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诺自己提起裤子，转身看着他：“那她为什么不认我？”


    季锦川见他已经好了，掐灭了指间的烟：“她怕你不认她。”


    季诺掂脚拧水龙头：“爸爸，你房间里的照片是你故意放的吧？”


    季锦川见他够不着，上前两步给他拧开：“是。”


    宴厅里。


    季温情见沈悠然的脸色不太好，走到她的跟前：“是哪里不舒服吗？”


    她抿唇摇了摇头。


    季绍衡代为回答：“诺诺已经知道了。”


    季温情疑惑：“知道什么？”


    沈悠然接了话：“知道我是他妈妈。”


    季仰坤和谢素龄也都听到了，瞬间变了脸色。


    谢素龄问：“是你告诉诺宝的？”


    沈悠然摇了摇头，神情略显苍白：“是苏宁找我谈话，故意让诺诺听见的。”


    谢素领的脸色更加的不好了。


    等了几分钟，季锦川和季诺从休息室里出来，向他们走来。


    季锦川走在最前面，季诺慢腾腾地跟在他的身后。


    沈悠然低轻的唤道：“诺诺。”


    季诺在她的两米外停下，肉乎乎的手指绞在一起。


    季绍衡等人都看着他，他一直低头安静的站着。


    谢素龄上前牵住他的手：“诺宝，奶奶带你回家。”


    季诺站在原地没动，谢素领拉着他走，他使劲挣脱她的手。


    沈悠然的心被刀割似的疼，她按着胸口的位置，往前走了两步，低哑的嗓音带着一丝颤音。


    “诺诺，我就是你妈妈。”


    季诺没有吭声，也没有抬头，他将头埋得极低，所以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宴厅里一片冷凝。


    沈悠然又移动了一步，见他没有像刚才那样跑开，上前在他的面前蹲下，抬起双手缓慢的搭放在他的肩上。


    季诺没有避开，但将头埋的更低了，仿佛要缩到脖子里去。


    他一直不说话，沈悠然的心里又急又害怕，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诺诺，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你丢下的，但我也没有办法，你原谅我好不好？”


    大家的视线都落在季诺的身上，等着他开口。


    半晌都不见季诺开声，沈悠然手足无措：“诺诺，你说句话好不好？”


    良久，季诺终于抬起了头：“你还会离开吗？”


    她摇头，脸色白的像一张纸：“不会了。”


    她如今的心愿就是他们一家三口能永远在一起。


    季诺的小脸上没有表情：“如果今天不是我听到了，你是不是一直都不会告诉我？”


    沈悠然坦白道：“我打算明天告诉你的。”


    她和季锦川说好的，等季诺过完生日就告诉他，可她没想到出了岔子。


    季诺黑漆漆的眼睛一直看着她：“你没有骗我？”


    她一脸的坦诚：“绝对没有，你爸爸可以作证。”


    季诺连续问了几个问题后，又垂下了头，小嘴轻轻的抿着，像是在思考问题。


    季绍衡见季诺又不说话了，他看着都着急：“诺诺，你妈妈不是故意抛下你的，你想要知道什么，二叔都可以告诉你，你现在是怎么想的，也把想法告诉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