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问题也随之而来。


    长久以来，刘浪都是把真实之眼当成平常的眼睛来使，利用真实之眼的剖析之能，看看东西还行，但把真实之眼当做攻击手段，刘浪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使。


    “早知如此，进来前，就应该先跟左昊打听打听，瞳族的攻击手段，究竟是个什么原理。”刘浪后悔不迭。


    事实上，在见到左昊前，刘浪就听宋霜讲过，瞳族只需看人一眼，就能将人置于死地。


    那时，刘浪觉得，瞳族所用的肯定是术炼手段，诸如精神攻击，某些时候的确可以杀人于无形。


    但见识过祖瞳之后，刘浪觉得所谓的瞳力，应该是一种截然不同的能量体系。


    有人引导还好，没人引导，想要摸清这种从未见过的能量体系，并灵活运用，实在是难上加难。


    “难归难，该试还是得试。”


    好在，刘浪没有就此放弃。


    说实话，现在已经是最坏的结果，真实之眼被夺，和杀掉刘浪，其实没有多大区别，没有不死之身，他一个金仙，就算手握圣器，在核心星域，也很难混下去。


    既然如此，还不如放心大胆地搏一搏。


    想到这里，刘浪咬紧牙关，猛地开启真实之眼。


    在未入瞳族圣地前，他就曾尝试以真实之眼，研究暗光阴影，现在，种种迹象都表明，那暗光阴影就是祖瞳所化。


    刘浪在这种时候，开启真实之眼，想法非常之简单，那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可事情的发展，并没有顺着刘浪的预想进行。


    本以为，可以在一瞬间，看清祖瞳的实质，可是，迎接刘浪的，却是一片黑暗。


    “怎么回事？连真实之眼，都难以窥探祖瞳吗？”刘浪狠狠地咽下一口吐沫。


    他以真实之眼窥探祖瞳其实只是第一步。


    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不知道祖瞳的构造，又如何想出应对，即便是用同一维度的真实之眼进行攻击，那也得奔着薄弱之处去。


    可是，真实之眼的表现，却让刘浪大失所望。


    “终于扛不住了吗？”


    反倒是祖瞳，敏感地察觉到了真实之眼的变化。


    刘浪并不知道，真实之眼开启与否，对祖瞳至关重要，在真实之眼关闭的状态下，瞳力是无法散出的。


    但现在好了，祖瞳立刻倾尽全力，狂吸起来。


    真实之眼似乎没什么反抗之力，瞳力立刻沿着金色光束，转向祖瞳，而祖瞳则肆无忌惮地吞噬起来。


    “不好。”感受到真实之眼的能量，正在急剧消退，刘浪意识到，自己做了一次错误的尝试。


    下一刻，他就要关闭真实之眼。


    然而，此时的真实之眼，已经不再受刘浪的控制。


    “悲剧了。”刘浪欲哭无泪。


    在可以预见的未来，真实之眼的瞳力，将被掠夺殆尽，到那时候，真实之眼还在不在他身上，已经没有区别了。


    因为，种种迹象，瞳力是支持祖瞳以及真实之眼这一维度的根基，而瞳力一旦耗尽，真实之眼说不定会退化到普通的眼睛。


    “没想到啊，这真实之眼的瞳力竟这么多。”


    作为胜利者祖瞳已经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千万年里，他之所以，将自己封闭在瞳墓当中，根本原因，就在于瞳力得不到补充。


    可今天，上天送给一件大礼。


    有了真实之眼奉上的瞳力，他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出瞳墓，去做他想做的事。


    不用再假手他一手创造出来的瞳族，当然，他现在想假手瞳族，也假手不上了。


    通过左昊，祖瞳已经清醒地认识到，现在的瞳族想完成他的嘱托，仅剩理论上的可能。


    “小子，你这真实之眼，是从哪得来的？”


    一时半会，瞳力吸收不完，闲着无聊地祖瞳，主动和刘浪唠起嗑来。


    “路边捡的。”


    刘浪黑着脸答道。


    尽管，在一定程度上，刘浪已经和真实之眼融为一体，但真实之眼内的瞳力，之于刘浪，却是相对独立的。


    最明显的表现就是，现在真实之眼的瞳力大量流失，而刘浪却没有丝毫的不适。


    相反，随着祖瞳把全部力量，都放在真实之眼上，刘浪身上所遭受的拉扯感，瞬间减轻了许多。


    以致于刘浪说话的同时，还能弯下腰，把掉到地上的无天圣碑，捡回到手里。


    尽管，刘浪已经恢复了有限的行动能力，但刘浪并没有做任何反抗，因为反抗是无用的。


    无天圣碑都伤不到祖瞳，他的一双肉掌就更没作用了。


    “路边捡的？那你的运气，可是真好。”


    对于刘浪的回答，祖瞳并没有半点怀疑，因为，就刘浪的修为，境界，与真实之眼联系起来，也只能靠运气。


    如果，刘浪说自己费尽千辛万苦，从一处上古遗迹中获得真实之眼，祖瞳反倒是不信了。


    “你可知这真实之眼的实质是什么？”


    大概是因为多年的困局，终于得以解脱，祖瞳心情大好，话也跟着多了起来。


    “实质是什么？”


    实际上，刘浪已经不关心这个问题了。


    因为，无论真实之眼的实质是什么，未来跟他也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祖瞳主动提及，刘浪还是决定配合一下。


    “尸体。”


    在刘浪的注视下，祖瞳沉声答道。


    “尸体？怎么可能？”


    这个答案着实惊到刘浪了。


    “这么说吧，如果你再过一百万年，来到这里，我老家人可能就是下一只真实之眼了。”


    祖瞳感慨着说道。


    “你是下一只真实之眼？”刘浪听得有些发懵，可仔细琢磨了一下，又豁然开朗。


    “想到了，是吧？”


    看到刘浪的表情，祖瞳呵呵笑道：“我和真实之眼之间，差的就是一抹神魂，当神魂泯灭，剩下的不是尸体，又是什么？”


    “这……”


    尽管，刘浪在一秒钟之前，已经想到了这些，但听祖瞳说出来，还是倍觉震撼。


    “不用大惊小怪，其实从原理上讲，这一点，和你们一样。”


    祖瞳顿了顿，“我且问你，你们的神魂和肉身，是否同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