陆锦年迟疑，“……那你们，不是东西？”
面首们怒，“你才不是东西呢！”
“那你们是东西？”
“你才是东西呢！”
陆锦年摊手，“说你们是东西，你们否认，说不是东西，你们也否认，那你们说你们是什么吧。”
面首们跟陆锦年吵完后才发觉被绕了进去，鼻子一抽，挤出两滴眼泪，扒着慕容檀的袖子道，“公主，这人欺负人家，您要是不给人家做主，人家可不依呢~~”
众人鸡皮疙瘩又起了一身，这些人就不会好好说话嘛？
陆锦年抽抽嘴角，从众人身边走出来，笑眯眯的冲着慕容檀道，“原来慕容公主也在，臣女有礼，那么这几位是……？”
面首们见陆锦年认出慕容檀的身份，愈发趾高气扬，“奴家是公主的男人。”
陆锦年看向慕容檀笑道，“传言竟然是真的，慕容公主你……也罢，看样子我明轩国的人呢，果然侍候不来公主。”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勾起了慕容檀的兴味，“你是，大将军府的大小姐？本公主有点印象，不知陆大小姐此言何意？究竟是什么传言，陆大小姐何不说个明白，藏藏掖掖的成何体统。”
陆锦年抿唇，模样看起来很是为难，“公主有令，让臣女说清楚，臣女莫敢不从，只是先求公主一个恩典，待听臣女言后，不生气，不迁怒，更不处罚。”
慕容檀皱眉，“哪里这么多废话，让你说便说。”
陆锦年笑道，“其实也不必非要臣女说出来，慕容公主只要打听打听就能知道，公主若是不答应，臣女可不敢得罪瑞希国的公主殿下。”
一个面首跳出来，指着陆锦年道，“咱们公主跟你说话是你的荣幸，别不识好歹。”
陆锦年笑吟吟的不为所动，面首想在慕容檀面前露脸的行动落空，反而成了其他几个面首的笑话，愤恨不过，抽出随身的匕首，朝陆锦年的脸刺去。
起码他知道慕容檀最讨厌长得好看的女子，又讨厌不听话的人！
陆锦年笑容不改，连脚步都不曾挪动一下，抬手就握住了那只拿着匕首的手腕，反手一撇，面首被扭住了胳膊，疼得直“哎哟”。
其他的面首们见同伴被人收拾，不仅不想办法帮忙，反而是站在那里幸灾乐祸。
陆锦年笑着把面首的匕首夺过了，一脚把他踢翻，滚到慕容檀身边，地板上散落的胭脂，沾满了面首的全身，染得通红，又香气扑鼻，样子着实有些一言难尽。
“慕容公主，您的东西掉了。”
慕容檀看也不看那面首一眼，“左不过是没用的废物，掉了就不要了。”
“自己的东西掉了是可以不要，但若是别人的东西，您随便的扔掉，可是要赔偿的。”
慕容檀蹙眉，陆锦年继续道，“您扔在地上的东西，可还是归人家商铺所有的，在您付钱购买之前，可都是别人的东西。”
“哦？这家商铺和陆大小姐有何关系，让陆大小姐如此为之着想？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店就是陆大小姐开的呢。”
……还真被猜中了，陆锦年被迫端起业务性的微笑，“怎么可能，只是浣花坊的胭脂，在整个明轩国都是有名的，难得出来一次，想买的胭脂竟然无端被糟蹋了，难免觉得可惜。”
慕容檀挑眉，“原来陆大小姐喜欢这种东西？”
“是我明轩国大部分贵女都喜欢，效果很好，慕容公主这是第一次来？也不知道瑞希国有没有卖这些的……慕容公主不妨买一些拿去试试？”
正好燕泽那边，应该已经运一批浣花坊的商品在瑞希国销售了吧？慕容檀若是成为浣花坊的顾客，回到瑞希国后，发现在瑞希国也能买到，被瑞希国民知道了，岂不是一个很好的宣传？
虽然慕容檀的为人……又养了许多面首……但长得确实还不错，皮肤保养的也很好，身份还是个公主，成为一个活动的广告招牌，应该也不错吧。
陆锦年笑眯眯的在心里默默打着算盘，慕容檀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谁会喜欢这种平民的玩意儿。”
……你要不喜欢，为什么要来这里，还砸了人家的场子？有病是吧。
慕容檀扫了一眼周围指指点点的众人，“不过陆大小姐说的对，不是自己的东西，确实不能乱扔，掌柜的，过来，本公主弄洒了多少胭脂，本公主照价赔偿。”
又转向陆锦年，“陆大小姐这下该满意了吧？”
“公主和人家店家买卖东西，和臣女有什么关系？不过这里胭脂都被公主给买下来了，臣女白来一趟，就先行告辞了。”
“慢着，陆大小姐刚才说的，不生气，不迁怒，不处罚，本公主同意，陆大小姐把话说清楚再走吧。”
陆锦年顿步，笑容可掬道，“坊间传言，慕容公主在我明轩国强抢民男不成，去伶人馆一夜欢畅几十人，最后还是欲求不满，觉得明轩国伶人技术不过硬，才不远千里，把自己调教的男宠运过来的。”
“臣女并不懂那些，也从没去过伶人馆，更没见过里面的小倌，不过慕容公主的这些……”
陆锦年含笑瞥了一眼慕容檀身边的面首，“男宠，确实和我明轩国男子不太一样，毕竟明轩国男儿各个铁骨铮铮，实在无法像公主的男宠一样，娇软？”
慕容檀脸色铁青，陆锦年说话的声音不高，却也不低，不仅足够整个浣花坊的人听见，连发现这里有热闹可看，围在浣花坊门口的路人也听了个明白。
前段时间在伶人馆发生的事，是慕容檀的禁忌，这些日子她派人打压了流言，这才敢出门，现在却被陆锦年直接揭开，这不是在告诉她，流言根本没散去，甚至流传到了连大将军的小姐都知道的地步了！
“不过，各花入各眼，慕容公主想必已经明白了，自己调教的人比我明轩国的男儿要好上许多吧，看样子我明轩国的男儿们不用紧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