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言，莫希月呼吸一窒，尴尬着没有回话，心里早就乱做了一团。


    被齐夜抱住的身体都变得僵硬了，她的心里有两种矛盾的想法，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了。


    她知道要拒绝，毕竟，自己跟他没有未来。


    她却想要接受，因为，真的好暖、好暖。


    这样的早晨，就像是她还不知道齐夜就是顾安爵的早晨。


    那个时候，他还带着面具，每次她有让他不满意的地方，都让她罚跑圈或者是叠豆腐块。


    他身上军人的气息那么浓郁，让她好几次都因为这个原因而否定齐夜就是顾安爵的猜测。


    毕竟，她在当初的顾安爵身上是真的没感受到军人情结。


    这些刻意的伪装，足以证明他的演技有多好。


    她，被他骗得真是惨！


    “你松开我。”莫希月没有好的语气，却并没有挣扎，“你昨天在宴会上不是说已经拟好离婚协议了吗？我在家里找了一圈，可是，并没有找到！现在，是不是可以当着我的面拿出来？”


    齐夜一愣，莫希月怎么突然提这件事了？


    “我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他沉声，“难道你听不出我当时说那句话的真正用意是为你好吗？”


    听着齐夜的话，莫希月的脸颊一红，动了动身子，却依旧被他抱得紧紧的。


    “怎么可能会跟你离婚？”他继续出声，唇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弧，暖热的呼吸在她的耳边盘旋，“我舍不得。”


    “你松开！”她疾声，羞得只想赶紧离开。


    “你的真实想法，我也知道。”他继续出声，“月儿，我觉得自己……好对不起你。”


    她的真实想法？


    她狐疑，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是在骗她吧！


    “你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他收紧了双臂，将她抱得更紧，“把所有你认为为难的事情都交给我处理吧！月儿，你什么都没做错，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听着齐夜的话，莫希月呼吸一紧，总觉得此刻的齐夜怪怪的。


    他该不会是……真的知道她在想什么吧？


    应该不会啊！


    他怎么可能会猜到呢？


    她所对他表现出来的，难道不都是恨吗？


    “有个问题，每当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都在纠结，现在，你来替我解答吧！”齐夜试探地轻声。


    听言，莫希月的心都悬到了嗓子口。


    她不知道齐夜要问什么。


    但是，无论是什么问题，都不好回答吧！


    “顾安爵和齐夜，如果真是两个不同的男人，你……更爱谁？”齐夜问，“前提是，顾安爵没有伤害你。”


    莫希月蹙眉，对于齐夜的这个问题，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要做这种假设？


    他们俩原本就是同一个人啊！


    “很奇怪吧？”齐夜也有点儿不好意思，脸颊涌出一抹淡淡地红，“只是……当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会好奇这个问题。”


    顿了顿，他再继续出声：“一个，是你照顾那么久，什么都以他为先的顾安爵；一个，是你在最绝望的时候出现在你身边，帮你、爱你的齐夜。在跟他们相处的时候，更让你难忘的，是谁？”


    莫希月屏息，她能听出齐夜此刻语调里满满地不确定。


    她觉得好笑，也觉得无聊。


    毕竟，那个傲娇又强悍的齐夜竟然会纠结这种问题吗？


    但是，在好笑和无聊过后，她的心里又涌出满满地幸福感和心疼。


    她明白，是因为在乎，他才会有这些烦恼。


    “你先松开我。”莫希月没有好的语气，“我没工夫陪你在这儿瞎闹！”


    “我不是在闹。”齐夜很认真地出声，“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这样一直抱着你，我们俩就都别做事了！”


    “你试试看！”她怒声。


    “那好。”说着，他就真的抱紧她，不再说话。


    莫希月挣扎着，想要从齐夜的怀抱中挣脱，但是，却根本就没用。


    他抱她抱得那么紧，固执又倔强地就像是一头牛。


    如果她不回答，他是真的会这样一直抱着她吧！


    “齐夜！”她急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那就别浪费时间，给我答案。”他沉声。


    莫希月无奈，被齐夜这样抱着，腿都酸了。


    深深地叹息了声，犹豫了好久，她才轻声回话：“我不知道。”


    “不知道？”齐夜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　　“我是真的不知道！”她疾声，“如果顾安爵没有抛弃我，我跟他已经结婚了，根本就不会遇到齐夜。而如果齐夜不是顾安爵，他也根本就不会跟我在一起啊！两个人就是同一个人，你让我怎么选？我才


    是那个最希望你们俩不是同一个人的人哪！”


    她说的话绕来绕去，连自己都矛盾地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更让她慌乱的是——如果齐夜跟顾安爵真的是两个人，那么，她还会爱上齐夜吗？


    或者是，因为他们俩是同一个人，她才爱上的？


    她混乱地根本就想不通这些胡乱的问题。


    而他的纠结点，她也实在是觉得没必要。


    “月儿……”齐夜放低了音量，声音里，溢着浓郁地痛苦和心酸，“我有好多好多话想跟你说，每次看见你，都攒了一肚子话，可到头来，却又觉得，那些话都不该说。”


    听言，莫希月的心“咯噔”一跳。


    她看不见齐夜此刻的表情，但是，从他的声音她好像能够想象到，此刻那张帅气的脸上，肯定溢着悲伤吧！


    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切割过一般的痛。


    她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


    “还是有一句想说的。”齐夜低沉着嗓音，“月儿，如果我们不能回到过去，就重新开始吧！”


    齐夜的话让莫希月浑身重重一颤，她浑身僵硬地动都动不了，耳边环绕的，一直都是他刚才说的那几个字。


    重新开始？


    他们之间，还有那个机会吗？


    莫希月沉默着没有出声，一直被齐夜抱着，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心跳声。


    齐夜一直等，却始终没有等到莫希月的答案。


    他抱着她的手慢慢松开，并不愿意太强迫她。　　“去吃早餐吧！”他的声音很轻很轻，“白叔肯定已经在等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