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勒妮最终还是被关进了阿兹卡班,由邓布利多亲手押送的。
据同行的傲罗们说,这位沙菲克一路上可谓是嘴没有停止过辱骂,词汇量包括但不限于。
阴险的老家伙,卑鄙自以为是的老东西,可悲的老糊涂等等……
某位老校长照单全收,面色平静没有半点儿变化。
将人押送到海岛门口,邓布利多便笑眯眯地丢下一句:“要好好忏悔哦~妮娅。”随后便走人了。
只剩下在阿兹卡班破口大骂的塞勒妮和随行面面相觑的傲罗们。
跟传闻中描述的一样,这是座会令人感到绝望的监狱。
腥涩的海风,破败不堪的牢房,坑洼不平的地面,就连墙壁都是黑兮兮脏污的,剩下两面则是对着自己未来的狱友以及看不到边际的大海。
“我特么要投诉!”
塞勒妮面色扭曲地站着,她嫌弃地环视周围终究是崩溃了。
“行了,别喊了。你以为那群人会改善监狱的环境吗?在这儿你可当不成高高在上的纯血贵族了。”
低哑的男声传来,她闻言看向自己左侧牢房里那个看不清面容的人,微微眯了眯眼疑惑道。
“小……不对。布莱克?”
男人颓废地靠在脏兮兮的墙壁上,连身上的衣服都还是那个万圣节前夕晚上塞勒妮见到的那套。长卷发凌乱不堪已经快成了拖把。
小天狼星抬起头对她挥了挥手,咧开嘴露出白净的牙齿。
“哟!你也来了。”
“…………”
沉默在寂静的牢房里回荡,他尴尬地收回手摸了摸鼻子。
塞勒妮蔑视地上下瞥了他一眼,轻哼道:“我就知道,邓布利多那个老家伙肯定没安好心。现在凤凰社的人都能进阿兹卡班了。”
小天狼星没理会她对自己的冷言热讽,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我把哈利交给了海格,我的飞天摩托车也借给他了。
邓布利多说会将哈利送回莉莉那个麻瓜姐姐居住的地方……”
低垂的眼睫上下煽动着,宵色眸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浮现。
“我抓到了那个叛徒……他就在戈德里克山谷不远处,可是他太狡猾了,他跑了……我追着他跑到了大街上,他炸死了一条街的麻瓜。”
“他死掉了。”
“我成功为詹姆还有莉莉报仇了。沙菲克,真没想到,偏偏我现在能说得上话的人居然只有你了。”
塞勒妮不自觉地抚上心口,那里酸涩的情绪让她感到哽咽。
“你以为我想进这里?我以为邓布利多会在审判中途为我求情,结果他就是个老糊涂!”
到现在都没有清楚那个老家伙究竟在打着什么算盘!
“就算有邓布利多求情,魔法部那群蠢货也不会放过你的。”
小天狼星死气沉沉地说着,叹息着将头往后仰去:“他们未经审判就直接把我关了进来。”
塞勒妮似乎是看什么新奇东西一样看着他,咂咂嘴说道。
“那你是清白的?”
“嗯。”
“去圣芒戈看看吧。”
男人可疑地沉默了,塞勒妮用手指绞着自己的银发戏谑道。
“我从上学的时候就觉得,你脑子确实是有点不太好用。没想到这么多年你居然没去圣芒戈看看?”
小天狼星诧异道:“你不是已经不记得之前的事了吗?”
“诶?!”
原本玩手指的动作顿住,她就这么僵硬地站在原地。
“我不知道……”塞勒妮喃喃道。“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了。”
或者说,自万圣节前夕那晚过后,她的身体就发生了某种变化。
尤其是当她目睹那抹可怕强大的黑红色火焰后,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从久远的血脉中被唤醒。
直觉说,这东西很强。
小天狼星同情地看了眼发呆的未来狱友,语气感叹道。
“有个黑魔王当教父,啧啧啧,居然自己还身中诅咒……”
还不等他说完,一道黑色的彗星从栏杆掠过擦过男人的脸。
塞勒妮神情很冷:“你没资格对我的教父进行评论。”
“你怎么还能在阿兹卡班里使用魔咒?!你的魔力没有消散?”小天狼星顿时跳脚了。
他这话吼完后没有得到回答,两个人就这么干瞪着眼不说话。
阿兹卡班的每一面墙壁上都充斥着折磨与痛苦,更可怕的是还会吸走巫师的魔力与精神。
小天狼星自被关进这里的第一天起就深陷于愧疚当中。
等他意识到魔力的消散时,恰巧是那天晚上摄魂怪过来,他下意识地想要放出自己的守护神。
可枯竭的魔力无法支撑那般高强的魔咒,他的快乐消失了。
“……可能是你刚进来吧,没多久你的魔力就要被吸走了。”
塞勒妮紧紧抿着唇没有说话,她的内心却在下意识地反驳这点。
沉寂已久的心脏在跳动,它所发出来的呼喊声振聋发聩,那是脉搏中血液奔腾时的轰鸣。
连带着震颤让全身战栗起来,似焰火般的魔力源源不断地流动着,不断灼烧着残破的躯体。
监狱里恢复了安静,她这才能够有时间进行思考。
邓布利多将她放入阿兹卡班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
他嘴上说着什么忏悔,要说这其中没夹带点别的心思,塞勒妮还真不信。绝对有什么地方没注意到。
虽然她的记忆混淆,可身体里那团似火烧般的东西,不厌其烦地冲击着她的灵魂与躯体。
她可是一个塞尔温。
并且是一个聪慧的塞尔温。
大脑开始飞速运转,家族能带来的好处自己在被审判的时候就已经见识到了,不外乎就那些东西。
布莱克说他见过那个混血巨人,那是不是说……
“你告诉了邓布利多,教父死于黑色的火焰?”
小天狼星闻言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但还是应声道:“是啊。”
“不是你说的吗?我就跟海格说了,然后我就去找彼得了。”
塞勒妮低着头笑了起来,宵色眸底满是阴暗,笑声越来越大,颤抖中带着几分癫狂。
“哈哈哈哈,邓布利多啊……你还真是个老狐狸!”
小天狼星茫然地挠了挠头,他觉得自己未来的狱友已经疯了。
要说塞勒妮从邓布利多那个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那里学到了什么,无非就只有两点。
一个是如何微笑假装狐狸。
另一个则是,赌。
两人都喜欢将胜利的锚点抛在最远处,赌的就是谁赢!
邓布利多当真拿伏地魔没办法吗?那是不可能的。
就是因为存在魂器的可能性,他不敢赌剩下的侥幸心理。可当盟友增加后,就完全没有这个顾虑了。
而塞勒妮又何尝不是?
她清楚西弗勒斯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她一直这么坐牢的。
而邓布利多那只老狐狸既然敢把她送进阿兹卡班那就是有问题的!
当她知道,小天狼星将伏地魔死亡的真相告诉海格后。
塞勒妮就已经知道了,邓布利多又开始玩心眼子了。在明知道那抹黑红色的火焰能够灭杀黑魔王的肉身之时,是个人都会心动的。
只不过,还需要点东西。
而她现在的底牌可多了,变异的守护神咒,熟练的无声咒,更何况还有母亲留下的手镯可变作魔杖。
以及最重要的——
她体内那血液中流淌的无穷无尽时刻运转补充着的魔力。
恍然间塞勒妮想起曾经听过的一些话语:“血脉。”
当初格林德沃给她科普了为何巫师要维护纯血的原因。不就是因为那点继承的血脉吗?
那么现在最好的解释便是,自己继承了塞尔温家族的血脉。
那血液里流着的残暴的魔力,带着对生命的冷漠与蔑视。
啊……现在看来,这个牢坐不坐其实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