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杨一向为人温和，很少有这样冷着脸的时候，所以上一刻还在抱怨不停的同事们都心照不宣的住嘴，等秦海杨宣布不好的决定。


    因为何沐晴就在茶水间门口的左侧，秦海杨是从右侧来的，两人没说话，仅点了点头。


    秦海杨进了茶水间后，给自己泡了杯咖啡，道：“有两点要宣布，第一，这个项目是我们蓝天打先锋的，既是先锋公司就得承担起先锋的责任！不管宜市是不是最后一站，我们都要在这个项目上划上圆满的句号！第二，张总刚刚来电，明天一早出发宜市，具体地域安排还按年前的编排进行，因为事发突然，张总承诺会额外给予奖金奖励，刚好诸位都在，有什么意见可以提！”


    一同事举手：“秦经理，有奖金我也没法去，你也知道的，相亲只有年初年末才有机会，如果这几天我不相亲的话，又要等到年底了。”


    音落，又有两位同事说，家里有事等等的，元宵节以前不便出差。


    还有两位同事是可以出差的，但感冒了，请求不去偏远和海拔较高的地方。


    江助理和其他几位女同事直接低头，躲避秦海杨询问的眼神。等到秦海杨的视线落到何沐晴这边时，她道：“秦经理，我没感冒，偏远和海拔高的地方，我都可以！”


    是不是只有这样，才能稍稍抵消她心里的愧疚？如果不是因为她，或许这个项目会一直进行，而那些等待已久的留守儿童和老人也不会因此失去健康检查的机会。


    何沐晴，你真是个罪人！


    转眼，日落黄昏。


    顾思博驾车来到蓝天公司附近，给何沐晴去电话，却是还没开口，听筒那边传来：“呀，思博，你该不会到蓝天接我了吧！我已经在去宜市的路上了，如果快的话，两三天就回来，你……应该会支持我工作的吧！嘿嘿！”


    “出差？”顾思博不悦的挑眉。


    “有始有终嘛，思博，你也不想我只做一个乖乖在家待丈夫回家的全职太太吧！”


    “……。”她都这样说了，难道他还要做折断她羽翼和梦想的那个人吗？“衣服有没有带够？这几天温度下降的比较厉害，注意安全！”


    “都够都够的，思博，就知道你最疼我了，么么哒，我都准备好了，很快回来，先不跟你说了，车上人多！”


    就挂了？


    顾思博的一颗心，就好像此刻头顶的东、西两半天空一样，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


    被灿烂夕阳照射的那半，是因为她的那句‘就知道你最疼我了’；而即将迎接黑暗来临的东半天，却是因为她出差的消息，灰蒙蒙的。


    接下来的时间，顾思博等了整晚，都再没有那个女人的半点消息。


    翌日一早。


    因为年假正式结束，路上不管行人还是车流，都显得比前几天要拥挤。


    新年新开始，一直在外跑业务的白清杨正式被调回总部，和林秘书一样，都是顾思博的特别助理，他上班接手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蓝天公司张总的秘书，寻问何沐晴的工作进度。


    这……这简直是大材小用嘛！


    “顾总，查清楚了，何沐晴他们是昨天下午15点出发的，18点整到达宜市基地，一直开会到深夜，今天早上听说是5点不到就出发了，值得一提的是，这次和她一起同行的是秦海杨！”


    趁顾思博工作间隙，白清杨见缝插针地汇报。


    顾思博今天，是上任总裁以来，最最忙碌的一天，几乎喝水的时间都没有，刚刚开完高层会议，继续又是昨天约会的董事会，只来得及匆匆嗯了一声。


    望着顾思博离去的背影，白清杨摇了摇头，继续忙碌。


    第二天一早。


    见顾思博来了，白清杨继续汇报有关何沐晴的事情：“半小时，他们已经抵达第一站，将初步复查数据传至公司，接下来，计划天黑前抵达苍穹山！”


    ‘苍穹山’这个地名，叫顾思博泡咖啡的动作一顿：“在江城最西北，居然去了这么偏远的地方！”


    白清杨还没说完，办公室外头，是顾北澈敲门。


    “顾大总裁，能耐了啊，年后才刚开始上班，就将几大元老全惊动了！”顾北澈和白清杨点了点头，示意顾思博几位元老都在会议室等他。


    白清杨虽然刚刚调回总部，许多事不是很清楚，不过看这架势，也不一般，定是发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


    顾思博再闲下来，已经是晚上八点。


    “怎么了？”瞧着他疲惫的样子，白清杨问道。


    顾思博摇了摇头：“她那边怎么样了？”


    “说是已经抵达苍穹山，具体数据什么的，要明天才能继续！”白清杨的这个消息，都是通过蓝天公司张总的秘书得到的，他有些不解：“你既然担心，为什么不让她辞去蓝天的公司？又不是养不起？就算她感觉无聊，也可以回顾氏或是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何必这么辛苦？”


    顾思博嗯了一声，示意白清杨可以回去休息了。


    第三天，初十。


    白清杨的汇报，继续跟进：“顾总，何沐晴和秦经理早上四点就开始走访了，差不多傍晚能出第一份数据，晚上有可能在老乡家里借住！”


    第四天，正月十一。


    白清杨照例回报：“顾总，何沐晴和秦经理今天……。”说到一半，他手机响了，正是张总的秘书牛秘书打来的，接听后，他呼吸一紧：“顾思博，不好了！牛秘书刚刚来电，说是和何沐晴他们失去联系了！”


    “是不是信息不好？不然怎么会失去联系？”顾思博下意识打开笔记本，去查苍穹山那边的天气状况，不看不吓一跳，竟是蓝色暴风雪预警。


    叮铃铃，又是一阵手机响。


    白清杨再次接听：“什么？联系上了，太好了太好了！”


    闻言，那看似沉稳坐在旋转椅里的顾大boss松了口气：“问问他们什么时候能结束，不管今天能不能结束，就说我说的，太阳落山前必须下山，所有的后果我来承担！”


    白清杨点了点头，赶紧将这个消息传达到牛秘书。


    虽然蓝天公司没有顾氏出名，但牛秘书也是忙碌的很，她第一时间将顾思博的意思传达给张总，安全考虑，张总也同意顾思博的提议。


    牛秘书得到张总的指示后，随即联系秦海杨。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竟是这样的提醒？


    牛秘书不敢大意，赶紧起身，前往张总办公室当面汇报。张总也拨打了几次，和牛秘书拨打的结果一样，也是不在服务区。不止秦海杨的手机是这样，何沐晴的手机也不在服务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