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没有勇气站在程延之身边，是她先惹程延之生气的。


    小调皮道：“那让爸爸亲你一下。”


    在小家伙的概念里，亲对方，是一种爱的表现。


    以前程延之就很喜欢亲夏云笙，尤其是夏云笙昏迷不醒的时候，程延之也总是亲她。


    后来夏云笙醒了，好像每一次程延之亲夏云笙的时候，夏云笙都会很高兴。


    当然啦，爸爸妈妈亲他的时候，他也是很高兴的，所以，他希望妈妈能够变得开心一些。


    “亲亲！”小淘气一听到亲亲，就特别来劲，在旁边鼓起掌来。


    程延之看了一眼夏云笙，夏云笙被两个儿子一鼓吹，感觉脸都红了。


    程延之放下手中的杯子，像是为了在儿子面前证明他并没有欺负夏云笙一样，倾身过来……


    他突然靠近，身上带着他独有的气息。


    夏云笙看着他，好像两个人很久没有亲密过了一样。


    以前自然而然发生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为了在儿子面前做戏，突然这样正式，她感觉自己的心变得紧张起来。


    程延之单手靠在她身后的椅背上，却并不动作，只是很近地看着她，他的呼吸都在她的脸上……


    夏云笙忐忑地看着他。


    在她的紧张不安中，他终于低下头来，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就一下，如同蜻蜓点水一般。


    小淘气在旁边捂眼睛，“羞羞！”


    他好像忘了，明明是他们自己鼓吹程延之做这件事的。


    夏云笙的心却好像乱了节奏。


    这些天一直压抑在心底的那处不甘心，突然就涌了出来。


    程延之亲完他，正准备退开，那只撤得晚一些的手却被她拽住。


    程延之怔了一下，看着她，脸上浮出玩世不恭的笑容，“怎么？还没亲够，想再来一下？”


    他这句揶揄的话，让夏云笙的脸色变得很烫。


    好在两人都已经这么熟了。


    她看着程延之，解释道：“不是，我只是想说……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不要怎样？”程延之挑了挑眉。


    夏云笙知道，他这些天一直在等她认错。


    夏云笙说：“上次跟你说离婚的事情，是我的错。”


    “错哪了？”


    “我不应该跟你提离婚。”夏云笙道：“是我自己不自信，是我自己被别人几句话蛊惑了。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失去你！就算自己断了腿，就算自己不能行走，还是很想赖在你身边。我承认自己就是这么自私……明明知道自己这么不好，却还是想永远都在你身边。”


    哪怕自己现在会拖累他，哪怕自己做了很多辜负他的事情，却依旧不想离开他，不想失去他。


    因为她真的想象不到自己没有他，应该怎么活下去。


    程延之看着夏云笙，一直没有出声。


    夏云笙的手指一直拽着他衣服的袖子，没有松开，她的手指很细，手指关节泛着白。


    见他一直没有出声，她才缓缓地松开手。


    程延之赶紧握住那只主动撤掉的手，他的手心很热，得到他的回应，夏云笙才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