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好程星河有些事出去了。


    苏晚带着棉棉出了门，将她送回了棉棉原本住的地方。


    佣人很快就出来了，看着回来的棉棉，忙抓住了她的手，“棉棉你终于回来了。”


    苏晚望着佣人，脸色严肃：“你是怎么照顾棉棉的，她跑去那种地方你都不知道。”


    “她说要去找你，我拦不住她。你也知道，她平时根本不听话。”


    虽然年纪小，但是鬼主意却特别多。


    她想去哪里，都拦不住她。


    有时候就算身上没钱，也也能骗司机带她去她想去的地方。


    苏晚看了一眼棉棉，也知道棉棉相比与同龄的孩子，实在是早熟很多。


    她对佣人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多陪陪她。”


    “小姐。”佣人看着苏晚，道：“陪她是我的工作，我会尽量做好的，只是……棉棉现在已经懂事了，她更需要的，是家人的陪伴。”


    这样一个孩子，连想跟家人在一起，都是件奢侈的事情。


    让她这个局外人，看了都格外心酸。


    苏晚没有回答佣人的话，而是望着棉棉，她蹲了下来，握住棉棉的手，道：“那我先回去了，过两天再来看你。”


    棉棉睁大眼睛看着苏晚，没有应声。


    苏晚硬着心肠，松开她的手，才刚走出两步，就听见棉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声音，伤心地哭了出来，“妈妈，不要走……”


    “……”苏晚的内心狠狠地一怔。


    棉棉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凄惨，哭得她的心更是疼痛万分。


    “妈妈，不要丢下棉棉。”


    “妈妈，棉棉很爱你……”


    就像是为了故意让她难过似的，小丫头的呼唤一声接一声，这一瞬间，苏晚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狠心的母亲。


    她生下了棉棉，却给不了她一般孩子的幸福。


    她抬起头，望着天空，拼命把眼泪忍住。


    看着苏晚走远，佣人把棉棉抱住，“棉棉，我们先进屋吧，她过两天会回来的。”


    “婶婶。”棉棉望着佣人，“妈妈是不是讨厌棉棉？如果她这么讨厌我，为什么要生下我？”


    她白净的小脸上，挂着两滴豆大的眼泪。


    佣人感觉自己的心仿佛也被刀割一样的。


    -


    送棉棉回家之后，苏晚去了学校上课。


    跟棉棉的分别，让她的内心格外的悲伤，整个上课的过程，她的心情都格外沉重。


    下午，苏晚上完了课，从学校出来，正好遇到程家的司机，“少奶奶。”


    “怎么是你？”苏晚有些意外，程星河对她并不关心，她这两天照常上课，也没见他过问过，此刻，他竟然让人来接她。


    司机道：“少爷让我来接您，请上车。”


    带着心中的疑虑，苏晚坐到了车上。


    她刚到家，脚才踏进客厅里，就看到程星河坐在那里。


    见到他，她一改整天的悲伤，摆出一副正常的模样，问道：“今天吹了什么风，你竟然让人去学校接我？”


    程星河抬起头看着她，“棉棉呢？”


    苏晚怔了一下，道：“早上我带她出去玩，正好遇到她家人来把她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