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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二对一,优势在我

    宝物自晦,斗米碗虽然只有人字上品,但却可以通过积攒米粮,济施于人,不断获得信愿加成,提升品阶。


    似这等因大信愿,大功德出世的法宝还有很多,传说中传度大乘经文,升为佛宝的紫金钵盂,在最初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化缘器物。


    再有当年禹王治水时,行至邛崃山,有毒蛇阻道,禹王大怒命应龙庚辰斩蛇,立二碑镇压蛇患,在碑前禹王留下一言:‘若他日汝等成神,当世世杀蛇,为民除害。’


    在那之后,禹王治水功成,当年两块普普通通的石碑,也一跃成了功德开化的宝物。


    此后四千年间,两碑时常以蛇为粮裹腹修行,所过之处群蛇精气入碑,只余蛇骨掉落。久而久之,则两碑神气渐盛矣。


    徐青手里的斗米碗看似品级只有人字,但却是应劫运而生的宝物,与禹王碑一样,具有无限成长可能。


    禹王碑感功德孕神气,斗米碗同样如此。


    徐青拿着手里的小破碗,稍微感应,发现里面正好有一斗米的空间。


    “传说禹王碑神气大成时,头有虎形,光如万炬,燃照山麓,同时又能喷吐蛇毒之火,所经之处草木皆灰.”


    “这米碗若是等到神气饱满之时,又会有何等神异?”


    徐青背对着商少阳,一阵捣鼓,小小破碗除了装米外,也能把那些个殓容用的瓶瓶罐罐装进去。


    不过只能装满一斗空间。


    如果想要扩大容量,便要将斗米碗盛满米面济施于人,每济施一斗,斗米碗便会增加一斗空间。


    待到二斗时,济施为四斗,四斗时则化八斗,只要有足够的米粮持续济施演化,则碗内空间将无穷无尽,便是白江之水也能装得。


    可惜得这碗来的迟了一些,不然单是当初济施津门赈济仓的谷粮,都足够将这米碗扩充至能盛数十万石粮食的程度。


    徐青瞧着米碗里被缩小成拇指大小的瓶瓶罐罐,心里一动。


    眼下大劫之年将至,往后指不定需要多少粮食挽救人的性命,看大雍朝的情形,往后他说不得还得去帮助这些手脚残疾,推不动仓门的人,去开仓放粮,到那时这个米碗便会是救世济世,获取海量功德的一件神兵利器。


    不过目前这玩意除了储物外,似乎也没其他用处。


    如此想着,徐青刚打算伸手去捞碗里的瓶瓶罐罐,结果下一刻米碗中忽有白光闪现,徐青只觉手掌滚烫,一股令他尸毛倒竖的炽热气息陡然生发。


    但仅有一瞬,那白光便又迅速收了回去,似是一条毒蛇探头,却忽然发现咬错了主人,于是就又松开口,缩了回去,当做无事发生。


    徐青嘶哈一声,险些一个后跳,将碗甩出去。


    身后商少阳同样一个激灵,他下意识抓向剑柄,惊疑不定道:“何事惊慌?”


    徐青腾出一手往后摆了摆,开口道:“无事,方才眼花,我还以为是诈尸了。”


    “.”


    重新回到棺材前,徐青再次沟通米碗,这回他倒是发掘出了更多功用。


    米粮谷物承太阳之气孕育生长,是至阳之物,这斗米碗也因此受到影响,具有一定克制阴邪的作用。


    普通僵尸怕糯米,便是因为糯米饱含太阳之气的缘故。


    徐青大抵明白了斗米碗附带的功能,这玩意若是培养起来,说不定能拿来伏妖炼魔用。


    不过正经人谁会拿着一个饭碗去对敌?


    但当徐青想到佛门那些喜爱拿着钵盂化缘,又喜欢用钵盂做法的秃驴时,便又觉得拿着饭碗干仗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


    不过这斗米碗虽然潜力无穷,但毕竟是至阳之物,在他没有把手骨炼制成不化骨之前,拿来对敌却是有些烫手。


    暂时将斗米碗的事放到一边,徐青转而开始为于秋兰封棺入殓。


    京城,深宫大院内。


    内务府大总管廖进忠前脚刚从御书房出来,镜照司新任督主冯德海便紧跟着追了过来。


    “廖公公,咱家听说你干儿娄小武在津门让人给拿斧头劈了,连个尸首都没能留下”


    廖进忠和冯德海俩人不太对付,虽说俩人都是没卵的人,但私底下见面,俩人却总是喜欢嘴里夹枪带棒,说起话来谁也不饶谁。


    人都知道公鸡好斗,可这俩不会下蛋,也不会打鸣的老母鸡竟也能斗得起来,你说稀奇不稀奇。


    今日廖进忠刚面完圣,心里正存着事,现在听到冯德海突然开口调笑自己,他几乎出于本能,立刻反讽道:“冯公公也差不到哪去,听闻半年前你干儿子龙恩贵,也在津门翘了辫子,那尸首不也没能找回?”


    “嘿!咱家还听人说,冯公公事后找了个江湖算卦的半仙,在曹公公府上为龙恩贵占卜缉凶,哪成想被天雷劈了个正着,冯公公倒是跑得快,只是可惜了冯公公的干爹,老人家腿脚不便,竟变成了一撮飞灰。”


    “你!”冯德海气的翘起兰花指,差些没一口气噎过去。


    “好好好!”冯德海指着廖进忠,气极反笑道:“咱家本想着咱们都折了养老的孩子,要寻个法子为俩孩子沉冤昭雪,为他们报仇雪恨,如今看来却是咱家一厢情愿,看错了人!”


    廖进忠闻言心思一动,急忙道:“嗐!公公别急着走,咱家跟你逗闷呢,公公没了儿子,咱家也没了儿子,咱们同病相怜。依咱家看,那幕后真凶,兴许就是同一人,不然怎么会那么巧,都在津门?”


    冯德海脸色稍霁,收回指人的兰花指,转而抚向自己耳前的一绺鬓发,说道:“此言不差,看来廖公公还是识大体的。”


    俩没儿子的太监商量着事,一路来到廖进忠居住的院里。


    期间廖公公问道:“那朱世子奉旨去往北境,一直渺无音信。如今北境藩镇又大举操练兵马,陛下谨小慎微,成立镜照司,欲要派遣亲信前往北境侦缉反叛,必要时可以先斩后奏如今司衙新设,冯公公想必事务繁忙,却如何能腾出时间去插手津门事务?”


    陛下谨小慎微?冯德海挑了挑眉,不就是疑心病吗,说到底陛下还是担心朱世子会收拢长亭王旧部,转而剑指天下。


    不过这事他倒是不着急,北境路途遥远,一路上机会那么多,都不见得有人将朱世子拿下,如今想必到了北境,更是如鱼得水,再想补救,怕是为时已晚。


    “咱家就是为这事来的,你也知道咱家现在可以先斩后奏,那津门恰好又是长亭王的封邑所在,咱家怀疑津门的事,或许和长亭王遗留的旧部有些关系。”


    廖进忠咂摸片刻,说道:“小武这孩子聪明伶俐,深得我喜爱,武道境界距离宗师也只差临门一脚,似这等人放到江湖上,谁能杀得?就算被人围堵,想要逃命却也不难。”


    “能杀他的想来只有宗师,如今长亭王已死,这天下除了你我,又有多少个宗师?凭他的旧部,真能杀得了小武?”


    冯德海笑道:“娄小武是你得意门生,年不过五十就已经有如此成就,你说身为宗师的长亭王会不会培养一两个干儿义子当做亲信?”


    “朱世子不曾习武,乃是长亭王为了避嫌,但他一定会培养暗子留做后手。”


    “公公可不要忘了,朱世子虽然不知去向,但王妃可还活得好好的。”


    廖进忠眉头皱起:“你是说王妃身边有宗师护卫?”


    不过这算什么,宗师不去护卫世子,反而留着护卫一个女人?


    就算王爷王妃是真爱,那也不至于真把世子当意外,任他冒着生命危险,流落到北境去吧?


    “不对,莫非是朱世子没有去往北境,而是中途折返了回来?不然为何北境藩镇至今听不到朱世子的名号?”


    “这就不清楚了,长亭王生前算无遗策,死后说不得也有算计。再者,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反正这事除了王府,我是想不到其他人选,总不能是真闹鬼,阴司鬼差过来拘人吧?”


    “阴司鬼差?冯公公还信这个?”廖进忠冷笑一声,接着转进书房,取了一只木匣出来。


    打开木匣,里头有一柄通体焦黑的斧头正静静摆放。


    “冯公公请看此物。”


    廖进忠用手帕包起碳化的斧头,递给冯德海,说道:


    “咱家那干儿哪都好,就是太贪财,万寿县牙行亲眼看见有阴司鬼差抬着棺材接人,可咱家却是不信。”


    “若真是鬼差,又为何会用这斧头杀人?咱家得到准确消息,杀死小武的并非神力妖法,而是至少踏进宗师境界的武道高人。”


    “那些纸人鬼差,不过是江湖把戏,至于高过房屋,牛蹄妖首的白骨怪物,想来只是遮眼法,不然又何必用斧头杀人?”


    冯德海抓起斧把,还未使力,那被灼烧成黑炭的木柄便断成了数截。


    拿起同样被灼烧变形的铁质斧头,冯德海仔细观瞧,发现上面还镌刻着几个小字。


    “斧头帮?”


    “这是什么帮派,津门有这号势力?”


    廖进忠道:“津门帮被一人所屠,龙恩贵死在当场,同时死的还有天师府的一位灵童,天师府闾天师不知为何不肯前往津门查探,咱家过去问他,他说方外人不问俗事,你说可笑不可笑?”


    冯德海闻言心中一动:“素闻闾天师道行高深,是个真正的得道高修,公公就没问问他背后凶手是何许人?”


    廖进忠摇头道:“闾天师高深莫测,不肯直言,咱家开口询问时,他或点头或摇头,不过也算是给了咱家答复。”


    “公公怎么问的?闾天师又是如何答复的?”


    廖进忠陷入回忆:“咱家问幕后真凶是否是厉害的妖魔邪祟,天师失笑摇头;咱家问凶徒是否是武道中人,天师则沉吟点头;咱家问自个能不能揪出真凶,杀之后快,天师则面带笑容,不予回答。”


    “最后咱家取巧,问天师,凶手和咱家比孰强?天师伸出一指点向咱家.”廖进忠笑道:“宗师之间亦有高低,咱家幼时便入宫习武,如今放眼天下,又有几人敢说敌得过咱家?”


    “只要冯公公肯不遗余力,找到凶徒,届时咱们联手,还怕除不掉一条只会躲在阴暗处的小蛇?”


    “是这么个理。”冯德海嘴上附和,心里却是跟明镜似的。


    要是廖进忠真有把握,又如何肯放下芥蒂,和他一同合作?


    说到底不还是因为心里没底。


    临江县,徐青在给于秋兰出殡途中,恰好路过牙行最大的米面铺。


    临江牙行是徐青经过筛选,唯一存活到如今的牙商,只因李四爷不做人口买卖,不插手盐帮事务,放贷也不曾重利盘剥。


    在徐青眼里,这妥妥就是业界良心,咱也不知道这李四爷名字是不是叫东来,反正这人在比烂的商圈里,足可称得上厚道二字。


    徐青已经打算好了,等四爷哪天要是翘辫子了,他最起码也要为对方打造一口两重棺椁的大棺。


    灵车停在米面铺门口,徐青喊出掌柜,把二百两银票拿出来,全部购置成了米面粮食,让那掌柜给送到仵工铺去。


    商少阳不明所以,徐青则回道:“这又不是给达官显贵出殡,再怎么着也用不着花费二百两银钱。”


    “我想她在天有灵,也不愿在丧礼上花费太多不必要的钱银,与其如此,倒不如拿去买些米面,济施给那些因为天灾人祸,吃不饱饭的人。”


    徐青不差钱,远的不说,单是香妃陪葬的棺材里,那些金玉器具,就价值不止十万两。


    皇室葬礼规格向来如此奢侈破费,哪怕天底下有再多人吃不饱饭,都不会影响皇家一个妃子死后的待遇。


    徐青正愁没法正大光明的拿银钱来买米面,如今既然有商少阳送来的二百两银钱,他自然要尽数花费出去。


    这钱来的正大光明,有商少阳这个权贵子弟背书,也不怕别人来问。


    “徐老板,你当真要把这些银钱,尽数换成米粮?”


    面对粮铺掌柜问询,徐青笑呵呵道:“换!这钱是商公子给的,又不是偷来抢来的,你还怕事后有人找你担责不成?”


    粮铺掌柜笑道:“那不会,徐老板是牙行的熟人,便是拿来一千两银子,粮铺也敢收,我之所以问徐老板,是怕自个听错了,会错了意,万一是买二两银子的米面,那不就闹了笑话。”


    一旁商少阳看向徐青的眼神有些异彩,这人倒是挺有意思。


    “掌柜,这些银子全部算上,换来的粮食一块送到徐老板铺里!”


    商少阳将钱袋丢给掌柜,里面的银票银裸加起来不下五百两。


    徐青侧目看向商少阳,后者挑眉看来,似是要和他比个高低。


    “商兄仁义,在下佩服!”


    徐青嘴上夸着,心里却直乐呵。


    这富家子还和他较上劲了,不过赈济仓几十万石粮食他都放得,这富家子若想追上他,怕是不太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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