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我爸太听劝了》 第001章 上进是一场巨大骗局 网吧。 空气沉闷而浑浊，泡面味混合着烟味、汗味。 左边的女生留着“非主流”波波头，正戴着大耳机，用力敲击空格键，沉浸玩着“劲舞团”。 右边的男生退出了“沙巴克”，偷偷摸摸打开了“哇嘎画时代”，面露一丝猥琐。 许晨面前的屏幕里，花里胡哨的非主流qq秀装扮，配上“纳兰晴川”的网名，让他尴尬到脸酸。 许晨重生了。 现在是2006年，十八岁，高考前三个月。 回想前世的种种，宛若一场还没褪去的幻梦，仍然充塞脑海。 拼尽全力挤进了大城市，却发现自己是底层的“外地人”，户口都落不了…… 打拼十几年，省吃俭用背着贷款买了房子，房价却开始暴跌，所有积蓄深度套牢…… 累死累活加班熬夜，老板过上了想要的生活，自己却在三十七岁被裁员…… 社畜！ 妥妥的社畜！ 最惨的那种。 许晨抓起鼠标，打开记事本软件，敲下了乱七八糟的几段话： 【劝你努力和上进的，只是为了收割和套牢你】 【拉磨的驴累死累活，最后还会被做成驴肉火烧】 【努力是一种自我安慰，上进是一场巨大骗局】 【摒弃自我奋斗的执念，格局打开，布局两条核心赛道：】 【第一，把亲爹培养成富豪，自己专注做纨绔】 【第二，傍富婆】…… 许晨盯着屏幕上的文字，沉吟着点了点头。 谁爱努力谁努力，谁爱上进谁上进，爷不上那个当了。 重活一世，能走捷径的，绝不苦逼呵呵累死累活。 放弃节操，格局打开，人生豁然开朗。 …… 正当许晨笃定了新的人生方向，一旁的女生摘下了耳机，捋了捋非主流的波波头： “许晨哥哥，我的网费不够了，可以再帮我充十块钱吗？” 赵琳琳，许晨高中时喜欢过的女生，当时也算隔壁班的班花。 长相倒是清纯甜美，但这非主流的打扮，多少沾点“葬爱家族”的气息与风范。 许晨皱了皱眉，为自己当年的“审美”，感到尴尬和悔恨。 多年之后许晨才知道，赵琳琳从没有喜欢过自己，只是把自己当成“零花钱”的提款机。 许晨只是赵琳琳无数“干哥哥”中的一个。 赵琳琳愿意跟许晨玩在一起，只是因为他家里开着小工厂，平时零花钱比较多，出手大方。 前世高中时期的许晨，至少一半的零花钱，都“供养”给了赵琳琳。 甚至上大学之后，赵琳琳还以“异地恋”的名义钓着许晨，当时许晨家道中落，生活费都要自己打零工，却还每个月给赵琳琳打零花钱。 后来大学毕业，许晨到赵琳琳所在的城市出差，想要约她出来，却被以“加班”为名打发了。 结果许晨在ktv陪客户消遣，点“公主”时，却见到了身穿吊带短裙的赵琳琳。 原来自己牵不到的那双手，花两千块小费，就能随便揉捏。 那一夜，做了好些年“冤大头”的许晨，感觉到了世界观的破碎，如梦惊醒、如坠深渊…… 此时此刻。 又重生到赵琳琳面前，又怎会重蹈覆辙？ 赵琳琳眨了眨眼睛，故意嘟起嘴巴，摆出一个刻意而虚假的可爱表情： “许晨哥哥，求求你了，再帮我充十块钱网费嘛~” 许晨并未觉得对方可爱，甚至觉得有些恶心。 “你游戏里不是有好几个‘老公’吗？去找他们要钱吧。”许晨语气冰冷而沉静。 赵琳琳愣了愣：“许晨你什么意思？！” 许晨：“字面意思。” 赵琳琳：“你是在吃醋吗？游戏里都是玩玩而已，怎么能当真呢？” 许晨：“我也是跟你玩玩而已，现在不想玩了。” 赵琳琳：“你……” 许晨：“之前帮你充了好多网费，还有零食费，那可都算借的，现在可以还我了吗？” 赵琳琳怔了怔，突然站起身来： “许晨你说什么呢？！我再也不跟你玩了！” 话音落地，她气恼的拎起背包，转身就要走。 许晨：“说话可得算数啊，要不咱立个字据吧！” 赵琳琳跺了跺脚，气鼓鼓的冲出去了。 许晨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想笑。 看了眼赵琳琳的电脑屏幕，还剩一分多钟的上网时长。 许晨没有任何犹豫，将她还没退出的游戏账号，彻底注销了。 小小惩戒，不足挂齿。 …… 迅速忘掉赵琳琳这个“小小插曲”，许晨手扶着下巴，继续规划自己的人生。 无论是借助重生优势培养亲爹，还是傍富婆，主线任务永远都是搞钱。 所有人都可能骗你，但口袋里的钱不会。 重活一世，许晨不想像前世那么累，但也不妨碍他顺手赚到第一桶金。 做什么好呢？ 需要简单好上手，轻巧不费力。 可惜了，前世没有买彩票的习惯，更记不住二十年前的彩票号码。 文抄是一条简单门路。 此时，《鬼吹灯》刚开始在天涯连载，《盗墓笔记》还在三叔的腹中。 《斗罗大陆》两年后才横空出世，《斗破苍穹》三年后才开始大杀四方，《星辰变》、《恶魔法则》、《遮天》、《赘婿》……都还未诞生。 更别提再之后的诡秘、大王、师兄、道诡。 这些，他全都看过。 但……剧情都不记得了…… 何况，还得几百上千万字的敲出来，光想想就已经得腱鞘炎了。 正当此时，许晨在屏幕中的“qq秀聊天室”中，瞥见了一条消息。 一个叫“网事如烟”的人，发布了一条消息： “补肾产品，征集广告方案！一经采用，十五万现金奖励！ 品牌名汇爽肾宝，中药补肾片剂……” 许晨怔了怔，表情逐渐变态。 命运的齿轮，终于开始转动。 作为重生回来的人，对于“汇爽肾宝”的广告，他可是知道“标准答案”的。 那羞耻而擦边的广告内容，到底能不能带来销量不知道，但却是厂商最终选择的广告方案。 而在多年之后，甚至成了“万恶之源”。 十五万现金奖励。 对许晨来说，相当于白给了。 在前世，许晨极其看不上这种擦边、无节操的广告。但重生后，格局打开…… 挣钱嘛，不丢人！ 全本的《斗破苍穹》记不起来，肾宝的广告却是可以倒背如流的。 事实上，许晨能倒背如流的，又何止是肾宝？ 在前世，他曾有数年的“广告狗”从业经历，虽然挣扎在乙方底层，但好歹是知晓不少经典广告套路的！ 那些广告大佬的广告语，一句话就能卖几百万。 发家致富、第一桶金，这不就来了吗？！ 不是网文抄不起，而是抄广告更具性价比。 十五万现金，易如反掌。 许晨点开“网事如烟”的qq空间，仔细翻看了一遍。 里面有诸多药厂、线下推广的照片，看上去像是肾宝片的本地经销商。 打开邮箱页面，许晨开始敲下文字： 【汇爽肾宝，稳稳的幸福篇，电视广告，时长30“】 【肾虚，在过度劳累之后，腰腿酸痛，精神不振，好像身体被掏空……】 【怕再也不能给她稳稳的幸福……】 【是不是肾透支了？汇爽肾宝片，补回透支稳稳的…… 【汇爽肾宝，他好我也好~】 …… 压抑着羞耻感，兴奋中夹着一丝变态，许晨写完了汇爽肾宝的广告策划案。 又备注了自己的各种联系方式，按照“网事如烟”所留的投稿邮箱，许晨点击了“发送”按钮。 静候佳音。 文抄广告，倒是一条轻巧的门路，应该还有其他的厂商，会有类似的征集，说不定报酬会更加丰厚。 但现在，许晨没时间仔细找寻，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重生后的第一条赛道，培养父亲成为富豪，正在面临巨大危机。 今天晚上，父亲要去参加一个饭局，然后签一个合同。 而那个合同，将会直接导致父亲工厂的破产。 第002章 没人能阻止我成为富二代 从网吧出来后，许晨快步急行。 现在还只是中午，一切都还来得及。 今天晚上，自己的“乡镇企业家”父亲，要去参加一个饭局，顺便签一个订单合同。 而正是这个合同，直接导致了父亲的破产和负债，以及后续家里的种种不幸…… 自己在此刻重生，便可以阻止这一切。 母亲过世很早，一直便是父子相依为命。 父亲许知泉，在镇上开了一家“翻砂”小工厂，主要生产一些农用机械的配件。 这十几年还算发展顺利，许知泉也早就从“万元户”，变成了“村首富”。 最近，父亲许知泉跟人合伙，拿到了市里面国营“光明机械厂”的采购订单。 而重生回来的许晨知道，这个合同，却会是父亲人生的“悲剧转折”。 合同签订后，父亲便举债扩建厂子。 但仅在一个月后，“光明机械厂”便破产加改制了，父亲的资金投入，自然全都打了水漂。 而父亲这次的合伙人黄富仁，竟卷走了赔偿款项，导致父亲直接破产，变卖家财后，还背负了三十几万银行债务。 那个年代，三十几万当真是个巨大数目。 许晨上大学那几年，父亲也南下打工赚钱还债。 好不容易吃尽苦头、还清了债务，回来后想要东山再起，却因为打工几年攒了一身病症，不久便郁郁而终了。 父亲的破产和早亡，是许晨前世最大的遗憾，重活一世又怎会任其再次发生…… 一定要拦住父亲，不能签那个合同。 但许晨知道，现在贸然去“劝说”父亲，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一个百万的订单摆在眼前，从“村首富”继续起飞的机会，父亲许知泉，怎么会听一个高中生的意见？ 许晨皱了皱眉。 那就先把这个订单合同毁掉，再跟父亲解释吧…… 而许晨想到的突破点，便是父亲的合伙人，黄富仁。 事实上，光明机械厂的这个采购订单，也是靠着黄富仁的私人关系牵线来的，这也是父亲不得不跟他合伙的原因。 想要毁掉这个订单，那毁掉黄富仁不就行了？ 心中有了打算，许晨掏出自己的“波导”翻盖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他需要确认一件事情…… 电话那头，传来父亲许知泉的声音： “儿啊！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我正在城里，但没空去学校看你了。 告诉你个好消息，机械厂的单子已经拿下，咱家生意还能上个大台阶……”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父亲的声音，许晨难免心生感慨。 许晨：“爸，你跟黄叔叔一块来的吧？” 许知泉：“是啊！没他在，这合同签不了。” 许晨：“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呀？” 许知泉：“早上刚到的。我先去吃点东西，你黄叔又去洗脚了。” 许晨：“爸，你没去洗脚吧？” 许知泉：“这都不像话！” 许晨：“你要是去洗脚，可对不起我妈的在天之灵！” 许知泉：“没听说过！” …… 十分钟后，泰舒福·洗脚城。 许晨站在街对面，看到门口那辆黑色桑塔纳，确认了黄富仁正在洗脚城中。 这位黄叔叔，也是个在镇上办工厂的，是个“与赌毒不共戴天”之人。 黄富仁每次来城里，都要去洗脚放松。 每次都是这家，泰舒福洗脚城。 上午刚到，晚上就要走，此刻必然“见缝插针”又来洗脚了。 而许晨之所以能寻到这里，也是因为这位黄叔叔，曾经瞒着许知泉，偷偷带许晨来“见世面”。 许晨作为“五讲四美三热爱”的青少年道德标兵，自然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且对“黄叔叔”的行为进行了鞭辟入里的批判。 …… 街角，刚好有两个警察叔叔。 许晨快步走了过去，立正站好挺胸抬头。 然后高抬右臂，以一米八的身高，行了一个标准的少先队员礼。 哎不对……自己现在应该是共青团员？ 算了，这不重要。 许晨抬手指向街对面的洗脚城。 “警察叔叔，我举报！ 对面那家洗脚城，正在从事有颜色的非法活动！” …… 半个小时后。 两辆警车停在了洗脚城门前，并陆续带走了十几人。 许晨缩在对面巷子里，一边吃着根“绿色心情”，一边偷偷观察。 并如愿以偿的，在被带走的人里，看到了“黄叔叔”的身影。 黄富仁至少要拘留几天，那晚上的合同，铁定是签不了。 “啪嗒”一声，许晨把雪糕棍丢进了垃圾桶。 稍一出手，便解决了老爹的破产危机，并顺便打掉一个颜色团伙。 不愧是我！ 高端商战，朴实无华…… 回去后，先安抚一下丢失订单的老爸，再给他的事业指明新方向，便可以开始自己的“富豪爹培养计划”了。 作为一个重生者，预知未来商业趋势。 把老爹从“村首富”培养成镇首富、市首富，并不是什么难事。 全省首富、全国首富，亦是指日可待。 虽然父亲许知泉只有中专文化，但许晨一直知道，父亲对事业还是有着不小的野心。 至于许晨自己…… 这辈子，只想安安静静做个“首富之子”。 声色犬马，放浪形骸。 无所事事，玩物丧志！ 把时间浪费在喜欢的事情上，不必在乎任何人的眼光。 赚钱的事情，让老爹来。 花钱的事情，让我来。 想想就已经嘴角难压。 完美的安排！ 许晨正要起身离去，却见那洗脚城中，一个警察叔叔又押出来一个人。 “又抓住一个漏网之鱼！”那位一脸正气的警察叔叔说道。 只见被“押解”的那人，穿着宽大的西服，挺着略大的肚腩，大背头梳的锃亮。 却正是……父亲许知泉。 “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听我解释！” …… 许晨：“……” 亲爹许知泉，居然出现在洗脚城，且被帽子叔叔带走了…… 坑爹呢这是？！ 不对……坑儿子呢这是？！ 老许啊，你居然做出这种事！ 对得起我妈的在天之灵吗？！对得起我对你的信任和殷切期盼吗？！ …… …… 又三个小时后。 许晨接到了派出所打来的电话，让他去“接人”。 警察：“他没犯什么事，都调查清楚了。” 许晨：“？？！” 电话那头，父亲许知泉，把电话接了过去： “儿啊，我手机没电了联系不到你，你放学直接来派出所找我……” 许晨：“你在派出所干嘛？” 许知泉：“我去找你黄叔来着……事情比较复杂，我见面跟你说吧。” 挂掉了电话，许晨无奈摇头。 虚惊一场。 看来许知泉，这次真的只是去“找人”的。 其实许晨也清楚，父亲作为一个办乡镇企业的，某些场合也是偶尔不得不去的。 只是许知泉自己，一直洁身自好…… 许晨松了一大口气，他却并未直接去往派出所，而是去报刊亭，买了一大堆报纸。 他独自蹲在路边，一张张细细翻阅。 许晨所关注的，主要是一些政策性规划文件、官方性的招投标信息等等。 机械厂即将倒闭，父亲的翻砂工厂生意也必须转型，而转型的方向还是需要仔细考量。 06年到16年，是国民经济崛起，消费大升级的十年，也算是机会遍地。许晨随便想一想，便有好多条门路。 但不是所有机会和门路，现在的父亲都能接得住。 资金、能力、人脉、认知……都是层层的限制。 需要先找一个过渡的生意，帮父亲积累一定的资本，再从长计议。 结合前世的阅历与经验，其实许晨已经有了想法。 此刻翻阅报纸，更多的是找些佐证，去说服自己的亲爹。 毕竟现在的许晨，还只是个高中生。讲一通大道理，亲爹也未必会听。 他也没法直接说，自己是重生回来的，知道做什么铁定赚钱。 让老爸听劝，还需要一些背书、佐证、辅助材料。 第003章 给亲爹上的第一堂课 傍晚时分，许晨胳膊里夹着一沓报纸，来到了派出所。 许知泉坐在派出所门前的花坛边，正抽着烟，面露愁容。 不用问便知道，肯定在为机械厂的订单合同苦恼不已。 对于重生回来的许晨来说，已经好多年没看到父亲，难掩心中激动。 许知泉仍是多年前的模样，富态的肚腩、油亮的大背头，颇有些“乡镇企业家”的气派。 “爸！”许晨叫了一声。 许知泉转头看见儿子，丢掉烟头站起身来，却是瞬间愁云消散，露出温暖笑容。 父亲便是这样的个性，无论碰到什么麻烦，都不会轻易在儿子面前表露。 压力和困难都自己扛着，永远是那副可靠、温暖、强大的家长模样。 许晨忍不住走上前，抱了抱自己的亲爹。 许知泉憨笑了几声，揉了揉儿子的脑袋： “走！跟老爸去吃烤串！” 许知泉是个开明的父亲。 他和许晨的关系，与其说是父子，更像是“朋友”。 这也算是许晨的一大幸运。 没有一个爱说教、爱管教的老爹，实在是轻松快乐不少。 …… 傍晚，泮河夜市。 临街的店铺商摊，用大喇叭循环播放着正流行的歌曲。 冲动的惩罚、香水有毒、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求佛…… 许知泉带着许晨，来到了一家临河搭棚的烧烤大排档。 现穿的羊肉串，一块钱三串。 06年的县城物价，还真是让人怀念。 六十串羊肉，四串烤羊腰，一个烤茄子……外加两瓶啤酒、一听可乐。 十几串羊肉下肚，闲聊了些有的没的，许晨才切入正题： “爸，今天的合同……没签成？” 许知泉：“不碍事。生意嘛，就是这个样子。” 许晨：“我倒觉得这是好事呢，那机械厂的合同，未必是个好买卖。” 许知泉笑了笑：“说说看。” 许晨：“光明机械厂，主要是做农用三轮车吧？咱家的翻砂厂，就是给他们生产配件。 可这农用三轮车，眼看就卖不动了，机械厂自己都很可能倒闭。” 许知泉笑了笑，点上一根烟，饶有兴致的听儿子讲下去。 许晨接着道： “你就看咱们镇上，基本上家家户户做农活的，都有一辆农用三轮了。 这三轮车至少得用个几年，不可能年年换新的，那机械厂新生产的三轮车，要卖给谁呢？” 许知泉怔了怔。 高中生儿子忽然谈论起生意，他本来就随便听听，此刻却面色认真起来。 许晨接着说道： “而且，现在各村各镇，好多都出去打工了，还有多少在家做农活的？这农用三轮车，已经几乎没人买了，将来更卖不动。 爸，你没签这个合同，就是躲过了一劫。” 许知泉看着眼前的儿子，神情愈发郑重认真。 他一言不发，抽完了手里那根烟，这才开口道： “这机械厂的单子，我本来准备再想想办法的，听你这么一分析，确实不能碰。” 他看向许晨，认真说道： “我儿子的书没白读，现在是真的出息了。 你还真是给老爸上了一课！” 许晨笑了笑，用可乐罐子，碰了碰父亲的酒杯。 许知泉一饮而尽，终于袒露出了一丝苦恼，开口道： “上游的配件需求越来越少，咱们小工厂的生意，确实越来越不好做。” 许晨：“刚好，可以考虑转型做别的生意啊！” 许知泉点了点头：“其实我也在考虑……我儿有想法？” 许晨没着急言语，摊开两张报纸，递到了许知泉面前。 许知泉定睛看去： 【七纵八横，省高速公路中长期规划发布……】 【环线高速工程，将在未来十年内建成……】 【绿化工程苗木招标……】 许知泉：“这是？” 许晨：“爸你看这两份规划文件，未来十年还要大建高速。现在南城和西城环线，已经开工了。 高速沿线，尤其是靠近市区部分的绿化苗木，眼看就会有大缺口，现在没多少人在种…… 爸，种苗圃吧，有搞头！” 许晨说得斩钉截铁，异常笃定。 其实对于县城乡镇的人来说，每个时间段内，能把握的赚钱机会也没几个。 而作为重生回来的人，许晨非常清楚，接下来的几年里，附近的乡镇都将大搞苗木苗圃，后来也诞生了几个种苗圃的大富户。 而许晨也综合评估过父亲当前的能力、资金、人脉、资源等等，这苗圃的生意，许知泉不仅能做，而且会做得很好！ 许知泉叼着烟，翻看着那几张报纸，皱眉琢磨。 许晨接着道： “种地的人都出去打工了，现在很多村子的地都在包租出去，也刚好是个好时机……” “我没记错的话，北山原来就有几个村子种苗木的，现在还便宜，可以直接去包地或买些现成苗木下来，还能雇一些熟手……”’ “你看这几份高速的规划，差不多再有一两个月，就要做绿化工程的招标了……” “我二姥爷家的三舅，是不是农林学院毕业的？可以雇过来帮忙的……” “我要是没记错的，四姨家里的大表哥，好像就在交通部门上班，能不能给介绍关系？” “这生意可以做两种模式，一种是自己包地下来，雇人种植。还有一种更轻巧一些，就是纯做倒卖，去北山那几个村子收苗木……” “但起步阶段，还是需要先自己包地和雇人，这是很多投标的硬性门槛……” “刚开始可能比较难，但拿下一两个施工段的招标，后续几条高速线的绿化工程，就有机会整个拿下来……” “光附近县市的高速开发，都要持续十几年了，这生意也能持续。现在还没多少人看到机会，等更多人涌进来，就不好做了。 所以下手也要快……” “城南段高速，绿化苗木很快就要开始招标了，现在开始做还来得及，其实竞争的并不多……” 许晨拎着可乐瓶子，语态平静连续说着。 其实对于这苗木生意的布局思路，他从头到尾都大致规划好了。 生产源头、采销渠道、投标思路、运作模式…… 此刻便是用父亲许知泉能听懂的、相对简单的方式，一层层讲了出来。 许知泉一言不发，一边仔细听着，一边抽到了半包烟。 某一瞬，他拎起啤酒瓶，给许晨倒满了一杯： “儿啊，这杯酒，我敬你！” 许知泉跟那个年代的很多父母一样，不善于直接的情感表达。 但听了许晨娓娓道来的“一堂课”，他却已经难掩惊讶与欣喜。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学校里成绩好，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还能给他的生意，提出如此妥帖周全的“指导”。 今天对这个十八岁的儿子，当真是“刮目相看”了。 许知泉眼睛里，闪耀着欣喜与骄傲。 他沉吟片刻，终于开口道： “这事情靠谱！我明天就开始跑门路。 除了你说的这些，老爸还有几个关系，刚好可以用上的。 咱家的工厂越来越难做，现在可好了，我儿子给指了一条光明大道！” 许晨：“爸，你有能力又很拼，生意肯定能越做越大的！ 别说村首富了，将来全市首富、全省全国的首富，都有机会！” 许知泉大笑着说道：“那我儿子，可得多给我上上课！” 父子俩都笑了笑，各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许知泉又点上一根烟，开口道： “事情不能等，我明天先去趟北山，调研下那几个种苗木的村子，顺道跑跑几个关系。 但这事啊，还得跟你几个叔伯和姑姑家里，都通知和商量一下。” 许晨没言语，却微微皱了皱眉。 许知泉：“怎么了？” 许晨犹豫了下，但还是坦诚直言： “爸，你要想把生意做大，趴在咱家吸血的亲戚，可得先清理掉的。” 第004章 清除绊脚石，顺路挖个坑 许知泉嘬了口烟，沉默了下来。 他自然知道，儿子在说什么。 而在许晨前世的记忆中，父亲在遭遇破产之后，有几个亲戚可当真是“落井下石”的恶人。 许晨重生回来，推动父亲的生意转型，必须把这些“吸血”的亲戚给清除掉。 许知泉在家里排行老二，上面有个大伯，下面是三叔、四叔、五叔、姑姑。 当年许知泉刚开始做生意时，是带着三叔、四叔一起干的。 后来工厂生意做起来后，三叔和许知泉闹掰，出去单干了，也开了一家小工厂，跟许知泉算是竞争关系。 现在还是许知泉的厂子大一些，大伯、四叔、姑姑三家，都在许知泉的工厂帮忙。 三叔，则带着五叔在干厂子。 在许晨前世的记忆里，父亲的工厂破产后，还债需要变卖厂里的财产，结果大伯、姑姑两家，居然还要来分家要补偿，当真是趁火打劫、落井下石。 只有四叔，愿意和父亲许知泉共渡难关，甚至是一起南下打工。 许晨重生回来，必然要帮助父亲，把大伯和姑姑两家，尽早的踢出去。 此事是巨大隐患，需要尽早解决。 刚刚，许晨稍微犹豫了下，还是决定直截了当说了出来。 他相信以父亲的眼光，应该早就看出哪些人是躺在家里“吸血”的，或许是碍于兄弟姐妹亲情，一直无法摊开来讲。 父亲看上去随和善良大度，但心中也是有一本清账的。 许晨开口道： “爸，你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 其实你也不用做‘坏人’，这次机械厂的订单没拿下，刚好可以把事情摊开，让几个叔伯姑姑，自己做选择。” 许知泉点了点头： “儿啊，旁观者清……你觉得，都有谁是趴在咱家吸血的？” 许晨毫不避讳，开口道： “爸你其实清楚的很，是哪几家每个月只来领钱，却什么力都不出的？ 除了四叔，哪个是真心帮你的？” 许知泉皱了皱眉，把手上的烟摁灭，开口道： “这星期我刚好要出去跑跑门路，等下周末你也回家了，厂里刚好开个会。 你大伯、四叔、姑姑家都来，就按你说的，让他们自己做选择。” 许晨没再言语，心中却舒了口气。 老爸，还是听劝的！ 即使面对的，是兄弟姐妹亲戚。 完全可以预见，当得知父亲没能拿下机械厂的合同，甚至考虑要关掉家里的工厂，只想“吸血”的那两家，肯定会第一时间跑路的。 万一对方要是赖着不走，许晨也还有其他法子…… 许知泉笑了笑，看向自己的儿子： “儿啊，你高考压力也别太大。不愿意上学了，就回来跟老爸一起干吧！ 反正老爸挣下的所有，将来都是你的！” 许晨：“爸我还是先上学吧！我比较懒，你挣钱给我花就行了。” 许知泉哈哈大笑了几声，伸手揉了揉许晨的脑袋。 …… 天色暗下来时，父子俩起身离开。 父亲要回镇上，儿子则是回学校。 许晨是住校生，今天刚好是星期天，这才得空出来上网，以及和父亲见面。 许知泉本来是坐黄富仁的桑塔纳来的，黄富仁此刻还被拘着，现在也只能坐公交回去。 许晨把父亲送上车，这便转身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转头瞥了眼，见父亲的公交车走远了，许晨却转身调转了方向。 还有一件事，要去办完！ …… …… 某家巷子里的街机游戏厅，昏暗喧闹，烟味弥漫。 拳皇、街霸、合金弹头、三国志……浓浓的时代气息，扑面而来。 虽然已经进入06年，但这些上世纪末的经典街机游戏，在小县城仍然流行。 许晨推门而入，目光环顾厅内，在角落的一个街机前，看到了一个长头发的少年。 许小阳，正是三叔的儿子，在这附近的六中读初三。 许晨对自己的三叔，没有任何的好印象。 当年三叔和父亲闹掰，分家时闹的动静极大，硬是分掉了父亲工厂的一半。 之所以说“亲兄弟，明算账”，正是因为“亲兄弟，难算账”。 事实上，面对金钱利益，很多亲兄弟的撕扯争斗，比之陌生人更加赤裸惨烈…… 三叔分家出去后，自己做了厂子，跟父亲的工厂竞争抢生意，背后使了不少绊子。 好在许知泉做人厚道，有良好的口碑，才没受多大的影响。 而在许晨的前世记忆里，父亲破产之后，这位三叔也是幸灾乐祸、趁火打劫，以极低价收了父亲变卖的工厂资产。 许晨重生回来，自然不会给这位三叔好果子吃。 光明机械厂的订单，三叔肯定在盯着，想尽各方门路想要争抢。 如今父亲许知泉“出局”，三叔肯定会第一时间扑上去，想方设法拿到机械厂的订单合同。 这种深坑，必须安排！ 许晨买了两块钱的游戏币，佯装没有认出许小阳，却刻意走了过去，在许小阳身旁的街机前坐下了。 “咔哒”一声，投入一枚游戏币。 许晨操纵着摇杆，开始选择游戏人物。 “许晨？”许小阳转过头来，已经认出了自己的堂哥。 明明是自己的亲堂哥，却直呼其名，其傲慢不遮不掩。 许晨故意装出诧异： “小阳？你居然在这里。” 许小阳上下打量着许晨： “看不出来啊，都说你是好学生呢，居然也跑来游戏厅。” 许晨：“烦的很，出来玩玩透口气。” 许小阳笑了笑： “你烦什么呀？你爸工厂开那么大，总是压着我们家的生意呢。” 许晨：“别提了……我爸的工厂，最近丢了个大订单呢。” 许小阳眼珠子转了转：“什么订单？” 许晨：“具体不清楚，好像说是光明机械厂的，我爸正生气呢……” 许小阳怔了怔，却是抑制不住的露出惊喜： “真的假的？” 许晨：“真的呀，我爸刚跟我吃饭，生了一顿闷气，把我也骂了一顿。” 许小阳沉默不言，转头又打起了街霸。 但很明显，他已经非常心不在焉。 只打了一局不到，许小阳便收起了包，笑着道： “许晨你继续玩吧，我得走了。” 他转身要走，却又折了回来，把剩下的几个游戏币，丢在了许晨的面前： “这几个游戏币赏你了，拿着开心去吧！” 说着，便趾高气昂的出去了。 许晨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暗道： “回去赶紧让你爸出手吧，再迟可就来不及了。” 机械厂这个深坑，三叔要是真跳的话，差不多就可以顺势把他埋了…… …… 从街机厅出来，夜风微凉，许晨心情惬意。 帮老爹避开了机械厂的大坑，开始跑动苗圃生意，家里的蛀虫准备清理，三叔也马上要“上套”…… 该安排的都安排了。 让子弹，先飞一会儿…… 回到天城一中时，已经晚上九点半。 今天是星期天，但整个教学楼的七楼，仍然灯火通明。那是高三的住校生，仍在用工苦读。 住校生，基本都是从底下乡镇考上来的孩子，有不少都称得上“家境贫寒”。 读书确实是唯一的改变命运的机会，相较城里的孩子更加刻苦。 在一帮住校生里，许晨算是家境好的，好歹也是“村首富”的儿子，这也才有闲心和闲钱周末出去混网吧。 许晨快步朝教室走去。 离高考还有三个月，重生回来的自己，是否还能拿捏那些试卷和考题，让他有些惴惴。 如果说父亲的破产和早亡，是前世的最大遗憾，那么成绩一直不错的许晨，却阴差阳错只上了个二本院校，便算是第二大遗憾了。 第005章 另一条赛道的启动 许晨径直回到了教室，举目望去，仍有二十几个住校生在苦读。 略显凌乱的课桌椅，堆成小山的试卷和书籍，纸张翻动与笔尖摩擦的声响，风油精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纸与墨的气息…… 男生课桌里藏着的柯南、火影、海贼，女生课桌上贴着的薛之骞、陈冠西、李雨春…… 这场景，让重生而来的许晨，生出阵阵感怀。 如果不是重生回来，许晨未必会意识到，自己知道这些漫画和明星，都已经是二十年前了。 此刻疯狂迷恋冠西哥的小女生们，两年后就要面对某照门的爆发，也不知将会是怎样的心情…… 后排靠窗，许晨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桌上的一切，陌生而熟悉，一股股的记忆，也似乎被桌上的试卷、书籍、纸笔一一重新激活。 许晨默不作声，快速翻动着一张张模拟试卷，面色沉静。 半晌过后，他将一沓试卷合上，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大口气。 高三的知识和考试技能，随着他的重生，也都回来了！ 许晨的成绩不算顶尖，但也算是班级前茅。 前世高考，考了595分。 许晨所在的省份，是在高考成绩公布后报考志愿的。 这个成绩，正常情况上个不错的一本院校没有任何问题，211也没有压力。 但前世在报志愿时，班主任言语“诱导”许晨冲击985名校，导致许晨差5分滑档，结果阴差阳错，只上了个二本院校…… 班主任这个老秃驴，也不知是为了自己的奖金还是职称，居然诱导学生改志愿，当真是有些丧尽天良了。 只读了个二本，也算是前世的巨大遗憾，许晨心中对班主任也怨憎了多年。 许晨拿起桌上的圆珠笔，熟练的在指尖转着，微微皱眉做着盘算。 至少高考报志愿，不会再上当了，那么一本便是稳的。 而重生回来的许晨，还有一个巨大的、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优势： 他记得那年的高考作文题目！ 另外，他还记得最后一道数学应用题，是涉及等差数列、等比数列的…… 离高考还有三个月，其实该复习的知识都复习完了，更多的是做试卷训练手感、稳固心态。 而许晨，有三个月的时间，去把高考的作文打磨好，甚至是一字不差的背下来。 至于那道关于数列的应用题，虽然不记得具体题目内容，但死磕数列这个知识点，怎么着也能拿下一半分数了。 前世的作文写的潦草慌张，那道数列的题目压根没时间做完。 现在认真准备的情况下，总分再提升个十几分，应该问题不大。 可能这一次，985名校，真的有机会了！ 当然许晨也并未盲目乐观，还是需要认真备考，戒骄戒躁。 保住一本，争取985名校，重生后的高考目标！ 许晨在教室呆到了晚上十点。 当年令自己厌烦头痛的试卷，现在做起来，却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乐趣。 其实相较于成年人面对的种种无解难题，试卷上的这些题目，真的算是简单轻松了。 至少，它们都有标准答案，对错分明…… 直到教室熄灯，许晨这才放下手中的模拟试卷，有些不舍的离开了教室，缓步朝宿舍楼走去。 …… 男生宿舍，406。 八人寝室，其他室友都在。 有两三个用功的室友，还蹲在床上温书，熄灯前争分夺秒。 “许少爷，约会回来了？” 说话的少年身材高大，半躺在床上发呆，名叫陈大海。 他睡在许晨的下铺，也是许晨的死党好友。 陈大海是练跳高的体育生，在前世的记忆中，他考进了省体育大学，毕业后在省城的一个小学做了体育老师，也算是衣食无忧。 陈大海所说的“约会”，自然是指“非主流少女”赵琳琳。 对此，许晨已经懒得再谈起。 “快睡觉，明早一起出去吃豆浆油条。” 陈大海从床上坐起来：“你请客？” 许晨：“我请客。” 陈大海：“许少爷敞亮，那我赶紧定个闹钟。” …… …… 第二天一大早，许晨和陈大海六点半便爬起来了。 许晨重生回来，实在是想念家乡的豆浆油条。 食堂太过寡淡，像许晨这种“村首富”的儿子，还是喜欢去学校外面潇洒。 学校北面的一条街，被称作“后街”，正是一条小吃街。 “老邓家豆浆铺”，天没亮便开门了，临街摆了十几张桌子。 许晨随意找张桌子坐了，陈大海则主动去点餐。 毕竟是许晨请客，陈大海心甘情愿扮演小弟角色。 刚出锅的油条金黄酥脆，浓郁的豆浆表面凝出了一层厚厚的皮子。 配上腐乳、咸菜，吃一口便原地升天。 陈大海大口嚼着油条，快乐的像个一米八三的孩子。 两人正开心吃着，许晨身后传来一些响动。 陈大海抬头瞄了一眼，却立即露出一副怂样儿，把头深深低了下去。 许晨看了眼陈大海，笑了笑道： “至于吗？你一个体育生，怕这些人？” 陈大海撇了撇嘴，却是没有作声。 至于是什么缘由，陈大海没有提及，许晨也不会主动去问。 毕竟涉及好兄弟的“面子”问题，还是装不知道的好。 两个染着黄毛的小弟，端着热气腾腾的豆浆油条，摆到了赵锋面前的桌上。 一个黄毛小弟，伸手拿起根油条递给赵锋，却被赵锋喝道： “冰哥还没来呢！有没有规矩？！”…… 听到身后的动静，陈大海头缩的更深了。 许晨听到“冰哥”的名字，神色变了几变。 陈大海低声道：“怎么了？” 许晨：“没什么……” 陈大海突然怔了怔，低声道：“冰哥……是说3班的谢冰冉吗？” 冰哥，其实不是“哥”。 谢冰冉，天城一中的“大姐大”、“女大佬”，也是三大校花之一。 真正的校园“风云人物”，同时拥有大量男生和女生爱慕者的“伟大存在”。 关于“冰哥”谢冰冉的传说有很多，她的专属称号也很多，比如： “义薄云天我冰哥”…… “一中女战神”…… “男女通杀谢老大”…… “狼狗谢冰冉”…… 而对于许晨来说，听到“谢冰冉”这三个字，却有着不一样的心绪。 初中时，许晨便和谢冰冉同校且同班，还做过一年多的“同桌”…… 而许晨重生回来，还知道谢冰冉即将拥有的另一重身份。 几年之后，谢冰冉将会是炙手可热的“体育明星”！ 许晨嘴角难压，表情逐渐变态。 命运的齿轮，终于再次转动。 重生后的第二条赛道，“富婆”计划，可以启动了！ 第006章 生猛少女的往事 在许晨重生前的记忆里，几年之后的谢冰冉，将会跑进亚运会，冲击奥运会。 义薄云天的冰哥、一中战神谢冰冉，将会拥有另一个称号：亚洲女子跨栏第一人。 谁曾想到，此刻天城一中的少女大佬，成绩垫底、打架逃课的谢冰冉，将在几年之后逆风而起，成为无数青少年的励志偶像。 实力与颜值并存，炙手可热的体育明星，浪子回头的励志故事，为国争光的巾帼少女！ 商业价值超过千万，大把形象代言、广告收入…… 这不是富婆是什么？！ 富婆，妥妥的富婆！ 事实上，前世的谢冰冉成为体育明星之后，像许晨这种当年的老同学，连去见一面、要个签名的机会都没有了。 重生到此刻，“冰哥”的这条富婆大腿，必须狠狠抱住！ 父亲许知泉的生意，绝对不会局限在苗圃，将来必然会扩展其他的生意赛道，许晨也已经有了大致规划。 而未来的“体育明星”谢冰冉，将会是父亲生意的强大宣推助力。 短短的几分钟内，许晨便做出了盘算。 在谢冰冉崛起之前，先想办法签下她的“代言”，为将来父亲的生意推广做储备。 至少能省几百上千万的代言费下来。 首富爹和傍富婆两条赛道，居然还可以有机结合、优势互补。 完美的安排！ 许晨皱了皱眉，却又一时有些苦恼。 谢冰冉的大腿，要如何去抱呢？ 初中时，许晨曾和谢冰冉同桌一年，关系也可以用“亲密”来形容。 那时的谢冰冉，还是个温婉文静的少女，跟现在的“大姐大”形象简直天差地别。 但初二那年，两人间发生的一些尴尬过往，让他们断了联系，几乎是形同陌路…… 升高中后，两人在不同班级，将近三年的时间里，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 正当此时，身后的赵锋和几个小弟，却同时站了起来。 “冰哥！” 赵锋叫道，身旁的小弟也跟着叫道。 许晨抬头看去，便见到了多年未见的、又酷又飒的谢冰冉。 一米七四的身高，在女生里算是绝对翘楚。 她留着到脖颈的短发，大背头梳到了脑后，闪烁乌黑光泽。 冷峻而精致的眉眼，略带一丝颓废。 精致的鼻梁高挺，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 宽大的黑色夹克半敞着。 双手插兜，略微紧身的黑色牛仔裤，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许晨忍不住感叹，“冰哥”的两条大长腿，还真是活该当冠军。 赵锋等人见到“冰哥”，赶紧让出了位置。 谢冰冉似乎没有看到许晨。 她一言不发，嘴里叼着烟，面无表情走到了赵锋等人的桌前，大大咧咧在最中间的凳子上坐下了。 赵锋赶紧掏出打火机，“啪嗒”一声打燃火苗，帮谢冰冉把烟点上了。 谢冰冉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赵锋等人坐下，一副“大佬”的强大气场。 赵锋一米八多的粗壮汉子，却是面露拘谨。 他双腿并拢，跟谢冰冉隔着一个空凳子坐了下去。 其他小弟却是不敢坐，只是安静站在一旁。 谢冰冉呼出口白烟，没有任何言语，拿起桌上的油条，蘸着豆浆，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旁若无人。 赵锋顿了顿，开口道： “冰哥，这次多谢你出手相救！ 我赵锋是讲义气的人，以后我和我的兄弟，都听冰哥差遣……” 谢冰冉没说什么，抬起夹着烟的手，在赵锋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赵锋和身后的几个小弟，同时叫道： “冰哥……” 谢冰冉始终一言不发，又低头大口吃了起来。 陈大海扭着头，看着不远处的谢冰冉，忍不住低声说了句： “冰哥，好帅啊……” 许晨看着谢冰冉的背影，低声言语了一句： “她原来……不是这样子的。” 陈大海愣了愣，低声道： “对哦！你跟冰哥是一个初中的……她原来是什么样子的？” 许晨没有回应陈大海，端起桌上的豆浆喝了一大口。 一些更早年的记忆，涌进了他的脑海。 初中一年级，在那所破破烂烂的乡镇中学，许晨第一次见到了谢冰冉。 那时的她，远没有现在的“高大威武”，是个怯懦文静的女生，甚至有些瘦小。 初一下学期，许晨和谢冰冉成了同桌。 许晨发现，这个文静内向、漂亮但朴素的女孩子，天天穿一件旧旧的校服，经常中午只啃一个干馒头，连咸菜都没有。 后来便听说，谢冰冉家境贫寒，读初中都要靠助学金。 从那之后，身为班长的许晨，便有意无意的，对谢冰冉多加照顾。 许晨零花钱比较多，中午会刻意多买些吃的，以“自己吃不下”为名，硬塞给谢冰冉。 也会把自己用过的文具，分给这个可怜兮兮的同桌。 那时的谢冰冉瘦小内向，偶尔会被坏女生找茬，身为班长的许晨，也帮她出头了好几次。 冰山一样的内向小女生，也终于把许晨当成了唯一的朋友，两人几乎无话不谈。 许晨这才从对方口中得知，谢冰冉的父亲常年不回家，母亲则早就改嫁一走了之。 她跟着年迈的乡下奶奶，生计都算艰难…… 小姑娘可能从未被认真照顾过，对满是善意的许晨，生出了莫名的依赖。 初二时，她向许晨“告白”了。 “喜欢”这个词从谢冰冉口中说出时，许晨倒是被吓了一跳。 他对谢冰冉，确实没有动过任何歪心思。 当时两人年纪都很小，许晨以“专心考高中，不能早恋”的理由，直接冰冷拒绝了，并开始刻意疏远。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谢冰冉口中的“喜欢”，或许未必是那层意思。 而许晨，也可以拒绝的更加委婉一些。 之后又碰上调座位，两人便分开了。 似乎是某种尴尬的默契，自此之后两人便渐渐疏远，没有了沟通和交集。 而谢冰冉“黑化”成大姐大，也是在这之后不久。 她常年不回家的父亲，在外面犯了事后被抓，当时还上过本地新闻。 在那个年代的乡镇初中，一个“劳改犯的孩子”，不可避免的，遭受了一些议论甚至欺侮…… 某个燥热难耐的夏日午后，无来由下起了一场暴雨。 操场的尘土，被密集的雨滴压制。 放线菌弥散出的土腥味，被禁锢在操场的院墙地界。 瘦弱的少女握起了拳头，第一次直面了倾轧者，也第一次对抗了自己的命运。 当瘦小沉默的谢冰冉浑身被淋透，脸上挂着伤，众目睽睽下走回教室时…… 鸦雀无声。 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也像一只狩猎归来的猛禽。 那一日。 文静内向的谢冰冉，消失不见。 生猛义气的冰哥，则开始有了名号。 第007章 是嫂子啊 从那个夏天之后，许晨和谢冰冉，便步入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许晨是班长、好学生，成绩优异。 谢冰冉则渐渐黑化成了传说中的“冰哥”、大姐大，成绩下滑。 而关于谢冰冉父亲的一些事，也渐渐在那所乡镇中学流传。 90年代到千禧年的乡镇小孩，很多都被古惑仔电影“荼毒”过，生猛且中二。 家长与学校的管教，也不像后世那么严。 后来谢冰冉能升入天城一中，几乎是擦着分数线进来的，也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 时常被老师当作反面教材的谢冰冉，却考上了天城一中，在那所乡镇初中，也曾引起一场小波澜。 …… 许晨收回思绪，又转头看了眼谢冰冉的背影，心情有些复杂。 他忽然想起一事，抬头对陈大海问道： “今天是几号？” 陈大海：“好像是……6号，怎么了？” 许晨没有回应，脸上却浮现一抹忧色。 今天刚好是6号，在许晨重生前的记忆中，这一天的谢冰冉，人生会再次迎来重大转折。 今天放学后的傍晚，谢冰冉卷入了校外的某个“事件”，之后便进入了管教所大约两年…… 许晨并不清楚那件事情的缘由和经过，但当时新闻中通报的“案发时间”，他却记得一清二楚。 在许晨前世的记忆中，谢冰冉在管教所呆了至少两年，也正是在其中参加运动会，跑步的天赋终于展现了出来。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运动竞技，强就是强，数据代表一切。 不讲武德，不看年纪，不分先来后到。 在绝对的天赋面前，所有的努力都一文不值。 谢冰冉显现的运动天赋过于惊人，即使身处管教所，还是被省队、国家队关注到了。 零几年的节点上，国家短跑、跨栏的田径项目，还处于落后拓荒阶段，对“好种子”异常渴求。 谢冰冉“改造”出来后，便被省队和体育学院破格吸纳，沉寂训练了两三年。 之后便是横空出世、浪子回头、励志偶像、巾帼少女的一系列故事…… 如今看来，参加管教所的运动会，也是谢冰冉显现运动天赋的重要契机。 但一段被管教的人生经历，却并非谢冰冉走向体育明星的充分必要条件。 毕竟许晨知道谢冰冉的过往，她秉性善良，生猛的“冰哥”或许只是一层伪装。 事实上，多年后她的教练接受采访，也曾说如果谢冰冉更早的开始系统性训练，而不是在管教所消耗掉两年，肯定能达到更高的竞技水平…… 这并非为她当年的行为开脱，毕竟做错事就要承担后果，但也确实让人感到惋惜。 许晨看着谢冰冉的背影，眼中有光芒闪动。 此时此刻，谢冰冉的运动天赋，全世界无人知晓，包括谢冰冉自己。 而许晨，曾在前世的电视上见过，谢冰冉驰骋碾压一众对手的样子。 无论是棒子、还是小日子……都被她拉爆远远甩在身后。 许晨不得不承认，前世见过的赛场上的谢冰冉，气场比此刻气焰嚣张的“冰哥”，还要强上千倍万倍。 也更酷更飒，更动人…… 奔跑的谢冰冉，配得上全世界的崇拜和掌声。 而许晨重生在此刻，便可以改写谢冰冉今天傍晚的遭遇，也有机会将她的人生，更早的拉回正轨。 初中时无情拒绝了谢冰冉的告白，在内心深处，许晨还是怀有一些愧疚。 他本可以处理的更委婉、更温暖，更照顾小姑娘的感受，不该那么冰冷和疏离。 许晨知道，他曾伤过谢冰冉的心。 或许当年谢冰冉的“黑化”，跟自己的冰冷拒绝，也有些隐约关联。 而重生此刻，似乎可以弥补这层愧疚与遗憾。 与此同时，也可以借此契机，跟这个未来的体育明星建立新的联系，并为签下谢冰冉的代言，做好前情铺垫。 还是要感谢重生！ 陈大海发现许晨的神情有些古怪，开口道： “咋了？” “没咋，快吃你的油条。” 许晨心中却在盘算，要如何行动。 那个案件，发生在今天傍晚。 那么先把谢冰冉拖住，也便能帮她避开今晚的灾祸了。 许晨并没有太多盘算和计划的时间，他咽下嘴里嚼着的油条，便站起身来，朝着谢冰冉走去。 陈大海仰起头来，看着许晨的背影，一脸懵逼。 赵锋等人，见一人突然走了过来，却是愣了愣。 许晨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到谢冰冉的身前，跟她面对面坐下了。 谢冰冉眉眼抬了抬，又一言不发吃起了东西。 赵锋愣了愣，面露凶相喝道： “哪里来的傻叉？！我们冰哥在吃饭，这是你随便坐的地方吗？！” 赵锋话音落地，几个黄毛小弟迅速上前，围在了许晨的身后。 谢冰冉把半截油条丢进碗里，抽了口手中的烟，这才抬眼看向许晨。 精致的眉眼，冷酷的眼神里，带着几分阴郁颓废。 许晨开口道：“下午放学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吧。” 说出这句话时，许晨心中有些感慨。 高中三年来，这是许晨跟谢冰冉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赵锋还想发难，但发现这小子似乎跟冰哥认识，也便没再言语。 谢冰冉吐出一口白烟，面无表情开口道： “吃什么？” 许晨发现，谢冰冉的嗓音，较之初中时，变得冰冷粗粝了很多。 “城里第一家麦当劳开业了，我带你去吃啊。” 谢冰冉摁灭了烟头，冷声说道： “我初中时说喜欢你，都过去四五年了，这算是你新的回应吗？” 许晨怔了怔，一时有些语塞。 果然，还有心结。 一旁的赵锋愣了愣，面露震惊之色，但旋即看向许晨说道： “原来是嫂子啊！” 他又转头对一帮小弟道：“快叫嫂子！” 众人面向许晨，同声叫道：“嫂子……” “……” 许晨满脸无语。 不远处的陈大海，震惊到下巴掉在桌上。 谢冰冉面无表情，抬手捋了捋自己的大背头。 许晨这才发现，她的右手背上贴着几条创可贴，甚至还能隐约看到些血痕。 第008章 食堂的哥 谢冰冉冷漠的开口道： “不去。” 许晨：“给个解释。” 谢冰冉：“当初是你拒绝了我。” 许晨：“下午放学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吧。” 他把最开始说的那句话，又重复说了一遍。 谢冰冉眼睛眯了眯，抬眼看向许晨：“什么意思？” 许晨：“我只拒绝了你一次，可现在我邀请了你两次……我的第二次邀请，你不能随便拒绝了。” 谢冰冉冷笑出声来，又掏出一根烟，塞进了嘴巴里。 一旁的赵锋赶紧上前，打燃火机，帮她把烟点上了。 谢冰冉吸了口烟，或许是烟雾熏呛的缘故，眼睛又微微眯了起来。 她顿了顿，平静开口道： “今天不行啊，今天有事。” 这次，她却没有直接拒绝。 许晨：“必须今天。” 他说的斩钉截铁，语气不容质疑。 赵锋“啧”了一声，插嘴道： “嫂子，你这怎么跟冰哥说话呢？” 许晨：“……” 谢冰冉又抽了口烟： “今天不行，明天吧。” 说着，她站起身来，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赵锋带着几个小弟，却是赶紧跟了上去。 虽然谢冰冉说“今天不行”，但竟也答应了许晨的邀请。 许晨眉头皱起，看上去心情却不是很好。 谢冰冉今天不赴约，那便要出事了…… 还需要再想想办法，今天的傍晚，必须把谢冰冉拦下来才行。 好在，还有一天时间。 陈大海弓着身子小跑了过来，蹲坐在许晨身前，满脸震惊和八卦： “许少爷，这都是什么情况啊？！原来你跟冰哥是朋友啊…… 不对……刚刚她说，她喜欢你是什么鬼？” 许晨懒得解释，对陈大海道： “不该问的别瞎问。” 说着，他掏出十块钱递给陈大海： “去付钱，要回去上早课了。” 陈大海握着一张十块的票子，仍然是一脸惊诧与不解。 他抬头看了看“冰哥”渐远的背影，又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好兄弟许晨，开口道： “你的赵琳琳怎么办？” 许晨面露一丝不喜： “什么叫我的赵琳琳？以后别跟我提她了……” 陈大海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也是啊……赵琳琳只是6班的班花，冰哥可是一中的三大校花之一。” 他兴奋的拍了下许晨的肩膀： “许少爷你可以啊！居然跟冰哥约饭了。 这要让她那堆暗恋追求者知道了，估计要崩溃了！” 许晨懒得理会，起身离去。 陈大海去付了钱，赶紧追了上去。 …… …… 上午两节课后，课间操时间。 操场上，各班队列整齐。主席台上，政教处主任正在对着话筒训话。 许晨站在高三5班的队尾，转头刚好瞥见隔壁6班的队伍。 赵琳琳站在队伍中间，正扭过头看向许晨。 这个非主流少女发现许晨也正看向自己，立刻故意露出一脸气恼，用力把头扭了过去。 许晨冷笑了一声，却是完全不想搭理，转头朝3班的方向望了望。 3班队列的末尾，谢冰冉双手插兜，微微低着脑袋一动不动。 主席台上，传来政教处主任的训话声音： “下面，通报一则处分。 上周五，学校教学区域，发生一起恶性厮斗…… 高三3班谢冰冉，记大过一次…… 高三3班李锐，记过一次。高三1班刘傲，警告一次……” 当谢冰冉的名字在空中回荡之时，不少学生转过头，朝着3班的队尾看去。 “冰哥”的盛名，似乎又更盛了一分。 谢冰冉始终双手插兜，低着脑袋面色如常，仿佛一切与自己无关。 许晨看着谢冰冉的侧脸，无奈的摇了摇头。 同样一个场景，许晨在前世已经看过一次，并毫无意外的再次发生。 重生回来的许晨也早已经知道，这次谢冰冉被处分的原因，是她为一个被欺负的女生出头，才卷入了上周五的事件。 “义薄云天我冰哥”的称号，也并非是白来的。 这也是谢冰冉虽然屡次被处分，却在学生中人气很高的原因之一。 而今天傍晚将要发生的事，许晨却只知道个大概，不知道具体地点、事件细节，这便让事情有些难办了。 许晨能够做的，还是要想办法，把谢冰冉给拦下来。 …… …… 中午。 陈大海觉得有些意外，只因今天的“许少爷”，没有去学校外面吃饭，而是径直向食堂走去。 而许晨之所以去往食堂，是因为谢冰冉中午必然在那里。 喧嚣的食堂内，人影攒动。 许晨抬头望去，果然在食堂角落的一张长桌上，看到了一大群混混模样的男生。 其中正有早上见过的赵锋，也有课间操时被通报批评的李锐。 而坐在中间的，正是“冰哥”谢冰冉。 身旁的兄弟嘻嘻哈哈，谢冰冉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一言不发，冷酷中带着几分阴郁颓废。 许晨正要走上前去，却见一个红着脸的女生，走到了谢冰冉的面前。 那女生微低着头，把一封类似“情书”的东西，递到了谢冰冉的面前。 许晨默然无语…… “男女通杀谢老大”的魅力，果然并非虚假。 谢冰冉没有起身，抬手接过那个粉色信封，冲着那女生笑了笑。 看上去有些敷衍。 那女生却一时脸羞的更红，小跑着离开了。 谢冰冉身旁的一众“兄弟”，立刻传来一阵打趣的说笑。 谢冰冉神色如常，仿佛早已见怪不怪。 她抬起头来，却刚好跟不远处的许晨四目相对。 也不知为何，看到许晨的瞬间，“冰哥”的眼神却是慌乱躲闪了一下。 许晨刚要朝谢冰冉的方向走去，身后却传来一道女声： “许晨，你真的太过分了，居然假装不理我！” 许晨转头看去，却正是一脸气恼的赵琳琳。 赵琳琳双臂环在胸前，拧巴着眉头。 她穿着波点的长袖衫，破洞牛仔裤上满是塑料做的闪钻。 腰里别着walkman随身听，耳机挂在脖子上。 身后，还跟着两个和她同样打扮的非主流闺蜜，都不怀好意、一脸质询看向许晨。 许晨皱了皱眉，实在不想跟赵琳琳继续纠缠，认真说道： “赵琳琳，昨天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以后别联系了，各走各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赵琳琳愈发气恼：“许晨，你是在故意气我吗？” 许晨一脸无奈： “我没那闲工夫。 你那么多干哥哥，游戏里还有那么多老公，去找他们吧……我真的挺忙的！” 赵琳琳：“许晨，你在胡说些什么？！” 她声音尖利，瞬间吸引了食堂里的不少目光，纷纷朝这边看了过来。 许晨实在不想理会，转身便要走，却被赵琳琳一把抓住了胳膊： “许晨你不能走，把话给我说清楚！” 许晨刚刚的言语，像是主动把赵琳琳给甩了。 赵琳琳虽然一副非主流的打扮，但好歹也是6班的班花，爱慕者也不少。 被许晨当面甩开，班花不要面子的吗？ 许晨胳膊被赵琳琳死死抓着，面露无语。 这非主流少女，当真是个麻烦事。 怎么不搭理对方后，反倒是黏在身上甩不掉了呢？！ 正当此时，不远处的那张长桌处，传来了一道冰冷而清晰的声音： “喂……不要碰我的男人。” 第009章 求你打断施法吧 “不要碰我的男人”…… 说出这句话的，正是坐在一群兄弟之间，嘴里叼着一根烟的“冰哥”，谢冰冉。 “……” 许晨不禁菊花一紧。 玛丽苏、霸道总裁、女频…… 这些词汇，许晨一点都不想扯上关系。 如果有机会穿越，他也希望是男频无敌爽文。 但当冰哥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句带着浓郁霸总气息的话…… 许晨无语凝噎，感觉自己预设的剧情走向，瞬间变得抽象和扭曲起来。 整片食堂区域，变得鸦雀无声。 无数双眼睛看了过来。 许晨叹了口气，感觉自己人麻了…… 他只能暂时劝慰自己说，算了……反正是要傍富婆的。 傍“冰哥”，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 赵琳琳愣了愣，转头看向谢冰冉，怔在了当场。 围观的众人纷纷侧目，看着传说中的“冰哥”，又转头看看对面的许晨和赵琳琳，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那可是“冰哥”…… 天城一中三大校花之一，从一定意义上，甚至可以称作“三大校花之首”。 真正的大姐大，少女大佬、一中女战神。 男女通杀的谢老大，无数少男少女倾慕的对象…… 居然对一个男生说，“我的男人”。 众人这才认真朝许晨看去，一些窃窃私语开始扩散。 很快，“高三5班的许晨”几个字，便在食堂内扩散开来。 赵琳琳有些懵，双手却仍抓着许晨的胳膊，定在了当场。 谢冰冉抬起冰冷的眼睛，看了眼赵琳琳，开口道： “你没听到吗？” 当许晨瞥见谢冰冉冷酷、霸气的模样，瞬间人更麻了。 求你了冰哥，不要再释放霸道总裁技能了。 快点打断施法吧…… 赵琳琳身子颤了颤，双手不听使唤的松开了，同时下意识的后撤了一步。 更多的窃窃私语传开，开始讨论许晨和赵琳琳的身份。 谢冰冉见赵琳琳松开了许晨，便不再理会这边。 她把手里的烟又叼进嘴巴，精致的眉眼低垂，恢复了那副冷酷阴郁的样子。 赵琳琳又怔了怔，却是忽然生出了一股无名恼怒，看向许晨叫道： “许晨！你居然跟这种女生混在一起！” 话音落地，空气凝滞了三秒。 场面骤然绷紧。 赵琳琳瞪大了眼睛，一时被吓住了，嘴巴无声的哆嗦了两下。 此刻，整个食堂打饭的人群，已经全数被这边吸引。 许晨看向赵琳琳，似乎同时想起了前世的种种，生出一股怒意，冷声开口： “什么叫‘这种女生’？她可比你这种女生好太多了！” 赵琳琳瞪大眼睛看向许晨，眼中神色愈发复杂难明。 谢冰冉仍坐在那里，眼神却不易察觉的晃了晃。 她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抬起胳膊摆了摆手。 许晨看向赵琳琳，缓声道： “回去吧，快高考了。 自己考个好学校，比你找多少干哥哥都强……” 赵琳琳回过神来，眼中现出委屈和恼怒。 但她也没再说什么，冷哼了一声，在众目睽睽之下跺脚离开了。 而刚刚跟在她身后的两个非主流闺蜜，早就不见了踪影，提前闪避逃遁了。 …… 许晨抬起头来，发现无数双眼睛正盯着自己。 有那么两秒钟，他感觉自己彻底社死了。 无法挽回，立即执行那种。 但他旋即恢复了淡定，径直走到了谢冰冉的面前。 赵锋笑呵呵站了起来，对许晨说道： “嫂子，你怎么来了？” 他转头对一帮兄弟道：“快叫嫂子！” 众人：“嫂子！” “……” 许晨满头黑线。 越描越黑，越走越歪。 这真的不是女频玛丽苏，这是男频爽文的好嘛…… 走错片场的，到底是冰哥还是自己？！ 没人听到许晨的内心吐槽，食堂围观的众人，神情变得愈发精彩。 但许晨也顾不上这些，低头对谢冰冉说道： “放学了哪都不准去，跟我去吃饭，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许晨语气冰冷严厉，声音在食堂大厅内回荡。 但当他把话说出，却总感觉哪里不对。 嫂里嫂气的……是怎么回事？！ 无数双眼睛看向这里，尽是不可思议。 赵锋等一众兄弟，却同时面露异色。 如此命令的、居高临下的语气…… 可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冰哥”说话的。 赵锋嘴巴动了动，想要拦一拦“嫂子”，却又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 谢冰冉仍端坐在那里默不作声，她忽然清了清嗓子，眼神有些躲闪，轻声说道： “那就……直接麦当劳见吧，我放学去找你。” 谢冰冉话音落地，赵锋、李锐和其他的兄弟，却是瞬间面色更加惊异。 只因“冰哥”此刻说话的温柔语气……他们可从来没有听到过。 战神冰哥，居然还能这么“温柔”的说话？！ 食堂围观的众人，又是一阵窃窃私语起来。 “冰哥”的凶猛威名，简直如雷贯耳。 没有人能够想象，义薄云天我冰哥、一中战神谢老大，居然可以用这种语气，跟一个人说话。 众人又看向许晨，心想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能让彪悍生猛的冰哥，又变回了温柔女人…… 许晨低头看着谢冰冉： “那说好了，你不可以不来。” 谢冰冉没有言语，把嘴里叼着烟捏在了手里。 她没有抬头，精致阴郁的眉眼垂了垂，却轻轻“嗯”了一声。 许晨舒了口气，虽然画风有点不对，但终究算是把谢冰冉拦下来了。 先保证今晚不出事，再做之后的打算。 他也不再停留，这偌大的食堂、无数双眼睛，还是让他有些尴尬。 这便转身，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快步离开了。 众人仍在盯着这边看，谢冰冉身旁的李锐站了起来，吼了一声： “看什么看？都回去吃饭！” …… 这一日，曾经低调的高三5班许晨，在天城一中迅速变得尽人皆知。 只因他和校园风云人物“冰哥”，扯上了奇妙的关系。 中午食堂发生的一切，被添油加醋扩散一通，很快就传遍了校园。 史称，“食堂嫂子门”。 …… 下午。 许晨走进5班教室的一刻，感觉喧闹的班级瞬间安静。 同时，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了自己。 旋即，陈大海和另外几个关系好的男生，却已经满脸兴奋冲了过来。 “许少爷，你跟冰哥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 “怎么也不跟我们说呀，这么大的事情……” “孩子名字想好了吗？姓许还是姓谢啊？” “许少爷你深藏不露啊，居然搞定了冰哥！” “三大校花被你搞定一个，还是最难搞的冰哥……” …… 许晨被围拢着回了座位，一脸黑线。 消息传的还真快。 只不过跟谢冰冉食堂说了两句话，怎么连“孩子”都冒出来了？！ 第010章 早恋造成精神分裂 一帮男生围着许晨，充满好奇和八卦的眼神之外，亦是羡慕嫉妒恨。 “不要散布谣言，那可是违法的。” 许晨一脸无语的说道。 一帮兄弟却更加兴奋起来，一定要许晨分享搞定校花的手段。 许晨挠了挠头，感觉事情有点跑偏了…… 一个班里的女生突然走到了许晨的身前。 她眼睛红红的，开口道： “许晨，你和冰哥……真的在一起了吗？” 许晨愣了愣，这个同班的女生根本不熟，勉强记起对方的名字叫黄芊芊。 许晨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陈大海对黄芊芊道： “你喜欢的是冰哥，还是许晨？” 许晨：“……” 黄芊芊眼眶含泪： “当然是冰哥……” 许晨默然无语，感觉自己受到了一点伤害。 陈大海安慰道：“输给冰哥，你不冤。” 许晨：“……” 黄芊芊瞪着许晨，等他给答复。 许晨开口道： “我和你的冰哥，只是正常朋友关系。” 黄芊芊眨了眨眼，神情如释重负的同时，却还有些不愿意相信。 正当此时，班级后门处，突然传来了低沉的咳嗽声。 整个班级瞬间安静了下来。 几个围拢着许晨的男生，赶紧蹦回了自己的座位，乖乖坐好。 “许晨，你来一下。” 一道粗重的中年男声传来，许晨不用回头就知道，那正是最喜欢在后门盯梢的班主任，张立群。 许晨站起身来走向后门，跟着秃顶的班主任，来到了教室外的走廊。 走廊上还有些没进教室的学生，都朝着许晨这边看了过来。 尤其是隔壁的6班，不少人朝这边偷瞄。 赵琳琳正是6班的，刚刚食堂的热闹八卦，也早就传了回来。 班主任张立群脑门锃亮，抬手扶了扶宽大的茶色眼镜，一脸严肃和不悦。 很显然，中午食堂的事情，也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许晨站在张立群的面前，却又想起了前世的事情。 重生前的自己，高考590多分，却只读了个二本院校，正是拜面前的班主任所赐。 张立群摆了张臭脸，开口道： “许晨，你成绩一向不错，是有机会冲击好学校的，不要在高考的节骨眼误入歧途！” 许晨默默低着头，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无意义的对话。 张立群：“早恋的没有好孩子，早恋的成绩都不会好。” 许晨低声应和：“谁说不是呢……” 张立群：“3班那个女生刚被全校通报批评，那是什么好孩子吗？！” 许晨：“嗨~” 张立群：“那就是反面典型！害群之马！” 许晨：“嚯~” 张立群：“我作为班主任，也理解你们高考压力大，但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发泄！” 许晨：“多新鲜呐！” 张立群：“前年你有个学长，本来能考985的，高考前早恋了，结果连一本线都没过。” 许晨：“啊？死不死啊……” 张立群：“专家已经在研究了，说早恋就是一种心理疾病。” 许晨：“这都不像话……” 张立群：“严重的早恋，会直接造成精神分裂！” 许晨：“没听说过！” …… 张立群：“许晨你有没有认真听啊？你嘴里念叨些什么呢？” 许晨：“……” 正当许晨不知如何结束，吵闹的上课铃响了。 许晨摆出一张乖巧笑脸： “张老师，您教训的对！ 我要冲击985好学校，那我先回去上课了！” 张立群仍旧一脸不悦，拧巴着眉头摆了摆手。 许晨如遇大赦，转身回到教室之中。 回到座位坐好，许晨翻开桌上的本子，拿起圆珠笔，不知道在上面记了什么。 一旁的陈大海歪着脑袋凑了过来： “记什么呢？” 许晨：“记仇。” 陈大海：“记谁的仇？” 许晨沉默不语，没有回应。 陈大海愣了愣，转头瞥了眼教室外的班主任…… 许晨刚收起本子，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了震。 那个年代的县城，带手机的高中生算少数，学校也便没有“上课统一收缴”之类的硬性规矩。 何况那时的手机基本都是功能机，连上网的功能都没有，除了电话短信，也没什么可以玩的。 但使用还是要小心，被发现还是会被没收的。 许晨的手机，是去年生日时，老爸送给自己的“波导”。 波导手机，当年国产手机品牌的先锋。 “手机中的战斗机”广告，也是席卷了大江南北，并直接影响了某年春晚，被压轴的小品改编化用。 波导手机的代言人，正是当时炙手可热、如日中天的国际巨星李雯。 这个时代的人还不知道，十几年后，看上去阳光乐观的李雯，也会被抑郁症困扰，最终迈出了让人无限惋惜的一步…… 许晨犹豫了下，还是从桌子底下翻开手机，简单扫了一眼。 是父亲许知泉发来的一条短信： 【儿啊，跟你同步进展： 今日在北山联村考察苗木，事情靠谱且顺利，老爸正在推进落实！ 明天会去拜访疏通几个关系，并去工商局，登记注册苗木公司！ 现需确定咱家苗木公司的名字，辛苦我儿帮忙想个好名字！】 许晨低头看着短信，忍不住笑了笑。 父亲许知泉的执行力，当真是靠谱且惊人。 昨天傍晚才跟他说了这档子事，今天中午就已经推进到这种程度了。 老许，可塑之才，大有可为！ 自己的“首富爹”培养赛道，目前看上去稳稳的！ 对老许后面的生意，许晨也已经大致有了规划，但还需要一点“加载时间”。 同时也等着老许，通过几个苗圃项目，尽快多攒些资本金下来。 重生回来的第二天，一切都稳妥顺利。 老许的生意，高考的计划安排。 还有谢冰冉这边…… 拦住她今天晚上涉险，再引导她走上“田径少女”之路，便是功德一件了。 抱紧未来体育大明星的大腿，再顺便提前薅她个代言…… 完美的安排！ …… 傍晚五点多些，最后一堂课结束，许晨便独自从学校出来了。 他要去赴谢冰冉的约。 自初中时跟谢冰冉渐行渐远，今天算是第一次的正式会面…… 不知为何，许晨脑海中浮现的，却不是冷酷霸气的“冰哥”。 而是几年前初中的同桌，那个可怜兮兮、瘦小内向的小姑娘。 第011章 巷子口的麻烦 刚好是这一年，县城里的第一家麦当劳开业了。 离许晨学校不远，只隔了三条街的距离。 从学校后面的小巷子穿过去，还能更近一些。 许晨在路口掉了个头，便抄近路去了那条小巷子。 他正盘算着等下如何跟谢冰冉“叙旧”，前面的巷子出口，却被几道身影拦住了。 许晨放缓脚步，抬头看到了四五个面露恶相的少年。 这四五人一看便是混混模样，又看上去不像是天城高中的。 “你就是许晨？” 领头的少年身材不算高大，额头长长的斜刘海，染了一撮黄毛。 许晨没有回话，转头看了眼身后。 果然……身后也有三道身影，堵住了来路。 很明显，这伙人是专门来堵自己的。 许晨认真想了想，前世似乎没碰上这遭事情。 但他旋即便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开口道： “你是赵琳琳的某位干哥哥吧？” “你胆子够大啊，敢惹我干妹妹不开心！” 许晨默然无语，赵琳琳这个非主流少女，横竖都能恶心到自己，还真是个麻烦精。 自己前世到底哪根筋不对，居然还认真喜欢过她。 当真是不堪回首的丢人过往。 这个非主流少女，也还当真是有些本事，到底是“拿捏”了多少个“干哥哥”？ 如此看来，她在多年之后混迹夜场，似乎也算是发挥所长了…… 许晨四下看了看，快速判断了下形势，确实是避无可避的状态。 好在对方手上，也没带什么“家伙式儿”，很明显只是想来吓唬一番，帮小姑娘出出气。 越是这种情况，越是不能怂。 怂了，对方反而会更没有禁忌。 许晨摸了摸身上，在口袋里握住了唯一具备攻击性的硬物，自己的波导手机。 同时又四下瞅了瞅，寻找极端情况下，能够防身的东西…… 许晨看向那斜刘海的少年： “你是隔壁职业学校的吧？” “我马翔的名号，想必你也听过。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少年捋了捋额前的杂毛，歪头露出一抹傲意。 许晨点了点头： “牛粪在村里倒是见过，马翔确实难得一见。” 对面的马翔怔了怔，旋即面露凶光。 “你还真是活腻歪了！” 马翔双拳捏在一起，“咯吱咯吱”发出骨响。 同时，他带着几个小弟，缓步围拢了上来。 许晨面色如常，伸手从身旁的矮墙顶上，摸了一块松动的砖头下来。 这是先前就瞅见的。 他把砖头在手里抛了抛，仰着下巴看向马翔，脸上毫无惧意。 这份从容，却让对面的马翔，生出了几分迟疑。 这画风不对啊…… 按照以往的“成功经验”，对面的孩子早就吓得求饶了。 此事了结，自己在干妹妹那里，又能领取一份崇拜。 可面前这个一中的男生，怎么就一点都不露怯呢？！…… 眼看马翔等人，已经欺近了许晨的身前，一场冲突似乎在所难免。 正当此时，巷子的尽头，突然传来了一道冰冷但清晰的声音： “不要碰我的男人……” …… 这是许晨，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 他抬头看去，便又见到了那双精致而冷峻的眉眼。 谢冰冉凭空出现在巷子口，双手插兜，嘴里还叼着根没点燃的烟。 许晨远远望着谢冰冉，忍不住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马翔自然也听到了那道声音。 他怔了怔，转头看了眼，却是吓得身子缩了缩。 “冰……冰哥，您怎么在这？” 马翔的语气，宛若受惊的绵羊。 他看着不远处的“冰哥”，又转头看看眼前的许晨，想起刚刚听到的那句话，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谢冰冉嘴里叼着烟，已经缓步走了过来。 她一言不发站到许晨的面前，冷声对马翔说道： “他是我的人。” 许晨在心中腹诽：我啥时候，就成你的人了…… 好吧，其实傍上冰哥，还挺好使的。 格局打开，节操什么的，不要也罢…… 马翔眼珠子转了转，咽了口唾沫。 他本就不算高大，在一米七四的“冰哥”面前，居然还要微微仰着头。 马翔顿了顿，堆出个憨厚的笑脸： “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啊…… 冰哥，这事儿怪我！没搞清楚状况，我给您赔不是！” 他又转头看向许晨，满脸堆笑说道： “晨哥是吧？咱们不打不相识，相识便是缘。 既然是冰哥的人，也就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知己话，走遍天下都不怕。 职校和一中就挨着，抬头不见低头见，江湖何处不相逢……” 许晨：“满嘴顺口溜，你想考研啊。” 马翔憨笑了声： “晨哥说笑了，就我这文化水平，不敢与您争锋。 以后有用得着我马翔的，您尽管说话！ 职校就在一中隔壁，冰哥和您的事儿，随叫随到！” 马翔拍着胸脯，梗着脖子振振有词。 许晨：“……” 见到“冰哥”出现，不只是马翔，他身后的几个小弟，也都立即缩起了尾巴，好似小鬼见了阎王。 许晨还是有些吃惊的。 想不到“冰哥”的影响力，已经辐射到外校了。 而且看马翔这副怂包的模样，显然在谢冰冉这里吃过亏。 谢冰冉不再理会马翔，转头瞥了眼许晨： “走吧，我饿了。” 许晨稍微犹豫了下，对谢冰冉道： “稍等下。” 他又低头看向马翔，开口道： “你知道你的干妹妹，有多少个干哥哥吗？” 马翔愣了愣，半张着嘴巴： “她就认我一个干哥哥呀……” 许晨露出疑惑： “这就奇了怪了，光我知道的，就好几个呢！ 她在游戏里，还有几个‘老公’呢！” 马翔脸色变了几变，神情有些难看。 许晨掏出手机，一边翻弄一边说道： “赵琳琳之前，给我发过好些信息呢，奇奇怪怪的，有些我都不敢回…… 你作为他的干哥哥，要不也帮我看看？” 说着，他把自己的手机，递到了马翔的面前。 马翔愣了愣，还是接过了许晨的手机，用手指翻着赵琳琳曾经发过来的信息。 无非就是，撒娇卖萌、茶里茶气…… 许晨哥哥长、许晨哥哥短，许晨哥哥最好了，还是许晨哥哥疼我云云…… 马翔翻动着短信，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第012章 同桌 许晨从马翔的手里，拿回了自己的手机。 马翔只是翻动了十几条的短信，但已经足够了。 他本就丑陋的半张脸，掩埋在斜刘海下面，看上去更加拧巴。 又一个“干哥哥”，看清了自己“大冤种”的真实身份。 许晨拍了拍马翔的肩膀，带着安慰似的神情。 世上又多了一个孤单而清醒的受伤男人，非主流小绿茶又少了一个舔狗大冤种。 至于赵琳琳的后续，许晨已经丝毫都不想关心了。 而这样在“干哥哥”面前揭穿赵琳琳的真面目，许晨也并未觉得有什么过分。 毕竟赵琳琳做过的事，以及她将要做的事，明显都会更过分一些。 小小惩戒，不足挂齿。 谢冰冉已经走到巷子口，她转过头，用冰冷阴郁的眼神看了眼许晨，以示催促。 “来了！” 许晨念了一声，赶紧跟了上去。 …… 一路朝麦当劳走去，许晨与“冰哥”并肩而行。 谢冰冉双手插兜，嘴里叼着烟，一言不发。 许晨也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便默默走路。 他和现在的“冰哥”，其实真的不算熟。 许晨记忆里的谢冰冉，还是初中时候，那个内向瘦小的同桌小姑娘。 而眼前的“冰哥”，一米七四的个子，也只比许晨矮了小半头。 …… 麦当劳，自年初开业便生意火爆。 对这个年代的小县城居民来说，麦当劳真的算贵。 但这洋快餐毕竟还是新鲜玩意儿，点餐的队伍每天都排很长。 此时的很多县城初高中生，都以吃过麦当劳为荣。 吃了一顿麦当劳，便大有“见过世面”的炫耀感，整个人的气场都仿佛洋气了起来。 甚至有学生去麦当劳前，还要提前做好“点餐攻略”，生怕被人看出来自己是第一次去，被鄙视为乡镇土包子…… 而那些能轻车熟路点餐，对各种汉堡套餐如数家珍的孩子，点餐时昂首挺胸、指点江山，快要骄傲到天上去了！ 比得全校第一还要嚣张得意…… 此时，许晨也算是第一次走进这家麦当劳，但看上去却轻车熟路。 毕竟前世已经来过多次，何况全国各地的麦当劳基本都是一副模样。 即使过去二十年，也还是板烧鸡腿、麦辣鸡腿那几种经典套餐。 许晨带着谢冰冉，先径直上了二楼。 在一个狭小的转角，终于找到了两个连着的位置，许晨把谢冰冉先安顿了下来。 “等着，我去排队，你想吃什么？” “你买什么，我吃什么。” 谢冰冉的嘴巴里，还叼着那根没点燃的烟。 许晨伸出手，把那根烟薅了下来。 这突然的举动，让谢冰冉身子缩了一缩，似是吓了一跳。 但她旋即便又恢复了“冰哥”的霸气沉稳，却也没有对许晨动怒的意思。 “以后别抽烟了，影响你的肺活量。” 谢冰冉愣了愣，大概是觉得许晨这句话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就扯到肺活量了？ 身为一个“大姐大”，又怎么可能不抽烟呢？ 一个不抽烟的老大，也太折损气场了。 可谁知听到许晨的话，谢冰冉的眼神忽然有些躲闪，似是犯了错误的小孩子，突然被家长抓包了。 她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 许晨独自下楼了。 “冰哥”神情冷漠，双手插兜坐在那里等候。 她身旁的位置，已经是二楼最后一个空位了。 先后几人想要来坐，但看到“冰哥”那副惹不起的模样，又都晃悠走了。 谢冰冉安静等着。 某一瞬，她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半包烟。 随手用力捏扁，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 麦当劳一楼，许晨站到了队伍末尾。 这个年代还没有手机点餐，只能排着长长的队伍，安静等候。 足足等了快二十分钟，许晨终于排到了。 他不用看灯箱上的菜单，直接点了板烧鸡腿堡、麦辣鸡腿堡两个套餐，又额外点了两个菠萝派、两份麦乐鸡。 那熟练轻松的点餐模样，也让身后两个第一次来麦记的初中生，很是崇拜…… 出餐倒是很快。 没有再多等候，许晨便端着餐盘上了二楼。 那个狭小的转角，谢冰冉安静坐在那里，双手仍揣在口袋里，仿佛丝毫没有动过。 座位拥挤，许晨挨着坐下时，胳膊肘都要跟谢冰冉撞在一起。 谢冰冉却没处躲避，毕竟空间也就这么点。 她见许晨就这样挨近坐下了，眼神不易察觉的晃了晃，闪过一丝拘谨。 许晨放下托盘，把汉堡、薯条、可乐等等，一一摆到了谢冰冉的面前。 这场景，忽然让他感觉有些熟悉。 几年前上初中，两人做同桌之时，许晨也时常买了各种食物，就这样摆在桌上，分给没钱吃饭的谢冰冉…… 许晨笑了笑： “吃啊！一会儿放凉了。” 谢冰冉低头看着面前的汉堡，两只手却仍然揣在口袋，似乎有些迟疑。 许晨愣了愣，却旋即明白过来。 冰哥虽然“威武霸气”，但估计也是第一次吃麦当劳，搞不清白这洋汉堡要如何下口吧。 许晨记起，自己前世第一次吃汉堡，还是父亲许知泉带他来的。 父子俩一脸懵逼，还在问服务员要筷子来着…… 许晨拿起谢冰冉面前的汉堡，帮她把封纸打开，又裹了裹，刚好露出了一半的汉堡。 “这样……用手拿着吃。” 许晨轻声说道。 谢冰冉“哦”了一声，终于从口袋里掏出了双手。 她动作有些生涩，去接许晨手中的汉堡。 谢冰冉纤细的手指，一不小心碰到了许晨的手，她瞬间又把手缩了缩。 许晨笑了笑： “这汉堡又不吃人，社会我冰哥，还怕这个的吗？” 谢冰冉忽然面露寒光，眼带威胁白了许晨一眼。 但旋即，她以“冰哥”的态度和模样，大大咧咧把汉堡接了过去。 许晨近距离看清了谢冰冉的那双手，忍不住皱了皱眉。 那两只手上，各贴着几条创可贴，右手背上、手腕上还能看到血迹伤痕。 很明显，这是打架留下的痕迹。 别人那么怕“冰哥”，自然都是有原因的。 许晨什么都没说，拿起自己的汉堡，大口吃了起来。 谢冰冉微微侧了侧头，看了眼许晨吃汉堡的动作，这才有些拘谨的，一口咬了下去…… 许晨大口嚼着，又偷偷瞄了眼谢冰冉吃汉堡的样子，心中有些感慨。 义薄云天我冰哥、一中女战神，让无数小混混畏惧的谢冰冉…… 此刻在许晨的眼中，还是当年那个可怜兮兮、内向拘谨的同桌。 好吧…… 这些年，其实你骨子里，也都没有变吧？ 那便放心了。 …… 谢冰冉一言不发，很快把整个汉堡吃完了，又自顾自拿起鸡块，大口吃了起来。 许晨想起初中有一次，他买了卷饼分给谢冰冉，她狼吞虎咽连吃了三个。 后来才知道，这小姑娘其实已经饿了两天…… 谢冰冉喝了几口可乐，忽然开口道： “你慢慢吃，我有事出去。” 第013章 冰哥的去向 听到谢冰冉说要“有事出去”，许晨立即面露警觉： “你要干嘛去？今天哪都不能去！” 他语气坚决、态度强硬。 谢冰冉已经站起身来，低头看了眼许晨，恢复了“冰哥”的强势眼神。 “高中三年没跟我说过话，非要今晚找我吃饭，到底是为什么？” 许晨想了想，这还真是很难解释，便随口回道： “就是因为三年没说过话，我想跟你说说话。” 谢冰冉又把双手揣进口袋： “那等我回来吧。” 说着便要走。 许晨却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谢冰冉的手腕： “你哪都不能去，我不放你走。” 谢冰冉怔了怔，完全没想到许晨会硬抓住自己。 同时“我不放你走”这句话，又似乎碰到了她心中的某些东西…… 谢冰冉的眼神晃了晃，但又旋即恢复了冰冷阴郁。 她胳膊一拧，轻轻松松便挣脱了许晨的大手。 许晨感觉虎口生疼，一脸无语。 “冰哥”的力气，还真是大的很，“一中战神”的名号，看来也非虚传。 面对此刻强势倔强的谢冰冉，许晨感到有些无奈。 还是喜欢当年那个内向乖巧的小姑娘一些…… “那这样，你去哪里，我跟着你。”许晨说道。 谢冰冉冷笑了一声： “我去撒尿，你想跟着吗？” 许晨：“如果可以的话……” 谢冰冉面露寒光：“你想死吗？” 许晨：“……” 谢冰冉：“我就在一楼厕所，一会儿就上来。” 说着，她又把手揣进口袋，转身便下楼去了。 好吧…… 关心则乱，虚惊一场。 许晨无奈的摇摇头，心中又忍不住腹诽： 就“冰哥”现在的强势霸气样子，平常不会是站着嘘嘘的吧？！ …… 许晨一边吃着薯条，一边等冰哥嘘嘘回来，一边也闲来无事四处观瞧。 二十年前的麦当劳，跟后世基本没什么大差别。 无论是餐食，还是装修细节。 但店里人的衣着打扮，还是能看出明显的时代气息。 此时，美邦、真维斯、以纯，对县城的初高中生来说，都是时尚、高端、洋气的代名词。 坐在许晨隔壁的小姑娘，连袜子上都有美邦的logo，显然家庭条件很不一般…… 另外，店里的客人，除了吃东西普遍就是聊天，完全没有十几年后人人闷头刷手机、吵闹的抖音bgm此起彼伏的场面。 这样说起来，还是有些怀念功能机时代的。 至少人与人的现实距离，似乎还更近一些。 …… 许晨快要吃光一包薯条，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谢冰冉下去快十分钟了。 心中又隐隐不安起来。 “糟了……” 许晨心道不好，快速起身下了楼。 一楼，狭小的厕所门口。 许晨站在女厕门前张望，路过的大妈朝他白了一眼，满脸鄙夷。 宛若看到变态。 许晨顾不得这些，朝女厕里面，连喊了两声谢冰冉的名字，引来周围一道道不怀善意的目光。 厕所间内，没有任何回应。 一个胖大姐，从女厕刚好出来了。 迎面撞上许晨，胖胖的大姐被吓了一跳。 许晨拦住大姐：“里面还有人吗？” 大姐捂着胸口：“没……没了。” 许晨暗道一声糟糕，转身在一楼四处找寻，却哪里还能看到谢冰冉的踪迹。 快速晃了两圈，许晨从麦当劳走了出来，心中很是气恼。 今天找谢冰冉吃饭，就是为了拖住她，不要再卷入前世的那个校外案件。 想不到，“冰哥”居然找机会溜出去了，也是让许晨无语加恼怒。 重生不代表预知一切，还是面临各种不可控的变故…… 已经是傍晚，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许晨在街口四处张望，心中渐渐焦灼。 他掏出手机，却根本没有谢冰冉的号码。 事实上，他连谢冰冉是否有手机都不知道。 毕竟今天之前，他和谢冰冉三四年没说过话了。 许晨呼了口气，迅速镇定下来。 他在麦当劳门口的街道两边，喊了几声谢冰冉的名字，又引来街上路人的观瞧。 正当此时，身后一条巷子里，晃出几道人影出来。 是几个抽烟的高中生，面带疑惑看向许晨。 许晨认出这几人，都是谢冰冉的“小弟”，中午在食堂还曾见过。 其中一人名叫李锐，跟谢冰冉同样是3班的，上午学校通报批评的名单里，也有他的名字。 “嫂子？……啊不是，晨哥！” 李锐开口道。 许晨已经走到了面前： “谢冰冉人呢？” 李锐吐出口烟，指了指身后： “冰哥往那边去了。” 许晨：“她去哪里了？去做什么？” 李锐开口道： “冰哥说，是她自己的私事，不让我们跟着。” 他嘬了口烟，又补充道： “她说一会儿就回来的，晨哥等一下就好。” 许晨抬头看了看，面前除了李锐，还有额外差不多六七人。 “你们冰哥可能有危险，我来不及解释了，需要分头赶紧去找她。” 李锐愣了愣： “但冰哥……不让我们跟着的。” 许晨冷声道： “她可能有危险，先把她找到再说，有事情我兜着。” 见许晨一脸认真严肃的样子，李锐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踩灭了： “行，既然嫂子……既然晨哥都这么说了！ 冰哥说她一会儿就回来，应该就在附近不远。” 许晨四处望了望，傍晚的街头人来人往。 看来谢冰冉原本计划出来处理完事情，就回去麦当劳再找许晨的。 她要处理的“私事”，又到底会是什么呢…… 李锐身后，一个剃着寸头的小弟，挤过来开口道： “锐哥，我刚从那边过来，看到冰哥跟着两个大人，进了后面的旧百货大楼了。” 许晨：“确定吗？” “确定，我亲眼看到了的！” “两个什么样的大人？” “就是两个大叔，三四十岁吧，之前没见过的，不认识。” 旧百货大楼，就在前面两百多米。 去年楼体出现了裂缝，早就搬空被围了起来，据说下半年才会做修补。 许晨想了想，直接掏出了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警察叔叔，我们看到一个学校的女生，被两个坏人模样的大叔，带进去旧百货大楼了…… 对，就是财源街的旧百货大楼…… 那俩大叔，看着不像好人的！我和几个同学，准备先去看看…… 警察叔叔你们快过来吧……” 第014章 凶险 挂掉电话，许晨一脸凝重。 李锐眨了眨眼： “晨哥，真有这么严重的吗？” 许晨直接报了警，还是让李锐和其他的小弟，感觉到了紧张气息。 在前世，许晨也不知道那个“案件”里，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谢冰冉被关进管教所两年时间，碰上的必然不会是什么小事。 而刚刚的寸头小弟，也提到了两个“大人”，这便不是学生之间的小打小闹了。 “走！快去看看，一定要把谢冰冉找到！” 说着，许晨已经朝着旧百货大楼走去。 李锐也没有犹豫，招呼着六七个小弟，快步跟了上来。 很快，几人便来到了旧百货大楼底下。 整座建筑，用简陋的塑料布和铁架子围了起来。 许晨看向那个留着寸头的小弟： “谢冰冉从哪里进去的？” 寸头小弟指了指前面。 那边的铁架围栏上，刚好有个豁口，可以侧身钻进去。 “走！” 许晨招呼着众人，从那个豁口陆续钻了进去。 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下来，百货大楼里没有灯光，显得阴森诡异。 许晨仰头看了眼，直接开口安排道： “总共七层，地方还比较大。两人一组向上找。 找到谢冰冉，或者碰到什么危险，就大声喊人。” 许晨安排完，李锐应了一声道： “晨哥放心吧，我们弟兄也不是吃素的。” 说着，他从旁边的地上，捡起了一根丢弃的铁棍。 许晨伸手拦了拦，开口道： “不管碰到什么，别轻易动手。 警察也正在过来，你们别瞎搞。 万一碰到事情，保证谢冰冉和你们自己安全的情况下，不要惹出更大的麻烦。” 许晨知道，面前这些半大的孩子，很容易出手没轻没重，一不小心就会捅出大篓子。 这也是他提前报警的原因之一。 知道警察会过来，眼前的李锐等人，做事也便会考虑后果一些。 重生回来的许晨，毕竟心理年龄不是小孩子了。 紧急情况下展现出的镇定和果决，很自然的让李锐等人感到信服。 李锐冷声道：“明白了！晨哥放心吧！” 他转身看向几个弟兄，简单分配了下任务。 就按照许晨说的，分成了两人一组…… 李锐冷声道：“分头去找，找到就喊人！” 许晨还是补了句：“一定注意安全。” 众人应了一声，钻进了敞着的玻璃大门，这便顺着楼梯分头朝上跑去。 许晨和李锐两人，在一楼找寻。 楼内已经搬空，地上散落着一些货架和各种垃圾。 周围空旷而昏暗，两人还是分头跑动寻找。 许晨也不清楚谢冰冉面临的具体处境，不敢贸然呼喊她的名字，害怕反而给她招来了危险。 也就大约三分钟的时间，许晨和李锐，已经在楼内的另一侧楼道汇合。 李锐擦了擦额上的汗，朝许晨摇了摇头： “一楼没有，可能在楼上。” 正当此时，二楼气喘吁吁跑下来一个人，正是先前的寸头小弟。 寸头看到李锐和许晨，赶紧开口道： “在外面的仓库，我刚在楼道的窗户看到了！” 李锐面色一紧： “具体看到了什么？有冰哥吗？” 寸头小弟喘了口气： “那两个大人，把冰哥拽着拖进去了！” 李锐咬了咬牙，面露凶光，握了握手里的铁棍。 许晨对寸头道： “带路！” 寸头小弟应了一声，朝着外面奔去。 许晨和李锐，快步跟上。 旧百货大楼，是一座独立的七层楼体，八九十年代就有的国营商场。 寸头所说的仓库，算是后面院子里的副楼，是连着的几间平房。 三人快步奔到了院子里，一步没停冲到了仓库门前。 宽大的推拉铁门关闭着，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紧闭的仓库之中，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许晨暗道不好，冲上前去，一把将仓库的铁门拽开了。 库房内昏暗空旷，少许凌乱的杂物，以及三道人影…… 许晨眼睛迅速适应了昏暗的光线，也便看清了里面三人。 两个中年男人身材壮硕，面露凶相，各自手里拎着一根木棍。 其中一人的胳膊上，纹着黑黢黢的刺青。 谢冰冉倒在了地上，看上去像是昏死了过去。 李锐喝了一声：“冰哥！” 两个中年男人被吓了一跳，刺青男转头看向门外的三个少年： “哪里来的小杂种！” 正当此时，躺在地上的谢冰冉动了动，然后猛然惊醒爬了起来！ 她半伏在地上，身形像一只身体收紧的豹子，紧接着一脚朝着刺青男的脚踝踹去。 “咔嚓”一声！ 一声痛苦惨叫。 刺青男脚踝弯折，抱着腿倒在地上。 他却又登时怒起，喝了一声，扑到了谢冰冉的身上…… 另一个同伴慌了神，拎起手中的木棍，朝着谢冰冉的脑袋，眼看就招呼了下去！ 许晨面色骤寒，一把抢过李锐手里的铁棍，朝着那挥舞木棍的男人抛飞出去。 “咣”的一声闷响，紧跟着一声惨呼。 那铁棍好巧不巧，刚好砸在了那人的面门上，中年男人应声退后倒地。 与此同时。 谢冰冉已经翻身上来，将那个粗壮黝黑的刺青男，用双膝压在了身下。 她看上去比刺青男瘦小很多，却反身压制了上来，也是令人惊骇。 谢冰冉的两颗拳头，“砰砰”朝着男人的脸上砸去。 满臂刺青的中年男人身体被压住，抬起双手护住头，却仍遭受着连续锤击，阵阵惨呼。 昏暗的库房内，谢冰冉一声不吭，双眼猩红。 她疯狂挥舞着拳头，似乎无法停下来。 而她身下的壮硕男人，却早就没了还手之力。 某一瞬。 谢冰冉伸了伸手，不知从哪里摸到了一个砖块，高高的举到了半空，眼看就要砸向男人的脑袋。 这一砖砸下去，只怕是非死即伤…… 许晨喝了一声： “谢冰冉，停手！” 空气滞了一滞，所有的声响骤停。 那只握着砖块的手，悬在了半空中。 谢冰冉胸口仍在剧烈起伏。 她愣了愣，转头看到了许晨。 她冰冷而猩红的眼睛，有些怔怔出神。 刺青男强忍着疼痛，瞪眼看着杀神一般的小姑娘，眼中是巨大的恐惧…… 许晨快步走到了谢冰冉身前，他伸手握住谢冰冉的手，想要把那块砖抢下来。 但谢冰冉那只手握得太紧，指节已经发白，许晨竟然掰不开。 他低头看着谢冰冉，温和开口道： “没事，给我。” 谢冰冉晃了晃神，终于松开了紧握的砖块。 许晨接过砖块，随手抛到了几步开外。 丢掉砖块的一瞬，许晨也忍不住心中有些猜想。 或许前世时间线上的谢冰冉，同样遭遇了这两人。 而她手中的砖块，却没人阻拦的拍了下去，也才换来了两年“管教”的后果…… 不过这些也只是猜想，已经重生回来改变了结局的许晨，无法再去印证了。 好在…… 谢冰冉本身没出事，也没有酿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 第015章 你怎么什么都懂 仓库外传来一阵喧闹。 其余小弟，已经全都奔了过来，堵在了仓库门外。 李锐带人冲进仓库，大吼一声： “x这俩人！” 众人正要动手，却被许晨喝止： “把人控住就行，警察快来了！” 李锐咬了咬牙，还是分得出轻重，乖乖听从许晨的指示。 他带着六七个弟兄，冲向地上的两个中年男人。 那两人都受了伤，此刻被六七人团团围住，也完全没了反抗余地，任人宰割。 尤其是那个刺青男，一只脚踝折了，脸面上已经开始青红肿胀。 冰哥的一帮小弟，把这俩人架着控制在了墙角。 李锐似是愤怒无处宣泄，朝着这俩人，用巨大的嗓门咆哮了一声。 …… 许晨扶着谢冰冉，在一个废旧木箱上坐下了。 傍晚昏暗的光线下，谢冰冉原本一丝不苟的短发，此刻显得凌乱纷杂。 她仰头看了眼许晨，嘴唇微微动了动。 谢冰冉眼神有些躲闪，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被大人抓包了。 许晨低声道： “没事，出去再说。 警察正在过来，什么事都没有……” 谢冰冉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许晨牵起她的两只手。 手背上原本贴着的创可贴都掉了，新伤旧伤一起，污迹与血渍混杂。 “以后还是……不要打架了。” 谢冰冉沉默低着头，却没有吭声。 她把双手抽了回来，攥成拳头，又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许晨终于露出一丝恼怒，开口道： “以后不要骗我了。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说。” 谢冰冉并未开口，但却轻轻点了点头。 她皱了皱眉，突然站起身来，走到了墙角处。 刺身男半躺在那里，抱着一条腿面色痛苦。 谢冰冉低头看向他： “他人到底在哪里？” 刺身男仰了仰脸，却又不敢正视谢冰冉的眼睛。 一旁的李锐吼道： “冰哥问话呢！张嘴！” 刺身男身子缩了缩，开口道： “我们也是在找他…… 把你骗出来，是想用你把他引出来的……” …… 两道手电筒的灯光忽然照了进来，接着是一道严厉的声音。 “都别动！” 正是两个警察赶了过来，并循声找到了仓库这边。 李锐等人看到警察，神情有些慌乱。 虽然今日的事跟他们无关，但毕竟是些所谓的坏孩子、小混混，年龄又都不大，看到严厉的警察，还是忍不住心里犯怂。 手电筒的灯光晃动，许晨抬起手掌遮了遮眼睛，开口道： “是我报的警，那俩人已经控住了。” 两个警察简单打量了下，结合之前的报案信息，心中大概有了判断。 两个中年男人被铐上了，警察把许晨单独叫到一边，先询问了下大致情况。 许晨没有任何隐瞒，全部如实相告。 至于谢冰冉为什么和两个大人来这里，以及为何会出现冲突，却需要再问询谢冰冉自己了。 警察大致了解完情况，便冲对讲机说道： “安排一辆救护车，两辆警车来，这边还有个高中女生，还需要一个女警员……” 警察又看向许晨等人： “你们未成年的话，按规定不能直接问询你们，需要有家长在，各自叫一下家长吧。” 听到要“叫家长”，李锐等人都是面色难看。 许晨回头看了眼谢冰冉，她低着脑袋一言不发。 许晨知道，谢冰冉跟着年迈的奶奶一起生活，奶奶还在乡下，肯定是赶不过来的。 他想了想，开口道： “警察同志，我生日比较大，前俩月刚好满十八岁了，应该不用家长的吧？” 警察愣了愣，开口道： “理论上可以。” 身后又有两个学生开口道：“我也满十八岁了……” 许晨又道： “我们都是一中高三的学生，也都是满十六岁的了。 我要没记错的话，十六到十八岁接受问询，也不是非得家长，叫学校老师应该也可以？”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 “我们几个同学，都不是城里的，这大晚上的，父母也没法从老家赶过来，确实不好操作。” 许晨心里清楚，对于李锐等人来说，其实叫老师比叫家长的压力要小一些。 毕竟他们老早就在老师那里打上“坏孩子”标签了，也不怕再多一个麻烦。 何况今天晚上的事，李锐等人非但没犯什么错误，反而是帮忙救下了同学，是可以记一功的。 但叫家长的话，事情会变得复杂。 光是半夜进派出所的心理压力，就足够父母担惊受怕一通了…… 另外统一叫学校老师，也能更快速的解决问题。 警察上下打量着许晨，稍微有些意外。 “你怎么什么都懂？家里有我们系统的同事吗？” 许晨笑了笑，随口说道： “我有个表哥读警校，偶尔跟我讲讲。” 警察点了点头：“行，那你来安排叫老师吧，等下直接去所里就行。” 许晨：“好嘞！谢谢警察同志！” 听到可以不用叫家长，李锐等人的神情，还是松了一松。 谢冰冉默不作声，但明显也松了口气。 许晨没再跟谢冰冉李锐等人商量，直接打了学校的电话，简单通报了下情况。 至于来哪位老师，就看学校里怎么安排吧。 没等几分钟，警车和救护车都来了。 一个年轻的女警员，把谢冰冉带到一边，单独做了询问，又让随车的医生做了检查。 在这种场景下，女生是否遭受过“侵害”，是警方需要首先确认的。 谢冰冉没有什么大碍，许晨已经确认过了。 医生也只是对她手上的伤口，进行了一些消毒和包扎。 酒精擦拭着伤口，谢冰冉神情冷漠，似乎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许晨远远看着她，忍不住又想起了当年那个瘦小内向、吃不饱饭的小姑娘。 在警察的安排下，几个学生都上了警车，被拉到所里接受问询。 而那两个中年男人，则先被拉上了救护车。 …… 派出所。 三个老师已经等在那里，其中也有许晨的班主任，张立群。 派出所惨白的灯光下，张立群光秃秃的脑门更加反光。 李锐等人迈进派出所，明显神色有些慌乱紧张、心虚畏惧。 许晨忍不住低声说了句： “你们又没犯事儿，你们怕什么？” 李锐想了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挺起了胸膛。 班主任张立群看到许晨下了警车，扶了扶茶色的眼镜，面色很是不好。 “许晨，早就提醒过你…… 怎么还是不听，非要跟这些孩子搞在一起？！” 进门的警察停下脚步，对张立群说道： “这位老师先别着急批评。 这帮孩子今天都不错，不但救了人，还帮我们抓住两个追查很久的逃犯。 这位许晨同学，尤其需要接受表扬！” 第016章 还好有他在 李锐等几个“小弟”，也听到了刚刚警察叔叔的言语，却是瞬间有些得意。 “这帮孩子今天都不错，不但救了人，还帮我们抓住两个追查很久的逃犯……” 对李锐等人来说，这简单的几句话，分量却是极重的。 毕竟在老师眼中，他们都是坏孩子、小混混。 此刻却被警察叔叔表扬了，瞬间有了一种“光宗耀祖”的兴奋感受。 李锐仰头看了眼许晨，忍不住又想到，还好跟着“嫂子”来了…… 也还好听了许晨的安排，更还好被许晨劝阻，刚刚没对那俩人下狠手。 否则今天晚上，好事就要变成坏事了。 许晨听到刚刚警察的话语，也有些意外，原来那两个中年男人，竟是两个逃犯？ 谢冰冉卷进的这个事件，还真是凶险复杂。 许晨转头看了眼谢冰冉，她仍旧双手插兜、神色阴郁冷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班主任张立群站在那里，看向许晨神情有些古怪。 警察说要“表扬”许晨，这让班主任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本来在监督晚自习，发现班里的许晨找不到人影，还以为他逃课了。 后来就接到电话，便赶来了派出所。 原本以为是许晨闯了祸，想不到是立了功？ 但无论如何，张立群内心都是很不爽的。 许晨作为班里的“好学生”，是有机会冲击好学校的，结果现在跟这些街溜子玩到了一起，怕是要葬送一个一本的好生源…… 跟张立群一起来的，还有学校的政教处主任，以及3班也就是谢冰冉的班主任。 3班班主任黄爱英，是个四十几岁的女老师。 谢冰冉和李锐，都是黄爱英班上的。 这俩人时常惹麻烦，上午还被全校通报批评，让黄爱英非常不喜。 想不到今晚，又惹了更大的乱子出来。 念及此，她看向谢冰冉便没什么好脸色。 可能在这样一个中年女老师看来，谢冰冉这种学生，在各方面都是反面典型。 一个女孩子，却天天跟一帮小混混待在一起。 打架、逃课、违纪，全校通报批评了好几次。 她作为班主任，也被谢冰冉牵连，评不上优秀班级、优秀班主任…… 黄爱英面色不喜、一言不发，也没有要去关心一下自己学生的意思，只是安静站在一边，等候警察同志的安排。 倒是胖胖的政教处主任，主动询问了几个学生的安全情况，特别是谢冰冉有没有受伤。 …… 那个年轻的女警官，单独把谢冰冉带走了，3班班主任黄爱英跟了过去。 “冰哥不会有事吧？”李锐开口道。 “应该没事，她是受害者。 还手基本上……也都在正当防卫的范围内。”许晨说道。 听到许晨这样说，李锐便放心了下来。 在今天中午之前，李锐和许晨没有任何交集，也根本就不认识。 但经过今天的种种事情，李锐对这个“晨哥”，还是莫名生出了些敬佩。 对于“晨哥”，他是服气的。 今天的危险情形下，许晨像是个大人，带着他们这帮孩子，把冰哥救了下来，同时又方方面面照顾的很好。 没有人，出任何事。 如果没有许晨在，或许冰哥便真的出了事。 同时自己和弟兄们，也可能下手没轻没重，造成了不可预估的后果。 现在就不是来配合调查，而是直接被抓起来了…… 一个胖胖的男警官，把许晨、李锐等人带到了一个房间，政教处主任和张立群则跟过去陪同着。 警察对今天的事情，做了详细的问询。 许晨、李锐等人也没有任何隐瞒，有什么说什么。 包括谢冰冉独自出去，许晨担心有危险带人去救，在许晨的带领下，几人一起制伏歹徒等等。 政教处主任和张立群坐在一旁，越听越吃惊，尤其是涉及到许晨的部分。 他们也意识到，如果今晚没有许晨在场，真的可能会出大事。 如果有较严重的伤亡出现，无论是学生这边，还是那两个歹徒……对学校来说都会压力非常大。 对学校的声誉和口碑，都会是巨大的威胁。 胖胖的政教处主任，忍不住用手指戳了一下张立群，低声说道： “还好有你们班这个学生啊，要是真出了死伤的大事，整个一中可都不好看……” 张立群扶了扶宽大的茶色眼镜，突然挺了挺腰杆，低声道： “我们5班的学生，本来就各方面都很优秀！” …… 这边的笔录做完，许晨、李锐等人，便可以回去了。 谢冰冉还在另个房间接受问询，许晨转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 “我可以在这等一下谢冰冉吗？” “可以啊，那你们去外面的大厅吧。” 李锐等人，自然也不愿意丢下冰哥独自回去，跟着许晨一起，在大厅等候。 政教处主任和张立群，也便跟着坐在了一起。 过了一会儿功夫，3班班主任张爱英，独自走了出来。 政教处主任站了起来：“怎么样张老师？” 张爱英走到了两个老师身边坐下，这才低声说道： “没什么事，谢冰冉也只是配合调查，没犯什么错误，但估计过两天还得过来一趟。” 他看向张立群说道： “多亏了你们班的许晨同学……” 闻言，张立群扶了扶茶色眼镜，又露出一抹不经意的骄傲。 看来张爱英从谢冰冉的问询中，也得到了大致相同的信息。 张爱英四处瞅了瞅，又压低声音说道： “那两个歹徒的情况，也大概问出来了，跟谢冰冉他爸有些关联……” 许晨和李锐交换了眼神，不动声色的竖起了耳朵。 张爱英的声音很低，但还是大致听清楚了。 许晨也大概缕清了情况。 谢冰冉的生父，之前犯了事被关了几年时间。 大概三个月前被放了出来，但是也没有回家，不知道去了哪里。 今天那两个袭击谢冰冉的中年男人，是几年前跟着她父亲一起“混”的，算是谢冰冉生父的小弟，谢冰冉原本就认识。 这两人找上了谢冰冉，说有他爸的消息，便单独约谢冰冉出去。 今天傍晚，谢冰冉便是去赴约的。 她原本以为，两人会告知生父的下落，或者会亲眼见到生父，结果却是两人的圈套。 原来，这两人跟谢冰冉的生父，还有些仇怨和金钱来往没有了结，他们也在四处找他。 这次骗谢冰冉出来，是准备挟持了谢冰冉，给她拍一些威胁的照片，之后再诱逼谢冰冉的生父出来…… 第017章 戒烟 这两人本身就犯了些事，正在被警方追查。 今天遭遇到谢冰冉、许晨等人，却是刚好被制伏，然后便被送到了派出所。 从这个角度来讲，谢冰冉和许晨等人，确实是“有功劳”的，帮助警方抓住了两个追查之人。 而对谢冰冉的“绑架”行为，本身就可以定他们的罪了。 …… 大约晚上九点钟，谢冰冉终于结束了问询，双手插兜走了出来。 一起出来的，是那位女警员。 见到“冰哥”走出来，李锐和一帮小弟，立刻站了起来。 但这里毕竟是派出所，他们也没有大声喊冰哥，而只是自然而然的围拢了过去。 政教处主任站了起来： “今天没出事，算是万幸，但你们还是需要深刻检讨……” 他顺带长篇大论“教导”了一番，又周到的跟警察同志表示了感谢。 那位女警员走了过来，掏出了两张卡片。 “这是警民联络卡，上面有我的电话，还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联系我。” 她把这两张卡片，分别给了谢冰冉和班主任黄爱英。 许晨想了想，笑着开口道： “警察同志，可以给我一张吗？” 女警员笑了笑：“当然可以。” 这位女警员全程陪同了谢冰冉的问询，自然知道许晨在这个事件中的角色。 她掏出一张卡片，笑着递了过来。 许晨双手接过，低头看了一眼： 辖区民警：陈欣兰。 附有手机号码。 许晨：“多谢陈警官！” …… 派出所离学校也不远，一帮学生跟在三位老师身后，步行朝学校走去。 三个老师走在最前面，许晨和谢冰冉肩并肩，李锐和其他小弟则跟在后面。 李锐舔了舔嘴唇，实在是烟瘾犯了，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烟，也顺便给周围兄弟散烟。 三个老师听到了动静，回头看了一眼，面色不喜。 李锐憨笑了两声，往前走了两步： “老师，您抽烟。” 说着，便把手里的烟递了出去。 班主任黄爱英露出恼怒神色，刚要开口批评，却发现政教处主任和张立群，分别拿了一根烟出来，叼进了嘴里。 黄爱英一脸不可思议，怒目瞪着两个男老师。 政教处主任有些不好意思，又刻意扮作严肃状，低声道： “下不为例！回学校前，必须把烟掐了！” 李锐憨笑了两声，又认真做了保证，然后掏出打火机，给两个老师把烟点上了。 黄爱英翻了个大白眼，一脸嫌弃。 …… 许晨忍不住笑了笑，这个李锐同学，算得上是头脑和身段都很灵活了。 其实从今天的一连串事情来看，李锐虽然看上去冲动，但其实做事情很靠谱。 许晨忍不住去想，这个李锐或许是个可用之才。 将来父亲的生意，可能也用得上这样子的人。 有“混混”的狠厉形象，但骨子里又能屈能伸，机灵活络。 即将高中毕业，李锐的成绩多半好不到哪里去，如果李锐考不上好大学的话，确实可以多留意一下。 父亲在底下县镇里做生意，什么事情都可能碰上，公司里有个这样的人，说不定可以无形中解决很多潜在麻烦…… 李锐不清楚许晨在想些什么，默默退到了后面。 “冰哥，抽烟！” 他伸出手来，把半包烟递到了谢冰冉的面前。 谢冰冉伸手拿了根烟，刚要叼在嘴里，却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把烟放回了李锐的烟盒里。 “戒了。” 李锐：“？？！” 李锐和一帮小弟面面相觑，觉得很不可思议。 冰哥，居然戒烟了？！ 要知道，他们这个小团体里，可是有不少人，是跟着冰哥学会抽烟的…… 许晨转头看了眼谢冰冉，很开心的笑了笑。 李锐又把烟递到许晨面前： “晨哥，抽烟！” 许晨很在然的摆了摆手：“不会。” 其实前一世，许晨是个老烟枪，一天至少一包。 到了三十五岁之后，身体就变得很差。 随便小感冒，咳嗽起来就没完没了。 重活一世，还是提前把烟戒掉吧…… 十五分钟后，在三个老师的带领下，众人晃晃悠悠回到了学校。 也才九点左右，住校生还有一个小时的晚自习时间。 各回各班。 许晨这也才知道，谢冰冉的这几个“小弟”，也都是住校生，基本都是从底下的乡镇考上来的。 许晨跟着班主任张立群，一路回到了5班的门外。 许晨刚要转身进教室，却又被张立群给拦住了。 “我还要跟你谈一谈。” 张立群倒背着手，一脸严肃。 许晨撇了撇嘴，但是乖乖的站好了。 张立群扶了扶茶色眼镜，又清了清嗓子，便开始慢吞吞的“教导”起来。 都是老生常谈。 许晨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根本没有往心里去。 却仍然时不时点头，并附和上几句捧哏，可以说非常给面子了。 身子虽然面对着张立群，脚尖的方向，却表明了想要逃离的内心。 十五分钟后，张立群似乎是说的口干舌燥了，才做了最后的“结案陈词”。 许晨闭着嘴巴打了个呵欠，几乎睡着。 张立群清了清嗓子，又来了个“回马枪”补充道： “下个星期，便是模拟考了，这是高考前的实战模拟，你认真备考，也看下自己的真实水平。 我还是非常看好你的。 到时候报考哪个学校，我也会帮你参谋参谋。” 许晨认真点了点头，心中却咒骂了一句。 参谋个屁！ 前世就是被你参谋，结果害自己只上了个二本。 简直是被这秃驴坑惨了，又怎么会上第二次当？ 当然许晨也并未把心中的腹诽表现出来，看上去仍然是乖巧认真、聆听班主任的教诲。 不过这次模考，确实需要认真对待。 重生回来后，还能否正常发挥，还是需要实际测试一下的。 班主任终于絮叨完，许晨已经站的双腿发软。 如临大赦，转身进了教室回到座位。 同桌陈大海看到许晨，一脸八卦： “许少爷去哪了？是不是闯祸了？怎么被班主任训这么久？他跟你说啥了？你不是跟冰哥吃饭吗？聊的啥？孩子跟谁姓定了吗……” 面对陈大海的“蓝猫淘气三千问”，许晨只是回了句： “社会上的事少打听。” 陈大海：“……” 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 …… 晚上10点，教室熄灯之前，许晨这才放下习题册，从教室出来了。 迎面却撞上门外守候的李锐。 “晨哥，冰哥要找你。”李锐开口道。 “现在吗？在哪里？” “冰哥在操场等你呢，晨哥我带你过去。” 许晨点了点头，便跟着李锐下楼。 一路穿过夜幕下的校园，朝操场走去。 李锐打着哈哈，主动聊些有的没的。 “我才知道，原来晨哥和冰哥，初中便是同校的呀。” 许晨笑了笑，简单介绍了他和谢冰冉的“同桌”过往。 他也忍不住问道： “你跟谢冰冉，又怎么混到一块去的？” 李锐见周围没了老师，已经叼了一根烟嘴里，深吸了一口说道： “我们这些乡下来的穷孩子，老受鄙视和欺负，当初是冰哥帮我们出头。 跟着冰哥后，也没人敢欺负我们了……” 第018章 把你卖给我 操场上的灯早就关了。 好在月光明亮，一切都能看得清。 李锐抬手指了指前面： “冰哥在篮球场那里。” 许晨点了点头，便穿过夜幕下的操场，朝着篮球场的方向走去。 李锐把烟抽完，转身回宿舍了。 操场上，还有几个半夜慢跑的住校生，步履呼吸稳定。 转眼间，许晨已经来到了篮球场。 谢冰冉半靠在铁围栏上，双手插兜。 许晨径直走了过去，挨着谢冰冉也靠在了铁围栏上。 他从口袋里掏了掏，摸出一小包奥利奥，递给了谢冰冉。 “从教室拿的。” “是你的吗？别人的我不吃。”谢冰冉冷声道。 “是我的，刚从课桌里翻出来的。” 他想了想，又把那把饼干收了回去。 “算了……也不知道放多久了，可能过期了。” 这倒是实话，重生回来的许晨，已经不记得这包饼干是什么时候的了。 谢冰冉却忽然伸出手，把那包饼干抢了过去。 撕开包装，便丢了一块在嘴里，“咯吱咯吱”嚼了起来。 许晨笑了笑，也拈了一块饼干，丢进了嘴巴里。 谢冰冉咽下嘴里的饼干： “我好像，欠了你一条命。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许晨：“这话说的……显得太生分。” 谢冰冉：“我不喜欢欠人情，尤其是你的。” 许晨：“为什么？” 谢冰冉顿了顿，又丢了一块饼干到嘴里： “初中时候老蹭你的饭，已经欠了你很多人情了。” 许晨笑着说道：“那你还这么几年都不搭理我。” 谢冰冉转过脸来冷声道：“是你不搭理我。” 许晨愣了愣，无奈的叹了口气。 确实如此。 前世的许晨，初中时候被谢冰冉的“表白”给吓到了，对她刻意疏远。 之后两人便尴尴尬尬的，没有什么交集了。 许晨开口道：“那你想，怎么还我的人情？” 谢冰冉：“你说，只要我能办得到。” 许晨：“把你卖给我吧！” 谢冰冉：“我没跟你开玩笑。” 许晨：“我也没开玩笑啊！” 谢冰冉愣了愣：“那要怎么卖给你？” 许晨： “就是签个卖身契，把你卖给我喽。” 谢冰冉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 “可以。” 夜色之中，许晨一脸无语： “你也不仔细问问，你签了卖身契，要替我做什么吗？” 谢冰冉：“随你喜欢，反正是我欠你的。” 许晨笑了笑：“冰哥果然敞亮大气！那我去准备卖身契，过两天找你签字。” 他又捏了块饼干塞进嘴巴里： “你也不用担心，不会让你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我爸有家公司，将来宣传推广啥的让你帮下忙，广告代言什么的。” 许晨的盘算，自然还是提前签下谢冰冉的广告代言。 谢冰冉：“广告代言？具体要做什么？” 许晨想了想，不知道如何解释，便开口道： “先别管了，到时候我再跟你说，反正不会害你，也不麻烦。” 谢冰冉没再说什么，又“咯吱咯吱”嚼了块饼干。 许晨伸手又去拿，谁知谢冰冉突然把饼干紧紧攥住了： “就剩一块了，是我的。” 许晨：“你这小丫头，怎么还是这么护食呢……” 谢冰冉：“我不是小丫头，我是冰哥。” 嘴里这么说着，谢冰冉把最后一块饼干捏在了手里，从中间掰成了两半，把其中一半递给了许晨。 许晨笑了笑，接过那半块饼干丢进了嘴里。 “你以后什么打算？”许晨开口道。 谢冰冉：“什么什么打算？” 许晨：“就是以后啊……高考、升学、工作、未来……” 谢冰冉忽然变得沉默。 一股凉风忽然吹来，许晨都忍不住裹了裹衣服。 谢冰冉仰了仰头，看了眼头顶的那轮月亮，开口说道： “我考不上什么好大学，也没钱去上大学的。 即使能考上个专科，出来也找不到工作。” 她语气冰冷，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我还能混到高考结束，然后便出去打工赚钱了。 我跟你，是两个世界的……” 说出这句话时，谢冰冉把头扭到了另一边，似乎是在回避什么。 许晨抬头看着前面漆黑的操场跑道，开口道： “我记得初一初二的时候，你跑步很厉害啊，学校运动会还拿了名次的。” 谢冰冉冷笑了一声，却仍然沉默不语。 她以为许晨说这些，只是为了让她开心一点的。 许晨接着道：“我们班的陈大海是练跳高的，他说下周三，会有市运动会的选拔，就在这里。 到时候你跟我来，我带你找体育队的教练老师。” 谢冰冉转头看着许晨，眼中尽是疑惑： “什么意思？” 许晨转过头，认真的说道： “走体育生的话，文化课不用很高分数的。 体育成绩非常好的话，很多好大学还会免试直接录取。” 谢冰冉怔了怔，旋即冷笑出声来。 “别开玩笑了……但还是谢谢你替我考虑。” 许晨：“我没跟你开玩笑，你没试过怎么知道？” 谢冰冉：“我不去，纯粹浪费时间。” 许晨沉声道：“你欠我的，我现在命令你去！” 谢冰冉转过脸来，冷声说道：“你想死吗？” 黑暗之中，许晨皱了皱眉： “下星期三，你不来我就去你班级找你，死活都把你拉到操场上来！ 你来试一下，试一下又不会死人。” 黑暗之中，谢冰冉沉默不语。 许晨想了想，又道： “那这样，刚说的卖身契不签了。你就答应我，下周三跟我过来参加选拔……” 谢冰冉冷声道： “这是两码事，卖身契已经答应你了……” 许晨笑了笑：“那下周三的事，你也答应我了？” 谢冰冉：“选拔都要提前报名的吧？而且我又不是体育队的。” 许晨：“哪有这么多规矩？只要你厉害，所有的规矩都为你让路。” 谢冰冉冷笑了一声，还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许晨却打心底里知道，谢冰冉一定是可以的。 毕竟是能跑进亚运会的人，即使还没开始系统训练过，但天赋是压不住的。 她随便跑一跑，肯定可以让体育队的人刮目相看了。 谢冰冉有些不耐烦了，开口道： “行吧，就当出来陪你玩了。” 见谢冰冉终于答应下来，许晨很是开心，笑了笑又道： “星期天你有空吗？” 第019章 晨哥 谢冰冉：“怎么了？” 许晨：“星期天，我带你先练习一下！” 谢冰冉：“不行啊，周末得回去看奶奶。” 许晨：“那刚好，这周末我也回镇上。我们就去初中的操场吧！” 谢冰冉沉默了片刻。 一些初中的过往，忽然又回想了起来。 那些美好的、糟糕的过往…… “好啊……那练完，你要请我吃饭。” 许晨开心的笑了起来。 …… …… 第二天，还是有些传闻，在校园里传开了。 只不过真真假假，说法很多。 但几条关键信息，还是大差不差。 冰哥遇到了危险，5班的许晨带人去救了下来…… 事情闹得极大，还去了派出所，政教处主任去捞人…… 涉及到了“道上”的人，甚至是逃犯…… 诸如此类。 风言风语不止。 事情的当事人，许晨、谢冰冉、李锐等，却都保持了缄默。 但可以确定的是，许晨的知名度和讨论度，得到了再一次的拔升。 对此，许晨也感到无奈。 只怪“冰哥”声名在外，也导致自己站到了各种聚光灯的底下。 但许晨也不以为意，还是将主要精力放在高考复习上。 熟识的陈大海等人，也过来关心询问。 但毕竟涉及到谢冰冉的一些隐私，许晨还是以“涉及到案件”为由，没有透露太多。 却又引发了更多的联想和热议。 …… 课间操时，许晨跟着班级队伍，朝着操场走去。 一路上跟陈大海等人嘻嘻哈哈，却发现周围总有人在盯着自己看，然后窃窃私语。 好吧……还真是风口浪尖的感觉。 有些不太熟但认识的人，跑过来找许晨求证，许晨懒得搭理，身旁的陈大海很主动，全都给挡了下来。 …… 中午，许晨跟陈大海和几个室友，来到食堂打饭。 已经临近高考，去学校外面吃饭耗时太久，大家还是默认来食堂。 赶紧吃完回去，还能再看一会儿书。 高考已经进入“临阵磨枪”的阶段。 现在抓紧复习，其实是性价比最高的。每个记住的题目和知识点，都可能出现在高考时间上。 角落的桌子上，许晨安静坐下吃饭。 身后突然走来几人，路过许晨身边时，低声叫了句“晨哥”。 许晨回头看了眼，发现并不认识，只能猜测是谢冰冉那边的人。 他们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来叫了声“晨哥”，转身也便离开了。 又过了一会儿，又有几个男生路过，同样是躬身叫了“晨哥”…… 只是来食堂吃了一顿饭的功夫，却陆陆续续好几拨人，来到许晨面前叫“晨哥”，也是让他有些无语。 看来经过昨天的事，自己在谢冰冉、李锐所在的圈子里，也已经有了“晨哥”的盛名。 陈大海等几个室友，神情变得有些精彩。 “许少爷，你现在是晨哥了，可得罩着我们啊！” “我们是不是也得改称晨哥了？” 许晨懒得理会，四处张望了下，却没有看到谢冰冉的身影。 忽然记了起来，昨天晚上离开派出所时，那位年轻女警官曾说，今天中午谢冰冉还要过去一趟的。 许晨正要收回视线，却刚好看到了非主流少女赵琳琳。 赵琳琳也看到了许晨，却没像之前那样过来发难和纠缠，而是躲避着许晨的眼神，转身离开了。 许晨皱了皱眉，不知道是赵琳琳自己的主动回避，还是谢冰冉私下做过些什么。 当然未必是谢冰冉，也可能是昨天傍晚碰到的那个马翔。 这个隔壁职业学校的小混混，也是赵琳琳的“干哥哥”之一。 在得知了自己“大冤种”的身份之后，也不知道有没有跟赵琳琳撕破脸，然后发生过什么。 而马翔昨天在巷子里堵自己，也不知是赵琳琳的刻意挑唆安排，还是马翔自己的擅作主张。 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对于赵琳琳，许晨也真的是不想关心任何事情了。 前世为她浪费了大把时间、精力、金钱。 现在只想远离，不想有任何的纠缠和交集。 一餐饭很快吃完了，食堂的吃食还是如此寡淡。 许晨站起身来，刚要收拾餐盘碗筷，身后突然冒出两个短发的少年。 “晨哥，我们帮你收。” 说着，他们也不管许晨同不同意，伸手便将他的餐盘碗筷抢了过去，转身拿到了回收区。 许晨：“……” 还真是一脸懵逼。 看着那两个短发少年的背影，并不像是高三的，或许是高二高一的。 估计也是谢冰冉那边的人。 又或者，只是受过谢冰冉的帮助的苦孩子吧。 一旁的陈大海端着餐盘，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晨哥太有面子了！” 许晨无奈的笑了笑，转身朝食堂外走去。 “晨哥慢点，等一下我们！” …… …… 一周时间很快过去。 周五下午放学，许晨回宿舍收了脏衣服，便出了校门。 学校对面的公共停车场里，远远便看到了父亲许知泉。 许知泉站在那辆金杯面包车旁边，嘴里叼着一根烟。 他今天没穿那身宽大的西装，而是穿了一套脏兮兮的工作服，原本一丝不苟的大背油头，也只是随意向后捋了捋。 远远看到儿子许晨，许知泉的脸上，立刻绽开一个温暖的笑脸。 但他没有迎上去，而是转身拉开车门先上了车。 许晨心中生出一抹疑惑，拎着书包走向了面包车，上了副驾。 “我儿饿了吧？先带你去吃面！” “爸，怎么见了我立刻就躲进车里了？” 许知泉憨厚的笑了笑： “老爸今天穿的脏兮兮的，让你同学看见，怕要给你丢人了。” 许晨一脸无语： “爸你这说的什么话……你穿成什么样子，我也不会嫌你丢人的。” 许知泉笑着说道： “你们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还是讲些面子的，老爸是过来人，什么都懂的！ 今天刚去北山看苗木回来，来不及换衣服了。 再说我开的这辆破面包车，也不够给儿子撑门面。” 许晨转头看了眼老爹，发现他额头上还沾着些泥土，便用自己的衣袖，帮父亲擦了擦。 许知泉愣了愣，也没有躲闪，开心得笑了笑。 “儿啊，等老爸换辆好车了，去校门口大大方方接你！” 许晨：“这是什么话？” 许知泉笑了笑： “我刚在车上等你，见校门口好几辆a6来接孩子的，那估计都是干部家庭。 你等老爸再赚些钱，换一辆a8接送你。” 第020章 上钩了 许晨笑了笑： “那你得尽快，我高中都快毕业了。” 许知泉：“那这样，等你上了大学，老爸直接给你买辆车！” 许晨打趣的说道： “老许你有点飘了呀，这还没挣到大钱呢。” 许知泉朗笑了几声： “儿啊，你不知道。 我这个星期在跑苗木公司的事情…… 我这么跟你说吧，下个月城南高速的苗木工程招标，老爸已经有眉目了。 有信心可以拿下来！ 虽然这笔单子不大，但就像你说的，只要这笔生意拿下，后面的就会跟着来了。” 许晨吸了口凉气。 倒是没想到，老许的执行力如此之强。 短短一个星期，已经把事情推进到这种程度了？！ “老爸，你是真行啊！” “还是儿子行，儿子定的战略，老爸负责执行！” 许知泉顿了顿，显然还有话憋着没说。 “怎么了？”许晨道。 “有件事情，还得我儿子出马帮个忙。” “什么事情？” “就是……可能得出卖点色相。” 许晨：“？？！” 许知泉憨笑了几声，解释道： “这次苗木的事情，有位领导帮忙牵线关系，帮了忙的。 领导家有个女儿也在读高三，但成绩不太好。 他们听说我儿子在一中，而且成绩非常好，便想让你去给他家小姑娘辅导辅导。” 许晨一脸无语：“这是把我给卖了呀！” 许知泉笑着说道： “压力别太大，就是去给她讲讲题，就当认识个朋友。 跟你说出卖色相，那是开玩笑的。” 许晨一脸无语，有些想要拒绝。 但一想到关系到家里的生意，便没再说什么。 只是去讲讲题，就当糊弄一下吧…… 说话间，许知泉已经发动了车子，开车出了停车场。 他又想起一事，开口说道： “咱家的翻砂工厂，我在盘算着停工了，等做完手里的这批货。 明天上午，大伯、四叔、姑姑家都会过来。 我会把关厂的事情、种苗圃的事情说一说，让他们自己做选择。” 许晨想了想，专门提醒道： “爸，你可别把苗木生意说的太好啊，尤其是可能拿下招标的事。” 许知泉笑了笑： “放心吧，老爸心里有数。 就像你说的，这次的目的，是要把躺在咱家吸血的，给清理出去。 但毕竟都是一家人，老爸也没法直接轰人走，还是让他们自己做选择。” …… 父子二人在城里简单吃了顿饭，便开车回了镇上。 家里的房子是当年自己盖的，二层小楼。 连上后面的小院子，居住面积足足有个三百平了，也当真是宽敞。 当年盖起来时，在村子里也是颇有面子。 只不过这几年，越来越多的村民盖起了小洋楼，许家的房子也就没那么显眼了。 回到家里，许晨望了望宽敞的乡下小别野，还是有些感慨。 前世父亲破产之后，这套房子也为了抵债卖掉了。 之后许晨便去上大学，父亲南下打工了，再也没有回过这个曾经的家。 许晨至今都记得，前世的父亲最终离开这个家时，眼中尽是萧索与落寞。 而现在重生回来，父亲的命运线已经改变，这套承载着许晨童年记忆的二层小楼，也便绝对不会舍弃了。 进到里屋，许晨看见父亲的桌上，竟然摆着几摞现金大钞，至少有个几万块。 “爸，这么多现金丢在桌上，你不怕招贼啊？” 许知泉憨笑了几声，赶紧去把那几摞钱放进了保险柜里。 “着急去接你，忘记收起来了。 明天不是要跟大伯、四叔、姑姑家说事情嘛。 情理上讲，他们三家也占着咱家工厂的股份，要是真闹起来也不好收场。 把人清出去，还是要给点钱的。 另外拿出点钱来，那些只想占便宜的，也会更主动些退出的。” 许晨点了点头，父亲的安排没有问题，考虑的非常周到。 这笔钱，确实是该花的。 钱花出去，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许晨走到桌前，发现桌上还有一摞彩打的材料。 “这是什么呀？” 许知泉看了一眼，开口道： “这是去机械厂投标的文件，反正我们也退出了，现在都用不到了。” 许晨似乎想到些事情，开口道： “那给我吧，我学习学习。” 许知泉：“拿走吧，厂子都不准备开了，我这也没用。” 许晨抱着那摞投标文件，转身便上了二楼。 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许晨环顾四望，也是满满的青春回忆。 墙上贴着科比、李小龙的海报。 抽屉里，是码放整齐的磁带： 窦惟的黑梦、周杰沦的七里香、许崴曾经的你、朴恕的生如夏花…… 尽是年少青春的回忆。 前世搬家之后，这些老物件都遗失了。 如今隔了二十年再次看到，许晨忍不住感怀动容。 …… 许晨独自看了一会儿书，窗户上忽然闪过一道明亮的灯光。 一辆车子，在屋前停了下来。 许晨走到窗前朝下看去，是一辆黑色的夏利。 又看了眼车牌，确认这辆车是三叔的。 这大半夜的，三叔来家里做什么？ 许晨想了想，忍不住冷笑出声。 光明机械厂的投标，父亲许知泉退出了，三叔肯定一直盯着的。 上个星期，许晨又通过三叔儿子许小阳，把父亲丢失订单的事情透露了出去。 三叔无事不登三宝殿，看来是上钩了。 这次登门，不知道是来耀武扬威的，还是有所求。 许晨想了想，便下了楼。 来到客厅，便见到三叔已经进了屋，手里竟然还拎着一个果篮。 “二哥，好久不见，我来看看你啊。” 许知泉面无表情，开口道： “老三，你也是稀客啊！” 老许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毕竟当年分家的时候，兄弟二人闹得很不愉快，三叔也是死皮赖脸的讹了很多钱物过去。 后来三叔的工厂为了抢生意，给许知泉背后使了不少阴招…… 即使父亲许知泉再大度，现在对三叔也很难有信任和情谊可言。 三叔看到许晨，笑着说道： “小晨都长这么高了！” 许晨摆出个很官方的笑脸，也没有回应。 许知泉开口道： “老三，你我不用拐弯抹角，有什么事情你说就是。” 三叔把果篮放在桌上，笑了笑开口说道： “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这次过来，是有事相求的。” 第021章 把钱提前赚回来了 许知泉默不作声，等着老三把话说下去。 “听说光明机械厂的招标，二哥这边退出了？” “是啊。” 许知泉开口说道，也没有过多解释。 三叔：“二哥，我能问下为什么吗？” 许知泉随口说道：“那个订单太大，我这小厂子怕做不过来。” 三叔眼珠子转了转： “不是可以去银行贷一笔款子的吗？再扩建一下工厂、多雇些人就行了。” 许知泉：“我怕担风险，还是稳妥一些。我这小厂子，赚点小钱就知足了。” 三叔“哦”了一声： “原来如此啊…… 那个招标既然二哥退出了，我想去试一下，二哥不会反对吧？” 许知泉：“我反对什么呀，公开的招标，谁都可以去。” 听到许知泉这样答复，许晨却松了一口气。 他还担心父亲内心良善，会劝阻三叔去投标呢。 毕竟许晨已经给父亲分析过，这个机械厂的订单，就是个深坑巨雷，谁碰谁倒霉。 看来当年三叔闹分家，还是彻底伤了父亲的心。 此刻三叔要去投标机械厂的订单，许知泉也是“顺其自然”的心态，不想多管。 其实许知泉心里也清楚，即使他去劝阻老三，老三也是不会听的。 反而觉得是许知泉想要坏他的好事，才故意阻拦他…… 三叔又道： “那太好了！ 不瞒二哥，我已经找到条门路，准备去投标了…… 不过这投标的标书，不太会搞。 二哥也知道，我文化水平低，这些识文断字的东西搞不定。 听说二哥这里，之前准备了投标文件的，所以想过来借一份，回去参考参考。” 许知泉默不作声，却转头看了一眼儿子许晨。 投标文件，此刻在许晨手里。 许知泉忍不住心想，这事儿不会儿子提前预料到了吧？ 许晨朝老爹眨了眨眼，一脸无辜。 三叔看许知泉没反应，又开口道： “反正二哥已经退出了，那投标文件也就留着没什么用了，不如给我学习学习。” 许知泉若有所思，却没有作声。 三叔笑了笑： “我也不白要，我可以把这投标文件买下来的，就当是打印费了。” 其实他也是不得已才来找许知泉的。 本来这个投标，就是托了关系临时插进去的。 而下周一便是投标的截止日期。这两天搞不定投标文件，也就彻底没戏了…… 许知泉： “那份文件已经给许晨了，你要的话，问我儿子要吧。” 三叔愣了愣，旋即笑着看向许晨： “小晨啊，三叔给你买个新手机吧！” 许晨开口道： “说机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三叔：“？？” 许知泉：“……” 许晨陪了个假笑，又道： “三叔真会开玩笑，那个机械厂的订单，可是几百万起步的，居然一个手机就把我打发了呀。” 三叔愣了愣，没想到许晨会这样答复。 他本以为给一个新手机，这个上高三的侄子就开心的不得了了，谁知他竟然还知道那个订单的价值。 三叔说道：“那你开个价！” 许晨想了想，开口道： “十万。” 三叔：“十万？！” 他瞪大了双眼，眼珠子快要掉到地上。 许知泉也有点懵，没想到儿子开了这么匪夷所思的价钱。 但他看向儿子，却露出一抹坏笑。 三叔看了看许知泉： “二哥，小晨这是跟我开玩笑呢。” 言下的意思是，你都不管管儿子的吗？ 许知泉回道：“这是你们俩的生意，我就不多管闲事了。” 三叔一脸无语，转头看向许晨： “小晨啊，你开十万的价钱，真就是为难三叔了。” 许晨笑道：“你能给多少呢？” 三叔认真想了想，咬了咬牙说道： “我给你两万，听说你快高考了，算是三叔资助你上大学的！” 许晨笑了一声： “三叔这话说的，还资助我上大学……说得好像我爸没钱供我上学似的。” 三叔：“我不是那个意思……” 许晨也不想多纠缠，开口道： “一口价，六万。” 三叔眉头皱了皱： “小晨，你这真的是过分了，我好歹是你三叔！” 许晨面无表情，却根本不想再搭理，转身便头也不回上楼了。 三叔一脸恼怒，却又看向许知泉。 许知泉开口道： “老三啊，不送！” 竟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三叔愤懑的哼了一声，提起桌上的果篮，转身便出去了。 许晨已经来到了二楼，听着楼下的夏利打着了火，掉头开了出去。 发动机的声响鼓噪难听，宛若一个破锣，也正像三叔此刻气恼的心情。 六万块钱，对许晨来说可有可无。 但这份投标文件，对三叔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 没有这份投标文件，机械厂的招标，三叔就拿不下来。 在谈判和博弈中，无欲则刚。 谁更在意，谁就输了。 许晨觉得。 今晚，还能再等一等。 十万块的报价，自然是有些夸张的。 但六万块，许晨还是在心里权衡过的。 这是三叔出得起的代价。 差不多也是他能接受的上限了。 …… 一个小时后，许晨已经洗好了澡，半躺在床上发呆。 楼下突然传来了汽车发动机的声响。 好吧……鱼主动要上钩，我也没辙啊！ 此刻的三叔，活像是个赌徒。 光明机械厂的订单，对他来讲诱惑实在太大了。许晨要的六万块钱，便是必须付出的筹码。 许晨从床上爬起来，不慌不忙的下楼了。 一楼客厅。 果不其然，三叔满脸堆笑，又站在了那里。 他看到从楼梯下来的许晨，便开口道： “小晨啊！三叔刚刚去取钱了！” 说着，他打开了手中的黑色小皮包，拿出了六沓崭新的大钞，码放在了桌上。 许知泉转头看了眼自己的儿子，露出个十分精彩的表情。 许晨说道：“爸，帮我点一点，一张都不能少啊！ 三叔稍候，我上去给您拿标书。” 说着，他便转身上楼了。 没过一会儿功夫，许晨便抱着那叠厚厚的招标文件下来了，递到了三叔的面前。 三叔伸手接过，仔仔细细翻阅了检查一遍，这才开口道： “行，咱爷俩这买卖成了！” 说着，他冷笑了一声，抱着那叠文件便走。 东西拿到手的瞬间，三叔似乎也瞬间恢复了桀骜的态度。 走到门口，又转身对许知泉说道： “二哥，我还是得说一句。 你呀，格局太小、胆子也太小。 机械厂这么大的订单都能让出来……你的生意啊，这辈子也就到头了。” 许知泉憨笑了一声： “那祝三弟旗开得胜，生意早日超过我！” 三叔冷哼了一声： “超过你？二哥说笑了，我的眼光可没这么短浅。” 说着，转身便出去了。 …… 第022章 不是老好人 许知泉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情。 父亲的反应，也让许晨很满意。 这样很好。 原来父亲许知泉，也不是个迂腐的“老好人”啊！ 许知泉不知道儿子在想些什么，他低头看着桌上的六万块钱，开口说道： “儿啊，你今天是让老三下了血本了！” 许晨笑了笑： “他当年坑了你那么多，这点钱算什么！” 许知泉叹了口气，仿佛是想起了不愿意回想的往事。 许晨又开口道： “爸，这六万块钱你收着，明天肯定有人要退出，这钱就补贴给他们吧。” 许知泉愣了愣：“这不行！那笔钱我都留了的，这六万块算是你赚的，老爹不能拿！” 许晨：“爸，你的苗木生意刚起步，正是急用钱的时候，一分钱都要掰成两半花……这钱你拿着就是！ 何况你每月已经给我那么多零花钱，我也花不掉啊。 你要过意不去，就当我借给你的，或者我入股的！” 许知泉憨笑了两声： “这是什么话？老爸所有的东西，将来都是你的。 我不怕跟你说，我遗嘱都立好了，万一我出什么事，全都是你的，谁都抢不了去！” 许晨：“爸，以后不准说这话！” …… …… 第二天一早。 许晨刚要起床洗漱，便听到了敲门声。 门外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 “小晨起来没？兰姨给你做早餐了！” 许晨皱了皱眉，低声自语了句： “怎么把她给忘了……” 兰姨，父亲工厂里的财务会计。 还有另一个隐藏的身份，算是老爹许知泉的女友。 当然现在关系还没挑破，但已经明显有这层意思了。 许晨的母亲很早就过世，许知泉这些年忙于事业，也都是孤单一人。 大概两年前，兰姨经人介绍，来到父亲的工厂做财务会计。 半老徐娘、中年丧偶、没有孩子。 看上去又温柔贤惠，很懂照顾人，同时又是财务出身，正儿八经读过书。 综合来看，确实很适合做贤内助。 但重生回来的许晨知道，这个兰姨并不简单。 前世父亲的工厂破产后，兰姨便暴露了真面目，立刻甩开了父亲。 而父亲需要偿债，清点厂里的财务时发现，账目上莫名其妙多了几个漏洞。 虽然账目不算大，但明显有人在做硕鼠。 一查便知，正是这位负责财务的兰姨搞的鬼。 但当时父亲破产自顾不暇，已经无力去追查了…… 这个兰姨，也是家里的巨大隐患。 如果等父亲生意做大了，这个兰姨还不知道会搞出什么幺蛾子，也需要想办法清理掉才行。 许晨一边盘算着，一边满脸笑容拉开了门。 “兰姨！”他故作乖巧的叫了一声。 兰姨端着餐盘出现在门口，满脸堆笑。 她头发烫着大波浪，身穿深红色的套装，婉约精致。 这在当时的乡镇来说，确实算是非常出挑的女人了。 许晨接过餐盘，里面是煎的鸡蛋饼子，还有一杯热豆浆。 “多谢兰姨！” “你大伯、姑姑他们也刚到了，你爸叫你吃完早饭下去呢。” “好嘞！” 目送兰姨笑着下楼，许晨这才回到了房间。 随意吃了几口，又简单洗漱换了身衣服，许晨便下楼了。 一楼客厅，大桌子旁已经坐满了人。 “小晨下来了！” “怎么一个月不见，又长高这么多啊！” “小晨马上高考了，咱老许家终于要出个大学生了！” …… 嘻嘻哈哈中，许晨也在一一客气打招呼。 来的人，正是跟父亲一起办工厂的三家。 大伯，以及大伯的儿子，也就是许晨的堂哥。 四叔，四婶。 姑姑，姑父。 他们对许晨这么热情客气，也纯粹因为他是许知泉的儿子。 事实上，如果没有许知泉开工厂的话，他们都还在老家种地呢…… 兰姨招呼着大家，沏茶散烟。 没过一会儿功夫，许知泉挺着将军肚，从里屋出来了。 脸上却挂着一抹愁容。 见许知泉走出来，除了大伯所有人都匆忙起身，许知泉憨笑着，招呼大家坐下了。 许知泉排行老二，大伯虽然跟着许知泉做生意，但还是有些大哥的架子在。 众人闲聊家常，许晨坐在了角落，端着一杯茶水，只是默默听着。 闲扯了一会儿，许知泉这才切入正题。 “今天叫大家来，是有个事情。” 见许知泉开口，众人也都安静了下来。 “光明机械厂的投标，你们也都关心，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了。 我也不瞒你们，这单生意黄了。” 许知泉话音落地，大伯、四叔、姑姑三家人，都是面露惊诧。 “啊？！” “二哥你别吓我们啊……” “怎么会黄了呢？前两天不是还说要签合同了吗？” “是啊……那黄老板背景这么硬，不是说这个投标十拿十稳吗？” …… 光明机械厂的投标，几家都是很看重的。 毕竟如果拿下的话，许家的工厂还能再上个台阶，以后这几家每月能拿的钱，估计也还会再多一些。 如今听到这个结果，几家瞬间都很难接受。 甚至是生出一些懊恼。 许知泉摆了摆手，压下了众人的议论。 “结果便是这个样子，无论好坏，都已经发生了。” “二叔，到底是为什么呀？” 说话的，正是大伯家的儿子，许晨的堂哥。 许知泉开口道： “事情比较复杂，跟黄老板那边有些关系。 听说机械厂还在招标，但咱们这边，是没办法再去参与了。” 话音落地，又是一连串的抱怨和叹气之声。 许知泉端起茶水，慢吞吞喝了一口，等着众人消化完这道信息。 一旁的兰姨也满脸惊诧，手里端着茶壶，却都忘了给许知泉添茶水。 许知泉放下空茶杯，清了清嗓子，众人又渐渐安静下来，却仍然唉声叹气。 “不瞒你们，现在厂子越来越难做。 机械厂的订单黄了，咱们的厂子，后面也就难以为继了。 所以我考虑，把厂子关掉。” 许知泉话音落地，几家人的惊诧之色更甚。 “啊？！二哥，可不能啊！” “是啊，怎么可以说关就关呢！” “全指着工厂发钱呢，工厂关了，我们要怎么生活嘛？！” …… 第023章 老许开出的条件 一阵聒噪之中，许知泉皱了皱眉，略微提高音量说道： “现在是不得不关，必须得关！ 我实话告诉你们吧，机械厂的单子黄了，又没有新生意进来。 厂子现在不关的话，债务会越欠越多！ 后面就不是没钱发给你们了，而是要拖着你们一起还债！” 许知泉话音落地，瞬间鸦雀无声。 一听到要“还债”，几家明显被吓住了，赶紧闭上了嘴巴。 许晨坐在后面安静听着，心中忍不住窃笑。 真是看不出啊…… 老许挺会演戏的！ 他这套话术，也还真是恰到好处。 一说可能会要一起还债，直接就把几家人给唬住了。 老爹，真的可以！ …… 许知泉补充道： “你们不信的话，我让兰姨把账本拿出来，仔细算算账就知道了。 现在厂子里的现金流水本就吃紧，上几笔款项回不来，这半年的生产投入，还倒欠着银行呢。” 说着，许知泉转头瞥了一眼兰姨。 兰姨怔了怔，旋即可口说道： “确实是这样的…… 本来以为机械厂的订单可以拿到的，正等着机械厂的合同下来，可以拿到第一笔定金，好补了银行借款的窟窿。 现在订单没拿到的话，下个月开始，问题就比较大了……” 听到兰姨也这么说，大伯、四叔、姑姑三家，瞬间更加沮丧了。 姑姑哭丧着脸开口道： “二哥，那以后可咋办啊？！” 一旁的四叔开口道： “二哥，厂子要关掉的话，以后还有什么打算吗？ 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困难的话，都一起想办法。” 许知泉默不作声，心中却有些感慨。 一直以来，老四都是出力最多的。 如今听到厂子的困难，非但不像其他人只知道抱怨，还主动提出要共渡难关…… 许知泉开口道： “厂子开不下去了，我准备干回咱们的老本行，种地去！” “种地？！” “是啊，种苗圃。” 许知泉点到为止，却也没有继续解释苗圃生意。 更没有提及目前的进展、城南高速苗木招标的事情等等。 毕竟他和儿子早就商量过，这次沟通的目的并非要把大家留下一起干苗圃，而是让躺着吸血的主动离开。 姑姑开口道： “二哥你是认真的吗？ 咱们好不容易不做农民了，怎么又跑回去种地啊？” 始终一言不发的大伯，此刻也终于开口了： “种苗圃有什么前途？北山上那些养苗子的，现在都干不下去了。 老二啊，这事儿不靠谱。” 许知泉叹了口气，开口道： “现在也是没有法子，下个月银行的债务就下来了，机械厂的订单又黄了。 不种地谋出路，咱们这一大家子，都得给银行还债去。” 话音落地，几家人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许晨默默听着，心里忍不住给父亲点赞。 这一套连招下来，基本上就把几家人给拿捏了。 许知泉见铺垫的差不多了，又开口道： “今天叫大家来，就是把情况跟大家说一说。 毕竟这间工厂，算是咱们合伙的，都还占着股份。 原先是有钱一起赚，之后要是背上债务的话，也需要一起还！ 现在要转型种苗圃，也需要大家一起努力！” 许知泉话音落地，场间再次陷入了沉默。 姑姑和姑父互相看了一眼，还是姑姑先开口了： “二哥……其实我们也不算占着股份吧？ 毕竟厂子都是二哥的，我们只是出了些力，帮了些忙……” 听到姑姑如此说，许晨忍不住心中腹诽。 厂子效益好的时候，就说占股份要分钱。 现在许知泉说要背债务了，却又说不占股份了。 当真是会算账。 不过这也恰到好处，正是许知泉和许晨想要看到的结果。 一旁的四叔开口道： “小妹，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 厂子挣钱的时候不说啥，一说碰到困难了，就要退出…… 二哥每个月给咱们发工资，这还对得起咱二哥吗？！” 姑姑开口道： “四哥、二哥，我们家小宝刚出生，家里本来就不宽裕。 我和你们妹夫，身子骨又都差，也没法帮忙种地的。” 一旁的大伯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老二啊，我是你大哥。 你碰到苦难，我理应要支持你。 但现在我年纪也大了，什么重活也干不了，只想安稳养老。 另外最主要的是，你说要去种苗圃，这事情我作为大哥，是不同意的。” 四叔还想说什么，但见家里大哥都发话了，也就把话憋了回去，杵在那里生闷气。 许知泉默不作声，却转头瞄了一眼许晨。 父子俩交换了下眼神，一切都在不言中。 事情跟预想的基本一样。 许知泉顿了顿，又长长的叹了口气，开口道： “事情就是这样，我说的已经很明白了。 咱家工厂肯定要关，否则就得背上债务。苗圃也肯定够要种，没有其他门路了。 这样吧，愿意跟我种地的就留下，面朝黄土背朝天，咱们从头再来。 天无绝人之路，肯定能再起来！ 实在不愿意干的，那就退出吧。 退出厂里的股份，后面万一真有债务下来，我也不牵连你们！” 听许知泉如此说了，姑姑和姑父互相望了一眼，明显松了口气。 大伯皱了皱眉毛，开口又道： “老二啊，你这就不地道了。 空口白牙让我们退出…… 所谓‘亲兄弟、明算账’。 何况上个月的工资，也都还没结给我们呢！” 许知泉一言不发，神情却有些无奈。 还真是“亲兄弟，明算账”。 不过这也刚好，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就适合把事情落在纸上了。 当年三叔的事情，还是让许知泉长了教训的。 空口无凭，所有事情，最好都能白纸黑字落下去。 包括退出股份。 许知泉露出一些为难的神色，开口说道： “大哥说的对，亲兄弟、明算账。 上个月的工资，加上退出的补贴，我还是给你们。 昨天刚好结算了一笔款子，我这里一分钱也不留，全部拿出来。” 说着，许知泉转身朝里屋走去。 过了一会儿功夫，他拿着几摞大钞，外加几张纸回来了。 许晨看了眼，那正是三叔昨晚留下的六万块钱。 好吧…… 这笔钱，兜兜转转却是三叔出的。 这一次，三叔真是大冤种。 第024章 清理 许知泉开口道： “昨天收了五万块的款子，我手里还剩一万现金，都拿出来了。 退出的，一家两万块钱拿走。 然后也签了这张纸，后面万一厂子要倒闭还债，银行也就不会找上你们了！ 一家就这两万块钱，多了也没有。 不想拿的话，就留下来跟我干苗圃！” 看着桌上的钱，几家人神色各异。 许知泉坐在那里，端起茶杯来，默不作声喝着。 对面的几家人，分别在窃窃私语小声讨论。 最终还是姑姑家先开口了。 “二哥，我们家退出，多谢二哥这些年的照顾。” 说着，姑姑伸手便从桌上，拿了两摞大钞。 许知泉一言不发，却低头看向桌上的那几张纸。 姑姑反应过来，摸起一支笔，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旁的大伯收起翘着的二郎腿，从上衣口袋摸出了老花镜戴上，然后也拿起一张纸来，仔细瞅了瞅。 这几张纸，是许知泉早上让兰姨打印出来的。 是一份现金的收据，外加退出工厂股份的说明。 只是简单的几句话而已，但白纸黑字、明明白白。 大伯逐字看了看，又递给旁边的儿子瞅了瞅，这才拿起一支笔，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大伯的儿子站起身来，也从桌上拿了两万块钱。 大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两万块，少是少了点，但非常时期，也只能理解……” 许知泉听的一清二楚，却只当没有听到。 三家中，大伯和姑姑都退出了。 四叔看了眼四婶，这才开口道： “二哥，我们家商量过了，我们还是跟着二哥干。 二哥去种地，我们就跟着种地！” 说着，他把桌上剩下的两摞大钞，朝许知泉的方向推了推。 许知泉看向自己的四弟，忍不住心有感慨。 这个结果，跟许晨预料的一模一样。 事实上，在前世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前世父亲破产后，大伯和姑姑家非但不帮忙，还落井下石，吵着来分家。 在父亲最困难的时候，又来割了一刀。 只有四叔，却是跟着父亲一起打工偿债。 这与他们今日的选择，都是一一对应的。 果然人的秉性，是很难更改的。 事情已经聊完了。 大伯和姑姑两家，明显感觉气氛有些尴尬，便主动告辞出来了。 虽然工厂要关停，以后不能每月拿几千块了，但现在手里有个两万，还是开心的不得了。 关键是，以后厂子真出了问题，比如欠银行的钱还不上，也不会再找到他们头上了。 出门后，大伯带着儿子，步行朝家里走去。 “爸，那咱家以后没稳定收入了呀，我还得出去找活干。” “你都快三十了，也该出去闯一闯。” “实在不行，我还是找二叔，跟着他种地吧。” “种个头啊！咱们拿了那两万块，哪还能再来跟着他干活。 更何况，种地能有什么出息？你爸我种了一辈子地，也没赚到个钱！ 你看着吧，老二的苗圃，搞起来才怪了呢！” “爸，那我出去找个什么工作啊？” “实在不行，就去找你三叔，他的工厂可是越做越大了。 我是他大哥，我说的话，他还是听两句的。” …… …… 把两家人送走，许知泉返回屋中，看着一脸凝重的四叔和四婶。 许知泉憨笑了两声，拍了拍四叔的肩膀说道： “老四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说着，他把桌上的两万块钱，塞到了四叔的手里。 “二哥，我又不退出，这钱我不能拿。” 许知泉笑了笑：“这算是上个月的工资。” 四叔愣了愣：“也不用这么多呀……何况现在厂子又碰上事。” 许知泉：“有二哥在，碰上什么事，那都不叫事。” 他顿了顿，又说道： “老四你明天再过来一趟，咱们的苗圃生意，还要仔细商量一下。 许晨他三舅，是农林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会跟咱一起干，我都安排好了。 他明天一起过来。 顺便带你们，去北山联村考察一下，那边我已经看好了几块地，都有现成的苗木了。 下个月还有个苗木工程的投标，咱们得赶紧准备一下了……” 四叔愣了愣，露出一脸惊讶： “二哥……你这苗木的路子，已经跑通了呀？” 许知泉笑了两声：“还不算跑通，算是有眉目了。 你二哥我，不打没把握的仗！” 许晨看着自己的父亲，还是忍不住心生敬佩。 这一套操作，当真是恩威并施、滴水不漏，卖惨装穷、慷慨大度。 几句话的功夫，就把事情解决了。 许知泉表面上憨厚纯良，实际上也是心思细密之人。 许晨培养富豪爹的计划，比预想的顺利太多。 最主要的便是，父亲比许晨预想的，还要靠谱、果决、灵活，领导力和执行力都很强。 这在生意场上，便是完美的生意伙伴。 …… 许知泉和四叔说话时，身后的兰姨神色变了几变。 刚刚许知泉说要关停厂子后，兰姨便沉默了下来，连茶水都不愿意倒了。 此刻却又忽然喜笑颜开，走上前来笑着说道： “就说我们许总本事大，即使机械厂不干了，照样风生水起呢！” 许知泉憨笑了两声： “这次啊，最主要是许晨的功劳！” 四叔和兰姨转头看着许晨，一脸不可思议。 许晨学着父亲憨笑了两声，什么也没说。 许知泉满脸得意看了眼儿子，却也没有过多解释。 许晨瞄了一眼兰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许知泉转头对兰姨说道： “下个月开始，咱们的工厂确实准备逐渐停掉了，有些资产也考虑卖掉。 兰姨辛苦你留一下，今天把账目核算一下，主要是进出的款项！” 兰姨稍微怔了怔，旋即笑道： “许总吩咐的，我马上去办！” 说着，转身去了内屋。 那里是许知泉在家里的书房，也算是办公室。 公司的一些账目，都存在那里。 四叔和四婶也不多留，告辞便出来了。 “爸，我上去看书了。”许晨说道。 许知泉想了想：“中午记得出去，别忘了正事儿！” “出去干啥？” “昨天跟你说的，那个领导家的小姑娘啊，电话都给你了！” 许晨“哦”了一声，转身上了楼。 兰姨……还没解决。 第025章 兰姨的紧张 十几分钟之后，许晨拿着一套习题下来了。 许知泉正独自坐在客厅喝茶。 “爸，我这有个应用题不会，你帮我看看呗。” 许知泉笑了笑： “我哪行，就我这文化水平，你高三的数学题我可做不来。” 说这些时，他还是往许晨手中的试题上扫了一眼。 许知泉憨笑了两声道： “你这还是一道财务题，去找你兰姨，她擅长！” 许知泉带着许晨，来到了里屋书房。 兰姨伏在桌上，正拿着计算器，认真算着几叠账本。 许知泉道：“兰姨啊，帮许晨看个应用题，这个只能找你。” 兰姨笑了笑，接过了许晨手中的习题册。 她仔细看了看，是个并不复杂的财务应用题，便给许晨细致讲了下。 许晨站在一旁认真听着，频频点头。 “小晨真是聪明，一点就透！”兰姨笑道。 许晨学着父亲的样子，憨笑了两声。 他瞄了眼兰姨手中的账本，突然皱了皱眉说道： “咦？这里是不是算错了呀！” 话音落地，兰姨怔了怔，却是明显露出一抹紧张。 许晨低下头去，瞪大眼睛仔细看了看： “好像真的错了，这里的应该是16，但是怎么成18了？” 兰姨低头也认真看了眼，有些尴尬的笑道： “哎呀……还真是写错了。 多亏了小晨给看出来，否则这笔帐可就马虎了。” 一旁的许知泉笑了笑，说道： “不碍事，多检查检查。” 正当此时，许晨却一伸手，把整个账本拿了起来。 然后一边快速翻阅，一边踱步离开了兰姨的身前。 兰姨的身子晃了晃，想要伸手拦住，却哪里还来得及。 许知泉瞄了一眼许晨，察觉到儿子的行为有些古怪。 没过一会儿，许晨便开口道： “好像错的不止一处哦…… 这里也写错了个数字…… 这里是漏算了…… 这里好像，小数点点错了……” 说着，他已经拿着账本，走到了父亲许知泉的身前。 “爸，这账本我也不懂，你看看是不是算错了。” 账本已经在许知泉面前摊开，许晨伸出手指，轻轻点着几处。 桌子后面的兰姨已经站起身来，双手捏在小腹前面，一脸紧张不安。她喉咙动了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许知泉看了几眼账本，面色逐渐阴沉了下来。 他把账本从许晨手里接过来，低声说道： “许晨啊，你先上去做作业，爸爸跟兰姨有话要说。” 许晨应了一声，也不再逗留，转身便出去了。 离开时，顺便把门给轻轻带上了。 …… 回到二楼房间，轻轻舒了口气。 其实兰姨是最难对付的。 虽然她和父亲的关系没挑明，但俨然已经是“枕边人”了。 好在今天查阅账本，当场就被许晨抓包了。 说起来，这女人的格局也是太小。 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便使些桌子底下的手段。 她要是安安稳稳的，说不定还真有机会成为自己的后妈。 毕竟这些年里，也没见老许对哪个女人上过心。 无论外貌、学历、情商……兰姨要是没有这些小动作，倒真是个合适人选。 二十几分钟后，楼下传来了一些动静。 许晨走到窗前，掀开窗户朝外看去。 便见兰姨拎着包，踉踉跄跄从大门走了出去。 她看上去神色匆忙，步子凌乱，早就没有了先前的稳妥淡然气质。 许晨稍候了一会儿，便下楼了。 父亲许知泉独自坐在沙发上，正在抽闷烟。 看到许晨下来，他却又立刻恢复了温暖的笑容。 “许晨你要赶紧出门了！人家小姑娘，可能已经在等你了！” 许晨笑了笑：“这不是正要出门嘛。” 许知泉站起身来，从包里掏了掏，拽出厚厚的一沓钞票出来，递给了许晨： “男孩子出去玩，得带够钱。” 许晨一看，许知泉手中递过来的厚厚一叠，至少有个四五千块了。 “爸，我一个高中生，出去跟人吃个饭，哪花得了这么多？” “花不了就收着！今天你帮老爸省了六万块出来呢，你要的话我都给你。” “别别别，现在治安可没那么好，我怕被贼惦记。” 许知泉笑着说道： “那老爸先帮你收着，你要就随时找我拿！ 这些你就拿着，我儿子带小姑娘出去，不能掉面子！” 许晨想了想，还是把那四千多块接在了手里。 “多谢老爸！” 许知泉嘬了口烟，又开口说道： “兰姨的事你放心吧，她以后不会出现在咱们家了。 这事儿怪我，有些过于信任她了。 看来啊，除了我亲儿子，谁都不能信！” 许知泉看向儿子： “这事儿，你是不是之前就知道？” 许晨：“这我哪会知道？就是刚刚看了眼账本，无意间瞅到的。” 许晨当然提前就知道，但那是因为重生的关系。 但这也没法跟老爹解释，便打个哈哈过去了。 许晨忽然想起一事，开口道： “爸，前两天你说要注册新公司的名字，我忙着准备考试忘记回复你了。 最后注册的啥名呀？” 许知泉略带得意的说道：“老爸用了下你的名字，就叫东晨股份。 当时我在工商局着急注册，来不及等你消息了，就拍板做了决定。” 许晨想了想，又道： “爸，那这个‘东晨’的商标，能注册的品类，全部注册下来吧。” 许知泉：“啥意思？” 许晨：“就是不只是苗木的品类，其他的比如制造、机械、快消、互联网，就是能注册的品类，尽量全部注册下来。 这个花不了多少钱，但将来可能有大用。” 许知泉眨了眨眼，还没搞明白儿子是啥意思。 许晨笑了笑，又补充道： “爸，你也不会只做苗木生意的。 现在叫东晨股份，将来肯定要改叫‘东晨集团’的，那集团里肯定还有其他业务啊！” 许知泉愣了愣，旋即拍了拍脑门，笑了两声道： “还是我儿子格局大、眼界开！ 这事儿我下周一就去办！” 他想了想，又低声道： “儿啊，你是不是已经有其他生意的想法了？” 许晨故作神秘：“时机未到。” 许知泉又爽朗的笑了笑：“那老爸，等你再给我上课！” …… 第026章 招待领导千金 “老爸得出去一趟，你们约的哪里？我可以捎你过去。”许知泉说道。 许晨：“爸你先去忙吧，我自己坐公交过去。” 许知泉：“得得得，我送你可能还碍你事了。” 说着，许知泉走过来，笑着揉了揉儿子的脑袋，便拎着挎包出去了。 许晨这才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领导家千金”的电话。 那个实验高中的女生，名叫冯青青，也不知道她爸妈，到底是镇上的哪位领导。 但既然父亲许知泉很重视，对家里生意又有帮助，许晨便不得不去应付一下，好好招待。 电话那头，冯青青的声音倒是婉转清脆，两人简单聊了下，便约定在镇上的少年宫见面。 少年宫，也算是特殊时代的产物，隐约有着前苏的传承，在后世的很多地方，也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 “我这边过来有点远，可能得稍等我下。”许晨在电话里说道。 “没关系的，你慢慢来。” 许晨回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便准备出门。 但找公交卡，却又耗了五分钟时间。 这个时代还没有移动支付，公交卡已经弄丢好多张了，颇为浪费。 坐上13路的公交车，向着镇中心的方向驶去。 明天下午还约了谢冰冉，陪她去镇初中练一下跑步。 许晨想了下，决定送给谢冰冉一双新的跑鞋。 虽然她是霸气的“冰哥”，但家里条件毕竟不好。 这两天见她，就是穿一双脏脏旧旧的黑色帆布鞋。 今天刚好去镇中心，等“招待”完冯青青，便去给谢冰冉买双跑鞋。 未来的亚洲冠军，还是需要一双像样的跑鞋的！ 但好像没问她的尺码…… 不管了，那就多买几双，不合适的再退掉。 镇上的专卖店，只要有小票也都是可以退的。 另外有时间的话，需要去一趟网吧。 上周“汇爽肾宝”的广告投稿，也不知道有反馈了没有。 电话和短信是没接到。 也不知道邮箱或者qq，有没有来消息。 十五万现金啊，许晨自己赚的第一桶金，可还在等着呢！ …… 许晨正盘算着，手机突然震了震。 掏出手机一看，发现是冯青青发来的信息： “许晨同学，提前跟你说件事情哈！ 我是有男朋友的，跟你约出来见面，只是为了打发我爸妈的。 所以咱们简单见一下，下午一起玩一玩，认识一下就好……” 许晨看着短信，心中有些无语。 还没见面，这个冯青青是怕自己会喜欢上她吗？ 看来又是个自信自恋的小仙女，总以为别人暗恋自己那一种。 不过对许晨来说，看到冯青青发来的消息，反而倒是轻松了些。 本来老爹许知泉逼他来，还说是领导的闺女，搞得许晨还是有点压力的，他还在纠结用什么态度跟对方认识。 但既然冯青青已经提前把关系界定清楚了，那也就不用纠结了。 许晨打开短信，回复道： “冯青青同学，我跟你这边差不多的情况哈。 那这样就刚好，咱们走个过场，就当认识个朋友就好了……” …… …… 与此同时，镇上少年宫的阅览室。 冯青青坐在桌前，手里捧着手机。 她身前的桌上，摆着最新一期的《萌芽》。 这套杂志，也是当年的文艺少女必备。 冯青青乌黑的头发披散到肩膀，头上戴着一个白色的发卡，身上穿着纯白的长裙。 她容貌清丽，透露着这个年纪的少女独有的清新气质。 旁边是她的闺蜜，一个胖乎乎的姑娘。 在漂亮的冯青青面前，这个胖乎乎的女生便成了陪衬。 果然每个美女身边，总有绿叶烘托。 也不知道这个绿叶般的闺蜜，是不是冯青青的刻意挑选。 胖乎乎的闺蜜吃着糖果，开口说道：“短信发出去了？” 冯青青：“发出去了。” 闺蜜笑了笑： “你就这么嫌弃啊？好歹也是你爸妈让你认识的。” 冯青青努了努嘴巴： “也不是说嫌弃吧，我怕被男孩子纠缠。 他家听上去条件还不错，但毕竟只是咱们镇上的。 你知道我的，将来肯定是要去大城市的。” 闺蜜笑了笑：“也是哦，别人谈的朋友，动不动就是市里领导的公子、银行行长的儿子。 他们家只是在镇上开厂子的话，确实配不上咱家青青。” 冯青青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理解我爸，他就想把我留在身边，不想让我去别的城市。 即使谈朋友，也想让我找本地的。” 闺蜜撇了撇嘴：“要是我爸能给我介绍开工厂的，我都要开心死了。” 冯青青笑了笑：“那要不让给你吧！” 闺蜜：“你说的？我可当真了！” 冯青青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有了个好主意： “那要不这样，等下我们先躲着。 要是他长得帅的话，我就出来。 要是他长得一般，你就假扮成我……” 胖胖闺蜜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可不傻，原来也喜欢帅哥！” …… …… 二十分钟后，许晨出现在了少年宫的门前。 他四下望了望，没看到什么女高中生，便掏出手机给冯青青发了条短信： “我到了，在少年宫门口站着。” 几分钟后，一个身穿白色长裙，头戴纯白发卡的女生走了出来，却正是冯青青。 “你就是许晨吧？我是冯青青。” 许晨摆出个官方而客气的笑脸： “你好！我是许晨。 还没吃午饭吧？你想吃什么？” 冯青青：“我都可以。” 许晨想了想：“咱这镇上也没啥好吃的，就前面有家炸鸡店，去那吃吧。” 冯青青：“好啊！” 许晨笑了笑，做出个“请”的姿势，便跟冯青青朝着炸鸡店走去。 两人离开后，那个胖胖的闺蜜才从少年宫里走出来了。 她的手机响了一声，是冯青青发来的一条短信： “长得还挺帅的，你先回吧……” 闺蜜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气鼓鼓的转身离去了。 …… 炸鸡店。 许晨还是客客气气，毕竟冯青青是领导的女儿，也关系到自己家的生意。 先把冯青青安顿好，这便主动去点餐。 他简单问了下冯青青想吃啥，得到的还是“都可以”的答复。 许晨也不多纠结，便少量多份，尽量多点了几样。 也照顾女孩子的喜好，去旁边的糕点房，又买了些香草橙汁、草莓圣代、提拉米苏之类的吃食。 当餐食摆满了桌子，坐在对面的冯青青还是愣了愣。 她抿着嘴唇笑了笑，却又偷偷瞄了许晨几眼。 这个男生…… 除了长得好看，好像还挺会照顾人的。 比之前见过的男生，都要机灵一些。 第027章 冰哥的装备 许晨不知道冯青青在想什么，只是在完成老爸安排的任务，也尽量照顾这位“领导家的千金”。 两人随意吃着，许晨便问起下午的行程。 先前冯青青的短信里，已经界定好了这次见面的性质。 “走个过场，就当认识个朋友……” 总体而言，许晨也就压力没那么大了。 “我爸说，需要我跟你探讨下学习啊，那等下可以去阅览室。”许晨说道。 “好啊……”冯青青吃着一块提拉米苏，有些腼腆的回答道。 “当然我们也难得过周末，你要想出去玩的话也可以，我们不告诉家长就好了！” “真的吗？”冯青青突然露出一脸兴奋。 许晨笑了笑，开口道： “我们去逛一逛玩一玩都可以啊，我刚好还要买点东西。 晚些你要有空的话，也可以一起去网吧上网。” 冯青青眨着眼睛： “可以去网吧吗？那不是坏孩子才能去的吗？” “……” 许晨喝了口可乐，憨厚的笑了笑。 看来这个冯青青，平常也是被父母管的很严，网吧都是很少去的。 这个年代，网吧兴起也没多少年，确实最开始上网的一批孩子，被很多家长界定为“坏孩子”。 此时的网络环境，还没有后世的“清朗行动”，各种不健康的内容，一抓一大把。 从一定意义上来讲，确实也“荼毒”了不少初入社会的少男少女。 当然总体而言，还是帮助这一代的青少年，更早的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你男朋友，没带你去过网吧呀？”许晨打趣的问道。 冯青青怔了怔，有些不好意思，低头又吃起了小蛋糕。 其实她还没有正式的男朋友。 就像刚刚跟闺蜜说的，她怕许晨跟之前见过的男生一样，会纠缠上自己。 冯青青目光很高，是有些瞧不上这小县城的男生的。 可见了许晨本人，冯青青还是有些意外。 除了长得高高帅帅，似乎也挺会照顾人的。 确实跟之前见过的“小镇男生”，有很大差别。 冯青青喝着橙汁，开口道： “你也有女朋友了呀？” 许晨笑着回了句： “我跟你一样。” …… 吃完了饭，许晨便先带着冯青青去逛街了。 说是陪着冯青青，其实也是许晨自己要逛。 他心里可还惦记着给谢冰冉买鞋子呢。 乡镇上并不繁华，只有镇中心的一条商业街，还尽是些山寨品牌。 各家店铺为了招揽生意，用大喇叭播放着聒噪的音乐。 也都是这个年代，在县镇火红的曲目和明星。 刀郎、誓言、欢子、郑源…… 这是属于“彩铃”的年代，运营商单靠这一项业务，就能赚的盆满钵满。 短短一条商业街，店铺密集扎堆。 美邦、真维斯、以纯，在这里已经算是“高端”品牌了。 至于正牌的耐克、阿迪，在这个年代的青少年眼中，那可是正经的国际大牌。 许晨跟着冯青青，在“美邦”逛来逛去。 冯青青在女装区瞎逛，挑选着一件件裙子和小外套，也是不亦乐乎。 许晨默默跟着，配合拿饮料、拿衣服。 像美邦这样的品牌，后世它们都被包装成了“国货”。 但现在是零几年，这些品牌的还是有很高的“智商税”，刻意把自己弄成洋品牌的调调。 也就忽悠忽悠县城的少男少女，质量和品牌溢价，其实撑不起价格。 这些品牌的性价比，要等十几年后才能显现出来。 冯青青试了几件，也没有要买的意思。 许晨自然不会主动提出买单，毕竟冯青青“已经有男朋友”了，许晨出手买单便显得逾越和唐突。 这些“边界感”还是要有的。 两人晃到耐克的门口时，许晨稍微停了停。 “我需要买双鞋子送人，稍等我下吧。” 冯青青有些意外： “你要送耐克呀，也是够奢侈了。不会是给女朋友买的吧？” 零几年的小乡镇，给人送耐克的鞋子，也确实是“奢侈”。 许晨笑了笑，转身进了耐克的店铺。 这个年代，国内品牌的跑鞋还没发展起来，要买专业的跑鞋，还是需要来耐克、阿迪。 好像还有亚瑟士、美津浓之类，但这小乡镇上，也没有官方的店铺。 许晨进了门店，四处瞧了瞧。 他对跑鞋也不懂，所以直接找到了店员。 “需要专业些的跑鞋，女生穿的。” “是长跑还是短跑呢？专业的跑鞋，会分缓震和竞速两大品类。” 许晨想了想：“那应该是竞速的。” “竞速的话，要看是否上赛道，上赛道比赛，最好直接买钉鞋。” 许晨犹豫了下，开口道： “先不用钉鞋，最好是平常也可以穿的竞速跑鞋就好。” 他想起前世在电视上看过的谢冰冉，开口又道： “我要红色的，正红色。” 冯青青跟在后面，一脸好奇。 “你女朋友，是练体育的呀？” 许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也只是笑了笑。 没过一会儿功夫，店员便拿来了几双跑鞋。 “这三双都是比较好的竞速跑鞋，都是最新款。” 许晨挨个看了眼，其实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个年代，好像还没有“碳板”之类的跑鞋黑科技，但跑鞋拿在手里，确实透气轻弹，一看就是好东西。 分不清好坏，那只能从价格上判断。 “分别多少钱呢？” “这双是基础款，489。 这两双是最新研发的，更轻薄、底子也更好，分别是679、899。” 许晨没有多少感觉，毕竟前世好些的跑鞋，也都是这个价钱。 而要送给未来的亚洲冠军，许晨更不会觉得这有多贵。 何况这双跑鞋，是要换谢冰冉的代言的，那可是至少价值几百上千万的！ 许晨手里，有老爸早上塞过来的大几千块，预算也是完全足够的。 一旁的冯青青，却有些瞠目结舌。 她是万万没想到，一双跑鞋居然会这么贵的。 虽然她自视甚高，但毕竟家里也只是乡镇上的公务员。 而且这是06年…… 动不动就500一双的跑鞋，对县城的高中生来讲，简直是不可思议了。 冯青青低头看了眼脚下的浅白球鞋，好像才一百多块，瞬间有些不香了。 第028章 午夜频道 许晨看着三双鞋子，好像有些犹豫。 冯青青眨了眨眼，忽然想起了之前见过的一个男孩子。 那个男孩子为了在冯青青面前显摆“财力”，进了一家很贵的品牌店，结果店员都打包好了，却又掏不出钱来。 当时冯青青站在一旁，也是尴尬的要死。 她瞥了眼许晨，心中有些担心。 如果许晨也是同样的操作，那刚刚建立的好印象，便要彻底破碎了。 毕竟我冯青青，也难得有个觉得还不错的男生。 …… 店员似乎也看出了许晨的为难，委婉的说道： “我们还有入门些的鞋子，两百到三百的都有。 另外还有些断码的鞋子打折，但得看下你要买什么尺码。” 许晨愣了愣，露出些为难： “我还真不知道她的鞋子尺码……” 一旁的冯青青暗道不好，脸上现出一抹失落。 许晨说起了尺码，不会真准备买断码的鞋子吧。 好吧，虽然有些丢脸，但至少没有硬撑着显摆。 看在你长得帅的份上…… 许晨不知道冯青青的小心思，转头看了眼冯青青，开口问道： “冯青青你有多高呀？” 冯青青：“我一米六四。” 说这话时，她似乎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毕竟一米六四的身高，在女生里也算出挑的了。 许晨想了想，转身对店员道： “我那个朋友，比她还高半头多，那就大概一米七四吧……大概什么鞋码呀？” 冯青青：“……” 话音落地，一旁的冯大小姐脸色变得不是很好。 我冯青青，不要面子的吗？！ 店员笑了笑：“一米七四的女生，您朋友还真是高挑呢。 身高174，鞋子尺码的话，三十八码到四十码，都有可能。” 许晨：“那我都买了回去让她试一下，不合适的尺码可以退货的吧？” 店员：“当然可以的，您保留好小票就行，可以把不合适的拿回来退。” 她顿了顿，又道： “不过断码的鞋子，尺码都是不全的。” 许晨开口道： “就拿这双899的，三十八码到四十码，各一双。” 店员愣了愣，旋即露出个不可思议的惊喜笑容。 她也是万万没想到，面前的高中生非但没有买断码，还是买了最贵的一款。 而且是买三双不同的尺码…… 虽然已经说好了要来退掉不合适的，但对于店员来说，这三双可都算销售业绩的。 “先生您稍候，我这就去给您打包！” 对许晨的称呼，已经变成“先生”了。 说着，店员转身便去往柜台了，脸上难掩兴奋。 身后的冯青青仰头看着许晨，神情愈发复杂。 啥家庭啊？ 在镇上开厂子的，到底开的什么厂子啊…… 随随便便就能买快一千块的鞋子吗？还是连买三双？ 冯青青瞪着大大的眼睛，受到了一点小小的震撼。 没过一会儿功夫，店员已经包好了三双鞋子。 “先生您看下，都是红色的。” 许晨简单看了眼：“可以，总共多少？” 店员：“三双共计2697。这是最新款，所以没有打折的。” 许晨点了点头，从包里数出了两千七的现金，递了过去。 身后的冯青青瞥了眼，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同样是高三的学生，她可是第一次见随身带这么多“零花钱”的。 她对许晨家的生意，愈发好奇起来。 一个在镇上开小工厂的，可以到这种程度吗？ 虽然冯青青心气高，但毕竟也只是个乡镇高三学生，哪里一次性见过这么多零花钱。 三千块钱花出去，都不带眨眼的。 冯青青哪里知道，对许晨来说，给谢冰冉买鞋子根本不是花钱，而是投资。 而且是投资回报率超级高的那种！ 许晨拎着三个鞋盒子，四处瞅了瞅，却又说道： “再帮我拿一套运动服吧！” 店员立刻又满脸欢喜： “先生您要哪种款式的？有秋装和夏装。” 许晨：“还分秋装和夏装啊……那就各拿一套吧。” 他想了想，谢冰冉肯定也没有多的衣服的，那就一次给她都买了。 许晨顿了顿：“关键我也不知道尺码呀。” 许晨转头看向冯青青，上下打量了一下。 店员明白了许晨的意思，却开口说道： “您那位朋友一米七四，让这个小姐姐试穿的话，可能参考性不大……” 冯青青面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感觉莫名其妙受到了十点伤害。 我冯青青不要面子的吗？！ 这个一米七四的女人到底是谁啊？简直欺人太甚！ 冯青青心中暴走，表面上却只是尴尬的笑了笑，啥也没说。 店员笑着又道： “女生一米七四的话，穿xl就可以了。 衣服不像鞋子，尺码不那么严格的，xl码您朋友穿肯定没问题。 先生您直接挑喜欢的款式就行。” …… …… 十五分钟，许晨拎着大包小包出来了。 冯青青跟在身后，看着许晨的背影，神色复杂难明。 有点羡慕他的“女朋友”了…… 这是怎么回事？ 可从来没有男生，给我这样买过东西…… 相比之下，追我的那些男生，送我的那些破烂玩意……啥都不是。 许晨转过身来： “你还需要去哪里逛吗？” 冯青青仍沉浸在莫名其妙的郁闷中，努了努嘴巴说道： “不用了……” 神色有些不易察觉的落寞。 许晨：“那要不，我们去网吧？” 冯青青：“真的？！” 一听到去网吧，这小姑娘立刻露出新奇和惊喜。 “走吧，前面拐弯就有一家。”许晨说道。 冯青青点了点头，看上去惴惴且兴奋，跟着许晨朝网吧走去。 这个年代的网吧，还不像后世管理那么严格，很多未成年人也能混进来。 当然许晨和冯青青，都是已满十八岁的，只不过门口的网管也没查验身份证。 许晨轻车熟路，开好了两台机器，带着冯青青走了进去。 冯青青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左瞧瞧、右瞅瞅，一脸兴奋。 许晨瞥了眼，心中觉得好笑。 不愧是领导家的闺女，看来真是管教极严，平常都不来网吧的。 当然也可能领导家里就有电脑，冯青青也用不着来网吧上网。 许晨找了一个稍微干净些的联排座位，跟冯青青坐下了。 冯青青明显不知道如何上机，坐在那里也不好开口。 许晨不动声色，将半个身子侧到了冯青青的身前，帮她开电脑、登录上机账号。 “可以了。你要聊qq、玩游戏、看电影都行。” “哦……谢谢。” 冯青青笑了笑，自己抓起了鼠标。 许晨也不再理会，赶紧打开自己的机器，准备登录qq，看有没有重要的未读消息。 正当此时，冯青青开口道： “这个午夜频道是什么呀？” 许晨转头瞄了一眼，发现冯青青正打开一个看电影的页面。 动作片、爱情片、惊悚片、剧情片等等的后面，还有一个“午夜频道”。 许晨心道不好，开口道： “就是那种未成年不能看的。” 冯青青愣了愣：“那是什么呀？” 第029章 许晨老师的第一桶金 “总之就是……不建议你点开。”许晨说道。 冯青青哼了一声：“可我已经成年了呀。” 许晨有些无语，看来这个领导家的千金，还真是被爸妈保护的很好，啥都不知道。 说话间，冯青青已经挪动了鼠标，“咔哒”一声点开了那个“午夜频道”。 当冯青青怀揣着好奇心按下了鼠标，各种肉花花的奇怪画面便凶猛钻进了双眼，还带着震颤似的动画效果。 冯青青干干净净的少女生涯，便再也回不去了。 她十八岁的人生中，第一次经历了“社死”。 当然在06年的节点，还没有“社会性死亡”这个说法。 冯青青惊叫了一声，终于明白了目之所见。 “很黄很暴力”这个说法，一年后才会流行于网络，冯青青却提前一年感受了震撼。 她慌乱的抓起鼠标，想要关掉页面。 一通乱按之下，却不知点击了什么按钮，又连续跳出了数个巨大页面。 不堪入目的羞耻内容，瞬间填塞整个屏幕，电脑瞬间接近死机。 头戴式耳机里面，还能隐隐约约听到些奇怪的声音。 冯青青瞬间快急哭了，索性一把扔掉了鼠标，举起双手，用手掌捂住了眼睛。 “许晨……快点！快点！ 快点……把这些脏东西弄走！” 许晨满脸黑线，侧了侧身子，在键盘上按下ctrl+alt+del，唤出了任务管理器，才把那些抽动着的页面，一一从后台清理掉了。 “睁眼吧，没啦。” 冯青青惊魂未定，从指缝里偷偷瞄了瞄，确认了屏幕上已经干干净净，这才把手拿了下来。 她皱着眉头说道： “你不能跟别人说，尤其是不能让我爸妈知道！” 许晨笑了笑：“放心吧。” 冯青青又抓住了鼠标，但却神情慌张，什么都不敢点开了。 许晨转头看了看，开口道： “你就正常玩游戏、上qq，别乱点链接，没啥问题的。” “好了啦！我知道啦！” 冯青青瞥了眼许晨的屏幕，发现他正在登录qq，便说道： “快点加我好友。” 许晨心中有一丝不情愿，但还是加上了冯青青的好友。 当看到冯青青“冰凌蔷薇”的qq网名，许晨还是替她感到尴尬。 当然许晨的网名也好不到哪里去，“纳兰晴川”也让人感到脸酸，还没来得及修改。 “纳兰晴川？你也喜欢纳兰词吗？”冯青青说道。 许晨有些尴尬，哈哈笑了两声。 冯青青低声又道： “我也喜欢纳兰词，尤其是那首‘人生若只如初见’。” 冯青青转头看着许晨，微微抿着嘴唇，仿佛活了十八年，终于遇到了灵魂知己。 许晨挠了挠头，心中却阵阵无语。 他压根不知道纳兰词，至于当年为什么取这么中二的网名，也早就不记得了。 冯青青又道：“相比于精致的皮囊，我更喜欢有趣的灵魂。” 许晨愣了愣，感觉陷入了琼瑶剧的对白之中，却也不知道如何答复这文艺的少女发言，尴尬笑了两声道： “精致的皮囊和有趣的灵魂，我都喜欢。” 冯青青点了点头： “这样也好……男生占有欲强一些，是好事……” 说着，她竟是露出一丝羞赧之意。 许晨一脸无辜。 我随口说了一句，也不是在说你，你害羞个卵啊！ …… …… 几分钟后，冯青青沉溺于网上冲浪，已经不能自拔。 许晨这才点开了qq消息。 “网事如烟”的头像正在晃动，许晨露出个“果不其然”的微笑。 【纳兰晴川/许晨老师，您好！ 我是汇爽肾宝在天城的总代理，您的广告投稿已收到，且经过总公司、董事长亲自评估…… 正式被评审为本次广告征集的最终选定方案！ 我受总部委托，现与您沟通奖金与相关授权事宜…… 需您签订正式的广告方案授权文件，我方将向您支付征集奖金壹拾伍万元整…… 按照您预留的信息，现跟您确认面签与打款事宜……】 许晨翻动着留言，其实这中选的结果，他一点都不意外。 毕竟他给出的广告方案，算是一份“标准答案”。 前世，汇爽肾宝的厂商，正是选择了这个方案，并花费了巨额广告费，在全国媒体投放。 重新来一次，厂商和他们的老板，大概率还是会选择同一个广告方案。 “网事如烟”的留言中，核心是需要跟许晨见面，当面签署一份授权协议，然后支付十五万的奖金。 此刻“网事如烟”并不在线，许晨也只能留言。 在留言中，许晨再次留下了电话号码，并说明自己由于白天上课，可能接不到电话，可以短信联系。 同时告知了学校的具体地址，对方可以在工作日的中午，来学校找他…… 消息发出后，许晨刚要关掉对话框，“网事如烟”却突然上线了。 【许晨老师您好！消息已收到，那我下周一中午，到贵校拜会！】 许晨盯着屏幕里的消息，心想对方不会把自己当成学校的老师了吧？ 他想了想自己提交的“肾宝”广告内容，自己也觉得有些无语。 作为一个十八岁的高中生，写出那样的广告内容，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许晨在对话框中回道： 【周一中午可以，您到学校了给我发消息即可！】 【好嘞！多谢许晨老师，那咱们周一见面再聊！】 十五万现金，对一个06年的高中生来讲，已经是个巨大数目了。 像许晨所在的小县城，十五万可以买下半套房了。 但许晨并不打算买房投资，也没考虑炒股。 前世算不上成功人士，但看过不少行业的兴衰、见过不少富豪的起落。 那些真正的富豪和成功者，都是踏踏实实做事业的，很少是聚焦于投资买房和炒股的。 事实上，楼市和股市的不确定性，让很多的所谓富豪，朝夕之间便会跌落。 而从更长的时间线上去看，那些把资本和精力投入到一份事业上的人，会收获更巨大的长线回报。 与此同时，也不会被一些短期的市场波动所影响。 对许晨来说，最好的投资，永远都是投资自己、投资老爸、投资家里的事业。 当然，重活一世，赚钱的事主要还是交给老爸。 自己负责花钱潇洒就好了。 …… 许晨摸着鼠标，若有所思。 谢冰冉的“卖身契”，今天需要搞定，明天就找她签了去！ 第030章 一百万？！ 许晨转头看了眼，冯青青正沉浸在一款q版的回合制游戏里。 还在新手村揍乌龟，但俨然已经开始上瘾了。 嗯…… 是不是带坏领导家的乖乖女了？…… 许晨打开一个word文档，开始撰写两份合同文件。 一份是谢冰冉的代言。 另一份，则是一份授权和股权合作协议。 对于谢冰冉商业价值的挖掘，许晨已经提前做好了盘算。 趁着谢冰冉还没被这个世界发现，需要赶紧把她签下来。 两份合同文件，许晨还是颇费了一些周章。 他在网上找了多套模板下来，反复对比研究之后，才开始修改定制。 他毕竟不是学法律的，但合同条款又非常重要，一不小心就会给将来留个坑。 许晨并不担心谢冰冉，主要是她将来成名之后，肯定会有经纪团队和经纪人。 现在对合同条款的死磕，主要也是防备将来扯皮的。 冯青青正打着游戏，转头瞄到许晨的屏幕，看到一堆密密麻麻的文件，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这是在干啥呀？” 许晨随口说道： “家里面的生意，我在弄一份合同……” 冯青青愣了愣，看向许晨的眼神，突然带了几分吃惊和敬佩。 同样是高中三年级，许晨居然已经开始帮忙家里的生意了，甚至还在写合同？！ 冯青青忍不住有些自惭形秽起来。 相比之下，自己只知道玩游戏，也是太不努力了些。 她转头又看了眼许晨，不得不说，他聚精会神认真做事的样子，似乎更好看了。 …… 许晨足足花了快一个小时，才把两个合同大致拟定完了。 然后发送到了自己的邮箱。 回家之后，还需要用父亲的电脑再检查几遍，然后就可以打印出来了。 许晨舒了口气，看了眼时间似乎还早。 他想了想，是时候研究一下高考作文了。 重生回来，许晨记得三个月后的高考作文题目，是关于“星空”的。 那么需要先积累一些相关的素材和典故。 另外，需要研究一下历年的高考满分和高分作文，总结一下共性的思路和框架写法。 离高考还有三个月，足够许晨打磨出一篇高分作文了。 下周要进行模考，如果作文题目能扯到相关话题上，倒是可以提前演练一下。 许晨抓紧时间，打开网页和文档，开始研究高考作文相关的“课题”。 过了一会儿，冯青青刚好打完了一局游戏。 她打了个呵欠，又转头瞄到许晨的屏幕，发现他在搞学习。 居然在研究高考作文…… 这让冯青青瞬间感觉到了压力。 她同样也是高三，也在面临高考。 许晨见缝插针，连来网吧都在研究高考作文。 而自己……居然还有脸打游戏…… 明明许晨的成绩已经很好，而自己只是个班级中游。 自己还想考到大城市来着，就这个堕落的程度，简直痴心妄想了！ 一瞬间，一股强烈的自责情绪淹没了冯青青。 她皱着眉头生出一股气恼，拿起鼠标关掉了游戏界面。 自责之下，她又转头瞥了眼许晨，心情变得有些复杂。 这个男生，跟之前遇到的那些男孩子，真的全都不一样。 他努力、上进、自律。 无论是家里的生意，还是面对高考。 明明他家里的条件已经很好了，却还这么努力…… 对女孩子细心但不逾距，不讨好、不唐突、不怠慢。 规规矩矩、恰到好处。 其实，他真的是个不错的男生。 外形条件也不错，又会照顾人，关键还很有趣，又同样喜欢纳兰词…… 冯青青眨了眨眼睛，忽然生出一些后悔。 不该一开始，就跟对方说自己有男朋友的。 但想这些都没用了，毕竟许晨也有女朋友了，而且还对她那么好，给她买了那么贵的鞋子和衣服。 那个一米七四的女人…… 冯青青这样想着，看向许晨的眼神便有些出神。 正当此时，许晨刚好转了转头，瞥见了正盯着自己看的冯青青。 “怎么了？”许晨问道。 冯青青愣了愣，却瞬间脸羞的通红。 “没什么……” 许晨笑了笑，不明白这小姑娘在想啥。 “咱们还有时间，还能再玩一会儿，等下我送你回家。” “嗯……” 冯青青似乎被许晨刺激了，也不再玩游戏，而是打开了浏览器，主动在网上寻找高考模拟题。 …… 二十分钟后，许晨已经整理了一个文档，是关于高考作文的。 他打开qq，把这个文档发给了自己。 接下来的三个月，这个文档还需要不断补充和修正，最后产出一篇不错的高考作文。 许晨伸了个懒腰，转头看了眼冯青青，居然也在认真搞学习。 似乎还有些时间，许晨这才打开网站和论坛，随便瞎逛起来。 06年，还是门户和论坛的时代。 许晨也不抱什么目的性，在几大门户和天涯论坛，随便瞎逛。 无意之中，许晨瞥见了一条信息，瞬间瞪大了双眼，反复看了好几遍。 【南粤传统凉茶饮料，向全国人民征集广告语！ 一经采用，奖金一百万！……】 一百万…… 许晨吸了口大气，平复下有些激动的心情。 好吧，重生真好！ 又送钱来了，还是一百万。 许晨点开那条链接，便跳到了品牌官网的官方信息。 红罐王老顺凉茶，创立于道光年间，本草植物配方…… 南粤凉茶王，清热祛湿、凉茶鼻祖…… 品牌全新升级，从南粤推广至全国市场。 面向全国人民，征集广告宣传语。 …… 反复确认了几条核心信息后，许晨的表情逐渐变态。 这一百万，手到擒来。 他没有任何犹豫，按照征集信息上留的邮箱，开始拟写邮件。 【品牌名：王老顺凉茶】 【产品定位：预防上火的饮料……】 【广告语：怕上火，喝王老顺！】 …… 包含产品定位、用户洞察、广告语、广告语阐述等等。 总共也就五百多字。 言简意赅、重点突出，核心便是那七个字： “怕上火，喝王老顺！” 重新检查了一遍，尤其是确认了自己留的联系方式，许晨点击了“发送”按钮。 谁说钱难挣，屎难吃来着？ 一百万，轻轻松松。 再次感谢重生吧！ 即使许晨再淡定，面对即将到来的一百万，还是有些兴奋。 这是2006年，京城的房价，平均也才八九千左右。 一百万，可要怎么花呢？ 还真是幸福的困扰。 叉会儿腰.jpg 第031章 旧初中 老兄弟 接近傍晚时分，许晨和冯青青从网吧里出来了。 这里是镇子较中心的位置，冯青青的家就在这附近，是属于机关单位的大院。 许晨说要送冯青青回去，不知为何，小姑娘似乎还有些不情不愿。 其实许晨有些不耐烦了，但碍于冯青青“领导家千金”的身份，还是要稍微陪一下。 “那带你喝果汁吧！” “好啊……” 两人到了一家水果门店，榨了两杯新鲜的橙汁，这才一边喝着，一边朝冯青青家的方向走去。 镇子本来就不大，很快就到了大院门口。 两人道别，冯青青忽然开口说道： “许晨，其实我还没有男朋友的，刚开始骗你来着……” 许晨愣了愣，笑了两声，却没有说什么。 冯青青还想说什么，但看到许晨拎着的大包小包，又欲言又止。 她抿了抿嘴唇： “那我先上去了，有事你给我发qq或短信都行。” “好嘞！” …… 许晨在镇子上随便吃了点东西，便拎着给谢冰冉买的鞋子和衣服，坐上公交车回家了。 傍晚到家时，父亲许知泉已经在家里了。 许知泉笑呵呵的开口问道：“跟小姑娘相处的怎么样？” 许晨：“挺好的呀！” 许知泉：“你这大包小包买的什么？” 许晨：“鞋子和运动服。” 许知泉：“我儿子，这是要开始锻炼了吗？” 许晨笑了笑，却没有正面回答： “爸，你还记得我初一初二时候的同桌吗？” 许知泉皱眉想了想，却没想起来。 许晨：“就是那个老是没钱吃饭的小姑娘，谢冰冉。” 许知泉：“我记起来了！当时你跟我说过，我还多给了你些零花钱，让你帮她也买些吃的来着。 她现在在哪上学？怎么突然聊起她来了。” …… …… 第二天午饭之后，许晨乘坐镇上的公交车，来到了当年的初中。 手里拎着大包小包，正是昨天给谢冰冉买的鞋子和运动装备。 走到学校门口，许晨抬头看了眼大门，以及背后的教学楼、办公楼。 还是那副破破烂烂的模样，几年里也没有太多变化。 学校门口墙上的标语，稍显斑驳。 【团结拼搏，求实进取】 【知识改变命运】 【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肯定自我，创造自我，超越自我】 …… 这所乡镇上的初中，并不算什么好学校，每一级都有超过一大半的学生，读完初中便分流或辍学了。 乡镇上的孩子，分化为两个极端。 一种是极为刻苦用功，把读书考学当成改变命运的唯一路径。 他们往往内向沉默，隐忍自卑。 还有一种则是一开始便放弃了考学，初中基本都是打架逃课，在漫无目的放纵中，燃烧掉自己的青春期。 而这样的孩子，往往是嚣张狠辣，愤怒狂妄。 在十四五岁的年纪，他们站在同一个地方，人生却撕裂出了巨大的隔阂。 而即使是第一种努力用功的孩子，能够凭借中考升入城里好高中的，也只能算是少数。 这与这所乡镇学校的教学有关，也与出生和成长环境有关。 也正因为此，当年谢冰冉进入天城一中，还是让很多人惊诧不已。 毕竟在很多人眼中，谢冰冉混迹在一帮坏孩子中，似乎毕业即辍学的命运，也早就是注定的。 可谁知，“冰哥”在中考却超常发挥，擦着分数线考进了城里的一中。 但许晨知道，这或许才是谢冰冉的真实水平。 事实上，如果不是初二之后“黑化”成了逃课打架的冰哥，或许她的成绩还会更好一些。 初一初二跟许晨同桌时，那个性格内向、连饭都吃不上的小姑娘，学习从来都是格外认真、一丝不苟的。 念及此，许晨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上高中之后，他和谢冰冉断了来往。 但从侧面还是知晓，升入高中的谢冰冉更加无心学习，成绩基本都是垫底的。 如果单纯依靠高考的话，正如那一晚谢冰冉所说，她混到高考结束，估计便要出去打工赚钱了。 好在，她还有未被挖掘的运动天赋…… 许晨转身去了操场。 生锈的铁门上没有上锁，乡镇里的破落初中，本就疏于管理。 四百米的泥土跑道，至今没有铺设塑胶。 中间的足球场里，一撮一撮长着无序而枯黄的杂草。 一如这所乡镇初中里，很多少年少女的人生。 …… 许晨走入操场之内，转头便看见主席台旁，围着站了十几个人。 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嘴里都叼着烟，搂肩搭背。 许晨一眼便看到，谢冰冉正站在其中。 她仍穿着那件宽大的黑色夹克，双手插兜，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 人群中，有个粗壮的少年看到了许晨，瓮声瓮气说道： “许晨来了！” 许晨想了想，记起这个粗壮的孩子，竟然是初中时候的同学，名字好像叫李强。 再看了下其他人，又认出了几个初中同校的人，却已经记不起名字。 许晨走上前去，其中几人低声道： “许晨，好久不见。” 许晨记了起来，这些初中时候的同学，当年都是跟“冰哥”混在一起的。 谢冰冉抬头看了眼许晨，抬手把嘴巴里叼着的那根烟拿了下来，藏在了掌心。 李强笑呵呵走上前来，给许晨递烟： “晨哥抽烟。” 许晨笑了笑：“不会。” 李强开口道： “我们听说冰哥过来了，所以来找冰哥聊聊天……” 许晨笑了笑，也没开口说什么。 另外几人也走上前，跟许晨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几句。 都是当年的同校同学，虽然许晨和他们不熟，但毕竟是同龄人，还是能嘻嘻哈哈聊到一块去。 许晨这才知道，这些人听说“冰哥”要回来学校，是专门从四面八方赶回来的。 上初中时，他们都是一群成绩不好的所谓“坏孩子”，初中毕业之后就没再读书了。 有正在读技校的，有回村里种地的，有开出租车的，有在附近工厂拧螺丝的，有在饭店做学徒的…… 从一定意义上讲，倒是都“改邪归正”了，没有继续在道上混。 这些当年冰哥的兄弟，在初中毕业后业后各自走上了不同的人生。 而听说当年的“冰哥”又回来这所学校时，他们却各自放下手里的事情，赶来了这个破破旧旧、长满杂草的操场。 来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无非就是互相散着不同包装的廉价香烟，嘻嘻哈哈打闹一番，一如上初中时的样子…… 某一瞬间，许晨似乎明白了一点谢冰冉的过往，和她的那些“兄弟”。 第032章 身家性命与卖身契 操场上，破破烂烂的主席台旁。 一阵搂肩搭背、嘻嘻哈哈之后，谢冰冉忽然摆了摆手。 李强等人瞬间会意，也没有多说什么，跟冰哥简单道别之后，便结伴离开了。 空旷的操场上，便只剩下了许晨和谢冰冉两人。 谢冰冉把藏在掌心那根烟捏了捏，随手丢在了地上，低声念了一句： “只是拿着，没有抽。” 许晨哈哈笑了笑，看上去很开心。 看来自己让谢冰冉“不要抽烟”，她还是很听劝的。 许晨上下打量了下冰哥，还是前几日的那副装扮。 宽大的黑色夹克，里面是一件黑色t恤。 略紧身的牛仔裤，一双脏脏旧旧的帆布鞋。 被许晨这样上下打量，谢冰冉一言不发，却明显有些不自在。 “来！给你看好东西！” 说着，许晨拎着大包小包，走到了几步开外的主席台前。 他把那几个印着耐克标志的盒子和袋子，摆在了半人高的、满是裂纹的水泥台面上。 谢冰冉双手插兜，不紧不慢跟了过来。 许晨一边打开盒子，一边说道： “我也不知道你的尺码，就买了三种尺码，你试穿一下先…… 我一猜你就懒得换运动装，顺便买了两身衣服。” 三双鞋子、秋夏两套运动装，已经摆在了谢冰冉的面前。 她低头瞥了眼，仍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阴郁颓废神情，看不出是否开心。 “怎么不说话呀，不喜欢吗？” 谢冰冉双手仍然揣在口袋里，没有要拿出来的意思。 她沉默了一下，冷声说道： “我没钱还给你的，你拿去退了吧！” 许晨笑了笑：“这是什么话？我愿意送你的，不用你还。” 谢冰冉皱了皱眉，眼神中露出冰冷： “我不想再欠你任何东西了，我还不上。” 许晨闷哼了一口气，开口道： “你都答应我签卖身契了，你的身家性命，还抵不过这几双鞋子吗？” 谢冰冉微微低着头一言不发，左侧的脸颊上，还有一道隐隐的血痕伤口。 或许是上周在旧百货大楼留下的，也可能是这两天又跟谁打过架。 许晨憨厚的笑了笑，拿起一双三十九码的鞋子。 他蹲下身子，把新鞋在谢冰冉的脚边量了量长度。 “你的脚好大啊！” 谢冰冉面露寒光：“你想死吗？！” 许晨：“……” 谢冰冉咳了咳，两只脚向后缩了缩。 许晨已经站起身来，拿起了那双四十码的新鞋。 “那这双应该最合适了，你来试一下！” 谢冰冉双手插兜，开口说道： “我的身家性命，可能真抵不过你这几双鞋子。” 许晨看着谢冰冉，认真说道： “你还不懂，你很快就会懂，你的身家性命很值钱，超级值钱！” 谢冰冉抬头看了眼许晨，精致而阴郁的眉眼，在风中微微晃了晃。 “那我先跟你签卖身契吧。”她低声说道。 许晨哈哈笑了笑：“怎么比我还着急！” 他解下身后的双肩包，从里面掏出了两套合同，都是一式两份。 这是今天早上，在家里用父亲的电脑和打印机搞的。 除了合同，自然还有签字笔和印泥。 准备充分，装备齐全。 许晨用一个拆开的鞋盒子垫着，摊开了几份合同。 “我还是跟你解释一下，这里有两个文件……” 许晨刚开始说，谢冰冉却夺过了他手中的签字笔，打断说道： “告诉我签在哪里就好了。” 许晨有些无语，伸手指了指几处需要签字和盖手印的地方。 谢冰冉没有什么迟疑，全都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然后用右手食指盖上了指印。 许晨低头瞥见她的那只手，贴着的创可贴，隐约可见的血迹、伤痕、淤青…… 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一只十八岁少女的手。 许晨简单整理了下几份合同，开口道： “我这边公司的章，还得等我爸注册登记完，刻好公章。 也就这两天了，处理完我会把合同返给你一份。” 谢冰冉把手指上的红色印泥随意搓了搓： “如果是很重要的东西，你帮我收着吧，在我这估计会丢。” 许晨：“你还真是信任我。” 谢冰冉神情冷漠，什么都没说。 就这样，在这所破落的乡镇初中，满是杂草的破旧操场之上…… 未来的体育明星，叱咤国际田径赛场的谢冰冉，将商业价值千万起的身家性命，交付给了许晨。 许晨一边收起几份文件，一边半开玩笑的说道： “刚刚的两份合同里，有一份是股权和授权协议，解释起来比较复杂。 简单来讲，后面咱们会合伙开一家公司，各占一定股份。 当然我的脸皮厚些，所以占的股份多一些。 但是谢冰冉同学，我可以跟你保证，将来你会变得很有钱的！” 谢冰冉又恢复了双手插兜的样子，又是那副冷漠而阴郁的样子。 对于许晨的话，她似乎是听不懂，又或者根本不相信，也或者不以为意。 许晨接着道： “你将来会很有钱，有钱人的生活很好的，将来你会有很多好日子过。 有钱人的身体特别精贵。 所以，你不要再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了。” 许晨半开玩笑随口说着，谢冰冉阴郁冰冷的眼睛，在风中晃了晃。 “快来试下鞋子吧，要是这双四十码的也太小，我再带你去换更大的。” 说着，许晨又已经蹲了下去，一副要帮谢冰冉换鞋子的样子。 谢冰冉低头看着身前的许晨，神色中闪过一丝慌张。 “我……自己换吧。” 许晨愣了愣，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笑着站了起来。 谢冰冉蹲下身去，脱掉了那双脏脏旧旧的黑色帆布鞋，换上了那双899的红色跑鞋。 “怎么样？” 谢冰冉稍微活动了下：“合适的。” 许晨蹲下身去，捏了捏鞋头的位置。 谢冰冉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却又乖乖把脚伸了过来。 许晨捏了捏，前头刚好还有半公分的空间，算是非常合适了。 “刚好！” 许晨笑着起身，他本来还想打趣一下谢冰冉的脚很大，但一想到她说“你想死吗”时的可怕样子，便把揶揄的话收了回去。 其实相比于她一米七四的身高，四十码的鞋子也不算大了。 第033章 新生 许晨又翻了翻那两身运动服。 夏装的，就是短短的上下两件，背心与短裤。 现在天气依然清冷没法穿，关键是还很暴露。 他把那套秋装拿出来，递到谢冰冉面前： “衣服换上，快！” 谢冰冉接过衣服，四处张望了下。 许晨指了指操场的一角： “我记得那边是更衣室和休息室，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所谓的更衣室和休息室，其实就是操场角落的两间平房。 许晨和谢冰冉来到近前时，发现破败的木门上，挂着大大的铁锁，一副很久没用的样子。 许晨刚要开口说什么，谢冰冉抬起一起脚来，用力在木门上一蹬。 “咔嚓”一声，破败的木门，朝里倒了下去，掀起阵阵干燥的烟尘。 许晨一脸无语。 社会我冰哥…… 没过一会儿功夫，谢冰冉换好衣服出来了。 上下一身的运动服，都是黑色，配上红色的跑鞋。 这都是许晨专门挑的。 衣服是黑色，是因为“冰哥”只穿黑色。 鞋子是红色，是因为前世在电视上，看到冰哥拿冠军时，就是穿的红色跑鞋。 运动服浑身包裹的很严，但修身合体，把谢冰冉紧致的身形，完美勾勒了出来。 许晨上下打量着，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见谢冰冉手里抱着换下来的衣服，许晨伸手接过，装进了手中的袋子里。 …… 初春的风，还很清凉。 破败的操场，一撮撮枯黄的杂草中，开始抽出绿色的芽。 泥土的跑道上，铺了些灰黑的煤渣，看上去凹凸不平。 许晨坐在主席台边上，双腿垂落摇摆。 他看着跑道上猎豹一般的少女，神情有些出神。 这个春天很美好。 一切都是新生，一切都在改变。 …… 时间也不知过去多久。 当那轮红日贴近远方的地平线，谢冰冉叉着腰，朝着主席台走了过来。 她的短发被汗水打湿，被风吹得凌乱。 她随意向后捋了捋，又恢复了“冰哥”的模样。 许晨把一瓶水递到谢冰冉的面前： “怎么样？是不是有信心了？” 谢冰冉接过水，一把拧开，“咕咚咕咚”灌下了半瓶。 “周三下午市运会选拔，你别忘了。 我和我们班陈大海说好了，他会带我们进去。 我迫不及待要看你震撼那群体育生了。” 谢冰冉把盖子拧上：“我饿了。” 许晨笑了笑： “好啊，我最喜欢投喂你了！我觉得你长这么高这么壮，也有我当年投喂你的功劳。” 谢冰冉面露寒光： “谁壮了？你想死吗？！” …… 镇上吃东西不是很方便，许晨想了想，带着谢冰冉去吃牛肉了。 不是洋牛排那种高端的东西。 而是北方小餐馆的炖牛肉。 “这家的牛肉很好吃，我爸之前老带我来的！” 走到店门口，许晨还在开心说着。 推开店门，便闻到浓烈的卤牛肉香气，蛊惑人心。 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迎了出来，看了看走进门的两个高中生，最终视线落在谢冰冉身上： “这不是冰哥嘛，你们都好久不来照顾生意了！快坐快坐！” 许晨：“……” 好吧，原来谢冰冉才是常客。 两人坐下后，听店老板说笑了几句，许晨这才知道，之前谢冰冉和她的那帮兄弟，也时常来这里吃牛肉的。 半斤卤牛肉、半斤牛腱子、半斤牛杂。 两瓶啤酒，一听可乐。 啤酒都是冰哥的。 谢冰冉是真饿了，风卷残云。 吃相很豪迈。 许晨拎着可乐瓶，又忍不住想起了初中时，那个内向瘦小、吃不起饭的同桌。 从小餐馆出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两人步行去往公交站。 今天是星期天，明天一早便要上课。 谢冰冉今晚便要坐公交回天城一中，许晨还需要回趟家里，明天一早许知泉会送他去学校。 谢冰冉还穿着一身运动服，但鞋子已经换了下来，装在袋子里拎着。 两人一路走去，谢冰冉仍然不爱说话，看上去冷酷而沉默。 许晨大大咧咧，一直在絮絮叨叨，讲着当年两人在初中的过往。 偶有几句话，也勾起谢冰冉的一些回忆，她便偷偷笑一笑。 两人很快走到了公交站牌。 刚刚站定，一趟16路公交便停在了面前。 这是去往市区的，谢冰冉却没有上车。 许晨有些疑惑，转头看了眼谢冰冉。 谢冰冉顿了顿，冰冷的开口道： “我吃多了，还想坐一坐，等下一班吧。” 许晨哈哈笑了笑，在身后的不锈钢座椅上坐下了。 谢冰冉拎着袋子，也挨着他坐了下去。 许晨又开始嘻嘻哈哈，谢冰冉依旧沉默听着，时不时笑一笑。 身前一辆辆公交车驶过。 …… 十五分钟后，又一辆16路公交车到了。 谢冰冉一言不发，拎起手里的袋子上了车。 许晨把她送到车上，微笑看着沉默的冰哥。 车门快要关上的一刻，谢冰冉突然开口说道： “许晨，你为什么突然就跟我说话了？” 许晨怔了怔。 这个问题听上去有些奇怪，但许晨明白谢冰冉的意思。 是啊，自从初二之后，一直到高中的三年。 许晨和谢冰冉几乎没讲过话。 却为何突然就说话了…… 但许晨还没来得及回答，车门却刚好关上了。 玻璃的车门，将两人分成了两个世界。 车子随之启动，朝着夜幕中驶去。 许晨有些无奈，笑着朝离去的公交车挥手告别。 他知道，谢冰冉在看他。 …… …… 许晨又跑了一趟商业街，把两双不合适的鞋子退掉了。 坐公交车回到家里时，发现客厅亮着大灯。 一进门，便见三个男人围在桌上，对着一些文件，抽着烟在研究着什么。 父亲许知泉看到儿子，笑着摁灭了手中的烟头： “儿啊，快来见见三舅！” 场间的三人，除了父亲和四叔，便是一个戴着眼镜，看上去很文静的年轻人。 许晨已经认了出来，正是“二姥爷家的三舅”。 许晨赶紧笑着乖巧叫道：“三舅！” “小晨，好久不见。” 三舅扶了扶眼镜，有些拘谨的笑着说道。 他比许晨大不了多少岁，大学毕业没多久。 三舅是省城农林学院毕业的，他出现在家里一点都不奇怪。 当初许晨给父亲上第一堂课时，便提起过这个农林学院的三舅。 想不到父亲开始跑动苗木生意，已经把三舅找了过来。 第034章 万万没想到 父亲许知泉、四叔、三舅，还围在那里研究。 许晨刚刚偷瞄了一眼，发现是下个月城南高速苗木投标的事情。 父亲许知泉除了听劝外，执行力也不是一般的强。 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已经盘下了北山上的两块地，连同一批已经长成的苗木。 如今有四叔和三舅做帮手，又将跑通了关系，已经开始做投标了，当真是神速的很。 许晨洗了些水果，给三人端了过去。 说起来，这水果还是三叔送过来的，连同那六万块钱一起。 父亲许知泉呵呵笑道： “许晨来指导指导，我们的投标计划。” 许晨：“爸，我可不懂这些。” 四叔笑道：“小晨啊，你爸可都跟我们说了，这苗木公司的方向和布局，可是你给上的课。” 许晨学着父亲的样子，憨笑了两声。 他又看向三舅： “多谢三舅，来我们家帮忙！” 年轻的三舅扶了扶眼镜，有些拘谨的笑道： “我也还要感谢许总和小晨来着，我毕业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又不想放弃学的专业。 这边能够收留我，真的很感激。” 许知泉开口道： “这是什么话？这可不是收留。 你来了，我们这家苗木公司才像个样子，你是我们的老师！” 许知泉的话没有任何问题，在苗木种植上，农林学院毕业的三舅，确实是“老师”。 有他在，至少在苗木栽培养育上，便具备了专业优势。 这是其他那些养苗子的普通农户，所不能相比的。 三舅笑了笑，一脸不好意思…… 其实许晨跟这位三舅，已经算是比较远的亲戚了。 三舅是母亲的二伯家里的小儿子，母亲很早就过世，许晨和母亲那边较远的亲戚，也很少来往。 只是当初给父亲规划苗木生意时，想起了这个毕业于农林学院的三舅，之前只在一个老家的婚礼上见过一面。 四叔笑道： “本来翻砂厂的效益不好，又丢了机械厂的订单，我还瞎担心，现在看还是因祸得福了。” 许知泉面露些感慨：“确实是因祸得福。” 他哈哈笑了笑，从面前的水果里，挑了最大最红的一个苹果，抬手递给了许晨。 …… 周一，中午。 下课铃响起，许晨收起试题，捏了捏眼睛。 这周的周四、周五两天，便是模考。 学生们压力很大的同时，也有些跃跃欲试，想通过模考看下自己的真实水平。 当然总体而言，还是压力大一些。 无论是成绩多好的学生，每次考试都要直面一些挫折和难题，发现复习中的疏漏，这是一种巨大的心灵折磨。 “兄弟们去哪吃啊？”身旁的陈大海打了个呵欠，懒散的说道。 “去食堂呗，还能去哪？” “不想去食堂了，学习已经这么苦了，就不能吃点好的吗？” “去后街吃炒菜吧，我们几个还能多点几个菜。 鱼香肉丝、小炒肉、回锅肉……实在是太香了！” “许少爷说呢？去哪吃？” 许晨正活动着酸胀的脖子： “就去吃炒菜吧，我也馋了！” …… “刘饭香小炒”，单卖就是盖浇饭，也可以做小炒。 七八人合起来点菜，平均下来人均才五六块钱，比吃食堂也贵不了多少。 06年的小县城物价，着实让人怀念。 许晨跟陈大海等人，挤在街边的长桌上。 米饭已经自取，坐等上菜。 许晨手机震了震，翻开扫了一眼，发现是“网事如烟”发过来的。 差一点把他给忘了，十五万现金呢！ 【许老师您好，我已经到您学校附近了。我在学校后面小吃街吃口东西，就来学校找您。】 许晨回复道： 【那太凑巧了，我也在小吃街上吃饭呢。你在哪里？我吃完直接过来找你吧。】 【我在一家“刘饭香小炒”。】 许晨有些无语，想不到竟在同一家店里。 他抬起头来四处看了看，周围人头攒动，却看不出是哪个人。 他又回道： 【我刚好也在这家店呢，但找不到你，我在街边这里。】 没过一会儿功夫，便见一个穿着宽大黑色西装，身后背着双肩包，脸面黝黑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他站在街边，四处张望。 也看到了许晨所在的桌子，但瞅了一眼这七八个高中生，便把目光挪开了。 许晨站起身来，对那中年人说道： “您是网事如烟？我就是许晨。” 中年男人转过头来，看向许晨却是愣在了当场。 他面露巨大疑惑，一时说不出话来。 憋了半天，才开口道： “纳兰……” 许晨笑了笑：“纳兰晴川。” 中年男人笑了笑，伸出手跟许晨认真握了握： “实在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是旁边高中的老师来着。 没想到…… 我是真的没想到……” 中年男人从口袋里掏了掏，双手递上了一张名片。 许晨双手接过看了一眼： 汇任药业，天城总代理，郭亮总经理。 “郭总你好，叫我许晨就好！” 郭亮仍然上下打量着许晨，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他想了想那个广告策划案，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是面前的高中生写出来的。 “肾透支了……” “好像身体被掏空……” “给她稳稳的幸福……” “他好我也好……” 这广告文案，深刻洞察中年老男人，直击灵魂深处。 有生活！ 太有生活了！ 可这么有生活、有洞察的广告文案，怎么会是一个高中生写出来的？！ 郭亮当初看过这广告策划案，内心也是受了一点小小的震撼。 作为一个常年熬夜喝酒的中年男人，他的体力也大不如前，也曾被另一半嫌弃。 看到“纳兰晴川”撰写的广告内容，他深深的感同身受。 他原本以为，写出这条广告案的“许晨老师”，大概率也是个中年的高中男老师。 在课业和家庭的双重折磨下，变成了力不从心的发福中年大叔。 白天被学生们挑战，晚上回家被老婆嫌弃。 这才基于真情实感，写出了“他好我也好”的广告文案…… 他是万万没想到，站在他面前的，竟是个血气方刚、生龙活虎的十八岁高中生。 第035章 小许老师 小许老板 郭亮盯着许晨，还是有些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怔了一会儿，郭亮打开身后的双肩包，掏出了两瓶肾宝，开口道： “我给您带了两瓶来着，本来以为可以让您也试用一下。 现在好像……您也用不着。” 许晨尴尬笑了笑： “郭总太客气了，我腰子还行。” 郭亮笑了笑：“男人的腰子，永远都可以更行！” 许晨：“……” 身后的陈大海扭头瞅了瞅，开口道： “许少爷，是啥好东西啊？不给兄弟们分一分？” 许晨有些无语，却不知如何解释。 郭亮做销售出身，却瞬间来了兴致，晃了晃手里的两盒药，开口道： “你们可能用不上，但你们家里的男性长辈，可能都有需求。 滋阴补肾、中药配方，要不要了解一下？” 陈大海等人眨了眨眼，一脸懵逼。 许晨面露无奈，尴尬的笑了笑。 几盘热菜已经端上来了。 许晨半开玩笑的说道： “郭总还没吃吧？要不一起啊！” 他只是客气的让了让，谁知郭亮笑了笑： “那太好了，咱们拼个桌！” 许晨：“……” 许晨还站在那里，郭亮却已经自己拉了个凳子坐了下去。 他毫不客气的拎起一双筷子，却发现七八个高中生，都在盯着自己。 郭亮笑了笑，说道： “不好意思，我真是饿了。 这顿饭，我请客！” 郭亮话音落地，陈大海等人瞬间热络起来，搂着郭亮有说有笑。 “您是许少爷的朋友？” “这是什么药啊，给咱们介绍介绍？” “补肾的啊……这个药好啊！其实我们高三备考的，体力大不如前，说不定也能用上！” “凭学生证，能打折不？” 许晨几脸懵逼。 …… 郭亮不愧是做销售出身，跟一帮高中男生，也是瞬间聊的火热，称兄道弟起来。 除了肾宝，也推销起他们公司其他的产品，话术一套一套的，唬的几个高中生一愣一愣的…… 郭亮扒拉掉了半碗饭，转头打开双肩包，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许晨。 “这份授权文书，需要签一下。 然后那十五万的奖金，我下午就安排财务打给您。” 许晨放下碗筷，接过那份授权文书，还是认认真真看了一下。 一旁的陈大海眨了眨，似乎捕捉到了不得了的信息。 “啥玩意？ 十五万？奖金？” 其他几个男生，也瞬间被这话头吸引住了。 郭亮愣了愣，旋即笑了笑，又转头看向许晨，低声道： “不好意思啊小许老师，我好像说漏嘴了，也不知道该不该让您朋友知道。” 许晨：“……” 陈大海等人却是来了兴致，抓着郭亮，一定要让他把话说清楚。 郭亮嘻嘻哈哈，还是把大致情况说了出来。 陈大海转头盯着许晨，摇着脑袋说道： “许少爷啊许少爷……看不出来啊…… 我们还在问家里要生活费呢，你已经能挣十五万了！” “十五万，这能买套房了吧？” “咱们学校的老师，一年都挣不到十五万吧。” “过分，太过分了！” “是啊许少爷，你这挣钱的本事，啥时候能教教兄弟们啊！ “你爸有钱也就算了，原来挣钱这事儿，还能遗传啊！” “我这辈子可还没见过十五万这么多钱呢……” 七八个男生有一搭没一搭，表达真实惊讶的同时，也带着羡慕嫉妒的语气。 许晨面露尴尬，开口道： “那这样，下午放学，我请吃麦当劳！” “许少爷敞亮！” “那必须得单点啊，不能套餐！” “要不说呢，发财还是得咱许少爷！”…… 一听到许晨请客，几人瞬间又瞬间恭维起来。 许晨一脸无奈。 …… 郭亮给的授权协议已经仔细看过，没有什么问题。 许晨拿起签字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同时附带了身份证信息、收款的银行卡信息。 郭亮接过来看了看，忍不住感慨了句： “我是快要四十岁时，才攒下十五万的。 小许老师真是年少有为啊！” 许晨哈哈笑了笑，没有接话。 郭亮又递回了一份协议： “一式两份，这一份你拿着。等下我就让财务打款，下午你可以去查下到账没有。” 许晨端起杯茶水： “多谢郭总。” 郭亮也拿起杯子： “也要多谢小许老师，这个广告方案，听说总部那里都弄了大半年了。 一堆广告公司来提案，甚至还有国际4a，老板始终不满意。 看到你提交的方案，老板当时就拍板了！” 他喝了口茶水，又开口道： “其实还有一件事，但我觉得不太合适了。” 许晨：“什么事？” 郭亮笑了笑：“总部安排我一定要跟你见面，其实还有一层意思。 是想邀请你入职我们公司的市场部。 但现在你还在读高三的话，我个人觉得你还是先高考和上大学，工作的事情不着急。 毕竟我们公司，也不是什么国际大企业。 小许老师前途不可限量，将来还未必能看得上我们这国内的药企。” 郭亮话音落地，一旁陈大海眨着眼睛： “我的天……我们还没开始纠结找工作的难题呢。 许少爷已经有个工作邀约了……” 又引得一帮同学的阵阵感慨。 许晨笑了笑，开口对郭亮道： “还是感谢贵司的看重，我这还要高考，现在就工作，确实不太合适。” 陈大海又笑了笑： “郭总，你还不知道吧，咱们许少爷家里可是开工厂的。 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还真未必出来找工作！” 郭亮眨了眨眼，转头对许晨道： “小许老师……啊不，小许老板，以后您多指点、多照顾！” 许晨笑了笑，端起杯子又跟郭亮碰了碰。 他心中却在思量，这个郭亮确实是个不错的销售人才。 为人活络，口条很好，几句话就能跟人打成一片。 非常会提供情绪价值，即使面对的是比他小很多岁的高中生，说起好听的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这就是情商。 关键他对本地市场渠道很熟，将来父亲的其他生意线铺开，需要渠道和销售线的人才时，这个郭亮确实可以考虑考虑。 不过这也不着急，毕竟父亲的苗木生意也才刚开始跑动，其他赛道还没开始安排。 第036章 老师怕你把握不住 下午第二节课课间。 许晨上了个厕所回来，发现班里好多同学在看向自己。 听了些吵闹的言语才知道，自己凭借一个广告征集赚了十五万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一帮人又围了过来，问长问短一脸羡慕。 许晨一脸无语，瞥了一眼陈大海他们，也不知是谁传出去的。 十五万的现金奖励，自然是引起了广泛热议。 06年的十五万，不只是对这些高中生，即使是对学校的老师来讲，都是一个很大的数目了。 高中老师，每个月基本工资也就赚个几千块。 一年到头，还真未必凑得齐十五万。 一个高三学生，一把就挣了十五万，确实值得惊诧和羡慕嫉妒。 许晨默然无语。 心想“王老顺”的一百万奖金到手，岂不是能把你们吓死。 …… “许晨，你来一下！” 班级后方，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与此同时，原本吵闹喧嚣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许晨不用回头就知道，那是秃顶的班主任，张立群。 身旁的陈大海，投来同情的目光。 许晨站起身来，低头朝后排走去。 班主任张立群面色不喜，背着手从后门出去了。 走廊上，许晨在班主任身前站定。 张立群扶了扶茶色的宽大眼镜，又开始絮叨： “许晨，我跟你说过很多次，高考我非常看好你……” “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高考！其他让你分心的事情，一概都不能碰！” “这才是对你负责，对你的未来负责！” “我听到一些议论，说你参加什么网络的广告征集，赚了十五万……” “这是你一个高三学生，应该关注的事情吗？即使是一百万，你也不应该参与！” “你需要把全部精力，聚焦在高考上！” “再说了，广告征集就有十五万，这明显是骗人的嘛！而且是专门骗小孩子的！” “你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被骗了钱去！” …… 张立群喋喋不休，许晨低头听着，一句也没往心里去。 张立群又说了一堆，深深叹了口气，又道： “你把那个……那个什么……” “你把那个……征集的网站还是什么的，抄给我一下！ 我倒要亲自去看看，是不是骗人的！” 许晨愣了愣，抬头看了眼班主任，露出一抹疑惑。 这老秃驴…… 不会是自己想去挣十五万吧？！ 看许晨没有反应，张立群清了清嗓子，又道： “现在就抄给我，我需要保护你们不被骗！ 互联网太复杂、水太深，老师怕你们把握不住！ 信息高速公路之所以叫高速公路，就是因为很危险！” 许晨一脸懵逼。 这尼玛…… 这秃子真的要自己上啊？想钱想疯了吧？！ 还在这道貌岸然讲大道理呢。 真当学生是傻子啊…… 许晨咳了咳，轻声道： “张老师，您只是去看看是不是骗人的对吧？” 张立群：“当然了！” 许晨：“可是那个征集……上周已经截止了，现在去投稿人家也不收。” 张立群怔了怔：“这样啊……” 他扶了扶眼镜，情不自禁露出一抹失望。 许晨露出一抹坏笑，又道： “但是我相信以张老师的文采，您去投稿的话，他们肯定还会认真研究的！ 说不定……应该说大概率还能选上！ 至少也得是个二等奖！” 张立群露出一抹兴奋：“是吧……” 但他旋即就意识到了不对，赶紧摆出一张臭脸，冷声道： “许晨你说什么呢？！ 老师我怎么会去投稿？！我是去帮你们把关！” 许晨摆出一张笑脸： “是是是！必须得张老师把关！ 而且他们那个产品啊，我觉得张老师去投稿特别合适。 肯定特别能共情，特别有生活！” 张立群：“哦？……” 他愣了愣，却又赶紧收敛了表情，冷声道： “少废话！你把那个什么网址抄给我！” 许晨笑了笑：“好嘞！张老师您稍候！” 说着，许晨笑着回了座位，拿出了纸笔。 好在那个投稿邮箱还是记着的，又用简单的几句话，写了下产品名和广告征集需求。 许晨想了想，把自己的邮箱地址，也给抄上了。 他倒是有些好奇，班主任到底会不会投稿，以及会写个啥广告出来…… 陈大海侧过头来低声道： “许少爷写嘛呢？” 还没等许晨回复，身后突然传来班主任的声音： “陈大海！不要交头接耳！” 陈大海伸了伸舌头，赶紧把脑袋埋进了书里。 许晨心中苦笑，把那张纸撕了下来，简单对折了下。 这便起身，又来到班主任的面前，伸手递了过去。 张立群接过那张纸，“嗯”了一声，便一言不发，倒背着手踱步出去了。 许晨撇了撇嘴，转身回了座位。 …… …… 傍晚最后一节课结束，几个男生立刻奔了过来，把许晨给“围困”住了。 “麦当劳，不要逃！” 许晨一脸无语：“还能少了你们的……走着！” 七八个男生围拢着许晨，一路朝着麦当劳走去。 到了店里，仍旧是生意火爆，根本没有空位。 何况还是七八个人的。 “打包了，咱们就去路边吃呗！”陈大海笑道。 “许少爷，咱们放开了点吧？” “放开放开！只要你们吃得下！” …… 七八个人，最终点了三百多的餐食和饮料。 众人开心拎着，坐在夕阳下的街边，大口啃了起来。 许晨吃着个汉堡，听着几个朋友的嬉笑，自己也很畅快。 “许少爷，真的是羡慕你啊，家里条件好、学习成绩好、自己还能挣钱！” “是啊，关键还跟冰哥有一腿。” 许晨一脸无语：“不要瞎传，造谣可是犯法的！” 他吃了口汉堡，又想起那天跟谢冰冉在这里的场景。 那天谢冰冉干啃了一个汉堡便出去了，也没算好好吃饭。 下次可以再带她来一次…… 许晨这样盘算着。 陈大海开口道：“你那十五万，准备怎么花呀？” 许晨笑了笑：“先买个新手机，其余的……慢慢花。” 陈大海一脸羡慕：“许少爷想换个啥高端手机啊？可以借俺玩玩不？” 许晨笑了笑，没有搭理他。 2006年，还是诺基亚、摩托罗拉的时代。 乔布斯用iphone颠覆行业，还要再等一年。 许晨想了想前世，当时十八岁的自己，确实有一款想买却买不起的手机。 这个小小的遗憾，也可以顺便弥补上了。 第037章 塞班机皇 电脑城一楼，诺基亚的柜台。 许晨走到柜前，看都没看一下，直接对店员说道： “n70。” 诺基亚n70，也算是一代神机，曾被称作“塞班机皇”。 刚上市之时，官方售价接近5000块，甚至一度炒到了六七千。 前世的时候，父亲许知泉曾答应许晨，等他考上大学就给他买一部。 谁知还没等许晨高考，许知泉的生意便迎来了重大转折，很快就面临欠债、关厂、倒闭、卖房…… 许晨心心念念的新手机，自然也就没了着落。 之后父亲南下打工还债，自己读大学也在勤工俭学，大学四年一直紧紧巴巴，更加没钱换手机。 后来许晨毕业工作，自己攒到些钱了，但诺基亚n70也早就被时代淘汰了。 再去买也就没了任何意义…… 如今重生回来，完全靠自己已经轻松赚到了十五万，也是时候拿下n70了。 也算是对自己青春的一个交代。 店员从玻璃柜台里，拿出了一台崭新的机器，递到了许晨的面前，正是n70。 许晨也没有细看： “现在多少钱？” 店员：“刚好在做活动，打完折4680。 另外，我们店铺活动，还额外赠送一块备用电池、一个万能充。” 还是很贵的，毕竟这是06年。 06年四千块的购买力，还是很强的。 但许晨也没有任何犹豫，掏出银行卡，大气的一挥： “刷卡吧！” 店员满脸堆笑，赶紧拿出了刷卡机。 “先生您输下密码。” “发票您收好，有质量问题可以来更换，后面维修也需要这张发票。” “这是赠品，备用电池和万能充。” 许晨拿起那个万能充看了看。 “飞毛腿”，也是有着浓烈的时代气息。 后来的很多95后、00后，已经没见过这些稀奇玩意儿了，当年可是人手一个的。 许晨现场拆开了盒子，并把旧手机的sim卡换了上去。 长按开机，经典的握手开机动画…… 许晨把玩着这款n70，还是忍不住感慨其工业设计的出色。 整体质感和外观，透露着浓烈的精致复古机械气息。 不像后世的大屏智能机，基本都是同个模样。 但开机之后，狭小的屏幕充满马赛克颗粒，复古简陋的ui画面，还是让许晨感觉到了落后。 现在看来，塞班系统被淘汰，诺基亚大厦垮塌，着实不冤。 摄像头也只有两百万像素，拍出的照片全是马赛克。不像后世的手机，动不动就一亿像素…… 但许晨还是很喜欢。 有一些情怀因素，最主要还是回忆的加持。 重生之后，将当年大大小小的遗憾，一个个补全的感觉，真的很好。 …… 离开诺基亚柜台后，许晨又在电脑城里四处逛了逛。 他手里还拿着换下来的波导旧手机，心想要不要送给谢冰冉。 这几天接触下来，许晨确定谢冰冉是没有手机的。 平时想要联系她，除了去食堂或者班里堵她，根本没有渠道。 许晨犹豫了下，走到了波导的柜台，然后买了一个跟自己的旧手机一模一样的新手机。 自己的旧手机里，还有一些短信之类，不好拷贝出来，没法直接送给谢冰冉。 但直接跟谢冰冉说买了个新手机送给她，估计这小姑娘会心理压力很大。 就说是自己换了新手机，旧手机淘汰下来给她，估计她会好接受一些。 虽然她现在是霸气的“冰哥”，但在许晨眼里，她还是当年那个内向、瘦小、自卑的同桌…… 许晨买好波导手机，直接把盒子拆开丢掉了，回头直接把手机和充电线给她就行。 许晨又去了一趟移动的代理网点，直接办了一张新的电话卡，到时候一起给谢冰冉就行。 06年的节点，手机实名制还没有强制推广，电话卡也是可以匿名随意办理的。 …… …… 赶回学校时，第一节晚自习刚刚开始。 周四就要模考，晚自习的氛围，也透露着紧张和焦灼。 许晨拿出数学习题册，开始用功。 这几天针对数学进行了专项攻坚，尤其是涉及到数列的题目，凡是碰上的一个都不放过。 毕竟重生回来的许晨可是明确知道，这个考点就是高考数学的最后一道大题！ 一旁的陈大海忽然拍了拍许晨的肩膀，然后伸了伸手。 “啥？” “新手机啊！快拿来让我观摩观摩！” 许晨一脸无奈，从裤兜里掏出n70，递给了陈大海。 陈大海接过手机，把头埋进桌子底下，仔细把玩看了起来。 不时低声发出赞叹的声响，喜欢和羡慕的情绪溢于言表。 身旁其他几个男生也赶紧凑了过来，争相借阅观摩。 手机传了一圈又回到许晨手里时，第一节晚自习已经快要结束了。 许晨接过手机，心中有些无语。 这手机不会在全班传了一遍吧？ 再传上一遍，估计就能盘包浆了…… 陈大海仰起头来四处望了望，低声开口道： “奇了个怪了，今晚那老秃子，怎么没过来盯梢呢？” 老秃子，自然是对班主任张立群的爱称。 旁边的另个男生低声笑道： “不来刚好，咱还能稍微放松一下。” 许晨愣了愣，想起了下午时，张立群跟他要投稿网站的场景。 班主任张立群，秃顶老男人，不会回家憋肾宝的投稿方案去了吧？！ …… 晚上十点，教室熄灯。 许晨这才跟陈大海他们，带着疲惫倦意从教室里走出。 夜风微凉，几人打打闹闹朝着宿舍走去。 路过女生宿舍门口时，许晨仰头看了眼。 他想把手机给谢冰冉，却没法子联系到她。 那就等明天吧。 中午的时候“冰哥”通常都在食堂。 周三就要市运会选拔，也不知谢冰冉有没有私下自己训练。 …… 简单洗漱之后，许晨爬上了床。 几个用功的室友，还在床上捧着书苦读，熄灯前争分夺秒。 下铺的陈大海，却已经呼呼大睡。 许晨掏出了新买的手机，打开了qq。 虽然是上个时代的塞班老土，但好歹也是能上网的。 登陆了qq账号，首先便弹出了“网事如烟”发来的消息。 【小许老师，下午公司财务已经打款过去了，您记得查收。】 许晨回了一句： 【款项已收到！多谢郭总！】 刚要关机睡觉，却忽然弹出了邮件提醒。 许晨点开一看，差点笑喷出来。 班主任张立群，真的给肾宝投稿了…… 且同时投递到了许晨的邮箱。 许晨带着一脸坏笑，点开了那封邮件。 第038章 冰哥去哪了 【发件人：一中张立群】 【标题：汇爽肾宝广告投稿，请领导斧正！】 看着小小手机屏幕里的邮件内容，许晨实在是嘴角难压。 带着一种情不自禁的偷窥快感，许晨向下翻动着邮件…… “尊敬的诸位领导： 看到汇爽肾宝广告征集的信息，我激动万分、势在必得！ 我是一名语文老师，文词优雅、下笔成章、妙笔生花。 我也是一个中年男人，补肾产品的使用者、品鉴者、赞美者！ …… 特此献上，我所精心创作的汇爽肾宝广告策划案，请各位领导斧正！ “汇聚天地灵草药，爽风拂面心神安。 肾气充盈精力旺，宝方传承古韵传。 滋阴润燥身心畅，阴平阳秘体魄健。 补养精髓延年寿，肾强体壮福无边。 中草精华调阴阳，药到病除笑开颜。 强身健体行千里，体魄康健乐百年。” …… 为了防备诸位领导不能理解其中高妙，请容许我简单解读。 细心的您或许已经发现，这是一首精巧绝伦的藏头诗！ “汇爽肾宝、滋阴补肾、中药强体！” 在这首辞藻华丽的诗中，巧妙而全面的融合了产品的卖点…… 综上，我有理由相信，这则广告投稿，是贵公司产品推广的最优方案。 特附本人银行卡收款信息如下…… 盼复。 敬礼！”…… 许晨扔下手机，哈哈大笑起来，前仰后合。 这首“文采斐然”的藏头打油诗，也不知道班主任张立群憋了多久。 本来就秃顶，最后几根毛怕是也要消耗掉了。 室友看到许晨突然大笑，皆是一脸懵逼。 下铺的陈大海被吵醒了，翻身起来，露出半颗脑袋： “咋了哥？！” 许晨抹了一把笑出的眼泪，开口说道： “怎么说呢……那就祝他成功吧！” 室友：“？” …… …… 周二上午，课间操。 “第二套全国中学生广播体操，预备~齐！” 随着激昂而振奋人心的音乐，学生们敷衍而半死不活的扭动了起来。 当然也有个别显眼包，每个动作都矫枉过正，上蹿下跳的蠕动，宛若发春的虫子。 许晨站在5班的末尾，还算是其中动作比较认真的。 “体转运动”时，转身瞥见了站在班级后面的班主任。 张立群脑袋锃亮，正摘下了宽大的茶色眼镜，用一块纸巾在认真擦拭镜片，小拇指微微翘着。 他嘴角上扬，挂着一抹透露猥琐气质的微笑。 许晨：“……” 一定是对昨晚的投稿，抱有巨大的期待吧。 可以想象，接下来的几天里，他每天都要刷新邮箱，盼望着中奖和那十五万的消息。 果然，心怀期待是最好的春药。 此刻的张立群，沉浸在暗爽和幻想之中，一定是最幸福的吧。 说不定已经在计划那十五万怎么花了…… “体转运动”第二个八拍转身回来，刚好瞥见隔壁的6班，许晨却与赵琳琳又四目相交了。 许晨暗道一声不好，赶紧把眼睛挪开，生怕再跟这个非主流少女有所黏连。 赵琳琳看到许晨的一瞬，似乎也是瞬间挪开了眼睛，甚至下一个八拍转身之时，做出了身体扭转而脑袋不转的高难度动作。 不过这几天，赵琳琳确实没有再来缠着自己了，甚至连qq消息都没有发。 许晨想了想，好像是上次被赵琳琳的干哥哥、职业学校的小混混马翔堵截之后，赵琳琳便主动不来纠缠了。 或许是谢冰冉做过些什么，也或者是“干哥哥”马翔知晓了赵琳琳的真面目后，跟她有过当面质询吧。 总之许晨的生活中少了非主流小绿茶，还是变得一片清朗宁静。 现在回想起来，赵琳琳也是那种比较会提供“情绪价值”的女生，前世就是被她可爱的外表、撒娇卖萌的绿茶个性拿捏了。 真是悔不当初。 好在及时止损了。 “整理运动”时，许晨转头看了眼3班的方向。 3班班主任黄爱英站在后面，双臂环绕胸前面色不喜。 一副学生不好管、家里老公不顶用的怨妇气息。 许晨望了望，却没有看到谢冰冉的踪影。 心中不免疑惑，冰哥今天没来？ 还想把手机送给她呢…… 课间操结束，所有学生解散，三五成群朝着教学楼走去。 许晨远远瞄到冰哥的“小弟”李锐，便快步走了过去。 李锐转了转头，刚好看见了许晨，赶紧叫道： “晨哥！” 他身旁跟着的另外几个小兄弟，也赶紧叫“晨哥”。 “谢冰冉呢？” 许晨开口问道。 李锐愣了愣，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 “冰哥……今天早上没来呢，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许晨皱了皱眉。 很明显李锐在撒谎，他知道谢冰冉的去向。 许晨又看了眼李锐，发现他的右侧颧骨青肿了一块，似乎是打架留下的痕迹。 但他也没开口追问，只是说道： “谢冰冉回来的话，跟她说一声我在找她。” 李锐笑了笑：“晨哥放心吧，冰哥不会有事的，她应该中午就来学校了。” 许晨没再说什么，心中还是升起一抹担心。 谢冰冉的人生，还没有被完全拉回正轨。 “冰哥”的习性和过往，或许还是在缠绕着她。 …… 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陈大海他们又商量着去吃炒菜，许晨却没有跟着。 他在教室里稍微呆了一会儿，便径直去了食堂。 食堂内一片喧闹，打饭的还在排着长队。 许晨望了一眼食堂大厅一角，那张谢冰冉和兄弟们时常呆着的长桌，空空荡荡。 他快步在食堂转了几圈，不仅没有看到谢冰冉，也没看到李锐和其他小弟的踪影。 不免心中疑惑，同时有些不好的联想和担心。 课间操时李锐的言语神态，明显有事情在瞒着自己，那便只能是关于谢冰冉的。 “冰哥”真又惹下什么麻烦了吗？ 可明天早上，就是跟她约定的参加市运会选拔的日子…… 许晨忍不住有些气恼，相比于当年那个内向瘦小的同桌，冰哥还真是不可控。 他也没心情吃饭，从食堂晃晃悠悠走了出来。 转头四处望了望，目光停在了十几米外的一块空地上。 第039章 麻烦 食堂边上有一排平房，是食堂工作人员的宿舍。 平房前的一小块空地上，十几二十个学生，正围着蹲在地上，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许晨在其中发现了李锐的身影。 还有上次吃豆浆油条时，跟谢冰冉在一起的赵锋。 许晨悄声走到了近前，伸头朝里瞅了瞅。 李锐、赵锋他们围拢蹲着，中间的地上，有一堆皱皱巴巴的纸钞票。 五块、十块、五十一百的都有，甚至还有些钢镚。 这些钱胡乱堆在一起，也看不出具体有多少了。 许晨面露疑惑，这些人像是在“凑钱”啊。 李锐转头吓了一跳，登时站了起来： “晨哥……” 他叫了一声，嘴里叼着的烟都掉在了地上。 其他的小弟也都看到了许晨，起身纷纷叫“晨哥”。 “你们缩在这里干什么呢？”许晨说道。 李锐从地上捡起烟头，随意吹了吹又叼在嘴里，却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 “没什么事……我们吃完饭在这放放风。” 李锐微微眯着眼睛，颧骨上的那块青肿，似乎比早上更大了些。 许晨探了探头： “地上的钱是怎么回事？” 李锐四处转了转脑袋：“钱？哪里的钱。” 与此同时，他身后的一帮小弟围了围，把地上那堆散钱挡住了。 许晨皱了皱眉。 他本想转身离开，但想了想，却开口说道： “是不是跟谢冰冉有关？” 李锐顿了顿，却什么都没说，深深嘬了一口烟。 “是什么事？”许晨冷声道。 李锐挠了挠头，明显不愿意开口。 一旁浑身粗壮的赵锋笑了笑，开口道： “晨哥，这事儿你别管了，我们兄弟想办法。” 许晨心中一凉，想不到还真的有事。 他看向李锐和赵锋，冷声道： “不是所有事情，靠你们兄弟就能解决的。 如果真是什么大麻烦，你们解决不了又不告诉我，只会浪费时间。” 李锐嘬了口烟，火星已经快要燃到烟屁股。 一旁的赵锋开口道： “晨哥，这事儿不能跟你说，冰哥肯定不想让你知道。” 许晨没有言语，而是低头看向李锐。 李锐一言不发，却忍不住想起了旧百货大楼的事情。 当时碰上的事儿，也多亏了许晨在才安然无恙…… 他把烟头丢在地上，一脚踩灭了，开口道： “冰哥欠了些钱，对方找过来还比较难缠……我们兄弟在想办法。 当然这事儿，冰哥也不让我们管的。 但冰哥出事，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一旁的赵锋眼睛转了转，却是叹了口气。 许晨：“欠了多少？” 李锐开口道：“欠的还挺多的，三万多呢……” 三万多，对一个高中生来讲，真的是很多了，何况现在还是06年。 三万多块钱，对此时的很多工薪阶层来讲都是一笔不小的钱了。 许晨扫了一眼面前十几人，明显跟谢冰冉一样，都是乡下来的苦孩子，怎么可能凑出三万多块钱出来。 就地上那些散钱，能有一千就不错了。 许晨：“具体怎么回事知道吗？为什么欠了这么多钱？” 李锐又叼了一根烟在嘴里，开口说道： “这事儿，我们也是这两天才知道。 之前冰哥家里的奶奶生病，要看病没办法了，就去借了钱。 现在对方催债来了。” 听闻缘由，许晨在心中叹了口气。 对于谢冰冉家里的情况，他自然是知晓一些的。 生父被关进去很多年，生母很早就改嫁，跟着年迈的奶奶相依为命，家里的穷亲戚都躲得远远的…… 奶奶生病的情况下，谢冰冉一个高中生，确实除了借钱没有其他法子。 虽然冰哥的兄弟很多，但毕竟只是些半大的高中生，何况大部分都是底下乡镇来的穷孩子。 最主要的是，以谢冰冉霸道倔强的性格，肯定不会开口向兄弟求助的。 李锐把烟点燃嘬了一口，补充道： “上次百货大楼出事，就是因为冰哥想找到她爸，问他爸要钱来着……” 许晨默然无语。 之前他也疑惑过，为什么谢冰冉会想去找自己的生父。 毕竟从明面上看，那就是个人渣。 被抓进去前就常年不回家，对家中妻小老人不管不顾，也才导致了谢冰冉母亲改嫁远走。 后来犯了事，一关就是几年，放出来后又失踪了，不联系家里人。 对于这样的父亲，谢冰冉没有再去寻找他的理由，而上次在旧百货大楼，却为了找他陷入了凶险。 想不到，竟是为了奶奶的治病钱。 看来当时的谢冰冉，当真是没有其他门路了，才想到了出狱的父亲。 许晨有些无奈。 明明可以把我当成一条门路的……这个倔强的老同桌，为什么就学不会开口求助呢。 “钱是从哪里借的？”许晨开口问道。 李锐：“一个外面的朋友给介绍的，那个朋友冰哥之前认识。 就是放高利贷的……” 许晨心中默然。 能够借出三万块给一个高中女生，肯定不会是正常和安全的渠道。 李锐把事情说了大半，也就不做其他隐瞒了，开口道： “他们那边要催债了，昨天我刚好撞上他们的人来找冰哥，还起了些冲突……” 原来李锐脸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 许晨：“谢冰冉有没有事？” 李锐：“冰哥……还好。” “她现在人呢？”许晨说道。 “冰哥说去想办法了……但是去哪我们也不知道。 冰哥的个性，晨哥应该也是了解的。 她自己的麻烦，都是不让别人插手的……” 许晨皱了皱眉。 这个倔强的小丫头，就喜欢一声不吭，自己把苦头吃下去…… “那个放贷的在哪？能联系到吗？” 李锐怔了怔，开口道： “倒是能联系到，我知道他们在哪，里面还有个人之前就认识……” 许晨沉默了一会儿。 却在盘算着这事儿怎么解决。 三万多块钱，对他来讲不是什么大事。 帮谢冰冉还掉这笔钱，也几乎不需要犹豫。 除了两人的情谊，也关乎谢冰冉的未来价值。 作为许晨提前押注的未来体育明星，谢冰冉不能出事。 当然最主要的是，谢冰冉的事，许晨无论如何都没法坐视不理。 第040章 快刀斩乱麻 许晨默不作声，心中在细细思量。 对于如何还这笔钱，还是需要盘算考量一下。 后面怎么跟倔强的冰哥解释，以及如何防止一些危险和麻烦。 毕竟对方是放高利贷的，铁定也不会是什么良善之人。 自己既然想要帮谢冰冉解决，那便一次彻底解决，不要留什么尾巴，更不要给自己招来后续的麻烦。 李锐见许晨沉默不语，便猜想“晨哥”也没什么好办法。 毕竟冰哥欠的是三万多，那也不是什么小钱…… 许晨盘算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快刀斩乱麻，迅速把事情解决掉。 明天便是市运会的选拔，不要因为这事，耽误了扭转“冰哥”命运的关键时机。 “找两个人跟我去取钱，然后中午就把钱去还了。” 许晨想了想，又开口道： “李锐，你们先去学校门口等我。 我去拿下银行卡。 另外……我还得找个人。” 李锐愣了愣，又深深吸了口烟： “晨哥……是三万多，不是三千多、三百多。” 许晨：“我知道，钱不是问题。 赶紧吧，你们去学校门口等我。” 李锐想了想： “晨哥，你帮冰哥还钱，要不要跟她先说一声。” 许晨：“现在找不到她人。另外，跟她说了反而更麻烦……” 李锐沉默下，心想确实如此。 提前告诉冰哥，她肯定不同意。晨哥有法子把钱还掉的话，不如瞒着冰哥先去把事情搞定。 其实之前李锐跟兄弟们凑钱，也是考虑着如果能凑出来，也先瞒着冰哥去还钱。 许晨做出这样的决定，自然也是基于对谢冰冉个性的认知…… 许晨转身要走，又回头补充道： “你们来俩人就行。李锐，你再额外带一个人……” 许晨也不再逗留，快步朝教室走去。 赵锋凑了上来，对李锐说道： “啥意思？晨哥要还这笔钱？那可是三万多啊……” 李锐呼出口白烟： “晨哥既然开口了，那就是搞得定。” 他先前跟许晨经历过百货大楼的事，对许晨还是信服的。 虽然一个高中生能够立刻拿出三万块来实在是不可思议，但李锐还是相信许晨。 赵锋看着许晨离去的背影，眨了眨小小的一双眼睛： “仗义，太仗义了！” 他想了想，又转头对李锐道： “还是把兄弟们都带上吧，人多好办事。” 李锐把烟头踩灭： “别！还是听晨哥的，他这么安排肯定有道理。 另外放贷的那边我知道，把兄弟们都带上也没意义……” 说着，他回头看了眼： “方涛，中午你跟我去！” 一个寸头的男生上前一步，瓮声瓮气应了一声。 留着寸头的方涛，就是上次谢冰冉出事时刚好看到，将许晨等人带去百货大楼的小弟。 …… 许晨快步回到了教室。 大部分学生去吃午饭了，零星的几个学生，在吃从家里带来的午餐。 许晨回到座位，从包里翻出了银行卡。 又把书包里里外外翻了翻，最终在侧袋里，翻出了一张蓝白的卡片。 “警民联络卡” “辖区民警：陈欣兰”…… 陈欣兰，正是上次在派出所，陪同谢冰冉接受问询的女警员。 而这张警民联络卡，是那天离开派出所时，许晨顺手拿的。 虽然许晨拥有成年人的心智，但毕竟此刻还是高中生的模样。 现在要去放高利贷的地方，还是藏着些凶险，何况许晨还要带着几万块现金。 主要是不知道对方那里是什么状况。 “有困难，找警察”，还是刻在骨子里的信任和记忆。 许晨第一时间，便想到了上次的民警陈欣兰。 她亲自问询过谢冰冉，对谢冰冉的情况也了解一些。 许晨也考虑过找自己的亲爹许知泉，父亲还是完全可以信任的。 但父亲此刻在镇上，开车过来也需要一些时间。另外许晨也不想让父亲多担心。 至于学校的老师，无论是许晨的班主任张立群，还是谢冰冉的班主任黄爱英，许晨都没那么信任…… 从教室走出，许晨便拨打了陈欣兰的电话。 陈欣兰接到许晨的电话，还是有些意外。 许晨把大致情况快速讲了一下。 “陈警官，我们几个高中生去还钱，还是有点怕的。 也不知道找谁求助，所以给您打电话了。” 陈欣兰在电话里回道： “你打这个电话是对的。 你说的放贷公司，我大概猜到是哪家了。 他们情况还比较复杂，各类手续都齐全，出手催债也都是擦着线……说实话也是拿他们没办法。 你们什么时候去，我可以跟着一起。” 许晨：“那太好了！我们只是想把钱还上，把债务清理干净，但也怕还留下什么隐患。 要是陈警官能来做个见证，那我们就什么都不担心了。 我这边中午就过去，先去银行取钱……” 陈欣兰：“哪家银行告诉我，我等下就过来。” …… 许晨走出校门，李锐和方涛已经在门口花坛等候。 “晨哥。” “先陪我去取钱，具体金额知道吗？” “只知道是三万多，具体多少还真不清楚。” 许晨点了点头。 李锐和方涛顿了顿，同时在口袋里掏了掏。 四只手伸了出来，各抓着一把花花绿绿、不同面额的钞票。 李锐开口道： “这是我们兄弟刚刚凑的那些，我数了下大概一千多，快两千的样子……” 许晨：“没事，钱都我来搞定。” 李锐：“不行啊晨哥！我们兄弟的钱不多，都不够零头…… 但冰哥的事，我们这帮弟兄必须得出！” 许晨想了想，伸手把两人手里的钱接了过来，全部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那这样刚好。 回头谢冰冉问起来，就说还债的钱，是大家一起凑出来的，不要专门说我给了多少。” 李锐怔了怔，开口道： “晨哥这不行啊……我们也就出了一千多块钱，那可是三万多呢，几乎都是你出的！” 许晨：“就按我说的来…… 你们冰哥什么性格你也知道，我不想她因为这件事情，又觉得欠了我。” 李锐和方涛默不作声，但看向许晨的眼神，都郑重而复杂。 …… 第041章 仗义 三人很快来到一家建行，许晨排队在柜台取了刚好四万块钱。 又从银行大堂的吧台，拿了四个信封，一万一万的分别装了起来。 李锐和方涛一脸谨慎小心，像是两个贴身保镖，护在许晨的周身。 许晨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06年的小县城，治安确实没那么好。 当街的抢劫，也偶有发生。 三个高中生拿着四万块的巨资，还是有些压力。 李锐和方涛默不作声，看向晨哥的眼神还是有些奇怪。 虽然知道许晨要来取钱，但见他真的取出四万现金的一刻，两人还是受到了一点小小震撼。 毕竟只是两个十七八的穷孩子，哪里见过这么多钱…… 与此同时，他们也在心中感慨。 晨哥，是真的仗义…… 对这些混着的兄弟来说。 仗义，可能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许晨把四万块钱塞进了宽大的夹克里，开口道： “在这里稍微等一下吧。” 李锐愣了愣：“等什么？” 许晨：“就咱仨拿着四万现金，我还真不敢随便上街。” 不是许晨太谨慎。 毕竟这是小县城，毕竟这是零几年，街上的摄像头都没几个。 正当此时，一道俏丽身影走了进来： “走吧，出发！” 来的人正是民警陈欣兰。 她今天没穿制服，而是一件短款紧腰的夹克、一条修身的牛仔裤，扎了一条高高的马尾。 陈欣兰换上了便装，瞬间变得清新俏丽起来。 李锐和方涛愣了愣，这才认出对方是那天见过的女民警，赶紧起身立正站好，一脸拘谨。 许晨迎了过去： “陈警官，多谢你能来。” 陈欣兰笑了笑：“抱歉穿了便服，我今天刚好在休假，来不及换衣服了。” 许晨：“实在不好意思，耽误陈警官休息了。” 陈欣兰：“没事，我们做民警的，本来就没有假期。 钱取好了吗？” 许晨笑了笑，拍了拍身上。 陈欣兰笑了笑： “你一个高三学生，立刻就能拿出几万块钱出来，也是有些出人意料。” 许晨略带认真的解释道： “我给我爸打电话要的，这方面我爸一直信任我。” 钱自然是许晨自己的，之所以说是跟家里要的，自然是为了打消陈欣兰的怀疑和顾虑。 而通过广告征集挣了十五万的事，解释起来又太复杂，懒得横生枝节了。 陈欣兰看似不经意的提起这笔钱，自然是有意为之，这也是出于一种职业习惯。 一个高中生随便就拿出几万块，还是藏着些古怪和凶险，担心是来路不正的。 好在上次百货商场的案件问询时，许晨曾登记过家里的信息。 陈欣兰也便知道他家里开工厂的，条件应该还不错。 许晨现在说是跟家里要的，她也就不多做怀疑了…… 陈欣兰点了点头：“走吧！” 说着，陈欣兰和许晨朝外走了出去。 李锐和方涛互望了一眼，一脸懵逼之外，却也都松了一口气。 还是晨哥想的周到。 有个警察一起跟着，确实是放心和安全了不少。 两人也忍不住心中感慨，晨哥做事情真的是沉稳果决、滴水不漏，各种有备无患。 …… …… 一条隐秘的巷子，两边是些洗头洗脚房。 有出来招揽生意的大姐姐、小阿姨，见是三个学生，原本堆笑的脸上瞬间有些失望。 待又认出了跟着的陈欣兰，却又面露惊骇，赶紧躲进屋里，迅速关掉了小粉灯，顺便把卷帘门给拉上了。 一处二层的联排铺面前，几人停下了脚步。 二楼一道玻璃门，挂着一个白底黑字的简陋招牌： “志勇财务”。 李锐抬手指了指：“就是这里。” 许晨转头看了眼陈欣兰。 陈欣兰点了点头：“我说的也是这家。 我带你们上去，有我在他们不敢怎么着的。” 说着，陈欣兰先一步朝楼梯走去。 许晨、李锐、方涛，也快步跟上。 许晨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了诺基亚n70，默默把录音给打开了。 还是偷偷录个音，有备无患。 …… 一到“志勇财务”的门口，便闻到一股浓烈的烟草味。 屋内光线昏暗，烟雾缭绕，满地烟头。 一个破破烂烂的沙发上，四五个粗壮的男人，正围在一起打牌，地上还扔着几个啤酒瓶，一片吵闹。 陈欣兰抬起手，在玻璃门上轻轻敲了敲。 “谁啊！”无奈传来一道蛮横粗野的声音。 打牌的吵闹声停了下来，一个粗壮的汉子转过头，朝门口看了看。 他猛嘬了口烟，站起身来满脸堆笑： “唉吆喂~这不是陈大警官嘛！您快请进！” 说着，这粗壮的汉子走上前，点头哈腰把陈欣兰让了进去。 沙发上的四五个粗壮青年，也赶紧纷纷起身，一边嘴里叫着“陈警官”，一边转身乖乖去了里屋。 陈欣兰走到了沙发边，大大咧咧坐了下去。 许晨等人跟在身后，也进了这间满是烟味的房间。 李锐和方涛互望了一眼，交换了下眼神。 他们又都忍不住心想，还好许晨叫来了这位陈警官。 有这位陈警官在，明显省去了很多麻烦。 如果没有她在，说不定还有其他大麻烦…… 那粗壮的汉子满脸堆笑，忙着给陈欣兰倒了一杯茶水。 “张志勇，最近催收没有打人吧？” 面前三十多岁的粗壮汉子，正是这间“志勇财务”明面上的老板，名叫张志勇。 而之所以说“明面上的老板”，只因能做这类生意的，往往背景复杂…… “陈警官您这是什么话！ 我一向都是遵纪守法的，何况上个月您刚刚批评教育过，检讨都给您写了的！” 他转头看了看许晨三人，面露一些疑惑。 “陈警官，您今天大驾光临，是为啥事啊？” 陈欣兰：“不是我的事，我辖区内有高中生欠了你们的钱，他们来把债务清掉。 我顺道跟着来看一下，不要被你给欺负了。” 张志勇尴尬的笑了笑： “陈警官这是什么话？ 我这遵纪守法的小老百姓，怎么可能欺负几个孩子呢？” 他又转头看向许晨等人，面露疑惑： “我不记得借过钱给你们呀！” 许晨开口道：“是谢冰冉的债务。” 第042章 兄弟你年纪轻轻 张志勇眨了眨眼，然后“哦”了一声。 他又瞥了一眼李锐，开口笑道： “我说这个小兄弟有点眼熟呢，你说谢冰冉我就记起来了。” 许晨：“她欠了多少，我们来把债务清掉。” 张志勇叼着根烟，上下打量着许晨： “小兄弟，有个三四万呢，可不是三四百。” 许晨面色不变：“我们既然来了，还有陈警官跟着，钱肯定是凑够了的。” 张志勇愣了愣，瞥了眼沙发上的陈欣兰，旋即哈哈笑了笑。 他嘴里叼着烟，走到一旁的办公桌，然后从身后的柜子里拿起一本账册，翻开找了找。 “连本带利，三万七千四。” 许晨开口道：“本是多少，利是多少？” 张志勇眯着眼睛嘬了口烟： “我还骗你们几个高中生不成？” 一旁的陈欣兰看了眼张志勇： “人家带着钱来还债的，有权利知道吧？” 张志勇赶紧陪了个笑脸，又低头看了眼账目： “谢冰冉借款三万元整，截至目前利息是七千四百三十八块六角四分。 今天能还上的话，这三十八块的零头便抹去了。” 许晨默然无语。 三万块的借款本金，便有七千多的利息…… 谢冰冉也一定是没法子了，才来借这么高利息的贷款。 李锐和方涛也是面露惊讶，虽然他们早就知道冰哥欠了三万多，但得知真实具体数字的时候，还是有些吃惊。 他们家庭条件都很一般，对很多乡镇农村家庭来说，三万七千块可能便是几年的家庭总收入。 陈欣兰皱了皱眉：“你这利息还真是高的很。” 张志勇哈哈笑了笑： “陈警官应该清楚的很，我们都是合法合规的，各种手续都齐全，你们也查过好几次了。” 陈欣兰没有再言语，转头看了一眼许晨。 她眼神中透出些无奈，许晨也能大致明白。 06年节点的小县城，还是有很多这种在法律边缘游走的借贷公司，国家还没开始出手严厉整治。 许晨看向张志勇：“谢冰冉的借款凭证有吗？” 张志勇： “有啊，我们是正经合法的公司，即使对方是个高中生，也是签了正式的借款合同的。” 说着，他从柜子里翻了翻，拿出了一份合同，扔在了身前办公桌上。 许晨走了过去，拿起那份合同翻阅起来。 张志勇叼着烟，补充道： “哦对了……这个谢冰冉借钱时还未成年，她是拿着她奶奶的身份证来的，所以这上面签了两个名字。” 陈欣兰开口道：“未成年人你们都敢借。” 张志勇又笑了笑：“我们是合法合规，再说谁还没有点难处？我们也是行善积德。” 陈欣兰冷哼了一声，面露鄙夷。 许晨把合同仔细翻看了一遍，借款本金确实是三万块，按照合同里的利率和时间，三万七千多的本利和也没问题。 翻到合同的末尾，是两张身份证的复印件，以及各自的手写签名。 其中一个是谢冰冉的，另一个自然是奶奶的。 一切确认清楚，许晨从怀里掏出了那四个信封，正是四万块钱。 三叠一万摆在桌上，便是三万。 另一叠一万抽出了一些，剩下刚好是七千四百，也放在了桌上。 “你点一下吧。”许晨冷声道。 张志勇嘬着烟，饶有兴致打量了下许晨，开口笑道： “你们还真有啊……” 许晨面无表情，也没开口说什么。 张志勇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用两只戴了金戒指的大手把几叠钱拿起来，“哗啦啦”仔细数了一遍。 又从抽屉里拿出个验钞的紫光灯，照着查验了一翻，这才开口笑道： “没有问题，多谢这位小老板！谢冰冉的这笔债务，今日了结。” 他拿起谢冰冉那份借款合同，开口道： “稍等下，我给你做上销账的签章。” 说着，他从桌上拿起一个大大的印章，在合同的几处分别盖了下去。 印章是“销账”的凭证，写着“债务已还清”的字样。 他又拿起一支签字笔，在每个印章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切做完，这才把合同递给了许晨。 许晨接过合同：“没有其他抵押凭证之类的吧？” 张志勇笑了笑，低声道： “小兄弟放心吧，我不会诳你们的。今天你带了警察过来，我也没这个胆量。” 许晨不再言语，接过了那份借款合同。 仔细检查了下每个“销账”的签章，又把最后的两页身份证复印件单独拆了下来，然后一并放进了背包里。 张志勇从桌上拿起半包烟，伸手给许晨递了递。 许晨摆了摆手：“不会。” 张志勇笑了笑： “兄弟你年纪轻轻、有勇有谋，前途不可限量……” 他又从桌上拿起一张名片，伸手递给了许晨。 “家里有资金需求，也可以随时找我。或者家里有闲置资金，也可以托管到我这里放贷。 小兄弟是个人才，毕业了找不到工作，也可以来我这里。” 许晨接过张志勇的名片，低头扫了一眼，却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他转身对陈欣兰道：“陈警官，好了。” 陈欣兰点了点头，从沙发上起身。 张志勇也赶紧笑着起身： “陈警官，一直想请您吃饭呢，要不就今天啊！” 陈欣兰并没有什么好脸色：“免了。” 张志勇满脸堆笑，这就“护送”着陈欣兰出门。 陈欣兰又开口道：“今天这笔债务，我可是看着清掉的，后面不要再闹出什么尾巴出来。” 张志勇一脸正经： “陈警官您这话就严重了，我们是正经生意，还要做回头客的，怎么会有什么尾巴呢！” …… 在张志勇的嘻嘻哈哈中，陈欣兰跟许晨三人下了楼。 “多谢陈警官，今天多亏了您在。”许晨很认真的开口道。 陈欣兰：“分内之事，你给我打电话是对的。以后万一这个张志勇还找麻烦，你们联系我就行。” 说着，她瞥了一眼李锐。 李锐的脸颊上还有一块淤青，陈欣兰虽然年纪轻但办案经验丰富，一猜便是被张志勇的人打的。 “行了，我先回了！”陈欣兰笑着道。 “谢谢陈警官……” 许晨三人目送陈欣兰离开，这才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许晨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 “赶紧，下午的课快开始了！” 说着，他迈开双腿跑了起来。 李锐和方涛愣了愣，赶紧追了上去。 谢冰冉自己去“想办法”了。 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第043章 我有个朋友… 许晨、李锐、方涛三人，一路小跑赶回了学校。 走到学校门口时，却看到赵锋和另外两个小弟，正蹲在门口花坛抽烟。 见许晨等人过来，赵锋三人起身，赶紧迎了上来。 赵锋心中着急，却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嘴唇动了动，有些结巴的说道： “怎……怎么样？” 李锐平缓了下呼吸，笑着道： “有晨哥在，都搞定了。” 赵锋：“还上了？” 李锐笑了笑：“还上了。” 赵锋瞪眼看着许晨，把烟屁股丢在地上，开口道： “晨哥！我赵锋不会说话，反正以后晨哥的事，就是我赵锋的事！” 话音落地，一旁的李锐、方涛等人，也是神情恳切。 许晨笑了笑，不知该如何回复。 赵锋又道：“冰哥回来了，但我啥都没跟她说呢。” “哦？！” 许晨开口道：“她没事吧？” 赵锋：“看上去没什么事。 冰哥就中午回来的，一言不发回教室了。” 听到谢冰冉安全回到了学校，许晨还是松了一大口气。 他转头对李锐道： “就按刚刚商量的，这钱就说是兄弟们一起凑出来的。”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那份写着谢冰冉名字的借款合同，伸手递给了李锐。 “拿去给她就行。” 李锐犹豫了下：“晨哥……要不还是你去给吧。” 许晨：“拿去。” 李锐怔了怔，还是乖乖接了过来： “行……那就听晨哥的。” 许晨看了看面前的几人，忽然开口道： “你们平常抽什么烟啊？” 李锐和赵锋同时愣了愣，不知道许晨突然问这个干啥。 李锐：“晨哥问这个干啥？我们什么烟都抽，不挑的。” 他从口袋里掏了掏，摸出半包烟来。 许晨看了眼，是一盒红八喜，也是本地卖的比较好的便宜香烟。 “你们跟我来一下吧！” 说着，许晨朝着学校对面的一家小超市走去。 李锐、赵锋等人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赶紧跟了上来。 …… 超市之中，许晨买了四大箱泡面、两箱火腿肠、六条红双喜。 胖乎乎的老板开心的不得了，想不到面前的高中生，竟是个大客户。 他满脸堆笑，拖着肥硕的身体，把数个箱子堆到了许晨的面前，又去柜上拿来了六条红双喜。 许晨付了钱，转头对李锐等人道： “搬去宿舍吧，你们兄弟分一分。 过两天没有了，再来找我。” 李锐和赵锋互相看了看，都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李锐顿了顿：“晨哥，这是啥意思？” 许晨： “你们把生活费、饭钱、烟钱全部凑出来给我了。 既然说是一起凑钱帮冰哥还债，我也不能把钱再退给你们。 这还不到月中呢，你们不要吃饭抽烟的吗？” 李锐和赵锋等人怔了怔，神情都有些动容。 李锐怔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晨哥…… 之前我们叫你声晨哥，是因为冰哥的关系。 但以后我们叫你晨哥，便是真把你当哥！” 许晨笑了笑：“你们人多，分头搬一下吧，我得去上课了！” 说着，许晨也不再逗留，转身快步朝学校大门走去。 李锐等人看着许晨的背影，神情仍然有些复杂。 赵锋眨了眨眼睛，低声开口道： “真他娘的仗义！ 一开始听冰哥说喜欢他，我还不理解。 我现在算是知道了，义薄云天我冰哥背后，还有个义薄云天我晨哥……” …… 许晨踩着上课铃声，一路小跑赶回了教室。 这节是语文课。 班主任张立群站在讲台上，转头看到冲进来的许晨，宽大的茶色眼镜后面，是一道阴冷不悦的眼神。 许晨傻笑了下，快步走回了座位。 “星期四、星期五两天，便是高考的实战模拟。 一定要认真对待，就当作高考去练兵！……” 张立群站在讲台上，针对模考又进行了一场声情并茂的动员。 许晨懒得听他无意义的絮叨，翻开语文试题，兀自看了起来。 针对高考作文题，许晨已经积累了几个不错的素材。 这周模考的时候，看能否也化用到作文里面，当做是一次练习。 …… 课间的时候，许晨准备去上厕所，却又被班主任张立群叫到了楼道。 “下午上课险些迟到，是不是又跟那些街溜子学生混在一起了？！” “许晨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非常看好你，不要辜负老师的期待！” “离高考不到三个月了，你一定要远离那些街溜子，尤其是那个谢冰冉……” 老生常谈，张立群倒背着手开始絮叨。 许晨默不作声听着，心中有些厌烦。 好在课间只有十分钟，给到班主任发挥的时间也不多了。 批评了一通之后，张立群扶了扶茶色眼镜，轻声咳了咳，又道： “你给我那个什么投稿的网址，是准确的吗？” 许晨眨了眨眼，心中一阵冷笑。 原来是来问这个的。 心中阵阵无语…… 有事儿您直接问啊，非得先训我一顿干嘛？！ “是对的呀，我就是按照那俩邮箱投稿的。张老师您问这个干嘛？” “我有个朋友……” “哦哦……懂！” “这个……你投稿之后，是多久有回复啊？” 许晨挠了挠头，开口道： “也不是一定会回复吧，毕竟投稿的也多。” 张立群：“这样啊……” 茶色眼镜背后，他的小眼睛闪过一丝失落。 许晨：“不过一个星期还是可以等的，毕竟人家领导审核也需要时间。” 张立群：“是吧？” 许晨：“张老师经常教育我们，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一分耕耘一份收获……我们只管努力，其他交给天意！” 张立群：“对！说得好！” 许晨：“我觉得多投几份，应该把握大一些！” 张立群：“还能这样？！” 许晨：“是啊，我当时投了十好几份稿子呢！” 张立群笑了笑，一双小眼睛里，闪耀着希望的光芒。 上课铃声忽然响了起来，走廊上的学生“呼啦啦”涌回了教室。 张立群摆了摆手，许晨笑了笑，转身进了教室。 许晨回到座位，陈大海一脸好奇的问道： “老秃子又跟你说啥呢？” 许晨开口道： “接下来几天的晚自习，他应该都不会来盯梢了。” 陈大海：“？？” 第044章 今欠到 下午，第二节课课间。 许晨手里转着笔，还在研究一道数学题。 身旁的陈大海脑袋缩进书桌底下，沉浸研究着“柯学”。 陈大海正沉浸在“真相只有一个”的快感，忽然感觉有人碰了碰自己的肩膀，忍不住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他一脸恼怒抬起头来，却怔在了当场。 冰哥无来由的出现，站在了陈大海的身前。 她低头俯视着陈大海，眼神冰冷而阴郁。 冰哥摆了摆手，示意他走开…… 陈大海吞咽了口唾沫，露出满脸慌张，却赶紧站起身来，让出了自己的位置，弓着腰朝教室后面走去。 谢冰冉双手揣进口袋，大大咧咧坐到了许晨的旁边。 喧闹的班级变得安静，所有的目光也都看了过来。 许晨正埋头在数学题中，隐约感觉到了周围氛围的变化，这才抬起头来。 转头看见一言不发的“冰哥”，也是被吓了一跳。 谢冰冉神情冷酷坐着，一言不发。 她没有开口说什么，甚至没有转头看一眼许晨。 许晨笑了一声：“你来了……” 冰哥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却仍旧没开口说什么。 许晨清了清嗓子，抬头看了看一双双注视的目光，觉得有些尴尬。 在这样一个下午，冰哥莫名其妙闯进了5班，旁若无人坐在了许晨的旁边，却又一言不发。 许晨有些摸不着头脑，转头四处望了望。 发现李锐等几个小弟，正在外面的走廊上。 许晨看了眼李锐，李锐投来一个难以解读的奇怪眼神。 许晨有些无奈，不会是李锐把还钱的事说出去了吧。 他又瞥了眼冰哥，看不出她脸上的阴晴，不知道心情之好坏。 许晨又尴尬的笑了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在书桌里掏了掏，摸出了一包奥利奥。 用手撕开蓝色的塑料封皮，将整齐排列的深棕色饼干，摆到了谢冰冉的面前。 “这个肯定没过期，我刚买的！” 谢冰冉低头瞥了眼，从口袋里抽出一只手，捏了块饼干丢进嘴里，“咯吱咯吱”嚼了起来。 许晨如释重负。 还能吃东西，那脑子就没出问题。 许晨笑了笑，也拈了一块饼干丢到嘴里。 于是在全班的众目睽睽下，冰哥和许晨一言不发，眼看就吃完了整包饼干。 最后一块饼干躺在袋子里，被许晨和谢冰冉同时捏住了一角。 两人愣了愣，却都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谢冰冉面露寒光： “我没吃午饭，这个归我。” 许晨一脸无辜： “我也没吃午饭啊！” 谢冰冉：“我早饭也没吃……” 许晨：“好吧……你赢了。” 说着，他乖乖把手收了回来。 谢冰冉终于露出一抹笑意，把那块饼干拈了起来。 她没像上次在操场一样把饼干掰成两半，而是整个丢进了嘴巴里，“咯吱咯吱”嚼了起来。 从声音就能判断，吃的很爽。 许晨低声言语了一句： “你动不动就不吃饭，是如何做到长这么壮的？” 冰哥瞬间面露寒光：“你想死吗？！” 许晨赶紧摆出个告饶的憨厚笑脸。 谢冰冉吃完了最后一块饼干，抬起手随意的拍打了几下手掌。 她转头看了眼许晨，低声说道： “谢谢。” 许晨温暖的笑了笑，却也没有回应什么。 谢冰冉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啪”的一声拍在了许晨的面前。 然后霍然起身，双手插兜转身走了出去，留下一脸懵逼的许晨。 转头看了眼，冰哥已经走出教室后门，在一帮小弟的簇拥下，消失在了走廊之中。 陈大海眼睛转了几转，面带惶恐小心翼翼走回了座位。 “许少爷，这是啥情况啊？” 许晨：“社会上的事少打听。” 陈大海“哦”了一声，小小眼睛、大大的困惑。 许晨拿起谢冰冉留下的那张纸，打开一看： 【今欠到许晨人民币三万七千四百元整。 谢冰冉……】 竟然是给许晨打了一张欠条。 “字也太丑了……” 许晨低声吐槽了一句，把这张欠条认真折了几折，塞进了自己的书包里。 一个女生突然走了过来，站在许晨的面前，面露气恼，用质询的口气说道： “许晨！你和冰哥到底什么关系？！” 许晨抬头看着气鼓鼓的女生，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愣了愣，这才记起这个叫黄芊芊的女孩子，是冰哥的“小迷妹”之一。 先前“食堂嫂子门”之后，也曾来质问过许晨和冰哥的关系。 许晨一脸无奈，安抚道： “我和你冰哥，是正常的男女关系。” 黄芊芊露出一抹如释重负。 但她愣了愣，又感觉哪里不对： “什么叫正常的男女关系？！” 许晨：“额……就是正常的男生和女生的关系。” 黄芊芊似乎还想不依不饶，上课铃忽然“叮铃铃”响了起来。 眼看英语老师已经走进教室，黄芊芊跺了下脚，满脸气恼走回了座位。 许晨伸手摸了摸书包，想起了给谢冰冉买的手机，刚刚又忘记给她了。 …… 傍晚，最后一节课结束。 “走啊许少爷，一起出去吃米线啊！” 陈大海和后排几个男生，招呼着许晨。 许晨开口道：“你们去吧，我今天就在食堂对付下。” 陈大海打趣了两句，跟几个男生结伴出去了。 许晨又做完手上的一道数列习题，这才从书包里拿了给谢冰冉的手机，起身出了教室。 …… 食堂。 许晨转了两圈，却又没见到谢冰冉的踪影。 李锐、方涛他们也没见着。 走出食堂的大门，转头看见赵锋和一帮男生，正在篮球赛边上抽烟。 许晨径直走了过去。 “晨哥！” 见许晨走过来，赵锋和一帮小弟，赶紧迎了过来。 “谢冰冉人呢？” 赵锋眨了眨小眼睛： “我不知道啊，下午都没跟冰哥在一块。” 他转头又看了眼身后的几个小弟： “你们知道冰哥去哪了吗？” 一众小弟，皆摇了摇头。 …… 与此同时。 某条小巷子中，谢冰冉双手插兜，快步朝前走去。 身后几个男生赶了上来。 “冰哥！” 谢冰冉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只见是李锐、方涛，还有另外两个男生。 李锐开口道： “冰哥，这事儿为啥不叫我们呢？” 谢冰冉眼神冷漠，没有任何表情。 李锐：“既然是晨哥的事，我们自然也要管。” 第045章 临阵大危机 男生寝室，406。 许晨洗漱完毕，半躺在床上掏出了手机。 诺基亚n70也没啥好刷的，跟后世的智能机相比就是块板砖。 没有王者吃鸡提瓦特，更没有跳舞的小姐姐、小美小帅卡拉米。 反倒是帮许晨戒了网瘾，重新拥抱现实人生…… 点开qq，立刻弹出了几条新消息。 许晨皱了皱眉，其中一条竟然是赵琳琳发过来的。 【许晨……你还好吗？】 许晨看着赵琳琳的这条消息，感觉莫名其妙的同时，生出一抹凉意。 吓得他赶紧把消息框关掉了。 阴魂不散的非主流少女，只想远离。 许晨想了想…… 拉黑！ 必须拉黑，果断拉黑！ 多一秒犹豫，就对不起自己前世上过的当，吃过的亏！ 任何的拖泥带水，都将是巨大的沉默成本。 非主流美少女的任何伎俩，那些拿捏“干哥哥”的绝妙手段，现在对许晨都毫无效用了。 就是如此决绝…… 从qq和脑海中同时“清理”掉了赵琳琳，许晨又翻到另一条消息。 竟然是“冰凌蔷薇”冯青青发来的。 这位“领导家的千金”，还是关乎家里生意的，许晨也不好随意怠慢。 【我新买了好几套新的纳兰词呢，下次见面我捎给你一本呀~】 许晨有些头大，想不到自己“纳兰晴川”的网名，还招来了这层误会。 【好啊，那谢谢了！】 【那你这周末有空吗？我们再去少年宫吧……】 许晨吸了口凉气，这个冯青青，怎么开始主动邀约自己了？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需要扼杀在摇篮之中。 但毕竟又是领导家的千金，且对方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便没法像赵琳琳一样直接拉黑，还是需要委婉些远离。 【这周末不行啊……这周末我有约了。】 【哦……是你女朋友吗？】 许晨不知道如何回复合适，便回了个憨笑的表情。 冯青青“正在输入”了一会儿，回复道： 【那我们之后再约吧……晚安许晨同学~】 发完这条消息，“冰凌蔷薇”便下线了。 许晨松了口气。 虽然跟冯青青接触不多，但许晨已经完全可以判断，她是那种精神世界丰富、自我感觉良好、又很有主见的女生。 虽然冯青青外表看上去清新单纯，一副“白月光”女神的气质，但这种女生“作”起来，也是极致的麻烦精，还是尽量不要招惹了。 自己安静呆着不香吗？ 也不是非得招惹小仙女。 作为一个重生回来的“大叔”，许晨已经不会被女孩子的外表轻易蒙蔽了。 许晨打了个呵欠正要休息，屏幕里却又弹出了一条邮箱提醒。 【您有一份来自“一中张立群”的新邮件】 许晨：“……” 还真是贼心不死，绝不轻言放弃呢！ 许晨怀着些变态的偷窥心理，点开了那封邮件。 洋洋洒洒好多字。 许晨一边看，一边开心的嘎嘎直笑，又引得室友一阵好奇。 “许少爷啥事儿啊？乐成这样了？” 下铺的陈大海露出半颗脑袋，眯着眼睛问道。 许晨忙着自己开心，却来不及回复于他。 张立群这次卷土重来，居然还写了一封文言文的广告投稿，也是出人意表、文采斐然。 “夫肾者，先天之本，生命之源也。 肾之盛衰，关乎人之健康与寿夭。然世事纷扰，人心不古，加之劳心劳力，肾之精气多有耗损…… 今有汇爽肾宝片，实为补肾之佳品，愿荐于君子…… 集天地之精华，采百草之灵性，配方严谨，皆选中草药之珍品…… 诸药合用，相得益彰，可使肾气充盈，精神焕发……” 许晨反复品评了几遍，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点赞。 这文笔、这格局气度，真不愧是语文老师啊！ 万万没想到，班主任张立群，成为了许晨每晚睡前的快乐源泉。 看样子张立群对这十五万的奖金，也当真是耿耿于怀、企图心很强啊。 那就，祝他成功吧！ …… …… 星期三，阴。 上午课间操。 许晨一边随着时代召唤着身体，一边朝3班的方向看了好几次。 却没有见到谢冰冉的踪影。 不会今天又没来？ 可今天下午，便是市运会选拔的日子了。 3班班主任黄爱英站在队伍后面，她眉头拧巴着，看上去比前两天还要满脸怨愤。 整理运动过后，学生们开始窸窸窣窣交头接耳，等待着解散的指令。 身材圆滚滚的政教处主任，却又拿起了话筒，开始一通长篇大论的纪律宣导，引得底下一阵呵欠连连。 许晨默默站在队伍后排，仰头看了眼阴霾的天空，隐约感觉到了暴雨欲来的憋闷气息。 某一瞬，话筒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嗡鸣，引得不少人捂了捂耳朵。 “下面，通报一则纪律处分。 昨日周四傍晚，在校外发生一起恶性厮斗事件。 参与者有我校部分学生，与外校学生发生了后果严重、影响恶劣的冲突事件…… 经学校慎重研究决定，做出处分如下： 高三3班谢冰冉，记大过一次。 高三3班李锐，记大过一次。 高三10班方涛，记大过一次。 高三10班李永志，记过一次……” 政教处主任话音落地，操场上瞬间传来一阵巨大的议论之声。 许晨默然无语。 谢冰冉，又闯祸了…… 他叹了口气，心中不免有些气恼。 即使是重生回来足以预知很多事情，还是有些不可控的变故出现。 何况谢冰冉这里，是已经被许晨改变过的时间线。 “冰哥”的身份、秉性和过往，像是深邃的泥沼，还在黏连撕扯着谢冰冉。 积重难返。 许晨盘算着，如何才能将她尽快和彻底的拉出来。 而一个全新的身份，无疑是抹去旧过去的最强溶解剂。 需要尽快让谢冰冉看到自己“天才运动少女”的天命才行…… 新的身份、新的人际关系，才能打开新的人生格局。 谢冰冉只有拥抱新的身份，她签给许晨的“卖身契”，也才有商业化变现的意义。 当然许晨想要帮助谢冰冉，也并非完全出自这层世俗的商业利益目的。 自初中时建立的情感羁绊，也让他难以看着谢冰冉永续沉沦。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 冰哥人在哪里？ 这次处分事件，是否会影响下午的市运会选拔…… 第046章 背后帮晨哥把事儿平了 许晨在盘算着的同时，很多双眼睛，也都朝着他这边看了过来。 毕竟过去的一两周里，“冰哥”和许晨的关系，也成了校园里的议论热点。 如今冰哥再次被学校处分，许晨莫名其妙一并成为了被关注的对象。 许晨转头又看了眼3班的方向，谢冰冉、李锐、方涛都没有看到踪影。 除了气恼之外，许晨也更担心谢冰冉的安危。 那个拳头上满是伤痕的小姑娘，在那场校外的冲突之中，不知道是否又受了其他的伤。 主席台上，政教处主任清了清嗓子，又接着道： “其中，高三3班谢冰冉、李锐两人，在本次冲突事件中负有主要带头责任。 影响极其恶劣，且对一中的学校形象造成了极大负面抹黑…… 谢冰冉与李锐两人，在之前已经各有三次记大过处分。 经学校学生纪律委员会慎重研究，报校领导层研究决定： 对高三3班谢冰冉、李锐两人，作开除处理！” 话音落地，整个操场一片死寂。 开除…… “……” 一片空气凝结般的寂静之后，是一阵巨大的喧嚣议论。 “冰哥”被开除，且被全校通报……此事件瞬间在校园里炸开了锅。 学生们的情绪，更多的还是惊诧。 几乎没有人会想到，学校会最终作出“开除”的处分，毕竟冰哥之前闯过的祸就很多，处分检讨都是家常便饭。 于是很多学生，都被吓到了。 原来学校，真的会开除。 而且还是在高考前的节骨眼上…… 这个时间点开除，便相当于对他们的高考，也判了死刑。 学校……真的可以这样操作吗？ 临近高考转学，是否有高中愿意接收？ 何况开除不同于劝退。 “劝退”还有回转和转学的余地。 而“开除”，在临近高考的节骨眼，便几乎意味着一条死路。 而谢冰冉、李锐作为两个底下乡镇来的穷孩子，家里必然没什么“关系”。 这便相当于把考学这条路，几乎彻底堵死了。 许晨面色变得很难看。 如果真是开除，那么学校便是没有留任何余地。 但事情已经不可逆转的发生，宛若此刻天空中已经聚集而成的、低矮而厚重的阴云，以及注定要到来的一场暴雨…… 许晨又往3班的方向看了看。 现在问题是，谢冰冉人在哪里？ …… 除了课间操时政教处主任对事件的公开通报之外，各班级回去之后，各班主任也再次将其作为警醒案例，做了严肃郑重的宣导。 看上去，学校要借势进行一场空前的纪律整风教育。 谢冰冉、李锐不仅被开除了，还将被作为反面典型案例，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反复在各种训导中提及。 转瞬之间，曾经人气高涨、男女通杀的“冰哥”，在校园里变成了一个无法轻易讨论的语汇。 “义薄云天我冰哥”、“一中战神谢老大”这些语汇，之后或许便不再有任何正面的、可崇拜的意义。 …… …… 上午第三节课间，许晨来到了3班的门口。 他的出现，自然引起了一些观瞧和讨论。 3班作为谢冰冉、李锐所在的班级，对于“冰哥”和5班许晨的那些八卦，之前自然也多有耳闻。 许晨不理会各种目光与议论，朝教室里扫了几眼，仍旧没有谢冰冉的踪影，也没有看到任何一个认识的人。 他想了想，转身快步下了楼。 教学楼后方的花坛角落，几个男生正在躲着抽烟。 许晨在其中，看到了赵锋的粗壮身影。 “晨哥！”赵锋等人也看到了许晨，赶紧转过身来叫道。 赵锋嘴里叼着烟，脸色很是不好。 “谢冰冉在哪知道吗？”许晨开口道。 “冰哥和李锐，一早上就被谈话……然后他俩就从学校出去了。 现在在哪，我们也不知道。 可能是回家了……” 许晨沉默不语，面色阴沉。 赵锋挠了挠头，开口道： “晨哥，也不用太介意的。 冰哥和李锐，本来对高考也没什么指望的。 冰哥本来就说，等混到高考结束，就去南方打工了。 李锐考了驾照，准备去开出租车呢…… 他俩被开除，其实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儿。” 许晨想了想： “昨天的事情，你们有谁知道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冰冉怎么会又跟人起冲突了？” 听到许晨的问话，赵锋显得有些迟疑。 他身后的几个小弟，面色也变得有些古怪。 许晨：“怎么了？” 赵锋吸了一大口烟，开口道： “晨哥，要不你还是别问了，冰哥都已经搞定了，事情也都过去了。” 许晨皱了皱眉，赵锋的回答显得很奇怪。 他明显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不愿意说出来。 可这又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许晨开口道：“谢冰冉现在不见了，需要找到她人。 我不知道昨天他们发生了什么，也便无从找起。” 赵锋拧巴着眉头，面露难色。 许晨又道：“赵锋，你还叫我一声晨哥的话，便告诉我实情。” 赵锋沉默了一会儿，抽掉了一大截烟，终于开口道： “体育学院有个叫吴迪的老大，传出话来说是要收拾晨哥你。 这件事昨天被冰哥知道了…… 冰哥就约了吴迪，昨天把事情给铲了。 没想到闹的动静有点大，体育学院和咱们学校都知道了……” 许晨：“收拾我？为什么？” 他话说出口的瞬间，却已经猜到了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 这个体育学院的老大，看来又是赵琳琳的某个干哥哥吧？ 自己重生回来，除了赵琳琳之外，便没招惹任何人。 上次职校的马翔是一出，想不到这又闹出来一出，还把谢冰冉给卷进去了。 许晨默然无语，忽然想起了昨晚看到的赵琳琳那条留言。 莫名其妙来“关心”许晨，果然都是有原因的…… 这个非主流少女，还真是个甩不掉的大祸害。 阴魂不散，总能给自己带来大惊喜…… 赵锋看着许晨，知道他已经猜到了怎么回事，开口又道： “冰哥没跟你说，估计是想私下帮你把事情给平了。 毕竟冰哥欠钱的事，晨哥也是瞒着她去平了的。” “我瞒着她，是因为找不到她人……” 许晨心中却忍不住气恼。 这种事情，何必非要你来我往，搞什么回合制呢？！ 这不是什么仗义、义气，而是纯粹的幼稚加迂腐，愚蠢至极…… 第047章 有种 “她人在哪？你们真不知道吗？”许晨道。 赵锋已经抽完了一根烟，随手丢在了地上踩灭。 “我们真不知道……早上冰哥他们几个被叫去谈话，然后冰哥和李锐，直接收了包就离开学校了。 也不知道是他们自己要走的，还是被他们班主任赶走的。 毕竟3班那个大妈，根本不是个好鸟，之前天天找冰哥麻烦。” 赵锋所说的“大妈”，自然是指3班的班主任黄爱英。 黄爱英对谢冰冉的不喜和厌憎，上次在派出所时，许晨已经明显感知到了。 班里有一个问题学生，黄爱英作为班主任，各类的评选、职称必然受到一定影响，也必然对谢冰冉没什么好脸色。 或许对于谢冰冉的开除，她是抱着庆幸和欢欣的态度。 许晨面色阴沉。 本来谢冰冉的事情，他就一定要管。 此刻知道谢冰冉是因为自己才被开除，那更是不得不管了。 学校的处分，或许没有任何问题。 谢冰冉李锐他们昨天闯下的祸，或许也本就该被开除。 但……毕竟那是谢冰冉。 关心则乱，许晨不得不管。 但一切的前提条件，还是先找到谢冰冉。 只要找到她人，下午的市运会选拔便还来得及。 但凡能把谢冰冉拖进赛场，许晨便笃定她能够一鸣惊人…… 而面对一个“亚运会”的种子，一切都有转机，一切都有可能！ 许晨就不相信，一个能给学校带来极大荣誉和口碑的未来体育明星，会被学校管理层放任开除。 事实上，前世谢冰冉被关进管教所两年，当时也被学校当作反面典型树立。 但当谢冰冉从管教所进入省队、国家队，接连拿下冠军之后，这所高中又开始去蹭谢冰冉的热度了，以“谢冰冉母校”自居。 所以只要把谢冰冉拉上赛场，让她展现出自己的天赋，一切就都能扭转。 谢冰冉潜藏的、世间还无人知晓的实力，便是此刻许晨一定要找到她，将她拉上赛场的底气。 …… 赵锋嘴里又叼上了一根烟，想了想开口道： “冰哥有可能回家了…… 但她宿舍和教室的东西都还在那扔着，估计过两天还得回来取的。” 许晨开口道： “我跟她约了今天下午，去参加市运会的选拔，这个你们知道吗？” 赵锋：“倒是听说了，这两天的晚上，冰哥还一个人在操场练习呢。” 这倒有些出乎许晨的意外。 谢冰冉居然会自己去操场练习，说明她对市运会选拔，还是上心的。 或者说，她对许晨说过的话，还是上心的。 “行，我知道了……” 许晨话音落地，上课铃声刚好响了起来，他转身朝着教室快步走去。 …… 高三5班教室，语文课。 班主任张立群走上讲台，抬眼扫过教室，发现许晨的座位是空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悦。 正当此时，许晨刚好快步来到了教室门口。 他站在门前，却低头没有言语。 “上课迟到，无组织无纪律！回座位！” 张立群扶了扶茶色眼镜，低声喝道。 许晨闭口不言，快步走回座位。 陈大海见许晨坐下，明显欲言又止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 谢冰冉被处分开除，许晨必然是心情不好的。 这些陈大海等几个熟识的兄弟自然心中知晓，却也不知该如何劝慰。 张立群一脸严肃。 他没有翻开手中的教案，而是开口说道： “针对今天课间操的处分通报，我还需要多说几句……” “事情不是发生在我们班，但每个人都需要引以为戒……” “不要以为老师不知道！我们班也有个别同学，跟那些个街溜子、小混混搞在一起！” “马上就要高考，影响了升学便是影响了一辈子！ 要是再跟着那帮街溜子瞎胡闹，小心一失足成千古恨！” …… 班主任在训导的同时，班里不少目光有意无意的，瞥向了后排的许晨。 几乎所有人都能听得出来，班主任的这些话，至少有一大半是在敲打许晨的。 许晨安静坐在座位上，神情严肃。 他似乎在认真反省，又似乎根本没有在听，而是在想别的事情…… 张立群唾沫横飞，越说越激动。 某一瞬间，许晨突然举起手站起来： “报告！我身体极不舒服，需要请半天假！” “……” 班主任张立群眉头皱起，茶色眼镜背后的那双眼睛，满是阴冷。 “不要在我面前作假！ 我看你生龙活虎的，哪里有不舒服的样子？！” 许晨面色如常，心情却很是糟糕。 此刻班主任恼人的声音，也让他想起了前世对他的怨憎。 自己明明可以读一本211的，但拜面前这位张老师所赐，却只上了一个二本。 甚至毕业后十几年的找工作、换工作、晋升……都还在为之付出代价。 或许在张立群的眼中，许晨这类有机会冲击名校的学生，只是他评职称或者拿奖金的一种可能性。 而这些学生面临的风险，却活该自己承担…… 此刻张立群的批评或许没有错，但许晨却本就处在烦闷之中。 他神情冷漠，看向张立群，平静开口道： “我如果真的很不舒服，等下要是出了事…… 责任你担得起吗？” “……” 许晨话音落地，全班鸦雀无声。 他语气冰冷沉静，没有任何情绪，似乎只是陈述了一件事实。 一旁的陈大海仰头看着许晨，嘴巴微微动了动，无声的吐出两个字： “有种！” 许晨眉头蹙了蹙，觉得很烦。 他从书桌里拽出书包，低声道： “老师，我觉得自己快晕过去了，我得去医院了。 再见！” 说着，他竟是直接从座位跨出来，转身大步朝后门走了出去…… “……” 全班的同学回头观瞧。 五十六个同学，五十六脸懵逼。 班主任张立群黝黑的脸面涨成暗红，茶色眼镜背后的眼睛急速颤抖。 “看什么看！上课！” …… …… 许晨拎着书包，径直快步走出了学校大门。 按照赵锋的猜测，谢冰冉有可能回家了。 谢冰冉出生的那个乡镇村庄，许晨知道它的方位和名字。 但如何坐车过去，以及到了后如何找谢冰冉的家，却是完全没有头绪。 他掏出了手机，觉得这板砖一样的手机，真的是废物一个。 百度地图、高德地图，此刻都还没有塞班手机版。 在这小县城，查询公交线路最通常的手段，还是去买一张纸质的地图或公交线路图…… 而这个年代市区里的出租车，出于路况和安全的考虑，都是不去郊区和底下乡镇的。 许晨郁闷着，已经走到了公交站牌处。 他盯着站牌上的线路看了看，突然自语了一句： “我知道你在哪了。” 五分钟后，一辆16路公交车停在了身前。 这趟公交车，开往那所破破烂烂的乡镇初中。 …… 第048章 不准回头看 16路公交，停靠在镇初中门口。 许晨下了车，沉闷的空气让人感觉憋闷。 仰头看了眼铅灰色的天空，厚重的乌云，低沉的悬挂在头顶。 风还未起，空气仿佛浓稠凝结。 许晨脚步未停，快步走向那个荒芜破旧的操场。 “吱呀”一声推开铁门，侧身而入。 举目是空旷而灰扑扑的跑道。 跑道围拢的足球场中，便是半枯而参差的杂草。 四下无人。 张望了一圈，许晨似乎心有所向，径直朝破破烂烂的主席台走去。 绕过半人高的水泥主席台，便如预期，找到了消失不见的谢冰冉。 她蜷缩坐在主席台一侧的墙角，脑袋埋在膝盖里。 她低着头，垂落的短发遮挡了脸面，看不到神情。 她赤着双脚。 怀里抱着…那双红色的跑鞋。 …… 漫天低沉厚重的阴云，似乎全部压在了她的身上。 许晨远远看着蜷缩在墙角的谢冰冉。 这一瞬，时间仿佛倒流。 她还是几年前那个内向瘦小、自卑沉默，常常吃不饱饭的可怜同桌。 过去的数年里，她用“冰哥”武装了自己。 而在此刻的阴云之下，空旷的荒凉操场之中…… 某种无形的、无来由的、无赦的力量，终于将她打回了原型。 许晨一言不发，缓步走到了谢冰冉的身前。 谢冰冉听到了响动，脑袋微微动了动，却没有抬起来。 许晨在谢冰冉身前蹲了下去，伸手抚了抚她的脑袋。 一如许晨自己年幼时，同村的少年笑自己是“没娘的孩子”之后，父亲伸出那只大手，轻抚着自己的头顶。 也如自己少年时救过一只残脚的小狗，伸手去摸它毛茸茸、脏兮兮的小脑袋。 谢冰冉仰起脸来，她的双眼穿过凌乱及被打湿的碎发，看到了微笑着的许晨。 她的臂弯缩进双膝，还紧紧抱着那双红色跑鞋。 “饿不饿？”许晨开口问道。 谢冰冉怔了怔，低声开口： “饿……” “我包里还有饼干。”许晨笑了笑。 谢冰冉眨了眨湿漉漉的大眼睛。 她不是叱咤一中的冰哥，只是个挨饿的可怜小姑娘。 许晨从身后取下背包刚要翻找，豆大的雨滴，哗啦啦砸落了下来。 瞬间，瓢泼如注。 可这空阔的操场，根本无处闪躲。 谢冰冉身子缩了缩，把那双红色跑鞋护在了怀里。 许晨举起宽大的双肩包，罩在了两人的头顶。 谢冰冉没有言语，微微抬起头，看向操场角落的那间更衣室。 许晨起身，并把谢冰冉拽了起来。 只是这点功夫，两人的身体已经被淋湿了大半。 “快走！” 许晨叫了声，拉住谢冰冉的胳膊，便向操场边的更衣室冲去。 跑了两步，又赶紧把她拽住了。 “把鞋子穿上呀，你光着脚会扎破的！” 谢冰冉仍把那双红跑鞋抱在怀里，朝许晨摇了摇头。 她没再理会，转身光着脚冲进了大雨里，朝着操场边奔去。 许晨又有些气恼，头顶着书包，赶紧跟了上去。 …… 操场西北面的角落，两间低矮的平房，算作是原来体育生的更衣室，现在成了杂物间。 门是开着的。 上次许晨和谢冰冉来时，这道锁着的门被谢冰冉一脚踹开了。 两人已经冲进了昏暗的屋内。 几个倾倒的铁柜子，一些破落杂物，逼仄昏暗，却挡风挡雨。 许晨有些气喘，转头看了眼谢冰冉。 她浑身几乎淋透，却仍抱着那双跑鞋。 她还光着双脚，也不知跑过满是煤渣的跑道时，脚底有没有被划伤。 谢冰冉怔了怔，似乎这才醒过神来，弯腰把怀里的鞋子放到一处干燥的地面。 她抖了抖黑色夹克上的雨水，又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 许晨看着谢冰冉，心想她既然抱着那双跑鞋，便是原本准备去参加市运会选拔的。 今早的约谈、处分、离校，自然也完全出乎了“冰哥”的意料。 “你自己的鞋子呢？”许晨开口道。 谢冰冉抬手指了指。 许晨这才发现，身前的门后，有一个破旧的双肩包，以及那双脏脏旧旧的帆布鞋。 原来谢冰冉之前就来过这里了，并把包和自己的鞋子放在此间。 而至于她为什么光着脚、抱着跑鞋蹲在操场边缘，却无人知晓了。 但许晨似乎可以明白。 那是一种心有不甘而又无可奈何。 她的心情很糟糕。 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 许晨解下双肩包，在里面翻出了一包奥利奥。 在衣服上擦去雨水，笑着递给了谢冰冉。 谢冰冉伸手接过，“嗤啦”一声撕开了包装，露出排列整齐的饼干，却伸手先递给了许晨。 许晨拈起一个丢进嘴里，谢冰冉这才自己拿了一个吃了起来。 外面暴雨如注。 荒芜的操场，仿佛整个被澎湃的雨幕淹没。 这间逼仄无处下脚的小小更衣室，却像是一条安全安稳的小船，岿然不动立在汹涌的海面之上。 湿漉漉的两人蹲在地上，沉默分食着一包饼干。 现在刚好是中午，许晨没来得及吃午饭。 谢冰冉估计早饭也没吃…… 两人沉默吃完了饼干，便蹲在狭小的更衣室，抬头看着外面瓢泼的大雨。 谢冰冉瑟缩着身体，微微打了个寒颤。 “你浑身湿透了，还有其他衣服吗？”许晨开口道。 谢冰冉把湿漉漉的头发向后捋了捋，看向门口的背包。 “还有你给我买的衣服。” 许晨站起身，伸手拿过地上的破旧双肩包，交到谢冰冉手里。 “那快点换上，你不能生病。” 谢冰冉接过了背包，却没有动。 “你跟我签了卖身契，你现在是我的。 你不能让我的财产受冻、感冒、生病。” 谢冰冉皱了皱眉，露出一丝“冰哥”的愠怒。 但她什么也没说，默默拉开双肩包，从里面拿出了那一身黑色的运动服。 “你在这里，我没法换。” 冰哥语气冰冷。 许晨却哈哈笑了笑：“没事，我出去。” 说着，他站起身来，这就要去外面淋雨。 “哎！” 却被谢冰冉一把给抓住了。 “你去门口就好……不准回头。” 许晨坏笑了两声，乖乖走到了门口，面向外面暴雨如注的空旷操场。 “不准回头看，否则你会死。” “哦……” 突然有点想死是怎么回事？ 第049章 你要听劝 谢冰冉已经换下了湿漉漉的衣服，却仍然赤着双脚。 她自然不舍得把跑鞋穿上，于是用湿衣服把脚擦了擦，又穿上了自己那双黑色帆布鞋。 好在帆布鞋和身上的运动服一样，都是干爽的。 许晨转过身来，微笑看着谢冰冉： “乖。” 谢冰冉又捋了捋头发： “可你身上都是湿的。” 许晨抹了一把额头的雨水，却只是笑了笑。 他转头看了眼外面的大雨： “雨下这么大，便不会下太久。等雨停了，你跟我走。” “去哪？” “回学校，你要参加市运会选拔。” 谢冰冉神情冰冷。 “我被开除了。” “我知道，但我还是要带你去。 这算一个突发事件，但不影响大局…… 你今天把跑鞋和运动服都带出来了，说明你原本也是准备过去的。” 谢冰冉沉默了会儿，开口道： “许晨，你不要再对我好了。 我娘曾说我是扫把星，沾上我的都会倒大霉。” 许晨沉默无言。 他的母亲很早就过世，而谢冰冉的母亲则是很早就改嫁离开，抛下了年幼的谢冰冉。 一个能把自己女儿说成扫把星的母亲，即使没有改嫁离开，也不会是个好母亲…… 谢冰冉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几滴雨水流了下来，沾在了她的脸颊上。 许晨忍不住抬起手，用指背把那两滴雨水拭去了。 谢冰冉眼神晃了晃，却没有来得及躲闪。 她的眉眼一直很好看，虽然冰冷阴郁。 眼角上有一道隐隐的血痕，或许是昨天打架留下的。 而她打架的原因，却是为了帮许晨铲掉一个威胁。 “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即使我不被开除，高中毕业之后也不会再上学了。” “我已经找好了一家电子厂，过几天就坐火车去南方……” “你几年没有理我，高三快毕业突然跟我说话了，我还是要谢谢你，我也很开心。” “也还要谢谢你初中的时候，喂饱了我的肚子，帮了我很多次。” …… 谢冰冉低声说着。 “人狠话不多”的冰哥，似乎从没有一次说过这么多话。 许晨也只是安静听着，没有回应什么…… 外面暴雨，仍在倾泻。 谢冰冉想说的都说了，又沉默了下来。 许晨找了块干爽的地面，蹲坐了下来，然后拍了拍身旁的地上。 谢冰冉犹豫了下，但还是挨着许晨坐了下去。 两人并排坐着，抬头看向门外暴雨倾盆的荒凉操场。 “我爸前段时间，差一点就遇到大劫，生意破产，欠下一屁股债。 但最终还是逢凶化吉，现在非但没有破产，反而生意越做越好了。 你知道为什么吗？”许晨低声说道。 “为什么？” “因为他听劝，尤其是听我的劝。 我说什么，我爸都听！” 他转头看着谢冰冉，很认真的说道： “你也要听劝。 你听我的话，一切都能变好。 你能上很好的大学，你会变得很有钱，过上很好的日子。” 许晨又转头看向外面： “我说不让你抽烟，你便不抽烟了。所以，你也没那么固执，你是可以听劝的。 那就再听我一次。 这一次，就够了。” 谢冰冉望着大雨倾泻： “我收下你买的鞋子和衣服，还跑来训练…… 只是觉得你好不容易又跟我说话了，那我便配合你。 但你让我去参加什么选拔，这像个笑话。 我三年都没好好读书，如果听你的话就能考上好大学…… 我读书没你好，但也不是傻子。” 许晨叹了口气，觉得有些气恼。 他沉默了会儿，忽然开口道： “所以，义薄云天的冰哥，现在是准备赖账了吗？” “什么意思？” “我在百货大楼救过你，你说你欠我的，还跟我签了卖身契。 我帮你还了债，你给我打了欠条，那是三万七千多。 初中的时候，你吃了我好多顿饭…… 你欠我的。 你现在准备一走了之，那三万多块可能还的上，但你签给我的卖身契，便直接作废了。 一个电子厂工人的卖身契，对我而言没有任何价值。” 许晨的话很难听，语气冰冷，听上去是真的有些生气。 谢冰冉眉眼低垂： “所以呢？” 许晨转过头： “所以你要听我的，等雨停了就跟我走！” 谢冰冉冷笑了一声： “不管我是不是跟你走，都没有任何意义，纯粹浪费时间。” “你都被开除了，你现在的时间根本就不值钱。既然不值钱，那就给我浪费一点。 你欠我的，就用今天下午来还。 下午的半天，你是我的。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谢冰冉望着外面的大雨，冷声开口道： “要是别人这么跟我说话，早就挨揍了。” 许晨笑了笑，转过头看着谢冰冉的侧脸： “那你想让我怎么说话？只要你跟我走，我怎么说话都无所谓。” 谢冰冉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 “那你要带我吃晚饭。” 冰哥话音落地，许晨哈哈大笑起来。 这便是答应了…… 许晨忽然又想起一事，把自己湿漉漉的双肩包抓了过来，打开一阵翻找。 很快就找到了给谢冰冉买的手机。 手机上已经沾了些雨水，他在身上蹭了蹭，检查一遍一切功能正常。 “送你了。” 许晨微笑着，把手机递到了谢冰冉的面前。 “这不是你的手机吗？” 许晨憨笑了两声，掏出了裤子口袋里的诺基亚n70。 “我换新手机了，这个旧手机扔着也没用，就给你了。 里面已经有张电话卡了，你直接用就行。” 谢冰冉双臂抱着膝盖，有些犹豫。 “我不能……一直拿你的东西。” “你看，你又不听话了。” 说着，他伸手把谢冰冉的胳膊抓了过来，然后把手机塞到了她的手里。 “里面已经存了我的电话，你有事打给我就行。” 谢冰冉捏着那个手机，但明显还是很犹豫。 许晨半开玩笑的说道： “你如果真去南方电子厂了，就用这个手机给我打电话。” 谢冰冉抿着嘴唇，用力握了握那个手机。 许晨瞅见，她的手背上还有些新旧伤痕。 “不是所有事情，都一定要靠打架解决的。 尤其，不要为我的事情去打架。” 谢冰冉眼睛眨了眨，阴冷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不满： “别人放话出来要削你，我也不能看着不管啊……” “你可以跟我说，我会用更简单、更安全的方法去解决的，而且效果会更好。 还不会连累你被处分、被开除。” 谢冰冉微微低着脑袋，像是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神情却仍然执拗。 她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 “哦……知道了。” 许晨看着外面的大雨，低声说了句： “谢谢。” 不是谢谢她说“知道了”，而是谢谢冰哥去帮自己出头。 谢冰冉仍低着脑袋。 却偷偷笑了笑…… 第050章 一条华子 正如许晨之前预判的，这场暴雨来的急切而凶猛，那么便不会下太久。 操场上倾泻的暴雨，已经有了转小的趋势。 许晨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赶上下午的市运会选拔，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忽然想起一事，开口问道： “李锐去哪里了？” 李锐跟谢冰冉一样，都因为昨天的事件被学校开除了。 许晨还是抱有一些歉疚，毕竟昨天的事终究与自己有关。 谢冰冉、李锐他们，都是为了帮自己铲掉危险。 谢冰冉开口道： “不用为他担心，他原本就考虑退学的，高考没什么指望，家里也没钱继续供着读书了。” 谢冰冉想了想： “你要谢他的话，请他吃顿饭就好了。” 许晨：“他下学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他已经考了驾照，准备跟着他爸去开出租车了。” …… 大雨渐渐停歇。 转眼之间，阴云消散，太阳当空。 若不是地面的积水与泥泞，根本看不出曾经下过一场暴雨。 许晨身上衣服都是湿的，但大太阳一照，湿气已经开始蒸腾。 陈旧的乡镇操场没有铺设塑胶，跑道上铺洒着细碎的灰黑煤渣。 好在有地下排水渠道，便没有那么泥泞。 两人穿过湿漉漉的跑道，踩着煤渣咯吱作响，朝着操场大门走去。 许晨用力甩了甩背包，水滴被抛飞的很远。 谢冰冉把跑鞋塞进包里背在身后，手里拎着刚换下来的湿衣服。 两人看上去都很狼狈，但心情大抵都是好的。 …… 下午两点多些。 16路公交车停靠在了一中对面，许晨和谢冰冉一前一后，从车上跨了下来。 许晨已经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这是上车前在镇上随便买的，也没有牌子。 谢冰冉抬头看了校门一眼，冰冷阴郁的眼神中，透出一丝迟疑。 “稍等一下，要去买点东西。” 许晨说着，转身朝路旁的小商店走去。 胖胖的店老板已经认出了许晨，瞬间满脸堆笑。 上次许晨一次性买了几箱子泡面、火腿肠，还有几条香烟，已经被店家列为重要客户了。 “小老板，这次要买什么？” “给我一条软华子。” 胖胖的老板怔了怔，脸上旋即绽开一个巨大的笑脸。 “稍等，稍等……马上！” 没过一会功夫，胖老板便拿了一条软中华出来，递到了许晨面前。 许晨接过，仔细看了几眼，却皱了皱眉头。 “老板，我家里面做生意的，我爸也经常要买烟送人。 我不会抽烟，但还是见过不少烟的……” 话没有说透，但胖老板神情怔了怔，闪过一丝慌张。 他堆了个尴尬的笑脸，伸手把许晨手里的那条烟抽了回去： “小老板您稍等，我好像拿错了。”…… 零几年初的市面上，假烟假酒遍地。 像软硬华子这种，更是要万般小心。 这个胖胖的店老板，估计是觉得许晨只是个高中生，不认得真假吧…… 事实上，在这小县城里，九成买华子的人，都不是自己抽的，而是拿去送礼。 而收礼的人即使能看出是假货，也不好直接摊开说。 很多烟酒店的小老板，赚的就是这份钱。 前世的许晨是个老烟枪，偶尔奖励自己也会买些好烟来抽，被骗过好多回之后，早就练出火眼金睛了…… 很快，另一条大红色的软中华，已经出现在了许晨的手里。 他仔细看了看，笑着点了点头。 胖老板露出一脸不好意思： “我给你打个八折，小老板以后多照顾生意。 以后您来我这里，可以放心买东西……” 许晨笑了笑，却也懒得多说什么，付了钱便出了超市。 谢冰冉双手插兜在路边等候。 她见许晨拿着条烟，面露疑惑: “买烟做什么？” 许晨笑了笑： “赶紧把你的跑鞋换上吧。” “哦……” 谢冰冉找了个台阶坐下，从背包里掏出那双红色跑鞋，乖乖穿在了脚上。 许晨将那条软中华拆开，散成了一包包，先塞进了背包里。 两人径直走进了学校大门，门卫大爷见是两个学生，也没多想便放进来了。 许晨带着谢冰冉，径直朝操场走去。 …… 今天的“市运会选拔”，其实算是一场北部学区的“预选赛”。 只有通过今天的选拔，也才有资格去参加市运会。 除了一中之外，二中和实验高中的体育生，也都来到了这里。 而之所以会选在一中比赛，则是因为一中的操场硬件最好、最专业。 现在是课间，操场的大门口聚集了很多围观的学生。 围栏拉起。 非参赛人员不得入内…… 许晨带着谢冰冉，很快来到了操场外围。 “那不是冰哥吗？” “她不是被开除了吗？怎么还在学校……” “她来操场干什么呀？” “怎么还有5班的许晨。” 一些窃窃私语传进耳朵，许晨自然不以为意。 他转头看了眼谢冰冉，冰哥神情阴冷面无表情，似乎也没影响到心情。 “在这稍等我一下。”许晨说道。 谢冰冉点了点头，便在操场外围原地站着等候。 许晨走到一处围栏，朝里面张望了下，然后摆了摆手。 没过一会儿功夫，陈大海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陈大海是练跳高的体育生，成绩还算不错，自然出现在了选拔现场。 “还以为你不来了。” 陈大海说着，又透过围栏朝外瞄了瞄，刚好看到了“冰哥”。 “许少爷你真把冰哥弄来了呀？” 许晨没有言语，从背包里掏出了华子，隔着围栏全部塞给了陈大海。 陈大海伸手接过，像做贼一样全塞进了宽大的裤子口袋。 许晨道：“快去。” 陈大海笑了笑：“那我能贪污一包吗？” 许晨：“你把事情搞定，我单独给你买一条。” 陈大海面露惊喜：“许少爷敞亮！那我必须得搞定！” 说着，陈大海裤子鼓鼓囊囊的，转身跑进了操场里面。 陈大海会把许晨和谢冰冉弄进会场，这也是许晨提前安排好的。 许晨背好双肩包，缓步走回了谢冰冉身边。 谢冰冉一言不发，却也明白了许晨那条烟的用意。 原来把自己带进会场，还是需要一些私底下的操作的。 第051章 陈大海的人脉 谢冰冉一言不发看了眼许晨，心中却还是有疑惑。 即使能把自己带进预选赛的会场，怕是也没法让自己参加比赛啊…… 毕竟自己不是体育生，也根本没有报名。 更何况，现在自己已经被开除了。 严格意义上讲，自己连进校园的资格都没有。 谢冰冉转头看了眼许晨，发现他望着操场里，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 好吧…… 反正是欠你的。 今天下午冰哥的时间就是你的，随便你怎么折腾吧。 上课铃突然响了，操场边一群围观的学生，开始朝教学楼狂奔。 与其说他们是来围观比赛的，不如说是来围观帅哥美女的。 高中时期的体育生，好些都形象出挑，很招少男少女们喜欢。 一群学生叽叽喳喳，欢笑着跑回教室上课，却也看到了“冰哥”。 毕竟是校园风云人物，上午又刚刚被通报开除，正处于话题风口。 此刻被人瞧见出现在校园里，自然又是引来一阵议论，甚至是不怀好意的指指点点。 谢冰冉双手插兜神情冷漠，完全不以为意。 又等了十分钟左右，陈大海出现在了操场大门口，朝这边挥了挥手。 看来是已经用那几包华子，打通了关键环节。 “走吧。” 许晨说着便朝操场走去，谢冰冉微微低着脑袋，快步跟在了身后。 操场门口摆了两张桌子，有两个负责登记的老师，不让“闲杂人等”入内。 但此刻却不见了踪影。 陈大海站在门口，露出一抹得意： “快进来！时间不多。” 许晨和谢冰冉也不多言语，快步走进了操场。 两人刚走上跑道，便见两个脸生的年轻老师走了回来，在大门口的桌子旁坐下了。 也不知道陈大海是如何搞定的…… 操场内人影窜动，不同的项目区域内，都有不同的体育生正在比赛或热身。 也有不少教练老师，负责裁判和登记的工作。 陈大海指了指跑道的另一侧： “女子100米在那边，估计还得等一会儿才开始。 等下会有两个裁判老师。 一个是实验高中的，在起跑位负责发令。 还有一个是咱们学校的陈鸣老师，在终点负责计时。 陈鸣老师已经沟通好了，不管谁跑过终点线的位置，他都会用秒表记录一次……” 许晨点了点头。 其实他早就知道，这个陈鸣老师，是陈大海家里的小叔叔。 事实上，陈大海的人脉不止于此，传说市体育局的某位领导，也是陈大海家里人。 从一定意义上讲，陈大海也算是“体育世家”出生，他能成为体育生一点也不奇怪。 当然这些事情，都是某次在外面喝了点酒，陈大海自己吹牛逼说出来的。 陈大海平常刻意不显山不露水，其实家里环境还可以。 许晨在考虑把谢冰冉拉上赛道时，便第一时间想到了好兄弟陈大海。 这也才有了今天预选赛的各种安排…… 陈大海转头看了眼许晨： “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许晨拍了拍陈大海的肩膀： “多谢，明天就给你买华子！” 陈大海开心的笑了笑： “我还得去比赛，走了！” 他转头又看了眼谢冰冉： “冰哥，加油……” 谢冰冉看向陈大海，低声但认真的说了句：“谢谢。” 陈大海快步跑开了。 对于好兄弟许晨的事，他肯定要帮忙，即使可能要担些风险。 但对于许晨的操作，陈大海还是完全无法理解的，甚至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让冰哥去蹭女子100米的预选赛？ 目的是啥？ 冰哥又不是体育生，也从没见她训练过…… …… 许晨带着谢冰冉，沿着跑道外围，很快走到了百米比赛的跑道区域。 十几二十个女生，正在跑道和附近区域预备。 一看便都是参加女子百米预选的，正在热身跑动。 她们身上除了号码牌，肩膀上还贴着各自学校的徽章。 谢冰冉沉默跟着许晨，一路来到了操场边缘。 她瞥了一眼许晨，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安排。 许晨四处张望着，似乎在观察着形势。 此时的赛场中，是没有百米跨栏项目的，何况此刻的谢冰冉也还没有练习过跨栏。 但百米竞速，已经足以让她展现出天赋了。 天赋，是压不住的。 许晨前后左右观望了一会儿，终于转头看向谢冰冉，低声开口道： “等下的比赛，每组应该有四到五人，也就是一到五跑道，第六道是空着的。 你就站到第六道去，跟着发令枪跑就是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 谢冰冉：“什么都不用管吗？” 许晨笑了笑：“你只管跑，全力跑到终点，什么都不用管。” 谢冰冉愣了愣，似乎不是很理解，但也只是“哦”了一声。 这就是许晨粗糙而直接的计划。 只要让谢冰冉“跑”，就足够了。 一个能拿亚运会冠军的人，难道会搞不定这个小小高中的预选赛吗？ 在许晨看来，这简直是降维打击。 虽然谢冰冉还没开始正规训练，未必能轻松碾压一众体育生，但展现出天赋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在许晨前世的记忆中，谢冰冉在管教所参加了一次运动会，便足以让省队和国家队关注到了。 这样的天赋，只要展露，便不会被埋没。 他看了眼谢冰冉，笑着说道： “终点线的陈鸣老师是我们学校的，等下起跑位的老师是实验高中的。 这个场地里面，也还有二中的老师在…… 我听陈大海说过了，今天来参加预选赛的，至少有两个老师是国家级裁判，还有一个是国家级教练。” 谢冰冉：“什么意思？” 许晨神秘的笑了笑，只是说了一句： “你跑就是了，等你跑完就明白了！” 谢冰冉似懂非懂，又是轻声“哦”了一句。 两人站在操场边，安静地等候。 与此同时，许晨发现操场上，有不少男生朝这边看了过来。 “操场边那个漂亮女生……是哪个学校的？” “就是一中的吗？很好看啊！你们一中女生质量这么高的吗？” “有没有认识的？给介绍介绍？” “没看她旁边站了个男生吗……” “那可是我们的一中战神冰哥，男女通杀谢老大，三大校花之一！” “她就是谢冰冉啊？不是说被你们学校给开了吗？” …… 第052章 奶凶奶凶的 闲言碎语远远飘了过来。 谢冰冉安静站在场面，似乎什么都没听到。 一个高高大大的男生忽然走了过来，神情有些拘谨的开口道： “冰哥……” 这男生身材壮硕，穿着一中排球队的队服，但许晨并不认识。 他转头看了许晨，也叫了一声“晨哥”。 许晨有些意外。 难道这是“冰哥”小弟？怎么之前从没有见过。 “我是高二1班的，我叫王亮。 冰哥你可能都忘了，我上高一的时候，有一次您还照顾过我……” 谢冰冉看了眼王亮，没有开口却微微点了点头。 许晨笑了笑，原来是之前欠过谢冰冉人情的，一副冰哥“小迷弟”的样子。 “义薄云天我冰哥”，在江湖上确实有几分薄面。 很多人把冰哥和她的弟兄们，看作是“混混”，但从冰哥做的很多事来看，事实却恰恰相反…… 许晨想了想，开口道： “王亮同学，等下能不能找你帮个忙？” “晨哥你说，只要我能帮得上。” “等下冰哥要在第六道跑，我怕这条道上有挡路的。” “这个没问题，我们那边刚好结束了，我马上叫几个队友过来，等下帮忙看着跑道，不让边上的人冲进来。” “谢了！” 王亮应了一声，朝谢冰冉微微弓了弓腰，转身离去了。 许晨打趣着说了一句： “冰哥真是有面儿！” 谢冰冉眼神冰冷，却是懒得理会许晨。 正当此时，一个粗壮黝黑的女生凑了过来，她满脸痘坑相貌平平，歪着脑袋看向谢冰冉： “谢冰冉？！你不是被开除了吗……怎么还在这里啊？” 她穿着紧身的运动短裤，脚下是一双黄色的钉鞋，一看就是来参赛的体育生。 谢冰冉抬头看了眼，却没有回应什么，冰冷阴郁的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屑。 这个体育生叫田超蕊，曾经也算是一中的“大姐大”，带着一帮小太妹，也是嚣张的很。 但谢冰冉在一中崛起后，田超蕊便丢了风头。 后来因为某些事情，也被冰哥这边修理过，便夹起屁股做人了。 听闻“冰哥”被开除，田超蕊可能也算是最开心的几个人之一了。 好巧不巧，田超蕊也是来参加女子百米的，正在这附近候场和热身。 事实上，田超蕊正是一中女子百米的第一人。 据说是田径队唯一一个“国家一级运动员”，很早就拿到了省城某所体育高校的保送名额。 谢冰冉没有搭理田超蕊，双手插兜一声不吭。 田超蕊瞥了眼谢冰冉，满是痘印的脸上，露出一抹挑衅和鄙夷。 曾经的谢老大被开除了、颜面丢尽，自己却提前升入省城的高校，想一想就更嚣张了几分…… 田超蕊转头看到许晨，上下打量了几眼，坏笑着说道： “帅哥哪个班的？交个朋友啊……” “……” 许晨一脸懵逼。 他抬头看了眼田超蕊粗壮的身躯，黝黑而满是痘印的脸面，感觉人有点麻。 许晨并不知道田超蕊的名号，但心中脑补她的名字，很适合叫“彪子”。 一旁的“冰哥”忽然冷声道： “他是我的。” 许晨：“……” 回头看了眼谢冰冉。 嗯…… 奶凶奶凶的。 田超蕊愣了愣，但旋即冷哼了一声。 “狼狗谢冰冉，怎么还护食呢？！” 田超蕊满是痘坑的脸上露出狠相。 许晨皱了皱眉，感觉周围的空气阴冷了几分。 “狼狗谢冰冉”，也是冰哥的众多称号之一。 跟“义薄云天我冰哥”、“男女通杀谢老大”不同的是，“狼狗谢冰冉”带有明显的恶意和敌意。 “冰哥”在一中真正把杆子立起来之后，已经很少有人敢说出这个称号了。 而此刻的田超蕊，却当着谢冰冉的面，把这五个字说了出来…… 与此同时，田超蕊身后另外两个粗壮的女生围了过来，站在了她的身后。 许晨站在一旁，面色阴沉了下来。 对于这些高中小太妹的争勇斗狠，他实在是觉得幼稚、中二、可笑。 但田超蕊的恶意，有些过于明显了。 许晨有些担心，谢冰冉又会控制不住暴起…… 他转头看了眼，却发现谢冰冉神情未变，仍旧双手插兜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但冰哥的这幅样子，却让田超蕊更来气了。 最大的蔑视，是无视。 田超蕊眯了眯小眼睛，仰着下巴朝前走来，一副摆明了要挑事儿的模样。 眼看一场莫名其妙的冲突就要到来，许晨抢先一步，拦在了谢冰冉和田超蕊的中间。 田超蕊冷笑了一声： “曾经风光的冰哥，现在还要躲在小白脸后面啊？！” 正当此时，几道高大壮硕的身影走了过来，却又挡在了许晨和谢冰冉的身前。 许晨抬头看了看，是刚刚排球队的王亮，带了三五个男生过来了。 都是一米八多的壮硕男生，其中还有俩是篮球队的。 王亮一点都不怂，瓮声瓮气开口道： “田超蕊，想挑战冰哥，你有这个实力吗？！” “……” 许晨阵阵无语。 这强势且中二的台词，还真是透露着高中生的幼稚与生猛。 霸气中，带着一丝奶气。 好吧，高中生之间的争斗，还是适合高中生自己来放狠话。 许晨这种重生回来的“大叔”，还是没必要掺和了。 就刚刚王亮这句中二的狠话，许晨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的。 照着念怕是都尴尬的说不出口。 许晨转头看了眼谢冰冉。 她双手插兜神情冷酷。 好吧……这奶凶的样子，也还挺可爱的。 田超蕊拧巴着眉头，却明显犯怂了。 面子上却又过不去，冷哼了一声道： “今天要比赛，老子也没空跟你们磨叽……你们一个个的，可都给我等着！” 许晨站在后面，冒头瞅了一眼，替她感到尴尬。 田超蕊凶狠的朝这边看了一眼，转身气势汹汹回去了。 王亮转过身，憨笑着叫了声“冰哥”。 他带过来的其他几个体育生，也叫了声“冰哥”。 谢冰冉一言不发，又是冷酷的点了点头。 许晨无奈的笑了笑。 冰哥在江湖上，还真是颇有些“排面”的…… “你们快开始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第053章 上赛道 只见是陈大海跑了过来： “裁判老师正在过来，女子百米应该马上开始。” 许晨：“你那搞完了？” 陈大海：“搞完了。” 许晨：“第几啊？” 陈大海笑了笑： “屈居第二，实验高中有个变态，那人太强实在干不过。” 一旁的王亮开口道： “冰哥，那我们去帮你看着跑道！” 谢冰冉点了点头，低声但认真的说了句：“多谢！” 王亮有些不好意思的憨厚笑了笑，一副冰哥“小迷弟”的模样。 他招呼着几个弟兄，转身在百米跑道上散开了。 陈大海压低声音道： “陈鸣老师那里都沟通好了，实验高中的裁判老师那边，也已经提前打点了！” 许晨拍了拍陈大海的肩膀，认真说道：“真不知道怎么谢你了！” 陈大海笑了笑：“许少爷跟我客气啥！” 正当此时，两个裁判老师远远走了过来。 “女子100米，准备了……” 一胖一瘦两个裁判老师，走到了跑道区域。 胖的那个挺着啤酒肚，是实验高中的田径教练，名叫卢强。 瘦的那个面容清秀，正是陈大海的小叔，一中的体育老师陈鸣。 陈大海看到陈鸣，轻轻的抬了抬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陈鸣看向陈大海，自然也看到了旁边的许晨和谢冰冉，他微微点了点头，却朝陈大海使了个奇怪的眼色。 但似乎陈大海没有发现异常。 “女子100米，10分钟后开始，现在开始点名！” 卢强手拿选手名册，开始点名签到。 周围二十几个参赛的女生，瞬间围了过去，其中自然包括田超蕊。 卢强声音高亢、底气很足，开始按照分组点名。 许晨皱了皱眉，对陈大海道：“陈鸣老师那里，好像有点问题？” 陈大海愣了愣，这才又重新看向陈鸣，发现他确实在跟自己使眼色。 许晨：“直接去问问。” 陈大海应了一声，趁着实验高中老师点名的间隙，偷偷跑到了陈鸣的身边。 许晨远远看到，两人窃窃私语了几句，陈大海面色变得有些慌张难看。 “你在这稍等我下。” 许晨跟谢冰冉说了句，快步走向了陈鸣和陈大海。 许晨走上前，笑着客气开口：“陈鸣老师好！” 陈鸣微微点了点头，却刻意后退了两步，让出了几步距离，并背过身去。 陈大海这才低声道： “糟了……实验高中这边，临时换了个裁判老师。 原来打点好的那个裁判，临时被调到别的场地了。” 许晨开口道：“先别慌，陈鸣老师怎么说？” 陈大海：“他问我还有没有华子……但我的都已经给出去了。” 许晨笑了笑：“我以为是什么大事。” 说着，他取下身后的背包，又从里面掏出两包华子，偷偷塞到了陈大海的手里。 “许少爷，你居然还有两包……我以为都给我了呢。” 许晨：“我就担心有临时情况呢，想不到还真碰上了。” 他笑了笑，“华子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陈大海也不多言语，转身走到了背对自己的陈鸣身边，偷偷把两包烟塞了过去。 许晨也刻意回避，赶紧转身走回了谢冰冉身边。 谢冰冉：“怎么了？” 许晨：“没事的。” 裁判卢强很快完成了点名。 除了一个因伤病没能参加的，其余都到了。 “按照分组和分道比赛，各自检查身上的号码牌。 陈鸣老师在终点线，负责计时打表。” 卢强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便下指令道： “第一组5人，上赛道！” 五个穿着钉鞋的体育生，拍打着身体分别站上了五条赛道。 与此同时，操场里不少的体育生，都围了过来。 百米竞速一直都是观赏性很强的比赛项目。 听到这边女子百米开跑，一些没在比赛的体育生，自然都过来观摩比赛。 许晨转头看向谢冰冉，朝她点了点头。 谢冰冉一言不发，双手插兜默默走到了第六道上。 她穿着长袖长裤的运动服，一双红色竞速跑鞋。 跟旁边穿着短裤背心、专业钉鞋的体育生，还是有显著差别。 毕竟是个大活人，“冰哥”瞬间就被一至五道的选手注意到了，纷纷转过头来看。 这五人里有三个都是一中的，转头一瞧是“冰哥”，瞬间有些犯怂，也不敢多言语。 前方赛道之上，王亮等几人站在八道上，明显是在给冰哥清路障，防止有人突然进到七道以内造成干扰。 裁判老师卢强挺着啤酒肚，很快就注意到了突兀出现的谢冰冉。 “非参赛的同学请离开跑道，不要干扰比赛！” 谢冰冉默不作声，却转头看了眼许晨。 许晨没有言语，只是朝谢冰冉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与此同时，围观的众人自然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形。 一中的人自然都认出了冰哥，一些议论声也便传来。 “那不是谢冰冉吗？” “上午不是被开除了吗？怎么出现在跑道上？” “什么情况？冰哥要跑一百米？” “那个就是你们学校冰哥啊……确实很特别啊！” …… 裁判卢强是实验高中的体育老师，他并不认识谢冰冉。 他喊了一嗓子，见谢冰冉没反应，瞬间有些恼火。 陈鸣老师突然走上前来，凑近了卢强，低声言语了几句。 许晨明眼瞧见，陈鸣偷偷把那两包华子，塞进了卢强的手里…… 一旁候场的田超蕊，斜眼看着谢冰冉： “谢冰冉，你还真要跑啊？！” 谢冰冉仿佛没有听到，并没有回应。 田超蕊面带挑衅： “我是第二组，你要不要跟我跑？” 谢冰冉仍然神情冷漠，完全没有搭理的意思。 田超蕊笑了笑，却转头对裁判卢强道： “卢老师，能不能把她安排到第二组啊？我想跟她跑！” 卢强刚走回跑道，裤兜里鼓囊囊的，正塞了两包好烟。 他看了眼田超蕊，自然知道田超蕊的名号，也算是市里的女子百米第一人，已经被省队吸纳了。 “胡闹！虽然是预选赛，还是有规矩的，分组怎么能乱换？” 田超蕊面色有些难看。 她瞅了眼谢冰冉，又道： “老师……她好像没报名吧？” 卢强顿了顿，面露一丝尴尬，转头看了眼陈鸣。 陈鸣开口道：“这位同学已经跟赛事这边报备过了。” 却也没有过多解释什么。 田超蕊面露疑惑，刚想要继续说什么，卢强却冷声道： “不要耽误时间了，第一组准备！” 第054章 狼狗与野狗 陈鸣老师刻意不再理会田超蕊，转头对着赛道众人说道： “各选手都在自己赛道内，踩线就算违规出局。 六道上训练的同学，也请不要干扰正常比赛。” 说着，他看了一眼角落的陈大海。 陈大海双手垂在下面，却偷偷朝陈鸣竖了个大拇指。 许晨舒了口气。 突发的小状况，算是克服掉了。 经过这么多波折，他终于将谢冰冉，拉到了赛道之上。 许晨很开心。 他转头对陈大海低声道： “我明天给你买两条华子！” 对陈大海的感激也是认真的。 这小子平常嘻嘻哈哈看上去不靠谱，但有事儿是真上。 陈大海笑着哼了一声，露出一脸得意。 田超蕊双手叉腰，满脸的痘印颤了颤，站在候场区对谢冰冉开口道： “谢冰冉，我是第二组跑，你真不想跟我碰一碰？！” 或许是之前被“冰哥”压下去过，田超蕊一直很不服气。 此刻在赛道上，她却有了将谢冰冉碾压的冲动。 田超蕊是全市女子百米的第一人，对此她抱有十足的把握…… 但谢冰冉转头看了一眼田超蕊，却仍旧没有任何回应。 田超蕊不屑的“切”了一声，本就黝黑丑陋的脸上，神情更显扭曲。 …… “各道准备！” 说着，裁判卢强从工具袋中，拿出了发令枪。 陈鸣老师脖子上挂着秒表，手中拿着登记册，已经去到了终点位置。 各道上的选手最终活动完身体，在赛道上蹲了下去。 起跑预备式。 周围的“观众”也越聚越多。 除了百米比赛本身吸引人外，谢冰冉莫名其妙的出现，也让这场比赛多了很多讨论度。 没人搞得清白，上午刚被开除的冰哥，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居然还要跟着体育队跑一百米…… 卢强拿着发令枪，已经站到了赛道旁，吹了一声哨子，以示赛前提醒。 谢冰冉蹲在地上，转头看了一眼赛道旁的许晨。 许晨微笑着，刻意用稍大的声音说道： “冰哥，等下收着点就行，给这些体育生留点面子！” “……” 赛道上的几个体育生转头瞥了眼许晨，都是面露不悦。 同时心中，却也生出不屑。 虽然“冰哥”是惹不起，但这毕竟是在赛道上，总得尊重一下专业选手的实力吧？！ 围观的众人转头看来，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一旁的陈大海挠了挠头，有些摸不着头脑。 心想许少爷到底在干啥呀…… 众人看向六道上的谢冰冉，同样没人真正看好她。 大家来看冰哥，更多地是出于不解和好奇。 田超蕊双臂环在胸前，瞥了眼谢冰冉，又不屑的撇了撇嘴，看上去更像“彪子”了。 …… “女子100米预赛，第一组！” “各就位~” “预备~” “砰！” 随着发令枪的声响。 跑道上的数道身影弹射而出！ 陈大海张了张嘴巴： “慢了一步……” 谢冰冉身穿全黑的运动长服，起跑确实慢了一步。 开局落下半个身位。 许晨凝神向跑道上看去。 一秒。 两秒。 三秒。 四秒…… 许晨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双臂撑着，坐在了地上。 他大笑着浑身松散，仿佛紧张了好几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而围观的众人、一头一尾两个裁判、王亮、田超蕊、陈大海…… 皆是目瞪口呆。 只因那道落后半个身位的黑色身影，不知在哪个瞬间，已经冲到了最前面！ 她穿着并不专业的长衣长裤，脚下甚至没有钉鞋…… 她像一条漆黑的闪电，脚踩着红色的光。 凭空而来，平地乍起。 然后轻而易举…… 撕开了暗红色的赛道，将身后之人全数碾压成陪衬。 在绝对的天赋面前，一切的努力毫无意义…… 这一刻。 在这个略显狭小的高中操场上。 在一场毫不起眼、毫不专业的市运会预选赛上。 未来的“亚洲女飞人”、 “女子跨栏第一人”、“亚洲之光”…… 第一次在世人面前，展露了傲人的天赋。 赛道上。 她便是王。 …… …… 那道黑色闪电，冲过了终点线。 谢冰冉慢慢停下了脚步，胸口仍在起伏。 今天下午，她属于许晨。 这是自己欠他的，许晨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许晨说“你只管跑，全力跑到终点，什么都不用管……” 所以她什么都没管，一口气跑到了终点。 她不知道自己的奔跑能带来什么，只是许晨让她这么做了，她便做了。 这是欠他的。 …… 谢冰冉平复着呼吸，忽然感觉周围很安静。 原本操场上的聒噪吵闹似乎都停止了，她甚至能听到自己此刻砰砰的心跳。 她转身望了望，面露一丝迷惘。 所有人都在看着她，瞪着大大小小的眼睛。 这让她感觉很不自在。 事实上，不知从哪个年纪开始，她便很不喜欢别人看她了。 她觉得那些眼神里，带有着嫌弃、鄙夷、轻视、耻笑…… 陈鸣老师快步跑了过来，一脸不可思议瞪着谢冰冉，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他顿了顿，开口道： “你……是哪里来的？” 很明显，这个年轻的体育老师，其实不知道“冰哥”谢冰冉。 他只是给自己的侄子陈大海，帮了一点顺手的小忙。 谢冰冉皱了皱眉，不知该如何回答。 裁判卢强也跑了过来。 他甩着啤酒肚，手里还攥着发令枪。 他穿过一百米的跑道，气喘吁吁。 卢强瞪着眼睛，开口问道： “多少？！” 陈鸣没有开口，而是把手中的秒表，给卢强看了一眼。 卢强抓住秒表观瞧，瞬间倒吸了一大口凉气。 另外几个围观的教练和体育老师，此刻也跑了过来，朝着秒表上的数字看去。 …… 场间仍然安静，远处的操场之外却忽然传来一阵喧嚣。 有人在吵闹的呼喊。 他们在喊“冰哥”…… 谢冰冉抬头看了眼，发现那是自己的那帮弟兄们。 赵锋、方涛、刘傲、李星、程勇…… 三四十个“冰哥”的兄弟，此刻聚集在了操场之外。 他们被围栏和矮墙挡住，他们被门口的工作人员阻拦。 他们只能远远呼喊“冰哥”的名字。 不知何时，他们听说早上被开除的冰哥回到了学校，出现在了操场。 他们担心冰哥出事情，于是结伴冲出了教室，来到了这里。 于是他们…… 也看到了刚刚那不可思议的一幕。 一股莫名的兴奋和骄傲，点燃了这群“坏孩子”。 他们不知如何表达，只能在远远的围栏外叫好。 “狼狗谢冰冉”。 而这帮兄弟。 也曾被嘲笑为野狗。 此刻，他们真如野狗般兴奋狂吠。 只因他们的狼狗，出尽了风头。 第055章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谢冰冉抬头望了望，眉眼仍然冰冷阴郁。 她抬起一条胳膊，朝着操场外轻轻摆了摆手，看上去有些随意。 那帮兄弟似乎受到了“指令”，这才纷纷安静了下来，却仍然雀跃着朝里观瞧。 与此同时。 操场之内，传来一阵喧嚣的鼓掌和叫好之声。 谢冰冉怔了怔，终于明白过来。 原来这些掌声和欢呼，都是给自己的…… 许晨还盘腿坐在跑道上，远远看着谢冰冉。 他记起前世，在电视上看过的冰哥。 果然。 奔跑的谢冰冉，配得上一切的崇拜和掌声…… 一至五道的体育生，被谢冰冉轻松碾压，甩在了身后。 此刻，这五人在终点线气喘吁吁，一脸难以置信看着谢冰冉。 他们忽然记起起跑之时，冰哥身旁那个男生说的一句话： “等下收着点就行，给这些体育生留点面子……” 好吧。 那不是一句刻意的挑衅。 而是好言相劝。 不远处的赛道上，田超蕊满是痘坑的黝黑脸面，挂着难以言说的奇妙表情。 她粗壮黝黑的手臂，突然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古怪的动了动，最后略显尴尬的垂落了下去。 卢强、陈鸣等几个体育老师难掩兴奋，仍一脸不可思议看着谢冰冉…… 但谢冰冉对这些都毫不关心，她的眼神穿过长长的百米跑道，看向起跑线处。 许晨已经站起身来。 谢冰冉远远看到，许晨高高举起了双臂，在空中竖起了两根大拇指。 她始终冰冷阴郁的脸上，终于笑了笑。 …… …… 裁判卢强拍了一下陈鸣的肩膀，兴奋的开口说道： “陈鸣，这就是你们一中不地道了！ 藏了个秘密武器为啥不早说？ 居然还藏着掖着的，让她不正式报名？！ 这是准备要一鸣惊人，在市运会上给我们难看吗？” 陈鸣愣了愣，却是面露一丝尴尬。 他看向谢冰冉： “你是哪个年级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 卢强：“？？！” 他怔了怔，似乎发现了问题。 谢冰冉开口道：“高三，谢冰冉。” 她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却没有说出具体的班级。 只因她已经被学校开除了，此刻确实不属于任何一个班级。 “谢冰冉……” 陈鸣低声念着这个名字，觉得有一点熟悉。 卢强终于开口道： “原来不是你们学校安排的呀？” 陈鸣：“说来惭愧，我们体育教研组，都不知道还有这样一号强人……” 卢强摇了摇头： “这么一个猛人，就这样险些被你们埋没了？！” 陈鸣看向谢冰冉： “你已经高三了，之前怎么没参加过运动会，或者来过体育队？” 谢冰冉如实回答： “我之前……不知道自己能跑。” 陈鸣：“那你现在，怎么知道自己能跑的？” 谢冰冉抬起头，许晨和陈大海正在远远走过来。 她抬起手，远远的指了指许晨： “他告诉我的。” 陈鸣和卢强转头看了眼，发现是刚刚让谢冰冉“收着点”的男生。 两人这才意识到，刚刚这个男生说让谢冰冉“收着点”，真的不是一句玩笑话。 卢强终于捋顺了呼吸，开口说道： “孩子，你之前没训练过？” 谢冰冉：“上个星期开始，稍微跑了跑。” “……” 卢强又吸了口凉气，开口道：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跑了多少？” 谢冰冉又摇了摇头。 卢强面色变得郑重，开口说道： “女子一百米，国家二级运动员的标准是13秒04。 国家一级运动员的标准是12秒33…… 你们学校的百米最强田超蕊，也是现在市里的百米冠军，她最好成绩是12秒31……” 陈鸣看向谢冰冉： “你刚刚，跑了12秒20……” 谢冰冉仍旧沉默，似乎没什么反应。 陈鸣补充道： “虽然刚刚只是手记的，未必完全准确。 但你的竞技段位，基本是可以确认的。” 他顿了顿，用很认真的口气说道： “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谢冰冉再次摇了摇头。 陈鸣：“你在没有系统训练的情况下，随随便便就跑出了国家一级运动员的水平！ 而且你还没有穿钉鞋，穿了一套风阻很大的衣服。 这还刚下过雨，场地条件一般……” 说这些时，陈鸣的语气忍不住有些激动。 “国家、省里，现在都缺短跑竞技的好种子。 我这么跟你说吧！ 你现在的程度，省队随便你进！ 你要是成绩再往上拔一拔，拿个奖项出来，国家队也不是问题！ 你要上大学的话，国内所有的好大学，基本上都抢着要你！” 谢冰冉怔了怔，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她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谢冰冉忽然有些恍惚，许晨说的那些话，突然回响在她脑海。 “下星期三，你不来我就去你班级找你，死活都把你拉到操场上来……” “你来试一下，试一下又不会死人……” “体育成绩非常好的话，很多好大学还会免试直接录取……” “你听我的话，一切都能变好……” “你能上很好的大学，你会变得很有钱，过上很好的日子……” 原来他早就知道。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意思。 原来这些话，不是为了骗自己开心…… 谢冰冉冰冷阴郁的眼神，在风中微微晃了晃。 她今天上午被学校开除了。 她本来就对考学无望。 她找好了南方的一家电子厂，甚至准备今天就去买火车票…… 谢冰冉沉默不语，喉咙里感觉被什么东西堵上了。 她抬了抬头，发现许晨已经站在了身前不远，正面带微笑看着自己。 谢冰冉看了看许晨，开口轻声道： “你来……” 许晨愣了愣，走到了谢冰冉的身前。 陈鸣和卢强，现在都知道是这个男生“发掘”了谢冰冉，看向他的眼神都有些复杂。 谢冰冉转头看向陈鸣，开口道： “老师……你能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吗？” 陈鸣：“哪句话？” 谢冰冉：“就是省队后面的……” 陈鸣笑了笑，看了一眼许晨，开口道： “你现在省队随便进！ 成绩要能再拔一拔，就能进国家队！ 所有的好大学，基本也会抢着要你！” 谢冰冉一言不发，偷偷瞥了一眼许晨。 许晨看着谢冰冉，笑着说了句： “恭喜……” 第056章 多享受享受 陈大海跟着许晨一起过来了。 陈鸣所说的每句话，他都听得很清楚。 他咽了口唾沫，脸上的惊诧之色更甚。 陈大海本身是体育生，自然知道陈鸣的这段话意味着什么…… 冰哥，居然强到这种程度了吗？！ 他又忍不住转头看向许晨。 “许少爷……你到底是怎么知道冰哥本事的？” 许晨没有回应，只是神秘的笑了笑。 他可没办法解释，重生者预知历史。 …… 陈鸣已经难以压抑兴奋，开口道： “你到底是哪个班的？ 我得赶紧跟学校汇报，还得找你们班主任谈一谈。” 一旁的实验高中的卢强叹了口气，露出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这样一个冠军种子，却偏偏是一中的学生。 实在是可惜的很！ 谢冰冉皱了皱眉，没有回应什么。 一旁的许晨开口道： “事情，稍微有点复杂。” 陈鸣和卢强互相看了一眼，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田超蕊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冷笑一声道： “她已经被学校开除了！ 一个被学校开除的学生，还有什么资格参加比赛？！” 话音落地，陈鸣和卢强都面露诧异。 陈鸣想了想，终于记起了“谢冰冉”的名字。 早上的全校通报他并不在现场，但一中“冰哥”的名号，他还是稍微听过一些。 他也瞬间明白过来，操场外面那群“混混”到底是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围观的学生中，也传来一些议论和窃窃私语之声。 不少人对田超蕊，生出了鄙夷和厌恶。 这种釜底抽薪、落井下石的行径，实在是很不体面。 田超蕊却没有听到别人的议论。 她斜眼看着谢冰冉，仿佛又重新找回了嚣张的本钱。 谢冰冉沉默着，看不出什么样的心情。 许晨忽然伸出手，捏了捏谢冰冉的胳膊，笑着冲她眨了眨眼。 谢冰冉看向许晨，不知道他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卢强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笑了笑，对谢冰冉开口道： “谢同学，你被一中开除了是好事！大大的好事！” 说着他转过身，在身后的学生和老师里一阵寻找。 然后冲着一人喊道： “刘老师，快去把张主任找过来！十万火急！” 陈鸣愣了愣，露出一抹慌张。 卢强又转头看着谢冰冉： “谢冰冉同学，既然你被一中开除了，那就太好了！ 不如加入我们实验高中，等下我们学校张主任过来。 等我沟通完，咱们下午就能去办入学手续！” 谢冰冉听明白了，但有些意外。 她不知作何反应，转头看了眼许晨。 许晨却面带微笑，一言不发。 一切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谢冰冉忽然又想起，开跑前许晨说过的话。 他说场地里面的老师，除了一中的，还有实验高中和二中的，另外还有国家级裁判、国家级教练…… 原来他说的话，是这个意思。 …… 田超蕊站在不远处，脸上满布的痘坑颤了颤，神情变得异常难看。 这不是她要的剧情走向…… 明明一个被开除的学生，怎么转眼就被实验高中邀请了？！ 陈鸣听到卢强的言语，面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但他来不及跟对方嘴上争抢什么，而是掏出了手机，想要赶紧电话“摇人”。 谢冰冉被一中开除了，那么卢强带她去实验高中办入学，确实没什么问题。 但放走了这样一个冠军的种子，这责任怕是陈鸣自己也担不起。 卢强让人去找实验高中的“张主任”了。 从资历和背景上看，这个张主任并不好对付……陈鸣也在盘算着应该找谁来能够应付。 需要能把谢冰冉的开除处分撤销，同时还能堵住实验高中张主任的嘴…… 他掏出手机准备摇人，却发现手机没电了，瞬间一脸气恼。 陈鸣抬头看向谢冰冉，笑着说道： “谢同学……你别着急，尤其先不要跟卢老师走。 我在想办法！！” 谢冰冉始终神情冷漠，这让陈鸣有些慌张。 他转头看到了陈大海，开口道： “大海，手机快点借我！” 陈大海怔了怔，却开口道： “叔……我爸不让我带手机来学校，你又不是不知道……” 许晨在一旁一脸无语。 情急之下，陈大海居然暴露了自己和陈鸣的关系。 许晨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诺基亚n70，递到了陈鸣面前： “老师，用我的吧！” 陈鸣怔了怔： “多谢，多谢！” 他接过手机，立刻后退两步，不知道把电话打到哪里去了…… 卢强看许晨把手机借给了陈鸣，却又瞬间有些慌张。 他还不知道许晨的身份，但早就看出许晨对谢冰冉很重要。 谢冰冉的一举一动，似乎都跟面前这个男生牵连。 许晨看出了卢强的顾虑，开口笑道： “卢老师别担心，我只是随手借了个手机，没有别的意思。” 卢强如释重负： “谢同学千万别着急做决定！我是实验高中田径队的总教练，我会想办法说服我们张主任的。 只要张主任点头，你在实验高中入学，就是一句话的事……” 谢冰冉没有回应什么，而是又转头看了眼许晨。 许晨低声说了句： “别着急，选择权在你手上。 这种被珍视和被争抢的感觉，你赶紧多享受享受。” 谢冰冉愣了愣，冰冷的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 …… 百米赛道上发生的离奇事情，瞬间传遍了整个操场，也打乱了整个预选赛的节奏进展。 某个上午被开除的一中女生，随便就跑出了国家一级运动员的水平。 而她，竟然还是一中的风云人物，义薄云天我冰哥、男女通杀谢老大。 而此刻，一件更离奇的事情正在发生。 由于谢冰冉已经被一中“开除”，此刻也算是自由之身。 于是实验高中最先跳了出来，竟然要把谢冰冉，破格录取到实验高中的高三级部。 而一中田径队的陈鸣老师慌了神，正在赶紧打电话“摇人”！ 二中的体育部也有些跃跃欲试，但想到自己不是东道主，又不像实验高中的体育队那么强，才主动放弃了念想。 一中和实验高中对谢冰冉的争抢，各自面临一个重要卡点。 一中的难题，是政教处对谢冰冉的开除已经生效，甚至已经做了学籍文件的相关处理。 实验高中则是对谢冰冉的录取，还需要紧急的报备和跨越多个审批流程…… 第057章 这次不用收 几分钟后，两边都来了“领导”。 实验高中这边，正是那位“张主任”张元斌，体育教研组主任，田径国家级裁判、国家级教练。 而一中这里，则是体育队的总教练赵国豪。 陈鸣觉得分量不够，又拉来了某位副校长。 与此同时，又偷偷给市体育局的某位长辈，打了一个私密的电话…… 卢强和陈鸣，分别在和两边领导“沟通汇报”。 许晨和谢冰冉站到跑道旁休息。 许晨笑着问了句：“等下想吃什么？” 谢冰冉认真想了想：“麦当劳。” 许晨：“好。” 谢冰冉低声道：“我请你吃……” 许晨哈哈笑了笑： “这顿还是我请。你先欠着我，等你跑了冠军拿到奖金再说。” …… 稍候了一会儿，卢强和陈鸣同时走了过来。 还是陈鸣先开口了： “谢冰冉同学、许晨同学。 两边学校，对于谢冰冉的入学流程，都没有问题。 但两边的领导，都还是想亲自确认一下……” 陈鸣和卢强，都从侧面了解了许晨的身份。 也已经基本确认，许晨跟谢冰冉的关系很近，甚至可以左右她的选择。 于是跟谢冰冉谈话时，也都把许晨叫上了，并表现的极为客气。 许晨：“确认什么？” 陈鸣：“谢冰冉同学，能不能再辛苦跑一趟？” 许晨没有越俎代庖，而是转头看了眼谢冰冉： “累不累？累的话咱就不跑了。” 许晨话音落地，陈鸣和卢强都有些慌。 谢冰冉：“还行。” 许晨朝谢冰冉笑着点了点头。 谢冰冉这才开口道： “操场外面我那帮兄弟，可以进来吗？” 陈鸣朝操场外望了一眼：“我去沟通想办法。” …… 百米赛道，围满了人。 除了原本在围观的体育生和老师，还多了两所学校的“领导”，以及跟随领导来的其他一些老师和裁判。 与此同时，冰哥的那帮“兄弟”，也被大大方方请了进来。 赵锋、方涛等人难掩兴奋，但围拢在赛道一旁，也都安安静静。 他们不想给冰哥丢脸…… 起跑线。 卢强手拿发令枪，开口道： “女子百米第二组，选手上赛道！ 谢冰冉同学，会在第六道一齐比赛！” 话音落地，几个体育生有些不情不愿的，走到了赛道之上。 她们已经亲眼见识了谢冰冉的实力。 被一个非体育生、业余选手碾压，实在是有些丢脸。 她们在心中也忍不住腹诽： 让她一个人跑吧！ 干嘛非得拉上我们当陪衬啊？！ 体育队不要面子的吗？！…… 卢强扫了一眼赛道： “怎么少了一个人？” 一道粗壮的身影走了出来，却正是满脸横相的田超蕊。 她有些犹犹豫豫，却始终没有站上第五道，也就是谢冰冉的身边。 人群之中，忽然传来揶揄之声： “田超蕊，你不会是怕了吧？！” 一阵哄笑声四起。 “彪子”田超蕊黝黑的脸面，变得越发铁青。 她挪动着粗壮的两条腿，看似果决实则蹒跚着走上了跑道，站到了谢冰冉的身旁。 田超蕊瞥了眼谢冰冉，却发现冰哥根本没有理会她…… 谢冰冉正转头看向许晨，开口道： “这次还用收着吗？” “……” 她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到了。 啥意思？刚刚真是收着在跑吗？ 收着跑，就跑出12秒20了？！ 收着跑，就已经碾压了田超蕊的最好成绩？！ 几位领导自然也听到了，互相看了看觉得有些有趣。 许晨朝谢冰冉笑了笑： “这次不用收着。” “哦……” 终点线处，除了陈鸣老师之外，竟还同时有另外两个体育老师手持秒表计时…… “女子100米预赛，第二组！” “各就位~” “预备~”…… 随着发令枪响，六道人影同时弹射而出。 …… …… 终点线。 黑色闪电划过。 三个裁判老师按下秒表的瞬间，全场爆发出巨大的欢呼之声。 再一次。 谢冰冉以绝对碾压之势，冲过了终点线。 赵锋、方涛等二三十个兄弟，瞬间从地上蹦起来，欢呼着朝“冰哥”奔去。 他们十几岁的人生里，仿佛从未如此雀跃过。 赛道之上。 四个体育生气喘吁吁，看着被围拢的谢冰冉，露出生无可恋的神情。 这一次，她们真的被“拉爆”了。 田超蕊…… 此刻却是摔在了地上。 事实上，她健硕的身躯并未冲过终点线。 而是在中途“失误”，摔倒在了地上。 而刚刚田超蕊摔倒的瞬间，谢冰冉已经甩开她一整个身位…… 两人在相邻赛道，但由于拉开了距离，田超蕊的“噗通”倒地，甚至没对谢冰冉造成一丝一毫的影响。 此刻，田超蕊半趴在地上。 却没有任何人理会她。 没人管她为何摔倒，没有问她是否受伤。 可明明今天中午之前，她还是一中田径场上的天骄，整个天城市女子百米的第一人。 甚至…… 有几个人跑去“祝贺”谢冰冉时，还从她的头顶跨了过去。 许晨无意间瞥到田超蕊，心想“彪子”已经不足以描述她。 现在应该叫“丧彪”。 …… 操场上，几乎所有人都看向谢冰冉。 而谢冰冉，看向场边的许晨。 许晨与“冰哥”隔着人群相望，互相笑了笑。 …… …… 市运会的预选赛还要继续。 陈大海捧着一瓶运动饮料，坐在操场边一口气灌了大半。 直至此刻，他还有些懵，不太相信今天经历了什么。 “11秒90……” 这是冰哥第二次跑出的成绩。 这是随随便便可以跑出来的吗？！ 可她在此之前，明明从来都没训练过…… 谢冰冉不仅轻松跑出了国家一级运动员的水平。 离国家运动健将，也只差一点点了…… 陈大海自初中开始练体育，现在也不过是国家二级运动员的水准…… 好吧。 人比人，气死人。 比陈大海更感到沮丧和绝望的，怕是田超蕊、以及其他一中女子短跑的体育生了。 他们辛苦练了三四年，就这样被轻松拉爆了…… 更为兴奋的，却是那帮专业的体育裁判和老师。 他们来自不同的学校，带过不少的学生，其中不乏送入省队、国家队的优秀种子。 他们更加知道，谢冰冉所展现出的天赋是一种什么水平。 “这姑娘没有训练过，但她的整体节奏感、协调性已经近乎完美了。” “爆发力、平衡性，五十米之后的持久力，都太让人吃惊了！” “这就是天生上赛道的人，你让现在体育队那帮孩子，再拼了命训练十年都赶不上。” “咱们天城，真有可能出个体坛大人物了。” …… 许晨望着冰哥，为她开心的同时，心中也在暗暗盘算。 如今谢冰冉这里进展顺利，接下来便等待谢冰冉成名即可。 而针对谢冰冉的商业价值挖掘，也要赶紧提上日程了。 许晨早有一些规划，但还需要结合父亲那边的生意进展、资金情况。 父亲许知泉那里，是时候上上强度了！ 第058章 我只跟许晨吃饭 谢冰冉和许晨，在一群人的围拢下离开了操场。 之后据说被“请”去了办公楼，校长室旁边一间豪华的会客厅。 来了好多校方领导。 一中的、实验高中的。 接近傍晚时分，两辆黑色奥迪a6开进了学校。 据说一位是体育局的领导，还有一位则更加神秘，但显然身份更加尊贵。 谢冰冉轻松跑出的成绩，可能会给整个天城的“体育事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而她的前途，不可限量。 …… 传说那天的傍晚，一中和实验高中的几个领导，在会客室撕扯辩论成了一团。 这几年实验高中的体育队，一直压过一中，教练队伍也更强一些，在争抢中居然占了上风。 一中这边不甘示弱，几通电话之后，居然搬出了一位退休的老校长。 而这位叫“黄华”的老校长，乃是在全省体育界都赫赫有名的人物，省队和国家队的几个教练，都曾是他的门徒。 老校长头发花白，却仍性格强势，以自己能沟通和争取国家队的训练资源，把实验高中的一帮人，压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老校长看着谢冰冉一脸喜欢，忍不住现场就想收个干孙女。 他满目慈祥牵起谢冰冉的胳膊。 谁知“冰哥”忽然面露阴冷寒光…… 一旁的许晨暗道一声不好，眼看谢冰冉很可能把老校长的胳膊扭伤，甚至直接来个过肩摔。 吓得他赶紧上前，把谢冰冉的胳膊从老校长手中夺了过来。 老校长一脸懵： “你这小娃娃，老头子我还跟你抢女朋友不成……” 许晨陪了个乖巧的笑脸，也没有过多解释。 两边争的不可开交，最后还是市体育局的领导出面主持大局，但最终的选择权还是落在了谢冰冉自己的身上。 而谢冰冉，却一言不发看向了许晨…… 一帮德高望重的校长、教练也瞬间明白了面前的男生竟然才是关键所在，又纷纷满脸春光，对着许晨做起了工作。 重生回来的许晨，也没被这种场面吓到。 跟一帮领导、校长、国家级教练谈笑风生，有来有往。 捧哏为主，逗哏为辅，反而把一群领导哄得很开心。 当然他也在捧逗之间，找出了对谢冰冉最有利的方案。 …… 在那间会客室里，到底是如何“谈判”的，怕是很少有人知晓了。 一中的学生后来知道的是，政教处主任和3班班主任黄爱英，在会客室外站着等候了一个多小时。 5班班主任张立群也被中途叫了去，不明所以的“老秃子”，瑟瑟发抖在外面站了一堂课的时间。 一中针对谢冰冉的开除自然是撤销了，但为表惩戒还是让谢冰冉写了一份检讨。 一夕之间，冰哥“一中女战神”的称号，似乎又有了新的内涵。 它不再带有贬义，甚至得到了校方的某种传扬。 而最为讽刺的是，她上午刚刚被开除过。 从上午到下午，各个班级里面，还在纷纷把她当作反面典型案例，在各班进行深刻批判…… 此刻，最难受的是政教处主任。 他需要规划一整套全新话术，重新在各个班级进行宣传。 委婉点出“冰哥”曾经不良行为的同时，还需要将她树立为学校接下来的精神榜样，号召所有学生学习。 最尴尬的则是3班班主任黄爱英，也就是谢冰冉的班主任。 早上冰哥被开除后，她在班里狂喷了谢冰冉半个小时，鞭辟入里、坏话说尽、畅快淋漓。 对谢冰冉的批判洋洋洒洒、连篇累牍……整个讲台都被她的口水喷湿了。 可现而今，非但要把谢冰冉迎接回去，还得在班里宣传“谢冰冉精神”，号召全班同学学习。 脸都麻了好嘛…… …… 而对于许晨“发掘”天才少女的功劳，某位副校长提议给出嘉奖，得到了一致赞同。 对此，许晨不以为意，甚至觉得有些尴尬。 他只想当个低调的“幕后黑手”…… 而针对颁个什么奖项给许晨，却又陷入了讨论陷阱之中。 最后还是身材圆滚滚的政教处主任发挥了专业优势，提出从今年开始设立“年度十佳学生”。 并为许晨提前预留一个“卓越之星”的光荣称号。 这个提议，也是得到了广泛好评。 政教处主任对自己的提议沾沾自喜，慈眉善目看着许晨： “许晨同学，你觉得如何？” 许晨眨了眨眼： “有奖金的吧？” “……” 针对谢冰冉的后续培养，由市体育局直接牵头，组建了一中和实验高中的联合“专家组”。 谢冰冉被一群老教练围着说东说西，最后“冰哥”实在是有些不耐烦了，冷声说了句： “我饿了，我要跟他去吃饭。” 同时伸手指了指许晨。 陈鸣老师尴尬的笑了笑，走过来低声说道： “谢冰冉同学、许晨同学，等下晚饭已经安排好了，几位领导和老校长，也想跟你们吃顿饭……” 冰哥神情阴冷，开口说了句： “我只跟许晨吃饭。” …… …… 傍晚，麦当劳。 许晨和谢冰冉坐在二楼角落，各自大口吃着汉堡。 谢冰冉是真饿了，风卷残云两个汉堡。 能够投喂未来的亚运冠军，许晨还是很开心的…… 谢冰冉手里握着可乐，低声开口道： “所以现在我的卖身契，算是有些价值了。” 许晨：“何止是有价值，是很值钱，将来还会更值钱的。” 谢冰冉：“那你得多请我吃饭。” 许晨哈哈笑了笑：“管饱。” 谢冰冉放下可乐，冰冷的眼神露出一丝落寞： “可我明天就要去省城了……” 许晨：“这是好事！天城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省城对你来讲也太小，你还会走得更远。” 下午的时候，市体育局的领导，针对谢冰冉的后续做了一些部署和安排。 陈鸣老师，已经成为谢冰冉的随身教练。 对此，年轻的陈鸣是有些受宠若惊的。 明天一早，陈鸣会陪同谢冰冉去往省城。 市体育局已经联系好了几位专家教练，针对谢冰冉进行针对性的评测和指导。 领导们的打算也讲的很清楚。 谢冰冉现在还是一块璞玉，会将她打造成天城体育界的名片。 但谢冰冉加入省队，乃至国家队，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也就意味着必然会离开天城。 那么谢冰冉还属于一中的这三个月，如何代表天城一鸣惊人，为天城争取些荣誉，便需要认真的规划一下。 明天安排她去省城，便是为了这件事情。 总之，接下来谢冰冉会变得很忙碌。 她的人生与命运，也正式发生了决定性的扭转。 对于许晨来说，接下来就是等待谢冰冉一鸣惊人，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体育明星了。 那到时，跟她签的“卖身契”，才会真正具有商业价值。 与此同时，父亲许知泉的生意新赛道，也要开始布局了。 最好是能跟谢冰冉的声望崛起契合在一起…… 谢冰冉放下手中的可乐，她似乎是犹豫了下，低声问道： “你准备考什么大学啊？” 第059章 给老许的第二堂课 许晨笑了笑： “高考成绩还没出呢，哪里知道能上什么大学。” 谢冰冉：“那你到时候跟我说。” 许晨：“嗯。” 他忽然意识到谢冰冉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开口道： “等你拿到一两个冠军，应该很快就能收到很多好大学的邀约了。 你千万别为了我去报大学啊！” 他半开玩笑的说道： “万一我考个烂学校，你还跟着我来呀。” 谢冰冉沉默了会，开口道： “反正你到时候跟我说。” 许晨哈哈笑了笑： “放心吧，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上，不可能放过你的。” …… 从麦当劳出来后，许晨发现门口的街上，聚集了很多人。 一看却都是谢冰冉的“小弟”。 一帮人围了上来，开始叫“冰哥”和“晨哥”。 谢冰冉解释了一句： “我明天要走了，跟他们吃顿饭。” 许晨打趣了道： “那你还跟我吃这么多，冰哥饭量真大。” “你想死吗……” …… 独自回学校的路上，许晨顺道去买了两条华子，这是承诺给陈大海的。 精明的店老板一看是许晨，不敢再拿假货来坑骗，甚至又单独赠送了四包红八喜，希望许晨以后能继续“照顾生意”。 送的也不是什么好烟，许晨也是来者不拒，随手揣进了兜里。 半路上又接到了父亲许知泉打来的电话： “许晨啊，我明天刚好在城里，中午跟爸爸一起吃饭！” 许晨心想这倒是刚好，正需要再给亲爹上上课，给他的富豪之路上上难度呢。 …… …… 周四周五两天，是模拟考。 高三各班级打散了座位，真实按照高考的流程来模拟。 周四上午，只考了一门语文。 许晨拎着包走出考场时，还是松了一口气。 自己的复习状态还不错，至少自我感觉是良好的。 上午的作文题目，是根据一首没看过的现代诗，衍生主题写八百字作文。 许晨牵强附会，往前世的高考作文“星空”上靠了靠，把自己积累的几个好素材，也算是实战中用了一下。 …… 他拎着包直接走出学校大门，朝马路对面的停车场走去。 晃了一圈，却没有看到父亲许知泉的黄色面包车。 正当此时，一辆黑色的本田雅阁车灯闪了闪，许知泉笑呵呵的，从驾驶室站了出来，朝许晨挥了挥手。 许晨走了过去，打量着那辆黑色雅阁。 “爸，这啥情况啊？” 许知泉笑了笑：“座驾升级！” 许晨仔细瞅了瞅，雅阁稍微有点显旧，应该是一辆二手车。 但明显刚刚清洗打理过，看上去也是亮堂堂的。 这个年代的雅阁，也是正经的“商务豪华”，新车大概也要二三十万了，二手的也不会太便宜。 许知泉抽了口烟，拍了拍车顶说道： “没办法，现在跑生意去拜访一些领导和客户，开着面包车撑不起场面，事情都不好谈。” 许晨笑了笑：“这个钱该花。” “上车，瞅瞅！” 黑色的真皮座椅，搭配深棕木纹的点缀配饰，虽然稍显复古，但也透露着这个年代的高级。 看许知泉的神情，明显也是很喜欢。 许晨回头看了眼，发现后排座椅上，放着五六袋茅台。 许知泉笑了笑： “后面有几个项目的招投标，下午要去打点一些关系，不能空着手的……” 许晨点了点头，自然明白这人情世故。 要说发明这茅台手提袋子的人，真他娘是个人才。 三瓶酒塞不下，两瓶酒又塞不满。 加上两条中华，左右便严丝合缝了。 要是嫌上下还有些空余量，两瓶酒底下再垫上信封，却又刚好是浑然一体、毫厘不差。 收礼的人打眼一瞧，便能判断事情能帮到几分。 人情世故，可不比高等数学简单。 …… 许知泉开车载着许晨，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正经酒店餐厅，点了一桌子菜。 “儿子多吃点，考试太费脑子。” 许晨大快朵颐的同时，许知泉也在开心分享着自己的苗圃生意进展。 “供给端的问题基本解决了，北山联村已经包下了六块地，有现成的苗木和熟练工。 今年能拿下的项目，基本都能撑住……” “咱们原来的厂区附近，也考虑包几块地下来，开始为明年的订单提前种植，这事情你四叔在跑……” “你四叔现在已经是个专家了，这两天在研究怎么买化肥省钱呢！” “城南高速的投标，基本没啥问题，几个竞争对手里，咱家给到的报价和总体方案，还是最好的……” “另外老爸疏通了一些关系，对后面的招投标也很有帮助……” “还有几个高速段很快就要招标，你三舅也上手非常快，现在招投标已经门儿清了！” …… 许知泉开心说着，许晨开心听着。 “许晨，你给老爸指的这条路，是真的挣钱的！” 许晨笑了笑，这与他的预判都是契合的。 当初给父亲选择苗木生意作为起步，也是经过了多方面综合考虑的。 除了客观的外部市场机遇外，也考虑了老许现在的资金、能力、人脉等等方面。 许知泉这么快就把苗木生意跑起来，其实一点都不奇怪。 许知泉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道： “一盆花木，成本算下来可能就几十，但采购价可以报到两三百的！当然这两三百……” 许晨吸了口凉气，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爸，这种事情自己偷偷知道就行，可别在外面乱说。” 许知泉剥了只大虾递给许晨： “总之咱家越来越好，现在还在成本投入阶段，手底现金流不多。 等跑动几个项目回款都下来了，爸准备换辆好车了，奥迪a6或者奔驰e。 要是多拿几个项目，直接上a8。 以后去接你，也长长面子！ 等你考上大学，老爸直接给你买辆车！ 你考去了大城市，别让你同学瞧不起咱这镇上出去的人！” 许晨闷头吃了几只虾，开口道： “爸，先不用给我买车，我建议你也先别买车。 还是尽量多攒些资本金出来，为下一轮投入做准备。” 许知泉哈哈笑了两声： “这苗圃的生意能够持久，一单就是一单的利润，很快就能攒些钱出来的。” 许晨给父亲倒了杯椰汁： “爸，你不会真想一直干苗圃吧？” 许知泉愣了愣，等许晨继续说下去。 许晨接着道： “苗木生意利润率可以，也能持续干上个几年，但终究也是辛苦钱，一棵一棵的卖。 关键是非常依赖关系，非常依赖上游的高速和城建工程。 一旦上游的工程少了，或者一些关键的关系断了，生意就会直接受影响。 也还受些自然天气、虫害事故的影响…… 当然这都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不得不给人点头哈腰，陪酒陪笑，送礼说好话。 爸，我知道你不喜欢的……” 许知泉默不作声，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又拿起椰汁，给许晨倒满了一杯。 第060章 画个大饼 许知泉抽了口烟，面露一丝感慨和宽慰： “我儿子了解我啊，知道我其实不喜欢搞关系。” 许晨喝了口椰汁，接着说道： “而且这苗木生意终究有很强的地域限制，做到极限也没办法‘覆盖全国’。 没有特定关系的话，怕是天城都很难走出去。 上限还是不高的。 继续做苗木，老爸成为镇上的首富应该问题不大，但想要再往上估计就很难了…… 爸，你的目标，应该也不止是在乡镇上做企业吧？” 许知泉吸了口烟，笑着说道： “野心当然是有的！ 老爸正当年，自然也想看看这辈子能折腾到什么程度。” 许晨笑了笑。 也该给父亲许知泉，画一个“大饼”了…… “爸，我记得小时候你刚开工厂的时候，说将来你要造汽车的。”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 “年轻时不知天高地厚。 但男人嘛，终究对机械、机器感兴趣些。 这也是当年要做翻砂工厂的原因。” 许晨： “所以嘛，这苗木生意，就当积累资本过渡的。 老爸终究还是得去做自己喜欢的，空间更大的生意！” 许知泉笑着看向许晨： “许晨老师，是不是已经有想法了？” “有啊，造汽车！”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 “老爸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 造汽车的门槛太高了，资金、技术、政策限制……” 许晨：“就说你感兴趣吧，其实已经考虑过了。” 许知泉：“造汽车这种事，老爸考虑也没用啊，做做梦还行。” 许晨：“所以要分步骤，可以一步一步来，先在相关领域入手。 积累个几年、十几年，再赶上一些技术或者政策风口，或许就有机会真的造汽车了！” 许知泉摁灭了手中烟： “儿啊，你是不是心里已经有谱了？快跟老爸说说。” 他拿起桌上的椰汁，给自己和许晨各倒了一杯。 许晨心中笑了笑，明显已经把老爹的期待拉起来了。 对于接下来许家的生意方向，作为重生回来的人，许晨有过好些想法。 但许晨也很清楚，人始终赚不到认知以外的钱。 即使摊上好运气赚到了，回头也会赔出去。 比如零几年的互联网、游戏都还是风口，但这种事跟现在父亲根本解释不清。 老许的人脉、资源、能力也都根本用不上。 一切还是要结合许家自身情况，当前综合的实际情形……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 人终究要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对于父亲许知泉“喜欢”什么，许晨心里还是有数的。 三舅农林学院毕业，打心底里是喜欢种苗木的。 但许晨知道，父亲许知泉只把苗木当赚钱的生意，也根本谈不上喜欢。 这种事情干个几年还行，让老许干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后面可能渐渐变成折磨。 最好的事业，最底层必须是自己喜欢的。 喜欢的，才会更愿意去投入。 即使遇到挫折困境，也会更容易、更愿意扛过去。 创业终究是艰辛的。 即使许晨能够给到近乎完美的预判，实际执行中还是会碰到各种各样的困难。 需要一个个去攻坚、一个个去战胜…… 许晨拿“造汽车”来画大饼，自然是知道老爹肯定买账。 知子莫若父，知父也莫若子。 当然现在也不是真让父亲去“造汽车”，毕竟这听上去就不靠谱。 但从边缘外围的相关领域切入，还是有机会的…… 许晨也不再转弯抹角，切入正题开口道： “前几年，满大街都是骑自行车的，那时候咱们国家还有个说法，叫‘自行车王国’。 后来摩托车出了，有钱些的便买了摩托车。我记得咱家的工厂，有一段时间还做过摩托车配件。 但摩托车也很难大范围推广开，一是比较贵，二是各地的政策。 出于安全和环保等综合因素，很多城市已经开始限摩了…… 但问题是，民众的骑行需求还是非常巨大的。 自行车肯定渐渐被大范围升级淘汰，但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开上汽车吧。 这中间，便有一个巨大的用户和市场需求口子。 需要一个产品来满足。 这个产品其实已经有了，但还没有覆盖全国。 还没有一家工厂、一个公司形成真正的垄断和规模效应……” 许知泉默默听着，已经又点上了一根烟。 许晨从座位上取下双肩包，从里面掏出了几张报纸出来。 这自然是提前准备好的，这段时间以来，也一直在收集谋划。 除了用来说服父亲外，也是自己需要了解实际市场和政策情况。 他翻出了两张报纸，递到了许知泉的面前。 许知泉低头看去，竟然不是本地报纸，而是南方两个省的。 【绿新电动车，为电动车路权发声，电动车安全且环保……】 【东京电动骑行技术介绍，松下锂电池引入……】 【专家：电动二轮车，或将在未来十年，全国范围内逐步取代自行车……】 【自行车王国，是否会成为‘电动自行车王国’？】 【环保减排，限制摩托车、鼓励电动车发展，未来大势所趋……】 …… “爸，电动骑行车，国内还算初步阶段，还没有垄断全国的大品牌出现。 而且技术和资金门槛没有特别高，电机、电池、电控技术，基本都是成熟的…… 咱们这小县城，骑电动车的还不是特别多，但去省城看一下，已经有不少人把自行车换成电动车了。 很多骑摩托车的嫌油贵，也在买电动车。 关键是政策还会支持，毕竟是清洁能源…… 接下来，电动车的市场口子，会越来越大。” 许晨作为重生回来的人非常清楚，接下来的十年左右，电动自行车会深入大小城市和乡镇。 真的是逐步取代了自行车，“自行车王国”渐渐变成了“电动自行车”王国。 而后世的雅迪、爱玛、绿源之类的电动车厂，则真的是“闷声发大财”。 年营业额基本都是上百亿、几百亿的规模。 而且还能覆盖东南亚和其他海外市场…… 前世许晨做过几年广告，亲眼见过那几个电动车公司的“财大气粗”。 请代言人就跟不要钱似的，几百上千万的代言费眼都不眨，港台明星、国际明星随便请。 周杰沦、范迪塞尔、程龙、李敏皓、胡鸽、王一搏、赵利颖、四字弟弟…… 全都给电动车做过代言。 …… 第061章 你的胆识和魄力 06年的节点，国内已经有几家公司看到趋势，在布局电动骑行车了。 但就像许晨说的，还没有任何一家厂商，形成覆盖全国的规模化效应。 此时如果能够入局，便是很好的时机。 而相较于汽车，电动骑行车的技术已经基本成熟且门槛不高。 所谓电机、电池、电控三大件，都可以直接采购。 海外有松下、博世等高端供应商，国内在苏省、粤省，也已经有几家不错的电池、电机大型制造商。 而许晨所说的在“为造汽车做准备”，自然也不是说说而已。 重生回来的许晨知道，大约十年之后，特斯拉开始撬动电动汽车市场。 之后国内的电动汽车行业，也将迎来爆发性、颠覆性的发展，是百年行业变局的重要一环。 如果许知泉真能把电动车企业搞起来，并提前积累资金和技术…… 等电动汽车的技术成熟、国内政策开始大力扶持，说不定真的可以迎风而起。 比亚迪、小米、理想、蔚来之外……可能真会有家公司，老板是姓许的。 当然这是后话。 前提还是许知泉能把电动自行车先搞起来，然后借着后面十几年的行业大势，迅速积累资金和技术，并做些提前布局。 …… 许知泉抽着烟，看着那几份报纸，一言不发眼神却有些闪动。 “爸，你想造汽车，那就先造电动自行车吧！” 对于后世电动汽车的发展，许晨现在还没法跟许知泉具体解释。 毕竟在06年的时间节点，全国也没几个人会相信，十几二十年后，电动汽车会大幅吃下燃油车的市场份额。 许知泉猛吸了一口烟，压抑住内心的兴奋，开口道： “儿啊，这个…… 还真是个大买卖，老爸得研究研究。 但肯定得需要很多钱！ 那就确实先不能买车了，先得多做项目、多攒钱……” 许晨笑了笑。 很明显，父亲许知泉已经被说动了。 许知泉又皱了皱眉： “除了资金，如何起步也是个大问题…… 老爸只干过农机配件，连自行车都没有攒过。 工厂倒是开过…… 但要开工厂造二轮整车，还是有些无从下手。” 许晨笑了笑，似乎是早有准备，又掏出了另外两张报纸。 许知泉已经又点上了一根烟，朝许晨递过来的两张报纸看去。 【莱城机械厂，因连续多年效益不佳，濒临破产……】 【国营厂改制，反被乡镇民企收购，能否注入新生机？】…… 许知泉看向许晨： “这是？” 许晨开口道： “爸，光明机械厂……现在还好吗？” 许知泉想了想，忽然明白了过来。 他猛嘬了一口烟，开口道： “儿啊……你的胆识和魄力，还真是大！” 许知泉很是惊诧。 想不到自己的儿子，居然在打光明机械厂的主意。 那好歹是几十年的国营工厂啊…… 巅峰的时候，也是有几千号工人的！ 许知泉一时有些懵…… 任他的想象力再大，也没有动过光明机械厂的主意。 毕竟之前许家的小工厂，便是给光明机械厂下游供货的。 光明机械厂是高高在上的甲方，是要去跪舔和搞关系的…… 现在居然要打对方的主意？！ 这就相当于一个乡镇上的穷小子，之前一直舔着某个城里的大千金。 如今却在考虑，要把这位大千金给收了当“小妾”…… 许知泉猛吸了几口烟，默然了好久。 一时间，他觉得此事有些“异想天开”…… 但当他前前后后琢磨了几遍，却沉吟着说道： “你还真别说…… 或许真的有机会！” 许晨哈哈笑了笑，拿起桌上的椰汁，给许知泉倒满了一杯。 许知泉弹着烟灰，若有所思： “其实机械厂那边，确实有些动静了。 黄老板这两天还找我吃过饭，说机械厂那个投标还好退出了，机械厂内部已经开始出大问题了。” 黄老板，便是那位“与赌毒不共戴天”的黄富仁。 当初许晨为了阻拦父亲去签机械厂的合同，顺手把黄老板给送了进去，结结实实关了十来天。 许知泉接着道： “黄老板还是有些背景的，他说机械厂开始出问题，那这个问题就小不了。” 他又低头翻了翻那两张报纸，沉吟着说道： “或许不多久，光明机械厂真的有可能倒闭……” 许晨开口道： “如果能把机械厂拿下的话，电动车的起步，便不是问题了。 光明机械厂本身就是做三轮车的，到二轮骑行车，可过渡的技术、资源、工人都是有的。 而且我记得光明机械厂，本身也开始做电动三轮车了，只不过他们动作太慢，一直都没搞出像样的产品。 说不定技术和资源上，对电动车也已经有些积累的。” 许知泉拍了拍大腿： “靠谱！ 如果真有机械厂做底子的话，起步便有了基础！ 电动车，我得去研究研究…… 如果涉及到电机、电池采购的话，有一家前国营机械厂作为背书，跟供应商谈判也容易一些。 而且，说不定可以靠这个，从银行拿到更高比例的借款……” 许知泉又翻了翻桌上一张报纸： “说不定有现成的生产线，可以直接引进过来。 现在市里也在鼓励做实业，说不定还能拿到些市里的支持。 老爸最近做苗圃，又结识了几个关键人脉，这次有可能可以用上……” …… 许晨笑着看向自己的父亲。 很明显，父亲许知泉不仅觉得靠谱，甚至已经开始考虑如何执行了。 只要能把电动车造出来，产品靠谱的情况下，许晨也便有信心能推广出去。 毕竟他已经有了一个强大宣推助力。 未来的亚运会冠军“冰哥”，影响力和号召力，可不比好多明星差！ 在许晨的计划里，借着谢冰冉的崛起，将电动车的生意一起推起来…… 再用差不多十年左右积累，老许家便会有一个稳定而强大的“经济基础”了。 一个年营业几十上百亿的企业做基础，再布局其他也便有了坚实后盾…… 许知泉已经又抽完了一根烟，笑着开口道： “许晨啊，以后我是你爹，你是我老师！” 第062章 晨风 燃冰 许晨哈哈笑了笑，端起杯子，跟许知泉碰了一下杯。 许知泉沉吟着又道： “如果光明机械厂真的经营不下去，给了咱们下手机会的话，资金会是最大的问题。 老爸现在就开始想办法。 什么奥迪奔驰都先不用买了，所有进账都需要先攒着！ 苗木的投标，还需要尽量想办法多搞一些出来，好在几个项目都有眉目了……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买下一个倒闭的国营机械厂，还是压力比较大，而且后面还得引进生产线之类的。 我还有几个朋友，应该能借一些款子出来。 现在厂子、地皮有一些也能在银行做抵押…… 就是不知道够不够。” 许知泉喝了口椰汁： “当然最大的问题是，光明机械厂到底会不会拿出来卖，咱们有没有机会下手…… 看来黄老板还得多约出来下，看能否打探些消息。” 许晨微笑着沉默不语。 重生回来的他已经确信，光明机械厂肯定是有机会下手的。 在前世，机械厂倒闭加改制之后，便是被省城一家民营企业收购了。 但那家民企也没有好好经营，只是看上了机械厂的厂房和地皮而已。 提起了黄老板，许晨提醒道： “爸，那个黄叔叔上次被抓起来，感觉不是很靠谱啊……” 许知泉：“放心吧！我以后是不敢跟他做生意了。 他除了有些不良嗜好，在生意上也有些不地道，老爸之前跟他合作，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以后生意上的事不跟他牵扯，但把他当成一个资源和消息来源，还是可以的……” 许晨笑了笑，开口道： “爸，也别压力太大。 万一机械厂搞不定，或者电动车这条路走不通，我还有其他备选方案。”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 “许晨老师放心吧！ 光明机械厂、电动车这件事，老爸有强烈的预感，是可以搞成的！ 现在的压力，就是提前筹备资金。 我粗摸估计，至少几百万的现金还是要的…… 这个压力还是非常巨大，真的不一定搞成。 老爸先去想想办法！” 许晨想起一事，开口道： “三叔那边，怎么样了？” 许知泉皱了皱眉，开口道： “你三叔啊，已经跳坑里了！ 光明机械厂的投标他已经拿下了，昨天还来家里耀武扬威呢。 就差在咱家门口敲锣打鼓放鞭炮了……” 许晨：“……” 许知泉叹了口气： “我知道机械厂的招标是个大坑，但也没法劝他。 我劝他的话，他非但不会谢我，反而会觉得我坏他的事，说不定还要在背后戳我脊梁骨…… 算了算了，随他去吧。 他的生死我也管不了，他也不让我管。 老三没把我当亲哥过，不仅处处防着我，还老想在背后害我…… 各安天命吧！ 反正我跟老三，也已经切割很多年了。 他要因为机械厂栽了，也不会连累咱们家。” 许知泉安静说着，面色不是很好。 很明显，每当提起三叔，许知泉都露出一丝烦闷。 当年三叔闹分家，还是对许知泉造成了巨大的心理伤害的。 许晨低头喝着饮料，心中却在盘算。 或许三叔这里，还能榨出点钱出来…… …… 父子俩效率很高，一顿饭的功夫，已经聊完了许家后面十年、最重要的“商业布局”。 许晨忽又想起一事，开口道： “爸，你的‘东晨’公司注册下来了吗？” 许知泉刚结完了账，正在收拾钱包： “注册好了已经，并且按照你的指示，把能登记的行业品类，也尽量都登记了。” 许晨拿起餐桌上的笔，在一张报纸的空白处“刷刷”写了几行字，撕下来递给了许知泉： “爸，这几个商标后面挂在‘东晨’公司下面，也提前注册一下吧。” 许知泉接过来一看： 【晨风科技】【晨风电动车】…… 【冰动力】【晨风冰动力】…… 【燃冰】【燃冰体育】…… 许知泉感慨的笑了笑： “我儿子真是我生意上的老师，想不到已经提前都规划布局好了。 你想的这些名头，老爸我一辈子都想不出来。” 他又仔细瞅了瞅： “晨风电动车、晨风冰动力……这都是给电动车准备的吧？ 这个‘燃冰体育’又是啥？” 许晨神秘的笑了笑： “时机未到。” “燃冰体育”，自然是专门为谢冰冉规划的。 在前世，谢冰冉成名之后，受到了国际运动品牌的邀约，成为其亚洲代言人。 而在许晨看来，让谢冰冉去代言洋品牌，还不如为其创立一个“民族运动品牌”。 针对电动车的规划虽然想象空间巨大，但还是有非常大的执行风险。 资金压力和操作难度都很大。 许晨的考虑是，万一电动车这条赛道跑不起来的话，就先折腾“燃冰体育”。 借着谢冰冉在体育界的崛起，打造一个全国性的“民族运动品牌”，也是一条不错的路子。 就像乔丹、李宁…… 其实相比于电动车，做“燃冰体育”的灵活性、操作性会好一些。 早两年晚两年，都问题不大。 而电动车，一旦错过了关键时间节点，让其他厂商形成了规模和市场优势，再入局就比较难了。 所以可能的话，还是让父亲先试探一下电动车厂。 当然这些，还没必要现在就跟父亲许知泉解释。 万一光明机械厂的收购碰到问题，再做具体规划也不迟。 但“燃冰”商标还是可以提前注册下来，到时候随时都能上手做。 另外，许晨跟谢冰冉签的那份“授权和股权协议”，便是针对“燃冰体育”的。 体育品牌，尤其是运动服饰，本身没有太高的技术门槛。 耐克、阿迪，其实也是闽省的工厂在贴牌生产。 如果做“燃冰”品牌的话，也主要是依托谢冰冉本身的影响力。 用后世流行的话说，就是“粉丝经济”。 所以“燃冰体育”的品牌里，本身就给了谢冰冉35%的股权，许家的公司占股65%。 理论上来讲，其实谢冰冉占50%的股权都没问题，但许晨还是脸皮厚了些…… 当然相应的，这也算是许晨对谢冰冉的报答。 毕竟那份代言合同“卖身契”，可是一分钱没花签下来的。 按照谢冰冉将来的身价，至少值个几百万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现在许晨和“东晨股份”拿不出几百上千万的代言费，那便用“燃冰体育”未来的分红和收益来兑现吧。 毕竟从一开始，许晨也不打算真的“白薅”谢冰冉的羊毛。 做人，始终要厚道。 何况，那又是谢冰冉…… “燃冰体育”的品牌，还不着急。 还是先让老爹去折腾电动车…… 第063章 钱就是胆 父子俩从饭店里走出，朝着许知泉的雅阁“座驾”走去。 许知泉发动了车子，朝着一中开去。 “明天下学，我开车来接你啊！” 许晨想了想： “这两天模考太辛苦，我明天晚上想放松一下，去网吧打打游戏啥的。 爸，我星期六回去吧。 不用来接，我自己坐公交车回去就行。” 许知泉是个开明的父亲，何况许晨一直成绩不错，对他上网吧、打游戏之类，也都是任其自然的态度。 “那就好好玩！零花钱还够不够？” “够啊……爸你几千几千的给我，我一个高中生，哪里花的掉！”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笑： “我儿子本事这么大，手底的钱必须得宽敞才行！” 他转头看了眼许晨： “对男人来说，钱就是胆！” 许知泉说的很豪气。 但这句话，确实是亘古的真实道理。 …… 许晨回头看了眼后座的茅台，开口道： “爸你今晚是不是要喝酒啊？” 许知泉：“是有个饭局。 没事的，晚上你四叔会过来接我！” 许晨半开玩笑的说道： “许总，你得赶紧找个司机了！”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两声，开口又道： “老爸准备在你学校附近，租一间公寓呢！” “为啥？” “这苗圃生意，其实比开工厂要折腾。 后面在城里的饭局、酒局比较多，也老要过来谈事情。 晚上搞太晚的话，我还能睡一下。 但我又不爱睡宾馆招待所……” 他转头看了眼儿子： “你快高考了，宿舍里吵不吵？ 要不我就租一间大的，你平常就去住，我其实也就有时过来睡一下的。” 许晨学校宿舍条件也还可以，但总有挑灯夜战的刻苦室友，还是会影响些睡觉休息。 许晨想了想，便道： “可以啊……” 许知泉握着方向，开口道： “帮我买几本书学习学习吧……” 许晨愣了愣： “老爸你要什么书？” 许知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最近听儿子上课，让我感觉我的文化水平需要提高啊！ 就是有没有什么商业的、经营的书籍，给我买几套，我回去补补课！” “老许，可以啊！” 许晨心中忍不住赞叹，老许真的是可塑之才。 已经主动要求“搞学习”了，当真是未来可期啊！ …… …… 许晨回到学校时，还不到下午两点钟。 离3点的数学考试还早，许晨便先回宿舍睡了一下，这才晃晃悠悠去了考场。 毕竟作为一个“富二代”，他也不需要太卷。 摊手.jpg 数学考试也很顺利，没有碰到过于挑战性的题目。 而其中刚好有一道数列相关的应用题，也是将会在高考中出现的题型，许晨已经“专项攻坚”了很久，也算是手到擒来。 倒是有另外一个几何题没做出来，暴露了一个知识弱点，接下来补全便是。 …… 5点钟走出考场，许晨来到了隔壁考场的教室后门。 没过一会儿功夫，陈大海面色窘迫的走了出来。 “咋了？脸这么臭。” “还能咋……数学太难了呀！后面几道大题都来不及做！” 陈大海抱怨道。 许晨笑了笑，从背包里掏出了两条华子，笑着递了过去。 “谢了兄弟！” 陈大海接过两条华子满脸开心： “许少爷跟我客气啥？有事儿您说话！ 一起吃饭去啊！” 许晨笑了笑： “我还有点事……” …… 傍晚，空气渗透着温热。 操场上，观众席的某处角落。 许晨懒洋洋的坐着，两个男生远远走了过来。 “晨哥。” 来人是赵峰和方涛，都是冰哥的人。 许晨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两包红八喜递了过去。 这是中午给陈大海买烟时，店老板送的两包。 “谢谢晨哥。” 赵峰把烟接了过去，一盒给了身旁的方涛。 赵峰从口袋里摸出个手机，只见是个小灵通，上面贴着些粉粉的水钻。 许晨低头瞥了眼，什么都没说。 赵峰低声道： “回头会让人还回去的…… 她那些干哥哥，我们都去打过招呼了。反正从今往后，这个小姑娘不会再来烦晨哥。 她也知道厉害了，绝对不敢再搞什么幺蛾子……” 许晨不想再提起赵琳琳，开口问道： “李锐去哪里了？” 李锐被许晨的事情牵扯，跟谢冰冉一样被学校开除了，此事许晨还是有些歉意。 …… …… 天色将黑之时，火车站广场。 乌泱泱的人群，挎着大包小包，从站台出口走了出来。 李锐嘴里叼着根烟，见人就张嘴： “去哪里？打车吗？” 来来往往的人群，却根本没人搭理他。 有些想要打车的，待看到李锐那不好惹的“混混”模样，也便默不作声转身走了…… 半晌之后。 李锐捧着个盒饭，在个台阶上随意坐了下去，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怎么全是素的？也不加个鸡腿啊……” 李锐转头看了眼，却是赶紧站了起来。 他嘴巴里全是米饭，大口咽了下去，叫了一声： “晨哥！” 许晨笑了笑，在台阶上坐下了。 李锐显得有些拘谨，手里捧着饭盒也坐下了。 “晨哥……你怎么来火车站啊？” 许晨：“你因为我被开除，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啊？” 李锐愣了愣，旋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晨哥别这么说，我本来就不打算继续读书的。 早开除早解脱。 冰哥要出去平事儿，我既然知道了肯定要跟着的，何况又是晨哥你的事情。 晨哥这么仗义，我更不能装不知道了……” 许晨：“你在这做什么？拉客吗？” 李锐：“我也没啥本事，考了驾照跟我爸开出租呢。 白天我爸在开，我帮他拉客。 等会儿我爸回去了，换我开夜班。” 许晨：“一个月挣多少啊？” 李锐有些不好意思： “不多，我刚开始。 现在也就一两千吧……反正够我吃饭抽烟的就行。” 许晨：“谢冰冉的事，你知道吗？” 李锐笑了笑： “我听说了呀！想不到冰哥还有这能耐！ 这下好了，我听说冰哥还能去上大学！ 本来她说要去南方打工，我就说我开车送她去南方。 现在好了，我可以开车送冰哥上大学去！ 这太有面子了……” 他咧嘴笑着，仿佛比他自己上大学都要开心。 许晨沉默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 “这是我爸的名片，他缺一个司机。 我跟他说了你的情况，你要愿意的话，可以去找他一下……” 第064章 那就祝他成功吧 火车站广场人来人往，许晨和李锐蹲坐在广场台阶上。 李锐默不作声，微微低着脑袋。 许晨半开玩笑的说道： “当然还是看你自己。 不过我爸开的工资，肯定比你现在挣得多，而且还能包吃包住。” 李锐嘴唇动了动： “晨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许晨笑了笑，把父亲许知泉的名片塞给李锐，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叫我一声晨哥，我就把你当成兄弟。 你帮我出头平了事儿，我是真心想谢谢你。 但我能帮你做的，也就这些…… 当然去不去，还是你自己做决定。我只是给你多一个选择。” 李锐捏着那张名片，顿了顿开口道： “晨哥，我怕……我做不好。” 许晨哈哈笑了笑： “你其实本事很大的，开出租车真的屈才了。 上次去百货大楼救谢冰冉，还有后来去派出所…… 你真碰上事情很冷静，也很会搞关系，几根烟、几句话就把几个老师哄得很开心。 唯一就是你偶尔有些凶，陌生人看到你有点怕。” 李锐低头笑了笑，一脸不好意思。 “晨哥，谢谢你能瞧得起我。” 许晨接着道： “我觉得我爸身边，也缺一个你这样的人。 最重要的是，谢冰冉能把你当兄弟，而你又叫我一声晨哥…… 我信任你。” 黯淡的夜色之中，李锐手中握着那张名片，沉默无言。 …… …… 夜幕已经降临。 离开火车站后，许晨没有着急回学校，而是晃晃悠悠，来到了一条热闹的巷子之中。 街机游戏厅，喧嚣吵闹。 许晨环顾了一遭，便在角落的一台街机旁，看到了一个长发的少年。 正是三叔的儿子，许小阳。 他在附近读初中，几乎每天都会泡在游戏厅里，三叔也没有多管他。 话说三叔成功“入坑”机械厂，也还要多亏了上次许小阳的通风报信。 许晨换了二十个游戏币，转身朝里走去。 他装作不经意发现了许小阳，开口道： “小阳……这么巧啊？” 许小阳转过头，笑了笑开口道： “这不是许晨吗？好学生又来游戏厅啊！” 许晨故作尴尬的笑了笑，在他旁边的街机旁坐了下去。 许小阳脸上挂着奇怪的笑容，开口道： “听说你爸回去种地了呀？ 怎么？不开工厂了？” 许晨：“别提了……上次机械厂的订单丢了，我爸的工厂就开不下去了。 他也没啥其他本事，只能回去种地了，我最近的生活费都少了呢！” 许小阳撇着嘴笑了笑： “那我不得不告诉你个秘密，你爸丢的机械厂订单，现在被我爸拿下了！” 许晨故作惊诧：“啊？！真的吗？” 许小阳：“所以说风水轮流转啊！ 之前你家的工厂压着我们家，你爸也是嚣张的很……” 许晨刻意露出一脸落寞，沉默不语。 许小阳露出一脸嘚瑟： “你要是考不上大学，也可以来我家的工厂上班啊！ 肯定比跟着你爸种地强。 好歹也是家里亲戚，这点忙我还是可以帮的！” 其嚣张得意的神情，毫不掩饰。 许晨心中阵阵发笑，嘴上却说道： “那还得提前谢谢你了小阳……” 许小阳冷哼了一声： “大伯家和姑姑家，也都来我爸的工厂打工了！ 也不知道四叔怎么想的，还在跟着你爸种地……” 许晨略显尴尬的笑了笑。 对于大伯和姑姑两家的去向，许晨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毕竟他们也没啥真能耐，自己出去找个像样的营生都难。 但估计三叔给他们开的工资，肯定比不上当年许知泉开给他们的。 许小阳拍了拍许晨的肩膀，却是叹了口气说道： “各家有各家的苦恼，我爸现在最苦恼扩建工厂呢！ 手里攥着大把钱，四处找厂房设备，还得找工人。 他都快烦死了……” 语气中，却是带着明显的炫耀意味。 许晨低了低头，开口道： “我爸的旧厂子开不下去了，厂房和设备还准备抵押给银行呢……” 许小阳眼珠子转了转： “这早说啊！我让我爸买下来！ 我爸还正愁着呢！ 他咋没想到，去把你家的设备和厂房给收了？” 许晨笑了笑，心中却在腹诽： 就是因为你爸没想到，我才赶紧来提醒提醒啊！ “我就是随口一说啊，我爸卖不卖我也不知道呢，说不定已经抵押给银行了……” 许小阳： “你爸肯定卖啊！工厂都开不下去了，还留着厂房和设备干嘛？ 我回去跟我爸说，给你家开个好价钱！ 都是亲戚，也不能让你们太吃亏不是？！” 说这话时，不过十四五岁的许小阳一脸大气，仿佛他已经接班成了“董事长”。 许晨只是笑了笑。 信息已经传达到位，目的已经达成，许晨也便懒得再说啥了，转头自顾自打起了游戏。 其实许晨非常清楚，现在父亲的厂房和设备，在市面上是没那么好卖的，所以父亲才会想要抵押给银行换些资金出来。 而三叔这个冤大头，此刻刚好有厂房和设备的需求。 父亲许知泉现在又缺资金，所谓各取所需，也算“双赢”局面。 而这笔买卖之前没有推进，或许是父亲和三叔之间的过往嫌隙导致。 不尴不尬的状态下，谁也没有主动提及。 但这笔潜在的生意，缺的或许只是一次撩拨和提醒。 此刻，许晨只是恰到好处的通过许小阳“提醒”一下。 至于去不去买，就是三叔自己的事情了，但他的需求确实是摆在台面上的…… 许小阳看上去志得意满，拎起书包准备要走，却又开口道： “许晨你听我的，你考不上大学就来我家工厂。 别跟着你爸种地了！ 或者你来给我当司机，你高高大大的，开车接送我上下学正合适！” 许晨摆出个标准的假笑。 我只笑笑，我不说话。 还能说啥？！ 那就祝他成功吧！ …… 许晨打了几把街霸，便觉得索然无味。 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便很难沉浸在这类游戏之中了。 许晨小学初中的时候，也曾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果然每个年龄段都有各自的快乐，过了那个时间段，心境喜好也便发生了变化。 第065章 暗恋你好久了 许晨从街机厅走出来，晃晃悠悠朝学校走去。 晚饭还没来得及吃，便在学校后街的面馆随便对付了几口。 许晨一边吃面，一边掏出了手机。 一条未读的短信，竟是“冰哥”谢冰冉发过来的。 【我到省城了，说是明天要去体育大学做测试……】 【冰哥加油！给省城的体育生，也来点小小震撼！】 许晨想了想，又专门提醒道： 【不管是训练还是比赛，一定注意安全，不要受伤。也不是所有事情都非得逞强，也还是要量力而行！】 过了一会儿，冰哥发来回复，却只有一个字： 【哦】…… 许晨笑了笑，放下手机大口吃面。 …… 省城某家酒店房间。 谢冰冉坐在床边，手中正捧着手机。 这个手机，正是许晨送给她的。 许晨说这是他淘汰下来的旧手机，但谢冰冉已经看出，这其实是个新买的。 谢冰冉刚刚洗过澡，头发还湿漉漉的，也没有来得及吹干。 许晨发来的两条短信，她已经前后翻看了好几遍。 想起许晨温暖微笑的样子，谢冰冉抿着嘴唇，有点想拨个电话过去。 但她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摁下那颗“呼出”的按钮。 …… 许晨喂饱了肚子，心情也很好。 一切事情，都算顺利。 手机上，打开qq翻了翻，竟然又弹出了“冰凌蔷薇”的未读消息。 【许晨同学，你这周末有空吗？我有些数学题不会，可以找你辅导下不？】 许晨挠了挠额头，感觉有点头大。 这个领导家的千金冯青青，怎么有点纠缠上自己的意思了…… 关键她还牵扯到父亲许知泉那里的人脉和生意，也便没法直接拒绝。 许晨想了想，好像上个周末已经拒绝过一次了，再拒绝便显得有些怠慢。 算了……看在家里生意的份上。 【星期六我在市区还有点事情，那要不咱们约星期天吧！】 【好啊，那要不咱们还是镇上的少年宫见？】 【可以的！】 …… 周五傍晚。 许晨从考场走出，陈大海已经在教室门口等候。 “你又提前交卷了？”许晨笑道。 陈大海打着呵欠： “我不提前交卷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出来透口气。” “走吧，先吃饭去！” 今天模考结束，两人约好等下一起去网吧。 两人走出教学楼，穿过校园朝校门口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却迎面撞上了陈鸣老师。 “叔……你这是怎么了？！” 陈大海盯着陈鸣，诧异的叫了一声。 只见陈鸣的右臂用绷带缠着，挂在了脖子上。 竟是受了伤。 许晨皱了皱眉。 陈鸣应该陪着谢冰冉去省城了呀？怎么又会出现在学校呢？！ 陈鸣迎头看见陈大海和许晨，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没事……受了点伤，不严重。” 陈大海开口道： “叔你怎么受的伤啊？这是骨折了吗？” 陈鸣面露尴尬： “不小心摔了一跤，不碍事。” 许晨忍不住开口道： “陈鸣老师，您没跟谢冰冉去省城吗？” 陈鸣： “哦……我受伤了，所以安排了另外一位女老师，已经陪着谢冰冉过去了。 她俩现在，都已经在省城了。” 许晨和陈大海互相望了眼，似乎同时想到了什么。 陈大海开口道： “叔，你受伤不会跟冰哥有关吧？” 陈鸣尴尬的笑了笑，露出一脸老实窘迫： “昨天上车的时候，我本来想帮谢冰冉同学拎包的，一不小心碰了一下她的肩膀。 她估计平常打架太多了，误以为有危险，转身就把我给放倒了……” “……” 陈大海一脸震惊加无语，转头瞥了眼许晨。 许晨面露尴尬，笑着说道： “陈鸣老师，我代谢冰冉跟您道歉……” 陈鸣笑了笑： “没事没事，她也不是故意的，也已经跟我道过歉了。 但你们的冰哥，确实是力气大了些。 她要是不练田径的话，去练散打估计也能走出来……” “……” 陈鸣说的很认真。 陈大海一脸懵逼。 许晨一脸无语…… 他又替冰哥赔了几个不是，陈鸣还是有些窘迫，连连说着“没事”离开了。 许晨对陈大海道： “回头我再买两条烟，你帮我捎给陈鸣老师吧。” 陈大海：“战神冰哥，还真是猛啊！” 许晨无奈的摇了摇头。 经过这两天的接触，对于陈鸣老师的人品，许晨还是没什么顾虑的。 陈鸣碰到谢冰冉的肩膀，也不可能是出于什么“占便宜”的心理。 当然谢冰冉的“反杀”，也非常符合冰哥的调性。 许晨想起第一次带冰哥吃麦当劳，也差一点被她扭伤手腕…… 不过陈鸣作为一个男老师，陪着谢冰冉“出差”确实有些怪异。 如今换成女老师，也还是妥当一些。 虽然她是冰哥，也有一大帮弟兄，但终究是个小姑娘。 …… 许晨和陈大海随便吃了碗面，便去了附近一家网吧。 陈大海最近又迷上了暗黑2，已经在黑黢黢的副本里“刷刷刷”个不停了，鼠标左键“咔哒咔哒”根本停不下来。 许晨来网吧，自然不是过来玩游戏的。 他有好几件事情要办。 高考作文还是要继续研究研究，多积累些素材，学习学习满分作文的套路。 另外“王老顺”的投稿，不知道有反馈了没有。 那可是一百万的奖金啊，不惦记那是骗人的。 何况，接下来父亲许知泉要收购机械厂，资金压力会很巨大。 如果能顺利拿到这一百万奖金，或许可以帮到父亲许知泉。 当然也可能父亲本事大，自己就把资金搞定了…… 许晨刚登录qq，便弹出了一条好友申请。 【“万语千言”请求添加好友】 许晨点开这条好友申请。 对方id“万语千言”，头像用的是qq的系统头像，一个黄头发的卡通女生。 许晨想了想，实在不知道这人是谁，先通过了好友申请。 “您是哪位？” 对方“正在输入”了一会儿，回复道： “许晨……我是跟你同校的一个女生。” “我暗恋你好久了，但是不敢在现实里跟你表白……” 第066章 跟万恶之源杠上了 许晨看着“万语千言”发来的“暗恋”信息，一脸懵逼。 “许晨同学，我加你好友，也没有别的意思……” “我只是，单纯想加你好友。” “你放心，在学校我也不会来骚扰你的……” “我就……默默喜欢你就好了。” “……” 对方断断续续，发来了一连串的消息。 许晨皱眉默默看着，也没回复什么。 他看着对方“万语千言”的id，又点进对方的空间看了看，空空如也。 实在是猜不出对方是谁。 或许这个qq，是为了加许晨好友专门注册的。 许晨的第一反应，这是诈骗或者恶作剧。 但确实也有一定的概率，是自己的魅力值太大…… 自信.jpg 身旁的陈大海刚在副本捡完一堆垃圾装备，正在活动着手腕。 转头瞥见许晨的屏幕，凑过来仔细瞅了瞅，忍不住叹道： “i服了you啊许少爷，到底多少人暗恋你啊？！” “你这是什么古早的年代台词啊……” 许晨有些无语，用手掌把陈大海的大脸推开了。 陈大海仍然一脸八卦： “这谁啊？！感觉我应该也认识啊！” “鬼知道是谁，多半是恶作剧呢。” 许晨握着鼠标，便想右键直接将对方删除。 陈大海“啧”了一声： “又有一个纯情小女生，要为我们的许大少爷伤心欲绝了……” 许晨稍微犹豫了下，收回了删掉对方的冲动。 他在对话框敲道： “抱歉我不谈恋爱的哈，还要高考！” “万语千言”回复道： “嗯嗯！许晨同学加油！” 附带了一个害羞微笑的表情…… 许晨有些摸不着头脑，发现对方默默下线了。 …… …… “网事如烟”的头像突然闪了闪。 他正是汇爽肾宝在本地的经销商，郭亮。 对于这个“郭亮经理”，许晨印象还是非常不错的。 销售出身、为人活络、情商极高。 后面父亲许知泉的生意如果能做大做强，各类的优秀人才都是需要的。 许晨上次见到郭亮时，便稍微留了点心，或许将来有机会拉到父亲的新公司里。 当然这是后话。 如果电动车赛道有落地的眉目了，再真正考虑这些也不迟。 现在家里的苗木公司，对郭亮来讲必然没有任何吸引力…… “小许老师，跟你汇报下。 公司总部发来消息，您的广告大作【稳稳的幸福篇】，已经在拍摄制作了。 公司也正在做广告排期，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在电视台投放了！” “哈哈哈！预祝贵司肾宝大卖！” 郭亮打了几句哈哈，在对话框中说道： “小许老师，还有个事情啊。 有个公司总部的前同事，现在回老家去继承他爸的化肥厂了。 他们最近新开发了一个肥料添加剂的产品，想要在下沉市场做推广，需要拍条电视广告…… 他们托我问你一嘴，能不能给他们出个广告方案……” 许晨笑了笑，想不到还有广告生意自己找上门了。 但他没有着急回复，“网事如烟”继续说道： “但他们只是个小化肥厂，也没啥预算，最多只能拿出八万块钱出来。 这个预算，估计确实是他们的上限了。 只要小许老师愿意出个方案，不管方案如何，都会给到三万块的酬金。 如果方案被采用的话，再额外支付五万酬金。 小许老师您判断下，愿意接的话我就回复对方。 不愿意接的话，我就去回绝了。” 许晨想了想，苍蝇再小也是肉啊。 何况八万块，其实已经不少了…… “有具体些的产品资料吗？我先看看。” “有的，小许老师稍等。” 对话框闪了闪，郭亮发来了一个文档。 “他们自己想了个产品名字，但又担心太土气，要是小许老师能顺道帮忙想个产品名，那就更好了。” 许晨点开那个文档，简单扫了一眼，险些笑出声来。 【产品名：金坷垃（暂定）】 【产品介绍：复合型肥料添加剂……】 许晨挠了挠头，怎么感觉这个重生不太对劲…… 自己好像跟“万恶之源”杠上了。 肾宝也就算了，现在金坷垃都来了。 文抄广告，能不能来点阳间的活儿啊？ 好吧……看来是命运的安排。 算了，看在钱的份上。 这八万块，也是白送来的。 许晨简单回忆了下，“金坷垃”的广告完全可以轻松复述。 毕竟前世的鬼畜视频，也还是看过不少的。 既然知道“标准答案”，这八万块也就是手到擒来了。 许晨稍微犹豫了下，忽然想起昨天跟父亲许知泉吃饭时，聊起了四叔和化肥的事情。 他想了想，在对话框里回复道： “我出这个广告方案没有问题，但八万块的报酬，确实少了些。” “他们是一家地方民营的化肥厂，确实是拿不出太多预算出来。 他们这次搞新产品和投放广告，也都是从银行贷款来搞的。” 许晨琢磨了下，回复道： “那这样吧，出方案的三万块酬金不用提前给我。 我会出一个广告方案，对方不认可的话不用掏一分钱。 对方觉得能用，再统一给我报酬即可。 但我不要八万块的现金，我要价值十二万的肥料。” 对许晨来说，其实不那么缺钱的。 自己的零花钱一直都够，父亲许知泉每个月给很多，自己还有上次做肾宝挣的十多万。 多加八万块钱，也就是放着，还不如给家里买化肥呢。 昨天吃饭时曾听父亲提了一嘴，四叔正在为化肥采购头疼…… 另外，让对方用化肥抵费用，许晨预估对方会同意的。 对很多厂家来说，现金流的压力一直都是在的，而商品库存则是另外一种压力。 因此很多的厂商，也喜欢“以货抵价、以物抵债”，支付费用的同时，还能清掉库存。 当然许晨接受化肥抵价，也就不能是八万块了。 现在就看，许晨“价值十二万肥料”的报价，对方是否接受…… “网事如烟”似乎有些意外，“正在输入”了好一会儿才回复道： “小许老板，十二万的肥料可不少呢！ 你拿到手里未必能倒卖出手啊，我个人建议你还是要现金报酬吧。 八万块，也不少了。” 第067章 我要金坷垃 郭亮以为许晨要把肥料拿去倒卖，许晨也懒得具体解释，回复道： “这个郭总不用操心啦，这批肥料我既然能接，便是有办法消化掉的。” “哈哈哈，那行的！我先去跟对方沟通一下哈！” 许晨关掉了对话框，先上网研究起了高考作文。 顺便又把昨天数学考试碰到的几何题，稍微研究了一下。 但这个年代不比后世，网络上的高考习题资料，还是少了一些。 好在近几年的高考满分作文都是查得到的，也有很多针对高考作文的框架性套路攻略。 过了一会儿功夫，“网事如烟”发来了消息。 “小许老师，对方同意了，价值十二万的肥料没有问题。 但对方也提醒，不同的肥料价钱不太一样，但十二万的货可能会有几十吨了……” 许晨皱了皱眉。 其实他对十二万的肥料有多少，确实没有具体概念。 但一想家里已经包了六块地下来，何况还会包更多地持续种植，便觉得应该消化的掉。 如果不能一次性消耗掉，再跟对方商量能否分批次吧。 能够解决掉家里一段时间的化肥消耗，也是件好事情…… 许晨在对话框回道： “没事，那个我会自己搞定。” “那我把你qq推给他哈！” “多谢郭总！” …… 没过一会儿，许晨便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 “金麦穗肥料-赵丰收”。 对方跟许晨打了招呼，然后发了一张名片过来。 “赵总你好，有没有更详细的产品资料，您可以都发我一下。” “有的，许老师您稍等下，我转发到您的邮箱。” 几个产品文档，投递到了许晨的邮箱之中。 但许晨其实不需要研究，毕竟“金坷垃”的广告，已经在脑子里装着了。 之所以要这个资料，则是显得认真和郑重一些。 “资料已收到，我会研究一下做一个广告方案。 快的话今晚，慢的话明天会发送到赵总您的邮箱。” “那就多谢小许老师了！” “赵总对这个广告，有什么特别的要求或者预期吗？” 赵丰收似乎是想了一会儿，回复道： “我之前跟郭亮是同事，看了您给肾宝提的广告方案，觉得很有趣，很有传播度。 我们只是个小化肥厂，也没多少推广预算，也希望广告可以幽默有趣，能够有很好传播度。 另外我们主要是卖给农民的，他们知识文化水平也不高，得能让他们看得懂、觉得好才行！” “不瞒小许老师，我们也找过省城两家广告公司，但他们提报的方案都是文绉绉的。 好是好，但我们担心农民看不懂。 总体上来讲，我们希望广告可以简单有趣！ 简单，农民也能看得懂。 有趣，看过之后可以记得住！” 许晨盯着对话框里的问题，心里便渐渐有底了。 赵丰收的要求，明显跟自己脑海中“金坷垃”的广告是契合的。 “好的赵总，需求已收到。 我会研究一下，您等我的方案邮件即可！” “好嘞，多谢小许老师！” 关掉对话框后，许晨直接打开一个文档，将前世记忆中的金坷垃魔性广告，一字不差敲了下来。 【金坷垃广告，老外打架篇，时长1分30】 【金坷垃！金坷垃！我们的！我们的！……】 【我要金坷垃！非洲农业不发达，必须要有金坷垃！】…… 【我要金坷垃！日子资源太缺乏，必须要有金坷垃！……】 【不能打架！不能打架！金坷垃好处都有啥？谁说对了就给他。】 【肥料掺了金坷垃，不流失！不蒸发！零浪费！】 …… 【用了金坷垃，小麦亩产一千八，日子的粮食再也不向大漂亮进口啦！哈哈哈哈！】 【小鬼子，真不傻！金坷垃给了他，对大漂亮农业危害大，绝不能给他！】 …… …… 怀着几分羞耻，许晨敲完了“金坷垃”的广告方案。 除了广告文案外，也给到了具体的分镜、创意阐述等等。 保存好文档，许晨忍不住自嘲似的笑了一声。 前世做广告的时候，还曾立志做有情怀、有格调的广告。 重生回来，却已经干出了两个魔性洗脑的接地气广告。 感觉自己的广告创意生涯，无形之中走偏了。 但挣钱吗，不丢人！ 格局打开，都是生意。 何况这些看上去低格调的广告，确实是传播效果极好的内容，也才会在后世成为“万恶之源”。 十年之后，自己便是站在哔站鬼畜区背后的男人…… 许晨整理好文档，并未直接发送。 而是设置了一个定时邮件，明天一早会自动发送到赵丰收的邮箱。 只花了十几分钟便做出的广告方案，对方可能也不会重视，甚至可能觉得是“糊弄”的。 而“憋了”一宿的方案，对方至少会感觉许晨是用心策划过的，看的时候也便会认真一些。 这也算是前世积累的一些提案和说服小技巧。 晚上九点半，许晨和陈大海从网吧走出。 两人又在路边吃了点夜宵，这才朝学校走去。 十八九岁的身体真是好，无论怎么吃都是不会胖的。 …… …… 第二天一早，陈大海收了脏衣服回家去了。 许晨跟他一起下楼，顺路又买了两条烟，让陈大海捎给陈鸣老师。 算是对谢冰冉弄伤他胳膊的赔礼…… 许晨晃晃悠悠从学校出来。 今天上午，他还有个任务，便是给父亲许知泉买些商业和经营类的书籍。 这便朝着“新夏书城”走去。 06年的节点，卓越亚马逊、当当网等的图书业务已经发展起来，在网上买书已经非常方便。 但这个年代的“网络支付”还不是很便捷，需要专门去银行柜台开通“网上银行”。 许晨想了想，便先顺路去了一趟银行。 还是先把网银给开通了，以后网上买东西也方便一些。 他找了一家银行网点，拿着身份证、签了一堆的手续，还领取了一个u盾，才算把网银给开通了。 也是繁琐的很。 看了眼时间，还是得抓紧，最好中午前能赶回镇上。 把身份证、银行卡往口袋一揣，这便朝着书城走去。 …… 第068章 顺手搞定 新夏书城，遍布全国大大小小的城市。 明面上是卖书的，但其实纯卖书并不挣钱。 真正挣钱的，是“地产”。 新夏书城明面上只是书店，背地里也是隐藏的“商业地产王”。 只不过，很少有民众知道和理解这件事罢了…… 转眼间，许晨已经来到了书城之内。 书墨香扑鼻，人并不多，非常安静。 一楼是售卖区，堆满了各种类目的书籍。 二楼有个宽敞的阅览区，几排大书桌上，却只零散坐了两三个人。 许晨寻了一个靠窗的明亮座位，先把书包放在了桌上，便起身去找书了。 他要找的商业、经营类书籍，刚好就在这块区域。 许晨在书架上翻出了几本书，涵盖商业、投资、经营、市场推广等诸多方面。 都是不甚艰深的“通识”类书籍，对父亲许知泉来说，阅读和学习难度都不大。 只要全部刷一遍，便能帮父亲快速建立起一套简单的商业经营框架体系了。 许晨抱着几本书，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却刚好收到了父亲发来的短信。 “儿啊，李锐等下开车去接你……” 许晨笑了笑。 李锐终究还是去到了镇上，成了父亲许知泉的专属司机。 父亲的身边，确实需要这样一个人。 除了帮父亲开车以外，李锐也算是头脑灵活，很会跟人打交道。 另外，他“混混”和不好惹的样子，在某些极端情况下，或许可以帮父亲许知泉化解一些危险。 好歹也是被一帮兄弟叫“锐哥”的存在，虽然在许晨面前有些怂，但终究也是个狠人出身。 而最主要的是，父亲许知泉身边的人，必须是值得许晨信任和托付的。 而李锐作为“冰哥”的人，又跟许晨一起经历过那几桩事情，许晨对他还是放心的。 手机又震了震，竟是李锐发来的短信。 “晨哥，我是李锐。我一会儿到市区，我开车去哪接你？” “新夏书城门口……” …… 半小时后，许晨走出了书城，便见到了父亲那辆黑色的本田雅阁。 李锐站在车前，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深色衣服。 他单手插兜，嘴里正嘬着一根烟。 见许晨走过来，李锐赶紧丢掉烟头，笑着叫了声： “晨哥！” 他弓了弓腰，把车子的后门拉开了。 许晨哈哈笑了笑：“别跟我太客气！” 他拍了拍李锐的肩膀，却没有去后座，而是径直去副驾坐了。 李锐笑了笑，上车点燃了发动机。 “晨哥，许总说先送你回家。” “我爸在家吗？” “他在厂区忙活呢，估计得晚上回来。” 许晨想了想： “那直接载我去厂区吧，晚上我跟他一块回家就行！” 黑色的雅阁离开了市区，朝着镇上驶去。 许晨坐在副驾，忍不住开口道： “你这开车技术可以啊，不是刚拿驾照吗？” 李锐手握着方向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拿驾照之前，其实就摸过两三年车了，当然没在市区上路过，也怕碰到交警……” 许晨笑着点了点头。 本来还担心李锐刚拿驾照不久，开车不安稳来着，现在看来倒像是个老司机了。 手机又震了震，许晨掏出来看了一眼，是有新的qq消息。 “金麦穗肥料-赵丰收”的头像，正在晃动。 “金坷垃”的广告方案，许晨设置了定时邮件，是今天一大早发过去的。 想不到刚过了中午，便收到了赵丰收的回复。 许晨笑着点开了赵丰收的头像。 “许晨老师！ 广告方案已收到并拜读。 您的这份创意方案，初看有些出乎意料，但细看之后却是个非常大的惊喜！ 通俗易懂的同时，还非常有趣，比得上春晚小品了……” 许晨微笑看着，赵丰收发来了洋洋洒洒一大段的“彩虹屁”，明显是难掩兴奋。 这丝毫没有出乎许晨的预料，毕竟“许晨老师”给到的，可是一份标准答案。 “许晨老师，这个方案完全符合我这边的需求。 我觉得很靠谱，很有趣！ 我刚刚拿给厂里同事看了，都乐得不行了，抢着要当演员呢…… 而且我问了下广告公司的朋友，许老师这个方案制作拍摄费用也不会太高。 我在省城联系一家制作公司就可以了。 或者找我们市里的电视台也能拍…… 只不过需要两个外国人的模特，这个制作公司也可以搞定……” 许晨回复道： “那实在太好了，能够帮到赵总，我也很开心！” “何止是帮到，不瞒许老师，这个广告方案我都愁了很久了。 我们的产品已经在各个渠道铺下去了，但肥料添加剂也算新品类，也没人听过我们的厂子，所以很少有人买。 这才考虑着做一波宣传推广，好把销量给快速拉起来。 我找了省城几家广告公司，提了一堆方案过来都不靠谱。 这几天实在是没辙了，忽然想起肾宝的广告来，这才托了郭亮联系到您。 不瞒许老师，我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 但实在是没想到，许老师一晚上搞出的方案，就比省城那些广告公司的方案要好太多了！ ……” 一大段的消息陆续发过来，又是一堆盛赞和感激。 许晨手指快速翻动着，却也没有回复什么。 他没有见过这个“赵丰收”赵总，但能够接受金坷垃的这个广告方案，想来也是带有一些魔性气质的。 在06年的节点，不追求所谓的高大上、文绉绉，主动选择一个接地气、搞笑魔性的广告创意，这个赵总也算是个奇葩人才。 “许晨老师，那按照咱们事先约定的，我给您价值十二万的肥料作为报酬哈！ 不清楚您是需要哪些肥料？ 我们化肥厂不只生产肥料添加剂，也还有常用的磷肥、钾肥、氮肥等等。 我们在天城刚好有本地经销商和仓库，我可以直接安排调货的！” 许晨想了想，他还真不知道四叔那里，到底需要什么肥料。 “我还无法确定需要什么肥料，您当地的经销商能否给我个联系方式？ 我让家里人去看一下先。” “没问题的，我等下先电话安排一下，然后让天城那边联系一下您。” “另外，十二万的货可有不少了…… 许老师这边不方便运输的话，六十公里以内，我这里都可以安排免费送货上门的。” “那就太好了，运输的事可能也得麻烦赵总这边……” “没问题！我先跟天城那边沟通一下，晚些会有人联系许老师！” 过了一会儿，赵丰收又回道： “许老师，我纯粹好奇哈！ 我听郭亮说，您还在读高中？他没在骗我吧？” “是啊，马上要高考了。” “那实在是后生可畏啊，小许老师前途不可限量！ 我还有个好奇哈。 郭亮跟我说你要十二万的肥料，也是让我不太能理解的……” 许晨并未隐瞒，信息回道： “家里面在做苗木的生意，包了一些地。” 许晨想了想…… 这个赵丰收的化肥厂，或许可以成为一个资源，于是又刻意回信息道： “家里的苗木公司陆续拿了一些地，将来肥料的需求，肯定是大量且持续的。 所以我才会要这十二万的货……” 对面的赵丰收顿了一会儿，瞬间嗅到了商机，赶紧回道： “那实在太巧了！ 这批货您刚好用着试一下。 其实各家的化肥都大差不差，都是按照国家标准来生产的。 我们‘金麦穗’的肥料您用着满意，后面给您的报价可以优惠一些的！ 您家有采购需求，也照顾我们生意啊！” 许晨笑了笑，等的就是这句话。 前两天跟父亲许知泉吃饭时，曾听他提起过几句，说四叔正在为肥料采购头疼。 想不到自己出个广告方案，还能顺手帮家里把肥料采购搞定了…… 从赵丰收这里拿的这批货，或许可以给家里帮下忙。 将来能拿到优惠价格的话，也算是帮父亲许知泉节省一批肥料成本了。 毕竟接下来考虑收购机械厂需要资金，现在能省一笔是一笔…… …… …… 中午时分，黑色雅阁开到了镇上的厂区。 这处厂房，便是许家之前的翻砂工厂。 除了这处，后面还有两个厂房，里面有加工用的车床、铣床、钻床等设备，如今应该已经暂时闲置了。 宽阔的厂房内，之前堆满了农机配件的成品、半成品，此刻却已经全数清了出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盆盆的各类苗木盆栽。 当然这里的苗木，都是些样品和“实验品”，主要是农林学院毕业的三舅在鼓捣。 苗木公司启动也没多久，许知泉便直接把这处厂区，当成了临时的办公地点。 刚好厂区旁边的村里，也正准备再包几块地下来，后面一直在这里办公也不是不行。 许知泉原本的翻砂厂里，有三十几个固定工人，这段时间陆续停工后便都转去了其他家的工厂。 许知泉是厚道之人，那几个接手的厂子，也都是他打点过的。 至于现在打理苗圃的雇工，基本是北山联村那里的农户，原本就是种苗子的，在三舅和四叔的指导下开展作业…… 第069章 东晨集团的起步团队 许晨和李锐缓步穿过厂区，朝里走去。 原本充满金属机械气息的吵闹院子，现在却满是草木香气、静谧怡人。 最里面，有连着的六七间平房，便是原本的办公室和工人宿舍。 平常，“厂长”许知泉也会在这里办公。 走到厂区后方，便见到前面一堆花木里面，蹲着两个人在忙活。 正是父亲许知泉和三舅。 两人都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浑身泥土脏污…… “小晨来啦！” 三舅先看到了许晨，扶了扶眼镜笑着开口道。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从地上站起身来： “怎么跑厂区来了，让你先回家的。” 许晨：“我就不能来参观参观？” 李锐跟在许晨身后，对许知泉叫了一声“许总”。 并从口袋里掏出烟，给许知泉点上了。 许知泉嘬了口烟，明显对李锐的“眼力劲”很满意。 李锐又走到三舅身前： “永青叔，抽烟不？” 三舅大名张永青，其实年龄也不大，但毕竟是许晨的长辈，李锐便叫他“永青叔”。 三舅腼腆的摆了摆手：“我不会！” “永青叔，我给你帮忙！” 说着，李锐已经蹲了下去，帮三舅搬弄着那几盆花木。 许知泉笑了笑，对许晨低声道： “你这个同学，挺能干的！” 许晨：“我推荐的人，当然不会差！” 许知泉：“许晨你来的也刚好！ 等你四叔回来，咱们把新公司的招牌给挂出去！” 说着，他指了指旁边不远处。 只见几棵灌木盆栽的旁边，摆了两个崭新的招牌，分别写着“东晨股份”、“晨鑫苗木”。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转头对李锐说道： “李锐啊，你去旁边的饭庄，去定桌子菜来，跟老板说记在老许家的账上就行，他知道的。 晚上咱们刚好一起吃顿饭，牌子挂出去，也算是补办一个开业仪式！” 李锐应了一声，这便放下手里的活，转身出去了。 许晨解下身后的书包，从里面抱出了厚厚一摞书出来。 这些商业、经营、市场相关的书籍，正是给父亲许知泉的。 许知泉在身上擦了擦手，把那几本书捧了过去： “要不怎么说，知识就是力量呢…… 书是最便宜的，比烟酒都便宜，但却能换来最多的利润！” 许晨打趣道：“爸，你这句话很有深度啊！”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 “读书这方面，不敢跟我儿子比。” 许晨开口又道：“四叔去哪了？” 许知泉：“他去北山了，那边几块地得过去看一下，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 …… “东晨集团”的起步业务是“晨鑫苗木”。 而晨鑫苗木的“核心团队”，已经算是搭建完成了。 三舅张永青可以看作是产品总监、技术总监，负责所有专业方向的事务。 他本身是农林学院毕业，性格又相对拘谨内向，不喜欢跟人打交道，整天对着花草苗木，也是乐在其中。 另外三舅毕竟是读过大学的人，现在的招投标文件也是他在弄，也包括一些财务和文书工作。 四叔许知林可以看作是运营总监，经营相关的琐碎事情，基本都是四叔在打理。 比如在外面包地、采购化肥农具、雇佣农户等等。 上次几家亲戚讨论“关厂”，四叔没有任何犹豫便留了下来，许知泉对他也更加放心和信任。 其实当年许知泉刚开始办工厂时，便是带着老三和老四一起的。 当时的四叔，也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一晃这些年过去，四叔许知林始终踏实跟在自己的二哥身边，任劳任怨。 四婶也在一起帮忙。 她没读过多少书，但细心朴实，也能帮四叔分担不少事情。 而老板许知泉，则主要是在搞定外面的客户和政府关系。 说白了，这些苗木工程项目并没有太多的技术和能力门槛。 更多的，确实是倚仗人情关系。 虽然许知泉并不喜欢搞关系，但其实他很擅长。 相较于那些八面玲珑、能说会道的精明老板，许知泉看上去憨厚沉稳，甚至有些木讷。 但反而正是因为如此，让别人觉得他真诚厚道可靠，值得信赖和结交。 许晨自然也是“核心团队”的成员之一。 只不过他的身份比较特殊。 始作俑者、幕后黑手、隐藏boss……都算作是他。 …… 许知泉又和三舅去忙活了。 许晨完全不懂，也插不上手，便去了父亲的办公室，见缝插针备战高考去了。 …… …… 午后两点多，一辆黄色的金杯面包车开进了厂区，这正是许知泉原本开的那辆。 车子停稳，四叔和四婶从车上走了下来。 四叔面色阴沉，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他一言不发径直朝里面走去。 四婶默默跟在后面，也没有言语。 四叔来到院子后面，抬头看见许知泉正蹲在地上抽烟，开口道： “二哥，有点麻烦事情……” 许知泉站起身来： “怎么了？” 身后的三舅张永青也听到了动静，已经起身走了过来。 许知林开口道： “我去采购化肥，但有人给咱使绊子了……” 三舅张永青“啊”了一声。 “化肥的事不能耽搁啊……否则这批苗子要出问题了，连带着投标也有风险！” 许知泉开口道： “永青先别着急，老四你说说具体怎么回事？” 四叔许知林点上根烟吸了一口，这才开口道： “北山镇上几家卖化肥的，都不愿意供货给咱们。 他们不愿意多说，但明显是有人在搞事。” 张永青：“是什么人啊？咱们买个化肥怎么还得拦着？” 许知林：“可能是高速项目的竞争对手，也有可能就是北山联村的人。 咱们用低价把地给包下来了，他们现在才知道有几个高速苗木招标的事情。 这肯定是眼红了，故意来整咱们的。” 身后的四婶补充道： “我们也说能不能加点钱，把化肥先卖给我们，他们就是不卖。 这就是摆明了为难咱们家了……” 三舅张永青扶了扶眼镜，一脸着急看向许知泉： “姐夫……肥料的事，可不能耽误的，否则这批苗子可能真要出问题了！” 许知泉点了点头： “永青先别慌，事情总能搞定的。” 第070章 你可真是救星 许知泉始终沉稳，又看向老四许知林： “老四别着急，天城也不小，终究有肯卖给我们化肥的。 能花钱搞定的，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别盯着北山了，去附近几镇上买吧。实在不行，咱们就去莱城或省城买！” 许知林皱了皱眉： “二哥…… 咱们本来采购预算就吃紧，如果还要去外地买的话，连上运输费用，怕是预算又得超了。” 张永青开口道： “关键是时间等不起啊，肥料等着下地呢！ 要是还得等着从外地运过来，这一茬苗子怕是要毁了…… 这是谁这么混账啊，居然背后拦咱们的化肥！” 许知泉嘬了口烟，开口道： “北山联村那几块地，当时有两家想要拿来着，我给农户和村委多加了些钱，才抢下来的。 现在几个高速路段招标的事情，基本也都知道了，也难怪别人眼红想要搞我们…… 那两家出身北山联村，在那一块关系也比较深，能够左右几家化肥厂和经销商，一点也不奇怪。 他们应该也盯着南城高速的投标呢……” 四叔：“那事情就很清楚了，他们故意拦下咱们这批次的化肥，就是想坏掉咱们这批苗子吧？” 许知泉呼出口烟： “没事…… 不行就去外地买化肥，成本高就高了，无论如何先把这几个投标搞定。” 许知林：“二哥，但那会亏钱的！本来前期就全是投入，没有回账……” 许知泉：“不要慌，做生意嘛，总有些风雨。 这笔要是亏钱的话，后面再想办法补回来。” 老许沉吟了下，终于还是露出一抹恼意。 他是主心骨，面对许知林和张永青的着急和恼怒，只能先安抚。 把问题解决掉再说。 但北山联村那里，连买个化肥都被使绊子，许知泉还是有些烦闷的。 …… 正当此时，许晨从屋里走了出来。 “四叔四婶，你们回来了。” 四叔和四婶见到许晨，立刻满脸笑意： “小晨怎么来厂区了？” 许晨笑了笑：“我闲着没事儿，过来学习学习。” 四婶笑着说道：“小晨是咱家未来的大学生，可不用跟着学种地这些！”…… 许晨笑着开口又道： “我刚刚在屋里听见，买化肥是碰到了问题了吗？” 四叔抽了口烟：“小晨你安心学习，这些事你不用操心！” 许晨哈哈笑道： “倒是凑巧……别的事我帮不上忙，但是化肥的话，我好像还真能帮上忙。” 四叔愣了愣，仰头看了眼许知泉。 许知泉嘬了口烟，却露出一脸认真： “许晨，说说看。” 许晨皱眉想了想： “解释起来还比较复杂。 简单来讲，我无意中帮了一个化肥厂老板，他们应该可以支持咱家的化肥消耗……” 三舅张永青扶了扶眼镜，露出一脸欣喜： “真的吗小晨？” 许晨：“真的呀！我刚刚在屋里打过电话。 他们经销商的仓库就在城西的开发区，也不算太远。 他们刚在天城建立经销网点，仓库里全是库存，各种肥料都有。 但可能还是得四叔和三舅去看一下，到底需要哪些。 另外，他们可以帮忙送货上门的，不用额外的运输费用！” 四叔一时语塞，竟是怔在了当场。 四婶哈哈笑了笑： “就说咱家大学生本事大！ 我和你四叔其实已经跑了三四个镇子了…… 咱家小晨直接捅到人家卖化肥的经销商那里了！” 四叔面露一脸郑重： “小晨，你没有诓四叔吧？四叔可为这事儿急得不得了呢！” “四叔，我诓你干嘛！ 而且我查过对方化肥厂的情况了，算是豫省规模还不错的民营化肥厂了，货肯定是合规合法的！” 四叔有些激动，伸手抓住许晨的胳膊： “小晨啊！你可真是四叔的救星！” 三舅张永青道： “也是我的救星！再不来肥料，这批苗子都要蔫了去！”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 “还是我儿本事大，总能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 许晨笑着开口道： “我们直接开车过去吧。 我刚跟对方联络好了，先去看下肥料需要哪些，以及多少数量。” …… 十分钟后，黑色雅阁从厂区开了出来。 四婶留在厂区看家。 李锐开车，许知泉坐副驾，四叔三舅和许晨，则挤在后排。 四叔和三舅肯定要去的，一个管着采购，一个管着技术。 许知泉作为老板，听说对方是化肥厂在本地的经销商，也瞬间重视起来。 能直接和本地总经销商建立联系，可比那些散在镇上的肥料商户靠谱多了。 许知泉特意换了身干净的宽大西装，还洗了把脸。 许晨坐在后排，还在手机发着短信。 赵丰收已经电话联络好了。 他们“金麦穗肥料”在天城的经销商名叫刘驰，本地仓库就在二十公里外的城西。 先前在厂区，许晨和刘驰已经通过电话，两边情况都已勾兑清楚。 刘驰在市区有办公室，但让许晨他们直接开车去城西的仓库网点。 刘驰今天刚好在城西仓库点货，同时那里也能直接看下需要哪些肥料，甚至是直接安排发车。 …… 半个小时后，黑色雅阁缓缓开进了一大片仓储园区。 一个大仓库前停着辆大卡车，刚好印着“金麦穗肥料”的标志。 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站在了路边，满脸堆笑。 雅阁路边停靠，几人下车。 许晨自然先上前一步： “刘经理对吧？我是许晨。” 面前的中年男人，正是刘驰。 他上下打量了下许晨，稍微有些意外： “许老师，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啊！” 许晨笑了笑，却又不知如何解释。 刘驰笑道：“赵总都跟我说了，一定要招待好你们！” “多谢刘经理！” 许晨转过头，给对方介绍父亲、四叔和三舅。 许知泉掏出了名片，已经递了上去。 名片是新印的，写着“东晨股份”、“晨鑫苗木”的信息。 刘驰接过名片笑道： “原来许总是干苗木的，难怪需要这么多肥料！” 他又指了指后面的仓库： “许总看下需要些什么，我这里可以直接安排装车发货的！” 四叔和三舅互相看了眼，都是难掩欣喜。 第071章 不要钱？！ 硕大的仓库内，堆满了各种肥料。 一股刺鼻的肥料味道，把许晨给熏了出来。 反正也没他事儿，便走到路边，跟李锐聊着些有的没的。 不远处，父亲许知泉和刘驰已经聊的火热，互相递烟点烟，一副要拜把子的架势。 许晨远远看着有些好笑。 这一会儿功夫，父亲就和这个化肥厂的经销商混的热络，也算是多了一个资源性的人脉。 原来这个刘驰经理，不止代理了“金麦穗”赵丰收那里的肥料，也还有其他家的货品，在本地也算是个不小的生意人了。 各个镇上的化肥出货点，很多的货源兜兜转转，都是刘驰经手的。 他看上去普普通通，但在天城的“肥料界”，也算是一号人物了。 甚至他的肥料经销，还能覆盖天城周边的县城乡镇。 这一点许晨也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这个刘经理，只是赵丰收安排在天城的小弟来着。 但此刻看上去，刘驰的能耐可能并不比化肥厂老板赵丰收的小。 许知泉跟刘驰都是做生意的，还是有很多话题可以聊，已经打得火热。 言语之间，刘驰对许家的苗木生意也大概有了认知。 令他比较震惊的是，许知泉竟然看到了未来高速和基建苗木的需求趋势，并提前开始布局了。 更重要的是，面前这个看上去憨厚的许老板，居然能搞定这背后复杂的关系。 看来这个许总，还是颇有些“门道”的。 其实这对姓许的父子，都有些出人意料的门道…… 四叔许知林、三舅张永青则跟着一个年轻的理货员，去仓库里挑化肥了。 刚刚仓库大门拉开的一刻，许知林和张永青仰头看着堆成山的肥料，眼中还是闪过些震撼。 为肥料一事焦躁着急的两人，这也才真正放下心来。 只不过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件事竟是许晨一个高中生搞定的。 …… 大约二十分钟，四叔和三舅跟着那个理货员从仓库出来了。 理货员手里拿着一张手写的清单。 四叔胳膊里夹着挎包，明显心情很好。他远远看到许知泉，朝自己的二哥点了点头，意思是“办妥了”。 见许知林和张永青走过来，许知泉和刘驰也站了起来。 刘驰开口道：“怎么样？我这的肥料，够你们挑的吧？” 许知林笑着道： “刘总这里的肥料不仅齐全，而且量这么大，怎么会不够挑的？” 刘驰哈哈笑了笑： “你们来的也是刚好，这一仓是刚收进来的。” 那个年轻理货员走上前，把手里的清单递给了刘驰。 刘驰把烟叼在嘴里，接过清单扫了一眼。 理货员开口道：“总共理了八万的货出来……” 刘驰手指在那张清单上滑了滑： “这差不多刚好一车，我安排给你们拉过去。” 他看向许知林： “你们那有地儿放吧？不好放分两车也行，先拉一半的货过去。” 许知林笑了笑：“有地儿放，我们苗木基地有库房的。” 他想了想说道： “刘总，我们以后还会持续消耗化肥的……” 刘驰哈哈笑了笑： “我跟你们许老板都说好啦，以后肥料的需求都来找我就行！ 你们本身需求量也算大，我肯定以批发价给你们，何况赵总那边也打过招呼了！” 许知林：“那太好了！ 那这批货的款子怎么付合适？ 我没带那么多现金，但带了银行卡来，或者我等下跑趟银行，转到你们的对公账户上。” 刘驰愣了愣，好像有些摸不清头脑。 他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许晨，开口说道： “这笔不用付啊……让小许老师签个单子就行。 另外还剩四万块的货呢，你们需要了来拿就行！” “？？” 许知林一脸懵，抬头看了眼许知泉。 许知泉正抽着烟，也是有些意外。 啥意思？ 这批货不用付钱？！ 许晨正和李锐站在路边，看到这边情形，赶紧走了过来。 许知林转头看着许晨，一脸疑惑。 许晨看了看刘驰手中的单子，瞬间便明白怎么回事了，开口道： “爸、四叔，刚忘记跟你们说了，刘总这里有价值十二万的货不用支付，咱们直接拿就行……” “啊？！” 四叔许知林、三舅张永青都是一脸不可思议。 父亲许知泉愣了愣，也是搞不清状况。 许晨有些无奈，简单解释道： “我给化肥厂的赵总帮了些忙，这十二万的货，是他给我的报酬。” 刘驰开口道： “对！这笔款子你们不用管，赵总会给我的，你们把货拿走就行！” 父亲哈哈笑了笑，什么也没说，伸手拍了拍许晨的肩膀。 四叔和三舅互相看了眼，当真是满脸惊诧…… 帮的什么忙啊？ 那可是价值十二万的货啊…… 许晨真是觉得不好解释，便打了个哈哈过去了。 过了一会儿，年轻的理货员新开了一张单子过来。 刘驰递给许晨： “小许老师，您签个字就行。我回头找赵总报销。 然后留个地址给我，但可能得明天才能安排送过去了。” “多谢刘总！” 他签了字，然后伸手戳了戳还有些懵的四叔。 四叔“哦”了一声，接过纸笔，在上面写下了北山库房的地址，并留了自己的联络方式。 …… …… 黑色雅阁，沿着国道一路向东开去。 许知泉望着窗外，指了指前面被围起来的一片地： “那一块，就是已经动工的城南高速，咱们的投标里就有这片的苗木工程。” 许晨转过头，朝窗外看了看。 两年后的2008年，将会是一个重大的节点。 此刻的2006年，各地的很多基建、高速等工程开始启动，甚至直接打出了“迎接奥运”的口号。 再往后的十来年，许家的苗木生意还是有巨大的想象空间的。 当然就像之前许晨给父亲分析的，这个生意太依赖关系。 后面没有更好的关系开拓的话，可能都很难走出天城。 但单单是天城，再覆盖一下附近的县城乡镇，也够安安稳稳挣上几年、十几年的钱了…… 想到了08年奥运会，许晨忽然有些出神。 他想起了谢冰冉。 不知道两年之后的奥运会，能否在赛道上看到冰哥的身影。 第072章 感激 许晨回忆了下。 前世的谢冰冉，后面两年还被关在管教所里，是没有赶上08年奥运会的。 许晨依稀记得，前世的谢冰冉，好像是在2010年之后才崭露头角。 如今在许晨的帮助下，谢冰冉的时间线已经改变，或许真有机会冲击两年后的奥运会。 …… 李锐握着方向盘，开车平稳缓和。 这跟他平常蛮横冲动的样子，倒是有巨大的反差。 四叔坐在后排，转头看着许晨，心绪仍然复杂。 他对着副驾上的许知泉，半开玩笑的说道： “二哥，这十二万的化肥采购费用，咱得报销给小晨吧？”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 “采购费都是你管，那这是你跟许晨的账，你们爷儿俩算就行。” 许知林笑了笑，转头对许晨道： “小晨啊，那这十二万，四叔能不能先欠着你？ 现在公司各种采购确实账目吃紧，我给你算利息的。” 许晨：“四叔你说的啊！我回头来跟你要账的！” 一旁的三舅扶了扶眼镜，笑着说道： “小晨你本事太大了，给那个什么赵总帮的什么忙啊，居然给你十二万的货当报酬…… 有你这头脑，肯定能考个很好的大学了！” 许晨：“借三舅的吉言！那我必须得考上985了！” …… 回到厂区时，正好傍晚时分。 四婶从院子里走了出来，见几人下车，开口便问： “搞定了吗？” 四叔一脸得意： “当然搞定了！” 四婶怔了怔，旋即笑着看了眼许晨： “真是没想到，肥料这事儿竟是被小晨摆平了！” 四叔：“而且啊，一分钱没花！” 四婶：“啊？！为啥？” 四叔哈哈笑了笑： “咱家小晨能耐大，化肥厂老板白送了十二万的货给咱们！” 四婶眨着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张永青扶了扶眼镜，插嘴道： “而且以后，咱们能从经销商那里直接拿货，不用再去找那些小商户了！” 四婶：“真的？！” 四叔露出些感慨，开口道： “是啊，这肥料上的事儿，以后没人能给咱使绊子了！ 早上我还愁的不得了，想不到被咱家小晨给化解了。” 许晨学着父亲的样子憨笑了两声： “纯粹凑巧！” 确实是凑巧。 许晨跟郭亮提出不要那八万块钱，用十二万的化肥来抵，还真的是一时兴起。 他只是想起父亲说起过四叔在为化肥的事情头疼，想不到就歪打正着，刚好帮上忙了。 众人说笑着进了院子。 许知泉开口道： “走！咱们把新公司的牌子挂出去！” …… 四叔和三舅各抱着一块牌子出来了。 李锐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两挂大红的鞭炮，用竹竿挑在了大门口。 “东晨股份”、“晨鑫苗木”两个招牌被挂了起来。 没有剪彩和红布，也没有特意挑什么良辰吉日。 一切都简单随意，却遮掩不住众人的欣喜。 李锐用打火机引燃鞭炮，“噼里啪啦”的声响，压不住阵阵欢笑之声。 许知泉抽了口烟，开口道： “提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我已经收到了内部通知，城南苗木工程的投标，咱们其实已经拿下来了。 只不过人家领导还有内部流程要审批，不好直接对外公布……” 三舅一脸欣喜：“真的？！” 四叔笑了笑： “太好了！咱们的第一单生意，终于正式开张了！ 有了这一单打底，后面的生意会哗哗来的。” 他转头看了眼张永青： “永青啊，咱们真要忙起来了！” 张永青扶了扶眼镜： “忙了好啊！有奔头！” 许知泉招了招手： “走！喝酒去！” 四婶开口道：“别着急啊！咱们拍张合影吧！” 许晨掏出了自己的诺基亚n70，李锐走上前来，这就要帮忙拍照。 许晨抬头看了眼门口停着的雅阁： “手机放车上拍就行！你们快点站好！” “倒计时十秒钟啊！” 许晨按下倒计时的快门，赶紧跑了回去。 许知泉一把抓住许晨，笑着把他拉到了最中间的位置。 手机的闪光灯闪了闪，发出“咔嚓”的电子快门声。 只有两百万像素的诺基亚，记录了“东晨集团”的最初起步。 …… 院子里堆满了苗木盆栽，此刻被清出了一块区域。 两张方木桌拼在了一起，桌上摆满了肉菜。 这是李锐去隔壁饭庄定的，鱼肉齐全也才两百块一桌。 许知泉去里屋拿了两瓶酒出来，竟然是两瓶国窖。 “二哥，这是要开好酒啊！”四叔笑着说道。 “当然要开好酒！今天算是挂牌开张，也还有许晨帮忙搞定了化肥采购，还不值得开瓶好酒？” 酒塞打开，瞬间酒香扑鼻。 四叔舔了舔嘴唇，明显已经开始馋酒了。 桌上也就是许知泉和许知林两兄弟能喝酒，三舅张永青抿了一小口脸就开始红了。 许晨和李锐都只不过十八岁，也便没有碰酒，何况李锐等下还要开车。 四婶则是忙着招呼众人，却被四叔塞了一杯酒下去，辣的直伸舌头。 …… 酒过三巡，许知泉和许知林两兄弟抱着肩膀，变得都很感性。 三舅张永青端着一杯茶水，对许晨说道： “小晨，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许晨赶紧拿起杯子： “三舅你是长辈，这杯我敬你的！” 张永青笑了笑，说道： “我得谢谢你，让我来这里上班了。” 许晨：“三舅这是什么话？要谢也得谢我爸呀。” 三舅：“姐夫都跟我说了，当初是你跟他提起我来，他才跑了趟老家，把我带出来的…… 我其实已经闲了大半年找不到工作，真的谢谢你！” 许晨也有些感慨，拿杯子跟三舅碰了碰： “三舅不要客气，我们家这苗木公司，现在也是多亏了有你在的！” 三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仰头把那杯茶水灌了下去。 李锐也端了杯茶水过来： “谢谢你晨哥！ 我李锐也不会说话，来这里也才三两天，许总、四叔、永青叔跟晨哥一样，都是很仗义的人。 我李锐能跟着在这里做事，是我命好…… 我真的感激晨哥！” 许晨笑了笑，什么都没说，拍了拍李锐的肩膀。 第073章 给你个好价钱 四叔喝多了，四婶扶着他去后面的宿舍睡了。 三舅本来也就住在这里的宿舍，也已经回屋休息了。 许知泉喝了至少有个小半斤的白酒，却仍然清醒。 他嘴里叼着烟满面红光，伸手抚了抚许晨的脑袋，一脸疼惜宠溺。 “走，咱回家！” 李锐赶紧起身，和许晨一起把许知泉扶上了车，这便离开厂区，往家里开去。 …… …… 第二天一早，许晨睡了个大懒觉。 起床翻看手机，便收到了冯青青发来的消息。 许晨皱了皱眉，实在是不太想去“赴约”。 但毕竟冯青青家里是镇上的领导，还关系到父亲的人脉和苗木生意，也就不得不去“招待”一下。 后面还是得想办法，把这口锅赶紧甩掉才行。 虽然冯青青清纯漂亮，但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精神世界丰富”的小女生，相处久了就会各种“作”，还是尽早远离为好…… 两人本来约定的是去镇上少年宫，但冯青青又提议去市图书馆。 明天周一开学，反正也要去市区，今晚还能回学校搞搞学习，许晨也便答应了下来。 …… 简单洗漱了下，推开门发现门外桌上摆了份早餐。 包子、豆浆、油条…… 吃了点东西下楼，发现客厅桌前坐着俩人，正是父亲和四叔。 兄弟俩抽着烟，正对着一堆资料在讨论着事情。 大门敞开着，外面李锐正在拎着水桶洗车。 本来今天许知泉给他放假的，但李锐知道许知泉晚上有酒局，便主动留了下来。 李锐睡在厂区的宿舍，跟三舅张永青作伴，来回也都方便。 许晨见父亲和四叔在忙，便去厨房洗了些水果，切了个果盘端了过去。 “小晨起来了！”四叔抬头看见许晨，笑着说道。 许知泉：“早餐吃了吗？” “吃了的！” 许晨把果盘放在桌上： “你们聊你们的，我和李锐去洗车。” 说着，便笑着走了出去。 李锐看到许晨走出来，赶紧叫了声“晨哥”。 许晨笑了笑，直接拿起水桶里的一个拖把，擦起了车子。 “晨哥，这脏兮兮的还是让我来吧！” “不碍事，我顺便活动活动！” 李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不再说什么，手里拿着抹布一起擦车。 屋里面，许知泉和四叔又谈起了事情。 许晨一边擦着车，一边也听到了些只言片语。 “还是钱的问题……包地、水电、库房、苗子、肥料乱七八糟，都是必花的钱。” “好在化肥这里，小晨帮忙省了十二万预算出来。” “厂区附近看上的几块地，要拿的话就得掏钱出来了……” “地包下来之后，又有改造、水电、苗子、人工等等的一系列投入。” “月底还能下来点款子，有之前两笔配件的钱快要回来了。” “厂房和设备，暂时转手不出去，准备抵押给银行，先换些现金出来……” “二哥，这翻砂厂咱以后不准备再干了吧？” “先安心干苗木，其他事情都不用管！” “实在吃不住的话，我还能挪些款子出来，但那是留着应急的……” 许晨远远听着，看来现在家里的资金压力还是很大。 几个工程都还在投标阶段，肯定是没有回款的。 现在还是纯投入阶段，只有出项、没有进项。 现在主要靠之前干翻砂配件的积蓄在投入，另外许知泉想办法从银行弄了些贷款下来。 只有真正拿到几个苗木工程，并开始结算工程款后，情况才会改善。 …… 一辆黑色的奥迪缓缓开了过来。 许晨抬头看去，是一辆老款的黑色奥迪a4。 待看清车牌，许晨却忍不住笑了笑。 车子停稳，车上下来俩人。 一个是三叔许知海，一个是大伯的儿子许新。 三叔胳膊里夹着挎包，油头梳的锃亮，腰间的皮带也闪闪发光，一副土豪企业家的气派。 大伯儿子从驾驶室下来，明显成了三叔的司机。 三叔看着门前的黑色雅阁，露出一抹疑惑。 许晨明面还是客客气气，主动叫了一声“三叔”。 当然要客客气气，三叔这是给送钱来了…… 父亲许知泉、四叔许知林听到外面动静，已经走了出来。 三叔笑道： “二哥，你这厂子都不开了，居然还有钱换车呀！” 许知泉嘴里叼着烟，却是顺着三叔的话说道： “我哪有什么钱，这是朋友的，暂时借我开两天。” 四叔许知林看到三叔，面色明显有些不喜，打趣着说道： “三哥这是发达了呀，都开上奥迪了！” 三叔许知海哈哈笑了笑： “没办法，现在要拜访各种市里领导，开个破夏利太没面子了。 我本来想直接上a6的，但领导也都是开a6，我还是得比领导低一级才合适。” 他指了指一旁的大伯的儿子许新： “现在许新是我的专职司机！” 许新微微低着头，露出一丝窘迫，叫了声“二叔”、“四叔”。 许知泉嘬了口烟： “老三啊，你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为了啥？” 三叔笑了笑： “二哥现在改种地了，你那几个厂房和设备……用不着了吧？” 许知泉和许知林互相看了眼，眼神中交换了些信息。 三叔：“机械厂的订单，已经被我拿下来了，二哥应该已经听说了吧？” 许知泉笑了笑：“恭喜啊老三！” 三叔：“没什么可恭喜的，今年就开始忙了，压力大啊！” 他故作深沉感慨了一番，接着道： “那订单太大了，我现在得扩建厂房，也需要新的设备。 你那空着的厂房设备，要不就出给我吧。 都是亲兄弟，我也会给你开个好价钱！” 四叔偷偷瞄了一眼许知泉，露出一抹笑意。 正愁没钱呢…… 也正愁那两个厂房和里面的设备不好出手的，老三就找上门了…… 这可真是财神爷啊！ 而在此刻许晨的眼中，三叔不仅是财神爷，还是大冤种…… 许知泉却是故作纠结，皱了皱眉道： “不太好搞啊，我那厂房设备，正要抵押给银行呢，银行都正在做估价呢！” 三叔愣了愣，但旋即哈哈笑了笑： “二哥你都改种地了，不会还想等两年再开工厂吧？！” 第074章 你随便拿！ 很显然，三叔以为许知泉是故意留着厂房和设备，还准备等两年“东山再起”的。 三叔接着说道： “二哥，你还是听我一句劝，不如彻底把厂子关了！ 厂房和设备出给我，你就安心扑在种苗子上！ 我记得二哥当年跟我说过，破釜沉舟、不留退路才能把事情干成的！ 你现在留着这些厂房和设备，这就是个心理阻碍，让你不能全心全意种苗子去！” 许晨愣了愣，想不到三叔说话还一套一套的，挺会说服人的嘛！ 不过可惜的是，三叔在说服人之前，自己先站在坑里了…… 四叔许知林默默听着，心中有些无语。 看来自己的三哥，真以为二哥做苗木生意，是因为丢了机械厂的订单混不下去，这才绝境自救、苟且生存呢。 许知林现在非常清楚，二哥转型做苗木，非但不是苟且自救，反而是真正的大刀阔斧、前程似锦。 光手头两三个苗木工程的投标，只要能拿下来，就比原来干翻砂配件要挣钱多了…… 当年，老三许知海、老四许知林，一起跟着二哥许知泉开工厂。 后来老三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本性暴露闹分家，毫不在乎亲兄弟情谊，搞得一地鸡毛。 甚至之后老三的工厂想要抢生意，背后又使了不少绊子…… 这些行径，也都被老四许知林看在眼里，非常不齿。 许知林对自己的这位三哥，也早就寒心…… 三叔许知海摸了摸自己的大油头，开口又道： “二哥，你考虑下吧，你那厂房和设备愿意卖，我就收了！ 我这里刚从银行拿了款子，准备要搞工厂搞设备。 你要把现成的卖给我，我就能省一些筹备时间出来，尽早动工生产。 你反正改种地了，这厂房设备留着也是积灰！ 别怪我说话直接，现在外面也没什么大订单了，你的翻砂和配件工厂，将来也没机会东山再起了。 真不如卖了厂房和设备，一心种地去！” 四叔仰头看着许知泉，其实是有些心动的。 他现在负责外面的各种采购，手底的现金吃紧。 要是把厂房和设备卖给老三，也能解了当下的燃眉之急。 许知泉抽着烟，却是不动声色，好像还在考虑。 他顿了顿，这才开口道： “老三啊，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是很难主动来找我开口的。 上次来找我拿投标文件，也肯定是真没别的办法了。 这次又怎么想到我这里的？” 三叔许知海哈哈笑了两声，转头看了眼许晨，开口说道： “这得多亏了我们家许小阳呢！ 我原本也不知道，这厂房和设备还在二哥你手里。 小阳跟小晨在城里打游戏碰上，聊起这事儿来了。 我们小阳也是有心，小小年纪就想着家里的生意，回家来就跟我提醒了这茬。 我儿子小阳脑袋活络，将来肯定比我有出息！” 许知泉抽着烟，转头看了眼许晨。 他神情有些古怪，但旋即朝儿子笑了笑。 许晨眨了眨眼，露出一脸无辜。 仿佛在说：爹你可别看我，这事儿跟我毛关系都没有…… 许知泉把烟头踩灭，开口道： “老三进屋吧，那咱们聊聊价钱！” 三叔又哈哈笑了两声，胳膊里夹着挎包，大步朝屋里走去。 许知泉和四叔也转身进屋了。 大伯儿子许新犹豫了下，却没有跟进去。 许晨还是客客气气：“哥，你进屋吃水果吧。” 许新觉得有些尴尬，开口道： “不用了，我在车上等一下就行。” 说着，他转身上了车，坐在驾驶室候着了。 许晨也不再理会，转头跟李锐继续洗车。 …… 快要一个小时之后，三兄弟从屋里走出来了。 三叔胳膊里夹着挎包，神情看上去很是高兴。 他转过身，跟二哥许知泉握了握手，开口道： “二哥，咱俩这笔生意算成了，也祝你的苗木生意早日开张！” 许知泉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三叔又转头看向四叔，笑着说道： “老四啊，你要是在二哥这混不下去，就来找我！ 我现在厂子也缺人，你来了我给你个副总干！” 许知林神色冷淡，开口道： “三哥不用了，我除了二哥这里哪都不去。” 三叔冷笑了一声，转身迈着步子朝他的奥迪a4走去。 大伯儿子许新已经下了车，去把后面车门拉开了。 三叔走到车门口，又开口道： “那咱们说好了，明天我去厂区，咱们直接签完合同、交接完成！” 许知泉没有言语，嘴里叼着烟点了点头。 车子发动。 黑色的奥迪a4掉头扬长而去…… 四叔许知林这才露出一脸欣喜，转头对许知泉道： “二哥，这太好了！ 想不到老三来把咱的资金难题给解决了。” 许知泉吸着烟眯了眯眼睛： “老三这是下血本了呀……” 四叔：“他拿了机械厂的订单，不下血本也不行啊！ 没有厂房和设备开工，他任务都完不成！” 许知泉神情中闪过一丝复杂： “算是各取所需吧……也祝他顺利。” 四叔半开玩笑的说道： “他顺不顺利不知道，反正咱们把厂房和设备卖掉之后，又顺利了不少！” 四叔转头看着许晨： “小晨啊，听刚刚老三的意思，这事儿又是多亏了你吧！” 许晨露出一脸无辜： “这事儿跟我真没关系啊，我就是打游戏碰到许小阳，跟他聊了几嘴！ 我咋知道他回去撺掇他爸，要来买咱家厂房和设备呢！”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 “可这有些太凑巧了！” 许晨：“爸，我等下直接回学校了，快高考了得回学校用功！” 许知泉：“让李锐送你去！” 李锐站在车前，赶紧应了一声。 许知泉朝儿子招了招手：“儿子你来。” 许晨不知道父亲要干啥，跟着他进了里屋。 书房内，许知泉把保险柜打开，开口道： “零花钱还够不够？这里面你随便拿！” 许晨低头看了眼，里面是一摞摞的现金。 “爸……你上星期刚又给了我大几千块，我一个高中生哪里花得完啊！” 许知泉认真说道： “家里钱都是你的！ 昨天买化肥你给我省了十二万，今天老三这里又是个小几十万…… 这些钱，可都是你给老爹挣出来的！” 第075章 大意了 许晨看了看保险柜里的钞票，笑着说道： “爸，咱家苗木生意刚铺开，正是用钱的时候，这钱都留着家里用吧。 何况我现在一个高三学生，也没地方花钱去！ 爸你放心吧，将来有我跟你要钱的时候。” 许知泉想了想，还是从保险柜里抽出了一沓钞票： “那这个先给你零花！” 许晨有些无奈，但还是把钱给接了过来。 “谢谢老爸！” 许知泉哈哈笑了两声，伸出大手揉了揉许晨的脑袋。 “你三叔为了机械厂的单子，这次真是下了血本，收咱家的厂房设备，都基本没有还价钱的。” 许晨：“这不是好事？咱家刚好缺资金。 何况当年闹分家，三叔可是坑了咱家不少。” 许知泉抽了口烟，开口道： “我看着你三叔长起来的…… 他呀，这辈子非得栽一个大跟头，才能涨涨教训。 现在让他吃些亏，也是好事情。” 说着这些，许知泉又长长叹了口气。 父子俩心照不宣，有些事情是没有摊开来说的。 下一步许家最重要的事情，也是最大的挑战，便是想办法拿下机械厂，并为接下来的电动车厂打下基础。 而在这个过程中，三叔许知海是真的要栽一个大跟头的。 机械厂的问题三叔许知海还完全没有察觉，现在还是一副嚣张得意、志得意满的模样。 但许知泉已经从黄老板那里听到了动静，机械厂应该很快就会爆发状况。 可就像许知泉之前说过的那样，他也没法去劝老三许知海。 父亲去劝他，对方非但不买账，反而觉得许知泉是在故意拦着他，给他使绊子。 更加记恨二哥许知泉的同时，说不定会孤注一掷，投入更多的成本。 对此，许知泉也是颇为无奈。 “随他去吧，趁年轻栽个大跟头，对他将来说不定是好事情！” …… …… 许晨回房间稍微收拾了下，便从家里出门了。 李锐开着雅阁，许晨坐在副驾，一路开出了镇子。 “晨哥，是直接去学校吗？” “送我去市图书馆吧！” “好嘞！”…… 半个多小时后，黑色雅阁停在了市图书馆的门口。 许晨坐在副驾上，却还在捧着手机回消息。 化肥的事情，他在qq上跟“金麦穗”赵丰收单独发了信息，认真表达了感谢。 至于本地经销商刘驰那里，父亲许知泉已经自己建立了关系，许晨也就不用管了。 赵丰收头像闪了闪，回复了消息： 【小许老师太客气了！】 【另外我们金坷垃的广告，已经联系好制作公司了，会在省城找一个黑人、一个白人的演员…… 等拍出来了，我发给小许老师给把把关！】 【赵总太客气了！那到时候您发我学习学习！】…… 李锐停好车，拉上手刹，直接下车走到副驾位置，弓身帮许晨把车门拉开了。 许晨笑了笑，收起手机道： “别跟我这么客气！” 李锐啥也不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许晨走下车，从书包里翻了翻，拿出了两包红八喜出来，塞到了李锐的手里。 这是上次买华子时，店老板送了四包，两包给了赵锋和方涛，手里还剩这两包。 刚好李锐平常也是抽这个烟。 李锐：“谢谢晨哥！” “行了，去忙吧！ 晚上我爸要喝酒的话，帮我照顾好他！” “晨哥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 许晨拎着书包，径直走上了市图书馆的台阶。 他是来“赴约”冯青青的，心中却只想应付一下了事，早点回学校。 当然冯青青也从未做错过什么，她甚至是个善良和过于单纯的女孩子。 只不过许晨实在是不想太多纠缠罢了。 这其实跟冯青青初见许晨时的态度是一样的，只不过经由上次接触，冯青青还是发生了些心态变化…… 许晨在一楼顺手买了两瓶饮料，便绕着旋转楼梯走上二楼，直接去往了一片阅览区域。 靠窗位置，冯青青已经坐在那里。 她看到许晨走过来，笑着起了起身，却又坐了下去……抿着嘴唇，看上去有些拘谨。 冯青青今天穿了件碎花白底的长裙，头上戴着一个白色的发卡。 桌前摊开了几本复习资料。 许晨笑着走到桌前，把一瓶酷儿的果汁饮料，推到了冯青青的面前。 这个源自日子国品牌的果汁饮料，其实是可口可乐公司推出的。 这两年在国内广告打的很多，也算是流行了一段时间。 冯青青接过那瓶酷儿橙汁： “你怎么知道我爱喝这个？” “哦……上次在少年宫，好像见你自己买了瓶这个。” 许晨挠了挠头，稍微有点后悔。 早知道买瓶白花蛇草水、或者黑松沙土之类的超难喝饮料。 大意了。 又留下一个好印象…… 许晨在冯青青面前坐下，直接从书包里翻出了一堆复习资料。 一副要专心搞学习，拒绝闲聊的架势。 冯青青喝了口饮料，转头瞥了眼窗外，开口道： “刚刚送你来的，是你的司机啊？”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先前刚好看到了那辆黑色雅阁，以及李锐客客气气下车，给许晨开车门的样子。 虽然知道许晨家里条件不错，但他有自己的“专属司机”，还是让冯青青心中有些讶异。 “那是我爸的车，刚好就送我过来了……” 冯青青眨了眨大大的眼睛，笑着说道： “我爸说，你们家的生意越来越好了呢！是不是拿到了几个新工程？” 许晨有点无语，想不到冯青青知道的这么多。 这也从侧面印证了，冯青青的家里，可能确实算是父亲生意上的人脉…… 冯青青的父母只是镇上的公务员，级别不会太高。 但在体制内，有时候恰恰是一些不大的领导，把控着关键性的资源，或者背后有关键性的人物。 许晨笑了笑：“我爸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的。” 说着，许晨已经摊开面前的习题，认真研究了起来。 冯青青欲言又止，喝了口饮料，也低头复习起来…… 中间，冯青青主动开口，让许晨辅导了几道数学题。 许晨并未拒绝，但始终保持着分寸。 不热情也不冷落，有问必答却也不显热切。 冯青青见许晨专心学习的样子，也感觉到了高考的压力，闷头复习起来。 …… 第076章 靓仔你好 临近傍晚，两人从市图书馆出来了。 许晨还是客客气气，带着冯青青去吃了些小蛋糕、小点心。 买那些粉红色的小蛋糕时，许晨忍不住心想，要是买这些给冰哥吃，不知道她会是啥反应。 但估计她开始系统性训练之后，饮食也会受到严格限制。 …… “我顺路送你回学校吧！”许晨开口道。 冯青青是实验高中的，离这边刚好不远。 许晨之所以主动提出送她回学校，其实是怕万一对方说想去网吧之类的。 另外，也想在路上找一个相对委婉的方式，把冯青青这口锅给甩掉…… “好啊。” 傍晚时分，两人结伴步行朝着实验高中的方向走去。 一想到实验高中，许晨又忍不住想起了那位挺着啤酒肚的卢强教练。 错失冠军种子谢冰冉，卢强教练也是痛心疾首不已。 也不知道冰哥在省城，现在怎么样了。 是不是已经开始练习跨栏了…… 路过一家药店的时候，五六个穿着西装、背着双肩包的人，刚好推门走了出来。 迎头那人看到许晨，却是笑着说道： “小许老师！” 许晨抬头一看，竟然是汇爽肾宝的经销商郭亮。 “郭总，这么巧在这碰上了！” “我带着团队，正在各家药店铺货呢！小许老师的广告大作快要上线了，我们得先把货铺下去！” 说着，郭亮招呼了下身后几人： “快来认识一下，这就是小许老师！咱们的广告大片，便是出自小许老师之手！” 郭亮说着，他身后四五个年轻人走上前，纷纷跟许晨握手打招呼。 “小许老师好！” “想不到小许老师……真的这么年轻啊！” “是啊，那个广告方案我们看了，还以为是个资深的广告专家写的呢！”…… 很明显，许晨高中生的面貌，还是让这些年轻的医药销售，感觉到了很大的讶异。 毕竟那则肾宝片的广告方案，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高中生能够创作出来的。 许晨也有点感慨，想不到自己重生后的第一条“广告大片”，真的很快就要上线了。 按照刚刚郭亮说的，快的话下个星期就能在电视上看到。 冯青青站在一旁，不明白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但隐约听到些信息，还是面露惊讶。 许晨……居然在给别人创作了广告？！ 还被称呼为“小许老师”…… 冯青青眨了眨大大的眼睛，有些难以接受。 同样是十八岁高三的年纪，许晨已经可以给产品做广告了吗？ 而他家里条件又好、成绩又还不错…… 这也有些过于优秀了吧？！ 相比较之下，冯青青不禁有些气馁起来。 自己还老是自我感觉良好来着。 家庭环境也没人家好，成绩也比不上…… 人家小小年纪，已经能给别人做广告、成为“小许老师”了。 可自己一开始还有些瞧不上这个镇上的男生，现在想想，还真是有些可笑。 …… 许晨并不知道冯青青此刻的小心思，他忙着在跟郭亮那边的人嘻嘻哈哈打招呼。 郭亮也算是个重要的人脉，这次金坷垃的广告就是他给介绍来的。 另外，销售出身的郭亮为人活络，并且了解市场渠道建设，许晨也考虑在将来的某个时机，将他拉进父亲公司去的。 现在还是要提前建立关系和感情。 郭亮也瞅见了身边的漂亮女生，半开玩笑的说道： “这是小许老师的女朋友吧？还真是漂亮的很！” 许晨面露一丝尴尬，开口道： “哦，不是不是……只是好朋友。” 郭亮哈哈笑了笑：“抱歉抱歉，是我唐突了！” 冯青青瞬间脸一红，同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许晨和郭亮又闲聊了几句，便告别离开了。 冯青青跟在许晨身边，神情有些怪异： “你帮他们，创作了个什么广告呀？” 许晨面露一丝尴尬，不知道那“他好我也好”的广告要如何解释，便随口说道： “就是个很简单的产品介绍……” 冯青青：“你别骗我了，看那个郭总的热情样子，才不会是个简单的产品介绍呢！” 许晨哈哈笑了两声，也没再多解释什么。 中间路过一家箱包店时，许晨开口道： “稍等啊，我去买个东西。” 他走进店里，挑了一个深棕色的牛皮双肩包。 不是什么大牌子，但看上去宽敞结实。 冯青青开口道：“你要换双肩包呀？” 许晨笑了笑，有些刻意的说道： “哦……不是，我给我女朋友买的。” 冯青青眨了眨眼睛，有些失落的侧过身去。 许晨心想，话都说的这么直接了，应该可以知难而退吧？ 他之所以买这个双肩包，自然是想到了谢冰冉那个脏脏旧旧的背包。 …… 很快便来到了实验高中的门口。 许晨仰头看了眼实验高中的门脸，竟然比一中要气派一些。 事实上，实验高中的师资力量和教学方法，都比一中、二中要好一些。 历年的高考升学、名校录取也都更好一些。 冯青青作为“领导家的子女”，能在实验高中就读一点也不奇怪。 许晨把冯青青送到了校门口，便准备跟她挥手告别。 冯青青神情有些古怪，从身后的书包里，拿出了一本册子，双手递给了许晨： “上次跟你说过的，我买了几套，这套送你了。” 许晨低头看了眼，是一套印刷精致的“纳兰词”。 许晨憨厚的笑了两声，伸手接了过来。 “多谢！” 心想这还真是尴尬，想不到自己“纳兰晴川”的网名，竟还招来了这等误会。 …… 跟冯青青道别之后，许晨便步行朝一中走去。 好在两家学校也并不多远，就当走着锻炼身体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时，许晨已经来到了一中的校门口。 一个穿着职业套装、手里拿着文件袋的年轻女孩子走了过来，用浓重的粤省口音开口道： “靓仔你好，请问一下，麦当劳要怎么走？” 许晨心生一丝疑惑，在天城出现粤省人，也是有点稀奇的。 看对方商务人士的打扮，估计是来天城出差的。 “您沿着这条路一直向南，在第一个路口左拐，然后直走再穿过两个路口，麦当劳就在左手边了。” 女孩子用手比划了下，然后低声复述了一遍，弓腰笑着说道： “谢谢你靓仔！” 许晨笑了笑，转身朝学校走去。 走到校门口时，他回头看了眼，发现刚刚那个年轻女孩子走到路边，跟另外几个同事模样的人站到了一起。 那几人都穿着深色干练的职业套装，都是一副商务精英的打扮…… “走吧，麦当劳就在前面不远啦！” “稍等一下菲姐，她还没过来。” “这里好像是天城一中哎！ 那个提交‘怕上火’方案的老师，就是这所学校的！” 第077章 稳了 “菲姐来了！” 几人说着，只见一位身形紧致修长，身穿深色裙装的“商务女精英”，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 聂菲，嘉多宝集团市场渠道副总。 她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精致的脸面化着淡雅的妆容，一副商界女精英的强大气场。 短发利落干练，眉眼深邃，右眼角点缀一颗精巧的美人痣。 鼻梁高挺，薄薄的唇瓣上，涂着一抹殷红。 脖颈修长白皙，耳垂上挂着铂金的菱形吊坠…… 几人看到聂菲，都赶紧称呼“菲姐”。 “菲姐，麦当劳就在前面，咱们直接过去吧！” 来这小县城出差，附近也没有像样的馆子，便决定去麦当劳对付一口。 聂菲没有开口，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身旁一个年轻男孩子开口道： “菲姐，旁边这所天城一中…… 那个提交‘怕上火’方案的老师，就在这里教书啊！ 咱要不要顺路去拜访一下？他的方案已经入围最后的‘决赛圈’了。” 聂菲转过头，看了一眼一中的大门，低声开口道： “先不用，还是等跑完这次全国调研再说吧。 调研数据还没出来，也还不知道会不会用那句广告语呢。” 王老顺凉茶，准备在全国做大范围的推广，将南粤凉茶普及至全国市场。 他们野心很大，想要做成遍布大江南北的市场规模，比肩可口可乐的全国铺货。 广告投放预算上亿，也足见这次推广的重要程度。 而最为关键的，便是一句核心的“广告语”。 上亿的媒介投放费用，都是为了那句广告语准备的。 甚至可以说，这句“广告语”，便会决定这款凉茶产品未来的生死。 如果推广效果达预期的话，未来的几年十几年，都会用这句广告语。 嘉多宝公司极其慎重，召集了国内外多家知名广告公司比稿，却始终没有完全满意的广告方案。 后来又专门拿出了一百万现金，向全国人民征集。 陆续收到了数万条的广告方案，当然其中95%以上都是一看就不靠谱的。 最终在内外专家的评选下，选出了二十条入围“决赛圈”的广告语。 包含十条全民征集的，以及十条广告公司比稿提交的。 而针对这二十条广告语，正在进行全国范围的用户调研。 国内市场太过巨大，华北华南华中华东……各地民众的用户需求、语言习惯等各方面都千差万别。 这条广告语，需要在全国范围内都有号召力、沟通力，这也是需要做全国性调查研究的原因。 这次全国调研，由市场渠道副总聂菲带队，在全国几大市场片区，随机选取了二十个城市，分别进行定量和定性调研。 天城，刚好出现在了调研城市之中。 最终等调研结束，将会基于调研数据，再判断最终选择哪条广告语。 而许晨所提交的“怕上火、喝王老顺”，自然就在那最终入围的二十条广告语之中。 刚刚走进学校的许晨，还丝毫不知道自己刚刚与王老顺的品牌方擦肩而过了。 …… …… 周三下午。 教室里传来“哗啦啦”的纸张翻动声响。 气氛显得焦灼，所有学生都透露出了紧张不安。 只因上周模考的卷子正在下发，成绩和排名也已经出来了。 这次模考，基本等同于高考的规格，分数和排名从一定意义上，已经可以作为高考实际成绩的参考值。 班主任张立群站在台上倒背着手，宽大的茶色墨镜后面，看不出脸色阴晴。 几个课代表各捧着试卷，正在按照名字逐一下发。 接到试卷的学生，像是等待开奖或等待审判，都不太敢看向卷面上的红色分数。 接着便是开心窃笑，或者怅然叹息…… 许晨翻动着手里的几张试卷，神色如常。 他还没有加总全部分数，但扫了几眼，与他预期的基本上差不了多少。 重生回来，自己的高考水平跟前世基本上在同一段位。 而预知高考作文和那道数列题型，会是实际高考时的buff。 陈大海翻动着自己的试卷，看上去有些气馁。 好在他是体育生，文化课只要不至于太拉胯就问题不大。 班主任张立群站在讲台，开口说道： “总体分数和排名，已经张贴在黑板边上，课后及晚自习大家自己来看。 结合分数及排名，判断自己的学习状况，并对接下来的学习做自我勉励和调整。 已经临近高考，不给大家增加太大的心理压力，所以总体排名不在全班一一口头通报了。” 话音落地，场间传来一阵“如释重负”的声响。 毕竟排名靠前的终究是少数，只有排名最前的那几人，才会乐意听到通报排名。 “针对这次模考，成绩和排名提升明显的三位同学，提出特别表扬，希望大家参照学习！ 赵楠，总分560，全班排名从26提升至21。 李中华，总分575，全班排名从20提升至15。 许晨，总分615，全班排名从12提升至全班第3。” 班主任话音落地，教室内传来一阵不小的躁动。 无数双眼睛，都转头看向许晨。 陈大海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许晨一脸惊喜： “全班第三啊许少爷！你这是咋做到的！” 周围的一些议论和艳羡声四起。 “615分，许晨你能上985了呀！” “再努努力，我看全国名校也有希望了。” “咋做到的呀？！你这提升了得有个20多分了吧？” 许晨笑了笑，面对同学的热切，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事实上，成绩排名越靠前，想要提升就越难。 班级的前五名，几乎是不会变动的。 只不过这五人，偶尔会互相换下名次。 而许晨，居然直接从十名开外，考进了班级前三。 这便是从班级的中上游，一口气跃至了真正的班级拔尖水平。 只要高考正常发挥，一本肯定是稳了。 甚至211院校就是随便挑，985名校也确实是有机会的了！ 许晨确实也是难掩欣喜。 前世阴差阳错只读了省内一个二本院校，也是非常大的人生遗憾。 那所院校的师资、硬件、氛围……都算不上好，学生毕业后也很难找到好工作。 前世的许晨，拼尽全力折腾，才终于挤进了大城市，进了所谓的外企和大厂。 工作中，周围大批985名校，甚至海龟精英的情况下，许晨二本院校的学历背景，还是给他在职场的晋升等等，造成了一些明显的影响。 现如今，终于有机会进入好大学，许晨还是难掩开心。 好大学，能给到的眼界、人脉、人文滋养，便不是二三流的院校可以相比的。 第078章 你腿这么长 许晨已经翻阅过试卷，这次的成绩提升，主要是语文的作文得了57分的超高分。 另外英语也比之前要高出了快10分。 许晨想了一下，这可能与前世在外企工作过两三年有关。 当时一半英语的工作环境，对他的听力和英语总体水平，还是有实际的训练。 而作文能得高分则更加不意外，这段时间对作文也是做了专项研究。 专门深入研究了高考作文的判分标准，并认真分析了十几篇高考满分作文。 另外，总分能够提升这么明显，也与许晨现在心态有关。 其实临近高考的节点，该复习的都复习完了，最重要的便是稳定心态。 而重生回来的许晨，即使面对高考心态也是稳的。 考的再差，也不会像前世一样因为报志愿的问题只能上个二本。 再说了，即使真的高考发挥失常，家里也还有生意接着，不会因为读了个烂大学就前程尽毁。 这种放松和随意的心态，反而让他在考试中可以更稳定的发挥。 许晨还是很开心的。 看来自己高考的隐藏buff，除了预知作文题目和那道数列题型，英语上也有重生带来的优势！ 班主任张立群扶了扶宽大的茶色眼镜，清了清嗓子示意安静： “这次模考，许晨同学的成绩提升最为明显！ 从班级十几名，提升到了前三名。 提出特别表扬！ 大家也要向许晨同学学习请教，尤其是学习方法！”…… “另外，前段时间我跟许晨同学也谈过几次话，对他的行为举止提出过教导勉励。 这对他的成绩提升，也有很大的帮助！……” 许晨沉默无言。 替班主任感到一丝尴尬。 老子成绩提升，跟你有毛线关系？ 被你叫去谈话的人多了去了，为啥只有我考进了前三？ 张立群接着道： “还有一个通知需要下达。 本周五上午，高三全体会在操场举行高考誓师大会。 同一时间，所有家长在教室参加高考前的家长沟通会。 会跟所有家长，同步此次模考的成绩和排名情况……” 一听说周五要有家长会，底下又传来一阵低声议论。 很明显，将模考的成绩与排名同步家长，还是带来了些心理压力。 张立群清了清嗓子，又道： “还有一件事： 为了勉励学校的优秀榜样，从今年开始评选全校‘年度十佳学生’。 咱们班的许晨同学，已被评选为本届‘年度十佳学生’，获得‘卓越之星’称号！ 并获得2000元奖学金！ 让我们向许晨同学表示祝贺！” 话音落地，张立群抬起了手掌，“啪啪”拍了起来。 随后，班级里的掌声跟着响了起来。 “可以啊许少爷，两千块奖金啊！” “啥时候评的呀？怎么也不跟兄弟们分享分享？”…… 许晨有些尴尬，低声说了句： “晚上请吃麦当劳。” 话音落地，陈大海等几人，瞬间手掌拍的更响了！ 说起这个“年度十佳学生”和“卓越之星”，还是因为谢冰冉而得来的。 想不到政教处主任，还真的给批了两千块的奖金。 好吧，自己的华子钱算是回来了。 …… 傍晚时分，许晨带着陈大海等一帮好兄弟，来到了麦当劳。 点了一堆的汉堡薯条鸡翅可乐，蹲在外面的台阶上吃着。 夕阳洒落余晖，华灯初上，傍晚的街上卷起一阵温热舒服的风。 许晨捧着一杯可乐，心情很是舒畅。 周围的好兄弟，还在聊着模考和家长会。 “怎么办啊，要开家长会了……我那模考成绩，又得挨顿骂了！” “骂就骂呗，反正骂了也没法提升高考分数。” “嫉妒许少爷啊，居然能考班级第三了！” “关键平常也没见你用功啊，到底如何做到的？”…… 许晨打着哈哈，糊弄了过去。 他拿出手机，给谢冰冉发了条短信： 【还在省城吗？训练如何了？】 稍过了一会儿，发来了谢冰冉的回信： 【还在省城呢，每天在训练，这两天教练又让我练跨栏了……】 许晨忍不住哈哈笑了笑，看来“跨栏”确实是冰哥的天命，无论如何都是逃不掉的。 【你腿这么长，练跨栏挺合适的。】 【应该这两天回天城了，但要去体育学院封闭训练，为参加市运会做准备，暂时还出不来。】 【冰哥好好训练！你要哪天能出来就提前跟我说，我去看你！】 许晨想了想，又回道： 【我给你买了个新的双肩包呢，等见面了送你！】 …… 省城某座室内的体育馆。 谢冰冉蹲坐在场边，手中捧着手机。 她的短发被汗水浸湿，用手随意的向后抓了抓，便露出了精致略带阴郁的眉眼。 谢冰冉穿着黑色的贴身运动短裤，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两条“大长腿”…… 然后莫名其妙笑了笑。 前面赛道上，传来教练的喊声： “谢冰冉，回来训练啦！” 冰哥应了一声，把手机塞进那个脏脏旧旧的黑色双肩包里，起身跑回了赛道上。 …… …… 周四，课间操之后。 身材肥硕的政教处主任走上主席台，拿起了话筒。 他铺垫了几句，以洪亮有力、铿锵顿挫的语调，宣布了“年度十佳学生”的评选结果。 当“卓越之星”许晨的名字被念出来的时候，无数双目光朝着5班队尾看了过来。 由于“冰哥”的关系，原本低调的许晨，在一中也顺带成了“风云人物”。 许晨面露一丝尴尬，迎着一道道目光笑了笑。 “让我们，向以上十位同学表示祝贺！” 政教处主任带头，全校师生鼓掌。 “接下来，有请这十位同学上台，由校领导颁发奖状奖章！” 辉煌激昂的乐曲声响起，数名获奖的学生从班级中走出，朝着主席台小跑而去。 许晨面露无语。 怎么还有上台领奖的环节……有点社恐的好吗…… 班主任张立群站在班级末尾，见许晨身子没有动，赶紧提醒了下： “许晨！快点上去！” 许晨“哦”了一声，快步向着主席台走去…… 主席台上，十名学生陆续跑了上来。 许晨是最后一个上来的，本来挨着最边上站好了，却莫名其妙被政教处主任拉到了最中间的位置。 其他几人不得不纷纷挪动，又给许晨让出了一个身位。 除许晨外的获奖学生挺胸抬头，眼神中无不透露着骄傲。 许晨默然无语。 这九个获奖学生还不知道，其实他们能够获奖，也完全是沾了许晨的光。 毕竟这个“年度十佳学生”的奖项，本就是为了表彰许晨发掘谢冰冉，专门“巧设名目”而来的。 几个校领导面目慈祥，给获奖学生一一颁发了获奖证书和奖章。 临下台时，政教处主任走到许晨身边，压低声音说道： “奖金是我专门申请的，只有你一个人有！” 第079章 真给老爸长脸 星期五，上午。 高三级部全体学生，列队聚集在了操场之上，正在进行“高考誓师大会”。 各班级前方，都拉起了誓师口号。 “高考不怕远征难，考后六月尽开颜。” “青春如火，超越自我，全力以赴，决胜高考。” “今朝争分夺秒勤学苦练，明日挥毫泼墨金榜题名。” …… 优秀学生代表、各教研组老师代表，甚至是后勤保障部门的老师代表，都上台发表了铿锵有力的演讲。 学生们列队在台下听着，但不少人的思绪，已经飞到了教室之中。 只因此刻在各班级教室，正在同步进行“高考家长沟通会”。 而上周模考的成绩和排名，也会公开同步给各位家长。 一些向家长隐瞒了真实成绩的孩子，此刻尤为惴惴不安…… 此刻，主席台上正在演讲的男生，是天城一中学生会主席，也是高三级部年级前十。 他正在用高亢、深情的嗓音，宣讲着一篇名为“冲锋号角已经响起，此时不搏何时搏”的振奋文章。 声情并茂、发自肺腑、感人至深、催人泪下…… 多少带点苹壤小学生深情表白大将军的魔性气质。 这位少年学生会主席，大概上辈子也是古希腊掌管励志演讲的神经吧。 不少学生被感动了，稚嫩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坚毅。 许晨站在队伍末尾，连连打着呵欠。 宣誓大会的最后，同样在那位学生会主席的带领下，所有学生一起举起右臂，宣读了“高考冲刺誓词”。 在铿锵有力、振奋人心的誓词中，有些学生明显开始上头了。 眼眶含泪、声音咆哮嘶哑、额头青筋直冒，唾沫星子喷湿了前排同学后脑勺…… 许晨始终面无表情。 或许是心理年龄过大的关系，他实在无法融入这近乎“洗脑”的喧嚣场景。 他跟着誓词“哼唧”了两声，只想快点逃离这场盛大的群体性表演。 果然年纪大了，就没那么容易上头了。 …… 誓师大会结束，热血上头的少男少女，浩浩荡荡向教学楼走去，步伐都变得稳健无畏了些。 果然誓师大会效果明显。 但不知道此刻这份热血和自我感动，能否持续到今天下午。 两世为人、经历过一些世事的许晨知道，所有击穿黑暗迎来曙光的人，都不是一时的热血上头，而是持久的忍耐坚守…… 各班级的家长会也已经结束，不少家长围着班主任，还在热络交流。 许晨和陈大海等人结伴回到教室。 远远便看见了父亲许知泉，正被另外几个家长围着。 许知泉站在中间，大背头梳的锃亮，笑呵呵的看上去很开心。 “您儿子进步这么大，平常都是怎么管教的呀？” “是啊，直接就班级第三了，这成绩提升有些太快了，许大哥您给分享下成功经验呗！” “能不能让许晨，给我家黄涛指导指导？” “我让我们家娃，跟你们许晨多交流啊！”…… 老许春风满面呵呵笑着，一边给几个男家长散烟，一边说着一些“看似很谦虚”的话。 “我平常都不管儿子的，他能考这么好，估计也是凑巧了。” “许晨平常都不用功的，周末还要去网吧，他最爱上网了！游戏打的贼溜！” “我也没啥管教诀窍，钱给够就拉倒！主要是孩子自己悟性好吧……” “啥？！娃娃亲，这个不合适……” 许知泉远远看到了许晨，笑着抬头招了招手。 许晨有些无语，实在不想走进那个“讨论圈”。 许知泉却面带炫耀：“那就是我儿子啊！” 几个家长转头看去： “许晨同学还真是一表人才啊！” “是啊，不止成绩好，外形条件也真不错啊！” “高高帅帅的，这得有一米八吧！” …… 许晨面带尴尬，走上前去叫了声“爸”。 也十分乖巧的一阵“叔叔阿姨”叫着…… 许知泉呵呵笑着，伸手摸了摸许晨的脑袋。 周围家长转换了目标，直接围着许晨一顿问东问西，核心还是成绩如何提升这么快、要多帮帮他们子女之类的。 许晨又发挥了捧哏和废话文学的专业优势，每句话都能接住，但也没有任何实际输出。 倒是哄得几个家长开开心心，对这个许晨同学更加喜欢了。 两个同班女生的家长，大有“相中未来女婿”的架势，这就要拉着许知泉去“谈点正经事”。 吓得许晨赶紧找了个借口，把亲爹从人群堆里拽了出来。 许知泉看到班主任张立群，还是走过去又塞了包烟，说了些感谢的话。 许晨远远看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 校园，花坛边上。 父子俩坐在台阶上，嘴里各吃着一根冰棍。 “儿啊，你可真给老爸长脸！” “想不到咱们老许家，真要出个大学生了！” 许知泉低声说着，语气中尽是感慨和骄傲。 “爸，你也很牛啊！马上就要从村首富，成为镇首富了！”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 “还是托儿子的福气！ 要是电动车厂真能搞起来，老爸就弄个天城市首富当一当！” 许晨：“爸，这个还真有机会！”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伸出大手揉了揉许晨的脑袋。 “我下午要去趟省城，快的话星期天就回来了。” 许晨：“啥事啊？” 许知泉：“省里组织了一个研讨会，就是针对全省的苗木公司的，估计还得要点赞助啥的…… 也刚好，老爸去拓展一下关系，说不定将来能把生意从天城拓出去。” 许晨：“爸你怎么过去啊？” 许知泉：“等下李锐开车送我去车站，我坐火车一个多小时吧。 到省城人家也安排了人来车站接我！ 李锐送完我就回来了，你要回家的话跟他说一声。” 许晨：“我还是明天回家吧，好不容易周五晚上，我去上上网！” 许知泉：“好啊！劳逸结合！ 我儿子真行，真没见多努力，就给考了个全班第三！ 你班主任张老师可跟我说了，你高考前这段时间再努努力，冲击985名校也是非常有把握的！” 许晨皱了皱眉。 班主任张立群“忽悠”学生冲击名校啥的，不会现在就开始盘算了吧？ 第080章 北山上的麻烦 星期六，中午。 许晨晃晃悠悠从宿舍走出，去“后街”独自吃了一碗米线，外加鸡腿卤蛋。 稍候了一会儿，便听到路口处传来汽车喇叭声。 黑色雅阁停在了路口，是李锐开车来接了。 李锐下车笑着叫了声“晨哥”，去把副驾的门拉开了。 许晨上了车，便一路朝镇上开去。 路上，李锐边开车，边跟许晨聊着天。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许晨对李锐也多了一些了解。 包括“锐哥”的生猛过往，也包括他和“冰哥”的一些交集…… 快要开出市区时，李锐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单手握着方向盘接通了电话，对着电话里应了几声，转头对许晨道： “晨哥，得先去趟药店。” 许晨：“怎么了？” 李锐：“四婶打来的，说让买点纱布碘酒、创可贴之类的。” 许晨：“是谁受伤了吗？” 李锐：“四婶没细说，但好像挺着急的。” 许晨：“在厂区吗？等下我一块过去吧！” 路口拐角刚好有间药房，李锐靠边停好车，让许晨车上等着，自己下去买药了。 …… 二十分钟后，黑色雅阁开进了厂区。 “东晨股份”和“晨鑫苗木”的招牌高挂着，门口停着父亲那辆黄色面包车。 另外还停了一辆农用三轮车、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 许晨皱了皱眉。 这辆二八自行车，是大伯许知山的。 而那辆农用三轮车，是姑姑许知燕的…… 大伯和姑姑来这里做什么？ 李锐停好车，两人便下车快步朝里走去。 来到后排宿舍，迎头撞见了三舅张永青，看上去一脸慌张，似乎是被吓到了。 许晨：“三舅，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张永青扶了扶眼镜，面露着急： “你四叔去北山上安排浇水，结果跟村子里的人有些冲突，还被打了！” “……” 门被推开，姑姑许知燕走了出来。 “小晨你来了！” “姑，四叔怎么样？” “还好，没什么大事，纱布碘酒买来了吗？” 李锐拎着袋子，伸手递了上去。 姑姑接过来，跟许晨说了句： “我和你大伯在旁边厂房呢，听说老四被打了，过来看看的。” 说着，便转身进了屋里。 许晨也跟了进去。 四叔正坐在沙发上，额头上有些血迹。 四婶坐在一旁，明显刚刚哭过。 大伯许知山在一旁站着，嘴里叼着个旱烟袋。 许晨：“四叔……” 四叔许知林抬了抬头： “小晨来了！” 他笑了笑，说道： “你看你们都来了！我这就是受了点皮肉伤，一点都不严重！” 姑姑拎着袋子走上前： “别说了四哥，先给你包一下！” 姑姑和四婶上手，快速给四叔许知林处理了下伤口。 除了额头上，右手也有些擦伤。 “我这真不严重，就蹭破点皮，过两天就好了！” 许知林抽了口烟，开口又道： “你们都别跟二哥说啊，他还在出差，别一着急又赶回来，真没必要！” 许晨见四叔真没什么大碍了，帮他倒了一杯温水，开口道： “四叔，到底怎么回事啊？” 许知林抽了口烟开口道： “小晨啊，这是大人的事，你还是不用管了。 有点小麻烦，但也问题不大，稍微花点钱就行，我明天就去处理完。” 姑姑许知燕在一旁开口道： “四哥你都被打了，还问题不大呢？ 你说你，非得跟二哥种这地干什么……” 许知林面色不喜： “燕子，不要乱说话！” 姑姑见许晨站在一边，也觉得刚刚的话有些不妥，便闭嘴不言了。 许晨：“四叔，到底啥事？我帮不上忙，至少能给出出主意吧？” 四叔喝了口水，开口道： “今天去北山联村安排浇水，结果管着水井的几个人不给放水。 是几个半大小子，我跟他们理论了几句，他们便下手了。 这是摆明了找茬的，估计是之前那两家跟二哥抢地的人，眼红咱们高速的投标，故意又来使绊子了。 上次化肥的事，也是他们。 那两家出身北山联村，跟那些管着水电的人都很熟。” 一旁的四婶开口道： “不止如此呢，还有包给咱们地的几家农户，也吵着要加钱呢！” 四叔开口道： “他们敢？！我们合同都签了，他们还能来抢吗？” 四婶：“可那毕竟是人家的地界，他们要给咱耍些手段不要太容易。 今天打你那几个人，明显是故意找来的！ 那几个半大小子年轻人，明显就不是附近种地放水的农户！” 许晨默默听着，一言不发。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北山联村那边，有人在故意找茬。 上次阻挠四叔买化肥没有得逞，现在这是直接下手了。 不仅控着不让浇水，还撺掇着那几家农户吵着要加钱…… 一旁的大伯许知山抽着旱烟袋，咳了咳开口说道： “我早就跟老二说，不要去种苗子！现在吃亏了吧？ 北山联村那些祸害，都是些孬种！ 我看你们碰上的这事儿啊，没法解决！ 还是赶紧把地撤了，也别养苗子了，还不如跟着老三继续干工厂呢！ 老四啊，我劝你也别跟着老二折腾了……” 四叔许知林有些不喜，但面对这个大哥，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许晨没有言语，却转头看了一眼李锐。 李锐刚刚就跟了进来，一直站在门口的位置。 他和许晨交换了眼神，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一言不发转身出去了…… 许晨看向许知林： “四叔，你刚说明天去处理，你准备怎么处理啊？” 四叔想了想，开口道： “我去找一下他们大队村委，咱们是签了正规承包合同的，他们那里有人闹事，大队的人必须得管！ 另外那几户包地给咱们的，我还是去给他们稍微加点钱，送些油米之类的。 都是些农民，给点小利，也防着他们还来闹事……” 四婶露出些急躁，开口道： “你这顶什么用啊？ 那几个管着浇水的人都打你了，他们村委的人会不知道？ 说不定就是村委的人给安排的！” 许晨默不作声，只是安静听着。 没过一会儿功夫，李锐推门又进来了。 许晨朝他看了一眼。 李锐嘴里叼着烟没有开口，只是朝许晨点了点头。 许晨也朝李锐点了点头。 他又低头琢磨了下，开口道： “四叔，这事儿……我去办吧。” 第081章 特别手段（求追读） 四叔愣了愣： “啊？！小晨这事儿你可千万别管！ 还是有点麻烦的，让大人去处理！” 四婶也开口道： “小晨啊，你不要管！ 你四叔搞不定的话，等你爸回来再商量！ 村里的麻烦事情，你一个读书人，有些事情不了解的。 那些半大小子，也都不好惹……” 许晨想了想，开口道： “四叔，上个星期化肥的事也挺麻烦的，我也给搞定了。 你就信我一次吧……” 四叔许知林嘬了口烟，拧着眉头想了想，开口道： “小晨，那你想怎么办？” 许晨：“四叔，你得支给我两万块钱。” 四叔：“这个没问题，我去账上拿就行，厂里就有。” 许晨：“其他的……四叔先别问了，我和李锐会去想办法。” 四叔、四婶转过头，看了一眼门口的李锐。 大伯和姑姑并不认识李锐，也转头看了眼这个嘴里叼着烟，面相带些凶狠的年轻男孩子。 李锐有点窘迫，把嘴里的烟捏在手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四叔怔了怔，开口道： “行！那四叔信你！” 说着，许知林站起身，转身去了隔壁的办公室。 没过一会儿功夫，他拿了三万块的现金过来，递到了许晨的手里。 “我原本打算跑一趟北山的村委，这三万块钱，就是为这事儿去银行取出来的…… 这三万都给你，已经在公司账上，等你爸回来签个单子就行。” 许晨接过那三万的钞票，笑着说道： “交给我吧四叔，事情办不成的话，这三万块钱我会拿回来的。” 说着，他拿着那三万现金便出了门，李锐紧步跟了上去。 两人上了那辆黑色雅阁，掉头开出了厂区。 …… 屋里几人，都跟着走了出来。 四婶开口道：“小晨这到底是要去干啥呀？” 四叔想了想，开口道： “李锐……就是小晨介绍过来的对吧？” 三舅张永青开口道： “是啊，李锐和小晨原本是同学。 李锐跟我说他被学校开除了，本来在外面开出租车的，小晨就把他推荐给姐夫开车了……” 这段时间，三舅和李锐一起睡在厂区的宿舍，闲着没事也聊了不少天。 张永青也便知道些李锐的事情。 四叔吐出一口白烟： “小晨安排他来咱们家，或许也是有原因的……” 四婶露出一些气恼： “你们爷俩儿，怎么都不把话说明白！” 大伯许知山在鞋底磕了磕烟锅，开口道： “老四啊，我先回去了。 大哥还是劝你一句，别跟着老二种苗子了，没前途还麻烦多！ 机械厂的订单老二搞丢了，现在被老三拿下来了，你就来老三的厂里干。 在哪不是挣钱？ 老二现在太轴了不听劝，闷头种苗子还得吃大亏……” 许知林抽着烟，只是微微点着头，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姑姑许知燕开口道： “四哥你好好养伤，明天我再来看你！” …… …… 黑色雅阁从厂区开出后，一路朝着北山的方向驶去。 “晨哥，都问清楚了，那几个人就是北山联村的，算是几个无业小混混。 我有兄弟之前跟他们混在一起过，倒是都认识……” 许晨一言不发，“嗯”了一声。 黑色雅阁在中途停了一趟。 李锐独自走下车，站在路边打了好几个电话。 之后两人开车去了附近的镇上，在商店买了两箱子烟，还有些粮油大米，全部塞到了车上。 后备箱塞满了，又在后排座椅放了一些。 额外剩了一万多点的现金，许晨全部塞给了李锐。 李锐也没说什么，先揣了起来。 车子开进北山镇时，一个破旧的石牌坊下面，围了十几二十个年轻人，搂肩搭背抽着烟。 李锐停好车后，叼着烟独自走了过去。 跟那堆人散了两包烟，嘻嘻哈哈打闹了一番。 然后两个寸头的年轻人走了过来，把车上的两箱子烟抱了下去。 他俩看到车里的许晨时，都低头叫了声“晨哥”。 两人也没多说什么，抱着两箱子烟走回人群中，把烟每人分了两条。 许晨坐在副驾，从后视镜里看到，李锐把那一万多的现金，也塞给了其中一个胖乎乎的寸头年轻人。 之后，又有几人过来，把车上的粮油和大米全部搬了下去。 …… 李锐走回车上，把烟头丢出了窗外。 “晨哥，按你说的，都安排好了！” 许晨点了头。 车子启动，李锐打满方向盘掉了个头，便朝着回家的方向驶去。 北山联村的麻烦，是之前跟父亲竞争那几块地皮的两家搞的鬼。 既然他们安排了村里的混混来惹麻烦，那许晨也只能用相同的办法处置。 这是零几年，还是在底下的县镇乡村，没办法完全用“温良恭俭让”的手段做生意的…… 如果是按四叔说的，去找村委说理，或者只是去给村委和村民送些好处，那就纯粹是“肉包子打狗”了。 白出了钱，怕是也解决不了问题。 面对一些明显的恶意，许晨并不介意在“合理合法”的范围内，用些相对特别的处置手段。 事实上，也只有这样才能不留后患的解决问题。 否则别人只会觉得许家人好欺负，之后说不定还有接连不断的麻烦，直到把许家彻底赶出北山的地界。 而那样的话，不仅刚投标的工程黄了，后续许家再想包地碰苗木生意，怕是就更难了。 今天傍晚，那几个对方找来的村里混混，会有些人去找他们聊聊天。 而相应的，安排他们的那两家“老板”，也便知道踢到了铁板上。 那些吵着要加钱的农户，也会有人上门，给他们送油送米、好言相劝。 送东西也是个大学问。 送什么很重要，去送的人长什么样子……也很重要。 合理合法、客客气气的前提下，快速把事情解决掉。 而这些特别手段，李锐刚好可以安排。 虽然他现在只是个闷头开车的司机，但好歹也曾是生猛狠辣、兄弟一堆的“锐哥”。 而这，也是当初许晨安排李锐给父亲开车的原因之一。 在这个年月，在底下的县镇上做生意，终究会碰到些难以预料、常规手段难以解决的麻烦事情。 …… …… “直接送我回家吧！” 许晨坐在副驾，开口道。 “好嘞晨哥！” 二十几分钟后，车子在许家的二层小楼前停好。 许晨下了车，对李锐说道： “稍等我下！” 他开门进了屋，去了父亲许知泉的办公室。 然后从他的书柜底下，拿了两条软中华出来。 走出门，把两条烟递给了李锐。 李锐嘴里叼着烟有些手足无措，笑了笑不敢伸手接。 第082章 不速之客 “晨哥，这烟太贵了……” 李锐开口道。 许晨把两条软中华塞到了他的手里： “你我是兄弟，我给你就拿着！” 李锐抱着那两条烟： “谢谢晨哥！” 许晨笑了笑，拍了拍李锐的肩膀。 李锐开口道： “晨哥，明天什么安排？要送你回学校吗？” 许晨想了想： “明天上午来接我下，四叔受了些伤，我给他买些东西送过去。” “好嘞晨哥！” …… 父亲不在家，空荡荡的二层小楼，便只剩了许晨一人。 他独自去厨房煮了碗面吃，便关好大门，上楼去看书了。 高考，确实是无法懈怠。 即使他有重生带来的几重buff，仍然不敢怠慢放松。 …… ……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许晨伸着懒腰起床了。 洗漱完毕，在厨房自己煎了个鸡蛋吃，门外便传来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许晨推门出去时，李锐已经候在外面了。 “晨哥！”李锐开口叫了一声。 李锐开车载着许晨，先去镇上买了几样补品。 高丽参、本地的阿胶，还有一盒黑枸杞。 虽然四叔跟自己算是很亲近，但毕竟是许晨的长辈，礼数是必须到位的。 十点多，黑色雅阁开进了厂区。 四叔头上还贴着块纱布，但已经和三舅在院子里忙活了。 “四叔，好些了没有啊？” 许晨拎着东西走上前，开口说道。 四叔站起身来笑着道： “我这没什么大毛病，就是蹭破点皮！” 许晨：“给四叔带了点补品。” 许知林哈哈笑了笑： “小晨你可真是有心了！” 他手上都是泥土，朝屋里喊了一声四婶。 四婶推门走了出来，一边接过许晨手里的东西，一边笑道： “小晨啊，跟四叔四婶真的不用太客气！这些情多礼多的，都没必要！” 许晨啥也没说，只是憨厚的笑了笑。 李锐从后面跟了上来，见三舅张永青正在忙活移植几盆花木，满手是泥。 他撸起袖子，便去跟张永青一起忙了起来。 张永青和李锐已经很熟了，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许晨撸起衣服袖子也想帮忙，却被四叔拦下来了。 “小晨你别伸手，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高考。 有时间就去复习，这里的活儿你都不要管！” 四婶跟着道： “是啊小晨，家里好不容易出个大学生，这些脏活可用不着你！” 许晨哈哈笑了笑： “行！那我听四叔四婶的！”…… 门口传来动静，只见是大伯和姑姑走了进来。 隔壁的两个厂房现在卖给了三叔，大伯和姑姑两家，正好在隔壁厂房里帮忙。 “小晨也在啊！” 姑姑许知燕抬头看到许晨，开口说道。 许晨客气的打招呼：“姑姑好，大伯好！” 四叔许知林已经起身走了过来。 姑姑开口道：“四哥好些了没啊？” “没事，真的就是一点皮外伤！”四叔笑着说道。 大伯许知山倒背着手，开口说道： “老四啊，我和老三说过了，你愿意的话，可以直接来他的工厂！ 听大哥一句，别跟着老二折腾这种苗子了，没前途还一堆麻烦事！” 四叔皱了皱眉： “大哥，你就别替我操心了！我跟着二哥挺好的！” 姑姑许知燕面露不喜： “好什么呀？四哥你都被人打了！” 四叔：“行啦燕子，这事儿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大哥，你也不要再劝我了，我就是要跟着二哥干这苗木，已经铁了心了！” 大伯许知山面露不喜： “你啊，现在跟老二一样轴！北山联村那帮孬种，你们可惹不过！ 早晚被他们给折腾着赶出来，别到时候竹篮打水啥都没捞着！” 大伯点上旱烟袋，抽了一口接着道： “老二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可能是丢了机械厂的单子，心气儿受了影响，现在有些撞南墙的意思了。 这将来肯定要出大问题，老四你也别跟着遭殃，还是赶紧退出来！” 大伯许知山说这些时，完全不在乎老二的儿子许晨就站在一旁。 许晨只是默默听着，并没有没有开口言语什么。 或许在大伯眼中，许晨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吧，也完全不用顾及他的感受。 三舅和李锐还在那里鼓捣着几盆花木，没理会这边的事情。 四叔叹了口气，实在是不想纠缠这个话题了。 “大哥、燕子，你们先进屋喝茶吧，我还得跟永青弄完这几颗苗子！” 许知山“啧”了一声面露不喜，明显还想批评几句。 正当此时，院子外传来了汽车的声响。 “是二哥回来了？”姑姑开口道。 四叔：“不是二哥，他回来的话，会打电话让李锐开车去接的。” 不是“二哥”，那便是不速之客…… 院子大门敞开着，众人抬头朝外看去。 只见四个壮硕的年轻人，远远走了进来。 四叔皱了皱眉，面色变得有些难看。 姑姑开口道：“这是谁啊？” 四婶已经从里屋走了出来，却是吓了一跳开口道： “他们怎么还找上门了？！” 大伯许知山开口道：“他们是谁？” 四婶：“北山联村的人，就是这几个打了老四！” “……” 话音落地，大伯和姑姑都面露一丝讶异惊惧。 两人都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 李锐正蹲在地上，听到言语站起了身来。 那四个壮硕青年已经走到了院子之中，只见也不过是十八九岁的年纪。 但都剃着很短的寸头，确实是一脸横肉凶相。 但他们各自手中，居然拎着些果篮、牛奶、点心之类。 领头的青年面色黝黑，在院子中的几人里看了看，目光落在了李锐身上。 李锐嘴里叼着烟，面色冰冷。 他双手都是泥巴，没有动弹，而是用眼神指了指四叔许知林。 那壮硕的汉子满脸堆笑，看向许知林开口说道： “许老板、许四叔，昨天多有得罪，我们兄弟几个，是来给您赔罪的！” “……” 闻言，大伯、姑姑、四叔、四婶，都是满脸讶异。 三舅张永青仍蹲在地上，用脏兮兮的手扶了扶眼镜，同样是一脸疑惑。 李锐嘬了口烟不再理会，蹲下身子又鼓捣起地上那盆花木，满手污泥。 许晨站在四叔身后，面色如常始终没有开口说什么。 第083章 您看这样行吗？ 那个壮硕的黝黑青年满脸堆着笑。 他走到四叔的身前，把手里的果篮放到了地上。 身后的三个青年也赶紧走过来，把各自手里的东西，也都摆到了四叔的面前。 “许老板，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事儿是我们兄弟不对！ 今天专门过来，就是来给您赔个不是！ 北山那边，以后您只要过去，绝对不会有任何麻烦，不管是水电，还是人…… 要是真有麻烦的话，您来找我徐强，也都给您摆平！” 四叔一言不发，有些搞不清当下的情形。 大伯和姑姑互相看了看，又都转头看向四叔许知林。 许知林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看了眼身后的许晨。 昨天，许晨说这事他去办的…… 所以，这是真的办成了吗？ 其实许知林，昨天并没抱什么指望的。 虽然他想到了李锐，但还是觉得许晨一个高中生，李锐也是同样年纪，怎么可能真的搞定北山联村那帮混混？！ 何况北山联村那里，也不止是几个混混那么简单。 还有吵着要涨租的村民，甚至可能直接有村委的人…… 四叔原本打算等许知泉回来，再一起商量如何处置。 但今天这几人登门道歉，还拿着礼物，这北山上的麻烦难道真让许晨给搞定了？ 可他又是如何办到的？ …… 见许知林始终一言不发，对面叫徐强的壮硕青年面露一丝尴尬。 徐强陪笑了两声，忽然转头看了眼蹲在地上的李锐，微微弓着腰低声说了句： “锐哥……您看这样行吗？” “……” 李锐还蹲在地上，嘴里叼着根烟，满手污泥鼓捣着那盆花木。 从那四人进来，他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仿佛这些都与他无关。 四叔许知林怔了怔，这才转头看向李锐。 李锐…… 这段时间才刚过来给二哥开车。 听说他刚刚被退学，说话客客气气，见面就给“四叔”点烟…… 他有些沉默寡言，什么脏活累活都抢着干，手脚麻利、做事利索…… 长相普普通通，开车沉稳平顺，许晨推荐过来的小司机…… 大伯、姑姑、四婶也转头看向李锐，神情皆是有些怪异。 张永青正跟李锐蹲在一起，他仰头看了看李锐，微微张了张嘴巴…… 李锐听到徐强跟自己说话，终于站起身来。 他一言不发，嘴里叼着烟走了过来。 见李锐走过来，那四个壮硕的青年，却是面色都有些惧意。 李锐走到了许晨的身边，用脏兮兮的手，把嘴里的半截烟头拿在了手里。 指了指身旁开口道： “这是晨哥。” 许晨：“……” 徐强愣了愣，转头看向许晨，赶紧笑着叫道： “晨哥！” 他转了转头，对身后三人道： “快叫晨哥！” “晨哥！” “……” 四叔等人有些懵，转头看了眼许晨，神情变得更加复杂。 许晨心中叹了口气，场面被搞得有些怪异了……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头看了眼李锐，给了他一个难明的眼神。 李锐似乎会意，嘬了一口手里的烟，把烟屁股丢在地上踩灭，这才开口道： “行了！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以后我也会跟四叔去北山，下次过去，我给你们带几条烟。” 徐强赶紧道： “锐哥客气了！您和四叔来北山，我带你们吃我们那最好的羊肉锅！” 李锐没再说什么，摆了摆脏兮兮的手。 徐强弓了弓腰： “四叔、晨哥、锐哥，那我们不打搅了！” 说着，他也不再逗留，转身带着三个弟兄，快步走了出去。 没多久，院子外便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然后缓慢驶离。 厂区院内，气氛稍微有些尴尬。 李锐抬头看了眼许晨。 许晨没有开口，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点了点头。 李锐笑了笑，又给自己点上一根烟，走回了张永青的身边。 他蹲下身去，又低头把手插进了脏兮兮的泥土中。 三舅张永青扶了扶眼镜，一言不发，也赶紧跟李锐一起忙活起来。 大伯、姑姑，四叔、四婶，看了眼李锐，又转头看了眼许晨，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任他们再不明白，也大概猜出是怎么一回事了。 许晨和那个叫李锐的小司机，竟然真的摆平了北山上的麻烦事情。 甚至那几个打伤许知林的混混，居然提着东西登门道歉了…… 姑姑许知燕看了眼许晨，脸色非常复杂，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 大伯许知山嘬了口烟锅，可烟锅里的火苗都快熄了，愣是嘬不出一口白烟来…… 四叔看向许晨，低声开口： “小晨啊……” 但他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四婶突然满脸堆笑，开口说道： “我做几个菜吧，咱们中午一块在这吃啊！” 许晨憨厚的笑了笑： “好啊！我最爱吃四婶做的菜了！” 四婶笑了笑，突然看了眼李锐，开口道： “李锐爱吃什么呀？” 李锐愣了愣，转过头来有些不好意思： “四婶我什么都爱吃的……” 四婶：“好啊！那我看着做。” 他又看向许知山和许知燕： “大哥和小妹也别走了，我多炒几个菜！” 姑姑怔了怔，却是面露一丝惶恐，开口道： “嫂子，我厂里还有点事，就不在这吃了！ 四哥你好好养伤，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她又转头看向许晨： “小晨高考好好加油！姑姑等着吃你的升学宴呢！” 许晨笑了笑：“好的姑姑，我一定好好考！” 许知燕顿了顿，似乎是犹豫了下，但还是笑着开口道： “咱家小晨本事了，想不到还真能搞定北山上的麻烦事！” 许晨没接话，摆出个乖巧的笑脸。 四婶开口道： “小晨本事真是大得很！前面买化肥的事情，也是小晨给搞定的！” 姑姑：“啊？！真的假的？” 四婶：“当然是真的！人家化肥厂老板因为小晨，白送了咱们十二万的化肥呢！” 姑姑眨了眨眼睛，一脸吃惊。她半开玩笑的说道： “看来咱老许家，真要出个大人物了！” 许知燕又看了看四叔和四婶： “行了四哥、嫂子，我不多留了！你们中午吃好喝好！” 她笑了笑不再说什么，也没理会大伯许知山，转身便出去了。 大伯微微咳了咳，这才开口道： “我也不在这吃了，等下厂里还有事情。” 他把旱烟袋卷了卷，转头看了眼许晨，却开口说道： “许晨啊，还是要好好学习，不要学坏！” 第084章 上线了 许晨笑了笑： “大伯放心吧，我不会学坏的！” 大伯许知山面露一丝不喜，却是倒背着手冷哼了一声。 许晨笑着又开口道： “大伯，四叔在我爸这干的挺好的，您也没必要天天来劝着他走吧？ 另外，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您来我家，总是当着我的面说我爸的坏话…… 这也多少有些不合适吧？” 许晨话音落地，空气瞬间变得有些凝滞。 但面对大伯的那些阴阳怪气的言语，许晨是真的有些烦了，刚好借这个机会直接怼了出来。 一旁的四叔许知林看了眼许晨，却也偷偷笑了笑。 其实面对这个絮絮叨叨、阴阳怪气，天天撺掇着自己离开的大哥，他也早就烦了。 对于自己的大哥，许知林还是清楚的。 他那些看似好心的“规劝”，也不是完全出自“为别人好”。 许知山作为大哥，面对比自己本事大的胞弟，心情还是极其复杂的。 …… 许知山手里攥着长长的烟斗，一时怔在了那里，脸色一阵白一阵黑。 许晨又摆出个乖巧笑脸： “大伯你别介意，留下一起吃午饭呗！” 许知山咳了咳： “哦……先不用了，我还得忙……” 说着，他不再言语，转身倒背着手快步离开了。 …… …… 中午，四婶炒了五六个热菜，热气腾腾。 厂区里面没有专门的厨房，就是在宿舍后面搭了个简单的灶台。 灶台上支了一口大铁锅，烧的是原本翻砂工厂里没用完的焦炭。 原来开工厂时，四婶便是负责给工人们做午饭的。 现在炒几个热菜，也都是手到擒来。 小炒鸡、白菜炖大肉、蒜蓉茄子、鸡蛋炒苦瓜…… 还有凉拌黄瓜、松花皮蛋两个凉菜。 四叔、四婶、三舅，再加上许晨和李锐，这便简单凑了一桌。 四婶嘻嘻哈哈，给大家添饭添菜。 四叔许知林拿起桌上的大桶可乐，给许晨和李锐分别倒上了一杯。 然后他端起杯子开口道： “小晨、李锐，四叔得谢谢你们！” 李锐一脸拘谨，把杯子放的很低，跟四叔的杯子碰了碰。 许晨哈哈笑了笑，也伸手碰了下杯。 三人不再言语，以可乐代酒，仰头喝了下去。 四婶给许晨夹了一大块肉，低声说道： “小晨啊，你是怎么搞定北山上的事情的，能不能给四婶说说？” 四叔突然“啧”了一声，冷声说道： “妇道人家，不该问的别瞎问！” 四婶非但没生气，反而爽朗的笑了笑： “那四婶不问！反正啊，咱家小晨的本事真大！” 她拿起可乐，给许晨倒满一杯，又给李锐倒上一杯酒： “李锐本事也大！” 李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开口道： “谢谢四婶！” 三舅张永青默默吃着菜，跟着笑了笑。 …… 午饭之后，许晨在厂区稍微待了一会儿，便让李锐开车先把他送回家了。 临近高考，还是要回去复习比较重要。 今天过来，主要是探望一下受伤的四叔。 四叔没什么大碍，北山上的事情也解决了，也便没什么挂碍。 李锐刚停好车，手机震了震。 他掏出来扫了一眼： “许总回来了，我去车站接他！” 许晨笑了笑： “路上注意安全。” 李锐：“晨哥你今天回学校吗？” 许晨：“等我爸回来再说吧，北山上的事还是要跟他说清楚。” 他想了想，开口又道： “这事儿我爸可能还不知道，你接他回来的路上先提一嘴吧。 让他先去厂区，看一眼四叔……” 李锐应了一声，转身上车，掉头走了。 许晨则直接回到二楼自己房间，做起了习题。 …… 四点多钟，楼下传来了汽车的声音。 许晨从窗户向下望了望，便见父亲许知泉下了车，正跟李锐一起进屋。 他收起桌上的习题，也便下楼了。 许知泉哈哈笑着进屋，手里拎着两个大包。 “爸！”许晨迎上去，接过了许知泉手里的包。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许晨的脑袋。 “老爸从省城带回几只扒鸡，说是很有名的！晚上一起吃。” 他转头看了眼李锐： “李锐一起！” 李锐笑着应了一声。 许知泉去洗了一把脸，开口道： “你俩都来。” 说着便进了书房。 许知泉掏出一根烟，李锐赶紧上前，掏出打火机帮他点上了。 “跟我说说北山上的事，是怎么处理的。” 坐车回来的路上，许知泉便从李锐口中得知了北山上的事，并先去厂区看了眼四叔。 好在四叔没什么大碍，许知泉也便放心下来。 北山联村相关的事情，许晨和李锐没有任何隐瞒，一五一十全数告诉了父亲许知泉。 许知泉抽着烟，默默全部听完。 他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 “你们做的已经很周到了。 这样的话，那两家便知道踢上了铁板，不敢再来使绊子了…… 我明后天再去跑一趟，村委的那几个人，还是要打点一下。 另外那边镇上和区里的关系，也疏通一下……” 许知泉笑了笑，抽出一根烟来，伸手递给了李锐。 李锐有些惶恐，双手接了过去。 许知泉笑着开口道： “李锐啊，下个月开始，我给你加工资！” 李锐愣了愣，转头看了眼许晨。 许晨没有开口，笑着冲李锐眨了眨眼。 “谢谢……许总！” …… 傍晚时分。 许知泉拿出从省城带回来的扒鸡，又让李锐去买了几个凉菜回来。 三个男人围着桌子，颇显豪爽的吃了起来。 一旁的电视开着，本地的电视台正在播放《武林外传》。 许晨回头瞥了眼，佟湘玉、白展堂、祝无双、吕秀才…… 想不到这也是二十年前的剧集了，忍不住又生出些感慨。 许晨正大口啃着一只鸡腿，听到电视上插播广告的声音，忍不住皱了皱眉，露出一抹尴尬…… 【肾虚，在过度劳累之后，腰腿酸痛，精神不振，好像身体被掏空……】 …… 【汇爽肾宝，他好我也好~】 好吧…… 肾宝的广告，居然上线了。 许晨忍不住回头瞄了几眼，发现这则广告片跟前世在电视上看到的基本一致，但还是有细微的差别。 演员、镜头调度、调色等等。 看来重生回来的自己，还是给这个世界的时间线，造成了一些影响。 许晨忽然自嘲式的笑了笑。 当然会有影响！ 父亲许知泉和谢冰冉的命运，也早就被自己改变了。 第085章 冰哥不要太场面 周一清晨。 一中大门之上，高高悬挂起了两条红色横幅。 进校门的学生，无不仰头观瞧，顺道议论纷纷难掩兴奋…… 黑色雅阁停在了校门口对面的停车场。 许晨和李锐走下了车，同时向学校大门看去。 李锐嘴里叼着根烟，满脸笑容： “冰哥，可真是有面儿啊！” 许晨远远看着那两条横幅，也忍不住哈哈笑了笑。 【热烈祝贺我校谢冰冉同学，勇夺市运会女子百米、女子100米栏双料冠军！】 【热烈祝贺我校谢冰冉同学，打破市运会女子100米栏纪录，入选省队！】 周末两天，市运会在市体育馆封闭举行，目前也还在继续。 谢冰冉的两个项目，应该是昨天出的结果，想不到今天一早，学校就把横幅挂出去了。 说明对于冰哥夺冠，学校都早有预期，毫无悬念。 李锐嘬了口烟： “晨哥今天能见到冰哥的话，帮我捎个好啊！” …… 许晨拎着书包，朝学校大门走去。 仰头看到大大的“谢冰冉”的名字，还是让他有些感慨。 毕竟不久之前，她才被一中开除并全校通报，现在却作为全校的荣誉被高高悬挂在了门脸之上。 一进校门，便见右侧的宣传栏前，围拢了一大帮学生。 许晨挤在后面瞧了瞧，又忍不住笑了笑。 宣传栏里贴着最新一期的校报，一张大大的冰哥的照片，外加她昨日夺冠的报道。 这篇报道也不知道是谁写的，起了《横空出世，天降神“冰”》的耸人标题。 嗯……倒是贴切。 围拢的人群堆里，传来一阵女生的叽叽喳喳： “冰哥好帅啊！更爱她了怎么办？！” “冰哥太棒了，果然没有粉错人！” “入选省队，将来冰哥不会还要拿全国冠军吧？” …… 许晨心中暗笑，谢冰冉的赛道成绩，又何止会是全国冠军…… 他离开人群，快步回到教室。 一堆学生，围在后排阵阵喧闹。 竟是都围着陈大海。 许晨站在后面听了听，发现是陈大海在替冰哥“吹牛逼”。 周末的市运会，陈大海作为跳高运动员，也去参加了的。 “你们完全没法想象，冰哥有多帅！” “一堆体育生啊，还有体育学院练了大几年的，全部被冰哥拉爆了！” “冰哥身后头，直接就空了……” “那绝对是一脸懵逼，心想这姑娘哪里蹦出来的？！” “一开始没人认识的，等冰哥跑完破了纪录，市电视台的直接把采访车开过来了！冰哥不要太场面！” “一堆男生在打听哪个学校的，一堆女生直接被迷晕了……” “一中的总排名本来都拉到三名开外了。 冰哥的两个冠军加一个破纪录，还有个接力冠军，直接把一中又推到了第一去了！” “咱家带队的几个教练，直接在场上横着走啊！”…… 许晨从人堆里，艰难挤了进去： “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同志让一让啊……” 众人回头： “哎吆是嫂子来了！赶紧让座！” 许晨：“……” 众人还要嬉闹，教室后门传来一声低沉的轻声咳嗽。 那是秃顶的班主任张立群。 一堆学生瞬间作鸟兽散，回到了各自座位。 许晨掏出手机，忍不住给冰哥发了条短信： 【今天回学校吗？】 【嗯。】 【那我带你吃饭啊！】 【我带你吃饭。】 【为啥？】 【到了跟你说。】 …… …… 第一节课课间。 许晨坐在教室里喝水休息，教室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 便听到有人在走廊喊道：“冰哥来了！” 闻言，一群学生从教室涌了出去。 许晨笑了笑，起身也走到了外面。 从走廊上朝下望去，只见一辆大巴开进校园，停在了学校进门处。 两排应该是高一的学生，正在列队欢迎。 似乎还有几个校领导。 大巴门打开，几个身穿运动服的学生，从车上陆续走了下来。 两排列队的学生，立刻响起阵阵掌声。 陈大海朝下瞧着，面露羡慕： “那都是给学校拿了好名次的……” 七八个体育生走了下来，几个校领导迎了上去。 而在那七八人的末尾，终于又远远看到了谢冰冉身影。 一身黑色的运动长服，还有那双红色的跑鞋。 这都是许晨送给她的。 身后还背着那个脏脏旧旧的黑色双肩包。 一头短发向后梳着，远远的却看不清她精致却冰冷阴郁的眉眼。 “冰哥”下车的一刻，教学楼上立刻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叫好之声。 谢冰冉看上去还是原来的样子。 但她的人生，已然发生了巨变…… 一起从大巴下来的，还有几个跟队的体育老师。 之前胳膊受伤的陈鸣也正在其中，胳膊上还绑着个护具，不知何时能好。 谢冰冉跟着队伍往前走，也跟着和几个校领导握手。 这次市运会，一中总排名第一，彻底碾压了实验高中，一扫多年的颓势。 而其中最重要的变量，就是谢冰冉。 两个单人冠军，并打破了一个尘封数年的市运会纪录。 额外还有女子4乘100团体冠军…… 直接让一中的“榜一”位置无法再被撼动。 “荣耀归来”的健儿接受完列队欢迎，似乎还要被迎接去办公楼。 谢冰冉站在队伍的末尾，忽然转过头，朝着教学楼望了望。 而随着冰哥转头，教学楼上立刻传来一阵喧闹叫好之声。 不少人在喊“冰哥”，有男生也有女生。 女生自然是小迷妹，男生大概是冰哥的那帮兄弟。 谢冰冉仰头看向教学楼，却正是高三5班的方向。 许晨挤在两排人群的后面，心中却知道谢冰冉在找自己。 他高高的举起两只手，在空中竖起了两个大拇指。 一如那日在操场之上，当谢冰冉身穿红色跑鞋，撕裂了雨后的暗红跑道之时…… 许晨站在“人墙”后面高高举着手臂，却也不知道谢冰冉看到了没有。 …… …… 课间操取消了。 变成了“市运会健儿表彰大会”。 全校师生，整齐列队。 主席台上，几个校领导、体育教研组老师轮番发言，针对一中体育队在市运会上的表现，做出了高度评价。 而其中承受最多赞誉的，自然是“冰哥”谢冰冉。 第086章 人狠话不多 所有的校领导都知道，以谢冰冉的成绩和潜力，还能够走得够远。 市运会的冠军，只会是谢冰冉的最初起步。 现在一中对谢冰冉的宣扬，将来都会反哺到一中身上。 “冠军的母校”，将会是一个很好的称号…… 主席台上，某位副校长正在做着振奋人心的讲话。 他的身后，十几个市运会的“奖牌选手”正站在那里。 谢冰冉，自然正在其中。 “彪子”田超蕊也同样站在谢冰冉的身旁，但早已成为了冰哥的陪衬。 又经过市运会的洗礼，“彪子”似乎彻底服气了，站在冰哥身旁脸上也完全没了之前的凶蛮。 主席台上副校长的讲话，自然多是对市运会的健儿的恭贺与赞誉。 而每一段的落脚之处，似乎都“情不自禁”的落在了谢冰冉的身上。 事实上，这场表彰大会，便主要是为谢冰冉办的。 这听上去有些夸张，但面对一个未来的全国冠军，甚至是亚运会种子，校方再兴师动众也不足为奇。 谢冰冉在市运会上展现出的天赋，早已浇灭了所有质疑。 而她入选省队只是走了个过场，不久之后加入国家队，也早就顺理成章…… 全校师生站在台下，仰头看着主席台上的“冰哥”，神情各异。 而在不久之前，同样是在这个操场，同样是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圆滚滚的政教处主任通报了谢冰冉的开除处分。 与此刻校方对谢冰冉的“赞誉”，形成了一种莫名的反差荒谬气息。 从被学校开除并树立为反面典型，到被学校视为了珍宝…… 那位副校长终于结束了洋洋洒洒的贺词性演讲，在承接了一大波掌声之后开口道： “下面，有请优秀运动员代表谢冰冉同学，上台发言！” 一阵掌声响起，然后渐渐平息。 众人仰头看着台上，等着冰哥走上前。 谢冰冉还是露出了一抹拘谨，缓步走到了话筒前。 她轻轻撩了撩额头的短发，冰冷略带阴郁的眼睛，扫过台下众人。 而众人的目光，也都看向她。 从很小的年纪开始，她便不喜欢别人看她了。 那是源自内心深处的自卑与恐惧。 而现在，她不得不面对越来越多的目光，甚至是镜头和闪光灯。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些目光、镜头、闪光灯里没有了鄙夷、嫌弃、耻笑、轻视…… 而尽是赞赏、艳羡、崇拜、嫉妒。 谢冰冉抬起胳膊，手中展开一张演讲稿。 这是提前写好的，但不是出自冰哥之手。 学校宣传部主任，联手政教处主任，共同推敲了这份文采飞扬的稿子，竟有满满登登的两页纸。 谢冰冉站在话筒前，翻动着手中的演讲稿子。 其实这两张纸，宣传部的老师已经提前给她，让她背了两天时间。 台下队列的师生，台上的领导与教练皆是安静，等着冰哥开口。 一阵微风，撩拨了下冰哥额前的短发。 她顿了顿，前后翻了翻那两张全是文字的纸，微微皱了皱眉。 或许是嫌字太多了吧，毕竟冰哥从来“人狠话不多”。 她的视线落在两张纸的末尾，开口念道： “也祝高三的同学高考顺利、金榜题名……谢谢！” 说着，她收起那两张纸揣进口袋，微微低头鞠了一躬，便转身走了下去。 主席台上的几个领导一脸懵逼。 尤其是政教处主任和宣传部主任，互相看了一眼面露无语。 两人绞尽脑汁、逐字推敲的演讲稿，冰哥居然只念了最后一句…… 与此同时，台下却爆发出一阵喧嚣的掌声。 领导和老师们哈哈笑了笑，也便跟着鼓起掌来。 许晨仰头看着冰哥，真心为她感到开心。 那个瘦小怯懦、吃不饱饭、可怜兮兮的同桌，终于迎来了人生的真正大转变。 她曾怯懦受欺侮，用拳头黑化成了没人敢惹的冰哥。 而自今之后，冰哥要靠着那两条大长腿，成为无数青少年的赛场偶像…… 许晨又记起前世，谢冰冉真正成名之后，像他这样的老同学连去要张签名的资格可都没有了。 哪像现在，冰哥的“卖身契”都还在自己手里。 …… 下午第二节课课间。 各班班主任来到了教室，打开了吊在黑板旁边的电视机。 学生们仰头朝电视屏幕看去，竟是市电视台的新闻播报。 而播报的内容，正是市运动会的新闻剪辑。 而在这则剪辑的后半段，学生们终于得见“冰哥”在赛道之上的霸气模样。 原来宣传栏里“横空出世、天降神冰”八个字，没有丝毫夸张…… 崇拜与艳羡之情，化作了各班教室传来的兴奋议论。 之后，各班班主任又做了一轮宣导。 接下来，在学校政教处、宣传部的联合指挥下，将展开“学习谢冰冉精神，争做一中榜样”的主题周活动。 甚至要求全校学生，围绕市运会健儿，写一篇周记…… 许晨坐在教室，又想起前不久谢冰冉被通报开除，还被各班当作反面典型宣导的情形，感觉到浓烈的荒谬反差。 这个世界的规则，终究会为强者让路。 许晨正自出神，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 他摸出来看了眼，发现是谢冰冉发来的。 【放学了校门口见，我带你吃饭。】 许晨笑了笑，学着谢冰冉的样子，只回复了一个字： 【哦。】 点开手机屏幕里的qq，发现“网事如烟”郭亮的头像在闪动。 【小许老师，咱们的肾宝广告片周末在本地电视台投放了。 这两天各渠道反馈上来的销售数据，都非常好！】 【哈哈，恭喜郭总大卖！】 【还要感谢小许老师给出的广告方案！ 这波推广，是在几个城市做试点，总体效果好的话，这条广告片就要在全国的电视台投放了！】 许晨半开玩笑的回道： 【那我十五万的奖金，岂不是要嫌少了哈哈哈！】 “网事如烟”郭亮回道： 【我们医药行业还是有很多的广告策划需求，我帮小许老师留意一下！ 当然很多的品牌方，都是要召集比稿的，不知道小许老师是否介意。】 许晨想了想，回复道： 【不介意啊，只要有钱赚！】 格局打开。 挣钱嘛，不丢人。 第087章 礼物 5班教室。 最后一节课结束，陈大海打了个呵欠开口道： “许少爷，一起后街吃饭去啊！” 许晨：“今天不行啊，有约了。” 陈大海打趣道：“约了谁啊这么神秘？” 但他旋即便想到了是谁，摇着脑袋说道： “帮我跟冰哥说声恭喜呀！” 许晨哈哈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他从课桌里面翻了翻，拽出了那个新买的深棕色牛皮双肩包，准备等下送给谢冰冉。 这正是上次跟冯青青路上走时，顺路买的那一个。 刚要起身，身后传来低沉的一道声音： “许晨，你来一下！” “……” 这是班主任张立群。 许晨面露无语，不情不愿的起身朝后门走去。 教室外，走廊一角。 张立群扶了扶宽大的茶色眼镜，脑门锃亮，面色不是很好。 许晨安静站着，心中有些疑惑，实在不知道自己又干啥了，被班主任拉来“训话”…… 走廊里来来往往都是下课的学生，等周围人稍微少了点，张立群才开口说道： “你给那个什么……肾宝片提交的方案，到底是什么样的？” “……” 许晨心中一阵无语，竟然是来问这个的。 他故作不知，只是“啊？”了一声。 张立群：“这两天电视上放的那个广告，是你出的方案吗？” 他宽大的茶色眼镜后面，眉头和眼睛拧成了一团。 许晨心中苦笑，原来是肾宝片新投放的广告，已经被班主任从电视上瞅见了。 “那是个什么广告啊？！简直是有辱斯文！” “嚯~” “他好我也好……这是什么好话吗？庸俗、低俗、恶俗！” “可不是嘛！” “这不只是有辱斯文，简直是带坏社会风气！这是犯罪！” “嗨！” “就这还十五万奖金？！ 这种企业就是在助长社会不正之风！应该查处，查到他们破产！” “啊？死不死啊！” …… 张立群越说越激动，明显开始上头了。 或许是出自朴素的迂腐保守价值观念，也或许是张立群自己投了几份稿子都石沉大海带来的无名恼怒…… 此刻，都化作了这一份毫无保留的歇斯底里。 唾沫星子横飞之下，许晨忍不住向后缩了两步，谁知张立群不依不饶，竟然又向前逼近了两步。 许晨用力咳了咳，用略大的音量开口说道： “张老师，黄校长和王主任，安排我去跟谢冰冉吃晚饭呢。 您要还没说完的话，我就先给黄校长和王主任发个短信请个假……” 这自然是假话，但许晨实在想不出其他招式，足以拦住此刻近乎癫魔状态的班主任。 也不能把他打晕啊…… 张立群怔了怔。 “黄校长”、“王主任”的字眼，还是打断了他的思绪，将他重新拉回了冷静： “那赶紧去！有正事儿不早说！” 许晨尴尬的笑了笑，拎起双肩包头也不回便下了楼。 他没有任何逗留，仿佛是生怕又被突然叫住，快步走出教学楼，朝着学校大门走去。 路过宣传栏时，又瞥见那张“横空出世、天降神冰”的海报。 走出学校大门，见到几个接学生的家长，正仰头看着大门上的横幅，念念有词的讨论： “谢冰冉……百米冠军……” “这高考能加分吧？” “都能进省队了，估计有机会保送啊！” “我现在让孩子练体育还来得及吗？” “这个看天赋的，不是光练就行的。” …… 校门外路边的花坛上，围了至少二三十个男生。 都是嘴里叼着烟，搂肩搭背、一阵嬉笑打闹。 这些人都是冰哥的兄弟，赵锋、方涛等人也正在其中。 一看许晨走过来，却是都赶紧转身叫“晨哥”。 众人让开位置，谢冰冉正坐在花坛边上。 她穿着那身运动长服，眉眼神情还是原来“冰哥”的模样。 谢冰冉仰头看了眼许晨，神情冷酷没有开口说什么。 赵锋笑了笑说道： “冰哥，那兄弟们先走了！” 谢冰冉一言不发，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一帮兄弟也不再逗留，搂肩搭背嘻嘻哈哈的走开了。 谢冰冉仍姿态随意的坐在花坛边上，两条大长腿朝外伸着。 看上去姿势很是“霸气”。 许晨笑了笑，挨着她坐下，把手里的双肩包递了过去。 “给你买了个包啊！” 谢冰冉伸手接过，随意抖了抖。 看上去结实宽敞。 “谢谢！” 谢冰冉伸手在上衣口袋掏了掏，递过来一个东西： “我在省城……也不知道你缺什么，就给你买了支笔……” 许晨哈哈笑了笑伸手接过，只见是一只深灰色的黑色金属钢笔。 “你想吃什么？”许晨开口道。 谢冰冉：“我只能带你去吃体育学院的食堂。” 许晨：“食堂？” 谢冰冉：“现在规矩非常多，外面的东西我什么都不能吃，说是都可能有激素之类的。” 许晨：“知道你们不能乱吃，但想不到管这么严啊？” 谢冰冉：“饮料也不能喝，我在外面只能喝水了。” 许晨：“我看陈大海怎么随便乱吃？” 谢冰冉：“他就是个校队的，吃什么都随便。” “……” 好吧，感觉陈大海莫名受到了一点伤害。 谢冰冉捋了捋额头的头发： “或者你会做饭也行，我从食堂把原材料带出来，你做给我吃。” 许晨：“还有这种操作？” 谢冰冉：“省队、国家队都是这样的，不能随便吃外面的。 必须出来的话，可以从食堂拿些肉啊面粉之类，自己做着吃。” 许晨：“国家队的食材，听上去质量就很好啊！ 我倒是会做饭，可也没有灶台啊！” 谢冰冉：“那还是跟我去体育学院吧。” 许晨：“怎么过去？要不我叫辆出租？” 谢冰冉：“你陪我走走吧……我也难得能出来。” “好啊！” 天城不算大，几所学校又集中，体育学院离一中不算远，步行也就二十分钟左右。 傍晚的风清凉惬意，两人并肩朝着体育学院走去。 谢冰冉一言不发。 许晨则又在嘻嘻哈哈。 他说着这段时间的见闻，坊间对冰哥议论崇拜，还有李锐做司机的日常。 谢冰冉默默听着，不时抿嘴笑一笑…… 第088章 都是一群手下败将 转眼之间，两人已经来到了体育学院的校门口。 门口保安似乎是认识谢冰冉，按了下手里的遥控器，把电动的门栏打开了。 许晨跟在谢冰冉后面，还是第一次进了这所同城的体育学院。 “一中的食堂教练也不让吃，所以我这段时间也都在体育学院。” 谢冰冉又解释道。 许晨“哦”了一声。 两人并肩穿过体育学院的校园，许晨觉得稀奇四处望了望。 迎头撞见了几波体育学院的学生，竟然都认识谢冰冉，主动叫“冰哥”。 许晨忍不住打趣道： “冰哥在体育学院也很有面儿啊！” 谢冰冉面无表情解释道： “都是一群手下败将。” 许晨：“……” 好吧，冰哥真是威武霸气。 …… 食堂。 放眼过去，大部分都是群练体育的孩子，不管男生女生个个身形壮硕，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 两排半自助的餐食线，各种肉类鱼类齐全。 “随便拿就好。”谢冰冉开口道。 许晨“哦”了一声，跟着取了一个餐盘。 各自挑了些吃的，便去了结账处。 谢冰冉掏出一张蓝色的校园卡，在机器上随手一刷便算是把账结了。 两人找了个人少的位置坐了，许晨半开玩笑的说道： “终于蹭到你的饭了！” 谢冰冉笑了笑： “我现在是省队的，在体育学院这边的吃饭花销，都可以报销。” 许晨有些开心，这个之前吃不饱饭的可怜小姑娘，现在至少不会饿着了。 谢冰冉低头吃着饭，又开口道： “教练说，等我再进了国家队，每个月还能领补贴，就相当于发工资了。 而且比赛拿了名次的话，还有奖金。” 许晨哈哈笑了笑，塞了一大口饭到嘴里。 他知道谢冰冉对自己说这些，是要让自己放心的。 谢冰冉吃了几口，或许是觉得热了，拉开上衣拉链，把黑色运动外套脱了下去。 里面穿着紧身的黑色运动背心，上面居然印着一个小小的国旗。 她的脖子和锁骨上，沁出了晶莹的汗珠。 许晨抬头瞄了一眼，打趣着说道： “才练了几天体育，你就又变壮了！” 谢冰冉嘴里嚼着肉饼，忽然面露寒光： “你想死吗？！” …… 两人吃饭的间隙，又陆续有几波体育生路过，顺道叫了声“冰哥”。 谢冰冉没有开口，却也都朝他们点了点头。 快要吃完时，一个高大的男生走了过来。 半弓着腰，满脸堆笑： “冰哥……” 谢冰冉抬头瞥了一眼，却看向了许晨开口道： “这是吴迪，之前放话说要削你的那个。” 许晨转头看了眼，面前的男生身材壮硕，留着长长的偏分头，也不知道是练什么项目的。 这竟然也是赵琳琳的“干哥哥”之一。 之前谢冰冉和李锐被开除，便是因为这个吴迪。 吴迪露出窘迫的笑脸，开口道： “晨哥好，这都是误会。 何况我已经被冰哥削了一顿，早就长记性了！” 许晨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冰哥，那我先退下！” 谢冰冉“嗯”了一声，吴迪这才转身离去。 …… 从食堂出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两人并肩在校园走着，谢冰冉一言不发。 她沉默了一会儿，望了望远处操场上的跑道，开口道： “我明天回趟乡下看下奶奶，然后又得回省城了，省队要训练。 后面会安排参加一两个比赛，然后就能进国家队了。” 许晨：“你说的这么轻松，别的体育生要嫉妒死了。” 谢冰冉终于笑了笑： “在跑道上，我确实……很擅长。” 她沉默了会儿，又低声道： “许晨，你准备考什么大学啊？” 许晨愣了愣，这个问题谢冰冉问过一遍了。 他还没有开口，谢冰冉又道： “省城已经有学校说要保送我了……但我估计你不会去省城上大学吧？” 许晨开口道： “我去哪上大学不重要。 主要是省城的大学，都配不上你！” 傍晚的昏黄夜幕中，谢冰冉眼神晃了一晃： “那你决定好去哪上大学了，提前跟我说一声。” 许晨笑着道：“放心吧，我肯定会告诉你的！” 谢冰冉低了低头，额前的短发垂落了下来，遮挡了她精致阴郁的眉眼： “我现在主要练跨栏了。 教练说，最好的跨栏教练，京城有一个、沪城有一个……” 许晨望着夜幕下的操场，低声说道： “好啊，那我就在京城和沪城挑个大学上。” 谢冰冉没有开口，她微微低着脑袋…… 又偷偷抿嘴笑了笑。 …… 谢冰冉在天城也就呆了这几天，马上又要回省城，进省队参加训练了。 这几天里，她就被安排在体育学院旁边的一间招待所里。 她在天城一中的宿舍床位，本来在她被开除时便被清掉了，后来学校却又安排给她留了下来。 但谢冰冉已经没有机会回去住了。 许晨把谢冰冉送到招待所的楼下，便转身道别离开。 谢冰冉神情冷酷摆了摆手，转身上了楼梯。 许晨笑了笑，也便转身离去。 他走到路口，却听到身后谢冰冉叫了自己一声。 许晨转过头，看到谢冰冉还站在那个楼梯口。 一盏略显昏黄的灯光洒下，勾勒出冰哥的身形。 顶背光之下，却看不清她的脸面。 “许晨……我会让我的卖身契更值钱的！” 许晨哈哈笑了两声。 他抬起双臂，在空中竖起了两个高高的大拇指。 …… …… 清明节前一天，许晨额外请了一天假。 明天要给母亲去扫墓，许晨知道，父亲许知泉肯定要去村子里打洋槐花。 许晨四五岁时母亲便生病过世了，其实对于母亲的印象也早已模糊一片。 只是从父亲口中得知，母亲生前爱吃洋槐花包的饺子。 于是每到清明，许知泉都要想办法去找一些刚开的洋槐花。 刚好，老家村里的那片槐树林正结出一片洁白幽香。 李锐去找来了两根长长的竹竿，顶上绑了两根折好的铁条。 把竹竿绑在了面包车的顶上，这便载着许知泉和许晨，朝着老家开去…… 温风拂面，槐香幽深。 层层叠叠的洁白槐花，仿佛天空飘落的云朵，为这片槐树林披上了绚烂明亮的新衣裳。 许晨举着竹竿，打下一片片槐花，一些童年与少年的记忆也被唤起。 好像有一年也是清明节附近，父亲又包了好多洋槐花的饺子。 许晨中午带去学校，分给可怜兮兮的同桌谢冰冉。 她怯懦的吃了一口，然后问道： “为什么是甜的？” 第089章 东晨广告 父子俩举着竹竿，没过一会儿功夫，便已经打了一大片洋槐花。 李锐拎着个布袋子，已经快要装满了。 许知泉摘下草帽，坐在一个倾倒的枯树干上休息，许晨递上了一瓶水。 许知泉拧开喝了一口，开口说道： “老爸小时候，就带着你三叔、四叔、五叔，在这里打槐花……” 微风拂面，许知泉似乎陷入了往昔的记忆。 “机械厂那边，估计很快就出问题了，你三叔会跟着遭殃。 他也算是自作自受吧，当年也坑了咱家不少……” 许知泉沉默了一会儿，掏了掏口袋，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老爸不会多管他，但也没办法完全见死不救…… 当然前提是，他真能长个教训，心性有所改变。” 许晨已经坐在了父亲身边，低声道： “爸，我明白的。” 许知泉笑了笑，伸出大手揉了揉儿子的脑袋。 他又转头看了眼李锐： “李锐，抽烟！” 说着，他把一根烟远远抛了过去。 李锐正在捡地上的洋槐花，应了一声，抬手双手一捧，刚好把那根烟接住了。 “谢谢许总！” 李锐笑着，自己掏出打火机把烟点上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许知泉对李锐也是愈发信任。 这个“道上混过”的年轻娃子，骨子里却是纯真朴实的。 当然许知泉信任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李锐是许晨给介绍过来的。 …… 许晨想起一事，开口道： “爸，你的‘东晨股份’下面，再注册一个‘东晨广告’的子公司吧！” 许知泉抽了口烟笑道： “我儿子，开始拓展业务了？” 之前金坷垃广告的事情，许晨还是大致跟父亲讲了。 肾宝的广告还是有些显得不妥当，便没有跟父亲提及。 许知泉也是大感惊喜和意外，想不到自己儿子才高中的年纪，已经能通过做广告策划来挣钱了。 而且是一单就抵了十二万的肥料下来…… 许晨之所以要注册这个“东晨广告”，自然也是为将来提前做谋划和准备。 先前汇爽肾宝的郭亮曾提及，可以问下业内有没有一些广告招标的需求。 涉及到比稿的话，还是需要背后有家公司的，否则到时候钱都不好走账。 文抄广告，还是一条相对轻松可以自己赚些钱的门路，不需要许晨花费太多的心力和成本，只不过是需要碰上合适的项目才行。 重生后的许晨自己不想太卷、太累，但顺手轻轻松松赚点钱还是很愿意的。 现在还在读书，也不需要太刻意，碰上合适的项目就顺手做一下，公司就先注册一个在那放着就行。 另外，许晨对于父亲拿下机械厂，并开始布局电动车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等“晨风电动车”的第一款产品出来，谢冰冉应该也开始跑出知名度了。 可预见到时候“晨风电动车”肯定还没有大笔的广告预算做投放，那么谢冰冉的代言便会起到四两拨千斤的作用。 到时候做宣传推广，这家“东晨广告”也刚好用得上。 许知泉呼出口白烟，又开口道： “老爸正准备在市区租一间办公室呢。 需要的话，可以先给你的东晨广告当办公地点。” 许晨：“办公室太重度了，我暂时还用不上的。” 许知泉：“之前我考虑租个公寓来着，想了下还是租一间办公室吧。 咱们的苗木公司，也需要在市区有个据点。 我就在办公室放张床，临时有事也能去睡一下。你晚上嫌宿舍吵，也可以去睡。 你的东晨广告要是有业务，就直接去聊就行。” 许晨笑了笑：“行啊！” 许知泉又想起一事： “对了，老爸还得招个正经的财务会计。 现在主要是你四叔和三舅在分担。但毕竟不专业，账目稍微复杂一点就犯难了。 你要有合适的人，可以推给我。” 许晨：“好啊，我留意一下！” 本来父亲工厂的财务工作，是兰姨在打理的。 兰姨走了之后，确实是缺一个专门的财务会计了。 其实也不需要有太过专业的财会背景，但毕竟管着公司账目，还是需要踏实可信赖才行。 当然经由兰姨那一出，现在许知泉在财务这方面，还是盯得更紧了些的。 兰姨的事没造成什么大损失，但还是让许知泉涨了教训。 人性，真的经不起试探…… …… 第二天清明节。 许晨先跟着父亲回老家祭奠了爷爷奶奶，还刚好碰上了姑姑一家，带着两个可爱但丑陋的宝宝。 之后便去给母亲扫墓了，而三舅张永清也跟了过来。 父亲摆上了带来的洋槐花饺子，以及一些桃酥、蜜三刀之类的点心，据说也是母亲生前爱吃的。 祭奠之后，许晨和张永清主动先从墓地里走了出来，站在路边等候。 父亲许知泉独自蹲坐在墓前，沉默抽掉了三五根烟。 …… 转眼间，一个多星期便过去。 高三的生活，终究是以高考为主线，沉闷而清苦。 好在相较于第一次面对高考的同窗，过来人许晨在心态上，还是相对放松缓和的。 谢冰冉已经在省城了。 她在省队封闭训练，其实也并不方便联系。 许晨跟她发过两次信息，得知冰哥五一要在沪城参加第一个全国性的比赛。 顺利的话，这次比赛之后，谢冰冉便会从省队直升国家队了。 谢冰冉在短信中说的非常简单轻巧，许晨忍不住觉得好笑。 加入国家队，对无数练体育的孩子来说，可能是奋斗十几年、二十几年都不能达到的梦想。 而谢冰冉却当真是轻轻松松。 她说起来的口气也像是“顺手为之”，绝对没有刻意去努力追求。 好吧…… 这便是“天赋”的力量。 许晨也还是刻意提醒谢冰冉，无论是比赛还是训练，都要保护好自己不受伤。 终究还是要量力而为，没有伤病也才能长久。 …… 这一天是周五。 中午时分，许晨和陈大海等几个男生，在小吃街上吃炒菜。 身后的电视机里，播放着本地电视台的无聊综艺节目。 中间的一段插播广告，却是引得店里的食客转头观瞧，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要金坷垃！非洲农业不发达，必须要有金坷垃！……” 第090章 庆功宴 金坷垃的广告在电视上播放着，店里的食客纷纷转头看去，欢笑连连： “这广告拍的也太有才了！” “这比那些小品可好看多了呀！” “愚蠢中透露着好笑是怎么回事？”…… 许晨回头看了眼，也忍不住笑了笑。 店里至少二三十人，却都被这魔性的广告吸引了。 明明刚刚播正经综艺节目时，这些人都在走神聊天的，现在却被插播广告拉进了小小的电视屏幕里。 但却没人知道，始作俑者许晨，此刻正坐在他们中间。 这则广告能不能给化肥厂的赵丰收带来销量不知道，但肯定是把金坷垃的知名度给打出来了。 电视里的广告片，制作粗糙随意，没有一丝“广告大片”的气质。 但毕竟目标用户是种地的农户，又是在县城乡镇的本地电视台投放，这个制作水平已经完全够用了。 反而这样接地气的拍摄形式，更能拉进和目标客群的距离。 对于金坷垃，前几天在厂区时，许晨还问过一嘴三舅张永青。 三舅扶了扶眼镜，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他们化肥厂也生产其他化肥的，那还是买正常的化肥吧……” 其实这段时间里，汇爽肾宝和金坷垃的广告都在地方电视台密集投放。 “洗脑功效”已经初见效果。 偶尔在学校里，还能从学生口中听到一些融梗： “把作业借我抄，他好我也好！” “班主任脸色这么差，一定是金坷垃吃多了。” “最近用脑太过度，感觉身体被掏空，该吃点金坷垃补补了。” “要不要集资给班主任买点肾宝？这样晚自习他就能早点回去了。” 诸如此类。 也算是属于这个年代，口口相传的“二创”了。 而作为“万恶之源”、“始作俑者”的许晨，忽然有了一种背后偷偷干坏事的快感。 嗯…… 用班主任张立群的话说，这属于“带坏社会风气”了。 …… …… 下午课间，许晨接到了父亲许知泉发来的信息： 【儿啊，明天在厂区，咱们晨鑫苗木办个庆功宴，又有三个工程拿到手了，你四叔也又拿了两块地下来！】 【庆功宴下午办，儿子你中午前回来就行，我让李锐开车去接你！】 【好的老爸，我明天跟李锐联系。】 【机械厂那边已经出消息了，这几天应该已经开始乱套了。 等明天儿子回来，咱们父子俩也一起盘算盘算。】 …… 傍晚放学后，许晨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处报刊亭。 他在一堆报纸里查找，终于在一张本地报纸的边角，看到了一则关于机械厂的消息。 《本市光明机械厂遭遇经营困难，已组建破产自救工作组……》 “经营困难”已经对外公布了，“破产”却还没有说破，用“自救”来遮掩一下…… 背后肯定还是考虑了社会影响，可能也涉及到现有职工的后续安排问题。 下岗，无论对官家还是职工本身，都是异常复杂和难于处理的。 一切都如许晨的预料，也如前世发生过的那样，机械厂真的倒闭了。 如果最开始没有拦下父亲签机械厂的订单，此刻家里也会跟着遭殃了。 而此刻在许晨的干预下，家里非但没有跟着遭殃，反而在谋划着收购机械厂了。 …… 许晨搜索了下前世的记忆，对于机械厂破产及其后续，脑海中还是有些有用信息的。 接下来父亲许知泉谋划着去参与改制和收购，还是能帮上些忙。 也不知道父亲那边资金储备的怎么样了。 另外想要拿下一间前国营的机械厂，可能还是需要一些隐秘的关键性人脉。 之前父亲说起过，他在尝试通过黄富仁牵线，不知道现在进度如何…… 周五晚上，许晨还是去网吧“搞学习”了。 对着电脑继续打磨高考作文，听一听这个年代流行的复古音乐，也算是一种放松。 耳机里，“千千静听”的歌单在循环。 上一首是孙艳姿，这一首是梁泳琪。 《短发》。 …… 第二天许晨在宿舍睡了个大懒觉，起床去“后街”吃了点东西，便已经到中午了。 晃晃悠悠走到学校门口，李锐开着黑色雅阁刚好到了。 “晨哥，咱直接去厂区还是先回家？” “直接去厂区。” …… …… 东晨股份、晨鑫苗木两挂招牌高高挂起，上面竟还裹了两块红布。 黑色雅阁停在厂区门口，还没下车许晨便听到院子里一阵喧嚣。 李锐拉好手刹熄了火，笑着开口道： “今天庆功宴，许总把北山上雇着的农户也一起请来了。” 许晨笑了笑，心道原来如此。 两人下车，一进院子便感觉好是热闹。 院子里原本堆着的花木都挪到了四周去，中间摆上了十几张大桌子。 少说几十人围在一起，吃着瓜子零食一阵喧闹。 都是朴实粗糙的农民模样，一看身形状貌也都是下地干活儿的。 四叔和四婶在忙活着，给各个桌子上散烟。 李锐瞅见，先跑上去跟着四叔帮忙去了。 “小晨来啦！”四婶远远看到了许晨，笑着迎了过来。 “四婶！”许晨赶紧笑着打招呼。 四婶牵住许晨的胳膊，这就朝里走： “外面太吵，你先进去歇着，我给你留了些甜葡萄呢！” “谢谢四婶！” 几个眼尖的雇工农户瞧见了许晨，开口问道： “这大学生是哪家的娃娃？说亲了没有？” 四婶笑着答道： “这是我们许总的儿子！” 一帮人这便围了过来： “那这是‘少东家’呀！” “长得还真俊！到底说亲了没有啊？” “不知道咱许老板还有个这么好的儿子呢！那这就是小许老板！” …… 四婶打着哈哈，颇费了些口舌，才把许晨从人群堆里拽了出来。 来到后院的位置，发现四五个“大厨”支起了厨具燃油灶，正在备菜。 这是农村流动酒席的包办团队，专门承接各类红白喜事。 量大管饱，味道还好。 许晨跟着四婶来到后院的办公室，三舅张永青正对着份不知什么资料在认真看着。 “小晨你来了！” “三舅这研究什么呢？”许晨笑着道。 三舅扶了扶眼镜，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招标文件……许总又找了项目来，下个月就投标了！” 第091章 冰火两重天 四婶已经洗了一盆葡萄出来，端到了桌上： “你们在这吃水果，开席要四点钟了！” 本地吃席的习俗，通常是中午一顿浇头面垫垫肚子，下午四五点钟正式开宴，可以一直吃到晚上。 “我爸呢？”许晨开口道。 四婶：“他说要放鞭炮、放礼花，还非要自己去买！” 许晨哈哈笑了笑。 看来父亲许知泉，是真的很高兴。 …… 没过一会儿功夫，外面院子里传来一阵喧嚣吵闹。 接着便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音。 许晨和张永青从屋里走出，便见到父亲许知泉回来了。 大门口挑起了长长的几挂鞭炮，许知泉手里捏着根烟，已经点燃了两挂。 一堆人围了过去，起哄叫好。 许知泉哈哈笑着，看上去畅快异常。 许晨站在院子后面，远远看着父亲许知泉。 已经很久，没见父亲这么高兴过了。 许知泉也远远看到许晨，把手里拿着彩纸礼炮递给李锐，笑着走了过来。 “爸！”许晨叫了一声。 许知泉哈哈笑着，伸出大手揉了揉许晨的脑袋。 旁边的“大厨”已经开始做菜，一阵阵肉菜香气飘了过来。 许知泉拽着许晨走了过去，从盆里“偷”了一块刚出锅的炸丸子塞给许晨，自己也笑呵呵吃了一块。 四叔许知林叼着根烟走了过来。 “二哥……” 许知泉见他神色有些古怪： “咋了？” 四叔嘬了口烟：“进屋去说！” 说着，推门先进了办公室。 许知泉还拽着许晨的胳膊，跟着走了进去。 门扉掩好，隔绝了些外面的吵闹，四叔这才开口： “隔壁的厂房，来了一伙催债的，大门和墙上都泼上红漆了……” 隔壁的厂房，便是卖给三叔许知海的那两个。 催债的，自然是来催三叔的债。 许知泉开口道： “机械厂垮了，想不到这么快就殃及了老三这里。” 门“吱呀”一声开了，四婶走了进来。 四婶面色有点古怪，明显也知道了隔壁厂房的事情。 四叔许知林吐出口白烟，沉声道： “二哥啊，还好咱们从机械厂的投标里退出来了。 要不咱现在也跟着遭殃了！” 四婶也面露感慨，开口道： “是啊……咱们清掉了翻砂厂改种苗子，也当真是躲过了一场大劫。 要是咱们还在折腾机械厂的配件，现在被泼漆催债的就是咱们！” 四叔：“二哥啊！还是你有眼光！还好我当初信了二哥。” 许知泉抽出根烟叼在了嘴里，四叔掏出打火机帮他点上了。 “是许晨有眼光……”许知泉笑了笑，抬眼看了看许晨。 许晨没有开口，只是跟着笑了笑。 许知泉深吸了口烟： “隔壁厂房现在什么情况？” 四叔：“还能什么情况？来了两车人，都是过来催债的。 拿着红漆白漆乱泼，写了一堆污言秽语。 那堆人现在还在那骂街呢……”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 “三哥拿了机械厂的订单后得意忘形，四处借钱扩大生产。 现在机械厂黄了，他的那几个债主也都知道了。 真怕他还不上钱，这不抢着过来催债了……” 许知泉：“厂房里没人吧？” 四叔：“大铁门锁着呢，应该是没人的，三哥估计出去躲债了。” 四婶开口道： “上个月老三拿了机械厂的单子，都嚣张成什么样子了。 还不瞧不上咱们种苗子，一阵阴阳怪气冷嘲热讽的…… 现在咱这开庆功宴，他那边被催债的上门，还真是冰火两重天。 估计他也没料到会落成这幅田地吧……” 四叔嘬了口烟： “也算他自作自受，当年闹分家，可把二哥给坑惨了！” 许知泉摆了摆手： “先不管了，咱也管不上…… 走！咱开咱的庆功宴！” 说着，又牵起许晨的胳膊，哈哈笑着出了门。 四叔四婶笑了笑，也一扫脸上阴云，跟着出了门。 …… 庆功宴开席。 一盘盘的肉菜堆满了桌子。 欢声笑语，喧嚣吵闹。 许知泉坐在主桌上，一堆人过来敬酒。 他都来者不拒，一杯接着一杯。 没过一会儿功夫，就已经红光满面。 许晨坐在父亲身边，安静吃着东西。 许知泉明显有些醉意了，抬头看了眼李锐： “李锐，今天不用开车，喝酒啊！” 李锐正端着杯橙汁，有些拘谨的挠了挠头。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从桌上拿了个干净杯子，倒满一杯白酒递到了李锐面前。 吓得李锐赶紧起身，双手捧着接过那杯酒。 “许总，我敬您！”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笑，拿起杯子跟李锐碰了碰，仰脖闷了下去。 四叔许知林早已有些醉意，此刻正叼着根烟笑着发呆。 他抬头看了看这十几桌的人，笑着说道： “二哥，就现在咱们手里的项目，人手也马上也不够用了。” 许知泉哈哈笑道： “这是好事情！那就再招人！ 城南两个工程我也都谈好了，人家领导信得过咱们，会直接先给一半的工程款，过两天就到账了。” 四叔：“还能这样？二哥你本事真是大！” …… 酒已过了不止三巡，许知泉却似乎刚刚进入状态。 他右手拿着杯子，左手拎着半瓶酒，朝着邻桌走去。 那桌人见到“老板”过来，赶紧都端着杯子站起来了…… 父亲许知泉，一直都是爱热闹的性情。 许晨记得小时候刚开翻砂厂，当时还只是一个不大的田间厂房，差不多一个月开一次炉。 “开炉”，便是架起高高的火炉，底下燃起焦炭，投入各种生铁料，融化成滚烫的铁水。 然后工人再将铁水倒入提前做好的砂制模具之中。 待到冷却，便是各种零件的初胚了…… 开炉时当真是“热火朝天”，白天是完全没法干的。 于是便都安排在晚上。 天色将要暗下来时，气温也随之降低。 许知泉打亮厂区的几盏大灯，用一个铁锤子敲响一块生锈的大铁板，然后吼一嗓子： “开炉啦！” 工人们这便褪去外衣，露出结实黝黑的上半身，唱着“号子”去架起高炉。 开炉都是要干通宵的。 凌晨五六点钟，天色开始蒙蒙亮，一炉的铁水也全数倒入了砂模之中。 那时候三婶还在厂里，四婶刚刚嫁进门，她们和另外两个女工，已经摆好了一大桌子酒菜，等待忙了一宿的男人们上桌。 许知泉也总会跟此刻一样，拎着瓶白酒，东拉西扯、东倒西歪。 划拳吵闹之声，击穿黎明直至旭日东升。 …… “许总，这都开庆功宴了，您不给大伙讲两句？” 四婶打趣着说道，却引来一阵叫好之声。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给自己倒了半杯白酒，开口道： “我老许没多少文化，反正能跟各位一起下力做事情，是我的福分！ 这杯酒，老许敬各位！” 第092章 心中有愧 这边在开着“庆功宴”，隔壁的厂房门口，一伙追债的人却还在砸门咒骂。 厂房的门口的墙上，被用红漆画上了“欠债还钱”的字样。 铁门紧锁着，几个壮硕的汉子拿着砖头木棍，一边敲打着铁门，一边朝门里面咒骂。 “许知海给我出来，不要做缩头乌龟！”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别逼我们使出别的手段！” …… 三叔许知海并不在厂房内。 但此刻厂房后院的屋里，却坐着愁眉苦脸的四人。 姑姑许知燕和姑父，大伯许知山和儿子许新。 机械厂的事情前两天才听到了动静，想不到这么快便波及了过来。 老三许知海债务问题的爆发，几乎是顷刻之间。 其实接下机械厂的订单之前，许知海的工厂负债率便很高了。 他想靠着机械厂的单子上一个大台阶，谁能料到这间几十年的国营机械厂，也会顷刻爆发倒闭危机。 当初许知海借钱，便用了机械厂中标的名头，现在机械厂出了问题，几家债主自然怕借出去的款子收不回来，这便上门追债来了。 而此刻，许知海也不知到哪里躲债去了…… 今天，姑姑许知燕和大伯许知山两家，是来厂区收拾东西的，想不到刚好赶上追债的堵门。 好在进门时把大门反锁了，那些追债的也才进不来。 对方开始砸门时，几人又去挂上了两把大锁。 但现在被堵着大门，也是不敢出去了，只能先缩在这厂房里。 大伯许知山嘴里抽着旱烟袋，坐在一个小马扎上一言不发。 儿子许新站在他身后，明明快三十岁的人了，碰到事情却一脸惶恐和不知所措。 姑姑许知燕和姑父并排坐着。 外面的砸门和咒骂声不断传进来，许知燕不时朝门外瞅一瞅，脸上现出恐惧。 许知燕看向大哥许知山，开口道： “大哥，这可怎么办呀？这伙人怎么骂了这半天还不走啊！” 许知山：“跟他们耗着吧，也没其他办法。” 许知燕想了想： “要不要给二哥打个电话？刚刚听到隔壁厂房在放鞭炮，二哥估计在厂区的。” 许新慌忙开口：“是啊，给二叔打个电话吧！二叔肯定有办法把咱救出去！” 许知山抽了口旱烟，沉声说道： “咱们哪有脸给老二打电话？！ 当初老二要关厂种苗子，咱都是拿了钱主动退出来的。 现在碰上事情了，还想着让老二出来帮忙…… 我虽然是他亲哥，但这老脸也拉不下来！” 许知燕长长的叹了口气： “早知道当初，就该跟着二哥干苗木的…… 我听说二哥那，可是连着拿了几个高速工程的招标了。 除了北山上包的几块地，在咱镇子上也包了几块地下来。 他这苗木公司不仅干起来了，而且比原来的翻砂厂干的还好……” 一旁的姑父开口道： “咱们都目光短浅了，还是二哥看得远。 当初他不顾劝阻，一定要关掉那翻砂配件厂，看来也是非常正确的决定。 否则二哥那里，现在也碰上大麻烦了！” 许知山抽完了一锅的旱烟，轻声咳了咳开口道： “当初老二丢了机械厂的订单，我还以为是老二栽了。 他说要种苗子，我这个老大哥还说这没什么前途……” 他把烟锅在鞋底磕了磕，叹了口气道： “我们这弟兄几个里，一直都是老二本事最大。 我这个老大哥，其实早就该服气了，也早就该听他的……” 说这些时，许知山的眼中现出一抹落寞。 许知燕安慰道： “大哥您别这么说，咱爹娘走的早，我们几个弟弟妹妹，都是大哥拉扯起来的。” 许知山摆了摆手： “大哥我真没本事…… 除了种地啥都不会，年轻时还能下膀子力气，现在那膀子力气也都没了。 还是老二他行啊，看的比咱远，走的比咱宽…… 当初在他翻砂厂里帮工，我这个老大哥心里也是有点不舒坦。 一边拿着老二的钱，一边阴阳怪气、说东说西。 老二要干苗木我是第一个拦着的，还天天去撺掇着老四也退出来…… 这些事情我本来都没意识到，还是许晨那天说了两句，我也才明白过来。 让我这当大哥的，也是觉得心中羞愧啊……” 许知燕眼睛红了红，抹了把眼泪： “大哥，我心中也有愧。 咱们原来都是在田里下力气的，是二哥把咱带出来的。 后来干翻砂配件挣了钱，二哥给咱钱也没含糊过。 要是没有二哥，家里的二层小楼怎么可能盖起来？ 可当初二哥丢了那机械厂的单子，咱们两家非但没跟二哥同甘共苦，还拿了二哥的钱转身就走了。 你说二哥当时心里得多难受啊…… 二哥和四哥扑到北山上种苗子，我背后还说了不少风凉话，心里也从没盼着二哥好过…… 这些事一想起来，我就觉得真是对不起二哥！” 许知山望了望屋外，开口又道： “老二本事大，他家的小子许晨，本事也很大。 将来咱们老许家，也就全指着这父子俩能有真出息了。” 说这些时，他也忍不住瞥了眼身旁的儿子许新。 许新硕大的个子在那杵着，面露一丝羞愧。 许知燕忽然又笑了笑： “我听四嫂说，这种苗子的点子，就是许晨告诉二哥的。 上次四哥被打了，小晨居然跑去北山被事情给平了，也是让人想不到。 我是越来越看不明白这个侄儿了！” 许知山：“说不定这许晨啊，将来比他爹本事还大些！” …… 许新拧巴着眉头，开口道： “爸，三叔的厂子肯定干下去了，咱们要不要找下二叔，以后再跟着他干呀？” 许知山拿起烟锅，“啪”的一声打在儿子的腿上。 许新痛的叫了一声，一脸委屈后退了一步。 “你个没用的东西！ 咱们哪还有脸面去跟老二开口…… 你都快三十的人了，天天就想着靠这个靠那个！ 你看看人家许晨，小小年纪多大本事？！ 这还马上就要考个好大学，这可是咱老许家第一个大学生。 都是咱许家的娃子，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许新缩在后面，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许知燕朝院子里望了望，忽然开口道： “外面好像没动静了，他们是不是走了？” 第093章 我这不能收你们 几人又在院子里听了一段时间，确定外面真的没有动静了，这才小心翼翼轻声走了出来。 许新走到大铁门前，猫着身子从缝隙朝外头瞅了瞅： “真走了……” 许知山点了点头： “行了，回家吧！” 说着，几人把大门上的几把锁都卸了下来，这便推门而出。 一出门，却见门外的墙边，站着一个人在那抽烟。 却是老二许知泉。 “二哥……你怎么在这？”许知燕开口道。 许知泉转头看了过来，有些意外厂里还有人。 他刚刚喝了酒，还满面红光带着些酒气，但还清醒看不出醉意。 “我出来散散酒的，听到这边动静了，顺便过来看一眼。 我以为厂里没人了的，想不到你们还在里面。” 许知燕：“我们不敢出来，就先在里面躲着了。” 许知泉：“没事了，那些人都被我支走了，你们赶紧回去吧！” 许知燕眼睛红了红，露出些委屈和后怕： “二哥……” 竟还是自己的二哥过来，把那堆堵门的人赶跑了。 其余人一言不发，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神色复杂。 许知泉嘬了口烟： “老三不在？” 许知燕：“三哥不在这里。 肯定出去躲着了，这两伙儿追债的，一定四处在找他。” 老大许知山叹了口气： “都找到厂区来了，说明也早就去过老三家里了……” 许知燕：“三哥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许知泉开口道： “不会的。 老三我看着长起来的，他的性子我还算了解。 他最大的好处就是脸皮厚，出了再大的事也不会想不开的。 我估计他是自己跑了，不知道在哪个镇子上呆着呢。” 他抽了口烟，又说道： “但你三嫂和小阳未必妥帖…… 燕子，给你三嫂打个电话，要是老三没把妻儿带走的话，就把他俩先接到你家里去吧。” 许知燕：“行，这事儿我去办，我等下就联系三嫂。” 许知泉转头又看了眼厂房的大门和墙上，心情有些复杂。 他早就知道机械厂的投标是个火坑，但也只能看着老三往里跳。 毕竟当时的老三，是根本拦不住的。 拦了非但落不着好，还会被老三在背地里戳脊梁骨。 但许知泉此刻也没有“幸灾乐祸”的感觉。 他并不准备出手相救，他不是愚善之人，何况当年闹分家，老三可是撕破脸坑了不少钱物…… 但见亲兄弟落得这幅田地，心情还是有些复杂。 许知泉抽着烟，低声开口道： “老三这里，也没有什么真正要命的问题，就是这债催得急。 等他把现在厂房设备倒手出去，机械厂那里再拿些赔偿出来，还不至于过不下去的。 他做了这些年工厂，至少还是有些积蓄和家底。 只不过…… 他的老底儿要被清空，工厂也是办不下去了。” 话音落地，许知山、许知燕等人，眼中都露出些落寞神色。 毕竟他们现在，可都是跟着老三在干厂子。 老三这里垮台，他们也便没了营生收入。 许知泉抬头看了眼许知山和许知燕，明白他们心中所想，开口说道： “老三的厂子垮了，我知道你们也一时半会儿不好找营生。 但我这苗木公司，也不能收你们。” 他说的斩钉截铁，其余几人的脸色变得有些复杂。 许知泉又抽了口烟，顿了顿又道： “我会问下附近镇上几个开工厂的朋友，看有没有缺工的。 但也没办法给你们作保证。” 许知燕愣了愣，开口道： “谢谢二哥……” 许知山戳了戳一旁的儿子许新：“快点谢你二叔！” 许新：“谢谢二叔！” 许知泉抽完了一根烟，把快烧到手的烟头丢在了地上： “都是一家人，我也没办法见你们没饭吃，顺手的忙还是能帮就帮。 但现在我种苗子，确实不能带着你们了。 现在的苗木公司，是按正规股份公司在运作的。 老四雇的那些农户帮工，也都是签了正规合同。 甚至老四和永青，也都是签了合同，按贡献来分配，多劳多得。 公司还要做大，我不可能把公司里弄得全是许家人，那样公司也没什么大前途…… 既然都是一家人，我还是跟你们解释下，把话说清楚。” 许知燕：“二哥，我们明白的。 当初跟你干工厂，我们真的是不懂事，不懂珍惜。 厂里给我们分钱，我们还以为是理所应当的……” 许知山开口道： “老二啊，当初是我们没见识，自己退出了现在也怪不得别人。 你能帮忙介绍个工，我们就很感激了。” 许知泉摆了摆手： “也不早了，赶紧回去吧。” 他也不再多言语，转身朝自家厂房走了回去。 …… 庆功宴还在继续，一片吵闹喧嚣。 许知泉嘴里叼着根烟，倒背着手走了回来。 他一进院子，便又被几人拉着去喝酒了。 许知泉呵呵笑着，被一堆人围拢着坐了下去…… 老四许知林被灌了好些酒，被四婶扶去里屋睡觉了。 三舅借机会也溜进了屋里，他也被灌了半杯白酒，头脑还算清晰，但道儿已经走不稳了。 许晨正和李锐坐在一起，还在吃着东西。 许晨自然没有碰酒，却有一堆人跑来给他敬酒。 毕竟都知道他是许老板的儿子，也算是“少东家”。 许晨以茶代酒，跟一帮庄稼汉打着哈哈，也能聊到一块去。 …… 一直闹到了晚上八九点，众人稍微醒了些酒，这才陆续离去。 许知泉独自抱着个茶壶，坐在空荡荡的院子之中。 白天的喧嚣吵闹，与此刻的静谧深沉形成了强烈反差。 许晨从屋里走了出来，端了盘葡萄坐到了父亲许知泉的身边。 “爸，吃葡萄！” 许知泉笑了笑，拈了个葡萄丢进了嘴巴里。 “三叔那边还好吗？”许晨开口问道。 父亲刚刚走去了隔壁厂房，许晨是看到了的。 “没什么大事，就是债落下来的太急。” 许知泉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了： “各有各命吧…… 我也不准备帮他，更不会借钱给他。 他要能拉下脸来找我，我最多也就能托托关系，帮他把几方的债务缓一缓时间。 老三把家底儿清了，还是能还上债的。 但现在行情不好，他从头开始想要东山再起，怕也是希望渺茫了。 这辈子，怕是都很难再起来了。” 许晨默默听着一言不发。 听到父亲说不准备借钱帮忙，也便放心下来。 “爸，吃葡萄！” 许知泉伸手揉了揉许晨的脑袋，这才拿了两个葡萄塞进嘴里。 许晨开口又道： “三叔的厂子垮了，大伯姑姑他们岂不是也没活干了？” 许知泉：“这事儿我也不多管，当初是他们自己要退出的。 我帮他们问问周围的厂子，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许晨大口嚼着葡萄，微微点了点头。 三叔当年闹分家，还是伤了父亲许知泉的心，父亲不借钱帮忙也是顺理成章。 但面对大伯和姑姑两家，许晨还是生怕父亲又把他们又招进来的。 毕竟在前世，父亲破产后这两家也是落井下石的。 不知道这两家人现在什么心绪情形，但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如果父亲真把他们收进苗木公司，将来也必然是潜在的风险祸害，必须提前铲掉才行…… 但这一世毕竟父亲没破产，大伯和姑姑也还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情，许晨生怕父亲顾念亲情，一时心软。 如今听到父亲不愿多管他们，许晨也便彻底放心下来。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 “儿子给我买的那些书，我可都认真看了的。 现代公司治理、员工管理、薪酬体系…… 咱们还要做大做强成‘东晨集团’，可不能再放一堆不靠谱的亲戚在里面了！” 许晨笑了笑，给父亲竖了个大拇指。 看来给老许买的那堆书，他还真是看进去了。 现在许知泉对待生意和公司上的事，还是非常理性果决的，即使面对亲情牵绊。 许晨心中笑道，还是可以对父亲更放心一些的。 “爸，机械厂那边，现在啥动静？” 第094章 冰的村庄 许知泉端起茶壶喝了一大口，正了正色开口道： “机械厂内部已经开始清盘了，我昨天还跟黄老板联系过，又问了下情况。 现在看下来，拿下这个机械厂挑战很大，但机会也很大！ 这事儿目前就咱父子俩知道，还是先在水下谋划，也防止有人进来搅局……” 许晨笑道： “爸，看你这样子，势在必得啊！”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两声： “这段时间，我还是拓了些人脉出来，要拿机械厂还是需要些进门儿的关系。 老爸已经有了一两个关键人脉，能帮忙说上话。 现在最主要还是资金的压力，一部分款子可以从银行拿，但还是需要很大比例的本金。 机械厂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也问了隔壁莱城的机械厂改制情况。 我粗摸估计几百万现金还是要掏出来的，说不定得上千万…… 好在还有时间，也不是一两天的事。 这种国企改制破产，他们内部还要纠缠撕扯一段时间，也给老爸多点时间筹措资金。 下个月，三个工程的预付款可以先拿到手，还有两笔去年配件的钱可以回来。 还有前几年的一些储备资金。 这些都是底子。 现在的地皮、苗木、厂房，也能做些抵押换些现金出来。 如果实在还不够的话，老爸也还有人脉能多借一些钱出来，但就可能涉及到合伙的问题……” 许晨：“最好不要跟人合伙吧，将来的麻烦事太多。” 许知泉嘬了口烟，哈哈笑道： “我当然知道，我现在也怕跟人合伙。 不管什么生意，都是自己完全说了算最妥帖。 前景明朗的前提下，从银行贷款出来也比跟人合伙强。 之前我还觉得，有个合伙人，碰上事情还能商量商量。 现在我发现，不管什么事情，跟我儿子商量就够了！” 许晨学着父亲的样子，憨笑了两声。 看来这段时间以来，针对拿下机械厂的事，父亲许知泉已经默默筹划了很多。 也早已经是跃跃欲试、势在必得的样子。 许知泉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又开口说道： “关于电动车，老爸这段时间也在打听门路了。 确实就像儿子给我分析的，现在是入局做电动车的绝好时机。 电池、电机技术，就是这两年国内有了比较好的突破，加上各地的禁摩令出台，现在都鼓励电动车企业的发展。 国内苏省、浙省都有企业在做了，北方主要津市有。 我准备下个月坐火车去一趟苏省，刚好有个中学时候的老同学，在那边的镇上当了个小领导。 能拜托他牵点关系过来，我看能不能混进他们厂里偷师一下，摸摸门路。” 许知泉嘬了口烟： “我也问了之前机械厂的工程师，他们之前确实也在布局做电动三轮车了。 但内部决策趋向于保守，还有派系斗争、勾心斗角那一套，最后也是胎死腹中了。 他说电动车这玩意儿，要是能直接引进一条生产线进来，就非常简单了。 至于电池、电机都可以直接采购，现在技术成熟，执行门槛也不高……” 许晨坐在一旁默默听着。 父亲许知泉的执行力，当真是高的吓人…… 父子俩又在院子里聊了一会儿，许知泉的酒意也散的差不多了。 但终究还是喝的有点多，走路有些不稳。 李锐从里屋出来，这便发动了车子，跟许晨一起把许知泉扶上了车。 …… …… 第二天一早，日上三竿许晨才起。 听到楼下“哗啦啦”的声响，从窗户朝外瞭了瞭，发现是李锐在那洗车。 屋外桌上照例摆了份早餐，许晨简单吃了几口便下楼了。 父亲正坐在客厅，一边翻着报纸，一边喝着热茶。 “爸，酒醒了吗？”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那才多少点量！” 许晨走出门，直接拎起水桶里一个棉拖把，跟李锐洗起了车子。 李锐嘴里叼着烟，赶紧叫了声“晨哥早”。 这段时间，许知泉也老是往北山上跑，都是各种泥巴土路，车子开两天就脏兮兮的了。 没过一会儿功夫，这辆二手的黑色雅阁就被里里外外洗的锃亮。 “晨哥你进屋歇着吧，我来擦干就行。”李锐开口说道。 “没事儿，我也难得活动活动。” 李锐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看了眼，放下手里的大毛巾接通了电话…… 许晨正擦着车，发现李锐挂掉电话后，就愣在了那里。 “怎么了？”许晨开口问道。 李锐转过身来，神色有些难看： “奶奶过世了……” 许晨愣了愣。 “是……冰哥的奶奶。” “……” 李锐猛吸了口烟，呼出了白色一大团： “电话是方涛打来的。 他和冰哥是同村的，说奶奶是昨天意外过世的，还不知道具体情况。 冰哥刚刚赶回村子里了，应该在料理丧事，方涛已经跑去帮忙了。” 许晨怔在那里，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手还是湿漉漉的，却来不及擦就掏出了手机。 刚想拨个电话给谢冰冉，却又停在了那里。 李锐把烟屁股丢在地上，开口道： “晨哥，我得去看一下。 方涛说，冰哥家里没人的，就她自己一个人。 奶奶发丧，还是得有人帮忙。” 方涛，就是那个寸头的男生，说话瓮声瓮气。 之前在百货大楼救谢冰冉，也多亏了方涛才寻到了冰哥的踪迹。 而谢冰冉和李锐被开除时，方涛也是被处分记了大过的。 许晨已经缓过神来，他点了点头说道： “我一起过去吧！” 许知泉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手里拿着张报纸走了出来。 “怎么了？” 许晨和李锐转过脸来，神色都很难看。 许知泉皱了皱眉心生疑惑，他很少看到儿子神色如此过： “碰上什么事了吗？” 许晨：“爸，我和李锐得出去一趟，车子借我们一下。” 许知泉：“车子随便用，到底什么事？” 许晨：“有个同学家里奶奶过世了，她家就剩她一个人了，我们去帮下忙。” 许知泉：“这种事儿必须得帮，我给你们拿点钱……” 说着他回了屋里。 没过一会儿，许知泉拎着个皮包出来了，却开口说道： “我和你们一起吧，要操办丧事，你们俩孩子可搞不定！” 第095章 冷漠人情 李锐打着了车子，许晨和父亲坐上了后排，这便一路朝南驶去。 许晨握了握手机，想给谢冰冉发条信息，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或许是关心则乱，一向沉稳的许晨，还是露出了些许慌乱。 谢冰冉的生父根本不回家，谢冰冉自出生总共也没见过他几面。 后来他犯了事关进去几年，直到今年听说被放了出来，之后也是杳无音信，不知道人在哪里。 谢冰冉的母亲，在她七八岁的时候便改嫁出去了，之后便再也没关心过自己的亲生女儿。 这些年来，谢冰冉一直是跟年迈的奶奶相依为命。 可想而知，奶奶的过世对谢冰冉来说，将会是怎样的伤痛…… 许知泉转头看了眼儿子，发现他对这个“同学”明显在意。 “是高中的同学吗？”许知泉开口问道。 许晨顿了顿： “爸，你还记得我初中时候的同桌吗？ 那个叫谢冰冉的女孩子。” 许知泉想了想： “我记起来了，你回家跟我提起过好几次，说她家里条件很不好，饭都吃不上…… 我还让你给她带饭来着。” 许晨： “她高中跟我也同校，跟李锐也很熟。” 许知泉：“原来如此。 一个女孩子这么小就孤苦无依，也确实可怜……” 许知泉心中想了想“谢冰冉”的名字，却忽然记起许晨之前让自己注册的那几个商标…… “燃冰”、“冰动力”…… 许知泉隐约已经猜到，这个叫谢冰冉的女生，似乎对许晨很重要，对自己家里的生意也很重要。 …… …… 天城东南，有一条弯曲的小河。 河畔的村子，被称作“南河村”，便是谢冰冉出生的地方。 车子沿着乡道，穿过一片片农田，终于来到了那条弯曲河流附近。 车窗四开着，河道中的清新水气，随着微风拂上面门…… 村口有一站公交，再往里便都是土路了。 黑色雅阁一路颠簸，缓慢朝里开去。 一颗大榕树底下，坐着十几个闲聊家常的老人。 李锐停稳了车子，快步走下车去。 “麻烦问一下，谢家怎么走？” “哪个谢家？可有两三户姓谢的。” 李锐：“他们家老人刚过世，应该在办丧事的。” “哦……就是劳改犯那家呀！沿这条路往里走，第三个胡同左拐一下，最破的那间屋就是了……” “他家也没人了，哪还正经办丧事？就剩个小姑娘家家……” “小伙子去那家干嘛？他家出了劳改犯，这又刚死了人，少去沾些晦气。” …… 李锐面色很不好，但还是压抑住内心的恼怒，转身回到了车里。 许晨父子也听到了外面的言语，神色都有些难看。 看来在这个冷漠的村子里，谢冰冉和奶奶，平常也没少受冷眼和闲言碎语。 郊县乡村中人，本就不全是所谓淳朴善良，亦有现实冷漠、自私狡黠…… 车子沿着村中主路朝里开去，却无法转进略显逼仄的胡同。 李锐找了块空地将车停好，三人便都下了车。 步行沿着胡同朝里走了三四百米，便见到了那处破落的青砖旧屋。 确实如村口的老人所讲，这间屋并不难寻，它与周围贴了崭新瓷砖的邻居新屋，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远处，几家邻居门口围拢了十几个村民。 他们隔着远远的，却朝这里指指点点闲聊着，也并不避讳碎语闲言被人听见。 “这是谁啊？这家人还有亲戚？” “哪还有亲戚，有亲戚也早就躲着了…… 家里出了劳改犯，谁还愿意沾边？” “这还是开着小汽车来的，我看可能是追债或寻仇的呢！ 他家的劳改犯儿子，听说可有不少仇家！” “你可小声点，这仨也不像良人！”…… 碎语飘进许晨三人的耳中，面色都有些难看…… 狭小木门敞开着，里面摆了张桌子，坐了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 她看到三人走了进来，露出一抹疑惑站起身来： “是本家的亲戚还是？……” 一个高大的少年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正是寸头的方涛。 “晨哥、锐哥！” 李锐：“冰哥呢？” 方涛：“冰哥在灵堂守着呢。” 方涛看向那胖胖的妇女，给介绍道： “这是村里的妇女主任冯大娘，过来帮忙的。” 那位冯大娘已经又坐了回去，开口道： “这家就剩个小丫头了，没人处理丧事。 村委安排我过来，给盯着点而已。” 许晨等人见她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也便没有多言语什么。 许知泉四处望了望，皱了皱眉头开口道： “冯主任，还没有安排操办白事的对吧？” “哦……他们家也没人了，儿子几年不着家，儿媳妇也早就改嫁了。 就剩个丫头孙女，还是个没下学的高中学生…… 这估计也没有亲戚来祭奠的，也就丧事简办了……” 许知泉只是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言语什么。 院内破落空旷，却收拾的干干净净。 堂屋的门大敞着，里面摆了张破旧的大方桌，布置成了简单的灵堂。 许晨抬步朝里走去，便又见到了谢冰冉。 她跪在灵堂前面，穿着白麻布的孝衣，腰背弯了下去。 许晨没有言语，走到了谢冰冉的身旁，蹲了下去。 谢冰冉身子晃了晃，微微抬了抬头。 凌乱的短发垂落，遮挡住她的脸面、猩红湿润的双眼。 “没事，我来跟你帮忙……” 李锐也已经跟了进来，轻声叫了句“冰哥”。 许知泉缓步走进屋，四下望了望简陋破落的屋子，神色黯然。 许晨仍蹲在地上，低声说了句： “这是我爸，他一起过来帮忙的。” 许知泉弯了弯腰，用大手拍了拍谢冰冉的肩膀： “孩子别怕，叔叔帮你来操办！” 谢冰冉身子晃了晃，她抬手整理了下额前凌乱潮湿的头发，用沙哑的声音低声说了句： “谢谢许叔叔……” 许晨扶了扶谢冰冉的胳膊，轻声说了句： “没事……” 方涛走到灵堂前，拿起桌上的香点燃，递给了许知泉、许晨、李锐三人。 祭奠之后，许知泉四下看了看，开口道： “方涛你是这村的对吧？你跟我来，去置办些东西！” 方涛点了点头，瓮声瓮气应了一声。 李锐开口道： “许总，还有些兄弟在赶过来，需要人手的话，稍等下就到。” 第096章 要办得敞亮！ 许知泉：“没事，现在还用不着。” 他想了想又道：“你们兄弟……大概过来多少人？” 李锐：“大概二三十人有了。” 许知泉点点头：“这样也好……”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跨步走了出去。 方涛也赶紧跟了上来。 站到院中，许知泉点上根烟，才对方涛说道： “这样太冷清了些，你们能来二三十个兄弟同学也是好事情。 我琢磨着…… 还是得请个操办白事的队伍来，置办花圈帐子，好好摆一摆。 另外，你们兄弟同学过来，还是要办几桌大席吃饭……” 许知泉吸了口烟，想起一路进村听到的那些邻人碎语，开口又道： “要办得敞亮，给那些邻居都看看！” 谢冰冉的生父是劳改犯，邻人躲着或许也没有错。 这也都是人之常情。 但一对无辜的老人和孩子，在村中受那些碎语和白眼，也实在是太可怜了些。 许知泉神情晃动，也不知过往年月中，那个年幼的、连饭都吃不上的小丫头，到底是怎么扛过这一切的。 方涛神情耸动，瓮声瓮气开口道： “明白了许总，我现在去问下家里大人，这些事情找谁操办。” 方涛看上去有些愣头愣脑，但其实机灵聪慧。 许知泉点了点头： “一起去吧！ 先问下你们村附近的，不行我打电话找镇上的人来。” 说着，两人便快步出了院子。 门口的妇女主任赵大娘还坐在那里。 其实也可以直接问她，但许知泉见她一副不耐烦的、完成任务的样子，也就不想跟她多嘴了。 …… 灵堂前，许晨和李锐陪着谢冰冉。 没过一会儿功夫，两个男孩子气喘吁吁跑了进来。 一进屋便叫了声“冰哥”。 却是五大三粗的赵锋，和另一个叫程勇的同校男生。 李锐给赵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小声一些。 赵锋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他和程勇接过李锐递来的香，给奶奶做了祭拜之后，也便安静站了过来。 看到许晨，又都低声叫了句“晨哥”。 李锐低声道：“其他兄弟呢？” 赵锋：“还在过来路上，我和程勇近一些，听到动静就先赶过来了。” …… 又过了一会儿。 一个走路轻佻的中年妇人，晃晃悠悠进了院子。 她满脸堆笑，用胳膊揽住门口的妇女主任冯大娘，咬着耳朵不知说了些什么，嘻嘻哈哈。 一会儿之后，妇女主任便把她领进了屋里。 冯大娘开口道： “谢家的姑娘，这是村西头的刘婶儿，她和你奶奶常说些话，过来祭奠一下的。” 那位刘婶儿笑了笑，故作面色沉重走上前，弓腰说了句： “姑娘节哀啊！” 李锐还是递上了香，这刘婶儿接过，姿态认真地拜了拜。 胖胖的妇女主任冯大娘已经退了出去，回到门口的桌前坐了。 刘婶儿抬头看了看屋里站着的几个男孩子，神色有些古怪。 她来到谢冰冉跟前，蹲了下去。 然后牵起谢冰冉的一条胳膊，开口道： “我原来跟你奶奶，常常唠家常。 她也说自己要是走了，留你这丫头孤苦无依的太可怜。 要是能看到你嫁人就好了……” 李锐和赵锋互相看了眼，神色有些难看。 他们又都转头看了眼面色阴沉的许晨。 刘婶儿仍牵着谢冰冉的胳膊，开口接着道： “你奶奶说你快下学了，你一个姑娘家，自己一个人毕竟是难了些…… 不如早点嫁个好人家，你奶奶泉下有知也放心一些……” 始终沉默不语的谢冰冉，用力抽出了自己的胳膊。 倒是把这刘婶儿吓了一跳。 身后的许晨面色阴沉，忽然开口道： “你想说什么？” 刘婶儿转头看了眼许晨。 她怔了怔，但没有理会许晨。 旋即摆出个笑脸，又看向谢冰冉接着道： “有两家，托我跟你说亲呢，你平常都不着家，这也是刚好回来！” 话音落地，身后的李锐、赵锋、程勇瞬间面色一凛。 这村妇，居然是来说媒的…… 谢冰冉仍跪在地上低着头，没有任何反应。 许晨低头看向刘婶儿，冷声道： “都有谁？” 刘婶儿笑了笑，仍看向谢冰冉： “村东头的刘大强是一个，你应该认识吧？ 之前给你家做过电路呢，你家的电线都是他接的！ 虽然年纪是大了一些，但还是有些家底儿，村里两套房子，市区还有一套房呢！ 只不过就是……结过婚，丧偶。 还带着个小儿子……” “还有个年轻的，你应该更认识了，是你的小学同学。 黄青春，在市区的食品厂上班，一个月挣三千多呢！ 小伙子长得也好看，就是腿脚有点不利索，你跟他小学同学应该也知道。 但那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走路有点跛，其他都不太妨碍……” 谢冰冉仍低着头一言不发，身子却因为恼怒而微微起伏。 李锐已经气得咬牙切齿。 这婆子来给冰哥说媒，居然一个是鳏夫，一个是腿脚残疾！ 许晨面色阴沉，开口道： “还有吗？” 刘婶儿仰头看看许晨，却是翻了个白眼。 她根本不知道面前三个小伙子是谁，尤其是这个多话的少年。 刘婶儿又低头看向谢冰冉，满脸堆笑： “目前就这俩，他们早就相中你这丫头了，托了我来牵个线。 姑娘你要对哪个感兴趣，我就去回个话。 先交个朋友嘛，不用害臊的！” 许晨看了眼李锐和赵锋，开口道： “刘大强、黄青春，这俩人能找出来吗？” 李锐咬了咬牙：“找的出来！” 许晨：“下手别太重。” 李锐：“心里有数。” 刘婶儿怔了怔，仰头说道： “你们……要干什么？” 许晨懒得理会，不再言语。 李锐眯了眯眼睛： “不干什么，就是确保以后没人再托你说媒了……” 赵锋露出一脸横相，低头说道： “我们在办丧事，你这婆娘太吵闹！ 你跟我出来吧，咱娘俩聊聊天去！” 刘婶儿：“啊？！” 赵锋没多言语，伸了伸大手，便把刘婶儿从地上拽了起来…… 或许这位刘婶儿来说媒没有错，甚至可能是出于一点好心。 但……实在是他妈的太气人了些。 这里还办着丧事她便来说媒，而她介绍过来的更是鳏夫和跛子。 或许在这个刘媒婆和其他村民看来，一个劳改犯的女儿，能有人要也便不错了。 …… 第097章 风光 场面 灵堂内，刘媒婆被赵锋拎了起来…… 谢冰冉身穿孝服跪在那里，身体仍有些起伏。 许晨蹲了下去，扶了扶谢冰冉的肩膀，低声说了句： “没事……” 正当此时，二三十个冰哥的兄弟正好赶了来，“哗啦啦”涌进了院子里。 倒是把门口的妇女主任吓得闪到了墙角。 二三十人快步走进了堂屋，都沉声叫着“冰哥”、“晨哥”。 刘婶儿正被赵锋拎着，哪里见过这个场面，瞬间吓得有些腿软了。 李锐开口道： “刘傲、李星，你俩跟我来！ 其他人在这守着冰哥！” 众人应了一声。 刘傲、李星两个男生闪了出来，这便跟着李锐和赵锋出去了。 媒婆儿刘婶儿满脸惶恐，像是只小鸡仔，被五大三粗的赵锋拽了出去…… 刚进门的二三十个弟兄各自拿了香，一一给奶奶祭拜。 许晨站在一旁，低头看着谢冰冉的背影，沉默不语。 胖胖的妇女主任冯大娘还缩在个墙角，看着堂屋和院子里突然冒出的二三十个莽撞小子，心中打起鼓来。 她面露慌张，肥胖的身体贴着墙面，悄悄从大门溜了出去。 从谢家院子出来，冯大娘小步快跑了几步，甚至险些栽了个跟头。 在胡同口刚好撞上一群围观的邻居，拦住她便问东问西： “冯主任，这是什么情况啊？” “这一堆骇人的小伙子，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是谢家的亲戚吗？不是说他家没亲戚了？！” “我看刘媒婆被个莽撞小子拽走了呢，是要干嘛去啊？” …… 冯大娘拧巴着脸面，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回答。 刚刚院子里的一大帮凶蛮小伙子，着实把冯大娘给吓到了。 尤其是他们齐声喊“冰哥”、“晨哥”的样子…… 这位身材臃肿的妇女主任，这才知道谢家的这个小丫头，才不是个简简单单的高中穷学生而已。 她忽又想起谢家老太太那个不着家的儿子，可是个劳改犯来着。 冯大娘脸上现出些惶恐，却是瞬间脑补了好些剧情出来。 …… 而正当此时，两辆轻卡从村口的土路上，颠颠簸簸开了过来。 一辆车上是操办白事的班子，少说有个十几人。 另一辆车上则满是花圈、纸扎、帐子…… 车子在外面空地上停好，“吹拉弹唱”的白事班子便都下了车。 许知泉从副驾上下来，招呼了一声这便朝着谢家屋里走去。 方涛从后面车上蹦下来，一边给白事班子带路，一边抢先一步跑进了院子里。 看到院中和堂屋里的二三十个弟兄，方涛瓮声瓮气喊了句： “帮忙拿一下花圈！” 一堆兄弟应了声，这便快步涌了出来。 …… 没过一会儿功夫。 一排排的花圈从破落的谢家旧宅，一路摆到了外面的胡同，又延伸到村中主街之上。 白事班子里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儿，铺开笔墨在谢家门口的桌子上坐了。 直接占据了妇女主任冯大娘刚刚的位置。 老头儿带着花镜，手里拈着根狼羊兼毫的毛笔，把许知泉、许晨、李锐、赵锋等所有人的名字，用行楷书一一抄在了一条条的纸上。 又安排人，贴在了一个个的花圈之上…… 而谢家院子中，乐队班子已经吹起笙瑟唢呐，哀怨乐曲阵阵。 灵堂也开始重新布置，花圈纸扎齐全。 与此同时，一伙做流动大席的也赶来了，顺便带来了食材灶具，已经在外面的空地上支起了帐篷开始忙活…… 在许知泉的张罗下，不到半小时的功夫，这场白事便风风光光办了起来，引来村里人侧目。 附近的邻居早就听到了动静，从家里涌出朝这边观瞧。 刚刚围在村口说东说西的妇人，也拎着小马扎走过来，瞪着眼睛看是哪家这么热闹。 在农村里，各家都把红白事看的极重。 这不单单是庆典和丧葬的仪式，更涉及一个家庭的脸面问题。 红白事办得场面风光，同村人便会高看一眼，反之则会露出毫不遮掩的鄙夷。 这看上去是愚昧落后的乡间陋习，却也是普遍而现实的人情势利…… 村民们瞪眼观瞧，待看清居然是“劳改犯”那户在办丧事，便都面露诧异之色。 “谢家老太太怎么这么大阵仗啊？” “是啊，村长他爹过世时，也没这么大排场啊……” “不是说他家没人了吗？怎么还操办的这么隆重？” “我看还摆了几桌子大席啊，来了三十几口子人了至少……” “不是说就剩一个小孙女了吗？谁给操办的风光大葬……” …… 许知泉在胡同里晃了晃，看了看四下都妥当，这才叼上了一根烟。 李锐已经赶回来了，此刻跟在了许知泉身边。 那两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村汉，已经被恰到好处的教训了一顿，确保他们不会再生出任何痴心妄想。 刘姓的媒婆儿，也被赵锋拉去胡同的角落，认真聊了一会儿。 尤其是她竟然介绍鳏夫和瘸子给冰哥，这实在让赵锋恼怒到咬牙切齿。 五大三粗的赵锋与刘媒婆认认真真“促膝长谈”，吓得那妇人连连点头，回家怕是尿醋都不酸了…… 李锐见许知泉叼了根烟在嘴里，赶紧掏出打火机，帮许知泉把烟点上了。 许知泉吸了一口，也递了根烟给李锐。 两人一边吞云吐雾，李锐也跟许知泉讲了些冰哥的事情。 许知泉默默听着，神色也有些动容。 这个被称作“冰哥”的小姑娘的身世，也着实是让人心疼。 而她又该是多么无助和倔强，靠着斗狠打架混成“冰哥”，才得以不受欺侮…… 而当李锐又讲起谢冰冉在跑步和跨栏上的事，许知泉才明白“燃冰体育”“晨风冰动力”的商标意味着什么。 看来自己的儿子许晨，早就看到了这个小姑娘的未来价值，并为家里的生意提前做了安排。 也难怪他最近会对这个初中同桌如此上心。 不过许知泉还是忍不住有些怀疑，那个小姑娘在跑步上，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 他虽然心有疑惑，但一想到是儿子许晨做的判断，也便无来由的笃信起来…… 第098章 许总有些生气了 许知泉和李锐各抽完了一根烟，这才一起朝谢家旧宅走去。 院子中，那伙白事乐队刚吹完一曲，正坐在长凳休息。 拉弦儿的老班主见许知泉走进来，赶紧起身叫了声“许老板”。 院子里一堆弟兄也还在张罗布置，见到“许总”进来，却是赶紧让出了一条路。 他们都已经知道，这位许总正是“晨哥”的父亲，也是“锐哥”现在的老板。 而眼前的这一切，也都是许总给操办安排的。 许知泉快步走进了灵堂之中。 谢冰冉还披麻戴孝跪在地上，许晨和几个兄弟也还守着。 见许知泉进来，谢冰冉身子晃了晃，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她抬手认真理了理额前凌乱的头发，弓腰朝许知泉拜了拜，用沙哑的声音低声道： “谢谢许叔……” 李锐站在许知泉身后没说话，却朝面前的几个兄弟使了个眼色。 这几人赶紧开口道： “谢谢许总！” 紧跟着，院子中还在忙活着的二十几个弟兄，也都停下手里的活，转身朝许知泉说道： “谢谢许总！” 这几嗓子，倒是把那白事班子的几个老人家唬了一跳。 许知泉愣了愣，抬头看了眼许晨。 父子俩交换了下眼神，许知泉无奈的笑了笑。 他走到谢冰冉跟前，扶了扶她的双臂： “没事啊姑娘…… 有啥困难，你跟许晨说、或者跟我说都行！ 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 谢冰冉微微低着头。 她抿了抿嘴唇…… 泪流满面。 …… …… 唢呐笙瑟齐响，花圈一直摆到了街上。 过来“瞧热闹”的村民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的同时，也都是面露讶异神色。 他们如何也想不到，这家出了劳改犯的谢家旧宅，竟能办的起这么风光的葬礼。 明明那个穷苦老人和小丫头，平常他们最是瞧不起的。 许知泉叼着根烟，在院子外面晃荡，李锐则始终陪着。 先前许知泉从车上拿了两条烟，给谢冰冉和李锐的这帮兄弟分别散了一包。 听了些“冰哥”和这些兄弟的过往之后，许知泉已经知道，他们也并非是绝对意义上的“坏孩子”，甚至骨子里都透着正直与善良…… 许晨出门去车上拿了几瓶水，回到灵堂拧开一瓶，递给了跪着守灵的谢冰冉。 谢冰冉接过，清浅的喝了一口，抬眼看了看许晨，泪汪汪的眼里透着可怜。 这不是冰哥，还是当年那个吃不饱饭的、瘦小可怜同桌。 “我去看看我爸。”许晨开口道。 谢冰冉没有开口，微微点了点头。 …… 院子外，许知泉坐在一条长凳上休息。 李锐站在不远处，跟两个兄弟还在摆着花圈。 许晨走了过来，给许知泉递上一瓶水，便挨着父亲坐下了。 “爸，多谢！”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 “跟你爸客气个啥？” 老许拧开水瓶子，“咕咚咕咚”灌了几口。 “老爸都安排好了，吃饭和午后下葬。 这白事班子就是附近庄里的，都会给料理清楚。” 他嘬了口烟，叹了口气道： “你这初中同学确实可怜，奶奶发丧，连个来帮忙的亲戚都没有。 也还好有李锐他们过来。” 许晨抬起胳膊，搂了搂父亲的肩膀： “还好有许总过来！”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伸出大手捏了捏许晨的脸颊。 …… 正当此时，远处传来些吵闹之声。 许晨抬头看去，见是来了几个村民，正在跟李锐他们说着什么。 看那场面，似乎还有些争论。 许知泉抬头看了眼，忍不住皱了皱眉。 “去看看。” 说着，父子俩起身便走了过去。 只见来了七八个人，其中正有刚刚的妇女主任赵大娘。 除她之外，便是几个中年男人，一看便是这村里的。 赵大娘见许知泉远远走了过来，便开口道： “你是管着他们的大人吧？这是我们村长。” 说着，她指了指身旁一个穿着松松垮垮白色衬衫，脸色黝黑的中年男人。 村长上下打量了下许知泉，开口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谢家的亲戚还是？” 许知泉摆出个温和笑脸，开口道： “我儿子跟谢家的姑娘是同学，今天来的这些孩子也都是同学。 这姑娘可怜，家里丧事都没人操办，我们来帮下手的……” 村长又上下打量着许知泉，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 许知泉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递了上去。 “我在镇上办企业的，谢冰冉同学初中也在镇上读书，跟我家小子原来是同班同学。” 村长接过名片，却是抻远了些用老花眼看了看。 许知泉穿着肥大的西装，皮带皮鞋锃亮，确实颇有些“乡镇企业家”的气派。 村长又仔细瞅了瞅那张名片，开口道： “现在我们村里，都不让大操大办，丧事要从简！ 你们这锣鼓喧天的不像话。 得把那吹拉弹唱的乐队给撤了，这花圈也不能摆到街上来！ 你们这人也太多了些，不能跑到街上来的，在自家办办就行了……” 许知泉掏出烟，给村长递了一根。 村长却摆了摆手：“不会。” 许知泉笑了笑，把一根烟叼在了嘴里。 他心里清楚，这村长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就是纯粹过来找麻烦的。 许知泉在村子里晃了这半天，也听到了邻居很多的议论，明明各家丧事，都是攀比着大操大办的。 甚至两个月前，村长亲爹过世，操办的更是隆重异常。 这些事情，刚刚许知泉都有只言片语的耳闻。 怎么到了谢家这里，就非得“丧事从简”了，甚至连家门都不让出？ 何况许知泉的操办，本来也就谈不上铺张。 只不过谢家旧宅院子太小，才把些花圈摆到了外面。 都是乡镇村里生活的人，其实各家各户的操办，也大抵都是如此…… 许知泉面色温和，带着笑意开口道： “这也不算大操大办吧，我们也都是镇子村里的，还能不知道风俗规矩？ 何况这家就剩个小姑娘，你们村委也没怎么管，冷清凄苦送葬，也是太可怜了些。 再说谁家送葬的，会是安安静静不出一点动静，甚至是都在自家院子里的？ 这明显难为人了嘛……” 说这些时，他面带微笑、口气温和，话却有些硬。 因为许总，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不只是因为当下村长的驱逐言语，也因为这半天中，许知泉听到过的那些村民碎语。 过往年月中，谢冰冉和奶奶，还不知道在这村子里受过多少冷眼和冷漠对待…… 第099章 冰哥的面子 村长闻言，瞬间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他又上下打量着许知泉，开口道： “你们从别村过来，可以在我们南河村随便搞事的吗？ 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们村里就是不准这么搞，这也是镇上的通知和规定！ 吹拉弹唱必须给我撤掉，你这花圈也不能摆！ 你们的人不要在外面晃荡，都回家里去搞！” 村长的语气强硬了几分，身后七八个村民，却是都挺着胸膛上前了一步。 一旁的李锐面露凶相，把嘴里的烟头吐在了地上。 许晨一言不发，却给李锐使了个眼色，让他稍安勿躁。 因为许晨知道，再复杂的场面，父亲许知泉都是能搞定的。 好歹在乡镇上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什么黑的白的场面没有见过。 还不至于被个村长给拿捏了。 …… 许知泉面色始终没变，又笑了笑，开口说道： “镇上的规定是吧？ 冯文江镇长跟我很熟啊，这两天还一起吃过饭。 那我给冯镇长打个电话说一下吧！ 要是冯镇长批评我了，我立马把东西和人全给撤了！” 说着，许知泉从口袋里掏出了个大大的翻盖手机…… 面前的村长，居然把“镇上的通知和规定”搬出来了，却是中了许知泉的下怀。 他没有诓人，他跟冯镇长真的很熟。 私下关系非常铁的那种…… 而在许知泉翻动手机的同时，对面的村长怔了怔，却面露一抹慌张。 他又瞅了眼手里的那张许知泉的名片，开口道： “也倒……不用惊动冯镇长。” 说这句话时，言语气势却已经矮了不止半截。 许知泉嘴里叼着烟，笑着说道： “那不行啊！ 既然村长都专门来说了，我们还是按着镇上的规矩。 我和冯镇长也算好哥们儿，打个电话确认一下，这不算个啥。” 说着，他便已拿起了手机往耳朵边招呼。 吓得村长赶紧上前一步，伸手拦住了许知泉的胳膊： 他摆出个惨兮兮的、求饶似的丑陋笑脸： “许总……要不还是算了。” 许知泉面色不变，心中却觉得好笑。 称呼都已经改叫“许总”了，气场也早就断崖式的怂了下来。 村长又陪了个笑脸，开口又道： “这家老太太也确实不容易，许总就看着操办吧，不要惊动冯镇长了…… 尽量别堵了村里的路就行。” 许知泉故作迟疑了下，这才开口道： “既然村长都这么说了…… 您放心吧，我们最多在路边摆这几个花圈，行人车辆都挡不住！” 他爽朗的笑了两声，“啪嗒”一声把翻盖手机给合上了。 对面的村长却是瞬间舒了口气。 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个“许总”也不知道真实来路，他说跟冯镇长很熟也可能是唬人的。 毕竟这年头骗子也多，直接假扮镇长的都可能有。 但……万一许知泉所说的是真的呢？！ 面前欺软怕硬的村长，并不敢冒这个风险…… 李锐看着村长面露鄙夷，忍不住撇了撇嘴。 许晨面露无奈，摇头笑了笑。 而许知泉认识那位冯文江镇长，自然是真的。 好歹在镇上办了这些年的工厂，镇里的各层领导基本都还是认识的。 而这位冯镇长，更是有些私下的渊源和交情…… 村长面露一丝尴尬，笑了笑准备离开。 正当此时，他裤兜里的手机却震了起来。 村长掏出看了一眼，他没立刻接，却抬头看了眼许知泉，微张着嘴巴低声道： “是冯镇长的电话……” 许知泉笑了笑： “这么巧啊！那村长您快接吧！” 村长怔了怔，却是退后了几步，走到胡同一个角落，这才接起了镇长的电话。 许知泉、许晨转头看去，只见村长握着电话还在点头哈腰，不断说着“是”“明白”…… 许晨转头看了眼父亲，低声问道： “爸……你安排的？” 许知泉：“虽然我和冯镇长确实很熟，但这还真不是我安排的。 这通电话，应该只是凑巧。” 许晨想了想，忽然笑着开口道： “或许不是凑巧呢。” 许知泉愣了愣：“什么意思？” 许晨没说什么，却是神秘的笑了笑。 正当此时，村长已经握着手机走了回来，脸上还带着些惶恐。 “许总……冯镇长刚给我打了电话，说他正在过来。 说要慰问一下谢冰冉同学。” 这倒是出乎许知泉的意料了，她转头看了眼许晨。 许晨开口道：“那来的，应该不只是镇长吧？” 村长嘴巴动了动： “对！冯镇长说他是陪着市里的领导过来，还有一位副市长……” 许知泉一向沉稳，这次却忍不住吸了口凉气，转头看向许晨。 他已经大致猜到是什么情形，但还是觉得太不可思议。 这个叫“谢冰冉”的小姑娘，真的这么大本事吗？ 居然副市长都能来慰问？ 更为不能理解的，则是那位胖胖的妇女主任，她听到了几句关键信息，仰着脖子问道： “村长，你刚说镇长和市里领导要来慰问谢家的那丫头? 可为啥呀？” 村长皱了皱眉，露出一脸烦闷： “为啥？我要知道就好了！” 他呼出口急躁的热气，忽然抬头看向许知泉，满脸堆笑换了副温和语气： “许总，您知道吗？” 许知泉开口道： “我不知道啊…… 领导来慰问您村里的学生，您作为村长应该清楚才对。 要不您再给冯镇长打个电话？” 村长摇了摇头：“不妥当、不妥当。” 他急躁的踱了两步： “那许总，我先去准备接人了……您先忙！” 许知泉笑了笑没开口说什么，随意的摆了摆手。 村长带着一帮人，小步快跑的离去了。 许知泉吸了口烟，转头看向许晨： “你这个同桌，真有这么大本事吗？” 许晨解释道： “她已经拿了市运会的冠军，进了省队。 将来拿全国冠军，进入国家队也几乎没有任何悬念……” “全国冠军”、“国家队”…… 许知泉一言不发，却在心中琢磨着这两个词汇的重量。 许晨：“将来，还可能不止如此……” 许知泉点了点头： “你这么说的话，谢同学确实是市里宣传口应该打造的‘名片’。 有个副市长来慰问，也不显得那么过分了。” 李锐一脸惊喜： “晨哥，现在冰哥这么大面子的吗？” 第100章 意外惊喜 许晨开口道： “你们冰哥将来的名声会很大，市里已经提前预见到了。 现在领导专门来慰问，说明市里将来也准备借助谢冰冉的名声，做做天城的宣传。 这种情况下，她的面子确实有这么大。” 许知泉抽着根烟，认真琢磨了下： “我得跟冯镇长通个气，他还不知道我在这里……” 说着，许知泉掏出手机，给那位冯镇长发了条短信。 过了一会儿功夫，一通电话打了过来，竟是冯镇长的。 许知泉走到一边接通了电话，跟那位冯镇长“嘻嘻哈哈”聊了起来。 能够看得出，许知泉和那位冯文江镇长，确实私下的关系非常好。 一会儿之后，许知泉握着电话走了回来，笑着看向许晨： “儿啊，老爸今天算是来对了，想不到还有意外惊喜。” 许晨：“哦？” 许知泉： “冯镇长过来，主要是陪同一位吴副市长。 这位领导刚刚兼着分管了体育口的工作，所以这次跟体育局的领导一起过来了。 他在市委班子，同时还分管着发展改革……” 许知泉压低了些声音： “国企改制相关的工作，也在这位领导的管辖范畴。 这次光明机械厂的破产改制，这位领导就是非常关键的人物……” 许晨：“这么巧吗？” 许知泉：“这不是巧的问题了，这是大运气。 机械厂的事，老爸在提前寻找突破口，之前也托冯镇长帮我问问来着。 想不到这次真就这么合适，今天就有机会结识一位关键人物了。 所以时运这种事，真的很难说……” 许知泉顿了顿，露出一些感慨： “其实也刚好，今天不是什么正式和刻意的场合。 这种‘凑巧碰上’的情况，反而更适合跟领导先自然而然的认识一下。” 许晨：“老爸这次你跟着过来，想不到还有意外的收获。” 许知泉点了点头：“这是意外的大惊喜。 机械厂的事情，老爸愁了好几天了，一直没法找到关键性的领导先去‘咨询请教’一下。 黄老板给牵线的，主要都还是机械厂内部的。 老爸也只是个在镇上做生意的，能够到的层级一直都不高。 再说领导又都公务繁忙，即使我知道是哪位领导，也不是随便就能见到的。 想不到这次过来，却意外有机会结识管着发展改革的重要领导。 当然这次也就打个照面，能够递上一张名片、说上句话，已经很好了。 机械厂的事今天压根不能提，这些还是得后面慢慢来……” 许晨忽然想起一事，开口道： “爸，你跟我说实话，那位冯文江镇长……” 许知泉又叼了根烟在嘴里，却是露出一抹坏笑，似乎知道许晨要问什么： “冯文江，就是冯青青的爸爸。” 许晨：“……” 这倒真是意料之外了。 先前许晨只知道冯青青家里是镇上的领导，且是父亲很重要的人脉资产。 可没想到，竟然是镇长…… 许知泉给自己点上了烟，伸手拍了拍许晨的肩膀： “我和你冯叔，确实考虑过撮合你们俩，其实各方面都算合适。 但儿子你不用有任何压力，你冯叔是非常开明的人，跟老爸也算是很铁的关系。 我们都知道这种事情强扭不来的，所以一开始，我们都没把事情说太明白，就让你们认识一下而已。” 许晨摇了摇头，露出一脸无语。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 “冯青青回去跟他爸说，许晨同学非常优秀，明显是对你有意思的。 但她又说你好像有女朋友了，你冯叔也是明白人，一听就知道你没看上他家宝贝闺女。 为这事，老爸还专门请你冯叔喝了顿大酒。” 许晨：“不会影响你们关系吧？” 许知泉：“放心吧！我和冯文江也算是有些年头的交情了，年轻时候便认识。 之前没带你见冯叔，主要是他刚调回镇上也没多久，另外毕竟身份还是有些特殊。” 许晨：“那就好啊，我还怕怠慢了冯同学，影响了老爸这里呢。” 许知泉：“冯同学可是对你夸赞有加呢，你冯叔都转达给我了！” 许晨：“……” 说话间，看到一伙人大老远快步走了过来。 竟是村长带着一群人，估计都是村委的。 这个面色黝黑的“村长大人”，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宽大西装，甚至头发也明显重新梳理过。 身后跟着几个村委的人，也明显“梳妆打扮”过。 村长满脸堆笑，来到了许知泉的近前： “许总，我们准备去村口迎接各位领导，要不您一起吧！” 想起先前村长来驱赶时的傲慢，这前倨后恭的强烈反差，实在是让人无语。 许知泉笑了笑： “可以啊，我刚跟冯镇长通过电话！听他意思应该也快到了！” 村长点了点头：“那咱们快点去村口等着吧！” 许知泉稍微顿了顿，又开口道： “镇长和市里领导，都是来慰问谢冰冉同学的。 村长您不跟谢同学去打声招呼吗？ 您自己也还没去慰问一下吧？” 许知泉面带微笑说着，言语直接，却是不留什么情面了。 村长怔了怔，旋即露出一抹尴尬，笑着道： “许总提醒的对！我可都给忙糊涂了。 这一大早上，我一直还没来得及去看下谢同学呢！”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 “是啊，一大早上都忙着轰我们走呢！” 许晨和李锐站在旁边，差点笑出声来。 村长和身后几人，却是尴尬的满脸窘迫。 其实他们到此刻也不清楚，这个谢家孤苦无依的小姑娘，为何会惊动了市里的领导来慰问。 他们刚刚对了好久的“口供”，对于谢家闺女背后的事情，仍旧是一无所知。 甚至于，村长是直到刚刚，才从村民名册里，知道了谢冰冉的全名是哪三个字。 村长朝许知泉笑着弓腰点了点头，这便带人准备朝谢家旧宅走去。 许知泉嘬了口烟，又开口道： “让我儿子带你们去吧。” 村长张了张嘴：“啊？” 许知泉：“我怕你们就这样进去，会被谢同学的那帮兄弟揍出来。” 村长：“？？！” 许晨：“……” 第101章 别把领导过肩摔 “那就也麻烦……许同学了！”村长开口道。 村长一行人朝着谢家宅子走去。 倒是给许晨让出了位置，让他走在中间。 村长一边走，一边跟身边人交代： “等下去谢家院子里看下，太乱的话赶紧帮忙收拾一下。 要是缺家具家电之类的，赶紧搬两个过来……” 许晨走在前面，心中是阵阵无语，却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 谢家旧宅。 门口的老先生拈着毛笔，还在写着挽联。 院子里的白事班子连着吹奏了几曲，此刻正坐在长凳上休息。 “冰哥”的兄弟们，一半在院子里抽烟，一半在堂屋里陪着谢冰冉。 一见许晨走进来，都赶紧转身叫“晨哥”。 村长一行人跟在许晨后面，见到这架势，心中都有些惴惴。 再看向许晨的眼神，都透着些怪异。 许晨径直走到了谢冰冉的身边，在她身边蹲了下去，轻声言语了几句。 交代了下“有镇上和市里的领导来看你，还是需要稍微配合下”之类的。 谢冰冉安静听着，微微点了点头。 许晨站起身来，村长这才上前，主动领了一只香，给亡人做了祭奠。 身后村委的人也一一上前，看上去情真意切、礼数周全。 村长弯下身子，带着刻意关怀的口气说道： “谢家的姑娘你节哀，我代表村委来探望你了，也送老人家一程。 后面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跟我和村委反应，都可以帮忙解决。” 谢冰冉低头跪着，没有任何反应，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她和奶奶在村子里住了这些年，这还是村长以及村委第一次上门。 之前的各种困苦，却也没有见到村委来关心过。 许晨看向村长，面不改色提醒道： “村长，您要给帛金的话，还是给您认真记个账…… 也让门口老先生帮忙写个挽联，单独摆个花圈。” 村长愣了愣，瞬间面露尴尬。 帛金，便是参加葬礼的“份子钱”、“慰问金”。 很明显，这村长是没有特意准备的。 更要命的是，按照本地习俗规矩，在上香祭奠之前便要给帛金记账的。 先前许知泉还没操办，也没有记账的老先生在。 但此刻那老先生就在门口坐着，面前铺着账本，村长带着一群人直接绕过走了进来，便显得有些无理了。 可这已经来到灵堂了，这帛金便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村长皱了皱眉，转头看了看身后几个村委的人。 而他们却都不言语，回避着村长的眼神…… 村长独自尴尬了几秒，弯下身子低声道： “谢家姑娘，回头我让村委安排人，把你这旧宅翻新一下，也添置些家具家电……” 他还想说什么，但见谢冰冉没任何回应，也便不尴不尬站起身来。 许晨心中冷笑一声，却也懒得理会了。 村长和村委的人神色复杂，转身陆续出去了。 许晨低头看了看谢冰冉，她仍是哀伤辛劳的模样，便不免有些心疼。 他半开玩笑的说道： “冰哥，等下市里的领导来慰问，可能要跟你握手的。 你可别又一个过肩摔，把领导给放倒了。” 话音落地，身旁几个兄弟差点笑出声来。 谢冰冉仰了仰头，哭红的眼睛透出寒光瞥了许晨一眼，却也终于抿嘴笑了笑。 虽是灵堂之上，但奶奶应该也希望看到孙女笑吧。 …… …… 村口。 村长带着村委一班子人，面带惴惴站在路边。 一帮围观的村民也跟了过来，聚拢在一起瞧热闹。 村长本想让他们离开，但想了想便安排这些村民分成了两排整齐站着，等下便当作是“欢迎队伍”。 许知泉叼着一根烟，李锐则始终贴身跟在身边。 他俩没有跟村委的人站在一起，而是后退了几步，站到了围观的村民之中。 村长本来邀请“许总”站到前面去，许知泉却打了个哈哈拒绝了。 这种跟领导会面的场合还是需要谨慎一些。 领导主要是来村里慰问谢冰冉的，村委一班人站在前面迎接理所应当，许知泉杵到前面去就有些不妥了。 还是需要一个恰当的时机。 许知泉心里有数，冯文江镇长肯定会帮忙引见，但在此之前还是低调站在后面相对合适。 许晨有些不放心，也是带着好奇，便站在远处的胡同口，也刚好可以瞧见村口的位置。 …… 村长面带急切，不时朝着远处张望。 又随时掏出手机看一眼，顺带整理下刚刚打过摩丝、邦邦硬的大背头。 稍候了一会儿，便见几辆黑色的轿车远远开了过来。 打头的是一辆别克君威，后面是两辆奥迪a6，在后面还有两台别克…… 车子在路旁停稳。 村长弓着腰已经迎了上去。 许晨远远瞧见，从几辆车里陆续下来好些人，颇大的阵仗。 看来冰哥的面子，是真的大…… 那堆人里，也有许晨认识的两人，都是一中的体育老师。 一个便是陈大海的小叔，之前被谢冰冉放倒、摔断胳膊的陈鸣老师。 另一个是谢冰冉现在随身的教练，是个名叫田芳芳的年轻女体育老师…… 市体育局来了一位领导，名叫高光亚。 这个身形高大的体育局领导，跟陈鸣老师以及陈大海，还有些不便言说的亲属关系在。 而最重要的领导，便是那位同时分管着体育和发展改革的副市长吴永铭了。 “核心领导”很好辨认，毕竟人群始终都是围绕他的。 许晨远远看到，领导面色和善，跟村委的人以及村民一一握手。 镇长冯文江也很好辨认，倒是个外表斯文秀气的大叔，跟他的女儿冯青青长得很像。 没过一会儿功夫，许晨便远远瞧见父亲许知泉走上前，在冯镇长的引荐下，终于跟领导打上了照面。 相比于村长的弯腰赔笑，许知泉看上去则是不卑不亢，甚至刻意透出了“成功企业家”的气场。 而那位领导一开始还不以为意，待听说许知泉完全出于善心，赶来村里出钱出力、帮谢冰冉操办了丧事，也便多了几分郑重。 许知泉这才恰到好处的掏出名片，给领导和他的秘书分别递上了一张。 领导面色和善笑着接过名片，认认真真看了一眼。 第102章 两种榜样 在村长的带领下，领导一行沿着村中主路，朝着谢家旧宅走去。 许知泉温和低调，默默跟在了后面。 镇长冯文江站在大领导身旁，开口说道： “说来惭愧，我作为镇长，也还是接到了市里电话，才知道镇上多了一位省队健将。 这是我的工作失职……” 这种主动的“自我检讨”，反而也是恰到好处找补的一种方式。 市体育局领导高光亚笑道： “冯镇长不必自责，毕竟谢同学已经在市里一中就读，早就不在镇上读书了。 谢同学拿下市运会冠军，我们也没来得及通知你们镇上，这也算我们的小小失职……” 冯文江笑了笑，跟高光亚互相抬举找补了几句，便又“恰到好处”转移话题，开始帮衬许知泉： “今天也是多亏了许总赶过来，帮忙提前操持了谢同学家里的葬礼。 否则我这镇长，今天真是没脸见各位领导了。” 话音落地，冯文江又朝村长也使了个眼色。 村长愣了愣，却也领会过来，开口道： “是啊，真是多亏了许总！ 他一大早赶过来就开始忙活，又是找白事班子，又是安排吃饭的。 我们村委也是安排了人配合许总的…… 许总实在是大善人，而且是完全没有私心，出钱又出力，实在是咱们镇上企业家的榜样！” 许知泉接过话头，开口道： “两位领导言重了。 谢冰冉跟我儿子是初中同学，我本来就知道她家里面困难的。 今天一大早，我儿子听说她相依为命的奶奶过世了，便跟我说要来帮忙。 我也是担心自己儿子搞不定，这才一起过来的……” 满脸和善的副市长吴永铭笑了笑，终于开口道： “刚刚村长说的很对，许总确实是镇上企业家的榜样。 这种博爱无私，也是咱们市里，所有企业家都该学习的！” 话音落地，便是一阵附和之声。 村长站在旁边，又对许总“情真意切”夸赞了好几句。 可明明不久之前，他还带着人来轰人走呢…… 其实直至此刻，村长和村委的人才从面前几位领导的交谈中，得知了谢冰冉拿下市运动会冠军、成为市里的体育明星、并入选省队的消息。 他们跟在领导后面陪着笑脸，心中却是都惊诧不已。 其实这几个村干部，活了这大几十年，都还是第一次离市里的“大领导”这么亲近，居然能够面对面说上话、握上手。 想不到，竟都是因为村里那个不起眼的女娃子…… 而在领导一行人的身后，围观的村民也一路跟了上来。 私底下对谢家女娃娃的议论声四起，却也都是啧啧称奇。 对他们来说，这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 印象中，谢家的那个女娃子，可还是个瘦小怯懦的姑娘，亲爹成了劳改犯，亲妈早就跑了，她跟着她奶奶生活。 时常吃不饱、穿不暖来着。 想不到短短几年过去，在村里面都没见着几次，居然成了市里的体育明星，甚至副市长都来亲自慰问。 这偏远的河道村庄，怕还是第一次来市里的大领导，居然都是因为那谢家的女娃娃。 而在村中的各胡同口，也冒出了一些村民，朝这边观瞧议论。 其中一个胡同口，正站着那位刘姓的媒婆。 她眼见着一堆“大领导”朝着谢家旧宅走去，又听到那些传言和议论，惊讶到嘴巴都闭不起来了。 …… 许晨已经提前回到了谢家旧宅。 回去时，刚好撞见妇女主任冯大娘，真的安排了两三个村民，搬来了一台电视、一个小冰柜，还有几个桌椅。 都摆在了堂屋靠里的位置。 估计是刚刚的村长的安排，毕竟这屋中“家徒四壁”的场面，可能会在领导心中，对村子和村委留下不好的印象。 妇女主任看到许晨，还是略显尴尬的笑了笑。 …… 没过一会儿功夫，在村长的带领下，领导一行来到了谢家宅中。 几个领导来到门口桌前，副市长和体育局长的两位秘书，主动递上了两个封好的帛金信封。 冯文江镇长，陈鸣和田芳芳两位老师，也紧跟着递上了帛金。 老先生拈着毛笔，替领导们做了登记，并专门又写了挽联。 这场景，又让刚刚没有准备挽金的村长等人，感觉到一丝尴尬。 几位领导来到院中，乐队班子正奏起哀怨民乐。 赵峰、方涛等一帮兄弟，此刻收敛了蛮横相，一脸乖巧站在了院中，许晨自然也在其中。 许知泉跟在领导身边，低声解释了一句： “这些都是谢冰冉的同校同学，一大早都赶过来帮忙了。” 吴副市长点了点头，看向陈鸣说道： “一中的同学风气非常好，等回去我会跟杨校长通个电话，这也值得其他学校学习！” 陈鸣低头应和了两句，心中还是有些惴惴。 他非常清楚“冰哥”的这帮兄弟，在学校可是被当做“坏孩子”看待的。 还好这帮男生，此刻都看上去很是乖巧，一副“老实学生”的模样。 本来今天，一中杨校长是要亲自过来陪同领导的。 但领导觉得人已经太多了，便让秘书协调了下，一中这边只来了两位谢冰冉的教练老师…… 在村长指引下，几位领导来到了灵堂。 谢冰冉按规仪披麻戴孝，仍然跪在地上。 方涛和另外一个男生站在灵堂内，为几位领导递香。 一一祭拜之后，大领导亲自上前，将谢冰冉搀扶了起来。 许知泉站在外面，恰到好处的让乐队班子停了下来，给了领导说话的安静氛围。 领导和善亲切，跟“冰哥”说了好些体贴劝慰的话。 节哀、有困难跟我们说、化悲痛为力量、安心训练等等…… 谢冰冉低头安静听着。 她不知该如何开口回复，便按照刚刚许晨交代的，不时点一下头。 …… 几位领导分别对谢冰冉表达了慰问关心，相较于先前的村长和村委，却是真心和体贴了很多。 吴副市长最后开口道： “冯镇长、郭村长，咱们市能出一个谢同学这样的运动健将实属不易，这也是你们镇上和村里的骄傲。 我也是上午才了解到，谢同学家中的情况…… 我作为副市长，也有失职。 你们作为镇上和村里，本身对于困难家庭就应该有更多的关心和帮助，何况是谢同学这样的青少年优秀榜样……” 第103章 原来你真是个少爷 大领导的一番话，令冯镇长和郭村长都有些窘迫。 冯镇长再次“主动承认错误”，并现场给出了镇上后续帮扶困难户的计划举措。 村长没读过多少书，不像冯文江那么能说会道，只是开口说要帮谢冰冉家里，修缮一下旧宅云云…… 吴永铭副市长最后握了握谢冰冉的手，开口道： “我刚听高局长和陈老师说，你下个月要在沪城参加一个全国的田径锦标赛。 我代表市委，向谢同学表达由衷感谢，感谢你能够代表天城征战全国赛场！ 谢冰冉，你是咱们天城的骄傲…… 我跟高局长也已经商量过了，无论比赛成绩如何，都会由市体育局，向谢同学颁发参赛奖金两万元！” 话音落地，市体育局高局长和冯镇长，都赶紧附和。 谢冰冉一动不动，却似乎没什么反应。 她想起许晨刚刚的嘱咐，这才开口低声说了句： “谢谢领导……” 与此同时，村长和村委的几人，却是面露诧异。 两万块啊…… 村子里每家每户，一年到头也赚不到两万块啊。 这谢家的女娃娃，去参加个比赛居然就能拿两万块的钱…… 这话自然瞬间通过村民的口口相传，在村子里迅速扩散开来。 一帮村民伸长了脖子，听到那两万块的奖金，羡慕的下巴都快掉在地上。 …… 领导们又跟谢冰冉劝慰了一会儿，大领导的秘书便“恰到好处”的适时提醒： “领导，您得赶回去开会了……” 村长露出些急切，一副想要留下领导吃饭的样子。 但领导秘书又适时站了出来，说领导马上要回市里开一个座谈会，便帮领导打发了。 村长仍有些“依依不舍”，但也只能陪着领导，转身朝外走。 正当此时，站在院外的许晨，朝身旁一个兄弟使了个眼色。 那个男生看上去憨厚老实，也并非是本村的。他忽然开口道： “村长，刚刚搬进来的那些电视机、冰箱和桌椅，现在要搬回去吗？我们刚好可以搭把手啊！” 村长：“……” 话音落地，村委会的人瞬间面露无尽尴尬。 村长装作没有听到，却是赶紧招呼着领导向外走。 几个领导已经停下了脚步，转身回头看了眼。 堂屋中那几件家电、家具，确实显得非常突兀，与周围破落简陋的情形毫不匹配。 甚至那电视机和冰柜的插线，还散落在外边，根本就没有通电。 吴副市长、冯镇长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 可正当此时，门口一个面色黝黑的村民开口道： “是啊村长，俺家的电视和冰柜，是不是可以搬回去了？ 俺家孩子等下还得看动画片呢……” 村长怔在当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旁的许知泉转头看了眼许晨，父子俩交换了一个精彩无比的眼神。 吴副市长面色阴沉，这便是在他面前明目张胆的“弄虚作假”了。 但隔着几个层级，他并不方便直接训诫，而是转头看向灵堂前的谢冰冉，开口道： “谢冰冉同学，我代表……” 他长长叹了口气，才接着道： “我向你道歉，我会跟冯镇长再商量商量，这种弄虚作假糊弄的做法，会伤了人民百姓的心！” 说着，他面色阴沉朝外走去。 冯镇长面色冰冷看了村长一眼，快步先跟着大领导一行人出去了。 村长愣在那里，双腿忍不住有些发抖。 …… …… 两辆奥迪a6调转了车头，先行离开了。 吴副市长和高局长，都要赶回市区开会。 镇长冯文江则是暂时留了下来。 冯镇长跟许知泉站在村口，各自抽了根烟，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 之后，冯镇长便去了村委，跟郭村长还有些事情要详谈…… 陈鸣和田芳芳两位一中老师也留了下来。 只因今天办完奶奶的丧事，他们便陪同谢冰冉连夜赶回省城。 …… 午后，在许知泉的操持下，院里院外摆了几桌。 主要是赵峰、方涛等一帮冰哥的兄弟，坐在一起吃了餐饭。 冯镇长也在主桌上坐了，许知泉陪在他身边。 陈鸣、田芳芳两位老师也挨着坐在一起。 本来村长是要来作陪的，但他连帛金都没有拿，按规矩习俗本就没资格吃席。 何况刚被冯镇长批评了一通，正在村委里写检查呢…… 谢冰冉跪了半天，此刻终于坐下来休息。 按照本地风俗规矩，她作为亡者儿孙，今天是不能吃饭的。 何况她作为运动员，本就没法在外随意吃食。 许晨咨询了下陈鸣老师，让李锐开车出去，买来了两瓶可以补充能量的运动饮料。 他在谢冰冉面前蹲下，帮她拧开了盖子。 谢冰冉接过喝了一口，低声道： “你快去吃饭吧，别饿着肚子。” 喉咙仍然沙哑。 …… 镇长冯文江回头看了眼，带着些好奇问道： “许总，这就是令郎许晨同学吧？”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赶紧招呼许晨过来，给他介绍“冯叔叔”认识。 许晨一脸乖巧，赶紧客客气气叫“叔叔”…… 陈鸣和田芳芳两位老师坐在桌上，也才知道许知泉和冯镇长的私下关系确实亲近。 冯文江一脸和善，拉着许晨说了些“夸赞”的话，却一句也没有提及冯青青。 确实如许知泉所说，冯文江是个很开明的领导和长辈，虽然许晨和冯青青的事稍显尴尬，但他对待许晨还是非常喜欢和热情。 饭吃到一半时，陈鸣老师看向许晨，低声说道： “陈大海老叫你许少爷，我还以为是个外号呢。 原来你真是个‘少爷’。” 陈鸣所指的，自然是许晨父亲“乡镇企业家”的身份。 许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帮陈鸣老师倒满了一杯可乐。 …… 下午。 起了一阵凉爽的风。 河道中的水汽，裹挟着泥土青草香，吹散在乡间。 送葬的队伍，缓步在田道上移动。 本来今天，便只有谢冰冉孤零零一个人。 现在，却是一条长长的队伍。 白事乐队班子在前，奏着哀怨之曲。 谢冰冉披麻戴孝走在后面，泪流满面。 她的身后，是二三十个好兄弟，许晨自然也在其间。 围观的村民站在路边，看着身穿麻衣的谢家女娃娃，神色异常复杂。 今天发生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些村民，又重新认识了一下这个谢家的小姑娘。 那个劳改犯的女儿，“没人要”的女娃娃…… 第104章 另一个关键助力 夕阳染红了远方的地平线。 陈鸣和田芳芳两位老师，已经在车上等候。 一帮兄弟围拢着“冰哥”和“晨哥”，朝着村口走去。 李锐一边走、一边拆开两包烟，给每个人又散了一根。 一帮弟兄，又对锐哥现在的“工作”表达了艳羡之情。 当初李锐被学校开除，原本是要去开出租车的。 现在跟着许总，明显各方面都好了太多。 何况，许知泉今天安排这一切，出手阔绰潇洒，又跟几位大领导谈笑风生…… 在这帮兄弟面前充分展现了成熟长辈、成功人士的“人格魅力”，也是让这些半大小子生出诸多仰慕。 李锐叼着根烟，在许晨面前还是露出一抹不好意思，开口道： “主要是感谢晨哥和许总给机会……” …… 葬礼都已安置妥帖，谢冰冉今晚便要跟随两位教练赶回省城去。 冯镇长和村长“研究”了一通，村委会出面，先将谢家旧宅认认真真的翻新一遍。 当然，其实在此之后的很多年里，曾经在此受过诸多冷眼冷漠的小姑娘，便很少会回来居住了…… 许晨和谢冰冉并肩而行，直至把她送到了车前。 谢冰冉在车旁站了站，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那帮兄弟。 她似乎有话要说，但终究什么都没说。 她已经恢复了冰冷阴郁的“冰哥”模样。 然后抬起胳膊，朝着那帮弟兄，略显随意的挥了挥手。 就像过去的很多次那样…… 那帮兄弟搂肩搭背嘴里叼着烟，微笑看着他们的冰哥，也正如过去一般。 冰哥自己拉开后车门，弯腰坐了进去。 车窗上贴了暗色的防窥膜，关门后已经看不到冰哥的身影。 许晨微笑着抬手挥了挥。 他知道，谢冰冉坐在车内，正在转头看着自己。 …… 村中胡同口，许知泉和冯文江坐在一条长凳上抽烟。 冯文江似乎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开口道： “我家青青说，许晨的女朋友是个一米七四的女孩子，不会就是谢冰冉同学吧？” 许知泉愣了愣，旋即哈哈笑了笑： “别问我，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 …… 送走冰哥后，赵锋带着一帮兄弟又跟“晨哥”和“锐哥”道别，这便步行离开。 他们有的去往旁边的公交站台等大巴，有的则径直走回附近村庄的家里。 …… 许知泉站起身，跟冯文江认真握了握手。 冯镇长笑道：“你又欠了我一顿酒。” 许知泉：“我这都攒着呢，只不过你太忙，总是约不到你的时间。” 今天在吴副市长面前，冯文江给许知泉创造不少露脸的机会，也当真是帮了大忙。 冯文江叹了口气： “本来以为咱们能做亲家的，现在看来希望渺茫了。” 许知泉没说什么，又给冯文江递上了一根烟。 然后掏出打火机，用宽大的手掌挡着风，客客气气给冯镇长点上了。 …… 送走冯镇长之后，许知泉、许晨、李锐三人，这才驱车离开。 车窗打开着，傍晚乡村的风吹了进来，很是惬意。 许知泉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变得有些沉默。 今天参加了一场葬礼，让他想起了亡妻。 送她走时，也是如此清新温暖的一场风…… 某个瞬间，许知泉收回了思绪，开口说道： “今天能碰上吴副市长，算是咱们后面计划的一大关键进展！” 他顿了顿，又笑着道： “其实还有另一个进展，如果能成的话，也会是一个关键助力。” 许晨转过头：“是啥？” 许知泉笑了笑：“回家跟你说，这事儿也还要跟你商量商量。” 许晨：“这么神秘？” 许知泉忽又想起一事，半开玩笑的说道： “谢冰冉五一节要在沪城比赛啊，儿子你要不要顺便去看看？ 也当高考前去散散心……” …… ……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雅阁停在许家的二层小楼前。 父子二人下车，李锐从车窗探出头： “晨哥，明早送你去学校吗？” “对，明早六点半。” “好嘞！”…… 回到屋中，父子二人各自回到房间休整了一番。 许晨顺便把澡洗了，换了身干净衣服，这便来到了父亲的书房。 许知泉端着杯茶坐在“老板椅”上，将手中几张纸递了过来。 “上次跟你说，咱家公司需要招一个新的财务会计。 我找了些朋友，推荐了几个人过来，你帮我看看。” 许晨接过那几张纸，原来是几份简历。 他前后翻了翻，视线却停在了其中一份简历上，又从上到下仔细看了两遍。 “爸，这个方骏……” 许知泉手里夹着根烟，爽朗笑了两声： “你跟老爸的观点一致，这个方骏非常合适。” 许晨想起在车上时父亲说的话，笑着道： “要是能把他招进来，收购机械厂确实又多了一个关键助力。” 说着，他又低头在简历上扫了几眼。 这个叫“方骏”的年轻人25岁，毕业于省城的财经大学，正经的一本财会专业。 而更为重要的是，方骏前两年的工作经历，竟然是光明机械厂的财务。 这便意味着，他对机械厂内部的财务情况，甚至一些核心的经营情况是有很多了解的。 现在盘算着拿下机械厂，如果真能把这个方骏招进来，便能拿到一些非常关键的内部信息。 许晨翻动着简历想了想： “上个月才离职……爸，你怎么找到这人的？ 人见过了吗……真人看着靠谱吗？” 许知泉： “这段时间，我请黄富仁吃了几顿饭，他介绍了两三个机械厂内部的人给我。 其中有一个，算是机械厂内部‘改革派’的中层主管。 这个方骏的简历，便是他给我的。” 许晨：“老爸你可以啊，都已经打入机械厂内部了，连他们内部派系都搞清了！” 许知泉：“知己知彼嘛！ 儿子定了大战略，老爸肯定要执行到位啊！ 机械厂这事儿，老爸是越研究、越折腾，越觉得有戏，所以私底下可是用了不少功！” 许晨忍不住抬起手，给亲爹竖了个大拇指。 许知泉喝了口茶，接着道： “这个方骏，还藏着惊喜。 人如其名，是个猛人啊…… 机械厂这一两个月迅速面临破产，跟他还有直接关系。” 许晨：“啊？” 第105章 沪城出差计划 许知泉解释道： “机械厂的问题早就很严重了，但被管理层一直想办法压着。 那几个老家伙，就想拖到退休，出了问题也就跟自己不牵扯了。 这个方骏大学毕业就进了机械厂，在财务线干了两年时间。 几个月前，他的上司老财务退休了，好多工作就丢到了方骏的头上。 结果在对账的过程中，他发现了背后巨大的的财务和经营问题。 这个年轻人，也是耿直果敢，直接把问题捅了出去，也便引发了后续的一连串问题，便是现在的局面…… 他是捅出问题的人，在机械厂内部也干不下去了，上个月便主动辞职退了出来。” 许晨：“还真是个猛人啊，饭碗都不在乎的。 爸，这人你当面聊过了吗？” 许知泉：“还没见面聊过。 那位推荐他的机械厂主管，电话里跟我讲了他的这些情况。” 他喝了口茶水，接着道： “另外，我也问了下方骏的家庭背景。 家里条件很好，母亲是人民医院的副院长，父亲是卫生局的公务员，好像爷爷那一辈还是当年扛过枪的。 这也难怪。 如果没有很好的家庭做后盾和退路，谁敢轻易丢掉自己的工作饭碗。 要是寻常的工薪家庭孩子，看到厂里的问题，多半也只会明哲保身装作不知道了。” 许晨： “家境好的，来公司管财务其实也正好，不会为了些小利益搞些水下的动作。” 许知泉点了点头： “虽然还是有些年轻冲动，欠缺周全…… 但在一家陈旧腐朽的厂子里，还能有如此有原则的年轻人，确实是非常难得了。 也是多亏了他，咱们现在才有机会盘算着机械厂。” 许晨又翻了翻那张简历： “家里有些背景的话，估计也能给他安排其他好工作吧？” 许知泉：“儿子你说的没错…… 这个方骏，无论从哪方面看都非常合适。 把他弄进公司来，拿下机械厂便又多了一成把握。 但人家正经好大学毕业，家里环境还不错，还真未必瞧得上咱这种苗子的乡镇企业。 需要盘算一下，如何给到对方足够的吸引力…… 收购机械厂的事，现在还太过敏感，不能拿出来跟他透露。 只说咱们的苗木生意，又确实吸引力差了些。” 许晨想了想： “他终究会有所诉求，薪水、前景、工作环境、兴趣或者其他方面…… 不过听上去，他不像是那种容易被画大饼、假大空的未来愿景洗脑的年轻人。 看一下我们能提供的，终究会有些契合度出来。 咱们要展现出诚意，但也不能求着他。 对方越是挑剔，我们其实越要矜持些，也不能显得太过迫切。 说到底，这也是一场各取所需的博弈过程……” 许知泉默默听着，心中又忍不住生出些感慨。 公司里的这些复杂事情，是真的可以和儿子商量的。 似乎儿子在十八岁之后，心智突然就成长了非常多。 他的眼界、见地、洞察，时常让自己这个当父亲的感到诧异…… 许晨不知道父亲在想什么，还在低头琢磨着： “他最大的价值，其实是机械厂的内部财务和经营信息。 其实能说服他在咱们公司呆上几个月，把机械厂拿下之后也就无所谓了……” 许知泉嘬了口烟： “下周三中午，我已经让那位机械厂的杨主任，帮忙约了方骏来面谈，他已经答应了。 他愿意来谈，便说明有沟通机会。 就在咱们市区新租的办公室。” 许晨：“爸你的动作真快呀，已经租好了办公室？” 许知泉笑了笑：“市区有个办公室，谈事情方便一些。 另外我约方骏到那里，也是想展示一下咱们的实力，未来可期啥的。 要是约他到镇上的厂区，估计人家扭头就走了。 下周三，你看有没有时间一起过来？ 好歹算是一场面试，对方也未必一定靠谱，你过来也把把关。 如果对方靠谱的话，到时候也帮我出出主意，看有哪些办法能把这个方骏留下。” 许晨：“可以啊！顺便参观一下许总的新办公室！”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 “那间办公室，可主要是为你的‘东晨广告’准备的！” 许晨想了想： “对了，我的东晨广告，准备安排一个出差呢！” 许知泉：“这么快就有业务了？” 许晨解释道： “我之前帮医药和化肥品牌出广告方案，后来品牌方的一位郭总，又给我推荐过几个比稿的项目。 我本来不准备参与的，毕竟马上要高考了。 刚刚回来路上，老爸你问我，要不要去沪城看谢冰冉的比赛，我就想起来了。 我在路上考虑了下，打算趁五一去趟沪城。 看看谢冰冉的比赛，顺便参加个广告比稿……”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 “去沪城，一个人行不行？” “爸你放心吧，我都这么大的人了。” 许知泉稍微犹豫了下，点了点头道： “那行程定了，老爸给你买机票、订酒店！” 其实在许知泉的认知中，许晨还没有单独出过这么远的门，心中还是多少有点顾虑。 但对许晨来说，前世去沪城出差过很多次，对那个城市也算是很熟悉了。 “爸，机票酒店都不用你管。 我去参加比稿，品牌方会搞定差旅的。” 许知泉：“还能这样？” 许晨：“爸你放心吧！ 我心里有数的，对方是国内正规的医药厂商。 等一切都确定了，我会把对方公司情况、我这边行程安排、机票酒店信息等，全部同步给你。” …… …… 二楼房间。 许晨一边刷牙洗漱，一边回想了下郭亮发过来的几个比稿项目。 五一去沪城出差，确实是回来的路上，临时做的打算。 谢冰冉的第一场全国比赛，许晨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而郭亮之前发给自己的比稿项目里，刚好有一个项目，时间地点等各方面都合适。 沪城比稿，时间正好在四月底，只需要从学校额外请两天假。 比稿结束，也正好赶上谢冰冉的比赛。 来回路上都能搞搞复习，不会影响太大。 何况对许晨来说，现在家里的生意，其实比高考还要重要些。 考个好大学，不也是为了换个好前程吗？ 家里父亲的生意，便是前程和钱程啊！ 这次五一去沪城，许晨还在犹豫要不要提前告诉谢冰冉，还是到时候给她个惊喜…… 第106章 神秘莫测小许老师 周一。 许晨中午联系了下郭亮，说了自己准备参加比稿的消息。 郭亮还是专门提醒，比稿无法以个人名义参加，需要背后有家合法合规的广告公司。 另外比稿不中标的话，便拿不到任何报酬。 许晨前世参加过诸多广告比稿，其实早就驾轻就熟。 当然以他现在高中生的身份，也没法跟郭亮具体解释什么。 【郭总放心吧，我爸已经注册了一家广告公司下来，连办公室都租了，可以作为比稿的背后机构。】 【是否中标都没关系的，我就当锻炼学习了。】 【好的小许老师，那你看下是要参加哪个比稿，我还得去跟品牌方提前沟通一下的。】 而当许晨把“妇琰洁”三个字发给对方之后…… 郭亮在对话框里“正在输入”了好长好长时间。 【小许老师……这还真是出人意料啊！ 我是万万没想到……】 对此，许晨也感到非常无奈。 综合各种因素，手底这几个比稿项目里，确实只有“洗洗更健康”最合适。 对于郭亮的“万万没想到”，许晨也完全能够理解。 毕竟这个品类，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十八岁高中男生可以去理解的。 但其实前世的“洗洗更健康”，也并非出自女性创作者，而是来自一位中年男性的著名广告人之手。 这则广告的尴尬羞耻，其实主要是产品的品类属性带来的。 广告本身，无论是广告策略、代言人选择、广告语等诸多方面，在专业维度都是上乘的。 否则也不会凭借一条广告推广，便将妇琰洁推成了洗液品类的全国销量第一。 …… 广告比稿，通常比的是“创意稿”，也就是广告创意方案。 拼的是“专业创作能力”。 看似简单的一条广告，背后却涉及广告策略、用户洞察、创意概念、文案美术表现等诸多专业因素。 其实很多令人的“厌恶”的聒噪、洗脑广告，背后可能也有非常复杂的策略考量。 那些看上去吵闹低俗的广告，可都是一等一的“人精”做出来的。 它们可能令人诟病厌烦，却实打实的带来了销量…… 在销量、业绩、利润面前，其他的都可以让步。 许晨重生而来，对于一些品牌广告，他是能够给到“标准答案”的，就像之前的汇爽肾宝、金坷垃。 只要项目是前世研究过的，拿着“标准答案”去比稿，便几乎可以百分百中标。 把前世看过的“标准答案”稍微包装一下，反推一下广告策略、用户洞察等等，做一个ppt去提案，对许晨来说没有太大难度。 毕竟许晨的口才，也还是可以的。 比拼专业能力，许晨都没在怕的，何况他还知道“标准答案”呢。 只不过…… 许晨参加这个比稿，确实透着一丝诡异尴尬。 尴尬就尴尬吧，这个广告在前世，也是出自著名“营销大师”之手。 大师都不嫌尴尬，许晨尴尬个毛线。 何况，这个比稿的报价也很可观。 一条广告语，代言人推荐，30秒视频广告方案…… 纯创意部分的招标报价，一百二十万。 现在是零几年的节点，还没有后来的互联网营销、短视频直播营销那一套。 传统的电视广告轰炸，在营销领域仍然占据着强大的统御性。 相应的，这类的广告创意比稿，预算也都很高，动辄几十上百万。 毕竟相较于数千万、过亿的投放预算，拿出一百万买一个创意，也并不算太奢侈。 一百二十万…… 它不香吗？ 何况对许晨来说，几乎是轻而易举、有手就行！ 除了两三天的时间投入，几乎没有任何其他成本。 还能蹭着机票酒店，去沪城看冰哥比赛，一举两得。 格局打开。 挣钱嘛，不丢人！ …… 郭亮在当天下午发来了回复： 【小许老师，已经跟品牌方沟通好了。 对方得知我们汇爽肾宝的广告出自您之手，非常高兴可以邀请您参与这次比稿！】 【好的，多谢郭总！】 【那我把您的联系方式，转发给品牌方市场部的老师，他们可能会晚些联系你。】 【再次多谢。】 【小许老师太客气了！ 肾宝广告上线后，可是直接帮我搞定了一整年的销售业绩啊…… 我还要感谢小许老师才是！】 【小许老师的广告公司开在哪里啊？我这两天来拜会下，也恭贺开业！】 郭亮本身是销售出身，心思身段灵活、情商极高。 他早已看出许晨前途不可限量，也将许晨当作了一个重要的人脉来维护。 许晨想了想…… 周三，父亲刚好要见方骏。 郭亮来“拜会”，或许对留下方骏，有些侧面的帮助和影响。 【财源街，金丰商业大厦8楼……我周三中午刚好过去。 郭总能拨冗过来指导指导，非常欢迎啊！】 【好嘞，那我周三中午登门拜会！】 …… 办公室中。 郭亮关掉了对话框，心中又生出些感慨。 这段时间跟许晨接触了几次，这位“小许老师”说话办事的诸多细节，其成熟妥帖的程度，实在是让人讶异。 他真的不像个少不经事的高中生，更像是混迹职场、生意场多年的老江湖。 郭亮做医药销售好多年，后来又做市场渠道、区域经销。 各种行业、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但对于这位“小许老师”，他是真的琢磨不透。 而一想到小许老师居然要去参加“妇琰洁”的广告比稿，郭亮又觉得诡异好笑。 小许老师，当真是神秘莫测、出人意表、难以揣度。 郭亮搜集的那份比稿清单里，都是医药保健品行业的。 止泻药、维生素、胃药、消炎药…… 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法预料，小许老师会选了妇琰洁去比稿。 这无论怎么看，都像是闹着玩的。 可肾宝、金坷垃的广告又都是小许老师做出来的…… 念及此，郭亮便忍不住期待起来。 妇琰洁的品牌方，得知这位“许老师”做出了“他好我也好”的广告，便毫不犹豫发出了比稿邀请。 等他们发现“许老师”高三学生的身份，还是个男孩子……应该也是一脸懵逼吧。 …… …… 周二傍晚，许知泉刚好来城里谈事情，父子俩又吃了一顿饭。 “爸，我看得出来，那个方骏你是很想拿下的。” “当然了，他从机械厂出来，了解内部的财务和经营情况，能把他招过来，对机械厂的事帮助太大了。 他又是财经大学毕业的，咱们公司项目也越来越多，需要一个专门打理财会的人才行。 各种复杂的财务、税务问题，你四叔三舅可都搞不定。” 许晨笑了笑： “爸，那我再帮你点忙吧！” 说着，他从书包里拿出几张纸，递到了父亲面前。 许知泉接过一看，是打印的一些文字资料。 上架感言 上架了。 义父们，求个首订。 感谢所有打赏、投月票、投推荐票的老板们！ 真的非常感激你们！ 今天更新一万字，等下先发两章5000字出来。 其余的还在码，白天发哈。 （我知道有义父要养书，但还是求个首订，让我对这本书的成绩心里有个数） 后续保底每天两章6000字。 多写了就会多更。 我比大家还想要多更，因为要吃饭养家。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稳住剧情。 我太爱晨哥、冰哥、许总了，还有那些还没出场的角色。 能力有限、如履薄冰，不敢写崩了。 开局写冰哥这样的女主，是非常冒险的。 甚至直接劝退了一部分读者。 她不是常规意义上的青梅、白月光。 初看上去，她不清纯、不唯美、不性感、不柔软、不可爱、不讨喜…… 她的底色凄寒坚硬、生猛悲凉、自卑倔强、粗粝边缘…… 这丝毫不像当下的都市文主流女角色。 好多读者，看了冰哥出场的一段描写就弃书了。 然后也没忘在评论区骂几句作者傻叉，居然写了一个混混坏女生。 这也正如冰哥在故事中，曾经承受的那些误解、鄙夷、冷言冷语。 小说无法照进现实，否则冰哥肯定会目露寒光，把在评论区说她坏话的全部过肩摔。 …… 开书时，自然也有另外几种女主的方案，也不乏更讨喜的大众化女神。 但纠结了好久，在写到女主必须要出场之时，冰哥几乎是不容任何质疑的干掉了其他女主方案，生猛地冲撞了进来。 我就是傻叉呀，我知道看上去抽烟打架的冰肯定劝退不少人，但我是真的喜欢这个角色啊！ 好在…… 故事写下去，好些读者也喜欢上了这只护食的、奶凶奶凶的狼狗。 …… 第一次写都市，第一次写重生，摸着石头过河。 前期是真的难啊。 不吸量，完全不吸量，几乎看不见流量的那种…… 每天个位数收藏增长，十万字收藏才300。 十二万字智能推之后，才凑够了第一轮推荐的追读。 （这也是这么多字数才上架的原因，拿到试水推太晚了。） 纯从数据上看，十万字前就该切了。 不甘心啊。 硬着头皮写。 狼狗冰过得惨兮兮，至少写到冰哥的人生转机，给她一个光明的未来吧…… 老许家的生意还有隐患，至少写到把潜在麻烦消灭掉，让老许家开始起飞吧…… 怀揣着这些念头，坚持了下来。 好在试水推之后，数据渐渐好了起来。 开局筛掉了一批读者的同时，也留下了一批真正有品位的读者义父们！ 虽然依旧不吸量，但追读一直都是稳的。 没有很高，但非常稳。 说明这本书没走擦边走肾那一套，用走心的方式讲故事，还是有后劲儿的…… 得以在残酷的推荐pk中，淘汰了一批批更吸量的书，一路走到了第四轮推荐。 不知道上架成绩如何。 惴惴不安。 但截止目前的收藏和追读，是超过最初预期的。 第一次写都市，能够走满四轮推荐，还是在一个非常卷的题材赛道、开局数据极差的情况下，已经很知足了。 也比我上本扑了但心有不甘的仙侠，数据要好了很多。 （欢迎从青阳山远道而来的几位老朋友，看到你们的评论了，很感动！） 总体有信心，有动力。 加油吧！ 晨哥、冰哥、老许的人生都已经越来越好，希望我的至暗时刻也可以早日渡过。 …… 祝所有义父身体健康，平安喜乐。 留下个首订吧。 求求了。 第107章 居然不是“他” 许知泉：“这是啥？” 许晨：“明天你跟方骏见面，其实相当于是双向面试，他也会考量咱们公司值不值得加入。 这几张纸里，有两部分内容。 第一部分是面试的时候，你可以问的问题。 有的时候，老板问的问题是否专业，也会影响面试者对公司的认知。” 许知泉笑了笑： “太好了！老爸正愁着呢，还真不知道要怎么面试大学生！” 许晨：“我列的这些问题，都是财会专业领域的，考察业务能力，也考察思路眼界。 爸，你要不知道问什么，就按上面我列的问题来问。 你只要问出来，对方就会觉得你很懂行、很专业。 至于他怎么回答，专业方面听不懂的话，关注他回答的思路、逻辑就好了。 看会不会卡壳、紧张、答不上来之类的。” 许知泉点着头： “还是儿子专业啊！这些门道，老爸是真不懂！” 许晨接着道： “第二部分内容，我整理了一些话术出来，主要展现咱们的实力、描述未来愿景的，也就是画大饼。 在跟对方沟通的过程中，可以不太刻意的提及，帮助对方了解咱们公司，树立未来信心。 核心是不能让对方觉得，咱们只是一家种苗子的乡镇企业，还有很多可以期待的。” 许知泉翻动着那几张纸，面露感慨。 他忽然哈哈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许晨倒满了一杯： “许老师啊，你可真是我的及时雨！ 儿子你放心，老爸照着词儿说！” …… …… 周三，中午。 许晨下课后，径直从学校出来了。 李锐已经在校门口等候。 见许晨走出来，他叫了声“晨哥”，递上了一份打包的麦当劳。 …… 金丰商业大厦，8楼。 许晨一出电梯厅，便看到了一排高高竖着的篮。 【东晨股份乔迁大吉、财源广进……】 【晨鑫苗木生意兴隆、蒸蒸日上……】 【贺：东晨股份、晨鑫苗木乔迁……】 许晨仔细瞅了瞅，发现这些篮还真是别人送来的。 估计都是父亲许知泉的朋友、合作伙伴。 其中一个大大的黄色篮，正是黄富仁黄老板送过来的…… 落地玻璃门推开，许知泉笑呵呵走了出来。 他牵起许晨的胳膊，这便往办公室里去： “快来看看！” 迎门一个前台，背景墙上挂了几个崭新的金属招牌。 【东晨股份】、【晨鑫苗木】【晨风科技】、【东晨广告】…… 许晨笑了笑： “爸，你连‘晨风科技’、‘东晨广告’都挂出来了！” 许知泉笑道： “昨天儿子的话我都听进去了，不能让别人觉得咱们只是家种苗子的乡镇企业。 这几个招牌，我连夜找人做出来的！” 许晨半开玩笑的说道： “还真别说，这几个招牌一挂，确实有大企业、大公司的感觉了！” 许知泉爽朗笑了笑，拽着儿子继续往里走。 “来瞅瞅，不算太大但很敞亮。 我找人看过，风水很好。 里面的摆设也研究过，都是按照招财方位摆的。” …… 这间位于八楼的办公室，总共大约一百二十平米。 会客室、办公区、会议室、休息室……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一段时间内，其实也不会有太多员工过来，用的最多的将是那间“会客室”。会客室的摆设布置，一看就非常讲究。 沙发、桌椅，柜子里的摆件，茶具茶叶，绿植盆栽…… 看上去低调简单，但即使是一些重要领导和合作伙伴过来，也不会显得掉价。 很明显，许知泉认真研究过。 经常出去拜访、搞关系、谈业务，许总也非常知道那些领导、客户、合作伙伴会喜欢什么…… “现在基本空着，离你学校又近，你平常可以过来用。” “这间总经理室很安静，可以在里面搞学习。” “里面还有一间休息室，有床和沙发的，你不喜欢睡学校宿舍，过来睡也行！” …… 许知泉给儿子讲解着，明显自己也很开心。 新租了一间办公室，虽然现在还空荡荡的没有人，但却有了很多关于公司未来的期许与想象…… 没过一会儿，李锐在门口敲了敲玻璃门。 “许总、晨哥， 方骏……过来了。” 闻言，许知泉和许晨转身看了过来。 但他们，却都愣了下。 一道小巧挺拔的身影，站在李锐身后。 正是那位“方骏”。 父子俩都心生诧异。 居然不是“他”，而是“她”。 没想到，竟是个女孩子…… “方骏”这两个字，无论如何都像个男名。 许知泉自嘲似的笑了笑。 他跟那位机械厂的杨主任，问了很多关于方骏的问题，却唯独没有聊起过性别…… 许晨抬头看了眼。 这位25岁的财务“姐姐”，扎着一条高高的马尾辫，倒是符合她名字中的“骏”字。 她穿着打扮很“素”。 一件白色polo衫，一条驼色卡其裤。 简约中性，没有任何里胡哨的颜色和装饰。 单眼皮、高鼻梁、小脸面，没有任何化妆。 谈不上多么精致艳丽，但面相干净，带有一股书卷气。 她眼神沉静平和，没有丝毫的怯场、讨好、游移。 听闻她的家世很好，又做出过捅破机械厂的勇猛壮举…… 细细想来，跟面前的形象其实是很匹配的。 “简约朴素”的外表背后，还是透出了“自信高傲”，正如那条高高耸起的马尾辫。 一直盯着别人上下打量是不礼貌的，父子俩都快速收回了视线。 许知泉笑呵呵迎了出去： “方骏老师你好，我是许知泉。” 许知泉还是客客气气，毕竟对方是财会领域的专业人士。 “许总你好。” 方骏倒是不卑不亢，跟许知泉握了握手。 许知泉又刻意的认真看了方骏一眼，开口笑道： “实在抱歉，我以为你是男孩子的。” 方骏：“出生前，爸妈也以为我是男孩子，并提前取了个男名。” 看来方骏的父母，有“重男轻女”的重大嫌疑。 许知泉指了指旁边，介绍道： “这是我儿子，许晨。” 许晨客客气气：“方骏老师好！” 明面上，方骏比许晨大了七岁，称呼“老师”也是合适的。 当然在心理年龄上，25岁的方骏在许晨眼中，也只不过是个“后辈”、“小姑娘”。 (本章完) 第108章 老许的“现挂”能力 方骏点了点头，算是和许晨认识并打了招呼。 她见许晨不过是高中生的模样，便明显没太上心。 事实上，她这次过来“面试”，也没有太上心。 从国营机械厂离职之后，方骏也还在看各种职业机会。 家里给安排了几个“稳定”的单位，她都不是很感兴趣。 另外，也在考虑是否趁年轻，去省城或大城市折腾一下…… 天城和省城也见了几家民营企业，但聊下来规模都较小，看不到太好的未来前景，她也便兴趣索然。 至于这家“东晨股份”，是原来机械厂的杨主任推荐的。 杨主任是个值得信任的领导，还曾私下帮过方骏几次，她便还是过来“聊聊看”了。 但听说就是一家做苗木工程的，也才刚在市区租了办公室，想来就是个乡镇小企业，方骏也没有抱太大期望…… 她抬头看了看这间办公室，目光落在前台后面的背景墙上。 晨鑫苗木、晨风科技、东晨广告…… 看着那几个招牌，她露出一丝疑惑： “许总，我以为您只是做苗木工程的，想不到还涉及科技和广告业务……” 许知泉笑了笑，这倒是向对方展现实力、描绘愿景的好机会。 他顿了顿，回忆了下许晨给的那份文字资料，开口说道： “做苗木工程是赚钱的，利润率也非常高。 但这生意太依赖关系，虽然现在很挣钱，但是上限摆在那里。 方骏老师是做财务的，应该能够理解我说的…… 所以除了这家苗木公司外，我们也同时在布局其他的生意赛道。 苗木公司当做‘现金牛’，其他板块是未来的‘增长阵地’。 我们东晨股份起步于晨鑫苗木，但将来的目标，是做成一家上市集团公司。 也正因如此，我们才会关注到你这样的高层次人才！” 方骏愣了愣，“许总”的这番话确实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她以为对方只是个乡镇土老板，想不到这番言语，竟然显得专业且有远见。 一旁的许晨转头看了眼父亲，微微笑了笑，心中忍不住点了个赞。 昨天给父亲整理的那份话术资料，他明显认真背了的。 “赛道”、“现金牛”、“增长阵地”、“上市集团公司”这些专业术语，老许也是轻松拿捏。 甚至刚刚那段话的结尾，老许还借着描述公司愿景，恰到好处的捧了一下方骏“高层次人才”的身份。 这可是老许的“自由发挥”。 这情商，也确实是高明…… 许总一番话说完，方骏态度似乎认真了些，又问道： “晨风科技…… 贵司在科技领域，已经有布局了吗？” 许知泉温和的笑了笑，又想了想许晨给的那些资料，在脑海中稍微理了下思路，开口道： “不瞒你说，我在做苗木之前，也是搞机械配件的。 方老师是光明机械厂出来的，应该知道现在国内很多的机械厂，都是落后、保守、陈旧的…… 我做了几年机械配件，越做越失望，才转型做起了苗木工程。 不怕你笑话，我虽然出身乡镇，但骨子里还是有一颗‘产业报国、科技报国’的心。 做苗木公司纯粹为了挣钱，但如果有可能，这辈子还是希望能做出一家科技实业公司…… ‘晨风科技’，我们已经在布局了，否则就不会注册这家公司。 我们看到了一些未来的行业和市场趋势，正在提前做投入和布局。 但目前还在水下跑动，并涉及到一些保密内容，所以不方便跟你透露太多。 当然如果有机会你加入我们公司，便可以一起做这份事业……” 话音落地，方骏的面色，瞬间又郑重了几分。 很明显，老许的这番话，还是非常受用的。 许晨心中忍不住感叹。 看不出啊许总…… 这忽悠人的水平，已经远远超过“许老师”的预期了！ 甚至他在许晨给的话术基础上，又做了加工和升华。 前面点出机械厂的落后保守，这是许晨给到的话术建议，目的是跟方骏快速建立共情。 毕竟她也是因为机械厂的问题，才辞职出来的。 而后面科技报国、实业兴邦那一段，却完全是老许的“自由发挥”。 直接就一个“民族企业家”的大格局！ 许晨听着都很感动好吗…… 看不出啊老许，在“照着词儿说”的基础上，已经学会“现挂”了！ …… 许知泉一番话落地，方骏神情认真起来： “我还以为，贵司只是一家种苗子的乡镇企业…… 现在看来，是我格局和见识小了。”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两声： “方老师你言重了。 我们现在确实主营是苗木工程，其他几个板块还在筹备规划。 但真正跑动起来，也用不了太久。” 方骏想了想： “我方便问一下，您的晨风科技预计何时可以跑起来吗？” 许知泉转头看了眼许晨，父子俩交换了个眼神。 很明显，方骏已经开始“感兴趣”了。 只要她开始感兴趣，那主动权和决策权便易手了……许知泉开口道： “快的话三个月内，慢的话年底。” 方骏默不作声，微微点了点头。 她又看了眼那个“东晨广告”的招牌： “方便问下，贵司的广告业务，是哪一方面的吗？” 许知泉面带微笑，转头看了眼许晨： “东晨广告，主要是许晨在打理。” “哦？” 方骏转过脸来，这才又认真看了下许晨，这个许总的儿子。 她几乎无表情的脸上，还是现出了明显的疑惑。 面前的许晨，看上去年龄不大，一副高中生的样子…… 怎么可能“打理”一家广告公司呢？ 方骏想了想，心中突然生出一抹失望。 听了刚刚许知泉的一番话，她对这家公司已经有了一点兴趣。 同时觉得面前的“许总”，专业能力、眼界和思路，在天城的民企老板里，都算是很优秀的了。 甚至一些省城的民营企业老板，格局都比不上这位许总。 但他把手里的一家公司，丢给自己“高中生”儿子打理，怎么看都觉得不靠谱。 这明显还是一副“乡镇土老板”的做派，父传子、做封建家族企业的思路。 念及此，方骏便瞬间觉得兴趣寡淡起来。 如果加入这家公司，说不定将来就要伺候不靠谱“二世祖”，想想就觉得不靠谱。 许知泉似乎看出了方骏的疑惑，开口道： “不要看许晨年纪小。 他的东晨广告，可是已经做了两个成功项目，马上还要去沪城参加项目比标。” 方骏没有开口，只是陪着笑了笑。 她转头看了眼许晨，明显不相信许知泉刚刚的言语。 已经做了两个成功项目、沪城参加项目比标…… 凭一个高中生，这怎么可能啊？ 许晨安静站在一旁，却没有主动开口说什么。 …… 正当此时，李锐从外面走进来，又敲了敲玻璃门： “晨哥，有位郭总，说来拜访您的！” 许晨心中感叹了一句：情商超级高的郭总，来的还真是时候！ 话音落地，三道人影走了过来。 打头的正是郭亮，他身后跟着两个年轻下属，抬着一个高大的篮。 “小许老师，恭喜啊！” 郭亮已经满脸堆笑走了进来。 “郭总，欢迎欢迎！”许晨赶紧迎了上去。 “您还带了篮，郭总太客气了！” “小许老师的广告公司正式开业，我肯定要来捧场加表达感谢啊！” 许晨把郭亮让了进来，介绍父亲给他认识： “这是我父亲，也是我们母公司东晨股份的总经理！” “爸，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郭总！” 郭亮满脸堆笑迎了过来： “久仰许总！” 许知泉笑着跟郭亮握手，两人都算生意人，互相换了名片，已经热络聊在了一起。 方骏安静站在旁边。 毕竟人家公司突然来了客人，肯定要先等别人打完招呼。 她听着郭亮和许知泉聊着的几句话，沉静的脸上逐渐露出诧异惊奇。 “许总，您儿子小许老师，真的是少年天才！他给我们出的广告方案，投放一个月时间，我们销量翻了几倍啊！” “郭总客气了，我听许晨说，你还给他介绍了另外的广告生意……” “那也是小许老师本事大，他给化肥厂做了广告，后来那边的老板还专门跟我说感谢呢！” “这次沪城的比稿，人家也是看了小许老师做出来的广告案例，主动来邀请的……” 方骏默默听着，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许总”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面前的“高中生”，真的在打理这家广告公司，甚至已经做出了两个成功项目？！ 方骏的眼睛是单眼皮，但一点都不小。 此刻正露出些不可思议，看着许晨…… 许晨安静站在一旁，也只是先默默听着。 其实对于郭亮的各种“盛赞”，他早就能够料到。 郭亮是销售出身，身段灵活、情商很高。 跟父亲许知泉见面之后的一大段“彩虹屁”赞誉，本就是他的常规操作，可以预见。 对许晨来说这也刚好，倒是在方骏面前，给自己的东晨广告、父亲的东晨股份都做了些真实佐证。 “晨风科技”八字还没一撇，但“东晨广告”确实有项目在跑动了。 这便让东晨股份，看上去不只是一家种苗子的乡镇企业，也涉及广告等领域，甚至在做沪城的“大项目”…… 这便与天城其他的民企，拉开了巨大差距。 方骏不动声色认真听着，再看向许晨的眼神，便复杂了很多。 (本章完) 第109章 人精和老江湖 郭亮和许知泉热络聊着，许晨见差不多了，便开口打断道： “郭总，我带您逛逛去，您也给指点指点我们的办公室布置。” 郭亮哈哈笑了笑： “我来参观学习，哪有资格来指导。” 他很有眼力劲，看到旁边还站着个女职员，便知道许知泉可能还要聊事情，便开口道： “许总您先忙！我等下再向您请教。” 许知泉笑道：“许晨，你带郭总去会客室吧，柜子里有好茶叶！” 郭亮：“哎吆，那我得好好尝尝！” …… 许知泉带着方骏，去了旁边的会议室。 许晨偷偷瞄了一眼，看那位“方骏老师”的神情状态，明显郑重和认真了许多。 看来许知泉先前的一顿忽悠，外加郭亮刚刚的侧面印证，已经让方骏相信，东晨股份绝不仅仅是一间乡镇种苗木的公司。 而对于许知泉的“面试”，许晨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毕竟连面试问哪些问题，都已经提早给到父亲了。 何况父亲还具备出色的“现挂”能力，而他本身也具备“成功企业家”的气场…… 气势上拿捏方骏一个25岁的“小姑娘”，没有任何问题。 许晨现在反而有些担心，这位“方骏老师”会不会是个“水货”，能力不足、人品欠佳之类的。 但父亲许知泉表面看着憨厚，但也还是精明的老江湖，倒是还骗不了他…… 许晨又给一旁的李锐使了个眼色，他瞬间会意，拿了两瓶矿泉水，送到了会议室去。 许晨则领着郭亮和他的两个下属，先在办公区四处逛了逛，这才又带着他们去了会客室。 许晨拿出了柜子里的陈年普洱，沏了壶热水泡上了。 郭亮走南闯北一些年，看到那包茶叶还是识货的： “这还真是好茶叶啊！ 这是滇省的熟普，在咱这很少能喝到，少说得几千块一斤的！” 许晨笑了笑，熟练的洗茶、泡茶、分茶。 销售出身的郭亮是个很会聊天的人，什么话题到他嘴里，都能聊的热络有趣，这也算是一种巨大天赋。 许晨又擅长“捧哏”，两个人嘻嘻哈哈，氛围也是融洽。 郭总的两个年轻下属，则是各自端着茶杯，在旁边安静听着，不时陪个笑脸。 郭亮也好奇问起刚刚的“女职员”，许晨便说“是来面试的，一位财务老师”。 郭亮笑道： “第一次跟小许老师见面时，只是听说你家里开工厂的，现在才知道是开大公司的！” 许晨：“郭总言重了，现在我爸主要做苗木工程，离大公司还有些距离。” 郭亮：“能做苗木工程，便说明背景深厚，那可是闷声发大财的好生意！ 何况还有门口挂着的另外几块牌子，许总干的都是大买卖！” 许晨笑了笑，给郭亮倒了杯茶。 郭亮还是有见识，知道其实能做苗木生意，才是某些硬实力的象征。 倒是那个年轻的“方骏老师”，还真未必能理解。 许晨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等我们的晨风科技做起来了了，肯定有很多人才需求的。 郭总认识的人多，到时候帮忙引进高端人才啊！” 这也是一层暗示和铺垫。 将来有机会，许晨是考虑把郭亮拉进父亲公司的。 郭亮像个“人精”一般聪明灵活，看上去是个“老油条”，但待人却又真诚靠谱，值得信赖。 只不过郭亮的薪水肯定不低，现在招进父亲的公司，实在是没有性价比。 还是得电动车厂做起来，需要铺市场渠道的时候再挖他吧。 …… 一壶茶喝完，郭亮便“恰到好处”告辞出来了。 他今天来送篮拜访，是为了维系下“小许老师”这个人脉，也不需要逗留纠缠太久。 毕竟人家可能也很忙，时间再长便从“拜访”变成“叨扰”了。 这些生意场、职场上的相处细节，郭亮这个老油条非常知道分寸。 许晨将郭亮和两个下属送了出来。 郭亮见“许总”还在会议室，便没再去打扰，跟许晨嘻嘻哈哈聊着天，便告辞出了门。 …… 许晨把郭亮送到电梯间，又回到办公室时，李锐走过来说道： “晨哥，许总让你过去一下。” “哪里？” “会议室。” 许晨点了点头，便朝会议室走去。 一进门，便见许知泉和方骏对面坐着，似乎刚刚聊完。 许知泉指了指旁边的座位： “许晨，你坐。” 许晨笑着坐了下去。 他稍微感受了下会议室内的气氛，似乎还算愉快融洽。 许知泉转头看向许晨，开口说道： “方骏老师提了一个诉求，跟你有关。” 许晨：“哦？” 许知泉： “她对东晨广告的业务非常感兴趣，五一在沪城的比稿，方老师希望可以参与一下。” 许晨稍微有些意外，他想了想开口道： “参与倒是可以…… 不过这个比稿，不涉及任何财务专业的问题，可能无法发挥方老师的专业优势。”方骏顿了顿，开口道： “是这样的，五一前后，我刚好在沪城。 小许老师在沪城比稿的话，我只是想来旁听和学习一下。 这不会对项目造成什么影响吧？” 许晨：“倒是不会影响项目……” 他琢磨了下，笑着开口道： “方老师能过来也很好。 别的公司都是一个团队去比稿，我只有一个人确实阵仗小了些。 有方老师为我‘坐镇’，我的底气也会足一些，提案的效果也会更好。” 这倒确实是实话。 虽然比稿提案许晨自己就能搞定，但两个人的“团队感”，还是会在客户那里显得更正式一些。 何况“方骏老师”虽然只有25岁，但看上去稳重成熟，确实能起到“坐镇”的表面效果。 方骏：“那就太好了，多谢小许老师。” 许晨：“方老师不必客气，等比稿的行程安排确定了，我发到您的手机。” 对于方骏的这个诉求，许晨是有些不理解的。 但想了一下并不会影响比稿，同时既然父亲许知泉没有开口阻拦，也便答应了下来。 …… 事情聊完，三人便出了会议室。 许知泉和许晨父子，把方骏客客气气送到了门口。 方骏在门口转过身，认认真真说了句： “多谢许总和贵司能够看重我，等沪城回来我便会给确切答复。” …… …… 送走了方骏，父子二人回到了会客室。 许知泉点上了一根烟，许晨在桌上又沏了一壶新茶。 “爸，你们到底聊的咋样，我有点搞不明白了。” 许知泉抽了两口烟，开口道： “这个方骏，我也有点看不透啊……” 他琢磨了会儿，又道： “有一点是确认的，儿子给我整理的那份话术资料非常有用。 她一开始，确实有些瞧不上咱们这个苗木公司的，但经过面试和面谈，她已经非常感兴趣了。 说到底，她还是个年轻人，儿子给到的话术里，描述的那些愿景、大饼，对她都是有用的。 刚刚的面试的后半程，她已经明确表示，我们这里是她这段时间接触的公司里，最感兴趣的一家。” 许晨点了点头： “那就好啊…… 可她非要跟我去参与沪城的项目，又是为什么？” 许知泉喝了口茶水： “老爸也有点不明白。 她最后没把话完全说透，但基本的意思是，如果东晨广告能顺利拿下沪城这个项目，她就会排除阻力，加入咱们公司。” 许晨：“排除阻力是指？” 许知泉：“方骏的父母，一个是人民医院的副院长，一个是卫生局的领导，都是有背景、有关系的人。 早就给她安排了几个好单位去挑，要加入咱们公司，她需要说服父母的。” 许晨：“好吧……” 许知泉：“儿啊，方骏的事……不要影响你沪城的比稿，也不要给你压力了。 不行我就放掉这个人了，也不是非得找她不可。” 许晨倒了杯茶，递给了父亲： “爸你放心吧！ 这个沪城的比稿，本身就十拿九稳，她来不来参与都影响不大的。 到时候比稿提案，她只是来旁听一下，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虽然不知道方骏为什么想来参与，但既然能成为她是否加入咱们公司关键因素，那这件事儿子就给你搞定。” 许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接着道： “这个方骏老师，清楚机械厂的财务和经营情况…… 这个在机械厂的收购上，助力可太大了。 至少有一点，到时候肯定涉及到收购报价，方骏可以给出非常明确的指引。 而且机械厂真能收下来，到时候老爸过去做新老板，单是‘查旧账’就是个大难题，可以想象是一摊麻烦事。 说不定还有人，会想在‘旧账’上做些手脚。 但有这个方骏就不一样了，她对‘旧账’不要太清楚。 只要有她在，就没人能在账目上‘忽悠’老爸。 而机械厂的收购，又是决定咱们家未来十几年发展的事情，是一定要搞定的……” 许知泉点了点头： “面试的问题，我都认真问过了，她专业能力非常过硬，思路也很开阔。 机械厂的情况，我从侧面试探了下，她确实非常了解。 推荐她过来的那位杨主任，本身就是妥帖之人，他的推荐也是一层保障。” 他顿了顿，又开口道： “这个方骏啊，可能比我们现在预期的，价值还要大……” (本章完) 第110章 冤家路窄 许晨：“哦？这话怎么讲？” 许知泉：“方骏把机械厂的天捅破了，之后她是自己主动辞职的。 其实她想在机械厂继续呆着的话，是没人能动她的。 光明厂虽然本身有问题，但这天也不是随便哪个二十五岁的年轻职工、就能随便捅破的。 那位杨主任跟我说，方骏从机械厂主动离职之后，两位机械厂的领导，反而上门去她家，跟她父母‘道歉’去了。 虽然光明机械厂早就不行了，但那好歹是一家几十年的国营厂啊，领导也都是有级别的……” 许晨：“……” 这倒确实出乎意料了。 许知泉接着道： “明面上，她母亲是人民医院的副院长，父亲是卫生局的小领导，这看上去已经是很好的家庭背景了。 但她的‘家世’，可能比看上去的、还要深邃些…… 只不过这个小姑娘，老是露出一副‘不想靠家里、不想靠爹妈’的样子，刚刚我和她聊天，也隐约是这个状态。” 许晨有些无语： “多少人想要靠家里、靠父母的，还都没有法子呢，每天苦恼没有投个好胎。 方骏这种，就该把投胎机会给让出来……”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又嘬了口烟道： “据说她的爷爷辈，是扛过枪的……但具体情况就没法知晓了。 天城是个小地方，不代表没有大人物。保不齐她家里的关系，可以通到哪里去。 如果这样一个人能在咱们公司，在一些关键的节点上，可能会无形中解决一些大问题的。” 许知泉呼出口白烟，忽然露出一丝感慨： “老爸从村里出来折腾了这些年，还是积攒了一些人脉和关系的，但也谈不上有什么‘靠山’。 有时候碰上些无能为力的事情，才知道有能力、有钱，都不如‘背后有人’……” 他忽然笑了笑： “爸不该跟你说这些！” 许晨给父亲倒满一杯茶： “干嘛不跟我说？啥事都能跟儿子说！” 许知泉哈哈笑道： “我现在已经啥事都跟你说了，因为我发现，啥事都能跟儿子商量。 每次商量之后，都是豁然开朗！” 许晨：“爸你放心吧，沪城这个比稿，不管方骏是否参与，我本来就有信心搞定的。 虽然不知道方骏出于什么心理，非得要参与这个项目…… 但既然这个比稿、会影响她加入咱们公司，那也是时运刚好。” 许知泉嘬了口烟，看着儿子露出一脸骄傲与欣慰： “儿子这么说，老爸就有谱了！ 但你去沪城，主要任务还是好好玩一玩…… 方骏虽然重要，但也没我儿子玩得开心重要！” 许晨哈哈笑了笑，又给父亲倒上了一杯茶。 许知泉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 “老爸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 说着，他起身走到身后的“老板桌”后面，并从底下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盒子。 “本来想等你考上大学再送你的，但你要去沪城做广告项目，估计现在就用得上。” 许晨站起身来，接过了那个有些沉重的黑色盒子。 竟然是一台索尼vaio笔记本电脑。 许晨看了一眼型号便知道，这是06年刚刚上市的新品，国内行货要卖一两万块钱。 他瞬间又有些感慨。 前世上大学时，父亲的公司已经破产了。 自己的第一台电脑，还是去电脑城买了一堆二手“散件”自己组装的，了也就八百块钱…… “谢谢老爸！我确实缺台电脑呢。”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两声：“老爸要谢谢你才是！ 现在家里的生意，全靠儿子给方向、给指导、给意见！” 许晨已经拆开了盒子，将那个又薄又轻的黑色笔记本拿在了手里。 手里有台笔记本确实是刚好，去沪城提案还得做ppt、写文档，也不用折腾去网吧了…… 许知泉：“电子产品我也不太懂，反正电脑城的人跟我说，这是最新的、最贵的、最好的！ 老爸一听就买了。 我儿子，就得用最新、最贵、最好的！” 许晨翻弄着新电脑，明显也是很喜欢。 他不经意的又说道： “爸，你觉得那个郭亮怎么样啊？” 许知泉：“那是个人精，这种人出来自己干，也能折腾个事业出来的！” …… …… 接下来的一两周，许晨基本上都在安心学业。 临近高考，各科目老师已经没什么可讲的了。 每天就是刷题、讲题。 厚厚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都被学生们来回翻烂了。 许晨除了日常做题，那篇关于“星空”的高考作文，也已经做了两个版本出来。 他认真对照了高考作文判分标准，也对照了往年几篇满分作文，对目前推敲出来的两个版本都是有信心的。 还有时间，还能再琢磨琢磨…… 至于比稿的方案，许晨先在脑海中反推了策略和创意，做了个腹稿。 等出差之前，抽空在电脑上写出来就行。 …… 临近四月底，许晨跟妇琰洁的品牌厂商，确定了出差行程。 对方公司的行政同事，为许晨预定好了机票酒店。 出差的具体行程，也都同步给了父亲许知泉让他放心。 比稿的日程，也由父亲转发给了方骏，许晨和她会在沪城汇合。 比稿安排在4月29日。 而谢冰冉的比赛，刚好是5月1日。 许晨悄悄联系了陈鸣老师，让他帮忙搞一张比赛当天的门票。 陈鸣老师也是个“明白之人”，在信息里特意回了句： 【那我先不跟谢冰冉说，到时候给她个惊喜。】 …… 临近出差之时，许晨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压力。 他认真盘算了下，又联系了下郭亮。 【郭总，妇琰洁的比稿，我想了解下有哪几家竞争的广告公司，不知道您能否帮忙问到？】 【这个好办，他们市场部里，有个人是我几年前带过的徒弟，跳槽去了这家公司…… 我去问一下，然后回复小许老师！】…… 隔了一天，郭亮回复了消息，发来了几家比稿公司的名字： 盛世长城、梅高创意、南粤广告、黑爵营销、东晨广告…… 看着这几个公司的名字，许晨低声自语了句： “还真是冤家路窄……” (本章完) 第111章 你看我像会开玩笑的人吗？ 许晨看着这几家比稿公司的名字，还是稍稍感受到了一丝压力。 都是业内知名的大公司，甚至有国际4a、跨国广告集团。 盛世长城、梅高创意、南粤广告、黑爵营销…… 妇琰洁背后的品牌方仁禾药业，这次还真是“兴师动众”。 医药品类，在广告领域也算是一个大类。 国内的医药厂商、集团，也算得上是“财大气粗”。 通常，中大规模的医药厂商召集广告比稿，便会有很多大广告公司参与。 因为拿下一次比稿，可能意味着开辟了一个重要的大客户，之后可能还会有持续的广告订单。 毕竟大的医药厂商都不止一两款产品，而每款产品每一年也都要持续做广告。 也因此，竞争激烈。 比稿，终究是残酷的比较与争抢，赢者通吃。 透着些焦灼的竞技属性。 其他公司必然会派出一整个“创意团队”，而许晨却是孤单一人写方案。 其实“东晨广告”，跟这几个公司摆在一起，本身就显得突兀异常。 其他参与比稿的公司，多半也会调查下有哪些竞争对手。 可以想象，当他们看到“东晨广告”四个字，也会是一脸懵。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没听过的公司？” 当然也显而易见的，他们也只是生出一抹好奇，但不会把这家没听过的公司，当成是比稿的强力对手。 现在想来，自己能够拿到比稿的“门票”，汇爽肾宝的案例应该起了决定性作用…… 许晨琢磨着，却忽然笑了笑。 自己孤单对抗数家著名广告公司的同时，谢冰冉也在赛道上抗衡来自全国的冠军种子。 好吧，各自加油。 …… 许晨前世做过几年广告，也参加过诸多比稿，面前这几家“对手公司”都还是比较熟悉的。 “盛世长城”，国际4a广告公司，诞生于英伦，目前总部位于钮约。 是全球排名前十的广告公司，也是最早进入大陆市场的外资国际4a。 曾写出《沧海一声笑》的港岛文化人黄霑，曾经便是“盛世长城”出身的广告人…… 盛世长城参加这次比稿，许晨还是有些诧异的。 零几年的时间段，像这种国际4a广告公司服务的客户大都是外资洋品牌，很少会涉足纯大陆的民企。 这次参与仁禾药业的比稿，或许是准备开辟医药品类和大陆客户线…… “南粤广告”，算是华南最大的广告公司。 原本是国企背景，改制后成为国内最早上市的广告公司。 父亲许知泉现在的座驾本田雅阁，当年刚刚进入中国市场时，便是由南粤广告操盘了广告推广。 不过这家公司的创意，这些年越来越偏保守和传统，丧失了很大竞争力…… “梅高创意”和“黑爵营销”，都是纯本土的民营广告公司。 规模比不上前两家，但胜在专精和服务。 这两家，都服务了大量医药品类的客户，在医药领域的专业度很高，也有很多成功案例。 可能这也是他们会被邀请比稿的核心原因。 广告比稿，最终还是看“创意稿”，公司规模只是起辅助作用…… 而当许晨看到“黑爵营销”的名字，忽然生出了“冤家路窄”的感觉。 前世之时，许晨曾在这家“黑爵营销”工作过一年多时间。 那时的许晨，是初入职场、广告行业的后辈新人。 在这家公司里，曾碰上了一个极其糟糕的领导。 前世刚入社会的许晨，便在这家公司第一次见识了“职场险恶”。 回想起来，那个领导也主要是做医药品类的，不知道这次比稿会不会刚好碰上。 …… …… 许晨请了五一前的两天假。 一天坐飞机赶路，一天参与比稿。 五一假期当天去看谢冰冉的比赛，五月二号便飞回来了，也当真是行程密集。 没办法，还得赶回来复习。 机场在省城，许晨本想坐大巴前往，父亲还是让李锐开车送他过去。 当天很早就出发。 比稿ppt还没做，许晨准备提前赶到机场，找个地方先把脑海中的腹稿写出来。 许知泉嘴里叼着烟，看着许晨上车，眼中露出明显的不舍和担心。 “爸你放心吧，我会很小心的。 我也不是去什么偏远地方，沪城满地帽子叔叔，安全得很。” …… 车子开了一个半小时，许晨跟李锐聊了会儿天，又在副驾上打了个盹也便到了。 李锐把许晨送下车，笑着说了句： “晨哥出差顺利，也帮我跟冰哥问声好啊！” …… 省城机场原本不大，05年刚刚扩建了航站区，此刻倒是崭新宽敞。 许晨过了安检之后，离登机还有一个半小时。 四处看了眼，可能是这片航站楼刚建，还没有个像样的咖啡店之类。 他径直来到了登机口附近，找了片安静没人的休息区。 拿出笔记本电脑，便开始“鼓捣”明天比稿用的ppt。 方案还是要认真写一写，虽然知道“标准答案”，但毕竟还有几家大公司的竞争对手。 何况即使是标准答案，也需要把逻辑梳理清楚。 提案时，可能会面对客户的当场询问甚至是质疑、挑战，这些都需要提前做好准备。 许晨手机设置了一个闹钟，防止等下误机，然后便专心致志“沉浸”在了ppt里。 ……没过多久，不远处出现了一道小巧身影。 简约干净的白色衬衫，驼色卡其裤。 高高的马尾辫，单眼皮、高鼻梁…… 竟然正是方骏。 方骏背着一个大大的双肩包，走向了登机口，但她远远便看到了许晨的背影。 她没有作声，而是缓步走了过去。 却也没有上去打招呼，而是在隔着十几米的休息区上坐下了，就这样远远看着许晨。 …… 许晨并不知道方骏的到来，还沉浸在方案撰写里。 广告目标、沟通策略、用户洞察、创意概念、代言人策略…… 这些梳理起来，还是颇费脑细胞的。 许晨皱着眉头，一会儿连续敲击键盘，一会儿又凝神思考。 有整整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许晨坐在那里没有动过，一直在改方案。 方骏坐在他身后的不远处，竟然也没有动过，始终观察着许晨的一举一动。 方骏皱了皱眉，低声自语了一句： “他真的自己在做方案？” …… 又过了一会儿，许晨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是刚刚设好的闹钟。 许晨按掉手机，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离登机不到二十分钟，差不多该休整一下准备登机了。 方案进展顺利，一个小时的时间效率很高，已经写了七七八八。 下午到酒店还需要改一改，ppt也需要美化一下…… 许晨正要收东西离开，感觉身后有道身影走了过来。 转头一瞧，便见到了那道小巧身影。 许晨看着方骏，面露疑惑： “方骏老师？” 方骏面上没有表情，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许晨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不是先去沪城了吗？怎么还在机场？” 按照先前方骏说的，她是刚好五一前后在沪城游玩，等许晨到沪城后，再联系她汇合的。 怎么会今天在机场碰到了…… 方骏顿了顿，开口道： “我的行程，跟你是一起的。” 许晨：“？” 方骏：“其实我没有在沪城旅游，这次出来是专门跟着你，一起去参与这次比稿的。” 许晨：“原因是？” 方骏：“因为，我不相信。” 许晨：“不相信……什么？” 方骏：“我不相信你一个高中生，可以独自打理一家广告公司。 我也不相信你能做出广告方案，甚至已经卖给了药厂和化肥厂。 我更不相信你单凭一个人，可以跑到沪城去，拿下一个比稿项目。” “……” 方骏面无表情，似乎只是在客观陈述，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所以我跟着你去沪城，我会全程跟着你，然后确认清楚。” 许晨：“……” 他挠了挠头，觉得有些无语。 “然后呢？” 方骏：“什么然后？” 许晨：“你跟着我确认……确认了之后呢？” 方骏：“我答应过许总了。 你如果真能拿下沪城这个比稿，并且凭的是真本事，我就加入你们的东晨公司。” 许晨：“……” 好吧……这姑娘，确实有点奇葩。 不过这样也好，那就是“明牌”了。 自己拿下比稿，也就帮父亲拿下了方骏。 虽然实在是不理解这姑娘的奇葩思路…… 许晨半开玩笑的说道： “那你说话得算数啊，要不咱提前签个合同吧？” 方骏：“什么合同？” 许晨：“我靠本事拿下比稿，你就加入我爸的公司啊！” 十五分钟后…… 方骏把一式两份手写的合同，递到了许晨的面前。 许晨一脸无语。 但他还是拿起笔，也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这个“家世很好”的方骏老师，还真是有点奇葩啊。 跟她开个玩笑，还真的把合同给签了。 “白纸黑字啊！等我拿下比稿，你可别反悔了。” 许晨笑呵呵的说道。 “你看我像会开玩笑的人吗？” 方骏面无表情的说道，脑袋后面的马尾辫竖的老高。 感谢这两天打赏的义父们哈！ (本章完) 第112章 他是懂行的 方骏始终面无表情，一本正经。 许晨想起她凭借一腔孤勇，捅破了机械厂的财务问题，直接导致一家几十年国营厂的破产，便确信对方“不是开玩笑的”…… 许晨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认真收好了自己的那份合同。 方骏看了眼许晨身后的笔记本电脑： “所以刚刚一个小时，你是在做方案吗？” 许晨：“是啊，明天就要去提案了，得赶紧弄出来。” 方骏皱了皱眉，似乎还是不太相信。 她又瞥了一眼电脑屏幕，一个打开的文档页面，上面好像是几个公司的名字。 上面正是盛世长城、梅高创意等几家公司的名字，许晨在琢磨提案思路，便把这几家竞争对手，先敲在了文档里。 许晨回头看了眼，解释道： “这是几家竞争公司。 比稿也要了解下有哪些对手，知己知彼才更有机会胜出。 有时候，也需要根据对手是谁，调整一下方案内容、提案的策略。” 方骏面无表情，冷冰冰的开口道： “这些，你真的不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吗？” “……” 许晨一脸无奈，笑着说道： “你平常都这么说话的吗？” 方骏愣了愣，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刚刚那句话，其实是有些冒犯的。 但许晨能够感受到，对方还是基于不相信自己一个高中生能搞定比稿项目，而表现出的“心直口快”。 本身其实并没有什么恶意。 在看人方面，许晨比不上郭亮那个走南闯北的“人精”，但重生前也算是接触过形形色色很多人。 跟方骏接触了两轮，也便大概感知到她的路数了。 或许是从小家世太好，是真的不怕得罪人和闯祸的。 好吧……不愧是掀翻光明厂的人。 但她没有特别的恶意，许晨也便无所谓了。 “走吧，要登机了。” 说着，许晨快速收起了电脑，整理好了包。 …… 排队登机的时候，许晨瞄了一眼方骏的登机牌。 好在她跟自己不坐在一起…… 这姑娘一副“死死盯着许晨”的样子，还是让他有些不自在。 经济舱，座位拥挤。 许晨找到自己靠过道的位置，便坐了下去。 旁边是两个中年大妈，头上戴着旅行社的帽子，一看就是去旅游的。 “小伙子去沪城啊，也是去旅游的吗？” 许晨笑了笑，随意应了一声。 “看你十几岁的样子，也是第一次坐飞机吧？” “哦……是啊。” 许晨懒得跟两位大妈解释，从包里翻出了两套数学习题，这便见缝插针做起来。 空姐讲解安全须知，调整座椅、打开小桌板、系扣安全带等等…… 许晨驾轻就熟做好了调整，便不理会其他，又做起了手中试题。 旁边两个第一次坐飞机的大妈“鼓捣”了半天，似乎碰上一堆麻烦问题。 “哎呀这个绳子怎么解开呀？” “我这个座椅在哪调？” …… 许晨转头看了眼，便顺手帮了下忙。 “这里按一下，扣子就开了。” “右手边扶手的按钮按到底，然后阿姨您坐直。” “窗户的帘子现在得打开的，您可以等起飞之后再关上。” …… 一番鼓捣之后，终于两个吵闹的阿姨安排妥当了。 瞬间安静下来，许晨也得以继续沉浸在习题里。 “小伙子，你这明显不是第一次坐飞机啊！” 许晨乖巧的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 差不多一半小时的飞行时间，许晨成功“肝”完了两套习题。 他不知道的是，坐在后排的方骏，曾经借使用洗手间的间隙，偷偷过来看了几眼。 方骏前后几次过来，发现许晨都在一丝不苟“搞学习”，中途没有任何懈怠与休息。 甚至中途空姐发餐食，许晨吃着盒饭，也没放下手里的习题。 …… 一阵颠簸之后，飞机平稳降落。 许晨排队下了飞机，发现方骏已经在出口等候了。 许晨笑着走了过去，拿出手机回了个消息，开口说道： “我还有个电话需要打，得在机场稍等一下。” 方骏：“哦……工作电话吗？” 许晨心中又有些无语，面前的方骏“大姐”，就像个盯着自己的小侦探，连打什么电话也不放过。 “我想办法联系了客户市场部的一位同事，需要先电话问一下明天比稿的细节。 这也是提前的准备，尽量多知道些信息，都是有备无患，帮助提案成功的。” 方骏：“我可以旁听和学习一下吗？” 许晨：“当然可以，方老师本来就是来一起参与项目的，刚好给指点指点。” 方骏：“我确实不懂你在做些什么，指点谈不上……”许晨笑了笑：“等这个项目拿下，对方要打钱过来，就需要方骏老师把控下财务和税务流程了。” 方骏：“这个项目，会有多大款项。” 许晨：“这次广告招标，分了创意标、制作标、媒介标三部分，我们只参与创意标。 一百二十万的预算。” 方骏愣了愣，还是露出一丝讶异： “一百二十万的项目，你一个高三学生，真的可以参与吗？” 她顿了顿，又低声道： “而且你还没有团队，就是你自己在弄……” 许晨想了想，还是稍微解释了一下： “广告比稿，比的是创意稿，这也算是一种创作。 跟那些创作歌手、作家等等，还是有些相似之处。 理论上来讲，只要能力够强，是可以一个人搞定的。 像一些刚出道的不知名歌手，也可以凭借创作能力，短时间内爆火。 广告比稿，只要创意方案过硬、能让客户认可，小公司也是有机会拿下比稿的。” 方骏默默听着，感觉还是涨了些没听过的“见识”。 许晨补充道： “制作标和媒介标，我就确实没法参与了。 那个需要公司有制作团队、媒体采买团队等等，一个人是不可能搞定的。” “原来如此。” 方骏点了点头说道。 与此同时，她也已经意识到，面前这个高三的学生，确实是“懂行”的。 单是他说的这些广告行业知识，便不是一个外行人能够知道的。 许晨临场应对回答的问题，总不能作假吧。 不会他，真的要搞定这个项目吧…… 方骏皱了皱眉，神情有点复杂。 …… 两人都只是一个背包，没有行李要取，便结伴朝着航站楼走去。 方俊：“我看你在飞机上，一直在做题啊。” 许晨：“下个月就高考，还是得抓紧时间复习的。” 方骏：“你家里算有实力的，甚至你自己都能做公司…… 为什么学习还要这么刻苦呢？” 许晨：“我其实也没那么刻苦的，只不过现在离高考就剩一个月了，现在用功的性价比非常高。 现在做的每个题目都会记得很清楚，考到就是赚到了！” 方骏：“你如果现在就能自己开公司，也不是非得考一个很好的大学吧？” 许晨：“技多不压身啊…… 我家里有公司，也不妨碍我想要考个好大学。 能上一所好大学，我就多了一个平台和保障。 一所好大学，能给到眼界、人脉，未来的社会资源。 说不定在将来，也能帮助到我爸的生意。 悲观一点讲，万一我爸的生意做不下去了，我一个好大学的毕业生，也容易找工作些。 我爸要是不行了，我也得能养他呀……” 方骏默默听着，始终面无表情的脸上，神色又稍微变了变。 “当然，我也没有特别努力、特别用功。 我只是在可控和舒服的范围内，投入合适的精力罢了。” 方骏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 “我身边有很多家庭条件好的人，都没你这么努力的。 他们只会想着靠家里、靠父母。 更不会像你，还为家里和父母考虑周全……” 她顿了顿，又说道： “你年龄才这么小，但跟我认识的那些人……都不一样。” 许晨没再说什么。 他琢磨着方骏的几句话，似乎明白了一些她的想法缘由…… 方骏明显态度变了一些，转头道： “你是第一次来沪城吗？” 许晨想了想，这一世十八岁的自己，确实是第一次来。 虽然重生前，已经来出差过好多次了…… “是啊，我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 方骏：“那晚些我带你吃饭吧，我来沪城旅游过好几次了，还算熟悉。” 许晨：“那太好了。” 想想也是，自己一个“十八岁高中生”的模样，比自己大七岁的方骏，还是把自己当成没出过远门的小孩子吧…… 方骏：“我看许总发我的行程，明天比稿，但你大后天才回去。 后天你要想在沪城玩一下的话，我也可以带你去逛逛。” 许晨：“不用了方老师，我后天还有自己一些安排。” 方骏：“也好，反正有需要你跟我说就行。” 许晨乖巧的笑了笑： “好嘞，多谢方骏姐姐！” …… 沪东机场，可比来时的省城机场阔绰宽敞了太多。 两人转了一圈，来到了机场内的星巴克。 许晨没有跟着方骏走进店面，而是仰头看着店外挂着的电视机。 电视里，是体育频道的新闻，正在播报五一期间“全国青年田径锦标赛”的预热报道。 跟谢冰冉相关，许晨笑了笑，仰头仔细看了起来。 (本章完) 第113章 好像是……妇科？ 机场的电视上，体育频道正在播报新闻： “全国青年田径锦标赛，正在沪城举行……” “本赛事同时为‘世青赛’的选拔赛，针对16至19岁青年运动员……” “来自全国的青年田径健儿，汇聚沪城体育场……” “据悉，国内现役的田径名将，大多都在该赛事中展露头角，并入选国家队……” 许晨仰头看着电视里的播放，听得很认真。 方骏本已走到了星巴克门口，见许晨没有跟上来，便也走过来仰头看了看。 一看是体育新闻，也便没有了太大兴趣。 她转头看了眼许晨，开口道： “你喝什么咖啡？我请你。” 话说出口她又忽然想到，许晨是第一次来沪城，估计是没来过星巴克的。 事实上，现在的2006年，连省城都还没有星巴克，何况天城那种小县城…… 这么问对方“喝什么”，估计许晨也答不上来。 见许晨盯着电视没反应，方骏便说道： “我帮你……点一杯拿铁吧。” 拿铁在咖啡领域，也算是万能的“安全选项”，纯粹的咖啡加牛奶。 方骏刚要转身去店里，许晨开口道： “帮我点一杯伯爵红茶就行……” 他头也没回，眼睛还在盯着头顶上的电视机。 方骏稍微愣了愣，这才转身进了店里。 她来到前台，仰头看着墙上的菜单，这才从最底下的角落里，看到了“伯爵红茶”四个字。 方骏皱了皱眉，忍不住心生一抹疑惑。 来星巴克，基本都是喝咖啡的。 其实连方骏都不知道，星巴克的菜单里还有个“伯爵红茶”。 第一次来沪城的高中生许晨，又是如何知道的？ 而且他是随口说出的，一副“很熟”的样子…… 许晨没意识到方骏的困惑，还在盯着电视屏幕。 电视里，针对“全国青年田径锦标赛”的报到仍在继续，许晨认真看着。 看来谢冰冉之前告诉自己的没有错，这次比赛之后，只要冰哥能拿到奖牌，基本上就可以入选国家队了。 许晨对谢冰冉的实力，自然是没有任何怀疑的。 她缺的，从来都只是站上赛道的机会。 电视里，主持人拿着话筒，正在采访一批训练备战的运动员。 正在接受采访的，是沪城本地的一位短跑选手。 采访背景，是一片田径训练场，一批运动员正在场上训练。 画面背景中，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突然远远的走了进来。 许晨定睛确认了下，那正是陈鸣老师…… 后面跟着几人陆续进入画面，许晨仔细辨认，也认出了“彪子”田超蕊，以及体育老师田芳芳。 再然后…… 便看到了身穿黑色运动长服，背着棕色牛皮双肩包的“冰哥”。 谢冰冉双手插兜，微微低着脑袋，额头的短发遮挡了眉眼。 冰哥在赛道上走路的样子，还是无来由的透出一股子嚣张和生猛。 许晨忍不住笑了笑。 可也就短短的一秒钟，她便在采访画面的背景中消失了…… 谢冰冉自然不知道她出现在了电视画面之中，更不会知道刚好被许晨给瞧见了。 事实上，许晨此刻在沪城她也不知道。 而许晨能够在电视上看到谢冰冉，还是打心底里非常开心的。 此刻的谢冰冉，只是采访背景中一个远远的路人，连张正脸都看不到。 但许晨确信，在不久之后，她便会占据整个采访画面。 …… …… 许晨走进店里，方骏已经找好角落一张空桌子坐了，面前摆了两杯饮料。 “你的伯爵红茶。”方骏开口道。 “谢谢方老师！”许晨笑了笑，把纸杯的盖子揭开了，先这样凉着。 方骏忍不住好奇，开口道： “你不喜欢喝咖啡啊？” 许晨笑了笑：“我害怕咖啡因上瘾……茶也会上瘾，但相对好一些。” 他随口说着，像是在开玩笑。 前世的时候，许晨作为加班熬夜的社畜，基本是每天烟和咖啡不离手的。 吸烟让自己身体变差，重生之后便没再碰了。 咖啡上瘾之后，不喝便会头脑昏沉，无精打采。 重生后趁着自己也还没被“咖啡因”控制，还是也先不要碰了。 既然重生了一切都能重新做选择，许晨不想被任何东西控制，包括烟和咖啡…… 许晨的手机忽然震了震，翻开一看是一条短信： 【许晨老师，您稍等下哈，我还在会上，会议结束联系您。】 发来消息的名叫谷鑫鑫，正是仁禾药业市场部的一位女同事。 他也是郭亮之前带过的一个小徒弟，后来跳槽去了仁禾药业，正在跟进妇琰洁的比稿项目。 这次许晨能够参与比稿，便是郭亮通过谷鑫鑫牵线的。 许晨有些明天比稿的事情想咨询，便又托郭亮先跟对方联系了一下。 方骏喝着手里的一杯馥芮白，开口道： “我刚刚用手机查了一下那几家公司……” 许晨：“哪几家？” 方骏：“就是在你电脑上看到的，明天跟你比稿的几家，盛世长城之类的。” 许晨笑了笑，喝了口温热的红茶。 方骏：“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其中有国际大公司，还有上市企业，都是规模几百人的。 你一个天城注册的小广告公司，还只有你一个人……真的可以跟他们竞争吗？” 许晨只是笑了笑： “那这次比稿，你是希望我赢，还是希望我输呢？” 方骏低了低头，沉默了下来。 似乎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这个问题……现在对方骏来说，确实很难回答。 因为这个“输赢”，也还关系到她是否加入许知泉的公司…… 过了一会儿，许晨的手机又震了震： 【许晨老师，我这边会议结束了，现在电话拨给您哈！】 【好的。】 等了几秒，谷鑫鑫的电话便拨了过来。许晨接通了电话。 他想了一下，打开了“免提”。 既然方骏要“盯着自己”，那不如直接让她参与进来吧。 “许晨老师好，我是谷鑫鑫！” “谷老师你好，叫我许晨就行。 跟我一起的，还有我们公司的方骏老师。” 方骏愣了愣，抬头看了眼许晨。 许晨看了眼方骏，朝她眨了眨眼。 方骏顿了顿，才冲着电话开口道： “谷老师你好，我是方骏……” 两边各自打了招呼，便迅速进入正题。 许晨核心问了两方面的问题，一是参与比稿的几家公司的情况，二是比稿评委的组成。 这些基本都是可以公开的信息，谷鑫鑫也便没有做隐瞒。 从其中，许晨也确实得到了一些很有用的信息。 品牌方邀请了盛世长城这家外资4a，是因为仁禾药业的某位大领导，可能是觉得“外来的和善会念经”，对外资广告公司还是有些“高看一眼”。 这次他们邀请盛世长城来比稿，是专门给了一笔“比稿费用”的。 也就是无论盛世长城是否中标，这笔费用都会支付。 对此，许晨觉得有些无奈。 零几年到一零年左右，国内的企业，对这些外资广告公司，确实是有滤镜的。 觉得这些外资公司做出来的广告，就是洋气的、高端的、更好的。 相反，国内公司做出来的，就是土气的、低俗的、便宜的。 其实很多的消费者或者说广告观众，也有这样的认知…… 直到有一些国内企业，真的找这些洋广告公司做了方案，投放到市场之后收获一片惨淡，没有达到预想的广告效果，才逐渐反应过来…… 其实那些外国的创意人，很多并不了解中国用户，尤其是几亿的下沉市场消费者。 那些坐在高端写字楼，喝着咖啡的欧美、港台创意人，理解不了中下层的国内民众。 他们做出的很多广告，看上去高端、洋气、有创意，但就是无法打动国内的消费者…… 他们做一些汽车、化妆品、饮料的广告效果很好，但做一些面对中下层消费者的广告却是不在行了，正如很多医药产品。 广告行业，毕竟是实效行业，最终还是看广告投放后，能否带来销量的增长。 在经历过一些挫败之后，很多的国内企业，才终于打破了对“洋公司”的迷信，转而使用国内的创意商。 当然，这至少都要等几年之后了，现在仁禾药业崇拜“洋公司”，邀请盛世长城参与比稿，也并不奇怪。 但对许晨来说，却是比稿中需要去注意的。 如果客户真的倾向于洋公司，便需要一些策略和话术，却说服客户、改变客户的认知…… 而南粤广告收到邀请，则主要是看中了对方的媒介资源。 梅高创意和黑爵营销，跟许晨预料的一样，主要是看中他们在医药行业的专精程度。 而许晨的东晨广告收到邀请，也确实是因为“他好我也好”的广告案例。 汇爽肾宝的广告上线后，直接拉动这款产品销量暴涨，在整个医药保健品行业里，都成了被讨论的案例。 也已经有不少医药厂商在打听，这个广告到底是哪家公司做的、出自哪个创意人之手。 而当仁禾药业负责这次招标的市场总监，听说这家“东晨广告”便是肾宝广告的操盘者之后，便没有任何犹豫发出了比稿邀请。 …… 而许晨关心的第二个问题，这次比稿的评审决策团队，则共有五人。 其中仁禾药业内部有三人，分别是总管市场渠道销售的副总裁、市场部总监、销售部总监。 另外还邀请了两位外部专家，一位据说是沪城某高校的广告系教授，另一位则是某医院的相关医疗专家…… …… 挂掉电话之后，许晨喝着那杯红茶，还是陷入了思索之中。 他看了眼时间还早，便对方骏说道： “稍等下哈，我得改一下方案。” “好啊，你忙就是了。” 许晨掏出笔记本，打开提案文档，针对方案内容开始做一些调整。 最主要的，还是基于几家竞争对手，在说服策略上，做了一些有针对性的铺垫。 还有一个问题时，比稿的评委之中，居然有一位“医药专家”，这也有些出乎意料。 许晨作为一个男生，对于妇琰洁的产品，确实是了解程度欠缺的。 虽然知道“标准答案”，并反推了策略和创意，但面对一些专业的医疗问题，以及女性用户的洞察，总体还是有些露怯。 明天比稿之时，如果这位医疗专家问起些专业问题，许晨无法答上来，可能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即使许晨给到的方案是“标准答案”，但提案过程受到大的挑战，也有可能方案被毙掉。 毕竟评委都是“人”。 而人，都是情绪化和主观的，很容易被“带节奏”。 提案说服，也是一个给评委“洗脑”的过程。 让评委相信自己所提报的方案。 但如果在这个过程中，自己的专业度受到了质疑，甚至是明显的挑战，便可能真的“功亏一篑”。 但许晨是个男生、没有任何医疗背景、并且看上去只有十八岁…… 这个问题，有点难解决。 …… 方骏喝掉了半杯咖啡，抬头看了眼许晨，忍不住开口道： “怎么了？碰上问题了吗？” 许晨抬头看了眼方骏，忽然愣了愣。 他低头想了想，又盯着方骏的脸，认真看了看。 方骏：“为什么盯着我看？” 许晨收回了视线，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了。 但她看到方骏，心中突然生出一抹惊喜。 这个家世很好的姐姐，这次或许真能帮上大忙！ “我听说……方老师的父母都是医疗卫生行业的？” 方骏：“是啊，我妈妈在人民医院，我爸爸是卫生局的。” 许晨笑了笑，开口道： “我这个项目碰上点问题，需要方老师……帮点小忙啊！” 方骏愣了愣： “你说就是。” 许晨：“我比稿的这个项目，算是一款医疗相关的产品。 但我对这方面的专业知识确实比较欠缺，我想找个这方面的医生或老师，给我讲讲背后的原理之类的。” 方骏：“这个不难，你看需要哪个科室的，我来帮你联系。” 许晨露出一抹尴尬：“好像是……妇科？” 方骏：“？！” (本章完) 第114章 我有更过分的要求 许晨尴尬的笑了笑，把面前的笔记本屏幕挪了挪，让方骏可以看到屏幕上的内容。 他翻到妇琰洁相关的产品信息，开口说道： “这是……这次比稿要做的产品。” 方骏低头仔细看了看，她始终平静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巨大的困惑和惊诧。 她大大的、单眼皮的眼睛里，全是更加硕大的问号。 方骏拿起桌上的半杯馥芮白，两大口喝了下去。 “你一个十八岁的高中男生，确定能做这种产品的广告吗？” 许晨想了想： “咱们国家的法律，也没说不允许十八岁男生做这个的……” 方骏：“……” 许晨知道方骏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开了个玩笑。 但很明显，方骏没有笑。 于是场面，更加尴尬了几分。 许晨顿了顿，又说道： “正是因为我不太能了解这类产品，才会想要找一个医生，来具体咨询一下。 临时抱佛脚，提高一下相关领域的专业度。” 方骏顿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你在跟国际公司、上市公司竞争比稿…… 还是你完全不了解、也不可能了解的产品品类。 但你还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许晨认真解释道： “做卫生广告的，很多都是油腻中年大叔。 做汽车广告的，很多连驾照都没有，连好一些的自行车都买不起。 做地产广告的，可能连一个卫生间的首付都拿不出来…… 广告创意行业、咨询行业，都是这样子的。 只有能够快速了解不同品类，洞察不同属性的消费者，才是合格的广告人。” 方骏收敛了惊诧的神情，沉默了片刻。 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款黑色的翻盖手机。 许晨瞄了一眼，是摩托罗拉最新的“刀锋”系列。 依稀记得刚上市的时候，卖到了八千多块钱，比自己的诺基亚n70还要昂贵…… 方骏一言不发，打开了手机的拍照功能，然后对着电脑屏幕上的一段文字，“咔嚓”一声拍了张照片。 “我电话问一下我妈，她在医院里找一个相关科室的大夫应该问题不大。” 说着，方骏这便要起身出去打电话。 许晨想了想明天的提案，却又忽然开口道： “方骏老师，我可以提一个……更加过分的要求吗？” 方骏停下了脚步： “你说就好。过不过分，我得看能否办到。” 许晨：“如果能找一个沪城本地的医生，那就更好了…… 他要恰好又真是位专家，主任副主任医生之类的，那就更更好了…… 要是这位医生，明天恰好能一起过来参加比稿，那就是最最好了！” 方骏：“……” 许晨摆出个乖巧的笑脸： “我知道这个需求很过分，方老师您看下能否帮忙就行，真不行的话也没关系。 就找个相关领域的医生，给我电话科普答疑一下也行的。” 方骏想了想：“你提这个要求的原因是？” 许晨解释道： “你刚刚说的很对，由于身份、性别、年龄的关系，我在女性洗液这个产品领域，会显得非常不专业。 而这份不专业，可能真的会影响明天的提案。 这算是我们‘东晨广告’，在这次比稿中的最大弱点。 而弱点，便需要想办法克服。 虽然我不专业，但如果我们的团队里，刚好有一位相关的‘专家’，便能迅速提高我们在这个领域的‘专业度’了。 如果能请到一个相关的医生，他明天只需要过来坐着就好了。 提案的时候，我口头介绍下他的身份，说是我们的项目顾问，那么我的‘专业度’问题，便瞬间迎刃而解了。” 方骏皱眉想了想： “倒还是个好办法…… 那你等我下吧，我需要联系下人。”说着，方骏便拿着手机出去了。 许晨转头看了眼，发现方骏站在咖啡厅外，连着打了两三个电话。 随着她对着手机里说话，脑袋后面高高的马尾轻轻摇摆…… 一会儿之后，方骏神色如常走了回来。 “帮你联系好了一位妇科的女医生，今晚八点之后，可以给我们电话科普一下。 明天她也可以过来，但有两点要求。 一是她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不能超时。 二是她不会主动帮我们说什么，可能真的只会一言不发坐在那里。 这个需要你理解，医生这个职业还是很敏感的，尤其是涉及到类似于医疗建议的…… 即使是私下的沟通会议，也都会非常小心。” 许晨开口道： “放心吧，提案不需要这位专家开口说什么的，她只要过来坐一下，能体现出咱们真的找了个专家做顾问就可以了。” …… …… 两人从航站楼走出，便去排队坐出租车了。 这个年代还没有各种打车软件，只能去站着排队。从机场走出去，也会有拉客的“黑车”，但被坑的概率极高。 终于排到两人时，停在面前的是一辆黄色出租车。 正是沪城本地的“五大”出租公司之一，“锦江”的车子。 司机多为沪城本地人，极少出现绕路、加价等问题。 出租车很快驶上高架，朝着市区的方向一路疾驰…… 方骏从许知泉那里，拿到了许晨的具体行程，订的自然是同一家酒店。 接近傍晚5点钟时，出租车停在了“铂睿假日酒店”大堂。 这是仁禾药业的行政帮忙预定的，只能算是商务三星，房价两百八十左右。 主要是离明天的比稿地点很近，步行即可到达。 两人在前台做了登记。 许晨的房费仁禾药业已经付过，方骏却是自己付的，还额外有六百块的押金。 许晨忍不住说了句： “你要是一早就跟我说，机票酒店都是可以让品牌方来支付的。” 方骏刷了卡，一副不太在乎的样子。 好吧…… 果然是“家世很好”的冷漠大姐。 两人房间挨着，一起朝电梯厅走去。 方骏开口道： “先回去休整下，然后我带你出去吃晚饭吧。 吃完饭你要想逛一下玩一下，我也可以带你去。ja区这一带，我也算熟悉的……” 许晨开口道： “多谢方老师…… 等下还得电话会议，我晚上还要改一下明天提案的ppt。 正事儿要紧，先不出去玩了。 我看酒店一楼有餐厅，我等下去对付一口就行。” 方骏转头看向许晨： “你还说你不努力、不用功？！ 任何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到了沪城，都会想着去哪逛一逛、玩一玩的。 你的脑子里，却全是工作和提案…… 我真没见过，比你更努力、更用功的人了。 而更可气的是，除了努力和用功，你家里条件还不错，同时你还顶级聪明……” 而她在说这些时，似乎真的在“生气”。 (本章完) 第115章 我希望你赢 努力刻苦、家里条件好、顶级聪明…… 许晨笑了笑：“方老师，你是在夸我吗？” 方骏神情冷漠： “不算是。” “……” 总体而言，方骏是个高傲而冷漠的人，但此刻说起许晨的“努力与刻苦”，她却似乎有了些气恼的情绪。 好像此刻的许晨，不应该刻苦努力…… 许晨不太理解此刻方骏的心情，便开着玩笑说道： “还不是因为方骏老师太重要了！ 我爸是真想把你招进公司里去…… 我现在努努力，明天就能拿下比稿，然后方老师才愿意加入东晨啊。” 方骏收敛了情绪，又恢复了高傲冷漠的神情： “这家酒店的餐厅很破，不要去那吃了。 你先忙吧，我出去吃，顺便帮你打包一些回来。” 许晨：“谢谢方骏老师，那等明天提案结束，我请方老师吃饭。” …… …… 许晨刷卡进了房间。 还算宽敞的面街大床房。 他洗了把脸，稍微休整了一下，便从包里掏出了笔记本电脑，开始调整方案。 他一边认真做着ppt，一边自嘲似的笑了笑。 最近好像，确实有些过于努力了。 说好了重生后不努力，就当个混吃等死富二代的。 算了…… 父亲许知泉的事业，也还在起步阶段，还是等他真正步入起飞正轨，自己再开始正式混吃等死吧。 …… 二十分钟，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许晨起身开门，发现是方骏站在了门口，手里拎着两大包吃的。 “我打包回来了，一起吃吧。” 许晨笑了笑：“多谢方老师。” 他把房门拉开，方骏拎着外卖走进了屋中。 但许晨并未将房门关上，而是把房门推到墙边，保持了“完全敞开”的状态。 这自然不是为了吹散食物的味道，而是下意识的“避嫌”。 虽然方骏比许晨大了七八岁，可能在方骏眼中许晨只是个“孩子”…… 但毕竟算是陌生男女，同处一个酒店房间，还是需要有些安全界限。 前世许晨混迹职场时，也偶尔会碰到跟女同事出差的情况。 男女不得不一起呆在房间的情况下，把门敞开是基本礼仪，也是对彼此的一重“保护”。 不只是对女同事，也是对男同事。 许晨到现在都记得，前世曾经有个不错的男领导，跟一位女同事在酒店房间聊工作把门关上了。 结果这位女同事出来后便电话报警，说男领导想要图谋不轨。 房间内真实情况根本无法查证，也不知那位男领导到底是“矢口抵赖”还是“百口莫辩”。 没有实质证据的情况下，男领导没有受到法律制裁。 但他还是被公司辞退，事业前途被毁于一旦，人生从此一蹶不振…… 方骏拎着包裹来到房间内，发现书桌上摆着笔记本电脑，许晨刚刚是真的在“用功”。 当然，经过一整天的接触，方骏对许晨的一些误解和怀疑，也早就化解掉了。 一开始时，她是真的不相信许晨会自己做方案、自己参与比稿。 她甚至怀疑过，这个沪城比稿项目的真假…… 或者东晨广告另外安排了人来做项目，而“老板儿子”许晨，只是来挂一个名号。 方骏身边，不乏一些老板、领导的孩子，这类事情其实也见过许多。 但今天一路行程走来，方骏确认许晨没有任何外力帮助，真的完全是自己在做方案、准备明天的提案。 而今天许晨唯一一次“呼叫外援”，还是托方骏找了一个医生。 方骏能够感受到，叫一个医生参与比稿，只能算是提案的一个“加分项”，其实也是可有可无的。 而这家“东晨广告”的一切，许晨那位企业家父亲“许总”，也是真的一点忙都没有帮。 许晨不需要父亲的资金支持、不需要帮忙介绍客户，更不需要那位“许总”给出专业和业务上的指导…… 正如那天许知泉说的，许晨是真的在“独立打理”这家广告公司。 其实方骏非要参与沪城这个项目，也多少带了一点“揭穿谎言”的目的。 当初在许知泉的公司，听到老板十八岁的儿子独自打理公司，还要独自到沪城提案，这实在令方骏难以相信。 她身边不少所谓的“富二代”、“官二代”，可没见十八岁就有这等本事的。 而今天最令方骏感到惊讶的，其实是许晨的努力程度。 他真的很努力，怕是方骏见过最努力、最自律的人之一。 从机场相遇，到一路行程，许晨不是在做方案，就是在搞学习。 他可以蹲在机场角落一个小时，不分心的写一个小时的ppt，可以在一个半小时的飞行中，做完两套数学题。 而赶路的中间空档，也在持续的联络客户，思考明天比稿的事情…… 可他明明只有十八岁，理应是个贪玩的年纪。 何况他的家里条件还不错，完全不需要如此辛苦的…… 而除了许晨的努力程度，他的那些知识、本事、情商，解决问题的思路与态度…… 所有的一切，根本不是一个十八岁的男孩子，应该具备的。 对于许晨，方骏对他化解了误会与怀疑，但同时却也越来越看不懂、看不透了。 …… ……许晨不知道方骏所思所想，笑呵呵走进来，帮着拆外卖。 都是精致的本帮菜，一看就是好馆子做的。 红烧肉、蟹粉捞饭、沪江排骨、熏鱼…… 浓油赤酱的江南风味。 从带回来的外卖上，也能看出方骏老师的家庭条件。 相较于北方菜系，本帮菜的“甜口”让很多外地人难以适应。 好在许晨前世来沪城出差，吃了很多次之后早就习惯了。 后来在杭城也生活过几年，对江南菜系也逐渐顺应了口味，大抵能乐在其中。 …… 一餐饭很快吃完，两人一起收纳了餐盒垃圾，许晨拎着去丢到了外面。 回到房间时，同样没有把门关上，保持了“大敞大开”的状态。 方骏稍微疑惑了下，但她旋即也明白了怎么回事。 心中忍不住又想，这孩子真的只有十八岁吗？ …… 大约晚上八点钟，方骏的手机震了震，她翻开看了眼短信，抬头说道： “我找的那位医生，现在可以电话沟通了。” 许晨：“太好了，那咱们开始吧。” 方骏：“这位医生是我妈妈帮忙联系的，说是名叫俞玫，让我们称呼俞老师。” 许晨点了点头，同时打开了电脑上一个文档。 文档里写了一些问题，是许晨刚刚列出来的，算是一份提问请教的提纲。 方骏瞄了一眼： “你居然还准备了这么详细的问题……” 许晨笑了笑： “防止有遗漏，同时沟通也能高效一些。 这位医生，可是方骏老师你给请来的。 我等下要是不知道问啥，或者问的问题不专业，也会给你丢脸不是？” 方骏沉默了下，开口道： “你想的还真是周到…… 你像是工作很多年的，根本不像还在读书的。 竟然还是读高中……” 许晨没有接话，只是哈哈笑了笑。 方骏把电话拨了过去，并打开了免提。 电话中，传来一道温和的女声。 【你好。】 【俞老师您好，我是方骏，跟我一起的还有另一位同事许晨。】 【俞老师您好，我是许晨！】 【两位好，那咱们直接开始吧……实在不好意思，我最多只有一个小时，等下还要会诊。】 许晨也便不再浪费时间，按照问题大纲开始“咨询”起来。 这位“俞玫”老师语气温和、言简意赅，总能用最简短和精准的话，回答许晨的一系列问题。 而许晨也知道时间宝贵，嘴上的问题几乎没有断过，不断“榨取”着关心的问题。 他所询问的，自然是围绕女性洗液品类相关医疗、医药知识。 那位俞老师知无不言，同时能听出是真的专业，各种分析和解释都专业精准。 当然有时一些过于专业、晦涩的知识，她也并未详细展开过多，除了许晨刻意追问的几条。 菌群平衡、弱酸环境、抗氧化、黏膜病理…… 一系列的解答，在很短的时间内，让许晨对品类知识、用户需求等，建立了一套基本全面的认知。 由于话题的敏感性，在一边旁听的方骏，有几个瞬间还是稍稍有一些尴尬。 但许晨只将其看作是“工作”，其客观冷静而一丝不苟的态度，反倒是消解了所有的尴尬。 也让一旁的方骏认识到…… 许晨这种冰冷客官毫不尴尬的态度，或许才是“做事情”本该有的态度。 …… 大约四十五分钟后，许晨终于问完了所有想问的问题。 这才非常认真的，表达了感谢。 电话中，俞玫客气回复道： “没关系的，这个忙是我必须帮的……” 方骏接过话茬，又跟这位俞老师表达了感谢。 之后，又跟俞老师确认了明天比稿的事宜。 俞老师会在明天下午，也就是许晨的比稿时间赶过来。 …… …… 挂掉电话后，许晨盯着屏幕里的文档，皱着眉头思考。 他顿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方骏在看着自己，赶紧开口道： “抱歉，刚在琢磨方案哪里也要调整。 真的太谢谢你方老师，要不是有你在，这事儿还真搞不定！” “能帮到你就好。”方骏开口道。 许晨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九点了。 “方老师先回去休息吧，我还得改一下这个方案。 刚刚俞老师给到的很多信息，都非常有用！ 我这的沟通策略、用户洞察啥的，都得跟着优化一下。” 方骏点了点头，也没再滞留，站起身来便朝外走。 到门口时她又忽然停下脚步，回头说了句： “明天比稿，我希望你赢……” (本章完) 第116章 横空出世就秒天秒地的那种 先前在机场时，许晨曾用开玩笑的语气问了一句： “那这次比稿，你是希望我赢，还是希望我输呢？” 当时方骏没有回答，而是用沉默遮掩了过去。 而此刻，方骏站在门口，却忽然转过身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希望你赢……” 许晨怔了怔，笑着开口问道： “为什么？” 方骏忽然变得沉默。 她站在灯光略显昏暗的门口玄关，看不清她白皙而从不化妆的脸面。 外面走廊上明亮的灯光，勾勒出了她小巧的身形、高耸的马尾…… 她站着沉默了几秒，才开口说道： “从小到大…… 我的人生中的每件事情，几乎都是要靠父母的。 我的父母和家里，会给我安置好一切、摆平一切，虽然他们安排的未必是我喜欢的。 我尝试过不靠父母，去争取我所向往和喜欢的东西…… 但我发现没有他们，我好像真的做不到。 我的能力不够，也做不到持续的努力和刻苦。 甚至在上家单位，我想要去揭穿一些事实，可如果没有父母和家里，我竟然都没办法做到…… 我身边认识的很多年轻人，也都是靠父母和家里，他们心安理得。 我本来也快要心安理得了，觉得这样也挺好。 直到现在，我认识了你……” 许晨安静听着，沉默无言。 这个家世很好的姐姐，她高高的马尾、高傲冷漠的神情，或许从来都只是一层伪装。 方骏接着道： “你也可以靠你父亲的，但你几乎没有。 你完全靠自己的本事在折腾，你现在做的事情，你爸没有帮任何忙。 你靠的完全是你自己的能力、毅力，还有努力。 所以我想，如果你完全不靠你爸，明天能够把事情做成了…… 那这条路，就还走得通。 那么，我也还有机会走得通…… 所以，我希望你明天可以赢。” 昏暗的玄关里，方骏微微低了低头。 许晨仍坐在桌前，心中其实有些无语。 先前跟父亲讨论时，许知泉便提起过方骏一副“不想靠父母”的样子。 当时许晨还揶揄了一句： “像方骏这种，就该把投胎机会给让出来……” 现在，其实许晨还是同样的想法。 父母能当靠山，却还想着完全自己折腾，听上去热血有骨气，但多少透着些中二愚蠢。 许晨现在的折腾，也只是为了将来“培养好了”首富亲爹，自己可以不再折腾，安静做个平平无奇富二代。 另外，许晨折腾广告，也有些“兴趣使然”，并不完全为了钱或者事业…… 许晨不能共情“家世很好”的方骏的心情，但也能够稍稍理解。 或许，父母很强大、家世很强大，反而让她感知到了自己的渺小。 无论贫穷富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感困境。 这本就无可厚非。 所以世间尽是围城，多少人在心中自建囚笼。 方骏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道： “抱歉，让你听我说这些。” 许晨突然哈哈笑了笑，开口道： “你要说不靠父母，我还是靠了些我爸的。 你要加入我爸公司的话，将来应该有机会介绍另外一个人给你认识。 她才是真的完全靠自己，爹妈都找不见的那种，还是个女孩子。 不过她可能没有可比性。 因为那是个天赋怪，横空出世就秒天秒地的那种，别人再怎么努力也追不上。” 许晨说的，自然是谢冰冉。 是啊，要说不靠父母全靠自己，可没人能跟冰哥比。 许晨现在还是借助了重生优势，冰哥则是实打实的天赋怪。 没有金手指，而是生来无敌。 …… …… 方骏离开后，许晨在酒店房间里稍微改了一会儿方案，便独自下了楼。 他步行到了明天参加比稿的地点，一座叫“元茂商务大厦”的写字楼，算是踩了一下点。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但写字楼里仍然灯火通明。 一楼大堂有家咖啡厅，店员正在打烊。 仁禾药业的总部并不在沪城，这里算是华东片区的销售和营销公司。 沪城广告公司、媒体公司扎堆，这次召集比稿便安排在了这里。 简单踩点之后，许晨又在附近找了一家打印店，连夜做了两套名片出来。 除了自己的，当然也包括方骏的。 商务场景，还是尽量做到细节到位。 这家24小时营业的打印店里，两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正在弄两个横幅样子的东西…… 许晨想了想，其实来沪城上大学，算是个不错的选择。先前谢冰冉告诉过自己，目前全国最好的跨栏教练，京城有一个、沪城有一个。 谢冰冉跑完五一的比赛拿到奖牌，顺势进入国家田径队，应该就可以随便挑学校了。 而许晨，还是得看一下实际的高考成绩。 但在沪城找一所大学上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沪城本来就大学扎堆，就看高考成绩发挥如何，有没有机会进入最好的那三所了…… 好吧，在上大学这件事情上，天赋怪谢冰冉还是走在了自己前面。 估计沪城最好的几所大学，谢冰冉也马上可以随便挑了。 …… 第二天早上九点，许晨独自下了楼。 今天共有五家公司参与比稿，上午两家，下午三家。 由于东晨广告是最后确定参与比稿的，刚好安排在了最后一家。 每家公司一个小时的提案和答疑时间，许晨的提案时间是下午五点钟，但一般是提前半小时候场。 许晨自然可以下午四点多再过去，但基于前世比稿的经验，以及昨天踩点的情况，今天早早过去，或许有意外收获。 他并没准备带上方骏，但下楼时却刚好在酒店大堂撞上了…… 方骏又露出一丝气恼，开口说道： “说了是要一起做这个项目的，我全程都需要参与。” “……” 许晨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从书包里掏出了一盒新做的名片。 方骏接到手里看了眼： 【东晨广告，策略总监，方骏】 许晨解释道： “比稿一般是不带财务老师的，所以先印上了‘策略总监’。” 方骏点了点头，把名片收了起来。 …… 两人出门，便径直去往了“元茂商务大厦”，也就是仁禾药业比稿的地点。 许晨来到一楼大堂的咖啡店，选了一个合适的位置，便跟方骏坐了下来。 这个年代还没有手机点单，需要去吧台找店员下单。 方骏主动起身，走去吧台了…… 很快，服务员便端上了餐食饮料。 两份三明治作为早餐，然后是一杯拿铁、一壶茶。 茶水自然还是许晨的，方骏已经知道他不喝咖啡。 已经过了早上九点，大厅里来来往往都是赶着上班的白领。 许晨拿出笔记本电脑接上电源，喝着茶优哉游哉改ppt。 方骏有些百无聊赖，但是她自己要跟着过来的，也就只能安静呆着。 大约九点半左右，大堂中结伴走进来五个人。 许晨打眼一瞧便知道，这正是“盛世长城”的提案团队。 这种外资广告公司的人，还是非常好辨认的，通常都打扮的有些“出格”，一看就是做创意的。 何况这五人中，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外国人。 金发碧眼的高挑白人姐姐，看上去三十岁左右。 还有一个肌肉发达的白人小伙子，看上去稍微年轻一些。 很明显，这两个外国人，是专门请来坐镇这次比稿的。 应该都是外籍的创意总监或客户总监。 方骏见许晨朝那几人看去，便问道： “是谁？” “盛世长城的人。” “还真有外国人啊……” “这种外资4a，总监层基本都是外籍的，欧美人和港台东南亚人。 大陆的创意人想要混上去很难的……” “这些……你到底都是怎么知道的？” 许晨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什么，而是岔开话题道： “仁禾的那位大老板，对外资广告公司有滤镜，这才请了盛世长城。 他们肯定也会投其所好，故意安排外籍的创意总监过来了。 说不定今天他们的提报的方案，这两位外籍人士压根没有参与的。” “还能这样啊。”方骏说道。 “你以为呢，现在很多的外资广告公司里，外国人总监在作威作福，大陆的创意人底下辛苦搬砖……” 许晨所说的，确实是事实。 从九十年代中后期到一零年，很多外资4a确实是这样的生态。 最上面的管理层，都是来自欧美。 中间的总监层，少部分来自欧美，大部分则是港台、新家坡人把控。 而大陆出身的广告人，基本都是底下搬砖的，即使能力再出众，也很难升到总监位置…… 两人正说着，只见盛世长城的那四五人，竟然从大堂走了过来，也进了咖啡店里。 现在才九点半，他们的提案应该十点开始，这也是先在下面等待一下。 那两位外籍人士找位置坐了，而另外三个华人员工，则去点咖啡和餐食了。 许晨远远看着那两位外籍人士，皱眉想了想。 “稍等我下，我去……办点事。” 说着，许晨站起身来，朝着那两个盛世长城的外籍总监走去。 (本章完) 第117章 还能这样操作啊… 许晨独自起身，朝那两个外国人走了过去。 而他俩还是盛世长城的两个总监…… 方骏完全不知道许晨要干什么，也不敢贸然跟过去…… 她转头偷偷看了眼，发现许晨已经走到了那两个外国人身前。 许晨用英语开口，听不清跟两个外国人说了些什么，似乎中间还夹杂了些中文。 然后方骏看到许晨掏出了手机，打开了相机，似乎是给那两个外国人，分别拍了照片和视频…… 拍完照片和视频之后，许晨又嘻嘻哈哈跟他们聊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功夫，那两个外国人的同事走了过来，给他们递上了两杯咖啡。 众人起身，两个外籍人士跟着另外三人，这便离开咖啡厅出去了。 许晨跟他们道别，还在用英文和中文，分别说着“谢谢”。 …… 许晨回到桌前，露出一抹得意，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方骏实在压抑不住好奇： “你干啥了？” 许晨哈哈笑了笑，把手机掏了出来，翻开两段视频，给方骏看了看。 诺基亚n70的屏幕里，出现了刚刚那位金发碧眼的外籍大姐姐。 她面带微笑，对着镜头用蹩脚的口音说道： “xixigengjiankang~” 另一段视频，则是刚刚那位外籍男子，同样对着屏幕，说了这样一句话。 方骏愣了愣，旋即皱眉想了想。 昨天她看过许晨的提案ppt，那句“广告语”，方骏是记下了的。 “洗洗更健康……” 她瞪大了单眼皮的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开口道： “你让刚刚那两个外国人，帮你录制了广告语？！” 许晨哈哈笑了笑。 方骏：“可他们不也是来比稿的吗？来跟咱们竞争的呀…… 为什么愿意帮你录广告语？” 许晨笑了笑，压低声音说道： “外国人也没那么聪明的…… 他们其实不知道给我录的是广告语。” 方骏：“那你跟他们说了什么呀？怎么就给你录‘洗洗更健康’了？” 许晨： “我就说我是沪城的高三学生，马上要高中毕业了，在筹备毕业典礼。 我们每个班级，都需要制作一条‘感谢班主任’的视频。 我的班主任，名叫耿建康。 我们班的学生，需要找一百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华人有外国人…… 然后让他们都替我们说一句【谢谢耿建康】…… 我们会把这一百句感谢，剪辑成一条视频，将会在毕业典礼上，播放给全校师生看……” 方骏沉默听着，惊讶到嘴巴张开。 许晨：“反正外国人都有口音的…… 他们说【谢谢耿建康】，听上去和【洗洗更健康】也大差不差！” 方骏咽了口唾沫，一脸懵逼。 那双单眼皮的眼睛里，又塞满了大大的困惑。 “还能这样操作啊……” 许晨哈哈笑道： “那两个外国友人，听说我要给班主任录这个视频，都快要感动哭了好嘛！ 他们还说我的想法非常有爱心、非常有创意。 等班主任‘耿建康’看到视频，也肯定会非常感动的！ 要不是他们今天赶着去提案，估计现场就电话继续摇人，都来帮我录视频了……” 方骏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然后摇着头说道： “这就是，比稿吗……”许晨又哈哈笑了笑，有点嚣张了。 比稿亦如商战。 朴实无华。 方骏：“那这两段视频，你要怎么用啊？放到提案里吗？” 许晨皱眉想了想： “这是一个好问题……” 前世看过的妇琰洁广告有很多条，分别打的是不同的卖点和策略。 其中有一条，便是用外国人的口吻，来说“我也用妇琰洁”、“洗洗更健康”的。 但在许晨这次的提案中，还不算是核心的策略。 从推广和传播策略上看，“外国人也用妇琰洁”，是第二阶段的广告策略。 第一阶段，只需推“洗洗更健康”就好了。 因此这两条素材，等下要怎么拿出来，还真得仔细考虑一下。 …… …… 大约十点四十五左右，又有三人的“小团队”，走进了大堂之中。 他们没有逗留，径直朝电梯厅走去。 方骏抬头看了眼，想了想昨天跟那位谷鑫鑫对过的提案日程，开口道： “梅高创意的人？” 许晨点了点头…… 又稍候了一会儿功夫，便见到一伙人从电梯厅走了出来。 正是一大早“盛世长城”的提案团队，那两位外国友人也正在其中。 他们说着英文，一路欢笑走了出来。 方骏开口道：“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提案很成功……” 许晨琢磨了下，开口道： “倒是不足为虑，除去仁禾那位老板‘崇洋媚外’的个人喜好，我其实最不担心盛世长城。 这些外资4a做创意，就跟好莱坞拍电影似的，是有一些固定套路的。 而那些套路，很不适合国内的诸多品类和消费者。 像妇琰洁这种产品，外资4a还真搞不出什么靠谱方案出来。 客户的老板可能崇洋媚外，但也不是傻子。 他们要对最终销量负责，应该不会选他们的创意。” 方骏：“你就这么确信？” 许晨：“有时候，看一眼提案人长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就能猜出他们会提什么风格的方案了。 就刚刚那几人‘洋气’的程度，他们的方案很难接地气的。 妇琰洁这种产品，不接地气的广告，是根本没法卖货的！” 方骏沉默不语，感觉被许晨的话，唬的一愣一愣的。 中午十二点左右，电梯厅里涌出一波又一波的人，都是中午下班出来吃午饭的。 许晨和方骏还在咖啡厅坐着，抬头朝电梯厅看去。 没过一会，便见三人结伴走了出来，正是“梅高创意”的提案小团队。 只见是一个斯文的中年男人，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方骏开口道：“看神情，他们提案不太成功啊……” 这三人都拧巴着眉头，确实是一副刚刚受过打击的样子。 他们没在大堂停留，径直走了出去，却又在楼外站定了。 那个年轻人掏出烟，给斯文的中年“领导”点上了一根。 他们站在外面抽着烟，同时嘴里交流着什么。 许晨开口道： “我出去偷听一下，说不定有用……” 方骏有些无语，但又觉得有些好笑。 (本章完) 第118章 有没有机会挖个坑 方骏捧着一杯咖啡，转头看向窗外。 “梅高创意”的三人，正站在外面聊着天。 他们身后几步，许晨站在那里翻阅着手机。他似乎是在等人，实际却是在偷听。 几分钟后，“梅高创意”那位面相斯文的中年领导摁灭了烟头，带着两个下属离开了。 许晨转身走回了咖啡馆。 “怎么样？”方骏开口道。 许晨笑道：“我又要感谢方骏老师了。” 方骏：“为什么？” 许晨：“刚刚听他们在抱怨，提案时被评委里的一个‘医疗专家’给当面挑战了。 那位医疗专家质疑了他们的广告文案，说是不符合产品卖点，甚至违背了医疗常识。 看来这次的比稿，梅高很可能已经出局了……” 方骏：“听上去是好事情，我们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对此，许晨其实还是稍微有些意外的。 梅高虽然不是规模特别大的广告公司，但以往是有很多医疗产品客户的，不应该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才对。 或许以为十拿九稳没有认真对待，又或许这次带队的总监并非做医疗保健出身。 虽然广告人需要各行业都能做，但也还是存在一些行业品类的壁垒。 会有一些广告人聚焦在特定行业品类，偶尔跨行业便会“翻车”。 许晨看了眼方骏，笑着说道： “好在我们有万能的方骏老师，给我介绍了专业的医疗专家坐镇。” 方骏想了想，却摇了摇头认真说道： “其实跟我没有太大关系。 是你先问清楚了评委里有哪些人，然后预料到了问题，并提前做了预防手段。 梅高那三个人，便不像你提前做了调查，并找了应对办法。 而我只是恰好出现在这里，只能算是为你提供了一个资源。 所以……还是你比较厉害。” 许晨哈哈笑了笑，把桌上的电脑收起来： “走吧，我们附近吃饭。” …… 附近有个“亚新广场”，是这片区域内上班的白领中午吃饭的地方，遍布大小的餐馆。 离这里也就隔了几百米，许晨和方骏步行前往。 许晨对吃什么没所谓，便又将决策权给了方骏。 方骏作为“家世很好”的姐姐，明显还是有些挑剔。 她快速转了一圈，挑了一家淮扬菜馆便走了进去。 落座之后，方骏接过菜单扫了两眼，随口点出的便是店里的招牌菜。 蟹粉狮子头、松鼠厥鱼、平桥豆腐…… 几个菜上桌，分量并不大，但光看样子便是精致美味。 许晨忍不住笑道： “跟着方骏老师吃饭，还是挺见世面的！” 方骏神色如常，随口说了句： “国宴基本也是淮扬菜，这家也就能凑活吃吃，我在京城吃过更好的……” 许晨神情复杂摇着头： “方老师到底啥家庭啊？” 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 …… 下午的比稿三点才开始，东晨广告更是五点才去提案，中午的时间充裕。 两人也吃的并不着急，细嚼慢咽、乐在其中。 许晨一边吃着一碗甜品，一边在手机上翻着新闻。 “全国青年田径锦标赛”，这两天正在密集的报道。 尤其是沪城本地的媒体，都在宣传代表沪城参赛的田径健儿。 其中也有两位女子100米栏的选手，都是沪城两所高校的大一学生，她们也会是冰哥在赛道上的竞争对手。很明显，本地的各路媒体，已经将这两位选手当成“冠亚军”在宣传。 许晨觉得有些好笑，更加期待看见冰哥去碾压她们了。 许晨翻了一圈，没有翻到直接跟谢冰冉相关的任何消息。 不过这也完全可以理解，毕竟冰哥至今也只参加过天城的市运会。 而天城，只能算是个不起眼的小县城。 而后天的比赛，将会是谢冰冉参加的第一个全国性赛事。 …… 正当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恼怒的男声： “你是不长脑子吗？！跟你说了多少遍，我的咖啡不要加！” “对不起李总……店员拿错了，我再去给您买一杯回来……” 方骏皱了皱眉，转过头看了眼，发现是邻桌的几个客人。 发火的那位“李总”，是个肥胖的中年男人，一脸油腻。 那个拿错咖啡的年轻人，已经面色窘迫跑了出去，重新去买咖啡了。 桌上还有另外两个年轻人，明显是那位“李总”的下属，神情都很紧张。 许晨没有回头，但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心中却暗道： “想不到，还真是冤家路窄碰上了……” 身后那个胖胖的“李总”，名叫李峰峰，正是这次黑爵营销来参与比稿的带队总监。 前世的许晨，曾在这家黑爵营销工作过大约一年时间，当时就是在这位李峰峰总监底下做事。 李峰峰是非常典型的、人品极差的“坏领导”。 正如刚刚他对待下属的态度，很多人说他“以欺凌压榨后辈”为乐。 而越是怯懦、听话的下属，他会骂的越凶。 前世的许晨也是倔脾气，根本不鸟李峰峰，后来这位李总也便不搭理许晨了。 但小鞋子还是给许晨穿了不少，年终奖也扣了一大半下去。 而李峰峰的职业品格，也非常不佳。 广告行业，也算是一个“创作行业”。 每当有经典的广告作品出来，圈子里便会讨论是谁谁谁的作品，创意总监是谁、文案是谁、设计师是谁。 而李峰峰在团队中，会剥夺下属的署名权，作品一概都署他自己的名字。 甚至他还会拿团队下属的作品去评奖。 拿了广告奖项后，无论名誉还是奖金都全数归于私有。 而前世的许晨，便是在两个广告作品被李峰峰“剽窃”之后，从黑爵愤而离职的。 当然在业务上，这个李峰峰也并非一无是处。 他的业务能力还算过关，可以搞定一些客户，偶尔还会有些不错的方案出来。 这也是当年他人品极差，却仍能在公司升任总监的原因。 当然人品的欠缺终究会“自食恶果”。 前世时，许晨离开黑爵四五年后，又在圈子里听到过李峰峰的消息。 当时已经升任公司群总监的他，被举报在项目中“捞油水”，查证后便被公司辞退了，并在广告行业内彻底坏了名声，没有公司敢收了。 按照重生前的时间线，许晨要四五年后，才会碰到这位“恶领导”。 想不到重生之后，现在便碰上了。 许晨喝着茶水，回头看了一眼。 李峰峰独自吃着菜，身旁两个下属却连筷子都不敢动。 他身边那个年轻男孩子故作讨好的笑了笑，开口说道： “李总，等您拿下这次的项目，就可以从副总监、正式升总监了吧？” 李峰峰冷哼了一声： “我早就该升总监了，是吴总故意卡我！ 等我拿下这次比稿，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许晨默默听着，忍不住心中冷笑一声： “那糟糕了，看来你升总监，又得再等等了。” 也不知道这次碰上，有没有机会给李总顺便挖个坑啊，也让你少祸害些年轻人…… (本章完) 第119章 可别惹出个大乱子 下午三点五十左右，元茂大厦大堂的咖啡厅。 许晨和方骏仍坐在上午的位子上，许晨还在翻阅着等下提案的文档。 下午共有三家公司提案。 黑爵营销应该已经快要结束下来了，南粤广告的人十几分钟前已经坐电梯上去候场了。 许晨是最后一个，下午五点开始。 …… 一行四人走出了电梯厅，正是黑爵营销的提案团队。 走在最中间的，正是身材臃肿、小眼睛的李峰峰。 李峰峰挺着大肚子，臃肿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李总，这次提案客户明显都很满意，咱们应该要十拿九稳了吧！” “恭喜李总，这个项目搞定，正式升总监了！” “刚刚李总提案太帅了，我看那几个领导的意思，咱们的方案就是最好的！” 李峰峰笑了笑，开口说道： “我亲自上场提案，怎么会有拿不下的道理？ 又有新项目进来，我又升了总监，咱们团队也该继续招人了。” “恭喜李总！”…… 李峰峰在几个下属的围拢和恭维之下，甩着肥硕的肚子走出了大堂。 方骏看了眼许晨： “他们好像，提案很成功。” 许晨点了点头，但说了句：“不碍事。” 其实对于黑爵营销和李峰峰，许晨也并未轻视。 他对这家公司和李峰峰都还是比较熟悉的。 李峰峰在业务上是有些能力的，也一直都是在做医疗卫生产品的广告。 他们今天的提案“还不错”，也早就可以预见。 但许晨也并不担心，毕竟自己给到的，可是“标准答案”。 广告方案带有强烈的创作属性，也只有广告上线之后，才能从销售端的情况，验证广告效果。 而在比稿时，则完全基于评委和客户的主观判断。 所以比稿提案，有很大一部分因素，需要去揣度评委、客户喜欢什么，可能会选择什么样的方案。 而对于评委的喜好，许晨则几乎不用太考虑，因为他给到的“标准答案”，本身就是前世客户做出的选择。 当然许晨也不能因此就不做认真准备，还是要梳理完善的逻辑和说服话术。 否则也很可能让客户觉得不专业，而将“标准答案”毙掉。 找一个医疗专家坐镇、认真修改ppt逻辑，都是基于这个考量。 …… …… 四点半左右，许晨的手机震了震。 是仁禾药业市场部谷鑫鑫发来的消息： 【许老师你们到了吗？提案五点开始，你们到了可以上来候场了。】 许晨看向方骏： “需要准备上去了……” 方骏：“稍等下，俞老师在路上。她刚发信息，还有几分钟。” 许晨：“没关系，我们等下。” …… 几分钟后，“俞老师”走进了大堂，方骏起身赶紧迎了上去。 只见这位“俞老师”头发银白，戴着金丝眼镜，笑容温和。 许晨有些意外，想不到俞老师竟是这么大年纪，看上去应该有个五六十岁了。 他也已经起身，快步走了过去。 “俞老师好，我是昨天通电话的许晨。” 三人快速打了招呼，简单高效的认识了下，许晨和方骏再次认真表达了感谢。 俞老师是方骏的母亲给介绍过来的，但方骏今天也是第一次跟她认识见面。 许晨又开口道： “俞老师，等下要跟客户介绍，我怎么介绍您合适？” “俞玫，华山医院医生，这样介绍就可以了。” 许晨点了点头，心中却升起一丝惊喜。 方骏给自己请来的，很可能“来头不小”啊。 华山医院，五六十岁的年纪。 光这两项加在一起，就已经非常有想象空间了。 医生这个行业，非常熬年龄。 甚至从一定意义上来说，就是“看年龄”。 眼前的俞玫看上去五六十岁，又是在华山医院，应该也早就是主任医师的级别了…… 俞玫笑了笑，又开口说道： “我跟方骏昨天沟通过了，涉及到一些医疗建议、或者为医疗产品站台说好话，我是不方便开口的。 我是个医生，需要对自己说的每句话都负责任。 但是也请你们放心，我既然过来了，咱们昨天电话里沟通过的，给出一些专业的医疗知识，这些都没有任何问题。” 许晨：“太感谢俞老师了，您放心，您能来就足够了。 我们只是让客户知道，我们做提案，是咨询了您这位专家的。 等下提案的过程中，我会尽量不把话题引到您这里来。 如果客户非要向您提问，您只说能够说的就行。 有不合适、不方便说的，您给我个眼神，我会帮您处理。” 俞玫温和笑了笑： “你看去年龄很小啊，怎么说话办事这么妥帖？” 许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开口道： “咱们得上去了，提案一会儿就开始！” 说着，三人便朝着电梯厅走去。 电梯直上八楼，许晨给谷鑫鑫发了条短信： 【谷老师，我们正在上来了。】 【好的，我去电梯厅接您！】 ……电梯门打开，许晨三人走了出来。 迎面便看到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许晨看向那个身形不高的女孩子： “您是……谷老师？我是许晨。” 谷鑫鑫看着许晨，瞪着眼睛神情有些古怪。 她身后的那个男同事，也皱着眉头一脸疑惑。 谷鑫鑫怔了怔，这才开口道： “许晨……老师，实在抱歉，我没想到，您这么年轻。” 许晨有些无奈。 十八岁的样貌，必然会给客户带来些不信任的麻烦。 好在已经预料到了，也做了些补救措施。 何况只要让自己拿出方案提报，所有的质疑也便能消解了。 毕竟比稿，还是看方案、看作品说话的。 许晨笑了笑，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而是转头介绍了下身后两人。 “这位是我们公司策略总监方骏，这位是我们请来的医疗顾问俞玫老师。” “几位老师好，我是谷鑫鑫，这是我的同事刘华春。” 几人又简单认识了几句，谷鑫鑫道： “上一场的比稿马上结束，我先带几位老师去会议室！” 说着，她便带着三人，朝办公室走去。 穿过一片坐满人的办公区，谷鑫鑫将许晨三人，安置在了一间小办公室里休息。 那个叫刘华春的男同事，客客气气拿来了几瓶矿泉水。 “几位老师稍候……” …… 谷鑫鑫和刘华春退了出去，并顺道把会议室门给关上了。 两人一边走，刘华春一边开口道： “那个许老师，看上去年龄也太小了吧，像是个学生啊！” 谷鑫鑫一言不发，神情却有些复杂。 刘华春笑了笑： “这家东晨广告，可是你介绍给楠姐的。 等下要是他们提案不靠谱，这还有老板在场，估计楠姐都下不来台的……” 谷鑫鑫露出一丝恼怒： “你就这么想看我的好戏吗?！” 此刻的谷鑫鑫，确实有些恼怒和紧张。 这家东晨广告，确实是她介绍进来参加比稿的。 谷鑫鑫入行时候的“师父”郭亮，给她推荐了这家公司。 她听说对方做出了“汇爽肾宝”的广告，便立刻汇报给了市场部总监赵楠。 没人听过“东晨广告”，但最近这段时间，“他好我也好”的广告在医药圈子里确实成了经典案例。 也有很多医药品牌方开始打听，这则广告到底是哪家公司做的。 总监赵楠听到后非常惊喜，立刻向东晨广告发出了比稿邀请。 并对推荐他们家的谷鑫鑫，做出了口头表扬。 可今天谷鑫鑫见到许晨，却心中有些打鼓了。 他看上去年龄也太小了，怎么可能搞得定这场比稿啊。 何况又是女性洗液这种品类，他一个看上去不到二十岁的男孩子…… 她甚至有些怀疑，汇爽肾宝的广告根本不是这家东晨做出来的。 可自己曾经的“师父郭亮”，为什么要坑自己？！ …… 谷鑫鑫神色慌张，快步朝里面的会议室走去。 她需要赶紧跟自己的上级，市场部总监提前通个气。 今天还有公司副总在场，可别惹出个大乱子出来…… 男同事刘华春露出一抹冷笑，却停了停脚步。 他想了想，走到行政部的办公区域，找到一位行政同事开口道： “吴姐，这次市场部比稿的人，机票酒店都是您给订的吧？” “是啊。” “领导让我过来看一下名单，好像今天来提案的少了俩人，我需要重新核对一下。” “稍等。” 那位吴姐在屏幕上打开一个文档： “自己看吧，都在这里了。” 刘华春接过鼠标，向下翻动表格。 很快他便找到了许晨的名字，后面备注了一串身份证号。 刘华春仔细看了看，旋即露出一抹冷笑。 低声言语了一句： “十八岁，这也就是个高中生吧……” …… …… 大会议室。 南粤广告的团队刚刚结束了提案，已经被送出去了。 在场的几个评委正在“中场休息”。 “刚刚这家公司的方案，感觉不太行啊！” “现在看来，还是黑爵的方案好一些。 无论是代言人推荐，还是广告方案，感觉都挺合适的。” “盛世长城的方案也不错的，他们的方案调性很高。 有机会把咱们公司的产品，往高端的方向做一做！” ……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谷鑫鑫神情带着一丝慌张，快步走了进来。 (本章完) 第120章 没想到会这么高 谷鑫鑫走入了会议室，神情惴惴。 她走到市场总监赵楠的身后，凑近耳朵低声言语了几句。 …… 大会议室中的五人，正是此次比稿的五位评委。 仁禾药业副总裁卢温华，也是评委里的“大老板”，具有最终决策权。 市场总监赵楠，这次比稿项目及后续妇琰洁推广的主要负责人。 销售总监李翠，负责渠道和销售工作，有些类似于郭亮的职能。 除去这三位，还有两位外部专家。 医疗专家刘康，是一位头发稀疏的中年男医生。 广告专家王剑，沪城某高校广告系教授…… 经过了持续一天的枯燥会议，几个评审都明显露出了些疲态。 …… 谷鑫鑫跟市场总监赵楠说完了几句话，赵楠皱了皱眉，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刘华春推开门走了进来，也快步走到了赵楠的身边。 他看了下赵楠和谷鑫鑫的神情，便知道谷鑫鑫已经跟领导通了气。 他似乎真是抱着些“看好戏”的心情，用很低但周围人还是能听到的声音开口道： “东晨广告的创意总监，只有十八岁啊，这怎么可能做得了咱们的产品？” “……” 赵楠瞬间面色变得更加难看。 一旁的销售总监李翠开口道： “什么？十八岁？！” 刘华春：“刚刚我们去接他，一看是个年龄很小的男孩子。 我去行政那里看了下身份信息，发现他只有十八岁。” 李翠：“那还是高中生吧，最多上大一啊！” 医疗顾问刘康愣了愣，转头看了眼副总裁卢温华： “卢总，十八岁的男孩子，怕是理解不了女性洗液这样的产品吧……” 卢温华皱了皱眉，转头看了眼市场总监赵楠： “赵总，这家公司是你后来临时加的吧？” 赵楠露出些窘迫：“是。可能是工作疏忽，没有了解清楚。” 卢温华也没有生气，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只是开口道： “那等下就尽早结束吧，好歹人家大老远来了。 咱们今天的比稿，还算有收获，有一两个方案可以再探讨探讨了。” 销售总监李翠：“卢总，那还要不要找‘叶氏广告’的人来呀？” 卢温华想了想：“我看不用了，黑爵的方案和盛世长城的方案，勉强可以二选一了。 叶氏报价太贵，他们家又不接受比稿，他们一旦出方案就得全额支付…… 这种合同条款太霸道了。” 叶氏广告，其实就是许晨前世时，为妇琰洁创作“洗洗更健康”的广告公司。 但这家公司有个特点，是从来不参加比稿的，而且广告报价非常昂贵。 不参加比稿，就意味着只要他们产出了方案，不管客户用不用，都必须支付高昂的费用。 当许晨听说妇琰洁召集比稿，便知道叶氏广告肯定不在其中。 后来又专门让郭亮打听有哪几家比稿公司，其中一个目的，也是为了最终确认一下有没有叶氏参与。 事实也确实如此。 可能在前世，妇琰洁也召集了这次比稿，但比稿效果不佳，才最终又去选择了叶氏营销。 而现在，许晨相当于提前截胡了。 …… 医疗专家刘康站起身来： “卢总、赵总，我有个工作电话得出去接一下，要不等下你们先开始。” 卢温华： “没关系，刘老师您先去忙！反正这家公司应该没太大指望。” 刘康笑了笑，起身便出去了。 …… …… 五点钟。 谷鑫鑫来到小会议室，将许晨、方骏、俞玫三人，引领到了大会议室中。 见三人进来，会议室中众人抬头看了眼，目光落在许晨身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谷鑫鑫有些窘迫，给许晨三人让了位置，然后给他们简单介绍了在场的几位评委。 卢温华等人也算是客客气气，还是跟许晨等人点头微笑认识。 但明显也没有很热情，至少名片都没有掏出来。 方骏和俞玫没有经历过这种场合，也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 但许晨还是感受到了冰冷和怠慢之意。 他神情没什么变化，开口介绍道： “我是东晨广告的许晨。 这位是我们的策略总监，方骏。 旁边这一位，是我们邀请的医疗顾问，来自华山医院的俞玫俞老师。” 当介绍到俞玫，场间的几人还是露出了些诧异。 市场总监赵楠：“想不到，你们还专门邀请了医疗顾问？” 许晨解释道： “由于品类属性的关系，离我的现实生活太远。 我们做创意需要深入理解产品，更需要了解用户需求……所以我们还是做了些产品和用户研究，并专门找了俞老师给了我们一些专业上的指导。” 俞玫始终面色温和，只是点头笑了笑，却并没有接话开口说什么。 卢温华、李翠等人看了眼俞玫，见她银灰头发、面色和善。 但其实……也看不出到底是不是个真专家。 甚至已经有人心中猜想，这个俞老师或许压根就不懂，反正坐在那里不开口就是了…… 卢温华转了转头，看了眼刘康的空位置。 …… 而正当此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真正的“医疗专家”刘康走了进来。 “实在不好意思，久等了……” 说着，刘康快步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但还没等他坐下，抬头看了眼对面，却是怔怔的叫了一声： “俞老师……” 他露出一脸惊诧，弓着腰快步朝俞玫走去： “俞老师，您怎么大驾到这里了？” 众人：“？？” 许晨没有开口，转头看了眼方骏。 方骏始终面无表情，但单眼皮的眼中也露出一抹困惑之色。 见刘康走过来，俞玫露出些意外，也笑着起身： “小康啊，这么巧在这碰上……” “哎吆俞老师，我带着学生专门去听您的课都排不上号，想不到在这里碰上了。” 刘康一脸热切，走到俞玫身前，伸手扶着她的胳膊。 他又转头看了下身旁的许晨和方骏，露出疑惑的神情。 俞玫笑着说道： “这位小许老师，有些医疗上的问题向我咨询，我跟他们做了一些交流，今天也是专门过来的……” 刘康顿了顿，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赶紧客客气气，跟许晨和方骏做了自我介绍。 “华山医院主治医师”，“俞老师当年不争气的学生”云云…… 而卢温华、赵楠等人，此刻也才意识到，面前这位东晨广告请来的“医疗专家”，竟然真是一位专家。 刘康满脸热切，跟俞玫、许晨、方骏热络聊着，而从他的言语中，人们捕捉到了几个很重要的关键词： “俞副院长”、“博士生导师”、“国w院特殊津贴”…… 许晨转头看了眼方骏，神情复杂。 方骏眨了眨眼，那个眼神仿佛在说：我也不知道的…… 这个“家世很好”的姐姐，打了个电话，就请了一位博士生导师、副院长过来…… 许晨微微摇着脑袋，当真是一脸无语。 刚刚在楼下听到“华山医院”时，许晨便猜想俞玫的段位可能不低，但也没想到会这么高…… 而卢温华等人也才意识到，东晨广告请来的这位专家不只是“专家”…… 已经算是医疗界的“大人物”了。 刘康热切中透着些紧张，活像一个小学生，俞玫始终面色温和，打断刘康道： “小康啊，咱们回去再聊，要不先开始你们的正事儿？” 刘康愣了愣，旋即点头道： “好好好！” 他把俞玫扶着坐下去，这才转身回到自己座位。 俞玫和善笑着： “抱歉浪费了些时间，你们请继续。” 副总裁卢温华笑了笑，却是起身走到俞玫的身前，弓身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仁禾药业，卢温华。俞老师多指教。” 卢温华自然已经确信，这位俞老师是个大人物、大人脉，是平常求都求不来的。 俞玫接过名片，温和说了句： “卢总你好，抱歉我都不用名片的。” 卢温华：“俞老师您坐着就好，感谢您今天来指导。” 这位仁禾药业的副总裁也参加过一些关键场合，那些真正的重要人物都是没有名片的。 即使有名片，上面也不会印职务、电话等具体信息，顶多就是单位加名字…… 卢温华又转头看向许晨，面带和善笑意。 “许总，跟您认识下，仁禾药业卢温华。” 说着，他双手朝许晨递上了名片。 面对这个“十几岁”的广告公司老板，他明显态度郑重了非常多。 他非常清楚，能够请到俞玫这种级别的“顾问”，面前这个年轻人绝对不简单。 即使他的广告公司和广告方案不靠谱，也是必须客客气气对待的…… 许晨这才站起身来，接过卢温华名片的同时，也掏出自己的名片递了上去。 与此同时，他再次介绍道： “这位是我们公司的策略总监，方骏。” 卢温华：“方老师好，很高兴认识您。” 方骏愣了愣，这便也起身，跟卢温华交换了名片。 而市场总监赵楠、销售总监李翠也已经走了过来，重新和许晨、方骏两人介绍认识。 办公室角落里，谷鑫鑫眨着大眼睛，神情异常古怪。 一旁的刘华春皱着眉头，透出一丝气恼。 各位义父别着急哈，刚好在引入职业线，还在摸节奏和内容感觉。 会尽快调整到一个、作者和读者都舒服的节奏上去的。 (本章完) 第121章 许老师您继续… 仁禾药业三位领导，在跟许晨重新认识的同时，那位高校的教授王剑老师也走了过来。 但他没有着急跟许晨和方骏认识，而是先弓下身子，低声跟俞玫自我介绍了下。 当俞玫听说他是某某高校的教授，温和笑容背后也认真起来，甚至两人私下交换了手机号码。 …… 市场总监赵楠看气氛合适，便开口道： “别看许老师年轻，汇爽肾宝的新广告，便是出自小许老师之手！” 副总裁卢温华：“哦？！这样我对许总的提案，更加期待了！” 许晨笑着道：“那要不咱们开始吧！” …… 几位评委已经落座，谷鑫鑫走过来，快速帮许晨接好了电脑投屏。 “东晨广告”四个字，出现在了投影幕布之上，许晨也正式开始了重生后的第一场比稿提案。 卢温华等几个评委，跟一开始时的冷淡不同，此刻神情都明显认真了些。 除了俞玫的“大专家”身份坐镇，也还有许晨“肾宝广告”作者的加持。 当然许晨也清楚，刚刚的这些仅仅是帮自己建立了初步的信任，让评委可以坐下来认真听取自己的提案。 但最终，还是要看提案的内容…… 许晨清了清喉咙，语气平缓开始切入： “我想要先问一个问题…… 妇琰洁这款产品，这次推广想要达到怎样的效果？最终又想要做到什么样的市场规模？” 许晨稍微顿了两三秒，笑了笑接着道： “其实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贵公司召集了业内顶尖的几家公司比稿，甚至包括国际4a，已经能看出企图与野心……” “有没有一种可能，经过这次推广之后…… 妇琰洁不仅成为女性洗液的品类第一，更成为女性洗液的代名词，用户想起这个品类，便只会想到妇琰洁……” “有没有一种可能，从一线城市到二线城市，再到三四线、四五线，直至乡镇农村…… 各家的药房商店，都能看到妇琰洁的铺货，而它也真正走进千家万户，跟沐浴露、洗发水一样，成为日常、每天使用的护理产品……” 许晨语气平和，描述着一些愿景和想象…… 而底下的卢温华、赵楠、李翠等人，却是面色愈发郑重起来。 在仁禾药业内部的十年市场规划里，许晨所说的这些，正是妇琰洁这款产品，最终想要达到的、梦寐以求的市场高度。 而许晨选择从愿景、目标上切入，自然是想要在第一时间，跟客户建立相同的“目标感”。 让客户知道，东晨广告是真的在为产品的未来着想。 这也算是一种“画大饼”的沟通方式，用未来期许，先给客户“洗脑”。 很多的传销组织话术，背后的沟通逻辑，也是如此这般…… 卢温华神情有些感慨，仿佛许晨真的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其实越是一些大领导、大老板，越是对这些描述愿景和目标的话术感兴趣，因为他们着眼的，更多的就是长远的、甚至有些“假大空”的目标。 只有那些小领导，才会盯着每个月、每个季度的具体增长数据。 许晨非常清楚，卢温华是这场比稿的真正决策人，话术也是针对他专门调整过的。 描述完愿景，许晨却又话锋一转： “面对这样的愿景和期许，我们却面对一个巨大的难题……” “当下国内广大的女性用户，根本没有用女性洗液的习惯，甚至根本不知道有这样的产品。 她们没听过、没用过。 跟她们介绍了，也未必觉得有用，甚至觉得多余…… ‘我平常用沐浴露、香皂甚至清水不就很好吗？为什么非得钱，购买你的产品？’ 这算是平白无故创造了一个需求，还需要让用户心甘情愿的去接受…… 问题是，我们能做到吗？” 市场总监赵楠顿了顿，开口说道： “许老师说得一点都没错，这正是我们头疼的问题，之前用了很多推广方式，都没有达到效果。”许晨点了点头。 他确实是用短短的几句话，便点出了当前品牌方面临的最核心的问题。 这让市场总监赵楠也很是意外，其他的几家比稿公司，在策略维度上，都没有做到如此精准。 许晨接着道： “这是最大的难题，同时却也是最大的机遇！ 正是因为用户还都没听过、没用过，我们才有机会抢先做一轮品类教育。 将女性洗液这个品类，和妇琰洁这款产品画上等号。 这是我们巨大的宣推和上市时机，需要抢在市场上还没有完成品类教育，迅速抢占用户心智！ 品牌即品类。 用户买洗液，就是买妇琰洁。 没有第二选项。” 副总裁卢温华认真听着，也在同时做着思考。 他忽然伸手在桌上摸了摸，却什么也没摸到。 又在身上摸了一圈，最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抽出一根叼在了嘴里。 身后的秘书突然凑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道： “卢总，您说了要戒烟的！” 卢温华点了点头：“滚！” “……” 卢温华给自己点上了烟，他深深吸了一口，这才抬了抬手： “许老师您继续！” …… 方骏坐在许晨的身边，转头看向许晨神情复杂。 这一两天里，许晨这个十八岁的高三学生，已经给了她太多的意外和震撼。 但今天听了对方的提案和演讲，方骏再次感到了巨大的讶异和不理解。 他的这些本事，到底是哪里来的？ 他才十八岁，一个高三学生。 应该没有社会和职场历练才对，可这么有煽动性的演讲能力，又是怎么来的？ 这世上，真的有“天生无敌”的人吗？ 许晨的言语都很朴实简单，但确实有很强的“煽动性”，最主要的是完美契合了卢温华、赵楠等客户的心理。 与此同时，他还言之有物，所讲的内容里具备专业的广告沟通策略…… 场间的几个评委，甚至包括俞玫老师，都已经被吸引住了。 介绍东晨广告参加比稿的谷鑫鑫，此刻眼睛里闪动着喜悦。 刚刚初见许晨时，他十几岁的学生模样，让谷鑫鑫暗道“完了”…… 而此刻眼见了许晨提案的第一部分，便已经给自己带来了不小的震撼。 同时，她的忧心忡忡也早就烟消云散。 …… 市场总监赵楠又开口道： “许老师分析的非常到位，点出了我们推广的症结所在，那我们的推广到底要如何做呢？” 许晨笑了笑，翻动了两页ppt。 “基于刚刚的愿景、困难、机遇，妇琰洁这次推广的三大广告策略： 品类教育，洗脑营销，饱和轰炸。” (本章完) 第122章 妙啊！ 许晨接着道： “第一条策略，品类教育。 就是把推广目标，定义为向用户做科普。 用最简单的方式，告诉用户妇琰洁是什么、有什么用、怎么用、为什么用……” “第二条策略，洗脑营销。 就是用洗脑的、朗朗上口的、所有人都能看得懂听得懂、接地气的方式，来制定广告语，来跟用户沟通。 而杜绝一切看上去高大上的、文绉绉的沟通方式……” “第三条策略，饱和轰炸。 如之前所讲的，这是我们做品类教育的绝好时机，有机会抢占用户心智，让洗液品类等同于妇琰洁品牌。 基于此，需要做饱和式的广告投放，尤其是要覆盖下沉市场，甚至是乡镇的电视台。 广告投放策略，配合渠道策略、销售策略……” …… 许晨语气平和，围绕三条核心策略做了拆解和阐释。 并举一反三，延展铺陈，洋洋洒洒。 副总卢温华等几个评委认真听着，不时点头。 许晨大致讲完，副总卢温华嘴里叼着烟，面带微笑看向身旁的市场总监和销售总监： “赵总、李总，怎么看？” 市场总监赵楠开口道： “小许老师的这三条策略，不仅仅是广告策略，其实还涵盖了渠道策略、经销策略、投放策略。 确实非常难得，这是今天其他家公司所不具备的。” 销售总监李翠点了点头： “我们销售端，经常和市场端的推广脱节，达不到合力的效果。 但小许老师刚刚的策略里，其实是把几条战线全部笼括了，确实是形成了推广合力！” 卢温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许晨看情绪已经到这里了，便开始发挥洗脑忽悠强项，继续烘托道： “这次的比稿需求，主要是广告语、代言人、广告片。 但单纯投放一条广告片，并不能解决产品推广的问题。 需要用广告策略形成‘抓手’，去‘赋能’销售策略、市场策略、渠道策略，并形成一套‘组合拳’。 各条推广线形成‘拉通’和‘补位’，最终建立推广‘闭环’…… 借由广告投放形成的‘引爆点’，高空轰炸建立心智，终端铺货销售收口，最终达到‘品类教育’和‘品类占领’的终极目标！” …… 一番来自于十几年后的职场“黑话”，直接把几个评委给干蒙了。 虽然听不太懂，但是感觉很牛逼是怎么回事？！ 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但是感觉小许老师更加深不可测了啊。 这已经不只是广告策略了，这是集团战略啊…… 方骏转头看着许晨，单眼皮的冷漠眼睛里，却闪动着一些崇拜的小星星。 刘华春仰头微张着下巴，回想了一下刚刚看到的身份证号，他确实只有十八岁啊！ 那位始终一言不发的广告系教授，此刻拿起了笔，赶紧在本质上记下刚刚听到的几个概念…… 许晨面色如常，脸上仍旧是淡然自信的微笑。 刚刚的这段话没有任何实质内容，纯粹就是气氛到了，让几个评委更加“上头”一些。 他顿了顿，开始切入今天比稿，最核心的“卖稿”部分。 “讲完了核心策略，接下来便是创意策略和创意表现。 第一部分，代言人推荐……” 一般比稿提案，会先从“广告语”来讲起，因为广告语是推广的核心。 但许晨却选择先提报代言人。 主要的原因是，许晨提报的代言人相对更好认知，也更好接受一些。 而针对广告语的探讨，很容易陷入“文字陷阱”之中，客户围绕一个字眼都可能会纠缠起来。 而一旦开始纠缠和质疑，先前烘托起来的说服气氛，便可能功亏一篑。 提案，一如洗脑，必须考虑每个环节的情绪状态，那口气不能轻易断掉。 代言人比广告语“好卖”，那就先把代言人卖掉！ “贵司给到的比稿需求里，提到代言人推荐，希望是一位女性代言人。 今天参与比稿的其他公司，应该已经提报了不少女性代言人，其中不乏有非常合适的。 既然如此，那容许我们东晨冒些险，这次不提报单个的女性代言人。 因为我们认为…… 单个的女性代言人，并不合适！” 这套话术，也是许晨提前制定好的。 用代言人的问题，先把自己和其他公司“对立”起来。 把东晨广告，跟其他四家摆到了对立面。 这看似不经意，但其实是一条明确的心理暗示： 现在不是在五家比稿公司里五选一，而是在东晨和其他公司里二选一。 在代言人的问题上做出了选择，也便意味着在整体方案上做出了选择。 这个心理暗示虽然看上去有些微不足道，但最终的说服，便是由这一个个微不足道的小暗示累积起来的…… 销售总监李翠开口道： “不是女代言人，难道是男代言人？ 这……不合适吧？” 其他评委没有言语，但明显好奇心已经被勾了起来。 是啊…… 一款女性洗液产品，找一个女性的代言人，这怎么看都是唯一选项。 许晨不急不缓，接着说道： “代言人选择，也要基于广告策略。 我们的策略是要做品类教育，告诉用户妇琰洁是什么、为什么用…… 我们的代言人，需要跟女性洗液的产品，能够有一些特定的联想。” “但这里有一个重要问题，只怕是没有任何一个女明星、女名人，能够跟女性洗液产品，有直接的、契合的联想。 各位老师也可以想一下，先前几家公司提报的女明星里，有没有哪一位，是跟女性洗液产品，有一些隐形的联想和关联的？” 话音落地，几个评委都皱眉想了想，旋即无奈笑了笑。 市场总监赵楠： “这确实很难……毕竟我们的品类，实在是太刁钻了。 它还不像卫生这类的女性用品，其实找一个年轻女明星，就可以有联想了。” 副总卢温华： “许老师，你的建议到底是什么？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许晨笑了笑，继续说道： “对于洗液产品，我们咨询了俞老师非常多的专业知识…… 其中有一条关键的用户洞察，在相关科室就诊的诸多女性中，其病理都与夫妻生活相关联。 有些是夫妻生活习惯的不注意，引起了相关病症炎症……有些则是相关的病症，影响了夫妻生活……” 许晨面色如常，讲解着昨晚从俞老师那里获取的“专业知识”。 内容还是稍显尴尬和敏感，但在场的都是“专业人士”，大家都在以客观、分析的态度，在聆听许晨的讲述。 而随着许晨的娓娓道来，评委中端坐着的医疗专家刘康，也在默默点头： “许老师说的没错，在科室门诊的经验中，确实很多都是这类情况。 尤其是一些相对文化程度中下层的夫妻，本身也不那么注重……”俞玫安静听着，没有开口说什么。 但她没有反驳，便是一种印证。 许晨接着道： “所以，我的代言人推荐，不是某位女明星。 而是一对夫妻。” 销售总监李翠：“夫妻？” 许晨：“不错，一对夫妻。 一对家喻户晓、形象良好、恩恩爱爱的夫妻……” 话音落地，几个评委都低头琢磨了起来。 卢温华抽了口烟，突然说了句： “妙啊！” 市场总监赵楠： “这个代言人思路，我们之前确实没有想到过。” 销售总监李翠： “这个好啊！之前考虑的都是年龄大一些的女明星。 其实年龄大一些的女明星，不如直接是夫妻呢！” 许晨趁热打铁，接着道： “各位老师，应该都已经看过汇爽肾宝的广告了。 这条广告的一个重要说服策略，也是引入了夫妻的概念。 流传度最高的‘他好我也好’，便是这一层意思。” 广告系教授王剑皱眉想了想，低声说道： “原来如此……” 许晨正了正色，接着说道： “这背后，其实也有一个心理学的技巧。 医疗保健品、保险产品，这两种产品最有效的沟通方式，是恐吓！ 你不用我的药品，就会生什么什么病…… 你不买我的保险，当你碰到事故就会倾家荡产…… 虽然听上去有些无耻，但消费者心理就是这样的。 恐吓，最有用！ 但我们做广告推广，是不能够那么直白的，太直白也会引起消费者反感。 我们需要用委婉的、暗示的、柔软的方式来‘恐吓’。 肾宝片，你需要吃！ 因为不吃的话，非但你不好，你的爱人也不好…… 所以广告语是‘他好我也好’。 妇琰洁，你需要用。 因为你不用的话，可能会影响夫妻的生活和感情…… 所以我们的代言人，需要用一对恩恩爱爱的夫妻！ 并且广告语和广告片里，也需要把这层意思隐晦的表达出来……” 许晨话音落地，场间却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三位仁禾药业的领导，俞玫和刘康两位医疗专家，王剑那位广告系教授…… 全都在消化着许晨刚刚所说的话。 那位王剑教授突然开口： “小许老师，你对用户的心理洞察，还真的非常深邃啊！ 刚刚你的几段分析，也让我受益颇多！” 卢温华和赵楠、李翠三人交换了下眼神，然后又窃窃私语了几句…… 卢温华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虽然小许老师，到此刻还没有提报具体的代言人、广告语…… 但其实已经把我说服了！” 他顿了顿，摁灭了手里的那只烟： “小许老师刚刚的分析，已经把其他几家公司的提案全部毙掉了，因为他们都只提了女性代言人。 而现在，我已经被你说服，只准备请夫妻代言人了，即使成本会翻倍！” 卢温华话音落地，赵楠和李翠都纷纷点头。 一直安静听着的方骏，眼神忽然闪了闪。 她看过许晨写的方案。 方案里最重要、最核心的部分，是广告语、广告片、代言人是谁…… 这些都还没有开始讲呢，居然已经把客户给说服了？ 听刚刚那位卢总的口气，感觉后面的方案不看也行了，直接签合同吧！ 比稿……还能这样的吗？！ 方骏万般惊诧和不理解的同时，也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自己打的那个赌，好像已经有结果了。 她想了想那个结果，却不经意的笑了笑。 好像，还不错…… …… 许晨看向卢温华，开口道： “放心吧卢总，请一对夫妻代言人，成本非但不会翻倍，反而可能会降低很多。” 卢温华：“哦？” 许晨：“我猜想其他公司提报的女性代言人，应该不乏电影电视大咖。 而且基于我们的产品属性，代言人还需要有一定的年龄、一定的资历。 那么……代言费便都是大数目的。” 卢温华和赵楠交换了下眼神，都是笑了笑。 市场总监赵楠开口道： “盛世长城推荐了影星巩丽，黑爵营销推荐了主持人杨兰。 这两位是我们先前觉得比较合适的，知名度和形象都可以，专业度的联想也非常高。” 许晨点了点头。 其实他也思考过，其他几个竞争对手，会提报那几个代言人。 巩丽和杨兰，刚好还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其实国内相对合适的女明星，挑来挑去也没多少个的…… 许晨开口道： “那跟我预想的差不多，这两位的费用尤其是巩丽的，千万起了…… 这个费用量级，性价比太低了。” 他顿了顿，又开口道： “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我们的产品品类，这两位大咖给多少钱都未必会接的。” 赵楠点了点头： “许老师说的没错，这也是我们所担心的。 我们本来考虑，这两位谁愿意接，我们就请谁做代言的。” 她笑了笑接着道，“请问许老师，您推荐的代言人到底是……” 许晨没有回答，而是翻动了下电脑上的方案。 一条视频弹了出来，正是一条音乐mv： “让我的爱~伴着你~直到永远…… 你是否也在等待~有一位知心爱人……” 画面中，任靖、付笛生夫妇撑着伞，在风雨飘摇中秀着恩爱…… (本章完) 第123章 阳光单纯一抹笑 九十年代末，任靖、付笛生夫妇凭借《知心爱人》爆火，之后又陆续推出数首“对唱”歌曲。 成为了“夫妻对唱第一组合”。 多次登上各电视台春晚，歌曲传唱度极高，家喻户晓。 最关键的是，其“恩爱甜蜜夫妻”的形象，深入人心…… 当《知心爱人》的乐曲在会议室中响起，场间的几位评委，甚至开始在心中跟唱。 许晨暂停了音乐mv的播： “这就是我推荐的代言人，没有其他备选。” 场间沉默了会儿。 直到副总裁卢温华，轻轻说了一声： “好！” 其他人，才纷纷开口。 “确实好啊！” “夫妻代言人很合适，而她俩在夫妻代言人里最合适！” “相比巩丽，费用应该低了非常多！” …… 许晨笑了笑： “接下来是广告语部分。 策略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广告语需要承接策略。 用最简单的话完成品类教育，告诉用户妇炎洁是什么、怎么用、有什么好处。 同时具备一定洗脑的属性，朗朗上口，过目不忘。” 许晨翻动ppt，屏幕上出现一行字。 “妇琰洁，洗洗更健康。” …… 几位评委抬头看着，皱眉思忖。 许晨并未给他们思考，乃至提出疑问的机会，否则会陷入一些微妙的文字陷阱之中。 而是快速切入了“说服”模式。 “洗洗，是告诉用户妇琰洁是什么、怎么用。” “更健康，是告诉用户为什么用，有什么好处，为什么用。” “合在一起五个字，便完成了品类教育……” “先前讲到的暗示与恐吓，在于： 不用妇炎洁、不洗，便‘不健康’……” “而这五个字，简单而朗朗上口，看一遍听一遍就不会忘却……” …… 初看之时。 几个评委还并未有惊艳之感觉。 只因这五个字的一句话，本来就看上去平平无奇。 但经过许晨的一番分析，众人却忍不住点起头来。 这最主要的，还是许晨最开始的那一段“策略铺垫”。 其实从开始提案的第一个字开始，便已经开始卖这句“广告语”了。 到此处，便是顺理成章。 方骏转头看着许晨，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这个方案，她昨天就已经看过了。 她不懂广告，但昨天看到这句广告语，便觉得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广告语。 看不出任何优秀和独特之处。 但经过许晨的一番言论，如今再看上去，却也觉得“精妙绝伦、非它不可”了…… 方骏心中无奈的笑了笑。 这个人有什么魔力啊！ 短短半个来小时，许晨靠着一张嘴，好像把自己也给洗脑了…… 许晨把广告语讲解完，又顺便把电视广告片的方案讲了。 30秒广告片，同样是承袭前面的策略，顺理成章。 “我用妇炎洁，5秒钟清凉杀菌…… 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妇炎洁洗洗更健康……” 转眼间，许晨已经翻到了方案的最后一页： 【感谢聆听】。 场间稍稍安静了一会儿。 然后卢温华抬起手，鼓了鼓掌。 接着，便响起了掌声。 或许是被气氛带动，除了品牌方的人，方骏和俞玫老师，竟也抬手鼓起了掌。 许晨笑了笑，心中一块石头算是彻底落地了。 这次比稿，搞定了…… 他双手合十，躬身表达感谢。 卢温华：“实在是想不到，今天的惊喜居然放在最后了……” 赵楠：“是啊，本来我们大致接受了之前的两个备选方案，小许老师一来，却把他们全部推翻了……” …… 中场休息几分钟。 许晨看到俞玫抬起手腕，瞥了一眼时间，便开口道： “我们俞老师还要忙，需要先走……” 俞玫看了一眼许晨，露出一抹温和笑意： “抱歉诸位，我还有一场会诊得赶回去！” 卢温华已经起身：“俞老师您去忙！多谢今天莅临指导！” 刘康早已经小跑到了俞玫身前，将她扶着站了起来。 许晨和方骏自然早就起身。 众人围拢之下，这便将俞玫送了出去。 许晨、方骏、刘康三人客客气气，径直将俞玫送至电梯厅。 …… 会议重新开始，又针对方案细节，进行了一些周边探讨。 但许晨也都是早有准备。 而其中探讨的两个问题，许晨的一番话，则直接把两个最重要的比稿对手“彻底干掉”了。 赵楠：“在许老师提案之前，我们最钟意的广告语，是黑爵营销提报的。 【清洗一下，清爽一天】 这句广告语，同样有品类教育的属性，也带出了产品怎么用、有什么好处……” 许晨想了想，这句广告语也确实符合李峰峰的创作思路。 “这句也不错，但还是差些意思的……” “哦？愿闻其详。”许晨不疾不徐，却直接切中要害： “清爽，其实不是妇琰洁的卖点。 用沐浴露也可以清爽，香皂也可以，为什么非得是妇琰洁？ 也可以说我们可以‘清爽’更持久一些，但这并没有指向核心。 这么说吧： 健康，是必须的。 清爽，却不是必须的。” 赵楠想了想： “许老师这么一说，确实有道理！” 卢温华笑道： “清爽，不够恐吓！” 众人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许晨补充道： “而且黑爵这句，是四个字四个字的一句话。 在传播中，五个字、七个字是最朗朗上口、最容易洗脑的。 四个字、六个字是最差的…… 得了灰指甲、一个传染俩。 他好我也好。 今年过节不收礼。 大宝天天见…… 你会发现，所有洗脑的广告语，都是五个字、七个字的组合。 甚至唐诗也是。 黑爵这句广告语其实描述还算精准，但就是不洗脑啊！” 许晨话音落地，众人忍不住笑着点头。 而李峰峰的“升职加薪”，已经被许晨用几句话击碎成泡影…… 卢温华又点上了一根烟，笑着开口道： “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和许老师探讨一下。 今天我们还邀请了盛世长城来比稿。 他们的提案思路，跟其他几家都有着巨大的不同。 是从另一种维度来切入的…… 我坦白讲，他们的方案调性会更高一些。 有机会把妇琰洁，包装成高端海外品牌的感觉。” 许晨：“我方便问一下，他们的广告概念是怎样的吗？” 市场总监赵楠： “他们的方案，没有明显涉及产品卖点，而是上升到了女性的精神价值。 广告语是‘女性，因爱而强大’……” 许晨心中冷笑一声，跟他预想的一样。 这种提案思路，本来就是国际4a的常规套路。 许晨也明白，卢温华之所以现在提起，自然还是他对外资4a的滤镜和迷信。 许晨开口道： “盛世长城的方案非常高级，调性上高了不少。 但方案选择，还是要看推广预算。 如果我们的投放预算有十亿，那就可以用盛世长城的案子。 如果预算只有几千万到一亿，那还是建议用接地气一些的…… 毕竟，销量才是根本。” 话说的很委婉，但意思表达的非常清晰。 卢温华皱着眉头，却也点了点头。 许晨看了一眼那位卢总，又开口道： “其实，这背后也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用户洞察，可以对我们的方案做一些优化……” 卢温华：“哦？” 许晨：“国内女性，普遍不知道洗液是什么，没有用过。 有一种简单的说服逻辑是，国外欧美的女性都在用！ 目前在国内用户认知中，进口的、海外的东西都是高级的。 我们可以利用这一重‘崇洋媚外’心理，在广告片中放置外国人…… 传达出‘外国女性都在用的产品’……” 许晨拿起桌上的鼠标，又把“感谢聆听”的那页ppt，向后翻了翻。 众人这才发现，原来后面还有一页提案内容。 许晨点击鼠标，画面中便弹出了一条视频。 金发碧眼的欧美女性，用蹩脚的中文，念出了东晨提报的广告语： “洗洗更健康~” 几个评委愣了愣，却是笑着觉得不可思议。 只因画面上的那位外国女性，竟然正是盛世长城的那位外籍创意总监…… 卢温华摇着脑袋： “小许老师，您已经做到这种份上了，今天您的方案我是必须得买了！” 赵楠一脸懵逼： “您是怎么做到的呀？ 为什么盛世长城的总监，会给您录广告语啊？” 销售总监李翠笑道： “一定是他们也觉得，许老师的方案很好吧？” 许晨哈哈笑了笑，却不想解释。 方骏知道这条视频是怎么来的，也差点笑出声来。 与此同时，她也终于明白了许晨录这条视频的用意。 这条视频，将客户卢总的“崇洋媚外”心理，用一种戏谑的方式给化解了。 与此同时，给那条广告片，又做了一个加分项。 …… 再没有任何悬念和质疑，东晨广告最终拿下了比稿。 方骏安静坐着，转头看向在跟一堆客户“谈笑风生”的许晨，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十八岁的年纪，单单凭借一个人，战胜了国际公司、上市公司…… 而在比稿过程中，他又几乎预料到了所有可能的问题，一切都做了预案。 所有的事情，所有人的心理，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他明明，看上去笑得那么阳光单纯。 …… (本章完) 第124章 站在背后的人 傍晚，“沪上江南”餐厅。 方骏去点菜了，许晨独自坐在桌前喝茶。 他同时在手机上翻着新闻，关心的自然是正在举行的“全国青年田径锦标赛”。 这次比赛在沪城举办，本地的东方卫视、五星体育，还有各大平面媒体、电台媒体，都在进行密集报道。 虽然不像全运会、亚运会的关注度那么高，但终究是全国性体育赛事，何况还有沪城本地的代表队参赛，仍旧是博取了大量眼球。 而沪上各大媒体报道的重点，自然是沪城本地的参赛选手，基本都是沪城几大高校的学生运动员。 全国青年田径锦标赛，针对的是16至19岁的青年运动员，以往诸多的田径名将，都是在这个比赛上崭露头角。 这场比赛，同时也是“世界青年田径锦标赛”的预选赛，能够在这场比赛上胜出，便有机会站上国际赛场。 与此同时，每年赛事举办，都会有国家队的教练前来观赛，看到不错的“苗子”，便可能会直接沟通招募。 往年好几个“全青赛”的冠军，便是这样进入了国家队。 而国家队能给到的训练资源和比赛机会，又绝对不是省队、市队、体育高校等可以相提并论的…… 也正因为此，各参赛选手对比赛的重视度都极高，能在这几天崭露头角，便有机会被看中直接入选国家队…… 许晨跟陈鸣老师确认过了，谢冰冉这次只参加女子100米栏，时间是明天上午10点35分。 陈鸣已经为许晨预留了门票…… 今天下午，仁禾药业的比稿结束，副总卢温华本来要留下“许老师”吃饭，但许晨实在是想躲个清静，便推脱说晚上要和“俞老师”吃饭…… 他的手机忽然震了震，许晨扫了一眼，是父亲许知泉发来的短信： 【儿啊，方骏刚刚给我发了条信息，说她愿意加入咱们公司了……】 许晨皱了皱眉，旋即笑了笑。 方骏并没有跟许晨说什么，而是直接短信告知了父亲许知泉。 也算是一番波折，但终究是把方骏这个“大宝藏”给拿下了。 此事，对许家的生意确实至关重要。 方骏了解机械厂的经营与财务状况，将对收购机械厂起到极重要的助力。 同时也正如许知泉先前说的，她那隐秘的“家世”，也可能在将来一些关键节点，给出些不可预见的帮助…… 没过一会儿，方骏走了回来。 许晨微笑着，给她倒满了一杯温热的茶水。 方骏仍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端起桌上的茶水，却朝许晨敬了敬： “恭喜今天拿下比稿。” 许晨哈哈笑了笑，跟她碰了下杯子。 “我爸刚给我发了信息，说你愿意加入东晨了。” 方骏：“我说话算数，既然拿你比稿项目来打赌……你赢了比稿，我也要守约才行。” 许晨又给她倒满一杯茶水，缓声说道： “方老师放心吧，你加入东晨非但不会后悔，后面可能还有惊喜等着你。” “哦？可以提前透露吗？” 许晨：“可以，但你得先签保密协议。” 方骏：“我不跟你开玩笑……” 许晨：“我不是开玩笑。” 说着，他从身后的背包里，竟然真的拿出了一式两份的“保密协议”。 这是昨晚去打印名片时，顺便打印出来的。 方骏：“……” 许晨认真说道： “是否加入东晨，理应是你自己的选择。 根据我是否能拿下比稿来决定，还是稍显随意了些。 这相当于把你的命运，交托在了我的身上。 这样不好……” 方骏：“我都答应了，你是在阻拦我吗？” 许晨：“当然不是…… 但我希望你加入东晨，是真的打心底里想要加入，而不是因为之前的打赌。” 他把两份“保密协议”和一支签字笔，放在了方骏的面前。 方骏拿起前后翻了翻，无奈的笑了笑，然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许晨接过看了看，自己留了一份，然后给了方骏一份。 他喝了口茶水，这才开口继续说道： “你是财经大学科班毕业的，当初你在机械厂上班，也有些屈才了。 虽然那是家几十年的国企，但终究只是天城的小厂，何况本身也出了问题。 你所学的专业，在机械厂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依托你的家里，你又有很多潜在的资源，你配得上更好的公司、更好的工作！” 方骏默不作声，却稍微有些动容。 许晨：“我猜想，你父母肯定有本事给你介绍大公司、大单位、大厂的……” 方骏：“但他们只想把我留在天城，不想我去别的城市。” 许晨点了点头，心想“原来如此”。 他接着道： “那天城，确实没有很合适的公司或单位了。 其实，我爸的苗木公司，自然也配不上你。 现在东晨股份，同样配不上你。” 方骏没有说话，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许晨接着道： “但未来的东晨股份、东晨集团，肯定配得上你。 你想要不依靠你的父母，做出些大事业、大事情，未来的东晨都有机会帮你实现。 当然前提是，你和东晨可以一起成长。 你也还需要成长……” 方骏皱了皱眉：“比如？” 许晨：“比如投资、融资、并购……”方骏怔了怔，顿了一会儿才说道：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许晨哈哈笑了笑，又给方骏倒满了一杯茶水。 在这间灯光昏黄的沪城餐馆内，许晨和方骏喝下了一壶的茶，聊了未来的很多事。 关于机械厂、关于晨风科技、关于东晨股份、东晨集团…… 方骏加入公司，终究需要知道这些。 而且机械厂的收购估计马上就要着手，方老师也需要尽早介入。 签了“保密协议”，也便多了一层法律意义上的保险，可以先跟她通气了。 两人聊的太过认真，连端上做的菜都凉了下来。 …… 某一刻，方骏忽然笑了笑，然后说道： “我现在想明白一件事了。” 许晨：“什么事？” 方骏：“那天许总面试我，问了我好些问题。 那些问题问的非常专业，让我感觉小瞧了你们家的公司…… 我当时就想，许总背后肯定是有高人的。 但我实在是没想到，他背后的高人，竟然是你这个十八岁的儿子！” 许晨哈哈笑了笑： “我叫他爸，他叫我老师。 有时候，我们父子俩确实各论各的……” 方骏抬头看着窗外的灯火，忽然露出一抹落寞： “真羡慕你和你爸的关系……” 她顿了一会儿，又开口道： “可你背后的高人，又是谁呢？” 许晨：“什么意思？” 方骏：“你做的那些事情，你的知识、口才、处事能力、情商、眼界…… 这些都不是一个十八岁的男生，应该具备的。 所以……你背后的高人是谁？” 许晨微笑着没说什么，又给方骏倒满了一杯茶水。 他背后的高人，自然是重生回来的自己。 …… …… 比稿的事情已经彻底告一段落。 仁禾药业内部，还有些流程要走，双方的合同，方骏已经在对接了。 许晨这边，还需要回去整理一份更详细的策略文档、广告方案发过来，之后便可以分三笔收到一百二十万的项目金了。 现在想一想，这当真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就是有些太耗损脑细胞。 本来势在必得的黑爵营销，现在应该一脸懵逼了。 从下午的会上沟通来看，在东晨提案之前，仁禾药业其实已经打算把订单给黑爵了，却中途被许晨给截胡。 胖乎乎的李峰峰，再次错失了晋升总监的机会。 有点可惜的是，这次没有挖个大坑给他跳。 不过来日方长，算是都在一个圈子里，将来的机会还有很多。 至于盛世长城的案子，卢温华自然也不傻，看得出那个方案看上去“高大上”，但却是不能直接拉动销售的。 …… 晚饭之后，许晨说要“独自”去逛逛，方骏也便自己回酒店了。 许晨来到淮海路的某家商场，给父亲许知泉挑了一块表。 许总现在生意越来越大，还是需要一块好些的手表。 转了一圈，许晨选了西铁城的“光动能”系列的一款。 许晨依稀记得，这款表也算是“李嘉诚同款”。 外形低调务实，但也沉稳大气，符合当前“许总”的形象定位。 几千块的售价，也算不上昂贵…… 许晨又转了一大圈，在卡西欧的柜台停了下来。 “先生想看什么表？” “运动腕表。” “这是我们最新的g系列，刚刚上市没多久……” 许晨瞅了瞅，便买下了一块通体黑色的。 这算是给冰哥“夺冠”的礼物。 虽然成绩明天才会出，但许晨对冰哥的实力，从未有过任何怀疑。 离开时路过zippo的柜台，许晨又买了一个打火机，这是准备送给李锐的。 这段时间以来，李锐其实帮了很大的忙。 何况他给父亲许知泉开车，也护着“许总”的安危。 从一定意义上讲，“锐哥”也看护着老许的身家性命。 好在，李锐忠心耿耿，值得信任。 …… 晚上回到酒店，许晨脱衣洗漱，电视里播放着新闻。 耳中听到一段报道，许晨忍不住走到电视前仔细观瞧。 五星体育频道，正在介绍明天“女子100米栏”的夺冠热门人选。 (本章完) 第125章 双子星与寒冰 酒店房间，电视上。 五星体育频道，“全青赛”专题报道。 主持人正用颇有煽动性的腔调，报道着沪城两位女子100米栏的明星选手。 许晨一边刷着牙，一边仔细瞧了瞧。 报道中的这两个选手，也会是明天谢冰冉在赛道上的竞争对手。 许晨听了几句，忍不住笑出声来。 只因这两个所谓的“明星选手”，已经被当作“冠亚军”在宣传了。 “女子100米栏‘沪城双子星’，再次迎来正面对决！” “冠亚军提前锁定，女子100米栏成为沪城‘姐妹之战！’” “白淼与董佳佳，这次谁能坐上女子短道第一把交椅？” “都有机会打破全青赛纪录，谁又能抢先一步进入国家队？” “全青赛女子100米决赛，沪城双子星，明日巅峰决战，闪耀全城！” …… 许晨又多看了一会儿，也便大致搞清了状况。 明天的女子100米栏比赛中，将会有两位出身于沪城的“明星选手”。 同海大学白淼，华海师范大学董佳佳。 两人都是近年沪城崛起的女子100米栏国内翘楚。 在过去的三四年里，这两人基本上“制霸”了同级别的短道项目。 尤其在女子100米栏的项目中，从全国中学生运动会、全国中学生田径锦标赛，再到如今的全国青年田径锦标赛…… 冠亚军，都是在白淼和董佳佳两人之间诞生。 由于都出身于沪城，短道成绩又竞争撕扯很紧，两人便有了一个名号： “沪城双子星”。 两人现在都是十九岁，在沪城不同高校读大学一年级。 两人目前的女子100米栏成绩，都已经跑进了13秒，离“国家级运动健将”的级别仅剩半步之遥。 事实上，基于近期两人的训练数据，已经可以提前预见…… 在此次“全青赛”上，这对双子星，都会从“国家一级运动员”跃升“国家级运动健将”！ 这也就意味着，经由明天的比赛，两人都有机会入选国家队…… 由于两人都仅有19岁，在未来的两三年中，也都有机会跑进12秒。 也即都有机会冲击全运会、乃至亚运会！ 可预见的是，在未来的三五年中，白淼和董佳佳两人中间，必然诞生一位女子短道项目的全国冠军，并有机会冲击亚运会冠军…… 电视中的“全青赛”专题，正在针对“沪城双子星”做着报道。 很明显，由于这对“沪城双子星”自带的话题性，倒是为明天的女子100米栏，带来了不小的讨论度和关注度。 五星体育频道的这个专题节目，甚至为两人分别制作了酷炫的宣传片。 许晨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哈哈笑了笑。 瞬间对明天冰哥的赛道表现，更加期待了。 这对“沪城双子星”。 注定遭遇一场“寒冰”。 …… …… 第二天一早，许晨早早便出门了。 楼下大堂，刚好碰上了方骏。 她还要在沪城呆两天，但要换个酒店住，正在办理退房。 另外，跟仁禾药业的合同还需要跟进，她正好这两天可以帮忙处理一下。 许晨跟她道别又随便哈拉了两句，便独自离开了。 天气晴朗，但有大朵白云遮挡了烈阳，并不刺目。 许晨在酒店附近随便吃了点东西，便打上一辆出租车，赶往此次“全青赛”的比赛地点。…… 沪城体育场。 外面挂满了旗帜与宣传板，赛事氛围浓烈。 好几辆采访车停在外面，除了本地东方卫视、五星体育的，竟然还有央视体育频道的。 一批批的观众正在排队过安检，大部分都是学生模样。 许晨给陈鸣老师发了短信，告知自己已经到达。 十几分钟后，才收到了回复。 【你到五号门，我让人在那等你了，穿浅蓝色省队队服……】 几分钟后，许晨背着双肩包，来到了五号门的入口处。 门口拉着隔离线，还有守卫的黑衣保安。 一个身穿浅蓝色运动服的高大男生，正站在隔离线内。 “你好，我是许晨……” “你好！这是陈鸣老师让给您的门票！” “多谢！” “你的位置在二楼看台，从左边的四号门进。 你需要先过安检，然后再去上二楼去往四号门…… 这个位置是陈鸣老师专门挑的，视野比较好！” “多谢！也帮我跟陈鸣老师道声谢！” …… 交接完，那个男生便转身回去了。 许晨并未逗留，转身朝着安检入口走去。 排队过了安检，沿着台阶上了二楼，便来到了四号门入口。 跟着几个学生，穿过那道略显昏暗狭窄的“四号门”，眼前瞬间豁然开朗。 宽阔的运动场和看台，跃然眼前。 运动场内，划分成了几个区块，各有些还在比赛或备赛的运动员和教练、裁判。 许晨快速在场间扫了一遍，并没有看到谢冰冉、陈鸣老师等人的身影。 或许冰哥还没有进场，正在休息室之类…… 一块硕大的屏幕，正好挂在对面看台的上方，正在播放着已经结束的男子标枪项目回放。 也不知道是上午刚刚结束的，还是昨天的项目。 许晨手里拿着门票，确认了下座位位置。 四下看了看，整座运动场的看台上，观众其实并不太多。 有几个区域集中坐了一些人，其他则是“稀稀拉拉”零星几个人。 毕竟不是全运会、亚运会这种全民关注度的赛事，现场观众还是少了一些。 许晨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区域，正好位于二楼看台的前排，确实是视野很好，能够全景俯瞰整个跑道区域。 他循着位置朝前走，穿过了拥挤坐着的几排学生，终于来到了自己的位置。 一片喧闹之中，许晨四下看了看，周围都是一群年轻人，看上去跟自己都是同龄。 待听了些他们的交谈言语，才知道附近几片区域的看台上，都是沪城高校的大学生。 全青赛的很多门票，都直接派送给了沪城的几大高校、高中。 许晨又仔细听了听周围人喧嚣的议论之声，忍不住笑了笑。 “等下给白淼加油啊，一起喊口号，气势上不能输给旁边华师大的人！” (本章完) 第126章 再次见到冰哥 许晨周围的学生，竟然都是来自同海大学，为“沪城双子星”之一的白淼加油的。 而正在此时，旁边的看台上，则直接传来了一阵响亮的加油口号： “风驰电掣董佳佳，百米栏前展风华！” 那正是华海师范大学的一群学生，来为董佳佳加油的。 这边同海大学的学生，瞬间感觉受到了挑战，在一个女生的指挥下，也喊起了口号： “白淼飞驰，如箭离弦！百米栏前，勇猛夺冠！” “白淼如风掠栏前，百米赛道展英贤！” …… 听着震耳欲聋的口号声，许晨有些无语。 自己这是坐进火药桶里了！ 左边是华师大为董佳佳加油的，右边是同海大学为白淼加油的…… 而等下自己，肯定是要为谢冰冉加油的。 自己孤零零一个人，而他们都是几十人。 好吧，不会被揍吧…… 这不会是陈鸣老师的刻意安排吧？！ 两边吵闹喧嚣了一会儿，声音稍歇。 可两所高校的学生，又分别拿出了横幅，让最后面一排的学生拉平展开。 许晨回头看了眼，都是些又臭又长、自以为“文采飞扬”的押运口号，一如他们呼喊那样。 …… 又过了一小会儿，观众席中突然传来一阵喧闹。 接着便听到身边人喊道： “快看！白淼进场了！” “董佳佳来了！快点喊口号！” …… 两侧的学生起身，各自高举着横幅，已经又呼喊起来。 而对面和旁边看台上的观众，也已经起身，纷纷鼓掌和朝下面看去。 许晨这才明白，今天上午来看比赛的，估计有一半都是专门来看这对“沪城双子星”的。 在沪城比赛，也算是这俩人的主场。 主场作战，还是有巨大的人气优势。 看来沪城的媒体，宣传也确实到位，俨然已经把她俩，塑造成了体育明星。 也借由这两人今日的对决，炒热了“全青赛”的话题度与关注度。 对面看台上空的大屏幕上，忽然切换了直播画面。 镜头上，同时拍到了那对“沪城双子星”。 只见是两个面容英气的女生，都是长发向后扎了起来。 都算漂亮的女孩子，而练体育的女生只要不是举重铅球那类项目…… 身材线条也都紧致好看，洋溢着运动少女荷尔蒙的气息。 何况这两个女生都出生于沪城，气质中也自带了大城市女孩子的骄傲自信。 也难怪会被沪城的各大媒体追捧为“沪城双子星”。 许晨还分不清哪个是哪个，只见她们都在朝着镜头微笑挥手。 直到镜头扫到她们胸前号码牌上的名字，才知道高一些、黑一些的是董佳佳，矮一些、白一些的是白淼…… 紧接着，看台上的观众再次爆发出一阵欢呼叫好之声。 循着众人的目光，许晨也朝台下看去。 只见一行人，正在从跑道一侧走了出来。 而走在最前面的，正是那对“沪城双子星”。 她们一边朝赛道上走去，一边向两边看台挥手。 两个摄影师在她俩的身前，肩扛摄影机，一边倒退一边拍摄她俩。 身后又陆续走出一些人来。许晨笑了笑。 隔了多日，终于再次见到了冰哥…… 谢冰冉跟在进场的人群末尾，当所有人都关注着前面的“沪城双子星”，跟在后面的冰哥看上去有些不起眼。 她上半身穿着一件长袖运动外套，是浅蓝色的省队队服。 下半身是黑色的运动短裤，露出了那两条大长腿。 脚下，一双红色的钉鞋…… 她的短发相较于上次见面，稍微长了一点，微微遮挡了精致阴郁的眉眼。 当然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许晨也并不能看清冰哥沉默冷酷而略带颓废的脸面。 她双手插在上衣口袋，走路的姿势，仍旧透出一股生猛倔强、天不怕地不怕的苍莽气质。 许晨忍不住笑了笑。 还得是冰哥…… 她在场间毫不起眼、没人关注，但在许晨眼中却沉默积蓄着干翻世界的气息。 田芳芳老师跟在谢冰冉的旁边，却没有看到陈鸣老师的身影。 许晨在二楼看台远远看着谢冰冉，却也并不敢开口喊她。 昨天陈鸣曾经嘱咐过，上场比赛前，谢冰冉需要保持绝对稳定的心态。 许晨也不想在此时对她的心绪，造成任何一丝的侵扰。 许晨知道，谢冰冉在意自己。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出现，给此时的冰哥带去任何的压力和情绪波动。 …… 几个工作人员正在细致检查赛道，确认一排排的栏架妥善无误。 九条赛道，每条赛道上十个栏架，栏高八十四公分，并不及冰哥的大长腿…… 当白淼、董佳佳出现在赛道上的一刻，整个赛场的气氛却热闹了起来。 今日最受瞩目的比赛，女子100米栏，终于快要开始了。 那对“沪城双子星”再次迎来巅峰之战，无数人在期待和惴惴，这一次到底谁会抢先冲过终点线？ 在所有人看来，这场女子100米栏的比赛，看点便是白淼与董佳佳的“冠亚军之争”。 唯独许晨，却有一股“等着看好戏”的奇妙心理。 场下的运动员来到赛道外围，开始赛前的跑动热身。 白淼和董佳佳前后跑动到了这片区域，立刻引来看台上学生的欢呼叫好。 她们也朝着看台挥手，再次引来更大声的喧嚣。 许晨低头朝起跑线处看去。 谢冰冉脱掉了外套，露出了上半身的冰蓝色运动背心，以及紧致而线条清晰的肩膀手臂。 这样远远的看上去，训练两个月的冰哥，确实相较之前身形线条更好看了一些。 她并没有像其他选手在跑道外围来回跑动，而只是在所处的起跑线附近，做着弹跳与拉伸。 一阵喧嚣的音乐声突然响起，接着是主持人颇有煽动性的嗓音： “全国青年田径锦标赛，女子100米栏，即将开始！ 今日赛程最受瞩目的项目，沪城双子星白淼董佳佳，再次迎来巅峰对决！” 话音落地，看台上再次响起一阵喧嚣和叫好之声。 许晨捂了捂耳朵，有些无奈。 他身处的位置，一边在为白淼呼喊，一边在为董佳佳叫好…… 震耳欲聋。 跑道上，那对双子星再次挥了挥手，向观众致意。 起跑线处的谢冰冉仿佛没有听到任何喧嚣，低头拉伸着双腿。 (本章完) 第127章 第九赛道 这是一场全国性比赛，今天站上女子100米栏赛道的，有来自各个省份的选手。 然而沪城作为东道主，很明显将所有的宣传口径，都对准了那对“沪城双子星”。 本地媒体，自然更多的宣传本地运动员，这本也无可厚非。 何况白淼和董佳佳，统御了短道项目三四年，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的“冠亚军”。 事实上，今天现场九条赛道上的选手，除去谢冰冉之外，其他人在过往大大小小的比赛中，都曾是这对“沪城双子星”的手下败将…… 此刻，看台上方的大屏幕，正在播放五星体育频道针对“沪城双子星”所做的宣传片与赛前采访。 场间观众仰头看去，又是一阵欢呼叫好。 “我是白淼。我的字典里，没有‘认输’两个字！ 赛道之上，遇强则强！” “我是董佳佳。如果你也在百米栏赛道上…… 那么跟我生在同一个时代，便是你的不幸。” …… 宣传片中，两人充满“霸气”的赛前狠话，回荡在场间。 瞬间又点燃了观众的热情，叫好之声四起，加油横幅被高高举起挥舞。 许晨听到那两段“中二”的赛前狠话，忍不住尴尬的笑了笑。 而他身边同海大学和华海师大的两群学生，却是兴奋的不得了，呼喊加油之声比赛道上的气氛还要剑拔弩张。 …… 天空晴朗，但没有暴晒的烈阳。 几朵硕大厚重的洁白云彩，将大大的太阳隐在身后，为今天贡献了一个舒服适宜的好天气。 场间似乎有些微风，但许晨也没法辨认，这对选手来说算是顺风还是逆风…… 一声响亮急促的哨音从赛道上传来，打断了阵阵吵闹喧嚣。 与此同时，正在热身活动的选手，也都转身朝着起跑线上走去。 起跑线、赛道中途、终点线处，都已经站上了裁判员。 各家媒体的摄像机、照相机都已经就位，有的对准了起跑线上的九位选手，有的则已经在终点线待命。 “全国青年田径锦标赛，女子100米栏决赛……” “各选手准备，各教练员、裁判员准备……” 在这一刻，稍显突然的，比赛即将正式开始。 全场的观众，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九位选手，都已经站上了赛道。 那对“沪城双子星”站在最中间的第四道、第五道。 而首次参加全国赛事的谢冰冉，被分在了边上的第九道。 她身穿冰蓝色的背心、黑色的短裤，神情冷漠站在了最边上的跑道。 冰哥双手叉腰，就那样姿势随意的站着。 她微微低着头，盯着脚下的暗红色赛道，额前的短发遮挡了精致阴郁的眉眼。 许晨忍不住想起，把冰哥第一次拉上一中操场的赛道之时，她也是站在了最边上的一条跑道…… 一个摄影师肩扛着摄像机，来到了起跑线处，而大屏幕上，立刻出现了镜头画面。 “全国青年田径锦标赛，女子100米栏决赛……” “第一道，来自川省，黄茹！” “第二道，来自湘省，赵雪！” …… 随着主持人的介绍，相应选手的画面，也出现在了大屏之上。她们挥手向观众致意，也换来看台上阵阵的掌声。 虽然现场的大部分观众是来看白淼和董佳佳的，但对于其他省份区域的选手，同样表现出了该有的礼数与热情。 “第四道，来自沪城，白淼！” 当白淼自信的笑脸出现在大屏幕之上，立刻引来阵阵欢呼叫好之声。 而许晨身旁的同海大学队伍，高举着横幅，再次呼喊起了加油口号。 而此时，来自五星体育频道的那位主持人，竟然还额外加了一段介绍。 “来自沪城同海大学的白淼，19岁……历史最好赛道成绩13秒72！ 全国中学生运动会冠军、全国大学生运动会亚军、全国中学生田径锦标赛冠军……” 一片掌声雷动，大屏上的特写镜头中，白淼向各方看台上的观众致意。 “第五道，来自沪城，董佳佳！” 或许是有先前白淼的阵势做铺垫，此刻董佳佳的粉丝们，则是更加卖力的鼓掌叫好起来。 许晨隔着两排的距离，忍不住伸手捂了捂左边的耳朵…… “来自沪城华海师范大学的董佳佳，历史最好赛道成绩13秒71！ 全国中学生运动会冠军、全国大学生运动会冠军、全国中学生田径锦标赛亚军……” 阵阵喧嚣四起，白淼和董佳佳的加油队伍，此刻再次剑拔弩张，比拼着气势。 “第六道，来自粤省，范嘉欣！” “第七道，来自京城，李霞！” “第八道，来自闽省，林雅雯！” “第九道，来自汶省，谢冰冉！” …… 随着稍显稀稀拉拉的掌声，冰哥的脸面，终于出现在了大屏幕之上。 她面对摄像机，还是稍稍抬了抬头，轻轻举了举右手…… 神情冷酷，没有露出一丝讨好任何人的笑容。 许晨仰头看着大屏幕里的谢冰冉，心想她训练后的这段时间，身体更加“紧致壮硕”的同时，脸面轮廓倒是更清晰好看了些…… 而身后的那群学生里，竟也传来了几句议论： “这个九道的短发女生，还挺漂亮的！” “这种型的女生，还真是比较少见……” 而一旁的某位学姐，却瞬间气恼说道： “看什么呢？！今天是来给白淼加油的！” 许晨默不作声，却在心中哈哈笑了笑。 然而谢冰冉的特写，也仅仅在大屏幕上停留了短短几秒钟…… 画面迅速转到远处的一个机位，俯瞰着整条赛道，一排排整齐的白色栏架，和起跑线处的九位选手。 大喇叭里，再次传来五星体育那位主持人的声音。 他是现场的主持人，画面也同时在五星体育频道直播。 “全国青年田径锦标赛，女子100米栏纪录，13秒51。 ‘沪城双子星’白淼与董佳佳，历史成绩都已逼近该项纪录。 而今天，她们是否有机会双双打破这项记录？…… 冠军之战，马上开启！ 精彩尽在五星体育！” …… (本章完) 第128章 她从泥土跑道而来 全场寂静。 呼吸都似停止。 九道之上，九个选手都已蹲了下去，钉鞋紧紧贴合起跑器。 看台上方的大屏幕上，镜头给了一个九人的全景，便聚焦在了四道的白淼、五道的董佳佳身上。 仿佛其他赛道的选手，都是微不足道的陪衬…… 主持人关闭了现场的麦克风外放。 这是专属于赛道、专属于九位运动员的十几秒，麦克风不容聒噪侵扰。 当然在电视台的赛事直播中，主持人仍在用铿锵语调，渲染着紧张氛围。 …… 许晨坐在二楼看台，看向第九道上的谢冰冉。 她身子蹲了下去。 她在最边上的第九道，摄像机镜头的最角落边缘，也无法拍到。 地心引力牵引着额前的碎发垂落，彻底遮挡了她看向地面的冰冷眉眼。 她的双手撑在暗红色的跑道之上，五指撑地，掌心悬空。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许晨并不能看清那双手。 只记得前两个月看到那双手时，上面还贴着些创可贴，隐有打架留下的伤痕血迹。 她总是把那双手揣进黑色夹克的口袋，仿佛生怕被别人看到。 尤其害怕被许晨看到…… 而在那个暴雨将至、黑云压顶的午后，荒芜的破旧操场边缘…… 也正是那样一双手，紧紧抱着一双红色跑鞋。 算来，不过是短短两个月的时间。 物是人非。 但却是褒义。 她从铺满煤渣的泥土跑道、破破烂烂的乡镇初中操场…… 来到了国内第一现代大都市、国际赛事水准的塑胶运动场。 许晨看着那道身影，难抑动容。 …… …… 晴空，白云。 微微的风。 某一瞬。 “砰”的一声。 发令枪响！ 九条赛道之上，九道身影弹射而出！ 摄影机镜头之下，四道上的白淼、五道上的董佳佳，起跑便领先了小半个身位！ “沪城双子星”，本就是用实力和成绩累积出的“盛名”…… 看台上，无数人站了起来，喧嚣叫好四起！ “白淼”、“董佳佳”的名字，不断在场中回荡！ “沪城双子星”起跑便展现赛道统治力，率先冲到了起跨的第一栏前…… 她们几乎并驾齐驱。 甚至起跨动作，都分毫无差！ 第一栏，第二栏，第三栏…… …… 转瞬之间。 第五栏。 然而，场间的欢呼、加油、喧嚣之声，却莫名其妙的、快速沉寂了下来。 仿佛在这赛场之上，有人突然按下了某个“静音键”。 甚至跑道上九双钉鞋踩踏地面的声响，都能被现场观众的耳朵捕捉…… 看台之上，所有人盯着赛道，面露诧异、疑惑、惊恐。 只因那对“沪城双子星”，竟然双双被人超越了，甩在了身后。 …… 在某个眨眼、或分心的瞬间。 那是第九道之上。 一道冰蓝寒光，乍起！ 从最边缘的赛道，凌厉森然、碾压而去。 那是冰蓝色的闪电，亦像是一把寒冰之剑。 那道冰蓝剑光…… 无来由、无道理，直来直去、不容置疑。 席卷而至，呼啸而出。 撕裂了、击穿了暗红色的赛道，划出笔直而有去无回的冰蓝余晖。 ……冲线。 结束。 戛然而止。 …… …… 原本喧嚣的赛场，本该更加喧嚣的夺冠时刻…… 却陷入了一场沉寂。 因为全场的观众，那些来为“沪城双子星”呐喊加油的观众…… 懵了。 他们的“沪城双子星”都没有夺冠，甚至被甩开了一整个身位…… 他们预想了白淼与董佳佳分别夺冠的场景，却丝毫没有料到此刻的场景。 这一瞬。 大屏幕上，竟又出现了白淼和董佳佳的画面。 她们气喘吁吁，脸上带着疑惑、不可思议，甚至是恼怒和恐惧。 夺冠时刻，镜头没有对准那位冠军，却仍对准着这对“沪城双子星”。 只因终点线上的摄像大哥…… 也懵了。 现场导演昨天和今天给他的指令，都是冠军冲线之后，一定要拍到白淼和董佳佳的镜头。 他肩扛着摄像机，从狭小的目镜里看到了比赛结果，但他有些不相信看到的…… 于是他下意识的，还是遵从先前导演的指令，将镜头对准了白淼和董佳佳。 …… 赛道上，突然传来几声尖叫欢呼。 几道身影从赛道旁冲了出来。 许晨低头看去，那是田超蕊、陈鸣、田芳芳，还有另外几个省队的运动员、教练。 他们欢呼雀跃，冲向了谢冰冉。 “彪子”田超蕊满脸兴奋呼喊着“冰哥”，冲上去拦腰把谢冰冉举了起来！ 其他人围着拥抱、欢呼、呐喊！ 分享、燃烧着喜悦。 陈鸣老师跟在身后，他想要冲上去“拥抱”，却是惴惴然缩了两步。 或许是想起了当初被冰哥“放倒”的惨痛教训，只好站在旁边动作奇怪的兴奋呼喊。 ……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喇叭里终于传来了主持人，有些慌张的播报声音： “全国青年田径锦标赛，女子100米栏决赛…… 冠军，来自汶省代表队，第九赛道……谢冰冉！” “13秒28！13秒28！ 她打破了全青赛女子100米栏纪录！ 她不但夺冠，而且打破了纪录！！” 随着主持人兴奋中带着慌张的播报，大屏幕上的镜头，也终于对准了被高高举在半空中的谢冰冉。 “现场和电视机前的各位观众朋友们！ 这是一个奇迹，一个出人意料的奇迹！ 被分在第九赛道，之前从未有过任何战绩的……谢冰冉…… 战胜了来自全国的选手，战胜了备受瞩目的‘沪城双子星’，以黑马姿态夺冠！ 让我们，向她表示祝贺！” 大屏幕上，是谢冰冉的镜头特写。 她被省队的一群人高高举着，她的短发在半空中浮动，精致阴郁但好看的眉眼中，终于闪动出一股喜悦。 与此同时，看台上的观众席，终于陆续想起了阵阵掌声！ 大屏幕上，镜头又切换到了白淼和董佳佳身上。 她们转身看着夺冠的谢冰冉，也正鼓掌祝贺…… 许晨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了二楼看台边缘。 在身后同海大学、华海师大学生的瞩目之下…… 他从身后的背包里，取出了一面大大的红色旗帜。 这是前天晚上去打印名片时，顺便做出来的…… 他将这面红色的旗帜展开。 双手拉住两个角，然后高高举起了双臂。 他以身体为旗杆。 为冰哥撑起了这面旗帜。 上面，是八个大字： “寒冰出鞘，生而无敌”。 …… (本章完) 第129章 生而无敌 体育场，转播室。 五星体育频道主持人段勇，一脸急躁的摘下了耳机，关掉了麦克风。 他转头对着身后的编导喊道： “快快快！第九道谢冰冉的资料，越多越好！赶紧赶紧！” “段老师稍等，已经在联系他们省队的人了，还没发过来！” “等不了了，赶紧派个人，下去找他们省队问下情况！十万火急，快去快去……” “导演，现在大屏幕怎么办？” “先切个广告、或者宣传片，多给段老师争取点时间！” 五星体育频道的这几人，已经慌乱作了一团。 针对今天的女子100米栏比赛，他们预热和准备了很久，只因“沪城双子星”的话题属性，为专题节目带来了很大的热度。 而今天夺冠后的演播内容，自然早就做好了两套方案。 这两套细致的方案，分别针对白淼夺冠、董佳佳夺冠。 因为在几乎所有人看来，冠军只会在这对“沪城双子星”中诞生。 而此刻的结局，让所有人慌乱到快要原地爆炸。 原本为白淼、董佳佳准备的播报文案，此刻全部作废。 后面领奖环节的介绍口播，也要重新撰写。 甚至原定赛后播放的“冠军宣传片”，以及“沪上双子星”的专题片，制作费用也都全部打了水漂…… 还好刚刚第九道冲线之后，主持人段勇还算反应灵活，在直播之中迅速果决先播报了决赛结果。 并基于手上仅有的信息，对冠军进行了简短的介绍…… 而接下来马上要开始的“颁奖环节”，却不能够如此草率了。 因为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此刻也充满了无限好奇： 这个横空杀出的冠军，把“沪上双子星”斩于马下的短发少女…… 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 …… 大屏幕上，直播画面先切成了宣传片。 这是为编导团队和主持人，多争取些时间。 他们手上没有谢冰冉的任何资料，此时还直播现场画面的话，主持人在背景音里介绍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而宣传片的声音一响，场面却又瞬间有些尴尬…… “我是白淼。我的字典里，没有认输两个字……赛道之上，遇强则强……” “我是董佳佳……跟我生在同一个时代，便是你的不幸。” 也不知是导播没注意还是怎样，为了争取时间播放的宣传片，竟然是那对“沪城双子星”的赛前“放狠话”短片…… 而他们在赛前放的这些“狠话”，此刻却都充满了强烈的讽刺意味。 跑道上，白淼和董佳佳两人互相看了眼，神情都很尴尬。 可惜这暗红的跑道上，没有那么合适的地缝儿可以钻。 看台之上，来自同海大学和华海师大的学生，默默的把手中举着的加油横幅，偷偷收了起来…… …… 宣传片的声音戛然而止。 导播迅速发现了问题，又将画面切回了现场直播画面。 摄像机再次对准了冠军——那位神秘的短发的女生。 但画面背后，却没有主持人的声音。 只因此刻，他还没有拿到任何资料信息…… 这已经算是个直播事故了。 …… 几个不同媒体的记者已经快步走了上来，手拿话筒，围住了冠军谢冰冉。 “我们是央视体育频道，可以接收下采访吗？” “我们是东方卫视记者……” 谢冰冉已经被众人从半空放了下来，她又恢复了冷漠阴郁的神情，仿佛夺冠也并非什么值得太过兴奋的事情。面对围过来采访的记者，一个个的话筒和摄影镜头，谢冰冉皱了皱眉，没有要参与的意思。 镜头前，她无意识的轻轻撩了撩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头发，露出了精致阴郁的眉眼…… 看台之上，观众盯着大屏幕上冰哥的特写，又有了一些议论之声。 “这个女生，还真的是漂亮啊！” “这是哪个大学的？为什么之前从来没有听过！” “这也太酷了，我是女生也很喜欢怎么办？！” …… …… 谢冰冉被一堆照相机、摄影机对着，明显稍微有些不自在。 而与此同时，她身边的田超蕊等人，却兴奋的对着记者和镜头说道： “这是我们冰哥！” “这是义薄云天、男女通杀的冰哥！” …… 由于主持人段勇还在等资料，此刻直播画面中，没有切主持人的声音，便是摄影机直接采录。 田超蕊等人对“冰哥”的兴奋介绍，也通过镜头，传递给了现场甚至是电视机前的观众耳中。 “义薄云天、男女通杀……这个女孩子真的好酷啊！” “怎么办，已经粉上了，白淼学妹瞬间不香了呀！” …… 谢冰冉自然听不到、远在看台上的低声议论。 在某个瞬间，她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然后不理会众人、不理会面前的话筒摄像机镜头，转过身子，朝着看台的某个方向看去。 她盯着那个方向，皱了皱眉，阴郁的眉眼中露出一抹疑惑。 对面看台的二楼之上，悬起了一面红色的大旗。 …… 随着谢冰冉转头看去，周围的田超蕊等人、以及所有的记者，也都转过头，朝那边看去。 大屏幕上，摄像机的镜头也远远对准了那里。 于是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八个大字： “寒冰出鞘，生而无敌”。 …… 看台上。 许晨一言不发，高高举着那面旗帜。 旗帜太大太长，他不得不将双臂摆成了宽一些的v型，却刚好遮挡住了自己的脸面。 …… 谢冰冉怔了怔，不理会众人，抬步朝着那面旗帜走去。 摄像机的镜头，自然而然跟了上去。 田超蕊面露疑惑： “那是谁啊？咱没安排加油横幅吧？！” 身后的陈鸣老师哈哈笑了笑，他自然猜出了是谁，却什么都没说。 …… 转眼间，谢冰冉已经走到了看台边上，仰头看着二楼那面旗帜。 她神情冰冷，轻声咳了咳。 那面旗帜向下落了落，便露出了许晨那张温暖的笑脸。 谢冰冉怔了怔，冰冷而阴郁的眼神，微微晃动…… 她额头发梢的汗水滑落，或许是刚好浸到了眼睛里。 一片湿润。 (本章完) 第130章 哦… 谢冰冉仰头看着那面旗帜，以及旗帜后面温暖笑着的许晨。 这个画面，被摄影机捕捉，转播到了大屏幕之上…… 或许是刚刚跑完一场比赛的关系，她的胸口仍然微微起伏。 她的脖颈与锁骨上，都有沁出的晶莹汗珠。 一阵无来由的微风，撩拨了下她额前的碎发。 冰哥微微抿着嘴巴，目光闪动，然后终于笑了笑。 陈鸣老师远远跑了过来，朝许晨微笑打了个招呼，然后对谢冰冉低声道： “得过去领奖了！” 许晨把手中的红色大旗朝前一撩，笑着说道： “披上……” 谢冰冉皱了皱眉，露出一抹不情愿： “这太嚣张了，不适合我……” 她嘴上这么说，却伸手把那红色大旗接了过来，转身便披在了身后。 许晨哈哈大笑起来…… 谢冰冉跟随陈鸣老师，快步朝着领奖台走去。 而随着冰哥的身影穿越赛场，四周的观众席上，响起阵阵掌声。 “寒冰出鞘，生而无敌。” 多么嚣张的一句话，但似乎…… 很合适。 …… 许晨笑着转身退回看台，身后看台上同海大学和华海师大的一群学生，投来异样的眼光。 许晨略显尴尬的笑了笑，乖巧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同学，那个女生是你学校的吗？你们是哪个学校的呀？” “嗨~” “那女生太酷了，为什么从没听说过……女生她喜欢吗？” “没听说过！” “同学，您有没有那女生联系方式啊？或者我把我的写给你，你帮我给她……” “那管什么用啊？” “能把白淼师妹甩那么远，白淼师妹也是第一次被甩吧？！” “这都不挨着……” …… 领奖台前。 谢冰冉、白淼、董佳佳。 在刚刚的比赛中，她们分获冠亚季军。 谢冰冉以13秒28的成绩夺冠，同时打破了“全青赛”的纪录。 与此同时，她也凭借13秒28，成功达到“国家级健将运动员”的标准。 来自同海大学的白淼，以13秒50获得亚军。 她同样打破了那个13秒51的全青赛纪录…… 如果没有谢冰冉的出现，此刻白淼便是冠军得主，在“沪城双子星”中成为更闪亮的那一颗。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但有“冰哥”。 而白淼，这个骄傲的沪城少女，也没有做到她所说的“遇强则强”…… 来自华海师范大学的董佳佳，以13秒61获得季军。 但从心情上来讲，她的遗憾程度要比白淼要小一些。 毕竟白淼错失的，可是金牌和冠军。 甚至，可能是入选国家队的机会…… 五星体育的主持人段勇，此刻终于拿到了资料。 转播室中，他将麦克风揽入怀中，稍稍酝酿了下情绪，以铿锵深沉的气泡音，开始念道： “寒冰出鞘，生而无敌。 自汶省远道而来的天才少女，在赛场上战胜‘主场作战’的‘沪城双子星’…… 她以黑马姿态，以绝对的优势，创造了‘全青赛’第九道奇迹！ 所有沪城的观众，作为东道主，让我们再一次，向来自汶省天城的天才少女谢冰冉，表示由衷祝贺！” “我们刚刚从省队拿到信息，这位稳压‘沪城双子星’的谢冰冉同学，年仅十七岁！ 她还是一位高三学生，比此刻的亚军白淼、季军董佳佳，都要小将近两岁！ 各位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她不仅打破了全青赛女子100米栏的纪录…… 她也同时打破了全国少年女子100米栏的纪录！ 换句话说…… 谢冰冉，便是十八岁以下最强！” …… 主持人的声音，仍在场上回荡。 而看台上的观众席，再次传来阵阵惊诧议论之声。 她竟然只有十七岁，比白淼和董佳佳都要小，却碾压了这对“沪城双子星”。许晨想起前世看过的那些网文，这或许便是“同阶无敌”吧！ 大屏幕上。 沪城体育局的某位中年男领导，为谢冰冉挂上了奖牌，又要伸出手跟冰哥握手。 在某一瞬间，许晨生出了一抹奇诡的担心。 生怕冰哥凭借肌肉记忆骤然出手，便给那位男领导一个结结实实的过肩摔…… …… 谢冰冉站在领奖台上，仍旧是那副冰冷沉默的阴郁神情。 这是她的外表常态，却也不全然代表她的心情。 微风中，她的眼神晃了晃，一如此刻并不稳定的欣喜之情。 却并非因为拿到第一个全国冠军，而是因为意料之外的那张温暖笑脸。 …… 湛蓝晴空。 硕大而厚重的洁白云朵，隐藏了烈阳。 风吹云朵动。 交叠之间，一缕阳光洒下。 有些不合逻辑的，单单照亮了领奖台上的谢冰冉。 这一瞬。 站在她左右的“沪城双子星”…… 黯淡无光。 …… …… “全青赛”的后续赛程仍在继续。 场中又响起阵阵喧嚣。 但女子100米栏结束，今日赛程内的最重要看点也便告结。 看台上白淼和董佳佳的“加油团队”，有一半正在陆续离场…… 谢冰冉在几个队友的围拢之下，朝着场边的休息更衣室走去。 她没有参加赛后的采访，而是由省队的两位教练，接受了电视台的专访。 场边的休息室中，谢冰冉简单换过衣服鞋子，便拎着背包走了出来。 而许晨，已经在那里等候。 “恭喜啊！”许晨笑着说道。 谢冰冉：“你怎么来了？” 许晨：“我刚好在沪城有个项目要做，顺便来看你夺冠呀！” 谢冰冉：“哦。” 许晨哈哈笑了笑，又改口说道： “我是专程来看你夺冠，顺便找了个项目做做。” 谢冰冉：“哦。” 许晨：“……” 两伙运动员刚好路过要去往更衣室，看到谢冰冉时，都开口道： “恭喜冰哥！” 许晨转头看了眼，并不是都穿着蓝色的省队队服，那便是其他省的运动员。 “你‘冰哥’的称号，这是彻底扩散出去了。” 冰哥没说什么，只是霸道冷酷的笑了笑。 …… 田芳芳老师远远跑了过来，却是一脸的惊喜和紧张。 她冲到谢冰冉面前，伸手抓住了冰哥的手腕： “国家队田径队的陈教练，想要找你过去聊一聊……” 谢冰冉愣了愣，却没有立刻反应。 许晨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开口说道： “愣着干嘛，赶紧去啊……” 谢冰冉抬头看了眼许晨，却似乎有些犹豫。 田芳芳：“快跟我走！陈教练中午还要跟田径协会的人吃饭，别让他等不及就走了。” 许晨看向谢冰冉： “这是大事，赶紧去！” 谢冰冉想了想，终于开口道： “那你不要走，就在这等我。 我……跟他聊完就回来的！” 许晨笑了笑： “放心吧，我哪都不去，我就站在这里不动等你！” 谢冰冉：“也不用站在这里，那边有休息室……” 许晨：“哦。” …… (本章完) 第131章 谁的面子都不给 许晨坐在一排长椅上休息，身边来来往往都是运动员。 他手中捧着手机，在诺基亚n70略显狭小的屏幕里，刷着新闻。 沪城媒体的效率确实非常之高，谢冰冉碾压“沪城双子星”的消息，已经登上了沪城的各大媒体新闻。 而沪城的媒体，也确实表现出了“东道主”和“大城市”该有的气度，并没有吝啬对谢冰冉的夸赞。 “全青赛最大黑马”、“天才少女”、“18岁以下最强”、“可能是未来跨栏第一人”、“第九道奇迹”…… 这些今天出现在现场和主持人口中的语汇，也同样出现在了各大媒体的报道之中。 而在“土豆网”的一条短视频里，竟然刷到了田超蕊等人，兴奋朝着镜头介绍“冰哥”的画面： “这是我们义薄云天、男女通杀的冰哥……” 看来“彪子”田超蕊在被冰哥彻底碾压征服之后，竟然也变成了她的“小迷彪”。 许晨乐呵呵看着，真心为谢冰冉感到开心。 当然从生意维度，作为已经提前签下谢冰冉代言的人，此刻冰哥知名度和声望的提升，也正是东晨股份、东晨集团未来价值的提升。 而取得“全青赛”的冠军，也只是谢冰冉声名鹊起的第一步而已…… 陈鸣老师远远走了过来。 他笑着走到许晨身前，递上了一瓶运动饮料。 “多谢陈鸣老师！” 许晨笑着接过，拧开喝了一口。 谢冰冉还在跟那位“国家队的陈教练”谈话。 而从陈鸣老师口中确认，他们在谈的内容，正是“加入国家队”的事。 当然这件事也不会今天就定下来，还有一些正式的流程、文件、审批。 只不过凭借谢冰冉“横空出世”跑出的成绩，以及“未来可期”的绝对天赋，这些流程……也仅仅是个走个“流程”。 陈鸣老师还透露，其实这次的“全青赛”，谢冰冉除了女子100米栏之外，也还能参加女子100米、200米、4乘100等多个项目，并且都有机会拿到奖牌…… 对于省队来说，让谢冰冉参加更多项目，自然可以帮助省队拿下更多荣誉。 但经过省队领导的研究讨论，还是决定让谢冰冉专注备战100米栏的训练。 因为在这个项目上，谢冰冉有机会走的非常非常远，站上非常非常大的赛场。 而现在她需要的，是绝对的专注。 同时“世青赛”的准备时间很短，让谢冰冉同时准备其他项目，也必然干扰100米栏的训练…… 许晨听了后，心中也有些感慨。 省队的领导当真是“大格局”，没有为了省队团体荣誉，而去“过度使用”谢冰冉。 要知道在早年间的体育界，可是有过很多教练为了成绩，把孩子“练废”的事情存在。 当初许晨也对此有所担心，还专门提醒过谢冰冉很多次，让她一定要“量力而行”，第一重要的是自己的安全和不受伤。 当然谢冰冉之后顺利进入国家队，这种情况便会更小几率发生，全国顶级的教练和医疗团队支撑之下，还是安稳安全不少。 陈鸣补充道： “咱们一中的老校长黄华，在这件事情上说了很多话，帮了很多忙。 也包括国家队的事，黄校长也靠私人关系，提前去联系了下的……” 许晨记起了那位黄华校长，是个头发白、笑容慈祥的老爷爷。 当时一中和实验高中争抢谢冰冉，一中把老校长黄华给搬了出来，直接让实验高中的几个领导不敢开口了。 黄华在全省体育界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省队和国家队的几个教练，都曾是他的门徒。 那天在一中的会客室，黄华校长也表现出了对谢冰冉的喜欢，大有现场收作“干孙女”的架势…… 想不到谢冰冉在省队的安全和训练情况，以及进入国家队的事情，这位黄华校长都在背后帮了不少忙。 许晨想了想，开口道： “那我跟谢冰冉说一下，这种事情，最好当面跟黄华校长表达下感谢。” 陈鸣老师笑了笑： “这样最好了！ 黄华校长，是真的惜才，也是真的看好谢冰冉。 冰哥在赛道上是天才，但确实不太会处理人情世故。 她除了你，谁的面子都不给的。 前两天，差点把省队的一个国家级教练给当面怼哭了……” “还有……这事儿？！” 看来冰哥在省队，也还是嚣张霸气的秉性。 陈鸣老师露出一些无奈，在许晨的好奇追问下，这便又“展开”说了说…… 许晨又详细听了听，其实陈鸣老师也没有什么怪罪的意思。 或许是见到许晨，忍不住有些“吐槽”的情绪。 他和田芳芳作为谢冰冉的“贴身教练”，在谢冰冉“闯祸”之后，是要去代替冰哥赔礼道歉的。 好在谢冰冉其实也没闯什么大祸，只不过确实不在乎人情世故，“威武霸气”谁的面子都不给。 在省队，可能某些领导和大教练，还是希望有些让人“畏惧”的权威感，便偶尔训训人、摆摆谱…… 在年轻队员面前，树立些威信。 可惜冰哥完全不卖面子，经常当面给怼回去。 关键冰哥在赛道上还很强，也是让所有领导和教练无话可说，每次被谢冰冉无意间“伤害”了，也只能憋着自己消化。 而由于“冰哥”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在省队里倒也收获了一堆粉丝。 各个训练队的男女队员，很快便都知道了“冰哥”的名号。 何况还有“彪子”田超蕊添油加醋，给他们讲了很多冰哥“义薄云天”的江湖传闻。 许晨忍不住心中笑了笑。看来谢冰冉无论走到哪里，也都还是“冰哥”。 这样也好，至少不用担心她独自在外面“受欺负”了。 …… 许晨：“那下午谢冰冉没项目了吧？” 陈鸣笑了笑： “没有了，中午你们去吃饭就行。 本来还有些媒体采访之类的，我看谢冰冉也不想参与，就提前帮她挡掉了。 不过下午晚一些，有一个省队的集体会议要开，冰哥是需要出现的。” 许晨：“明白了。” …… 又等了接近二十分钟，谢冰冉终于远远走了回来。 她穿着省队的冰蓝色运动服，身后背着那个棕色的牛皮双肩包，正是许晨先前送她的那个。 谢冰冉一米七四的身高，再加上训练之后肌肉和力量增长的关系…… 此时“冰哥”走路的样子，看上去更加威武冷酷、气势汹汹了。 当然还是好看的，毕竟她本来就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谢冰冉远远看到许晨，抬手把额前的短发随意向后撩了撩，露出了眉眼。 她走到许晨身前，酷酷的开口道： “饿了吧？” 许晨愣了愣，旋即笑着说道： “以前，可都是我问你饿不饿，然后带你去吃饭的……” 谢冰冉笑了笑： “今天我带你吃饭，但也只能吃酒店里的运动员餐。” 许晨笑着起身，跟着谢冰冉朝外走去。 两人径直出了体育场，来到了外面的广场上。 外面还停着几辆采访车，来来往往一些观众和运动员。 谢冰冉四处望了望，才伸手指了指东北方向： “酒店在那里。” 许晨：“外面的东西，你真的一点儿都不能吃啊？” 谢冰冉：“也不是。 主要是牛羊肉之类的，外面的都不能碰。 还有一些香料添加剂，饮料之类的…… 如果必须在外面吃的话，只吃素就行了，肉类基本都不让碰。” 许晨半开玩笑的说道： “你上次说，可以从你们食堂拿些肉出来，自己做着吃啊！ 那等上大学了，我租一间房子专门当厨房，也能蹭蹭你们国家队的上等食材……” 谢冰冉一言不发，抿嘴笑了笑。 她似乎很开心。 …… 省队入住的酒店，是“全青赛”的组委会统一安排的，离沪城体育场并不远。 隔了一公里多些的距离，两人便决定步行走过去。 好在天气还不算炎热，此刻街上又起了一阵微凉风。 许晨：“你刚跑完比赛，不累的吧？” 谢冰冉：“早歇过来了。” 许晨：“你慢点走啊，我又不是运动员，赶不上你的大长腿。” 谢冰冉：“……” 许晨哈哈笑了笑：“跟你开玩笑。” 谢冰冉：“我怕你饿了。” 说着，她一边走，一边把身后的背包拿到胸前，拉开拉链在里面掏了掏。 最后掏出了一小块长长的、塑料包装的东西。 “蛋白能量棒，队里发的。” 许晨：“以前都是我请你吃奥利奥的。” 谢冰冉抿嘴笑了笑，“嗤啦”一声把蛋白棒的塑料包装撕开了。 就像之前的很多次，许晨把奥利奥的包装撕开那样…… 蛋白棒是完整的一条，不像奥利奥是分开的很多块。 谢冰冉犹豫了下，然后用手轻轻一掰，把那块长条的蛋白棒，掰成了两半。 然后伸手递到了许晨面前。 许晨哈哈笑了笑，伸手拈起了其中一块，送到嘴巴咬了一大口。 谢冰冉这才也自己吃了起来。 味道并不算好，能吃出有大豆和坚果。 几乎没有甜味，明显没有添加或其他甜味剂。 但两人微笑吃着，一副口感很甜的样子。 (本章完) 第132章 你敢？！ 谢冰冉嘴里嚼着蛋白棒，从背包里摸出一瓶水来。 又在包里来回摸了摸，却只剩下了这一瓶。 她也没有犹豫，伸手把那瓶水递给了许晨。 许晨并没有客气，接过来便大大咧咧拧开了瓶盖。 他在路边站定仰起头来，把瓶口悬空，将水“咕咚咕咚”倒进了嘴里。 喝了几大口下去，嘴巴也没碰到瓶口半分，这便把剩下的半瓶水递回给了谢冰冉。 谢冰冉开口道：“我又不嫌你脏……” 话说出口，她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妥，冰冷阴郁的眉眼中，闪过一丝闪躲。 是啊，即使不嫌脏，也不能对着嘴喝同一瓶水的。 毕竟也还……没到那么熟。 谢冰冉眼神晃了晃，“咕咚咕咚”把剩下的半瓶水，全部灌了下去。 “国家队的那个什么教练，怎么说？”许晨开口道。 谢冰冉：“就问了我的一些具体情况，年龄、训练、成绩之类的。 也还问了问家里的情况…… 然后就说后面有些流程，会跟省队里对接……” 许晨：“就完啦？” 谢冰冉：“就完了呀……” 许晨：“你知不知道是什么流程？那可是进国家队的流程！” 谢冰冉：“哦。” 许晨：“……” 谢冰冉似乎不以为意，又开口说道： “他提了一句，说我前面还有三个半人。” 许晨：“三个半人……是什么意思？” 谢冰冉：“女子100米栏，全国数下来，成绩在我前面的还剩三个半。” 许晨哈哈笑了笑：“你才十七岁，而且只训练了两个月，后面干掉这三个半人，不需要多久…… 那半个人是什么意思？” 谢冰冉：“国家队有个师姐，现在差不多国内第二的样子…… 但她年龄到了，成绩已经开始向下走了，预计半年内就会退役。” 运动员本就是吃青春饭的，巅峰期就那么几年，过了便只能退役。 但退役之后，后面还有几十年的人生路要走，如果没有提前安排退路的话，便可能很是艰难。 事实上，即使是一些国家队的运动员，甚至是拿过奥运冠军的，好些人在退役之后也处境艰辛…… 好在，谢冰冉的退路，许晨早就给她布局好了。 何况，以谢冰冉可以达到的赛场成就和声望，也本就无需为“退路”担心。 虽然现在“冰哥”还只能拿队里的补贴和赛事奖金，但等她真正成名，很快就成真正的“小富婆”了。 …… …… 两人晃晃悠悠来到了酒店。 这是“全青赛”组委会，为运动员指定安排的酒店。 并不算豪华，但干净规整，主要是各方面的配置，都符合运动员的需求。 二楼自助餐厅。 谢冰冉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餐券，递给了门口的服务员。 这便带着许晨，走进了餐厅之中。 餐厅还算宽敞，最中间一片围成方形的岛台，摆放着各类餐食，里面四五个厨师和服务员在忙活。 围绕中心岛台，摆放着餐桌餐椅。 就餐的人并不算多，且一看就都是来参赛的各省运动员和教练员。 餐厅角落的墙上，挂着一台大电视，也还在播放着五星体育频道对“全青赛”的专题报道。 谢冰冉和许晨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先把背包放下了。 这便结伴去拿了空盘子，来到岛台觅食。 吃食还算丰盛，且卖相极佳。 两人各夹了一大盘，又打了果汁饮料，这便回到桌前。 谢冰冉脱下了外面的队服外套，露出了刚刚夺冠穿的冰蓝色运动背心。 许晨看了一眼她的肩膀和手臂，肌肉线条确实比上次见她时，更清晰了不少。 “怎么了？”谢冰冉嚼着一块肉，开口说道。 许晨刚想说“你又变壮了”，但话到嘴边，又变成了： “你锻炼的线条更好看了！” 谢冰冉眉眼冰冷，没有搭理许晨。 冰哥的面目轮廓，也较之前更清晰了些，也更显精致好看…… 几波在餐厅吃饭的运动员看到了谢冰冉，有几人主动走了过来： “恭喜啊冰哥！” 他们或许之前便认识谢冰冉，也或许是刚刚看到或听到了上午的比赛结果，这才认识了“冰哥”。 冰哥神情冷酷，但也朝他们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和表达感谢。 上午的比赛，在全青赛选手内部，也引起了不小的关注和讨论。 主要是这两天里，对“沪上双子星”的宣传攻势太猛，导致女子100米栏的关注度随之上升。 而谢冰冉又以黑马姿态“爆冷”夺冠，也是令诸多参赛运动员羡慕不已。 运动员的心态，跟观众的还是有很大差别。 他们都深切知道，在赛场、赛道上提升成绩是有多难。 体育场上的成功有“偶然”，但极其罕见。 尤其是像田径短道这种项目，拼的是实打实的实力，完全靠不了运气。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越是真正经历过赛场，也越是敬畏“强者”。 …… 谢冰冉和许晨快要吃完时，餐厅中又走进来两人。 她们四处望了望，看到窗户边的谢冰冉和许晨，这便径直走了过来。许晨转头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是那对“沪城双子星”，白淼和董佳佳。 先前在赛场上，只是在大屏幕上、以及隔了很远距离看见，现在却近在眼前。 白淼白一些、身材小巧一些，但也有一米七左右。 董佳佳黑一些、高一些，但应该还是比冰哥稍矮一点。 两人也都算是漂亮好看的姑娘，也难怪会被凑成一对“双子星”。 她们远远望着谢冰冉，已经走到了窗边。 白淼开口道： “谢冰冉，你果然在这里。” 谢冰冉皱了皱眉，转过头神情冰冷的说道： “什么事？” 这股子冷峻生猛的气息，倒是把白淼给吓了一跳，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董佳佳开口道： “我们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跟你认识一下。” 白淼顿了顿开口道： “是啊…… 你能跑赢我们俩，我们都觉得很难得，将来可能还会在赛场上碰到。 所以，我们可以先认识一下。 相当于，交个……朋友。” 或许是被“冰哥”刚刚的口气吓到了，这面庞白皙的姑娘，此刻说话口气怯生生的。 可能她不知道的是，“冰哥”平常说话，其实就是这副口气的。 除了跟许晨说话时，才会露出些缓和语调…… 许晨忍不住笑了笑，然后朝谢冰冉使了个眼色。 眼神里的意思是：还是稍微给点面子，也别吓到人家小姑娘。 谢冰冉看了许晨一眼，也不知道有没有意会他的意思。 谢冰冉仍旧坐着，大大咧咧转过身来。 然后神情冷酷的伸出了右手： “我叫谢冰冉。” 白淼愣了愣，旋即也伸出一只白皙的手，跟冰哥握了握： “我叫白淼。” 董佳佳也伸手握了握： “我叫董佳佳。” 握完了手，谢冰冉便似乎没了兴致，又转头吃起了东西。 那对“沪城双子星”都有些尴尬。 许晨知道谢冰冉的秉性，知道她其实没什么恶意，但也确实不喜欢跟陌生人打交道。 尤其是，不喜欢跟“小姑娘”打交道。 而面前的白淼和董佳佳，虽然是练体育的，但颇有些“沪上大小姐”的柔软傲娇气息…… 而这，恰恰是“冰哥”不太喜欢搭理的。 许晨打着哈哈笑道： “我们冰哥，就是这个性格。” 白淼笑了笑，低声说道： “我们其实也听说了……” 她顿了顿，又说道： “冰哥……我和董佳佳都是沪城的，以后你要来沪城比赛或者玩的话，也都可以来找我们。 听说你还在读高三，要是刚好来沪城读大学的话，也可以找我们玩的！” 许晨见谢冰冉仍然一副爱答不理、凶巴巴的样子，便咳了咳又朝她使了个眼色。 谢冰冉这才又转过脸来，抬手撩了撩额前的碎发，低声说了句： “谢谢！” 白淼露出个温暖的笑脸，笑着说道： “那要不咱们留个联系方式吧！” “……” 谢冰冉没有回应，场面又瞬间冰冷了几分。 白淼怔了怔，转头看了眼董佳佳，似乎是在求助。 董佳佳笑了笑，转头看向许晨： “这位同学，你是谢冰冉的朋友吧？ 或者我们交换下联系方式也行，以后你和谢冰冉来沪城，都可以联系我们。” 许晨有些无语，这思路也是稍微有点奇怪。 他面露一丝尴尬，或许是出于情商与礼貌，也还是下意识的掏了掏手机。 正当此时，许晨忽然感觉到一股冰冷寒光。 转头看了眼谢冰冉，冰哥正“奶凶奶凶”的盯着自己。 那眼神仿佛是说：“你敢？！” “……” 吓得许晨手一缩，又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然后端起桌上的橙汁，低头闷了一口。 谢冰冉忽然咳了咳，站起身来说道： “不用跟他要手机，我的给你们……” 许晨：“……” 白淼露出一脸欣喜： “太好了！那以后我们去你们省比赛，也找你玩啊！” 三个小姑娘各自掏出了手机，终于互相加上了联络方式。 许晨安静看着，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 白淼和董佳佳转身离去了。 两人没走多远，隐约听到白淼的言语： “冰哥真的好酷哦……” (本章完) 第133章 人就麻了 从酒店出来后，两人便“默契”的四处逛一逛。 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地，便是随意的“轧马路”。 谢冰冉是第一次来沪城，虽然性格阴郁冰冷、看上去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但再怎么说都是十七岁的小姑娘，也还是觉得四处新鲜。 沪城的街道不像北方城市规整，很多地方都歪七扭八，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那些动辄几十上百年的“洋房”，还是颇有些穿梭于民国的时代气息。 谢冰冉体力很好，毕竟现在是“国家级运动健将”。 即使早上刚刚经历过一场“赛道搏杀”，此刻快步行走也没有丝毫压力。 许晨却是有些跟不上步子，心想等高考完了，必须得开始锻炼身体才行。 他此刻的体格算好，没有像前世被烟酒咖啡荼毒，但跟冰哥运动员的身体素质，还是有不小差距…… 两人在颇具老沪城氛围的街巷逛了逛，刚好来到了一个城中的绿地公园。 这便来到了草坪之上，舒服的坐了下去。 湛蓝晴空，纯白的云朵巨大而紧实。 这种漫画般的天空画面，只有沪城这种海边的气候下才能见到。 在许晨和谢冰冉出生的北方，是见不到这种场景的。 尤其这两年，已经隐约开始有雾霾渐渐渗透苍穹…… 谢冰冉仰头看着那漫画般的天空，忽然轻声说了一句： “许晨，我没有在做梦吧……” 许晨哈哈笑了笑： “没有啊，这是真的。” “哦。” 谢冰冉双手抱着膝盖，仰着脑袋，晶莹的眼中映照着湛蓝天空…… 不到两个月前，她被学校开除，正准备去往南方的电子厂，做一个“拧螺丝”的女工。 而此刻，她在拿完一个全国冠军之后，蹲坐在舒服的沪城大草坪上，跟自己最在意的人坐在一起…… 这根本不像真的，这就像一场幻梦。 她忽然生出一抹伤感，眼中的天空白云骤然变得模糊一片。 她轻轻转过头去，生怕眼中的晶莹，被旁边的男生看到。 …… …… 许晨仰头看了一会儿天空，忽然想起了一事。 他把身后的背包取下来，从里面掏出了一个黑色的盒子： “恭喜你夺冠，送你的礼物。” 谢冰冉低头看了看，竟是一块手表。 这正是许晨昨晚买的那块卡西欧运动手表。 谢冰冉抿了抿嘴巴，似乎是有些犹豫。 许晨：“要不要我帮你拆？” 谢冰冉：“我想自己拆……” 许晨笑了笑，把黑色的表盒，放在了谢冰冉面前的草地上。 谢冰冉有些小心翼翼，把黑色的盒子拆开，便露出了那块通体黑色的精致运动手表。 “好看吗？” “嗯。” “售货员说还有好些运动功能，也不知道你是否能用的上……” 这个年代的运动手表，功能还不是特别多。 后世做运动手表相对专业的佳明，在06年还没有推出像样的产品。 这款卡西欧的g系列腕表，已经是能买到最合适的了。 谢冰冉把黑色的手表捧在手里，低声说了句“谢谢”。 她把手表搭在左腕上，却发现单凭自己的右手，没法把腕带扣上。 “我帮你戴！” 说着，许晨伸出两只手来，帮谢冰冉把手表戴在了左腕上。 谢冰冉悬着左臂，指尖和手腕，碰触到许晨的手和胳膊…… 她下意识的想要后缩，却又朝前伸了伸。 “戴好了！还挺好看的！”谢冰冉转动手腕看了看：“嗯。” 许晨又低头看了眼谢冰冉的那只手，手背上早已没了创可贴和血迹伤痕…… 但还是隐约能看到一两处细小的伤疤。 他想要开口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谢冰冉也跟着笑了笑。 …… …… 在草坪坐了一会儿，两人闲逛着来到了一家奶茶店。 谢冰冉很多东西不能喝，许晨询问过之后，便点了两杯干干净净的柠檬水。 就是纯净水、冰块加新鲜柠檬。 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许晨：“我考虑在沪城上大学了。” 谢冰冉怔了怔，旋即忍不住笑了笑： “那你准备上哪所大学？” 许晨：“我得等高考成绩出来，看够得上哪一所。 但沪城大学多，好大学也多，所以肯定能挑到的！” 谢冰冉：“哦。” 许晨：“对你没有影响的，我专门问过陈鸣老师了。 他说沪城的那位跨栏教练，本身就是全国最好的，同时也是国家队教练。” 谢冰冉点了点头： “他们也都跟我说过了，那个教练在两所学校任教，所以这俩学校我都可以选。” 许晨：“哪两所？” 谢冰冉：“沪城体育大学和华海师范大学。” 许晨想了想： “纯从学校来看，肯定是华海师大要好一些的。 综合学校排名、知名度等等…… 另外你能有这位教练带着就够了，也不是非得去上专业体校。 专业体校能给你的，这位教练和国家队都能给你了。 一个好一些的综合性大学，还是能带来更宽广的眼界，对未来也有很多好处。” 谢冰冉：“哦。” 许晨：“而且你上华海师大，搞个什么硕博连读没什么难度的。 等你退役之后，想在高校当个清闲的老师，也是问题不大的。” 谢冰冉：“我……当老师？！” 她冰冷阴郁的眉眼，还是露出了很大的不可思议。 …… …… 从奶茶店出来之后，许晨把谢冰冉拖到了一家电器商场里。 售卖液晶电视的区域，一排排各种尺寸的电视，挂满了墙面。 许晨带着谢冰冉在里面逛了一圈，终于找到了想找的。 只见对面的墙上，挂着至少几十台大大小的电视。 而电视上是相同的画面，都是五星体育频道的赛事新闻。 “汶省天才少女，力压沪上双子星，打破女子100米栏纪录……” “田径协会会长：谢冰冉年仅十七岁，未来有机会走到亚运会甚至更远……” 而画面上，循环播放着谢冰冉夺冠与站上领奖台的镜头。 谢冰冉转头看着许晨： “你带我看这个干嘛？” 许晨：“你趁现在刚拿冠军，赶紧多看一会儿，多享受享受，多开心开心！ 以后等你拿冠军越来越多，人就麻了……” (本章完) 第134章 帮冰哥一个忙 天城。 傍晚时分，天色骤然昏暗，接着便下起了一场暴雨。 某家酒楼外的停车场，黑色雅阁安静停在那里。 李锐独自坐在驾驶室。 他听着收音机，把座椅靠背调低了一些，半躺了下去。 许知泉正在里面陪客户吃饭，估计没两个小时出不来。 收音机里的本地电台，播放着些无聊的本地新闻，李锐百无聊赖打着呵欠…… 某一瞬间，他“噌”的一声坐了起来，然后调大了音量旋钮。 “我市天城一中高三学生谢冰冉，于今日在沪城举办的全国青年田径锦标赛中，勇夺全国冠军，并打破全青赛纪录……” 李锐大笑了一声，忍不住抬手朝方向盘上用力一拍，谁知刚好拍到了喇叭。 一声响亮的鸣笛，贯穿了暴雨如注的停车场。 …… 镇上的某家破破烂烂的卤牛肉馆。 四十多岁的店老板，端着一大盆卤牛肉、牛杂，摆到了一张大桌上。 热气腾腾，香味四溢。 十几个“粗糙”的年轻人围在一起，各自开了一瓶啤酒。 他们有的在城里开出租车，有的在镇上附近的餐馆做帮厨，有的还在村里种地…… 他们曾经都来自镇上那所破破烂烂的初中，也都曾是冰哥的兄弟。 店里的21寸彩电，声音已经调到了最大。 “快看！冰哥出来了！” 当满是油污的电视屏幕上，出现了谢冰冉冲过赛道的画面，这群粗莽的年轻人，各自举起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 天城一中。 食堂外的自行车棚里，赵锋和一帮兄弟，正围在一起抽烟，烟头已经踩了一地。 方涛从食堂里冲了出来，不顾还在下着的大雨，大声叫道： “锋哥，快来！” 赵锋愣了愣，却是瞬间面露凶相，以为食堂里有兄弟碰上了事情。 他把烟头用力扔在地上，招呼着一群人冲进雨里，然后快步进了食堂。 而他们气势汹汹一进食堂，却见所有人正仰头看着挂在墙上的电视机。 待看清冰哥站上领奖台的画面，一帮兄弟开心的吹起了口哨，互相推拉扭打、动作粗鲁的欢呼雀跃。 而外面的校门口处，宣传部的两个老师不顾大雨，正在和保安大叔，高高挂起新印出来的巨大横幅。 …… …… 晚上九点左右。 沪城虹桥机场，国内出发大厅。 47号登机口，一群旅客正在排队登机。 队伍后半段的位置，有五六个身穿冰蓝色运动服的年轻人，正是这次来沪城参加“全青赛”的省队队员。 “彪子”田超蕊背着个肥大的黑色背包，打着哈欠面露困意。 她前面的几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一个个没精打采，一副上飞机就睡大觉的样子。 谢冰冉双手插兜，微微低着脑袋一言不发，跟在田超蕊的身后…… 这五六个队员今天都结束了比赛，连夜便要飞回省城，明早需要参加省体育局组织的某个活动。 明天下午晚些时候，还有一个针对“全青赛”获奖选手的庆贺仪式，据说会来一两个“特别重要”的领导。没有明说，但所有人都清楚，这个庆贺仪式主要是为谢冰冉办的…… 除了今天回去的这五六人，还有另外几个队员和教练，需要参加后续两天的比赛，会晚两天再回去…… 谢冰冉站在队伍末尾，突然歪着头朝前看了看。 田芳芳老师走在最前面，正在跟另一个随队的教练聊着些事情。 谢冰冉从口袋里抽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田超蕊的肩膀，低声说道： “咱们俩是坐一起的吧？” 田超蕊瞄了一眼冰哥的登机牌： “是啊冰哥，咱俩都坐在27排。” 谢冰冉：“那你帮我一个忙。” 田超蕊：“冰哥你说就行。” 谢冰冉凑近田超蕊的耳朵，低声嘱咐了几句。 田超蕊面露恐慌，一双小眼睛用力眨了眨。 但她犹豫了下，还是朝谢冰冉点了点头： “冰哥放心吧，这事儿交给我……” 谢冰冉面无表情点了点头，又歪着脑袋朝着前面看了看…… 确认田芳芳老师没有回头，她勒了勒身后的牛皮双肩包，双手插兜转身离开了队伍，然后快步朝着旁边的卫生间走去。 田超蕊装作什么也没看到，转头跟着队伍朝闸机走去。 …… …… 大约半个小时后…… 谢冰冉背着棕色的双肩包，从登机口旁边的卫生间里独自走了出来。 她双手插兜走到登机口，朝电子屏上看了看，确认自己本该乘坐的飞机，已经起飞了。 掏出手机看了眼，收到了田超蕊起飞前发来的一条短信： “冰哥，两个教练上飞机就戴着耳塞睡觉了，刚刚飞机上播报了一轮找人，他们也刚好没听到的…… 其他几个人我都按住了，我飞机落地再去跟田老师讲。 冰哥你最好等下先给田老师发个短信哈，让她落地开机就能看到。” 谢冰冉一言不发，翻到田芳芳的手机号，给她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田老师，我登机时上洗手间导致误机，已经改签到明天早上。明天我会自己赶到训练基地，中午就能到……” …… 收起手机后，谢冰冉四处张望了下，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块led大屏，正循环播放着航班信息。 她快步走到大屏跟前，仰头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在一条条航班信息中，找到了明天早上10点，飞往省城的航班。 那个航班，也正是许晨明早要乘坐的…… 谢冰冉又四处张望了下，转身朝着一个咨询柜台走去。 “你好，我错过航班了，要改签到明早怎么弄？” “飞机已经起飞了吗？您的登机牌给我看一下……” “已经起飞了，我想改签到明天早上十点那班。” “因为您已经办理了登机，而且飞机已经起飞了，现在去改签费用会比较贵的，先请您知悉。” “告诉我怎么改就好。” “会比较麻烦，得出去再进来…… 需要先返回去，从安检口出去，回到出发大厅。 然后找到南航的柜台，找工作人员办理改签，之后还要再重新办理登机和过安检手续的。” “哦，谢谢。” 谢冰冉紧了紧身后的背包，又把双手插进口袋里，快步朝外走去。 (本章完) 第135章 夜里危险 一群赶红眼航班的人，刚刚过了安检，拖拽着大大小小的行李，朝着登机口小跑而去。 谢冰冉逆着人群的方向，快步走到了安检处，从最边上的出口出去，又回到了出发大厅之中。 这里是国内出发大厅，已经晚上十点多，这个点已经空空荡荡没几个人了。 谢冰冉转了好几圈，才找到一个工作人员，问到了南航服务台怎么走。 即使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冰哥”，但也终究是个第一次出这么远门的小姑娘…… 她勒紧身后的背包一路小跑，终于赶到了那个服务台。 “你好，错过飞机了，需要改签。”…… 深夜值班的南航职员接过登机牌，又问了谢冰冉想要改签的航班。 那是明天早上10点的一班飞机，谢冰冉已经知晓，许晨正在那班飞机上。 出于一些明确的目的、没有办完的事情，以及一些莫名的情愫…… 她故意错过了自己的航班，也才刚好在明天早上，“凑巧”又能见上许晨一面。 南航职员在电脑上操作了一番，开口说道： “改签费用，四百八十五……” 谢冰冉眉头蹙了蹙，似乎是在心中想了想、算了算。 她揣在上衣口袋里的右手，轻轻掰了掰手指头…… “附近有银行吗？” “出发大厅东北门那里，有一台atm机，但白天在检修，不知道现在是否能用了。 再就是下去一楼，a17号门出去右拐，走一百米有家招行，也有24小时的取款机器的。” “你这里几点下班？” “我们24小时都有人的，但你要改签的话建议尽快。 晚上还是会有旅客通过旅行社等渠道订票，我怕您明早再过来，这个航班可能没座位了。” …… 谢冰冉快步去了出发大厅的东北门，那里的自动取款机被围栏挡住了，贴了一张“正在维修”的白纸。 直梯和扶梯都已经关停了，她只能顺着扶梯快步走了下去。 终于来到了一楼，这里是航站楼的“到达大厅”。 人也不多，还有间便利店在开着。 从面前的a3号门，一路走到了a17号门，也有不少的距离。 外面已经不似航站楼内明亮，门口停着几辆大巴，偶尔来往一两辆的士。 夜里的风有些凉，谢冰冉将外套拉链拽到了领口。 右拐走了一百来米，便看到了“24hatm”的灯牌。 谢冰冉舒了口气，推开了铁门。 她走到取款机前，取下身后的棕色牛皮包。 拉开最外层的拉链，又从内衬的侧包里，取出了一个钱包。 抽出唯一的一张银行卡，塞进了取款机中…… 机器数钞的声音“哗啦啦”传来，谢冰冉抿着嘴巴一言不发，从旁边的台子上，拿了两个信封过来。 “刷”的一声，取款机的盖子打开，露出了厚厚的一沓钱。 伸手拿出，快速数了一遍，刚好是一万块。 她把这一万块塞入一个信封，再次点击取款按钮。 …… 几分钟后，谢冰冉的手里，多了两个沉甸甸的、鼓囊囊的信封。 额外还取了五百块，等下改签要用，先塞到了裤子口袋里。 她终于露出一抹微笑，把两个厚厚的信封装进背包，最里面、最底下的位置。 她正要转身出去，身后的门突然“咣”的一声被拉开了！ 两个中年男人冲了进来，面露急切凶相： “把钱拿出来！快点！” 其中一人手里，还握着一把弹簧刀…… 冰哥瞬间神情一凛，她迅速把双肩包背在了身后，并把两条肩带拉到了最紧。 确保双肩包紧紧贴着后背，不会影响身体活动。 她快速四处扫了一眼，同时右手握住了身上的唯一硬物，许晨送给自己的手机。 …… 对面两个恶相的男人，堵住了略显狭小的钢化玻璃门。 前面那人手持蝴蝶刀，见对面的小姑娘竟然丝毫没有畏惧，甚至面露狠决。 这让他颇感意外，但本就是亡命之徒，他也早已什么都不在乎。 “快点把钱拿出来！我看到你那两个信封了！ 快点！别逼我动手！” 谢冰冉仍站在原地，她微微低着脑袋，同时腰背轻轻弓了下去，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 “我只要你的钱，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对面的男人瞥了眼头顶的监控器，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并不多。 他突然面露狠辣，轻喝了一声，手中握着刀子，便朝面前的少女扑了上来！ 两道身影刹那重叠了一下。 “砰”的一声闷响。 接着是一声惨呼…… 堵着门口的那人，甚至没有看清什么状况。 待他再定眼观瞧，发现自己的同伙已然跪在了地上。 他手里的蝴蝶刀已经到了对面小姑娘的手中，而他的一条手臂，正被那小姑娘单手紧紧抓着。 那小姑娘咬着牙一言不发。 “咔嚓”一声，接着是一声痛苦惨叫，那人的胳膊无力的软了下去。 他痛苦的瘫倒在地，一条胳膊绵软无力，一条腿呈现不合理的弯曲。堵门的男人，这才知道碰上了狠人，转头这便要拉门逃离。 谁知还没等转过身去，便见一道黑影骤然欺了过来。 接着便感觉头顶被人薅住，脸面不受控制的、朝着膝盖撞了上去。 …… …… 两个“匪徒”已经倒在了地上。 其中一人晕了过去，另一人抱着胳膊和腿倒在地上，仰头看着身穿一身运动装的少女，满眼恐惧。 谢冰冉抬手撩了撩额前的碎发，抬脚踩住那人的一条腿，确定他无法动弹。 这才掏出了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这还是2006年，各地的自助银行和atm机，还不像十几二十年后有多层防护。 何况这又是深夜，而取钱的还只是一个看上去柔弱的小姑娘…… 不到一分钟，两个警察便冲了进来，迅速控制了两个恶人。 他们简单询问了情况，从谢冰冉手中接过了那把蝴蝶刀。 两位帽子叔叔看着眼前的小姑娘，都感觉非常不可思议。 三人都被带到了机场的派出所，谢冰冉先跟着一个女警官，做了简单的检查和记录。 两个警官快速调取了银行的监控，待看清画面里的内容，两人满脸诧异的互相望了望。 两个持械的恶徒，居然被这个年龄不大的小姑娘，几下就给撂倒了？！ 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没什么疑问和可探讨的。 两个恶徒迅速被收押，案子并不难办，只不过两人都有些伤，正在安排处理。 谢冰冉姿势随意的坐在外面的长椅上。 她微微低着脑袋，额头碎发遮挡了阴郁冰冷的眉眼。 两个警官走了出来，一人开口道： “谢同学，这么晚了去取钱，你好歹也是个女孩子，还是要注意安全。” “哦。” “你是要等明早飞机是吧？今晚住在哪里？” “我在机场等就行。” 两个警察互相看了眼，神色还是有些复杂。 “那你去候机大厅的北区，那里是夜间集中的候机区域。 一直会有巡逻的，比较安全，也有热水和洗手间。” “谢谢。” “没事，等下你再签一个字，我就带你过去。” …… 谢冰冉要先去改签，两个警官把她送回航站楼，也便陪着一块过去了。 南航柜台的职员看到两个警官过来，还稍稍吓了一跳。 谢冰冉递上了登机牌，再次说明了改签的要求。 当南航职员把新的登机牌递过来，谢冰冉确认了一遍上面的航班信息，却又忍不住抿嘴笑了笑。 …… 几分钟后，两个警官把谢冰冉送到了候机大厅的夜间休息区域。 几排长椅上，或坐或躺有六七个乘客正在休息。 都是等明早的飞机，但又不舍得掏两三百再去睡宾馆，便在这里凑活一宿。 谢冰冉跟两位警官道谢道别，便独自来到一条空着的长椅上。 其他休息的旅客，睁眼瞅了瞅谢冰冉，露出一抹疑惑，但很快又各自闭上眼睛打盹。 谢冰冉坐在长凳上一言不发，把牛皮的双肩包抱在了胸前。 她从背包侧面的口袋里摸出一条蛋白棒，撕开包装纸，大口大口嚼了起来。 …… …… 与此同时。 省城的飞机已经降落。 旅客各自收了包，正排队走下飞机。 坐在最后排的田芳芳老师，也是最后走出了客舱。 田超蕊等在外面，见面便说道： “田老师，冰哥她误机了，我刚才看到她发的短信，说是已经改签了明早的……” “啊？！” “抱歉田老师，我上飞机就睡着了，她没上来我也没发现。刚刚醒了还以为冰哥上厕所去了呢…… 刚刚手机开机，我才看到消息。” 田芳芳怔了怔，露出一脸慌张。 但她迅速镇定下来，掏出电话长按开机。 有了信号之后，便也看到了谢冰冉的短信。 她有些气恼，但还是压抑住情绪，给谢冰冉电话打了过去。 但她也没有表露任何恼意，毕竟没发现谢冰冉落单，她作为带队老师本身也有责任。 田芳芳跟谢冰冉问清了情况，以及她今晚是否安全、明早的航班信息。 谢冰冉没有提及刚刚经历的凶险，只说了今晚在机场凑活一宿，乘坐明早的飞机到省城。 “一定要注意安全，我等下就跟司机说，明天中午会来机场接你。” 在发烧。还在写，但晚上不一定能发出来了 (本章完) 第136章 你还是吵我吧 许晨起了个大早，酒店餐厅随便吃了一口，便收了东西去把房间退了。 出门看了眼街上的拥堵，便决定坐地铁去机场。 地铁上同样拥挤，但时间还是比打车要可控。 许晨打着呵欠站在车厢角落，手里捧着一本习题，赶路中途也还在用功…… 赶到机场时，离起飞还有一个钟头，还算从容。 过了安检，便快步朝着登机口走去…… 39号登机口，长椅上已经坐满了人。 许晨走了两圈想找个空座位，却在某处长椅停了下来…… 谢冰冉正坐在那里，怀里抱着棕色牛皮的双肩包，脑袋耷拉着似乎是睡着了。 许晨愣了一会儿，没想到会这里见到谢冰冉。 他露出一抹疑惑，又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登机牌，似乎明白了什么。 正在此时，谢冰冉身子动了动，刚好醒了过来。 她微微低着脑袋，抬眼看到了身前许晨的两只脚。 她没有抬头，只是挪了挪身子，把身体坐直了些。 甚至把头低得更深了。 像是个做错了事情，刚好被大人抓包的小孩子…… 许晨低声道： “登机牌呢，给我看一眼。” 谢冰冉仍旧没有抬头，从口袋里掏了掏，伸手把登机牌递了过来。 许晨接过看了一眼，皱了皱眉，露出一丝无语。 确实跟自己同个航班。 又低头看了眼谢冰冉，忍不住又有些心疼。 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在机场挨了一宿…… “稍等我下。” 他拿着两张登机牌，转身去了登机口。 谢冰冉看到他和门口工作人员聊了几句，又转身走了回来。 “快走，我们把座位换在一起，得去值机柜台重新办理……” 说着，许晨已经转身快步朝反方向走去。 谢冰冉愣了愣，迅捷起身，抱着双肩包便追了上去。 她一边追上去，却又忍不住偷偷笑了笑。 …… 两人一路小跑，穿过安检重新回到了出发大厅。 许晨脚步未停，谢冰冉跟在身后。 机场还是空旷硕大，小跑了一会儿，许晨已经有些气喘。 回头看了眼面不改色、呼吸平顺如常的谢冰冉，低声吐槽了一句： “回头教我锻炼，体力真是跟不上你。” “哦。” 两人终于来到值机柜台，许晨看到长长的队伍，便找旁边一个工作人员说明了情况。 这便来到了一条“加急”柜台，前面只有两个人在排队。 许晨站着排队，对身旁的谢冰冉低声说道： “也不一定能换到一起，得看还有没有空的联排座位。” “好。” “下次……你跟我说，我来想办法，不要自己做主了。” “哦。” …… 很快排到了两人，许晨递上两张登机牌，说明了改签到一起的需求。 工作人员在电脑上操作了一会儿，开口道： “有连着的空位，不过是在机舱的最后面两排，可能舒适度会差一些。” “没关系的，帮我们换到一起吧。”许晨开口道。 工作人员又操作了一番，递过来一张单子： “这个需要签下字。” 许晨拿起台子上的签字笔，却发现笔是坏的写不了字。 他扯过身后的背包，从侧面的小口袋里抽出一支黑色的水性钢笔来，在那张纸上签上了名字。 谢冰冉无意间瞅到，发现许晨手里的钢笔，就是自己之前送给他的那支。 忍不住心中又有些开心…… 一番操作之后，两人终于拿到了新的登机牌。 许晨看了眼时间，勉强还算充裕，这便领着谢冰冉，快步又朝安检走了回去。 他一边气喘吁吁的走着，一边笑着说道： “这几天都不用锻炼了，运动量肯定够了。” 转头看了眼谢冰冉，仍旧是面色如常，呼吸也没有任何变化。 许晨：“……” 两人重新排队过了安检，走到登机口附近时，许晨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吃饭了没？”许晨道。 “没。” “我带你吃碗面吧，有清水面，还能煮一碗干净的青菜……” “哦。” …… 登机口旁边的面馆，零星坐了两三个客人。 谢冰冉先去找位置坐了，许晨则去点餐。 机场的食物又难吃又贵，但也只能凑活一顿。 许晨是吃过早餐的，但不用想就知道，谢冰冉肯定还饿着肚子。 没过一会儿功夫，许晨用托盘端了两碗面过来，把其中一碗端给谢冰冉，其中只有青菜和面条。 “昨晚怎么过的？” “就在机场睡了会……” 许晨吃着面，无奈的摇了摇头。 谢冰冉抬眼看了眼许晨，又补充道： “候机大厅有个休息区，有长椅的，可以躺下……”“那也很难受。” “哦……” 谢冰冉拿起自己的背包，拉开拉链，从最里面的位置，掏出了那两个沉甸甸的信封，然后放到了许晨的面前。 “这是什么？” 谢冰冉微微低着头： “这里有两万二…… 之前欠了你三万七，我先把这两万二还上，剩下的还得等等。” 许晨看着桌上两个鼓囊囊的信封，一时间沉默无言。 “你在机场等一宿，就为了这事儿？” 三万七千块，也便是之前奶奶生病需要用钱时，谢冰冉欠下的债务。 许晨去帮着还上了，压根就没想着跟谢冰冉要的…… 谢冰冉微微低着脑袋，额头碎发遮挡着眉眼，又像是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低声说道： “下次见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许晨：“等高考完，我都能去省城看你的。 等上大学在一个城市了，我也可以去找你玩。 何况我还签了你的广告代言，估计过段时间就得找你拍广告了……” 谢冰冉仍旧微微低着头，没有开口。 许晨看着桌上两个信封，开口说道： “我又不缺钱的，哪怕真要你还，也不用现在还的。 何况，我没钱就跟你签了代言广告，我还欠着你呢。” 谢冰冉：“这是两码事…… 这三万七是另外欠你的，我必须得还你，当初也写了欠条的。” 她低声说着，语气冰冷倔强。 许晨看着谢冰冉的认真神情，一脸无奈： “你胆子可真大，一个女孩子，抱着两万多现金在外面晃荡。 现在治安可没那么好，这事儿我都不敢做。” 谢冰冉想起昨晚的遭遇，却也根本不准备提及。 她想了想，又开口说道： “在省城下飞机了，我陪你在省城机场，找个银行存上。” 她又抬头看着许晨，很认真的说道： “你快点收起来，我留下来就是要把这钱还你。” 许晨不用想便知道，这差不多是谢冰冉手里所有的积蓄了。 上次市里领导说给两万奖金，额外的两千便可能是之前攒下来的。 许晨：“把这些钱给我了，你手里还有的吗？” 谢冰冉开口道： “我在队里，吃住都不用钱的，衣服也都是发的，每个月还有补贴可以领。 这次拿了冠军，除了比赛的奖金，等回去还有一笔省里给的奖金…… 这钱，我留着也没地方，你赶紧收起来吧。” 许晨犹豫了下，还是把两个信封收了起来，塞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谢冰冉看着许晨把钱收起来，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意。 “你给我写的欠条，我可没带在身上的。” “没关系……” 谢冰冉拿起筷子，大口吃起了面。 许晨笑了笑，开口又道： “我还以为你等到今天早上，就是想跟我一趟航班呢，想不到是为了这事儿。” 谢冰冉咽下嘴里的一口面，顿了顿低声说道： “也是为了跟你一趟航班，顺便把钱还上的……” 许晨哈哈笑了笑，低头大口吃起了面。 他安静吃着，心中却也在盘算着，需要想办法让谢冰冉尽快提高收入才行。 他给谢冰冉规划了“燃冰体育”的运动品牌，也给冰哥留了股份的。 但这事儿目前各方面都不成熟，没法立即启动。 等“晨风”电动车筹备上线，第一款车型“冰动力”开始拍广告，可以用拍摄酬劳的名义，先给谢冰冉一笔收入。 另外，自己现在有了东晨广告的业务，后续或许也能帮她拉一拉代言了。 …… …… 很快便排队登机。 跟着队伍慢吞吞登上了机舱，一直走到了经济舱的最后面。 这是一架“小飞机”，一侧只有三个座位。 “这排只有咱俩，值机的时候我问过了。” “嗯。” 谢冰冉坐在了里面，许晨则挨着过道。 两人都系好了安全带，许晨开口道： “等下睡一会儿吧，你昨晚肯定没怎么睡。” 谢冰冉轻轻应了一声，没说什么。 经济舱本就逼仄拥挤，谢冰冉虽是女生，但两条大长腿也有点伸不开。 两人挨着坐，狭小的空间内，两个胳膊也时不时碰在一起。 谢冰冉双手交叠在身前，神情稍微有些拘谨。 “怎么了？” “没有……” 许晨笑了笑，从包里抽出一套习题，开口道： “羡慕冰哥啊，高考都不用参加了，我还得用功呢！” 谢冰冉转头看了眼许晨： “那我不吵你。” 许晨想了想，却又把习题册塞进了书包里。 “你还是吵我吧，你等了我一宿，也不能就看我做题啊。” 他又哈哈笑了笑： “飞机上太颠簸了，看书一会儿就头昏眼，我跟你聊聊天……” (本章完) 第137章 祝许总旗开得胜 省城机场。 或许是刚下过雨的关系，气温比沪城要凉爽了不少。 许晨和谢冰冉一前一后走下飞机，又排队上了接驳车。 车里面非常拥挤，人挨着人。 谢冰冉站在车厢末尾的角落，许晨站在她的身前，一只手扶着栏杆，身体和胳膊刚好形成一个围障，把谢冰冉护在了里面，防止身边的人冲撞进来。 两人身高其实也没有相差多少，此时又面对着面相隔很近，即使在吵闹的车厢中，谢冰冉都能隐约听到许晨的呼吸。 她抬头看了眼许晨，发现许晨刚好也在微笑看着她。 谢冰冉眼神忽然有些慌乱，又把头低了下去。 她看了看许晨把自己“护”住的样子，忽然又有些莫名的气恼。 她可是“冰哥”，什么时候需要被当成小女孩保护来着？！ 接驳车突然一个转弯，车厢里的人跟着一阵摇晃。 谢冰冉身子一晃，险些撞进许晨的怀里，还好冰哥步伐灵活，挪动了下右脚便维系住了平衡。 等自己稍稍站稳，却又似乎有些后悔…… 排队下了接驳车，便来到了到达大厅。 往前走了一段，谢冰冉忽然停下脚步。 她指着旁边的atm机开口道： “你先把钱存了。” 许晨笑了笑，乖乖的走到了机器前，把那两个沉甸甸的信封和自己的银行卡拿了出来。 谢冰冉眼见着他把钱存进了卡里，冰冷阴郁的眉眼，终于绽放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两人的手机都忽然响了起来。 谢冰冉这里是田芳芳老师打来的，她和司机已经到机场了。 许晨这里，则是李锐的电话。 “走吧，我先送你上车。”许晨开口道。 “哦。” 许晨正要迈步离去，谢冰冉突然开口道： “我有点饿……” 许晨愣了愣，旋即哈哈笑了笑。 他四处看了看，开口道： “我记得前面有一家西餐厅，有蔬菜沙拉可以吃。” “哦。” …… 谢冰冉面前是一盘沙拉、一杯柠檬水。许晨面前是一块三明治、一杯橙汁。 许晨一边吃，一边又在嘻嘻哈哈说些无聊的玩笑话。 谢冰冉一言不发吃着东西，时不时又笑一笑。 …… “李锐在停车场呢，要不顺便打个招呼？” “哦……他给我发信息说过了”…… 盘子吃干净了，杯子也清空了，两人这才默契的站起身来。 许晨领着谢冰冉，朝着东停车场走去。 快走到出去的门口时，谢冰冉停下脚步开口道： “就送到这里吧。” 许晨也停了下来，朝谢冰冉温暖的笑了笑。 谢冰冉紧了紧身后的背包，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走到门口时，她又转过身来，用冰冷阴郁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了许晨一眼。 许晨微笑着，朝她挥手告别。 据说人的性格，是可以分为“小猫性格”和“小狗性格”的，那么“狼狗冰”一定是“小狗性格”吧…… 许晨这样想着。 …… 冰哥独自出去了。 许晨站在玻璃门后面，远远看到她和田芳芳老师汇合，一起上了一辆别克gl8的商务车，这才转身离去。 李锐的车子，停了西侧的停车场。 许晨担心李锐没吃饭，便又去给他带了些油条豆浆当作午餐。 …… 见到李锐时，他站在停车场外面的空地上抽烟。 “锐哥”那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问路的人都不敢靠近。 “晨哥！” 一看许晨走过来，李锐赶紧丢了烟头站起来。 “没吃饭午饭吧？拿着！” “谢谢晨哥！” 李锐接过吃的，一边走一边就吃了起来。 等走到车门前，刚好把东西也吃完了。 许晨有些无奈，锐哥的办事效率真是高。 黑色雅阁开出了机场，很快上了高速，一路朝着天城开去。 一路上，李锐都非常兴奋，给许晨讲了这两天“冰哥”的新闻。 原来这两天里，针对谢冰冉的夺冠，整个天城的媒体，都做了大量的宣传和报道。 本地的市电视台的晚间新闻，甚至专门延长了半个小时，专门宣传谢冰冉的“为天城争光”的事迹。 李锐还专门买了几份报纸给许晨看，这几份天城本地的报纸上，都用了很大版面，介绍了谢冰冉夺冠的情况。 许晨在车上翻动着那几张报纸，心想谢冰冉在天城的知名度，至少是已经打开了。 很明显，就像之前预期的那样，天城是准备把谢冰冉当成“城市名片”去推广的。 从生意维度上，这便是一个很好的铺垫。 在许晨的计划中，“晨风电动车”的第一款产品上线，肯定没法迅速铺到全国市场，只能从天城先开始。 那么有谢冰冉这个“天城骄傲”作为代言人，便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 …… 车子快要进天城时，许晨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个不认识的陌生号码打过来的。许晨接起后，对面传来了带有浓烈粤省口音的普通话。 “是许晨许老师吗？” “我是许晨，您是哪位？” “许晨老师您好，我这边是嘉多宝集团市场部的经理，我叫陈心怡。 您之前投稿过我们‘王老顺’品牌的广告征集，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 许晨愣了愣，想不到王老顺的广告投稿，现在突然来反馈了。 对面的陈心怡经理客套了一番，便说他们刚刚跑完全国的一场调研。 现在刚好折返又路过天城，想要拜访一下“许晨老师”。 他们的一位市场渠道副总，也想跟“许晨老师”先认识一下云云…… 许晨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 “那许晨老师，我们明天去您留的‘天城一中’的地址去拜访吗？” “直接来我公司的办公室吧！” 对面顿了顿，才开口道： “那太好了，真没想到许老师是有专门的办公室的！” “财源街，金丰商业大厦8楼，东晨广告……” 陈心怡又在电话中用粤普客套了一番，这才挂掉了电话。 很显然，她以为许晨只是一中的一位“老师”，是没有料到他有专门的广告公司和办公室的。 车子在高速上行驶信号也有些断续，许晨也懒得多解释了，明天见面再说就行。 他想了想，这个嘉多宝集团的关系，后续还是需要建立和维系起来。 先前做汇爽肾宝，郭亮后续又给自己帮了不少忙的，包括这次仁禾药业的比稿也是他介绍来的。 通过嘉多宝，或许又可以打开另一条品类的广告业务线。 另外，许晨依稀记得，前世时这个集团后来又推出了“昆仑山矿泉水”，是网球巨星李娜代言的。 或许可以，给冰哥拉个广告代言啥的…… 一切的前提是，能够在嘉多宝这里建立一些信任，并未将来的其他合作打下基础。 …… …… 到镇子上时还很早，李锐先把许晨送到了家里。 父亲许知泉还在外面忙，晚上才回来。 李锐把许晨送下车： “晨哥，我先去忙了。” 许晨挥手叫住李锐，从包里拿出个东西递了过去： “这个送你，从沪城带回来的。” 李锐接过一看，是一个全金属的zippo打火机。 他露出一脸不好意思：“多谢晨哥！” 许晨笑着道：“忙去吧！” …… 独自回到家中，许晨洗了一点水果吃，顺道打开了电视。 本地的电视台上，果然还在报道着“天城骄傲、天才少女”谢冰冉夺冠的事迹。 为了让谢冰冉跟天城绑定，电视台又专门找了些市领导和一中的领导、老师，做了专访。 其中甚至有那位分管体育的副市长吴永铭。 一起出现在奶奶葬礼上的市体育局高光亚局长，也同样接受了采访，并对谢冰冉的天赋和努力多加赞誉。 一中这边自然也是采访了多位领导和老师，从不同角度，论述了一中对谢冰冉的培养云云。 甚至还有一些谢冰冉同学“品学兼优”、“乐于助人”之类的夸张论述。 …… 许晨把自己关在房间，闭关复习了两三个钟头，楼下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 下楼一看，正是父亲许知泉回来了。 许总叼着烟走进屋，一看儿子就满脸欣喜，走上前来用大大的手掌揉了揉许晨的脑袋。 “方骏都跟我说了，说你们的比稿非常成功，已经拿下项目了！ 我儿子真行，比我这当爹的可厉害多了！” 他牵起许晨的胳膊： “走，爸为你接风，咱们出去吃！” 许晨笑道：“爸，我晚上还得复习，咱们就在家随便吃点吧！”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 “也行！冰箱里还有不少菜，那儿子你先复习去，老爸来下厨！” …… 大概三刻钟后，老许张罗了四五个热菜上桌。 他在楼下吼了一嗓子，许晨楼上应了一声便下楼了。 香炸酥肉、藕夹、木须肉、醋溜白菜…… 许知泉自己倒了杯白酒，便跟儿子坐了下来。 父子俩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天。 从许知泉口中得知，方骏今天晚上回到天城，已经跟许知泉做了工作对接。 明天开始，便算是正式加入东晨股份了…… 另外就五一这两天，许知泉居然又拿下了两个高速路段的苗木工程，只不过还没有对外公布，但连合同都已经签下来了。 许知泉喝了口酒，开口又道： “机械厂的事情，差不多可以下手了……” 许晨：“方骏那边，我其实跟她聊过了。她知道了咱们拿下机械厂的计划，还是很震惊啊。”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 “她和我说了，这小姑娘在机械厂，应该还是受了点欺负的。 但她个性要强，回家估计也没跟爸妈说。 她听说咱要拿下机械厂，明显有些跃跃欲试了……” 许晨端起一杯茶，跟父亲的酒杯碰了碰： “祝许总，旗开得胜！” 热感冒了，这两天头昏脑涨难受的要死。。我尽快把更新量拉回来 (本章完) 第138章 见怪不怪 早有预料 许知泉半杯白酒下肚，满面红光。 “我准备下个星期，去一趟苏省。 已经联系好了，那边的朋友会帮我牵线当地的电动车厂，我进去研究研究。 技术合作、生产线引进这些还不好谈，先摸摸门路…… 这事儿我跟方骏提过了，她会一块过去。 另外机械厂的那位杨主任，也就是介绍方骏过来那个主管，他本身也是机械厂内部的改革派，之前想要做电动三轮车，也是他牵头搞的。 这次去苏省，也会把他带上……” 许晨笑道： “爸，你是真可以啊！ 这还没谈收购呢，机械厂内部的技术专家，已经可以跟你出差了？” 许知泉：“杨主任也是借故请假，偷偷的出来，一切还是得保密。 这个杨主任，还是值得信任的，是踏实想要做点事情的。 我也是考察了很久，又从侧面了解下人品，才大致跟他透了底。 九几年的大学生，学机械出身的，本事还是有的。 就是不太会搞关系，个性稍微有点轴，在机械厂干了十几年郁郁不得志，确实不太适合老国企那种环境。 现在蠢蠢欲动，想要大干一场了！” 许知泉又喝了口酒，开口道： “谢冰冉的新闻我也看到了，想不到这丫头这么大本事。 难怪副市长都要去慰问她…… 儿啊，你先跟我透个底，‘晨风冰动力’、还有那个什么‘燃冰’，你准备怎么个搞法？” 许晨哈哈笑了笑： “爸，我先跟你说说‘冰动力’是咋回事吧。 咱们的电动车上市，是需要宣传推广的，起步阶段肯定没有很多预算去投广告。 谢冰冉成为全国冠军，现在已经被包装成天城的体育明星了，将来名气会更大的。 等我们的第一款电动车产品上市，便是要借用谢冰冉的名气。 所以第一款电动车的名字，已经确定了，就是之前让老爸注册的‘晨风冰动力’……” 许知泉琢磨了一会儿，认真点了点头： “我儿子是真行啊，走一步看百步。 早就帮我把事情提前安排好了…… 可你是怎么知道，那女娃娃能跑出冠军来的？” 重生的事许晨没法解释，便笑着开口道： “我初中就跟她同桌呀，自然老早知道她的天赋。” 老许点了点头，他从来不会怀疑儿子说的任何话。 他喝了口酒，又说道： “那女娃娃家里条件也不好，孤苦无依一个人怪可怜的，她给咱们做广告，老爸得给她些酬劳啊！” 许晨哈哈笑了笑： “等她成名之后，她的酬劳还真不是随便就能给得起的，几百上千万也是要的。” 许知泉皱了皱眉： “要这么些钱啊？” 许晨：“老爸放心吧，我跟谢冰冉已经签了代言合同，不需要代言费用。 不过爸你说的没错，谢冰冉毕竟条件一般，我们还是要给一些报酬……” 许知泉：“其实上次参加她奶奶的葬礼，我就想拿些钱出来资助一下她。 但因为没跟你提前商量，又怕不合适。” 许晨想了想：“先不用了，谢冰冉我还是了解的。 以她的个性，其实很难收的。 她现在进了省队，后面会进国家队，生活保障倒是不需要太担心了。” 许知泉：“那就等找她拍广告的时候，老爸尽量多给她些报酬。” 他又闷了口酒： “当然前提是，咱们真的把机械厂拿下来，并且电动车也搞起来！” 许晨又端起杯子： “爸，你可以的！”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跟儿子碰了下杯，将剩下的半口酒灌了下去。 “爸，还有个东西要给你，等我下！” 说着，许晨起身上楼了。 再下来时，手里便多了一块西铁城的手表。 “从沪城带回来的，李嘉诚同款……” 许知泉接过手表，仔细端详越瞧越喜欢，已经自己戴在了手腕上。 “谢谢儿子！这可得不少钱啊！” 许晨笑道： “几千块，也不算贵。 也是出于安全考虑，现在买块劳戴在手上，也怕被贼给惦记上了。 这块表低调但精致，还是首富同款……”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 “首富同款，好意头！” 许晨想了想，又说道： “爸，你出差还是把李锐带上吧。 小锐哥还是很机灵的，除了开车也能护你周全。” 许知泉：“可以，李锐这孩子真的不错，人机灵又踏实……” …… 晚上回到房间后，许晨给方骏发了条短信： “方老师，明天中午是否得闲？需要你帮忙来撑一下场面。” “小许老师说就是，我都有空的。” “明天有个广告客户到金丰大厦的办公室，到时候需要你先帮忙接一下，我可能中午晚些到。” “没问题。” …… 放下手机后，许晨又稍微盘算了下。 明天跟嘉多宝的会面，还是要当成个正事儿去做。 王老顺的广告语征集，基本上问题不大。而嘉多宝这个品牌方，还是需要当成人脉和资源建立起来。 而许晨明天需要做的，是在对方心中建立自己的“专业度”认知。 说到底，是让对方觉得自己很专业、很有价值的基础上，反过来把许晨当成个重要人脉…… 最主要的是，不能让对方以为，自己一个高中生能够做出“怕上火”的广告，仅仅是凭了运气…… …… …… 第二天一大早。 许晨从车上下来，便远远看到校门口上挂着的横幅。 “恭贺我校谢冰冉勇夺全青赛女子100米栏冠军，并打破全青赛全国纪录！” “恭贺我校谢冰冉打破女子100米栏全国少年纪录！” 这两句话里，其实第二句的份量更重一些。 按照五星体育频道那位主持人的说法，谢冰冉在18岁以下再无对手…… 待走进校门，学校竟然在最醒目的进门处，竖起了一个大大的led屏幕。 而在屏幕上，正在循环播放着谢冰冉相关的视频。 有她夺冠和领奖的镜头，还有各个电视台相关的报道。 一帮刚进校的学生，正在大屏幕前围观和讨论。 “冰哥已经拿全国冠军了呀！” “这两天电视台天天在播，你都没看吗？” “想不到咱们学校，竟然真出了个体育明星了！” “冰哥……不会真的要跑进亚运会吧？” “早知道，应该早点去要个签名的！” 许晨觉得有趣，忍不住拍了几张照片，用彩信发给了谢冰冉。 …… …… 中午下课之后，许晨顾不上吃饭，便快步从学校出来了。 校门口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便朝“金丰商务大厦”开去。 好在并不远，几分钟后也便到了。 乘坐电梯上了8楼，“东晨股份”办公室的门敞开着，灯也亮着。 一进门，便见方骏站在里面，正在给四五个“客人”讲解。 许晨开口便道： “抱歉各位，从学校赶过来迟了些……” 方骏转过身，赶紧介绍道： “这就是我们东晨广告的总经理，许晨老师……” 见到许晨走进来，那四五位“客人”却愣在了当场。 只见他们都穿着深色的职业套装，都是一副“商务精英”的气场和打扮。 他们上下打量着许晨，却都面露讶异之色。 许晨见怪不怪，其实也早有预料。 他走上前去，开口笑道： “各位好，我是许晨。请问哪位是昨天跟我联系陈心怡经理？” 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子举了举手，用带有强烈粤语口音的普通话开口道： “我是陈心怡…… 许晨老师，不好意思。 我们以为，您是老师来着……” 许晨哈哈笑了笑： “别人也是这么以为，其实我正在读高三，顺便做了这家广告公司。” 陈心怡愣了愣，看上去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 一旁的同事戳了戳她，这才“哦”了声介绍道： “这位是我们嘉多宝集团、市场渠道副总经理，聂菲……菲姐。” 那位“菲姐”上前了一步，伸出一只右手： “许老师你好，我是聂菲。” 倒是非常客气，言语神态毫无破绽。 许晨伸手跟她握了握。 “聂总你好！” 握手之时，鼻息中闻到一股清新淡雅的香水味。 只见这位“菲姐”，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脸面精致化着淡妆，身穿一身笔挺的职业套装。 短发利落干练，耳垂挂着一对大大的闪亮耳环，看不出什么材质。 眉眼深邃，鼻型精巧完美，唇上涂着有些醒目的口红…… 而最引人注意的，是她右眼角一颗美人痣。 许晨微笑着跟对方握手，不卑不亢。 这位“菲姐”能在这个年纪，做到品牌方的副总经理，自然有其“不简单之处”。 …… 聂菲看着许晨，开口说道： “我们以为，许晨老师是那所高中的老师来着，确实没有想到……” 许晨丝毫没有露怯，也没有着急解释什么，而是笑了笑说道： “咱们去会客室吧！” 说着，他抬了抬手，领着这一群人，朝着宽敞的会客室走去。 一边走，许晨又大概简单介绍了几句，主要是父亲的东晨股份，和东晨广告之间的隶属关系云云。 来到会客室后，许晨让着大家，相对随意的在沙发上坐了。 方骏也算有眼力劲，用桌上的精致茶具，泡好了一壶普洱，并分成了小杯。 陈心怡扶了扶眼镜，开口说道： “我们刚刚跑完全国市场的调研，主要就是针对王老顺的新广告语。 现在全国跑下来，无论是定量数据还是定性的报告，得分最高的都是许老师那句‘怕上火，喝王老顺’。 我们返程刚好又路过天城，菲姐便说先来拜访一下。” 许晨笑了笑，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他并未着急接话，而是等着那位“菲姐”开口。 (本章完) 第139章 关于长线的合作 聂菲端着小茶杯喝了一口，看了一眼许晨，开口道： “坦白讲，‘怕上火’这句广告语，我们最开始其实并没有太看好。 现在调研数据出来，其实是有些出乎意料的。” 许晨仍然没有接话，一边喝着茶一边等对方说下去。 聂菲：“虽然调研结果如此，但在推广中真要使用这句广告语，我们还是需要说服内部的多位领导。” 许晨心中笑了笑，对方的言下之意是，虽然调研结果全面倒向许晨提交的广告语，但那一百万的奖金，还未必是他的。 聂菲接着道： “所以我们返程的路上，专门过来拜访一下，想要听一下许晨老师的创作思路。 这些思路，也可以帮助我们完成公司内部的说服。” 话音落地，聂菲身旁几个下属，也全都转头看向了许晨。 其实自打他们进来，看到许晨“高中生”的模样，心中便稍微有些不屑，甚至是带着些莫名其妙的“恼怒”。 王老顺的这句广告语，在嘉多宝公司内部也已经创作论证了很久。 在座的每个人，都曾想过至少二十条广告语，无一例外全部被否定了。 而现在，一个高三的学生写出的广告语，居然在调研中得了最高分？ 而且这句广告语真要被确定的话，便要支付一百万的征集奖金。 那可是一百万啊…… 这些中下层的公司职员，十年也未必能攒上个一百万。 可能在他们看来，面前这个高三学生只是撞上了运气，写了“怕上火”那句广告语出来，背后的门门道道自己都未必清楚的。 他们都隐隐有些期待，期待看这个高中生答不上来、露出紧张和尴尬的样子…… 许晨没有尴尬，也丝毫没有紧张。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甚至翘起了二郎腿。 但他也没有太刻意，切中问题要害，尽量简短的说道： “贵司的征集需求里面讲的很清楚，希望把王老顺凉茶，推广到全国市场，甚至是比肩可口可乐的市场规模。 这个野心很大，但面临两个巨大的、非常难以逾越的难题……” “其一，凉茶这个品类，只在华南粤省及周边有用户认知，其他地方的人根本没听过凉茶这种东西……” “其二，凉茶在华南百姓心中的功效认知是‘祛湿’，但‘祛湿’这个概念，同样具有很大的地域局限性。 只有南方才会‘湿’，像华北、西北等地，现在根本没有‘湿气’这种说法……” “而凉茶的口感并不佳，没有人会因为‘好喝’而去买凉茶。 所以王老顺想要推广，又离不开功能性的卖点……” “以上便是广告语创作，或者说广告策略的核心出发点……” “那么，便需要找到一个全国各地民众都有认知、都经常碰到，而恰巧凉茶可以解决的问题……” “上火…… 国人是懂上火的，甚至一切问题都能用‘上火’来解释。 从华北到华南，从华东到华中……各地的人都在上火！ 虽然，没任何人能说清楚，上火到底是个啥……” “这种广泛性的、具有普适认知的需求，笔‘祛湿’要好上一万倍…… 另外我也研究了下粤省凉茶的功效和用户认知，除了‘祛湿’之外，也本来就有‘祛火’的功效。” “上火了，喝上一罐王老顺‘去去火’，这个购买动力，还不强吗？” …… 许晨差不多讲完，见众人没有反应，端起桌上的茶杯，吹着喝了起来。 而对面的聂菲等人，却面色都慎重起来。 尤其是等着看许晨“尴尬和紧张”的几个职员，此时面面相觑，神色都有些古怪。 只因许晨说的……很有道理。 这次出差团队跑全国调研，一轮跑下来之后，除了知道“怕上火”这句得票最高…… 也从用户的座谈会中，大致反推出了这句广告语“精妙”在哪里。 而调研结果，跟许晨所说的几乎无差。 这便说明，面前的这个高中生，绝对不是蒙的。 就像他刚刚所说的，是真的基于策略思考，创作出了这条广告语。 可这实在是太过诡异了，毕竟对方看上去年龄这么小…… 何况又是在天城这个北方的县城，他或许都没出过省，又怎么能够洞察到全国民众的用户需求？ …… 那位副总“菲姐”思索了一会儿，微微点了点头，又笑着开口道： “听许晨老师一席话，还真是大开眼界！” 许晨面色如常，心中却在窃笑，还好昨天晚上，提前打了一下腹稿。 毕竟当初投稿，也没专门罗列详细的策略、洞察之类。 就今天这点发挥，还是昨天晚上用了十几分钟反推出来的。 聂菲红唇轻启，又开口道： “还有个疑问，为什么一定是‘怕上火’，而不是‘治上火’、‘祛火’、‘清火’之类的。” 许晨：“其实聂总你们应该比我要清楚吧。 毕竟饮料不是药品，不能向消费者承诺‘医疗效果’的。而且，我想你们也不想让王老顺跟药品产生联想，那样反而可能会拉低销量的上限…… ‘怕上火’，点出了上火问题，但没有直接提及疗效。 只说用户担心、害怕上火的时候，可以来一罐。 这种描述方法，有心想找麻烦的人，也挑不出任何问题来的。” 聂菲琢磨了会儿，认真点了点头： “想不到许晨老师考虑的如此周到，甚至比我们这些品牌方的人，思索的还要细致。” 身旁几人，也跟着附和了几句： “是啊许老师，您刚刚的分析，和我们调研的结果一模一样。” “我们全国市场跑下来，上火这个点，确实是各地民众都能认知到的。” “我们之前直接打过‘祛湿’、‘调理’之类的卖点，确实被竞争对手给投诉过……” 而几人在讨论之时，一旁的方骏看向许晨，心中也是忍不住诧异。 她是完全不知道，许晨除了前两天在沪城的比稿，居然也还有嘉多宝这个项目在手上的。 看来自己对“东晨广告”和许晨，还是低估了些。 …… 许晨微笑默默听着，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看这位“菲姐”和身旁几人的反应，基本上已经“拿下”了。 那一百万的奖金自然基本上是稳了，更重要的是，在对方面前建立了专业度认知。 但许晨也还并不想打住，今天的沟通，还有一个重要目的没有实现。 他需要为昆仑山矿泉水、谢冰冉的代言，提前做好一些铺垫。 按照前世的记忆，此时的嘉多宝公司，应该还没开始布局高端矿泉水的业务…… 许晨想了想，开口道： “我投稿的时候，还是对贵司和王老顺这个产品，做了些资料研究。 王老顺的商标和‘红罐凉茶’，应该都是在广药的手里，贵司嘉多宝应该只有使用权…… 在这种情况下大规模推广，会不会有较大风险啊？” 聂菲先是愣了愣，旋即笑了笑道： “想不到，许老师连这个也提前知道了。” 她确实有些意外，看来面前的许老师，是真的做了认真研究的。 许晨自然没有研究过，只是在前世时，广药和嘉多宝针对“王老顺”商标争夺，当年可是行业的巨大新闻。 顺带把广药某位领导送进去了，嘉多宝的大老板也“跑路”…… 聂菲接着道： “这个不需要担心，我们已经延期了‘王老顺’红罐凉茶的授权到2020年。 将来也是可以继续续约的，我们现在的投入都没有问题……” 许晨皱了皱眉，却没有继续开口。 作为重生回来的人，许晨非常清楚这个“授权”中藏着巨大隐患。 事实上，嘉多宝并非是用“合法合规”的手段拿到这次授权的，这也为后来的一系列撕扯埋下了巨大隐患。 但对此，许晨并不准备“提前告知”。 而事实上，他也不可能提前告知…… 他只是希望借此机会，给昆仑山和谢冰冉的代言，提前做些铺垫…… 许晨想了想，开口道： “商标不在自己手中，终究是个巨大的隐患。” 聂菲：“这件事情……比较复杂，其实我们内部也论证了很久。 还涉及到一些公司运营方面的问题，当下的情况是，我们只有王老顺一款盈利的王牌产品可以推……” 许晨：“这就是最大的问题了。” 聂菲愣了愣，身子稍稍朝前坐了坐： “许老师，你是否有想法或……指点？” 许晨笑了笑： “指点谈不上。 我是觉得，贵司只有一款产品，商标还不是自己的，这终究是个巨大风险。 安全一些，需要开辟另外的产品线、品牌线。 万一王老顺这边出了问题，贵司至少还有另外的产品线保障。” 聂菲神色再次慎重起来，开口道： “许老师，今天我们临时决定过来拜访，还真是十分正确的决定…… 其实另外的产品和品牌线，我们公司内部也在论证了，但一直没有敲定，到底要做去做什么。 许老师，是否有好的建议？” 许晨皱了皱眉头，却没有着急开口。 聂菲笑了笑，又开口道： “也刚好，我们后续的推广，也在寻找合适的广告公司。 我们跟东晨广告长线的合作，也想顺便谈一下的。” (本章完) 第140章 没有你拼啊 很明显，这位品牌方的副总，已经露出一丝急切。 商业领域，其实最难的便是做方向选择。 无数条路摆在面前，选择一条便意味着放弃其他。 而你在做选择时，还无法笃定自己的选择便是对的。 针对公司的“副产品线”要做哪个品类，嘉多宝内部也已经争论了很多轮了，也一直都没有结果。 包括聂菲在内的几个高层，也在此事上暗暗较劲。 甚至可以说，谁能开辟出王老顺之外的第二条产品品牌线，便能够获取到公司里更多的话语权。 此刻，聂菲是真的想从面前这位非常年轻的“许老师”身上，挖到一些有价值的思路和“指点”。 毕竟困扰公司需求的王老顺广告语，便被面前的许老师把题给解了…… 许晨并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道： “高端矿泉水，可能是一条思路。” 聂菲：“高端矿泉水？” 许晨：“现在国内的中低端矿泉水，已经限于饱和了，已经出现了覆盖全国市场渠道的品牌。 但像依云、巴黎水这类偏高端的纯水产品，市场却还是相对空白的。 当然，以现在国内用户的消费习惯，很难做到依云那样的产品定价。 可以比依云低一些，但比市场主流高一些……” “基于高原矿泉水、深层全天然之类的概念，真的打造一款高品质的矿泉水产品。 而贵司去做，还是有天然优势的。 毕竟都是饮料品类，市场渠道资源等各类资源，基本都是可以复用的……” 许晨不疾不徐又讲了一些。 这个方向，自然便是昆仑山矿泉水的方向。 按照前世的记忆，嘉多宝将在差不多两年后正式推出昆仑山矿泉水。 现在许晨给出的，其实也是一份“标准答案”。 现在聂菲未必会接受，但回去公司内部论证研究，最终还是会走到这条路上来。 其实许晨最早给父亲规划生意时，也曾考虑过做水类产品。 毕竟后世的某任首富，便是卖水的，便说明这个生意的利润率和稳定度有多高。 但综合考虑了许知泉当前的人脉、资源、资金、兴趣等诸多方面因素，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创富的道路很多条，但不是每一条都适合当下的许家…… 聂菲琢磨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我们确实考虑过做水类产品，但没考虑过做中高端的定位。 截至目前，还没有公司做成过……” 许晨笑了笑：“我也只是提供一个思路，仅供你们参考。” 聂菲点了点头： “多谢许老师，我们会审慎论证一下。 但这……可能会是一条好走的路。 就像许老师刚刚说的，至少现在的市场、渠道、销售、推广等资源，都可以直接复用。” 聂菲顿了顿，这才又笑着道： “许晨老师，您提交的广告语，目前调研跑下来是得分最高的。 但最终是否使用，我们回去公司后，还需要内部论证一轮。” 许晨没说什么，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他非常清楚，无论怎么论证，也还是会用这一句的。毕竟前世便是用的这句…… “还有就是，我们后续还有一系列的推广需求，也包括素材制作、媒体投放这一些。不知道许老师的东晨广告，是否有兴趣参与。” 许晨：“总体上，我们公司还是界定为外脑咨询，一些资源型的广告业务，目前还没有这方面的考虑。” 许晨这样说，一方面是制作、投放之类的事情，现在东晨广告确实没有能力去做…… 另一方面，之后许晨其实也不太想去碰的。 那两类事情，都是些辛苦活，挣的也都是辛苦钱，不仅利润率低，还经常费力不讨好…… 聂菲笑了笑： “那没问题，如果有后续的品牌广告创意需求，以及新产品线确定了需要策略支持，我们到时候再联系许晨老师。” 许晨：“可以的。” 一旁的市场经理陈心怡开口道： “许晨老师，有一个授权文件，还需要您签一下。” 说着，便递了一份文件过来。 许晨看了眼，是“怕上火”那句广告语的授权书。 聂菲解释道： “现在是否使用这句还没有最终敲定，但目前调研数据最高的情况下，最终敲定这句作为推广语，概率还是比较大的。 我们刚好过来了，就先把这份授权书签了，这样后面的流程会节省很多时间，也包括那一百万的费用支付……” 许晨点了点头，又认真翻阅了下那份授权文件。 确认没有问题，才签上了文字。 一式两份，另一份许晨递给了身旁的方骏。 方骏看了看上面的一百万款项，单眼皮的眼睛里，再次闪过一丝惊异。 这个十八岁的男生，挣钱也实在是太简单了些吧。 就这样聊了半小时不到，一个一百万的项目，就这样签下来了？ 这才短短几天的功夫，许晨搞了两个项目，这就是两百多万了…… 方骏之前是机械厂的财务，那间几十年的国营厂，巅峰时期的挣钱效率，怕是都没有这么高啊！ 最关键的是，这家东晨广告只有许晨一人，也基本上全靠他一人。 而他还只是个十八岁的高三学生，甚至还正在备战高考…… 不能理解，不可思议，大开眼界。 …… …… 当天傍晚放学后，许晨背着书包，又来到了金丰商务大厦的办公室。 仁禾药业那边，还有些收尾的工作没做完。 需要整理一份详细的广告策略、广告脚本文档发过去，才能推动后续的付款等流程。 按开门口的密码锁，进门却发现方骏正独自坐在办公室。 方骏：“小许老师？你这么晚还过来？” 许晨：“前两天的比稿，还有个文档得整理完。” 他看了看方骏桌前，除了电脑开着，面前还有一堆摊开的账本。 方骏解释道： “都是苗木公司的账目，许总又接了几个新项目进来，正在全部刷新到电脑里存档。 另外机械厂那边，也要开始算一下账了……” 许晨稍微有些感慨，方骏老师还真是个主动加班的优秀员工。 以许晨对父亲许知泉的了解，他绝对不会逼着员工半夜加班的。 “方骏老师，不用这么拼啊，这都天黑了。” 方骏笑了笑： “没有你拼啊，上下学的间隙还要来做方案。 顺手就搞定一个一百万的项目。” (本章完) 第141章 最终还是钱的问题 课间，教室外走廊。 班主任张立群倒背着手，宽大的茶色眼镜背后，脸色很是不好。 许晨站在他身前，安静听着“教诲”一言不发。 “许晨，我是非常看好你的，你是有机会冲击985名校的！” “你最近学习确实不在状态，临近高考了还要请假，晚自习也会迟到！” “上周的随堂模考，你居然一半题目直接空着……” “你这个状态非常危险！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不希望你在节骨眼上出问题！” “咱们班损失一个985，可是非常可惜的！” …… 许晨低头听着，也不予回应，只想早点结束对话。 他自己的学习状态，自己最为清楚，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请假和晚自习迟到，确实是前两天生意上的事情牵扯，不过现在已经全部交接给方骏了。 而所谓随堂模考卷子空了一大半，是许晨不想在已经会的题目上浪费时间…… 按照许晨的学习计划，接下来的一个月，重点是攻坚之前的所有错题，和知识薄弱项。 其他的那些，都可以放一放了。 既然自己有节奏、有计划，也便不太受外界的干扰。 …… 许晨沉默不语，发现班主任越来越激动。 最后只能动用“捧哏”大法，随着低声应和，才让张立群感知到了许晨的“认真悔过”。 回到座位后，许晨也是长长的舒了口气。 …… 接下来的日子，许晨推掉了所有干扰，一心铺在复习上。 高考异常痛苦，但却是有明确结束日期的。 大部分人畏惧那个日期的到来，许晨却在期待那个日期的结束。 因为他知道一旦过去，便是“自由之身”了。 …… …… 5月中旬，许知泉带着方骏、机械厂那位杨主任，还有李锐一起去了一趟苏省，到当地的电动车厂“调研”去了。 苗木公司的生意，有四叔许知林和三舅张永青打理，现在基本没有什么问题。 之前碰到的一些阻碍，基本都被铲掉了，项目也还在陆续进来，甚至辐射到了周边的县镇。 短短的时间，许知泉却已经把苗木生意，做到了天城最大的规模。 而“规模优势”一旦形成，便具备了生意的“护城河”。 成本会降低，便能在竞标中，比竞争对手给出更低的报价。 再加上既有项目的背书，拿到新的项目也更轻松一些。 而许家把更多的地包下来之后，其他对手想要进来竞争，难度只会越来越大。 可以说，只要许知泉的那些“关系”不崩，“晨鑫苗木”便是许家的一台印钞机。 …… 四叔又在城西的位置，又包了几块地下来，现在一半的时间也要呆在城西，看着那边的苗木培育。 城南高速的几个施工段，已经开始苗木工程的施工了，主要是三舅张永青带着一帮工人在搞，每天风里雨里也是非常辛苦。 好在张永青是吃苦的性子，本身又喜欢苗木，也算是乐在其中。 只不过碰上些跟人打交道、人情上的麻烦事，还是得四叔来出面解决。 四叔和三舅，配合的倒是很妥帖。 对于晨鑫苗木，许知泉基本上可以做“甩手掌柜”了，家里的事情渐渐很少过问。 他主要还是搞定外面的关系，和一些新的苗木工程接洽。 当然，他现在最主要的精力，已经开始挪到机械厂的事情上了。 …… 在某个中午，许晨和陈大海等人出去吃饭。 在小餐馆里，居然看到了“王老顺”的堆头广告和促销活动。 那句“怕上火喝王老顺”的广告语，自然是醒目的印在了上面。 嘉多宝公司的执行效率非常之高，想不到这么快，便已经铺到下沉的餐饮渠道了。 店里两个吃饭的客人看到堆头物料，随手便拿了一罐： “刚好这两天上火呢，喝喝看……” “靠，这又甜又苦的，什么鬼味道？” “没看上面写了吗？中药配方，当然是苦的。”…… 许晨忍不住笑了笑，王老顺的口感，确实是不敢恭维。 如果没有“怕上火”这个功能点，只怕是送给消费者都没人愿意喝。 不过可预见的是，这一轮“怕上火”的推广之后，嘉多宝这家公司，在大陆也便是真的起来了。 在许晨前世的记忆中，王老顺用了三五年时间砸钱做营销推广，又赞助了几个综艺节目，巅峰时期的销量，确实是仅次于那两家外资可乐的…… 许晨的那一百万的广告酬金自然也已经确定下来，这事情方骏在帮忙对接。 会直接通过“东晨广告”的账户来收款，比以许晨个人名义收款，听说还能省一些税下来。 仁禾药业比稿的分三笔打款，也都是方骏在跟进。 这些方骏都很在行，交给她基本都可以放心。许晨也问过方骏，他作为东晨广告唯一的老板，账上的钱都是可以随意支取的，都是合规合法且都上过税的。 许晨暂时也用不到，便先都留在账上吧。 当然总体而言，许晨现在也并没准备做个“神豪”，目前许家的生意还在起步阶段，“投资未来”比较重要。 何况可预见的是，接下来父亲做电动车厂，每笔钱也都是要掰成两半的…… …… 午饭后走回学校，便看到学校大门上的横幅又被替换了下来。 “热烈祝贺我校谢冰冉，勇夺全国中学生田径锦标赛冠军！” 想不到短短一两个星期，冰哥又拿了一个冠军下来。 她“18岁以下无敌”的标签，再次得到了巩固。 倒真如许晨当初所说的，等冰哥冠军拿太多了，人就会麻的…… 陈大海仰头看着横幅，晃着脑袋一脸羡慕神色。 许晨打趣说道： “全国中学生田径锦标赛，好像跳高也是比赛项目吧？” 陈大海一脸无奈： “我连预选赛都没过，哪里能跟冰哥的天赋比……冰哥那是天赋怪、非人类！” 一进校门，led大屏幕上，又在循环播放冰哥夺冠的视频。 而在视频的结尾，还加了一段谢冰冉为高考学生加油打气的镜头。 视频里，谢冰冉仍旧是一副冷酷的气质，对着镜头毫无情绪的说道： “祝天城一中高三的同学，高考加油，金榜题名……” 而路过的围观学生，尤其是几个女孩子，又泛起星星眼： “怎么办啊？冰哥越来越帅了！” …… 5月下旬，许知泉等人出差回来，机械厂的收购事宜，突然就被提上了日程。 许知泉通过市里的关系，拿到了明确的通知，6月上旬便会开始机械厂改制和出售的“意向沟通”。 许知泉提前跟几方都打过招呼，何况在之前谢冰冉奶奶的葬礼上，还结识了那位“关键领导”吴永铭，东晨股份自然也在“意向沟通”的候选企业里面。 事实上，按照一些硬性的指标要求，现在的东晨股份，本不该出现在那份名单里的。 而那位吴永铭领导，还是帮忙说了句话，东晨才得以确保拿到了一张“门票”…… 许知泉也深知“知己知彼”的道理，想要打听下其他竞争对手，但几方打探下都还没有消息。 之后，许知泉基本便睡在了金丰商务大厦的办公室。 每天跟方骏、机械厂的杨主任在一起，准备“意向沟通会”的文件资料。 与此同时，也在千方百计的提前筹措资金。 每天电话打个不停，一天一包烟，也成了一天两包烟。 …… …… 这天傍晚，许晨去店里打包了几个菜，拎着去了金丰商务大厦。 一进办公室，便看到许知泉呆在“经理室”，正半躺在沙发上抽烟。 许知泉看到儿子进来，一脸欣喜站起来。 “儿你咋来了？” 许晨：“就知道你肯定在这，给你带了几个菜！”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把桌上的一堆资料挪到一边，跟儿子一起拆开外卖。 父子俩拿着可乐罐子碰了碰，也是好不容易又坐到一起吃顿饭。 这段时间小许在备战高考，老许在忙机械厂的事，各自都是一副焦灼状态。 许晨一边吃着，一边开口道： “爸，刚进门看你愁眉苦脸的，是碰到啥问题了吗？”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 “家里的事儿你都先别管，你安心高考。” 许晨：“跟我说一说嘛，我复习都快吐了，听点儿别的也当分一下心。” 许知泉嚼着个馒头，想了想终于开口道： “主要是机械厂的事情。 6月初市里组织了一个‘意向沟通会’，其实就是几家想要参与机械厂改制的企业，各自拿出方案和资金来，做一下竞争。 现在方骏和杨主任在做文本资料，我这边在筹备资金。 最终还是钱的问题……” 许晨：“需要多少啊？” 许知泉：“方骏仔细给我算了一下的，她也透了一些机械厂的底出来。 说到底，机械厂拿出来卖，是要平掉现在的那些债务…… 按照方骏算下来的帐，纯现金部分，无论如何都要拿出一千万出来的。 其余的部分，可以用银行贷款、未来企业收益的方式解决。 等机械厂拿到手，一些现有的设备、库存的三轮之类也可以卖一卖…… 现在老爸，就是在想办法筹这一千万的现金下来。” 许晨：“有难度吗？” (本章完) 第142章 可能还真会力挽狂澜 许知泉嘴里吃着菜，缓缓开口道： “还是有难度的，但基本能搞定。 苗木公司的项目款子，我之前都想办法托关系，让项目方提前预支了一半的款项。下个月前，还能催一批下来。 另外现在包的地、种的苗木，甚至是在做的项目，也都能抵押给银行再换一些现金出来。 还有些之前干工厂时的积蓄，这次也都能拿出来。 另外，老爸还有些做生意的朋友，也是能凑些钱出来的。 现在，还差个两三百万的口子吧……” 他顿了顿： “不行，就只能找黄富仁黄老板了，两三百他肯定拿的出来。 不过这个人鬼精的很，肯定不会要利息，而是要合伙股份的……” 许晨笑了笑： “还是不要找黄老板了，那人不靠谱。 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要拿合伙股份出来，给将来埋雷。 如果只是差两三百万的话…… 东晨广告这里，下个月初应该有两百多万到账了，爸你先拿去用。” 许知泉怔了怔： “多少？……” 他嘴里嚼着馒头，一脸不可思议看着儿子。 很显然，他并不清楚东晨广告，已经挣了两百多万的事情。 嘉多宝的一百万是最近的事情，许知泉压根就不知道。 而之前沪城的比稿他虽然知道，但也没想过竟会是一百多万的单子。 他以为许晨只是做了个小项目，类似之前肾宝片的，顶多十来万的。 此时听许晨说居然有两百多万，确实是有些懵了。 许晨学着父亲的样子，憨笑了两声。 但还是把仁禾药业和嘉多宝的两个项目，认真解释了一下。 许知泉安静听着，露出一副感慨模样。 他独自闷了一口酒，沉声道： “我儿的本事，真比我这当爸的大多了。 在儿子面前，倒衬得我这个许总没用了。” 许晨： “爸，这可言重了，你可是搞定七八百万，我这才多少……”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两声，又伸出大手揉了揉儿子的脑袋： “儿你就是爸的及时雨。 有你这两百万，还差个几十万我怎么着都能凑出来了。 这钱爸会给你算利息的！ 等机械厂拿下来，也便能去银行办贷款了，方骏那里还有些融资的手段。 钱也很快就能回来的！” 父子俩又边吃边聊了一会儿。 从父亲许知泉口中得知，“方骏老师”确实还有很多隐藏的本事。 她本身是有些“找钱融资”的手段的，不过前提都是，先得把机械厂给拿下来。 这样的话，拿下机械厂之后，真正投入电动车生产的资金规模，也便可以扩大一些了。 …… …… 几天后，金丰商务大厦办公室。 晚上九点钟，会客室里仍然亮着灯。 大书桌上，摊开着一堆文件和资料。 三人围在书桌前，烟雾缭绕。 除了许知泉和方骏外，还有那位机械厂的杨主任。 杨从新，机械厂某条生产线的技术主管，九几年的大学生。 由于不太会搞人际关系，在机械厂的十几年里，一直都处于郁郁不得志的状态。 而在结识了许知泉，两人互相经过一些磨合与试探，终于互相交了底。而经过前段时间苏省的考察，杨从新对于许知泉做电动二轮车的计划，已经建立了充分的信心。 目前，机械厂的改制和收购已经提上紧要日程。 资金方面，许知泉已经七七八八筹集的差不多。 已经几乎榨干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和人脉。 与此同时，他也不准备再去筹集更多了。 按照方骏的说法是，再多加一两百万也意义不大了，只要过了基准线便算是有了收购资格。 而对手的出价如果是东晨的两三倍甚至是数倍之多，那再多凑一两百万，甚至几百万出来也没有任何意义。 好在这次改制和收购，并不完全看收购资金，也看整体的收购方案。 当前，这三人正窝在办公室里，有些焦头烂额的整理文档。 对于拿下机械厂，对面前三人来讲都非常重要。 对许知泉来讲自然不必说。 而对于方骏和杨从新，许知泉收购机械厂和后续做电动车的愿景，则是他们愿意加入东晨的关键原因。 从他们当前的状态便能看出，进展并不能算是很顺利。 杨从新戴着宽大的黑框眼镜，嘴里叼着根烟，眉头皱成川字： “最主要的是，不知道咱们整理的这些，是不是评审委员会关心和看重的。 也不知道另外几家竞争对手是什么情形，会提交什么方案出来。” 许知泉呼出口白烟： “别慌，还有时间。 竞争对手的事，我通过多方打听了，目前听到的信儿里，是有一家港资的地产商的，主要是看中机械厂那块地了。 另外应该还有个两三家入围了，但情况还问不出来。 一切都得等下个月8号，第一轮‘意向沟通会’开完，才能知道个大概。” 一旁的方骏犹豫了下，开口道： “要不要把许晨拉进来，让他看一看出出主意，应该会有很大帮助。” 杨从新开口道： “许晨……是哪位？” 许知泉笑了笑： “许晨，是我儿子。” 杨从新愣了愣： “啊？！许总您儿子不是还在上高三吗？咱这事儿他能掺和？” 方骏面无表情，开口道： “有小许老师在的话，或许咱们现在不用这么愁了。” 杨从新看了眼方骏，一脸不可思议。 对于方骏，他还是非常熟悉的。 事实上，方骏能够加入东晨，也是他介绍给许知泉的。 在杨从新的印象中，方骏可是个从来不会乱说话的人。 但他仍旧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机械厂收购的事情，许知泉上高三的儿子，竟然能帮上忙？！ 许知泉抽着烟，开口道： “他7号和8号要高考了，在这之前还是不要干扰他。 高考，还是一辈子的大事情。” 他琢磨了下，又开口道： “好在8号只是第一轮‘意向沟通’。 13号的第二轮，才是决定生死的。 8号许晨刚好高考结束，我们把他拉进来参与第二轮的方案，一切都来得及。” 杨从新眉头皱成了川字，深深吸了口烟。 “如果第一轮沟通情况不好，许晨来了还能力挽狂澜？！” 许知泉抽着烟，没有开口回答。 一旁的方骏面无表情，冷漠的开口道： “可能还真会。” 杨从新：“……” (本章完) 第143章 小许的高考 老许的意向沟通会 进入六月，离高考也便只剩一个星期了。 焦灼压抑了一整年的高三学生，气氛却莫名奇妙变得轻松随意起来。 甚至在高三各班级的教室里，还时常能听到嬉笑打闹之声。 陈鸣和田芳芳老师回到了学校。 那天许晨和陈大海去食堂吃饭，刚好撞见了陈鸣老师。 这才从对方口中得知，谢冰冉已经正式加入了国家队，目前被调到京城接受集训了。 陈鸣老师有些感慨，开口道： “想不到我带的学生里，也有加入国家队的了，虽然我只带了这三个来月……” 陈大海打趣着说道： “叔，你咋不跟着冰哥去京城啊？” 陈鸣老师笑道： “我配吗？我哪有资格？ 以后我去见冰哥，也得提前预约了……” 吃饭时，许晨给谢冰冉发了条短信表示恭喜。 没过一会儿，谢冰冉用彩信发来一张照片，是一份餐盘里丰盛的餐食： 【下次请你吃国家队的食堂……】 许晨哈哈笑了笑，大口吃起了自己碗里的饭。 …… 嘉多宝市场部的陈心怡，这两天又单独联系了一次许晨。 对方的反馈是，“怕上火”的推广上线之后，销量增长非常迅猛。 陈心怡受那位“菲姐”的委托，再次向许晨表达了感谢。 这一波推广，主要是在线下渠道的推广尝试。 目前效果良好的情况下，后续才会真正的开始大范围的广告投放，当然也包括电视广告轰炸。 高考前的三四天，嘉多宝通过本地的经销商，居然联系到了天城一中，以“感谢许晨同学”由头，要为一中高考学子，提供一些支持和赞助。 当主管外务的老师联系到5班班主任张立群，又联系到许晨时，他也是一脸懵逼。 而班主任张立群宽大的茶色眼镜背后，脸色亦是变得非常古怪。 他想起肾宝的十五万奖金，耿耿于怀的同时，又明显的心生嫉妒。 走回教室时，张立群又把许晨叫住，说了一堆“教训”的话之后，又忍不住低声问道： “这次的奖金，也有十五万吗？” 许晨心中无语异常。 要是让对方知道，这次的奖金足足有一百万，估计要把这老秃顶给吓死了。 许晨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张立群呼了口气： “你这两个十五万加一起，都能买套房了。” 他憋了老半天，又说道： “以后再有这种征集，你跟老师也说一下。” 许晨随口便答应了下来。 张立群扶了扶宽大的茶色眼镜： “怕上火…… 比你上次那个什么‘他好我也好’要斯文些。 但在文采上还是有所欠缺，平常还是多看些古诗词和骈文……” 许晨：“多新鲜呐……” …… 对于赞助形式，嘉多宝经销商原本的想法是，提供一批王老顺凉茶，直接分发给高三考试的学生和老师。 表达感谢和“助力高考”的同时，也算是一小波的线下推广。 但企业“进校园”还是相对很敏感的，都不能带有任何商业属性和展示。 经过一些商讨之后，最终的方案是，在校园中设立了“助力高考-晨风补给站”。 由嘉多宝方出资，由校方统一采购合规、安全的饮料和零食，供高三学生随意拿取。 当然作为条件，王老顺凉茶自然也会出现在“补给站”中。 本来还要把“嘉多宝感谢许晨同学……”一长句话印在“晨风补给站”的物料上的。 但被许晨断然拒绝了。 把自己名字印在物料上，多少是有点尴尬和社死的，“小许老师”还是喜欢低调些…… 于是高考前的两三日里，学校里多了几个“晨风补给站”。 而那些拿到饮料和零食的学生，都还不知道是托了许晨的福。 …… …… 6月6号，高考的前一天。 整个高三级部，氛围都变得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 这一天，课还是照常在上，但老师都没有讲任何东西，基本完全处于自习的状态。 第二天便是高考，但所有的学生，都似乎没有了压抑和紧张，至少在表面上，进入了一种轻松和大无畏的氛围之中。 是啊，明天就高考了。 现在紧张、熬夜、努力这些，都似乎全然没有了意义。 下午第三节课课间。 某间教室的某个学生，撕碎了手中的一张试卷，从窗户随手抛了下去。 纸屑飘飘荡荡，在风中旋转坠落。 它似是一颗投入絮的火星、一颗掉入平静湖面的小石头…… 十几分钟之内，这随手撕碎的一张试卷，变成了一场盛大的狂欢。 一批批的高三教室里的学生，都将书桌上厚厚的试卷，一一撕扯的粉碎，一边欢呼着，一边从窗户抛洒了下去。 于是，晴空无云的炎热傍晚，下起了一场纸屑化作的鹅毛大雪。伴随，不停歇的喧嚣与释放。 仿佛压抑太久的躁动的年少之心，在这一瞬被重新唤醒了。 有些男生女生又难掩些莫名的情绪，抱头痛哭一场。 …… 政教处主任带着几个老师前来阻拦…… 但当他们站在一楼仰起头，看到那遮天蔽日的纸屑场景，却又都沉默了下来。 胖乎乎的政教处主任叹了口气，低声说了句： “让他们疯吧，等他们疯完了，再安排人打扫……” …… …… 7号、8号两天高考，平稳度过。 许晨拎着文具袋从考场中走出，也算是长长舒了一口气。 波澜不惊，一如预期。 作文题正如预料，跟前世考过的一模一样。 许晨拿到语文试卷，确定了作文题目后，便先将那篇推敲了好几轮的稿子，一字不差的从脑海中誊写了上去。 没有耗费任何思考脑力，节省了大量做题时间，而且卷面整洁…… 数学考试，最后那道关于数列的题型仍旧考到了，虽然没能记起确切题目，但这几个月针对数列知识点进行了多轮攻坚，拿下没有任何难度。 而英语科目，也借由前世在纯英文环境工作过的经历，发挥上亦有惊喜。 总体从感知上而言，有重生的buff加持，高考成绩还是比前世时有底气了太多。 许晨不会幻想考出多高的分数，但终究会比前世595分要高了。 报志愿时不会再被班主任诱导，主打一个“安全牌”，一本肯定是稳了，211大学基本没什么压力。 要是还有惊喜的话，便挑个985名校上一上。 …… 许晨晃晃悠悠从学校里走出，便看到了站在校门外的父亲许知泉。 许知泉远远看到儿子，便立刻温暖的笑了起来。 他不像其他家长，见面便问“考得怎么样”，而是抓起许晨的手腕，笑着说道： “走！爸带你吃好的去！” 许晨转头看了眼父亲： “爸，你这黑眼圈有点重啊，这段时间是没咋睡觉吗？”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 “不碍事，这两天给忙的…… 忙过这一阵就好了！” …… 许知泉开着车，载着儿子到了几乎是天城“最贵最好”的一家酒楼。 这间酒楼，刚好坐落在市府附近，门脸看上去普普通通，甚至都不像是一家可以吃饭的地方。 但走进去才发现“别有洞天”。 单是门口水缸里、笼子里那些稀奇古怪的食材，便都是平常百姓很难有机会吃到的。 现在是2006年，对于北方的县城居民来说，生蚝、鲍鱼都是很少见到的。 但在这家酒店的门口，却养着半臂长的龙虾、一臂长的鳗鱼…… 许知泉一进门，便有服务员笑意吟吟迎了上来： “许总，今天几位？” 许知泉：“今天就两位！” 那位服务员很有眼力劲，已经看出许晨是“许总”的儿子，一阵不着痕迹、恰到好处的询问和追捧之下，许知泉也是哈哈大笑。 一走进去，并没有四敞大开的大厅和大堂，而都是一间间私密性很好的包间，门都掩的很紧。 一间富丽堂皇的包间内，有三个服务员，专门服务许知泉和许晨两位客人。 几样硬菜很快就端了上来： “儿啊！快来补补！” 许晨笑了笑，拈起筷子并不客气。 作为重生回来的人，许晨在后世陪客户时，是出入过这种酒楼的。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06年的天城居然就有这样的地方。 前世许知泉工厂破产，也便没机会带许晨出来“见世面”了。 父子俩一边吃，一边闲聊着。 从许知泉口中得知，这间酒楼也是这几个月才刚刚开的。 许知泉这段时间跑项目，也老是要招待些重要人物。 这地方的场面和格局都够，而外面的门脸又非常低调不显眼，于是便很适合款待一些重要客人。 其实越是重要的客人，越不喜欢那些门脸很高调的地方。 …… “爸，你看上去这么辛苦，是不是搞机械厂的事情？” 许知泉笑了笑： “不碍事，就这几天盯得比较紧，确实有些折腾。” 许晨：“啥情况了，跟我说说呗！” 许知泉笑了笑： “正好需要我儿子出手呢！ 今天下午，我刚从市里回来，开完第一次的‘意向沟通会’，基本情况也算是摸清楚了……” 他想了想，又给许晨夹了一块大虾： “先不聊这个，安心吃饭！ 晚上我们回公司，方骏和杨主任还在那边，等下再说吧！” (本章完) 第144章 正等着你来主持大局 许知泉还是一如既往的个性，无论生意上碰到什么麻烦，在儿子面前都不会轻易袒露出任何压力和烦闷。 但许晨能够隐约感受到，似乎今天的“意向沟通会”，并不算顺利。 一餐饭吃到七点多，父子俩晃晃悠悠从酒店里出来了。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华灯初上。 许知泉站在路边，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手腕上，还带着许晨送给他的那块“首富同款”的西铁城腕表。 “儿子高考完了，要不要去搞什么毕业旅行啊？爸给你出赞助费啊！” 许晨：“好啊，但我得想想要去哪。”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 “行啊，等你想好了跟爸说。” 许晨：“爸，今天的意向沟通会，到底咋样了？” 许知泉嘬了口烟，开口道： “这次参与的几家企业，今天终于算是都摊到台面上来了。 包括咱们家，总共有四家入围的企业。 从今天沟通会的情况看，挑战还是非常大的…… 总体来看，咱们家确实是综合实力最弱的，估计最终的报价也会是最低的。 领导方面，也对其中的一两家企业，表现出了明显的洽谈意愿。 甚至今天后半场的闭门沟通，咱们东晨股份都没收到邀请……” 许知泉一边抽烟一边说着，语气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但许晨能从其中的一两句话里，猜出今天在那场沟通会上，父亲和东晨股份应该是受了些轻视，甚至是冷落和冷眼的。 许知泉把烟屁股丢在地上踩灭，开口道： “不过今天还只是第一轮的接触，13号还有第二轮正式的沟通会…… 13号才算是正式的竞争出价和比拼方案。 无论结果如何，都还是要努力一下！” 许晨： “爸，我现在时间都空出来了，刚好这几天可以一起搞！” 许知泉笑了笑： “就等着儿子来主持大局呢！ 走！今晚还得加会儿班，方骏和杨主任还在公司等着呢！” …… 二十分钟后，黑色雅阁停在了金丰商务大厦的楼下。 父子俩下车后，许知泉又去旁边的水果店，打包了几大盒果切，又塞了两个果篮。 许知泉给李锐打了个电话，他下来一起帮忙拎上去了。 8楼，东晨股份办公室。 会议室中，灯火通明。 方骏和杨从新坐在里面，还在对着一堆资料讨论。 许知泉拎着水果，呵呵笑着走了进来： “你们辛苦了，快来吃水果！” 见许知泉等人走进来，方骏和杨从新赶紧站了起来。 杨从新仰头看了看许晨，笑着开口道： “这就是许晨吧？” 许知泉笑着介绍： “许晨，这就是杨主任，杨老师！” 许晨非常客气，弓着身叫“杨老师”。 只见这位杨主任，身形高大瘦削，穿着一身宽大的西服，戴着宽大的黑框眼镜。 颧骨高耸，或许是消瘦的关系，一笑脸上全是褶子。 许知泉：“许晨高考完了，刚好一起来帮咱们琢磨琢磨。” 方骏仍是那副冷漠无表情的脸面，却忍不住开口道： “许老师你终于来了，一直等着你来帮忙出主意呢！” 许晨哈哈笑了笑，把一盒果切推到方骏面前： “方老师吃水果！” 除了几个现成的果切之外，李锐又帮忙洗了两盆瓜果，一并端到了会议室中。 几人一边吃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开始聊了起来。 今天的“意向沟通会”，许知泉是带着方骏去的，便由方骏大致介绍了下情况。 最主要的，是另外几家竞争对手的情况。 确实如许知泉先前说的，在总共四家入围的公司里，初看上去东晨股份确实是综合实力最弱的。 而东晨股份能够拿到“意向资格”，还是托了那位吴永铭副市长的关系。 …… 第一家公司，丰荣商业。 港资背景的地产商，看上机械厂，其实主要是看上那块地了。 资金雄厚，这几年在大陆投资了很多住宅和商业地产项目。 当然收购机械厂后准备怎么弄，目前还不知晓。多半是要搞地产的…… 第二家公司，西兮文旅。 浙商背景的文化旅游地产公司，盯上机械厂，主要是计划做成一个旅游加商业的地产项目。 从已经透露的信息看，可能会有游乐场、创意园、综合商业地产的规划。 第三家公司，长盛化工。 也是看上机械厂的地皮和厂房，计划将机械厂改造成化工厂。 主要生产洗涤剂、粘合剂、化纤染料等化工产品。 而第四家，便是东晨股份了。 …… 方骏大致介绍完几家的情况，接着开口道： “这几家里，丰荣商业、西兮文旅两家，能拿出的资金应该最多的。 他们大概率还是做地产，光那两块地皮市里就不会贱卖的。但从今天几个领导的反馈来看，丰荣商业和长盛化工，应该是被优先考虑的两家。” 杨从新扶了扶黑框眼镜： “为什么？” 方骏解释道： “今天公开的会议结束后，还有一个‘闭门沟通会’，只有这两家接受了邀请。 咱们……连旁听的资格都没有。” 许知泉补充道： “我也各方面打听了一下，这背后还是有些复杂。 丰荣商业和长盛化工，背后都有站着的人，目前还在角力。” 杨从新：“站着的人？咱们背后，不也是有吴永铭领导吗？” 许知泉摇了摇头： “吴永铭副市长只是顺手帮忙，并不算站在咱们身后的。 他是一位好领导，两袖清风，真的是站在天城市的发展在考虑的……” 他顿了顿，又说道： “至于丰荣和长盛背后的人，就不一定了……” 许晨回想了下…… 前世的记忆中，最终应该是丰荣商业拿到了机械厂，并最终做了住宅和商业地产项目。 …… 几番讨论之下，场间的氛围稍显压抑。 任谁都能听得出，目前几家里面，东晨胜出的概率是最小的。 公司综合实力最小，能拿出的资金量最小，背后还没有站着的人…… 许晨琢磨了下，开口道： “13号的沟通会，咱们在准备哪些文件内容啊？” 许知泉看了一眼方骏： “让方骏老师介绍下吧！” 方骏翻了翻桌上的资料，开口道： “也是基于评审委员会的要求，然后又结合咱们自身的情况…… 主要是收购报价、投融资方案、机械厂旧厂改造方案、未来生产经营方案这几个板块。 收购报价、投融资方案我在弄。 旧厂改造、未来生产经营方案，主要是杨老师在弄。 目前已经有一份相对完整的了，许晨你要不要先给把把关？” 话音落地，一旁的杨从新看向许晨，却露出一丝明显的好奇来。 这几日做方案的过程中，方骏提及了多次许晨，想要让他“给意见”、“把把关”之类的。 但杨从新实在是想不出，一个刚高考完的高中生，能够给出什么样的意见…… 而方骏对于许晨的信任，自然是来自跟他一起出差参加比稿的过程。 当时面对外资广告公司、国内上市公司，许晨也是在丝毫不被看好的情况下，几乎单凭一个人拿下了比稿。 而在比稿的过程中，也几乎没有什么运气成分，许晨所展现出的专业能力、对竞争的预判能力、比稿策略等等，都让方骏有大开眼界之感。 也正是沪城之行，让方骏对许家的公司建立了充足的信心，也才最终愿意加入…… 机械厂的收购，自然比沪城的比稿要复杂很多，项目本身也不是同一个量级。 而今天的“意向沟通会”，方骏也明显感受到了压力和挑战。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等许晨出现，或许会有拨云见日之感。 其实方骏对于许晨的这股莫名信心和信任，连她自己都有些不能理解。 …… 许晨拿起桌上散落着的几份打印出的文件，随手翻了翻。 方骏赶紧说道： “这里的不全，我去重新打印一份。” 许晨却摇了摇头，开口道： “先不用了，这个方案本身，可能也未必真那么重要。 至少……没咱们想的那么重要。” 许知泉笑了笑： “那什么最重要？” 话音落地，几人都看了过来。 尤其是那位杨主任，脸上挂着好奇，想看看这个高中生能发表什么“高论”。 许晨：“决策者最重要啊……” 这其实，是一句废话和空话。 杨从新琢磨了下，但旋即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 方骏却仍一脸认真，开口道： “怎么说？” 许晨想了想，开口道： “基于现在的情况看，决策者是倾向于丰荣商业和长盛化工的对吧？” 许知泉点了点头： “无论从今天沟通会的情况看，还是我后来打听到的情况…… 现在评审委员会，基本上是倾向于这两家。 我们东晨和西兮文旅，基本上是陪跑的。” 许晨点了点头： “所以我觉得，我们得分两步。 第一步，让决策者，先放弃这两家。 第二步，才是让决策者选择咱们。” 杨从新：“放弃？！” 许晨：“是啊，就是放弃，不得不放弃那种。” 杨从新扶了扶黑框眼镜： “这怎么可能？” (本章完) 第145章 这就是商战吗？ 许知泉从桌上拿了个又大又红的苹果，笑着递给了儿子： “许老师快别卖关子了，是不是已经有想法了？” 许晨笑着接过苹果，一边咬了一大口嚼着，一边开口说道： “比如长盛化工，就相对比较容易让决策者放弃。 由于历史原因，光明机械厂是非常靠近市区的，而且位置还非常好。 我想这也是同时被另外两家地产公司盯上的原因。 机械厂周围，有两三个大的居民社区，还有小学和幼儿园。 更别说原本就有机械厂的职工宿舍和相关配套。 如果这个时候，有消息说那附近要开一家化工厂，附近的居民会怎么想？ 这几年，因为搞化工的事儿，可是出了不少新闻的。 化工厂爆炸、排放污染了饮用水、肺病之类的…… 其实考虑在市区内做化工厂，本身就是对居民安全的不负责……” 许晨大致讲完，又笑着大口吃起了苹果。 场间三人却沉默了下来。 许知泉和方骏已经完全听明白了，却还在琢磨着。 杨从新开口道： “既然市里让一家化工厂参与这次的机械厂改制，那就肯定是论证过的吧？” 许知泉摇了摇头： “还真未必，可能让他们参与意向沟通会和让他们出方案，本身也是论证的一个过程。 化工厂还是挣钱的，能为市里创造税收、解决就业，估计市里也还在考量。” 杨从新： “可万一最终还是论证通过了怎么办？” 方骏开口道： “许晨老师的意思是，就不让他们论证了。” 杨从新扶了扶黑框眼镜：“啊？” 他认真想了想，也终于琢磨了过来，低声说道： “你们的意思是，把可能要在机械厂那里开化工厂的消息，给透露出去…… 让老百姓去反对？” 许晨笑着开口道： “是啊，家门口可能要开一家化工厂，任谁都会担心的。 何况这两年的新闻又这么多，附近的莱城都刚刚出过事情。 百姓出来反对，媒体再出来炒一下，长盛化工可能也就不需要参与论证过程了。 那么目前被重点考虑的两家，也就直接砍掉了一家……” 许知泉和方骏互相看了眼，交换了下眼神。 杨从新又扶了扶黑框眼镜，开口道： “还能……这样吗……” 很明显，这位杨主任是个纯粹的“技术人员”，想法还是比较单纯朴实的。 他从未参与过此类的商业竞争，可能只想着靠自己的方案去打动领导们…… 从没想过还能有这种私底下的、背后的操作，先去搞竞争对手的。 此刻，他心中也忍不住生出自己都觉得有些“幼稚”的困惑： “这就是商战吗？” 其实在许晨的前世，这家化工厂也没有最终拿下机械厂，看来市里和评审委员会经过论证，最终还是否掉了这个化工厂的收购方案。 而许晨现在推动民声反对，也算是帮市里节省了论证的精力。 不过可惜了那位站在长盛化工背后的神秘人，可能要提前大失所望了…… …… 许晨吃着苹果，接着道： “这事情要做的话，必须悄无声息，不能跟咱们家扯上任何关系。 其实也不用太复杂，只要把那附近可能开化工厂的消息，想办法透给那附近的居民就可以了。 老百姓瞬间就会一传十、十传百的，然后他们会自己跳出来，表达反对意见。 这种关乎生活甚至生存的事情，任谁都会愤怒的反对，甚至要闹事的。” 许知泉点了点头： “化工厂这事儿，你们都不用管了，我去想办法……” 他没有展开讲，众人也便没有继续往下追问。 方骏看向许晨：“另外两家呢？” 许晨想了想： “另外两家都是地产商吧？” 方骏：“是啊。 丰荣地产，目前还是被重点关注的，港资背景，资金实力雄厚。 这次应该能拿出很多收购资金出来，他们收了机械厂肯定是要做地产项目的，但具体怎么做法，今天的沟通会上并没有详细讲。 西兮文旅是做旅游地产的，目前来看，评审委员会也没有很看重。” 许晨又翻了翻桌上的几份材料，才又开口道： “咱们准备的方案里，除了旧厂改造方案、未来生产经营方案这些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需要补一下。” 他又琢磨了下，接着道： “机械厂的改制，还有一个很大的遗留问题，就是现有职工的安置问题。 机械厂倒闭，也便意味着他们要跟着下岗了……” 方骏点了点头：“是这样的，所以各家的方案里面，都有针对机械厂旧职工的专项补偿方案。 我们给到的收购报价里面，也含了这部分的费用。” 许晨却又摇了摇头： “光提补偿是不够的，其实下岗职工要的未必是那点补偿，他们要的还是体面的工作……” 许晨记得非常清楚，前世机械厂便是卖给了这家丰荣商业，大批机械厂的员工也随之下岗。 毕竟丰荣商业是做地产开发，也没法消化这么多机械厂旧职工的。 下岗旧职工，都拿到了一定数额的、应该还不错的补偿。 但在几年之后，有一些前机械厂的下岗职工，又跳出来了。 最大的原因，便是他们后续的工作问题，其实没有真正被解决。 一群前“国企”职工，下岗后在天城也很难找到合适的营生，只能做一些小买卖、开开小饭馆之类的。 收入生活都变得极其不稳定。 而这，也可能会是东晨股份这次的突破口。 许晨接着说道： “丰荣和西兮这两家地产商，都没办法解决机械厂原职工的安置问题，都只能给些补偿拉倒。 市里和这次的评审委员会，肯定还是会考虑到将来的稳定问题，毕竟是几百口的下岗职工，背后还有上百个家庭。 而咱们准备做电动车厂，之所以想要收购机械厂，本身就是看中机械厂原本的资产。 这些资产里，包含原本的厂房、设备、生产线，自然也包括这批熟练的机械厂旧职工。 可以说，在面前这几家竞争的公司里，只有东晨股份和未来的晨风科技，可以完美解决这批下岗职工的问题。” 杨从新扶了扶眼镜，点了点头说道： “许……老师你说的没错！” 他对许晨的称呼，已经默默改成“许老师”了。 “其实这两三个月里，机械厂的旧职工都很紧张。 尤其是一批还算年轻的，都很担心机械厂倒闭之后的出路。 机械厂里，很多都还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大专生。 能力素质是够的，但在天城下岗了，其实也不知道出来能干什么的。” 许知泉点上一根烟，点了点头道： “许晨这个想法和提醒非常关键！ 就业问题、下岗问题，关系到稳定。 肯定是市里非常关注的，这次的评审委员会也不能回避。 咱们确实，可以帮市里面分忧！ 现在的方案里，确实没有把这块内容，专门拿出来讲一讲、说一说。 机械厂旧职工的安置问题，可能会是咱们拿下机械厂的重要优势……” 许晨点了点头，接着道： “当然，在执行层面，还是有些操作空间的。 在前期电动车厂没有跑起来之前，晨鑫苗木也可以做一个过渡。 反正苗木公司那里，现在也非常缺雇工。 愿意拿补偿的，就拿钱走人。 愿意留下的，可以先在苗木公司过渡一下，那里的事情也没有太高的上手门槛，让三舅培训一下问题不大。 当然如果电动车厂各方面比较顺利，他们也可以直接过渡过来。” 杨从新坐直了些，神情明显有些兴奋： “确实大部分机械厂的职工，都是可以直接过渡到电动车厂的。 前几天跟许总去苏省参观，电动车厂的生产线我都看过了…… 现在机械厂生产线上的旧职工，统一培训一段时间，嫁接过去没有问题的！” 方骏想了想，开口道： “在旧职工安置这一点上，那两家地产公司，还真的没法跟咱们比。 他们说到底是拿地皮、盖房子、卖房子或租房子。 肯定是解决不了机械厂旧职工就业的…… 杨从新露出一脸兴奋： “那家化工厂，有可能解决一批就业问题，但事先便被咱们偷偷拍死了！ 经过许老师这么一分析，原本咱们是最不被看好、被选中概率最低…… 怎么现在看上去，却反而成了最合适的呢？”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 “我们的优势，还不止如此。 如果电动车厂成功办起来，不仅能解决现在机械厂旧职工的下岗问题，还能给市里创造很多将来的就业岗位。 这些，也都是市里和领导们非常看重的！ 而这些，可不是那两家地产公司能够解决的。 那些搞地产的，说白了是掏空老百姓的钱包，挣一波钱就走人。 只有咱们这种实打实办企业的，才是为天城创造就业、创造持久的利润！” 三人讨论了一段之后，会议室的气氛，已经变得轻松起来。 跟刚刚许知泉和许晨刚进来时候的压抑低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本章完) 第146章 真正上了牌桌 一番讨论之后，众人不仅是重新看到了希望，而且是燃起了很大的信心。 就像刚刚杨主任所说的，原本最不被看好的东晨公司，此刻看上去却像是最具竞争力的了。 许晨看了一眼杨从新，又开口道： “所以这件事上，可能还得杨主任稍微再帮点忙呢！” 杨从新愣了愣： “需要我做什么？” 许晨： “机械厂的旧职工，应该是有向上反应诉求的渠道吧？” 杨从新：“有的，自从宣布破产改制之后，市里和厂里，一起组织了改制委员会……” 许晨解释道： “机械厂的旧职工，相对于一笔固定的赔偿金，其实更需要一份持续而稳定的工作。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意识到这一点的。 所以第一，需要杨主任通过一些方式，至少让一部分，明白这背后的道理。 然后第二点，需要把职工的这方面诉求，通过一些渠道，通过一些渠道传达上去。 也能让市里知道职工们的诉求。 职工们害怕的，从来不是厂子破产和倒闭，害怕的是下岗没工作……” 杨从新琢磨了会，开口道： “好，这事情我去办。 至少我的车间和生产线的职工，都是能达成共识的。 我们也会通过合理合法的渠道，向上去反应。 我也相信，大部分机械厂职工，也都会有相同的想法。” 方骏： “这样的话，原本被重点考虑的长盛化工和丰荣商业，就都面临了巨大的阻力。 那咱们东晨，就真的有机会了。” 许知泉点了点头： “这样的话，可能咱们才算是真正上了牌桌。 原本只能算是陪跑的，之后便会被真正认真考虑了。” 他转头看了眼杨从新： “杨主任，这事儿都不能拖，最迟13号之前，最好就这两天，你这边得有所举动，声音得向上传达。” 杨从新： “许总放心！ 我愿意跟着许总干，便是铁了心的。 另外，我也是为了自己的将来、以及那些机械厂老同事的将来考虑！ 之前许总跟我聊过之后，我就知道电动车这条路，可以救厂子。 刚刚听了许晨老师的分析，更不能看着光明厂被卖给做化工和做地产的了！ 我现在还是机械厂职工，不能看着机械厂宿舍旁边盖起个化工厂，也不能看着一帮老同事下岗丢工作！” …… 一番讨论之后，方骏又带着许晨，去仔细研究了一下目前的汇报方案。 众人商议了一通之后，又对方案进行了几个大项的调整优化。 第一便是强调了旧职工的过渡和安置问题。 另外，还加上了电动车厂，将来为市里创造上千就业、过亿税收的愿景。 第二，对电动车厂的实现路径，进行了细化。 需要让评审委员会知道，东晨股份是真的有实力、有决心把电动车厂做起来的。 这涵盖了投融资计划、旧机械厂过渡到电动车厂的改造计划、电动车生产线引进计划等等。 在许晨的建议下，甚至做出了一张详细的“项目计划推进表”。 这张表上，罗列出了几个重要的里程碑，比如几月搞定生产线引进，几月完成融资多少钱，几月完成第一款车型设计生产等等…… 杨从新扶了扶黑框眼镜，忍不住开口道： “这现在都是拍脑袋的，感觉很不靠谱啊……” 许晨笑了笑： “这就是汇报用的，又不是真的按照这个去执行。 罗列这样一个详细的推进表，目的是给评审委员会以充足的信心。知道咱们不是草台班子，是真的做了研究、做了计划，东晨能够拿到机械厂，就可以一步一步去落实的！” 方骏看着刚刚做出来的推进表，开口道： “其实也不算是汇报用的，这条时间线，确实可以指导后续的工作。 只不过在实际执行中，再去提前或延后一些时间节点便是了。” 杨从新点了点头，又开口道： “化工厂的事情，最近这几年这么多新闻。 咱们要不要在会上也提一提？或者直接拿出个新闻案例出来？” 许知泉摇了摇头： “这事儿，想办法让机械厂附近的居民有讨论，上头能听到民声就够了。 咱们不能公开掺和的，尤其是跟评审委员会的沟通中，一句也不能提及。 毕竟让化工厂入围‘意向沟通会’，后面还是有些门门道道的。 你也不知道哪句话说不对，可能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 当天晚上，几人讨论到了晚上十点多。 许知泉心情畅快，带着几人去吃了烧烤夜宵。 这也算是东晨股份电动车团队的首次“聚首”。 许知泉喝了点酒，爽朗的笑声不断。 杨主任看上去很斯文，但想不到也非常能喝。 这倒让许知泉很开心，公司里终于有一个可以跟自己拼酒的了。 之前四叔许知林稍微能喝点，三舅张永青却是碰酒就倒的。 大多数情况下，许知泉都喝不痛快。 有了杨主任，两人搂着脖子也算是有来有往。 方骏坐在许晨身边，安静吃着东西一言不发。 偶尔端起装着可乐的杯子，跟许晨碰一下。 李锐坐在许知泉的身旁，一边自顾自吃着东西，也还在帮忙招呼着。 一直折腾到晚上11点钟，众人这才准备散场。 许知泉四下看了看，对李锐说道： “李锐，你先开车把杨主任和方老师送回去，再回来接我和许晨。 我刚好也散散酒！” 李锐应了一声。 方骏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道： “不用管我了，家里已经安排人来接我了……”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众人这便跟“方老师”告别。 方骏喝掉桌上的可乐，又道别了几句，便转身朝街边走去。 而街边，一辆加长的s级已经停了好久，没人想到竟是来接她的。 看着方老师上车，杨从新摇头说道： “真羡慕这些家世好的！” 他明显喝多了，搂着许知泉的脖子，口齿不清的又说道： “许总啊，我也羡慕你啊，有个本事这么大的儿子！ 我那小儿子，乘除法都算不明白，天天打都没用。” 许晨：“……”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又伸出大手，隔着桌子摸了摸许晨的脑袋。 (本章完) 第147章 现在我是真信了 李锐开车先把杨从新送走了。 许晨陪着父亲许知泉，站在路边抽烟。 “儿啊，这两天你再帮我参谋参谋，13号的时候具体怎么跟各位领导介绍。” 许晨：“那我和方骏，一起整理一份演讲用的文本吧。” 许知泉：“那最好不过了！” 父子俩又闲聊了一段，许晨发现，父亲对方骏的评价是非常高的。 原本只是看中方骏的财务背景，和她对机械厂财务与运营情况的知晓。 但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发现，方老师总体能力、认真和努力程度，也都是超过预期的。 许知泉忍不住开口道： “有方老师在，确实是捡了个宝啊！ 之前她呆在机械厂，那是真的屈才了。 以后咱们电动车厂搞起来，经营上她都能帮上很大忙的。” …… 又等了一会儿，李锐便开着车回来了。 许晨见父亲酒基本散去了，开口道： “爸，我明天下午回家。 学校宿舍要退了，东西要打包收拾一下。 今天高考完，晚上约了同学，去网吧打游戏呢！”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摸了摸许晨的脑袋说道： “行！既然高考完了就好好玩！ 你明天要回来了，跟李锐联系就行！” 李锐停好车，已经走了过来。 许晨把父亲扶上车，又跟李锐交代了几句，这便目送黑色雅阁离开了…… 夜风微凉。 许晨穿过夜色，来到了网吧。 一片喧嚣吵闹，都是一群高考完“包夜”打游戏的学生。 陈大海扭头看见许晨，笑着大吼一声： “今晚，许公子买单！ 许晨：“……” …… …… 所谓“纸里包不住火”。 也就是一两天之后，机械厂有可能被改造成化工厂的消息，便在那附近的几个居民社区传开了。 这种关乎生存的事情，引来附近居民的普遍恐慌和热议。 个别民众反应剧烈，但大部分还是克制，但都用各种方式，表达了不满和反对的情绪。 本地的多家媒体，也针对此事进行了采访和报道。 而又隔了一两天，眼看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大，可能是考虑到综合的社会影响，由机械厂改制领导班子，对此先行进行了辟谣和说明。 可以确定的是，这一波的舆论和民声，也必然得到了市里的关注和重视。 …… 机械厂内部。 面对破产改制，本就人心惶惶。 这几天里，部门职工组织起来，一起商讨了合理合法的诉求，并通过机械厂设置的改制委员会向上反应。 核心诉求是，机械厂几百的员工，希望改制委员会和市里面，不止考虑补偿的问题，更要考虑未来的工作和生计问题。 大家还是诉求希望“继续发光发热”，“为天城市的建设发展做贡献”。 …… 这几天里，许晨、方骏和杨从新，又重新整理了13号的汇报方案。 在许晨的建议之下，整体方案砍掉了很多又臭又长的内容，保留核心重点的内容，又增加了一些评委会可能重点关注的内容。 方骏见识过许晨比稿和提案，对他的建议自然全部采纳。 杨主任还是有个别疑虑，会跟许晨有些辩论。 尤其是那些他了很多精力整理，却被要求删除的内容。 许晨还是做了详细的解释，让杨主任可以从心里接受这样的调整。 “这些内容都很好、很重要。 在电动车厂的落地过程中，也是非常核心的指导文件。 但不是所有东西，都需要在13号跟领导汇报的。 13号的汇报有核心目的，跟核心目的不相关的内容都可以先舍弃。 最主要是汇报时间有限，需要先把最重要的讲完。 如果在答疑环节，领导主动提起，咱们再展开讲解就行。至于这些内容，咱们都到时候都备着就好！” 杨主任有着“技术人员”和“知识分子”的执拗，但还是可以被说服的。 而且经过这两天跟他的接触，许晨对这位杨主任还是很喜欢的。 他为人耿直、有话直说，没那么多弯弯绕。 而在技术和业务上，杨从新确实是比较懂的。 先前机械厂内部的“电动三轮车”规划，便是杨主任牵头搞的。 后来因为内部各种问题，没有落地实施。 这次的电动车生产线引入和落地方案，也几乎是杨主任一个人做出来的。 从落地可行性上看，已经非常高了。 只要资金到位，基本马上就可以开干。 …… 11号下午，金丰商务大厦。 杨主任回机械厂了，他那边名义上还在上班，只能晚上下班后过来帮忙。 许晨和方骏坐在电脑前，还在修改着汇报文档。 许知泉作为老板，却在给两人端茶倒水，他也乐在其中。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许知泉掏出手机一看，低声说了句： “机械厂的事情……” 他独自走去会客室接电话了，几分钟后走出来，脸上带着笑意： “评审委员会，让我去聊一下呢。” 方骏：“现在吗？需不需要我跟着？” 许知泉：“先不用，我去看下什么情况。 不过刚刚听上去，他们现在是真的在考虑咱们家了。” 许晨笑了笑：“那是好事啊！” 许知泉：“化工厂现在碰上大阻力，两家地产商又解决不了下岗问题…… 不考虑咱们，他们也没辙！” 说着，许知泉拿上个挎包，招呼着李锐快步走了出去。 …… …… 当天傍晚，许知泉便从市里开会回来了。 等杨主任也赶了过来，许知泉笑着说道： “这次，是真的有谱了！ 8号的时候，有一个‘闭门沟通会’，主要是跟长盛化工和丰荣商业聊的。 当时，咱们连旁听的资格都没有。 今天下午叫我过去，相当于是补了一个‘闭门沟通会’。 这个情况已经非常明朗了，现在咱们从陪跑的，也变成了重点考虑的一家。 今天下午，他们给我透了些底，包括机械厂目前债务问题、旧职工问题等等。 债务问题，跟方骏知晓的信息完全一致，也说明咱们的报价不会有大问题。 现有职工的安置问题，他们再次重点提及了，应该跟这几天里机械厂那边的动静有关。 这个也要多亏了杨主任…… 非常明显，今天的闭门沟通会，主要是给咱们一些明确的指引。 告诉我们13号的汇报，报价在什么档位合适，以及重点关注哪些内容……” 许知泉点上一根烟，微笑看了看许晨： “所有这些，跟许晨预料的，几乎没什么差别。 汇报方案，就按照现在的方向搞，我看十拿九稳了！” 话音落地，众人都舒了口气，同时露出欣喜。 其实这段时间压力都比较大，如今真正看到了胜利希望，众人还是难免心生感慨。 杨从新扶了扶黑框眼镜，笑着说道： “当初方骏跟我说，等许晨参与进来，是有可能‘力挽狂澜’的…… 当初我是真不信的。 现在，我是真信了……” (本章完) 第148章 机械厂的敌意 许知泉接过鼠标，又翻了翻电脑上的汇报文件： “一定要乘胜追击。 从今晚开始，该我老许用功了……这份文件，我必须背到滚瓜烂熟才行！” 方骏：“还有几页没整理完，那我和许晨今晚加下班，全部弄完再说。” 许晨想了想，又开口道： “确实要乘胜追击…… 现在来看，虽然十拿九稳，但也并非万无一失。 长盛化工基本上出局了，但丰荣商业可能还是很大的竞争对手。” 许知泉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 今天会议开完，吴永铭的秘书跟我私下聊了几句的。 丰荣商业的收购报价，比咱们高了非常多，可能都不是一个数量级。 但这个已经只能这样了，我们还要考虑到后面的旧厂改造和生产建设投入，不能再提高收购报价了。 还有个点是，丰荣商业背后，应该也是有比较强势的关系的……” 许晨又琢磨了下，接着道： “现在汇报内容，基本都是承接评审委员会和市里的需求，同时又把咱们最主要的优势都突出了。 还得想办法，给出一点他们想不到的惊喜……” “惊喜？” 许晨：“小一点的惊喜也行。 意料之外的加分项，即使微小也可能会有四两拨千斤的作用……” …… …… 13号的沟通会，被安排在了机械厂。 组委会出于各方面的综合考虑，统一安排了一辆中巴，将今天参会的企业人员，统一接到机械厂去。 早上9点半，李锐开车载着许知泉、许晨、方骏三人，来到了大巴集合地点。 杨从新毕竟还是机械厂的现职工，身份较为特殊，这次参会便没有过来。 可等许知泉等人走下车，却发现杨主任正站在路边抽烟。 “杨主任？”许知泉叫了一声。 杨主任转过头，迎面笑着走了过来，给许知泉递上了一根烟。 他帮许知泉把烟点上，这才开口道： “许总，今天汇报我一起跟着。 我考虑了两天，机械厂那边，我昨天提了离职申请……” 许知泉愣了愣，旋即哈哈笑了笑，伸出大手拍了拍杨从新的肩膀： “正式欢迎杨主任加入！” 杨从新扶了扶黑框眼镜： “这段时间咱们做方案，给我建立了很大的信心！ 虽然机械厂的最终结果还没出，但我觉得即使这机械厂搞不定，跟着许总和小许老师，也肯定比当初在机械厂要痛快太多了！ 许总和小许老师这么大的本事，即使机械厂拿不下来，电动车厂也肯定够能办起来的！ 我老杨能跟着干，肯定不吃亏……” 许知泉握了握杨从新的手： “杨主任言重了，你现在可是我们的技术老师、技术专家！ 没有你，我们这电动车厂也办不起来！”…… 一个办事人员走了过来： “许总，您这边人齐了吗？” 许知泉：“齐了！” “那咱们先上车吧！” …… 许知泉一行四人上了车，便见这辆中巴上，已经坐了一些人。 “许总”也并不高调，不声不响带着许晨等人，走到后排坐下了。 方骏跟许晨坐在一起，她朝前瞭了瞭，低声给许晨介绍： “左前方那几个人，是长盛化工的。 他们后边几个穿西装的，都是丰荣商业的。 右边这几个，就是西兮文旅的人……” …… 中巴晃晃悠悠，朝着机械厂的方向开去。 穿过一片居民区时，车里突然传来了一阵议论，众人都在朝左侧看去。 许晨朝外望了望，便见对面小区的墙上，挂了醒目的横幅： “爱国爱家，守护家园！” “守护儿孙，反对化工厂！” “合法表达诉求，合理抵制化工厂！” …… 许知泉等人交换了下眼神，神情都有些精彩。 而最前排坐着的、那几个长盛化工的人，光看背影便知道此刻的脸色肯定异常难看。 与此同时，坐在他们后面的丰荣商业的一伙人，却似乎比所有人都要开心。 前几天的第一轮“意向沟通会”之后，长盛化工和丰荣商业两家，成为了评审委员会的重点考虑对象，这基本上是半公开的秘密。 如今长盛化工被民众抵制，那么丰荣商业便是“势在必得”了。 …… 中巴开进了机械厂的厂区，众人排队下了车。 正式的“收购竞标会议”，安排在了下午1点才开始。 上午的一两个小时，是机械厂这边，带着四家候选企业在机械厂参观。 当然还有个原因是，要等市里和评审委员会的领导们，午饭后过来…… 许晨走下车，四下望了望。这几十年的国营机械厂，确实是宽敞整洁规矩。 即使现在面临破产，仍旧透着一股森然规整。 一股“计划经济”时代的厚重气息，从厂区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里透了出来。 杨从新和方骏原本就是机械厂的职工，对这里早就熟门熟路。 许知泉几个月前参与机械厂的配件竞标，也过来跑了很多趟，也算是熟悉了。 只有许晨，还真是第一次进来，还是觉得有些新鲜。 “各位领导，我是光明厂的职工赵清明，叫我老赵、赵主任都行。 今天上午，会由我带领大家，在机械厂参观一下！” 一个带着金丝眼镜，身材矮小臃肿的中年男人，满脸堆笑站在了众人面前。 赵清明远远看到杨从新和方骏，露出一抹疑惑。 他又笑着对众人道：“各位领导稍等！” 说着，他远远走了过来，开口道： “杨主任，你不是昨天辞职了吗？怎么今天又来厂里？” 说这句话时，他皱着眉头，透出明显的戒备和敌意。 还没等杨从新开口回答，赵清明又看向方骏，冷声道： “还有你方骏！ 你怎么还有脸回厂里？！咱们能有今天，全是拜你所赐！” 赵清明说话声音不大，但周围人却都听到了，忍不住转过头来。 方骏仍是那副面无表情、爱答不理的模样，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冷漠的看了这位“赵主任”一眼。 赵清明对方骏的“指责”，自然是说当初方骏对外捅破了机械厂的财务问题，这才导致了机械厂的破产和后续一系列事情。 可能在这位赵主任看来，如果不是方骏把事情捅出去，机械厂还能继续“苟延残喘”…… 许知泉嘴里叼着根烟，上前走了一步，笑着开口道： “赵主任是吧？我是东晨股份许知泉。” 赵清明愣了愣，收回了情绪，又满脸堆笑说道： “许总您好，抱歉让您见笑了。 这两人是机械厂的离职员工，不知道怎么又混进来了！ 厂里有严格的出入制度，他们是没资格再进来的！” 他四处望了望，这就要招呼人过来“赶人”。 许知泉仍旧挂着温和笑意，开口道： “赵主任，方骏和杨主任，现在都是我公司的领导。 他们这次一起过来，也是来谈收购机械厂的事情的。” 赵清明怔了怔，微微张着嘴巴眨了眨眼，似乎是还没有搞明白。 许晨忍不住心中窃笑。 许知泉故意说“公司的领导”、“来谈收购”，这明显是在抬高方骏和杨主任，来气这位赵主任的。 赵清明反应了一会儿，也终于明白过来，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许知泉微笑着，伸手递了根烟。 赵清明：“不会……”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 “赵主任，您带我们参观吧！方骏老师也好久没来了，您给领着介绍介绍！” 方骏：“……” 话音落地，许晨差点笑出声来。 老许使起坏来，也真是完全不给人留面子的。 杨从新转头看了眼方骏，神情也是异常精彩。 其余三家公司的人，不清楚具体情况，但从几人的言语中，也大致猜出了情形。 两个从机械厂离职的员工，摇身一变回来，成了来谈收购的“领导”了。 而这位赵主任，明显对这两个离职员工有明显的敌意，现在却还不得不“细心招待”…… 赵清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了。 今天来的四家企业，都是“大老板”。 他也是受厂里领导委派，要招待好他们、带着他们参观的。 谁能想到，方骏和杨从新，居然混到了“大老板”那边去？！ 正当赵清明窘迫到不知道怎么办，杨从新叹了口气开口道： “赵主任，在厂里时大家就整天勾心斗角、斗来斗去的，我看咱这机械厂，就是这么被搞没的…… 我和方骏也都离职出来了，咱就别互相难为了。 这厂里，我和方骏都很熟，我看也别麻烦您了。 许总这边，我和方骏招呼着就行了，您看可以吗？” 赵清明愣了愣，扶了扶金丝眼镜，尴尬的笑了笑。 他仰头看向高大的许知泉，开口道： “那许总，您跟着杨主任参观吧！ 中午在食堂有安排午饭，11点半开始，您到时候过去就行。 下午的会议一点开始，在综合楼的大会议室，杨主任和方骏可以带你们去……” 许知泉：“多谢赵主任，那您先忙！” 赵清明又尴尬的笑了笑，这才转身离去了。 “各位领导跟我来，我先带各位参观一下我们的展馆，介绍一下我们光明厂的光辉历史……” (本章完) 第149章 掌声 杨主任和方骏，带着许知泉和许晨在机械厂里参观，便没有跟另外三家公司一起。 厂区内早就停产了，今天又逢安排开会厂里的人都放假了，各厂房车间里都没有人。 这间几十年的国营厂，还是很有些气韵。 许晨在里面逛起来，一方面有穿越到计划经济时代的感觉，另一方面又像是走在后世的一些“创意园区”。 事实上，九十年代一些国营厂陆续倒闭之后，在千禧年陆续被改成了“创意园区”。 有些偏娱乐餐饮，尽是酒吧、餐馆、商店。 有些则偏办公，都是出租的宽敞办公室，还有些展览馆、艺术馆之类。 三家竞标的企业中，是没有提类似“创意园区”的改造方案的。 看来各家都不傻，“创意园区”在天城这种四五线的县城是很难搞起来的。 必须得是京城、沪城、羊城这种人口密集、同时有大量中小企业办公需求的地方才能搞起来。 要是在天城搞，那搞出来也只会是闲置着租不出去…… 杨主任带着许知泉，重点看了几个车间和生产线，以及一些还存在厂里的生产设备。 这些都涉及到方案里的旧厂改造，和电动车生产线建设。 许知泉听得很认真，但又忍不住转头看向方骏： “方老师，咱们真把机械厂拿下，后面的资金压力还是非常大呀。” 方骏点了点头，开口道： “目前盘下来，旧厂出清一些资产，再抵押一部分给银行，就算有个保底的资金了……” 她顿了顿，又说道： “顺利的话，我们应该还能从市里拿到些贷款政策的支持。 毕竟我们的做法，是真的可以为市里创造就业和未来税收的。” …… 其实厂区总体也没那么大，几人逛着逛着，又碰上了那位冯主任，带着另外三家公司的。 许知泉等人跟在后面听了会，便听到那家“丰荣商业”几个西装革履的人，正在讨论厂房要怎么拆、怎么建了…… 听上去，这光明厂也已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其实跟刚刚许知泉等人的讨论，也有异曲同工之处。 …… …… 脚程不快，众人晃悠悠逛了一遭，又跟着赵清明主任的讲解，很快就到了饭点。 食堂内，已经安排好了餐食。 光明厂现在也有四五百号工人，九十年代巅峰时期工人是过千的。 食堂分了两个，大食堂是工人们吃饭的地方；小食堂是厂里领导吃饭的地方，其实只服务几个人。 这次安排四家企业吃饭的地方，自然是“小食堂”。 餐食端上来，每人一份的“定食”，都是小碗的四菜一汤。 许知泉忍不住说了句： “你们厂的领导，平常吃的还真是好。” 杨从新什么都没说，却叹了口气。 光明厂衰落到破产的原因非常复杂，但最核心的原因，永远是内部原因。 …… …… 饭后，几家企业的人，被带到了综合楼一间宽大的会客室。 会客室里，摆放了些水果和茶饮，还算周到。 “汇报”从下午一点开始，每家企业有一个小时的汇报和答疑时间。 东晨股份，被安排在了第二家，也就是下午两点开始。 最先进去的，是长盛化工的一行人。 从那几人的精神面貌就能看出，其实他们已经没有抱太大希望了。 附近居民对化工厂的明确抵制，本身就是很难处理的事情。 而许知泉也猜测，其实长盛化工也早就收到了上头的暗示反馈。 …… 果然，一点半多一点，便有工作人员走了过来： “上家公司提前结束了，东晨股份可以提前开始……” 十分钟后。 许知泉四人，被引导进了隔壁的大会议室。 一位“秘书”模样的年轻人，安排许知泉等人就坐，然后又简单介绍了在座的“主要领导”。 有两位是光明厂的，一位正是现光明厂的书记，还有一位是工会会长。 这两位领导，基本代表了现光明厂领导层和职工的利益与意见。当然，他们并不具备任何决策权，意见也只能被当作参考意见。 有三位是市里的领导，但并没有对他们的身份和职位做过多的介绍，或许是出于一些安全和公平的考虑。但可以确认的是，这三位里肯定有一位，是代表吴永铭副市长的。 而这三位市里来的领导，及站在他们背后的人和部门，才是这场“评审”的真正决策者。 除去以上五人外，还有一位省里的领导，也是发展改革部门的。 许知泉客客气气但也不卑不亢，一一给大大小小的领导都散了名片。 光明厂的两位领导，自然认出了杨主任和方骏，互相交换了下眼神，神色都有些古怪。 尤其是看到方骏时，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些讶异。 工作人员帮忙接上了投影，许知泉笑着开口道： “感谢各位领导，给东晨股份这次展示的机会，那咱们现在开始……” 投影幕布上，纯白色的背景，两行干净的文字： 【东晨股份，扎根天城建设天城】 【成为一家持续创造就业，持续创造税收，持续创造影响力的天城明星企业】 这两句话，自然是经过许晨推敲过的，这便把东晨股份的企业愿景，跟天城的发展关联了紧密的关联了起来。 与此同时，也在暗示在场的几位领导，其他三家都是外部的企业。 而只有东晨股份，是天城本地企业，是真的“扎根天城、建设天城”的。 果然，当这两行大字出现在宽大的幕布上，几位领导神色瞬间一凛。 尤其是那三位市里来的领导，又都拿起许知泉的名片，认真看了看。 许知泉站起身来，正式开始了今天的汇报。 他不疾不徐、不卑不亢。 汇报的每个字眼，都跟许晨认真推敲过了，确定不会有任何纰漏。 “咱们天城，经济基本盘非常依赖农业，能有一家国营工厂坐镇数十年，非常不容易。 而光明机械厂的破产，是天城工业发展史上的一大遗憾，天城也因此损失了一家重要的实体企业…… 我们东晨股份是天城本地公司，在这种时候非常想要为天城做些事情……” 第一段承接最开始的那两句话，从光明厂的破产接入，也是为了迅速跟最重要的决策者，三位市里的领导产生共鸣，拉近和评委的心理距离。 第二段，许知泉介绍了东晨股份和晨鑫苗木。 其中晨鑫苗木部分，还是在强调，东晨股份作为天城企业，为天城发展所做的贡献。 “切合国家和省里的规划，天城周边正在大力建设高速公路…… 东晨股份和晨鑫苗木得以参与其中，这是我们的光荣与使命……” 许知泉是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这种领导很爱听的场面话，他本身也很擅长。 接下来的一段话，则是站在一个乡镇企业家的角度，讲了过去许知泉办翻砂配件厂的过往，以及跟机械厂的一些合作与渊源。 这一段，是在打消部分评委的一些顾虑。 毕竟一个种苗子的乡镇企业，后面又要讲机械厂改造、做电动车厂，都感觉离得远了些。 而有先前“翻砂配件工厂”的背书，也让许知泉跟“机械”搭上了关系。 而在这一段的背后，许知泉又发挥“专长”，来了一段情感和价值观上的升华。 当“产业报国”、“实业报国”几句话抛出来之后，连那位省里来的领导，都忍不住面露慷慨，默默点头…… 整体开场非常顺利，短短几段话、短短几分钟，便树立了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天城本地企业家形象。 “第二部分，是东晨股份关于未来电动车产业布局的思考…… 将由我们公司的方骏老师和杨从新老师，向各位领导汇报！” 许知泉话音落地，却莫名响起了一阵掌声。 这些掌声，自然不是欢迎方骏和杨从新的，而是针对许知泉先前的演讲部分。 许知泉跟着鼓了几下掌，便笑着坐了下去。 方骏起身，先介绍了电动车发展的趋势和前景。 从海外市场到国内市场，从绿色出行政策到居民出行需求…… 在一些数据和报告的印证下，只为说明电动车行业的巨大市场前景。 接下来，方骏展开了“晨风电动车厂”、“晨风科技”的发展规划。 其中的第一部分，便是投融资计划，这部分中自然也涵盖了光明机械厂收购的费用说明。 方骏讲得非常细致，且涉及到光明厂的诸多经营细节，这让几位评审有些奇怪。 其中一位市里的领导，忍不住打断道： “方老师，您对光明厂的经营情况，为何这么熟悉？” 一旁的光明厂书记清了清嗓子，凑近领导耳边，低声言语了几句。 这才知道，原来面前的方骏，之前竟然管理过光明厂的财务。 与此同时，那位领导的秘书也凑了过来，又简单介绍了下方骏另外一些背景。 那位领导愣了愣，旋即又跟另外几位领导低声言语了几句。 他们再看向方骏的神情，更加认真了几分。 “方骏老师，您请继续！” (本章完) 第150章 棋子 方骏很快介绍完毕，而那三位市里的领导，竟然也主动的鼓了下掌。 坐在一旁的两位机械厂领导，面露些许尴尬，但还是跟着拍了下手。 可能在这两位机械厂老领导看来，机械厂的“天”毕竟是方骏给捅破的，他们对方骏还是有些忌惮和戒备…… 许知泉再次起身，笑着道： “接下来，请我们的杨从新老师，介绍一下东晨股份对于电动车厂建设发展、旧机械厂改造的总体规划！” 杨从新站起身来，稍微扶了扶黑框眼镜。 其实这一部分，原本是许知泉准备自己来讲的，毕竟今天早上遇到杨从新之前，并不知道他会过来。 但由杨主任来讲，确实更合适一些。 方案本身是杨从新整理的，里面涉及到机械厂改造，还有电动车相关的技术问题，肯定比许知泉要细致一些。 杨从新站起来的瞬间，坐在评委席上的两位机械厂领导，面色都变得有些难看。 这位杨主任算是机械厂的技术骨干，昨天刚刚提交了离职申请，这两位领导自然都审批签字了…… 想不到今天，他已经坐到了“意向收购企业”的位置上去。 虽然机械厂的两位领导，现在坐在“评委席”，看上去是给下面打分的…… 但其实，作为破产旧厂的两个领导，在这场评审中他们几乎没有任何决策权，让他们坐在这里也仅仅是市里面“给些面子”。 杨从新语调低沉，开始介绍方案。 他言简意赅，核心讲了电动车厂技术引进、生产线引进、人才引进的可行性和规划部署。 其中自然也涵盖了前段时间，在苏省实际考察的情况。 之后，杨从新又讲了机械厂旧厂改造的规划。 主要是针对转型为电动车厂，机械厂现有的厂房、设备、生产线等等，需要做的具体调整。 这部分内容，再次引起了几位市里领导的关注。 “杨老师抱歉打断一下，旧厂改造这一部分…… 您好像对机械厂的现状和资源情况都非常了解？” 杨从新笑了笑，开口道： “不瞒几位领导，我原本是机械厂的技术主管，原本是负责两条农用三轮车生产线的。 另外，从三年前开始，机械厂内部曾经论证过，新增一条电动三轮车的生产线。 而这项工作，当时也是由我牵头来做的。 所以对于将来东晨建设电动车厂，旧厂如何改造、现有厂房设备人员如何调整，我应该是非常有发言权的……” 一番话落地，三位市里领导都转过头，向机械厂的两位领导求证。 他们低声言语了几句，明显是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某位市领导笑了笑，看向许知泉道： “许总，你们东晨股份，挖了机械厂的两员大将过去，今天的方案准备各方面都是势在必得啊！” 许知泉开口道： “请领导们相信，我们东晨集团对于建设天城的诚意和信心！ 方骏老师和杨主任之所以愿意加入我们东晨股份，也是看中我们重建机械厂的决心和计划。 他们两位作为机械厂的老人，对光明厂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几句话落地，几个评审都忍不住默默点头。 甚至机械厂的老书记和工会主席，神情都有些动容。 许晨始终坐在最边上安静听着，听到父亲许知泉刚刚的几句话，他又忍不住心中点了个赞。 这几句明显是老许的“现挂”自由发挥，而且还是站在方骏和杨从新的角度说的…… 关键是滴水不漏，还很打动人心。 …… 杨主任的论述，偏向于技术落地，针对电动车厂的落地可行性，进行了详细的分析。 这一段的目的，自然是让评审们相信，东晨股份是真的有能力、有路径把电动车厂办起来的！ 杨从新坐回座位，这次却是由机械厂的老书记，带头鼓起了掌。 他作为机械厂的老领导，对机械厂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 其实对于把机械厂几乎拆干净，改造成化工厂或房地产，这位老领导内心是很抵触的。 而杨从新刚刚论述的内容，动不了机械厂的老底子，基本只是在原来基础上改造和改进，这对他这样的机械厂“老人”，确实是非常有打动力。 许知泉又站起身来，开口道： “接下来的一部分比较简短，但却可能是这次汇报里，最重要的内容…… 那就是机械厂接近五百位老职工的安置问题！” 话音落地，原本走神的几个领导，瞬间又把注意力转移了过来。 对于市里来说，这确实是一个重要且难于处理的问题。 尤其这几天里，又有一批老职工，向上反应了较强烈的诉求。 许知泉按照跟许晨商量的方案，娓娓道来。先指出最核心的问题： “单纯的赔偿补助，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机械厂的职工们，关心的是接下来的十年、几十年他们有没有稳定的、体面的工作……” “原本都是国企职工，丢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就这样出去自谋生路，甚至从小商小贩做起，可能为将来埋下一些稳定隐患……” 当“稳定”这两个字，从许知泉口中略显不经意的说出来，几位市里和省里的领导，却瞬间变得郑重起来。 许知泉提及的问题，自然也是评审委员会，以及背后真正的决策者们，这段时间也在为难的真正重大问题。 许知泉稍微顿了顿，才抛出了东晨的解决方案： “把机械厂交给东晨，可以保证不逼迫任何一个职工下岗……” “刚刚杨主任介绍了旧厂改造方案，新的生产线引入之后，本身就是需要相应的技术工人的。 而目前机械厂的旧职工，在接受一段时间的培训之后，都可以无缝衔接，直接嫁接到新的电动车生产线上！” “这是‘三赢’的举措和路径。 机械厂五百旧职工，无需下岗失业，还继续呆在厂子里，且继续从事熟悉的工种和工作。 我们的电动车生产线，也无需重新招募技术工人，省去了工人招募和培训的大量时间精力。 而市里和各位领导，也顺势解决了五百个工人，及其背后家庭的安置难题，也有利于咱们市的总体稳定发展……” 许知泉一番话落地，评委席却陷入了一场“小型议论”之中。 几位市领导，还有那位省领导小声讨论，很明显这个话题，引起了他们的重点关注。 许知泉在领导们讨论的间隙，转头看了一眼许晨。 父子俩交换了个眼神，却都忍不住笑了笑。 目前来看，这场汇报中预埋的几个棋子，都发挥了关键的说服作用。 而现在抛出的旧职工安置问题，也成了评委们，不得不接受的一种“条件”。 这种几乎没有“后患”的安置举措，目前看下来确实只有东晨股份可以解决。 几位评审讨论了一会儿，那位机械厂的工会主席开口道： “许总，我有个问题。 机械厂旧厂改造、新的生产线引进，感觉都还需要一些时间。 那这段时间，职工们要如何安排？ 不怕您笑话，现在这大几百的机械厂职工，这两三个月都没发工资了，后面几个月，也都没有工资发…… 大家可得吃饭啊！” 话音落地，其他几位领导，也都转头看向许知泉，看他如何答复。 这个问题……确实很棘手。 这位工会主席，现在就把问题抛给“意向收购企业”，其实是有些无理的。 毕竟这些问题，本该是机械厂现领导，和市里相关方面应该去解决的问题。 不过许知泉其实也早有应对思路，开口道： “刚刚杨主任有介绍，其实旧厂改造和生产线引进，并不会耗费太多的时间。 目前的方案都是成型的，旧厂改造、生产线引进、职工培训都可以同步进行。 另外，刚刚最开始我也介绍过，现在我们东晨股份主要的营业营收，是晨鑫苗木。 市里的几位领导可能也清楚，目前城南高速的四个施工段，就是我们公司在施工的！ 另外，还有几个正在进展的项目，处在苗木培育阶段。 目前晨鑫苗木，也正处于大量缺工的阶段…… 如果现有机械厂的旧职工愿意的话，都可以在晨鑫苗木过渡一下。 本身苗木种植和苗木移植，并没有太多的操作技术门槛，由我们内部的专家老师统一培训一下就能够上岗。 这样，便可以解决这个空档期里，机械厂旧职工的收入问题。 但还是需要说明，可能晨鑫苗木能够给到的报酬，是比不上原本机械厂的国企职工待遇的。” 那位工会主席还没有开口，机械厂的老书记接过话头道： “这个问题不大…… 只要有收入，就比发不出工资要好很多的。 我们厂里的职工，都是吃苦耐劳、艰苦奋斗的作风，生产线上也不比田里地里轻松！ 一些困难，我相信职工们也能够克服！” 一旁的工会主席没有开口，只是用力的点头。 很明显，许知泉给到的这个方案，让他们非常受用。 (本章完) 第151章 惊喜之冰 综合楼，会客室中。 “丰荣商业”的几个人，低头看了眼时间，又低声讨论了起来。 “上一家进去，时间有点久了啊……” “是啊，第一家长盛化工，好像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出来了，第二家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这明显已经超时了。” “第二家是哪家公司来着？” “好像是那个叫东晨的公司，在本地种苗木的，没什么实力的。” “没什么实力……怎么会进去这么久啊？” “稍安勿躁。上头跟我透过底了，基本上只有咱们家和长盛化工在竞争。 长盛化工明显已经出局了，所以机械厂就是咱们的！” “别有变数啊……咱们降下来的收购报价，要不要再加回去？” “不用！我这里的消息都是可靠的，按现在的报价就行。” …… …… 大会议室内。 许晨看了眼手机，许知泉刚刚的汇报，差不多已经一个小时了。 当然这期间插了几个问题，也相当于吃掉了部分答疑的时间。 最核心的汇报部分，许知泉已经全部讲完了。 见几位评委停下了低声的讨论，许知泉最后展示了那张“项目计划推进表”。 这张表也是许晨最后要求加的，罗列了几个重要的项目里程碑，目的也是给到评委以信心。 让评委知道，东晨股份可以有计划、有步骤的推动电动车厂的成功落地。 …… 之后便是答疑环节。 几个评委，又小范围陷入了一阵讨论之中。 许知泉坐回位子，回头笑着看了看方骏、杨从新、许晨。 两三分钟后，一位市领导开口道： “感谢许总和东晨团队刚刚的汇报，还是有很多出乎意料的惊喜！ 说实话，我们原本并未料到，东晨股份的收购和建设方案，会是如此完备的…… 我们讨论了一下，只有一个疑问，或者说顾虑。” 许知泉：“领导请讲。” “对于电动车厂的建设，你们的汇报里已经很详细，也包括了具体的落地计划。 现在疑问是，东晨股份生产的‘晨风电动车’，在没有任何知名度的情况下，如何推向市场？如何保证销量？ 你们的汇报里，最打动我们的一点，是建设一家为天城创造就业、税收、影响力的实体企业。 那么电动车能否卖出去，便是根本性的问题…… 不知道在这方面，你们是否有所考虑？” 许知泉笑了笑，却转头看了眼许晨。 这个问题，自然也在“小许老师”的意料之中。 许晨低头看了眼手机，然后发了条短信出去。 他又朝杨主任使了个眼色，杨主任瞬间会意，起身轻声走了出去。 许知泉站起身来，开口道： “这一部分，我们也做了一些计划。 因为原本不在汇报需求清单里，所以先前没有罗列…… 我们东晨股份，还有一家子公司东晨广告，正是做品牌营销和市场推广的。 下面请我们东晨广告的负责人，许晨做一下简单的汇报。” 许晨这才笑着站起身来，并将已经结束的ppt，向后翻动了两页。 几位评委这才发现，原来后面还有内容。 几个市里、省里的领导看向许晨，都露出一抹疑惑。 只因面前的许晨，看上去实在是太年轻了些。 许晨并未理会众人的眼光，笑着开口道： “感谢各位领导，刚刚提了一个非常好的问题！ 晨风电动车，希望成为天城的明星企业。 为天城创造就业、创造利润、创造影响力…… 而晨风电动车的第一款产品，也希望能够代表天城，走向全国市场！” 稍微铺垫了一下，幕布上便展示了一辆电动车的概念设计草图。 【晨风电动车首款车型：晨风冰动力】 许晨又低头看了眼手机，这才接着道： “在长远的发展愿景中，晨风电动车，希望成为天城的一张名片。 晨风电动车销往全国市场，也将天城的影响力，扩散至全国！” 许晨简单的几句话，却将晨风电动车跟天城绑定了。 这几句话说完，很明显那几位市领导也非常受用。 如果天城真有一家这样的企业，做成这样的影响力，这也算是巨大的政绩…… 许晨稍微顿了顿，接着道： “天城的影响力，需要很多张名片、很多明星。而现在，正有一张名片、一位明星在崛起。 而‘晨风冰动力’，将与这位天城的明星一起，走向全国市场，打出天城的影响力。” 幕布上的ppt再次翻动。 出现了“晨风冰动力”电动车的同时，还出现了一道人影。 场间众人，自然认出了那道人影，尤其是那三位市里的领导。 只因最近的一个月，针对“天城冠军、天城骄傲”的报道，充斥了天城从上到下的媒体。 而将谢冰冉打造成“天城名片”，早已成为市里宣传口的普遍共识。 看到谢冰冉和“晨风冰动力”摆到了一起，几个市领导认真想了想，又都忍不住笑了笑。 “你的意思是，让谢冰冉来为晨风电动车做广告？ 你还别说，这还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是挺不错！以谢冰冉的潜力，是要拿全国冠军的。 市里面，也确实准备将她打造成天城的一张名片。 你们用谢冰冉来推广，倒是很讨巧的！”…… 几个领导在讨论的同时，坐在下面的方骏也露出意外神情。 找谢冰冉做推广，许晨之前还没跟方骏和杨主任透露过，这几页ppt也是昨晚临时加上去的。 这段时间，市里对谢冰冉的宣传密集，方骏自然也早就知道了谢冰冉是谁。 直到此刻，她也才意识到第一款产品，为什么会被叫作“晨风冰动力”…… 许晨接过话头，接着道： “把谢冰冉打造成天城的一张名片，她代表天城的形象，可以提升天城的影响力。 但坦白来讲，谢冰冉的成就，除了要感谢天城市的培养外，在公众的认知中，更多的是依靠她个人的天赋和努力。 而晨风电动车，一家天城本地的企业，才真正可以代表天城市的经济建设与发展。 而一家本地企业的成功和影响力，也才能彰显省里和市里对天城市建设发展的引导作用。” 许晨这段话的意思也非常明朗，只有把晨风电动车做起来，才能真正给领导们脸上“贴金”…… 一番“乘胜追击”的话讲完，几位领导又低声议论了会儿。 一位领导开口道： “谢冰冉现在加入了国家队，将来要代表国家出征…… 她已经很少回天城了，市里前几天想找她拍宣传片都约不上时间。 她会愿意，给你们做广告吗？ 另外，她现在出来做广告，也需要经过国家队同意吧？” 许晨笑了笑，开口道： “其实，我们已经签下了谢冰冉的代言，这也是我们的第一款产品被命名为‘晨风冰动力’的原因。 而且‘晨风冰动力’的商标，也早就注册下来了。” 几个评委领导愣了愣，显然又是有些意外。 比之前听到方骏和杨从新是机械厂的“老人”，还要意外…… 许晨：“我们代言合同签的比较早，早于她加入国家队。 所以从法理上来讲，谢冰冉跟我们的代言合同，不受她加入国家队限制。” 他顿了顿，低头看了眼手机，又笑着道： “至于谢冰冉自己是否愿意给我们做广告，可以当面问一下她了……” 说着，许晨转身走到门口，把会议室的大门拉开了。 他看向门外，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低声说了句： “谢谢你能来。” 许晨让过半天身子，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竟正是谢冰冉。 …… 众人转头看向谢冰冉，惊讶的愣在当场。 尤其是评委席上某位市里的领导，他是负责宣传口的，最近一直想找谢冰冉拍市里的宣传片，可都约不到人的…… 杨从新跟着进了会议室，刚刚正是他下去接谢冰冉的。 先前开会的过程中，许晨最终确定谢冰冉能过来，便低声跟杨主任交代了几句。 至于冰哥，她这两天刚好回天城，去一中办理正式的毕业手续，同时宿舍也还有些东西要收拾干净。 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但许晨肯定是知道的。 在今天的这场汇报中，他一直想给评委一些“仪式化”和“情绪化”的惊喜，而谢冰冉刚好在天城，便列入了许晨的考量。 在一场说服中，整体的理性逻辑很重要，而一些“情绪化”的仪式，则会瞬间放大说服力，能够起到四两拨千斤、一锤定音的奇妙作用。 谢冰冉是今天上午的飞机，京城飞省城，还要从省城坐车回天城，一直都在路上。 而也是直到刚刚，许晨才收到了谢冰冉的信息，确认她能够赶过来。 其实也多亏了先前的几个评委提问，加上许知泉的临场发挥，又多拖延了一些时间…… 许晨微笑着，把谢冰冉拽到了投影幕布前面。 而幕布上，正是“晨风冰动力”的概念设计草图。 没有比这个画面，更有说服力和打动力的了。 (本章完) 第152章 桌子底下的小动作 谢冰冉穿着一身橙红色的运动服，而在上衣左胸口的位置上，有一面小小的国旗。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是真正的国家队队服…… 几个评委，尤其是三位市里的领导，终于从惊讶中醒了过来，笑着站起身，鼓起了掌。 于是会议室中，响起了有些莫名其妙的掌声。 许知泉也在鼓掌，看着站在幕布下的许晨和谢冰冉，微笑中透露着些感慨。 方骏第一次见到谢冰冉，虽然之前在新闻上看到过，但真人站在面前，却又让她眨了眨单眼皮的大眼睛，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谢冰冉站在许晨的身旁，她转头看了看许晨，又看了看身后的投影幕布。 当看到“晨风冰动力”几个字，她还是愣了愣。 这个名字里，刚好有“晨”字，也有“冰”字。 …… 天城“体育明星”的到来，自然是一场小惊喜。 甚至评委会的几个领导，都忍不住走下场来，跟谢冰冉拍照留影。 谢冰冉化作了无情的“合影机器”，但即使身边站着的是省里、市里的领导，仍旧是那副冰冷阴郁的模样。 但也并非是她不配合，毕竟许晨的事情，她永远都会配合。 几个评委里面，机械厂的老书记或许是年纪太大不太关注新闻，似乎并不认识谢冰冉。 而那位同样年龄很大的工会主席，却似乎对冰哥很熟悉，拉着老书记的胳膊，一脸兴奋的低声介绍。 …… 最后，某位领导的秘书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提醒道： “各位领导，咱们这一场已经超时了，要不咱们先推进汇报流程？” 几位领导哈哈笑了笑，这才又重新坐了回去，又凑在一起低声讨论起来。 而相较之前，他们的讨论气氛，明显轻松随性了很多，可见的多了许多笑容。 许晨带着谢冰冉，在旁边的位置上安静坐了。 许晨低声问道：“午饭吃了吗？” 谢冰冉：“没吃……” 许晨皱了皱眉：“等下就去投喂你。” 谢冰冉：“哦。” …… 谢冰冉默不作声，从裤子口袋里掏了掏，摸出一块“蛋白棒”。 她把蛋白棒在右手中轻轻一握，便掰成了两半。 又悄无声息撕开包装纸，在桌子底下朝许晨递了过来。 许晨白了谢冰冉一眼，谢冰冉又奶凶奶凶的瞪了回来。 许晨四下看了看，确认没有领导盯着这边，这才“偷偷摸摸”拈了一块丢进嘴里。 然后捂着嘴巴佯装皱眉思考，偷偷嚼了起来。 谢冰冉面无表情，大大咧咧把蛋白棒丢进嘴里，大口嚼了起来。 许晨有些无语，想起上初中时跟谢冰冉同桌，有时候上课无聊了，也会这样拆开一包饼干，跟谢冰冉偷偷分着吃…… 方骏转头看到了这一切，冷漠的脸上现出一抹无语。 她拿起桌上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隔着许晨的座位，放到了谢冰冉的面前。 谢冰冉嘴里嚼着蛋白棒，低声说了句“谢谢。” 许晨低声介绍道： “这是方骏，方老师。” 谢冰冉微微点了点头。 方骏看向谢冰冉，有些拘谨的笑了笑。 …… 几位领导讨论了一番后，坐在最中间的市领导开口道： “刚刚的汇报，还有些需要细致讨论的。但为了不影响到流程，咱们先往后推进！ 许总，您先单独留一下，我们再聊几句！” 许知泉笑着起身，转头对许晨等人道： “那你们先去旁边会客室等我。”说着，许知泉转身朝着评委那边走去…… 许晨等人也起身，转身便朝外走。 评审席里，一位市里的年轻领导追了过来，开口道： “谢冰冉同学，我是冯主任…… 上个月市体育局组织庆功活动，咱们曾经见过，不知你是否还记得？” 谢冰冉：“冯主任你好，我当然记得您。” 冯主任：“是这样的，市里在拍一个宣传片，一直想邀请你来着，但你一直没回天城，也就没有合适机会。 不知你明后天有没有空？我安排人拍一下你的镜头，不会太长时间的……” 谢冰冉面无表情，却似露出一丝犹豫，转头却看向许晨。 许晨似乎明白了什么，对谢冰冉道： “你要有空去拍的话，我可以陪着的。” 谢冰冉眨了眨精致阴郁的眉眼，这才对那位冯主任道： “那我明天下午，应该有点时间。” 冯主任一脸欢喜： “那太好了，我这边已经有你联系方式了，那我晚些确认好了拍摄安排，再跟你联系。” …… 许晨、谢冰冉、方骏、杨从新，这便从会议室退了出来，来到了隔壁的会客室。 宽大的会客室里，还剩下两拨人，分别是丰荣商业和西兮文旅的。 许晨等人低调不作声，先在最角落的沙发上坐下了。 见到许晨等人进来，丰荣商业几个西装革履的人，忍不住带着疑惑看了过来。 “他们汇报了好久啊，快一个半小时了……” “好像他们老板，也还没出来，那就是还在汇报。” …… 许晨等人并未听到他们的讨论。 杨从新一脸兴奋，转头低声说道： “我们的汇报，好像是很成功的，尤其是市里的几位领导，明显非常感兴趣！” 许晨笑了笑，这本就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在一系列的安排和对汇报方案的调整之下，东晨股份已经从“陪跑”的企业，变成了重点关注企业。 许晨看向杨从新： “多谢杨主任，帮忙把谢冰冉带进来了。” 杨从新：“客气了，能跟咱们市的体育明星认识，我也很开心！” 方骏安静坐着，却面露一丝拘谨，又偷偷瞄了眼谢冰冉。 …… 正当此时，两个中年人走进了会客室，满脸堆笑朝着丰荣商业那几人走了过去。 这两个中年人微微弓着腰，露出一脸讨好和谄媚，正在跟丰荣商业几个西装革履的人，不知低声说着什么话。 杨从新回头瞥了一眼，却是不屑的冷笑了一声。 许晨开口道：“这是谁啊？” 杨从新道：“一个是光明厂的二把手金贵元，另一个是总师赵吉宏……” 二把手便是机械厂有实权的副总，“总师”是指总工程师，是技术线的大领导。 杨从新接着道： “刚刚评委里坐着的老书记年纪大了，本来就要安排退休的。 按照排序，老书记退休后，便是二把手金贵元上去了……” 许晨皱了皱眉： “那这位二把手和总师凑在一起，能顶机械厂半边天了呀……却在这家地产商面前点头哈腰？” 杨从新又不屑的冷笑了一声： “光明厂里，早就有人想把厂子给卖了，好中饱私囊的……” 许晨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默默掏出手机，朝着那边偷偷拍了张照片下来。 (本章完) 第153章 冰哥的阴森寒意 会客室。 等了大概十分钟，许知泉终于笑呵呵的回来了。 他站在会客室的门口没有进来，而是朝许晨等人招了招手。 许晨等人这便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会客室外的大长走廊上。 许知泉看向谢冰冉，摆出一个温暖慈祥的笑容开口道： “老叫你谢冰冉太生分了些，我该叫你‘冉冉’，还是‘冰冰’啊？” 许晨：“要不叫‘谢谢’？” 杨主任：“？？” 方骏：“……” 谢冰冉抬头看了眼许知泉，低声道： “许叔，您随便叫我都可以……”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两声： “那我先叫你冉冉，你要不喜欢了我再换！” 他顿了顿，又开口道： “冉冉今天你能来，许叔我非常开心！ 不只是因为你来，给我们这次汇报帮了大忙！许叔也很高兴见到你！” 谢冰冉转头看了眼许晨，还是露出一抹拘谨。 许晨：“爸，咱们先出去吧！” 许知泉呵呵笑了笑：“走，先出去！” 正当此时，两人快步从旁边的会议室走了过来，众人抬头看去，却是机械厂的老书记和工会主席。 两人径直走到许知泉的面前，老书记握了握许知泉的手，开口道： “许总，我追你出来，是要跟你说一句…… 无论最终市里的决定是怎么样的，我作为光明厂的老书记、老厂长，是最希望您能中选的！ 您这边的方案，是最为光明厂考虑的，也是最为我们五百个职工和家庭考虑的！ 虽然我和老张的意见，未必能左右市里的决定，但我们一定会坚持自己的意见，并持续向领导们表达！” 说这些时，这位老书记明显有些激动，一旁的工会主席张民恩，亦是神情慨然。 许知泉握着老书记的手，开口道： “季书记您放心，如果市里给我老许这个机会，我也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我当年做翻砂配件厂，真正起来规模和赚到钱，也是因为有一年通过第三方接了光明厂的配件订单。 我对光明厂，也是有感情和感恩的……” 老书记用力握了握许知泉的手： “许总，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那您先去忙，我和老张还得回去开会！” …… 老书记季雨生和工会主席张民恩，快步走回了会议室。 与此同时，会客室另一边的门打开，那位二把手金贵元和总师赵吉宏也走了出来。 他们转头看了眼季雨生和张民恩的背影，又看了眼许知泉等人，一言不发转头走了。 …… 丰荣商业几个西装革履的人，已经去大会议室汇报了。 许知泉一行人从综合楼里走出，穿过厂区朝外走去。 见周围没有外人了，许知泉才开口说道： “刚刚他们把我单独留下，又问了些不太重要的细节。 然后最主要的是，安排我明天下午，去市里给几位领导再单独汇报一次……” 杨从新扶了扶黑框眼镜： “再汇报一次？这是什么意思？” 方骏：“意思就是，这次真的八九不离十了。” 杨从新愣了愣，旋即欣喜的笑了笑。 厂区内，一棵巨大的榕树底下，许知泉站定叼上了一根烟。 “咱们在这儿稍等下，李锐正在开车过来。” 场间只有杨主任也抽烟，便跟许知泉一起吞云吐雾起来。 许知泉开口道： “这几天都辛苦了，尤其是方老师和许晨，昨晚都还在熬夜改方案。 今天刚好咱们的冠军也过来，等下我请吃饭啊！” 谢冰冉没有开口，却转头看了眼许晨。 许晨开口道：“爸，你们吃吧。 谢冰冉还得回学校办手续，等下我陪她去的！”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 “行行行，那放你们俩走！ 杨主任、方老师，你们可不能走！” 他想了想又道： “那这样，等下李锐先送许晨和冉冉去学校，再回来兜咱们去吃饭，反正也都不远。” …… 方骏安静站在一旁，转头看了一眼谢冰冉，对许晨道： “你之前跟我说…… 有一个不靠父母的天赋怪，横空出世就秒天秒地的，说的就是她吧？” 许晨哈哈笑了笑： “是啊！这种天赋怪，你不羡慕吗？” 方骏一言不发，从身后的背包里掏了掏，摸出一个精致的笔记本来。 她走到谢冰冉身前，稍显拘谨的开口道： “你可以……帮我签个名吗？” 许晨：“……” 谢冰冉愣了愣，酷酷的“哦”了一声，接过方骏手中的笔和笔记本，在上面签了个名字。 许晨偷瞄了一眼，笑着低声吐槽了一句： “冰哥要练练字啊，后面老要给人签名的！” 谢冰冉：“你想死吗……” 许晨哈哈笑了笑，佯装不敢开口了。 方骏接过笔记本，认真看了看，然后小心合上又塞进了包里。她忽然想起一事，对许晨又道： “上次在沪城，后面两天你是去看她比赛了吗？” 许晨：“是啊，那可是冰哥的第一个全国冠军。” 方骏顿了顿，低声道： “那下次你再去看冰哥的比赛，可以叫上我吗？” 许晨：“当然可以！” 他忽然想起一事，开口道： “你们先聊聊天，我去跟许总聊点事。” 说着，他朝榕树下的许知泉走去。 方骏身形本来就不算高大，在一米七四的谢冰冉面前更显得娇小。 她比谢冰冉大了七八岁，但在酷酷的“冰哥”面前，却看上去有点拘谨。 她想开口搭个话，却也不知道说啥，便闭口不言了。 谢冰冉神情冷酷，忽然开口道： “上次在沪城，你跟许晨一起的？” 方骏：“是啊，一起去沪城出差的。” 谢冰冉：“住在一起的吗？” 方骏：“是啊，同一家酒店。” 话音落地，方骏突然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一瞬间冰冷了几度…… 她感觉到一股阴森寒意，转头瞥了眼谢冰冉，似乎是明白了点啥，赶紧补充道： “同一家酒店，但不是一个房间的！ 房间隔很远，他住18楼，我住1楼那种…… 酒店是客户订的，纯粹为了开会方便…… 我们就是一起去客户那里开会，吃饭都没在一起的…… 我在那间酒店就睡了一宿，都没在那碰到过许晨的……” 方骏神情稍显紧张，低声念叨了一堆，才感觉周围的空气，温度稍微缓和了下来。 谢冰冉一言不发，最后低沉的“哦”了一声。 …… …… 许知泉站在大榕树底下抽烟，许晨远走了过来开口道： “爸，你后面要来机械厂的话，不要一个人来。 至少带上李锐，最好再多带俩人，叫上四叔或三舅也行…… 尤其是刚开始来的几趟。” 许知泉面色正了正：“为什么？” 许晨掏出手机，把刚刚在会客室偷拍的照片，给父亲许知泉看了一眼： “这俩人，一个是机械厂的二把手，一个是总师。 这几个人，是丰荣商业的……” 许知泉接过手机认真看了看，嘴里抽着烟，眯了眯眼睛： “这里面，明显有点事儿啊……” 许晨作为重生回来的人，前世还是看过太多相关新闻的。 比如“贱卖xx资产”、“侵吞xxx”之类的。 这位机械厂的二把手和总师，明显都是在厂内有实权的。 而那位马上退休的老书记，现在还真未必有多少实际的话语权。 尤其是机械厂破产等一系列的问题，估计都要那位老书记来背黑锅…… 许知泉也是老江湖，一看许晨手机里的照片，便能猜出些弯弯绕出来了。 “你的意思是？” 许晨低声道： “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东晨可能拿下机械厂，保不齐背后就断了某些人的财路。 还是小心一些。 早上咱们进厂的时候，那位赵主任看到方骏和杨主任，便有明显的敌意。 等咱们真的拿下机械厂，要过来接手的时候，保不齐也会有些阻碍。” 许知泉深深吸了口烟，开口道： “老爸明白了，这事情确实得提防。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许晨：“爸，除了李锐，要不我再给你找俩人？” 许知泉想了想： “可以的。 刚好新公司，也需要招类似‘保安’的角色。 会开车更好，可以跟李锐轮换着来。 当然要是能有其他本事的话，苗木公司和未来的电动车厂，也都有其他岗位可以调整……” 许晨笑了笑： “这些话术我懂，这个交给我吧。” 许知泉笑了笑，又伸出大手揉了揉儿子的脑袋，一脸疼惜宠爱。 …… 没过一会儿，李锐开车到了门口。 杨从新去门岗打了声招呼，便让车子开了进来。 李锐一下车看到谢冰冉，满脸欣喜走过来，沉声叫了句“冰哥”。 他不知道谢冰冉回了天城，而且会出现在这里，也是有些意外。 方骏不知道李锐和谢冰冉的关系，也不知道“冰哥”这两个字的真正出处…… 她见李锐叫“冰哥”时的恭谨神态，心中稍稍觉得有些怪异。 李锐听了先送许晨和冰哥去学校的安排，赶紧去把车子后门拉开了，又回来护送“冰哥”和“晨哥”上车。 方骏还是有些不解，李锐在谢冰冉面前，怎么感觉比在许总面前还恭谨认真？ (本章完) 第154章 女生宿舍 床铺 文具 李锐开车载着许晨和谢冰冉，很快便到了一中门口。 李锐停好车，又赶紧下车帮“晨哥”和“冰哥”开门。 谢冰冉走下车一言不发，看了看神色有些复杂的李锐，伸出一只手拍了拍李锐的肩膀。 她这次回天城，其实也就告诉了许晨和陈鸣老师，李锐这帮兄弟原本都是不知道的。 李锐叹了口气，开口道： “冰哥，兄弟们都挺想你的……” 谢冰冉眉眼冷峻，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李锐笑了笑，掏出一根烟叼在了嘴里。 他知道冰哥已经戒了烟，便也没有让。 他掏出打火机刚要点烟，谢冰冉却伸出手把打火机拿在了手里。 “刷”的一声，一团小火苗在冰哥的手中引燃。 李锐愣了愣，把嘴里的烟凑近那团火苗，用力吸了两口，烟丝亮起了红光…… 冰哥笑了笑，把打火机递回给了李锐。 “火机不错。”冰哥开口道。 李锐呼出口白烟，露出一抹得意笑着道： “晨哥送我的！” …… 李锐独自开车离去了。 许晨和谢冰冉走到校门口时，许晨抬手指了指上方。 谢冰冉仰头望了望，这才注意到那两条大大的红色横幅： 【热烈祝贺我校谢冰冉，勇夺全青赛女子100米栏金牌，并打破全青赛纪录！】 【热烈祝贺我校谢冰冉，勇夺全国中学生田径锦标赛冠军，打破女子100米栏全国少年纪录！】 谢冰冉神情冷漠，仿佛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许晨面露无语： “这是已经麻了吗？” …… 两人走进校门，便穿过校园直接朝着宿舍楼走去。 今天谢冰冉只来办理退宿，正式的毕业手续得明天上午来办理。 校园里一片安静，也没几个人在走动。 高三学生都已经离校了，但高一高二还在正常上课。 此刻还不到四点半，最后一堂课还没结束。 走到女生宿舍门口，两人停下了脚步。 高三女生寝室，是单独的一个入口，跟高一高二的女生寝室做了分隔。 男生宿舍也是同样的情况，目的是保证高三学生的休息不受到干扰…… 谢冰冉开口道：“稍等我下。” 许晨学着“冰哥”的样子“哦”了一声，去旁边的坛上独自坐了。 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小破楼，正是自己住了三年的男生宿舍楼。 算上前世和重生后重叠的部分，比三年还又多了几个月…… 前几天已经来搬空东西并办理了退宿，之后也没机会再进去了。 许晨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着宿舍楼拍了几张照片。 谢冰冉已经走了回来，开口道： “你跟我进去就行，我问过宿管阿姨了，就说你来帮我搬东西的。” 许晨露出一抹坏笑： “女生宿舍啊，还真是第一次进呢。” 谢冰冉： “里面没人，高三宿舍都搬空了，只剩我的东西没搬。” 许晨：“哦。” …… 许晨跟着谢冰冉走进了那堵深绿色的大门，确实是第一次走进了女生宿舍。 高三女生都集中在一二楼，谢冰冉的宿舍就在一楼尽头。 许晨面带好奇的四处望了望，可能是已经搬空的关系，看上去和男生宿舍也没多大差别。 很快来到了一楼走廊尽头，谢冰冉拿着钥匙，打开了门上的挂锁。 推门而入，跟男生宿舍一样，八人间的上下铺，硬件很一般。 宿舍中间一个长方的大桌子，桌子下方同时也是八人的储物柜。 七张床铺都清空了，只有最里面靠窗的下铺，还铺着被褥。 那便是谢冰冉的床位了。 许晨看了眼那个床位，忍不住皱了皱眉。 床铺整洁，但也有些过于简单了。 硬板床上没有垫子，只有薄薄的一层褥子，一看睡上去就很硬、很不舒服。 灰黑色的床单干净整洁，上面是一床同样灰黑色的薄被，以及一个灰黑色的枕头。 再无其他任何东西。 这根本不像个女孩子的床铺…… 它看上去冰冷坚硬，跟温馨、舒适这些词，沾不上一分一毫的联想。 谢冰冉走进寝室，把身后的背包随手丢在大桌子上，开口说道： “你坐着稍等我下，我先去宿管那里办一下退宿手续。” 许晨：“哦。” 谢冰冉转身出去，略显狭小的房间里便只剩许晨一人。 他走到谢冰冉的床前，忍不住坐了下去，又伸手摸了摸床面。 果然，硬的不像话。 甚至可以摸到，薄薄的褥子底下那一条条的坚硬木头床板。 很难想象，在过去的三年时间里，一个女孩子是怎样在这张床上睡过一个个夜晚的。 许晨叹了口气，顺势躺了下去。 后背上立刻传来坚硬的触感，后脑勺、肩胛骨、屁股尾椎被硌得隐隐生疼。 许晨昨晚改方案到半夜，今天一早又跟着去汇报，此刻严重睡眠不足、疲乏困顿。 但躺在这张坚硬的床上，闭上眼睛，却丝毫没有能睡着的意思…… 门忽然被推开了，谢冰冉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大大的蛇皮袋。 她低头看到许晨正睡在自己的床上，顿时感觉有些怪异。谢冰冉站在原地愣了愣，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窘迫。 她忽然意识到，让许晨进入自己的寝室，甚至是躺上自己的床铺，是一件…… 有些唐突的事情。 当然她没有怪罪许晨的意思，毕竟是自己大大咧咧让他进来的。 但这种唐突的感觉，却让冰哥有些莫名其妙的羞恼。 她虽然是兄弟一堆的“冰哥”，却仍旧也是个女孩子。 她抿着嘴巴站在那里，却是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许晨并没有发现谢冰冉的怪异，已经坐了起来。 他又站起身来，开口说道： “你在国家队的宿舍有床垫吗？要不要我买一个送你？” 谢冰冉微微低着脑袋，开口道： “不用的…… 队里都统一发了床垫，比这里要舒服很多。” 许晨笑了笑：“那就好！” 谢冰冉：“你先旁边站一会儿，我把东西收一下。” 许晨：“需要我帮忙吗？” 谢冰冉：“不用，我东西很少。” 说着，她抖了抖手里的蛇皮袋，“嗤啦”一声拽开了拉链。 许晨还是走上前，帮她拿住了蛇皮袋子。 谢冰冉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到床边，把被子、枕头、褥子一裹，又用力压了压，便一股脑塞进了蛇皮袋里。 她又拉开旁边大桌子下方的柜子，从里面拿出几样生活用品，也全部丢进了许晨手中的袋子里。 其实也没几样东西，两件冬衣、一个喝水的杯子、一个铝饭盒、还有一个文具盒…… “没了。” 谢冰冉站起身，开口说道。 许晨低头看了看，差不多也刚好塞满了手中的蛇皮袋。 他看了眼袋子里那个旧旧的蓝色文具盒，感觉稍微有些眼熟。 他忽然记起来，这是初中时候跟谢冰冉做同桌时，自己送给她的。 那时候谢冰冉可怜兮兮的，不仅饭吃不饱，也没钱买文具。 许晨也经常把自己淘汰下来的旧文具，随手分给谢冰冉。 而这个蓝色的文具盒，便是其中一个。 这已经有几年过去，想不到谢冰冉“用”到了现在。 他心中有些感慨，但没有开口说什么，“嗤啦”一声把蛇皮袋的拉链拉上了。 他想了想，又忽然意识到…… 那个旧旧的文具袋，或许不是“用”到了现在，而是“留”到了现在。 谢冰冉的宿舍里没几样东西，却有一样是许晨几年前送给她的…… 许晨没有说什么，把蛇皮袋拎起来，单手扛在了身后。 谢冰冉开口道： “我自己拿吧，也不多重。” 许晨露出一抹无来由的气恼： “你好歹是个女孩子，不是非得所有事情都自己来。” 谢冰冉微微低着脑袋，沉默不语。 威武霸气的“冰哥”，却又露出了犯错小孩子的神情。 许晨又生出一股子心疼，她从小见不着爹娘，可不是什么事都得靠自己吗？ 他咳了咳，轻声道： “我的意思是…… 你自己在外面，也还是自己把自己照顾的好一点。 比如再有这么硬的床，买个床垫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哪怕多铺一床被子呢。 或者你就跟我说…… 还有拎包这种事，别人愿意帮忙你就让他帮，只要不是要抢你包的。 你现在的力气都很精贵，都要用在赛场上……” 谢冰冉还是低着脑袋，轻轻“哦”了一声。 “走吧，我带你吃饭去。” “哦……” 两人一前一后，从女生宿舍走了出来。 许晨想了想，开口道： “这个大袋子，你准备带走吗？” 谢冰冉：“是啊。” 许晨：“拎着去坐飞机？” 谢冰冉：“嗯……” 许晨：“……”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口道： “学校旁边就有个邮局，我给你ems寄回去。 你回国家队了，这包裹也差不多到了。” “哦。” …… 两人快步穿过校园。 尤其是许晨，步子迈的很大。 谢冰冉自然跟得上，但她还是开口问道： “你为什么走这么快？” 许晨脚步未停： “马上下课了，高一高二的学生一会儿就涌出来。 你现在是‘大明星’，等他们出来发现你、围住你、冲你尖叫要签名……咱就被困在这里了。” (本章完) 第155章 你体力不行啊？ 两人一路小跑，走到校门口时，刚好也响起了下课铃声。 许晨拎着蛇皮袋，带着谢冰冉来到了学校旁边的邮局。 高高柜台上有个玻璃小窗口，后面坐着一位工作人员，也还是上世纪末邮局的老样子。 窗口领了一张单子，许晨递给谢冰冉： “你先填地址，我帮你去打包！” 谢冰冉接过那张单子，却又拦了拦： “稍等一下……” 她把蛇皮袋接在手里，然后背过身去。 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个东西，塞进了自己的双肩背包里。 把拉链拉好，这才又递回给许晨。 谢冰冉拿着那张单子，去旁边柜台上填写了。 许晨拎着蛇皮袋，一言不发转身去打包。 虽然刚刚谢冰冉背过了身去，但他还是看到谢冰冉把那个蓝色的旧文具盒拿了出来，放进了自己随身的双肩包里。 …… 包裹寄出去，许晨又从柜台上拿了张信纸递给谢冰冉： “把你的银行账号，抄我一个。” 谢冰冉：“为什么？” 许晨：“这次你过来，帮忙我家的生意，是要给你发工资的。 我跟你签了代言合同，这也本来就是应该给的报酬。 但也没多少，等后面找你拍广告素材了，公司应该会多给一些……” 谢冰冉： “我不要你的钱，你的忙我都愿意帮。” 她顿了顿又说道： “我现在很好，国家队里什么都给解决了，还有额外的每月补贴。” 许晨笑了笑，开口道： “这不是我给你的钱，这是我爸公司给的，给多少我也不知道的。 给你就拿着，这是你应得的收入报酬，也会给你报税。” 谢冰冉沉默了会儿，却开口说道： “走吧，我饿了。” 说着她转身便要走，却被许晨一把抓住了胳膊： “快点，听话！ 你不给的话，我也能找陈鸣老师问到的。” 许晨想了想又道： “你不是还欠着我一万五吗？ 那这样，我跟公司财务说，这几次给你报酬，每次都扣一笔下来打给我，也刚好把这一万五还上了。” 谢冰冉眉头皱了皱，却仍旧一言不发。 许晨笑了笑： “快点，说好了要听我话的。 你不抄给我，我可就找别人要了。” 谢冰冉抿着嘴巴，最终“哦”了一声，把那张信纸接了过去。 …… …… 从邮局出来，许晨打了一辆出租车，带着谢冰冉来到一家吃蒸鱼的馆子。 许晨已经做了比较细致的了解，谢冰冉在外面主要是不能碰猪肉和牛羊肉。 鱼肉和鸡肉，相比较还是安全一些。 而这家蒸鱼的馆子，也是之前父亲许知泉带他来过的。 看上去是接地气的小馆子，主要是食材放心。 “这家的鱼，都是北山水库捕捞的野生鱼，鱼肉没有任何问题。 而且他们家主要是吃清蒸，没有乱七八糟的配料。” “哦。” …… 两条鲜美蒸鱼很快端上桌，一看就新鲜美味。 两人一边吃着，许晨一边开口道： “方涛在干嘛知道吗？” 方涛，便是那个寸头的少年，跟谢冰冉是同个村子的。 在之前的几件事情里，都帮了不少忙。 方涛高高大大，看上去愣头愣脑，但其实人很机灵。 谢冰冉：“他下学了，准备去南方打工呢…… 问他干啥？” 许晨：“我爸的公司，需要招两个保安呢，要是会开车更好，可以跟李锐换换手。” 谢冰冉：“那我问问他吧。”许晨：“还有其他人推荐吗？” 谢冰冉想了想：“程勇吧。” 许晨想了想，记起了那个也算是“五大三粗”的少年。 之前一直跟着赵锋的，上次谢冰冉奶奶的葬礼，也来帮过忙。 谢冰冉补充道： “他也没再读书了，家里条件不好，也准备出去打工的……” 许晨：“那你也帮我问一嘴吧。” 谢冰冉“哦”了一声，掏出手机发了两条短信出去。 没过一会儿功夫，手机震了震便收到了回复。 “他们俩都没问题。”谢冰冉随口说了句。 许晨笑了笑，低头的瞬间一不小心瞄到了谢冰冉的手机，却瞬间有些无语。 手机屏幕上，是她和方涛的短信界面。 谢冰冉只发了几个字过去： 【许晨家里招人】 而方涛也只回了几个字： 【听冰哥安排】 许晨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口道： “我等下跟我爸说一声，让方涛和程勇晚些联系李锐就好。” “哦。” “晚上住哪里？” “还是上次的招待所，体育学院旁边。” …… …… 晚饭后从餐馆走出，许晨站在路边想要拦车。 李锐在招呼父亲许知泉，估计晚上肯定会喝酒，许晨不准备叫他过来了。 谢冰冉站在身后，低声说了句： “我们走过去吧……” 许晨笑了笑：“四公里呢。” 谢冰冉露出一抹挑衅： “怎么？你体力不行啊？” 许晨：“这都不像话！” 谢冰冉：“那我走慢点啊。” 许晨：“甭来这套！” …… 华灯初上。 两人晃晃悠悠朝着体育学院的方向走去。 可以避开了喧嚣的大马路，穿过一条条相对安静的小街巷。 许晨又在嘻嘻哈哈，谢冰冉仍旧沉默寡言。 但冰哥还是讲了些国家队的事情，训练日常和在京城的见闻等等。 她也大致讲了下后面的安排，等最终确定好大学和教练之后，便会去往沪城集中训练。 而谢冰冉在沪城，将会主要呆在莘庄训练基地，每个月可能也有几天回去大学补几堂课。 剩下便是各类的比赛安排，国内的各个城市，将来还可能去到国外。 比如之前在沪城的“全青赛”，同时也是“世青赛”的预选赛，后面便要去日子国参加比赛…… 运动员的生活还是非常枯燥的，基本被重复的训练和比赛来填满。 但冰哥说起比赛和赛道时，还是透露出了明显的兴奋感觉。 很显然，她是天生属于赛道上的人。 许晨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训练和参赛，都是安全第一啊。 少受伤病困扰，也才能在职业路上走的更远一些。” 谢冰冉沉默了会儿，沉声说道： “至少十年之内…… 那条赛道，都是我的。” 她仍快步走着，额头的碎发随着步伐与街巷中清凉的风，微微晃动。 (本章完) 第156章 像一条小狗 晚上9点，许晨把谢冰冉送到了体育学院旁的招待所。 略显简单的道别之后，谢冰冉紧了紧身后的背包，便往招待所的大门走去。 夜幕中，许晨打了个呵欠。 昨晚搞方案到太晚，此刻一股强烈的困意袭来。 他掏出手机，给父亲许知泉打了个电话。 电话提示音响了十几下，对面才接了起来。 许晨：“爸，你们吃完没？” 许知泉：“吃完了但还没结束呢…… 杨主任喝多了在路边吐，方骏老师也喝了点酒结果变成话痨了，絮絮叨叨说了一晚上了，现在开始给我讲财务算术题了……” 许晨：“……” 许知泉：“儿子你那是不是结束了？你在哪我让李锐去接你过来，吃完饭一起回家。” 许晨打了个呵欠，又想了想开口道： “爸，我太困了，我今晚就去公司里睡了。 你们玩吧，你别喝太多啊！” 许知泉顿了顿，这才在电话里回道： “那也行，儿子这两天辛苦了！ 你给找的两个小兄弟，已经跟李锐联系了，我明天下午去市里开会，刚好见一见、聊一聊。” 许晨笑了笑： “上次在南河村的葬礼上，其实你都见过的。” 许知泉哈哈笑了两声： “原来如此，那我就更放心了！” 许晨：“爸我去休息了，你也早点回啊。 我明天陪谢冰冉给市里拍个宣传片，下午回家……” …… …… 金丰大厦离这里刚好很近，许晨打着呵欠，只想快点过去睡觉了。 还好父亲许知泉有远见，在办公室里装修了一间休息室出来，之前许晨嫌学校宿舍吵，也去睡过几天了。 他忽然觉得有些口渴，四处张望了下，便朝街对面一家小商店走去。 …… 几分钟后，许晨拎着瓶矿泉水从商店走了出来。 他刚要转身去公司，抬头一瞧却愣了愣。 谢冰冉不知何时又站在了对面招待所门口，身后还背着双肩包…… 她拿起手机看了两眼，又揣进了兜里。 冰哥抬头四下看了看，却也刚好看到了街对面的许晨。 她愣了愣，似乎也有些意外许晨没走。 隔了一条街远远相望，许晨掏出手机给谢冰冉拨了过去。 “怎么了？又出来干啥？还背着包……” 谢冰冉：“酒店没房间了。” 许晨：“啊？不是提前预定的吗？” 谢冰冉：“过来太晚了，前台说房间只能保留到下午六点。” 许晨皱了皱眉。 谢冰冉中午下飞机后，便从省城坐车过来。 她收到许晨的信息，为了不耽误下午的机械厂汇报，便直接赶去厂里了，这也才耽误了办理入住…… 许晨对着电话说道： “你别着急，我带你附近另找个酒店住。” 谢冰冉：“说是有个北方家博会在附近开，这附近的酒店都被订光了……” 许晨：“那我带你打车去远一点，酒店或招待所还是找得到的。 不行的话，你跟我去我爸的办公室。 那边还算大，有间卧室，会客室还有沙发…… 我本来就要去那睡的。” 街对面的谢冰冉犹豫了下： “那……直接去吧。” 许晨：“啊？” …… …… 十分钟后，两人已经来到了金丰商务大厦的楼下。电梯上了8楼，走廊里还亮着灯，但早就没人了。 8楼还有另外三家公司，但06年的县城小公司，晚上普遍是没有加班这一说的。 前两天许知泉带着方骏等人晚上赶方案，也实在是情况特殊。 许晨摁开了密码锁，开了办公室的灯。 “参观一下吧！” 许晨笑着说道。 谢冰冉背着双肩包，转头四处瞭了瞭，又盯着前台后面墙上的几个牌子看了看。 许晨介绍道： “晨鑫苗木就是我爸种苗子的公司，李锐一直就睡在那儿的厂房宿舍呢。 晨风科技就是准备做电动车的，你要代言的晨风冰动力，就是这家公司做的…… 今天你去的机械厂，如果顺利的话，也是晨风科技的资产。 东晨广告，是我顺手做的一家广告公司，将来找你拍广告，也会通过东晨广告来走……” 谢冰冉神情冷漠，低声道： “就是你跟方骏出差，然后住同个酒店的那个公司吧？” “？？” 许晨愣了愣……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她又是啥时候知道这么细的？ …… 许晨带着谢冰冉，在办公室简单逛了逛。 两人来到最里面的休息室看了眼，是一间装修还算舒服的卧室。 许晨解释道： “我在这睡过好几天，床单啥的也都没换。 你就睡会客室吧，那儿的沙发又大又舒服！” 谢冰冉：“哦。” 许晨：“稍等下，应该还有薄毯，我给你拿一条。” 说着，许晨进屋打开柜子，从上面翻了翻，找出了一条浅色印的薄毯出来。 这几天天气温热，晚上基本不用开空调，盖条薄毯也就够了。 “新的，干净的。” 谢冰冉看了看，却没有接。 “这颜色我不喜欢。” 许晨：“……” 谢冰冉朝床上看了眼，指了指床上那条深灰色的薄毯： “我用这个。” 说着，她也没有要商量的意思，把那条许晨盖过的薄毯裹了裹，抱着便转身出去了。 “……” 办公室还没装淋浴，两人只是简单洗漱了下，便准备各自休息了。 许晨去会客室看了一眼。 宽大的真皮沙发舒适度很可以，谢冰冉把毯子铺了铺，便准备躺下睡了。 “冰哥晚安。” “晚安……” …… 许晨是真的困了，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 谢冰冉在会客室休整了下，又出去检查了下外面的大门关好，这才又走了回来。 她朝走廊深处的休息室望了一眼，才转身走回宽大的会客室。 关掉房间里所有发光的灯，又去把窗户的百叶帘拉开了。 外面，夜空中的月亮很大。 月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也洒在身后的沙发上。 她在沙发上侧卧着躺下，把那条灰色薄毯盖在了身上。 月光下，谢冰冉眨了眨大大的眼睛。 她把身上的毛毯凑近鼻子闻了闻，记住这是许晨的味道。 像一条，小狗一样。 …… (本章完) 第157章 因为你变强了 可能头一天实在是太累了，许晨醒过来时已经九点多了。 他去会客室敲了敲门，发现没有动静。 推开条门缝看了看，并没看到谢冰冉的身影。 推门而入，那条薄毯被叠的四四方方，摆放在了沙发之上。 沙发前的茶几上，还有一份打包的早餐。 许晨掏出手机看了眼，果然有条未读消息： “我先去学校办毕业手续了。” …… …… 许晨晃晃悠悠来到了一中的校门口，手里竟还拎着一个果篮。 校门口的坛，围了二三十人，搂肩搭背、嘻嘻哈哈、散烟点烟。 谢冰冉穿着橙红色的运动服，坐在坛边上非常醒目。 见到许晨走过来，那帮兄弟赶紧转身，纷纷笑着叫“晨哥”。 谢冰冉这次回来比较匆忙，本来没告诉这帮兄弟的，但他们还是找来了。 高中毕业，本就是各奔东西…… “冰哥，跟兄弟们合张影吧，以后不能经常见到你了。” 一帮兄弟，这便跟着起哄。 许晨开口道：“我帮你们拍吧！” …… 一群人搂肩搭背站在了一中的校门口，各个嘴里叼着烟，站姿随意而嚣张。 谢冰冉穿着那身橙红色的运动服，看上去稍微有些格格不入。 众人的头顶上是一中的校门，校门上还挂着那两条大大的横幅。 许晨举着手机： “冰哥，笑一个！” 一阵嘻嘻哈哈中，许晨按下了快门。 …… 那帮兄弟跟冰哥、晨哥道别，便转身嘻嘻哈哈结伴散去了。 许晨开口道：“手续办完了吗？” 谢冰冉把身后的背包扯下来，从里面拽出一个厚本子来，递到许晨面前。 许晨接过看了一眼，正是高中毕业证。 “恭喜冰哥，我的都还没拿到呢，得等来取成绩单和报志愿的时候……” 谢冰冉：“还是要谢你，否则我连这张毕业证都拿不到，更别提上大学了。” 许晨：“言重了，就凭你的两条大长腿，没有我也不会被埋没的。” 谢冰冉抿着嘴巴笑了笑，把毕业证收了起来。 “你拎着个果篮干什么？” 许晨：“黄华老校长，在你进省队和国家队的事情上，都私下帮了忙的。” 谢冰冉：“哦……陈鸣老师跟我说过。” 许晨：“我听说国家队好几个教练还是他的学生。 这也算重要的关系人脉，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是要去登门看望一下。” 谢冰冉：“哦。” 许晨：“我跟陈鸣老师提前联系过了，黄校长现在就住在学校后面的教职工公寓。 陈鸣老师等下过来，会带你过去。” 他把果篮塞进谢冰冉手里，又从身后的背包里，取出两条烟来。 “这是给陈鸣老师的，他也前前后后帮了很多忙。” “哦。” …… 几分钟后，陈鸣老师从学校里出来了。 一见到谢冰冉和许晨，也是非常热情。 谢冰冉估计是没送过礼，显得动作神情生涩。 陈鸣老师不明所以，许晨给他递了个眼神才明白过来，哈哈笑纳。 冰哥去拜访黄校长，许晨本来没想跟着去的，但看了眼谢冰冉可怜巴巴、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还是跟着去了。 老校长见到谢冰冉，自然是非常喜欢。 虽然谢冰冉也不会开口说什么好听的话，但老校长还是非常欢喜。他的学生里，确实有很多体育界的“人物”，但这些年里能主动回来看他的，却也已经越来越少了。 何况谢冰冉，他也没有实际教过什么，只是天城和一中又难得出个顶好的苗子，这位老校长也实在是惜才。 谢冰冉对黄校长自然也是心怀感激的，但个性原因，她实在是不会表达。 即使被许晨拽了过来，也拢共没说几句感谢的场面话出来。 黄校长问了好多训练和比赛的事，还有些国家队里的教练等等。 谢冰冉这才知道，原来某某某和某某某……都是黄华校长之前的学生，难怪对自己会格外关心一点。 …… 黄校长满脸慈祥笑容，这便要留下几人吃午饭。 陈鸣老师是个明白人，跟许晨交换了下眼神，便说谢冰冉还要去赶飞机，便婉拒推脱了。 临走时，黄校长送给谢冰冉一个崭新的皮封套本子，并在扉页上，写了一句勉励的话。 谢冰冉双手接过，神情还是有些动容…… 从黄校长家出来后，许晨又带着谢冰冉，向陈鸣老师认真表达了感谢。 陈鸣嘻嘻哈哈，把两人一直送出了学校大门。 …… 等下还要去拍市里的宣传片，两人还是去体育学院的食堂，简单吃了一餐饭。 许晨打了满满登登一餐盘的肉菜，笑着说道： “真好！又蹭到冰哥的饭了！” 谢冰冉：“国家队的食堂还更好吃些。” 她顿了顿：“你可以来看我的时候吃……” 许晨哈哈笑了笑。 …… 饭间，昨天那位冯主任刚好电话联系了谢冰冉。 听说谢冰冉在体育学院，便派了一辆车过来。 两人吃完饭从食堂里走出，便见一辆黑色的奥迪a6，停在了食堂门口。 那位冯主任从副驾上走出来，笑着说道： “我到的刚好！” 上车之后，冯主任把一份拍摄脚本递给了谢冰冉。 “不用太担心，总共就几句话，到时候还会有提示的板子，照着念就行！” 许晨偷偷瞄了几眼，都是些“大美天城、大好前程”之类的漂亮词儿…… 到了拍摄地点，才知道是市电视台的摄影棚。 一进去，几个工作人员看到谢冰冉，竟然都鼓起了掌。 倒是让谢冰冉有些拘谨。 许晨被安排在一边休息，各种果盘和饮料自取。 谢冰冉也被几个人伺候着，简单梳理了下头发和妆容，导演给讲解着拍摄细节。 台词确实只有几句话，但来来回回也折腾了不少时间。 主要是谢冰冉始终冷酷阴郁的模样，还是让导演有些头大。 最后还是冯主任上前说了一句： “导演，我觉得这样其实挺好的。 跟谢冰冉的冠军身份和气质，都比较匹配……” …… 拍摄行程结束，谢冰冉便要去赶飞机了。 冯主任安排车子，把许晨和谢冰冉送到了机场大巴的出发点。 这趟大巴，从天城直达省城机场，中间也没有停站，倒是非常方便。 还有些时间，许晨便在候车厅陪谢冰冉坐了坐。 谢冰冉喝着瓶矿泉水，忽然开口说道： “过去的十几年，除了你之外，几乎没人主动对我好过。 但现在，似乎每个人都对我很好……” 许晨笑了笑： “那是因为你变强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子的，他们只对强者友好。” 谢冰冉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许晨：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对我好？” 许晨没有开口说什么，伸手抚了抚谢冰冉的脑袋。 (本章完) 第158章 生意背后都有危险 送走谢冰冉之后，许晨来到路边。 正准备拦个出租车，忽然接到了方骏打来的电话。 他心生一股疑惑，为什么是方骏打来的？ 挂掉电话之后，许晨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泮河街派出所。” …… 十几分钟后，许晨下了车。 泮河街派出所门口的空地上，正停着父亲那辆黑色雅阁。 方骏在电话里并没说清楚情况，她也是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刚刚也是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一进门，便见到方骏独自坐在大厅。 方骏起身走过来，先说了一句： “我问过了，都没什么事的，还在里面问话。” 许晨没开口，却瞬间松了口气。 “下午，我爸应该是去市里开会的吧？” “对，应该是回来路上……” …… 两人坐着等了半个小时，许知泉终于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三人。 除了李锐，竟还有方涛和程勇。 方涛留着寸头，仍旧是一副愣头愣脑的样子。 程勇留着个小分头，面相跟赵锋有点像，自然带着些蛮横相。 三人见到许晨，都低声叫了句“晨哥”。 方骏皱了皱眉，还是觉得这打招呼的方式有点奇怪。 许知泉昨晚电话里说，今天会见一见方涛和程勇，想不到此刻也出现在了这里。 许知泉看到许晨和方骏，笑着说道： “怎么都赶过来了？什么事都没有！” 两位警官出来，又跟许知泉嘱咐了几句。 许知泉递了两根烟，说着些感谢的话。 “行了先回去吧，你要是还能想起什么线索就打电话。 我们调查有结果了，也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多谢两位警官！” 从派出所走出来，方骏张了张嘴想要问什么，许知泉嘴里叼着根烟： “没大事，回去公司再说！” 人比较多，好在方骏也是开车过来的，一辆白色的两厢奥迪a3。 …… …… 金丰商务大厦。 会客室中，许知泉掏出包烟，给李锐、方涛、程勇，分别散了一根。 又拿出打火机，给他仨点上了。 “谢谢许总……” 三人都有些受宠若惊，尤其是方涛和程勇。 许知泉笑了笑： “今天还是有些凶险，也多亏了有你们三个在。” 许晨脸上仍挂着担心： “具体什么情况？” 许知泉给自己点烟的功夫，李锐大致讲了一下。 李锐说话逻辑稍微有点乱，但许晨还是缕清了情况。 今天下午，李锐开车载着许知泉去跟领导开会。 但开会的地点不在市府，而是在一家会议酒店。 几个领导刚好在那里，也包括吴永铭副市长。 本来许知泉就说要见一下方涛和程勇，许知泉上楼去开会的间隙，李锐便提前给方涛程勇发了信息，让他俩直接过来。 许知泉开会结束，来到停车场的时候，却突然窜出个凶人来。 他用报纸裹着把凶刃，见到许知泉便往身上招呼。 好在李锐眼尖且出手快，拽着许知泉躲开了凶险一刀。 那凶人明显是个亡命徒，露了凶相又扑上来。 好在此时，程勇和方涛正好赶过来了。 两人看到状况，顺手捡了块砖头便冲上来了…… 这边再怎么着也是四个人，何况李锐、方涛、程勇三个本来也都是狠人，几下便把那人放倒在地。 许知泉确认几人身上都没事，这才报了警。 方骏：“行凶的人，没有问出来啥？” 李锐：“那是个哑巴，还是外地的，明显是故意找的……”“……” 许晨走到父亲许知泉身边，拉着他认真看了看： “真没事吧？”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真没事，就是摔了一跤。” 许晨又走到李锐三人身前： “你们确定也没事？” 李锐一笑眼角全是褶子： “晨哥放心吧，这点小事儿我们仨还是能搞定。” 他指了指方涛： “就是涛子蹭破点皮，没什么事儿。” 方涛抬了抬手，手掌下方贴着块纱布： “没事的晨哥，一点小伤……”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两声： “还真亏了你们仨！ 李锐，你带方涛和程勇出去逛逛吧，参观参观咱们公司！” 李锐应了一声，带着方涛和程勇便先出去了。 …… 许知泉嘴里叼着烟，拽着许晨的胳膊坐下，开口道： “这事儿也多亏了你，昨天提醒我注意安危，今天又给安排了那俩小子。 要是今天没他仨，还真不好说。” 他抽了口烟，又道： “事情查清楚之前，儿子你出门也得注意点。 也得有人跟着你才行……” 许晨：“可能是谁啊？跟机械厂有关系吗？” 许知泉摇了摇头： “不好说…… 警察说有可能是抢劫抢钱的，也可能是寻仇的。 我看不是抢劫的，专门找个哑巴来，动手目标又明确，绝对不是为了一点小钱。 生意场上，本来就藏着凶险。跟钱相关的，多少都沾点仇怨。 以前是真没想到，有人会出这种下三滥手段。” 许晨想起前世见过、听过的那些所谓“商战”…… 即使是所谓的上市公司、海外企业，斗争起来也都不全是什么高端玩法，低劣阴招让人无语。 许晨想了想： “会是北山上的事情吗？” 许知泉：“不会。 那边的尾巴都处理干净了，他们再来寻仇也没有任何意义。 之前找麻烦的那两家，我已经把他们转化为晨鑫苗木的下游公司了。 现在算是‘有钱一起赚’的情况，他们现在更怕我出事。” 方骏开口道： “所以大概率，就是机械厂的事。” 许知泉抽了口烟，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以前做翻砂厂，后面做苗木工程都还是小本生意。 这机械厂虽然破产到工资都发不出来了，但在一些人眼里，还真是一块大肥肉……” 方骏：“竞争的另外三家里，有人搞鬼吗？” 许知泉：“如果真是的话还好了！ 这事儿肯定要查出来，背后之人露了头，在天城也就做不了什么生意了。 强龙压不住地头蛇，还真以为老许在这几十年是白混的……” 他把烟头摁灭，接着道： “我找一下市里的关系，这个案子还能给点压力。 机械厂的结果出来之前，你们出门都注意安全。 方老师，你跟杨主任也说一声。” 方骏没开口，只是点了点头。 许知泉又爽朗的笑了两声，开口道： “今天跟几个领导当面汇报，效果也很好。 大领导都不会把话说透的，都是云里雾里、旁敲侧击。 但其实意思也非常明白，机械厂这事儿基本是稳了。” 方骏：“所以也有可能有人提前听到了风声，这才动手了…… 可现在动手，又有什么意义？” 许晨开口道： “说明他们提前投入了很多…… 机械厂被我们横插一杠子拿下，他们之前的投入眼看要打水漂了。” (本章完) 第159章 小小震撼 金丰商务大厦，会客室。 “新到的普洱，一起来尝一尝！” 许知泉笑着起身，走到宽大的茶桌前，自己鼓捣着开始沏茶。 许晨和方骏，跟着坐了过去。 许知泉一边洗茶泡茶，一边开口道： “还有个事情，刚好跟你们俩商量一下。 今天下午的会上，吴永铭副市长问了我一个问题。 他说如果我们按照汇报的方案，将机械厂改造成电动车厂，需不需要市里提供一些帮助……” 方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领导已经暗示的这么直白了吗？”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 “吴市长是两袖清风的好领导，也是真心想让天城经济发展上去的。 他说的这个问题，除了是一层相对明显的暗示之外，也确实是在认真的询问。 所以怎么回答，还得认真权衡一下。 你们俩帮我参谋参谋，真要让咱提请求，咱能提哪些？” 方骏开口道： “首先当然是资金的问题啊…… 拿到机械厂后，无论是做抵押还是借贷，从商业银行能拿到的钱都是能算得出来的。 如果市里能够有政策支持，我们融到的资金就会更大一些。 还有些地方，会给企业提供低息甚至是免息的贷款，当然这种会更难申请一些……” 许知泉一边听着，默默点头。 方骏又想了想： “还有就是电动车生产线的引进，如果市里或省里能够出面，也会容易很多。 当然，这个需要我们先给出一些目标企业，以及具体的生产线引入方案。” 许知泉认真点了点头，端起茶壶给方骏倒满了一杯。 “方老师说的很好！” 许晨也忍不住点头： “是很好！方老师当初在机械厂只做财务，真的屈才了。” 方骏：“小许老师言重了，跟你做了沪城和机械厂这两个项目，学习了不少！” 许晨：“……”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两声： “现在，你们俩都是我的老师！” 许晨想了想，开口道： “我觉得还能提一个要求，但是现在提可能有点早，另外提的方式也得慎重……” 许知泉给儿子倒了杯茶。 许晨：“我们的首款电动车上市，即使有谢冰冉做推广助力，要打开销量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如果市里，有一些指定的采购啥的……”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 “咱这是不仅跟市里要钱，还要市里买咱的产出啊……” …… …… 方涛和程勇都顺利入职了，都跟李锐住在了镇上厂区的宿舍。 他们跟三舅和四叔，也很快便混的很熟。 这两天许知泉外面也没什么应酬，也是难得清闲基本不出门。 李锐便带着方涛和程勇，跟着三舅张永青捣鼓苗木盆栽。 都是农村出来的孩子，下地都很麻利，上手就会。 许晨在等高考成绩也没什么事，又不想天天去打游戏消磨光阴，便也窝在厂区里，跟着一起鼓捣木。 弄了两三天后，渐渐有了乐趣，也稍微理解了一点三舅张永青沉迷其中的原因了。 侍弄这些草草的，确实让人心神宁静安详。 …… 这天中午，外面突然传来了车子的声响。 几人站起身来一瞧，只见一高一矮两道身影走了进来。 竟然是方骏和杨从新。 许知泉也正在跟张永青忙活，穿着工装、满手泥污。 他站起身来看到两人，哈哈笑道： “你俩，怎么还真自己找来了？” 杨从新扶了扶黑框眼镜，笑着说道： “我们也来参观参观许总的苗木生意啊！” 方骏开口道： “也不能天天闲着，白领许总的工资。 这两天都闲着，我们先来这里帮帮忙吧！” 许知泉摊了摊两只脏兮兮的手： “这里都是脏活，可不是你们俩大学生该忙活的地方。” 许晨开口道：“爸看你这话说的，三舅也是大学生啊！” 三舅张永青站起身来，有些窘迫的说道： “我本身是学这个专业的，再说也本来就喜欢……” 方骏和杨主任也都觉得新鲜，下午便跟众人忙活在了一起。 三舅张永青化身“技术指导”，细致讲解着各种嫁接、培育的专业知识。 机械厂那边还要等等，之后的几天里，方骏和杨主任竟都真的每天都跑来帮忙。 许知泉也抽了一天时间，带着他俩去几个工程看了看，也包括北山和城西新包下来的地。 杨从新还是有些感慨： “许总真是有本事的人，种个苗子都能折腾到这么大规模！” 许知泉又半开玩笑的说道： “主要是许晨给定的方向，我老许负责执行。” …… …… 另外这两天里，许知泉打了好些电话。 主要是前几天的案件一直拖着，让他一直隐有担心。 许知泉托了一些关系，想办法询问案情进展，同时隐隐给了些压力过去…… 方涛和程勇都还没有驾照，许知泉便安排他俩抽空去学车了。 许晨想了想，便跟着一起报了名。 许晨前世是十几年的老司机，但现在没有驾照，也不好无证驾驶。 刚好趁着上大学前的空档，去把驾照给考了。驾校就是镇子上的，来回都比较方便。 练车的头一天，李锐把许晨三人送到了驾校门口。 方涛和程勇抽着烟，在许晨面前稍微有些拘谨。 相比于“锐哥”，他俩的个性明显要老实和温吞一些。 许晨则一直嘻嘻哈哈，跟他俩聊些冰哥的八卦。 方涛和谢冰冉是同村的，便说起谢冰冉家里的老宅，村委真的帮忙全部翻新了一遍。 还在门口专门挂了铭牌，类似于“冠军之家”之类的名目。 谢冰冉在沪城夺冠之后，村委还专门组织了全村村民，一起在大队门前的广场上，用投影幕布观看了谢冰冉夺冠的新闻报道。 而那两个曾托媒婆说亲的村汉，则被村民笑话的不敢出门了。 方涛还提起一件事，让许晨稍微有点介意。 谢冰冉早就改嫁的妈妈，曾经在某天傍晚出现在了村里。 她来到谢家的宅子前，兀自站了一会儿…… 但她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便又独自离去了。 …… …… 天气炎热。 三人站在树荫，还在等着教练安排。 一道清脆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许晨？” 许晨回头看了眼，见到一个浑身包裹很严，戴着大大的遮阳帽和口罩的女生。 他一时没法辨认，便愣了愣。 那女生摘下了口罩，露出清丽的一张脸，竟然是冯镇长家的千金冯青青。 许晨笑了笑： “这么巧啊，你也来学车？” 冯青青走到了树荫下，可能是这身装扮的关系，露出一抹窘迫： “是啊，趁着放假把驾照给考了。” 许晨想了想，在这碰上冯青青一点都不奇怪。 毕竟镇上驾校，拢共也就两家…… 冯青青：“你高考怎么样啊？” 许晨笑了笑：“不知道啊，等着出分数呢。” 冯青青：“我肯定没你考得好。” 许晨：“不会啦，我都是自我感觉良好。” 冯青青：“才不是……” 许晨哈哈笑了笑，也没再说啥。 冯青青：“你要去哪个城市上大学啊，决定好了吗？” 许晨：“还没呢，等成绩出来再说吧。” …… 许晨和冯青青聊天的间隙，方涛和程勇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他俩互相看了眼，神情都有些古怪。 许晨喝着瓶水，瞥见这俩人的奇怪眼神，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好吧…… 这俩人可是“冰哥”的小弟。 鬼知道冰哥有没有跟他俩交代些啥，“盯着点许晨”之类的…… 正当许晨心中有些窘迫，冯青青低声开口道： “我爸前两天，拉着我看了一场比赛……” 许晨：“啊？” 冯青青：“是女子100米栏的，我爸说那个冠军女生就是咱们镇上的，叫谢冰冉。” 冯文江镇长，当初去参加了谢冰冉奶奶的葬礼，对她自然是认识的。 许晨没开口，等着冯青青把话说下去。 冯青青抬头看了眼许晨： “谢冰冉……就是你给她买鞋子、衣服和包包的女生吧？” 许晨哈哈笑了笑：“是啊！” 他又忽然愣了愣。 给她买鞋子、衣服和包包…… 给她买运动鞋、运动服、双肩背包…… 这两句话明明是差不多的意思，怎么感觉氛围上又差了很多？ 冯青青不知道许晨在发散些什么，低了低头轻声道： “那她确实很优秀……” 许晨没说啥，稍显尴尬的笑了笑。 正当许晨不知该如何继续话题，远处的一个教练喊道： “冯青青，该你练车了！” 冯青青转头应了一声，又对许晨道： “那我先过去了！” 许晨笑了笑：“好，等下聊。” 等冯青青走远了，方涛和程勇奇怪的眼神，这才稍稍缓和了下来。 许晨面露无奈，仰头灌了几大口水。 又等了一会儿，一位黑黢黢的光头教练走了过来。 驾校教练一般都是拽拽的，骂人很凶。 但许知泉应该提前打过招呼，这光头教练面对三人，明显很温和。 尤其跟许晨说话，也是客客气气。 “咱们先练一下车子启动，还有简单的踩离合、挂挡。” 许晨想了下，这效率太低了，主要是浪费大把时间，这训练场又燥热难耐。 他朝方涛伸了伸手，方涛愣了愣，旋即便明白过来，从口袋里掏出烟递了过来。 许晨抽出一根，客客气气递给了教练。 “教练，我想直接练下科目二……” 光头教练接过烟，随手夹在了耳朵上。 “也行吧……你先试试。 我坐在副驾上，不合适我可就要踩刹车的啊！” …… 于是接下去的二十分钟，许晨以前世十几年的开车经验，给了教练、方涛和程勇，一点小小震撼。 (本章完) 第160章 拿下！ 这天下午。 三舅张永青又引入了一种新的木，正在给大家兴奋的展示讲解。 外面传来了车子的声音。 没过一会儿功夫，便见许知泉满面春风走了进来，李锐、方涛和程勇，自然也跟在身后。 “来来来，机械厂的事儿……” 许知泉推门进了办公室。 许晨、方骏、杨主任自然跟了进来。 许知泉拿起桌上的大茶杯，“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凉茶进去。 他挥了挥手，让众人先坐下。 这又慢吞吞的掏出一包烟来，抽出一根扔给杨主任，又给自己点上一根，这才开口道： “已经决定了，并走完了审批，就是咱们家。” 杨从新：“真的？！” 许知泉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把两条腿搭在桌子沿儿上，露出一股子嚣张得意劲儿。 这事儿其实大家都早有预期，但此刻听到确切的结果，还都是难掩兴奋。 方骏和杨从新，可最初都是因为收购机械厂而加入东晨的，此刻能尘埃落定，两人心中都放下一块石头。 许知泉嘬了口烟： “今天下午市里叫去开会，我以为是几家企业参加，结果到了发现只有我。 然后就得到通知了…… 应该正式的通告也发了，但我也没来得及去看。” 说话间，方骏正翻着手机，然后开口道： “公告确实已经发了。” 说着，她把手机伸手递给许知泉。 许知泉把烟叼在嘴里，接过手机仔细看了看。 拢共也就一两百字，说明了机械厂的改制和出售，“本市企业东晨股份中标”云云。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几声，又把手机递给杨从新： “杨主任也看看！” 杨从新瞅了几眼： “咋说的这么简短？” 方骏面无表情开口道： “这种公告和文件，都是字数很少的，因为每个字都要斟酌。 只有那些不重要的事情，才会写很长的内容。”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 “方老师说的对！字少事大！” 杨从新扶了扶黑框眼镜，有些感慨： “第一轮意向沟通会结束，我还心想这事儿可能跑了。 毕竟咱们也不被看好，在那几家里实力最弱，还有被‘内定’的那两家…… 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兜兜转转还是许总的！” 他顿了顿，又笑着补充道： “主要是小许老师，也确实是力挽狂澜……” 许知泉满面春光，歪头看了眼缩在后面的许晨，他正坐在沙发上，安静吃着果盘里的葡萄。 “许老师的战略布局，今天取得关键性进展，咋看上去没那么开心呢？” 许晨笑了笑：“当然开心啊，开心的都饿了！” 许知泉哈哈笑道： “走走走！咱们开车出去吃庆功宴！” 许晨嚼着葡萄，笑着道： “要不就在厂区吃啊，这里环境多好？” 许知泉：“这不是有杨主任和方老师吗？ 咱这镇上都是村子里的馆子，不上档次。” 杨从新：“可没有啊许总，我刚刚还在跟许晨说，想吃一下本地的农村大席呢！” 说着他又瞥了眼身旁的方骏。 方骏愣了愣，又赶紧说道： “我也想吃……” 许知泉笑着摁灭了手里的烟头，他冲外面吼了一嗓子，李锐便跑了进来，手上还尽是泥巴。“李锐，去镇上定一桌席来，找老王家……” “明白，许总！” 说着，李锐转头又钻出去了。 许知泉又抽出一根烟来，但只是拿在手里没有点上： “还有好消息…… 上次你们说的需求，我也跟市里听到都提了。 当然提的也很小心，也只敢旁敲侧击。” 杨主任走过来，拿着打火机，帮许知泉把烟点上了。 许知泉看了眼方骏，开口道： “资金的问题，市里会帮着解决一些。 但怎么解决，解决多少，倒是还没给明确说法。” 方骏：“那太好了。市里只要开口，那就是能帮上大忙的。 至少银行的贷款会好拿一些。” 许知泉点了点头，接着道： “生产线引进的问题，市里也会帮忙。” 杨从新：“啊？这个也能帮吗？” 许知泉：“咱们天城，是没有一家真正上规模的生产性企业的。 原本有光明厂撑着，现在破产也就没了…… 市里能选中东晨，其实就是看中咱们汇报时说的那几点，创造就业、创造税收，给天城建设一个营业额过十亿、几十亿的企业…… 吴副市长专门跟我说，市里正在搞一个民营企业帮扶计划，一直还在愁找不到目标企业。 晨风电动车，算是刚好投怀送抱了。 原本市里考虑长盛化工，也是基于这个目的。 但因为民众闹不敢搞了，另外他们毕竟也是外地的企业，不像咱们就是出身天城。 没有任何一家公司，比咱们更合适的。 现在看市里的架势，是要把东晨股份和晨风科技，打造成市里和省里的民营企业标杆了！” 杨从新：“这也太巧了吧？” 许知泉：“这不是巧，这是咱们一开始梳理的汇报方案，预判到了市里的脉门。” 方骏一言不发，却又转头看了眼许晨。 许晨大口嚼着葡萄，发现方骏在看自己，笑着低声说道： “方老师吃水果啊……” “……” 许知泉接着道： “下个月，市里的领导会去苏省和浙省考察学习，到时候会带着我们。 电动车生产线的引入，市里会在考察过程中，跟当地的相关部门谈一下的。” 杨从新扶了扶黑框眼镜，一脸兴奋： “这太好了！之前还怕这事儿上有难度呢！” 许知泉抽了口烟，忽然抬头看了眼方骏，笑着说道： “今天走的时候，领导还专门提到，出去考察的时候，方老师能不能一起过来。 这事儿我还没跟方老师商量，所以还没答应下来。” 方骏愣了愣：“我没问题的，听许总的安排！” …… 其实许知泉也有些搞不清楚，在机械厂这件事情上，“家世很好”的方骏老师，有没有暗地里帮过一些忙。 又或者她其实不用帮忙，她能够出现，便已经帮了不少忙了…… 许知泉忽又想起件事，面色变了变开口道： “还有一件事，上次的案子，也有点调查结果出来了。” (本章完) 第161章 老许心里是有数的 许知泉提起了前几天的凶险案子，几人都面色一凛，认真听了起来。 许知泉抽着烟，开口接着道： “这事情，还真是非常出乎意料，我也是万万没有想到…… 当时要凑那一千万的本金出来，最后还差两三百万实在是没辙了。 最后这事儿，还是许晨给解决了，我也没想到东晨广告的账上，刚好还能有个两百多万。” 杨从新面露惊讶，他还不知道这桩事情，更不知道许晨操持的广告公司，居然已经有两百多万的收入…… 方骏开口道：“这跟上次的危险，有关联吗？” 许知泉： “当时我在四处找钱，身边做生意的朋友，适合开口借的，也都借过一遍了。 后来有个之前的生意伙伴黄老板…… 这个许晨认识，之前见过。 另外杨主任你可能不清楚，其实最开始牵线你跟我认识的，也是这位黄老板，只不过你和他并不直接认识。” 许知泉所说的，自然是那位黄富仁黄老板。 在许晨前世的记忆中，机械厂破产后黄富仁可是卷了赔偿款跑掉的，这也才导致父亲的破产…… 许知泉接着道： “黄老板听到了我在四处找钱。 同时他跟光明厂还有点牵扯，认识些关键的人，便知道我在谋划着收购机械厂。 黄老板带了一个他的朋友余老板，一起主动找上门，要拿出四百万来支援我。 但他们不是要借钱，而是想要合伙入股。 因为之前做生意吃过亏，我不太喜欢跟人合伙，同时这个黄老板其实我也没那么信任，而那位余老板又完全不认识…… 所以这事儿我就先拖了拖。 紧接着便有了许晨这里的两百多万，剩下几十万我想办法凑了凑，本金也便齐了。 这就把黄老板和余老板婉拒了。” 方骏：“所以前几天的袭击，竟是他们俩吗？” 许知泉抽了口烟，呼出口白烟开口道： “我现在听到的消息是，警方从袭击我的犯人那里，兜兜转转查到了四万块钱。 又从那笔钱兜兜转转，查到了一家公司，而那家公司，就是那位余老板的。 现在余老板和黄老板，都被‘请’去接受调查了，还没出结果。” 许晨皱了皱眉，这事还真是出乎意料。 杨从新开口道： “所以是他们当初想要合伙赚钱，结果被拒绝了。 后来听说许总拿下了机械厂，这是眼红报复来了？ 我还以为，是跟咱竞争的那几家公司搞的鬼呢！” 许知泉皱了皱眉，却摇了摇头： “事情还没了结，我刚说的只是目前的调查进展。 至于余老板背后，还能否查出些什么来，就不得而知了。” 他顿了顿，呼出口白烟又道： “生意场上，眼红别人挣钱的很多。 但出这种极端手段的还是很少，总觉得这事儿还有蹊跷…… 不过他俩都进去了，只能等警方的调查结果出来。” 许晨坐在后面安静听着，此刻忽然开口道： “那个余老板，开的是个什么公司啊？” 许知泉：“不清楚，这个警方那边没有透露。” 许晨：“能问一问吗？” 许知泉想了想，点了点头开口道： “嗯…… 这个提醒很有道理，是该问一下。” 他又笑了笑开口道： “总之目前来看，应该暂时安全些了，但出门还是先小心。 另外机械厂那边，应该内部已经接到通知了。 我们这里还是先按兵不动，等市里面正式的通知，什么时候通知咱去接手了，咱再过去。 另外方老师要开始辛苦了，一些合同和资金安排，需要动起来。 我估摸着机械厂那里可能会整些幺蛾子出来，这事儿上次许晨也提醒过。 所以我跟市里领导请示了，市里会出面作为第三方，帮助咱们顺利过渡的，也不用太担心！” 他抬头看了眼方骏和杨主任，露出一抹得意坏笑： “以前你们俩，都在机械厂受欺负了，这个我老许知道。 等后面东晨接手了，让你们俩当领导，教训教训那帮不长眼的东西！” 杨从新扶了扶黑框眼镜，有些窘迫的笑了笑，而看向许知泉的眼神，却又多了几分感激。 …… …… 院子里。 方涛和程勇，拼起了两张大方桌。 镇子上的“老王家”，踩着三轮车送来了一大桌子菜。 一满桌的各色鱼肉荤素，大盘子叠着小盘子。 摆在最中间的，则是本地的“四大样儿”，又叫“鸡鱼丸子肉”。 整鸡整鱼，拳头大的肉丸子，一整个的猪肘子，看上去都颇显豪爽阵仗。 杨从新是外地人，十几年前大学毕业“分配”到了光明厂。 虽然在天城十几二十年，但基本都窝在光明厂，确实还没见过农村这种吃法。 方骏明显家境优渥，估计从小吃食精致，也没见过这种粗放的餐桌，感觉很是新鲜。 许知泉招呼着众人，这便都围着坐了下来。 李锐、方涛、程勇三个小兄弟坐在边上，还是稍显拘谨。 三舅张永青洗干净了手，跟他们挤在了一起。 场间除了许知泉，便是杨从新的年龄最大，便坐在了副位上。 许晨和方骏，则挨着坐在了边上。 许知泉进了屋，笑呵呵拎着两瓶白酒走了出来。杨从新转头一看：“哎吆，还是国窖啊！”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 “可惜今天我四弟出差了，也就我和杨主任能喝点酒。” 方骏突然面无表情的举了举手： “我也能喝点。” 许知泉愣了愣，想起前几天晚上吃饭，方骏喝了点酒之后话痨的模样，稍微有点犯怵。 但他还是哈哈笑了笑，伸手给方骏递了个酒杯子： “你们俩敞开喝，等下让李锐送你们回去。” 他把酒起开，一股浓郁酒香立即散了出来。 许知泉一边往分酒器里倒酒，一边笑着说道： “我老许啊，还真喝不惯酱香，还是最喜欢这浓香的白酒……” 许晨忽然想起，有一次酒局上四叔曾经提起，当年父亲许知泉的婚礼，便是喝的泸州老窖特曲。 后来这么多年老许最爱喝的酒，其实一直都是老泸特。 后来开厂子有钱了，这家酒厂又出了国窖，老许便又喝上了国窖。 …… 众人正要开席，院子外面忽然传来了些动静。 众人抬头看了看，便见两人快步走了进来。 许晨抬头一看，竟是姑姑许知燕，和大伯的儿子许新。 许知泉站起身来： “燕子、许新，你们怎么来了？” 许晨明面上很是乖巧，赶紧开口叫“姑”和“哥”。 许知泉愣了愣： “来的也刚好，我们正要开席呢！一起来！” 姑姑许知燕笑了笑： “不了二哥，我们刚吃了饭来的。” 许知泉：“来是啥事啊？” 许知燕和许新互相看了眼，似乎有些犹豫。 最终还是姑姑许知燕开口道： “二哥，我们听说，你好像买了机械厂是吧？” 许知泉有些意外，今天才刚刚发的公告，想不到他们已经知道了。 许知燕笑了笑： “二哥搞这个苗木公司，我和大哥家没参与上，都挺后悔的…… 我和大哥商量了下，我们两家能凑个三十万出来，看能不能入个伙呀？” 许知泉面色变了变，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他低头跟许晨交换了个眼神，便开口道： “来，屋里去说吧！” “好嘞，二哥……” 说着，二人便跟着许知泉进了屋里。 方骏面无表情，转头看了眼许晨，杨主任也跟着看了过来。 许晨低声道： “放心吧，我爸看着善良憨厚，心里是最有数的。 生意上的事情，他不会乱来的。” …… 稍过了一会儿，许知泉推开门，叫了声： “方老师，您来一下。” 方骏站起身，转身走了过去…… 又过了几分钟，几人都从办公室里出来了。 许知泉笑呵呵的，把许知燕和许新送出来。 “要不留下一起吃点得了！” “不了二哥，我还得回家给孩子做饭呢！” 许知泉想了想： “稍等下，我给你打包俩菜！” 说着，他找了两个食物袋子，从满桌的菜里，打包了几样，分别递给了许知燕和许新。 “谢谢二哥。” “谢谢二叔……” 许知泉笑呵呵的，把他俩送了出去。 许晨坐在桌上，转头看向刚刚回来的方骏： “让你干嘛去了？” 方骏：“让我算了算账，主要是现在欠了多少钱，还要跟银行借多少钱之类的。” 许晨哈哈笑了起来。 杨主任则有些不明所以。 没过一会儿，许知泉便嘴里叼着烟回来了。 “你们先吃啊！不用等我！” 但等“许总”落座之后，众人才拿起了筷子。 杨主任端起酒杯，先跟许知泉干了杯酒。 许知泉夹了口菜，还是把刚刚的事情解释了下。 毕竟涉及到公司生意，也得让方骏和杨从新知情才好。 许知泉自然是把两家亲戚打发了，不可能让他们进公司的，何况还要掺和入股。 他也没法当面拒绝，便还是用了老招数，说入股新公司就可能要一起承担债务。 本来许知燕和许新不以为意的，但等方骏去算了下账，听到那些近乎天文数字的债务后，果然都被吓了出来，再也不敢提掺和入股的事了。 (本章完) 第162章 双喜 一顿饭从下午四点钟，一直吃到了傍晚。 方骏喝了不少酒，果然从面无表情的“闷葫芦”，变成了一个超级“话痨”。 坐在她身旁的许晨可就遭了殃，被方骏拽着胳膊，语调忽高忽低，大着舌头语焉不详。 后半程，竟然真的给许晨讲起了财务算术题。 什么“交易性金融资产核算”、“现值终值年金”、“流动比率速动比率”云云…… 许晨对财务还是有些了解的，但听方骏扯着大舌头“意识流”算账，也是云里雾里，感觉有些崩溃。 关键她还越说越快，大有今天晚上根本停不下来的架势。 原来方骏老师这面无表情、高冷大姐的人设，一杯白酒下肚就可以彻底崩掉。 最后许晨只好发挥“捧哏”的专业优势，跟方骏一搭一唱，终于帮她把语速和节奏渐渐缓和了下来…… 杨主任喝多了酒也变得非常感性，搂着许知泉的肩膀，哭诉着在机械厂多年的不容易。 情到深处之时，把许知泉宽大西装的垫肩都哭的湿透了。 许知泉一边安慰着杨主任，一边还在招呼着桌上所有人吃菜…… 方涛和程勇，分别端着杯可乐，来跟“晨哥”认真说了些感激的话。 两人都是村里出来的孩子，家里条件很一般，读书成绩不好也不见出路，本来是要进厂打工的。 听了冰哥的“安排”，才来到了这里。 两人跟了“许总”几天，又听了李锐的一顿吹嘘，才知道能来这里真是捡了大便宜。 这是冰哥的安排，也是晨哥的邀请，他们对许晨的感激，自然也完全出自真心。 …… 许晨端着杯可乐，隔着杨主任，又和父亲许知泉碰了下杯： “恭喜许总！” 许知泉笑了笑：“也恭喜许老师！” 父子俩笑着一饮而尽。 许晨看着父亲许知泉，还是有些感慨。 许知泉看上去朴实憨厚，整天乐呵呵的，但其实很有些“人格魅力”。 无论是方骏、杨主任，还是李锐方涛他们，跟许知泉接触之后，都会对这位“许总”很信服。 除了天生个性的乐观亲和之外，也有年龄和阅历带来的加持。 将来许家的生意会越来越大，管的人会越来越多，许总这种朴实乐观的人格魅力，也会是企业管理上的重要助力。 …… 天色渐渐昏暗了下来。 许知泉让李锐去泡了一壶热茶过来，给喝醉的方骏和杨主任灌了些，酒意稍散。 老许满面红光，但看上去丝毫没有醉意。 他仰头看了看天色，忽然拽起儿子许晨的胳膊： “走，去房顶看看落日去！” 许晨扶着父亲，沿着台阶爬上了平整宽敞的屋顶。 西方的天边，落日仍旧赤红，被灰黑的云缕微微缠绕，正朝着地平线沉寂而去。 父子俩在屋顶上席地而坐，望着天边余晖，都有些出神。 …… …… 金丰商务大厦，办公室。 这天早上，方骏正对着电脑，做着一堆表格数据。 许晨吃着串葡萄，从旁边走了过来。 “方老师，电脑借我用一下呗！” 方骏面无表情转过头： “你的笔记本电脑呢？” 许晨嘴里嚼着葡萄，说话含含糊糊：“放在家里了……” 方骏：“你要用电脑干嘛？我这算账呢。” 许晨：“查一下高考成绩啊！” 方骏愣了愣，但旋即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她想了想，又坐了下去，然后把屏幕上乱七八糟的软件全部关掉了。 又打开任务管理器，把后台不相关的程序也全都关掉了，保证电脑正处于最顺畅的状态。 然后方骏又站起身，把办公椅替许晨拉开： “你查。” 许晨笑了笑，把手里端着的一盘葡萄，递到了方骏的手里。 他漫不经心的坐下，打开了浏览器，输入了查询的网址。 回头看了眼方骏，她正“立正站好”，手里还端着那盘葡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电脑屏幕。 许晨开口道： “你怎么看上去，比我还紧张？” 方骏皱了皱眉，拈了一颗葡萄塞进嘴巴里： “我……确实很紧张。 那可是，高考成绩。” 许晨：“又不是你的。” 方骏：“不是我的，也很紧张。” 是啊，查高考成绩谁能不紧张。 这可是决定了自己能读什么大学，甚至走上什么人生的重大事件。 那简简单单的三位数，却是社会对个体能力的一种残酷量化评估。 也深刻决定了未来几十年里，人生的起点、平台、走向。 但许晨看上去，一点都不紧张。 好吧…… 不得不承认，还是有点紧张的。 上辈子考了595分，现在高考作文都是背下来的，最后一道数学题也答上来了…… 终究会高一些吧。 他输入了繁杂的个人验证信息，便出现了醒目而无情的【查询】按钮。 许晨刚要点击，身后的方骏突然说道： “你不叫许总一起吗？” 父亲许知泉，正在身后的经理室里。许晨想了想：“不用，查出来告诉他就行。” 他刚要点击，方骏又开口道： “你就这样点了吗？” 许晨：“不然呢？还要焚香沐浴？” 方骏面无表情的想了想： “还是有些随意了，你至少祈祷或许个愿吧？” 许晨：“方老师整天跟数学打交道，我以为你绝对理性，不信这些的呢？” 方骏：“我确实不信，但万一有用呢？这种时候，还是试试吧。” 许晨笑了笑，还是双手合十，闭目凝神…… 但也不知道，该求哪路神仙合适。 他又想了想，便在心中默念：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冰哥，赛道之上的神秘主宰，执掌跨栏的狼狗之王…… 赐我一个好分数吧！” 许晨睁开眼睛，凛了一口气，抓起鼠标，按下了【查询】按钮。 页面没有任何留滞，瞬间刷新。 当分数刷出来的瞬间，身后的方骏突然一声尖叫。 许晨回头看了眼，见她险些把手中端着的葡萄丢出去。 这个从来都面无表情的高冷大姐，刚刚像是老猫被忽然踩了尾巴，惊叫了一声险些窜起。 许知泉听到了动静，从经理室走了出来。 “怎么了？” 方骏压抑住一些面无表情背后的兴奋情绪，手里还端着那盘葡萄： “许晨的高考成绩……” “哦？！” 许知泉一脸兴奋走了过来，伸着脑袋朝电脑屏幕上看去： “628……这是个啥水平？ 我没概念啊！” 方骏想了想，开口道： “我当时高考，考了580分，上了一本的省财经大学。” 许知泉想了想： “比你高了48分啊……” 方骏：“985名校，稳了。” 许知泉怔了怔，旋即非常痛快豪爽的大笑起来。 他又伸出大手，用力揉了揉儿子的脑袋，难掩内心兴奋。 …… 方骏左手端着葡萄，右手掏出手机，正在单手输入，查询着往年高考分数。 许知泉凑过来看了看，低声道： “怎么个说法？” 他看方骏双手很忙，便伸手把她左手端着的葡萄接了过来。 方骏皱眉盯着手机屏幕，开口道： “按照去年和前年的分数情况，除了最头上的那三四所、四五所大学，基本都有机会的！ 就是说，最好的一批985名校，都是有机会的。” 许知泉又爽朗的笑了两声： “我老许家不仅要出个大学生了，还是个名校学生啊！” 许晨半靠在椅子上，看着电脑屏幕里的那个分数，也是面露感慨。 其实自己重生回来的这几个月，学习并不算多么刻苦，这个分数已经大大超过预期了。 前世考了595，现在高出了三十多分，可以说是非常大的惊喜了。 就像方骏说的，除了最顶尖的那四五所学校，基本上都可以报，当然专业上可能会有一些限制。 沪城的大学里，最顶尖的三所，有两所基本是没啥压力的，甚至专业任选。 最好的覆旦大学有些压力，需要看一些运气，至少热门专业肯定是报不上的。 也不急，还有几天时间，可以再研究研究往年分数线，综合再考虑考虑。 前世被班主任张立群忽悠了，冒险冲击所谓名校，最终导致滑档只上了个二本。 这一次，985名校从分数上便是稳了的。 当然，实际报志愿时，许晨还是准备打安全牌。 反正985名校都稳了，非要冒险争那两三所顶尖的，完全没有必要…… 身后的许知泉难掩激动，拍打着儿子的肩膀几次都是欲言又止。 拿下机械厂，也没见他这么兴奋。 方骏还在捧着手机，则已经开始帮许晨参谋起选专业来了。 “你想学什么专业？” “你这个分数，好几个985学校，专业也是任挑的！” “财务怎么样？我看你也挺有财务天分的！” “金融和计算机是热门，但过两年也不好说了。” “哲学、考古你可千万别考虑了，那些都很坑的。” 许晨转头笑着看向方骏，感觉她又像喝了酒似的，怎么突然又变成话痨了？ 许晨忽然想起一事，转头对方骏道： “方老师，你不是说要买两个录音笔，平时开会记录用的吗？” 方骏愣了愣：“这跟你报专业有关系吗？” …… 许知泉点了根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感慨着说道： “咱们拿下了机械厂，我儿又考了个好分数…… 这是双喜临门啊！ 咱们是不是，应该买些红双喜挂一挂？” 方骏：“？？” 许晨：“……” 今天白天有点事，不知道能更多少，得晚上了 (本章完) 第163章 第一？！ 6月27日，返校日。 许晨早上到学校没着急进校门，而是去后街吃了顿“老邓家”的豆浆油条。 毕业以后，也怕是很少再有机会吃到了。 这一天是领成绩单，然后开始填报志愿。 而上报志愿的截止日期是29号，也就意味着只有这两三天的最终决策时间。 人生很多极重大的决定，甚至是影响未来几十年人生走向的岔路口，往往都是在很短时间、甚至是一两个瞬间做出的。 再通透的人也无法算尽一切，只要活到了中年、老年，都会怀揣着大大小小的悔恨遗憾。 好在许晨重生一世，诸多弯路可以避免…… 教学楼，整个高三年级的一整层，都是一片喧嚣活跃的气氛。 无论考的好坏，终究是结束了三年煎熬。 只有极个别愁云不展的，极可能是已经决定要复读的。 而一起生活三年的同学，在此之后也要各奔东西，甚至之后的数十年里也未必再见一面。 于是各有缅怀，或是互相散着香烟，或是互相写着同学录。 许晨晃晃悠悠走进了高三5班的教室，班级里已经满是围成一团团的学生。 但许晨踏进班级的那一刻，却忽然安静了下来。 一双双眼睛转头看过来，让许晨有些不适应。 好兄弟陈大海冲了过来，搂着许晨的脖子一脸兴奋： “许少爷你是怎么考的呀？！” “啊？” 其他一堆人也围了过来，言语间尽是艳羡与吃惊。 许晨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考了628是还不错，但也不至于这么意外吧。 毕竟上次模考也是615分，现在算是超常发挥，但也没超长特别多…… 陈大海把许晨拉到了讲台前面，黑板上正张贴着全班的考试分数和排名。 许晨朝上瞅了一眼，也是面露一丝讶异。 自己总分628，居然在班级里排到了第一。 “许少爷咋做到的呀？ 模考全班第三以为你是撞了大运呢，结果高考直接第一了？！” “你这可以上985名校了，太让人羡慕了！” …… 自己居然考了全班第一，还是有些出乎许晨意料的。 是原来的班级前三发挥失常，还是自己发挥太好？ 他朝下看了眼，第二名张依依612，第三名杨南国601，再往后就都是600分以下了。 按照以往的模考成绩，张依依和杨南国确实是分数低了些。 而自己比班里的学霸张依依，居然整整高出了16分。 但许晨也暂时搞不清楚，是他们都小范围发挥失常，还是今年总体难度大分数偏低…… 但无论如何，自己从原来的班级十几名，考到了班级第一，还是非常开心的。 一个女生突然走了过来，开口说道： “许晨，我听说你的作文有59分，真的假的？” 许晨回头看了眼，说话的女生是语文课代表，也是个沉迷《萌芽》的文艺少女，作文每每都能拿到高分。 身旁的同学听到语文课代表的言语，瞬间更加讶异： “啥？59分？！差一分满分啊！” “许少爷可以啊，能不能给咱拜读一下。” …… …… 9点左右，班主任张立群拎着个大大的文件袋走了进来，还在交头接耳的学生，也都乖乖回到了座位。 张立群扶了扶宽大的茶色眼镜，首先还是大致讲了下高考成绩。 但也没有讲太多，毕竟分数和排名已经在讲台上贴着。 对于许晨全班第一的成绩，张立群特意表示了恭喜，并带领全班鼓掌祝贺。 而他作为语文老师，也向大家印证了许晨59分的作文成绩，又是引来一阵“啧啧”艳羡之声。 在之后，张立群通知了这两天的大致安排。 “等下会下发高考志愿填报单，大家各自拿回去，跟父母也都权衡商量好。 最迟明天中午填写完毕，明天下午我会亲自来收。 后天29号便是最终的高考志愿录入时间，原则上明天下午提交之后，不允许修改…… 逸夫楼的大阶梯教室，有来自全国各大高校的招生办老师，大家今天都可以去咨询。 各个层阶的学校都有，上至清北下至本市的专科，大家酌情考量…… 截止时间是今天下午四点半，需要去咨询的也需要尽快，估计人会很多。 另外，等下上午10点开始，各班级排队拍摄毕业照。 我们5班很快就会排到，大家就不要四处乱跑了。 10点整，班长带队下去集合……” 张立群拆开手中的文件袋，里面正是高考志愿填报单。 他单独抽出一份，然后把其他的交给班长去下发。 张立群手中拿着那份填报单，倒背着朝后排走来。 许晨暗道一声“不好”，果然班主任走到了自己身前，亲自把填报单递了过来。 许晨乖巧的双手接过，稍显尴尬的笑了笑。 张立群扶了扶茶色眼镜，笑着说道： “许晨你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高考相较于上次模考，还有大幅提升！” 许晨：“都是张老师教得好！”张立群伸出手，用食指敲了敲桌子： “你跟我来下办公室。” 说着，便先倒背着手出去了。 陈大海看了眼许晨，低声说道： “这老秃子还要干啥？” 许晨没说什么，起身跟了出去。 …… 办公室。 只有班主任张立群和许晨两人。 张立群给自己泡了杯茶，难得也是满面春风。 “许晨啊，我还真是没有想到，你当真考了第一……” “你这个成绩啊，985院校肯定是没问题的，从过去两三年的分数线来看，除了清北两家，其他的都是能报的！ 我作为班主任，也是真心为你感到开心，向你表示祝贺！” 许晨：“谢谢张老师。” 张立群：“怎么样？高考报志愿，有什么想法了吗？” 许晨早就生出一抹警觉，这熟悉的开场白套路，跟前世几乎如出一辙。 前世时，自己本来能稳上211，被张立群忽悠着冲击985…… 很明显，重生后再次碰上的班主任，仍旧是同样的秉性和操作。 许晨不动声色，只是低声说了句： “还没想好，回去跟家里商量一下！” 张立群吹了吹茶叶沫子，浅浅喝了一口说道： “作为班主任，也需要对你们的将来负些责任。 虽然都是985，但也还是分高低的。 你能考到全班第一，说明有进取心，报学校同样也要有所企图才行！ 另外，你是咱们班的第一名，你选的学校，也会是咱们班最好的学府，也代表着高三5班的荣誉。” 许晨默默听着，一言未发。 张立群喝了口茶水，又开口道： “你先自己考虑，这是人生大事。 但作为带了你三年的班主任，我还是有责任给出些意见。” 他顿了顿，这才开口又道： “你现在的分数，没有自主招生加分项的话，清北不用考虑了。 但是后面的三四所头部名校，我都建议你重点考虑。 其中覆旦、浙大、人大这三所，是你需要重点考量的。” 张立群又顿了顿，几乎是用决定似的口吻接着道： “你就从这三所里选吧! 挑一个喜欢的专业，然后老师明天老师再帮你参谋参谋。” 许晨默不作声，心中却是一声冷笑“果然如此”。 这两天里，他早已研究过历年分数线。 628的分数和综合排名，报这三所高校确实有机会，但也有很高的滑档风险。 除非是报那些非常偏僻冷门的专业…… 而张立群的企图也非常明显。 可能在他这里，班里能出一个覆旦、浙大、人大的名校生，还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可能牵扯评职称、班主任奖金之类…… 对学生来讲，专业选择非常重要，会关系到将来的出路和就业。 但对班主任和学校来讲，毕业生大学读什么专业却没那么重要了。 只要是“名校生”就够了，管他进名校是读什么专业呢…… 许晨如果盯着这三家报志愿，真的只能报些古生物、考古、哲学之类的冷门，可还是有很高的滑档风险。 重活一次，许晨当然不会再上这个当。 …… 许晨只是安静听着，并没有当面说什么。 张立群站起身来，笑着拍了拍许晨的肩膀，笑着道： “行了，先回去吧！ 回去跟家里也商量商量，不行的话，老师也可以跟你爸爸通个电话，做做工作……” 许晨：“不用了张老师。”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便从办公室出来了。 走到办公室门口，却发现还有另外三个学生在门外等着。 看来被叫来“谈话”的，并非只有自己一个。 这三个学生成绩都还不错，但也有所参差。 看来张立群还是专门挑选过的，他们中有人能冲击985，有人则有机会从普通一本冲击211…… 许晨一言不发，朝着教室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从口袋掏出个长条的东西来。 竟是一支索尼的录音笔，这是从方骏老师那里借的。 他对张立群的操作自然早有预料，并还是长了个心眼，把刚刚的谈话都录下来了。 许晨自然不会冒险报那三所学校，估计明天的谈话还会更“精彩”一些。 其实让许晨介意的是，除了前世的自己，张立群做班主任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坑了多少学生呢。 这个年代，好些学生其实消息闭塞，家里面可能都是农民，连一本二本都分不清…… 他们报志愿，是真的会听老师意见的。 (本章完) 第164章 这不是巧了吗？ 男生之间，也是会互相比较的。但他们比较的点，有时候很奇怪。 比如此刻拍全班合影，站在最后面一排的男生，都拼命踮起了脚尖。 连长期伏案学习导致的驼背与颈前伸，也在这一刻全都笔直的复原了。 比任何的牵引治疗、背背佳都要有效。 偏偏摄影师的单反出了点问题，反反复复“茄子”了好久。 于是最后一排男生直挺挺的上半身之下，是一条条打颤晃动的小腿。 毕业照拍完，其实也就可以收包回家了。 当然大阶梯教室热闹的“招生路演”，很多学生还是准备去咨询咨询。 天城一中在省内也还算不错的高中，今天还是来了不少全国知名高校。 陈大海张罗着兄弟几个中午一起吃饭，许晨自然在受邀之列，甚至因为“班级第一”的黑马成绩，也少不了买单请客。 对此许晨还是非常乐意的，确实毕业分别之后，这帮每天一起挤在教室后排、嘻嘻哈哈的高中好友便少有聚面了。 …… 许晨跟着大部队，先回到教室去拿包。 一坐下便发现暂时走不了了，一堆女孩子拿出了“同学录”，开始找同学要签名和留下寄语。 男生似乎普遍不会准备同学录，大概是觉得矫情。 但不妨碍他们，在一堆女生的本子上乱涂乱画一番。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来找许晨签同学录的女生格外多一些。 甚至，还有些别班的、压根不认识的女生也来找许晨签。 也是让许晨觉得莫名其妙，有些摸不着头脑…… 坐在一旁的陈大海手里转着支笔，发现好多女生找许晨签完，转身也便走了，仿佛他压根不存在。 陈大海非常郁闷： “是我人缘太差，还是你人缘太好？！” 许晨无奈的笑了笑： “你在男生里人缘好，你平常也不跟女生打交道。” 陈大海明显不服气： “你也不跟女生打交道的啊！” …… 一个瘦小的同班男生走了过来，站到许晨面前明显有话要说，但看上去有些拘谨害羞。 陈大海愣了愣，但旋即神情变得有些精彩，凑着耳朵听了过来。 许晨记得这个男生叫聂森森，是班里面存在感非常低、很内向的男孩子。 聂森森看向许晨，开口道： “许晨，听说你爸的公司，收购了光明厂……” 许晨愣了愣，开口道： “这个你怎么知道的？” 聂森森：“我爸是光明厂的老职工，本来都准备要下岗谋出路的。 现在听说你爸的公司会接手，也听说不准备让老职工下岗了，所以还是很感激的……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过来跟你说一声，谢谢你和你爸的公司……” 说完，那个拘谨的男生甚至朝许晨鞠了一躬，这才转身离去了。 许晨皱了皱眉，还是生出些感慨。 看来自己重生后，让父亲去收购光明厂，这还算是功德一件。 前世的记忆中，光明厂被卖给了地产公司，几百个老职工都下岗失业了。 几百职工，也便意味着几百个家庭，很多家庭也都有像聂森森这样的半大孩子。 很多职工除了厂里的事也没其他能耐，天城又没有其他合适的企业能收…… 下岗后便只能做些小商小贩的事情，生计并不容易。 这其中，甚至不乏一些像杨主任那样的，八九十年的大学生…… 陈大海和另外几个男生，盯着许晨却是神情讶异。 “咋了？”许晨开口道。 “你爸……买了光明厂？！” “许少爷、许公子、许董……” “那可是天城几十年的大厂啊，真被你家收了？” “看来还是低估了许少爷家的实力啊！” “靠，你爸不会是天城的首富吧？！” 许晨哈哈笑了笑： “走吧，想吃啥，本少爷请客！” “那必须得吃炒菜，一个素菜都不能点！” …… 后街，刘饭香小炒。 陈大海掏出包烟来，开始给大家散烟。 有人揶揄道： “陈大海，你一个体育生，还马上要去上省体育大学了，怎么烟不离手啊？” 陈大海：“我又不像冰哥需要比赛，再说我去体育大学学的是体育教育，也没人管我了！” 许晨前世的记忆中，陈大海在省体育大学毕业后，便在省城一家小学成了体育老师，也算是衣食无忧、轻松惬意。 看来他还是在按照既定命运路线行进。 前世的许晨在大城市艰难打拼，为了房贷车贷苦不堪言时，也曾认真羡慕过呆在老家省城的陈大海。 现在想来，也是让人心生感慨。 …… 几人正嘻嘻哈哈聊着天，隔壁桌的某个女生，不时朝这边看一看。 没过一会儿，一个女孩子起身，朝这边走了过来。 “许晨……” 许晨抬头一看，竟然是非主流少女赵琳琳。 “好久不见。”许晨笑了笑，表现的客气而有距离感。 赵琳琳还是那副非主流的打扮，牛仔裤上一堆亮闪闪的水钻。 “听说你考的非常好，恭喜啊！”赵琳琳轻声说道。 “谢谢！”许晨很官方的笑了笑，毫无热情却也并不冰冷。 赵琳琳嘴巴努了努，她似乎还有话要说，但最后也没开口，低着头转身回去了。 一旁的陈大海揶揄了几句，许晨不置一语，随意的笑了笑。 重生后的许晨愈发觉得，人的秉性是很难改变的，终究都会踏上本该步入的河流。 班主任张立群、黄富仁、三叔……当然也包括赵琳琳。 避不开的那些，当对自己的人生造成了侵扰，就只能出手整肃。 能够避开的，就还是尽量不再沾惹，少给自己添麻烦了。 …… …… 午饭过后，许晨和陈大海等人晃晃悠悠走回了学校。 几人在校门口的花坛边抽了会儿烟，便结伴朝着阶梯教室走去。 今天的“招生路演”，还是要去看一下的。 陈大海作为体育生，其实早就被省体育大学录取了，但也跟着去凑热闹。 他搂着许晨的肩膀，好奇问道： “许少爷大学挑好了吗？准备上哪个名校啊？” 其实对于上哪个大学，许晨已经大致有了盘算。 综合各种因素之后，其实能够跳出来的，也就是“标准答案”。 基于跟谢冰冉的约定，以及将来家里生意的考虑，肯定是要去沪城读书的。 沪城最好的三所大学，覆旦、同海、交大。 再往后还有华海师范、沪城财经、沪城外国语、华海政法等等。 许晨目前的成绩来看，肯定是能报前三的，但覆旦只能选冷门专业便先放弃了。 综合各种情况之后，许晨的选项便只有最合适的一种组合了。 同海大学，广告系专业。 双一流985，百年名校，最早由德国人建立，多个学科全国排名第一…… 而同海大学的广告系，在近几年引入了几位留德的教授之后，一跃成为全国排名第三的学科。 以许晨的分数，报考同海大学的广告系没有任何压力，也几乎没有任何被调剂专业的风险。 而许晨选择修读广告专业，首先也是出于家里生意的考虑。 前世做过几年的广告人，在这个行业的好处是，跟商业、市场具有天然联系。 更重要的是，做广告本身可以横向接触不同的行业，也便意味着可以积攒跨行业的人脉及资源。 这对许家将来生意的发展，还是非常重要的。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由于前世已经有了一定从业经验，相对课业便轻松了许多。 高考是避不开的压力，但读大学许晨还是希望尽量能轻松一些。 作为前广告人，去读个广告系基本属于降维打击，课业也便无需太辛苦。 这便可以节省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出来，除了支援父亲许知泉的生意之外，也还能去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 …… …… 逸夫楼，大阶梯教室。 还没进门，便是一片人头攒动、熙攘喧嚣。 许晨和陈大海等人颇费了些周折，才勉强挤了进去。 才发现除了高三的学生外，还有好些的学生家长。 身边几个同学，都有明确的咨询对象，便先各自散去了。 陈大海纯粹过来凑热闹的，便一路跟着许晨。 许晨其实也就是来逛逛，便神态轻松的到处看看。 两人才走了几米，手里便被塞了一堆传单和资料。 许晨翻动着看了眼，都是些不太好的学校，甚至一些没听过的野鸡专科。 又四处看了看，便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 围了好多人头的，其实都是些很一般的大学，好多是省内的二本院校甚至是专科。 而几所985的好学校，却是几乎没几个人去咨询的。 比如人大、夏大、中山等几个好学校的摊位，招生老师都在那里开始打盹了。 许晨想了一下也便不足为奇了，这些985的好学校，可能总共也没几个学生能报，去咨询的也便稀少了些。 …… 许晨和陈大海正四处瞎逛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小许老师？” 许晨转头看了眼，发现是个十分面熟的中年大叔。 带着无框眼镜，身穿白色衬衫，茂密的大背油头…… 许晨皱眉想了想，才记起这是在沪城参加妇琰洁的比稿时，几位评委里的一个。 好像是沪城某个高校的广告系教授，名字叫王剑。 “王老师？” 许晨笑着走了过去。 抬头看了眼，发现王剑身旁竖着的x展架上，写着“同海大学”四个字。 这不是巧了吗…… (本章完) 第165章 先天赚钱圣体 王剑教授认出了许晨，也是一脸诧异。 他想了想，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还真是高三学生啊？” 许晨笑道：“不然呢？” 王剑：“高三学生就能开广告公司，并拿下一百多万的比稿…… 这让我这个广告系的教书匠，真心觉得自愧不如了。” 陈大海站在一天，小眼睛眨了又眨，简直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一百万？！ 广告公司？！ 许少爷到底瞒着自己这个好兄弟，偷偷干了多少事？！ …… 许晨没说什么，只是谦虚的笑了笑。 王剑稍显犹豫，又试探性的开口道： “高考多少分啊？” 这个口吻是有些微妙的。 同海大学作为985名校，分数自然是不低的。 王剑刚刚见到许晨，便生出了“惜才”的心思。 但又担心对方高考成绩一般般，够不上同海大学的分数线，也便空欢喜一场了。 许晨略显随意的说道： “628。” 王剑怔了怔，旋即伸手抓住了许晨的胳膊，好像生怕他跑了。 他哈哈笑了两声，开口道： “那你想好报哪所大学了吗？” 许晨：“还没决定好呢！” 王剑仍抓着许晨的胳膊，面色却故作温和淡定： “你自己开广告公司，上次看你提案，在广告专业上也是思路通透。 是不是考虑报考广告专业啊？” 许晨：“倒是有这方面想法。” 王剑：“沪城同海大学你肯定知道…… 但你可能不知道的是，我们学校的广告系，现在是全国排名第三的。 我们林院长留德回国加入同济，现在是国内创意设计领域的第一人…… 连同带动了广告系的崛起。” 他凑近了许晨： “小许老师，你明白我意思吧？” 许晨哈哈笑了笑： “明白的，王老师。 我确实有在考虑同海大学广告系的。 不过我的分数，其实也能上夏大的广告系，那可是全国第一的。 另外，我也在考虑试一下浙大、人大之类，我的分数也都有机会。” 王剑咳了咳，握着许晨胳膊的手却又攥得更紧了些： “夏大虽然号称广告系第一，但厦城没什么广告公司的。 广告专业，也算是实务专业，不能只在学校闭门做学问。 全球最顶尖的广告公司都集中在沪城，这个你应该知道。 你要学广告，不去沪城去别处，那就是缘木求鱼了！ 另外浙大、人大这些，他们的广告系本身也一般，再说你报的话，未必能选到喜欢的专业啊……” 他刻意说的语气平缓，但很明显有点急了。 许晨不动声色，只是笑了笑说道：“我想再考虑考虑。” 他其实已经差不多做好决定了，此刻故意说些这样的话，是觉得王剑老师实在是有些好笑。 另外，也想借此试探一下，是否有其他东西可以挖一挖。 …… 王剑老师想了想，把许晨拽到了座位上，低声说道： “我是教授，你知道的吧？ 确切的说，是副教授……” 许晨：“知道的王教授，上次在仁禾，客户那边有介绍。” 王剑笑了笑，接着道： “像这种招生工作，往年是不需要我们这些教授、副教授出来的，招生办的老师自己可以搞定。 今年学校为了吸引各省的顶级优秀人才，在几大省份的重点城市，各安排了一个招生教授。 也是太凑巧，我就被安排在了天城。 更想不到的是，能在这里碰到你。” 他仍抓着许晨的手，顿了顿才说道： “我这边，其实是有一个奖学金名额的。 我们派出来的教授，每个人手里有一个名额，也只有这一个。 你能报同海大学广告系的话，我这里的名额就留给你了，你上大学期间的学杂费都可以免去了……” 许晨不动声色，心中却在窃笑。 想不到真的炸出一些福利出来了。 只是报个大学志愿，怎么就把大学四年的学杂费先给解决了？！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先天赚钱圣体”？ 虽然大学四年的学杂费也不多，但确实也是意外之喜了！ 而一旁偷听的陈大海，则是更无语起来。 他回头看了眼x展架。 这可是同海大学啊！ 这可是985名校，沪城前三的好大学啊！ 居然有教授抢着要让许少爷报考？！ 居然还直接能把四年的学杂费给免了？！ …… 王剑紧紧握着许晨的胳膊： “小许老师，怎么样？ 不瞒你，我这次出来招生，自然也是背着任务的。 我的任务，就是把这个奖学金名额给送出去，但又不能随便送出去。 我也是运气好，撞上了你！” 许晨微微点了头，开口道： “王老师，我已经麻了。” “啊？！什么麻了？” “胳膊麻了。” 王剑低头看了看，哈哈笑了笑，这才松开了许晨的胳膊。 许晨面色正了正，很认真的说道： “多谢王老师、王教授器重！我会认真考虑一下的，本来我也有考虑同海大学的，能在这里碰到您也是一层幸运。 但高考志愿，我还得跟家里商量一下的。 我明天会决定好的！” 王剑笑着握了握许晨的手： “你明天决定好了，一定要跟我说一声。 我这个奖学金名额，在你决定之前都给你留着。 这是我的诚意，也可以代表同海大学广告系的诚意。” 许晨：“多谢王老师！” 王剑掏出手机翻了翻，开口道： “抱歉，上次沪城见面，我好像没留你的手机。” 许晨赶紧掏出了手机，跟王剑互换了联系方式。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许晨推荐了本地几家好吃的餐馆，这便告辞离开。 …… 陈大海眨着小眼睛，赶紧跟了上来。 “许少爷，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啊？！ 咱们不是好兄弟吗？ 为啥我突然感觉，跟你一点都不熟啊？！” 许晨：“……” …… 下午没什么事，许晨便约着陈大海等人，去网吧打游戏了。 几个男生在组队打cs，陈大海在暗黑2副本里刷刷刷。 许晨作为玩过后世各种次世代、3a大作的人，这个年代的游戏实在是有些玩不进去了。 本来前世玩了暗黑3，觉得简直是对暗黑2的侮辱。 但重生回来又玩了一会儿暗黑2，实在是受不了重复煎熬的“刷刷刷”个不停…… 登录qq，发现有几条未读消息。 其中竟有镇长千金冯青青发来的。 【怎么这两天练车，没看到你了？】 【哦……教练见我练得差不多了，就直接帮我报名考试了，下周去考。】 许晨消息发出不久，便又收到了冯青青发来的回复。 【你高考多少分啊？】 【628】 【……】 冯青青“正在输入”了老半天，这才回复了“恭喜”两个字。 许晨也只是回了个微笑表情，没有过问对方的成绩。 按照前两次跟冯青青的接触，这位镇长家的千金，并不像是学习很刻苦的样子，估计成绩并不会太优异。 果然冯青青又憋了半天，又在对话框里回道： 【真是羡慕你，我的分数只够上个二本的。 我在考虑复读呢，但我爸让我先去读个二本，然后再考研……】 许晨想了想，冯文江镇长和父亲许知泉应该是朋友…… 自己作为一个重生回来的“过来人”，还是决定给冯青青一点建议，至于她听不听就看她自己了。 【你家里条件算很不错的，父母都是公务员，冯叔叔作为镇长已经很能吃得开了…… 我也建议你不要复读，而且也别想着考研了，直接奔着考公就行。 你这种父母双公务员的家庭，别人羡慕不来的，考公和后续安排都有天然优势……】 冯青青又“正在输入”了一会儿，这才回道： 【谢谢你许晨！我能看出你是在为我考虑。 我高考分数不行，应该很难有机会跟你去同个城市读书了。】 这个回复有些尴尬，许晨有些无语。 他想了想，便回了一个“憨笑”的敷衍表情。 …… 除了冯青青的留言，竟然还有那个神秘的“万语千言”。 黄头发的卡通头像晃了晃，弹出了一条留言： 【恭喜你许晨！高考成绩这么好，我很为你感到开心！】 许晨想了想，也只是回了“谢谢”两个字。 …… …… 陈大海等人，一副要玩到半夜的架势。 许晨请客，每人给他们买了可乐、零食和烟，便道别独自出来了。 他在傍晚时分又独自回到了学校，在校园里认真逛了逛、看了看。 就当做，是一种略显矫情的告别吧。 也去食堂又吃了一餐饭，仍旧是寡淡难吃。 角落里的那张长桌，自从冰哥离开后，已经没有见过围坐着一大帮子人了。 冰哥离开了。 而冰哥的那帮兄弟，也基本上都各奔东西。 …… …… 明天还要来学校提交报名表，晚上便准备睡在公司的办公室。 晚上九点多到了金丰大厦，许晨洗了点水果来到会客室。 从书包里掏出高考志愿填报单，很快便填完了。 许晨想了想，给谢冰冉发了条信息。 【我已经选好沪城的大学了，等拿到录取通知书，再最终给你说。】 【哦。那我等着。】 …… 许晨简单洗漱了下，便打着呵欠去休息室睡觉了。 床上的灰黑色薄毯叠的四四方方，还是上次谢冰冉用过之后的样子。 许晨的手机忽然震了震，打开一看是冰哥发来的消息： 【沪城见。】 (本章完) 第166章 图穷匕见 早上10点多，许晨才从公司步行来到了学校。 班级里已经坐满了人，都还在抱团交头接耳。 有的在交流报考的学校，有的则又在做感性的告别。 陈大海今天没有来，他作为体育生提前批，已经不需要报志愿了。 昨天过来纯粹拍个毕业照，今天就跟着爸妈去毕业旅行了。 …… 大概11点左右，班主任张立群走进了教室。 “班长收一下志愿填报表。 大家12点之前先不要离开，老师会最终检查一轮表格填写是否符合规范。 今天下午到明天下午，大家的手机，或者之前留的家里的电话务必保持开机…… 如果有紧急的问题，会联系大家。” …… …… 许晨坐在座位上休息，先后有好几个同学过来邀请合照。 有些真的很不熟，甚至个别的高中三年都没说过一句话，只是互相知道名字而已。 但许晨自然不会拒绝合照邀请，一脸和善。 大概11点半左右，班长走了过来： “许晨，班主任让你去他办公室。” 许晨应了一声，面无表情的起身走出了教室。 办公楼和教学楼连在一起，从连廊可以直接穿过去。 来到张立群的办公室门口，许晨敲了敲门。 张立群独自坐在座位，正端着一个大茶杯，吹着茶叶沫子。 见到许晨站在门口，他面色温和： “许晨，你来。” 许晨一言不发，走到张立群的身前。 桌上摆着一摞志愿填报表，张立群面前那张，正是许晨的。 “你报的是同海大学？！” 许晨：“嗯。” 张立群：“老师昨天不是跟你分析过吗？ 你的这个成绩，可以报更好的学校！ 覆旦、人大、浙大这三家，才是你应该报考的。” 他拿起那张填报表又看了看： “再说广告学也不是什么好专业，其实还不如历史系、汉语言文学、新闻学这些普适性的专业。” 许晨面色如常，没有开口回答。 张立群见许晨没反应，开口又道： “老师都帮你考量过了，覆旦、人大、浙大，汉语言文学、历史，甚至是哲学、行政管理，你都是可以报的！ 为什么偏偏要报同海大学呢？” 许晨终于开口道： “我628的分数，报覆旦、浙大、人大都有风险，不是百分之百的把握。 基本上只能报最冷门、分数最低的专业，甚至还是有滑档风险。” 他语气平和但很坚定。 张立群愣了愣，很明显许晨已经认真研究过了，仔细对照权衡过分数。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挪了挪屁股，又开口道： “你怎么就没点进取心呢？ 虽然同样是985名校，也还是有区分和差距的，毕竟大学排名都摆在那里。 覆旦、浙大、人大，这都是‘世界一流大学’。 而同海要低一档，算是‘世界知名高水平大学’。 这其中，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将来等你毕业出来找工作，都是挑学校不挑专业的！ 你在覆旦浙大上个最烂的专业，也比你在同海读最热门的专业要强。” 他扶了扶宽大的茶色眼镜，面色不喜看着许晨： “我苦口婆心跟你说这些，都是为了你好！” 许晨皱了皱眉，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他顿了顿，开口道： “清北还比覆旦好，老师为什么不让我直接报清北？” 张立群：“你分数不够啊！” 许晨：“覆旦、浙大、人大，我的分数也有很大风险。我高考成绩还不错，在报志愿这件事上不想冒任何风险。 对我来讲，都是985名校，覆旦和同海的差距，还不值得我去冒可能滑档的风险。” “你……” 许晨已经说的非常直白和坚定了。 如果张立群还是强调自己的“建议”，那就带有明显的目的性了。 张立群顿了顿，果然冷声又说道： “我有必要，跟你爸爸电话聊一下了。 高考志愿，不是你个人的小事情，我也需要把我的意见，告诉你的父亲。” 许晨默然无语，果然用上了这招。 很多学生对于叫家长、联系家长，都是抱有天然畏惧的。 许晨想了想，便换了副语气开口道： “老师……也倒不用联系我爸，他很忙。” 张立群愣了愣，旋即笑了笑。 他端起茶杯，慢吞吞喝了一会儿，斩钉截铁的开口道： “你的这份高考志愿，在我这里被打回了。 你重新填一份吧！” 说着，他竟然拿起许晨的那张填报单，“嗤啦”撕成了两半，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 图穷匕见。 许晨默不作声，但有那么一瞬，脸上还是现出了明显怒意。 但他旋即便又恢复了寻常模样，在那里低头安静站着。 张立群扶了扶茶色眼镜，伸手拿起一张全新的填报表，放在了许晨的面前： “你去旁边的空位置，重新填一份吧。 填完了才能走。” 许晨默不作声，拿起了那张报名表。 张立群又露出一副苦口婆心的神情： “老师都是替你考虑，毕竟你是咱们班分数最高的，也是最有希望冲击顶尖名校的。 你要在这里放弃了，实在是可惜！” 他把一支黑色签字笔递给许晨： “覆旦、人大、浙大。 我刚看了下，这三所学校也都有广告专业，如果是特别喜欢的话。 但出于安全考虑，我建议你还是报相对冷门的专业。” 说着，他把一张手写的纸递了过来，开口道： “这几个专业，是我提前看过的，你报的话风险很低。” 许晨默然无语，很明显对方早有准备。 为了让自己能够“冲击顶尖名校”，班主任张立群也还真是费了心。 许晨看了眼纸上，都是写了些一看就很冷门、很无聊的专业。 劳动与社会保障、文物与博物馆学、考古学、哲学…… 报这些专业的话，确实滑档风险会低很多。 但，终究还是有风险。 何况还尽是些许晨不喜欢的专业。 …… 许晨不想听张立群絮叨了，拿着填报表和签字笔，走到了旁边老师的办公桌前，很快就“刷刷刷”的填完了。 他起身走了回来，把填报表和签字笔，都放回了张立群的桌前。 张立群拿起那张新的填报表，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等你拿到浙大的通知书，会感谢老师的！ 行了，回去吧！” 许晨一言不发，转身便面色如常出去了。 快步穿行在走廊，他从裤子口袋掏出录音笔，确认了下刚刚的谈话都被一五一十录了下来。 (本章完) 第167章 必须一次性处理干净 许晨回到教室时，只剩下零星几个学生了。 他拿了自己的书包，便晃晃悠悠从学校走出去了。 去麦当劳点了一份套餐，去二楼找了个空位置，一边刷着手机一边慢悠悠吃了起来。 吃完下楼时，许晨想了想，又打包了三个汉堡才走。 …… 一路晃晃悠悠，这便又回到了学校。 高一高二还在上课，中午课间校园里人还是很多。 高三的教室已经空荡荡的了，各班学生填完了志愿，都已经回家。 走回5班教室时，差不多下午一点钟。 教室里，正站着三个学生。 看到许晨进来，他们都赶紧围了过来，神色都有些着急。 许晨没有作声，先把教室门给带上了。 一个男生也赶紧跑到后面，把教室后门也关上了。 许晨开口道：“怎么样？” 三人没有作声，分别拿出了一个录音笔，递到了许晨的面前。 “许晨，现在怎么办？我的志愿已经改掉了。 班主任当场打电话给我爸妈，结果我爸妈听了他说的，把我骂了一顿，非让我听老师的！” 面前的三人，都是许晨昨天撞见过的，一猜就跟许晨面临了相同的处境…… 许晨开口道：“先别慌，你们的志愿都改了吗？” 一个腼腆的女生开口道： “我的也按照班主任要求改了，他让我报了粤省理工，说也是名校。 然后他还说等录取通知到了，会给我800块的奖金。” 许晨默然无语，想不到张立群还用上了利诱的手段。 另一个男生说道： “我的也改了，班主任让我放弃学金融，改学冷门专业，就可以上211了…… 我刚开始不想改的，结果他直接把我的报名表撕了，让我重新填一份。” 许晨点了点头，竟然又是相同的“半威胁”套路。 他拿起了手里拎着的汉堡： “你们还没吃饭吧？ 不着急，先把饭吃了。” 对面三人有些拘谨，但还是接了过去，分着吃了。 “许晨，你的成绩改了吗？” 许晨笑了笑：“我的也改了。” “啊？！你为什么也改了呀？” 许晨解释道： “如果我不改的话，是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站出来的。 因为理论上来讲，班主任确实可以给出报考建议。 我如果没改志愿，张立群和学校，可能就会说他只是给了些建议…… 学校出了这种事，肯定会想把事情压下去的。 但现在张立群明显用了威逼利诱的手段，而我们四个又都在非完全自愿的情况下改了志愿，也才都有资格站出来。” 许晨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笔记本电脑，把四个录音笔的资料，全都导进了电脑里。 一个女生开口道： “许晨，咱们这样真的好吗？他毕竟是我们的班主任。” 许晨开口道： “如果你们滑档了，有想过后果吗？ 意味着你们原来能上一本的，可能只能上个二本院校。 将来找工作，以及工作之后的晋升，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这些后果，对张立群来说不会造成任何损失。而万一你们被录取了，他却可以领奖金、评职称……” 许晨所说的，便是自己前世的遭遇。 由于前世二本院校的初始学历，让他在挤进大城市、进入大公司和职场晋升上，比身边人多付出了数倍的辛苦和努力。 甚至前世时失业被辞退，也跟学历有一定关系。 当时团队业务不行要裁员，许晨因学历问题上了裁员名单。 身边都是海归、清北、各类名校，自己一个没人听过的二本院校，怎么看都是优先淘汰自己…… 许晨顿了顿，开口又道： “当然最终决策权归你们自己，你们要是想按照目前的报考志愿的话，那就不需要跟着我折腾了。 我会把你们的录音都删掉，然后这事情我自己去办。” 三人互相看了看，最终还是开口道： “许晨，我们还是听你的！ 你昨天和今天说的有道理，换学校的风险太大了，很大概率面临调剂甚至滑档。 上不上名校对我们来说意义不大，何况还得换不喜欢的专业读四年。 还是要安全第一，先保证有个靠谱的大学可以读！” 话音落地，其他两人也纷纷点头。 另个女生开口道：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啊？报名单已经交上去了吧？” 许晨： “明天下午才是截止，学校明天清点录入后统一上交。 午饭之后，我带你们去找校方，先把志愿改回来。 然后……张立群需要走举报流程。” “真的要举报吗？ 他毕竟是教了我们三年的班主任老师……” 许晨顿了顿，叹了口气开口道： “举报是我个人行为，你们不用担心，也不用参与。 我也不全是为了自己，或者咱们几个。 张立群做了这么多年班主任，也不知道之前坑过多少学长学姐了。 继续下去的话，还不知道要坑多少学弟学妹呢…… 如果需要有个人站出来当‘坏人’，那就让我来当好了。” 一个男生开口道： “许晨，这事儿我一起！ 这事情班主任做的，真的是不地道！ 拿我们未来几十年的前途做赌注，给他自己挣奖金和职称……” …… …… 四人在教室等到了下午一点半，便一起往综合楼走去。 一路直上三楼，来到了教务处主任的办公室。 这事儿，找教务处主任是最直接的。 许晨正要敲门，但想了一下，又朝旁边的几间办公室逛了逛。 最后，他站到了某位副校长的办公室门口。 这位赵学廉副校长，之前一中和实验高中争抢谢冰冉时，许晨曾和他打过照面。 这位副校长，好像也是主抓教务公工作的。 许晨没有任何犹豫，抬手敲了三下门。 一会儿后门被从里面拉开，赵学廉看着面前的四个学生，面露诧异。 他想了想，认出了许晨： “许晨同学？” 许晨开口道：“赵校长好！” 身后三个学生，也跟着问好。 赵学廉：“是有什么事吗？” 许晨：“确实有事，我们碰到些困难，但不知道找谁解决。 上次谢冰冉的事我跟赵校长打过照面，所以过来找您了。” 赵学廉笑了笑，把四人让进了屋里。 “有什么困难，先跟我说吧。 我看我能不能解决……” 许晨：“我们在填报高考志愿，但班主任以各种借口，半强制的要求我们把志愿改了。” 赵学廉吸了口凉气： “这……不可能吧？”许晨没有再多解释，把录音笔拿了出来，连着播放了那几段录音。 尤其是其中涉及到“威逼利诱”的部分，比如承诺给出奖金、威胁打电话给家里、撕掉填好的报名表等等…… 赵学廉安静听着，面色变得非常难看。 他听完后一言不发，阴沉着脸抽了半根烟。 然后他从桌上抽了一张白纸出来： “把你们的姓名、学号，在这里写一下。” 见几个学生有些迟疑，赵学廉开口解释道： “先解决最重要的问题，把你们的高考志愿给改回来。 报名表中午都已经交上来了，我现在去找人把你们四个的拿出来，然后给你们一份新的，重新填写！” 许晨点了点头： “谢谢赵校长。” 说着，他拿起桌上的笔，先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姓名和学号。 身后三个学生，也紧跟着写了上去…… “你们稍等我一下。” 说着，赵学廉拿起那张纸，转身出去了。 许晨身后的三个同学互相看了看，神情都有些惴惴。 许晨从外面传来的声音判断，赵学廉应该是去找隔壁的教务处主任了。 没过一会儿功夫，赵学廉走了回来。 “不用着急，报名表还在学校里，现在都改得回来。” 他坐回椅子上，开口道： “我先代表校方，向你们四位同学表达歉意。” 许晨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赵学廉抽着烟，看着桌上的录音笔，开口道： “你们是怎么想到要录音的？” 这句话也语气微妙，带着一些怀疑和挑衅的联想。 许晨面色没变，开口解释道： “这事情是我做的。 昨天班主任找我谈过一次话了，当时就指定了学校让我报。 我问了他们三个，也是一样的情况。 我担心今天班主任还会这样，所以就提前准备了录音笔。” 他没有再过多解释什么，毕竟录音里面，班主任张立群的“威逼利诱”非常明显。 尤其是奖金承诺、叫家长、指定学校和专业、甚至撕掉报名表的操作，没有任何辩解的空间，这就是赤裸裸的诱导逼迫学生改志愿。 无论他出于什么目的，行为是已经做实了的。 赵学廉沉闷抽着烟一言不发，很明显在权衡一些事情。 许晨心知肚明，但也完全不挑破，安静站着。 赵学廉抽完了一根烟，又开口安抚道： “你们别着急，不管怎么样，咱们先把志愿改回来，这是最重要的。” 几人等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 来人正是教务处主任，手里拿着几张纸。 他神情有些慌张，快步走到了副校长赵学廉身前。 赵学廉接过那几张报名表看了看，这才又递给了许晨等人。 政教处主任把四份空白的报名表，也发给了四人： “重新填了交给我就好，我会亲自再上交的。” 许晨四人找了张桌子，很快便重新填好了报名表。 各自仔细确认之后，便交给政教处主任带走了。 至于旧的那张报名表，则各自折了折塞进了口袋里。 因为许晨低声提醒了一句： “这张旧的先收好，不要丢……” …… 四人交了新的报名表，这才又走回赵学廉身前。 赵学廉抽着烟，低声开口道： “许晨，这件事情处理起来比较复杂。 虽然是张立群老师的个人行为，但对学校的影响也会非常不好。 毕竟这是教育局明令禁止的事情…… 好在你们来找我了，志愿也已经全部改回去了。 张立群老师的处理问题，学校需要研究讨论下，可能需要一些时间，也请你们理解。” 许晨面色如常，心中却冷笑了一声。 他们四人这就要高中毕业了，随便研究个十天半月，也就没人再追究了。 或许为了不影响学校的声誉，不把事情闹大，校方只准备找张立群谈一下话，或者给个不痛不痒的处分吧。 真要这样的话，被张立群坑过的学长学姐，也太冤了些…… 许晨默不作声，把桌上的录音笔收了起来。 这才又开口说道： “那学校得抓紧时间研究了…… 我已经把录音文件、事情的经过缘由，整理成电子邮件，发到教育局的公开邮箱了。 等教育局来问了，学校还没研究出结果的话，怕就不太好了。” 赵学廉：“……” 许晨：“另外，我刚好有朋友是记者呢，还是省报和省电视台的……” 赵学廉怔了怔，忽然站了起来： “许晨同学，记者就没必要了…… 我立刻找一下杨校长商讨一下，然后出一个内部处理流程。 下午就会同步给你们四位同学，同时也会主动上报教育局…… 你看，这样可以吗？” 许晨身后的三人，互相看了看，神情都有些精彩。 许晨面色如常，开口道： “赵校长，就按照学校的处理程序走就行，我们学生没有权力、也没有能力干预。 另外，我可以跟赵校长您坦诚说明，此刻我们的对话，我也是在录音的。 我们作为受害学生，也只是按照自保自救的方式来处理问题。 毕竟我们才刚满十八岁，在班主任和学校面前，都是弱势的…… 还请赵校长和学校也能理解。” 赵学廉怔了怔，却笑着开口道：“理解理解！” 许晨语气平和，但所说的内容却不容置疑、极具压迫感。 言下之意也非常明了。 我们不但盯着张立群的所作所为，也盯着学校会以什么方式、怎样的效率来处理呢！ 在许晨看来，既然已经出手了，那就必须一次性处理干净才行。 不能有任何拖泥带水、扭扭捏捏…… 赵学廉脸色变得愈发难看，却还在许晨面前刻意堆出笑脸。 许晨神色如常，接着说道： “这件事情，我个人会诉求一个明确的结论和结果。 我相信在我们之前，往届的学姐和学长，可能也有过相似遭遇。 如果我没有站出来，以后可能还有其他学弟学妹受害。 但我相信，这也只是张立群老师的个别行为，肯定不会是一中班主任的普遍做派。 我自然也坚信，校方肯定会严肃处理，不拖沓、不遮掩……” 赵学廉想了想，正了正色说道： “许晨同学，我以副校长的身份向你承诺，此事校方一定严肃处理。 杨校长正在外面开会，我等下就会跟他电话汇报，今天下午校委会就会研究出处理结果，并上报教育局。 你看……这样行吗？” (本章完) 第168章 暗流涌动 拿到副校长的承诺之后，许晨跟另外三个同学，便从综合楼出来了。 许晨走在最前面，身后的三人看着他的背影，神情有些古怪。 刚刚在副校长办公室，许晨跟副校长谈话的强势态度，还是让三个同学感到吃惊。 甚至是，隐隐的畏惧…… 毕竟都只是十八岁的高中生，而对面可是一位德高望重、高高在上的副校长。 而刚刚许晨“谈判”中的态度，强势果决、彪悍坚定。 他们从没想过，总是安静坐在教室后排，很少像其他男生一样嬉笑吵闹的许晨，居然这么勇。 他们也从未想象过，学生居然可以这样跟一位副校长说话。 而更让人无语和讶异的是，那位副校长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在许晨面前露出了怯意。 这当然不是因为许晨外露的强势，而是他的那些预判和操作…… 四个人的录音、提前发出的举报邮件、关于记者的说辞、现场有理有据的应对。 三个跟在许晨后面的同学不禁自忖，许晨做到的这些，他们真的做不到。 难怪他能考第一的。 或许之前班级十几名，都是故意装的吧…… …… 走到校门口时，许晨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三人，笑着说道： “事情解决了，那我先回去了…… 暑假愉快！” 一个女生怯生生的开口道： “许晨，谢谢你…… 如果没有你的话，我的志愿肯定改不回来了。 毕竟我爸妈都信了班主任的话……” “是啊，真的要谢谢你许晨。 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其实昨天我已经被说动了的。 现在想起来，把志愿改了之后，真的很大概率滑档。”…… 许晨笑了笑，也不再多说什么，再次道别之后便自己离开了。 …… …… 许晨先回了趟公司，把背包和电脑放下了。 父亲许知泉出去应酬了，公司里只有方骏一人。 马上要签光明厂的合同了，方老师在整理目前东晨的资金账目，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 许晨去洗了些水果，端到了方骏的面前。 方骏愣了愣，这才注意到许晨过来了。 “谢谢……” 许晨嘴里嚼着苹果，乖巧的笑了笑。 杨从新这几天都在镇上的厂区，帮着三舅张永青鼓捣苗木样本，他也是乐在其中。 当然这也是许知泉的刻意安排…… 在既定计划中，拿下机械厂之后，会安排现有的机械厂职工，先在苗木公司过渡一下。 帮苗木公司解决缺工难题的同时，也给机械厂职工一些工资收入。 但父子俩同时预料到，这些技术工人里，肯定有人对下地干农活抱有质疑甚至抵触态度。 那么前技术线的主管杨从新，便是一个很好的榜样和明证。 杨主任能很快上手苗木种植，还是可以起到打消顾虑和带头榜样作用的。 …… 许晨下午没什么事情，便自己坐公交回了镇上，去驾校练车了。 虽然他前世开车的肌肉记忆已经被唤醒，但要去考科目二，是需要用开车录像凑够“训练时长”的。 教练一看是许晨，便单独给他找了一台车，让他自己在训练场兜着圈子，录制训练视频去了。 很明显，教练见许晨开过两次车后，便对他的车技没有任何怀疑，把车交给他之后便放心去教其他学生了。 许晨开车练到一半，冯青青又“全副武装”穿着一身防晒服，出现在了训练场。 许晨本想躲着的，但被冯青青一眼就看到了。 这位镇长家的千金去跟教练打了招呼，便跑过来硬要上了许晨的车子。 许晨有些无奈，但也只能带着她训练一会儿。 许晨坐到副驾，系好安全带，右脚放在副驾刹车上，便充当起了教练的角色。 冯青青能够被许晨指导，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车子开了几分钟，许晨便连着踩了几脚急刹车，也是无语异常。 他想了想，教练把冯青青就这样交给自己一个没驾照的学员，这尼玛算违法违规吧？！ …… 练车间隙，许晨接到了副校长赵学廉的电话，向许晨同步了校委会的初步处理结果。 班主任张立群已经被停职。 但具体处罚措施，还需要等教育局的处理回复。 另外，校方后续会对高三升学的“班主任及科目教师奖励制度”，进行重新论证和修正。 许晨这才确认，学校确实是有相关激励政策的。 比如班级里出现了985名校生，班主任确实会收到相应奖励等等…… 副校长赵学廉小心翼翼、旁敲侧击，向许晨表达了不要联系记者的诉求。 这种情况下，许晨也明白该点到为止了，便也恰到好处的做出了承含含糊糊的承诺。 …… 喝水休息的间隙，冯青青问起了高考志愿的事情。 许晨没有隐瞒，如实相告。 听到同海大学，冯青青还是露出了艳羡的神情，同时又难掩气馁。 许晨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打着哈哈便应付过去了…… 还没到傍晚，许晨便找了个借口先逃遁了。 冯青青努着嘴巴，一副很是气恼的样子。 …… …… 转眼之间，进了7月。机械厂的过渡问题，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许知泉带着方骏，已经跑了好几趟市里，签了好几个文件下来。 但正式的交接、真正入主机械厂，还需要一些时日…… 这几天方骏和杨主任都变得忙碌，方骏还是在算琐碎的财务账，杨主任则已经在着手电动车生产线的方案。 许晨有时间也便呆在金丰大厦的办公室，当下这个节点机械厂的交接问题是重中之重。 他呆在这里，有什么急事也能第一时间感知到。 …… 这天下午，许知泉从市里开会回来，快步走进了办公室，身后还跟着李锐三人。 这段时间出于各方面的安全考虑，许总出门还是把这三个小兄弟都带上了。 许知泉一进办公室，便招呼着许晨、方骏和杨主任，去会客室开会。 …… 会客室中。 杨从新给许知泉点上烟，自己也抽上了一根。 许知泉坐在老板椅上，抽了几口烟才开口道： “从目前听到的各方面的消息来看，光明厂的老书记季雨生已经被彻底架空了。 也如之前预期，光明厂的倒闭和一系列问题，都会由这个马上退休的老书记来背锅。” 杨从新叹了口气说道： “其实老书记为人耿直善良，可惜本身年纪太大了，这几年早就是半退休状态。 再说机械厂的颓势，也不是他能够左右得了的…… 只是想不到临退休还要晚节不保，替底下那些不靠谱的人背黑锅。” 许晨看了眼父亲许知泉，发现他面色严肃： “爸，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许知泉呼出口长长的白烟，却摇了摇头开口道： “说不太清…… 光明厂还是有些看不透，有点暗流涌动的意思了。” 他顿了顿，又道： “老书记季雨生被架空之后，之前的副总金贵元成了代理厂长，现在是握有实权的。 这两天市里透给我的信息，等我们接手光明厂，这个金贵元还是不能轻易随便动的。 没有挑明的一层意思是，让这个金贵元做我的副手……” 许晨皱了皱眉： “这有些恶心人了。 收购后便是民营企业，居然还有某个人是不能随便动的吗？” 杨从新开口道： “金贵元，是有些背景的。 几年前也是空降到光明厂，成了二把手。 但对于他的靠山是谁，却从来没有人知道过。” 许知泉顿了顿： “也先不用过多担心。 在国内生态下做生意，终究人情是最复杂的。 虽然这光明厂还是太多弯弯绕，但我老许混了这些年，也不是吃素的。 不管有什么靠山背景的，终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想了想，又问道： “上次许晨给我看的那张照片，跟丰荣商业的人搅在一起的，就是这个金贵元吧？” 杨从新： “不错，当时在会客室，有俩人和丰荣商业在勾勾搭搭。 一个就是这位二把手，副总金贵元。 另一个是技术线的领导，总师赵吉宏。” 许知泉默不作声，但抬头和许晨交换了下眼神。 父子俩自然有所默契，此刻眼神中交流的信息是： 看来这个金贵元，是无论如何都必须铲掉的麻烦…… 许晨想了想，开口道： “我记得上次从机械厂走的时候，那位老书记还专门追出来，一副非常欢迎东晨的意思。” 杨从新：“可老书记早就被架空了…… 他欢迎我们，也不顶用啊。” 许晨：“即使被架空，好歹在那个位子上，至少能给一些关键的、上层的消息。 这些信息，都可能会挖出些什么来。” 许知泉点了点头，对杨从新道： “杨主任，老书记季雨生，能帮忙私下牵个线吗？” 杨从新扶了扶黑框眼镜，却是面露难色： “这个…… 我和老书记真还不熟，甚至没他的电话。” 一旁始终一言不发的方骏，此刻却开口说道： “这个交给我吧，我可以把季书记约出来。” 许知泉笑了笑： “太好了，有劳方老师！” 方骏：“约什么时候合适？” 许知泉：“看老书记的方便，我们这边都可以配合，另外需要找个私密的地方…… 老书记出来，也最好可以保密，尤其是对金贵元要保密。” 方骏：“那我去办，约好了跟许总说。” 许知泉又抽了几口烟： “还有个事情，非常之奇怪。 上次我被袭击的案子，查到了黄老板和余老板那里之后，就没有后续消息了。 我通过各方面的渠道问了下，似乎是有人在拦着，不让往下查了……” 杨从新：“啊？！” 许晨低声道： “还真是，暗流涌动啊……” 许知泉笑了笑： “好事情，这样才有趣。” (本章完) 第169章 棘手的阳谋和下马威 方骏在隔一天的中午，安排了一个许知泉和老书记季雨生的私下会面。 而与此同时，许家接收入主光明厂的日子，最终在市里、东晨、光明厂三方的协调下，正式确定了下来。 一份官方的正式文件，分别下发给了光明厂和东晨股份。 日子就定在下个星期一。 光明厂向东晨股份表达了“欢迎”，下周一将在光明厂的大礼堂内举办“欢迎与接收仪式”。 …… 这天下午，办公室里只有许晨一人。 他坐在一个办公卡位上，正对着电脑修改文档。 仁禾药业那边有了项目推进，付笛生、任靖夫妇的代言已经签下来了。 按照当初的项目合同约定，许晨还需帮对方完成拍摄执行脚本的修改与最终敲定。 后续广告片拍摄不需要东晨广告执行，但可能还是需要许晨老师把关和提修改意见。 原来的拍摄方案已经七七八八，但代言人接入之后，那对夫妇还是提了一些不痛不痒的细微修改，许晨便顺手帮着改一下。 …… 玻璃门被推开，父亲许知泉叼着烟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方骏。 今天中午，他们便是去见光明厂的老书记季雨生的。 “咋样？有收获吗？”许晨起身，开口问道。 许知泉：“会客室说。” 说着，他叼着烟、倒背着手朝会客室走去。 …… 方骏泡了一壶普洱，三人吹着空调凉风喝热茶，也还算惬意。 许知泉喝了两杯茶，又点上一根烟，才不疾不徐的说道： “看的出来，老书记是真心欢迎咱们的…… 对于咱们下周一顺利接收光明厂，老书记季雨生和工会主席张民恩，已经私下做了很多工作。 最主要的还是跟现有数百职工的提前沟通。 这个确实是非常关键和重要的，毕竟想要顺利接收光明厂，摆在明面上最大的挑战，便是得让那五百职工信服咱们才行。 后面电动车厂顺利办起来，也还得靠他们。” 许晨想起了那个同班同学聂森森，便开口道： “应该问题不大。 我同班有个同学，家里便是机械厂职工。 前几天他找到我，专门表达了感激。 他家里本来都做好下岗准备的，咱们的接收方案里不辞退老职工，对他们来讲还是非常值得庆幸的。” 许知泉点了点头： “也算是功德一件。” 他又喝了口茶，接着道： “目前来看，代理厂长金贵元，确实是摆明了的一个麻烦。 季雨生今天也表达了相同的看法。 这个金贵元，原本应该是打算把光明厂卖给丰荣商业的，这个判断目前来看基本上可以确定。 但显然这个代理厂长有些高估了自己，没想到在这件事上，他和他背后的靠山没能做主，市里还组织了公开的竞标。 这也才给了咱们机会…… 但现在的一个麻烦是，还不能立刻把金贵元干掉。 我们和市里签的协议里，包含了接收现有职工和管理层。 其中对于‘现任代理厂长’，还列了专门条款，三年内不得辞退。” 许晨：“这个有点奇怪啊。 如果对方背后有人的话，没必要非得耗在咱这里，应该有更好的出路才是。 他应该也知道，挂在东晨三年，也肯定不会受信任和重用。” 许知泉点了点头： “所以背后可能有所目的，或者顾虑。 我跟方骏路上讨论了一下，虽然三年内不能辞退他，但把他架空晾在那里还是没问题的。 不让他接触公司核心信息，就当养个闲职。 我看了目前的职工薪酬，虽然他是个代理厂长，但明面上的工资也不高的，那点钱我还是出得起。 最好他能自己主动退出，或者过段时间再找机会把他弄走，放在身边总觉得是颗雷。” 许知泉皱眉抽了两口烟，又接着道： “没什么大毛病，我大概盘算过了。 我们合理合法接收光明厂，市里面吴永铭副市长非常支持我们，一两个虾兵蟹将顶多制造点碍眼的小麻烦，不会影响大局。” 他顿了顿，接着道： “不过，眼前可能就有个小麻烦。” 许晨：“什么麻烦？” 许知泉没有开口，一旁的方骏说道： “季书记说，这两天金贵元突然安排保卫部外招一些保安，并且比较急。 但明明机械厂连职工工资都发不出来了，现在招聘新保安，本身就透着古怪。” 许知泉笑了笑： “保卫部招聘新的保安…… 不如说是招聘一批打手。 这就是冲着咱们来的，所以下周一咱们去接收光明厂，可能会面对下马威。 他们不敢真的做出太过激的举动，但给咱们制造点难看还是可以的。 这件事情，还得权衡下如何应对。” 许晨想了想： “确实是下马威啊…… 关键这事情我们还不能来硬的，光明厂的几百职工可是都看在眼里的。 我们的处置方式，也会影响他们后续对咱们的态度。 还真是个棘手的‘阳谋’。” 许知泉： “是这个道理…… 所以像李锐方涛他们，带都不能带。 我们专门带了人过去，就可能正中对方下怀。”方骏：“好在今天季书记提前告诉我们了，否则下周一过去，便完全没有任何防备。 要真发生什么直接的冲突，便可能影响后续接收工作了……” 许知泉： “我想过了，问题也不大。 毕竟咱们背后还站着市里的领导呢…… 我已经跟吴永铭副市长沟通了，下周一他的秘书曲飞会跟我们一起的。 如果金贵元或其他人要搞些强硬小动作，曲秘书不会不管的。 毕竟曲秘书代表的，可是吴永铭。” 许晨想了一会儿：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招聘保安，是真的要‘保护’什么呢？” 方骏：“比如？” 许晨：“金贵元赖着不走本身也很奇怪。 或许他赖着不走，也是要保护或掩盖什么…… 等他觉得想掩盖的东西安全了，便可能主动离开。” 许知泉已经又点上了一根烟： “这个分析，很有道理。” 方骏：“可他们要保护和掩盖什么呢？” 许晨：“他们急着招保安，那么他们要保护的东西，下周一当天可能便会被我们发现。 下周一我们过去，除了要去参加那个欢迎仪式，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吗？” 方骏怔了怔，旋即转头看了眼许知泉。 两人几乎同时低声说了句： “账本！” 下周一过去接收光明厂，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便是接收光明厂的财务账目。 许知泉开口道： “这就完全对得上了！ 看来光明厂的账目里有猫腻，而他们不想被我们看到。 还真是欲盖弥彰啊！” 他笑着看向许晨： “所以不管什么事情，还是得跟我儿子商量一下，总能看到关键所在！”…… 方骏想了想，开口又道： “光明厂现在财务账目，市里还在做流程性的核查审计，也刚好是下周一核查完，然后交接给我们…… 也就是说，他们准备在极端情况下，用那些保安武力控制住账目？” 许知泉：“未必这么敢这么明目张胆。 或许只是用保安拦住我们，为他们销毁或隐藏些账目，多争取些时间。” 许晨又认真想了想： “那这三件事情，还真得仔细盘一盘，想一套应对之法出来。” 方骏皱了皱眉： “哪三件事？” 许知泉却笑了笑看向许晨： “儿子你是不是已经有主意了？” 许晨：“主意是有，但需要一起推敲一下。 另外，也需要一起做。” 方骏：“有什么安排你说就是，我肯定全力配合。” 许晨笑了笑：“不急，咱们先商量对策。” 他顿了顿： “第一件事，也是最关键的，其实是吴永铭副市长的秘书，曲飞。” 许晨话音落地，许知泉和方骏都有些意外。 他们都没料到，许晨会先提到曲秘书…… 许晨：“我们拿下机械厂、接收机械厂，还有之后的电动车厂建设，背后都要倚仗市里的支持。 这才是最关键的。 而曲秘书，便代表了吴永铭副市长，也代表了市里。 只要市里面、官方跟我们站在一起，无论是金贵元还是银贵元，都根本不是问题。 所以曲飞曲秘书，才是最重要的第一件事。” 许知泉点了点头： “有道理。” 方骏：“确实……有道理。” 许晨接着道： “现在看来，周一肯定会碰上些事情。 但不管碰上什么事情，都不能让曲秘书代表市里出头，让他在一旁看着就好。” 方骏：“看着？” 许晨：“曲秘书回去，肯定是要跟吴永铭和市里汇报的。 需要让曲秘书看到我们碰上麻烦，接收过程遭遇到明显的阻力…… 这样在将来，便可能争取到吴副市长和市里更多的帮助。 一些敌人和阻力，也会被市里提前意识到…… 与此同时，当天我们碰上的麻烦，必须要自己解决掉，不能丝毫借助曲秘书和市里。 而且要解决的很果决、很轻松，展现许总和东晨的掌控力！ 这是给吴副市长和市里建立信心，东晨是有手段、有魄力的。 而市里对东晨越有信心，将来可能提供的各种支持，便可能会越多。 如果我们连一些小麻烦都无法自己解决，甚至还要曲秘书和市里出面，会很伤害信任的……” 许知泉面色正了正： “说得非常好！” (本章完) 第170章 出发！ 方骏看向许晨： “你刚说有三件事，第一件事是曲秘书…… 那第二件和第三件是什么？” 许晨： “第二件事，是机械厂500旧职工的问题。 周一过去接收光明厂的第一大任务，便是跟这几百职工建立信任。 这是顺利过渡，以及后面机械厂改建、电动车厂建设的根本所在。” 他转头看了眼父亲许知泉： “爸，这事儿得靠你。” 许知泉嘴里叼着烟，认真点了点头： “周一在大礼堂的欢迎仪式，肯定会安排我出面讲一下话之类的。 这是东晨股份的一次亮相，也是跟五百职工建立信任的第一步。 那么我讲话的内容，确实需要仔细考量一下。” 他转头看向许晨，笑着说道： “那我先打个腹稿，再找许老师提提意见，指导指导。” 许晨哈哈笑了笑： “第三件事，也是最棘手的，就是当天可能碰到的意外阻力。 保安队、财务账目交接……” 方骏开口道： “如果曲秘书代表市里出面的话，他们不敢乱来的。 即使金贵元背后还有人，也不敢对副市长的秘书怎么样。 但现在不让曲秘书介入，光明厂给咱们使绊子，光靠咱们来解决难度也就大了。 他们从外面招保安队，很可能是要给我们的下马威，想看我们出丑，或者逼我们采取过激的行动。 何况刚刚又说，咱们这次过去不能带人，防止正中对方下怀…… 至于财务交接，这更是不能拖的。” 许晨想了想，开口道： “光明厂，原本就是有保安队的吧？” 方骏点了点头： “光明厂一直都有保卫部，保安也都是厂里的正式职工。 但普遍年龄比较大了，另外这几个月发不出工资，应该大部分都休假了。 还有就是…… 咱们去收购的事，原本的保安队职工肯定都是知情的。 如果金贵元或者谁安排来使绊子，原本保安队的人肯定不愿意掺和。 毕竟他们也知道，许总会是将来的老板。 这大概是金贵元安排外招保安的原因……” 许晨默不作声点了点头。 许知泉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摁灭了手中的烟头： “不早了，先下去吃饭，边吃边聊。 还有几天时间，咱们仔细盘算清楚。 敌在暗我在明，但现在我们提前知道了，也还是可以提前防备……” 方骏默不作声，看上去愁云不展。 许晨忽然笑了笑： “或许，也没那么麻烦……” 方骏：“是有解决办法了吗？” 许晨笑了笑：“我也饿了，边吃边聊吧！” 许知泉：“走吧！楼下新开了家炖菜馆子，咱们去吃吃看！” …… …… 转眼间几天过去，来到了周一，东晨股份正式接收光明厂的日子。 一大早上，许知泉、许晨、杨从新、方骏，便先在金丰商务大厦集合了。 杨从新本身就住在光明厂的职工公寓楼，但他离职后也没法进厂区，也便直接过来先汇合，然后一起出发。 许知泉换了身新西服，大背头也简单打理了下，看上去规规矩矩。 几人在办公室稍等了一下，许知泉接到条信息，赶紧起身迎了出去。原来是吴永铭副市长的秘书，曲飞赶了过来。 曲飞看上去不到四十岁，温和而干练。 “许总，我代表吴副市长，向你表示恭喜啊！”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 “真的感谢吴副市长、感谢曲秘书可以支持我们的工作！” 他说着，先客客气气把曲飞让进了办公室。 许晨三人也已经迎了出来，许知泉一一向曲秘书介绍。 曲飞看到许晨时，笑着说道： “许晨同学，上次在南河村参加葬礼时见过了……” 许晨笑道：“想不到曲秘书竟然还记得我，当时葬礼上那么多人。” 曲飞：“当然记得了！ 我和吴副市长在车上时，便听高局长和陈老师提起过，说是许晨同学最早发掘了谢冰冉。” 高局长便是市体育局的局长高光亚，当时也陪同参加了谢冰冉奶奶的葬礼。 而陈老师，自然说的是陈鸣。 曲飞：“能够发掘谢冰冉，对天城市的体育事业和宣传工作，都是有很大贡献的！” 他又看向许知泉： “许总也在为天城的经济建设做贡献，你们父子俩都很了不起啊！”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笑，赶紧说些自谦的话。 许晨忍不住感慨，不愧是体制内的人，随便几句话就能把别人恰到好处的恭维到…… 曲飞自然也认得方骏，跟她说话打招呼的口气，还明显带着些客客气气。 方骏则还是那副不卑不亢，不热情也不冷淡的模样…… 许知泉带着曲飞，又在办公室里简单逛了逛，便开口道： “曲秘书，光明厂那边，还不知道您今天也会过去吧？” 曲飞： “他们应该不知道。 我是接受吴副市长的委派，专门来陪同你们的。 光明厂那边，市里有专门的工作组对接才对，也不在我的操心范围。” 许知泉笑了笑： “那这样最好！ 今天曲秘书过来，就随意听听看看，也当出来放个假。” 曲飞笑着点了点头。 都是人精，还是从这一两句言语里，稍微听出了点别的意思。 许知泉：“不过我今天在那边可能事情比较多……” 未等他话说完，方骏开口道： “许总你忙就是，在光明厂我全程陪同曲秘书即可。” 曲飞愣了愣，却是笑着说道： “实在是太客气了，那我也是非常荣幸，可以跟方骏老师作伴。”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许知泉看了下表： “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出发吧！” …… 金丰商务大厦楼下。 曲秘书坐车来的，有专门的司机跟着。 方骏要“全程陪同曲秘书”，便坐上了那辆黑色的别克君越。 李锐已经在车上等着，许知泉坐在了副驾，许晨和杨从新坐在后排。 两辆车子先后启动，这便朝着光明机械厂的方向开去。 …… 大约二十分钟后，黑色雅阁开到了光明厂的正门前，黑色君越则跟在后面。 许知泉坐在副驾上，抬头看向光明厂门口，正站着一排至少十几二十个保安。 身穿黑色保安服，一个个面露凶相。 …… (本章完) 第171章 惊不惊喜 意不意外？！ 李锐手握着方向盘，转头看了眼副驾上的许知泉。 许知泉低声道：“继续朝前开就行。” 李锐点了点头，车子慢慢朝着大门行进。 后排的杨从新朝前面看了看，扶了扶黑框眼镜道： “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安排了这么多保安堵着门？” 很明显，一些事情杨主任还并不知情。 前几天许知泉、许晨和方骏商讨的事情，也还没来得及同步给杨从新。 许晨开口道： “杨主任，那堆保安里，有你认识的吗？” 杨从新看了看，开口道： “都是些年轻生面孔…… 光明厂的保安普遍都年纪比较大了，好些都是十几二十年的老职工。 这两年厂里效益不好，哪还有钱招年轻保安的？何况还有老的保安职工要养着……” 他又歪着脑袋瞅了瞅： “中间那个人认识，保安队长陈雄，是机械厂的老职工。” 几人正说着，那位“保安队长”陈雄，已经上前一步，抬了抬胳膊示意停车。 李锐转头看了眼许知泉，这才踩下了刹车。 车子停稳，杨从新扶了扶黑框眼镜，看向门口那十几个高大粗壮的年轻保安： “许总，这是摆明了来拦路和找麻烦的。 我建议咱们不要下车了，直接掉头回去，先想想办法再说。” 他低头又想了想： “肯定是金贵元这个王八蛋，这是在使阴招了！” 许知泉笑了笑，开口道： “杨主任别慌，这些都早有预料。” 说着，他已经推开车门下去了。 杨从新还想说什么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跟着先下了车。 许知泉下了车没有理会面前的保安队长，而是回头看了眼。 身后那辆别克君越也停了下来，方骏和曲秘书也已经走下车。 许晨和李锐也已经走了过来，站在了许知泉的身旁。 那位抬手拦车的保安队长陈雄，面露横相开口说道： “这里是国营光明厂，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许知泉不动声色，只是朝着大门里面看了看。 与此同时，曲秘书和方骏也已经走了过来。 几人抬头看去，只见光明厂的大门上挂着一条红色欢迎横幅，不过此刻两个黑衣保安正在把横幅撤下来。 而横幅上的文字，大概是“欢迎东晨股份许总一行……” 很明显，故意当着许知泉的面撤下横幅，也是陈雄的安排。 曲飞已经意识到了不对，转头看向许知泉。 许知泉面色如常，抽出一根烟递给了曲飞，并帮他点上了。 “多谢许总。” 曲飞见许知泉未动声色，也便没再说什么，准备先看看是什么情况。 不过光明厂有人明目张胆这么搞，胆子也是太大了些…… 杨从新走上前，对保安队长陈雄开口说道： “陈雄你这是干什么？ 这位是东晨股份的许总，今天就是来接收光明厂的！” 陈雄上下打量了下许知泉，冷笑一声开口道： “我没接到通知啊！ 前几天一直在休假，今天刚上班呢！ 何况，我也不认识什么许总、李总、王总的…… 我就是光明厂的小保安，只认识光明厂的几位领导。” 他又看向杨从新： “杨主任，你好像也已经离职了吧？ 那这光明厂，你现在也不能进！” “你……” 陈雄又斜着眼睛朝后看了看，刚好瞅见站在后面的方骏： “方骏老师，你居然也还有脸回来啊！ 光明厂能有今天，也还真是多亏了你呢！” 方骏面色如常，始终是那副面无表情的高冷模样，仿佛压根没有听到。 陈雄冷哼了一声，似乎懒得再理会，转身走了回去。 那十几二十个年轻的黑衣保安站成一排，刚好把大门给堵上了，都是面露凶相。 一个高大粗壮的年轻保安走到陈雄身前，给他递上根烟并点上了。 曲飞看着面前的情形，开口道： “许总，需不需要我……” 许知泉摆了摆手： “这点小阵仗，先不用劳烦曲秘书。” 他上前一步，开口道： “陈队长是吧？ 我们确实是来接收光明厂的，我们要如何才能进去？” 陈雄嘴里叼着烟，又上下打量了下许知泉： “我说过了，我没接到通知，我也压根不认识你。 想要进去，除非有厂长亲笔签的进门条子……” 许知泉笑了笑，开口问道： “那刚好。 我这里有老书记、老厂长季雨生签的进门条。” 说着，他真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长方的条子来，伸手递了过去。 上面不仅有老书记季雨生的亲笔签名，还有光明厂的红色公章。 这自然是提前准备好的，也确实是季雨生帮忙开出来的。 陈雄愣了愣，走上前接过了那张条子，然后仔细看了看。 “抱歉，季书记的签名现在不顶用了。 他已经不是厂长了……” 许知泉冷笑了一声，似乎并不意外，但又刻意问道： “那我需要谁签的进门条呢？” 陈雄把手中的条子攥了攥，竟然随手丢在了地上： “现在金厂长管着厂子，我也只认金厂长的签名！” 许知泉“哦”了一声，微微点头。 这个问题，自然是刻意问给曲秘书听的，让他明确知道背后是谁在搞鬼。 曲飞站在一旁，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便对陈雄开口道： “金厂长，是说金贵元吧？ 那我给他打个电话……” 陈雄嘴里叼着烟，又上下打量了下曲飞，很明显不知道他的身份，笑着说道： “那你打吧！ 不过现在厂里在开大会，金厂长应该在忙，没空接电话的。” 杨从新道： “你知不知道在开什么大会？！那就是为欢迎许总和东晨才召开的！” 陈雄：“这我还真不知道，我就是个小保安，守好这门岗便是我的职责。 没有厂长签的条子，谁来都不好使！” 曲飞皱了皱眉，很明显已经有些上火了。 他转头看向许知泉，低声说了句： “我给金贵元打个电话，让他出来接……” 说着，他已经掏出了手机，一通电话拨了出去。 可“嘟嘟”声响了十几下之后，曲飞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陈雄冷笑了一声，嘴里叼着烟又走回了保安队里。 曲飞挂掉电话，低声说了句： “过分了……” 他顿了顿，又低声道： “电话不接，那便是摆明了故意的了……” 许知泉和许晨互相看了眼，父子俩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初始的目的基本上达成了。 至少让曲秘书看到了光明厂刻意设置的障碍，以及背后站着的是谁。 曲飞想了想，转头对许知泉道： “许总…… 我给市里打个电话，通过市里先沟通一下。 也实在是没有料到，光明厂里还有人会使这种手段出来。毕竟之前的所有沟通、文件与合同签署都非常顺利…… 我会一五一十同步给吴副市长，这件事情还是需要追究的。 毕竟今天你们来接收光明厂，是市里的安排，也早就跟光明厂这里通知到位了。 如果不是故意的，那便是光明厂的重大工作疏漏。 如果是故意的，那便更要追究背后目的了……” 许知泉笑了笑，开口道： “曲秘书，有你这番话我就放心了！ 但先不用劳烦曲秘书，我们也不想给领导和市里添麻烦。 一些小事情，能自己解决的，还是我们先自己办！ 今天这点事儿，我们其实早有预料，也能搞得定。 但之所以让您看看，也还是希望让您了解一些真实情况。 我想这些事情，吴副市长也需要了解。 毕竟除了此刻和今天的麻烦，可能还涉及到未来光明厂的旧厂改造、晨风科技的新厂建设……” 曲飞：“许总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了，回去就跟吴副市长汇报。 后面针对光明厂的过渡，市里肯定要跟进的更深入一些才行……” 许知泉：“多谢曲秘书。 那咱们先进去吧……” 曲飞愣了愣： “许总，这摆明了不让咱进的！我还是先通过市里沟通一下！” 杨从新扶了扶黑框眼镜，忽然开口道： “或者咱们从侧门进去，我带你们走！” 许知泉摆了摆手，沉声说道： “咱们是光明正大来接收机械厂的，自然要堂堂正正从正门走！” 说着，他嘴里叼着烟，迈开步子便朝着光明厂的大门走去。 陈雄堵在大门口，见有人走了过来，拧着眉毛冷声道： “我刚说的没听清吗？！ 没有进门条子谁都不能进！” 许知泉仿佛没有听到，迈着步子继续朝前走去，不疾不徐。 曲秘书皱了皱眉，看着许知泉的背影，心中疑惑不解。 杨从新则明显有些着急，生怕许知泉跟那帮保安发生冲突。 许晨却转头看了眼杨从新，低声说了句： “没事。” …… 陈雄见许知泉仍旧朝前走来，瞬间面露恼怒凶相。 他把手中的烟头丢在地上，朝身旁的十几个高大保安说道： “把他给我拦住！” 话音落地，十几个高大粗壮的黑衣保安，瞬间朝许知泉围了过来，气势汹汹。 场面瞬间变得有些剑拔弩张。 许知泉嘴里叼着烟，倒背着手朝前走去，脚下步子压根没有停。 陈雄眯了眯眼睛，露出一丝狠意。 但下一瞬，他忽然瞪了瞪眼睛，露出一脸惊诧。 那十几个围住许知泉的黑衣保安，非但没有去拦他，反而是让出了一条通道，围拢“护送”着许知泉继续朝里走去。 “……” 曲飞怔了怔，似乎明白了什么，摇着头笑了笑。 杨从新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还搞不清是什么状况。 怎么那十几二十个保安，非但没有阻拦许知泉，反而“护送”起他来了？！ 方骏面无表情，对曲飞道： “曲秘书，咱们一起进去吧！” “好！” …… 保安队长陈雄忽然大吼一声： “赵锋！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高大粗壮的黑衣保安转过脸来，正是刚刚给陈雄递烟点烟的年轻人。 他低声道： “陈队长，你说你不认识，那我就帮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我们许总，新来的光明厂厂长！” 他又看了看正在走过来的许晨，笑着道： “那位是我们晨哥……” 这个高大粗壮、一脸凶蛮相的年轻保安，名叫赵锋。 叫赵锋的人有很多。 但许晨认识的，只有一个。 他也是冰哥的兄弟之一，是当初最早叫许晨“嫂子”的始作俑者…… 而当许晨走了过来，那十几个年轻的黑衣保安，也都低声叫了句“晨哥”。 是的…… 这些光明厂新招的保安，刚好都是许晨安排进来的，带头的一个便是赵锋。 机械厂保卫部，在上个星期紧急要招募一批新保安。 保安队长陈雄，从保卫部部长那里，拿了一笔预算，领了这个差事。 陈雄不傻，也大概知道是背后怎么一回事。 这活儿只要他接了，以后也就没法在光明厂呆了。 但上面直接就给了一笔钱做补助，并给出了承诺，等陈雄离开机械厂之后，会帮他安排其他厂子的工作，甚至薪水还能涨一涨。 陈雄答应了下来，并开始招募年轻保安。 而出于特定的目的，这批保安必须高大威猛、满脸凶相，且都要是年轻人。 而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其实合适的人还真未必那么好找…… 令保安队长陈雄庆幸的是，他很快便找到了非常合适的人选。 那是一群刚刚下学的“街溜子”，一个个的都是粗壮狠厉，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儿。 要钱也不多，一听是机械厂的正经保安岗位，屁颠屁颠的就来了。 而陈雄还能从那笔招聘预算里，再额外抠些油水出来。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些都是许晨的安排…… 既然金贵元安排了招募保安，那就给他送些保安过去。 无论金贵元招募保安想要干什么，只要这些保安是东晨这边的人，那一切问题便解决了。 投其所好、直取要害。 釜底抽薪、暗度陈仓…… …… 陈雄面色发黑，已经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面对着自己招来的十几个保安“小弟”，他不敢再上前，甚至向后退了两步。 赵锋转头瞥了他一眼，满脸横相的眼中仿佛在问：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 转眼间。 许知泉在一帮黑衣保安的围拢护送下，已经跨过了光明厂的大门。 而与此同时，刚刚被撤下来的那条大红横幅，也已经被两个小弟重新高高悬了起来： 【热烈欢迎东晨股份许总一行，接收入主光明机械厂！】 许知泉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掌声。 他转过身，发现是曲飞、方骏、杨从新、李锐在鼓掌。 当然也还有，儿子许晨…… 曲秘书笑着道： “恭喜许总，正式入主光明厂！” 许知泉站在光明机械厂的大门内，痛快的大笑起来。 (本章完) 第172章 原来竟是投名状 光明机械厂内。 许知泉和曲秘书走在前面，许晨、方骏等人跟在后面。 赵锋等十几个黑衣保安，缓步围拢在周围，一副“护驾”的模样。 只要堂堂正正进了大门，便是“大局已定”。 许晨回头看了眼，保安队长陈雄没有跟上来，仍旧一脸惊诧站在大门口。 他伸手在身上摸索了半天，终于摸了个手机出来，慌慌忙忙不知给谁拨了个电话过去。 许晨却也丝毫不再理会。 赵锋走了上来，低声开口道： “财务室那边有人在盯着了……” 许晨点了点头，同时看了眼身旁的方骏。 方老师始终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个笑脸。 杨从新扶了扶黑框眼镜，也跟着笑了笑。 许晨低声道：“杨主任，抱歉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事情安排的太急了。” 杨从新笑道：“刚刚真快急死我了，哪知道一切都在许总和小许老师的掌控之中，哈哈哈哈……” 李锐从后面跟了上来，拍了拍赵锋的肩膀，伸手递上了一根烟。 赵锋得意笑了笑：“多谢锐哥！” 李锐自己也掏了根烟叼在嘴里，赵锋拿出打火机，帮他点上了。 “多谢锋哥！” …… 许知泉一行人，径直朝大礼堂走去。 按照公开的安排，此刻数百位机械厂职工正齐聚大礼堂，等着新老板一行的到来。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代理厂长金贵元，在门口安排了一点障碍。 此时此刻，大礼堂中。 座无虚席。 主席台上，悬挂着大大的红色横幅： “光明机械厂全体职工，热烈欢迎东晨股份许总一行！” 已经休假几个月的机械厂职工，此刻安稳坐满台下，都面有惴惴，不少都在低声议论着什么。 机械厂的轰然倒塌，让他们心有恐惧，为生计与前途忧心忡忡。 听说一家本地公司收购了机械厂，并承诺保留原有旧职工，又让他们重获希望、心有庆幸。 然而对即将到来的新领导、新老板，他们心怀好奇，也多有戒备与担心…… 代理厂长金贵元、总师赵吉宏、老书记季雨生、工会主席张民恩等几个机械厂领导，坐在最前面一排。 工会主席张民恩看了看表，低声开口道： “怎么还没过来？要不要电话问一下？” 老书记季雨生端坐着，低声说了句： “稍微再等等。” 对于许知泉那边的情况，季雨生自然是知情的。 他早就成了东晨的内应，保安队的情况便是他透露出去的。 而赵锋等人能顺利混进来，这位老书记也私底下帮了些忙。 代理金贵元笑了笑，开口道： “不着急，咱们都稍安勿躁。” 他也在等着“好消息”传进来。 在金贵元的安排中，许知泉一一行人会在门口被拦下来。 要么他们犯怂转身走了，这就相当于把几百个的机械厂职工晾在了这里，势必引起几百个职工的指责。 要么他们带了人来，和保安队发生冲突，那也将是一场好戏。 在金贵元的安排中，陈雄的保安队气势汹汹，但真要动起手来，却会恰到好处的“收手”…… 陈雄会做出“被打”的架势，变成一个可怜的受害者。 东晨和许总初来乍到，便“打”进了门、打伤了人，也会在几百个职工心中，留下一个“极好”的深刻印象。 当然这事情瞒不住，事后东晨可能会闹到市里，市里再过问起来，只需要把责任丢在陈雄个人身上，让他走人便是了。 而金贵元“背后有人”，从来不担心事情会牵连到自己头上。 有恃无恐。 …… 许知泉等人，正在快步朝大礼堂走去。 曲飞抽着烟，忍不住笑道： “许总真是好手段，连我都被蒙在鼓里。” 许知泉：“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我们预料到会被使绊子，所以只能提前做些安排。 但这事情，我们一开始无凭无据，也没法跟您以及市里反应，即使反应了他们也不承认。 所以也只能等事情发生了，才让曲秘书知晓。” 曲飞笑了笑，却又忽然面色正了正。 他靠近许知泉，低声说道： “金贵元的事情还有点复杂…… 他能成为光明厂的代理厂长，也是权衡和讨论后的结果。 有人反对，自然也有人力保。 但吴副市长心里都有数，也都在想办法怎么帮许总解决困难。” 话也没有说透，但要表达的意思也已经非常直白了。 金贵元背后有人，并且吴永铭暂时没法直接干预…… 许知泉开口道： “有曲秘书这几句话，我老许心里就有底了！” 曲秘书抽了口烟，又不经意的低声说了句： “如果金贵元能尽快离开光明厂，领导那边应该也会更放心。” 有些意味深长。 许知泉琢磨了下，开口道： “这事情，我本来就要想办法的。” 曲秘书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许知泉的肩膀。 许知泉眯了眯眼睛…… 原来扳倒金贵元，竟是一种“投名状”。 …… …… 大礼堂内。 前排一个职工电话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眼，竟是保安队长陈雄打来的。 金贵元皱了皱眉，带着指责的语气说道： “不是说了手机要静音吗？” 那人低头认了个错，却没有挂掉电话，而是起身跑到角落去接了。 一会儿之后，他又快步走了回来，径直走到金贵元身前。 然后凑近耳朵，低声言语了几句。 金贵元小眼睛眯了眯，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 一会儿之后，便有一人从大礼堂正门走了进来，对着第一排的领导说道： “各位领导，许总他们到了，正在走过来……” 金贵元面色沉了一沉，但又旋即温和的笑了起来，开口道： “那咱们出去迎接！” 老书记季雨生扶了扶眼镜，却是有些按捺不住激动。 旁边的工会主席张民恩看了眼老书记，觉得他神情有些奇怪。 几个领导已经起身，在代理厂长金贵元的带领下，起身朝大礼堂门口走去。而正当此时，许知泉一行人，笑着步入了大礼堂。 工会主席张民恩转过身，朝着礼堂内招了招手。 礼堂内数百的职工站起身来，响起了真正雷鸣般的掌声…… 金贵元满脸堆笑，半弓着身子前去欢迎，与许知泉热情握手。 但当他瞥见曲飞的一瞬，面色还是稍微变了变。 金贵元没有想到，吴永铭的秘书曲飞，这次竟然会跟着来…… 为什么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心中忽然升起一抹担心，不知道刚刚在大门口，保安队长陈雄有没有留下什么祸根…… 但他表面上不动声色，满面笑意开口道： “曲秘书，想不到您今天会莅临指导啊！怎么也没提前通知我们呢……” 金贵元握着曲秘书的手，一脸欣喜和热情。 曲秘书笑道： “这不算是市里和领导的安排，是我以个人名义陪同许总过来。 吴市长老是念叨我们要深入企业、服务企业，我也是过来学习学习！” 金贵元哈哈笑了笑： “许总面子实在是太大了，居然让曲书记来陪同。” 不经意的一句话，却带着一丝隐藏很深的挑拨与挑衅意味。 在场都是人精，各自心中有所思量，但明面上还是热情洋溢。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曲飞忽然开口道： “我们在大门口，可是被你们的保安给拦下来了，说是没有金厂长的签字，谁都不能放进来呢！” 金贵元面露惊诧： “啊？！还有这种事？” 他佯装不知想了想，这才开口道： “前段时间保卫部都放假了，可能他们刚上班不知道情况！” 他又看向许知泉，“情真意切”的说道： “没有冲撞了许总和曲秘书吧？ 我先代表厂里向你们道歉！ 保安队长陈雄，我会去调查和处分的！” 许知泉愣了愣，开口道： “原来拦我们的人叫陈雄啊！ 金厂长居然提前就知道了……” 话音落地，金贵元脸上露出一抹窘迫。 曲飞皱了皱眉，面色闪过明显的不悦。 但金贵元明显脸皮很厚，笑了笑说道： “保卫部昨天刚跟我汇报过，现在保安队长只剩陈雄一人了，所以我才知道…… 他没有顶撞到许总和曲秘书吧？” 许知泉没有搭话，曲飞却开口道： “那倒不至于，许总运筹帷幄，一些苍蝇蚊子还不至于拦得住他。” 金贵元跟着笑了笑，还是透出了一丝慌乱。 …… 在一片掌声之中，金贵元将许知泉和曲秘书，邀请到了主席台上就坐。 许晨、方骏、杨从新，被安排在了台下一排靠边的位置。 李锐、赵锋等人没有进来，但此刻都在大礼堂外面守着。 万一有什么情况的话，他们也会第一时间进来。 …… 两张桌子，分别摆在主席台的两侧。 这坐席布置，明显也有刻意安排的意味。 左侧是当前的东道主，安排就坐代理厂长金贵元、总师赵吉宏、老书记季雨生。 右侧一张桌子，安排就坐许知泉和曲秘书。 分开两侧的两张桌子，带着明显的割裂与对立感。 正常情况下，应该只摆一排长桌子。 许知泉作为新老板，应该坐在最中间。 金贵元、赵吉宏等旧厂的人坐在左侧，而许知泉带来的许晨、方骏等人坐在右侧…… 现在这种左右对立的摆法，明显很不恰当。 而此刻许知泉就坐的桌子后面，原本是只有一张椅子的，这便是“光杆司令”的意味了。 现在又添了一把椅子，曲飞才坐在了许知泉身边。 理论上来讲，曲秘书应该要坐在台下的，毕竟他是“以个人名义”来参观学习。 但他看到今天这“鸿门宴”的架势，便决定无论如何都得给许知泉撑场子，便主动跟着许知泉走到了主席台上。 …… 主席台上方，悬挂着高高的大红横幅： “光明机械厂全体职工，热烈欢迎东晨股份许总一行！” 金贵元起身，走到了演讲台前。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拍了拍麦克风，发出“呜呜”的声响。 台下的掌声，这才停歇了下来。 金贵元笑盈盈挥了挥手，示意还站着的数百位机械厂旧职工坐下。 “对光明机械厂来说，今天是个极其重大的日子！ 光明机械厂历经二十四年风雨，在今天将要掀开新的篇章……” 金贵元对着一份演讲稿，洋洋洒洒扯了一堆，听上去也是情真意切、慷慨激昂。 台下几百个机械厂职工端坐，他们认真聆听却也表情麻木…… 金贵元说了半天之后，才转身看向主席台右侧。 “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东晨股份董事长，也是光明机械厂未来的大家长、许知泉领导……” 一阵掌声雷动之中，许知泉站起身来，朝演讲台走去。 他跟金贵元握了下手，这才走到了话筒前。 金贵元坐回座位，仍然带着春风般的微笑，举起手来为许知泉鼓掌。 台下几百的机械厂老职工，都仰头看着许知泉，这位未来的机械厂大领导。 对于前途和未来，他们都是迷茫的。 经历了几个月发不出工资，没有活儿干、没有收入的煎熬日子，他们的神色都很不好看，透出明显的慌乱迷惘。 机械厂破产，对这些吃着“铁饭碗”的国营厂职工来说，是天塌了一样的打击。 下岗职业、自谋生路，几乎成了他们板上钉钉的命运安排。 他们愤怒、恐惧，却也无可奈何、心生绝望…… 直到两三个星期前，终于等来了好消息。 一家本地企业收购了破产的光明厂，而它还会接收光明厂的数百老职工。 这便意味着，至少不用下岗了，不用出去自谋生路了…… 这群朴实的工人仰头看着台上的许知泉，对于这位收购机械厂的“大老板”自然而然心生敬畏。 能够出钱收购光明厂，肯定是了不得的大领导、大人物！ 他们感恩于这位许总拯救他们的生活，期待这位许总给他们的未来带来改变…… 却也在内心深处，担心这位许总并非一个良善的老板。 作为前国营厂的职工，很多又都是“那个年代”过来的人…… 对于“资本家”，他们还是有着强烈的戒备之心，甚至敌意。 而也正如许晨之前分析的，是否能够跟这数百位机械厂旧职工建立信任，是机械厂接收上的至关重要一环。 毕竟无论是将来的旧厂改造、还是电动车厂的建设，都要依靠这群人。 …… (本章完) 第173章 咱都不是孬货 大礼堂。 掌声阵阵中，许知泉微笑着走到了演讲台前。 随着他拿起话筒，“礼节性”的全场掌声也很快停歇。 台下数百的机械厂职工，都在等着这位未来的大领导开口，看看他要讲些什么。 而许知泉今天要讲的内容，自然早就跟许晨推敲过好几轮了。 首次全厂职工沟通，也确实不得不万分重视…… “首先向大家介绍，坐在我旁边的，是来自市里的领导……” 许知泉并未着急切入正题，而是先特意介绍了副市长秘书曲飞。 自然也特意明确点出了对方的身份。 “非常感谢吴永铭副市长、曲秘书，一直以来对东晨股份的支持！ 我今天能够站在这里，市里和吴副市长，都给了非常多的关怀和帮助！” 这层目的也非常明朗，东晨股份和许总背后，是有市里支持的！ 而恰巧曲飞又跟许知泉坐在一起，本身也暗示了这层支持关系。 有了市里和领导的站台与背书，台下职工对许总和东晨实力的信任，自然又进了一分。 “我还是做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我是土生土长的天城农民，八十年代也曾‘闯关东’在东北的国营厂干过车间主任…… 后来回到天城，做起了翻砂配件工厂，有几年还曾给光明厂做过供应商……” 这一番自我介绍，自然是为了拉近和台下几百位工人的心理距离。 言下之意是，虽然现在是大老板，但跟大家一样也做过车间里的工人，甚至和光明机械厂本身就有渊源。 许知泉不疾不徐，接着道： “我们东晨股份，现在主营的业务其实是苗木工程。 近一两年，我们已经发现了翻砂配件的颓势，背后当然也有农用三轮车的整体行业下滑趋势。 因此在今年内，我果断关停了经营的翻砂配件厂，甚至主动放弃了当时光明厂的一个配件竞标。 也是在那之后，东晨股份看到了高速路建设、苗木工程的重大机遇，布局了苗木种植公司…… 目前，天城数条在建的高速路段，苗木绿化工程都是我们在做……” 这一段介绍也至关重要，也还是许晨特意让加进去的。 光明机械厂的破产，其实跟底下干活的工人们，没有太大的关联。 更多的责任，还是在领导层。 没有看到行业趋势，发展规划不完备甚至出现了重大失误…… 而许知泉特意提及，先前预判了农用三轮车的颓势，并成功转型苗木工程，这便是眼光、魄力和实力的展示。 这自然就有光明厂“无能”的领导层，瞬间形成了鲜明对比，并拉开了差距。 其实台下的数百职工，对光明厂的领导层多是有些怨言的。 在他们眼中，光明厂的破产、职工们面临下岗，自然多半都是领导层的责任…… 而现在的这位“许总”，则明显在能力和魄力上，要比台上坐着的几个光明厂领导要高出了不少段位…… 而随着许知泉的讲解，台下职工眼神，亦发生了一些微妙变化。 许知泉稍微顿了顿，才开始切入今天沟通真正重要的部分。 “我是农民出身，也干过工人，我深刻知道劳动人民的不容易。 光明厂面临破产，光明厂职工眼看就要被迫下岗失业，这层压力我感同身受……” “参与光明厂收购的，先后有几家企业。 感谢市里和领导们的信任，最终将光明厂交付给了东晨，交付给了我……” “吴副市长曾当面跟我说，我们的方案被选中，其中至关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我们愿意接收所有的机械厂旧职工，绝不逼迫任何一位老职工下岗！” 话音落地，掷地有声。 许知泉刻意顿了顿。 而身后，坐在主席台左侧的老书记季雨生，带头鼓起了掌。 台下数百职工，瞬间眼含热切，跟着掌声雷动。 他们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得到了这位许总，当面的、正式的肯定答复。 掌声渐歇，许知泉接续说道： “我在东北做车间主任时，当时也碰上了整个车间的职工下岗。 我非常清楚，其实对于下岗职工来说，相比于一笔赔偿款项，他们更在意一份长期稳定的工作和收入！ 稳定的工作，体面的生活，持续的收入…… 这才是根本！” 话音落地，台下忽然有人喊道： “许总说得好！” 接着，又是一阵不歇的掌声。 而台上，金贵元端起白瓷茶杯喝着茶水，面色变得有些难看。 …… 许知泉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先安静。 “干事业，也不是说空话。 为在座各位提供稳定的工作和收入，还是需要厂子有稳定的业务和营收才行。 大家也肯定在好奇，光明厂生产的三轮车都卖不出去了，我把厂子收了，将来要怎么干？” “东晨股份被市里面选中，也是基于我们对光明厂未来的改造规划…… 厂里技术线的杨从新杨主任，我想大家都认识了！” 杨从新站起身来，转身鞠了一躬。 许知泉接着道： “上个月，杨主任跟我到南方考察了几家工厂，我想他有很多心得体会，也想要跟大家来分享！ 有请杨主任！” 老书记季雨生，再次带头鼓起了掌！ 杨从新扶了扶黑框眼镜，从台下快步走上了主席台。 他拿出了准备好的一份发言稿，这自然也是许知泉和许晨提前看过的内容。 接下来，要让机械厂职工接受电动车厂的发展规划，那么由一个机械厂的前技术主管来引入，便再合适不过了。 杨从新介绍了南下考察的情况，又讲了电动车发展的趋势。 说到一些关键点，难掩兴奋和激动。 而他本身便是机械厂的老职工，曾经管着两条生产线，他的言语自然更具打动力和说服力。 当他讲到在南方工厂看到的先进电动车生产线时，台下一群技术线的工人，都露出了向往和欣喜神色。 …… 临近末尾之时，杨从新忽然清了清嗓子。 他把手中的演讲稿放下，平复了下心情，开口道： “光明厂的各位老伙伴们！ 二十多年的光明厂倒闭了，我老杨心里憋着一口气！ 咱都不是孬货，咱光明厂的工人一个比一个能干！ 兢兢业业，起早贪黑……怎么就他妈把厂子干倒闭了呢？！ 之前咱们是有力气瞎使，甚至天天跟着领导折腾那些勾心斗角、纸上谈兵的事情！ 现在破产了，我看是好事！ 不破不立！ 光明厂不破产，咱们还没机会重整旗鼓，跟着许总干电动车呢！ 许总和东晨对于电动车的布局思路，不是什么拍脑袋的决定，更不是某些领导为了升职写的纸上谈兵的方案！ 咱们在光明厂十几二十年了，受够了那些形式主义的改革、只为讨好领导的汇报方案……我老杨跟着许总有一段时间了。 我可以用我老杨的人头担保，许总是真正干实事的人！ 是能力、魄力、人品都让我老杨心服口服的人！ 跟着许总干，吃不了亏！ 许总要把咱们光明厂改造升级成电动车厂，这是基于行业和市场需求的前瞻判断…… 不仅能拯救咱们光明厂，甚至有机会把咱们发展成全国性的大厂！ 老伙伴们！ 咱们终于能放开膀子大干特干！ 咱们的好日子也要来了！” …… 杨从新这番话，并非稿子上的，却是他的慷慨肺腑之言。 话音落地，全场安静了数秒钟。 紧接着，却是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主席台上。 老书记季雨生面露惭愧，但旋即起身，跟着用力鼓起了掌。 金贵元和总师赵吉宏互相看了眼，脸色却是非常难看。 刚刚杨从新的一番话，打了不少人的脸。 而被打最狠的，怕就是台上的季雨生、金贵元、赵吉宏三人了。 只不过，相较于季雨生的惭愧和自责，金贵元和赵吉宏却是难掩恼怒。 …… 曲飞一边鼓着掌，一边转头看了眼许知泉。 许知泉笑了笑，低声说道： “曲秘书，这真不是安排他说的。” 曲飞哈哈笑了笑，低声道： “杨主任说的太好了！是不是安排的都不重要！ 这番话，也是市里和领导愿意听到的！” 许知泉站起身来，走到了演讲台前。 而台下的掌声，则更加热烈了些。 许知泉面露感慨，跟杨从新握了握手。 他拿起话筒，清了清嗓子，雷鸣般的掌声才渐渐停歇。 而台下的几百位职工，却都眼神更加热切。 很明显，刚刚杨从新的那番话，把他们压抑需求的一切潜在情绪，点燃了…… 台下，第一排的边上。 方骏皱了皱眉，转头看了眼许晨，低声问道： “杨主任最后这一段，是不是你给他写的？” 许晨哈哈笑了笑，却没有正面回答。 …… 许知泉手持着话筒，开口说道： “谢谢杨主任的信任！ 既然杨主任说我老许是干实事的人，那我也便不讲太多虚头巴脑的东西了！ 我知道，大家已经几个月没活儿干，也没发工资了。 生计本来就艰难，何况还要养家糊口…… 可咱们这个电动车厂，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干起来的。 至少近期的一两个月，大家的吃饭问题，也还是得解决……” 话音落地，台下的职工们，又都神情有些动容。 显然许知泉所提及的问题，也是当下他们最为急迫的处境。 “我和市里商量了一下，有了一个方案，但也需要跟在座的各位商量一下。 刚刚有提到，东晨股份现在也在做天城和周边的高速苗木绿化工程。 如果大家不嫌弃的话，可以先在苗木工程上做些活，我老许给大家正常发工资。 等光明厂这边，旧厂改造和新生产线引进开始落实了，大家再回来！ 我老许农民出身，也干过工人。 下地干活还是要辛苦些，所以一切都是自愿原则。 愿意先干干苗木，领些工资补贴家用的，公司里就给统一安排培训和上岗。 不想折腾的，就还是先空闲着，等咱们电动车厂开始干了，再返工即可……” 许知泉话音落地，台下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低声议论。 但没过多久，便有人喊道： “许总，我们愿意干！” “我们听许总安排！” “许总放心吧，我们都能吃苦的，车间里也不比田地里轻松！” …… 许知泉听着台下的言语，也是面露感慨之色。 身后，主席台上的老书记季雨生，忽然站起身来开口道： “许总！我季雨生跟着一起下地，并且一分工资不领！ 艰苦奋斗，本来就是咱们光明厂的立厂传统！ 所有的领导层、主管层，我这把老骨头打个样儿，也看你们表态！” 说着，他不经意的瞥了眼身旁的金贵元和赵吉宏。 台下，几个主管站了起来，开口道： “季书记！我们本来就要一起干的！” “对！我们闲了几个月，早就想要撸起袖子干活了！” 杨从新走到前面，没有拿话筒便大声说道： “大家不用太担心！ 我在许总的苗木公司，已经干了个把月了，上手很简单，工作也不会太辛苦的！” 话音落地，台下又传来阵阵应和之声。 许知泉站在台上，跟台下的许晨交换了下眼神。 父子俩都知道，今天跟五百个机械厂职工的沟通，没有出任何纰漏，甚至可以说非常顺利。 其实现在晨鑫苗木的缺工问题非常严重，几个工程同时在进行，四叔许知林早就愁的不得了。 现在用机械厂的职工做过渡，确实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许知泉面带微笑回头瞥了眼主席台上，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老书记季雨生忽然开口道： “金厂长、赵总师，你们两位领导不表个态吗？” 金贵元和赵吉宏互相看了眼，却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许知泉自然看在眼里，却仍旧不动声色。 他自然不需要金贵元和赵吉宏下地种苗木，但他们的“表态”却也至关重要。 像季雨生一样主动提出要下地干活，本身就是“服软”和“接受管理”的表现…… 许知泉初来乍到，能否让金贵元和赵吉宏“服软”，本身也是很多人在关注着的事情。 (本章完) 第174章 整肃 大礼堂内，气氛热烈。 在苗木公司“过渡一下”的方案，得到了强烈响应。 最主要的原因，自然是大家好几个月没活干，真的快要吃不上饭了。 领导层在老书记季雨生的带头下，各条线的主管也纷纷表态。 但唯独代理厂长金贵元、总师赵吉宏一言不发，明显不准备参与。 作为厂里有实权的领导，他们自然不缺钱，甚至厂里发不出工资的几个月里，还能从厂里领薪水…… 他们自然不想为了糊口而真的下地去干活。 许知泉却需要借此事，让他们“服软”，并借由他们的服软，在厂里真正树立领导权威。 …… 见两人没有反应，许知泉拿着话筒，径直走回了主席台右侧的座位，跟曲秘书又坐在了一起。 他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开口道： “我知道大家的不容易，几个月发不出工资，生计可能都成为问题。 我想，这样安排吧： 愿意在苗木公司帮工的，明天会安排统一登记，这件事情由杨主任牵头来做。 然后所有登记了职工，会预发第一个月的工资…… 先拿钱，再干活！” 话音落地，立刻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许知泉抬头看了眼对面，金贵元和赵吉宏佯装喝水，面色很不好看。 许知泉拍了拍话筒，又笑着开口道： “我老许，也会跟大家一起的！会先从城南高速的项目干起！ 城南高速，也是天城建设的重要项目，东晨一直都庆幸有机会参与！ 领导层这里，应该除了金总和赵总，也都愿意报名…… 刚刚季书记说他不拿工资，感谢季书记的信任，但这个是不妥的。 无论是领导还是职工，只要登记了，都会预发一个月的工资下来……” 他说这些，自然是刻意提到金、赵两人。 总工程师赵吉宏抬头看了眼许知泉，然后不屑的冷笑了一声。 金贵元脸皮够厚，始终面带微笑、一言不发。 …… 曲秘书看了看许知泉，笑着把话筒接了过去，然后开口道： “许总的这个安排，是跟市里商量过的。 市里面，也是希望借此帮大家解决困难！ 我代表市里，也再次向许总表示感谢！” 话音落地，台下又响起一阵掌声。 曲飞接着道： “光明厂的五百位职工的工作和收入问题，市里领导都高度重视、非常关切。 咱们在城南高速苗木施工时，市里会组织一次领导慰问！ 不只是吴永铭副市长会来，也还有市委其他核心领导，以及省里发展改革部门的领导会过来……” 话音落地，许知泉带头鼓起了掌： “让我们再次感谢，市里和省里的关心和帮助！” 阵阵掌声再次响起，经久不息。 …… 金贵元和赵吉宏互相看了眼，却面色变得有些难看。 他们没有料到，竟然还有“领导慰问”这桩事情。 尤其是金贵元，此刻脸色多了一分慌张。 市里和省里领导来慰问，作为管理层肯定要有些接待和对话环节。 但如果市里安排的“代理厂长”金贵元都躲着不参与的话，便很容易引人联想。 而到时候偏偏连七老八十的季雨生都在…… 要是有心之人在领导面前多几句嘴，这要落下个“不参与艰苦奋斗”、“脱离奋斗一线”之类的帽子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金贵元目前被“安插”在光明厂，但之后终究会被调离的。 而调去哪里，也还是需要市里领导们的安排…… 金贵元皱了皱眉，在某个说话的间隙，刻意笑着开口道： “领导们过来的话，咱是不是得在工地安排一个休息区啊？ 另外可以安排市电视台记者，也采访一下咱们机械厂的职工！” 老书记季雨生不怀好气，开口说道： “金厂长又不报名参与，就没必要操心啦！ 许总肯定会安排妥当的！” “……” 许知泉和曲飞互相看了眼，忍不住笑了笑。 这次领导慰问，两人自然提前互相通过气了，就是故意说给金贵元听的。 金贵元脸皮够厚，笑着开口道： “谁说我老金不参与的？ 只是刚刚许总在讲话，我都没空插嘴！ 许总和厂里的安排，我作为代理厂长，肯定要起到带头作用！ 我老金当年也是种地好把式……” 一旁的赵吉宏一言不发，却又欲言又止，脸上现出明显的窘迫。 而金贵元刚刚的说辞，台下近排的职工，自然都听在了耳朵里。 他们未必能理解许总和金贵元之间隐约的对立和拉扯…… 但此刻，他们却听到金贵元作为代理厂长，会“听从许总安排”。 这便是明确的“服软”了。 老书记季雨生笑了笑，刻意大声的说道： “你现在愿意听从许总的安排，许总还未必给你安排！” 金贵元尴尬的笑了笑，厚脸皮也难以遮掩难看的脸色。 …… …… 一批批的职工从大礼堂中走出，各个面露兴奋。 经由今天的会上沟通，他们对于机械厂的改造和未来，充满了信心。 与此同时，明天开始并能领到一笔工资，并且有活儿干，还是让他们欣喜和感恩不已。 “许总真是咱们的救星啊！” “是啊！明天登记了就能发钱了，真是救苦救难！” “许总电动车的发展思路真是太正确了！ 季雨生和金贵元，可都没有这种眼光和魄力！” “杨主任前段时间辞职，我们还嘲笑他傻呢，连厂里的赔偿都不要了…… 想不到是提前一步加入了许总那里，还真是让人羡慕！” “杨主任早就该走了，在赵吉宏底下做事，受多少委屈！” “是啊，当初杨主任搞电动三轮车的生产线方案，被赵吉宏为难了多少次……” “不过许总过来了，金贵元和赵吉宏要怎么安排啊？” …… …… 综合楼，大会议室。 光明厂管理层“闭门沟通会”。 许知泉坐在最终的位置。 代理厂长金贵元和曲秘书，分别坐在了两侧。 会议桌两侧，还坐了十几人，都是光明厂的部长、主任等主管层领导。 他们一言不发，面对新来的大老板，各自都有些惴惴不安。许晨、方骏、杨从新，此刻坐在会议室后面的旁听席上。 而李锐和赵锋两人，则坐在离许知泉不远的位置上。 许知泉点了一根烟，收起了和煦笑容，带着一股冷峻权威开口道： “都是光明厂的主管层级，咱们就不讲虚头巴脑的东西了。 东晨刚刚接手，后续旧厂改造和新厂建设，还要仰仗各位。 在这里，我老许先向各位致谢！” 话音落地，响起了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 许知泉摆了摆手： “我老许是个务实的人，所以跟我开会，不用搞溜须拍马那一套。” 话音落地，场面稍微有些尴尬。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 “不是说你们刚刚鼓掌不好，我是说以后！” 台下众人，跟着笑了笑。 许知泉又正了正色，开口说道： “东晨是一家民营股份制公司，跟国营厂在管理上还是有些差别。 后续会基于各位的能力和意愿，进行一些调整，但总体都是按照‘按劳分配、能者上位’的原则。 我会考察一段时间，跟大家熟悉一下了解一下，然后再作判断，不着急在这一两日。” 台下众人神色各异。 有的明显心有担心，有的则显得有些跃跃欲试。 许知泉顿了顿，接着说道： “我宣布几项临时的人事安排，后续可能会有调整，但目前先按照我说的来。 第一，保卫部部长宁长勇管理失职，停职检查。 保安队长陈雄严重工作失职，立即开除。” 话音落地，场面瞬间又冰冷了几分。 许知泉先宣布这两项处理惩戒，自然是先给一些权威感和压迫感出来。 管理不只是嘻嘻哈哈，更是刀光剑影…… 那位保卫部部长宁长勇坐在后排，黝黑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他偷偷瞄了眼前排的金贵元，却也不敢开口说什么。 今天陈雄所做的事情，宁长勇没有直接参与，但也是知情的。 他自然也知道，代理厂长金贵元，在前段时间曾越级私下找过陈雄…… 许知泉抽了口烟，接着道： “保卫部、保安队需要整顿，暂时由赵锋接任保安队长，负责厂区的整体安全保卫工作。 赵锋，跟大家认识一下吧！” 身后的赵锋站起身来，略显正式的朝着众人打了下招呼。 看到这个陌生而天生面露凶相的高大年轻人，底下众人自然而然生出一抹忌惮。 而赵锋此刻，还正穿着厂里的保安服。 众人也不禁好奇，这人是什么时候招进来的？ 赵锋坐下后，身旁的李锐笑着低声说了句： “恭喜锋哥！” …… 许知泉顿了顿，接着道： “先前在市里汇报时，我跟领导商量过…… 虽然东晨股份是民企，但后续仍然保留党支部。 由季雨生，继续担任书记一职！” 说着，许知泉带头鼓起了掌，身旁的曲秘书，也跟着鼓掌。 阵阵掌声中，季雨生起身，非常认真的给在座鞠了一躬。 许知泉转头看了下金贵元： “原代理厂长金贵元，仍旧履行厂里的领导职责，担任副厂长。 金总将作为我的副手，会帮助我在光明厂落地过渡。 请大家继续支持金总的工作……” 对于金贵元的安排，自然是受了些市里的意见左右。 但这件事，许知泉已经和许晨、方骏认真讨论过了，把金贵元逐渐架空，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尤其是涉及到财务、技术的权限，可以完全向他屏蔽，或者只给他些不痛不痒的权限，让他无法对公司的运营造成任何实质干扰即可。 而后续，还是需要想办法把金贵元尽快安排走，这其实也是吴副市长那边隐含的意思…… 许知泉面色正了正，又开口道： “接下来，光明厂要转型做电动车，引入新的生产线。 原本落后的技术和产线，要迅速汰换。 人事上，暂时取消总工程师一职。 由杨从新担任技术总监。 原总师赵吉宏，担任技术总监助理，直接向杨从新汇报！” 话音落地，会议室内一片安静。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不敢相信。 总工程师赵吉宏，一直都相当于厂里的三把手。 竟然一下子就给薅下来了…… 杨从新之前是技术线的主管，也是汇报给赵吉宏的，现在却身份倒置，成了赵吉宏的领导？！ 赵吉宏坐在长桌上，微微张着嘴巴，脸色变得扭曲难看。 他转头看向金贵元，明显想要开口说什么。 但金贵元却朝他使了个眼色，赵吉宏又瞬间闭嘴了。 对于赵吉宏，许知泉已经打听过了。 他现在几乎没有任何背景，唯一的仰仗便是代理厂长金贵元。 金贵元背后还有人，确实是没法直接动的，但没有背景的赵吉宏，许知泉并不准备给他留太多时间空间…… 后续旧厂改造和引入新的生产线，这个陈腐的总工程师几乎帮不上什么忙。 而他那些老旧的做派甚至会干扰工作的正常进行。 于是许知泉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便将赵吉宏拿下了。 这波操作，还是给在场的一群主管，带来了些不小的内心震撼。 那毕竟是高高在上的总师啊…… 厂里的三把手，开大会都是坐在主席台上的…… 此刻不仅被从高位上薅下来了，还要汇报给之前的下属。 然而赵吉宏坐在台下，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赵吉宏自己也清楚，自己在市里没什么后台了。 现在能够仰仗的只有金贵元。 但似乎金贵元没有要帮自己的意思，甚至有可能他也很快自身难保了。 …… 许知泉又让杨从新起身，再次确认了他技术线“一号位”的领导身份。 对于杨从新，许知泉是放心的。 而他在技术和业务上，也完全可以独当一面。 而且在电动车生产的引进及后续的落地生产上，杨从新都可以直接上手。 宣布完了技术线的安排，许知泉神色又正了正： “财务线这边，问题还比较多……” (本章完) 第175章 消失的账本 许知泉提到了财务问题，场间又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知道，机械厂破产的关键导火索，便是财务问题引爆的。 事情爆出来之后，厂里的职工才知道，原来表面上风光的国营光明厂，已经欠下了那么多债务，生存艰难…… 许知泉接着道： “接下来的几天，东晨这边一项很重要的工作，是接收目前光明厂的财务账目。 这也是市里面给的明确要求…… 光明厂之所以面临倒闭，便是财务上出了大问题，还有大把的债务需要平掉。 现财务线主管谷学伟，是哪一位？” 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站了站，他带着金丝眼镜，身材偏瘦小。 许知泉忽然叫到自己，谷学伟明显露出了紧张，何况先前连总师都被直接薅下去了…… 许知泉接着道： “这段时间的财务过渡，需要一位专门的财务专家，给与监督指导。 财务部这边，需要全力配合。” 谷学伟怔了怔，赶紧说道： “财务部，一定配合！” 许知泉朝后看了看： “方骏老师，我想在座各位都认识了。 财务过渡和接收，便由方骏老师来监督和统筹。 谷学伟和财务部同事，需配合方骏老师工作。” 众人看向方骏，神情都有些复杂。 所有人都知道，光明厂的破产，便是由方骏捅破财务问题引发的。 而在场又只有金贵元、季雨生等极少数人知道，方骏的背景深邃。 甚至方骏离职之后，金贵元和季雨生接到上面的指示，还专门跑了一趟方骏家里，向她去表达歉意…… 谷学伟，原本算是方骏的同事。 财务问题东窗事发后，当时的财务主管，连同已经退休的财务线老部长都被带走接受调查。 一同“进去”的，还有光明厂的另外两个副总。 这几人至今也还在接受调查，没有最终定案下来…… 谷学伟抬头瞥了眼后排端坐着的方骏，却又赶紧把眼神挪开了。 …… 许知泉顿了顿，开口道： “方骏老师，目前在东晨股份担任财务总监。 我知道，光明厂很多同事，对于方骏老师有些微词，认为光明厂的倒闭，是由于方骏老师的举报。 对此，我作为光明厂现在的大家长，有必要严肃说明一下。 事实恰恰相反，正是由于方骏老师的举报，才挽救了光明厂。 如果光明厂的财务问题暴露的再晚一些，怕是谁都救不回来了。” 一旁的曲飞开口道： “我补充两句吧…… 市里面对于方骏老师的举报，本来是考虑给出专门嘉奖的，但被方骏老师婉拒了。 方骏老师认为这是她的职责所在，是本应做的事情。 有两位光明厂的前副总还在接受审查，也包括财务线的两个前主管。 你们可能并不知道，当初他们隐瞒的财务问题，会对光明厂和市里的经济，造成怎样的损失…… 好在方骏老师勇敢站了出来，市里也才得以及时处理，目前的财务窟窿，至少还能补上。 如果当时没有方骏老师，光明厂早已经没有任何自救的可能了。 所以从一定意义上来说，确实是方骏老师挽救了光明厂，让光明厂还得以被出售……” 方骏坐在后排，始终神情冷漠面无表情，仿佛别人的这些讨论，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许晨转头看向方骏，低声笑道： “领导在夸你呢！” 方骏低声说道： “我们得快点去接收账本，我怕还有问题。” 许晨低声道： “放心吧，赵锋安排人盯着了。 冰哥这帮弟兄看着都很粗线条，做事情都很靠谱的。” 方骏愣了愣： “冰哥的弟兄？是说谢冰冉吗？” 许晨：“不然呢？” 方骏皱了皱眉，忽然明白了好些事情。 原来“冰哥”这个称号，不是个随便的外号。 原来李锐、方涛、程勇、赵锋这群人，竟然都是“冰哥”的弟兄。 她又想起上次见到谢冰冉时，她那副又酷又飒的模样，倒是觉得一切都很契合。 …… …… 主管层级的“闭门沟通会”告一段落，整体推进顺利。 许知泉对管理层迅速做了些调整，也树立了话语权和威信。 先前在欢迎大会上，许知泉表现得和和气气，始终春风满面、笑容亲切。 但在刚刚的主管会议上，却又展现了雷厉风行和处事果决的一面。 这群机械厂的大小主管已经感受到，这个天城本地的“乡镇企业家”，并不是一个好糊弄的“土老板”。 而金贵元也已经明白，面前这个面相和善的许总，绝非容易对付的角色。 …… 会议结束，财务主管谷学伟主动提出，是否现在就去接收财务账目： 谷学伟：“厂里的财务账目，先前拿到市里审查，也是昨天刚刚拿回来。 上午财务部进行了初步整理，许总您看是否是现在去接收？” 许知泉还没回话，一旁的金贵元看了看表，却开口道： “许总、曲秘书，这都中午了，我看咱们要不先吃饭？ 今天主要还是欢迎许总入主光明厂，所以在食堂我们也安排了简单的欢迎午宴！” 许知泉起身，哈哈笑了笑说道： “辛苦金总给提前安排了，那曲秘书，咱们先去吃饭？” …… 欢迎午宴也比较简单，就在光明厂领导层吃饭的“小食堂”。 门口也挂了欢迎横幅，摆了两个篮。 许知泉跟着走进去才知道，这食堂里面居然还有个小套间。 里面装修还算精致豪华，一看就是专门用于宴请的。 老书记季雨生特意解释道： “光明厂作为多年的国营老厂，过往还是经常有领导来视察。 这个招待套间，也是五六年前专门装修出来的。” 欢迎宴安排了两桌。 主桌是许知泉、曲飞、季雨生、金贵元、赵吉宏。 总师赵吉宏刚被薅下来，明显神情尴尬。 他很想找个理由逃遁，但却又没法开口，只能是硬着头皮坐下了。 次桌主要招待许知泉带来的人，包括许晨、方骏、杨从新、李锐。光明厂这边则安排了三位主管陪着。 这三位陪客的主管，心情还是有些复杂。 先前杨从新作为技术线的主管之一，跟他们算是平级的，想不到现在对方却成了“技术总监”，自己还要陪客说好话。 而方骏原本就是个财务部的年轻人，在厂里也几乎没有存在感…… 几菜几汤很快被端上桌。 主桌上，主要是陪着许知泉和曲秘书。 金贵元是个脸皮极厚的场面人，坐上桌子便能说会道、谈笑风生，一堆好听的话，近乎本能的说了出来。许知泉来者不拒，哈哈笑着跟金贵元有来有往。 当然对于曲秘书，大家也是主动恭维，毕竟他还是代表着市里和领导。 下午还要开会，午宴便没有饮酒，但还是以茶代酒敬来敬去，互相说着客气场面话。 季雨生和赵吉宏相对安静吃饭，只是陪着笑笑。 尤其是刚被薅下来的赵吉宏，几乎都在闷头吃东西，腮帮子始终鼓鼓的，吃的满头大汗。 …… 次桌之上，三位机械厂主管，本来主要是在恭维招待杨从新和方骏的，但杨从新却无意间点出了许晨的身份…… 那三位主管愣了愣，旋即调转枪口，用一堆恭维好话围攻这位“老板家的公子”。 许晨同样是来者不拒，哈哈笑着一边吃饭，一边与他们谈笑风生。 方骏低头吃着饭，但看上去似乎有心事。 许晨低声说了句： “别担心，财务那边一直有人盯着。” …… …… 午饭后。 在财务线主管谷学伟的带领下，许知泉一行来到了位于综合楼的财务部。 杨从新单独去忙了，主要是去组织机械厂职工支援苗木工程的事情。 方骏和许晨，自然是跟着来到了财务部。 一进财务室，便见到三位年轻同事正在里面等候。 财务室中间的桌子上，堆着满满的几箱子账本和文件。 谷学伟开口问道：“都整理好了吧？” 一个年轻的女财务开口道： “都整理汇总完了，这是清单！” 说着，她把一张清单递给了谷学伟。 谷学伟扫了一眼，便转身递给了许知泉。 许知泉接过后并没有细看，便直接递给了身后的方骏。 “方骏老师来把控就行！” 三个年轻的财务同事看到方骏，神情都有些古怪。 几个月前，方骏还和他们一样，在这间办公室里做着繁琐的财务工作。 其实机械厂的财务问题，房间里有一两人早就是知道一二的，只不过从没有人站出来过。 当初老财务部长退休，新财务主管上任，财务室的工作需要重新分配交接。 一些繁琐的、没人愿意碰的脏活累活，便丢给了这个平常不声不响的方骏。 没人想到方骏这个不起眼的小姑娘，居然在接手账目一两个月后，便勇猛的把天给捅破了…… 顺道把财务主管，和刚刚退休的老财务部长，一块儿给“送了进去”，之后接连引发了机械厂的“地震”…… 而现在，她居然又摇身一变，成了收购公司的财务总监，重新回来接收账目了。 这一切，都透着一股不可思议的反讽意味。 …… 方骏接过那张清单，走到那堆账目和资料前面，开始认真清点。 她本来就是机械厂的财务，对清单和账目都非常清楚，清点起来也是驾轻就熟。 金贵元看了看，开口道： “曲秘书、许总，要不这里就交给财务同事先忙？ 咱们可以去旁边会客室，先喝喝茶休息下！” 许知泉开口道： “还是等方老师清点完吧，财务接收是今天最重要的工作！” 金贵元脸色变了变，开口道： “让曲秘书在这里干等着，也不太好吧？！” 许知泉忽然皱了皱眉，露出了一抹明显的不悦。 但他也没有开口说什么，而是掏出烟来，递给身旁的曲秘书，并帮他点上了。 “曲秘书，我那里新到了几包好茶叶呢，晚上去我那坐坐！” “许总客气了！那我去尝尝鲜！”…… 许知泉和曲飞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一副“关系很好”、“铁哥们儿”的架势，却把金贵元给晾在了一边。 …… 方骏足足清点了快要二十分钟，才开口说道： “账目少了几册。” 谷学伟：“啊？！这不可能啊，都是昨天从市里直接拉回来的！” 金贵元开口道：“别急，再仔细看看，不可能少的。 这账目市里审查过，没人敢动的！” 谷学伟：“我早上确认过一轮了，清单上的账目，全部都在这里了。” 方骏转头看向许知泉，开口道： “我离职之前，刚好在负责清点账目。 我非常确信，是少了五六本的，刚好是06年1月到5月间的几本。 那几本不是核心账目，所以应该不太起眼。 我非常确认，那几本原本应该在，但这里没有……” 许知泉抽着烟，面色阴沉了下来。 谷学伟想了想，开口道： “不可能的…… 我的意思是，不是说方老师说的有问题。 我是说账目不可能平白无故丢的，昨天市里审查完之后，便原车交接过来了。” 许知泉呼出口白烟，开口说道： “原车交接过来，是交接给谁的？” 谷学伟：“原车交接给保卫部，然后由保卫部护送到财务部。” 许知泉：“保卫部，哪些人负责护送？” 谷学伟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同事。 一个财务同事开口道： “昨天，是保安队长陈雄，带着一群人送过来的。” 曲飞皱了皱眉，意识到了问题，冷声开口道： “如果有人对账目动手脚，可就不只是违规的问题了！” 金贵元笑了笑： “这不可能吧……保安队也没这个胆量！” 门口忽然有人开口道： “倒是有可能啊！” 众人转过头看去，竟然是高大粗壮的赵锋。 赵锋走了进来，满脸堆笑。 他顿了顿，开口道： “昨天陈雄队长安排接车，原本是几个老保安去的。 但东西太重了，就还是叫了我这边的两个弟兄过去帮忙。 刚刚有个弟兄跟我说，陈雄队长底下有个保安叫刘刚的，趁人不注意拿了几个本子走。 我那兄弟以为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当时也便没说。” 话音落地，金贵元的脸色，不易察觉的变了变…… (本章完) 第176章 全运会的宣传需求 金贵元收敛了不易察觉的慌张，带着故作的怒意说道： “那个叫刘刚的保安人呢？” 赵锋开口道： “领导别担心，刘刚已经暂时控制起来了，当然我们是在合理合法的范围内。 另外，他私藏的账本已经拿到了，就被藏在保安室，两个兄弟正在送过来。” 金贵元：“那就好……” 他嘴上说“那就好”，但听到账本已经拿到的瞬间，再次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 与此同时，他也在暗中思忖，在心中思量评估着可能带来的风险和对策。 曲秘书看向许知泉，开口道： “许总，这事情需要警方介入吧？账本可不是小事情。” 许知泉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赵锋。 赵锋：“明白！” 说着，便出去了。 金贵元回头瞥了眼赵锋的背影，面色阴沉难看。 刚刚在主管层沟通会上，许知泉任命赵锋为新的保安队长…… 金贵元直到彼时才知道，原来这伙新招进来的年轻保安，竟然原本就是许知泉的人。 他没想到自己在保安队预先做的安排，却成了最大的漏洞。 许知泉居然直取要害，从保安队直接下手了…… 可自己对于陈雄和保安队的布置，许知泉又是如何提前知晓的？！ 他又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这个赵锋和那些“弟兄”，恰到好处安排给了陈雄？ 而更令金贵元感到惊诧和不安的是，他们居然对财务账目的事情，也早有防备。 似乎他们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所有盘算…… 他又瞥了一眼那个几乎总是笑呵呵的“许总”，忽然感觉到了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 …… 十几分钟后，赵锋带着两个人走了回来。 “许总过目，账本都在这了。” 说着，他把几册账本递了过来。 许知泉接过扫了眼，便直接递给了方骏。 方骏仔细每一本都翻了翻，这才开口道： “没错，就是这些。” 与此同时，她明显松了口气。 许知泉没有开口，又看了方骏一眼，眼神中带着些询问。 方骏又低头翻了翻那几本账册： “需要一些时间……” 许知泉转头对赵锋道： “赵锋，安排人24小时盯着这里，财务室由方骏老师统一安排。 没有方骏老师同意，任何人不能进。 也包括财务部原本的同事。” 赵锋：“许总放心！这事儿我亲自来办！” 许知泉面色阴沉，开口又道： “昨天与市里的账目交接，虽然是保卫队去运过来的，但财务部有核查签收的职责。 昨天交接，财务部这里没有安排人去核查吗？” 话音落地，谷学伟和几个财务部的人，脸色都变得有些窘迫。 谷学伟一言不发，却抬头看了眼金贵元。 金贵元佯装不知，仿佛没有看到谷学伟的眼神。 许知泉面色冷峻： “谷学伟，回答问题。” 谷学伟顿了顿，开口道： “昨天财务账目从市里运回来，财务部这里没有接到通知。 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然后才安排了清点查收的。” 此时，金贵元才露出一脸恼怒，接话说道： “保卫部这群人，实在是严重失职！” 这是一句话把黑锅又都丢给了陈雄和保安队。 许知泉一言不发，却抬头看了眼曲飞。 曲飞心知肚明，朝许知泉点了点头。 …… 下午时分，偷窃账本的刘刚，被带走接受问询与调查了。 一起被带走的，还有原保安队长陈雄。 曲飞帮忙打过招呼，刘刚和陈雄两人，会跟机械厂相关的经济案件合并调查。 方骏一头扎进了财务室里，开始接收和整理账目。 而那几本被偷偷藏起来的账目，自然是重点审查的对象。 但她初步翻阅了下，还没有看出有什么端倪。 财务主管谷学伟亦带着些不解： “这个完全没有道理啊……刘刚偷这几个账本做什么？ 这几个账本，也都是些不重要的琐碎账目…… 再说光明厂的账目，市里也都审查过一轮了，该找的问题早就找出来了，还藏这几本做什么？！” 许知泉没有多言语什么，却再次跟许晨交换了下眼神。 父子俩终于确信，这账目里果然藏着东西。 先前季雨生透露了机械厂突然招募保安队。 许知泉、许晨、方骏三人在分析时，就猜测是否跟周一接收账目有关系。 而现在却是彻底印证了。 而那个刘刚偷窃了几本账目，却是为排查缩小了范围，无形中反倒是帮了忙。 曲飞也早就捕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开口对许知泉道： “许总，光明厂账本丢失一事，我会回去跟吴副市长和市里汇报。 会由市里来判断，是否安排人下来，一起协助方骏老师再次审查一轮。” 许知泉：“那就再好不过了，多谢曲秘书！这账目问题，毕竟也涉及到我们接下来的对账还款、资金动用等一系列问题，还是需要尽快整理清楚才行！” ……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许知泉带着一大帮人，先将曲秘书送了出来。 到门口时，许知泉单独把曲飞送到车前，两人又握着手，低声聊了好一会儿功夫。 两人正聊着，许知泉忽然招了招手，让许晨过去。 许晨愣了愣，还是满面笑容快步走了过去。 “许晨啊，曲秘书说市里有个宣传需求，想要找你呢！” 曲飞笑了笑： “我刚想起来，东晨广告是许晨做的吧？” 许晨笑道：“是啊！” 曲飞： “市宣传部那边，近期有个很重要的宣传需求，好像东晨广告和小许老师，挺合适的！” 许晨：“哦？” 曲飞：“月底是全运会，国内规模最大的综合运动会。 也是谢冰冉参加的第一个、真正有全国影响力的大型赛事。 市体育局那边反馈的消息，以谢冰冉现在成绩，在全运会上应该是能拿个奖牌回来的。 她年龄又小、颜值又高，前途不可限量，肯定可以博取一大波关注度和媒体报导。 市里的宣传部门，想要通过这次赛事，借由谢冰冉宣传一下天城。 最主要的考虑是，能够把‘谢冰冉家乡’的概念给打出去，借此提升天城的知名度和影响力。 宣传部那边已经找了几家省城的媒体公司弄方案了，但领导看过一些汇报都不满意…… 不知道小许有没有兴趣参与一下？ 最主要的是，你这边跟谢冰冉私下关系也挺好的，我觉得这事情挺靠谱的。” 许晨想了想，一时没有直接答复。 曲飞补充道： “全市所有的电视、平面、广播媒体，都可以配合这次的宣传。 另外，宣传部那边是有二十五万预算的。 当然，是需要方案汇报通过才行……” 许晨笑着说道： “当然可以啊，能有机会为天城做宣传，这是东晨广告和我的荣幸！” 曲飞笑了笑： “那我跟宣传部那边先打个招呼，回头他们会直接联系小许老师。”…… 父子俩送曲飞上了车，并目送他离开，这才转身往回走。 许知泉揽着儿子的肩膀： “月底是全运会啊，儿子你刚好也放假，要不要去看看谢冰冉？” 许晨：“让我先想想，主要是宣传部的方案，稍微有点折腾。” 许知泉：“折腾啥？我儿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许晨：“方案倒是好弄，主要是汇报我嫌麻烦…… 这种部门的决策太复杂了，随便一个领导的一句话，可能方案就得重新做。 何况宣传口的事情，都是很主观的，领导的意见也未必靠谱。” 许知泉： “跟这些部门打交道，也还是有技巧的。” 许晨笑了笑： “老许老师，快给我讲讲课。”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几声，低声说道： “这种汇报丝毫不能急，主打一个拖字诀！” 许晨：“拖字诀？” 许知泉：“即使你有方案了，也千万别着急拿出来汇报，就说还在研究还在做…… 就是要等时间临近了，再把方案拿出来，让领导没时间给你提不靠谱的意见！ 我对儿子的方案没有任何担心，肯定比别人的好太多。 到时候领导也已经看过很多不靠谱方案了，你的方案一出、时间又紧急，肯定会现场拍板的！” 许晨愣了愣，旋即哈哈笑了笑。 “行啊许总，这方面还是你在行。” 许知泉：“我跟他们打交道多些，吃过很多亏，还是知道些弯弯绕。” 许晨忍不住抬起手，给老爹竖了个大拇指。 不得不承认，在跟领导和有关部门打交道上，许知泉确实比许晨要经验丰富。 尤其是涉及到那些微妙的人情世故。 许晨虽然是重生归来，社会经验丰富，但前世也主要是在商业和职场上摸爬滚打，许知泉的这些弯弯绕，确实是许晨有所不及的。 不过这也刚好，父子俩又形成了很好的互补。 …… …… 综合楼。 财务室内，只有方骏一人，还在对着那堆账目仔细翻阅。 赵锋带着几个人，正守在门口。 许知泉和许晨快步走了过来。 “许总、晨哥……” 赵锋等几人赶紧起身叫道。 许知泉掏出烟来，给赵锋几人各散了一根烟： “辛苦了！” 走进财务室，许晨顺手把门带上了。方骏仍在翻阅着那几个账本，开口道： “暂时还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许知泉： “不着急，慢慢来。 我问过曲秘书了，这些账目市里都细致审查过，肯定没有摆在台面上的问题了。 但金贵元专门安排人抽出来，就肯定还是有藏着的问题。” 许晨开口道： “如果都是金贵元安排的，那这账单里藏着的问题，估计可以一波把他带走了。”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笑： “这事儿不仅咱等着，领导也在等着看好戏呢！” 里的时间节点，跟现实会有部分出入，义父们不要太纠结就好 (本章完) 第177章 晨鑫苗木的规模效应 方骏点了点头： “肯定能查出来，再给我些时间……” 她顿了顿，又道： “除了这几个可能有问题的账本，其他事情都可以往下推了。 现有资产盘点、债务清偿资金安排这两项，按部就班进行就可以，问题不大。 旧厂改造、新生产线引进的资金安排，还需要杨主任那边的具体预算出来。” 许知泉点了点头： “好，我催一下杨主任。 新生产线的问题，得等咱们再跑一趟苏省浙省。 这次市里带咱们去谈，应该能把生产线引进费用再降下来不少的！” 许知泉抽了两口烟，笑了笑说道： “方老师、许老师，咱们的大事已经办成了！ 剩下的都是琐碎，往前推进就行！ 金贵元这些苍蝇臭虫，已经都无伤大雅！” 许晨笑了笑： “恭喜许总！” 始终面无表情的方骏，此刻也忍不住笑了笑： “恭喜许总！”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 “也要恭喜你们，更要谢谢你们！” 他想了想，又道： “方老师，财务部那几个人有没有问题？” 方骏开口道： “他们几个没有问题，只不过胆子小一些、蠢一些而已。”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 “那回头方老师自己招两个机灵的来！” 方骏：“要建设新厂了，东晨现在资金还是很紧张，先不给许总消耗招聘预算了。 前期这些账目整理比较重要，我还是先自己来，后面可以让谷学伟他们进来帮忙的。” 许知泉忍不住感慨道： “方老师，能把你招进来，我可真是捡了宝！” 方骏笑了笑，露出一抹不好意思。 …… …… 接下来的几天里，光明厂的接收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 方骏仍然一头扎在财务室里，每天工作到半夜。 许知泉有些看不过去了，连续几天，晚上亲自给她送些吃的过去。 赵锋作为保安队长，跟一帮兄弟日夜倒班，吃住都守着财务室。 好在厂区内本身就有宿舍食堂，吃住都很方便。 …… 杨从新把现有职工情况进行了汇总，然后和许知林、张永青进行了对接。 之后根据职工的年龄、性别、能力等多方面因素进行了分组，然后由张永青进行了两天的集中培训。 许知林再将他们分配到各个进行的苗木工程项目上，便都热火朝天干了起来。 另外，针对晨风科技的建设，涉及到旧厂改造的部分，杨从新也在加班熬夜搞方案。 主要是涉及哪些设备和生产线可以淘汰出售、哪些生产线和厂房车间需要提前改造等等…… 而目前名义上的“副厂长”金贵元，已经完全处于被架空的闲职状态。 当前最核心的财务和技术两块，他都已经接触不到了。 这中间还曾发生过一两个小插曲。 金贵元绕过许知泉，单独联系了杨从新，想要过问旧厂改造和新生产线引入的计划安排。 杨从新自然不会给，一边说还没有具体计划，一边通报给了许知泉。 金贵元自然很是气恼，摆了脸色对杨从新说道： “你还把我当你的‘老领导’吗？！” 杨从新扶了扶黑框眼镜，淡淡的回了句： “我的老领导是季书记，新领导是许总……” “你……” 许知泉知道了此事，只回了杨从新一句话： “别搭理他，他要再问你就让他来找我。” …… 而在某一天的上午，金贵元拎着几瓶矿泉水来到了财务室，分发给了站岗的赵锋等人。 可当他准备进去财务室时，却又被赵锋给拦了下来。 赵锋坐着时看不出多么高大，但当他站起便显得雄壮粗犷，再配上那一脸凶相，还是让金贵元稍微有些犯怵。 但金贵元似乎被驳了面子有些气恼，冷声说道： “我作为副厂长，给方骏老师送瓶水都不行吗？” 还没等赵锋回复，方骏把门拉开了一条缝。 她面无表情伸出一只手，把金贵元手里的矿泉水拿走了。 然后又面无表情说了声“谢谢”，便“哐叽”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留下一脸懵逼和更加气恼的金副厂长…… …… …… 中午，城南高速。 某施工段的苗木绿化工程工地。许知泉和许知林坐在马路牙子上，闷头抽着烟。 老四许知林擦了把额头的汗，笑着开口道： “二哥，你可真是救了我的命！ 这几个工程招不到工，都快把我给急死了，想不到你一波几百人就给我搞定了。 有这些人帮忙，非但不会延误工期，还能抢些工期出来，咱还能再多接些项目了……”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掏出两包好烟，塞到了许知林的手里： “老四啊，咱兄弟都是劳碌命！ 越是忙得不可开交，越开心！” 许知林愣了愣，旋即哈哈笑起来： “二哥，还真是这样！ 现在干苗子忙起来了，我反倒是天天开心的不得了！ 我家婆娘也是，每天四点爬起来，跑到工地上给工人熬绿豆汤！” 许知泉面露些感慨，拍了拍许知林的肩膀： “咱的日子，都会越来越好的！” …… …… 又隔了两天，在城南高速的某同个施工段，曲秘书组织了一次领导慰问。 当天来了好几位真正的“大领导”，给正在工地上忙活的机械厂职工，送来了解暑饮料和餐食。 市电视台派来了采访车，许总和一批职工代表，接受了市电视台的采访。 许知泉拉着老四许知林，也见了几位市里的领导。 “这是我四弟许知林，也是晨鑫苗木的副总经理。” 许知林没太经历过这种场合，还是显得有些拘谨，只是跟在二哥后面，一个劲儿的陪笑。 领导们对于许知泉的安排，还是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既解决了机械厂职工的收入问题，又支援了天城的高速建设，一副要把许知泉塑造成本地企业家模范的架势。 而许知泉也借由这次慰问，又认识了两三位关键的市领导，甚至还有一位省里来的负责发展改革的领导。 也算是再次扩充了人脉关系…… 慰问当天，金贵元也厚着脸皮过来了，甚至专门穿了一身干活的工装，脖子上系了条毛巾。 领导慰问环节，他几次想要找时机跟领导多谈几句，可几个大领导围着许知泉问东问西，却是把他晾在了一旁。 或许他心中有些后悔，早知道不把自己打扮的像个干活的农民了。 还不如像许知泉一样，脱了西装外套正常干活，穿上外套又能跟领导谈笑风生…… 市电视台采访环节，金贵元也默默地被忽视了，想要蹭个电视镜头都没落着。 反倒是老书记季雨生，专门接受了记者的采访。 季雨生面露感慨，说了好些感谢市里、感谢许总的话，也是情真意切，并无半分虚假。 …… 当天，许晨正在家里看电视休息，忽然从电视新闻上，看到了父亲许知泉的采访。 他坐在沙发上细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哈哈笑了笑。 父亲许知泉在电视镜头上，还真是颇有几分大企业家的派头。 而这次慰问和媒体宣传，还有一个非常重大的隐藏好处…… 将会为“晨鑫苗木”，拉来更多的工程项目。 有了这一波市里、省里领导慰问的宣传，便是一层非常好的官方背书。 无论是天城市本地的苗木工程，还是周边县市的，将来都会更容易拿一些。 事实上，相比于几个月前许知泉需要出去陪客户、拉项目，现在已经有不少工程项目主动找上门了！ 晨鑫苗木已经具备了“规模优势”，短短近半年时间，已经成了本地苗木公司的真正领军企业。 目前晨风科技起步，还是需要大量资金支持，除了方骏那边的一些融资和借贷手段外，最根本和最稳固的现金流来源，还是晨鑫苗木的持续输血。 …… 全运会的事情，市宣传部已经联系了许晨，并发了一些整理的需求文档过来。 许晨简单翻了翻，大部分是些官话和空话。 他从洋洋洒洒几千字里，勉强找出了大概一两百字的核心诉求。 也正如曲秘书那天说的，核心就是希望借由全运会谢冰冉拿奖牌，把天城作为“谢冰冉故乡”做一波宣传。 总共二十五万的预算，对一波宣传推广来说简直就是毛毛雨，确实很难做一个影响力巨大的宣推方案出来，只能是追求“以小博大”。 对此，许晨已经大概有了些思路，但正如许知泉所说的，他并不准备现在就拿出来去汇报。 暂且放一放，等宣传部那里多看些不靠谱的方案碰下壁再说吧。 最主要的是，许晨不想因为一些不靠谱的反馈修改意见反复折腾。 总体上而言，许晨还是非常乐意做这个项目。 毕竟关乎冰哥，许晨并不想让别的宣传公司插手。 无他，主要是害怕别家的方案愚蠢，反而影响了冰哥的形象。 此事倒还不急，先放两天再说。 而对于谢冰冉在全运会上的成绩，许晨还是非常期待和好奇的。 上次在沪城时，那位国家队的教练曾告诉谢冰冉，在她前面还有“三个半人”。 从历史成绩上，这三个半人是在谢冰冉前面的。 而谢冰冉要拿到奖牌，便至少得把两个人给拉下来。 但许晨对谢冰冉的实力，还是从来没有怀疑过的。 …… (本章完) 第178章 没人能玩过你们父子俩 金贵元虽然被架空了，但暂时还保留“副厂长”的待遇，比如有独立的办公室、保留了配车和司机。 这其实是许知泉和许晨商量之后的刻意安排。 “金副厂长”每天仍旧是车接车送，准点准时上下班，甚至他偶尔去苗木工程，也是坐着厂里的配车，一辆黑色的日产天籁。 这在无形中提醒了厂里的职工，当初厂里连工资都发不出来时，金厂长便还是坚持车接车送，正常领着薪水的。 而许知泉却借这个机会，跟几百个机械厂职工打成了一片。 他但凡没有应酬和公事，便会去工地上一起忙活，每次都是浑身被汗水湿透，丝毫没有大老板的养尊处优。 许总也跟机械厂职工吃着一样的盒饭，喝着一样的绿豆汤。 这些朴实的工人这才知道，当初许知泉在大礼堂说自己“农民出身、在东北干过车间主任”云云，绝对不是空话和假话。 这种认知和感受，还是给了这些老实本分的国营厂旧职工带来了一些不小的震撼。 毕竟国营光明厂历任的领导，可都是高高在上的。 他们每天穿着皮鞋，坐在干净整洁的综合楼里，只负责开会和接待外面来的人。 偶尔进车间，也是所谓的慰问职工，说几句好话、拍几张照片就拍屁股走人。 即使是现在看上去“艰苦奋斗”的老书记季雨生，当初得势的时候，也还是很有些领导架势的。 更别提空降到厂里当领导，一副作威作福模样的金贵元了…… 两相对比之下，这些朴实的工人对许总也便更信服起来。 何况前几天里，许总跟多个市里、省里领导谈笑风生的场景，也是让大家心生敬佩。 这位许总不仅能跟工人一起艰苦奋斗、事先士卒，更能在各种大领导面前左右逢源，操办起了这么多的苗木工程项目…… 许总在人品和能力上，显然是比当初机械厂那些领导要高出许多许多的。 也难怪他作为一个在天城本地干民营企业的，居然可以蛇吞象把国营光明厂给收了下来…… 这几百的机械厂旧职工也开始真心觉得，机械厂破产改制，能够被许总和东晨股份买下来，是一件好事情。 …… …… 某天中午，正在办公室喝茶的金贵元，忽然接到了一通电话。 他看了眼电话号码，立刻露出一丝紧张，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没有着急接电话，而是先去把办公室的门给反锁了。 金贵元走到窗边，捋了捋呼吸，这才摁下了通话按钮。 他微微低着头，对着电话里恭谨的应了几句后，低声说道： “不会有问题的。那两个保安嘴巴很严，这个放心吧……” “他们孩子的上学问题，不还在手里控着吗？他们不敢乱说的……” “何况，他们其实什么都不知道的，从他们身上也问不出什么来。” “那几个账本也没什么大问题，毕竟市里也没查出啥来的。” “当初就是怕个万一，但其实即使到了他们手里，也看不出个所以然的……” “是啊，账本里信息本来就不全，何况是几条毫不起眼的记录，连付款收款都没有，一分钱的走账都没发生……” …… …… 这天傍晚，许晨打了辆出租车，来到了光明厂。 下车便看到大门的右侧，临时挂了两个竖长的牌子。 “东晨股份有限公司”、“晨风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而原本“天城市国营光明机械厂”的招牌，则已经摘了下来。 门口两个年轻保安，一看到许晨便叫“晨哥”。 这自然也是赵锋的小弟兄。 许晨从背包里掏了掏，拿出两包烟来，塞到了两人手里。 “谢谢晨哥！” …… 厂区里并没有多少人，一半工人在高速苗木工程师帮忙，另一半则被四叔安排到了城西的几块种植区。 机械厂几个厂房里的机械设备，还有几个工人在检修。这些都是准备出清卖掉的，换一些资金出来。 许知泉已经联系好了买家，近期便会集中运走…… 许晨穿过厂区，一路走到了综合楼。 上到二楼，便见赵锋和另外几个弟兄，正站在走廊上晃荡。 “晨哥！” 一见许晨走了过来，赵锋满脸堆笑迎了上去。 许晨从包里掏出两条烟，塞到了赵锋手里。 “你们兄弟分一分吧！” 赵锋露出一抹不好意思： “许总刚给我们发了工资，又让晨哥破费了！” 许晨：“方骏老师呢？” 赵锋：“还在里面呢！” 许晨：“她午饭吃了吗？” 赵锋：“吃了的，我给送过来的。”…… 许晨走到财务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稍过了一会，门被从里面拉开了，方骏正站在门里。 她没说话，把门打开让许晨进去了。 许晨关好门，便见四张大桌子被拼在了一起，一摞摞的账本和文件铺在上面。 许晨开口道：“辛苦方骏老师了，等下我请你吃饭去！” 方骏：“分内之事，已经快搞完了！” 许晨在桌旁晃了晃，低头扫过桌上的账本。 方骏露出一抹紧张： “你不要乱动啊！每一本都有固定位置的，连摆放的角度都不能碰！” 吓得许晨一动不敢动，甚至举起了双手。 方骏顿了顿，露出一抹尴尬： “你先去里面坐一下，这里等我整理完。” “哦。” 许晨应了一声，转身走到里面去了。 他找了一把凳子坐下，又开口道： “那几个账本，有线索吗？” 方骏皱了皱眉，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哪几本。 还没等方骏回答，外面又传来了敲门声。 方骏起身去开门，许知泉笑呵呵的走了进来。 许知泉抬头见到许晨，笑着说道： “许晨已经到了？我以为你还要一会儿…… 这就刚好，我刚让李锐拎了好多肉菜过来，等下一起去旁边会议室吃！” 许知泉一边说着，一边朝堆满账本的桌子走去。 方骏又皱了皱眉，严厉说道： “你别过去，一张纸都不要碰，我还在整理！” 许知泉吓了一跳，但旋即笑了笑，转身走到里面，挨着许晨坐下了。 方骏不再言语，又走到桌前，把桌上的一摞摞文件资料，快速的整理了起来。 她的动作看似随意凌乱，但叠起来的每一本，都是有特定顺序的。 她一言不发忙活了十来分钟，才把桌上的文件大致收拢完了。 方骏舒了口气，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大口，开口道： “账目基本都算完了，许总我们明天可以仔细对一下了。” 许知泉这才起身： “真的辛苦方骏老师了，等忙过一段，我给你放长假休息。” 方骏翻了翻桌上的几个账本，又开口道：“这几本被藏起来的账目，我还是没有找到问题。” 许晨也已经走了过来： “这几本里，到底有些什么内容？” 方骏：“都是些琐碎和不重要的款项收支，甚至包括后勤买文具、食堂买菜之类的…… 另外还有些没实际发生的走账，但也看不出端倪。” 许晨：“没实际发生的是什么意思？” 方骏：“就是原本准备走账，但因为各种原因撤回了。 比如这一笔，原本食堂要买一批牛肉两千块钱，本来准备付钱的，但可能碰上什么原因不需要买了，这笔账也就撤回了。 厂里的财务规矩，是多年前的老财务部长定的，这些也都记在了账上。” 她顿了顿，又开口道： “或者再给我些时间。 这几天主要是在算资金账目，那个涉及到现在厂里的资产出清、还债那些，比较着急。 现在差不多都搞完了，这几本账目我可以再仔细查一查。 每一条收支都仔细核对，应该还是能找出点问题来。 他们终究不会无缘无故把这几本藏起来的。” 许晨翻了翻那几本账目，开口道： “这至少几千条了吧？查到猴年马月去？” 他抬头看了眼父亲许知泉，开口说道： “爸，赵吉宏应该晾的差不多了，该找来聊聊了。” 许知泉点上了一根烟，微微点了点头。 方骏：“什么意思？” 许晨：“金贵元藏了什么秘密的话，厂里唯一可能知道的，便是总师赵吉宏了。 看他俩先前的状态，看上去就是捆绑在一起的。 现在几乎可以确定，这几本账目是金贵元安排拿出去的。 赵吉宏，可能会知道点什么。” 方骏想了想，开口道： “金贵元和总师赵吉宏，之前确实是一根绳上的。 当时几个副总内斗，金贵元和赵吉宏结成了联盟关系，这也才把另外两人斗了下去。” 许知泉：“我已经多方确认过了，赵吉宏现在没什么背景可以倚仗。 先前接收光明厂的时候，我故意第一时间就把赵吉宏拿下了，就是想看下金贵元救不救，以及有没有本事救。 很明显，金贵元压根儿就没有管他。 现在的赵吉宏，对金贵元应该也是寒心和怨憎的状态。 现在找赵吉宏问一问，应该能撬出些东西出来。” 方骏皱了皱眉，开口道： “我看世上，没人能玩过你们父子俩。”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笑： “走，吃饭去！” 大会议室，李锐和赵锋等人，把两张桌子拼在了一起，然后摆满了打包回来的饭菜。 这些菜是从外面馆子打包回来的，而不是食堂做的。 这几天厂里的食堂，主要还是负责给工人们做饭，每天做好盒饭之后，再炖上几大锅绿豆汤，直接用车拉到几个工地上去…… 许知泉笑呵呵走了进来，许晨和方骏跟在身后。 李锐赵锋等人，赶紧客气的叫许总、晨哥、方老师…… 许知泉坐下后，却发现李锐和赵锋等人缩在后面，没有要上桌的意思。 他看了眼许晨，开口道： “快让你这帮兄弟坐下吧，跟我这董事长还是太客气了……” 许晨笑了笑，转头对李锐赵锋等人道： “赶紧坐下吃，许总发话了！” 李锐赵锋等人应了一声，这才围着坐了下来。 许知泉拿了双干净筷子，专门夹了两块红烧肉到方骏的碗里： “方骏老师辛苦了，快点补一补！ 这红烧肉是专门给你点的，许晨说你爱吃。” 方骏愣了愣，抬头看了眼许晨：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 许晨笑了笑：“在沪城出差时，你老爱点啊！” 方骏：“我爱吃，但我最近在减肥。” 她一边说着，一边面无表情闷头吃了一大口。 …… …… 第二天上午。 城西，晨鑫苗木的某片种植基地。 前总师赵吉宏，正在跟着张永青，学习嫁接木。 他看上去一丝不苟，做事态度倒是认认真真。 许知泉抽着烟走了过来，开口道： “赵老师，想不到你竟然在这里啊！” 赵吉宏站起身来，面露一丝窘迫： “我也没其他本事，现在也没有收入，还要养家糊口……这不是就跟杨主任报名了嘛。 杨主任还是顾念些旧情，知道我干不了重活，就把我安排到这里来了！” 许知泉给赵吉宏递上一根烟，揽住他的肩膀道： “走，咱哥俩去聊聊天！” …… 露天的棚子里，许知泉和赵吉宏坐在竹椅上抽烟。 许知泉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 “赵老师也请你理解，接下来要转型做电动车，确实没办法再让你担任总师了。” 赵吉宏：“许总，我完全可以理解的，电动车我确实不懂。 当初也是因为不懂，才把杨主任的电动三轮车方案给拍死了…… 我完全理解的，这都怪不了别人。” 许知泉又抽了几口烟，开口道： “我还有两个朋友，是开机械厂配件厂的，倒是可以帮赵老师引荐，都是在天城本地的。 另外在隔壁淄城还有个机械厂，几百人规模的，也在找工程师…… 但是家民营厂子，肯定还是比光明厂要辛苦一些，但给的钱多……” 赵吉宏沉默抽着烟，他面色变了变，但没有开口说话。 许知泉接着道： “我知道你刚在城南给孩子买了楼，每个月都还要还房贷……” “贵公子是想进西城的单位吧？其实也刚好，我跟那边领导还认识……” 赵吉宏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 “许总，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许知泉把烟头丢在地上，呼出口白烟： “那天接收厂里的财务账目，有人藏了几个账本…… 我想知道，那几个账本里有什么？” 赵吉宏又沉默抽了几口烟： “许总，我真不知道……” 许知泉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整包烟来，塞到了赵吉宏的手里： “没关系，我就是跟赵老师聊聊天。 回头赵老师要是想找我聊天了，随时叫我就行！” 说着，许知泉站起身来，倒背着手离开了。 (本章完) 第179章 近在眼前的真相 这天下午，赵吉宏打车去了一趟城南。 厂里好多人都知道他在那边买了套房子，这段时间应该还在装修。 赵吉宏来到小区楼下没有着急上楼，而是四处看了看，钻进了一辆金杯面包车里。 几分钟后，赵吉宏拉开门从车里下来，这才又转身上了楼。 面包车晃晃悠悠离开城南的小区，一路开到了镇上的晨鑫苗木厂区。 李锐和方骏从面包车里下来，又转身上了黑色雅阁。 之后开出苗木厂区，又一路朝光明厂开去。 …… …… 傍晚时分，许知泉和许晨来到了财务室。 “怎么样？”许知泉开口道。 方骏拿出了一张纸，递到了许知泉的手里。 许知泉低头看了看，上面写着三家公司的名字，后面还列了几串数字。 方骏解释道： “赵吉宏从账本里面，指了大概八九条明细出来。 这八九条明细里，有四五条涉及到一些厂里的旧设备出售，但金额都不大，也就几千、几万块钱。 还有三条金额会大一些，都是四五十万。 但这三条都没有完成实际支付，都是预支付状态下被停止了。 这八九条的账目明细，都跟两家公司有关。 我私下找办法查了下这两家公司，发现都是这家‘正岸股份’的子公司，注册在省城。 但我这边就只能查到这里，再往下就没法查了。” 许知泉看着那张纸，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 他一言不发，伸手把那张纸又递给了许晨。 许晨接过看了一眼，低声说道： “正岸股份，还真是没想到……” 方骏愣了愣： “你们知道这家公司？” 许知泉点上了一根烟，在椅子上坐下了，似乎是权衡考虑着什么。 许晨给方骏解释道： “我爸前段时间，在酒店停车场遇刺的事情，方老师还记得吧？” 方骏：“怎么？跟那个还有关系吗？” 许晨：“当时警方通过那个行凶的人，追查到四万块钱现金。 又通过那四万块钱，兜兜转转查到了一家公司。 而那家公司，就是这家‘正岸股份’……” 方骏怔了怔，脸上露出些震惊和后怕： “所以许总遇刺，居然真的跟光明厂有关？” 她想了想，又说道： “这几条账目，机械厂内部的财务审批都是金贵元签字的，所以当初许总碰上的凶险，跟金贵元还有些关系？” 许晨皱了皱眉： “目前来看，关系是肯定有的，就看关系能有多深了。 这家‘正岸股份’注册在省城，但却是天城本地一个姓余的老板开的。 当时我爸四处找钱的时候，这个余老板和我爸之前的一个朋友黄老板，一起拿了四百万想要入伙收购机械厂的，但被我爸拒绝了…… 确实是没有想到，余老板竟然直接跟光明厂有瓜葛。 而金贵元故意藏起这几个账本，隐藏跟这家公司的来往，便说明他和余老板也是有瓜葛的。 而余老板，又跟那天停车场的凶险直接相关……” 许知泉独自抽完了一根烟，这才开口道： “这件事情，你们先不要管了。” 许晨开口道： “爸，这关系到你的安全。” 许知泉点了点头，已经又叼了一根烟在嘴里。 他把那张纸又拿在手里，开口道： “上次通过这家公司，查到了那位余老板。 当时也是许晨提醒了一句，说不能问下余老板开的是一家什么公司，我才通过关系问到了公司名字叫‘正岸股份’。 想不到今天，在这张纸上看到了…… 后来这个案子便再没有实质进展，我通过各方关系问了问，说是可能有人在压着案子。 能压着案子，这个能量就非同小可了…… 其实后来，我也想办法查过这个余老板。 天城本地人，但早年间就南下做生意了，后来在省城注册了这家正岸公司，做过地产开发、粮油经销的生意。 但确实很神秘，查不到更深的底细。” 他顿了顿，又说道： “今天的事情，就咱们仨知道，一定不要跟任何人透露。 这家公司和账本的事情，我需要私下找一下曲秘书和领导。 到了这个程度，就不是我们可以随便查的了…… 不过真相，也已经近在眼前了。” 他顿了顿，又说道： “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你们出门都注意安全，我让赵锋李锐都安排人跟着。 但也别像惊弓之鸟太刻意，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许晨想了想，又开口道： “金贵元还赖在厂子里，看来是要确认这家‘正岸’及背后的事情没被发现。 估计这也是当初他找人把账本抽出来的原因。” 方骏：“你这么说，倒是合理了。 其实这几天里，金贵元自己还跑来了两三趟，明显想要探查些什么的。” 许知泉：“那这样…… 明天就把账目清点的事情收掉，也要做给金贵元看。 让他以为事情已经瞒过去了，他已经安全了。 曲秘书跟我暗示过，领导也希望金贵元离开光明厂，怕他影响新厂的建设。 所以这事情，我可以大胆跟曲秘书和领导求助的。 并且，我觉得这事情，领导可能知道的比咱们还多……” 许知泉忽然想起一事，开口又道： “去苏省和浙省考察的事，领导和市里已经安排了，后天就出发。 方老师需要一起，领导专门点名的，差旅我已经订好了，后天一早走。 所以时间也是刚好，明天就大张旗鼓把财务清点的事情收了，做给金贵元看一下！” 方骏：“考察怎么安排的这么急啊？” 许知泉笑了笑： “是天城的经济建设急啊！ 领导非常想咱们的晨风科技早点干起来，把天城市的经济往上拉一拉！ 光明厂倒闭，对市里来讲是个伤筋动骨的巨大损失。 现在咱们晨风科技的这一套搞法，对天城来说也算因祸得福了。 因此主抓经济、发展改革的领导，确实比咱们还要迫切！” 许晨笑道：“那这是好事情！” 许知泉：“大好的事情！ 在国内不管做什么生意，能有政策和官方支持，便是事半功倍。 要是全靠自己，那便是步履维艰。 咱们孤注一掷‘蛇吞象’拿下光明厂，实在是不能更正确的一步棋了！” …… …… 第二天一早。 财务室的门大敞大开，谷学伟和另外三个财务部同事回到了厂里，帮着方骏重新归档账目资料。 谷学伟还是名义上的财务主管，但他现在自己也清楚，方骏才是未来财务线的一把手。 其实方骏离职前，谷学伟本就和方骏是平级的财务部职工，只不过前主管被带走调查，谷学伟便被临时提拔了。 后面要汇报给方骏，虽然谷学伟还是稍有心理落差，但也并非无法接受。 …… 财务账目繁杂琐碎，但也只能财务部的这几人处理，赵锋等人根本插不上手，只能在旁边帮着倒水和搬桌子。 中午时分，金贵元从楼上下来了。 他倒背着手下楼，朝财务室这边看了眼，便缓步走了过来。 站到门口朝里瞭了瞭，开口问道： “小谷，这是忙完了吗？” 谷学伟抬了抬头，才发现是金贵元，赶紧开口道： “金总好！ 方骏老师把账目都清点完了，我们在帮着重新归档呢！” 金贵元看了眼还在忙碌的方骏，笑着道： “这几天里，辛苦方骏老师了！” 方骏面无表情点了点头，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 …… 许知泉带着方骏、杨从新，南下出差去了。 本来许知泉想把许晨一起带着的，但许晨拒绝了。 主要是一起出差的还有一堆市里的领导，许晨实在是不喜欢那种时刻紧绷着的场合。 这种麻烦事情，都还是交给老许吧，许晨难得放假，不如悠闲过上几天。 这几天他睡在金丰商务大厦，跟陈大海等几个好兄弟天天混在一起，优哉游哉打了几天的游戏。 那天在网吧上网时，刚好刷到了全运会的宣传新闻。 这次全运会，在羊城召开。 想起粤省羊城，许晨还是有些感慨。 前世之时，许晨曾在羊城工作打拼了六七年之久，犹记得住在“城中村”，每天吃隆江猪脚饭的艰苦岁月。 他看了眼比赛日程，谢冰冉的100米栏决赛，是7月29日。 …… 而这几天里，仁禾药业再次联系到了许晨，需要他跟进妇琰洁的广告片拍摄。 对此，许晨其实是没法拒绝的，因为已经签在了那一百二十万的合同里。 好在许晨只是“监工”的角色，他作为甲方代表，还会有制作公司的人“伺候”着，也算是轻松惬意的差事。 而当知道了跟片的日期、地点、制作公司，许晨又忍不住笑了笑。 “小许老师，制作公司最终敲定的是黑爵营销，他们各方面都比较合适……” “拍摄地点安排在羊城，付笛生任靖老师七月底到八月，刚好在粤省参加演出，方便在羊城参与拍摄……” “拍摄时间还在跟代言人确认，但目前基本敲定在七月底或八月初，也看一下小许老师哪个时间点比较方便？” (本章完) 第180章 羊城之行的安排 看到仁禾药业品牌方发来的消息，许晨也是觉得实在凑巧。 七月底八月初在羊城，也刚好赶上了谢冰冉的全运会比赛。 与此同时，市宣传部针对谢冰冉的宣传项目，也可以顺手在羊城一起搞定了。 事半功倍。 还能给冰哥一个惊喜。 另外，妇琰洁广告片的制作方黑爵营销，正是前世时自己呆过的广告公司。 如果没出意外的话，这次广告片拍摄将会碰上前世时候自己的主管李峰峰。 李峰峰是个极其“恶劣”的领导，从各种意义上完美诠释了“职场小人”的概念。 欺凌压榨后辈新人，剽窃抢夺下属的广告作品和奖项，在项目里捞油水…… 甚至是，骚扰女下属…… 前世初入职场的许晨，从没想过这些恶劣品性，居然会集中在同一个人身上，也是让许晨大开眼界，了解了职场险恶。 而许晨离开黑爵营销，直接导火索也是李峰峰强占了自己的广告作品，以他李峰峰的名义去评了广告奖项，甚至是独吞了项目奖金。 …… 这次去羊城又会再次遇到李峰峰，却让许晨有些期待了。 许晨这次过去，将会代表甲方仁禾药业作“监工”，李峰峰作为制作方，则不得不好生伺候着许晨。 原则上来讲，许晨对广告片具有监督权和审核权，只要许晨不签字确认，黑爵拍摄的广告片便是不能“过稿”的。 许晨脑补一下李峰峰将要讨好自己的模样，便觉得有些好笑。 而与此同时…… 不知道是否有机会顺手挖个坑，把这个祸害广告圈的李峰峰提早给埋了。 这么说起来，对羊城之行更加期待了呢…… 当然除了广告拍摄、天城宣传方案外，最主要的还是去看一下冰哥。 那么谢冰冉的比赛日前后，便是不能错过的。 “我七月底有个项目走不开，拍摄能否安排在八月初？” “好的小许老师！我们先去跟代言人协商确定一下，但应该问题不大的！” …… …… 领取录取通知书的日子。 毫无意外，许晨拿到了同海大学广告系的录取通知。 天城所有高中的录取通知书，都是统一寄到学校，然后学生去学校领取的。 主要是往年里，发生过一些学生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情况，引发了一些令人惋惜不已的“人生悲剧”。 原因会有很多。 比如有些学生是村里的孩子，家里连电话都没有，留的地址是村委大队。 而村委大队积攒了一堆信件之后，又刚好把录取通知书积压在了一堆文件里…… 之前本市还曾有过一个案例，有个女孩子考上了省城的好大学，但录取通知书寄到家里后，却被父母偷偷藏了起来。 只因家里条件困难，实在是拿不出学费路费，殊不知还有助学贷款可以申请。 一些人的人生，便这样被莫名其妙改写了，也是让人无尽唏嘘…… 基于这些看上去很偶然的案例，教育局规定，录取通知书统一邮寄到学校。 并必须由学生本人，凭身份证自己签字领取。 这样的操作看上去麻烦，但却保护了一些学生。 …… …… 上午十点多，许晨来到了学校。 校门口保安室旁边，设置了一间“小邮局”，是专门用于接收和下发录取通知书的。 许晨到的时候，前面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了。 其中不少学生都是家长跟着一起来的，分享拿到录取通知书的喜悦。 很快便排到了许晨，报上了班级、姓名、学号，老师又认真核对了身份证之后，才将装着录取通知书的信封递了过来。 白色的信封上，印着“同海大学”的标志。 许晨从小邮局中走出，在校园中找了个角落，现场把录取通知书拆开了。 翻开着自己的录取信息，许晨还是生出了非常大的感慨。 前世没能上个一本院校算是巨大的人生遗憾，重生回来非但上了一本，还是985名校…… 许晨长长的舒了口气，还是感觉到由衷的开心。 同时对沪城的大学生活，愈发期待起来。 前世，自己在隔壁市读了个非常普通的师范类二本。 那所学校的面积，比天城一中也大不了多少。 身边的同学也都无心学习，几乎天天泡在网吧和台球室…… 前世在那所学校的经历，跟许晨想象中的大学生活完全不一样。 而现在，这些都可以推翻重来。 还是之前可望而不可及的985名校…… 许晨把录取通知书折好，又塞回了信封里，却发现信封中还有一张纸。 抽出来一看，竟是一份“贺信”。 “恭喜许晨同学，荣获2006年同海大学‘星级录取’奖学金……”这便是之前王剑老师帮自己申请的奖学金了，后续在同海大学的学杂费都可以减免。 许晨一边把信折好塞回去，一边自嘲似的笑了笑。 重生回来的自己，明明一点都不缺钱了，可大大小小的钱，还是哗哗的往自己身上滚啊。 而父亲许知泉的生意也越来越好，自己的“纨绔富二代”赛道，正在有条不紊的落地之中。 许晨把背包背好，便又在校园里逛了逛。 失去了一中学生的身份，以后也就很难再进来了。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许晨接起一看，竟然是陈大海打来的。 “许少爷你来学校了吗？” “来了呀。” “快来教室！有大事发生！” 许晨挂掉电话，露出一脸疑惑。 都毕业了，还能有什么大事发生？ 也是带着一丝好奇，许晨朝着教学楼走去。 一路爬上楼梯，来到了高三级部。 各个班级里还有不少学生，在互相看着彼此的录取通知书，难掩兴奋。 走进5班教室，发现至少有一半的学生都还在。 一阵喧嚣吵闹，围成一团正在讨论着什么。 陈大海见到许晨，过来就把他拽到了后排。 一堆人正在低声讨论，许晨听了几句，心想“原来如此”。 “张立群到底干啥了呀？” “被开除教师编制，这可不是小事情啊！” “不会欺负女生了吧？！” “这不至于，你看他脸色和体力，估计也没那能力了……” “那是因为啥呀？解聘开除肯定是犯了大错误！” …… 对于班主任张立群被开除，许晨其实已经得到了消息。 学校和教育局做出决定之后，副校长赵学廉专门给许晨和另外三个同学打了电话，同步了这个处理决定。 经查，在往年的志愿报告中，张立群也有过同样的操作。 只不过往年的学生不像许晨留了录音证据，他们有过投诉却被摁了下来。 而这次事件暴露之后，又翻出了当年的几份投诉，教育局再次联系了那几位学长学姐，又得到了一顿猛烈的控诉。 而许晨提交的录音证据，更是板上钉钉不容置疑的。 对张立群做出开除的处罚决定，顺理成章也无可厚非。 但教育局和一中为了保护学校的声誉，并没有对外公布具体开除原因，通告里只说“严重违背教师职业道德、违背一中教职工守则”云云…… 对此，许晨能够理解，也便没有继续追究。 …… 5班学生得知了张立群被开除，热烈讨论的同时，竟然没有一个对他生出同情的，甚至各个脸上挂着兴奋。 也能看出张立群日常的人品是有多差了。 其实他平常也没有做出太多出格的事情，但或许是本性使然，他在学生中也从来都不讨喜。 许晨挤在人群堆里听着，忽然感觉有人在看向自己。 他转头看了眼，发现是三个同班同学，正站在窗外。 而这三人，正是当初被张立群诱导改了志愿，又跟着许晨去举报，并改回志愿的三人。 许晨从人群堆里退了出来，走出教室来到了走廊上。 那三人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听到，才开口道： “许晨，真的要谢谢你！ 录取分数都出了，要是我们没把志愿改回来的话，现在已经滑档了！” “是啊，班主任让我们三个报的学校，分数都是不够的，真的是万幸我们听了你的！” “许晨，我们是真心的谢谢你！ 如果当时没有你的话，我们不仅大学被毁了，后面的人生可能也毁了。” 许晨心中有些感慨，那便是前世自己人生的遗憾啊…… 但他表面上云淡风轻，只是笑着说了句： “没事，我跟你们都一样。” 一个神情怯懦的女孩子开口道： “听说你被同海大学录取了，恭喜啊！” “是啊，你是咱们班学校最好的！” “许晨我们好像没你的手机，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以后常联系……” 许晨笑了笑，掏出手机跟他们互换了号码。 一个男生面露感慨，又开口说道： “许晨，我们都欠了你一个非常大的人情。 大到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谢谢了……” 许晨：“真的不用，我也只是为了自己的成绩不被篡改。” “以后我们就分开了，也在不同城市读书。 万一…… 我是说万一以后再碰上，你要是需要什么帮忙的话，你只要开口，我们力所能及绝对不会犹豫的！” (本章完) 第181章 你来我就认真跑跑 正当许晨为收到录取通知书开心的时候，手机忽然震了震。 许晨掏出一看，竟是谢冰冉发来的一条消息。 他点开看了眼，忍不住咧嘴笑了笑。 那是一条彩信，内容就是一张照片，照片里也是一张录取通知书！ 谢冰冉，被华海师范大学以“优秀运动员保送生”的身份录取了。 其实冰哥在5月份就确定会拿到保送资格了，只不过刚刚拿到书面的录取通知书。 5月跑完了全青赛，谢冰冉问了许晨上大学的事情，许晨帮她综合分析之后，给出了“华海师范大学”的建议。 之后谢冰冉顺利进入国家队，并拿到了华海师范大学的运动员保送资格。 而她的教练孙谋平，也同时在华海师范大学任教。 孙谋平是国内最早的跨栏运动员之一，也是当前国内最著名的田径教练之一…… 许晨看着谢冰冉发来的消息，掏出自己的录取通知书，也拍了张照片发了过去。 过了几分钟，谢冰冉在短信中回复了一个字： “哦。” 许晨：“冰哥真没礼貌，都不会说恭喜吗？” 谢冰冉：“你也没恭喜我。” 许晨：“恭喜……” 谢冰冉：“恭喜。” 许晨：“哦。” 许晨：“全员会准备跑第几啊？” 谢冰冉：“不知道呢，随便跑跑吧。” 许晨：“……” 谢冰冉：“你来看吗？你来我就认真跑跑。” …… …… 接下来的几天，许晨基本都跟陈大海等人泡在网吧。 高考完了，还是要“堕落”一下。 不过许晨也没有像其他人动不动就通宵打游戏，他还是很有节制，作息规律而稳定。 许知泉出差了，李锐和车子都空闲着，便每天都开车接送许晨。 这也是许总为了许晨的安全，特意安排的。 于是“小许总”每天车接车送，去网吧打游戏…… 陈大海和一帮兄弟知道后，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去了。 “许少爷，你这每天来回的油钱，怕是都够上网半年了吧？” “这就是传说中的富二代吗？” “……” 除了打游戏之外，许晨也借着大把空闲时间，刷了好些想看的电影、动漫、美剧、。 前世时工作后成了社畜，连完整看完一部电影的时间都很难挤出来了。 现在却可以一口气刷完整季的火影、越狱、24小时。 主打一个一口气看到爽、看到吐！ 这两天市宣传部又联系了几次许晨，主要还是催促宣传方案的进度。 许晨看了眼时间，还是决定再拖一拖。 宣传部的冯主任，也就是上次拍谢冰冉宣传片时见过的那位，主动来对接了东晨广告这边。 从他透露的情况来看，省城的几家媒体公司都提交了方案，但领导都不满意全部打回了。 宣传部内部自然也已经出了好多方案，但也都逐一被拍死。 对一个宣传推广来讲，二十五万的预算实在是不算多，但也已经是特批下来的了。 几家媒体公司提交的方案，基本上还是些新闻策划方案。 涵盖谢冰冉参赛的新闻稿预热、比赛当天的天城媒体联动等等。 提前撰写的新闻稿也没什么亮点，无非就是“天城骄傲”、“天城走出的冠军”云云。 都是些“漂亮的废话”，看不出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 不能眼前一亮，也就意味着没有任何传播力。 看来宣传部的领导还是懂行的，要求比较高。 许晨心中有了些想法，但还是决定再拖一拖。 因为无论多好的方案，终究能挑出毛病来。 而某些端坐着的领导，是最擅长无中生有挑毛病的。 …… …… 两天后的下午，金丰商务大厦。 办公室里没人，许晨买了一堆水果，又把会客室的冰箱给塞满了。 他洗了一堆葡萄瓜果，半躺在会客室的大沙发上吃着，吹着空调很是惬意。 外面传来了电子门锁的开门声，许晨起身出去一看，父亲许知泉笑呵呵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方骏和杨从新。 三人刚从外地考察回来，上午的飞机。 许知泉一看到儿子，便笑呵呵走了过来： “录取通知书呢？赶紧让老爸欣赏欣赏！” “……” 会客室中，许知泉捧着那张录取通知书，小心翼翼。 他反反复复看了好多遍，每个字都没漏下，一脸的骄傲和欣喜。 方骏和杨从新同样为许晨感到开心，认真表达了恭喜。 许晨把果盘端过来： “杨主任、方老师，吃水果啊！” 许知泉开口道： “儿子，爸给你办个气派的升学宴！” 许晨笑了笑，却没有着急接话。 许知泉：“老许家好不容易出个大学生，还是全国名校，这必须要办个风光风光的升学宴！” 许晨：“爸，我还是喜欢低调些……” 许知泉爽朗痛快的笑了笑： “我儿子考了名校，必须得高调！ 祖坟都冒青烟了，这还不得铺张一下的！” 杨从新笑道：“是啊！这可是全国名校，升学宴必须得办！” 许晨琢磨了下，开口道： “真要办的话，就还是办的有用些吧……” 许知泉：“什么意思？” 许晨：“刚好有个名头和机会，把公司的那些生意伙伴、领导关系之类请一请啊！” 许知泉愣了愣，旋即拍了下大腿： “这个好啊！ 我是太高兴了，忘了这码事！ 还只想着请一下老家的亲戚、乡里街坊呢…… 老许眼界小了呀！ 还是儿子格局大一些，总替我考虑着生意。” 许知泉琢磨了下，又开口道： “要是借这个机会，能把市里那几个关键领导请一下就好了，维护一下关键关系。 问题是现在领导们都注重风评，他们还真未必方便过来……” 许晨吃着一个苹果，开口道：“这个，其实也简单，不光办我的升学宴就是了！” 许知泉看向许晨，笑着说道：“许老师又有什么好主意？” 许晨：“谢冰冉拿到华海师大的录取通知书了。 她家人都不在，肯定没人给她办升学宴的。 我们晨风科技签了她的广告代言，可以借这个由头给她办一下的。 这种情况下，有谢冰冉的名义在，你要请的领导也就没什么顾虑了……” 许晨又想了想，开口道： “但我跟她一起办还是有点奇怪…… 还是不要给我办了，就单独以谢冰冉的名义来搞。” 许知泉： “我儿子的当然要办！ 至于怎么个说法，到时候再商量……” 他哈哈笑了几声，拍了拍沙发扶手说道： “不愧是许老师啊！ 给谢冰冉办升学宴，这个主意可真是好！ 市里领导，肯定会愿意过来的！ 主要是这样他们就没有任何压力，我们以晨风科技和谢冰冉的名义来弄，有心人也挑不出毛病来。” 许知泉顿了顿，抽了口烟又说道： “这小丫头也是可怜，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的，孤苦伶仃。 上了个好大学，爹娘也都找不见人…… 即使没有生意上的考虑，我也该给她操办操办！” 他又看向许晨： “什么时候合适？” 许晨想了想： “七月底谢冰冉在羊城参加全运会，基本上可以拿个奖牌回来。 就安排在八月初吧，等她比赛回来。 我问过她了，参加完全运会，刚好还有大学报道之类的，可以从国家队请假出来。” 许知泉： “这事儿靠谱！ 我回头也先跟领导说一声，领导肯定愿意把时间空出来！” 许晨笑着又问道： “这次出差顺利吗？” 其实从许知泉三人的状态就能看出来，这次去苏省、浙省出差，肯定是很有收获的。 许知泉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起身说道： “非常之顺利！ 走，咱们下去吃饭，边吃边说！ 另外还有个大事，要跟你们透个底！” …… …… 京味斋，金丰大厦楼下刚开的一家馆子。 打着京城菜的名义，但其实也没那么地道。 找了个安静的小包间，四人稍显拥挤的坐了下来。 不过也刚好，可以聊些隐秘话题。 许知泉随便翻了翻菜单，点了一只烤鸭、醋排骨，外加两个凉菜。 许知泉一边分着茶水，一边笑道： “杨主任、方老师，你们给许晨讲讲呗。” 杨从新扶了扶黑框眼镜，笑着半开玩笑说道： “那我先给小许总汇报汇报……” 从杨主任的口中得知，这次的出差确实是非常顺利。 整体在苏省和浙省的考察，正是由副市长吴永铭带队的，同时还有省发展改革部门的相关领导。 因此，是打着跨省“交流学习”的官方旗号的。 在这种情况下，便接触到了那边企业非常核心的技术和生产线资源，是上次许知泉带着杨从新出差时没有见过的。 这次考察，也给市里的领导再一次树立了信心。 市里现在也是真心觉得，晨风科技做电动车的布局是非常具有前瞻性的，也是非常值得市里帮扶和投入资源的。 另外，方骏也补充道，目前资金层面也拿到了更多市里的支持。 一方面光明厂的那些债务，市里帮忙出面无责延期了一下，算是缓解了很大的债务清偿压力，也能多留些资金出来用于生产线引进。 另外，市里出面跟银行协调了三年期的低息贷款下来，也是很大程度上缓解了资金压力。 许知泉接过话头，接着说道： “现在市里面准备出面，以‘对口支援、技术引进’的名义，帮咱们拿下电动车的生产线。 这事儿已经聊的七七八八了，这个月内就会差不多定下来。 快的话月底，晚些也就下个月初，就能去把合同签下来，进了8月就能开始引入生产线了！” 许晨：“真的？ 这个听上去，非常关键啊！” 许知泉稍稍压低了声音： “领导……也是需要业绩的。 光明厂破产倒闭，还是给了领导和市里非常大的压力。 把咱们晨风科技扶起来，对领导和市里非常非常重要。 只能说咱们拿下光明厂开始搞电动车，当真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上了！ 所以时也运也，现在各方面对晨风科技都是非常利好的状态！” 许晨端起茶杯： “恭喜许总！” 方骏和杨从新也跟着端起了茶杯。 许知泉端着茶杯，爽朗的笑了笑： “也要恭喜你们！” 四人碰了下杯子，各自笑了笑喝了一口。 许知泉： “方老师和杨主任，你们愿意加入东晨，都是为了干出一份事业的！ 能邀得你们加入，我老许也是万般庆幸。 现在形势大好，也算没有辜负你们当初舍下其他选择，来跟着我干！” 杨从新面露感慨： “许总别这么说，我还要感谢许总收留，给了这么好的机会和平台！ 如果没有加入东晨，我怕是这辈子都郁郁不得志，一眨眼就蹉跎过去了！” 方骏喝了口茶，低声开口道： “当初我加入东晨，家里还是不太同意的。 但最近这段时间，他们非但没有多说什么了，反而主动关心起咱们的电动车进度了……” 方骏放下杯子，抬头看了眼许知泉： “许总……我家里人，是不是私下找过你？” 许知泉愣了愣，旋即哈哈笑了笑。 “我也不太确定啊…… 有一回我去市里开会，刚刚跟领导汇报完方案，结果曲秘书又把我拉到了一个会议室。 当时会议室里也有两三位领导，但我之前都没见过，曲秘书也没有特意介绍对方的身份。 他们询问了一些光明厂的改造规划、东晨和晨风科技的发展计划之类的。 因为是曲秘书带我去的，我也没多想就大致讲了一下……” 方骏面无表情，低声说了句： “那里面……应该有我爸。” 许知泉拿起桌上的茶壶，给方骏续上了半杯热茶： “所以最近老让方老师加班，我是真的过意不去。” 他顿了顿，又开口道： “财务这边也差不多都忙完了，我给方老师放个长假吧！” 方骏没有接话，却转头看了眼许晨。 许晨愣了愣： “方老师看我干嘛？” 方骏面无表情，冷声说道： “你月底，是不是要去羊城看谢冰冉比赛？ 我也要去看……” 感谢打赏的义父！ (本章完) 第182章 我说买就买 一餐饭说说笑笑，吃了半个多小时。 许知泉点上一根烟，面色忽然正了正开口道： “金贵元的事情，已经彻底解决了……” 杨从新：“啊？！真的吗？” 许晨和方骏，也都认真听了过来。 许知泉：“你们应该都还不知道，金贵元已经被带走了，就是前两天的事情。” “……” 许知泉抽了两口烟，笑着说道： “这件事情已经彻底解决了，而且也算是因祸得福…… 这件事情之后，我们东晨才算是在天城真正扎下了根基。” 许晨：“停车场遇刺的事……” 许知泉： “也已经查清楚了，案件还在审理，但事情已经板上钉钉。 以后这件事也不会威胁到咱们了。” 方骏：“谁做的？” 许知泉：“就是那位神秘的余老板。” 许晨：“跟黄富仁有关系吗？” 许知泉摇了摇头： “没有直接关系。 黄富仁并不知情，他只是被牵扯了，被当成了牵线人。 他已经放出来了，还说要登门给我赔礼道歉，我暂时没搭理他。” 他喝了口茶水，又抽了口烟接着道： “事情……还真是比较纠缠复杂。” …… 略显狭小的包间内，许知泉一边抽着烟，一边把目前汇拢的消息同步了下。 许晨三人听着，也是不时露出惊诧神色，事情还真是“纠缠”。 源头确实是光明厂的改制和出售问题。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光明厂即使面临破产倒闭，在很多人眼中也还是一块大肥肉。 明面上的主要牵涉方，是光明厂的金贵元、外部的神秘余老板，还有港资的丰荣商业。 但背后还有一位神秘人，也就是金贵元的“靠山”。 这位“靠山”大老板，同时也是余老板背后的人…… 姑且，就叫他“大老板”吧。 当时方骏捅破了光明厂的财务问题，大厦倾倒。 有人却从中嗅到了利益。 很快，丰荣商业勾连上了在光明厂仍有实权的金贵元，以及那位背后的“大老板”。 两边谈得非常顺利，并商定交换一些利益。 这些利益太过敏感，只能通过“手套”来交换，而这双手套便是神秘的余老板。 “手套”余老板，自然也是“大老板”的人，只不过两人也算是合作关系，准备在光明厂的出售中一起分配利益。 …… 按照原本的预想发展，光明厂会成功出售给丰荣商业，而“大老板”、金贵元、余老板在这个过程中，各自会吃下一些好处。 当然，大头还是“大老板”的…… 但事情没有按照“大老板”的预想发展。 市里面强势介入，开始重新干预和主导光明厂的破产改制和出售问题。 并按照合法合规的手续，发起了一轮“收购方案”的比标，并组织了多方构成的评审委员会…… 这也才有了丰荣商业、长盛化工、西兮文旅、东晨股份四家公司的公开竞争。 总体上而言，丰荣商业和长盛化工的赢面很大。 但最大概率上，还是丰荣商业会胜出，毕竟化工厂还是有比较大的反对声音。 金贵元、余老板、丰荣商业，仍旧是胜券在握，之前商定的利益交换仍然有效。 但那位“大老板”看了四家竞争企业，又大致了解了四家的收购方案之后，居然把东晨股份当作了重要的“搅局者”。 从这个角度来看，这位“大老板”确实眼光独具，居然能在没人看好东晨的时候，便率先看到了东晨股份的威胁。 按照许知泉的说法是，这位“大老板”是听到了东晨要将机械厂改造成电动车厂的计划之后，精准预判到了这个方案会让市里非常感兴趣，甚至会影响最终的竞标结论…… “大老板”手眼通天，知道东晨股份的资金实力并不雄厚，于是设下了一个“局”。 他安排“手套”余老板，通过黄富仁联系到了许知泉，并提出拿四百万出来，想要一起入股。 而余老板之所以能找到黄富仁，其实是金贵元介绍的。 金贵元和黄富仁，本身就有多年的私下瓜葛…… 当时许知泉四处在找钱，很明显紧缺资金。 在“大老板”和余老板看来，这四百万是许知泉根本没法拒绝的。 而一旦东晨股份接了这四百万，那么“大老板”和余老板便有“进退”两种选择。 第一种选择，在东晨股份快要拿下收购竞标的时候，余老板临时撤走这四百万的资金…… 来一招“釜底抽薪”，让东晨股份功亏一篑，那么光明厂就还是丰荣商业的。 当然这样余老板要承受一些“违约金”的资金损失，但相比于从丰荣商业拿到的利益，也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第二种选择，则是正常入股东晨股份，并利用许知泉急缺资金的处境，尽量占据更多的股份占比。 然后就等着东晨股份把电动车厂真的做起来，再等着收割利益。 这两个选择，对“大老板”和余老板来说，都是不亏的。 只不过第二种选项，时间周期会长一些，至少得等上几年甚至十几年。 另外许知泉是否真能把电动车厂干起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而直接跟丰荣商业交换，则可以立刻拿到利益。 所以总体上，他们都还是倾向于第一种方案，用突然撤资的方式，毁掉东晨的收购竞标。 …… 他们本以为，四处急切找钱的许知泉，肯定无法拒绝这四百万…… 可谁知半路杀出个许晨，伸手就给亲爹塞了两百万过去，瞬间帮他度过了难关。 之后便是第二次的“意向沟通会”…… 东晨股份的收购方案力压其他三家，得到了市里的高度评价。 “大老板”经过综合评估后，已经决定要放弃光明厂的利益，并告知了金贵元和余老板。 本以为就要“发达”的金贵元大失所望，却也无可奈何。 而那位余老板，却是有些气急败坏。 只因在整个过程中，余老板已经投入了不少的资金和资源。 而此时放弃，便意味着余老板之前的投入全部打水漂了。 余老板早年在南方做生意，本就是野路子起家，便决定走一招狠棋。 他并未跟“大老板”商量，便安排了停车场的行刺事件。 本以为能够快刀斩乱麻，一招制敌…… 没想到许知泉带了三个“保镖”，非但丝毫没伤，还让警方顺藤摸瓜，查到了余老板那里。 此事让“大老板”气急败坏，但还是通过各种关系和手段，暂时将案子拖了拖、压了压…… 但这次行刺事件，终究还是给自己埋下了被追查的祸患和危险。“大老板”和金贵元推敲了很多轮，毁掉了一些可能暴露自己的证据。 而唯一没有机会毁掉的，是已经被市里收去审查的光明厂账目。 那些账目里，有曾经光明厂和余老板公司的交易记录。 那些交易涉及到丰荣商业，当收购比标结果出来之后，那几条交易也都撤回了，没有实际发生。 但终究还是在账本上留下了记录…… 本来也没什么危险，但由于余老板行刺事件的暴露，导致所有跟他相关的事情，也都有引火烧身的危险。 那几个账本，便成了“大老板”和金贵元心中的定时炸弹。 于是金贵元在收到市里返回的审查账目之后，第一时间安排人抽出了那几个账本。 而当初金贵元被强制继续留在光明厂做“二把手”，也是为了确保账本的风险被彻底解决。 按照原定计划，等账本的威胁确认被消灭之后，金贵元便会离开，“高升”去省城的某家企业…… 不出意外的话还是发生了意外。 金贵元安排的保安队，在许晨的控制下被渗透成了筛子。 许知泉顺利拿到了那几个账本。 后来又在赵吉宏的指认下，锁定了那几条没发生的交易记录，并在方骏的排查下跟余老板挂上了关系。 其实赵吉宏知道和参与的极少。 只不过刚好那几条交易涉及到一些“利益交换”，当初是以“旧设备出售的名义”进行的，赵吉宏作为总师进行了签字确认，也便成了知情方。 …… 光明厂的账本，跟先前行刺许知泉的余老板扯上了关系，事情就变得非常微妙起来，引人联想。 但到这个层面，已经不是许知泉和东晨能够去查的了。 于是许知泉第一时间找到了领导吴永铭，并将情况全部告知了。 吴永铭捕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立刻做了安排。 就在吴永铭和许知泉等人在外地考察的这段时间里，市里的多个部门联合，也在集中彻查。 最终各项证据锁定，“手套”余老板已经没了任何的侥幸空间，不得不开始“主动交代”。 于是也就在这几天的时间里，金贵元在某天中午被带走了，丰荣商业在省城的分公司里，也被带走了几人…… …… 许知泉抽着烟，半开玩笑的说了句： “他们背后有个‘大老板’，咱们背后有个‘小许老师’…… 到最后，还是咱们赢了。” 他得意的笑了笑，接着说道： “后面，我们还会需要配合些调查。 主要是方老师这边，一些财务账目可能还是会被市里调去排查确认。” 方骏：“没问题。” 杨从新扶了扶黑框眼镜，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位‘大老板’呢？” 许知泉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却没有回应。 方骏面无表情，端起茶壶给杨从新倒满了一杯，低声说了句： “杨主任喝茶。” …… 结账出来后，四人来逛着来到了路边。 许晨和方骏去买了几瓶饮料过来，也递给了许知泉和杨从新。 杨从新捧着打火机，帮许知泉把烟点上了。 许总抽了一口呼出口白烟，低声说了句： “应该不用多久，吴永铭就要从副的，变成正的了……” “啊？” …… …… 许晨非常顺利的拿到了驾照。 而方涛和程勇，则分别挂在了科目二和科目三，估计还得折腾一两个月。 考科目二时，冯青青刚好也是一起的。 这位镇长家的千金，甚至都没能把车子开出三米，便彻底挂掉了。 许晨轻松考完走回去时，冯青青正蹲在地上大哭。 看到一脸轻松的许晨，她忍不住吼道： “我怎么什么都不如你？！” “……” 搞得许晨也是颇为无语，只能去买了根雪糕，塞给了这位镇长家的千金。 冯青青大学报考到了杭城，便跟许晨说杭城和沪城挨着近，周末可以一起玩啥的。 许晨没有直接回应，打了个哈哈便糊弄过去了。 许知泉和冯青青的父亲冯文江算是好兄弟，关系一直都比较近。 但因为身份的关系，许知泉也一直把冯文江当成重要的人脉来维护。 事实上，当初苗木公司起步，冯文江还是在合理合法的范围内，给了非常多的帮助。 对此，许知泉还是非常感激的。 不过现在有意思的是，自从许知泉拿下了光明厂，又天天往市里跑之后，情势却逆转了过来。 现在的冯文江，已经把许知泉当成重要人脉去维护了…… 动不动就嘘寒问暖一下，搞得许知泉也有些无语。 许知泉自然也知恩图报，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还是在市里领导面前，多次提及了这位靠谱的冯镇长。 某次喝多了酒，冯文江又搂着许知泉的脖子： “咱俩没成亲家，真的是非常可惜！” 许知泉憨笑了几声，又给冯文江灌了两杯酒下去。 …… 许知泉知道许晨拿到驾照后，也是非常开心。 “你考上大学，老爸还没给你礼物呢！ 我已经决定了，给你买辆车！” 许晨笑道： “爸你的二手雅阁还没换呢，何况现在又是买生产线、又是旧厂改造的，我还是先给你省点钱吧！” 许知泉： “这事儿不商量，我说买就买，儿子你先去看车，挑中了跟我说！ 钱你不用管，老爸现在好歹是个大厂长，连个车都买不起不像话了…… 几笔大钱也马上下来。 再说了，咱现在是股份制公司。 公司的投产债务，跟我董事长的收入也不是一码事…… 还有东晨广告的两百多万，老爸给你记着利息呢，等资金上充裕一些也都要给你打回去……” 删了好多，好多东西也没法细写。 但应该大致都能看懂了。 明天有点事，不知道能更多少出来。 (本章完) 第183章 许晨的晨 这几天里，许知泉密集的去市里开会，每次都是方骏跟着去。 因为许知泉发现，带着方骏老师去市里，总会起到些莫名其妙、事半功倍的沟通效果…… 目前在推动的，自然是市里对晨风科技的“帮扶”计划，包括生产线引入和融资相关。 许知泉往市里跑，也主要是汇报方案和同步进度，以拿到市里实际的支持。 市里的“未来产业、民营企业定向帮扶计划”正式推出，市电视台也在晚间新闻做了主题报导。 东晨股份、晨风科技作为重点帮扶企业，董事长许知泉也穿戴整洁，接受了电视台的采访。 当然采访中的说辞，主要还是感谢市里的政策为主，表达建设与回馈天城的决心为辅…… 厂区这边，杨从新和许知林做了对接，从苗木工程上抽掉了一部分工人陆续返厂。 主要是旧厂房改造、旧设备维修和出售等等已经开始启动了。 杨从新忙得不可开交，却也充满干劲乐在其中。 机械厂的一些陈旧设备并不好卖，尤其是一些车床、钻床之类，甚至有些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产物…… 当初建设光明厂时，好多机器便是作为二手设备引进的。 结果意想不到的是，黄富仁黄老板居然出手帮了忙。 他介绍了几家外地的二手设备回收商，把机械厂要出清的设备分批次都收走了。 黄富仁愿意帮忙，自然想给许知泉赔礼道歉。 背后则是看到许总混的风生水起，不仅收了光明厂，还在市里面越来越吃得开，便希望可以跟许知泉继续搞好关系…… 对此，许知泉心知肚明却也没有说破，除了感谢黄老板帮忙出清设备外，其他事情都表现得不冷不热。 黄老板能够帮忙解决生意上的问题，那便姑且用上一用。 但也确实对他很难有由衷的信任，以后更多的生意往来则更是谈不上了。 …… 一批旧设备出售换来的资金、还有些银行贷款等等都陆续到了公司的账上。 那天许晨刚好在厂里，许知泉特意把他拽到了财务室。 在方骏老师的电脑上，父子俩一起数了数后面到底有几个零…… 然后许知泉抽了口烟，有些感慨的说道： “我老许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多钱呢，可惜马上就要转走了……” 许晨笑了笑： “现在转走，是为了成倍成倍的赚回来呢！”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笑，搂着儿子的肩膀很是开心。 …… …… 老书记季雨生正式办理了退休。 他为光明厂的破产倒闭还是负了些名义上的责任，但其实生活上也没受到什么具体影响。 许知泉找来了几十个厂里的老职工，一起为季雨生办了一个欢送会。 老书记感慨万千，老泪纵横哭了一场。 其实除去季雨生之外，原本光明厂的实权领导层，都没有得到善终。 两个副总早就进去了，金贵元前两天也进去了…… 总师赵吉宏已经离开了，在许知泉的介绍下，他去了本地一家民营的小厂做技术负责人。 工会主席张民恩还呆在厂里，但他年岁也已经很大了，预计明年便会退休。 许知泉便还让张民恩干着工会主席，帮忙组织些工人活动、宣传之类。 季雨生的欢送仪式末尾，老书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铜黄色的大钥匙，递到了许知泉的手里： “这是十六年前，我来光明厂做厂长的时候，第一任厂长给我的。 说是当年建厂的时候，工厂大门的第一把钥匙…… 那把锁早就找不到了，但这把钥匙老厂长还一直留着，后来就到了我手上。 许总，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了！” 许知泉一脸郑重，微微弓着腰，双手接过了那把大钥匙。 老书记的退休离去，与这个交接钥匙的小仪式，象征着二十三年历史的光明厂正式落幕…… 许总和晨风科技，则正式成为了这块土地名义上和实际上的新主人。 …… 隔了一天。 厂区大门顶上，“光明机械厂”几个铁制的大字被拆卸了下来。 正式换上了崭新的“晨风科技园区”几个大字。 而门侧“东晨股份有限公司”、“晨风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两个招牌，也都重新定做成了金属亮面的。 …… 傍晚时分，黑色雅阁从园区里开了出来。 却又忽然在门口停下了。 许知泉和许晨从车上走了下来，回头朝大门侧的招牌上看去。 老许有些出神，开口道： “这段时间也是太忙了，都没搞个像样的挂牌和剪彩仪式！ 回头还是得补一个……” 他想了想，转头对李锐说道： “李锐，去买些鞭炮、红布之类，咱们今天还是乐呵乐呵！” 他想了想，又说道： “顺便买些菜来吧！咱们在这吃顿饭！” 李锐应了一声，转身上车开出去了。 许晨走到了父亲的身边，也正看着门上的大字、门侧的招牌。 许知泉点上根烟，感慨着说道： “也就半年多前，还在为丢了机械厂的订单可惜。 可现在，咱已经是机械厂的主人了……” 许晨：“爸，这不叫机械厂了，现在叫晨风科技园区！”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两声，抬起胳膊揽住了儿子的肩膀。 “对！晨风科技…… 许晨的晨！” …… 一辆白色的奥迪a3，从厂区里面开了出来，在门口停下了。 车窗降下来，正是方骏老师。 她看了看许家父子，又回头看了看崭新的招牌，开口说道： “是要准备喝酒吗？” 许知泉：“？” 许晨：“……”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两声： “喝酒！” 许晨：“……” 方骏摇上车窗，掉头把车又开进了厂区里。 她把车子停好，面无表情走了出来。 身上连包都没拿，一看就是想要喝醉的架势…… 许晨想起她喝酒之后变身“话痨”的可怕模样，露出个乖巧笑脸，却稍微往后缩了缩。 没过一会儿功夫，黑色雅阁开了回来，李锐嘴里叼着根烟，笑着走下车。 他打开后备箱，拿出了两挂鞭炮，还有一些红、红布、红绸子。 门口保安室还有两个小弟兄，几人这便一起上手，把红和红绸子往招牌和大门上挂。 许知泉和许晨也已经走上前，伸手一起帮忙。 方骏站在几步开外，双臂环在胸前，面无表情的开始指挥： “歪了，往左一点！” “那两朵大不对称，右边的瓣扯一扯！” “红绸子把字儿挡住了，许总你得掀起来啊！” …… “干嘛的这是？” 杨从新刚好走了出来，转头看到正在忙活的几人。 他笑了笑，也赶紧上去帮忙。 许知泉转头看了眼杨从新： “杨主任，我不是把那辆天籁给你开了吗？ 怎么还走着上下班？” 那辆日产天籁，便是金贵元做代理厂长时的配车，他离开后便空了下来。 杨从新现在是厂里的技术一把手，许知泉便把这辆天籁配给了他。 杨从新有些不好意思： “许总，我就住在旁边的职工楼，五百米都不到，天天开个车干啥？还是留在厂里吧，平常接待客户用…… 我还是喜欢走走路，顺便就当锻炼了。” 许知泉笑了笑，给杨从新递了根烟： “老杨啊…… 等咱们电动车卖钱了，我会给你发奖金、涨工资的！” 杨从新笑了笑：“那我等着啊许总！” …… 几人都后退了几步，仰头朝“晨风科技园区”的门脸上看去。 几个红、红绸子一挂，倒还是有些喜庆气氛。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两声： “小锐哥，放鞭炮！” 李锐应了一声，拿着根新点燃的香烟，走向了门口高高挂起的两串鞭炮…… “噼里啪啦”的声响炸裂，火红的纸屑纷飞。 …… 许知泉心情很畅快，回车上拿了两包软中华过来，拆开又开始散烟。 他像是有些高兴糊涂了，竟然给许晨和方骏也分别塞了一根。 许晨面露无奈，转头把烟递给了李锐。 李锐笑了笑：“谢谢晨哥。” 然后把那根烟顺手夹在了耳朵上。 方骏手里捏着那根烟看了看，然后面无表情塞到了自己左胸前的口袋里。 …… 一辆三轮车从后面开了过来。 “老板！这菜送到哪里啊？” 几人回头一看，是个店家拉了满登登一三轮车的菜过来。 许知泉四下看了看，指了指进去园区的一块平整地面： “就给我摆在那块空地上！” “好嘞！” 店家应了一声，便把三轮车开了进去。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几声： “赵锋呢？！他们都住在厂里吧，叫出来吃饭！” 李锐应了一声：“我给他打电话。” …… 宽敞凉快的空地上，堆满了菜。 许知泉笑容满面，这便席地而坐了，并把许晨拽到了身边。 方骏和杨从新早就知道了许总的豪爽个性，也跟着完全不讲究，盘腿坐在了地上。 赵锋带着几个人，也已经笑呵呵跑了过来。 许知泉嘴里叼着烟： “都坐下，趁热都来吃！” 方骏面无表情，突然低声说了句： “不是说喝酒吗？” 许知泉大笑了两声： “李锐，去后备箱拿…… 我记得还有几瓶洋河，都拿过来！” …… 夕阳渐落。 晚风清凉，欢声笑语。 嬉闹喧嚣之中，许知泉拎着瓶白酒，拉着每个人都要喝一杯。 杨从新不胜酒力，说话已经有些大舌头了。 方骏端着酒杯细细喝着，倒是比之前克制了一些。 赵锋等人各倒了小半杯，但也完全不敢多喝，主要是晚上还需要值班。 杨从新扶了扶黑框眼镜，大着舌头说道： “许总，我其实一直有一个问题……” 许知泉转过头来： “杨主任你说！” 杨从新：“这两次去苏省和浙省出差，去谈生产线的时候，你为啥不让我开口说话呀？” 许知泉哈哈笑了几声，却转头看了眼许晨： “这是许晨交代的，我是按许老师的要求办事。” 杨从新：“啊？！” 他转头看向许晨。 许晨正安静吃着东西，转头朝杨从新笑了笑。 许知泉又开口道： “许老师还跟我说，让我装的什么都不懂，要看上去像是个有钱的乡镇土老板才行。” 杨从新又喝了口酒： “到底是为什么呀？” 方骏已经喝了半杯白酒下去，始终面无表情的脸上，嘴角渐渐上扬，俨然也快进入状态了。 她一言不发，也转头看向了许晨。 许晨嘴里嚼着吃的，开口说道： “他们本身是做电动车、卖电动车的，咱们引进生产线也是要做电动车，岂不是将来要跟他们竞争了吗？ 杨主任你主要一开口，他们就知道咱是懂行的，是真能把电动车干起来的…… 那样的话，人家考虑到将来的市场竞争，就未必愿意把生产线卖给咱了。 我爸装的像个有钱的土老板，他们反而比较放心，觉得可以从我爸这里赚上个几百上千万。 但他们也不会觉得，我爸真能把电动车干起来的。 你们去他们那出差请教，他们心里可能都瞧不上的，纯粹把你们当成去送钱的冤大头。 当然，这就是想要的效果。” 杨从新低头想了想： “可后面……还有市里领导带着去呢？” 许晨： “领导过去，是跟那里的领导谈，不会影响他们家企业对我爸和东晨的判断。 他们还是觉得我爸是不懂行的冤大头，这才会愿意把生产线卖过来。” 杨从新想了想： “难怪许总在那边，说话老是奇奇怪怪的……” 许晨转头看向杨从新： “生产线引进之后，杨主任需要尽快熟悉。 他们会派驻技术专家过来的吧？” 杨从新：“是啊，都在合同里。” 许晨：“技术专家伺候好，但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他们的技术完全转到自己手里…… 前期的一两个车型，是依靠引进的生产线来做。 等后面积累了技术实力，也需要看一下别家甚至海外的生产线和技术…… 然后在电机、电池、电控技术上，需要逐渐有意识的，建立晨风科技的壁垒和护城河。 只有这样，晨风电动车也才有机会走向全国市场，且不会轻易被竞争对手搞垮掉。 当然，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可能需要几年、十几年。 但却是长线必须要持续投入的……” 杨从新低头听着，稍微有些出神。 许知泉揽着儿子的肩膀，微笑看着杨从新： “杨主任，怎么样？” 杨从新怔了怔，好像这才缓过神来。 他端起自己的酒杯，对许晨说道： “小许老师，这杯酒我敬你……” …… (本章完) 第184章 伺候好许晨老师 对于“晨风电动车”的关键发展路径，许晨和父亲许知泉已经聊过几轮了。 此刻，也跟杨从新做了简单的同步。 逻辑上也并没有太复杂，分了三个战略阶段，一步一步稳扎稳打。 第一个起步阶段，资金匮乏，技术也是从零开始。 从苏省和浙省引入相对高性价比的生产线，并用一两款拳头产品，打开市场销量，初步滚动营收。 这个阶段的市场覆盖，也主要是偏向于本地，并且还处于成本投入阶段，很难赚到利润。 第二阶段，当有了一定的资本和技术积累之后，需要引入更高端的生产线和技术，并开始布局自己的技术研发，开始培育自己技术壁垒。 这个时期的晨风电动车，会打磨出一到两款“王牌产品”，真正尝试打开全国市场。 第三个阶段，晨风科技真正形成技术优势和市场优势，占据同行业前三的规模和体量。 与此同时，也开始布局海外的市场。 许晨前世时有两家电动车大鳄，在国内看上去不声不响，但在海外却是赚得盆满钵满，远销各大洲…… 当然，这三个阶段也并非完全不重合。 比如第二阶段时，便可以尝试布局海外市场了。 …… 杨从新安静听完，默默抽完了一根烟，其实酒已经醒了大半。 他抬头看向许知泉、许晨父子，沉声说了句： “要是光明厂的领导层，有许总和小许老师格局和眼界的十分之一，光明厂也不至于沦落到破产的境地…… 他们甚至连两年后的事情，都不会认真考虑。 只想着安安稳稳混到退休……” 方骏端着杯白酒，单眼皮的大眼睛眼神迷离，突然义正言辞的说了句： “历史，已经审判他们了！” 许晨：“……” …… …… 马上要到来的羊城之行，许晨还有广告片拍摄和市宣传部的需求要忙活，便没跟着陈大海等人继续泡在网吧。 他这两天主要呆在金丰商务大厦的办公室，这里相对比较安静。 宽敞舒服的办公室，基本都是许晨自己在用，冰箱里也塞了各种水果和零食。 方骏每天下午会过来一趟，主要是晨鑫苗木的一些财务和项目资料都存放在这边。 目前晨鑫苗木和晨风科技间的资金流动比较多，方骏还是需要两边跑。 许晨便在方骏旁边开了个工位，抱着笔记本电脑在旁边上网…… 仁禾药业最终与许晨协调了广告片拍摄日期，就安排在谢冰冉的比赛日之后。 跟许晨联系的，正是仁禾市场部的谷鑫鑫，汇爽肾宝郭亮曾经的“小徒弟”。 这个娇小客气的小姑娘，在沪城比稿时还是给许晨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谷鑫鑫发来了邮件，同步了一份较详细的拍摄日程安排。 代言人任靖、付笛生夫妇的时间有限，连上化妆、休息、吃饭等等，总共只有八个小时的拍摄时间。 好在许晨给到的拍摄方案本身也不复杂，时间完全够用了。 “许晨老师，还需要加一下您的msn好友。 制作方黑爵营销那里，有些详细的拍摄计划，导演、置景安排等等，都需要您确认下。” 于是许晨又不得不注册了一个msn账号。 这是个有些00后听都没听过的即时通讯软件。 中国互联网产业崛起的十几年里，由于各方面的综合因素，海外的互联网产品，几乎都没能战胜国内的本土产品。 msn、google、亚马逊、groupon、uber等等，皆败于国内的qq、百度、淘宝、美团、滴滴…… 而这背后，自然也造就了一个个的创富神话。 当然，这些互联网巨头的背后，或多或少还是有海外资本的身影。 其实在某些国内互联网大厂的崛起发展过程中，发生过诸多创始团队与海外资本的残酷撕扯争斗…… 虽然许家的晨风科技刚刚起步，但许晨也曾和父亲许知泉聊过引入外部资本，甚至是海外资本的问题。 父子俩的意见是一致的，无论如何都不能丢失对公司的绝对控制权。 …… …… 谷鑫鑫添加了许晨msn好友之后，便拉了一个项目群。 许晨进群一看，主要便是黑爵营销的执行团队，而项目负责人果然是胖子李峰峰。 谷鑫鑫在群里介绍道： 【各位好，东晨广告许晨老师已经入群。 如先前的会议沟通，许晨老师是这次广告片项目的策划主创与监制。 制作方黑爵营销的执行方案、执行过程，以及最终的广告片，都需要经过东晨广告、许晨老师的确认……】 群里面，李峰峰立刻发来一段客客气气的信息： 【许晨老师好！我是黑爵营销创意副总监李峰峰，您叫我小李就好！ 非常高兴有机会跟您合作学习，许晨老师请多多指教！】 看到李峰峰在群里的消息，许晨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 前世的时候，李峰峰是自己的主管和领导，作威作福、指手画脚、颐指气使…… 此刻，却在群里自称是“小李”，也是极具反差讽刺意味。许晨对李峰峰的秉性还是了解的。 那是一个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刚愎自用而充满戾气的人。 他群里自称“小李”，看上去谨慎客气，说不定已经大骂了东晨广告和许晨很多回了。 毕竟上次的项目比稿，李峰峰本来是志在必得的，结果被许晨中间截胡了。 而李峰峰本来也想借助这个项目从副总监升任总监，也因为没能拿到比稿而竹篮打水。 以许晨对李峰峰的了解，这个小眼睛的胖子必然对东晨广告和许晨老师多有怨恨。 然而讽刺的是，此刻李峰峰却又不得不“卑躬屈膝”，在群里跪舔着。 而后面在羊城的实际拍摄过程，李峰峰也不得不“伺候好”这位许晨老师。 毕竟广告片的最终验收，都是需要东晨广告确认的…… 群里面，黑爵营销团队的另外几个同事，也陆续发来了客气打招呼的信息。 这几人一看就是李峰峰的下属，估计平时也没少被虐。 许晨只是简单回复了下，便算是打过了招呼。 群里除了谷鑫鑫和黑爵营销的几人，还有仁禾药业市场部总监赵楠。 赵楠头像是灰的，此刻并未上线。 一般情况下，甲方的领导在项目群里也不会轻易说什么，有什么意见也会通过谷鑫鑫来沟通。 但既然群里有甲方的领导在，许晨还是需要展现专业度和敬业度，便迅速给李峰峰布置了“任务”。 【@李峰峰李总，拍摄日期临近，需要尽快提交以下内容审核： 详细的分镜拍摄脚本、导演与制作团队推荐、代言人化妆与服装方案、影棚与布景方案、美术包装与调色方案、详细的执行报价方案……】 许晨大致列了几项，都是实际拍摄之前，需要执行方具体提供的。 许晨之所以主动提出要求，自然是为了体现自己的专业度。 除了在甲方领导那里展现业务能力外，也是在告诉李峰峰： 东晨广告和许晨老师是懂行的，别想着忽悠和糊弄…… 果然，消息发出后没多久，谷鑫鑫便单独私聊了许晨： 【许晨老师，您果然好专业啊！ 我们自己跟进这条广告片，其实都不知道该跟黑爵营销要什么资料！ 我师父郭亮，也说让我多向您学习……】 许晨回复道： 【鑫鑫老师言重了，都是分内之事。 贵司放心吧！有我和东晨在，这条广告片不会出大问题的。 黑爵这边，我也会盯得细一些！】 …… 群里面，李峰峰也发来了回复： 【@许晨老师，这些方案和资料都在整理中。 这两天就会在群里提交您审核！】 【好的，那我等黑爵团队的方案！】 …… 许晨看着群里的消息想了想，转头对身旁的方骏说道： “方老师，在羊城看完冰哥的比赛，需要你跟我留上两天。 有个项目，还需要帮下忙。” 方骏：“什么项目？” 许晨：“就是上次沪城比稿的项目，代言人签好了，现在需要跟进广告拍摄。” 方骏：“我又不懂这些，需要我做什么吗？” 许晨：“到时候跟你说吧……” 方骏：“好啊，反正你的安排，都是有道理和有目的的。” 许晨笑了笑，从桌上的果盘里拿了个苹果，递给了方骏。 “还有个事，后面我要去沪城读大学了。 东晨广告，方便迁到沪城或者在那边开个分公司吗？” 方骏：“目的是？” 许晨：“接项目和招聘方便一些。” 方骏：“许总是不是说要给你买车？” 许晨：“啊？跟这有关系吗？” 方骏：“沪城限牌啊，你买了车也是在沪城开吧？ 那就用沪城公司的名义去买，还能抵一些税。 另外可以给你在沪城交社保了，以后你要买房之类的，也是需要社保或户口的……” 许晨笑道： “这些我都没想到…… 方骏老师，有你真好！” 方骏面无表情： “那说明‘万能的小许老师’，在某些方面也不是万能的…… 那这事我就去办了。” 许晨笑了笑： “多谢方骏老师！” …… (本章完) 第185章 很想你 金丰商务大厦。 快到傍晚时，办公室外传来了敲门声。 方骏抬头看了一眼，便过去开门了。 等她再走回来，身后跟着一个戴眼镜的瘦削年轻人，看上去不到三十岁，文质彬彬。 方骏：“这是公司法务部的同事，司大庆。” 司大庆脸面方方正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对许晨道： “小许老师好，许总让我找您…… 有一份合同，他说还是让你把关一下。” 说着，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厚厚的合同文件，递到了许晨的面前。 许晨看了眼，竟然是生产线引进的合同。 “司老师稍等下，我看一眼。” 司大庆：“好嘞，我等一下，不急。” 许晨很快把合同过了一遍，并没有什么问题，便递了回去。 “什么时候去签？”许晨问道。 方骏开口道： “估计就这两天，还在等许总的通知。” 许晨忽然想起一事，对司大庆说道： “司老师，我这也有些合同和法律问题，回头还要请教你呢！” 司大庆赶紧说道： “小许老师，有事您随时找我就行！” 许晨笑着道：“那你留我一个联系方式，过两天我还真有事得找你。” …… 结果第二天下午，许知泉便带着方骏和司大庆，飞到苏省去签合同了。 一切顺利的话，进了8月份，晨风科技的电动车生产线，便可以正式建起来了。 同时在推进的，还有另外两件事情。 一是晨风电动车首款产品“晨风冰动力”的设计工作。 杨从新在省城和京城各找了一家设计公司，正在分别出方案。 当然设计方案并不会天马行空，还是基于一款当前生产线本身就能生产的成熟产品，去做一些设计元素的优化。 第二是电池、电机等成品配件的采购，许知泉已经找了国内几家公司在谈了。 许知泉的关系开拓能力很强，电动车厂其实也还没有正式开始干，却已经在上下游供应链的圈子里，认识了一圈的人。 接下来许知泉会越来越忙，去苏省签完合同后，他会直接飞到粤省去看电池。 另外，许知泉8月份还要去一趟京城，说是找到了华科院物理所的科学家，正在看一种有竞争优势的电机技术。 这个资源是吴永铭给介绍的，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去拜访一下。 如果这项技术真的靠谱，并且有机会引进的话，那么晨风科技的第一款产品，便有可能在市场上打出差异化的优势。 当然这事儿难度很高，许知泉去京城华科院也带着些“碰运气”的心理成分。 …… 创业艰难，目前资金压力还是很大。 董事长许知泉飞来飞去，也都是坐着经济舱。 而老板许知泉这么拼，厂里的职工从上到下也都看在眼里。 无论是旧厂改造还是新厂建设，每个人都是鼓足了干劲儿。 工会主席张民恩，制作了些鼓舞人心的标语挂在厂里各处，颇有些上世纪特殊年代的振奋气息。 …… …… 谢冰冉参赛全运会的配套宣传方案，市宣传部再次联系了许晨。 那位冯思良主任，为此还专门跑了一趟金丰商务大厦的办公室，跟许晨说再不去汇报时间就真的来不及了。 上次谢冰冉拍市里的宣传片，便是这位冯主任跟进的，对于许晨和谢冰冉的关系，他也大致了解。 “小许老师，您真得去汇报了！ 东晨广告这边，是曲秘书给推荐到我们宣传部这边的。 所以领导非常重视，对您的方案还是非常期待的。 另外，目前几家省城媒体公司提交的方案，领导也还没有特别钟意的，所以也在等着您这边的汇报呢！” 曲飞是吴永铭的秘书，他把许晨推荐过去，宣传部的领导自然会重视。 何况现在吴永铭又高升了一级，宣传部的领导只怕是更加重视了。 许晨又拖了两天时间，把方案认真写了写。 他拖了这么久去汇报，一方面是怕过早汇报领导会提各种意见，另一方面也是对自己方案的绝对自信。 许晨最开始接到需求时，便构思了一个方案出来。 但后来想了下，有些担心那个方案创意性太强，市里上年纪的领导还真未必会买账。 于是许晨在原本方案的基础上，加了些领导几乎“无法拒绝”的内容，让东晨广告的方案变得“不可替代”。 对于这次汇报，许晨也是有信心“一锤定音”的。 …… 那天上午，冯思良主任约好了会议，许晨便抱着电脑去汇报了。 李锐开车把许晨送到市里，冯思良已经在楼下等候。 许晨跟着冯思良上楼，一路来到了一间大会议室。 推门而进，却见会议室中，至少坐了二三十人。 冯思良拉着许晨，先给他介绍了下会议室里的人。 除了市宣传部的几个主任、副主任之外，竟然还有市电视台和两家报纸的领导。 许晨客客气气，却也不卑不亢。 掏出名片，双手捧着一一认识。 说起来这“东晨广告创意总监”的名片，还是在沪城时印出来的…… 面前几个电视台、平面媒体的领导看到许晨，还是露出了明显的诧异神色。 他们实在是没想到，这个曲秘书推荐过来的人，竟然是个这么年轻的人。 看上去，都未必能有二十岁。 事实上，由于工作属性的关系，这些中年领导确实是更喜欢跟有年岁的人打交道的，毕竟交流语境都会更接近一些。 但从一定意义上来讲，这也导致了他们的保守和落伍。 这也是后来很多国内的传统媒体，在互联网媒体的冲击下，逐渐落寞乃至销声匿迹的原因之一…… 而面对看上去稚嫩的许晨，这几个市电视台、市报纸的领导们，一时间却不知该拿什么心态来结交了。 可能从心底里，他们已经有些瞧不上面前的年轻人了。 年纪这么小，怎么可能拿出什么靠谱的方案…… 但他偏偏又是曲秘书介绍过来的，却又没人敢不重视。 有人不禁猜测，这个看上去不到二十岁的许晨，不会跟大领导有些不为人知的深刻关系吧？ 可明明领导姓吴，也没听说领导家里有姓许的亲戚来着…… 而市电视台的那位副台长，却隐约有了一丝猜测。 当许晨去坐下后，他忍不住跟身边人分析： “领导家的姑娘，好像差不多同样年纪，说不定就是谈婚论嫁的状态。” 其他人偷偷瞄了眼许晨，见他唇红齿白、高高帅帅的模样，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那他的家里环境，也应该不一般啊！” “东晨广告……是不是最近老接受报导的本地明星企业东晨集团？” 许晨正在忙着打开电脑，接上投影，自然不知道那些人的私下议论。 …… 没过一会儿功夫，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了。 一行几人走了进来，打头的那位领导满面春风，笑着便走了进来：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众人随之纷纷站起，冯思良赶紧帮着许晨介绍。“这是咱们市宣传部的大领导，夏刚夏书记。 这位是东晨广告的创意总监，许晨。” 夏刚上下打量着许晨，笑了笑说道： “实在是没想到啊…… 难怪曲秘书称呼你是‘小许老师’，他也没跟我说是这等少年英才啊！” 许晨自然乖巧的笑了笑，却没有刻意卖弄情商多说什么。 冯思良： “许晨老师咱们开始汇报吧，领导等下还有别的会议。” 夏刚笑了笑： “我主要是来旁听的，主要的意见，还是他们几位专家来定夺。” “几位专家”，说的是那几位电视台、平面媒体的领导。 但任谁都知道，最终意见还是要听领导的。 …… 夏刚一脸和善在中间位子上坐下，等待许晨投影的时候，转头对冯思良低声说了句： “怎么年纪这么小？” 冯思良内心有些崩溃，之前明明跟领导提过一嘴，此刻却又“不知情”了。 但冯思良也没办法埋怨领导，只能低声回道： “因为是曲秘书推荐的，所以也没有询问具体信息。” …… …… 许晨点击了下鼠标，投影幕布上出现了两行文字： 【天才少女，天城名片】 【从天城走向全国，让全国认识天城】 领导夏刚目光扫过这两句话，面色忽然变得郑重起来。 他打开面前的笔记本，竟是用笔把这两句话抄了下来。 与此同时，其他几个电视台、平面媒体的专家，也面色正了正。 许晨还没有开口说一个字，这两句话便先声夺人，拉住了所有人，尤其是领导的注意力。 只因这两句话，紧紧扣住了这次宣传的最根本目的、最核心目标。 而宣传部部长夏刚之所以抄下这两句话，是忽然觉得下个月跟市委汇报时，这两句话倒是非常好用、非常合适。 比秘书写的那些又臭又长的大段文章，要简单精确了太多…… 夏刚放下笔，又拿起那张“东晨广告创意总监”的名片，思索着认真看了看。 许晨不疾不徐，开始了方案汇报： “天才少女谢冰冉，从家乡天城出发走向了全国，也要让全国知道和认识天城……” “但我们面临两个挑战： 第一，我们能调动的，几乎只有天城本地媒体，报导宣传也仅能覆盖天城居民。 这样实现不了向全国人民介绍天城的目的……” “第二，即使我们能调动全国的媒体，生硬的宣传‘天城是谢冰冉的家乡’也毫无意义。 冠军有很多，每个冠军都有一个家乡。 ‘冠军的家乡’这个概念很好，但还不够给天城加分。” 一番话落地，领导的神色更加认真了几分。 硕大的会议室内，变得很安静。 许晨故意顿了顿，目的是看一下反馈。 夏刚又放下笔，开口道： “说的非常好！”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几人，那几个都是市宣传部的人： “之前你们给我的方案，以及几家媒体公司提报的方案…… 你们现在知道，问题都出在哪里了吗？” 那几人面露窘迫，低头认真听着。 夏刚：“刚刚许晨老师说的，便是核心问题。 无论是你们的方案，还是媒体公司的方案，最后都是落到一些生硬的新闻通稿、电视报导上。 生硬的宣传‘天城是谢冰冉的家乡’是对的，但明显是不够的！” 那几人似乎是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却都认真点了点头。 夏刚看向许晨，笑着开口道： “许晨老师继续，我很期待。” 许晨点了点头，不疾不徐继续讲道： “刚刚夏书记，点出了问题的根本所在： 用媒体去生硬的宣传‘天城是谢冰冉的家乡’意义不大。 我们需要换一种概念，来表达这层意思。 换一种更有情感、更动人的方式，而不是举着大喇叭喊。” 许晨点击鼠标，投影幕布上出现一段话： 【谢冰冉，我在天城很想你……】 【天才少女离开天城，独自在异地他乡征战…她是否想家？】 【天城‘亲友’，远在千里之外为她加油…爱她的人，也在默默想她。】 许晨娓娓道来： “与其去生硬的报导‘天城是谢冰冉家乡’，不如去表达她对家乡的想念。 与其去宣传‘谢冰冉是天城的名片’，不如去表现家乡人对谢冰冉的珍视……” “我们市宣传部，专门申请了预算来做宣传推广。 与其去买新闻稿、铺新闻版面，不如让谢冰冉想念的人，去赛场为她加油…… 让想念谢冰冉的人，去千里之外看她……” “这便是今天方案的第一部分： ‘天城亲友团’，远赴千里为谢冰冉加油…… 我们去做生硬的新闻宣传，不如直接的表达关怀与爱意。 而真实的爱意与情感，才具备最强的打动力与传播力。 ‘天城亲友团’远赴羊城为谢冰冉加油，谢冰冉在异地他乡见到她想见的、思念的故乡人…… 这样的故事，本身便有无数动人瞬间，而那些动人的瞬间，将会比一千一万篇新闻通稿，要更具传播力。 让全国人民看到，谢冰冉与自己故乡天城，是如何互相爱着。 而家乡天城、家乡的人，那些谢冰冉想念的、爱着的人…… 又是如何在千里之外，在过去和未来的无数岁月，为她提供了多少的精神支撑与慰藉。” …… 会议室里很安静。 夏刚书记皱眉沉默了会儿，然后忽然笑了笑，抬手鼓起了掌。 人们跟着鼓掌，神情皆是有些动容。 …… 许晨一言不发，等着掌声结束。 汇报，是为了说服领导和听众，难免会有刻意的情绪渲染与夸张。 除去那些为了打动听众刻意添加的语汇，许晨表达的内核却也是源自真情实感。 当许晨接到市里的这个宣传需求，便想起了高考完的那几天。 当时谢冰冉回学校办理毕业手续，李锐开车把许晨和冰哥送到了一中的门口。 开车的一路上，李锐沉默无言。 下车时，李锐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对谢冰冉说了句： “冰哥，兄弟们都挺想你的……” 冰哥一言不发，拍了拍李锐的肩膀，帮他点燃了一根烟。 …… (本章完) 第186章 只有你能 只能选你 “天城亲友团”的部分讲完，会议室内响起了掌声。 现场的反馈，比许晨预想的要好很多。 其实他还担心这种偏“公关事件”的操作方式，在这群中老年的宣传线领导、传统媒体人面前很难卖出去，所以也还准备了其他备选方案…… 想不到的是，这部分其实还没讲到具体的执行细节，便已经收到了很好的正面反馈。 这次的项目预算仅有二十五万，并不足以支撑太大规模的媒体投放。 而仅仅依靠天城本地的电视台、报纸这些，在外部根本不会有任何影响力。 很容易变成自说自话的媒体铺稿、再寻常不过的电视台采访报道。 那样的话，也就达不到领导期望的、在全国人民面前介绍天城的目的…… 所以许晨这次的核心思路，其实是做一个“公关事件”，而不是一次常规的新闻宣传。 围绕“天城亲友团”远赴千里之外，为天城骄傲谢冰冉加油，产出一系列的画面、故事、场景，用于传播。 而在这个传播中，很自然的带出了谢冰冉“家乡天城”的信息。 不但不生硬突兀，而且可以做得饱含温情。 当然，许晨也有一点私心在。 这个方案能够卖出去的话，就能用市里宣传部的预算，带李锐、赵锋、方涛等谢冰冉的好兄弟，以及陈鸣老师、田芳芳老师等，去羊城看冰哥的比赛。 这当然，也是为了给谢冰冉以惊喜…… 而李锐那句“兄弟们都很想你”的言语，自然也不是一句空话。 李锐、赵锋、方涛、程勇等人与冰哥的“兄弟之情”，朴素而真实。 虽然许晨不能全然感同身受，但也大概能理解“义薄云天我冰哥”这句话的情绪能量。 顺利拿下光明厂后，许知泉曾说组织一次团建，一去出去玩一趟。 而带着方骏、李锐他们一起羊城看冰哥比赛，可比任何的团建旅游要有吸引力多了。 何况，如果把方案卖给市宣传部，连来回的差旅都可以用那二十五万的项目费来覆盖一部分，帮父亲许知泉再省点钱出来。 简直是一举多得…… …… 宣传部的大领导夏刚难掩兴奋，但还是按捺住情绪，转头对身后的下属说道：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否掉你们的方案了吗？ 我说你们思路要打开，不要每次都是写一堆新闻稿件的标题给我，你们还不服！ 你们把新闻标题取得再好，那还是些又臭又长、没人看的新闻而已。 看一下许晨老师的思路，就问你们服不服？” 一群宣传部的主任、副主任，各个都面露尴尬。 冯思良默不作声，却偷偷笑了笑。 如果许晨今天的方案汇报不理想，他还真是有点难办。 毕竟许晨是曲秘书介绍过来的，如果方案被夏书记否了，冯思良夹在中间，两边都不好沟通。 好在许晨刚开场讲了一段，夏书记就已经非常买账了。 这样很好！ 自己也算是许晨的推荐人之一，那在夏书记这里还能记上一功，同时又能在曲秘书那边留个好印象。 吴永铭上去之后，曲飞曲秘书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 像冯思良这样想要巴结讨好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 “许晨老师，你继续！”夏刚笑着说道。 许晨点了点头，这才不疾不徐继续讲了下去。 围绕“天城亲友团”的概念，许晨又包装了一些公关话题、现场画面、情境故事等等。 这些都将作为新闻素材用于宣传。 除此之外，许晨还做了媒体联动方案。 主要包含天城市电视台、本地各大平面、电台媒体的报导联动，内容切入角度等等。 也提了一些全国性媒体的投放…… 但许晨也明白，这部分费用并不能覆盖太多，也专门做了备注说明。 而之所以提出来，纯粹为了体现下自己的专业度，提高一下领导对整体方案的信心。 但万一领导追加了预算，那便是帮助提高谢冰冉的知名度了…… 许晨顿了顿，接着道： “除去电视、报纸等传统媒体外，目前互联网媒体渠道日益崛起，覆盖了大量网民。 我们没有预算覆盖门户网站的投放，但可以借助宣传部门的自有人力，在天涯、猫扑两大社区，及各大门户网站的社区频道内，发布运作相关的话题。 可预见的是，全运会和谢冰冉，本身便会有很高的讨论度……” 06年的节点，也算是传统媒体渠道衰落，网络信息渠道过度爆发的阶段。 此时还没有微博、抖音，还是门户网站、天涯、猫扑的天下。 互联网营销、话题运作刚刚有概念，还没有形成体系化的运作思路。 而重生回来的许晨，熟悉后世各种套路，在互联网营销上，本身就是降维打击。 他讲解了几种在天涯、猫扑运作话题的思路，但也没有具体展开太多。 最主要是，这部分面前的一堆领导和传统媒体人，并不能全然理解，甚至未必觉得好。 他在汇报中简单带一下，后面执行的时候实际操作、拿到效果就好了。 毕竟许晨愿意参与这个项目，也不全然是为了宣传天城。 他的主要目标还是提升谢冰冉的知名度，进而拉升她的商业价值，为后面“晨风冰动力”的上市推广做好铺垫。 …… 这部分大致讲完，便有位宣传部的同事开口问道： “天城亲友团，那是不是我们自己来组织就可以啊？ 我们部门，可是有不少谢冰冉粉丝的！” 许晨却摇了摇头： “在这件事情上，我建议找真实的谢冰冉的朋友，真正在意或想念她的人。 只有如此，我们运作的内容才会有现实的打动力。” 他顿了顿，又笑着说道： “当然了，咱们内部的人，想要借这个项目去羊城做亲友团，也是没有问题……” 另一位宣传部同事开口道： “之前听市体育局的李主任介绍，谢冰冉的家里情况比较特殊，她的父母都不太方便联系的。 那就只能找一些她之前的同学、朋友、老师了。 我们回头先联系一下一中吧！” 冯思良忽然笑了笑，开口说道： “不需要联系一中的。 整个天城市，跟谢冰冉最熟悉的，便是许晨老师了。” “哦？！” 话音落地，众人还是有些意外。 而宣传部的大领导夏刚，却是露出了一抹欣喜。 冯思良又简单解释了几句，包括许晨和谢冰冉自初中便是同学，谢冰冉能走上赛道也是许晨的发掘和帮助云云。 其实对于许晨和谢冰冉的关系，也是曲秘书告诉冯思良的。 夏刚笑了笑： “难怪小许老师，可以做出这么走心的方案出来……”…… 针对刚刚的内容，众人又讨论了一会儿，提了一些细致的问题。 许晨都不疾不徐一一解答。 尤其是涉及到需要市里的电视台、电台、报纸等配合的部分，许晨还是尽量讲得很详细。 之后，许晨又翻动了ppt： 【谢冰冉家乡庆功升学宴】 【走向更大的赛场、取得更大的荣誉之前，一场名正言顺的家乡宣传】 是的。 许晨准备把原本就要为谢冰冉办的“升学宴”，打包在方案里一起“卖掉”。 而在他的预判之中，这场“庆功升学宴”，才是面前宣传部的领导们，不得不选择许晨方案的理由。 道理非常简单，这场谢冰冉在家乡举办的庆功升学宴，势必会到场一些市里的领导。 也包括吴永铭本人…… 那么围绕这场庆功升学宴的相关报导与宣传，势必也会被市里的领导们亲自参与、亲自看见。 这对宣传部和大领导夏刚来讲，比外面的那些宣传显得更为重要。 而对许晨来讲，一方面为谢冰冉办了个欢欢喜喜的升学庆功仪式，另一方面也在帮助家里面的生意。 就像先前跟父亲许知泉沟通的…… 在这场局里，一些之前不方便邀请和结交的领导，都可以不避嫌的前来参加，也便给了许知泉建立和维系关系的契机。 另一方面，也是再一次向外传达“晨风科技”、“晨风电动车”与代言人谢冰冉的绑定关系。 市里面的领导最近又有些变动，而晨风科技和谢冰冉这两张“天城名片”的绑定概念，也需要不断强化认知。 这样在后续的企业发展和产品推广中，也才能持续拿到各种资源。 所以这场“庆功升学宴”，也是一箭多雕、事半功倍的操作。 …… 许晨核心讲了两部分。 第一自然是这场“庆功升学宴”的基本操作，包括主题概念，邀请的领导等等。 当讲到邀请哪些领导出席时，夏刚明显坐的正了一些，然后拿起笔在本子上记了记。 当许晨介绍完，夏刚低头想了想，低声对身后的人说道： “后面需要邀请领导的话，一定要用宣传部的名义来邀请！ 到时候得名单，需要仔细推敲一下。” …… 第二部分，许晨又介绍为了围绕“庆功升学宴”，市内的电视平面各类媒体，需要做的配合、新闻包装的话题方向。 这部分内容也非常重要。 虽然这部分传播对普通民众来讲意义不大，但对面前的各位“领导”来说却很重要。 事情不但要做，还需要跟市里和领导明确告知，这事情是宣传部和夏书记操办的…… 许晨的这个方案，也算是替夏书记，完成了一个漂亮的“业绩”。 许晨不疾不徐的讲着，夏刚微微点头，明显非常受用。 …… “你们有什么问题吗？赶紧向许晨老师提！” 夏刚把手里的钢笔帽扣上，对身后的人说道。 底下稍微安静了一会儿，同样是一位宣传部的小领导开口说道： “有点担心谢冰冉不会愿意来参加啊…… 之前市里有好几个宣传活动，想要邀请谢冰冉过来参加的，甚至为了她可以去挪动领导的时间。 但都被谢冰冉给拒绝了……” 许晨忍不住笑了笑，还真是符合冰哥的调性。 许晨还没开口，冯思良主任笑着说道： “这方面不用担心，谢冰冉咱们请不到，许晨老师却是可以请到的！” 许晨：“我跟谢冰冉确认过了，她参加完全运会，刚好会有一段假期，用于办理大学入学事宜。 关于升学宴的事情，我也私下跟她聊过了。 这方面，确实不用担心。” 另一个胖胖的同事开口道： “许晨老师好，我是负责这次项目预算申请的…… 咱们总共二十五万的预算，这还是夏书记特批下来的。 前面的传播、物料制作、亲友团的差旅之类，感觉已经基本耗光了。 怕是没有预算再做一场‘庆功升学宴’了。 虽然在市里办应该成本不高，但好歹要邀请一些领导来，也相当于一场小型的发布会了。” 这个问题，其实也在许晨的预料之中。 同时，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他顿了顿，才开口说道： “我们是可以拉一些本地企业赞助的。” “赞助？这临时找也不好找啊……” 许晨笑了笑：“我已经找好了。” “啊？！” 夏书记忽然哈哈笑了笑。 许晨接着道： “晨风科技，愿意作为这场‘庆功升学宴’的赞助方和执行方。 当然主办方，还是咱们市宣传部。 只不过在活动中，可能需要露出一下晨风科技的品牌logo，仅此而已。” 那位胖胖的同事开口又道： “那实在太好了！ 我方便问一下许晨老师，晨风科技为什么会愿意赞助吗？” 许晨还没有开口，冯思良主任开口说道： “晨风科技背后是东晨股份。 而东晨股份的董事长许知泉许总，是许晨老师的父亲。” “啊……” 话音落地，底下传来一阵低声议论惊讶之声。 许晨面色如常，只是笑了笑。 夏刚看向许晨，笑着说道： “难怪令尊的公司，会取名叫东晨股份、晨风科技了……” 他露出一丝感慨： “小许老师小小年纪，把我们市宣传部这帮笔杆子，还有省城来的媒体公司，全都比了下去。 与此同时…… 又只有你能请到谢冰冉，也只有你能拉来东晨股份的赞助。 我还有什么理由，不选择小许老师的方案啊！” (本章完) 第187章 别这么凶 市宣传部的方案汇报非常顺利，这也本就在许晨的预料之中。 毕竟这次许晨拿出的，又是一个不可替代、无法拒绝的方案。 小许老师不出手则已，出手必中。 大领导夏刚书记专门要走了许晨汇报的方案ppt，说他下个星期去市里开大会，准备把这个方案拿过去讲一讲。 市电视台的副台长、市晚报的副总编等等，也对许晨的方案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并在夏刚书记面前，承诺全力配合东晨广告这边的执行方案。 夏刚一脸严肃的嘱咐道： “谢冰冉全运会的这个宣传项目，对天城市的重要度，我想各位都明白！ 先前是一直等不到靠谱的、有亮点的方案，导致推动上比较滞后。 现在有了许晨老师的方案，咱们群策群力，打一场漂亮仗出来！” 几家媒体的负责人，以及宣传部内部的大小领导，纷纷表态。 “放心吧夏书记！许晨老师的方案已经很完备了，我们会全力配合！” “报业这边，会拿出最好的版面和记者团队来配合的！” “我们市电视台也会做好联动，刚刚还跟许晨老师讨论，我们会派记者和摄影师过去，现场采一些独家素材回来！” …… 市宣传部这边，还是冯思良主任来对接。 许晨跟冯思良私下沟通了一下，他不想直接跟电视台、报社来沟通需求，而是都通过冯思良。 许晨给到的理由是，他这边需要对接谢冰冉的需求，抽不出太多的精力来。 但其实说白了就是许晨嫌麻烦，能丢出去的工作自然要丢出去。 冯思良欣然答应了下来，毕竟能参与这个项目，对冯主任来说也是今年很好的“业绩”。 “放心吧小许老师！ 您就把我当成你的下属，有什么需求和对接的，我都会帮你搞定的！” …… …… 隔天之后，许知泉和方骏、法务的司大庆从苏省出差回来了。 电动车生产线的引进合同，终于顺利签了下来…… 老许非常高兴，同时又对前几天“晨风科技”的草率挂牌耿耿于怀，于是火速安排了一个正式的、隆重的挂牌和揭幕仪式。 没办法，许知泉天生就是个喜欢热热闹闹的人…… 第二天的早上，祝贺的篮摆满了“晨风科技园区”的门口。 都是许知泉这些年的生意伙伴、好友送来的。 其中一个外形浮夸的大篮，竟是黄富仁黄老板送来的。 先前余老板的事情发生，在两人之间制造了巨大的隔阂，毕竟那桩事情不仅关乎信任，也关乎了性命。 后来许知泉成功拿下了光明厂，在市里也愈发吃得开，黄富仁便急于恢复关系，做了好些主动讨好的事情。 许知泉并未拒绝黄老板的好意，却也还是稍微保留了一些距离感。 黄富仁摸爬滚打很多年，还是有很多的潜在资源和人脉，许知泉便没有彻底撕裂两人的关系。 即使无法继续信任黄老板，许知泉也不想多一个敌人…… 还有一个不太起眼的篮，却引起了许晨的注意，只因上面的落款，居然是“冯青青”。 但他稍微想了一下便明白过来。 这篮，自然是冯青青的父亲，镇长冯文江送过来的。 他为许知泉的好兄弟，这种情形肯定要表示一下。 但作为一个“镇长”，还是有些敏感性，需要避嫌的，于是便用了女儿冯青青的名义。 …… 而被许知泉摆在最中间的一个篮上，落款是“天城市未来产业发展与帮扶工作组”。 这个篮，自然是曲秘书安排人送来的，代表的却是吴永铭的支持和站台。 但凡是有心人之人，都明白这个篮意味着什么。 就像许知泉之前说的，随着金贵元、余老板等的垮塌，吴永铭的更进一步…… 现在的东晨股份和晨风科技，已经算是在天城扎下了稳定而坚实的根基。 只待时日，枝繁叶茂。 …… 大红绸包裹了“晨风科技园区”的门脸。 今天在厂区里忙活的几十个职工，都站在大门处围观。 阵阵鞭炮声中，许知泉郑重其事的，接下了新公司招牌上的红绸。 掌声，将鞭炮声淹没。 …… 中午时分，便在厂区食堂举行了简单的“答谢宴”。 而那些今天还在各个苗木工程上忙活，恰巧没来参加的职工，也将会各自收到一个红包。 虽然金额不大，但却也是一份喜悦心意。 朝食堂走去的时候，许晨开口道： “爸，上次跟你商量的，去羊城看谢冰冉比赛当作团建的事……” 许知泉笑道：“对！得赶紧让行政去订票和酒店了！” 他正要回头喊人，许晨开口道： “差旅费用，从东晨广告的账上走进行。” 许知泉：“啊？！” 许晨笑了笑，把市宣传部的项目大致讲了一下。 许知泉愣了愣，旋即一把揽住儿子许晨的肩膀： “我儿本事可太大了！这又帮老爹省了一笔钱！” 许晨：“谢冰冉的庆功和答谢宴，我也已经做成方案卖给市宣传部了。 到时候除了爸你这边邀请的领导之外，市电视台和几家报纸的人，也肯定会过来采访了。 到时候的采访内容，我们还得对一下！”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笑： “指哪打哪，老爸听你安排！” 他忽然又想起一事，对许晨开口道： “车选好了吗？爸给你留着钱呢！” 许晨：“还没空挑呢，再说也没那么急，我准备到沪城了再买。” 许知泉：“不能低于五十万啊！” “……” 许晨：“许总，你真不考虑先把你自己的车给换了？” 许知泉：“我的不急，先给儿子办！” 许晨想了想：“我准备把东晨广告在沪城也注册一个，已经跟方骏老师说过了。 买车也挂在新公司身上，方便上沪城的车牌，还能抵扣些税下来。” 许知泉皱眉想了想，这才开口道： “没问题的。 晨风科技因为是市里重点扶持的，咱们没法迁出去…… 东晨广告没所谓。” 所以晨风科技能够拿到市里这么多政策支持，也还是有代价的。 市里看中的，还是晨风科技未来可以贡献的税收、就业、繁荣。 当然晨风科技和背后的东晨股份也不会吃亏，毕竟目前市里的支持力度，是换去任何别的地方都拿不到的。 方骏从后面走了过来，面无表情的开口道： “我好像听到，你们在说我的名字。”“……” 许晨：“又有个新项目呢，有些财务上的事情，还得方骏老师帮个忙。” 方骏：“什么项目？多大费用？” 许晨笑了笑：“带你去羊城看谢冰冉的项目，二十五万费用。” 方骏愣了愣，始终面无表情的脸上绽开个笑脸： “小许老师，有事儿您吩咐。” …… …… 食堂“庆功宴”，喧嚣阵阵。 许知泉所在的主桌上，都是公司里目前的核心骨干。 除了方骏和杨从新外，也还有法务、行政等部门的主管。 许晨坐在许知泉的身旁，又被父亲拉着，跟还没仔细认识的法务、行政等几个主管熟识了下。 许晨作为“老板的儿子”，自然也是受到了各种恭维和巴结。 许晨自己不以为意，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父亲许知泉却看上去很是受用，每当别人夸自己的儿子，许知泉便骄傲而爽朗的哈哈大笑。 而这也正是许知泉可爱的地方，他不像一些老板时刻紧绷而透露着精明。 老许在信任的人面前，时常露出“孩子气”的一面。 而这非但不会影响到许总的威信，反而让不少下属从情感上，更加喜欢自己的这位老板。 许晨借机跟行政主管认识了一下。 吴悦，一位三十几岁的大姐，面相和善。 “吴老师，我这边有一些差旅，需要安排人帮忙定一下……” “没问题的，等下吃完饭我就安排！” …… 饭吃的差不多了，许知泉正在隔壁桌上，跟一群老职工谈天说地。 他晚上还有晨鑫苗木那边的一场应酬，中午便没有喝酒。 但即使喝的是茶水，也丝毫不影响许总的豪爽派头…… 许晨站起身来，走到了身后的一张桌前。 那里坐着的，正是李锐、赵锋、方涛、程勇等一大帮“冰哥”的弟兄。 他们看到许晨过来，赶紧都站起身来，叫了声“晨哥”。 许晨笑了笑，大大咧咧在李锐和赵锋中间坐下了。 许晨学着谢冰冉的样子，抬起胳膊摆了摆手，众人这才跟着坐了下来。 许晨看了看李锐和赵锋，开口道： “你们冰哥，月底在羊城跑比赛呢！” 李锐：“看到新闻了，兄弟们准备到时候找个大电视，一起看直播呢！” 赵锋笑道：“就在厂里！ 保卫处有一间大会议室，我回头搬一台大电视来！” 许晨：“看电视多没劲啊！我带你们去羊城！” 赵锋怔了怔：“啊？！” 李锐抽了口烟：“晨哥……真的假的？” 其余众人也都看向许晨，面色惴惴中却又带着几分兴奋。 许晨开口道：“你们这帮兄弟，少说也得二十几个人吧？ 那就只能坐火车了，睡觉也得挤一挤…… 另外这次出去，还带着些宣传任务，所以你们得稍微收敛一点秉性，不能看上去太不好惹。” 当然许晨所说的“二十几个人”，并不单指面前的这些人，还有些没有加入东晨的、过往的弟兄。 赵锋瞪着小眼睛，似乎是没听懂：“啊？！” 李锐看了眼赵锋： “晨哥的意思，就是让咱们别这么凶，多笑笑。” 说着，李锐摆出了一个十分僵硬的笑脸来。 然而看上去，更像个坏人了。 许晨：“……” 赵锋看了眼李锐，也学着摆了个更加难看的笑脸出来。 许晨：“……” 李锐看了眼桌前的众人：“还不快谢谢晨哥！” 众人：“谢谢晨哥！” …… …… 总共只有二十五万的预算，也没办法完全在差旅上。 许晨还是需要省一些钱出来，用于做一些网络媒体的小投放。 除了谢冰冉的这帮兄弟外，许晨自然也邀请了陈鸣老师和田芳芳老师。 他们两人自然是开心的要死，转头就去跟学校请假了。 学校一听是作为“亲友团”去观战谢冰冉的比赛，同时又是市里宣传部组织的，便爽快准了两人的假期。 当然，校方还是给了两人一点任务，那就是在市宣传部的推广内容里，看能不能把一中给塞进去。 许晨爽快的回复道： “这个好办，就让市电视台的记者，专门安排一个你们俩的采访。” 另外许晨考虑了下，又让陈鸣老师，去代替谢冰冉邀请了一下黄华老校长。 毕竟他也算是天城体育界的一号人物，甚至在国家队都有他曾经的门徒，算是谢冰冉在体育圈子的一个重要人脉。 许晨知道冰哥不会搞这些人情世故，能做的便顺手帮她做一些。 当天便得到了黄华老校长的回复，他碍于腿脚身体，实在是无法舟车劳顿出远门。 但黄华校长异常热情，找出了一个早年参加亚运会时候的纪念笔记本，在上面认真写了给谢冰冉的祝福鼓励寄语，让陈鸣老师捎到羊城去。 …… …… 妇琰洁的广告拍摄，李峰峰按照许晨的要求，陆续提交了几个拍摄执行细案。 包括详细分镜、化妆服装、布景与美术包装等等…… 许晨怀揣着几分“故意折磨”李峰峰的心理，提了一大堆的修改意见过去。 李峰峰在群里沉默了半天，这才回复道： “感谢许晨老师的修改意见，我们调整完方案后，再找您过目！” 看着李峰峰的回复，许晨忍不住笑了笑。 李峰峰是前世的主管，许晨自然非常熟悉李峰峰的秉性。 虽然群里表现的很乖巧，但估计李峰峰早已经气炸了…… 许晨提的那堆修改意见，群里仁禾药业的客户看不出所以然来，甚至会觉得许晨非常专业，并且认真负责。 但站在广告执行的角度，许晨的一些修改意见，确实是带着一些“苛责”和“鸡蛋里挑骨头”的意味的。 何况现在拍摄日期临近，执行细案需要尽快完全敲定下来…… 可以预见的是，李峰峰不得不要加班熬夜，甚至是通宵改方案了。 这一世的李峰峰，此生还没见过许晨的模样，却已经开始受其惩治，许晨想想便觉得好笑。 前世的时候，许晨曾无数次被李峰峰折磨压榨。 此刻身份倒置有机会折磨李峰峰，许晨还是非常乐意且开心的。 替冰哥感谢“芋艿灰灰”老板！ 感谢所有打赏的老板义父们！ (本章完) 第188章 出发羊城 意外同伴 谢冰冉已经被国家队录取，但这次在羊城参加“全运会”，冰哥仍是代表汶省省队出战的。 在许晨的安排下，李锐、赵锋等冰哥的兄弟，陈鸣、田芳芳两位老师，外加晨风科技的几个主管等等，总共接近三十人组成了“天城亲友团”，将会前去羊城观赛。 而差旅成本，还是由市宣传部的公费覆盖的…… 由于人数较多，陈鸣老师联系了市体育局的高光亚局长，由市体育局出面跟省队沟通，通过省队预留了一批比赛当天的门票，且是看台上非常好的一块位置。 虽然是的是宣传部的项目经费，但还是尽量节省。 毕竟还需要留些预算出来，用于采买一些媒体投放…… 差旅由晨风科技行政部的主管吴悦统一安排，大部队李锐、赵锋等人会在28号乘坐火车卧铺前往羊城，吴悦也在同一班火车上。 他们29号一早抵达，正好赶去羊城体育馆，观战冰哥当天中午的比赛。 许晨和方骏两人，则是28号从省城飞到羊城。 由于同时要跟进妇琰洁的广告片，所以他俩的机票是仁禾药业那边订的，并不会消耗宣传部的项目预算。 陈鸣、田芳芳两位老师作为谢冰冉之前的随身教练，提前与省队那边取得了联系，并会更早前往羊城，还能配合辅助谢冰冉的赛前训练。 许知泉借此去粤省的机会，带着杨从新先去了鹏城，拜访当地的电池供应商。他俩也会在29号当天赶到羊城，与许晨等人汇合。 市宣传部这边，冯思良主任、市电视台的记者和摄像老师，也是更早便赶往了羊城，他们需要提前采编一些预热类的新闻素材。 …… …… 转眼之间，便到了28号这天。 许晨和方骏老师结伴，乘坐直达巴士前往省城机场。 方骏居然一改以往的打扮，没穿规规矩矩的polo衫、卡其裤，而是穿了一身浅色的运动套装。 但她还是扎着高高的马尾，一副面无表情的高傲模样。 许晨上下打量了下，打趣着说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比赛呢！”…… 两人赶到机场时，还不到11点钟。 过了安检之后，便先找了家面馆，各自点了碗牛肉面当作午餐。 等餐的时候，方骏让许晨帮忙看着行李，独自去卫生间了。 …… 许晨有些百无聊赖，独自坐在座位打着呵欠。 他转了转头，瞥见身后的一个白色行李箱，却忽然愣了愣。 那个白色行李箱应该是旁边一桌旅客的，许晨回头看了眼，桌上没有人，可能是去点餐了。 而吸引许晨注意的，却是白色行李箱上的一个贴纸。 那个红色的贴纸，很像是自己剪出来贴上去的，是可可爱爱的几个字： “我love冰哥”…… 许晨忍不住去想，这个“冰哥”会不会就是指谢冰冉？ 毕竟也没见哪个小明星、小偶像叫“冰哥”的…… 正当许晨疑惑，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女声： “许晨？！” 许晨转头看了眼： “黄……芊芊？” 面前的女生身材清瘦高挑，穿着一件暗红色的长裙。 许晨记了起来，这是同班的一个女生，名叫黄芊芊。 其实自己跟她很不熟，好像高中三年也没说上几句话。而最近说上话的几次，都是因为“冰哥”。 黄芊芊似乎是冰哥的“小迷妹”，当学校里传出许晨和冰哥的各种“绯闻”之后，黄芊芊曾两次来到许晨面前，带着气恼质问许晨和冰哥的关系…… 许晨认出了黄芊芊，又瞥了眼那个“我love冰哥”的贴纸，便心下了然。 黄芊芊开口道： “你不会……也是去羊城看冰哥比赛的吧？” 许晨笑了笑：“是啊！这么凑巧！” 他有些感慨，对方跟谢冰冉不是一个班的，甚至谢冰冉都未必知道这个黄芊芊，她却专程飞到羊城去看冰哥比赛，也确实是非常敬业的“小迷妹”了。 黄芊芊伸了伸脑袋，看了眼许晨桌上的登机牌。 “那咱们是同一班飞机。” 许晨：“你一个人吗？ 一个人出远门还是有点危险啊，” 黄芊芊：“我还有个朋友一起的！” 许晨笑了笑：“那就好。” 黄芊芊：“你是一个人吗？” 许晨：“我也有个朋友的。” 黄芊芊：“男的女的？” 许晨：“……” 见许晨没有直接回答，黄芊芊突然面露恼怒： “你跟女的一起出门，那冰哥怎么办？！” 许晨：“……” 他顿了顿，解释道： “我去羊城除了看冰哥，同时也是出差，同行的是公司同事，比我大七八岁呢！” 黄芊芊：“大七八岁也是才二十五六的年轻女孩子，那也不行！ 你这么做，对得起冰哥吗？！” “……” 许晨面露无语，之前还来质问自己和冰哥的关系，怎么现在又管起自己“是否对得起冰哥”来了…… 正当许晨不知如何回复，另一个女孩子走了过来： “芊芊，怎么了？” 只见这个女生同样身材高挑，下半身是浅蓝色牛仔裤，上半身一件白色t恤。 她声音清软，神情恬淡温和。 黄芊芊稍稍收敛了脸上的情绪，开口道： “他是我同班同学，也是去羊城看冰哥比赛的。” 那个女生转头看向许晨，笑着道： “你好，我是芊芊的朋友，我叫吴霏霏。”倒是丝毫不扭捏，先做起了自我介绍。 许晨：“你好，我叫许晨。” 吴霏霏却忽然愣了愣：“你叫许晨啊……” 许晨面露疑惑，好像自己的名字很奇怪似的。 正当此时，方骏走了回来。 她抬头看到吴霏霏，却开口道：“霏霏？” “方骏姐姐！怎么在这里碰到你了！” 吴霏霏笑着一脸惊喜，过来就揽住了方骏的胳膊。 许晨：“你俩还认识？” 方骏：“她是……” 她话还没说出口，吴霏霏却打断道： “我是方骏姐姐的好朋友。” 方骏面无表情，接着道： “她是吴永铭的女儿。” 吴霏霏：“……” 许晨：“？！” …… …… 四碗面被端了上来，四人坐在了一起。 面前三个女生聊了一会儿，许晨也已经搞清了关系。 吴霏霏，正是大领导吴永铭的亲女儿，之前在实验高中读书，也刚刚高考完。 方骏作为“家世很好”的人，跟吴霏霏也早就认识。 吴霏霏跟黄芊芊是初中的同学，升入不同高中后也是很好的闺蜜。 而黄芊芊能够跟吴霏霏结识，家里环境自然也很不错。 而现在，她们又都算是冰哥的“小迷妹”，这便相约一起羊城看谢冰冉的比赛。 省城飞羊城的飞机总共就三班，时间刚好合适的其实也就是中午的这班，三人会碰上也一点都不奇怪。 不过许晨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即使你们俩结伴，两个女孩子去羊城，还是危险了一些。” 此刻零几年的羊城，治安确实是没那么好的。 吴霏霏解释道： “我爸在羊城有朋友，我们到了之后，会有人过来接的。” 许晨：“……” 好吧，不愧是大领导家的千金…… …… 黄芊芊刚刚还在气恼，此刻却也已经和“方骏姐姐”关系很好了。 尤其是听到方骏也很喜欢冰哥，这次去羊城同样是为了看冰哥比赛之后，黄芊芊便更开心热情了。 三个女生“叽叽喳喳”聊得热切，话题自然是围绕着冰哥，倒是把许晨给晾在了一边。 许晨也不以为意，大口吃着碗里的面。 …… 中间稍稍安静下来时，许晨看向吴霏霏，还是忍不住问道： “刚刚我说我叫许晨，你好像听过我名字？” 吴霏霏笑了笑： “我听我爸聊起过，在我面前夸你呢！ 说你跟我同样年纪才上高三，但已经自己做了家公司了。 当然，我爸主要是为了打击我，他觉得我天天玩儿太不努力了……” 许晨开着玩笑说道： “你们都是出生在罗马的人，不需要努力。 我跟我爸都是乡下出来的，也只能辛苦一些……” 许晨想了想，自己好像没有直接跟吴永铭汇报过或开过会。 多半是父亲许知泉，在领导面前吹嘘过自己儿子…… 吴霏霏接着道： “方骏姐姐也跟我提过你。 我是后来才知道，方骏姐姐说的和我爸说的，竟然是同一个人。” 许晨看向方骏：“方老师说我啥了？” 方骏面无表情，没有开口。 吴霏霏却笑着道：“说你很厉害，是她见过最厉害的年轻人……” 许晨点了点头：“方骏老师一直都很客观的。” 方骏：“……” 黄芊芊：“？” 吴霏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 许晨的手机忽然震了震，他刚要打开看，却发现另外三人把脑袋凑了过来。 “你们干嘛？” 黄芊芊：“是冰哥的短信吗？她说啥？” “……” 许晨打开手机看了眼： “冰哥说她今天出不来，得明天比赛结束后才能见面了。” 吴霏霏顿了顿，开口道： “可以介绍冰哥给我认识吗？” 许晨笑着道： “当然可以，不过等下到了羊城，让我和方骏老师蹭你的车！” (本章完) 第189章 冰哥为什么叫冰哥 吃完面后，四人便朝着登机口走去。 黄芊芊个性张扬，一直在很兴奋的说着。 吴霏霏性格温和，不时随口附和。 方骏则还是那副高冷个性，面无表情轻易不张口。 许晨跟在三人身后，倒是觉得很有趣…… 黄芊芊是个很合格的“小迷妹”，居然把明天谢冰冉会碰上哪些对手都认真研究过了。 她一脸兴奋，还在仔细介绍着： “里面最有名的是冯友萍，她是上一届亚运会的女子100米冠军！也是近几年公认最强的…… 不过她年龄有点大了，成绩也在下滑，估计这次跑完全运会就要退役了……” “最被看好夺冠的是陈兰，上一届亚运会的铜牌。但她现在是巅峰状态，近一年的赛道成绩，已经可以和冯友萍五五开了！” “还有俩人，一个叫张海丽，一个叫李韵……这俩都曾经跑进过12秒，但状态不是很稳定……” “19岁以下的就是俩人，一个是冰哥，另一个叫白淼，也很厉害！” …… 听到白淼的名字，许晨脑海中便想起了那个皮肤很白、个性有些单纯的女孩子。 她是“沪城双子星”之一，在5月的全青赛上被谢冰冉碾压，拿到了全青赛的亚军。 说起来，这个白淼还是同海大学的，也算是许晨将来的学姐了。 黄芊芊在介绍的时候，许晨也拿手机翻了下新闻。 “沪城双子星”的另一位董佳佳，预赛成绩不佳，没能进入决赛。 另外，白淼和谢冰冉一样，目前都是国家队的新队员。但华海师大的董佳佳，似乎5月份全青赛后的赛道成绩都不是很理想。 许晨也听陈鸣老师讲过，国家队征召，除了赛道成绩之外，也会综合判断运动员未来的潜力。 虽然同样是赛道成绩几乎一致的“双子星”，可能国家队对她俩“潜力”的评价还是有差别的。 竞技体育，当真是非常残酷的…… 黄芊芊一脸兴奋： “你们知道吗？冰哥是决赛的选手里，年龄最小的一个！ 这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她要是能顺利拿个奖牌，那今年十二月的亚运会，就真的有希望了！” 吴霏霏：“十二月是亚运会啊？我都不知道……” 黄芊芊：“你平常又不关注体育，我也是因为冰哥才开始关注的！ 冯友萍应该要退役了，陈兰肯定要跑亚运会…… 剩下的人里，就看冰哥有没有机会拿块奖牌。只要这次能有个铜牌，能上亚运会的概率就很大了！” 许晨笑道：“你研究的还真是深入啊！” 黄芊芊得意的“哼”了一声：“那是当然！” 许晨忍不住有些疑惑，黄芊芊这么叽叽喳喳闹腾的个性，怎么之前在班里感觉也没啥大的印象呢？ 难道是被高三学业压抑了本性？ 吴霏霏看向黄芊芊： “那你觉得冰哥能跑第几啊？” 黄芊芊认真想了想，开口说道： “我对冰哥有信心，她肯定能拿奖牌！” 吴霏霏：“那就是铜牌……” 黄芊芊：“你不懂……冰哥年龄还太小，还没进入巅峰状态。 何况陈兰和冯友萍都太变态了些！ 冰哥在预赛的时候，跑了13秒35，挑战金银牌确实还是有难度的。” 吴霏霏转头看向许晨：“你觉得冰哥跑第几？” 许晨：“肯定第一啊！” 黄芊芊努了努嘴： “我当然也希望，但是可能太难了…… 即使那是冰哥。” …… …… 飞了三个小时，才落地羊城白云机场。 许晨一走出机舱，便感觉到强烈的被“烘烤”的感觉。 盛夏的羊城，还是这熟悉的残酷炎热。 许晨前世在羊城生活了七年，对这种感觉已经很熟悉了。 而身旁的方骏、黄芊芊和吴霏霏却明显非常不适应，用手掌挡着烈阳，一出机舱就火速往接驳车上跑。 黄芊芊：“这也太热了吧，都要烤化了！” 吴霏霏：“还是低估了这里的夏天，以为跟北方差不多的……感觉太阳大了两圈。” 许晨笑着提醒道： “热是其次的，不要晒伤了，还是涂防晒霜吧。” 吴霏霏：“嗯……等下到酒店了出去买！” 方骏面无表情，从身后背包里掏了掏，竟拿出了两管安耐晒： “先用我的吧，带了几个。” 许晨：“……” 吴霏霏：“太好了！谢谢方骏姐姐！” …… 从出口走出去，便有一堆人围了上来： “靓仔去哪？打车吗？” “靓女需要出租车吗？” 吴霏霏走在前面，四处张望了下，便看到一个黝黑的中年大叔手里举着张纸，纸上写着“吴霏霏女士”几个字。 吴霏霏走上前，跟他言语了几句，大叔便笑着把她的行李箱接了过去。 “走吧，这是我爸朋友给安排的司机！” 许晨忍不住打趣道：“领导家就是不一样！” 吴霏霏白了一眼：“你爸还是企业家呢……” 一路跟随司机大叔来到停车场，几人已经出了不少汗。 大叔来到一辆深蓝色的别克gl8面前，拉开了两侧的门，并赶紧先上车打燃了车子，并把空调开到了最大。许晨拎着背后，直接坐上了副驾。 另外三个女生，坐到了宽敞的后排。 …… 明天的比赛就在市中心的天河体育场。 那里位于羊城“新中轴线”上，算是羊城最繁华核心的地段之一。 许晨依稀记得，前世初到羊城的时候是个凉爽的秋天。 他还在面试找工作的那两个月，天天都在体育中心放风筝…… 四人的酒店，也都定在了体育中心的旁边，明天去看比赛方便，在天河城附近逛街也很方便。 司机大叔看长相是粤省本地人，用非常蹩脚的普通话说道： “咱们现在出发，路上大概一个半小时！” 黄芊芊：“要一个半小时这么久啊？！” 也难怪黄芊芊会讶异，毕竟从天城坐车到省城，也才一个半小时。 司机大叔解释道： “正常情况下，差不多四五十分钟就能开到了。 但这两天开运动会，路上还是很拥堵……” 许晨：“没关系，反正还早，我们到市区了刚好吃晚饭。” 车子从机场出来，便直接上了机场高速。 黄芊芊和吴霏霏还是有些兴奋，在聊着明天看完比赛，可以去哪里游玩。 司机大叔一边开车，一边给两人介绍： “想感受老羊城的话，可以去越秀、荔湾，上下九、沙面、陈家祠…… 也可以看看珠江，晚上坐船也不热的……” 许晨对羊城算很熟，但也没有插嘴介绍景点。毕竟作为重生后的高三毕业生，他名义上也算是第一次来羊城。 许晨想了想，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自己前世到羊城是2010年左右的事了。而此时的2006年，“羊城塔”应该还没建起来。 一种巨大的时空错乱感，还是让许晨有些恍惚。 ……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许晨也没有闲着。 大后天的广告片拍摄，还是有好些内容要确认。 他翻着手机，用很不好用的诺基亚n70，看着黑爵营销发过来的几个方案。 中间又打了两三个电话，反馈了一些方案修改意见、布景美术调整意见等等。 这些修改和反馈，已经不全然是在故意挑毛病，而是许晨出于专业和执行的角度，确实需要修改补救。 李峰峰肯定心中又在咒骂，但偏偏许晨的反馈都很有道理，他也只能加班熬夜再去修改调整。 许晨在开电话会议的时候，吴霏霏和黄芊芊竖着耳朵，忍不住仔细听了听…… 车子进市区便开始堵车了。 许晨打了个呵欠，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吴霏霏坐在后排，递过来一根香蕉。 许晨接过：“谢谢！” 吴霏霏：“你还真的在认真开公司啊？” 许晨：“啊？！” 吴霏霏：“虽然我爸和方骏姐姐都说过了，但我还是不太相信的。 但刚刚听你打电话，就真跟工作很多年似的……” 许晨又开着玩笑说道： “没办法…… 我和我爸乡里出来的，不像你们三位千金出身那么好，我们父子只能靠自己折腾！” 黄芊芊忽然开口道： “许晨，我觉得你真的很厉害！ 你和冰哥，都很厉害……” 她忽然拍了拍身旁的吴霏霏： “你知道吗？许晨原来在班里十几名的，结果高考前三个月成绩突飞猛进，高考就成了全班第一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吴霏霏露出惊讶神色： “真的吗？那还真是厉害啊！” 许晨：“侥幸侥幸……超常发挥了！” 黄芊芊：“才不是侥幸！高考没有侥幸。” 吴霏霏：“那你报的哪个大学？” 许晨还没张口回答，黄芊芊便说道： “同海大学！” 吴霏霏笑着看向黄芊芊：“你怎么这么清楚？” 黄芊芊愣了愣，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却又赶紧说道： “他是我们班第一，他上什么大学，大家当然都很好奇！” …… 方骏看了眼手机，低声说道： “悦姐和谢冰冉的兄弟，都在火车上了。” 悦姐，说的是公司行政部的主管吴悦，这次她跟李锐、赵锋他们同行乘坐火车。 黄芊芊愣了愣： “冰哥的兄弟……也要来吗？” 吴霏霏：“冰哥的兄弟是什么意思？” 黄芊芊：“我好像还没跟你说，冰哥为什么会被叫‘冰哥’吧？” (本章完) 第190章 我好像看到你了 黄芊芊用了至少二十分钟，给吴霏霏科普了“冰哥为什么叫冰哥”的问题。 也给她详细描述了冰哥的那些神奇称号的由来。 义薄云天我冰哥、男女通杀谢老大、一中战神、狼狗冰…… 以及冰哥曾经干过的那些牛皮哄哄、叱咤风云、嚣张霸道的事情。 吴霏霏认真听着，不时发出惊叹之声。 “这也太酷了吧……” 与此同时，方骏也是第一次具体听说这些，也明显非常感兴趣。 她知道李锐、赵锋那帮人，都喊谢冰冉“冰哥”，也见过他们在谢冰冉面前的样子。 但“冰哥”的这些生猛热血的过往，方骏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更关键的，这些打架争斗的事情，乍一听上去会是“坏孩子”的举动，但桩桩件件的缘由，却又让人感觉到冰哥的勇气和正义感。 无论是少年还是少女，内心深处都是热血冲动的。 无奈在十几岁的年纪，都开始被学业、规矩、前途等等成人世界的规则强制修剪和束缚。 于是像冰哥那样生猛冲动、无所顾忌，闯下一堆祸事、出尽风头的年少岁月，也是让同龄人害怕畏惧，却又暗暗向往。 而偏偏冰哥跟方骏、吴霏霏、黄芊芊一样又都是女孩子，这便更让三人感觉有心灵冲击力。 冰哥这样的青春过往，是他们三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 无关好坏，只是稀缺。 稀缺，便难免心生向往…… 而在场只有许晨知道，谢冰冉并非主动和欢欣的选择了“冰哥”的身份，以及拥有了那些经历与生活…… 许晨坐在副驾听着，忍不住对黄芊芊笑着说了句： “你知道的比我还多，好些事情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黄芊芊叹了口气： “虽然你抢走了我的冰哥，但不得不承认，你和冰哥……还挺好的。” 许晨：“？？” 吴霏霏：“挺好的是什么意思？” 于是黄芊芊又科普了一下冰哥为许晨出去平事儿，结果被学校开除，后来又被许晨拉到操场参加了市运会选拔，这才走上了运动员道路…… 许晨面露无语：“你怎么知道这么细啊？” 黄芊芊：“那是因为我真的爱冰哥啊！” “……” 许晨心中却在想，我和冰初中的那些过往你还不知道呢…… 方骏开口道：“早就听说是你发掘了谢冰冉，但没有想到还有这些波折？” 吴霏霏：“替你打架被开除……冰哥真是太酷了！ 她要是个男生该有多好，你要是个女生该有多好。” 许晨：“？？！！” …… …… 临近傍晚，车子终于开到了体育中心附近。 “要不先去吃饭吧？”吴霏霏提议道。 黄芊芊：“好啊！我好饿了！” 吴霏霏看向司机：“师傅，附近有推荐吃饭的地方吗？” 许晨正看向窗外，怀念起前世在这附近瞎晃的日子。 他几乎没过脑子，随口便说了句： “就去吃羊城酒家吧，肠粉、艇仔粥、各种点心都很地道……” 司机大叔笑道： “靓仔来过羊城啊？羊城酒家都知道…… 确实是好多年老茶楼，本地人喝茶也是去那里！” 黄芊芊看向许晨：“你来过羊城？” 许晨：“哦……我来之前做了下功课……” …… …… 羊城酒家就在天河体育场的旁边。 四人的酒店也就在这附近，步行便能到达。 吴霏霏跟司机大叔道了谢，黝黑的师傅开口道： “明后天需要用车打我电话就行！我过来大概二十分钟！” 吴霏霏和黄芊芊的箱子，被司机师傅直接带到酒店去了，会先放在前台，晚上她俩过去时领取。 许晨和方骏比较简单，各自一个双肩包便顺手背着了。 …… 四人一路上了楼，宽敞的大厅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 服务员拿过菜单，吴霏霏接过后，直接递给了许晨： “你来点吧！” 许晨笑了笑，也没说什么，拿起桌上的铅笔，随手就在菜单上打起了钩。 没过一会儿，精致的粤式点心摆满了桌子。 许晨随手点的都是这间茶楼的招牌。 虾皇饺、豉汁蒸排骨、豉椒蒸凤爪、鲜虾红米肠、鲜虾艇仔粥…… 另外考虑到三个女孩子，还特意点了几样精致的甜食。 流沙包、冰镇菠萝油、杨枝甘露…… 看上去碗碗碟碟很多，但其实每个份量都很少，刚好够四人每样吃一点。 至于粤省本地人必点的各类靓汤，许晨考虑到面前三个姑娘北方人的口味，猜想她们多半不会特别买账，便压根没点。 “茶点”，一壶好的普洱茶自然也是少不了。 “食在羊城”并非徒有虚名，几人随便吃了几样，便惊喜连连。 尤其是吴霏霏和黄芊芊两个女孩子，明显是第一次吃地道粤式点心，每吃一口都眼冒星星！ 许晨吃的也很开心，再次吃到羊城美食还是非常感慨怀念。 他也忍不住在盘算，面前的菜里面，有哪些是谢冰冉可以吃的，哪些是她作为运动员不敢碰的。 好在粤菜里本身就很少牛羊肉，做法也几乎没有各种香辛大料，肉类也多是海鲜肉鸡，总体都还算安全。 方骏看向许晨：“你是不是还知道其他好吃的馆子？” 吴霏霏：“是啊！带我们去吃吧！” 许晨笑着道：“我回头列个清单给你们吧，后两天还要加班呢，未必有空给你们当导游……” 方骏：“都能列清单出来了……真的只是提前做的功课？” 许晨：“我做事认真，否则也没法高考考第一。” …… 许晨喊了“埋单”，账单拿上来刚好四百多块，人均一百多。 吴霏霏非常大气，这便要抢着把单买了。 不愧是大领导家的千金…… 许晨顺手把账单递给了方骏老师，方骏随后便掏出信用卡递了出去。 “我们算出差，可以找客户报销。”许晨随口解释道。 吴霏霏笑了笑：“那明后天我请你们吃！” 她刻意顿了顿，“但你得把冰哥叫上！” 许晨：“我可不敢替冰哥答应你。” …… 吃完饭走下楼，天色还很早。 一出商场，便又感觉到一阵烘烤的湿热感，好在比之中午还是好了很多。 黄芊芊有些兴奋： “时间还早，咱们找地方逛一逛吧！” 吴霏霏又转头看向许晨： “去哪儿？” 许晨：“……” 方骏转头看了眼许晨，始终面无表情的脸上却忍不住笑了笑。 许晨开口道： “往西就是体育中心了，明天看冰哥比赛的地方。 你们的希尔顿酒店，在体育中心的西北面，走着过去就行…… 往南走是天河城和正佳，逛街买东西可以过去。 往东……”他本来想说往东是太古汇，但又忽然意识到06年的节点，太古汇好像还没开业，便又笑了笑把话咽了下去。 于是心中又稍稍有些遗憾，太古汇底下有家好吃的港式茶餐厅，本来还想带谢冰冉去吃的，现在看起来也还没有营业才对。 许晨接着道： “老羊城在西面，越秀、荔湾那一带，但现在比较晚了，你们可以明后天空了再去……” 许晨大致讲了一些好吃好玩的地方，但其实附近些的，也就只有天河城比较方便步行逛一逛。 黄芊芊道：“好纠结啊，不知道去哪。” 方骏看向许晨：“你想去哪里呢？” 许晨愣了愣，他其实今天晚上没准备出去的。 如果要出去的话，也是想去跟谢冰冉见一面。 不过冰哥明天就要比赛，今天正在封闭训练和做赛前准备，根本出不来。 许晨稍微想了想，随口说道： “我的话，二沙岛随便逛一逛吧。” 吴霏霏：“二沙岛？” 许晨：“但对你们来说可能比较无聊了。 就是珠江里的一个小岛，算是羊城真正的富人区吧，那边的别墅都是过亿的。 另外还有粤省美术馆、星海音乐厅之类的。 现在去江边，刚好也能看到夕阳……” 吴霏霏没有要考虑的意思，直接掏出了手机： “师傅，我们想要去二沙岛逛一逛呢，可以开车过来吗？” 许晨：“……” …… 没过一会儿功夫，别克gl8便停在了几人面前。 许晨无奈的笑了笑，帮吴霏霏三人拉开了后排车门。 二十分钟后，车子在二沙岛的江边停好。 司机大叔帮几人把车门拉开： “我去东边停车，你们逛好了打我电话就行！” …… 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下来，江边终于来了一阵凉风。 珠江之上，两条游船正缓慢开过。 许晨开口道：“这小岛也不大，你们也可以随便自己逛逛，音乐厅和美术馆在南面……” 方骏抬头看着江面：“就在江边逛一逛挺好的！” 黄芊芊：“是啊，这江风也太舒服了些！” 许晨：“那我们沿着江往西走吧，那边刚好看到夕阳。” …… 江风拂面，许晨亦是感觉到惬意。 身后三个女生“叽叽喳喳”，黄芊芊又在兴奋说着些什么。 吴霏霏不时低声应和几句，方骏则仍旧沉默不开口。 走过一片别墅区时，许晨笑着介绍道： “这片别墅，都是一两亿一套的，有钱还不一定能买到。” 黄芊芊：“外面看上去也很普通啊，就是院子大了些。” 吴霏霏：“位置好啊…… 真正的有钱人又都注重私密性，同时也喜欢这种外表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房子。” “快看！太阳要落山了！”黄芊芊兴奋叫道。 刚好来到了西面“岛尖”的位置。 黄芊芊拽着吴霏霏和方骏，奔向了江边去看夕阳。 许晨笑了笑，也缓步朝前走去。 他转头看了看马路对面，一块牌子上写着“二沙体育训练中心”。 他知道，谢冰冉此刻正在里面。 离自己，大概也就几百米的物理距离。 …… 室内训练馆，更衣室内。 谢冰冉拿着大毛巾，擦了擦头脸上的汗水，换了一身干爽的训练装。 她打开柜子，从里面掏出棕色的牛皮背包，抽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她忽然抿嘴笑了笑，因为收到了许晨发来的消息。 【训练完了吗？】 【结束了，正要回酒店呢。】 【明天去看你比赛啊！】 【好啊，你来看…我就认真跑】 …… 门外有人喊道： “冰哥快点，大巴要开了！” “哦！” 谢冰冉应了一声，跨上双肩包快步走了出去。 跟着大部队上了大巴，谢冰冉径直朝后排走去。 前排坐着的队友看到冰哥，都开口道： “冰哥明天加油！” 谢冰冉一言不发，朝他们微微点头。 后排靠窗的位置，谢冰冉抱着棕色背包坐了下来。 车子发动，车厢里一片安静，没人交头接耳。 不是今天的训练劳累，而是面对明后天的比赛，众人心中都有不小的压力。 全运会已经是国内最大的综合赛事了，面对的便是国内顶尖的运动员。 对很多项目来说，全运会便是亚运会的预演。 因为全运会上碰到的顶级对手，多半也就是亚运会上的奖牌得主。 何况亚运会也近在眼前了，有机会冲击亚运会的，此刻便是最好的磨炼机会…… 谢冰冉在后排位置上坐好，便又拿出了手机看了看。 许晨没有发来更多消息，她便又把之前的聊天记录翻了翻。 大巴晃晃悠悠，缓慢驶出了训练基地。 谢冰冉脑袋歪在玻璃窗上，大眼睛眨了眨。 额前的碎发还有些湿漉漉的，稍稍盖过了眉眼。 对于明天的比赛，她还是有些紧张和期待。 除了比赛本身之外，她自然也期待比赛后要见到的人。 “快看外面，咸蛋黄！”车厢里有人喊道。 咸蛋黄，说的是落日。 众人纷纷朝窗外看去，夕阳的火红余晖，也照进了车厢里。 谢冰冉看着江边赤红一片，怔怔有些出神。 手机突然震了震，低头看了眼，却是许晨又发来的消息： 【傻姑娘，我好像看到你了……】 谢冰冉皱了皱眉。 她面露疑惑愣了愣，旋即转头朝外面看去。 便见到了那道熟悉的、很想见到的身影…… 许晨就站在江边不远，正微笑朝着这边看过来。 他举着一只手，稍显随意的朝大巴后排的位置挥了挥。 谢冰冉怔了怔，旋即笑了笑。 …… 【你才傻呢！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早说了你又不能出来】 【你早说了，我还能多看你两眼】 …… (本章完) 第191章 天天抱着睡觉呢！ 希尔顿酒店。 黄芊芊洗完澡出来了，发现吴霏霏正在摆弄一个小巧的富士相机。 吴霏霏手上没停，却随口说道： “你喜欢的，到底是冰哥还是许晨？” 黄芊芊正在擦干头发，听到吴霏霏的言语，一时间怔在了那里。 她晃了晃神，才笑着道： “你瞎说什么呢？！” 吴霏霏还在一边摆弄着相机，一边说道： “真当我看不出来啊？吃饭的时候，你有意无意的，可都是在偷偷看许晨的。” “……” 黄芊芊哈哈笑了笑，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道： “没有啦！” 吴霏霏：“好哦……你说没有就没有。” 黄芊芊闭口不言，沉默把头发擦干。 她坐在床边，露出些气馁的神色：“我也不知道……” 吴霏霏这才放下手里的相机，看向黄芊芊： “跟我说说呗，我们的黄大小姐遇到什么感情问题了？” 黄芊芊叹了口气，开口道： “我一直都很喜欢冰哥的，是真的很喜欢那种，我还给她写过好多情书。 后来许晨跟冰哥传出了些八卦，我才开始注意班上的这个男生。 然后我就稍稍多留意和关注了一下，然后就发现他……还挺好的。” 吴霏霏：“还挺好的？” 黄芊芊：“就是挺好的。 性格挺好的，也很优秀很有上进心。 他看上去嘻嘻哈哈的，但跟其他男生都不一样，他个性很成熟的那种。 其他男生在他面前，都显得很幼稚，很像小孩子…… 而且他家里条件也不错，在天城算很好的家庭环境了。 最主要的是，他神神秘秘的，就让人老想再看一看，研究研究。 我跟班上其他几个女生讨论过，都有这种感觉。 反正就是，他跟别的男生不一样。” 吴霏霏笑了笑：“而且还长得很帅。” 黄芊芊露出一丝羞恼： “哎呀你说什么呢！我真的没有喜欢他……” 吴霏霏点了点头：“暗恋。” 黄芊芊：“你不要乱说哦！我还是冰哥的粉丝呢，我可见不得别的女生和冰哥抢男人！” 吴霏霏“噗嗤”笑出声来： “你可真是有病！” 她顿了顿，又坏笑着说道： “要是我跟冰哥抢男人呢？” 黄芊芊瞪了瞪大眼珠子： “吴霏霏你不要乱来啊，冰哥会杀了你的！” 吴霏霏哈哈笑了笑： “跟你开玩笑的了！” 她微微伏在桌上，单手托着下巴： “不过确实可惜了，这种男生是挺少见的。” 黄芊芊又站起身来，义正言辞说道： “吴霏霏我再次警告你，不准乱来！” 吴霏霏：“安啦，真的跟你开玩笑！” 黄芊芊又想起一事，开口道： “方骏姐姐家里背景那么大，为什么会去许晨爸爸公司里呀？ 虽然他家条件还行，但也只是天城的一家小公司吧？” 吴霏霏又在摆弄那个相机，开口说道： “方骏姐姐才是有眼光呢！” 黄芊芊：“为什么？” 吴霏霏：“我爸说，许晨家里的公司是真有机会做起来的。” 黄芊芊：“你爸都这么说啊？” 吴霏霏：“而且有机会做的很大。 我爸说，是真的很大那种！” 黄芊芊：“那许晨还老说……他和他爸是乡里出来的。” 吴霏霏笑了笑，又随口说道： “所以我爸还有意无意跟我提过，说许家的儿子跟我年纪一样大，一表人才之类的。” 黄芊芊再次露出一脸警觉，她刚要开口却被吴霏霏打断道： “好啦……我知道，我不乱来，否则冰哥会杀了我！” …… …… 第二天，冰哥的比赛日。 许晨9点左右下楼，在酒店餐厅碰上了方骏。 吴霏霏和黄芊芊在另一家酒店，也不在同一片看台，便没有相约一起过去。 方骏看了眼手机，开口说道： “悦姐和李锐他们快到站了，正在准备下火车。”…… 两人正吃着，冯思良主任笑着走了过来：“你们俩好早！” 他也住在同个酒店，比许晨和方骏提前两天过来了。 跟冯思良同行的，还有市电视台的记者和摄像老师，他们需要提前采录一些全运会的素材。 另外前天的时候，也通过市体育局的沟通，先去拍了下谢冰冉的训练画面。 而此刻，记者和摄像老师已经先去体育场候场等着了。 吃饭的空挡，冯思良也跟许晨同步了下市电视台、报纸媒体等的准备情况。 许晨事先都已做过沟通和安排，也不会有什么大的纰漏。 …… 早饭之后，三人便步行前往天河体育场。 一路上碰上不少人正在往体育中心走，一看就是去看比赛的。 今天是密集的径赛项目，尤其是短道项目竞技性和观赏性很强，还是吸引了不少观众。 一走到体育场的外围，便全是大大的“全运会”宣传海报了。 体育场前面的广场上，放眼望去全是人。 合影的观众、巡逻的保安与警察、采访的记者和摄像、身穿橙色马甲的大学生志愿者…… 出入口排队过安检时，身后传来清脆的叫声： “许晨！” 回头一看，正是吴霏霏和黄芊芊。 冯思良主任回头看到吴霏霏，却是面露诧异愣了愣，旋即带着一丝慌张笑着道： “霏霏，你也在这里啊……” 吴霏霏是大领导的亲闺女，很明显冯思良是认识她的。 吴霏霏看向冯思良，似乎是想了一下，才记起他好像是市里的人，但不记得对方叫什么了。 许晨瞄了一眼吴霏霏，瞬间明白了她的“小麻烦”，赶紧刻意说道： “忘记跟你说了，市宣传部的冯主任刚好也过来了。” 吴霏霏这才笑着说了句：“冯主任好，想不到这么巧。” 冯思良满脸堆笑，面对意外出现的、大领导的女儿，冯主任神情明显有些迫切。 他赶紧关切了下吴霏霏的行程，是不是有车接送、住在哪里、是否需要安排人照顾之类的…… 吴霏霏：“冯主任不用担心的，我爸都安排了的！” 冯思良：“好，那就好！反正我刚好在这里，需要帮忙或者做什么，随时叫我就行！” 吴霏霏：“好的，谢谢冯主任。”许晨打断说道：“走吧！我们先过安检。” …… 几人这便结伴朝着出入口走去。 冯思良跟在后面，看着许晨和吴霏霏的背影，心中又生出一抹疑惑…… 方骏是工作关系过来的，而吴霏霏只能是专程来看比赛的。 那么在冯思良猜测之下，吴霏霏很可能是和许晨商量好结伴过来的，于是冯主任又对吴霏霏、许晨两人的关系有了些好奇和猜测…… 对冯思良主任来说，吴霏霏和方骏虽然年龄都不大，但基于她俩的身份背景，却都是冯主任需要去讨好的。 尤其是吴霏霏，家里可是实权的大领导。 而吴霏霏和方骏两人，又都看上去跟许晨很熟很近…… 冯思良忍不住暗中思忖，看来今后对“小许老师”，还得再上点心才行。 …… 几人排队过了安检，陈鸣老师笑着走了出来。 他把两张门票，分别递给了许晨和方骏。 黄芊芊不知道还有同校的老师在这里，赶紧打招呼： “陈鸣老师好！” 陈鸣并不认识黄芊芊，许晨便介绍道： “这是我同班的同学黄芊芊，也是来看冰哥比赛的，刚好碰上了。” 陈鸣点头笑了笑。 许晨想起一事，便看向冯思良道： “这位是市宣传部的冯主任，这位是我们一中的陈鸣老师，先前也是谢冰冉的教练老师。” 冯主任和陈鸣握了下手，算是打招呼认识了。 许晨接着道： “冯主任，市电视台的记者，可以安排采访一下陈鸣老师的…… 介绍下谢冰冉在一中的训练、以及现在备战情况之类的！” 冯思良笑了笑：“太好了！也正缺一些采访素材呢！ 陈鸣老师我加一下您的联系方式，等下我带记者和摄影师过来！” 陈鸣：“好的冯主任，还有一位一中的田芳芳老师，之前是谢冰冉的贴身跟队教练，等下我会叫上她一起！” 说着，陈鸣也看了眼许晨，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 毕竟这次陈鸣和田芳芳过来，也还是带着一中的宣传任务的。 能上电视台帮一中吹吹牛，便算是顺利完成校长交代的任务了…… 一行人这便排队进场。 方骏回头看了眼，发现吴霏霏和黄芊芊跟了上来： “你俩位置不是在7区吗？应该从另一边进。” 吴霏霏笑了笑：“我俩想跟着你们…… 听说你们人多，可以一起给冰哥加油啊！” 黄芊芊：“是啊！我们俩站一下就行的，也不用座位！” 冯思良赶紧说道：“坐我的座位就行，等下我再帮你们找一个！” 许晨：“座位好弄，冰哥的那帮弟兄都还没来，先随便坐。 等他们来了，也能挤两个座位出来的！” 吴霏霏：“那太好了！” …… …… 穿过略显狭窄的通道，眼前瞬间豁然开朗。 宽阔的体育场跃然眼前，耳中尽是周围看台传来的喧嚣。 放眼望去，跑道上有不少运动员正在跑动热身，一堆摄影师扛着大大小小的机器，在围栏外面移动。 led大屏上，滚动播放着先前比赛的精彩画面。 几乎是一瞬间，几人便被赛场的氛围点燃了。 …… 12区的看台，位置与视野非常合适。 正好能够看到等下的赛道终点线。 一片空着的区域，正是许晨他们的位置。 四下看了看，周围已经满是观众。看来全运会的受关注程度，还是比上次全青赛的要高了不少。 事实上，这两天的全运会赛事，也是被央视5套全程转播的，相关专题节目也没有间断。 刚刚进场时，便在外面看到了央视的采访车和记者。 全运会作为国内最大规模的综合赛事，已经是仅次于亚运会的关注程度了。 许晨走到看台边上，目光扫过宽阔的体育场。 陈鸣老师走了过来，笑着道：“时间还早，冰哥还没进场。” 他手机忽然震了震，掏出来看了一眼，对许晨道： “走，带你去认识下冰哥在国家队的领队教练。” 许晨：“领队教练？” 陈鸣解释道：“冰哥在国家队主要有两个教练，一个是主教练孙谋平，还有一个就是领队教练，叫程红。 领队教练负责田径队的日常管理，除去核心训练外的其他事情，都是领队教练在负责管理的，也是非常重要的角色。 这次冰哥是代表省队来比赛的，但程指导有好几个队员参加全运会，刚好一起跟过来了。” 许晨点了点头，跟着陈鸣转身朝通道走去。 沿着台阶一路朝下走，来到内部一楼的候场区域。 长长的围栏，分隔开了观众和运动员区域，还有好多保安在守着。 许晨跟着陈鸣，来到了一块围栏的边上。 没过一会儿功夫，从里面走过来两人，其中一个正是田芳芳老师。 许晨抬头看去，跟在她后面的，也是个年轻的女孩子。 看上去跟方骏差不多，顶多二十六七岁的样子。 她身穿一身红白相间的运动装，长长的头发扎成干练的马尾，额头有薄薄的刘海。 两人已经快步走了过来，站到了围栏后面。 田芳芳笑着说道：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谢冰冉在国家队的领队教练程红，程指导！ 这位就是许晨同学。” 许晨非常客气，赶紧弓了弓腰说道： “程指导好，我是许晨！” 程红面带微笑，一边上下打量着许晨，一边伸出手，隔着围栏跟许晨握了握。 “许晨原来长这样啊……”程红带着奇怪的口气说道。 “啊？”许晨有些不明所以。 程红：“谢冰冉那个棕色的牛皮包，是你送的吧？” 许晨：“是啊，我给她买的。” 程红：“那难怪了，天天抱着睡觉呢！” 许晨：“……” 陈鸣和田芳芳互相看了眼，差点笑出声来。 程红笑了笑，开口又道： “你的冰哥在备赛了，跑完才能出来。 我先过来跟你打声招呼，认识一下……” 许晨笑着说道： “过两天在天城，要给冰哥办一个庆功和升学宴呢，程指导有时间过来参加吗？我刚好有些事情，还要跟程指导请教。” 程红：“你要跟我请教什么？” (本章完) 第192章 许总的刻意责备 天河体育场。 刚刚结束一场上午的男子跳远总决赛，此刻正在进行颁奖仪式。 现场主持人口播介绍着，那位小腿细长但其貌不扬的新晋全国冠军，引来阵阵掌声。 看台，12区。 一大片很突兀的空座上，只坐着两个女生。 黄芊芊和吴霏霏坐在一起，各自手里拿着两根加油的气球棒，一脸兴奋。 许晨被陈鸣老师带去见程红领队了，还没有回来。 方骏刚刚接了个电话，匆匆下去了。 冯思良主任非常想留在这“伺候”大领导家的女儿，无奈市电视台的记者和摄像那边，他还得下去看一下。 另外吴霏霏也是一副不冷不热、很不想冯主任在身边的模样。 冯思良也便很识趣的离开了，但在离开之前，还是买了些饮料零食之类，摆在了吴霏霏和黄芊芊的面前。 黄芊芊喝着饮料，笑着说道： “人家好歹也是个小领导，这么讨好你，你都不给面子的？” 吴霏霏：“没有不给面子啦，还想让我怎么样？ 讨好我的人多了去了，想想就很累……” 某一瞬间，黄芊芊突然蹦了起来： “快看！冰哥！” 吴霏霏探着脑袋站了起来：“哪里？” 黄芊芊蹦跶着，伸手指着前方的跑道区域。 四五个身穿浅蓝运动服的女运动员，正在跑道内侧来回慢跑热身。 那身浅蓝色的运动服，正是省队的队服。 而那四五个女生的末尾，正是身材高挑，短发干练凌厉的谢冰冉。 隔了很远的距离，几乎看不清脸面。 但黄芊芊已经兴奋地快要尖叫起来了。 “冰哥太帅了！我要被迷死了！” 吴霏霏翻了白眼，感觉黄芊芊的反应真是过于夸张了。 但她低头看了看冰哥跑动着的样子，低声念了句： “她看上去好高啊…… 是还挺酷的……” 吴霏霏远远望着谢冰冉，又想起来昨天听到的那些冰哥的“传说”。 她忍不住心想，跟冰哥成为朋友应该挺好的。 小女生之间相处，有时候是很心累的。各种嫉妒攀比的小心思，也是让人烦躁。 吴霏霏跟黄芊芊已经算是无话不谈的好闺蜜了，但有时候还是会生出些小嫌隙芥蒂。 或许跟冰哥这样的女生做朋友，便不会有诸如此类的烦恼了。 黄芊芊忽然愣了愣： “冰哥好像在看我们哎！” 吴霏霏也在望着冰哥，发现谢冰冉确实在向12区的方向看过来。 但她旋即就跟着另外几个对手，掉头跑动着走开了。 …… 方骏已经走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两人。 一个是笑呵呵的许知泉，另一个是瘦削紧绷的杨从新。 他们俩借此来粤省的机会，顺道先跑了一趟鹏城，拜访了一下当地的动力电池供应商。 今天一大早，坐车从鹏城赶了过来。 许知泉昨晚跟供应商公司的人喝酒，也是折腾到了很晚，但今天还是一大早就起来了。 除了要赶来看谢冰冉的比赛之外，老许也在鹏城到羊城的沿江高速上，看了看壮阔的日出。 …… 三人一走到看台区域，方骏便给许知泉介绍。 “这位是许晨的同班同学，黄芊芊。 这位是黄芊芊的朋友，吴霏霏…… 他们都是来看谢冰冉比赛的，昨天在机场刚好碰上了。” “这位是许晨父亲，许知泉许总。” 吴霏霏和黄芊芊很乖巧，起身叫道：“许叔叔好！” 许知泉满面和善： “你们两个姑娘自己过来的吗？也真是胆大心细！ 那这两天都可以跟我们一起，终究还是安全一些。” 吴霏霏：“多谢许叔叔！” 许知泉笑了笑：“我是老头子了，估计你们也不好跟我说话。 反正你们这几天需要什么，就跟许晨去说！ 零钱不够了，也去跟许晨说，他都能解决！” 方骏面无表情，似乎是犹豫了下，但还是当着面说道： “吴霏霏，是大领导的女儿。” 吴霏霏：“……” 许知泉愣了愣，但旋即明白过来。 他爽朗的笑了笑： “我刚刚还在跟领导发信息汇报呢！想不到这么巧！ 你父亲也是一心扑在工作上，估计没多少时间陪你玩。 刚好在这里碰到你们俩，就让许晨带你们好好玩玩！还有谢冰冉，你们四个孩子一边大，应该有很多共同话题可以聊。” 吴霏霏：“多谢许叔叔！昨天许晨已经带我们在羊城逛了逛了！” 她心中却忍不住想，这位“许叔叔”的相处分寸，倒是拿捏的非常合适。 吴霏霏在现实生活中，见过太过刻意讨好自己的人，就比如先前的那位冯主任。 当外人知道自己亲爹是大领导后，都是立刻摆出近乎“谄媚”的神情。 这些讨好，都让她感觉到非常不自在、不舒服。 他们通常也不顾自己多大年纪，什么身份，便在吴霏霏这个十八岁的女孩子面前一副跪舔讨好的模样。 很多情况下，这都让吴霏霏想要主动远离。 而面前的这位“许总”，明明家里的生意也很需要父亲和市里的支持，但他还是保持了该有的长辈威信感。 没有瞬间自降身份，变成一副讨好模样。 而许总又把儿子许晨丢在前面，也是非常合适贴心的操作。 毕竟都是同龄人，相处还是会轻松容易一些…… 现在想起来，昨天许晨得知了自己的身份，也是没有很刻意的讨好自己，只是稀松平常、轻轻松松的跟自己相处。 吴霏霏稍稍有些出神。 或许这就是，觉得他跟别的男孩子不一样的原因吧！ …… 许知泉四下看了看： “许晨跑哪去了？” 方骏：“有个谢冰冉的教练，许晨去认识一下了。” 许知泉点了点头：“这个妥当，是要认识一下！” 他又转头看向体育场内：“冉冉呢？出场了没有？” 黄芊芊兴奋的朝下指去： “在那边热身呢！” …… …… 跑道之上，一排排的栏架已经提前摆好了。 几个工作人员还在做细致的检查。 谢冰冉跟着四五个队友，正在跑动热身。 这四五人都是省队的队员，但只有谢冰冉是要参加等下的跨栏比赛。 另外几人是后面的项目，同时也是刻意来陪着“冰哥”热身的。谢冰冉步法稳定，额头的碎发随着步子轻轻摆动。 她知道许晨他们是在12号看台区，便不时朝那边瞅一瞅，却还没看到许晨的身影。 “冰哥……” 一道清脆好听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在冰哥面前稍显娇小的女孩子，面带一分怯意跑了过来。 白淼，沪城双子星之一，今天跟谢冰冉一起参加女子100米决赛。 跟谢冰冉一样，她也被征召进了国家田径队，过去的一个月跟谢冰冉也时常一起训练。 而在先前的预赛中，白淼跑出的成绩，甚至比谢冰冉还要好些。 白淼跑到谢冰冉的身旁，低声说了句： “我可以……跟你一起热身吗？” 谢冰冉脚下步子没停，转头冷酷的看了一眼： “哦……” 白淼甜美的笑了笑：“多谢冰哥！” 来回跑了一圈，白淼转头对谢冰冉道： “冰哥你老往那边看，是有什么吗？” 谢冰冉冷冷说了句：“没什么。” 白淼大眼睛眨了眨，吓得伸了伸舌头。 …… …… 12区看台上。 冯思良主任已经走了回来，第一件事还是又去关心了下领导家的千金。 许知泉笑呵呵迎了过来： “冯主任辛苦啦！” 冯思良笑着起身：“许总也辛苦了，一大早还要从鹏城赶过来！” 许知泉：“咱们天城好不容易出个全国的运动健将，何况还是我儿子的同学，我怎么能错过比赛？” …… 方骏手里握着电话走了过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却透出一股阴沉。 许知泉瞥见方骏的神情：“方老师，怎么了？” 方骏：“悦姐刚打电话过来，说跟李锐他们堵车在路上了，有可能赶不上谢冰冉的比赛。” 冯思良愣了愣，旋即露出一脸焦躁： “这怎么行啊？！没他们在，‘天城亲友团’的气势就出不来啊！ 何况摄影师已经在下面等着呢，就等着咱这边准备好，他就拍素材的……” 听到这边言语，吴霏霏和黄芊芊也围了过来。 许知泉开口道：“冯主任，先别慌！” 他又看向方骏，露出一丝严厉： “这项目许晨牵头做的，给他打电话，让他来处理！” 身边几人愣了愣，想不到“许总”露出了对许晨的责备。 吴霏霏心里却在猜测，许知泉这样反应，多半是在先把冯思良给稳住。 毕竟冯思良也算是市里的小领导，如果项目出了问题，许知泉在他面前是没法替许晨找补的。 而冯思良明显着急慌乱的情况下，还不如先摆出责备许晨的样子，把冯思良给稳住。 冯思良也愣了愣，没想到许总露出了威严，一副要责骂许晨的样子。 他赶紧说道： “咱们都先不着急，让小许老师来了先商量下对策。” 方骏一言不发，已经把电话给许晨拨了出去。 而在方骏老师看来，许总这样“丢锅”给许晨，纯粹是对许晨有绝对信心，什么麻烦自己那个儿子都能妥善处理。 …… 没过一会儿功夫，许晨已经奔了上来。 方骏快速把情况说了一下，冯思良则又露出一脸着急。 其实也难怪冯思良着急，他作为宣传部派过来的人，要是‘天城亲友团’的宣传素材没拍好，他回去也很难跟夏刚书记交代。 许晨面色如常，开口道： “冯主任先别急…… 让谢冰冉的兄弟朋友过来，更多的是想给谢冰冉一个惊喜，为她加油鼓劲。 纯粹解决宣传素材的话，‘天城亲友团’的照片视频，等他们到了也能补拍一批。 现场咱们几个，我再让陈鸣老师叫一些队员过来，也能凑够十几二十人了，拍素材不用有任何担心的！ 实在不行的话，我们拉着横幅，就去旁边，站在那堆观众的前面，还更显得人山人海呢！谁又分得清是不是天城来的人…… 总之，不管李锐他们是否能赶过来，都不会影响‘天城亲友团’的宣传。 再说了，他们还只是堵车，未必真的赶不上……” 一番话说完，冯思良的神情终于镇定下来： “对对对！不影响素材拍摄，也就不影响电视台和报纸的宣传。” 言下之意是，反正夏刚书记和其他领导也不在现场，即使这边出些小纰漏，只要他们在电视上、报纸上看到的素材没问题就行。 而刚刚许晨给到的解决方案，确实都不会影响素材的拍摄。 许晨一番话，便先把一脸慌乱的冯主任安稳住了。 许知泉笑了笑，在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去。 吴霏霏和黄芊芊互相看了眼，顿时都对许晨心生佩服。 虽然她们不清楚具体什么情况，但看刚刚冯主任的慌乱样子，也一定是紧要的麻烦事情。 但许晨三两句话，便似乎就把事情解决了一半。 方骏想了想，忽然开口道： “横幅之类的，还都在李锐他们那里呢……” 冯思良：“啊？！” 方骏看了看表：“他们真要赶不过来的话，现在再去制作，来不及了。” 许晨拍了拍身后的背包： “我这还有个备用的，不过比李锐他们的小一些，但拍素材也完全够用了！” 冯思良愣了愣，却是抓起许晨的双手握了握： “我的小许老师哎！还好有你在！” …… 许晨见把冯思良安稳住了，这才转头对方骏道： “他们到哪了……现在什么情况？” 方骏：“他们从火车站坐车出来，就开始堵车了。 目前在园酒店那里，说堵在路上一动不动了…… 我刚查了下，离这里有五公里呢。 现在还有四十几分钟就开始比赛，有可能真的赶不上了。” 许晨想了想： “园酒店的话，让他们直接下车。 去淘金站坐地铁，应该是五号线转一号线，过来大概半个小时……” 方骏应了一声，走到旁边稍微安静的地方去打电话了。 冯思良缓了口气：“半个小时地铁的话，那就还来得及！” 许晨安抚道：“冯主任，咱们先坐下休息一会儿吧！” 冯思良点了点头：“小许老师，你怎么连羊城的地铁线路都很熟？” 许晨：“哦……我就是怕出意外，来之前做了很多功课！”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稍稍有些担心的。 李锐他们赶不过来的话，虽然市里的宣传项目不会受到影响，但给冰哥的惊喜便少了几分。 估计李锐、赵锋他们，也会非常失落吧…… 其实给李锐他们订火车票也是无奈之举，毕竟蹭的是宣传部的预算，差旅的费用占比还是需要控制一下的。 黄芊芊突然从身后拍了拍许晨的肩膀，伸手指了指下面： “冰哥……” 许晨转头看了眼，忍不住温暖的笑了笑。 (本章完) 第193章 我也很… 许晨坐在看台上，低头朝下看去。 谢冰冉正在跑道的内侧，热身跑动。她和那几个队友，正背对着许晨的方向，朝着起跑线的方向跑去。 她们慢跑了一会儿停了下来，仍快步在赛道内侧走动。 每个人，都有特别的走路和跑步姿态。而随着年岁的增长，也终究还是能看到原来的影子。 熟悉的人无需确认脸面，即使身形发生了变化，但从姿态上也能一眼认出…… 谢冰冉走路的样子，其实是跟初中时候、那个娇小瘦弱的女孩子也还是一样的姿态。 现在想来，当年那个瘦弱内向的小姑娘，走起路来便有一股子奶凶奶凶的生猛劲头了…… 谢冰冉几人快步走到了场边，转身进了休息区，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黄芊芊努了努嘴： “又看不到冰哥了。” 吴霏霏：“她应该去换衣服了，快要候场开始了吧？” 许知泉不知何时坐到了许晨的身边，抬起胳膊揽住儿子的肩膀： “光顾着看谢冰冉，老爹来了都不打招呼？” 许晨“嘿嘿”笑了笑。 他从身后的包里掏了掏，摸出一包精致盒子包装的点心出来。 这是昨天离开羊城酒家时，在一楼的点心档口买的。 许晨拆开盒子，露出了一块块圆形的精致小饼。 “爸，你尝尝！这个我猜你会喜欢吃！” 许知泉笑了笑，拈起一块掰开，发现里面还有棕红色的馅儿，但看不出是什么来。 丢进嘴里嚼了一口，却面露扭曲痛苦之色。 “这咸不咸、甜不甜的，味道也太怪了些！” 许晨笑着没说话。 许知泉又嚼了两口，开口道： “你还真别说……这个味道有点好吃！” 说着，他已经又拈了两块在手里： “这叫什么？” 许晨：“老婆饼。” 许知泉：“……” 许晨前世的时候，父亲许知泉生意破产，便到粤省的莞城打工了。 有一年春节许知泉要在厂里加班，许晨就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硬座，到莞城跟父亲过年。 在一间狭小的出租屋里，许晨时隔一年再次见到父亲，便见他瘦了一大圈。 许知泉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盒老婆饼，欢喜的说道： “儿子快尝尝，这南方人的奇怪甜饼子，我吃多了还觉得挺好吃的。” …… 此时此刻。 许知泉捧着那盒老婆饼，正在跟身后的冯主任、吴霏霏等人分着吃，还不忘大声炫耀： “我儿子给买的！” 许晨看着父亲的背影，又不禁生出些感慨与庆幸。 人还是那个人，饼还是那个饼。 但情境故事却已千差万别。 …… …… 淘金地铁站。 李锐、赵锋等二十几人，快步冲到了地铁口。 他们到站广州后，便乘坐预定的大巴车前往体育中心，没想到遭遇了大堵车。 先前在高架上堵了半个多小时，李锐等人已经焦躁的不行了。可惜高架桥上也不让下车，否则李锐早就想跳车下去了。 大巴好不容易下了高架，可在市区走了不到两公里，又在“园酒店”附近堵上了。 动弹不得。 之后吴悦联系了方骏，他们这才从大巴上下来，准备乘坐地铁前往体育中心。 …… 地铁入口。 扶梯上人太多，众人便快步从步梯奔了下去，却也免不了绕过和冲撞了楼梯上的行人。 行政主管吴悦有些气喘，但仍紧步跟在了后面。 众人来到地铁大厅，放眼望去全是乌泱泱的人群，其中还有不少高大的黑人、满脸胡子的波斯人种，擦身而过时都能闻到有些刺鼻的浓烈香水味。 淘金附近，本就有两个大型的黑人聚集社区，在那几年里也曾给羊城的治安管理带来不小的挑战。 至于中东人，则多是在羊城做外贸的生意人…… 李锐环顾了几眼，眉头皱起。 单是在这里买车票和安检排队，怕是就得耽搁十几分钟了…… 赵锋开口道： “不太乐观啊！哪知道地铁里也这么拥挤！” 程勇：“怎么办？看样子真是赶不上了！” 吴悦已经走了上来，开口道： “快点吧！真来不及了！” 李锐：“悦姐，你说到体育场还有多远来着？” 吴悦：“四五公里呢！咱们坐地铁还得中途转一站！等在体育西出站了，也还得走一段路才能到。” 李锐看了眼旁边售票处墙上的挂钟，一言不发走到咨询台。 等他转身回来，手里多了几份羊城的地图。 他把一张地图摊开，跟吴悦说道： “天河体育场，就是这里吧？” 吴悦点了点头。 李锐挥了挥手，身边二十几人瞬间围了过来。 锐哥一言不发，把手里的几张地图，分别递给了面前的几人。 “分三组，最快的一组人跟着我，至少十个人！ 中间一组跟着锋哥，再慢一些的跟着程勇…… 留两个人，跟着悦姐坐地铁！” 二十几个兄弟，同时应了一声。 有几人则已经蹲下，重新整理鞋带儿和裤脚。 吴悦擦了擦脸上的汗： “你们……要干什么？” 李锐还是解释了下： “坐地铁反而来不及了，本来就要三十几分钟，这里还要排队买票过安检，转站的时候可能也还要排队，这就奔着一个钟头去了……也就四五公里而已，我们跑过去，完全赶得及！” 吴悦：“……” 她觉得实在不可思议，这可是四五公里啊，何况外面那么炎热的天气…… 李锐抬了抬手，立刻有十人围了上来，跟在了他的身边。 赵锋和程勇也抬了抬手，剩下的人很快也便做了分组区隔。 李锐看了眼吴悦，刚要挑两个人出来，吴悦开口道： “你们不要管我了，我慢慢坐地铁就行！ 那你们赶紧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她想了想：“稍等……帮我个忙……” 说着，吴悦把肩上的挎包取了下来，从里面的钱包里抽了几十块钱塞进自己的口袋，然后把挎包递给了李锐： “里面还有些横幅和物料，另外听说羊城治安不好，我怕包被抢……” 李锐点了点头：“我拿过去，到那边了再给悦姐。” 说着他招了招手，这便带着一众人快步朝着地铁口的楼梯奔去。 赵锋沉声说了句：“我们也尽量跟上锐哥他们！” 身边人应了一声，转身便快步跟了上去。 …… …… 天河体育场。 现场主持人，开始播报： “马上要进行的，也是今天上午关注度最高的项目，女子100米栏决赛……” 许晨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又转头看了看旁边站着的方骏。 方骏手里攥着手机，朝许晨摇了摇头。 冯思良回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座椅，对前排的许晨说道： “小许老师，得启用备案了！” 许晨笑着安抚道： “不慌，我已经跟陈鸣老师联系好了，他那边找了十几个今天不参赛的省队队员，叫一声就可以马上过来的！ 等下冰哥上赛道，要是李锐他们还没来，咱们再开始布置…… 来得及的！” 冯思良皱了皱眉，明显有些焦躁。 身旁的吴霏霏有些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道： “冯主任，既然许晨说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的，您就先别瞎担心了，按节奏来执行就行。” 冯思良怔了怔，陪了个笑脸说道： “好……咱们听小许老师的安排！” 许晨低头看了眼手机，给李锐和赵锋分别发了一条相同的短信过去： “别慌，安全第一。 这里有预案，赶不上也不打紧。” …… …… 又过了大概七八分钟。 看台上方的巨大led屏幕，开始播放先前女子100米栏预赛的比赛回放。 “快看，冰哥！”黄芊芊一脸兴奋，指着大屏幕之上。 许晨仰头看去，谢冰冉的镜头一闪而过。 但她又酷又飒的身影，一瞬便是令人印象深刻…… 场中再次传来现场主持人的播报声： “现场和电视机前的各位观众朋友们，女子100米栏决赛，马上开始！” “上届亚运会金牌得主，田径名将冯友萍，今天将再次站上赛道！统治国内100米栏赛道接近十年，这名传奇老将，今天能否再续辉煌……” “上届亚运会铜牌得主陈兰，已经迎来巅峰状态，是否能够由此开启，下一个女子100米栏的时代……” …… 12区看台之上，陈鸣老师快步走了过来。 他坐到许晨身边，低声说了句： “人都安排好了，需要我就叫上来！” …… 又是黄芊芊率先叫了一声：“冰哥！” 众人循声望去，一众决赛选手，已然走上了赛道。 谢冰冉身穿黑色的短裤、蓝白相间的运动背心，又酷又拽的走到了第七赛道之上。 白淼跟在谢冰冉的身后，站在了第八赛道…… 许晨远远看到谢冰冉，忍不住笑了笑。 一段时间不见，感觉冰哥的身形线条，更加利落健硕了些。 当然，是更好看的那一种…… 吴霏霏有些出神，她想了想，低声说了句： “这就是少年感吧？” …… 冯思良站起身，朝场地里望了望： “摄影师就位了，可以同时拍到谢冰冉，和咱们这里。” 许晨站起身来：“那咱就先不等了！” 陈鸣老师点了点头，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出去。 没过一两分钟，十几个省队的队员便奔了上来，直接来到了许晨等人身后的看台之上。 冯思良回头看了一眼这阵仗，笑了笑稍稍放下心来。 许晨从背包里掏出了两条横幅。 陈鸣老师赶紧帮忙，把横幅撑开了。 …… 赛道上。 谢冰冉半蹲在地上，正在摆置起跑器。 身旁的白淼怯生生叫了句：“冰哥……” 谢冰冉转头看了眼，发现白淼正伸手指着前方。 冰哥仰头看了看。 对面看台上，撑开了两条横幅。 一条写着“天城亲友团”。 另一条写着： “冰哥，我在天城很想你”…… …… 谢冰冉怔怔有些出神。 额前的碎发，在微风中晃了晃。 于是，她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那张看不清但可以想象的温暖笑脸。 谢冰冉抿了抿嘴巴，低声自语了一句： “我也很想你……” (本章完) 第194章 傻笑惨兮兮 市电视台的摄像师，早就找好了最合适的拍摄角度。 镜头刚好拍到了谢冰冉的侧脸，以及远处看台上的两个横幅、后面欢呼着的人群。 冯思良站在看台上，已经收到了市电视台记者发来的确认短信，无论是照片还是视频，素材拍的都没有问题。 他长长舒了口气，转身向身后的陈鸣老师，和那十几个临时过来救场的省队队员表示感谢。 …… 白淼站在谢冰冉的身旁，远远望着看台上，微微歪着脑袋。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看不太清人的脸面。 但她还是通过各种联想记起来，此刻看台上那个举着横幅的男生，便是沪城全青赛时，为冰哥撑起大旗的那个。 后来专程去找冰哥打招呼认识时，他也正坐在冰哥对面跟她一起吃饭，当时好像还问他要手机来着。 白淼转头看了眼谢冰冉，她还在仰头看着看台上…… 稍微有点羡慕了，居然有家乡过来的加油观众。 还有那个男生，从沪城又赶到了羊城。 白淼作为“沪城双子星”之一，在沪城比赛也是有很高人气的，但在外地的话便鲜有加油人群了。 当然最主要还是“菜”，真正参加全运会这种大型全国赛事，面对真正的国内和亚洲顶尖的对手，自己就很难排上前三的名次了…… …… 白淼有些气馁，忍不住在整个看台上环顾了下，想看看至少有没有一两个人，为自己举着牌子。 他看到了“冯友萍”的亲友团、“陈兰”的宽大横幅，甚至“张海丽”、“李韵”的牌子…… 但确实没有“白淼”或“沪城双子星”的…… 白淼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刚要收回视线，又瞥见另一边1区看台的位置，也有一大群人，正举着几道更加醒目的横幅，那里也刚好是出入口的位置。 “谢冰冉天城亲友团” “寒冰出征寸草不生” “天降神冰生而无敌” …… 白淼怔了怔，心想冰哥的人气已经这样了吗？ 另外…… 虽然冰哥很强，但也并非今天夺冠热门，毕竟前面还有那两三座很难逾越的高墙…… 寸草不生、生而无敌。 这样高调，真的好吗？ 白淼转头看了眼冰哥，发现她还在看着12区的看台方向，似乎没有发现出入口那边的动静。 于是白淼伸出一根白嫩的手指，戳了戳谢冰冉的手臂。 谢冰冉转头看了眼白淼，又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向1区看台位置。 于是，隔了很久之后。 冰哥又看到了自己那帮兄弟。 他们一个个浑身被汗水湿透，头发都贴在额头。 他们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顶着大太阳奔跑了四五公里，只为在冰哥起跑之前，为她撑开这几面旗帜…… 狼狈不堪，气喘吁吁。 不严谨、不整洁、不美观。 脸上尽是汗水，一个个傻笑得惨兮兮。 但他们没有很聒噪，没有很吵闹。 他们只是安安静静站成了一排，然后拉起了那数道醒目的横幅，身体还在因为气喘而剧烈起伏着。 …… 现场的导播和摄像也注意到了那里。 led大屏幕上，切换着不同看台观众的直播画面。 镜头忽然晃了晃，聚焦在了这帮满头大汗、举着横幅傻笑的年轻人。 不明所以的看台观众，面带疑惑轻声议论： “谢冰冉是谁啊？” “等下要比赛的吧？没听过的……” “天城又是哪里？” “搞这么大阵仗？等下万一跑不好丢人了呀！” “女子100米栏的吗？可是有冯友萍和陈兰的比赛，新人怎么可能出头？” …… …… 12区看台上，冯思良正在打电话： “陈老师，镜头拍到了吗…… 对，赶紧多拍一些！” 吴霏霏和黄芊芊仰头看着大屏幕上，抱着手里的加油气球棒，神情动容。 黄芊芊认得李锐、赵锋等人，这都是一中同校的同学。 在冰哥的那些“校园风云”里，也从来都有他们的影子。而他们也时常被当作“反面典型”，出现在各种通报批评、纪律课堂里。 而此刻，当黄芊芊见到他们这幅狼狈却欣喜的模样，她似乎被某种莫名的情绪击中了，有点想要哭的冲动…… 吴霏霏看着赛道上的冰哥，又忍不住想起了昨天听到的那些义薄云天、叱咤风云的“传奇故事”。 她双手托着下巴，看着赛道上那道身体线条很好看的身影，又忍不住有些出神…… 一直站着、手里攥着手机的方骏，此刻终于走到了座位前，挨着许晨坐了下去。 而许晨远远看着李锐、赵锋、方涛等人，低声言语了句： “辛苦了……” 许知泉摸了摸身上，很想掏出根烟来抽，却又忽然意识到这里不让抽烟。 他伸出大手抹了一把脸，稍稍平复了下莫名有些激动的中老年情绪。 …… …… 白淼转头看向谢冰冉，忍不住低声问道： “那是你朋友啊？”谢冰冉仰头看着，低声说了句： “那是我兄弟。” 白淼想了想，似乎不太理解这句回答的确切含义。 她又抬头看了眼冰哥，发现她冰冷的眼中，闪过一些晶莹。 …… 1区看台上。 两个保安走了过来，不带好气的说道： “你们是哪个看台区域的？有没有座位票？ 不可以聚集在这里！” 田芳芳老师走了过来： “我们是12区的，都有固定座位的，我们现在就过去！” 先前李锐等人终于一路跑到了体育场，是田芳芳老师出去送了门票，并把他们带了进来…… 田芳芳笑着看向李锐等人： “走吧！我们先回座位，看冰哥比赛！” 说着，她便要从左侧往12区的方向走。 李锐左右看了看，指了指另一边： “咱们从那边走。” 田芳芳愣了愣：“啊？” 可明明这一边，走到12区会近很多的。 李锐：“从那边走，就可以绕场一周了！” “……” 于是李锐和那帮兄弟，举着那几道醒目的横幅，合理合法、明目张胆绕场一周，朝着12区看台走去。 …… 许晨远远望着自看台上横向“飘过”的几个大横幅，忍不住哈哈笑了笑。 冯思良赶紧给下面的摄像大哥打电话，让他多拍些素材下来。 方骏远远望着那几道移动的横幅，始终面无表情的脸上，绽出一个笑容。 …… …… “现场及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女子100米栏决赛马上开始……” “第一道，来自甘省代表队，黄飞飞！” “第二道，来自川省代表队，陈琦！” …… “第四道，来自湘省代表队，冯友萍！” 冯友萍的播报声一响，现场立刻掀起一阵巨大的欢呼叫好之声。 “国内女子田径名将！亚运会金牌、全国田径锦标赛金牌、全国田径大奖赛金牌、东亚田径钻石赛金牌…… 让我们再次，向统治女子100米栏赛道近十年的名将冯友萍，献上敬意与掌声！” 阵阵喧嚣叫好之中，第四赛道上的冯友萍，朝着看台挥手感谢。 而其他赛道上的选手，也纷纷向这位传奇老将鼓掌致意。 谢冰冉和白淼看向冯友萍，也在认真鼓掌。 冯友萍正是她们在国家队的“大师姐”，在刚刚过去的集训中，冯友萍也曾给她俩提供了指导和帮助。 大师姐早就过了三十岁，已经算是过了巅峰期。 其实很多人都知道，年底的下一届亚运会结束，“大师姐”冯友萍大概率便要退役了。 甚至也有传闻，冯友萍在此次全运会之后，便不得不面临退役。 无论多么天才和努力的运动员，巅峰期也不过是几年之间，这也正是竞技体育最残酷与令人无奈之处。 而像“大师姐”冯友萍这样，在赛道上支撑了接近十年的，已经算是非常难得罕见，也便更令人尊敬。 …… “第五道，来自京城代表队，陈兰！” “亚运会铜牌、全国田径锦标赛银牌、全国田径大奖赛金牌、世界中学生田径锦标赛金牌……” “二十五岁的陈兰，正迎来黄金巅峰的竞技状态，她是最被看好的女子100米栏未来之星！” 阵阵掌声之中，陈兰挥手致意。 正如主持人播报所说，陈兰正值巅峰状态，她才是这届全运会，夺冠的最热门人选。 事实上，再过去的一年中，陈兰的赛道成绩，已经稳稳压过了冯友萍一筹，甚至隐隐就要赶超四年前冯友萍的巅峰状态…… 随着陈兰向观众席挥手致意，她身旁的“大师姐”冯友萍也伸出手与陈兰握了握，两人又笑着拥抱了一下。 摄像机捕捉到了这个镜头，这个具有“名将交接”意味的画面，也被投射到了大屏幕之上。 目前国内巅峰的两位选手，也都同属国家田径队。 冯友萍和陈兰，似乎在这一瞬，已经完成了一场赛道的交接过渡仪式。 主持人恰逢时宜的说道： “各位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这可能是国内女子100米栏赛道史上，最重要的画面之一！ 让我们，再次向冯友萍与陈兰表达敬意！” “第六道，来自川省代表队，张海丽！” “全国田径锦标赛铜牌、全国田径大奖赛银牌……” “第七道，来自汶省代表队，谢冰冉！” …… (本章完) 第195章 话不多 当主持人喊到谢冰冉的名字，12区看台上立即传来一阵欢呼。 除了黄芊芊、吴霏霏等人外，还有那十几个冰哥的省队队友。 而与此同时，李锐等人也还在举着横幅，大摇大摆绕场一周。 摄像机拍到了冰哥的特写，并投射在了看台上的大屏幕之上。 她仍是那副冰冷神情，额头的碎发，微微遮挡了精致的眉眼，却更显深邃冷峻。 镜头中她的手臂和上半身线条更加凌厉，她的面部轮廓也似比之前更清晰好看了些…… 于是全场看台的观众，才得以见到这个“天降神冰寸草不生”的高调谢冰冉，到底长什么样子。 “是个年轻姑娘哎，看上去年龄好小……” “佢個样貌好迷人嘅！” “哇塞！真系生得靓到，嘅嘅都赏心悦目……” “这么好看的女生，为什么要叫冰哥呀？” “好睇！真係好啱我哋口味啊！” …… 现场主持，似乎是捕捉到了现场临时出现的“热度话题”，又基于手上拿到的运动员资料，赶紧加了一段针对七道谢冰冉的介绍： “第七赛道谢冰冉，今年刚刚冒出的年轻小将！ 5月份‘出道之战’全国青少年田径锦标赛，战胜沪城两大夺冠热门取得个人首金，并以13秒28打破全青赛纪录…… 全国中学生田径锦标赛冠军，并以13秒30打破纪录…… 谢冰冉，是女子100米栏项目，全国18岁以下第一顺位！也是今天赛场上，年龄最小的选手！ 虽然还没跑进过12秒，与国内巅峰战力仍有差距，但前途已不可限量……” 能否跑进12秒，是目前女子100米栏项目的重要关卡。 13秒出头，便有机会拿下全国甚至亚洲的赛事冠军。 但只有较稳定跑进12秒，才有机会冲击真正意义上的亚洲第一人。 巅峰时期的冯友萍，五分之三概率可以拿下12秒，稳坐亚洲女子百米栏第一把交椅…… 与此同时，往年的奥运会达标线，也都是在12秒90到13秒之间。 …… 12区看台上。 冯思良主任转头看向陈鸣老师，带着些好奇问道： “陈鸣老师，你觉得谢冰冉能跑第几？奖牌是稳的吧？” 听到冯思良的言语，旁边的黄芊芊、吴霏霏赶紧把耳朵凑了过来。 陈鸣笑了笑：“同样的问题，田芳芳老师也问过冰哥的领队教练。” 冯思良：“怎么说？” 陈鸣：“领队教练程指导说，她也不知道。 但程指导也问过冰哥的主教练孙谋平。 孙指导只是回了句：‘那得看她怎么跑……’” 冯思良摇了摇头：“这不等于没说？” 吴霏霏拍了拍前排的许晨：“你觉得呢？” 许晨正嚼着一块老婆饼，很随意的说道： “她说我来看，她就认真跑。” 似乎……毫不相干。 …… …… “第八赛道，沪城代表队，白淼…… 全国中学生运动会冠军、全国大学生运动会亚军、全国中学生田径锦标赛冠军…… 5月份的全国青少年田径锦标赛，仅次于七道谢冰冉的亚军……” 主持人介绍完白淼，场中还是响起了些“稀稀拉拉”的掌声。 白淼努了努嘴巴，转头看了眼身旁的冰哥，却露出一丝委屈的神色。 自己也曾经是18岁以下“第一顺位”…… 要是没有冰哥的话，她就是今天赛场上最年轻的选手，那么“前途不可限量”说的也便是自己了。 但她旋即又露出一丝坚定神情。 今天几乎没概率跑赢那两位师姐，但跟冰哥再次一较高下，还是有些信心的！ 上次谢冰冉破纪录的13秒28，也并非完全不能逾越的差距。 …… 李锐、赵锋等人早就加快了脚步。 他们扯着那几道硕大的醒目横幅，面带得意嚣张，在众目睽睽之下绕过宽广的看台，至少又跑了个几百米，这才来到了12区看台的位置。 许晨笑着道： “挤一挤！” …… …… “第十届全国运动会，女子100米栏决赛……” “运动员、裁判员就位……” 九条赛道之上，九位选手都已蹲伏了下去。 百米距离内，每条赛道上十个栏架依次排开。 规整、笃定、分毫无差。 现场主持人已经屏蔽了麦克风，看台上的观众停歇了喧嚣鼓动。 几台摄像机，从不同角度对准了那条起跑线。 大屏幕之上，镜头在全景与几个明星选手的特写中切换。 镜头在谢冰冉的脸上一扫而过。 而由于她过分好看，不少的现场观众，忍不住多留意了一下那张特写的侧脸。 她正低头看着脚下赛道，垂落的短发微微遮挡了脸面。 一滴晶莹的汗珠，自她雕刻般的精致下巴滑落，被地心引力牵引向身下的暗红赛道。 …… 当发令枪指向天空，整片赛场上的时间仿似乎凝固，呼吸声可闻。 “砰”的一声。 发令枪响，与全场心跳同频。 许晨嘴巴里嚼着块老婆饼，嘴巴微微停了停。 而仅仅三五秒之后，当身后由绝对的安静，化作震耳的呼啸，许晨笑了笑，又大口嚼了起来。 他端坐在位置上。 却能够感受到身下的看台座位，随着周围人的呐喊雀跃而微微晃动。 …… 谢冰冉冲过了终点线。 利落、确凿，不偏不倚。 正中眉心，万无一失……所谓“亚运会的冠军”、“迎来巅峰期的接班人”、“潜伏的赛道黑马”，尽皆被甩开整整两三个身位…… 谈不上闲庭信步，却终究恰到好处。 正如许晨，所预想的、所期望的那样。 她没有很用力，也无需很用力。 赛道之上。 她便是王…… 正如那天的傍晚，当一缕清凉的风拂过谢冰冉的碎发。 她沉默了会儿，对许晨说道： “至少十年之内…… 那条赛道，都是我的。” 冰哥话不多。 人狠，话不多。 …… 许晨仍端坐在位置上，嘴里还嚼着半块老婆饼。 他远远看着被一堆人围拢的谢冰冉，心中暗道了一句： “恭喜啊傻姑娘。 你的时代…… 开启了。” …… …… 宽广的看台，只有12区这里，炸成了一片热闹喧嚣的海洋。 当谢冰冉冷峻精致的脸面，再次出现在大屏幕之上，人们仍然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大喇叭发出“嗤嗤”的声响，仿佛是现场主持难抑紧张，竟险些把麦克风碰倒了。 接着，那位来自粤省体育频道的现场主持人，以近乎沙哑的声音，全场播报： “12秒62！12秒62！ 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我们见证了历史！ 1993年以来，尘封13年！全运会女子100米栏纪录，今天…… 被打破了！” “12秒62！已经超过了上一届亚运会，由名将冯友萍创造的金牌成绩12秒93！ 她不仅拿下了全运会的冠军！ 她已经站上了亚洲的巅峰！ 她可以轻松拿到奥运会达标线！！ 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我们见证了历史！ 公元2006年7月29日，上午十一时零七分！ 请记住这个时刻！请记住这一瞬间！ 来自汶省的天才少女，以绝世黑马之姿，横空出世！ 寒冰出征，寸草不生！ 天降神冰，生而无敌！ 这是一个毋庸置疑的赛道奇迹！ 这是一个足以写入短道历史的瞬间！ 女子100米栏，从此开启…… 谢冰冉时代！！ …… 冰哥！！ 我在麦克风与镜头背后…… 很想你！！！” …… …… 在现场主持人极具渲染和夸张的播报之中，整个体育场，终于被点燃了。 阵阵掌声欢呼，甚至淹没了12区看台处的狂欢。 吴霏霏和黄芊芊抱在一起，两个小姑娘都已经泪流满面。 许晨端坐在位置上，看上去表情有些痛苦。 只因坐在他身旁的方骏老师难抑激动，用力攥着许晨的一条胳膊，估计快要攥出淤青了…… 陈鸣老师跟十几位省队队员站在一起，用力的鼓掌。 许知泉和冯思良两个中年大叔肩抱着肩，互相塞了根烟在嘴里，却又没法抽…… 李锐、赵锋等冰哥的那帮兄弟，颓然半趴在看台的围栏上，还在呵呵傻笑。 …… …… 大屏幕上，镜头仍对准了终点线上。 谢冰冉之后，是亚军陈兰，跑出了12秒98。 季军名将冯友萍，13秒10…… 此时此刻，这两位国内短道名将，也同样是谢冰冉在国家队的师姐，已经一齐冲向了谢冰冉，兴奋的将她抱了起来！ 白淼站在不远处，哭的梨带雨： “冰哥你这么厉害，还让别人怎么跑嘛？！” …… 省队的几个教练兴奋鼓掌，他们转头看向谢冰冉的领队教练程红： “孙指导人呢？谢冰冉夺冠他怎么不在呀？” 程红露出一丝窘迫：“孙指导上厕所去了！” “……” 孙指导，自然是谢冰冉在国家队的主教练，孙谋平。 而此刻，孙谋平正晃晃悠悠从休息区走出来，一边走一边还在系着裤腰带…… “孙指导！谢冰冉夺冠了！” “12秒62，还破了纪录！” 孙谋平被一堆教练围拢着，兴奋道喜。 他不以为意的咧嘴笑了笑，低声言语了一句： “大惊小怪……” …… 当孙谋平被问起谢冰冉能跑第几时，他说…… “那得看她怎么跑……” 当许晨被问起同样的问题是，他说…… “我来看，她就认真跑。” …… 他来了。 所以。 她认真了。 (本章完) 第196章 她理都没理 天城，某个会议上。 曲秘书接了一个电话，便匆匆走到了吴永铭身边。 “霏霏打来的……” 一听是女儿的电话，吴永铭笑了笑，拿过电话接了起来。 他跟女儿吴霏霏笑着聊了几句，便面露讶异惊喜之色。 挂掉电话之后，吴永铭让曲飞打开了会议室的大电视机。 吴永铭笑着说道： “我们的天城骄傲，又为咱们天城挣得了荣誉！” 一群大小的领导，转头朝着电视屏幕上看去。 那是市电视台，正在播出谢冰冉全运会夺冠的报导…… 市体育局局长高光亚笑着说道： “一直在开会，这个好消息，还没来得及向领导汇报！ 宣传部这边，已经配合做了非常多的传播工作！” 一群领导看着电视里的报导，忍不住惊叹连连： “全国冠军啊……真是了不起！” “何止是了不起，这是天城走出的第一个全国冠军！” “已经超过了上届亚运会的冠军成绩吗？那岂不是年底还有机会拿一个亚运会冠军？” “夏书记！你这个‘天城亲友团’的宣传，做的是真好啊！” “确实是好！不突兀、不虚假、很自然！ 关键是能体现咱们天城的人情味、真感情！” …… 宣传部的夏刚书记满面春风，还是忍不住露出一抹得意。 他笑着说道： “这还只是咱们天城市电视台的宣传呢！ ‘天城亲友团’的那条大横幅，可是直接上了央视体育频道直播的！ 咱们天城，这次真是露脸了！ 我在安排人剪辑回收视频素材，今天晚些就发给大家一起看看！ 后续还有相应的配套新闻宣传，明天开始大家还会陆续看到的！” 吴永铭笑着说道： “夏书记和宣传部，确实要提出特别表扬！ 谢冰冉同学代表省里拿到了全国冠军，但也多亏了市宣传部的提前安排，才让天城借此时机，也提升了城市知名度和美誉度！ 夏书记，你这个‘天城亲友团’的宣传包装，确实是非常高明，值得大家学习！” 吴永铭顿了顿： “我刚刚听说，这次的宣传项目，东晨股份那边也有参与是吗？” 夏刚愣了愣，但旋即想到市里最近对东晨的各种扶持，便猜测吴永铭可能在东晨那里有直接的信息渠道： “是啊！东晨股份旗下的东晨广告，在这次的宣传项目里，给了很大的策划帮助。” 吴永铭笑着点了点头： “那就是小许老师，也有功劳。” 事实上，刚刚吴霏霏打来的电话里，已经多次提到了许晨的名字。 而女儿的那股子兴奋劲儿，也是让吴永铭有些意外。 夏刚笑着道：“不错，这次的项目策划，确实是出自小许老师之手！ 另外，这次过去的‘天城亲友团’，也是通过许晨来组织的，主要是谢冰冉之前的同学、朋友、老师。” 众人都知道市里最近对东晨股份的大力扶持，尤其是吴永铭曾多次公开为东晨股份站台，便争相说道： “东晨股份，真不愧是咱们天城的明星企业！ 不仅电动车厂眼看就要搞起来，想不到市里的宣传推广，他们也能帮上忙啊！” “是啊！还是吴市长有眼光，很早就看到了东晨股份的巨大价值！” …… 吴永铭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停下。 他默不作声，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事实上，吴永铭可以“更进一步”，确实都跟“东晨”扯不开关系。 他先前担任副职，刚好同时分管了发展改革和体育。 发展改革线，不但让光明厂的破产改制妥善落地，更是帮助市里布局了未来产业，这背后自然是许知泉和东晨股份的极大功劳。 体育线，出了谢冰冉这个国家队的运动健将，之前便知道也是许晨发掘的。 许家这对父子，无论对吴永铭个人来说，还是对天城来说，当真都是起到了非常关键的贡献作用…… 而偏偏东晨股份和许知泉，又非常规矩和本分，非常清楚各种边界、规矩、时机。 什么该说该做，什么不该说不该做……许总自己心里有一本清账。 对市里和吴永铭来说，帮扶东晨股份、晨风科技，无论怎么看都是放心及合适的，是各方面综合决策后的“最优解”。 在天城，确实找不到其他企业和企业家，可以替代东晨股份和许知泉的位置。 …… …… 吴永铭收回思绪，又看向市体育局的高光亚，开口道： “也向高局长表示祝贺！谢冰冉取得全国冠军，也是天城市体育事业的重要里程碑！” 高光亚局长笑着说道： “吴市长，其实正要跟您请示…… 刚刚收到省体育局那边的消息，针对谢冰冉取得全运会冠军，省里本来就安排了十五万的冠军奖励。 现在谢冰冉打破了尘封十三年的全运会纪录，我猜测省里的奖金还会提高的。 市体育局这边，也初步拟定给予谢冰冉五万元现金奖励！ 您看是否合适？” 吴永铭笑着说道： “当然合适！谢冰冉为省里、为市里挣得了荣誉，市体育局当然要有所表示。 这对于拉动天城市的整体体育事业和人才培养，也会起到极大的促进作用！ 我们要借由谢冰冉的榜样带头作用，让天城更多有天赋、肯努力的好种子，尽快跳出来！” …… 夏刚和高光亚互相看了眼，交换了一个眼神。 还是由宣传部夏刚书记开口道： “宣传部这边，后续还会有一系列的宣传内容，借助谢冰冉提升天城的知名度和影响力。 另外，市宣传部和体育局，想一起为谢冰冉办一个庆功宴外加升学宴。 我和高局长已经商量了几轮，还没来得及跟领导请示！” 吴永铭：“这个提议非常好！安排非常妥当！ 能把谢冰冉请回天城，办一个漂亮的庆功宴，是非常及时且有必要的！” 夏刚笑道： “领导首肯了，我们就继续往下推动。 这个庆功宴和升学宴，将会由市宣传部联合体育局主办，东晨股份、晨风科技来协办。 东晨股份那边也已经开始介入了，另外小许老师那里，也说可以邀请谢冰冉在国家队的教练过来一起参加！ 领导，您这边是否有空参加？” 吴永铭笑了笑： “我这边的时间，你们提前跟曲秘书协调就行！” 夏刚和高光亚互相看了眼： “太好了！多谢领导支持我们工作！ 到时候市电视台和各大媒体，也会配合再做一轮宣传！” …… …… 羊城，天河体育场。 刚刚从领奖台上走下来的谢冰冉，已经被一堆媒体记者围住了。 除了羊城本地的媒体，也包含央视体育频道。 采访对象除了冠军谢冰冉，还有亚军和季军得主，那两位上届亚运会的金牌和铜牌名将。 十七岁的谢冰冉，以黑马之姿战胜了这两位国内短道名将，算是本届全运会的最大爆点之一。而谢冰冉打破了尘封十三年的纪录，也让这块金牌更具含金量！ 一堆记者围了过来，数个话筒递到了谢冰冉的面前。 谢冰冉还是那副冰冷神情，似乎不太擅长处理这种“需要说很多话”的场合。 好在“大师姐”冯友萍明显愿意解围，替谢冰冉挡掉了好几个问题。 谢冰冉站在一旁，只需要偶尔附和几声。 之后，主教练孙谋平和领队教练程红走了过来。 他们明显也知道谢冰冉不爱说话的秉性，便也帮她挡掉了一些刁钻的记者提问。 可几个硕大的摄像头，还是始终对着沉默无言的谢冰冉。 而无论是此刻现场的led大屏，还是央视五套的现场赛事直播画面中，都毫不吝啬的展示着这位短发少女精致好看却带着清冷的那张脸。 与此同时，在天涯论坛、猫扑社区的某些板块上，关于这位新晋女子百米栏冠军的话题，已经开始发酵。 【全运会颜值天板！帅的明明白白！】 【谁能告诉我，她为何叫‘冰哥’？】 【被这个冠军迷到，到底该叫老婆还是老公？】 【从没见过，这么帅的女孩子……】 【看个跨栏比赛而已，观众居然恋爱了？】 …… …… 体育场内，12区看台。 冯思良安排了市电视台的记者和摄影师，正在对“天城亲友团”进行采访。 陈鸣老师代表一中做了发言，神情有些紧张。 黄芊芊作为冰哥的同校同学和小迷妹，捧着话筒说了一堆，情真意切…… 李锐赵锋等人不善言辞，憋了半天啥都没说出来，无奈之下只能先让他们做了画面“背景板”。 冯思良主任代表市宣传部，发表了亲切感人却又冠冕堂皇的讲话，恰到好处的点出了宣传部夏书记的部署与指导。 他本来想拉着许知泉也讲两句，许总却已经跑下去找地方抽烟了。 冯思良四下看了看，也没找见小许老师的踪影。 …… …… 谢冰冉捧着一大束鲜，快步穿过运动员通道，神情稍显急切。 沿途碰上不少国家队和其他省队的运动员，都低声说道： “恭喜冰哥！” 谢冰冉微微点头，却也没有要停下来闲谈的意思。 “冰哥！” 身后有人怯生生叫了一句。 谢冰冉停下脚步，发现是眼睛泪汪汪的白淼。 在先前的比赛中，白淼跑了13秒28，刚好是第四名，完美错过了奖牌。 13秒28的成绩，已经追平了先前谢冰冉在全青赛上的成绩，可没想到冰哥直接打开了12秒，几乎要让白淼道心破碎了…… 白淼走到谢冰冉面前，努着嘴巴露出一脸委屈巴巴。 谢冰冉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那捧，伸手递到了白淼手里。 白淼：“……” 她感觉又快要哭出来： “我都输的这么惨了，你还要把你获胜的随手给我……” 谢冰冉皱了皱眉，似乎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白淼努了努嘴巴： “我没什么事情，就是跟你说一声恭喜！” 谢冰冉：“哦……” 白淼：“冰哥，我跑不过你，那你能抱抱我吗？” 谢冰冉：“？” 白淼似乎没有要商量的意思，眼里噙着泪水，一脸委屈张开双臂就要扑了上来…… 谢冰冉眉头皱了皱，下意识的抬起右臂，用手掌按住了白淼的脑门。 将她撑在了一臂开外。 白淼脑袋被冰哥的手掌顶着，双臂朝前伸着却够不到冰哥的身体，一只手里还莫名其妙拿着一束…… 这画面透着诡异。 白淼忽然哇哇大哭起来。 “我都这么惨了！你都不能安慰一下我吗？” 谢冰冉：“？” 冰哥作为一个“哥”，现在确实有些不能理解此类小姑娘的谜之诉求。 但她还是学着许晨的样子，用手抚了抚白淼的脑袋。 “……” 白淼抹了抹泪水。 “算了，你的金牌，借我摸一摸。” “哦……” 谢冰冉从口袋里掏了掏，把那块沉甸甸的金牌递了过去。 白淼双手接过，小心翼翼的抚了抚。 “我可以不还给你吗？” “……” 白淼又努了努嘴巴，还是把那块金牌递还了回来。 “恭喜冰哥，那我走了。” 说着，白淼又抹了把眼泪，捧着那束冠军才有的，转身离去。 谢冰冉想了想，低声说了句： “你的技术没有问题，但过栏时技术动作统一性还是差了些，影响了节奏。 还有就是，你的腿抬的太高了，没必要……” 说着，谢冰冉不再逗留，转身快步离去。 白淼站在原地愣了会儿，闻了闻怀里那束好看的。 …… 谢冰冉快步穿过休息区，终于来到了7号出入口的位置。 一圈围栏后面，许晨微笑站在那里。 “饿不饿？”许晨开口道。 “饿。”谢冰冉笑了笑。 “现在能走吗？” “你等我，我去换个衣服。” “哦。” 说着，谢冰冉转身快步朝着更衣室走去。 许晨站着等了会儿，领队教练程红走了过来。 “程指导好！”许晨赶紧打招呼。 程红笑了笑：“中午几个大领导想跟谢冰冉吃饭呢，她理都没理就跑来找你了。” “……” 许晨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程指导中午有空吗？跟我们一起啊！” (本章完) 第197章 我揍死你 天河体育场。 谢冰冉和许晨从3号出口，快步走了出来。 许晨转头看了眼谢冰冉，她正背着那个棕色的牛皮双肩包。 忽然想起上午程红教练说的，冰哥每天晚上抱着睡觉，便觉得有些好笑。 谢冰冉转头看了眼许晨，眨了眨大眼睛： “你在笑什么？” 许晨：“没什么，替你开心。” 谢冰冉：“哦。” 许晨：“我回头给你买个抱枕或者大玩偶吧！” 谢冰冉：“为什么？” 许晨：“可以抱着睡觉那种。” 谢冰冉愣了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冰冷的脸上闪过一丝赧意。 许晨又道：“能放几天假？” 谢冰冉：“我多申请了几天的，看你安排。” 许晨：“天城的庆功宴已经安排好了。” 谢冰冉：“哦。” 许晨：“我在羊城还有个项目，得多呆两天，你可以明天跟我爸、李锐他们一起先回去。” 谢冰冉微微低着脑袋，没有回话。 许晨：“或者你也多呆两天，到时候跟我一起走。” 谢冰冉低声应了句：“哦。” 这才算是答应了。 许晨：“那我下午就找下公司行政，给你定这两天的酒店和改机票。” 谢冰冉：“那个我自己来！” 许晨开着玩笑说道：“对哦……现在的冰哥，奖金拿到手软了！” 谢冰冉没接话，只是笑了笑。 许晨：“但一码归一码，你请假留下来是帮我爸的公司，这成本要走公司的！” 谢冰冉：“哦。” 许晨：“我怎么感觉，你又长高了一点？” 谢冰冉：“啊？！” …… …… 百福广场，羊城酒家楼下。 赵锋、方涛、程勇等一帮兄弟，正站在马路对面的坛边上，搂肩搭背、嘻嘻哈哈。 中午吃饭，许知泉就安排在了羊城酒家，行政主管吴悦已经去订好了两个连着的宽大包间。 许知泉陪着冯思良主任、陈鸣和田芳芳老师等人，已经先上去了…… 李锐穿过马路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两条五叶神。 “锐哥！”一帮兄弟赶紧叫道。 李锐把手里的烟拆开： “许总买的，说是本地的烟，让咱们尝尝！” 说着，他把散开的五叶神，每人分了一包。 “冰哥和晨哥来了！”有个兄弟突然说了一句。 众人转头，便见谢冰冉和许晨，远远走了过来。 …… “冰哥！” “晨哥！”…… 谢冰冉走上前，许晨却刻意停了两步，在坛边上坐下了。 一帮弟兄傻笑着，搂肩搭背围拢在了冰哥的周围…… 许晨在几步之外的树荫下坐着，燥热的空气中隐有丝丝阴凉的风。 他又回头看了眼。 那帮兄弟每人嘴里叼着一根烟。 冰哥不知从谁手里拿过了打火机，一一帮他们点燃了。 然后又是一阵嘻嘻哈哈，也听不清在聊些什么。 …… 两个女孩子出现在不远处，却一副不敢近前的样子。 许晨转头看了眼，发现是吴霏霏和黄芊芊。 黄芊芊一脸紧张，吴霏霏却朝许晨投来求助的目光，那眼神仿佛是说，“赶紧帮忙引荐一下啊！” 许晨觉得有些好笑，又稍稍坐了一会儿，这才站起身来。 他走到谢冰冉身旁，又朝吴霏霏和黄芊芊招了招手，她俩才小心翼翼走了过来。 那帮兄弟稍微让了让，两个小姑娘来到了冰哥近前。 “这俩人专门飞过来看你比赛的！” 黄芊芊在冰哥面前不敢抬头，清了清嗓子说道： “冰哥好，我跟许晨是同班的，你可能不记得我了……” 谢冰冉冰冷的开口道：“我记得……黄芊芊。” 黄芊芊愣了愣，旋即露出一脸惊喜。 “是啊！冰哥居然还记得我，我专门过来，就是给你加油的！” 谢冰冉终于露出一抹酷酷的微笑：“谢谢！” 黄芊芊又指了指身旁： “这是我的好朋友吴霏霏，她现在也是你的粉丝了！” 吴霏霏也算高挑的女生，但在谢冰冉面前还是矮了半头。 她微微抬头看着冰哥，低声说了句：“冰哥好，我叫吴霏霏。” 吴霏霏忍不住心想，冰哥还真是好看…… 跟其他任何女生都不一样的一种好看，有一种带有“少年感”的冷峻气质。 冰冷而锐利，暗藏着些破碎与疏离感。 冰哥朝吴霏霏笑了笑，却也没开口说什么。 吴霏霏忍不住心想，这要是个男生…… “走吧！上去吃饭！”许晨笑着说道。…… …… 羊城酒家。 两个连着的大包间。 谢冰冉和许晨在一群人的围拢之下走了进来，屋里的人立刻起身，并鼓起了掌。 除了许知泉、冯思良、方骏、杨从新、吴悦、陈鸣、田芳芳，居然还有市电视台的记者和摄影老师。 此刻，摄像老师正开着机器，还在拍着现场的镜头画面。 谢冰冉露出一丝拘谨，许晨笑了笑，伸手先把她拽到了冯思良面前。 “宣传部的冯主任，上次拍宣传片时候见过的！ 冯主任也是专程过来为你加油的！” “冯主任好！”谢冰冉低声道。 冯思良：“刚刚宣传部夏书记打了电话过来，让我代他向谢冰冉同学表示祝贺！” 他又转头看向许晨： “另外，咱们的‘天城亲友团’不仅上了市电视台的宣传，也上了央视的直播画面！ 夏书记让我专门跟小许老师，再次表达感谢！” 陈鸣老师开口道： “刚刚我也接到了市体育局高局长的电话，他那边也同时收到了省体育局的贺电…… 让我在此，也向谢冰冉表示祝贺！” 许知泉笑着开口道： “坐下说吧！都饿了……尤其是李锐他们！” 李锐、赵锋等人憨厚的笑了笑，露出一丝窘迫。 …… 两个包间，分了三个大圆桌。 但是李锐和赵锋他们，就坐满了两座。 谢冰冉还是跟着许晨，坐在了主桌之上。 许晨看着满桌的菜，伸手指点了几样： “这几个你不要碰，都有牛羊肉的，其他都没问题，很健康的。” 谢冰冉：“哦。” …… 有个性豪爽的许知泉在桌上，场面便不会冷掉。 他爽朗的笑着，也在带动着场间的话题。 也考虑到谢冰冉的个性，话题并没有全然围绕着冰哥…… 吴霏霏和黄芊芊坐在对面，一边吃着还是一边偷偷瞄向谢冰冉。 许晨察觉到了不妥，这俩人在谢冰冉面前，怎么跟犯了痴的女色狼似的？ 田芳芳老师本来是坐在谢冰冉身旁的，中途一旁的方骏戳了戳田芳芳的胳膊，低声言语了几句。 田芳芳笑了笑，端着碗碟跟方骏互换了位置。 于是方骏老师坐在冰哥身旁，一边面无表情吃着东西，一边也偷偷瞄着冰哥。 许晨：“……” 陈鸣老师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个硬素皮的本子，上面还有“1982newdelhi”的字样。 他笑着对谢冰冉道： “这是黄华老校长，托我捎给你的！” 这个笔记本，正是上次许晨让陈鸣老师邀请黄华校长，一起作为“天城亲友团”过来时，老校长让陈鸣捎过来的。 这是1982亚运会的纪念笔记本，本身便足见珍贵，也能看出黄华老校长，是真的喜欢和珍视谢冰冉…… 谢冰冉接过那个本子看了看，翻开后在扉页上，还有黄华老校长亲笔写的留言。 她一言不发，还是有些动容。 许晨低声道：“等回去天城了，我带你去看老校长。” 谢冰冉：“嗯。” …… 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谢冰冉起身走到了许知泉的身后。 “许叔叔……” 许知泉一看是谢冰冉，赶紧笑着站起身来。 谢冰冉微微低着脑袋，似乎是有话要说。 许晨也已经走了走来，微笑看了眼父亲许知泉。 许知泉：“孩子，许叔叔还没认真恭喜你呢！” 谢冰冉抿了抿嘴巴，开口说道： “这次比赛，省里面、市里面都会给我发不少奖金，本身我每个月也能从队里领补贴的…… 所以，许叔叔后面不用每个月给我打钱了……” 许知泉愣了愣，旋即爽朗的笑了笑。 上次谢冰冉参加了机械厂的收购比标，许知泉便以劳务报酬的名义，给谢冰冉打了五万块钱过去。 后来他又直接安排财务那边，每个月固定给谢冰冉打几千块钱，谢冰冉已经连续收到两个月了。 其实上次参加过谢冰冉奶奶的葬礼，许知泉便心疼这小姑娘的孤苦可怜…… 许知泉笑了笑，开口道： “孩儿啊，我老许年轻时候就想要个女儿的，无奈只有许晨这个混小子。 我要是能有你这样一个闺女，肯定是疼惜的不得了！ 所以你有什么生活困难，我是真看不下去！ 许晨跟我说了，他和你签了什么广告合同，你都没跟他要钱呢，这算是占了你的大便宜。 所以我每个月给你打点钱，也算是替许晨在补偿你！” 许晨：“……” 谢冰冉伸了伸手，递过来一个盒子。 许知泉低头看了眼，竟是一盒茶叶。 “我听许晨说，许叔叔是喜欢喝茶的。 这是在京城训练的时候，他们说这是很好的茉莉茶……” 许晨挠了挠头，心想孤冷而谁都不鸟的冰哥，啥时候这么有情商了！？ 许知泉接过那盒茶叶，面露感慨。 他斜眼看了眼许晨，低声道： “许晨，你以后要是敢欺负冉冉，我揍死你！” 许晨：“？？！” 替冰哥，认真拜谢“芋艿灰灰”老板的盟主！ (本章完) 第198章 这个送给我 羊城酒家。 许晨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京城号码。 接起来一听，竟然是谢冰冉的领队教练程红。 程红打电话过来，是告知今天下午四点半，有一个国家田径队自己组织的庆功会，是谢冰冉必须参加的。 原本程红帮她挡掉了，但因为谢冰冉破了93年的纪录，便临时有总局的大领导要过来，且点了名当面给谢冰冉颁奖金…… 许晨一边握着电话，转头看了眼身旁的谢冰冉。 他稍微有些疑惑，便在电话里问道： “程指导为啥不直接电话跟谢冰冉说？而是先打给我呀？” 程红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她听你的。” “……” 许晨挂掉电话，便跟谢冰冉说了这桩事情。 冰哥一副“谁都不想给面子”的神情，明显是不太想去。 许晨便笑着说道： “总局的大领导，冰哥还是要给点薄面的。 我刚问了，庆功会是国家田径队自己组织的，在白云山附近。 刚好下午也没什么事，我们一起去爬爬白云山。 你参加完这个庆功会，我们再一起走就行……” 谢冰冉这才“哦”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下来。 一旁的吴霏霏听到了刚刚的言语： “要去爬山吗？我们一起啊！” 许晨：“……” 于是又在几句言语之下，“爬白云山”瞬间变成了一项集体活动。 “刚好明天要离开羊城了，咱们去爬爬白云山挺好的！” “我听说山上有个能仁寺很灵的，许总一定要去拜一拜！” “这天气去哪都热，白云山上刚好还凉快些！” “我刚查了下，可以直接开车上去，要是嫌累的话，就直接开车上去半山腰！” 许晨赶紧开口道： “那等下在白云山西门，先放我和谢冰冉下来吧！ 我晚些送她去西门附近参加庆功会……” …… …… 吃完饭后，众人在楼下等车。 许晨和冯思良一起，跟天城本地的几家媒体，一起开了一个简短的电话会议，对于后面两天的宣传又重新部署了一下。 其实许晨在过来羊城之前，已经完全都安排沟通好了。 但今天“天城亲友团”的宣传很成功，尤其是还上了央视的画面，让宣传部夏书记很长面子，便专门又给冯思良打电话，让他一定要让小许老师多把关、多提意见…… 谢冰冉跟李锐、赵锋等一帮兄弟站在一起。 似乎在冰哥面前，这群兄弟其实会更放松一些，搂肩搭背、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互相递烟点烟。 他们跟冰哥分享着一些天城的事情，包括在许总厂里的情况，以及另外一些兄弟的现状。 谢冰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静听着，偶尔笑一笑。 吴霏霏蹲坐在台阶上，远远看着冰哥和一帮兄弟待在一起，又有些出神。 她对身边的黄芊芊开口道： “真羡慕冰哥，有这样一帮好兄弟……” …… …… 一辆大巴停了过来，这是行政部的“悦姐”提前安排的，早上原本也是这辆大巴要把李锐他们送过来。 众人排着队上了车。 许晨和冯思良结束电话会议，这才上了大巴。 站在前排朝后看了一眼，谢冰冉独自坐在靠后的一排，身边留了个空位。 或许是出于某种默契，冰哥身旁的位置也没人敢去坐。 许晨笑了笑，径直走过去挨着坐下了。 谢冰冉怀里抱着那个棕色的背包，稍微朝里挪了挪身子。 车子发动，便一路向北朝着白云山的方向开去。 前排的黄芊芊、吴霏霏仍旧兴奋，各自拿着手机、相机，对着外面拍来拍去。 许知泉和杨从新坐在一起，还在聊着生产线和电池供应商的事情。 中途把方骏也叫了过去，说是有一些账目需要一起算一算…… 倒是谢冰冉的那帮兄弟比较乖巧安静，都坐在大巴上一言不发。 又或许是上午跑得太累了，此刻偷偷在打盹。 许晨看了眼身旁的谢冰冉： “你要不要睡一下？”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轻轻摇了摇头。 许晨：“羊城有好几家很好吃的馆子，去投喂你啊。” “哦。” 吴霏霏把脑袋转过来：“我们也要去！” 许晨：“……” 吴霏霏笑着道： “不给你俩当电灯泡，但你不是还要忙项目吗？ 你忙的时候，我和芊芊带着冰哥出去玩啊！” …… …… 按照许晨的要求，大巴先开去了白云山的西门，把许晨和谢冰冉放了下来，这才又调转车头载着其他人离开了。 两人走到售票处，许晨先拿了张地图瞅了瞅。 前世的时候来爬过白云山，但也不记得有些什么了…… “我们随便晃一晃吧！四点钟的时候，我带你出来……” “哦。” …… 买了两张门票，两人各自背着包，便朝里走去。 有好几个进山的门，而西门进来的游客刚好人不多，倒是躲了几分清净。 谢冰冉安静走着，转头看了一眼许晨，低声道： “你好像今天话不多。” 许晨笑着道：“我还在替你开心呢！” 他忽然想起一事：“差点儿忘了……” 说着，他把身后背包取了下来，从里面掏出一个盒子，递到了谢冰冉的面前。 “恭喜你夺冠，这是我给你的礼物。” 谢冰冉接过那个盒子看了看，抿着嘴巴一言不发。 “怎么了？不喜欢？”谢冰冉：“你老是给我买很贵的东西。” 她手上拿着的，是一个新的手机。 “你之前给我的手机，我用了还没到半年呢。” 许晨：“你现在是全国冠军，当然要用好一些的。 何况我之前给你的，还是个旧手机。” 谢冰冉：“才不是旧的呢……” 许晨拽着谢冰冉，到旁边一个凉亭里坐下了。 他把那个手机拿过来，这便要拆开。 谢冰冉伸手拦了拦： “你别拆！我……收你太多东西了。” 她的手上，还带着许晨送给她的那块运动腕表…… 许晨笑了笑，却已经把手机盒子拆开了。 然后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诺基亚n70。 两部手机摆在一起，长得一模一样。 谢冰冉低头看了看，这才终于笑了笑。 她想了想：“那我用旧的，新的给你！” 许晨：“你是新的全国纪录创造者，当然要用新的！” 他伸了伸手：“旧手机给我，给你把卡换上！” 谢冰冉抬头看了眼许晨，但还是乖乖把旧手机掏了出来。 许晨三两下便把sim卡换了过去。 手机开机，出现了经典的诺基亚握手动画。 “这个上网也更方便一些！” 说着，他把新手机递了过去。 谢冰冉低头翻了翻新手机，皱了皱眉道： “旧手机上的短信怎么办？” 许晨想了想，还真是有点麻烦。 这个时代的功能机还是落后，不同品牌的短信都没法一键备份。 “旧手机里有重要的短信吗？那就拍个照吧。” 谢冰冉低声言语了一句： “都是你的短信……” 许晨沉默了会儿，笑着说道： “以后我们用qq聊天，聊天记录都在线上保存着。” “哦……”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忽然伸手指了指许晨的背包，那个可以也送给我吗？ “啊？” “不是说你的包，是说那个……” 许晨低头看了眼。 刚刚拿手机出来，背包的拉链还没拉上，漏出了里面的红色横幅。 谢冰冉伸出手，把那条横幅扯了出来。 双手拉开看了看，确认上面是“我在天城很想你……” 她把横幅抱在怀里，抬头看着许晨： “这个送给我，我喜欢。” 许晨怔了怔，点头说了句：“好……” 谢冰冉终于又笑了笑，看上去真的很开心。 她站起身来，把那条宽大的横幅抖了抖，然后利落的折了几下，便叠成了一个方块。 然后小心翼翼塞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 许晨：“渴了，等下去买瓶水。” 谢冰冉点了点头。 她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眼中现出一抹戒备寒光，转头朝右侧看去。 许晨愣了愣，也转头看了眼，旋即面露无语。 “你们仨怎么跟贼似的？” 旁边一座假山后面，吴霏霏、黄芊芊、方骏三人走了出来，略显尴尬的笑了笑。 也不知道在那里偷瞄了多久了…… 吴霏霏笑着道： “我们不想去看什么中老年的寺庙啊，所以就过来你们这里了。” 许晨：“……” 黄芊芊：“不给你们当电灯泡啊！ 你们玩你们的，我们玩我们的。” “……” 方骏面无表情开口道： “你们是不是没水喝？” 说着，她已经走了过来，伸手递上两瓶刚买的矿泉水。 “……” 许晨尴尬的笑了笑，但还是接了过来： “多谢方骏老师！” 方骏看了眼许晨，面无表情的脸上，似乎藏了些事情。 许晨皱了皱眉： “啥？” 方骏回头看了眼吴霏霏和黄芊芊，沉声说道： “我说点事儿，你们俩先躲一躲。” 黄芊芊：“？？！” 吴霏霏：“……” 她俩面露不解，但吴霏霏还是乖乖听话，拽着黄芊芊的胳膊朝前走了。 方骏又看了眼谢冰冉。 许晨：“你说吧，冰哥没关系的……” 方骏：“你爸在羊城，没有什么初恋或者老相好之类的吧？” 许晨：“？？” 明天上午有点事，更新可能会晚一些。 另外这两天在重新梳理后续剧情，暂时没法日万了，但会尽量稳住更新量的。 再次感谢所有打赏、投月票、推荐票的义父们。 (本章完) 第199章 个性又很容易招粉丝 初恋？老相好？！ 许晨一脸懵逼。 方骏面无表情，自己拧开一瓶水喝了口，很认真的对许晨道： “要是有的话你可小心了，万一给你生个弟弟妹妹出来，将来就要跟你分家产了。” “……” 许晨看着突然变得神秘兮兮的方骏老师： “方老师……这话是从何谈起的？” 方骏顿了顿，开口解释道： “许总本来是明天走的，但他突然把机票改签到后天了，甚至连明晚的酒店都换了一个，不跟咱们住一块。 是悦姐，偷偷跟我说的。 还说他的行程很神秘，谁都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 她看了眼许晨： “你爸改签机票的事，你是不是也不知道？” 许晨想了想：“我确实不知道，还以为他是明天走呢。” 方骏：“所以，去偷偷见初恋或老相好，算是一种解释。 而连你都不告诉，那这事情的概率又翻倍了。” 许晨琢磨了下： “稍等，既然我爸谁都没告诉…… 可悦姐，为什么要偷偷告诉你？” 方骏仍旧面无表情：“因为我和悦姐，私下在帮你盯着。” 许晨：“？？” 方骏：“我和悦姐讨论过，许总和你本事都很大，公司发展起来问题不大。 而未来最大的风险，是你们父子俩的问题。 但好在你们俩感情很好…… 那便只剩下一种潜在风险了，你爸给你生个弟弟或妹妹，将来跟你分家产，造成公司的撕裂危机。” 许晨：“……” 谢冰冉认真听着，眨了眨大眼睛，神情也有点认真。 许晨面露无语： “方老师，理性无情如你，平常也看女频家庭伦理亦或宫斗剧的吗？” 方骏露出些认真神情： “我和悦姐，是在为公司的未来考虑，希望你能认真一点。” 许晨：“……” 好吧，突然有点感动是怎么回事。 许晨想了下： “不至于啊，我妈过世很早，也没听说老许之前还有什么初恋啥的。 前两年，我爸确实跟厂里一个阿姨暧昧过，但后来那个阿姨手脚不干净，也被我爸弄走了的。” 许晨所说的，自然是那位“兰姨”。 方骏：“被你爸弄走了，是来羊城了吗？” 许晨：“她来没来羊城不知道，但我爸肯定不会再跟她有瓜葛了…… 我爸最看重人品，如果他觉得不值得信任的人，是不会继续有牵扯的。” 他又琢磨了下： “不过…… 他又多呆了一天，连我都不告诉，确实是有点奇怪。” 方骏：“或者，你爸有啥特殊嗜好？” 许晨笑了笑： “那倒不至于，他就爱喝点酒。 再说他做生意这么多年，招待各种客户，啥场面没见过？ 我老爹我还是知道的，他一向洁身自好。” 谢冰冉皱了皱眉，似乎是没有听懂。 许晨：“他新订的酒店在哪？” 方骏：“所以你还是开始担心了吧？” 许晨：“我是担心他的安全。”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 “比起争家产这种不着边际的风险，要是老许出点事，那还真就一下子危及公司了。 现在羊城治安也没那么好，飞车党、黑人之类的，当初安排李锐跟着他，就是防备些风险的…… 让李锐留下吧，但也先瞒着他，偷偷跟着，确保他别出事就行。” 方骏：“那我去跟悦姐和李锐沟通。” 许晨笑了笑：“那就别露馅。” 方骏：“心里有数。” 许晨：“你和悦姐，上辈子是开地下交通站的吧？” …… …… 吴霏霏和黄芊芊站在不远处，一副很好奇的模样。 可能许晨、谢冰冉、方骏三人走出来，她俩又佯装根本没在意，讨论起旁边的草草起来。 许晨：“前面好像有个什么桃涧、明珠楼的景点，咱们去看看吧！” 黄芊芊一副没头脑很高兴的样子，兴奋的说道： “好啊好啊！” …… 白云山并不高，慢慢爬起来也不觉得累。 而景区的温度，也似乎比市内要稍稍凉爽了一些。 黄芊芊还是最快乐的那个，不管看到什么景点和稀奇草，都要去拍个照片。 方骏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许晨家里还有个苗木公司，你可以考虑去上班。” 许晨：“……” 吴霏霏拎着个小巧的富士相机，除了拍些白云山的风景之外，也帮众人拍了好些合影照片。 黄芊芊又叽叽喳喳一阵吵闹，贴着冰哥蹭了几张单独的合影。 吴霏霏帮众人拍完，又把相机递给了方骏： “帮我，跟冰哥拍一张……” 于是这个大领导家的千金，平常一副随性温和但大胆的模样，站在冰哥面前时，却露出了拘谨和小鸟依人的形态。 …… 将近四点钟时，许晨便带着谢冰冉，返身往回走了。 “你们可以再逛一下，我送冰哥过去。” 吴霏霏：“一起吧，我们也逛累了。” 出去倒是显得快了很多。 走到出口时，许晨看向方俊： “方老师刚刚在羊城酒家，是不是买了两盒点心？” 方骏：“是啊，准备带回去做手信的。” 许晨摆出个乖巧笑脸：“可以先给我吗？我明天再买给你！” 方骏面无表情也没开口，却把身后的背包拿了下来。 于是方骏老师的两盒红茶酥，顺利到了许晨的手里。 “你要干嘛用？应该不是自己吃吧。”方骏开口道。 许晨：“捎给冰哥的教练啊，我疏忽忘记买点东西了。” 方骏：“原来你也有疏忽的时候，还以为你算无遗策呢。” …… …… 羊城体育馆，就位于白云山西门的对面。国家田径队的庆功会，就安排在体育馆的“活动中心”举行。 为了让谢冰冉情愿一些去见“总局的大领导”，许晨一直把她护送到了活动中心的门口。 两人在会场门口站定，许晨准备给程红教练发个信息。 谢冰冉微微低着脑袋，眨了眨大眼睛偷偷看了眼许晨，便已露出一副不想分开的神情。 总共就这几天的假期，冰哥是真的很珍惜。 何况明后天许晨还要去忙活项目，想想便有些委屈了。 虽然她是生猛霸气的冰哥，但在许晨面前终究还是像个小女生。 她本来，就是个小女生。 …… 程红教练笑着走了出来。 “程指导！”许晨赶紧客气的打招呼。 “冰哥给你送回来了！” 程红笑了笑： “等我用完再还给你，估计得七点钟了，等下还得吃顿饭……” 谢冰冉皱了皱眉，又露出一副不情愿。 许晨朝谢冰冉眨了眨眼，示意她“听话”。 冰哥一言不发，乖乖向前一步，站到了程红的身旁。 许晨掏出那两盒点心： “本地的红茶酥，顺手帮程指导和孙指导带了两包！” 程红笑着接过，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情。 心想这孩子还真是有眼力劲…… 许晨：“程指导，上午跟你说的在天城的庆功宴，您可一定要来啊！” 程红：“放心吧，我现在不想来也得来了！ 你家冰哥破了全运会纪录，现在已经成国家队的核心武器了，她以后但凡出远门我都得陪着。” 许晨：“那太好了，不知道孙指导有没有时间？” 孙指导，说的自然是谢冰冉的主教练孙谋平。 程红：“孙指导不好说，但我已经跟上面打报告了，还得看孙指导的时间安排，也得看队里的日程。” 许晨：“还有个事，上午我说要向您请教的。” 程红没开口，等着许晨把话说下去。 许晨：“我们天城的一家本地企业，在谢冰冉加入国家队之前，就跟她签过一份广告代言。 我知道国家队、总局对运动员的商业合作，还是管控比较严格的，所以我需要提前沟通咨询一下……” 谢冰冉的广告代言，还是存在着一些潜在风险，许晨自然非常清楚。 之前收购了光明厂之后，认识了公司里的法务司大庆，许晨还专门详细的咨询过相关的问题。 从法律上来讲，那份代言合同没有任何问题，毕竟合同是先于谢冰冉加入国家队的，且是在谢冰冉完全自愿的情况下签订的。 合同本身，完全站得住脚。 唯一的风险，是队里和总局，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管控冰哥后续的比赛或者其他…… 毕竟这份代言合同的提前签署，也便意味着相关的利益部门和利益人，没法从谢冰冉这里，拿到一定比例的商业回报。 可能对某些部门和人来说，谢冰冉的后续商业价值便是打了折扣的。 以许晨前世的经验来看，运动员尤其是明星运动员的商业合作，还是涉及到较多的利益牵扯，一旦处理不好便会埋下些祸根。 许晨一直在找合适的时机，跟国家队先提前沟通清楚。 但这个“合适的时机”却比较微妙。 太早沟通的话，很怕会影响谢冰冉后续能拿到的各类训练资源、参赛资源。 毕竟在国内的体制下，不管是参加国内还是国外赛事，都还是受到有关部门管理的。在一些很极端的情况下，管理层出于多方面的考虑，甚至可以剥夺选手的上场机会。 而这样的事情，许晨自然不允许其发生在谢冰冉身上…… 而代言的事太晚去沟通的话，又怕会影响晨风电动车的上市节奏。 现在谢冰冉拿到了全运会的金牌，坐实了“国内第一把交椅”的身份，甚至是亚洲巅峰的赛道水平…… 时机，便明显是合适了。 在这种情况下，某些人或组织想要“管控”谢冰冉后续的发展，便需要考虑很多很多因素了。 毕竟现在年仅十七岁的谢冰冉，几乎可以看作是国内短道项目，未来有机会冲击奥运会的第一潜力股。 这便意味着未来的国家荣誉。 而在国家荣誉面前，没人会敢轻易设置障碍。 这便是许晨，最大的底气。 …… …… 程红听许晨讲完，面色多了几分凝重。 “这个事情，确实比较复杂…… 她作为国家田径队的领队教练，虽然不是负责商业模块的，但还是清楚背后的复杂牵扯的。 程红顿了顿，接着说道： “国家队在每个运动员身上，都有大量的资源投入，而这些投入也是会综合考虑一些商业回报的。 同时，也不只是代言费的问题…… 运动员的商业合作，尤其是涉及到国家队运动员的，从一定意义上也代表着国家的形象。” 许晨：“我们也清楚背后的复杂，所以希望提前沟通一下。 不瞒程指导，这家公司是我父亲的企业。 我之所以提前来沟通，也是想要咨询和解决问题，不要为后续埋下些麻烦。 队里或有关部门需要什么沟通，我们企业这边都可以全力配合。” 程红低头想了想，开口道： “这事情我知道了，我会去内部沟通一轮。 你们签的，是什么产品和品类？” 许晨：“电动骑行车，运动服饰。 我晚些把合同里的类目说明，发到程指导的手机上。” 程红点了点头，又开口说道： “我作为谢冰冉的领队教练，肯定是站在保护她的角度…… 但在比较极端的情况下，你们这边是否可以让渡一些商业价值？” 她顿了顿： “我直白一点讲吧，他们还是要赚钱的…… 虽然谢冰冉现在人气还没起来，但还是可以预见的。 主要你家冰哥长得漂亮，个性又很容易招粉丝，这种就是商业价值很强的运动员。 其实队里面，几年都未必能有一个……” 许晨想了想，开口说道： “我们手里还有一家广告公司，是有机会帮冰哥，拉来其他代言的。” 程红点了点头： “行了，我大概清楚了。 这事儿我先去沟通吧，后面……可能还真的比较复杂，你们先等通知吧！” 许晨笑了笑：“好嘞！多谢程指导！” 谢冰冉一直在安静听着。 许晨瞥了她一眼，发现她眼神冰冷异常。 他温和的笑了笑： “这事情你不要管，也不要沟通。 商业的事情，我来处理。” 程红：“许晨说得对，这事情你听他的，你只管安心训练……” 她又看向许晨： “我会先跟孙指导沟通的，孙指导说话还是分量重些！” 许晨：“太感谢程指导！” (本章完) 第200章 这都是喜欢 许晨送走谢冰冉后，便出来与方骏、吴霏霏、黄芊芊汇合。 那辆别克gl8，直接开到了许晨的面前。 吴霏霏摇下车窗：“先上车吧！外面太热了！” 许晨笑了笑，乖乖坐上了副驾。 “哪里吃饭？小许老师有推荐的吗？” 吴霏霏从后排凑了过来，直接让许晨给出建议。 许晨：“我又不是万能的，这附近我还真是不太熟！” 等下还要来接冰哥，也便不能走太远，同时难得在羊城，也实在是不想随便对付一口。 许晨转头看向吴霏霏： “要不问下你爸吧！” 吴霏霏：“我爸？” 许晨笑了笑：“大领导知道的地方，肯定是好地方，而且是一般人未必知道的。” 黄芊芊眨了眨眼：“可他爸又不是在羊城的……” 许晨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方骏开口解释道： “通常情况下，像她爸这个级别的领导，国内主要城市肯定都是去过的。 即使没有公差考察，也有私差旅游……” 吴霏霏掏出手机，已经在给自己的大领导父亲发信息求救了。 没过一会儿，吴霏霏盯着手机笑道： “我爸说白云山上，就有一家很私密的好酒店，去那吃饭就行。” …… …… 十几分钟后，几人已经来到了一处掩映在浓荫背后的酒店。 “确实很私密啊，不专门来的话都未必能找到，但其实就在上山主路的边上……”吴霏霏忍不住说道。 一块石碑雕刻的店招，竖立在两棵蜿蜒的大榕树背后。 这店招的题字人，竟然是某某最初的创始人之一。 方骏说了句：“果然好地方。” 四人缓步朝里走去。 这个酒店占地面积并不大，布局契合地势起伏，皆是浓荫掩映。 曲径回廊、泉流蜿蜒过屋舍，窗含山色、园林山水相得益彰。 四人刻意绕过大堂和餐厅，先随便逛了逛，便更加讶异起来。 只因墙上随便挂着的题字和留影，都完全不是普通人能够想象的。 也有些难想象，平常来住店和开会的，会是些什么人…… 黄芊芊有些目瞪口呆： “这真是咱们能来的地方吗？” 吴霏霏开口道：“我爸既然让我们过来了，便是对外开放的。 不过可能确实太过私密，同时店家也完全不对外做宣传吧。” 她看了眼许晨： “小许老师，确实给出了个好主意。我都没想过向我爸咨询……” “饿了，吃饭去！”许晨笑道。 …… 餐厅不大，被一处泉池围绕着，落地的大窗还能看到硕大的鲜红锦鲤。 除了许晨他们，便只还有另外一桌客人。 服务员拿过菜单，吴霏霏直接递给了许晨。 许晨笑了笑，转手递给了方骏： “咱这里最会点菜的，应该是方骏老师。” 方骏愣了愣，但还是接过了菜单。 她随意看了看，便点了几样招牌菜。 …… “哇……果然是很好吃啊！” “这汤也很好喝，这就是鲜美两个字的意思吧！” “主要是食材新鲜，怎么做都是好吃的。” “难怪会有这么多大人物的题字和留影了……” …… 几人享受着美食，也是赞叹连连。 “食在羊城”，粤菜确实是有点东西的。好茶自然也少不了，一壶生普、一壶熟普。 普洱茶多产自滇省，但其实每年滇省产出的最好的一批茶叶，都会在第一时间运到羊城。 在滇省之内，反而喝到和买到的，多是二三等的茶叶。 这也是前世时，许晨认识了一个茶商的朋友后知道的…… 许晨吃着一份很好吃的“油盐蒸鸡枞菌”，也是忍不住默默点头。 他掏出手机拍了一张餐桌的照片，给冰哥发了过去。 【这家餐厅还不错，以后找机会带你吃。】 没过一会儿，谢冰冉发来了回复： 【刚听完领导的无聊讲话，现在去吃无聊的自助餐。】 【那你少吃点，晚上我带你吃夜宵。】 【嗯。】 …… …… 羊城体育馆，活动中心。 谢冰冉一边走，一边回复着手机消息。 程红转头看了眼，笑着说道：“新手机啊？” 谢冰冉：“许晨送的。” 程红：“一猜就是。” 她又伸手摸了摸谢冰冉身后的背包，笑着说道： “除了手机、背包，还有什么是许晨送的？” 谢冰冉抬了抬手腕：“这块表也是。 还有一双鞋子，两双运动服…… 读书的时候，还送过我好多圆珠笔、橡皮、文具盒之类的……” 程红露出一抹坏笑：“记得还真清楚。” 谢冰冉：“啊？” 程红忽然叹了口气：“要是有男人，也这么喜欢我就好了。” 谢冰冉愣了愣： “喜欢？” 程红转头看向谢冰冉： “他也喜欢你啊……” 谢冰冉抿着嘴巴，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程红：“你不会不知道吧？” 谢冰冉一脸认真：“为什么这么说？” 程红摇了摇头，然后很认真的解释道： “一个男孩子，隔三差五买东西送东西，通常情况下，这就是明目张胆的追求。 如果没有挑破是在追求，不带有什么明确目的，那就更是心底里的喜欢了……” 谢冰冉眨了眨大大的眼睛，似乎还是不太能理解。 程红接着说道：“用钱就是用心…… 你可以这么理解，他在外面逛街，看到了一个东西，忽然就想到这个东西应该买给你……这就是把你挂在心上的。 或者他吃到一个好吃的东西，然后就想到将来要带你去吃…… 这都是喜欢呀！” 谢冰冉一言不发，怔怔有些出神。 她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 “那他自己会知道吗？” 程红：“知道什么？” 谢冰冉：“知道这是喜欢。” 程红愣了愣：“这还真是个好问题……” …… 自助餐厅门口。 谢冰冉没有跟着进去，而是在门口停下了。 程红转头看了眼：“走啊，去吃饭！” 谢冰冉：“我可以不去吗？” 程红：“不行，等下还有个庆功环节，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谢冰冉冰冷的眉眼，闪过一丝晃动： “我现在，很想去找许晨。” (本章完) 第201章 同桌的侧脸 许晨几人吃完饭结账，客单价奔着两百去了，四人吃了快要八百块。 吴霏霏很大气的说道：“这顿我请客。” 许晨笑道：“多谢吴大小姐！” 餐厅里出来，天色已经渐暗了。 方骏接了个电话，对许晨说道： “酒店没房间了。” 房间，自然是要给谢冰冉订的。 谢冰冉原本跟省队一起，住在羊城体育学院的招待所，离许晨住的天河大厦其实也不远。 但省队明天就要陆续退房离开了，许晨便准备安排谢冰冉，一起搬到天河大厦去住，却没想到没房间了。 许晨刚要说什么，方骏开口道： “让冰哥跟我一起住吧，我那有两张床。 她……不介意的话。” 黄芊芊忽然说道： “去我们那里睡吧！我睡地上，让冰哥睡我的床！” 许晨：“……” …… ……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羊城体育馆活动中心的外面。 许晨从副驾上下来，远远就看到谢冰冉独自坐在坛边上，怀里抱着棕色的背包。 天色有些昏暗，灯光还没亮起。 谢冰冉独自坐在那里，突然给了许晨一种“形单影只”的可怜感觉。 冰哥正在发呆，微微一转头便看到了许晨。 她站起身来，便快步迎了上来。 两人走到一起，许晨盯着谢冰冉看了看，发现她的眼睛有些红。 “你怎么了？” “啊？” “怎么像是刚刚哭过……” 谢冰冉眼神有些躲闪：“没有啊……” “有人欺负你吗？” 谢冰冉摇了摇头： “真的没有。” 许晨：“是哦，谁敢欺负冰哥。” 谢冰冉低了低脑袋： “我刚刚，就是想早点见到你。” “……” 许晨：“走吧，先回市区，我带你换酒店。” 谢冰冉：“哦。” 许晨：“但需要跟方骏老师挤一挤，刚好没房间了。” 谢冰冉：“没关系。” …… 两人走到车上，发现吴霏霏坐到了副驾上，方骏和黄芊芊坐到了最后面一排。 第二排的两个联排座位，刚好给许晨和冰哥空了出来。 许晨笑了笑：“多谢！” 上车关门，车子缓缓驶离，很快便上了平稳高速。 折腾了一天，众人还是明显疲累。 方骏和黄芊芊在后排，很快便各自歪着开始打盹了。 许晨也有些累，转头看了眼谢冰冉，发现她正盯着自己看。 “怎么了？”许晨轻声道。 谢冰冉眼神有些躲闪：“没有啊。” 许晨笑了笑：“睡一会儿吧，至少还得开半个多小时，我也困了。” 谢冰冉：“哦。” 许晨侧了侧身子，突然凑了过来，帮谢冰冉把安全带系上了。 谢冰冉后背紧贴着座椅，身体忽然有些僵硬。 许晨似乎没发现异常。 他打了个呵欠，把自己的安全带也系上，又把座椅稍微向后放了放，便闭上了眼睛……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又仔细看了看身旁许晨的侧脸。 他一直都挺好看的。 初中的时候做同桌，就觉得他挺好看的，尤其是这个角度的侧脸…… 谢冰冉伸出右手，偷偷抓住了许晨胳膊下的衣角。 她握的很轻，却也抓的很牢。 已经把你弄丢过一次了，真的不能再把你弄丢了…… 谢冰冉这样想着，然后也闭上眼睛，很快便安稳睡着了。 …… …… 车子进入市区后，便开始堵了一会儿车。 几人打着呵欠醒过来，算是各自补充了些体力。 谢冰冉听到响动醒了过来。 她睁眼看到许晨坐在身旁，正捧着手机回消息。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右手还紧紧抓着许晨的衣角。 谢冰冉露出一丝窘迫，偷偷把手抽了回来，也不知道有没有被许晨发现…… 许晨还在跟冯思良主任沟通。 一些市里媒体出的新闻稿，冯思良全都发给许晨让他过目把关。 都是些寻常的官样文章，针对谢冰冉的夺冠，捎带歌颂了下市里的体育事业、对体育健儿的培养云云，附带了些各类领导的勉励话语。 都是大差不差的内容，又都出自报纸的专业记者，不会出什么纰漏。 但许晨还是认真看了看，提了几条不痛不痒的修改意见。 毕竟拿了市里的项目预算，何况让许晨把关又是宣传部夏书记交代的，许晨便还是稍稍用了些心力。 …… 别克gl8载着几人，先去了趟谢冰冉住的酒店，她上楼拿了下行李，是个国家队统一发的黑色小行李箱。 另外几人明显有些羡慕： “国家队的行李箱啊，好想要！”“是啊，还印着国旗呢，太有面子了！” 许晨也有点羡慕： “这个真好，可不是钱就能买到的！” …… 车子开到天河大厦楼下，许晨、谢冰冉、方骏三人下了车。 许晨对吴霏霏说道： “谢谢吴大小姐，不光蹭了你的饭，还蹭了你的车！” 吴霏霏看了眼许晨，又看了眼他身后的谢冰冉，忽然眯了眯眼睛： “你们……今晚是不是准备偷偷去吃夜宵？” 许晨：“啊？” 吴霏霏：“我不管！我要跟着！” 车里后排，也传来黄芊芊的声音：“我也要跟着！” “……” 许晨：“好啊，那晚些我们去吃砂锅粥！” 吴霏霏满意的笑了笑： “那直接约个时间，等下我们来找你！” 许晨：“上去休息一下消消食，十点钟吧！” 吴霏霏：“一言为定。” …… …… 许晨、谢冰冉、方骏三人一进酒店大堂，便见到李锐、赵锋等一帮兄弟起身，笑着迎了过来。 “冰哥！” “晨哥”…… 他们并不住在这个酒店，明显是专门在这里等冰哥的。 谢冰冉转头对许晨道： “你们先上去吧，我陪他们抽根烟。” 许晨笑了笑，也没说什么，便和方骏朝电梯厅走去。 …… 一路上了八楼，两人便朝房间走。 806的房间门开着，从里面冒出一股烟味。 许晨转头一看，里面正坐着父亲许知泉和杨从新。 两人坐着抽烟，似乎在聊些事情。 “爸！”许晨叫了一声。 许知泉看到儿子一脸开心： “快进来！方骏老师也一起！” 许晨和方骏进屋，便见桌上摆了些粤式的烧鹅卤味，两碟生米。 外加几瓶本地的珠江啤酒…… “挺惬意啊！”许晨笑道。 他挨着父亲坐在床边，拈了几个生吃着。 方骏面无表情，却是偷偷伸手，顺了一瓶啤酒。 许晨瞄见了，面露无语。 许知泉抽了口烟，笑着开口道： “我们四个，算是晨风科技的核心了。 杨主任，你同步下这次电池供应商考察的事情吧！” 杨从新笑了笑，便大致讲了一下。 前两天里，许知泉和杨从新分别跑了莞城和鹏城，拜访了本地的两家电池供应商，跑下来都算顺利，两家都有现成的电池供应方案。 甚至比苏省那边还要便宜一些，等将来晨风科技的订单量上去，价格还能往下拉一拉。 不过当前情况下，第一批的电池采购，还是得走苏省那边的供应商，主要是也牵涉到生产线引入、异地帮扶的问题，需要顾及那边企业和当地官家的利益。 总体上，晨风科技的启动已经有条不紊。 旧厂改造正在进行，为生产线的引入做好准备。 第一款车型的设计工作，已经联系了京城和省城的设计院、设计公司，分别在出方案。许晨之前也提过一些意见，预计过段时间就能看到产出了…… 许知泉从桌上拿起个干净杯子，给许晨倒了一杯啤酒递了过来。 “来，为晨风科技，干一杯！” 杨从新笑着也端起了酒杯，方骏老师愣了愣，直接把手里握着的啤酒瓶凑了过来。 许知泉灌下一杯啤酒，爽朗的笑了笑。 他抽了口烟，又开口道： “现在厂里面，还有几个团队方面的问题。 一个技术方面，主要还是杨主任在撑着。 等生产线引入，苏省那边派驻技术专家过来了，杨主任需要抽调出一个精英班子出来，尽快把技术专家的经验、技术全部过渡过来！” 杨从新：“许总放心，这个我已经安排了。 原来厂里技术线的人，我还是比较清楚的。还是有几个人，是好大学机械工程、电机工程科班出身的。 他们底子都不错，上手不会太难！” 许知泉点了点头，看向许晨说道： “咱们承接了光明厂，还是无比正确的决策。 光是杨主任、方老师这样的人才，就是咱们自己出去找都不好找的！” 杨从新叹了口气： “光明厂里，有很多有本事的人，毕竟好歹是个国营厂，当年一些大学生挤着想进来。 可惜这七八年领导层不思改革进取，天天琢磨着内部斗争……”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杨主任的肩膀，又给他倒满了一杯酒。 许总抽了口烟，接着说道： “团队上还有个问题，咱们现在还缺经销、销售的队伍。 我对照过苏省、浙省的两家厂子，他们都有专门的经销团队，负责开拓经销、分销渠道的。 原本光明厂里有个销售团队，但基本也就是跑跑天城的几个乡镇，能力也很一般……” 许晨：“郭亮怎么样？” 许知泉：“郭亮？” 他想了想，记起了那个说话办事很灵活的郭经理。 当时许晨问过许知泉的评价，许总给的回复是，“那是个人精”…… 晚上还有一章。 阳了，撑着在写。没有存稿真是难啊。继续给义父码字去了…… (本章完) 第202章 什么时候问你床的事了 许知泉琢磨了下，开口道： “倒是个不错的人选……他本身就是搞经销网络的吧？” 许晨：“做销售出身，之前在京城、沪城打拼过几年，后来他家里老人重病，回了汶省做本地经销商拓展。 最近一年，在天城从零做起拓展经销渠道…… 同时懂销售、渠道、区域经销……，已经很难得了。” 许知泉笑了笑，拿起啤酒瓶，又给许晨倒了半杯。 杨从新：“刚刚听你们讨论，他是搞医药的吧？怕是没做过电动车的销售啊。” 许知泉开口道： “在整个天城，怕是都很难直接找到做过电动车经销的。 除非去省城或者苏省，直接挖竞争对手的本地经销团队，但我们刚起步，人家不一定愿意过来。” 许晨补充道：“销售、渠道、经销，总体做事的思路都是通的，况且都是从零开始。 难度是有，但还是最看中人的能力。 咱们开始搞电动车，其实也算是外行人。 历史进程，往往都是外行人推动的……” 杨从新扶了扶黑框眼镜，认真的点了点头。 许知泉抽了口烟，对许晨说道： “许老师，那你帮我约一下吧。” 他想了想，接着道： “不过，他是人家医药集团在本地的经销负责人，薪水应该是不低的。 我现在怕是还出不起特别高的薪水。” 许晨：“我找个机会，看看怎么聊吧。咱们公司前景是摆在台面上的，郭亮是聪明人，应该是一点就透的。 唯一就是，人品上还需要许总你把关一下。” 许知泉笑了笑：“没关系，接触接触，先聊一聊。” …… …… 许晨和方骏的房间对门。 方骏握着瓶啤酒走到门口，转身对许晨道： “我没有冰哥的手机号……我需要告诉她我的房间号。” 许晨：“我现在给你。” 说着，许晨掏出了手机。 方骏一手拎着啤酒瓶，另只手单手操作输入着冰哥的手机号，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抹开心。 许晨皱了皱眉：“你这痴汉的神情是怎么回事？” 方骏：“啊？！我和冰哥肯定要分床睡的呀！” 许晨：“我什么时候问你床的事了？” 方骏低头想了想：“你来的话就真的挤不下了……” 许晨：“？？！” …… …… 回到自己房间后，许晨先冲了个澡。 今天外面跑了一天，羊城又天气炎热，许晨也是出了几身的汗。 洗完澡换了身干净衣服，瞬间身心通畅。 随手打开电视机，便是央视五套正在播放全运会的专题。 他稍微看了一会儿，便“果不其然”看到了冰哥。 两个主持人，正在点评讨论着白天进行的女子100米栏决赛项目： “自1993年以来尘封13年的纪录，今天被来自汶省的十七岁少女打破，这实在是本届全运会非常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匹黑马确实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毕竟同场竞技的，还有前亚运会金牌得主冯友萍，以及本届最被看好的陈兰……” “下一届的亚运会，除了原本的陈兰，我们便又多了一位金牌的热门人选！” “只要半年内，亚洲其他国家没有黑马崛起，那么金牌已经大概率被我们收入囊中了……” “谢冰冉年仅十七岁，两年后的08年奥运会时，她也不过是十九二十岁，真的是前途不可限量！” “而这位黑马少女谢冰冉，今天夺冠之后也在网络上引发了热议，很多网友调侃，谢冰冉不做运动员的话，也可以出道做明星了……” 而此刻电视画面上，正是谢冰冉的慢动作大特写。 她在夺冠之后，环视着四周看台，眼神冰冷而犀利。 许晨忍不住笑着说了句： “冰哥确实很好看……” …… …… 天城。 黄华老校长坐在电视机前，一边看着女子100米栏的比赛回放，一边自斟自饮喝了二两。 有点醉意上头，老校长又莫名有些生气，拿起电话就给一中现任的杨校长打了过去： “你说你这校长怎么当的？！ 高三都快毕业了才发现这么个人才！要是再晚仨月错过了，那就是一中和整个天城体育界的重大损失！ 小杨啊，你一定要认真反省！” …… 镇长冯文江家中。 冯青青看着电视，有些出神。 她努了努嘴巴，露出些吃惊加气馁的神色： “不光长得好看，居然都是全国的冠军了……” 冯文江走了过来，认真安慰道： “而且还一米七四，比你高半头。” 冯青青：“你会不会聊天？！” 冯文江摸了摸冯青青的脑袋，面露温和安慰着女儿： “听说又上了华海师大，那也是沪城名校！” “！！” …… 南河村，谢冰冉的老家。今天下午，村委收到了镇上的通知。 秃顶的村长这才知道，谢家的姑娘又在外面干出了不得了的大事情。 他带着村委几个人，把谢家老宅重新打扫了一番，并挂上了红红布。 天黑时分，村委又通过村里的大喇叭，认真宣读了一篇谢冰冉夺冠的新闻报道，并且连读了两遍。 这篇出自《天城晚报》的头版头条文章，洋洋洒洒三千多字，也是白天时候许晨“把关过目”过的。 “咦！谢家的闺女现在真是个大人物咧！” “你听村长说的，市长都要给她发奖状的！” …… …… 天河大厦，酒店房间。 许晨打开笔记本电脑，连上了网络。 一登录msn，便看到黑爵营销李峰峰发来的几条信息。 有几个执行方案的微调，李峰峰发来让许晨确认。 许晨简单看了眼没什么问题，便确认回复了。 【许晨老师，明天上午过去影棚，我安排车过来接您。请问您下榻哪个酒店？】 【体育西天河大厦。】 【好的收到！明天需要辛苦许晨老师早起，拍摄现场还是有许多需要过来确认的。】 【没问题的，几点钟？】 【九点半，车子到您酒店楼下。】 【ok，明早见。】 【好的，许晨老师明早见！】 …… 合上电脑，许晨忍不住摇了摇头。 从来没有想过，会被李峰峰这么客客气气的“伺候”。 前世时作为李峰峰的下属，初入职场的许晨作为新人，可是天天被李峰峰呼来喝去、颐指气使的。 许晨依稀记得，前世时团队有个同事曾经评价李峰峰，说他在客户和领导那里受的气，全部都会变本加厉撒在下属身上。 念及此，又有些同情李峰峰现在的团队下属了。 许晨忽然皱了皱眉…… 不知道李峰峰现在的下属，是不是也是前世时认识的。 他又把电脑打开，登上了msn。 在项目群的人员列表里看了一眼，果然发现了两个曾经认识的人。 孙艾米，设计师。 许晨前世加入黑爵营销时，孙艾米已经是高级设计指导了。而许晨离职时，她年纪轻轻已经升任了创意总监。 想不到此刻的06年，她却是汇报给李峰峰的，看来是之后的几年中脱离了苦海…… 许晨依稀记得，孙艾米是个很有才华的小姑娘，后来黑爵营销拿下两次国内的广告大奖，也都是出自孙艾米之后。 除去孙艾米之外，还有个叫陈肖隆的男孩子，许晨也有点印象，好像是对接甲方的客户经理。 但前世许晨入职不久，这个陈肖隆便离职了，并没有太多交集。 许晨又稍稍回想了一下，之前在沪城比稿，曾在甲方公司的一楼咖啡厅，偷偷瞄见过李峰峰和他团队的几个人。 但当时孙艾米和陈肖隆都不在其中。 或许这几个月，他那边有团队和人员变动，孙艾米和陈肖隆“很不幸”被调来了李峰峰的团队。 …… 许晨看着孙艾米的头像，心想要不要先留意一下呢？ 后面准备把东晨广告迁到沪城去，要做项目的话肯定是要招人的。 策略和创意的部分许晨自己可以搞定，但做很多项目执行，还是需要一个靠谱设计师的。 而基于许晨前世的认知，这个孙艾米的专业能力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毕竟好歹后面混到了创意总监，还曾拿到过国内的广告大奖。 趁着孙艾米现在还是个“小角色”，挖到东晨广告来培养培养，倒还是一个不错的选项。 另外，晨风电动车眼看就要搞起来，也是需要一些设计支持的，或许孙艾米也能帮上不少忙。 许晨笑了笑…… 想不到还有意外收获。 …… 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来了，稍等。” 起身去开门，却是谢冰冉站在了门口。 许晨笑了笑：“方老师房间在对面，晚上要跟她挤一挤。” 谢冰冉：“哦，我刚刚去过她房间了。” 她伸了伸脑袋，朝许晨房间里看了看。 许晨也回头看了眼，笑着说道： “看啥，没其他人。” 谢冰冉：“我过来，跟你待一会儿。” 许晨：“那我拿饮料给你喝！” 谢冰冉：“嗯。” 两人进了房间。 谢冰冉四下看了看，在床边坐下了。 许晨打开小冰箱看了眼，拿出了一瓶橙汁： “好像只有这个你能喝，纯橙汁。” 谢冰冉“哦”了一声，接了过去。 她拧开喝了一口，又四下看了看，低声说道： “你这里也有两张床啊……” 许晨：“啊？” (本章完) 第203章 我只是想 许晨开了一听苏打水，一边喝着一边开口问道： “你请假这些天，训练不会受影响吧？” 谢冰冉：“倒是不会，近期没有比赛了。 另外我每天有些训练功课，私下自己就能完成，维持身体机能用的。” 许晨：“之前说让你教我跑步呢。” 谢冰冉：“那这两天等你有空了。” 许晨：“好啊！” 谢冰冉坐在床边，喝了口手中的橙汁： “明后天你都不在的吗？” 许晨：“明天应该不需要一整天。顺利的话，我应该两三点就能忙完出来了，然后带你玩。” 谢冰冉：“哦。” …… 门外传来敲门声。 许晨起身去看门，发现是方骏老师。 “走了，霏霏她们在楼下了。” 方骏白皙的脸面稍微有点发红，估计是把那瓶啤酒喝光了。 但看精神状态，还没进入醉酒后的“话痨”和“魔怔”形态。 许晨回头叫了声谢冰冉： “走啊，去吃砂锅粥。” …… 一到楼下，那辆别克gl8已经在路边停着了。 许晨三人上了车，吴霏霏开口道：“许老师去哪？” 许晨：“就是天河立交底下，其实非常近。” 司机大叔笑了笑，便发动了车子。 吴霏霏：“你白天说要吃砂锅粥哇，那是啥呀？” 许晨想了想，大致描述了下砂锅粥是一种什么做法。 吴霏霏和黄芊芊两人撇了撇嘴，一时间竟难以接受。 “粥里面放皮蛋、生肉、鱼虾之类的煮吗？这真的会好吃吗？” 许晨笑了笑。 他忍不住想起前世，自己刚来羊城的时候，对这些南方吃食也还是有些不理解的。 毕竟北方的五谷粥，通常就是纯粹的粮食粥，或者放些红枣和白，是绝对不会放生肉、海鲜之类的东西的。 对于北方人来说，初听描述确实会被吓一跳。 许晨又开口道： “还有用粥来涮火锅的吃法呢，要不要去试一下？” 黄芊芊：“用粥……涮火锅？” 吴霏霏：“听上去好恶心啊……” …… 几分钟后，车子将几人送到了天河立交下。 其实也就一公里左右，吴霏霏便让司机大叔离开了，说等下几人走着回去。 几家砂锅粥的大排档并排开着，许晨抬头看了眼，便来到了前世常来的那家店。 老板踩着人字拖，穿着宽大的半袖衬衫走了出来，把一张菜牌丢在桌上便走了。 许晨发现这老板相较于前世见他时，看上去确实年轻了一些。 吴霏霏和黄芊芊朝隔壁桌上偷偷瞄去，发现真的是如许晨描述的用粥煮虾蟹，便面露惴惴之色。 许晨考虑到谢冰冉不能吃牛羊猪肉，便分开点了两锅。 一锅是虾蟹扇贝，另一锅是牛肉猪肝。 刚要跟老板招手下单，身旁的方骏面无表情说道： “不喝酒吗？” 许晨：“……” 黄芊芊突然露出一抹兴奋： “是啊！咱们喝点酒吧！” 许晨：“十八岁了没有啊？” 黄芊芊和吴霏霏同时点了点头。 吴霏霏：“身份证要不要看？” 许晨笑了笑，想不到在场几人里，还是冰哥的年纪最小。 他转头看了眼谢冰冉，眼神带着询问。 许晨是见过谢冰冉喝酒的，那天在镇上的旧初中操场训练完，两人去吃了卤牛肉，当时许晨喝了一听可乐，冰哥则是非常豪爽的喝了一瓶啤的。 谢冰冉摇了摇头：“我不用。” 许晨：“那就点两瓶了，你们俩分一瓶，方骏老师一瓶。” 吴霏霏笑道：“好啊，我们俩也就偷偷尝尝，也怕喝醉。” 方骏老师冷声说道：“我要两瓶。” 许晨：“……” 他转头看了眼谢冰冉，忽然生出一抹同情。 许晨见过方骏老师醉酒后的缠人话痨样子，今晚跟谢冰冉一间房，多半要惊扰冰哥了。 但旋即他又生出一抹担心，冰哥不会嫌她聒噪吵闹，一拧脖子把方骏老师放倒弄晕过去吧？ …… 现熬煮的砂锅粥，还是颇等待了些时间。 两个硕大砂锅端上来，冒着腾腾热气。 香菜都是吃的，便一股脑倒了进去，随意搅了几下，便有鲜香味冒了出来。 “我先下手了！各位小心烫！” 许晨拿着长勺，先给谢冰冉盛了一碗虾蟹粥。 “冠军辛苦了，赶紧养一养！” …… 稍稍放凉了一些，黄芊芊还是不太敢下口。 吴霏霏怀揣着好奇，拿着白瓷勺子挖了一口裹着扇贝的粥送进嘴巴里。 黄芊芊：“怎么样？” 吴霏霏咽下去之后，才开口说道： “怪好吃嘞！”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许晨便见这俩人，连嗑了几碗砂锅粥停不下来。 “我以为会很腥的，又是猪肝又是虾蟹的，结果一点都没有哎！” “这底下是姜丝吗？所以是姜丝和香菜去了腥味。” “用粥打火锅，是不是也差不多这种吃法？好想试一下。” …… 许晨又去隔壁的大排档，点了一份蚝仔煎、两打烤生蚝送了过来。 于是吴霏霏和黄芊芊的快乐，又被放大了一倍。 许晨觉得有些好笑，自己默默吃着一碗猪肝粥。 黄芊芊开口道： “许晨，你不是寒暑假来过羊城啊？怎么感觉对这里这么熟？” 吴霏霏： “是啊！这可不是随便网上做做功课就可以的！” 许晨不能解释重生这件事，便敷衍说道： “哦，有年放暑假来过……”方骏说话有些大舌头了： “你骗人，你爸说他第一次来羊城…… 你暑假是跟随来的？” 许晨一脸无语，拿起啤酒瓶又给方骏倒上了一杯： “我报名过夏令营，来羊城几所大学参观总行了吧……” …… 几人吃了半个小时，两份砂锅粥便见底了。 几个小姑娘，食量惊人。 许晨转头看了眼谢冰冉，她正握着啤酒瓶子，在帮方骏老师倒酒。 许晨：“？” 方骏连干了几杯，那两瓶啤酒早喝光了。 此刻喝着的，是原本吴霏霏和黄芊芊那一瓶。 方骏干掉最后一杯，抬头看着谢冰冉，咧嘴笑了笑。 许晨：“？！” …… 已经十一点多，天河立交底下的大排档，却刚刚开始热闹起来。 许晨看了眼时间，又确认了下方骏老师的状态还可控，便开口道： “走吧，明天我还得早起去干活！” 吴霏霏笑着道：“那你列个单子给我，好吃好玩的，我们明天带着冰哥去！” 许晨转头看了眼谢冰冉，她抿了抿嘴巴没说话。 “你明天先跟着她们玩，我忙完过来找你们。” “哦。” …… 结账买单，众人这便步行朝酒店走去。 方骏老师走路稍微有点晃，谢冰冉便伸出一条胳膊让她扶着。 方老师仰头看着冰哥，一副偷偷很开心的样子。 许晨先把吴霏霏和黄芊芊送回希尔顿，这才又带着谢冰冉和方骏回了天河大厦。 乘坐电梯上了八楼，许晨帮她俩把房门打开了。 插卡取电，打亮灯光。 谢冰冉扶着微醺的方骏，缓步进了房间。 许晨笑了笑：“晚安。” “嗯。” …… …… 回到自己房间后，许晨又去冲了个热水澡。 出去走了一圈，又是出了一身的汗。 刚换上干净的短裤，门外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 许晨有些疑惑，这都快十二点会是谁。 走到门口从猫眼一看，却是谢冰冉。 他隔着门说了句：“稍等啊，我穿件衣服。” 套上一件宽大的白t，许晨把门拉开了。 谢冰冉微微皱着眉头： “方骏好像喝多了，一直在说话，唠叨个没完。” 许晨笑了笑： “她喝了酒是这个样子的。” 他想了想： “我去看一眼她有没有事，给她喂些温水下去应该就好。” 谢冰冉：“我给她喂过温水了。” 许晨愣了愣，不太明白当下的情形。 谢冰冉微微低着脑袋，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 “我睡觉嫌吵，我可以过来你这边吗？” 许晨：“啊？” 谢冰冉：“你不是也有两张床？” 许晨：“……” 谢冰冉：“我明天一早，在方骏醒过来之前回去，就没人知道……” “……” 难怪刚刚给方骏灌酒。 欲盖弥彰，早有预谋。 …… 许晨稍微犹豫了下，但还是把门给拉开了。 谢冰冉一言不发走了进来，背对许晨的时候，偷偷笑了笑。 许晨跟着走了进来，还是稍微有些手足无措。 谢冰冉：“你怎么了？” 许晨：“没……没什么。” 谢冰冉走进屋里看了看。 有两张床，一张床是昨晚许晨睡过的，另一张床堆着些衣服。 谢冰冉指了指其中一张床： “我要睡这张！” 许晨：“这张我睡过了，你要不睡旁边那个干净的？” 谢冰冉：“我就要睡这张！” 许晨：“哦……” …… …… 十几分钟后。 两人又各自简单洗漱休整了下，便分别在两张床上躺下了。 空调风有点大，即使温度调成24度，还是觉得有些冷。 把薄被裹上，倒还合适。 “那我关灯了。”许晨说了句。 “嗯。” “咔哒”一声，许晨熄了全屋的灯。 窗户外有些外面的灯火照进来。 许晨仰躺着。 他转头看了眼，发现谢冰冉侧卧着转了过来，把被子裹在身上，正瞪着大大的眼睛看自己。 黑暗中，谢冰冉低声说了句： “许晨，我只是想跟你，尽量多呆一会儿。” “我知道，傻姑娘……” (本章完) 第204章 奶凶 第二天一早，许晨还在昏睡，谢冰冉便醒来了。 她静悄悄的起身，低头看了眼四仰八叉的许晨，眨了眨大眼睛。 悄声穿上床边的运动鞋，谢冰冉安静站了一会儿。 然后她慢慢弓下身子，将精致的小鼻子凑近许晨的脸面，轻轻嗅了嗅…… 她又确认了一下。 他的味道。 …… 谢冰冉悄悄回了对面房间，方骏老师也还在昏睡。 冰哥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又倒在床上稍稍躺了一会儿。 …… …… 天河大厦，一楼大堂。 李锐、赵锋等一帮兄弟，在休息区搂肩搭背、嘻嘻哈哈闲聊着。 他们并不住在这个酒店，一大早赶过来自然是来找冰哥的。 今天中午，他们便要乘坐火车离开羊城，便先来跟冰哥道别。 当然唯独李锐会悄悄留下来，他还有个神神秘秘的“盯梢”任务需要去完成…… 大堂两个服务员朝这边看了好几眼。 他俩是早上刚换班过来的，不知道这些人是来干嘛的，见他们已经在大厅里站了十几二十分钟了。 他们想过来“驱赶”一下，却又面露忌惮没敢上前。 虽然这帮年轻人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在那里嘻嘻哈哈聊着天，但其中至少有三五个人，一看气质状貌就很不好惹…… 两个服务员互相看了眼正不知如何处理，从电梯厅走出一个高挑的女孩子，身穿一身深色的运动服，双手插兜，短发利落凌厉。 这帮不知道哪里来的小混混突然起身，齐齐叫着“冰哥”。 那两个服务员见这情形，心底更生出些忌惮情绪来，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要不要联系经理？或者直接联系片区的民警同志？ 但又有点怕惹上不该惹的啊…… …… 谢冰冉一言不发点了点头，双手插兜朝着外面走去，一帮兄弟也“呼呼啦啦”赶紧跟了上去。 两个服务员见这堆人走出了大堂，却是长长松了口气。 “刚那个女孩子，是住店的客人吧？” “好像是……” “有点吓人啊，叫她冰哥呢！可她是个女孩子……” “他们好像在门外还没走，要不要去看一眼？” …… 其中一个服务员起身，悄悄走到了门口。 朝外瞄了眼，发现那堆年轻人聚集在酒店门口的路边，正在互相散烟点烟，搂肩搭背。 那个一身运动服的女孩子站在中间，明显正是这些人的“头目”。 她一言不发，却接过一个打火机，其他年轻人叼着烟凑了过来，都是一副很恭谨的样子。 这服务员也不敢多瞧，转身便回去了。 “好像也没啥事，就是在外面抽烟呢！” “那先不管了，不是来咱这闹事的就行。” “不像闹事儿的……” …… …… 十几分钟后，一辆白色的本田奥德赛开进来，停在了酒店大堂的门口。 见这辆车开进来，站在门口的李锐、赵锋等人，还向后稍稍让了让位置。 车门拉开，一个身型肥硕、眼睛很小的男人走了下来，却正是黑爵营销的李峰峰。 他来到酒店，自然是来接“许晨老师”去摄影棚做验收的。 开车的是李峰峰的下属，客户经理陈肖隆，一个典型粤高官相的男孩子，看上去二十四五岁。 后排另一个女孩子走了下来，正是许晨前世认识过的设计师，孙艾米。 只见她头上扎着丸子头，戴着圆圆的黑框眼镜，脸型也是圆圆的。年纪看上去同样是二十四五岁，跟方骏老师差不多。 陈肖隆在李峰峰面前一脸拘谨，半弓着腰开口道： “李总，您喝咖啡吗？我去给您买！ 顺便也帮许晨老师买一杯……” 李峰峰小眼睛斜了斜： “买什么买？！没必要伺候他！” 他眉头拧了拧，露出一脸非常明显的气恼怒意。 “居然只有十八岁，估计连大学都还没上吧？！ 要不是今天早上看到客户发过来的人员清单，老子还不知道呢！” “居然被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呼来喝去提一堆意见，我李峰峰也是丢人丢大了！” “还他妈需要安排车来接送……真是气死我了！” “比稿居然还输给他，妈的我看他方案是抄来的吧？！老子本来要升总监的，想不到被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被搅黄了，真是他妈点儿背！” “这两天还对老子的方案指手画脚，提一堆没完没了傻逼意见！……” “今天谁都别伺候他！我李峰峰，还能被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给拿捏了？！” 陈肖隆微微低着脑袋，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说道： “可是李总，咱们的验收都需要许晨老师签字啊…… 他是客户派过来的监制，他要不签字确认，咱也没法交片啊！” 李峰峰冷声道： “许晨老师？！别他妈搞笑了…… 还老师？！一个十几岁的傻逼孩子，在老子面前称老师？！” …… 李峰峰正扯着嘴巴咒骂着，却见身旁一堆人走了过来。 只见是一群面露凶相的年轻人，都把烟头用力丢在了地上。 但打头的一个，却是个短头发的女孩子，正眼神冰冷看着自己……李峰峰怔了怔，见这些人气势汹汹，瞬间有些犯怵。 忍不住朝后退了小半步…… 陈肖隆和孙艾米也早就发现了状况，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朝后先躲在了李峰峰肥硕的身体后面。 李峰峰腮帮子颤了颤，很明显面前这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嘴巴哆嗦了下，轻声开口道： “各位……有什么事吗？” 一个身形壮硕，满脸横肉的年轻人冷声说道： “你这胖傻逼，嘴巴拌粪了吗？” 说话的，正是赵锋。 李峰峰怯生生的开口： “各位大哥大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好像，不认识各位……” 谢冰冉已经走到了李峰峰的面前，她微微低着脑袋，眼神异常阴冷： “你刚刚……骂谁呢？” 李峰峰怔了怔：“啊？” 下一瞬。 没人看清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到一声闷响。 便见李峰峰肥硕的身子倒在了地上，紧接着他才发出一声惨呼…… 陈肖隆和孙艾米吓得倒退一步。 他们甚至都没看到谁出的手，李峰居然就被放倒在地了。 李峰峰仰躺着，一脸惊恐。 他扶着自己肥硕的屁股，朝后大声吼道： “快报警！快点报警！” 但身后的两个下属却怔在了那里，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 谢冰冉低头看着李峰峰，冰冷的眼中仍然尽是怒意。 李锐上前一步，低声说了句： “冰哥，让兄弟们来。” …… 李峰峰仰头看着李锐，那张瘦削但满是狠辣的脸面，瞬间吓得嘴唇颤抖。 正当此时，旁边有人叫了一声： “李锐！” 转头看去，许晨和方骏，正从酒店大堂走了出来。 众人见到许晨，却是赶紧沉声叫“晨哥”…… 许晨快步走了下来，挡在了谢冰冉和李锐的身前。 他低头看了眼李峰峰，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七七八八猜出了一些。 李峰峰、孙艾米、陈肖隆三人自然还不认识许晨，仍旧搞不清当前状况。 但听到这帮人刚刚叫这个年轻人“哥”了，明显都是一伙儿的。 李峰峰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摸着身上，一边朝身后说道： “陈肖隆，快报警！” 许晨皱了皱眉，冷声道： “李总是吧？我是许晨。” 李峰峰怔了怔，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许晨已经走上前，伸手把他扶了起来。 陈肖隆手里握着手机，但看着面前的许晨和身后一帮人，却愣在那里什么都没做。 许晨面带和善微笑，对李峰峰说道： “李总，是有什么误会吗？为什么要报警啊？” 他转头看了眼身后的众人： “这些是我的朋友。” 李锐走上前，在许晨耳边低声言语了几句，大致说了下刚刚的状况。 许晨转头看了眼谢冰冉。 她仍旧是“奶凶奶凶”的样子，满脸怒意瞪着李峰峰。 许晨伸手握了握谢冰冉的胳膊，低声道： “没事，我来处理。” 他转头对李锐说道： “李锐，你们跟冰哥去吃早餐吧！ 一楼餐厅，挂在我房间账上就行……” 李锐应了一声，挥了挥手，一帮兄弟这便转身了。 谢冰冉转头看了眼许晨。 许晨又轻声说了句： “听话。” …… 谢冰冉一言不发，转身跟着一帮兄弟走上台阶，朝酒店大堂走去。 许晨对身后的方骏使了个眼色。 方骏瞬间会意，也转身进了酒店大堂，带着谢冰冉、李锐等人去餐厅了。 见那帮人离去了，李峰峰眨了眨小眼睛，终于舒了口气。 许晨保持着客气的微笑，语气有些冰冷的说道： “你要报警啊？要不要我帮你啊？” 说着，他拿出了手机，一副要拨号码的样子。 李峰峰愣了愣，却又赶紧伸手拦了拦： “许晨……老师，我看确实是误会。 咱们今天还有项目在身，不要因为误会，耽搁了项目。” 李峰峰是个成年人，还是懂得权衡。 如果真要报警的话，今明天的项目拍摄便彻底泡汤了。 而面前的“许晨老师”，此刻也让他非常忌惮。 不只是因为刚刚那帮人叫他“晨哥”。 也是因为此刻许晨无比冷漠、淡定的处事神情。 (本章完) 第205章 开始挑刺儿？ 孙艾米和陈肖隆互相看了眼，神情中透着一些恐慌与不知所措。 他们也是刚刚才从李峰峰口中知道，每天在群里反馈意见的“许晨老师”，居然不到二十岁。 他们觉得极其不可思议，心想是不是李总看到的资料有误？ 毕竟“许晨老师”在群里反馈的各类意见，怎么看都像是混迹广告多年的老油条啊。 直到他们，现在见到了“许晨老师”本人…… 而此刻令两人感到恐慌的是，刚刚那一群气势汹汹的年轻人，居然管他叫“晨哥”，且在他面前一副听话顺从的模样。 这位“许晨老师”，到底是个什么神人？ 不到二十岁便是一家广告公司的创意总监，且赢了李总的比稿。 而此刻，还被一帮一看就不是好人的粗莽北方汉子，恭谨的叫“哥”。 这已经不是出乎预料了，而是完全超出了两人的认知范畴…… 两人看着刚刚被扶起来的李峰峰，则愈发不知所措。 其实刚刚看到李峰峰被放倒和威胁，两人心中都莫名其妙生出一股“暗爽”的情绪。 或许是之前被这位“李总”欺压惯了，此刻看到他吃瘪，反而觉得莫名其妙替自己出了气。 但现在又不得不面对一个工作上的、很现实的难题…… 李总和这位“许晨老师”，甫一见面便闹下了极大的不愉快，接下来两天的项目拍摄，怕是要碰上很多阻力啊。 最关键的是，这位许晨老师作为客户甲方委派的“监制”，整体广告片的拍摄过程都是需要他管控和确认的。 而最终的广告片，也是需要许晨签字验收的。 现在就和他闹了这么大隔阂，只怕后面的拍摄和验收上，会可预见的非常不顺利…… 孙艾米和陈肖隆都是负责执行的底层员工，只怕许晨老师随便提一点修改意见、反对声音，就够他俩加班熬夜的了。 念及此，两人再次看向李峰峰肥硕的背影，心中便又多了几分怨愤。 即使知道对方年龄小，也不该这样去结仇怨哪…… 当然，此刻李峰峰的心里，也是懵圈加惴惴。 他作为项目的执行负责人，自然知道这位许晨老师“监制”身份的话语权。 其实刚刚下车后的咒骂，只不过是在进门前出一下气，他也没想到门口站着的一群年轻人，居然都是许晨的“小弟”。 可现在确实是异常尴尬了，后面两天的拍摄，只怕是凶多吉少。 作为混迹职场多年的老油条，他自然也不担心许晨会完全乱来。 他要完全乱来瞎指挥，或者拒绝验收广告片那还好处理了，直接捅到客户那里就是了。 怕就怕他故意穿小鞋，提一些看上去正确，但实际可有可无的修改意见。 客户通常是不太懂的，很可能被他给忽悠了…… 可自己这边配合着修改，熬夜加班不说，只怕是这条广告片制作的隐性利润便没了。 …… 李峰峰这样想着，便先陪了个笑脸。 许晨看上去很是客气： “李总没有摔到哪里吧？需不需要去医院？” 李峰峰肥脸颤了颤： “不碍事……我肉厚摔一下没关系的。 不用去医院，别耽误了项目。” 许晨并不想在此事上黏连过久，主要是不想浪费时间。 另外对于李峰峰，他本来就有其他的计划安排…… “既然没什么事，咱们就出发吧，不要耽误了项目。 误会归误会，工作归工作，咱们都是乙方，还是先把甲方客户的事情给忙完。” 李峰峰小眼睛眨了眨： “许晨老师说得对！误会，都是误会！” 孙艾米和陈肖隆互相看了眼，心中满是惴惴和疑惑。 许晨看向身后两人，李峰峰便介绍道： “这是我们黑爵营销的两位同事，这次一起跟进仁禾的项目执行。” “许晨老师好，我是设计师孙艾米。” “许晨老师好，我是客户经理陈肖隆。” 说着，两人各自掏出了名片，双手递了过来。 李峰峰一见，也便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的名片。 许晨客客气气一一双手接过，认真但简单的看了眼。 他也掏出了自己的名片，双手递了上去…… 正当此时，身后走来两人。 李峰峰仰头一看，却是吓得向后缩了缩。他身后的孙艾米、陈肖隆两人也面露忌惮。 许晨回头看了眼，发现是方骏老师，还有五大三粗、一脸横向的赵锋。 “晨哥。”赵锋瓮声瓮气叫了一声，然后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李峰峰。 方骏面无表情，低声解释道： “冰哥怕有麻烦，说让赵锋跟着咱们。” 许晨有些无语，对赵锋说道： “回去吧，没事的！” 赵锋：“晨哥，我跟在你身边就行，不会碍你事的。” 许晨转过身，拍了拍赵锋的肩膀： “没事的，我等下给冰哥发个信息说一声。” 赵锋皱眉想了想：“那行，我先听晨哥的。” 说着，他转身要走，却又满脸横相，眼神带着威胁意味斜斜瞥了眼李峰峰。 李峰峰低着肥硕的脑袋，小眼睛抬头不敢抬。 但余光瞥见赵锋走了，却又瞬间如释重负，朝许晨陪了个猥琐而丑陋的笑脸。 许晨指了指旁边： “这位是我司的策略总监，方骏方老师。” 李峰峰赶紧客客气气上前：“方老师好。” 方骏面无表情，也跟李峰峰三人交换了名片。 “那许老师、方老师，咱们出发吧，这边开车到影棚，还需要些时间。” 许晨笑着点了点头，也没再言语什么。 陈肖隆走上驾驶室，打燃了发动机和车内空调。 李峰峰走路有些踉跄，可能刚刚摔了肥硕的屁股，还是有些暗伤。 他把奥德赛的后门拉开，孙艾米抢先一步上车，先去最后面一排坐下了。 许晨和方骏这便坐上了第二排的“老板位”。 李峰峰坐上了副驾，微微侧着一边的屁股，看上去姿势有些搞笑。 …… 摄影棚在海珠区，算上堵车开车过去得四十分钟。 由于上车前发生的事，车内的氛围有些诡异。 很会讨好人的李峰峰，也是尴尴尬尬没有多言。许晨更是懒得搭理，闭上眼睛假寐。中间手机震了震，又是冯思良主任发来了几篇新闻稿，让许晨帮忙把关确认。 …… 四十分钟后，白色的奥德赛开进了一片旧厂区。 这里原本也是不知名的旧工厂，后来被改造成了一片创意园区，有诸多摄影棚、设计工作室等等。 方骏还是觉得有些新鲜，便四处瞧了瞧。 这厂区里的大体布局，还是有些“国营工厂”的味道，对方骏来说还是有些熟悉感。 但改造成创意园区后一间间的咖啡厅、文艺书店、展览馆，却又透露着别样的艺术氛围，也是反差极大。 方骏看向许晨： “能不能跟你爸说一声，将来把厂区也装修改造一下，搞得洋气一些。” 许晨笑了笑： “可以啊！到时候拿间厂房出来，专门开间咖啡店，让方骏老师当老板。” 方骏：“一间厂房还是太大了些，综合楼一楼倒是可以开一间。” 她想了想，又说道：“还是别开咖啡馆了，开成酒吧！ 你爸也爱喝酒，就囤一些他爱喝的国窖、茅台之类的……” 许晨：“也囤一些方骏老师爱喝的……”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前排的李峰峰眨了眨小眼睛，感觉捕捉到了一些不得了的语汇。 啥？家里开工厂的吗？ 居然有一个大厂区？可以开酒吧？ 不会是像创意园区这么大的吧？ 啥家庭啊到底？！ …… 几分钟后，奥德赛停在了一间摄影棚门口，上面挂着大大的招牌： “无间影视工作室”。 从里面走出两三个人来，迎面是个留着长头发、戴着玳瑁眼镜的中年男人，一脸文艺气质。 几人下车，李峰峰这便介绍道： “这位是许晨老师…… 这位是导演，朱萧鸣老师。” 许晨跟导演客气认识了一下，朱萧鸣抬头看着许晨，也是一脸诧异。 “之前只在电话会议上听过许晨老师的声音，没想到……这么年轻啊！” 许晨笑了笑：“导演倒是跟想象中差不多，一看就非常资深、专业。” 导演笑了笑，明显非常受用。 他抬手让了让： “许老师、李总咱们进去吧！ 景都搭好了，咱们去验收一下！”…… 几人在导演的指引下，乘坐电梯上了二楼的大影棚。 一进去便见到了搭建的拍摄实景。 许晨环顾扫了一眼，却皱了皱眉头…… 拍摄画面，是之前在方案里都确认过的，也都是基于许晨给到的拍摄方案。 整体是一个偏虚拟的白色空间。 白色石柱、蓝色水池、白色绸带……实际拍摄时，还会有些白鸽元素。 现场的布置中，元素都是在的，背后是宽大的绿幕。 后期制作时，会抠像处理掉。 导演开口道： “目前的布置，都是跟李总这边确认过的，许晨老师看一下，没问题就往下推动了。” 许晨一言不发，走到了布景之中，低头看着“水池”的核心场景。 这个水池，也是最主要的一个镜头画面。 两个代言人，会有一组在水池中的重要镜头。 许晨：“这个水池的形状，并不是我给到的方案里的。” 导演愣了愣：“啊？这个是我跟李总这边确认过的。” 他顿了顿：“最开始的方案我也知道，是一个叶子形状的水池。 但后面黑爵这边反馈，说叶子的形状在画面中不好看，改成了现在的一个有艺术感的椭圆形状。” 许晨看向李峰峰： “李总，这处改动，好像没有跟我确认过。” 李峰峰小眼睛眨了眨，心中却暗道一声不好。 果然开始挑刺儿找麻烦了，看来这个许晨老师并不好对付，早上那桩事情还是心中记仇的。 李峰峰小眼睛眯了眯，却转头看向一旁的设计师孙艾米： “艾米，这个修改是怎么回事？” 孙艾米怔了怔，眨了眨眼睛看向李峰峰。 她心中在想： 这不是李总你让修改的吗？ 你说那个叶子造型太难看了，又毫无意义，影响画面美观的啊…… 见孙艾米没有反应，李峰峰笑着看向许晨： “设计师做事情乱来，可能没注意这处细节。” 孙艾米心中一万匹草泥马滚过，怎么莫名其妙就背了个锅…… 李峰峰接着道： “这个水池的形状，也没有很重要吧？ 我刚刚看了下，好像这个形状在镜头画面里会更好看一些！ 我觉得也不碍事……” 许晨皱了皱眉，面色不是很好看。 李峰峰抬头看了眼导演，示意他补充两句。 导演想了想，也开口说道： “纯从画面构图上来讲，现在的这个水池形状确实拍出来更好看一些，跟周围的白色柱子、上方的绸带也能形成呼应。 原本的树叶形状，确实是有些突兀，难以跟其他元素融合的。” 许晨皱了皱眉，但还是认真解释道： “我发过来的脚本方案，是跟客户推敲确认过的，里面涉及的基本画面元素，是不能轻易更改的。” 李峰峰摆了个笑脸： “我看也没那么严重吧，就是个水池的形状而已。” 孙艾米和陈肖隆互相看了眼，似乎用眼神讨论了些什么。 其实他俩现在也感觉，这个“许晨老师”已经开始在故意找麻烦了。 尤其在孙艾米看来，那个水池的形状确实是无关紧要的。 站在一个设计师的专业角度上，拍摄广告片当然要照顾画面的美观度。 虽然孙艾米讨厌李峰峰，但李总对这个画面的修改还是有些道理的，目前的水池形状，在镜头画面中确实是会美观非常多。 许晨想了想，开口道：“我之前的方案这里有吗？” 导演：“有的，在电脑上。” 几分钟后，几人蹲坐在了一张桌子前。 许晨打开之前的方案，解释道： “我的方案比较简短，里面只涉及到了核心元素。 目的也是不对导演这边的工作造成太多干扰，也给导演更多的创作空间。 但方案中的核心元素，每一个都是有目的性的，不允许轻易变动。” (本章完) 第206章 反正你好像什么事都知道 拍摄场景中的水池，明显是李峰峰私自做的决定，也没有跟“监制”许晨确认过。 许晨对李峰峰的秉性还是有所认知的，以他刚愎自用的个性，做出这种事情丝毫也不奇怪。 其实李峰峰还是有一定专业能力的，主要是过于刚愎自用，内心深处瞧不上任何人。 但这个水池画面的改动，确实是违背了许晨的方案初衷，是必须要修正过来的。 但许晨也不想摆出一副“故意找茬儿”的架势，还是需要尽量让面前几人尤其是导演理解并接受原有方案，后面项目推动起来才会更加容易一些。 毕竟许晨出这趟差是顺路来的，并不想耗费太多时间精力。 …… 他把自己原本的方案打开，这个方案也是跟客户那边确认过的。 又在电脑上打开浏览器，输入了仁禾药业的官网，链接去了妇琰洁的品牌页面。 许晨开口解释道： “妇琰洁这个品牌，目前没有做过大规模的市场推广，用户认知度还是很低的。 我们的这次宣传，最底层的需求就是让用户认识和记住妇琰洁这个品牌。 而‘记住’，分了三层。 心智上，理解这个产品，知道它是做什么的。 听觉上，记住品牌的名字妇琰洁，以及那句朗朗上口的广告语。 视觉上，需要对品牌logo、产品形象，有感性的认知和联想…… ” 他伸手指了指屏幕上的水池方案： “而这个水池初看上去就是个画面背景元素，但却是这条广告片里非常突出和关键的视觉符号。 水池是两位代言人出现的核心场景，当然不能随随便便浪费掉，需要让它承载一些关键功能！ 方案里水池的‘叶子’形状，其实就是妇琰洁品牌logo里的这个叶子形状的品牌符号。” 许晨又指了指屏幕上的妇琰洁品牌logo，上面正好有一个醒目的“叶子”形状。 “这个叶子形状的水池，以及薄荷叶形状的小船，都是为了在用户心中，对妇琰洁的logo视觉形象，建立直观的认知和联想…… 所以，这个形状不是随随便便来的，也不是可以随便更改的。” 许晨讲解完，朱萧鸣导演稍稍沉默了会儿，这才开口道： “许晨老师，你这么讲，我就明白了！ 这个水池形状，还承载着这层传播目的的话，确实是不能更改的。” 他想了想，接着道： “我现在就安排更改，这个还来得及。 还好许晨老师今天上午就来看了，还有时间来修改。” 说着，他已经站起身来，走到前面还在忙活的一堆工作人员里，去吩咐安排了。 李峰峰眨了眨小眼睛，没有开口再说什么，脸色却变得稍稍有些难看。 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的眼镜，忍不住瞥了眼这位“许晨老师”的背影。 原来他不是在故意挑刺儿啊，而且他刚刚讲的那些，还都挺有道理的，非常具有说服力。 李峰峰脸皮够厚，笑了笑说道： “还好许晨老师来了，给指出了关键错误！” 他又转头看向孙艾米和陈肖隆： “你们俩认真学习，许晨老师的方案是能随便改的吗？” 孙艾米：“？” 许晨面无表情，压根没有搭理李峰峰。 没过一会儿功夫，导演朱萧鸣便走了回来。 “已经安排下去了，这个水池的布置重新弄，今天下午就能够改出来。” 他四下看了看布景：“许晨老师，您看下是否还有其他问题，有的话一起赶紧赶了。 明天一早就拍摄，不要耽误了日程。” 许晨：“布景初看没有太大问题了。 但其他的方案和进度，我们也一起过一下吧。 最终的分镜脚本、服化道、特效制作等等……” 朱萧鸣点了点头：“那我们去旁边会议室吧！” 说着，他带着许晨等人，来到了影棚东侧的一间临窗大会议室。 导演团队的两个下属进来，很快接好了投影，开始给许晨“过目”目前的方案和进度。 许晨仔细听着，中间还是皱了几次眉。 这些方案，都是导演团队和黑爵营销确认过的。 而李峰峰果然是刚愎自用、自以为是的秉性，给了很多看上去专业靠谱、但实际帮了倒忙的意见。 好在都是些边边角角，修改起来也问题不大。 许晨还是一一点了出来，朱萧鸣在本子上一一记录。 他扶了扶玳瑁的眼镜，转头看了眼李峰峰，面色很是不好。 早知道，应该想办法直接和“监制”许晨老师对接的，黑爵营销和李峰峰，也实在是太不靠谱了些。 最关键的是，许晨给到的修改意见都有理有据，一听就确实都需要修改的。 而在许晨反馈意见的同时，孙艾米和陈肖隆也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个许晨老师，可比李总专业多了呀！ 无论是专业度、逻辑能力、解决问题的方法和态度上，比李总不知道要高明了多少倍了。 可他分明才不到二十岁啊，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再次联想起今晨以来的经历，两人对这位“许晨老师”愈发好奇起来。 …… 许晨又仔细确认了些，比较关键的问题都反馈完了，便又问道： “代言人这边怎么样了？” 李峰峰转头看了眼陈肖隆。 陈肖隆开口道：“代言人这边是我在对接，脚本方案已经电话沟通过几轮了，两位老师没有什么问题，明天一早进场就开始拍摄。” 许晨想了想：“代言人的服装、化妆方案，我好像还没看过吧？” 陈肖隆：“两位老师会带一个自己的化妆师过来，主要是任靖老师，对自己的妆容还是有些特别的要求。 服装这边，导演也已经准备好了……” 朱萧鸣：“服装已经到位了，我们去化妆间看一下吧！” …… 导演带着几人，来到了化妆间。 两个衣架上，分别是男女两个代言人的衣服。 “尺寸都是按照两位老师选的，我也跟李总对过了，目前选了这两套衣服。” 说着，朱萧鸣指了指衣架上的两套蓝白相间的服装。 许晨皱了皱眉，心中有些无语。 他走到衣架前，指了指两套纯白色的衣服： “还是用这两套吧，纯白色的衣服，也是之前定的方案里的。” 朱萧鸣没说话，转头看了眼李峰峰。 李峰峰笑着道： “那还是听许晨老师的…… 不过还是解释一下，我们讨论的时候，觉得纯白色太单调了，给代言人看过，他们也觉得蓝白相间会好看一些，醒目一些。” 许晨也还是解释道：“方案里的衣服颜色，也是考虑过的。 纯白色的衣服，白色柱子、绸带这些元素，都是为了暗示‘清清爽爽’的广告信息。 我想这么跟代言人解释，他们完全能够理解。” 李峰峰尴尬笑了笑： “对！我们去跟代言人老师沟通！” 许晨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李峰峰：“那看的差不多了，咱们先去会议室休息一下吧！” …… 会议室，不知是导演还是李峰峰安排的，桌上已经摆了些果盘和午餐。 导演朱萧鸣已经去忙了，便还是李峰峰过来陪着“许晨老师”。 许晨和方骏坐下之后，李峰峰开口道： “许晨老师，等下还有两份确认文件需要您签字，主要是今天的方案和修改。 另外，还有一份成本报价…… 由于今天的修改赶工，会涉及到一部分的成本上涨，这个也需要许晨老师确认。” 许晨点了点头，稍微有些刻意的说道： “我接受客户委派作为项目监制，最主要的还是对内容负责，至于增加制作预算和成本，你们主要跟甲方客户确认清楚就行。” 李峰峰笑道：“好的，不过到时候成本清单您还是看一下，客户也要求您签字的。” 许晨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李峰峰：“等下两份文件确认完，许晨老师要忙的话也不用在这一直盯着。 一些现场布景和特效的修改，我在拍了照片线上发您确认即可。” 许晨：“这样也好！” 李峰峰：“两位老师先用午餐吧，我们先去忙了！” 许晨：“辛苦李总！” …… 会议室便只剩下许晨和方骏两人。 许晨把桌上的外卖午餐拿过来，是四份小炒，两份米饭。 他把盖子揭开，一份米饭递给方骏。 “方骏老师吃饭！” 方骏拆开筷子，露出一丝疑惑： “好像这里，也不太需要我出现吧？” 许晨笑了笑：“当然是需要的……” 方骏想了想：“刚刚他说的成本报价，会有问题吗？” 许晨吃了一大口米饭：“以我对李峰峰的了解，大概率会有问题。” 他所说的问题，自然是一些见不得人的手脚。 前世的时候，李峰峰便时常在一些甲方的项目中捞一些油水。 两千年初的广告行业，还算是利润率非常高的行业，诸多的成本报价都是虚高。 这也就给了李峰峰这种人很多可乘之机。 许晨记得非常清楚，前世时跟李峰峰执行过两个小项目，总共几十万的项目费用，光他一人就黑了十多万块下来，也是让初入职场的许晨大开眼界。 可惜当时的许晨虽然知道，却也没有确切的证据。 而出于在职场上的自保，也只能先装作不知道。 妇琰洁这条广告片，虽然拍摄制作相对比较简单，但由于涉及到明星代言人，总体制作费用还是偏高的。 以许晨对李峰峰的了解，他肯定会忍不住要扣些油水下来。 这也是许晨接下这个出差任务时，便邀请方骏老师一起过来的原因。 毕竟在查账这方面，方骏老师可是行家…… 对于李峰峰这个前世的领导，许晨还是有些怨憎情绪的。 还不只是“李总”明面上的颐指气使、职场欺压…… 前世许晨的两个广告项目，也被李峰峰剽窃去拿了广告大奖，许晨作为主创居然连署名权都没有，更别提广告奖金了。 这也是前世时，许晨从黑爵营销离职的直接原因。 既然重生后再次碰上，许晨并不介意帮忙“净化”广告圈，把这位“李总”从广告圈子清理掉，也让他少祸害些年轻人和甲方客户。 方骏吃着饭，忽然问了句： “你刚说以你对他的了解……你对他很了解吗？” 许晨愣了愣，随口解释道： “我在广告圈还是认识些人，给我讲过一些李峰峰的过往……” 方骏嚼着米饭，低声说了句： “好吧……反正你好像，什么事都知道。” 两人很快吃完午餐，一起把饭盒收拾了下，装进了旁边的垃圾袋里。 许晨拿过一盒果切，递到了方骏的面前。 方骏开口道：“跟你出来做项目挺好的，有吃有喝被伺候着。” 许晨笑了笑：“谁让我是甲方派来的‘监制’呢，他们也是把我当成甲方来伺候。 将要对接其他甲方，估计我也要伺候别人。” 方骏：“以你的本事和个性，应该很难伺候别人吧。” 许晨笑道：“我确实不喜欢伺候和讨好别人，我可以只接一些不用讨好人的项目。 另外，也可以招人进来，替我伺候别人呀……” 方骏：“对了，东晨广告在沪城也差不多注册好了，等你大学开学了就可以去用。” 许晨：“方骏老师真棒，隔空就把事情给办完了。” 方骏面无表情：“以后有沪城的项目，可以让我参加吗？我顺道来出差看冰哥啊！” 许晨：“？？” 手机震了震，许晨掏出来一看，发现是谢冰冉发来的。 消息里是一张照片，应该是在一家水铺拍的，有姜撞奶、双皮奶之类的甜品。 【在吃本地水呢，还挺好吃的，要是你带我吃就更好吃了。】 【你先吃着，我这边忙完就过来找你。】 【哦。】 【现在在哪呢？】 【跟吴霏霏黄芊芊在一起，这里好像是老城区，也不知道具体是哪。】 接着，谢冰冉又发来了一张照片。 许晨看了眼，是些古朴的岭南骑楼，一看就是荔湾或越秀的老城区。 【你们先逛着，冰哥少吃点，晚上我带你吃更好吃的。】 【哦。】 …… (本章完) 第207章 请教 许晨关掉手机屏幕，还是忍不住笑了笑。 对于谢冰冉愿意跟吴霏霏、黄芊芊一起出去，他还是挺开心的。 她虽然是“冰哥”，但终究也是个女孩子，除了李锐、赵锋、方涛那帮兄弟之外，能交几个同龄女生的朋友，也还挺好的。 好在吴霏霏和黄芊芊虽然个性不同，但都是乐观、善良的女孩子，谢冰冉与她们相处，应该也能得到些温暖滋养。 而这些来自同龄女生的关系滋养，可能是以前的“冰哥”并未有过的。 初中时候的“同桌”谢冰冉，由于个性和家庭环境的原因，并不受同龄女生待见，更别说交朋友了。 甚至是遭遇了冷漠、排挤、倾轧…… 而她成为“冰哥”之后，则更是跟寻常的女孩子疏离了，身边都是一帮生猛粗粝的兄弟…… 在许晨的内心感受中，谢冰冉的形象确实撕裂成了两个人。 一个是生猛义气的冰哥，十七岁的冷酷大姐大。 而另外一个谢冰冉，却似乎仍然停留在初中同桌时候的样子，内敛自卑，可怜兮兮，并且从未长大过…… 在别人面前，她通常都还是冰哥的状貌。 但唯独在许晨面前时，那个怯懦可怜的同桌谢冰冉，却还是时常会冒出来。 比如大半夜偷偷跑到自己房间，只是想要“跟自己多呆一会儿”的小女生，便又让许晨想起了初中时候，那个吃不饱饭的可怜同桌。 以及昨天傍晚之时，那个形单影只守候在体育馆外，眼睛红红明显刚刚哭过的小姑娘…… 对于第二个谢冰冉，许晨从内心深处会更加小心翼翼一些。 或许是初中到高中三年的疏远，让他产生了很大的歉疚，很怕又对她造成辜负与伤害…… …… …… 会议室外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许晨的思绪。 “请进！”许晨说了一句。 一颗丸子头冒了进来，正是戴着圆框眼镜，头脸圆圆的孙艾米。 “许晨老师，我有些专业上的问题，想要请教一下……” 孙艾米怀里捧着笔记本电脑，轻声说道。 许晨笑了笑：“艾米老师不用客气，你说就好。” 孙艾米抱着电脑走了过来，挨着许晨坐下了。 “妇琰洁的项目比稿，我们黑爵营销也是参与了的。 我当时也在这个项目组里，但竞标时没有去沪城，所以当时没能见到许晨老师。” 许晨点了点头，等着孙艾米把话说下去。 孙艾米接着道： “我们当时的项目方案，我觉得已经挺好的了。 比如我们提报的广告语，‘清洗一下，清爽一天’。 也包括我们推荐的代言人，主持人杨兰。 我其实都觉得挺合适的，本以为我们可以拿下这个项目的。 但没想到比稿还是输了…… 客户最终选择了许晨老师的方案，肯定是经过对比权衡的。 我作为比稿的参与人，当局者迷，还是有些不太能领悟理解的地方，所以想向许晨老师当面请教一下。 ‘洗洗更健康’这句广告语，还有任靖付笛生这对代言人的选择，都是怎么考虑的，以及……是如何说服客户的？” 许晨看了眼孙艾米，笑着点了点头。 难怪前世许晨加入黑爵时，孙艾米已经是高级设计指导，并很快就升到了创意总监。 她在业务上，确实有着很高的好奇心和进取心。 许晨几乎毫无保留，把这个项目的策略思路，都给孙艾米分享了一下。 另外，针对黑爵的广告语、代言人选择，也都进行了对比点评。 以上这些，在之前对仁禾药业的提案过程中，品牌方也都现场提问过，许晨也一一临场应对做了解答。 孙艾米认真听着，一言不发。 等许晨说完，她却兀自沉默了一会儿。 “多谢许晨老师不吝赐教，真的是受益匪浅。 我其实原本心里还有些不服气的，但听了刚刚许晨老师的讲解，我已经很能理解客户的选择了。 确实……许晨老师的方案，要好非常多。” 许晨开口接着道： “你们提报的广告语，在表达上可能还更好些，包括你们选代言人也更有知名度和专业度联想…… 但在广告行业，永远没有最好的方案，只有最合适的方案。 比稿中我所提报的，也都是在当下综合情形下，最适合仁禾药业和妇琰洁这款产品的。 另外，广告语、代言人、广告文案、广告片……所有这些都是一个整体，你没办法单独拿出一个来考量。 尤其是在客户说服上，需要让客户接受整体的方案，而不是仅仅接受一条广告语。” 孙艾米又认真琢磨了下，又说道： “虽然我还并不能完全理解，但许晨老师说的，我都记下了。” 她有些腼腆的笑了笑： “再次感谢许晨老师！” 许晨：“艾米老师客气了，回头我可能也有些设计上的问题，会麻烦和请教你呢！” 孙艾米愣了愣，但旋即笑着说道： “那太荣幸了，许晨老师随时联系就好！” 她顿了顿： “我刚刚听说，您的公司是在汶省的？” 孙艾米有这一问也丝毫不奇怪，毕竟当下国内的优秀广告公司，基本都是集中在京城、沪城、羊城的，连鹏城都很少。 何况是汶省天城这个听都没听过的北方县城了…… 许晨：“我们正考虑迁到沪城去呢！新公司都注册好了的。” 孙艾米：“这样啊，那以后我到沪城出差话，当面来拜访。” 她收起电脑，又道，“那不打扰了，再次感谢许晨老师。” 说着，她便站起身来，弓了弓腰转身离去。 方骏面无表情看了眼许晨： “为什么这么有耐心，给她讲这么细？” 许晨：“这姑娘不错，将来可以考虑招到东晨广告的。” 方骏：“还能这样啊……” 许晨忽然又想起一事，掏出手机给仁禾药业市场部的谷鑫鑫发了条消息： 【谷老师，黑爵这边有两份成本报价，说是需要我签字确认的。但东晨这边并未直接参与采购，其实是对报价细节不清楚的。 这个签字确认，是否不太妥当？】 过了一会儿，收到了谷鑫鑫发来的信息： 【许晨老师不用担心，这只是个流程性的签字确认，毕竟制作执行都是黑爵这边主要负责的。 许老师的签字确认，只代表对内容条目的确认，具体的金额等等，我们这边会跟黑爵营销进行审核确认。】 【好的，明白了。】 …… 两人又呆了一会儿，又一起出去晃了晃，主要是看了眼布景的修改。 导演和黑爵的人都在忙碌，许晨便没去打扰。 方骏开口道：“我们能下去逛逛吗？”许晨：“当然可以。” 他给李峰峰发了条消息，便跟方骏下楼了。 从摄影棚出来，四下看了看。 “原来这是个纺厂啊。”方骏看着旁边树立的一块招牌，开口说道。 招牌上有些文字信息，大致是说这里的两排，是原本纺厂的两个车间改造而成云云。 两人附近随意逛了逛，方骏还是觉得有些新鲜。 设计工作室、展览馆，颇有情调的咖啡厅…… 想不到一个国营的纺厂，居然还能改造成这种创意园区。 方骏想了想： “当初西兮文旅的收购方案，是不是把光明厂改造成这种创意园区？” 许晨摇了摇头： “这种创意园区，只能在一二线城市存活。 在天城的话，哪有这么多中小型的创意类公司会来租办公室。 西兮文旅的方案，我记得好像是做一个游乐场，只在天城的话也很难支撑长久的运营和盈利……” 两人来到了一家咖啡店，方骏点了杯馥芮白。 她知道许晨不喝咖啡，给他点了一杯柠檬水。 “明天拍那俩明星，可以帮我要个签名照吗？”方骏说道。 许晨笑了笑：“想不到方骏老师，还喜欢任靖付笛生两位老师啊？” 方骏：“我爸妈喜欢，每次去ktv都要唱他们的歌呢。” 她喝了口咖啡： “你爸喜欢什么明星或喜欢什么歌吗？” 许晨想了想：“很早之前我爸应酬，带我去过两次。 当时他拿着话筒，在唱《铁窗泪》……” 方骏：“？？” …… 两人稍微坐了会，许晨收到了李峰峰发来的信息。 “走了，上去了。” 两人起身快步出来，朝着“无间影视工作室”走去…… 一回到会议室，便见李峰峰已经在里面了。 他手里拿着几份文件，又挤出个丑陋的笑脸： “许晨老师，这几份文件需要签字确认。” 许晨应了一声，伸手接了过来。 他大致翻了翻，内容还比较多： “我还是仔细看一看吧，明天就要拍摄了，万一有疏漏现在都还来得及。” 李峰峰眨了眨小眼睛，笑着道： “那许晨老师先看，我先去忙一会儿！” 许晨笑着点了点头，李峰峰便先出去了。 会议室的门关好，许晨又翻了翻手里的文件，将两张单独的成本报价单抽了出来，伸手递给了方骏。 方骏一言不发接了过去，在位置上坐下，认真看了起来。 许晨仔细翻动手上的几份，都是涉及到明天的具体拍摄方案的，也包含今天的一些细小改动。 并没有太大问题，许晨便拿起桌上的签字笔，在“监制审核”的一栏中，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旁的方骏还在仔细逐条审阅，她摇了摇头： “看不出什么问题来，都是些比较细的采购报价。 包含了较大金额的代言人合作费用、广告片拍摄费用，拆分的也都比较细…… 甚至包含代言人接待、餐饮，美术布景设计的采购、修改、人工等等。” 她想了想，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啪嗒”一声把摩托罗拉刀锋的盖子掀开，然后接了拍了几张照片。 “后面有备注采购方，这个倒是可以回去查一下。” 说着，他把两张清单递回给了许晨。 许晨点了点头：“明天广告片拍完，还会有一份结案的清单，到时候也可以比找一下。” 他简单扫了一眼，确实乍看之下没什么问题。 可是这唯利是图的李峰峰，真的会禁得起诱惑？ 许晨拿起了笔，在两张成本报价的“监制审核”一栏上，都先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没过一会儿功夫，李峰峰便又大腹便便走了回来。 他走路的姿势稍微有些奇怪，似乎是屁股早上被摔了一下，还是有些暗伤。 李峰峰看了眼许晨签过字的几份文件，眯着眼睛笑了笑： “两位老师要是忙的话，也没必要在这里耗着了。 一些现场的修改弄完了，反正我都会拍照发在群里确认的。” 许晨点了点头：“那就辛苦李总和导演了。” 李峰峰：“分内之事，那我安排车子，把两位老师送回去！” “多谢李总！” 许晨又去跟导演打了声招呼，这便和方骏一起出来了。 李峰峰表面文章还是做得很足，将两人一直送到了楼下，白色的本田奥德赛已经停在了门口。 负责开车的，还是那位年轻的客户经理陈肖隆。 “许晨老师，咱们是直接回酒店吗？”陈肖隆开口问道。 许晨：“中山纪念堂。” 之所以去中山纪念堂，自然是因为谢冰冉他们正在那里。 …… 行程中，方骏翻阅着手机，应该是还在看那两张报价单。 她中途想要跟许晨讨论些什么，许晨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方骏愣了愣，才意识到前面的司机便是李峰峰那边的人，便先住嘴不言了。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中山纪念堂门口。 陈肖隆客客气气把两人送下车： “许老师、方老师，那我明早去酒店接你们。” “好的，那明天见。” …… 中山纪念堂，其实是一座不小的“大公园”，纪念堂只是最中间的一处建筑。 这里也是某个时期，“总统府”的所在地…… 许晨前世已经来过多次，还在纪念堂内看过几次话剧演出。 方骏明显第一次来，还是觉得比较新鲜。 两人从正门而入，便先四处逛了逛。 许晨环顾了下，便见几十米外的一颗大树底下，谢冰冉正“形单影只”坐在一张长椅上，怀里抱着棕色的双肩包。 (本章完) 第208章 小心被男人骗了 许晨回头看了眼，发现方骏刚好逛向了另一边。 “那些分头逛逛吧，等下电话联系。”许晨开口道。 方骏愣了愣，但还是应了一声。 许晨转身，快步朝谢冰冉所在的方向走去。 大树底下的长椅上，谢冰冉正在抱着双肩包发呆。 她的两条大长腿朝前伸着，半靠在木头椅背上，看上去坐姿随意而霸气。 周围来来往往的游客之下，却还是显出几分“形单影只”。 或许是感觉到有人在靠近，冰哥露出了一抹警觉。 转头一瞧，却是许晨。 她旋即露出一抹欣喜，收起双腿想要站起来，却又抱着背包坐了回去，并让出了身旁的位置。 许晨笑了笑，挨着谢冰冉坐了下去。 “怎么自己一个人啊？吴霏霏和黄芊芊呢？” 谢冰冉：“她们去卫生间了。” 许晨：“是不是她们不带你玩？” 谢冰冉：“不是啦……她们对我很好。” 许晨：“饿不饿？” 谢冰冉：“还好……你饿不饿？” 说着，她从背包里掏了掏，拿出一根“坚果能量棒”出来。 这一看也是训练队里发的。 许晨笑了笑：“不饿，但是想吃。” 谢冰冉把那根坚果棒在手心里轻轻一握，便“咯吱”一声刚好裂成了两半。 这才“嗤啦”一声撕开了包装纸，递到了许晨面前。 许晨笑着拈起其中一块，丢进了嘴巴里，“咯吱咯吱”嚼了起来。 谢冰冉笑了笑，把另一半丢进了嘴巴里。 许晨一边嚼着，一边含含糊糊说道：“比上次那种蛋白棒好吃！” 谢冰冉：“你要爱吃，我就多囤一点。” 许晨：“以前是我分饼干给你吃，现在倒是反过来了。” 谢冰冉：“这样不好吗？” 许晨：“好啊，就是觉得很有趣。” 谢冰冉忽然转头看了眼后面，然后开口道： “咱们换个地方吧……” 许晨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谢冰冉站起身来。 两人快步穿过一群群的游客，绕到了另外一边，在角落里的一颗大树底下，又找了一张空着的长椅。 谢冰冉撩了撩额前的短发，冷声说道： “她俩估计快出来了，我们先躲着。” 许晨无奈的摇摇头，原来是想跟自己单独多呆一会儿。 “渴不渴？” 许晨一边问道，一边从背包里抽出一瓶矿泉水来。 这是刚刚从那辆奥德赛里拿的。 谢冰冉把水接了过去，一把就拧开了瓶盖。 她刚要喝，想了想仰头把瓶口悬空，把水咕咚咕咚倒进了嘴巴里。 然后把剩下的半瓶水，伸手递给了许晨。 许晨笑着接过，“咕咚咕咚”全灌了下去。 谢冰冉穿了一件白色的运动速干t恤，下半身是一条浅灰色的运动长裤。 许晨低头看了看，若有所思。 谢冰冉被这样盯着，神情有些古怪，她拽了拽棕色背包，挡在了胸前。 许晨：“我准备为你做一个运动品牌，好像之前跟你提过了。” 谢冰冉：“哦……你好像跟我说过一次。” 许晨：“你还占着股份呢，名字就叫‘燃冰’。 等到了沪城上大学，我就开始琢磨这件事情。” 他看着谢冰冉，认真说道： “要是能做上市，我们俩就很有钱了！”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似乎不太能理解，只是“哦”了一声。 许晨接着道： “燃冰这家公司，已经被我爸单独拆出来了。 将来可能涉及到融资之类的，但大股东就是我跟你两个人的。” 谢冰冉抿了抿嘴巴：“我跟你……两个人的吗？” 许晨：“我说过，我会让你很有钱的！” 谢冰冉微微低了低头，眼神似乎又晃了晃： “你已经让我很有钱了，今天程指导还给我发了信息…… 我这次拿了冠军，省里、市里、队里，都会给我发奖金，都快三十万了。 三十万，我都不知道该怎么……” 她抬头看着许晨： “要不……我给你吧？” 许晨一脸无语：“你还真是个傻姑娘，小心被男人骗了！” 谢冰冉：“才不会，我只信任你。” 她压低了声音，嘟囔了一句，“除非你骗我……” 许晨：“钱你自己留着，不要乱借钱出去、不要听信任何人的投资建议之类的。 自己想买什么买什么，甚至买车买房都行！” 谢冰冉：“哦。” 许晨：“你要买大件，可以先跟我商量下，我帮你参谋参谋。” 谢冰冉：“好啊……” 她抬头看向许晨，一脸认真的说道： “你想要什么吗？我买给你！” 许晨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谢冰冉的脑袋： “你终于不是那个可怜兮兮、饭都吃不上的同桌了，现在都有钱给我买东西了。 真是个小富婆！” 谢冰冉：“我没跟你开玩笑的，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买得起！” 她说这些时，眼中流露出一些急切。 许晨沉默了一下，心中还是有些柔软的东西被碰到了…… “傻姑娘，我不缺钱的…… 你的钱也不要乱，先存着都行。”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然后“哦”了一声。 …… “你们俩居然藏在这里呢！”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回头一看，正是吴霏霏、黄芊芊、方骏。 三人不知何时已经汇合了，且刚好撞上了许晨和谢冰冉。 吴霏霏露出一抹坏笑：“说什么悄悄话呢？” 许晨：“说你们的坏话呢！” 谢冰冉：“……” 吴霏霏：“许晨你可来了！快点带我们出去玩吧，还有吃好吃的！” 许晨：“想去哪里玩？” 吴霏霏：“都行，你说了算。” 许晨：“老西关你们应该已经去过了，但是中老年的寺庙你们好像不喜欢？” 吴霏霏：“也没有不喜欢啦！” 许晨：“六榕寺和光孝寺都在这附近，步行就能过去。 晚上等天黑了，可以去坐船珠江夜游……” 黄芊芊露出一脸兴奋：“好啊好啊！”…… 羊城有四大佛教丛林，其中光孝寺和六榕寺挨在一起，就在中山纪念堂附近。 而将这两个古刹维系在一起的，还有禅宗六祖慧能…… 许晨带着几人，步行到了更近一些的六榕寺。 仰头看到古朴的招牌，方骏老师说了句： “还是苏东坡题的字啊……” 许晨作为免费导游，也简单科普了苏东坡跟六榕寺的因缘，比如他看到寺中的六棵榕树，提了“六榕”两字，之后才有了“六榕寺”的名号…… 一进寺庙，便有森然宗教氛围。 仰头看去，“塔”高高矗立。 这座塔，爬上去可以俯瞰整个老羊城，这也是许晨想来这里的主要原因。 但他仰头看了眼，却发现塔入口已经被拦了起来。 想不到重生到06年，也还是没能爬上这座塔…… 六榕寺并不大，香客络绎不绝。 方骏、吴霏霏、黄芊芊三人还是觉得新鲜，各个大殿都去拜了拜，看上去也很是虔诚。 许晨骨子里是个无神论者，只当作风景游玩。 谢冰冉看上去也只当瞧新鲜，一路跟着许晨。 吴霏霏感慨了句：“想不到闹市之中，还有这等静谧古刹……” 几人晃晃悠悠，来到了“六祖堂”前。 里面供奉的，正是六祖慧能的铜像，立于北宋时期，穿越历史长河，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黄芊芊看着堂前的介绍，低声念了念：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许晨忽然生出些“中年男人”的感慨。 虽然他是无神论者，但佛家、禅宗的这些智慧，却还是可以帮人消解些心灵困局。 吴霏霏仰头看着匾额： “应无所住……这个是什么意思呢？” 说完，她转头看向许晨。 许晨愣了愣：“为什么看我？” 吴霏霏：“我们这几个人里，有人能懂的话就只能是你了！” “……” 这些典故，许晨倒还真是知道一点，便简单解释道：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是《金刚经》里最重要的一句话。 当年六祖还是个砍柴的，连字都不识，但听到别人诵念这句话便心有所悟，后来才入了禅宗……” 吴霏霏笑了笑：“我就说你肯定知道！” 方骏：“应无所住……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许晨：“佛经都是翻译过来的，《金刚经》的翻译者鸠摩罗什本身也是天竺人…… 跨了文化和语言体系，所以概念上还是有些语焉不详、不可言说的。 但凡去解释了，便是错的。” 方骏：“你说话真像个老男人。” 许晨并未接话，只是哈哈笑了笑。 …… 从六榕寺出来后，许晨看了下天色，便提议直接去吃饭了。 几个女生都露出一脸兴奋： “许晨老师，准备带我们吃什么？” 许晨：“带你们吃啫啫煲。” 黄芊芊：“那是啥？” 吴霏霏：“一听就很好吃！” …… 吴大小姐打了个电话，那辆别克gl8便过来接了。 车子沿着东风东路一路向东，在工业大学附近停了下来。 众人下车，便见到一家不太起眼的街边店面，挂着“惠记”的招牌。 这家店现在还不起眼，但在十几年后却评上了“米其林餐厅”，人气火爆到排队都排不上了。 羊城就是有这点好处，好多的美食店面，是真的一做就是十几二十年的，甚至菜品菜单都不会轻易变动，隔一些年去吃还是那个味道。 当然对此刻的许晨来说，相当于提前了好些年去吃…… 临窗的座位，五人挤了挤。 许晨接过菜牌，拿着铅笔便自己“划拉”起来。 啫啫牛蛙、章鱼啫啫、避风塘炒蟹、红烧乳鸽、腊味煲仔饭…… 也还有姜撞奶、黑芝麻雪糕作为饭后甜品。 于是在一桌子菜摆满之后，几个女生又完美诠释了“一吃一个不吱声”。 “怎么办？真的离不开羊城了，这也太好吃了！” “这个啫啫煲，又是什么神仙做法啊？” “这个煲仔饭是谁发明的啊，这锅巴也太棒了吧！” “吃饭还是得跟着许晨老师啊！”…… 方骏嚼着块乳鸽，忽然伸了伸胳膊。 许晨面露无语： “等下去坐船再给你喝酒，你现在喝醉了可没法料理你。” 方骏面无表情，却也生无可恋。 她手机忽然震了震，方骏掏出看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你爸那边……有动静了。” 消息看来是李锐发过来的。 许晨愣了愣，心中不禁好奇起来。 父亲许知泉忽然神秘兮兮的，确实是颇为古怪。 吴霏霏瞬间一脸八卦： “啥动静？” 许晨：“……” 他看了一眼方骏，示意他晚些再说。 …… …… 吃完晚饭出来，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吴霏霏打了个电话，司机师傅便把车开了过来。 几人上车后，便直接朝着珠江边的码头开去。 …… 半个小时后，珠江游船顶层。 吴霏霏和黄芊芊站在船头上，迎着夜风一脸兴奋，朝着江中大喊大叫。 许晨和谢冰冉坐在吧台区域，望着江岸上的灯火，都有些出神。 珠江新城还在建设，夜色之下也还是一片大工地。 远远看见“羊城塔”还没有封顶，应该已经建到了一半多…… 由于许晨前世见过它完整的样子，此刻看到半截的塔身，配合上周围大工地的状貌，却莫名有了一种“废墟”的感觉。 这是重生到了二十年前，却也像是穿越到了不知多少年后。 像是在某个科幻末世，珠江新城已然陨落成废墟，那座高塔亦在岁月中坍缩垮塌。 许晨转了转头，发现谢冰冉正眨着大眼睛，目不转睛看着自己。 “怎么了？”许晨开口道。 一阵江风吹过，撩拨了下谢冰冉额前的碎发。 她低了低头：“我想起初中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坐在我的右边。” 许晨：“那个时候，我就在桌子底下分饼干给你吃。” 谢冰冉笑了笑：“我们都不敢嚼，只能把饼干含在嘴里，慢慢化掉……” 方骏老师晃晃悠悠走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一瓶新开的啤酒： “你们俩，又在说悄悄话。” 许晨：“方老师少喝点，别又把自己灌醉了。” 谢冰冉转头看了眼许晨，大眼睛里似乎传递了些信息。 许晨笑了笑，转头对方骏道： “方老师还想喝什么酒？我帮你买！” (本章完) 第209章 身材好好 酒混着喝更容易醉，于是许晨买了两三瓶不一样的啤酒。 都是小瓶装的，有本地的珠江，也有洋货1664白啤之类的。 方骏老师很开心，面无表情把几瓶酒都揽在了身前。 许晨回头看了眼，吴霏霏和黄芊芊还在船头享受江风。 “我爸那边什么动静？”许晨低声道。 方骏怔了怔，似乎是刚又想起这桩事情来。 她没有直接开口，而是看了看许晨身边的谢冰冉。 许晨：“冰哥没关系，你说。” 方骏凑了过来： “你爸果真有古怪…… 李锐偷偷跟了他一天，说他在一个叫‘东山口’的地方，各个街巷里逛了一天的时间。 明显就是在找人的。 然后今天傍晚的时候，他走进了一家北方饺子店里，吃了一碗饺子……” 许晨：“吃了一碗饺子？” 方骏眯了眯单眼皮的大眼睛，面无表情的脸上却故作神秘： “据李锐通报，那家饺子店的老板是个女的。你爸要找的人，就是她。 你爸走的时候，留了个信封给那女的，应该是两三万的现金。” 许晨：“……” 谢冰冉看了眼许晨，眼神中亦是带着疑惑不解。 方骏接着道：“开北方饺子店，那就也是北方人。 所以大概率，就是你爸的初恋或者老相好……” 许晨皱了皱眉，还是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他想了想：“我爸，现在回去了吧？” 方骏：“李锐要赶在你爸之前回去，所以他搞清状况后，我就让他去坐飞机走了，所以不知道你爸后续的情况。” 她喝了一大口啤酒： “理想状况下，你爸今晚就飞走了。 之前悦姐跟我说过，你爸把飞机改到了今天晚上。” 她顿了顿，又凑的更近了些： “要是不理想的状况下，你爸今晚就不走了。” 许晨：“不走了？” 方骏：“干柴烈火，旧情复燃。” “……” 面无表情、绝对理性的财务大姐姐方骏，此刻一副八卦记者的状态神情。 许晨皱眉琢磨了下，还是摇了摇头： “这两天我想了下，如果我爸有这样一个老相好的话，他肯定会提前跟我说的。” 方骏：“反正我已经提醒过你了，别给你生个弟弟妹妹出来，将来要争家产就真的不好办了。” 许晨：“那家饺子店在哪？” 方骏：“早就问好了，我手机转给你。” 许晨点了点头。 方骏：“你明天是不是要去看一下，我要跟着！” 许晨：“……” 许晨又想起一事：“市宣传部项目，预算的怎么样了？” 宣传部的项目，自然说的是全运会“天城亲友团”的宣传推广。 夏刚书记给批了二十五万的项目预算，白天的时候冯思良主任发来信息，说尾款都已经打到东晨广告的账上了。 这次推广在市里，还是得到了很好的反馈。 也让夏刚书记，在领导面前挣得了不小的脸面。尤其是“天城亲友团”出现在了央视的直播画面中，也是让市里面的领导，觉得很是惊喜、很长面子。 于是在夏书记的授意下，本来可以拖着账期的尾款，早早就安排全部打了过来。 方骏：“大头是媒体投放，剩下便是差旅和物料制作，总共了不到二十万，还有税费之类乱七八糟的费用，还有个四万左右的纯利润吧！” 许晨笑了笑：“方骏老师可真棒，这项目想不到还有利润结余！” 方骏：“你这两天吃饭的销，我都给你要了发票，回头算在公司账上，还能再省点税下来。” 许晨抬了抬手：“服务员，再帮方总上两瓶啤酒！” …… 吴霏霏和黄芊芊仍旧兴奋，从船头跑到船尾，又从船尾跑到船头。 她们也来蹭了两瓶啤酒，举着酒瓶子，对着江风喊叫着少女心事。 或许是江风有些凉了，谢冰冉坐在许晨身边，把身子朝许晨的方向靠了靠。 冰哥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即使是在许晨面前。 许晨有一搭没一搭问了些在省队和国家队的事情，谢冰冉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讲着。 许晨这才知道，谢冰冉之前在国家队的宿舍，是跟白淼住一间的。 两人差不多同龄，又是同时进了国家队，便被分了一个双人间里。 听谢冰冉描述，白淼是个有些黏人的姑娘，能跟冰哥住在一起，她似乎还挺开心的。 许晨并未见到比赛结束的那天，白淼哭着向冰哥“求抱抱”的样子，否则也会是一脸无语。 白淼是同海大学的，谢冰冉则在华海师大，后面便主要都是在沪城训练了。 沪城莘庄训练基地的宿舍，不知道冰哥和白淼，会不会也是住同一间。 冰哥的冷酷个性，好像真的比较招女孩子喜欢。 难怪当初程红教练会说，冰哥长得漂亮，个性也容易招粉丝…… 许晨忍不住心想，自己是不是也应该稍微冷酷一点，给自己再增加一点魅力值…… 在成人世界的规则里，冰哥这种冷酷直率个性其实很难吃得开，比如职场之上、体系之内，还是那些左右逢源、八面玲珑的人混的比较好。 但偏偏冰哥这种个性又很容易“招粉丝”，或许每个人的内心底层，都还是潜藏着些对成人世界规则的抵触。 如果有可能，谁不想当一个冰哥这样冷酷、直率、无所顾忌、谁都不搭理的人呢？ …… …… 方骏老师已经有些上头了，开始唠唠叨叨不知道说着什么。 她忽然伸手扒住许晨的肩膀，眯着眼睛说道： “冰哥身材好好啊！” 许晨：“？？” 谢冰冉：“！！” 方骏：“昨天我也喝的有点多，但冰哥在洗澡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去看了一眼……” “那个大长腿……那个紧实的大腿肌肉……” “那个饱满的……”“运动员还真是不一样……” 方骏还没说完，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把她的嘴巴捂上了。 谢冰冉的长胳膊越过许晨的身子，拦在了方骏的嘴上…… 而冰哥的脸上，露出又羞又恼的神情。 她转头看了眼许晨，正有些不知所措瞪眼盯着自己。 谢冰冉目露寒光：“干嘛这样看着我？” 许晨：“？” 无辜啊！ 我啥也没干啊，就是纯纯睁着眼都不行吗？ 方骏伸手把谢冰冉的手“扒拉”了下来，转头看向许晨，坏笑着说道： “你小子……” 许晨：“？？！” …… …… 夜色中。 游船的鸣笛声，划破了江面夜空。 晃晃悠悠在码头靠岸，游人排着队下了船。 许晨等人缓步朝着停车场走去，司机师傅一直在那等着。 吴霏霏转头又看了眼江面： “明天就要离开羊城了，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啊！” 几人都是明天晚上七点的返程飞机，晚上赶回天城也不至于太晚。 许晨白天跟完广告片拍摄，时间也刚好差不多。 当然现在有了个临时的安排，去机场的路上，得先去“东山口”看一眼，那个神神秘秘的北方饺子店。 吴霏霏又开口道： “可惜许晨老师明天不能带我们玩啊！” 许晨：“你们还想吃什么玩什么，我可以推荐一下。 但其实羊城你们也玩的七七八八了，无论是老城还是新城。” 他想了想：“那我再推荐两个地方吧。 去沙面吃海鲜，或者去黄埔军校纪念馆逛一逛。” 吴霏霏笑道：“那我们都去呗！” 许晨：“那得早起了，两边隔着还比较远。” …… …… 回到酒店时，已经晚上十点了。 方骏老师还是醉意上头，谢冰冉把她搀扶回了房间。 许晨打着呵欠回到自己房里，先脱掉衣服冲了个舒服的热水澡。 吹干头发出来，门外传来了轻轻敲门声。 许晨笑着拉开门，便又见到了谢冰冉。 她手里拿着两件衣服，左右看了看，闪身走了进来。 像是做坏事…… 许晨：“方骏老师睡了？” 谢冰冉：“嗯……已经开始说梦话了。” 许晨笑了笑，从小冰柜里拿了瓶橙汁递了过来。 谢冰冉拧开盖子喝着，抬眼瞄着许晨。 “你还睡那张床吗？”许晨开口道。 谢冰冉想了想：“我睡你昨晚睡的那张。” 许晨笑了笑，不理解其中有什么不同。 “我先去洗漱下。”谢冰冉把没喝完的橙汁放在桌上。 “好，我不过来偷看。”许晨开着玩笑说道。 谢冰冉抱着两件衣服在原地怔了怔，脸上露出一丝羞恼。 许晨：“我保证不看，你把门锁了。” 谢冰冉目露戒备寒光，似乎还是不满意。 许晨：“那要不我先去楼下晃晃，半个小时后回来。” 说着，他笑着起身，这就要出去。 谢冰冉却伸手把他拉住了： “也倒不用，你不要进来就好……” 许晨：“哦。” …… …… 许晨回到桌前，打开电脑，开始翻看明天的广告片拍摄方案。 “哗啦啦”的流水声传来，搞得他有些思绪纷飞。 嗯…… 都怪方骏老师的，说得那么具体。 …… 没过一会儿，谢冰冉走了出来。 她穿了一件宽大的白色t恤、一条宽大的运动短裤。 头发却还是湿漉漉的。 “怎么不吹干头发？”许晨说道。 “那个吹风机，好像是坏的。” 许晨想了想：“你应该是没找对插孔。” 说着，他起身走到了卫生间，谢冰冉也跟着走了进来。 “这里，是有个专门的吹风机插孔的。” “哦。” 许晨伸手递过吹风机。 谢冰冉犹豫了下，却开口道： “那你帮我吹。” …… (本章完) 第210章 我只是装的比较懂 第二天一早，许晨被闹钟吵醒的时候，谢冰冉已经不在了。 许晨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摸了摸谢冰冉那张床的被子底下，似乎还有些温热。 应该离开没多久。 昨天晚上，冰哥忽然闹了下“小情绪”，想要今天跟着许晨去片场。 但许晨联想到今天广告片的拍摄内容，多少有些“少儿不宜”，便还是婉拒了冰哥。 冰哥虽然叫哥，毕竟从绝对生日上来说，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女。 让她看到许晨在跟进妇琰洁的广告片，还是让许晨多少感觉到一些尴尬感受。 所以今天白天，谢冰冉就还是跟着吴霏霏和黄芊芊，去度过开心的羊城最后一日了。 …… 许晨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不得不感慨十八岁的睡眠质量真是好。 前世到了三十几岁后，各种生活和精神压力让他透不过气，真的是连续几年都没睡个安稳觉。 看着睡下了八九个小时，可其实脑子里各种事情纷飞，夜里随便些响动便能惊醒。 哪像现在，一觉踏踏实实睡到天亮。 …… 简单洗漱了下，便把简单的行李全部收到了背包里。 早上就要把房间退了，今天忙完广告片的项目，便要直接赶去机场了。 餐厅里，撞见了正在打自助餐的方骏。 “头还痛吗？”许晨笑着道。 方骏正拿着夹肠粉： “不痛了，我没你爸能喝，但也有点能喝。” 许晨笑了笑，心想你开心就好。 两人各自端着一份餐食，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一边吃着，许晨开口道： “你和吴霏霏是不是很熟？” 方骏：“算熟吧，她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常来我家里玩。” 许晨：“……” 方骏：“怎么了？” 许晨：“能不能找个合理些的理由，让吴霏霏的车下午不要来接我们俩，让她们直接先去机场。” 方骏愣了愣，旋即明白了许晨的目的。 自然是要去“东山口”，探一探那家“北方饺子店”。 确实还是有些私密，不适合让吴霏霏他们跟着。 “行，这事儿交给我吧，我白天想个说法。” 她顿了顿：“就怕你家冰哥，吵着要跟你一起。” 许晨：“冰哥你不用管，我会给她发个信息，让她安心跟着吴霏霏去机场的。” …… 两人下楼后，白色的本田奥德赛已经停在那里了。 客户经理陈肖隆一脸客气，见许晨两人走出来，赶紧下车去开门。 坐上车后，许晨开口道： “两位代言人老师在路上了吗？” 陈肖隆：“已经派车去接了，应该比我们早到，两位老师还要化妆的。” 许晨点了点头： “李总的屁股好些了吗？” “啊？！” 陈肖隆愣了愣，旋即露出一抹尴尬。 方骏转头看了眼许晨，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抹无语神色。 “李总他不碍事……”陈肖隆回复道。 …… 早上车程顺利，没有丝毫堵车。 半个多小时后，便到了“无间影视”的门口。 陈肖隆带着两人上楼，直接把两人领去了二楼一间小会议室。 两台监视器已经摆在了那里，可以实时看到影棚内拍摄的场景。 镜头正对准搭的场景，几个工作人员还在里面忙碌。 昨天的几处修改都已经调整了，其实昨天下午和晚上吃饭闲逛的间隙，许晨也都在群里确认过了…… “两位老师稍等一下，等下实际开拍后我会再过来。 到时候有一些镜头的反馈意见，我会帮忙转达……” 许晨笑着点了点头。 陈肖隆弓了弓腰，转身便出去了。 方骏没有跟过这种拍摄，开口问道： “为什么把我们安置在这里，不让我们去拍摄现场啊？” 许晨解释道：“就是怕我们现场瞎指挥。” 方骏皱了皱眉，似乎觉得这样有些不妥。 许晨：“这样安排是对的。 广告拍摄现场，导演需要具有绝对的话语权和掌控权，这样才能更高效的调动演员和各模块的工作人员。 如果咱们现场跳出来指挥和提意见的话，就会完全打乱现场节奏。 但咱们作为甲方派来的‘监制’，还是具有决策权的，比如我们不点头，一个镜头就不能验收通过。 但我们在现场的意见，只能通过工作人员传达给导演，再经由导演调度之后，传达到演员、摄影师等各个模块。 这也是出于专业度的考虑，毕竟在实际拍摄上，确实是导演更专业一些。” 方骏点了点头，又开口道： “我到现在都想不清楚，你一个高中毕业生，是如何知道这么多实操知识的。” 许晨笑了笑： “实操谈不上，也都还是纸上谈兵。 我只是装的比较懂而已。” 方骏：“真不像是装的。” …… 两人稍坐了一会儿，李峰峰和导演朱萧鸣走了进来。 导演胸口挂着对讲机，跟许晨两人简单打了下招呼，便开口道： “等下所有镜头都在监视器里，有什么意见的话，反馈给李总这边的人，我那边会即时听到的！” 李峰峰：“等下陈肖隆会一直在这里。” 许晨点了点头：“辛苦两位。” 李峰峰眨了眨小眼睛： “两位代言人老师还在化妆，需要帮忙引荐一下吗？” 许晨想了想，倒是没太有必要。 另外对任靖付笛生两位老师，许晨也确实算不上什么粉丝。 “先不打扰拍摄进度了，晚些帮我要几张签名照吧！”许晨笑道。 “好嘞，这个好办。”李峰峰眯着小眼睛说道。 …… …… 大概二十分钟，陈肖隆拿着对讲机走了进来。 “两位老师，马上开始了。” 监视器里，已经出现了任靖、付笛生两位代言人的镜头画面。 两个化妆师还在帮代言人调整着妆发，旁边的灯光师在调整灯光亮度和角度。 镜头从一些不需要台词的画面开始，目的是让代言人进入表演状态。 整体拍摄难度不大，画面也接近一些音乐录影带的拍摄形式，两位代言人老师也算是驾轻就熟。 对此，许晨并没有太多的意见，一边吃着果盘，一边充当了一个安静的监工。 但拍摄还是耗费大量时间的。 随便一个灯光没调好，便要重新折腾来一遍…… 转眼到了中午，相对静态的镜头，才终于算是拍了一半。许晨翻了下拍摄进度安排，总体还算可控。 主要是代言人的时间签的很死，总共只有八个小时。到点他们便是要走的，几乎容不得商量。 放饭休息半小时。 许晨和方骏这边，同样是安排的盒饭工作餐。 作为甲方的“监工”，他们的盒饭还是比工作人员的要好一些，正经的小炒外卖。 方骏一边吃着，一边开口道： “想不到拍广告片，这么辛苦。” 他说的，自然是现场的工作人员。 许晨：“其实比你看到的还要辛苦。 刚刚导演的黑眼圈你也看到了，其实导演团队，包括布景、灯光那些人，昨晚应该是在这里通宵的。 今天拍完才能休息。” 方骏：“拍电影、电视的，是不是也是一样的？” 许晨：“差不了太多的，都很辛苦。 也都是熬夜加班过劳死的高危行业，动不动就连续二十个小时不睡觉。 不过好处是，一般忙完一个项目，就可以彻底松散一段时间。” 方骏瞄了一眼监视器里，几个工作人员还在现场忙活着。 昨天的设计师陈艾米，抱着个笔记本正在跟现场的灯光老师沟通。 “这个小姑娘确实不错，看着靠谱且努力。” 许晨：“所以很适合挖过来。” 方骏：“你要怎么挖？东晨广告除了你，现在也没别人吧？而且好像也没其他项目。” 许晨想了想：“这倒是个好问题，还真得想一想。 不过也不急，等到了沪城安顿下来再说。” 方骏：“刚刚那个男孩子呢？陈肖隆……” 许晨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摇了摇头： “他不太行。作为一个客户经理，有些太老实了，不够灵活。 在车上时我开李总屁股的玩笑，这种简单的话题他都接不住，让场面尴尴尬尬的。 作为一个对接客户的项目经理，这明显是不合格的。” 方骏吸了口凉气： “我以为你是随口说了句玩笑话，想不到也是在测试他啊？” 许晨笑了笑，又琢磨着说道： “不过将来，还是需要一个项目经理或客户经理角色的…… 以后再物色合适人选吧。” 方骏想了想：“那个谷鑫鑫不错！” 谷鑫鑫，郭亮曾经的小徒弟，仁禾药业市场部的小经理…… 许晨愣了愣：“你还真别说！” 他又琢磨了下，“但她目前在甲方的市场部呆着，可能未必好挖…… 还是得找个合适时机。” 许晨转头看向方骏，笑着说道： “可以啊方老师，已经开始帮忙物色团队了！” 方骏：“东晨广告，那就需要在沪城租个办公室了。” 许晨：“是啊，到时候给方老师专门留一间办公室！” …… 下午的拍摄进度非常紧凑。 许晨不时就看一下时间，主要还是盯着进度。 镜头拍摄都没有太大问题，导演朱萧鸣非常专业，无论是镜头画面、现场调度、演员引导都驾轻就熟。 一些临场的突发状况，也能够很快的处理掉。 而两个代言人也算是敬业，没有耍大牌、不配合之类的事情出现。 许晨前世时也跟一些明星合作过，其中不乏一线的所谓国际巨星、影后、小之类的，见过很多难搞的场面。 一些公众形象很好、粉丝很多的明星，私下里可能是完全另一幅面孔。 耍大牌、欺压工作人员、迟到早退……这些都还算小打小闹。 也因此，许晨对各类明星和偶像，是几乎没有任何“好感滤镜”的。 镜头前和镜头后的人，还是需要区别看待。 可能很多粉丝心目中的“女神”、“男神”，私下里的真实人品糟糕到让人无法想象。 …… 三点多钟，李峰峰眯着小眼睛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两份文件。 “许晨老师，这两份文件还需要您签字确认下。” 许晨笑着接过翻了翻： “我还是仔细看一眼，稍等下给李总。” 李峰峰摆出个难看的笑脸： “那行！许老师慢慢看，我等下来拿。” 说着，便转身出去了。 许晨翻看了下手里的两份文件，微微皱了皱眉。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陈肖隆，开口道： “小陈老师，不知道艾米老师有空吗？我有事想请教她呢！” 陈肖隆：“哦……许晨老师稍候，我去叫一下她。” 说着，他便起身开门出去了。 许晨这才把手里的一份文件，递到了方骏的手里。 方骏简单扫了一眼，赶紧掏出手机，“咔嚓”几声全部拍了下来。 “我回去比照着细看吧！” 许晨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笔，在“监制审核”栏上，都先签上了字。 …… 没过一会儿，陈肖隆和孙艾米走了进来。 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坐到了许晨的身边。 “许晨老师，你找我啊？” 许晨笑着道： “是这样的，我父亲还有一家科技公司。 最近要做一个新的品牌，也会有新的产品上市。 新品牌和新产品的包装，包括logo设计、视觉vi体系等等，想要找专业的设计师做一下……” 孙艾米眨了眨眼睛，还是面露吃惊。 身后的陈肖隆侧耳听着，也是露出惊诧。 想不到这位不到二十岁的许晨老师，除了有一家自己的广告公司外，家里竟然还有一家科技公司。 他们忽然想起昨天在车上时，许晨和方骏的聊天内容。 都是些关于工厂、在厂区里开酒吧之类的…… 原来都是真实的啊！ …… 孙艾米开口道： “我们黑爵营销，是可以接品牌包装项目的。” 许晨笑了笑： “我倒是不需要一个项目团队，毕竟我自己也是干这个的。 我只是想找一位美术和设计sense很好的设计师，帮忙做一下我们新品牌和新产品的logo和视觉设计。” 孙艾米想了想： “我倒是可以介绍几个认识的设计师，不算是行业里的大牛，但也都是很资深的。” 许晨笑道： “那实在是太好了…… 不知道艾米老师有没有时间？” 孙艾米怔了怔，却微微斜眼看了看身后的陈肖隆。 (本章完) 第211章 我还是记仇的 孙艾米明白许晨的意思，这算是一个私下的“项目邀请”。 在文化创意类行业，“接私单”也算是很常见的事情。所以也才有很多的所谓“自由设计师”、“自由撰稿人”存在。 广告行业底层员工薪水都是很低的，何况是在羊城这类一线城市，很多优秀的设计师还是乐于赚些外快。 但有些公司还是对坐班员工有严格的限制，禁止员工去外面接私活。 黑爵营销亦是如此，虽然很多人还是会偶尔接些外面的单子赚点外快，但还是不敢明目张胆让公司知道。 有同公司的陈肖隆在场，孙艾米还是有些警觉。 何况陈肖隆还特别听李总的话…… 孙艾米并没有想要接“许晨老师”给的单子，但已经有些害怕陈肖隆去李峰峰那里告状了。 许晨笑了笑，其实早就心里有数，接着刚刚的话说道： “不知道艾米老师有没有时间…… 到时候帮忙看一看，也给提一点儿意见。” 孙艾米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笑着道： “提意见没问题的，到时候线上联系我就行！” 如果只是提意见的话，也就没什么麻烦了。 许晨：“那就提前多谢艾米老师了！” 他心中盘算的，确实是让孙艾米帮忙搞定“晨风科技”、“晨风冰动力”的logo和视觉设计。 毕竟对于孙艾米的专业能力，许晨还是有所认知的。 与此同时，也是希望借由这个简单的设计工作，让孙艾米知道东晨广告背后“东晨股份”，进而为将来挖她过来，做一些铺垫。 这两天许晨想了下，能把孙艾米招过来，将来的帮助还是很大的。 晨风电动车的推广、东晨广告新接的项目，以及未来“燃冰体育”的推广，都还是需要一个专业且靠谱的设计师在。 当前的孙艾米年轻且有潜力，确实是不错的选择。 关键是，现在的她还没升上总监，薪资也不至于动不动几十上百万，性价比还是极高的。 …… 孙艾米离开后不久，李峰峰便敲门进了会议室。 他手里拿着几张签名照： “这是问代言人的经纪人要的，说是昨天晚上刚签的。” “多谢李总。”许晨笑着接过。 其实心里也清楚，明星的签名照，很多都不是自己签的。 用心一些的，还会找个字迹相仿的工作人员，不用心的可能就随便找人写一写了。 许晨随手便把一沓签名照，递给了身旁的方骏老师，毕竟是她点名要的。 他又拿起桌上的两份报价账单，伸手递给了李峰峰。 李峰峰看了眼许晨在“监制审核”一栏上的签名，说了声“多谢许晨老师”也便赶紧收了起来。 “还有四组镜头，拍完就差不多收工了。 等下两位老师是直接去机场吧？还是让陈肖隆开车送你们过去。” 许晨想了想：“那实在太感谢了。” …… …… 下午四点左右，所有镜头都拍完了。 两位代言人已经退场，导演团队却还在忙活，有几个空镜头需要补拍。 许晨看了眼时间，便对陈肖隆说道： “我们赶去机场吧，不过顺路要先去一下东山口附近，我们在那边买些手信……” “好嘞！”陈肖隆答道。 许晨和方骏从会议室出来，还是去跟导演和李峰峰客气说了声，这便跟着陈肖隆下楼了。 白色奥德赛很快便开出了创意园区，朝着越秀东山口的方向开去…… 方骏翻了下手机，开口道： “霏霏她们还在外面玩呢，等下吃点东西后直接去机场了。” …… 二十几分钟后，奥德赛来到了东山口附近的一处街巷之中。 陈肖隆从驾驶舱走下来，帮忙把后车门拉开了。 “我车子就停在前面停车场，两位老师逛好了打我电话就好。”陈肖隆说道。 许晨和方骏已经走下了车： “多谢小陈老师！” 陈肖隆开着车子离开了。 方骏翻了下手机，指了指前面的岔路口： “前面右拐。” 两人朝前走去，许晨忍不住笑道： “咱俩真是跟地下党似的。” 方骏仍旧一脸认真，前面带着路。 许晨转头看了眼，发现旁边居然还有一处“伟人故居遗址”。 东山口这里也算是老羊城的有名地界，自清末便有“西关小姐、东山少爷”的说法。 一边朝前走，方骏一边顺嘴说道： “我刚在车上翻看了下那几张报价账单，确实是有点问题的。” 许晨：“具体什么问题？” 方骏：“昨天和今天的单据里，有大概三分之一的条目是重叠的，其中有些金额的出入，但是数额都不大。” 许晨：“数额不大？” 方骏：“还没仔细看，但大概两三千的出入吧…… 这在几百万的账单里面，确实只算是微小的出入，最终的总额没问题的话，通常情况下财务也不会过于追究。 毕竟那些条目都已经非常细了，甚至有些是百元以下的物料制作之类的……” 许晨琢磨了下，开口道： “可能是对我的试探。” 方骏：“试探？” 许晨：“试探我会不会认真审查那两份账单啊！” 他顿了顿，“这样的话……就先把事情放一放，就当我们没发现。 狐狸尾巴会自己露出来的。” 方骏：“你好像很确信，那位李总会动手脚。” 许晨：“我听过一些圈子里的传闻，也是想验证一下。 另外，我们毕竟受了甲方客户的委托，收了客户的服务费，当然有义务帮客户盯着。 这个广告片虽然拍摄执行比较简单，但因为涉及到了明星代言人，总体费用还是算很高的。 不被惦记，是不太可能的……” 许晨在前世做过李峰峰的下属，他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这位李总必然是会动些手脚的。 这个项目本身订单额就很大，而广告片拍摄甲方客户压根没有过来人，而是派了许晨这样一个“监工”过来。 李峰峰作为项目的统筹负责人，可是有太多的操作空间了。 黑爵营销是这个项目的负责单位，但也只相当于一个“总包单位”，具体的代言人签约、拍摄、物料等等，都是可以分拆给各类第三方供应商的。 而这些事情，都是项目负责人李峰峰管理。 以许晨前世对李峰峰的了解，他根本不可能受得住诱惑。 而这两天里，李峰峰表面上对许晨的客客气气，反倒是让许晨更加确信了。 以李总刚愎自用、尖酸刻薄的个性，居然没有为难“小许老师”，那绝对是有所图了。 而今天方骏发现的两三千块的“漏洞”，数额明显太小了。这很可能是李峰峰对许晨的试探，看他作为“监制”，在报价账单上到底有没有仔细审查。 可能在李峰峰看来，对于广告片制作的各类琐碎报价，客户那边肯定是不懂行的，他们关注的更多是那个总预算。 而唯一可能看出毛病来的，便可能是这个“许晨老师”了，于是先用这两三千块小漏洞，试探一下许晨。 如果许晨指出了这两三千的问题，其实也无伤大雅，找些理由也很好搪塞过去。 而如果许晨没发现问题，李峰峰便极可能还有后续操作…… 许晨又琢磨了下，开口道： “账单里的各个条目，都有备注采购或执行的公司，这些公司能查吗？” 方骏：“可以查，工商注册本来就有公开的查询渠道。另外我还有些别的渠道和方式。” 许晨：“那就请万能的方骏老师帮忙查一查吧，尤其是涉及到金额变动的供应商。” 方骏：“没问题的……” …… …… 又走了几步，方骏停下了脚步，并伸手拽住了许晨。 她用眼神指了指：“就是那家……” 许晨朝后退了一步，跟方骏躲在了身旁骑楼的柱子后面。 街对面不大的门脸，上面挂着“北方饺子”的招牌。 店里摆了几张桌子，有两个客人正在里面吃饭。 方骏转头看了眼许晨：“能看出什么吗？” 许晨摇了摇头：“看不出来啊。” 方骏：“李锐说老板是个女的。” 许晨：“那只能稍等一下，那位女老板出来，看我是不是认识。” 两人在路边稍微站了一会儿，果然见一个中年妇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正拿着抹布收拾桌子。 许晨定睛看了看，对方骏说道： “走吧……没什么事。” 方骏面露疑惑：“认识？” 许晨想了想，还是跟方骏说道：“那是我的三婶，我爸的弟妹。” “弟妹？”方骏愣了愣，似乎这不足以让她打消疑虑，甚至反而更疑虑了。 许晨转头看了眼方骏，无奈的笑道： “方骏老师看上去一本正经，平常在家也看狗血家庭伦理剧的吗？” 方骏：“……” 许晨还是给方骏大致解释了一下。 当然主要是三叔那边的情况，包括他欠债的事情，也包括更早前他和许知泉兄弟二人的过往…… 方骏想了想：“我好像听你们讲过一星半点的。” 机械厂的订单丢失后，三叔许知海的各种债主就上门催债了，甚至是泼油漆、酒瓶砸窗户之类的极端操作。 基于之前的那些恩恩怨怨，许知泉当时并不想多管。 当时苗木公司也是大把资金投入，许知泉想管也管不了。 但许知泉也没有完全见死不救，找了许知海的几个大债主，想办法帮忙把债务向后拖了拖。 老三许知海这才缓过气来，把手里的厂房设备倒卖，再加上当时光明厂的一笔补偿金，也算是把债务陆续都还上了。 但他几十年的积蓄，这一把也都全数赔了进去，几乎没有短期内“东山再起”的可能了。 许知海也是有些刚愎自用、狂妄傲气的人，一时折戟沉沙也是觉得抬不起头来。 当时许晨听到的消息是，三叔带着妻儿南下了，具体去了哪里、做什么却都不得而知。 如今看来，许知海是带着妻儿来了羊城。 三婶开了这间饺子馆，三叔却不知也在店里，亦或在折腾别的事情…… 父亲许知泉这次过来羊城，看来是早就听到了这方消息，便还是来寻了寻，过来探望了下，留了几万块钱给三婶。 …… 方骏开口道： “你三叔当年闹分家做的那些事情，确实是够阴险和落井下石的。 你爸还能以德报怨来探望一下，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许晨：“祸不及妻儿…… 我爸对待公司和生意很有原则，但毕竟那也是家里人。 他跟我不同，我爸向来都还是有宽厚善良的一面。” 方骏转头看向许晨：“你不宽厚吗？” 许晨：“我并不宽厚，我还是很记仇的。” 方骏：“记仇挺好的，否则这世界就是坏人的了。” …… 两人朝停车场走去，许晨转头看了眼，发现旁边有一家“莲香楼”，羊城本地的手信点心专卖店。 他进去挑了几样，买了一大提。 付过账之后，却伸手递给了方骏。 “借了你两盒红茶酥，这是还你的。” 方骏面无表情接过，开口道： “你不光记仇，欠别人的人情也记。” 许晨笑了笑：“那是自然。” 方骏犹豫了下，开口道： “其实接触这么久，你也可以把我当自己人的。 反正我已经把你和你爸，都当成自己人了……” 许晨愣了愣，旋即开口道： “我回去就跟我爸说，让他在厂区里给你开一间酒吧。” 方骏：“你爸爱喝的酒叫什么？我跟着喝了两次，好像也挺爱喝的。” 许晨：“他爱喝浓香，国窖、泸州。酱香是因为应酬不得不喝，清香他很少喝……” …… 走回停车场时，陈肖隆正半躺在车上休息。 一见许晨和方骏回来，吓得他赶紧坐起来险些撞到脑袋。 “许晨老师，您给我打电话就好了，我可以开车过去接你们的。” 许晨笑了笑，啥也没说上了车。 陈肖隆发动了车子，这便径直朝着白云机场开去。 很快便上了高速，畅通无阻。 许晨琢磨着事情，忽然想到些什么，开口对陈肖隆道： “你们李总，本名不是叫李峰峰吧？” 陈肖隆愣了愣，似乎是有些意外： “这个……许晨老师是怎么知道的？” 今晚没有了，懒癌犯了，浑身难受，义父们容我堕落一下。。 (本章完) 第212章 就我们俩人 许晨随口找了个理由：“我从客户那里听说的，说李总本名不叫李峰峰。” 陈肖隆：“是啊，李总对外从来不用自己的本名，包括公司里。 我也是偶尔帮他预定差旅，才知道的。” 许晨之所以知道，自然是前世有这么个印象。 前世作为李峰峰的下属，有一天听同团队的小姑娘提起来，说“李总”本名不叫李峰峰，搞得也是神神秘秘…… 方骏皱眉想了想，似乎是明白了许晨的用意。 要去查报价账单上的那几家第三方采购公司，如果李峰峰要做手脚的话，最简单的方式便是左手倒右手，把项目分包给“自己”的公司。 李峰峰有另外的“本名”，那就更值得查一查。 如果李峰峰真这么干的话，还是非常明目张胆的。 但目前06年，还没有像天眼查、启信宝之类公开的商业信息查询平台。 除非像许晨和方骏这样，专门去找渠道，否则一般的公司是不太会想到要去查一查的…… 许晨笑着又开口道： “李总本名叫什么呀？” 陈肖隆尴尬的笑了笑，却露出一丝犹豫。 许晨：“不方便说吗？我也只是好奇。” 陈肖隆又开口道：“李总对他的本名，好像挺介意的。 许老师，您可千万别对外透露啊！” 许晨笑道：“放心吧，我只是自己有点好奇。” 陈肖隆又尴尬的笑了笑： “李总本名叫‘李富芬’……” 许晨刻意重复了一遍：“李富芬？” 陈肖隆：“富裕的富，草字头的芬…… 这个名字有点像女名，李总多半是因为这个不喜欢用吧。” 许晨转头看了眼方骏，方骏面无表情点了下头。 …… …… 车子直接把许晨两人送到了出发大厅，陈肖隆帮忙取下行李背包，这便客客气气道别。 离起飞还有一个小时，时间也算差不多刚好。 许晨和方骏都没有大件行李，去机器上换好登机牌，就快步去排队过安检了。 一路走到26号登机口，便见到谢冰冉、吴霏霏、黄芊芊三人。 谢冰冉端坐着发呆，怀里抱着棕色的双肩背包，两条大长腿朝前伸着。 吴霏霏和黄芊芊互相靠着，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 谢冰冉转头看见许晨，冰冷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她收起双腿想要站起来，却又还是安稳坐着，只是朝许晨和方骏笑了笑。 许晨笑着走过去，挨着谢冰冉坐了。 方骏坐在了吴霏霏的一边。 吴霏霏和黄芊芊听到动静醒了过来，赶紧热情的打招呼。 许晨笑着说道： “你们吃晚饭没啊？” 吴霏霏：“没吃，但是吃不下了。” 黄芊芊：“是啊，你给推荐的那家顺德菜太好吃了，我们中午吃太撑了…… 羊城这一趟，至少胖三斤。” 吴霏霏想起一事，看向许晨道： “我爸跟我说，你们要给冰哥办庆功宴啊！ 我爸已经收到邀请了，那我能去吗？” 许晨笑了笑：“当然能去。” 黄芊芊：“那我也要跟着。” 许晨：“欢迎啊！” 黄芊芊又忍不住道： “早就听说许晨家里开工厂的，一直以为只是乡镇上的小工厂呢。我也是听霏霏说了才知道，居然真是市里的大厂……” 许晨：“言重了，也还是小工厂。 跟你们三位的背景还是没法比……” 黄芊芊：“把我摘出来，我和她俩可没法比！” 吴霏霏打趣着说道：“黄大小姐可别自谦了，我爸还专门跟我说，要跟你搞好关系呢！” …… 总体上而言，谢冰冉和方骏都算是有些特别的女孩子，相对而言都较为沉默寡言。 当然，她俩的沉默寡言也有着些巨大的差别。 而吴霏霏和黄芊芊，则更像正常的、这个年龄段的青少女，乐观外向、叽叽喳喳。 冰哥的“少女生涯”，还是缺失了些跟同龄女生的相处。 她能和吴霏霏、黄芊芊认识接触一下，许晨还是很开心的。 在国家队里，也还有程红教练和室友白淼，应该也能给冰哥一些此类关系的滋养。 …… 几人闹腾了一阵，便开始要排队登机了。 周围的旅客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许晨几人也便起身，拖着行李排到了队伍里。 许晨和谢冰冉走在最后面，各自背着个宽大的双肩包。 谢冰冉沉默不言，微微低着脑袋。 许晨转头看了眼冰哥，感受到一股冷意。 “怎么了？”许晨低声道。 谢冰冉转头看了眼许晨，摇了摇头： “没有啊……” 冰冷的眼神中，却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了落寞。 不知为何，许晨忽然想起五月份时，谢冰冉独自在机场滞留了一宿，只为了第二天还能见上自己一面。 现在想来，其实在羊城的这两三天里，也没有好好陪一下谢冰冉。 除了自己要忙碌广告片拍摄，其他时间也还有吴霏霏等人跟着。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谢冰冉才会可怜兮兮的半夜跑到自己房间，说“只是想跟你多呆一会儿……” 而回去天城后，搞完“庆功宴”也便要送她离开了。 许晨皱了皱眉，忽然生出些自责。 …… 他低头盘算了下，忽然伸手拽了拽谢冰冉的胳膊。 谢冰冉转过头，冰冷的脸上现出疑惑。 许晨露出一抹坏笑，低声说道： “你跟我来，别出动静……” 他趁前面的方骏、吴霏霏、黄芊芊三人不注意，拽着谢冰冉悄声从队伍里退了出来。 谢冰冉搞不清楚状况，跟着许晨快步走到了一旁的休息区里。 许晨神秘兮兮的，拽着谢冰冉躲到了饮水机后面。 谢冰冉开口道：“要干嘛？” 许晨：“明天是庆功宴的筹备，2号才开呢。” 谢冰冉皱了皱眉：“然后呢？” 许晨露出一个温暖的笑脸： “我们还能……偷偷再玩一天啊。” 谢冰冉怔了怔，眨了眨那双大大的眼睛。 许晨笑着补充道： “就我们俩人。” 谢冰冉沉默了会儿，终于抿着嘴巴，露出个笑脸来。 许晨回头看了眼： “快去改签，趁着还没起飞，应该能省两三百改签费下来！” 说着，他转身便朝着身后跑去。 谢冰冉紧了紧身后的背包，笑着快步跟了上去。 …… (本章完) 第213章 一路向南 谢冰冉跟在许晨后面，快速穿过安检，又回到了出发大厅。 两人找到南航的柜台，赶在飞机起飞之前把航班改签到了明天晚上的同一班。 许晨转身看着谢冰冉： “搞定了！” 谢冰冉难掩开心，却莫名其妙说了句： “谢谢……” 许晨笑着道：“你还想吃什么、玩什么，我明天带你去。” 谢冰冉：“你想吃什么、玩什么，我陪着你……” 许晨很开心的笑了笑：“好啊，那我带你玩。” 谢冰冉想了想： “吴霏霏他们……” 许晨想了想：“没关系，我给方骏老师发条信息就成，也还得给我爸发个信息，他以为我今晚回去的。” 谢冰冉：“现在去哪？” 许晨想了想：“这是个好问题……” …… 两人在休息区坐了坐，许晨还是先给方骏发了条短信。 飞机还没起飞，方骏收到了短信，回复了一连串的省略号，代表着内心的无语。 又给父亲许知泉发了条信息，主要是怕他担心。 许知泉是个很开明的父亲，只是回复了句： 【那就注意安全、好好玩，手里钱还够不够？】 【钱够的，爸你放心吧！】 【2号中午前，一定要和冉冉赶回来，下午的庆功宴，几个重要领导我都打过招呼了！】 【没问题的，2号中午保证出现！】 【不要欺负冉冉！】 【……】 【还有个事，庆功宴现场的布置，好像还有邀请的媒体…… 宣传部的冯主任，本来说明天找你当面商量一下的。 那我跟他说一声，让他先电话联系你吧。】 【没问题的……】 …… …… 谢冰冉一直盯着许晨看，许晨笑着问道： “饿不饿？” 谢冰冉：“还好。” 许晨：“我带你吃一家很好吃的日料，但我不确定现在开业了没有。” 谢冰冉：“哦。” 许晨所说的，是老羊城建设六马路小巷子里的一家日料，前世时曾经过去吃过，惊为天人。 后来在羊城开了多家分店，味道反而没那么好了…… 但此刻的06年，确实不知道那家老店是否已经开业了。 “回市区还挺远，要是有个车就好了。” 他想了想，忽然拉开背包的拉链，从最里面的小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本本。 然后在谢冰冉面前晃了晃。 谢冰冉：“这是什么？” 许晨：“驾照！我们租一辆车，这样路上就能节省很多时间了。” …… 许晨跑去咨询台，跟里面的工作人员问了几嘴，便带着谢冰冉下楼了。 他们径直去了地下车库，寻了几圈之后，在某处电梯口，找到了某家租车行的办公点。 刚刚咨询台的工作人员，给介绍了几家租车行。 有旅行社，也有不知名的租车公司。 租车还是有不少“坑”的，许晨并不敢找没听过的租车公司。 被骗点钱是小事，招来了不安全因素就不好了。 而眼前这家租车行，是国内最早的互联网租车平台，刚好是06年初建立，且一直都是直营的模式。 后来其租车业务，也稳定发展成了全国前三的规模。相比较而言，还是比其他那些纯线下的不知名租车行放心一些。 许晨跟店员简单沟通了几句，便在电脑上挑了挑在库的车子。 “就这辆凯美瑞。”许晨指着屏幕说道。 “也刚好，这辆车是刚到店的新车，里程才两三百公里呢！” 店员仔细查验了许晨的身份证、驾驶证，便开出了租车单据。 几分钟后，另一位店员便把一辆黑色的凯美瑞，开到了门前。 许晨仔细查验了一下，便签了单子拿到了钥匙。 许晨拉开副驾的门： “冰哥，请！” 谢冰冉笑了笑，坐进了车里。 许晨前后看了看，重新调整了座椅、后视镜、方向盘，然后确认了挡位、各种按键的位置。 确认了下谢冰冉的安全带系好，又帮她把座椅向后调了调。 “冰哥的腿可真长啊…… 从身材比例上来讲，你的腿或许都跟我一样长了。” 他忽然露出一抹坏笑： “回头跟你量一量。” 谢冰冉面色如常，只是“哦”了一声。 一切安置妥当，许晨这便松开手刹，缓慢开了出去。 …… 几分钟后，车子便上了高速。 谢冰冉转头看了眼气定神闲的许晨，忍不住开口道： “你不是刚拿驾照吗？怎么感觉开车很熟的样子。” 许晨：“我在家用我爸的车子练了很久，也算半个老司机。” 谢冰冉：“哦……” 许晨：“我们今晚就去白云山上住，上次我发你照片的那家餐厅，就在一家很好酒店里面。 明天早上，我们可以早起去山顶看日出！” 谢冰冉：“好啊……” 许晨：“我们先去办入住，然后再开车出来。” 谢冰冉：“哦。” 许晨：“那我们还是住一间，没问题吧？” 谢冰冉怔了怔，怯生生说了句：“没问题……” 许晨：“明晚我们到天城了，你想住在哪里？” 谢冰冉想了想：“我需要回一趟村里的老宅，户口本还在那里放着，我得拿出来。 明晚我就住在老宅，以后怕是也没机会回去住了。” 许晨：“你后面去沪城上大学，是不是能把户口迁到学校去？” 谢冰冉：“嗯。” 许晨：“那就迁出去吧，你在老家……应该也没什么念想了。” 谢冰冉低了低头：“嗯。” 许晨忽然笑了笑：“反正，我后面也在沪城读书了。” 谢冰冉跟着笑了笑。 …… …… 一路上畅通无阻。 许久没开车的许晨，在这辆2.0排量的凯美瑞身上，竟然也摸到了一点驾驶乐趣。 车里的电台节目上，刚好播到了周杰沦的《一路向北》。 《头文字d》05年上映，这首《一路向北》也算是“一年前”的半新歌了。 虽然车子是在一路向南，但也终究很是应景…… 但日系车在高速上，底盘调教的劣势还是暴露无遗，隐约的“漂浮感”也让许晨不敢畅快提速。 足足一个小时后之后，终于沿着夜色山道，来到了“半山旅社”的门前。 (本章完) 第214章 那你怕我吗？ 白云山，半山旅社。 许晨停好了车子，转头对谢冰冉道： “你就在车上等着，我办好入住再来找你。” 谢冰冉有些不能理解许晨的操作，但还是“哦”了一声，怀里抱着双肩包乖乖在车上坐着等。 许晨熄了车灯，背着双肩包下了车，抬步朝酒店大堂走去。 谢冰冉抬头看着许晨的背影，怔怔有些出神。 她眨了眨大眼睛，心想跟许晨没说话的这几年里，他其实变了很多。 自己好像……也变了很多。 好在两人重新开始说话后，过去的自己好像也跟着回来了…… 待许晨背影消失，她又四下看了看，周围光线昏暗，前面大榕树下竖着一盏路灯，蚊虫萦绕飞舞，光影随之闪动。 本就是山上，这酒店又似乎没什么人。 好在是冰哥而非别的女生，否则是要害怕的尖叫了。 …… 稍候了几分钟，许晨便远远走了回来。 他笑着拉开车门上车，便拧动钥匙又发动了车子。 “订好房间了，这酒店估计不太对外推广，好多房间都是空着。” 他转头看了眼谢冰冉： “我先去投喂你。” 说着，这便调转车头朝外开去。 …… …… 半个小时后，车子来到了老城区的建设六马路。 这里算是羊城最早的繁华区域，在天河城附近建起来之前，这里也算是羊城的最核心地段。 同时在羊城工作生活的洋人，很多也还居住在这片区域，周围很多鬼佬开的酒吧。 找了个商场地下的停车场，许晨带着谢冰冉来到了主路之上。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但很多的餐厅、酒吧却刚刚开始热闹。 街上很多高大的洋人三两成群抽着烟，走过时身上散出浓烈的香水味。 也还有些壮硕的黑人，搂肩搭背说着不知道哪国语言。 所见的一切，总给人一种不太安全的感觉。但这里其实比火车站附近，还要安全很多。 谢冰冉跟着许晨，转进了一家巷子里。 其中好像是居民区，不像是有吃东西的地方。 转了几转，许晨叹了口气： “那就是还没开张。” 他想要来寻的那家店，看来在06年的节点还没开业。 谢冰冉：“没关系的，我们换家吃就好。” 许晨笑了笑：“刚进来我还看到另外一家，也是好吃的店！” …… 几分钟后，两人已经坐在了一间“烧鸟”日料店中。 生意火爆，满是夜里觅食的年轻男女。 清酒、烧烤、私密言语。 背景音里，隐约听到店家播放着小田和正的古早歌曲。 许晨不敢带谢冰冉吃外面的牛羊猪肉，烧鸟店里的禽类和鱼类都还是安全一些。 京葱鸡肉、盐烤青鱼、黄油土豆、三文鱼泡饭…… 又点了两瓶可尔必思当作饮料。 谢冰冉指着一盘问道： “这是什么？” 许晨：“提灯，就是鸡子的输卵管和肚子里的蛋。咬下去应该是要爆浆的，就看店家火候是否到位了。” 谢冰冉并不矫情，提起一串便尝了一颗。 她皱眉嚼了嚼：“有点怪，但还挺好吃的。” …… 许晨喝着饮料，看着大口吃东西的谢冰冉，面带微笑。 想起初中的时候，谢冰冉跟自己分在了一桌，那时候的她内向寡言，对许晨这个同桌也是一脸戒备，一起坐了几天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而两人开始打破沟通的边界，便是许晨见谢冰冉可怜兮兮没有正经的午饭，啃着个干馒头连咸菜都没有。 许晨觉得不可思议，便把自己的饭菜分了一半过去。 那时候的谢冰冉头发比现在长些，她低着脑袋吃许晨给的东西，用额前的头发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而此刻，谢冰冉坐在许晨的对面，同样在大口吃着东西。 眉眼中仍是当年小姑娘的样子，但心绪状貌却已千差万别。 …… 谢冰冉正嚼着一块盐烤的茭白，抬头发现许晨在盯着自己，露出一抹拘谨。 她抿着嘴巴：“怎么了？” 许晨：“没有啊……” 他见谢冰冉露出一抹尴尬，便笑着说道： “我喜欢看你吃东西。” 谢冰冉咽下嘴里的东西，开口道： “我好像今年内，还要去大阪还是哪里比赛。 你要是能来就好了，我带你在当地吃这种东西……” 许晨：“好啊，那我等你请客。” 谢冰冉喝了口饮料，看上去很是欣喜： “那我回去问一下教练，到底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许晨：“你都不知道的呀？” 谢冰冉：“都是教练和队里安排，我基本都不用动脑子，就跟着每天做好训练，听教练安排参加比赛就好了。 我上次听程指导提了一嘴，说是还有个要去大阪还是哪里的比赛，但当时也没细问。” 许晨：“除了训练和比赛，平常还干别的吗？” 谢冰冉：“还有些文化课，会有老师到队里来给我们讲，但是也不考试。” 许晨：“我之前听陈大海说，体育队里都有老队员欺负小队员的情况……” 谢冰冉冷笑了一声：“早被我收拾了。” 许晨：“……” 谢冰冉：“等下可以陪我找地方跑一跑吗？今天的日课还没做。” 许晨：“有什么场地要求？” 谢冰冉：“操场、篮球场都可以，空地也行。” 许晨想了想：“那我带你去工业大学吧，离这边也不远，那里有个塑胶操场。” 谢冰冉：“嗯。”…… 两人吃完饭出来，又在街上溜达了几圈，也算是消消食。 许晨和谢冰冉并肩而行：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真的又长高了？” 谢冰冉冷淡的说了句： “哦……好像是又长高了一两公分。” “……” 许晨：“冰哥不要长得比我还要高了吧？那以后我站你旁边，也太没面子了。” 谢冰冉转头看了看许晨的头顶： “那倒不至于。” 许晨忽然面露一丝警觉： “你们国家队里，岂不是有很多高高壮壮帅帅的男孩子？” 谢冰冉：“是有很多啊，偶尔还会一起训练呢。” 许晨眯了眯眼睛：“男队和女队一起训练，教练不怕影响你们成绩吗？” 谢冰冉：“管很严的，教练其实很怕队员谈恋爱，尤其女生，一谈恋爱成绩就下滑。” 许晨：“冰哥这么有魅力，应该有队里男生喜欢你吧？” 谢冰冉露出一抹不屑：“他们都没脑子。” 许晨：“啊？” 谢冰冉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着许晨： “要是有男生喜欢我呢？” 许晨：“啊？！” …… …… 工业大学操场上，很多在夜跑的人。 除了工大的学生，也有这附近的一些居民，也不乏夜里出来遛弯的老头儿老太太。 许晨蹲坐在草坪上休息，谢冰冉在跑道上做着简单的跑动训练。 她看上去毫不起眼，速度、强度也都没有很大，就是些寻常的变速跑。 周身都是些夜跑和遛弯的人，跟冰哥擦肩而过。 他们并不知道，这个不太起眼的、高挑的女孩子，刚刚在羊城拿到了一个全国的冠军。 十三亿的人口，算女生一半也有六个亿。 而她是六个亿里的排名第一…… 这样想一想，冰哥可真是了不起。 许晨忍不住笑了笑，自己还真是捡到宝了。 谁能想到，当年那个可怜巴巴、还要自己投喂午饭的同桌，后来能有这么大的成就？ …… …… 谢冰冉也并没有训练太久，不到半个小时便走了过来，挨着许晨坐下了。 许晨伸手递上一瓶矿泉水： “这样就好了？” 谢冰冉稍微有些气喘，接过水喝了一口： “强度不用很大，在外面能维持身体机能不掉就行。” 夜幕下的操场里，没有多少光线。 谢冰冉修长好看的脖颈里，渗出了晶莹的汗珠…… 她已经把一瓶水灌了下去，看上去很是豪爽。 …… 两人回到酒店时，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 停好车子，谢冰冉跟着许晨朝那片光明走去。 两人的房间在半山腰上，穿过曲径回廊，爬上两道阶梯，一处平缓坡上，围绕一湾水池有四五间客房。 “好安静啊。”谢冰冉开口道。 “因为没有其他客人。”许晨笑着道。 “哦。” “怕不怕？” “这里除了你，也没什么好怕的。”谢冰冉嘟囔了一句。 “那你怕我吗？”许晨露出一抹坏笑。 谢冰冉似乎是认真想了想： “不怕。” …… …… 开了客房的门，竟然是一个小套间。 外面是小小的客厅，里面是两床的标间。 “你先去冲澡吧，我在外面看会电视。”许晨笑着道。 谢冰冉抿了抿嘴巴，这才忽然意识到似乎气氛有些诡异。 她眨了眨大眼睛：“那你不能进来。” 许晨：“我保证。” …… 许晨半躺在沙发上，神形慵懒。 他随便翻弄着遥控器，打着呵欠心不在焉。 却又刚好翻到了全运会的赛事回顾，羊城本地电视台的体育频道。 却又好巧不巧，画面上是谢冰冉。 大长腿什么的…… 电视的声音很小。 隐约听到身后传来的“哗啦啦”流水声。 许晨挠了挠头，心想重生有一点不好。 这血气方刚的年纪，还真是颇为考验一个人的定力。 …… “许晨！” 里面突然叫了一声。 “啊？” “你过来帮我吹头发。” …… (本章完) 第215章 太阳 天还没亮，两人便起床了。 外面有些清冷，便都穿上了薄薄的外套。 谢冰冉穿了一身成套的银色运动装，配上高挑的身子、利落的短发，看上去很是英气。 她双手插进口袋，上下打量着还在穿外套的许晨。 许晨套了件薄款夹克： “我以后得学你，就穿运动装了，轻便还舒服。 这些夹克、牛仔裤、卡其裤之类的，穿着都挺难受的。” 谢冰冉：“那我下次队里领衣服，领一套大一码的送你。” 许晨：“这还是分男女的吧？” 谢冰冉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 “好像也没分……” 许晨：“……” 时间太早，酒店的餐厅也没开门。 谢冰冉又翻出了一条坚果棒，掰成两半跟许晨分着吃了，便算作是清晨的能量补给。 其实这半山的旅社中，便能看到日出，但两人还是决定爬到白云山的最高处。 从绝对海拔上来说，白云山也只能算是个小山包，位于“摩星岭”的最高处，海拔也不到四百米。 上山道上亮着路灯，竟然有不少同行的游客，多半便是去看日出的。 其中不乏一些身材健硕的老人家，一看就是退休之后坚持每天锻炼的。 许晨忍不住生出些感慨。 这些精神矍铄的老人家，可能也就六十多岁。 而譬如天城老家的很多穷苦乡民，六七十岁也还在干着辛苦的体力活儿，支撑着家庭生计…… …… 摩星岭，观日出的平台之上，已经聚集了一些早起的人。 他们三三两两靠在一起，等候着日出时刻。 东方天际，已经开始隐约泛起白光。 许晨平顺了下呼吸，山里的空气令人神清气爽。 谢冰冉毫无气喘，指着一块空地： “我们去那里啊！” 这是一块好位置，刚好有一块平整大石头，让两人靠着坐下。 或许不是正冲着东方，所以没人来坐。但其实视野刚好，远比东面平台挤在人堆里要好很多。 两人肩并肩坐着，感受着清晨山中的凉意。 也还正值盛夏，羊城也难得能感受到这股阴凉。 此处观景台，可以俯瞰羊城。 东方淡淡的光辉之下，渐渐勾勒出远处的低矮山峦轮廓，以及被山峦包裹着的重重楼宇建筑。 谢冰冉看着远方的地平线，低声说道： “许晨……我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这里。” 她忽然低了低头，似乎是露出一丝落寞： “我原本找了一家电子厂打工，也就是在羊城旁边的。 我以为，我的一生也就是那样子了。 做个厂妹，继续抽烟打架，换个地方做‘冰哥’…… 当时我还在想象，传说中的‘大城市’会是一副什么样子，等工厂放假了可以出去看一看。” 许晨笑了笑： “你现在见到了，可还满意吗？” 谢冰冉转头看着许晨：“我很满意啊。” 她又看向远方的天际： “当时电子厂的薪水，一个月不到三千块钱。 现在我参加了一个比赛，奖金加在一起就有三十万了…… 我很害怕哪天睁开眼睛，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 …… 前面的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挤在前面的男男女女，都举起了手中的相机和手机。许晨和谢冰冉仰头望去，一缕红光悄然探出了地平线。 那缕光芒初始是柔和而羞涩的，却又在不经意的一瞬，变得炽烈耀目，将曲折山峦、城市楼宇，都勾勒出绚烂的金边。 而那颗火红的球体，也终于挣脱了地平线的束缚，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感，跃升到了苍穹。 点燃了，这座城市的背影。 …… 谢冰冉望着那轮红日，忽然低声说道： “许晨，那个太阳…… 好像是你啊！” 许晨愣了愣，转头看向谢冰冉的侧脸。 她仍望着天际，怔怔有些出神： “我一直觉得，我是活在黑夜里的……是你把阳光照了进来。 中间有段时间，我把你搞丢了。 但好在，你现在又回来了，你又把阳光带了进来……” 朝阳的光辉洒向她精致好看的侧脸，碎发浮动之下，大大的眼睛里晶莹闪烁。 许晨微微低了低头，发现谢冰冉的右手，正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 “我已经把你弄丢过一次了，我很害怕…… 一不小心又把你弄丢了。” 她转头看着许晨。 脸上尽是泪水…… 许晨心头缩了缩，心灵深处的某块柔软区域，再次被碰到了。 他把左手伸下去，轻轻握住了谢冰冉攥着自己衣角的右手。 谢冰冉抿着嘴巴，模糊着一双大大的眼睛。 许晨抬起右手，用指背擦去了她脸颊上的一滴热泪。 “傻姑娘，你不会把我弄丢的。” 谢冰冉咬了咬嘴唇： “如果我做错什么，你就跟我说。 我会改的，我保证…… 你不要像之前那样，突然就再也不理我了……” 一颗颗的泪水止不下来，在她精致好看的脸颊上滚落。 许晨或许直到此刻才意识到。 自己从初中起跟谢冰冉渐行渐远，甚至不再多说一句话，到底是有多么伤她的心。 许晨忽然想起那一日，在破旧操场训练完，谢冰冉登上了那趟回一中的大巴…… 车门快要关上的一刻，谢冰冉突然开口问道： “许晨，你为什么突然就跟我说话了？” 这个问题的真实答案原本非常简单，只不过无法向谢冰冉解释，毕竟重生与傍“未来富婆”的初衷，多少带着些不着边际与不体面。 然而在此刻。 在这座南方城市低矮的最高峰上，在红通通的朝阳之下，在可怜同桌模糊的视线之中…… 那个对许晨自己来说简单直接的答案，却又变得无比复杂了起来。 原来我重新跟你说话，不只是为了傍上你这个未来的富婆啊。 原来在那没跟你说过一句话的几年里，我也好想跟你说说话。 原来某一段时间我和那个叫赵琳琳的女孩子相处，只是因为她偶尔也会像你一样，喜欢被我投喂。 原来在我活了三四十岁的那段人生里，你才是最大的那一段遗憾…… 许晨伸出手，摸了摸谢冰冉满是泪水的脸颊。 他带着询问的语气： “谢冰冉，你可以抱抱我吗？” (本章完) 第216章 那只手 太阳升起来后，天气便渐渐燥热了起来。 许晨和谢冰冉沿着山道，缓步朝下山的方向走去。 周围也有些观完日出的游客同路下山，叽叽喳喳聊着些什么。 许晨和谢冰冉都把上衣外套脱了下来，顺手系在了腰上。 稍微走了一段，许晨便感觉身上的t恤被汗水湿了大半。 转头看了眼谢冰冉，她身上的黑色速干t恤倒是好些，看来这运动装备还是有些道理。 谢冰冉转过头来，眼睛还是红红的。 许晨：“你这样子，一定不能被我爸看到。” 谢冰冉：“为什么？” 许晨：“他说我要是欺负你，他就揍死我。 你红着眼睛，我可有理说不清了。” 谢冰冉：“你就是欺负我了……” 许晨无奈的笑了笑。 低头看了眼，发现系在腰上夹克的一条袖子，正被谢冰冉紧紧抓着。 …… 回到半山的旅社时，也才不到七点钟。 这就是早起的好处，还有大把时间可以挥霍。 或许是有水池造景的关系，山庄中的温度感觉比外面山道要低了一些。 两人没着急去餐厅，而是又在周遭简单逛了逛。 在半山腰的一个休息平台上，许晨开口道： “领导可真会享福。” 谢冰冉：“领导？” 许晨：“这种好地方，哪是随随便便就能盖房子的……” 他想了想：“你要想吃牛羊猪肉的话，这里餐厅的应该也可以放心吃。” 谢冰冉：“因为领导会来吃吗？” 许晨：“是啊，跟你们运动员的待遇一样。” 他做了个深呼吸，感觉心神舒畅。 06年私密且基本不主动对外的这个半山旅社，也不知道后来的营业状况。 但不主动接纳外部游客的情况下，感觉终究都是在亏损的。 …… 餐厅。 早上是自助餐线，食物样式并不多，但每样都还看上去精致。 虾饺、流沙包、肠粉，白粥、皮蛋瘦肉…… 谢冰冉端着餐盘，看着蒸屉上摆着的几个粽子，面露疑惑。 “怎么了？”许晨走了过来。 谢冰冉皱着眉头：“这粽子里有卤肉啊……” 许晨忍不住笑了笑。 北方的粽子都是甜的，一般也就放红枣或蜜枣。 像咸肉粽这种东西，对北方人来说确实“非我族类”。 “你吃点肠粉吧，这个我们的口味也能接受的。” “哦。” …… 两人各自端着餐盘，在落地窗的桌前坐下了，外面便是那湾养着红色锦鲤的水池。 许晨忽然想起一事，开口说道： “明天下午的庆功宴，你是需要上台讲话的，这个躲不掉。” 谢冰冉面露难色：“啊？……” 许晨笑了笑：“别怕，演讲稿我帮你写。不会太长的，就是感谢一堆人，你照着念就行。” 谢冰冉：“哦。” 许晨：“可能还有本地媒体的采访，今天冯主任会发采访问题过来，到时候我也帮你把答案写好。 一些不好回答的问题，我也会帮你筛选掉的。” 谢冰冉：“哦。” 许晨愣了愣：“怎么感觉，我像是你的经纪人了？” …… 早饭之后，两人又在院子里随意的逛了逛。 特意又看了看只有在南方热带区域才能见到的巨大榕树，蜿蜒扭曲的根茎，深入到了旁边的矮墙砖缝之中，仿若是巨大的妖怪。 两只山间野猫忽然窜了出来，倒是把许晨给吓了一跳。 谁知冰哥闪身上前一步，竟是把许晨护在了身后。 许晨一脸无语，心中生出一股窘迫。 被女孩子这样保护的感觉，还真是颇为怪异。 似乎是有些逞强，许晨伸手把谢冰冉“扒拉”到了自己身后，非要自己站到了前面。 冰哥仰头看了看许晨，不明所以眨了眨大大的眼睛。 …… 两人回到房间，时间还尚早。 许晨打开了空调，便在沙发上坐下了，谢冰冉挨着坐了过来。 许晨：“你要不要睡一下，今天起太早了。” 谢冰冉摇了摇头：“我不要睡，我要跟你呆着。” 许晨：“……”。 低头看了看，她果然又偷偷攥住了自己的衣角。 许晨犹豫了下，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 “你下次，可以直接抓我的手。” 谢冰冉怔了怔，但却低了低脑袋： “我不太敢……” 许晨：“冰哥还有不敢的事情吗？” 谢冰冉抿着嘴巴一动不动，还在攥着许晨的衣角。 许晨有些看不下去，伸手把谢冰冉的手拽了下来，然后跟自己的手握在了一起。 他笑了笑：“这样多好！” 谢冰冉仍微微低着脑袋，脸面却泛起一抹红晕。 许晨愣了愣，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 “抱歉……” 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把谢冰冉的那只手松开了。 谢冰冉眨了眨大大的眼睛，却又把手伸了过来，握住了许晨的手。 虽然她是“冰哥”，但也终究是女孩子。 那只手温热柔软，非常好摸。 许晨低头看了看，却又皱了皱眉，心中生出一抹心疼。 手指手背上，还是能看出些细碎的狭小伤疤。 那都是冰哥打架留下的痕迹。 许晨想起跟谢冰冉重新开始说话时，她手上贴着的创可贴，和那些隐约渗出的血迹。 他用手指轻轻摩挲了下： “每过七年，我们的身体都会焕新一次。 你年龄还小，过些年岁，这些痕迹都会消失的。” 谢冰冉抿着嘴巴一言不发，却偷偷把手抽了回去，像是怕丑一样，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曾经的冰哥一直都是双手插兜的，或许就是不想要自己受过伤的双手，被别人看到。 何况那是许晨呢。 …… …… 早上十点多，两人各自背着包从房间走了出来。谢冰冉不知道要去哪里，但只要能跟着许晨，其实去哪里都无所谓。 许晨去把房间退了，便带着谢冰冉上了车。 “我们还是去市区逛一逛，以及觅食啊！”许晨笑着道。 “哦。”谢冰冉应了一声。 车子很快上了平稳高速，两边是急速后退的翠绿矮山。 老款的第五代凯美瑞，还是个中低配的车型，车上没有蓝牙和大屏，只有个调频的收音机。 硕大清晰的物理按键，倒也透露着上个时代的机械美感。 许晨按开收音机，随手扭着按钮，调到了一个音乐电台。 操着粤语的主持人，铿锵顿挫说着。 许晨勉强能够听懂一些，大致是在盘点今年乐坛的年度金曲。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许晨听了好些复古、怀旧的“新歌”。 隐形的翅膀、曹操、三国恋、认真的雪、放生、披着羊皮的狼…… 现在的人们还不知道，此刻零几年的乐坛，也会被十几二十年后缅怀，被称作“神仙打架”的时代。 许晨听着这些歌，也真是忍不住感慨，还真是晃眼便是二十年。 副驾上的谢冰冉保持着安静，一会儿看看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一会儿又转头看看淡定开车的许晨。 ……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天河城的地下车库。 “我们去吃吃水果捞。”许晨笑着道。 谢冰冉“哦”了一声，跟着许晨下了车。 两人乘坐电梯，径直去了四楼。 许晨带着谢冰冉转了几圈，终于找到了一家水果捞的店面。 这里的水果捞店面，打着“港岛流行”的旗号，在羊城出现也没过多久。 “你能吃榴莲吗？”许晨开口道。 谢冰冉皱了皱眉：“不能……” 许晨哈哈笑了笑：“那就不点。” 杨枝甘露、芒果千层、后斗水果捞、冰镇水果茶。 没过一会儿功夫，一堆食物便又摆满了谢冰冉的面前。 许晨递上一把小勺子： “我可真喜欢投喂你啊！” 谢冰冉笑了笑，用勺子挖了一口杨枝甘露送进嘴巴里。 又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唇。 “好吃吗？” “嗯！”谢冰冉用力点了点头。 …… 两人吃东西的间隙，冯思良主任刚好联系了许晨。 明天下午为冠军办的庆功宴，今天好些事情都需要最终敲定拍板。 现在宣传部的夏刚书记对许晨“无限信任”，所有的事情便都要求冯思良跟许晨商量和确认。 【有三件事情比较紧急，小许老师帮忙指导一下！】 冯思良的语气也是非常客气。 【冯主任稍等下，我直接拨给您，我们先电话拉通一下。】 许晨看向谢冰冉： “我打个工作电话。” 谢冰冉正吃着东西，没有作声点了点头。 冯主任最着急的，便是庆功宴现场的布置。 地点许知泉已经定好，就在天城市的一个会议酒店，平常市里的一些会议也在那里召开，综合来看非常妥帖。 现场的布置，许知泉也安排了行政主管吴悦来跟进，但宣传部的冯思良这边，还是对内容有着把控权。 冯思良想的比较多，俨然要当成一个发布会去搞了，进门的装置、宴会厅的布置细节等等，跟许晨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 许晨忍不住打断，开口道： “冯主任，明天就要召开了，铺开这么大阵仗的话，怕是来不及制作那么多物料的……” 冯思良在电话里愣了愣，旋即露出一抹慌张： “这可怎么办？咱们还是太草率了。” 许晨：“冯主任别慌。 咱们这个庆功会，邀请了市里面、甚至是省里面的领导，还有市里的媒体等等，反而不宜过度铺张的。 就是要看上去简简单单一些，务实一些，反而有好处！” 冯思良愣了愣，这才说道： “对对对！你这么说有道理。” 许晨接着道：“吃饭、宴会的部分，不需要冯主任操心的，那个我爸和酒店会对接好。 我爸这方面很在行，绝对会安排的恰到好处，让各位领导都满意的。 咱们这边，主要是两个事情。 第一，搞定台上的布置。 毕竟还是有领导要上台发表讲话的，也还有谢冰冉接受市里嘉奖的环节。 但其实也不复杂，就是制作一张图片海报，投在led大屏幕上，另外再打印几个展架，到时候简单摆一摆。 这个图片海报的文案也无需太复杂，写清楚‘全运会冠军’‘打破纪录’之类的核心信息就好了。 再写上主办单位市宣传部、体育局，协办单位晨风科技等等……” 冯思良打断道： “许晨老师你稍等下，我得拿笔记一记。” 许晨无奈的摇了摇头，便稍微等了下。 “许晨老师您继续！” “这个展板展架，就是文案确定一下，市宣传部这边找人做也行，或者让我爸安排人也行的。 我等下可以把文案写一下，直接发给冯主任您来把关看一下！” 冯思良：“那太好了！我主要是要发给夏书记过目一下的！ 海报制作，宣传部这边有同事在跟进的，不需要担心！” 许晨：“第二件事，就需要劳烦冯主任和夏书记这边了。 邀请的主要领导，哪些要上台讲话，讲话的顺序是怎样的。 这个还是得宣传部这边，尤其是夏书记来把关一下的，这个事情让我爸这边来做不太合适。 等领导发言确定了，便需要跟着商量一个活动的确切流程出来。 再由一个主持人，把场子给串起来，也就没问题了。” 冯思良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是在那边记录： “好的，这个我等下就跟夏书记先商量一下。 市里领导这边，都是夏书记亲自出面邀请的，已经初步打过招呼了。 但讲话环节，确实之前还没仔细商量沟通。 主持人有现成的人选，宣传部这边的一位同事，他很擅长做这方面的工作！” 许晨：“冯主任说有三件事，还有哪两件？” 冯思良：“嘉宾邀请，还有媒体传播的内容……” 许晨：“市里的领导这边，就劳烦夏书记和冯主任了。 我爸这边，还需要跟冯主任商量下的，也涉及一些公司层面的考虑，当然还是以宣传部这边为主。 谢冰冉的教练和老师，我这边会帮忙联系好的。 其他也就没有了，因为有重要的领导出席，咱们就还是控制在一个相对小的、安全的范围之内。” 冯思良：“对对对！我们也是这个考虑！” 许晨：“媒体这边，市电视台、报社这边，他们的记者和编辑，应该可以提前出内容大纲、采访大纲的。 这个催他们发过来，咱们审核就行。 涉及到谢冰冉的采访和发言部分，我会私下跟谢冰冉提前都对清楚的。” 冯思良又沉默了会儿，开口道： “许晨老师让你见笑了…… 这个项目时间太赶，同时又牵涉好些市里的领导，搞得我有些慌张了！ 还好跟你通了这个电话，帮我把重点都梳理清楚了！” —— (本章完) 第217章 大狗 谢冰冉好像很爱吃杨枝甘露，许晨便又给她点了两碗。 冰哥露出一丝窘迫，但还是拿着银色的勺子，非常豪爽的吃了起来。 许晨捧着手机，稍稍皱了下眉头。 谢冰冉：“怎么了？” 许晨：“没事，我在想明天怎么安排，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谢冰冉嘴里吃着东西，低声说了句： “许晨，我觉得你好厉害。” “啊？什么厉害？” 谢冰冉：“就是很厉害啊！各方面都很厉害！” 许晨笑了笑：“我再厉害，也没有你这个冠军厉害。” 谢冰冉：“那我们就都很厉害……” …… 许晨稍稍盘算了下，先给父亲许知泉打了个电话。 主要是确认了下领导邀约的事情。 许知泉这边，确实已经跟几个重要的领导都打过招呼了，并且已经也和冯思良主任同步过了。 明天现场的执行安排，主要是公司的行政主管吴悦负责，许晨便说等下会跟吴悦通一个电话，问一下具体情况。 许知泉电话里再次提醒： “在外面就好好玩，但是有两件事。 一是不能欺负冉冉，二是明天下午一定要赶回来。” 挂掉父亲的电话，许晨便直接拨通了吴悦的电话，具体询问了些明天现场的情况。 主要是涉及到和冯思良主任配合的事情，许晨又专门嘱咐了几句。 其实冯思良这么谨小慎微的个性倒是很有好处，跟那些领导打交道，确实需要无微不至一些。 有冯思良在，倒是无形中化解了一些细小的风险。 父亲许知泉也算是大大咧咧的豪爽个性，一些细枝末节确实是照顾不上的，冯思良倒是可以帮忙盯得细一些。 …… 许晨又给程红指导发了条短信，询问了明天的行程。 很快便收到了程红的回复。 【我刚要跟你说呢，孙指导明天有事过不来…… 上次你跟我说的谢冰冉代言的事情，我找了内部一位负责的主任，明天会跟我一起出差过来。 到时候会找你当面聊一下。】 【那实在太感谢程指导了！您二位的身份信息可以发给我，我让公司行政，帮你们预定差旅！】 【这个你不用操心的！你们市体育局知道我们要过来，他们那边会安排的！】 【好的，那欢迎程指导来天城！】 【搞完庆功宴，我可就要把你家冰哥带走了哦！你还是好好陪下她，天天抱着你给的背包睡觉呢……】 …… 许晨看着程红发来的消息笑了笑，又抬头瞥了眼谢冰冉。 冰哥嘴巴里咬着小勺子，眨了眨眼睛： “怎么了？” 许晨：“我给你买个大狗！” 谢冰冉：“什么大狗？” …… 十分钟后，两人来到了一个玩偶商店。 大大小小的布艺玩偶，塞满了整个商店。 一堆几岁、十几岁的小孩子，在店里兴奋的左摸摸右摸摸，开心的乱叫。 谢冰冉跟着许晨，还不知道他为什么带自己来这里。 许晨抓起一个大大的“德牧”玩偶，笑着对谢冰冉道： “这个是你啊！” 这里没有“狼狗”，但德牧已经算是很像狼狗的品种了。 况且德国牧羊犬，本来也就叫作“德国狼犬”。 谢冰冉把那只德牧的玩偶拿在手里，捏了捏软绵绵的脸面： “这个太可爱了，一点都不像我。” 许晨：“你不可爱吗？” 谢冰冉似乎是想了想：“狼狗冰不可爱……” 许晨把那“狼狗”的玩偶抢了过来： “我觉得可爱。”他仰头看了看满眼的狗类玩偶： “你挑一个！” 谢冰冉面露疑惑：“挑什么样的？” 许晨：“挑一个，你觉得跟我很像的。” 谢冰冉想了想，在一堆狗狗的玩偶里转了一圈，抱出了一个大大的拉布拉多。 许晨面露不解：“为什么我是拉布拉多啊？” 谢冰冉想了想：“你有时候，神情跟它有点像。” “？？” 许晨面露一丝无语。 他走了过来，捏了捏那只拉布拉多肥软的脸面，笑着说道： “那以后，让它陪着你睡觉。” 谢冰冉愣了愣，这才算是明白过来。 她眨了眨大大的眼睛，露出一丝窘迫。 却又偷偷把怀里的大狗抱得更紧了些…… 结完账出来，两人怀里，各抱着一只大狗。 谢冰冉抱着那只拉布拉多，忽然低头凑近闻了闻。 她忽然开口道： “我们换着抱一下。” 许晨：“啊？” 他有些不明白，但还是乖乖和谢冰冉把大狗换了过去。 谢冰冉转头看了眼许晨： “你抱得紧一些！” “？” 于是在天河城的商场里，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奇怪的人，各自抱着个硕大的狗状物…… 招摇过市。 许晨：“等下找个邮局，直接给你寄到宿舍去！” 谢冰冉想了想：“不行，这两天你先抱着！” 许晨面露不解：“为什么呀？” 谢冰冉很认真的说道：“它就有你的味道了呀！” 许晨：“……” 谢冰冉又看了看怀里那只“狼狗”样子的玩偶： “这上面也会有我的味道。” 许晨：“你可真像只狗子！” …… …… 已经到了饭点，但明显两人都不会很饿。 谢冰冉明显不爱逛商场，许晨便带着她出来了。 两人各自怀里抱着个大狗，晃晃悠悠逛到了天河城旁边的一片居民区里。 都是六七层的精致洋房，一楼开了好些小巧的门店。 多是咖啡、糕点、书吧之类…… 谢冰冉：“想不到大商场的后面，就有这么一个居民区啊！” 许晨：“这个小区，现在差不多得六七万一平吧。” 谢冰冉面露惊讶：“这么贵啊……” 许晨：“主要是位置实在太好了，天河城、正佳、体育中心，还挨着地铁站。” 他四下环顾了下： “但当年开盘的时候，才卖两三千一平呢。 当时天河城这里还算是广州的‘乡下’，市中心在越秀区。 当时这里的房子都没人买，谁能想到如今却成了最核心、最繁华的地段。” 谢冰冉：“我还以为三十万是很多钱呢，结果在这里只能买四五个平方。” 许晨：“冰哥还会更有钱的，别说这里，将来陆家嘴的房子你想买也能买。” (本章完) 第218章 代言的盘算 许晨和谢冰冉各自抱着个大狗闲逛，却刚好碰上了一个邮局。 许晨开口道：“抱着也太碍事了，我们寄出去吧。” 谢冰冉似乎还是有些不情愿，伸手把许晨怀里的拉布拉多拽了过来，又把自己的“狼狗”玩偶递了过去。 她把鼻子凑近那只拉布拉多闻了闻，皱着眉头似乎不是很满意。 “你怎么真跟一条狗似的？”许晨笑着说道。 谢冰冉想了想：“那你给我一件你穿过的衣服。” 许晨：“……” …… 几分钟后，两人来到了邮局。 06年的电商也还没有发展的规模膨胀，几家快递公司也还没有形成规模。 像这种大件邮寄，终究还是邮局比较方便。 许晨开了两张ems快递单，一张寄到谢冰冉目前在京城的宿舍，一张寄到许晨天城的家里。 工作人员在帮着谢冰冉打包。 谢冰冉抱着两只狗，看上去有些小心翼翼。 她手里还拿着一件深灰色的夹克外套，正是今天早上爬山时许晨穿的那件，一并跟那只拉布拉多打包在了箱子里。 许晨无奈的摇了摇头，觉得这画面有些好笑加怪异。 …… 从邮局出来，许晨又起了投喂谢冰冉的趣味，笑着问道： “饿不饿？” 谢冰冉：“还不是特别饿。” 许晨似乎有些失望： “那就等下再投喂你。” 他想了想：“粤菜这两天吃太多了吧？等下带你吃家印尼菜。” 谢冰冉：“印尼菜？” 许晨：“羊城就是这点好处，各种地方的各种菜都很齐全，而且都能找到些好吃的馆子。” 谢冰冉：“哦。” …… …… 两人有些漫无目的，从天河城一路朝着旁边的正佳广场走去。 正佳广场开业没多久，比天河城要新很多。 许晨看了一眼时间：“不如我们去看一场电影吧！” 他确实是有些好奇，06年的此刻，电影院里正在上映什么电影。 多半，都是自己曾经看过的。 谢冰冉愣了愣，说了声“好。” …… 正当此时，身后忽然有人叫了句： “许晨老师！” 简单的四字发音，却带着极其浓重的粤省口音。 许晨回头看了眼，却是碰上一个熟人。 正是嘉多宝市场部的那个小姑娘，陈心怡。 “您怎么在羊城呀！” 许晨笑了笑：“我刚好有个项目在这边出差！” 陈心怡明显一脸欣喜，开口道： “我们在跟着菲姐做新品的市场调研呢！” 许晨：“你们也是够辛苦的，天天在外面跑调研。” 陈心怡：“做快消行业是这样子的了，经常都要在外面跑市场，我们菲姐又最重视调研。” 她看上去有些兴奋： “许老师你都不知道，您的广告上线后效果好的出奇，现在年内的推广预算，已经追加到一个亿的规模了，就是要推您那句广告语！” 许晨自然毫无意外： “恭喜大卖！” 一道俏丽身影走了出来，嘴里叼着一根很细的香烟。 陈心怡却赶紧叫道：“菲姐！快看遇到谁了！” 那人正是嘉多宝的市场渠道副总聂菲，仍旧是干练的短发和职业装扮、淡妆红唇、摇曳的铂金耳坠。 聂菲看到许晨，赶紧笑着迎了过来： “许晨老师，这么巧的吗？” 许晨伸出手，跟聂菲握了握。 “我在羊城有个项目，今天是陪朋友出来逛一逛。” 聂菲转头看了眼谢冰冉，却是稍微愣了愣。 心想这个姑娘倒是出挑、好看、特别。 她客气的伸了伸手：“聂菲。” 谢冰冉也伸手握了握：“谢冰冉。” 聂菲看向许晨：“不打搅吧?” 许晨：“不打搅。” 聂菲抽了口细细的香烟，却转头对谢冰冉道： “我可以借你男朋友几分钟吗？刚好有事情想要请教一下许晨老师的。” 她说的话其实稍显冒犯和唐突，但她的语气却又带着明显的开玩笑意味，并不会惹人反感，反而瞬间拉近了些谈话的距离。 在天城时跟聂菲面聊过一次，许晨还以为她是一本正经型的领导，想不到也是灵活通透。 谢冰冉怔了怔，似乎是“男朋友”三个字，让她有些出神。 “可以。”她还是低声说了句。 许晨面带微笑，转头看着聂菲。 其实今天刚好撞上嘉多宝的人，还是很有些意外的。 聂菲掏出一盒爱喜香烟来，朝许晨递了递。许晨摆了摆手：“不会。” 聂菲用纤细的手指夹着一根烟，开口说道： “凉茶的推广非常成功，继续下去，我们真的有机会挤入饮料品类前三了。 一百万的广告语酬金，现在来看是给低了的…… 所以之后有项目，我会想办法跟东晨广告合作。” 许晨笑了笑：“聂总太客气了。” 聂菲：“不是客气，我是真的感激你。 上次你跟我提的高端矿泉水，我们也已经在做了，并且在这个方向上，我已经说服了公司高层，产品团队已经开始找水源地、筹备工厂了。” 她抬眼看了眼许晨，稍微凑近了些说道： “终究要多谢你，借由王老顺这波推广和新的矿泉水产品线，我在公司里的话语也变得更重了一些，也拿到了更多的决策权。” 许晨：“恭喜聂总。” 聂菲笑了笑：“算是欠了你大人情，反正有什么需求你都可以找我。 后面我们矿泉水的推广，我也准备找你。” 许晨顺嘴说道：“后面我们东晨广告的总部，准备挪到沪城去，各方面的沟通和资源会更方便一些。” 聂菲想了想： “我们的高端水产品线目前还在保密期，许晨老师倒是可以先帮忙思考一下，产品定位、推广思路之类的。 你应该也知道，我们公司除了王老顺，这是第二条产品线，所以资源和预算上还是充裕的，也准备请代言人…… 后面等我们推广预算下来，我也好直接找你们！” 许晨笑了笑，跟着点了点头。 好吧…… 一切都是往预想的方向在发展。 当初把高端矿泉水的思路告诉聂菲，其实也是为谢冰冉的代言做铺垫的。 当时许晨的想法，还是想让可怜兮兮的谢冰冉尽快赚些钱才行。 现在看来，谢冰冉倒是已经不那么缺钱了…… 前世时，昆仑山矿泉水的上市时间应该会晚几年，许晨相当于把这个产品的时间线提前了。前世的昆仑山找了网球冠军李娜做代言，其实现在的谢冰冉也会更合适一些。 后面找个合适的时机，把谢冰冉签进这个项目。 理想状况下，扣掉国家队的商务分成、税费之类，冰哥至少也能拿个一两百万、两三百万吧？ 念及此，许晨还是为自己的盘算感到些自得。 “聂总随时联系我就行。” 聂菲：“我们过两个月估计就要去沪城出差，到时候登门拜访。” 许晨：“我这办公室还没找好呢，也不着急。” 聂菲转头看了眼谢冰冉： “我本来应该请许晨老师吃饭的，但好像今天并不凑巧啊。 我就不打搅你们了！” 许晨笑了笑：“以后再找机会！” 聂菲不经意瞥见谢冰冉的双脚，盯着那双运动鞋却仔细看了看。 她眉头蹙了蹙： “这双鞋子，好像是国家队定制的呀！” 许晨面露意外： “聂总怎么看得出来？” 聂菲红唇微启： “我刚好见过，也刚好知道。” …… …… 许晨带着谢冰冉，坐着长长的户外扶梯，上了正佳广场的顶层。 电影院门口，尽是来来往往的观影人群。 许晨仰头看了眼排片，果然尽是些脑海中的“老片子”。 maggieq参演的《碟中谍3》，那辆被她炸掉的黄色兰博基尼，也是让人印象深刻。 《超人归来》，系列电影里没太有存在感的一部，许晨前世看过，只记得节奏慢吞吞，剧情都忘了。 《疯狂的石头》，这部在国内电影史上必有其名的片子，想不到也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 …… 一堆电影海报展架，也一字摆开在眼前。 许晨开口道：“有你想看的吗？” 谢冰冉目光扫过，似乎也挑不出来。 许晨指着一个大大的海报，开着玩笑说道： “冰哥的话，感觉适合看这个！” 谢冰冉转头看去，却是面露寒光瞥了眼许晨。 《龙虎门》，港漫改编的动作电影，甄紫丹、谢霆峰、余汶乐…… 国人看过港漫的人还是少，但这部片子以三个男星的号召力，加上火爆动作的宣传，当年还是引起了不小关注。 谢冰冉似乎不是很感兴趣，转头看着许晨： “你想看什么？” 许晨目光又扫过那堆海报。 其实这些片子，前世都看过了。 上大学的某一段时间里，百无聊赖的许晨曾一个人窝在宿舍，至少刷了上千部国内外的电影…… 许晨目光落在一张海报上。 《雏菊》，主演都是半岛明星，郑宇盛、全至贤。 但其实导演来自港岛，如果许晨没记错的话，拍过《无间道》、《古惑仔》、《风云》等经典电影。 这部片子许晨确实没有看过。 主要是爱情片的题材，前世的许晨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他转头看向谢冰冉，带着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跟你看，就还是看个爱情片吧！”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然后低头“哦”了一声。 (本章完) 第219章 排面 《雏菊》好像已经快下线了，此刻排片量很少。不过刚好有一场时间合适，十几分钟后开始。 许晨去买了两杯柠檬水，两人都对爆米此类垃圾食品不感兴趣。一天能吃下的东西有限，就还是留给更美味、更健康的食物。 验票进场，谢冰冉乖乖跟在许晨身后。 影厅内人不多，或许也是片子快要下线，很多观众已经看过的关系。 七排最中间的位置，两人挨着坐下了。 宽大的幕布上，循环播放着影厅安全须知…… 谢冰冉仰着脑袋，四下看了看。 许晨笑着道：“看啥呢？” 谢冰冉如实交代：“我其实，没进过这种电影院。” 许晨转头看了眼她，温暖的笑了笑。 十七岁的冰哥，半年之前也都还是家境贫寒的可怜小姑娘，读书也还领着助学金，又哪有闲钱去电影院呢。 灯光被打暗了下来…… 阿姆斯特丹的街头很美。 全至贤和郑宇盛，都正值颜值巅峰。 剧情稍显矫情，但也不影响食用。 许晨忍不住心想，如果冰哥出现在电影里，肯定不会是文静、文艺、柔柔弱弱的女主角。 只会是提着狙击枪，沉默寡言、冷酷冷静的杀手…… 他把视线从荧幕上挪开，转头看了眼身旁的谢冰冉。 她此刻坐在许晨的左边，就像初中时候做同桌时一样。 现在想来，这段时间坐在一起时，两人也都是这样左右坐着，并没有商量过，却都有似乎都有默契。 谢冰冉抬头看着荧幕，似乎很是认真。 许晨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低头看了看…… 借着微弱的灯光，发现自己身下的衣角，又被谢冰冉偷偷抓住了。 他并未觉得好笑，只是觉得小姑娘有些可怜巴巴。 于是他悄悄把左手伸下去，握住了谢冰冉的那只手。 谢冰冉没有转头，只是眨了眨大大的眼睛。 她配合的松开了许晨的衣角，跟他的手握在了一起。 荧幕上画面一暗，整个影厅仿佛都尽是黑暗。 黑暗之中，两人都抿着嘴笑了笑。 …… …… 从观影厅走出来，许晨稍微打着呵欠。 看了眼时间，刚好去吃一餐饭，然后就得赶去机场了。 “好看吗？”许晨说道。 “有点蠢。”谢冰冉神情冷漠。 许晨哈哈笑了笑。 “带你去吃饭，然后就得赶路回去了。” “哦。” …… 两人步行回了天河城，也就隔着一条街。 直接下了地库，取了车子便开车离开。 二十分钟后，车子来到了环市东路。 这家“香兰餐厅”，也是羊城开了好多年的东南亚风味。前世许晨在羊城时，也还偶尔来吃。前两天坐吴霏霏的车子路过时，便发现这家店竟然已经开业了。 许晨领着谢冰冉，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了。 服务员送来菜单，许晨随便看了看，跟前世也大差不差。他拿起桌上的铅笔，随手便勾画了起来。 香茅炒虾、柠檬汁炸豆腐、雪糕咖椰吐司、黄姜饭…… 冰哥作为运动员，其实对一些高热量的食物并不排斥，毕竟平时的运动消耗就非常大。 吃东西比较注意，主要还是避免在外面吃牛羊猪肉。当前国内的养殖环境下，还是有太多不安全因素。 另外，就是避免一些特定的饮料、香料。 …… 一桌子饭菜很快堆满，许晨把碗碟都朝谢冰冉的面前堆了堆。 “冰哥多吃些！” “哦。” 谢冰冉似乎也很开心，叉起一只大虾便“咯吱咯吱”嚼了起来，看上去颇为豪爽。 许晨端起一杯冰镇的西柚苏打水，畅快地喝了一大口，感觉神清气爽。 炎热的天气下，吃这些热带地方的饮食，似乎确实更加匹配一些。 吃饭的间隙，许晨掏出手机，见缝插针密集的处理了些工作。 冯思良主任发来了几份文档。 一是明天活动现场的一些物料，让许晨给提些意见。许晨仔细看了看，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便没有提具体修改意见。 【行！那我给夏书记看一眼，然后就赶紧安排去打印制作了！】 另外便是一些媒体提前撰写的新闻通稿之类，都是出自市里的专业记者，又都是些“歌颂”类的官样文章，许晨其实也不需要提太多意见。 只是其中对谢冰冉过度夸张的赞誉，还是让记者和编辑们，稍微收敛了一点。 明天现场的流程也基本都是寻常的套路，核心还是几位重要的领导的发言。 市宣传部的夏书记亲自权衡沟通，给几个领导的发言顺序、发言时长都做了恰到好处的提前安排，想来还是有一些隐晦的“暗流涌动”。 好在这些事情，也不用许晨和许知泉去操心，也操不上心。 …… 行政主管吴悦，也发了一些东西让许晨帮忙把关。 主要是现场的一些布置，以及公司这边负责邀请的嘉宾。 所有的领导都通过宣传部和体育局来正式邀约，但许知泉还是跟几个重要领导私下打了招呼。 另外，为了报答镇长冯文江曾经的一些帮助，许知泉也把他列入了邀请名单。 镇长冯文江自然很是感激，毕竟也是可以跟市里领导见面和拉近关系的重要契机。 其实冯文江也是有些感慨，谁能知道当年在镇上开小厂的许知泉，有朝一日能混的这么风生水起，甚至自己现在还要依托“许总”的门面。 当初和考虑和许知泉结个“亲家”什么的，现在看来，却莫名其妙变成“高攀”了。 也是让好多年都没有继续“进步”的镇长冯文杰，生出了一些唏嘘感叹。 一中这边，除了邀请了陈鸣老师和田芳芳老师外，也经由陈鸣老师邀请了黄华老校长。 另外，由于这次活动来的大领导不少，一中的杨校长自然也会过来参加…… 算来算去，这阵仗实在是非常大了。 …… 许晨翻看着手机里的消息，带着笑意看了眼桌子对面的谢冰冉。 谢冰冉愣了愣：“怎么了？” 许晨笑着道：“冰哥现在可真是大人物，实在太有排面了些！” (本章完) 第220章 嘴巴这么甜 谢冰冉嘴里嚼着一块豆腐，此刻看上去只是个长得好看的小吃货。 谁能想到，一堆的大领导、大人物，正在为了参加明天冰哥的庆功宴而忙碌，甚至是字字推敲着发言稿。 许晨是真心为谢冰冉感到开心。 几个月前，她还被一中开除，变成了高中毕业证都拿不到的“社会青年”。 而此刻，却又是一副“天之骄子”的架势，随便办一个庆功宴，便有诸多市里的领导到访。 当初颇为瞧不上谢冰冉的那位3班班主任黄爱英，此刻却是连冰哥的签名都要不到了。 地位悬殊，乘云行泥。 谢冰冉被许晨盯着，感觉稍微有些不自在，她拿起纸巾擦了下嘴巴： “我是不是吃太多了？” 许晨开心的笑了笑：“怎么会呢？我最爱投喂你了。” …… 手机又忽然震了震，是方骏发来的信息。 【确实有点问题…… 这家叫“艾克拉文化传播”的公司，背后的法人就是“李富芬”。】 许晨心中冷笑，李峰峰终于还是露出了马脚。 他又翻看了一下那两张报价账单的照片，其中有四条账单条目，是跟这家“艾克拉文化传播”关联的。 但金额都不大，加起来不过是小几千块钱。 即使是按照黑爵营销内部的规程制度，李峰峰把项目费用“左手倒右手”，用自己旗下的公司做第三方供应商，也已经算是违规的了。 看来李峰峰平常几乎不用自己“李富芬”的本名，除了嫌弃本名怪异难听，也是早就考虑到了作弊捞钱的便利。 许晨想了想，目前账单上也就涉及了几千块钱，似乎影响还是小了些。 顶多让黑爵营销把李峰峰开除，但多余的惩戒也便不多了…… 许晨决定先等一等。 仁禾的这个广告片项目，总体预算还是很大的。 李峰峰肯定不会只看上几千块的蝇头小利。 …… 而正当此时，在广告片的项目群里，李峰峰刚好发来了群消息。 【汇报同步： 广告片所有镜头今日拍摄完毕，包含代言人主镜头与后补镜头。也感谢许晨老师前几日的线上和现场指导！ 目前进入粗辑，a-copy预计会在三天内提交审核！粗剪过审后，再进入后期制作。 再次感谢仁禾品牌市场部、东晨广告诸位老师的监督指导！】 仁禾药业市场部的谷鑫鑫，代替品牌方，还是在群里对制作公司的辛苦工作表达了感谢，也专门对许晨表达了感谢。 许晨也是客客气气，在群里互相感谢了一番。 情商很高的“许晨老师”，表面文章自然不会落下。 …… …… 从餐厅里出来，许晨看了下时间还算充裕，便又跟谢冰冉四处逛了逛。 傍晚的空气沉闷无比，许晨仰头看了看，厚云不知何时包裹了羊城的天色，眼看便是大雨将至。 在羊城的几天都算烈日清空，离开时才将将要下暴雨，也算是天公给了缓冲时日。 “羊城这几天，最爱吃的是哪个？”许晨开口问道。 谢冰冉似乎是认真想了想： “好像是跟你吃的第一顿。” 许晨：“那就是还是羊城酒家的茶点。” 谢冰冉：“可能是隔了好久初见你，吃什么味道都会更好些。” 许晨：“谁说冰哥人狠话不多的，嘴巴这么甜。”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我是认真的。” …… ……两人去旁边停车场取了车子，便驱车离开市区，很快便从立交桥驶上高速。 谢冰冉脑袋凑近车窗，又望了望窗外的这座城市。 许晨开着玩笑说道： “跟着冰哥真是见世面，沪城、羊城都来过了！” 谢冰冉稍稍有些出神： “许晨，这个世界好大哦……” 半年前，自己还是天城都没出过的乡下小姑娘，现在京城、沪城、羊城却都见识过了。 对此刻的谢冰冉来说，是真的觉得世界很大。 至少在京城、沪城、羊城见到的风貌和人，便都是完全不一样的。 甚至单单是在羊城，在老城区和新区也宛若是两个城市、两种地界…… 她终究只是个小姑娘，还是觉得新鲜。 谢冰冉忽然转了转头，看了眼握着方向盘的许晨。 她抿了抿嘴巴，好像他在开车的话，就没法去牵他的手了。 心情稍微有些埋怨。 …… 车程通畅，但也足足开了一个多小时。 临近白云机场，许晨驱车下了高速，先去加满了一箱油。 结账时看了眼金额，稍微愣了愣才意识到这是2006年。原来油价也会有让人恍如隔世的感觉。 现在想起来，无论是沪城还是羊城，那些“老城区”的风貌，其实跟二十年后也几乎没有大的差别。 只有路过还在建的珠江新城时，才给了许晨一些击穿时空的撕裂感受。 …… 车子开到白云机场，便径直去了地下车库的还车点。 工作人员还是细致查验了一番。 许晨作为十几年的老司机，即使在路况极其复杂的老城区也能做到游刃有余，这辆凯美瑞自然也毫无剐蹭。 清缴了租金、退回了押金，两人便乘坐电梯去往出发大厅。 许晨还是一个轻便的背包。 谢冰冉除了背包之外，还有个国家队的黑色小箱子，之前放在了车子的后备箱。 箱子不大，也便随身无需托运。 时间充裕，两人不疾不徐。 领了登机牌，排队过了安检，便朝着登机口走去。 谢冰冉单手拎着小箱子，朝许晨的身边凑近了一些。 许晨愣了愣，忽然笑着明白过来。 他朝旁边伸了伸手，谢冰冉的手也便塞了过来。 一股温软触感，填满了许晨的手心。 他忍不住心想，冰哥打架时握紧拳头的手，和此刻绵软好摸的手，肯定不会是同一种形态。 好吧…… 其实她在自己面前，和在其他人面前本就不像是同一个人。 这世上怕是没人会知道，生猛霸道的冰哥，会有在许晨面前怯生生、可怜巴巴、柔柔软软的一面。 也不知为什么，许晨忽然又生出一股心疼，便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这两天家里事情太多了，更新量少了点。 我争取进9月把更新量拉回来…… (本章完) 第221章 怯生生 登机口。 许晨和谢冰冉快步走到的时候，队伍已经排的很长。 许晨却拽着谢冰冉，径直朝“快速通道”走去。 “你腿长，我给你买的商务舱。”许晨笑着说道。 …… 商务舱比经济舱宽敞舒适很多，毕竟冰哥腿长，何况还要飞两三个小时。 票价贵了大半，但也很值得，好歹冰哥是全国冠军了…… 何况许晨自己也是“许总”的唯一继承人，“小许总”的差旅排面还是得有。 许晨想要帮谢冰冉放箱子，甚至空姐也走了过来想要伸手，谁知冰哥云淡风轻单手一提，便把小箱子塞进了行李舱。 轻而易举。 两人刚刚坐下，各自系上了安全带。 许晨转头看了眼谢冰冉，发现她轻咬着嘴唇，一副“很馋”的样子正盯着自己。 许晨面露无语，乖乖把一只手伸过去，让谢冰冉轻轻抓住了。 她像一只开心的小狗，朝许晨这边拱了拱身子。 …… 穿越大气层时颠簸晃动。 两人都把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 …… 数次颠簸之后终于彻底平稳，机舱里的灯光再次被打亮。 飞机已经来到了平流层，有乘客解开安全带去往洗手间。 许晨转头看了眼谢冰冉： “我得处理点事情。” 谢冰冉面露一抹幽怨，但还是乖乖的把许晨的手给松开了。 许晨笑了笑：“那我尽快忙完。” 谢冰冉：“哦。” 许晨起身，从包里拿出了笔记本电脑。 明天的庆功活动，谢冰冉还是需要一个简单的发言稿。 当然以许晨对谢冰冉的了解，她自然不乐意讲太多。但毕竟现场好些领导，一些满是“感谢”的场面话，却还是不得不说的。 另外，毕竟市体育局还要给谢冰冉现场颁发特批的奖金，冰哥也是不得不表达下感激。 冰哥当然是感谢和感激的，只不过她个性使然，只怕是不爱在很多人面前讲太多话。 许晨在电脑上敲敲打打，谢冰冉凑近瞧了几眼，也终于明白过来许晨在忙些啥。 她皱了皱眉，还是说道： “你少写一点吧，我嘴巴笨…… 我怕我念不好，给你丢脸。” 许晨笑着道： “你怎么会丢脸？你现在是全省和全市的脸面。” …… 晚上九点半，飞机在省城机场降落。 这便还要从省城赶回到天城，也要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谢冰冉今晚还要回村里的老宅，说是户口本需要去取一下。 她似乎也发现时间太晚了，便开口道： “要不……” 许晨却已经走到了咨询台，问了几嘴走了回来： “好办，我再去租辆车子。” 谢冰冉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哦”了一声。 两人很快从出口出来，来到了到达大厅。 许晨四下看了看，开口道：“稍等我下，我得去买点手信。” 谢冰冉：“好，那我去下洗手间……” …… 几分钟后，两人再次汇合。 许晨手里拎着两个袋子，旁边的面包甜品店里，不知道买了些什么。 某嗨租车在省城还没有服务网点，但许晨还是找到了一家国营的旅行社，可以提供租车服务。 价钱会贵一些，但好歹安全放心，同时也还能直接在天城的旅行社网点还车。 只不过车子有些老旧。 许晨挑了挑，最后选了辆三万里程的迈腾。总体而言，北方还是大众的车子多些，粤省两田的日系车多些，这都还是与几大主机厂的区位直接相关。 很快便办好手续，取完了车子。 许晨坐进驾驶舱，这“老古董”的车子，还是带来铺面的年代感气息。 重新调整了座椅、后视镜等等，又稍微熟悉了下各种操控按键位置，这便发动车子，缓缓开出了车库。 …… 出了地面，许晨把所有车窗打开，新鲜的空气灌了进来。 车内原本有些难闻的味道瞬间一散。 与此同时两人也都感觉到，北方的气温还是明显比羊城要低了一些。 相比于羊城的路况，其实许晨对省城更不熟悉一些，好在这车上装了凯立德的导航…… 这家神奇的地图公司此刻还如日中天，几乎没有竞争对手。 许晨没记错的话，巅峰时期的凯立德占据了近八成的市场份额，每年光靠给汽车厂卖导航就赚的盆满钵满。 此刻的凯立德肯定想不到在不久之后，就要被智能手机上的地图app给干掉了。 但其实摧毁凯立德的不是百度高德，而是大屏智能手机…… 所以毁灭你的，永远不会是你的同类。 …… 车子背离机场的灯火，朝着前方的高架桥开去。 许晨开口道：“困的话可以睡一会儿，要一个半小时呢。” 谢冰冉：“我陪你说话。” 许晨笑了笑。 …… 车子很快上了高速，许晨便又把车窗全都关上了。 不得不承认，德系车的底盘确实还是紧致一些。 尤其是在羊城刚刚摸过凯美瑞，现在又开着这辆迈腾，实在是对比明显。 当然日系车也有其碾压性的优势，比如凯美瑞开上十年可能也没有啥毛病，迈腾开上四五年可能就小毛病不断了…… …… 车子里放着本地的新闻，许晨听到一段，忍不住把音量稍稍调大了一些。 【来自我省天城市的运动员谢冰冉，在刚刚结束的全运会上，打破了尘封十三年的女子100米栏纪录……】 许晨转头看了眼谢冰冉，面带调侃的笑意。 谢冰冉冷声说了句： “我好像已经开始麻了。” 许晨：“……” …… …… 车子来到南河村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 乡道上并无路灯，又至深夜漆黑一片。 许晨开了点窗，旁边河里的清新水汽微微飘了进来。 谢冰冉一言不发。 她闻到那熟悉的味道，便知道已经到家了。 许晨对路况并不太熟，只是之前谢冰冉奶奶的葬礼来过一次。 车子晃晃悠悠，绕过村口的大榕树，有些颠簸的朝里面开去。 深夜的乡村格外安静，也几乎没有灯火，漆黑一片。 邻家偶有几声狗吠，惊扰了夜色。 许晨低头看了看，伸手指了指。 谢冰冉循着望去，车灯照耀之下，前面的村中主路上，竟然挂了横幅。 “祝贺南河村谢冰冉，勇夺全国运动会冠军”云云…… 谢冰冉似乎没有很在意，低声说了句： “我今晚在这过一夜，明天最好天亮前就走吧……” 她犹豫了下，怯生生的问道： “那你今晚……” 许晨：“我在这陪你。” “嗯。” …… (本章完) 第222章 白月光 巷子很窄，车子必然开不进去，便停在了外面的空地上。 熄了火，灭了灯，下了车。 双眼适应了下黑夜里的光线，却又发现什么都看得清了。 许晨仰头看了眼，便明白“皎洁明月”四个字的含义。 白月之光。 深夜十一点多的村子里，几乎没有任何灯火光线，却能看清道路、沟壑、屋墙。 许晨回想了一下，这等静谧乡村的夜景，似乎好多年都不曾见到了。 现代城市灯火噪光，也不知是残虐了月色，抑或荼毒了眼神…… 谢冰冉走在前面，却像是忽然犹豫了下： “家里面……条件比较差。” 许晨笑了笑：“我也是村里的娃子。” 谢冰冉“哦”了一声，两人朝着谢家旧宅走去。 来到黑色大门前，谢冰冉往后退了一步，仰头看了看。 大门之上，被挂上了红红布，一看便是村委的布置安排。 她蹲下身子，竟然从墙角卸下了一块青砖，然后从里面摸出了一把钥匙。 许晨面露无语，看着谢冰冉把钥匙插进锁孔，扭动开了锁，然后拉开了门栓。 “吱呀”一声推门而入，许晨也跟了进去。 院子里一片整洁敞亮，月光之下也能看清空旷一片。 谢冰冉返身把门关好，挂上了木闩。 这便走到了堂屋，熟练找到了一个拉线开关，“咔哒”一声，打开了院中的一盏昏黄白炽灯。 许晨仰头看了眼，堂屋确实像是翻新过。 上次来参加奶奶的葬礼时，屋檐都还是破损的。 谢冰冉也走了过来，仰头看了看。 “村里给修的，他们电话跟我说过。” 许晨：“他们能进你家院子啊？” 谢冰冉：“奶奶给过钥匙…… 我们家是村里最穷的，就算敞着大门也不会丢东西。” “……” 谢冰冉走到院子一角，那边是水缸和压水机。 她拿起半颗葫芦做成的水瓢，舀了几勺水倒进压水机，然后连续压了几下，便有凉水汩汩冒了出来。 “帮忙把大盆拿来！”说着，她一边压水一边指了指灶房旁。 许晨应了声，走到灶房墙边，把那个硕大的木头水盆拖了过来。 清澈的井水，没过一会儿功夫就灌满了大水盆。 连带天上那轮明月，便通过水盆被接进了院子里。 谢冰冉开口道： “只能冲个凉水澡了。” 许晨笑了笑：“真好！小时候最爱干这事！” 谢冰冉转身进了堂屋，先安排了一个桌椅，让许晨坐下休息。 她则转身去了里屋…… 许晨乖乖坐了一会儿，看到桌旁的铁水壶和暖瓶，便去压水机接了些清澈井水，想要烧壶热水。 水壶拎回来却又犯了难。 堂屋角落有个小炉子，长长的烟囱通到了房顶，许晨掀开盖子看了眼，却也没见柴火或燃煤所在。 “你想烧水啊？”谢冰冉走了出来。 “是啊，想烧点井水喝……我记得小时候喝的井水都很甘甜。” 谢冰冉拿了个铁制的小筐，转身去了院子中。 许晨跟了上去，便见她从灶房旁的墙角，捞了一些黑色的煤块过来，额外还有些干燥的柴火。 她又不知从哪里摸来了一盒火柴，这个年代的村子里，老人还将其叫作“洋火”。 火柴引燃了干燥木柴，待火势起来，再放上几小块黑色煤块。 煤块边缘燃起了红光，便可以再盖上一层。这才将装满水的硕大水壶蹲了上去…… 许晨看着谢冰冉蹲在那里，极其熟练的做这些，心情还是有些复杂。 可能在她十几岁甚至几岁的年幼岁月里，便已经掌握这些生活乃至生存技能了。 谢冰冉拍了拍满是炭灰的双手： “稍等一下就开了。” 她站起身来，在旁边的水盆里随意冲了下手，开口说道： “家里没有空调，我怕你睡觉会热。” 许晨笑了笑：“没关系的。” 谢冰冉沉默了会儿，又开口道： “我不该让你来的，家里条件不好，床也不舒服，你也睡不好…… 我不该让你跟着我受苦……” 昏黄的白炽灯光下，看不太清她的脸面。 许晨走上前，轻轻握住了谢冰冉还有些湿漉漉的手，却也没开口说什么。 谢冰冉仰头看了看外面，开口又道： “或者，我们也可以睡在屋顶上，会凉快一些。” 许晨：“屋顶？” 北方本地的农村房屋，南屋的房顶都是平的，这也是为了晾晒粮食方便。 谢冰冉开口道： “就在屋顶啊，铺上凉席，用竹竿把蚊帐挑起来就可以了。” 她顿了顿：“不过会很硬，你还是睡不好……” 许晨想了想，却露出一脸兴奋： “那岂不是可以看着月亮睡觉？” 谢冰冉：“我小时候热的睡不着，奶奶就带我去房顶……” 许晨：“好啊！一听就很惬意！” 谢冰冉终于笑了笑：“那你来跟我帮忙！” …… 许晨跟着谢冰冉，去了后面一间里屋。 看上去是储物间，几个老旧的柜子，整齐堆放了些杂物。 谢冰冉打开一个立柜，从里面抽出了一捆凉席，许晨赶紧伸手接了过来。 交递的瞬间，谢冰冉却又迟疑了一下。 许晨：“怎么了？” 谢冰冉露出一抹窘迫：“家里……只有这一个凉席。” 许晨想了想，明白了其中的唐突与暧昧意味。 但他还是笑了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你怕我欺负你啊？” 谢冰冉刻意露出冷厉的眼神：“你不怕死就行！” 说着，她松开了那卷凉席，又从柜子底下，翻出了一个大大的蚊帐。 …… …… 沿着石块磊成的狭窄阶梯，两人来到了南屋平整的房顶之上。 房顶上自然没有光照，月色却仍旧清朗。 许晨环顾了下，竟然还能看到不远处的那条河道。 夜风袭来，裹挟着清新水汽，连同蛙虫鸣叫…… 谢冰冉：“帮我拿竹竿！” 许晨跟着又下了台阶。 谢冰冉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在南屋墙角找了几根长竹竿，递给许晨先拿着。 又去灶房拿了一把扫帚，估计屋顶还得扫一扫。 堂屋的抽屉里，翻出了几个铁制的小夹子。 她看向许晨，露出一抹无比天真的笑： “都找好了！” …… (本章完) 第223章 一直 炉子上的水壶“咕嘟咕嘟”冒起了热气。 许晨放下手里的竹竿，这就要去拎。 谢冰冉却抢先一步，把笨重的水壶拎下来先放在地上，又将个铁盖子放在了炉火之上。 “我去拿两个杯子。”谢冰冉说了句。 她转身走到墙边的一个木头橱柜，从里面拿出了两个白色的搪瓷缸子。 走到炉边，拎起水壶各倒了点热水，认真冲洗了一下，这才又倒上了各半杯热水。 然后小心翼翼端到了许晨面前的桌上。 “凉一凉，滚烫。”谢冰冉开口道。 “嗯。”许晨应了声。 他看了眼那两个白色的搪瓷缸子，笑着说道： “我记得我们上初中的时候，在学校就是用这种缸子的，当时学校小卖部里，只卖这一种。” 谢冰冉：“这俩……就是初中时候的。” 许晨愣了愣，旋即又蹲下仔细看了看。 面前两个搪瓷缸子明显陈旧，边缘斑驳露出了黑色的铁皮。 “还真是初中时候的！” 许晨细细瞅着，脸上露出惊喜，心中却也有些感慨。 谢冰冉忽然开口道：“我还翻到个东西呢！” 说着，她转身去了里屋。 再出来时，手里拎着那个棕色双肩包。 拉开拉链，从包里拿出一个棕红色的本本来，正是过来取的户口本。 她又把户口本掀开，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照片，递到了许晨面前。 许晨接过来，借着昏黄的白炽灯看了看，心情变得有些波荡。 这正是初中时候的毕业照。 离此刻三年多前的景象。 许晨站在最后一排的中间，谢冰冉站在第三排的最边上。 那时的谢冰冉已经是“冰哥”了，眼神冰冷阴郁。 而那时的两人，也早就渐行渐远形同陌路，好久没说过一句话了。 谢冰冉把照片拿了回去，又小心翼翼夹在了户口本里，放回了背包里去。 …… 南屋房顶，地面已经仔细清扫过。 许晨撑起了竹竿，互相搭接着立了起来。 谢冰冉拿着两根细绳，把竹竿顶上都绑住了。 然后两人又把蚊帐撑开，架在了竹竿之上，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帐篷。 边角皆用夹子固定，变成了隔绝蚊虫的安全空间。 谢冰冉蹲了下去，把凉席推进蚊帐里，“哗啦啦”展开了。 许晨笑着也钻了进去…… 坐在凉席上、蚊帐内，许晨觉得新奇，四下张望。 仰头看了看，透过半透明的蚊帐，果然能看到那轮明月。 而河道中的清新水汽，仍能够吹进鼻息。 许晨感叹道：“真是舒服！” 谢冰冉也仰头看着那轮明月，大大的一双眼睛月色下显得晶莹剔透。 两人都默契的伸出手，互相轻轻握住了。 月色很美，手很好摸。 …… 裤子口袋忽然传来一阵响动，竟是许晨的手机。 谢冰冉露出一抹疑惑：“这深更半夜，谁要给你打电话？” 许晨掏出看了眼：“我设的一个闹钟。” 谢冰冉：“你设半夜的闹钟做什么？” 许晨笑了笑：“我得去车上拿个东西！” 说着，他起身钻出了帐篷。 谢冰冉本想跟着，但想了想又坐了回去。 她在凉席上仰躺，看着天上的月亮，怔怔有些出神。 耳听得许晨自己开了大门出去，没过一会儿又推门进来，将门掩上。 …… 许晨再次钻进蚊帐，手里多了个小袋子。 这是在机场时，许晨说要买手信，去了一家面包糕点的店里带出来的。 谢冰冉：“这是吃的吗？”许晨笑了笑，也没说话，小心的把袋子拆开了。 月光之下。 袋子里，竟然是个小巧的蛋糕。 许晨抽出一根蜡烛，插在了蛋糕上。 他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盒洋火，“嗤啦”一声火柴引燃，那根蜡烛跟着亮了。 烛火摇曳，谢冰冉有些没搞明白： “你要过生日吗？”谢冰冉开口道。 许晨面露无语： “是你要过生日啊，傻姑娘！” 已经过了零点，便是新的一天。 谢冰冉怔了怔。 她沉默了一会儿，却没有开口说什么。 “你怎么又哭了？”许晨开口道。 谢冰冉收敛了下情绪，笑着说道： “我真不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从小到大，我也没过过生日。” 许晨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脸上的泪水。 谢冰冉：“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许晨解释道：“当初去帮你还那笔钱，借款合同里是有你的身份证复印件的，我就知道生日了。” 谢冰冉低头看着烛火，眼神晃动。 “谢谢你，许晨。”她轻声说了句。 “生日快乐，谢冰冉。” …… 白色月光下，狭小的蚊帐里。 谢冰冉许了愿望，轻轻把蜡烛吹灭了。 许晨拿出两个小勺子，把小蛋糕捧在了手里。 两人盘腿坐在一起，笑着把蛋糕分食干净了…… “许晨，我觉得我好幸福啊！”谢冰冉说道。 “你还会一直很幸福的。”许晨笑着道。 谢冰冉沉默了会儿，朝前伸了伸手。 许晨默契的也伸出手，将她的手牵住了。 “你再问一遍那个问题。”谢冰冉忽然开口道。 许晨愣了愣：“哪个问题？” 谢冰冉低了低头：“就是……在山顶上你问我的问题。” 许晨想了想，旋即笑了笑： “谢冰冉，你能抱抱我吗？” 谢冰冉低头抿着嘴巴，又仰头盯着许晨，眼中晶莹闪烁： “我已经十八岁了，那我想……我能够抱你了吧？” 几颗泪水，又从她的眼里滚落了下来。 “你真是个傻姑娘。”许晨低声念了句。 谢冰冉身体有些僵硬，生涩笨拙的抬起了双臂，朝着许晨抱了过来。 许晨眼神晃动，也抬起双臂抱了上去。 …… 拥抱的时候，两人贴的很近，却都看不到彼此。 谢冰冉低声念了句： “许晨……” 她只是念了个名字，后面的话又都咽了下去。 她很想说“我喜欢你”…… 但她又不敢说。 上次说出口，已经是几年前了。 那次说出口，许晨便再也没有理过她。 她好怕再次把许晨弄丢了，于是她便不敢说了。 …… 许晨沉默了会儿，轻轻抚了抚谢冰冉的后脑勺，低声说了句： “我也喜欢你。” …… (本章完) 第224章 这不是冰哥吗 白月光，白蚊帐。 两个人面对面躺着，四只手交叠握在一起。 许晨睁了睁眼睛，发现谢冰冉眨着大眼睛还在看着自己。 “你怎么不睡觉？” “不舍得……”谢冰冉低声回了句。 许晨抽出一只手来，摸了摸谢冰冉的脸蛋： “乖，快点睡，明天还要早起呢。” “哦。” 她轻轻闭上了眼睛，又用力握了握许晨的大手。 许晨合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又偷偷睁开…… 果不其然，谢冰冉又在盯着自己。 “……”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 “我能到你怀里吗？” 许晨轻轻叹了口气： “还真是考验定力……” 谢冰冉好像没听明白，还以为是一种“顾左右而言他”的拒绝，面露一丝落寞神情。 许晨抬起上方的胳膊，便是敞开了怀抱。 谢冰冉笑了笑，挪动着身子，很开心的钻了进来。 小狗回家。 …… …… 清晨天色微微放亮。 许晨是被村里的公鸡打鸣吵醒的。 他仍睡眼朦胧，伸手摸了摸，发现谢冰冉并不在怀里。 起身坐起，听到下面传来一些响动，看来是谢冰冉已经提前起来了。 他从蚊帐里钻出来，伸了个舒服的懒腰，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还不到六点钟。 顺着石头磊成的台阶从屋顶走下来，便见到谢冰冉拿着个扫帚，正在打扫堂屋。 她看到许晨，赶紧丢下扫帚走了过来。 “你还可以再睡一会儿的。” 许晨笑了笑，已经牵住了那只温软好摸的手： “我帮你打扫啊！” “我已经打扫完了…… 估计好久都不回来了，我就简单扫一扫就行。” 她顿了顿：“我们还是趁着天大亮之前离开吧，我不喜欢碰上村子里的人。” “好啊。” 谢冰冉低了低头，却又扑进了许晨的怀里，十分贪恋的用力抱了抱。 许晨心头也是一软，用手抚了抚她的脑袋。 …… 两人又登上南屋房顶，一起把蚊帐、凉席、竹竿之属拆了下来，各归各处。 从盆里舀了些清凉的井水，各自简单洗漱休整了一下。 谢冰冉洗了下脸，用湿漉漉的手，把额前的头发随意向后捋了捋，又现出了“冰哥”的冷酷风貌。 “怎么了？”她发现许晨在盯着自己。 “怎么？还不让我看吗？”许晨打趣着说道。 谢冰冉笑了笑，独自去了里屋，可能还有些东西要拿。 许晨拿起暖水瓶，给自己倒了一杯昨夜烧的热水。 或许是暖水瓶不太保温，倒出的水只能算是温热，但却刚好入口。 许晨喝了一口，果然有股清新甘甜味道。 …… 谢冰冉背着双肩包，环顾了一下家里，便跟许晨朝外走去。 卸下木头门闩，“吱呀”一声开门。 左右看了看，巷中空无一人，却有鸡鸣狗吠从村落深处传出。 合上了门，挂上了锁。 谢冰冉仔细看了看，又弯腰抽出墙角的青砖，把那枚钥匙塞了进去。 …… 许晨发动了车子，声音响动，立刻引来附近邻居家里的几声犬吠。 调转车头，这便离开。 谢冰冉怀里抱着双肩包，转头透过车窗，又回头仔细看了一眼…… 这个她生活了十几年，有许多美好、丑陋回忆的故乡村落。 …… 车子在河道旁的墓地停了一会儿。 谢冰冉独自下了车，去奶奶的坟前做了些告别。 她走回车上时，眼睛红红的。 许晨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车子重新启动，沿着河边颠簸不平的乡道，晃晃悠悠朝外开去。 …… “我先带你吃点东西，上午还能陪你玩一下…… 中午得回一趟我爸的公司，我去取点东西，下午就得去活动现场了。” 许晨转头看了眼谢冰冉： “你有想吃的东西吗？” 谢冰冉认真想了想，却又问道： “你想吃什么？” “这是个好问题……” 他琢磨了下：“我记得读初中的时候，我带你去吃学校后面的油酥火烧啊，不知道还开着没有……” …… 半个小时后，车子来到了镇子上。 天光已经大亮，街上开始出现忙碌的人群。 许晨直接开去了镇上初中，把车子停在了学校后面的一条街巷之中。 两人下了车，朝前走了几步，便来到了学校的门口。 “还真是丝毫没有变化。”许晨仰头看着铁门内的校园，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谢冰冉伸手指了指：“那一间，是我们的教室吧？” 许晨笑着点了点头。 …… 学校后面穿过一条街巷，便来到了那家“油酥火烧”早餐店。 烟火气鼎盛，一些吃早餐的大爷大妈。 谢冰冉在门口小桌旁大大咧咧坐下了，许晨则进去拿火烧了。 刚出炉的滚烫火烧，两碗新鲜豆浆，一碟牛杂、一碟咸菜。 牛杂自然都是许晨的，谢冰冉并不敢碰。 火烧金黄酥脆，一咬便“咯吱”作响。 面芯却又松软分层，香气四溢。 配上一碗热豆浆，原地升天…… 冰哥也吃的颇为豪爽，几大口便把一个火烧吞了下去。 “还要吗？”许晨笑着道。 冰哥拍了拍双手：“饱了。” 许晨嚼着块牛筋，开口又道： “还在放暑假，学校里应该没人…… 我记得宿舍楼后面，有个小铁门，不知道还能不能摸进去。” 冰哥随口说了句： “直接从教职工宿舍的后门进去就行……” 许晨愣了愣。 但旋即便意识到，逃课迟到什么的，冰哥确实是会比自己在行。 …… 临走时，谢冰冉去旁边的小商店，买了一包软盒的红八喜。 她把烟揣进口袋，双手插兜走了出来。 “给保安大爷的。”冰哥开口解释道。 许晨：“……” 谢冰冉：“那时候我们从后门进学校，给大爷递一根烟就可以了。” “……” …… 教职工宿舍，后门。 铁门上挂着闩，但没有上锁。 保安亭里坐着个大爷，举着份报纸挡住了脸面。 谢冰冉双手插兜走到门前，伸手便熟练的把门闩卸了下来，自然而然推开铁门进去了。 许晨跟在冰哥后面，感觉这种体验很新鲜。 保安大爷听到了动静，放下了手中的报纸，他抬头看见谢冰冉，却瞪了瞪眼、愣了愣。 谢冰冉一言不发，伸手递上了那包软八喜。 保安大爷笑着伸手接过： “这不是‘冰哥’吗，好久没见你们了。” 谢冰冉点了点头，双手插兜朝里面走去。 许晨亦步亦趋，也双手插兜跟了上去。 保安大爷坐了回去，撕开那包烟抽出一根叼在了嘴里。 点烟的功夫，却又瞥见手边的报纸： “天城健儿谢冰冉，打破全运会女子100米栏纪录……” 还配了一张稍显模糊的照片。 保安大爷猛嘬了一大口烟，瞪着眼睛讶异无比。 (本章完) 第225章 真是个霸道 镇子上的破旧初中。 正值暑假，空旷无人。 许晨和谢冰冉从教职工宿舍穿进来，一路经过学生宿舍、自行车棚、锅炉热水房…… 离开这里三年多，两人四处观瞧还是颇有些感慨。 记忆都是有滤镜的，会自动模糊美化，遮掩一些破旧陈腐。 如今故地重游，也连带刷新着脑海记忆。 许晨忍不住掏出手机，“咔嚓咔嚓”拍了好些照片。 谢冰冉只是缓步四处看着沉默不语，似乎也是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 不知不觉间，两人便逛到了教学楼。 穿过一楼长长的走廊，看着一排排的教室，还是很有些记忆缅怀。 …… 走到一间教室门前，许晨和谢冰冉都透过窗户朝里看去。 初一初二，两人都是在这间教室上课。 做同桌的那段经历，自然也是在这里。 许晨伸手指了指：“那里。” “嗯。” 中间靠右的倒数第三排。 许晨伸手推了推窗户，都从里面反锁了。教室的前后门，自然也都挂着老式的铁锁。 谢冰冉开口道：“跟我来。” 她双手插兜，转身朝楼道走去。 许晨不明所以，也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绕到了同一间教室的另一侧，这里是自行车棚的位置。 谢冰冉走到窗前，仿佛是寻了寻，最后对着后排的某扇窗户，用力的推了推。 想不到那扇窗户，竟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许晨面露无语，这又是什么神奇机关？ 谢冰冉伸手把窗户彻底拉开，左右看了看。 她朝许晨坏笑了一下，双手在窗台上一撑，居然翻身便跃上了窗户。 矫健灵巧。 “……” 冰哥蹲在窗台，返过身来，朝许晨伸出一只手。 许晨感觉是在做坏事，但还是乖乖握住了冰哥的手，另只手撑着窗台，也翻身爬了上去。 …… “这些课桌椅，比印象中要小很多呢…… 讲台好像也很小。”谢冰冉开口道。 许晨笑了笑：“那是因为你长高长大了！” 两人默契的走到倒数第三排的那个逼仄座位，挨着坐了下去。 好些记忆，便又涌入了两人的脑海。 谢冰冉在左边，许晨在右边。 她转头看了眼，便又是那边好看的侧脸。 还记得那时候上课，就时常这样偷偷看他的侧脸…… 许晨在桌子底下……轻轻牵住了谢冰冉的手。 无言。 …… 走廊上忽然传来声音。 便听到响亮的走路声回荡，连同腰间钥匙串“哗啦啦”的声响。 多半是假期巡逻的保安…… 许晨转头看了眼谢冰冉，两人瞬间交换了下眼神。 虽然没做什么多出格的事情，但翻窗闯进教室，解释起来也很麻烦。 许晨拽着谢冰冉，弓着腰悄声躲到了后门位置，靠着墙蹲了下去。 抬头看了眼，还好翻进来时的那扇窗户，也已经虚掩上了。 …… 走廊里的保安越走越近，吹起了口哨。 耳听得他来到了墙外，却忽然停下了脚步，似乎正朝教室里观瞧。许晨和谢冰冉缩在墙角，默默屏住了呼吸。 两人又交换了下眼神。 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稍候了一会儿，脚步声和口哨声再起，门外的保安终于离开了。 两人仍不敢起来，蹲在墙角互相看了眼，都是面露微笑。 教室内外，都又恢复了绝对的安静。 两人脸面贴的很近，甚至能听到彼此的清浅呼吸。 谢冰冉抿着嘴巴，脸上还挂着“坏坏”的笑容。 许晨看了看她软糯的嘴唇，忽然有点想亲上去…… 可就在他稍微犹豫，谢冰冉已经起身了。她微微弓着身子，从后门窗户朝外偷瞄。 “安全了。”她轻声说了句。 许晨站起身来。 他没理会外面的动静，却从后面把谢冰冉一把抱住了。 谢冰冉身子僵了僵，旋即转过了身子，十分开心的钻进了许晨的怀里。 …… 旧的教室，老的同桌。 谢冰冉脑袋搭在许晨的肩上，轻轻揽着他的后背： “好安静啊……好像这世上，只剩我们两个人了。” “喜欢吗？” “喜欢。” …… 两人不知抱了多久，却都贪恋温存。 有些依依不舍，但还是走到那个窗户，一前一后翻窗跳了出去。 许晨特意看了眼，发现这窗户的锁扣似乎真是有些问题，难怪谢冰冉能巧妙的一把推开…… 教学楼里出来，两人又在校园里逛了逛。 却还是稍微小心，生怕撞见刚刚的保安，主要是解释沟通起来，稍显麻烦。 好在一路走去，都是寂静无声。 自行车棚的外墙上有一面黑板，用各种彩色的粉笔，绘写着内容幼稚、形式陈腐的黑板报。 谢冰冉站定看了看，开口说道： “我记得，那时候你老被安排画黑板报，有几次你还让我给你帮忙呢！” 许晨笑着道： “那时候还把骂老师的话，藏进黑板报的文字里，只有我和你知道。” 谢冰冉：“后来虽然我们俩不说话了，但学校里的黑板报，我打眼一瞧就知道哪个是你画的。” …… 一棵大槐树底下，隐有微弱凉风。 谢冰冉坐在水泥台子上，两条大长腿朝前伸着，歪着脑袋在发呆。 许晨远远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两瓶水： “居然还有个小卖部在开业，也是难得。” 谢冰冉接过一瓶水，拧开后豪饮了几大口。 许晨挨着坐下，低头看着摇曳的树影，忽然又想起些事情： “初三的时候，我跟体育队的俩人起了冲突，后来那俩人莫名其妙的又跑来跟我道歉……” 谢冰冉似乎是想了想，然后云淡风轻说了句： “哦……那俩人我替你收拾了。” “……” “初二下学期，有个生物老师老爱找我麻烦，突然有一天又对我客客气气的，那天他好像脸上还带了点伤……” “那是个人渣老师，我收拾他也不只是因为你。”冰哥冷漠的说了句。 “……” 许晨灌了几口水，又开口道： “高一的时候，我刚刚搬进宿舍就碰上些麻烦……” 谢冰冉转过头，冰冷的说了句： “我去城里读一中，除了刚好考上了，也是怕你在那受欺负。” 许晨“咕咚咕咚”把那瓶水都灌了下去。 好吧。 真是个霸道总裁。 …… (本章完) 第226章 腹肌 十点多钟，两人终于从镇上的旧初中走了出来，还是有些依依不舍。 后巷小道，许晨牵着谢冰冉的手。 直到走到车前，两人黏在一起的两只手才分开了。 上车打燃发动机，开了空调。 “饿不饿？”许晨说道。 “还不饿。” “那我们先回市区。” …… ……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金丰商务大厦楼下。 乘坐电梯上了八楼，两人朝办公室里看了眼，发现没有亮灯。 果然没人，便又是二人世界。 现在许知泉已经主要在“晨风科技园区”办公，但偶尔还是会来这边跟人谈些生意的事情，主要是晨鑫苗木的。 另外，方骏每周还是有一天时间会在这里，苗木公司的账目和晨风科技互相独立，苗木工程的账本资料等等都在这边…… 许晨摁开密码锁，开了办公室的灯。 他先把谢冰冉安顿到了会客室，摁开空调，又开口说道： “冰箱里有水果，你先洗了吃，我出去打印点东西。” “哦……那你快回来。” “我又不下楼，就在门外。” …… 等许晨再回来，手里多了两张纸。 “演讲稿和答记者问，得背一背。 演讲稿可以念，但回答记者的问题，还是得脱稿。” 谢冰冉把稿子接过去，面露一丝难色。 许晨伸手揽住了谢冰冉的腰： “辛苦一下我们的冠军。” 谢冰冉露出一丝小姑娘的赧意，把脑袋靠在了许晨肩上。 许晨露出一抹坏笑，忍不住手上动作多了点，感慨着说道： “冰哥的腹肌好明显。” 谢冰冉开口道：“体脂率下去就有了。” 许晨牵着谢冰冉的两只手把她拉开，上下仔细看了看。 “是不是还有国家队的衣服？等下换上吧。” 这自然是出于庆功宴活动的考虑。 谢冰冉：“好啊，包里就有一套。” 她眨了眨大眼睛，又扑进了许晨的怀里。 …… …… 许晨还是把谢冰冉安顿在了沙发上，又在她面前堆了些水果，让她乖乖捧着两份稿子用功。 许晨自己则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打开了电脑。 翻看了几个文件，许晨皱了皱眉头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正当此时手机震了震，是父亲许知泉的电话打了过来。 自然是询问人到哪了，下午能否准点过来。 “爸放心吧，我们在金丰的办公室休息下，等下就能过来会场的！” 许知泉：“行，那就稳妥了！也不用太着急赶过来，正式开始是四点钟。你们提前半个小时过来就好，还是稍微比领导早到些…… 另外，活动名义上还是宣传部和体育局牵头组织的，等下冉冉到了，还是由冯主任带着，跟各个领导打招呼。儿子你等下先和冯主任联系一下，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直要打电话催你，都被我拦下来了。” 许晨：“好，我等下就跟冯主任联系。” 他又想起一事，开口道： “爸，冯文江叔叔是会过来的吧？” 许知泉：“你冯叔会来啊，我专门叫了的！” 许晨：“那有点小忙，可能得冯镇长帮一下。” 许知泉：“你和我说就行，你冯叔跟我是兄弟，不违规的事情都好说。” 许晨：“肯定不违规…… 谢冰冉代言的事情，今天需要跟国家队的领导沟通一下，我猜测至少会有点小麻烦。 到时候可能需要冯镇长帮忙说几句话。” 许知泉：“那就还是个正经事情，你和我细说说……” …… 谢冰冉听到了许晨电话的内容，等他挂掉电话走了过来： “我能做什么？” 许晨笑了笑：“你什么都不用做，把稿子背好就行。”…… 又给冯思良主任打了个电话，他果然是一副紧张着急的样子，许晨赶紧言语安抚。 “冯主任别慌，事情都按部就班在进行，我和谢冰冉保证在三点半前赶到！” 许晨有些无语，原本觉得冯主任挺沉稳靠谱的，想不到这个庆功宴搞得他神经兮兮、人仰马翻。 或许是因为来的都是重要的领导，搞得冯主任压力不是一般的大。果然体制内，也不是那么轻松好混的。 许晨坐到电脑前，冯主任又发来了一堆记者新出的稿件，让许晨帮忙审核和提意见。 官样文章自然没什么需要“审核”的，但许晨还是提了点不痛不痒的意见，目的是让冯主任稍微安稳放心一些。 之后许晨又联系了行政主管吴悦，让她拍了些现场的照片，发过来看了下。 都是寻常而安全的布置，包括led屏上的海报、展架物料等等，也都是妥帖保险的安排，没有刻意做什么哨的设计。 毕竟来的都是领导，还是要走官方和沉稳的路线。 这位行政主管“悦姐”，跟方骏的私下关系也还不错，许晨便又对她多了几分信任。 另外这次羊城的相关差旅安排、庆功宴的细碎工作，她都处理的细致妥帖，许知泉对她的评价也很高。 许晨还是有些开心，父亲许知泉的身边，又多了一个靠谱的、能用的人。 另外吴悦个性温和平淡，在某些方面和方骏有些像，没什么戾气和勾心斗角的心思，也是许晨比较喜欢的。 当年的国营光明厂，也算是天城市内非常好的单位，好些人都是托关系进来的。 吴悦姐姐能在这里做行政主管，又跟方骏有些私下交好，想来也不是寻常的劳苦人家。 …… 妇琰洁的项目群里，突然发来了信息，许晨点开看了眼，发现是李峰峰的群消息留言。 【各位领导，最新的广告片制作-明细报价账单，已经邮件发送诸位。 请@赵楠总@卢温华总，邮件回复审批。】 赵楠是仁禾药业市场部总监，卢温华是仁禾药业负责市场营销的副总裁。这两人也是先前在沪城比稿时，项目决策最重要的两个领导。 许晨翻了下自己的邮箱，却发现没有收到李峰峰的邮件。 虽然邮件不需要许晨审批回复，但作为项目的“监制”，李峰峰理应抄送自己一份的…… 以许晨对李峰峰的了解，他心思细密是不会遗漏忘却的，那便是故意没有抄送给许晨了。 好吧。 看来邮件里，多半有些问题。 (本章完) 第227章 不留后路 许晨犹豫了下，并没有在群里公开询问邮件的事，而是单独给仁禾药业市场部的谷鑫鑫发了条信息。 李峰峰是典型的“小人”。 跟小人，还是要尽量避免直接的、正面的冲突。 谷鑫鑫看到了许晨的留言，便回复道： 【要不我把邮件，转发给许晨老师看下？】 许晨想了想，却回复道： 【要不还是先问一下黑爵的李总吧，或许他没发过来有其他考虑。 鑫鑫老师你是甲方，帮忙问一嘴可能会更合适些……】 谷鑫鑫有点不理解，但也觉得李峰峰邮件没有抄送给许晨有些奇怪，便在群里公开回复道： 【@李峰峰李总：明细报价账单的邮件，也需要抄送给监制方东晨广告一份哈！】 许晨在群里不置一词，等着看李峰峰如何回复。 过了好一会儿，李峰峰才在群里说道： 【明细报价账单，许晨老师过来根片的时候都当面确认过了，而且也都审核签字了……】 言下之意是，邮件无需抄送转发给许晨。 许晨心中冷笑了一声。 但他并未着急在群里回复什么，大有“事不关己”的架势。 又稍等了一会儿，仁禾药业市场部总监赵楠回复道： 【@李峰峰李总，邮件都需要抄送一些东晨广告这边。@许晨老师，也帮忙把关一下。】 许晨笑了笑，终于算是炸出了甲方的“领导”。 赵楠是品牌方的总监，明显也是混迹职场多年的老江湖，兴许已经嗅到了一点特别的味道。 而这也正是许晨希望看到的。 他之所以没让谷鑫鑫转发邮件，而是非要在群里公开“讨论”一下，自然是希望有品牌方的领导可以关注到。 许晨又稍候了一会儿，发现李峰峰既没有把邮件转过来，也没有在群里回复。 “许晨老师”冷笑了声，此时才在群里留言道： 【@赵楠赵总信息收到！ 制作相关的报价账单，在羊城出差时黑爵这边已经找我当面看过，李总给的报价明细都非常详细具体，我这边已经当面签字审核的。 等@李峰峰李总邮件发过来，我再看一下！】 表面是在帮李峰峰打圆场，实际却也是在催促邮件。 没过多久，李峰峰终于回复道： 【抱歉刚在忙哈，邮件已经转发给许晨老师！】 …… 许晨刷新了下邮箱，便看到了那份“遮遮掩掩”的邮件。 正文都是一些屁话，主要是拍摄进度的汇报、后续制作进度的说明等等。 几个附件，分别是表格版的报价单，还有许晨签字过的报价单的扫描件。 许晨下载了附件，打开随便看了眼，差点冷笑出声来。 果然有猫腻啊…… 他第一时间，把表格和扫描件发给了方骏。 稍等了一会儿，方骏发来了消息： 【直接篡改了报价单原文件，这个胆子确实太大了……】 【有出入的的部分，是条目里的14、32、33、41、44这五项……】 【变动金额涉及三十多万，在总价没变的情况下，变动了条目金额和供应商，且都跟“李富芬”的艾克拉文化传播有关……】 …… 许晨又仔细对比了下先前方骏拍摄的报价照片，一切都如方骏刚刚的列举，也正如许晨的预期。 李峰峰的操作也比较简单，把涉及到物料制作、明星接待、影视后期的几个小分包项目，划归到了他自己的“艾克拉文化传播”旗下。 而先前许晨签过字的那两份报价单，在附件的扫描件里，自然也已经被篡改过了…… 涉及的项目金额三十多万，扣除一些必要的成本，估计李峰峰到手也有二十万了。 这可是06年，很多本土广告公司的总监，年薪也就二三十万。 李峰峰一个项目就捞个二十万，也当真是生财有道。 方骏又回复道：【你准备怎么办？这个应该可以算职务侵犯……】 …… 许晨轻轻叹了口气。 前世是没有抓到李峰峰的把柄，想不到重生后甫一交手，对方就漏了马脚出来。 可能对方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这个第三方的监工许晨老师，从一开始就预判到了他的隐秘操作。 “职务侵犯”算是违法犯罪，需要警方介入调查才有确切结果。 而许晨能够做的，是把事情的影响面尽量拉开，不给李峰峰留后路。 至少在品牌方和黑爵内部，让李峰峰没有隐瞒或狡辩的机会。连带的，让他在广告圈子，也彻底没有存活可能。 毕竟在项目中左手倒右手，黑甲方项目的钱，哪个公司还敢要这样的人？ …… 许晨翻开msn项目群的列表又看了眼。 仁禾药业这边，除了市场总监赵楠，副总裁卢温华也在群里，只不过大领导从没在群里说过话。 那么仁禾药业这里，事情被卢温华关注到已经完全足够了。 但黑爵营销这边，群里却没有更大的领导在。 …… 许晨想了下，先在群里回复道： 【@李峰峰李总，我看了下附件里的报价单，稍微有些疑惑。不知道是不是我记错了…… 虽然项目的总报价没有出入，但个别的细项，为何跟我印象中看过的，有一点出入……】 李峰峰自然不知道，许晨手里有当时报价单的照片。 许晨之所以在群里这么说，一是故意让李峰峰出来狡辩，二是让品牌方的领导、卢温华和赵楠关注到事情本身。 没过一会儿，李峰峰在群里回复道： 【@许晨老师，您这话言重了！ 您仔细查阅下附件，报价单的扫描件上，可还是有您的亲笔签名的。 不知在羊城时黑爵这边是否有招待不周之处？ 财务报价是严肃的，这种玩笑可是万万开不得的……】 许晨一脸无语，脸皮果然是厚啊，居然已经开始阴阳怪气反咬一口了。 但他还是先客客气气，在群里回复道： 【也可能是印象有偏差，我再确认一下！】 发完消息，许晨面露一丝得意。 让时间，稍微飞一会儿。 …… 抬头看了眼，发现沙发上的谢冰冉，正抬头看着自己。 发现许晨的眼神，她却躲闪着把眼睛挪开了。 许晨笑着起身： “干嘛那样看我？” 谢冰冉：“你在忙，我也不敢打搅你。” 许晨：“你想打搅我什么？” 说着，他已经坐到了谢冰冉的身边，把她手里的两张稿子拿了过来，随手丢在了桌上。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 “你要干什么？” “你刚刚是不是吃水果了？” “吃了呀……你让我吃的……” “难怪你的嘴唇，看上去这么水灵。” (本章完) 第228章 稍一出手 谢冰冉伸出舌头舔了舔小嘴唇。 她觉得许晨的眼神有些怪异，感觉像是要吃了自己。 许晨眯了眯眼睛，心想就刚刚不经意伸出的小舌头…… 你也太会了…… 也不知谢冰冉是“不懂”还是“太懂”，她躲闪了一下，从果盘里拿了一颗葡萄，塞进了许晨的嘴巴里。 “我去换个衣服！” 说着，谢冰冉已经站起身，同时拎起了手边的双肩包。 换衣服，自然是去换一套国家队的队服。 下午的现场活动，穿国家队的衣服自然更能撑门面，也是许晨的刻意安排。 许晨大口嚼着葡萄，似乎不是很开心。 “我要跟着去看！” “……” 谢冰冉面露寒光： “小心把你的腿打断！” 说着，她已经拎着包飒飒的走了出去。 许晨独坐在沙发上，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腿，心想就算打断一条应该也不太影响生活吧？ …… 正当许晨有些焦灼彷徨，外面忽然传来了摁密码锁的声音。 他心生疑惑，起身出去。 站在会客室门口朝外看了眼，却发现是方骏老师拎着办公包进来了。 方骏看到许晨愣了愣，又转头看见正走向里面休息间的冰哥。 她忽然眯了眯单眼皮的冷漠眼睛，冷声说道： “你们俩，在这偷偷干什么呢？” 许晨面露无语： “哪有偷偷？光明正大！” …… …… 方骏确实是过来忙的，苗木公司有两个工程要做结款，趁着中午见缝插针过来处理一下。 她一边开电脑，一边问道： “李峰峰的事怎么处理？” 许晨：“当然是捅出去。” 方骏想了想： “职务侵犯未必能做实，那个还要看那家‘艾克拉文化传播’的实际操作。” 许晨点了点头： “他把项目分拆左手倒右手捞钱，即使不构成职务侵犯，也必然会把工作丢掉了。” 他又笑了笑： “我同时还得保证，他在广告行业里也混不下去。” 方骏坐在电脑前开始忙活： “那你处置完了，情况也跟我说一声，我也好奇最终结果。” 许晨笑着点了点头。 方骏：“下午别迟到了，悦姐折腾到凌晨两点布置完了，今天一大早又去忙活的。” 许晨：“放心，来得及。” …… 会客室，许晨坐回电脑前。 他想了想，还是选择不在群里和李峰峰有什么正面交涉，而是拉了一个三人的小群。 群里面是谷鑫鑫，还有仁禾的市场总监赵楠。 许晨原本考虑过，先跟谷鑫鑫沟通一下，再让谷鑫鑫判断跟哪位领导上报沟通。 但他犹豫了下，决定直接拉市场总监赵楠。 有一个考量是，李峰峰在项目里搞小动作，无法确定在仁禾药业内部有没有吃了回扣“行方便”的人。 如果有的话，也无法确定是不是谷鑫鑫。 虽然谷鑫鑫是郭亮的小徒弟，郭亮对她的人品评价也很高，但毕竟许晨跟她接触也还没有特别多。 赵楠是仁禾药业市场部的一号位，也是这个广告片项目的总负责领导，跟她沟通自然是最合适的。 而市场总监赵楠，是绝对不会跟李峰峰有“勾结”的。 一家国内大型药企的中层领导，是绝不会堵上自己的职业生涯，跟一家小供应商贪图些小利益…… 许晨拉好了三人小群，便在群里说道： 【@赵楠赵总@谷鑫鑫，黑爵的报价单确实有些问题： 在羊城审核报价单时，东晨这边拍照留底了。 我比照了下我这边的留底照片，和刚刚黑爵发来的报价单，有明显的条目出入。 涉及约三十几万的费用……】 许晨把留底的照片、邮件里的报价明细，重新整理发到了小群里。 然后又仔细标注了下出入的具体条目、金额等等。 很快，群里便收到了谷鑫鑫发来的回复。 【许晨老师，我确认一下： 黑爵提交给你签字审核的报价单，和今天邮件里的报价单不一致，是说对方在您审核之后，又私自修改了吗？ 可那是签字文件的扫描件，又会是如何修改的？】 许晨回复道： 【扫描件也只是图片，是可以用软件修改的。如果需要的话，可以找专业机构鉴定，其实也并不难分辨。】 谷鑫鑫：【我看了下，总体项目额没有变化，都在合同的预算报价范围之内，黑爵这样修改的意义是？】 许晨：【涉及到变动的几个条目，都跟这家‘艾克拉文化传播’的第三方公司相关。 我刚刚找我们这的财务老师，通过工商注册的渠道查证了一下，这家公司的法人名叫‘李富芬’。 而我这边无意间得到的、未确认的信息是，李峰峰李总的本名是李富芬，这个还需要仁禾这边再确认一下。】 许晨之所以隔了这“好一会儿”才回复这段消息，自然是为这段“查证”留出些时间出来。 否则刚收到邮件，便立刻指出详细的问题，便显得过于刻意了，反而惹人怀疑真实目的。 …… 至此，该说的都说了。 再不明白的人，也能看出李峰峰的操作了。 这明显是同时背着仁禾和黑爵，在项目里私塞了自己注册的第三方分包公司，为自己捞取好处。 任何一家甲方单位发现了这种事，都绝对不会置之不理的。 许晨稍候了几分钟，结果谷鑫鑫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他拿着手机，走到会客室门口朝外看了眼，发现谢冰冉已经换好一身红白相间的国家队队服，正跟方骏打着招呼。 许晨朝两人举着手机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要打个电话。 随即将门关上，这才按下接通按钮。 “许晨老师，我这边还有我们赵楠赵总在！” 电话那头，也传来了赵楠的声音： “许晨老师好，我跟谷鑫鑫在一起，你发的内容比较敏感，我们直接电话过来跟你商量下。” 许晨：“赵总你好！我这边发现的情况，都已经发到群里了。 都是事实性的情况，我这边提供的照片都是可以查证的…… 当然这些照片和报价明细都已经不重要了，那家艾克拉文化传播的法人是李峰峰，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了。当然这个只是我这边财务老师的查证，还需要你们这边查证确认一下…… 如果属实的话，在广告行业这样分拆分包项目，终究是不合规的。 我想黑爵营销，必然也禁止员工有这样的私下操作…… 另外，再看一下这家‘艾克拉’涉及的那三十几万款项，具体的销明细和产出，事情也很快就会明朗。” 电话那头儿顿了顿，市场总监赵楠说道： “许晨老师，代言人相关的素材拍摄，没有问题的吧？” 许晨想了想，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对品牌方仁禾药业来说，目前最担心的，还是那条广告片的拍摄有没有受到影响，以及后续会不会干扰到出片和广告上线。 可能还有一层考虑是，如果仁禾现在挑明和追查此事，会不会影响后续的工作。 许晨顿了顿，开口说道： “广告片的素材拍摄没有问题，按照脚本每个镜头我都确认过的。 同时艾克拉实际牵涉广告片制作的部分，后续主要是一部分后期制作…… 即使现在李峰峰退出项目，也不会影响这条广告片的制作。 毕竟黑爵营销作为制作方，是有义务安排另外的团队和资源把后期工作收尾完成的。 另外，我这边发现的问题，目前也丝毫没有跟李峰峰和黑爵有过任何反馈，只是第一时间告知了两位而已。 这也是出于项目安全考虑，最终的处置权，还是在品牌方这里的……” 话说的比较直白，其实相当于口头上退了一步： 现在处置李峰峰不会影响项目，但是否处置还是你们说了算。 毕竟许晨在甲方面前，不能够表现的过于咄咄逼人。 赵楠开口道： “这件事，我们作为甲方肯定要追究到底的！ 我等下就会跟卢总先汇报一下，以卢总的脾气，这事儿也根本压不住，多半马上就骂到黑爵老板那里去了。 亏得我们这么信任黑爵，把这么重要的项目交过去，实在是没想到项目团队里居然有硕鼠……” 许晨明面上该做的都做了，便也不方便再多说什么。 他从始至终的目的也非常单纯，就是要把李峰峰搞掉。 前世许晨在李峰峰底下做事，作为初入职场的社畜，还是切身感受过“职场霸凌”的。 何况还有被李峰峰剽窃广告作品那桩事情。 前世的许晨没能找到机会扳倒李峰峰，重生回来便将李峰峰铲出广告圈，让他少祸害些年轻人，也算是功德一件。 …… 赵楠顿了顿，接着说道： “我们这边，马上就会再查证一下‘艾克拉’这家公司，是否确认就是李峰峰的。 一旦确认，我这边跟卢总汇报完，就会启动追究。 许晨老师，如果到时候需要配合的话，可能还是要辛苦您帮忙。” “没有问题的！我受仁禾品牌方委托‘监制’这条广告片，也本就是分内之事，需要我配合什么，赵总言语就是。” 他顿了顿，又刻意表露出一丝为难： “当然，毕竟都还是在广告圈子里，我也不想与人明目张胆的交恶……” 电话中，赵楠回复道： “许晨老师放心，在可能的场景下，我们都会尽量把您摘出去！ 尽量不要造成，您和李峰峰以及黑爵的任何正面及侧面冲突。” 许晨：“好的，多谢赵总理解！” 这方考虑，自然是让自己不要太显眼。 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操作这种事情，永远都是做一个“幕后黑手”即可，尽量少暴露自己，终究也是少些不必要的麻烦和风险。 赵楠又开口道： “许晨老师，这件事情还是要对你表达感谢的！ 如果没有你细心审核，我们应该不会发现这位李总在项目里的小猫腻。 说来惭愧，其实我们甲方对广告制作执行的细节也不专业，非常琐碎的报价单，也不会真的逐一审核。 可能这也是有人敢私底下有小动作的原因…… 总之，非常感谢许晨老师和东晨广告。 这次给我们品牌方避免了不必要的损失，也更加保证了广告片的质量……” 赵楠说了一堆感谢的话，能听得出，她这也并非是客套。 许晨想了下，稍显不经意的问道： “咱们仁禾这边，内部有专门负责这个项目报价审核的同事吗？” 电话那头停顿了下。 赵楠和谷鑫鑫，瞬间都明白了许晨所说。 是啊，李峰峰敢明目张胆这么干，是否在仁禾内部，有拿了他的好处做配合的人呢？ 赵楠顿了一会儿，这才回复道： “我们团队有个同事刘华春，是负责报价审核的…… 多谢许晨老师提醒，这个我们内部也会排查一下更多风险。” 许晨回想了下，这个刘华春上次沪城比稿时还曾见过，是跟谷鑫鑫一起来迎接自己的一个年轻人。 他该做的都做了，也便不再多言。 …… 挂掉电话，许晨又前后琢磨了下。 这次让李峰峰丢掉工作，几乎是没有悬念了。 而且不仅是在黑爵丢掉工作，许晨也会确认他后续在广告圈子找不到任何工作。 无非就是，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如果能做实“职务侵犯”最好，他的职业生涯也便算是连根毁掉了…… …… …… 许晨收起电脑，有些得意。 稍一出手，便又报了前世之仇，顺带净化广告行业圈子了！ 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也该去活动现场了。 他走到会客室门口，抬头看到谢冰冉坐在方骏身边的椅子上，好像在无聊的发呆。 许晨故作正经开口说道： “冰哥你还得来一下，等下的发言稿我们再对一下！” 谢冰冉“哦”了声，起身走了过来。 待她走进会客室，许晨顺手便把门给关上，并且反锁了。 谢冰冉面带疑惑： “发言稿我都看完了，还要修改吗？” 许晨揽住她的腰，一把抓到了怀里： “不用改，我就是找个理由把你抓回来…… 蹂躏一下。” 谢冰冉扑进了许晨的怀里，抿着嘴巴却露出一丝委屈： “刚教练给我发信息，今晚就要把我带走了。” 说着，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本章完) 第229章 庆功表彰 两人抱着温存了片刻，谢冰冉一副小女生委屈巴巴的神情。 许晨觉得好笑，哪知道生猛霸道的冰哥，黏人起来是这副模样。 许晨轻轻握着谢冰冉的手，安慰说道： “还有一个月就大学开学了，到时候我们就能在沪城见到了。” “嗯。”答应的有些不情不愿。 她忽然又想起件事： “刚我问了程指导，大阪的比赛就在九月中旬，着急让我回去就是备赛的……” 许晨想了想：“那我得赶紧办护照和签证了。” 谢冰冉欣喜的笑了笑，又一副贪恋的样子抱了上来。 两人黏黏腻腻抱了一会儿，许晨又开口道： “午饭还没吃呢，饿不饿？” 谢冰冉：“我不饿了，而且吃饭还要浪费时间。” 浪费什么时间？自然是浪费“抱着”的时间。 许晨有些无语，想了想说道： “那你再吃点水果吧，我陪着你。” 于是两人又黏黏腻腻的挪到了宽大的沙发上。 许晨把果盘端过来，捡了一颗大葡萄塞进谢冰冉的嘴里。 软糯的小嘴唇一动一动，许晨又有了想亲上去的冲动。 嗯…… 这血气方刚的年纪，还真是一坨巨大的定力考验。 无奈冰哥其实有些天真无邪，男女的事情其实并未太懂，只是依存本能和喜欢，想要跟许晨黏在一起。 前一晚在村中老宅的屋顶、月光之下，两人终于袒露了本心，谢冰冉也才确定了许晨的心意。 在许晨闭目睡着的整个夜里，谢冰冉几乎借着月光、偷偷看了他整个晚上。 …… 许晨还在盯着那两瓣软糯嘴唇，并在暗暗下定决心。 等我瞅准时机、时间充裕要亲你了，一定要亲死你…… 谢冰冉并不知道许晨在盘算什么，只是又觉得他眼神有些痴惘奇怪。 她也拾了颗好看的葡萄，伸手放进了许晨的嘴巴里。 “好甜啊。” 许晨一边嚼着，一边狠狠说道。 谢冰冉似乎是想到晚上的分离，神情又生出些小女生的怨愤，挪了挪身子又钻进了许晨的怀里。 许晨心中无奈又欢喜。 又来考验我的定力…… 他轻轻揽着谢冰冉的身子，一只手搭在她的腰间。 忽然生出些难抑的邪恶冲动，于是手情不自禁挪了挪。 或许是刚好方骏老师正在外面，他想起那天晚上在珠江的夜船之上，当时方骏喝多了点酒，大着舌头讲述“偷窥”时候的情形。 当时方骏描述了的一通，最后感慨了一句：“运动员还真是不一样……” 然而此刻，许晨也忍不住在心中感叹了句： 运动员，抱起来真好…… 谢冰冉不了解许晨心中的欢喜龌龊，她靠在许晨的肩头，还沉溺在失而复得、得偿所愿的巨大欣喜之中。 被自己搞丢的许晨，又是自己的了。 真好…… 这种欣喜，可比任何比赛拿冠军都要开心多了。 “许晨，我好喜欢你啊……”她忍不住轻声念了句。 许晨左手握了握，右手捏了捏： “我也好喜欢你。” 谢冰冉闭了闭眼睛，鼻息里都是熟悉的、喜欢的味道： “我只喜欢你。” …… ……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终于传来“笃笃”敲门声。 然后便是方骏老师的声音： “二位，咱们得出发了。” “来了！”许晨应了一声。 怀里的谢冰冉不情不愿，但还是乖乖把身子挪了出来，仍旧是一脸幽怨。 许晨笑了笑，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腮帮子。 …… 活动安排在市府不远，一座看上去低调方正的会议酒店。 许晨开车过去的路上，提前给父亲许知泉打了个电话。 许知泉电话里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我还在市里，等下陪着领导过来。 冉冉的朋友，我先安排在一楼的大餐厅了，时间都还充裕，你们先去那里玩！】 挂掉电话，许晨给谢冰冉解释道： “除了李锐、赵锋这帮人，还有几个你初中时候的弟兄，我爸都给邀请过来了。 但是主厅里都是领导，对人数有限制，所以弟兄们安排在了另外的餐厅。” 谢冰冉点了点头，很认真说了句： “你帮我，谢谢许叔叔。 也谢谢你……” 谢冰冉自然知道，这也是许晨的安排。 高中的那帮弟兄，李锐和赵锋都已经安排了。 但谢冰冉初中时候的那帮兄弟，许晨其实也不熟。 几个月前在旧初中的操场上，许晨曾跟他们见过一面，于是记住了其中几人。 许晨想办法联系到了一个叫“李强”的初中同学，这才陆续招呼了一批人，今天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 …… 两辆车子停在了酒店停车场，许晨三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进门大堂，便见竖着标志指引： “参加‘全国冠军谢冰冉-天城家乡庆功表彰大会’的嘉宾，请至二楼‘厚德厅’。” 迎面走过来一人，正是嘴里叼着烟的李锐。 “冰哥、晨哥、方老师……” 他打过招呼，便笑着道： “冰哥，弟兄们在餐厅呢！” 许晨对谢冰冉道： “你去吧，时间还早。 我得先去找下冯主任，等下我会过来叫你！” 谢冰冉点了点头，便跟着李锐朝餐厅走去。 许晨和方骏走到电梯口。 等电梯的间隙，便听到那边的餐厅里，传来阵阵的“冰哥”之声…… 许晨笑了笑。 心想那帮弟兄，哪知道自己生猛霸道的冰哥，在许晨面前会是那副黏人小姑娘、可怜巴巴的模样。 这样也好。 小奶狗般的谢冰冉，只有自己能见到。 …… 许晨和方骏上了二楼，便径直来到了那间“厚德厅”。 进门便见硕大的led屏幕上，“全国冠军谢冰冉天城家乡庆功表彰大会”几个红底的大字。 一堆酒店的工作人员在忙活，还有几人在指挥。 除了公司的行政主管吴悦，还有冯思良主任和几个市宣传部的其他同事。 两台摄像机已经架好，一看便是市电视台的。 冯思良和吴悦远远看到许晨，便笑着走了过来。 冯主任满面春风打了招呼，跟方骏问好时，又透出明显的客客气气。 “你可来了，赶紧帮忙验收一下！”冯思良笑着对许晨说道。 “哪还需要我验收，有冯主任在这里坐镇，那绝对是万无一失。”场面话许晨还是会讲，冯思良开心大笑。 “咱们的冠军呢？”冯思良左右瞧了瞧。 许晨：“她还在一楼，等下我去叫她。” 见冯思良面露疑惑，一旁的吴悦解释道： “许总在一楼餐厅安排了另外几桌，是谢冰冉的一些同学和朋友……” 冯思良点了点头：“许总真是细致！” 他看了看表，“还不急，等下领导陆续到了，再去叫冠军过来也可以的！” 冯思良拽着许晨，又去“视察”了一下现场的布置。 绕到后面才知道，细心的冯主任还专门安排了一个“采访间”，简单而规矩的背景墙，倒是很有“官方”的调性。几个市里媒体的记者和编辑已经在现场了，冯思良拉着许晨一一认识了一下。 这些媒体人虽然呆在天城这个“小地方”，但那个年代能进官方媒体的，可都是真正好大学出来的，甚至不乏各类名校的高材生。 他们早就知道许晨是这次活动背后的策划，甚至之前的一些稿件和采访大纲，还收到了许晨发来的修改意见。 如今见到许晨本人，都是忍不住心中讶异，想不到看上去年龄这么小，心中还是升起不小的惊讶与疑惑。 许晨毕竟前世混迹职场多年，虽然看上去年龄小，但举手投足、言语气质却很能唬住人，几句话的功夫便跟一堆媒体人谈笑风生起来。 而他的另外一层身份，“晨风科技”老板家的公子，也还是让面前这些心高气傲但薪水不高的媒体人有些忌惮。 毕竟是本地大老板、企业家的公子，还是难免给人一些莫名其妙的心理压力。 …… 三点半左右，宣传部的夏刚书记、体育局的高光亚局长提前到了。 冯思良赶紧迎了出去，稍显慌张。 许晨和两位领导都已经认识，客客气气、不卑不亢打了招呼。 “那我去把谢冰冉叫来，她也已经到了。”许晨笑着道。 夏刚慈眉善目：“不着急，她是今天的主角，理应我们等她才是！” 虽是这么说，但让领导等候终究是不妥，许晨和冯思良还是快速下楼了。 一楼大餐厅，冯思良在门口等候。 许晨则推门进去了。 冯思良手机回着消息，便听到里面传来阵阵“晨哥、晨哥”的叫声。 对于“冰哥”的过往，他自然也早有耳闻，至今也还是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没过一会儿，许晨便领着谢冰冉走了出来。 谢冰冉在羊城时已经认识了冯思良，客客气气打了招呼。 冯思良笑着道：“几位领导已经陆续到了，我带你先跟领导认识。” 三人快步进了电梯。 冯思良站在前面，许晨和谢冰冉站在后面。其实也就一层，关门开门几乎是一瞬。 但在这短暂的间隙，许晨和谢冰冉还是忍不住悄悄牵了下手，互相莞尔一笑。 走到门口，许晨便说道： “冯主任，谢冰冉就交给你了。” 冯思良笑了笑。 许晨又看向谢冰冉： “你跟着冯主任就好，冯主任会帮你介绍领导。 后面上台之类的流程，也听从冯主任的安排……” 谢冰冉没说什么，只是乖乖点了点头。 …… 门口长桌上，摆了些果盘和饼干。 许晨走过去，随手拈了两块饼干丢进嘴里，“咯吱咯吱”嚼了起来。 方骏走了过来，也拿起块饼干吃了起来。 大厅内，冯思良带着谢冰冉，正在跟夏刚书记和高光亚局长打招呼。 两个记者跟在旁边，拿着单反相机“咔嚓”记录着。 “你怎么不跟着？”方骏开口问了句。 许晨：“冰哥是主角，都是来看她的。 这活动毕竟是市宣传部牵头的，冯主任也是主要负责人，我跟着说东说西不要抢了冯主任的镜头…… 另外最主要的是，我社恐。 我不喜欢也不擅长跟领导们打交道。” 方骏面无表情看了许晨一眼： “你社恐？没看出来呢。 况且你也很擅长跟人打交道，不管是不是领导……” 她又拿了块饼干塞进嘴里： “我才是真社恐，那等下我跟你挨着吧，我也怕跟领导打交道。” …… “许晨！” “方骏姐姐！” 身后传来清脆的声音，两人转头看去，正是吴霏霏和黄芊芊。 想不到这两人竟真的过来了。 许晨端起桌上一旁小饼干，递到了两人面前。 吴霏霏和黄芊芊各拿了一块，看上去很开心。 “冰哥呢？”吴霏霏开口道。 许晨看了眼大厅内：“跟领导聊天呢！” 黄芊芊：“等下我们跟冰哥合影啊！” 许晨：“在羊城，不是拍了好多合影吗？” 吴霏霏：“那不一样，何况今天还有专业的摄影师呢！” 许晨：“你爸呢？” 吴霏霏：“我爸跟你爸在一起呢，他们估计得晚一点到。” 许晨点了点头：“不愧是领导。” 冯思良已经笑着走了出来，明显是来迎接“吴大小姐”的。 许晨转头看了眼，谢冰冉已经被安排在了“主桌”之上，略显拘谨的跟两位领导坐在一起。 冯主任跟吴霏霏打招呼的间隙，许晨掏出手机给谢冰冉发了条信息： 【坚持一下】 【哦……】 …… 冯思良把吴霏霏和黄芊芊，安排在了下位的一张桌子上，许晨和方骏也跟着一起坐了过去。 吴霏霏和黄芊芊放下包，便先跑过去跟冰哥招呼了。 在羊城时，两人便跟谢冰冉混了两天，彼此已经算是熟悉。冰哥在她俩面前，也明显松弛自在了一些。 而夏刚和高光亚两位领导，见到吴霏霏还是有些意外。 没想到领导的闺女，跟谢冰冉竟然私下关系也这么好。 …… 一中的几位老师赶了过来。 陈鸣、田芳芳，自然还有黄华老校长，以及现任的杨校长。 黄华老校长在省内的体育界还是很有些分量，体育局的高局长在他面前，也明显非常客气恭谨。 老校长满面春风，明显对谢冰冉很是疼惜，拉着她的胳膊，笑呵呵也不知说着些什么。 …… 又稍候了一会儿，又先后有十几位领导和重要人物到场了，好些许晨已经不认识，但知道都是市里甚至是省里的重要人物。 领导吴永铭也到了，许知泉陪在了身边。 许知泉穿了身新西装，大背头梳的锃亮。 今天对东晨股份和晨风科技来说，算是极其重要的场合。 自从晨风科技拿下了光明厂，并开始布局电动车厂后，许知泉一直想要找机会“感谢”一下市里的支持，尤其是吴永铭等几个极其重要的领导。 但始终没法找到合适的、恰当的，又公开些的机会。 而借着谢冰冉的庆功宴，一切却都恰到好处、水到渠成。 晨风科技签下了谢冰冉的代言，自然能够作为这次活动的“承办方”。 而给谢冰冉庆功的由头，名义上又是由市宣传部和体育局“主办”，市里的领导便也无需避嫌，可以大大方方来参加。 而恰巧这个庆功宴，又被许晨连同先前的“天城亲友团”，打包在了市宣传部的宣推项目里。 名正言顺，出师有名。 暗度陈仓，一举多得。 于是“许董事长”，便有了跟领导们“贴近关系”的场合。 晨风科技将来一些隐性的“阻力”，今天都有机会提前清扫掉。 今天的场合，除了帮助许知泉进一步搞定关系，也还有更重要的潜在意义。 比如可以借由这个场合，向外界和一些合作伙伴传达一些信息，毕竟许知泉和各位领导的合影，是会出现在市里的核心媒体上的…… 一行领导走进了大厅，厅内立刻响起一阵掌声。 冯主任领着谢冰冉，跟一众领导一一介绍认识。 天城骄傲、全国冠军谢冰冉，被一众人物、领导围拢着，说着恭喜和鼓励的话。 许晨坐在角落里的桌上，嘴里嚼着块饼干，真心为那个傻姑娘感到开心。 许知泉笑着走了过来，伸出一只大手，捏了捏宝贝儿子的肩膀。 …… (本章完) 第230章 你们父子俩是有大气运的 宴会厅。 谢冰冉还在被围拢着，冯思良主任带着她，跟一众领导逐一握手和认识。 一旁的摄影师，“咔嚓咔嚓”拍着照片。 许知泉趁间隙坐到了儿子身旁，许晨从桌上拿了几块饼干，父子俩分着在吃。 今天到场了好些市里的重要人物，许知泉低声给许晨大致介绍着。 镇长冯文江自然也到了，正陪在领导身边，此刻也正在跟谢冰冉握手。 他作为谢冰冉镇上的“大家长”，来参加这个场合这并不显得突兀。 当然，他能来自然也是许知泉的刻意安排。 冯文江本身就是许知泉的好兄弟，先前晨鑫苗木起步时，冯文江也帮了好些忙…… 今天邀请冯文江过来，也是让他这个镇长，有机会跟市里的重要领导多接触接触、搞搞关系，这也算是许知泉送给冯文江的一份回馈。 当然，这也算是一种“投资”，如果将来冯文江还能“进步”，对许家来说也会是重要的隐性资源。 …… 吴霏霏笑着走了过来，很客气的跟许知泉打招呼，叫着“许叔叔”。 许知泉从桌上端起个果盘，跟吴霏霏和许晨说笑着吃了起来。 吴霏霏的身份，场间众人自然都非常清楚，看到他和许家父子私下都能混的很熟，自然也会引来一些侧目和联想。 而吴永铭愿意把吴霏霏带过来，也说明他对这些毫不避讳。 事实上，吴永铭也是在刻意跟许知泉走的近一些，用以传达自己和市里对东晨股份、晨风科技的大力支持。 市里终究还是会有一些角力，明里暗里的议论与反对声音。 对吴永铭来说，能把晨风科技扶持起来，对天城市未来的经济建设、就业税收都是至关重要的，他甚至愿意为之承担一些必要的风险。 许知泉能力、魄力、眼光、事业心都有，只要市里给到必要的支持，晨风科技做起来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吴永铭能在天城的任期内，碰上这样一个能力出众的企业家，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运气。 对很多地方来说，“企业帮扶政策”很好出台，但合适的“帮扶对象企业”却打着灯笼都难寻。 而最关键的是，许知泉说话办事都很知道分寸，规矩和红线都一清二楚，这也是吴永铭可以放心大胆扶持他的重要因素。 …… 体育局的高光亚局长忽然走了过来，对许知泉父子开口道： “国家队的程红教练到了……” 程红这次过来，是市体育局主要负责接待的，相应行程高光亚自然最是清楚。 许知泉和许晨起身，这便跟着高光亚迎了出去。 刚出宴会厅门口，便见一男一女两人从电梯厅走了过来，其中一人正是程红教练。 只有许晨跟程红当面见过，便赶紧笑着叫道“程指导”，并帮着介绍： “这位是我们市体育局的高光亚高局长…… 这位是我父亲，晨风科技董事长许知泉……” 程红跟高光亚和许知泉认真打了招呼，同时指了指身旁介绍道： “这位是体育总局的李越李主任。 李主任负责国家队运动员对外的商务合作，谢冰冉跟晨风科技的相关情况，今天刚好聊一下。” 说着，她也朝许晨使了个眼色。 许晨心领神会，赶紧和这位李主任认真打招呼认识。 李越三十几岁的年纪，身形不算高大，但看上去很是壮硕，估计原本也是练体育出身的。 他态度客气认真，倒是没什么架子。 对高光亚来说，李越是“总局”来的领导，自然要格外恭谨一些，客套起来也是没完没了。 “咱们先进去吧，活动也快开始了！”许晨提醒道。 …… 高光亚和许知泉，陪同着程红和李越走到了前排，并一一介绍前排的嘉宾认识。 并将两人安排在了主桌之上。 程红是谢冰冉的领队教练，两人平常训练生活都非常熟稔。 谢冰冉见到程红，冰冷拘谨的状态还是稍微松弛了一些，主动把程红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许知泉从吴悦那里拿了新名片，双手给程红和李越递上了，坐下后又介绍了下东晨股份、晨风科技的相关情况。 这也是许晨提前和许知泉商量好的，这次程红带那位李越李主任过来，是要谈一下谢冰冉代言的事情。 国家队对运动员的商务合作还是管控比较严格，虽然谢冰冉的代言签订在她加入国家队之前，但还是要考虑总局和队里的相关政策和领导意见。 所以体育总局这位李越主任，还是要“伺候”好的。 许知泉跟对方多介绍一下晨风科技，同时刚好有现场这些领导的帮衬和站台，也是为了向对方展示公司的实力。 言下之意是，晨风科技也不是一家小规模的乡镇企业，还是有头有脸的正经本地大公司，邀请谢冰冉做代言，也不会给国家队拉低面子。 高光亚局长坐在一旁，大致已经听出了问题症结，便也帮着许知泉说了些话。 一旁的吴永铭领导同样关注了这边的状况，他没有开口却给身旁的秘书曲飞使了个眼色，曲飞心领神会，也便跟着介绍起市里对晨风科技的看重和帮扶云云。 …… …… 吴悦来到了后桌，挨着方骏和许晨坐下了。 许晨笑着给吴悦倒了杯茶水：“悦姐辛苦了！” 吴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着说道： “辛苦是好事情！我们原来在光明厂，想辛苦都没有机会呢！” 她端起茶壶，给许晨倒上了半杯： “还是要多谢许总和小许总，要不是你们来把光明厂收了，我哪有机会张罗招待这么多重要人物！” 方骏面无表情，却也低声说了句： “是啊，我们原来也就伺候伺候金贵元、季雨生那些蠢货老东西。” 许晨：“……” 金贵元是原本光明厂的“代理厂长”，而季雨生是上一任的“老书记”。 吴悦忽然压低了声音，凑近二人说道： “我听到的消息，金贵元已经进去了，判了好几年呢…… 他又被挖出来一些问题……” 方骏似乎也是知情的，转头对许晨说道： “还有意外收获，有一批厂里原本的资产，被金贵元转移出去的，现在又都转回来了。 所以厂里的账上又多了小几百万，也算是减轻了些你爸的资金压力。” 吴悦一脸神经兮兮，看向许晨低声说道： “现在厂里都在传，说你们父子俩是有大气运的，自从你们来了光明厂，所有事情都变得很好，有些甚至是莫名其妙的变好了。” “……”许晨面露疑惑： “莫名其妙是指？” 吴悦：“比如4号车间的几台老旧机器，准备卖掉的。 都坏了好几年了，修也修不好，结果前两天莫名其妙就通电能转了…… 本来准备当废铁卖的，结果成了二手设备，评估价格翻了几倍！” “再比如西区的一条排水管道，前几年一直堵着，自从晨风科技的招牌挂出去，那条管道第二天就通了……” 许晨面露无语，半开玩笑说道： “咱们以后要搞现代化公司治理，封建迷信可要远离。” 吴悦：“这不是封建迷信，这是风水！” …… …… 四点钟，活动正式开启。 前面的led大屏闪烁了一下，开始播放一条市电视台提前剪辑制作的宣传片。 主要是谢冰冉半年以来参加的几次比赛，全国青年田径锦标赛、全国中学生田径锦标赛，还有刚刚结束的全运会。 都是谢冰冉夺冠冲线，以及登上领奖台的镜头，配合市电视台主持人激昂铿锵的解说介绍文字。 现场有些人这也才意识到，谢冰冉自出道以来参加的三次比赛，不仅全部拿到了冠军，而且全部打破了纪录。 尤其是刚刚结束的羊城全运会，打破的更是尘封十三年的全国纪录，改写了全运会女子100米栏自1993年以来的最好成绩。 其实这次谢冰冉参加全运会，包括市体育局、市宣传部的最初预期，仅仅是能够拿到前三的铜牌或银牌。 毕竟谢冰冉才仅仅十七岁，也才正式接受训练短短半年而已。 甚至包括程红教练在内的很多国家队、省队教练，也没有想到谢冰冉不仅夺冠，而且突破了12秒的大关，并一举打破纪录，跻身亚洲顶尖段位。 对谢冰冉一直都有绝对信心的，或许只有谢冰冉的主教练孙谋平，当然也还有许晨…… 谢冰冉自出道便用绝对天赋震惊了天城乃至汶省的体育界，而直至她在全运会夺冠，才真正意义上统御女子100米栏赛道，迎来了属于她的“时代”。 市宣传部的夏刚书记或许有些后悔，早知道就跟市里，多申请一些宣传预算的，那便阵仗还能搞得再大一些！ 不过现在的情形也已经非常满意，毕竟“天城亲友团”的镜头上了央视，还是让他这个宣传部的书记非常长面子。 …… 现场主持人登台，念了一段鼓舞人心的开场白。 谢冰冉起身致意，自然是引来阵阵的掌声、鲜、闪光灯。 黄芊芊鼓着掌，低声说了句： “冰哥好像明星啊！” 吴霏霏笑着道：“她本来就是明星！”…… 谢冰冉简单致意后，主持人开始介绍现场的领导和嘉宾。 除了市里的领导，还有省体育局的一位领导，黄华老校长也着重介绍了下。 同时，也特意介绍了远道而来的国家队领队教练程红，以及体育总局的李越主任。 阵阵掌声之后，是有些无聊的领导讲话环节。 上台发言的领导，自然是经过夏刚书记仔细权衡和沟通过的，上台顺序和各自发言的长度，也有不可言说的规矩在。 三位领导先后发言之后，黄华老校长代表一中和天城体育界，也上台发表了讲话。 老校长戴着老镜，对于天城出现谢冰冉这样的运动健儿，难掩激动，闻者皆有些动容…… 而在黄华老校长之后，便是此次活动的承办方、晨风科技的董事长，许知泉上台发言。 许知泉的发言稿，许晨自然是提前帮他看过。 内容并不多，除了对谢冰冉表示祝贺、提及晨风科技与谢冰冉的渊源之外，自然也隐晦的表达晨风科技的未来发展、对市里和领导的感谢云云…… 之后，便是一个全国冠军的“颁奖环节”。 分别由省体育局的领导、市体育局高光亚局长，分别代表省里和市里，向谢冰冉颁发了象征奖金的“支票”。 掌声、鲜、闪光灯过后，谢冰冉独自走上演讲台，拿出许晨给她写的演讲稿，开始致辞讲话。 主要还是感谢为主，感谢各位领导、感谢一中和市里的培养、感谢省队的教练、感谢国家队和总局云云，自然也捎带特别感谢了晨风科技和许知泉许总在生活上给与的帮助…… 谢冰冉鞠躬致意，又是一阵掌声与闪光灯。 待她坐回去，许晨忍不住发了条短信： “冰哥真棒！” 活动的主要流程环节便已结束，接下来便是单独的媒体采访和晚宴。 由于今天重要领导比较多，先前许晨和冯思良主任对焦流程时，本身就砍掉了一些意义不大、但操作麻烦的环节。 整体还是保持稳妥的官方气质，活动流程也是以安全为主。 至此，始终心有惴惴的冯思良主任，也终于算是松了口气。 他站在前台角落鼓着掌，忍不住转头看了眼后面坐着的许晨，朝他笑着点了点头。 许晨回之以微笑，朝冯主任竖了个大拇指。 他又端起茶壶，给吴悦倒满了一杯： “恭喜悦姐，主环节顺利告一段落！” 吴悦笑了笑：“主要是小许总指导的好！” 说着，她端起杯子笑纳了那杯茶水。 …… 晚宴和采访环节同时进行，各色菜肴陆续上桌。 餐食许知泉和冯主任都看过，不会太过铺张，但也精致妥当，都是恰到好处的选择。 没有安排饮酒，只有些果汁、苏打水之类的饮料。 方骏明显有些不开心，端着一听苏打水神情不好。 许晨低声道：“晚上还有一局，让你喝个够！” 方骏愣了愣，旋即露出一丝馋酒的痴迷神情。 吴霏霏听到了动静，转头说道：“我要跟着！” 许晨面露无语：“可不敢带你喝酒，你爸知道了，我爸可不好办！” 他抬头看了眼，谢冰冉被几个记者围拢着，去了旁边的采访间。 许晨掏出手机，给程红教练发了条信息： 【程指导，您和李主任先吃饭，谢冰冉代言的事情，咱们稍等下去采访间聊一下。】 稍候了一会儿，程红回复道： 【李主任相对是可以信任的，但他还是要代表总局和队里的利益…… 我会帮你说话，但可能还是会有一些阻力和意见，你心里要有准备。】 【明白的，多谢程指导告知！】 (本章完) 第231章 巨大漏洞? 对于谢冰冉代言的事情，原本许晨还是有些担心的。 毕竟一些体育明星因为商业代言的事情被封杀，在前世的时候也听过一些著名案例。 但自从谢冰冉拿下了全运会，并超越了上届亚运会金牌的成绩，许晨也便有了绝对的底气。 谢冰冉的代言合同，在法律上本身就没有任何问题。 毕竟合同的签订是早于谢冰冉加入国家队的，且是在谢冰冉完全自愿的情况下签的，何况谢冰冉也绝对不会有任何反对和反悔。 但怕就怕总局和国家队里的有心之人，出于商业收益的考虑，管控谢冰冉后续的参赛资格和训练资源，甚至以此为要挟…… 这次全运会之后，谢冰冉已经展示了“国内第一、亚洲顶尖”的赛道战力，那么她的参赛资格和训练资源，已经不是谁都能随意左右的了。 短道竞速这些年在国内不算是强势项目，难得出一个好种子。 对于十七岁便打破全国纪录、达到亚运会顶尖水平的谢冰冉，几乎没人敢在她的面前刻意设置障碍，毕竟谢冰冉也代表着未来的国家荣誉。 毕竟她在短道竞速领域，真的有可能为国家开创不曾有过的荣耀与历史。 因此对于总局李越主任的到访，许晨本身也没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 许晨在桌上吃着东西，公司里一个行政小姐姐，抱了半箱子烟过来。 “小许总，是悦姐让我拿给你的！” 许晨抬头看了眼，发现吴悦正在不远处忙活，指挥着几个酒店的服务员招呼客人。 他笑着对行政小姐姐道：“谢谢！也帮我跟悦姐说声谢谢！” …… 一会儿之后，许晨抱着那半箱子烟，径直来到了一楼大餐厅。 这些烟，自然是托吴悦给谢冰冉的两拨“兄弟”买的。 一见许晨进来，餐厅里便又纷纷起身，晨哥晨哥的叫了起来。 这些弟兄里，有十几人是谢冰冉初中时候的兄弟，原本跟李锐、赵锋他们是不认识的。 但毕竟都跟冰哥熟识，两拨人很快也便混到了一起。 彼此散烟点烟、搂肩搭背，很快便嘻嘻哈哈混的很熟。 许晨临走时，又特意跟李锐交代了一句： “你们冰哥今天事情有点多，未必还有空过来了。” 李锐：“明白的晨哥，我们这边你不用管，我和赵锋会安排好的。 如果晚上没时间跟冰哥打招呼，我们就先撤。” 许晨拍了拍李锐的肩膀，转身便退了出来。 …… …… 二楼宴会厅。 许晨坐回座位抬头看了眼，父亲许知泉正在陪着几位领导，谈笑风生。 许晨忍不住有些感慨，在“搞关系”这方面，自己这辈子怕是都赶不上自己的亲爹。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这方面的事情自己也不喜欢，让亲爹去搞也省了自己的麻烦。 自己安静呆在大后方，做个不争不抢的低调“富二代”，也还挺好的。 谢冰冉并不在宴会厅内，估计还在被拖着接受采访。 而从刚刚台上的致辞来看，冰哥似乎已经克服了当众讲话的心理障碍。 …… 稍候了一会儿，便见谢冰冉在一堆人的围拢下走了出来，回到了主桌之上。 许晨手机震了震，收到了冯思良主任发来的信息： 【采访间已经空出来了，程指导和李主任已经在这里。】 【好的，我马上过来。】 许晨拎着双肩包，快步朝里走去。 …… 采访间。 许晨一进去，便见程红和李越已经坐在那里。 两边客套打了招呼，便直接进入正题。 程红开口道：“许晨，你还是先跟李主任，详细介绍下情况吧。” 许晨并未着急开始，而是客气的询问道： “不知道李主任，具体想要重点了解哪些？” 李越神情稍显严肃，坐在单人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这是刻意摆了些“官架子”。 许晨一看，也便知道有“来者不善”的意味了。 “我需要了解晨风科技的情况、谢冰冉代言产品的情况……”李越开口说道。 许晨点了点头，一边掏出笔记本电脑，一边开口说道： “先前我爸应该大致介绍过一些了，我主要跟您同步一下，后面晨风科技的一些大的产品规划，尤其是涉及到谢冰冉代言的部分！” 许晨翻开电脑，打开了一个ppt文档。 ppt其实就是先前收购光明厂时的比标文件，稍微删改增添了一些内容。 第一部分展示了晨风科技的公司实力，主要是前身是国营的机械厂，有数百职工、多少年历史云云。 第二部分是晨风电动车的发展规划和进展，主要是总体的产业布局、市里的支持、未来的发展愿景，以及当前生产线引入和未来的具体生产规划。 第三部分便是需要谢冰冉代言的，第一款产品“晨风冰动力”的大致介绍。 晨风冰动力的产品设计，京城和省城的几家设计院和设计公司还在做方案，许晨先找杨从新要了一些草稿过来。 主要是先给李越展示一下，谢冰冉要代言的产品在规格和档次上，都不会掉价的。 许晨刻意强调了一下，晨风电动车会走“高端时尚”的路线，产品设计上也会贴合谢冰冉的形象。 …… 许晨在介绍的过程中，李越始终一言不发，微微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心中在盘算什么。 许晨娓娓道来，倒也丝毫没有露怯，讲解也算细致认真。 他差不多快要讲完，采访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三人回头一看，竟是谢冰冉走了进来。 见谢冰冉进来，程红和李越愣了愣，但旋即都朝她笑了笑。 谢冰冉一言不发，挨着许晨坐了下去。 她面无表情，开口说道： “我听说是代言合同的事情，我过来听一下。” 许晨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 那位李越李主任见谢冰冉进来，态度明显是变了变。 他放下了翘着的二郎腿，先前始终冷峻的脸面，也挂上了些拘谨和笑容。 很显然，在国家队的明星和冠军面前，这位李主任还是稍显忌惮。 但事情，还是该怎么谈就怎么谈。 李越顿了顿，这才开口说道： “我这边代表总局过来，一些考虑是需要站在国家队的形象和商业收益上的，还希望理解。” 先抛了这样一句话，便是一层“不太好”的铺垫了。 希望“理解”的，自然不会是顺利和容易的事情。 许晨心知肚明，却也不动声色，笑着说道： “理解的……我既然事先通过程指导沟通了这件事，就是希望先跟总局和国家队，能提前把事情聊清楚。 虽然我们晨风科技和谢冰冉的合同签约在先，但后续的推广和宣传，当然还是要考虑总局和国家队的意见。” 这两句话说的语气平和，但却几乎没有留余地。 言下之意是，我们的代言合同签约在先，肯定是要按照合同和法律办事，而总局和国家队的意见，我们只会当作意见来处理，不会真的影响合同的执行。 这也便是在一开始，就抛出了明确的底线和原则。 …… 李越稍微愣了愣，再看向许晨的眼神，多了几分郑重。 他参与过诸多商务性谈判，许晨这两句话的意味，他自然瞬间就明白了。 今天初见许晨时，见他一副年纪很小的样子，本来还放松了警惕来着。 如今看来，面前这个年轻人，怕是不好对付…… 李越顿了顿，笑着说道： “我这次过来，还是希望能解决问题。 我个人是很喜欢和支持谢冰冉的，一切都还是遵从谢冰冉的意见。 但涉及到国家队运动员的商业合作，背后还是牵涉复杂，所有的代言以及合作，都是要经过商业谈判和层层审批的。” 许晨面色平和，却没有让步的意思： “我们明白的，但我们的代言合同，是在谢冰冉入队之前签订的。 这方面我咨询过法务律师，在法律层面，我们的代言合同优先性更高。” 许晨非常清楚，此刻必须一步不让才行。 如果话头软了，便很可能让这份代言合同“推倒重来”，重新经过层层的商业谈判和审批。 不仅会浪费大量时间，也会额外支付数百上千万的代言费用。 而当下的晨风科技资金紧张，肯定是拿不出这笔费用的。 何况八月份生产线引入后，第一款“晨风冰动力”的产品也不会拖太久，眼看就需要用谢冰冉的形象作推广了，时间根本耗不起…… 李越皱了皱眉，终于露出了一丝不悦。 他语气平和，开口说道： “总局和国家队，对运动员的管控是非常严格的，因为他们代表的不只是自己的形象，也从一定意义上，代表了国家的形象。 运动员的商务合作会有多方面的考虑…… 我说的更直白一点，我们培养运动员，给到训练和参赛资源，肯定也会考虑商业价值，各类资源也会向‘听话’的队员倾斜。” 李越语气平和，但言语里俨然已经有了些“威胁”的成分。 许晨面色如常，却在想着如何应对。 程红见势头不对，便开口道： “我们还是来商量解决问题哈……” 谢冰冉神情冰冷，她不能明白具体的合同条款和当下的谈判处境，但能够感受到李主任言语中的威胁意味。 她看向李越，开口说道： “我之所以去练体育，就是因为跟许晨签了这份代言合同。 如果这份合同会受到威胁和影响，那我就不练体育了。” “……” 话音落地，李越的神情变得有些难看。 他皱了皱眉，开口道： “谢冰冉，我是在帮你争取利益！你明不明白？ 别人把你给卖了你都不知道？！” …… 话音落地，采访室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李越的话里，明显带着些对许晨的敌意。 意思也非常明确，在李越看来，许晨跟谢冰冉签的代言合同，明显是把谢冰冉给卖了、坑了。 谢冰冉神情变得冰冷。 而许晨听到李越的言语，非但没有生气，心中反而是放心下来。 如果李越主任是出于保护谢冰冉的角度，那事情反倒是好谈了。 谢冰冉开口道：“我的利益，就是许晨的利益……” “……”李越皱了皱眉，非常无奈的摇了摇头。 程红看了眼谢冰冉，又看了眼许晨，脸上却露出一抹坏笑。 她在心中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好一个恋爱脑…… …… 许晨一言不发，等着看李越的反应。 李越想了想，叹了口气开口道： “如果谢冰冉是这个态度，那我也会帮忙想办法向上去沟通…… 你们的代言合同呢？先需要给我看一下！” 许晨笑了笑，似乎李主任已经语气松了下来。 他从包里翻出两份文件，伸手递到了李越的手中。 这正是两份合同，先前存放在金丰大厦的办公室，今天中午过去专门取来的。 李越翻看了下，皱着眉头道： “还有一个运动品牌的合作啊？！” 许晨看了眼他手中“燃冰体育”的合同，点了点头说道： “是啊，还有一个运动品牌的合作协议，这个是跟谢冰冉的股权合作，也不完全是广告代言。” 李越眉头皱起，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我不瞒你，已经有运动品牌的厂商在联系我们了，想要签下谢冰冉的代言。 你这个合同在这里，根本没法和任何运动品牌签约，这也相当于挡了谢冰冉自己的商业收入！” 许晨只是笑了笑，却没有多说什么。 谢冰冉似乎想要开口，许晨却朝她使了个眼神拦了下来。 李越一言不发，把手里的两份合同，也仔仔细细翻看了一遍。 半晌之后，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变了变开口说道： “我今天来，也主要是初步沟通的，回去后还需要向上汇报。 但初看了一下，你这两份合同要是深究起来，都是有问题的！” 许晨：“什么问题？” 李越又翻看了下两份合同的日期，开口道： “合同签订的时候，谢冰冉还未满十八岁，是需要监护人签字盖章的。 我可以不说什么，但我汇报上去，总局的法务部门还是可能揪住这个点，跟你们来掰扯的！” 程红皱了皱眉，面露担忧之色。 这个问题…… 似乎非常致命的巨大漏洞。 谢冰冉面色变了变，却是生出一抹慌张，转头看向许晨。 她刚要说什么，许晨却又伸手捏了捏她的胳膊，让她“稍安勿躁”。 许晨面色如常，似乎早就有所预料。 (本章完) 第232章 小许总早有安排 这位李越主任提出了“监护人”的问题，事情似乎陷入了难解的僵局。 如果因为签合同时谢冰冉未满十八岁，便导致代言合同无效，那便真的是釜底抽薪、竹篮打水了。 谢冰冉转头看向许晨，抿着嘴巴露出一抹慌张，却又袒露一分决绝。 许晨面色未变，却只是笑了笑。 他伸手又从包里翻了翻，拿出了几张纸来，递到了李越的面前： “这是一份补充协议，上面有谢冰冉的监护人，她的奶奶的签字和手印盖章，以及身份证复印件……” 谢冰冉愣了愣，看向许晨的眼中带有一丝震惊。 奶奶的签章，许晨是如何拿到的？ 程红看了眼许晨，但旋即却笑了笑，似乎是悬起来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她刚刚听到李越点出了“监护人”的问题，是真的在替许晨担心的。 如果此刻拿不出监护人的签章文件，谢冰冉的代言合同也便站不住脚了…… 许晨面色如常，没着急继续多说什么，而是掏出手机，快速给父亲许知泉发了一条短信出去。 …… 谢冰冉奶奶的签字、手印盖章、身份证复印件，自然都是真实的，绝无弄虚作假一说。 当然许晨也是稍微“偷奸耍滑”了一下…… 在旧初中的操场上，许晨找谢冰冉签订那两份合同时，确实疏忽了她的年龄问题。 毕竟重生也不是万能的，终究可能有所遗漏。 但这个疏漏的问题，后来也算是阴差阳错被解决掉了。 谢冰冉为了给奶奶看病，曾欠下了三万七千多块的债务，当时许晨去帮她把钱还上了，并从放贷的“志勇财务”那里拿回了一份借款合同。 而借款合同的附录文件里面，刚好有谢冰冉奶奶的签字盖章，以及身份证复印件。 许晨也是在那时才忽然意识到，谢冰冉未满十八岁签订合同，可能是个“坑”。 那家“志勇财务”的合同并不规范，奶奶的签字盖章那一页几乎都是空着的，没有其他的内容信息。 也就意味着，可以留作他用…… 当时许晨留了个心眼，便把谢冰冉和奶奶的签章两页都留了下来。而那份作废的借款合同，则让李锐交还给了谢冰冉。 后来谢冰冉代言的事情，许晨找了公司的法务司大庆，详细咨询了一堆相关的法律知识后，又重新起草了一份补充协议，并将监护人的签章那页装订了进去，也便是李越手中的这份合同文件。 于是“未满十八岁”和“监护人”的问题，就这样在法律和文本的层面被解决掉了。 此刻谢冰冉当然也搞不清楚状况，不知道许晨是如何拿到自己奶奶的签字和盖章的。 但她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因为如果当初早就知道的话，谢冰冉也会去找奶奶把字给签了。 而奶奶如果还活着，自然也不会拒绝。 …… 李越眉头皱起，本以为找到一个巨大漏洞来着，想不到许晨手上，竟真的有监护人的签章…… 其实他对谢冰冉的代言，本身并没有太大的意见。 只是他作为体育总局的一个小人物，向上汇报此事终究会惹来一些“很麻烦”的审核和问询。 毕竟自从谢冰冉拿到了全运会冠军，她在国家队内部的重要度和关注度也显著上升了，而她的商业价值挖掘，也开始被关注了起来…… 而谢冰冉提前跟许晨签订的合同，无疑会惹来一堆上面的问询压力。 如果能把谢冰冉的这两份代言“消灭”掉，也给自己省却了一堆麻烦事。 另外，那份“燃冰体育”的合同还是让李越有些介意，毕竟这就相当于挡掉了其他运动品牌的合作可能，也就少了一大块的商业利益…… 李越主任的脸色有些难看，开口问道： “为什么监护人是奶奶？而不是父母……” 很显然，他对于谢冰冉的家庭情况丝还毫不知情。 一旁的程红教练清了清嗓子，低声给李越大致讲了下谢冰冉家里的情况。 李越面露讶异，微微点了点头，再看向谢冰冉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 他这也才明白过来，为何今天的庆功活动上，压根没有见到谢冰冉的家人…… 他微微点了点头，面露一丝歉意： “抱歉，我不清楚谢冰冉家里的这层情况……” 但他顿了顿，却又开口说道： “刚刚是说，奶奶已经过世了吧？ 我并非刻意找茬，是在帮你们考虑将会面临的法务问题…… 如果没人能证明奶奶监护人身份的话，而谢冰冉的生父生母还在世，可能还是会面临些质疑和挑战。” 正当此时，采访间的门从外面敲了敲，接着门被推开了。 走进来的是许知泉，还有冯文江镇长。 他俩自然是许晨叫来的，他刚刚给父亲许知泉发了短信，便是让他俩过来。 许晨起身，给两人让了位置，并介绍道： “这位是冯文江冯镇长，谢冰冉的家庭情况，冯镇长这边都可以证明。” 冯文江点了点头，先跟程红和李越分别认识了下。 他没有过多言语，直接从包里掏出了两份证明文件，递了过去： “这是镇上户籍科和村里开出的证明文件，可以证明谢冰冉的奶奶，一直都是她的监护人。 谢冰冉的情况，镇上和村里都非常清楚，也都可以证明。 她从七八岁开始，便是由奶奶一个人照顾，也便是只有奶奶一个监护人了。 她的亲生父母虽然都在世，但都不具备什么监护人的资格。” 李越接过那份证明文件，皱着眉头仔细看了看。 此刻冯文江的出现，以及他手中的证明文件，自然也是许晨的提前安排。 前一天许知泉电话联系许晨时，他便跟父亲问起了冯镇长是否会过来现场，并顺带提了这个证明文件的需求。 对于李越对“监护人”的质疑，之前咨询法务的司大庆时候，许晨便有了防备。 今天总局的人要过来讨论代言的事，许晨自然也提前有所预料，所以提前做了些安排。 也好在冯文江跟许知泉关系很好，这些证明顺手也便能开出来。 谢冰冉转头看了眼许晨，忍不住抿着嘴巴笑了笑。 许晨一言不发，也朝她笑了笑。 …… 那位“李主任”看着几份文件沉默了会儿，再次微微点了点头。他看向许晨，笑着开口说道： “你准备这么充分，倒是让我根本没法反驳了。” 许晨面色没变，笑了笑说道： “毕竟涉及到合同和商业合作，我们本身也都很慎重。” 李越琢磨了下，开口又道： “这样很好，反而省去了很多反复沟通的麻烦。 这边的情况我已经全部知晓了，这几份文件需要分别给我一份复印件，我回去之后还是需要向上报备和汇报的。” 许晨：“没问题，我等下就拿复印件过来。” 李越顿了顿，又开口道： “当下我还没有拿到总局的反馈，但想来还是会有几轮沟通。 我初步预估一下，可能会有几方面的需求，还是需要你们这边配合……” 许晨：“李主任您说便是。” 李越心中稍微盘算了下，开口道： “第一，你们对外的推广，不能用‘国家队’、‘国家田径队’的名号。 你们的代言合同是跟谢冰冉本人签的，不能够提及任何‘国家队’、‘国家田径队’的字眼，除非你们跟‘国家田径队’额外签订合作协议。 当然商务费用，也需要额外再谈……” “第二，未来谢冰冉相关的广告素材，需要提交总局这边审核，经过总局验收之后才能够对外发布……” “第三，燃冰体育这个运动品牌，是否可以暂缓一下？ 运动员跟运动品牌的商业合作是最直接、最常见的，况且现在已经有运动品牌找过来了。 我的意思是，可以缓个两三年、三五年。 这两三年、三五年里，可以先跟一些运动品牌合作代言，为谢冰冉、也为国家队贡献一些商业收入。 等两三年、三五年合同到期之后，再做你们的‘燃冰体育’……” 话音落地，场间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许晨。 许晨沉吟了片刻，直接给出了答复： “第一个问题，我们这边是不会使用‘国家队’、‘国家田径队’相关字眼的，这个还请放心。 另外，在对外的宣传中，我们也不会让谢冰冉穿着国家队的衣服，防止造成一些联想和误解……” 李越点了点头：“对！国家队的衣服……也不可以。” 这一点上，倒还是许晨提醒了他。 许晨接着说道： “未来，我们也考虑会跟国家队谈合作，毕竟晨风科技的愿景是做成国民电动车品牌，将来的推广需求和推广规模都会更大。 我们也会优先考虑‘国家田径队’的合作，但可能短期半年到一年内未必会有所举动。” 这里也相当于是画了个大饼，把晨风科技说成了国家队的“潜在合作伙伴”。 目的也是让李越和背后的领导们，可以把晨风科技当成“潜在客户”、“未来金主”去对待。 而一旦他们把晨风科技当成未来的潜在商业客户，那么对话的攻守之势也便转换了过来。 毕竟钱的终究是“大爷”。 李越怔了怔，旋即笑了笑。 他也没想到，许晨会接着他刚刚的话，直接抛出这样一招。 其实倒是帮他找了一个话术，回去之后可以向上去沟通说服的思路…… 许晨接着道： “关于第二点，谢冰冉相关广告的审核和审批问题，怕是需要认真沟通一下。 总局和国家队这边，可以提出相应的意见和建议，我们这边会尽最大努力，去满足和契合总局、国家队的要求。 但最终的决策和审核权，还是要在晨风科技这里。” 许晨非常清楚，广告的审核权，是绝对不能够交出去的。 如果对方刻意为难的话，可以卡着审核反复修改、一直不通过，难道广告就不出街了吗？ 这也算是一条不可逾越的底线，外部可以提建议、提意见，但终究都是“建议权”，但绝不是“审核权”。 而纯从法律和法理上来讲，晨风科技和谢冰冉的合同是单独签订的，总局或队里也是没有这方面权力的…… 李越皱眉想了想，却也没有开口说什么，而是拿起手边的笔记本，提笔记录了一下。 许晨稍稍停顿了下，接着说道： “关于第三点，燃冰体育的合作，我们这边也不打算推迟，可能一两年之内就会着手。 所以，不能开放其他运动品牌的合作……” 李越低头皱了皱眉，明显稍微有些不爽了。 他提了三条要求，许晨驳回了两条。 而其中的第三条，其实是李越格外看中的。 他作为国家队、运动员商务合作的负责人，运动员和商业代言收入，是算作他的业绩的。 谢冰冉这边，已经有运动品牌过来接触了，眼看就可以贡献一笔不菲的商业收益，却又被“燃冰体育”给拦了下来。 可偏偏许晨又有谢冰冉签字的合同在手，确实是比较难办。 许晨抬头看了眼李越的脸色，接着说道： “当然了，‘燃冰体育’渡过初期阶段之后，也会考虑跟国家队，尤其是国家田径队合作的。” 这也算是一个大饼。 话音落地，李越的脸色并没有变好。 许晨顿了顿，接着说道： “另外，我们东晨股份旗下，还有一家广告公司叫东晨广告。 我这边对谢冰冉的商业价值比较熟悉，在外部也有不少品牌方的资源和人脉。 东晨广告是有信心在一年之内，为谢冰冉额外签下一到两个外部代言的。 这些，当然都算是李主任您这边的……” 许晨所说的，自然是之前考虑的聂菲那边的昆仑山矿泉水。 虽然八字还没一撇，但当下情形，许晨也只能先抛了出来，夸下一个海口，解了当前的沟通难题再说。 只有安抚和拿下了李越，他回去之后的汇报和沟通，才会更顺利一些。 许晨自然也不想因为代言的事，为谢冰冉在国家队的训练和比赛埋下一些隐性的祸患。 果然许晨的话音落地，李越主任的神情变了变，明显是来了些兴趣。 (本章完) 第233章 虎父无犬子 李越抬眼看向许晨，直接开口道： “如果能牵进来其他商业代言的话，我这边向上汇报和沟通，都会容易一些。” 言下之意非常明确，如果许晨真能为谢冰冉拉来其他的商业合作，那么晨风科技、燃冰体育的事情，推动沟通起来，也便少了很多阻力。 李越话说出口，却又自己皱了皱眉。 他对许晨的承诺，并没有太大的信心。 现在想来，许晨这样说，多半也是在画大饼…… 许晨看出了李越的顾虑，便开口道： “我现在没法直接向李主任保证什么，但我可以透露的是，我手上是明确有一个潜在客户的，也算是国内一线的饮料食品品牌。 如果顺利的话，半年到一年内，可以跟谢冰冉洽谈商业合作。” 李越看向许晨，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许晨对让昆仑山签下谢冰冉，还是有些信心的。 虽然谈不上百分百的把握，但是已至此，还是需要先把面前这位“李主任”给安抚住，让他回去可以好好向上汇报和沟通。 虽然谢冰冉的代言合同没有任何问题，但毕竟她还受总局和国家队管理…… 代言的事情还是需要尽量软性沟通，不给谢冰冉后续的训练和比赛留下什么潜在障碍。 李越想了想，便又开口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回去后的向上沟通可以暂时先缓一缓。 如果你说的这个商业合作有眉目了，我再连同晨风科技、燃冰体育的事情一起去沟通，碰上的阻力就会小很多。” 许晨心中生出些无语。 果然是个“人精”，这是直接来给许晨施加压力了。 许晨又想了想，把事情拖一拖，其实也未尝不可。 按照羊城时跟聂菲的沟通，矿泉水的推广预计很快就会提上日程。 而万一事情不顺利的话，其实也问题不大。 谢冰冉两份合同毕竟是站得住脚的，无论谁来都可以坐下认真掰扯一下。 许晨笑着道： “这样也好。 我们这边的情况，都已经如实同步给李主任了，相关文件等下也会提交。 后续如何沟通，还是以李主任的意见为主，我们晨风科技这边配合便是！ 不过有其他的运动品牌找谢冰冉合作，可能还是需要李主任先拦下来。” 李越点了点头：“这个问题不大，时间上拖一拖都好操作。” 他露出一抹笑意，伸出手跟许晨握了握： “小许总年纪轻轻，能力与言谈也是让我大开眼界！” 许晨客气的笑了笑，跟李越认真握了握手。 李越也并非刻意恭维。 他日常便是负责对外的商务对接、商业谈判，经历过各种复杂的商业博弈，见过形形色色的谈判对手。 面前的这位“小许总”，看上去都未必能有二十岁，但聊起事情来当真是个难缠的人。 他本身业务能力通透，讲起公司的规划前景云云娓娓道来，而且所说的又言简意赅，都是对方所重点关心的。 而面对要斡旋讨论的条目，他又非常有原则，在核心利益上可以说是态度不卑不亢，而又寸土不让。 偏偏他又能适时给出一些好处和让步，不至于让沟通陷入僵局，当真是灵活聪颖。 其实李越心中已经非常清楚，原本打算把谢冰冉的这两个代言“消灭掉”，有这个“小许总”在这里，也便根本不可能了。 不过这件事向上汇报和沟通，还确实是有些麻烦。 他把事情拖一拖，也实在是无奈之举。 如果站在谢冰冉的角度，等她再拿下一两个赛事，巩固一下在女子短道的统御地位，在总局内部事情也会更好谈一些。 当然，许晨若是真能拉来新的商业代言，那瞬间又会解决了很多内部沟通难题。 …… 几人从采访间出来，还算是相谈甚欢、洽谈顺利。 在合同上许晨已经探了底，至少是没被挑出毛病来，也便是彻底站住脚了。 事情被李越这个“人精”稍微拖了拖，但也影响不大，毕竟晨风电动车的广告拍摄，其实也没有那么着急。 真要拍摄时，毕竟合同摆在那里，强硬一些来讲，其实也不受李越向上沟通的影响。 …… 许知泉很会招待人，几句话又把李越和程红哄得很开心，这便又坐回主桌去。 冯思良主任快步走了过来，却是把谢冰冉给拦住了： “还有些跟领导的合影，得辛苦下谢冰冉同学……” 谢冰冉神情冰冷，似乎是露出了一丝不情愿。 许晨笑了笑，偷偷牵了牵谢冰冉的右手。 她这才点了点头，跟着冯思良过去了。 …… 许晨回到座位，便对吴悦说道： “悦姐，我有几份文件需要复印一下。” 吴悦笑着道：“你给我就行，我给小许总去办！” “多谢悦姐！” 说着，便把几份文件递了过去。 …… 前方小舞台上，天城骄傲谢冰冉，化作了无情的合影机器，正在陆续跟一堆嘉宾合影。 几个本地媒体的摄影师举着设备，“咔嚓咔嚓”拍个不停。 吴霏霏仰头瞧见，拽着黄芊芊说道： “快走！我们去和冰哥拍照！” 两人都是一脸兴奋，牵着手朝冰哥奔了过去。大家都知道吴霏霏“领导家千金”的身份，几个正在合影的嘉宾，竟是主动把位置给让了出来。 吴霏霏毫不客气，拉着黄芊芊便上台了。 她们跟冰哥拍了一通照片之后，吴霏霏竟然直接走下台，把她的亲爹吴永铭也拽了上去。 吴永铭本来颇有些领导的威严，但在自己的乖女儿面前也是败下阵来，露出了满脸的随和笑意。 …… 台下。 许知泉走到了冯文江身旁，挨着坐了下去。 他端起桌上的茶壶，给冯文江倒了半杯茶水： “多谢冯镇长，今天出手帮忙！” 说的，自然是刚刚给谢冰冉开证明的事情。 冯文江搂了搂许知泉的肩膀： “你跟我客气什么？况且我还要多谢你，让我这个小镇长，今天有机会和领导们说上话！” 许知泉端起自己的杯子，被冯文江碰了碰： “咱们兄弟，尽在不言中！” 冯文江哈哈笑了笑：“今天晚上，我可要跟你多喝点酒！” 许知泉：“好酒管够！” 冯文江想起刚刚采访间的事情，笑着说道： “你家许晨，本事可真是大得很啊，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在体育总局的领导面前，不仅丝毫不露怯，甚至还能拿捏场面，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笑： “妄夸了！” 冯文江：“可没有妄夸，你儿子跟我女儿同龄，却已经开始帮你开公司、谈生意了…… 同样是做父亲的，我可实在是太羡慕你了！” 许知泉没有说话，却也面露一丝得意，又端起茶壶给冯文江倒上了一杯。 冯文江叹了口气： “可惜了，咱俩的亲家没有结成！” 许知泉搂着冯文江的肩膀： “怎么又提这茬子事？ 是我家那臭小子没福分，高攀不起您家千金！” 冯文江笑了笑： “虽然他俩男女朋友谈不成，但朋友也还是可以做的。 主要是让你家许晨，也带带我那不争气、不上进的女儿…… 许晨在沪城读大学，我家青青在杭城，这也挨着不远，周末都可以多走动……” 许知泉打着哈哈，却是只想着把这个话题糊弄过去。 …… …… 宴会行将结束时，许知泉还是带着许晨，去跟几个领导打了下照面。 许晨比较熟识的，是宣传部的夏刚书记、体育局的高光亚局长，当然也还有领导的秘书曲飞。 另外还有几位领导，许晨也是第一次见到，许知泉逐一引荐，许晨客气问好。 许知泉邀请的嘉宾，自然也考虑到了东晨股份、晨风科技的生意图景，其中有市里现在负责发展改革线的副职领导，也有某某大银行在本地的主要负责人等等…… 夏刚书记抽着烟，给其他人专门夸赞了下许晨。 说起“天城亲友团”和“家乡庆功宴”，都是许晨给策划的云云，又引来阵阵的侧目和赞誉之声。 高光亚局长也刻意提及，谢冰冉的体育天赋，最早便是由许晨挖掘的，更是引来一些不可思议的惊叹。 许知泉在一旁乐呵呵听着，也是难掩骄傲嘚瑟…… 领导吴永铭本来在旁边聊事情，却被身旁眼尖的吴霏霏拽了起来。 没等许知泉开口，吴霏霏便抢先说道： “爸，许晨来跟你问好呢！” 吴霏霏在场，倒是消解了几分正式庄重，显得随意亲近了一些。 吴永铭笑容温和，跟许晨握了下手，说了好些鼓励和赞许的言语。 又是引来周围一帮人的附和。 …… …… 没过多久，主要的领导便陆续要退场离开了。 吴永铭等一行人，还是专门又跟谢冰冉表达了鼓励和恭喜，并提及将来多回天城、多回家乡云云。 谢冰冉不善言辞，但也还是态度客气恭谨，收敛了“冰哥”的生猛嚣张气息。 许知泉和一行人护送着各位嘉宾和领导，朝着电梯走去。 …… 许晨回头看了眼，谢冰冉正跟程红教练坐在一起。 李越主任，陈鸣、田芳芳老师也跟着坐在一起。 程指导拿着个本子，看上去是在跟谢冰冉聊些比赛训练的事情。 谢冰冉明显听得有些心不在焉，抬眼刚好与许晨远远的四目相对。 她原本冰冷的眼中，便又现出小女生的委屈和幽怨。 (本章完) 第234章 你还真是残忍 吴悦走了回来，手上拿着几份文件。 “全都复印好了！” 说着，她将手上的文件递给了许晨。 “多谢悦姐！”许晨乖巧的笑了笑。 吴悦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凑近了过来，低声说道： “许总说晚上找个地方喝酒呢…… 他平常喜欢喝什么酒啊？以及找什么酒店饭庄合适？ 我之前没给许总安排过，还真不知道这些……” 许晨笑了笑，想不到这些事情，后面会落到吴悦姐姐的头上。 不过这也是好事情，吴悦做行政主管很多年，也算是心细妥帖之人，倒是可以帮父亲许知泉分担些琐事安排的压力。 “我爸喝的酒，悦姐你先去问一下李锐。 我爸一般会在车子后备箱里放些白酒，如果有的话就不用额外买了。 他爱喝浓香型的白酒，私下泸州和洋河喝的比较多…… 吃饭的话他倒不是特别在意，热热闹闹、有鱼有肉他就很开心了。” 许晨想了想： “晚上有哪些人啊？” 吴悦：“人不多的。 许总、冯镇长、方骏、李锐…… 还有吴大小姐和她那个朋友。” 许晨有些无语，想不到吴霏霏和黄芊芊竟然真的要跟着。 “那就再准备点啤酒和饮料吧，其实那俩小姑娘喜欢喝啥我也不清楚。” 吴悦：“好嘞，那我心里有数了。” 她露出一丝不好意思，“我老怕做不好，让许总生气来着。” 许晨笑着道： “放心吧！我爸很随和，他整天乐呵呵的，没那么容易生气的。” 吴悦笑着转身去忙了。 许晨回头看了眼谢冰冉那边，程红教练还在跟她聊着事情。 高光亚局长、陈鸣和田芳芳，则在陪同着体育总局的李越主任。 黄华老校长毕竟年龄大了，先前已经跟着杨校长提前离开了…… 许晨稍候了一会儿，便朝着那边走去。 他径直走到李越身前： “李主任，这些资料都复印好了。” 说着，把手里的一些文件递到了李越的手中。 李越伸手接过，笑着说道： “小许总放心，我个人还是会为谢冰冉考虑和争取的，也会认真权衡一下如何向上汇报和沟通。” 许晨：“实在太感谢和麻烦李主任了。” 程红已经起身： “行了，我们得去赶飞机了。谢冰冉下个月就有个重要比赛，需要明早就恢复训练。 今晚就得把谢冰冉带回去，这也是孙指导交给我的任务。” 高光亚局长开口道： “车子和司机还在下面等着，现在就把你们送到北站航空港。” 程红和李越来自国家队和体育总局，所以行程和接待，是由市体育局负责的，接送自然也是高光亚这边安排。 程红想起一事，笑着对许晨道： “刚好，谢冰冉让我捎了个东西给你，还在车上放着呢！ 现在就去拿给你……” 说着，她又转头看了眼身后的谢冰冉。 谢冰冉微微低了低头，露出一丝窘迫。 …… 几人说笑着下了楼。 出门时天光还是亮着的，也并没有到太晚。 高光亚等人陪同着程红和李越，许晨和谢冰冉则悄悄退到了人群后面。 在某个没人发现的时刻，许晨忍不住偷偷拉了拉谢冰冉的小手。 谢冰冉没有躲闪，但还是在程红回头的瞬间，快速把手抽了回来。 即使是冰哥，也终究少女心事，还是带着些羞怯。 几人来到一辆商务车前，司机恭谨的走下来，打开了后门。 程红拎下来一个小巧的黑色箱子，正是一个国家队的小行李箱，跟谢冰冉那个一模一样。 她笑着把行李箱递到许晨面前，却没有开口说什么，而是看了眼谢冰冉。 谢冰冉开口解释道： “前两天你说这箱子好看，我就让程指导帮忙多领了一个。” 许晨笑了笑，心中有些感动。 当时自己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谢冰冉就记在了心上。 程红打趣着说道：“我这可算违规操作的啊，你们家冰哥现在可欠我一个人情。” 许晨笑道：“可惜今天程指导赶飞机，等将来在京城或沪城碰上，我请程指导吃饭！” 程红：“好啊！那你先欠着我。” 她笑着看了眼谢冰冉，便对众人说道： “行了，我们得去赶机场大巴了！” 许晨转头看了眼身旁的谢冰冉，看上去冰冷无表情，却果然透露出一股幽怨不舍。 他想了想，便说道： “谢冰冉的户口本落在我爸公司了，我得带她去取一下。 我等下直接把她送到北站航空港吧……” 程红愣了愣，但却旋即明白过来，坏笑了一声说道： “也行，那你们千万别迟到！ 今晚我不能把她带回去，孙指导可是要问罪我的！” 许晨：“放心吧程指导！我带她取完证件，就直接送去北站！” 谢冰冉站在许晨旁边，一言未发心中却又忍不住泛起欣喜。 但欣喜之中，却难免还是伤感。 …… 程红教练和李越主任上了车，便摇下车窗道别离开了。 许晨和谢冰冉也不再等候，跟高光亚、陈鸣、田芳芳道别之后，也便快步上了车。 许晨拧动车钥匙，打燃发动机，便掉头出了停车场。 车子没有去金丰商务大厦，谢冰冉自然没有户口本留在那里。只是想要找个借口，再单独相处一下。 车子还是开去北站航空港的方向，但许晨挑了另外一条小路。不跟程红的车子同道，甚至比她走大路还要更近一些。 谢冰冉坐在副驾，转头看着专心开车的许晨，一言不发。 …… 车子兜兜转转走了几公里，在靠近北站的一处偏僻桥下停了下来。 许晨拉好手刹，看了眼时间。 “我们能有十多分钟……” 谢冰冉抿着嘴巴，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转头看着许晨。 许晨笑了笑：“我们……去后排。” “嗯……” 两人推门下车，这便同时拉开后车门，从两侧钻了进去。 “砰砰”两声，车门关闭。 仿似渲染着争分夺秒的急切。 这辆租来的老款大众迈腾，后排还算是宽敞。 两人一跃进车厢，便都张开双臂，紧紧抱在了一起…… 谢冰冉的脑袋靠在许晨的肩上，双臂环住他的臂膀，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许晨轻轻抚着谢冰冉的脑袋，像是安慰受伤的可怜小狗。 这是一处偏僻的桥下，周遭本身就非常安静。 发动机仍然启动着，还能听到车内“呜呜”的空调风声。 但更为清晰的，是两人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两人都未开口，只是在这“偷来”的十数分钟里，尽量贴合的紧紧抱在一起。 …… 也不知过了多久。 许晨忽然身子动了动，轻声说道： “让我看看你。” 拥抱的时候无法互相看见，但许晨已经有些想念那张脸面。 两人身子分开，双手却仍牵在一起。 谢冰冉抿着嘴巴一脸委屈，眼泪汪汪看着许晨。 许晨不禁心头一软，忍不住又用力把谢冰冉抱住了。 看到刚刚那双眼睛，也才知道“含情脉脉”的现实含义。 许晨自窥心境，原来曾经在书上看过的那些矫情文字，竟然都是真的。 两人还未分离，却已经开始想念。 …… 其实许晨自己也有些讶异，原来自己…… 真的这么喜欢谢冰冉。 …… 两人又抱了一会儿，十多分钟时间便快要耗尽了。 两颗贴近的心脏，黏连不舍的分开，四目相对。 谢冰冉仍旧眼泪汪汪，看上去像一只挨饿受冻的可怜小狗。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 “你是不是想亲我？” 许晨怔了怔：“可以吗？” 谢冰冉抿了抿嘴巴：“不可以……” “为什么？” “我就让你想亲但亲不到，那这样你下次就更着急见到我了……” “你还真是残忍。” 几颗泪水滚了下来： “你才残忍…… 当初我只是告诉你我喜欢你，结果你连续几年都不理我了。” 许晨摸了摸她的脸：“再也不会了。” 谢冰冉又扑进了许晨的怀里，把脸上的泪水，用力擦在了他的胸前的衣服上。 她又坐起来，仰头仔仔细细看着许晨。 借着车厢里昏暗的傍晚光线，像是要记下这张脸上的每个细节。 她忽然抬起右手，用手指在自己的唇上摸了摸…… 又用那两根手指，在许晨的唇上轻轻摸了摸。 许晨好像在赌气： “我下次，真的一定要亲死你……” …… …… 夕阳余晖渐落，华灯初上。 许晨独自开着车，心中已然空落落的。 谢冰冉已经坐上了机场大巴，跟着程红和李越赶去省城了，今晚就能抵达在京城国家队的宿舍。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许晨拿起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 接起来一听，竟然是ems快递的。 “您帮忙放在大厦一楼保安室就好了。”许晨在电话里说道。 …… 二十分钟后，黑色迈腾停在了金丰商务大厦楼下。 许晨去了趟保安室，拿到了一个纸箱子的包裹。 他抱着箱子坐电梯上了8楼，摁开密码锁独自进了会客室。 桌上找了一把剪刀把纸箱子划开，便现出了里面那只“狼狗”的大玩偶。 许晨笑了笑，把那只松软的“狼狗”抱了出来，凑在鼻子上闻了闻。 好吧…… 确实隐约有些冰哥身上好闻的味道。 (本章完) 第235章 许家的天时地利人和 金丰商务大厦。 许晨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抱着硕大的狼狗玩偶，独自发呆。 脑海中泛起的，还是这几日里跟谢冰冉相处的种种。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是父亲许知泉打来的。 接通电话，原来是在催促自己去吃夜宵。 今天父亲许知泉明显很开心。 借由这次庆功宴的场合，还是解决了好些隐性的未来问题。 许知泉开心了就必须要喝点酒的，可惜下午的庆功会上并不方便安排酒水，这才有了第二场的小范围酒局。 …… 半个小时后，许晨驱车来到了泮河边上，一家临河的烤肉门店。 地方是吴悦挑的，果然比许知泉自己挑要上档次些。 许总还是接地气的，像这种场子更喜欢真正街边的大排档。 当然，今天还有冯镇长和领导千金吴霏霏在，也还是要考虑客人的需求与感受。 许晨晃晃悠悠走到靠着河边的桌前，便见场面已经有些“失控”了。 许知泉和冯文江，两个中年男人抱着膀子，明显都已经喝多了，却还在互相让酒，已经有些语焉不详。 方骏老师捧着个玻璃酒杯，原本面无表情的白皙脸面上已经泛起红光，正抱着吴悦的一条胳膊，嘟嘟囔囔。 吴霏霏和黄芊芊也挨着方骏，正各自拎着一听啤酒，开心的碰杯。 这两天里许晨已经发现，吴霏霏和方骏的私下关系是很好的，时常见到这俩人交头接耳不知道聊些什么。 李锐安静守在许总边上，一边吃着东西，手里还夹着根点燃的香烟…… “许晨你可来了！” 吴霏霏个性大方，一见许晨过来便笑着打招呼。 许晨：“你们俩竟然真的过来了。” 吴霏霏笑着道：“我们也难得有喝酒的场合，都已经跟我爸报备过了。” 黄芊芊拉了拉身旁的一张空椅子，许晨没有客气这便坐了过去。 李锐一言不发，却已经拿了一套新的餐具，摆到了许晨的面前。 许知泉和冯文江抱着说了一通，稍微清醒之余这才发现了许晨。 许晨一脸乖巧，赶紧和“冯叔叔”问候打招呼。 冯文江笑意吟吟，忽然拉住许晨的手一脸感慨： “许晨啊，我又在跟你爸唠叨，没和他结成亲家，真的是很遗憾……” 许晨：“……” 吴霏霏：“？？” 黄芊芊：“！！” …… 吃了几口，便见吴霏霏偷偷摸过来白酒瓶子，给自己倒了小半杯。 许晨皱了皱眉：“吴大小姐，小心喝醉。” 吴霏霏笑了笑：“我爸今晚出差了，刚好没人管我。” 她抿了一口白酒，辣的直伸舌头。 看向许晨却开口道： “许晨你不要喝酒了，等下你要送我和黄芊芊回家的！” “？？” 许晨四下看了看，心想领导也是心宽，居然也没有安排司机保镖之类的跟着。 但旋即他便意识到，这或许也意味着，领导对许知泉的信任…… 许知泉似乎是突然酒醒了，一脸清醒的对许晨开口道： “许晨啊！等下你得送一下霏霏和芊芊她俩！” 吴霏霏又喝了口酒，却露出一丝得意。 黄芊芊拎着听啤酒，笑着露出一丝窘迫。 许晨想了想，好像自己来送确实最合适。 李锐要护送许知泉和冯文江。 吴悦要照顾醉酒状态的方骏。 于是吴霏霏和黄芊芊，也便只能交给自己了…… 他拿起桌上的一听可乐，“咔哒”一声把拉坏起开了，接着是“嗤啦”的冒气声响。 本来今晚想稍微放纵蹭点酒喝的，看来也是没机会了。 …… …… 酒过几巡之后，李锐扶着冯文江去上卫生间了。 许知泉满面红光，却看上去毫无醉意。 他伸出大手，拽起儿子的胳膊： “跟我去河边吹吹风！” 泮河并不宽，沿地势穿城而过，最终经由一路波折汇入黄河。 面前只能算是一条小河道，沿街尽是热闹夜市。 许知泉搂着儿子的肩膀来到河边，父子俩在小竹椅上坐下了。 许知泉嘴里叼上了一根烟，许晨接过打火机，帮他点上了。 “杨主任去京城了，华科院物理所有最新的电机技术…… 他先去探一下情况，看有没有机会以及有没有必要引进！” 许晨想起了这桩事情，最早说是吴永铭帮忙介绍的资源。 “爸，你咋没去？这事情听上去挺重要的。” 许知泉抽了口烟： “时间不合适。 这几天苗木公司，有几个工程要验收，我还必须得去。”夜色中，许晨稍微沉默了会儿： “爸，也别太辛苦，能丢出去的工作就丢出去。 你现在是董事长，还是有很多人可以用的！ 四叔现在，应该也能搞定很多外面的事情了吧？” 许知泉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儿子的肩膀： “老爸心里有数，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会累着的。 但有些关键性的资源和人脉，还是得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甚至包括你四叔，我也不敢轻易让他去碰的。” 许晨没说什么，却点了点头。 他自然明白父亲的言下之意。 当年父亲带着三叔四叔干工厂时，就是因为过于信任三叔，把一些极重要的资源关系让三叔直接接触了，也才导致了后续三叔野心勃勃闹分家的事情…… 看来父亲还是长了教训。 即使对四叔已经非常信任，也还是顾及了公司的长久安稳。 从一定意义上来讲，这也是为了四叔好。 当然这些方面的事情，许知泉也就只敢跟自己的亲儿子透底。 …… 许知泉抽着烟，有一搭没一搭说着，又跟许晨同步了晨风科技的几个关键进展。 下个星期开始，从苏省引入的生产线便开始进厂了，从苏省来的“技术专家”也会驻场一段时间。 这几天里，园区内的厂房改造已经完成了，工人们也是干的热火朝天…… 第一款电动车的设计方案，也预计下周就能看到几家公司和设计院的方案。 这次杨从新去京城，也会去京城的设计院当面拜访一下…… 另外，公司的资金账面上又多了小几百万。 主要是金贵元之前转移出去的一批资产被追了回来，在吴永铭的坚持和授意下，这些资产还是回到了原光明厂的旧账上。 也便补充到了晨风科技的头上，算是减轻了近期一大轮资金压力。 也还有些光明厂旧设备出清的费用，陆续已经回来了…… 这两件事，白天时也听方骏和吴悦提起过一嘴。 只不过许晨先前不知道的是，从金贵元那里追回的资产，竟然是在吴永铭的帮助下，返还到了晨风科技的头上。 许知泉呼出口白烟，有些感慨的开口道： “市里面，是真的想让咱们把事情干起来的。 虽然也还是有些反对和议论的声音，但吴永铭和几个关键人物都是支持咱们的。 老爸做了这些年的生意，顺和不顺都经历过…… 现在咱们的天时地利人和，都是最好的！” 他笑了笑，又捏了捏儿子的肩膀： “当然了，我老许的好运气，主要都是宝贝儿子给带来了！” 许知泉又把儿子拉到了近前，低声说道： “领导愿意让她女儿跟你私下做朋友，也是在向外传达些信息。 就是在告诉外人，他是支持许家的！” 许晨想了想：“这样会不会太直白和高调？” 许知泉抽了口烟：“领导的智慧，不用我们担心。 既然领导选择了公开的、高调的支持咱们，就说明是经过仔细权衡考虑的。 市里和省里面，在经济发展上当然会有不同的路线、不同的声音。 领导刻意高调，也是为了压制住一些质疑和讨论，让咱们可以放心、大胆的往下折腾。” 许晨想了想： “那么晨风科技的第一款产品，就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了。” 许知泉望向河面，沉声说了句： “是这个道理…… 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许晨回头看了眼正在“小酌”的吴霏霏，低声问道： “我和吴霏霏做朋友……” 许知泉看上去憨厚，也是心思通透之人，知道儿子此刻心中在想什么，也早就看出谢冰冉在儿子心中的分量。 他笑着说道： “你不要有任何压力，就是跟吴家的千金正常交流就是。 丝毫不影响你和冉冉的关系，一些事情也可以直接摊开去讲。 领导比咱们聪明，领导家的千金也不会是笨拙的小姑娘，心底都有明镜的。 吴霏霏这边，他爸肯定有明确的指示，人家自己知道边界和底线，你不用操心。” 许晨笑了笑： “那我就放心了！” 许知泉又想起一事： “你把东晨广告迁到沪城去，我和方骏商量过了，前期财务、经营上的事情，她可以过去帮忙。 厂里那边不用担心，财务室里还有几个干活的，方骏遥控指挥都行。 另外方骏也主动提出，想要跟着你做项目。” 许晨笑了笑：“这样刚好，财务上的事情我刚好也嫌麻烦。 跟钱财相关，别人我又信不过……” 许知泉又想起件事： “今天跟那个李主任聊的时候，你说‘燃冰体育’，你准备一年内开始搞啊？” 许晨： “确实有这方面考虑。” 许知泉想了想： “东晨广告的账上，先前我拆借走的两百多万，差不多月底就能打回去。 ‘燃冰体育’你要动手做，需要老爸这边支持的你就跟我说，我来想办法。 资金上，虽然现在公司都是负债的状态，但还是能抽出一些现金流来支援你的。” (本章完) 第236章 锤死 夜里九点多，酒意稍微散去，这便准备散场。 许晨和李锐，把许知泉和冯文江扶上了车子，这便往镇上送去。 方骏仍然醉意上头，抱着吴悦的胳膊唱起了歌。 吴悦面带无语，把她拖上了车子，一辆白色的两厢奇瑞风云。 在这几年里，这款售价五六万的风云车型，也是帮助奇瑞跻身国内主流轿车企业…… 许晨回到桌前，看了眼吴霏霏和黄芊芊。 两人脸色都红红的，但看上去还算清醒。 “我们走吧，送两位大小姐回家。” 吴霏霏应了一声，说话却已经有点大舌头了。 “你们在这等着吧，我去把车子挪过来。” …… 没过一会儿，许晨把迈腾开了过来，停好车子下车，把后车门拉开。 两个小姑娘走路稍微有些踉跄，钻进了车子里。 许晨走到旁边商店，买了两盒鲜牛奶，这才走回车上，把牛奶递到了后排。 黄芊芊状态好些，报上了两人的住址。 许晨松开手刹，这便朝外开去。 …… 吴霏霏和黄芊芊住的并不远，都在市中心的位置。 吴霏霏大着舌头，对黄芊芊说道： “要不你今晚就睡我家呀，我爸妈都不在家呢！” 黄芊芊想了想，却是兴奋着说道： “好哦！那我跟我妈发个信息！” 吴霏霏自己也掏出手机： “我也给你妈发个消息，防止她不信你。” 黄芊芊：“这样最好了！” 许晨握着方向盘没有出声，心想这样倒好，自己只需要送一趟了。 黄芊芊看向前排的许晨，忽然说道： “许晨，好羡慕你跟你爸的关系哦！” 许晨：“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黄芊芊：“感觉你们相处的方式很好，不像父子更像是朋友一样。” 许晨笑了笑：“可能我爸比较开明。” 他忽然想起来，好像方骏也说过类似的话。 吴霏霏好像半睡半醒，忽然大着舌头开口道： “许晨你跟冰哥在一起没有啊？ 要是没在一起的话，我就去追冰哥了呀！” 黄芊芊：“？？” 许晨：“……” 十几分钟后，车子开进了市中心的某处大院。 院落从外面看毫不起眼，但车子一开进去却是浓荫掩映，内部道路宽敞平整，还有来回巡逻的保安。 楼下停好车，许晨从驾驶室走出，帮忙把后车门拉开了。 两个女生下车，好像状态都还良好。 吴霏霏露出大大咧咧的一面，拍了拍许晨的肩膀： “拜拜许公子，跟你在羊城挺开心的！” 她又有些踉跄，黄芊芊赶紧过来把她扶住了。 目送两人上楼，许晨这才又上了车子，掉头朝外开去。 …… 他没有开车回镇上，而是去金丰大厦的办公室睡一夜。 明天早上要去把租的车子还了，另外还约了陈大海吃顿饭。 已经跟父亲许知泉报备过了，明天下午回家。 …… 十几分钟后，许晨回到了办公室。 没有浴室，也便只是简单洗漱了下。 打着呵欠回到休息室，那只狼狗的玩偶正放在床上。 许晨忍不住笑了笑，把大狗抱在怀里，舒舒服服躺在了床上。 虽然大狗的玩偶很好抱，但也没有冰哥真人好抱。 …… …… 第二天睡到了九点多起床。 去冰箱拿了点水果洗了吃，手机忽然震了起来。 许晨拿起来一看，却发现是谷鑫鑫打来的。 “许晨老师，我们内部有仔细清查了下黑爵营销的报账情况…… 那家艾克拉文化传播，确实就是李峰峰自己的公司。 另外，我们之前跟黑爵营销合作的项目里，李峰峰也通过这家艾克拉文化，从项目里黑掉了一些费用。” 许晨默然无语。 对此，他自然是毫无意外。 “我们又找了业内的人帮我们仔细看了下，这家艾克拉公司涉及的报价，本身就虚高了很多。 先不说他们在物料等方面的偷工减料，单是虚高的报价就已经说明很多问题了。” 许晨未置评论，应了两声等着对方把话说下去。 谷鑫鑫又详细讲了下几个项目上的情况，都已经有了非常具体的证据，事情已经非常清楚了。 李峰峰虚设了一家公司，在自己负责的广告项目里面，用分包的形式吃掉一部分的费用。 仁禾药业和黑爵营销已经有过四五个大小项目合作，且都是李峰峰主要负责的。 其中有三个项目，都查出了李峰峰的相关操作。 谷鑫鑫稍微顿了顿，接着说道： “我们卢总非常生气，已经电话打给了黑爵营销的老板，非常严肃的沟通了……” 许晨愣了愣： “然后呢？” 谷鑫鑫：“这就是我电话找许晨老师的原因…… 黑爵营销那边的回复，稍微有点暧昧敷衍，并没有立即处理此事。 这让卢总非常生气。 我们已经准备拟定正式的沟通函件，同时考虑走法律途径了。” 许晨皱了皱眉，这还是非常意外的： “卢总联系的，是黑爵营销的哪位老板？” 谷鑫鑫：“他们的总经理王隆朝。 我们也在讨论，是不是王隆朝个人也参与了其中。 但这个也太奇怪了，他自己是公司的总经理，也不至于为了一点小利……” 她顿了顿，接着道： “我们正在拟定正式的沟通函件，我们赵楠赵总让我先联系下许晨老师，看下您有没有什么建议之类。” 许晨沉默了会儿。 他稍稍思量了下，有了些猜测。 黑爵营销总经理王隆朝，许晨自然是认识的。 前世时加入黑爵营销时，王隆朝就是总经理，在几次员工大会上曾经见过。 按照刚刚谷鑫鑫的说法，卢总直接电话投诉过去，而王隆朝回复暧昧，那便是在袒护李峰峰了。 那么便有两种可能。 一种就是害怕此事的对外影响，不想因此影响黑爵营销的声誉和口碑，毕竟这件事做实，可能也会影响其他客户和其他项目。 可能在王隆朝看来，无论事情是否处理，仁禾药业这个客户都已经丢了，后面也不会再有合作。 但如果李峰峰的事情做实，传出去则很影响黑爵在业内的口碑。另外，如果许晨没记错的话，这几年里黑爵营销应该在谋划国内资本市场的上市了。 06年的节点，国内还没有上市的广告公司。 目前南粤广告和黑爵营销，都在尝试登陆国内的资本市场，看谁能成为第一家上市的本土广告公司。 此事如果传到市面上，影响也是可大可小的…… 除去以上之外，则还有另一种有些“狗血”的可能。 那便是王隆朝与李峰峰的私人关系。 许晨前世在黑爵营销时，公司里便流传说王隆朝与李峰峰关系匪浅。 否则李峰峰在公司嚣张跋扈、欺压下属，甚至公然剽窃下属的创意去拿奖…… 诸般操作对他的工作和晋升都没有丝毫影响，管理层有人“罩着”是最直接的解释。 而对于王隆朝和李峰峰的关系，当时也流传了好多种说法。 有说两人是亲戚的，也有说两人是“好基友”的。 当时许晨初入社会不久，对“男男”的圈子还完全不能理解。 后来在广告圈摸爬滚打了一些年，才知道广告创意行业里，是有好多“男同志”的。 不过对于王隆朝和李峰峰，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李峰峰作为一个容貌身材都不佳的人，实在是难以想象…… 不过现在想来，李峰峰倒是符合那个圈子里“熊”的外形设定。 虽然有些狗血，但似乎也是一种可能性。 …… 许晨想了想，又在电话里问道： “你们的沟通函件，预计有哪些内容？” 谷鑫鑫：“事情原委和相关证据，还有我们这边的诉求，也包含现有和以往项目的赔偿等等。” 许晨：“函件的收件人呢？” 谷鑫鑫：“黑爵营销那边，主要就是李峰峰的直属领导，还有他们的总经理王隆朝。” 许晨：“我再单独给你两个邮箱，可以抄送一下。” 许晨想了想，还是稍微解释了一下： “我有朋友在黑爵营销，所以对那边的情况稍微有些了解。 我给你的邮箱，其中一个是黑爵内审部门的负责人，陈琦美。 黑爵这几年在谋求上市，各方面都需要合规，专门设立了内审部门，陈琦美是几个董事直接委派的。 还有一个邮箱，是黑爵的一位独立董事，虽然公开信息查不到，但……其实对黑爵公司的经营非常有话语权。 此事也不用太担心，王隆朝即使想要袒护李峰峰，也没法公开操作的。 他虽然是总经理，但也只是一个外聘的经理人。 黑爵还是有几个大股东的，王隆朝也完全做不到一言堂。” 谷鑫鑫：“那实在太好了……” 许晨：“你回去跟赵总和卢总商量一下。 我的建议是，先发正式的沟通函件即可，不用着急走法律途径。 正式函件抄送了内审和独立董事，那王隆朝就不敢私自操作了。 如果现在就走法律途径，我是担心现在那条广告片的后续制作，毕竟你们还没拿到最终成片，不要造成不必要的损失了。” 谷鑫鑫：“好的，明白！其实赵总也是担心这个，才让我打电话给许晨老师，找你商量一下的……” …… 挂掉电话，许晨便把两个邮箱发送了过去。 谷鑫鑫又客气回复一些感谢的话。 又等了大概十几分钟，许晨的邮箱里收到一封新邮件。 点开一看，正是仁禾发出的沟通函件，谷鑫鑫也抄送了自己。 许晨仔细看了几眼，谷鑫鑫这封邮件写的倒是非常妥帖、很有水准。 …… 没过一会儿，许晨又接到了谷鑫鑫的电话。 “邮件已经发出了，也抄送了许晨老师的。”谷鑫鑫听上去语气轻松了不少。 “已经收到了，正在看。” 谷鑫鑫顿了顿： “还有个事，我私下跟您说一下。 上次许晨老师提醒了一句，我们公司内部也查了一下。 我们市场部的刘华春，确实跟李峰峰有勾结。 他一直负责黑爵这边报价单、结清单的审核，应该是收了李峰峰的一些好处，便‘刻意’没发现问题。” 许晨也并不意外，李峰峰敢这么操作，多半是有打配合的人。 谷鑫鑫：“刘华春昨天下午就已经被辞退了…… 另外，我个人还得多谢许晨老师的。” 许晨笑了笑：“为什么？” 谷鑫鑫轻声说道：“刘华春一直跟我竞争内部晋升资格的…… 另外这次的项目，东晨广告和许晨老师也是我牵线进来的，领导又对我提出了褒奖，已经把我的晋升提报上去了。 真的很感谢许晨老师……” 许晨：“客气了！也是你能力出众。 也还是要多谢你师父郭亮，最初都是他给牵线的。” 许晨随口又问道： “郭总最近怎么样？我最近都没联系他呢！” 谷鑫鑫： “他那边，好像最近不太好呢……” 许晨：“啊？” 谷鑫鑫：“他们公司新来了一个大领导，总负责区域市场经销的。 新官上任三把火，搞了一堆新政策和新的kpi考核机制，弄得各区域都人仰马翻。 我估计师父那里也不好受……” 许晨琢磨了下，对他来讲这倒是个好事情。 一直想把郭亮拉到晨风科技，似乎正是个不错的契机。 也刚好生产线已经安排好了，也该开始着手市场、销售、经销相关的事情了。 …… 挂掉电话，许晨吃了会儿水果，邮箱里又闪了几条提示。 点开看了眼，是刚刚谷鑫鑫发出的沟通函件，已经有了几条回复。 第一条是仁禾药业副总裁卢温华的，他正式而严厉的要求黑爵营销给到答复和处理。 第二条，则是黑爵那位独立董事的回复。 很明显他的位置较高，直接要求王隆朝调查，且要求内审部门介入，且又将邮件抄送给了另外几人。 许晨翻了翻，猜测新抄送的几人，应该也是黑爵营销的董事和其他有话语权的人。 最后一条，则是总经理王隆朝的回复。 首先是对客户的一通致歉，看上去也是情真意切，作为总经理负有管理责任云云…… 邮件内还提及已经对李峰峰停职，待调查和工作交接结束，会立刻对李峰峰提出解职开除。 后面还有一大段，是后续的处置措施。 包含重新安排项目团队，接手广告片的后续制作，以及待调查后沟通赔偿事宜等等…… 许晨翻看邮件的空档，又收到了一封回复。 也是黑爵的某位董事领导，要求王隆朝不仅要开除李峰峰，还要彻查是否涉及经济犯罪，并将情况通报4a广告协会。 情况通报4a广告协会，这也便意味着以后李峰峰想在广告圈子混，基本上也没有公司敢收了…… 看到邮件内容，许晨忍不住笑了笑。 李峰峰这个前世遭遇过的恶心上司…… 基本上锤死了。 (本章完) 第237章 羊腰 黑爵这边的事情，暂时可以告一段落。 那条广告片风险可控，镜头素材都已经拍完了，后面的制作和剪辑，基本是导演团队去完成。 许晨可能再帮着盯着出片，提一些修改意见也便算是结案了。 还有一件遗留的事情，便是设计师孙艾米。 这个很不错的设计师，许晨可还是一直惦记着呢。 许晨盘算了下，公司里多一个不错的设计师还是至关重要的，除了晨风电动车相关的几个设计工作外，后续东晨广告、燃冰体育也都是需要的…… 又想起晨风科技这边的进展，许晨直接给孙艾米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艾米老师，我跟你提过的，有个设计项目找你帮忙…… 你现在是否有空，我电话跟你聊下哈！】 稍候了一会儿，便收到孙艾米的回复： 【许晨老师稍候片刻哈，我等下直接拨给您！】 几分钟后，孙艾米的电话便打了过来，估计刚刚是去找一个合适通话的地方了。 许晨开门见山，大致讲了一下设计需求。 主要是“晨风科技”、“晨风冰动力”两个logo的设计。 另外还有“晨风科技”配套的vi视觉体系，涵盖核心的视觉元素，以及配套的延展设计等等。 许晨的打算是，先通过这个项目，让孙艾米了解一下家里的公司和业务，为之后挖她过来做好铺垫。 与此同时，也是想借由这个项目，再判断一下孙艾米的专业能力。 虽然前世时，孙艾米已经在黑爵内部升任创意总监，但毕竟许晨并没有跟她实际合作过，还是需要稍微验证一下。 对于两个logo和一套视觉vi设计，许晨按照现在市面上“私活儿”的行情，开出了税后两万的报酬。 06年的节点，国内广告设计行业普遍薪酬并不高，设计师接取外面的私单，差不多价格也就在几千块、一两万。 资深一些的设计师，报价可能会去到五万到十万之间。 但此刻的孙艾米，毕业也还没多久，两万块的报酬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对此，许晨早就评估过。 钱不宜给的太多，比正常价格稍高一点即可，否则怕是要被当成冤大头了。 其实这样的整套视觉设计，找类似黑爵这样的广告公司、设计公司报价的话，通常都是要二三十万起步的。 国内知名的设计公司，报价甚至会超过百万。 当然找设计公司服务会好一些，通常会给到几套方案来选择，且是一个设计团队来服务。 但对于许晨来说，找孙艾米已经足够了。 虽然带着评估对方业务能力的目的，但许晨对这个未来创意总监的设计水准，大抵还是有信心的。 …… 孙艾米：“许晨老师这边，是否有时间要求？” 许晨：“先看艾米老师这边的时间吧，不是特别急，但也希望在8月内能够有相对确定的方案。” 孙艾米：“那我需要盘一下手中的项目，再回复许晨老师。” 许晨：“没问题的，如果不放心的话，咱们可以签订一个正式的设计合同。” 孙艾米：“我当然信得过许晨老师……” 许晨笑了笑，又说道： “我们这边产品还没上线，所以业务上是需要对外保密的。” 孙艾米：“许晨老师放心，行规我是懂的，我有业务保密的义务，不会向第三方透露任何信息。” 许晨：“艾米老师不需要做完稿子再给我看，初步的思路和过程稿，都可以拉我讨论的哈，毕竟我也是做广告营销的。” 孙艾米：“没问题的…… 其实做许晨老师的项目我还是有些压力的，怕达不到您的要求。” 许晨笑了笑：“言重了，我也不是做设计出身，只能从策略和创意上跟你讨论讨论。 我晚些会整理一些文字资料，都是些可以对外的大致介绍，到时候发到你邮箱供你参考。” 孙艾米：“好的，那我等您邮件。” …… …… 羊城，黑爵营销办公室。 孙艾米挂掉了电话，转身朝自己的工位走去。 能接些私活儿赚点儿外快，当然还是很开心的，毕竟底层设计师也就几千块的薪水。 但做许晨的项目，她确实还是有一些压力。 许晨的专业能力，还是很让人服气的。 一方面是妇琰洁的广告片项目，孙艾米也参与了黑爵营销的比稿方案。 她本来对黑爵的方案很有信心，但最终还是败给了东晨广告…… 另外，前几天许晨在羊城时，孙艾米也当面见识了许晨的专业能力。 当时针对广告片的修改，许晨提出的意见都是有理有据，且他在业务、沟通、管理等方面展现出的能力，都比自己的主管李峰峰要高出了不少。 …… 孙艾米刚刚坐回工位，同团队的客户经理陈肖隆坐在椅子上凑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道： “李总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孙艾米：“怎么了？” 陈肖隆：“昨天晚上加班你不在，李总就被老板叫去谈话了，回来时脸色非常难看，甚至摔了一个杯子…… 刚刚他接了个电话，脸色又是非常难看，然后就去老板办公室了……” 孙艾米：“老板平常那么喜欢他，会有什么事啊？” 陈肖隆： “会不会跟妇琰洁的项目有关？他昨晚回来，让我把所有相关的报价账单和往来邮件，全部整理了一遍，重新发给他了……” 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 “里面到底有没有问题，你应该最清楚吧。” 陈肖隆撇了撇嘴，却是不敢接话了。 …… 总经理办公室。 黑爵营销总经理王隆朝面色铁青，用力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早就跟你说了收着点！贪图那点小钱做什么？！” 李峰峰站在对面，一脸惊恐畏惧： “王总……你得救我……” 王隆朝没有好气： “怎么救你？ 对方的邮件，直接发到内审陈琦美那里了，还顺道抄送了吉米老板。 吉米老板顺手又把邮件群发所有董事了…… 我要再帮你瞒，我自己都得丢掉饭碗！” 李峰峰眨了眨小眼睛，本就丑陋的肥硕脸面愈发难看。 他眉头拧巴着想了想： “他们怎么知道陈琦美和吉米总的联系方式啊？ 公司内部都很少人知道的吧？！” 王隆朝嘴里又叼上了一根烟，也露出大惑不解的神情： “这可是一桩怪事。 内审这边，组建都还没几天呢…… 何况为了私下审查的方便，半年内都没准备对公司内中层管理以下的员工公布。 吉米老板更是一年都不来公司一回，从来都是遥控指挥，年轻员工都未必见过他……” 他看了眼李峰峰： “公司里的总监、群总监，你是不是得罪过哪个？”李峰峰想了想： “跟我不对付的俩总监，你都帮我弄走了呀…… 现在这几个总监，跟我也没仇没怨的。” 王隆朝：“这个真是奇了怪了。” 李峰峰小眼睛眯了眯：“能不能问下仁禾那边？” 王隆朝险些把桌上的烟灰缸砸过来： “你他妈让我怎么问啊？我现在都没脸接卢总电话！” …… 中午时分。 内审部门越过王隆朝，直接介入了李峰峰和仁禾项目的调查。 陈肖隆和孙艾米分别被约谈，调走了详细的项目资料。 与此同时，李峰峰趁着中午大部分人下楼吃饭的空档，偷偷来工位收了东西，灰溜溜的离开了。 但李峰峰被辞退的消息，还是瞬间在公司传开了。 而李峰峰怕是想破脑袋都不会知道，此事会跟只在羊城接触过两天的许晨扯上关系。 …… …… 许晨下午要去还车，便把车上的几件行李都拿到了办公室。 主要是羊城带回来的脏衣服，当然还有谢冰冉送给自己的国家队小行李箱。 帆布的黑色小箱子，上面印着小小的国旗，这可比什么新秀丽、日默瓦要有面子多了！ 中午约了陈大海等几个同学吃饭，许晨便直接开着车过去了。 同宿舍的一个室友，考上了“最高学府”雪区大学，要提前过去适应下高海拔的环境，下个星期就要出发。 于是几个室友便张罗着吃顿饭，为他送行。 内陆的学生，自然几乎都不会报考雪区大学。 主要是这位室友家庭环境很一般，成绩也很一般。 报考雪区大学，主要是看中毕业之后，基本上可以“分配”一个体制内的安稳工作，并且学业、就业等各方面的压力都不大。 代价就是，需要留在雪区，建设雪区。 可以说从他报考的一刻开始，之后数十年的人生图景，基本上也就确定了。 不过综合来说，对这位家庭条件很一般的同学来讲，也算是还不错的选择。 毕竟留在内陆的话，他就只能读一个很烂的大专院校，毕业后都未必能找到稳定的工作…… 唯一的挑战，就是需要用中原地区的身体，去适应高海拔的自然环境，也不知道他要多久能完全适应。 …… 饭局就约在一中附近，是一家吃羊肉的馆子。 许晨到的时候，其他六七个室友都已经在了。 一见“许少爷”进来，便都热情的打招呼。 陈大海更是一把将许晨拽到了自己身边： “你是不是去羊城看冰哥比赛了？怎么也不跟兄弟说呢？” 许晨：“你咋知道？” 陈大海搂着许晨的肩膀： “我都在电视镜头上看到你了！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许少爷的帅脸也太好认了一些！” “……” 许晨没理会陈大海，先向那位考进雪区大学的室友表达了恭喜。 那是个有些内向的男生，略显拘谨的跟许晨说着谢谢。 其他几人则你一嘴我一言，帮他“憧憬”起了雪区的生活。 “雪区的姑娘好啊！鼻梁都很高，眼睛都很大！ 你这毕业了，能讨个ls的漂亮媳妇啊！” “讨什么媳妇儿？大学先谈几个练练兵！” “是得练练兵啊，也不知道高原的氧气浓度，能不能支撑高强度的男女运动……” “营养得跟上啊，等下多吃点羊肉先补补！” “老板！再加一盘羊腰子！” …… 话题越来越跑偏，说的那个男生有些窘迫。 陈大海叫了一打啤酒，许晨等下还要开车去还，便还是以茶代酒了。 “说起来，咱们寝室也真是很少聚餐啊，想不到一晃这都毕业了。” 陈大海引起了这个话头，场面却有些伤感。 几人碰了一杯，陈大海便又带头嘻嘻哈哈起来。 八人之中，有四人留在了省内，都是去了省城读书。 陈大海跟许晨前世的记忆一样，考上了省城的体育大学。 按照前世的路径，他毕业后留在省城，在一所小学做了体育老师，跟同校的一个音乐老师好上了，也算是美满幸福。 四个同学考到了省外，便包括那位去雪区的同学，自然也包括许晨。 许晨考上985名校，还是去沪城读书，又引来一阵阵的羡慕和恭维。 “我也想去沪城读书啊，可惜分数太低，只能报个垃圾学校…… 而且不像许少爷家里条件好，沪城的高消费我都承担不起……” “沪城的妹子都很嗲啊，羡慕许少爷了！” “可不要乱说，小心冰哥来宰了你！” “老板，帮我们许少爷加一盘羊腰！” …… 刻意的调侃许晨懒得回应，微笑着闷头吃东西。 这家羊肉味道很好，软烂爽口，肉汁四溢。 可惜谢冰冉在外面不敢吃牛羊肉，也没法带她来品尝。 冰哥已经回到了队里，应该已经开始了艰苦繁重的训练了。 店家的柜台上摆着台电视，本地台播放着中老年喜闻乐见的抗日神剧。 中间穿插广告，却忽然传出了“他好我也好”的广告语。 许晨放下手里啃着的羊腿，用湿毛巾擦了擦手，掏出手机给郭亮发去了短信： 【郭总最近有空吗？上次帮忙牵线了仁禾药业的项目，我还没找机会请你吃饭呢！】 郭亮：【小许老师太客气了，您请我吃饭就言重了些，我哪天抽空过来拜访请教！】 许晨：【下个星期郭总有空吗？要不刚好过来我爸的厂里，咱们聊聊天喝喝茶。】 郭亮：【那实在太荣幸！】 …… (本章完) 第238章 许总刻意的憨厚 两天之后，杨从新带着两个技术同事，从京城出差回来了。 当天许知泉便组织了一个闭门会议，并让李锐开车去把许晨从镇上接到了厂里。 …… 晨风科技园区，综合楼大会议室。 许晨走进会议室时，里面已经围了十几个人。 除了许知泉和方骏外，其余都是厂里的技术骨干。 几张机械图纸投在了幕布上，杨从新正在给大家讲解。 他讲得很细致，一堆技术同事频频点头。 许知泉、方骏、许晨三人，则明显听得有些吃力。 中途许知泉打断了几次，询问了几个问题，杨从新重新整理了下思路，换了一些比较容易理解的语汇和描述方式。 许晨坐在后排，也大致搞清楚了状况。 杨从新带回来的，便是华科院物理所最新的一项电机技术，大概叫作“直流无刷轮毂电机”。 这种电机技术已经在实验室验证成熟，杨从新也去验证过实物，但还没有商业化投产使用。 这种电机技术，相对于现在市面上电动车厂使用的主流电机，核心优势在于两个。 一是几乎没有噪音，行驶过程非常安静。 二是几乎无需维护，使用寿命也是主流有刷电机的3倍以上。 许晨毕竟对技术上的事情不太懂，但听着杨从新的讲解，脑海中却有一些前世的印象。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好像前世有一家电动车厂家，便是买断了这种电机技术，并将无噪音和寿命长作为差异化优势，迅速打开了市场。 而听杨从新的讲述，这种电机技术目前还在华科院的手中，没有被哪一家电动车厂家买断。 不知道是否是重生后的时间线偏差，但目前来看，这确实是晨风电动车的一个重要机遇…… 杨从新讲解完，许知泉转头看了眼后排的许晨，父子俩交换了一下眼神。 很明显，许知泉也意识到了其中的巨大价值。 他抽了口烟，对杨从新道： “杨主任，这个怎么合作？” 杨从新扶了扶黑框眼镜，又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华科院那边也需要收益，他们已经接触了三四家电动车厂，我们是其中一家。 但目前还没有任何一家明确给出意向…… 我侧面了解了下，他们接触的另外几家，都是京津地区的小电动车厂。 这几家都还在观望，主要是现在他们的电动车卖的还不错，觉得投入几百万搞电机，成本太大了些……” 06年国内的电动车还算是起步阶段，没有真正迎来大爆发。 目前国内主要是两个地方，聚集了相关的产业配套。 一是北方的津市周边，二是苏省的锡市周边。 晨风科技这次引入的电动车生产线，便是从苏省引进的。 当时许知泉也做过考察研究，北方津市的生产线相对而言稍显落后，甚至类似于乡镇小作坊。 与此同时，也刚好市里面领导可以牵动的关系也是苏省那边，这才引入了目前的生产线…… 杨从新接着道： “我跟华科院物理所的人深入聊过，他们可以开放几种合作形式。 第一种是技术授权，但不是排他的，也就意味着这技术也能同时授权给其他厂商。 初步报价在两百万…… 第二种是产销分成，前期无需支付任何费用，但我们使用他们电机技术的电动车，每卖出一辆，他们抽成零售价的2%-8%。 这种合作方式可以排他合作，但对应的分成比例较高。 第三种是技术买断，我们一次性买断这种电机技术专利，国内其他厂商也便不能使用了。 费用也是最高的，他们初步报价八百万……” 话音落地，几个技术同事连连咋舌： “这么贵啊？！” “居然要大几百万，还是搞科研挣钱啊！” “这得卖多少电动车才能赚回来？” …… 许知泉皱眉想了想，抬头看了眼杨从新。 杨从新已经跟许知泉共事比较久，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对面前十几个技术同事说道： “大家先去忙吧，今天会上讨论的内容保密。” 其他同事答应了声，这便告辞离开。 会议室中，便又只剩下许知泉、许晨、杨从新、方骏四人。 许知泉给杨从新递了一根烟： “杨主任怎么看？” 杨从新自己把烟点上，抽了一口说道： “这电机肯定比市面上其他家的要好很多，但引入价格确实太贵了些。 津市去接触的几家公司，估计也都是觉得投入产出比不高……” 许知泉没有接话，又转头看向方骏。 方骏拿着支笔在本子上算了算，开口说道： “分成的方式不用考虑了，前期看上去不用钱，但后期的成本会累积到非常高。 按照5%分成，2000块车价来算，卖到十万台的时候，光给他们的分成已经一千万了。 而按照咱们最初做的可行性报告，未来咱们的年产销量，至少要过两百万台的……” 杨从新是纯搞技术的，对财务接触不多。 但在心中稍稍盘算了下，便讶异连连…… 按照方骏刚刚的算法，年产销量一两百万台的话，每年光电机的技术分成费用就得一两个亿了啊！ 而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许知泉的野心，到底是有多大。 这对杨从新还是产生了不小的震撼。 毕竟前几年里，光明厂每年折腾个一两千万的产值，就已经可以开庆功会了…… 而许总的计划和野心，却是高了几个数量级的。 …… 许知泉点了点头，又微笑看了眼许晨。 许晨已经从后排坐了过来，开口道： “前两天不是说，账上多了小几百万吗？ 另外，东晨广告的两百万，爸你也不用着急打回来，我暂时也用不到……” 杨从新扶了扶黑框眼镜，明显又有些讶异。 许晨的言辞，明显已经在跟许总讨论第三种“买断”方案了，甚至已经在讨论具体的资金筹措问题。 许知泉抽着烟，沉声说道： “八百万的买断费用，还是有些漫天要价了，应该有不小的还价空间。 我还再去找下领导，这条线是领导给介绍过来的。 不知道背后有没有什么关系，是不是有机会把价钱谈低一些。” 杨从新似乎还有些不笃定： “许总，是不是还有风险？毕竟价格也是太贵了些…… 津市那几家电动车厂，可都是没有提出意向的。” 许晨插话说道： “这是好事情啊，他们没提出意向，我们还有些议价权，能把买断费用尽量谈低一些。”许知泉点了点头，开口又道： “这两天杨主任不在，我跟许晨也讨论了一些事情，针对咱们晨风电动车的未来愿景等等。 从目前市场来看，北方的电动车厂，基本都还是走纯‘组装’路线，没什么技术含量。 我们晨风科技想要走的长远，有较好的利润，还是需要逐步建立自己的技术护城河…… 这个华科院的电机技术，有机会帮助咱们开始建立‘人无我有’的技术壁垒，也算是咱们撞上的一次大运气。 资金的问题我来想办法，反正大把钱都已经投下去了，这个时候反而不能犹豫。 瞅准了时机就得果断，畏手畏脚只会遗漏战机……” 许晨：“其他厂没意向购买最新的电机技术，对咱们来讲也是市场机遇。 这会成为咱们的竞争优势…… 另外从长远来看，纯粹‘低端组装’的路线难以长久。 还是要走高端、高品质路线。 如果这种电机技术，在噪音和电机养护上都有明显优势，那也就可以转化为我们晨风电动车的竞争性卖点了。” 杨从新点着头笑了笑： “你们父子俩都这么说，我老杨就有底了！ 华科院的这种电机技术已经很成熟了，除了在实验室看过实物，我也在他们合作的电机厂看过为量产化做的规模化技术推演，都已经很完善了。 除了技术买断费用之外，实际的电机制造成本，跟现在主流的有刷电机也差不了太多的…… 我只是有点担心公司的资金问题，技术买断费用太昂贵，怕对咱们来说投入产出比不高。” 许知泉：“技术是长线投资，短期内先不考虑回报……” 他稍微顿了顿，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 “咱们晨风科技的第一款产品最重要，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如果能用上最新的、有竞争优势的电机技术，那胜算便又进了一步。” …… 此事便很快做了决断，基本上还是瞅准了买断这种电机技术。 其实最开始时，许知泉和许晨对这个都没有太过上心，但综合看了下，竟然还是不错的惊喜，华科院真的是有点东西。 唯一就是技术买断价格昂贵，对目前资金紧张的晨风科技来说，确实还是有些压力。 许知泉当天便联系了下吴永铭，问了问他那边的渠道，主要也是议价的问题，还在等领导反馈。 方骏这边已经重新去规划资金了，原本为生产、推广等留出来的费用，可能得抽一些出来。 好在这个月初，刚刚“进去”的金贵元，又给贡献了小几百万的资金回来。 …… 杨从新又开口道： “咱们‘晨风冰动力’的设计，京城的两家设计院、一家设计公司的方案已经出的差不多了，预计下个星期方案就回来。 还有省城那边两家设计公司的…… 到咱们时候组织一个内部会议，一起先看一下。” 许知泉点了点头： “别忘了叫上许晨，他作为‘晨风冰动力’的产品策划人，还是需要提意见的。” 杨从新笑了笑：“这是自然！” 许知泉又想起一事，开口道： “随生产线过来的技术专家，是不是明天到？” 技术专家，是配合生产线引入过来驻厂的。 他们会配合完成生产线的安装调试，以及技术工人的相关培训等等。 杨从新开口道： “对，他们明天下午到。 会先帮忙验收厂房、水电等硬件配套，下周开始生产线便要接进来了。 另外两位技术专家会先把技术资料带过来，我已经组织了技术精英，他们一到就立刻上手！” 许知泉点了点头： “住宿生活怎么安排的？” 杨从新：“行政部从宿舍给安排了一套公寓楼出来，两室一厅，也足够两位技术专家入住了。” 许知泉：“我最近比较忙，辛苦杨主任和吴悦，伺候好两个技术专家。 尽快把该学的学到手！” 杨从新：“许总放心，我抽调的都是技术骨干，上手很快的。 等生产线调试到位，再培训其他的工人也不需要费太多时间。 光明厂的工人队伍，还是有很好的‘革命传统’的，最早我们也都是军事化管理，何况现在大家都干劲儿十足！” 许知泉笑着点了点头： “晨鑫苗木那边，刚好验收了几个项目，工人都可以陆续回厂了。 也刚好赶上生产线到位！” 他转头看向许晨，开着玩笑说道： “可又要苦了你四叔，又得出去给苗木工程招工人了！” …… …… 隔天，许知泉和杨从新又飞了一趟京城，他们自然还是去华科院去看电机的。 只不过许知泉没跟对方透露自己“老板”的身份，假装是另外的技术人员，跟着杨主任又去深入了解一下。 两人没在京城逗留，当天便赶了回来。 许知泉亲自去看了一趟，便更加笃定起来，直接让方骏开始把费用挪出来。 另外，他通过吴永铭那边的关系，确实又联系上了华科院那边，以市里的另一重身份，又去谈了一轮价钱。 技术买断的费用，已经从八百万降到了六百万。 而许知泉似乎还不满意，让杨从新先“晾”对方几天，想再压压价钱。 一方面确实是现在手底资金紧张，每分钱都得掰开来。 另一方面许总也通过一些渠道打探了下，华科院那边接触的几家车厂，除了晨风科技外确实都没有购买意向。 那就还有谈价的空间。 …… 两位苏省过来的技术专家已经到了，许知泉抽空陪他们吃了一顿饭。 两人都是务实的技术人士，倒是没有多少弯弯绕的心思，只把天城之行当作一次寻常的出差，尽早搞完了回去。 …… 而许知泉和许晨曾经聊过，预计在几年之内，晨风科技和这家苏省企业，就会成为竞争对手。 只不过对方现在，还挺瞧不上晨风科技的。 在生产线谈判的过程中，他们多半以为许知泉是个乡镇土老板、冤大头，买了一条生产线回去，估计也折腾不出个啥来。 而当初许知泉去苏省出差的几次，也是刻意表现的憨厚莽撞、啥都不懂，目的就是让对方可以放心把生产线卖过来。 (本章完) 第239章 受宠若惊与拿捏 这天中午，郭亮开着一辆奥迪a4，来到了“晨风科技园区”。 他把车在大门外的地面停车场停好，走到门口望了望挂着的几个招牌。 “东晨股份”、“晨风科技”，先前在金丰商务大厦的办公室拜访时，便见过这两家公司名字。 而让他感到诧异的是，这里竟是原本国营光明机械厂的位置。 几年前郭亮刚到天城做渠道拓展时，还曾来到光明厂，在门口摆摊做药品和保健品的销售…… 他心中还是有些讶异，想不到这光明厂的厂区，居然被许家父子给收了去。 当想到另外一种可能，郭亮便更觉得吃惊。 难道整个光明厂，都被许家父子的东晨股份给收购了？！ 他微微摇着头，还是低估了“小许老师”家里的实力啊…… 当初通过汇爽肾宝的广告，认识了许晨。又通过许晨的那几个同学，得知他家里是“开工厂”的，郭亮只以为他家是搞乡镇企业的。 后来去金丰大厦拜访，才知道他家里还在折腾苗木工程，甚至还要搞科技公司的业务。 郭亮也算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知道能够搞苗木工程，便意味着那位许总必然不简单，至少在本地得有过硬的人脉和关系才行。 今天来到这里才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这对许家父子。 能够把一家国营的机械厂吃下去，这就不会是寻常的乡镇企业家，或者只是在本地有些人脉和关系那么简单了。 在天城这种地方，那位许知泉许总，已经算得上一号人物了…… 其实认识了许晨之后，郭亮便把他当成人脉来维护。 虽然许晨年龄不大，但郭亮这些年跑社会见多识广，跟许晨接触了下便觉得他前途不可限量。 便刻意维护关系，把“小许老师”当成一项未来的人脉投资。包括后面给许晨介绍其他的广告项目，也是在刻意的维护关系。 只是想不到，终究还是低估了对方。 今天也是受了对方的邀请，过来这里吃顿饭维护下关系的。 妇琰洁的广告项目，便是郭亮介绍给许晨的。 当时郭亮在医药行业的圈子里，收集了几个招标的广告项目，他是万万没想到，许晨最终会挑了妇琰洁这个项目去比稿。 而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许晨这个十八岁的高中男生，居然真的拿下了这个项目。 那可是女性洗液产品，这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 这说明“小许老师”的业务能力绝对是经得起推敲的，他当初能搞定肾宝的广告，也就绝对不会是凑巧和运气那么简单。 …… 郭亮在门口站了会儿，给许晨发了条信息过去。 【小许老师，我到贵园区门口了！】 【郭总稍候，我马上出来。】 稍候了一会儿，便见许晨从里面走了出来。 “郭总，好久不见！” 许晨客气的打招呼，两人握了握手。 郭亮笑着开口： “我是过来了才知道，这里竟是原来的光明机械厂。” 许晨顺口说道：“光明厂被我爸的‘晨风科技’收购了，差不多刚刚改造完一部分厂区。” 郭亮的猜测得到了确认，心中还是忍不住诧异： “想不到小许老师家的生意盘子，竟然这么大！” 许晨：“刚好带郭总也逛一逛，等下咱们直接在我们食堂吃饭。” 郭亮：“好啊，我顺道学习学习！” …… 一进厂区，便见主道路一侧的宣传栏里，贴着些本地的报纸。 都是近来“晨风科技”相关的新闻报道，也有许知泉和市领导的诸多合影。 这道宣传栏，自然是原本光明厂里的布置，本身也透着些上世纪末的国营厂调性。 里面最新张贴的报纸与合影，自然是行政部的吴悦安排的。 这些内部宣传，倒是可以提升厂里职工的信心和荣誉感，许知泉也便默许了。 郭亮盯着看了几眼，还是啧啧称奇： “我都没关注本地新闻，要不然贵厂开业，我该送个篮过来。” …… 北区的两个大厂房，被修整连成了一片。 苏省引进的生产线，正在加班加点的进厂、安装、调试。 由于涉及些大型设备和电器，出于安全施工的考虑，暂时用栅栏围了起来，但远远的就能看到工人进进出出。 且在厂房外，挂了大大的红色横幅。 【热烈祝贺晨风科技新生产线进厂！】 【晨风科技大展宏图，打造天城经济名片！】 【告别往日荣耀，迎接未来华章！】 …… 许晨这次邀请郭亮过来，自然是考虑把他招进父亲的麾下。 目前晨风科技的核心团队，刚好欠缺在市场销售、渠道经销模块的领头人。 光明厂原本的团队班子是齐全的，但销售团队就是几个能力很差的老员工，之前也就是搞一搞乡镇上的关系，对市场营销、渠道经销等基本上一窍不通。 眼看第一款电动车就要投产，还是急需把销售和经销的团队给搭建起来。 综合来看，郭亮是非常合适的人选。 其实在天城这种县城，十分优秀、综合能力过硬的人才并不好找。 毕竟这年头优秀的人才，还是往大城市去挤。 东晨股份收购了国营的光明厂，算是承接了一批天城内的优秀人才，比如杨从新、方骏等等。 郭亮原本也是在大城市打拼，曾在沪城、羊城、鹏城等地做过医药销售、渠道经销等工作。 数年前因为家庭关系，回到了汶省天城，负责区域市场的经销工作。 从一定意义上来讲，郭亮呆在天城这种小地方，确实是有些屈才了，但天城也并没有其他中大型的企业适合他。 所以在许晨看来，邀请郭亮加入晨风科技，对双方来讲都很合适。 何况又从谷鑫鑫处得知，目前郭亮在那家药企，似乎也正遇到领导层调整带来的工作困境。 一切都似乎是刚好。 唯一的阻碍，可能是郭亮的薪酬。 他作为药业集团在本地区域的经销负责人，总体薪酬在天城算是是很高的，目前晨风科技的薪酬体系还不足以支撑。 原本光明厂的职工薪酬承袭国营企业的工资标准，固定薪资其实也没有很高。 而许知泉也不可能为了郭亮一个人把薪酬调高，这对其他的主管也不公平。 未来肯定要涨薪的，但当下阶段还是需要契合整体公司的薪资情况。 所以吸引郭亮加入，还是得画一些大饼，用未来几年的愿景来吸引他。 许知泉并非对员工吝啬的老板，但职工的升职加薪也需要看实际的产出和贡献。 另外目前晨风科技还处于起步和资金投入阶段，没法一上来就给职工提升待遇，至少需要产品上市，营收稳定之后…… 许晨带着郭亮在园区里转悠，自然主要是向对方展示一下晨风科技的实力，以及未来的发展前景。 郭亮也还是充满了好奇，问了一些问题。 许晨没有遮掩，把晨风科技目前的状态、未来的产业规划，也都跟郭亮大致讲了一下。 郭亮听了晨风科技的产业布局，还是难掩感慨： “真是想不到，天城这种地级市的县城，竟然还有如此有眼光的企业和老板。” 许晨笑着道： “市里面也很看好我们，所以给了很多的政策支持，甚至包括资金支持。” 郭亮点了点头： “你们能够拿下一间国营厂子，本身就能看出市里的支持了。” 许晨捎带把相关的一些情况，也跟郭亮讲了一通。 郭亮难掩讶异，很认真的说道： “今天让我大开眼界了，许总是真有机会成为天城首富啊！” …… 中午时分，许晨带着郭亮来到了园区里的食堂。 原本光明厂的食堂，分了“大食堂”和“小食堂”。 “大食堂”是工人们吃饭的地方，而原本的光明厂主管和领导层，则是在“小食堂”就餐。 许知泉接手之后，觉得这个“小食堂”的设置不太妥当，不利于团结全厂职工，便给取消了。 于是现在厂里的主管和领导层，也都是在“大食堂”就餐。 而相应的，大食堂的餐食标准也得到了提升。这无疑也是收拢了一波人心，赢得了职工们的好评。 原本的“小食堂”仍然保留着，但只是偶尔有领导或外面的客人来时，才会专门开门招待…… 正值中午饭点，食堂里已经有不少就餐的厂区职工，都排着队取餐，秩序井然。 光明厂好歹也是国营的厂子，当年也是半军事化管理，职工的纪律素质都还是很高的。 许晨带着郭亮，也是排队打餐。 “现在新的生产线还没就位，所以厂里只有差不多一半的职工。 另一边的职工，我爸暂时安排到了几个苗木工程上帮忙……” 背后对于工人收入的考虑，许晨也大致解释了一下。 郭亮点了点头： “这样的安排确实非常妥当，帮工人解决生活收入困境，也能解决你们苗木工程缺工的问题。也难怪能拿到市里面的支持了……” 他环顾了下食堂里吃饭的职工，接着道： “几百个职工安稳落地，许总也当真是有本事的人。 一些地方的国营厂改制，可是发生过太多职工下岗、冲突争端的新闻。” …… 一些职工自然认识许晨是“老板的儿子”，过来也是客客气气的打招呼。 他们也不知该叫许晨什么，便跟着吴悦他们，称呼“小许总”。 两人找了个靠窗通风的位置坐了。 稍吃了一会儿，许晨没有再绕来绕去，而是直接切入了正题。 “我们这边情况，郭总应该大致有所了解了。 预计一两个月内，第一款电动车产品便要进入产线。 我爸这边，还需要一个统筹市场销售、渠道经销的主管……” 郭亮愣了愣，像是有些意外。 他皱眉想了想，这才恍然明白过来。 郭亮竟一时有些语塞。 他做销售出身，又走南闯北很多年了，什么场合都算是见过。 但或许是关乎于己，郭亮竟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反应。 许晨笑了笑，却没再说什么，等着郭亮反馈。 郭亮顿了一会儿，旋即面色正了正： “小许老师这么看重我，一时间倒是让我受宠若惊了……” 许晨笑着道： “郭总考虑一下吧，我跟你认识这段时间，觉得郭总挺适合这个岗位的。 你要有兴趣，我就帮你引荐给我爸。” 我们公司的情况和前景，我大致介绍过了，郭总也可以自己再做一下调研，也不着急这一两日。” 郭亮点着头开口道： “贵司的前景，我其实已经非常看好了。 刚刚听了小许总对电动车行业趋势的分析，我自己也非常认同。 许总能把光明厂拿下来，又拿到了市里这么多的支持，便已经有根基了，不是完全的从无到有。 何况我本身，也非常欣赏小许老师的能力和见识……” 他顿了顿： “只不过我在医药行业干了这么多年，一下子让我转行，还是稍微有点顾虑。 确实需要考虑一下……” 许晨：“没关系的，郭总认真考虑一下。 但最好尽快给我个答复…… 我爸那边也着急招人，已经开始在省城那里物色销售和渠道线的主管了，我怕时间一拖，这个职位就有人占坑了。” 许晨这么说，暗示对方晨风科技这边也会有其他候选人，自然是给郭亮一点心理压力。 也不能完全摆出“求着”对方过来的架势，而是给出“双向选择”的态度。 人在做选择时，有心理压力的情况下，更容易被诱导和蛊惑。 当然，许晨其实也并未“诱导和蛊惑”，他给郭亮的选择，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机会。 对此，郭亮其实心里也是有数的。 只不过事出突然，又要放弃十几二十年在医药行业的人脉和资源积累，郭亮一时间确实需要权衡考虑一下。 …… 食堂出来后，许晨又带着郭亮在园区里逛了逛。 郭亮收到了晨风科技的职位要求，此刻在厂区里走来走去，心态却有了明显的变化。 两人走到综合楼附近。 旁边有个二层小楼，原本是光明厂的一个小型陈列馆，用来展示“光荣历史”的。 此刻一楼却被清空了，几个工人正在忙活着重新装修。 许晨解释道： “方骏老师你还记得吗？上次在金丰大厦，你也见过的。” 郭亮想了想：“就是上次，许总面试的那位姑娘？” 许晨：“方骏现在是公司的财务主管。 她最近喜欢喝点酒…… 这里的一楼会改成一个小酒吧，后面方骏老师会过来打理，这也算是她的一点小爱好。” 郭亮笑了笑：“原来如此。” 心中却在想，居然还能这样…… 厂子大了，居然可以这么任性。 …… 许晨带着郭亮，也去综合楼里逛了逛。 正好撞见杨从新带着技术团队在开会，便进去打了个招呼。 方骏今天在金丰大厦，财务室里几个小朋友，见到许晨后也是客气问好。 许晨带郭亮去会客室坐了坐，两人泡了壶普洱，优哉游哉喝了一会儿。 “郭总抽烟吗？我爸也囤了些好烟在这里。” 郭亮笑着道： “我戒烟了。” 他喝了几口茶，沉默了会儿开口道： “小许总，我考虑清楚了，我对贵司的岗位非常感兴趣。” …… 许晨哈哈笑了笑，帮郭亮倒上了半杯热茶： “那郭总今天稍晚些走吧，我爸去看工地了，一会儿就回来。 等下我直接拉你跟他聊一下。” …… …… 傍晚时分，许晨独自从综合楼里走了出来。 许知泉已经回到了厂里，许晨已经介绍郭亮跟他再次认识，此刻正在详谈。 具体的职位情况，还是交给“许总”去谈比较合适。 许知泉作为一个“老板”，还是很有些人格魅力的，许晨对他“拿捏”郭亮，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何况郭亮在现在的医药公司，也刚好碰上了一些职场的困局，他既然对许晨表达了明确的意愿，事情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他现在能够进来，对晨风科技来说还是非常关键的。 未来的产品销售、渠道经销相关，都需要一个强力的主管来掌控，目前这个模块还是缺失的。 理论上来讲，许晨自己可以胜任。 但“小许总”还要去沪城读书，何况他只想安静做个“富二代”，实在不想让自己太辛苦。 躲在幕后遥控指挥一下，便已经很累了好嘛…… 从综合楼晃晃悠悠下来，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接起一看，竟是行政主管吴悦打来的。 “小许总，你还没走吧？” 许晨：“还没走呢，悦姐啥事情？” 吴悦：“厂里有一辆闲置的天籁，许总说让你先拿去开。” 许晨哈哈笑了笑：“好啊，多谢悦姐！” 没过一会儿功夫，吴悦从综合楼里出来，把车钥匙递到了许晨手里： “就在门口的停车区，黑色的天籁。” 许晨：“怎么还多了辆车呀？” 吴悦解释道： “是原来副厂长金贵元的配车，车还比较新也便没有卖掉。 原本许总配给杨主任了。 但杨主任就住在旁边的职工公寓，每天步行上下班。 而且他驾照都好多年了，开车也不顺溜，就又给还回来了。 许总说你9月开学，那这个月就把这辆车子先给你用着……” 许晨：“原来如此，多谢悦姐！” 吴悦笑了笑：“小许总跟我客气啥！” …… 许晨拿着钥匙，朝停车区走去。 心里还是挺开心，这算是“小许总”的特权吧？ 刚走到停车区，却见一辆白色的奥迪a3刚刚停好车。 车门打开，正是方骏走了下来。 方骏面无表情，开口说道： “刚好你在这里，快来帮我搬酒！” 许晨：“……” (本章完) 第240章 紧张兮兮的酒局 方骏面无表情走到车子后面，打开了后备箱。 许晨低头看去，一脸无语。 一整箱飞天，一整箱国窖，一整箱泸特…… 方骏看着几箱子酒，面无表情的脸上现出一抹贪婪笑意，开口说道： “你爸说，让我以后管理公司的接待用酒……” “……” 方骏这便要弓身去搬，许晨赶紧拦了拦： “我的方姐姐小心腰！” 他抬头看了看，朝门卫那里喊了一嗓子。 两个赵锋的小弟兄跑了过来，并拿来了一个小拖车。 这便帮着把几箱子酒，抬到了拖车上。 方骏露出一脸谨慎： “小心些，别给摔了。” 许晨：“……” “搬哪去？放财务室好像也不合适吧？”许晨开着玩笑说道。 方骏面无表情回道： “没什么不合适的，就放我桌子底下。” “……” 许晨面露无语，心想真的不会影响工作吗？ 方骏似乎是犹豫了下，开口又道： “算了，还是先搬去会客室吧，我怕我忍不住……” 许晨心中腹诽： 原来你也知道啊…… 综合楼是上世纪盖的，自然没有电梯。 三个男生跑了两趟，终于把这几箱酒抱了上去，放在了会客室的柜子底下。 方骏认真看了看，掏出手机给吴悦打了个电话。 “悦姐，会客室柜子的钥匙给我。 我这里锁了几箱子酒，以后这里的柜子只有我能开。” 许晨：“……” 挂掉电话，她这才转过头，跟面前三人面无表情说了声“谢谢”。 两个保安小兄弟这便下楼了。 许晨刚要走，却又被方骏叫住了： “你跟我去吃饭，有事情要跟你说。” 许晨：“啥事情？” 方骏没有直接回答许晨，而是开口道： “我刚好晚上想喝点酒，晚上你就开车送我回去。” 许晨：“……” “自己喝吗？那就是闷酒啊……”许晨忍不住吐槽道。 方骏：“不是还有你吗？” 她像是忽然意识到许晨开车不能喝酒，便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许总，晚上有空吗？陪我喝酒。” “？？！” 挂掉许知泉的电话，她又拨给了吴悦： “悦姐，晚上出来陪我喝酒。” “……” 许晨稍微放心了些，还好不是单独约父亲许知泉喝酒。 虽然有自己在场，但感觉也气氛有些微妙。 方骏好像还不满意，又拨了个电话出去： “霏霏，晚上我要喝酒，你来吗？ 有许晨和他爸，我有悦姐……” 许晨：“……” 方骏似乎是得到了吴霏霏的回应，却顺口又说道： “你爸呢？有空让他也来。” 也不知道对方回复什么，方骏面无表情挂掉了电话。 许晨：“？？？！” 啥玩意？你在约大领导吗？ 方骏收起手机，云淡风轻说了句： “吴永铭也来。” “……” 许晨挠了挠头，露出一脸震惊疑惑。 姐姐，你这是在无形装逼吗？ 看着许晨脸上的不解，方骏面无表情开口解释道： “我们家之前聚餐，也老叫上他们父女的……” “……” 许晨镇定了下情绪，赶紧掏出手机，给父亲许知泉发了条短信过去。 没过一会儿，许知泉直接来了会客室： “真的假的？” 许晨：“真的呀！” 许总也是一脸懵逼，他自己平常都不太敢私下约吴永铭，偶尔短信联系也是恭恭敬敬的。 想不到方骏随手打了个电话，就把他给约出来了。 许知泉看了眼儿子许晨，眼神中仍旧是压抑不住的懵逼。 早就知道方骏“家世很好”，父子俩也曾有过很多猜测。 如今看来，可能还是低估了的。 …… “都有谁啊？”许知泉开口道。 许晨：“除了咱们还有悦姐，然后就是吴霏霏和他爸了……” 方骏面无表情，好像是觉得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许知泉还是有些慎重，看向方骏说道： “地方安排了吗？我来找个地方？” 方骏：“就上次那个大排档就行，许总你带我和杨主任吃的那家。” 许知泉：“有领导在，是不是草率了些？” 方骏：“不草率，吴永铭也爱吃那个。” 许晨：“……” 方骏看向许知泉，突然开口道： “你昨天中午不是说，要是能把吴永铭单独约出来，吃吃饭表达下感谢就好了嘛…… 我帮你约出来了。” “……” 父子俩互相看了眼，眼神都有些复杂。 能把方骏招进公司，当真是捡了大宝藏啊…… 许知泉亦是忍不住有些感慨，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方骏便还是放在了心上。 只是今天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这酒局还是搞得紧张兮兮了些。方骏顿了顿，还是稍微解释了一句： “你自己约他确实会有些敏感。 但有我和霏霏在，就没那么正式了。” 许知泉又和许晨交换了下眼神…… 原来方骏也并非莽撞为之，而是有所考量的。 许知泉想了想，又看向方骏问道： “还没跟领导单独吃过饭，他私下喜欢喝什么酒啊？或者吃东西有什么喜好和忌口？” 方骏：“不记得了……” “……” 许晨说道：“我问一下吴霏霏吧。” 许知泉：“好！还是问一下。” …… 于是颇有些莫名其妙的，许知泉找到了跟吴永铭私下里吃饭、表达感谢的机会。 许晨还不知道的是，华科院物理所那边，吴永铭也已经又帮忙做了沟通。 技术买断费用从八百万降到了六百万之后，在吴永铭的沟通之下，对方已经再次松口了，价格还有下落的可能。 对此，许知泉是真心感激的。 但在吴永铭面前，许总还是“恭敬”为主，不敢表现的过于亲近和随意。 想不到在方骏的“不经意”帮助下，就找到了维系关系的场合。 ……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看上去非常开心，又说了句： “方老师，只把一楼给你开酒吧，我看显小了。 整个两层楼，都给你吧！” 方骏面无表情的想了想，却是露出一抹笑意： “好啊……” 许知泉看向许晨： “我跟郭亮还没聊完，你们等我一下一起走！” 他又拍了拍许晨的肩膀： “这个郭总，确实不错。 咱们电动车的经销渠道，他也有能力建起来！” …… …… 许晨和方骏先去楼下等了。 许晨还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方骏则仍旧面无表情。 “你刚说有事情要跟我说，到底啥事？”许晨问道。 方骏： “之前你爸说要给你买车，他已经打了五十万到东晨广告的账上了。 他说等你挑好了，直接用那笔钱买就行，反正车子也是挂在公司名下的。” 许晨想了想：“这个先不着急，到沪城了再说吧。” 方骏：“还有就是东晨广告沪城的办公室，我已经给你挑好了。” 许晨：“？？” 见到许晨一脸懵逼，方骏似乎不以为意： “就在你大学的旁边，你上学和上班都很近…… 沪城的租金还是贵一些，我先租了六十平的小办公室。 等你业务量大了，有新员工了再换更大的吧。” 许晨笑了笑：“多谢方骏老师，想不到这事儿都给我搞定了。” 方骏：“我也要去办公，所以得挑一个自己喜欢的…… 金丰大厦的办公室是你爸挑的，地方就太土气了些。” 许晨：“……” 方骏：“当然你是老板，决策权还是在你这边。” 说着，她掏出手机，发了几张照片到许晨的手机上。 许晨打开看了看，面积不大但是宽敞明亮的办公室。 装修都是黑白灰，大玻璃幕墙落地窗，简约高级…… “不错！方老师真的有品位！” 方骏：“那我就定下来了，租期从九月一号算起，但8月底就能去布置了。 你到沪城大学报道，刚好可以验收一下。 租金你不用管，许总已经包了。” 许晨：“辛苦方老师。” …… 两人稍候了一会儿，吴悦从楼上走下来了。 “方骏姐姐怎么今天又有心情喝酒？” 许晨则是直接说道： “吴永铭也会来。” 吴悦愣了愣，露出一脸惊吓： “这种场合……我去不合适吧？” 方骏：“我组的局，当然合适。” 吴悦咽了口口水，明显还是心有惴惴。 又稍候了一会儿，许知泉提着个挎包，从综合楼走了下来。 “咱们出发！” 他看了看面前几人： “我也别叫李锐了，许晨你来开车。” 今天的场合，许知泉也有些摸不着门道。 但总体而言，方骏组的这个局应该是偏“随意”一些的。 许知泉担心自己带个司机，要是吴永铭没带司机的话，就会显得自己“谱儿”太大了些。 不带司机，让儿子开车，终究都是安全妥帖一些。 几人朝停车场走去，许知泉又对许晨说道： “本来想跟郭亮吃顿饭的，下周再约吧，我让杨主任先带他吃顿饭。” 许晨手机震了震，他打开看了眼： “吴霏霏说，他爸吃饭一般就喝某某一号…… 某某一号是什么酒？” 许知泉眉头皱了皱。 他自认还是懂酒的，居然都没听说过这个。 方骏面无表情，开口说道： “雪碧加陈醋。” “？？！” 吴悦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为什么叫某某一号？” (本章完) 第241章 互相成就 话音落地，众人看向方骏，仿佛是在求证这个说法。 方骏：“吴永铭有几年借调到南方去过……” 吴悦看向许晨：“小许总怎么这么见多识广？” 许晨随口解释道：“前几天在羊城吃饭，我听隔壁桌吹牛逼说的……” 吴悦：“雪碧兑陈醋，一听就好恶心啊，这能喝吗？” 许晨：“其实脑补一下还可以。 酸酸甜甜的，还有雪碧里的碳酸爽口。 有陈醋的话，配合大鱼大肉可以解腻、助消化。 南方有个饮料产品，就是基于这个来做的，在当地卖的还不错……” ……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停车区。 总共只有四个人，便都坐上了许知泉的车子，许晨负责开车。 那家海鲜大排档并不远，开车也就十几分钟。 号称是“海鲜”，但其实大部分是河蟹、河虾之类，毕竟天城并不靠海，倒是挨着一大一小两条黄河的支流。 也还有泥鳅、黄鳝、甲鱼之类的鲜美野物，其实价格不算便宜。 许知泉想了想，虽然是接地气的大排档，但从新鲜食材上来说，也并不算特别掉价。 临近傍晚，店面已经开始喧嚣起来。 几人下车之后，许知泉径直走上前去。 店家明显认识“许总”，赶紧满脸笑意迎了出来。 许知泉交代了两句，老板便将几人领着去了后院。 一处靠着水池假山的雅座，甚至有个茅草编的草棚，颇有些田园气息。 许晨忍不住说道： “这地方看着挺好啊，爸你咋也没带我来吃过？” 许知泉：“开了没几天呢。 上次过来记不清了，好像你有什么事情没来，我就带着方骏和杨主任过来了。” …… 几人坐好，乖乖把“上座”的两三个位置留了下来。 许知泉倒背着手，已经跟着店家去点菜了。 店里的鱼缸水塘，都是养着新鲜活物，现宰现杀。 许知泉手里夹着根烟点菜，指点江山颇有些土豪大老板气息…… 待他坐回桌前，身旁的方骏面无表情说道： “点酒了吗？还是喝带的酒……” 许知泉哈哈大笑了几声： “我后备箱都是好酒，方骏老师跟我过来挑！”…… 几分钟后两人走回来，便带回了一瓶飞天、两瓶国窖…… 等候吴永铭和吴霏霏父女到来，除了方骏之外，其他人明显都有些不自在。 许知泉抽了口烟，忽然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我先给领导发个信息。” 他掏出大大的翻盖手机，用大手打着字，也不知道跟领导说了些什么。 正当此时，老板满脸堆笑走了过来。 不是来上菜的，却端了个托盘过来。 只见是几听冰镇的雪碧，还有几瓶没开封的陈醋。 “许总，我买到了这几种陈醋，也不知道哪种合适？” 许知泉抽了口烟看了看：“哪个最贵？” 老板指了指其中两瓶。 许知泉拿起那两瓶看了看，一瓶是晋省陈醋，另一瓶则是产自镇茳，这便把两瓶都留下了。 …… 许知泉收了条短信，便笑着起身： “我去接人，你们等着吧。” 说罢便快步朝外走去。 稍候片刻，许总便笑意吟吟走了回来，身后跟着的正是领导吴永铭，和他的女儿吴霏霏。 吴永铭今天穿的很休闲，一件随意的polo衫看上去很是随和。 吴霏霏穿了身运动装，头发扎成了跟方骏很像的高马尾辫。 她一见到方骏，便笑着抱了过来： “方骏姐姐！多谢你叫我来喝酒！” 这便又跟许晨和吴悦打了招呼。 本来气氛还有些紧张兮兮，吴霏霏几声轻快言语，倒是瞬间让场面活络起来。 许知泉把吴永铭让了进来。 领导也没有客气，主动坐到了“上座”。 私下场合，吴永铭看上去确实随和了非常多。 他和方骏先打了招呼，方骏虽然面无表情，但还是客气聊了几句。 许晨和吴悦之前也都见过了，略显恭谨向领导问好。 招呼了一圈，吴永铭看向方骏问道： “老爷子最近还好吗？” 方骏：“他很好啊，每天四点起来去爬山呢！” 许知泉和许晨交换了一个有些复杂的眼神，却都没有开口说什么。 …… …… 店家上菜，转眼就摆满了热气腾腾一桌子。 许知泉从来都是点菜的好手，无论跟谁吃饭，只要是许总点的菜，方方面面都会照顾到，保证桌上的人都会欣喜满意。 吴霏霏看着桌上的甲鱼、黄鳝之属，有些难掩惊喜： “我都不知道，天城还有这样的馆子了！” 她笑着又道：“看来以后，得多跟着许总和小许总吃饭！” 这位领导家的千金确实是个性大方，说话的口气看似玩笑，分寸火候却又掌握的很好。 随便三两句话，不仅把略显紧绷的场面搞活络了，还不经意的捧了捧许家的父子。 其实羊城之行许晨便感知到，吴霏霏确实是属于智商和情商都很高的类型。 偏偏她又个性开朗活泼，从不会给人高冷和距离感。 …… 这场“酒局”是方骏组织的。 她并未客气，直接开了一瓶国窖，把酒杯摆成一排，非常认真仔细的分酒。 许晨默默看着，心中有些无语。 当初认识方骏时，只觉得她是高冷骄傲、背景深厚的大姐姐，却从未想到她会觉醒“酒鬼”属性。 方骏倒好了酒，露出心满意足的神情，这便端着给每人分了一杯。 吴永铭看着桌上摆着的雪碧和陈醋，笑着看了眼女儿吴霏霏。 吴霏霏吐了吐舌头：“许晨专门问我你喝什么呢……” 吴永铭笑了笑，却是接过了方骏递过来的酒杯： “今天难得跟许总吃饭，还是喝点儿酒！” 吴霏霏也接过了一杯酒，但瞥了眼亲爹，又低声说了句： “我就尝尝味道。” 许晨晚上还要开车，便伸手拿了一听可乐。 …… 许知泉是热闹性子，跟吴永铭相互敬了两杯，便笑语连连把氛围搞得热络。 吴永铭确实没什么架子，跟方骏、许晨这些年轻人坐在一起，各种玩笑也能开得起来。 何况又有吴霏霏在其中“叽叽喳喳”，这酒局很快便一扫先前的拘谨，每个人都轻松热络。 甚至连吴悦姐姐半杯酒下肚，也被个玩笑逗得人仰马翻。 …… …… 酒过三巡。 许知泉端着一小杯酒，又朝吴永铭认真敬了敬。 吴永铭见他又要说些“由衷感谢”的话，却是主动开口道： “私下场合，许总不用太客气。 我比许总虚长了两岁，姑且算是个兄长。 在这天城，咱们两人，也算是互相成就……” 许知泉怔了怔，面色却是愈发郑重，仰脖把满杯的酒灌了下去。 …… 许晨正吃着东西，隐约听到了吴永铭的两句话，心中也是颇有些感慨。 这两句说的不经意，但却份量非常重了。 “兄长”这两个字，也并非随便就能说出口的。 而“互相成就”，便意味着两相的意义与价值…… 其实对于东晨股份可以拿到市里的诸多支持，尤其是吴永铭的半公开站台，许晨和父亲许知泉私下也聊过一些。 许知泉曾说，吴永铭是两袖清风的好领导，是一腔热忱真心为了天城建设的…… 而在前几个月，吴永铭能够“更进一步”，从副职升上正职，确实会有东晨股份的无形助力。 当时他同时分管了“发展改革”和“体育”两条线。 东晨股份收购机械厂，其实是吴永铭任下一个极其重要的“看点”。 数百旧职工的安顿，为市里解决了一个极大的难题。 而电动车产业的布局，又无形中契合了市里本身的经济发展规划，可以说为天城未来的经济建设打开了一个新的格局。 与此同时，在许家父子的操持下，旧光明厂金贵元派系的垮塌背后，也还有更深层势力的垮台。 可能在无形中，也让吴永铭的班子更加稳固牢靠…… 而谢冰冉的崛起，也在“体育”这条线上，为市里创造了巨大的荣誉。 天城市的体育事业，确实是多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而这，又与许晨和东晨广告扯不开关系…… 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吴永铭所说的“互相成就”，也确实是有其道理。 而最为关键的是，吴永铭愿意主动承认这种说辞，也足见此刻他对许知泉的信任。 东晨拿下光明厂、引进生产线，还有背后的融资等一系列问题，吴永铭和市里面都给了巨大的支持。 那些支持，无疑也会引来一些质疑甚至挑战，想来吴永铭在内部也会面临一些舆论层面的压力。 但他终究还是站在了东晨股份的一边。 官方一点来说，他是站在了天城的未来经济建设的一边…… 而在未来，这种“互相成就”还会有更多想象力。 晨风科技真正做起来，天城的经济也会随之繁荣，并新创造大量本地就业。 也正如当初收购机械厂竞标时，许晨在竞标方案里写到的…… 未来，晨风科技大有机会成为天城的一张“经济名片”。 而在产业布局、政策规划上“帮扶”过晨风科技的吴永铭，在未来也便还有可能“更进一步”。 …… 所以这种“互相成就”，同时给了许知泉和吴永铭，更多的未来想象空间。 这或许，也是吴永铭愿意今晚出现，并跟许知泉喝酒的原因。 他出现，或许就是为了说刚刚的那两句话。 而有了刚刚那两句话，许知泉心中便真正有了底。 一些之前还存在的顾虑，此刻也便随着那杯酒全数清扫而净了。 …… (本章完) 第242章 成功是最能滋养人的 这几天许晨彻底放飞自由，每天开着那辆有些老旧的天籁四处瞎转。 这辆车子是原“代理厂长”金贵元的配车，很明显被加装改造过。 尼桑的车子号称“天皇座驾”，主打舒适，底盘调教本身也偏“软绵绵”。 但这辆天籁开起来的动力感受，竟然比许晨前段时间摸过的迈腾、凯美瑞都要有劲儿一些，多半做了些改动。 天城虽然不大，但开着车逛起来，才发现前世其实也没怎么认真逛过。 前世十八岁之前都是读书学习，十八岁之后便去了外地，之后便每年回来一两次而已。 “故乡”两个字，便更多只留存在了记忆滤镜之下。 如今在06年的节点仔细看了看，却还是别有一番感慨。 …… 城南高速还没通车，许晨绕着转了几圈，“视察”了许家的那些苗木工程。 还是有不少工人认识“老板的儿子”，许晨便也没有下车只是开车转了转，担心影响了施工进度。 城西的苗木基地又做了扩展，那天许晨拉了一后备箱的新鲜瓜果，给三舅张永青搬了过去。 这两个月张永青主要住在城西基地，一直都是那副安稳度日的样子，每天跟木木打着交道，自己也算乐在其中。 许知泉老想给张永青说个媳妇儿，可他一副很恐慌的样子连连拒绝，好像生怕讨媳妇儿干扰了他跟草草呆在一起…… 四叔和四婶张罗着各个工程的安排，整天忙到飞起。 北山那边原本的麻烦早就被抹掉了，甚至后来许知泉去把原来找麻烦的两家，发展成了晨鑫苗木的下线供应商。 现在四叔许知林过去，他们还要专门安排招待…… 许晨买了一箱子好烟、一箱子好茶叶，给四叔送到了镇子上的厂区，四叔笑的合不拢嘴，非要拉着许晨一起吃了顿晚饭。 许知泉是大度的老板，晨鑫苗木起来之后，也早就给许知林和张永青加了薪酬回报。 …… 许晨还偷摸摸回了趟自己出生的小村子，去看了眼小时候住过的土坯老宅。 房子早就没法居住，但每年许知泉还是会回来清理下杂草。 老宅门口的石碾仍然蹲坐在那儿，据许知泉说他小时候就有了…… 村里差不多只剩下了老人，年轻人要么搬到了镇上或城里，要么都出去打工了。 许晨读过的小学早已荒废，他去远远看了一眼，发现成了一个废品收购站…… 那天傍晚，许晨带了些果脯点心，去母亲的坟前坐了坐，把自己上大学的事情讲了讲。 谢冰冉的事情，也忍不住讲了讲。 母亲过世非常早，许晨对她的记忆早就混沌模糊成一片，其实更多的是来自于父亲只言片语的讲述。 前世十八岁离开故乡时，回想起来并未认真做过告别。 经此认真晃了一圈，也算是把这场道别补上了。 …… 许知泉出差了。 于是那天晚上许晨也没有回家，而是开着车子去了南河村。 他在夜色中蹲下身子，卸下墙角的那块青砖，偷摸摸打开了谢家老宅的大门。 像是做贼一般…… 谢冰冉正在备赛，许晨不想干扰她的心绪，于是并未各种黏着她。 她现在也并不在京城，而是随队去了秦皇岛训练基地，正在备赛密训。 …… 夜色白月光，也恰如两人第一次抱在一起的那一夜。 许晨在南屋房顶支起了蚊帐、铺好了凉席，惬意的躺了下去。 翻身侧卧，发现手里、怀里都空落落的。 他两条胳膊换了几种摆法，终究是觉得很不舒服难以入睡。 瞬间也便明白，难怪当初谢冰冉要抱着那个双肩包睡觉。 可惜今夜，许晨没有把狼狗的大玩偶带来。 还真是……有些想她了。 …… …… 这天上午，许晨呆在金丰商务大厦的办公室。 整套办公室，现在基本也就是许晨和方骏在用，偶尔许知泉会来跟人谈些事情。 许晨坐在电脑前，翻阅着工作邮箱。 黑爵营销那边，早已安排了新的项目总监，负责跟进妇琰洁的广告片项目，且已经发来了广告片的第一版粗剪。 许晨大致看过，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只是提了些小的镜头修改意见，邮件回复了过去。 新的创意总监名叫刘铮，许晨前世也认识。 当时许晨加入黑爵时，刘铮已经是群总监了，而目前则还是总监的抬头。 李峰峰的事，黑爵营销给出了正式的后续反馈。 一是把先前跟仁禾的几个项目重新盘点了下，给出了一个额度很大的补偿方案。许晨看了眼数额，那几个项目的利润基本上也就没了，甚至还要倒贴不少。 为了稳住仁禾这个长久客户，也为了维护自己在行业内的口碑，黑爵这次还是下了些本。 另外谷鑫鑫还透露，黑爵的几个老板专门飞了一趟沪城，当面给卢温华和赵楠道歉。 李峰峰被开除了，且相关违规情况，通报了4a广告协会，之后便很难再进广告圈子了。 至于涉及的违法情况，则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官方调查。 黑爵总经理王隆朝亦受到波及，虽然工作是保住了，但被董事会取消了各种年终奖金和股权激励。 而许晨翻了下邮件，才发现前两天卢温华和赵楠分别给自己发过“致谢邮件”。 再次盛赞了东晨广告的专业度，又专门感谢了许晨在这个广告片项目中的认真负责，帮助仁禾杜绝了预算损失，且保证了广告片的质量云云。 许晨想了想，还是又给两位老板回了一封邮件，自谦之余也点出这本就是分内之事。 …… 孙艾米那边，已经有不错的进展。 “晨风科技”和“晨风冰动力”的logo，已经做得七七八八了。 她给了几个创意方向让许晨你来挑，许晨最终选择了简约、科技感强的一个方案。 他还是非常惊喜，孙艾米的创意和设计sense真的不错。 “晨风科技”的logo，是用“晨风”的首字母变换了一个意象化的图形，同时有着“清晨”和“清风”的联想，确实非常精妙。 而本身电动车品类，使用的是清洁能源，与清晨、清风也有自然而然的创意联想。 logo在设计形式上也走的简约路线，偏平面化的图形，也易于在各种场景下的延展使用…… “晨风冰动力”的logo，是第一款车型的名称，便直接使用了文字的变形处理。 整体呈现动态化趋势，有凌厉、动感、速度、灵活的相关联想。 倒是跟谢冰冉这个代言人的形象，也十分的匹配…… 许晨对两个logo的设计非常满意，也给予了“艾米老师”很多夸奖。 孙艾米毕竟只是毕业没多久的小姑娘，听到许晨老师的赞许非常开心，收获了一大波的情绪价值。 两个logo确定之后，基本上设计方案也便定下了最核心的部分。 其他的视觉延展、整套vi体系，更多的是个体力辛苦活。 孙艾米也是松了一口大气。 …… …… 中午时分，许知泉和杨从新出差回来了，立刻在园区召集了一个会议，并专门给许晨打了电话让他过去。 许晨在楼下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开车去了晨风科技园区。 一进综合楼的大会议室，便见许知泉正拿出从京城带回来的一些北方糕点，很开心的给大家分食。 会议室人并不多，也就是核心的几人。 杨从新跟另外两个产品技术线的主管，方骏老师，还有郭亮。 郭亮已经接受了晨风科技的邀请，结束了自己医药行业的职业生涯，正式投入到了“科技”领域。 前两天许知泉还是组了个局，正式欢迎郭亮的加入。 郭亮来了没几天，先把原光明厂销售线的几个职工整合了下，重新划归了分工和后续工作安排。 挑战还是很大，但郭亮明显已经兴致勃勃。 许知泉初看上去随和憨厚，但却是个很有号召力和向心力的老板，做起事情来富有热情和专注度。 但凡跟他接触一段时间，也都会被许总的“人格魅力”所感染。 这或许也是许知泉天生的一种优势。 从一定意义上讲，他确实天生有一股“领袖”能力。 另外，许晨也已经发现，父亲许知泉自从拿下了光明厂，他作为企业家的格局和能力，无形中已经提升了非常多。 他也早已经不是在镇上开工厂的那个“村首富”了。 “成功”，是最能滋养人的。 …… “快来尝尝，据说是当年老佛爷才能吃到的东西！” 许知泉从京城带回来的，是些北方的精致传统糕点。 黑芝麻桃酥、枣泥麻饼、寸金、状元饼、沙琪玛…… 许晨拈了几块丢进嘴里，果然是香甜软糯。 他又忍不住想起了谢冰冉，可惜此刻没机会投喂给那只嘴唇软糯的小吃货。 …… 许知泉带回了好消息，华科院物理所的“直流无刷轮毂电机”，已经正式签订了买断合同。 合同价从原本的八百万，在几番沟通还价以及吴永铭的帮助下，谈到了四百万。 第一笔合同款两百万，剩下的两百万还可以延迟一年支付。 资金上，并没给现在的晨风科技造成巨大压力。 (本章完) 第243章 新产品设计与信心 生产线的安装已经七七八八了，目前正在做技术调试。 两个苏省过来的专家还在厂里，每天按点上下班，盯着产线设备，同时教导厂里的技术团队，倒是认真负责。 杨从新不太会“招待”人，许知泉便安排行政主管吴悦帮忙，隔三差五带着两个技术专家吃吃饭、玩一玩。 保证两个专家心情愉悦，生产线的落地也便安稳很多。 …… 晨风科技引入最新电机技术的事情，目前公司仅限不到十个人知道。 许知泉也专门吩咐，一定要对两个苏省的专家保密。 毕竟是未来的同行业竞争对手，还是把晨风科技的一个技术底牌藏一下为好。 许知泉和杨从新去京城签“技术买断合同”时，也顺便把“电机采购合同”签了。 华科院本身有合作的电机厂，就在津市，给到的报价也有一定优惠。 许知泉也和许晨商量过，等未来资金充裕了，可以考虑收购或自己建一个电机厂，这样更利于技术沉淀和升级。 华科院物理所那边，许知泉这次过去也算是建立了一下人脉关系。 将来可以考虑建立更长线的合作，甚至直接挖一两个技术人才过来。 许知泉和许晨提起，那里面的几个博士、硕士生给导师“打工”，其实薪水低得可怜，将来是有机会挖过来的。 现在杨从新团队的技术底子还是稍显薄弱，后面考虑做技术升级，还是考虑补充高端人才进来。 另外，许知泉也从华科院那里，想办法了解了更多相关制造领域的信息。 目前国内比较好的制造生产线，都还是来自于日德。 等晨风科技有了一定规模和积累之后，还是要考虑从日德引进更先进的技术和生产线。 对此，许知泉回来后也跟吴永铭简单聊过。 目前国家也鼓励海外的先进技术引入，市里和省里还能匹配相应的帮扶政策。 不过这是后话，当下也并不着急。 …… …… 晨风科技园区，综合楼大会议室。 这天中午，杨从新组织了一个内部闭门会议，参会的也还是最核心的那几人。 “目前的几个产品设计方案，都已经回收回来了。 我们需要尽快选定一个方向，再修改几轮就需要尽快往后推动了……” 设计方案来自京城和省城的几家设计院和设计公司，都是做过摩托车、电动双轮车工业设计的有经验公司。 其中有两家能力强一些，曾参与过津市、锡市两个电动车公司的产品设计。 他们除了工业设计，也还能配合技术设计及后续的生产环节。当然相应的报价也会高一些。 …… 杨从新了将近一个小时，把几个产品方案都投屏展示完了。 其中有两三个方案，还是挺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感受。 当众人开始认真讨论，便还是陷入了一些争论之中…… “踏板形式的方案当然好，但是总体造价怕是要超过两千块了，这种偏高端的产品咱们来卖，能否卖出去是个问题。 毕竟也还没人听过晨风电动车……” “带脚蹬子的这种电动车，我们在津市看到不少，当地人基本也都是骑这种……” “但在南方，就几乎见不到脚蹬子了，不知道是供给侧的原因，还是用户喜好的原因。” “这款的造型设计，倒是符合‘晨风冰动力’这个名字的联想，看上去挺有科技感的。” “还有个问题是，我们的目标用户。现在的整体设计风格，有的明显偏女性，有些明显偏男性……” …… …… 许知泉抽着根烟默默听着，忍不住转头看了眼许晨。 他心中想的是，把那个郭亮招进来可真是很正确的决定。 明显在这个产品讨论会上，郭亮的贡献度非常大。 杨从新和另外两个技术线的主管，关注点都太偏向产品和技术，几乎考虑不到市场需求、用户喜好。 而郭亮的出现，则恰恰跟他们形成了互补。 现场还有方骏在场，她面前摊开个本子，还摆了个计算器。 她几乎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但每当预算明显要超标时，她便会伸手打断，冰冷的说一句： “超预算了，做不了。” …… 讨论了一个多小时后，“战况”稍歇。 众人把目光投向老板许知泉，许知泉抽着烟，却又转头看了眼坐在后排的许晨。 许晨捧着一盘葡萄在吃，看上去有些无辜。 “小许总怎么看？”许知泉笑着开口道。 许晨想了想：“其实刚刚讨论的都差不多了，结论也比较明朗了。” 几人有些面面相觑，其实刚刚的讨论并没有达成共识。 有几个方案很快出局了，但最终还是有两个方案摆上台面，陷入了一些争吵撕扯。 现场几人里，只有杨从新和方骏跟许晨做过项目，知道这位“小许总”的眼界和本事。 当初光明厂的收购竞标，在绝对弱势的情况之下，小许总的一系列操作下，竟然把东晨股份变成了最终赢家。 杨从新手下的两个技术主管，只知道许晨是老板的儿子，至今也就见过一两面，其实并不知晓他在公司和项目里的角色。 但听说他还没读大学，以为今天只是来旁听的…… 郭亮也算是见识过许晨的本事，见他开口，心中还是有些期待。 …… 许晨又低头想了想： “我也只说个人的看法，还是要看大家的讨论，以及最后‘许总’的决策……” “好些结论，其实前面也都讨论到了，都是摆在明面上的。” “目前国内的电动双轮车还没形成规模化，但总体已经分成南北两派。” “北派其实就是津市为主的两三家企业，还有周边一些小作坊。 整体产品都是‘简易’路线，很像是自行车加上个电池，带着脚蹬子。 造价便宜，目前北方市场基本都是这种……” “南派就是苏省的几家企业，咱们引进的生产线，也是苏省的。 产品设计偏向于‘豪华’，有类似摩托车的踏板，造型也会时尚一些。 造价贵了大几百，覆盖南方市场……” 这些结论，是当前的市场现状。 其实现场几人隐约都有感受，但并未形成完整的认知。 许晨作为重生回来的人，前世对国内电动车的发展历程还是有所了解，这与他在前世时，曾经参与过一个电动车的推广项目有关。 “北简易、南豪华”，是零几年到一几年左右，整体电动车市场的产品格局。 形成原因方方面面，最核心的可能还是产业集群和消费者认知的关系…… 许晨接着道： “电动双轮车，其实有两个区分的联想方向： 第一种，‘电动自行车’。 是对自行车的升级，相当于自行车加上个电池电机…… 第二种，‘电动摩托车’。是摩托车的降级，相当于把摩托车的油箱发动机，换成电池电机…… 这其中没有好坏，自行车家家户户都有，认知度高。‘电动自行车’，推广起来比较容易理解。 这也是大部分人，会把电动双轮车，叫作电动自行车的原因…… 摩托车相对比较高端，用的人少。但也就意味着高端。 ‘电动摩托车’，听上去比电动自行车要有面子些……” “综合来讲，目前跳出来的两个方案…… 一个就是‘电动自行车’，偏北派的市场风格，造型简单，有脚蹬子，造价便宜。 一个就是‘电动摩托车’，偏南派的风格，造型时尚，有类似摩托车的踏板，造价贵不少……” 众人又看了看投影幕布上的两个方案，确实是如许晨所讲。 其实这些都算是浅显的洞察，但如果不是许晨说出来，还真未必可以意识到。 尤其是“电动自行车”和“电动摩托车”的概念比较，一开始还真是没有想到。 许晨接着道说： “我个人，倾向于‘电动摩托车’的方向，也就是带踏板的、豪华型的高端产品。 我们如果做‘简易型’的产品，基本上没有竞争力。 津市的几个厂子都在生产这类电动车，价格也已经打到很便宜了。 咱们除非不赚钱，牺牲利润去倾销，才有机会打开市场……” “现在南方的‘豪华型’电动车，在北方还没有大的经销举措。 我们在北方市场推出带踏板的、豪华型的车子，相较于津市的‘简易型’便具有明显的竞争优势。 当然定价上，可能我们还是要牺牲一些利润，不能定价过高。 否则用户还是会贪便宜，去选择简易型的产品…… 不过当前市场情况下，各家的定价都还是有很大利润空间的，也就给了我们操作的空间和幅度。” 杨从新轻轻点了点头，却又开口问道： “你觉得哪个定价区间合适？” 许晨想了想： “要结合成本去看…… 我的建议是，价格上比北方主流‘简易型’产品贵15-25%。 成本上，控制在比其高20%-30%的区间。 利润上，10%-20%差不多了……” 他顿了顿： “以这三个标准，平衡各方面的成本和最终定价。 基本上就可以保证咱们的利润，同时也有一个消费者可以接受的价格区间。” 郭亮想了想，点头说道： “这个算法，倒是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 他又看向杨从新和方骏： “那产品的造价上，还是得仔细盘一下。” 许晨接着道： “还有一个，我们的定价，最好比南方、苏省的‘豪华型’产品，能低10%-25%左右…… 我估计一年之内，南方的那两家公司，也会开始尝试打开北方市场的经销了。 这样等他们进来时，我们的产品还是有价格优势的。 他们全国统一定价，也没办法南北方价格差异过大……” 杨从新扶了扶黑框眼镜： “这样的话，方案基本就确定是这个方向了。” 说着，他指了指投屏上的一个产品图。 “不过在造价上，我们还是得仔细算一算，也会影响具体的整配件采购等等……” 许晨点了点头： “我的建议，也是这个设计方向。 当然一些具体细节还是可以优化一下，主要是一些设计元素和颜色上的。 我建议可以在这个方向上，做四种有差别的概念图出来，郭总拿去做一下用户调研。” 郭亮笑着道：“我刚想说呢，车子的外形设计，最好还是看一下真实消费者喜好和反馈。” 许晨点了点头： “目前的这个方案，有些太偏女性用户了。 我建议我们的第一款产品，还是稍微普适一些。 在性别感受上无需特别女性或者特别男性，偏中性一些，这样覆盖的用户面也会大一些。” 郭亮：“是这个道理，目前这一版的造型，很多男性用户可能就不会买。” 方骏插了句嘴： “就是要中性一些的设计，这样跟代言人冰哥的形象也还匹配。” 许晨哈哈笑了笑：“方骏老师说的在理！” 他掏出手机，翻了翻几个文件： “杨主任，我发了几个图片给你。 这是我找外面的设计师，给‘晨风科技’和‘晨风冰动力’做的logo标志，后面迭代产品设计，可以直接把logo印上去。” 杨从新收了文件，这便投屏到了幕布之上。 众人盯着瞧了瞧，忍不住心中皆是有些赞叹。 “你还真别说，把这俩logo放上去，真就显得高端了！” “这个好啊，再调整一下车子的设计，我看已经是国内最好看的电动车了！” …… 许晨的一通输出，很快便是达成了共识。 尤其两个logo摆上去后，会议室众人对晨风科技的新产品，瞬间便感觉有了更大信心。 杨从新忍不住有些感慨，“小许总”真的是不一般。 他又想起当初做收购方案时的种种，当时方骏让去咨询许晨，杨从新刚开始还心有怀疑来着…… 而杨从新的两个下属，那两个年轻的技术主管，此刻却更是讶异。 原来许总的儿子“小许总”，竟然也是公司的“决策核心”。 最关键的是，他说的都好有道理…… 他们先前没跟许晨开过会，此刻还是觉得惊讶异常。 他不是刚刚高中毕业，还没读大学的吗？是如何做到专业度这么高的？ 产品、设计、市场、定价……怎么感觉他什么都懂？！…… 郭亮仰头看着投屏，心中亦是有些欣喜。 他忍不住心想，自己加入晨风科技，看来真是个正确的决定。 其实他当初能够答应下来，从一定意义上来讲，也确实是出于对许晨的信任。 毕竟跟许晨结识的半年时间里，这位“小许老师”确实给了他太多的震撼和惊喜。 …… 方骏始终面无表情，转头看向许知泉道： “许总，怎么看？”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笑，把烟头丢在烟灰缸里： “同意！” (本章完) 第244章 大学预备 很快便到了8月中下旬，眼看也就要去沪城大学报道了。 这几天里，许晨密集的又见了些高中同学，几乎天天都在饭局上。 公司里忙得热火朝天，但项目大都过了决策阶段，也基本上用不到许晨了。 他便躲了清闲，天天开车着在外面晃荡。 偶尔回公司，也是去金丰商务大厦，不敢去园区怕被郭亮他们捉住。 …… 嘉多宝市场部的陈心怡，这两天联系了一次许晨。 王老顺的广告上线之后效果爆炸，竟然收到了几个广告奖项的评奖邀请。 许晨觉得有趣，前世时在广告公司，这些广告奖项都是要主动去申报的，想不到广告效果出色，居然还能收到邀请。 “具体收到了哪些广告的邀请？” 许晨在电话中，还是简单问了问。 “我已经整理了，发您邮箱里了！” 许晨看了看邮件，竟然有五六个奖项邀请之多，但三四个都是些不知名的“野鸡”奖项，主办方查都查不到。 但有两个，确实算是含金量很高的广告奖。 “长城广告奖”，创办于82年，由全国广告协会主办，算得上是国内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大的广告奖。 “艾菲奖”，是国际知名的广告奖项，创办于68年。跟其他国际广告奖项不同的是，艾菲奖的评审以广告效果为依规，是含金量最高的“实效广告大奖”。 许晨回复了邮件，指出只有这两个奖项值得参与。 还有两份授权文件，需要许晨作为主创的亲笔签字。 “许晨老师，上次您说8月底9月初就在沪城了是吧？ 刚好8月底我和菲姐也在沪城，可以当面再来拜访一下，顺便把授权文件给签了。” 许晨：“可以啊，刚好邀请你们参观下我们东晨广告的新据点。” 陈心怡：“菲姐也刚好想要约您呢，我们的新产品在做推广规划了，菲姐正在申请集团预算。 等预算下来，估计就要骚扰您了！” 许晨：“好啊！那咱们就去沪城见面聊！” …… …… 学校这边，许晨按照跟录取通知书一起收到的入学指引，登陆了“同海大学”的官方网站账号。 7月份收到录取通知书时，已经注册过了，并在后台提交了一堆信息。 此刻再次登录系统，已经收到了具体的入学安排。 甚至宿舍都已经安排好了。 许晨点开细看了下，便得知自己被分在“西南一楼，3103，3号床铺”。 同宿舍另外三个室友的信息也有，但只有名字和学号，没有其他信息。 …… 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入学指引，许晨大致扫了几眼，也没有细看。 先前王剑教授给申请了奖学金，自己的学费已经减免了，剩下一些学杂费、书费、住宿费之类也没多少钱，到了沪城缴纳即可。 许晨想了想，翻了翻邮箱，又给王剑老师发了一封感谢邮件过去。 再次客套一下。 感谢给申请的奖学金，到沪城报道后当面拜访云云…… 谁知很快便收到了王剑的回复： “许晨同学客气了！不巧的是，我刚好在柏林交流学习，需要等我回来，咱们再面谈详聊……” …… …… 总体对于大学生活，许晨还是非常憧憬向往的。 毕竟前世只读了一个破烂二本师范，对于985名校还是有些美好滤镜。 但与此同时，许晨也并不打算让自己的大学生活太过“劳累”。好歹是晨风科技“少当家”，只想当个宠辱不惊、无所吊谓、不争不抢的富二代。 什么学生会、社团之类，许晨几乎是没啥兴趣。 各种专业排名、成绩之类，许晨也不想太“卷”。 轻轻松松、安安静静，享受大学生活即可。 …… 谢冰冉同在沪城，虽然估计她大部分时间都在训练，但终究还是有更多时日相处。 此刻谢冰冉还在秦皇岛训练基地，要一直训练到9月份中旬，然后直接去大阪参加一个东亚的比赛。 之后也才能回到沪城，开启自己的大学生活…… 在许晨的盘算中，大学期间除了偶尔接几个想做的广告项目，再就是考虑把“燃冰体育”的运动品牌认真做一做。 按照许晨的估计，12月份的亚运会，谢冰冉的国内声望、知名度便会到达一定程度了。 那么在年底或明年初开始让“燃冰体育”落地，便是合适的契机。 不过一切都还是从零开始，比如运动产品的供应链，便需要从零去摸索。 父亲许知泉曾说，有需要他支持的开口就是。 但晨风科技这里，就够老许熬夜加班忙活的了，许晨并不想给老爹额外制造压力。 所以“燃冰体育”这家公司，可能更多还是自己去折腾。 产品设计、供应链、经销渠道、宣传推广…… 想来还是个大锅，可能还是需要一个合适的、优秀的、成熟的职业经理人。 好在大学时间空间都相对宽松，足够许晨慢慢研究。 …… …… 父亲许知泉，对于没给许晨办“升学宴”一事，一直耿耿于怀。 他最终还是回到镇上，在镇里最好的大酒店，结结实实摆了几桌，请了相邻好友一起来庆祝。 许晨也只得乖乖配合，甚至身上被绑上大红，被拉着合了好多影。 许知泉还以许晨的名义，给镇上“捐”了一条路，名字就叫做“东晨街”。 当然其实也没多少钱，还额外又换来了镇上的一大块苗木基地，且顺带又帮晨鑫苗木招了一大批农民做雇工，算是解了四叔这段时间的用功难题。 …… 某天的中午，许知泉神秘兮兮拽着许晨出去。 他亲自开车，带着许晨到了市中心的一家酒店。 进去之后才知道，竟然是吴永铭组的一个饭局，女儿吴霏霏的升学宴。 在场很多都是吴永铭和吴霏霏的亲属，像许知泉、许晨这样的“外人”，总共也没几个。 许晨还是难免震惊。 父亲许知泉和吴永铭的关系，竟然真的如此亲近了。 吴霏霏远远看到许家父子，喜笑颜开、大大方方便迎了过来。 许晨开口道： “抱歉，我都没问过你，上的是什么大学？” 吴霏霏：“沪城外国语。” 许晨愣了愣，露出一丝意外。 竟然也是在沪城。 吴霏霏笑了笑：“以后你去看冰哥，请叫上我！” (本章完) 第245章 从东晨街到赤峰路 谢冰冉在大阪的比赛是9月中下旬，眼看日子将近，便需要提前办旅游签证。 手续繁琐。 好在亲爹有家公司，大把人可以代劳。 许晨自己跑了趟出入境大厅把护照办出来，其他就交给了行政主管吴悦。 吴悦驾轻就熟，说找旅行代办最快，但也来回需要一些时日。 只能等许晨到了沪城，这边办好再邮寄给他了。 许晨也提前联系了程红教练，让她帮忙搞一下大阪比赛的门票。 又问了一嘴谢冰冉的日常，程指导说她按部就班、心无旁骛的艰苦备赛，大致意思是“沉迷训练、无法自拔”。 许晨忍不住心中腹诽，这无情的姑娘，真是一点都不想我吗…… …… 晨风科技园区的生产线已经安装完了，但调试和试运行还需要一些时日。 许知泉赶着在许晨离开之前，办了一个隆重而喜庆的仪式，庆祝电动车生产线的正式落地。 老许是个爱热闹的人。 那天红和横幅挂满了园区，数百的职工齐聚，在北区厂房前“锣鼓喧天”闹了大半天。 方骏老师的“酒吧”倒是派上了大用场，她作为晨风科技“首席酒水官”，当天晚上忙得不亦乐乎。 到晚宴结束，方骏竟然一口酒也没来得及喝。 她面无表情但明显有些愠怒，许知泉爽朗的笑了笑，便又专门为方骏老师组了个第二场的酒局。 …… …… 大学报到是9月1号，但为了照顾外地学生，8月31号同样开放报到。 许晨则定了29号的行程。 提前两三天过去，是为了跟嘉多宝的聂菲见上一面，还是有些生意要谈。 聂菲现在是金主，眼看就要送上广告订单，必须得伺候好。 何况还关乎谢冰冉的一个代言呢…… 方骏则会更早两天到沪城，东晨广告新租的办公室，她需要去验收和布置一下。 她对金丰大厦的办公室，一直都不是很喜欢。 许知泉还是有些“乡镇企业家”的喜好，整体办公室的装修布置，还是搞了些复古土豪风格，估计是让方骏有些头脑不适。 于是沪城的这间小屋子，她明显非常之上心。虽然多数情况下，估计也就只有许晨在用。 不过办公室布置交给方骏，许晨还是放心的。 她还是颇有些高端品味，先前给许晨看过办公室布置的参考草图，都是简约干净的风格，许晨也算是很喜欢。 许晨又找了孙艾米，让她帮忙做了个“东晨广告”logo。 总体就是黑白配色，同样简单高级，许晨也很满意。 这便发给了方骏，让她布置办公室时，可以找人做个招牌。 另外，许知泉特意安排赵锋和方涛两人，跟着方骏一起先去沪城了。 一是考虑到需要置办一些桌椅家具、电器等等，还涉及到搬弄重物之类，担心方骏一个女孩子搞不定。 另外，也是考虑到许晨到沪城后，可能需要买些被褥生活用品扛到宿舍，到时候可以让赵锋和方涛顺手帮一下忙。 许晨忍不住心想，老爸还安排了两个来帮自己搬东西的，颇有些“少爷”架势了。 回想前世时去隔壁市读大学，自己和父亲一起去的火车站。 只不过许知泉是拎着蛇皮袋去南方打工了，自己则背着个大背包独自登上了火车。 前世记忆重叠，还是有些晃神。 …… …… 转眼间，便到了29号离开天城的日子。 许知泉在家里自己下厨，给许晨做了一桌子爱吃的菜。 老许其实很会做饭烧菜，当初盘算着在村里开工厂时，其实也考虑过开一家饭馆来着。 父子俩吃的不亦乐乎。 虽然是行将分别，但也谈不上什么感伤情绪。 老许嚼着一块蟹腿： “想家了就让吴悦给你订机票，周末飞回来都行。” 许晨笑了笑：“好啊！” 许知泉：“生活费我先给你打了十万过去，不够再跟我说。” 许晨：“爸，我一个大学生，哪有那么多地方钱……” 他回想了下前世，大学四年所有的销加在一起，肯定都没有十万。 即使大学毕业之后，也是工作了三五年，年薪也才勉强到了十万。 好吧。 当个富二代真好…… 许知泉：“沪城是大城市，你同学估计家里条件都好，我儿子可不能露怯！ 另外冉冉也在沪城，她孤苦无依，你就多照顾她。” 许晨笑着道：“谢冰冉现在可是小富婆，上次羊城拿了冠军，奖金就有三十万了。” 奖金的事，许知泉自然也知道。 他抽了口烟，忍不住说道：“这小姑娘本事真大！” 他又爽朗的笑了笑，看了眼自己的儿子： “不过我儿子本事更大，赚钱的能耐比我多！” 许知泉伸出大手捏了捏儿子的肩膀，一脸骄傲宠溺。 许晨想了想，开口说道： “我准备在沪城的几个大学里，找个合适的emba班…… 到时候爸你可以过来读一下。” 许知泉点上一根烟，笑着说道： “读书？我这把年纪，怕是没那个脑子了。” 许晨： “读emba的年龄都不小，主要是还能结识一些人脉。” 许知泉：“好啊，那我听儿子安排。 能去沪城看你，也挺好！” 他又想起一事： “大学宿舍估计条件一般，不行我就给你租个房子住。 老爸原本考虑给你买个小房子住的，但我看了下沪城的房价，高的也是吓人，现在还真买不起。 方骏也说沪城现在限购，没有户口根本买不了房。东晨广告在沪城给你交着社保，刚好等上几年，老爸这边也攒点钱出来，毕业就给你买套房子。” 许晨：“许总真霸气，已经盘算着沪城买房了！” 许知泉抽了口烟：“天城的房子不值钱，买了也没啥意义。” 许晨笑了笑：“我先住宿舍吧，搬出来住体验不到大学生活。” …… 吃完饭，许晨又去收拾了下东西。 行李并不多，一个双肩背包，外加一个小行李箱。 行李箱自然是那个黑色的小箱子，印着一面小小的国旗。 还有些东西已经打包寄到沪城去了，直接寄到了方骏租的办公室。 这两天许晨看了下，那间办公室就在学校的马路对面，确实是上班上学都很方便。 …… 许知泉亲自开着车，载着儿子驶出了镇子。 经过镇子中心时，一条道路正在挖开修整。 许知泉摇下车窗指了指： “那条就是咱们捐的路，以后就叫‘东晨街’……” …… 临别，老许终于还是露出些感伤。 他揉了揉儿子的脑袋，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来。 “这是一对平安符，我也不太懂，是去山上求来的。” 许晨伸手接过，刚想问为什么是一对，许知泉便道： “一个给你，一个给冉冉。” …… …… 沪城。 许晨落地之后，便直接打车去往“赤峰路”。 同海大学的南校门，就在赤峰路上。 与此同时，方骏租的办公室，也就在同海大学南门对面。 傍晚时分。 许晨拎着行李箱下了车，已经站在了同海大学南校门。 男男女女的大学生，正从校门进进出出。 想起前世读的那所破烂二本的简陋校门，许晨又忍不住生出一些对比的感慨。 除了校门的差异，所见学生的精神面貌亦是天壤之别…… 这里没有炒面烧烤摊，留着非主流发型的男生女生，烟头饮料瓶遍地的场景。 所见皆是整洁有序，出入的学生也是让人感觉阳光蓬勃不少…… 许晨忍不住自嘲似的笑了笑。 这明显是自己的“名校滤镜”，自行将所见美化了。 …… 06年还没经历疫情封闭，大学也都是对外开放的，没有刷卡、刷脸门禁等等。 这两天定的酒店，就是同海大学校园里的招待所，是吴悦帮忙预定的。 但许晨没有着急进校，而是转身看了眼马路对面。 沪东科技园，同海创意设计大厦。 方骏租的办公室就在楼上，果然是一条马路相隔，方便的很。 …… 八楼，806室。 许晨走到门口，竟然看到一个摆着的大篮。 【贺东晨广告乔迁，嘉多宝集团市场部】 想不到竟是嘉多宝送过来的，看来“菲姐”也是有心了。 “晨哥！” 办公室里传来不小的响动，几道人影正在里面忙活。 许晨透过玻璃看了眼，正是赵锋和方涛，还有另外三两个工人，正在一起搬弄布置着桌椅。 一见许晨进来，赵锋赶紧笑着道： “晨哥，你来了！” 方涛也赶紧过来打招呼，还是那副瓮声瓮气的样子。 “辛苦了，方骏老师呢？” 赵锋：“她去大楼的物业办手续了，应该马上就回来。” 许晨放下行李，这就要伸手帮忙，却被赵锋拦了下来： “晨哥你先休息，这点活儿我们来。” 许晨撸起袖子想要加入，却还是被赵锋拽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晨哥你坐着……许总安排我俩过来，就是干这个的。” 许晨笑了笑： “那行，等下一起吃饭！” “好嘞！” 说着，赵锋转身又去忙了。 许晨起身转了转，忍不住点了点头。 虽然还没布置完，但方骏的安排确实非常妥当，整间办公室也很有品味。 面积不算大，总共也就六十几平。 但还是做了简单的分区。 一间独立的小办公室，一间小会议室，然后便是开放的办公区。 办公区的一角，还有一个开放的休息会客区，摆了沙发茶几。 许晨走到窗边，隔着宽大明亮的窗户朝外看去。 隔街便能看到同海大学的校园。 那条校园主道，便是传说中的“樱大道”吧？ (本章完) 第246章 初识校园 方骏回来时，身后跟着一个工人。 许晨看了眼，那人手里正拿着一个金属制作的“东晨广告”的标志。 方骏远远看到许晨，便对身后的工人说道： “给他验收一下吧，他是老板。” 许晨：“……” 那位工人愣了愣，看向面前大学生模样的许晨，心想这是“老板”？ 但他还是乖乖把那块金属标志递了过来。 许晨笑着接过，满意的点了点头。 标志是按照孙艾米设计的logo制作的，金属质地看上去高档精致。 “多谢方骏老师。”许晨笑着说道。 方骏指了指进门前台，跟工人说道： “就镶在这面墙上。” 工人应了一声，便转身去忙活了。 许晨看向方骏：“辛苦了。” 方骏面无表情：“分内之事。” 她又领着许晨逛了逛，一边逛一边面无表情的介绍，可明显还是有些“显摆”的得意感觉。 许晨觉得好笑，却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来到那间独立的小办公室，方骏推开门说道： “这间是你的办公室，但我没有着急置办桌椅。 我猜你应该有自己的布置想法，所以就先给你空着了。” 许晨哈哈笑了笑：“我其实不那么挑剔。” 方骏：“行啊，那我就看着安排了，明天给你装好。” 许晨想了想：“旁边的会议室，要不就改成你的办公室吧！” 方骏：“不用，我还是喜欢在外面。” 她顿了顿，又推开许晨那间小办公室看了看，指了指一面墙说道： “这里我准备安一个柜子，最底下两层留着让我放酒，你可不要偷喝。” 许晨：“……” …… 忙活到七八点，天色也便暗了下来。 赵锋和方涛满头大汗，去卫生间洗漱休整了一下，这才跟着许晨和方骏下楼了。 晚上还要收拾，便在附近找地方吃饭。 方骏似乎已经很熟了，开口说道： “后边密云路上很多餐馆……” 最终在方骏老师的挑选下，几人来到了一家“大排档”属性的餐厅，点了两份小龙虾，还有些烤串、炸串。 06年的时节，小龙虾这种东西在北方几乎见不到，但在长江沿线的几个城市群，却已经流行了很久。 赵锋和方涛第一次吃，这坚硬难开的外壳，还是让两人有些焦躁。 尤其赵锋是个典型的北方汉子，繁琐的剥壳过程让他感到头大，最后丢下塑料手套，兀自啃起了烤串。 许晨四下望了望，店里吃饭的都是年轻人，多半就是同海大学的学生。 他忽然愣了愣，发现旁边的墙上，竟然贴着一张海报。 而海报的主角，竟然是“沪城双子星”之一的白淼。 看来白淼在同海大学和周边，还是有着很高的人气。 …… 办公室还没有弄完，赵锋和方涛上去忙活了。 方骏则陪着许晨进了同海大学的校园。 两人从西门入，朝着“干训楼”的方向走去，也便是今晚住的酒店位置。 方骏已经来了两天，显然学校里已经逛过了，居然当起了许晨的导游。 “这里是西苑食堂，你的宿舍西南一楼就在后面……” “旁边是西南区的女生宿舍……” “女生宿舍区的负一楼，很多卖光盘和电子产品的……” “生活用品在音乐广场那里，有一个教育商店……” …… 应该是还没正式开学的关系，学校里的人并不多。许晨跟着方骏随便逛了逛，可能五分之一的校园面积都没有走完，忍不住心中感慨校园巨大。 而这还只是同海大学的几个校区之一。 回想前世的那个二本师范，溜学校一圈估计也就十几分钟…… 路过一栋巨大的方盒子大楼时，许晨甚至有些“巨物恐惧症”的感受。 方骏转头看了看，开口说道： “那个好像是土木学院……” 同海大学的土木专业，在全国排名第一，06年也是挤破头的热门专业。 可谁能想到，大概二十年后，全国土木专业的毕业生，都会面临找不到工作的难题。 即使是“土木名校”，毕业生同样是难寻很好的出路…… 此刻全国蓬勃的基建方兴未艾，但红利也就这十数年间。 从一定意义上讲，许家现在的苗木生意，也是借上了这十几年基建爆发的超强红利期。 好在额外布局了电动车的生意赛道，也不至于在十数年后再面对转型困局。 …… “干训楼”离南门也很近，是学校内原本的招待所。 刚刚重新装修成了酒店，也对外营业。 方骏同样住在这里，但她还要去办公室忙活，把许晨送到酒店门口便道别离开。 许晨前台办好了入住，便背着双肩包上去了。 双人标间，根本算不上豪华，倒也干净简洁。 许晨冲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舒服的短裤短袖。 本想再去校园里逛一逛，但一想之后还要在这呆四年，也便不着急这一时片刻了。 或许是旅程劳顿，天色尚早便睡意袭来，抱着枕头便歪在了床上。 许晨迷迷糊糊的，心想狼狗的抱枕还在寄过来的路上，应该这两天就能到了吧？ …… …… 第二天许晨起了大早。 在学校里面晃晃悠悠逛了一早上，中午去“学苑食堂”吃了顿早午餐。 由于还没正式办理入学，没有校园卡，便只能用现金买了纸质的“饭票”，也是新鲜的体验。 随便打了些菜，竟然觉得味道都出乎意料的好。 这还是让许晨有些意外。 毕竟只是学校的食堂，都是大锅菜烧的，居然都有模有样。 大排、黄豆小排汤、红烧肉…… 每样都藏着些惊喜。 许晨笑了笑，看来大学四年，至少吃食上不会委屈了。 吃饭时，许晨忍不住四下看了看。 同海大学是理工科为主的院校，女生相对还是少了些。 但还是有些温婉漂亮的小姑娘，在眼前叽叽喳喳、晃来晃去。 许晨扫了好几圈，忍不住笑着感慨：果然都没我家的冰好看…… 下午嘉多宝的市场副总聂菲会过来拜访，许晨看了下时间差不多了，便朝西门走去。 …… 同海创意设计大厦，8楼。 许晨一出电梯间，便见又多了几个篮。 他心生疑惑去看了看，发现除了嘉多宝的篮，其他几个篮上有贺词，但并没有署名。 正当他有些不解，方骏走了出来，面无表情解释了一句： “你不是说有客户过来拜访吗？我就多安排了几个篮。 这样，好看一些。” 许晨哈哈笑了笑： “还是方老师想的周到。” (本章完) 第247章 聂菲藏着的惊喜 同海创意设计大厦。 办公室大致都布置好了，还有几个电器、饮水机之类的，今天差不多就可以弄好收工。 方骏带着赵锋和方涛下去吃饭了，办公室便又只剩下许晨一人。 会客区的沙发旁，已经摆上了一台立柜冰箱。 方骏说知道许晨爱在办公室存些水果，便先装好了一台。 他拉开冰箱门一看，里面已经塞了些葡萄、苹果、橙子，还有些许晨常喝的苏打水。 方骏老师平常看上去面无表情、高傲冷漠，其实也是细心之人。 又走到“总经理室”看了眼，桌椅柜子都还没有装好，估计方骏还在安排。 方骏姐姐家世背景幽深，总感觉让她做这些心有惴惴。 好在方骏好像也乐在其中，许晨也便不再多想了…… 许晨盘算着：回头倒是可以买个折叠床扔在这里，宿舍如果太吵的话，来办公室睡觉其实也挺好。 他拿了听苏打水，找了个宽敞的工位坐下，接上电脑打发时间。 …… 稍候了一会儿，手机震了震，是陈心怡发来的消息。 许晨这便起身迎了出去。 出门听见高跟鞋的声音，仰头便见两人正从电梯厅走过来。 正是聂菲和陈心怡。 聂菲仍旧是商界女精英的强大气场。 利落干练的短发，精致淡雅的妆容，合身紧致的套装，将身形勾勒的凹凸挺拔。 鼻梁高挺，唇色殷红，脖颈修长白皙，耳垂上挂着一对铂金的吊坠…… 许晨也忍不住心想，“菲姐”这样的女人，也难怪在职场混的风生水起。 形象、气质、能力，情商、专业度、敬业度，都非常出众。 “恭喜许晨老师！”聂菲远远便笑着说道。 “欢迎菲姐过来指导！”许晨笑着说道。 许晨将两人让进办公室，便又带着“参观”了一下。 “还没布置完，所以有些杂乱。”许晨笑着说道。 聂菲情商很高，针对办公室的格局、布置等等，认真夸赞了几句。 “真是羡慕许晨老师，当真是年少有为。” 许晨笑了笑，把两人让到了休息区的沙发上，并从冰箱里拿了两瓶苏打水过来，伸手递了过去。 聂菲接过苏打水，又开口道： “我前两天才听心怡说起，原来肾宝的广告也是你做的，还真是有些出人意料。 这个广告现在影响力已经起来了，营销圈子也都在讨论……” 许晨并没有谦虚的意思，笑着说道： “其实我还有另外一个医药品类的项目，预计这个月就会上线传播了，比肾宝的还要洗脑。” “那倒是很期待了……” 聂菲又露出一抹感慨： “当初我们王老顺做的是广告征集，最开始在天城见到你，看你年龄这么小，还以为只是运气好凑巧写了句不错的广告语出来…… 现在看来，还是小瞧了许晨老师啊！” 许晨哈哈笑了笑，心中还是忍不住想，菲姐的情商真是高，几句话而已就能把人说的很开心。 又闲聊了几句，陈心怡便从包里掏出了两份授权文件。 许晨接过看了看，正是“长城广告奖”和“艾菲奖”的报名授权文件。 品牌方是嘉多宝集团，广告主创是东晨广告，创意总监则是许晨…… 聂菲：“我在营销圈子也有些年头了，以王老顺目前的实际推广效果，拿下一个金银铜奖问题不大。” 许晨点了点头，在授权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听心怡讲，咱们高端水的项目，已经有进展了？”许晨开口问道。 聂菲：“我这次专门约你面谈，也是想聊下这个项目了。 我们已经挑好了水源地，并且工厂已经在建了，预计年内产品就可以上市。 目前在做产品上市方案，东晨广告这边有时间的话，可以介入进来了。” 许晨笑着点了点头，等着聂菲继续讲下去。 聂菲看了眼身旁的陈心怡： “心仪，给许晨老师分享一下目前进度。” 陈心仪应了一声，从背包里翻出了笔记本电脑，打开了几个文档开始简要介绍。 一切都跟许晨预期的差不多，聂菲接受了许晨最初的建议，做了“高端矿泉水”的产品思路，并成功说服了公司高层。 嘉多宝负责产品开发的团队，在全国找了几个水源地之后，最终锁定了西北高原雪山的水源。 在海拔四千米建立了工厂，引入的都是德意志工厂设备，力求从各方面打造一个国内的高端矿泉饮用水品牌。 陈心怡大致介绍完，聂菲接着说道： “目前比较着急的，是产品命名、广告语、代言人三项。 之后便是视频广告、平面广告方案了。 这次过来，是想先跟东晨这边，聊一下产品名、广告语、代言人的需求。” 许晨点了点头，这三个需求，他自然已经都有标准答案了。 但许晨并不打算现在就抛出方案。 “卖方案”是一个有技巧的事情，有时候就是不能太过于着急。 需要适当的拖一拖时间，让对方感觉自己是经过深思熟虑、仔细规划考量的…… 当然，毕竟涉及到生意，还是要看一下对方的出价才行。 聂菲笑着道： “王老顺的项目非常成功，所以公司领导层对东晨广告这边的方案，也都是非常期待的。 产品营销策略方案，也就是包含产品名、广告语、代言人建议三个内容，目前项目预算是一百五十万。 东晨广告这边愿意参与的话，无论最终方案是否采用，都会给到五十万的参与报酬。 如果方案被采用，便会全额支付一百五十万报酬。” 她顿了顿，又道： “许晨老师也参与别的广告项目，应该可以理解…… 通常情况下，我们这种规模的广告项目，都是要征集比稿的。 但基于王老顺项目的合作，五十万的保底款项，也是专门为东晨广告留出来的。” 许晨笑着点了点头： “我明白的，多谢菲姐。 这个项目，东晨广告愿意参加。” 许晨前世在广告行业混过好些年，自然知道聂菲并没有诓自己。 一百五十万的项目预算，保底五十万的费用，还只是涉及广告策略的部分，在06年已经算是非常高了。 何况保底的五十万费用，在一般的项目里是根本不会有的。 产品名和广告语，许晨都知道标准答案，反推一下策略、包装一下就可以卖稿了。但稍微有一个顾虑是，像“昆仑山”这种常见语汇的商标，99.9%情况下已经被注册掉了。 嘉多宝想要拿下这个商标，是需要额外出一些商标买断费用的。 这便需要许晨去说服对方，额外拿出这笔预算出来。 不过前世的嘉多宝便买下了这个商标，想来说服对方也在预料之中，只不过许晨需要费一些口舌和脑力。 聂菲接着道： “另外这个产品是否要请代言人，目前我们内部也还在论证之中。 东晨这边可以推荐觉得合适的代言人，最好能跟够产品名、广告语一起构思。 其实我们内部也讨论过几轮了，但目前国内明星之类，都还没有想到特别合适的。” 许晨：“可以的，我会做一个整体的方案，到时候统一汇报。” 他的盘算，自然是谢冰冉。 这个项目，本身就是为谢冰冉准备的。 目前大体来看，把谢冰冉包进策略方案里问题不大。 唯一的顾虑是，谢冰冉目前只拿到了国内的冠军，只怕议价空间还不是很大。 站在许晨的角度，当然是想为谢冰冉多要一些代言费出来。 好在九月中下就有一个“东亚”的国际比赛，应该能把谢冰冉的声望拉一拉。 “方案时间呢？品牌这边有要求吗？”许晨开口道。 聂菲：“越快越好。 我们的工厂已经在建了，水的生产不会很复杂，工厂建完就可以直接投产…… 各类合规和审批手续我们在办了，这个月就会全部落地。 另外我们的经销渠道、销售人员那些，都是复用原本王老顺的，也不需要额外筹备。 所以，我们希望九月中旬就能收到方案，如果许晨老师这边确实太赶的话，九月下旬看是否可以？” 对于许晨来说，其实今天整理下ppt，明天汇报都是来得及的，毕竟方案已经在脑子里。 但还是要拖一拖，主要是为了卖稿顺利。 另外，也确实需要仔细琢磨一下话术。 除了策略的部分需要包装美化一下，代言人谢冰冉也需要仔细找一下说服角度，争取一次性把方案卖出。 毕竟谢冰冉的代言，还涉及到体育总局李越主任那边，也便关系到晨风电动车后续广告项目…… 许晨想了想，开口道： “那我争取九月中旬把方案做好。但可能还无法完全保证。 我这边随时跟心怡同步进度。” 聂菲：“那实在太好，我们等许晨老师这边的消息！” 许晨：“我记得上次提起，贵司的国内总部，目前是在粤省是吗？” 聂菲：“是的。我们算是港资的公司，大陆这边的第一个总部是在莞市，但我们市场营销的团队，目前主要是在羊城。 上次我记得给您提起过，我们王老顺的商标，是从广药集团拿的授权，所以在羊城有时候还有些跟他们的关系要处理…… 不过目前领导层在考虑，未来把总部职能迁到京城去……” 许晨点了点头，心中却想起了前世嘉多宝和广药的红罐凉茶之争。 前世两家公司撕破了脸，官司打了好些年。 但最终王老顺的商标权，还是被广药给拿了回去，嘉多宝也是元气大伤，只能推出“嘉多宝”品牌的替代红罐产品。 而此时此刻，这个危机虽然还没在嘉多宝内部爆发出来，但祸根已经埋下，只是时日的问题了。 对此，许晨暂时也并不想多管。 唯一就是，他对聂菲的印象还不错，而此事在将来的爆发，也必然会波及聂菲的职业生涯了…… 聂菲接着道：“许晨老师方案差不多了，可以先跟心怡对接一下。 到时候再商量去哪里提案合适。 我们出差会比较多，另外华北华东华南也都有经销分公司…… 到时候找个合适的办公点面谈即可。” 许晨：“可以的，那到时候我跟心怡联系。” …… 聂菲和陈心怡晚上就要坐飞机离开，又简单聊了几句，便准备告别出来。 许晨口头上惋惜着没能一起吃饭，这也便客客气气将两人送出来。 走到门口时，聂菲忽然愣了愣。 她朝前台角落看了看，开口道： “那个箱子，好像是国家队的呀……” 她说的“那个箱子”，正是许晨的小黑箱子。 昨天过来便丢在了这里，还没来得及拿去学校。 许晨愣了愣，心生疑惑： 他忽然记了起来，上次羊城见到聂菲的时候，刚好谢冰冉也在场…… 当时聂菲看到谢冰冉脚上的鞋子，随口指出那双鞋子是“国家队定制的”。 当时许晨也心生疑惑，为何聂菲能一眼看出来。 但那天许晨着急带谢冰冉去看电影，也便没有追问…… 许晨笑着开口道： “菲姐怎么会认识的？” 聂菲还没开口，一旁的陈心怡笑着开口道： “菲姐在来我们公司之前，是耐克大中华区的品牌总监！” 聂菲：“对，我们当时也去跟体育总局谈过合作。 但最终国家队还是选择了国内的运动品牌……” 许晨愣了愣，心中却是不禁一喜。 想不到聂菲背后，竟然还藏着这么大的惊喜…… “燃冰体育”想要开始搞，一直在愁着无从下手呢，想不到聂菲就是个前行业内“大拿”。 耐克大中华区的品牌总监，莫不说对体育品牌的运作很熟悉，上下游的供应链也必然是认识一些人脉和资源的。 耐克、阿迪等外资运动品牌，其实也都是闽省的几个厂代工生产的…… 说话间，许晨已经琢磨了一圈，如何利用聂菲这个超级人脉。 好在截至目前关系都挺好，聂菲对许晨也表现出了很强的信任。 许晨忍不住心想，要是能把聂菲挖到自己的公司，那可能就一劳永逸了。 不过她目前在饮料集团做副总，薪水至少两三百万打底了…… 嘉多宝和广药未来的那颗“巨雷”，倒是有可能成为聂菲出走的一个契机。 (本章完) 第248章 兄弟两个 许晨心中盘算着，表面上却没动声色，客客气气把聂菲和陈心怡送到了电梯厅，并跟着一起下去。 他琢磨了下，半开着玩笑说道： “菲姐之前已经是耐克大中华区的总监了，怎么没考虑自己创业做个品牌啊？” 聂菲笑了笑： “运动品牌看上去生产门槛不高，实际上耗费的资本、资源巨大，新品牌更是几乎不可能了。 耐克、阿迪等每年的推广费用巨量，还都有nba、欧冠等体育明星的代言、各种赛事的赞助。 在国内，每年光在央视就要多少钱了…… 还有便是遍布全国的线下自营专卖店，经销网络，那些都是非常沉重的资产投入，一般的企业根本烧不起……” “国内的那几个品牌，李宁、安踏等等，都是因为起来的早。 那一批八九十年代的运动、服饰品牌赶上了好时候，外资还没进来，便给了他们做起来的时机。 要是让他们现在从零开始…… 李宁或许还有可能，毕竟有个世界冠军加持，但其他的几个品牌几乎是没可能的……” 许晨安静听着，心中却也在盘算。 其实聂菲所说的问题，许晨都已经有所考虑了。 但燃冰体育的做法，确实还需要再盘算盘算。 无论如何，今天得知聂菲是个“超级人脉”，都算是个极大的惊喜。 后续如何合作，或者把她弄过来，许晨确实还需要琢磨琢磨。 …… 许晨径直把两人送到了楼下，一辆黑色商务车已经在停车场候着了。 两边客气道别，许晨目送车子离开，这才又转身上楼去。 …… …… 没过一会儿功夫，方骏带着几人回来了。 除了赵锋、方涛之外，还有几个工人一起，用拖车拖进来了待安装的桌子和柜子。 方骏解释道：“这是你办公室的。” 许晨看了眼，跟外面办公区的一样配色，都是简约的深色风格。 “多谢方骏老师。” 方骏：“椅子要等两天，估计你要经常坐，我就给你定了一把人体工学椅。” 许晨：“方骏姐姐你真好！” 方骏：“晚上带我喝酒。” 许晨：“带你喝沪城老酒。” 方骏：“那是什么酒？” 许晨：“黄酒……” 他想了想：“平常不喝黄酒的话，可能会觉得味道没那么好。” 方骏：“那我试试。” …… “晨哥！”赵锋走了进来，笑着叫了声。 许晨转头看去，发现赵锋身后跟着一个人，面相跟他有些相仿，身形也是五大三粗的莽撞汉子模样。 赵锋介绍道：“这是我堂哥赵凯……” 许晨笑了笑，伸出手握了握： “你好，我叫许晨。” “晨哥好！” 赵凯跟着赵锋叫“晨哥”，瓮声瓮气。 赵锋笑着道： “我堂哥在沪城开出租，也有一帮兄弟在这里。 以后万一晨哥在沪城碰上什么事情，找不到人的话，都可以找他的。” 赵凯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伸手递了过来。 许晨接过，发现是一张出租车司机的联络名片。 赵凯开口道：“晨哥有事情找我就行，我虽然只是个开出租的，但身边弟兄还算多。 万一真有什么事，我招呼招呼都能过来帮忙的。” 许晨忍不住有些动容，开口说道： “多谢你们兄弟两个！” 许晨在沪城，基本上也不会碰上需要“兄弟”的场合。但对面前的赵锋和赵凯，还是生出些感激。 赵凯露出朴实的笑意： “我弟说，晨哥和许总对他都很照顾…… 反正在沪城有什么事儿，晨哥把我当兄弟就行的。” 许晨开口道： “晚上得空吗？咱们一起喝酒去。” 赵凯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挠了挠头。 赵锋：“我哥今天晚上得出车…… 因为我明天要走了，所以带他来跟晨哥认识一下先。” 许晨笑了笑：“反正都在沪城，我就在同海大学读书，咱们改天再约。” 赵凯：“没问题的晨哥！” 许晨看了眼赵锋，心中也难免有些感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个“冰哥”的兄弟，也确实是把自己当成兄弟了。 …… 许晨和赵锋，把赵凯送下了楼。 赵凯一脸不好意思，连连说着“不用送”。 许晨让两人稍等了下，他走去旁边的商店，买了两条烟回来，伸手递给了赵凯： “我应该带些家乡的烟过来的，可惜这里也没有卖。” 赵凯一笑满脸憨厚，却又不好意思伸手接。 赵锋帮他接了过来： “哥，晨哥买的你就拿着。” 赵凯这才说了句：“多谢晨哥！” …… …… 傍晚时分，两个工人抬了两张床垫，搬上了8楼的办公室。 方骏指挥着，先都搬到了会议室去。 看到许晨一脸疑惑，方骏解释道： “这是你爸安排的，说学校发的垫子、褥子肯定不舒服，让我给你买个床垫。 一米五的，我去问过了，你们宿舍就是这个尺寸……” 许晨还是有所疑惑： “为什么是两张？” 方骏：“还有一张是冰哥的，也是你爸让买的。 我猜也是一米五，两张一起买还能优惠四百块……” “……” “多谢方骏姐姐，有你在可真好！”许晨笑着说道，摆出一脸乖巧神情。 他捏了捏那两张床垫，并不是彻底“软绵绵”的类型，而是有一定的支撑度： “冰哥要等九月下旬比完赛才来沪城了，到时我找人给她搬过去……” “快带我喝酒去。” “……” …… 许晨在学校附近的曲阳路上，找了一家海鲜烧烤大排档，毕竟这种场合更适合喝酒一些。 先点了半打力波啤酒，说是沪城本地产的，摆到了赵锋和方涛面前。 这俩小兄弟，明显还是更喜欢喝啤酒一些。 又专门买了一瓶石库门的老酒，只因方骏姐姐想“尝尝”。 果然她喝了一口，便皱着眉头说道： “怎么跟马尿似的？” 许晨一脸无语，只能把那瓶“马尿”，也塞给了赵锋和方涛。 兄弟俩似乎还挺喜欢的，分着便喝了起来。 方骏似乎一脸不爽，转头盯着桌上的啤酒。 许晨从背包里掏了掏，又拽出一瓶提前买好的国窖，摆在了方骏姐姐的面前。 方骏舔了舔嘴唇，露出一脸痴迷。 (本章完) 第249章 惹不起 31号，报到日。 前一天许晨也喝了不少，睁眼已经中午12点了。 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受，好在年轻的身体还算坚挺，起身冲了个热水澡，便又觉得彻底清醒了过来。 休整一番，这便下楼去把房间给退了。 按照指引，报到是先到宿舍的，今天办理完入住，还能补齐下各类生活用品。 明天是去学院报到，后天才算是正式上课开学。 有些学院内的专业课程已经排出了课程表，但大一大二还有好些全校的通识课程，是可以自由选课的。 许晨昨天在办公室大致翻阅了下，基本上全校任何学院的通识课都可以报，甚至是医学、建筑、雕塑、书法、高尔夫球乱七八糟。 许晨还是觉得新鲜，前世读的那所二本院校，并没有这么自由的学术风气。 选课并不着急，接下来一周内搞定就行。 同海大学的还有一个特别之处是，无论是本科还是研究生，都是每周固定有体育课的。 与此同时，每周竟然都还要晨跑。 每个学期都需要“打卡”凑够晨跑次数，否则对应学分和毕业都可能受到影响。 好吧…… 就当作是提升身体素质了。 刚好跟冰哥在一起压力山大，至少得跟上冰的身体节奏才行。 …… 从“干训楼”出来，已经过了中午但没有什么食欲。 楼下刚好有个校园内的流动外卖亭，有关东煮、包子、豆浆之类。 许晨随便买了点关东煮，这便一边吃着一边朝宿舍走去。 今明两天都是报到日，但学校里面来来往往已经好些新生。 都是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一脸兴奋雀跃，不少还有家长跟着。 许晨自然也很新鲜兴奋，但毕竟心理年龄、阅历见识都在，也还是淡然随意了不少。 报到处排了队。 好在速度很快，许晨很快便办完了手续。 领了一些资料和钥匙，这便可以先去宿舍了。 被子床单之类可以直接去领了，但还是等赵锋和方涛一块过来拿吧。 好不容易成了“许少爷”，也还是让两个小兄弟出些力气。 …… 很快便来到了“西南一楼”的楼下。 偌大的草坪上，一棵丰茂的松树。 许晨站在松树下仰头看去，只见“西南一楼”总共就三层，居然样式复古，看上去像是个老建筑。 周围被一排高大的杉树围拢起来。 身旁有学生路过，便听到些言语： “我刚听学长说，西南一楼是本部最好的宿舍楼……” “最早盖的一批，有历史意义，各方面硬件都维护的很好！” 许晨笑了笑，说明自己运气还比较好，分了一个很好的宿舍楼。 这便起身上楼，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宿舍第一个到的。 …… 一进宿舍楼的大门，便感觉到一股阴凉。 9月沪城还算炎热，这宿舍楼内的阴凉感受，让人感到舒服惬意。 沿着宽大的楼道，这便晃晃悠悠上了三楼。 才知道一楼、二楼住着大二学长，三楼则都是大一新生。 好些新到的学生，正在宿舍内布置。 3103寝室。 门是开着的，竟然已经有同学先到了吗？ 许晨走到门口，便见两个年轻人坐在寝室之内。 他敲了敲门，便走了进去。 “你好，我是这间寝室的。”许晨客气的打招呼。 寝室内两个年轻人，外面一个留着长长的分头，身材清瘦，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t恤，一副“文艺青年”的感觉。 另一人则是穿着衬衫，肤色黝黑，身材不高但壮硕，气质风格倒是跟赵锋有点像。 许晨有些意外，没想到会在大学寝室里，碰到这样的“同学”。 那个“文艺青年”笑着起身，开口道： “你好，我是你室友，我叫陈文艺。” 果然人如其名。 再回头看了眼，陈文艺的桌边正摆着一把木吉他。 嗯……果然很文艺。 陈文艺的名字，许晨自然在之前的室友名单里看到过了。 “你好，我叫许晨。” 陈文艺：“你是哪里来的？” 许晨：“汶省……” 陈文艺：“哦，我是鄂省人，但是在沪城读的高中。” 两人认识闲聊了一会儿，许晨稍微有些奇怪，里面那个衬衫的黝黑年轻人，没有过来介绍认识的意思。 陈文艺看了眼，介绍道： “那是我弟兄，陈龙……龙哥。” 许晨还是客客气气，朝那位“龙哥”笑着点了点头。 陈龙还是没有打招呼的意思，默默点上了一根烟。 许晨心中有些不解，但也没有多想和多说什么。 但他已经猜到，陈龙或许不是本校的学生，是跟着陈文艺过来帮忙办理入住的。 但这两人状貌差别很大，至少外表看上去也不像是混在一起的…… 许晨看了下床铺，自己的3号床位在里面。 上下铺的格局。 上面是床，下面是学习桌椅，外加一个小柜子。 床铺果然如方骏所说，是一米五的床垫尺寸。还是要比高中宿舍一米二的床明显宽敞不少。 许晨走到自己的床铺前，却发现自己的桌上和椅子上，都堆了些杂物和书籍。 他四下看了眼，便知道是陈文艺的。 陈文艺在自己位置上收拾东西，似乎没注意到这边。 许晨温和开口： “陈文艺，这些东西是你的吗？” 陈文艺转头看了眼： “哦……抱歉啊，我等下来收。 刚刚东西没处放，龙哥就先堆在你那里了。” 许晨皱了皱眉…… 这孩子情商有些低了，正常都是立马把东西收走的。 但许晨也不介意，开口说道： “那我先去办信息大厅办校园卡了，等下再回来。” 言下之意是，等我回来前把东西收走吧…… 陈文艺笑着应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 许晨这便背着包下楼了。 …… …… 陈文艺放下手中的东西，这便要过来收拾东西。 坐在旁边抽烟的陈龙却开口道： “收什么收？！就放在这里！” 陈文艺：“龙哥……都是同寝室的，我不想把关系搞僵。” 陈龙：“你懂个屁！刚进大学，就是要立杆子！ 就你这老实性格，不一开始就立个杆子，大学四年就老有人会欺负你！” 陈文艺露出一脸窘迫： “哥……这是正经好大学，学生素质都很高，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龙眯了眯眼睛，露出一丝戏谑神情： “怎么着？你考上正经好大学，瞧不上我这个龙哥了？！” 陈文艺： “龙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龙把烟屁股丢在地上，用脚踩灭： “你听我的没错！我知道你也想立个杆子，否则也不会叫我过来。 东西给我放着，等下他回来，让他帮你收拾。同寝室有个惧着你的小弟，刚好帮你在新学校立威。” 陈文艺眉头拧巴着，看上去很是纠结。 但他对面前的陈龙，又似乎颇为忌惮。 …… …… 许晨晃晃悠悠下楼，一路走到了信息服务大厅。 穿过了大半个校园，还是觉得脚程疲乏。 或许可以考虑买辆二手自行车在学校骑一骑。 可惜06年还没有平衡车、电动滑板车之类的…… 很快便办了一张校园卡出来，充值了三千块钱。 学校里吃饭、洗澡、买东西都用不了多少钱，估计三千块也能用很长时间了。 又晃晃悠悠回到西南区，来回都有半个小时了。 西南一楼对面，有一家“教育商店”。 买了些牙刷、牙膏、毛巾、纸巾之类的生活用品，拎着大袋子出了门。 走到寝室楼下，却发现赵锋和方涛已经在那里了。 两人把床垫给扛了过来，大热天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晨哥！”两人起身叫道。 “辛苦你们了！稍等我下……” 他去旁边的自动贩卖机上买了两瓶冰水，伸手递给了两人。 兄弟俩笑着接过，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就灌了下去。 许晨又去把学校发的被褥领了出来。 随手捏了捏，果然质量很一般…… 毕竟学校还是要照顾不同经济水平的学生，统一采购的床上用品，还是要综合考虑价钱成本。 许晨要自己拎着被褥，却也被赵锋抢了过去。 “晨哥我来！” 赵锋五大三粗，身材壮硕，一手跟方涛抬床垫，一手拎着被褥也不显吃力。 许晨笑了笑，这便带着两人朝上走去。 好在楼层不高，几步也便到了。 …… 推门而入，陈文艺和陈龙还在寝室内。 许晨指了指里面的3号床位，对赵锋和方涛道： “里面那个，帮我放那就行！” “好嘞晨哥，我们帮你把床铺好！”赵锋笑着说道。 许晨跟陈文艺笑着打了下招呼。 陈文艺略显尴尬的笑了笑。 尤其看到赵锋和方涛进来，他的脸色变得稍微有些奇怪。 而穿着衬衫的陈龙看到五大三粗的赵锋，面色也是变了一变。 赵锋拖着床垫走到3号床铺，也刚好低头瞧见了陈龙。 他愣了愣，便发现面前这个穿着衬衫，嘴里叼着烟的年轻人，跟自己是“同类人”。 赵锋没动声色，只是简单笑了笑。 他把手里的被褥先放到桌上，单手接过笨重的床垫，轻轻一抬便放在了床铺之上。 这才撕开外面的塑料封膜，一把扯了下来。 “晨哥，桌上东西是你的吗？” 赵锋低头看了眼，开口说道。 许晨走过去瞧了瞧，却是皱了皱眉。 陈文艺的东西还在自己桌上，这都半个多小时了，他竟然动都没动过。 但他也没有多想，转头笑着道： “陈文艺，你的东西收一下吧，我得在桌上放东西了……” 陈文艺尴尬笑了笑，却转头看了眼坐着的陈龙。 陈龙嘴里叼着烟，愣了愣终于站起了身来。 见他一言不发，赵锋转头看了眼许晨。 许晨又转头看了眼陈文艺，虽然不能完全明白状况，但隐约察觉到了氛围的异常。 赵锋似乎更敏感一点，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 他看出面前的“衬衫”跟自己是同类人，便大致猜出些七七八八的同类心思。 “晨哥，要不你先出去，这些东西我帮你处理。” 许晨想了想，便开口道： “那我出去上个厕所，陈文艺你东西赶紧收一下吧。 也别让我的兄弟在这干耗着……” 说着，许晨也不再理会，转身便出去了。 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寝室里传来“砰”的一声响动，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许晨当作没听到，转身下楼去了。 心中还是非常无语。 对985名校和同学的滤镜，想不到刚进寝室就碎裂了一些。 …… 他在楼下晃了晃，买了瓶冰凉的苏打水解渴。 估摸时间差不多了，这便转身上楼。 一进3103的寝室门，便见赵峰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嘴里叼着根烟。 方涛站在他的身后…… 而陈文艺和陈龙两人，正在着急忙慌的收拾东西。 一见许晨进来，赵峰赶紧起身： “晨哥，稍等一下。” 许晨笑了笑：“不着急。” 陈龙手里抱着东西，低声说了句： “晨哥稍等，我们……马上收拾好。” 陈文艺一言不发，白皙的脸上尽是窘迫。 许晨心中又生出一股无语。 他也懒得再理会，便坐到了赵峰旁边，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说起昨晚醉酒的情况，赵峰哈哈笑道： “我也是第一次见方老师喝这么多，想不到就变了个人。” 许晨看了眼赵峰和方涛： “你们俩是真能喝，以后碰上酒局，就让你们俩帮我挡酒了。” 赵峰笑着道： “其实锐哥最能喝，但他要给许总开车，基本也把酒给戒了。” 许晨想了想：“冰哥能喝吗？” 他记得见谢冰然喝过啤酒，当时她还没正式进体育队。 赵峰想了想： “没见冰哥醉过。 但她很节制，每次喝差不多了也就不喝了。 兄弟们都有点怕她，也不敢让酒。” 方涛：“可惜冰哥要9月中旬才到沪城，没机会跟她见面了。” 许晨笑了笑：“等回去了，我再帮你们组局。” ……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一旁还在收拾东西的陈龙和陈文艺，脸色却是愈发难看。 尤其是那个“龙哥”，估计是想来逞下威风，帮自己的小兄弟“立杆子”的，想不到却刚好撞到了赵峰的怀里。 而听得几人的言语，又是“冰哥”又是“锐哥”的…… 惹不起。 根本惹不起。 …… (本章完) 第250章 应该没有惦记你 赵峰和方涛晚上的飞机离开，方骏则还要多呆一天，明天上午还有个公司的手续要跑。 四五点钟，许晨带着赵峰和方涛从宿舍出来了。 “你们要赶飞机，来不及带你们出去吃了。 西苑有个小食堂听说不错，我带你们去吃。”许晨笑着说道。 赵峰一笑满脸憨厚： “多谢晨哥，我们也尝尝大学的食堂。” 西苑食堂就在西南一楼后面，三人结伴走去。 许晨掏出手机，给方骏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一起。 西苑三楼的小食堂，类似于自助餐线，都是小碟精品菜。 赵峰和方涛各端着个托盘，许晨则随手拿着菜碟，放进托盘里。 没过一会儿，便堆满了两个托盘。 “晨哥，差不多了，吃不了这么多。” 许晨笑了笑： “你们两个都五大三粗的，怎么会吃不下？ 这两天辛苦了，多补一补。” …… 三人找了窗边的小桌子坐下。 没过一会儿，方骏已经赶了过来。 她一言不发坐下，看上去面色有点无精打采。 许晨：“没睡好？” 方骏：“以后还是不能喝这么多了，一整天了还昏昏沉沉的。” 许晨笑了笑：“刚好吃餐饭压一压。” 方骏拿起一碗黄豆小排汤，“咕咚咕咚”先喝了半碗，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拿起了筷子。 …… 几人边吃边聊。 方骏三人对面前的吃食，也表现出惊讶： “想不到食堂的饭菜，也不比外面的馆子差啊！” 许晨：“今天听了个说法，叫‘吃在同海’，就是说我们大学的伙食好。” 方骏：“那就饿不着你了…… 我回去告诉你爸，他应该很开心。” 她想起一事，又开口道： “我昨天还听到一个说法，叫‘爱在华师大’。 冰哥在华海师范读书，你也要盯紧了，小心被别的男生撬去。” 许晨哈哈笑了笑： “那你是不了解冰哥。” 赵峰赶紧说道： “是啊！冰哥和嫂子…… 冰哥和晨哥的关系，那是绝对撬不动的。” 许晨：“……” 方涛瓮声瓮气开口道：“是啊…… 上次庆功会上，见了好些冰哥在初中时候的兄弟，才知道冰哥和晨哥之前就有那么多故事。” 方骏露出一脸八卦： “快跟我讲讲！” 许晨：“……” 方涛忽然觉得有些不妥，一言不发闷头干起饭来。 许晨忽然又想起，方涛和谢冰冉都住在南河村，便开口道： “方涛你和冰哥是同村，那就偶尔去帮她看看家吧。 她说留了一把钥匙在村委。” 方涛：“好啊！那我得先跟冰哥汇报一声。” 他又露出一脸骄傲： “现在冰哥可不得了，村子里都把冰哥当成大人物了，还说她现在是领导。” 许晨笑了笑：“她确实是个大人物。” 谢冰冉对南河村的村民，显然也没有太多感情。 或许是从小见过太多的冷漠与冷眼。 像那样的朴素而狡黠的民众，瞧不起时便是冷漠嘲讽，把你当成人物后却又是贴金般的歌颂…… 却也是，人之常情。 …… 方骏：“对了，吴霏霏今晚到沪城了，说明天要来找我玩，顺便来你学校参观一下。” 许晨：“她不要办入学手续吗？还有空出来？” 方骏：“她说沪城外国语，就在旁边隔着三条街，非常近。” 许晨：“……” 方骏：“怎么了？” 许晨：“没什么……” 方骏眨了眨单眼皮的大眼睛，面无表情的开口道： “她是吴永铭的女儿，你还是上点心。 但你也大可放心，吴霏霏应该没有惦记你。” 许晨：“……” 方骏：“倒是黄芊芊，好像在喜欢你。” 许晨：“？？！” 方骏：“不过她在省城念书，隔这么远也骚扰不到你。” 许晨：“？” 方骏：“另外她也喜欢冰哥，所以也乐意见你们俩在一起。” 许晨：“！” 赵峰和方涛互相看了眼，一脸的神情慌乱复杂。 许晨怔了怔，忽然想起一桩事情来。 他掏出手机，翻出了qq。 心想那个叫“万语千言”的神秘人，不会就是黄芊芊吧？！ 他上下扫了眼聊天记录，心想就还是装作不知道吧………… …… 饭后，赵峰和方涛去“干训楼”前台取了下行李，这便准备赶去机场。 许晨和方骏把他们送到南门，伸手便拦了一辆出租车。 方骏特意嘱咐道： “记得留小票，车费回去找我报销。” 赵峰应了一声，这便招手道别离开。 …… 方骏转头看了眼许晨： “晚上有空吗？再陪我喝酒。” 许晨一脸无语： “你刚刚不是还说，以后不能喝那么多了……” 方骏：“还剩半瓶国窖呢，浪费太可惜了。” 许晨：“……” 方骏想了想：“那就少喝点，今晚喝一半，明天再喝一半。” 她说这些时，脸上又忍不住露出些痴迷神情。 许晨：“你家里面，应该很多喝茅台五粮液的场合啊，怎么感觉你最近才迷上喝酒？” 方骏：“我之前几乎不碰酒的，白酒更是没尝过。 我第一次喝大酒，就是跟你爸…… 你爸喝酒的样子，实在是也想让人尝一下。” 许晨：“……” …… …… 方骏先回酒店休息了，为晚上喝酒养精蓄锐。 许晨则是回到了宿舍，舍友陈文艺那边的关系，他还是需要维护一下。 下午虽然许晨借故离开了，但想来赵峰跟陈文艺两人，应该还是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 毕竟是同宿舍、同班，还要一起呆四年，关系最好不要不尴不尬的。 不过许晨是真心有些无语。 他作为心智三十几岁的人，实在是有些瞧不上这些幼稚中二的小年轻心思。 许晨买了几听冰可乐，晃晃悠悠便上楼了。 一进宿舍门，便见陈文艺抱着一把吉他在那弹。 但似乎弹得并不好听，都听不出一个完整的节奏型，和弦也明显按得不准。 许晨温和笑着，把两听可乐放到了陈文艺的面前。 陈文艺脸上现出些窘迫神情，放下吉他起了起身子，却开口低声叫了句“晨哥”。 许晨心中无语，却笑着道： “你叫我许晨就好啊！” 对于下午发生的事，最好的处置便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许晨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嗤啦”一声自己开了一听可乐，开始找话题聊起了天。 最容易打开交流的方式是“请教”，于是许晨便主动请教了一些问题。 陈文艺说他在沪城读的高中，想来对沪城很熟悉。 许晨作为“初到沪城”的外地人，便请教了沪城哪里好玩、哪里好逛之类。 当然许晨作为重生回来的人，其实对沪城还算熟悉，纯粹为了继续话题。 陈文艺果然打开了话匣子，跟许晨详细列举了一些好吃、好玩的地方。 但许晨听上去也都很寻常，想来陈文艺一个十八岁的孩子，也并没有见过多少世面。 而从他聊起的那些好吃、好玩的地方，其实也能大致感知出陈文艺的家境，估计顶多算是个工薪家庭。 这或许也是重生带来的好处，丰富的人生阅历和见识，还是可以让许晨感知周围的人和事更敏锐一些。 许晨也发挥了“捧哏”的专业优势，两人聊了一会儿，便把陈文艺“哄”的很开心了。 但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陈文艺在开口说话，许晨只是随声附和，提供情绪价值。 各喝下了一听可乐，也便算是熟识了起来。 又互相聊了些私人话题，许晨便还是借势问了一句： “下午那位龙哥，是你家里的哥哥吗？” 陈文艺又露出一丝窘迫，但还是大致讲了一下。 只言片语间，许晨也大概听出是怎么回事了。 陈文艺是外地人，小学初中是在老家读的。 父母在沪城有些年头了，高中把他接了过来，高考会比老家容易很多。 他刚到沪城读书的时候，似乎是常被欺负，便找了同班的混混“龙哥”作为靠山。 如此看来，陈文艺也算是有些“机灵劲”的孩子，还会想到这一层。 陈文艺成绩不错，考到了同海大学。 陈龙高三没毕业就不读书了，却还是跟陈文艺有些交往。 陈文艺来同海大学读书，陈龙跟着来，便是要帮他在学校里“立威”的。 但估计陈龙来了之后有些懵，毕竟大学的环境跟高中完全不一样。 这完全开放的校园，繁杂的院系结构，估计陈龙这个大学都没考上的混混瞬间两眼瞎。 想给陈文艺立威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最后只能盯着宿舍这点破地方。 也当真是幼稚且可笑。 …… 许晨大致听完，也是懒得多嘴说什么。 陈文艺面露惴惴，抬头瞄了眼许晨： “许晨，下午你那两个兄弟？” 许晨随口说道：“我高中也有些弟兄，他俩过来帮我搬东西的。” 陈文艺低声道：“从汶省……坐飞机过来帮你搬东西啊……” 很明显，他小小的心灵受到了大大的震撼。 陈文艺再看向许晨的眼神，便又生出些怪异。 许晨顿时警觉。 这个“心眼很多”的文艺青年，不会是想认自己做大哥吧？ (本章完) 第251章 三位舍友 夜里十点多，许晨来到了“干训楼”。 方骏已经坐着在大堂等这里，怀里抱着半瓶国窖。 面无表情，一副毫无感情的酒鬼模样。 见到许晨走过来，方骏起身问道： “带我吃什么？” 许晨：“我打听了下，说留学生宿舍对面的‘小鸡泡馍’很好吃！” 方骏想了想，听上去倒还挺下酒的，便欣然接受。 …… 二十分钟后，一大盆热气腾腾的“小鸡泡馍”已经端到了两人面前。 许晨看了看，发现是类似大盘鸡的做法，只不过在底下铺了一层馒头片儿。 汤汁浸润。 看上去倒是不错，令人食指大动。 方骏拿了两个小酒杯，小心翼翼倒了两杯，生怕撒出一滴。 许晨忍不住心中觉得好笑。 方骏姐姐对待白酒，真像是个小财迷。 她端起一杯摆到许晨面前，然后端起自己的酒杯： “恭喜你，大学生！” 许晨哈哈笑了笑，跟方骏碰了碰杯子。 白酒是个神奇的东西，刚开始喝时只觉得辣口。 而一旦适应了味道，辣味也便消退，舌尖尽是甘甜与复合的浓烈酒香。 许晨前世也不太喝白酒，但现在跟着父亲喝了几次国窖，渐渐品出了些味道。 也难怪父亲许知泉爱喝浓香的白酒，跟酱香、清香比起来，确实是浑厚、浓郁、强劲。 听父亲许知泉说过，茅台的好处是喝多了也不上头，头一天不管醉成什么样，第二天起来啥事儿没有。 但酱香酒独特的“发酵”味道，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 很显然，方骏姐姐跟父亲许知泉的白酒喜好也是相仿的，可以喝到一块去。 许晨端起酒杯，给方骏敬了一杯，感谢她这几天在办公室的辛苦操持。 方骏终于笑了笑，仰脖喝掉了小半杯。 其实现在想起来，方骏姐姐才是最重要的人脉。 她白天时候说，让许晨对吴霏霏上心一些。 但其实更应该对方骏“上心”一些…… 毕竟连吴霏霏的父亲吴永铭，也还要卖方骏姐姐一些面子。 秉承着“伺候好”方骏姐姐的原则，许晨朝服务员招了招手，这便又加了两个下酒菜。 一叠酱牛肉、一叠生米，都是下酒绝妙之味。 方骏眼神有些迷离，单手托着下巴，看上去很疲惫，但是很开心。 …… 都喝的有点多。 好在方骏姐姐没有开启话痨模式，而只是捧着个杯子傻笑。 似乎她的“话痨”和“傻笑”切换，有着不同的触发契机，但许晨至今还未领悟参透。 嗯…… 还是交给亲爹吧，他俩喝酒的场合应该多一些。 终究走路还是有些摇晃。 许晨灌了半壶茶水下去，稍微清醒了些，这才扶着方骏姐姐，往校园里走去。 一路有些跌跌撞撞，把方骏扶到了“干训楼”。 好在她还算有意识，掏出钥匙看了看房间号。 一路上楼，许晨亦是有些哈欠连连了。 进门之后，便将方骏摆弄到了床上。 一切安妥，这便返身要走。 方骏却迷迷糊糊说了句： “你也可以在旁边睡，我又不惦记你。” 许晨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他去烧了壶热水，倒了半杯，放到了床头。 “我先回去了，有事打我电话。” 方骏趴在床上没有睁眼，却抬起胳膊挥了挥。 …… 从干训楼下来，许晨并未着急回去宿舍，而是在校园里逛了逛，散了散身上的酒气。 顺道也再熟悉一下校园的布局。 西南一楼的宿舍有间淋浴室，但却只能冲凉水澡。 要洗热水澡的话，便需要去学校的公共大浴室。 许晨皱了皱眉，好像还得重新适应一下，做些心理建设。 已经好多年，没有在公共浴室，跟一帮大老爷们赤身相见了。 …… 回到宿舍，“文艺青年”陈文艺已经睡了。 许晨没有打搅开灯，轻声去冲了个凉水澡，也便爬上床舒服倒下了。 …… …… 第二天上午，许晨正和陈文艺聊着天，便来了第二位室友。 洪小强，是个肤色黝黑，戴着眼镜，身形有些瘦小的男孩子。 他看上去有些拘谨，简单做了自我介绍。 陈文艺个性有些“端着”，或许是文艺青年的关系，也没有表现的很热情。许晨则是展现了该有的热情与客套，很快便与洪小强聊的熟识。 洪小强是浙省人，能从浙省考到同海大学，也算是个学霸。 他是4号床铺，跟许晨的挨着。 收拾东西时，洪小强瞥见许晨的笔记本电脑，一脸惊讶的说道： “你这是最新的sz系列吗？” 许晨笑了笑：“我爸给买的，我也不知道具体啥型号……” 洪小强伸手摸了摸，开口说道： “你这个是vaio最新的，而且配置很高，要两万多块钱呢！” 这台索尼笔记本，是5月份要来沪城出差时，父亲许知泉送给自己的。 当时老许还说是买的“最贵的、最好的”。 一旁的陈文艺听到了价钱，也是露出一脸震惊凑了过来，忍不住朝那台电脑瞧了瞧。 “两万多块啊……这么贵……” 洪小强好像非常懂，竟然开始讲解起来。 包括这台笔记本的配置，最新的索尼科技，甚至是讲起了vaio的历代产品。 许晨有些惊奇，笑着道： “想不到你这么懂啊！” 洪小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的爱好就是研究研究电脑，除了硬件，也自己学点编程之类的。” 这倒让许晨有些意外，想不到同宿舍里，竟然还有个“技术专家”。 他想了想，开口问道： “网站你会做吗？” 洪小强似乎是有些不屑： “网站太简单了，没什么技术含量。 不过我不会做网页平面设计，做出来可能有些丑……” 许晨心中一喜。 晨风科技、晨风冰动力，正琢磨着做一个展示性的官方站点呢，还在考虑找外面的建站公司来着。 同宿舍就有个技术专家，再让孙艾米搞搞网页设计，还能省出些项目经费出来。 这么看来，东晨广告也可以先搞个网站。 用来招揽生意，同时也看下洪小强的水平。 念及此，许晨便开口道： “我刚好有个网站搭建的需求呢，回头可以找你帮忙啊！” 洪小强：“没问题，我也爱干这个，各种网站功能都没问题。 不过还是刚刚那句话，我不会做设计的，就是可能有点丑。” 许晨：“没关系的，我有设计师朋友可以帮忙。” 他想了想，暂时没有提报酬的事情。 不是许晨不给，而是现在是以“同学帮忙”的名义开口的，直接提钱反而会有些尴尬。 等后面开始做了，或者做出来了，再给报酬也不迟，许晨终究不会亏欠了对方。 洪小强：“你要做什么网站？有没有特别需要的功能？” 他稍微漏了点怯： “过于复杂的功能，尤其是涉及到用户交互的，我可能还得时间研究研究。” 许晨听他这么说，便知道多半靠谱了。 “不复杂的，主要是展示性的。 我有一家小公司，有时候要跟人做介绍，有个官网方便一些的。” 身后的陈文艺吃惊说道： “你……居然有一家公司？” 洪小强：“真是没想到，难怪你能用得起顶配的sz系列了，原来是许晨老板……” 许晨也觉得好像有些嘚瑟，但也没有刻意自谦的必要，便随口说道： “我就是做着玩儿的…… 我跟你一样，也有些爱好，就注册家小公司自己折腾折腾。” 这么说，好像两个室友的压力稍稍小了一些。 洪小强：“好啊，那回头你可以整理个详细点的需求，然后我帮你做出来。 最好是先把网页的平面设计搞定，那样我搭建网站就会很快了。” 许晨：“好啊……” 陈文艺似乎是有些窘迫拘谨： “你们俩都好厉害，一个会做网站，一个开了公司……” 许晨笑着道：“你也很厉害，我一直都想学吉他呢，可惜五音不全，改天能教教我吗？” 陈文艺似乎是来了点自信： “但我也才刚学了半年，不过没基础的话我还是能教一下，咱们一起学。” 许晨自然也只是客气一下，昨天听他弹了一会儿，也便知道他的琴技也还没有入门呢…… 许晨从柜子里拿了两听可乐递给两人，这便又聊了起来。 他也本就很会聊天，没一会儿功夫，便又把洪小强这个室友的关系拉近了。 三人这便相约，中午一起出去吃西门的一家茶餐厅。 昨天吃小鸡泡馍时，许晨听到隔壁桌的同学，聊起那家新开的茶餐厅，好像口碑还不错。 洪小强还有些东西要收拾，许晨便客气的帮忙搬了搬重物。 相比于陈文艺的低情商，洪小强自然是觉得许晨亲近了不少。 …… 临近中午，又来了3103的最后一位舍友。 只见是个高高瘦瘦的少年，两条眉毛斜斜高挑着，看上去便颇为高傲，甚至带着些不讨喜的凶意…… 他进门甚至没有主动打招呼，而是径直走到了自己的桌前，开始收拾东西。 许晨觉得有些无语，想了想之前看到的宿舍名单，记起他好像叫焦天博。 一旁的陈文艺却是站了起来： “你好，焦天博…… 我也是松江二中的，咱们高中同校，但可能你不认识我。” (本章完) 第252章 欠揍 官迷 赔钱 土著 焦天博挑了挑眉毛，转头看了陈文艺，冷漠的说了句： “哪个班的？” 陈文艺：“我是七班的，我叫陈文艺…… 很高兴能又跟你同校，并且同寝室……” 陈文艺在焦天博面前，一副非常客气的“跪舔”模样，倒是让身后的许晨有些不理解。 焦天博只是点了点头，却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陈文艺笑着道：“我帮你介绍下两位室友吧！” 焦天博这才放下手中的东西，有些不冷不淡的转过身来。 洪小强已经起身，笑着走过来。 许晨则是有些无语，但还配合着站起来了。 陈文艺介绍道： “这位焦天博，是我们高中的年级第一，之前也考过几次的全市文科第一。” 许晨皱了皱眉，稍微有些意外。 竟然还是个大学霸。 不过理论来讲，沪城文科第一，应该奔着清北、覆旦、港大去了。 虽然同海大学也很好，但还是报低了些…… 洪小强明显也很意外，扶了扶眼镜一脸不可思议。 焦天博皱了皱眉头，好像有些烦闷，沉声说道： “我高考发挥失常了，才沦落到同海这种二流的985来，也才跟你们碰到了一起……” “……” 话音落地，其余三人面色都变了变。 许晨心中非常无语。 这个焦天博的情商，比陈文艺还要低。 他口中的“二流985”，可能是身边的室友费尽全力才考上的，他却是一副非常嫌弃的语气。 而他最后一句话，连着把面前三个室友都贬低了。 陈文艺尴尬的笑了笑，洪小强面色却有些难看了。 许晨半开着玩笑说道： “焦同学这么会说话，平常应该没少挨揍吧？” 陈文艺：“？！” 洪小强咧了咧嘴，差点笑出声来。 焦天博眉毛挑了挑：“什么意思？” 许晨摆出个乖巧的笑脸：“我开个玩笑。” 焦天博：“一点都不好笑。” 洪小强有点忍不住了，故意笑出声来。 许晨看了眼洪小强，心想这个“电脑技术专家”还真是招人喜欢。 陈文艺面露尴尬，岔开话题道： “我给你们再介绍下！ 这位是洪小强，浙省来的……” 洪小强脸上还是客客气气，略显正式的伸出手，跟焦天博握了握。 焦天博低头看了眼，微微点了点头，像是“领导视察下属”。 陈文艺又指了指许晨： “这位是许晨，汶省来的……” 许晨只是陪了个笑脸，没有握手的意思，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焦天博却挑了挑眉毛： “汶省的？这么巧吗？ 汶省哪里的……” 许晨有些意外，却刻意没有接话。 焦天博顿了顿： “我是汶省省城的，我爸妈是省里的公务员…… 我小学初中在汶省读的，我爸嫌汶省教育环境差，便找了找渠道关系，初三时把我送到沪城来了。” 他说这些时，不经意露出了一些骄傲神色。 仿佛“省里的公务员”、“渠道关系”，真是特别不得了的事情。 对一般人来说，可能还真是有些不得了。 但许晨却是毫不在意，甚至觉得焦天博的语态幼稚可笑。 但他也没动神色，反而笑着说道： “那你爸真是太厉害了，我爸就没这样的本事和关系。” 焦天博终于笑了笑： “谈不上……你是汶省哪里？” 许晨：“汶省天城。” 焦天博：“那难怪了，小地方出来的……” “……” 洪小强和陈文艺互相看了眼，面色都是奇奇怪怪。 陈文艺露出一些窘迫，似乎是在替焦天博用表情道歉。 同时他又知道许晨“晨哥”的身份，生怕他真把昨天那俩糙人叫来，把焦天博给揍一顿…… 许晨心中无语。 心想就焦天博这得罪人的低劣情商，毕业后进入企业工作，最多活三集。 要是进入体制内，如果他爸妈的关系不够硬，怕是连半集都活不了…… 但许晨也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 他哈哈笑了笑，却故意有些阴阳怪气： “是啊，我们天城这种小县城，比不上你这省城出来又在沪城读书的。 我爸那种县城乡镇的小人物，也比不了你父母是省里的领导……” 焦天博眉毛挑了挑，终于听出了言语中的挖苦，面色变得有些难看。 正当气氛变得不尴不尬，身后传来了敲门声。 一个满脸堆笑，脸面方正的男孩子探出头来： “各位好啊，我是隔壁3104寝室的，咱们都是同系同班的，过来认识下啊！” 许晨恢复了寻常的客套和热情，这便把这位同学让进了寝室，互相做了简单介绍。 这位隔壁寝室的同学名叫霍大山，来自北方的冀省。 他倒是热情会说话，情商也远在焦天博、陈文艺、洪小强三人之上。 许晨问道： “你们寝室到齐了吗？” 霍大山：“我们四个人都齐了，不过有个室友刚刚有事出去了。” 许晨：“那我们先一起认识一下吧！” 洪小强和陈文艺走了过来，都笑着说“好”。 焦天博还是有些不冷不淡，但还是挑着眉毛跟着一起过来了。 估计是被刚刚许晨的“阴阳怪气”得罪了，此刻脸色愈发难看，毫无笑意。 霍大山也觉得他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开口询问什么。 刚刚也得知他是个超级学霸，心中也是有些忌惮。 …… 霍大山带着3103的四人，这便来到了隔壁的3104寝室。 寝室里有两个男生，这便笑着迎了出来。 霍大山一看就非常热衷于交际、搞关系，这便帮着几人介绍。 3104寝室的两人，一个叫裴前，是豫省人。 他身形有些矮胖，长着一对吊梢眉。 许晨刚刚进门时注意到，裴前捧着一本炒股的书在看，好像是《巴菲特之道》还是什么的。 看来这是个渴望暴富的少年，可他“裴前”这个名字，似乎天生不适合炒股…… 另一个同学叫黄浩，是个白白净净的男孩子，是沪城本地人。许晨多看了一眼，这也是同班的八个男生里，目前唯一一个沪城“土著”。 面相白净，穿着稍显考究，确实有些沪城精致男人的联想。 不过传闻沪城土著，都有些瞧不起外地人。 也不知道这位黄浩同学，心中是否也有这般偏见…… 又介绍道3103这边的几人，霍大山仍旧是一副“男交际”的样子，热络的一一给介绍着。 话说他的记性也还挺好，把刚刚听到的几人的家乡等等信息，也都分毫未差说了出来。 许晨觉得有些好笑。 其实能够看出来，霍大山非常热衷于交际和搞关系。 只因他的热情和客套，带着明显的刻意成分，不够自然、火候欠缺，有些刻意的想要“八面玲珑”。 许晨作为有些人生阅历的“大叔”，其实稍一接触也便能感知到这些半大小子的秉性。 这位霍大山同学，多半会是个沉迷班委、学生会、学生干部事务的同学，类似于“官迷”…… 毕业后，估计也是走考公或者差不多的路线。 不过看他八面玲珑的样子虽然稍显刻意，在同龄人里也算很不错了。 其实许晨在内心深处，对这类人是有些敬而远之的。 前世也接触过很多此类“八面玲珑”、“热衷交际”之人，多半没有真才实学，甚至是笑里藏刀、背后阴招的类型。 当然此刻面对霍大山这位同学，许晨也并未一开始就贴上标签、形成偏见，还是要看未来的交往日常。 …… 霍大山介绍道焦天博时，又特意情商很高的强调了下他学霸的身份，曾经是“沪城文科第一”云云。 沪城土著少年黄浩，似乎也听过这位文科第一，有些温吞的说道： “我也听过焦天博同学，还上过东方卫视的采访……” 焦天博却苦笑了一声，开口说道： “都是过眼云烟，我也没想到高考会考的那么差……” 他顿了顿，却又笑着说道： “不过能来同海大学学广告，我也挺开心的。 我还挺喜欢这个专业，我也有信心，将来改变和颠覆国内的广告行业！” “……” 话音落地，场面尴尬和凝固两三秒。 许晨默然无语，心想这中二、幼稚的言论，您真是曾经的全市第一吗？ 这脑子里，多少是缺了点东西啊。 霍大山的笑声打破了尴尬。 他没有接焦天博的中二言语，而是岔开话题又介绍起许晨来。 当听说许晨是汶省来的，裴前开口道： “汶省离我家也很近，你是汶省哪里的？” 许晨：“汶省天城。” 裴前想了想：“不好意思，我还真不知道天城在哪。” 许晨笑了笑，刚想解释两句，一旁的焦天博却开口说道： “天城就是汶省的一个小地方，又穷又破的。” “……” 场面瞬间又尴尬了两三秒。 许晨心中无语，看来焦天博是跟自己杠上了。自己好像，也没真的得罪上他吧？ 许晨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又说出了先前那句话： “焦同学这么会聊天，平常真的没有挨揍吗？” 话音落地，众人却是瞬间都哈哈大笑起来。 刚刚的尴尬也是瞬间一扫而尽了…… 其实在刚刚的处境中，众人的尴尬点，在于脑补了许晨的窘迫。 许晨直接这样开着玩笑反击，反而一瞬间便化解了那份尴尬。 众人只会觉得，许晨是真的毫不在意，并且开得起玩笑。 此刻的笑声中，焦天博的脸色却有些难看，两条高挑的眉毛竖了竖，一副恼怒眯眼。 众人也能看得出，这个“学霸”焦天博是有些开不起玩笑的，以后说话交流，可能还真得注意一些。 洪小强看了眼许晨，帮趁着说道： “许晨好厉害的，已经自己在开公司了！” 众人不太能理解，但还是发出阵阵赞叹： “开公司啊……这么厉害？” “这太棒了吧，是做创业吗？能不能带上哥几个呀！” 许晨还是谦虚了下： “我就是自己做着玩玩，就当是课余爱好，不用想得很正式的样子。 也不是什么大公司，刚刚注册了的。” 许晨成了众人议论的焦点，焦天博或许是心有不爽，有些阴阳怪气的开口道： “居然还有皮包公司啊？ 有办公室吗？我们去参观参观啊！” 他多半是以为，许晨只是完成了个公司注册，根本不可能有公司在跑动的。 许晨心中无奈冷笑。 “皮包公司”都说出口了，焦天博还真是丝毫不掩饰言语中的恶意，倒是让许晨来了点脾气。 但他还是面色如常，接着焦天博的话头说道： “好啊，我的办公室就租在赤峰路的同海创意设计大厦，改天可以去坐坐！” 众人愣了愣，却是忍不住露出惊喜： “你还真有办公室啊！那你这公司还有些规模啊！” “许晨……啊不，许总，许老板！ 赚钱带带我们啊！” “许总到底做什么业务啊？！” …… 骄傲的学霸焦天博，仿佛又吃了瘪，眉毛一高一低挑了起来。 许晨却又刻意卖了关子自谦一下： “我那真是做着玩的，租个办公室也是空闲着，偶尔去那上上网的。 改天可以一起过去喝茶……” 裴前走上前来，开口道： “但你能在沪城市中心租办公室，那租金也是很贵的…… 想不到咱们班，还有一个土豪。” 许晨还是谦虚说道： “这个谈不上的，我租的办公室很小。 对面的创意设计大赛，还有大学生创业的补贴，租金非常便宜的……” 他想岔开话题，便说道： “3104应该还有个同学吧？” 霍大山笑着道：“是啊，还有一位‘江浙小王子’，那是个浙省富二代，出去提车了。” 洪小强惊讶道：“提车？！这么土豪的吗？” 他自己也是浙省人，听到同省的同学这么高调，还是有些吃惊加羡慕。 霍大山给介绍道： “‘江浙小王子’，人如其名，他叫钱鑫。 早上来的时候就一副土豪大老板的样子，浑身都是名牌，自己说全身上下十万块下不来…… 今天又说家里给买了一辆代步的汽车，然后就去提车了。” 许晨笑着道：“你看，这才是真正的富二代、大老板嘛！” 洪小强却又说道： “但我还是觉得许晨比较厉害，有钱也是自己开公司再挣钱…… 钱不是本事，挣钱才是本事。” 言语间，他甚至对那位同是浙省的富二代，透出一丝不屑的情绪来。 …… (本章完) 第253章 原来是只舔狗 霍大山又开始主动发挥“领导”作用，开口道： “咱们一起去吃午饭吧，可以边吃边聊。” 陈文艺开口道：“许晨说西门有一家茶餐厅不错，刚刚我们约着去那吃呢！” 其他众人也便附和：“好啊！” 焦天博眉毛竖起，似乎是听到许晨说的餐厅又有些不爽，但也没再说什么。 许晨已经感知到，这位高傲的学霸室友，确实是有些小心眼的。 或许是因为自己不给面子的几句言语反驳，又或者是在一定意义上抢了焦天博的风头，竟然让他真跟自己杠上了。 不过许晨也完全不以为意。 像这种“小心眼”的十七八岁熊孩子，怎么防备都还是可能得罪上的。 幼稚可笑至极，简直不想搭理。 …… 许晨手机震了震，他掏出看了眼，却开口说道： “我可能得说声抱歉了，有个饭局必须得去。” 洪小强说道：“什么饭局啊？除非是女生的，否则不放你走。” 许晨：“还真是女生……” “哦？！” 其他人瞬间一副八卦和惊喜的神情。 “只是寻常的朋友。” “最好是……”洪小强调侃着说道。 许晨笑道： “那这样吧，今天的晚饭我来请客！” 霍大山笑着道：“许总真是敞亮！” 焦天博却又看上去有些不爽。 洪小强：“到底跟什么女生吃饭呀？我们得去看看……” …… …… 许晨回宿舍去拿了下包，这便快步下楼了。 回头看了眼，发现两间寝室的六人，却悄悄跟了上来。 洪小强笑着道： “我们刚好也去吃饭啊，真不是故意跟着你。” 许晨：“……” 走出宿舍楼，远远便看到大草坪上站着两个女生，正是方骏和吴霏霏。 方骏还是以往的规矩打扮，偏中性的polo衫、卡其裤，高高的马尾辫。 吴霏霏干净的白t恤、牛仔裤，黑直长发披散。 见到许晨走出来，吴霏霏拽着方骏，笑着便迎了过来。 许晨先开口道： “吴大小姐，欢迎拨冗莅临指导！” 吴霏霏笑着道： “我主要是来找方骏姐姐玩的，顺便过来参观你的学校，再顺便蹭你一顿饭。” 许晨哈哈笑了笑，心想吴霏霏确实情商很高、很会说话。 这三个理由的顺序，倒是合理合法，还不让许晨觉得逾矩和尴尬。 身后传来些窃窃私语。 许晨回头看了眼，正是跟出来的六个寝室同学。 他们看着许晨面前两个女生，又看向许晨神情都非常精彩，脸上带着调侃。 有几道目光，明显还是在吴霏霏身上多停留了下。 许晨愣了愣。 好吧…… 其实吴霏霏相貌、身材、气质都出众，估计也是让这帮室友讶异了。 许晨看向两个女生，还是解释道： “那几个是我室友，听说我出来跟女生吃饭，专门出来看你们的。” 方骏始终面无表情，吴霏霏个性大方也并未觉得尴尬，只是笑了笑。 身后一道身影忽然走了过来，开口道： “吴霏霏……” 许晨回头看了眼，竟然是“学霸哥”焦天博。 吴霏霏愣了愣，低声道：“焦……天博？” 许晨还是非常意外： “你们俩认识？” 焦天博眉毛挑了挑，眼睛在许晨和吴霏霏身上来回扫了扫： “你们俩认识？！” 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道： “哦……许晨也是在天城的，那难怪了。” 吴霏霏看向许晨，开口解释道： “我和焦天博，算是初一初二的同学吧，后来他转校了。” 许晨笑了笑，看向吴霏霏：“所以你之前也在省城？” 吴霏霏：“是啊，之前我爸在省城工作，我初中快毕业他调任到天城，我就跟着去天城了。” 她跟许晨聊着天，似乎把焦天博晾在一边了。 其实许晨隐约感知到，焦天博见到吴霏霏，有些惊喜和紧张。 而吴霏霏却明显神情冷淡，不太想搭理。 焦天博顿了顿，开口道： “霏霏，听说吴伯伯又在天城高升了？” 吴霏霏客气的笑了笑，只是随口“嗯”了一声。 看到许晨有些疑惑，吴霏霏便解释道： “我爸在省城时，跟焦天博他爸是同僚。” 许晨笑了笑：“原来如此。” 焦天博似乎是有些犹豫：“霏霏，你和许晨……” 吴霏霏眉头皱了皱：“朋友关系。” 焦天博愣了愣，却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意： “你今天有空吗？我想跟你吃顿饭…… 我之前短信联系你，你也没回我……”许晨心中无语，这学霸竟然还是只舔狗来着。 吴霏霏维持着表面的客气： “哦……我可能没看到消息。 我怕是没时间啊，我只约了许晨吃饭。” “……” 许晨心中还是有草泥马滚过，这是在给自己拉仇恨啊。 焦天博脸色变了几变，明显有些抹不开面子，但还是说道： “那我，改天再约你。 祝你们，吃得开心……” 他眉毛抖了抖，言语都透出几分怪异。 又尴尬的跟吴霏霏笑了笑，这才转身走开了。 许晨看向吴霏霏，露出求饶的无语神情。 吴霏霏露出一丝抱歉，开口道： “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许晨：“也倒是不至于。” 吴霏霏尴尬的笑了笑，转头看了眼，确认焦天博走开了，便开口道： “焦天博确实追过我，但我不喜欢他。” 许晨半开着玩笑：“他父母也是省城的领导，岂不是很合适？” 吴霏霏露出嗔怒：“你爸还是天城的企业家呢，岂不是更合适？” “……” 许晨怔了怔，却转头看了眼方骏。 方骏面无表情，看向吴霏霏道： “你不是说，不惦记许晨的吗？” 吴霏霏哈哈笑了笑，大大方方说道： “我开个玩笑而已啊！瞧把你们俩给吓的！” …… 吴霏霏还是对“吃在同海”的说法比较好奇，许晨便带着两个女生去吃食堂。 西苑三楼的“小食堂”还是看上去高档正式一些，这便带着两人过去。 路上随口聊了几句，许晨对焦天博和他家里也便多了几分了解。 原来在省城时，焦天博的父亲，算是吴永铭的下属。 两人自初中认识，焦天博便对吴霏霏表现出明显的好感。 但惦记老爹上级领导的闺女，这就明显带着些“高攀”的属性，也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其他的目的性。 吴霏霏当时年纪小，也明显对焦天博不感兴趣，便没有任何回应。 后来吴霏霏跟着吴永铭去了天城，焦天博来了沪城读高中，焦天博的“纠缠”也便算是告一段落。 但焦天博还是会有意无意联系吴霏霏，但吴家大小姐从来没有回应过。 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渠道，也早就知道了吴霏霏来沪城读大学，暑假期间便短信联系了吴霏霏多次。 但吴霏霏还是懒得搭理，消息都当没有看到。 许晨还是有些无奈，怕是更被这位小心眼的学霸哥记恨了。 焦天博约了吴霏霏很多次，她都没有任何任何回应……结果吴霏霏又自己跑来许晨的宿舍，拽着他去吃饭。 任谁都会有所联想，何况是焦天博那么小心眼的人呢。 不过也无所谓。 都是小孩子的幼稚游戏，许晨实在是不想搭理。 …… 西苑小食堂的自助餐线，还是让吴霏霏惊喜连连。 许晨还是秉承着“妥善招待”吴大小姐的原则，刻意多拿了一些好菜。 但毕竟只是学校的食堂，也根本贵不到哪里去。 吴霏霏简单吃了几样，便眼冒星星： “你们学校的食堂，真的是很好吃啊！这太让人羡慕了！ 我们学校，就是寻常的大锅饭，很多同学都是去外面吃的……” 方骏面无表情吃着，明显也很中意。 许晨笑着道：“我还要吃四年，估计也架不住天天吃。” 三人边吃边聊，许晨对吴霏霏还是客客气气，毕竟是领导家的千金，也关系到家里的生意。 两个小姑娘下午相约出去玩，要去外滩逛一逛。 许晨开口道：“你们不也是今天报到吗？下午学校没其他安排？” 吴霏霏：“我们上午报到完就没事儿了，下午自由自在。” 许晨：“真是羡慕，我这下午还有学院报到，好像还得开大会呢。” 吴霏霏笑着调侃道：“我们那里，毕竟比不上你们同海这种高端985。” 许晨：“……” 方骏想起一事，对许晨说道： “沪城的车牌，差不多给你搞定了，下个星期可以拿到。 半年有效期。” 许晨点了点头：“好啊，多谢方骏姐姐。” 也便意味着半年之内，得把车给买了。 这算是父亲许知泉送给自己的上大学礼物，已经打了五十万到东晨广告的账上。 方骏说用公司账户买车，可以抵税还是啥的，便一切都走东晨广告的流程。 吴霏霏：“你要买车了啊？” 许晨：“也不是我买……是公司要买。” 吴霏霏摇着头调侃道：“真不愧是小许总……” 她又瞬间有些好奇： “多少预算？准备买什么车？” 许晨：“还不知道呢，我还没来得及去看车。” 吴霏霏露出一脸兴奋：“我能跟着去吗？” 许晨没有接话，甚至刻意露出一抹难色。 方骏面露警觉，转头冷漠的瞥了吴霏霏一眼。 吴霏霏又露出一脸乖巧： “好啦……你还是带冰哥去吧。 我只是开个玩笑。” 许晨：“……” (本章完) 第254章 领奖？ 一餐饭开开心心的吃完，许晨便将两位“大小姐”护送出学校。 一路穿过校园，吴霏霏有些感慨的说道： “你们学校好漂亮哦，每个学院的大楼都很有特色。” 许晨环顾了一下，确实同海大学的每栋建筑，都有很独特的风格。 方骏面无表情的说道： “同海的建筑系、土木工程都是全国顶尖的，他们把学校的楼故意盖的奇奇怪怪，是在故意炫技的。” 许晨哈哈笑了笑。 方骏说的，其实没有什么问题。 这两天里，许晨其实也听过一些，开口道： “最炫技的，应该是正门对着的伟人像和图书馆。” 两个女生明显来了些兴致： “伟人像？这个怎么炫技的？” 许晨解释道： “同海大学那个伟人像，是当年全国第一个抬着胳膊的伟人像。 据说当时全国献礼，好多高校在暗暗较劲，结果还是建筑系最好的同海给做出来了。” …… …… 下午还要去学院报到，许晨送两人出了校园，便先快步朝宿舍走去。 刚刚走到西南一楼楼下，便远远看到同班的那六七人围拢在一辆红色的小汽车旁。 想都不用想便知道，肯定是3104那位“江浙小王子”，去把车提回来了。 毕竟是同班同学，许晨还是决定去认识一下，便笑着走了过去。 还是同宿舍的洪小强最先看到了许晨，笑着说道： “许晨回来了！” 其余几人开始揶揄： “刚刚的妹子好漂亮啊！” “可以啊许晨老板……刚来学校就钓上马子了！” “到底是哪个学院哪个系的？ 焦天博好像认识，但人家不想告诉咱们啊……” …… 许晨看了眼焦天博，他两条眉毛又竖了起来，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看来吴霏霏的身份，焦天博并未跟几个同学介绍。 许晨也没有要多聊的意思，只是随意说了句： “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是我汶省的同乡来着，刚好一起吃顿饭。” 听许晨这么说，焦天博的脸色似乎稍稍好看了些。 …… 许晨低头看了眼，面前这辆“骚红色”的小汽车是一辆马自达。 如果没记错的话，便是马自达3，06年的售价估计也就十五六万左右。 好吧…… 以为“江浙小王子”，会开一辆跑车回来的。 其实对一个大一的学生，能开上马三已经很不得了了，毕竟好些大学生可能连好些的手机都配不起…… 主要是早上听几人介绍这位“江浙小王子”，听上去是个超级富二代的意思，只开个十五六万的小汽车，许晨还是觉得有些小失望了。 驾驶室的门打开，一个戴着墨镜的白净男生走了下来。 许晨笑着看了眼，果然非常符合“江浙小王子”的叫法。 他留着长长的分头，烫着小小的波浪，染成了淡淡的棕色。 雷朋的飞行员墨镜，皮肤白皙…… “江浙小王子”摘下墨镜，眼睛却有点小。 他笑着伸出手，跟许晨握了握： “你好，我是钱鑫。” 许晨笑着道：“久仰，我是许晨。” 虽然是过于高调了些，但看这笑容语态，倒是没有招人讨厌。 事实上，似乎还比焦天博要招人喜欢些…… 霍大山开口道：“咱们去南校区报道吧！” 钱鑫戴好墨镜：“谁要坐我的车？” 话音落地，跟他同宿舍的黄浩和裴前抢先钻了进去。 “还剩一个位置，快来！”钱鑫笑着说道。 洪小强抢先一步，这就奔到了后排。 许晨觉得好笑，先前洪小强对钱鑫这个同是浙省的富二代，还颇有些不屑来着…… 钱鑫挥了挥手： “等下见！” 这便一脚油门，远远开了出去。 陈文艺捋了捋自己的头发，羡慕的说道： “好羡慕富二代，大一就能开上车了！” 焦天博露出些不屑：“这有什么可羡慕的！” 霍大山：“咱们去南校区吧！” 许晨：“你们先走吧，我还得上去拿报到资料。” 霍大山：“你去拿，我们等一下，还不着急。” 许晨笑着点了点头，这便快步朝宿舍走去…… 很快便又折返下来： “走吧！” …… …… 广告系所在的“创意与传媒学院”，总部其实设在嘉定校区。 当大一和大二的新生，由于还涉及到大量的通识课程，便都是在校本部上课。 此时去“学院”报到，其实是去赤峰路的南校区报到。 那边算是“创意与传媒学院”，在校本部的分部。 …… 南校区的校门，刚好就跟许晨租的办公室挨着。 几人路过同海创意设计大厦，许晨没有故意显摆的意思，便没有提及自己的办公室就在楼上。 初次到学院报到，几个男生还是比较兴奋。而最为兴奋期待的点，则是见到同院、同班的女生。 毕竟是血气方刚的男孩子…… 不过今天只有学院统一的大会，没有专门的班会，多半没法辨认哪些女生是同班的。 很快来到了一栋通体黄色的小楼前。 这座“小黄楼”，便是创意与传媒学院在校本部的据点。 几人结伴上了二楼，来到了大阶梯教室。 一进门，便见到已经坐了好些男男女女。 陈文艺开口道：“想不到咱们学院，这么多新生啊。” 霍大山似乎了解些，开口解释道： “今年院系调整，原来电影学院、设计学院、经济学院的几个系，调整合并到了过来，所以新生变多了。” 阶梯教室最前排，几个老师分开端坐着，前面竖着牌子。 几人很快找到“广告系”的竖牌，这便过去报到。 两位老师坐在那里。 一个长头发的中年男老师，看上去很有艺术气息。 另一个是戴眼镜的、斯斯文文的年轻人。 两人面前摆了个牌子，是各自的名字和信息。 原来那位长头发的男老师，竟然就是许晨等人的班主任，名叫史定海。 那个年轻老师是学院的一位辅导员老师，名叫翟春水。 许晨等人排着队，一等一做了签到登记，并领取了一份资料。 轮到霍大山时，他展露了热爱交际和搞关系的属性，跟班主任史定海刻意多聊了几句。 史定海笑容温和，跟霍大山有说有笑，但还是言语暗示后面还有排队的学生。 霍大山这才客气的笑了笑，赶紧抱着资料朝后面走去。 许晨走上前，在报到纸上找到自己的名字签了字，并递上了报到资料。 史定海看了眼，笑着说道： “你就是许晨啊，我还有事要找你呢。” 许晨愣了愣：“史老师好……” 史定海看了看，许晨后面暂时没有其他排队的学生，便开口道： “你是我们学院，王剑老师推荐的星级录取奖学金得主，这个荣誉咱们学院只有一个…… 明天下午学院的迎新大会上，会有新生代表上台发言的环节，你这边能否代表优秀新生上台做个演讲？” 许晨暗道不好，居然还有这种锅，必须要甩掉才行…… 他维持着笑意，露出一副为难神情： “史老师，我是否可以不上台？ 不瞒您说，我主要是紧张，怕给咱们班丢脸了……” 史定海笑了笑： “当然是不勉强的，你要实在不想上台也没关系的，咱们班焦天博已经答应上台了。” 许晨如释重负： “那太好了，焦天博比较合适，他是学霸口才也好！” 史定海笑着点了点头，温和说道： “那也行！ 不过明天的学校开学典礼，所有新生奖学金获得者，都还是是要上台领奖的……” 许晨有些无语，但还是说道： “只是上台领奖，我应该不紧张。” 史定海这才哈哈笑了笑。 许晨又道了声谢，这便道别朝后排走去。 他上台演讲自然不会紧张，但主要是不想太高调，以及嫌麻烦。 另外还有一层考虑是，害怕在学院里出头太多，会后续被安排各种乱七八糟的麻烦事情。 许晨还要自己折腾广告公司和燃冰体育，何况还有家里父亲的生意…… 没多少课余时间消耗在学院事务上的。 他也不想走学生会的路线，搞这些只会浪费很多时间精力…… 至于上台领奖，看上去是避不开了。 许晨朝后排走去，跟同宿舍的洪小强、陈文艺坐在了一起。 他左右看了看，发现焦天博不在这里。 洪小强似乎看出许晨的好奇，指了指最前排说道： “焦天博那个显眼包，非要坐到最前排。” 许晨：“……” …… 今天不是正式的迎新大会。 借着全院新生报到的时间，会做一下学院的介绍，以及后续的一些课业安排等等。 明天才有正式的开学典礼和迎新大会。 另外，同海大学近些年的传统，军训是安排在大二前的暑假。 所以许晨他们，现在也无需为艰苦的军训担忧焦虑…… 一个身材姣好的老师走上台，拿着话筒先做了自我介绍。 原来是学院里“播音主持”专业的老师，难怪形象气质、言辞语态都非常“专业”。 先简单欢迎了下各位新生，然后介绍了下前排今天到场的老师。 主要是各新生班的班主任，自然也包括广告班班主任史定海。 之后，主持人老师又讲了后面两天的大致安排。 明天上午9点，是全校的新生开学典礼，在“一二九运动场”举行。 许晨要上台领奖，便是在这个开学典礼上。 不过应该有很多人同时要上台领奖，自己躲在后面低调一些，不至于太高调、太惹眼就好…… 明天上午结束开学典礼，下午则是学院的迎新大会，以及各班的第一次班会。 身旁几个男生明显有些兴奋期待了。 许晨有些无语，多半是期待见到同班的女孩子吧。 嗯…… 年轻真好。 (本章完) 第255章 潜在人脉与熟人学姐 南校区小黄楼，阶梯教室。 投影幕布上正在播放的，是“创意与传媒学院”的宣传片。 宣传片本该都是枯燥的，这条却让人看得津津有味。 通常碰上这种“宣传片”环节，台下的学生本该有很多走神或开小差的，此刻却都还是看得认真。 宣传片无论是镜头画面形式，还是内容框架语汇编排，都算得上是别出心裁。 果然本身是做创意和传媒的学院出品，还是能够看得出水准和巧思。 但核心的内容，其实还是那些。 学院历史、王牌专业、著名教授导师、优秀学生毕业生云云…… 其中介绍到现任院长林如阳，许晨还是多看了几眼。 这位留德归来的院长，是目前国内最顶尖创意设计大佬之一。 其实同海大学的创意与传媒学院最初能够组建，跟林如阳的加入也脱不了干系。 其中介绍到林如阳的多重身份，许晨却忽然愣了愣。 只因宣传片里，出现了一行字： 【长城广告奖，荣誉顾问与评审……】 许晨忍不住笑了笑。 王老顺的广告，刚刚被聂菲拿去报名了“长城广告奖”，想不到同海大学的院长就是核心评委之一。 目前王老顺的推广如火如荼，已经大有成为国内前三饮料规模的趋势。 即使不考究创意本身的专业评判，单纯从营销效果上也至少能拿个银奖、铜奖了。 林如阳评奖给自己学院的学生…… 虽然林院长现在还不知情，但奖项发布之后此事终究会被知道，会不会显得有些怪异？ 许晨琢磨了下，好像问题也不大。 王老顺的营销效果是摆在台面上的，拿不到奖项才算是奇怪了。 不拿奖，倒是显得不合理。 许晨虽然还没拿奖，但已经有了些“心安理得”的获奖心理。 自忖一下，忍不住生出些自我嘲讽。 …… 院长林如阳的抬头有很多，甚至是08年奥运会相关的设计评委之一，也足见其在国内创意设计领域的地位。 许晨却是忍不住心想…… 谢冰冉……还有这位林院长…… 不知道08年的奥运会，自己是否有机会参与？ 如果有可能的话，也算是为“东大崛起”做贡献了。 其实父亲许知泉，一直是个有家国情怀的人。 之前还老把让许晨“报效祖国”挂在嘴上。 做光明厂的收购案时，也是把“科技报国”、“实业兴邦”之类的说辞放进了汇报里。 那自然不只是“说辞”，而是老许的真情实感。 他是经历过火红年代的人，对家与国还是有些浇不灭的盎然情愫。 要是儿子真能参与08奥运，估计老许也会非常骄傲吧！ 许晨琢磨着，或许可以主动找机会参与一下。 重生回来的自己还是知晓些事情，何况还有谢冰冉的羁绊关系，或许真的有机会为奥运出些绵薄之力…… 但其实谢冰冉真能在奥运拿个奖牌，估计老许就已经很骄傲、很得意了。 虽然不是亲生女儿，但以老许的架势，已经把谢冰冉当成半个闺女了。 …… 许晨收回忽然有些想念冰的思绪，又把注意力放在大屏幕上。 宣传片里，也介绍到了广告系的副教授王剑。 王剑负责讲授广告经营管理、消费者心理两门课程。 不过他目前出去国外交流学习，也不知道他的课程是否是别的老师代班。 班主任史定海讲授广告媒体研究，目前只是讲师的职称。 如此看来，王剑在学院的资历还算是比较深的。 许晨能从一开始便有这个人脉，未来应该能帮忙解决些问题，或者帮忙拿到些学院里的资源。 无论如何，这个人脉还是要维护一下。 …… 而介绍到学院优秀学生、优秀毕业生时，竟然又看到了一个熟人。 白淼…… 投影幕布上，正出现“白淼学姐”在领奖台上的英姿。 早就知道白淼是同海大学的，但真没想到她会是自己同一个学院的学姐。 身后一排的隔壁室友黄浩好像有些兴奋，忍不住开口低声道： “白淼学姐！” 坐在他身旁的霍大山低声开口道： “你认识？” 黄浩仍盯着大荧幕，低声说道： “白淼学姐，也是我在高中的学姐。 她是保送到同海大学的，在我们高中的时候就是风云人物，好多人是她的粉丝。 毕竟拿了好些冠军……” 许晨转过头，忍不住开口问道： “她是练体育，为啥在咱们学院读书？” 许晨记得谢冰冉提起过，她读的是类似于“体育教育”的专业，终究还是在体育的范畴之内。 而刚刚的宣传片里，白淼却是“广播电视编导”专业的学姐。 黄浩：“白淼学姐的父母，都是我们高中的体育老师。 好像听说，他们觉得练体育巅峰期也就几年，担心白淼学姐只搞体育将来退役了不好办…… 保送同海大学的时候，就让她报了另外一个文科专业。 算是为将来留另外一个出路吧……” 其余几人里，在沪城读高中的焦天博、陈文艺也认识“沪城双子星”之一的白淼。 但洪小强、裴前等人，明显还没听过这位练习跨栏的体育明星。 但从宣传片里看了白淼的介绍和镜头，都忍不住有些赞叹： “这个白淼学姐好厉害啊，居然拿了这么多冠军……” “而且长得很漂亮，典型的江浙女生长相，却还体育这么强！” “有男朋友没啊，介不介意比她年纪小的？” “真的很漂亮，算是a+级别的漂亮女生了……” …… 黄浩似乎有些不悦，低声说道： “白淼学姐好多追求者的，你们还是不要惦记了。” 他盯着大屏幕，忽然又露出一副崇拜痴迷： “我们高中校友群里，说白淼学姐明天会过来同海大学，参加咱们的开学典礼呢！” 许晨愣了愣…… 白淼跟谢冰冉一样都是国家队的，难道没有一起准备9月中下旬在大阪的比赛？ 谢冰冉可是被“封印”在秦皇岛的训练基地，假都没法请的…… 不过明天的开学典礼上，要是真能刚好见到白淼的话，倒是可以让她帮忙给谢冰冉捎个东西过去。 毕竟她俩在国家队，还是住在同个宿舍里的。 …… …… 这个不太正式的“报到大会”结束后，众人便稀稀拉拉离开阶梯教室，乌泱泱朝外走去。 两个宿舍的男生结伴，但唯独缺了3104的霍大山。 许晨回头看了眼，发现霍大山正跟在班主任史定海、辅导员翟春水身边，一副在认真说好话、搞关系的架势。 陈文艺忍不住说了句： “霍大山在干嘛？怎么已经跟班主任就这么熟了？” “炒股专家”裴前露出一丝不屑： “这明显是在混关系……但在大学里搞这些有什么用？”一旁的黄浩却开口道： “还是有些用的。 学院里每年会有一些资源，比如海外院校交流的、或者一些项目的。 跟学院老师关系好的，更有概率拿到。 另外大四考虑保研，或者想在学校混个辅导员、行政职务之类的，跟学院里搞好关系也很重要。” 许晨有些意外，看上去有些“自我”的沪城土著黄浩，居然也在关注这些。 焦天博也听到了这些言语，有些不屑的说道： “这算什么真才实学？” …… 没人给焦天博搭话，也可能是没有听到。 几人继续说说笑笑，一路朝外走去。 许晨这才发现，原来这群室友不仅在盯着同系和同院的漂亮女生，甚至都认识的七七八八了。 “那个苏蓉不错啊，这得算校级了，而且一看就是富家女，教养很好那种。” “戴眼镜那个……闵思怡，清纯型的，我喜欢！” “那个陈琼，身材太火辣了！这种才是极品……” …… 许晨默默听着，忍不住笑了笑。 年轻人、荷尔蒙、血气方刚…… 即使是普遍“学霸”、“好学生”云集的985高校，终究还是逃不过“荷尔蒙”与“青春胴体”的本初吸引。 “沪城土著”黄浩忽然又开口道：“我觉得都没有白淼学姐好看。” 已经摆明了是白淼的小迷弟…… “电脑专家”洪小强却看了眼许晨说道： “我觉得都没有中午来找许晨的那个妹子好看……” 许晨：“……” 他心中无语，看向洪小强道： “你一个电脑硬件软件专家，不是应该很极客、很技术宅的吗？ 怎么也净是关注女孩子？” 洪小强扶了扶眼镜，笑着说道： “我喜欢电脑，也喜欢女生。谁上大学还不想谈个恋爱，破个身？” “江浙小王子”钱鑫一脸好奇： “来找许晨的女生？女朋友吗？” 许晨面无表情：“普通朋友。” 钱鑫摘下墨镜，坏笑着说道：“那改天介绍我认识。” 许晨没有接话，却转头瞄了眼焦天博。 果不其然，焦天博两条眉毛竖起，一副非常气恼的模样。 他丝毫不给钱鑫面子，直接说道： “你不要惦记，你配不上她。” “……” 许晨默然无语。 焦天博的情商，再创新低…… 吴霏霏算是许晨的朋友，钱鑫这样开玩笑的惦记她，稍显冒犯但也算不上逾矩和过分。 焦天博直接说钱鑫“配不上”，或许是他真实心中所想，但明显已经非常得罪人了。 何况这位“江浙小王子”钱鑫，一副自我感觉良好、心高气傲的模样…… 钱鑫摘下了墨镜，似乎是强压下了恼怒。 他看向许晨说道： “你们宿舍，怎么有这种煞笔？！” 眼看局势要失控，“男交际”霍大山又不在，许晨只能赶紧出来岔开话题： “中午我放了大家鸽子，答应要请吃饭的，你们可得给面子啊！” 钱鑫似乎还在气头上： “有煞笔的话，我可不去啊……影响食欲……” 焦天博冷哼一声：“我才不想去……” 说着，竟是快步朝前离开了。 钱鑫又把墨镜戴上，笑着道： “居然自己承认是煞笔，果然很煞笔……” 许晨：“……” 洪小强却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他不在更好，咱聊天还能畅快些，省的惹闲气。” 陈文艺却又低声道： “焦天博学习很好的，他还是我们高中的优秀毕业生。 但可能确实个性有点问题…… 在我们高中时，就经常得罪人。” 许晨笑着道： “所以就说嘛，他这种个性，私底下应该没少挨揍。” 话音落地，众人瞬间哈哈大笑起来。 其他人都只当是开玩笑，唯独陈文艺神情有些怪异。 他联想起昨天“晨哥”带来的那两个凶狠小弟，心想“找人揍焦天博一顿”这种事…… 说不定“晨哥”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 …… 在许晨的提议下，众人去吃了小龙虾和烤串、炸串。 正是前一天跟方骏、赵锋他们吃的那家。 点了一桌吃食，外加上两打啤酒，众人明显都是非常开心。 面前都是十七八的同龄人，又都是结束高考不久还在“放任期”，不用喝酒便不自觉的放松和开心起来。 这也算是同班级两个寝室的第一次聚会，彼此都增加了认识。 对于这些同学，许晨其实都还挺喜欢的。 各有特色、各有毛病，也都各有可爱之处。 从一定意义上来讲，许晨作为一个心理年龄三十几岁的大叔，确实是把他们当成小朋友了。 还没出社会的“小朋友”，心思和举止难免透着稚嫩、笨拙、中二。 焦天博也没什么大的坏心思，但属实情商过低，几乎是完全不通人情世故，执拗幼稚到令人发指。 也难怪吴霏霏会瞧不上他。 吴家的这位千金，也算是性格很成熟，个性大方、情商很高的类型。 应该内心也很鄙视焦天博的幼稚。 …… …… 酒局到了十点多，许晨却又收到了方骏姐姐发来的短信： “人在哪？陪我喝酒。” 许晨无奈的笑了笑，先去把一桌的单先买了，然后只能厚着脸皮说道： “抱歉啊，我又得先走了。” 于是又招来一阵揶揄： “是不是女生？不是女生的话，不放你走啊！” “注意安全，男孩子在外面要学会保护自己。” “打雷下雨，记得穿雨衣。” 许晨懒得理会这些脏言脏语，打着哈哈挥手离去…… (本章完) 第256章 捎个东西给冰 西南一楼，3103寝室。 一大早，“学霸哥”焦天博便起床了，甚至有些“叮叮咣咣”。 洪小强睡的离他最远，却最先被吵醒了，忍不住厌烦的翻身。 许晨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眼表才七点多，便又倒了下去。 今天也只是9点去参加学校06级新生开学典礼，并不需要太早起。 昨夜和方骏姐姐又喝酒到很晚，此刻还处在宿醉后昏昏沉沉的状态，也实在是不想起床。 方骏今天便离开沪城了，同海创意设计大厦的办公室都已经安置妥当，许晨已经随时可以用了。 她也已经藏了些好酒在办公室，还特意嘱咐许晨不准偷喝。 沪a的车牌指标，方骏姐姐也已经帮忙搞定了，半年内许晨买了车去上牌即可…… 许晨捏了捏脖子，又倒头睡了下去。 焦天博还在下面“叮叮咣咣”。 还是洪小强有些忍不住了，沉声说了句： “哥能不能小声点，才六七点钟是要干啥？” 焦天博：“抱歉…… 我要去参加开学典礼的彩排，等下还要上台参加学生代表的朗诵节目。 需要早起先换一下衣服。” 他语气平淡，却又似乎故意说的很具体，刻意让别人知道似的。 许晨倒在床上，心中阵阵无语。 低情商的高傲学霸哥，心中还是很想得到别人认可。 他没有起身，但配合着说了句： “哇……焦天博好厉害啊，居然能参加开学典礼的上台节目。” 陈文艺也已经醒来，坐起身子低声说了句： “是啊，这种上台资格，应该没几个新生能拿到吧？” 焦天博云淡风轻的说道： “全校总共6个新生被选出来，我是三个本科生之一，也是咱们学院唯一一个上台的。” 陈文艺还是很卖面子： “焦天博你真厉害！” 洪小强翻了个身，低声嘟囔了一句： “真是厉害……” 口吻却有些阴阳怪气。 焦天博却“乘胜追击”接着说道： “另外，我也是新生奖学金的获得者，可能还会上台领奖。” 洪小强：“……” 陈文艺：“焦天博你真厉害！” 许晨：“学霸哥，那得请吃饭啊！” 焦天博没有接话，低声说了句： “我先去彩排了，你们也早点起床吧，不要浪费青春年华。” 说着，这便雄赳赳气昂昂出门了。 洪小强从床上坐起来，白眼翻到天灵盖。 许晨笑着说道： “学霸哥，还真是个妙人。” …… 八点多钟，许晨、洪小强、陈文艺结伴从宿舍出来。 出门便刚好撞见隔壁寝室的黄浩、钱鑫、裴前。 昨晚的饭局，让两个寝室的人关系已经很亲近，这便说笑着结伴下楼。 “霍大山呢？”陈文艺开口道。 “炒股哥”裴前开口道：“他要代表学院举牌子，先过去运动场了。” 洪小强：“都能代表学院举牌子了？这是提前当上‘领导’了呀！” 许晨忍不住笑了笑，原本以为洪小强是个研究电脑的技术宅，结果也是非常善于揶揄取笑、阴阳怪气。 沪城土著黄浩开口道：“他昨天就跟老师混熟了，估计也临时抓不到别人。” 洪小强： “焦天博和霍大山这俩人，可算是咱班的积极分子了。 昨天晚上，焦天博已经‘通知’我们，他要当舍长了。 如果猜得没错，霍大山也是你们的舍长吧！” 黄浩没开口，却在笑着用力点头。 …… 六人不慌不忙，先去食堂吃了个早餐。 男生们闲聊的言语，不知不觉又落到女生身上。 还在讨论同班、同院的女孩子。 许晨昨天根本没怎么关注，此刻听几人的言语，却是完全对不上号。 “江浙小王子”钱鑫，似乎对一个叫闵思怡的女生很感兴趣。 在他的描述中，闵思怡是川省来的女孩子，文静清纯的类型。 陈文艺和裴前，则同时夸张一个叫苏蓉的女生，似乎是苏省来的富家姑娘。 洪小强和黄浩，则聊起了两个沪城女生，一个叫陈琼，一个叫尤莉。 似乎都是洋气、丰满，身材引人遐想的调性。 这俩人甚至已经有了专属称号，“沪上双绝”。 身材很绝的“绝”。 许晨看向黄浩，笑着说道： “你昨天不是说喜欢白淼学姐吗？怎么又喜欢上性感女生了？” 黄浩笑着道：“我喜欢白淼学姐，也不影响我欣赏一下其他的。” 说着，他竟然从口袋掏出一张海报照片来。众人瞄了一眼，正是那位白淼学姐。 “你这是真爱啊！” 黄浩笑着道：“上午的开学典礼、下午的学院迎新大会，都有机会见到白淼学姐的。 我看能不能去要个签名啥的……” 许晨刚好也要找白淼，也没有主动透露自己和白淼算是认识，只是随口说了句： “那你等下叫上我。” 但心想如果黄浩要不到签名的话，自己应该能顺手帮个忙。 但通常这种情况，人家都是要借要签名的机会，跟偶像接触认识一下的，许晨也没必要提前去“帮倒忙”。 何况黄浩跟白淼高中同校，说不定也早就认识了…… 许晨也没有白淼的联系方式，也只能现场去抓她。 5月份来沪城看比赛时，在那间酒店的自助餐厅，“沪城双子星”来找冰哥“认识一下”，当时白淼要跟许晨交换手机来着，却被“护食”的冰哥给拦下来了。 这次许晨想找下白淼，是想让她帮忙捎个东西给谢冰冉。 离开天城，与父亲许知泉分别时，老许神秘兮兮从口袋里掏出了两个“平安符”。 说是专门从山上请来的，一个给许晨，一个给谢冰冉。 老许不算是迷信的人，但专门去请了平安符来，也足见对两个孩子的珍爱心意。 许晨原本打算等在大阪见了谢冰冉再给她，但想来谢冰冉现在拿到，也能护她去大阪的行程平安。 当然…… 主要也是寄托一份想念。 …… 从食堂出来，便朝着一二九运动场走去。 “江浙小王子”钱鑫晃了晃车钥匙，一脸嘚瑟的说道： “谁要搭我的车！” 许晨想了想一二九运动场其实还挺远的，便笑着说道： “那我蹭个座位。” 另外两个位子，又分别被洪小强和裴前抢了去。 那辆骚红色的马3就停在西苑食堂后面。 钱鑫走路带风，带着许晨三人来到了车前，潇洒地跨进了驾驶室。 上车之后，洪小强笑着说道： “钱总家里什么生意啊，这么土豪？” 许晨想起，昨天洪小强听到这位高调的“江浙小王子”时，还曾露出一抹不屑。 也不知此刻是在认真恭维，还是阴阳怪气。 钱鑫戴上了雷朋的飞行员墨镜，颇为“低调”的说了句： “谈不上生意，家里就是搞搞工厂什么。” 相比于北方，零几年的江浙地区确实是“藏富于民”，民营经济非常发达。 甚至很多浙省、苏省的农户，也都不声不响做起了各类加工生产工厂，一年几十上百万打底，皆是富庶之乡。 洪小强也是浙省人，但父母一个是事业单位、一个是中学老师，倒也没什么“产业”。 想来对同是浙省的“江浙小王子”钱鑫，估计还是会有些艳羡或嫉妒心理…… 洪小强的父母，也算是那个年代的读书人、文化人，而很多江浙有钱的小老板，很多原本都是没读过书的农民出身。 但在财富上，又确实是那些土豪小老板更强势一些。 也因此，好些读书人、文化人，见到乡里人开工厂做企业大把挣钱，心中皆难免有些失衡。 …… 这两天里，许晨一直比较低调，没有刻意显摆什么。 但几个同学还是能看出来，许晨的家境应该还不错。 昨天晚上请吃饭，大几百块的账单随手便付了，还有那个两万多的笔记本电脑。 何况还听说他自己注册了一家小公司…… 许晨坐在这辆马自达3的后排，还是感觉到逼仄憋闷。 毕竟只是一辆十几万的“紧凑型”的小轿车，对许晨来说实在是有些不够看的。 他前段时间租车，也刻意租的是宽敞些的中级车，大抵也都是二十万以上。 这便心想自己买车，还是不要买这种紧凑型的小轿车了。 载谢冰冉出去，估计她的大长腿也都伸不开。 但对于钱鑫的“心爱座驾”，许晨当然也不会出口谈论什么，甚至自然而然的说些艳羡的话，也是让“江浙小王子”更加嘚瑟起来…… 许晨心里想着，或许趁着周末，也可以去看看车了。 还没有仔细盘算过买什么车，但五十万的预算不少了，即使是06年国内车价偏贵，但也已经能买到很不错的中大型suv了。 …… 车子接近运动场时，便见到好些学生，正在结伴走着过去。 钱鑫刻意把车速降了下来。 然后嘚瑟的摇下了车窗，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胳膊搭在了车窗上…… 仿似生怕别人看不到似的。 许晨默默觉得好笑，少年心理，还真是有趣。 可惜一路开到停车区，也没碰上一个真正认识的人，尤其是同班、同院的女孩子。 “江浙小王子”便少收获了一个装逼的场景。 明显还是有些失落怅然。 感谢【淡水游鱼】老板！ (本章完) 第257章 不声不响 不争不抢 同海大学，一二九运动场。 正在举行“06级新生开学典礼”。 台上就坐两排领导和嘉宾，台下满满当当都是整齐列队的学生。 许晨和几个男生站在最后排，还能开开小差。 主持人是某位副校长，先大致介绍了到场领导和嘉宾。 除了书记、校长和一众校领导之外，便是十几位“院士”重磅嘉宾，也足见同海大学在国内理工领域的分量。 校长代表学校和教职工发言，演讲内容真诚，但也稍显沉闷。 站在后排的男生，又开始朝前观瞧，重点关注的多半还是各个院系的漂亮姑娘。 “学霸哥”焦天博一脸正经，也还站在后排。 洪小强低声开口道： “你不是还要诗朗诵吗？怎么还在这站着？” 焦天博：“时间还早，等下才去候场。” 许晨抬头看了眼，发现焦天博果然是认真“梳妆打扮”过，头发用发泥认真抓过，上半身的文化衫应该是统一的，下半身深色牛仔裤，加崭新的白球鞋。 而在远远的队伍最前方，霍大山果然站在那里，手里举着“创意与传媒学院”的牌子。 …… 校长热情洋溢但稍显冗长的演讲结束，由副校长宣读06级本科新生奖学金名单。 焦天博腰背稍微挺直了些，下巴也微微仰起。 同宿舍的许晨三人这才想起来，早上起床时，“学霸哥”曾无意间提起过，他除了要上台诗朗诵，还是新生奖学金的获得者，是要上台领奖的…… 看他脖颈高耸的骄傲架势，俨然便要直接冲上台了。 副校长铿锵的宣读声音，在运动场间回荡： “获得同海大学2006年本科新生奖学金的，共有一百八十位同学。 现宣读，其中获得一等新生奖学金的二十五位学生名单…… 他们是陈琦、薛越、杨海红……” 可当这二十五人的名单念完，却没有出现“焦天博”三个字。 洪小强愣了愣，忍不住戳了戳前面的“学霸哥”： “为什么没听到你的名字？” 许晨有些无语，很想跟洪小强说：不该问的别问…… 焦天博两条眉毛挑了挑，却低声言语了句： “我是二等奖学金。” 洪小强神情精彩，拖长了尾音“哦~”了一声。 许晨：“……” 焦天博转过身去，看背影便知道还是有些失落。 估计他是已经做好了被宣读名字，并上台领奖的准备。 可谁知道副校长只念了一等奖学金名单呢…… “向以上获得一等新生奖学金，以及获得二等、三等新生奖学金的同学，表示祝贺！” 一阵掌声雷动之后，副校长接着宣读： “获得同海大学2006年星级录取奖学金的，共有二十二位同学。 他们是赵海军、许晨……” 还没等许晨有什么反应，几个男生却都转头看了过来： “卧槽！是你吗许晨？！” 甚至连“学霸哥”焦天博都转过了头，看向许晨的脸面带着浓烈的询问意味。 许晨也没来得及开口，只能是先憨厚的笑了笑。 毕竟他也不能像焦天博一样，提前把获奖的事情四处去炫耀。 而此刻，他也没料到焦天博没被念到名字，许晨自己便更显得突兀和引人注目了些。 其他人其实有些疑惑和怀疑，毕竟许晨不像焦天博那么高调，看上去不声不响、不争不抢的。 许晨、许臣、许辰…… 听上去也像是寻常的名字，再说同名的人本也就很多。 见许晨好像也有些懵逼，几个男生也便以为只是同名了。 谁知班主任史定海从后排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许晨的肩膀，低声说道： “许晨，准备上去领奖……” 许晨：“……” 众人：“！！” 焦天博：“？？？？”“！！！！”“？？！！” …… 班主任还在这里，洪小强等一帮男生没法表达惊讶，但看向许晨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许晨面露无奈，用唇语说了句： “中午请你们喝奶茶……” …… 主席台上。 副校长宣读完了“星级录取奖学金”的名单，又在宣读“本科新生学科竞赛奖学金”名单。 …… 班主任史定海又跟许晨嘱咐了句： “等全部名单念完，副校长叫上台的时候，快些跑上去就行。” 许晨点头应了一声，也说了句“谢谢史老师”。 史定海转身离开了。 其他几个男生这便又一脸震惊看了过来。 “可以啊，许老板！” “星级录取奖学金，这是个什么奖啊？” 许晨想了想，还是低声解释道： “刚好创意学院有位副教授，去我们市里招生。 刚好又撞见我，想要拉我报考咱们学院，就把这个奖学金名额给我了…… 这应该算是个各学院教授‘个人意愿’比较强的奖项，所以没啥公信力和含金量。” 他瞥到焦天博高耸的两条眉毛，又补充道： “还是一等、二等‘新生奖学金’，这种完全看高考成绩和排名的，比较有含金量和说服力……” 焦天博的脸色，看上去也并没有好起来。 其他人却还一脸兴奋： “奖金多少啊？”“许老板，光请喝奶茶不够敞亮啊？” “要不再加一顿烧烤吧？” …… 许晨低声道：“请客请客！地方你们挑！” 主席台上，副校长终于宣读完了名单： “请以上新生一等奖学金、星级录取奖学金、新生学科竞赛奖学金获奖的同学，上台领取奖状！” 场间的一排排队伍里，便见陆续有人快步朝主席台小跑而去。 许晨无奈的笑了笑，还是快步也朝主席台走去。 穿过前排人群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一些议论声响。 “原来还有咱们学院的，还以为都是建筑、机械那些王牌学院的呢！” “是哪个专业的？” “看那几个男生，好像都是广告系的……” …… …… 许晨快步走到了主席台下。 一个负责现场安排的老师，让涌上来的大概五十个学生，直接分成了四五排的样子。 然后排着队依次上台。 几个台上的校领导，则依次为他们颁发奖状。 很快便排到了许晨，等他拿到奖状看了眼，才发现奖状都是统一的。 并没有针对三个奖项做区分，自然也就不会有名字。 看来现场颁奖只是个象征形式，方便拍照发通稿的。 这样安排，其实比较高效合理，不会影响现场流程进度。 同时这是“奖学金”，能把钱一分不差发到学生手里，便是妥帖的安排了。 当然许晨的“星级录取奖学金”还是有些特殊，是直接减免了四年的大学学费。 …… 下台之后，许晨快步回到了学院队伍的末尾。 洪小强等人纷纷转头，还是认真说着“恭喜”。 …… 颁奖环节结束。 又有教师代表某位工程院院士、校友代表某位本硕博连读的校友上台做简单讲话。 甚至有食堂的某位大师傅上台，代表“后勤集团”做了演讲，也间接宣传了“食在同海”的优良传统。 再之后，便是优秀学生代表发言。 于是隔着老远，许晨再次见到了“白淼学姐”。 当然对许晨来说，她还有另外的身份： 谢冰冉的国家队队友、室友、手下败将…… “有请优秀学生代表、大二学姐，国家田径队白淼同学……” 场间，瞬间掌声雷动。 热烈程度，甚至强于先前的校长、院士等一帮大领导。 看来白淼学姐，在新生里本身就有很高的知名度。 想来也是顺理成章，可能将近一半的新生，都还是沪城本地的学生。 而白淼自中学起，便是沪城的体育明星，且一直被各大本地媒体报道。 而除了体育成绩，白淼的形象也是清新可爱，虏获了类似黄浩这样的一大批粉丝。 这个世界终究还是看脸的，长得好看本身就是一种强大优势。 许晨也忍不住笑着想到，我家的冰此方优势更加明显…… 黄浩看到白淼上台，踮着脚尖疯狂鼓掌，一副小迷弟的模样。 掌声稍歇。 扩音器里，传来了白淼有些软软糯糯的演讲声音。 文字稿估计是别人写的，都是些官样文章、例行公事。 但毕竟是出自白淼之口，底下的学生还是听得认真，瞧得仔细…… 许晨看了下状况，似乎上午的场合，找不到跟白淼说话的机会。 好在下午的学院迎新大会，白淼作为学姐还会出现。 阶梯教室小范围的互动，应该还是有机会说上话，把捎给谢冰冉的东西递给她。 …… 白淼鞠躬下台，果然又是一阵叫好鼓掌叫好。 许晨仰头看了眼，白淼穿着的，正是跟谢冰冉同样的国家队队服。 …… 再之后，便是那个有些诡异的“诗朗诵”节目。 “学霸哥”焦天博早就上去了，此刻正跟其他几个优秀新生代表，并排站在主席台上，各自手中捧着个手稿本。 铿锵抑扬的语调，通过扬声器放大。 许晨替他们感觉到一丝尴尬…… 动容但矫情的程度，堪比歌颂“大将军”的苹壤小学生演讲。 催人泪下、感人肺腑、发人深省、动人心魄…… 用力过猛。 焦天博也不愧为“学霸哥”，其煽情与投入程度，在那六人之中也是鹤立鸡群的佼佼者。 当他声情并茂朗诵时，台下同寝室的洪小强似乎有些生理不适，浑身颤了颤。 掉落一地鸡皮疙瘩…… (本章完) 第258章 可以降维打击 同海大学“音乐广场”附近，有一家开了有些年头的奶茶店。 许晨带着一帮室友，正在请客喝奶茶。 这年头都还是用现金消费，没有微信支付宝。 许晨点完单，拿到了一把硬币找零，揣进兜里“叮叮咣咣”，也真是有些不习惯。 几人各拿了一杯奶茶，便又向“许老板”表示感谢。 焦天博竟然也过来了，许晨还是稍微有点意外。 “炒股哥”裴前喝着奶茶，吊梢眉耸了耸，忽然说道： “开个奶茶店好像还挺赚钱的，而且成本也不高的样子……” 言语间，竟是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 许晨犹豫了下，心想要不要出于好心拦一拦。 06年，国内便有不少做“奶茶”加盟生意的了。 之后持续的十几二十年间，每隔三五年便有会一两个新品牌跳出来。 民众和消费者，或许以为是市场的正常迭代。 很少人会知道，这些每隔几年就迭代的奶茶品牌背后，可能就是同一拨人在操盘。 迅速火爆，迅速全国推广、全国加盟，然后迅速倒闭关张…… 然后冒出另一个品牌，再次迅速火爆…… 循环往复，一遍一遍的割“加盟”韭菜。 而背后那波操盘的人，则永远赚钱。 见过好些“资本游戏”的许晨已经知道，所有短时间内爆火，又短时内消亡的东西，背后都大概率有深坑存在。 一不小心踩进去了，便大概率被别人嘎了韭菜还不自知…… 这也是许晨让父亲去折腾实业、科技产业的原因之一。 这种长线投入的，有稳固资产积累、技术积累的生意，更具有长时间穿越经济周期的生命力。 短期内看上去没法挣到“快钱”，但把周期拉长，回报率和稳定度便会凸显出来。 其实好多事情都是道理。 做难的事情、做需要积累的事情、做延迟满足的事情…… 都会有更长线而更稳定的回报。 …… 裴前看着面前小小的奶茶店，似乎认真是在考量琢磨。 许晨想了想，还是先不打搅多嘴了。 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节…… 另一方面，裴前还天天在研究巴菲特和股市，他若真把准备投在股市的钱和精力，用在开奶茶店上，说不定还能少赔一点。 …… 许晨开心喝着奶茶，校园里吹过凉爽的风，很是惬意。 焦天博端着杯奶茶走了过来，开口说道： “许晨，我能问一下，你拿的那个奖学金，是如何评选的吗？” 许晨愣了愣，心中又有些无语。 看来自己上台领了奖，竟是被这位“学霸哥”当成竞争对手了吗？ 他实在是不想跟情商极低的焦天博多做言语纠缠，便从让对方心里舒服些的角度说道： “当时学院有位副教授，去我们高中招生，他手里刚好一个奖学金名额。 而我刚好又之前就跟他认识，反正聊了一下就把奖金给我了…… 所以从一定意上讲，我也是运气好，加走了后门的。” 焦天博想了想，果然似乎是心情好了一些，开口说道： “嗯……这样听上去还算合理。 但光凭运气好和认识老师，是不能够走长远的。 我们共勉吧！” 说着，竟是举起手中的奶茶，一副要跟许晨“碰碰杯”的架势。 “……” 这幼稚中二的举动，让许晨有些发愣。 但他还是和善的笑了笑，举起手中的奶茶杯跟他碰了碰： “共勉，共勉……” 顺毛捋，果然能堵住嘴。 焦天博笑了笑，这便转身走开了。 …… …… 中午一起在西苑食堂吃了顿饭，便结伴去往南校区。 下午的学院迎新大会一点钟开始，中午也没什么休息时间。 一帮男人到了小黄楼阶梯教室，已经稀稀拉拉坐了些学生。 许晨和几个男生，直接往后排走去。 坐下后，却发现焦天博、霍大山、黄浩三人，刻意坐在了很靠前的位置。 焦天博在任何场合都是“积极分子”，倒是可以理解。 霍大山估计是盘算着跟学院领导、老师搞搞关系。 至于黄浩，多半是为了跟白淼学姐去要合影了。 …… 许晨想了想，还是先在后排安稳坐着了。 …… 在不舒服的椅子上稍微打了个盹，便听到了大喇叭里的音乐声。 睁眼看去，阶梯教室里已经坐了好些人，大屏幕上在播着宣传片。 前面的第一排，也已经坐好了一堆的领导和老师。 主持人还是昨天那位形象气质很好的“播音主持”老师，先简单宣读了大会纪律。 保持安静、手机静音，开始后不得随意走动云云…… 又稍候了两分钟，前排忽然传来阵阵掌声。 前面的不少同学，也都站起身来观瞧。 “这是怎么了？”洪小强正在打盹，听到动静开口问道。 陈文艺：“是那位白淼学姐过来了。” 许晨没有起身，透过人缝果然看到了白淼。 她身穿国家队的队服，朝后排人群笑着挥了挥手，便在前排一侧就坐了。 跟她一起的，还有两个穿着教练服的。 许晨专门看了眼，并不是谢冰冉的领队教练程红。 他想了想，那两位教练也可能是沪城市队的教练，未必是从国家队一起过来的。 许晨又稍稍起身朝前瞅了眼。 “小迷弟”黄浩坐在前排的最右侧，刚好是离白淼最远的位置。 他要去要签名，感觉还是有点难度了。 …… 主持人上台，简单致了开场词。 接着按照寻常流程，介绍了前排领导和嘉宾。 学院里的重要领导基本都到了，包括那位林如阳院长，以及教授、副教授，各系主任等等。 正式进入迎新大会环节，院长林如阳上台致欢迎词。 许晨抬头看了眼，只见这位林院长穿着中山装，精神气质还是颇有一些“创意设计大师”的感官联想在。他的致辞并不长，且相对语汇直白，没有太多官话套话，甚至夹杂了些活跃气氛的玩笑，引来阵阵笑语和掌声。 这位林院长给许晨的印象也很不错，可能是曾经在欧洲游学数年的关系，他的精神面貌和气质，还是带有些欧洲文人气息。 与国内一些学院院长的“领导范”、“庄严感”，有着些明显的差别对比。 当然这也无关好坏，只有合适与否。 作为“创意与传媒学院”的院长，这样的精神气质可能妥帖，但相较那些严肃认真的理工科学院，便则显然不合适了…… 林如阳核心还是对新生的加入，表达了热情的欢迎。 末了时，终于讲了点专业上的事情： “我们创意与传媒的各个学科，都是鼓励参与社会实践的，不鼓励纯粹的‘闭门学问’。 因此，我们鼓励学生参与各类校外实习与实践、竞赛与评选…… 接下来，会由各个系的系主任与各位同学认识。 并简单介绍下，各专业在大学四年中，可以参与的竞赛与评选…… 这些竞赛和评选，鼓励各位同学在大学四年中踊跃参与。 当然，学院也有实际的鼓励和奖励政策。 学生在校外参与竞赛、评选获奖，学院会给出相应现金奖励。 与此同时，在专业竞赛评选中获奖，相对应的一到两门专业课，也可以在期末免试获得a+的考评。” …… 话音落地，还是引来台下一阵热议。 拿奖的话，可以直接拿到一到两门课程的a+，还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这两天里，学生们也有一些讨论，比如学院里的某些老师的专业课，真的会卡成绩。 据说期末拿a的难度非常高…… 如果通过参与校外竞赛评选得奖，就能免试直接拿a+，还是可以瞬间减轻些课业压力。 …… 而对许晨来说，这还有另外一层的吸引力。 学院里的专业课，除了期末的考试或作品考核之外，还会涉及到每堂课的报到打卡。 上课打卡次数不够，就直接挂科了，需要重修…… 而许晨还要忙家里的生意、自己的公司、谢冰冉的事情，必然会面临一些请假的。 也便意味着，多半会影响到某些专业课的打卡次数。 但如果能够通过校外竞赛评选拿奖，直接取得a+的专业课成绩，其实也就不用在乎“打卡”的事情了。 念及此，看来那些竞赛和评比，还是得找机会参与一下。 绝对属于是事半功倍，投入产出比超高的事情。 而且广告系的竞赛评选，多半就是广告作品、广告大赛之类的。 许晨前世在广告行业都混了几年，各种品类客户都算是接触过，国内的广告奖也曾经拿过…… 对付大学生的广告比赛，也应该算是“手到擒来”了。 所谓，降维打击。 …… 林如阳见学生们都起了兴趣，开心的笑了笑。 他顿了顿，却又提醒道： “大家要积极参与，但也不要盲目乐观。 这些竞赛和评比，都是针对全国各大院校的，还是很有挑战性。 何况你们现在还是大一，还没经历完整的专业课程培训。 大一大二，还是以参与学习为主。 大三大四，再铆足劲去拿奖，算是比较稳妥的选择。 当然我们也欢迎天才。 英雄出少年少女…… 期待在你们这一届中，看到从各个专业冒出的天才！” 林如阳结束演讲，还是引来了阵阵激烈掌声。 …… 接下来，主持人简单串场后，便有各系的系主任上台发言。 广播电视、广告、动画、新闻、摄影、视觉传达…… 各系主任，还是都有各自特色。 好些都有强烈的“艺术气质”，不乏看上去穿着怪异、特立独行的老师。 各系老师发言都很简短，简单做了自我介绍。 然后便依照先前林院长所说，简单提及了大学四年里，各专业可以参与的竞赛与评比。 诸如全国青少年纪录片奖、全国大学生摄影大赛、国际大学生动画节等等…… 广告系主任上台，许晨等几个同学还是稍微坐直了些，毕竟是自己的专业老师。 倪至，是一位身形瘦削高挑，头发有些白，但穿着非常时尚年轻的中年男老师。 他并未对自己介绍太多，而只是简单打了下招呼，便介绍了下广告系大学四年里，可以参与的竞赛。 最主要提及了两个，一个是“全国大学生广告大赛”，另一个是国际性质的“oneshow青年创意奖”。 倪至又专门补充道： “这两个奖项，是相对权威和分量重的比赛，鼓励大家大学四年踊跃参与。 还有额外一些竞赛比赛，后续在广告系专业的授课过程中，也会向各位推荐……” “也正如刚刚林院长所说，作为大一新生，大家也无需太大企图，还是参与学习为主。 当然如果报名参赛，也还是全力以赴……” “目前比较着急报名的，是‘全国大学生广告大赛’。 9月中旬便截止提交作品。 感兴趣的同学，可以找班主任领取相关比赛信息，看这一两周里有没有能力做出参赛作品。 但还是那句话，这个比赛目前主要鼓励大三、大四的学长学姐参与，各位新生不需要抱有太大竞争企图……” 话音落地，身边便传来些窃窃私语。 洪小强低声道：“这还有两个星期就要报名提交作品啊，那我看是没戏参加了。” 陈文艺：“是啊，我们专业课都还没上呢，广告是什么怎么做都不知道……” 裴前：“先研究一下呗，即使没做过广告，也在电视上看过广告，蒙一个去！” 陈文艺：“但是咱们制作软件都还不会用啊，怎么做平面设计、怎么做视频之类的。 还有两周，我看还是算了吧。” …… 许晨琢磨了下，对自己来说，两个星期其实完全够用了。 创意层面，自己作为多年的广告人，真的可以说是降维打击。 而广告制作上，其实可以找外援，专业设计师孙艾米帮忙。 孙艾米现在被许晨哄得很开心。 除了上次做晨风科技、晨风冰动力的logo可以拿到报酬之外，许晨也给了她很多鼓励和认可的“情绪价值”。 这让孙艾米，很愿意跟许晨合作做项目。 当然，这也本就是许晨预先的计划和安排…… (本章完) 第259章 我替她来看过你了 创意与传媒学院“迎新大会”还在进行。 各专业系主任做过交流之后，主持人老师又出来简单串了下场。 接下来是“学长学姐交流环节”。 共有两位嘉宾，其中一个自然是备受期待的白淼学姐。 第一位上台的是位三十出头的学长，算是学院的优秀毕业生。 目前是为旅德的专业摄影师，同时也在欧洲的学校做访问学者。 这位学长是摄影系毕业的，做了些相对专业性很强的分享。 近些年摄影艺术的前沿探索、技术革新、媒介创新等等。 分享很简短，但还是让大家有“大开眼界”之感。 许晨亦有所得。 果然跟艺术沾边的学院和学科，还是有趣非常多…… 前世的许晨，在那所二本师范院校，读的是市场营销类学科，读书时基本接触不到这些偏艺术的知识与社会实践。 现在读了广告科，在这所跟创意与艺术沾边的学院，也算是打开了些新世界的窗户。 相比于纯粹的商业和营销，搞艺术还是有乐趣、有意思好多。 难怪好多的富二代、富三代都去玩艺术了。 其对精神自由度的反哺，对个体表达欲的满足，确实是其他学科完全无法比拟的。 许晨也在盘算着，自己或许也可以在大学期间，搞搞些真正和艺术沾边的东西。 纯粹当个乐趣也挺好…… 这位学长分享结束，还是迎来了一阵热烈的鼓掌。 之后又做了简单的现场交流，两位摄影专业的新生，提了两个稍显幼稚的问题。 但那位学长还是做了细致解答。 …… 之后，在一阵更加热烈的掌声中，白淼学姐上台了。 她的脸庞，也同时被投在了背后的大幕布上。 于是又引来底下一些男生对其颜值的赞许之声。 “白淼学姐，在运动员里算颜值很高的吧！” “何止是运动员里，这要不练体育也大小算个校了……” 许晨却忍不住心中念了一句： 白淼学姐是好看，但颜值也还是被我家冰碾压了的。 嗯…… 还是冰好看。 目前谢冰冉参与最大的比赛是全运会，但毕竟宣传声量和关注度都没那么高，谢冰冉也便还没迎来真正的“声望”。 许晨相信，等年底亚运会开幕，谢冰冉在赛道一鸣惊人之后，也必然会迎来粉丝的爆炸性增长。 就像程红教练曾经说的，冰哥不仅实力强、颜值高，她本身的个性、气质，都很容易招粉丝。 而且，跟白淼学姐被好些男生喜欢不同的是…… 冰哥，男女通杀。 以白淼目前的状态，在沪城便有这么高的人气和粉丝。 很难想象，冰哥声望崛起之后，出场会是怎么样的架势？ 多半是如明星一般，需要保镖了…… 嗯…… 赵锋、方涛那帮兄弟，好像跟着冰哥当保镖也挺合适，同时也更放心一些。 想的有点远了。 许晨收回有些开心的未来幻想，把注意力转移回了台上。 白淼还是拿了份发言稿。 跟她在赛道上的强悍不同，白淼说起话来软软糯糯，颇有些柔软小女孩的气息。 她的发言稿其实没有太多实质内容，更多的是对学院的感谢，对新生的欢迎和祝福云云…… 但其实请她来做嘉宾，自然也不是真要听她认真做分享的。 对于台下的新生来讲，白淼学姐讲什么不重要，她出现便已经很重要了。 自己学院有这样一位体育明星，还是很值得骄傲和炫耀的事情。 这也本就是迎新大会的组织方，专门把白淼邀请过来的最重要原因…… 白淼演讲完，站在台上稍微怔了怔。 露出了一丝小女生的手足无措，看上去有些可爱。 又瞬间让底下一批男生破防了…… 白淼认真鞠了一躬，迎来了雷鸣般的掌声。 主持人走上台，一个摄影师直接跟了上来： “好的，感谢白淼同学……” 在主持人的安排下，白淼先跟前排的学院领导和老师合了影。 然后又把她安排在第一排就坐，摄影师站在台上，拍了一张所有人在画面里的欢喜大合照。 主持人又拿过话筒： “再次感谢白淼同学！ 白淼学姐还要回国家队备赛，让我们先欢送白淼学姐离开！ 然后今天的迎新大会到此结束，等下各班级根据班主任安排，到南北教学楼，开第一次班会。” 阵阵掌声之中，白淼和两位教练，起身这便朝阶梯教室门口走去。 许晨想了想，赶紧掏出了手机。 他虽然没有白淼的联系方式，但还是可以要到的。 谢冰冉白天都在训练，手机未必带在身上。与此同时许晨也并不想打搅她。 犹豫了下，许晨发了条信息给程红教练过去。 …… …… 几分钟后，便安排散场。 学生们需要去往校本部的南楼和北楼教室，各自开班会。 广告班，二十分钟后在北楼的教室集合。 许晨挤过有些慢吞吞的人群，快步从后门出去了。 绕到前门时，刚好撞见了黄浩同学。 黄浩看上去有些闷闷不乐，正在跟旁边的霍大山说： “太可惜了，跟白淼学姐单独合影的机会都没落着，更别提要签名了……”许晨步子稍缓了缓，戳了戳黄浩的后背： “跟我来……” 黄浩有些懵：“干啥？” 许晨笑了笑：“来了就知道！” 黄浩面露不解，但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他跟着许晨，快步沿着楼梯下楼，结果没有跟着大部队出去，而是又绕到了小黄楼的里面。 走到一楼的某间办公室，许晨轻轻敲了敲门。 门被从里面拉开，待黄浩看清屋里的几人，惊得差一点晕过去。 …… “许晨，真没想到……你居然在我们学院了！” 说话的，正是白淼学姐。 她看向走进来的许晨，一脸甜美笑容。 许晨笑了笑：“我只知道你在同海大学，但也压根没想到会是同个学院的。” 他回头看了眼，发现黄浩还傻愣在门口。 许晨想了想，走回门口朝黄浩说了句： “你先稍等下哈，我先跟学姐聊点私事再叫你……” 黄浩有些发怔，但旋即用力点了点头。 他当真是一脸懵逼，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偶像白淼居然许晨原本就认识。 而且还能为了许晨，专门留下来等他。 这可就不是“简单认识”的程度了…… 许晨已经笑着走回白淼身前： “我同班同学，他是你的粉丝，等下帮他签个名呗！” “好啊！” 白淼甜美的笑了笑，又介绍身旁的两位教练给许晨认识。 原来这两位教练老师，一位是国家队的助理教练，另一位是沪城市的教练，同时也是先前白淼中学时候的主教练。 许晨非常客气的打了招呼。 白淼又特意介绍道： “许晨是谢冰冉的……” 她有些苦恼，不知该如何介绍这层身份。 白淼作为谢冰冉的室友，自然知道他俩间的亲密。 许晨想起程红教练曾提及，国家队并不鼓励运动员恋爱，便笑着开口道： “我是谢冰冉初中和高中的同学，也是同个镇上的邻居，所以私下关系非常近。” 两个教练老师笑了笑，好像也明白了些什么。 “那你们俩先聊，我们刚好出去跟陈老师聊点事情。” 说着，两个教练便先出去了。 白淼一脸欣喜： “能在这见到你，我还挺开心的！冰哥虽然冷酷不开口，但她也天天想你呢。 我回去跟她说，我替她来看过你了。” 许晨笑了笑：“她还在封闭训练？” 白淼：“是哦，在训练基地出不来，马上要比赛了。” 许晨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你为啥能出来了，九月份比赛不参加的吗？” 白淼努了努嘴巴，似乎是露出一丝委屈： “我成绩没冰哥好啊，目前又处在调整期，九月的比赛我会参加，但拿名次的概率不大。 所以也就可以请假出来了……” 许晨乖巧的笑了笑，赶紧岔开话题： “我找你，除了跟你打个招呼，还得帮我个忙呢。” 白淼已经恢复了甜美笑脸：“你说就好！” 许晨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红色“小锦囊”： “帮我捎给冰哥。” 白淼接过去看了看，露出一抹坏笑。 许晨笑着解释道：“这是个平安福。 我爸去山上请来的，让我给谢冰冉的。 但我见她要等到九月中下了，刚好碰上你来…… 你帮我捎给她。” 白淼：“放心吧，我亲手交到冰哥手里，今晚回宿舍就可以给她啦！” 许晨：“实在多谢你！” 白淼：“不要跟我客气！” 许晨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冰……在国家队，最近都还好吗？” 白淼笑了笑： “她在队里很好，你安心啦！ 冰哥拿了全运会冠军，现在是真正的田径队‘底牌’，队里各种资源都向冰哥倾斜。 我都嫉妒的要死呢！” 许晨：“是吧……” 白淼眨了眨眼睛：“你好像不是关心这个……” 她又想了想：“冰哥很好的，国家队各种条件都很好，就是训练比较艰苦。 冰哥虽然冷酷无情脾气大，但其实队里大家都很喜欢她的！ 教练组各个指导，也都很喜欢和照顾冰哥。” 许晨：“那就好……” 白淼：“大阪比赛完，她就来沪城大学报道了。 到时候我和冰哥，都会转到莘庄训练基地，宿舍也在那边，你就可以过去看她了。 没比赛、训练任务不重的时候，冰哥也能出来找你的！” 许晨笑着点了点头：“等我去找冰哥，也要请你吃饭的。” 白淼：“那是当然！” 她忽然想起一事，坏笑着说道： “冰哥床上那条拉布拉多的大狗狗，是不是你？” (本章完) 第260章 班会 班委 总体而言，黄浩是懵圈的。 他也完全没想到，今天不仅要到了白淼学姐的签名，还跟白淼学姐拍了好多张合影。 当他把合影发到高中同学群的时候，他隔着小小的手机屏幕，听到了好些艳羡和嫉妒的声响。 …… 此刻，白淼跟着两位教练老师，已经坐上一辆商务车，直接赶去机场了。 今天晚上便会回到国家队宿舍，顺道把许晨的东西捎给谢冰冉。 …… 南校区，小黄楼。 来参加迎新大会的学生都已经散去了，赶往校本部南北楼的教室。 黄浩站在路边，等着去买水的许晨回来。 稍候了会儿，许晨旁边笑着走了出来，并递上了一瓶水。 黄浩稍稍缓过神来，拧开瓶盖喝了几大口水： “多谢你啊许晨！本来我以为今天要不到签名的！” 许晨笑了笑：“我们先去北楼吧，班会快开始了！” 说着，两人这便快步朝外走去。 稍有些不自觉的，黄浩不太敢跟许晨并肩走路，情不自禁比他晚了小半步…… “你怎么认识白淼学姐的？”黄浩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许晨：“我们有共同认识的一个朋友，然后就顺道认识了。” 黄浩：“原来是这样…… 今天真是多亏了你。” 许晨：“也是凑巧啦。” 黄浩：“我欠了你一个太大的人情，好像一顿饭解决不了，反正后面有能我帮忙和出力的事情，你随时开口就行！” 许晨笑了笑：“言重啦！” …… …… 来到北教学楼的教室时，同班的学生应该是到齐了。 这届的广告班，总人数不到三十人。 总体还是女生稍多了些。 教室后门没开，许晨和黄浩只得从前门入，一进教室便引来全班的目光。 仰头看了眼，又是两个“积极分子”焦天博和霍大山坐在了前排，其他男生则都挤在后面。 洪小强坐在后面，笑着朝许晨招了招手。 …… 刚刚坐下，班主任史定海便抱着一叠资料走了进来。 史定海把一沓沓的资料分发给第一排，这便向后传阅。 许晨拿到资料看了眼，正是“全国大学生广告大赛”和“oneshow青年创意奖”的一些资料。 史定海站上讲台，清了清嗓子。 第一次班会，便正式开始了。 班主任先做了简略的自我介绍，再次向新生表示了欢迎。 第一次班会只有两个任务，一是学生间互相认识一下，二是选出班委。 三十几个学生，大部分是初次见面，尤其是男生和女生之间，还是稍显拘谨。 于是按照国人“大家庭”似的传统破冰方式，由班主任主持，每个人上台做简短自我介绍，规定不超过五句话。 基本也就是自报姓名、家乡，捎带几句个人爱好云云。 第一个主动上场的，果不其然正是骄傲的“学霸哥”焦天博。 除了自报家门，还把自己高中时期获的一系列奖项说了一遍，这便超过了七八句。 眼看班主任就要出口打断，“学霸哥”结案陈词道： “总之非常高兴与各位同班，让我们一起改变和颠覆未来的广告行业！” “……” 莫名又中二起来，甚至带着些热血。 史定海还是卖面子，主动带头鼓起了掌…… 接下去，便是学生依次自我介绍。 好在只有不到三十人，其实很快也便能结束。 许晨这也便认识了，先前听其他男生描述过的那几位高人气女生。 闵思怡，来自川省的清纯姑娘，也是“江浙小王子”钱鑫已经盯上的妹子。 穿着清新素雅，长相也清纯甜美，齐肩的中短发。 看外表是拘谨内向的类型，但一开口自我介绍，却又透着自信和力量感，竟然有着不错的控场能力和口才，一副学霸气息。 裴前看了眼“江浙小王子”，低声说道： “这姑娘人不可貌相啊，还是有些强势的，钱总能把握住吗？” 钱鑫没有理会裴前，正怔怔盯着闵思怡，没戴墨镜的小眼睛有些出神。 …… 苏蓉，苏省妹子，先前裴前和陈文艺提到过的女生。 连许晨都不得不承认，这姑娘长得很好看。 一头长发盘成了一个丸子头，大大的眼睛透出干净。 她看上去拘谨害羞一些，文静内敛。 按照裴前打探来的消息，苏蓉姑娘应该家境不错，据说送她来学校的，是一辆550的奥迪a8。 …… 再就是那对身材很哇塞的“沪上双绝”了。 陈琼，中分的黑长发微曲，略显紧身的白t恤和牛仔裤，身材确实丰满凹凸。 尤莉，红唇大波浪，清瘦高挑一些，穿了件宽松色的连衣裙，但也是遮不住凹凸…… 这对“沪上双绝”坐在一起，她俩自我介绍时才知道，原来高中便是同学，也难怪看上去便是闺蜜。 …… 钱鑫转头看了眼洪小强，坏笑着说道： “你喜欢这种类型哦？小身子板行不行啊？！”许晨：“……” …… 霍大山的自我介绍，也比较引人注目。 满面春风的样子，特意强调了自己初中、高中都是班长的身份，语义目的性明显，在为班委竞选做铺垫。 陈文艺上台非常紧张，甚至说话的口音都有些哆嗦，略显尴尬草草下台了。 裴前和洪小强的自我介绍都中规中矩，稍显拘谨而没有什么存在感。 最后便只剩下许晨和“江浙小王子”钱鑫。 许晨对钱鑫低声道： “钱总压轴吧，我给你做铺垫。” 钱鑫愣了愣，似乎很满意这样的安排，朝许晨点了点头，安稳坐了下去。 许晨大大方方上台，但秉承“低调”原则，只是做了简短、简单的介绍，并没有任何出格和出挑的地方。 这便轻松下台了。 钱鑫清了清嗓子上台，这位“江浙小王子”竟然也透出一阵紧张…… 谈及爱好，他特意强调了喜欢“开车”，算是一种无形装逼。 又提及自己虽然是浙省人，但最喜欢川省的美食和风土人情，则明显是意有所指。 许晨觉得好笑。 看来之前的半个多小时，钱鑫一直在打腹稿，说的每句话都还是有目的性的。 没看出来，“江浙小王子”还有些头脑。 …… …… 之后，便是选班委环节。 史定海跟大家商量了下，还是决定采取“竞选、投票”的方式。 他先介绍了班委大致的职位。 班长、副班长、学习委员、文艺委员、体育委员云云…… 由于全班总共就只有不到三十人，所以班委会控制在五人。 班长和副班长各一位，其他的几个委员，是需要根据特长和意愿来兼着的。 史定海直接制定了竞选规则： 想要竞选的同学上台，提报想要竞选的班委职位，然后做竞选宣言。 之后全班无记名投票，每人写三个名字。 最终按照投票排序，得票最高的一人为班长。 得票第二的人为副班长，得票第三到第五为班委成员。 至于各委员的分配，则由班委内部，再讨论决定。 …… 如此，便按部就班。 第一个上场的，竟然是“川省清纯学霸”闵思怡。 表面文静的她，再次展现了非常好的口才和控场气势，直接竞选班长…… 钱鑫坐在后排，仰头看着闵思怡面露痴迷，低声说了句： “更加喜欢了……” 洪小强低声道：“你原来不是喜欢她的清纯吗？但这看上去有些强势和火爆了。” 钱鑫：“有时候……本少爷也喜欢被动。” 许晨：“……” 猥琐。。 闵思怡走下讲台后，霍大山便自然而然的上台了，且自信直言竞选班长。 该说不说，霍大山确实也是“能说会道”的类型，不愧是男交际，也很会跟同学拉近关系。 且也再次强调了自己在初高中的班长身份…… 之后，陆续又有几个女生上去竞选，看来大部分人，还是希望全方位体验大学生活。 其中竟然包括，那位好看的“苏省富家女”苏蓉同学。 她站在讲台有些拘谨害羞，说自己竞选文艺委员，并提及自己是钢琴八级、还有舞蹈特长之类的。 瞬间又把“文艺青年”陈文艺给迷晕了。 连带“炒股哥”裴前，也是吞咽着口水…… 令男生们有些意外的是，“学霸哥”焦天博并未抢着参与班委竞选。 陈文艺低声说了句：“焦天博居然没有竞选？” 许晨轻声说了句：“学霸哥应该瞧不上班委，至少也是盯着学生会的。” 陈文艺：“原来如此，倒是合理。” 男生这边，始终便只有霍大山一人去竞选了。 许晨自然是丝毫不感兴趣的。 他主要是怕浪费时间。 自己的大学四年，还要兼顾家里生意、自己的公司、谢冰冉的相关项目，哪有时间精力再去牵扯别的。 对于班委、学生会、社团这些，除非是兴趣使然，否则他真的碰都不想碰。 有那些精力，可能多做个广告项目就挣个几十万了…… 场面停顿了下，似乎愿意主动上去的，都已经上去过了。 班主任史定海，已经把刚刚上台的竞选人名字，都写在了黑板上。 再次确认没有其他人参与竞选，这便下发了提前剪好的白纸作为投票。 黑板上的竞选人共有八个，八个里面选出五个来，这概率已经是非常高了。 …… 班主任史定海站在讲台上，笑着开口道： “大家也可以讨论一下，五分钟后上交无记名投票……” “同时宣布两件事情： 第一，刚刚下发的两个广告竞赛，大学生广告大赛时间紧迫，有兴趣参加的需要抓紧时间了。 第二，下下个星期，我们会安排一次秋游，帮助同学们互相认识，也算是一次团建。 将会由等下选出的班委来组织。” (本章完) 第261章 拉高班委整体颜值 教室，第一次班会。 一阵窃窃私语的讨论中，学生们正在填写投票名单。 氛围总体还是轻松的，有些说说笑笑、议论之声。 可能参与竞选的八人，还是会有人紧张兮兮得失心很重，比如霍大山…… 霍大山走到了后排，笑意吟吟看着两间寝室的男生。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是来拉票了。 许晨笑着道：“你不地道啊，应该先请我们吃饭，这样我们写你的名字也会主动情愿一些啊！” 霍大山露出些窘迫：“晚饭我请，茶餐厅、小龙虾、烧烤，你们任选！” 许晨哈哈笑了笑，竖了个大拇指。 其实霍大山这样倒是坦荡，把自己的诉求和企图，不遮不掩。 …… …… 几分钟后，投票都已经收了上去。 班主任随机抽了三位同学，开始唱票和写“正”字。 陆续念了些名字，其实也正如预期…… 闵思怡、霍大山两人，明显得票率高一些。 在先前的竞选发言之中，这两人的表现也是明显优于其他人的。 无论是发言的内容，还是所展现出的自信、气场、沟通力。 班长人选，大概率便在此二人中了。 估计此刻，此二人也在暗暗较着劲。 尤其是霍大山，多半没想到会跳出闵思怡这个强劲的竞争对手出来！ 唱票的那位女生又拿起一张票，开口念道： “许晨……” “？？” 许晨一脸懵。 啥玩意？为啥有自己的名字？ 自己也没上台竞选啊，怎么有人写自己的名字？！ 身旁其他人转头看着许晨，也是面露疑惑。 洪小强说道： “许老板，这是还有偷偷给你投票的呀！” 许晨低声言语了句：“这是哪位爱开玩笑的……” 讲台上，在黑板上画“正”字的女生愣了愣，转头看向班主任。 黑板上，自然没有许晨的名字。 史定海笑了笑，开口说道： “咱们刚刚的规则里，确实没说一定要写上台竞选发言的人。 那就把许晨的名字，也写在黑板上吧。” 许晨：“……” …… …… 十分钟后。 唱票结果便出来了。 许晨一脸懵逼。 只因黑板之上，自己的名字后面，竟然有1.8个“正”字，也即九票。 也就是说，有九个人在投票单上，写上了许晨的名字。 许晨当真是一脸无语加懵逼。 自己非但没有参与上台竞选，刚刚的自我介绍也刻意低调简短，只说了几句常见的空话便下来了。 谁会给自己投票？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几个室友： “你们……有人写我名字了吗？” “沪城土著”黄浩轻轻举了举手： “我写了……” 许晨一脸无语。 这是在报答自己帮他要到白淼的签名吗？ 真不用啊哥…… 一旁的陈文艺也举了举手： “我也写了。许晨……我觉得你很优秀，所以就写了你的名字。” 许晨：“……” 他心中有吐槽，但想来两人还是出于好心，便对二人说了声： “谢谢两位哥哥的认可”。 …… …… 最终的投票排序，简单扫一眼也便有数了。 许晨则是愈发无语…… 班主任史定海站在讲台上，宣布最终唱票结果： “闵思怡，22票。 霍大山，18票。 苏蓉，13票。 黄琪琪，12票。 许晨，9票…… 那么以上五位同学，就是班委成员。 其中闵思怡和霍大山得票最高，是正副班长。 让我们向以上同学，表示祝贺！” 话音落地，便是一阵掌声。 许晨：“……” 身旁的洪小强、陈文艺、裴前、黄浩、钱鑫，也已经在跟许晨表达恭喜。 “想不到啊许老板，恭喜恭喜！” “那就是还有几个女生，给你偷偷投票了啊！” “你这不声不响的，竟然已经收获女粉丝了？” “真是可以啊，没参加竞选都能选上班委了！” …… 许晨当真是心中苦恼，他是真的不想掺和班委的事情。 如果真想参与竞选的话，许晨又怎会只排一个第五名？ 他稍微抬了抬头，朝班主任史定海，投去了一个求助的目光。 史定海自然看到了许晨，好像是猜出些许晨的心思，笑着说道： “那这里还有个问题，许晨同学并未主动参加竞选，还是获得了九票，并进入五人班委。 这个结果是公开投票的，所以也便是最终结果。 但可能许晨本人，以及其他同学还是会有疑问，为什么许晨没有竞选，还是有人向他投票了。 有没有给许晨投票的同学，愿意出来分享一下？” 陈文艺愣了愣，有点想举手。 许晨却拦了一拦：“你别说话，我想看看其他到底谁投了……” 坐在第一排的某个女生站了起来： “老师，我投了许晨。” 竟然正是选出来的班长，闵思怡。 史定海笑着看向闵思怡，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闵思怡没有回头，开口解释道： “上午的全校新生开学典礼上，许晨获得了‘星级录取奖学金’。 今年全校的本科新生有几千人，其中只有二十二个人获得了这个荣誉。 许晨也是咱们班和咱们学院，唯一获得这个荣誉的同学。 我认为同海大学对于任何奖项评估，都不会是草率的，都是有评判标准，且经过深思熟虑、认真考核的。 所以我认为许晨同学能够在几千人中拿到这个奖金，肯定有非常优秀之处，以及还不为我们知的过人之处！ 另外，刚刚许晨上台的自我介绍，虽然非常简短。但还是能够看出，他非常的自信淡然，内心强大…… 所以我觉得许晨是很优秀、很出色的同学，应该加入班委的领导。” 话音落地，台下竟是响起了一阵有些莫名其妙的掌声。 也分不清这些掌声，是为闵思怡的这段分析鼓掌，还是在为许晨鼓掌。 许晨尽量面色如常，但还是心中无语。 这个表面清纯、清新、安静，实际上强势、自信的川妹子，还真是能言善辩，不去参加辩论队都可惜了…… 同时想不到自己早上上台领奖，终究还是过于高调和惹来些麻烦事情了。 另外刚刚短短几句的自我介绍，也能看出“自信淡然”、“内心强大”？ 这不是迪化文啊亲！ …… 没人能从此刻许晨温和的笑脸上，看出他内心的吐槽。 “江浙小王子”钱鑫听完闵思怡的发言，看向许晨点着头道： “闵思怡同学，说的有道理！” 也不知是真觉得有道理，还是因为那是他钟意的闵思怡说的。 洪小强看了眼许晨，低声道： “是很有道理啊！几千个新生里，只有二十几个获奖。 你这个奖，果然不简单！ 早知道我也应该投你一票！” 许晨：“……” 闵思怡发言完毕，便坐了回去。 班主任史定海点头笑了笑，又开口说道： “不知道闵思怡同学的解释，能否解答许晨同学自己和其他同学的疑惑……” 他顿了顿，转头看了眼黑板，接着又说道： “还有另外几位同学，也投票给了许晨。 都是跟闵思怡同学一样的想法吗？还有没有哪位同学也愿意分享一下投票理由。” 中间位置，有个女生微微抬起了一条胳膊。 史定海笑着看向那个女生，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直接开口。 那个女生，正是“沪上双绝”之一的尤莉。 红唇大波浪，身材哇塞、高挑长裙…… 尤莉用开着玩笑的口气说道： “吾也投票许晨啦，因为伊高高帅帅额，可以拉高班委额颜值水平！” 话音落地，立刻传来一阵笑声。 与此同时，前排不少女生转过头，“公然欣赏”了下许晨同学的所谓颜值。 许晨：“……” 可能连带着也在对比班里几个男生，于是一道道目光在后排扫来扫去。 许晨还算淡定，陈文艺、洪小强等人却有些拘谨窘迫了。 可能有些类似于…… 谁丑谁尴尬。 而在许晨懵圈的同时，也忍不住心中赞叹，这些沪城和大城市的女孩子，确实要开朗、直接好多。 当然也可能与学校有关，好学校的孩子综合素质可能高些。 而性格和勇气，本身也是素质和实力的体现。 其实先前的自我介绍和竞选发言，都能看出这批学生的优秀。 至少跟前世时，许晨那所二本师范的学生水平，形成了鲜明的差距。 表象的便是口才、气场、逻辑，背后则是思维、性格、企图心。 能够考进名校，终究都还不是混的。 …… …… 许晨其实始终一言未发，但班主任似乎也看出了许晨有些不情愿，便铺垫了两句： “许晨能够被投出来，也相对比较合适。 班委五人，只有霍大山一个男生也不太妥当。 加上许晨后，三位女同学、两位男同学，做起工作也相对更搭配、更轻松……” 话已至此，许晨也便更好说什么了。 他想了想先前史定海说过那几个“委员”，赶紧在心中挑了一个一看就没什么事情的“虚职”，准备等下分配时抢一下…… 于是稍微有些突兀，但也合情合理的，最终的班委会五人，便确定了下来。 …… 第一次班会圆满结束。 结束时，班主任史定海又提醒了所有同学两件事： 第一，全国大学生广告大赛，想要参与的尽快提报作品； 第二，这周内需要完成所有通识类课程、跨院课程的线上选课…… 同海大学的课程设置，大致可以分为“专业课”、“通识课”、“跨院选修课程”。 “专业课”，是本学院、本专业的课程，都是必修课，由学院统一安排课程计划，学生按课程表上课即可。 “通识课”，则是普适的跨专业课程，包含高等数学、大学英语、马列政治等等，有必修课也有选修课。 “跨院选修课程”，则是指本学院的学生，可以依照发展意愿，选择其他学院的课程来学习。 每个学院，都会开放一些此类课程，全校学生都可报名。 比如许晨在创意与艺术学院，也可以报名建筑学院的雕塑课，或者经济学院的金融课…… 理论上来讲，只要学生愿意，可以把自己的大学日程安排的非常卷，课程塞得非常满。 当然大部分人也不会这么干，毕竟好不容易上了大学，还是想轻松一些。 另外通识课程、跨院课程选太多，也会影响专业课程的学习与考评情况。 毕竟毕业考核的大头，还是在本专业的课程上。 而通常情况下，学生选择通识课程、跨院课程中的选修课时，也会充分考虑将来的就业、实习问题。 但许晨盘算了下，他准备只考虑兴趣，当作陶冶情操来挑选。 毕竟目前来看，许晨几乎不用为将来的“就业”、“找工作”去苦恼和提前布局。 这也是当个“富二代”的好处。 不用考虑就业、工作、出路，只需依照本心、兴趣、爱好去学习就好了。 而没有了对未来就业的担忧和顾虑，各类学习和课程带来的心理压力也便会被消解掉。 剩下的，多半便是乐趣和意义。 为了就业而学习，和为了兴趣而学习，还是有着天壤之别。 过程一致，但心境心情却几乎完全相反。 …… …… 班会散场，班委五人留了下来。 两个任务待解决： 第一，确定除班长、副班长外的几个委员职位。 第二，下下周“秋游”的安排，需要分工商讨一下。 …… 班长闵思怡带着份清新的笑容，又跟大家简单认识了下，便提及几个委员的问题。 文艺委员几乎没什么悬念，钢琴八级、舞蹈功底的苏蓉，注定是不二人选。 与此同时，宣传委员的职务，也一并落到了苏蓉同学的头上。 苏蓉稍显腼腆的笑了笑，似乎也很开心这样的安排。 正要讨论其他委员职位，许晨笑着开口道： “我有个请求啊，我作为计划外的人员，先前也没有发表竞选感言，也就没来得及表达对哪个职务感兴趣。 我能否先‘表达’一下……” 言外之意是，让我先挑一个吧！ 班长闵思怡没有意见，便看了下众人。 见都没有疑义，许晨便说道： “班委里有一个心理委员，我很感兴趣。” “？” (本章完) 第262章 一只大狗 两个项目 心理委员，解决学生的心理问题，听上去类似“知心大姐姐”的设定。 男生通常不会有“心理问题”，有的话出去喝顿酒、吃顿烧烤也就差不多没了。 女生的心理问题可能比较多，但也不会主动跟许晨这样一个不太熟的男生去聊…… 所以，许晨如果能当上这个“心理委员”，基本上也就没啥具体工作，纯粹顶着个名号了。 闲。 完美的安排！ 再有就是，在刚刚的竞选发言里，还没有哪个学生，主动说要竞选“心理委员”。 既然许晨主动开口了，只要现在没人跳出来，那便并不面临竞争的情形。 …… 当许晨合理合法表达了诉求，班长闵思怡等人稍显沉默。 似乎是有些意外和不理解，于是又琢磨了下。 好像是有一点不妥，但好像又没法说出具体毛病来。 副班长霍大山看了眼许晨，此刻展现了作为室友和兄弟的情商，笑着说道： “我个人没什么意见！许晨性格温和开朗，适合做心理委员！” 许晨笑了笑，随口又补充了一句： “我本身对心理学很感兴趣，也已经选了‘心理学’的选修课……” “……” 闵思怡：“既然没有人提出异议，那心理委员就是许晨同学了。” …… 再之后，又针对其他几个委员岗位进行了讨论。 整体氛围同样是轻松的，没有太多争抢或推诿的情况。 或许是都还没那么熟悉的关系，彼此都还是客客气气。 还有就是，闵思怡和霍大山，还是展现出了不错的领导力，很快便主导商量出了职位分工。 班长闵思怡，同时兼任组织委员。 副班长霍大山，同时兼任体育委员。 苏蓉，同时任文艺委员、宣传委员。 黄琪琪，同时任生活委员、学习委员。 似乎是出于一种莫名其妙的默契，众人也没有再给许晨分派其他的委员职位。 这也本就是许晨想要的。 也是他最开始就先把“心理委员”要下来的原因。 …… 生活委员、学习委员黄琪琪，是个小麦肤色的女孩子，长得有些婴儿肥。 先前的竞选发言中，也是主动竞选了生活委员的职位。 她看上去性格也很开朗，看向许晨说道： “许晨同学，我们女生有心理问题，也要找你这个心理委员的哈！” 许晨：“没有毛病。” 如此，此事便是告一段落。 …… 之后，又对秋游做了简单的分工。 秋游主要是找一个地方，吃吃烧烤、搞一下联谊活动之类。 总体涉及到外部活动，还是男生作为主负责比较稳妥，所以经过讨论，总负责人还是副班长霍大山。 霍大山自然是欣然接受，并未推辞。 场地和交通联络，霍大山负责。 班级同学的总体组织，闵思怡负责。 物资采购量可能比较大，黄琪琪、许晨两人负责。 联谊活动的安排，苏蓉。 许晨看了眼面前的几人，隐约还是感知到了一些执行上的问题。 班委的五个人，没有一个是沪城本地的。 这几个，全都是开学后，从外地来到沪城读书的。 类似组织“秋游”这种线下活动，没有对本地情况熟悉的同学在，可能会有些小麻烦和困难出现。 但这次的总负责霍大山似乎非常自信，大包大揽的在安排。 许晨犹豫了下，也便先没有多嘴说什么。 毕竟也都是成年人了，又是在相对很安全的大城市，同时班主任史定海也会参与…… 即使真碰上些小麻烦、小困难，对这些大一新生来说也是磨砺和成长。 …… …… 傍晚。 同海创意设计大厦。 许晨去了趟一楼物业，拿到了一个大箱子的快递。 借了一个拖车，径直拖到了八楼的办公室。 这是从天城家里寄过来的，也包含过冬的衣服之类。 06年的物流产业还没那么发达，天城那种北方县城，则是更难有江浙沪的物流公司。 于是只能走的邮政物流，了这些天才终于寄到了。 许晨把箱子拖到自己的“总经理室”，找了把剪刀便开了。 他面露微笑，便把那只“狼狗”的大玩偶提了出来，在怀里舒服地抱了抱。 凑在脸上闻了闻。 冰哥身上好闻的味道，已经几乎闻不着了。 许晨记起，在羊城要寄出两只大狗玩偶时，谢冰冉也是嫌那只拉布拉多许晨抱得时间不够久，便还专门跟许晨要了件衣服过去。 嗯。 下次也跟冰哥要件外套，给这只大狗套在身上…… 这样想着，许晨又忽然腹诽自己有些猥琐。 原味衣服什么的。 简直过分了…… 许晨坐在椅子上，抱着大狗微微晃动。还真是，好想把她捉住，狠狠抱一抱。 …… 下午跟白淼见面，也听她聊了些国家队日常训练的事情。 每天5点起床，6点开始晨练。 上午是体能训练，下午是技术训练。 晚上还要进行恢复性训练、理论学习…… 循环往复。 念及谢冰冉，许晨还是忍不住有些心疼。 冠军之路，即使天赋强悍，也还是要付出巨量的汗水。 …… 许晨抱着大狼狗，在办公室里晃了晃。 方骏姐姐的安排都很妥帖，办公室已经完全像模像样。 冰箱里塞了些水果，许晨洗了个苹果吃着。 他又去“总经理室”看了眼，果然在底下的柜子里，看到了方骏藏着的几瓶国窖和茅台。 旁边还有几格都是空着的。 许晨想了想，自己也可以囤点好些的红酒过来。 日常喝白酒还是压力大一些，而且好歹得配点生米。 红白的葡萄酒相对轻松惬意些，自己在这加班喝喝也还挺好。 …… 三五天的适应之后，新生也便融入了大学的日常节奏之中。 相比于高中，自然是轻松、自由了太多太多。 课程也并不繁重，几乎没有需要加班熬夜的场合。 当然到了期末可能是另一说，毕竟也还要考试折磨。 学院的专业课程，都还是全班一起在上。 “学霸哥”焦天博，不管什么课程都是在第一排，正襟危坐笔记写的飞起。 这等毅力和认真努力程度，也实在有些让人敬佩。 许晨跟大部分同学一样，还是以相对轻松的心态在对待学业。 甚至他还会更“轻松”一些。 他并未纠结于成绩，而是真的在享受每个课程的乐趣。 …… 这两天里，学院学生会、学校学生会等，也进行了招新。 男生里霍大山和焦天博是积极分子，其他人都兴趣不大，许晨自然是尽量远离。 学校图书馆后的主干道上，这周也都有各类兴趣社团在疯狂纳新。 许晨跟着几个室友去逛了逛，也是兴趣索然。 陈文艺加入了吉他社团，似乎还要每周排练。 裴前加入了一个投资理财的社团，许晨还见过他们社团的人，一个个的精神状态都有些不稳定…… 许晨心中腹诽，以后还是离“炒股哥”裴前远一点，相对比较安全。 “江浙小王子”钱鑫每天悠悠荡荡，开着红色小汽车四处转悠。 他似乎对闵思怡真的很上心，但一直都还没有找到机会私下接触。 “电脑专家”洪小强每天跑电脑城，好像要自己组一台牛逼电脑出来…… “沪城土著”黄浩家就在yp区，其实晚上很少住在宿舍，上完课便跑回家里去了。 …… 许晨这两天的空闲，便基本都呆在同海商务大厦的办公室。 手里有两个项目，还是要认真弄一下。 一个是“昆仑山矿泉水”的方案，许晨正在整理腹稿。 还是需要心思仔细写一下的。 毕竟涉及到谢冰冉的商业代言，最好需要一次性搞定。 另外自从得知了聂菲曾是耐克大中华区的品牌总监，许晨也便对她上心起来。 借由昆仑山的项目，还是需要跟聂菲多接触，后面再看如何挖动这个大宝藏。 “燃冰体育”自然要搞，但目前稍微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许晨也并未急躁，还是慢慢把落地计划做好再说。 …… 还有个项目，便是全国大学生广告大赛了。 许晨对几千块的奖金没多大兴趣，但能拿到一二等奖的话，可以抵扣专业课的期末考评，还是非常有价值的。 至少能帮许晨省出大把应付考试和作业的时间出来，投入产出比很高。 参赛时间确实非常赶，总共也就是两个星期的时间了。 许晨研究了下大赛的选题，便只有“平面类”、“文案类”两个来得及筹备和参加。 这两个竞赛品类，共有四个选题可以参与。 其中有两个选题，是赞助大赛的品牌方，提供的命题性广告课题。 还有另外两个选题，一个是戒烟公益广告，一个是福利彩票的推广广告。 许晨并未开始着手构思方案，而是先研究了下往年的获奖作品，以及评委相关的信息。 类似这种广告大赛，以“获奖”为目的，便不能纯粹从广告的专业度上去出发。 也必须要研究大赛本身的风格喜好，甚至是评委个人的喜好。 甚至于，许晨把这次大赛几个评委的身份信息、专业背景都找来研究了下。 这也是许晨前世的一些工作、社会经验总结。 有时候研究“人”，比研究“事情”，要高效、有效很多。 世界是草台班子。 人都是主观的，“投其所好”才能事半功倍。 (本章完) 第263章 从执行者到管理者 傍晚，校园。 阳光，草坪，清风。 班委的几人坐在草坪上，正在商量“秋游”的安排。 但现场只有许晨和另外三个女生，副班长霍大山并不在场。 秋游的地点，最终确定在了崇明岛上。 开阔的草地、茂密森林、溪流湖泊，露营烧烤。 许晨前世也没有去过，但听上去确实还不错。 霍大山作为场地和交通的负责人，今天下午出去考察场地，同时会预订好门票、安排好大巴…… 班长闵思怡主持，正在讨论秋游的各项安排。 许晨去买了些苏打水、果汁，随手摆在了草坪上。 “谢谢！”几个女生接过饮料，还是客客气气。 氛围轻松随意，但讨论也是热火朝天。 总体活动怎么安排，需要采购哪些食物、道具，现场联谊活动等等。 其实都不复杂，只是寻常的全班出游。 许晨拎着一听苏打水喝着，听着讨论甚至是争吵，也是觉得很有趣。 心态上，确实很像是个大叔，在看三个幼稚小姑娘“叽叽喳喳”。 班长闵思怡，和生活委员黄琪琪最为积极，讨论到了细致执行。 文艺委员苏蓉稍显安静，只有讨论到联谊活动相关时，会多说几句。 许晨听了一会儿，忍不住开着玩笑插嘴说道： “这样的话，咱们班委几个人，就成了全班的保姆啦……” 黄琪琪：“啊？我们本来就是活动组织者啊。” 闵思怡想了想：“许晨，你的意思是？” 许晨喝了口苏打水，心中却快速想了下如何开口，跟这几个小姑娘如何沟通会比较合适、快速有效。 刚刚她们的讨论确实是有些问题，明显活动组织经验不足。 终究还是高中刚毕业的学生，即使成绩很好，智商情商都高，但也是缺乏社会实践。 许晨主要是不想在这小事上牵扯浪费太多时间，按照目前几个女生讨论的方式，前前后后还得是一大通折腾，且费力不讨好。 在几个女生的讨论中，基本上是大包大揽，把所有秋游相关的执行工作都揽在了班委身上。 许晨前世好歹也大公司做过主管，管过二十几口子人。 何况职场上的管理，可远比这群大学生要复杂多了。 随便听了几嘴讨论，便知道活动组织的底层角度出了问题。 …… 许晨想了想，还是决定直接一点，开口说道： “我觉得吧，活动是全班同学一起的…… 咱们班委是活动的组织者和协调者，而不是导游、保姆、服务员。 目前的方案，各项执行都是班委在做，其他同学只需要像游客一样，到时候来参加就好了。 这样其他同学可能也没有参与感…… 既然是全班集体活动，也还是发挥大家的自主性和参与感。 班委的核心功能，是设置好规则、协调好核心资源…… 其他的执行细节，都还是让同学们一起出力搞定就好。” 三个女生互相看了眼，都是愣了愣。 “说得……好有道理啊……” “是啊，我们也不是保姆和导游，没必要事无巨细把活儿都干了。” “我们这么辛苦，班里同学没有参与感，也未必觉得开心……” …… 许晨见三人都比较认同，秉承着节省时间、快速结束会议推进执行的原则，用好理解、好接受的语言，讲了讲核心思路： “刚班长不是说，准备全班分成四个组吗？ 我觉得这个安排就很好，每个组一个组长，由组长负责内部的组织。 班委负责总体协调就好啦…… 比如联谊活动，直接制定规则，每个组出一个节目，形式任选即可，说不定班里藏龙卧虎呢。 苏蓉同学也不用辛苦编排太多。 但可能你需要规划一两个集体活动，比如四个节目的投票评比、奖惩之类。 再或者安排个拔河比赛之类，集体性的活动组织就够了。” 苏蓉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恍然大悟”了。 她忽然生出些感激来，其实这两天纠结联谊活动的节目和安排，整个人都快愁坏了。 先前讨论的思路，还是由苏蓉直接规划好几个节目，然后再招募同学来表演之类…… 许晨听到时也感到无语，这些高中刚毕业的小姑娘，确实没有什么活动组织、社会实践的经验，啥事儿都喜欢自己憋。 苏蓉拿出个小本本，赶紧记了几笔。 但现在看来，按照许晨说的调转思路，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啊！ 这就从“执行者”，变成“管理者”了！ 苏蓉正在本子上记着，好像又愣了愣，赶紧看向许晨，低声说了句： “谢谢你啊许晨……” 许晨只是温和的笑了笑。 闵思怡和黄琪琪互相看了眼，却也都笑了笑。 “许晨的思路，确实好很多！”闵思怡笑着说道。 黄琪琪也露出兴奋： “是哦！那这样的话，那咱们的采购，也可以分派个四个组里去嘛！ 刚还在担心，光全班烧烤食物的采购，就是个大活儿了！” 许晨：“就是要分到四个组。 每个组负责自己组内的烧烤食物采购，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众口难调。我们怎么知道，全班同学喜欢吃什么，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口味都不一样。 小组内人少，也都好商量不是？ 咱们主要是负责矿泉水、饮料的集体采购，还有联谊活动时，一些薯片之类的零食。 再就是一些一次性餐具、湿纸巾、筷子这些。” 他又看了眼苏蓉，接着道： “联谊活动的道具，比如气球、彩纸、拔河绳子之类的…… 苏蓉你也可以列个需求单，我和黄琪琪帮你搞定就好，我们是负责采购的，你就没必要另外折腾了。” 苏蓉看向许晨，又是露出一抹感激： “好的……” …… 在许晨的“间接主持”下，活动的讨论迅速便有了完整的策划落地方案。 可能原本还要折腾讨论好几轮的，现在看下来，其实班委这里已经讨论的七七八八了。 把活儿分拆到各个小组，分头行动也便是了。 班长闵思怡开口道： “我晚上整理一个文档，发到班级群里。 然后明天刚好有学院专业课，跟大家一起同步一下。 如果有意见和讨论，我们也能提前解决。” 众人纷纷点了点头，瞬间也是感觉到了轻松。 闵思怡笑着看向许晨： “许晨，你还有其他意见或补充吗？” 许晨刚好在走神，转过头来笑着道： “我没有啦，这样安排都挺好！” 闵思怡：“所以说，让你加入班委是对的！” 她顿了顿，又开口道： “心理委员同学，我能跟你预约谈心的时间吗？” 许晨：“？？！” …… …… 傍晚，几人一起去食堂吃了餐饭。 三个女生有说有笑，许晨只是跟着笑笑，偶尔附和两句，自然随意。 黄琪琪看向许晨，忽然说了句： “许晨，跟你吃饭挺好的。” 许晨愣了愣：“这是哪里话？” 黄琪琪：“要是霍大山跟我们吃饭，他就全程讲个不停呢！我们插不上嘴……” 许晨笑了笑，看来霍大山是为了展现情商，稍显用力过猛了。 他又忍不住心想，面前三个女生里，不会有霍大山喜欢的吧？ …… …… 晚上，许晨去了一趟图书馆。 并非瞎逛，而是目的明确。 七楼人文社科，正好有广告学相关类目的书籍。 许晨在书架上转了一圈，找到了一本《创意与创新思维》的书籍。 作者是京城某院校，人文学院的院长，同时也是国内广告学科的领军教授。 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此次“全国大学生广告大赛”的评委主席。 许晨来借阅他的书，自然是为了投稿参赛。 他是评委主席，那就投其所好，做一个评委主席调性的作品出来。 当然也就需要研究下，这位主席的调性和喜好。 许晨作为在广告行业混过的人，在广告创作的专业度上，自然是碾压一众大学生的。 但还是需要研究下评委的调性，毕竟最终的评选完全是“人”来决定的…… 而不像现实广告公司做项目，还会基于用户调研和市场数据，相对从“市场”角度来做判断。 按照许晨前世参加一些类似活动的经验，像这种“评委主席”，甚至可以做到“一言堂”。 至少可以凭个人权威，就判定出一两个重要奖项出来。 当然要仔细研究一下。 …… 全国大学生广告大赛，学院的口径是鼓励大一新生参与，但还是以“参与学习”为主。 也正像先前系主任所说的，这种全国高校的比赛，还是大三、大四的学长学姐参与为主，大一更是并不强求。 而许晨却发现，其实同班的同学，竟然都在“偷偷努力”，在默默研究这个比赛。 看来这帮同学看上去都很随意，实际上都还是很“卷”的。 想来也是情理之中。 能够考上985名校的，有一个算一个，都不会真的是放任之人，至少都有努力和好胜的一面。 类似焦天博这种“学霸”自然是高调的在研究和备赛，一副要拿下一等奖，震撼全国高校的架势。 其他人相对看上去随意，但也明显在默默折腾了。 或许普遍的心态是，反正投稿也就是些精力，上大学又比较闲…… 试试嘛，万一获奖了呢。 但摆在这帮大一新生面前的挑战还是很大，毕竟他们专业课都没上几天，所谓“创作”广告作品，更多的也完全是靠直觉和蒙。 许晨还没开始着手具体创意，但先跟孙艾米提了个需求过去。 孙艾米欣然接受： “我这段时间公司项目也不忙，许晨老师随时找我就行！” …… (本章完) 第264章 闲人 东晨广告，办公室。 许晨半躺在沙发上，一边吃着葡萄，一边在跟天城开着电话会议。 “晨风冰动力”的设计方案，已经再次调整了几稿，目前在做最后的确认。 之后郭亮会拿去做一下市场调研，看一下用户喜好。 拿去调研的，总共会有四个设计方案，都是出自之前选定的同一家设计院。 这家设计院，也参与了苏省电动车最新产品的设计，且他们除了做工业设计外，内部也有懂技术和制造的专家。 所以方案的落地性会更高…… 四个设计方案里，有一个是许晨主导修改的。 带踏板的“豪华款”，整体风格偏中性。 结合“冰动力”的产品名，有冰蓝色的设计元素、偏动态动感的流线造型。 许晨也找孙艾米帮忙看了下，孙艾米认真负责，直接把发过去的图片，在ps里修改优化了下返了回来…… 经过几番讨论，四个设计方案基本也就敲定了，之后郭亮会在一周内拿出用研反馈。 还是非常着急，需要尽快确定设计方案。 园区的生产线基本上调试完毕了。 电动车核心零部件，如电机、电池等已经直接下了采购订单。 而其他的零配件如车架、车灯、装饰件等等，还是需要等设计方案最终确定。 不过供应商杨从新都已经联络好了，一旦确定方案就可以开始生产。 关于第一批次生产数量的问题，许知泉带着杨从新、方骏、郭亮三人，还没有最终的结论出来。 这个需要考虑的因素太多。 成本是否能够控制，生产线的产能，销售能否打开等等方面。 私下里，许知泉也单独跟许晨电话聊过一次，父子俩的盘算是，先按照一万台的目标来盘。 总体也参照了津市电动车厂，在北方各地的总体销量情况。 第一批在天城、省城试销，一万台便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里程碑和门槛。 关于市场和销售渠道，郭亮这边已经做了初步的规划。 他整合了之前厂内的销售团队，又把之前在医药行业带过的两个优秀年轻人招了进来。 首销就是定在省城和天城。 省城有两家做电动车经销的公司，郭亮已经去聊过几轮了，会先跟他们合作。 而在天城，则是采用“直营”的形式，直接建立自己的销售门店。 后续郭亮这边的工作压力还是巨大。 规模一旦起来，便要面临整个北方市场、乃至全国的经销、售后网络建设。 虽然是压力，但郭亮明显也是兴奋异常。 …… 按照许晨和许知泉的总体盘算，目标是尽快搞定产品设计，争取在下个月能够出整车样品。 那么在11月、12月份，可以拿出一批整车试销。 12月亚运会之后，借着谢冰冉的名气，开始开启“晨风冰动力”的较大规模北方铺货。 时间非常赶，挑战非常大。 但并非不可能…… 如此着急的另外一个原因是，资金上也确实是拖不起了。 前几天方骏在沪城时，也跟许晨聊起过此事。 “晨风科技”需要尽快有产品到市场上去，这样才能拖住一些贷款，同时还有机会从银行再拿些资金出来。 许晨此刻不在天城，但已经能够感受到“晨风科技园区”里的气氛。 估计老许已经又让挂上了横幅，诸如“大干一百天，奋进新征程”之类。 …… …… 相较而言，小许总的大学生活还是悠闲惬意。 “东晨广告”的办公室，又被许晨添置了些东西，变成了舒服的小天地。 他在休息区，添加了微波炉和电蒸锅，偶尔在这里加班还能煮煮东西吃。 他买了几支还不错的红酒，藏在了“总经理室”的柜子里，已经开了一瓶，喝了小半瓶下去。 前世时也爱喝点红酒。 旧世界的红酒一直喝不惯，酸涩味道过重，且好些都价格虚高。 目前许晨挑的几支红酒，也都是产自新世界，味道顺口但也醇厚，平常喝喝已经很是喜欢。 总经理室，许晨添置了一对音箱，加班时也可以听听音乐放松。 也在盘算着，是否在这里配个台式机，影音娱乐之类，台式机还是方便一些。 倒是可以找“电脑专家”洪小强帮忙。 不过也不着急，忙过这一阵再说。 …… 许晨端着盘葡萄，走回到了“总经理室”。 音箱里，正在播放着万青的“秦皇岛”。 小号一响，热泪盈眶。 这年头也算是极其小众，毕竟年轻人都在听港台流行音乐。 “秦皇岛”刚刚发布也没多久，网络上也根本没几个人在听。 前两天许晨在网上闲逛，偶然又在天涯论坛，刷到了之前谢冰冉全运会的一个帖子。 想起此刻她在秦皇岛艰苦训练，便又很是想念和心疼。 这便又想起了前世听过的，那首叫“秦皇岛”的歌。 好在06年已经发布，这便找出来，已经单曲循环了两天。 也算是，寄托一份遥远的想念。 …… …… 晚上九点多，许晨晃晃悠悠回到了宿舍3103。 几个室友都在。 陈文艺抱着一把吉他在弹，隐约是一首五月天的歌，但完全不记得名字了。 洪小强在折腾自己的新电脑，手边一个毛巾，没过一会儿就擦一擦灰尘，显然是珍稀喜欢的不得了。 焦天博正对着电脑，桌上也摆了一摞的书。 许晨刚好走过去瞄了一眼，发现他竟是在研究广告大赛。 还真的是废寝忘食，志在必得了。 许晨打着呵欠，在自己的桌上坐下，拿了毛巾沐浴露等等，这便准备去冲个澡。 焦天博忽然转过身来，开口说道： “许晨，大学生广告大赛，你也是准备参加的吧？” 许晨笑了笑：“参加呀，反正也有时间。” 焦天博：“那太好了，你准备做什么选题？” 许晨想了想：“我真是还没想好……” 焦天博点了点头，开口道： “我已经差不多想好了，我准备做那个固齿牙膏的，还有百渡知道。” 他顿了顿：“你要是没想好，也可以做这两个。 我已经研究过了，其他的视频类、网页互动类，咱们时间太短都来不及筹备，所以只能参加平面类和文案类。 我们能做的选题里面，戒烟广告和福利彩票的，往年已经做过好几轮了，其实很难再有新鲜的思路出来。所以固齿牙膏和百渡知道这两个选题，相对是比较合适的……” 许晨点了点头：“好啊，我其实初步看过，跟你想法也差不多。” 焦天博：“那这样最好，我们做一样的选题，也可以比试一下，看谁能够拿奖。” 许晨笑了笑，还真是被这个“学霸哥”焦天博给盯上了，啥事儿都想跟自己pk一下的。 其实焦天博的个性，也还挺招人喜欢。 虽然他情商很低，经常说些得罪人的话，但其实人非常单纯耿直，倒是没什么弯弯绕的坏心思。 许晨开着玩笑说道： “那谁获奖了，谁就请吃饭啊！” 焦天博：“一言为定。” 许晨拎着“洗漱包”，换上一双拖鞋，这便朝浴室走去。 公共的热水浴室，离宿舍还有点远。 也算是在凉爽的校园里再逛一逛。 许晨想了想广告大赛的几个选题，可能也确实如焦天博所说，固齿牙膏和百渡知道这俩，是比较合适参与的。 高固洁和百渡，是这次大广赛的赞助合作方，所以有他们的命题项目。 高固洁给到的，是一款主打“固齿”功能的牙膏，需要为其创作一套平面广告。 百渡知道，于去年刚刚上线，是百渡旗下的问答搜索类产品，需要为其创作广告语。 广告创作的思路和角度有很多，但以“拿奖”为目的，考虑方向还是要有所侧重。 评委主席的那本《创意与创新思维》，许晨已经大致翻过一遍了，大致知道了对方的喜好和套路和创作方法论。 在《创意与创新思维》中，那位评委主席推崇一种命名为“性质超越”的创意方法论。 有些类似于修辞手法中的“双关”…… 固齿牙膏，基本上可以用相应的创作思路去解题。 但许晨确实还需要一些时间，去发散和构思一下…… 而百渡知道的广告语，许晨倒是有些现成的思路。 前世时，这几年谷歌还在国内，百渡为了与谷歌争夺搜索市场，也是做了大量的广告宣传。 其中不乏一些经典之作…… 但“百渡知道”作为百渡旗下的一款产品，前世并未专门做过自己的大规模宣推。 不过只是创作一条广告语的话，倒也可以把前世看过的百渡广告，拿来化用一下。 当然思路上，也要考虑“比赛”属性，需要还有“炫技”的成分才行。 许晨还有一层考虑是，百渡的选题，多半也会有百渡市场部的人作为评审。 参与这个项目，也是有机会结识相应的人脉。 接下来的十几年中，国内的互联网产业蓬勃崛起，或许做这个百渡的项目，有机会为“东晨广告”开辟一条互联网客户的生意线出来。 再长远一点去看，国内的电动车行业，卷完了硬件科技之后，也会开始卷“智能化”的。 所以提前积累相关行业的人脉，也是非常重要的布局。 …… 许晨盘算了下时间，还能考虑个几天，也不是特别着急。 可以等秋游结束，回来再做稿子和投递都来得及。 另外，昆仑山的方案，许晨也已经大致有腹稿了。 等秋游回来便可以抽出一个完整的时间段，把方案给写出来。 到时候约聂菲时间即可。 …… …… 秋游的安排，都已经差不多妥当了。 全班分成了四个组，八个男生打散到了四个组里。 毕竟都还有些脏活重活，每组有两个男生相对好一些。 许晨和同寝室陈文艺分在一组，同组女生那边则刚好有苏蓉，这个陈文艺明显爱慕的“女神”。 陈文艺自然是欣喜异常，得知自己跟“女神”同一组，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除了苏蓉，还有另外几个女生。 刘梅、蓝晶晶、蒋涵、何思思…… 其实许晨都没有太多的印象，人名和脸都还没对上号。 小组内部碰面时，苏蓉又被推举为了“小组长”。 这个苏省来的富家小姐姐，明显有些个性过于温和听话，不太擅长拒绝别人。 每个小组要出一个节目，似乎又该“理所当然”落在钢琴、舞蹈都在行的文艺委员苏蓉头上。 许晨见她面露难色，也知道苏蓉同时作为“班委”，实在是太忙了，估计无暇顾及…… 便多了一句嘴，提议让会弹吉他的陈文艺来出一个节目。 当苏蓉眨着眼睛看向陈文艺时，这个文艺青年瞬间就不淡定了，立刻保证说晚上就拿出十首曲目来，让组内大家帮忙挑一下，让苏蓉帮忙把下关…… 这也是连续几天的晚上，陈文艺都在刻苦练琴的原因。 毕竟要在“女神”和全班面前展示，文艺青年还是压力有些大。 显而易见的，黑眼圈都重了不少。 …… …… 秋游安排在周六。 周四时，负责“物资采购”的黄琪琪和许晨，已经列好了清单，准备出门了。 由于涉及到“联谊活动”的很多道具，苏蓉也便一起参与。 许晨看了下清单，要买的东西还挺多。 只有自己一个男生，多半就变成了“搬运工”。 他琢磨了下，找来了陈文艺和裴前两个室友。 当然也是用“女神苏蓉也会去”的名义。 这俩人听到苏蓉回去，瞬间就屁颠屁颠跟来了，还一副对许晨“非常感激”的样子。 也是非常好笑。 要买的东西比较多、比较杂，本来黄琪琪列了三五个采购点。 许晨看过之后，把采购点合并成了两个。 首先去一趟宜家，搞定一次性的餐具、纸巾、锡箔纸等乱七八糟的，一站式购齐。 宜家旁边就有另外一家大超市，顺道便把些薯片、饼干之类的活动零食搞定了。 之后，又去了福州路附近，一个专门卖“活动用品”的商品街，把联谊活动用的气球、彩旗、风筝等等道具，一次性买齐了。 中午饭点就全部搞定了，效率非常高。 至于矿泉水和饮料，许晨则是建议出发当天，直接去宿舍楼下的校园商店去买。 本身又沉又重，在外面买也省不了几十块钱，没那个必要。 采购高效且顺利，何况许晨又叫了两个男生做“搬运”的外援，也都算是轻松开心。 坐车回去的路上，生活委员黄琪琪忍不住说道： “许晨，还好有你在啊！ 你给出的主意都好靠谱，本来以为今天要折腾一下午，累个半死的！” (本章完) 第265章 螃蟹红酒真开心 周五下午，东晨广告办公室。 下午4点后便没课了，许晨便又过来，悠闲的吹着空调、听着音乐、吃着水果，写写方案。 目前主要着手的，是“昆仑山矿泉水”的策划案。 许晨琢磨了下，又有了新的安排。 第一，要把谢冰冉的代言卖出去，可以考虑说服聂菲，一起去一趟大阪，看一下冰哥的比赛。 许晨笃定冰哥的实力，也笃定冰哥在赛道上的魅力。 聂菲亲眼之所见，想来也会更好说服一些。 时间上也差不多刚好，九月中旬给聂菲提案，然后再安排个大阪之行，估计事情就七七八八了。 如果体育总局李越刚好也在大阪，那就可以顺道一起聊一下了。 第二，昆仑山的提案，许晨准备跑一趟羊城。 顺道把“挖角”孙艾米的事情搞定。 许晨准备拉着孙艾米，一起参与下昆仑山的项目，然后提案的时候，带着孙艾米一起去。 向孙艾米展示下公司实力，以及未来客户。 晨风科技、昆仑山矿泉水两个项目，顺带透露下王老顺、肾宝之类的项目，基本也就让孙艾米了解东晨背后的实力和未来想象了。 也就差不多可以开口，邀请她加入东晨广告。 孙艾米作为广告公司的新人，以当前广告行业的薪资水平，目前的东晨广告是完全付得起的，没有任何压力。 只要孙艾米愿意加入，这些事情方骏姐姐都可以顺手帮忙搞定。 至于“燃冰体育”和聂菲的事情，许晨还没找到合适的突破点。 聂菲现在动辄两三百万的年薪，还不是许晨能够负担的。 另外，“燃冰体育”许晨也需要有些核心的操作思路，否则也很难说服聂菲加入。 毕竟正如聂菲所说，这年头想要搞起来一个体育品牌，也并非一眼看去的那么容易。 谢冰冉当然可以作为一个底牌，但聂菲先前提到的宣推投入、经销渠道、线下门店等等，也是需要通盘考量的。 总体上而言，燃冰体育的启动，时机还并不成熟。 好在也并不着急在这一两时日。 …… …… 傍晚时分，许晨晃晃悠悠从同海创意设计大厦下来了。 还是准备去学苑食堂吃晚饭。 同海大学的餐饮确实在线，至少目前还处在新鲜期，去吃食堂也都还很开心。 从南门进校园，这便朝着食堂方向走去。 走到“中德学院”楼下，许晨停下脚步，只因看到了三个同学。 陈文艺、苏蓉、何思思三人蹲在路边，状态有些古怪。 许晨心生疑惑，转身走了过去。 “干嘛呢这是？”许晨开口说道。 三人转过脸来，脸上都带着些慌张和无措。 许晨看了眼，三人面前有几个大袋子，好像是些生冷食物。 这便想起来，估计是采购了明天秋游的“烧烤食材”。 食材的采购，分派到了各个小组内部。 本小组内，组长苏蓉和陈文艺牵头去买了，许晨也就没太关心。 陈文艺看向许晨，露出些急躁，开口说道： “我们买了些新鲜螃蟹，准备明天烧烤用的…… 但是，刚提回学校，就好像都死了……” 许晨走过去看了眼，面露大无语。 面前这三个同学，好像没有生活常识啊。 这么热的天气，袋子里连个冰块都没放。 现在买了，还得放一宿…… 陈文艺是个“文艺青年”，估计平常在家也是个“少爷”。 苏蓉看上去是个“富家女”，估计也是两手不沾阳春水的。 另外一个女孩子何思思不熟悉，多半也没什么生活经验…… 许晨开口道：“这么大热的天，你们现在买了螃蟹不仅会死，到明天估计都要臭了……” “……” 他又瞄了一眼，还有些生牛肉、五肉、牛肉丸之类的烧烤食材，就用超市的塑料袋子随便装着，也都没有任何的冰块、冰袋。 许晨：“这些食材，在宿舍放一宿，明天估计也坏了。” 心中当真是无语。 这些985名校的学生，在家是一点家务活都不干的吗？ 厨房、冰箱都不碰的吗…… 许晨想了想，开口道： “我记得前两天商量过，不是说明天一早去买的吗？” 那个叫何思思的女生开口道： “明天一早就出发，我们担心明天去买来不及了，就想着今天傍晚先去采购完。” 陈文艺：“是啊，旁边的物美超市，9点才开门，咱们八点就发车了。” 许晨：“……” 好吧，好像确实有bug存在。 也并不能完全怪面前三人。 但许晨也很想说，曲阳路上有个菜市场，凌晨五点就开门的呀…… 早起去买也都来得及，食材甚至比超市还新鲜，好像今天还听隔壁寝室的黄浩，说他们小组是这么安排的…… 许晨无语，但也不好再说啥的。 苏蓉怔了怔，露出一脸委屈，甚至眼睛都有些红了： “这可怎么办呀……” 陈文艺开口道：“这批食材只能丢掉了，明天再去买。” 何思思：“这也太浪费了，何况小组的经费……” 苏蓉顿了顿：“这笔经费算我个人的吧，我们明天再去买一批。” 陈文艺有些急切：“不不不……这算我的。 是我说，我们今天去买的。” 许晨开口道： “你们，跟我来吧！”说着，他伸手提起了一个大袋子。 陈文艺：“去哪？” 许晨：“我办公室有冰箱，今晚就放那里吧。” 苏蓉：“办公室？” 何思思：“啊？” 陈文艺愣了愣：“冰箱？！你……真有办公室啊？” …… …… 几分钟后，许晨带着四人，来到了同海创意设计大厦的八楼。 当其他三人真的看到这间办公室，还是面露惊讶。 尤其是同宿舍的陈文艺。 其实先前许晨说他开了一家公司，甚至租了一间办公室，陈文艺也并未完全当真的。 但当看到“东晨广告”四个字，这个文艺青年的小小心灵，还是受到了一点小小震撼。 苏蓉和何思思跟着走进办公室，四下看了看，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大一的同班同学，居然有一家公司，并且租了一间像模像样的办公室？ 他们自然也看到了“东晨广告”的招牌，这便意识到，东晨的“晨”，便是许晨的“晨”…… 许晨拉开冰箱的门，把食材分门别类塞了进去。 有些还是需要放到冷冻的，这要是在外面放一宿，吃了估计有人要食物中毒了…… 原本冰箱塞满了水果，好在苹果、梨子之类，放在外面也都问题不大。 许晨看了眼那十几二十只死去的螃蟹…… 估计是天气太炎热了，它们不仅死的不能再死，甚至原本青绿的外壳，都隐约开始变红了。 许晨想了想，笑着说道： “晚饭都还没吃吧？” 苏蓉愣了愣，却是点了点头。 许晨露出一抹坏笑： “这些螃蟹感觉都快死了，不如在这吃了。 我还能沾个光，蹭个螃蟹吃！” 陈文艺和何思思互相看了眼，有些不明所以。 苏蓉却笑着说道：“好啊好啊！” 看上去有些开心。 陈文艺和何思思想了想，这便都笑着说好。 许晨：“那买螃蟹的钱，咱们四个a了吧，就当咱们几个聚餐了！” 其他三人自然没意见。 陈文艺甚至说道：“许晨你就不要出钱了，我们三个a就好了！” 何思思：“是啊，你本来就帮了忙。 要不是有你这里的冰箱，这堆食材怕是都要浪费了。” 许晨笑着道： “那我下楼一趟，赞助你们一些米醋、饮料之类的！” …… …… 十分钟后，电蒸锅里，十几只螃蟹已经蒸上了。 许晨也觉得奇妙，想不到自己前两天刚买了个电蒸锅，竟然这样就用上了。 许晨去楼下买来了米醋，还有些一次性的碗碟、筷子，这便伸手分了分。 “可惜没有姜丝啊，但蘸米醋也已经味道可以了。”许晨笑着道。 陈文艺拿过那瓶米醋，主动帮大家分着。 许晨拉开冰箱，拿了几听冰可乐、苏打水出来，也摆到了桌上。 他想了想：“还有红酒啊，你们要喝吗？” 三人愣了愣，似乎是有些好奇。 许晨哈哈笑了笑，起身走到“总经理室”，从里面拿了瓶南美产的红酒出来。 何思思笑着道：“许晨，你好会生活哦！” 苏蓉看了眼那瓶红酒，随口便说道： “红魔鬼雷司令。” 许晨愣了愣，想不到这小姑娘竟然很懂红酒，一眼就认出来了。 许晨把红酒开了，这便用一次性的杯子，每人倒了小半杯。 “来不及醒酒了，但新世界的红酒都好入口，问题不大。”许晨笑着说道。 螃蟹还是多蒸了一会儿。 待盖子掀开，瞬间香味扑鼻。 这个时日，也正是螃蟹肥美的时候，蟹膏蟹黄皆是丰盈。 四人都已各拎了一只，热气腾腾摆到面前。 许晨端起了酒杯，其他三人也赶紧端起杯子过来碰了碰。 何思思笑着道：“想不到一件麻烦事情，变成了开心的螃蟹宴！” 陈文艺：“是啊，真是好在撞上了许晨。” 苏蓉笑了笑：“还有红酒喝，真开心！” …… 每人分了四五只螃蟹，也是吃的很爽。 许晨开着玩笑说道： “还好我们不是丰子恺，否则这就要每人吃八九碗米饭了……” 陈文艺正嚼着根蟹腿：“这是什么意思？” 其他两个女生也面露疑惑，似乎是没听懂。 许晨这才意识到，面前几人都不知道丰子恺的典故。 他自嘲似的笑了笑，便有些“卖弄学问”的，把“丰老爷子”一只螃蟹要配两碗米饭的故事讲了讲。 “许晨你懂的好多哦……” “卖弄了，见笑。” …… (本章完) 第266章 从冰那里学会的技能 “秋游”，但沪城的天气仍旧炎热。 一大早，霍大山安排的大巴便在南门等候了。 倒是没有人迟到，甚至提前十多分钟，人就已经都到齐了。 各种采购物品、食物饮料清点过一遍，都放到了行李舱，自然也包括许晨办公室冰箱里的食物。 许晨上车便躲到了后排，把座椅调低，准备再眯一会儿。 昨晚构思广告比赛的创意，还是折腾到了很晚。 “头脑风暴”一旦搞起来，也是很容易就把自己给搞兴奋了睡不着。 好在本身也不是枯燥的事情，天马行空之下也是有一番乐趣。 前排传来阵阵“叽叽喳喳”，一帮女孩子难掩兴奋聊着天。 同寝室的洪小强走上车，看到后排的许晨，便笑着走过来挨着坐了。 许晨打趣着说道：“前面有两个单独坐着的女生，咋不去蹭个座位？” 洪小强：“我很内向。” 许晨：“没看出来。” …… 班长闵思怡和副班长霍大山最后上车，又重新点了一遍人头，这便发车了。 班主任史定海也参加今天的活动，但他是自己开车过去，也便无需等他。 大巴当真是晃晃悠悠，这便朝着沪城以北的方向开去。 霍大山充当了导游，拿着话筒活跃气氛，讲了些不尴不尬的笑话之后，又大致介绍了下目的地。 活动安排在崇明岛上，挑了个可以户外露营烧烤的森林公园。 即使一半学生原本就是沪城的，但还是有一大批没有去过，便普遍还是觉得新鲜期待。 …… 此时的06年，长江隧道还没有建成通车，要上崇明岛旅游观光，只能去长江口的码头，乘坐轮渡。 大巴很快便上了高架，但也足足开了一个多小时，这才抵达了石洞口的客运码头。 许晨已经睡醒了一觉，临近下车时，才在一片吵闹中醒了过来。 转头看了眼窗外，眼见已经到了郊区乡下的地界，周围水稻农田和工业厂房交杂。 耳中传来呜呜的航船鸣笛声响，也便知道近了码头。 排队跟着大部队下了车，便闻到了清凉水汽的味道。 此处是出海口，也便算是江水、海水混杂。 抬眼望去，便看到了前方的码头和长江出海口。 听到几个沪城本地的同学在聊天，说起这处的“石洞口”比较偏僻，之前也是工业、运输类的航船较多。 大多数情况下，应该去另外的“宝杨码头”或“吴淞口码头”云云。 言语间，竟是在吐槽交通安排的不合理，嫌弃这个码头的偏僻荒凉，线路安排极不合理之类。 许晨有些无语，还是有难伺候的“小仙女”，嫌弃这嫌弃那的。 许晨前世也去过崇明岛。 但那已经是一几年，长江隧道已经建成，便没有乘坐轮渡船只，而是跟朋友直接开车上岛的。 所以此刻的许晨，也便完全不清楚这些码头的情况，不知道那几个本地小姐姐讨论的，是否是真实。 不过负责安排行程的霍大山同学，明显已经吃力不讨好，遭受了些背后的嫌弃和吐槽。 大巴的行李舱打开，几个男生主动围了上去，分着把各种食物、物资等等或拎或抱，也还是有些沉重。 在霍大山同学的带领下，又折腾了一番，终于登上了轮渡。 长江出海口，还是有很多的看头。 许晨站在江风、海风交汇之处，也是觉得神清气爽，惬意舒畅。 …… 登岛之后，两辆小巴士，塞下了这班人。 又是一番折腾，再半个小时后，才终于抵达了目的地的森林公园。 许晨跟其他男生去拎东西，霍大山也刚好过来帮忙。 许晨忍不住拍了拍霍大山的肩膀，说了句： “也是辛苦你了，来这岛上如此折腾，光交通安排就是麻烦工作。” 霍大山愣了愣，神情却是有些动容，低声开口道： “还有人埋怨我安排的不好呢！哎…… 许晨，还是你这好兄弟会体谅人。” 许晨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又伸手拍了拍霍大山的肩膀。 他也是真的有些同情体恤霍大山的，就这交通行程，任谁来安排都不会是个轻松的工作。 何况霍大山还不是本地人，本就有些人生地不熟。 …… 本来的计划，是上午先举行联谊活动，然后中午再露营烧烤。 但折腾进了森林公园，便已经临近中午了。 班委简单商量了下，便决定灵活调整，先安排去露营烧烤，让大家填饱肚子再去玩乐。 一帮学生也是举双手赞成，这便开开心心奔赴“烧烤区”。 炉具、木炭、柴火之类，都是森林公园内采购，外面的也没法带进来。 稍微贵了些，但森林公园如此安排也是出于安全的考虑。 每个组都有两个男生，于是点火烧烤的工作，自然落到男生的头上。 陈文艺拿着打火机和柴火，面露窘迫不知该如何下手。 苏蓉、何思思等一帮女孩子，更是手足无措。 眼见许晨拎着一提饮料走过来，陈文艺好像终于得了救星，开口道： “许晨……你会搞这个吗？” 许晨放下手里的东西，笑着说道： “我来吧……” 其实许晨原本也并没有太会。 小时候住在乡下，但当时年纪太小，烧火之事也没有碰过。 稍长大便搬到了镇上，新盖了房子和厨房，便都是燃气灶了…… 上个月时，在南河村的谢家老宅，许晨终于才算刚好学会了这方“技能”。 当时许晨想要烧一壶井水尝尝，无奈不会点燃堂屋里的火炉。谢冰冉驾轻就熟，拿着洋火引燃干燥柴火，待燃起火焰，再铺上合适数量的炭火…… 待底下炭火烧红引燃，这才又再盖上一层。 许晨都瞧在眼里，也便记在了心中。 主要，这是谢冰冉的一举一动。 看上去简单，但其实还是有技巧。 其实上个月底时，许晨有些想念谢冰冉，便在某夜偷偷去谢家屋顶睡了一夜。 那天他也馋那甘甜的井水，便自己烧了一壶水喝，也算是实践巩固了一把燃炉手艺。 …… 此时此刻。 许晨面对着烧烤炉、炭火、干柴，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他几乎是毫不费力，便轻巧的把火引燃了。 几分钟后，许晨这边的木炭烤炉，便最先烧了起来。 搭上烧烤的架子，许晨转身笑着道： “烤吧！这木炭足够烧一个小时左右啦！” 其他组似乎碰上了麻烦，见这边已经烧了起来，便过来取经： “这炉子怎么点的呀？愁死人了……” “去问许晨，他是专家！” 许晨哈哈笑了笑，也是不辞辛苦，又帮着把旁边的两个烧烤炉引燃了。 …… 食材都很好，但明显大家都手艺有限。 不是咸了就是淡了，不是没熟就是糊了…… 但终究是亲手为之，都还是吃的津津有味，乐趣十足。 有说有笑。 快要吃完之时，班主任史定海才赶到了这里。 几个组便都拉着他加入，史定海哈哈笑着，最终还是被霍大山给拉过去了。 …… 这是森林公园内，一片专门划定的露营烧烤区域。 统一管理，同时也是为了整片公园的安全考虑。 周围都有工作人员和各类灭火设备，万一出现问题也能及时处理。 除了许晨班上的这些人，也还有其他一些在烧烤的游客，烟雾缭绕却也都吃得很开心。 中途有个中年大叔走了过来，笑着对许晨说道： “小伙子，可以跟你借点盐吗？我这边忘记带了。” 许晨笑了笑，从地上的袋子里，拿出一罐还没开封的新盐出来： “刚好，我们也买多了，用不完。” “多谢你啊小伙子！” 那中年大叔面容和善，从兜里掏了掏，递上一根烟来。 许晨摆了摆手：“不会。” 大叔笑了笑，自己把烟叼上，又道了声谢走开了。 …… …… 烧烤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算是开心散场。 这便拎着些饮料零食，气球风筝之类，欢声笑语结伴走向了大草坪。 众人找了一大块空着的区域，这便围着坐了下来。 好在天上有个大云朵，刚好遮住了烈阳，周身还有凉风阵阵，也算天公作美，惬意舒适。 联谊活动由“文艺委员”苏蓉主持。 她站在草坪中间，预告着等下各组的节目。 底下陈文艺、裴前等几个爱慕的男生，露出如痴如醉的痴迷神情。 许晨抽了个间隙，偷偷退了出来，去旁边去上个洗手间。 好在没什么点名环节，几个室友还能给自己打打掩护。 …… 很快便小解出来，凉水洗了把脸，神清气爽。 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一棵大树底下，稍稍站了站纳凉。 身旁忽然传来交谈之声。 许晨侧着脑袋看了眼，竟然是刚刚来借盐的中年大叔。 他跟另外一个中年人，正各叼着根烟聊天。 两人看上去，都是四五十岁的年纪，不知是同事还是朋友。 侧面瞧见两人都是满面红光，估计中午烧烤时也喝了不少酒。 两人酒后闲聊的言语，飘进了许晨的耳朵里。 “刚看见那群大学生，怎么那么开心和无忧无虑的……” “咱们这些中年老男人，怕不是都忘了开心是啥了……” “有时候想啊，活着到底是为了啥？ 每天一睁眼，全是难题、全是苦闷，还没法跟任何人说……” “这不是一辈子有八十一难，是他妈的每天都有八十一难！” …… 许晨默然无语。 想起前世，三十七八岁时候的种种，其实也能够感同身受一二…… 转头看了眼，中午那个大叔抽了口烟，沉声说了句： “一辈子拢共就几十年，已经熬过大半了。 再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许晨沉默了会儿，却低声自语了句： “有点意思。” …… (本章完) 第267章 高端的二代 秋游联谊，一直闹腾到了傍晚，这才依依不舍踏上返程。 来时大包小包的物资，去时已经两手空空，连带心情步调都轻松了不少。 班主任史定海下午跟着闹腾了一会儿，也便提前离开了。 没有老师在，这帮孩子倒是玩的更尽兴了些。 除了原本编排的节目、游戏环节之后，但是真心话大冒险又折腾了快两个小时…… 两辆小巴车已经在森林公园门口候着，排队上车时，一帮兴奋的学生，这才露出游玩一天之后的疲乏倦态。 许晨径直钻到了后排，掏出手机记录着什么。 今天的“秋游”，也还有意外收获。 广告大赛的投稿收获了灵感一枚，许晨综合判断下来，在“大广赛”拿个奖几乎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了。 他研究过历年获奖作品，也调查过本届的评委，还专门看过评委主席的“著作”…… 今天在秋游现场捕获的灵感创意，待晚上回去完善一下文案和画面构思，便可以让孙艾米帮忙做成平面稿子了。 许晨也完全没料到，创意灵感竟然来自，今天那两个抱怨苦闷生活的中年老男人…… 他盘算了下，今晚和明天怕是都要熬夜加班了。 趁热打铁，把广告大赛和昆仑山的方案都写完，毕竟冰哥在大阪的比赛也已经迫在眉睫。 …… …… 众人乘坐轮渡，回到“石洞口”码头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夕阳染红天边水岸，火烧云密布。 一帮学生在码头台阶上坐着等候，玩了一天都稍显疲惫。 许晨找了个角落，捧着手机见缝插针整理着方案思路。 …… 霍大山去联系大巴司机了，电话没打通，便径直跑去了停车场。 这边学生还在有说有笑，也趁机喝喝水、上上洗手间休整。 班长闵思怡抬头看到霍大山走回来，拧巴着眉头面带慌张意。 “怎么了？”闵思怡察觉到了可能有问题。 霍大山似乎是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说道： “大巴……出问题了。” 闵思怡：“什么问题？” 霍大山：“司机临时要加钱，而且开口就是加三千……” 闵思怡：“怎么可以这样？不是正规旅行社定的吗？” 霍大山：“是旅行社订的，但确实撞上这种事情了。 他嫌弃我们回来的晚，说等了太久了。 又说现在天已经快黑了，这算加夜班……” 闵思怡：“摆明了讹我们啊！” 霍大山：“就是摆明了讹我们…… 我刚出去看了下，码头这里本来就是农田工业区，现在怕是也打不到车了。” 闵思怡：“……” 她四下看了看：“我们去问一下那边工作人员吧。” 霍大山：“我已经去问过了，他给了张旅行社的联系方式，就是我们现在联系的这家。” 闵思怡想了想：“怎么办？要不先付上这三千块吧，等咱们回去了，再跟对方旅行社去掰扯这件事。 天都快黑了，这荒郊野岭，还是先把大家送回去。” 霍大山微微低着头，却露出一丝难色： “怎么了？”闵思怡开口道。 霍大山：“我刚实在压不住火，跟司机电话吵了一架，他直接开车离开了。” 闵思怡终于难掩着急起来：“怎么可以这样呢？！” 但她旋即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回头看了眼二十几个学生： “也还是有不少沪城的同学，万一实在不行，只能让他们联系父母，从市区过来接，顺便把所有同学给捎回去。 或者……就是联系班主任求助了。” 该说不说，这个表面文静、实则强势的川妹子，碰上问题还是足够冷静的。 甚至比面前的霍大山还要好些。 闵思怡顿了顿，又低声说了句： “只不过……会显得咱们班委几个人，太丢脸了些。” 身后几个女生走了过来…… 她们远远看到两人在讨论什么，又见一直等不到大巴，便还是心生好奇，便过来问了一嘴。 谁知霍大山此刻却嘴巴很大，直接把问题说了出来。 闵思怡无语至极，想拦都拦不住。 果然…… 几个女孩子听到司机跑了，把大家丢在这荒郊码头，瞬间便慌张害怕起来。 “啊？！那我们怎么办啊！天都黑了，这里人都没有！” “这里是郊区乡下，出去连个人都找不到的！” “大巴不是班委安排的吗？怎么还闹了这样的事情？！” …… 几个“小仙女”一闹腾，瞬间便有些炸锅。 闵思怡尽力安抚着，但恐慌焦虑还是被这群十七八的女孩子渲染的紧张异常。 许晨正蹲在角落，终于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他起身走了过去，人群外听了几嘴，便知道了事情原委，心中也是阵阵无语。 此刻的零几年，即使是沪城这样的城市，这种讹诈游客的事情也还是时有发生。 估计司机看到是一群少不经事的学生，便起了讹些钱财的心思。 这码头挑得也确实有问题，离市中心将近一个半小时车程，附近又确实“荒郊野岭”的。 那司机估计觉得，天已经快黑了，加钱的要求对方只能接受…… 谁知“情商很高”的霍大山，此刻却又没搂住火气，直接跟司机吵了一架，导致司机撂挑子走人了。 …… 还是先解决问题。 许晨走到霍大山和闵思怡面前，两人此刻也都一脸焦灼。 闵思怡看到许晨走过来，也不知为何，还是稍稍安稳了些。 许晨看了眼闵思怡和霍大山的脸色，便知道其实两人也没什么好办法。 身后还在传来埋怨声响，几个“小仙女”已经开始谴责“班委”了。 许晨心中还是有些无语，这帮小姑娘心态格局也当真是“小姑娘”。 他想了想，直接开口大说道： “大家稍安勿躁哈，班委有预案的。 我这边已经另外找了车，正在赶过来！ 大家不要担心哈……” 闵思怡和霍大山互相看了眼，满脸疑惑。 几个闹腾的女生听到许晨的言语，也终于稍稍安定了下来。 “真的吗许晨？这都天黑了，赶紧让车来吧！” “是啊，还要多久啊！这码头上都没人了，也不安全！” …… 许晨温和的笑了笑，开口道： “大家别急，车已经找好了，正在过来。 我再打个电话，确认下路上还要多久…… 大家也不用担心安危，这里是码头上，相对还是安全的。 何况咱们人多，还有八个身强体壮的男生在呢！真有坏人来了也不怕的！” 闻言，本来缩在后面的几个男人，赶紧围了上来。 “是啊，大家别担心，有我们在不会有事的。” “别慌，这里很安全。”…… 你一言我一语，瞬间也是把焦灼恐慌情绪压了下来。 许晨笑着道：“陈文艺、黄浩……你们几个，先护送着女生们，去旁边的亭子里等一下吧。 车子一会儿就到了，大家别着急。” 几个男生应了声，这便招呼着一群面容惴惴的女孩子，走到旁边休息等候了。 …… …… 闵思怡和霍大山看向许晨，面色仍旧不好。 霍大山开口道：“许晨，你真找到车了吗？” 许晨：“还没有，我现在找。” 霍大山：“啊？！” 他立刻又露出一脸慌张惊恐。 许晨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能找到，兄弟别慌，我去打个电话。” 说着，许晨走远了几步。 闵思怡和霍大山互相看了眼，还是非常担心。 这里毕竟荒郊野岭，哪这么好找车？ 而且许晨也是外地的学生，在本地也不认识人吧？ 没过一会儿，许晨打完电话回来了： “车子联系好了，但这里还是偏远，开过来也得二十分钟到半小时左右。” 闵思怡开口道：“没事，我去安抚下大家，让大家安心等一下。” 许晨点了点头，对霍大山道： “那边有自动贩卖机，我们去给大家买点喝的吧！” 霍大山点了点头，跟着许晨朝前走去。 …… 再回来时，便见一群学生又有说有笑。 许晨和霍大山，拿着一堆饮料矿泉水，这便给大家分。 霍大山一言不发，心中仍旧惴惴。 其实他很想问下许晨车子的情况，但也没好意思开口。 同样没好意思开口的，也包括班长闵思怡。 …… 二十几分钟后，许晨又接到了一个电话。 “晨哥，我们马上就到了。” “好啊，直接开进来吧，我们就在出口的位置，过来就看到了！” 没过一会儿，七八辆出租车，排着队开了进来，停在了众人的面前。 一帮学生，立刻传来一阵欢呼声响。 闵思怡和霍大山互相看了眼，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这七八辆车子停下，司机都从驾驶室出来了。 领头的司机身材五大三粗，看到许晨便赶紧叫了句： “晨哥！” 许晨已经走了过去。 “多谢你啊兄弟，今天实在是没辙了。” 领头的司机身形明显跟赵锋很像，正是赵锋的堂哥赵凯。 赵凯在沪城开出租车，上次赵锋离开沪城前，专门介绍赵凯给许晨认识了，还说“晨哥”碰到什么事，都可以联系赵凯…… 许晨也完全没料到，今天便真的碰上事情了。 赵凯笑了笑，开口说道： “晨哥客气了，你有事找我就对了！” 他又对身后几个年轻司机说道： “这就是我说的小许总。” “小许总好！” 许晨笑着道：“今天真的是多谢各位！” 赵凯：“晨哥你不用客气…… 这帮也都是兄弟，全是汶省老乡！ 今天也是凑巧，我刚好在宝山这边拉客，过来也近。 这几个兄弟，也都是在这附近的，我招呼一声就都过来了。” …… …… 见许晨正在跟几个司机“交代事情”，闵思怡和霍大山拖着一帮学生，便没有着急上前。 “这些车都是许晨叫来的吗？” “居然愿意从市区开到这荒郊码头来哦！” “是啊，这附近、这个时间点，根本就打不到车的……” 闵思怡和霍大山互相看了眼，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许晨不仅叫来了出租车，还是一下就叫来了七八辆的车队。 陈文艺站在人群中，他听到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称呼许晨“晨哥”，神情便多了几分古怪。 明显是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许晨的那天，他带来的那两个生猛“兄弟”。 …… 许晨那边都“安排”好了，便朝这边招了招手： “上车吧！” 一帮学生有些雀跃，这便分头钻进了车里。 七八辆车子，刚好把不到三十人的学生给装下了，这便调转车头，离开了码头区域。 …… 班长闵思怡抢先一步，坐进了许晨的车里。 霍大山想了想，也赶紧跟了上去。 许晨回头看了眼，冲他俩笑了笑：“车队都直接开去学校哈！” 霍大山：“没问题的，原本大巴也是开去学校的，有要回家的本地同学，再另外自己安排。” 许晨点了点头，也便不再言语。 车子很快便上了绕城高速，穿越宝山区，朝着杨浦开去。 赵凯握着方向盘，也还是客客气气，跟“晨哥”闲聊着些天。 他聊起了弟弟赵锋的情况，便说赵锋如何如何夸赞“晨哥”和“许总”云云。 许晨也跟着问了几嘴，便知道赵凯和赵锋虽然是“堂兄弟”，但其实跟“亲兄弟”也无异。 赵凯对于弟弟赵锋的“改邪归正”，并进了许家的工厂有了安稳的工作，还是非常开心的，也便对许晨是真心的感激。 闵思怡和霍大山坐在后排，自然也听到了两人的言语。 这才从只言片语间，得知许晨为什么会被这群司机师傅称呼为“小许总”。 霍大山之前听3103寝室的几人，叫许晨为“许老板”，只当是个外号来着。 想不到，他还真是一位“许老板”。 而且听上去，似乎“许老板”、“小许总”家里的情况，应该不比“江浙小王子”要差啊。 可他平常看上去温和低调，跟“江浙小王子”钱鑫的高调嚣张，简直是没法相比。 好吧。 这才是高端的“富二代”来着。 …… 闵思怡想起一事，她犹豫了下没有开口，而是给前排的许晨发了一条短信： 【你这帮兄弟的车费，怎么付比较合适？】 许晨看到信息，简单回了句： 【这个不用管，我来处理就好。】 【谢谢你，许晨……今天又是多亏了你在。】 (本章完) 第268章 咬咬牙 晚上九点多，全员才安安稳稳回到了学校。 闵思怡和霍大山如释重负，真的是长长舒了口气。 而大部分同学，其实还不知道真实发生了什么，说说笑笑互相告别，这便又结伴朝教室走去。 许晨下了车，对赵凯说道： “车就停路边，稍等我一下。” 他没等赵凯反应，便转身走开了。 赵凯以为许晨可能还要用车，便先路边等了一会儿。 他把左手伸出窗户，朝身后挥了挥。 跟着的七辆出租车，这才掉头离去…… 没过一会儿，许晨走了回来，抱着一个箱子。 赵凯赶紧下车，伸手就要帮忙搬动。 许晨这才说道：“这箱子烟，给兄弟们分一分吧！” 赵凯低头看了眼： “晨哥，你这烟太贵了……受不起啊！ 再说你的忙我本来就是必须得帮的！” 许晨笑着道：“上次见你没准备，我应该从老家带几条烟过来的。 这次没有你和你的兄弟在，我这帮同学怕是要在码头过夜了…… 别跟我客气。” 赵凯一脸感慨，但还是爽朗的把那箱子好烟接了过来： “晨哥！反正以后有事你叫我就行。 但以后我可不敢收你的东西了……” 许晨笑了笑，开口道： “去忙吧，我也不好一直耽误你做生意。” 赵凯憨厚的笑了笑，将那箱子烟放到后备箱，又跟许晨道了下别，这才上车离去。 许晨和李锐、赵锋他们相处久了，也便知道这帮兄弟的调性。 像是今天这种情况，直接给钱或车费的话，反而显得生分和不合适了。 拿上几条好烟，也便是最妥帖的。 …… 许晨看了眼时间，这便准备去办公室搞一下方案。 “许晨！”身后传来一道女声，转头看去，是闵思怡和霍大山走了过来。 原来两人，一直都还在旁边等着。 霍大山看向许晨，神情有些窘迫： “许晨，真的多谢你！” 许晨笑了笑：“别客气，主要我也不想在码头过夜，刚好又认识他们。” 霍大山：“你给了多少钱那几个司机啊？还有刚刚的烟钱……” 许晨：“没事，这个你们不用管的。” 霍大山有些犹豫，但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闵思怡想了想，开口道： “我和霍大山，明天会找一下旅行社，把大巴的费用要回来，到时候就补给你。” 许晨开口道：“你们不要折腾了，也算破财免灾。” 他主要是担心，面前的闵思怡和霍大山去跟旅行社发生冲突，两个孩子别再受了欺负。 主要这事情，许晨也没有精力去多管。 闵思怡：“你放心吧，我们只是电话和线上先沟通，不会贸然给自己惹麻烦的。” 她顿了顿，开口道：“钱也不是一定能要回来，反正能拿回来的话，我们就给你。 算是充当回来的车费……” 许晨：“行啊！反正钱财都是小事，所有人都安全就好！” 闵思怡：“你还饿不饿？我和霍大山请你吃饭。” 许晨笑了笑，还是直截了当说道： “我真不饿了。 晚上还有点事情要忙，咱们都一个班，每天都碰到可以改天再约的。” 闵思怡：“那也行。” 许晨忽然想起一事： “我预计下周二和下周三，得请两天假。 然后预计15号那周，也得请个几天假…… 班主任说，请假跟班长报备一下就好。” 闵思怡：“没问题的，你确定了是哪几天，到时候发个信息给我就好，我帮你去学院里报备。” 许晨：“多谢班长大人！” 闵思怡笑着道：“我们要多谢小许总、许老板！” …… …… 东晨广告，办公室。 许晨倒了杯红酒，便对着电脑开始把白天整理的方案写出来。 他打开一个文档，稍稍琢磨了下。 便先敲下了几行关键文字： 【生活的苦，咬咬牙就过去了……】 【像牙齿一样坚强活着……】 【高固洁“固齿牙膏”……】 以上三句话，便是白天之时，为“高固洁固齿牙膏”捕捉到的创意概念。 这次广告大赛，“高固洁”的创意选题，针对一款新推出的“固齿牙膏”。 命题便是用一套平面广告，传达“让牙齿更坚固”的核心卖点。 创意表现形式，自然有非常多种的选择。 但出于“拿奖”的目的，便不能用太过常规的创意手法，比如常见的一些广告形式，单纯的表现“牙齿坚固”之类。而“咬咬牙就过去了”、“像牙齿一样坚强活着”的创意概念，便是用了些跳脱的创意手段。 这样的创意手法在实际的广告制作中其实并不常用，也基本上不会被甲方客户选择。 因为这样的广告做出来，很多消费者往往是看不懂的，同时也无法直接的表现产品卖点，比如有什么固齿的元素物质、最新的生物科技等等…… 但以在广告大赛拿奖的目的下，这种跳脱的创意思路，却又非常合适。 评委，就喜欢这种。 广告行业，也具备很强的“创作属性”。 可以用电影来类比。 在欧洲那些大的电影节上获奖的片子，往往都是沉闷的文艺片，上映也基本没有什么票房。 而在“创作向”的广告大赛上，能够拿到大奖的，通常也都是思路有些刁钻的创意，但在普通消费者层面却可能未必全然理解…… 与此同时，许晨挑选的这个创意方向，也契合了那位“评委主席”喜好的创意思路。 在他那本《创意与创新思维》的著作中，提出一种“性质超越”的创意手法，其实就是许晨这个创意的底层逻辑。 许晨这样去创作，自然也是提前就决定好的“投其所好”。 …… 固齿牙膏，要表现的是牙齿的“坚固”。 而在这个创意概念中，将牙齿的“坚固”和人生的“坚强”，做了创意连接。 核心概念便是“像牙齿一样坚强活着”。 而核心的文案主题“咬咬牙就过去了”，既能表现“人生坚强”的态度，也在“咬牙”的语汇中表达了牙齿的“坚固”。 …… 许晨“噼里啪啦”打着字，很快又将这个核心的创意概念，延展成了“三个故事”，也即三张“平面广告”。 打动人的，永远是真实的人和故事，而非说教的“大道理”。 广告也是如此。 基于“像牙齿一样活着”的创意概念，许晨延展了三个故事人物出来…… 三个面临人生困局，需要“像牙齿一样坚强活着”的主角，构成了三张平面创意稿： 一、一个失业而落寞的中年男人。 【失业第127天，今天只吃了一顿，明天交房租……】 【这没什么，咬咬牙…就过去了】 【像牙齿一样坚强活着！高固洁-固齿牙膏】 二、一个丢失了“家”的孩子。 【我的家没了，要去奶奶家住，妈妈说……】 【这没什么，咬咬牙…就过去了】 【像牙齿一样坚强活着！高固洁-固齿牙膏】 三、老年丧子的父亲。 【白发人送走黑发人，74岁，重新挑大梁】 【这没什么，咬咬牙…就过去了】 【像牙齿一样坚强活着！高固洁-固齿牙膏】 …… 这三张稿子、三个人物的选择，自然也有多重的考虑，也并不是许晨随便瞎凑的…… 许晨能够盘算的情况，其实都已经考虑了进去。 既然动手做了，自然是尽量做到万无一失。 接下来，便是找孙艾米帮忙做成平面稿。 …… 虽然这是全国高校的比赛，但毕竟参赛的也只是一群大学生，专业能力能够强到哪里去？ 许晨这套稿子，本身有很“亮眼”的创意概念，再加上专业设计师的出品…… 拿奖本身也便是“十拿九稳”…… 再加上对评委喜好的揣度、对往年获奖作品的参照，那便是“十拿十稳”了。 …… 许晨收敛起有些嘚瑟的心理，在电脑上登录了msn。 他准备先给孙艾米留个言，却发现艾米老师竟然还在线。 许晨：【艾米老师，你居然在线……刚好有事情找你呢！】 孙艾米：【许晨老师您说就好！】 许晨：【上次跟你提过，我有几张稿子，需要帮忙做成平面稿的。】 孙艾米：【没问题的！您发给我，我先看一下。】 许晨：【稍等，我线上发你，然后直接跟你电话聊一下吧！】 孙艾米：【那稍等下，我找一间会议室去！】 许晨：【这么晚了，你还在公司加班啊？】 孙艾米：【也不算是啦，我在公司摸鱼呢……】 …… 许晨将创意文档丢了过去，稍候了一会儿，便电话拨了过去。 他没有隐瞒，便直接告知这是一套用于“比赛”的稿子。 孙艾米本身便是广告行业的，便也瞬间秒懂这是一套“飞机稿”。 所谓“飞机稿”，通常就是指创意性很强、实用性很差的一类的稿子。 一般情况下，“飞机稿”就是广告创意人用来投广告奖项的，或者纯粹为了满足自己的创作欲而做的一类稿子。 许晨在电话里，把创意概念大致讲解了下，又详细讲了讲画面需求。 孙艾米认真听着，电话那头一言不发。 等许晨全部讲完了，孙艾米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这个创意……做的真好！” (本章完) 第269章 羊城与大阪之行 周日，一大早。 许晨接到个快递打来的电话，要去学校的小邮局，凭身份证领取一份重要邮寄文件。 拿到一个大信封拆开，这才知道是吴悦姐姐从天城寄来的。 里面是已经办好签证的护照，以及一份机票和酒店的预订单，还有几张打印的a4纸。 许晨翻了翻那几张纸，竟是大阪出行的一些指南，包括了交通、游玩、餐饮等等。 许晨忍不住感慨，吴悦姐姐当真是细心妥当。 “悦姐”当行政主管，真的是无比合适，想来也能帮父亲许知泉，分担不少日常的麻烦琐碎。 离飞去大阪也没几日了，许晨想了想，还得去银行换一些日币出来。 手上有一张visa的卡，到了大阪可以刷，但还是需要带上些“円”。 前世也去过日子国几次，东京、京都、冲绳、北海道…… 大阪，还真是刚好没有去过。 可惜这次行程也很赶，未必来得及带着谢冰冉仔细逛逛。 好在…… 从大阪回来，冰也就同样在沪城了。 想要跑去抱抱她，至少比现在要方便容易。 不过“冠军”是大忙人、大明星，已经不是原来的可怜同桌了。 多数情况下，还得是许晨迁就冰哥的时间、地点。 许晨当然也并无怨言，甚至很是骄傲和开心。 …… …… 许晨去食堂吃了点早餐，这便来到了同海创意设计大厦。 自己洗了些水果，开了一听苏打水，这就坐在电脑前，开始加班搞方案。 “固齿牙膏”的参赛稿件，孙艾米今天会去搞定设计的部分。 许晨跟她昨晚仔细对过，对设计的细节也不会要求特别高。 毕竟不是“出街”的稿件，只是用来参加一个大学生广告比赛的，并不要求像广告公司“交付稿”一样精细。 三张平面稿件的画面设计，孙艾米提了三种方案过来。 第一种方案，是找对应的摄影照片素材，比如老人、中年人、孩子，当然要挑契合文案和创意的图片素材。 这个最容易出效果，但风险是合适的照片素材未必能有，要在几大公开的广告素材库里翻找。 当然如果有选中的话，需要额外去购买图片的商业授权，但一般几千块也就搞定了，问题不大。 第二种方案，是用电脑手绘插画的形式来解决。孙艾米原本就是插画师，这个在执行上也问题不大。 但许晨的顾虑是，这套稿子的主题是偏“故事厚重感”和“现实感”，插画可能在意境风格上有背离。 第三种方案，则是直接突出文案，类似于“大字报”的海报设计形式，主要用背景元素、字形的变化等，去契合主题。 这个方案看上去最简单，但其实执行难度最大。 做得好会很出效果，做的不好则会显得“简陋”。 孙艾米的答复是，这三种方案都需要试一下，再判断哪一种效果比较好。 她也知道投稿日期临近，所以也没法纠结太久，会在今天之内跟许晨确定最终的方案出来。 此事暂且交给孙艾米，许晨这里便可以放一放。 他打开文档，开始写“昆仑山矿泉水”的方案。 这个方案本身有“标准答案”，但许晨还是有些压力在。 或许是关系到谢冰冉的代言，关心则乱。 聂菲给到的预算是一百五十万，在06年的国内广告行业，已经算是很大的订单了。 毕竟这个策划项目，当前只涵盖产品名、广告语、代言人推荐三项。 相较于之前“妇琰洁”的比稿，还要简单一些。 产品名，许晨要推的自然是“昆仑山”三个字。 策略上没有任何问题，唯一就是这三个字肯定被注册掉了，而且去买下这个商标，估计预算还会比较大。 需要说服嘉多宝的品牌方，愿意额外拿出这笔费用出来…… 广告语的部分，跟产品名关联，可以一起推导策略，也是问题不大。 至于代言人谢冰冉的推荐，许晨还是需要仔细推敲一下，给出一套强力的逻辑出来，以说服客户。 其实对于说服聂菲，许晨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跟这位“菲姐”接触了几次，对她的调性也便有所了解了。 聂菲在市场营销、品牌广告的专业度上没有任何问题，所以卖掉产品名和广告语，问题不大。 而她先前又是耐克大中华区的品牌总监，对于谢冰冉的价值，应该也可以很快就能理解。 而许晨的方案最大的挑战，是帮助聂菲，去说服嘉多宝的高层、老板…… 许晨之前跟嘉多宝市场部的陈心怡打听过，聂菲上面还有三个老板，都不算是做市场营销和品牌领域出身的，在沟通说服上还是需要好费些口舌。 先前许晨提交的王老顺广告语，也是基于最终的用户调研数据，最终说服了几个大老板。 其实聂菲从专业度上，很早便判定那句“怕上火”非常靠谱了，但为了说服老板们接受，也是不得不跑了一场全国的用研下来，拿到了第一手的数据佐证。 而对于这次的提案，许晨是在向聂菲汇报，与此同时也是为聂菲提供话术，为她说服嘉多宝的上层，提供一份强有力的逻辑。 好在王老顺推广大获成功之后，聂菲在嘉多宝内部的话语权和受信任程度，已经提升了不少。 …… …… 许晨的方案写到中午时，心中便大致“有谱”了，几个模块的说服逻辑，都算是梳理的七七八八。 他想了想，直接先联系了陈心怡，确定好羊城的行程，主要是预约掉聂菲的时间：“下周三菲姐是否有时间？我过来羊城，汇报矿泉水产品的策划案。” “下周三上午，菲姐这边是空着的！” “那太好了，这两天我这边的方案刚好写完。” “那我帮许晨老师先把差旅给定了？” “好的，多谢心怡！” “许晨老师客气了……我明天一早会先跟菲姐说一下，然后让公司行政，帮许晨老师预定差旅。” “多谢，咱们下周羊城见！” “嗯嗯，下周见许晨老师！” …… …… 下午三点多时，孙艾米线上发来了几张“草稿图”，算是讨论的几种方案的尝试。 许晨皱眉看了看，似乎都不是很满意。 “插画”的方案，基本上可以淘汰了，确实做出来背离了故事的厚重感和真实感。 “大字报”的形式，孙艾米做了一张出来，但显得有些简陋。 但第一种用照片素材的方案，孙艾米似乎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图片…… 那么在执行上，还是比想象要困难一点。 许晨琢磨着，要如何修改和沟通，孙艾米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许晨老师，我刚想了下，还有另外一种方案……” “目前来看，用写实的照片素材还是最合适的，但现在问题是，非常匹配的、有故事感的照片素材，并不好找。 通常情况下做这种稿子，都是要专门找模特、搭场景来拍摄的。 而现在时间又非常赶……” “有一种折中的方案，就是这三张稿子，分别找一个具体的意向元素，或者一个有画面张力的场景。 不出现具体人物和大场景的话，我这边就能用道具拍一下的。 比如老人的那张，就用一个残破的老镜，放在一张旧桌子上，然后再配上文案。 孩子那张，就是一个破破旧旧的文具盒、折断的铅笔，表现是一个条件不好的小学生。 失业青年的场景，就是一双擦得很亮的皮鞋，在一个破旧的出租屋角落……” 许晨安静听着，却是面露欣喜。 不愧是自己看中的“艾米老师”，专业度上真的是没话说。 孙艾米说完了自己的想法，见许晨没有反馈，反而有些惴惴了： “许晨老师觉得呢？这样……能否操作？” 许晨笑了笑说道： “能！当然能！ 我随便脑补了下，这个画面方案非常好。 不仅执行上容易很多，而且越是这种简单的画面，越容易做出画面张力出来。” 孙艾米：“那太好了，我马上去搞。 几个道具好弄，我楼下买买就行…… 家里随便搭一个简易的光线就可以拍了，至于桌子之类的背景，这些图片素材很好找的！” 许晨：“需不需要拍摄预算？” 孙艾米：“不用的！” 许晨忍不住说道：“艾米老师，你可真棒！” 电话中，孙艾米有些不好意思： “主要是这套稿子的创意太好了，不能把它做出来，我也觉得好可惜。” 许晨：“我下周二到羊城出差，到时候请你吃饭啊！” 他稍微犹豫了下，没有立即提及邀请孙艾米去嘉多宝集团提案的事。 孙艾米：“好啊！” 许晨：“我可能明天还有个小忙要找你，那个更简单些，就是有个ppt，需要帮忙美化一两张图。” 孙艾米：“好啊，需求有了丢给我就行，我很爱跟许晨老师做项目的。” …… …… 晚上回到宿舍时，已经是十一点多。 已经熄灯了，但寝室三人竟然都没睡，各自开着台灯，对着电脑在忙活。 许晨开口道： “这么辛苦啊？这是在开黑吗？” 陈文艺开口道： “我们都在做广告大赛的稿子的，马上截稿了，都准备投着试一下的！” 许晨笑着点了点头，其实心中有些赞许。 这帮室友，都还是很努力的。 “学霸哥”焦天博转过头：“许晨你之前不是说也要参加的吗？” 许晨：“我参加呀，稿子也是明天做出来吧，刚好提交掉。” 焦天博点了点头：“等我们都把稿子交了，可以互相交流学习一下。” 许晨笑了笑：“好啊，没问题！” 明天白天有点事，更新可能会晚一些。 (本章完) 第270章 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 周一，高等数学课。 许晨是来了同海大学才知道，全国高校的高等数学课程，大部分都是用的同海大学出的教材。 此时在台上讲课的，是个有些秃顶的数学系老师。 前两周第一次上课时，这位老师把自己有些古怪的名字写在了黑板上…… 许晨闲得无聊随手翻着书，才发现面前不起眼的老师，竟然是教材的编写者之一。 知道了老师的这重身份，忍不住也听得认真了些。 虽然课程晦涩枯燥，但这种听“名师教授”讲课的机会，也是极其之难得。 …… 上课间隙，收到了嘉多宝市场部陈心怡的一封邮件。 许晨羊城的机票酒店都已经预订好，陈心怡发来了差旅订单信息。 明天下午的机票，明天还能多上两堂课。 学校和学院请教都非常自由，唯一就是课程请假次数超过一定比例，就必须得重修。 所以可能的情况下，还是尽量多上堂课…… 提案会议，安排在周三的上午。 邮件中提及，除了聂菲之外，还有另外一位嘉多宝的高层领导。 许晨稍微有些意外，毕竟之前沟通的，都是只跟聂菲提案即可。 聂菲目前是嘉多宝市场渠道副总裁，在市场模块是具备决策权的。 也不知为何，又突然多了一个“高层”过来…… 对提案汇报来说，搞清楚汇报对象也是非常重要的准备工作。 许晨直接给陈心怡发了条信息，询问这位高层领导的身份，以及为何这位领导会过来。 陈心怡很快回复： “陈金儒陈总，是我们公司的董事总经理，也是菲姐的上级大老板。” “他过来旁听，最主要是‘高端矿泉水’这条产品线，目前在公司的重要度非常高，毕竟是王老顺之外，开辟的唯二产品线…… 陈总这个月刚好在大陆，就是一起在决策高端水产品的几个事情。 最近高端水相关的几个内部汇报和外部提案，他都有参与的。” “不过许晨老师可以放心，一般情况下，陈总还是会以菲姐的意见为主。 他主要是旁听一下的。” …… 看到“董事总经理”几个字，许晨还是想起了些事情。 前世的时候，嘉多宝和广药针对“王老顺”品牌的官司，也是搞得风风雨雨，在行业内外都掀起了轩然大波。 最终法院裁定，“王老顺”品牌还是回到了广药的手中。 之后，嘉多宝只能推出了自己品牌的红罐凉茶，又通过赞助“好声音”等几个大投入、大规模的营销活动，才算是没有完全丢掉这块市场蛋糕。 而当时嘉多宝官司“失利”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他们拿到“王老顺”的品牌授权延期，用了一些不合规、不合法的手段。 东窗事发之后，广药和嘉多宝的管理层中的两个大老板，都被量刑。 许晨不太好判断，嘉多宝的内部操作这些事情的，会不会就有这位“董事总经理”陈金儒。 当然许晨琢磨这件事情，并非纯粹出于八卦和好奇。 他主要是在想着“挖角”聂菲，想办法把“菲姐”拉到自己的燃冰体育生意上来。 嘉多宝内部，本身就埋着“王老顺”品牌授权的巨大祸根。 其实对聂菲来说，留在嘉多宝也未见得是件好事情。 而嘉多宝遭遇“危机”，聂菲则有可能会出来，那么也便更有机会把她拉到“燃冰体育”。 当然还有一种许晨无法确定、也不太愿意看到的情况，也即聂菲也有可能参与了那些不合规、不合法的操作。 如果那样的话，后续让聂菲参与燃冰体育，也会是很有风险的事情。 …… 如果许晨没有记错的话，前世嘉多宝和王老顺的官司爆发，已经是四五年之后的事情了。 四五年的时间，燃冰体育肯定是等不了的。 许晨思量着，或许自己还是有些可操作的空间。 一方面，还是需要确定一下，聂菲是否参与或提前知晓那些“不光彩”的事情，这对聂菲的人品判断也非常重要。 虽然许晨还是很欣赏这位“菲姐”的双商和能力，但终究接触也还没那么深入。 另一方面，如果聂菲本人没有问题，或许可以利用嘉多宝藏着的这个危机，借势把聂菲捞过来。 许晨这段时间也考虑过了，“燃冰体育”的启动落地，还是需要一个懂行的职业经理人才行。 许晨虽然自信，但也没有盲目自信。 任何一个行业和赛道，都还是有着不为人知的认知壁垒。 何况供应链、经销渠道等等，还是需要业内的人来掌控细节。 聂菲作为前耐克大中华区的品牌总监，无疑再合适不过。 而最主要的一点是…… 许晨不想把自己折腾的太累。 重生一回，又好不容易把亲爹“培养”上来了，真的不想自己再折腾奋斗。 只想当个“幕后之人”，轻松一些、随意一些。 …… 琢磨了片刻，嘉多宝和聂菲的事，许晨已经盘算了些操作路径出来。 但似乎，还是缺一个合适的关键契机。 不过也不着急一时半刻。 刚好这次羊城出差，以及“昆仑山”这个项目，再接触接触，琢磨琢磨。 …… 上午的第二堂课，是一节“动画课”。 动画专业，也是本学院的一个强势专业，在全国都排名靠前。 不过可惜的是，06年的全国动画产业，也都根本谈不上繁荣。 也正如这堂课正在讲述的“国内动画史”，曾经大陆的动画产业，是站在过全球顶尖水平的。 《大闹天宫》、《小蝌蚪找妈妈》的时代，国内的动画技术和艺术水准，甚至超越了同时代的日子国。 不过可惜的是，之后的数十年直至而今的06年，“市场化”后的动画行业，反而迎来了落寞景象。 因此，即使同海大学的动画专业全国排名靠前，学生毕业之后，还是面临不好找工作的处境。 …… 上课走神的间隙，收到了孙艾米的信息。 “高固洁固齿牙膏”的三张稿子，都已经做完发过来了。 许晨在手机上看了眼，可以说是非常满意。 孙艾米的设计水准，当真是非常在线。 这是参加“大学生广告大赛”的投稿，但孙艾米产出的设计水准，已经可以直接“出街上线”了。 许晨信息回复道： 【稿子很好，验收！ 多谢艾米老师，我跟财务说一下，这周内会支付‘劳务费’……】 按照先前的商定，同时也是当前行业内的“私单”价格，以一张稿子两千计，也即六千块劳务费。 许晨是“规矩”的老板，自然也是要如约给孙艾米支付报酬的。 何况在考虑着挖她过来东晨广告，自然不能表现的小气。许晨又回复道： 【昨天跟你说的，有个ppt的背景图片，还需要艾米老师帮忙处理一下哈。】 孙艾米：【没问题的，许晨老师发过来就好，这个处理起来很快，今天就能返给你。】 许晨：【好的，我午饭的空档发过来。】 …… 下课的间隙，许晨找了下坐在前排的班长闵思怡。 “班长，明后天两天，我需要请假哈。” “好的！我帮你在学院报备一下。” 闵思怡又想起件事： “晚饭你没约吧？” 许晨愣了愣：“啊？” 闵思怡：“我和霍大山请你吃饭，上次的事情还没有谢你呢！” 许晨笑了笑，也没有拒绝： “好啊，想不到还能蹭到两位班长的一顿饭！” …… …… 中午，许晨去校门口的汉堡店，打包了一份午餐，便径直去了同海创意设计大厦的办公室。 他一边吃着午饭，一边又检查了下孙艾米发来的几张稿子。 不禁又满意的点了点头。 广告大赛拿个奖，稳了！ 他又把两张ppt的背景图，给孙艾米发了过去。 许晨考虑了下，“昆仑山矿泉水”的汇报方案还是保密为好，便没有全部丢给孙艾米。 只是跟她提了两张背景图的需求，用于做ppt的背景。 同时许晨拿到后还会调整一下，拼一张产品的主海报出来。 谁知孙艾米收到了那两张图片，便回复道： 【许晨老师，您做的这个项目，不会是嘉多宝的高端矿泉水吧？】 许晨有些意外，想不到孙艾米竟然知道这个项目。 但他旋即也就明白过来。 黑爵营销和嘉多宝同在羊城，黑爵也有几个快消的客户在，大概率嘉多宝也找黑爵出过方案。 果不其然，孙艾米接下来便回复道： 【这个项目，黑爵上个星期也参与了提案和比稿，我还参与了一部分。 不过客户部那边反馈，嘉多宝还在专门等一个方案…… 真是没想到，居然是在等许晨老师的方案。】 【先前妇琰洁的比稿，黑爵跟东晨撞上，便输给许晨老师了。 看来这个项目，我们黑爵又要输掉了……】 看到孙艾米的回复，许晨也忍不住笑了笑。 他想了想，信息回道： 【我前几个月，跟嘉多宝合作了“王老顺”的项目方案，所以他们那边比较认可东晨出的东西。 这次高端矿泉水的品牌方案，也便给我们提了项目需求过来……】 孙艾米： 【王老顺？“怕上火”的case，不会就是出自许晨老师之手吧？】 许晨：【是啊，那句广告语就是我出的！】 孙艾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回复道： 【许晨老师你太牛了，我是真没想到，“怕上火”的项目居然也是你做的…… 那这样的话，黑爵营销已经连输给你两次了。 王老顺的项目，我们半年前也参与了比稿的，前后折腾了快两个月做方案，最后客户也没采用我们的方案。 后来说是去“全国征集”了，想不到最后是用了许晨老师的方案！】 许晨： 【我这边当时也是参与了“征集”，主要是当时“东晨广告”还没来得及注册下来。】 孙艾米： 【许晨老师你太厉害了…… 你是我入行以来，见过的最厉害的广告人！ 比我们这的总监、群总监都厉害多了。 跟你做了这两三个项目，我都觉得受益匪浅，学到很多！】 许晨：【艾米老师太客气了！】 孙艾米：【许晨老师，嘉多宝这个高端水的项目，等你们过了保密期，方案能发我学习下吗？】 许晨笑了笑，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不用过保密期啊，我很信任艾米老师的。 你这周三上午能请假出来吗？可以跟我一起去客户那里提案。】 孙艾米：【真的吗？！】 许晨：【真的呀，我这边就我自己一个人去，你一起来还能帮我撑撑场面。】 孙艾米：【太好了，多谢许晨老师给我学习机会！ 我周三没问题的，这段时间也根本没项目在忙。 自从李峰峰李总出事之后，我们小组暂时也没有太忙的项目……】 许晨：【那我把周三的日程表同步给你先，等我到了羊城再面聊！】 孙艾米：【没问题，许晨老师羊城见！】 …… 合上电脑，许晨继续吃那个没吃完的汉堡。 一切都如预期，一切都如预先安排。 王老顺和昆仑山这两个项目，基本上可以巩固孙艾米对“东晨广告”的信心了。 到羊城了再聊一聊，差不多应该可以把孙艾米挖过来了。 许晨也是刚刚得知，李峰峰出事之后，孙艾米似乎也受了点影响。 这样刚好，说明她在黑爵也正面临些危机，恰是出走的好契机。 孙艾米加入东晨广告，还是能解决好些问题，后面的一些工作推动起来也会更容易一些。 东晨广告，策划和创意上有许晨，设计和制作上有孙艾米，财务行政上可以复用晨风科技的…… 这便也算是一家像样的广告公司了。 …… 下午课程结束，许晨拎着包走出北楼教室，闵思怡和霍大山已经等在外面了。 “许老板想吃什么？”霍大山笑着道。 许晨笑了笑：“我不挑食，客随主便。” “那请你吃川菜，就在学校正门马路对面。” 川妹子闵思怡笑着说道。 许晨：“好的呀！我也好久没吃辣的了！” (本章完) 第271章 许总高见 周二，傍晚。 许晨走出羊城天河机场的一刻，瞬间感觉到了一股燥热。 已是秋季，羊城比沪城的气温，体感上便热了不止一点，且空气中渗透着黏黏腻腻的感觉。 不得不承认，至少在气候上，沪城比羊城要怡人一些。 …… 这次羊城之行，是要搞定嘉多宝“高端矿泉水”的项目提案。 这个项目一百五十万的预算，数额算是不小。 许晨在生活上并不缺钱，但接下来想要折腾“燃冰体育”还是需要些资金打底。 现在父亲的晨风科技也都是负债起步阶段，许晨也不想因为“燃冰体育”给老爹再额外搞太大的财务压力。 且这个项目又关系到谢冰冉的一个代言合同，还是非常重要的。 另外，羊城之行还希望搞定“挖角”孙艾米的问题，因此算得上是行程任务繁重。 “靓仔到哪里？”排队上了出租车，司机师傅客气开口。 许晨：“体育中心，天河大厦。” 订的酒店，仍旧是之前住的那家天河酒店。 也刚好，嘉多宝在羊城的办公室，就在离这里不远的中信大厦。 甚至昨天的时候，许晨专门给酒店前台打了电话，预留了上次住的同一个房间。 只因那个房间，许晨和谢冰冉一起睡过。 那两日里方骏姐姐醉酒不醒，谢冰冉便在半夜敲开许晨的房门，做贼一般却又光明正大钻了进来。 只因当时行将离开的谢冰冉，还想要跟许晨多呆一会儿…… …… 一个半小时后，许晨便出现在了天河大厦的那个房间。 酒店房间来来往往的住客，一个多月过去，房间里早就没了许晨和谢冰冉住过的任何痕迹。 好在脑海之中，还有尤新的景象画面。 第一晚时，谢冰冉睡在里面那张床，只因这张床许晨前一晚睡过。 第二晚时，谢冰冉又要求换床到了外面，只因头一晚许晨是睡的这边。 好吧。 冰哥在这些事情，好像是个细心和讲究的人。 许晨歪在床上，却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很想抱抱她，捏捏她的手之类。 偏偏碰触不到。 烦闷…… …… 第二天一早，许晨还在餐厅吃早餐，便收到了孙艾米发来的短信。 【许晨老师，我在酒店一楼啦！】 【稍等哈，我吃口饭就出来。】 见到孙艾米时，这个有些婴儿肥的小姑娘，还是戴着那副圆圆的眼镜，一脸甜美的笑容。 许晨想起前世认识孙艾米时，她已经在黑爵营销做到了主管层级，气场上比现在还是要强不少。 当时许晨是初入职场的萌新，见到她也要客客气气，一口一个“艾米姐”、“艾米总”叫着。 当时的许晨根本不会想到，此刻孙艾米会客客气气称呼他“许晨老师”。 而“许晨老师”，也在盘算着把“艾米姐”吸纳为自己的下属和职员。 …… 孙艾米穿了一身稍显正式的套装，宽松的t恤也还是有些设计元素点缀。 很明显，还是为来见客户做了些准备。 许晨不得不承认，艾米老师也是属于身材很哇塞的类型…… 她手里端着两杯咖啡，伸手递给了许晨一杯： “许晨老师好像不喝咖啡的，我点的是红茶。” 许晨愣了愣，想不到孙艾米这么细心，居然还知道且记得此事。 瞬间对她的评价又提升了些。 许晨笑着接过那杯红茶，开口道：“咱们出发！” …… 十几分钟后，两人便来得到了中信大厦楼下。 这栋位于羊城中轴线的建筑高391米，曾经一度是羊城最高建筑，自然也是地标建筑。 许晨联系了嘉多宝市场部的陈心怡，便径直乘坐电梯上了27楼。 一出电梯厅，便见陈心怡已经在那里候着了。 这个粤省本地的小姑娘，用口音很重的普通话，热情欢迎着“许晨老师”。 许晨自然也对孙艾米做了简单介绍，但只说她是项目团队一员，以及英文名amy。 三人简单寒暄，这便朝办公室走去。 大大的红色门脸装饰，门口摆放了些“王老顺”凉茶的堆头。 陈心怡解释道：“这几天销售在做活动，物料先拿到公司来了。” 办公区整洁有序，但看上去面积并不大。 陈心怡带着简单介绍了下，便知道这里只算是嘉多宝在羊城的一个办公地点。 目前的总部大本营，还是在莞市的。 …… 陈心怡带着两人，这便来到了一间大会议室。 “两位老师稍候，我去叫下菲姐和陈总，他们到了就可以直接开始。” 许晨点了点头，那我先准备下文件和投影。 …… 几分钟后，会议室外传来高跟鞋的声音。 便又见到了干练利落、气场强大的“菲姐”，以及那位董事总经理陈金儒。 聂菲热情客气，跟许晨打了招呼，便介绍陈金儒认识。 许晨掏出名片，双手递了过去。 陈金儒看上去有些年纪，至少五十几岁，短发有些白，戴着金丝眼镜。 他满面春风笑容，跟许晨握了握手。 “欢迎啊许总，虽然聂菲跟我提前说了你好年轻，但真见到你还是意外的很！” 许晨：“陈总好。” 陈金儒：“你的‘怕上火’，可是直接把我们的王老顺推上去了。 我这次专门跟你见面，除了旁听一下这个高端矿泉水的项目，也是要为王老顺的项目，跟你当面道声谢的！” 许晨：“陈总太客气了。相信咱们的高端矿泉水，也能创造下一个销售奇迹。” 陈金儒哈哈大笑了几声，明显非常受用： “借许总吉言，这就让我更有信心了！” …… 寒暄后就坐，便切入正题。 聂菲还是又简单介绍了下“高端矿泉水”的大致情况。 上次沪城见面时，已经跟许晨聊过了一些。 这次主要是同步了，当前在市场计划上的一些节奏和内容。 另外，聂菲还专门提了下目前“推广方案”的进展。 “我们也找了几家广告和营销公司，给我们提过几个方案了，但目前也还是没有满意的。 包括产品名、广告语都还没有一看就觉得合适的…… 基于咱们在王老顺项目的合作，陈总也是吩咐一定要等一下东晨广告这边的方案。” 陈金儒点了点头： “这个项目的市场方案，目前的挑战还是非常大的。 最主要的是，我们是从零起步推广这个品牌，产品名字、广告语、代言人，决策和选择上都会比较纠结……” …… 许晨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他接好了投影，打开了汇报文件。 ppt的第一页，便是两行文字： 【全新品牌亮相：我是谁？我来自哪里？】 【一个好名字，省下十亿广告费】 陈金儒看着投影上的两个字，眼睛亮了亮。 尤其是后面一句话，很明显打到了他的心坎里…… 先声夺人，一直都是汇报提案重要的“伎俩”。 聂菲看着这两行字，也忍不住笑了笑。 方案的一开始，便切中了最要害的东西。这是先前听其他方案汇报时，所没有的…… 许晨不疾不徐，沉静开口道： “当前水类市场，娃哈哈、农夫、怡宝、冰露……中低端已经全部覆盖。 所谓依云、巴黎水等少数高端水品牌，价格又过于昂贵，注定市场盘子做不大。 这就是我们的市场契机……” “正如刚刚陈总说的，我们最大的挑战，是从零开始进入消费者的内心。 第一波上市推广，便是跟消费者做‘自我介绍’。 告诉消费者，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有什么好……” “最重要、最核心的问题，就是产品名。 一个好的名字，甚至可以不需要广告语。一个好的名字，可以节省大把广告宣推费用……” 许晨顿了顿，翻动了ppt。 投影幕布上，放大了一行文字： 【我是……，我来自昆仑山。】 许晨接着道： “这是一句简单的自我介绍，中间的省略号，便是我们的产品名。” “正常情况下，我们已经开始发散名字了。 比如叫xx冰泉，xx圣水，甚至直接是嘉多宝高端矿泉水之类……” “但还有一种思路是，我们把这两句话，直接合成一句话。 ‘我是谁，我来自哪里’的自我介绍，两句话合成一句话……” 许晨又顿了顿，再次翻动了ppt…… 【我是：昆仑山雪山矿泉水。】 …… 许晨稍稍沉默，等着陈金儒和聂菲反应。 聂菲想了想，开口道： “你的意思是，直接用这个做产品名？” 陈金儒皱了皱眉：“直接用昆仑山啊！” 他吸了口凉气：“我们确实没这么想过，主要是……” 许晨接着开口道： “是的，直接用昆仑山做产品名！ ‘昆仑山’三个字，本身就足够有力量感。 高海拔、雪山、纯净、矿物质…… 所有这些利益点，没有任何生搬硬套、甚至是凭空捏造的名字，比得上‘昆仑山’三个字。 我们是产自昆仑山的雪山矿泉水，那么直接就叫‘昆仑山’，便无需再做任何更多的自我标榜和介绍了。 这个名字本身，便带出了高海拔、高品质，雪山、纯净、矿物质，高端、稀有…… 我们想要的所有利益和品牌联想，在‘昆仑山’这三个字里，都能够包含！” …… 许晨话音落地，陈金儒和聂菲低头想了想，又笑着互相看了眼。 聂菲开口道： “我们确实没想过直接用昆仑山，最主要的是这个名字一定是被注册掉了。 需要额外拿出预算，去找商标的持有者去购买。 而且，估计费用不会低……” 许晨点了点头，又翻动了下ppt，投影幕布上，又出现了刚刚的那句话： 【一个好名字，省下十亿广告费】 许晨却没有多言。 陈金儒看着这行大字，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转头看向聂菲： “聂总……我好像已经被说服了。” 聂菲笑着看向许晨，神情有些复杂。 赞许、开心，亦或是藏着些感激…… 陈金儒轻轻拍了拍桌子，开口道： “不要等了，让法务找找一下这个商标的持有人，然后马上开始询价。” 他顿了顿： “先不要透露是我们嘉多宝，怕他们漫天开价。 用一个小公司的名义去询价……” 聂菲笑了笑：“明白的。” …… 陈金儒这才又抬头看向许晨： “许总，看来我们的等待是值得的。 这个产品名字，我们看了不下几十个了…… 确实，都没有直接用‘昆仑山’这三个字有力量！” 许晨点了点头： “那么接下来，便是广告语。” 他没有停留，又翻动了ppt。 投影幕布上，又出现了刚刚的那行文字： 【昆仑山，雪山矿泉水】 陈金儒仰头看着，稍稍露出一丝疑惑。 聂菲明白过来，开口道： “许晨老师的意思是，产品名是‘昆仑山’，广告语就用‘雪山矿泉水’……” 许晨点了点头，开口道： “我们的第一波上市推广，就是在做自我介绍。 必须要简短有力，正中要害、直指消费者心智。 也正如“怕上火喝王老顺”，广告沟通语汇，永远是越短越好的……” “‘昆仑山雪山矿泉水’这几个字，已经可以完全传达产品利益和高端形象了，无需任何其他字句。 来自昆仑雪山的矿泉水…… 这本身就已经足够高端和建立丰富的联想，也便无需其他所谓的‘广告语’。” 陈金儒没有说话，却笑着看向了聂菲： “聂总，我好像又被说服了。” 聂菲点了点头：“确实比先前那十几句广告语，都能解决问题，而且和昆仑山的产品名是强关联的。” 陈金儒转头看向许晨： “许总人狠话不多呀，这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解决了我们折腾了两三个月的推广难题啊！” 孙艾米安静坐在一旁，圆框眼镜背后，似乎有些小星星在闪耀。 原来，还能这样提案啊…… 原来，方案ppt，可以就只有两三句话、三四页内容啊…… 原来，汇报也不用长篇大论，不到十分钟就可以搞定啊…… 原来，广告还能这么做呀！ …… 陈金儒点上了一根烟，笑着又道： “代言人呢？许总有何高见？” (本章完) 第272章 她本就叫作冰 产品名、广告语汇报完，这次提案其实便相当于是通过了。 先前聂菲在提需求时就说过，这次的核心还是产品名和广告语，至于是否要请代言人，其实还在考量中。 总体的项目推广预算有限，费大价钱请代言人，也便意味着要挤占其他市场预算。 而之所以还会让广告公司提报代言人，也还是考虑到这是一个全新的品牌，用明星代言的方式做推广，可以快速的打开知名度。 …… 而对许晨来说，“代言人”却是这次汇报里最重要的内容。 毕竟他从一开始引导暗示聂菲内部推动“昆仑山”的项目时，便是考虑到帮谢冰冉拉一个代言广告的。 当时谢冰冉的经济状况还不好，也还没拿到那近三十万的比赛奖金，许晨很想快速帮她赚些钱，才想办法推动了这个项目。 …… 许晨并未着急开始汇报，而是先开口问到： “我方便问一下，咱们现在有倾向的代言人，或者其他广告公司有提报过觉得合适的代言人吗？” 聂菲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转头看了眼陈金儒。 陈金儒朝她点了点头，意思是“可以说”。 聂菲这才开口道： “我们内部目前没有特别倾向的代言人方案。 目前广告公司提报的方案里面，稍微合适一些的，是相对有‘高端’联想的男明星。 包括演员陈道鸣、企业家王识、导演张亦谋……” 许晨想了想，微微点了点头。 陈金儒开口道： “这几个候选，都还是能够带出‘高端’和‘高品质’联想的……” 他看向许晨：“许总怎么看？” 许晨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开口道： “目前国内的高端水、进口水品牌，比如依云、巴黎水…… 虽然价格都很贵，但真正消费的，不是那些企业家和高净值人群，反而可能是些小年轻、中产。” 陈金儒想了想：“许总的意思是？” 许晨：“我们的产品定位是‘高端矿泉水’，但其实我们的目标消费者，还是大众化的。 是中产消费者中，追求较高品质生活质量的人…… 而非一些真正的高净值人群，也就是‘有钱人’。当然他们也很重要，但只卖给他们，会把昆仑山的市场盘子做的很小。” 他顿了顿，开口接着道： “而选择陈道鸣、王识、张亦谋这样的代言人，虽然可以拉高品牌的高端形象，但却打不不了核心的目标消费者。 也即，中产收入追求相对高品质生活的受众……” 他想了想，又解释道： “这么来解释吧： 陈道鸣、王识、张亦谋，都很适合做汽车类的广告代言，比如中大型的suv，或者中级轿车。 但汽车一年才卖多少量？目标消费者才有多少？ 但我们的矿泉水，也是卖给这群人的话，昆仑的年销售额，能够到一千万吗？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很多的年轻中产、小白领尤其女孩子，本来可能是有机会成为‘昆仑山’的消费群体，但看到陈道鸣、王识的代言，可能就完全不感兴趣了……” 陈金儒抽着烟，却是认真点了点头。 明显是已经听进去了。 许晨接着道： “昆仑山雪山矿泉水的代言人，确实比较难挑选。 需要有高端的联想和品牌调性，最好又能够跟水产品相关联。 能够辐射到尽量广的人群，尤其是核心的目标消费者。 最好还能够体现出，昆仑山的是‘全新’品牌的联想……” 许晨顿了顿，翻动了下ppt。 投影幕布上，则是直接开始播放一段宣传片。 而这段宣传片，自然正是谢冰冉的。 …… 最新的全运会冠军，最新的全国纪录刷新者，打破十三年以来的尘封成绩。 亚洲女子100米栏巅峰战力，已经达到亚运会奖牌水平。 以十七岁的年纪，轻松越过奥运会达标线…… 国内女子短道第一战力。 也是近乎十五年内，最有机会冲击亚运会纪录，也最有机会进入奥运会决赛的短道健将。 …… 这条宣传片，是天城举办庆功宴时，许晨监工制作的。 特意剪辑了央视的录播画面，国家队田径总教练的评价等等。 而宣传片中，谢冰冉的镜头自然也经过精心挑选，确保她“男女通杀”的形象完美展现。 …… …… 宣传片并不长，总共不到五分钟。 压底，是一行文案： 【国内短道竞技巅峰战力，未来国际赛场天降黑马】 底下，还有罗列的几个关键词： “巅峰、潜力、健康、颜值、粉丝、话题、奥运……” 当然最重要的，是“谢冰冉”三个字。 …… 孙艾米坐在许晨旁边，仰头看完这条宣传片，有些目瞪口呆。 她并非关注和爱好体育的人，但眼见了视频中的冰哥，明显受到了些许震撼。 聂菲双手握了握，眼神中却是透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兴奋神色。 她本就是耐克大中华区的品牌总监，虽然离开运动品牌有些年头，但对体育和赛道还是有些羁绊情愫。 而那些情绪情愫，似乎在这一刻被唤醒了……陈金儒抽了口烟，低声念了句： “运动员、冠军……这个方向，确实是没有考虑啊。 先前光顾着找明星了！” 许晨见现场氛围合适，并未给“陈总”纠结负面因素的时间，乘胜追击开口道： “我们是高端矿泉水，背后的核心用户利益，是更好的水，带来更高的生命质量！ 运动员、全国冠军、亚洲冠军……这便是生命质量、身体素质的明证。 没有比这个代言，更能代表昆仑山雪山矿泉水，可以为消费者带来的健康与状态！” “昆仑雪山矿泉水，取自海拔6000米，这本就是高端与巅峰的代名词。 全国冠军，全国纪录打破者，未来的亚运会冠军…… 没有比这，更能彰显巅峰、高度、高端！” “昆仑山是全新的品牌，在2006年横空出世，势要占据国内高端饮用水头把交椅。 谢冰冉2006年出道即巅峰，以十七岁碾压尘封十三年的全国纪录，前途亦不可限量！” “来自冰雪之巅的矿泉水，冰冷却强大的少女…… 而恰又刚好，她本就叫作‘冰’。” …… …… 该传达的都已传达。 该渲染的都已渲染。 许晨不再多言，缓缓坐了回去。 一旁的孙艾米愣了愣，转头看向许晨，难抑一脸崇拜。 她入行不算久，但也参加过好多次项目汇报和提案。 这么“帅”的提案现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难怪仁禾的项目，可以把黑爵碾压掉。 难怪能做出王老顺的case。 难怪嘉多宝这边，宁愿多等一个月，也要听他的方案。 …… …… 陈金儒沉默了会儿，转头看向聂菲： “聂总，我平常不太关注体育，这个谢冰冉你听过吗？” 聂菲：“我离开体育圈子有段时间了，确实没太关注。 不过谢冰冉目前只参与了全运会，从体育明星的声量轨迹来看，她还没有迎来声望名气的巅峰。 年底亚运会之后，谢冰冉如果能够在亚洲夺冠，将会成为举国闻名的体育明星。 如果她能闯进奥运会的话，也将会创造黄种人的历史……” 她又仰头看了看投影上“谢冰冉”的名字，笑着说道： “这个小姑娘形象气质非常好，她会变得很有名，有很多粉丝、很多讨论度和关注度的！” 陈金儒摁灭了手里那根烟，忽然站起身来。 他踱着步想了想，沉声自语道： “冠军、巅峰……还能有个‘冰’字！ 运动员、身体素质好，健康……” 陈金儒仰头看向许晨，笑着说道： “许总，好啊！真的好！” 聂菲看向许晨，开口道： “不愧是许晨老师，出手即是不凡！” 陈金儒又叼上一根烟： “而且，她应该比陈道鸣、张亦谋要便宜吧？” 聂菲：“还真的未必，国家队的明星费用，好的是逼近一线明星的。” 许晨笑着说道： “所以要签的话，需要赶紧了……” 陈金儒又想了想： “按刚刚聂总说的，年底亚运会之前，应该都还有机会。 那我就还有一个顾虑……” 许晨没有开口，等着陈金儒把话说下去。 陈金儒：“我担心她的成绩，会不会是昙一现？ 到底能不能拿个亚运会冠军回来？ 如果亚运会冠亚军基本十拿九稳，那我们根本不用犹豫，趁着现在赶紧把人给签下来。” 许晨笑了笑，他最不担心的，就是谢冰冉的成绩。 “下个星期，大阪有一场谢冰冉的比赛，陈总和菲姐可以关注一下。”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 “另外，体育总局负责商务对接的一位领导，下周刚好也会在大阪，需要的话可以先洽谈接触一下。” 陈金儒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嗅到了一丝别的东西： “许总这边，跟谢冰冉和体育总局的领导……” 许晨：“我跟谢冰冉私下关系很好，同时也刚好认识体育总局负责运动员商务的领导。” 陈金儒像是突然来了有些“莫名其妙”的兴趣，低声说道： “那既然这样的话，是否有跟这位领导，个人及私下聊合作的机会？” 许晨愣了愣，却刻意装作没有听懂： “我可以帮忙引见……” 与此同时。 许晨心中也有了判断，看来嘉多宝和广药之间，那段隐秘和不光彩的私下操作，陈金儒脱不了干系。 …… (本章完) 第273章 是个妖怪吧？ 汇报比许晨预想的还要顺利。 产品和广告语，几乎没有任何疑问，便成功“卖”出去了。 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许晨给到的，也是前世曾经的“标准答案”。 只不过在许晨的推动下，“昆仑山”矿泉水比前世要早了小几年上市。 而对于代言人谢冰冉，很明显已经说服了陈金儒和聂菲。 陈金儒看上去还有些顾虑。 他口头上是说在担心谢冰冉的成绩，害怕谢冰冉在亚运会拿不到冠军…… 但许晨能够隐约感觉到，陈金儒似乎还有其他一些考虑。 果不其然，陈金儒琢磨着开口说道： “那体育总局的领导，还请许总给我们引见一下吧！ 另外，我也考虑着，国家队这里是一条很重要的资源线。 不只是将来的昆仑山矿泉水能用，王老顺也可以用…… 毕竟现在我们公司的现金牛，还是王老顺这个品牌。 如果有国家队的助力，王老顺的销售额还能往上拉一拉。” 许晨笑着道： “没问题的陈总，我先跟总局领导沟通一下，然后帮忙牵线认识。” 对于陈金儒的盘算，许晨大概有所预料。 对许晨来说，这也算是好事。 相当于给李越主任，送去了额外的代言和商务资源，也能拿到李越的更多支持。 另外，如果陈金儒想要私下“操作”些什么的话，许晨不介入、不知晓即可。 人都是有“路径依赖”的。 如果这位“陈总”，曾经在王老顺的品牌授权上用不正常的手段实现了商业目的，那么在其他方面上，也很可能会有相关的心思。 在这个过程中，许晨保证自己不沾惹即可。 当然许晨还是要额外留心一点，不为谢冰冉惹上麻烦。 …… 陈金儒抽着根烟，看上去心情很好。 他笑着说道： “下周，是谢冰冉的比赛是吗？” 许晨：“是啊，在大阪。” 陈金儒：“那刚好，我们再确认下这位谢冰冉健将的实力！ 如果真是亚运会金牌的水准，那就即使要大价钱，也要把她签下来！” 他又忽然想起件事，转头看向聂菲： “聂总，你不是请年假，说要去东京、京都玩一玩？” 聂菲自然明白陈金儒的意思，笑着说道： “我刚想说这件事，我的签证得催一下。 要是时间来得及的话，确实可以顺道去一下大阪，现场看一下谢冰冉的情况，也可以提前聊一聊。” 陈金儒点了点头： “对，要是能去最好，那位体育总局的领导，先让许总帮你介绍认识一下。 然后等回来了，我们再一起去京城当面拜访聊一下。” 聂菲点了点头：“没问题，我先去催一下签证。” …… …… 汇报顺利圆满，陈金儒跟许晨又寒暄了几句，便先离开了。 聂菲打了个电话，陈心怡和另外两位同事走了进来。 聂菲看向许晨，很认真的说道： “又要多谢你了，这个项目陈总直接点头，也就是搞定了。 也免去了我再次汇报的麻烦。” 许晨：“能帮到菲姐，我也很开心。” 聂菲点了点头： “那我们的合同，可以直接走一下了。 后面心怡和这两位同事会一起来对接一下……” 说着，陈心怡把那两位同事，也跟许晨简单介绍了一下，一位是“高端矿泉水”项目组的同事，另一位是法务的同事。 针对后续的合同和合作，两边又大致商议了下。 合同款项，按照先前约定的一百五十万预算。 东晨广告提供的服务，主要是品牌策略、广告策划的部分。 除去已经提交的产品名、广告语等品牌策略相关的内容，后续还需要跟进“昆仑山”上线推广的广告素材制作。 当然涉及到额外的素材制作费用，和专门的广告片方案等，会有另外的报价和报酬。 “昆仑山”的商标，聂菲已经安排法务的同事去跟进了。 后续会去询价和谈判，这些麻烦事情，都不用东晨广告参与…… 嘉多宝这边，这几天会起草跟东晨广告的正式合同。 两边签订之后，一百五十万的合同款会分成三笔费用先后支付，首期款项为五十万…… 许晨出于对聂菲的信任，在合同细节上并未有太多纠缠。 …… 两边在谈合同细节的时候，一直安静旁听的孙艾米，心中再次受到了不小的震撼。 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许晨老师”就拿下了这个一百五十万的合同。 孙艾米参与过好些项目的比稿，前期做方案死去活来，提案汇报也是加班熬夜掉头发，最后还常常竹篮打水，比稿失利…… 怎么在许晨，看上去就这么轻巧和不费力呢？ 这一百五十万的合同项目，感觉许晨就飞到羊城，随便开了个会就轻松搞定了。 最关键的是，他就真的只有一个人啊。 像是黑爵参加比稿，那当真是一个项目团队，甚至还要找外援参与头脑风暴的。 许晨却就凭一个人的脑力，就做出了“一稿通过”的方案，顺手就能把合同给签下来？！ 这……是个妖怪吧？…… …… 许晨是下午晚些的飞机，聂菲还是坚持中午带许晨和孙艾米吃饭。 时间比较赶，也便没有去多远的地方，就在中信大厦负一楼的一家粤菜餐厅。 陪同一起的，也还有一直对接的陈心怡。 聂菲很会招待和点菜，随手张罗的一桌子，许晨都觉得有所惊喜。 “菲姐”也有八面玲珑的一面，饭桌上跟“许晨老师”也是谈笑风生。 许晨看上去年纪小，但其实这种偏商务的场合也完全能够拿捏，跟聂菲也是有来有往。 但总体上而言，经过王老顺和昆仑山两个项目，两人已经有了信任和默契，言语间没有太多“虚”的东西。 欢笑，也皆是真诚相见。 …… …… 言谈间，许晨想起一事，试探性的问道： “王老顺的品牌还拿在广药手里，嘉多宝这边授权期还稳妥吗？ 眼看你们市场份额上来了，大把的销售利润进账，广药能坐得住？” 聂菲：“没问题，授权是陈总去签的，直接签到2020年了。 这还有快15年呢……” 许晨半开玩笑的说道： “那陈总手腕好强啊，能一口签将近二十年下来…… 我知道的一些类似授权合同，通常都是五年甚至三年一签的。” “如果授权期不够长的话，我们也根本不敢投入这么多市场预算去做王老顺的品牌推广的……” 聂菲顿了顿，又低声说道： “我们陈总确实是有些手腕和人脉，像是这个王老顺的授权，其实当初签的时候，我们也没料到陈总能搞定。” 许晨点了点头，也不再继续往下聊。 从前世的后续来看，那个到2020年的授权肯定是有问题的。 而从聂菲的回复来判断，她似乎是真的还不知情。 只要聂菲的人品没问题，那“挖角”她的计划就还是可以继续推动。 而王老顺授权的这个潜在危机，或许便是撬动聂菲离开嘉多宝，加入“燃冰”的契机。 当然现在都还不成熟，许晨也只能先静观其变。 …… …… 午饭之后，许晨简单告别，便带着孙艾米出来了。 孙艾米跟在许晨屁股后面，看上去有些紧张和兴奋。 她腼腆的笑了笑： “恭喜许晨老师，拿下了这个项目！” 许晨面带微笑，看着这个有些婴儿肥的小姐姐： “也要恭喜艾米老师，这个比稿里你也出了力。” 孙艾米：“我就帮忙做了两页ppt的背景图，算不上出力了。” 许晨：“我还有时间，带你喝奶茶啊！” 孙艾米甜美的笑了笑：“好啊！” …… 天河城楼下，一家奶茶店。 许晨点的柠檬水，孙艾米点的是茉莉奶绿。 “这个项目，嘉多宝跟我们公司谈的，预算是一百万，想不到跟许晨老师这边，直接就谈到一百五十万了。” 孙艾米喝着奶茶说道，语气中还是带着些吃惊。 许晨：“之前做了王老顺的项目后，菲姐对东晨广告还是信任的。 她邀请我参加这个项目，原本就承诺即使方案不采用，也会给到五十万的费用。” 孙艾米再次露出惊讶： “还能这样啊…… 我们辛苦做的好些比稿，只要比稿输了那就是一分钱都拿不到的。 纯粹白干……” 她顿了顿：“许晨老师，你可真是太厉害了。 你不仅专业度高…… 今天看了你提案才知道，你的提案水平、说服能力都好强。 我要是跟你这么厉害就好了。” 许晨：“言重了，艾米老师也很厉害！” 他顿了顿，不经意的又问道： “李峰峰出了事，你这边没有受到影响吧？” 孙艾米：“也还好，就是这一两个月在项目调整。 我们团队原本的项目都抽走了，所以比较闲一些。” 许晨：“广告公司比较闲，可不是好事情啊。” 孙艾米：“是啊，没项目做，年底就没奖金了……” 许晨喝着柠檬水，刻意没有继续说什么。 孙艾米似乎是犹豫了好半天，才鼓起勇气问道： “许晨老师，你们东晨广告…… 招人吗？” …… (本章完) 第274章 这场比赛很重要 羊城，白云机场。 许晨坐在登机口旁的休息区，给方骏发了条信息过去： 【方骏老师，有两件事要找你。】 没过一会儿功夫，方骏的电话直接拨了过来： “什么事情？” 许晨：“我这边又谈下来一个项目，有个合同需要帮忙审核一下，还有后面的合同款支付，也需方骏老师帮一下忙。” 方骏：“好啊，合同发我邮箱就好，我会叫上法务的司大庆一起审核。 合同价款多少？” 许晨云淡风轻说了句：“一百五十万。” 方骏：“好，那我等你邮件吧。” 许晨：“……” 方骏：“怎么了？” 许晨： “我随随便便又签了个一百五十万的合同回来，你都不夸我的吗？” 方骏顿了顿，在电话里毫无感情的说道： “你真棒。” “……” 方骏：“你说两件事？” 许晨：“东晨广告有个新员工要入职了，也需要准备个劳动合同，还有后续的入职流程之类。” 方骏：“这倒是更要恭喜，你的东晨广告终于规模翻倍了。” 许晨：“……” 方骏：“我找下晨风这边的法务和人事，一起对接一下就好。 你拉个群，或者直接把对方的联系方式给我。” 许晨：“好啊，那我拉个群，她九月底可以到沪城入职，薪水我已经谈好了。” 方骏：“我认识的吗？” 许晨想了想：“你确实见过，上次在羊城跟片，那个戴着圆眼镜，脸圆圆的小姑娘，孙艾米。” 方骏：“你可真行，把黑爵的一个主管弄死了，现在又去挖对方的员工了。” 许晨：“李峰峰的事跟我有关，这个不要跟孙艾米提起啊。” 方骏：“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她想了想：“你之前不是还惦记仁禾药业的那个小姑娘？叫谷鑫鑫的……” 许晨哈哈笑了笑：“先把孙艾米招进来，后面看能否再多个项目，我再考虑谷鑫鑫吧，这个不着急。” 方骏：“前两天郭亮还聊起过她。” 许晨：“她是郭亮之前带过的小徒弟，所以到时候郭亮可以帮忙去聊一下。” 方骏：“哦……” 许晨：“方骏姐姐，我怎么听你说话的语气，好像不是很开心？” 方骏：“是不太开心。” 许晨：“谁敢欺负你啊？跟我爸说，他会帮你出头的。” 方骏：“你要去大阪看冰哥比赛…… 公司事情最近太多了，我就去不了。” “……” 许晨哈哈笑道：“我从大阪，给你带手信回来。” …… …… 许晨看了眼时间，便打开了电脑处理点事情。 “大学生广告大赛”今天是最后的提交截止日期。 “固齿牙膏”的那套稿子，周一晚上已经提交掉了。 但“百渡知道”的，许晨还有些犹豫。 前世时，百渡后来最成功的广告语，便是那句“百渡一下，你就知道”。 但这句话，是为百渡的母品牌，也即百渡搜索引擎使用的，而非“百渡知道”这款问答类的产品…… 理论上来讲，这句话当然也适配“百渡知道”。 但纯粹从“比赛”的角度上考虑，这句话还真的未必合适。 比赛评选和实际广告出街，还是有些差别存在。 比赛，还是要考虑到评委的喜好、比赛本身的属性。 跟先前“固齿牙膏”的方案一样，需要有一些脱离实际的、炫技的成分在。 现实生活中，一些被客户选中、甚至是推广效果很好的广告用来投比赛的话，估计都拿不到“入围”的资格…… 许晨琢磨了一会儿，想起了前世时，百渡曾经用过的一个推广主题。 这个推广主题，在实际推广中多半效果不佳，但纯粹从比赛投稿的角度，却比“百渡一下你就知道”更有机会拿到奖项。 …… 许晨打开“广告大赛”的页面，进入了“百渡知道”选题的提交页面。 【文案类：百渡知道广告语选题】 【广告语：百渡知道，平等地成就每一个人】 【创作思路： 曾经，知识获取的屏障，成为了个体自我成长和成就的巨大障碍，也造成了社会的不公。 百渡知道，让为每一个人都能平等、自由的分享知识，让每一个人都能平等的、自由的获取知识…… 也让每一个人，都能平等的用知识武装自己、成就自己。 百渡知道，平等地成就每一个人。】 …… 许晨细琢磨对比了下，纯从比赛投稿、竞选的角度，这句广告确实更合适，也更有机会拿奖一些。那些“自诩高深”的评委，许晨可是太知道了。 有时候，他们就是偏偏瞧不上通俗易懂、朗朗上口的言语。 类似于“洗洗更健康”、“他好我也好”、“雪山矿泉水”这种广告语…… 那些“教授评委”们，只会觉得肤浅和不高级。 就是得搞些晦涩高深、不明觉厉的，他们觉得有想法、有创意。 其实从一定意义上来讲，这也是高校的广告教学，跟实际的广告行业非常割裂与脱节的原因之一。 …… …… 落地虹桥机场时，已经是夜里9点多了。 手机开机，竟然收到了一条收款的短信，转账三千块钱。 短信里只标注了是转账，却没有备注转账人信息。 许晨心生疑惑，谁会给自己转三千块钱？ 亲爹许知泉转钱，怎么说也是三五万起步…… 这年头银行的app都还没有塞班系统，也没法手机查询。 正当许晨心中不解，“班委”的qq群里，副班长霍大山发来了消息。 【@许晨，上次秋游的车费要回来了，班长通过你在学院登记的账号，已经转给你啦！】 许晨笑了笑，想不到竟是这笔钱： 【怎么会有三千块？这太多了，那七八辆车算打表也才多少钱啊……】 霍大山：【@许晨，光你买的那箱子烟就不止三千块啦……】 许晨：【你们本事也真大，居然真把钱给要回来了。】 霍大山：【除了原本车费还给了赔偿，所以才有三千块这么多。 主要是班长本事大，几通电话据理力争，学校法学院的学长学姐都搬出来了，对方立马就怂了。】 “……” 黄琪琪：【@闵思怡，班长你好帅啊！】 许晨：【@闵思怡，不愧是川妹子，厉害！】 …… …… 第二天中午，许晨收到了嘉多宝陈心怡发来的消息。 聂菲的日本签证，刚好办下来了。 事情也是非常凑巧，聂菲原本规划了年内的日本行程，也刚好提前办理了签证。 不过她需要先去东京拜访朋友，比赛日再乘坐新干线从关东到关西。 【许晨老师，比赛门票你这边能否提前安排？还有就是体育总局的领导，能否提前约一下？】 【都没问题的，门票和约领导的事，我今天会跟国家队沟通一下，预计今天晚些回复。】 【好的，多谢许晨老师！】 许晨也当即联系了程红教练，沟通了门票及预约李越主任时间的事情。 程红则是直接一通电话拨了过来。 “发信息太慢了，我们直接电话沟通吧！” 许晨笑了笑，开口道： “上次李越主任来天城时，我跟他口头承诺，会帮谢冰冉拉一个商务合作回来。 现在基本有着落了，客户是粤省的饮料品牌嘉多宝，他们会推出一款全新的高端矿泉水产品…… 大阪的比赛，他们这边的一位高层领导，会过来一起看下谢冰冉的比赛。 顺便想要约李越主任，当面认识和初步聊一下。” 程红：“想不到你还真给搞定了！” 许晨：“谢冰冉的事情，我不会随便开玩笑的。” 程红：“没问题的，李越和他的领导，刚好这次都要过去大阪，他们也是要陪另外的一个商务客户。” 程红明显有些兴奋，笑着说道： “你家谢冰冉现在不得了，自从全运会之后，已经有好几个品牌找上门了，想要聊合作。 不过李越他们还是有把控，一些不太够层次的厂商，即使给的钱很多，也都拒绝掉了。” 许晨哈哈笑道：“我这边推荐的品牌大可放心，现在是国内一线的饮料品牌。 他们要做的矿泉水产品，也是主打高端市场和高端形象，不会给国家队丢脸的。” 程红：“这次大阪的比赛，确实是非常重要。 目前筛选下来的两个意向合作方，也都是想要看下谢冰冉在大阪的比赛成绩…… 其实大家心理都一样，在赌你家冰哥亚运会拿个冠军的。 这次大阪的比赛，只算是个东亚的小比赛。 但只要谢冰冉能拿下，并且能跑出跟全运会差不多的成绩，也就彻底证明自己能力了。 那么亚运会拿个奖牌便十拿九稳，这些还在观望的代言合作，也就能签下来了。” 许晨：“冰……现在都好吗？” 程红笑了笑：“放心吧，她状态很好。” 许晨：“多谢程指导帮忙照顾。” 程红：“少来这套，没事我就去忙了。 你把客户的信息发我一下，我今天就跟李越主任沟通一下先。 比赛门票的事好弄，你到了大阪联系我都行。” 许晨：“好的，多谢程指导！” …… (本章完) 第275章 从无声无息到全网热议 傍晚，同海大学图书馆。 许晨路过楼下的宣传栏时，停下了脚步。 宣传栏中贴着一张海报，而主角正是白淼学姐。 海报的信息，正是白淼即将参加在大阪举办的“东亚青少年运动会”。 而这场比赛，也是谢冰冉要一起参加的。 …… 图书馆10楼窗户边，许晨独自坐在一张宽大长桌上。 他对着电脑，正在检索“东亚青少年运动会”的相关信息。 也就像程红教练说的，这个运动会在国内的关注度，并没有特别高。 只在几大门户网站的体育频道，有一两篇相关的报导。 但对诸多年轻运动员来说，这次比赛又是即将到来的“亚运会”的重要练兵机会，也便还是很重要。 同时“青少年”组别的年龄限制，还是拦下了诸多亚洲巅峰名将，这就为很多年轻队员，创造了夺金、夺银，以及磨炼心性的机会…… 而对谢冰冉来说，这也是她第一次“国际”性质的比赛，也是第一次在国际赛场亮相。 这场“东亚青少年运动会”，参加的便是东亚几国和地区，最主要便是华、日、韩、蒙、朝，当然还有港、澳、湾。 其中综合实力最强的，当然也还是华、日、韩三国，诸多的赛事项目，也基本是看这三国的角逐。 而女子100米栏项目相关的信息，许晨还是在“天涯论坛”的一个帖子里，看到了冰哥的名字。 发帖的网友，似乎是全运会之后，谢冰冉的一个粉丝。 这位叫“沧海日月”的网友，居然找到了月初时，国家田径队某位教练接受采访的内容。 其中便提及，国家田径队一队和二队中，共有五位选手会去大阪参加比赛。 其中，自然包含谢冰冉和白淼。 也包括同为“沪城双子星”之一的董佳佳。 五月份的“全青赛”之后，董佳佳的状态下滑一直没有恢复，但还是同样被招募到了国家田径队二线队伍中。 毕竟也才十八九岁，仍旧是“前途不可限量”。 董佳佳同样是华海师范大学，也便是谢冰冉的师姐。 等谢冰冉比赛完来沪，便会与白淼、董佳佳一起，入住在沪城的“田径协会莘庄训练基地”。 主教练孙谋平本身就是沪城人，助教、领队等教练老师，也会跟着过来。 …… 论坛的帖子里，这位叫“沧海日月”的网友，似乎对冰哥很上心，还额外贴了一些谢冰冉的照片和海报之类。 而这些照片和海报，大部分都是全运会之后，从各大媒体的报导中流传出来的。 其中还有几张，是当时做“天城亲友团”的宣传项目时，许晨经手设计的海报。 …… …… 第二天的中午，许晨来到了曲阳路上的银行。 这年头想要换点外币也是麻烦，居然还要提前预约。 许晨自然已经来过一趟提交预约了，这次便是过来取钱的。 也没有换太多，价值三千软妹币的日币，主要是用于些只能用现金的零星销。 在大阪也就呆三两天，绝对是足够用了。 许晨前世去过日子国几次，便知道日常比较贵的销，大概率就是打出租车了，随便从机场打车到市区，可能就要数百上千块。 同时也还盘算着，带谢冰冉去吃吃“怀石料理”。 前世来东京玩儿的时候，“怀石料理”动辄每人三五千的价格，也是让当时薪水不高的许晨望而却步。 如今“小许总”经济状况还不错，和牛、怀石料理之类，也便可以随便吃吃，没有压力。 下午上完课，又跑了一趟移动营业厅，开通了“国际漫游”的业务，出发大阪的准备也便全部弄完了。 明天中午的飞机，晚上回去收几件衣服也就可以出发了。 …… 东晨广告办公室。 许晨刚刚坐下打开电脑，手机便震了震。 打开一看，竟是领导千金吴霏霏发来的一条消息。 许晨看了眼，是一条链接。 他愣了愣，不知道吴大小姐为什么突然联系自己，还发来一条链接是要作甚…… 他电脑上登陆了qq，这才打开了那条链接的页面。 一个全日文的页面，跃入许晨的眼帘。 他自然不懂日文，但上下扫了几眼，从两张配图和几个认识的汉字已经可以判断，这篇文章是关于“东亚青少年运动会”的。 他皱了皱眉，在消息框里回道： 【这是？】 与此同时，许晨也忽然记起，上次跟吴霏霏吃饭时，得知她在沪城外国语大学，正是在学习日语。 吴霏霏在对话框中回道： 【冰哥的比赛呀，我电话跟你说……】 紧接着吴霏霏的电话就拨了过来，许晨还在盯着那边文章看，随后便按下了免提。 吴霏霏：“今天上午，女子100米栏的半决赛，冰哥成功进决赛了。” 许晨自然是丝毫不意外，只是“哦”了一声，以表达对吴霏霏“大惊小怪”的戏谑。 吴霏霏：“文章你看了吗？” 许晨：“看了，但看不懂……还没来得及找翻译软件。” 吴霏霏：“今天是半决赛，分了一二组，每组的前四进后天的决赛。 然后除了冰哥之外，其他进决赛的七人，都是日国的选手……” 许晨：“啊？……这不至于吧……” 吴霏霏：“真的呀，今天上午半决赛结果出来，日媒都在报导了。 我研究了下，这个东亚青少年的运动会，本来在日国内部也没多少关注度的…… 结果现在女子100栏项目，决赛八人里七个是日国选手，日国的媒体和民众全都爆了！” 许晨愣了愣，感觉这十分魔幻。 虽然只是东亚这几国比赛，日国也不至于这么有碾压性吧？ 韩岛在赛事上，确实各种“黑操作”不断，但日国向来还是守规矩的…… 正当许晨疑惑，吴霏霏已经又发来了好几条链接。 许晨点开查看，都是日媒今天下午相关的报导。 吴霏霏也在电话里，给许晨大致翻译和解释…… 原来近几年，日国之内的青少年一辈，确实集中崛起了一批短道种子选手。 而今天的半决赛中，华国、韩岛几个非常不错的种子选手，居然全都爆冷出局了，其中也包括华国的白淼和董佳佳。 于是，颇为魔幻和不可思议的，成了如今的决赛格局。 八位决赛选手，七位来自日国…… 而在上午半决赛结果出来之后，这迅速在日国内部获得热议、热捧。 对日国媒体和国民来说，这自然是值得热议和骄傲的事情，瞬间推高了这个赛事的关注度和讨论度。 …… 吴霏霏：“冰哥要一对七啊！而且全是日国选手！ 还是在大阪，他们的主场…… 这压力也太大了些！” 许晨皱了皱眉，看了眼电脑屏幕右下角，低声说了句： “怕是咱们国内，也很快就会热闹讨论起来的。” 吴霏霏愣了愣：“啊？！” 许晨沉默了会儿，低声说道： “后天决赛，刚好是十八号。” 吴霏霏倒吸了一口凉气： “九月十八号……” …… …… 挂掉吴霏霏的电话，许晨给程红发了条信息，得到了确切的答复。 后天的九月十八号，谢冰冉将在大阪，独自对战日国七名选手。 许晨独自坐在电脑前，一时半会儿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事情太过魔幻，简直不似现实。 但它却真实发生了。 …… 许晨转过身，从身后的酒柜里摸出一瓶红酒和红酒杯，给自己倒了半杯。 待他喝了几口下去，qq的对话框又接连闪了起来。 吴霏霏发来了几条链接： “国内消息也已经传开了，已经有几家媒体报导了。” 鼠标滑动，是国内几家门户网站体育频道的报导和讨论： “东亚青运会，女子100米栏决赛，中国姑娘一对七，对手全数为日国选手……” “日国短道项目强势崛起，东亚青运会女子100米栏决赛，日国制霸七席？！” “唯一闯入决赛，被日国七选手围剿，或将成为‘民族英雄’！” “客场作战，对手全数日国选手，小将谢冰冉成唯一希望……” “日国媒体民众狂欢，嚣张言论引发华韩网民不满……” “九月十八日决赛，一战成名，还是背负骂名？” …… …… 许晨沉默无语。 想不到这场原本不太被关注的比赛，几乎是一瞬间便眼看就成为“全网热议”。 现实比魔幻更魔幻…… 决赛七人对手尽是日国选手。 而偏偏决赛日期，是九月十八号…… 也正如刚刚看到的那条媒体评论，决赛之后，谢冰冉要么“一战成名”，要么“背负骂名”。 许晨喝了一大口酒，心情变得复杂。 谢冰冉的比赛瞬间成为热议，许晨理应高兴才是。 毕竟这样一来，谢冰冉的声望和名气，便也顺势崛起了。 何况许晨对冰哥在赛道上的统治力，也丝毫没有怀疑。 但毕竟“关心则乱”。 突发的状况，还是让许晨心情有些起伏。 面对这样的赛道对局，不知道冰的心情会是怎样…… 刚刚跟程红教练联系时，她还特意嘱咐许晨，最好赛前不要干扰到谢冰冉的心绪。 体育竞技到顶层，一半是实力，一半是心绪意志…… (本章完) 第276章 狠人小姐姐 傍晚，学苑食堂。 许晨刚刚找个位置坐下，隔壁寝室的三人端着餐盘走了过来。 “许老板，拼个桌啊！”江浙小王子钱鑫笑着说道。 另外两人，正是“沪城土著”黄浩，还有“炒股哥”裴前。 许晨笑着打了招呼，扫了眼黄浩和裴前，开着玩笑说道： “你们俩，怎么一个这么丧，另一个又这么开心啊？” 面前的两人，黄浩确实是哭丧着脸，裴前则是笑意吟吟，明显撞上了开心的事…… “江浙小王子”钱鑫看了眼黄浩，笑着说道： “他家的白淼学姐比赛输了。” 许晨没有作声，心中却想原来如此。 看来黄浩当真是合格的“小迷弟”，大阪的比赛也在认真关注。 黄浩哭丧着脸，开口说道： “实在是可惜，白淼学姐本来有机会冲击银牌的。 可惜隔壁赛道的韩岛选手抢跑，干扰了她的节奏……” 钱鑫：“为什么是冲击银牌？不是金牌？” 黄浩：“现在国内又出了个狠人，把白淼学姐，还有华海师大的董佳佳都碾压了。” 钱鑫明显没关注，开口道： “啊？！你不是说白淼是二十岁以下最强，将来肯定全国冠军的吗？” 黄浩叹了口气：“之前还是，但出了个狠人啊，十七岁已经跑到全国第一了。” 他忽然看了眼许晨： “好像是许晨那的人，汶省出来的……” 钱鑫：“许老板认识吗？” 许晨笑了笑，只是简单说了句：“认识啊！” 钱鑫等人似乎也没有多想，只当是许晨听过同省的这个“冠军”。 黄浩吃了口饭，突然一本正经说道： “我刚还在看新闻，事情有点大条了！ 后天的决赛，七个是日国人，还剩一个，就是汶省的狠人小姐姐！” 始终不说话的裴前忽然凑了过来： “后天？那岂不是十八号？” 黄浩：“所以才说事情大条了呀！” “……” 众人都沉默了会儿，都意识到了其中自带的巨大话题潜力。 钱鑫：“这还不得爆了呀！” 黄浩：“已经爆了，你去看看天涯、猫扑、虎扑，已经全在讨论了。 一对七，对手全是小日子，还是九月十八…… 比赛地点还在日子国…… 简直是话题拉满。” 钱鑫：“这还真没关注啊！ 有这等事情，还真的要给小姐姐隔空加油啊！” 黄浩：“可惜了，我们没法去现场加油！” 钱鑫：“你说的这狠人小姐姐还真没关注过，晚上回去研究研究。” 黄浩：“不只是狠人呢，还很漂亮。” 钱鑫小眼睛瞪了瞪，明显更感兴趣了： “跟白淼学姐比呢？” 黄浩想了想：“不同风格……” 钱鑫露出一抹坏笑：“你是白淼粉丝，你都这么说了，那这位狠人小姐姐更让人期待了。” …… 正当几人讨论着，身后走来几个垂头丧气的男生，在旁边的桌子上坐下了。 不知道是哪个学院的，但都穿着蓝色的足球服。 细看，竟然是“沪城申”的队服。 他们就在旁边桌上，许晨便听到几人的言语： “太丢脸了……零比二！” “大莲实德输给棒子，申又输给日子…… 中华足球，真他妈的没希望了！” …… …… 钱鑫转头看了眼裴前，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开口道： “裴总，你是不是赚到钱了？” “炒股哥”裴前神秘的笑了笑，却没有直接答复。 钱鑫摇着头：“难怪这么开心呢！” 他旋即又想到了什么，打趣着说道： “但你买国内的球队输球，是不是不太地道？” 裴前开口道：“我也想买国内的球队赢啊！可他们哪有这个本事？！ 我要买他们赢，那就是纯粹往外扔钱了！” …… 许晨默默听着，这才意识到，“炒股哥”裴前这是瞅准商机，去买球赛输赢了。 很明显，沪城申的输球，应该让裴前小赚了一点。 但这种几乎毫无悬念的比赛，估计也没赚多少。 …… 又听钱鑫和裴前聊了几句，才知道沪城申输掉的比赛，是正在举行的“亚冠联赛”预选赛。 国内有两支球队参赛，大莲实德、沪城申。 前几日，大莲实德输给了棒子国，已经被淘汰了。 而在今天下午，沪城申输给了日国的钢巴队，国人最后的希望亦被淘汰出局…… 而好巧不巧，今天下午申输掉的这场比赛，也是在日国客场作战。 黄浩听裴前说着球赛的一些情况，忽然说了句： “难怪啊……” 钱鑫：“难怪什么？” 黄浩：“下午上课的时候，在群里看到有人发帖子…… 说有球迷要赶到大阪去，给狠人小姐姐去加油呢！ 我当时还没理解，原来是刚好在日国看球的。” 黄浩掏出手机，在群里翻了翻，又开口道： “下午申对战钢巴的比赛，是在日国琦玉举办的。 好些国内球迷飞去琦玉助威加油了，但比赛还是输掉了。 刚好下午的时候，日国的媒体，都在报导十八号女子100米栏的比赛。 决赛八人，七人都是日国选手之类的…… 然后在琦玉看球赛的那批球迷，就说要连夜赶到大阪去，给‘狠人小姐姐’加油助威！” 钱鑫眨了眨小眼睛：“狠人小姐姐叫啥呀？ 一人面对日国的围剿，感觉有点帅啊！” 黄浩翻着手机，低声说了句： “谢冰冉……” 钱鑫掏出自己的摩托罗拉刀锋，闷头“查阅研究”了好一会儿，低声说道： “这个谢冰冉小姐姐……也太酷了吧！” 裴前似乎也来了兴趣，凑过脑袋来观瞧。 钱鑫把手机递过去，把一张谢冰冉夺冠的新闻照片给她看。 裴前：“是很漂亮啊！” 黄浩开口道：“她出道之后，就把白淼学姐压下去了。 上个月全运会，她已经拿到了全国冠军，而且是赢了上届亚运会的冠军…… 确实是个狠人！” 钱鑫眨着小眼睛，还在翻阅着手机，低声说了句： “闵思怡不香了，我觉得我喜欢这一款。” 许晨皱了皱眉，忽然清了清嗓子说道： “你还是喜欢闵思怡吧。” 钱鑫：“啊？！” …… 几人大口吃着饭，黄浩忽然想起一事，看向许晨说道： “许老板，你明天又请假，是要去哪潇洒？” 黄浩跟许晨报了两门相同的选修课。 那两门课的老师刚好点名比较随意，许晨便拜托他帮忙“点名签到”，于是请假的事自然先跟黄浩说了。 许晨笑了笑，随口说了句： “明天飞大阪，给狠人小姐姐加油啊！” 黄浩哈哈笑了笑，明显觉得是句玩笑话： “神神秘秘的许老板……” ………… 饭后，几人便说笑着朝宿舍走去。 “江浙小王子”钱鑫捧着手机，还在各种“搜寻”着谢冰冉的信息。 不时又嘟囔几句： “这种短发的妹子，还真是又酷又飒！” “十七岁拿全国冠军，这也太狠了！” “是真的很漂亮啊！什么闵思怡、苏蓉、陈琼……全都弱爆了好吗？！” “她破了全运会纪录啊！那我看后天的比赛，基本十拿九稳！” “不知道小鬼子会不会使绊子之类……” …… 黄浩忽然开口道： “我听高中的同学说，她好像大学要上华海师大！” 钱鑫：“真的？！那我以后得多往华海师大跑一跑！” 许晨：“……” …… 许晨回到3103宿舍时，陈文艺、洪小强、焦天博三个室友都在。 陈文艺又在捧着吉他，不过只是左手在练习按和弦，没有发出动静声响。 前两天时，“学霸哥”焦天博因为陈文艺弹吉他声音太吵，跟他“严肃认真”表达了抗议。 从那之后，陈文艺便弹起了“无声”的吉他…… “电脑专家”洪小强对着那台自己组装的高端电脑，不知道在写着什么高级代码。 “学霸哥”焦天博的桌上堆满书籍，仿佛是磊成了一座城堡，把他的脑袋和电脑，同时“封印”在了里面。 …… 许晨走进寝室，跟三人打了声招呼，便回了自己的座位。 明天出发的行李已经准备好，也就一个双肩包轻装上阵。 他拿出电脑接上电源。 电脑开机便自动登录了qq，立刻弹出了几条消息。 一看，正是吴霏霏发过来的。 【冰哥的比赛，越炒越热了……】 【简直太热闹了，猫扑上已经有人发起活动，要组织网友去大阪，给冰哥加油呢！】 【你快看！上央视了！】 …… 吴霏霏明显非常兴奋，还额外丢了一堆的链接过来。 许晨刚要点开看，身后突然传来冰冷的声音： “许晨……” 许晨被吓了一跳，回头看了眼，发现是“学霸哥”焦天博。 “啥？”许晨开口问道。 焦天博顿了顿： “广告大赛，你也提交了吧？” 许晨：“是啊。” 焦天博：“你的投稿，可以给我看看吗？” 许晨：“当然可以啊。” 这本身也不是什么秘密，何况早就投稿截止了，也没法被抄了去。 最主要的是，他想赶紧把焦天博给打发了。 许晨翻了翻文件夹，便把“固齿牙膏”的三张稿子打开了。 焦天博凑了过来，皱着眉头一本正经。 他仔仔细细看着，面带沉吟。 许晨觉得有些尴尬，站起身来拿起杯子去接水： “你慢慢看……” 等他接了水回来，焦天博面带困惑： “说实话，你这三张稿子，我没看懂……” 许晨笑了笑：“我也就做着玩的，咱们专业课都没上几节呢，我也不懂怎么做。 想到什么就做了……” 焦天博点了点头：“我也给你看看我做的吧，算是互相学习。” 说着，这就转身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抱过来了。 许晨其实压根不想看，但还是配合着瞄了几眼。 焦天博面无表情，却偷偷斜眼看许晨的反应。 许晨瞬间会意，赶紧发挥“捧哏”的专业优势： “这个好啊！这个创意太妙了！” “嚯~你是怎么想到的？简直是太出乎意料，又情理之中了！” “这至少是一等奖的水准啊，我看往年的大奖，也没法跟你的创意比较！” “你这个能发我学习一下吗？我得打印出来，仔细研究研究！” …… 几句话下来，面无表情的“学霸哥”，嘴角渐渐有些压不住了。 他沉声说了句： “我也是随手做的，我qq上发给你吧，互相学习！” 许晨：“好嘞！” 焦天博滑动着触控板，这便把几张稿子给许晨发了过去。 许晨很是配合，赶紧拿起鼠标，把那几张“大作”认认真真保存了。 还专门新建了一个文件夹，取名“案例研究学习”…… 焦天博似乎志得意满，瞥了眼许晨的电脑屏幕，却忽然皱了皱眉头。 他似乎情绪有些波动，低声说了句： “你在，跟吴霏霏聊天吗？” 许晨愣了愣，却是暗道一声不好…… 倒是把这茬儿给忘了。 “学霸哥”焦天博，可是吴霏霏的舔狗来着。 但许晨实在是懒得纠缠了，什么也没说，只是摆出个乖巧而神秘的笑脸。 焦天博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却是露出一脸“悲愤”，气鼓鼓坐了回去。 许晨不禁心想…… 以后在宿舍睡觉安不安全啊？不会半夜被宰了吧？ …… …… 回到座位，许晨这才翻开吴霏霏发来的那几条链接，仔细看了看。 也确实如吴霏霏所说，谢冰冉后天的比赛，真的在网络上“炸锅”了。 本来只是一个不太起眼的、少人关注的东亚青少年运动会，而女子100米栏的项目，原本也并非话题项目…… 但因为目前谢冰冉一人面对七个日国选手的局面，加上日期的凑巧，却变得自带了话题属性。 各种论坛、社区、贴吧，关于后天比赛的内容越来越多。 而谢冰冉的各类信息，也纷纷被贴了出来。 此时人们才发现，这个神秘而强大的少女，已然是全国冠军。 而后天的比赛，她作为全国冠军，一人面对七个日国选手，也便成为了“两国巅峰之战。” 再加上特殊日期的情感加持…… 一切的一切，都变得耀目而郑重！ 毫无疑问…… 所有人，都太想见证这场比赛。 所有人，都太想看到她赢。 在九月十八这个特殊的日子，在日国本土…… 所有人，都希望面临“围困之局”的狠人少女，可以狠狠的赢。 …… 当比赛的信息、谢冰冉的信息被挖掘的差不多了，话题便又转移到如何为她加油、如何为她造势。 异国他乡，孤军奋战。 一人面对七人围堵…… 好些国人的情绪，在此刻已经被点燃了。 太多人已经按捺不住情绪，恨不得立刻飞到大阪，为这位之前并未关注狠人少女加油造势。 而与此同时，刚好远在日国的一批球迷观众，竟是恰到好处、恰如其分站了出来…… “天才跨栏少女，面临日国‘围剿’，大阪客场孤军作战！” “华夏球迷连夜千里奔袭，从琦玉到大阪，壮我声势、扬我国威！” “谢冰冉，不要怕！” “万亿国人，在你身后！” …… (本章完) 第277章 早知道就应该听你的 17号中午，浦东国际机场。 许晨折腾了一两个小时，终于把出关、安检乱七八糟的手续和流程搞完了。 这年头的出境航班手续，真的是繁杂又认真…… 又走了一大段距离，才来到了指定的登机口。 时间还算充裕，这便先找了个空位置，一边候机一边刷着手机。 聂菲今天上午便联系了许晨，确定了明天比赛的位置、见面时间和安排等等。 菲姐今天从东京乘坐新干线前往大阪，明天一早，会直接去会场与许晨汇合。 聂菲也发来了几张照片，是她这两天在日国拍到的一些电视镜头、报纸版面等等，都是关于明天比赛的。 也正如昨天吴霏霏发过来的那些线上的链接，明天的比赛在日国内部也是非常有讨论度。 一场东亚范围内八人的决赛，日国选手包揽了七席，也确实是值得他们骄傲和讨论。 与此同时，许晨也把国内的网络上的一些热议，同步给了聂菲。 聂菲似乎也已经知晓了国内这边的热度，还在信息里回道： 【看来不用等到亚运会，这次比赛之后，谢冰冉的知名度和声望就会起来了……】 许晨不得不承认，当前的热度情况，也确实出乎了他的意料。 主要是刚好撞上九月十八日，又面临了“一中对七日”的极端局面，也是注定会有全网的热议和关注。 聂菲还额外提到： 【我们陈总今天还给我发信息，说早知道就应该听许晨老师的…… 当天听完汇报，就应该赶紧去把谢冰冉给签下来。 等明天比赛完，谢冰冉的声望和知名度起来了，价钱便已经不好谈了。】 许晨笑着想了想，确实是如此。 那天提案的时候，许晨便说应该尽早把谢冰冉签下来。 但当时陈金儒对谢冰冉的赛道实力，还不是特别有信心。 才有了先看下大阪比赛的成绩，再推动签约的决定…… 而经由目前的热度之后，谢冰冉的商业价值，已经完全称得上是“热度体育明星”了。 而且话题度爆炸的情况下，国内一些奥运冠军的商业价值，可能也比不上明日之后的冰哥。 当然一切的前提是，明天的比赛，谢冰冉能够跑出一个具备“强大说服力”的好成绩。 …… 方骏姐姐也给许晨发来了几张照片。 许晨点开看了眼，忍不住面露无语。 晨风科技园区里面，竟然也挂满了给谢冰冉加油助威的横幅。 不用想就知道，这是父亲许知泉的手笔。 看来明天谢冰冉的比赛热度，也早已经弥散到了家乡天城。 方骏消息里还提到： 【你爸安排了明天的全厂活动，在大礼堂，一起看冰哥的比赛…… 快把悦姐愁死了，这算是个临时的大活动，组织起来也是不容易。】 许晨：“……” 他想了想，信息里回道： 【你跟悦姐说，不要压力太大，也不用事无巨细搞得太细致。 我爸其实是个粗线条，没那么关注细节的。 把人搞到一起，比赛看完就齐活儿，不用折腾其他的。】 …… 市宣传部的冯思良主任，也又联系了许晨： 【夏刚书记牵头，市里的媒体，需要紧急启动一轮宣传。 目前都在出相应的策划案、稿件等等…… 等今天出来了，还得小许老师帮忙把把关、参谋参谋哈！】 许晨：【没问题的冯主任！不过我等下在飞机上，消息回复不及时。 您可以先留言我，我落地之后会回复！】 冯思良：【多谢小许老师！】 冯主任的需求，还是要尽量做好的。 后面“晨风冰动力”上市做推广，只要冯思良主任一句话，至少市里的各家媒体，都还是能够配合上的。 在天城本地的宣传推广，至少也便不用特别担心了。 …… …… 飞机上，许晨迷迷糊糊睡了一觉，被周围的一阵喧嚣吵醒了。 睁开眼睛看了看，发现机舱里的人，正在朝窗外观瞧。 “快看！富士山！” “我们运气真好，今天天气好，看的这么清楚！” 许晨拉开遮光板，侧头朝下看去，便见到了那座日国最高峰，也是全世界最著名的活火山之一。 白雪皑皑的山顶，那个圆形的坑洞，正连接着地球深层的火热熔岩…… 前世时，许晨曾去过“忍野八海”，在富士山雪水融化成的清泉旁，远远眺望过那座山头。 恍如隔世。 …… …… 下午，大阪关西机场。 许晨背着双肩包晃了晃，决定就在机场吃一餐饭。 关西机场不大但也很好逛，二楼便有一个类似“美食城”的所在。 炸猪排、寿司、乌冬面、牛丼…… 应有尽有。 甚至这里的麦当劳都非常有名，据说藏着别处吃不到的美味惊喜。 但许晨对麦当劳还是不感兴趣，便找了一家卖御好烧、炸猪排、章鱼丸子等各类小吃的店面。 坐下后，便有穿着制服的日国小姐姐走了过来，用日语询问吃食。 日国人英语普遍不好，好在菜单图片和价格标注清晰，许晨用手“指指点点”几下，便算是下单成功了。 等吃食的间隙，隐约感觉身后有道目光…… 许晨转头看了眼，一脸懵逼加无语，但旋即又摆出个乖巧笑脸： “你居然也来了……怎么不跟我说？” 吴霏霏正坐在里面的一桌，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 “还不是见你老不待见我，我才不敢跟你说呢。” “……” 吴霏霏笑了笑： “跟你开玩笑啦！我是怕打搅到你和冰哥。 我就来给冰哥加油，顺便在关西玩儿两天的……” 许晨左右看了看：“一个人？” 吴霏霏：“一个人啊，日国还好啦，其实很安全。” 许晨：“……” 服务员端着餐盘走了过来，正是许晨点的炸猪排和乌冬面，外加一份章鱼丸子。 刚就在飞机上就吃了点坚果，此刻也是真饿了。 炸猪排外酥里嫩，也是大满足…… 许晨吃了几口，开口道： “我和冰哥都是后天回去的飞机，你确定自己在这里ok？” 吴霏霏：“放心吧！我有同学在东京读书，后天我去找她玩的。” 许晨笑了笑：“那就好！”吴霏霏拿出手机，突然一脸兴奋开口道： “我这两天看了好些日国的报导，做了好多研究！” 许晨：“哦？” 吴霏霏露出一脸认真： “冰哥在决赛的七个对手里，倒是有两个人，可能会对她造成威胁。” …… 吴霏霏一边在手机上翻着资料，一边也在给许晨分析。 原来日国这一代的女子短道项目，确实崛起了不少出色的种子。 明天的决赛之中，有两个同样是二十岁的小姑娘，pb（个人最好成绩）都跑进过12秒几…… 一个叫赤羽熏，个人最好成绩12秒89。 另一个叫多彩三吉，个人最好成绩12秒94…… 吴霏霏接着道： “这俩人虽然也才二十岁，但已经是日国顶尖的成绩了。 而且按照日媒的说法，她俩目前的段位，也都是亚洲顶尖的水平…… 冰哥在全运会，跑出了12秒62，最好成绩是比她俩都要强的。 但我看了日媒的一些专业分析，也还有国内的一些专业些的评论，都说其实决赛还是有很大悬念的。 12秒62和12秒89、12秒94，已经是在相同的竞技段位了。 而且这个差别其实已经很微小，一些起跑、风速、心态上的偶然因素，就可能就会把成绩反过来…… 所以现在日媒和日国民众，还是很看好他们家的两个选手！” 她顿了顿，露出一丝担忧： “主要冰哥是客场作战，明天现场观众席上，都是给其他七个选手加油的人。 不知道冰哥的心态，会不会受一些影响…… 我看了好多专业分析，到了顶尖层次，其实纯竞技能力的差别微乎其微，比拼的就是心态了！” 许晨大口嚼着炸猪排，只是淡然的笑了笑。 吴霏霏：“你好像，从来不为冰哥的比赛担心呢！” 许晨嘴里吃着东西，“呜呜哝哝”说道： “冰哥只要不自己收着跑，那就没问题。” …… …… 吃完饭出来，两人便结伴去打车。 都是住在明天比赛的“长居体育场”附近，但还是不同的两家酒店。 吴霏霏上了车，便直接用稍微不太流利的日语，跟司机说了两家酒店的位置。 司机伯伯头发白，看上去得有个六七十岁的样子了。 开着一辆黑色的皇fort，擦洗的干净异常，足以当成镜子照。 这款经典的丰田老车型，港岛的好些出租车，也是同款…… 大阪是日国第二大城市，交通也是四通八达。 出租车在高速上疾驰，两边一看就很日国的楼宇建筑，向后呼啸倒退。 闲聊中，许晨得知吴霏霏小时候跟父亲来过日国，但也没什么具体记忆了。 所以这次大阪之行，也还是有类似“第一次来”的新鲜。 许晨忍不住说了句： “你的胆子真是大，自己一个人，就敢这样出远门！” 吴霏霏没说什么，只是大大方方笑了笑。 …… 还是先把吴霏霏送到了酒店，刚好就挨着长居体育场，明天她走着过去都很方便。 调转车头，穿过两条马路，便来到了许晨下榻的“亚阪饭店”。 司机老爷爷不会说英文，但很熟练的指了指计价表。 许晨一边付钱，一边在心中算了算，差不多是五百多块软妹币了…… 这还是06年。 日国打车，是真的贵！ …… 房间并不宽敞，但精致整洁。 许晨从小冰箱里翻了翻，拿了一瓶冰镇的玄米茶。 这便懒散的坐在布艺的单人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 随便换了几个本地的电视台，果然便看到了关于明天比赛的报导。 也便见到了刚刚吴霏霏提过的赤羽熏、多田三吉等几位选手。 许晨听不懂日语，但看新闻报导中的架势，俨然将这决赛七人，当成了“霓虹英雄”在宣传。 尤其是是赤羽熏和多田三吉，画面镜头也是炫酷异常。 许晨等了老半天，终于还是介绍到了这七人明天的对手，闯入决赛的唯一“外国”选手。 果然是非常简短，连个专门的镜头都没有。 只在画面上，用文字罗列了简单的信息。 主要是谢冰冉在小组赛和半决赛中的个人出线数据…… 而从小组赛、半决赛的数据来看，确实也没有太过“亮眼”。 许晨喝了口凉丝丝的玄米茶，却忍不住笑了笑。 冰哥，明显又在收着跑了。 …… …… 旅途劳顿，许晨还是先去冲了个热水澡。 舒舒服服躺下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但灯火明亮，影影绰绰绘满了玻璃大窗。 许晨手机弹出些消息，打开看了眼，是班级的qq群。 群里面，竟然也在讨论明天在大阪的“东亚青少年运动会”。 很显然，明天的这场比赛，也已经在同海大学的校园中扩散开了。 或许是跟白淼学姐也有所关联，于是话题也便更容易渗透一些。 何况，这比赛本就正在引起全网热议。 …… 班级群里，“江浙小王子”钱鑫真的变成了冰哥的“小迷弟”。 把一篇篇谢冰冉先前的新闻报道，转发到了群里，并很认真的提议道： “明天找个地方，一起看这位谢冰冉同学的比赛去啊！” 黄浩很快在群里响应： “要不要去小黄楼阶梯教室？上午那里空着的，还有大电视和投影……” 接着便有另几个男生搭话。 很显然，估计今日白天的时候，几个男生围绕着明天的比赛和“狠人小姐姐”又已经热议了几轮下来。 甚至副班长霍大山都主动说道： “我去跟学院老师说一声，阶梯教室可以借来的！” 而群里，还是有些女生不清楚状况，消息问道： “这是什么比赛？” “谢冰冉……是谁？为什么没听说过？” “女子100米栏？为什么没有白淼学姐？！” …… 而钱鑫和黄浩，立刻充当了“科普达人”，将明日比赛的前因后果，添油加醋渲染了一番。 而当听到“一对七”、“九壹八”等信息后，即使是不关心时事和体育的一群女生，也瞬间被勾起了兴趣。 而她们通过钱鑫转进群里的链接，看到谢冰冉又酷又飒的样子，又都震惊道： “这个狠人小姐姐……好酷哦！” (本章完) 第278章 风马 许晨起了大早。 其实随着天亮便醒了，说明还是心里难抑激动和紧张。 这两天听到、看到的各种消息，让许晨原本淡定、笃定的心绪，也变得焦灼兴奋起来。 并非对冰哥没信心，纯粹是今天的比赛，在各种机缘巧合之下，变得异常重要起来。 一场100米栏的比赛，也就是十几秒的时间。 但这短短的十几秒，却引发了如此大的话题与关注。 而这十几秒，或许也将决定未来的好些事情。 …… 许晨还是佯装淡定，一脸悠闲在酒店吃了自助早餐。 这家“亚阪饭店”就在长居体育场旁边，白天不关窗的话甚至能听到体育场里传来的欢呼躁动声响。 似乎围绕体育场，方圆数里的空气，皆是焦灼浸染。 许晨吃着一碗乌冬面，又拿了些炸虾天妇罗。 这不是一家特别好的星级酒店，但早餐出品还算不错…… 美食入口，心绪刚刚淡然了一会儿，旁边的电视被工作人员打开，却又开始播放“东亚青运会”的新闻播报。 许晨颇为无奈，大口吃完了乌冬面，这便起身下楼。 …… 海洋气候下的秋季，湛蓝天空中是巨大而厚重的纯白云朵。 许晨穿了一身速干的运动装，步行朝长居体育场走去。 大阪是日国第二大城市，富庶而现代。 路上行驶的车辆，所见皆是丰田、本田、日产三家，还有好些日本市场独有的k-car小型车。 偶有的“豪车”，便是几辆雷克萨斯。至于宝马奔驰，许晨一路走来，一辆也没有见着。 果然是多少有些强迫症的压抑民族，街上所有见到的车子，都几乎是一尘不染、车漆亮的几乎都要反光。 …… 来到长居体育场，许晨按照程红教练的“指示”，直接去了东门。 绕着体育场而行，便见到不少本地民众，拿着加油的旗帜朝里走去。 看上去都是沉默内向，神情肃穆、一言不发。 这还是让许晨有些不习惯。 国内各类运动会的观众进场，还是能够看到开心嬉闹的兴奋和欢乐场景，而日国的观众至少在外面，都是一副“沉寂而压抑”的状貌。 来到体育场的东门附近，便远远见到了“接头”之人。 许晨笑着快步走过去： “刘指导你好，我是许晨。” 面前是个年龄不大的姑娘，也是国家队的助理教练，名叫刘胜男。 此刻程红教练不方便出来，便安排了刘胜男过来。 类似程红、刘胜男这样的领队、助理教练等等，通常也都是运动员出身。 退役之后，便留在了队里做助教，从身形体态上还是能够看出运动员的底子。 刘胜男跟许晨笑着打了招呼，便递上了三张门票。 她又转身指了指： “等下直接从这个门过安检，进去后到座位会快一些。” 许晨道：“多谢刘指导！” 刘胜男客气的笑了笑，这便转身先离开了。 …… 许晨看了眼时间，都还充裕。 他还要在此处，稍等一下吴霏霏和聂菲。 吴霏霏本来自己买了门票和看台座位，但她临时从公开渠道买到的票，位置非常偏。 许晨便顺道帮她重新要了一张门票，跟许晨、聂菲一样，都是程红教练给预留的好位置。 …… 没过一会儿，便见吴霏霏远远走了过来。 她戴了个红色的棒球帽，遮挡了有些耀目的阳光。 许晨笑着递上一张门票，吴霏霏大大方方接过： “多谢你！” 许晨：“你可以先进去，我还得等个人。” 吴霏霏：“我跟你一起吧……等什么人呀？” 许晨：“是个甲方的客户，我牵线过来，聊一下冰哥的商业合作的。” 吴霏霏轻轻叹了口气，露出一丝气馁： “我爸批评我，说的都对…… 我跟你同样是十八岁，你都折腾了一家公司，做了好些项目、赚了好些钱了。” 许晨： “这不能比啊，你爸是大领导，你又是女孩子，不需要像我这么折腾！” 吴霏霏又叹了口气： “冰哥也是女孩子，已经是全国冠军了……” …… 吴霏霏看向不远处，忽然说道： “那是央视的记者哎！” 许晨转头看了眼，三人的采访团队，正快步朝里走去。 他们胸前都挂着记者证，最前面一个年轻姑娘应该是采访记者，后面两个汉子手里拎着两个大包，应该是摄像录音设备等等…… 那两个黑色的大包上，正印着醒目的“央视”台标。 吴霏霏开口道： “我昨天看网上讨论，这比赛本来央视没有安排记者过来的。 眼见一两天的时间，话题和关注越吵越热，估计这才安排了人过来吧……” 一大伙身穿红衣的观众，远远走了过来。 他们阵势颇为抢眼，看上去极为醒目。 许晨笑了笑：“那就是从琦玉县赶到大阪的球迷啊！” 吴霏霏：“倒是好事情，有人给冰哥加油助威了。” 她仰头看了眼：“后面好像还带着鼓呢！” 许晨瞅了瞅，果然后面两个大叔，正抬着一面硕大的红鼓。 “球迷的阵仗，果然是强大。” …… 稍侯片刻。 许晨手机震了震，拿起看了眼： “你在这稍等我下吧，我去接下人。” 吴霏霏：“我跟你一起就好。” 说着，便跟了上去。 两人迎面走去，便又见到了聂菲。 今天“菲姐”没穿干练但拘谨的职业套装和高跟鞋，而是一身浅灰色的休闲装扮，脚下也是浅色的运动鞋。 “菲姐！”许晨还是非常客气，毕竟聂菲是“甲方金主爸爸”。 聂菲笑容拿捏的恰当而精确，伸手跟许晨握了握： “久等了，路上堵了一会儿车。” 许晨笑了笑，先把身旁的吴霏霏介绍了下，只说是同学和朋友，一起过来看谢冰冉比赛云云。 吴霏霏作为“大千金”，这种场合还是大方洒脱，跟气场强大的聂菲握手和认识，也是自然随意、毫不露怯。 “我们进场吧！” 许晨开口说道，这便领着两人，朝入口的安检走去。 排队的间隙，许晨开口对聂菲道： “体育总局这边，今天有两位负责商务资源的领导，一位叫李越是我认识的，另一位是李主任的上级，我也还没见过。 我已经打好招呼了，我们先观赛。 赛后我们去一个休息室，会跟两位领导见面聊一下。” 聂菲点了点头，又开口道： “中午有机会请领导吃饭吗？” 许晨：“我已经问过了，领导中午有其他的接待，可能得等回国之后再安排了。” 聂菲点了点头：“可以的，那今天先跟这边建立联系，认识一下即可。” 她又看向许晨：“那中午有机会跟许晨老师吃饭吗？” 许晨笑着道：“那我得多带俩人。” 聂菲：“没问题的。” 许晨笑了笑：“除了吴霏霏，还有谢冰冉……” 聂菲愣了愣，旋即笑着道：“那实在是太荣幸了！” 荣幸，当然是说能跟谢冰冉吃饭。 谢冰冉的行程，许晨已经跟程红教练确认过了。 而许晨想要带着谢冰冉和聂菲吃饭，也是想要两人先认识一下，为后面做“燃冰体育”做一些铺垫。 …… 前面安检的队伍，传来一些吵闹声响。 吴霏霏歪着身子看了眼，低声说了句： “啊……那群球迷大叔的大鼓，好像被拦下来了。” 许晨看了眼，确实如此。 除了那个大鼓被拦下来，似乎一些喇叭、哨子之类，也被安检的工作人员拦下了。 那群球迷还在客气的沟通，但似乎负责安检的日国大叔，没有任何让步的意思。 吴霏霏低声道：“好可惜啊。” 眼见得那批球迷的“装备”被拦了下来，都两手空空过了安检。 许晨：“没关系，人在就行！” 吴霏霏点了点头：“能给冰哥看到，有几十个专门赶来大阪给她加油的，这就足够的！” 聂菲开口道：“今天早上看到球迷的新闻，原来是真的呀！” …… …… 全世界的体育场，基本都是统一的规格和状貌。 三人从二楼入口进入，穿过通道便来到了看台区域。 举目望去豁然开朗。 大喇叭里，男主持人用日语在播报。 吴霏霏听了会儿，解释着说道：“刚刚结束铅球比赛，正在举行颁奖…… 冠军是蒙国，亚军是我们的……” 聂菲有些意外：“原来你懂日语。” 许晨：“她可是沪城外国语，正经日语专业。” 吴霏霏笑了笑：“我也才上大一，原本有些基础…… 另外日语的入门其实比较简单，听说其实都好上手的。” …… 现场观众并没有“满坑满谷”，但还是坐满了三四块的看台区域。 尤其是有一侧的两块区域，集中坐了一大批日国观众，粗看上去也有小几百上千人了。 他们都身穿浅白色的上衣，手里挥舞着日国国旗。 很显然，都是来为七个日国选手加油助威的。 其他看台区域，则是零零星星坐了些人，可能是零散过来的观众。 许晨三人找到了位置，这是二楼看台的一片区域，视野非常好，正对着底下的跑道。 回头看了眼，身后有两三排观众，看状貌便都是日国本地人。 父母带着孩子，或者是结伴的同学朋友之类…… 他们没有统一的装束，明显是不成组织的“散客”。 三人在前排就坐，吴霏霏伸手指着对面的看台： “那群球迷大叔，隔那么远哦！” 只见斜对面的看台上，那几十个球迷都身穿红衣，挥舞国旗站在了一起。 他们离这边的跑道，确实隔了半个运动场的距离。 估计是临时买票，又要迁就统一的看台区域，没法买到靠近的位置。 但远远看去，那一片红色的“小海洋”，已经很有阵仗。 当然跟那三四片日国的本地观众，还是相比“弱小”了很多…… 这毕竟是人家的主场，能有这批球迷赶来，已经是很大的阵势。 …… 一阵鼓噪雄壮的音乐，突然从大喇叭里传了出来。 接着便是那主持人，用日语播报的声音。 吴霏霏侧耳听着，给许晨和聂菲大致翻译： “正在介绍女子100米栏的的比赛，说马上就要开始……” 一阵喧嚣欢呼，立刻从看台上传来。 许晨转头看了眼，正是不远处那片日国的白衣观众。 他们都已经起身，挥舞着手中的国旗。 看来这批人，确实是专门为这场“七对一”的女子100米栏赛事而来的。 对面看台上空的led大屏幕上，画面转换，是一些选手的介绍。 接着，便是更大声音的欢呼和鼓噪。 吴霏霏开口道：“正在介绍日国的几个选手了……” “正在介绍那个赤羽熏，战胜了日国前辈名将、前段时间战胜了印国名将…… 曾经的亚洲大学生运动会冠军……” 一阵阵的鼓掌和叫好，也印证了这位赤羽熏的人气。 许晨看了眼大屏幕上的宣传片画面，赤羽熏也是个漂亮好看的小姑娘，算是典型的昭和美女相貌。 果然无论走到哪里，这个世界都还是“看脸”的…… …… 果不其然。 现场日国主持人的播报介绍里，并没有针对谢冰冉的专门介绍环节。 果然“东道主”，还是有其便利的专属操作。 七个日国选手一一介绍完，便直接在大屏幕上，显示了最终八位决赛选手的名字与赛道信息。 唯一的“外国”选手谢冰冉，在那位日国主持人的口播中，连提都没提。 仿佛今日的比赛，便是日国内部的一场争抢。 “好过分啊……” 吴霏霏低声说道，明显是有些生气。 对面的看台上，那群来为谢冰冉诸位的球迷，也明显传来了一阵躁动之声。 …… 紧接着，身旁不远的日国观众看台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烈喧嚣。 那群身穿统一白衣的日国观众，纷纷站起身来欢呼。 许晨低头看去，发现是几个日国选手进场了…… 领头的，正是那位“赤羽熏”，想来跟她站在一起的，正是另一位高人气选手多田三吉。 七个日国选手进场，一边跑动热身，一边朝着看台上挥手致意。 他们都穿着浅白色的背心，难怪今天的日国观众，也都穿着浅白色的助威t恤。 …… 忽然间，身旁的看台上，莫名传来了一阵“嘘声”。 这阵嘘声，带有明显“喝倒彩”的敌意。 与此同时，几个身穿红衣的运动员进场了。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谢冰冉。 白淼、董佳佳和另外两个女生，围拢在谢冰冉的周围…… 谢冰冉上身还穿着长袖运动服，进场便开始跑动热身。白淼等人围拢着她，跟着一起跑动。 而此刻的看台之上，那两片白衣的日国观众，阵阵嘘声不断…… 吴霏霏面色变得极其不好： “太过分了！” 聂菲沉默不语，但眉头皱了皱，明显也很是不满。 许晨未作言语，低头朝沉默跑动的谢冰冉看去。 冰哥在起跑线的位置，离这边还很远，但能从身形和跑动姿势上，一眼认出冰哥。 聂菲侧着身子看了看，可能是认不出来。 吴霏霏伸手指了指：“最前面那个，短头发、身材最高的，就是冰哥……” 随着谢冰冉等人，在沿着跑道跑动，看台上的阵阵嘘声不断。 吴霏霏和聂菲互相看了眼，两个女生心情都有些复杂。 她们都忍不住有些担心，这些不怀好意的嘘声，是否会影响到冰哥的比赛状态。 他们又都转头看了眼许晨。 许晨神情冰冷，没有言语，但明显也心情不好。 …… 与此同时，看台上方的巨大led屏幕上，正在循环切着几个运动员的镜头。 那是摄影区域，几台摄像机的直播镜头转播。 赤羽熏、多田三吉等人出现在画面，便又引来阵阵欢呼。 她们也随之朝看台挥手致意…… 而当画面终于切到谢冰冉时，看台上日国观众再次发出满是敌意和鄙夷的声响…… 许晨沉默不语，但面色变得极不好看。 他仰头看了看大屏幕。 谢冰冉缓慢跑动着，额前的短发有节奏的轻轻飘舞。 她微微低着脑袋，精致的眉眼目视跑道，冰冷而坚定。 看到那双眼睛、那道眼神，许晨靠在了椅背上，心绪也随之放松了下来。 …… …… 忽然间，会场里回荡起了有节奏的呼喊之声。 循声望去，只见斜对面的看台之上，那片红色的“小海洋”泛起了一阵波涛。 那是赶了一千里路，从琦玉到大阪，来给谢冰冉加油的那批球迷。 他们刚刚经历了国内球队在日国的惨败，心中也本就憋着一股气。 他们看向场中跑道，一边齐齐鼓掌，一边呼喊“谢冰冉”…… 这个前日之前，他们可能从未听过、还未了解的名字。 …… 某一个瞬间。 红色海洋中的一个大叔站起身来，对着身后朗声道： “兄弟们，今天是他妈什么日子？！ 今天我们是他妈来干什么的？！ 他们收了咱们的鼓，收不了咱们的怒吼！ 阵势拿出来…… 上刺刀！！” …… 下一刻。 一阵嘹亮整齐、愤怒狂放的歌声，自那片红色小海洋生出，在体育场里回荡了起来： “风在吼，马在叫。 黄河在咆哮！ 黄河，在咆哮！ …… 万山丛中。 抗日英雄真不少！ …… 保卫家乡！ 保卫黄河！ ……” 聂菲和吴霏霏怔了怔，都是目瞪口呆。 却又莫名有些兴奋。 许晨笑了笑，低声念了句： “还是……我大国球迷狠啊！” (本章完) 第279章 红色浪漫 你可以不相信中华足球，但你可以永远相信中华球迷。 几十个身着红衣的球迷，对上数百上千的日国观众。 也恰如谢冰冉孤身一人，面对七个日国选手之围剿…… 然而当《保卫黄河》响起，已然碾压数百日国观众阵阵萎靡的嘘声。 原来在谢冰冉起跑之前，看台上那片红色的小海洋，已然帮她赢得了一场掷地有声的胜利。 …… 两个“保安”模样的日国大叔快速冲了上去，挥舞着双臂，用日文“叽里呱啦”劝阻着。 领头的球迷大叔满脸堆笑，名正言顺、合情合理的“听不懂你在叽歪什么”…… 急得两个日国大叔满脸焦灼，又用蹩脚的英文，大声叫着“stop”。 他们将双臂在胸前交叉成“x”，期望面前的“外国人”可以明白他们的语义。 球迷大叔笑了笑，在整段《保卫黄河》收尾之际，才恰如其分朝后挥了挥手，让身后的球迷队伍停了下来。 两个日国保安大叔如释重负，擦了擦额头的汗，似是用日语说了声“谢谢”。 而正当此时，对面的看台之上，那群白衣的日国观众，又发来一阵明目张胆的嘘声。 两个日国保安大叔见势不好，赶紧对着对讲机里乱讲一通，示意对面的同事，也赶紧让日国的观众“停止不文明行为”。 远远望去。 两个日国保安大叔，正在跟对面看台上那几片日国观众沟通。 看那架势，大致是“保持克制、文明观赛”之云云。 …… 场间声音稍歇。 对面的嘘声似乎弱了一些。 但又在一瞬间，两个莽撞的日国年轻人站起身来，一脸嚣张、张牙舞爪，对着这边的看台，嘶吼着类似“八嘎”的辱人语汇…… 这边看台之上。 领头的球迷大叔眼睛眯了眯，似乎是压抑住了内心之火。 他转过身来，对身后众人说道： “兄弟们，我们还是要有大国风范，不与这弹丸小国一般见识！ 咱们也要展示出风度、展示出善意，展示出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两个日国保安大叔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看他此刻和善而克制的笑容，大抵猜到他在帮忙稳定状况，便忍不住心生感激。 球迷大叔顿了顿，又开口道： “为了风度与善意，让我们唱起友谊之歌！ 预备，齐~” 下一瞬，嘹亮歌声，再次回荡： “大刀！ 向鬼子们的 头上砍去……” …… …… 应该很少有日国人，能够听懂对面具体在唱什么。 或许只当是某种加油、激励，以壮声势。 但正在观看直播的国人观众，却能从稍显模糊的背景音中，明确辨别那群球迷传达出的血性。 于是在这样一个特殊日子，在这样一场特殊比赛的渲染之下…… 通过电视机、网络、电台，一些潜伏多年的集体情绪，在这一刻仿佛苏醒了。 …… 央视体育频道，转播日国jsports的直播画面。 镜头中，那位负责转播解说的体育频道主持人停止了选手介绍，而是将声音留给了现场。 于是背景音中，隐隐约约的歌声，通过直播信号散播了出去。 在官方的场合，有些话不能解说。 但不说，便已足够。 而当谢冰冉冰冷、坚毅、好看的面庞出现在电视画面之上，无数国人才第一次认识了这个十八岁的姑娘。 而她所出现的时间、地点，场景、氛围，都裹挟了太多不寻常的、无法言说的情境语汇、情绪精神…… 于是，她的状貌也便格外耀眼，所留下的印记也便格外深刻。 …… 在那群球迷整齐嘹亮的歌声之下，对面看台上数百上千日国观众的“嘘声”，显得是那么的无组织、无纪律，瞬间便被冲撞溃散于无形。 看台之上，聂菲和吴霏霏都难掩动容。 许晨看向对面的看台之上，发现周围有些其他看台上零星的观众，正在朝那群球迷所在的区域汇聚。 没过一会儿功夫，便至少有二三十人，汇入了那片红色的小海洋。 吴霏霏疑惑说道：“怎么还有日国的观众加入了？” 聂菲开口道：“可能是日国的华人，或者其他的国人观众。” 吴霏霏：“我都想过去了。” 她忽然想起全运会时的场景，看向许晨说道： “这群球迷大叔，不会是你安排的吧？” 许晨笑了笑，开口道： “我还真没这本事。” 九壹八的日子，一对七的围剿…… 这样关乎“民族大义”的局面，还真不是许晨可以刻意安排的。 对于谢冰冉来说。 这像是一场巨大考验，也像是一场盛大仪式。 而这种考验与仪式，又绝非任何一个个体，可以刻意去安排…… 吴霏霏低头看向场中跑动着的谢冰冉，低声但认真的说了句： “冰哥加油……” …… …… 同海大学，小黄楼阶梯教室。 除了原本广告系的新生，竟然又来了更多同学院的新生和学长学姐。 由于白淼学姐的关系，这场“东亚青运会”本就在学院里有些关注度。而在昨日“九壹八”、“一对七”的话题之下，自然已经被更多人知道。 听闻有学生在阶梯教室组织了直播活动，没课的学生便赶了过来。 幕布投影的电视镜头上，他们如愿见到了白淼学姐，同时也第一次见到了今天的主角。 那个自半年前出道便把白淼拉下20岁以下头把交椅，如今的国内女子跨栏第一战力，九壹八面临“大阪突围”的谢冰冉。 而除了对实力的认知，好些男生看着那个短发的姑娘，忍不住心想这颜值也实在是抗打，又不似软绵甜美的主流审美。 于是这份独特，又平添一份意外的吸引。 而她精致眉眼间透出的冰冷阴郁气质，又让一群女孩子也有些破防。 “这个小姐姐，可真酷……” 不少人掏出手机，开始搜寻关于她的一些只言片语。 于是听到有人问道： “她为什么，叫‘冰哥’？” …… 冰哥还没有正式在大学报到。 但恰逢此时刻，华海师范大学自然已将她作为门下学子。 学校的各类宣传口径，自昨天起便全面启动。 原本在校园中，便贴了一两张董佳佳和谢冰冉的海报。而在昨天下午，校本部的两条主道上，又已经专门挂起了谢冰冉的参赛海报。 今天上午，在学校的“思群堂”和“音体楼”，也专门组织了学生的“直播观赛加油”活动。 在这所谢冰冉还没来得及真正踏足的高校，几乎是一夜之间，她已然变得尽人皆知。 …… 晨风科技园，大礼堂。 许知泉安排采购了一台硕大的投影，吴悦安排连夜安装好了。 今天，数百职工齐聚…… 自然也还有李锐、赵锋、方涛等一帮冰哥的弟兄。 李锐专门打了电话，也叫来了李强等一帮冰哥初中时候的朋友。 许知泉没什么架子和规矩，挨着李锐、赵锋等人，在主席台上席地而坐了。 一帮糙汉子，开始互相散烟点烟。 方骏本来坐在下面，也起身面无表情走到了主席台上，挨着许总坐了下去。 …… …… 大阪，长居体育场。 八条赛道之上，八位选手已经各自站好。 都是专业运动员，且又都在十七八岁、二十岁的黄金年纪，身体线条尽是力量与青春的美感。她们调整确认了脚下的起跑器，便起身做最后的预备。 用力拍打着身体，激活肉体细胞、精神意志。 七位日国选手，皆是身穿浅白的运动背心。 谢冰冉站在第八赛道，那抹国家队的红色队服，在其中格外醒目。 赛道排序，是按照先前的小组赛、半决赛成绩排序。 最好的位置，自然是最中间的四道和五道，正是被日国人气选手赤羽熏和多田三吉占据。 这两人也都跑进过12秒几，同样是亚洲女子短道项目的绝对强者。 谢冰冉闯入了最终决赛，但小组赛和半决赛的成绩，也并未过于扎眼。 或许也有东道主的私心和隐秘操作空间，唯一的“外国选手”被安排在了最边上的第八赛道，俨然便是七位日国选手的陪衬。 或许正如这两天里，好些日国媒体炒作和讨论的那样，他们已将今天的比赛，视作是纯粹日国内部的一场比拼。 …… 会场之上，传来现场主持人的日语播报。 开始逐一介绍各条赛道上的选手…… 而每介绍完一位日国选手，在她朝着镜头和看台挥手致意的同时，看台之上便响起阵阵欢呼鼓掌。 那自然是这侧看台之上，那几片统一着白衣的日国观众。 他们挥舞着红白的国旗，兴奋欢呼。 而当介绍到第四道的赤羽熏、第五道的多田三吉时，欢呼和叫好之声更剧。 在全运会上，谢冰冉打破全运会纪录的成绩，同时超过了上届“亚运会”金牌得主冯友萍师姐12秒93的成绩。 而此刻第四赛道上的赤羽熏，pb（个人最好成绩）12秒88，同样达到了亚洲顶尖水平。 而多彩三吉，与她也相差无几。 也难怪全场的日国观众，对这两位选手抱有如此的热情与信心。 …… 大喇叭中，来自日国的主持人，终于介绍到了第八赛道。 而当他用蹩脚的口音，念出“谢冰冉”三个字，旁边的看台上，那几片日国的观众，又立刻发出一阵极不怀好意的嘘声。 …… 谢冰冉精致的脸面，被摄影镜头投射到看台上方的led大屏。 她眉眼冰冷，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而正当此时，那片红色的小海洋，再次飘来几句激昂嘹亮歌声：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 往前走，莫回呀头！ 通天的大路！ 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呀！” …… 歌声源自“红高粱”。 鬼子杀到了青沙口，九儿为壮士搬出“十八里红”的高粱酒。 大口喝酒，大步朝前走。 粗粝生猛的抗日悲歌。 苍凉、热血、惨烈。 敢生、敢死的国人，鲜血之色。 …… 吴霏霏神情动容，却开着玩笑说道： “球迷大叔，可真会整活儿……” 聂菲眨了眨眼睛，低声说了句： “这好浪漫。” …… 看台上，那群白衣的日国观众嘘声不断。 他们或许，毫不知晓对面那群状貌粗糙的汉子在唱些什么。 但他们是否知晓，听懂与否，分毫都不重要。 …… …… 在某个绝对沉静的瞬间，发令枪响。 在某个所有人屏息的刹那…… 红缨。 惊鸿乍起，长枪游龙。 …… 当那道红光纵贯赛道。 当那七道白衣被甩落溃靡。 当所有人再次记起今天是几月几日。 时间、地点、人物…… 这一瞬。 注定，被刻进一段历史。 …… …… 看台上，那片红色的小海洋，掀起了狂欢的波涛。 这群状貌粗糙的国人大叔，此刻已经没了先前唱歌时统一步调，以各自的姿势声音，拥抱呐喊。 对面看台之上，那几片白衣的日国观众，却是偃旗息鼓，混沌无光。 目瞪口呆，不可思议。 纳尼？！！ …… 吴霏霏在尖叫，聂菲在抹眼泪。 许晨在笑。 …… 大喇叭里，那位明显懵逼的日国主持人，终于开始用稍显抖动的语调，播报结果。 那个他念不好的中文名字“谢冰冉”，却不得不尝试去尽量字正腔圆的念出。 白淼、董佳佳等几个队友已经冲上了赛道，用力拥抱着她们的“小师妹”。 身后七个日国选手，赤羽熏、多田三吉……叉着腰，真心或不得不的，替冠军鼓掌庆祝。 …… 谢冰冉被围在中间，面色沉静。 她微微转过头，朝着某片看台的方向看去。 吴霏霏忽然站起身：“冰哥在看我们！” 聂菲似乎想清楚了些事情，笑着说道： “她在看许晨啊……” …… 那片红色的小海洋，狂欢还在持续。 他们在前日球赛中积攒的压抑与愤懑，在这一刻也得到了宣泄释放。 谢冰冉在场间跑动，身后跟着那群队友。 冰哥缓步来到了红色海洋的区域，微微仰了仰头。 那位领头的球迷大叔，从身后接过一面硕大的国旗，用尽全身的力气抖了抖，伸手递到了谢冰冉手中。 …… …… 阶梯教室、大礼堂、思群堂…… 无数电视机前、电脑手机屏幕前…… 一场国人的庆祝狂欢正在席卷。 央视体育频道，那位负责转播解说的主持人按捺住情绪，沉声说道： “请记住这一天，这一天是几月几日。 请记住这一刻，它属于我们每一个人。 请记住这群观众，他们连夜千里奔袭。 请记住这个名字，用你最用力的方式…… 谢冰冉……” …… 义父们别怪我更的慢，所有冰的剧情，我都不敢不用心写，删删改改压力好大。 月底了，求个月票吧…… (本章完) 第280章 彻彻底底的小富婆 看台座位。 许晨手机震了震，他打开看了眼，是程红教练发来的短信。 “菲姐，我们去跟体育总局的领导见一下。” 聂菲还沉浸在比赛的情绪中，她快速整理了一下情绪，笑着点了点头。 吴霏霏仍旧很激动的站着，看着正在披着国旗领奖的冰哥，还在开心鼓掌。 许晨扒拉了一下她的胳膊： “我和菲姐要下去聊点事情，你和我们一块儿下去吧！” 吴霏霏愣了愣，缓了缓神笑着点了点头。 许晨起身，这便带着两人，转身朝出入口走去。 聂菲低声说了句： “当初真该听你的，应该早就把谢冰冉签下来的。 现在这个情况，怕是费用会很高了。” 许晨只是笑了笑，没有开口说什么。 心中却在想着，这个代言谈下来，即使国家队可能要分走大部分，用于反哺体育事业…… 但到谢冰冉的手里，至少也有个一两百万了。 何况听程红教练讲，也还有其他的商业合作，正在跟李越主任接触。 还要再加上各种比赛的奖金、奖励…… 曾经可怜兮兮的同桌，现在可是彻彻底底的小富婆了！ 许晨忍不住心中有些压力。 感觉自己挣钱的速度，眼看就要追赶不上冰哥了呀！ 许晨也不禁有些好奇，除了昆仑山矿泉水，还有哪些品牌如此有眼光和先见之明，竟然已经在和国家队聊冰哥的合作了…… 许晨认真回想了下。 前世的时候，谢冰冉是在2010年亚运会夺冠后，才真正迎来了商业价值的爆发。 如果记忆没出错，好像有牛奶品牌、金融产品，甚至是汽车品牌，都跟前世的谢冰冉合作过…… 而此刻，在许晨的干预之下，谢冰冉走上赛道和成名的时间，都比前世要提前了四年。 于是她便有机会赶上06年的亚运会，以及08年的奥运会。 而从谢冰冉目前展现的竞技状态来看，她更早的走上赛道，能够达到的体育成就，或许真的会超越许晨记忆中的前世。 …… 许晨收回思绪，已然来到了一楼。 按照程红教练刚刚给到的指引，快步到了一个出入口。 一处拉着围栏的区域，程红教练已经在那里等着。 许晨隔着围栏，笑着打招呼，并把聂菲和吴霏霏介绍给程红教练。 聂菲非常客气，已经双手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程红接过看了眼，笑着说道：“聂总，幸会！” 她拿出两个特殊的“工作证”，递给了许晨： “吴霏霏同学可以先去那边的休息区等一下，你和聂总戴着工作证，从前面的入口那里进来就好。” 许晨应了声，把另个工作证递给了聂菲。 吴霏霏开口道：“我先去前面逛逛，还能看到场内的情形，你们结束了打我电话！” 许晨点了点头，这便跟聂菲朝前面入口走去。 …… …… 体育场内，一间安静的运动员休息室。 程红推门而入，便见两个中年男人站在里面。 其中一个笑着迎了出来，正是体育总局负责商务合作的李越主任。 许晨开口道：“李主任，好久不见！” 李越爽朗的笑了笑：“其实也没多久，没想到小许总效率这么高。” 他说的“效率高”，自然是说许晨居然用这么短的时间，竟真的给谢冰冉拉来了商业合作。 许晨笑着介绍： “这位是嘉多宝集团，市场渠道副总裁聂菲。 这位是体育总局领导，李越主任。” 聂菲笑容大方得体，热情而不刻意，伸手跟李越握了握。 李越又赶紧介绍身后之人： “这位是我们体育总局，负责对外商业合作的主要领导，安进雄安主任……” 程红已经提前给许晨说过，这位“安主任”，是李越的直属领导。 两人的级别相同，但还是有着上下的汇报关系。 也可以理解为安进雄是正职，李越是副职。 许晨和聂菲，都客气和安进雄做了认识。 安进雄脸面方方正正，戴着金丝眼镜，他看向许晨，露出些意外： “难怪李主任称呼你是‘小许总’，想不到如此年少有为。” 许晨：“安主任言重了，很荣幸能有机会，跟安主任和李主任学习！” 安进雄笑了笑，似乎很满意许晨的高情商。 许晨也不再多言，开口道： “那合作的事，聂总跟安主任、李主任详聊即可，我这个牵线人算是大功告成了！” 聂菲笑着道：“多谢许晨老师。” 许晨笑了笑，再次客气道别，这便从这间休息室退了出来。 对于嘉多宝和国家队之间的商务洽谈，许晨作为第三方并不方便过多介入。 他这样参与形式其实恰到好处，在品牌方和国家队两边，也算是同时出了力。 在聂菲和李越这里，也都算是积累了“人脉资产”。 …… 程红教练还等在门口，见许晨出来便开口道： “你家冰哥，还有两个采访要做完。 你可以先跟我过来，但采访区咱们不能过去。” 许晨笑了笑：“规矩我懂，多谢程指导。” 程红笑了笑，快步带着许晨朝前走去。 …… 场边，围栏挡住了去路。 一些穿着国家队衣服的运动员、教练员正围在那里，朝场中看去。 许晨的视线越过众人，便又终于看到了想念着的冰哥。 领奖台的一侧。她和主教练孙谋平站在一起，正在接受两家媒体的采访。 许晨侧头瞧了瞧，其中正有在体育场外见到过的、央视体育频道专程派过来的记者和摄影师。 镜头面前，主要是教练孙谋平在说话。 谢冰冉站在教练身边，只是“乖乖”听着。 她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视线忽然朝这边移了过来。 前面两排人影晃动，遮挡了许晨的视线。 他侧了侧身子，从人缝之中，锁定着谢冰冉的身影。 于是在某个瞬间…… 四目交叠。 谢冰冉微微怔了怔，旋即便抿着嘴巴，在采访镜头面前，偷偷地笑了笑。 …… 稍候了一会儿，谢冰冉跟教练又被一个工作人员，带到了领奖台的另一边。 那里也有一些媒体在等候着采访，竟然是日国的本地媒体。 那七个日国的选手以及她们的教练，也在同时接受采访。 见到谢冰冉和孙谋平走过去，那七个日国选手纷纷转身，朝着两人微微躬身致意，看上去也是非常客气。 许晨忍不住想起，听过谢冰冉说过两三次的那句霸气言语： “一群手下败将”…… …… 刚刚的比赛中，最终的电子计时器，停在了12秒58的成绩上。 这是谢冰冉跑出的成绩，也再次刷新了她个人的最好赛道数据。 比上届亚运会，冯友萍师姐跑出的12秒93，又提升了一截。 可以说，刚刚年满十八岁的谢冰冉，已经当之无愧站上了亚洲的巅峰。 赛道顶阶，分毫的提升都比登天还难。 而谢冰冉在短短的一个多月，成绩竟然又有提升。 …… 亚军由赤羽熏获得，跑出了12秒90，并未刷新个人pb12秒89。 季军由多彩三吉获得，跑出了13秒01，未能进入12秒的领域…… 其实这两位二十岁的选手，也都已经达到了亚洲巅峰段位。 按照上届亚运会的水准，都已经是亚洲金牌、银牌的程度。 而本届的“东亚青运会”，也被赤羽熏和多彩三吉看作是年底亚运会前“预热之战”和“适应之战”。 她们并未料到，会在今日的赛道之上，被一个没有听过名字的十八岁选手碾压。 在先前的小组赛和半决赛中，明明她的成绩并不出众，每次都是擦线突围。 谁曾想。 第八赛道的红色背影，如此令人望尘莫及。 对赤羽熏来说，则是格外的气馁和失落。 这也就意味着，至少年底的亚运会上，金牌便多了一个真正强大的对手。 而她，才只有十八岁。 未来的五年、十年，这条赛道之上，也都会有她。 无论赤羽熏梦想过、幻想过怎样的赛道成就…… 五年、八年、十年之间，都将要面对赛道之上，那个短发少女的可怕背影。 念及此，这个骄傲的日国少女，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厚重的绝望。 …… …… 程红从身后拍了拍许晨的肩膀，神秘的笑着说道： “跟我来！” 许晨不明所以，快步跟了上去。 程红带着许晨，来到了一间“更衣室”的门口。 门半开着，里面有几个正在休息的队员。 程红教练用指背敲了敲门，不怒自威的说道： “这间更衣室要用，你们先出去一下！” 几个队员赶紧起身，一边说着“程指导好”，一边快步出去了。 人都走光了，程红把许晨拽进了更衣室： “你就在这等着，哪都别去。” 许晨“哦”了一声，又乖巧的说了句： “多谢程指导！” 程红转身离去，顺道把门给带上了。 …… 许晨坐着等候了五六分钟。 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些莫名的惴惴。 当更衣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便见到了那张有些日思夜想的脸。 程红低声道：“你们只有五分钟时间……” 说着，便露出一抹坏笑，把门给带上了。 …… 谢冰冉还穿着赛道上的背心和短裤，她抿着嘴巴忽然露出一抹羞赧拘谨。 许晨没有言语，快步走到跟前，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谢冰冉身子僵了僵，旋即用双臂把许晨也紧紧抱住了。 “累不累？”许晨低声道。 “有一点。”谢冰冉回了句。 许晨摸着她的肩膀，还有些沁出的汗珠。 “恭喜你啊，又拿了冠军。”许晨笑着说道。 “你的味道真好闻。”谢冰冉却说了别的事。 许晨沉默了片刻，轻声说了句： “我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 …… (本章完) 第281章 我要你睡过的那个 程红走到更衣室的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她等了几秒，这才把门推开了，便见谢冰冉和许晨，还在轻轻拉着手。 程红教练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道： “有位日国的贵宾需要冰哥去见一下，后面还需要几个合影环节，就能放你们走了。” 许晨笑了笑，捏了捏谢冰冉的腮帮子： “快去吧，冠军！” 谢冰冉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这才轻轻松开了许晨的手。 程红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套国家队的长袖队服： “再把这个穿上。” 谢冰冉“哦”了一声，伸手接过，并迅速套在了身上。 先前去领奖台，便穿了这身长服，但刚刚有个央视的拍摄环节，便还是褪去外衣，穿着比赛的背心拍了些素材。 如今又要去见“贵宾”，便还是需要稍微正式一些。 …… 程红带着两人从更衣室出来，走到一片运动员休息区，便先让许晨在这边等候了。 谢冰冉转过身，跟许晨说了句： “你别跑了。” 许晨笑了笑：“我跑不了。” 谢冰冉抿着嘴巴笑了笑，跟着程红教练走开了。 许晨远远看见，程红带着谢冰冉，连同教练孙谋平一起，去领奖台的侧后方，跟几个西装革履、一看就是日国人的“贵宾”，握手交谈。 许晨忍不住有些感慨，小富婆现在可真是“大人物”，能见到和接触的层级，俨然已经高出自己不少了。 这便又有了些压力。 吾辈还需努力提升，不然就感觉“配不上”小富婆了！ …… 许晨侧头看了眼，斜对面看台上的那批球迷，正在有序的从出入口退出去。 刚刚程红教练已经提及，等下特意安排了一个谢冰冉和那群球迷的合影和拍摄环节。 央视的记者和摄影师，会一起参与。 许晨想了想，赶紧给吴霏霏发了条信息过去。 …… 稍候了一会儿，便见谢冰冉被拉着，先后跟几波人一起拍照合影。 之后便被程红带着，沿着跑道外围，走到了运动场的另一边。 在那里，几十个身着红衣，手拿国旗的球迷大叔，还在欢呼鼓掌。 许晨起身瞧了瞧，吴霏霏也已经“混”在了人堆里面，并被几个大叔，推到了前排。 央视体育频道记者拿着话筒，又对球迷大叔采访了一段，这才开始合影环节…… 没过一会儿，许晨手机震了震，一看是吴霏霏发来的一条消息： “我要上央视的镜头啦！谢谢许晨哥哥！” 许晨抬头看了眼，吴霏霏跟着那群球迷大叔，从后方退场了。 而谢冰冉则跟着程红指导，快步朝这边走来。 体育场的大喇叭里，响起了一阵音乐，然后是日国主持人的播报声音。 下一个项目即将开始，许晨抬头瞄了眼大屏幕，似乎是场跳远比赛。 …… 眼看谢冰冉朝这边走来，却又被几人给拦住了。 谢冰冉停下脚步，发现竟然是赤羽熏、多田三吉那几个一起参与决赛的日国选手。 她们朝谢冰冉弓着身子，用非常蹩脚的英文说着什么。 但似乎冰哥也没听懂，冰冷的脸上露出困惑。 最后还是多田三吉掏出了手机，大概比划了一下，谢冰冉才明白这是要合影拍照的。 于是在红色跑道旁，这群刚刚一起比拼完的中日选手，一起合影留念。 而赤羽熏等几人，又都分别单独跟谢冰冉合了影，还都很认真客气的握手。 果然赛道之上，“赢”才能获得尊重。 …… “许晨！” 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许晨转过身。 两个身穿国家队队服的女生走了过来，竟然是“沪上双子星”白淼和董佳佳。 白淼一脸甜美笑容： “以为你在休息室呢！” 许晨：“程指导把我带这儿来了。” 董佳佳性格沉静一些，稍显拘谨的跟许晨打了招呼。 国家田径队，目前也分了一线队员和二线队员，对应的便是“一队”和“二队”。 谢冰冉和白淼都已进入“一队”，同时也是同寝室的舍友。 董佳佳自5月份沪城的“全青赛”之后，因伤休整了一个月，但还未完全找回状态。 但基于竞技数据，目前已经入选国家“二队”，也终于跟谢冰冉、白淼，成为了国家队队友。 …… 白淼看着远处和日国选手合影的谢冰冉，努了努嘴巴露出一抹气馁： “5月比赛的时候，还在想一定要反超冰哥的…… 谁知道差距越来越大了，冰哥实在是太让人绝望了。” 许晨略显尴尬的笑了笑，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董佳佳开口道： “我们学校的各个群里，这两天都炸锅了，全是关于冰哥的消息。 从早上到现在，我手机消息就没消停过。” 白淼：“对哦，你跟冰哥算是校友了，她还是你学妹！” 董佳佳笑着道： “我刚看群里的消息，华海师大在准备专门的欢迎仪式了，还要由校长亲自给冰哥颁个奖呢！” …… 说话间，程红带着谢冰冉，终于忙碌完走了过来。 而见到谢冰冉过来，白淼和董佳佳都笑着叫“冰哥”。 程红把谢冰冉送到许晨面前，笑着开口道： “晚上要给我送回来，我单独放她出去，也已经算违规了。” 许晨：“程指导放心，不会把冰哥给你搞丢的。” 程红：“可不是‘给我’，是‘给国家’！ 她现在可精贵的很，你要把她弄丢了，全国人民都不饶你。” 许晨：“……” 程红露出一抹坏笑，转身走开了。 白淼和董佳佳互相看了眼，白淼开口道： “我俩也不打搅你们了。”她又看向谢冰冉，很认真的说了句： “恭喜冰哥！” 董佳佳也开口道：“恭喜冰哥！” 谢冰冉终于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 白淼犹豫了下，突然张开双臂，身子朝谢冰冉凑了凑，一副“要抱抱”的架势。 谢冰冉神情冰冷，皱了皱眉。 白淼露出一脸委屈： “我连决赛都没进，你就不能抱抱安慰一下吗？” 许晨：“……” 于是在许晨的见证下，谢冰冉僵硬的张开双臂，以十分僵硬的姿势，拥抱安慰了下自己的“白淼师姐”。 白淼似乎也便收获了一轮开心，牵着董佳佳的手，蹦蹦跳跳走开了。 …… …… 谢冰冉转头看着许晨，欣喜的笑了笑。 “我还得去换下装备。”冰哥开口道。 “嗯。” 许晨跟着谢冰冉，又来到了更衣室。 他在外面等候，谢冰冉独自进去了。 稍候了一会儿，便见谢冰冉背着那个宽大的棕色双肩包走了出来。 冰哥已经换下了国家队队服，穿了一身浅色的运动套装，看上去很是精神利落。 她酷酷的说了句：“走吧！” 见周围没有熟人，这便牵住了许晨的手，快步朝外走去。 两人快步穿过略显狭窄的通道。 走到一个周围完全没人的角落，许晨忽然停下脚步，把谢冰冉给拽住了。 他拉着谢冰冉，躲进了一处昏暗墙角，十分“贪恋”的又将她揽入了怀里。 谢冰冉脑袋靠在许晨的肩膀上，一脸幸福开心。 “饿不饿？”许晨低声道。 “不饿……刚从赛道下来，其实吃不下东西的。” “那让我再抱你一会儿。” “嗯。” …… “给你买了个床垫呢，等到了沪城我给你拉过去。” 谢冰冉：“你有床垫吗？” 许晨：“有啊，是方骏姐姐操办的，她一次买了俩。 我那个已经睡了半个月了。” 谢冰冉：“那我要你睡过的那个，新的留给你。” 许晨：“哦。” 谢冰冉：“等下我得回趟酒店，一身汗要冲一下。” 许晨把鼻子凑上去，用力闻了闻： “你的汗味真好闻。” 谢冰冉一把将许晨推开了，面露寒光一脸不悦。 许晨哈哈笑了笑，却又把谢冰冉逼到墙角，一把将她搂住了。 冰似乎避无可避，也只能又把自己，乖乖交到了许晨的怀里。 “中午有个饭局啊，除了吴霏霏，还有一位‘菲姐’需要认识一下。” “哦。” “下午想去哪里玩吗？” “我跟着你，哪里都可以。” “晚上带你吃怀石料理去，我专门找好了一家。” “好啊。” …… 贪恋温存。 直到许晨的手机不断传来震动，两人才勉勉强强分开了，两只手却还牵在一起。 许晨掏出手机看了眼，是qq群里乱七八糟的消息，此刻也懒得点开。 …… 两人从体育场走出，便在东门出口，见到了等候着的聂菲和吴霏霏。 两人似乎已经混得很熟。 吴霏霏揽着聂菲的胳膊，不知道在说笑着什么。 见许晨和谢冰冉走出来，两人赶紧笑着迎了过来。 吴霏霏笑着打招呼：“冰哥！” 先前跟那批球迷合照时，两人自然已经见过了。 谢冰冉在球迷堆里发现了吴霏霏，还是有些意外。 吴霏霏性格大方，便说是自己来大阪看冰哥比赛的，结果在机场刚好撞上了许晨云云…… 许晨这便先介绍聂菲和谢冰冉认识。 谢冰冉在外人面前，永远是那副“酷酷”的样子，但也不似之前那么冰冷，还是表现出客气。 聂菲永远大方得体，在这种偏私下、随意的场合，也没有表现的太过商务，只是笑着说了句： “叫我菲姐就好！” 之后还是对谢冰冉的夺冠，认真表达了恭喜。 …… 中午的饭局算是“菲姐”组的。 她安排在了附近一家五星酒店的自助餐。 聂菲各种接待场合都见过，选择星级酒店的自助餐，在当下情境也是非常合适的。 运动员的吃食并不随意，聂菲自然也是知晓，那么好酒店的自助餐，便可以自主自控一些，免去了问菜单的尴尬与麻烦。 同时因为有许晨和吴霏霏在，这个饭局还是偏随意和轻松一些，吃自助餐也不会显得那么正式和商务。 许晨倒是觉得机会难得，“燃冰体育”的事情，或许可以借此机会，跟“菲姐”认真铺垫一下。 (本章完) 第282章 她不红没有道理 自助餐厅，窗边位置。 三十七楼的高度，可以俯瞰大阪市。 该说不说，其实日国的城市风貌，大抵一眼还是可以辨认。 除去京都多是“唐风”古韵，诸如东京、大阪这些的现代街区，俨然都是差不多状貌。 好听一点叫精致、干净，直白一点叫拥挤、压抑。 抛开国人自出生自带的民族情感情绪不谈，眼前现代街景，也还是给人以“弹丸小国”之联想。 与辽阔、博大之语汇，风马牛而不相及。 不过湛蓝天空与巨大的云团，确实颇有些漫画氛围的梦幻美感。 配上方方块块的街区景致，便是“漫画照进现实”。 许晨四人各自拿了餐食享用，气氛自然随意。 有“大小姐”吴霏霏在还是好些，她个性大方外向，说笑间便让局面热络起来。 即使冰哥个性使然、始终不苟言笑，这场饭局也没有显得半分尴尬。 但“冠军”终究是今日主角，其余三人都举杯祝贺。 谢冰冉端着杯茶水，略显冰冷的回敬。 吴霏霏跟谢冰冉已经很熟悉了，知道这便是冰哥的冷酷个性。 聂菲早就心下了然，对冰哥酷酷的样子，反而很是喜欢。 吴霏霏一脸兴奋，笑着说道： “我爸刚给我发信息呢，说宣传部要在市里面，组织一个‘谢冰冉精神’学习的倡导活动之类的……” 许晨觉得有些无语，心想这大概是夏刚书记的倡议，也必有冯思良主任的一顿逢迎追捧。 …… 吃饭的间隙，隔壁桌两个头发银白的日国老婆婆走了过来，满脸堆笑说着“叽里呱啦”的日文。 吴霏霏充当了翻译，笑着说道： “两位婆婆说看到了新闻，问冰哥是不是那个冠军，想要来合张影的……” 其中一个婆婆满脸笑容，掏出一个大屏的索尼手机，把屏幕递过来看。 许晨看了眼，正是谢冰冉刚刚夺冠的新闻报导。 很显然，冰哥力压七个日国选手夺冠，还是上了不少日国媒体的版面头条。 怪也只怪日媒这两日的宣传攻势太猛，把赤羽熏、多田三吉等七人架在了火上烤。 如今比赛结果出人意料，在赛事关注度已经炒热的情况下，也不能不作任何后续报导…… 于是谢冰冉夺冠的画面，便也登上了日国的各大媒体和网络渠道。 只是没想到，消息竟也辐射到了面前的两位银发老婆婆。 两位老婆婆面容慈祥，微微弓着腰很是客气，一副“拜托”的神情。 谢冰冉站起身来，微微笑了笑。 两位婆婆这便连连说着“阿里嘎多”，一边走到谢冰冉身旁，合影留念。 吴霏霏接过老人的手机，充当了摄影师的角色。 …… 只算是个小小插曲。 吴霏霏吃着一份沙拉，兴奋地说道： “我们学校的各个群里，今天都在讨论冰哥的比赛呢！ 我刚刚在群里发了跟冰哥的合影，已经完全炸锅了……” 许晨想起自己被“轰炸”的手机qq，这便掏出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班级群、学院群里面，已经有了几波的激烈讨论。 一些阶梯教室观赛的现场热闹照片，也被丢在了群里。 好些谢冰冉先前比赛的新闻、照片、海报等等，也都被扒出来转发到了群里。 班级群、学院群，俨然都快成为冰哥的粉丝群了。 而肉眼可见的是，一些白淼学姐的专属粉丝，眼看就要“倒戈”成为谢冰冉的粉丝了。 甚至同班级的几个女生，都对冰哥表现出了极大兴趣。 比如“沪上双绝”之一的大美女陈琼，连续在群里发了好些“冰哥”的酷飒照片，配上一堆星星眼的痴迷表情。 而通过群里转发的一些新闻报道，许晨也对谢冰冉在国内的热度和讨论，有了大致的了解。 一切也都如预期。 “九壹八”、“一对七围剿”、“中华球迷千里奔袭”的话题，已经把今天比赛的关注度拉到火热。 比赛中的嘘声、球迷队伍的“谜之歌声”，又为比赛拉来了更多热度与讨论。 而最终谢冰冉惊鸿乍起制霸赛道、碾压日国七子，给了这场话题盛宴，一个铿锵有力而又顺理成章的结局。 甚至于夸张若“民族英雄”、“抗日巾帼”之类的强烈语汇，竟也出现在了网民的讨论之中。 而在铿锵有力的夺冠结局之后，好些观众、网友却还沉浸在兴奋余韵之中，久久不愿抽离。 按照传播逻辑，这场话题的余韵，至少还将持续一两周的时间。 而经过这一两周的发酵扩散，谢冰冉的声望人气，已经较之前不可同日而语。 很多原本不认识、不关注她的人，也在这次的话题狂欢中认识了她。 而又借由谢冰冉的精致颜值、冰冷气质，自然而然聚拢起一批所谓“粉丝”。 不得不承认，冰哥是一个近乎完美的“体育明星”。 能拿全国冠军、亚洲冠军、世界冠军的有很多，但能够成为“体育明星”的却又寥寥无几。 赛场成绩、样貌、气质、话题…… 天时、地利、人和。 毫无疑问，冰哥都占据了。她不红，没有道理。 …… 许晨收敛了下有些骄傲和得意的情绪，夹了一块炸虾天妇罗，放进了谢冰冉的碗里。 “小吃货”大口嚼着，似乎并不知道、也并不在意外面世界发生着什么。 许晨又加了一大块烤鱼给冰哥： “冠军多吃一点，补补身子。” 谢冰冉小腮帮子已经鼓鼓的，眨了眨眼睛，轻轻“哦”了一声。 手机群里的消息还在不断弹出。 而让许晨有些哭笑不得的是，好几个人在专门@自己。 【@许晨，你今天请假可是错过了大精彩！】 【今天不在学校，你可错过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直播！】 【@许老板，你的汶省老乡小姐姐，真的是酷毙了！】 【对哦，是许晨的老乡哦……@许晨你们那里的小姐姐，都是这么飒的吗？】 …… 许晨有些无语。 心想自己现在要是发一张和冰哥的合影到群里，估计要把他们吓懵了吧？ 许晨犹豫了下，还是没有这样做。 万一好多人都来找许晨帮忙要签名，甚至是求着许晨介绍冰哥认识，那就麻烦事情太多了。 即使许晨不怕麻烦，他也怕麻烦到冰哥。 冰哥时间这么宝贵，除了训练比赛，剩下的时间可都得留给“二人小世界”了，可还没时间分给大把粉丝。 …… …… 许晨想起正事，看向聂菲道： “菲姐，跟李主任和安主任聊得怎么样？” 聂菲笑了笑：“很顺利啊，我介绍了我们集团的情况，以及昆仑山矿泉水的情况。 安主任和李主任，都说没有太大的疑问，后面便是接入正式的商务洽谈。” 她看了眼谢冰冉，又笑着道： “不过这样的合作，也还是要谢冰冉本人同意和授权才行的。 理论上来讲，安主任、李主任和总局，也不能替运动员完全做主。” 谢冰冉看上去冷漠冰冷、不苟言笑，但其实也是心思聪慧的小姑娘。 对于昆仑山代言的事，许晨还没跟她具体说过，但她也大概明白是个什么事情。 她看向聂菲，开口道： “许晨这边的商务合作，我都没有问题的。” 聂菲笑了笑：“感谢信任。” 她又看向许晨： “不过以现在谢冰冉的人气状态，商务的价格怕是真的不好谈了。” 许晨笑着道：“你们嘉多宝是大集团，不差这点预算。” 聂菲：“我中午的时候跟陈总发信息聊了一下，陈总的意思是，谢冰冉这边还是要尽量签下来。 陈总也觉得，等亚运会之后，谢冰冉的商业价值还会提升。 早签约终究是赚的。” 许晨笑着端起杯子，跟聂菲轻轻碰了碰。 心中却在想，“小富婆”这一波，怕是不止一两百万进账了。 聂菲又道： “应该有体育品牌，已经联系谢冰冉的商务了吧？” 许晨：“我听李主任说，是有运动品牌联系过了。” 聂菲点了点头：“按我之前对体育行业的了解，谢冰冉这种算是高价值的合作对象了。 基本上能想到的体育大牌，即使现在还没真正联系国家队，也已经开始做内部的商业评估了。 估计不久之后，谢冰冉就会收到好些代言或合作邀请。” 她顿了顿，又开口道： “不过这种合作通常是拍他的，所以只能在其中选一个。 我估计安主任、李主任他们会有总局的意见，但也还是要看谢冰冉自己的意见。” 许晨笑了笑，不经意的说道： “要是冰哥，哪一个都不签呢？” 聂菲愣了愣：“不签？ 像耐克、阿迪，或者国内头部的两家品牌，推广资源还是很大的。 能够代言或拿到年度合作的话，对谢冰冉的声量和人气，其实也有帮助。” 许晨看向聂菲，像是随口说了句： “要是给冰哥，做一个自己的体育品牌呢？” 聂菲笑了笑：“现在的市场行情，做一个全新的运动品牌出来，谈何容易？” 她喝了一口红酒，却又眉头轻蹙。 似乎是认真琢磨了下，又抬头看了眼谢冰冉。 “如果是谢冰冉的话，其实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本章完) 第283章 你是想死 午饭吃完，许晨、谢冰冉、吴霏霏向“菲姐”表达了感谢。 吴霏霏已经跟聂菲混得熟络，甚至已经商量着结伴出去玩。 这也算是“吴大小姐”的性格优势，大方外向、讨人喜欢，很快就能跟人混好关系。 吴霏霏还要在日国多呆两天，刚好聂菲也是趁机会休年假，两人便凑到了一起。 对此，许晨还是很开心的。 吴霏霏作为“领导家的千金”，把她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独自丢在日国，似乎也不是很妥帖。 现而今有“菲姐”带着，倒是放心了不少。 …… 街边，吴霏霏揽着菲姐的胳膊，看向许晨和谢冰冉： “我俩，就不给你俩当电灯泡了…… 下午我跟菲姐出去玩！” 许晨笑道：“好啊，你们有事就联系我！” 聂菲又想起工作上的事情，开口又道： “昆仑山的项目，预计也很快就会往下推动，到时候还得麻烦许晨老师。” 许晨：“菲姐客气了，我这边是乙方，肯定伺候好菲姐的！” 聂菲笑颜如，又朝面庞冰冷的谢冰冉挥了挥手： “冰哥，再会！”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菲姐……再会！” 聂菲和吴霏霏两人，这便转身离去。 吴霏霏转过头，朝许晨和谢冰冉笑着吐了吐舌头。 …… …… 许晨伸手拦了辆出租车，便先带着谢冰冉回酒店。 冰哥上午从赛道上下来，终究还是一身汗水，需要回去休整一下。 在这辆稍显拥挤的丰田coro后排，两人沉默不语。 两只手，十指相扣。 …… 国家队入住的酒店，也在长居体育场附近。 原本许晨也想订这家，但吴悦通过旅行社预定时，已经没有房间了。 许晨带着谢冰冉来到大堂。 他想了想，跟谢冰冉道：“稍等我下。” 许晨独自去前台了，谢冰冉便在大堂沙发上坐了会儿。 几个来参赛的年轻队员刚好经过，一看到谢冰冉，赶紧客气的叫“冰哥”。 谢冰冉也没有言语，只是冷酷的点了点头。 这次“东亚青少年运动会”，过来的也都是年轻小队员。 由于是全项目的赛事，又是年轻队员不错的练兵机会，过来的阵仗也还挺大。 除了谢冰冉所在的国家田径队，其他队伍根据比赛地点的不同，也有住在大阪其他地方的。 而住在这附近的，基本都是田径相关的项目，那些年轻队员们对女子田径一队的“冰哥”，自然早就如雷贯耳。 除了“冰哥”在赛道上的绝对统御力，也还有冰哥冷酷的个性，甚至是放倒过几个男生、怼哭教练员的霸气传说…… 没过一会儿功夫，许晨笑着走了过来： “我刚问了一嘴，刚好有个房间空出来了，我就给定了。”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却露出一脸欣喜。 许晨想了想：“晚上得贿赂一下白淼，不要让她找程指导告状。” 谢冰冉没有开口，却是一脸开心。 …… 两人先去了一趟17楼，谢冰冉和白淼住的房间。 白淼自然不在酒店，此刻她们都还在会场。 除了观赛学习外，也还要辅助其他正在比赛的队员。 也正如程红教练中午说的，下午给谢冰冉放假，也算是专门为冰哥开了绿灯。 房间内。 “你先坐着等一下，我收一下衣服。”谢冰冉开口道。 许晨应了声，乖乖在椅子上坐好了。 谢冰冉把背包清空了下，里面是钉鞋还有几件衣服。她从箱子里拿出几件干净衣服，往背包里装。 许晨在谢冰冉的包中，却是瞥见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正是父亲许知泉从山上求来“平安符”，学校迎新大会时碰上白淼，便让她捎了过来。 谢冰冉用平安符上自带的红绳子，绑在了背包的内侧口袋上。 许晨掏出手机，笑着说道： “等下，我得拍给我爸看！” 说着，他把那个平安符拍了一张，这便要彩信发给父亲许知泉。 “他肯定很得意，说他请的平安符有用！” 谢冰冉：“我还没认真谢谢许叔叔呢！” 许晨：“那晚些出去逛的时候，你给他买个手信小礼物。” 谢冰冉一脸开心：“好啊！” …… 六楼，许晨房间。 推门而入，房间比谢冰冉和白淼的房间小了不少，可这就要一千五人民币的房费。 当然对现在有钱的“小许总”来说，也并没有太大压力。 许晨露出一抹坏笑，开口道： “没其他房间了，就只有这个……大床房。” 谢冰冉似乎没觉出不妥，只是“哦”了一声。 …… 几分钟后，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声响。 许晨把空调温度又调低了些，还是觉得有些燥热。 怪只怪十八岁，这血气方刚的年纪。 没过一会儿，谢冰冉从里面叫了声： “过来给我吹头发！” 许晨应了一声，走进了略显狭小的卫生间。 谢冰冉穿了件白色浴袍，头发湿漉漉，脸面白白净净。 她背对着许晨，把吹风机递了过来。 “呜呜”的声响传来。 指尖穿过柔软湿滑的发丝，还有细小的水滴掉落。 头发吹到了半干，谢冰冉抬手撩了撩额前的碎发，对着镜子看了看似乎很是满意。 许晨放下吹风机，鼻息里都是谢冰冉身上清新好闻的味道。 他没有言语，从后面把她抱住了。 谢冰冉身体僵了僵，但还是乖乖向后靠了靠。 许晨看着镜中，低声说了句： “原来我抱你的时候，你是这样的神情。” 是啊，以前抱住她，总是难以看到面庞。 此刻从后面搂住，却能从对面的大镜子里，看到她有些红扑扑的脸蛋。 谢冰冉抿着嘴巴，明显有些害羞了。 她挣扎着转过身，却又从正面扑进了许晨的怀里。 许晨搂着冰的腰，手又忍不住有些不老实…… 谢冰冉却一把将他推开了。 面露寒光。 许晨挠了挠头：“里面没穿？” 谢冰冉面露怒意：“还没来得及。” 许晨：“我想帮你穿。” 谢冰冉：“你是想死！” 许晨：“那什么时候吗？！” 谢冰冉一手捂着身上的浴衣，一手把许晨推出了浴室。 (本章完) 第284章 走马观花 许晨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t恤，浅色的运动长裤。 似乎是要配合许晨的穿着，谢冰冉专门也挑了件浅灰色的训练服，同样浅色的运动长裤。 许晨坐在床边，欣赏着冰哥的大长腿，忍不住连连摇头。 “怎么了？”谢冰冉开口道。 “你今天跑了冠军，腿应该很酸痛吧？…… 晚上，需要我帮你按摩一下吗？” 谢冰冉：“……” …… 在大阪也就滞留下午和晚上。 许晨便还是决定带着谢冰冉出去逛一逛，也难得来一趟关西。 明天上午，谢冰冉还有国家队的活动要参加，下午便要飞机离开了。 原本的行程，是谢冰冉、白淼、董佳佳还有另外两个未来主要在沪城训练的队员，明天下午直接飞抵沪城，并快速在莘庄训练基地做好安顿。 但刚刚谢冰冉接到了程红教练的电话，由于她这次夺冠闹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便又在京城安排了一场极其重要的领导接见和庆功活动。 这场庆功活动，名义上是为“田径队”举办的。 但所有人都清楚，其实是专门为了冰哥才有的。 谢冰冉对于不能跟许晨一起抵沪，还是有些抵触情绪。 好在也就只在京城滞留两天，参加完活动便可随队转移到沪城了。 许晨也哄了她一下，毕竟那场京城的活动是为她而办，何况还有些高级到许晨都不敢想象的领导参加…… …… 两人从大堂出来，先拦车去了一趟许晨的酒店，把那里的房间退掉了。 好在时间没有超过太多，也没有额外扣取房费。 行李也就是个随身的双肩包，许晨也便背在了身上。 两人出了酒店，便直接拦了辆出租车，朝着“大阪城公园”开去。 “天守阁”，还是必须要去看一下的景点。 谢冰冉对于去哪里都没有太大自觉，但只要跟着许晨，她也便乖乖的、很开心。 …… 大坂城公园。 门口便见到树立着的丰臣秀吉黑黢黢的雕像。 这位“战国三杰”之一，结束了日国的战乱，以“天下人”之名实现了统一。 穿过护城河与城墙，仰头便看见了那座丰臣秀吉的“天守阁”。 白色墙面、绿色屋瓦。 飞翘的屋檐上，是老虎和龙鱼头的金箔装饰。 许晨还是充当了导游，给谢冰冉讲了些历史长河中的那些琐碎片段。 关于一夜城、天守阁，那个底层农民出身，最终成为“天下人”的男人…… 谢冰冉牵着许晨的手，低声说了句： “你懂的好多……” 许晨笑了笑： “要多谢吴悦姐姐，她专门给我打印了好些旅游攻略呢！” 当然除了吴悦当时给过的那些旅行资料，许晨对日国的战国时期的了解，也来自于前世时曾经通宵玩过的“战国无双”。 小时候玩游戏，对日国的“战国时代”还是有些恢宏的想象。 但等长大之后，看了些或真实、或虚假的史料，便又觉得这弹丸之地的“战国”，或许就像几个乡镇间的“械斗”。 跟我大国的春秋战国、秦皇汉武，完全不在同一个量级和力量体系。 当然这也还是带有一些民族属性的“偏见”。 但“偏见”，本就是所有史书的底层逻辑。 …… 公园其实也并不大，除却那座“天守阁”之外，便是一片空旷公园。 天守阁在历史战乱中被损毁好多次，现在所见的也是后世重修。 进入内部，其实没有多少古迹，更像是个现代的展览馆，甚至有好些颇有科技气息的3d动态展示。 样式精美、互动感很强，除了当作史料或故事去了解，也颇有些审美观点。两人牵着手“走马观”，也并未真正涉猎太深，毕竟只是想轻松随意的游览。 待走上第八层的“展望台”，便又可以俯瞰瞭望大阪城。 “天守阁”最初也算是“军事城堡建筑”，自然具备瞭望、指挥的军事功能。 此处的“展望台”，当年用于瞭望进犯之敌，如今却是纯粹的观景惬意之所，也是很有撕裂时空的巨大反差感受。 谢冰冉半趴在栏杆上，瞭望着远处的街景。 轻柔的风，撩拨了下她额前的短发。 许晨转头看着她，发现她晶莹剔透的大眼睛里，映照着城市的明媚光辉。 谢冰冉轻声说了句： “许晨……其实每次跟你在一起，我都感觉好不真实，好像是在做梦啊！” 许晨没有开口说什么，伸手搂住了她的腰。 她朝这边贴了贴，脑袋靠在了许晨的肩上。 …… …… 晃晃悠悠从大阪城公园城出来，许晨便又拦了一辆车。 他直接拿出手里的地图，跟司机老爷爷指了指。 老爷爷瞬间会意，很用力的点了点头，这便拉开手刹轻踩油门，朝着“道顿堀”驶去。 …… “道顿堀”，算是大阪城内最繁华、最有特色的商业街。 沿着一条并不宽阔的运河，两边霓虹店铺，目不暇接。 两人站在喧嚣街头，许晨抬手指了指对面的一个巨大招牌。 “那个傻兮兮的人，居然算是大阪的地标。” 谢冰冉皱了皱眉，同样是面露困惑。 那是“格力高”的一个巨幅店招，画面是一个高举双手冲过终点线的跑者。 许晨也搞不清白，为什么这样一个招牌，会成为大阪的知名标志。 “心斋桥”，是一段只有六百米的透光走廊，却也是大阪最繁华、最有名的一段路。 许晨牵着谢冰冉的手瞎逛，看上去也是漫无目的。 谢冰冉想了想，开口说道：“我得给许叔叔买个东西的！” 许晨笑了笑：“要不这事情我帮你办？” 谢冰冉：“不要，我要自己买！” 她想了想：“我还得买几条烟，回头寄给李锐他们。” 许晨琢磨了下，开口说道： “那我建议，你离开的时候，直接在关西机场的免税店买，还方便一些。” 谢冰冉：“给你爸礼物呢？” 许晨：“也在那里买。” 他又琢磨了下：“我爸其实就爱喝点儿酒，你就听我的，离开的时候，在免税店里找一瓶好些的清酒。” 谢冰冉想了想，似乎还在犹豫。 许晨笑着道：“我也要给方骏和吴悦姐姐带礼物，正准备在机场免税店买的，现在买了提着太累了。” 这自然也是前世在海外游玩的一些过来经验，其实大部分的带货和购物需求，在免税店里都能够解决。 他低头看了看牵着的冰哥的手： “现在买了东西，我可就没有手牵你了！” 谢冰冉低头看了看黏在一起的两只手，似乎这个理由很有说服力。 …… 两人来到一家甜品店，买“抹茶冰淇淋”的时候，却在店里看到了熟悉的俩人。 正是聂菲和吴霏霏。 吴霏霏笑着道：“想不到还是撞上了！” 许晨看到聂菲，心中却在想，好像还有个关乎“燃冰体育”事情，可以趁这个机会办了。 (本章完) 第285章 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大阪，道顿堀。 许晨、谢冰冉、聂菲、吴霏霏四人，颇为闲适的晃荡着。 聂菲拿出一根细细的香烟，给自己点上了。 许晨看了一眼，发现是日文的包装盒子，想来是在大阪买的。 忽然想起谢冰冉要给李锐他们买烟，但其实许晨对日国的香烟牌子也没那么熟悉，便随口问道： “我们准备买些当地的烟带回去送人呢，菲姐有推荐吗？” 聂菲笑了笑：“送给男的还是女的？” 许晨：“男孩子。” 聂菲从口袋里掏出刚刚那包烟来： “mildseven，我这个是女孩子抽的，烟比较细还有薄荷爆珠。 给男孩子买，就买正常的‘七星’就好…… 或者你们买这边日免版的万宝路，跟美版的也是不一样的，对亚洲人来说都比较好抽。” 许晨竖了个大拇指：“菲姐果然很懂。” 谢冰冉牵着许晨的手，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但她也知道，许晨是帮自己问的。 …… 许晨四处看了看，刚好瞅见前面有家“亚瑟士”的门店，便开口道： “我要去挑一双鞋子啊！” 吴霏霏笑着道：“你也要练跑步了吗？” 许晨：“是啊，我得跟上冰哥的节奏才行。” 他又看了看聂菲：“菲姐之前做体育品牌，应该也很懂吧？来帮我参谋参谋？” 聂菲笑了笑：“没问题啊。” …… 许晨在盘算着“燃冰体育”，自然也在惦记着前“耐克大中华区品牌总监”聂菲。 聂菲作为嘉多宝的市场渠道副总裁，能力、情商、手腕、人脉各方面，都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但许晨还是有些业务上的顾虑。 想要拉聂菲入伙，前期最主要的，是需要她能解决产品端、供应链的问题。 在这方面，许晨几乎是两眼一抹黑，还是需要有个专业人士来掌控。 当然许晨也可以从零开始摸索，但那太耗费时间精力，估计也要交不少“学费”。 最主要的是，许晨真不想那么累、那么卷。 好不容易活成“富二代”了，能轻松还是轻松一些。 开个广告公司还是可以的，毕竟凭借重生的记忆以及前世的积累，吹吹牛逼、写写ppt就能轻松赚个几十上百万。 但真要让许晨去搞生产、对接工厂之类，他还真是不想下那个苦功夫。 说好了做纨绔子弟，安静做个富二代的，还是尽量不折腾自己。 “燃冰体育”生产、制造、供应链相关的事情，需要一个“业内人士”拉起，还是需要判断一下，前“耐克品牌总监”的聂菲，对这些方面是否有相应的专业知识、业务能力、以及行业资源。 以买鞋子的借口，刚好可以从侧面试探一下。 …… 四人进了亚瑟士的店面，店里的客人并不多。 这是一家鞋子的专卖店，所见皆是绿绿鞋子的展架。 有两位售货员的小姐姐，但只是冲这边笑了笑，没有主动过来推销的意思。 通常情况下，这边的店员奉行“不主动打扰”原则，除非顾客招手询问，否则她们也并不会主动过来。 在这方面，确实让人自在轻松一些。 聂菲打量了下许晨：“体重多少？” 许晨想了想：“大概一百四、一百五吧。” 聂菲四下看了看，直接绕过几个展架，领着许晨到了里面。 她拿起一双鞋子： “你要目标是能跑五公里、十公里，买这个就可以。 kayano，算是亚瑟士最经典的鞋款，上道的跑者基本上都会买一双。 村上春树每天跑十公里，也都是常年穿这双鞋。” 她又拿起另外一双： “这双nimbus，会比kayano鞋底软一些，如果只是跑两三公里的量就买这个，对膝盖会更好一些。” 许晨笑了笑：“菲姐果然好懂啊！” 聂菲：“毕竟原来做运动品牌，都还是了解的。 其实各个数得上的品牌，都还是有压箱底的东西在……” 她捏了捏手里那只鞋子的底： “这个gel胶，就是亚瑟士的技术壁垒，除了有专利之外，别家现在也确实不好做出来……” 聂菲又讲了些其他家的产品和技术，说起专业上的事情，聂菲娓娓道来、深入浅出。 许晨认真听着，也大有“大开眼界”、“原来如此”的感觉。 聂菲拿着手里的鞋子握了握，又开口道： “虽然我之前是耐克，但不得不承认，对于我们国人来说，其实日国的这些牌子，确实更合适一些。 亚洲人的脚型和欧美差异很大，我们的前脚掌偏宽，欧美人的脚都很细长。 最典型的就是匡威，好些国人穿着好看，但穿两天脚就会很痛，穿久了甚至可能影响脚步的运动机能。 包括耐克、阿迪，最早进入亚洲的好些产品也都没做脚型适配，其实穿着是没那么舒服的。 像亚瑟士这种亚洲的原生品牌，从最开始就契合亚洲人的脚型，所以穿着也会更舒适一些。 像谢冰冉他们国家队的鞋子，都是合作的品牌方做了定制，所以不在民用量产消费品的讨论范畴……”许晨点了点头，感觉又长知识了。 跟业内人士聊天，还是不一样的。 前世的时候，许晨三十大几岁为了减肥，也曾经跑步买过跑鞋，但当时也没那么懂，只是为了保护膝盖，捡贵的买而已…… 许晨拉开手里那支鞋子的标签看了看： “这个是印尼产的呀？我还以为现在都是在国内呢……” 聂菲：“目前国内、东南亚、南亚都有配套的产业链。” 她笑了笑：“但是估计也用不了多久，估计大部分产业链，也都要转到国内来了。 全球不管任何地方，在成本、质量管控等各个方面，最终都‘卷’不过国内的……” 许晨：“菲姐对国内的生产供应链，也很熟悉吗？” 聂菲笑着道：“像耐克这种，现在基本上可以看做是‘品牌管理公司’，核心就是在做两件事：产品设计和品牌管理。 生产端的事情，已经全部交给了供应链的工厂。 闽省的产业聚集带，已经具备了全局的生产能力…… 我在耐克的时候，也管过一段时间的产品开发，所以其实也还算熟悉。” 许晨笑着道：“菲姐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聂菲愣了愣，没太明白许晨这句话的含义。 …… 许晨按照聂菲的建议，买了一双kayano的跑鞋，试穿了一下也是非常合脚。 他心中也在盘算着，何时方便开口，拉“菲姐”入伙搞“燃冰体育”。 许晨想了下，目前主要是三方面的阻力。 一是目前嘉多宝的公司状况很好，王老顺眼看就要成为全国第三体量的饮料单品，又有另一条聂菲牵头的高端矿泉水要上线，这正是一副蒸蒸日上的势头。 聂菲又已经做到了副总裁，任谁都不会愿意贸然出来的。 第二便是“菲姐”作为金领，按许晨初步的预估，年薪现金部分得有两三百万了，也还有公司的期权、股票之类。 这都不是“燃冰体育”目前可以负担的。 第三，便是“燃冰体育”本身的吸引力问题。这方面，许晨作为幕后的“大老板”，还是需要有更多核心的规划和盘算。 而随着谢冰冉目前声望越来越盛，“燃冰体育”也真的该提上日程了。 但一旦跟聂菲开口，最好是可以一锤定音才行。 未来嘉多宝和广药，针对“王老顺”商标的争夺，是否可以作为把聂菲“拽出来”的契机？ …… …… 临近傍晚。 吴霏霏揽着聂菲的胳膊，看向许晨和谢冰冉说道： “你们俩肯定有安排，我们就不打搅你们了。” 许晨憨厚的笑了笑，便是默认。 聂菲又对许晨道： “等回国了我再联系许晨老师，冰哥的合作应该马上就推动了。 我今天又看了下昆仑山产品和工厂那边的进度…… 我估计国庆之后，就得出正式的上市和宣推方案了，对应的广告素材也得尽快筹备。” 许晨：“没问题的，随时等菲姐召唤。” …… 许晨带着谢冰冉，去了一家提前预定好的“怀石料理”。 是一家位于民巷中，看上去并不起眼的小门店。 店中只有两桌客人，一桌便是许晨和谢冰冉。 事实上，这家店每天只招待两桌客人，所以更难以预约。 厨师和店员便是一对中年夫妻…… 而这样的一餐饭，客单价算下来三千多块，许晨加谢冰冉便是六千多软妹币。 而这样的价钱，在怀石料理中也还不算是绝对高档。 谢冰冉并不知道这餐饭的价钱，许晨自然也没准备提。 虽然她现在已经是个彻彻底底的小富婆，但毕竟半年以前她自己的吃饭生活都还很拮据。 六千块的一餐饭，估计冰哥的心理压力也会很大。 …… 谢冰冉四下看着雅致的日式小店，也是觉得新鲜。 等上菜的间隙，许晨又来了“掉书袋”的兴趣，给小吃货科普起所谓“怀石”的由来。 当听到“怀石”竟然源自禅宗和尚“饿着肚子怀里抱着石头”，谢冰冉露出些冰冷无语。 她似乎对“饿肚子”有些经验，随口说了句： “饿肚子的时候，怀里抱石头怎么可能管用？” 许晨：“那什么管用？” 谢冰冉：“都不管用…… 喝杯凉水，然后睡觉。” …… 许晨沉默了会儿，忽然生出一股心疼。 他隔着桌子，握了握谢冰冉的手： “以后都不会饿肚子了……” (本章完) 第286章 我要贵的 饭后，许晨和谢冰冉在大阪的街头，牵着手溜达。 这边离酒店两公里左右，便决定溜达回去。 其实许晨有些担心谢冰冉疲惫，再怎么着白天也跑了一场亚洲顶尖水准的比赛。 但冰哥似乎不以为意，只是云淡风轻说了句： “回去睡一觉就好，今天的强度其实比以往要轻很多……” 也便足以想象，她日常的训练得有多么艰苦。 好在这场比赛结束，至少可以缓上个三五天可以休息。 吃饭时，又听谢冰冉聊了些比赛相关的事情。 原来国内、国外的赛事，想要参加的话其实有非常多，甚至赛事密集的情况下，每个月可能都会有比赛。 但国家队还是有训练和参赛的节奏，最重要盯着的，还是最核心的三到五个赛事。 另外，一切的依归还是运动员的成绩提升。 参赛，也可以看作是辅助成绩提升的一种手段。 磨练大赛心性，将竞技状态培养成肌肉记忆…… 而年内最重要的比赛，无疑便是年底的亚运会。 十月和十一月，分别还有一场赛事。但谢冰冉是否参加，教练组和队里面还没有明确的结论。 许晨觉得这是好事，终究还是要考虑冰哥身体的承受。 即使天才如她，怕也是经不起长期的消耗，劳逸结合终究才能长久。 好在现在谢冰冉在国家队的重要度已经很高，她的各方面状态，都有大把国内顶尖的教练、医生等等帮忙看着。 再加上“冰哥”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倒是没人能逼迫她非要上赛道之类。 许晨也又再次嘱咐了几句。 核心还是保护好自己，尽量的远离伤病，才能在赛道上走的更长远。 冰哥还是大大咧咧，自信的说了句：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 路过一处商场，许晨去买了一盒“白色恋人”的巧克力薄饼。 谢冰冉有些疑惑，许晨便笑着说道： “等下贿赂白淼的。” 谢冰冉牵着许晨的手，开心的笑了笑。 …… 回到酒店，已经夜里九点多了。 谢冰冉还是乖乖先给陈红教练发了信息，告知已经安全“归队”。 程红作为“领队教练”，职责所在还需要去房间查验。 于是谢冰冉抱着那盒饼干，便先独自上楼，乖乖先回自己和白淼的房间了。 许晨忽然有些嘴馋，便去酒店旁边的罗森便利店，买了两罐日国本地产的朝日啤酒。 一边打开喝着，一边上了楼。 …… 打开电视机，便是“叽里呱啦”的日国本地的访谈综艺。 许晨也只是当个响动，灌下半罐啤酒，这便脱了衣服去冲澡了。 …… 十几分钟后，许晨穿着短裤从浴室出来，却被刚好进门的谢冰冉吓了一跳。 “搞定白淼了？”许晨笑着道。 谢冰冉：“嗯……” 她的神情有些古怪，眼神躲闪不敢往许晨身上瞧。 许晨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只穿着一条短裤，确实是有碍观瞻。 但似乎是酒意上头，他露出一抹坏笑，欺身上去便把谢冰冉逼到了墙角…… 一把又将她搂住了。 谢冰冉身体有些僵硬，但却又乖乖钻进了许晨的怀里。 她抱着许晨的身子，明显有些不似之前自在，透出明显的拘谨。 搂着她的腰，手又有些控制不住。 吓得谢冰冉赶紧把他推开： “我去……洗澡。” 她没等许晨反应，便灰溜溜躲进卫生间了。 许晨叹了口气，又去开了一听啤酒。 …… 十几分钟，耳听得“哗啦啦”的流水声停歇，许晨凑到门口： “要我帮你吹头发吗？” 谢冰冉似乎是犹豫了下：“我自己来。” 许晨却已经推门而入了：“我非要来。” 谢冰冉正穿着白色浴袍，湿漉漉的头发散乱在头顶，一如她有些慌乱的眼神。 许晨不容置疑，拿起吹风气便“呜呜”的吹了起来。 似乎他也没要做什么，谢冰冉稍稍放松下来，抿着嘴巴乖乖被“处置”。 手指不断穿过发丝，温热的暖风亦让人感到酥酥麻麻。 许晨放下吹风机，却又一把将谢冰冉给抱住了。 …… 夜很漫长。 灯都熄了，只有一张大床。 两人面对面躺着，窗外的霓虹灯影，勉强让彼此还能看到眼睛里晶莹的光。 许晨似乎是有些醉意，渐渐睡眼朦胧。 他似乎彻底睡着了，呼吸变得平缓绵长。 黑暗中谢冰冉眨着大眼睛。 她伸出手指，摸了摸许晨的嘴唇，又在自己嘴上摸了摸。 “许晨……我还没准备好……”她轻声说了句。 黑暗中，许晨念了一声： “我知道。” 谢冰冉抿了抿嘴巴，忽然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委屈。许晨没有睁眼，轻轻抬起了胳膊。 谢冰冉笑了笑，乖乖钻进了怀里。 …… …… 许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谢冰冉已经离去了。 伸手摸了摸身侧，似乎还有温热。 冰哥上午还有国家队的会议和活动，中午会跟许晨在关西机场会合，还能匆匆见上一面。 聂菲和吴霏霏此刻还在大阪，但上午就结伴离开了。 她们会先去大阪旁边的奈良，然后去往京都游玩…… 于是整个上午，便是许晨自己的。 他在酒店餐厅舒舒服服吃了一顿早餐，便去把房间退掉了。 也不想再专门赶去什么景点，便又去了“长居体育场”附近。 那里刚好有个“长居公园”，很适合一个人发呆。 许晨坐在湖边看了会儿鱼，又晃晃悠悠去逛了逛旁边的植物园和自然史博物馆。 临近中午，在附近随意找了家小店，吃了顿不是很贵的寿司，居然还意外的不错。 …… …… 关西机场，免税区。 许晨坐在一处长凳上休息，捧着手机正在翻阅这两天群里的消息。 关于这场比赛和谢冰冉的各类讨论，自然也还在持续。 让许晨有些无语的是，已经有人扒出了谢冰冉的高中正是“天城一中”。 想来其实也并不奇怪，毕竟全运会时，天城市宣传部便发了好些宣传通稿，也基本还找许晨审核过。 但似乎也没人知道许晨是这所高中毕业，也便没人找他询问。 也省却了许晨还要应对答复的麻烦…… “江浙小王子”钱鑫对冰哥表达出了明确的喜欢，一副要过两天去华海师大偶遇的架势。 许晨默然无语，心想这才几天的功夫，这位“江浙小王子”就把自己明确惦记着的闵思怡忘得一干二净…… 冯思良主任不无意外，又发了一大堆稿件过来，让“许晨老师”帮忙把关审核一下。 冯主任还是很重要的宣传口的人脉，将来晨风电动车在天城市的宣传推广，也还要有求于他，于是冯主任的需求还是要认真对待。 许晨一一看了看，也都是些寻常的官样文章，把谢冰冉跟天城市强力绑定的节奏。 还响应领导的指示，演绎编撰了一整套“谢冰冉精神”出来，也是让许晨生出敬意。 乍看之下，“谢冰冉精神”的条条目目，居然也都像模像样，估计写这文章的宣传部同事，也是憋掉了不少头发。 为了体现认真负责，许晨还是提了些意见，但也都是不痛不痒、大雅无伤。 …… 谢冰冉夺冠，许知泉也非常开心，不无意外又组了一顿酒局。 昨晚一看就喝得畅快，方骏老师又发来一堆酒局现场的照片。 郭亮加入了晨风科技，许知泉终于找到一个能喝的“酒友”，也是开心的要死。 杨从新不胜酒力，方骏爱喝但也没多少量…… 李锐、赵峰他们倒是能喝，可工作职责在身，又都几乎不敢碰酒了。 如今来了个做销售出身的郭亮，许知泉在喝酒这件事上的快乐，估计又要提升不少。 看到群里的消息，许晨又有些想念老许了。 他翻开短信，给亲爹发了一条过去： “国庆假期，我回家来啊！” …… …… “许晨！” 清脆的喊声传来，抬头看去是白淼学姐。 身后自然跟着谢冰冉和董佳佳。 田径队的大部分人今天都是返程，谢冰冉、白淼、董佳佳接下来的行程完全一致，先到京城参加两场重要活动，然后便正式将训练大本营转移到沪城了。 许晨笑着起身，客气打了招呼。 白淼努着嘴巴又一脸坏笑： “冰哥交给你啦！等下你要送到登机口！” 许晨：“放心吧，不会误了你们的事情。” 白淼甜美的笑了笑，拽着董佳佳的胳膊便小跑着离去了。 谢冰冉露出一丝窘迫，沉声说道： “程指导现在盯我盯得很紧，都不让我私自行动。” 许晨：“你现在身价暴涨，田径队全村的希望，当然要把你盯紧一些！” 许晨带着谢冰冉，便在免税区买些东西。 按照聂菲的建议，先去买了几条本地产“七星”的烟，算是捎给李锐和赵峰他们的。 又到了一家“药妆店”，许晨掏出手机，拍了一堆礼盒的照片，全部发给了方骏老师。 没过一会儿，方骏便回复了消息： “3号送我，12号送悦姐。” 许晨笑了笑，毫无犹豫抱起礼盒便去把单买了。 谢冰冉惦记着给许知泉买一瓶好酒，两人便来到了一家酒水商店。 挑了一通之后，会说中文的店员，推荐了一瓶差不多八百软妹币的清酒，用木头盒子装着，看上去非常精致。 谢冰冉皱了皱眉头，似乎是不满意。 “我要贵的。” 店员愣了愣，便赶紧抱出了四五瓶好酒。 一通听不太懂的介绍之后，谢冰冉直接选了其中最贵的一瓶。 店员小姐姐笑着道： “小姐您很有眼光，这瓶须藤本家的山川草木，本身就是限量的…… 我们店里，也只剩下最后两瓶了。” …… (本章完) 第287章 步入正轨 一瓶酒加几条烟，终究还是拎着沉重。 许晨问了店员，刚好机场里有跨国邮寄点，便拖着谢冰冉去把东西寄出去了。 原本想直接寄到天城的，无奈此年月机场的跨国物流并没有那么方便，便还是先寄到了沪城许晨的办公室。 给方骏和吴悦的两套化妆品，自然也一并打包了。 这跨国邮寄的成本也确实昂贵，但比起手提的麻烦，“小许总”也不在乎这点小钱了，开开心心刷了卡。 …… 许晨牵着谢冰冉的手，从邮寄点走了出来。 看了眼时间，还有空在晃荡晃荡。 谢冰冉看着许晨，开口道： “你想要什么？我买给你……” 一副非常土豪和霸气的模样。 许晨笑了笑，却也认真想了想。 他指了指前面的一个可可爱爱的玩偶店： “给我买个招财猫吧！摆在办公室里，帮我多招揽点生意！” 谢冰冉笑了笑，拽着许晨的手，便朝店里走去。 招财猫的样式都是一样，无非就是尺寸从小到大。 店里最大的一个蹲坐在地上，足有一米五的高度了，有人买也没法搬回去。 最小的，则是精巧可爱的钥匙扣…… 许晨看了看，最终还是选了个十几公分的小猫，可以顺手拎回去，摆到东晨广告“总经理室”的书桌上也正好合适。 “可惜没有招财狗。”许晨开着玩笑说道。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缘由。 许晨捏了捏她的腮帮子：“你是我的招财大狼狗。” “哦。” …… 终究也还是要分别。 两人找了个休息区隐秘角落，又黏黏腻腻抱了一会儿。 谢冰冉一脸委屈幽怨，许晨哄着说道： “也没几天呢，你到沪城了刚好到周末，我去把床垫给你搬过去。” 谢冰冉“嗯”了一声，又扑进了许晨的怀里。 …… …… 许晨一路舟车劳顿，回到同海大学西南一楼宿舍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他打着呵欠上楼，在楼道里瞥见隔壁的3104寝室，露出一脸无语。 走过去看了一眼，确认“江浙小王子”钱鑫的书柜上，竟然贴了一张谢冰冉的海报。 “……” 一看许晨进来，钱鑫一脸兴奋： “许老板你可回来了！昨天阶梯教室，你可错过太重要、太精彩的比赛了！” 许晨看着面前那张海报，竟然是昨天十八号比赛的照片素材。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张正是央视的摄影师拍下来的，这两天也正好在各大媒体传播。 “海报是哪里搞的？” 钱鑫一脸得意：“我专门打印的呀！ 我现在宣布，谢冰冉是我女神！” 许晨：“……” 钱鑫又转头看向旁边的黄浩，略带挑衅的说道： “这可比白淼学姐有面儿多了！” 黄浩作为白淼学姐的忠实小迷弟，还是露出一丝不服气。 但似乎是想到白淼学姐一路被谢冰冉碾压，便又瞬间没话说了。 许晨看着面前的海报，心中感觉还是怪异，对钱鑫很认真的说道： “能不能打个商量？要不……你还是喜欢闵思怡吧？ 闵思怡好啊！看上去文静清纯，又有股子强势倔强，这种女生真的难得！” 钱鑫摆着手： “不不不……闵思怡已经成为过去式啦！ 在我心中，已被谢冰冉拉下神坛、斩于马下！” 他又指了指谢冰冉的海报： “昨天群里转的视频看了没呀？！ 发你的两场比赛都看了吗？！ 哪有这么酷的小姐姐啊！有实力、有颜值，帅的不要命啊！” 许晨心中腹诽： 这还用你说…… …… …… 许晨带着些莫名其妙“愤愤然”的情绪，回到了自己宿舍。 同寝室的三人都在。 电脑专家洪小强、文艺青年陈文艺，当然还有学霸哥焦天博。 见许晨进来，这便都客气打了招呼。 许晨想了想，相比于隔壁的3104，其实3103这边相对没有那么闹腾。 陈文艺大部分时间安安静静，其实稍微有些内向。 同时可能是许晨第一跟他见面时的“遭遇”，他对许晨还是有些心底的惧怕，说话总是客客气气。 “学霸哥”焦天博则是自视甚高，好像生怕跟别人说话拉低了他的智商。 唯一外向热络些的，可能便是洪小强了。寝室里的活跃气氛，也基本上全靠他。 隔壁寝室，“江浙小王子”钱鑫本身是个活宝，跟黄浩、裴前两人常有些奇奇怪怪的争执。 霍大山则是高情商的八面玲珑，跟谁都能热络聊到一块去，现在好像又在混学生会了，一天到晚在外头忙活。 …… 许晨觉得这群同学都很有意思、都有其可爱之处。 而作为一个“大叔”，又不免有些羡慕他们“年轻而幼稚”的心态。 许晨正要拎着洗漱包去浴室，“学霸哥”焦天博忽然悄无声息凑了过来，倒是把许晨吓了一跳。 “啥？”许晨开口道。 焦天博似乎是有些犹豫，开口道： “许晨，我前两天，看你和吴霏霏聊qq呢……” “……” 许晨一脸无语，这事儿咋还惦记着呢？ 他想了想，径直说道： “我和吴霏霏，纯粹是朋友关系。 你也知道，我们是同个地方的，高中就刚好认识。 又都来了沪城，同时也还有些共同的朋友，所以还有些私下联络。 我和她，没什么特别的关系，所以你也别瞎想……” 焦天博认真听许晨说完，点了点头说道： “许晨，谢谢你告诉我。” 许晨憨厚的笑了笑： “没事儿的话，我去洗澡了？” 焦天博却又开口道： “吴霏霏去大阪了呢，这个你知道吗？” 许晨不知道焦天博要聊啥，便先什么都没说，“啊？”了一句。 焦天博：“她发了qq空间，有在大阪看比赛的照片……” 许晨：“哦……” 焦天博：“我以为你知道呢！还在想你刚好也请假，会不会是跟她一起。” 许晨想了想，这事情还真不好解释。 要说自己跟吴霏霏同时在大阪，还不知道这个“舔狗”会怎么胡思乱想。 万一想象力太过丰富半夜气不过，来把自己刀了可就是无妄之灾。 许晨还是啥也没说，只是尴尬而憨厚的笑了笑。 焦天博皱着眉头，似乎是已经知晓了答案，低声自语道： “她一个女孩子，自己跑到国外去也太不安全了。 这应该提前跟我说，我就可以请假陪她去的！”许晨：“……” 焦天博：“我发消息她都不回的。 你好像还跟她能聊聊天，你帮我跟她说一声，以后碰上类似事情，需要帮忙或者有人作伴的…… 都可以联系我。” 许晨：“我跟吴霏霏聊天也不多的。 但你说的事情我知道了，我找个合适时机，跟她说一嘴……” 焦天博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谢谢你许晨！” 许晨笑了笑，拎上洗漱包，赶紧逃遁了。 …… …… 第二天中午。 许晨上午上完课，便拎着包去了“东晨广告”办公室。 谢冰冉送的招财猫，已经摆在了许晨的办公桌上。 可可爱爱，晃荡着小拳头。 他洗了些水果吃，打开电脑跟孙艾米聊着事情。 孙艾米入职的各种流程都办妥了，主要是方骏老师的隔空操作。 有父亲那边的公司还是好些，财务、人事、法务、行政等等，都可以用晨风科技的资源，还不用专门雇人来弄。 孙艾米的正式入职日期是9月28号，她这两天在忙活着从羊城搬家过来。 虽然是个女单身狗，但女孩子的家当，想想就还是一大堆。 她在沪城刚好有两个大学闺蜜，刚好也在yp区，便先借住到她们那里了。 “艾米老师”的工位已经准备好了。 许晨甚至专门给她打印了一个铭牌，上面写着“孙艾米amy”。 顺手也给方骏老师做了一个。 还专门发信息问了下方骏姐姐的英文名，方骏回了个： “dionysus”。 许晨一脸无语，只因dionysus狄俄尼索斯，正是古希腊的“酒神”。 …… 许晨盘算了下，孙艾米入职之后，昆仑山矿泉水的项目、晨风电动车的项目也就开始忙了。 好在这两个项目，先前孙艾米都已经介入进来了，也就省去了熟悉项目的阶段，可以直接上手。 另外，许晨跟孙艾米商量了下，决定国庆假期，带她去天城“晨风科技园”看一看。 孙艾米还是有些开心，也可以当成一次假期的游玩了。 而许晨的目的主要有两个。 一是让孙艾米看下“东晨广告”背后的母公司，东晨股份和晨风科技。 还是让孙艾米对公司实力，有更多信心才行。 毕竟现在“东晨广告”就只有许晨一个人，不要让苏艾米觉得公司规模太小，呆上几天就跑路也是麻烦。 第二，借机让孙艾米实际了解下“晨风科技”，以及一款电动车产品“晨风冰动力”。 这样后面做相应的推广素材等等，也会更妥帖一些。 另外“晨风冰动力”的第一波推广，主要是在天城和省城。 各地的用户习惯、认知程度还是有很大差异，天城和省城的消费者，跟羊城、沪城必然是两种生态。 许晨准备让郭亮带着孙艾米，跑一下天城和省城的用户调研之类，也让她接触一下真实的目标用户。 这些都对广告创作、素材制作等等有切实的好处。 …… 还有件重要的事情，便是郭亮的小徒弟，目前在仁禾药业市场部就职的谷鑫鑫。 许晨想了下，现在已经是时候把她挖进来了。 眼看“东晨广告”便有更多项目要跑，只有许晨和孙艾米肯定是忙不过来的。 孙艾米毕竟也只是个设计师，一些客户对接、第三方供应商的接洽等等，孙艾米并不擅长。 而这方面，跟郭亮一样销售出身的谷鑫鑫，却是非常合适。 “妇琰洁”的项目里，许晨和谷鑫鑫接触还是比较多的。 小姑娘心思活络，待人接物都很妥当，还是给许晨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何况又是郭亮带过的小徒弟，之前也听郭亮提起过，说这个小徒弟能力不错。 许晨当下目之所及的人里面，确实谷鑫鑫是非常合适的。 她刚好在沪城。 把她招进来，还能跟孙艾米做个伴。 也怕孙艾米长期自己在办公室，别把自己憋出毛病来了。 …… 许晨吃着串葡萄，琢磨着怎么开口合适。 似乎还是得让郭亮先出马。 这对“师徒”的信任度还是在的，否则不可能现在还有联络。 许晨也不再犹豫，直接电话给郭亮拨了过去…… 郭亮接到“小许总”的电话，明显是开心热情。 许晨跟他寒暄了几句，便切入正题把谷鑫鑫的事情讲了。 郭亮笑了笑，开口回道： “前两天，方骏老师跟我提过一嘴这个事情了。 这事情我去办，我先跟谷鑫鑫电话聊一聊。 公司这边的实力、情况、前景，我都比较有发言权…… 另外我好歹是她入行的师父，我说的她还是能听一听的！” 许晨：“多谢郭总，主要还是看谷鑫鑫的意愿，反正我这边是对她大门敞开的。” 郭亮：“我明白的，我先去聊。 事情有着落七七八八了，我再跟小许总同步。” 许晨：“亮哥，你怎么跟我说话这么客气了！” 郭亮哈哈笑了几声：“国庆回来吗？一起喝酒啊！” 许晨：“我酒量不行，你还是跟我爸喝，我来了陪你吃烧烤去！” 郭亮：“好啊，我等你！”…… 如此，东晨广告便也正式的“步入正轨”了！ …… …… 周五上午，“传播学概论”专业课。 课堂休息，“江浙小王子”钱鑫捧着手机在刷，连连叹气。 一旁的“炒股哥”裴前开口道：“叹啥气呢？” 钱鑫：“我的女神谢冰冉今天抵沪，在浦东机场有欢迎仪式，我却不能过去。” 黄浩一脸无语： “你过去也见不着人啊！ 安排了专门的安保，不让外人进的！ 能去的都是领导和记者。” 钱鑫：“你咋知道？” 黄浩：“白淼学姐也是一起的，我在白淼学姐的粉丝群看到的。” 钱鑫：“白淼学姐还有粉丝群？那我女神谢冰冉也得有啊！” 许晨坐在后面一脸无奈。 心想得给“江浙小王子”安排一个新女神才行。 老惦记着自家的冰，真是让人感觉怪怪的…… 明天去给冰送床垫。 开心。 …… (本章完) 第288章 轻点帅 同海大学，学苑食堂。 许晨和几个室友，正围在一起吃饭。 “江浙小王子”钱鑫捧着他的摩托罗拉刀锋，又转发了一堆谢冰冉的新闻到群里，并“逼迫”所有人马上阅读观看。 今天上午，几个国家田径队的小队员，连同教练团队，转战到了沪城，抵达浦东机场。 其中自然就有谢冰冉、白淼、董佳佳。 这算是谢冰冉作为沪城的“大学新生”，第一次抵沪报道。 而经由十八号比赛的热度，自然被安排了一个小范围但颇也颇为正式的机场欢迎仪式。 到场的有沪城体育局、田径中心的领导，沪城本地的各大媒体。 除此之外，沪城体育局还特意邀请了汶省体育局的领导，一起抵沪出席了欢迎仪式。 这其中还是藏着一些微妙，毕竟谢冰冉参与国内赛事，还是会代表汶省队，比如先前的全运会。 这也算是国内体育界的默认规则。 但目前谢冰冉又考入沪城的华海师范大学读书，也至少未来一段时间的训练大本营会在沪城，于是也便成为了沪城的重要“体育资产”。 所以明面上没说，但汶省和沪城的体育局，都还是有些隐秘的争抢之感。 甚至在一段采访结束后的“大合影”环节，两边的领导站位还引起了一场“和和气气”的斡旋。 好在今天，国际体育总局的某位主任也刚好在场，在他的协调下，沪城和汶省的领导以“对等”的方式，站在了两边。 而谢冰冉的主教练孙谋平，同样也是出身沪城。 于是沪城体育局的领导，似乎在心理上还是自我感觉占了上风。 …… 钱鑫作为谢冰冉的“小迷弟”，明显比白淼学姐的小迷弟黄浩要敬业多了，搜罗了大把谢冰冉相关的新闻、视频等等，全部转发到了群里。 许晨觉得好笑，但什么也没说，默默看着冰哥的热度越吵越热。 除了官方的报导之外，在各大网民社区、论坛等，谢冰冉的新闻也还在持续发酵着。 十八号的比赛碾压七个日国选手之后，谢冰冉已经被网民冠上了“民族英雄”的称号。 虽然冰哥是自己人，但许晨还是觉得这样的称号有些夸张和过誉。 毕竟“民族”两个字，还是显得过于庄重和严肃。 但从一定意义上来讲，也并非完全不合理。 毕竟现在是和平年代，国际赛场上以国家队的名义替国出征、为国争光，确实本身就是不小的荣耀。 而随着谢冰冉的照片、视频逐步传播，她以颜值和冰冷气质虏获的粉丝也是越来越多。 于是“冰哥”在网络之上，很快有了另外一个称号： “老公”。 最开始，大概是一两个女网友折服于冰哥的冷酷气质，便“老公老公”的叫着。 而随着这两天的发酵，不管男女的网友，也都开始以“老公”来称呼谢冰冉了。 “老公，轻点帅……” “老公是一种气质……” “帅是一种感觉……” …… 许晨还是觉得有些好笑。 谢冰冉在外人和镜头面前，永远是那副冰冷酷飒、奶凶奶凶的模样。 但到了许晨面前，却又时常一副可怜兮兮的小女生样子。 或许她害羞和拘谨的可爱样子，这世上只有自己见过。 …… …… 在一篇采访新闻里，许晨确认了冰哥国庆的安排。 汶省体育局的领导接受采访，提及国庆期间谢冰冉会回到省城，出席一系列的欢迎、庆功活动。 还会专门到省城的几所体育院校，跟汶省的年轻运动员、学生做交流。 国庆期间可能回汶省，在大阪时许晨听谢冰冉提过一嘴。 但当时说还在等队里通知，估计是省体育局在跟国家队协调谢冰冉的时间。 如今看来，汶省体育局最终还是“争抢”到了谢冰冉的国庆空闲。 许晨自然很是开心，还能去省城找冰哥玩一玩。 还有一个盘算是，可以顺便把“晨风冰动力”的平面广告素材给拍了。 谢冰冉的时间并不好约，她日常的训练比赛任务就很繁重，国家队也基本都是军事化管理。 要不是有程红教练私下帮忙，许晨哪有机会拖着谢冰冉在大阪逛街…… 可以预见，以后借用谢冰冉的时间，也必然需要跟国家队报备、协调、安排。 晨风冰动力的广告素材，确实可以趁在省城的间隙给拍了。 当然时间有限，视频素材是来不及了，只能先拍些平面广告的人物图。 但这也足够了。 “晨风冰动力”的首期试销，只安排在天城和省城，推广规模不会太大，郭亮那边的市场预算也不高。 即使现在有钱拍摄电视广告，也没有地方去投放。 一两套核心的平面物料，已经完全够用了。 另外，电视广告的筹备时间，也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最主要的是，现在晨风科技拿不出一大笔广告制作预算出来，而对于谢冰冉的广告素材，许晨又不想“凑活”。 给冰哥拍东西，当然要拍最好的！ 平面广告相对都可控，包括成本和出片质量。 许晨盘算了下，可以先跟孙艾米下需求了，把平面拍摄方案做出来。另外省城那边的拍摄和修图公司可以找郭亮帮忙，他这方面的资源还是能找到好些…… 谢冰冉在省城搞这一波宣传，对“晨风电动车”在省城的试销自然也有好处。 就像许知泉当初跟许晨感慨的，许家折腾这电动车的生意，当真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尽了。 这样很好。 …… 许晨一边吃饭，一边想着省城的安排，忽然收到了一条消息。 点开一看，竟然是好友陈大海发来的。 【冰哥要来我们学校啦！】 许晨这才想起，陈大海也正在省城的省体育大学读书，想不到他这边已经看到了消息。 【本来国庆要回天城了，那我先不回去了，等着觐见冰哥！】 许晨心中无语，回复道： 【我也蹭一下冰哥的行程，顺便来省城蹭你一顿饭！】 【来来来！赶紧来！我们学校附近有家好馆子，不要太好吃！】 …… …… 明天周末，许晨要把床垫给谢冰冉送过去。 已经问过程红教练了，今天冰哥还在参加欢迎活动，下午还要去华海师范大学正式报道。 明天才会跟白淼、董佳佳以及另外两个年轻队员，一起正式转移到莘庄训练基地去。 明天下午，许晨刚好可以把床垫给拉过去。 许晨还是联系了下赵峰的堂哥赵凯帮忙，熟人还是放心些。 但赵凯刚好去昆山出车了，便叫了两个汶省的老乡，明天会开一辆小货车过来，帮忙把床垫拉过去。 …… 中午回了趟宿舍，许晨抬头看了眼自己睡的床垫，忽然又想起谢冰冉的需求。 方骏给买了两个床垫，那个新的还在同海商务大厦办公室放着呢。 但谢冰冉却不要那个新的，非要许晨睡过的这个。 那便还是要把床垫换过来，许晨回头看了眼寝室的三人，走到了“文艺青年”陈文艺的身边。 “文艺兄，帮个忙啊！” 陈文艺转过头：“许晨你说就好。” 许晨笑了笑：“我有个床垫在办公室放着，帮我搬过来。” 陈文艺赶紧起身：“没问题啊，现在吗？” 许晨：“不急，等下午课后就行。” 陈文艺：“好啊！那上完课我找你。” 许晨：“多谢兄弟！” …… …… 许晨回到座位，打开电脑搜了下“莘庄训练基地”的位置。 在mh区，离这边也要三十公里。 按照沪城的交通情况，估计开车也得一个小时了，公交地铁估计得两三个小时。 嗯…… 得买辆车了，否则去看冰哥都不方便。 买车预算和车牌都准备好了，要买个啥车确实还得琢磨下。 男人的大玩具，还是得好好挑一挑。 前世的许晨在大城市做社畜，到了三十多岁终于攒了些钱，换过两辆车子也都是一二十万的轿车。 三十大几岁时想要奖励自己一辆suv，但最终还是为了买房，搁置了换车的计划。 也没想到买房不久，就遇上了房价暴跌，也是让人生无可恋…… 许晨琢磨了下，那就直接买一辆suv吧。 五十万的预算，搞不定宝马x5、奥迪q7，但也已经可以买到不错的合资suv了。 06年国产车还没发展起来，整车品质、行车质量等等，跟合资车、进口车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许晨粗摸想了下，五十万预算，也已经能买到很不错的越野车了。 可以先列个清单，周末和国庆假期，跑跑4s店试试车。 但他忽然又想到，以后多半还要开车载谢冰冉，也还是可以问下冰哥的意见。 但看上去，小吃货应该也没啥具体要求。 唯一就是她的大长腿，小车肯定是装不下，所以至少得买个中级以上的suv。 嗯…… 可惜冰哥现在训练比赛太过密集，要是能有长假就好了。 还能开车带她出去自驾。 车里露营睡觉之类的，感觉也是很快乐。 冰哥一看就生存技能很强，估计到了野外，打猎的任务也能交给她。 开心。 …… (本章完) 第289章 一种贴近 一辆小货车，晃晃悠悠来到了“莘庄训练基地”的大门口。 许晨从副驾跨了下来。 抬头看去，大门两侧分别有两个不同的招牌。 一边是“沪城田径运动中心”，另一边是“沪城第二体育运动学校”。 昨天查地址时也稍微看了下，好像是两个单位共用了这里的设施资源。 谢冰冉、白淼等运动员，作为国家田径队的运动员，相当于是借用了沪城田径运动中心的训练资源。 而谢冰冉的主教练孙谋平，同时也还在沪城田径运动中心背靠的体育高校挂职，所以牵扯起来还是比较复杂。 谢冰冉算是华海师大的大一新生，昨天已经去华海师大办理了正式入学手续，也还有简单却正式的欢迎仪式。 那边自然有她专门的宿舍，但谢冰冉作为运动员，在沪城的大部分时间，可能还是集中在莘庄训练基地这边。 …… 程红教练已经跟这边的保安部打过招呼，许晨去门卫处跟保安大叔沟通了下，做了登记后，栏杆便缓缓升了起来。 小货车径直开到了“运动员”公寓的楼下。 两个壮硕黝黑的年轻师傅，帮忙把床垫搬了下来，但其实也没有很沉重。 这是赵凯帮忙叫来的，也都是汶省的老乡。 许晨还是给了小几百块钱，外加几包烟作为感谢。两个师傅耿直朴实，也没有多加推辞。 谢冰冉已经在训练基地了，但此刻在参加活动，一时半会儿还过不来。 许晨便先让两个师傅回去了，又专门买了两瓶冰水，认真表达了感谢。 …… 许晨守着床垫，在“运动员公寓”楼下的坛边坐着等候，也四处看了看。 进门时，便望见宽大的室内运动场，往来的年轻人体态矫健，一看就都是运动员。 这附近，也算是沪城体育资源聚集。 马路对面是沪城田径馆、mh区体育馆。mh区体育局，也刚好就在旁边。 稍候了一会儿，远远看到一道身影跑了过来，许晨笑着站起身来。 谢冰冉穿了一身白色的运动套装，胸口也还有一面小小的红色国旗。 她看到许晨，便是一脸开心。 脚步未停。 “等很久了吗？”冰哥已经来到近前。 许晨四处看了看，没见到其他人跟过来，便伸手牵住了谢冰冉的手。 程红教练说，队里并不鼓励年轻队员谈恋爱，尤其是女队员，所以大体上还是得低调行事。 冰哥以实力说话，估计也没人敢跟她叽歪什么，但还是要考虑到冰哥作为“一号种子”的带头模范作用。 许晨看了眼床垫：“还有点沉重呢，估计得找个男生来跟我抬。” 谢冰冉露出一丝不屑： “我跟你抬就行。” “……” 两人各搬起床垫一角，冰哥果然看上去轻轻松松，看不出任何费力的成分。 “这边，得上二楼。” 进门时，公寓管理员的阿姨看到是冰哥，朝她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 两人这便搬着一米五的床垫，一路上了运动员公寓的二楼。 也没见到见到其他的运动员，这个点刚好是下午的技术训练时间。 靠近楼道的一间房，谢冰冉开了锁。 进门还算宽敞，两人间。 硬件条件，比许晨在同海大学的宿舍，还要好上了不少。 独立卫生间，各自的桌椅和柜子…… “这是白淼的，她还在训练场。”谢冰冉说了句。 许晨转头看了眼，果然一副“粉粉嫩嫩”的模样，很符合白淼学姐的状貌风格。 估计也是刚搬进来，还没认真收拾，桌上床上稍显凌乱。 冰哥的床铺都是黑与深灰色的风格，跟她人一样，一副冷酷模样。 桌上柜上也没多少东西，不像白淼那里堆得乱七八糟各种小零碎。 那条拉布拉多的大玩偶，正蹲坐在椅子上，算是唯一的醒目物件。 “本来就发了个床垫的。”谢冰冉说了声。 许晨去看了眼，笑着说道： “这个太薄了，没有我这个舒服…… 直接叠在上面就好。” “嗯。” 两人一顿忙活，很快便把床铺好了。 盖上深灰色的床单，谢冰冉又问了一嘴： “这是你睡过那个吧？” 许晨：“是啊，你专门交代了的。 外面的封皮，是我又套上去的，床垫肯定是我睡过的。” “哦。” 谢冰冉似乎很满意，坐下后用手摸了摸，又伸手把那只拉布拉多的玩偶放在了床上。 “我带你吃饭！”谢冰冉开口道。 “好啊，国家队的食堂，向往很久了。”许晨笑了笑。 谢冰冉站起身，拉开旁边的柜子，从里面把棕色的背包拽了出来，似乎是要取钱包。 许晨瞄了眼柜子里，却看到个熟悉的东西。 “这是我那件？”许晨开口道。 一件深灰色的夹克外套，正挂在柜子里。8月份在羊城时，去爬白云山早上清冷，许晨便穿着这件深灰色的夹克。 后来要把拉布拉多的玩偶寄走，谢冰冉嫌大狗上没有太多许晨的“味道”，便跟他要了这件夹克。 想不到在这里又见到了。 谢冰冉“嗯”了一声，却又说道： “你要是不缺衣服，就先留给我吧……” 许晨笑了笑，啥也没说。 他伸手拨了拨，却发现夹克里面好像还套了一件衣服。 拉开看了看，便见许晨这件深灰色的夹克里面，还有一件夹克。 那件夹克是深黑色的，是高中的时候“冰哥”时常在穿着的。 许晨跟谢冰冉重新开始说话，那时嘴里叼着烟、一脸冰冷阴郁、手上尽是伤口和创可贴的冰哥，便老是穿着这件衣服。 谢冰冉后来成了运动员都穿队里的队服，许晨也便再也没见过这件衣服了，想不到此刻以这种方式见到。 两件夹克套在了一起，或许正像是一种贴近与拥抱…… 许晨沉默无言，心头却忍不住缩了缩。 谢冰冉忽然走了过来，似乎是不想让许晨看似的，露出一抹羞赧： “衣架不够用了，我就把两件先套在一起了……” 许晨没有开口，伸手把谢冰冉揽进了怀里。 …… …… 谢冰冉带着许晨，在训练基地大致逛了逛。 室外运动场、室内田径场、力量房…… 谢冰冉也是早上刚到的，所以其实也还没那么熟悉。 在室内田径场中，几个正在训练的年轻队员看到谢冰冉，赶紧客气的叫“冰哥”。 谢冰冉还是那副冷酷的模样，帅帅的点了点头。 走开后，谢冰冉又跟许晨大致讲解了下，训练基地除了谢冰冉、白淼等国家队的运动员，也本来就有沪城本地的一批运动员。 白淼和董佳佳在进入国家队之前，也便已经在莘庄基地呆过一段时间了，所以比谢冰冉要熟悉很多。 在沪城的队员面前，已经入选国家队的自然是榜样和前辈。 而以目前谢冰冉女子短道“国内第一”的身份地位，已经是有些“超然”的敬仰地位。 运动竞技，都是以实力和赛事数据说话。 以冰哥的架势，在训练基地“横着走”都没人敢多说什么。 …… 力量房。 堆满了各类的杠铃、哑铃。 许晨还是充满好奇，又跟谢冰冉问了些国家队训练的日常。 训练日，上午基本都是“体能训练”，也便包括“力量训练”。 杠铃深蹲之类的大负重项目，冰哥也是要每天都练的。 许晨忍不住笑着说了句： “难怪冰哥这么壮。” 谢冰冉目录寒光，又奶凶奶兄的瞪了许晨一眼。 许晨哈哈笑了笑，看上去很开心。 想起冰哥肩头和两臂好看的肌肉线条，心想也都是汗水换出来的。 当然，也包括两条好看又好摸的……大长腿。 …… …… 傍晚时分，谢冰冉带着许晨，来到了运动员食堂。 宽敞的大厅，跟大学食堂也很相像。 不知道是不是还没到点儿，食堂里的人并不多。但来来往往的年轻人一看就是运动员，各个身形矫健。 似乎又都认识谢冰冉，除了主动过来打招呼叫“冰哥”的，也还有些明显认出了冰哥却又不好意思过来认识的。 谢冰冉一副酷酷的模样，见到过来打招呼的，就微微点点头也不开口。 非常霸道总裁、非常老公…… 两人各打了一份饭，谢冰冉刷了一张类似“校园卡”的东西。 “冠军吃饭，我还以为不要钱的呢！”许晨开着玩笑说道。 “每个月都有补贴打到卡里，其实根本吃不完。”谢冰冉回了句。 两人找个窗边位置坐了，大口吃饭。 许晨四下看了看，忍不住感慨运动员的食量，每个人的餐盘里都是满满登登一大坨。 “国庆的日程定了吗？”许晨开口问道。 谢冰冉：“去省城确定了，但日程还没收到通知，等收到了我跟你说。” 许晨：“好啊！你要去省体育大学，陈大海等着‘觐见’你呢！” “哦。” 许晨想了想：“晨风电动车要拍广告素材，到时候可能用你半天时间。 我没好意思跟程红教练说，估计还要牵扯李越主任那边，沟通起来比较烦……” 谢冰冉：“我来想办法。” 许晨笑了笑：“多谢冰哥！” 谢冰冉似乎是想起什么事情，忽然问了句： “你的东晨广告，什么广告都能做是吗？” 许晨：“啊？” (本章完) 第290章 指定东晨广告 吃完饭从食堂出来，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许晨和谢冰冉，在训练基地又四处逛了逛，其实跟个大校园也相差不多，唯一就是都是体育场馆和配套设施。 在条少人的小道上，两人又默契的把手牵在了一起。 谢冰冉低声说了句：“明天就要恢复训练了。” 语气中带着些怅然。 恢复训练，便意味着恢复类似于“军事化”的生活。 每天清晨5点起床，6点晨练。上午体能训练，下午技术训练，晚上还要进行恢复性训练和理论学习…… 也便不能像此刻这样，跟许晨牵着手四处瞎溜达。 更为艰苦的，则是“冬训”和“夏训”。 运动员也需要适应不同的天气和气候状态，以应对不同季节、不同国家和地区的比赛。 所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便是在最极端的天气下，磨练和稳固竞技能力…… 好在运动员也还是有周末的，当天完成训练计划之后，还是有些自由时间。 许晨开口道：“我周末就过来看你啊！” 谢冰冉：“哦。” 许晨：“我准备买辆车呢，以后开车过来找你，也方便一些。” 谢冰冉：“哦。” 许晨：“我要买车了，你都不恭喜一下吗？” 谢冰冉：“恭喜。” “……” 许晨：“等你空了，我开车载你出去玩！” 谢冰冉终于开心的笑了笑：“好啊！” 许晨想了想，忽然又说了句： “你今天刚办理入住，应该管得不严吧？” 谢冰冉：“啊？” 许晨：“晚上能偷偷溜出来吗？”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 许晨露出一抹坏笑：“刚坐车过来的时候，我看旁边就有个酒店呢。” 谢冰冉抿着嘴巴笑了笑：“晚上程指导会查房，等她走了……” 许晨：“好啊！” …… …… 周一的时候，嘉多宝市场部的陈心怡联系了许晨。 昆仑山矿泉水谢冰冉的代言合同，已经在往下推动了。 这个星期，聂菲陪同那位陈金儒老板，会再飞一趟京城，跟体育总局的安进雄、李越两位主任聊一下具体的合同事宜。 想来代言费用的谈判，还是要一些时间。 中午的空档，两边拉起了一个电话会议。许晨懒得去办公室，中午就在学校的大草坪上，把电话会议给开了。 电话那头自然有聂菲，她已经从日国回来了。 主要是跟许晨沟通了下谢冰冉平面素材的拍摄需求。 国庆之后，便需要有具体的平面广告拍摄方案。 这个并不复杂，今天下需求给孙艾米，国庆期间刚好在天城，一起合计合计，出一套平面执行方案，问题都不大。 理论上来讲，明星的代言合作，会把视频广告和平面广告一起签下来。但聂菲透露，昆仑山和谢冰冉的合作，可能不会涉及视频广告。 一是考虑到费用的问题，砍掉一条视频广告的需求，总体费用还能往下降一降。 另外，昆仑山上市的第一波推广，也还是不敢一次性投入过多的市场预算，所以并不准备大范围投放电视广告。 总体还是以平面广告投放、渠道经销为主。 站在新产品上市的角度，这其实也是非常合适的安排。 另外，聂菲还透露，目前谢冰冉的代言费用谈判确实比较艰难。 主要是大阪的比赛之后，谢冰冉的人气直线飙升，她的商业价值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负责国家队运动员商务谈判的安进雄和李越，自然是尽量要一个好价钱。 嘉多宝的老板陈金儒，又难免表露出后悔。 早知道就该听“许晨老师”的，当初听完东晨广告的方案汇报，就应该立刻去找国家队聊合作的。 如果能赶在大阪的比赛前把谢冰冉给签下来，预计能省出大笔的费用出来。 但现在为时已晚，也只能任人宰割。 目前，嘉多宝还在考虑用“王老顺”，把国际田径队整体签下来。 这样两边一起谈，总体的费用成本有可能还能往下拉一拉。 “王老顺”经过了几个月的高速规模增长，如今也遇到了销售增长的瓶颈，也是时候做一波全新的推广了。 跟国家田径队的合作，也算是一次很不错的推广尝试。 …… 结束电话会议之后，许晨便直接电话拨给了孙艾米。 同步了一下“昆仑山矿泉水”和“晨风电动车”的素材拍摄需求。 那么国庆在天城的几天，艾米老师的任务还是比较繁重的，需要同时把两套稿子的方案做出来，还得把晨风电动车谢冰冉的素材给盯着拍摄完成。 孙艾米没有觉得麻烦，反而表现出一股子兴奋，说这两天就先启动方案制作，等到了沪城先跟许晨聊一下之类。 昆仑山矿泉水的平面方案，许晨直接给到了画面文案，孙艾米直接创作画面构图即可。 方案还是围绕之前许晨输出的方案，毕竟已经汇报通过了。 核心的创意概念和广告主题，便是“水的质量决定生命质量”。 产品名和广告语，也是用许晨提报过的方案。 “昆仑山”的商标，嘉多宝已经联系到商标持有人，谈好了价钱准备买下来了。 那位陈金儒陈总是个人精，没有用“嘉多宝集团”的名义去谈判，而是用了旗下一家小公司的名义，想来可以省出大把的商标转让费用出来。 许晨也忍不住好奇，王老顺和国家田径队的合作上，不知道陈金儒陈总，有没有动用一些特别的议价手段。 …… …… 星期三的时候，许晨意外接到了程红教练的电话。 她说李越主任那边，有一个关于谢冰冉的商务合作，需要电话聊一下。 许晨自然是协调出了时间，在当天下午跟李越主任拉起了一个电话会议。 电话中，李越主任开门见山： “有一个汽车品牌，想要谈谢冰冉的代言合作。 费用、合作细节等等都谈的差不多了，品牌方也都没有任何的意见。 但跟谢冰冉聊的时候，她提了一个具体而强硬的需求，就是这个广告项目，必须指定由东晨广告来参与。 否则，她就不在代言合同上签字。” 许晨这才知道，那天在训练基地时，冰哥突然问起“东晨广告”的事情原来是为了这个。 (本章完) 第291章 又是一个十拿九稳 中午，东晨广告办公室。 跟李越主任的电话会议中…… 谢冰冉在商业合作中，指定了“东晨广告”作为合作方，李越主任在电话中明确表现出了为难。 许晨暂时未动声色，等李越把该说的都说完。 “这个合作，我和安主任已经跟品牌方谈好了，费用和合作的具体条目都聊得很清楚…… 甚至大阪的比赛，人家汽车品牌方也专门来现场观赛了的。谢冰冉的代言费用升了一截，人家也没多说什么，还是答应了。 主要就是看中谢冰冉的商业价值……” “但现在谢冰冉指定东晨广告作为合作方，这个确实是有些无理了，搞的我和安主任都非常被动。 安进雄安主任上次你在大阪也见过，他还是有些生气的。” “最主要的问题是，这次来谈合作的是外资汽车品牌，人家本来就有长期合作的广告公司，临时指定一家广告公司，人家也是没那么愿意的……” 李越在电话中掺杂了好些情绪，让许晨也是听得有些厌烦。 许晨还是打断道： “李主任，品牌方这边有沟通过吗？他们的反馈是怎么样的？” 李越：“当然已经沟通过了，品牌方一开始还是很抵触的。 但我和安主任又跟他们中华区的大领导沟通了两轮，目前是愿意听一下东晨广告这边的提案。 但如果提案不满意的话，并且谢冰冉还是强硬要求东晨广告作为合作方，那么人家就放弃这个合作了……” 李越说个没完，但许晨也已经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谢冰冉并未提前跟许晨商量这件事，但她这么做也当然是为了许晨好。 对许晨的“东晨广告”来说，能接汽车品牌的广告，确实是一件很重大的突破。 车企的广告单子，在行业内还是非常稀缺的。 几大汽车主机厂，基本都是跟大型国际4a广告公司合作，且一般都有长期合作的广告公司。 在国内能够拿到汽车厂商的广告单子，本身就是对公司实力的一种认证。 除去生意的事，许晨对谢冰冉也还是有一点私心。 谢冰冉相关的广告，许晨也不太放心交给其他的广告公司。 世界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许晨前世在广告行业混过几年，知道即使是所谓的国际4a大公司，也经常一不注意就搞出个幺蛾子。 此时是06年，仅在三年前的2003年，丰田“霸道”在国内的一则广告，差点把整个车系干没了。 之后“霸道”这个车系名字，也直接消失不见，被换成了音译的“普拉多”。 许晨不关心客户方的生意，但关心谢冰冉的口碑。 因为广告和商业活动而塌房的各类明星，每隔段时间就会冒出来。尤其跟国外品牌的合作，在内容维度上则更需要注意。 许晨想了想，又打断李越的一大段“情绪宣泄”，开口说道： “李主任，您和安主任是怎么考虑的？” 李越顿了顿，开口道： “我这就是来跟你商量的。 你跟谢冰冉很熟，她好像也很听你的。 许晨老师你这边能不能跟谢冰冉沟通一下？也不是非得跟东晨广告合作嘛…… 这次的汽车品牌合作这样子搞，那以后其他的品牌方找过来，是不是都得指定东晨广告？ 这会给谢冰冉挡掉很多商业合作的！” 他话音落地，也瞬间意识到有些冒犯，又开口道： “当然，我的意思并非说东晨广告实力不行，主要是很多品牌方，尤其外资大品牌，人家有长期合作的广告公司的，而且都是国际4a广告公司。 人家也不愿意用国内的广告公司来服务…… 这就卡在这里谈不下去了。 就像这次的汽车品牌一样，他们肯定还是要保证广告宣传的质量，不会为了签下谢冰冉，就任由指定国内广告公司的……” 许晨听明白了，但也没有着急说什么。 李越稍微顿了顿，笑了笑说道： “当然了，许晨老师的东晨广告，在这个项目中也可以参与进来。 像嘉多宝的合作，东晨广告也起到了牵线的作用…… 安主任跟汽车品牌这边也沟通过了，是可以在代言费用里面，拿出十万块出来单独支付给东晨广告，作为东晨广告协助签约的费用。” 许晨心中有些无语。 这是以为自己的东晨广告，靠着和谢冰冉的私下关系想要“捞钱”来着，想要用十万块就把东晨广告给打发了。 许晨还是没动声色，语气和缓的说道： “李主任，您先别着急。 品牌方不是说，可以先听一下东晨广告的方案吗？” 李越：“说是这么说，但其实就是委婉的拒绝这个合作了。 对方领导说的很明白，人家有自己合作的广告公司，还是国际4a来着。 他们说听一下东晨广告的方案，是因为我和安主任又去沟通了两轮，拿话术打发我们来着。 许晨老师，您也别白白折腾一趟。 最终还是得说服谢冰冉，答应签这个合同才行。” 许晨想了想，开口说道： “李主任，您帮忙约一下品牌客户的时间吧，我先去聊一轮，然后准备一个提案。” 李越：“……” 他没有言语，沉默便代表了态度。 许晨笑了笑： “李主任你放心，不会让你丢掉这个单子的。 我会准备一个提案，如果对方认可的话，那就把谢冰冉的代言和东晨广告的合作一起签下来。 如果对方不认可，我会去说服谢冰冉，即使东晨广告不参与，也让她答应这个代言合同。” 电话那头的李越似乎是愣了愣，这才笑着说道： “许晨老师，那我可信你啊！” 许晨笑着道：“我当初答应李主任，给谢冰冉拉一个代言过来，不也已经办到了吗？” 李越：“你这么说……那我就信你！ 我先去跟品牌方沟通一下。” 许晨：“对方是哪个品牌？需要做什么广告？” 李越：“越野车品牌，jeep。 他们拟签两个代言人，其中一个是谢冰冉。 做的是年度的品牌宣传，也是近几年里，他们在国内宣传推广最重要的一次。” 许晨还是稍微有些意外，但想了想又似乎合情合理。 偏男性的越野车品牌，其实找酷飒的冰哥，还是能碰撞出些奇妙的东西来…… 许晨：“我方便问一下，这个广告案子的预算吗？” 李越：“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们这边原本只是对接运动员的代言合作的。 至于广告制作的合作，得具体跟品牌方去谈。” 许晨：“好的，我清楚了。” 李越：“那我先去约一下品牌方，大概今天就能答复。” 许晨：“辛苦李主任！” …… 挂掉电话，许晨打开电脑，检索了下近几年里，jeep在国内的广告情况。看了一圈之后，他也便心中有底了。 作为重生回来的前广告人，对于jeep的品牌广告，刚好也知道一个“标准答案”。 “不是所有吉普，都叫jeep……” 当年的这句广告语，由于跟某苏的牛奶句式相同，反而引起了广泛的传播效果。 同时从广告策略上讲，这句话也确实把jeep的品牌价值讲出来了。 配套还有几条广告片。 许晨即使不能够全数“背”下来，心中也有八九不离十的印象。 至少在广告策略、核心文案层面，是不会出差错的。 如此，这个项目的提案，基本上也是十拿九稳的。 …… …… 下午上课的时候，许晨收到了李越主任的回复： 【许晨老师，jeep品牌方这边沟通好了，他们市场品牌的团队都在沪城。 本周五的上午，可以跟东晨广告这边，先大致沟通一下。】 【好的，多谢李越主任！您把对方的联络人给我就好，我去约时间！】 …… 许晨想了想，这样也刚好合适。 明天周四孙艾米入职，那么周五去拜访jeep客户，便可以拉上孙艾米一起，看上去也像个团队和正经公司些。 其实原本东晨广告只有自己一个光杆司令，确实是有些怪异。 …… …… 五点钟，枯燥的高等数学下课后，几个男生约着去吃饭。 “走啊，许老板！”同寝室的洪小强开口道。 许晨笑着道：“我有约了，你们去吃吧！” 洪小强：“男生女生？” 许晨：“女生，但是聊正经事情！” …… 密云路，一家茶餐厅。 许晨走进点钟，远远便看到了窗边的谷鑫鑫。 她脸圆圆的有些婴儿肥，跟孙艾米倒是有些相像。 谷鑫鑫笑着起身：“小许老师……” 许晨快步走过去：“等很久了？” 谷鑫鑫笑了笑：“也刚到呢！” 加入“东晨广告”的事，郭亮已经跟自己的这个小徒弟聊过了。这次许晨邀请谷鑫鑫过来，就是再当面聊一聊。 问过谷鑫鑫没有忌口，许晨便看着点了些餐食。 两人稍客套了一会儿，谷鑫鑫对“妇琰洁”的项目，又跟许晨表达了感谢。 目前“洗洗更健康”的广告片已经开始试投放了，在几个尝试推广的城市，都收到了非常好的推广效果。 等这波试投放的反馈收上来，基本上数千万的推广预算便会砸下去…… 两人一边吃着东西，许晨也便切入正题。 事情缘由，郭亮已经跟谷鑫鑫都聊过了，许晨还是大致讲一下手底的项目、未来的前景，画一些大饼之类的。 主要便是正在进行的嘉多宝、昆仑山、晨风电动车项目，以及正在洽谈的汽车品牌云云。 谷鑫鑫听到还有汽车的客户在聊，还是露出些惊讶。 她在市场营销领域也非常清楚，这年头汽车行业的广告订单并不好拿。 尤其是定位偏中高端的外资、合资车企品牌，一般的小广告公司，连去参与比稿的机会都没有，根本不会收到邀约。 东晨广告居然“正在洽谈”，还是让谷鑫鑫有些吃惊的。 但这小姑娘心思还是沉稳，没有刻意表露出惊讶或惊喜来。 …… 饭后，许晨又带着谷鑫鑫，去同海商务大厦的办公室转了转。 “除了我，目前还有两个同事。 有位设计师，刚好明天就要入职了…… 另外郭亮应该跟你说过，在天城我们还有家母公司，目前的财务、行政、人事这些职能，还是先借用那边的资源。” 谷鑫鑫点了点头。 她瞅见工位上的铭牌，露出一抹疑惑： “孙艾米？不会是黑爵营销的amy吧？” 许晨笑了笑：“就是她呀！” 谷鑫鑫终于没掩住惊讶： “居然把她挖过来了，许晨老师你真厉害！” 许晨笑了笑：“你认识孙艾米？” 谷鑫鑫：“我们公司先前的两个项目，都是跟黑爵营销合作的。 孙艾米跟我对接过，是我觉得能力很强的设计师了！” 她想了想： “妇琰洁的制作，她应该也参与了，所以许晨老师是通过这个项目把她挖过来的？” 许晨：“确实是妇琰洁的项目认识的。 她也是看中嘉多宝、昆仑山、晨风电动车这几个项目，以及东晨广告的未来潜力，才愿意过来的。” 许晨笑了笑： “当然，我也给艾米老师涨了30%的薪水。 你如果愿意过来，也是一样……” 谷鑫鑫笑着道： “我师父跟我聊过了，说在天城还有一家做电动车的科技公司，未来的前景都是可以预期的。 虽然东晨广告还只有两三个人，我也不会把它当成小公司看待。 另外…… 妇琰洁的项目合作之后，我也知道许晨老师的本事，想来以后的项目肯定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的。” 许晨哈哈笑了笑，心中却是已经有底了。 谷鑫鑫又瞅见方骏桌上的铭牌，开口问道： “方骏，是上次提案的时候，跟许晨老师一起过来的那位姐姐吗？” 许晨：“是啊！方骏老师目前主要在晨风科技那边。” 他想了想，开口道： “我和孙艾米，国庆期间会回一趟天城。 晨风科技的第一款产品，马上就要出样机了，我们回去看一下，顺便做一下市场调研，然后把一套广告素材给拍了。 你要有空并且愿意的话，可以一起过来。 也跟你的郭亮师父见一见！” 谷鑫鑫露出一脸兴奋：“真的吗？” (本章完) 第292章 没礼貌的品牌方 星期四，中午。 许晨结束上午课程，便快步朝同海商务大厦走去。 一路上了8楼，一进办公室，便见到了孙艾米。 “许晨老师！” 孙艾米起身打招呼，甜美的笑了笑。 她还是扎着个丸子头，戴着圆圆的眼镜。 “辛苦了！” 许晨笑着道，“还没给你配电脑，我对设计师需要的电脑也不太熟。 你下午写个单子给我，需要的电脑型号、配置，明天就能安排送过来装好。” “好啊！”孙艾米甜美的笑了笑。 许晨带着孙艾米，先又在小办公室转了转。 他拉开冰箱的门：“里面的水果随便吃，我隔两天就来补货的！” 又专门带她到了“总经理室”，拉开最下面的柜子： “这些红酒，都可以拿出来喝，咱们公司比较随意，白天喝酒也没问题。 右边这些茅台和国窖的白酒别动就行，这是方骏老师的宝贝，我都不敢碰的。” 孙艾米尴尬的笑了笑：“我不会喝酒的！” 许晨：“走啊，带你吃饭去！” …… 许晨带着孙艾米，来到了密云路满是小餐馆的街上。 “这条街上全是吃的，你都可以来这里。” “好哦！” 许晨带她去了家沪城菜的小馆子，相对素雅干净一些。 孙艾米一看也是个吃货，许晨便刻意多点了些。 红烧肉、沪江排骨、醉鸡……还点了特色的沪上生煎。 孙艾米明显惊喜连连，吃的也是不亦乐乎。 两人又聊起了谷鑫鑫，原来昨天她也联系了下孙艾米。 听闻孙艾米已经加入了东晨广告，谷鑫鑫还是有些意外，便又跟她问了些事情。 国庆假期，许晨邀请两人都到“晨风科技”参观，两个小姐姐本就认识，结伴也是很开心。 孙艾米这也才知道，原来谷鑫鑫还有个医药行业的“师父”，已经加入了“晨风科技”。 …… “明天有个客户拜访，你得跟我去一下。”许晨开口道。 孙艾米：“好啊，是什么客户？” 许晨：“jeep。” 孙艾米愣了愣，明显也有些吃惊： “咱们……还有汽车品牌的客户吗？” 她在黑爵营销做了两年，自然知道这种外资的汽车品牌客户有多么难得。 像黑爵营销这种国内的广告公司，也只能参与一些国产品牌的比稿，费尽周折也不一定能中标。 而偏中高端的进口车型品牌，又是几乎不用国内的广告公司的。 孙艾米是真的不太能理解，东晨广告如何会有机会去接触jeep这样的汽车品牌。 许晨：“有一个跟谢冰冉相关的合作项目，我们先去聊一下。” 对于许晨和谢冰冉的关系，经由上次昆仑山的比稿，孙艾米还是知道了一些。 但因为谢冰冉，就收到jeep品牌方的邀约，也是有些出人意料。 许晨又解释道： “jeep这个单子，我还是有信心拿下的。 但明天的初次接触，可能未必会很愉快。” 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为什么？” 许晨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说了句： “他们不太愿意跟东晨广告合作，但因为谢冰冉的关系，又不得不听一下我们的方案。 这个方案我会去做，不用太过担心。” 孙艾米想了想，很认真的说道： “许晨老师出手，我想即使是进口品牌的汽车，拿下也没有问题的。” 经由妇琰洁的项目、昆仑山矿泉水的项目，孙艾米对许晨在专业上的能力是没话说的。 尤其亲眼见了许晨现场的提案水平，至少在孙艾米接触过的各类广告人里面，许晨都算是非常厉害的存在。 而这，也是她愿意加入东晨广告的最主要原因。 跟着许晨，不用担心没好项目做，而且还能从他身上学到不少东西。 东晨广告虽然看上去是个规模不大的小公司，但毕竟背后还有一家“晨风科技”。 一家实业的科技公司做后盾，这也是其他的纯广告机构不能比拟的。 在孙艾米看来，东晨广告的稳定度，可能比一些中型广告公司还要高。 只要有晨风科技在，也就不用担心没有项目做。毕竟理论上来讲，一家电动车科技企业，将来也是需要“市场部”的…… 孙艾米没有告诉许晨的是，昨天谷鑫鑫电话跟她聊天，她也说了同样的话术。 对于谷鑫鑫能够加入东晨广告，孙艾米也还是很开心的。 毕竟之前在仁禾的两个项目里已经合作过，也算是知根知底…… “许晨老师，昆仑山矿泉水和晨风电动车的平面创意，我已经找了些参考图了，下午或晚些，我们可以讨论一下。”孙艾米笑着道。 许晨：“这个不着急，今天你第一天上班，先逛一逛玩一玩。 明天上午我们拜访客户回来，再到办公室商量一下都不迟的！” 孙艾米甜美的笑了笑： “好啊…… 那jeep明天的拜访，需要我提前准备什么吗？” 许晨想了想：“你下午帮忙设计个新的名片吧，印上你设计的‘东晨广告’的logo。 我们公司楼下就有一家文印社，帮忙打印出来。” 孙艾米：“没问题，我下午就搞定。” 许晨笑了笑：“记得开发票，我下午拉个工作群，方骏老师在羊城时你也见过了…… 她是咱们的财神爷，后面财务、报销之类，方老师那边的财务团队，会帮咱们处理。” 孙艾米：“好啊。那明天跟客户开会，需要我准备什么资料吗？比如公司介绍之类……” 许晨：“不用，我会口头介绍下咱们公司。 他们知道咱们只是国内的小广告公司，所以专门煞有介事准备公司介绍的ppt也没任何意义。 能够拿下这个客户，最终还是看能给到的方案，其他都不重要。 明天是初步接触，主要是聊一下对方的广告需求。 我估计国庆期间，就需要做一个方案出来，国庆回来拿着方案跟对方提案。” 孙艾米：“好啊，那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您跟我说就好。” 许晨：“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 …… 星期五。 上午有一节体育课、一节摄影课，许晨只能翘课出来了。 好在摄影课的老师点名也比较随意，同宿舍的洪小强会帮自己糊弄一下。 许晨在赤峰路的学校南门与孙艾米汇合，便招手拦车朝陆家嘴开去。 …… 出租车在高楼林立的陆家嘴穿行。 孙艾米毕业就在羊城，似乎是第一次过来陆家嘴，饶有兴致的伸头观瞧。 许晨也抬头看了看，东方明珠和金茂大厦高高耸立，格外醒目。 此刻的2006年，环球金融中心还没有封顶，此刻玻璃幕墙也才装到一半…… 这座日国建筑师参与设计的超高建筑，当年最顶部的风洞方案，也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最初始是正圆形的设计，但因为出自日国设计师之手，引来了国人的口诛笔伐。 之后，也不得不考虑国民情绪，将圆形改成了后来的方形…… 而这片陆家嘴区域内，后来更高的“沪城中心大厦”，此刻的06年却还没开始动工建设。 …… 出租车在陆家嘴核心区边缘的一处高档写字楼停好，许晨这便掏出现金付了车费。 虽然已经适应了好久的“现金生活”，但还是觉得有些麻烦。 两人下车。 孙艾米拎着笔记本包，跟在自己的“老板”后面，看上去很是乖巧。 许晨掏出手机，先跟jeep客户这边的人取得了联系。 “走吧！我们先进大堂！” 进电梯厅有门禁，只能在此等候。 稍候了一会儿，一个梳着油头、形象干练的年轻人走了下来。 许晨主动迎了上去：“闫川经理对吧？我是许晨。” 闫川，正是jeep市场部的品牌经理，一个瘦削干练的小伙子，穿着笔挺的白衬衫。 他打量了下许晨，面露讶异之色： “抱歉，我没想到，您这么年轻。” 许晨笑了笑，没有接话，直接介绍了身后的孙艾米： “这是我们公司同事，设计总监孙艾米。” 孙艾米客客气气，笑着微微躬了躬身子。 两边互相交换了名片，闫川便带着两人往上走。 “我们办公室在17楼，今天刚好我们总监andy总在这里，等下可以一起聊一下的。” …… 电梯直上17楼，出电梯厅便见到硕大而简约的jeep标志。 跟着闫川进了办公室，所见宽敞明亮。 背景墙上，贴着jeep历史上各代经典车型。 还有一大面文化墙，用英文记录着jeep的历史，诞生于二战的军需云云…… 办公室的装修，也还是有些汽车工业的风格。 比如一处角落的吧台，就是用汽车轮胎垒起来的桌子。 闫川带着两人，穿过办公区来到了一间会议室。 会议室倒是干净简约，跟寻常的会议室没有太大差别。唯一就是大电视上的屏保，循环播放着“牧马人”车型的野外海报。 “两位老师稍等一下，我们andy总还在开会。” 许晨：“没问题，我们等下就好。” 闫川笑了笑，拿了两瓶水过来，这便先转身出去了。 …… 许晨和孙艾米安静等候，竟然一直等了接近半个小时，都没有动静。 孙艾米看了眼时间，皱了皱眉头： “让我们等这么久……虽然对方是品牌甲方，但也太没礼貌了吧？” 许晨面色如常，似乎是早有预料，开口说道： “东晨广告接入这个广告单子，jeep品牌方还是有些抵触的。 故意让我们这么等着，就是在暗示我们……” 孙艾米：“那我们……还做这个项目吗？” 许晨笑了笑：“我估计至少两三百万的项目预算，这钱干嘛放着不赚？” 孙艾米眨了眨眼睛，心中却有些打鼓。 甲方客户如果一开始就抵触的话，后面提案估计也还是会有阻力。 许晨却完全不以为意，甚至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对于jeep的广告项目，他也算知道“标准答案”，所以对提案本身毫不担心。 更主要的是，他相信谢冰冉的商业价值，jeep的品牌方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此刻故意晾着两个人，无非就是使些“小性子”。 或者是暗示东晨广告可以主动退出这个项目。 许晨也丝毫不生气，成年人的世界、生意场上，情绪毫无价值。 (本章完) 第293章 看来我猜对了 许晨和孙艾米，在会议室被“晾”了四十多分钟后，门终于被推开了。 “抱歉，许晨老师久等了！” jeep市场部的品牌经理闫川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人。 许晨笑着起身，还是客客气气、不卑不亢。 身后的孙艾米也跟着站了起来，但小姑娘圆圆的眼睛里，已经有些愠怒。 在她看来，无论如何，让“客人”干等四十几分钟，都是非常没有礼貌的行为。 闫川表面上仍旧热情客气： “我来介绍一下： 这位是我们jeep国内团队的品牌总监，andy总何大昶。” 何大昶看上去也就三十几岁，面相黝黑，一双很大的、炯炯有神的眼睛。 他伸手跟许晨握了握： “抱歉许晨老师，刚刚在开会，耽误了下时间。” 许晨笑了笑：“没关系何总，幸会！” 何大昶和善笑着，至少表面上看去还是热络自然。 两人各自掏出名片，这便躬身互相交换了下。 许晨顺便介绍了下身后的孙艾米，同样客客气气先交换了名片。 何大昶看了看身后，又介绍道： “这位是vincent刘文钦，是我们jeep合作的广告公司，bbdo天联广告的创意总监。” 许晨表面微笑如常，心中却是冷笑一声。 bbdo天联广告，是总部在美国的4a广告公司。 对方开会直接把合作的广告公司叫来了，意味也是非常明显。 这就是在明确告知许晨和东晨广告，我们已经有合作的广告公司了，也就不需要另外的广告代理商了…… 许晨面色如常，跟那位vincent刘文钦交换了下名片。 对方的名片是繁体字的，而从他“精致”的打扮和气质就能看出，多半是来自湾岛的创意人。 两千年初的大陆广告行业，国际4a广告公司上层的创意总监、群总监等职位，基本上被港台、东南亚的外来人占据。 国内本土的广告人，都只是在底下打杂的。 港台的创意人还是有“抱团”的属性，瞧不上大陆本土的广告人。 在好些国际4a公司，大陆广告人能做到高级指导，就已经算是天板了，能升到副总监的，多半是靠着八面玲珑融入了港台的圈子中。 当然这也并非完全不合理。 港岛、湾岛的广告产业起步较早，九十年代、两千年初的广告行业，来自港台的广告人在专业度上，确实还是有其优势。 但许晨作为重生之人，已经见过后世的广告行业发展，对上零几年的港台创意人，也还是属于降维打击。 …… 两边还是“热络”的寒暄了一阵，何大昶这便招呼着都就坐了。 许晨面色如常，并未着急开口说什么。 andy总何大昶稍微顿了顿，便直入正题开口说道： “今天jeep在国内这波推广，太过重要了。 所以我们也是找了国际知名的4a公司，bbdo天联来合作……” 许晨忍不住心中冷笑，果然开场又是隐晦的“逐客令”。 何大昶表面客气，接着道： “今年，纯进口的‘大切诺基’在国内正式上市，预计明年也会引进我们的王牌车系‘牧马人’。 今年这波品牌推广，就是重新树立jeep品牌的高端越野车形象，是必须打赢的一场广告战役……” “我们遴选了两位代言人，其中一位便是谢冰冉。 这也是bbdo天联广告这边，vincent总的建议！ 一开始我们还是有些顾虑，但经过一些摸底调研之后，发现谢冰冉跟jeep品牌，确实有非常契合的精神内核。 所以，我们是百分之百的意愿，想要把谢冰冉的代言合作签下来。 但确实没有想到，谢冰冉这边，会有自己指定的广告合作方。” 他稍微顿了顿，用圆鼓鼓的大眼睛，抬头看了眼许晨。 许晨暂时还是未动声色，等着对方把话说下去。 气氛稍微有一丝尴尬，何大昶故作爽朗的笑了笑，开口又道： “我们是真心想把谢冰冉签下来的，所以跟体育总局的安进雄安总、李越李总聊了好几轮。 如果东晨广告这边，实在是不放的话…… 我们也可以单独拿出额外的三十万费用出来，作为给到东晨广告的服务费用。 但我们的广告方案和广告制作，还是希望可以自己掌控，由我们合作的bbdo天联广告来做……” 许晨心中无语。 这又是拿出三十万出来，想要把自己给打发了。 上次李越在电话里，说的是十万…… 也不知是两次开的价钱不一样，还是李越或安进雄那里，又中间扣掉了二十万。 …… 何大昶已经把话说的非常直白了，又故作爽朗的笑了笑，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 孙艾米一言不发，转头瞥了眼自己的老板。 她心中还是有些不爽的，虽然许晨跟她做过铺垫和预警，但还是挺让人生气的。 一上来，就给下了逐客令…… 许晨面色如常，开口说道： “东晨广告今天过来拜访，并愿意接入jeep的项目，并非为了生意、广告订单，或者三十万的费用。 我们本身也有很多在忙的项目，事实上并没有多少空档。 我们也纯粹是因为谢冰冉的委托…… andy总和vincent总应该清楚，很多的代言人，对涉及自己的广告，还是会有特殊的审核要求。 毕竟不是每个广告公司，都了解代言人的需求和调性，做出的创意和方案，在代言人看来也未必合适。 谢冰冉会选择东晨广告来合作，便是相信我们的内容把控能力，同时不相信其他的广告公司……” 话音落地，何大昶稍微怔了怔，而刘文钦的脸色却有一瞬变得有些难看。 许晨的这番话，便是一开始就挑明，我们也很忙的，不是来求着做这个项目的！ 谢冰冉这边的内容，只有我们公司能搞定。 真想要签谢冰冉，就绕不开东晨广告的内容审核…… 何大昶笑了笑，开口又道： “既然这样的话，能否换一种合作方式？ 广告创意方案，还是由bbdo天联这边来出，但东晨广告可以作为代言人的意见方，给出审核与修改意见？” 很明显，还是对东晨广告的能力存疑，这样的“审核方”，其实也就是架空的虚设，没有太多实际意义。 还没等许晨答复，一旁的刘文钦开口道： “andy总，这样不妥当吧？我们bbdo出的方案和创意，也不希望有第三方来审核的。”许晨面色如常，开口道： “andy总，事情没有这么复杂呀！ 东晨广告这边，可以先拿出一个方案来，贵司来看一下是否合适，之后再来谈其他的都行。 我刚刚说过了，我们东晨广告愿意参与这个项目，纯粹是为了谢冰冉。 我们也担心其他广告公司出的方案，会有损于谢冰冉的形象。 这本身也是谢冰冉的个人考虑，才会指定了她更加信任的东晨广告……” 话音落地，刘文钦的脸色变得明显难看。 他顿了顿，又开口说道： “jeep这边，除了谢冰冉也还有另外一位代言人的。 这个创意方案，涉及到两个代言人，并非只有单单谢冰冉这边…… 另一位代言人，我们bbdo很熟悉，也是在把控创意的！” 许晨清楚，这位来自湾岛的vincent总其实没有敌意，只是面对来“抢订单”的，还是需要摆出正面而强硬的态度。 他微微皱眉想了想，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前世的记忆，开口说道：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另一位代言人，是国内的某位明星企业家吧？” 话音落地，刘文钦忽然愣了愣。 何大昶也愣了愣，但旋即露出了一副饶有兴致的神情。 品牌方邀请代言人，在正式公布之前都是绝对保密的，不会跟任何不相干的人透露。 而这位东晨广告的“许晨老师”，之前唯一的接触渠道便可能是国家队那边安主任、李主任。 但安进雄和李越，也都是不知道另一位代言人信息的…… 那么，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正当何大昶和刘文钦疑惑，许晨笑着道： “我们会把另一位代言人的方案一并出了，到时候拿给对方看一下即可。 东晨广告这边还是有信心的，即使是很挑剔的明星企业家，我们也能拿出让对方满意的方案。” 何大昶开口道： “我方便问一下，许晨老师怎么知道我们另一位代言人，会是国内的明星企业家？” 许晨笑了笑：“我猜的。” 刘文钦：“猜的？” 许晨：“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万科的创始人王识先生吧？” 话音落地，何大昶和刘文钦都露出了无比的讶异。 他不仅猜出了对方是国内的明星企业家，甚至具体是谁都猜出来了？！ 何大昶低头想了想，保密工作绝对是没问题的，安进雄和李越那边，也是分毫没有透露的。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许晨能够猜出是地产商王识，自然也是基于前世的记忆。 前世jeep前后请过几位代言人，许晨能够想起来的，便是王识、刘强冬、谢霆烽、段奕泓…… 好像还有李综盛，但已经是很后期的推广了。 此时的2006年，京东还没正式崛起，刘强冬也便没有多少认知度。 谢霆烽整体偏“年轻”，现在主推“大切诺基”车型的情况下，是不会请他的。如果许晨记得没错，前世谢霆烽代言的，也是年轻化的车型自由光。 而至于硬汉演员段奕泓，让他走红的《士兵突击》，虽然06年已经播出，但要等到07年才在网络上重新翻红，现在的段奕泓也毫无知名度。 那么用排除法，也就只能是万科的创始人王识了。 此时的06年，万科也是如日中天。 而王识通过攀登珠峰、登顶南极等一系列有话题性的举动，俨然成为国内企业家中的“明星”。 而他又刚好与目前jeep主推车型“大切诺基”的调性相吻合。 前世jeep的几波推广中，也是王识的那一波推广效果最好，认知度最高。 …… 何大昶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又抬头看向许晨，似乎是有了些兴趣。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方便问一下，许晨老师是如何猜到我们的另一位代言人的吗？ 这件事情，连我们内部，都还是保密程度非常高的。” 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面露讶异同时疑惑不解。 先前的沟通她自己都听在了耳朵里，也是觉得不太能理解。 …… 许晨想了想，用最快的时间，现编了一套话术出来： “我也只是猜测，看来我猜对了…… andy总刚刚透露，今年主推全进口的‘大切诺基’，明年考虑引进‘牧马人’。 ‘大切诺基’作为全尺寸豪华suv，主打的用户群体是中年成功男性，最典型的用户便是国内的所谓企业家。 而‘牧马人’相对是年轻化的硬派越野，从用户感知上也会偏年轻一些。 两位代言人，从调性上来看，谢冰冉肯定会与‘牧马人’契合度更高，带有挑战、野性、热血的属性。 那么另外一位代言人，必然需要契合‘大切诺基’的产品调性……” 许晨讲到这里，刻意稍微顿了顿。 眼见何大昶认真听着，忍不住微微点了点头。 许晨笑了笑，接着说道： “我来之前，还是做了些研究。 前段时间‘大切诺基’国内的上市预热，jeep这边做了发布会，同时发了好些新闻稿。 其中jeep国内的营销总裁在采访中提到，‘大切’的目标受众，就是国内成功的金领和企业家。 他们人到中年，事业有成，生活富庶。 追求自我认同，也追求精神寄托…… 其实这样的目标群体，代言人并不好找。 我想了一圈，没有觉得国内哪个明星、演员之类会比较合适。 昨天又刚好看了‘明星企业家’王识的几篇新闻…… 如果我为jeep选代言人的话，我会选王识。” …… 许晨话音落地，会议室内异常安静。 bbdo的创意总监刘文钦，面色变了变。 而jeep品牌总监何大昶顿了顿，忽然站起身来，一脸兴奋： “许晨老师，你说的……跟我们想的完全一致！ 尤其刚刚那句话，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 ‘他们追求自我认同，也追求精神寄托’！ 这就是我们选择代言人的出发点，也是jeep品牌想要跟用户去共鸣的情绪点！” 本月最后一天了，能跟义父们求个月票不？ (本章完) 第294章 国庆的安排 很明显，这位andy总何大昶，是个性情中人。 听许晨一阵陈述之后，他已经兴奋的站了起来。 先前还表现出明显的“逐客”意味，此刻却已经跟许晨深入交流起来。 只因许晨不只是“猜”出了jeep挑选的代言人，连背后的策略和思考，都几乎毫无差错说了出来。 “许晨老师，你的判断，正是我们的策略方向！ 目前国内的汽车主机厂，还没有请企业家做代言人的，我们这也算是前无古人的一次大胆尝试！ 关键是王识的知名度、话题度都在那里，商业价值已经堪比明星了……” 许晨接过何大昶的话头，“推波助澜”的说道： “最至关重要的是，王识能够完美代表我们jeep品牌的目标用户。 我们的实际用户可能会比王识的段位要低一些，但用这样一个企业家，反而是目标用户的心理投射。 如果有可能，谁不想达成王识这种级别的商业成就呢？” 何大昶笑着点了点头： “非常好！这就是我们调研出来的结果！” 他顿了顿，又开口说道： “谢冰冉的选择，刚刚许晨老师分析的也正中要害！ 我们正是看中了她身上的‘挑战、野性、热血、年轻’的属性，这些也是我们‘牧马人’品牌，这次想要带出来的精神内核。” …… 何大昶越说越兴奋，围绕“大切诺基”和“牧马人”在今年和明年的一些计划，也都大致讲了出来。 许晨默默听着，也在默默记着。 何大昶看上去是在很开心的做分享，但许晨心里清楚，对方也是在讲述这次的广告需求。 很明显，这位andy总何大昶，已经期待东晨广告可以拿个方案出来了。 或许是bbdo天联广告的创意总监刘文钦在场的关系，他碍于情面不太好直接沟通需求，便用这种方式，把今年的广告计划、推广目标等等，告知了东晨广告。 许晨默默听着，很快也便搞清楚了对方这次的整个广告需求。 其实核心也并不复杂。 两个代言人，王识和谢冰冉。 两款车型，大切诺基和牧马人。 需要产出一句核心的广告语，外加一条品牌主张的广告片。 但对于这条“品牌主张广告片”，客户这边还没有想清楚，是拍一条王识和谢冰冉共同出镜的，还是拍成分开的两条片子。 这个需要广告公司给出方案和建议后，再商量定夺。 …… 何大昶兴奋的唠叨了一堆，终于看上去有些口干舌燥了。 他坐下之后，竟然cue了一下身旁的刘文钦： “vincent，你有补充吗？” 刘文钦愣了愣，笑着道： “andy总分析的已经很透彻了，我没有补充。” 他顿了顿，看向许晨说道： “许晨老师的分析也是出人意料，居然能够猜出我们推荐的代言人！ 我们bbdo这边，也很期待东晨广告的创意方案了。” 能坐到牌桌上的，自然都不是傻子。 刘文钦自然看出了何大昶的意图，已经摆明了要让东晨广告拿个方案出来。 孙艾米眨了眨眼睛，却还有些不明所以。 这个毕业没多久的、个性单纯的设计师，还没完全搞清楚状况。 怎么刚刚那位andy说了些有的没的，这边就答应东晨广告出方案了？ 她又转头看了眼许晨，心想自己的“老板”，到底是有什么魔力？！ …… 事情已经谈的差不多了。 许晨掏出手机，看了下日历在心中算了下时间： “东晨广告这边会准备一个概念提案，涵盖广告语和广告片的核心概念。 但因为是第一次沟通，还不会涉及到具体的分镜脚本这些……” 何大昶笑着道：“没问题。” 许晨又确认了一眼时间： “我们刚好定在国庆后，10月9号周一提案，andy总看下时间是否合适？” 何大昶没着急回复，却转头看了眼一旁的刘文钦。 刘文钦面露一丝尴尬…… bbdo天联广告，也需要过来提报创意方案。 但原本刘文钦给出的时间，要去到10月底了。 相比之下，东晨广告的效率要高了太多…… 刘文钦笑了笑，转头对何大昶道： “那bbdo这边，也把提案时间提前到9号，到时候andy总可以对比判断一下。” 他心中却有些苦闷。 国庆节假期这是要泡汤了，原本定了去欧洲旅游的…… 这国内的小广告公司，也真是太“卷”了吧？！ 何大昶哈哈笑了笑： “那就太感谢vincent总和许晨老师了！” 刘文钦想了想，眯了眯眼睛又补充道： “代言人王识那边，一直是bbdo对接，跟我私人也比较熟。 他对广告的内容，还是会有比较大的意见，这个还是提前说明。” 许晨开口道：“没有问题的。 如果东晨广告的方案，能够得到andy总和jeep品牌方认可的话，也肯定要拿给代言人王识过目一下的。 谢冰冉那边则无需担心，我这边出的方案，她都不会有问题。” 明里暗里，这便也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了，谁还跟代言人不熟呢？！ 居然把跟王识的“私人关系”都搬出来了，也是让许晨有一点无语。 真要论“私人关系”，天底下谁能比得上自己和冰哥的关系…… 何大昶看上去非常开心，起身说道： “那事情就这么定了！ 我们jeep这边，还是非常期望，能够把谢冰冉签下来的……” 许晨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何大昶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jeep这边还是非常期望东晨广告，能够拿出一个有说服力的方案来。 …… …… 楼下。 许晨带着孙艾米，在旁边星巴克买咖啡。 给孙艾米点了杯星冰乐，许晨自己还是跟平常一样点了杯伯爵红茶。 孙艾米还是一脸懵： “老板，咱们怎么稀里糊涂就能跟bbdo一起比稿了？” 许晨哈哈笑了笑，开着玩笑说道： “国庆之后，怕是稀里糊涂就又把比稿给赢了。” 孙艾米眨了眨圆圆的眼睛，感觉……也不是不可能。 “老板，这个方案需要我做什么吗？” 许晨想了想：“国庆你先忙昆仑山的稿子，还有晨风电动车的拍摄。 jeep这个不用管，我自己来弄。” 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 “可是bbdo那边，肯定是一个创意团队啊！” 许晨满脸自信：“妇琰洁的比稿、昆仑山的项目，我也是一个人做的。” 孙艾米喝了口冰冰凉凉的星冰乐，眼中有些小星星。 ……中午还有些时间，许晨便带着孙艾米在陆家嘴附近逛了逛。 孙艾米还是露出“小姑娘”的兴奋，仰头看着高楼大厦一脸吃惊： “果然沪城，还是要比羊城繁华啊！” 许晨：“各有各的好，至少在吃东西上，我还是喜欢羊城一些。” 他想了想：“等下跟我去买点东西。” …… 商场，某个卖沪上点心的店铺。 都是些江浙地区的特色点心，精致好看。 许晨买了一大盒杂七杂八，鲜肉月饼、桂条头糕、蝴蝶酥、海棠苏…… 打包好伸手递给了孙艾米： “送你的，欢迎来沪城，欢迎加入东晨广告！” 孙艾米愣了愣，接过这盒点心，乖巧的笑了笑：“谢谢老板！” 许晨又额外买了几个礼盒，直接让店员打包在了箱子里。 国庆回天城，还是给家里那帮人，带一些手信礼物回去。 “可以帮忙邮寄吗？”许晨对店员问道。 “可以的先生，您留一下地址就行。 我们会称重核算一个邮寄价格出来，如果最终邮费超了您不用管，我们这边会支付。 如果邮费有结余，我们会核算成点心的赠品，一并打包寄走……” 许晨一边填写地址，一边心想这个邮寄服务的思路倒是很靠谱，考虑的很周到。 …… …… 下午还得上课，许晨中午便带着孙艾米，在附近麦当劳随便吃了一顿。 中间收到了谢冰冉发来的消息，她国庆期间在省城的行程也确定了。 3号上午谢冰冉会抵达省城，当天参加几个官方性质的欢迎和庆功活动，还有省卫视的电视节目等等。 4号一天，是省体育局和宣传部门组织的“公益活动”，谢冰冉作为嘉宾，走访省城的几个体育学校、体育组织等等，其中就包括陈大海所在的省体育大学。 5号上午，谢冰冉便乘飞机返回沪城，恢复训练日常。 …… “晨风电动车”的素材拍摄，谢冰冉私下让程红教练帮忙协调，便只有4号下午晚些，可以一直拍到晚上。 那么许晨这边，4号一早带孙艾米和谷鑫鑫过去就行。 中午的时候，许晨还能拉上陈大海，跟冰哥吃顿饭。 下午孙艾米和谷鑫鑫去摄影棚准备，许晨等冰哥下午活动结束，直接把她拉到影棚就好。 …… 跟谢冰冉确定了行程，许晨也直接联系了郭亮，确认了4号下午到晚上拍摄的时间。 郭亮已经找好了省城一家拍摄广告素材的摄影工作室，以往拍摄的作品也发给许晨确认过，没有太大问题。 那家摄影工作室的老板，早年是在京城拍摄广告素材的，也曾拍过不少的明星，出品还是有保障的。 …… 回到“东晨广告”办公室。 孙艾米开心的把那些新鲜点心，都先塞进了冰箱里面。 “设计总监”孙艾米的新电脑已经配好了，硕大的电脑屏幕。 昆仑山和晨风电动车的平面广告，艾米老师已经找了一些拍摄参考图，甚至画了些草稿出来。 许晨简单看了眼，便连连夸赞靠谱。 孙艾米确实是专业能力很强的设计师，除了设计水准在线外，跟许晨电话沟通了一轮，便很明白他具体要的是什么。 见孙艾米一副“大动干戈”的模样，许晨笑着道： “昆仑山的平面稿需要提案，还是要好好做一下，需要配上文案做出效果图。 晨风电动车的不要搞太麻烦，我们自己的项目，能够看懂就行。 现在主要是给出一些动作参考，以及拍摄时候的灯光要求，保证4号的影棚拍摄就行。” 孙艾米笑了笑：“明白的，老板！” …… …… 下午上课的间隙，许晨收到了嘉多宝市场部陈心怡发来的消息。 【许晨老师，我们王老顺签下了‘国家田径队’的官方合作，菲姐让我同步你一声，后面可能也会涉及到相关的项目。】 后面，还附了一条新闻链接。 许晨点开看了眼，是王老顺和国家田径队签约的一篇新闻通稿。 里面配了一张签约照片，正是嘉多宝的陈金儒，以及体育总局的安进雄安主任。 许晨还是有些意外，想不到这位“陈总”的动作这么快。 昆仑山和谢冰冉的合同还没正式签下来，却已经把王老顺和国家田径队的合同给签了。 “国家田径队”和单个的运动员，算是不同的签约对象。 在合同的权益主体上，双方可以看作是互相独立的。 有一项非常明确的区别是，类似谢冰冉这样单个运动员的商业合作，需要同时跟运动员个人和国家田径队两边签约。 而跟“国家田径队”总体签约，则不需要再跟每一个运动员签。 所以这个合同能够这么快签下来，其实也可以理解。 只需要陈金儒和安进雄两人谈好就可以了。 当然理论上来讲，国家队那边还是会有层层的审批。 不过，许晨还是嗅出了一点不一样的微妙味道…… 他想了想，试探着跟陈心怡问道： 【帮我跟菲姐说声恭喜哈！想不到菲姐本事这么大，如此迅速就把国家田径队签下来了！】 陈心怡很快便回道： 【国家田径队的合同，是我们陈总去签下来的，其实我们菲姐都没参与……】 许晨却心想果然如此，这个合作完全出自陈金儒的推动。 他想了想，又信息回道： 【昆仑山和谢冰冉的合作，签约进度如何了？】 【那个稍微复杂一些，因为还涉及到谢冰冉本人的签字，谢冰冉已经沟通好了自然没问题…… 但合同金额审核，我们公司和国家队那边，都还有流程要走。】 【哦？那为什么王老顺和田径队的合同那么快？】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那个是陈总直接去推动的……】 许晨不得不怀疑，在这个合作里，陈金儒会不会有些桌子底下的隐秘操作？ 按照前世的记忆，“王老顺”的品牌授权，便有些不可言说的微妙操作，最终东窗事发导致了长达数年的官司。 也有人因此被关了进去…… 只不过此刻的2006年，问题还没有被揭发。 人都是有“路径依赖”的，本性也难以更改。 …… 正当许晨一边在教室上课，一边瞎琢磨着，又收到了吴悦姐姐发来的信息： 【报告小许总，机票和酒店都安排好了！欢迎您回来！】 许晨笑了笑，信息回道： 【多谢悦姐！我从大阪给你带了化妆品，回来了拿给你。】 本月最后仨小时，跟义父们求个月票！ (本章完) 第295章 家乡之味 30号还有课，但将近三分之一的同学请假了。 许晨下午4点多上完课，这才背着包来到了赤峰路南门。 给孙艾米发了条信息过去，便先去学校南门旁边的汉堡店买了些炸鸡和鸡米之类。 “老板！”孙艾米笑着走了过来，身后跟着谷鑫鑫。 “许晨老师！”谷鑫鑫笑着打招呼。 两个姑娘各拎了个小行李箱，许晨则还是一个双肩背包。 大件的东西都寄回去了，回自己家里也不需要带太多衣服之类。 许晨笑了笑：“我们快速吃口东西再赶路！” 吴悦帮忙定的是晚上的机票，时间倒是还充裕。 三人在店内简单吃了些，这才出门拦车。 国庆假期前一天，路上还是稍显拥堵。 但交通部门早有预见，出动了大批警力维持秩序，只在上下高速时稍微堵了下，其实也还算通畅。 两个小姑娘都是南方人，都是第一次去汶省。 尤其是孙艾米，也还是第一次去长江以北的地界，明显难掩兴奋。 两个小姐姐身形相仿，也都是圆圆的脸蛋有些婴儿肥，看上去倒是真像一对姐妹。 个性上，孙艾米是设计师出身，还是稍显单纯幼稚，时常有些呆呆傻傻的可爱神情。 谷鑫鑫是郭亮曾经的小徒弟，做销售出身，虽然比孙艾米小了一岁，但待人接物却成熟很多，情商也很高。 她还没有正式答应“东晨广告”的邀约，但其实彼此心中都清楚，事情已经七七八八了。 一路的行程上，谷鑫鑫也展现出了很好的情商，对许晨这个未来的“老板”，照顾的非常周到。 许晨其实不习惯被人这么“照顾”着，但谷鑫鑫还是主动热情，他也便没有多说什么。 …… …… 飞机降落在省城机场，已经接近晚上十点钟。 三人从出口走出来，仰头便看到了李锐。 “晨哥！” 李锐满脸堆笑，这边迎了上来帮许晨拎包。 许晨开口道：“帮她俩拎箱子就行！” 李锐笑了笑，伸手接过了两个女孩子的行李箱。 许晨这才介绍道： “这是李锐，我的好兄弟，也是冰哥的好兄弟。 这是孙艾米，这是谷鑫鑫……” 三人还是客客气气，互相打了招呼。 许晨刻意将李锐说成是“自己和冰哥的好兄弟”，也是怕孙艾米和谷鑫鑫，只把李锐当成了司机师傅…… 李锐带着三人下了车库，将行李放到了后备箱。 许晨看了眼，李锐开过来的，是厂里那辆日产天籁，许晨在离开天城前还用过一段时间。 上车坐稳，李锐松开手刹，这便朝外开去。 “我爸呢？” 李锐：“许总今晚有应酬，方涛开车过去的。” 许晨笑了笑：“方涛终于把驾照考下来了？” 李锐：“方涛搞定了，程勇科目三又没过。” 许晨：“冰哥给你们从大阪带了烟来，我明天拿给你。” 聊起冰哥，李锐明显有些兴奋情绪。 但他也只是低声说了句：“冰哥真厉害……” “晨哥晚上回镇上吗？” 许晨：“太晚了，我今晚先睡在公司，跟我爸说过了已经。” …… 接近两个小时后，车子终于从省城机场开到了天城。 国庆假期，高速上也还是有些拥堵。 两个小姐姐安静坐在后排，还是难掩“出远门”的兴奋。 李锐开着车子，先把两人送去了酒店。 酒店是吴悦帮忙安排的，就在金丰商务大厦的旁边。 许晨和李锐帮忙拎行李，将两个小姐姐在酒店安顿好。 “多谢老板！” 许晨笑着道：“好好休息，明早带你们吃早餐。 明天还算放假，没什么具体任务。” …… 安顿好两人，许晨便让李锐开车先回去了。 父亲许知泉还在应酬，李锐担心方涛一个人搞不定，便还是过去一趟。 今晚的饭局，也还是“晨鑫苗木”那边的重要关系和客户。 目前“晨风科技”还处在烧钱的阶段，现金流也全是靠苗木生意在撑着。 好在第一款“晨风冰动力”的电动车也快要下线，晨风科技眼看就要迎来曙光。 许晨晃晃悠悠，独自朝金丰商务大厦的办公室走去。 离开家乡一个月，感觉气温明显已经较走时低了几度，只穿t恤明显感觉到一些清冷。 刚要上楼，却又感觉到腹中有些饥饿。 想了想，便给孙艾米打去了电话： “饿不饿？要不要带你们吃夜宵？” …… 十几分钟后，许晨带着两个小姐姐，来到了附近一家还开着的“羊汤馆”。 一大锅热气腾腾的羊肉上桌，也是让两个南方小姐姐大开眼界。 没想到还有这么粗犷的吃法…… 待各自啃了块羊肉，喝了口羊汤，便都快乐的眼冒小星星。 “这是什么神仙做法啊？也太好吃了吧？！” “一点膻味都没有，这个汤底好鲜！” 许晨喝着羊汤，心中也是生出感慨。 同海大学的食堂、沪城的馆子都好吃，但吃上老家的东西，即使只是街边的寻常羊汤，也让自己的味蕾更兴奋了一些。 家乡之味。 …… …… 第二天，早上。 金丰商务大厦，8楼办公室。 许晨还在昏睡，听到外面办公室有些响动，便睡眼惺忪起来了。 推门出去，便见到方骏和吴悦两个姐姐。 “你就睡在公司了呀？”方骏开口道。 许晨打着呵欠：“昨天太晚了，往返镇上太麻烦。 我爸昨晚也是睡在吃饭的酒店了……” 吴悦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吵你睡觉了？” 许晨笑了笑：“怎么会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会客室走去。 三个大箱子，正摆在会客室的门口。 许晨看了看箱子上的标签，拆开了其中一个，正是从大阪寄过来的。 里面有谢冰冉给许知泉买的清酒、给李锐他们买的烟，自然也有许晨给两位姐姐买的化妆品。 没过一会儿功夫，许晨便拿着两个礼盒出来了： “给两位姐姐带的！” 方骏没有客气，面无表情接了过去，并将其中一个递到了吴悦手中： “我帮你挑的。” 许晨：“……” 吴悦哈哈笑了笑：“谢谢方骏姐姐帮我挑，谢谢小许总帮我买！” 许晨：“今天把你们叫过来，不耽误你们休假吧？” 方骏面无表情：“不会的，我跟悦姐今天本来就是出去玩的，带上俩人也没问题。” 许晨把方骏和吴悦叫来，是让她俩带着孙艾米和谷鑫鑫在天城玩一玩。 许晨又跑去会客室，开了另外一个大箱子，从里面拆出了一个沪城点心的礼盒。 “从沪城带的，两位姐姐尝尝！”拆开盒子，便是精致的点心吃食，蝴蝶酥、海棠糕、桂糕之属。 方骏转头看了眼吴悦：“等下你开车啊。” 吴悦：“啊？” 方骏：“我要配口酒！” 许晨：“……” …… …… 许晨给孙艾米发了信息，稍候了一会儿，两个小姐姐便直接从酒店过来了。 “这边是东晨股份的一个办公地点，最开始是我们的苗木公司，需要在这里洽谈些业务之类的……” 方骏和吴悦从会客室走了出来，许晨笑着给四个小姐姐做介绍。 方骏跟她俩本来也就在沪城和羊城见过，互相笑着打了招呼。 面前的四人，也都算是年龄相仿的小姐姐，很快便认识熟络。 吴悦的年纪稍大些，方骏、孙艾米、谷鑫鑫则都算是同龄。 许晨笑着道：“今天没有任务，悦姐和方老师带你们俩在天城逛一逛、玩一玩。 明天带你们去晨风园区参观下，顺便看一下电动车的生产线……” 他又看向谷鑫鑫： “你师父今天休假了，也刚好明天能在园区见到。” 谷鑫鑫甜美的笑了笑：“好啊！” …… 四个小姐姐又闲聊了会儿，吃了些点心，这便商量着下楼。 方骏走到许晨面前，把一把车钥匙递了过来： “那辆天籁留给你，我开我的车就好。” 许晨一脸乖巧：“多谢方骏姐姐！” 方骏面无表情：“你是不是要去省城看冰哥？” 许晨：“是啊，4号一早。” 方骏：“我要去！” 许晨：“没问题啊，但行程紧凑，也就匆匆见一面。” 方骏：“没问题，我是刚好去省城玩一玩。” 许晨：“园区现在啥情况？” 方骏：“今天都放假了。 明天杨主任技术线的团队要开始加班，我和郭亮也会在。” 许晨：“辛苦方老师了。” 方骏：“明天陪我喝酒，到省城了也要陪我喝酒。” 许晨：“好啊！” 方骏：“我说的是陪我喝酒，不是看我喝酒哦！” 许晨哈哈笑了笑：“我在沪城不也陪你喝酒吗？宿醉到第二天起不来。” 方骏面无表情点了点头，好像这才比较满意。 …… …… 四个女孩子结伴下楼了，已经是一副好闺蜜的架势。 许晨去物业借了一辆推车，把大阪和沪城的两个箱子，都倒腾到了楼下的车上。 …… 十几分钟后，市中心某个酒店楼下。 许晨把车子停好，还没下车便远远看到父亲许知泉，正叼着根烟站在路边。 他穿着稍显宽大的西装，轻轻抚着自己的肚腩。 许晨笑了笑，下车走了过去。 “爸！” 许知泉转头看见儿子，哈哈笑着走过来，一脸宠溺揉了揉许晨的脑袋，揽住了他的肩膀。 “走，带儿子吃肉去！” 知道许晨会开车过来，老许便给李锐放假了。 李锐给许知泉做司机，经常晚上还有加班和应酬，也是难得有个休息。 好在方涛已经把驾照考下来了，以后可以跟他换一下手。 …… 父子二人走到车前。 许晨拽着父亲许知泉，走到了后备箱。 打开后备箱，许晨抱出了那从从大阪寄过来的清酒。 精致的木盒子，外面包覆了好看的日式纹样。 古朴的字体，写着“须藤本家”、“山川草木”的字样。 “谢冰冉从大阪给你买的，几千块的好酒！” 许知泉笑着接到手里，仔细端详了半晌，面露感慨神色： “把你生下来之后，我就给你妈说，要是还能有个姑娘就好了。 姑娘好啊，姑娘会疼人！” 许晨面露无语：“我也很会疼你啊！”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笑：“你们俩都好！” 老许抱着那瓶酒不舍得放下，看了眼许晨说道： “你来开车！” 说着，捧着那瓶酒便自顾自去副驾坐了。 许晨面露无奈，转身上了驾驶室。 …… 老许带儿子去吃了一家城里新开的烤肉店。 也说不上是中式、日式还是韩式，切成薄片的新鲜牛羊肉，在炭火路上烘烤，滋滋冒油。 许晨吃了几块，便惊喜连连。 老许笑呵呵说道： “这家老板之前跟我做过生意，后来生意黄了就开了这家烤肉店。 食材绝对放心，都是去底下乡里收的牛羊……” 父子俩开心吃着，也聊些有的没的。 许晨说了些在沪城读书的日常，老许讲了讲生意上的事情。 父子俩分隔两地各自折腾，但总体上都算顺遂平安。 许知泉还提及了另外一件事。 上个月中旬，领导吴永铭带着许知泉，去省城参加了一个经济座谈会。 带老许认识了些省里的领导，同时也将东晨股份和晨风科技，又在省里推介了一轮。 将来晨风科技壮大，必然也需要省里面的一些支持，吴永铭的操作自然也是为后续做铺垫。 老许自然也是真心感激。 许知泉想起一事，又开口道： “我也是听曲飞秘书说了才知道，原来吴霏霏大学也是在沪城啊…… 这个倒是疏忽了。” 许晨：“是啊！我也是到了沪城才晓得，已经请她吃过饭了。 另外前几天去大阪，她也去看了冰哥的比赛。” 许知泉点了点头： “年轻人嘛，还是多接触接触。 他爸是开明的好领导，吴霏霏也是聪慧的姑娘。 你跟冉冉的关系现在也都清楚，所以不用有压力。 你是男孩子，万一吴霏霏在沪城碰上些事情，你该帮忙还是得帮忙。” 许晨：“爸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 许知泉：“我听方老师说，冉冉国庆在省城啊？” 许晨：“是啊，我4号还得过去一趟。” 许知泉：“帮我捎个好，厂里走不开，我也没法去看她。” 许晨：“好啊！应该她来看你的！”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笑： “这个言之过早…… 你好好照顾她，不要欺负她！” (本章完) 第296章 首款晨风冰动力 第二天，许晨还是偷懒睡到了中午。 孙艾米和谷鑫鑫，有方骏和谷鑫鑫带着，自然不会出什么差错。 尤其是有细心的吴悦姐姐在，肯定能保证两个小姑娘吃好玩好。 老许一大早就被李锐开车接走了，许晨也没来得及问去处，多半是去了园区。 许晨慢悠悠的起床，自己去厨房煮了些东西吃，又冲了个热水澡，这才出门。 …… 他先去了趟镇子上的“晨鑫苗木”厂区，进门便见三舅张永青，带着几个工人在忙活。 家里的这些亲戚，三舅和四叔这边的关系，都还是要时常走动维护。 除了亲情使然，毕竟也还关系到晨鑫苗木大后方的生意。 当然，许晨对于三舅和四叔能为父亲许知泉分担和出力，也是打心底里面感激。 一看是许晨进来，张永青放下手里的活儿，赶紧笑着起身。 “小晨你放假了？” 许晨跟三舅打了招呼，便又问道： “四叔四婶不在家？” 张永青：“他们去工地了，这两天有两个工程要交付，吃住在工地上、盯着赶工呢！” 许晨：“我从沪城带了些点心来，拿给三舅、四叔和四婶尝尝的！ 还有点多，三舅帮我来拿一下！” 张永青腼腆的笑了笑： “那稍等，我去洗把手！” 许晨从沪城足足寄了两箱子点心回来，这便留了一整箱子给三舅和四叔。 张永青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 “这也太多了，我们哪里吃得完？” 许晨：“三舅就住在厂区，不想做早餐也能凑活一口的！” 张永青温和的笑着： “行啊，谢谢小晨！”…… 许晨从三舅处告别出来，便径直开车去了市区。 …… 晨风科技园区。 许晨刚停好车子，便远远看到综合楼底下，赵峰和李锐正在抽烟聊着天。 许晨走下车，朝那边招了招手。 赵峰、李锐两人赶紧一路小跑了过来。 “晨哥！” 许晨打开后备箱，先把那几条“七星”的烟拿了出来： “冰哥给你们从大阪买的，给兄弟们分一分！” 赵峰接过去，一脸开心。 谢冰冉在大阪的比赛，赵峰、李锐等这帮弟兄，跟着许知泉在大礼堂看了直播，也是嚣张开心的不行…… “我爸他们在园区是吗？” 李锐开口道：“许总在上面开会，还有杨主任、郭总、方老师他们。 悦姐带着那两个姑娘，正在园区里参观呢。” 许晨点了点头，开口道： “这箱子点心，你们俩各自留一盒。 剩下的，帮忙搬到会议室去吧…… 我先去找一下悦姐她们。” 李锐应了一声：“好嘞晨哥！” …… …… 工人们都放假了，只有杨主任的技术团队和几个主管还在加班开会，主要也是讨论第一款“晨风冰动力”的生产安排。 另外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许知泉也透露了些厂里的事情。 原本“光明厂”四五百的旧工人，其中的技术工人里，还是有一部分的能力稍差了些。 后面晨风科技要“小步快跑”起来，这些能力较差的工人在生产线上，还是会拖慢总体的生产节奏。 许知泉和人事部商量了下，也跟这批员工都单独聊了聊。 已经在国庆前做了些调整。 其中一部分从技术生产线上撤下来，调整到了行政、后勤之类的部门，但相应的薪水也会下调。 还有一部分不愿意“降薪”的，则是调整去了“晨鑫苗木”那里，已经跟四叔许知林报到了。 晨鑫苗木还是缺工的状态，转过去的工人薪资也能够承担。 其实这批老国企的工人，底薪也都没有很高。 原本老厂的一些底层基础工人的薪水，甚至没有许知泉开给苗木工人的薪水高。 当然工作强度上，也还是有明显的差别。 个别工人还是有些抵触情绪，也都是人之常情。 但他们也都心里清楚，在天城这种地方，离开了晨风科技和晨鑫苗木，也就只能去外面打零工了，所以都还是选择留了下来。 经过这一波人事调整，整体晨风科技的工作氛围和状态，也都跟着起了大变化。 工人们也只等着许总一声令下，便可以投入到热火朝天的生产之中。 …… …… 许晨在北厂区，碰到了吴悦、孙艾米、谷鑫鑫三人。 见到许晨，三人也赶紧打招呼： “小许总！” “老板！” “许晨老师！” 竟也是不同的称呼。 许晨笑了笑：“抱歉，我也难得放假，睡了个大懒觉。” 吴悦：“我正带着她俩在厂区逛呢，刚刚也已经介绍大家跟她俩认识了。” 许晨：“这就好！” 他又看向谷鑫鑫：“跟你师父打过照面了吗？” 谷鑫鑫笑着道：“已经见到师父了，他比之前胖了一圈。” 吴悦说道：“说明咱们园区的食堂，饭菜还是可以的！” 许晨哈哈笑了笑：“厂区参观的怎么样？” 孙艾米一脸兴奋： “厂区好大呀！而且刚听悦姐说，咱们有几百个工人呢！” 谷鑫鑫：“我们刚去参观了新的生产线，真的很有科技感，原来晨风科技真的是一家科技公司。” 吴悦笑着道：“这还能有假？咱们杨主任说，晨风科技的生产线，在整个北方都算是一流的！” 孙艾米看向许晨，很认真的说道： “多谢老板，愿意收留我！” 许晨哈哈笑道：“那是因为艾米老师足够优秀！” …… …… 几人结伴走了综合楼。 许晨抬头看了眼，方骏老师的“酒吧”，居然已经又像模像样装修了一下。 吴悦：“许总专门给方骏拨了预算，让她又自己折腾了一下。” 许晨瞅了瞅，点着头说道： “方骏老师的审美确实在线，这酒吧装修的很有格调。” 孙艾米插嘴道：“是啊！刚刚我们路过还在惊奇，园区里居然还有这么有趣的一个酒吧。 问了悦姐才知道，居然是方骏姐姐在打理。”…… 吴悦将两个姑娘“交还”给许晨，便先去忙了。 许晨带着两人，直接朝综合楼走去。 一进二楼的大会议室，便见里面烟雾缭绕。 除了杨从新和几个技术团队的骨干，便是许知泉、郭亮、方骏。 几人正在开会讨论，也在吃着许晨送过来的点心。 一见许晨和两个姑娘进来，这便都起身打招呼。 面对“小许总”，众人还是非常热情客气。 除了许晨是“老板儿子”的身份外，在场的众人也都知道，小许总虽然年纪不大，却也是晨风科技的核心决策成员。 方骏和杨从新一起参与过光明厂的收购竞标，自然老早就见识过许晨的能耐。 而另外几个技术骨干连同郭亮，则是在8月份“晨风冰动力”车型的讨论会上，亲眼看到了许晨的专业能力，以及在公司决策上的关键作用。 许晨跟众人客套了一番，也拿起桌上的点心，转身分给身后的孙艾米和谷鑫鑫。 两个小姑娘上午已经来过一次，和在场众人也早就打招呼认识了。 谷鑫鑫又见到自己的师父郭亮，露出一脸乖巧和开心。 稍聊了一会儿，许知泉摁灭手中的烟，笑着站起身来…… 他抓起儿子的胳膊，神秘兮兮说了句： “来！去看看咱家的车！” …… 几分钟后，众人来到了北区厂房后面的一处小仓库。 杨从新从腰上拿下钥匙，颇为郑重而小心翼翼的把锁给打开了。 两个技术团队的小哥哥上前，“哗啦啦”把厚重铁门拉开。 于是许晨，便第一次见到了“晨风冰动力”样车。 许知泉嘴里又叼上了一根烟，拽着许晨的胳膊走了进去。 “儿子看看！这是你主导设计的晨风冰动力。” 许晨围着转了两圈，也是难掩开心。 当初京城的设计院，总共出了四五个设计方向。 其中一个设计思路，正是按照许晨提的意见修改的，当时还让孙艾米帮忙简单在电脑上修改了下效果草图。 后面郭亮拿到市场上做用户调研，最后用户选出来的，也还是许晨主导的这款车型。 许晨躬身看了看，忍不住说道： “这已经超过我的预期了，质感有些太好了！” 杨从新走了过来，扶了扶黑框眼镜说道： “最终量产的大货，用料上会比这个稍微差一些，还是考虑到总体成本。 但主要是一些塑料件之类会有降级，总体看上去，会非常接近这款样机了！” 许晨点了点头，伸手招呼孙艾米进来： “艾米老师看一下，4号去拍素材，就是以这款车为前景。” 孙艾米点了点头，怯生生的问道： “我可以拍照吗？”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笑： “可以拍！但是要保密！” 许晨说道：“放心！艾米老师拍照，是为了4号拍素材用。 她也是签了保密协议的，不会乱来的。” 孙艾米跟着笑了笑，这便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围着新车，拍了各个角度的照片。 杨从新走上前来，又给许晨和孙艾米，仔细讲解了一些细节。 包括一些听不太懂的技术细节，甚至是风阻之类的设计考量。 太深入的技术，许晨已经有些听不懂，只是笑着连连点头。 杨从新最后又补充道： “这款是样机，量产大货还有些优化和微调，已经反馈给设计院了，他们国庆加班搞出来。” 许知泉抽完了一根烟，揽住儿子的肩膀： “生产线已经就位，各个零部件也已经下好采购单了…… 各种审批手续方老师也都跑完了，销售渠道郭亮也已经布置好了…… 国庆之后，就可以开工上产线！” 老许语气平缓，但明显也难掩兴奋。 折腾了这么久，第一款的“晨风冰动力”终于算是要上生产线了。 老许又捏了捏儿子的肩膀： “可惜国庆后的开工仪式，我儿子不在天城！” 许晨笑着道：“等首销大捷，我请假回来参加庆功宴！”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笑： “你最好把冉冉一块带回来！” …… …… 晚上，喜欢热闹的老许，果不其然又组了个酒局。 一来是欢迎“东晨广告”孙艾米和谷鑫鑫两位新同事，二是庆祝第一辆“晨风冰动力”的首款样车。 “首席酒水官”方骏老师很开心，带着杨从新的两个下属小哥哥，去楼下的酒吧“叮铃哐啷”的拿酒。 酒局安排在市区泮河夜市的大排档，许晨也已经来吃了几次。 满大桌的北方烧烤端上来，孙艾米和谷鑫鑫两个南方姑娘又是大开眼界。 有“小许总”和“许总”两个老板在场，两个小姑娘还是稍显拘谨。 好在吴悦姐姐很会招呼，分酒分茶水的间隙，便把场子吵的很热络。 何况桌上还有郭亮这个八面玲珑的人，他端着酒杯打了一圈下来，饭局氛围便一片火热。 许知泉叼着烟很是开心，也难得碰上郭亮这个会喝的，搂着肩膀连干了几杯下去。 转头又瞥见端着酒杯一言不发的方骏老师，许知泉爽朗的笑了几声，把她也拉入了战局。 孙艾米完全不会喝酒，自己捧着一罐可乐。 谷鑫鑫看上去稍微能喝点，倒了半杯酒，给许总和小许总敬完，就给在场几个主管都敬了一杯。 …… 酒过几巡之后，“战况”稍歇。 郭亮领着谷鑫鑫，来到了许晨的面前。 见两人都端着酒杯，许晨也赶紧拿起了桌上的酒杯。 郭亮笑着道： “小许总，多谢你看重我，把我拉进晨风科技。 也多谢你看重我这个小徒弟，愿意收留她进东晨广告！ 我这徒弟已经跟我说了，愿意加入东晨广告，还请许晨老师以后多照顾。” 谷鑫鑫跟在郭亮屁股后面，略显拘谨的笑了笑。 许晨笑着点了点头： “欢迎鑫鑫老师加入！” 谷鑫鑫微微弓了弓腰，跟许晨碰了下辈子，仰头把半杯酒灌了下去…… 坐下之后，孙艾米搂着谷鑫鑫的胳膊，笑着说道： “欢迎入伙！” 许晨带着谷鑫鑫，又去给方骏和吴悦敬了下酒： “入职手续，还要麻烦两位姐姐了！” 吴悦看上去有些微醺，也露出豪爽的个性，牵住谷鑫鑫和孙艾米的胳膊： “你们两个小姑娘跟一对姐妹似的，姐姐我越看越喜欢！” …… (本章完) 第297章 真有面子 国庆假期第三天。 晨风科技园区。 方骏在财务室划出了三个空的工位，让许晨、孙艾米、谷鑫鑫在那里办公。 吴悦则额外给借调了两台办公电脑过来…… 4号谢冰冉的广告拍摄，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和摄影棚对接的琐碎事项，谷鑫鑫已经从郭亮那里交接了过来，一大早便跟对方开了一个电话会议。 她还没有正式入职，却已经开始主动忙活上了。 代言人谢冰冉的拍摄方案也已经敲定，孙艾米结合昨天拍到的“晨风冰动力”样机，又调整了一些谢冰冉的拍摄动作参考。 最后跟许晨一起商量了十个核心动作，连同灯光要求等等，也已经发给了省城的摄影师。 另外，“晨风冰动力”的样机也需要拍摄，后面跟谢冰冉的形象，一起拼合成海报。 但车型还涉及保密，另外也还需要留在厂里做技术测试，所以也只能在厂里拍。 好在孙艾米本身也具备摄影技能，而拍物件比拍人要简单很多，便准备自己上手。 谷鑫鑫和郭亮，会在这两天里，在天城租借相机、灯光、绿幕等设备，然后在仓库中搭一个简易的摄影棚出来。 从省城回来后，孙艾米便可以上手拍摄。 晨风电动车相关的费用，都可以走郭亮这边的市场预算，也都不需要许晨额外操心。 …… “老板”许晨坐在方骏的工位旁，对着电脑在琢磨jeep的广告方案。 广告语没啥问题，用脑海中的标准答案，反推一下策略和逻辑就可以了。 上次去jeep品牌方开会，在背景墙上看到了一些jeep的品牌历史介绍，在这次的方案包装中，也刚好可以用上。 而王识和谢冰冉广告片的思路，却还真是需要仔细纠结一下。 好在还不需要提报分镜和执行脚本，只需要做一个概念思路即可。 许晨还是有信心的，只不过需要些时间细细推敲一下。 总体上也不着急，还有大几天时间。 …… 园区食堂大师傅都放假了，吴悦给定了外面酒店的餐食。 反正在园区加班的，也就这十来人，中午便围在大会议室一起吃饭。 许知泉中午在外面有应酬，没有老板在场剩下众人也便自由随意一些。 虽然许知泉没什么架子，但毕竟也还是老板，下属们在他面前终究还是有几分拘谨。 可能唯一在许知泉面前面无表情、直来直去的，也就只有“财神爷”方骏老师了。 方骏老师复杂深邃的“家世”，也只有吴悦、杨从新这两个机械厂的“老人”知道。 新来的郭亮，以及厂里的年轻员工其实也并不知情。 至于孙艾米和谷鑫鑫，则更是无处知晓，只觉得方骏姐姐日常高冷、面无表情，但接触下来人又很好，尤其喝了酒之后变身可爱的“话痨”。 当然对于“大老板”许总，专门为方骏老师在园区开了一个酒吧，还是感到非常惊奇和不理解。 郭亮是个耳目心思灵活的人精，见连许知泉平常都要“哄”着方骏老师，便也知道这位公司的财务总监，必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 正吃着饭，吴悦姐姐去把会议室的电视给打开了。 正在播放天城本地的午间新闻…… 众人抬头看了几眼，有人忍不住伸手鼓掌。 东晨股份总经理、晨鑫苗木董事长许知泉，正在接受市电视台的采访。 原来国庆这两天，天城有一条高速路段验收通车，配套的苗木绿化工程，自然也保质保量交付。 这也算是国庆节的“献礼工程”，市里的媒体做了专题报道。 孙艾米和谷鑫鑫互相看了眼，偷偷交换了个眼神。 两个小姑娘自从来了天城之后，也私下商量议论过。 许晨家里的生意，连同晨风科技和晨鑫苗木，还是让两个小姑娘受到了一点震撼。 她们现在才知道，许晨虽然来自北方的一个小城市，但他家里却真是“有产业”的。 这就是妥妥的“小开”、“富二代”…… 虽然“小许老师”自己开着东晨广告，但平常也基本上不显山不露水的，丝毫也没有一些纨绔二代的高调嚣张架势。 甚至他在对待工作上，也还是非常努力、非常敬业的。 这都不像是“家里有矿”的。 看来富二代也不都是那副纨绔架势，也有像许晨这样的，聪明低调且努力…… …… …… 4号一早，许晨开着那辆天籁，在酒店接上了孙艾米和谷鑫鑫。 三人在楼下稍候了一会儿，便见一辆白色的奥迪a3小车停在了路边。 车窗摇下来，正是方骏老师…… 今天赶去省城，下午晚些给谢冰冉拍素材。 方骏一定要跟着，除了想要见下冰哥，顺便也在省城玩两天。 其实国庆假期，也没有财务太多事情，但方骏还是跟着许知泉、杨从新他们加了两天班。 刚好她又想去省城看谢冰冉，许知泉便顺势给她放了假。 …… 四人，两辆车。 一小时四十分钟后，来到了省城近郊的一处“创意园区。” 谷鑫鑫早在手机上查好了地址，但进了园区还是得摇下车窗问一下保安。 又转了两圈，才终于找到了那个“谭长桥摄影工作室”。 下车后，谷鑫鑫打了个电话，便有个扎着长辫子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 热络的自我介绍： “几位领导好，我是谭长桥……” 他是这间摄影工作室的老板，也是摄影师。 谷鑫鑫跟他简单打了招呼，便又介绍了其他几人认识。 当得知许晨是“老板”，谭长桥还是露出明显的讶异。类似场面许晨早就见怪不怪，只是和善的笑了笑。 谭长桥是今天早上，才得知要拍摄的是汶省体育明星谢冰冉。 他还是瞬间“郑重其事”了不少，甚至又临时打电话，从朋友那里多借了一些灯光设备过来。 他看向“老板”许晨，很认真的说道： “虽然我这几年在省城这边，也都是帮人拍些婚纱照、艺术照之类。 但早年间我在京城，也是拍过不少明星的，也在大的摄影工作室做过主力摄影师…… 所以许老板不用太担心！ 我能有机会给谢冰冉拍摄素材，也是非常荣幸的！ 今天的拍摄，绝对不会辜负各位的信任……” 摄影师是郭亮找的，也发过相关资料和以往作品给许晨看过，也已经做过判断，许晨总体还是放心的。 “那就辛苦谭老师了！ 艾米和鑫鑫，会先留在这里，验收一下拍摄布置。 下午晚些，我会带谢冰冉直接过来！” 谭长桥：“可以的！我会跟两位老师准备好，也会在你们来之前，试拍一些片子出来，绝对保证万无一失！” …… 又寒暄了几句，许晨和方骏便先出来了。 两人各开着车子，先去了酒店办理入住。 酒店也是吴悦提前预订好的，也正是谢冰冉和教练下榻的酒店。 这次程红教练没有过来，而是跟过来了另外一位国家队的助理教练。 省城也算是谢冰冉的在省队的“大本营”，大把之前在省队的教练在这里，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开好了房间，方骏上去放行李，许晨则去买了瓶水喝。 待方骏下来，便对许晨说道： “我坐你的车，给我当司机。” 许晨笑着道：“太荣幸了！” …… 二十分钟后，省体育大学附近，一家会议酒店楼下。 许晨停好车子，便跟方骏直接走进了宽敞的大厅。 头顶巨大的led大屏上，正在播放着谢冰冉的一条宣传片。 大厅之内，也还摆着谢冰冉的巨大海报。 方骏面无表情说了句：“你家冰哥真有面子！” 许晨也感觉很得意，却也没有接话，只是说道： “冰哥还在上面开会，我们去沙发上坐一下吧！” …… 两人稍候了几分钟，便见四人从电梯厅走了出来。 神情冷酷走在前面的，正是谢冰冉。 她穿着一身国家队的橙红色队服，两条腿更显修长。 额前的短发，随着她朝前走来，有节奏的微微浮动…… 许晨远远看到谢冰冉的样子，忍不住想起了这段时间网络上，那些粉丝对她的新称呼： “老公”…… 许晨还未起身，冰哥目光扫过大厅，便远远看到了他，抿着嘴巴笑了笑。 许晨和方骏迎了上去，见谢冰冉身后的三人，也都认识。 “陈鸣老师好！芳芳老师好！” 其中两人，正是一中的陈鸣老师、田芳芳老师。 而另外一个身形壮硕的女孩子，许晨自然也认识，正是省队女子100米的田超蕊，曾经冰哥的手下败将。 田超蕊看向许晨，笑着挑了挑下巴，算是打了招呼。 许晨和谢冰冉互相没说什么，只是四目相对笑了笑。 许晨转过身，又把方骏给介绍了下。 两边热络打了招呼，陈鸣老师便笑着说道： “听说是陈大海请客，我们三个就跟着过来了！” 陈鸣本就是陈大海家里的小叔，而田芳芳和田超蕊，也都是一中的…… 三人一起来蹭陈大海的饭，自然是合情合理。 许晨哈哈笑道：“那得好好宰他一顿！” 陈鸣老师也是开车过来的，田芳芳和田超蕊自然上了他的车子。 方骏面无表情四下看了看，低声对许晨道： “我还是去坐陈鸣的车子吧……” 许晨：“多谢……方老师。” 待几人先出去了，许晨这才转头看向谢冰冉。 “饿不饿？” “不饿。” “想我吗？” “不想。” “……” …… 停车场。 许晨坐进了驾驶舱，谢冰冉坐在了副驾。 打燃了车子，许晨右手握住档把正要换挡，谢冰冉却抓住了许晨的手。 许晨转过头，发现谢冰冉正看着自己。 “抱抱我……” …… (本章完) 第298章 认真的冰 才一个月多没见，陈大海竟然胖了一圈，亏他上的还是体育学校。 陈大海一见许晨，便笑呵呵奔了过来，这就要说上两句“粗话”当作打招呼，却见冰哥从副驾上下来了。 他赶紧露出一脸乖巧，低声叫着“冰哥好”。 谢冰冉一脸冷酷，但还是朝陈大海客气的点了点头。 毕竟也是许晨的好兄弟。 …… 陈大海对冰哥，明显还是有些拘谨和畏惧。 许晨想起高三下学期刚开学时，陈大海不知道惹了什么事情，还被当时的赵峰收拾过一顿。 但后来赵峰却又成了冰哥的小弟…… 陈大海为了招待许晨和谢冰冉，还真是下了血本。 这间体育大学旁边的饭店，一看就是一家不便宜的好馆子。 陈大海家里都在体育系统工作，条件也还不差，许晨也便没多说什么。 一路上了二楼包间，方骏、陈鸣、田芳芳、田超蕊，都已经坐在里面了。 一见三人进来，便起身给“冰哥”让座，明显是让体育明星坐到“上位”的意思。 谢冰冉有些不自在，转头看了下许晨。 许晨笑着道： “还是陈鸣老师、芳芳老师坐上去，我们这些小辈坐下面合适些。” 陈大海一见这架势，立刻出来帮好兄弟解围。 这便笑呵呵的走到陈鸣身边，把他“架”到了主位之上。 陈鸣哈哈笑着，也只能安安稳稳坐了下去。 田芳芳老师跟着笑了笑，也只能跟着坐到了副位。 田超蕊看向陈大海，笑着说道： “大海发达了呀！这馆子可不便宜！” 陈大海：“招待冰哥和许晨，那必须得妥善安排！” 田超蕊跟陈大海现在算是很熟。 之前在一中时，便都是学校体育队的。现在，也都是省体育大学的大一新生。 只不过田超蕊目前也还在省队，仍是现役运动员，而陈大海则基本上从训练场下来了，修的也是类似“体育教育”的专业。 日常训练还是有，但明显轻松不少，也才胖了这一圈。 没过多久，服务员便铺满了一桌子的菜。 陈大海笑着道： “冰哥和许晨在外地了，我点的都是家乡菜！” 许晨拍了拍陈大海的肩膀： “兄弟有心啦！” 一餐饭吃得轻松随意，开开心心。 虽然有陈鸣和田芳芳两位老师在，但他俩年纪都不大，跟一帮孩子也很容易聊到一块去。 倒是在场大部分都是练体育的，他们跟冰哥聊起些训练和比赛的事情，许晨倒是插不上话，甚至有些听不懂了。 赛道上那些专业的技术细节，许晨只是旁听了一下，便觉得也挺艰深。 专业运动员自然也不是全靠天赋与蛮力，越练到高阶，越是专精的科学范畴。 方骏老师本来就高冷不太爱说话，闷头吃着饭也挺开心。 许晨坐在旁边，发现其实方骏和谢冰冉已经很熟了，并且私下关系还挺好。 两人都不太说话，但竟然还偶有言语，讨论着桌上的吃食。 …… 一餐饭吃完，众人对陈大海都表示了由衷的感谢。 许晨也忍不住说道： “这馆子挑的不错，是半年来吃过最好的家乡菜！” 陈大海憨厚的笑了笑：“那等我去沪城，可等着许少爷招待我！” 许晨：“那你快点来！” …… 陈鸣老师看了眼时间，开口道： “冰哥得过去了。” 他又看向许晨：“你们跟着大海就行，下午在学校里见！” 说着，他掏出了两个带别针的卡片，伸手递给了许晨： “等下跟陈大海进会场，把这个别在胸口就行！” 许晨伸手接过：“多谢陈鸣老师！” 谢冰冉转头看了眼许晨，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怨念，但还是乖乖跟着陈鸣、田芳芳两位老师出去了。 田超蕊也留了下来，等下直接回学校就行。 …… 楼下。 许晨坐进了驾驶室，陈大海坐进了副驾。 方骏和田超蕊去了后排…… 陈大海四下看了看车子，调侃着说道： “可以啊许少爷，这都开上车了！” 许晨松开手刹，已经调转车头往外开去： “厂里的车子，我放假在家开两天。” 陈大海：“新闻我可看了，许少爷家的产业越做越大了！” 他笑着露出一脸感慨：“晨风科技，那可是许晨的晨…… 我能认识你和冰哥，可真是太涨面子了！” 后排的田超蕊眨了眨小眼睛，她显然对许晨家里的事情不清楚。 此刻也不方便多问，便掏出手机，搜了搜新闻，“晨风科技”之类。 翻阅了几篇之后，惊讶到小眼睛都大了一圈。 “冰哥的男人”，他家竟然把市里的光明厂给收购了？！ …… 许晨开着车，径直进了省体育大学。 陈大海指着路，在校园里兜了半圈，来到了小礼堂外面。 停好车子，几人下车。 许晨四下看了看，这所“体育大学”，确实跟其他的大学不太一样。倒是跟莘庄训练基地很像，所见几乎都是室内和室外的各类运动场、训练房。 教学楼、图书馆之类，却是丝毫没有见着…… 在陈大海和田超蕊的带领下，几人快步朝小礼堂走去。 还有另外一些人正在朝小礼堂走，除了一些体育大学的学生，还有一看就是记者和摄影师的人。 …… 许晨等人走到门口，便有工作人员在做登记。 陈大海和田超蕊在一张名单上找到自己的名字，并拿笔签到才放行。 而工作人员看到许晨和方骏胸前的证件，则是直接放行了。 这间“小礼堂”，大概也有三四间教室那么大，也差不多相当于一个阶梯大教室。 许晨等人进去时，便见前排架起了好多台的相机和摄影机。 后面满满登登，已经几乎坐满了，这便只能挤到后面去坐了。 坐好之后，陈大海又低声解释了一句。 原来今天能来参加冰哥的“见面会”，除了田超蕊这种省队的队员外，其他学生都是在学校的论坛上公开报名，然后抽签的。 陈大海没能中签，但还是通过一些关系，搞定了进来的资格。 他心思手腕活络，也是个八面玲珑很会搞关系的人。 …… …… 十几分钟后，前面传来阵阵掌声甚至是欢呼之声。 闪光灯，也“咔嚓咔嚓”闪动。 谢冰冉在一群人的围拢之下，步入了小礼堂中。 陈大海和田超蕊已经起身，跟着鼓起了掌，似乎是出于同是运动员的尊敬。 许晨和方骏稍微愣了愣，也跟着起身了。 方骏一边鼓着掌，一边低声说道： “你家的冰，真的是个明星了！” …… 今天算是谢冰冉在省体育大学的一个“见面会”。 陪同谢冰冉一起的，还有之前她在省队的两位教练，以及省体育局的领导。 陈鸣老师和田芳芳老师，则也是收到了省体育局的邀请，作为谢冰冉高中的“启蒙教练”专程赶来。 陈鸣和田芳芳自然是受宠若惊。 由于是省体育局、省队组织的主场活动，国家队也并未喧宾夺主，只派出了一位助理教练陪同谢冰冉的此次行程。 许晨仰头看了眼，那位助理教练的小姐姐，他在大阪时还见过，名字叫做刘胜男。 是个身材高挑，小麦肤色的姑娘，年龄也不大，一看也是运动员出身。 …… 见面会只是寻常的流程，几位省体育局、省队的领导讲话之后，有一个谢冰冉的发言和演讲环节。 谢冰冉站上演讲台，瞬间便闪光灯阵阵亮起。 冰哥还是那副冷酷的模样，跟当年在一中时候也没多大差别。 唯一就是，她现在非常配合的，把整篇演讲稿念了出来。 许晨想起谢冰冉拿了市运会冠军之后，一中也安排了冰哥在全校师生面前的发言。 但当时的冰哥更为冷酷，长长的两页发言稿，她只念了最后一句。 如此看来，冰哥也还是有变化的。 在闪光灯和众人的注视之下，明显她也已经更自在了一些。 她没有到“侃侃而谈”的程度，但已经可以不那么带有敌意和冲撞气息的当众说话。 许晨非常清楚，谢冰冉一路走来并不容易。 当年的“冰哥”，并不喜欢外人的注视和目光，因为那些目光里，通常都带着敌意、鄙夷、非议…… 现在，她也被诸多目光注视，甚至是摄像头、闪光灯。 但这些目光中，已经尽是崇拜与赞美。 谢冰冉的心绪，许晨无法完全体会，但他能够理解。 而越是知道冰的过往，也便对她更多一份心疼。 冰哥在赛道上天赋非凡，但许晨也知道，这一切来的也并非轻而易举。 许晨曾先后听程红教练、白淼学姐提起过，谢冰冉在训练上，也是绝对的刻苦和付出。 只要站上赛道，她便从未有过一丝懈怠。 …… …… 这个小型的见面会之后，又还有一个简单的采访。 再之后，谢冰冉被带去了某个室内的田径场。 陈鸣教练使了些特权，把许晨、方骏、陈大海也带了进去。 田超蕊不用带，因为她本来也要参加这个活动。 到了之后才知道，这是一个“短道竞技交流会”。 到场的，都是省体育大学“短道项目”的优秀运动员，有男生有女生。 也有几个已经是省队的短道选手，比如田超蕊。 谢冰冉已经是“全国冠军”，且打破了全运会纪录，在这群年轻队员面前，便是真正“偶像”一般的存在。 他们围着冰哥，当真是一脸崇拜和敬仰。 …… 冰哥在跟那批运动员做交流，除了技术讲解，还会做一些简单的技术示范。 许晨和方骏，只能在跑道外远远观瞧。 方骏远远看着谢冰冉，低声说道： “认真起来的冰哥，看上去更酷了。” 许晨点了点头，心想确实如此。 赛道之上，她便是最专业的。 而她讲起赛道上的那些事情，眼里亦有光。 (本章完) 第299章 轻轻 下午4点，酒店楼下。 黑色天籁停在地面的停车场，许晨独自坐在车上等候。 已经跟好兄弟陈大海道别，陈大海今晚要赶回天城去。 方骏老师要在省城见几个朋友，已经自己开着车离开了。 许晨在这里，自然是等谢冰冉回来。 先前在体育大学，还有一场闭门的媒体见面会，许晨便先开车回到了酒店，等下跟冰哥在这边会合。 等下直接开车去影棚，多半也没时间吃晚饭，许晨便买了些香蕉和橘子，正放在副驾上。 …… 十几分钟后，一辆中巴开进了停车场。 许晨在那辆中巴的前玻璃上，看到贴着省体育局的字样，便知道是谢冰冉回来了。 中巴在酒店门前停好，一行人陆续走了下来。 在队伍中，许晨看到了陈鸣、田芳芳，也有谢冰冉的在国家队的助理教练刘胜男…… 而在队伍的末尾，便正是单肩背着棕色牛皮包的冰哥。 一行人都进了酒店大堂。 许晨没着急下车，而是在车上稍候了一会儿。 几分钟后，便见谢冰冉背着双肩包又独自走了出来，站在门前四处张望。 她冷酷的神情是自然而然的，但也抿着嘴巴露出一抹急切。 许晨远远“欣赏”了一会儿，这才拎着水果，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谢冰冉瞅见这边，立刻露出一个欣喜的笑脸，快步走了过来。 “饿不饿？我买了水果。” 谢冰冉：“哦。” 许晨：“吃一口再走吧，等下还得折腾很久。” 谢冰冉：“哦。” 许晨：“去我房间？” 谢冰冉：“去我房间吧，你不是说拍摄不能穿国家队的队服？ 那我得换一套。” 见周围也没别人，许晨便捏了捏谢冰冉的软软的小手。 …… 两人快步进了电梯，一路上了7楼。 谢冰冉刷卡进门，许晨跟着进来。 门被关上的一瞬，许晨便把谢冰冉揽进了怀里。 “你刚刚在台上好帅啊！” “哦。” “台下好多小姑娘，也说你好帅呢。” “哦。” “等下……能不能让我帮你换衣服？” “……” 谢冰冉一脸嗔怒，把许晨给推开了。 许晨不依不饶，却又把她重新抱在了怀里。 谢冰冉挣扎了下，却又乖乖把许晨紧紧抱住了。 她脑袋搭在许晨的肩膀上，小鼻子凑近脖颈嗅了嗅： “你的味道真好闻……” 许晨用自己的脸颊，贴近谢冰冉的脸颊，轻轻摩挲了下： “你更好闻。” …… 两人抱着温存了几分钟，这才又黏黏腻腻的分开。 许晨去剥了两个橘子，先跟谢冰冉分着吃了。 冰哥拉开行李箱： “我穿什么衣服？” 国家队的队服肯定是不能穿的，否则李越主任和安进雄主任肯定要来找麻烦。 许晨想了想，指了指一套浅白色，没有什么色的运动套装。 “就穿这套就行。” 衣服是国内某运动品牌的，到时候logo也需要让孙艾米处理掉。 另外，可以把“晨风冰动力”的个别设计元素，让艾米老师“拼”到衣服上去，也都很好操作。 谢冰冉把那身衣服捧在手里。 她似乎是犹豫了下，还是转身躲到卫生间去换了。 转眼间她便重新走了出来，换好了这身浅白的运动服。 许晨上下打量了一会儿，眼神不忍挪开。 “怎么了？有问题吗？”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 许晨没有说话，站起身来，又是一副贪恋的模样，把她揽进了怀里。 “没问题，就是你有些太好看了。” 谢冰冉扑在许晨的怀里，还是露出一抹羞意。 或许是刚吃过橘子的关系，两瓣嘴唇看上去格外软糯，水灵灵的。 她看出许晨眼中的痴罔，轻轻咬了咬嘴唇，低下头有些闪避。 许晨笑了笑，凑近在她额头轻轻亲了一口。 谢冰冉身子僵了僵，又钻进了许晨的怀里，紧紧把他抱住了。 …… …… 二十分钟后，“谭长桥摄影工作室”楼下。 许晨停好车子，便带着谢冰冉朝里走去。 这影棚一看也是旧厂房改造，估计这里原本也是上世纪的纺厂之类。 沿着铁艺的楼梯上了二楼，眼前便是宽大的影棚。 孙艾米和谷鑫鑫已经迎了过来，齐声叫着“老板”。 她们都算是第一次见谢冰冉，却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 同时或许是被冰哥冷厉却好看的样子唬住，两个小姑娘竟露出一抹拘谨。 其实前一天在天城时，中午吴悦带着她俩吃饭，也还跟她俩说了些“冰哥”的事情。 当然吴悦其实也未经历过冰哥的过往，但听李锐和赵峰分别聊起过一些。 此刻两个孙艾米和谷鑫鑫眼见“高大挺拔”的冰，确实有一股“大佬”的气场。 关键，她又确实长得很好看…… 许晨笑着介绍道： “这是谢冰冉，你们……叫冰哥就好。” 两个小姑娘笑了笑，赶紧也都称呼“冰哥”。 许晨也帮两人介绍： “这俩都是东晨广告的新同事，跟我一起过来帮你拍素材的。 这位是孙艾米，这位是谷鑫鑫。” 知道是许晨这边的人，谢冰冉还是认真客气，笑着点了点头。 说话间，摄影师谭长桥，连同两个助理也走了过来。 “许老板……” 许晨笑了笑，便又把冰哥介绍给了谭长桥。 谭长桥自然也早就认识了谢冰冉，毕竟这段时间关于她的新闻报道，几乎充塞了汶省的电视、报纸、广播。 谭长桥打过招呼，开口道： “我们有妆发老师在……” 他看了看谢冰冉的脸面，想了想又说道： “但我不建议做太多妆容了，头发稍微打理下…… 右边眉毛稍微补一下就好。” 许晨点了点头：“是这个意思，冰哥是运动员，不要搞太多妆容，自然就好。” 谭长桥又端详了下： “自然，就已经很好看了。 冰哥的面部骨相，拍出来会很好看……” …… 影棚内，绿幕灯光都已经布置好了。 对于几个灯光的位置、参数等等，孙艾米都做了详细的记录，毕竟回去也还要用相近的光源环境，拍摄“晨风冰动力”的样车。 拍摄场地中间，几个“苹果箱”被磊了起来，又盖上了一层绿布。 这是在模拟那台“晨风冰动力”的车子位置。 谢冰冉简单处理了下妆发，便从化妆室走了出来。 孙艾米把她先带到电脑前，跟谭长桥一起，为冰哥展示了一些拍摄的动作参考。 …… 拍摄比预想的还要顺利。 原本还有些担心冰哥动作僵硬之类的，但其实都是些好摆的动作，操作难度并不大。 也没有刻意要求谢冰冉做刻意的表情，她便保持酷酷的那副模样，倒是很符合“晨风冰动力”的产品概念。 许晨坐在监视器前，看着屏幕上一张张刚刚采下来的照片。 一旁的谷鑫鑫握着杯奶茶，忍不住说了句： “冰哥的腿好长啊！” …… 谭长桥非常认真仔细，每个动作都采了至少十几张下来。 差不多折腾完，也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许晨在电脑上翻了翻拍下来的至少上百张照片，朝谭长桥摆了个ok的手势。 谢冰冉明天一早就要赶回沪城训练，许晨也不想把她“消耗”到太晚。 孙艾米拿着瓶矿泉水，赶紧递到了谢冰冉的手中。 谭长桥走到电脑旁： “许老板，今晚要把片子选出来吗？” 拍出来的底片，至少有个过百张了，需要从里面选出大约十张出来，然后再精细修片。许晨：“太晚了，我和艾米老师明天上午过来选片！” 谭长桥点了点头：“那要不，我们一起合张影？” 许晨笑了笑：“好啊！” …… 谭长桥的一个助理接过了相机，许晨、孙艾米、谷鑫鑫也都走到了镜头里。 冰哥自然站在最中间。 随着“咔嚓”一声，连续拍了几张合影。 这就要散去，谷鑫鑫和孙艾米，也跟谭长桥说着感谢。 许晨转头看了眼谢冰冉，发现她抿着嘴巴，神情有点怪异。 他旋即笑了笑，又拍了拍谭长桥的肩膀： “谭老师，帮我跟冰哥，单独拍一张吧！” 谭长桥愣了愣，旋即笑道： “没问题！” 旋即去接助理手中的相机。 谷鑫鑫和孙艾米也很识趣，早就跑出了镜头区域。 许晨转头看了眼谢冰冉： “你想要什么姿势？” 谢冰冉：“就……站着就好。” 许晨：“……” 谭长桥找好了角度。 但发现两人还是并排站着，当真是“冷漠无情的合影”。 “咔嚓”几声，已经连续拍了几张。 谢冰冉以为拍完了正要离去，谁知身旁的许晨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腰抱进了怀里。 冰哥没有防备，扑进许晨怀里神情有些窘迫。 谭长桥却已经“咔嚓咔嚓”按了快门，用镜头捕捉了下来。 孙艾米和谷鑫鑫互相看了眼，露出笑意却装作没有看到。 谢冰冉缓过神来，面露寒光瞪着许晨。 许晨则是哈哈大笑了几声。 他走到谭长桥身旁，开口道： “我和冰哥的合影传到我手机上，你这里不能留底。” 谭长桥愣了愣，但也明白过来，点了点头： “我现在就导给许晨老师。” 现在的谢冰冉，好歹也算个体育明星了，将来声望还会更足。 这种私密的照片，自然不能在外面随便流转。 这也是出于对冰哥的保护。 …… 谭长桥把照片发到了许晨手机，许晨确认他把相机存储卡的那几张彻底删除，并且电脑里也没有留底，这才满意离开。 又跟谭长桥连说了谢谢，这便从影棚里退了出来。 这片夜幕之下的创意园区，已经几乎没有人了。 孙艾米和谷鑫鑫走在前面，两人忙活了一整天，此刻也是心情惬意。 许晨和谢冰冉走在后面，又偷偷牵起了手。 “饿不饿？”许晨开口道。 “有一点。” “方骏老师找了个吃饭的地方。” “好啊……” …… …… 二十分钟后，车子驶回了省城市区。 按照方骏发来的地址，来到了一个很显古朴的院落。 谷鑫鑫从车窗向外看了看： “这是吃饭的地方吗？怎么像是个古代的什么景点？” 孙艾米也有些意外，以为这大半夜吃饭，会是去类似于夜市和大排档的热闹地方。 许晨握着方向盘，笑着说道： “方骏老师挑的地方，那都是能见世面的好地方。 一般人只怕听都不会听过。” 门口有保安拦了下来，许晨掏出手机，把方骏发来了一个订位信息给保安看了看，这才放行进去。 两侧都是郁郁葱葱的老树，看上去至少几十年的光景。 朝前开了一段，便见到光亮的“府院”门脸，真仿若穿越到了明清的大户人家。 门前依序停好车子。 几人刚下车，便见方骏刚好走了出来： “还怕你们找不到呢！” 许晨：“这富贵又稀奇的地方，确实不好找！” 方骏带着几人，这便朝“府院”里面走去。 确实根本不像是一个饭庄酒店，就像是古代的深宅大院。 院落很深，曲径回廊，假山水池造景齐全。 一处处雅致屋舍，便是一个个独立的“包间”。 在此处吃饭，确实私密性极强。 绕了几绕，终于来到了深处的一间大屋，门上挂着两个硕大的灯笼。 推门而入，并非“富丽堂皇”的景象，但却格外雅致高级，一看便是精心设计过。 也绝非完全古代的样式，明显融入了现代的设计元素。 …… 大屋中也并非寻常餐馆的大圆桌，而是略显宽大的八仙方桌。 就坐之后，谷鑫鑫忍不住开口道： “果然是见世面啊！” 孙艾米看向方骏，有些怯生生的问道： “方老师，我能拍照吗？” 方骏面无表情：“当然可以。” 孙艾米一脸开心，这便掏出了手机，起身在大屋中一边细细欣赏，一边拍起照片来。 方骏看向谢冰冉，低声说道： “冰哥好像不能乱吃牛羊肉，我点都是鱼类和海鲜，应该没有问题。 另外这家的食材还是可以保证安全的。” 谢冰冉没有开口，却朝方骏笑了笑。 方骏朝旁边伸了伸手，门口的服务员瞬间会意，抱过来了一瓶国窖。 许晨看着方骏老师的架势，面露一丝惧怕之意。 方骏面无表情： “没事，我已经找好了代驾。” 许晨：“……” …… …… 一个小时后，场面已经不可控了。 方骏左手揽着谷鑫鑫，右手揽着孙艾米，嘴里“呜呜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两个小姑娘也稍微喝了点，此刻也面色红红的，神情迷离。 许晨也已经被被“撂倒”了，此刻正趴在谢冰冉的大腿上，呼呼大睡。 谢冰冉伸手摸了摸许晨有些滚烫的脸颊，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骏突然露出一抹坏笑，口齿不清的对谢冰冉说道： “我把他灌醉了，今晚他都归你料理。”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面露困惑。 许晨趴在谢冰冉的大腿上，伸手紧紧揽住了她的腰。 …… …… 半个小时后。 两个代驾师父，成功把四人送回了酒店。 谷鑫鑫和孙艾米还算清醒，搀扶着方骏上楼。 谢冰冉扶着许晨，也从车上下来了。 凉风袭来，许晨似乎是清醒了些，却觉得自己像个小鸡仔，正被冰哥拎在手中。 …… …… 酒店房间。 谢冰冉小心翼翼，把醉酒的许晨摆弄到了床上，帮他把鞋子脱了。 她犹豫了下，还是又把他脏兮兮的t恤给脱了下来。 低头看着裤子，谢冰冉抿着嘴巴，还是感觉到很不妥。 许晨昏聩之中，朝谢冰冉招了招手： “我要抱……” 谢冰冉犹豫了下，乖乖钻到了许晨的怀里。 许晨把脸面凑近，在谢冰冉头上、脸上仔细闻了闻，然后很满意的笑了笑，便又睡着了。 谢冰冉躲在许晨的怀里，微微仰头看着他好看的脸…… 忍不住，轻轻在他唇上亲了亲。 却又像做错事情的小孩子，吓得赶紧把头低下，深深钻进了许晨怀中。 …… (本章完) 第300章 为难和施压？ 清晨。 许晨醒来睁开眼睛，便看到了谢冰冉好看的一张脸。 她枕着许晨的胳膊还在昏睡，额前的碎发，微微遮挡了眉眼。 小嘴巴微微张着，看上去软软糯糯。 许晨有些不忍吵醒，便先一动不动静静看着她。 …… 也没过几分钟，谢冰冉的脑袋动了动，旋即缓缓睁开了大眼睛。 她看到许晨正盯着自己，面露赧意。 许晨笑了笑，又把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又忽然意识到，自己上身好像没穿衣服，瞬间心生惴惴： “我昨晚醉了酒……没有欺负你吧？” 谢冰冉还钻在许晨的怀里，低声说了句： “没有。” 许晨抚着谢冰冉的脑袋： “那真是太可惜了。” 谢冰冉：“你想死吗？” …… 窗帘没关，好在玻璃上贴了遮阳膜，没有很刺眼。 许晨嗅着谢冰冉身上好闻的味道，低声道： “几点的飞机？” “十点半。” 许晨摸到手机看了眼：“那还能抱一会儿。” “嗯。” …… 依依不舍，也才是分别的意义。 好在回去沪城，也还是能时常见到。 两人各自简单洗漱了下，便要分别了。 许晨捏了捏谢冰冉的脸，看着她站起身来，一脸幽怨出了门。 许晨长长叹了口气，心中也还是空落落的。 …… 时间都还早，许晨去冲了个热水澡，然后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剥了两个橘子吃，便分别给方骏和孙艾米发了短信。 方骏回消息说已经离开了，她还要在省城见几个朋友、玩上两天。 孙艾米和谷鑫鑫已经起床，许晨便约她们餐厅见面。 …… 餐厅。 一见到孙艾米和谷鑫鑫，两人还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可能两个小姑娘昨夜喝了酒，都睡得不踏实。 餐厅都是地道的北方早餐，油条、煎饼、豆浆、包子、馄钝…… 许晨看到有刚出锅的豆腐脑，很开心的去要了一碗。 两个南方小姑娘见豆腐脑里放了酱油，撇着嘴巴一脸难以置信。 许晨哈哈笑了笑： “尝一尝，其实味道不错。” 孙艾米连连摇头：“豆腐放酱油，真是太可怕了……” 许晨大口吃着，一脸开心。 …… …… 三人退房之后，便径直开车去了摄影棚。 谭长桥已经等在那里，见到许晨三人上楼，便笑着迎了出去。 “底片我已经整理了一遍，删掉了有技术问题的一批，在剩下的里面挑就好。” 来到里面的小办公室，谭长桥甚至贴心的给准备了果切。 许晨对孙艾米说道： “主要是艾米老师来挑。” 孙艾米也没有说什么，坐到电脑屏幕前，扶了扶圆框眼镜认真看了起来。 足足挑了快半个小时，孙艾米终于整理了一个文件夹，里面有十几张片子。 “老板，你看一下。” 许晨已经吃了一整盒果切，抚着肚子看上去很惬意。 他把孙艾米挑出的照片翻了一遍，看上去很满意： “我觉得都可以。” 谷鑫鑫也已经凑了过来： “冰哥真人好看，上镜也好看！” 孙艾米：“这十几张适用性都很高，不只是这次做上市海报。 之后一些节日的海报，也可以拿来用的。” 正当此时，刚刚在外面忙活的谭长桥也已经走了进来。 他笑了笑，拿过鼠标看了一眼： “总共是十六张，那我就全部给精修出来吧。” 许晨没有说话，转头看了眼身后的谷鑫鑫。 拍摄项目虽然是打包一体的，但其实也是按照张数来的。 之前商定的合约，是包含所有底片，加十张精修照片。 精修照片从十张增加到十六张，也就意味着要增加费用了。 谷鑫鑫看向谭长桥： “谭老师，我们这个项目的预算，没法增加的哈！” 谭长桥笑了笑： “不用增加预算，另外的六张精修算是赠送。 我能够拍谢冰冉的项目，也感觉非常荣幸！ 如果以后还有机会，希望能再跟许晨老板合作！” 许晨笑着起身： “那就多谢谭老师，出片我们已经很满意了。 我们后续还会有其他推广项目，肯定还是有机会合作的。” …… 从摄影棚出来，已经临近中午。 许晨带着开车带着两个小姑娘，去市中心吃了一顿烤鸭。 这家店也是方骏老师推荐的，说是京城的老师傅过来开的，非常地道。 许晨连吃了六七卷，确实是惊喜连连。 孙艾米忍不住说道： “方骏老师推荐的地方，怎么都这么好吃啊！” 对此，许晨只是神秘的笑了笑。 …… …… 吃饭间隙，许晨收到了程红教练的一条短信，居然问起了jeep合作的事情。 许晨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如实回复了真实情况。 包括国庆后，会去jeep提案之类。 【那等你提案完，有结果了也跟我说一声。】 许晨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程红作为“领队教练”，主要是负责运动员日常的训练管理，怎么会主动问起jeep代言的事。 许晨想了想，还是信息回道： 【程指导，是有什么问题吗？】 稍过了一会儿，程红发来一条信息： 【昨天下午，谢冰冉让我帮她请假出去，是不是跟你拍广告素材？】 许晨想了想，没有隐瞒程红教练，直接回复道： 【是的，冰哥时间很难约，我也不想打搅她日常训练。 刚好在省城碰上，就顺道拍了点照片素材。】 半晌之后，程红回复道：【我下午给你打个电话，这个事情还有点复杂，发信息说不清楚。】 【好的程指导！我正在从省城赶回去。 两点半以后，可以随时拨给我！】 放下手机，许晨皱了皱眉…… 还是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点问题。 …… 饭后，三人便上车，很快驶上高速，朝着天城的方向开去。 …… …… 一个半小时后。 许晨先把孙艾米和谷鑫鑫，送到了“晨风科技园区”。 综合楼财务室里，专门给她俩安排了工位和电脑，可以方便办公。 主要是孙艾米那边，昆仑山矿泉水的平面稿子，这两天还需要细化弄完。 另外明天还要拍摄“晨风冰动力”的样机，今天下午和晚上，需要把仓库简单布置成一个摄影棚…… 许晨在园区门口放下两人之后，便独自开车去了金丰商务大厦的办公室。 那边还是清静很多，除了要跟程红教练打个电话，顺便把jeep的方案写一写。 …… 十几分钟后，金丰商务大厦。 许晨洗了些水果，舒服的来到了宽敞的会客室。 又从柜子里翻出老爹珍藏的普洱茶，十分惬意的泡上了一壶。 昨夜宿醉之后，其实头脑还是有些昏沉。 刚好喝壶热茶，清醒下身体神智…… 泡好之后，淡淡喝了一口，回甘清香，很是舒服。 …… 消磨了点时间，也终于等来了程红教练的电话。 许晨跟她简单寒暄了两句，程红便聊起了正事： “安进雄安主任，是8月底9月初才调过来，成了李越主任的上级。 你这边提前签下谢冰冉的事情，本来李越主任那边已经没什么问题了，现在安进雄过来，也还是意见挺大……” “我和李越主任，都去沟通和说了好话，之前算是把安进雄给按下来了。 后来你介绍了昆仑山和嘉多宝的客户过来，安进雄也挺开心的，所以事情本来已经差不多了的……” “jeep代言的事情，谢冰冉又强硬指定了东晨广告作为合作方…… 这个事情，又让安进雄安主任比较在意。 他也不敢当面跟你家冰哥说什么，毕竟冰哥也是暴脾气。 但李越跟我说，安进雄私下发了几顿火。 他主要在意的是，现在jeep的代言合作这样搞的话，那后面谢冰冉的其他代言，是不是也得指定东晨广告合作？ 这样的话，就会给谢冰冉挡掉很多个代言的。 上次李越跟你电话沟通，应该也是表达过这层意思。 jeep的品牌方，之前跟安进雄和李越开会的时候，就已经明确表示过了…… 他们有自己合作的广告公司，如果谢冰冉的代言需要绑定某家不靠谱的公司，他们宁愿放弃代言的……” 许晨默默听了一会儿，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想不到这个新来的安进雄安主任，也会成为一个新的障碍。 他想了想，便回道： “jeep品牌的问题不用担心，已经差不多解决了。 国庆后我会拿着方案过去，等我聊完就差不多了。 可以把谢冰冉和东晨广告，一起签下来。 品牌方主要是担心东晨广告的能力，我这边做个靠谱方案，还是可以拿下的。” 程红顿了顿，又说道： “后面其他的项目呢？ 安进雄在意的是，是不是后面所有谢冰冉相关的项目，都必须要指定给东晨广告？” 对于这个问题，许晨还没跟谢冰冉聊起过。 谢冰冉这样做，自然是出于帮助许晨公司的好心。 站在许晨的角度，肯定不愿意为了东晨广告的利益，去牺牲谢冰冉的商业价值，甚至是在国家队的前途。 如果非要做选择的话，东晨广告确实是可以退出的，也是可以去跟谢冰冉商量的。 但许晨最主要的考虑，是希望能够把控谢冰冉相关的广告和传播，防止一些不靠谱的广告公司瞎搞，坏了谢冰冉的口碑，或者给她埋下一些未来可能爆的“雷”。 …… 许晨正在考虑如何回复，程红又开口道： “我跟你透个底吧！ 李越跟我私下关系还不错，所以上次过来天城，我也是带他来的…… 李主任跟我透露，安进雄在考虑着要为难你了。 在晨风科技的代言上，安主任可能会卡你们，不让你们的素材上线。 会通过体育局，走正式的公文沟通……” 许晨眉头皱了皱，开口道： “这个上次安主任过来前，我已经咨询过法务的老师了。 我这边的代言合同没有问题，即使最后落到法院上，我们的素材也是可以照常上线的。” 程红教练： “话是这么说没错。 安进雄也知道，你们的合同在手，谢冰冉又是站在你这边，是不可能完全把你们的广告投放拦下来的。 但他发个沟通公文，或者走法律渠道，你这边的广告推广就会受影响…… 甚至广告上线的时间，都可能受到干扰。 我没在企业干过不清楚，但理论上来讲，你们做推广也是要卡时间节点的吧？ 万一你们产品要上线了，他这边一折腾，可能你们就得拖上个把月……” 许晨沉默不语，程红教练说的问题，确确实实是存在的。 他想了想： “所以安进雄安主任这边，就是铁了心，想让东晨广告知难而退？” 程红：“摆明了就是这样的。 他现在，最主要就是在意谢冰冉指定东晨广告的事情。 他觉得这样操作，以后谢冰冉所有的代言和商业合作都会受到影响。 但是你家冰哥现在的价值又摆在这里…… 不只是田径队，所有项目队里，她都算是商业前景非常好的运动员。 我估计你们晨风科技的广告出来，安进雄就要想办法跟你施压和沟通了。 就是要逼着你们，以后不要介入谢冰冉相关的代言和商业合作。” 许晨沉默了会儿，前后琢磨了下，开口又道： “这些，都是李主任跟您说的？” 程红：“是李越跟我说的。 李主任跟我很多年了，他那边情况我也了解。 当然他也是有些私心在…… 安进雄是空降下来的，成了李主任的直属领导，这也让李越挺不爽的。 本来上面的正职一直空缺着，李越正等着上去呢，结果空降了一个安进雄下来。 李越也是很大意见，所以有些对安进雄的吐槽，也会私下跟我讲一讲。” 许晨默不作声，心中在思量着其中的微妙。 程红又补充道： “反正情况我都给你说了，你得自己判断怎么处置。 实际上我也帮不上忙…… 你说昨天就是拍晨风科技的广告素材，那我估计等你素材出来，安进雄就要想办法来为难和施压了。” 许晨想了想： “程指导……有什么建议吗？” 程红：“我哪有什么建议？ 我只是听到了这些动静，觉得应该告诉你。 不过…… 按照李越的说法，如果顺了安进雄的意，东晨广告不介入谢冰冉以后的其他项目…… 安主任可能会放你们一马。” 许晨沉默不语，心里却已经很不爽了。 我若偏偏不顺你的意呢？！ (本章完) 第301章 盘算 金丰商务大厦，东晨股份办公室。 许晨挂掉了程红教练的电话，面色明显不好看。 晨风冰动力的首款车型，眼看也就要做推广了，要是安进雄这个时候卡一道，确实是件恶心人的事。 最关键的是，这事情还可能没完没了。 上次在大阪，跟安进雄匆匆见过一面。 他脸面方方正正，戴着金丝眼镜，一脸和善，看上去是一副很好沟通、脾气很好的样子。 但许晨前世也见过很多这种人，尤其是在体制内，越是表面这样的，可能越是难以纠缠。 许晨抛去稍显烦闷的主观情绪，暗暗思量着对策。 终究是不能随意让步的，否则后面还有更多麻烦等着。 毕竟除了“晨风冰动力”，也还有“燃冰体育”要搞。 如果“燃冰体育”安进雄也来使绊子，便有可能折掉自己和谢冰冉的这条生意线，这是许晨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许晨这边的合同没有任何问题，谢冰冉也肯定是站在自己这边。 唯一要解决的，便是安进雄这个人了…… 正当许晨暗自思量，电脑屏幕上的qq闪了闪。 是孙艾米，发来了昆仑山矿泉水平面海报的几张草稿，也是国庆之后要发给聂菲提案的。 【老板，这几张草稿我改完了一版，你看下还有没有问题……】 许晨翻开看了下，心中又忍不住对艾米老师的专业能力予以赞许。 孙艾米在创意设计的业务能力上，是真的没话说。 关键是脑子又灵活，基本上一点就透。 这几张稿子自然没有问题，也都只是平面海报的创意草稿，本身不用做的太过精细。 【这个没问题，辛苦艾米老师。 国庆后我们联系客户那边，开一个电话会议。 后面估计就要沟通冰哥这套素材的拍摄了……】 【好的！那我先去布置影棚了，明天要拍样车。】 …… 许晨看着这几张昆仑山矿泉水的稿子，又想起了前几天怀疑过的一桩事情。 他翻了翻qq，找出了先前跟嘉多宝市场部陈心怡的聊天记录。 然后从里面找到了一篇新闻链接。 《凉茶品牌王老顺与国家田径队，签署专项推广合作……》 新闻稿中配了一张签署仪式的照片，里面正是安进雄和嘉多宝的老板陈金儒。 对于这个合作，许晨从陈心怡那边试探过，是陈金儒和安进雄直接签约的，且只用了很短时间便商定好了条款，推动了签约。 流程上，甚至比昆仑山和谢冰冉的代言合同还要快。 许晨当时就怀疑过，陈金儒和安进雄两人推动的这个合作，是否会有些猫腻存在？ 前世，嘉多宝和广药围绕“王老顺”的商标争夺，打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官司。 最终，嘉多宝私下贿赂广药总经理的事情的败露，也最终导致嘉多宝丢失了“王老顺”的商标。 这件事情也并不复杂。 “王老顺”的商标始终都在广药的手中，嘉多宝在九几年左右，拿到了持续到2010年的商标使用权。 后来嘉多宝又与广药签署了补充协议，将使用权延期到了2020年之后。 而在这个补充协议签署的过程中，嘉多宝这边的老板，与广药的总经理有一些隐秘的交易，最终用极低的价格，签署了延期的补充协议。 后来“王老顺”的商标价值，至少过了千亿的水平，而当初的那份延期协议，明显是把“王老顺”的商标贱卖了的。 也便经不起查…… 人都是有路径依赖的。 如果这样有猫腻的私下操作，是陈金儒的常规套路，那么许晨也不得不怀疑，在陈金儒和安进雄两人推动的这个合作上，会不会也有问题？ 摆在台面上的不可思议之处，便是这个合作推动的太快、太顺利了些…… 而如果真有问题，并且能让事情败露，安进雄也就“无”了。 那么现在许晨面对的困局，也便跟着消散。 对于程红教练，许晨还是信任的。 这是基于先前的接触，也基于谢冰冉对于程红的信任。 而程红大体上信任李越，所以总体上而言，许晨也可以相信李越。 安进雄“无”了，李越上位，许晨这边便多了一道“保驾护航”。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还需要跟李越主任，有些微妙的沟通才行。 那么如何验证和暴露安进雄的问题呢？ …… 事情都是关联的，宛若多米诺骨牌。 许晨还无法确定，安进雄和陈金儒的合作，是否真的有问题。 但许晨可以确定，“王老顺”的商标延期肯定有问题。 只不过按照前世的时间线，这个问题还要等上三四年才会爆发出来。 但如果这件事情刻意提前爆发，也就会暴露陈金儒的问题。 那么可能稍加提醒和推动，国家队和体育总局势必也会调查涉及陈金儒和嘉多宝的合作…… 一旦安进雄和陈金儒有勾搭，也多半便会被牵连出来了。 而如果安进雄真有问题，许晨从隐秘处把这件事情抖出来，也算是帮助总局铲除了内部的蛀虫。 当然顺带的，也解决了自己这边将要面对的麻烦。 …… 许晨又盘算了一圈，心中大致有了操作路径。 首先，还是需要侧面印证一下，安进雄和陈金儒的那个合作…… 他想了想，直接给程红教练发了条信息： 【程指导，还有个事情请教。 我这边也还有其他的客户，想要跟国家田径队总体谈合作。 王老顺和田径队的合作已经官宣了，我能否先问下合作的费用量级？ 也好给到我这边客户做参考……】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我跟李越主任说一声，然后让他直接联系你吧！】 【好啊，多谢程指导！】 …… 许晨起身晃荡了一会儿，果然收到了李越主任的电话。 李越很是客气，两边都寒暄了一番。 “许晨老师，你这边是还有客户可以介绍吗？” 很明显，他是以为许晨又给送“金主爸爸”来了，一副很兴奋的模样。 许晨：“我们东晨广告这边，还有另外两个客户。 前两天聊项目，他们也对国家队的合作比较感兴趣。 但他们都是中小企业，担心费用太高，所以先托我私下问一问。” 李越笑了笑，开口道： “我们国家田径队的合作，要看具体的合作期限和权益来的。 按照两年的合作签约期，根据合作权益的不同，目前开放的费用大概是八百万起，上限可能在一千六百万…… 当然了，是许晨老师这边介绍的，具体权益和费用，都还是可以详谈。” 许晨想了想，试探性的说道： “这么贵呀？我听嘉多宝那边反馈，好像王老顺和田径队的合作，费用还是很划算的吧？” 这自然是在套话，也是许晨这次沟通的核心目的。 李越明显没有防备，直接回答道： “王老顺的合作，不能拿来参考。 那个是嘉多宝的陈总，和我们安主任直接推动的合作。 安主任给安排了一个类似于‘民族品牌’的框架合作，所以费用只有不到两百万。 这个框架合作，也是安主任自己申请下来的，其他的品牌也是拿不到的……” 许晨：“不到两百万？这确实是很低的报价了…… 我记得前两天看新闻稿，好像这个联合推广，一签就签了十年？” 李越：“是啊，要不怎么叫‘框架合作’呢…… 要说我们安主任也是本事大，这种协议都敢直接签。” 说后面一句话时，李越忍不住透出了一丝“阴阳怪气”的意味。 许晨忍不住心中觉得好笑。 事情似乎已经明朗，这个合作里多半便是有问题的。 跟国家田径队长达十年的合作，居然不到两百万的费用，这站在纯商业的维度上，也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了。 按照刚刚李越说的八百万每两年起步，那么十年便是四千万的费用标准，却用不到两百万拿下，当真是过于划算。 如果许晨没记错的话，前世的“王老顺”商标延期，嘉多宝的老板，大概私下塞了两三百万的港币过去，给到经手的广药总经理。 这也才用小几百万，就拿到了十年的商标延期…… 相仿相照，皆是有迹可循。 许晨已经问到了想问的，便开口道： “好的，多谢李主任。 我这边心里有数了，会先跟两个客户沟通一下。” 李越：“好啊许晨老师，你这边有动静了跟我说！ 我这边也非常缺合作项目呢！” …… 挂掉了电话，许晨暗暗盘算。 综合各种情况估计，安进雄和陈金儒这里，七八成是有问题的。 接下来的计划，便是想办法先挑破“王老顺”的商标问题，让这件事提前爆发。 然后再借由陈金儒被调查，想办法推动体育总局对安进雄这个项目的关注…… 但如何挑破“王老顺”的事情，还需要琢磨琢磨，以及找找线索。 …… …… 下午稍晚些，孙艾米发来了几张照片。 是园区小仓库简易摄影棚的搭建情况，几个灯光摆上，绿幕围上，也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孙艾米又发来信息： 【还差两个灯光，得明早才能到位。 刚刚稍微试了一下，基本上可以还原昨天冰哥拍摄现场的打光和氛围。】 【好的，辛苦艾米老师！ 我晚上还有个饭局，悦姐会带你们吃饭的哈！】 【好的老板！悦姐刚刚已经找我们啦！】 …… 傍晚时分，李锐开车载着许知泉，来到了金丰商务大厦的楼下。 许晨收到消息，便下楼上了车。 晚上有个饭局，是冯文江镇长请客。 饭局便只有四个人，除了许知泉、冯文江，便是许晨和冯青青。 昨天下午，许知泉发信息给许晨，告知了这个饭局。 初识许晨还觉得过于奇怪，毕竟当初冯文江老想撮合冯青青和许晨来着。 许知泉昨天也没细说，只说让许晨“别瞎琢磨”、“放心”之类。 …… 许晨上车坐进后排，便开口道： “爸，这饭局到底啥情况？为何非得叫上我？”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两声： “你冯叔叔喜欢你啊，就不能找你吃顿饭。” 许晨：“……” 许知泉又笑呵呵说道： “放心吧，没什么弯弯绕的事情。 咱们镇上，这一年经济建设有很大成就，你冯叔也已经调到区里去了，说是副职，这算是高升！ 他一直想请我吃饭吧，毕竟也要离开镇上了。 冯叔知道你国庆也回来了，就说请我们父子一起吃顿饭…… 因为刚好有你在，也就把他女儿顺便叫上了。 你们是同龄人，在桌上自然随意些……” 许晨点了点头，却还是有些意外，想不到冯镇长这么快就高升了。 但旋即也便想清了其中缘由…… 镇上的经济建设，必然又跟许家的生意脱不了干系。 “晨鑫苗木”起来后，俨然已经是整个天城和周边最大的苗木公司了，顺便带动了整个镇上的苗木产业。 与此同时，借着先前谢冰冉的庆功宴和几个场合，许知泉也刻意都把冯文江叫了来，让他在市里面多露露脸…… 冯文江可以从镇上高升到区里做副职，自然对许知泉还是感激的。 何况两人本来也就是相识多年的好兄弟，调走之前找许知泉吃饭，也算是合情合理。 许知泉又开口道： “晨鑫苗木能起来，冯镇长还是给了很多支持。 后面他调到区里面，对咱家的苗木公司来说，也都是好事情。 比如北山联村上，也会更安定一些……” …… 二十分钟后，车子在城东的一个饭庄停下了。 许知泉和许晨父子走进去，便见到了迎出来的冯文江和冯青青。 许知泉和冯文江私底下关系就很好，也没多少客套寒暄，搂着肩膀便朝里走去。 冯青青远远看到许晨，露出一抹拘谨： “许晨，好久不见！” 许晨热情但也规矩的笑了笑：“好久不见！” 两人结伴朝里走去，冯青青又开口道： “我在电视上，看了谢冰冉的比赛呢…… 她好厉害！” 许晨笑着道：“那是天赋，没办法！” (本章完) 第302章 这就叫专业！ 6号一早，许晨倒是很早起来。 简单洗漱下楼，发现父亲许知泉正在厨房忙活： “快来吃早餐！刚买的油条、包子…… 还有豆浆，我再煮一下！” 许晨坐到桌前，发现桌上除了油条包子，也还有刚切的牛肉和牛杂。 吃了一口，便是熟悉的“老许”手艺。 许知泉端上热气腾腾的两碗豆浆： “这锅牛肉上星期卤的，我都没空吃！” 许晨：“那明天帮我打包一点，我带到沪城去吃！”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笑： “那我再给你卤一锅！” 许晨：“爸，不用卤新的，就拿现成的，我能吃多少！”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伸出大手抚了抚儿子的脑袋。 …… 许晨手机震了震，发现是吴悦姐姐发来的消息，跟他确认了明天飞去沪城的行程。 国庆假期机票不好定，且都是全价。 反而是提前一天通过熟悉的旅行社预订，能够买到打折机票，看上去有些不合常理。 06年，无论是动车还是高铁，从省城到沪城的线路都要再等一年，才开始正式建设。 现在要是坐火车的话，条件最好的也只能买到特快的专列，很是复古的商务小包厢。 许晨依稀记得，前世大学的时候，暑假曾跟同学一起到沪城游玩，还是买的绿皮火车的站票，也是煎熬难受不已…… 许知泉大口吃着油条，又开口道： “今天是中秋节啊，晚上还是热闹热闹，儿子想去哪里吃？” 许晨愣了愣，倒是把中秋的节令给忘却了。 他想了想，便还是说道： “爸，还是你定吧！” 许知泉喝了口豆浆，笑着说道： “我老许就喜欢吃乡里的大席，要不还是在镇上的厂区？” 许晨：“好啊！我也好久没吃了！” 许知泉：“那我给吴悦打电话，她还在折腾着订馆子呢！ 刚好你四叔四婶中午忙完回来，晚上就在厂区热闹热闹！” …… …… 早饭之后，李锐开车过来，又把“许总”先接走了。 许晨并不着急，自己开着那辆天籁，慢悠悠到了金丰商务大厦。 还是这边安静一些，毕竟只有自己一人。 来到宽大的会客室，泡了壶茶水，打开电脑，开始搜寻研究。 目前手上最棘手的事情，还是安进雄。 与之关联的，便是需要挑破嘉多宝和广药在“王老顺”商标上的冲突。 作为重生回来的人，许晨知道那里埋着一颗雷，现在却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导火索”。 与此同时，还得尽量把自己撇出去。 这种“断人财路”的事情，还是需要把自己隐藏起来才行。 许晨暂时并没有头绪，便只能先做一下案头研究。 嘉多宝算是港资的公司，很明显目前也在谋求上市。 许晨检索了“王老顺”商标相关的信息，发现目前的公开渠道上，并不能查到很多。 首先查到的，是广药的一篇“历史介绍”的官方软文。 文章里记述了广药的相关发展历史，其中就包含了凉茶品牌“王老顺”。 并提及目前“王老顺”分了“红罐”和“绿盒”两种包装。 其中“红罐”由嘉多宝运营，而“绿盒”则还在广药手中。 而这篇文章出自广药，自然更多还是在介绍“王老顺”品牌的历史，以及重点推介“绿盒”产品。 关于“红罐”出租使用权的事项，并没有太多计数。 …… 而在嘉多宝官方网站以及发布的各类新闻中，则对“王老顺”的品牌所有权一事，明显提及的更少。 且没有找到任何一篇新闻或公告，有描述“王老顺”和广药的关系，以及商标使用权租赁一事。 许晨翻了一大圈，终于在港岛的一个商业网站上，查到了嘉多宝在前两年发过的一篇公司介绍。 自然也是繁体字的，并不面对大陆的受众与消费者。 其中有一小段提及，“王老顺”红罐的使用权于上世纪九十年代拿到，原本是2010年到期。 之后在“集团创始人”陈金儒的推动下，与广药时任总经理李广民签署了补充协议。 这便印证了前世时的部分记忆。 重生回来之后，许晨发现某些时间线还是会有细微变化，但总体事情的演进方向是大体不变的，关键事件也还是如常发生。 许晨想了想，又分别在内网和外网，研究了下陈金儒和李广民。 …… 半个多小时后，许晨眉头轻蹙，却又忍不住笑了笑。 最开始，是在搜狐门户，翻到了几篇广药相关的新闻稿，其中有关于总经理李广民的一些社会活动介绍。 而在关联阅读中，许晨竟然发现了一篇文章，是举报李广民的内容…… 点击之后，竟然链去了“搜狐博客”。 06年，还没有后世的微博、微信、抖音等互联网产品，除去门户、社区之外，博客也正在小范围流行。 这是一个名叫“问茶煮酒”的网友，在搜狐注册的博客空间。 其中记录了他的一些生活。 而在其中，竟然有连续的十几篇稿子，都是在“举报”广药总经理李广民。 甚至有详细的项目和财务举证…… 似乎许晨想要的“导火索”，这便凑巧有着落了。 …… 许晨静下心来，又了二三十分钟，把这个“温茶煮酒”的每篇博文，都全部看了一遍，最终大致拼凑了这个博主的状貌。 他似乎是广药旗下生产线的一个技术工人或者小主管。 不知是出于什么私人或公开的原因，跟广药的总经理李广民有了较大的冲突。 并且搜罗了一堆李广民相关的“黑料”，其中甚至涉及具体项目的财务往来条目，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搞到的。 而此人，似乎已经因为举报的事情，而丢掉了自己在广药的工作。 他似乎也并没有其他举报门路，便来到了互联网上，发了些带有事实证据，也带有主观情绪的举报博文。 许晨有些无语。 他将内容，都贴在了私人的博客上，博客这种类似于“私人日记”的产品形态，本身就不太具备很强的传播属性。 这人在自己博客“举报”，也便更多相当于自说自话了。 许晨又专门把他涉及举报的那几篇文章仔细翻了翻，结果震惊的发现，其中竟然提到了“王老顺”的品牌授权…… 许晨吸了一口凉气。 这正是自己在寻找的“导火索”无疑了。 这位“问茶煮酒”罗列的证据，未必全数是真实的。 但许晨作为重生之人，至少可以肯定“王老顺”的事情必然是真实的。 那么这份举报也便经不起查。 从这人把举报文章发在自己的博客来看，或许他并不“擅长举报”。 或许他也尝试过其他路径，但不得要领，才招致了打击报复，甚至连工作都丢了。…… 而许晨身边，刚好有个“擅长举报”的人。 当年国营光明机械厂的天，可是方骏老师给捅破的。 …… 许晨想了想，这至少是一条尝试搞掉安进雄的门路。 而且是完全假于他人之手，不会给自己招来什么明显的麻烦。 如果走不通，可以再想其他办法。 他直接给方骏老师发了条短信过去，没过一会儿，方骏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什么事情？” 许晨：“国营公司的大领导犯了事，底下的人有什么合理合法的举报途径吗？ 最好是只要举报了，就不得不查的那种。” 方骏愣了一会儿，似乎是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这要看这个国企的级别，也要看在什么地方。 理论上来讲，企业的级别和规模越大，在越是在发达的城市，举报渠道越多，也越容易推动彻查。 但如果是小地方的企业，规模也不大的话，比如之前的光明厂，举报起来的阻力可能越大。” 许晨：“羊城的，大国企。” 方骏：“这种的反而好弄，只要真有问题，都是可以查出来的。 弄好举报文件，几个该投递都投递了。 即使举报文件没那么完备，也肯定会启动调查的。” 她顿了顿： “你惹上事了吗？” 许晨：“我没惹事，但现在有个事，确实得处理。” 方骏沉默了会儿，开口说道：“你可以信任我。” 许晨亦是沉默了会儿，忽然生出一股感慨。 他想了想： “我把这家企业，和那个人……发给你看一下？” 方骏：“好，我尽快回复你。” …… …… 半个小时后，许晨收到了方骏发来的一封邮件。 他点开认真看了下，里面详细罗列了应该向哪些部门、哪些单位举报，并且附了具体部门和单位的详细地址、联系电话等等。 当然也包含具体举报的形式，比如哪些部门需要以挂号信的方式邮寄资料，哪些则需要电话沟通等等。 甚至非常贴心的，还有防止打击报复的一些自我保护手段。 …… 许晨摇着脑袋，忍不住低声念了句： “这就叫专业！” …… …… 许晨当然不会自己来操作，而是联系了那位“问茶煮酒”，在博客后台给他发了私信。 【网友你好，我偶然逛进你的博客，看到你的举报信息，对你的遭遇也很同情。 但你在博客里这样写举报文章，是根本不会有人看到的……】 稍候了一会儿，果然收到了“问茶煮酒”发来的回复： 【你好！网友！感谢你的来信！ 我也不太懂上网，在自己厂里举报了，结果工作都丢了……】 这人“洋洋洒洒”发了一大堆消息过来，掺杂了一堆情绪化的内容。 许晨耐心看完，跟自己预想的也差不了太多。 这个“问茶煮酒”举报李广民，也并非完全出自正义感，还确实有些私人过节。 但大抵就是在厂里面想要晋升小主管，被大老板安排了小舅子过来之类的，导致对大老板怀恨在心。 这也才四处搜集大老板的黑料，想要把大老板也薅下来…… 【网友你好！我对你的遭遇，非常感到同情！ 但你这样在博客发文章，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还是要走正规的举报渠道。 你们是大国企，还是有合理合法的监管渠道的！】 【我在厂里举报了，也去上级单位写信了，但都没有用，我还遭了打击报复……】 【实不相瞒，我也是粤省的，也在相关部门就职…… 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列一个举报渠道给你，按照里面的指引，每个部分和单位都投递一轮举报内容，肯定是会发起调查的！】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就是不知道该找谁！ 我即使跑到京城去，也都是两眼一抹黑……】 …… 许晨耗着耐心，跟这个有些头脑不清白的“问茶煮酒”终于算是把话给聊清楚了。 然后他把方骏发来的那封邮件，又用好理解、一看就懂的方式“翻译”了一遍，转发给了“问茶煮酒”。 【太感谢你了！恩人！ 我手里的资料很多，我今天就要全部整理打印，写好举报信，一个个去投。 还有那两个要打电话的，等国庆假期一结束，他们上班我就打电话！ 我现在工作也丢了，有的是时间！】 许晨又特别提醒道： 【记得用邮政挂号信，这样的话都是可以查证的。 并且你也可以后续去追踪，流程上来说，他们是必须要给反馈的。】 【实在是多谢你，好心人！】 …… …… 又跟对方絮叨了半天，许晨这才终于x掉了私信的对话框。 如此一来。 让子弹，飞一会儿。 …… 只要广药李广民这里东窗事发，“王老顺”商标延期的猫腻也便会被抖落出来，毕竟三百万港币的可不是个小额度，能判不少年了…… 陈金儒也便会跟着被抖出来。 到时候再顺势提醒一下李越，也便能推动体育总局和国家队，关注到安进雄和陈金儒的事情了。 只要安进雄和陈金儒有私下交易，那么安主任也便“无”了。 而在这个过程中，除了可以解决掉安进雄的问题，保证“晨风科技”和“燃冰体育”后续的推广之外，可能还有另外一个额外的好处。 这波推动，会让嘉多宝“王老顺”的商标危机提前爆发出来，也便有机会把“菲姐”给顺势拽出来。 嘉多宝一直在谋求上市计划，而现在整个公司的营收，都是压在“王老顺”这个单款产品上的。 一旦“王老顺”品牌出现问题，而昆仑山矿泉水还没起来的情况下，嘉多宝的上市计划也便彻底搁浅了。 像聂菲这样的高级管理者，年薪的很大一块，是公司的期权或者股票，而嘉多宝无法上市，也便意味着期权便是废纸一张。 之前担心“菲姐”的年薪付不起，但嘉多宝的危机提前爆发，也便有机会把聂菲薅过来搞“燃冰体育”了。 当然，许晨在这其中，也只是起到“催化剂”的作用，只是想办法让事情提前一点爆发了。 对于聂菲来讲，继续呆在嘉多宝，终究会迎来暴雷的一天，无非是个早晚的问题。 许晨把她拉入“燃冰体育”，对菲姐的将来，自然也是好事情。 毕竟谢冰冉的商业价值，再加上许晨的运筹，把“燃冰体育”做起来也还是有很大信心的。 所以这个举报，也是一箭多雕的事情。 只盼，十拿九稳。 明天有点事，更新会晚些 (本章完) 第303章 互相成就 势均力敌 中秋节的傍晚，爱热闹的老许，又在镇子上的厂区张罗了一桌大席。 除了本来就在厂区的三舅和四叔、四婶，还有在天城独自过中秋的杨从新和郭亮。 自然也还有远道而来的孙艾米、谷鑫鑫，以及今天刚好没走的李锐和方涛两个小兄弟。 酒菜堆满了桌子，甚至叠在了一起。 对孙艾米和谷鑫鑫两个南方小姑娘来说，这粗犷豪放的吃饭场面，还真是见所未见，掏出手机拍个不停。 许知泉起开一瓶国窖，这便开始笑呵呵的分酒。 许晨忍不住拍了张酒席照片，发给了还在省城的方骏老师。 方骏明显有些气恼，回复道： 【你跟许总说，回来要给我补一桌！】 …… 酒席上有郭亮在，基本上不会冷场。 酒打了两圈下来，便又只剩郭亮和许知泉两人还能正常端着酒杯。 孙艾米和谷鑫鑫各端着个杯子，竟也分别来跟“老板”许晨敬酒。 许晨本来在喝可乐，也便倒满两杯，笑着一饮而尽。 杨从新不知道喝了几杯下去，明显变得有些感性。 他端着酒杯走到许晨面前，开口说道： “我老杨是真没想到，这辈子真有机会折腾电动车，而且这么快就把第一辆车造出来了…… 除了感谢许总，也必须得感谢小许总！” 许晨端着酒杯，客客气气： “杨主任言重了，你是咱们晨风科技的真正技术核心，没有你电动车可造不出来。” 杨从新又感慨了一番，仰脖把满杯酒灌了下去。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酒也不知道过了几巡，该倒的也都倒了，甚至郭亮都开始语焉不详。 许知泉抽了根烟，伸出大手拽住儿子的胳膊： “走！看月亮去！” 父子俩从桌前退下来，攀上了北屋的房顶。 东方的天空，一轮明亮满月，正在缓慢升起…… 父子俩盘膝坐在了房顶。 许知泉掏出根烟，叼在了嘴里。 他正要点烟，许知泉却把打火机接了过去。 “咔哒”一声，火光照亮了老许笑意吟吟的脸面。 “下次回来，是不是得等寒假过年了？” “爸你可以来沪城看我呀！东晨广告也是你的产业，你还没去参观下办公室呢！” 许知泉笑着伸手捏了捏儿子的肩膀。 许晨又开口道： “我研究下沪城几个大学的mba课程，看哪个老爸你合适报名的。 等晨风科技这边上正轨你也空闲下来，就到沪城跟我一起念书！” 许知泉抽了口烟，又爽朗的笑了几声： “好啊！我听儿子安排！” …… …… 7号下午，许晨、孙艾米、谷鑫鑫三人，落地沪城。 谷鑫鑫已经决定加入“东晨广告”，但还没有正式从现公司提离职流程。 预计至少也要再等十天半月，谷鑫鑫才能正式入职报到。 好在目前项目压力并不大，许晨和孙艾米两个人也基本都能应付。 刚好都在yp区，许晨便打了一辆车。 明天便是调休后的工作日，但孙艾米作为“东晨广告”的员工，明显也没什么上班焦虑。 跟原来在“黑爵营销”的工作环境比起来，明显东晨广告这边要自由轻松了不少。 不是指工作量，而是整体的工作氛围。 现在办公室里，也就只有许晨和孙艾米两人，而许晨明显是个“好老板”，对孙艾米也没什么“管教”之类的心思。 这种自由轻松的氛围，孙艾米自然很是喜欢。 但她工作自然也丝毫没有懈怠，甚至可能比在上家公司时，还要更上心了一些。 车上时，便又跟许晨确认了后面几天的工作安排。 谢冰冉在省城拍摄的照片素材，摄影师谭长桥需要一周左右，陆续把照片修好发过来。 刚好孙艾米这边，也需要把自己拍摄的“晨风冰动力”底图修一下。 这便是后面几天的主要工作了。 昆仑山矿泉水的创意稿已经做完了，但许晨说先放两天，不着急立刻跟嘉多宝去提案。 许晨的考虑，自然是不想让对方觉得这套方案做的很轻松随意，稍微多压两天，显得郑重和认真一些。 这和jeep的方案还不同，那个相当于是个“比稿”，存在和bbdo天联广告的竞争关系。 就是要用最快的时间做出一个方案，也才能体现东晨广告的能力，同时也是让对手有个措手不及。 …… …… 8号，许晨已经回到了课堂上。 上午是有些枯燥的《传播学概论》，不少学生可能假期玩的太疯，此刻都在偷偷打盹。 只有“学霸哥”焦天博坐在第一排，还是那副正襟危坐，认真做笔记的架势。 讲台上正在授课的，是“新闻系”的系主任陈伟伦，也是本学院资历很深的教授。 课程快要结束时，陈伟伦开口说道： “国庆前，我代表我们学校去京城，参加了本届‘大学生广告大赛’的初步评选。 让我比较意外的是，咱们班作为大一新生，居然有二十几位同学，都提交了自己的参赛作品。 初选结果已经出来，我可以透露的是，咱们班级里，有两个作品已经入围了最终评审。 虽然我不是最终评审的评委，但我初步估计，咱们班入围的两个作品，至少有一个还是有机会拿奖的！ 这还是非常难得的。 以往的‘大广赛’，都是大三大四的学长学姐入围。 今年的大一便有作品入围，还是两件，实属难得……” 话音落地，便传来阵阵窃窃私语。 毕竟有二十几人提交了作品，可能大抵都在兴奋猜测，入围的作品里，会不会有自己的那一个。 “文人相轻”，跟创作相关的领域皆是如此。 任何一个个体，但凡倾注了心力创作，对自己的作品也就难免会有自信滤镜。 后排的男生，也在有些兴奋的讨论。 便开始互相询问，有谁提报了作品，获了奖就请客之类。 3103寝室，除了许晨，便是自信的“学霸哥”焦天博，还有“文艺青年”陈文艺。 陈文艺还是有些不自信，亦或是“佯装”不自信，低声说道： “我就是参与着玩一玩，我应该没法入围。” 洪小强又看向许晨：“许老板呢？”许晨一脸大大咧咧：“我肯定入围啊！” “那许老板获奖了得请客呀！” 接着便是一阵说笑起哄。 但其实可能大部分人，也还是只当个玩笑。 毕竟许晨说的大大咧咧，也一副半开玩笑的样子。 3104寝室，副班长霍大山、“沪城土著”黄浩、“炒股哥”裴前也参与了比赛。 黄浩嘴上说着谦虚的话，但似乎对自己提交的作品，也还挺有信心…… 许晨跟同学说笑着，也一边在好奇： 两个入围最终评审的作品，不会都是自己的吧？ 自己倒是没所谓，但“得失心很重”的焦天博，怕是要哭了呀。 …… …… 下午课间，收到了jeep市场部品牌经理闫川发来的信息，跟许晨确认明天上午提案的安排。 上午九点半，许晨和孙艾米会抵达jeep办公室，参与提案汇报。 闫川又额外提醒： 【jeep这边，除了上次见过的andy总何大昶之外，我们国内营销部门的副总经理leo庞铭，也会一起参加……】 闫川似乎是出于好心，又跟许晨私下多透露了些与会信息： 【leo总庞铭，是andy总何大昶的上司，所以明天的决策拍板，实际是leo总来把控。 当然核心也还是参考andy总的意见……】 【国庆前的那次沟通，andy总对许晨老师这边，还是非常认可。 对于明天的提案，andy总非常期待。 最主要的是，andy总非常希望能够顺利把谢冰冉签下来……】 【bbdo天联广告这边，vincent刘文钦带队，也已经产出了创意方案，所以明天会是一个‘比稿’的场合……】 这本就在许晨的预料之中。 原本也计划在今天晚些，还需要对这位bbdo的创意总监刘文钦，做一些研究。 知己知彼，也才能稳操胜券。 许晨在信息里，跟闫川还是客套的道谢。 或许是得到了andy何大昶的授意，闫川明显在提醒许晨，明天的提案汇报，需要认真对待…… 之后，许晨的邮箱，便收到了一封正式的会议邀请邮件。 邮件涵盖明天的会议主题、会议流程、参会人员等等，也抄送了所有与会人员邮箱。 许晨翻了翻名单，发现bbdo天联广告，竟然会有五个人过来提案，也当真是阵仗很大。 看上去，也是势在必得。 想来也是顺理成章，毕竟jeep这单生意，许晨算是个搅局者。 本来广告订单算是刘文钦的囊中之物，现在却莫名多了个“比稿”环节，想来刘文钦还是非常不爽的。 另外，许晨前世在广告公司呆过，也便非常清楚，每个总监的团队人员配置，都是根据项目来的。 如果刘文钦丢了jeep这个项目，团队里的人员多半也会被抽走，更别提项目奖金之类的团队和个人收入了。 许晨心态轻松，但刘文钦这位湾岛来的创意总监，此时却是压力山大。 …… …… 晚上，同海创意设计大厦，东晨广告办公室。 孙艾米已经下班离开了，许晨独自坐在“总经理室”，还在琢磨着明天汇报的方案。 虽然总体上许晨心态自信，但也还是非常重视明天的提案，并未掉以轻心。 毕竟是关系到谢冰冉的项目，必须得认真对待。 对于明星来说，能够代言什么品类和品牌，也象征了对应的咖位和商业价值。 而奢侈品牌和汽车品牌，无疑是最受看重的。 谢冰冉能够拿下一个汽车品牌的代言，对“冰哥”的形象来说，也是一个加成。 代言人和品牌方，有时候也是互相成就的状态。 而现在，谢冰冉能否拿到这个代言，也跟明天许晨的提案挂上了钩。 毕竟在谢冰冉指定东晨广告的情况下，jeep品牌方也已经明确表示，只有觉得东晨广告的方案靠谱，也才会推动和谢冰冉的后续签约。 另外…… 谢冰冉把项目推给了许晨，许晨要是接不住，怕是在冰哥面前也有些抬不起头来。 冰哥已经是全国的冠军，又刚刚拿了个东亚的冠军…… “小富婆”可是越来越厉害了，许晨可得跟上冰哥的步伐才行。 在一起，“互相成就”的同时，也终究需要“势均力敌”才行。 明天方案已经写好了，还是简单干练的风格，没有太多里胡哨的东西。 但明天提案的话术，还是需要稍微推敲一下。 另外，对于明天的手，bbdo创意总监，那位湾岛来的创意人刘文钦，许晨也做了些案头研究。 刘文钦是文案出身的创意人，之前在湾岛做过快消品类的客户。 到大陆后，一开始也是做快消为主，做过食品和饮料，甚至还做过女性护理产品。 这倒是跟做过“妇琰洁”的许晨，有了些许相似之处。 刘文钦三年前开始做汽车客户，一开始做三菱的帕杰罗，去年接入了雪佛莱进入国内的上市推广项目。 看来他先前能够接下jeep的单子，还是看重过往的从业经历。 做过帕杰罗这款经典越野车型，同时又做过05年雪佛莱在国内市场的第一波推广。 许晨又翻了翻刘文钦以往的广告作品，还是稍微重视起来。 许晨自然不会轻敌。 能坐上牌桌的，自然都有些压箱底的本事。 对明天的对手研究过一通之后，许晨又还是研究了一下明天的“大老板”，那位leo庞铭…… 搜罗了一堆信息之后，许晨对于明天的汇报话术，也相应做了一些微调。 这便更加“十拿九稳”起来。 …… …… 忙活完，已经接近晚上十点。 许晨刚要关机离开，却又忽然想起了安进雄和陈金儒的那桩事。 这便又打开了“搜狐博客”的页面。 登录“私信”，果不其然，收到了那位“问茶煮酒”发来的信息： 【网友你好！ 所有的举报信，我都已经按照你发的联系地址，全部用挂号信发出了一份！ 另外，那两个需要电话投诉的部门，我今天下午都已打了实名电话，并收到了正式的受理编号！ 再次感谢网友你的好心帮助！】 (本章完) 第304章 先声夺人的对手 9号，jeep提案日。 为了避开早高峰的拥堵，许晨和孙艾米一大早便先赶到了陆家嘴。 许晨带着孙艾米，吃了一顿人均一百多的奢侈西式早餐。 其实也不过是寻常的烤肠、煎蛋、三明治…… 主要是在这陆家嘴的地界，还需要额外分担店家房租的成本。 早饭后，又在jeep品牌方公司附近，找了家咖啡店坐了一会儿。 这是一家精品手冲咖啡店，远远就能闻到咖啡香气。 果然沪城在“小资”这条道路上遥遥领先，06年就已经有这样的精品咖啡店面了。 而“精品咖啡”的营销概念，还得等到十年后，才在国内的一二线城市扩散流行起来。 10月的沪城，已经有些清冷，孙艾米捧着一杯热拿铁在喝。 入行以来，每次参加提案，都还是有些紧张。 在黑爵时，带队提案的总监，也至少还是会表现出些许紧张，一大早就开始看ppt、背稿子之类。 但许晨似乎是真的轻松，端着一杯热红茶在喝，看上去轻松随意。 “老板，等下提案，真的不用我做什么吗？” 许晨笑了笑：“不用，不过等拿下比稿，估计就要做分镜脚本了。 这是个辛苦工作。” 好像拿下比稿，对许晨来说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孙艾米心中还是有些惴惴，毕竟对面的bbdo天联广告，也是国际大型4a。 且人家早就与客户方沟通了很久，还是港台总监带着整个创意团队。 东晨广告则只算是个临时出现的参与者，而且还只是许晨一个人做的方案，压根都没让任何人帮忙。 虽然妇琰洁、昆仑山的项目，已经让孙艾米对许晨的能力虽然笃定，但面对今天的比稿“对垒”战局，她也还是有些心里没底。 孙艾米当然不会知道，许晨怀里揣着的，可是前世就被客户选中的“标准答案”，不被客户选中才算奇怪了。 而且许晨已经判断过，不会有刚好“撞稿”的风险。 毕竟在前世的时间线里，许晨的“标准答案”，是在三四年后才上线推广的，算是“大切诺基”在国内的第二轮推广了。 而前世的这一轮推广，或许就是用了bbdo或者其他广告公司的“普通”创意，才导致泯然众人，根本没在行业内留下什么印象。 …… 两人正在等候，一行人进来买咖啡。 领头的中年男人穿着精致、发型一丝不苟，远远看到许晨便走了过来打招呼： “许晨老师……” 许晨转头一看，正是bbdo天联广告的创意总监，湾岛创意人vincent刘文钦。 “vincent总，这么巧！”许晨赶紧客气起身。 刘文钦身后，还跟着四个年轻同事，一样都是穿着打扮精致而有格调，很有国际4a的装逼架势。 刘文钦看上去一脸斯文，也很符合湾岛广告人的风格调性： “非常期待东晨广告的方案，但我们对自己的方案，也还是很有信心。” 对方说话倒是坦荡客气，许晨笑着说道： “这次能有机会跟vincent前辈学习，我也非常荣幸！” 既然对方客客气气，许晨也便展露乖巧和高超情商。 对于许晨的回复，刘文钦明显也很是受用，一脸温和的笑了笑。 毕竟年纪摆在这里，许晨确实算是个广告创意行业的“晚辈”，而且还是个纯本土的大陆广告人。 湾岛的文化生态，还是受了些日国的影响，职场上“前辈后辈”的俯视层级，还是非常明显。 刘文钦作为“湾岛前辈大佬”，自然也是刻意展露出该有的大度与格局。 当然这其中，多多少少还是会有“虚伪”的成分，毕竟是要比稿抢生意的，许晨又是后来的搅局者…… 也都是人之常情。 刘文钦一脸温和，又将身后团队的四个年轻人，简单介绍了下。 都是4a国际公司的精英气质。 许晨自然也介绍了下孙艾米，两边都客客气气打着招呼。 对面的四个年轻人，听口音就都是大陆的广告人。 他们和许晨一一握手认识，温和笑脸下还是露出明显的讶异。 自然也还是惊讶于许晨的年纪，看上去是在场年龄最小的。 对此，许晨早就见怪不怪，没有人主动问起提及，自己也就懒得敷衍解释。 刘文钦的四个下属都是大陆广告人，但可能是跟着刘文钦的关系，都还是透出一股湾岛广告人的斯文气息。 广告人通常追求“特立独行”，包括穿衣打扮、个性喜好等诸多方面。 但好些年轻的晚辈，还是会主动去贴合“总监”的调性和风格，这也算是一种职场生存的小技巧。 一种“忠心”和“站队”的暗示。 这年头的4a广告圈子是个“江湖”，大陆人、港湾人、东南亚人，最上头还有欧美人。 也充斥着诸多的勾心斗角、抱团派系等等，并不纯粹。 …… 众人在咖啡店喝了会儿咖啡，也算是寒暄熟识了一番，时间也就差不多了，这便起身出去。 许晨还是客客气气，主动让“前辈大佬”走在前面，自己乖巧安顺的跟在后面。 …… 一出电梯，到了jeep的办公室门口，品牌经理闫川已经迎了过来，赶紧热切的打招呼。 一看bbdo和东晨两个团队，居然是结伴一起上楼的，也还是有些意外，但也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说什么。 闫川带着两边团队，这便来到了国庆前开会的同个大会议室。 “各位老师稍等一会儿，我们两位老板马上就过来。” “等下提案的顺序，咱们需要确定一下。 今天需要提报的内容主要是两部分，第一是基本广告策略和广告语，第二是代言人广告片。 按照我们的随机安排，两部分将会分开提报。 基本广告策略和广告语，先由bbdo天联团队提报，之后是东晨广告团队提报。 代言人广告片部分，则先由东晨广告团队提报，再由bbdo天联团队提报。” 他又分别看向刘文钦和许晨： “vincent总、许晨老师，都没有问题吧？” 两边自然都没有问题，也所谓客随主便。 其实对于汇报提案来说，先后顺序各有优劣。 先汇报的，有机会给客户建立“先入为主”的印象。 “先声夺人”的情况下，客户一旦接受了先汇报者的思路，也会很难扭转。 而后汇报的好处，是可以见招拆招，针对前面汇报的话术，临时做些应对调整。 总体上，跟辩论也有大致相仿之处，都是围绕“说服”的逻辑铺陈。 …… 稍候了一会儿，会议室的门推开，那位andy总何大昶便笑着走了进来，身后也还有另外几人。 “久等了各位老师……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jeep品牌副总经理，leo总庞铭。” 庞铭笑着走了进来，身形瘦削高挑，西装笔挺，一副“海归”精英范儿。 “叫我leo就好。”开口还是温和客气。 刘文钦明显跟他早就认识，起身打了招呼，看上去很是热络熟稔。 何大昶笑着帮许晨介绍： “这位便是东晨广告的许晨老师。” 庞铭看向许晨，不无意外还是露出讶异： “andy跟我说你很年轻，想不到这么年轻。” 话音落地，bbdo天联那边的几个年轻人互相看了眼，似乎也正怀着同样的想法。 许晨并未过多解释，而是双手递上了名片： “幸会leo总，您叫我许晨就好。” 庞铭也递上了名片，互相还是认真看了看。 这位leo总皱了皱，笑着对许晨说道： “我们的目标客户群体，都是偏中年大叔、成功男性。 许晨老师年纪这么小，可以共情我们目标受众吗？” 言语之下，便是一份质疑。 刘文钦不经意的笑了笑，似乎是正中下怀。 许晨面色如常，笑着说道： “我们作为广告创意人，是需要能够共情各类用户群体的。 这跟演员的性质，也会有些相仿……” 他看了眼刘文钦，笑着说道： “也比如vincent总，先前也是做过女性护理产品的。 这也是广告人专业能力的体现！” 刘文钦愣了愣，没想到话题会兜到了自己这里。 而许晨居然知道自己做过女性护理产品，也让刘文钦有些意外。 庞铭笑了笑，转头看了眼刘文钦。 刘文钦笑着道： “许晨老师这一点说的倒是没错的。 我们这些做广告创意的，确实需要理解和感受不同的用户群体。” 许晨跟着笑了笑，也没有更多言语，终究还是要看等下的方案。总监何大昶开口道：“国庆前跟许晨老师第一次见面，也是印象很深刻。 许晨老师在品牌洞见、策略分析上，确实有过人之处。 而且他跟谢冰冉的私人关系也很好，如果我们将来跟谢冰冉成功合作的话，东晨广告代为沟通，也会方便很多。” 很明显，这是在帮衬许晨。 庞铭笑着道： “广告行业果然藏龙卧虎，也正如罗斯福所说： 不做总统，就做广告人…… 那对东晨广告的方案，还是更期待了。” 与此同时，一旁陪笑的刘文钦，终于还是脸色变得稍微有些难看。 许晨也只是温和笑着，一副谦虚谨慎的样子。 他很清楚，庞铭和刘文钦一看就早就认识，甚至有些熟络。 这种亲近的“客户关系”，也会影响最终的方案选择，许晨不能掉以轻心。 …… 两边寒暄认识的差不多，品牌经理闫川便主持开始了正式的提案汇报： “那我们会议正式开始，会由bbdo天联团队，先提报基础广告策略和广告语的部分。 时间会卡在二十分钟，vincent总，辛苦……” 刘文钦笑着起身，也早就接好了投影。 他举止文雅淡然，还是颇有些湾岛创意人的文艺调调。 但粗看上去，性向应该还是正常的，只不过就是稍微带了些娘…… “提案之前，还是让我们先看一条片子，一起进入‘越野’的世界！” 在他富有磁性的嗓音中，先播放了一条一分多钟的视频。 视频内容，是各类“越野”场景的剪辑，配上激昂动感的音乐，确实非常具有渲染力。 荒野、泥浆、落日。 轮胎、发动机、中年男人…… 一条片子播完，在场几个中年男人，明显还是有情绪共鸣。 男生和男人，中间还是有条成长的门槛。 而对于事业有成、富于挑战精神的中年男人而言，荒野与冒险，还是带着些源自本能的召唤感。 男人，终究是狩猎的动物。 …… 现场氛围，被一条片子烘托的恰如其分。 很明显，刘文钦也极具提案技巧。用一条视频开场，便是先声夺人。 页面翻动，他娓娓道来： “越野，不只是一种业余活动。 对我们的目标客群来说，它是一种生活方式，也是一种精神寄托。 开越野车，也并非真的要去荒原越野。 都市，也充塞冒险。 越野，也代表了他们身处钢筋丛林的精神世界。 人到中年，事业有成，翻越过无数人生高山。 而这种心绪意志，在开车越野中，会得到情绪上的释放与共鸣。 这也是我们的目标客群，喜欢越野车、喜欢越野的深层动因……” 不得不说，刘文钦的提案技巧当真是一流。 配上他富有磁性的湾岛口音，确实很具有煽动性。 一段情绪铺陈，从目标用户跟“越野”的情感关联入手，确实很有打动力。 而与此同时，许晨也非常清楚，这一段铺陈真是契合了jeep本身的营销策略。 讲完了一大段情绪渲染，便开始正式切入此次的广告策略部分。 “2006年，大切诺基以全进口形式，重新进入中国。 掀起越野车型的和jeep的新篇章。 我们这次推广，核心的广告沟通策略，便是用jeep来代表和诠释越野精神。 让消费者在脑海中，将越野和jeep挂钩。 越野就是jeep，jeep就是越野！” 他稍微顿了顿，明显在观察现场的反应，尤其是庞铭和何大昶两个决策者。 很明显，庞铭和何大昶微微点头，已经表露出了明显的认同。 已经抛出了核心策略，接下来便是最核心的那句广告语。 刘文钦翻动ppt，投屏上出现一句话： 【jeep】 【越野，越人生】 …… 许晨笑了笑。 站在广告专业的角度，这句广告语确实还不错。 配上刚刚的那些情绪渲染和策略铺垫，如果满分十分的话，这句广告语也能打个七八分了。 这位来自湾岛的创意总监，确实是有两把刷子。 许晨想起先前妇琰洁的比稿等等，撞上的广告人里面，刘文钦都算是不错的对手了。 …… 广告语打在投屏之上，刘文钦又刻意顿了顿，好让庞铭和何大昶仔细“品味品味”。 与此同时，他团队的四个年轻人，明显也是有些心绪澎湃和骄傲情绪。 他们的“总监”，确实汇报的很好，而这句广告语，也很具有打动力。 刘文钦笑了笑，接着解释道： “核心策略，是用jeep来象征越野精神。 那么越野精神是什么？ 解读会有很多…… 但站在我们的核心目标客群，那群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角度，便是这样一句话： ‘越野，越人生’……” “人生是一场冒险，都市丛林也深藏各类凶险。 越是活的自由野性，越是能拥有精彩的人生。 而越过野性凶险，也越过人生成就！ 这就是： ‘越野，越人生’！” 话音落地，庞铭哈哈笑了笑，带头鼓起了掌。 随之，会议室中便响起了一阵掌声。 许晨微笑着，也跟着鼓起了掌。 一旁孙艾米看了眼自己的“老板”，心中却更加惴惴起来。 bbdo天联广告的提案，确实是挺强的！ “越野，越人生”这句广告，也确实很有看点。 关键还是一语多关，有着可以琢磨的复合含义。 孙艾米自然也没看过许晨的方案，不免担心起来。 至少站在孙艾米的角度，一时间很难想出更好的广告语了。 而况bbdo天联广告跟jeep本来就有合作关系，老板间的关系也很好。 今天的比稿，不会是要输了吧…… 她这样想着，又转头看了眼许晨。 却发现自己的老板跟着鼓掌，神情却仍然是淡定自若的模样。 …… …… 庞铭琢磨着那句广告语，低声道： “越野，越人生…… 确实是挺好，朗朗上口。 而且越琢磨越有味道！” 何大昶跟着道： “确实如此，而且这句话，也非常匹配代言人王识。 这句话从王识口中说出来，感觉也是很有味道的！” 刘文钦面色平淡，但明显已经自信开心了不少。 基于现场的反馈，以及他本身对方案的自信，已然觉得此刻汇报十拿九稳了。 这一段的基础广告策略和广告语提报，核心其实就是最后的这句“广告语”。 前面的策略铺垫，也是为了推导出这句广告语。 显而易见的，两位决策者庞铭和何大昶，都对这句广告语非常赞许。 如此，刘文钦也便放下了惴惴的心理。 …… 又稍微讨论了几句，品牌经理闫川便切换了电脑投影： “下面，有请东晨广告，提报基础广告策略和广告语。 同样是控制在二十分钟以内…… 辛苦许晨老师！” 感谢打赏的各位义父！ (本章完) 第305章 哪里冒出来的？ 刘文钦的提报明显大获好评。 在外人看来，后面紧跟着汇报的许晨，必然是压力很大。 毕竟刘文钦已经“先声夺人”，抢占了客户的心理认可。 在刘文钦的方案挑不出“大毛病”的情况下，想要彻底扭转客户的判断和喜好，难度也是极大。 这也是跟在后面汇报的弱势之处。 …… 庞铭和何大昶互相看了眼，明显对东晨广告的方案有些担心了。 毕竟bbdo天联这边，已经拿出了这么“靠谱”的东西…… 尤其是何大昶，心中还是有一些惋惜的情绪。 他不是在为东晨广告惋惜，而是在为不能签下谢冰冉惋惜。 东晨广告今天拿不下比稿，也便意味着没法推动签约谢冰冉了。 何大昶在找谢冰冉做代言的事情是，还是非常上心的。 最主要的是看重谢冰冉商业价值的潜力，而且在先前的用户摸底调研中，谢冰冉的客群喜好度也非常之高。 jeep的这波推广，不能够用上这位冷酷有魅力的代言人，属实是倍感可惜…… 刘文钦坐下之后，身旁几个下属，都笑着过来窃窃私语，多半是说些“恭喜老板”之类的马屁话语。 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仰头看了眼自己的老板，面露明显的担心。 …… 许晨不疾不徐，这便站起身来。 他接过翻页控制器，缓缓开口： “感谢vincent总，也让我们这些广告行业的后辈，受教和学习了不少！” 开场便是几句没用的“马屁”，目的是承接先前的情绪，有一个缓冲和过渡。 “‘越野，越人生’…… 确实是一句非常精妙的广告语，我作为广告行业的从业人员，也不得不点赞。 如果是我做选择的话，我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这句广告语。” 庞铭和何大昶互相看了眼，面露一丝意外，这不会是上来就“缴械投降”了吧？ 刘文钦愣了愣，却露出一抹不屑，心中大概是觉得，面前的年轻人也实在太没骨气了些。 孙艾米觉得话头不对，忍不住心生窘迫，微微低了低头。 许晨面色如常，却是瞬间话锋一转： “可惜最终做选择的，不是我……” 他又看向面前的庞铭和何大昶： “其实，也不是品牌方的leo总和andy总。 最终做选择的，永远是真实的消费者。” 他稍微顿了顿，又开口说道： “广告语，终究是与消费者沟通的，需要我们的消费者第一时间就能理解与明白。 并且瞬间捕获到品牌和产品的价值……” “刚刚vincent总的提报中讲的非常好，我们的目标群体，是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 但各位有没有真正见过，在大陆、在国内，最典型、最大量的‘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是长什么样子的？” “大陆这一代所谓‘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集中于60末、70后，属于改革开放后，先富起来的一代。 其实当年有一个说法，叫‘什么清华北大，都不如胆子大！’” “我们身处沪城，都读过很好的大学，甚至是海归留学，港澳高端人士…… 我们呆在高档的写字楼里，可能平常接触的‘事业有成中年男人’，更多的是像leo总、andy总这样的精英金领。 但…… 在国内、在大陆，这样的人有多少？ 而我们的最大量、最核心目标用户，所谓国内的‘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可能很多很多，连大学都没有读过。 可能在精英眼中，他们就是一群中专、中学毕业的‘土老板’。 但是踩到了时代红利，加上敢闯敢干，勇猛精进…… 就是赚到钱了！ 就是能买几十万的车，就是能买纯进口的大切诺基！ 就是喜欢大车！也需要开着大车跑工地、跑项目！ 就是要面子！就是要做大哥！” 许晨又顿了顿，开口道： “跟这样一群目标用户，我们在广告语里面，跟他们沟通人生、沟通越野的精神内核…… 真的有意义吗？ 可能，他们只是想让我们告诉他： 为什么我要买jeep？ jeep跟其他的越野车比，好在哪里？” “试问…… ‘越野，越人生’这样的广告语，可以回答他们的这两个问题吗？” 话音落地，场面陷入了沉默。 许晨也刻意顿了顿，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庞铭和何大昶互相看了眼，都变得饶有兴致起来。 许晨刚刚说的这一番，相当于瞬间把刘文钦的提案给推翻了。 这自然也是许晨的提案比稿策略。 刘文钦占到了“先入为主”的优势，许晨便需要一上来，就把对方的这层优势给化解掉。 至少让客户觉得，刘文钦的方案并非完美，有弱点、可质疑，后续许晨的提案也才有被接纳的可能。 而最关键的是，许晨刚刚说的那些都很有道理，尤其是最后那几句话…… 做广告，最终还是要指向“销售”的。 如果带不来销量，那么广告语再精妙，广告片再精美，也没有任何意义。 其实jeep品牌方，也已经做过用户研究。 也正如许晨所说，能购买、有可能买“大切诺基”的，正是那群所谓的“土老板”。 而真正的所谓“都市精英金领”，零几年初的节点，在大陆毕竟还只是少数。 当然这一切，都还要等产品上市后再做验证。 但整体大陆越野车市场的用户大盘，确实是如许晨所言。 而面对用户的核心疑问： “为什么我要买jeep？ jeep跟其他的越野车比，好在哪里？”…… 似乎“越野，越人生”这句广告语，确实无法直接解答。 而对那群目标用户来说，也确实有些“云遮雾罩、不知所云”了。 …… 刘文钦沉默不言，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他也没想到，许晨一开始提案，便先把自己刚刚的“得意方案”给敲打了一遍。 关键是，都打在七寸上，令刘文钦有些哑口无言。 事实上，这些港岛、湾岛的外来创意人，确实对国内的消费者知之甚少，经常做一些太过远离消费者认知层次的东西…… 刘文钦沉默不语，却也在琢磨着反驳话术。 …… 孙艾米转头看着许晨，圆圆的眼睛里，有小星星在闪烁。 老板你可太帅了吧！ 刚刚感觉对面的方案都要通过了，你这几句话的功夫，就把对方搞的一文不值了？！ 关键你说的好有道理啊！ …… …… 正当此时，刘文钦终于皱了皱眉，开口说道： “许晨老师说的很有道理！ 不过…… 广告推广毕竟是立体式的，咱们的广告语和广告片属于‘高空宣传’，是要有一些高度和格调的。 至于说服用户购买的话术，更多是在销售端！” 许晨面色如常，开口解释道： “vincent总说的很好，广告宣推是立体式的。 但无论怎么立体传播，最重要最核心、用户接触最多的一句话，还是广告语。 那么这句广告语，我们为什么要浪费沟通机会，不跟用户说他最关心的、正面回答用户的问题呢？ 与此同时，我们去回答用户最关心的问题，告诉用户为什么要买jeep、jeep比其他车好在哪里…… 也并不意味着，一定会拉低高度和格调。 这两者在我看来，是可以兼得的。 另外，高度和格调，更多是要靠广告片和代言人去拉升的，这也是我们要请代言人的核心目的。 而广告语，需要更具有普适性。 既要有高度，又要能解决销售端的沟通问题。 一句好的广告语，广告片里能放，销售在卖车的时候也能说！ 举一个极端的场景，我们4s店的销售给客户推介车型，然后告诉他： 你要买jeep，因为‘越野，越人生’…… 这不尴尬吗？” 话音落地，庞铭和何大昶，都忍不住笑了笑。 而刘文钦始终淡定斯文的面容，终于变得明显难看。 他还是强自堆出个笑脸： “那我对许晨老师的广告语，倒是非常期待了。 既要有高度和格调，又能用户销售的口吻…… 我真的很难想象，会有这样一句广告语。” …… 见场面有些火药味，品牌经理闫川赶紧出来打了个哈哈，笑着说道： “时间比较赶，答疑和讨论放在后面，咱们还是先听许晨老师的提报吧！” …… ……言及此，基本已经把先前刘文钦“先声夺人”的方案，撕出了弱点与质疑声。 与此同时，也为接下来许晨的方案，做了些最关键的铺垫。 许晨这便又翻动了ppt，接着道： “刚刚讲了一个场景，用户去4s店看车…… 在国内，买四五十万、五六十万的汽车，毕竟是一个大消费项目。 用户肯定不会只看一款车子…… 当消费者进入jeep的4s店，去看大切诺基的时候，心中肯定也有其他的车型比较。 帕杰罗、途胜、普拉多、cr-v、途锐…… 那么还是那个问题，从低端到高端，从十几万到上百万，这么多的越野车型，为什么要选择jeep？” “东晨广告的核心策略，便是给出这个疑问，一个强有力的解答……” “什么是越野车？ 在大陆市场，其实越野车是后来才有的叫法，最开始就叫吉普车。 而吉普车是怎么来的？ 我想leo总和andy总应该最清楚不过！ 吉普车的叫法，就是因为最早进入大陆的越野车，是jeep！ 我们甚至可以说，国内的越野车型，最早就是由jeep定义的。 始于二战，80年代便开始引入大陆市场。 带着战火，也带着荣耀，这就是jeep。 jeep是最早进入国内的车企之一，大切诺基也是最早合资生产的汽车。 而jeep，便是吉普车也即越野车，在大陆市场的起点。 一个时代的印记。 我们有这样的品牌荣耀，为什么不跟客户沟通呢？ 我们有这么牛逼的品牌故事，为什么不跟客户讲呢？” “2006年，大切诺基，以全进口的方式，冲击进入国内市场。 我们的目标，无疑便是大型、全能suv的第一顺位！” 许晨稍微顿了顿。 同样的，是让现场听众，消化和接受一下刚刚的说服逻辑。 很明显，庞铭和何大昶两个客户方的老板，在听到“第一顺位”时，都有些动容。 许晨接着道： “回到最开始的问题…… 当用户开始选车，面对市场上一堆的越野车型，为什么要选择jeep？ 我们需要告诉用户： 越野车虽然有很多，但jeep独一无二。 从一定意义上讲，越野就是吉普，而吉普就是jeep。 jeep就是鼻祖，就是象征。 它拥有最纯粹的血统。 它开创了吉普的时代，它就是传奇！ 而现在，这个时代和传奇，在2006年卷土重来！” 许晨稍微顿了顿，翻动了ppt。 投影之上，出现了几行文字： 【不是所有经历，都叫传奇】 【不是所有颠覆，都叫开创】 【不是所有时间，都叫时代】 【因为……】 【不是所有吉普，都叫jeep】 …… …… 文字变化，上面几行渐渐隐去，便只剩了最后一句话： 【不是所有吉普，都叫jeep】 许晨开口道： “这便是东晨广告提报的广告语： 不是所有吉普，都叫jeep。” “我们独一无二，我们血统纯正。 我们曾经是一个时代，我们将要开创下一个时代！ 如果有人问你，有那么多越野车、吉普车，为什么要选择jeep？ 你可以很骄傲的告诉他： 因为。 不是所有吉普，都叫jeep！” …… …… 许晨提报已经结束，拿起桌上的水，轻轻喝了一口。 会议室内，却陷入了沉寂之中。 庞铭盯着屏幕上的那行文字，神情有些动容。 一旁的何大昶明显有些兴奋，但转头看了眼自己的老板庞铭，便先按捺住情绪，没有开口。 但仍然满眼热切，抬头看向许晨。 刘文钦面色已经变了几变，此刻眉头轻蹙，似还在细细思索。 而他身后的四个下属，都已经有些目瞪口呆。 居然…… 还能这样提案？ 居然，把vincent总的方案击打的溃不成军之后，便抛出了这样一个掷地有声的东西？！ 【不是所有经历，都叫传奇】 【不是所有颠覆，都叫开创】 【不是所有时间，都叫时代】 【因为……】 【不是所有吉普，都叫jeep】 这正如先前这位“许晨老师”铺垫，当真是有高度、有格调、有逼格…… 同时最后那句广告语，又足以承接消费者选购的销售话术。 而最关键的是，就这样一句“不明觉厉”的广告语，即使是没读过多少书的土老板，也足以理解和明白。 从各种意义上讲，确实都比“越人生”要有说服力了太多。 这群同样是入行没多久的年轻广告人，今天当真是大开眼界。 他们怀揣着对国际4a的滤镜、对湾岛创意人的崇拜，加入了bbdo天联，对大陆的广告人和广告公司，多少还是带着些轻视甚至鄙夷…… 但今天，这个压根没有听过名字的“东晨广告”，这个看上去都未必有二十岁的年轻创意总监，居然让自己惭愧不已。 他不仅口才好，把vincent总的“绝妙方案”消解掉了。 而且还拿出了，非常有说服力和打动力的方案…… 这个人，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 …… 孙艾米仰头看着自己的老板，一时间不知作何举动了。 她见许晨刚刚喝完水，便赶紧伸手接过，并帮他把盖子小心翼翼的盖好。 艾米老师在心中暗忖： 跟着许晨老师加入东晨广告，怕会是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吧！ …… 许晨见大家没有反应，笑了笑说道： “第一部分，关于基础广告策略和广告语…… 以上就是东晨广告的全部提案内容。” 说着，他先“乖乖”坐了回去。 …… 庞铭怔了怔，似乎还在细细琢磨着。 他笑着看了看何大昶，两人交换了一个精彩的眼神。 场间众人，其实都在等着这两位客户老板发话，但两人似乎并不想开口。 庞铭笑了笑，没有对刚刚的提报说什么反馈，而是对一旁的何大昶说道： “andy总，谢冰冉的代言合同，是不是已经拟的差不多了？ 还是赶紧联系一下安主任和李主任吧…… 我看还是赶紧往下推动，也别再耗着了！” 话音落地，场间不少人都怔了怔，不知道为什么“大老板”，要忽然提起代言人的事。 何大昶瞬间明白了过来，笑了笑道： “好的老板，我今天开完会就拉通这件事。” 谢冰冉的代言，之前的“卡点”，便是东晨广告。 而现在，庞铭说要推进谢冰冉的合同，那自然是已经认可了东晨广告的方案。 刘文钦，以及bbdo天联广告的其他同事，自然也渐渐明白了过来，脸色都有些难看。 尤其是vincent刘文钦，还刻意保持着微笑，但明显气场已经矮了不止一半。 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一脸惊喜看向自己的老板。 这有些太不可思议。 提案也才汇报了一半，后面的广告片还没提报呢，这是已经定下来了？！ 许晨只是淡然的笑了笑，似乎也在预料之中。 …… 庞铭一脸开心，又让许晨把ppt往回翻了一页，回到了那几句排比。 他仔细琢磨着，明显是越看越喜欢。 “传奇”、“开创”、“时代”…… 许晨前世有过很多跟客户“吹牛逼”的汇报经历，他自然知道，这种高端大气的字眼，几乎没有客户会不喜欢。 庞铭咳了咳，开口道： “你们都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疑问和意见？ 我反正是很认可、很喜欢、很赞同！” 感谢sleeper0916老板！ (本章完) 第306章 居然把小姑娘当枪使！ 许晨汇报完，大老板庞铭“很认可、很喜欢、很赞同”的评价，便是板上钉钉的定性了。 虽然庞铭是在征求大家的意见，谁还会敢提意见？ 许晨默不作声，却非常明白庞铭的用意。 这是一个比稿的场合，东晨广告和bbdo天联，算是针锋相对的状态。 而广告创意、广告语，都是偏感性的创作性内容，绝对没有十全十美的方案。 如果真要提意见，终究是可以提出些“鸡蛋里挑骨头”的意见出来的。 庞铭直接给定了性，便是先把bbdo天联那几个人的嘴巴堵上了。 许晨还是有些感慨，先前还担心庞铭和刘文钦之间，是不是有些私下的关系之类。 如此看来，倒是许晨想的有些多了。 庞铭作为品牌方的大老板，还是理性客观地，站在对自己公司和品牌有利的角度上考虑问题。 在东晨广告的方案明显更胜一筹的情况下，庞铭明显也不想过多纠缠浪费时间。 而是快速把事情向下、向后推动。 这种决断力，也确实是合格的企业领导者。 不像体制内某些领导，在这种时候就要出来“和稀泥”了…… …… 庞铭话音落地，自然也没人再好开口。 他笑了笑，还是转头看向了刘文钦： “vincen总，有没有什么建议？” 刘文钦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许晨老师的这个方案，确实是技高一筹。 bbdo甘拜下风。” 倒是看上去坦荡直接，也让许晨心生敬佩。 不过这种情况下，刘文钦再过多纠缠，也会显得格局偏小了。 庞铭笑了笑，朝品牌经理闫川使了个眼色。 闫川笑着起身，这便继续主持今天的汇报： “那我们进行第二个部分的提报，两位代言人的广告片方案。 按照既定的汇报流程，将从东晨广告开始，bbdo天联广告压轴。” 许晨正要起身，谁知刘文钦突然说了句： “如果许晨老师不介意的话，还是让我先来吧。” 许晨愣了愣，有些不明白对方的用意。 刘文钦温和的笑了笑： “先前的广告语提案，让我对东晨广告和许晨老师的能力，有了全新的认识。 我觉得…… 还是我们bbdo在前面汇报，用来‘抛砖引玉’，东晨广告压轴会比较妥当。” 这口气，倒是非常真诚自然。 对许晨来说，前后汇报顺序其实没有什么差别。 但他还是一脸恭谨认真，沉声说道： “vincent实在是言重了，东晨的广告侥幸可以受大家认可。 bbdo的方案，也令我受益颇多。” 他顿了顿： “广告片的方案汇报，我听vincent总的安排。” 也是客客气气，说话滴水不漏。 刘文钦笑着点了点头，明显这简单的两三句话，也让他感觉到许晨的“不好对付”，确实是智商、情商都很高。 言语的分寸得失，把握的非常恰当。 而这，也恰恰是绝对自信的体现。 …… …… 刘文钦也不再犹豫，这便起身： “那便还是由我，先来‘抛砖引玉’！” 闫川已经切换了投屏ppt，刘文钦也接过了翻页控制器。 “广告片的最大难点，是将王识和谢冰冉两个代言人，融合在一起。 即使是分成两条片子去做，也还是需要从概念上或形式上，整合在一起，否则看上去就像两个不同的推广……” “bbdo的方案是，用一个故事的形式，把王识和谢冰冉统一在‘越野，越人生’的广告概念之下……” “我们的广告片‘创意概念’是： 【约一场越野】。” 之后，刘文钦用了洋洋洒洒一大段，介绍了这条广告片的思路，甚至放了几条国外的参考片。 许晨默默听着，却是忍不住有些皱眉头。 广告语的承接、和jeep品牌的链接，倒还算是自然，但“故事片”的展开，却让许晨有些“不适”。 广告片设定王识和谢冰冉，分别在商业和运动领域，取得了“跨越人生”的巨大成就，而在私下生活中，两人又都“爱好越野”。 于是这对忘年交，一起在某个周末，“约”了一场大西北的越野。 …… 广告片的大体内容是： 王识开完了一天的董事会，别人约他去打高尔夫球，他说自己“有约了”，一副神神秘秘。 另一边，谢冰冉从领奖台上走下，队友约她去开庆功宴，她说自己“有约了”，一副满怀期待…… 之后便是两人各自收拾行李、乘飞机的镜头。 最后两人在大西北的落日荒漠见面，分别开上大切诺基和牧马人，在荒漠中纵横驰骋，晚上在大戈壁上篝火相聚云云。 …… 刘文钦还是说的很兴奋，bbdo天联广告的团队，甚至已经画出了具体的分镜脚本。 最后，刘文钦又结案陈词道： “这样设置，能够把王识和谢冰冉，统一融合到jeep的品牌调性里。 同时赋予他们‘jeep车主’的身份，并通过在大西北的一场越野戏份，充分显现我们两台主力车型的越野美感。” …… 孙艾米认真听着，忍不住转头看了眼自己的老板。 站孙艾米的角度，其实这个创意中规中矩，还算不错。 一般国内汽车品牌的广告，也不会把创意做的过于出挑，因为过于出挑的创意，反而可能会影响逼格和调性。 刘文钦的广告片创意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尤其是用“越一场越野”的概念，巧妙的把两个代言人串联在了一起。 前半段各自的事业和赛场成就展示，是在承接“越人生”，后半段的西北荒漠戏份，自然便是“越野”的直观渲染…… 但孙艾米发现，自己的老板微微皱着眉头，看上去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她忍不住低声问了句： “老板，这个……不好吗？” 许晨压低了声音，开口道： “我家的冰，怎么可以跟个老男人‘约会’去？！ 还特么深夜篝火…… 即使冰哥的粉丝答应，我也不答应啊……” 孙艾米愣了愣，却是差点笑出声来。 看来老板对冰哥，还真是用心很深。 …… …… 刘文钦讲完，神情似乎又自信了不少。 bbdo团队的准备也确实充分，找了好几条格调很高的参考片，甚至把细致的分镜脚本也都画出来了。 光这套分镜脚本的插画，如果是找外面的插画师来画的话，至少是十几二十万的制作成本…… 刘文钦笑了笑，将手中的翻页控制器放回了桌上。 “大老板”庞铭点了点头，还是露出了赞许。 “感谢vincent总精彩的提报！” 说着，也便带头鼓了鼓掌。 庞铭顿了顿，又看向众人：“大家有没有什么疑问，或者意见？” 稍显沉默。 但不少人，都有意无意地的，朝着许晨这边看过来。 许晨当然有意见，让谢冰冉去跟王识“深夜约会”，就有很大的意见了。 但问题是，先前刘文钦汇报前摆出了很低的姿态，许晨这个时候还要“发难”，便会显得有些无理了。 商业场合，也涉及后续的合作，还是需要有礼貌和情商。 权衡之下，许晨暂时只是温和笑了笑，没有开口。 品牌总监何大昶似乎是琢磨了下，开口说道： “我还挺喜欢这个创意的，尤其是‘约一场越野’的主题！ 我们也希望jeep的消费者、车友会，周末或假期，也可以‘约一场越野’。 所以这个广告片的主题，也可以同步做成一场线下活动。” 庞铭想了下，没有开口却点了点头，明显也很是认同。 刘文钦面色温和，却又忍不住露出一抹得意。 似乎先前广告片汇报遭遇的失落，此刻终于得以反击。 刘文钦顿了顿，见没有其他人开口，便看向许晨： “许晨老师，您这边有什么建议吗？” 许晨神情没变，笑着说了句： “这条广告片，综合来看，确实还挺合适！” 见许晨这样说，刘文钦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但他表面温和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失落…… 其实在刘文钦心中，还是很希望许晨“鸡蛋里挑骨头”，说出一堆问题来的。 他抢先汇报，并刻意放低姿态，便是想看这个“年轻人”嚣张得意，又针对广告片挑一堆毛病出来。 任何一条广告片、任何的广告创意，都是可以挑出毛病的。 但“鸡蛋里挑骨头”和“恶意攻击对手”，还是会很败人品。 在汇报之前，刘文钦已经把自己的姿态放得非常低，就是在刻意营造大度、谦虚并弱势的形象。 如果此时许晨又跳出来“挑毛病”，反而是中了刘文钦的下怀。 对于品牌方的两位老板庞铭和何大昶来说，挑选合作的广告公司，也是挑选未来的“合作伙伴”。 没有人会愿意，跟一个咄咄逼人、小肚鸡肠，不权衡团队及外部合作关系的人来共事。 即使他业务很强、能力很出色…… 但让刘文钦没想到的是，这个看上去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居然这么沉得住气、这么有城府。 非但没有出来挑毛病，还一边鼓着掌，一边不痛不痒夸了两句。 …… 品牌经理闫川站起身来： “如果都没疑问的话，我们有请许晨老师，提报东晨广告的广告片方案……” 许晨起身之前，不经意的看了孙艾米一眼。 孙艾米似乎是“秒懂”。 她扶了扶圆框眼镜，看向许晨怯生生的开口道： “老板，我能提个疑问吗？” 许晨佯装愣了愣。 他还没开口，庞铭笑着道： “当然能提！” 许晨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对孙艾米道： “那你简短一点。” 刘文钦已经坐了回去，但微笑的脸上，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气恼。 居然把这个小姑娘当枪使，也是万万没想到…… ……孙艾米又扶了扶圆框眼镜，看上去人畜无害。 她怯生生的说道： “我自己也是谢冰冉的粉丝，我其实有一点担心的。 粉丝群里，都管谢冰冉叫‘老公’，还是有些喜欢的心理…… 如果谢冰冉，跟一个有钱的老男人去‘约会’，还要‘深夜篝火’，我觉得应该有粉丝会不开心。 而且这两年什么包二奶、找干爹之类的新闻这么多，咱们这样拍广告片，会不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做文章啊？ 我是有点担心，另一位代言人王识，也很难接受。” …… 话音落地，会议室瞬间陷入一片沉默。 庞铭和何大昶互相看了眼，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很明显，这个东晨广告小姑娘说的问题，确实是一个问题。 王识说自己“有约”，然后跑到荒漠上，跟个十八岁的小姑娘“深夜篝火”去了，确实是很好做文章。 刘文钦面色变得异常难看。 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这一条“绝妙创意”，居然还能从这种角度、以这种方式去解读。 关键问题是，这个解读非常“致命”。 所有的企业和品牌，在市场推广行为中，最担心的事情便是碰上舆情、公关危机。 而刚刚东晨广告这个小姑娘的解读，无疑是给bbdo的这条广告创意，扣上了一个“公关危机”的深雷。 刘文钦看向许晨和孙艾米，发出无声的苦笑。 …… 许晨清了清嗓子，却是尴尬的笑了笑。 那个眼神仿佛在说：底下孩子不懂事，大家别介意…… 许晨陪了个乖巧笑脸，又开口对孙艾米道： “艾米你这想的有点多了！ 另外晚上的篝火之类，也可以多设置几个角色和演员，也未必就是王识和谢冰冉啊！” 听上去是在帮刘文钦找补，并在责难自己的下属。 但或许只有刘文钦能够听出来，许晨这是在“撇清关系”。 孙艾米眨着圆圆的眼睛，露出一脸无辜。 …… 而其他人，却皆是默然无语。 许晨口头上说是孙艾米“想多了”，但既然已经把问题点了出来，再回看那个创意，却是不得不多想。 有约了、深夜、篝火、有钱老男人、十八岁的少女…… 哪怕再塞几个当地民众进去，也已经无法化解那份尴尬联想。 谁能想到，东晨广告的这个不起眼的小姑娘，几句话的功夫，便“正中要害”，让bbdo的广告片创意，成了一个不可能被选中的方案。 刘文钦终于彻底丢失了佯装淡定的笑容，此刻皱着眉头，脸色异常难看。 而他的几个下属面面相觑，也都有些尴尬难以自处。 …… …… 见场面诡异，大老板庞铭又出来打了个哈哈，笑着说道： “咱们还是，先听一下许晨老师的方案！” 闫川赶紧走上前，已经切换了投影上的ppt。 许晨笑着重新站起身来，拿起了桌上的翻页器。 众人皆抬头朝投影上看来，神情各异。 对于品牌方的老板，庞铭和何大昶来说，东晨广告接下来的方案，似乎已经成了唯一选项。 他们也忍不住在心中暗许，希望许晨的方案，不至于太拉跨，否则今天真的没得选了。 …… 投影之上，又是先前提报的广告语： 【不是所有吉普，都叫jeep】 许晨缓缓开口道： “我们说‘不是所有吉普，都叫jeep’…… 那么，又是什么让jeep成为了jeep呢？” 许晨继续翻动ppt，投影上出现了二战时期的jeep车型。 “jeep诞生于二战，身披战火与荣耀。 巴顿将军说：和jeep一起，我赢得了北非，攻破了西西里，解放了巴黎，结束了第三帝国…… 艾森豪威尔说：jeep是“赢得战争的三大武器”之首…… 50年代，大陆第一辆吉普国庆献礼，参考车型便是m38a1…… 80年代，京汽引入大切诺基吉普技术……” “是什么让jeep成为了jeep？ 是过去、是历史，是这些故事……” 许晨顿了顿，话锋一转又开口道： “那么…… 是什么让王识成为王识？ 又是什么，让谢冰冉成为谢冰冉？” “同样的，是他们的过去、过往，他们身上的故事。” “这就是我们这条广告片的创意概念： ‘没有故事，不成人生’……” “先前提报广告语时，vincent总提到作为一个豪华汽车品牌，还是需要格调、逼格、调性！ 广告语我们选择了平实易懂的语汇，那么广告片便需要承接格调与腔调。” 许晨笑了笑，开口又道： “由于筹备时间有限，我们并未来得及准备分镜脚本，以下只是广告片的概念演绎。 这条广告片，我们将会采用偏意识流的影像叙事，直白一点讲，类似于音乐录影带。 以核心文案，串起整体的广告叙事。 而画面，是王识与大切诺基，谢冰冉与牧马人…… 落日荒野，山峦长河，孤烟羊群。 发动机与长鹰，轮胎与泥浆…… 至于广告片文案，在扣着我们主题的同时，也会贴合代言人王识、谢冰冉的身份和调性。” 说着，许晨又翻动了ppt，投影上出现了广告片的核心文案： 【有些人…… 不用显露身份，也不用炫耀财富，就能打动你。 有些故事…… 不用迎合别人的看法，只要跟随自己的方向，就足够精彩。 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故事。 或热烈奔放，或寂静欢喜。 或是绚烂，或是孤独。 或是为了身边的人…… 或是为了寻找真实的自己。 你将决定它怎样开始，你将决定它如何讲述。 没有故事，不成人生。 不是所有吉普，都叫jeep】 …… …… 许晨娓娓道来，语调渐歇。 他停了下来，看了看底下的反应，便笑了笑。 两位老板庞铭和何大昶，还在仰头看着那一段文案，神情皆有些动容。 刘文钦微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身后的四个下属默不作声，却忍不住露出了“心服口服”的神情。 孙艾米圆圆眼镜后面，是圆圆的眼睛。她看着自己的老板，眼里好多小星星。 会议室中，渐有讨论之声。 一开始，只是jeep品牌方的庞铭、何大昶、闫川三人在低声讨论。 可没过了一会儿，刘文钦和他的几个下属，也忍不住参与进讨论中来。 “不用显露身份，也不用炫耀财富，就能打动你…… 这样的文案，王识肯定喜欢啊！ 应该说，所有大老板、大企业家都会很喜欢吧！” “热烈奔放、绚烂，这就是谢冰冉啊！ 寂寞欢喜、享受孤独，这就是王识啊！ 这太贴切了！” “不……我觉得谢冰冉也很孤独。” “‘没有故事，不成人生’，这个其实也能做成线上的用户活动！ 之前我们的线下消费者见面会，有一个很受欢迎的互动环节，就是让我们的车主，那些企业家互相分享各自的故事！” “这个格调很高，调性很好！ 虽然还没有分镜脚本，但想象出来的画面，已经很好了！” “对！而且王识和谢冰冉可以分开来拍，执行上也相对容易一些。 没有明确的故事线，反而可以把每个画面都拍好！” …… 许晨已经坐了回去，并未开口说什么。 孙艾米转头看着自己的老板，似乎跃跃欲试想要说句什么，却最后啥也没说出来。 她从桌上拿起一瓶水，拧开瓶盖，恭恭敬敬递给了许晨。 …… …… 事已至此，此场比稿已经再无任何悬念。 在广告语和广告片两个维度上，东晨广告皆是“完胜”。 不容置疑、掷地有声。 而大型国际4a广告公司bbdo，由湾岛创意人带队的项目组，从各个方面被碾压。 庞铭和何大昶，还在商量着推进谢冰冉代言的事情。 东晨广告的方案不仅靠谱，而且满是惊喜，那么推进谢冰冉的代言，也便没有任何疑虑与阻碍了。 许晨也很是开心。 这个冰哥塞给自己的项目，许晨也算是“不辱使命”，成功接住了。 说好了要和冰哥“互相成就、势均力敌”的，冰哥已经是全国冠军的体育明星，许晨也得更努力才行。 许晨又忍不住在心里算了算，“小富婆”连着拿下昆仑上矿泉水、jeep两个品牌的代言广告，收入加起来，怎么说也有小几百万了吧？ 瞬间感觉…… 又有压力了！ 正当许晨琢磨着这些，手机忽然震了震。 许晨低头看了眼，发现是“小富婆”发来的信息： “周末来看我。 我想你。” …… (本章完) 第307章 保证完成任务 中午，陆家嘴。 一家没有中文名字的披萨店。 老板便是厨师，一看鼻子便知道是纯正的意国人，典型的古罗马拉丁人长相。 披萨是现烤现卖的。 不像必胜客等美式改良过的披萨一股油乎乎，这家店的披萨干爽轻薄，面皮上也几乎没什么油。 许晨和孙艾米大口吃着，大快朵颐。 许晨端起一杯柠檬水，跟孙艾米碰了下杯： “恭喜咱们东晨广告，又拿下一个项目！” 孙艾米喝了口橙汁，有些不好意思： “老板，这项目我都没帮上什么忙。” 许晨：“后面接入导演团队，还要做细化的分镜脚本，可有你忙的了！” 孙艾米甜美的笑了笑： “那我马上就开始动手！” 许晨：“不着急，文案脚步还要等一下王识的反馈。 另外分镜脚本，也可以等导演团队接进来再说，不着急这一两天。” 孙艾米眨了眨圆圆的眼睛： “之前的总监包括李峰峰李总，都是催着我们干活的……” 许晨哈哈笑着道：“关键是真没那么着急啊！催你干活就是纯粹折磨你。” 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 “老板你真好！又好又厉害！ 今天的提案，又刷新我认知了！ 我虽然入行没多久，但也跟着几个总监，参与过好些项目的比稿了。 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广告人！” 这顿真诚的吹捧，许晨也很是受用，笑着又端起杯子，跟孙艾米碰了碰。 果然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 东晨广告对jeep的提案，自然是顺利拿下。 但还稍稍留了些尾巴待商讨。 许晨提报的广告语“不是所有吉普都叫jeep”，自然是被庞铭和何大昶两位老板选中，后续也无需再讨论。 广告片的概念脚本和文案，则需要先发给企业家王识，让他“过目”一下。 王识还是对自己的广告有些审核要求，自然也是怕广告瞎搞，弄坏自己的口碑和格调。 对于许晨给到的文案，在场的庞铭、何大昶都还是有信心的，相信可以过得了王识的审核。 甚至跟王识有些私人关系的刘文钦，也说这套文案和概念脚本，王识那边应该提不出太大的意见出来。 但终究还是需要发过去，等一下对面的正式回复…… andy总何大昶也提出，脚本需要发给代言人谢冰冉看一下。 许晨便直接说，自己可以拿给谢冰冉看，且周末就可以当面聊这件事。 对此，在场的人还是明显都露出讶异。 他们也已经猜出，许晨和谢冰冉看来是真有很好的私人关系。 但大体上，也还没往亲密和情侣关系上去考虑。 而jeep这边，也会在本周之内，推进和安进雄、李越的商务谈判，争取尽早把谢冰冉的代言签下来。 如此jeep这边的项目，算是拿下一城，告一段落。 …… …… 许晨和孙艾米正吃着，又突然收到了方骏老师发来的信息： 【今日收到一笔款项，是昆仑山矿泉水项目的首期付款……】 许晨忍不住笑了笑，这便又进账了。 昆仑山的合同，跟嘉多宝集团签的是一百五十万。 合同和付款流程，还是正常走了一段时间，中间又刚好隔了个国庆假期，今天才收到了首期的款子。 至于首期款是三分之一还是二分之一，许晨也没太关心细节。 反正有财务方骏、法务司大庆盯着，不会出任何问题。 许晨想了想，又十分嘚瑟的给方骏发去了信息： 【方老师，快夸我！】 方骏：【夸什么？】 许晨：【小许总今天又拿下一个项目，还是汽车品牌！】 方骏：【你真棒！】 许晨：【……】 方骏：【合同款多少？】 许晨：【大概两百多万吧……还没具体谈，预计这个星期会有结论。】 方骏：【好啊，到时候我帮你走财务和法务流程。】 许晨：【谢过方老师！】 …… 东晨广告和jeep之间的合同费用，两边确实还没有正式进入合同环节。 jeep品牌方那边，想要等谢冰冉的代言合同，至少口头商定确认之后再启动。 对此，许晨也没有什么异议。 jeep这种外资的所谓豪华大品牌，非常注重自己在业内的口碑，基本也不会轻易去诓骗各类供应商。 也就是多等几天而已。 但合作费用，andy总何大昶，刚刚还是跟许晨口头商议了一下。 之前，jeep的广告代理，已经跟bbdo天联签订了年度的框架合作，是以“月费”的形式签约的。 即每个月支付bbdo天联广告一笔“服务费”，bbdo为jeep提供时长为一年的服务。 这也是诸多的外资合资企业，跟4a广告公司通行的合作方式，这样可以维持服务团队的稳定。 东晨广告的介入，本身就属于“意外”。 所以按照单项合作来签订，消耗的其实也是bbdo天联广告的月费，还是相当于吃下了bbdo的合同款项。 这方面许晨不用担心，jeep那边会跟对方去协商和沟通。 东晨广告这边，基础广告策略、广告语、广告片策划三个内容，合计两百万的费用额度。 另外，后面跟进广告片的拍摄和制作，东晨广告可以拿到广告片制作费用15%的“监督费”，但上限是四十五万。 也就是合计下来，这个项目东晨广告，预计可以拿到220万至245万之间。 对这个合同额度，“小许总”其实已经很满意了。 毕竟他的“辛苦活”基本已经干完了，后面分镜脚本孙艾米会去搞定，跟片拍摄主要还是导演团队搞定，许晨这边也就当当建工、吹吹牛逼拉倒。 也是轻轻松松。 …… 上午时，还在琢磨着“小富婆”谢冰冉，代言费肯定比自己拿得多。 但现在想来，谢冰冉也比自己要辛苦更多。 毕竟她每天的训练日常，就不是寻常人可以承受的。 …… 至于jeep广告片拍摄的导演团队，也不需要许晨额外再寻找和联系。 jeep这边已经有联系好的导演，也是来自港岛的著名广告导演。 自然是由bbdo天联广告刘文钦推荐过去的。刘文钦在后续的广告拍摄中，还是会参与一部分工作。 一是本身bbdo就是jeep的广告服务商，二是刘文钦这边跟代言人王识，还是有些私人关系。 对此，许晨其实也没什么异议。 多了一个bbdo的团队帮自己干活，也能给自己省不少力下来。 当然许晨也会担心，刘文钦会不会在项目推进过程中，有意无意制造出一些“小麻烦”。 对此，何大昶也预料到了，便先给许晨吃了“定心丸”。 “在工作流程上，东晨广告是最上游的监制方。 所以无论是bbdo团队，还是导演团队，都是要接受许晨老师的监督和指导。 这个我们品牌方这边，会先跟vincent提前做好沟通的，这个大可放心！” “好的，多谢andy总。那东晨广告这边先等消息。 王识那边反馈，以及导演团队接入之后，我们就推动后续的分镜脚本事宜。” 如此这般，许晨也没有预料到，国际4a广告公司bbdo刘文钦的团队，竟然成了受自己指挥的“下属团队”。 会议上，当孙艾米听到何大昶这样的答复，也是感觉到一阵讶异。 她先前所在的黑爵营销，虽然在国内已经算规模很大，但跟国际4a公司还是有很大差距。 想不到今天在“小许总”的带领下，不仅战胜了一家国际4a，后续还能“支使”对方的团队做事情…… 对孙艾米来说，这实在是有些难以想象。 …… …… 许晨又想起昆仑山矿泉水的项目，也是时候该推进一下了。 这便给嘉多宝市场部的陈心怡，发去了消息： 【心怡你好，菲姐明天中午或下午是否有空？ 昆仑山矿泉水，平面稿的方案，我们开个电话会议，看下方案？】 【许晨老师老师好！稍等下，我先确认下菲姐时间……】 没过几分钟，陈心怡便又发来了回复。 【明天菲姐一天的会议，只有中午一点到两点空闲，许晨老师这边是否可以？ 如果不好协调，那就安排在后天也行。】 许晨：【那就明天中午一点到两点哈！我们这边可以的。】 陈心怡：【好的，我等下发正式会议邀请邮件！】 许晨放下手机，对正在大口吃沙拉的孙艾米说道： “明天中午一点，昆仑山矿泉水的平面稿，电话提案。” 孙艾米愣了愣，旋即笑着道： “没问题老板，稿子已经准备好了！” 许晨：“明天主要你来讲哈，我来当你的辅助。” 孙艾米：“啊？！” 她明显露出一丝慌乱，但旋即便一本正经说道： “老板，保证完成任务！” 许晨笑了笑，又端起手里的柠檬水，跟“艾米老师”碰了下杯子。 …… …… 下午，许晨乖乖回学校上课。 两门课程，都让许晨有些昏昏欲睡。 第一堂课，是“视频广告制作”。 这位来自“广播电视编导”专业的老师，正在讲解着电视广告的制作技术与流程等等。 许晨作为刚刚拿下一个广告片比稿的人，觉得自己还在上这种基础课程，实在是有些搞笑和诡异。 有些秃顶的老师，正在说着从策划到分镜脚本的具体步骤，底下一帮学生听得也是格外认真。 “学霸哥”焦天博不仅认真做着笔记，还举手问了两个问题。 许晨当真是一脸无奈。 有一种大学生，进入小学生课堂的恍惚感。 最关键的是，这位秃顶老师讲解的“视频广告制作”课程，明显已经落后于时代。 不只是落后于许晨重生前的时代，甚至是落后于当前06年的实际广告行业。 有一种拿着上世纪的课程，来教现代孩子的时空错位感。 果然大学课程，跟社会实践还是有些脱节。 即使这已经是沪城985的名校。 想来并不奇怪。 比如面前的这位秃顶的老师，虽然他在一本正经讲授“电视广告制作”，可他近十年都在大学教书，又哪里真正参与过多少广告制作？ …… 下午第二堂课，是“网络与新媒体”。 许晨作为重生回来的人，已经经历过web3.0时代，而此刻的老师却还在讲授web1.0时代的“新媒体”。 也给了许晨，很强的时空错乱感。 甚至在这位老师的课件里面，还出现了“网上冲浪”、“信息高速公路”这样的古早语汇。 也是让许晨回忆起了初中时，套着鞋套上“微机课”，跟同学讨论“千年虫”的离奇回忆。 老师在台上讲着近几年新兴的“网络新媒体”，除许晨之外的其他学生，明显还是听得饶有兴致。 邻近下课时，老师又带出了几个近几年的新媒体广告案例，看上去还是新颖有趣。 快要结课时，老师又特意讲到： “咱们在同海大学创意与传媒学院，还是有先天的优势，可以去接触行业内最新、最好的广告作品。 国内最大的广告奖项，长城广告奖，近几年也额外新增了“网络与新媒体”相关的广告奖项。 咱们的林院长，正是长城广告奖的荣誉顾问和评审。 每年年底，林院长都会把最新、最好的奖项，带回到学院课程里，供大家参考学习。 这也是其他学校的广告系，所接触不到的珍贵资源……” 听到了“长城广告奖”，许晨忍不住想到了“王老顺”的广告项目。 “怕上火”的案例，可是被嘉多宝拿去投今年的“长城广告奖”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结果下来。 除了国内的“长城广告奖”，也还报名了国际实效广告奖项“艾菲奖”。 以现在“王老顺”取得的市场推广效果，这要是不拿个广告奖，都对不起爆炸的销量了。 正当许晨有些好奇，前排的焦天博举了举手，一脸期待的问道： “老师，林院长什么时候可以把奖项课程带回来？” “今年的长城奖评审，预计11月12月初出评审结果。 按往年的惯例，林院长会邀请一到两个案例的创作总监，来到我们学院做分享。” 许晨皱了皱眉，感觉到一丝尴尬。 这不会到时候，还要自己做分享吧？ 他觉得有些苦恼，万一有这个场合，还是交给聂菲吧。 估计到时候，聂菲应该已经被自己挖到公司里来了。 …… (本章完) 第308章 紧迫的项目 紧张的亚运 周二，上午的课程结束，许晨跟几个男生结伴去了食堂。 但他没有在食堂吃饭，而是打包了几个菜，外加两份米饭。 跟洪小强、霍大山几个室友道别之后，这便步行去了东晨广告办公室。 中午一点钟要跟聂菲电话会议，便在办公室跟孙艾米对付一口。 …… 一进办公室，便见孙艾米对着电脑，手里拿着个本子，一脸认真模样。 许晨笑了笑，这明显是在为等下的电话提案而紧张兮兮。 前世许晨认识孙艾米时，她已经是带着团队的主管，一副精英女总监的干练架势。 但此刻毕竟才入行两三年，还是透着些职场新人的怯意。 孙艾米在设计方面专业底子扎实，人也非常机灵好学，但成长到能够真正独立接项目，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 “艾米老师，来吃饭！”许晨进门便笑着说道。 孙艾米应了一声，跟着许晨去了会议室。 许晨还是从食堂多打了几个菜回来，毕竟孙艾米也是一副小吃货的模样。 两人各自吃着，孙艾米想起一事，开口说道： “老板，谷鑫鑫今天发信息跟我说，她的离职流程已经提交了。 大概可以在10月25号入职。” 许晨笑着道：“她还没跟我说呢，你就先知道了。” 孙艾米：“她说想等离职流程审批完，最终确定了可以入职的时间，再跟你讲的。” 谷鑫鑫的现公司，便是妇琰洁背后的仁禾药业。 许晨想起那位副总卢温华以及总监赵楠，他们应该还不知道，谷鑫鑫是要加入东晨广告的。 自己不仅从他们公司拿到了一单生意，还撬走了他们市场部一个高潜力的年轻员工…… 想一想，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为好。 许晨算了下时间，那就还有两个星期多点。 “刚好jeep的项目、昆仑山矿泉水的项目，也都要正式进入执行阶段，开始要忙起来了。 鑫鑫来了，可以分担。” 孙艾米：“还有晨风电动车！” 许晨笑了笑：“对！” 这两天里，孙艾米都在忙着修照片。 省城那边，摄影师谭长桥，已经发过来了一张谢冰冉照片的精修样张。 但艾米老师对一些细节不太满意，已经反馈了意见打回去修改了。 …… 吃完饭，两人一起把会议室清理干净了。 小公司就俩人，也没有专门请保洁阿姨，日常的卫生维护，也便是两人自己来搞。 好在办公室不大，处置起来也很方便。 两人回到了孙艾米的办公桌前，对着电脑大屏还是方便一些。 一点准时，陈心怡的电话便拨了过来。 免提。 “许晨老师好！我们已经在会议室了，这边有菲姐，还有我们市场的几位同事。 提案文件已经收到，我们已经投在大屏幕上，随时开始就可以。” 许晨对着电话开口道： “好的，那我们直接开始，今天会由东晨广告这边的设计总监孙艾米老师来汇报。 我会做补充……” 说着，他笑着看了眼孙艾米。 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稍微清了清嗓子。 她看上去有一丝紧张，但真正开始汇报，声音却又显得自信平和。 倒是让许晨非常满意。 …… 今天的汇报内容比较简单，是昆仑山矿泉水，谢冰冉代言的平面海报方案。 由于涉及到后续谢冰冉的相关素材拍摄，所以还是需要尽早跟客户达成共识。 创意方案许晨已经跟孙艾米核对过，没有太大问题。 核心是两张kv主视觉稿件，涉及到谢冰冉的两个pose动作。 第一张kv，是谢冰冉单手拿着一瓶昆仑山矿泉水，朝着镜头展示。 第二张kv，是谢冰冉打开一瓶昆仑山矿泉水，正在半仰头饮用的动作。 画面本身没有太多出挑的东西，这是水类代言人平面海报，常规但必须的样式。 整体画面风格，是偏“雪山”的白色为主、淡蓝色元素为辅。 而在画面文案设计上，则是采用嘉多宝惯用的品牌红色，也是昆仑山矿泉水目前确认的瓶身设计配色…… kv是这两张，但是可以延展成十余张的样式。 比如可以配合不同的广告投放场景，切换代言人的面部特写、半身、全身等角度。 而画面中的昆仑山矿泉水瓶，也可以适当的放大和缩小。 而整体广告主题和文案上，承接了先前许晨汇报通过的内容，核心主题便是“水的质量决定生命质量”。 电脑屏幕上，孙艾米也正在讲解其中一张核心kv视觉。 海报上压着三行文字： 【昆仑山雪山矿泉水，来自海拔6000米昆仑雪山】 【巅峰海拔带来巅峰水质，水的质量决定生命质量】 【注重生命质量，我选择昆仑山矿泉水】 然后便是配上谢冰冉的形象，外加她的签名。 主题突出，画面简洁。 …… …… 孙艾米的汇报简短而有力。 她大致说完，便忍不住转头看了眼许晨，眼中透出些询问。 似乎是在说：老板……你看这样可以吗？ 许晨没有开口，只是笑着冲她竖了竖大拇指。 孙艾米似乎这才如释重负，舒了一口气又对着电话说道： “以上就是平面创意的汇报部分，看各位老师有没有什么问题或意见？” 电话对面稍微安静了下，似乎是在讨论。 许晨便先接过话头，又对刚刚的平面稿子，做了些“不痛不痒”的补充和总结。 主要是刚刚孙艾米忽略的几个关键点，许晨又格外强调了几句。 电话那头，传来聂菲的声音： “好的！ 稿子我们没有太大问题，包括画面元素、画面设计，以及文案相关的。 感谢许晨老师和艾米老师，这份稿子，我们还有一个法务和公关审核的流程，但都问题不大，可以向后推动制作了。” 许晨笑了笑，看了眼还有些紧张兮兮的孙艾米。 听到自己的汇报还算成功，孙艾米明显也是非常开心，又冲自己的老板甜美乖巧的笑了笑。 电话那头，陈心怡作为项目经理，又补充道： “许晨老师，跟您同步一下代言人这边的情况： 代言人谢冰冉的合作双方敲定，进入了合同审批流程，还需要一点时间。 后续便是跟国家队那边，商定谢冰冉的平面广告拍摄时间。 昨天跟李越主任开会，他透露谢冰冉在备战12月的亚运会，所以时间比较难安排。 还在建议我们，把素材拍摄放在亚运会之后…… 但这个肯定是来不及的，所以菲姐还是跟对方协商，在10月或11月协调出谢冰冉的时间出来。 目前李越主任，初步给到的时间，是10月底或11月初，但只承诺给到半天的素材拍摄时间。” 许晨想了想，开口道： “半天时间足够了，我们代言人平面拍摄，其实并不复杂。 谢冰冉在沪城，到时候等国家队排出她的档期，我们在本地找个棚拍一下就行！” 冰哥要备赛，许晨自然也不想商业的事情，牵扯她太多的精力。 陈心怡： “好的！广告摄影师，我们公司有长期合作的，也是之前拍摄王老顺广告的摄影师。 这个许晨老师没有问题吧？” 理论上来讲，广告制作的摄影师，也需要东晨广告来推荐。 但既然客户方已经有合作的摄影师了，自然也是省却了许晨的麻烦，这便说道： “这个没问题的！” 陈心怡：“好的，那这套稿子，我们也会先发给代言人那边审核一下。 如果国家队那边有其他意见的话，我们再反馈给许晨老师。” 许晨：“没有问题的！” 如此，这套昆仑山的平面创意稿，也算是汇报非常顺利。 电话那头，又传来聂菲的声音： “许晨老师，还有个事情需要跟你商量下。” 许晨：“菲姐您讲就好。” 聂菲：“之前跟你同步过，由于预算和筹备时间的关系，我们这次和谢冰冉的单项合作，没有签广告片的权益。 第一波昆仑山的推广，也主要是平面广告和物料为主…… 但预计明年过完第一个季度，昆仑山的第二波推广时，也需要有电视广告片了。” 对于这个问题，许晨其实已经预料到了，国庆前看孙艾米的方案时，也还稍微想了一下。 “这个并不是特别复杂。 我们的第一波、第二波推广，还是昆仑山矿泉水打开认知度的阶段，跟消费者做自我介绍。 所以整体的广告片，还是承袭现有的创意概念即可。 核心主题，还是‘海拔6000成就巅峰水质，水的质量决定生命质量’。 最后的广告尾版，配合一张谢冰冉的代言广告即可。” 聂菲笑了笑，开口道： “我们这边，也是同样的考虑。 看来我们跟许晨老师这边沟通，还是轻松不少，互相都是一点就透。” 许晨笑着道：“菲姐你看下广告片什么时候启动，反正都包在东晨广告的服务项目里了。 你这边发话，我们这边就开始制作具体的脚本和执行方案。” 聂菲：“我先跟你通个气，这个还不是那么着急。 目前大的周期计划，是11月内做好昆仑山矿泉水的上市筹备。 12月承接谢冰冉征战亚运会，昆仑山矿泉水开始铺货和试销。 一切跑动没有问题的话，明年的第二季度，开始正式的大规模推广。 所以咱们的广告片，预计是明年年初启动。” 许晨想了想： “这样也好！说不定明年年初，咱们这边预算就充足了，同时谢冰冉时间也能协调出来，那就还是有机会直接拍一条代言人的广告片。”…… 两边又聊了些方案细节，临将结束时，聂菲又在电话里感慨了一句： “跟东晨广告、许晨老师合作，还真是省力和顺畅不少。 之前跟其他广告公司开会，还是非常费时费力，常有沟通不畅的时候……” 许晨笑道：“说明我和菲姐认知同频，才能合作通畅！” …… …… 挂掉电话，许晨还是若有所思。 他主要是惦记着陈金儒、安进雄那桩事情，也不知道“举报”的进展如何。 刚刚有想要试探一下，但又觉得不太合适便终究没有开口。 还是先静观其变。 按照方骏老师的说法，只要那几个举报渠道，按照正常的流程提交举报资料，那就是百分百会启动调查的。 那么广药李广民那里“东窗事发”，也就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另外，便是谢冰冉的“档期”问题。 按照刚刚陈心怡透露的情况，冰哥要备战12月的亚运会，确实是时间已经非常近了。 昆仑山矿泉水这边的素材拍摄时间安排在10月底11月初的话，那么大概率jeep的广告片拍摄，也会是在同样的一个时间点。 这样才能保证冰哥在整个11月和12月，能够不受打扰的备战亚运会。 如此看来，其实jeep的广告片筹备时间会更短、更紧张。 等导演团队接进来，就需要马上动手了。 好在还有bbdo天联的团队可以“打下手”，总体上压力也不至于太大。 许晨又看了眼手机上的日历，离亚运会也就只剩两个月的时间了。 念及此，也不免为冰哥紧张起来。 整个亚洲的赛事，亿万人的关注度…… 跟这样的心理压力比起来，许晨面对的这些工作、项目上的事情，实在是有些不值一提了。 好在冷酷无情的冰哥，好像在赛道的事情上，永远都有一颗大心脏。 许晨又想到些事情，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如果说冰哥只有一个心理弱点的话，便可能是许晨自己了。 对此，许晨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担心。 总体上来说，应该还是开心和骄傲一些。 …… 孙艾米转头看着许晨，见老板不言语，便开口道： “老板，是有什么问题吗？” 许晨收回思绪，笑了笑说道： “没有问题啊！恭喜艾米老师，今天提案大获全胜！” 孙艾米笑了笑，有些拘谨腼腆。 许晨：“我得去上课了，下午没什么事的话，就早点回去。 反正咱们公司也不打卡，工作做完就不用在办公室呆着。” 孙艾米：“好啊……谢谢老板！” 许晨想了想，又还是补充道： “你趁着这两天多休息，等jeep的广告开始进入执行了，我估计得天天加班。 如果猜的没错，jeep项目冰哥的档期也是在10月底，那么广告的执行筹备时间就非常紧张了。” 孙艾米：“老板放心，我在上家公司就加班熬夜很多的，撑得住。” 许晨走到冰箱前，拉开看了一眼： “国庆回来还没补货，艾米老师下午抽空去买点水果和零食吧，把冰箱塞满。 买你爱吃的就行，不用管我…… 记得开票，然后找方骏老师报销。” 孙艾米一脸开心：“好啊！” …… …… 转眼到了星期五。 上午课间时，许晨收到了jeep品牌经理闫川发来的信息，需要跟许晨约一个电话会议。 会议没有庞铭和何大昶两位“老板”参加，许晨便又把时间约在了中午，这样也不耽误下午上课。 他又懒得过去同海创意设计大厦，便给孙艾米发了信息，约她中午在学校食堂吃饭。 许晨带着孙艾米，去了西苑食堂二楼的“小食堂”。 小碟饭菜，还是看上去精致一些。 “老板，你学校的食堂，是真的很好吃啊！” 孙艾米明显又是一脸惊喜。 许晨：“那我有时间就带你过来吃。 你要是自己过来的话，也可以自己去负一楼前台那里排队买饭票，但就是麻烦一些！” 孙艾米：“好啊！” …… 午饭之后，两人来到了大礼堂旁，树下的一张木桌。 稍等了一会儿，闫川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简单寒暄了两句，便说起正事： “许晨老师，主要有三个事情跟你同步……” “东晨广告的方案，我们已经发给代言人王识那边看过了。 他反馈了vincent总，他不仅没有任何问题，而且对许晨老师创作的文案，个人非常喜欢。 甚至想要跟许晨老师、东晨广告这边认识一下的！” 许晨忍不住笑了笑。 自己方案里的那些文案，包括前面的策略推导，以及后面的广告片文案，都是贴着所谓“成功老男人”心理去写的…… 王识能够认可，自然也在预料之中。 许晨在电话中回道： “没问题的。 后面反正还要跟进代言人王识的广告拍摄，到时候可以让vincent总引见一下。” 闫川顿了顿，又开口问道： “艾米老师也在电话中吧？” 孙艾米：“我在的……” 闫川笑着说道：“vincent总那边的方案，王识也已经看过了，他说出了跟艾米老师一样的顾虑…… 所以也就不太接受bbdo的广告片创意。” 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笑着看了看许晨。 闫川接着道： “所以广告片这边，也就没有疑问了，我们按照东晨广告的方案来推进。” “然后是第二件事情。 我们也已经拿到了体育总局、国家队这边的正式合作邀约，谢冰冉的代言合同，已经在流程中了。 不过谢冰冉的广告片拍摄档期，比王识的还要难约一些。 国家队那边的反馈，是要备战12月份的亚运会。 目前还没给到谢冰冉的具体档期。” 许晨想了想，直接开口道： “我这边还有另外一个项目，也是跟谢冰冉有商业合作。 他们早于jeep这边去谈的，所以档期已经差不多定下来了，预计是10月底的样子。 那么我估计，jeep这边的广告拍摄档期，也差不多是同样的时间。” 闫川顿了顿：“这么赶啊……” 许晨：“是的，所以咱们这边需要加紧筹备了。 需要立刻把导演团队接进来，然后拉通分镜脚本，以及所有相关的拍摄筹备。” 闫川：“许晨老师这个信息非常关键，我等下就先跟andy总汇报一下。 因为王识这边的拍摄时间相对还是可控，所以bbdo团队还是按照11月或12月拍摄去筹备的，听许晨老师这么说，那需要提前了。” 许晨：“这个真需要抓紧了，制作时间非常赶。 除非先不拍谢冰冉的部分，但我估计leo总和andy总肯定不同意，毕竟要赶上今年的推广。 分镜脚本倒还好说，主要是拍摄场地、设备、团队这些，都需要尽早提前安排。 等着国家队给准信儿，就来不及了。” 闫川：“好的，我心里有数了，多谢许晨老师告知这一关键信息。” 许晨：“还有第三件事？” 闫川：“对！就是跟东晨广告的合作协议，也差不多可以走流程了。 我们这边，正在拟初版的合同，今天就会内部审核完……” 许晨：“这个没问题，到时候邮件发过来，我会安排我司的法务和财务来对接的！” 闫川顿了顿：“合同款项，就是按照上次开会时，andy总跟您初步沟通的方案哈。 基础广告策略、广告语、广告片策划的服务费，按照200万计。 广告片拍摄和制作的监制服务，按照广告片制作成本的15%计，不超过45万……” 许晨：“这个没问题的，毕竟上次已经沟通过了的。” 闫川：“好的，那我这边今天下午就会去催合同，然后邮箱发过来…… 然后我需要加一下许晨老师和艾米老师的msn好友，我估计下周就可以拉一个项目的沟通群。” 许晨：“可以的，我等下就发过来。” …… 如此，jeep的项目，终于算是尘埃落定确定了下来。 孙艾米又忍不住开口道： “恭喜老板，顺利签下了这个项目！” 许晨笑着道： “接下来该你辛苦了！跟广告片分镜和执行筹备，可是很折磨人的！” 孙艾米：“老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她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心中又是忍不住好奇。 自己的老板明明也还在上大学的，这一身的本事和工作经验，到底是哪里来的…… 许晨看时间还早，便带着孙艾米，去喝了同海大学校园里著名的奶茶。 孙艾米捧着一大杯，看上去也是很开心。 许晨忽然意识到，其实孙艾米来沪城这才没多久，便说道： “你是不是还没在沪城认真玩一玩？那周末可以出去逛一逛了！ 趁着加班还没开始……” 孙艾米：“好呀！那我约谷鑫鑫一起！” 她本来想问“老板要不要一起”，但旋即便想到老板要去找冰哥，便默默笑着闭嘴了。 (本章完) 第309章 意外收获 同海大学，音乐广场旁的奶茶店。 许晨和孙艾米各捧着杯奶茶，还在闲聊着天。 孙艾米四处看了看，开口说道： “同海大学不是理工院校吗？怎么这里的建筑，看上去都还挺有艺术气息？” 同海大学的整体建筑样式，还是承袭德派的“包豪斯”风格。 但每个学院的大楼，都还是各有特色，也各有“奇奇怪怪”之处。 许晨笑着解释道：“学校有很牛的建筑系，于是每个学院要盖楼的时候，建筑系的那些‘大能’，便纷纷出来炫技了。” 孙艾米：“还能这样啊……” 许晨手机震了震，掏出看了眼，发现是jeep的闫川，加上了自己的msn好友。 【许晨老师好！我这两天推动下项目，尤其是bbdo那边，我催他们赶紧接入导演团队。 然后我会拉后续的项目沟通群……】 【好的，我们东晨广告这边随时响应！】 【刚刚还有个事情，没有跟许晨老师说…… 代言人王识那边，说想要跟许晨老师认识一下，vincent总那边透露，可能是后续会有项目，想要跟东晨广告合作。】 许晨愣了愣，又确认了一下问道： 【是说王识那边，可能会有项目，想要找东晨广告吗？】 闫川回道： 【上午跟vincent总电话会议，他没有说的很明白。 但我听那个口气，多半王识王总那边，确实是有这个意向的。 主要是这次东晨广告发过去的方案和文案，好像王总都非常欣赏和喜欢。 我估计后面万科，可能会有地产项目联系许晨老师这边！】 许晨忍不住笑了笑，想不到还有意外的项目收获。 从此时的2006年，一直持续到后续的十几年，国内的房地产行业还是蓬勃发展的势头。 而在广告行业，甚至诞生了一批广告公司和广告人，专门聚焦在地产的项目上。 毕竟每年、每个月，都有大量的地产项目上线，而每个地产项目都需要做广告推广。 在巅峰时期，国内那几家专注地产的广告公司，也是赚得盆满钵满。 如果能从王识这边，接到万科的项目，也算是给东晨广告又开了另一条很不错的行业生意线。 而且其实地产的广告项目，压力都不会特别大。 尤其是大地产公司的热门楼盘，开盘便是火爆。 即使不做任何广告推广，也同样是很快售罄。 而那些上市的地产公司，由于年初申报的预算都要消耗掉，也便不得不找广告公司把钱给出去。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有些不地道的人，也会趁机捞些油水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很多的地产广告，更多的是在纯粹的“造势”，已经跟楼盘销售脱钩了。 而在广告创意上，也便可以做的随心所欲一些。 而许晨现在考虑多做两个项目、多赚些钱的另一个原因是，他已经在谋划着“燃冰体育”了。 燃冰体育项目启动，终究还是需要一笔不小的本金。 父亲许知泉那边，目前“晨风科技”也还处于“烧钱”的纯投入阶段，许晨也不想给父亲太大的资金压力。 目前手里几个项目的收入凑一凑，再多接几个项目，应该也能凑个几百万出来了。 那么“燃冰体育”的启动资金，也便是有了。 实在是不够的话，再跟父亲伸手也不迟，许知泉终究还是能挪些款子出来。 当然，许晨也可以考虑一些向外的融资手段，这方面方骏老师也可以帮忙找渠道和走流程。 但最主要的是，许晨不想稀释“燃冰体育”的股份。 自己和谢冰冉，还是需要对“燃冰体育”有绝对的控制权。 一切都是两个人说了算，还是自由一些。 要是有外部的投资人、投资机构，少不了要进来“指手画脚”一番，年底还要上报和审核财务数据，许晨也是想想就头大。 前世看过听过的商业案例里，因为融资引入外部资金，最终导致丢失公司控制权的事情，也是笔笔皆是。 即使外人单纯来提提建议，许晨都觉得很麻烦…… 还是要完全自己说了算。 毕竟对于许晨和现在的“小富婆”来说，其实在生活层面都已经没那么缺钱了。 那么做“燃冰体育”，也就不只是为了企业规模、公司营收、赚钱和利润去考虑。 许晨想要折腾“燃冰体育”，现在还真是想为谢冰冉，做一个立得住的品牌出来。 …… …… 许晨正盘算着这些，闫川又在消息中回道： 【我听vincent总的话音，王识王总那边目前应该也只是提了一嘴，估计是初步有这个意向。 如果东晨广告也感兴趣的话，到时候跟进广告片的拍摄时，许晨老师可以跟王总那边接触一下。】 许晨想了想，回复道： 【好的，我心里有数了。 多谢闫总告知这一信息，后面跟进代言人王识的广告片对接时，我会留意一下，跟王总主动接触一下！】 【许晨老师客气了！主要是东晨出的方案好。能被更多客户看中，也是情理之中的。】 …… 许晨揣起手机，对孙艾米笑着道： “感觉我们的项目，马上就要停不下来了。” 孙艾米：“啊？！老板咱们又有新项目了吗？” 许晨神秘的笑了笑：“还没有，但有意向。” 他琢磨了下，又开口道： “等谷鑫鑫进来，咱们三个搭配，还是会轻松一些。 后面再看吧，万一忙不过来再考虑扩充团队。 但东晨广告的规模，我也不想搞太大，团队人多了麻烦事情也多。 万一后面找咱们的项目越来越多，还是可以挑挑拣拣一下。” 他顿了顿，看向孙艾米： “咱们只做赚钱的、好玩的、想做的项目！” 孙艾米：“好啊！这样最好！” 许晨开着玩笑道：“有了手里这几个项目，艾米老师的年终奖，我已经能给你包个大的了！” 公司项目不断，当然也还是要许诺和兑现员工利益，否则也很难留住人心。 孙艾米愣了愣，旋即笑着道： “老板，下次吃饭和喝奶茶，我来请客吧！” 许晨哈哈笑了笑，也很是开心。 “还有个事，得给‘东晨广告’设计一个官网了。 我这边有同学可以搞网站，你负责把网站页面设计出来就行。” 孙艾米：“需要哪些模块和内容？交付时间呢？” 许晨：“内容不用太复杂，展示性为主。 放一下目前咱们合作的品牌，王老顺、仁禾药业、昆仑山、jeep……晨风科技也放上。 先不用放具体案例，就放合作品牌的logo就行。 然后等谷鑫鑫入职了，留一个鑫鑫的邮箱和电话。这样有生意主动找上门，也还有个公开的联系渠道。 时间不着急。你抽空档做就行，做好了跟我说，我找人把网站搭出来。” 孙艾米：“好啊！那我先出几版设计稿，让老板挑一挑。” …… …… 下午。 许晨先去上了一节“马列政治”的通识必修课，又赶去了小黄楼的机房，上本专业的“计算机图文设计”。 所谓“计算机图文设计”，就是学习基础的设计软件操作，包括photoshop、coreldraw。 其实也就是孙艾米现在所做的工作。 由于前世的工作积累，许晨也还是有些基本的操作基础，学习起来也算是“驾轻就熟”。 “广告系”也并非完全的设计专业，所以对这些设计软件的学习，基本上也都是浅尝辄止，不会要求多么精深。 何况正在教授photoshop操作的学院老师，在“技术”层面，跟孙艾米差的也不是一点半点。 如果真想学技术，跟孙艾米去学可能还会更快一些。 …… 课间。 许晨正坐在后排，还在完成着这堂课的设计作业，几个男生却忽然围了过来。 许晨一脸懵逼，不知道这几人笑嘻嘻的是要干啥。 “江浙小王子”钱鑫搂住了许晨的脖子，笑着说道： “中午那妹子，是谁啊？” 许晨愣了愣：“啊？！” 钱鑫：“我们可都看见了，一起去吃小食堂，还一起喝奶茶呢！ 许老板可以啊…… 微胖的都是极品，还是甜美可爱型的！” “炒股哥”裴前也凑了过来： “真是想不到啊，许老板是咱们班最先脱单的。” 许晨一脸无语，竟然说的是孙艾米。 “电脑专家”洪小强笑着道： “也给兄弟们介绍认识认识，哪个学院的？ 看上去是学姐啊！” 钱鑫摇着脑袋道： “学姐好啊！学姐啥都懂！” 许晨一脸无奈，开口道： “那是我公司的同事。” 钱鑫似乎不以为意：“少来，你还真有公司、有员工啊？” 许晨有些苦恼，其实也懒得纠缠解释，想要快点打个哈哈过去。 “文艺青年”陈文艺也在旁边，微微举了举手说道： “许晨真的有公司，我还去看过！” 身后又传来清脆好听的一道声音： “我也去看过，他真有公司。” 几个男生愣了愣，回头看了看，却都瞬间有些拘谨害羞起来。 尤其是裴前和陈文艺，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许晨抬头看了眼，发现是“文艺委员”苏蓉。 这便想起来，上次秋游食物的事情，陈文艺、苏蓉都曾去过同海创意设计大厦的办公室，还在那边一起吃了一顿螃蟹。 后来许晨要搬床垫，也是找陈文艺帮忙过去搬的。 …… 见“女神”苏蓉走过来，几个大大咧咧的男生，却像是瞬间有些羞怯了起来。 苏蓉本来已经走了过来，但好像觉得氛围有点怪异，丢了刚刚那句话，便又转身回去了。 钱鑫愣了愣，笑着看向许晨： “你还真有公司，做什么的？” 许晨随口说道：“就是做广告项目，我做着玩的。” 钱鑫笑了笑：“我家公司也要做推广呢，回头找你能打折吗？” “可以啊，就怕伺候不好钱总。” 许晨随口糊弄着，也刚好下半堂课要开始了。 见老师走了进来，男生这才转身散去。 许晨颇为无奈的笑了笑。 第二堂课，也还是继续在电脑上完成作业，一群学生也便对着电脑埋头苦干。 许晨的作业很快就做完了，这便登上了qq和msn，还能处理点工作。 同寝室的“电脑专家”洪小强正坐在许晨旁边，转过头来低声说道： “哪天，也带我去你公司参观参观呗！” 许晨笑着道：“好啊，刚好有项目找你帮忙呢！” 洪小强：“什么项目？” 许晨：“上次跟你提过，我想做个自己公司的网站。 我已经让设计师开始设计了，等前端的网页做好，需要帮忙建成一个展示性的站点。” 洪小强自信的笑了笑：“设计好找我就行，包在我身上！” 他还是心中有些讶异，想不到许晨，竟然真的要做公司的官网？ 上次许晨聊起这个需求，还以为他是随口一说呢。 洪小强又皱了皱眉，许晨的公司，怎么听上去还像模像样的…… 租了办公室，还有同事和员工，现在又要建网站？ …… …… 许晨翻了一会儿消息，又想起了安进雄和陈金儒的那桩事情。 此事还是关联重大，难怪许晨会时常惦记着。 毕竟关乎谢冰冉“晨风科技”和“燃冰体育”的代言，也关系着想把聂菲挖过来的打算…… 如果迟迟不见进展，许晨也要盘算其他法子了，毕竟安进雄制造的麻烦障碍还是需要尽早清理掉。 许晨打开网页，又登陆了搜狐博客。 进入“私信”的页面，并没有新的消息发来。 许晨点开“问茶煮酒”的对话框，犹豫了下还是主动问了一嘴： 【网友你好，你这边有进展吗？】 谁知“问茶煮酒”刚好在线，立刻回消息道： 【有进展……但是我还在确认中。】 许晨没有直接询问什么进展，而是站在一个纯粹“热心网友”的角度，回消息道： 【有进展就好！能帮到你我也很开心，祝顺利！】 这是刻意摆出一副不关心“具体案情”的架势，也是出于一层自我保护。 “问茶煮酒”则直接回复道： 【公司内部我还有两个比较熟悉的前同事…… 他们跟我说，大老板这几天，都没出现在公司，甚至一个很重要的高层活动都没参加。 我觉得我的举报有效果了，他很可能已经被调查了！ 我刚刚就在搜索新闻呢，但截至目前什么都还没看到！】 (本章完) 第310章 好苹果 星期六。 谢冰冉上午和中午还在训练，下午有半天的空闲时间，也算是近段时间难得的小假期。 许晨还是睡了个大懒觉，准备中午再打车过去。 周末几个室友也都是各有安排。 “学霸哥”焦天博不在宿舍，那就多半是去图书馆搞学习了。 “文艺青年”陈文艺，要参加吉他社团的活动，好像是去外滩卖场之类。 只有洪小强还宅在宿舍，不无意外又在捣鼓他那台自己组装的高端电脑。 许晨简单洗漱了下，跟洪小强闲聊了几句，便背着包先去办公室了。 …… 同海商务大厦。 许晨拉开冰箱门，满意的笑了笑，孙艾米已经把冰箱填满了。 他洗了些瓜果，一边吃着，一边开了电脑。 昨天傍晚，闫川已经把jeep的合同发过来了，许晨还得扫一眼。 许晨重点关注的，还是合同金额、服务内容、交付时间、交付标准这几项关键信息。 其他条款，则丢给方骏和司大庆去审核即可。 看过没有什么问题，便邮件转了出去。 方骏已经拉了一个财务和法务的沟通群，许晨又在群里说了一声。 法务小哥哥司大庆，马上也便回复了信息： 【收到！法务这边周一一早安排审核！】 稍过了一会儿，方骏老师简单回复了个“好”字。 许晨想了想，又单独给方骏发了条信息： 【最近帮我算算钱啊，目前公司账上有多少，到年底有多少之类。 还有日常消耗算进去，也包括孙艾米还有未来谷鑫鑫的人工成本……】 【你最近要用钱？】 【“燃冰体育”考虑启动做呢，先看下有多少资源。】 【要跟许总开口吗？】 【先不慌，也没那么急。同时我也不准备搞大投入。】 【好啊，下个星期算给你。】 …… 中午，楼下。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路边，司机从驾驶室上走下来，正是赵峰的堂哥赵凯。 “晨哥！”赵凯一脸朴实的微笑。 许晨手里拎着个袋子，里面是几条烟： “从家里带的，我问过赵峰，说你爱抽这个！” 赵凯一脸拘谨，但还是伸手接过： “多谢晨哥！” 他摸着看了看，还是露出些感慨： “这烟在沪城，还真是不好买。” 这烟自然是国庆从老家带回来的。 今天刚好要打车去找谢冰冉，专门把赵凯叫来，就是为了把烟给他。 上次临时找车的事情，赵凯也是帮了大忙。 另外许晨独自在沪城，这样的关系也还是时常维护一下。 …… ……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了莘庄基地的大门前。 许晨和赵凯简单道别，便先让他去忙生意了。 看了眼时间，还不到一点钟，谢冰冉大概要两点才能结束。 许晨这便先晃荡着去了隔着一条街的酒店，办理了入住。 …… 等在回到莘庄基地门口时，时间也差不多了。 谢冰冉已经提前给申请了“访客”，许晨只需要在门岗登记签字，也便放他进来了。 几分钟后，运动员公寓楼下。 许晨坐在坛边，等着冰哥训练结束回来。 他稍坐了一会儿，便看到了两三对“家长”模样的叔叔阿姨，也在公寓这里等候。 这才意识到，原来今天周六下午的小假期，也是好些运动员的家人来探望的机会。 他们都提着大包或箱子，猜测应该是过冬的衣服。 已经到了十月中旬，沪城的天气也渐有凉意。 除了包裹，还带了些吃食。 有个家长提着一袋子水果，还有个家长则是拎着不锈钢的多层饭盒，估计是从家里煲了汤之类的滋补品过来。 “应该给冰哥也带点东西的……” 许晨忽然生出些自责的情绪。 谢冰冉在沪城，没有任何亲人。 她的父母，此刻其实也都不知在何处。 周六假期，当其他的运动员和学生，都有父母家人来探望的时候，谢冰冉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许晨忽然又笑了笑。 也不是孤零零一个人，这不还有自己吗？ …… “许晨！”身后传来清脆的喊声。 许晨回头看了眼，竟然是甜美可爱的白淼学姐。 她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明显刚刚从训练场下来，扎起的头发还浸着汗水。 “白淼学姐好！” 许晨站起身来，还是客客气气。 白淼自然知道许晨是来找谢冰冉的，笑着说道： “教练把冰哥叫住了，还有事情在聊。 但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许晨：“好啊，我在这里稍等一下。” 一对中年夫妇，笑着站到了白淼的身后。 许晨一看样貌便知，这是白淼的父母。 他们面容和善，但都身姿挺拔，也都是穿着运动服。 许晨想起来，曾听白淼学姐的“小迷弟”黄浩提起过，她的父母都是高中的体育老师。 再往上好像也都是搞体育的，也算是“体育世家”。 白淼眨了眨眼睛，还是笑着给介绍了一下： “这是我爸爸、我妈妈！” 许晨客客气气躬身点头：“叔叔好，阿姨好！” 白淼：“这是许晨，我在同海大学的学弟。 他也是我室友谢冰冉的……朋友。” 许晨笑着道：“我跟谢冰冉也是初中、高中的同学，都是从同个地方来到沪城读书的。” 白淼：“原来你和冰哥初中也是同学哦，我都不知道呢！” 白淼爸爸笑着开口道： “我们也都是搞体育的，谢冰冉的天赋，在国内这一代运动员里，算是非常拔尖的。” 白淼妈妈也笑了笑： “是啊！自从谢冰冉参加比赛，我家女儿也终于知道天高地厚了。” 白淼努了努嘴巴，看上去有些不开心。 许晨只是跟着笑了笑，没敢开口接话。 白淼妈妈又开口道： “怎么都没见过谢冰冉父母来看过她呢？ 先前在京城的时候，我们几次过去国家队看女儿，也都没见谢冰冉的家人。” 白淼眨了眨眼睛：“我也没见到过。” …… 许晨默不作声，心中却生出一股无奈与怅然。 是啊，练体育的孩子，都是辛苦的要命。 哪个父母会不心疼？ 遇上假期，多半也会像今天碰上的父母一样前来看望。 而谢冰冉却从没有“父母家人”来探望，以后估计也不会有。 许晨还是生出些心疼和后悔，以后还是要多疼爱些她才行。冰哥在外人面前基本沉默寡言，她家里的事情，更是不会跟人主动提起。 室友白淼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 白淼妈妈问起此事，白淼明显也露出一抹疑惑。 她虽然是辛苦的体育生，但一看也是从小父母疼爱的沪城小公主，对于“爹不疼、娘不爱”这种事情，压根儿就不能理解。 许晨尴尬的笑了笑，正不知该如何回复。 白淼爸爸似乎看出些端倪，大咧咧的说道： “咱们先上去吧，我手里炖的鱼汤都要凉啦！” 白淼笑着开口道：“许晨那我们先上去了……” …… 许晨又稍坐了一会儿，便又看见了那道又酷又飒的身影。 谢晨冉今天穿了全黑的运动套装，单肩背着双肩包。 她上衣拉链敞开着，双手抄在口袋里。 谢冰冉远远看到许晨，便露出一脸欣喜…… “等很久了？”她已经来到了许晨的面前。 “没有啊，刚坐一会儿呢。” 谢冰冉刚刚结束训练，额前的碎发还湿漉漉的，耳边的发梢还有凝结的汗珠。 脸上的汗水都擦去了，但还透着一抹好看的红晕。 “我上去冲一下，换个干净衣服再下来。”谢冰冉笑着道。 许晨却伸手拦了拦： “白淼和她父母应该还在宿舍。” 他又笑了笑： “也不用冲澡，我又不嫌弃你。” 谢冰冉有些不好意思，拿袖子擦了擦脖子里的汗珠。 许晨见周围没人，又一把将她搂了过来，并凑近闻了闻。 谢冰冉却又一把将他推开了，咬着嘴唇一脸羞恼。 许晨哈哈笑了笑：“我是真的喜欢你的味道！” “嗤啦”一声，谢冰冉把上衣的拉链拉上了。 “走！带你吃饭去！”冰哥冷酷的说了句。 …… 运动员食堂。 两人各自打了一份饭，又来到了窗边少人的位置。 许晨一边吃着，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你们教练真是精明，好不容易放半天假，还故意拖到两点钟，午饭也不让吃。” “小吃货”同桌明显是饿了，大口大口吃着饭菜。 食堂里也还有其他运动员在就餐，一看就都是刚刚结束训练的。 也还有几对探访的家长，正在陪着自己的孩子吃饭。 他们也都像白淼的父母一样，从家里带来了自己做的“滋补”吃食。 许晨看向谢冰冉，开口说道： “我下次也做些吃的给你带来啊！ 你想吃什么？” 谢冰冉愣了愣，似乎是想了想又说道： “太麻烦了，食堂里又什么都有。 你来看我就好了……” 许晨想了想，好像自己也没厨房，确实也很难煮菜。 “那我给你带水果，你想吃什么水果？”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 “那你下次过来，给我带一个黄苹果。” 许晨愣了愣： “为什么非得是黄苹果？这么具体?” 谢冰冉：“我跟你坐同桌的时候，你第一次分给我吃的，就是给了我一个黄苹果。” 她随口说了出来，好像也没带什么特别的情绪。 许晨怔了怔，似乎是回忆了下，才记起了这桩事情。 那是在两人刚刚做同桌没几天。 父亲许知泉，每天都会塞些零食到许晨的书包里。 那一天刚好是两个黄苹果。 课间许晨要吃的时候，发现其中一个在书包里被挤破了。 炎热的天气下，眼看也就要坏掉。 坏掉的苹果吃掉会拉肚子，这是父亲许知泉的嘱咐。 许晨怀着些小男生的奇怪坏心思，便随手递给了沉默寡言的同桌，用开着玩笑的口气问： “你吃不吃？” 他只是想开个玩笑，还故意把苹果坏掉的一面给谢冰冉看。 谁知谢冰冉愣了一会儿，伸出小手接了过去，然后低着头便吃了起来…… 当时的许晨也是一脸诧异，但年幼的他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许晨从包里掏出那个好的苹果，也自顾自吃了起来。 当时年幼的许晨，其实心中还生出些“嘲笑”的心理。 心想这个同桌的小姑娘真是傻，挤破和坏掉的苹果，居然也就这样吃了…… 之后的几个星期，许晨才渐渐发现同桌在吃饭上的困难，经常就是干啃一个馒头。 也才有了后面分她午餐的事情。 …… 许晨收回记忆，看着面前大口吃饭的谢冰冉，低声说了句： “以后，我都把好苹果留给你。” 谢冰冉嘴巴里嚼着吃的，小腮帮子还鼓鼓的。 她眨了眨大眼睛，似乎没明白许晨说了句啥。 …… …… 午饭之后，谢冰冉还是先回了趟宿舍，把背包给放下了。 再下来时，便见她还是换了套干净衣服，一身浅色的运动套装。 “你的运动服好多。”许晨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谢冰冉：“算是耗品，队里又发了几套。” 许晨：“想去哪里玩一玩、逛一逛吗？你也难得休息。” 谢冰冉：“跟你一块儿就好了，去哪无所谓。” 许晨：“要不去外滩？或者浦东陆家嘴，你好像来沪城，都没去逛过吧？” 谢冰冉：“是不是很远？” 许晨想了想，确实周末交通不是很方便。 主要是两人就这半天时间，不要都浪费在了坐车上。 “附近有个七宝公园，那边还连着文化公园和博物馆之类的，我们可以去那晃一晃。” 谢冰冉笑了笑：“好啊！” …… 十几分钟后，两人已经来到了颇有些“古色古香”氛围的七宝古镇。 江南水乡，钟楼教寺，各色沪城小吃。 离市区这么近，便有这样一个可以逛的文化古镇，也是很难得。 许晨和谢冰冉，沿着老街随便晃荡着，也算是漫无目的。 谢冰冉中午刚刚结束训练，或许是冰哥体力太好，也没看出半分疲惫。 许晨转头看了眼谢冰冉，发现她神情有些阴沉。 “怎么了？” “你都不牵我……” 许晨哈哈笑了笑，赶紧握住了那只软软糯糯的小手。 谢冰冉抿着嘴巴，开心地靠了过来。 许晨又开口道： “你们晚上，还要查寝啊？” 谢冰冉：“是啊，教练管得很严，” 许晨：“我还订了酒店呢，就在训练基地旁边。” 谢冰冉： “那我偷偷跑出来。” (本章完) 第311章 我的也都是你的 从古镇逛了一圈，许晨便带着谢冰冉晃悠出来了。 06年的七宝镇，还是有一点乡镇的亲切感觉，况且这一片又多是居民区，跟沪城市中心的繁华还是差距很大。 许晨拿出手机搜了搜，发现前面隔一条街便有一个老商场，便牵着谢冰冉的手，晃晃悠悠朝那走去。 谢冰冉被牵着手就变得很乖，就算把她拖去“卖了”，好像都不是很介意。 商场不大，有些“国营商场”的感觉。 谢冰冉以为许晨要找吃的或买东西，也便乖乖跟着他。 等许晨把她拖进了一家卖冬衣的女装店，才知道是要给自己买衣服的。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开口说道： “我不缺衣服的，出去训练的羽绒服，队里也会发。” 许晨：“队里发的都是运动装，我也给你添几件别的冬衣。 再说毛衣终究是需要的……” 许晨自然记得，初中和高中时候的冰哥，冬天都是没几件厚衣服的。 甚至高中时，在北方零下十几度的冬天，她也只是穿着那件宽大的黑色夹克就四处晃荡…… 见谢冰冉有些不情不愿，许晨笑着说道： “别以为这是南方，沪城的冬天可比北方要冷。” 谢冰冉：“为什么？” 许晨：“北方只是温度低，顶多算是物理攻击，太阳一晒还是很暖和。 这边的冬天可是又冷又湿，可以穿透衣的化学攻击…… 而且这里还没暖气，只能靠冬衣扛着。” “哦。” …… 许晨带着谢冰冉，在二楼女装的区域逛了逛，也试了些衣服。 在那些绿绿、粉粉嫩嫩的女装店里，谢冰冉一脸的不自在。 许晨看她冷酷的样子，也是感觉跟周围“柔柔弱弱”的女装格外不协调。 最后挑了两件衣出来，结果也都是纯黑和深灰色，款式也是非常中性的设计。 两件都是羊绒衫，许晨自然是识货的，看上去轻薄但却非常保暖。 店员给包起来时，谢冰冉才看到标签上的价格。 她皱了皱眉，似乎是觉得不妥。 “我自己来买吧……” 谢冰冉说了句。 许晨大大咧咧的伸手，已经把银行卡递到了店员手里。 谢冰冉凑了过来：“怎么这么贵呀？一件要上千块的！” 许晨摸了摸谢冰冉的脑袋： “这是羊绒的，穿着会很暖和。 记得不要过水洗，不能丢洗衣机的……” 谢冰冉咬了咬嘴唇，一副心理压力很大的样子。 店员打包好了衣服，便伸手递了过来。 两人从店里走出，这便又牵着手朝前走去。 谢冰冉看了看手里的衣服，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许晨大概能够理解。 过惯了苦日子的谢冰冉，以前从未穿过这么贵的衣服，突然间这样钱，必然也是有些心理压力。 牵住谢冰冉的手说道： “你现在可是小富婆了，即使我不给你买，这个商场里的随便一家店，你也可以买得起！” 谢冰冉眨了眨大大的眼睛。 估计是算了算自己这两个月拿到的奖金，还有刚刚签的广告合同，好像是稍微想通了一些，便笑着说道： “我好像是买得起……” 她又想了想： “你要不要买衣服？我帮你买！” 冰哥一脸认真且豪爽，一副要“大钱”的样子。 许晨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 “今天是我给你买衣服，你的钱要收好！” 谢冰冉：“那你……下次买衣服得叫上我，我来付钱。” 许晨：“好啊！” …… 许晨带着谢冰冉，又逛了几家店。 那些粉粉嫩嫩的女装店面，确实和冰哥有些格格不入。 许晨便又带着她，去逛了几家偏中性、甚至是男装的店面。 最后，又买了一件厚的夹克外套，和一件长款的羽绒服。 也都是偏中性的冷酷款式，冰哥好像还算喜欢。 两人大包小包拎着走出来，谢冰冉抿着嘴巴低头看了看，似乎算了算价钱，又有了些心理压力。 但她也很快想通了，朝着许晨开心的笑了笑。 两人这便晃荡着下楼。 又路过一家女装店，还在卖些清凉的长裙。 许晨转头看了眼谢冰冉，忍不住心想，也不知道冰哥穿裙子和高跟鞋，会是何种状貌。 她腿长又高，也不知道裙子有没有合适的尺码。 …… 到了一楼，正准备出去时，许晨看到负一楼超市的招牌，便又牵着谢冰冉的手下去了。 谢冰冉很乖，反正许晨去哪里她跟着就行。 两人进了超市，许晨便拖着谢冰冉快步到了水果区。 转了几圈，许晨拿起篮中一枚黄苹果，笑着道： “找到了！” 谢冰冉笑了笑，这才知道是要带自己来买黄苹果的。 许晨拿起两个闻了闻： “好像跟家里的品种不太一样。” 谢冰冉：“没关系，这个就挺好。” 许晨笑着道：“先给你买一些， 回头我让我爸买几箱寄过来。” 谢冰冉生出些惴惴情绪：“不用麻烦许叔叔，我中午也是随口说的。” 许晨：“我也想吃！刚好囤一些。” …… 许晨挑了十来个苹果，便是大大的一提。 两人穿过琳琅货架，许晨开口道： “你还缺什么吗？我都给你买了。” 谢冰冉：“我真的什么都不缺了。” …… …… 从商场出来，两人还是先打车回了训练基地。 门岗的大叔似乎也早就认识冰哥，一见她便笑着开了出入的门拦。 两人拎着大包小包，这便朝运动员公寓走去。 到了门口，谢冰冉看了眼时间： “你陪我上去吧，还有十几分钟。” 下午6点之前，是允许访客进入女生公寓的。 此时刚好还有十几分钟的样子。 许晨笑了笑，这便拎着大包小包跟了进去。 公寓管理的阿姨看到谢冰冉，也只是冲她笑了笑。 …… 来到房间，谢冰冉先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便是白淼和她的父母并不在宿舍。 谢冰冉掏出钥匙开了房门，这便带着许晨进屋了。 进去便看到白淼学姐“粉粉嫩嫩”的桌面和床位，堆了好些可可爱爱的玩偶。 冰哥的桌面和床位，还是那副“冷酷”个性，形成了鲜明对比。 唯一稍显突兀的，可能就是床上那只拉布拉多的大狗玩偶了。 谢冰冉放下手里的几个包裹，又接过了许晨手里的包裹： “你先坐一下。” 谢冰冉把凳子拉开，把许晨安置了下去。 她自己则拉开柜子，把刚刚买的衣服之类，还是小心翼翼叠起来或挂起来。 许晨看了看谢冰冉的桌上，也是干干净净。 一个红色的笔记本，上面印着“沪城田径运动中心”的文字，跟训练基地门口的招牌一模一样。 比较醒目的，是上面书架上的两三个相框。 许晨起身仔细看了看，是谢冰冉夺冠之后，跟队友、教练的合影。 一张是省队时候的，里面还有陈鸣和田芳芳两位老师，还有“彪子姐”田超蕊。 一张是羊城全运会的，还有便是上个月在大阪的…… 这几张相框旁，还摆着两个硬封皮的本子。 许晨记起来，这是一中的黄华老校长赠与的。 许晨拿起一本，上面还写着“1982newdelhi”的字样。 这是82年亚运会的纪念笔记本，自然是非常珍贵。 能够赠与谢冰冉，也足见黄华老校长对她的珍视和喜爱。 许晨随手翻开，却发现里面还夹了几张照片。 翻动看了看，却忍不住笑了笑。 其中一张，是在天城一中的门口。 照片是谢冰冉，还有李锐、赵峰、方涛那一帮兄弟。这是谢冰冉回一中办毕业手续时，在学校门口拍的，摄影师正是许晨本人。 第二张照片，则是许晨和谢冰冉的合照。 这是羊城全运会结束，在白云山上时，吴霏霏用那台小巧的富士相机帮两人拍的。 还有一张照片，许晨看了眼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就是国庆的时候，在省城拍摄“晨风冰动力”的素材照片，最后结束时，摄影师谭长桥帮两人拍的合影。 照片中，许晨正一脸坏笑揽住谢冰冉的腰。 她却一脸慌张，扑倒在许晨的怀里。 想不到冰哥，偏偏挑了这一张打印出来，还夹在了笔记本里…… 谢冰冉发现许晨在“偷看”自己的照片，一脸恼怒抢了过去。 把本子合上，又塞回了书架上。 许晨哈哈笑了笑，又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面。 冰哥在外人面前个性高冷，身形看上去也是冷酷矫健…… 但抱在怀里，却还是有软软糯糯的感觉。 很扎实，很好抱，很舒服。 很喜欢。 …… …… 晚饭还是在训练基地的“运动员食堂”解决。 主要是冰哥在外面也不敢乱吃东西，食堂里反而比较随意。 莘庄基地食堂的味道，稍稍比不上同海大学，但也已经算是很好吃了。 主要是食材放心，多吃些对身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许晨也忍不住打了满满一盘，有鱼有肉。 两人坐下闷头干饭，中间又有几个队员和学生，主动过来跟谢冰冉打招呼。 却也只是客客气气叫了声“冰哥”，也便转身离开。 谢冰冉还是那副酷酷的样子，微微点点头。 这边的训练基地，隶属于沪城田径运动中心，所以驻扎在此训练的运动员，都是国家田径队和沪城田径队的。 同为田径运动员，冰哥作为全运会冠军、女子短道国内的第一顺位，自然是格外受到尊敬。 每次有人过来客客气气叫冰哥，许晨都莫名生出一股嘚瑟得意的心情。 许晨吃着饭，想起月底昆仑山矿泉水的素材拍摄，便随口说道： “月底，有个素材拍摄任务，程红教练跟你说了吗？” 谢冰冉：“说了的…… 进入十一月要封闭备赛了，所以活动都安排在十月内处理完。” 许晨：“我这边有两个任务，一个是昆仑山矿泉水的平面拍摄，还有jeep的广告片拍摄。” 谢冰冉想了想： “只跟我说了昆仑山的，好像是30号吧。 那估计广告片，也会是那两天…… 程红教练说，外出的活动都会集中安排在一起。” 这倒是跟许晨预料的一样。 如此看来，jeep的广告片筹备，确实是时间很紧张了。 昆仑山的平面海报，相对筹备起来比较简单，搭一个摄影棚就可以了。 但视频广告的拍摄，不亚于一个小型的电影拍摄，各方面筹备的复杂程度都非常高。 看来接下来的两周，艾米老师会非常忙碌、压力非常大了。 许晨笑着说道： “还没跟你说谢谢呢。” 谢冰冉嘴里嚼着食物，小腮帮子鼓鼓的： “谢我什么？” 许晨：“jeep的项目呀，你指定了东晨广告，我这边今年又多了个项目。” 谢冰冉笑了笑，看上去也很是开心。 许晨：“有这两个代言合同，你现在可真是小富婆了。” 他又露出一脸好奇： “到手得有多少钱啊？” 谢冰冉想了想：“我还真不知道…… 好像总局和队里是得扣掉一大部分。 但程红教练跟我说，也有好多好多钱了。” 许晨笑着道：“恭喜冰哥！” 谢冰冉：“可我也不了那些钱。” 许晨：“不了就先存着！将来等你退役了，拿出来享福！” 谢冰冉：“你要不要钱？我给你啊！” “……” 他露出一脸无语： “傻姑娘，怎么可以把钱随便给男人呢！小心被人骗了。” 谢冰冉用力嚼着食物： “你又不会骗我。” 许晨：“自己的钱看好。 千万别听任何人“理财”的那一套，存着就行！ 如果你真想打理下财产，就来问我。” 谢冰冉：“哦。” 她又眨了眨大眼睛： “上次你好像说，是不是想买车? 要不……我帮你买吧！？” 许晨一脸无语： “乖，你的钱自己收好。 我什么时候缺钱了？” 谢冰冉：“反正你要是缺钱了就跟我说。 我的，也都是你的。” “傻姑娘……” 许晨心头又缩了缩。 他情不自禁生出一股子庆幸。 能有这样一个姑娘，可以无防备全心全意对自己，真的是这辈子很大的福分。 前世，许晨活到三十几岁，自然也还是知道“真心”的难能可贵。 多少同床共枕好些年的情侣或夫妻，终究都还是各怀鬼胎、同床异梦。 绕的开争吵和欺骗，也绕不开背后的私心与防备。 这世间的爱情，本就不可能有绝对的澄澈，终究会被世俗的争抢与人性的自私，或多或少侵染荼毒…… 但谢冰冉对自己，却当真是冰心一片，毫无防备。 如果许晨真的动了什么坏心思，谢冰冉怕是知道是火坑也会跳进去。 许晨闷头吃着饭，看着面前单纯而好看的冰哥，忍不住又有些动容。 他想伸手捏捏谢冰冉的脸，又觉得这公开场合有些不妥。 便悄悄伸了伸腿，在桌子底下，把谢冰冉的一条大长腿给勾住了。 谢冰冉笑了笑，乖乖把腿搭在了许晨的腿上。 “亚运会，要在多哈呢！”谢冰冉有意无意说了句。 许晨笑着道： “好啊，我让悦姐帮我搞签证。” 谢冰冉低头笑了笑：“嗯……” 十月和十一月之内，谢冰冉都没有比赛了，专心备战12月份的多哈亚运会。 本来十月和十一月，都各有一场比赛。但相比较而言，都还是年底的亚运会比较重要。 教练组出于各方面的考虑，将年内的其他比赛都挡掉了，让冰哥可以专注备战亚运。 谢冰冉已经在全运会拿到了“全国冠军”，并打破了93年以来的全国纪录。 亚运会，便是看是否有机会，拿到真正的“亚洲冠军”。 而一旦真正站上了亚洲的巅峰水准，谢冰冉的赛道之路，也便有机会走向更远。 这场比赛，自然是非常关键。 另外从谢冰冉的“商业价值”来讲，12月的亚运会也是至关重要。 目前签下的昆仑山和jeep，都是基于谢冰冉全运会的成绩，押宝她还能更近一步，站上国际赛场。 如果12月亚运会失利，那么此刻冰哥的“商业价值”很可能便是巅峰。 而如果亚运会如果能够夺冠，那么“谢冰冉”三个字的商业价值，也还能迅速再翻一倍都不止。 到时候，肯定有更多的代言和商业合作找上门，保证“小富婆”数钱数到手抽筋。 羊城全运会、大阪东亚青运会，谢冰冉都已经跑出了亚洲顶尖的水平。 只要稳定发挥，在亚运会拿个奖牌至少是十拿九稳的。 目前在国内，原本最被看好的陈兰师姐、冯友萍师姐，在全运会时败于谢冰冉。 冯友萍师姐是上届亚运会金牌，但目前年龄稍大，本届亚运会都未必参加。 而陈兰师姐则正值巅峰，也还有夺金的机会。 日国，便是大阪比赛时撞上的赤羽熏和多田三吉两个年轻对手。 她们虽然败于谢冰冉，但从绝对成绩上，跟谢冰冉也在同一段位。 另外据说这一两年里，韩岛和印国，都还有新崛起的短道名将，谢冰冉至今还未碰上…… 这届亚运会对冰哥来说，拿奖牌十拿九稳，但夺金还是有一些挑战变量。 许晨前世时，谢冰冉出道要晚了两三年。冰哥亚运会夺冠也是在2010年的羊城亚运会。 所以今年的多哈亚运会，前世的许晨也并未经历过，并不完全知晓冰哥能达到的水准。 (本章完) 第312章 你别动 淀浦河，是黄浦江的支流。 河道两侧，有刚刚铺好的塑胶绿道，晚上没撞见几个跑步和锻炼的人。 倒是看见两个夜里出来遛狗的中年大叔。 许晨牵着谢冰冉的手，沿着河道缓慢走着。 也没什么具体目的。 七宝镇在沪城也算稍微偏僻，没有太多高楼大厦、喧嚣车流。 夜晚的小小河道，倒是显得静谧深沉。 还算清新的水汽吹进鼻息，倒是让许晨想起了谢冰冉的出生的地方，那个叫“南河村”的北方村庄。 谢冰冉牵着许晨的手，不时转过头看一眼身旁的男生，轻轻眨着大大的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晨忽然想起jeep广告片的事情，开口说道： “10月底要是去拍汽车广告的话，是要去外地的。” 谢冰冉：“外地是哪里呢？” 许晨：“西域戈壁，或者藏域高原。” 要拍摄“大切诺基”和“牧马人”越野的场景，那自然是要闯戈壁、爬沙子、登高原之类。 按照初步讨论的方案，企业家王识匹配“大切诺基”车型，谢冰冉匹配“牧马人”车型…… 那么谢冰冉的拍摄部分，更是少不了“硬派越野”的场景了。 许晨笑着道： “到时候去西北开车冲沙子，还是很好玩的！” 谢冰冉： “可我又不会开车。” 许晨：“拍摄你不用管，到时候会有特技师。 你主要是‘假装开车’就行，到时候镜头剪辑到一起，观众也看不出来。” 他笑了笑： “拍摄空档，我开车载着你，去冲沙子、穿越戈壁。” 冰哥想了想，终于露出一抹期待的微笑： “好啊！” 许晨琢磨了下，开口说道： “这倒是提醒我了，你不能去藏域高原，我得跟导演团队提前沟通。” 谢冰冉愣了愣：“为什么？” 许晨：“高原缺氧，会有高原反应。 而且你们运动员的肺活量大，耗氧量大，高原反应会更剧烈…… 我们没时间慢慢适应，都是当天去当天拍摄，你要去了必然有高反。 不要因为这个，影响了你接下来的训练和备赛。” 谢冰冉：“听说过高原反应，还真不知道运动员会更严重。” 许晨想了想，立刻掏出手机，给jeep的品牌经理闫川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这件事情还很重要，许晨担心过两天忘却了，便先跟闫川留言说一声。 虽然是周末，但闫川还是很快便回复了许晨： 【信息收到，我周一一早，便先把情况和vincent总同步一下。 让他也跟导演团队说一声……】 许晨又回复道： 【西域西疆，各种“越野”的地貌都能涵盖了，是可以满足拍摄需求。 不用特意追求去高原，代言人谢冰冉这边要备赛，没法承受高反。 这个要求，我估计国家队那边，也会跟咱们提的。 麻烦务必让vincent总，和导演团队提前沟通清楚…… 如果非要有高原镜头的话，我也建议是代言人王识。 他有攀登珠峰的经历，也会更加匹配一些。】 【好的许晨老师，信息一定妥善转达。】闫川回复道。 收起手机，许晨又跟谢冰冉嘱咐了一句： “你也跟程红教练说一声，到时候跟jeep品牌方对清楚需求，一定要保证你的安全。” “哦。” …… 两人晃荡着，又回到了训练基地的大门口。 “你在这等我一下，等查完房我再溜出来。”谢冰冉低声说道。 许晨捏了捏她的脸： “去吧傻姑娘。” 谢冰冉笑了笑，双手插进口袋，转身朝着门岗跑了过去。 许晨见她消失在视线，走去了旁边的便利店，买了听苏打水。 十月中旬，夜风中已经渐有寒意。 许晨坐在路边的坛上，稍微裹了裹衣服。 没过一会儿功夫，便见谢冰冉猫着身子，从旁边的侧门溜出来了，似乎也是在避开门岗大爷的视线。 好在保安大爷听着收音机，也没太注意四周动静。 略显昏黄暗淡的夜灯下，冰哥身形矫捷，正像只夜行的小动物。 她躬身绕到墙角，这才快步走了过来。 来到许晨面前，谢冰冉双手从口袋里掏出来，竟然拿了两个下午买的黄苹果。 她仰头看着许晨，带着一抹炫耀似的笑意。 许晨笑了笑，将她揽进了怀里面。 …… 十几分钟后，酒店房间。 两人各自洗漱完毕，又互相吹干头发。 这次是谢冰冉拿着吹风机，先给许晨吹头发。 许晨坐在浴缸边上，随便冰哥怎么鼓捣。 冰哥一只手握着吹风机，另只手梳理着许晨的头发，但似乎不是很在行。 她小心翼翼、动作轻柔，生怕不小心拽着许晨的头发，或者烫伤了他的头皮。 许晨安稳坐着，微微闭着眼睛，一副很享受的神情…… 等许晨给冰哥吹头发时，从侧后方看到她的下颌线、锁骨，似乎轮廓、线条又更清晰好看了些。 “体脂率又降了吗？”许晨开口道。 谢冰冉撩起浴衣，微微用力，便露出了成方成块的腹肌： “这星期的训练比较重……” 许晨一脸无奈：“真是羡慕冰哥的好身材。”他把吹风机放下，又忍不住从后面抱住了谢冰冉。 许晨嗅着谢冰冉脖子里好闻的味道，一脸贪恋的模样。 像冰哥这样的短道竞技运动员，平常也有很多的力量训练，也才能适应强爆发力的竞技诉求。 也便不像长跑运动员只剩清瘦，而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冰哥体脂率低，腹肌清晰可见。 但手臂和两条大长腿上，还是有好看又好摸的健康肌肉…… 许晨从后面抱着她，真的是“越抱越想抱”…… 镜子里面，谢冰冉缩在许晨的臂弯里，或许是刚刚洗过热水澡的关系，双颊微微泛红，双唇更显软糯水灵。 许晨有些痴馋，忍不住在她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 谢冰冉身子僵了僵，却又似乎挣扎不开，但还是从镜子里，故作羞恼瞪了许晨一眼。 …… 两人并排坐在床边。 谢冰冉拿了一个洗干净的黄苹果。 双手捏住，轻轻一转，一声脆响便将这苹果一分为二。 许晨讶异的笑了笑。 这徒手掰苹果的手段，怕是自己都没有。 他接过一半苹果，“咯吱咯吱”嚼着吃了起来。 谢冰冉吃了两口，开口说道： “小时候你给我的那个，是沙沙的，不是这种脆脆的口感。” 许晨想了想：“这个应该还没熟透。 或者品种有差异，我记得小时候那个叫‘黄金冠’还是‘黄金帅’来着…… 我去问我爸，他肯定能搞到！” 谢冰冉本想说“不用麻烦”，但看了看许晨一脸认真的样子，便又只是笑了笑。 “你们训练完，腿和脚……应该都很酸痛吧？” 谢冰冉捏了捏自己的大腿：“算是周期性的，训练量突然增加时，就会酸痛有反应。 身体适应了，就没感觉了。” 许晨露出一抹坏笑： “那你现在一定还是有些酸痛吧？” 谢冰冉：“啊？” 许晨：“我可以帮你按摩。” 谢冰冉裹了裹浴衣，终于露出一抹戒备。 …… 灯熄了，但留了卫生间的灯，微有光亮。 两人面对面躺着，四只手交叠。 昏暗中，谢冰冉眨着大大的眼睛，静静看着许晨的面庞。 许晨也睁着眼睛，从谢冰冉的眼中，看到一片晶莹澄澈。 谢冰冉忽然轻声说了句： “你别动……” 许晨愣了愣，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谢冰冉忽然凑近，在许晨的唇上，轻轻亲了亲。 还没等许晨感受那道温暖绵软，谢冰冉已经躲开了。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她面容中的羞赧。 许晨有些气不过，带着些情绪说道： “我还要……” 谢冰冉冰冷说了句：“睡觉！” 许晨：“……” 谢冰冉不理会许晨的需求，身子却朝这边凑了凑，硬钻进了许晨的怀里。 许晨一脸无奈，把口鼻埋进谢冰冉的头发里，很用力的嗅了嗅。 …… …… 第二天，天还没亮谢冰冉便起来了。 许晨听到响动，也便跟着起床。 冰哥的“小假期”只有昨天下午，今天便又需要恢复训练。 两人简单洗漱完，便又是一场分离。 “我送你过去。”许晨牵着谢冰冉的手。 或许是刚刚洗漱完的关系，小手还有些冰凉。 谢冰冉微微仰头看着许晨，眨着大大的眼睛，眼中泛着些泪光。 许晨捏了捏她的脸颊，笑着说道： “10月底不是要去拍素材吗？两个项目我都跟着的。” “嗯……” 谢冰冉盯着许晨看了会儿，又低声道： “你别动……” 说着，她慢慢凑过来，软糯的双唇，亲在了许晨的唇齿之上。 许晨没有动，微微闭了闭眼睛。 唇齿分开，却仍能听到彼此有些重的呼吸。 许晨有些贪恋不舍，又朝谢冰冉的脸面凑了凑，两人的鼻尖摩挲在一起。 她没有回避，双眼藏着些炽热，又凑上来亲了亲…… 温热双唇，温存蜜意。 她闭着眼睛，却又流出了泪水，这便无声哭泣着，扑进了许晨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的身子。 “我好不想离开你。” 她轻轻说了一句…… 许晨也用力抱着她，用手轻轻抚着她的脑袋。 像是安慰一只，受伤的小狗。 …… …… (本章完) 第313章 导火索的成功引燃 星期天。 天才蒙蒙亮，许晨把谢冰冉送到了训练基地的大门口。 早上便有晨练，冰哥还要偷偷潜伏回去宿舍。 她幽怨的看了许晨一眼，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透着些委屈。 许晨左手捏了捏她软软的手，右手捏了捏她软软的脸。 “你再回去睡一会儿吧。”谢冰冉轻声说了句。 “嗯。”许晨应了一声。 终究还是要分离。 谢冰冉像是鼓起些勇气，把自己的双手揣进口袋，这便又恢复了“冰哥”的冷酷模样。 …… 许晨眼见她猫着身子从侧门溜进去，又终于消失于视线，心中也还是依依不舍。 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赤峰路，同海大学南门。” …… …… 一个半小时后，许晨回到了学校。 他去食堂吃了点早饭，便径直去了同海创意设计大厦。 周末假期，孙艾米自然不在公司。 一进办公室，便见前台的桌上，摆了两个小巧可爱的绿植。 许晨辨认了下，这竟是两棵小小的发财树。 不用想，肯定是艾米老师摆上去的。 许晨又走到孙艾米的办公桌前看了眼，除了几个可可爱爱的动物小摆件，还有几个可可爱爱的多肉植物。 也是很契合艾米老师有些“婴儿肥”的外在形象。 许晨笑了笑，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发现办公桌招财猫的旁边，也摆上了一株小巧的发财树。 艾米老师，还真是可爱又用心。 …… 许晨一边惬意吃着水果，一边浏览着网页。 他随便逛着几大门户和天涯社区，随便“网上冲浪”一下，便又看见几个关于冰哥的新闻和帖子。 九月十八号的比赛，快要一个月过去却余温仍在。 甚至搜狐门户的体育板块，已经给谢冰冉开了一个小小的专题，汇总了所有的新闻与报道。 版头的照片，正是刚结束的大阪赛事，冰哥碾压一众日国选手冲线的霸气照片。 而专题里其中一篇文章的末尾，也已经在讨论和预热年底的亚运会。 在天涯社区，许晨又看到了那个叫“沧海日月”的网友，这明显是个忠实的谢冰冉粉丝，持续搜罗了谢冰冉的好些新闻和赛场照片。 而在底下点赞和评论的网友中，许晨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id…… “江浙小王子”。 这不会，就是钱鑫本人吧？！ 许晨翻了翻这个“江浙小王子”在帖子里的留言，皱着眉头神情怪异。 这个网友，明显已经到了“痴迷”冰哥的地步，一口一个“老公”的叫着。 看上去，比当初黄浩对白淼学姐的爱慕崇拜更甚。 这要真是钱鑫的话，也是太诡异奇怪了些。 许晨对钱鑫这个颇为高调闹腾的“富二代”舍友，还是挺喜欢的。 他开朗嘚瑟，没什么复杂心思，也是难得的活宝一个。 要是钱鑫知道他心心念念、爱慕崇拜的冰哥，跟许晨的关系亲密到那种程度，怕也是要道心破碎吧。 许晨皱眉想了想，劝慰自己只是“多虑”了。 毕竟当初钱鑫也是非常爱慕“清纯学霸”闵思怡，一副就要下手去追的架势…… 但也没过多久，看了冰哥的比赛就喜欢上了。 估计也不要多久，他又会移情别恋了吧。 …… …… 半个多小时后，许晨整理了一个简单的文档出来。 上面罗列了一批媒体和记者的联络方式，主要是电子邮箱。 除了搜狐、新浪等门户网站“经济”、“法律”相关的记者，也有南方系某些记者的联络邮箱。 许晨整理这个文档，自然还是为了安进雄、陈金儒的事情。 一周的时间过去，“举报”的事情还没有明确的进展看到。 刚刚许晨也刻意搜罗了一遍经济相关的新闻，尤其是涉及广药、嘉多宝、王老顺等等，确实没有看到“东窗事发”的迹象。 那么通过那个“问茶煮酒”，将信息扩散到媒体，自然也是一种操作的路径与方式。 纸包不住火，但可能烧的比较慢。 那许晨便从外面，再想办法烤一烤。 …… 打开搜狐博客，又翻到了“问茶煮酒”的私信。 许晨点开他的头像，便弹出了一条已经发来的未读信息。 【有动静了！李广民真的被查了！】 李广民，便是广药的总经理，在“王老顺”的授权延期上，跟陈金儒有私下操作的那位领导。 许晨回复道：【真的吗？那恭喜了！】 问茶煮酒：【是真的，我从内部前同事那里听来的消息，李广民前几天都没来上班。 现在内部已经有明确消息，他说就是被带走接受调查了…… 公司里几个部门也在配合调查，已经有相关工作组入驻进来了！】 【那实在是太好了，网友你的坚持举报，终于有了结果。】 【也还要真心感谢你！要不是你教我怎么举报，哪会这么快有进展。 之前我内部举报了半年多，把自己工作搞丢了都没结果……】 许晨正想着如何再套些话出来，“问茶煮酒”又发来了一条连接。 【你看看这条公告，信息都是遮掩过的，但一看其实也就明白了。】 许晨点开看了看，这是一篇某某部门发布的一条半公开的调查公告。 提及了进入某某企业调查，某某领导涉及什么什么问题之类。 而在其中，居然已经直接提到了某某凉茶品牌红罐产品的授权问题…… 虽然对公司、人员、品牌都没有指名道姓，但有心人稍微一拼凑，也便足以拼出“广药”、“嘉多宝”、“王老顺”这些关键词出来了。 有这篇半公开的公告，也便证实了事情已经“东窗事发”。 那么许晨期待的“导火索”，也便算是正式引燃了。 可喜可贺。 只不过或许是还在走调查流程，或者不适宜对外公开，目前还是遮遮掩掩的状态。 许晨琢磨了下如何向下推动，信息回复道： 【那这事情基本上板上钉钉了，你那位大领导只要没有别的靠山，铁定要被薅下来了！】 “问茶煮酒”果然迅速上钩，回复道： 【别的靠山？！其实这个还真不好说…… 他这么明目张胆，说不定真有靠山会要保他！】【不至于吧？明确的违法犯罪行为，谁这么大本事可以保？】 “问茶煮酒”沉默了会儿，这才又回道： 【网友你不清楚状况，还真是比较复杂的…… 万一有人想保他的话，网友你还有什么办法吗？】 许晨忍不住笑了笑，轻轻敲击着键盘： 【倒还是有其他法子，把事情曝光给媒体，变成公众事件也便没人能保了。 我看你博客里列举的举报事件，都已经算是很严重的问题了。 尤其是刚刚链接里提到的那个什么凉茶的，那个费用应该挺大的吧？】 问茶煮酒：【那个就是王老顺凉茶…… 曝光给媒体的话，媒体真的会关心一个企业的这种事情吗？ 会不会觉得事情太小了？】 【王老顺还小啊？现在全国都在投广告，天天在央视上卖凉茶呢！ 这么大的品牌出事情，肯定有媒体会非常想要报导的！】 问茶煮酒：【网友你说得对！ 可是……我要怎么联系媒体啊？ 网友你是否有门路？】 【媒体记者，都有公开的邮箱和联系方式的，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找几个发你的！】 问茶煮酒：【那实在是太感谢你了！你真是我的大救星！】 【不用客气，那我晚些找几个发你！ 你就把举报材料，直接投到媒体记者的邮箱里就行。 反正你也都写在自己的博客里了，也是已经对外的内容。】 问茶煮酒：【好啊！我真的很感激你！】 …… 许晨并未着急把整理好的媒体邮箱发过去，否则也显得太“有准备”了些。 他晃晃悠悠吃了些水果，上上网快磨叽到中午，也才把已经提前找好的一批媒体联络方式，通过私信发给了“问茶煮酒”。 【我今天就把举报材料，也都发给这些媒体！】 许晨又提醒道： 【可能会有媒体约你采访的，网友你还是隐藏下真实身份吧。 让媒体用“化名”来写文稿，不需要暴露你的名字！】 【好的，多谢网友提醒……】 “问茶煮酒”对许晨这位陌生网友，再次表达了一连串由衷感谢。 殊不知许晨在心中，也在对他说着感谢。 自己盘算的一连串事情，也是运气好撞上了这位“问茶煮酒”，可以帮自己找到和引燃那根“导火索”。 而许晨只需要躲在网线后头，当个不沾惹麻烦的隐身人即可。 …… …… 傍晚的时候，许晨去了一趟两条街外的沪城外国语大学。 约“大小姐”吴霏霏吃了顿饭。 吴霏霏家里，毕竟还是关系到许家的生意，这种关键性的人脉还是需要时常维护。 尤其是“晨风科技”眼看就要发布第一款电动车产品，吴霏霏和她老爸的这层关系，又显得格外重要。 而且国庆假期的时候，许知泉也曾跟许晨提起过，说吴永铭在体系内算是非常“年轻有为”的领导，未来很可能还会有更大的“前途”。 那么这层人脉，便又更加重要了不止一星半点。 况且先前吴霏霏也来同海大学来“探望”过许晨，也还是有来有往。 吴霏霏个性大方开朗，真诚坦率，作为“朋友”还是非常值得交往。 而“吴大小姐”老早就知道许晨和谢冰冉的亲密关系，她对冰哥也是明显的喜欢和敬佩，那么许晨和她有些人情来往，也便没什么大的心理压力。 …… 许晨说就去吃沪城外国语的食堂，吴霏霏却坚持带他去学校外面吃。 “我们学校食堂可比不了同海大学，不要被你嫌弃了。” 许晨哈哈笑了笑，也就客随主便，听从吴霏霏的安排。 吴霏霏找了一家江浙菜的小馆子，点菜不多但都很精致。 松鼠桂鱼、红烧肉，再就是一碟凉菜、一碟青菜。 许晨尝了口金黄酥脆的松鼠鱼，忍不住称赞： “这家馆子出品真不错！” 吴霏霏笑了笑：“学校附近我都吃过了，就这家还可以！” 许晨又夹了一大块，吃的也是很开心。 “你有去看冰哥吗？”吴霏霏笑着道。 许晨：“昨天就去看她了！ 冰哥现在是体育明星，还要备战亚运，时间可真是不好约。” 吴霏霏想了想：“亚运会是在卡塔耳吧？” 许晨：“是啊，波斯湾边上。” 吴霏霏只是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许晨露出一抹无语，开口道： “你要是准备自己过去的话，就还是跟我说一声吧。 我应该会叫上菲姐一起过去，可能也还有其他品牌方的人，你要来可以一起的。” 吴霏霏露出一脸惊喜： “菲姐也要去吗？” 先前在大阪时，吴霏霏也主要是跟聂菲呆在一起。 很明显，两人已经混得很熟了。 许晨：“我还没跟她商量呢，但她公司跟谢冰冉有合作，多半会过去的。” 其实许晨的打算是，到时候估计“燃冰体育”已经启动了，菲姐自然已经挖到了自己公司。 多哈的亚运会，聂菲自然也要一起过去。 吴霏霏很开心的笑了笑：“那我就去办签证了，你们出发行程到时候跟我说。” 许晨：“好啊，我订好了告诉你！” 吴霏霏：“多谢小许总！” 许晨忽然想起一事，打趣着说道： “上次你自己一个人飞到大阪，焦天博可是很担心呢。 还托我跟你说，以后这种危险的事情，可以找他……” 吴霏霏尴尬的笑了笑，低声说了句： “焦同学人很好，但我……只想躲着他。” 许晨：“……” 这话要是传到“学霸哥”耳朵里，怕是要羞愤自残了。 许晨又想了想，要是让焦天博知道自己正在跟吴霏霏单独吃饭，估计也要激愤到要来质问自己了。 害怕…… 他又想起一事： “上次在白云山，你相机里咱们几个的合影…… 都还留着底吧？发我一个呗！” 吴霏霏露出一抹坏笑： “你就是来要你和冰哥的照片！” 许晨没说什么，“嘿嘿”笑了笑。 吴霏霏：“我之前已经发给冰哥了，我现在转发给你。” 许晨：“好啊，多谢吴大小姐！” (本章完) 第314章 想想就挺帅 周一上午，是“心理学”的选修课，这是许晨完全基于兴趣报名的跨院系选修课程。 讲课的老师还大有来头，是同海大学心理学系主任，也是全国知名的心理学专家。 他正在讲述英伦心理学家温尼科特的理论。 其中讲到父母对孩子的一种“抱持”理论，许晨忍不住想到了父亲许知泉。 抱持，是一种接纳和支持的关系。 大概意思是，在孩子发展顺利时认可他们，在孩子受挫时支持他们。 这种关系，可以帮助孩子形成“稳定的自我”，也就是常说的“强大的内心”…… “抱持”听上去很简单，但可能几乎一大半的国内家长都做不到。 尤其是习惯于“打压教育”的父母，与“抱持”理念几乎是背道而驰，也导致好些孩子脆弱敏感，亦或暴躁叛逆。 许晨比较幸运，父亲许知泉给到他的，一直都是这样包容性、支撑性的成长环境…… 现在想起来，谢冰冉在满是“冷漠”与“敌意”的环境下长大，也便是远离了这种“抱持”的环境。 无论是后来“冰哥”的高冷、倔强，还是当初“同桌”的自卑、怯懦，也都是基于她从未被认真对待过的童年。 初中时候，许晨可能也只是遵循本能释放了些许善意，对弱小的谢冰冉来说，可能便是巨大的人性温暖。 也难怪之后的几年里，即使许晨没跟她开口讲过话，她对许晨的心理依赖都从未间断过。 许晨又忍不住想起在白云山看到日出时，那个泪流满面的谢冰冉。 “许晨，那个太阳……好像是你啊！” …… …… 许晨上课走神的间隙，手机震了震，弹出了几条消息。 低头看了眼，是方骏老师拉的沟通小群。 上周五，闫川发来了jeep的广告合同，今天一大早，方骏和司大庆都已经审核完了，有几处文本，需要对方做细微调整。 许晨看了眼，司大庆小哥哥确实是认真细致，把合同里可能存在的歧义陷阱，都给找了出来。 即使信任jeep品牌方，这种涉及合同的条款也是需要提出来修改的。 这种修改意见的提出，其实也能从侧面印证东晨广告的专业性…… 谷鑫鑫还没入职，这种事情也只能许晨自己来对接。 孙艾米是设计专业的艺术生，财会法务相关的的事情，交给她多少还是有点不放心。 不是艾米老师不够认真负责，只是纯艺术生的思维方式，跟需要细致跟进的法律条款、财务账目还是相隔太远。 许晨正要转发消息给jeep品牌经理闫川，方骏老师在群里说道： 【我帮你对接吧，对方的公司邮箱发给我……】 许晨笑了笑，忍不住心生感激。 但让可能是晨风科技“最重要无形资产”的方骏老师处理这种小事，还是觉得心有惴惴。 但许晨还是回道： 【感谢方骏老师，来沪城了陪你喝酒！】 …… 课间的时候，方骏已经将合同调整的细节，以正式邮件的方式回复了闫川，并邮件抄送了许晨。 许晨翻了眼邮件，方骏老师也是认真细致，邮件写的也是相当专业。 也很快便收到了闫川的邮件回复，跟内部拉通法务审核后修改云云。 又稍候了会儿，闫川给许晨单独发来了消息： 【跟许晨老师同步一下，谢冰冉的代言合同，已经完成了两边的分别审核，进入了正式的签约流程。】 许晨：【太好了，向你们表示恭喜！】 闫川：【今天一早，国家队那边也已经初步反馈，谢冰冉的档期确实如许晨老师所说，会安排在10月底11月初，具体还在等通知。】 许晨：【只剩两个多星期了，筹备时间还是非常紧张。】 闫川：【vincent总也是同样的顾虑，不过bbdo这边周末已经接入了导演团队。 今天下午，就会拉通一个项目群，开始要干活了。 我等下会出一个项目推进表，对于核心的时间节点，许晨老师这边有要求吗？我这边直接写进邮件里面。】 许晨想了想，回复道： 【核心就是两个筹备项： 第一，本周之内必须确定可执行的分镜脚本。其中涉及代言人谢冰冉的部分，必须确认到拍摄细节。 代言人王识的部分，可以先有内容框架…… 第二，下周之内完成所有代言人谢冰冉相关的拍摄筹备，包括场地、器材、车辆、团队等等。 这个筹备时间非常赶，我建议本周内也同步进行，导演团队需要安排人或第三方公司，先在目标拍摄地踩点和租赁好器材等等……】 毕竟关系到谢冰冉，许晨还是仔细嘱咐了一堆。 闫川认真看完，这才回复道： 【多谢许晨老师！ 想不到您不仅创意策划能力一流，项目管理和执行上也非常专业！】 许晨心中有些无奈。 上辈子是执行社畜，这些事无巨细的执行细节，自然也是经验之谈。 总体而言，两周时间筹备执行一条涵盖外景的广告片，也当真是非常紧张。 许晨倒是不担心耽误了jeep这边的项目进度，毕竟这个进度也主要是bbdo天联那边的主要责任。 他主要是怕耽误了谢冰冉的时间，毕竟进十一月冰哥就要封闭备赛了，可没时间再跑出来折腾一场。 …… …… 中午，班长闵思怡组织了一个班委的会议。 说是元旦前，学院里要组织“迎新晚会”。 当然这里的“迎新”不是“迎接新生”，而是“迎接新年”。 由于本学院是“创意与传媒学院”，还是跟艺术、媒体这些都搭边，于是每年的“迎新晚会”都还是追求一些样。 且学院的领导包括院长也会参加，还会搞几个学院的年度奖项之类，在迎新晚会上颁发。 闵思怡这边收到的任务，主要是大一的每个班级，都需要出一个节目。 闵思怡介绍完了背景，又开口道： “迎新晚会是12月底，还有两个多月。 时间应该还是充裕的，咱们班还是好好筹划一下，争取出一个亮眼的节目！” 副班长霍大山应和道： “是啊！咱们广告班是搞创意的，必须得一鸣惊人才行！” 许晨没有开口，秉承着“静观其变”的心情。 不是他不想参与，主要是公司的事情就已经很忙了，何况还有谢冰冉和晨风科技的事情。 实在是不想为大学生的这些“课余节目”，消耗太多时间。 当然如果需要他出力，也还是会力所能及的帮忙，毕竟也是班委的一份子。 不无意外，这件事情的牵头工作，落在了文艺委员苏蓉的头上。 苏蓉作为一个“乖乖富家女”，个性有些偏怯懦，也不懂拒绝，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但同时又流露出一副“心理压力超级大”的模样。 其实这种个性的女孩子，许晨前世在职场上也见过不少，擅长单打独斗，不太擅长调动团队、项目管理。 这件事情往下推进，多半又是苏蓉一个人耗尽心力的折腾，然后四处求人、拉人来搞这个节目。 想想都觉得困难重重。 许晨有些看不过，便还是多了一句嘴： “反正筹备时间还有，我建议苏蓉同学可以每周组织一个讨论会，包括班委和班里有才艺的同学。 大家一起群策群力，商量一个方案出来。”苏蓉看了眼许晨，怯生生说了句： “好啊……” 许晨笑了笑，看了一眼班长闵思怡。 川妹子闵思怡，表面上是“清纯学霸”，个性还是有强势机敏的一面，瞬间从许晨的眼神里，明白了些意思，便笑着说道： “苏蓉，这个项目你是主要负责人，我给你当副手吧！ 包括会议的组织，班级人员和资源调动，我都可以帮忙。” 苏蓉生出一抹感激，笑着说道： “谢谢班长，也谢谢许晨……” 许晨忍不住心中赞许，闵思怡这个小姑娘，确实聪明灵敏，情商也还可以。 将来公司缺人了，也可以考虑当个“储备人才”。 不过这事情也不着急，何况闵思怡也才大一，放放再说。 再观察观察。 …… …… 下午。 许晨同样是一边上课，一边手机上处理着工作。 好在这节是动画课，老师正在放参考片。 先看了会儿古早的《小蝌蚪找妈妈》，又在放03年的影片《海底总动员》。 可预见的是，等下要针对国内国外、过去如今，进行一番对比分析…… 许晨缩在后排，手机上看着消息。 jeep的合同，品牌方针对司大庆的修改，已经重新做了确认审核。 两边已经正式开始走合同签约了，后续方骏会帮忙跟进，许晨也不需要多操心。 课间的时候，闫川拉了一个msn的项目群。 许晨看了眼，终于算是对接上了导演团队，也是舒了口气。 闫川先在群里发了句话： 【各位好，本群是jeep广告片拍摄项目群】 刘文钦接过话头： 【我来介绍一下： 许晨老师，东晨广告总经理，本次项目的监督执行。 鲍骏森paul，是咱们这次项目的导演。 paul是业内资深导演，有在钮约和港岛的广告导演从业经历…… 很荣幸，可以跟paul再次合作！】 许晨忍不住笑了笑，果然看名字就非常港岛的调调。 他顺手便把孙艾米拉进了群里： 【paul总你好，幸会！叫我许晨就好…… 孙艾米amy，是我公司的设计总监，会一起跟进此次的广告片项目！】 【许晨老师你好！好荣幸同开心同你一齐共事！ 称呼我paul就可以！】 孙艾米非常机敏，也很快在群里打了招呼。 导演这边，也有四五人的小团队，分别出来各自打了招呼。 许晨作为“监督执行”，还是率先向下推动了项目： 【paul，vincent： 项目筹备时间紧张，我们需要马上动手。 本周内，需要产出分镜执行脚本并最终确认。东晨广告这边，会由孙艾米辅助导演团队…… 拍摄相关的执行筹备，辛苦paul和vincent，下周之内也都需要全部就绪，才能保证10月底代言人谢冰冉的拍摄进度……】 刘文钦还是展现出了配合与做事效率，很快就回复道： 【收到许晨老师！ 周末的时候，bbdo团队已经和导演团队进行了一轮沟通。 并且基于东晨广告的方案，正在输出第一版分镜，预计明天就可以先拿出来讨论。 我们会先跟孙艾米老师沟通一轮！】 孙艾米回复道：【好的，vincent总您随时拉我就行，我这边电话会议都很方便。】 …… 群里又七七八八讨论了些执行筹备的事情，许晨也无需过多关心细节了。 有bbdo和导演两个团队，虽然筹备时间紧张，但想来不会有大的问题。 东晨广告这边，有孙艾米在里面“掺和”着，也算是出人出力。 许晨作为“监督”，是可以偷个懒的。 到时候有分镜和具体进度出来，许晨“指点江山”提提意见就行。 这也是做老板的好处，搞定了最开始的方案，拉起了项目团队，也就可以交给别人去折腾了。 如此，谢冰冉的第一条重要的“广告大片”，终于算是步入了正轨。 jeep的品牌调性、港岛的知名导演加持，许晨对这条片子，也是非常期待。 荒漠戈壁、落日山河，冰哥开着车翻山越岭…… 想想就挺帅。 其实冰哥的形象气质，真的很适合这种越野的广告大片。 庞铭和何大昶两个品牌方的老板，也确实是有些想法。 别的车企都在找演员、找歌手的时候，他们在找企业家和体育明星，确实是独特又契合。 …… …… 傍晚。 许晨食堂吃了点东西，便去了同海创意设计大厦的办公室。 推门进去，却发现孙艾米还在加班。 “老板……”见许晨进来，她起身打了个招呼。 “别搞太晚，能不加班就不加班。” 孙艾米：“好的，我把这张稿子弄完！” 许晨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是“晨风冰动力”的海报。 已经处理好了背景，那辆“晨风冰动力”，看上去也是透露着高级。 “还差冰哥的素材，明天谭老师就修好发过来！” 许晨笑着点了点头： “艾米老师的设计水准，是真的高！” 得到老板的赞扬，孙艾米还是有些开心。 “老板，晨风冰动力，什么时候能上市？” 许晨笑着道：“周末我刚问过…… 快的话下个星期，慢的话月底，第一台量产的‘晨风冰动力’下线。 11月生产线连轴转生产，其实就可以铺货了。 郭亮那边已经做好了销售渠道，首销就在天城和省城，一切都是可控的。” 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神情有些动容： “太好了！其实我还没有这样参与过产品上市，甚至去厂房摸过产品、看过生产线！” (本章完) 第315章 小事情 东晨广告办公室。 孙艾米下班回去了，许晨独自倒了杯红酒，舒舒服服。 宿舍里还是吵闹，能有自己独立的一间办公室，还是自由轻松一些。 许晨打开“搜狐博客”的私信页面，便收到了“问茶煮酒”发来的消息。 【已经有两个媒体联系我了，一个是网易财经频道的，还有一个说是南方报业的记者…… 他们都回复了邮件，想要约我明天一早就电话采访呢。】 许晨想了想，又提醒道： 【如果是回复你邮件，那就是没问题的。 其他渠道找你的，还是要验证一下对方身份……】 【好的，真心谢谢你！】 【太客气了，我也只是顺手帮忙。】 已经有媒体牵扯进来，那么事情很快便会抖落出来。 06年的互联网媒体环境，还是相对自由和随意的，一些门户网站的记者，也没有太多的顾忌，基本上挖到有看点的新闻素材，就会抢着发布。 广药、嘉多宝、陈金儒、李广民……这些字眼毫无新闻看点，但“王老顺”却极具看点。 目前王老顺在全国范围内大规模、大投入推广，俨然就要成为两可乐之下的国内第三饮料了，广告片每天在央视密集投放…… 跟王老顺相关的经济新闻，尤其还涉及经济刑事案件，自然会有记者非常感兴趣。 许晨又低头琢磨了下，然后仔细翻了翻和“问茶煮酒”的聊天记录。 总体而言，两人的聊天没有多少的破绽。 许晨给到的感觉，确实只是个“热心网友”，即使被看到，不牵着网线查到许晨具体身份，也倒不至于招惹是非。 但他还是出于谨慎，对“问茶煮酒”说道： 【记者采访的时候，记得用化名，还是不要暴露自己真实身份为好。】 【好的！明白！我都听你的建议和安排！】 【还有就是，如果有记者问起，不要提及我吧，我也只是顺手帮忙，我也怕记者找过来，我嫌麻烦的。】 【网友你放心，你是我的恩人，我不会泄漏你这边信息的！】 稍等了一会儿，“问茶煮酒”又回复道： 【我会把咱俩的聊天记录全部删了的！】 许晨正喝着红酒，忍不住笑了笑。 想不到对方还有些机灵： 【那最好不过了，还是预祝你的举报，最后收到满意结果！】 【我已经很满意了，李广民已经被调查了！ 现在你又教我捅给媒体，那就能确保李广民不会有好下场，没人能保他！】 …… 合上电脑，事情告一段落。 半杯红酒也差不多喝完。 酒精还是能带来些放松愉悦，小喝怡情。 许晨靠在椅子上，暗暗盘算。 广药、李广民的事情东窗事发，嘉多宝陈金儒必然已经被牵连了。 可以找机会探一下嘉多宝那边的口风…… 而等陈金儒确认出事，也便可以想想办法，推动总局那边安进雄“被调查”了。 绕了这一圈，最终还是要解决安进雄的问题。 这位新来的“安主任”，已经成为了晨风科技、燃冰体育跟谢冰冉合作上的障碍，是必须想办法摆平的。 许晨又皱眉琢磨了下，似乎还需要再试探一下国家队那边的动静。 最主要的是，要保证安进雄被摆平之后，李越主任这边是安全稳妥的。 先前程红教练透露，李越还是相对可以信任。 另外李越也算是明确表达过，谢冰冉和晨风科技、燃冰体育的合作，有了昆仑山的商务单子保驾护航，李越也就可以向上交代，没什么大的障碍了。 空降过来的安进雄，算是个突发状况…… 那么李越这边是否还会信守承诺，可能还需要试探确认一下。 最好是，能把李越变成可信赖的人脉，毕竟后续谢冰冉的很多商业合作上的事情，也还是需要持续沟通。 只要谢冰冉还在国家队，那就绕不开体育总局这里。 …… …… 星期二中午，西苑食堂。 许晨跟几个室友，正在大口干饭。 早上有一节体育课，几人都是刚刚上完，此刻还满是汗水，一看就很是饥饿。 体育课是分项目选课的，几人其实是在篮球、足球、羽球等不同项目上。 许晨和同寝室的洪小强，在同一节足球课上。 学了一两个月，也还是在练习传球和颠球等基础能力。 但其实期末的体育考试，占分数最大比例的，还是一千五百米跑，外加立定跳远。 这一两个月，早上的晨跑许晨都是认认真真参加。 只要不请假的日子，一次都没有落下。 感觉确实身体素质提升不少，上体育课的长距离跑动也轻松自如了很多。 当然，跟八块腹肌、全国冠军的冰哥，还是无法望其项背…… 许晨吃着饭，不小心瞥见身旁钱鑫的手机。 钱鑫这款黑色的摩托罗拉刀锋，好像之前方骏老师也是同款。 后来方老师又换成了诺基亚3250，一款可以旋转的音乐手机…… 钱鑫的手机亮了亮，许晨刚好看到桌面图片，瞬间一脸无语。 只因手机桌面上，竟然是一张谢冰冉的海报。 钱鑫拿起手机，嘚嘚瑟瑟的，似乎是在回消息。 许晨忍不住心想，前两天在网上看到的那个“江浙小王子”，不会真的就是面前这个“江浙小王子吧”？！ 钱鑫忽然开口道： “12月的亚运会，谁跟我一起去看呀！ 谢冰冉和白淼都要参加呢！” 他又转头看向黄浩，打趣着说道： “不过你家白淼学姐，能不能进决赛就不知道了！ 反正我家谢冰冉是没有问题的。” 许晨：“……” 黄浩吃着饭，也是面露无语。 钱鑫不依不饶，对黄浩说道：“怎么样？去不去？” 黄浩：“钱总，我们不像你是富二代啊！这去国外的机票酒店，我爸妈可拿不出来！” 其他几人，也瞬间都跟着应和，甚至提出不如让钱鑫帮大家买机票之类的。 钱鑫皱了皱眉，露出一抹苦恼： “我爸把我的信用卡限额了，否则我还真考虑带你们过去呢！” …… 许晨闷头吃着饭，心中有些无奈。 看这架势，像是要在多哈跟“江浙小王子”撞上了。 许晨想了想，决定暂时还是先不挑破了。 帮钱鑫跟冰哥要签名没问题，但如果到时候钱鑫要跟冰哥吃饭，许晨却是不好答应的。 冰哥每次比赛完，也都才有点和许晨相对相处的自由时间，哪还有时间分给别人。 …… 好在没人话题引到自己身上来，许晨便兀自闷头吃饭，不主动参与讨论。 手机震了震，是孙艾米发来的消息。 许晨看了眼，竟然是做好了一张“晨风冰动力”的海报。 【老板你看一眼，我初步拼了一张出来。 先看下整体构图和画面元素…… 文案排版还没做。】 手机屏幕还是小，看着并不太清晰。 但总体上，许晨还是很满意的。 艾米老师的设计素养是真的在线，她几乎是一人搞出来的海报，也比得上那些国际4a团队做出来的了。 画面也是干净整洁，其实就是谢冰冉跟“晨风冰动力”的一张合影。 背景是几乎浅白色的虚拟空间，将前面的代言人和电动车映衬的非常醒目，而且非常具有科技感。 配合上右下角“晨风科技”四个精致字体，看上去非常有格调。 摄影师谭长桥的修图水平也很好，整体冰哥的面容没有动太多，自然好看。 他拍照的角度也很有讲究，非常能衬出冰哥的两条大长腿…… 许晨发现自己不能多看。 看多了就生出些想念。 很想抱…… 钱鑫转头瞥见许晨，忽然坏笑着凑了过来： “许老板跟哪个小姑娘聊天呢？” 许晨赶紧把手机扣下来：“生意上的事，商业机密。” 钱鑫笑着打趣了两句，这便又低头吃饭。 …… 许晨琢磨了下，把刚刚“晨风冰动力”的那张海报，转发给了李越主任。 需要探一下李越的口风了…… 【李主任好，“晨风冰动力”预计年内会上市，我们先做了一张海报，也发您看一下。 这个是草稿，后面也还要优化的。】 稍等了会儿，便收到了李越发来的一条信息： 【许晨老师，你中午有时间吗？我跟你电话聊一下。】 【可以的！等我吃完饭哈，大概十分钟后。】 放下手机，许晨皱了皱眉。 有话要说，那便是有事要谈。 …… …… 十分钟后。 许晨自然没有跟着回宿舍，而是独自来到了学校大礼堂旁的一处户外休息区。 他拿着一杯奶茶，坐在了树下的长凳之上。 李越主任的电话已经拨了过来，两人还是说了些场面话，稍稍寒暄了几句。 李越也没多浪费时间，很快便切入正题： “程指导应该跟许晨老师透露了吧？ 安主任那边的动静……” 许晨：“说了的。 国庆假期程指导专门给我打过电话，说安主任对晨风科技、燃冰体育跟谢冰冉的合作，还是很有异议。” 李越叹了口气，又顿了顿，开口说道： “这两天，jeep的合同正在签，我又借机会跟安主任聊了聊。 jeep的项目谢冰冉指定了东晨广告，但现在也还是拿下来了…… 所以我就跟安主任说，谢冰冉指定东晨广告，也并不意味着会挡掉一些品牌和客户。 毕竟东晨广告、许晨老师的专业能力都是很强的。 但安主任那边，还是比较介意。 他的意思是，即使jeep的代言顺利拿下来了，但之后还有别的品牌和合作找上门，也有可能因为指定东晨广告而无法合作。 这个就是安主任最在意的点。 他的期望，是东晨广告可以主动退出去，也跟谢冰冉做好协商，以后不要再做‘指定广告公司’这种事情了。” 许晨皱了皱眉，低声又道： “所以安主任，是准备在晨风科技的事情上，对我这边施压吧？” 李越：“我可以跟你透底，安主任明确有这个意思。 等你们晨风电动车的广告一上线，总局这边就会通过体育局，跟你们走正式的沟通流程，然后便是法律、法院流程…… 至少能拖你们半年一年的，时间长的话两年三年都有可能。 我跟很多企业合作过，知道这种事情对你们来说比较吃亏，毕竟产品上线推广这些都是拖不起的。 安主任就是想利用这件事情，逼你们就范的…… 这些信息，我也都暗示给了程红，她应该跟你透过底了，就是让你们提前有个防备和决断。” 许晨：“李主任这边的建议是？” 李越：“我没法帮你们企业做决策，但目前情况是摆在这里的。 但处境是如此，要么你们晨风科技，暂时先压一压谢冰冉的代言，等沟通或者官司打完。 要么就是你们跟安主任主动沟通，东晨广告主动退出后续谢冰冉的一切商业合作，并且安抚好谢冰冉，让她也能配合。” 许晨：“还是非常感激李主任，可以把事情提前私下告知。” 李越叹了口气，开口道： “我主要是觉得，有些对不住许晨老师这边。 毕竟晨风科技和燃冰体育的事情，许晨老师提前就跟我沟通了。 我也承诺过，只要能签入一个商业合作，我就能向上沟通好。 许晨老师这边，成功给拉来了昆仑山矿泉水的代言，但我这里却没法信守承诺…… 我李越还是讲规矩、讲信用的，这件事情也让我非常难堪。 所以还是要跟许晨老师，还有许知泉许总说声抱歉的……” 许晨：“我听程指导说，安主任是空降过来的领导？” 李越：“是这样的。 我们这边的老领导退休之后，基本还是我说了算，所以当初我也敢承诺你。 也是没想到，安主任会被突然调过来，我这边也是很被动。” 许晨顿了顿，笑着说道： “听说安主任现在正职，李主任是副职？” “是啊，安主任是领导，我还是听他差遣。” 李越语气平淡，但还是不经意流露出了一丝情绪。 许晨半开着玩笑说道： “那要是安主任被调走，或者出了什么问题…… 李主任是不是就是正职了？” 李越忽然沉默了一大会儿，然后打了个哈哈说道： “这个说的有点远了，人事任命上的事情，我们也都是听组织和领导安排的。 不过，理论上来说……” 他话没有说尽，似乎他也在琢磨这件事情，以及许晨的语气。 许晨笑了笑，开口又道： “再次感谢李主任告知，我也非常信任李主任！ 只要咱们之间能互相信任，其他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电话那头，李越愣了愣。 他从许晨的语气里，还是听出了些微妙的东西。 李越想了想，开口道： “但是你们晨风电动车上市的事情……” 许晨笑着道：“这都是小事情，即使是安主任那边有意见，也都是小事情。 我们这边，还是先按部就班推进谢冰冉的素材制作了，毕竟我们晨风电动车的上市计划，也是不能拖延的。” 李越还想说什么，但总觉得许晨的语气有些怪异。 两人又简单寒暄道别，这便结束了通话。 …… 李越挂掉电话，皱眉心生疑惑。 在他看来，安主任在晨风科技上的阻挠，对许晨和许知泉来说，几乎是无解的。 以国家队和体育总局的名义，走正式的沟通和法律流程，肯定是能把晨风电动车的上市计划打乱的。 虽然许晨和谢冰冉签的代言合同没有问题，最终谢冰冉的相关推广也还是能正常上线，但沟通、施压、打官司，至少也要走半年到一年的时间。 而对企业来说，这些时间都是耗不起的…… 李越觉得，许晨这边面对的，就是必须要让步的死局。 他现在只能二选一。 要么晨风电动车的第一波上市推广，放弃谢冰冉的代言。 要么东晨广告，主动退出后续谢冰冉的任何商务合作，并且安抚好谢冰冉本人。 这两个选项，任谁都能看出许晨“应该”怎么选。 许家自己的“晨风科技”自然是不能放弃的，何况还有“燃冰体育”的一条未来产业线，那么也就只能牺牲东晨广告的一些广告订单了。 而这，也正是安进雄的盘算和目的。 他其实不太在乎晨风科技和燃冰体育的合同，他在乎的是谢冰冉后续的商业合作。 谢冰冉的商业价值，可预见的还会更大。 每年可能会贡献数千万甚至上亿的商业合作额度，怎么可能让东晨广告在其中插一脚？！ …… 而让李越无法理解的是，刚刚电话中，许晨那种轻松随意的口气。 好像安进雄的施压和为难，对许晨来说根本不算个问题。 许晨没有表露丝毫的担忧惧怕，听上去语气清淡而自信。 而对于李越给出的两个选项，这位“小许总”似乎都不想选。 实在是，不能理解…… 李越又不禁想起，上次去天城参加谢冰冉的庆功会，初次跟许晨见面的场景。 当时李越针对谢冰冉的合同，也尝试对许晨施压。 但这个看上去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丝毫不露怯，不卑不亢分毫不让，关键是有理有据，同时在沟通上又情商极高。 而他后来，也在短短的两三个月内，便真的为谢冰冉拉来了昆仑山的代言合作，也是非常出乎李越的意料。 难道安进雄的事情上，这位“小许总”，也有其他的处置手段？ …… 李越皱眉琢磨着，又忽然想起，刚刚许晨提及了安进雄的空降，正职、副职这些事情。 甚至还说起，“要是安主任被调走，或者出了什么问题……” 还有那句云淡风轻的话语： “这都是小事情”…… 也不知为何，李越忽然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本章完) 第316章 该下手了 中午，东晨广告办公室。 孙艾米在工位上忙碌着，主要还是在做“晨风冰动力”的平面广告素材。 摄影师谭长桥，已经把谢冰冉的照片陆续发过来了。 还差了两三张在调整，这星期内都能搞定。 孙艾米便先赶工，把最核心的两张kv物料给修改完。 jeep的广告片，目前导演团队在根据许晨的方案做分镜脚本。 上午时，孙艾米已经跟对方电话会议了一轮，并协助画了几张镜头原画。 许晨上午下课就过来了，还给孙艾米从食堂带了些吃的。 但他似乎有事情在忙，会议室吃了口东西，就回“总经理室”了。 在里面也没啥动静，孙艾米也不知道老板在干啥。 …… 总经理室。 许晨认真浏览着几篇新闻，看上去非常认真仔细。 “广药总经理被查，涉及王老顺凉茶品牌授权……” “私下交易三百万港币，低价延期王老顺品牌授权达十年……” “如日中天的王老顺，竟然并非嘉多宝持有？” “嘉多宝上市计划再生重大变局，高层或将量刑入狱……” “记者从有关部门了解，网传广药与嘉多宝针对‘王老顺’的授权问题，或为真实消息……” “广药李广民被带走，嘉多宝陈金儒不知去向……” …… …… 许晨拿起桌上的苏打水，轻轻喝了一口。 事情已经如预期，完全抖落出来了。 广药已经东窗事发，李广民确定被带走调查。 “王老顺”品牌授权涉及的私下操作，已被查证，正是设计嘉多宝总经理、聂菲上头的老板陈金儒。 许晨翻阅了十几篇文章，找到了最源头的三四篇。 其中有两篇，是记者收到了“问茶煮酒”的邮件，可能经过一些查证，写成了新闻稿。 甚至其中有一篇，还直接引用了“问茶煮酒”博客中的举报内容。 而还有两篇，则是直接采访到了“问茶煮酒”，提供到了更细致的信息与资料。 也正如许晨跟“问茶煮酒”嘱咐的那样，他在采访和新闻中，用的都是看不出真实身份的“化名”。 而且，对许晨这位“热心网友”，也没有任何提及。 …… 许晨想了想，给嘉多宝的陈心怡，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信息内容很简单，就是转发了一则新闻，然后问了句： 【这个是真的还是假的？会不会影响昆仑山矿泉水和王老顺后续的推广？】 没过多久，便收到了陈心怡的回复： 【许晨老师，我等下跟您打个电话说吧！】 大约等了十几分钟，陈心怡的电话打了过来。 小姑娘听上去明显慌乱，甚至有些语焉不详。 但许晨拼拼凑凑，还是把问题都理清楚了。 王老顺的事情东窗事发，陈金儒的私下操作，已经从广药李广民被调查的过程中，被找到证据坐实了。 但陈金儒在上上周离开大陆去了港岛，目前已经联系不上，不知所踪了。 嘉多宝集团董事会介入，暂时先稳定了公司局面。 本来事情还能拖一拖，毕竟官方调查也需要些时日。 但没想到今天已经上了各大新闻，也是让嘉多宝的领导层着急忙慌，也还在紧急商量对策。 目前，“王老顺”的销售和推广，必然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原本王老顺的授权期限只到2010年，是陈金儒和李广民的私下操作，将授权期限延期到了2020年。 目前情况下，2010年之后延期的合约，肯定面临跟广药之间的诉讼和争抢。 那么接下来的三年时间，“王老顺”品牌要如何推广和销售，嘉多宝内部还没有决断，毕竟要权衡的事情太多。 根据许晨前世的记忆，“王老顺”品牌自然是被广药给名正言顺收了回去。 之后，嘉多宝集团推出了以“嘉多宝”命名的红罐凉茶，又了巨大的推广代价，才算是稳住了一部分的市场盘子…… 陈心怡还额外透露了两个信息。 第一是昆仑山矿泉水的上市和推广计划，不受此次事件的影响。 原来怎么操作，现在还是怎么操作。 毕竟是完全独立的两条产品品牌线，且昆仑山品牌也还没有对外发布，没有跟嘉多宝扯上明确的关系。 而且当前情况下，昆仑山矿泉水在集团内部的重要层级，可能还会提高。 毕竟“王老顺”的推广和销售，必然受到此次事件的巨大影响。 而嘉多宝公司，则更需要另外一条产品线，能够迅速把营收给撑起来，弥补部分损失…… 陈心怡透露的第二件事，则是跟聂菲有关。 聂菲算是陈金儒的“嫡系”，王老顺品牌，也算是聂菲一手推起来的。 目前董事会介入后，暂时架空了聂菲，让她“休假”去了。 董事会这么操作，自然是出于多方面的考虑。 陈金儒违法被坐实且已经跑路的情况下，公司层面还需要尽快跟他做切割。 这个切割，是面向外部的舆论和消费者，也是面向内部的员工。 而聂菲作为陈金儒原来器重的下属，自然也成了被“切割”的对象。 另外，针对陈金儒的事情，也正在对公司内部进行审查，看是否有其他管理者，参与了违法操作。 而聂菲，自然也在被调查的范围之内。 谈及聂菲的处境，陈心怡明显心态气馁。 “这件事情，对菲姐的影响还是很大。 现在她相当于被停职了，包括昆仑山矿泉水的项目，公司也已经派了另外一位副总来接手。” 她顿了顿，又说道： “但对许晨老师这边，也没有太大影响。 上午刚刚开过会，月底谢冰冉的素材拍摄，都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 昆仑上矿泉水的上市推广，也都不受影响的。” 许晨：“好的。工作上的事情你们放心，东晨广告肯定会保质保量完成的。” 陈心怡：“好的，差不多下个星期一，我会拉通素材拍摄团队，跟东晨广告建立联络。” 许晨：“没问题的，到时候我会拉我这边团队来对接。” 他顿了顿，又开口道： “菲姐，都还好吗？” 陈心怡：“我们其实也不清楚。 菲姐停职之后，这几天都没有来公司了！ 她是真的无辜，莫名其妙被牵扯了。 菲姐的为人我们都是知道的，她才不会掺和陈总那边的事情呢。” 许晨随口又问道： “国家队那边跟我说，王老顺和国家田径队也签了长线的合作，这个会不会受到影响啊？” 陈心怡压低了声音：“这个……还真不好说。 和国家田径队的合作，也是陈总自己去推动的，菲姐都没参与就谈下来了。 现在董事会这个合作，也有很大顾虑。 陈总和国家田径队，签了十年的合作合同，而且费用还很低，这个还是挺让人担心的。 这个顾虑，其实当初菲姐也跟我们表达过，说陈总跟田径队签的那个合作，有些过于‘划算’了，费用低的都不太正常…… 但目前看董事会的意思，还是希望这个合作没有问题，毕竟是未来一个很重要的推广资源。 所以这件事情上，无论是董事会还是中层领导，都是当作不知道、闭嘴的状态……” 许晨：“这样倒是对的，毕竟也算你们公司的推广资产，真出了问题也是巨大损失来着。” 陈心怡又露出一抹气馁： “不过这些，都跟我们这些小朋友无关了，我们会不会丢工作都不知道呢！” 许晨安慰道： “心怡小姐姐你放心吧，你现在主要在跟昆仑山矿泉水的项目。 只要这个项目还在，你就是安全的。” 听许晨这么说，陈心怡似乎稍稍放心了些。 对于许晨的安慰，也忍不住说了句真心的“谢谢”。 许晨又想了想： “周末我刚好去羊城，顺便去看看菲姐。” 陈心怡：“好啊！我们还挺担心菲姐的。 但发消息问她，她就说没事，刚好休息一下之类的……” 许晨盘算着去羊城，自然是考虑对聂菲“下手”了。 锦上添，永远不如雪中送炭。 此种情形，也便可以跟聂菲开口，聊一聊“燃冰体育”的事情了。 而这，也是许晨折腾这一遭，除了要搞定安进雄之外的另一个核心目的。 …… …… 许晨又琢磨了下，也是时候对安进雄下手了。 目前看上去，安进雄和陈金儒签的合作，可能大概率也是有问题的。 国家田径队，长达十年的官方合作，居然不到两百万就签下来了，还是非常能够引人遐想。 当然这件事情，无需许晨自己去查证，而是通过李越主任。 昨天已经大致试探过李越，搞定安进雄之后，李越主任这边基本是可控的。 而且李越还是有“上位”的企图，那便可以顺道卖给他一个大人情。 许晨琢磨了下话术，便给李越主任，转发了一篇新闻链接，其他什么都没说。 稍过了十几分钟，手机震了起来。 低头一看，是李主任直接电话打了过来。 “许晨老师，你发我的新闻看了…… 这也太让人意外了，想不到陈金儒陈总，居然被调查了！” 许晨想了想，事情还是不能聊得太直接，话头还是稍微绕了绕： “谢冰冉和昆仑山矿泉水的合作，应该不会受什么牵连和影响吧？” 李越明白许晨的意思，认真说道： “这个放心吧！谢冰冉的合同，是我亲自跟的，多少价钱许晨老师从冰哥那里应该也能问到。 而且这个项目许晨老师牵进来后，我这边一直也是跟聂菲聂总对接。 虽然后面陈金儒陈总过来签了个字，但过程透明，经得起任何人查。” 许晨：“那就好，不要影响到冰哥就行…… 另外，我记得上次李主任跟我说，国家田径队和王老顺的合作，那个费用非常低？” 这个合作的情况，之前许晨用侧面的方式，跟李越询问过。 按照上次李越的说法，正常的报价是八百万每两年起步，但陈金儒和安进雄签订的十年合作协议，却总共才两百万。 要说没什么猫腻，才是真正奇怪了。 李越回复道：“是啊…… 那个是安主任亲自谈的，他从体育总局这边，申请了一个‘民族品牌’的框架合作。 刚好跟王老顺比较契合，所以才能给到这么低的报价……” 许晨顿了顿，开口说道： “原来如此。 但这么低的价格，还是很难不让人怀疑。 尤其是，陈金儒陈总那边，现在又出了情况……” 电话那头。 李越安静听着，忽然又感觉后背发凉。 他沉默了下来，一时竟说不出话。 李越忽然明白了，许晨这几句话的暗示与含义。 当局者迷，李越确实没往这方面去想。 但许晨稍一点拨，对安进雄的那份怀疑，却又如秃子头顶的跳蚤…… 与此同时，李越又想起昨天跟许晨通话时，他说过的有些奇怪的话语。 比如，“要是安主任被调走，或者出了什么问题……” 他当真是脊背发凉。 后知后觉，原来那些话，是这样的意思…… 他想听许晨把话说的再透一些，谁知许晨却闭口不言了。 而这份沉默，却更像是默认。 李越也还是老江湖，迅速稳住了心态。 他想了想，开口说道： “我心里有数了，我想办法推动一下……” 推动什么？ 电话两头的两个人，都是心知肚明。 安进雄和陈金儒，大概率有些私下操作。 而这些私下操作的揭露，自然需要有人“推动一下”。 许晨好像是没听懂，却又像是听懂了，只是哈哈笑了笑。 这笑声，却让李越有些畏惧。 他想了想，又开口道： “晨风科技、燃冰体育的事情，我已经跟许晨老师做出过承诺了。 这些承诺，现在都还是有效的。 只要我李越还在管事情，谢冰冉和晨风科技、燃冰体育、东晨广告的合作，都不会有问题。” 许晨终于笑着开口： “那就预祝李主任，早日升正职。” …… …… 挂掉电话，李越沉默了良久。 对这位“小许总”，李越除了越来越看不透，也生出一股莫名的惶恐。 他背后，到底有什么…… (本章完) 第317章 西北拍片计划 星期五上午刚好没课，许晨晨跑后又睡了个舒服的回笼觉，晃晃悠悠来到了办公室。 孙艾米正在开电话会议，许晨听了一句，是jeep的广告片，正在跟导演团队确认分镜执行脚本。 许晨懒得关注这些琐碎细节，便去了自己办公室。 翻了翻邮箱，jeep品牌经理闫川同步了最新的项目周报。 本周便是两个关键进度。 一是谢冰冉的合同已经推动签下来了，正在跟国家队最终确认谢冰冉的广告片拍摄档期。 二是东晨广告和导演团队都已经进行了对接，正在推进执行分镜脚本、广告片谢冰冉部分的拍摄筹备。 代言人王识更早便已经完成了签约，他的档期比谢冰冉可控一些，会安排在谢冰冉之后拍摄，初步预计是在11月中旬。 …… 东晨广告和jeep的服务合同，也已经签约完成，都是方骏老师代为处理的。 合同款项分三笔支付，第一笔合同款将在两周内到账。 这些也不用许晨多操心，方骏那边都会帮忙盯着。 …… 孙艾米开完了电话会议，回到了自己的工位，对着电脑开始忙活。 许晨端了个果盘过来，摆到了艾米老师桌前。 “艾米老师辛苦啦！” 孙艾米吓了一跳，先前她在会议室打电话开会，都没发现许晨过来了。 “谢谢老板！” 许晨：“分镜脚本讨论的怎么样？” 孙艾米：“还算顺利，老板我给你看一眼吧！” 说着，她打开了电脑里的分镜脚本文档。 这个脚本，主要是导演团队那边产出的，bbdo团队和孙艾米这边，给与了一些协助和指导。 整体脚本的主题框架内容，就是按照上次许晨提报的方案，一个字也没有动过。 毕竟那个方案获得了品牌方大老板庞铭的高度认可，那么无论是bbdo还是导演团队，也都不敢轻易改动。 导演团队的工作，主要是为许晨所做的框架脚本，适配合适的镜头画面。 拆分下去，便是选外景、确定场景和分镜、串起镜头语言等等。 许晨拉了张椅子，在孙艾米旁边坐下，还是认真翻看了几遍。 谢冰冉的档期时间不多，预计也就只有一整天从早到晚的拍摄时间，所以对外景地的选择，挑战还是比较大。 既要覆盖多个场景，又要尽量在相近的区域，否则光是转场地就需要耗费大量时间。 目前，导演团队的方案，也是基于先前许晨给到的建议，在西疆敦煌附近取景。 主要是三个核心外景地。 第一是敦煌市周边，拍摄沙漠外景，会有冲沙子、沙漠露营的镜头。 原本想在敦煌拍摄月牙泉，但沟通下来实现难度较大，且费用过高，暂时先放弃了。 第二是取景雅丹大海道，这个古罗布泊残留的地貌印记，又被称为“火星基地”，大有异世界的苍凉美感。 第三是玉门关之外的戈壁，以及附近的疏勒河…… 这三个外景地，基本都集中在敦煌周边，车程分别都在一个小时之内，一天之内拍完有难度，但也基本上可以执行出来。 另外还有少量棚内的镜头，主要是谢冰冉假装开车的一些机位。 这些初步是定在沪城拍摄，连同平面素材一起，预计半天的时间搞定。 …… 整体的分镜脚本没有太大问题，有个别的小毛病，但总体上也无伤大雅，许晨也懒得仔细分辨和反馈了。 这便全权交给孙艾米去对接。 孙艾米对于去西疆跟片，明显还是非常期待和兴奋的。 这个南方小姑娘，国庆假期去天城算是第一次去北方，西疆更是从未踏足过，自然是有些激动。 而许晨对于能和谢冰冉一起去西北拍片，也是很开心的。 拍广告终究是辛劳的，但总还是有些间隙，可以带着冰哥玩一玩。 看看玉门关外的苍莽风貌，开着车子撒撒欢。 “小富婆”在莘庄基地日常训练辛苦，军事化的训练日常，也是枯燥折磨的。 西北这一趟，也算是带冰哥出去散散心。 许晨想了想前世在西北旅行的经历，笑着提醒道： “月底西疆温度已经比较低了，尤其是晚上会很冷，记得多穿衣服。 另外那边干燥，保湿和防晒的要带齐。” 孙艾米甜美的笑了笑：“好啊！” …… 许晨正准备回学校上课，手机震了震，低头看了眼，竟是程红教练发来的消息。 【空了回个电话给我。】 许晨皱眉心生疑惑，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关好门之后，这才给程红电话拨了过去。 稍过了一会儿，程红教练才把电话接了起来。 “我跟你说…… 安进雄被停职了，具体情况还不知道。 李越主任，已经接了安主任的岗位，事情都到他那边去了。 我这两天刚好在京城开会，刚刚碰到李越，他跟我说了两句。 他这两天都在开会，意思是托我也给你说一声……” 许晨笑了笑，想不到速度这么快。 “多谢程指导告知！” 程红：“这样的话也好，你这边晨风科技、燃冰体育的代言，基本也没啥问题了。 李越反正不会拦你们了……” “而且不只是安进雄，他上面还有一位，也被停职了。 刚刚中午碰到李越，看他也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 许晨故作不知情，惊喜的说道： “太好了！那我们的晨风电动车，就可以放心用冰哥素材做推广了！” 程红：“还有啊，月底谢冰冉的档期差不多确定了。 你那边的昆仑山矿泉水和jeep越野车，总共给你们腾出了三天时间出来。 反正都是你这边跟进，到时候一定要照顾好冰哥。 她现在精贵的很，是整个国家田径队的宝贝，可不能磕着碰着！” 许晨：“程指导放心！保证原封不动给你送回来！” 程红：“到时候，队里会安排一个随行的助理教练，协助照顾看护冰哥的。 队里还没安排好，我先跟你说一声！” 许晨：“好的，没问题的！” …… 挂掉电话，许晨再次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样一来，安进雄的事情，便是完全解决掉了。 晨风科技、燃冰体育在谢冰冉的代言上，也便算是扫清了障碍阻力，可以放心搞了。 他想了想，走出办公室，对孙艾米说道： “什么保湿的、防晒的东西，你帮忙多准备一些吧！到时候我给你报销！” 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 “好啊……是老板你要用吗？需要找男士的吗？” 许晨：“给冰哥准备一些…… 我估计，她自己想不到这些琐碎事情。” 孙艾米：“好的，我周末就先买好！” 许晨：“谷鑫鑫下周三入职了，出差的事情你跟她也说一下。 到时候跟bbdo和导演团队的对接，你们两个分工一下。 你这边主要是对接专业上的事情。 一些事务性的对接，逐步过渡到谷鑫鑫那里。” 孙艾米：“好的，收到！”许晨拎着包要走，到门口又嘱咐了一句： “下班稍晚点走，咱们商量下“晨风冰动力”的海报文案！” 孙艾米：“好的！” …… …… 下午又是一堂“计算机图文设计”课。 许晨缩在后排的电脑上，很快就做完了随堂的作业，还能忙活点自己的事情。 他登录了邮箱，却刚好收到了一封由李越主任发来的邮件。 还是有些稀奇，许晨点开认真看了看。 他忍不住笑了笑，这封邮件，明显是专门发给许晨看的。 这算是一封对东晨广告的“感谢邮件”，也算是一封合作的确认邮件。 收件是东晨广告和许晨，也还抄送了几个人。 许晨看了眼，抄送列表里，都是国家队和体育总局的领导，估计是李越的上级。 邮件中，先感谢了东晨广告对国家田径队的支持，尤其是在昆仑山矿泉水、jeep品牌与谢冰冉的合作上，东晨广告的付出和帮助。 按照李越主任邮件的原话是，“东晨广告和许晨老师，在昆仑山、jeep两个项目合作的达成上，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第二部分，则是提及了晨风科技、燃冰体育与谢冰冉的合作。 邮件中没有特意提及谢冰冉代言合作的细节，但强调国家田径队和谢冰冉，会配合晨风科技、燃冰体育后续相关的事务性需求。 与此同时，也列举了一些推广中需要注意的事项，比如只能使用谢冰冉的形象，不能带有“国家队”、“国家田径队”等信息云云…… 这封邮件并不算长，但对许晨来说，还是至关重要的。 这封邮件，可以看做是李越上位之后，给到许晨的反馈与承诺。 李越以国家田径队对外商务合作负责人的身份，以正式邮件的方式，承认了晨风科技、燃冰体育与谢冰冉合作的正当性。 后续万一有人再提出异议，李越主任的这封官方邮件，便可与许晨手里的商务合同，互相配合成为强有力的佐证。 许晨赞许的笑了笑…… 李越主任，做事情还是挺讲究的。 现在安进雄被停职，李越敢于如此高调，便说明后面他成为正职，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而许晨刚把安进雄和陈金儒的事情暗示给李越，他就从内部把安进雄薅了下去，也说明李越主任，还是有些手腕的…… 许晨想了想，还是简单回复了这封邮件： “感谢李主任和国家田径队各位领导的信任…… 后续东晨广告必不负所托，服务好谢冰冉和国家田径队相关的项目……” …… …… 下午课程结束后，文艺委员苏蓉、班长闵思怡组织了一个班会。 班会的主题，自然是12月底的学院“迎新晚会”。 闵思怡简单介绍了迎新晚会的背景，然后由苏蓉，组织了第一次的“表演节目”讨论。 大家比想象的要积极踊跃，还是“头脑风暴”了好些想法出来。 除了常规的唱歌、跳舞，也还有舞台剧、脱口秀之类的点子。 倒是群策群力、热热闹闹。 许晨坐在后排，看着这群朝气蓬勃的“小年轻”兴奋的讨论，也没有过多的参与。 他的手机震了震，是吴悦姐姐发来的消息。 【小许总，明天羊城的差旅帮你预定好了，详细信息我发到你邮箱了！】 【多谢吴悦姐姐！】 去羊城，自然是找聂菲聊一聊“燃冰体育”的事情。 他已经跟聂菲打过招呼了，明天下午会约她吃饭。 许晨约她的话术也没有刻意，只说自己刚好去羊城聊个项目，约她出来聊聊天啥的。 聂菲欣然接受，还说带他去吃一家最近刚开的、很不错的“加州卷”。 …… …… 同海创意设计大厦。 许晨从食堂打包了一些饭菜过来，跟孙艾米边吃边聊。 直接在艾米老师的桌前摊开食物，许晨又去冰箱拿了两罐苏打水。 电脑屏幕上，孙艾米已经翻出了两张“晨风冰动力”的平面kv。 两张稿子，一张是谢冰冉的全身像加晨风电动车，一张是半身像加电动车。 会根据投放渠道的不同，做尺寸的适配。 画面都是干净整洁的“科技风”，确实很有高端科技品牌的调调。 许晨打开一个word文档，一边琢磨着，一边在键盘上敲着文案。 【晨风冰动力】 【更好看，更高端，更安全……】 【限量上市10000台，预定价格xxxx】 【晨风科技，原国营光明机场厂改制企业，天城市重点扶持企业……】 许晨大致敲完，又仔细看了看。 “价格、优惠信息这些，回头跟郭亮确认一下。” 孙艾米应了一声：“好的。” 许晨转头看了眼孙艾米，发现她扶了扶圆框眼镜，面露困惑。 许晨笑了笑：“是不是觉得太low、太接地气了？” 孙艾米眨了眨圆圆的眼睛，却没敢开口接话。 她确实觉得有些过于“接地气”了。 尤其是刚刚弄完jeep的广告片，许晨做的方案格调可是非常高的。 先前昆仑山矿泉水的汇报，许晨的方案，也写得非常有调性。 而这个“更好看，更高端，更安全”是什么鬼，这也太直白了吧…… 许晨哈哈笑了笑，开口解释道： “我们最终是为了销售的。 晨风冰动力首期试销，就是在天城和省城。 尤其天城，就是一个小县城，居民的综合文化素质，是没有那么高的。 同时咱们电动车的目标用户，就是普通的工薪家庭，甚至是收入偏中下的普通民众。 给他们写调性很高的广告文案，他们反而觉得看不懂……” “更好看、更高端、更安全…… 是直白了一些、朴素了一些、土气了一点，但面对天城和省城的电动车消费者，是会有用的。” 孙艾米想了想，也好像是大致听明白了。 “原光明机械厂转型企业、天城市重点扶持企业…… 也是针对天城本地的消费者写的。 光明厂是原来天城最大的国营工厂，在本地人心中认知度还是非常高的……” 许晨看了眼孙艾米： “等晨风冰动力，要做全国推广，尤其是要投放电视广告的时候，是要做一些高端有格调的广告的。 但目前只在天城和省城做试销，这个程度就够了，而且更合适一些。” 孙艾米点了点头： “老板，我大概明白了。” 许晨：“等咱们开始搞‘燃冰体育’的时候，是有机会做出些有逼格的好广告出来。 不着急，慢慢来。” …… 今天就这一章了。太累了，偷个懒，歇一歇。 (本章完) 第318章 你就说你感不感兴趣吧 周六中午，许晨打车赶去了机场。 今天约了聂菲的晚饭，自然是深入跟她聊一下“燃冰体育”的事情。 当然也可以电话聊，但许晨想了下，这事情太过重要，还是面谈比较正式。 刚好，也再吃一吃羊城的早茶、砂锅粥。 谢冰冉这个周末出不来，还在过着可怜兮兮的军事化训练生活。 好在月底的素材拍摄，两人还有相处机会。 对于国家队的辛苦日常，许晨对谢冰冉是有些心疼的。 但似乎冰哥不以为意，聊起日常训练或赛道上的事情，也还是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或许，她就是天生的运动员，天生上赛道的人吧。 许晨隔天要打卡晨跑，便已经是靠毅力苦苦支撑，冰哥每天雷打不动五点多起来参加晨练，想想就是意志力惊人。 …… …… 傍晚，许晨按照聂菲发来的地址，打车来到了越秀区。 建设六马路附近，一道不太起眼的小巷子里，一座二层老楼被改造成了餐厅。 “加州卷”。 店面的招牌简约朴素，画着一个扇子的标识。 所谓“加州卷”，其实是寿司之类的日式卷物。 据说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加州洛珊矶的某家日料餐厅依照西方人的口味，对寿司卷物做了改良创新。 由于那家餐厅最早是在加州开店，便得名“加州卷”。 在美利坚大范围流行之后，才又流传回了日国。 而羊城也不愧是国内的饮食圣地，想不到已经有了这样的店面。 许晨正要给聂菲发信息，看到她正坐在店门外的椅子上抽烟。 “小许总！” 聂菲摁灭手中细长的香烟，起身迎了出来。 “菲姐。”许晨还是热情客气打招呼。 聂菲还是那副精致干练模样，画着淡淡的妆容，戴着精致的铂金吊坠。 只不过今天没穿整套的职业装，而是一身纯白色的运动休闲服。 聂菲带着许晨，走进了店面。 跟其他日料店一样，还是透露着狭小拥挤。 店里坐满了客人，果然是生意火爆。 二楼，一个精致小包间。 两人坐下后，服务员拿上了菜单。 “菲姐来点吧，我不挑食的。” 聂菲笑了笑，抬了抬纤细的手指，示意服务员过来点单。 十几分钟后，一叠叠精致好看的卷物，已经铺满了桌子。 相较于传统的日本寿司，这些看上去确实样多了不少。 视觉上，也是绿绿很是精致。 龙卷、狮子头、火麒麟、哥斯拉、毛毛虫…… 菜名也是稀奇古怪。 许晨拈起一块“龙卷”塞进嘴里…… 确实，非常好吃。 炸虾、烤鳗鱼、牛油果、鱼籽……被包在了一个卷物里，多种味道融合、层次丰富，疯狂讨好着味蕾。 许晨对菲姐选的这家店，忍不住连连称赞。 …… 两人吃了一会儿，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许晨也渐渐把话题，引到了正轨上。 自然是先问了问嘉多宝那边的情况，以及菲姐的近况。 聂菲并没有隐瞒，也都是坦诚相告。 “这桩事情，公司未来的经营影响还是很大的。 王老顺的授权期只能到2010年的话，将来很多重投入的事情都做不了了。 当然这个还没有定论，公司肯定会和广药进行谈判甚至诉讼，毕竟当初的延期合约，也是正规的法律文件…… 短期内倒是还好，至少目前王老顺的销售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整体的营收规模，到2010年都是可预见的大幅上涨……” 许晨：“那菲姐你这边呢？” 聂菲喝了口茶水，淡然说道： “我是要离开公司的。 陈总出了事情，集团层面为了保护公司现有利益，是必须跟陈总做切割的。 董事会已经跟我开诚布公聊过了，我会被当作陈总这边的人，被一起切割掉。 我虽然没有参与陈总私底下的那些操作，但在公司内部也被看作是陈总的‘嫡系’。 况且王老顺的项目，也主要是我主要在负责。 所以我在集团内继续任职的话，对上对下都不好交代。 同时这也是做给公司外部的人看的…… 当然，董事会还是会安排给我一笔赔偿。 对我来讲，也都还好。” “后面菲姐有什么打算吗？” “先休息一段时间吧。 这几年也几乎没怎么休息，刚好放个长假。 工作上倒是还好，已经有些职位邀约了。 有饮料快销行业的，也有运动品类……但我也在考虑，也不着急。” 许晨笑着道： “那这么听上去，其实应该恭喜菲姐，” 聂菲：“也谈不上，毕竟也算是碰上了职业生涯的一道坎。” 许晨顿了顿，便切入了整体： “如果我向菲姐发出邀约，菲姐会考虑吗？” 聂菲愣了愣，似乎是完全没料到的许晨会如此开口。 她想了想： “单纯做广告的话，我其实没那么在行的……” 许晨：“不是东晨广告。” 聂菲喝了杯茶水，没有接话，等着许晨把话说下去。 “谢冰冉，先前就收到了运动品牌的代言和商业合作邀约，但都没法达成。 主要是因为，谢冰冉有自己独立的运动品牌。 只不过，还没有启动。” 聂菲怔了怔，终于露出了一抹吃惊。 许晨接着道： “这件事情，在谢冰冉正式出道之前，我就跟她签下来了。 股权上，我和谢冰冉各占一部分，品牌名已经确定，叫作‘燃冰体育’。” 聂菲想了想： “燃冰体育…… 这个名字，倒是取得很好。” 她看向许晨，笑着道： “我记得咱俩之前聊起过，现在这个年头，想要做一个运动品牌出来，难度是非常高的。 海外的运动品牌，用巨额的市场宣推费用，外加覆盖全国的线下门店，已经拉高了新品牌入局的门槛。 国内的几家运动品牌，也都是诞生于八九十年代，那个时候外资还没进来，他们也才有机会提前建立了用户认知。” 许晨笑了笑：“燃冰体育，谢冰冉…… 菲姐，你就说你感不感兴趣吧？” 聂菲沉默了会儿，喝了半杯茶水下去，才笑着说道： “感兴趣。” 许晨哈哈笑了笑： “既然感兴趣，那咱们就讨论下可行性……” 他给聂菲倒满了一杯茶，接着说道： “上次在天城，菲姐来过我爸‘东晨股份’的办公室。 当时还给菲姐简单介绍了一下，我家里还有另外的两家公司。 一家是‘晨风科技’，目前在生产电动车，预计年内就会推出一款电动车产品。 另一家是‘晨鑫苗木’，是在汶省本地的苗木工程公司。 看上去不声不响，但却是很赚钱的现金牛公司，晨风科技起步也主要是靠晨鑫苗木的资金补给…… 这两家公司，都会是‘燃冰体育’的后盾。主要是资金上的后背支持，当然在前期的团队上，也能解决一部分问题，比如财务、法务等职能，可以直接先用晨风科技的。 当然公司规模起来，也还是要搭建自己的完整团队……” “燃冰体育这边，我和谢冰冉签的是‘全授权’。 我和谢冰冉的私人关系，菲姐也是知道的。 所以我和她的合作，不会出现任何的割裂或意见相左，也不会出现什么公司内斗之类的事情，可以放心去搞……” 聂菲想了想，开口道： “谢冰冉同时签在国家队，合约上有没有用限制？” 许晨斩钉截铁回答道： “没有限制。 ‘燃冰体育’的合同早于谢冰冉签约国家队。 我已经让公司法务认真研究过了，我和谢冰冉签的合同没有问题……” “原本在国家队、体育总局那边，确实还有一些争论和阻力。 但目前也都被清扫掉了，未来‘燃冰体育’不会有任何外部的障碍。 需要的话，菲姐可以咨询下总局那边的李越主任，情况他都是了解的。” 聂菲点了点头： “这样的话，确实可以放心搞。” 许晨接着道： “谢冰冉的商业价值，我想菲姐也是看好的，否则也不会让昆仑山矿泉水来合作。 但我也不会就把‘燃冰体育’四个字丢给你去搞……” “燃冰体育的启动资金，我初步预估，是可以筹到一千万现金的。 主要是东晨广告一年内的收入，以及可以从我爸东晨股份母公司，抽调一部分资金过来。 当然没法一步到位，一千万的启动资金，可能需要几个月陆续过来…… 我大概研究了一下市场情况，一千万启动资金不算多，但也足够我们先跑动一两个单品了。 只要有销量进来，资金就可以逐步滚动。 也可以走其他的融资和借贷手段，这些后期菲姐和我们的财务总监方骏老师沟通就行。 她都非常在行……” “再就是，我给到菲姐的条件。 ‘燃冰体育’，我可以拿出10%的股份出来…… 菲姐在商业领域好些年，应该非常清楚，作为创业公司，10%的高管股权，还是相对合适的份额。 给到高管未来收益预期的同时，也还要保证总体的股权平衡…… 再有就是，‘燃冰体育’最大的资产，其实是‘谢冰冉’三个字。 没有谢冰冉的话，这家公司、这个品牌也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10%的股权，也是目前能给到的上限…… 至于现金报酬方面，当前‘燃冰体育’确实没法给到很高。 我邀请菲姐过来，是担任总经理的。 所以你的薪酬，其实可以自己制定，当然要在统筹公司总体收支的情况之下。 但长久去看，能把‘燃冰体育’做出规模，还是要看股权分红和股权变现的未来收益。 那个是大头。” …… 聂菲端着杯茶水，似乎还在思索。 许晨笑了笑：“以上就是我这边的情况了。 这个邀约，希望菲姐可以认真考虑。” 聂菲顿了顿，开口道： “我自然是非常感兴趣的。 能独立带一个品牌出来，还是很让人兴奋的事情。 何况还是‘谢冰冉’相关的…… 我是非常看好谢冰冉的未来的商业价值。 除去比赛带来的知名度之外，谢冰冉还是非常有‘粉丝魅力’的，这些都会转化成品牌口碑和产品销售……” 她琢磨了下，又开口道： “不过‘燃冰体育’的搞法，我可能还得研究一下。 包括这个品牌的定位、如何落地，生产和经销等等环节…… 还是需要先论证下可行性的。” 许晨笑了笑： “我还真怕菲姐会一口答应下来呢！ 听你说要论证一下可行性，我其实还放心了些。” 聂菲点了点头： “我离开运动品类也有几年了，市场情况还得去摸一下。 另外，我之前服务nike，跟国内的运动服饰品牌还是有很大差异的。 比如nike能拿到的生产资源，国内的品牌未必可以拿到，何况咱们还是全新的品牌…… 这些都需要再去摸一下市场情况。 除去产品端的问题，市场经销渠道也需要认真考虑一下。 目前情况下，像主流的线下门店做法，‘燃冰体育’还真的搞不起来…… 再就是最重要的，燃冰体育的品牌和市场定位。 做什么样的产品、定什么样的价格、面对怎样的消费者……” 许晨笑着道： “看来我是找对人了，菲姐说的这些问题，都是核心关键。 也是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思考和琢磨的。” 他想了想： “那我觉得，倒是不着急。 菲姐可以先研究研究，做做可行性分析。 然后咱们可以再聊一轮，商量商量怎么做。 包括品牌定位、产品生产、经销渠道、市场推广等各个方面的问题。” 聂菲：“好啊，这个给我点时间。” 她又想了想： “我可能得找一下行业内的人脉，然后跑一下几个产业链聚集区……” 许晨听她这么说，其实心中就有谱了。 虽然聂菲还没有正式答应下来，但明显已经开始思考公司的落地路径了。 许晨笑着道： “菲姐有时间的话，也可以去一趟天城，参观一下我们东晨股份的母公司。 主要是‘晨风科技’的生产园区，也可以跟我爸聊一聊…… 我们的一台‘晨风冰动力’已经有了样机，第一台量产机也快要下线了。” 聂菲：“冰动力……所以也是谢冰冉相关的商业推广？” 许晨没开口，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聂菲：“那我是该去参观学习一下！” 许晨：“刚好我们的电动车要做上市经销。 菲姐这方面经验丰富，去给我爸一些现场指导！” 聂菲：“太客气了，指导谈不上的。” …… 两人吃吃聊聊，差不多也到了晚上八点多。 从店里出来，聂菲又带着许晨，去旁边的酒吧喝了一杯。 酒吧是外国人开的，店里好些鬼佬。 聂菲点了杯玛格丽特，许晨则是普普通通的长岛冰茶。 两人又闲聊了些琐事，轻松随意。 许晨也专门提及，目前公司里有孙艾米和谷鑫鑫两人，也可以听菲姐差遣云云…… 一杯鸡尾酒喝完，聂菲又叫了一杯金菲士，她忽然有些感慨： “想不到我和小许总，还会有这样的合作方式……” 聂菲端起酒杯，跟许晨碰了碰： “合作愉快！” 许晨哈哈笑了笑，把杯里的长岛冰茶一饮而尽。 聂菲手指摩挲着酒杯，盘算着说道： “那我下周一，就去晨风科技拜访一下吧，也跟令尊许总认识一下。 然后跑找一下圈里的人脉，去看一下几个代工产业带…… 先摸一下总体情况。” 许晨：“好啊！天城那边，我让安排好好招待菲姐！” (本章完) 第319章 上心的老许 周日上午。 许晨住在天河大厦的酒店，特意要了上次和谢冰冉住过的房间。 还是那个双人标间，但来来往往好些客人，也早就没了许晨和谢冰冉呆过的任何印记。 好在记忆都还是热切的。 昨晚跟聂菲还是多喝了几杯，这鸡尾酒喝多了，晨起还是有些头痛。 许晨起床洗漱完，便先给父亲许知泉打了个电话。 老许接到儿子的电话，还是非常欣喜。 父子俩互相关心了一番，许晨便说了聂菲和“燃冰体育”的事情。 许知泉还是认真说道： “那这还是个正经事情。 我让吴悦安排接待一下，然后我也跟她好好聊一聊。” 许晨：“聂菲在市场营销、渠道经销上，还是非常懂行的。 也可以安排郭亮跟聂菲多聊一下……” 许知泉：“行，这个我来安排。” 许晨又笑着道：“你带聂菲吃饭，别给她灌酒啊…… 她之前都是在外资和港资公司上班，不太搞喝酒那一套的。”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笑： “放心！你爹心里有数！” 许知泉又想了想，开口道： “你刚刚说，聂菲还要去跑一下生产基地是吧？” 许晨：“是啊，准备做运动品牌，可能会先做专业跑鞋之类，需要先解决生产端的问题…… 国内有几个地方，是运动品牌代工厂的聚集带，聂菲有相关人脉，可以搭线先去聊一下。” 许知泉：“那我跟她一块去吧，我把方骏也带上。” 许晨想了想：“这样也好，聂菲一个人也终究是个女孩子。 许总出马，更像是谈事情的样子。” 许知泉笑了笑，说道： “要去实际跟工厂谈事情，还是有些复杂的。 这位聂总虽然是外国公司的高管，但跟生产工厂相关的一些人情世故，那些门道她还真的未必知道…… 另外这是儿子和冉冉的事情，老爸还是要多上点心！” 许晨笑着道：“那就辛苦许总了！” 许知泉：“咱们的第一台量产车，月底要下线了，儿子有空回来吗？” 许晨：“还真不好说，月底有个谢冰冉的素材拍摄，可能要撞期了！” 许知泉：“那没关系，后面庆功宴你再回来！” 听老许的口气，便是对“晨风冰动力”的首销，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 …… 十点多。 jeep品牌经理闫川拉起了一个电话会议，主要是导演团队，跟客户汇报谢冰冉部分的分镜脚本。 东晨广告，由孙艾米前期参与了分镜的讨论，最终的脚本许晨也已经过目，没有太大问题。 脚本的汇报，是由导演鲍骏森来主持的。 这位来自港岛的广告导演，用非常蹩脚的普通话进行汇报，实在是有些磕磕巴巴。 好在还有文档可以看，也没有形成太大的汇报障碍。 整体的拍摄计划，就是围绕敦煌附近的三四个场景，一天之内就可以搞定。 jeep品牌这边，庞铭和何大昶两位老板提了些疑问，但也没有太大的意见。 毕竟分镜也是贴着许晨的广告片创意去做的，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唯一就是谢冰冉和王识的镜头需要分开拍摄，后面再剪辑成同一条片子，客户方还是表达了一些担忧。 导演鲍骏森回答道： “这个不需要太过担心。 我们用相同的镜头语言来拍摄，后期也会统一配音和调色，能够保证整体风格的统一……” 又讨论了几处细节，这个分镜脚本方案，也就算是最终确定了下来。 闫川又补充道： “明天上午，会跟国家队李越主任有一个电话会议。 确认一下谢冰冉最终的拍摄档期，同时也需要跟李越主任这边，过一下拍摄的方案。” 他顿了顿，又说道： “许晨老师，我们其实没跟国家队这边，进行过项目汇报，不太清楚他们会关心哪些问题……” 许晨回复道： “他们主要关心两个事情： 第一是运动员的档期。谢冰冉要备战亚运，所以训练日程都是卡死和定好的。 拍摄档期一旦确定之后，不能有任何调整，尤其是不能够临时拖延之类。 第二是运动员的安全。代言人现在是全国冠军，还要参加亚运会，还是非常精贵的。 我们的拍摄过程，务必要保证运动员的人身安全。同时也要有医疗保障、安全措施等等。 我建议导演团队，专门针对整体的行车行程、安全保障、医疗保障等等，罗列一个简单的方案出来，明天跟李越李主任汇报一下……” bbdo创意总监刘文钦回复道： “收到许晨老师！这方面的工作，我们会和导演一起来做，今天就产出一个方案！” 许晨又额外提醒道： “明天跟李越主任确定谢冰冉的档期，估计就是10月底了。 也还只有一个星期多点的样子，整体的拍摄筹备，需要在下周内搞定。 这个压力还是比较大的，需要辛苦bbdo团队和导演团队了！” 导演鲍骏森回复道： “好的收到！感谢许晨老师提醒！ 这方面的工作，我们已经开始筹备了。 下周一就会先安排人过去西北，做好行车、设备、保障等等的准备工作！” …… 分镜汇报还算顺利，明显刘文钦和鲍骏森，都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主要是庞铭和何大昶没提什么大的修改意见，也就不用再折腾脚本，可以直接进入筹备了。 许晨这边没什么压力，干的也还是“监制”的工作，主要是发号施令为主，也算是轻轻松松。 …… …… 中午，许晨又独自去“羊城酒家”吃了餐饭。 虽然只有一个人，也还是有些铺张浪费的，点了一桌子的吃食。 小许总出门在外，还是要把自己给照顾好。 也趁着“怎么吃都不胖”的年纪，多享受下口腹之欲。 吃饭间隙，吴悦姐姐发来了消息，居然是询问聂菲的事情。 【小许总，聂总这边的接待，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比如她吃东西的忌口之类……】 许晨笑了笑，吴悦姐姐也当真是认真仔细的人。 【悦姐也不用太细节和认真的，就是正常招待就行。 记得叫上方骏老师，让她俩好好接触认识一下。】 【好的，没问题！】 …… 吃完饭，许晨在一楼的点心店，又买了一些老婆饼、腊肉之类，直接从店里打包寄回了天城家里。 父亲许知泉，喜欢这个“老婆饼”的口味，许晨自然是记着的。 …… 回到沪城时，已经是傍晚5点钟。 许晨有些想念冰哥，但又不想打扰她训练。 冰哥这周末都被“封印”在训练场里，根本是出不来的。 但是今晚许晨要是过去找个酒店睡觉的话，谢冰冉多半可以偷偷溜出来。 但许晨想了想，还是先放弃了。 谢冰冉来回折腾一趟，估计要少睡一个小时的觉。 冰哥日常训练已经那么辛苦，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晚上回宿舍，抱抱床上那只大狼狗的玩偶，也算是聊解相思吧…… …… 星期一上午。 有两个电话会议，上午学校有一堂英语课，许晨算了下出勤次数还算充裕，便翘课出来了，直接去了办公室。 孙艾米已经在会议室等着，桌前摆了纸笔，一副认认真真的样子。 第一个电话会议，是昆仑山矿泉水的拍摄安排。 稍等了一会儿，陈心怡的电话便拨了过来。 电话会议是三方，嘉多宝、东晨广告，还有摄影师。 嘉多宝那边，除了陈心怡和市场部几个小朋友外，便是一位叫巩明的副总。 聂菲“休假”之后，便由这位巩总先交接了工作。 摄影师名叫唐山峰，是嘉多宝一直合作的摄影工作室，之前王老顺的平面广告素材，也是由这位摄影师拍摄的。 巩明作为客户方的老板，还是先简单自我介绍和认识了下。 另外，他还额外强调： “昆仑山矿泉水的项目推进，按照原来聂总安排的进度推动即可，先不用做任何更改。” 之后，便由陈心怡主持会议。 谢冰冉的拍摄档期，确定是在29号的上午。 上午7点持续到下午1点，总共6个小时的时间。 总共只有两张核心kv稿件，可能配合拍摄十余个动作，六个小时的时间还算是充裕。 谢冰冉的妆发都比较简单，拍摄背景也不复杂，总体执行上没有太大的难度。 摄影师唐山峰，把细致的拍摄方案，跟巩明和许晨认真过了一遍。 包括妆发服装、动作参考、光线参考等等。 孙艾米都已经提前审核过，许晨这边也就没有太多意见。 这次会议比较简单，相当于三方先认识一下，同时确定29日的拍摄日程。 当天，国家队会安排谢冰冉7点到达指定影棚，下午1点需要日程结束。 嘉多宝和摄影师这边不知道的是，谢冰冉1点结束这边的行程之后，便是要赶去拍摄jeep的广告素材了。 …… …… 挂掉电话后，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弱弱的问道： “菲姐……真的走了呀？” 先前跟嘉多宝对接，孙艾米自然也认识聂菲。 对于嘉多宝这两天的事情，她从陈心怡那里，也还是听到了一点动静。 许晨开着玩笑说道： “菲姐走了，你还挺难过呀？” 孙艾米：“菲姐能力很强，人又长得漂亮…… 我还挺愿意跟她共事的。” 许晨神秘的笑了笑： “说不定以后，也还有机会。” …… …… jeep的电话会议，11点准时开始。 品牌方这边，主要是庞铭和何大昶两位老板。 然后便是bbdo天联广告刘文钦团队、导演鲍骏森团队。 另外，还有体育总局的李越主任。 由jeep市场部闫川主持会议，先大致介绍了下几方人员。 李越作为体育总局的领导，大家都还是客客气气，认真跟他打了招呼。 尤其是品牌方的庞铭和何大昶，对李越格外的客气。 毕竟整体合作签约、合作落地，都是控制在李越的手里，李主任的话语权还是很重的。 而当李越得知许晨也在电话里，竟然很主动、很客气的跟“许晨老师”问好。 许晨自然是热情乖巧，跟李主任说着问候的话，一副很熟稔的语气态度。 这让庞铭、刘文钦等人，还是稍稍有些意外。 想不到东晨广告，跟体育总局这边的李主任，关系这么亲近吗？ 甚至李越跟许晨老师打招呼的口气，听上去也是客客气气、认认真真的样子…… 经由安进雄的事情，李越现在对许晨，确实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忌惮心情。 发生的种种事情，让李主任不得不怀疑，安进雄和背后能量的倒台，是否跟这位“小许老师”有这些关联…… 而越是怀疑和看不清，越是会生出忌惮。 …… 会议的内容有两个，一是李越同步最终确定的谢冰冉档期，二是由导演同步脚本和拍摄计划。 谢冰冉的档期，不无意外是从29号下午开始。 29号下午2点，谢冰冉赶往jeep安排的摄影棚，拍摄棚内的开车镜头和平面广告。 结束后，连夜飞往敦煌。 第二天的30号一整天，便是电视广告的拍摄档期。 31日上午，谢冰冉结束拍摄，返回沪城。 …… 档期跟许晨预想的一样，也是他提前提醒过品牌方的。 导演团队的拍摄安排，自然也是契合这个档期。 李越又特别提醒道： “运动员的档期时间是卡死的，尤其是31号上午，非不可抗力必须要飞回沪城。 另外就是谢冰冉的人身安全，差旅、行车、拍摄过程，都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她要是出了意外，这个责任咱们都是担不起的……” 这个说法，与许晨之前的提醒几乎一模一样，也还是让jeep和bbdo的人有些意外。 看来许晨老师和国家队之间，确实是关系密切，非常了解国家队和运动员的需求。 导演鲍骏森用蹩脚的普通话说道： “李主任您放心，我们都有详细的安全方案，甚至是医疗方案，等下就跟您同步一下。” 导演先同步了29号下午棚拍的计划，同样是鲍骏森团队负责统筹。 摄影师同样来自港岛，也会是第二天的广告片摄像老师。 名字叫做匡春雷，取了个跟张国容同样的英文名leslie。 之后，便又详细同步了第二天广告片的分镜脚本与拍摄计划。 …… …… 会议一直持续到下午一点多才结束。 一是鲍骏森的普通话实在太差，导致语速偏慢。 二是李越主任还是颇为细致，问了非常多的拍摄细节。 当然他更关心的，还是谢冰冉的情况。 最主要的是保证谢冰冉全程的人身安全，再者是保证谢冰冉不至于太过劳累。 许晨对于李越的这些要求，也还是非常满意的。 这样最好。 一些对拍摄的要求，从李越嘴里说出来更合适一些，导演和客户也会更听话一些…… 而在讨论方案的过程中，无论是品牌方的庞铭、何大昶，还是刘文钦和鲍骏森，都发现李越主任非常在意许晨老师的意见。 甚至讨论了几句之后，李主任会主动询问许晨老师的意见、态度等…… 甚至好像，许晨是李越的“上级”似的。 这也让众人有些讶异和不理解。 但终究这是好事情，有许晨老师在中间，确实跟国家队的沟通会方便了很多。 (本章完) 第320章 不懂广告的广告专业学生 傍晚，东晨广告办公室。 许晨和孙艾米坐在电脑前，正在核对确认“晨风冰动力”的上市平面kv。 “就这样，没什么问题了。”许晨开口说道。 “线上发给郭亮，他会审核一下。 然后让他提供需要的各类延展尺寸，月底出差前改出来就行。 印刷制作不用管，郭亮自己会搞定的。” 孙艾米扶了扶眼镜，长长舒了口气。 许晨笑了笑：“怎么了？” 孙艾米：“这算是我加入东晨广告后的第一个作品，还是有点紧张的。” 许晨：“不用紧张，艾米老师业务能力，在整个广告圈的设计师里，都算是一流的！” 孙艾米甜美的笑了笑，开口又道： “还有上次说的‘东晨广告’的官网页面，我先搭了个框架出来，老板你先看一吧。” 说着，孙艾米打开了一个设计文档，正是“东晨广告”的展示页面。 文案许晨已经梳理过了，也比较简单。 核心还是以信息展示为主，最主要的部分，是放了几个合作伙伴的logo，体现一下东晨广告的实力。 当然现在东晨广告做过的项目还比较少，于是孙艾米把logo分拆了一下，看上去会多一些。 比如嘉多宝这边，同时放了嘉多宝集团、王老顺、昆仑山矿泉水的标志。 仁禾药业，也同时放了妇琰洁的logo。 自然也还有肾宝、汇爽药业、jeep等…… 这样把合作伙伴的logo摆一摆，看上去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许晨想了想，开口说道： “金坷垃的还是删掉吧，这个放在里面太古怪了一些。 昆仑山的也暂时删掉，人家还没上市，放出去相当于提前给人家曝光了。” 孙艾米点了点头，立刻对页面做了调整。 许晨：“先导出一张图片给我吧，我去给我那个技术的同学看一下。 他要是实现不了这个页面，我再另外想办法。” 孙艾米：“好的，那我改一下先发老板手机。” …… …… 时间也不早了，许晨便带着孙艾米，去了一条街开外的必胜客。 一个大尺寸的披萨，外加鸡翅沙拉，看上去也是非常罪恶。 许晨正开心吃着，手机震了起来，发现是父亲许知泉打来的。 “我出去接个电话。”许晨笑着道。 孙艾米腮帮子鼓鼓的，用力点了点头。 …… 许知泉的电话一接通，便是他那熟悉的爽朗笑声。 “爸，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许知泉：“那个聂菲聂总，真的是个人才啊！” 许晨：“见着了？” 许知泉：“今天中午到的，下午吴悦带她参观了园区。 刚刚我跟她见面，然后聊了一个多小时。 郭亮、方骏他们都在…… 这个聂总，是个高端人才啊！ 儿子你是怎么捞着的？” 许晨笑道：“之前项目上的合作伙伴，他们公司最近出了点人事变动…… 具体等我回去了跟你细说吧，反正人是没有问题的。 这些年也都是在外资和合资公司，做到了副总裁的高管职位。” 许知泉：“很好！ 咱们的东晨股份，也是时候要引入这种能力和眼界都很开阔的高级人才了…… 刚刚聂菲跟方骏和郭亮都有交流，这位聂总在财务投融资、市场渠道经销上，都是很有见地的。 对咱们电动车的经销渠道布局，也给了些非常靠谱的建议……” 许晨笑着说道： “爸，这人我可是用在‘燃冰体育’的啊！ 晨风科技可以过来帮忙，但人不能给你。”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笑： “放心！老爸不跟你抢人！” 他顿了顿，又说道： “外资的高管，这薪水应该很高吧？要不要老爸这边支援你？” 许晨：“不用，我是拿‘燃冰体育’的股权跟她聊的。 这样也好一些，她占一些股份，也会当成自己的生意去做。 相当于跟‘燃冰体育’这条船绑定，她的事业投入度也会高很多！” 许知泉：“我儿子真行！ 这又给咱们家的公司，挖来了一个真正的高端人才。” 许晨：“她还没有完全答应下来，但基本上是有这个意向的。 接下来她要跑一下运动行业，这个对她做决策，也会很重要。” 许知泉顿了顿，开口道： “行，老爸明白了。 今天晚上，我这边会好好接待一下！ 明天也带她去看一看咱们晨鑫苗木的产业， 后面她去跑工厂，刚好我也去学习学习！” 许晨：“好啊，辛苦许总了！” 许知泉：“这是什么话？ 这个聂菲很不错，还是一定要想办法留下来。 你这边‘燃冰体育’应该是给她总经理或副总经理的职务吧？” 许晨：“是啊，我其实懒得打理公司的一些琐碎，就准备交给聂菲的。” 许知泉想了想：“那除了‘燃冰体育’这边，我在东晨股份也给她挂一个‘集团副总裁’的职务。 这样会好听一些！” 许晨：“好啊，听许总的安排！” 他想了想：“爸，我又给你寄了些老婆饼过去，记得收着吃啊！” 许知泉爽朗的笑着：“好，我的乖儿！” …… 许知泉对聂菲非常认可，还是让许晨有一点意外。 不过这也是好事情，聂菲作为前外资和合资公司的高管，综合能力和眼界肯定是没话说的…… 后面晨风科技的一些事情，确实也可以帮上忙。 目前晨风科技那边，主要还是许知泉自己在打理，缺一个能够跟他分担的、强力些的“职业经理人”。 等“燃冰体育”这边上了正轨，确实也可以跟聂菲商量一下，让她挪些精力过去。 不过这是后话，也不着急这一时半刻了。 …… 许晨跟孙艾米吃完饭，便结伴从店里走了出来。 “对了，谷鑫鑫马上入职了，帮她先打印个铭牌和名片吧…… 她的办公电脑我已经联系好了，明天上午会送到公司安装，到时候你帮忙盯一下。” 孙艾米：“好啊，保证完成任务！” 许晨笑了笑，觉得婴儿肥的艾米老师，骨子里还是透着可爱。 相比于前世那个有些高冷的“创意总监”，明显现在的孙艾米更加讨喜一些。 许晨招了招手，帮孙艾米拦了一辆出租车。 “注意安全！” “好的，谢谢老板的晚饭招待！” …… …… 夜风稍微有些凉，许晨快步走回了学校。 也没四处瞎逛，直接回了寝室。 楼道里，瞥见隔壁3104的房门开着，刚好看到“江浙小王子”钱鑫的书桌。 而在他书桌的侧柜上，还贴着那张谢冰冉的海报。 许晨叹了口气，还是觉得有些诡异。…… 回到寝室，只有洪小强在。 他对着那台自己组装的电脑，又不知道在编什么高级代码。 许晨想起“东晨广告”网站的事情，便走过去笑着说道： “上次跟你说，帮我做个网站呢！ 我这边设计师初步设计出来了，你先帮我看看能不能实现。” 洪小强笑着道： “没问题，许老板发给我就好！” 许晨从手机上，把孙艾米发来的设计稿，转给了洪小强。 “页面比较简单，主要是展示为主。 最好能稍微做一点动画效果…… 然后联系方式这里，最好能直接唤起后台的邮箱之类，不过没有也无所谓。” 洪小强仔细翻了翻： “这个功能都很简单，好弄的！ 不过还需要域名和服务器之类的，需要一些费用。” 许晨笑了笑：“费用没问题的，你给我个报价就行。 然后我额外给你五千块的建站劳务费用。” 洪小强眨了眨小眼睛： “许老板真大气啊……” 他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个没啥难度，五千块太高了，我也不好意思收。 许老板请我吃顿饭得了！” 许晨：“饭照样请你吃，但五千块的劳务费还是要给的。 除了这个‘东晨广告’的网站，后面可能还有其他网站要麻烦你的！” 他又想了想： “域名，有可能是会被注册掉的对吧？” 洪小强：“是啊，尤其是一些热门的、简单的域名，大概率都被注册了。” 许晨：“那我明天列一批给你，能注册的就都帮忙注册了吧。 费用好说，到时候你给我个报价就行。” 他想了下，除了东晨广告之外，晨风科技、燃冰体育的域名，也需要提前注册下来。 尤其是晨风科技的网站，差不多也要搭建起来了。 这个“东晨广告”的页面比较简单，刚好看一下洪小强的技术水平。 要是不太靠谱的话，还是得找外面的建站公司。 尤其是“晨风科技”的官网，还是需要认真做做，像个大企业的样子。 几个域名还是要“抢注”的，所以需要多列一些组合，英文、中文、简写、首字母之类的。 明天课间搞一搞，发给洪小强即可…… 洪小强挠了挠头，好像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那五千块的劳务费。 许晨拍了拍洪小强的肩膀： “我以后还要找你做其他项目的，你要是不收劳务费，我反而不好意思找你了。 再说你要是做得有问题，我也得给你提修改意见啊！ 你要是不收钱，我的意见都不好意思提。” 洪小强哈哈笑了笑： “行！那多谢许老板！” 许晨：“你先帮忙搞域名吧，这个页面设计还没定稿。 回头更新了我再给你。” 洪小强应了一声，又看了看屏幕的设计稿。 他翻了翻那几个合作伙伴的logo，笑着开口道： “居然有妇琰洁？洗洗更健康？” 这段时间，妇琰洁的广告已经在各种媒体密集投放。 想不到连洪小强都已经看到并被成功洗脑了。 洪小强怔了怔，似乎是想了想。 然后一脸不可思议看着许晨： “这个妇琰洁的广告，真是你做的？” 他又转头看了眼屏幕： “哎吆我天…… 还有王老顺和jeep啊！ 不对！还有汇爽肾宝！” 洪小强一脸不可思议： “他好我也好……也是你搞的？ 真的假的？！” 许晨用开玩笑的口气说道： “这几个logo，我先随便摆一下的……” 洪小强眨了眨小眼睛，似乎是消化了下： “这样啊…… 那可吓死我了，我以为这些广告，真是你做的呢！” 许晨懒得纠缠解释，打了个哈哈过去了。 这边拎了洗漱包，去浴室冲澡了。 洪小强盯着屏幕，却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他好我也好…… 洗洗更健康…… 怕上火…… 这要都是许晨做的广告，那真是家大广告公司啊！ 这得算是知名广告人了吧？ 甚至还有jeep汽车的广告客户…… 洪小强吸了口凉气，心想还好这不是真的。 否则同寝室、同龄的许晨有这能耐，也实在太厉害、太逆天了些。 …… …… 上午，北教学楼。 站在讲台上的，是广告系的系主任，倪至。 正在讲授“广告策划”的本专业课程。 倪至身材瘦削高挑，头发有些白。 戴着一条暗红色的围巾，穿着也是很有格调。 毕竟是本专业的系主任教授，倪至的课程，班里同学还是听得格外认真一些。 大一的专业可能，都还是以概论和通识为主，没有特别精深。 这门“广告策划”的课程，已经算是其中涉及广告行业较深入的专业知识了。 且授课教授倪至，每堂课都会拿出一两个广告案例出来，跟班级里同学分析讨论。 今天的课程到了后半段，便又到了广告案例环节。 本来许晨坐在后排走神，但一看投屏上播放的案例，瞬间有些无语。 甚至，还带着一丝尴尬…… 【我用妇琰洁……】 【清清爽爽、干干净净……】 【妇琰洁，洗洗更健康。】 …… 倪至今天要在课堂上讨论的案例，竟然是妇琰洁。 广告片播完，底下的学生立刻传来了一阵议论，甚至是低声的哄笑。 有些女孩子，则是面露羞赧甚至恼怒。 许晨挠了挠头，心中还是有了些“始作俑者”的自觉。 “今天居然要分析这种‘垃圾广告’呀……” “这段时间天天在电视上放，太洗脑了。” “我家6岁的小侄女都跟着念，也是尴尬的要死！” “大陆的广告真是low，怎么都是做这种东西！” …… 许晨摇头苦笑。 还真是一帮“不懂广告的广告专业学生”。 (本章完) 第321章 不会就是你的吧？ 洪小强看着投屏上的广告尾版，上面正是“妇琰洁”的logo。 他不禁想起，昨晚看到的许晨公司的那个网站页面，上面自然也有妇琰洁的标识。 洪小强挠了挠头，忍不住转头看了眼许晨。 倪至教授清了清嗓子，笑着开口道： “这条广告，最近在国内各大媒体，正在密集的投放。 我们刚好来分析一下。” 他看了看台下的学生： “这条广告怎么样？还是请同学们先做下点评。” …… 底下有些窃窃私语，但还是有学生举手了。 倪至抬了抬胳膊，陆续点了两三个学生出来。 “老师，国内有这样的广告，真的是很悲哀的事情。 难怪国内的广告创意都很落后，就是因为电视上，天天都在播放这种广告……” “我觉得这广告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至少看一遍就都记住了。 尤其最后那句‘洗洗更健康’，至少每个人都心里有印象。” “有印象也没用啊，我就是因为讨厌这个广告，而绝对不会买这样的产品！” “那是因为……你是男的……” …… 课堂里，瞬间传来一阵哄堂大笑。 而说自己“绝对不会买”的，正是“学霸哥”焦天博。 焦天博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还是说道： “不管我会不会买，这个广告都太土了。 一点都不高级，哪有什么大品牌、外资企业会去做这样的广告？ 这种东西在电视上播放，简直是聒噪的噪音……” …… 倪至笑了笑，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停下。 尤其是示意焦天博，收敛起自己的情绪。 “咱们是广告系的学生，是专业人士。 作为‘专业人士’，还是要站在专业的角度去分析，不能完全把自己代入到电视观众的角度去看。” 话音落地，议论声渐渐停歇了下来。 倪至接着说道： “我先说两点，咱们再来讨论。 第一，能够在电视上投放这么多广告，可以是要很多很多钱的。 如果投放的效果不好，这家企业岂不是脑子有病？ 所以，企业愿意上千万甚至上亿的费用，在各大电视台去投放广告，就足以说明，这个广告的效果很好。” 焦天博举了举手： “老师，怎么判断效果很好呢？” 倪至笑着道： “广告是企业投放的，钱是企业的。 效果好不好，自然是站在企业的角度。 企业的评判角度自然也有很多，先前课程也有讲到。 认知度、美誉度、忠诚度等等…… 而其中最重要的，也是决定企业是否继续投入和投入量级的，就是广告对销量的带动。 妇琰洁的这条广告得以大范围、大预算的投放，便说明它对产品销售的带动非常好。” 他稍微顿了顿： “你们也都上过‘广告史’的课程，广告最开始的诞生，就是为了拉生意和卖货的。 即使过去数十上百年，广告的形态和目的已经变得无比丰富，但最根本、最核心的功能，还是卖货。 所以从这个角度反推，妇琰洁这则广告，是一条好广告……” 话音落地，台下还是又传来阵阵低声讨论。 尤其是“学霸哥”焦天博，明显还是有些不服气。 倪至接着道： “我刚刚说，有两点…… 第二点是，这个项目咱们学院，是有参与的。” 话音落地，一帮学生还是阵阵诧异。 许晨挠了挠头，心想不会是说的自己吧…… 倪至顿了顿，笑着道： “我们广告系的副教授王剑老师，作为企业的专家顾问，曾经直接参与了这个项目。 当时还带着大三广告班的学长学姐，一起作为课题研讨过。” 许晨坐在后排，莫名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原来说的不是自己…… 王剑老师，便是“妇琰洁”比稿时，几个评审中的顾问。 许晨得以报考同海大学，也是当初接受了王剑的部分建议，且王剑帮许晨申请了那个“星级录取”的专项奖学金。 只不过王剑教授这半年去欧洲交流学习了，许晨至今还未见着。 …… 底下有同学开口道： “所以这个广告，是王剑老师做的吗？” 倪至：“当然不是。 王剑老师只是作为专家顾问参与了这个项目。 这个广告，还是由专业的广告公司做出来的。 等下学期王剑老师回来上课，你们可以当面咨询他。” 他顿了顿： “言归正传，咱们还是尝试去分析一下这个广告的思考路径。 它为什么会被客户认可，并且了大价钱去投放…… 我提示一下，大家不要站在电视观众的角度，先入为主的去讨厌、去批判。 而是要站在专业的广告专业学生、广告人的角度，去分析和看待。 产品的目标用户是怎样的？广告策略是如何制定的？广告语背后的逻辑是如何的？ 也包括，代言人的选择是否有特定的策略思考？” …… 在倪至的引导下，底下的学生，还是陷入了思考和小声的讨论中，一副认认真真的样子。 许晨坐在后排，心情还是非常怪异。 自己“卖”给客户的广告，想不到现在要被同班同学这样分析。 他愣了愣，感觉有道目光正看着自己。 转头瞧了瞧，正是隔桌的室友洪小强…… 小小的眼睛里，似乎藏着大大的困惑。 倪至挥手示意停下： “哪位同学，想来尝试分析一下？” 场面稍微安静了一会儿，还是陆续有学生举手要发言。 课堂案例分析，会计入期末的考核加分，这是倪至在开课之初便告知的规矩。 还是有很多学生，跃跃欲试。 倪至笑了笑，开始点名学生起身发言。 …… “我觉得这个广告，好就好在通俗易懂，都是用老百姓能听懂的口语。 但广告语我还是不太喜欢，我觉得应该直接用那句‘清清爽爽、干干净净’……” “我觉得广告效果好，就是代言人选得好，尤其是那首《知心爱人》，还是非常洗脑的。 至于广告本身，我还是不觉得有多好，就是沾了这首歌的光……” “还是针对目标用户的，毕竟是药品。 如果有相对的病症，看到这个广告应该就很有感觉……” …… 陆续有几人起身发言，倪至认真听着，有些还是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许晨坐在后排，还是感觉有些心情怪异。 有些学生的观点和发言，在他看来也着实是稚嫩。 毕竟都只是大一的学生，专业课都没上几节，更没有真正接触过广告实战，也都无可厚非。 许晨听着一群同学的发言，也还在默默观察。“学霸哥”焦天博，看上去确实没什么天分。 除了很努力之外，确实是没什么太大的才华，也是非常可惜。 至少在广告创意行业，他怕是很难有太大的建树。先后两次抢着发言，说出来的东西都是稍显干瘪幼稚…… 倒是有两个女生，还是切中了些许要害，算是分析在理、有些悟性。 …… 许晨一边听着，一边也在走神。 倪至教授却忽然叫了自己的名字： “许晨同学……是哪位？” 说着，他也抬头目光扫过教室。 许晨：“……” 随着班里好多同学也转头看来，许晨无奈地举了举手。 自己平常缩在后排低调惯了，面前的倪至教授还未对上脸面。 倪至看向许晨，笑着说道： “我想听听，许晨同学的分析和见解。” 许晨心中无奈，却还是先站起了身来。 看来面前的倪至教授，其实知道“妇琰洁”的广告是出自许晨之手。 而这，只能会是王剑老师告知的…… 倪至笑容温和： “你好好讲一下，也让同学们多了解了解！” 许晨：“……” 一帮学生不明所以，有些没理解刚刚倪至那句话的意思。 许晨笑了笑，害怕倪至多说，便开口道： “那我就尝试分析一下。但也只是个人浅薄观点……” 倪至愣了愣，心中有些了然，朝许晨笑了笑。 许晨清了清嗓子，也还是稍稍认真起来。 但语气上，还是听上去谦虚谨慎： “我觉得这个广告，最主要的广告策略，是在做‘品类教育’。 比如最核心的文案内容……” “从广告文案、画面的风格都能看出，广告策略上就是要‘洗脑’的，让受众‘过目不忘’的目的性非常明确……” “‘洗洗更健康’，也不只是为了朗朗上口那么简单，背后暗含着‘恐吓’的联想。 当然我们不是目标受众，未必能够第一时间理解到……” “再结合上代言人这对夫妻的设定，基本上可以向目标用户传达这层‘恐吓’的逻辑…… 夫妻生活……不洗就不健康之类的……” “医药和保险两个品类，在说服逻辑上，这种方式low但却最管用……” …… 许晨娓娓道来，还是把这则广告背后的策略、创意逻辑，大致用通俗的语汇讲了一篇。 他刚开始讲时，底下的学生还有些不以为意。 等他越讲越深入，却都是认真聆听起来。 毕竟也都是广告专业的学生，虽然专业知识也才浅尝辄止，但许晨的讲述，还是完全能够听得进去。 不少人也忍不住暗暗感叹着些言语。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居然还有这一层考虑，还真是万万没想到。” “这么说确实是有道理，这些细节都是为了洗脑的。” “难怪看一遍就记住了，原来每个字、每个画面都专门设计过。” “许晨……好像很厉害啊。” …… 倪至在讲台上踱着步，一边听着一边点着头。 待许晨大致讲完，倪至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赞许。 课堂中稍显安静，学生们还在消化刚刚许晨的分析。 连“学霸哥”焦天博，都在皱眉思忖，一副“若有所悟”的神情。 这帮广告系的学生当真还是有些“开眼界”，想不到一则看似普通的广告背后，竟然还有这么多细碎精确的策略和逻辑思考。 洪小强转头半仰着看向许晨，心中忍不住去想：这广告，不会真是他做的吧…… 倪至笑了笑，开口道： “分析的很好，有些策略思考，连我都没想到。 广告确实便是如此，看上去只是一句普通的广告语，背后却有复杂的策略支撑。 广告不是信马由缰的灵感创意，而是缜密仔细的逻辑推理。 每个文字甚至标点，每个画面乃至背景元素，都要经得起推敲。” 他看了看许晨： “多谢许晨同学的分享！” 说着，这位广告系的系主任教授，竟然抬头鼓起了掌。 一片掌声中，许晨略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乖巧的坐回了位置。 一旁的钱鑫翘着二郎腿，朝许晨竖了竖大拇指，低声说了句：“讲得好！” 洪小强从旁边凑了过来： “许老板……不会真是你做的吧？” 许晨故作神秘笑了笑：“你猜！” 洪小强：“是？” 许晨：“你再猜？” 洪小强：“……” 他想了想，还是觉得太不可思议。 昨天看的页面里，好像还有王老顺、肾宝，甚至还有个jeep的汽车。 许晨一个大一的学生，已经做些广告客户，这怎么可能呢？！ …… 下课之后，一帮男生围了过来，都在打趣着跟许晨开玩笑： “许老板真的可以，看你平常上课心不在焉的，分析起案例也是头头是道啊！” “口才真好，一个破广告都能分析成这个样子……” “是啊，说的我都想去买一瓶试试了！” 许晨：“……” 敢开这种玩笑的，自然是“江浙小王子”钱鑫。 听到钱鑫说出此等言语，几个女生忍不住转过头，一脸嗔怒瞪了他几眼。 钱鑫大大咧咧，好像完全不以为意。 …… 宿舍几人，结伴离开教室。 走廊中，许晨却被倪至教授给叫住了。 倪至点了根烟在抽，笑着说道： “我要讲这个案例，所以咨询了下王剑老师。 这才知道，这个广告竟然是你做的…… 真是没有想到，06级的广告班里，竟然还藏了你这个宝贝。” 许晨：“倪老师言重了，我课余开了家广告公司，刚好比稿中标了。” 倪至：“这可不是‘刚好’，就凭你刚刚的策略分析，这就不是撞运气拿下的比稿。 也要感谢王剑老师，给咱们学院招了个天才过来。” 倪至抽了口烟，忽然想起一事，开口说道： “大学生广告大赛，你们班有两件作品入围国赛决选了，不会就是你的吧？” 许晨：“啊？” (本章完) 第322章 许总越来越有面儿 周三中午。 许晨上完课，便拎着书包去了同海创意设计大厦。 一进办公室的门，便见到谷鑫鑫和孙艾米正准备出门。 “许晨老师……”谷鑫鑫笑着打招呼。 “欢迎鑫鑫老师！ 走，给你接风！” 今天是谷鑫鑫的正式入职，许晨还是要赶过来认真欢迎一下。 吃饭在曲阳路上，一家还不错的江浙菜小馆子，9月开学时跟方骏老师一起吃过一次。 饭菜上桌，三人还是拿可乐碰了个杯。 对于谷鑫鑫的到来，孙艾米明显也很开心。 办公室里，终于不是孤零零自己一个人了。 这样许晨也放心些，平常自己要上课或出去，这俩小姑娘在办公室还能做个伴。 许晨对自己的这两个员工，还都是非常满意和喜欢的。 孙艾米是设计师出身，专业能力出众，个性也偏单纯一些。 谷鑫鑫则是做销售出身，待人接物的情商会比孙艾米强一些。 这俩人，刚好在工作上是互补的，可以很好的配合。 有她俩在，基本上公司的辛苦活儿，也就不需要许晨事必躬亲了。 而这两个小姑娘都是圆圆的脸蛋，看上去又很像是一对姐妹。 …… 吃饭的间隙，谷鑫鑫也聊起“妇琰洁”的情况。 “洗洗更健康”的广告，在大规模投放前，先拿出几十万做了投放测试，效果也是大大超出预期。 之后才逐步扩大了媒体投放规模。 现如今，在销量猛涨的情况下，仁禾药业也拿出了更多预算，开始投放全国性的电视台。 这也正是许晨在8月份比搞时，给到品牌方的核心策略。 对用户做品类教育，占据品类第一的位置…… 仁禾药业产品线有几条，妇琰洁的产品线经由这波推广，俨然已经是集团的拳头产品，贡献巨大份额的营收。 副总卢温华、总监赵楠自然是非常开心，对东晨广告和许晨也是非常感激。 也考虑着后续再推出新产品，继续找东晨广告合作。 谷鑫鑫特意提及了此事，许晨却只是笑了笑，看上去兴趣寡淡。 他对医药品类的广告，确实兴趣不是特别大。 自己没有太大的资金压力、项目需求的情况下，还是想做一些喜欢的项目和品类…… “妇琰洁”的广告上线，也还是引来了不小的争论，甚至是负面的声音和评价。 这也本就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也正像前一天上课时，好些同学对这则广告的最初印象。 而对品牌方企业来说，广告能够带来销量的猛增，这才是最核心看重的。 至于一些负面的评价，很多都是来自非目标用户甚至是男性。 即使做出让他们称赞“高级”的广告，他们也根本不会购买产品。 广告不是艺术，如果非要在“叫好”和“叫座”之间做取舍，肯定要追求叫座和销量。 …… 饭吃的差不多了，许晨还是稍微安排下工作。 “咱们手头上，目前就是三个主要项目。 昆仑山矿泉水的平面广告、jeep的广告片、晨风冰动力的上市推广…… 后面艾米老师还是专职在设计和创意上，主要做内容的把控。 鑫鑫老师需要把事务性的工作都接过去，主要是跟客户的日常对接，还有项目管理。 晨风冰动力这条线，跟你师父郭亮对接就行。” 谷鑫鑫笑着道： “好的老板！上午艾米已经跟我交接过一些具体工作了！” 许晨点了点头： “另外，咱们得申请几个网站域名。 主要是晨风科技、东晨广告、燃冰体育这三个，后面都需要做官方网站。 东晨广告其实还好，复杂度和重要度都不高。 但是晨风科技和燃冰体育，官网都还是很重要的…… 鑫鑫这边有两个事情，一是把域名尽量多的罗列一下，我有个搞技术的同学，可以帮忙申请。 再就是需要找一下外部，可以搞网站建设的服务公司。 我那个同学可以建站，但我担心他能力深度不够，东晨广告的还能勉强搞一搞，晨风电动车和燃冰体育的，可以还是得找专业的。” 许晨也考虑过招人进来，专门做网站和互动类的广告。 也刚好06年开始，国内涌现了一批专门做互动类广告的公司，后来有两三家还是发展到了不错的规模。 但许晨纠结了下，还是放弃了。 主要是互动类广告的利润率不高，都是脏活和累活，挣的都是辛苦钱。 有那个精力，还不如聚焦多搞搞自己家的“晨风冰动力”和“燃冰体育”。 谷鑫鑫点了点头道： “好，这个没问题，我本身就有些做网站的供应商可以用。 先前在仁禾药业，产品上市的官网页面，也是我负责跟进的。” 孙艾米：“老板，那晨风科技和燃冰体育的网站，是不是也要开始做设计了？” 许晨：“是的，艾米老师又得忙碌起来了。 晨风科技的，主要就是晨风冰动力的上市介绍页面，这个还是有点着急。 咱们从西北出差回来，就得尽快搞出来。 燃冰体育的相对不那么急，先把logo和视觉vi做出来。” 孙艾米点了点头： “收到老板，我两天抽空就先琢磨着！” 她扶了扶圆框眼镜： “燃冰体育的logo和vi，这得好好做…… 老板你有啥要求或想法吗？” 许晨想了想： “我暂时还真没什么想法。 反正是为冰哥做的，冰哥你真人也见过了，以及网络上、媒体上的风评。 要契合她的气质，另外还是要精品、高端一些。 ‘燃冰体育’，还要有中高端品牌形象的诉求。” 孙艾米：“感觉还是有点压力。 我这两天先研究研究欧美和日国的运动品牌……” …… 谷鑫鑫还是敏捷机灵的，下午时分便拉出了一个详细的项目推进表，发给了许晨。 许晨正在课堂上，用手机简单看了一眼，还是忍不住夸赞了几句。 以后公司有谷鑫鑫作为“小管家”，能给许晨省去好多进度控制、项目管理上的麻烦。 …… 下午课间，许晨收到了吴悦姐姐发来的信息。 【小许总，许总和聂总一行出差，你要不要一起的？ 需要帮你订差旅吗？ 许总说，让我还是跟你再确认一下。】 许晨：【不用帮我订，我这边有项目撞期了，没法一起参与。 跟我爸说一声就行。】吴悦：【好嘞！】 许晨想了想，又回复道： 【他们具体去哪里？】 吴悦：【先去比较近的青市，呆两天之后飞去闽省……】 先前聂菲跟许晨提起过，目前国内的运动品牌代工厂，北方的qd市和南方的闽省荔城，都有相应的供应链配套。 这两个地方，最早也是类似村镇的鞋服加工厂，在八九十年代逐渐发展起来。 后来逐步起了规模，有了资金和技术实力后，又刚好碰上nike、阿迪等海外品牌向国内转移生产线，便借着势头起来了。 很快国内本土的运动品牌，也将部分生产线挪了过去，便形成了较大规模的产业聚集。 不过那几家成规模的代工厂，都有各自品牌方的占股，基本上也不会接外面其他品牌的订单，这也算是一种垄断性的自我保护。 这次许知泉和聂菲过去摸底，确实是非常有必要的。 “燃冰体育”最大的资产，是“谢冰冉”三个字。 但终究还是需要有“产品”作为承载依归。 只是做“贴牌”，将质量中下的产品推向市场，不仅不能把“燃冰体育”发展起来，甚至还会坏了谢冰冉的口碑。 许晨跟聂菲对此还没有深入聊过，但两人其实都心知肚明。 无论如何，“燃冰体育”推出的产品，在品质必须是经得起推敲的。 …… 傍晚下课，许晨拎着书包出了教室。 楼道里，刚好看到班长闵思怡，跟两个女生在前面走。 许晨快步赶了上去，打了个招呼说道： “班长，我得请个假。” 闵思怡转过头：“好啊，你要请几天，我帮你在学院里报备。” 许晨：“下周一和下周二两天。” 谢冰冉的拍摄，主要是29号到31号。 29号是星期天，所以只需要请两天假即可。 闵思怡点了点头，却又笑着道： “你怎么老是请假，到底偷偷在忙什么呀？” 许晨故作高深：“生意上的事。” 文艺委员苏蓉露出一抹失落： “那下周一的讨论会，许晨岂不是不能参加了。” 苏蓉所说的，自然是年底“迎新晚会”的讨论会。 许晨笑了笑：“文艺节目啥的，我也确实不太擅长，其实也帮不上太大忙的。” …… 学校小邮局，许晨抱着一个箱子走了出来。 箱子还没打开，但已经闻到一股浓烈的苹果香味。 这自然是父亲许知泉寄过来的，谢冰冉想吃的黄苹果。 周末就要见到冰哥，刚好给她带上几个。 许晨来到办公室时，孙艾米和谷鑫鑫都已经下班回去了。 他拿出剪刀，把箱子拆开，苹果香气扑面而来。 苹果打包的很认真，塞了好些报纸进去。 许晨拉开冰箱，小心翼翼把苹果放到了冷藏室。 这便又拿了一个，去水龙头冲了冲，便大口吃了起来。 正是谢冰冉点名要吃的，口感沙沙的、熟透了的黄苹果。 也是许晨“童年的味道”，一时间好多记忆涌上脑海。 北方产苹果，小时候村里就有苹果园，每到秋天也便是吃苹果的时节。 后来许知泉开工厂赚钱了，反而老给许晨买些贵的南方水果，苹果倒真是吃的少了。 …… 许晨一边吃着苹果，一边把纸箱子和报纸给收拾了。 拿起桌上皱巴巴的报纸看了几眼，却又忍不住笑了笑。 “天城企业家专题系列：记晨风科技董事长许知泉……” “天城南区高速全线通车，特别贡献企业晨鑫苗木获表彰，董事总经理许知泉获汶省高速集团嘉奖……” “省领导天城考察团，走访本地知名企业……” 父亲在天城，俨然已经是“知名企业家”了。 许总，还真是越来越有面儿了！ 小许总自然也是倍感骄傲。 【爸，苹果已收到！感谢许总！】许晨给父亲许知泉发了条消息过去。 没过一会儿，也收到了许知泉的回复： 【也要感谢我儿子前几天寄来的老婆饼，老爸很爱吃！ 苹果是镇上的苹果园刚收下来的，你跟冉冉尽早吃完。 过两天我再寄一箱过来……】 许晨：【工厂考察还顺利吗？】 许知泉：【非常顺利，还是很有收获，我也学到很多…… “燃冰体育”你大胆搞就行，老爸做你的坚实后盾。 这几天跑下来，我也觉得这生意很不错，很值得做！ 那些洋品牌，利润率也是高的太吓人了，几十块钱的鞋子就敢卖到几百块，国人的钱也太好赚了…… 儿子你把“燃冰体育”搞起来，也打一打洋品牌的脸！不能让咱国人的钱，都被洋人给骗去了！】 许晨忍不住有些感慨。 父亲许知泉，还是一直都有绕不开的家国情结。 …… …… 转眼便到了周末。 周六28号这天，孙艾米先后去了昆仑山和jeep的影棚，做明天拍摄的验收，谷鑫鑫也结伴一起去了。 许晨还是偷了懒，全权交给孙艾米去处理了。 本身也不是特别复杂的事情，两个小姑娘完全可以自己搞定。 西北的出差，东晨广告这边便是许晨和孙艾米两人，这是先前就跟客户定好的行程。 谷鑫鑫留在公司大后方，做线上的支持和配合。 差旅都是客户来定，也不用许晨多操心。 明天就要见到“小富婆”，许晨还是非常开心。 10月底的西疆也不算太冷，但还是颇有风寒。 许晨跑了一趟五角场，买了一套北面的冲锋衣，标价两千多块。 他想了下，也又给谢冰冉去拿了一套。 这次拍摄，导演团队给冰哥准备了冲锋衣，本身也是拍摄时要穿的妆服。 但妆服毕竟是要回收的，许晨还是再给冰哥带一套。 冰哥身材匀称，只要按照身高175来买就好了。 话说冰哥练体育之后，竟然又长高了一公分，也是让许晨又稍感压力。 要是小吃货还要长高，万一跟自己一样高可就没面子了。 好在冰哥也不穿高跟鞋，否则将来跟她出去，还得仰着头看冰哥。 许晨给谢冰冉挑的也是中性的款式，看上去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 …… (本章完) 第323章 小富婆 大明星 周日一早。 许晨五点半便起床了，只因摄影棚在mh区，需要留出路上的时间。 但今天便要见到“小富婆”，所以即使这么早起，也没什么起床气，反而轻松愉快。 同寝室的三人还在昏睡，许晨悄声下了床，出去简单洗漱过后，便背着双肩包出门了。 清晨的沪城还是清冷，路上已经尽是来往的车辆和行人。 终究是忙碌的沪城，要是在这个时间点的天城，路上只有扫大街的，和极少出来遛弯吃早餐的。 许晨招了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 一个多小时后，闵行的大郊县。 许晨看了眼地图，这边离莘庄训练基地倒是不远，冰哥折腾过来不需要太久。 从出租车上下来，进了一片宽敞的办公园区。 循着位置来到16号楼，便刚好碰上了在楼下买咖啡的孙艾米和谷鑫鑫。 “老板！”两人赶紧打招呼。 “我来买！”许晨笑着道。 时间还够，也便同时买了些三明治、贝果之类的早餐，在店里吃完了。 孙艾米晚上是要跟着出差的，所以拎了个小箱子。 “下午的摄影棚在哪？”许晨开口问道。 “也在mh区，离这边大概半个小时车程。”孙艾米说道。 “那就好，我看行程只有一个小时的转棚时间，那就还够冰哥路上吃饭。” …… 许晨给陈心怡发了条信息，问她到哪里了。 上午是昆仑山矿泉水的素材拍摄，嘉多宝那边只有陈心怡出差过来了。 聂菲走后，他们新来的领导那位“巩总”，似乎不太关心平面拍摄这种“小事”，也没有跟过来看一下。 这样也好，省的许晨还要打交道去认识了。 陈心怡信息回道：【正在过来的taxi上，马上就到。】 许晨三人吃完早餐，便直接上楼去了影棚。 …… 摄影师名叫唐山峰。 人如其名，看上去得有一米九的高度，但面相温和，说话也是轻言轻语。 跟许晨介绍认识，互换了名片，便带着许晨先看了眼影棚的布置。 本身就是绿幕拍摄，也没有太多要确认的，许晨也只是夸赞了几句很专业云云。 没过一会儿功夫，陈心怡小姐姐背着个单肩挎包，火急火燎的跑了上来。 “代言人还没到吧？ 路上太堵车了……” 许晨笑了笑：“不急，你还早到了几分钟！” 面前几人又简单介绍认识，摄影师看了眼时间： “代言人马上到了，咱们要不下楼去等。” 几人应了声，这便一起下楼。 来到一楼门口，站成一排等候。 许晨觉得心中好笑。 “小富婆”现在真是大人物了，这一帮人还得站在门口列队欢迎。 …… 7点准时，一辆深蓝色奥德赛停在了门前。 后门被拉开，许晨便又见到了冰。 谢冰冉穿了一身纯白色的运动服，衣领拉到了脖子。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神情冷酷走下了车子。 她本就长得好看，身形又高挑，配上这身纯白的衣服，很有些“大明星”的架势。 一帮人围了上去，尤其是唐山峰还是主动客气打了招呼。 谢冰冉本来看上去有些冷漠而拘谨，但瞅见笑着的许晨，便忍不住笑着眨了眨大眼睛。 程红教练从另一侧下车，笑着走了过来。 许晨也赶紧上前，帮着两边介绍认识。 主要是唐山峰和陈心怡，谢冰冉和程红都没见过，许晨这便带着认识了一下。 两边打过招呼，这便上楼了。 谢冰冉被摄影师和几个摄影助理围拢着，许晨只能跟在后面。 身旁的谷鑫鑫忍不住低声说了句：“冰哥真好看……” 谢冰冉在前面走着，稍稍回了下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许晨。 四目交接，许晨朝她笑了笑。 …… …… 只有六个小时的拍摄时间，虽然拍摄难度不大，但其实时间也还是很赶。 摄影师先简单介绍了拍摄行程，便先安排化妆造型师，带着谢冰冉去打理妆发。 程红教练走到许晨身边，笑着说道： “西北我要跟着去啊。” 许晨：“那太好了！想不到是程指导亲自出马。” 程红：“本来队里安排了别人的，主要现在冰哥太娇贵了。 领导怕出事，还是安排我跟着了。” 她转头看了眼许晨： “明天的拍摄，有问题和状况，我可是要提意见的。 我的任务，就是保证谢冰冉的行程安全。” 许晨笑着道：“程指导放心吧，我最怕冰哥出事。” 程红笑了笑：“也是哦，有你在也没人能欺负她。”…… 一个唐山峰的摄影助理走了过来，是个身材娇小的小姐姐： “两位领导，这边有安排早餐和茶点，可以去那边会议室。” 许晨对程红道：“我吃过了，程指导去吃点吧…… 我去看一眼冰哥。” …… …… 化妆间。 许晨敲了敲门，听到里面说“请进”，便推门而入。 一个女化妆师，正在谢冰冉整理头发。 谢冰冉从镜子里看到许晨，便忍不住笑了笑。 许晨走到谢冰冉身旁，对化妆师道： “不打搅吧？” “不打搅，就整理下头发。妆容稍微配合灯光调一下轮廓就行……” 许晨凑近镜子，对着冰哥的脸仔细看看： “好像又变漂亮了。” 谢冰冉没有开口，化妆师却忍不住说了句： “是很漂亮。” 许晨：“饿不饿？” 谢冰冉：“吃过早餐了。” 许晨从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一个用纸巾包着的黄苹果。 “我爸寄过来的，镇上的果园秋天刚下来的……” 谢冰冉伸手接过，轻轻一掰便成了两半。 一阵苹果的清香，瞬间便散了开来。 许晨接过一半，有些尴尬的抬头看了看化妆师。 化妆师小姐姐笑了笑：“你们吃你们的，我弄我的。” …… 冰哥的妆发比较简单，十几分钟便弄好了。 身上这套纯白色的运动服，也是提前沟通和选好的，自然也是为了配合“雪山”的调性。 由于昆仑山矿泉水的合约是跟国家田径队直接签的，所以谢冰冉可以直接穿国家队的队服。 这套纯白色运动服的左胸口，还有一面小小的国旗。 …… 摄影师唐山峰还是谨慎认真，先跟谢冰冉沟通了很多拍摄细节，并现场看了动作参考。 谢冰冉先前在省城拍摄过晨风冰动力的广告，也算是有些拍摄经验。 只不过这个“昆仑山矿泉水”的广告，还是有很多需要手拿矿泉水的各类姿势。 闪光灯“咔咔”不停闪动，许晨坐在监视器后面，跟陈心怡“监工”选着照片。 孙艾米跟着摄影师在忙活，帮助调整灯光布置等等。 当然主要是唐山峰的两个摄影助理在操作，孙艾米更多的是在帮忙盯着和发号施令。 程红教练在后面的沙发上休息。 谷鑫鑫很是灵巧，端着了水果和饮料，正在陪着程红。 …… 各种动作、灯光角度调试，还是颇费周章。 足足拍了两个小时后，第一批素材才算是拍摄完毕。 下一批素材，需要谢冰冉换一套短款的运动服，也已经穿在里面了，褪去外服即可。 许晨看了下进度还算可控，便跟摄影师说道： “唐老师，休息十五分钟吧。” 唐山峰笑了笑： “可以的，时间还充裕。” 两个小时的拍摄，对运动员冰哥来说并不耗费体力，主要是要摆各种动作，着实是有些枯燥难耐。 唐山峰和孙艾米走到了电脑前，开始趁空闲看一下照片。 许晨则走到谢冰冉面前： “走，去化妆室歇一下。” “哦。” 两人一前一后，这就朝着化妆室走去。 自然没人跟着。 一进门，许晨悄悄把门反锁了。 这就一把将谢冰冉搂在了怀里…… “想我吗？” “嗯……” “让我看看你。” 两人脸面贴的很近，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谢冰冉嘴唇上，被化妆师涂了些无色的唇膏，看上去更显水灵软糯。 许晨很想亲上去，但又怕破坏冰的妆容。 谢冰冉却又钻进许晨的怀里，紧紧将他抱住了。 …… “等下要脱掉外面衣服呢。” “哦。” “让我帮你脱……” 谢冰冉稍微愣了愣，面露寒光，却是一把将许晨推开了。 外面传来敲门声：“咱们要开始了。” 是摄影助理小姐姐的声音。 “嗤啦”一声，谢冰冉拉开上衣拉链，褪去了外套。 许晨看着她好看的身体线条，实在是忍不住，又上去把她给抱住了。 手也有些控制不住，手腕却被冰哥一把扣住了。 “不准乱摸……” “哦……” …… …… 中午十二点多些，所有照片便都拍完了。 影棚里安排了午餐，也都是按照国家队的要求提前准备的。 程红陪着谢冰冉，先去会议室吃东西了。 东晨广告和摄影师团队，外加客户的陈心怡，则对着电脑最终审核一遍照片。 摄影助理一一翻阅着照片，看到合适些的，便会先做下记录。 “还得补一张这个近景喝水的动作，其他都没问题了。” 许晨指着屏幕上，低声说道。 对待工作，他还是认认真真。 唐山峰：“好的，这个补一下很快。” 他看了眼时间，又对身后助理说道：“先把灯光调好，等明星出来就拍这一张。” 许晨看向旁边的陈心怡： “心怡老师还有其他意见不？” 陈心怡：“我没意见了，我觉得拍的很好！” 唐山峰笑着道：“主要是代言人底子好，不需要修图照片就很好看了。 后面精修也不会太复杂，主要是把绿幕扣掉，一些衣服的下次调整一下就好。” …… (本章完) 第324章 成功最能滋养人 下午一点多些。 许晨、孙艾米、谷鑫鑫三人，直接蹭了冰哥的车，转场到了jeep广告的拍摄影棚。 一下车，便见到品牌方的庞铭、何大昶、闫川三人，正站在路边抽烟聊天。 jeep这边的领导，对广告素材的拍摄明显比嘉多宝那边要上心一些，副总庞铭也一起跟着过来了。 当然从执行难度和素材重要度上看，也确实是jeep这边更“重度”一些。 一见到“许晨老师”下车，便都笑着打招呼。 待看到谢冰冉跟着一起下车了，却都赶紧掐了手里的烟，一脸郑重笑意迎了上来。 许晨这便帮谢冰冉和程红一一介绍。 冰哥还是冷酷的模样，但也配合着握手和认识。 程红教练热情客气些，笑着又说道： “李越主任等下也会过来。” 庞铭：“太好了，刚好想跟李主任，再请教交流一下。” …… …… 这边的影棚，是在一个硕大的“厂房”里，明显也是某个旧工厂改造的。 一进去，便见到一大帮人正在忙活着。 宽大的绿幕背景下，搭出了两个拍摄区。 而两个拍摄区内，则正是这次jeep推广的两个主力车型，大切诺基和牧马人。 大切是纯黑色，巨大的车身，远远看上去就气场强大，一股“大哥”的风范。 牧马人是“撒哈拉黄”的涂装，硬朗阳刚的肌肉线条，连许晨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此时的2006年，牧马人还没有正式引入国内，因此在国内的认知度还并不高。 但十几二十年后国内的汽车产业崛起，好些国内的硬派越野车型，或多或少还是会参考牧马人的外观风格。 …… 几人笑着迎了过来，领头的正是bbdo天联广告的创意总监刘文钦。 又是跟代言人这边认识了一下，又专门介绍了导演和摄影师。 导演鲍骏森paul，许晨跟他已经开过几次电话会议，一口蹩脚的港普。 他看上去四十几岁，身形板正清瘦，留着一丝不苟的大背头，很有“港男”的风格。 摄影师匡春雷leslie，看上去三十几岁，面相柔和，却留了修剪精致的胡须。 许晨跟他握了握手，从举手投足的气质，以及那股明显的香水味，便知道大概率是个“同志”。 广告创意行业，“同志”的比例还是非常高的。 前世许晨在行业内混了几年，认识了一些同志圈的朋友之后，再碰上也就很好辨认。 除了穿衣打扮的外在因素，一些举手投足的精神气质，也还是很容易分别。 …… 匡春雷带着谢冰冉去化妆和换衣服了，下午需要拍摄一组平面广告，还需要拍摄“开车”的镜头，时间还是非常紧张。 一个年轻漂亮的导演助理，外加一位bbdo团队的客户经理，负责“接待工作”，把品牌方的庞铭三人、程红教练、许晨一起带到了一间休息室。 休息室有监控器，可以随时看到拍摄的情况，也还摆了些果盘、零食和饮料。 孙艾米和谷鑫鑫，还是跟着导演团队去干活了。 先前孙艾米已经在协助做分镜脚本，跟导演团队也还算熟悉。 …… 没过一会儿，谢冰冉便正式进入了影棚。 她换了一身户外的冲锋衣，也是jeep品牌方专门定制的。 配上她本就冷酷的气质，站到那辆牧马人前面，也是相得益彰。 庞铭等人看着监视器，忍不住连连赞叹： “确实非常合适……” “非常好！既有越野的硬朗冷酷，又有高颜值的互相映衬，咱们的代言人，真的选对了！” 许晨笑着道：“leo总和andy总真的是有眼光，能选择女性做越野车的代言人，本身就很少见、很独特。” 何大昶点了点头：“我们也是全运会关注到谢冰冉的。 她的精神气质，加上冠军的身份，跟我们的越野硬朗加年轻时尚的调性，其实是非常匹配的。 另外这次推广，我们也想做些不一样的东西出来。 运动员、女性这两个标签，在行业内都还是很独特、很有看点的。” …… 在导演的调度下，拍摄很快便开始了。 先拍摄一组平面广告，主要是谢冰冉跟车子的各种角度“合影”。 配合预设的背景，需要不断的调整灯光颜色、亮度、角度，也是个辛苦活儿。 好在都不需要冰哥做什么表情，她那副天生的、自然而然的冷酷样子，本身就已经很适合了。 拍摄进展顺利，主要是调度本身耗费时间。 …… 休息室的门从外面敲了敲，一个导演助理推开门，把李越主任带了进来。 李越满脸堆笑：“抱歉，中午有个会议，拖到了现在……” 见到李越进来，庞铭、何大昶两人赶紧起身，一脸客气将李越让着坐下了。 对于庞铭和何大昶来说，李越主任是国家队的“领导”，还是需要好好“伺候”着的。 程红和李越明显很熟，并且私下关系很好，只是简单笑着打了招呼。 许晨也还是起身，非常客气的和李越问好。 李越早就看到了许晨，竟也是满脸堆笑，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称呼着“许晨老师”。 但两人也没有多聊，坐下后便一起盯着监视器里素材的拍摄。 …… 拍摄按照进度执行。 导演安排了一位助理在休息室，品牌方或许晨有意见的话，也可以第一时间反馈给导演和摄影师。 无论是bbdo团队还是导演鲍骏森的团队，明显都是经验老道，进度把控也是严丝合缝。 不愧是来自国际4a和来自港岛的导演团队，在专业度上，还是能看出很强的功底。 毕竟港岛、湾岛的广告行业，比大陆要早很多年发展起来，那边的广告人确实都还是有更多专业度和执行经验积累。 几人一边盯着监视器的拍摄，一边也在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庞铭和何大昶，有意无意的还是在讨好着李越主任。 李越其实在国家队、体育总局的级别也没有很高，但对企业来说这都是“领导”。 在这个位置上坐着，便还是掌控着资源。 后续谢冰冉包括国家队的一些配合事项，也都还是需要通过李越来沟通与协调。 庞铭和何大昶，自然还是对他好好哄着。 而令两人有些吃惊和不理解的是，李越主任对“许晨老师”竟然是意外的客气。 聊天的过程中，好像总是在关注许晨的意见和说辞，隐隐约约有种“讨好”的意味。 这实在是让庞铭和何大昶摸不着头脑。 难道许晨和东晨广告背后，还有外人不知道的其他背景？ 李越对许晨的忌惮，自然是来自安进雄的事件。 他接受了许晨的暗示，想办法从内部推动了对王老顺和国家田径队合作的调查。 结果那个长达十年的合作，竟然真的扒出了安进雄和陈金儒的私下操作。 按照彻查后大领导开会时的总结，这是将价值三四千万的商务订单，以两百万的价格贱卖了。 安进雄第一时间就被撤职处理，而安排他空降过来的某位更高级别的领导，也同样被查出了问题。 而东窗事发之后，李越也终于得偿所愿，从副职升为了正职，现在名正言顺统管国家田径队对外的一切商务合作。李越对“许晨老师”的态度是复杂的。 一方面，自己能够上位还要多亏了这个外部的“小许总”，李越对他心有感激。 另一方面，李越对许晨却也有极大的忌惮甚至是畏惧。 他想起那两次许晨跟他的电话沟通，言语中或多或少的暗示…… 这都让他深深的怀疑，那场“东窗事发”背后，是不是有看不见的能量。 …… …… 许晨看着监视器里酷酷的冰，越看越喜欢。 冰哥成了冠军和体育明星之后，整个人的气场和气质，相较之前还是有了些许变化。 果然“成功”，最能滋养人的精神气质。 现在想来，其实老许自从收了光明厂之后，整体的“企业家气质”，也较之前在镇上开工厂时是拔升了不少…… 平面广告素材已经拍完，目前在拍摄谢冰冉“假装开车”的广告片镜头。 本来只需要给冰哥拍摄“牧马人”，但出于多一套备用素材的考虑，也同时拍摄了“大切诺基”的镜头。 总体上而言，冰哥的气质确实更适合牧马人一些。 而牧马人的车型设定，也是更偏年轻时尚，目标客群也会更年轻一些。 大切诺基的整体定位，确实跟代言人王识更加匹配。 而站在许晨的角度，以他目前的心理年龄，却还是更喜欢大切一些。 前世的时候，许晨出去自驾，也曾租过一辆牧马人，开了大半个月。 牧马人自然也是好车，但太偏硬派越野。 视野不够宽阔，内饰稍显简陋，座椅帮帮硬…… 在市区铺装路面开，舒适性实在是太差了一些。 而牧马人的价格相比于美利坚本土，性价比超级低。 相对在适用性上，还是大切这种“全场景suv”适用性更强。 内饰也更豪华舒适，底盘调教也没那么“硬派越野”，还是会兼顾舒适性…… 这辆车后期在国内没有卖的很好，也纯粹是因为“性价比”的关系。 纯进口加上品牌溢价，就显得过于昂贵。 品牌力上，又还够不上奔驰、宝马、奥迪…… 毕竟“国人只认bba。” 而一旦要修理，随便一个进口配件的费用，也都是豪华品牌的价格。 所谓“买得起也修不起”系列。 …… 监视器里，谢冰冉正坐在那辆“大切诺基”上，手握着方向盘。 许晨忍不住想，其实买一辆大切，也还不错。 外观硬朗，内饰豪华，动力强劲。就是性价比低了一点。 不过现在的“小许总”，也不太在乎性价比这件事情。 另外对东晨广告的总经理来说，买车的销，也可以帮公司抵税。 这两天去西北拍片，可以趁机摸一下车子试驾一下。 另外认识了庞铭和何大昶，应该能拿个“内部价格”才对，买个中高配，应该也能控制在五十万的预算了。 老爹许知泉给的买车钱，可一直还在账上躺着呢。 现在想一想，五十万的预算，可选择的suv也就那么几款。 大切，还算个很不错的选择。 …… 下午四点多钟，李越主任便还是以“开会”为由，先行告辞离开了。 庞铭、何大昶、许晨三人，还是客客气气将他送了出来。 程红教练也跟了出来。 李越上车之时，又专门跟许晨说道： “许晨老师，后面晨风科技和燃冰体育再碰到些沟通上的事情，都可以找我的。 一些事情我本身说了就算数，另外我的上级领导，对您这边的项目，也都是非常支持的！” 许晨认真和李越握了握手： “多谢李主任，有你这番话，我也就安心了。” 送走李越，程红凑了过来，笑着低声说道： “你跟李主任，怎么感觉有些小秘密？” 许晨故作不知：“啊？” …… …… 傍晚六点多钟，棚内的拍摄全部结束。 导演鲍骏森说了句：“棚拍部分，杀青！” 便响起了阵阵掌声。 庞铭站起身来，对许晨说道： “本来我要跟着去西北的，不巧明天有个经销商大会，但andy和闫川还是会过去…… 要辛苦许晨老师，帮忙盯一下这一条片子。” 许晨跟庞铭握了握手：“leo总放心，这本就是我的分内工作！” 庞铭又向导演团队和刘文钦团队认真表达了感谢，这才稍显不好意思的，提起想跟谢冰冉合个影。 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自然是要满足的。 程红教练跑去跟谢冰冉说了一声，摄影师匡春雷便赶紧又调整了灯光布置。 庞铭和谢冰冉握了握手，分别在大切诺基和牧马人前面，拍了一张照片。 之后，自然也又拍了一张大合影。 谢冰冉自然是站在最中间。 许晨本来站在边上的，却被程红拽到了中间位置，跟谢冰冉站在了一起。 本来客户在这里，这样站在中间稍显突兀，但毕竟是程指导安排的，也没人敢再说什么。 …… 晚上还要赶飞机，这边就匆匆结束。 几人还是先把品牌方大老板送了出去，这才安排转战机场。 谷鑫鑫不需要去西北，许晨便让摄影助理帮她叫了辆出租车。 三辆商务车开了过来，导演团队、bbdo天联广告团队，外加客户这边的何大昶和闫川，也是浩浩荡荡一圈人。 许晨和孙艾米，本来要去跟刘文钦挤一辆车子，程红教练却说道： “许晨，你和艾米坐我们的车吧！” “那太荣幸了，多谢程指导！” 这便上了车。 程红坐到了副驾，孙艾米坐到了后排。 于是，许晨和谢冰冉又成了“同桌”。 车子很快上了高速，朝着浦东机场开去。 许晨伸了伸手，悄悄把谢冰冉的小手牵住了。 …… …… (本章完) 第325章 淘气 晚上到达敦煌市内的酒店，已经十点多。 大西北晚上的气温，果然已经体感很冷，众人这便都添了衣服。 导演团队里，有负责后勤的助理，已经在餐厅安排了简单的宵夜。 众人都没有来得及吃晚饭，只在机场啃了个干面包，一进餐厅便都饿得不行。 大西北都是牛羊肉，餐厅里准备的也尽是如此。 除了羊肉汤面，便是炕锅羊肉、大盘鸡之类…… 谢冰冉并不敢吃这些，餐厅自然为运动员额外安排了吃食，看上去稍显寡淡的蒸鱼、鸡肉、白面馒头。 许晨打了一小盘的炕锅羊肉，外加一碗清粥，还是去跟冰哥和程指导坐在了一起。 何大昶和刘文钦、鲍骏森等人坐在一起，闲聊着天。 这三人也已经看出，“小许老师”和谢冰冉，确实是私交甚好。 难怪谢冰冉会指定东晨广告作为合作方，也难怪许晨之前说，周末就能当面见到谢冰冉。 何大昶转头看向桌角的孙艾米，忍不住说道： “你们许晨老板，跟谢冰冉私下关系这么好呀……” 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还是判断了些哪些适合拿出来说，开口道： “我们许总和冰哥，是高中同学来着！” 何大昶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刘文钦愣了愣，开口问道： “我听你和小许总，称呼谢冰冉叫‘冰哥’，这个称号是怎么来的？” 孙艾米国庆节去过天城，见过冰哥的那帮兄弟，也听方骏、吴悦聊起过“冰哥”的过往…… 但这些，好像也不太好跟面前的几个老板细说。 她眨了眨圆圆的眼睛，开口道： “因为冰哥很酷啊，帅的不像是女孩子，我们就都叫她冰哥了！” 鲍骏森点了点头，用浓重的港岛口音说道： “叫‘冰哥’确实更合宜些，那我们以后也称呼‘冰哥’！” …… …… 饭后。 程红和谢冰冉先回去休息了，剩下的导演团队、bbdo和东晨广告团队，连同客户这边的何大昶和闫川，还是又聚起来，开了一个短会。 主要是针对明天的拍摄安排，再次做了简要确认布置。 明天需要赶着去沙漠拍日出，还是要一大早起来。 人员和设备较多，走的又都是“越野”路线，车辆都是通过jeep本地经销商安排的越野车。 除了一辆全新的牧马人、一辆全新的大切是拍摄车之外，还有三辆大切、两辆普拉多、一辆皮卡作为载人载物和补给救援车辆。 许晨还是提了个小要求： “能否给我一辆大切，我来当司机。” 他想了想，开口又道：“可以把冰哥和程指导，安排在我的车上。” 导演鲍骏森看了看许晨稍微有些犹豫： “小许老师，咱们的路况还是非常复杂，有很多翻山越岭的情况。 要不还是交给专职司机？” 许晨想了想如何解释，笑了笑道： “整个甘青大环线，我开车跑过一圈的。 也曾经在腾格里沙漠穿越五湖…… 不需要太担心的。 实在不放心的话，可以安排一个司机坐副驾，碰上复杂路况就换过来。 我主要是眼看着西北大旷野，撒野的心也是有些按耐不住了！” 许晨所说的，自然是前世的经验。 他在三十出头时，也是越野发烧友，还曾加入过国内比较有名的穿越车队。 可惜玩越野实在是太烧钱，作为普通打工人的许晨，也就只能每年出去一趟过过瘾。 何大昶饶有兴致起来：“想不到许晨老师这么年轻，就已经跑过大环线了？！” 跟鲍骏森、刘文钦不同的是，这位andy总是大陆人，他自然知道在这个年代，国内能够出来玩越野的，都得是有些家财的人才行。 看许晨小小年纪，就能走大环线、穿越腾格里，看来他除了有自己的广告公司，家里的环境也必然差不了…… 导演鲍骏森笑着道： “那就给小许总安排一辆大切，不过到时候你在车队中间的位置。 咱们还是安全第一。” 许晨笑了笑：“多谢导演！” …… 短会快要结束时，餐厅走进来两个黝黑的男人，都穿着冲锋衣。 导演给介绍道：“这位是咱们的特技师周勇，明天一些较危险的开车镜头，都是周勇老师来做…… 这位是本地向导杨磊，咱们路上的行程以及一些突发状况，都不要擅自行动，一切听从杨磊老师的安排。” 众人跟面前的周勇和杨磊，都客气打了招呼。 虽然导演鲍骏森是港岛人，在国内大西北的拍摄安排，也是非常的靠谱妥帖。 鲍骏森笑着说道：“明早6点咱们准时出发，一分钟不得耽搁。 辛苦各位！” …… …… 许晨回到房间，也是颇感劳累。 挂念着小富婆，便想给她发条信息，也不知道她是自己住还是跟程指导一间房。 刚拿起手机，便发现小富婆已经发来了一条信息。 “506”。 许晨开心地笑了笑，拿了两件干净衣服，便悄声出门了。 …… 506房间。 许晨没敢敲门，而是给冰发了条信息。 没过一会儿，门被从里面拉开，便见到了谢冰冉抿着嘴巴笑的一张脸。 她已经洗完了澡，穿着件宽大的白色浴袍，稍显凌乱的短发还湿漉漉的。 许晨侧了侧身子，便进了屋里。 “晚上吃饱了吗？”许晨笑着道。 “嗯。” 许晨从口袋里掏了掏，又“变”出一个黄苹果出来。 谢冰冉笑了笑，伸手便接了过去。“我帮你买了套冲锋衣，但好像这两天有拍摄穿的，你也用不上。” 说着，他从包里发出了那套从沪城带来的北面。 谢冰冉接了过去： “我带回去穿。” 许晨很想抱一抱她，但见她刚洗过澡干干净净、香喷喷的样子，又觉得有些自惭形秽。 “我去冲一下。”许晨笑了笑。 “嗯，等你出来给我吹头发……” …… …… 许晨洗澡很快，也就了几分钟。 也或许是，心中有些火急火燎…… 他擦了下身子，便也套上了浴袍。 谢冰冉走了进来，站到镜子前，把吹风机递到了许晨的手里。 许晨有些按耐不住，丢下吹风机，从后面拦腰抱住了她。 脸面贴近冰的脖颈，用力嗅了嗅。 谢冰冉转过身来，面带羞怯…… 两人脸面贴近，便互相听到了呼吸。 鼻尖凑在一起，欲拒还迎。 嘴唇轻轻碰了碰，却又不自觉的互相分开…… 在某个瞬间，却都压抑不住那份冲动，深深的吻在了一起。 …… 也不知亲了多久，两人唇齿分开，脸面却仍贴在一起，呼吸都有些重。 许晨低声道： “我不敢再继续亲你了。” “为什么？” “再亲下去，我感觉我要犯罪了……” 谢冰冉眼中带着份炽热，却又凑近，在他唇上轻轻亲了亲。 …… 她转过身，又拿起了吹风机： “帮我……” 许晨无奈叹了口气，按耐住有些难抑的冲动，乖乖帮她吹着头发。 谢冰冉从镜子里看着许晨，轻轻眨着大大的眼睛。 “为什么离我这么远？”谢冰冉轻声说了句。 许晨低头看了看，便是她宽大的浴袍下，那份饱满好看。 “我……” 他欲言又止。 谢冰冉似乎没有明白，稍稍向后退了一步，想要贴到许晨的怀里。 待她的屁股感受到了什么，却是吓得赶紧又逃了出去。 然后红着脸面，透过镜子一脸嗔怒看着许晨。 许晨还拿着吹风机，一脸无奈的说道： “这个……我又不能完全控制。” …… …… 大西北还是非常干燥。 即使房间里开了加湿器，还是明显感觉到鼻息和嗓子里水分的缺失。 许晨在浴缸里放了半缸的热水，然后把卫生间的门打开了。 只留了卫生间的灯，两人这便钻进了被子里。 “快点睡，明天五点多就得起来。”许晨抚摸着谢冰冉的小脸，满眼都是喜欢和宠溺。 谢冰冉“嗯”了一声，却也不舍得闭眼，还在眨着大大的眼睛。 就这样看了会儿，她好像终于按捺不住，又把两瓣软糯嘴唇凑了过来…… 昏暗中。 就这样抱着亲了一会儿，便都感觉到一份燥热。 唇齿分开，贪恋温存。 许晨听着冰的呼吸，低声说道： “你真的在诱导我做坏事了……” 谢冰冉轻轻咬了咬嘴唇，开口道： “还不可以……” 许晨无奈的轻轻叹了口气：“哦……” 谢冰冉伸手抱了抱许晨的身子，发现他下半身离自己很远。 似乎是又明白了什么，抿着嘴巴羞怯的笑了笑。 许晨盯着她，轻轻摸着她的脸颊。 “你真是坏，明知故犯。 就这么折磨我……” 谢冰冉似乎有了些“淘气”的小心思，忽然把手探了下去。 然后轻轻捏了捏…… 许晨眼睛眯了眯，险些叫出声来。 “你不要乱来，我真的要兽性大发了。” 谢冰冉的手早已缩了回来，满脸羞得通红。 她嘤咛一声，把脑袋埋进了许晨的怀里。 许晨闻着她头发里好闻的味道，低声说道： “要是我真的兽性大发，你要怎么办？” “你想死就试试。” 许晨叹了口气：“好想死啊……” 他忽然忍不住叫了一声。 只因某人的那只小手，又很淘气的过来捏了一下。 …… (本章完) 第326章 真好吃 凌晨六点，天色还是一片漆黑。 这时节的敦煌，日出大概在七点半到八点左右。 一行人都吃过早餐，已经在酒店大堂外集合。 车队和装备，昨天半夜已经来到了酒店，此刻正停在地面的停车场。 并排停着的几辆黑色大切诺基，看上去很有气势。 而格外醒目的，是那排大切旁边的牧马人。 海蓝色的涂装，官方叫作“青瓷海蓝”。 许晨远远看去，这颜色倒是很衬冰哥的气质。 而广告片拍摄之所以选这个颜色，主要是在大西北总体偏棕黄色的背景之下，这道“青瓷海蓝”会格外醒目。 强烈的对比之下，在镜头中会非常好看…… 黝黑肤色的本地向导杨磊，跟导演再次核对了行程，便对几辆车的司机，做了简单的“培训”。 许晨自然也在其中。 主要便是行车纪律，安全注意事项，突发情况沟通和处置措施等等。 然后给每辆车的司机，都配发了对讲机、纸质的地图。 对讲机调试无误之后，便分队上车。 许晨坐进了一辆大切的驾驶舱，打燃发动机。 内饰明显比牧马人要“豪华稳重”一些，都是舒适的皮革，搭配深棕色实木的装饰板，很有些复古格调。 只是这年代还不流行大屏幕，狭小的车机上装了凯立德的地图导航。 v8发动机的低沉嘶吼，还是很能点燃“大男孩”的荷尔蒙野性。 4.7升的排量，估计得18到20个油。 美利坚汽车工业，基因里便追求肌肉、大排量、v8，北美能源大富足的年代下发展起来，普遍都是油老虎…… 许晨摇下车窗，朝冰哥和程红招了招手，又喊了一声孙艾米。 三个女孩子，这便分头上了车。 冰哥穿着等下拍摄用的冲锋衣，胸前印着jeep的品牌标识。 她自然是坐在了副驾，又开开心心和许晨成了“同桌”。 孙艾米和程红教练，则坐在了宽敞的后排。 程红教练打了个呵欠，明显起太早没有睡好，对许晨说了句： “小许总开车稍微稳一点，我在车上眯一会儿。” 许晨：“前半段出城都是铺装路面，程指导放心睡。 后半段进了沙漠带，我尽量开稳一些。” 程红教练转头打量了下孙艾米，见她有些“肉肉”的样子，便笑着说道： “借我躺一下。” 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圆圆的眼睛里露出些惶恐。 程红笑了笑，侧身便躺在了孙艾米的腿上，一副很舒服、很享受的表情。 许晨看向谢冰冉，确认她的安全带系好了，低声说道： “你也可以睡一会儿。” 谢冰冉没开口，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日常在队里训练，这个点也早就起来参加晨练去了。 黑暗天色，车队还是有些“浩浩荡荡”的气势，穿越空旷的敦煌街道，朝着鸣沙山外围的沙漠带驶去。 …… 行了一小段，后排传来清浅而节律的呼吸。 许晨从后视镜看了眼，发现程红和孙艾米，互相都抱着睡着了。 样子有些可笑…… 谢冰冉一言不发，转头看了眼许晨，眨了眨大大的大眼睛。 许晨笑了笑，伸出自己的右手，捏住了她软软糯糯的左手。 “我怕……影响你开车。”她低声说道。 “我是老司机，单手一圈半毫无压力…… 放心，这一段路况好，车速也不快。” …… 二十几分钟后，一阵颠颠簸簸，终于来到了鸣沙山外围。 远光灯照耀下，高耸的巨大沙丘，仿似潜伏沉睡的巨大凶兽，隐约唤起“巨物恐惧症”的潜在感受。 后排睡着的程红和孙艾米也已经醒来了，一脸惊奇看着面前的沙漠夜景，还是很受震撼。 对讲机里，传来向导杨磊的声音。 在他的调度下，车队在前方的一块“露营区域”驻扎下来。 熄火下车，便见前面已经搭好了几个硕大的帐篷，挂着明亮的露营灯。 车外一片清冷。 谢冰冉从副驾上走下来，走到了许晨的身边。 趁着所处黑暗角落，许晨又悄悄牵住了谢冰冉的手。 两人仰头看去，便是那条璀璨银河，横亘在无垠夜幕苍穹…… “哇！好美！”孙艾米仰着脑袋，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程红抱着孙艾米的胳膊，脑袋靠在她软软的身上，微微斜仰着脑袋，也低声说： “是好美啊……” …… 导演团队已经开始忙活，摄影师匡春雷带着两个灯光师，行军作战一般开始调度。 导演鲍骏森走了过来，对谢冰冉说道： “冰哥，先带你处理下妆发。 别看现在天还大黑着，太阳一出来就会很急。” 他果然，也已经开始称呼谢冰冉为“冰哥”了。 谢冰冉应了一声，跟着一位摄影助理，先去帐篷里了。 鲍骏森又对许晨道：“许晨老师，您也可以到帐篷先休息，那边有监视器可以看。 等下太阳一出来，冰哥的镜头和冲沙子的镜头，都需要一鼓作气拍完……” 许晨：“导演你忙你的，有什么需要协助的，把我和艾米当下属就行。 不用专门招呼我……” 鲍骏森笑了笑：“好的！” …… 孙艾米还是跟着导演过去帮忙了，拿着分镜脚本帮忙沟通调度。 许晨和程红教练，来到了放着监视器的帐篷，何大昶、闫川、刘文钦已经坐在了导演椅上。 简单打了下招呼，便都坐了下来。 …… …… 某一瞬间。 帐篷外传来了一声呼喊： “来了！” 监视器的屏幕里，晨光骤然亮起，勾勒出了沙丘巨大而唯美的背部线条。 许晨等人有些按耐不住，还是从帐篷里走出，抬头朝远方看去。 沙漠，红日。 沉寂，流动，永恒…… 数千数万年，也便是此般的壮阔图景。 人，皆是渺小尘埃。 自然神迹面前，大人物、小人物所有的思考与算计，企图与挣扎，尽皆蝇营狗苟。 …… 许晨微微转头，朝着旁侧的沙丘看去。 红霞，黄沙，晨光。 青瓷海蓝的牧马人，短发在风中凌乱的少女。 她望着远方的晨辉，不知道此刻想起了什么。 隔着一段遥远，许晨看不清她的侧脸，却也足够在脑海中清晰勾勒。 她视线越过沙丘所看到的晨光，一定是最美的。 她脚下的细沙被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遮挡不住精致的眉眼。 即使她现在的人生已经很幸福、很幸运了，她心中也总是还有一抹化不开的阴郁。 许晨爱她。 也便可以感同身受更多。 不幸的童年，要用一生去治愈。 每念及此，许晨都想要更用力的去疼惜她…… 晨光映红了她的脸。 她微微转过头，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她或许只是听从了导演的调度，配合着镜头画面捕捉。亦或是，在晨光与风沙中，寻找短暂分别，便已经有些想念的面庞。 …… …… 可能未到半个小时，朝阳便彻底撕裂了黄沙连绵的地平线，将无垠的金黄叠峦，展现在世人面前。 谢冰冉又拍了几组动态镜头，便被一辆普拉多拉回了帐篷休息。 毕竟是代言人“明星”，还是被单独安排在了刚刚化妆的那处帐篷。 特技师周勇，在驾驶着那辆海蓝色的牧马人，开始单独拍摄冲沙子的镜头。 当然在最终成片的蒙太奇剪辑里，观众只会以为驾驶者还是冰哥。 …… 程红教练去陪着谢冰冉了。 许晨、何大昶、刘文钦等人，在还在监视器前，监督着“冲沙越野”镜头的拍摄。 特技师周勇艺高人胆大，四十五度的沙坡，直上直下。 最高的那座沙峦顶上，甚至还在黄沙中甩尾漂移。 许晨有些按耐不住躁动之心，但毕竟是来监工拍摄的，也不好翘班出去玩。 何况，品牌方的老板何大昶还在旁边坐着…… 许晨转头看了眼，发现何大昶盯着屏幕里，神情也有些兴奋躁动。 许晨清了清嗓子。 何大昶转过头，看了眼许晨。 四目相对，两个男人却瞬间用眼神交换了些信息。 何大昶笑了笑：“走！” …… 先去找了向导杨磊。 杨磊伸手指了指侧面两座沙丘： “那里可以，镜头拍不到，同时坡度也还算安全。 开大切也就足够了……” 何大昶已经有些按耐不住，拿了车钥匙便朝一辆车走去。 许晨却转头走向一旁的帐篷，没过一会儿把谢冰冉给领了出来。 程红跟出来说道： “注意安全，别把我家的冰搞伤了。” 许晨：“放心，心里有数！” …… …… 车轮，黄沙。 风的声音，跃动的心跳。 许晨载着谢冰冉，在风沙中驰骋。 信马由缰，自由与爱。 许晨所学的心理学课里，有一个概念叫“具身认知”。 简单来讲，就是人的生理体验与心理状态之间的强烈关联，生理体验可以反向激活心理感觉。 比如你追求一个女生，想让她有恋爱的感觉，便可以带她去坐过山车或其他刺激项目。 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也会和恋爱时的感受天然契合。 或许当时的心跳加速，也便是心动的最初印记。 …… 大切诺基翻越了一道沙丘，面前是漫漫无垠黄沙。 前面仿佛，便是世界尽头。 许晨停下了车子，情绪和呼吸都有些起伏。 他转头看了眼，身旁的冰哥扶着门把手，也兴奋的稍有些微微气喘。 许晨又回头看了看，何大昶的车子没有追上来，或许是去了另一边。 他解开安全带，一把搂住谢冰冉的脑袋，非常急切冲动的亲了上去。 …… 谢冰冉微微闭着眼睛，她软糯的嘴唇和小舌头，被许晨贪婪的亲吻着。 她早就对这个男生缴械投降，放下了所有心理防备…… 她忽然又生出一股气恼，用力咬了咬许晨的嘴唇。 许晨瞬间吃痛，竟是叫了一声。 “干嘛咬我……” 谢冰冉抿着嘴巴，大大的眼睛里透出一丝委屈。 “你从来都还没有回答我，那几年里，为什么都不理我了……” 许晨牵住了她的手： “我那时还不知道，我是这么喜欢你。” 谢冰冉伸出手，摸了摸许晨的脸，眼中滚动着泪水： “我想吃了你。” 许晨又在她唇上亲了亲： “随便你怎么吃我。” 谢冰冉眼中现出一抹炽热，那两瓣水灵灵的嘴唇，又贪婪而用力的凑了上来。 一如她对许晨贪婪而用力的喜欢。 …… …… 风沙扬起，时间都似停滞。 对讲机发出“哧哧”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亲吻。 “准备转战雅丹拍摄地，帐篷集合……” 对讲机里，传来导演鲍骏森的声音。 两人还抱在一起。 许晨笑了笑，谢冰冉也跟着笑了笑。 “你的小舌头，真好吃。”许晨轻声道。 谢冰冉轻轻咬了咬嘴唇，却又凑了过来，伸出小舌头，轻轻舔了舔他的唇。 …… …… 两人稍稍整理了仪容，这便调转车头，翻越了那道沙丘。 这里坡度不是很大，但出于安全考虑，许晨也并未直直向下开去，而是走了一条斜线。 转头看去，何大昶在山丘的另外一侧，也正朝着帐篷的方向开去，卷起一阵风沙。 …… 帐篷集合。 工作人员正在将设备装车。 刘文钦走了过来，笑着说道： “那边刚好有个驼队，他们开过去补个镜头，咱们先转战雅丹拍摄地。” …… 许晨照旧自己当司机，毕竟在西北开车也是一种享受。 谢冰冉、程红、孙艾米，也照旧钻进了许晨的车子。 一路国道转高速，高速转国道。 高速上稍显寡淡，但国道还是风貌万千。 程红教练看着开车的许晨，竟也生出一股羡慕： “我回去就要考驾照，也要来自驾！” 许晨笑着道：“那等程指导驾照考下来，咱们可以约一个局。” 程红：“好啊！” “雅丹地貌”，在这附近有密集分布的几处。 出于时间上的考虑，导演团队选择的，自然是顺路最近的一个拍摄点。 但也折腾到临近中午，才到了这片仿似“火星”的异时空区域。 孙艾米眨了眨圆圆的眼睛：“真的很像外星球唉！” 导演团队一堆人已经下去忙活。 挨着车辆，迅速又搭起了两个帐篷。 化妆师小姐姐走过来： “冰哥，咱们补下妆。” 说着，她盯着谢冰冉的脸面看了看。 许晨有些心虚。 心想冰哥的唇膏，可是被自己彻底吃干抹净了。 …… (本章完) 第327章 末日 雅丹地貌，火星基地。 此刻的风沙并未太大，干燥的空气，让鼻息稍显不适。 车队依序分开停靠，融入进了这异世界般的场景之中。 已经过了中午，又是忙碌了半天，众人早就腹中饥饿。 拍摄团队的工作人员迅速搭起了两个帐篷，并用带来的“自热食品”，张罗了一桌子的吃食。 也还有些罐头、火腿、面包之类，大有“行军打仗”的架势。 “条件艰苦，咱们凑活一顿。”黝黑的向导杨磊开口说道。 工作人员吃饭迅速，也就三五分钟完事，便又各自去忙活了。 导演鲍骏森和摄影师匡春雷也是非常敬业，各自戴着硕大的防晒帽，指挥着布置拍摄场景。 拍摄轨道、烟雾器、斯坦尼康。 烧柴油的发电机呜呜作响…… 谢冰冉被安置在了化妆帐篷，正在被化妆师姐姐侍弄。程红拿了些她可以吃的，也正在陪着。 拍摄的全程，冰哥还是那副“高冷”的模样，也几乎没有跟外人讲过太多的话。 …… 许晨跟何大昶、刘文钦等人坐在一起，正嚼着一块午餐肉，吃着自热袋里的土豆粥，这种体验也是非常难得。 “自热锅”这种东西，在十几二十年后才逐步流行起来，甚至成了网红食品。 但其实源起的单兵自热食物，上世纪70年代便诞生于军需了。 在上个拍摄点闲聊时许晨也才得知，原来那位肤色黝黑的向导杨磊，早年间便是戍边的战士。 也难怪在这荒野戈壁，可以带着车队进进出出。 …… 整片绵延的“火星基地”寸草不生，皆是风化、残破的干燥土丘。 若是有人流落在此，没有救援补给的情况下断然不能长久生存。 若在古代，便是彻底的无人区，那些“流放之地”都比此处好些。 除了jeep的拍摄车队外，附近还有另外两个车队，挂着“京牌”和“蒙牌”。 两个大叔还过来打了个招呼，跟向导杨磊抽了根烟。 此刻则已经上车离开，正在向更深处的荒漠穿越而去。 …… 饭后。 拍摄任务继续，争分夺秒。 许晨、何大昶、刘文钦，继续坐在了帐篷内的监视器前。 巨大的黄土丘泛着棕红，湛蓝深邃的天空映衬。 那辆海蓝色的牧马人，在视野里格外扎眼。 谢冰冉拉开车门，迈开大长腿坐进了驾驶舱…… 许晨有些疲累，半靠在导演椅上。 他忍不住说了句： “跟vincent总和paul老师合作，真的是非常省心省力。 你们过于专业，我们就都可以偷懒了。” 这自然带着些恭维的意思，刘文钦笑了笑，明显也很开心。 许晨能当着客户何大昶说这样的话，刘文钦还是感激的。 许晨转过头，朝旁边的那处帐篷看了看。 孙艾米坐在一个“苹果箱”上，一手拿着对讲机，一手拿着文本材料，帮导演他们协调帐篷这边的资源调配。 程红教练坐在孙艾米身旁，软趴趴的抱着艾米的身子，正在偷懒打盹。 她明显很喜欢孙艾米有些婴儿肥的脸蛋和身体，从今天早上开始，便认准黏上了她。 想不到平常看上去干练冷酷的程红教练，竟然莫名其妙被艾米老师给俘获了。 那以后有求于程指导，可以把艾米老师叫上…… 许晨伸了个懒腰，走出了帐篷。 前面的一个昏黄暗红的大土丘，被古代河流与现代凛风侵蚀，形成了一个扭曲而张狂的造型。 那辆青瓷海蓝涂装的牧马人，斜斜地停在了土丘下面，像是突兀闯进这方世界的美丽野兽。 也正如，此刻的冰。 风沙中，冰哥将沙漠色的围巾拽了拽，遮挡了口鼻。 风中轻舞的碎发之下，是那双冰冷好看的眼睛…… 许晨想起小时候，跟父亲看过的一部老电影，在那个叫“双旗镇”的荒凉地方。 马嘶人怒。 千里绵延的风沙。蒙面的刀客，无辜之人。 在一场必死的血战之下，粗莽少年的腿上的刀，斩断塞外的风和血。 一击必杀。 许晨又想起赛道上的冰。 当暗红色的跑道与此刻的风沙荒漠，影像重叠。 她也像是一把刀，侠义凛然。 …… …… 雅丹的场景拍摄完毕，整体拍摄进度便完成了大半。 还只需转战玉门关外，在戈壁和“疏勒河”拍摄傍晚与篝火，这趟差事便算大功告成。 工作人员开始将各类设备装车，叮叮咣咣。 向导杨磊走进了帐篷，黝黑的脸上透出一丝不安。 导演鲍骏森察觉到了不对，开口问道：“怎么了？” 杨磊开口道：“西面传来的消息，有场沙尘暴可能要过来了。” 何大昶、刘文钦闻言，皆是吸了口凉气，也起身凑了过来。 摄影师匡春雷也已经进了帐篷，带着担忧神色“啊”了一声。 鲍骏森面色如常，但他却是心中最紧张的。 “咱们撞上的概率有多大？”导演开口问道。 杨磊想了想：“这里倒是还好。 但现在赶往玉门关那里就不好说了……” 鲍骏森皱了皱眉，终于露出明显的担忧。 代言人谢冰冉的档期只有今天，所有镜头拍摄今天一定是要结束掉的。 更何况，一旦拍摄拖到明天，人员、设备的费用便是要预算翻倍…… 向导杨磊转头看了眼西方的天色，开口说道： “也不用太过担心，这时节的沙尘暴，来得急去得也快。 咱们快些转场到玉门关，万一真碰上了沙尘，就只能硬等一下……” 鲍骏森看了看手中拍摄行程，点了点头： “早上和中午，还是抢了些时间出来的。 如果沙尘暴可以半小时就过去，那就影响不会特别大……” 他又看了眼何大昶和许晨： “万一真的影响了进度，我们今天先保代言人的素材拍摄。 一些特技和场景镜头，就拖到明天我们自己拍。” 何大昶明显是有些担心预算超支的，但这本身也是不可抗力，便也只能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还是安全第一。” 许晨作为“监工”自然没有问题，安抚道： “不慌。 截至目前的镜头其实已经非常多了。即使后面的镜头少一些，极端情况下也足够剪一条片子出来了。 何况后面还要用代言人王识的镜头一起剪辑，素材量是肯定足够的。 只不过少了一两个大镜头，可能会疏于完美……” 刘文钦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 这样一说，何大昶和导演鲍骏森都稍稍安心了些。 向导杨磊：“那我们快些转场，不耽搁了。” 说着，便转身出了帐篷。 …… 由于要赶路开车，许晨还是把驾驶室交给了专职司机。 师傅是跟着向导杨磊的，一个三十几岁的胖壮大叔，也在团队里负责设备搬运。 许晨和谢冰冉，坐进了大切的后排。 程红教练坐到副驾，打了个呵欠看上去有些疲倦。 亦或是不能够抱着孙艾米软绵绵的身子，心中有些失落。 孙艾米非常乖巧，去后面的一辆普拉多上，跟导演助理小姐姐挤在一起了。 车队沿着国道，以安全但尽量快的速度，朝着玉门关的方向开去。 “困不困？可以睡一会儿。”许晨对谢冰冉轻声说道。 谢冰冉摇了摇头，眨着大眼睛看着身侧的男生。许晨悄悄探出手，又将她牵住了。 揉捏了下，她柔软好摸的细长手指头。 …… …… 许晨还是稍稍睡了下。 醒来发现自己正靠在谢冰冉的肩头。 他坐直身子活动了下肩颈，冰哥在冲着自己笑。 程红教练从包里摸出两条坚果棒，朝后面递了过来。 “多谢程指导！”许晨笑着接过。 握在手里一看，跟之前冰哥分给自己吃过的一模一样。 他没有和谢冰冉一人一根，而是学着之前冰哥的样子，把一根坚果棒拿在手里，轻轻一握便折成了两段。 撕开塑料封皮，笑着递到了谢冰冉的面前。 谢冰冉伸出手，拈起一半丢进嘴里，“咯吱咯吱”嚼了起来。 …… 玉门关外。 这里离玉门关稍隔了一段距离，但能看到那处四四方方的残垣。 下车之后，导演迅速安排了调度，先拍摄冰哥的几组镜头。 向导杨磊拿着望远镜，朝着更西北的方向望了望，转头对导演说道： “帐篷也先别搭了，赶紧趁天光抢几组镜头下来吧！” 听杨磊这么说，便知道沙尘暴几乎是板上钉钉会到来了。 导演心中急切，但还是故作淡定。 不过他蹩脚的港普明显语速加快，还是出卖了心中的慌张…… 许晨、何大昶、刘文钦等人也知道事态紧急，没有要求摆置监视器和帐篷，而是直接跟着摄影师去盯镜头。 拍摄按部就班。 着急的气氛下，还是出了些小差错，但也都无伤大雅。 摄影师匡春雷leslie亲自驮着斯坦尼康，看上去瘦弱的身板，竟然也行云流水。 谢冰冉跟从导演的拍摄安排，化身镜头里的工具人。 有了将近一天的拍摄经验，冰哥也算是驾轻就熟，颇有大明星、老戏骨风范。 …… 二十分钟后。 风明显大了些，许晨的头发被吹乱。 天色也似乎暗了一层，光线渐隐藏。 隐约有些砂砾被风拍在脸上，微微生疼。 向西北的方向看去，那片深厚的沙尘暴，已经目之可及。 向导杨磊拿着望远镜看了看，又打了两个电话。 导演鲍骏森已经走了过来：“怎么样？” 杨磊：“问题不大，只算是小场面。 等下都躲进车里，关好所有门窗，外面不留东西。 估计最多二十分钟到半个小时，也就过去了。” 鲍骏森点了点头。 他又看了看时间：“我赶紧再抢几个镜头。” 他想了想，却露出一抹欣喜： “等下以沙尘暴为背景，让周勇老师开着车，能采几个大镜头下来。” 杨磊笑了笑：“小心你的斯坦尼康。” 鲍骏森转头看了眼摄影师匡春雷：“leslie可以的，他比我们珍爱机器。” …… 眼看黄沙逼近。 冰哥的这几个镜头刚好拍完，导演鲍骏森、摄影师匡春雷都是舒了一大口气。 鲍骏森对谢冰冉道： “冰哥，您先回车上休息吧，等这场沙尘暴结束……” 助理导演小姐姐走了过来，将冰哥先领走了。 鲍骏森跟杨磊商量了两句，杨磊便大声开口道： “所有人上车！紧闭车门车窗。 这场沙尘暴很快结束，不要慌张…… 等下在车里如果有状况，对讲机联系，不可以私自下车！” 工作人员赶紧拎着紧要精贵的设备，一个个钻进了车里。 导演鲍骏森、摄影师匡春雷、向导杨磊，连同特技师周勇，却开着那辆牧马人，朝着前面的大荒地驶去。 他们还要以这片沙尘为背景，再抢几个“大镜头”下来。 …… 导演助理小姐姐把谢冰冉送到了车前，许晨已经在那边候着，把后门拉开了。 眼看风沙已经逼近，两人快速钻进了车里后排。 两人稍候了会儿，还以为程红和孙艾米要过来，却从后视镜里发现，她俩已经钻进了后方那辆普拉多里。 许晨笑了笑： “那就剩咱俩。” 他起了起身，确认所有门窗都已经紧闭、手刹拉紧。 车外隐约有发动机的嘶吼声，那是特技师周勇驾驭者牧马人，正在风沙中驰骋。 …… …… 十来分钟后，风沙席卷降临…… 整个车身跟着摇晃，车窗外昏黄一片，已经几乎看不到后方的其他车辆。 对讲机“嗤嗤”响了两下。 “大家不要慌张，安稳呆在车里就没事……” “风比较大，车身会晃，但不至于把上吨的车吹翻，不用有任何担心……” “目前是沙尘暴的外围，等下能见度还会继续降低，大家不要惊慌，一切都是安全的！” 向导杨磊通过对讲机，不断安抚着车里的人。 …… 车身摇晃不止。 砂砾拍打在车门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密集声响。 车窗外已经是昏黄一片，甚至还在继续变暗。 仿似，末日图景。 …… 许晨牵着谢冰冉的手，笑着道： “这体验也是新鲜……” 谢冰冉一言不发，眨着大大的眼睛。 四目相对，又将脸面不自觉的凑在了一起。 鼻尖贴近，双唇轻轻碰了碰…… 外面的风声很重，却压不住彼此的呼吸声。 在她的眼中，尽是依恋。 谢冰冉用力亲了上来，又将许晨抱得很紧。 …… …… 车外是悬置的末日，车内是滚烫的心跳。 两人拥抱在一起，仿佛时间停滞，也似沧海桑田。 许晨一脸怜爱疼惜，轻轻摸着谢冰冉的脸颊。 谢冰冉眨了眨大大的眼睛，好像透着些伤心和委屈。 “怎么了？”许晨低声问道。 谢冰冉扑进了他的怀里，亲吻了下他的面庞。 又凑近他的耳朵，轻声说了句： “我爱你。” …… …… (本章完) 第328章 老许的冲动消费 玉门关外，风沙渐息。 车门纷纷被推开，抖落沙尘。 导演鲍骏森看了下天色，赶紧拉着摄影师、特技师商量了一下。 一场小型沙尘暴之后，天空竟然变得意外清透。 只不过已经临近傍晚，天色还是稍微暗淡下来。 “我们补几个特技镜头，然后快点转场到疏勒河去，趁着还有天光！” …… 此处谢冰冉的镜头已经拍完了，便继续留在车上休息。 程红教练走过来看了一眼，见“小情侣”两人乖乖在车里坐着，便坏笑了一下走开了。 从后视镜里看到，程指导又去黏着孙艾米了…… 许晨伸出手，隔着衣服摸了摸谢冰冉的肚子： “饿不饿？” “有一点。” 许晨笑了笑，从后备箱处拿过自己的背包，又“变”了一个黄苹果出来，用几层纸巾包着。 谢冰冉伸手接过，一声脆响便掰成了两半。 两人正开心吃着，许晨手机震了震，掏出看了眼，竟是方骏老师发来的信息： 【你爸感觉可能要冲动消费了，我觉得应该跟你说一声……】 许晨愣了愣，老爹许知泉点钱，应该还不至于让方骏老师专门发信息过来，看上去还是很有蹊跷。 【什么情况？】许晨回复道。 【他看上一家工厂了，在考虑着直接买下来呢，晚上约了吃饭，就是要聊这件事情。】 许晨：“……” 许知泉跟着聂菲一起出差考察，先去了北方的青市，现在应该是在闽省了。 老许考虑买的工厂，不会是运动品的加工、代工厂吧…… 他想了想，先回了下方骏： 【聂菲在吗？她怎么说？】 方骏：【在的，她好像也有点懵，刚刚也是跟我私下商量，要不要跟你说一声。】 许晨摇头笑了笑，回复道： 【不用担心的。我爸现在在生意上是非常谨慎的，他不会乱来的。 老许感兴趣，就说明有性价比…… 应该也不至于今晚就下单买了吧？我抽空给他打个电话。】 【不会今晚买，真要买也得走正式的合同和签约…… 今晚吃饭，应该就要谈的。】 【晓得了。他现在空着吗？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他在聊事情，得稍等下。】 许晨想了想，确实没有特别担心。 他能够感受到，收购光明厂之后，老许在生意上的眼光和判断力，跟之前在镇山开工厂时，已经不是同个层次了。 老许如果真想在生意上有个投资，那就多半证明是靠谱的。 但毕竟跟“燃冰体育”相关，许晨还是给老许发了条信息过去。 两人吃完了苹果，谢冰冉又把自己的软糯小手塞进了许晨的手里。 许晨揉捏着她软软的手指头，感觉非常好摸。 外头还在忙活，特技师周勇开着那辆牧马人，在戈壁上卷起阵阵风沙。 …… 手机震了起来，是父亲许知泉打来的。 许知泉听到儿子的声音，便笑呵呵的很是开心。 父子俩不用寒暄，许晨直接切入正题： “爸，听说你想买工厂？” 许知泉：“你这都知道了？是方骏说的，还是聂总说的？” 许晨：“她俩说的。”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笑，开口道： “儿啊，你这‘燃冰体育’是要认真搞的吧？” 许晨：“当然是啊。” 许知泉：“那这工厂，就还是得想办法搞一个。 否则你在生产线上，就是受制于人的。 人家要是不给你排订单，过来求爷爷告奶奶也搞不定…… 我问了聂总，即使是那些国际品牌找了代工厂的，也是占了代工厂的股份，才能保证订单和产品质量。” 事情毕竟还是有些突然，许晨明显带些疑虑。 许知泉爽朗的笑着，又低声解释道： “你爸不会乱来的，目前看上的两家只谈入股，可能占个大股份，当然也还没最终决定……” “这个事情，其实是不得不做的，聂菲虽然是大企业来的高端人才，但也未必能完全理解。” “这几天跑了几个地方，我也大概看出些门道了。 当然我和聂总看的想的还是不一样，有些事情你们这些大学生，还真不一定能明白。” “闽省这边的产业带，都是本地人抱团在搞，凭什么你一个没听过的、外地的品牌，人家要帮你生产？ 这不是你拿着钱来就能搞定的…… 而且那几个大的代工厂，都是跟外国品牌签了协议的，也不接其他的单子。” “还有一个…… 老爸看上的这两家厂子，都是他们这儿村委办的厂子，这个要是能入股，也能顺便搞定一些当地关系。” “看着只是个小工厂，背后也没那么简单。在国内做生意，最终都还是关系和人情…… 而且我看闽省这边，也都是家庭氏族观念很重的……” …… 许知泉七七八八讲了一堆，许晨也是大概听明白了。 心下又有些庆幸，还好亲爹许知泉跟着去了。 按照许知泉的分析，这个当地工厂的“入股”确实是不得不为之的。 而之所以是“入股”，而非直接“收购”，也不全是出于资金的考虑。 “入股”才能够跟对方利益绑定，一方面保证了“燃冰体育”的生产，另一方面又能借助原本的股东，调动当地的资源和人力。 一个最简单的道理就是，当地也都是村镇、宗族、大姓的抱团的状态。 一个纯外地人开的工厂，当地人都未必愿意进来打工…… 另外，许知泉还透露了另外一点。 当地的产业带、生产线，也都是最早由那两家外资运动品牌引进来的。 外资占了大股份，同时把控着生产线上的技术。 这些技术其实也没什么“高精尖”，但在合同里就是排他的，不能跟其他的品牌比如“燃冰体育”合作。 而许知泉看上的两家村委办的工厂，跟那两家大品牌的代工厂，还有些不好言说的“技术帮扶”关系。 简单来讲，利用这两家工厂，是可以从一定程度上，蹭到一些关键技术和资源。 …… 经过老许这么一分析，这工厂的股份，听上去确实是不得不买了。 许晨想了想，开口道： “爸，你这资金够不够啊？晨风科技这边也都还是烧钱的状态……”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笑： “儿子放心！你爹既然动了心思，那就是在可控范围内的。 资金上不用担心，目前看重的两个厂子，也是挑一个来入股，今晚也是具体聊一聊。 价钱上压力还好，这鞋服的生产工厂，说白了也没什么高级玩意儿，价钱能贵到哪里去？ 还有一个。 正在跟老爸聊事情的这两个村镇，也是想要在给外国品牌贴牌代工之外，想想别的出路和办法。 纯粹做贴牌代工，他们也就是挣个辛苦钱。 所以我这边过来入股，拉着聂菲聊一聊燃冰体育，人家也是很感兴趣的…… 等有些眉目了，他们村镇上再带着我去上面吹吹风，说不定就跟晨风科技似的，能拿到些政策性支持…… 钱上事情儿子不用操心。 股权和合同上的事，我会跟聂菲商量一下。 我刚刚也跟方骏老师聊了聊，总体上会以东晨股份的主体去入股，不要牵扯‘燃冰体育’的股份，防止影响你这边公司的发展进度和决策……” 很明显，许知泉其实已经想的非常周到。 许晨笑了笑，忍不住夸赞道： “还是得许总出马，英明决断！” “你跟冉冉的事情，我肯定要格外上心的！” 许晨想了想，打开了手机免提： “爸，谢冰冉就坐在我旁边呢！” 说着，他戳了戳一旁的谢冰冉。 谢冰冉怔了怔，赶紧开口道： “许叔叔好……” 许知泉哈哈笑了笑，开口说道： “冉冉好！等忙完这一阵子，许叔叔去沪城看你俩。” 谢冰冉：“好啊许叔叔。”许晨：“爸，那你来要提前预约的，谢冰冉现在是大明星，我都难得见上一回。” 谢冰冉露出一丝窘迫： “许叔叔过来的话，我可以请假出来。” 许知泉笑着道：“不慌不慌，我来肯定先跟许晨说的！” 谢冰冉想起刚刚许晨电话里说的事情，又开口道： “许叔叔，你买工厂需要钱吗？我有……好多钱了……” 许知泉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谢冰冉会说这个。 许晨伸手捏了捏谢冰冉的脸：“你的钱自己收着，我和我爸能搞定。” 许知泉电话里笑着道： “是啊！这事儿不用冉冉操心的！”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又开口道： “我接了两个代言，还有之前的奖金，真的有不少钱的…… 许叔叔这边需要的话，我是真能拿钱出来的。” 许知泉沉默了会儿，似乎是有些感慨。 他顿了顿，开口道： “孩子，听许叔的话，你的钱自己收好。 那是你自己辛苦挣来的…… 许叔叔这里不用你操心，啥事儿你许叔都能搞定的。” 他又对许晨说道： “许晨，你不要欺负冉冉，否则回来我揍死你！” 许晨：“……” 谢冰冉愣了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 …… 玉门关外的镜头很快便拍完了，便迅速转场到疏勒河。 路上大概半小时的车程，赶在天黑之前还能采一些镜头。 落日余晖，也是这条广告片里的重要大场景。 …… 许晨开着车。 程红、孙艾米、谢冰冉一起挤在了后排。 “快看！绿洲！” 孙艾米惊喜的叫了一声。 许晨笑着道：“那就是疏勒河沿岸了。” 疏勒河源自祁连山脉，乃是整片河西走廊的第二大河道水域。 据说在汉朝时候，又被叫作“冥水”。 当然跟冥界、地狱之类毫不相干，只因它流经一处叫作“冥安”的地界。 “疏勒”，则意为“水草丰美”。 …… 抢着最后的天光，拍摄紧锣密鼓。 还是简单支起了一个帐篷，摆上了监视器。 许晨、何大昶、刘文钦三个“老板”，继续坐在监视器前，盯着拍摄进度。 许晨感慨了一句： “还好沙尘暴没有很久，咱们还是赶上疏勒河的拍摄了。” 刘文钦点了点头：“是啊，这里的镜头，真的是很好看。” 河道绿洲，晚霞余晖。 青瓷海蓝的牧马人停靠在水岸边上。 谢冰冉望着遥远天际，目光澄澈…… 特技师周勇驾驶着牧马人，跨越一条浅水，缓慢颠簸中，朝着夕阳的方向驶去。 …… 入夜时分。 牧马人的“庇护”下，在水道旁燃起了篝火。 干燥的灌木枝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好听声响，让人心神宁静。 镜头里，纷飞的火星，映红了谢冰冉的眼神。 她仰头望去，便又是震撼的璀璨银河。 …… …… 某个瞬间。 导演鲍骏森喊了一声，“cut！” 然后他笑着起身： “杀青！” 接着便是阵阵掌声和欢呼。 一整天的辛苦周转，终于算是卸下帷幕。 导演组竟然还准备了一捧束，递到了谢冰冉的手中。 不过在这西北地界，估计鲜实在是难寻，也便只能找来干。 一群全天都紧张兮兮的工作人员，终于卸下防备，欢声笑语。 也都争抢着，来跟“大明星”谢冰冉合影留念。 还有两个扛机器的灯光师傅，拿着签字笔，让冰哥在自己穿的冲锋衣上签名。 …… 收束了装备器械，车队这便返回敦煌市区。 向导杨磊安排了一家餐厅，也就在下榻的酒店旁边。 一帮辛苦了一整天的汉子喝酒吃肉，也是不亦乐乎。 何大昶端着杯酒，许晨和刘文钦跟着，认认真真向导演鲍骏森、摄影师匡春雷表达了感谢。 鲍骏森受宠若惊，起身说道： “你们三位是老板，还是我来敬你们！” 这个港岛来的广告导演，竟也将杯中的凛冽白酒一口干尽。 …… 程红、孙艾米正在陪着冰哥。 也在“蹭”着专门给运动员准备的、汤汤水水的吃食。 孙艾米作为一个南方小姑娘，两顿牛羊肉下去便已经吃不消了，此刻端着一碗清粥，反而是一脸享受。 程红教练喝了碗小米粥，便抛弃了冰哥，又过来挨着孙艾米坐了。 然后十分贪婪的，抱住了孙艾米软绵绵的身子。 …… 许晨喝了些酒，面上已经有了红光。 他走到谢冰冉身前，低声说了句： “跟我回家。” 谢冰冉愣了愣，“哦”了一声，乖乖跟了上去。 …… …… 酒店房间。 两人洗漱干净，这便倒在了床上。 谢冰冉伸手摸了摸许晨的脸面，喝过酒的关系，明显有些滚烫。 许晨眼神迷离，挪了挪身子凑了过来。 一阵亲吻之后，许晨感觉躁动难抑。 “我想要……” 谢冰冉钻进许晨的怀里：“我害怕……” 许晨亲了亲她的脑袋，又轻轻抚了抚： “我也爱你。” …… 谢冰冉又有了些淘气的小心思，伸手朝下探了探。 轻轻捏了捏，许晨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 “你害怕，还敢这么撩我……” 完全摸不到审核的边界在哪，删的脑壳疼，啥都不敢写。。 (本章完) 第329章 我要吃！ 早上，酒店餐厅。 许晨晃晃悠悠来吃早餐，远远便看见孙艾米，一边的鼻孔里，塞了一小团纸巾。 “怎么了这是？” 孙艾米面露尴尬：“气候太干燥了，我已经开始流鼻血了。” 许晨面露无语：“好在今天就回去了…… 应该提醒你浴缸里放满水的。屋里的加湿器太小了，不管用。” 孙艾米：“没事老板，反正都要走了。” 两人取了些自助的吃食，便在窗边的位置坐了。 孙艾米这个南方来的小姑娘，口味上明显还是非常清淡，这里普遍的牛羊肉吃食，她已经一口都不敢吃了。 只拿了些清粥、玉米、水果，甚至连鸡蛋都不敢碰了。 许晨吃着羊肉馅的烤包子，大快朵颐。 可惜上午就要去赶飞机，来不及再去吃一顿炕锅羊肉了。 许晨又想起一事，开口问道：“晨风冰动力的平面稿，都弄完了吗？” 孙艾米：“都弄完了，谷鑫鑫已经帮忙发给郭亮郭总了。 郭总还有一些改尺寸的需求，我本来要给他改的，但他说直接让供应商改改就行。” 许晨点了点头：“最新的两张kv，再发我一份，我还是给李越主任看一眼。” 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有些期待的问道： “晨风冰动力，是不是马上要上市了？” 许晨笑了笑：“应该快了。 首款量产车马上下线，然后就可以正式开工生产了。” 孙艾米端起桌上的红枣茶，跟许晨碰了下杯子： “恭喜小许总！” 许晨：“燃冰体育，也马上要开始搞了！” 孙艾米一脸惊喜：“真的吗？” 许晨：“真的，而且还要做产品设计，到时候你也可以参与进来。” 孙艾米明显有些兴奋：“太好了！我大学时候，服装设计课可是第一名！” 许晨：“燃冰体育，会有另一位高管加入，帮忙打理这块业务。” 孙艾米眨了眨圆圆的眼睛，好像有些担心。 听上去像是个新来的领导，孙艾米还是有些惴惴。 毕竟，她还是喜欢跟许晨一起做事…… 许晨笑着道：“高管也是艾米老师认识的，而且你应该会喜欢。” 孙艾米面露疑惑：“那是谁啊？” 许晨故作神秘笑了笑，没有开口。 孙艾米眨了眨眼睛，实在是想不出会是谁。 …… 又有一行人走进了餐厅，正是导演团队的一大帮子。 jeep品牌方的何大昶、闫川，bbdo的刘文钦也一起走了过来。 他们远远看到许晨，也都笑着点头打了招呼。 何大昶、闫川、刘文钦拿了些吃食，端着餐盘也过来了许晨这里。 经过这次略显艰苦的拍摄项目，其实大家都有了些“革命感情”，混得已经很是熟络。 刘文钦被许晨抢走了订单，吃掉了一大笔项目的利润，本来还是心有芥蒂的…… 但经过了这个项目的合作，他发现“许晨老师”不仅专业度很高，情商也很高，非常好相处。 工作上非常客观、单纯，其实没有太多“抢功”的心思，甚至会在客户面前，主动帮bbdo说好话。 这些都让刘文钦对“许晨老师”的为人很是喜欢。 而对于许晨来说，无论是bbdo的刘文钦，还是导演鲍骏森、摄影师匡春雷，也都算是行业内的重要人脉。 将来的一些项目执行，说不定都能够用得上。 这些港岛、湾岛的广告人，在执行制作上确实非常专业，不是目前大陆的中小制作公司可以比拟的。 也难怪像jeep这样的外资品牌，会指定港岛、湾岛的执行团队。 …… 许晨忽然又想起一事，开口对何大昶说道： “andy总，我要想买一辆大切的话，可以拿到些优惠吗？” 何大昶愣了愣，旋即笑着道： “那必须的呀！我帮你申请内部的折扣价。” 他转头对闫川说道： “川子，你帮小许老师沟通一下。” 闫川：“没问题，我等下就联系沪城的经销商。” 许晨：“我这的预算只有五十万哈，你们最高配置的，怕是还拿不下来。” 闫川稍微想了想：“算上内部拿到的折扣，我再跟经销商聊一聊，应该也差不了太多。” 许晨：“那太好了，多谢andy总和闫总！” 何大昶：“我还是有些意外的，以小许老师的年纪，居然也会喜欢大切。” 正如之前许晨汇报方案里的，大切诺基的目标客群定位，一直都是“中年成功男性”。 而看上去二十来岁的许晨，在年龄上明显不是目标用户。 许晨笑着道：“可能我心理年龄比较大…… 另外，也还是喜欢大一些、内饰豪华些的车子，” 何大昶看上去很开心，竖了竖大拇指：“有品位！” …… 饭吃的差不多了，导演鲍骏森带着一个漂亮的助理导演小姐姐，笑着坐了过来： “几位老板，咱们得商量确认一下，代言人王识的拍摄了。” 闫川翻了翻手机，开口说道： “按照目前的计划，这个星期需要确定王识部分的分镜脚本和拍摄计划，下周就需要安排拍摄了…… 时间上，我们还是以12月份，广告片上线推广为目标。 最主要的是，也是希望借力到亚运会谢冰冉的热度……” 许晨主动开口：“东晨广告这边，我和艾米全力配合。” 导演笑着道：“前面跟艾米老师一起推进脚本，就合作非常愉快了。” 孙艾米坐在一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刘文钦：“那咱们今天落地沪城，就着手脚本的细化，还是基于东晨广告的广告片概念框架……” 他又看向许晨，笑着说道： “许晨老师，到时候跟代言人王识开ppm会议，您可一定要过来呀。 王识王总，可是点名想要见你呢！” 所谓“ppm会议”，是指广告临拍摄前的一次会议，用于确认所有拍摄细节和安排。 先前谢冰冉拍摄部分的ppm会议，是以电话会议的形式搞定的…… 而万科的王识想要见许晨，之前闫川已经跟许晨透露过了。 说是王识看过许晨所写的jeep广告片脚本之后，非常认可和喜欢，就想要认识一下东晨广告的这位创意人。 许晨自然毫无意外，当初许晨所写的脚本方案，无论是前面的策略推导还是后面的广告文案，都是特意针对“中年成功老男人”定制的。 为了让代言人王识接受，甚至还特意针对他做了些语句词汇上的调整。 “投其所好”而写的方案，自然会得到认可和喜欢。 而闫川还透露，王识这边想要接触许晨，多半也是有万科地产的广告项目，想要找东晨广告合作。 对于这种送上门的项目，许晨自然来者不拒： “没问题啊，ppm会议安排好了，我一定抽出时间来参加。” 刘文钦：“可能需要飞到鹏城，跟王总当面沟通汇报，许晨老师没问题吧。” 许晨想了想，这多半又要请假了。 但涉及到一条地产的生意线和一个大佬级的人脉，怎么看都比上课要重要太多了，便笑着说道： “当然没问题，时间确定了提前通知我就好。” 刘文钦：“那太好了！有许晨老师出马，跟王总的沟通汇报，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 …… 饭后，便回房间收拾东西，然后便是赶往机场返沪。 许晨回了趟自己的房间，把衣服行李都收了收。他看了眼整洁的床铺，忍不住笑了笑。 这两天都偷偷睡在谢冰冉的房间，自己这张床都没有动过。 从房间出来，许晨拎着双肩包，径直朝谢冰冉的房间走去。 506。 许晨敲了敲门。 门被拉开，便又见到了冰哥。 她明显刚刚运动完，头上脸上还都是汗水。 穿着黑色的运动背心和短裤…… 在外出差，冰哥还是要做些维持运动机能的常规训练，也是刻苦认真。 “要收东西退房了。”许晨笑着道。 “哦。” 谢冰冉把许晨让进屋里，顺手把门带上了。 她走回房间，拿起床上一条毛巾，擦了擦脸上和脖子里的汗水。 许晨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线条清晰的手臂，两条丰满好看的大长腿，忍不住有些痴馋。 没等谢冰冉反应，他已经起身上去，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我身上都是汗……”谢冰冉有些窘迫，低声说道。 许晨紧紧抱着她： “我就喜欢你这样湿漉漉的……” 谢冰冉露出羞恼，却又把许晨的身子抱住了。 前面刚好有一面大镜子，许晨从镜中也刚好看到冰好看的后背、腰线和以下的……绝好看的腿。 他情不自禁，手变得很不老实。 谢冰冉没有过多阻止，又微微抬起头，在许晨的嘴上轻轻亲了亲。 “你不要乱来……”她低声说道。 许晨真的是有些按耐不住了： “我好想乱来怎么办？” 谢冰冉露出一抹淘气的坏笑，把手伸下去，轻轻捏了一把。 许晨“啊”了一声，露出生气的神情。 “把你舌头伸出来。”许晨下命令道。 “干什么？” “我要吃！” 谢冰冉面露恼怒，却又乖乖的伸了伸小舌头。 许晨心生欢喜，这便用力亲了上去。 …… …… 敦煌作为一个西北小城，面积自然不算大。 机场离市区也就十来公里。 莫高窟便在临近机场的位置，可惜众人要赶飞机，也没法前去观摩。 许晨握着方向盘，仍旧是载着谢冰冉、程红教练、孙艾米。 车子经过莫高窟时，众人开始忍不住转头多看了眼。 孙艾米作为一个“艺术生”，对莫高窟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情愫。 她讲起一些窟内壁画的往事，神情有些落寞。 尤其是谈及某近现代著名画家，剥落毁坏千佛洞壁画、只为方便自己临摹的事情，也是难掩愤慨。 “几百上千年前的艺术瑰宝，就被这个傻叉老头子给毁了，想想就气得睡不着觉！” 艾米老师有些气鼓鼓的，甚至都爆了粗口。 一旁的程红教练凑过来，伸出手帮她抚着胸口： “艾米老师消消气，不跟傻叉老头子一般见识。” 大概是艾米老师的手感比较好，程红教练忍不住多安慰了她一会儿。 …… 机场。 等飞机的时候，许晨收到了聂菲发来的信息： 【今天在沪城了吗？】 许晨：【我在机场了，下午抵沪。】 聂菲：【我大概下午晚些到，直接去你公司吧，咱们商量商量。】 许晨：【好啊！欢迎菲姐！】 聂菲：【工厂的事情，许总差不多搞定了……】 许晨：【哈哈，这很符合我爸的调性。】 聂菲：【你们父子俩真有趣，也难怪分别把生意做这么好了。】 许晨：【所以菲姐……是答应加入“燃冰体育”了吗？】 聂菲：【你爸都把工厂买了，我要是不加入，也真是辜负了你们父子俩。】 许晨：【欢迎菲姐！晚上带你喝酒！】 聂菲：【喝不动了，这两天都是酒局，你爸又是海量，方骏小姐姐也是人菜瘾大……】 …… …… 一行人排队登机。 只有谢冰冉是头等舱，毕竟是明星代言人。 连客户方的老板何大昶，也只是个商务舱…… 许晨看了看身旁的“小富婆”，笑着说道： “快去吧，你们头等舱的可以提前登机。” 谢冰冉一脸幽怨，看上去却不是很开心。 到达沪城，两人也便要分别，自然心中各有酸楚。 …… 许晨看着谢冰冉委屈巴巴的背影，还是难免有些心疼。 排队到许晨时，他想了想，开口问道： “我想要升舱，来得及操作吗？” 接待登机的空乘笑了笑：“当然可以，航班位置充裕。” 他写了一张卡片，递到了许晨手里： “许先生您上机之后，把这个给空姐或空乘，会有人帮您沟通处理。” …… …… 谢冰冉来到头等舱座位，便有客气漂亮的空乘小姐姐，半蹲着给冰哥递上拖鞋、端茶倒水。 她并不习惯被人伺候，看上去有些不自在。 头等舱没有几个乘客，旁边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穿着西装的中年大叔，朝谢冰冉这边多看了几眼。 谢冰冉要了一杯温水，将大长腿搭在了脚靠上。 一侧的大叔扶了扶金丝眼镜，神情略带猥琐凑了过来： “小姐，是否可以认识一下……” 冰哥微微转了转头。 她没有开口，眼神中却透出一道寒光。 状貌猥琐的大叔心中一凛，闭了嘴巴乖乖坐了回去。 …… 正当此时，身后走来一人，挨着谢冰冉旁边的位置就坐了下去。 冰哥心中升起一股戒备，但转头看了看，却是一脸欣喜。 许晨笑着坐下，伸过胳膊来，便牵起了谢冰冉的小爪子： “我换到这里坐了。” 谢冰冉抿着嘴巴在笑，一脸开心。 明天开始，应该可以多更一些了 (本章完) 第330章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浦东机场。 许晨把谢冰冉送上车，挥手告别。 轻轻叹了口气，还是感觉空落落的。 接下来的整个月，小富婆都要封闭集训备战亚运会了，想来也当真是可怜兮兮。 他看了眼时间，现在赶回学校的话，还来得及上下午的课。 签到次数还是关系到是否挂科，所以但凡能去上课，就还是要保证的…… 孙艾米从洗手间出来，刚刚洗了一把脸。 大西北干燥的天气，刚刚又让她流了一次鼻血，看上去可怜兮兮，婴儿肥的脸都有些蜡黄。 还没等许晨出言安慰，孙艾米就笑着说道： “老板，我没事了！” 许晨：“我得赶回去上课，没时间带你吃饭了。” 孙艾米：“不用的老板，我现在也吃不下。” 两人拎了行李，这便去排队等出租车。 打车终究还是不太方便，好在许晨的那辆“大切”，闫川已经去和经销商沟通订车了。 据闫川说目前经销商供货还算充足，理想情况下，一两个星期就能调一台车子过来。 跟许晨沟通的，自然不会是中下配置的车型。 v8发动机，4.7升的排量，5挡自动、四驱。 颜色便是黑色、白色、红色，许晨稍微犹豫了下，还是选择了白色。 毕竟还是年轻的身体，黑色大切虽然经典耐看，还是过于“大叔”了一些。 前世在路上也见过白色的大切，还是非常大气的。 另外白色，也比黑色要耐脏一些。 即将到手第一个“大玩具”，许晨还是有些兴奋和期待。 …… …… 一个多小时后。 许晨卡着上课铃声，冲进了教室。 一言不发快步朝后排走去。 班里同学都在朝自己看来，神情有些古怪。 后排找位置坐了，“江浙小王子”钱鑫低声开口道： “许老板，你这是去丛林探险去了吗？” 许晨愣了愣，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才意识到还穿着那身北面的冲锋衣。 这样出现在班级里，状貌确实有些怪异。 他尴尬的笑了笑： “没来得及回去换衣服。” …… “刚刚进来的同学，叫什么名字？” 讲台上的老师，是广播电视编导专业的老师，对本班的学生也还没有特别熟悉。 许晨起了起身子，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老师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在点名册上画了个钩： “以后不要迟到！” 正当此时，却有另外一个迟到的同学，快步走进了教室。 许晨抬头看去，竟是同寝室的“文艺青年”陈文艺。 陈文艺一言不发，低着脑袋朝后走，一副神情落寞的样子。 “这位同学叫什么名字？” “陈文艺……” …… 许晨心生疑惑，转头看向钱鑫低声道： “这哥们儿咋了？” 钱鑫摇了摇头：“失恋了。” 许晨：“啊？” 钱鑫：“他给苏蓉写情书了，然后就领取好人卡了。” 许晨：“……” 这倒是有些意外。 想不到看上去有些拘谨内向的陈文艺，竟然还敢主动表白了？ 不过被那位苏省的富家小姐姐发“好人卡”，其实也没有很意外。 许晨只是笑了笑，便收回了思绪。 作为一个心理年龄三十大好几的人，对这些小年轻的暗恋、表白戏码，已经没有了多大八卦兴致。 …… …… 课间。 许晨正要出门上厕所，却被“学霸哥”焦天博给拦住了。 焦天博梗着脖子、皱着眉头，给人一种“言语便秘”的感觉。 许晨开口道：“什么事？你说就好。” 焦天博似乎是又犹豫了下，这才“鼓起勇气”开口道： “许晨你跟吴霏霏，最近有联络吗？” 许晨心中无语，怎么又问到自己头上来了。 他和吴霏霏其实联络也并不多，不过前一段时间，确实主动跑去沪城外国语大学，跟吴霏霏吃了顿饭维护了一下关系。 但此事，明显也不好跟小肚鸡肠、联想丰富的焦天博提起。 “我跟吴霏霏确实只是普通朋友，也不在同个学校，其实交流也不多的。” 许晨笑着说道。 焦天博：“看你们之前还聊qq呢……最近有聊吗？” 许晨真是万般无语。 上次跟吴霏霏聊qq，也是因为冰哥大阪比赛的事情，却不巧被焦天博刚好看到了。 许晨不想跟这个情商很低、老是带着敌意的“学霸哥”纠缠，开口道： “你到底想问什么，或者是想跟我说什么？ 你直接说就好，我都告诉你的……” 焦天博有些尴尬的挤出个笑脸，开口道： “其实也没有别的事情…… 上次吴霏霏，自己跑去大阪看比赛了。 眼看12月又有亚运会，还是在中东国家举办的，那里怕是更不安全。 我担心她又自己跑去了，这其实也很符合她的性格…… 我就是想问一下你，你知不知道吴霏霏12月份是不是要过去……” 这件事情，许晨还真知道。 上次跟吴霏霏见面，便也聊起了此事。 吴霏霏作为“领导家的千金”，明显去往中东石油国的差旅，对她也没什么经济压力，便准备请假去看冰哥的比赛。 许晨还是跟她约定了一下，到时候一起飞过去，主要也还是担心吴霏霏的安全，毕竟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 吴霏霏和谢冰冉也认识，许晨也不用担心这俩小姑娘胡思乱想啥的，毕竟关系都是挑明的…… 而面前的焦天博，对吴霏霏还真是格外关心，都能主动想到12月的亚运会。 许晨也不想多聊，便说道： “要不你直接问下吴霏霏呗，这又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 焦天博露出一脸窘迫：“我发消息给她，她都不回的。” 许晨：“……” 焦天博皱着眉头想了想：“你要是不知道的话，能不能找个机会，帮我问一下。” 许晨：“啊？” 焦天博：“她是个女孩子，国外没有那么安全的…… 如果她真要过去的话，我也可以陪她。” 许晨：“……” 当真是痴情男子，关键是人家不想让你陪啊…… 舔狗真的太可怕了。 许晨懒得纠缠，随口说了句： “那我找个机会，问一下她吧。” 焦天博：“好啊！谢谢你许晨！” 许晨犹豫了下，但还是径直说道： “如果吴霏霏连消息都不回你的话，即使她去国外看比赛，应该也不希望你跟着的。” 焦天博愣了愣，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但还是挤出个笑脸： “你帮我问一下就好，其他的我自己想办法。” 许晨无奈的摇了摇头，再次感慨舔狗的可怕。 去卫生间路上，又刚好撞见在楼道外面抽烟的钱鑫…… 许晨忽然记起，这位“江浙小王子”好像也说要去多哈看冰哥比赛的。 嗯。 钱鑫、焦天博、吴霏霏…… 要是都在多哈撞上了，还真是有些尴尬和麻烦。 钱鑫是个闹腾的富二代，但其实心思单纯，许晨还挺喜欢他的。 他现在又是冰哥的忠实小迷弟，要是知道冰哥晚上跟许晨便睡一张床，也不知该作何感想。 焦天博对吴霏霏如此之上心，要是知道许晨和吴霏霏本就是结伴去多哈，估计又要胡思乱想，半夜起床恶狠狠盯着许晨了…… 许晨自嘲似的笑了笑，自己也真是想太多了。 毕竟也没有做错什么事，顾念太多也是自寻烦恼、毫无意义。 …… …… 傍晚。许晨下课之后，便快步朝同海创意设计大赛走去。 一进八楼办公室，便见谷鑫鑫和孙艾米都在对着电脑忙活。 “菲姐来了吗？”许晨说道。 孙艾米指了指会议室： “菲姐在会议室呢！” …… 许晨拿了两罐苏打水，敲了敲会议室的玻璃门，这才推门进去。 聂菲正对着玻璃白板，拿着支水性笔在写着什么。 她见许晨进来，赶紧笑着道： “小许总路途辛苦。” 许晨走进会议室，却发现桌上摆了两瓶马爹利蓝带。 他心生疑惑开口道：“菲姐带着酒做什么？” 聂菲笑了笑：“给你爸买的，也顺便给你买了一瓶。” 许晨：“菲姐有心了……” 聂菲：“出差的时候，跟你爸聊起各种酒来，他说对粤省人爱喝的干邑白兰地比较好奇。 我就顺道买一瓶，等下寄出去。” 粤省的“白兰地文化”盛行，马爹利蓝带差不多等同于粤省人餐桌上的“飞天茅台”。 不只是商务邀请，家宴聚会上，也时常都是一瓶马爹利…… 许晨：“替我爸谢谢菲姐了！ 放这里就行，我回头帮你寄了。” 聂菲：“好啊！我先买了一瓶，他喝着喜欢，我回头给他寄一箱子过去。” …… 许晨把一瓶苏打水递给聂菲，看了看白板上，写了几个英文单词。 聂菲喝了口水，笑着道： “我琢磨了下‘燃冰体育’的搞法，正要跟你商量一下。” 许晨：“要不先去吃饭，咱们边吃边聊？” 聂菲：“好啊。” 许晨：“菲姐……确定来搞燃冰体育啊？” 聂菲笑着道：“不然呢？” 她顿了顿，接着道： “这对我的职业生涯，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我还要谢谢你们父子，愿意邀请我…… 做一个谢冰冉相关的品牌出来，这也不是随便就能撞上的际遇。” 许晨爽朗的笑了笑，转身推开门，叫了声外面的孙艾米和谷鑫鑫。 两个小姑娘不明所以，赶紧来了会议室。 许晨笑着道： “还是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这是聂菲、菲姐。 后面会加入我们的团队，担任‘燃冰体育’的总经理。” 孙艾米怔了怔，旋即露出一脸惊喜： “真的？！” 先前昆仑山的项目，孙艾米已经跟聂菲有过多次接触。 她也从嘉多宝那边，听了一些关于“菲姐”的口碑与传闻。 对这位客户方的美女“副总裁”，一直都还是抱着些崇拜情绪的。 后来听说嘉多宝内部出了事，菲姐因故离开公司，孙艾米还是觉得非常惋惜…… 此刻却万万没想到，竟然和菲姐成了同事？ 她一脸兴奋，笑着对聂菲道： “菲姐，很高兴能有机会跟你共事！” 谷鑫鑫先前并不认识聂菲，但刚刚也听孙艾米大致介绍几句，听说是外资公司的高管，职场女强人云云…… 许晨帮着介绍道： “这位是谷鑫鑫，目前在东晨广告负责项目管理、客户对接。” 聂菲伸了伸手：“你好，我是聂菲。” 谷鑫鑫客客气气：“菲姐好！” 许晨又特意介绍道：“鑫鑫小姐姐，也是郭亮郭总的小徒弟。” “哦？”聂菲还是露出一丝惊喜。 她刚从天城回来，跟郭亮还是有过一些交流，笑着说道： “郭总的小徒弟，那肯定是能力也很强了！” 谷鑫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很开心，可以跟菲姐共事！” 许晨：“后面菲姐主要负责‘燃冰体育’的相关工作。 咱们是创业公司起步阶段，燃冰体育的一些事情，可能也需要艾米和鑫鑫接入，碰上具体项目和工作，咱们再具体协调就行。” …… 又大致寒暄了几句，便先放两个小姑娘下班回家了。 许晨和聂菲还有些正事要聊，晚饭也便没有带着孙艾米和谷鑫鑫。 …… 许晨带着聂菲，还是去了曲阳路上的那家沪城菜小馆子。 菜品精致，也有相对安静的包厢。 许晨点了几样菜，照旧是红烧肉、松鼠桂鱼等几样招牌。 知道菲姐这些年都呆在羊城，又刻意给她叫了一壶金骏眉的好茶。 两人边吃边聊，聂菲还是大致讲了下前几天跑工厂的事情。 聂菲、许知泉、方骏三人，在北方青市、闽省荔城考察了几个地方。 基本上小型、中型、大型的运动品、运动鞋服加工厂都去看了一遍。 聂菲先前在nike大中华区也负责过产品开发，这些工厂，自然是通过之前的人脉介绍过去的。 也就像先前许知泉和许晨电话里聊的，无论是北方还是南方，那几家最大型的代工厂，基本都有外资品牌的占股，不接受外部其他品牌的生产订单。 能够去谈的，便是一些中型、小型的代工厂。 他们也会接一些外资品牌的生产订单，更多的则是国内运动品牌的代工单子，包括李宁、安踏、鸿星尔克、361这些…… 许知泉准备入股的一家工厂，是闽省荔城产业带内，一家村办的工厂。 虽然是“村办”，但其实已经达到了中型的规模。 前几年还曾经接过美津浓的生产订单，但后来在竞标中由于各种原因出局了。 现在，也还在接一些国内品牌的鞋类生产订单，虽然生产的都是中低端的产品，但相应的产线、技术、工人底子都是有的。 同时，也正向许知泉分析的，这家工厂的价值，也不只是表面看上去的“代工生产”。 通过这家“村办工厂”，也是可以撬动产业带内那几家大型工厂的技术和资源，当然需要使用一些合理合法，但却隐秘和私下的操作方式…… 而与此同时，这家工厂连同当地政府，也都有“转型”的诉求。 一方面，纯做“贴牌代工”毕竟利润很薄，赚的都是辛苦钱。 另一方面，这家村办工厂在夹缝中生存，只能抢一些大厂外溢的代工订单，工厂运营也缺乏稳定度。 对方的“转型”诉求，却刚好与“燃冰体育”很好的契合了。 这也是许知泉能够推动入股的根本原因。 毕竟人家也不傻，不是随便哪个大老板，拿着钱来就能入股的…… 聂菲喝着茶水，忍不住说了句： “许总慧眼独具，跟别人抽了几根烟的功夫，就把后面的门道，都给摸清楚了。 你爸……真的很厉害。” 许晨笑着道：“我爸虽然是乡镇企业家出身，没读过多少书，但在国内做生意的各种门道，他还是非常清楚的。” 聂菲：“而且决断力也非常惊人。 当晚就拉了一个饭局，把入股的事情聊得七七八八了。 还是非常让人敬佩的…… 其实他过去也是人生地不熟的，结果吃了两顿饭，就跟当地的厂长、村长把关系搞得非常近。 就这个本事，我没有，nike、阿迪在大陆的团队里，也没有人能搞得定。” 许晨自然知道，这正是父亲许知泉的巨大性格优势。 这种优势，连许晨也是望尘莫及。 当别人还在谈判、聊合同、博弈的时候，许知泉和对方喝顿酒、抽根烟的功夫，可能就已经把事情聊完了。 许知泉曾跟许晨说过，读过书的大学生，都是盯着“搞定事情”…… 但在国内的生意环境下，应该是先“搞定人”，再“搞定事”的。 …… 聂菲又想了想，开口道： “而且，你爸和方骏配合的也很好。 还是涉及到一些谈判和博弈的，他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也是几句话的功夫，就把谈判对象给搞定了。” 许晨琢磨了下，好像许总和方老师，确实在性格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和互补。 也确实极其适合“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 饭吃的差不多了，聂菲还是聊起了正事。 “目前国内的运动品牌市场，竞争还是非常惨烈的。 欧美、日国、大陆本土品牌，基本上覆盖了从高端到低端的全部用户需求。 nike、阿迪这些欧美大牌用巨额的品牌运营费用、覆盖全国的经销门店，推高了行业竞争门槛。 国内的那几个运动品牌，都是诞生于八九十年代，那时候国外品牌还没怎么进来…… 可这两年里，国内品牌也基本上只能抢中低端的饭碗了。 也更不会有新的运动品牌出来……” 她喝了口茶水： “所以，咱们要把‘燃冰体育’做起来，还是得找好品牌和产品定位，寻一个合适的切入口……” 许晨给聂菲添了杯茶水： “菲姐，已经有些思路了？” 聂菲笑了笑：“有些思路了，但需要跟小许总商量对焦一下。” 感谢打赏的各位义父！ (本章完) 第331章 燃冰001冠军版 餐厅，安静的小包间。 饭吃完后，许晨让服务员把碗碟都撤了，又上了一壶顶好的熟普洱。 许晨和聂菲两人，一边喝着茶，一边也就将“燃冰体育”的运作思路，大致商量完了。 两人各自都有一些思路，相互对照之下，彼此都很是惊喜。 至少在品牌核心战略上，两人的思考路径都是一致的，个别操作思路上的差异，却也刚好形成了完美的互补。 聂菲端着一杯普洱轻轻喝着，微笑中难掩惊喜： “每次跟小许老师聊天，都能收获满满的惊喜…… 我真的非常好奇，你小小的年纪，是怎么有这些生意上的框架思路的。” 许晨又帮聂菲添了添茶水：“我比较努力而已。” 聂菲：“努力的人多了去了，但成功的也只是少数。 你还是不一样。” …… 就像聂菲一开始所分析的，目前的国内运动品牌市场，竞争已经进入白热化。 nike、阿迪等国外品牌，用巨额的运营费用、顶尖的产品质量、前沿的设计，已经筑造起了坚固的护城河，霸占了高端和部分中端市场。 而李宁、安踏等国产品牌，靠着起步早建立起的用户认知，以及相对亲民的价格，分占着中低端的产品线……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全新的运动品牌想要起势，谈何容易。 但不容易，也并非完全没有机会。 在这方面，许晨和聂菲的思考是一致的。 以运动品类里最核心的运动鞋类为例，nike、阿迪等国际品牌有着很高的品牌溢价，动不动就五六百、七八百的价格，也是让诸多国内消费者望而却步。 而它们的成本结构里，占比最大的其实是品牌溢价，同时还要覆盖高额的品牌推广投入、线下门店等等。 实际的鞋子成本，可能只有数十元、上百元…… 而国产品牌的鞋类，没太有品牌溢价，但由于卖不起高价，在产品质量上也便没法“堆料”。 与此同时，在产品设计上，跟国际品牌也还是有着不小差距。 …… 而在06年的节点上，几家核心的国内品牌，还没有开始真正投入发力中高端的产品线开发。 或者有过一些清浅的尝试，但都以失败告终。 这便为“燃冰体育”提供了市场切入的空间。 堪比国际品牌的产品质量和设计水准，但却相对亲民的二线价格，再借助“谢冰冉”三个字的品牌加成，便是“燃冰体育”的核心运作思路。 而在整体品牌定位上，许晨又给出了“国潮运动”四个字的定义。 06年，“国潮”的概念还没有兴起，国内的鞋服品牌，也还是以模仿、参照欧美日韩为主。 许晨的思路，便是借助谢冰冉“冠军”所掀起的民族情绪，打造一个“具有民族情怀的运动潮流品牌”。 以前卫新潮设计，融合一些华夏民族的设计元素，抢先在行业内，定义和塑造出“国潮”的概念。 “国潮运动，具有民族情怀的运动潮流品牌……” 聂菲琢磨着这句话，也是难耐心中的兴奋： “这个思路确实很独特，至少目前国内的运动品牌，都没有这么干的。 大家都还是以模仿拷贝为主…… 即使推出过一些红色主题的产品，也都没有形成影响力……” 许晨：“对产品设计的要求会比较高。 我看过李宁、安踏这两年做过的几个产品，有一些民族元素，但是多少带着些土气，设计上拼接感太重。 我们要定义‘国潮’两个字，就需要拿出真正亮眼的设计出来。” 聂菲点了点头：“英伦有家设计工作室、港岛有陈幼间…… 但费用会比较贵。” 许晨：“这个钱还是值得。” 聂菲笑了笑：“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其实我从嘉多宝离职后，也收到了国内一家运动品牌的职位邀请。 我本来考虑过去的，但跟他们老板聊了下，发现他们在设计上很不舍得钱……” 许晨笑着道：“反正我和我爸能做的，就是尽量保证起始资金。 具体怎么拆分，还是菲姐说了算。” …… 在产品切入上，许晨和聂菲也是不约而同的思路。 “燃冰体育”发展前期，拳头产品聚焦在“专业运动跑鞋”。 运动跑鞋，与谢冰冉的赛道形象天然契合。 与此同时，跑鞋相对于服饰，在技术沉淀、品牌溢价上都要强很多。 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的运动品牌，“运动跑鞋”的产品线，都是品牌的基底。 在市场经销策略上，聂菲同样与许晨不谋而合。 当前无论是nike阿迪，还是李宁安踏，在经销商都还是依托于海量的、覆盖全国的经销门店。 这也推高了运动品牌的入门门槛…… 而燃冰体育的起步阶段，本身资金量就不足以支撑海量的线下门店。 与此同时，在没有很强的品牌认知度前提下，铺很多的线下门店也几乎是纯粹烧钱。 但此刻的06年，电子商务的崛起，却刚好为“燃冰体育”的市场经销，提供了轻便的起步渠道。 目前淘宝网的dau已经突破九百万，成为了亚洲最大的购物网站。 聂菲给到的建议是，开通线上官方店铺的同时，在沪城也开一家线下体验展示门店。 等“燃冰体育”成规模之后，再去决断是否铺开更大的线下经销网络。 许晨作为重生回来的人，还是有一些现成的运营炒作思路可以提供。 “借助谢冰冉的热度，加上顶级的产品质量、设计、噱头，首款产品肯定会有很多看点。 我们可以搞类似限量1000双的噱头。 在线上的官方渠道，预约抢购之类……” 前世的许晨，可是经历过炒鞋、期货、f码这些套路的。 拿来用来2006年，也算是一种降维打击。 许晨大致讲了些操作思路，聂菲都忍不住连连称奇： “明明是我们产能不足和做市场验证，却被你生生搞成了全民抢购，顺道又能营销一波热度。 你可真是个小天才……” 许晨又琢磨了下，开口说道： “上市时间得专门挑一下，找一个冰哥夺冠和热度高的时间点。 首款产品，就叫【燃冰001，限量1000双冠军版】。” 聂菲琢磨着这几个字： “燃冰001……限量1000双，冠军版。 不错，一听就是要抢疯的节奏！” 对于“燃冰001”的产品差异化，许晨也直接给到了核心思路。 “踩屎感”、“软弹中底”。 前世的时候，最成功的运动鞋营销概念，便是2013年起，由阿迪掀起的“踩屎感”概念。 阿迪的“爆米”鞋爆火之后，“踩屎感”的概念深入人心，也深刻影响了整个运动鞋品类。 之后的十几年里，nike、李宁等品牌纷纷跟进，陆续推出了软弹鞋底的运动鞋，成为了一股风潮。 而此刻的2006年，“踩屎感”、“软弹”的概念，还没有哪家品牌真正开始发力，这便为“燃冰体育”提供了很大的市场契机。 燃冰体育，不仅要定义“国潮运动”，还要定义“踩屎感”。 …… 许晨说出了核心的思路，聂菲眉头蹙了蹙，似乎是认真想了想。 “这个思路，倒是比较新奇…… 软弹其实各家都在做，但还没有专门拿出来作为概念营销过。 ‘踩屎感’这三个字，虽然稍显粗俗但非常具有沟通力。 感觉年轻人会喜欢。”聂菲作为运动品类的“专业人士”，也跟许晨做了一些专业知识的科普。 就像电动车有“电机”、“电控”、“电池”三大件，运动跑鞋也有“三大件”： 鞋面、中底、外底。 鞋面负责包裹性、支撑性、透气性。 中底负责脚感、弹性、缓震，是舒适性的关键。 外底负责耐磨、防滑…… 许晨所说的“踩屎感”、“软弹”，主要由“中底”来解决。 中底，也正是专业跑鞋最核心的构成要件，决定了运动鞋的竞技性能。 聂菲不愧是“业内专业人士”，对目前行业内主流的技术原理，也都非常了解。 中底技术，目前分为两大类。 第一种是“机械结构”，nike的气垫、亚瑟士的gel胶都是此类。 机械结构稳定性、持久性强，但缺点是材料的质量密度高，普遍鞋子偏沉重。 第二种是“发泡技术”。 后世阿迪推出的boost爆米，其实就是迭代的发泡技术。 发泡材料回弹优益且轻便，能够满足轻量化的需求，但缺点是稳定性和持久性不强。 目前行业内的发泡技术，主要是1975年开始使用的eva发泡，目前国内品牌的一些中端鞋款，用的也是eva泡…… 许晨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阿迪的boost爆米技术，最早是2013年才在中底上应用。 但这项发泡技术，其实早在两千年代就已经诞生了。 与此同时，eva发泡也有迭代的“二次发泡”技术…… 许晨开口道：“菲姐刚提到的两种中底技术。 我建议是走发泡材料的路线，一来可以满足轻量化的需求，二来也不像机械结构还涉及大厂的专利。 唯一的问题是，我们需要在行业内找到，最好最先进的发泡材料。” 聂菲稍有顾虑，开口道： “发泡材料在耐久性上还是有些弱势，所以国内也都是中低端的产品在用……” 许晨：“这个不需要太担心。 第一，我们要寻找最新最好的发泡材料，想办法解决一些耐久的问题。 第二，我们的鞋也不像nike、亚瑟士卖到那么高的价钱，也不需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第三，运动跑鞋毕竟是消耗品，我们可以直接告诉用户，使用了多少多少公里，建议更换……” 许晨提及的第三点，也是来自于前世的经验。 前世的时候，在2010、2020年代，随着国内“跑马”文化的兴起，国内还是诞生了一两个专业的跑马品牌和产品。 他们对产品做了非常精细的划分， 比如某款产品适合于10公里距离的长跑，且寿命为1000公里。 另一款产品则是适用于30公里距离的长跑，寿命为500公里…… 这其实是非常“鸡贼”的营销操作。 一方面，可以让用户觉得非常“专业”，一看就是有技术考量的。 另一方面，也为跑鞋的寿命给了明确的注释，将运动鞋变成了需要“定期更换”的消耗品。 在无形中，也拉高了运动鞋的“复购”…… 这些来自于后世的操作思路，对聂菲来讲都是大有收获，她又忍不住感慨： “你的这些想法，真的是新奇且绝妙。 你和你爸，都是天生做生意的人……” 许晨笑着道：“不敢跟我爸比，我只是吹吹牛逼。 另外，也还有菲姐这样的行业大拿，帮我把想法落地和实现……” 聂菲笑了笑，端起茶杯跟许晨碰了碰： “不辱使命。” …… 就这样，一壶茶的功夫，两人便将“燃冰体育”的核心实施路径，聊得七七八八了。 后续，也主要是“总经理”聂菲去推动。 财务上，方骏和聂菲已经开始联络，有方骏老师盯着，也几乎不用许晨额外操心。 “燃冰体育”的起始资金，除了目前东晨广告账上的现金之外，方骏还会从东晨股份拆解一笔费用过来。 大约半年的时间内，会陆续凑够一千万的现金出来。 聂菲跟许晨也大致算了下，这一千万作为起步，也已经完全足够了。 借助谢冰冉的热度，不额外做大预算的市场投入…… 经销渠道上先着眼于电子商务，不追求过多的门店覆盖…… 先聚焦打造“燃冰001”第一款拳头产品，产品线不铺太开…… 这些基底操作，一千万也足够起步。 然后便是“燃冰体育”的团队搭建问题。 孙艾米和谷鑫鑫，可以各自挪出一部分精力来，支援聂菲这边，但要公司做起来也还是需要扩充团队。 目前最主要的，是需要三个模块的人才。 第一，需要一位产品专家，帮助解决产品端的一系列问题，包括供应链、材料、工厂对接等等。 第二，需要一位电子商务经销专家，搭建燃冰体育的电商体系，包括线上官方店铺，也包括线上的推广。 第三，需要一位设计专家，搞定最核心的产品设计。当然这方面目前还不是特别着急，聂菲准备先拿出一笔预算，找业内顶尖的设计公司，搞定“燃冰001”的设计。 另外，孙艾米或多或少还是能帮上一些。 再就是市场推广和营销模块，这方面聂菲带着孙艾米和谷鑫鑫两人就能搞定，何况还有许晨呢。 至于在沪城开一间线下门店的事，目前优先级还不高，可以往后放一放。 …… …… 夜风有些清冷。 许晨带着聂菲，在同海大学的校园里逛了逛。 聂菲抽着一根细长的烟，低声说道： “真是羡慕嫉妒你，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 许晨：“我事业有成，还是要感谢菲姐帮我操持。” 聂菲：“你和你爸，还真是难得的商场父子。” 聂菲抽了口烟，忽然说了句： “你爸，是不是单身啊？” 许晨怔了怔，满脸费解看着菲姐。 聂菲哈哈笑了笑，开口道： “他这种钻石王老五，可是真正的抢手货。 需要的话，我可以介绍一些女精英给他。 我身边有很多，好些还是海归回来的，都是大龄待嫁。” 许晨：“……” 聂菲又琢磨了下，转头看了眼许晨，笑着说道： “当我没说，给你找个后妈、生个弟弟这种事，确实不能做。” 许晨尴尬的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许晨的脑海中里，突然浮现出方骏和吴悦俩人来。 莫名其妙的。 …… …… (本章完) 第332章 首销的压力 周三上午，英语课。 许晨已经报名了四级英语考试，基于高中的英语水平，过四级考试其实也没什么难度，但少量的单词还是要背一背。 他坐在后排开小差，还在捧着手机，跟聂菲聊着些事情。 聂菲昨天在沪城逗留了一宿，今天上午已经飞回羊城了。 嘉多宝那边还没有正式离职，也还有些交接的手续需要回去处理。 聂菲来沪城后，也还是先在同海商务大厦办公。 等“燃冰体育”规模起来，再做另外的安排吧。 至于在沪城的住宿，菲姐说她准备长期住酒店了。 许晨是昨晚听聂菲聊起才知道，原来聂菲在羊城的这几年里，也一直都是住酒店的。 从来没有租过房子。 聂菲买过房产物业，但也都是以投资为目的，目前都在出租，自己从来没有住过。 她说住酒店非常自由，而且每天都有专人打扫，不管多晚回去，也都有餐厅、健身房、游泳池。 也不用为房东、保姆、电器、水电、物业之类操心，省却了租房的各类麻烦琐碎。 只不过就是成本比租房贵一些，但相比于节省下来的时间、少操的那些心，也算是非常划算了。 说的许晨都有些心动，果然“高端商务人士”的思考角度，跟普通人还是很不一样。 聂菲这种自由洒脱的生活习性，让许晨都觉得有些羡慕。 办公室里，许晨说把自己的“总经理室”腾给聂菲，但还是被菲姐婉拒了。 “小许总的地界我不能占，我跟艾米和鑫鑫坐卡座就行的。” 对聂菲这种外资高管，许晨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那间会议室，也可以专门给菲姐用，反正大部分时间也是空着的。” 聂菲还是非常随意：“真不用！等以后把公司做起来再说吧！” …… 接下来的一两周，聂菲还要出几趟差。 关于“踩屎感”、“软弹”的产品思路，聂菲需要跑一跑国内的材料供应商，甚至是一些科研机构。 好在之前在nike呆过，还是有相应的人脉，可以介绍对应的资源。 闽省工厂的事情，父亲许知泉和方骏正在推动入股的签约事宜。 等事情差不多了，聂菲也需要出差去呆两天，认真聊一下产品和生产上的事情。 这家位于闽省荔城产业带的运动品代工厂，名字叫作“荔峰鞋业”，主要生产的也正是运动鞋。 目前在承接一些国内品牌的贴牌加工，也有自己的一条童鞋产品线，但销量也一直打不开。 许知泉去谈入股，也在商量着把名字里加上“东晨”。 但谁在前面，似乎还有些小小的博弈。 对于许知泉而言，自然是希望叫“东晨荔峰”的。 目前“燃冰体育”的推动上，许晨和聂菲的共同目标，还是在年内能够有第一款产品“燃冰001”的具体落地。 至少要把产品设计、生产安排给确定下来。 总体而言，运动鞋的生产还是要比电动车要轻量和简单很多，何况又有现成的代工工厂。 最大的两个难点，一个是中底材料的挖掘，一个是“燃冰001”设计的确定。 这两点，也真正决定了“燃冰001”在产品上的差异化和竞争力。 自然也是许晨和聂菲，都非常看重和在意的关键。 …… 课间休息的时候，许晨收到了方骏发过来的两张照片。 许晨点开看了眼，忍不住有些欣喜。 第一辆“晨风冰动力”，正式下线了！ 第一张照片，是父亲许知泉和“晨风冰动力”的合影。 许知泉穿了件全新的西装，梳着锃亮的大背头，站在自己生产的第一辆电动车前，春风满面。 而画面的背景，竟然是印有谢冰冉的巨幅喷绘海报，正是前段时间孙艾米做的kv画面。 第二张照片，则是“晨风科技”的核心骨干，一起跟首辆“晨风冰动力”的合影。 许知泉、方骏、杨从新、郭亮，自然都在其中。 方骏又发来一条消息： 【你爸很高兴。 唯一不高兴的，就是这种大日子，他的宝贝儿子居然没有回来。】 【那就麻烦方骏老师，陪我爸多喝点酒！】 许晨自然也非常痛快开心。 第一台量产车下线，也便意味着各方面的生产准备都已经就绪。 接下来的日子里，生产线便可以连轴转，一辆辆的生产电动车了。 那么在11月和12月内，第一批“晨风冰动力”，便可以在天城和省城开启试销。 折腾了这么久，还是有诸多艰辛困难被一一克服掉，如今也终于算是看到产出了。 …… …… 中午，学苑食堂。 许晨正在跟几个室友一边吃饭，一边闲聊着。 大学男生的话题，也没有高级到哪里去，大部分也都是围绕着漂亮女孩子。 陈文艺向苏蓉表白失败，自然还是引来一阵调侃或劝慰。 陈文艺闷头吃饭，明显还没有完全走出心灵创伤。 “烈女怕缠郎，我觉得文艺兄你还可以再坚持坚持。” “文艺你真的太勇了，看你平常不声不响的，居然有胆量主动表白了！” “好妹子还是很多的，也没必要过于气馁……” …… 许晨作为个“大叔”，实在是觉得有些幼稚可笑，也只是默默听着。 手机震了震，竟是收到了“领导千金”吴霏霏发来的一条消息。 许晨看了眼桌对面闷头吃饭的焦天博，赶紧把手机屏幕侧了侧，生怕被这位吴霏霏的舔狗看到。 吴霏霏发来的是一条新闻链接，许晨点开看了下，是天城本地官媒《天城日报》的头版头条。 正是关于晨风科技第一辆“晨风冰动力”下线的新闻。 “天城明星企业、原光明厂改制公司‘晨风科技’，下线首台量产电动车……” “天城市未来产业发展与帮扶工作组领导一行，出席剪彩下线仪式……” “吴永铭发表重要讲话……” “未来将在科技产业上推出更多帮扶政策，用头部科技企业，带动整体天城经济发展与就业稳定……” …… 新闻中还有一张“剪彩活动”的合影配图。 吴永铭和许知泉，格外醒目的站在人群中间。 除了晨风科技的人，许晨也在照片中看到其他几位认识的领导。 比如吴永铭的秘书曲飞、市宣传部的夏刚书记。 也还有几位市里的领导，8月份在冰哥的庆功宴上，也都介绍认识过。 想不到第一条量产车下线，吴永铭带了这么大的阵仗，亲自过来站台了。 吴霏霏：【小许总，可以送我一台电动车吗？】 许晨：【当然可以！到时候你来园区里，直接在生产线上挑！】 吴霏霏：【好呀！那等寒假回去我再问你要…… 还是要跟你说声恭喜呀！】 许晨：【吴大小姐太客气了，还是要真心感谢您父女两人的支持才行！ 我和我爸能有今天，还是要仰仗你和你爸！】 许晨用恭维和半开玩笑的语气，但却也不是虚言。 如果当初拿不到吴永铭和市里的支持，收购光明厂、引进生产线，甚至是买断华科院的电机技术，也都不会有这么顺遂。 在国内的环境下，偏传统和实业的生意皆是如此，都要去争取官方的支持、扶持。 许知泉曾跟许晨提及，吴永铭在体制内算是“年轻有为”的领导，未来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而晨风科技的起势、对天城经济的带动，无疑也会助力吴永铭的“进步”。 如果吴永铭真的能跟进一步，比如到了省里，对许家的生意来讲，自然是非常重要的利好。 他如果高升调去外省的话，对将来晨风电动车在外省的经销拓展，无疑也会是很好的助力。 吴霏霏：【那你请我吃饭！】 许晨：【必须的呀，沪城的馆子，吴大小姐随便挑就行。】 吴霏霏：【哈哈，请我吃你们学校食堂就行…… 我刚好在你们学校呢，下午来看我的辩论比赛呀！】 许晨愣了愣，想不到吴大小姐竟然刚好在同海大学。这也刚好是维系关系的重要时机。 吴霏霏个性开朗明事理，同时又早就知道许晨和谢冰冉的关系，跟她吃饭聊天，也终究没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你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来接待你呀！】 吴霏霏：【本来没想打搅你来着，刚看到我爸发来的新闻，就想说该蹭你顿饭了！】 许晨：【辩论赛在哪？我等下来观摩学习。】 吴霏霏：【就在你们学校人文学院。】 许晨抬头看了眼对面闷头吃饭的“学霸哥”，又回复道： 【焦天博知道你过来吗？】 吴霏霏：【你可千万别告诉他……我害怕极了……】 许晨：【哈哈哈哈】 …… …… 下午四点多。 许晨也刚好没课了，便推掉钱鑫一起去踢球的邀请，独自去了人文学院。 一进人文学院的玻璃门，便看到摆着大大的展架。 上面正是“沪城高校辩论联赛”的相关信息。 今天的辩论赛在同海大学举办，但参赛的双方是沪城外国语大学、华海政法大学。 辩论赛在学校内好像也没做太多宣传，要不是吴霏霏告知，许晨都不知道有这档子事情。 当然，也或许是许晨平时公司里的事情太忙，实在是不关注这些。 其实许晨一直觉得，辩论赛是一件有些荒谬的事情。 你要去捍卫的观点，居然是基于“抽签”来决定的。 也就是说，当你在表达和捍卫这个观点的时候，并非完全出于你内心深处认同这个观点，而纯粹是出于竞赛的需要…… 基于这点考量，所有辩论时所表现出的笃定与咄咄逼人，都带着一分自欺欺人的“犬儒”质地。 于是就带出一种强烈的表演性质和荒谬联想。 至少对许晨来说，实在是无法代入进去，认同任何一方的观点。 …… 人文学院，阶梯大教室。 许晨从后门进去，才发现阵仗还是很大。 偌大的阶梯教室，坐了至少三分之二的位置。 最前面居然还有三台摄影机，摄影师穿的工装马甲上，印着“沪城电视台”的标志。 许晨挑了中间靠过道的位置坐下了。 四下看了看，又听了听身边观众的言语，才知道这些学生除了同海大学的，也还有来自沪城外国语和华海政法的，看来是给自己的辩论队加油的。 还有些人带了些加油的牌子和横幅。 除了印着学校名称的，许晨竟然还看到两个直接印着“吴霏霏”名字的。 看来这位“吴家大小姐”，在沪城外国语大学也是个风云人物。 没过一会儿，主持人示意安静，两方辩手便上场了。 阵阵掌声响起。 沪城外国语持反方，而吴霏霏是“三辩”。 她和身边的队友统一着装，扎起了一个高高的马尾，看上去倒是干练利落。 主持人介绍了到场评委和嘉宾，然后介绍今天的辩题。 正方观点：网络使人更亲近。 反方观点：网络使人更疏远。 许晨也是心中摇头，为这个争论的面红耳赤，到底有什么意义？ …… …… 一个半小时后。 许晨百无聊赖，甚至打了个盹，才终于扛了过去…… 刚刚台上争得面红耳赤，台下看的群情激愤，许晨只想找个安静地方睡大觉。 毫无代入感。 好在双方都已“结案陈词”，许晨跟着身边的人，也热情洋溢鼓起了掌。 …… 最终，还是吴霏霏所在的沪城外国语拿到了胜利，但“最佳辩手”给到了对面华海政法大学的“二辩”。 许晨掏出手机，还是情商颇高的，先给吴霏霏发了一条短信： 【恭喜吴大小姐！刚刚你表现的太好了，我觉得最佳辩手应该给你的！】 …… 二十分钟后。 密云路上，一家港式茶餐厅。 许晨和吴霏霏，坐在了角落一处安静卡座。 吴霏霏本来想去吃同海大学食堂的，但许晨觉得还是太显随意了些。 毕竟上次许晨去沪城外国语，吴霏霏可是带他认真下了馆子的。 许晨还是展现情商，一直向吴霏霏说着恭喜和客套的话。 吴霏霏似乎很是受用，也被恭维的很开心，但最后却也说了句： “好啦，我们都这么熟了，你就不要说这些好听的假话了，我知道我刚刚表现的很一般……” 许晨自然知道，当女生说出这样的话，必须要第一时间反驳，不能有任何迟疑和犹豫： “你对自己真是要求太苛刻了！ 你们学校四个辩手里，就是你表现的最好，无论是观点的内容表达，还有你展现出的气场！ 一般会把最佳辩手颁给输了的乙方，否则肯定是你的！” 吴霏霏“噗嗤”笑出声来，明显也还是被恭维的很开心。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无论对谁都是有用的道理。 或许大方聪慧的吴霏霏，能听出其中的恭维，但明显也还是很高兴的。 服务员端着托盘，上了一桌子的碗碗碟碟。 许晨照顾小姑娘的喜好，点了几样好看又精致的港式点心。 冰火菠萝油、丝袜奶茶、金沙包…… 这家密云路上的茶餐厅比不了羊城的餐馆，但也算出品很不错了。 吴大小姐随便吃了几样，果然被哄的很开心。 两人边吃边聊，吴霏霏又聊起“晨风冰动力”下线的事。 老许的晨风科技有里程碑式的产出，吴永铭和市里也非常开心。 只言片语之间，吴霏霏还是有意无意间，透露了些吴永铭那边的想法。 许晨这才意识到，吴霏霏来找自己吃饭聊天，或许也有吴永铭的暗示和授意的成分在。 可能一些吴永铭和许知泉无法在台面上聊的细碎，通过这对儿女，反而可以更轻松随意的传达。 吴永铭全力支持许知泉和晨风科技，在市里面还是有不同的声音的，也承受了一些无形的压力。 体制内便是这样子，终究会有讨论和反对的余地。 越是上层，越是讲究“平衡”的艺术。 也正如吴大小姐刚刚参与的辩论比赛，终究不会完全的倾向一方。 从一定意义上来讲，吴永铭对晨风科技的支持，也算是赌上了自己的前途。 如果晨风科技能够起来，吴永铭也会跟着水涨船高。但如果相反，吴的“进步”可能也就摸到了天板。 而这场“赌注”的第一次揭晓，便是晨风科技的第一款产品“晨风冰动力”的首销。 吴霏霏言语间聊起的事情，尤其是吴永铭有意无意间跟女儿说的一些话，明显是在给许家“上压力”来了。 晨风冰动力，真的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关于这一点，其实许知泉和许晨也早就有过共识。 万一“晨风冰动力”首销不理想，晨风科技面临的压力，可能就是颠覆性的。 …… 吴霏霏情商也很高，即使都是“年轻人”间的沟通，也非常注意话术和分寸，用好听的话来透传压力。 “我爸说了，要是‘晨风冰动力’试销能够卖的好，市里面还能争取到更多扶持的！ 到时候你们的晨风园区，都有可能再扩大规模！” “现在不只是天城市，整个汶省也都在经济赛跑…… 反正天城最被看好的，就是你爸的公司了！” 吴霏霏举起手里的奶茶，跟许晨碰了碰杯子。 许晨笑着说道： “不用太担心的，我们的首款车型，各方面的筹备都推演过了。 在天城和省城的试销，不会有问题的！” (本章完) 第333章 你和冰哥都很强 茶餐厅。 “正事”聊得差不多了，许晨和吴霏霏，还是聊起了些正常些的、年轻人该聊的话题。 “焦天博可还是天天惦记着你呢，上次看到你跟我qq上聊事情，整个人焦躁的不行……”许晨打趣着说道。 吴霏霏尴尬的笑了笑，无奈的努了努嘴巴。 许晨想了想，还是提了提亚运会的事情： “前两天焦天博还让我问你，12月去不去看亚运会呢。 看他的架势，一副想要陪你去的样子……” 吴霏霏：“他给我发消息了，我都懒得回他。” 许晨：“那我……就当做啥都不知道了。” 吴霏霏：“好啊，你就当不知道就行。” 她喝了口奶茶，看上去有些烦闷： “我爸都说，让我离他家远一点的。” 许晨：“为什么呀？” 吴霏霏欲言又止，但还是开口道： “我爸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明白…… 反正焦天博他爸，之前是我爸的下属来着。当时就老想巴结我爸，又让他儿子来接近我之类的。 但我爸偶尔提起过，说让我不要跟他儿子走太近。” 许晨忍不住心中无语。 焦天博虽然情商很低，但其实应该也没什么真正的坏心思。 只不过心智实在是幼稚的很，能力水平也是稀松平常。 当初许晨刚到宿舍时，陈文艺还介绍说，焦天博是之前的沪城文科第一。 人各有所长，或许他就是擅长做题吧…… 吴霏霏忽然露出一抹坏笑，对许晨说道： “我爸可还说，让我跟你多走动呢！” 许晨愣了愣，一时语塞。 吴霏霏哈哈笑了笑：“看把你吓得！” 她又想起一事，笑着说道： “我爸前两天还跟我说了个事情，是关于冰哥的。 市里面，由教育局和体育局牵头，准备以‘谢冰冉’的名义设立一个奖学金呢！ 是专门给市里的优秀体育生设立的！” 许晨：“这倒是好事情啊！” 吴霏霏：“这事情敲定了，估计市里面会邀请冰哥回去，参加个活动啥的。” 许晨：“现在冰哥的时间可不好约了，我都见不着。” 吴霏霏：“市里面，肯定是通过体育局和国家队去沟通的，到时候看冰哥的时间安排。 冰哥现在是大人物，市里面领导的时间，也得先迁就和配合冰哥的。” …… 饭后。 吴霏霏不想打车，许晨便还是步行将她送回了学校。 毕竟深更半夜，把小姑娘家家丢在马路边也太不礼貌，何况还是领导家的千金。 好在沪城外国语和同海大学就隔了两条街，走一走也算是消消食了。 “冰哥是在华海师大的本部校区吗？”吴霏霏开口问道。 “她平时主要在莘庄基地训练，一些文化课也是在那边统一给运动员上，会有老师过去。 好像每个月会有两天回一下华海师大……” 吴霏霏：“其实运动员也挺苦的，平常生活就跟坐牢似的。” 许晨默不作声，心中也又难免一股心疼。 但旋即又想到，其实冰哥是“享受赛道”的人，之前听她聊起训练和比赛的事情，也还是透出一股热忱出来。 无论多辛苦，“喜欢”便是一种享受。 所谓“热爱可抵岁月漫长”，说的便是这层道理。 吴霏霏又想起一事，带着询问的口气说道： “你的东晨广告，缺不缺实习生啊？” 许晨不明所以：“啊？” 吴霏霏：“如果有项目，能不能带上我，过来学习一下？” 许晨有些摸不着头脑。 心想对方是需要个“实习证明”吗？这个倒是可以直接开给她…… 真让领导家的千金到自己公司实习，也是感觉非常诡异。 吴霏霏笑了笑，开口解释道： “我觉得你和冰哥都很强…… 我们都是相同的年纪，冰哥已经是全国冠军了，而你已经自己开公司了。 而我还在参加辩论赛这种学校活动…… 我爸还老说我，让我跟你学习学习之类的。 所以我就想，能不能到你公司实习，我就是趁着课余时间，学习了解一下，开拓一下眼界！” 许晨犹豫了下，开口道： “‘实习’说的太严重了。 欢迎吴大小姐来指导指导！” 吴霏霏“切”了一声：“你不要取笑我，我是真心才跟你开口的！” 许晨笑着道：“当然没问题啊！我公司就在学校南门，你空闲了就可以过来。 现在有俩个小姐姐的同事了，可以介绍给你认识！” 吴霏霏：“好啊！那太好了！” 她又顿了顿： “你们最近有项目吗？我想一起参与！” 许晨想了想：“我得回去看一下近期的排期，有合适的、刚好要启动的项目，到时候我叫上你！” 吴霏霏一脸惊喜：“谢谢你许晨！我不给你添乱！” 许晨：“你们日语专业，平常课程也都很多吧？” 吴霏霏：“课程还是排了一堆，但我们这种语言类专业，其实只要能过级别考试，其他的都好说…… 你要有项目，我就翘课过来。” 许晨：“行啊，那我提前跟你沟通。” …… 许晨摸了摸脑袋，还是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突然之间，给公司招了一个“尊贵”的实习生过来。 不过也算是好事情，可以跟吴霏霏和吴家，有更多建立关系和信任的机会。 吴霏霏又开口道： “你下次去看冰哥，能不能也叫上我？” 许晨却又斩钉截铁： “这个不好。” 吴霏霏：“为什么呀？” 许晨：“我和冰哥都没多少时间单独相处，哪能又带上你呢！” 吴霏霏一脸无语：“我怎么觉得，被你们俩秀恩爱了呢！” …… 许晨还是认认真真、非常绅士的，把吴大小姐送到了沪城外国语的女生宿舍楼下。 吴霏霏有些不好意思，去楼下的超市买了瓶果汁，递给了许晨表达感谢。 许晨“吨吨”喝了几大口，便傻笑着道别离开了。 …… 吴霏霏走进宿舍大门，却刚好撞上了几个同学。 “哎呀！咱家霏霏是脱单了吗？刚刚那个高高帅帅的男生是谁呀？” “都护送到宿舍门口啊，真是贴心！” “怎么也不跟我们说呀，我们也来把把关！” 吴霏霏一脸无奈： “你们想多了！只是老乡和普通朋友！” 说着，无语的喝了一大口果汁。 ………… 周四上午，课间。 许晨收到一条消息，心中一片欣喜。 自己的白色大切诺基，已经到店了…… 闫川甚至发来了几张“靓照”，先让许晨过过眼瘾。 【目前在pt区的4s店，小许老师准备何时去拿车？】 许晨：【多谢闫川兄，我周六过去取车。】 闫川：【好的，我先跟那边沟通好，晚些把4s店地址、对接人和联络方式，发到小许总的手机。】 许晨：【好嘞！也帮我跟leo总和andy总说声感谢！】 这辆大切是高配车型，庞铭和何大昶给申请了jeep内部员工的折扣价，这才控制在了落地五十万的预算。 算下来，也是实打实帮许晨省了不少钱，还是要认真感谢。 许晨想了想，晚些还是要单独给庞铭和何大昶发条信息，表达下谢意才行。 闫川：【小许总，还有个事。 代言人王识的ppm会议，安排在下周三下午哈，需要去鹏城万科总部……】 许晨：【没问题的。 这两天艾米正在对接方案，下周三我会挪出时间来，一起去鹏城参与提案。】 闫川：【提案时间是周三下午，小许总你看下你的日程安排，我这边帮忙预定差旅。】 许晨：【好的，我今天确认好了就回复！】 …… 去跟代言人王识提案，本身没有太大的压力。 许晨之前的广告片概念方案，已经收到了王识的认可，这次过去主要是导演鲍骏森提报分镜脚本。 但许晨还是需要稍微做下研究和准备。 主要是这次过去，很可能会收到万科的项目邀约，但还不清楚具体会是什么项目。 由大老板王识直接“提点”的项目，肯定不会是很小的一些地产推广。 许晨估摸着，要么是万科的公司母品牌推广，要么是万科的“王牌”地产项目，需要打造成行业案例的那种…… 王识是看中了许晨给jeep写的方案和广告文案。 那么初步预计，做万科的母品牌推广还是有可能的。 还有一种可能，则是做针对“成功老男人”的地产项目，比如高端的别墅、大平层之类。 所有这些，还是需要先大致摸一下行业的现状。 好在许晨的脑海中，还是有些地产广告的库存案例，对这类广告也算是有所研究。 下周三过去开ppm会议，那么周末研究一下也都还来得及。 …… …… 中午下课后，班长闵思怡走上讲台，让大家“先留步”。 “有个超级福利活动跟大家同步一下： 咱们学院的白淼学姐，12月份要去多哈参加亚运会。 学校里会组织一个‘加油团’，共计30人。 机票、酒店学校会统一预定，但在当地的餐饮需要学生自己承担…… 由于白淼学姐是我们学院的，所以咱们学院有20个名额。 到时候会一起去多哈，为白淼学姐加油！” 话音落地，立刻传来一阵骚动之声。 莫不说能去为白淼学姐加油，能去国外看亚运会，本身就是超级大的福利了，何况学校还会报销机票酒店。 白淼学姐的“小迷弟”黄浩已经兴奋的不行，起身说道：“班长，怎么报名？！” …… 闵思怡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今天晚些，咱们学院的bbs上会发布一个置顶报名帖，大家在帖子里报名就好。 后面学院会组织随机抽签……” 话音落地，又是传来一阵热议之声。 “那就还是得抽奖啊，20个人的话，中奖概率也非常低了！” “有机会总比没有好啊！赶紧去报名！” “是啊，我们学院还比别的学院多这么多名额呢，机会要把握！” …… 闵思怡笑着又说： “祝大家好运！ 另外，如果我们班有中签的，到时候会由学校组织专门的加油活动，可能还需要做些相应的工作，也提前跟大家说一声……” …… 许晨摇头笑了笑，觉得有趣。 想不到多哈的亚运会，会有这么多熟人过去。 他本就要带聂菲过去，也还有吴霏霏、钱鑫，还有可能有“学霸哥”焦天博。 如今，竟又多了同学院甚至是同班的同学，也是颇大的阵仗。 只不过，他们都是去给白淼学姐加油的，自己单独去给冰哥加油，估计得尽早“脱离组织”。 或者说，压根就该单独行动才行。 另外…… 许晨又忍不住有些坏坏的想，以白淼学姐的小实力，能不能过小组赛啊？ 哪像自家的冰，至少一块奖牌是稳的。 …… 班级里还在热切讨论，明显对这个抽签都还是兴奋期待。 闵思怡又示意大家安静，宣布了另一件事情。 明天周五下午结束课程后，全班留下一起头脑风暴，讨论年底迎新晚会的班级节目。 然后本周末，由文艺委员苏蓉牵头，班委组织一个内部决策会议，最终敲定节目的安排。 下周开始，便开始节目的方案细化和排演了。 截止目前，其实已经讨论了几个保底方案出来，大差不差其实也就那些形式，没有太多新意。 许晨公司的事情太忙，也实在是不想掺和太多，也是主动的“划水”参与为主。 …… …… 中午，食堂。 几个男生围在一起，还在聊着亚运会抽签的事。 黄浩作为白淼学姐的“小迷弟”，此刻已经跃跃欲试的不行了。 “江浙小王子”钱鑫本就自己定了行程，但却是去看冰哥的。 听到可能有同学可以结伴过去，他明显也很开心。 “你们都要报名的啊！如果中签了咱就结伴过去！ 到时候在那边吃饭，都算我的！” “炒股哥”裴前说道： “我也想蹭你的饭，可惜只有20个名额，这个中签概率还是太低了！” 黄浩看向裴前：“你不是天天炒股吗，研究什么k线图之类的…… 这个有什么办法，可以提高概率的吗？” 裴前一脸无语：“你以为炒股也是概率游戏啊？那是基于眼光和行业研究的投资科学好不好…… 跟概率扯不上关系的。” 黄浩：“？” 许晨不想参与这些话题。 他刷着手机，正在给新车挑选一些小物件。 周六就可以摸到v8新车大玩具了，还是非常期待。 可惜谢冰冉进入了封闭训练，否则真想开车带她出去玩。 …… …… (本章完) 第334章 一流小天才 同海大学，创意与传媒学院。 大会议室，正在召开学院“季度教研会议”。 参会的，都是学院的教研核心。 包括所有的教授、副教授，各专业系主任、各班级班主任等。 今天主持会议的，正是广告专业系主任倪至教授。 会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各系针对季度的教研工作做了言简意赅的总结。 会议日程其实已经结束，倪至看了眼手机，却笑着开口说道： “陈副院长正在赶过来，说有事情要跟大家通报。 咱们还是稍微等一下吧……” 倪至所说的“陈副院长”，是学院里主管教研工作的副院长，陈大星。 今天的季度教研会议，本应由陈大星主持，但他刚好还在出差回来的路上，便先由倪至教授主持了。 …… …… 十几分钟后，陈大星推门进了会议室。 他满面春风，手中拎着一个行李箱，看上去风风火火的样子。 一众老师还是站起身来，也足见陈大星在学院的话语权和地位。 陈大星随和的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就坐。 “抱歉，飞机晚点了，现在才到。” 众人还是心生疑惑，会议日程已经结束了，副院长还专门赶过来参加，是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 陈大星在会议桌最中间就坐，并用最快的速度做好了休整。 这才笑着温和开口： “我刚刚从京城回来，广告大赛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我专门赶过来，就是把相关情况，跟大家同步一下。” 话音落地，众人才心下了然，原来是今年的“全国大学生广告大赛”。 “大广赛”是国家级的a等高校赛事，级别和重要度还是非常高的。 广告专业也是本学院的拳头学科，自然每年都对“大广赛”格外重视。 见陈大星的轻松神态，便有老师笑着道： “看陈院长满面春风，便知道咱们学院今年在大广赛收获还可以！” 陈大星爽朗的笑了笑： “确实还可以，而且有惊喜。” 话音落地，一众的教授、副教授，系主任、班主任兴趣也被吊了起来。 大广赛的奖项，除了是学院的总体荣誉，自然也是各个专业系、各个班级的荣誉。 大家明里暗里，还是有些较劲的意思。 谁都希望自己的专业、班级，自己辅导的学生，可以拿到奖项。 而学生的奖项，也会列入教研考核。 副院长陈大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却又转头看了眼广告专业系主任倪至，笑着道： “倪老师也是大广赛海选的评委，可以先同步一下本届大广赛的总体情况。” 倪至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今年的大广赛，较往年都要竞争激烈很多。 全国总共有一千八百余所高校参加，共收到了合计将近九十万件作品…… 这在历届的大广赛，都是创了新高的。” 他顿了顿，看了眼陈大星又接着道： “我只参加了沪城赛区部分的入围评审工作…… 沪城赛区这边，先前已经跟大家有过同步。 由于大广赛结果还在保密评审阶段，所以我拿到的也只是获奖和入围全国奖的数量…… 我们学院，今年在沪城赛区有一等奖2个，二等奖4个，三等奖10个，优秀奖23个。 从获奖数量上，跟去年差不多。 但今年有两个沪城赛区的一等奖，还是比去年成绩要好的。 全国奖的情况，还是需要陈院长来同步一下……” 说着，便将话头又交还给了陈大星。 陈大星笑着说道： “那我就不卖关子了。 今年咱们学院，拿到了两个全国的一等奖！” 话音落地，底下立刻传来一阵惊喜议论。 “真的吗陈院长？这可是大大的惊喜啊！” “咱们学校，可有两年没拿过全国一等奖了……” “关键还是连拿两个……总共就只有七个一等奖啊！” “陈老师，两个一等奖，都是哪个班级的呀？” …… 在场的所有老师，都还是清楚“两个全国一等奖”分量，也难怪副院长陈大星会春风满面了。 “大广赛”全国一千八百多所高校参与，总共接近九十万份作品，但只有七个全国一等奖的名额…… 而同海大学创意与传媒学院，竟然就拿下了其中的两个！ 广告系主任倪至没有开口，却是难掩欣喜。 这对同海大学的广告专业来说，可是极大的教研利好。 但他不禁心中也有些惴惴，万一两个一等奖，不是广告专业的学生拿到的，可就丢了面子了。 毕竟“大广赛”的投稿是不限专业的，本学院的各个专业、班级学生，都有积极参与。 倪至带着一丝询问，看了一眼端坐着的、故作高深的陈大星。 陈大星自然明白倪至的心思，朝他笑了笑，给了个神神秘秘的眼神。 倪至愣了愣，却是哈哈笑出声来。 陈大星已经明确用眼神告知，两个全国一等奖，都是广告专业的学生拿到的。 作为广告系主任的倪至，自然也就放下心来。 …… 陈大星喝了口茶水，又清了清嗓子。 众人纷纷安静下来，怀着些期待，等着陈大星告知具体的全国奖评审结果。 大家最关心的，自然还是两个一等奖的得主。 自己专业、自己班级的学生拿到全国一等奖，今年的教研考核基本上也就稳了。 陈大星却又再次故作高深，翻了翻手机上的信息，开口说道： “我来同步一下最新的结果，预计明天‘大广赛’主办方，也便会对外公示了。 今年的全国奖，我们学院共计拿到奖项9个，相较去年的8个还是有进步。 其中优秀奖5个、三等奖2个、二等奖0个、一等奖2个。 在专业分布上，还是广告系所获得的奖项数量最多，合计为六个，其中也包括两个全国一等奖。” 话音落地，倪至忍不住得意的笑了笑。 而其他系的系主任和班主任，一方面有些失落，却也认真过来道喜： “恭喜倪主任！” “恭喜倪主任，也公司广告班的几位班主任！” …… 倪至还是非常谦虚，客气说道： “主要‘大广赛’是广告系的主场奖项，能拿到这个成绩，本身也是我们的责任！” 说着，他又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四个老师。 这四位老师，正是大一到大四、四个广告班的班主任，自然也包括大一的班主任史定海。 9个全国奖，广告系拿到了6个，包含2个一等奖。 那么接下来的悬念，便是这六个奖项的分配，尤其是两个一等奖，到底落哪个班级。 大一、大二的两位班主任神情淡然，而大三、大四的两位班主任，则明显有些期待和紧张了。 按照往年惯例，大广赛的奖项基本都是出自大三和大四班级的。 大一、大二专业课程还没有很深入，学生自然也难以做出真正像样的作品出来。 何况今年“大广赛”的提交节点在9月份，刚刚新生入学的06级，则更是不可能了。 史定海的班级里，有两个作品进了“入围名单”，之前他还在班级里通报过。 但在史定海看来，这两位入围的同学、两个入围的作品，大概率也就能拿到一个沪城赛区的“优秀奖”。 …… 陈大星又爽朗的笑了笑，开口说道： “你们也别怪我故意卖关子，只因这次的结果，实在是出人意料。” “？”这倒是让众人，兴趣又被勾了起来。 陈大星却又再次故作高深，端起茶杯浅浅喝了一口，这才笑着说道： “今年的两个全国一等奖，都出自06级大一广告班。” “？” “啊？” “！” 话音落地，场间瞬间一片疑惑不解。 尤其是06级班主任史定海，此刻当真是一脸懵逼。 待所有人反应过来，这才纷纷对史定海说道： “恭喜史老师啊！” “这太牛了吧？史老师是不是给学生开小灶补课了？” “两个一等奖，竟然都是大一的新生？！” “这让大三、大四的学长学姐情何以堪啊！” …… 众人纷纷向史定海道贺。 而大三、大四广告专业的两位班主任，却都是面露尴尬。 史定海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看向陈大星说道： “陈院长，这个……确定吗？” 陈大星：“我已经确认过了，没有问题。” 广告系主任倪至笑着道： “具体是哪两位同学啊？我看能不能对上号？” 在场几个老师里，有几位也正在给大一广告系授课，便也都好奇起来。 陈大星翻了翻手机：“许晨同学，是哪里来的小天才？” 话音落地，几个老师都陷入了皱眉思忖。 “许晨……这名字耳熟，点名肯定是点到过的。” “是啊，听过但是对不上号，那估计上课也很少发言。” “这是位会藏拙的学生啊，看来平时比较低调……” …… 在场明确知道许晨的，便是班主任史定海和广告系主任倪至了。 两人互相看了眼，都忍不住笑了笑。 倪至开口道：“想不到，还真的是他！” 陈大星还没有在大一班级讲过课，自然没有接触过大一广告班的新生，对许晨也是没有任何认知。 史定海看向陈大星，给这位“副院长”解释道： “咱们学院，有一个‘星级录取奖学金’的名额，是当时王剑教授去汶省招生时申请的。 就是这位许晨同学。” 众人议论纷纷，这才恍然大悟。 “看来真不是偶然啊，王剑教授还是给学院挖了个好苗子过来！” “不过那个‘星级录取奖学金’，是以什么名头发出去的？” 广告系主任倪至开口说道： “当时王剑教授的奖学金申请，我也参与了审批。 当时我记得王老师给的评语里，说他已经有很高的广告专业和创意素养，且有自己的广告公司和成功的广告项目案例……” “啊？广告公司和广告案例？不是才上大一吗？” “那他高中就在搞广告啊……” “这还真是个小天才。” “是什么广告公司、什么成功广告案例啊，我倒是非常好奇啊！” …… 很明显，这太过不可思议，也太让人无法相信。 倪至顿了顿，开口道： “这几个月，医药行业有个洗脑广告，也算是引起了很大的争议，就是许晨同学做的……” “哪一个？” 倪至笑着道：“洗洗更健康……” “啊？！” “……” 场面陷入了一丝尴尬的沉默，旋即又是一顿议论纷纷。 “这孩子，才十八岁吧？” “居然做了‘洗洗更健康’的广告，这有点抽象了啊！” “不是抽象啊，有些匪夷所思了。” 很明显，几个老师的讶异声中，多少也掺杂了一些质疑。 大一新生，专业课都没上两天呢，居然拿到了一等奖？ 甚至在高中时候还开了广告公司，做了广告案例？ 而做的广告案例，竟然还是“洗洗更健康”？ 这往前倒推的三桩事情，怎么一件比一件离奇，一件比一件不可思议？！ 倪至皱眉想了想，似乎也是不能理解，开口又道： “我前几天还跟王剑教授又了解了一下…… 王老师说，那个‘他好我也好’的广告，也是许晨同学做的。” “……” 几个老师，却都直接沉默了。 这都是哪跟哪啊？ 不光“洗洗更健康”，居然“他好我也好”？！ …… 当初许晨能够收到“妇琰洁”的比稿邀请，也完全是因为他做出了“肾宝”的广告。 当时参与比稿评审的王剑教授，自然都是知情的。 王剑亲眼见过许晨提案，听过他清晰笃定的思路讲解，自然是万般确信，这两个广告肯定是他自己做出来的。 否则不可能把策略思考、创意逻辑，讲的那么透彻和鞭辟入里。 但对眼前的一帮中年教授、副教授来说，实在是有些认知上难以接受。 …… 众人还是议论纷纷，觉得太过抽象，也便难免质疑。 这位许晨同学背后，会不会有“大人”在帮忙？ 或许，他只是挂个名？ …… 倪至打断说道： “前几天，我在课堂上带着学生讨论过‘洗洗更健康’的广告。 当时还特意让许晨起来讲了讲…… 至少从当天许晨给到的策略拆解、创意分析上看，他在专业认知的深度上，绝对是一流的。 我说的‘一流’，不只是在学生里面，在广告行业，也都算是一流。” 倪至话音落地，还在质疑讨论的几个老师，稍稍安静了下来。 既然广告系主任都这么说了，也就是从一定程度上认可了许晨的专业能力。 副院长陈大星翻着手机，似乎是在低头琢磨思忖。 史定海稍微清了清嗓子，开口又道： “陈院长，您刚说我们班有两个一等奖。 那除了许晨同学，另外一位同学是谁啊？” 陈大星放下手机，却是露出一抹坏笑，开口说道： “另一位同学，也是许晨啊！” “？？” “！！” 一帮刚刚已然懵逼的老师，此刻更加无语起来。 啥玩意？ 两个全国一等奖，都是这小子拿的？！ 这个许晨到底是哪里来的怪物，怎么给的惊喜还是一波又一波啊！ 史定海同样面露讶异，转头看了眼身旁的倪至。 倪至笑了笑，开口说道： “一件作品获奖，可能还是会有些运气成分在，毕竟创意还是有灵感乍现的因素在…… 但两件作品获奖，而且又都是全国一等奖，还是很能说明问题了。” 一众刚刚还在质疑和讨论的老师，此刻都给干沉默了。 因为倪至所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 …… 大三广告班的班主任顿了顿，看向陈大星开口说道： “陈院长…… 许晨同学的两件一等奖作品，到底是什么创意思路呀？ 能不能让我们观摩观摩？” 陈大星正捧着手机，笑了笑说道： “我刚刚就在问组委会要呢，也是刚刚拿到。 那就一起学习学习、批判批判……” …… 几分钟后。 那套“咬咬牙就过去了”、“像牙齿一样坚强”的平面广告，已经被投影在了会议室的幕布之上。 一帮教授、副教授、系主任围着，都是细细琢磨了会儿，才啧啧开口： “确实是，很有想法！” “这个创意概念真的是独特啊，没有从坚固、坚硬、结实的角度去解读。 而是直接升华到了‘坚强’上去…… 关键又跟‘咬咬牙’三个字非常契合。 真的是妙啊！” “如果能做出这样的广告，那拿一等奖也就无可厚非了。” “还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既能做‘洗洗更健康’那种传播向的，又能做这种深度技巧性的创意…… 确实如倪教授所说，这在专业深度上的积累，不是一点半点啊。 大三大四的学生，都被这个大一新生给秒了。” 陈大星和倪至互相看了眼，都忍不住点了点头。 他两人，都是‘大广赛’海选和初赛时候的评委。 但初赛的线上评选，都是不记名、只看作品的评审，陈大星和倪至先前自然也不知道，这套作品竟然就是出自同海大学。 也实在是巨大的惊喜。 大三广告班的班主任，大有“心服口服”的感觉，却又笑着说道： “咱们再看看，另一个一等奖作品？” 陈大星笑了笑，翻了翻投屏上的内容。 接下来展示的，是“文案类”的一等奖。 也正是许晨为“百渡知道”创作的广告语： 【平等地成就每一个人】 …… “陈院长，咱们学院可真是捡了个宝啊！” “是啊，还真得多亏了王剑教授！” “这句广告语真好，根本不像是学生作品。” “创意的角度和深度，刁钻却又贴切，真的是好！” “史老师，明天我得去你班级，专门看看这位神奇的许晨同学！” (本章完) 第335章 去昆城的两个大奖 周五中午，学苑食堂。 许晨和几个室友，正在围着吃饭。 同寝室的“电脑专家”洪小强转头看向许晨： “许老板，怎么感觉今天上午两堂课的老师，都有点奇怪呢？” 还没等许晨反应，一旁的“炒股哥”裴前也说道： “我也发现了呀！” 许晨愣了愣：“啥？” 洪小强：“两堂课的老师点名，点到你的时候，都专门停了停，认真看了看你呢！” “啊？” 许晨当时好像在走神，还真没注意到。 裴前：“陈伟伦大教授，可是还专门瞪了你好几眼！” 陈伟伦，是上午“传播学概论”的授课老师，也是本学院新闻学专业的系主任。 许晨：“有吗？” 他是真没关注。当时听到点名，只是低头应了一声“到”。 洪小强转头看向许晨：“你是不是闯什么祸了呀？” 许晨皱眉琢磨了下，有些莫名其妙： “难道是我上个月请假太多，已经被关注了？！” 洪小强撇了撇嘴，明显也搞不清状况。 许晨心想自己遵纪守法又低调，也倒不至于惹上什么麻烦。 要真是请假太多的缘故，也是必须要做的取舍。 放着一两百万的项目不做，听几堂“营养稀薄”的专业课，也实在是得不偿失。 虽然同海大学也算985名校，但讲授专业课的老师，基本上也都脱离实际的广告行业。 何况又还是大一，课程都是以通识、概论类为主，专精度不高。 所以，该请假还是得请假。 许晨忍不住有些得瑟的心想，自己请假去忙的，可都是影响行业的大事儿！ …… 桌上手机忽然震了震，许晨拿起看了眼，却又有些“做贼心虚”般，抬头瞄了眼对面的焦天博。 只因给自己发来信息的，正是“学霸哥”焦天博心心念念、日思夜想的吴霏霏。 【我下午就一门课，上完就来找你啊！】 【好的，欢迎吴大小姐。 我们下午还有个班会，班会开完我就出来了……】 吴霏霏想要到许晨的公司“实习”，许晨自然也不好拒绝。 不过这也刚好，可以看做是跟“领导家的千金”搞好关系的契机。 吴霏霏还算心思聪颖，何况待人接物大方得体、情商很高，想来也还不至于在项目里闯祸。 今天放学后，吴霏霏会来一下“东晨广告”的办公室，许晨会介绍孙艾米和谷鑫鑫跟她认识，也算是这位“实习生”的第一次入职。 毕竟是领导家的千金，还是要有些仪式感。 许晨考虑过给吴霏霏发“实习工资”，但思量了下觉得非常怪异。 一是吴霏霏的身份，二是她也不缺那仨瓜俩枣的。 估计给她，她也是拒绝。 不如后面找个合适的机会，可以用“项目奖金”的形式提一嘴，还能捧一捧她在项目里的“突出表现”，也算是哄“领导家的千金”开心一下。 另外，下周去鹏城万科的出差，许晨在考虑带着吴霏霏一起过去。 跟代言人王识的ppm会议，许晨也主要是“旁听”为主。 主要由导演鲍骏森去汇报拍摄脚本、拍摄安排等等，不需要许晨额外做什么。 许晨过去，也主要是跟那位大佬王识认识一下，看一下他是否有项目单子可以拿。 刚好孙艾米和谷鑫鑫手上工作比较多，就让她俩先留着干活吧。 反正吴霏霏吵着想跟着做项目，开会带着她，也算是一举两得。 漂亮小姑娘开会在旁边安静坐着，也算是东晨广告很不错的门面和“吉祥物”了。 机票酒店的差旅成本，jeep客户方会承担，也不需要东晨广告额外付出什么。 【报告许老板，下周的假已经请好了！ 咱们的出差项目，到底是什么项目呀？】 吴霏霏在信息里询问，明显已经被彻底勾起了兴趣，一副新奇加兴奋的样子。 许晨却又刻意卖关子： 【下午你到了，咱们正经开个会，会上沟通。】 【好的许老板！我认真做会议笔记！】…… 许晨想了想，又给谷鑫鑫发了条信息过去： 【鑫鑫，帮忙印个新的名片：吴霏霏，客户经理……】 【收到老板！马上搞定！】 …… …… 下午。 许晨在南教学楼上完了一节选修的心理学课，便走到了对面的北教学楼，去参加这星期的班会。 他照旧和几个男生，挤到了后排。 明天便是周末，一帮男生女生，在讨论着周末怎么过、去哪里玩之类的。 大学生活已经过了一段，新鲜感也已经去的差不多了，周末便都还是找些别的乐子。 “江浙小王子”钱鑫张罗着，想要一起去“蹦迪”，但明显其他男生都没多少兴趣。 洪小强打趣着说道： “钱总，夜总会酒吧这种地方，我们也消费不起啊！” 裴前开口道：“咱还是网吧打cs去吧！” …… 班主任史定海走了进来，还在喧闹的学生，纷纷安静了下来。 大家抬头看去，竟然发现系主任倪至教授，竟然跟着一起进来了。 倪至戴着个羊绒的红围脖，找了第一排靠边一个空位置坐了。 也正是“学霸哥”焦天博的身旁。 这位“学霸哥”初心不改，至今还是每堂课都要坐在第一排，每堂课都是正襟危坐、认认真真做笔记。 看到系主任坐到了自己的身旁，焦天博还是露出了一丝拘谨和坐立不安，局促的动了动屁股。 一帮学生看着前排的大教授倪至，有些搞不清状况。不明白自己班的班会，系主任跑过来旁听是做什么？ …… 班会还是按流程进行。 先由班长闵思怡，总结了这周班级出勤和活动的情况。 也又专门提及了年底的“迎新晚会”节目筹备，说等下班会结束，全班需要留下来一起讨论等等。 许晨挠了挠头有些苦恼，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吴霏霏可还在等着自己呢。 看来又得厚着脸皮去找闵思怡小姐姐请假了。 …… 班长下台之后，班主任史定海走上台，笑着说道： “今天我们的系主任倪教授，专门来参加我们的班会，是有好消息向大家通报。” 倪至还没起身，也坐在前排的副班长“交际”霍大山，竟然带头鼓了鼓掌。 后面一群学生跟着拍了拍手，但觉得霍大山的这次“领掌”，有些莫名其妙。 倪至笑着起身，理了理胸前的红围脖，这才走上了讲台。 “今年的全国大学生广告大赛，咱们大一班级踊跃参与，提交的作品数量，甚至超过了大二的广告班，要格外提出嘉奖和鼓励！” “先前，史老师应该跟大家同步过，咱们班级中，有两件作品入围了最终评选…… 这个星期，大广赛的评选已经结束。 今天你们还在上课，可能没有关注最新的公告。 本届全国大学生广告大赛的所有奖项，包括全国奖和沪城赛区奖项，于今天下午都已对外公告了。” 他顿了顿，带着些铿锵的语调说道： “咱们班的两件入围作品，获得了全国奖的一等奖！” 话音落地，站在讲台旁边的史定海，主动鼓起了掌。一帮学生，也都赶紧跟着鼓掌。 与此同时，也便开始惊喜议论： “一等奖哎！是哪俩人啊？” “全国一等奖，还不是沪城赛区的一等奖，这太牛了。” “一等奖多少奖金啊？” …… 史定海稍稍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倪至笑了笑，开口道： “大家要知道，这次的大广赛收到了来自全国接近九十万件作品。 而在这九十万件作品中，全国一等奖只有七个。 咱们大一广告班，便拿下了两个全国一等奖…… 这两个一等奖，对咱们学院和学校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荣誉！ 我专程过来公布这一结果，就是要向史老师和获奖同学表示祝贺！ 也向咱们的大一广告班，表示祝贺！” 这次不用班主任史定海领掌，台下的学生已经默默鼓起了掌。 但大家心中都还是非常急切。 这俩一等奖，到底是谁的呀？！ 台下的学生里面，有大约一半的人都参与了这次的“大广赛”。 每个人对自己创作的作品，都是有“自信滤镜”的。 其实不少人都在心中盘算着，那两个一等奖里面，会不会就有自己的“牛逼大作”？ 自然也包括，此刻正端坐在第一排，腰背笔挺的“学霸哥”。 …… 班主任史定海清了清嗓子，大家才又安静了下来。 倪至朝后排看了看，抬了抬手说道： “恭喜，许晨同学！” “……” 当所有人转过头看向自己的时候，许晨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尴尬。 对于这样的结果，他自然是早有预料。 降维打击、投其所好提交的参赛作品，能拿到奖项本就理所应当。 不过拿到的是“全国一等奖”，许晨也还是稍稍有些得意和惊喜的。 “我靠……许老板你真是深藏不漏啊！” “全国一等奖，真是有你的！” “看不出来啊！” “怎么看不出来啊？上次许晨分析那个‘洗洗更健康’，也是分析的非常精辟！” “真的牛逼……” “九十万件作品里出来的呀！” …… 班主任史定海笑着道： “让我们，向许晨同学表示祝贺！” 说着，又带头鼓起了掌。 许晨还是自信的笑了笑，起身点头，表示感谢。 前排，也传来一些言语： “许晨你做的什么大作呀？给我们学习一下呗！” “是啊，居然是全国一等奖，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创意……” …… …… 系主任倪至顿了顿，又一脸认真开口说道： “这个全国一等奖，真的是难能可贵！ 去年和前年，咱们学校都没有拿到全国一等奖。 而今年的一等奖，又是诞生在大一广告班，这也算是咱们全班的荣誉……” 系主任又絮叨了一通，甚至带着一些感慨情绪。 惊喜和赞誉之情，也是溢于言表。 …… 坐在前排的“学霸哥”焦天博，忽然举了举手： “老师，不是说有两个全国一等奖吗？ 另一个一等奖，是哪位同学？” 话音落地，班级里又安静了下来。 这个问题，其实好些人也都有疑问。 两个一等奖，许晨拿走了一个，那么自己或许也还有机会…… 倪至笑了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没有说明白。 “我们班的两个全国一等奖作品，都是许晨同学的。” “……” “？！” 倪至顿了顿：“或者可以这么说，咱们学校、咱们学院拿到的两个全国一等奖，都是许晨同学的！” “！！” …… 一双双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许晨还是略显社恐的笑了笑。 他忍不住有些得瑟的心想：看我干嘛？我也不知道是这个局面呀。 真的只是，“稍微出手”而已…… 身旁的“江浙小王子”钱鑫看向许晨，开口说道： “让他请吃饭！连请一个星期那种！” 裴前：“再请一个星期奶茶！” …… …… 倪至又鼓了鼓掌，很有深意的看了眼后排的许晨，这才走下台。 班主任史定海走回讲台上。 这里，合该有一个“获奖感言”的环节，毕竟气氛已经烘托到这里了。 但他看了眼后排，发现许晨正向自己投来“求饶”似的目光。 史定海心中笑了笑，便帮许晨把“获奖感言”跳过了。 “学院的迎新大会上曾经公布过，能够在大广赛上拿奖，可以在专业课中任意挑两门，直接评定a+的成绩。 许晨同学可以考虑一下，期末之前报给我就行！” 这个奖励，许晨还是有些看重的。 需要经常请假旷课，还是一直以来的一项苦恼。 有两门专业课可以跳过考评直接拿a+，也就意味着不用在乎考勤签到了。 可以到期末的时候，看哪两门请假比较多大概率要挂科的，再去跟班主任上报也不迟。 史定海：“大广赛还会有在昆城举办的颁奖典礼，到时候许晨同学也会去参加和领奖。 相关差旅，学院都会报销。” 讲台下的系主任倪至又开口补充道： “还有另外一项学院的奖励…… 今年的‘长城广告奖’颁奖礼和展览活动，同样是在昆城举办，且跟‘大广赛’颁奖连在一起。 这次所有大广赛获奖的同学，林如阳院长还会亲自带队，去观摩学习‘长城广告奖’的颁奖和展览。 ‘长城广告奖’是国内最大规模、最权威的广告奖项，能看到的都是行业内真正顶尖的广告案例。 这是非常非常难得的学习机会！” 话音落地，台下的学生，立刻发出一阵羡慕的声音。 可以跟着院长去看“长城奖”，这个奖励实在是太重磅了。 许晨听到“长城广告奖”，却又忍不住愣了愣。 王老顺“怕上火”的广告，可也是被聂菲拿去投“长城奖”了。 以目前“怕上火”广告的传播程度，市场份额的增长速度，这要是拿不到一个广告奖项，反而是非常意外了。 那这次去昆城领“大广赛”的奖，说不定就可以顺便把“长城奖”也领一个回来了。 对于时间宝贵的许晨来说，倒是事半功倍的操作。 …… (本章完) 第336章 春的项目？ 班会结束。 一帮男生围着许晨正要起哄，站在教室前面的系主任倪至，笑着朝许晨看了眼。 …… 教室外楼道。 倪至一边抽着烟，一边又当面跟许晨说了声“恭喜”。 “谢谢倪教授。”许晨一脸认真恭谨。 “你那两件作品，我都看了。 能不能也给我讲讲思路？”倪至笑着说道。 许晨还真是认真想了想，回想了下当初的两件作品，这才开口尽量用简短但精准的语句，稍稍阐释了下“创作思路”。 倪至一边抽着烟，一边默默点头。 待许晨讲完，倪至也刚好抽完了手里的烟，他笑着说道： “你能不能抽个时间，去给大三、大四广告班的同学，也来上上课？” “啊？” 许晨愣了愣，当真觉得这有些过于高调和“讨打”了。 作为大一学弟，给大三大四学姐学长“上课”，可能还是显得得瑟过头了。 最主要是……浪费时间。 许晨没有开口，只是摆出个为难的表情。 倪至哈哈笑了笑，又说道： “那这样…… 你写一个详细些的创意阐释，就按你刚刚讲的这一些。 下周我给大三、大四广告班上课，你的这两个案例，都还是需要认真给他们看一下的！” 许晨：“好啊，这个没问题！” …… 倪至还是袒露非常“惜才”的状貌，又格外关心了许晨的学习生活。 大有一副“有麻烦来找我”，“在学院我罩着你”的架势。 许晨也是受宠若惊，客气说着“感谢倪教授”之类的话。 在学院里有个系主任“罩着”，终究还是个不错的人脉。 …… 告别了倪教授，许晨朝教室走去。 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还在开会讨论，正是年底“迎新晚会”班级节目的头脑风暴。 许晨想了想，决定先“溜号”了。 实在是不想掺和这些小孩子唱歌跳舞的“综艺汇演”…… 他想了想，还是给班长闵思怡发了条信息： 【班长，倪老师让我去写一份材料，得先请假离开了。】 马上便收到了闵思怡发来的回复： 【去吧，许大才子！】 “……” …… 许晨正要转身离开，教室里走出一个人来，并赶紧把许晨给叫住了。 回头一看，竟然是“学霸哥”焦天博。 “许晨……你稍等一下。” 许晨有一种不好的“被纠缠”的预感，但还是表面和善客气： “什么事？” 焦天博清了清嗓子，皱着眉头像是吃了粑粑： “你大广赛的参赛作品，上次你也在电脑上给我看过…… 你投稿和拿奖的，就是你上次给我看过的那个吧？” 许晨：“是啊，获奖作品应该会公开的吧。 我也没必要骗你。” 焦天博：“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面露尴尬：“我还是不太理解你那作品的思路，所以真心想要请教一下的。” “……” 许晨想了想，还是客气说道： “倪老师刚好要求我整理一下创作思路，那等我整理完直接发给你吧！” 焦天博：“好啊，多谢你许晨！我也是真心想学习一下。” 许晨不想跟“学霸哥”多纠缠，这便要转身离去，却又被焦天博拦住了： “许晨，还有个事。” 许晨：“你说。” 焦天博顿了顿：“我刚好有个项目，能不能邀请你和你的公司参与？” 许晨：“啊？” 他对焦天博的所谓“项目”，自然不会感兴趣，但出于礼貌还是等对方继续说下去。 焦天博笑着道： “这个项目是有很大预算的，能拿下的话保底是三十万，如果能有完整方案能拿到上限五十万！” 许晨愣了愣，这倒还是有些意外了。 焦天博： “是我爸之前的一个同事，目前被调到了赣省，负责宣传方面的工作。 他所在的地级市，想要推广本市的旅游资源以及招商引资，需要做一波宣传。 需要城市宣传语和宣传方案，预算就是三十万到五十万……” “因为我刚好在读广告学，我爸就说让我去试试的。 但我想你这边有个广告公司的，不如你去参加一下…… 毕竟也是三十万的项目，还是有很多钱的。” 许晨心中还是忍不住稍稍“嘲讽”似的笑了笑，自己平常接的项目，可都是一两百万起步的，三十万还真是有点瞧不上了。 不过对于焦天博一个大一学生来说，三十万的项目确实已经是巨资了。 焦天博想了想，又补充说道： “这个项目我帮你引荐过去参与就好。 如果中标的话，报酬和收入也都是你和你公司的。 但我还是有一个要求……” 许晨没有接话，还是等对方继续说下去。 “我希望可以跟着你，参与这个项目。 我主要是也想学习一下的……” 口气倒是真诚妥帖。 许晨其实还是兴趣索然，倒不是钱多钱少的关系，主要是涉及官方的项目，都还是有些复杂。 尤其是一些“领导”，提起不着边际的修改意见来，那也是让人痛不欲生。 而且这个项目，一听就透露着“枯燥无聊”，许晨时间精力有限，还是想做些有趣的项目。 但他还是展露了该有的礼貌和情商，没有着急拒绝，只是故作迟疑。 焦天博又皱眉想了想，补充道： “我只是想跟着你参与一下，学习一下。 如果真的中标的话，报酬也都是你们公司的……” 许晨仍旧是兴趣寡淡，但还是随口问了句： “具体是什么地方的推广需求呀？” 焦天博：“赣省，怡春。” …… 许晨愣了愣，心中却无奈的笑了笑。 “怡春”的城市宣传，许晨还是印象非常深刻的。 在前世的时候，也在网络上、媒体上引起了广泛的热议。 那句“一个叫春的城市”的宣传语，引起了广泛的口诛笔伐。 但与此同时，也确实让这个城市的名字，瞬间火遍了大江南北。 本来无人知晓的赣省小城，短短时间便家喻户晓了。 许晨回想了下，前世怡春的那波推广，是发生2010年左右。 现在才2006年，想出“叫春”推广语的人应该还没出现才对。 好吧…… 这三十万，已经揣兜里了。 虽然对“小许总”来说只算是小钱，但这种轻而易举送上门的钱，不挣就是傻了。 半个小时就能把方案写一写，对自己来说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许晨又低头想了想。 其实可以顺便带上“实习生”吴霏霏做这个项目。 jeep、昆仑山之类的项目还是太过重要，也只敢让吴霏霏开会旁听一下，让她实际参与也怕万一闯了祸。 但这个“怡春”的项目很小，又是带有官方性质的，吴霏霏刚好有“家学渊源”。 唯一就是这项目牵涉到焦天博，不知道吴霏霏会不会介意。 刚好等下要见面，可以问一下她。 …… 许晨抬头看了眼焦天博，发现他一脸紧张，生怕许晨拒绝的样子。 许晨笑了笑，开口说道： “可以啊！那我就参与一下吧！” 焦天博瞬间一脸惊喜： “那太好了！” 他瞬间又露出一些手足无措： “那咱们要怎么开始？ 你把我当成项目团队里的下属就行……” 倒是非常真诚认真。 许晨笑了笑： “还是需要跟客户，对焦一下具体需求先。 比如推广的目的，想要宣传的重点之类的…… 要么让对方整理一下具体需求，要么就是拉一个电话会议，直接聊一下！” 焦天博： “没问题的，那我直接拉个明天电话会议吧，到时候一起参加！ 刚好，我把你这边广告公司的情况，介绍给怡春宣传部的领导。” 许晨： “也不用明天，人家也要过周末的。 还是下周一吧……” 焦天博点着头道： “对！那下周一！ 我约好时间了，跟你说！” 许晨：“好嘞！”…… …… 告别了学霸哥，许晨快步出了教学楼。 他还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想不到竟从“学霸哥”这里，拿了个项目过来。 “一个叫春的城市”…… 可能方案还是要包装一下，毕竟让体系内的领导，接受这样一个有冲击力的推广语，还是有很大挑战的。 前世的时候，2010年怡春推出了这波宣传，此刻的2006年也不能百分百确保对方会选这个方案。 但许晨也只是想顺手做一下而已，也就当个乐子了。 万一中标了，除了那三五十万，东晨广告还又多了一个有影响力的行业案例出来。 也是好事。 …… …… 同海大学西南区，音乐广场。 吴霏霏正拿着杯奶茶，坐在长椅上发呆。 远远看到许晨，赶紧笑着起身了。 “老板好！”吴霏霏笑着打招呼。 “别这么叫我，尴尴尬尬的！” “不行啊，我现在是你的下属实习生，要叫老板的！”吴霏霏一脸认真。 “走，先去公司！” …… …… 同海创意设计大赛，8楼。 吴霏霏一进办公室，瞪着大眼睛一脸惊奇。 他知道许晨有自己的一家公司，但看到这像模像样的办公室，还是觉得有些惊奇。 孙艾米和谷鑫鑫还在办公，见到许晨走进来，赶紧笑着叫“老板”。 许晨带着吴霏霏，给她俩认真做了介绍。 当然还是以“实习生”的身份，同时也还刻意强调了下吴霏霏是自己很好的“朋友”。 毕竟吴霏霏作为“领导家的千金”还是娇贵，不要被不知情的艾米和鑫鑫一不小心给顶撞了…… 谷鑫鑫拿出了两盒名片递了过来： “刚做好的名片。” 吴霏霏伸手接过，仔细看了看，莫名有些感动。 她一脸欣喜，笑着对许晨道： “谢谢老板！这还是我人生第一张名片！” …… 许晨看了眼孙艾米和谷鑫鑫： “你们俩忙吧！我先带霏霏逛一逛！” 孙艾米目前在做“昆仑山矿泉水”的稿子，谢冰冉的照片素材已经在陆续回收了，艾米正在制作海报，也是在抢项目时间。 谷鑫鑫在忙jeep的项目对接，这周主要在和导演团队细化分镜脚本，为下周的ppm做准备…… 许晨带着吴霏霏，在不算大的办公室里逛了逛，吴霏霏还是一脸新鲜。 “许晨，你可真厉害……” 吴霏霏又是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来到许晨“总经理室”，吴霏霏露出一脸羡慕的神情。 她看到桌上摆着的一个招财猫，忍不住弯腰仔细看了看： “这个……是关西机场买的吗？” 许晨笑着道：“是啊，上次离开大阪的时候，这是冰哥送我的。” 吴霏霏露出一抹调侃的坏笑：“真是恩爱！” 她又看到柜子上摆着的一大瓶马爹利，开口道： “你在办公室还喝酒啊？” 许晨：“这是菲姐送的。” 上次在大阪时，吴霏霏和聂菲已经混得很熟，听说这酒是菲姐送的，也是一脸惊奇。 许晨又打开柜门，露出了里面的十几瓶飞天、国窖。 吴霏霏一脸震惊：“怎么藏这么多酒呀？” 许晨：“方骏老师的私藏，我平常都不敢碰！” 吴霏霏：“说来也真是奇怪。 我小时候就跟方骏姐姐认识了，之前从来不见她喝酒的。 可自从认识了你们父子，就变成酒鬼了……” 许晨：“跟我无关啊，那是我爸带坏的。” …… 会议室。 许晨洗了些水果，又拿了两听苏打水，还是好好招待着新来的实习生。 “等艾米和鑫鑫忙完，一起去聚个餐！” 吴霏霏放下手中正吃着的葡萄，忽然一本正经说道： “老板，你还没给我安排工作呢！ 比如，下周出差是什么项目呀？” 许晨拿了个苹果，一边啃着一边说： “下周去鹏城，万科总部，我们跟王识有个会议……” 吴霏霏瞪着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万科……王识…… “是我知道的那个万科和王识吗？” 许晨笑了笑：“不然呢？” 吴霏霏吸了口凉气： “小许老板，你的公司竟然已经开到这种程度了吗？” 许晨：“不是万科的项目，王识算是这个项目合作的代言人而已。” 吴霏霏愣了愣：“不是万科的项目，那是什么的项目？” 许晨：“jeep汽车，你听过吗？” 吴霏霏吞了口唾沫，竟是一时语塞。 她环顾了下四周，开口道： “许老板，你这办公室…… 有点显小了呀！” 许晨嚼着个苹果，也四下看了看，开口道： “现在还好，不过等菲姐来了，还要招人，确实就显小了。” 吴霏霏愣了愣： “你说啥？菲姐来了？” 许晨：“忘记给你说了，菲姐要加入我们公司，不过是另外一条业务线。” 吴霏霏眨着眼睛，当真是一脸不可思议。 她跟聂菲在大阪厮混了几日，自然已经打听到了聂菲的来处，那可是真正的外资女精英。 甚至吴霏霏，还把聂菲当作是以后的榜样来着…… 想不到，许晨的公司，竟然也把聂菲给招募进来了？！ 跟万科的王识合作，做汽车品牌的项目，有外资的高管加入…… 许晨的这家公司，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 …… 许晨嚼着个苹果，没太发现吴霏霏心中深深的讶异。 他想了想，又开口道： “除了下周万科的出差，还有另外一个小项目，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做一做呢？” 吴霏霏赶紧说道：“当然有兴趣啊！” 她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其实你这万科、jeep的项目，我也担心掺和不上。 要是小一些的项目更好了，我还能自信一些。” 许晨：“吴大小姐言重了，你这么漂亮且优秀，做任何项目都是可以自信的。” 吴霏霏吐了吐舌头： “我本来是很自信的，但自从认识了你，就变得自卑了。” 许晨：“……” 吴霏霏：“到底什么项目？老板给我讲讲呗！” 她端坐着，一副认认真真的神情。 许晨还在吃着苹果，开口道： “这个项目还有些特殊，是焦天博介绍过来的。” 吴霏霏听到焦天博的名字，忍不住皱了皱眉。 许晨：“算了，还是不让你参与了。” 吴霏霏却一本正经：“我要参与！跟焦天博无关的，工作归工作！” 许晨：“那我先跟你说说吧，你感兴趣再说。” 他把怡春市的推广宣传需求，先大致讲了讲。 毕竟焦天博也还没有给到详细内容，也只是有个大概。 吴霏霏听完，笑着道： “也难怪了，焦天博他爸的那个朋友，之前也是我爸的下属来着。 听说是调到南方某个地级市了，想不到就是在赣省怡春。” 许晨没有言语，心中却忍不住想到，吴霏霏参与这个项目，或许也是恰到好处的。 那位怡春市宣传部的小领导，竟然也是吴永铭的前下属…… 那么他应该是认识吴霏霏的，东晨广告的团队里有吴霏霏，方案便理所当然会被重视一些。 吴霏霏笑着道：“这项目我参加呀！反正有你在，焦天博也不敢对我干啥！” “……” 吴霏霏又露出一副怯怯的表情： “那这项目要怎么做呀？你得教教我，我不懂……” 许晨：“先不着急。 下周一焦天博会拉一个电话会议，跟对方那边电话沟通下需求。 等沟通完之后，咱们再商量一下怎么做这个项目。” 吴霏霏乖巧的笑了笑：“好的老板！” (本章完) 第337章 这个座位只有你能坐 周五傍晚，谷鑫鑫在附近找了一家京城菜馆。 吴霏霏本就个性大方外向，很快就和孙艾米、谷鑫鑫混成了好姐妹。 三人有说有笑，倒是把老板许晨晾在一边了。 当然许晨也不以为意，开心吃着烤鸭。 他的手机放在桌上，不断传来震动声响。 吴霏霏转头看了眼，开口道： “你手机上消息，都不看的吗？” 许晨笑了笑，拿起手机反而给设置成了静音，接着又大口炫起了烤鸭卷饼。 …… 手机上的信息，先前已经看过几眼了。 许晨的那两个“大广赛”全国一等奖，果然在整个学院，都引起了广泛的反响。 下午的时候，学院学生会的“学术部部长”，在学院的大群里发布了公告。 公告的内容，便是此次大广赛的获奖情况。 附带了“大广赛”官方发布的获奖名单、新闻等的链接。 引起最多关注和讨论的，自然是两个“全国一等奖”。 当大家发现，两个全国一等奖竟然都是出自同一人，而此人竟然还是个大一新生时…… 不少大三、大四的学长学姐，隐约开始破防了。 “大一广告班的许晨，是哪一位帅哥啊？” “你一个人拿了两个全国一等奖，让我们这些大三大四的，脸往哪里搁？” “少年，爆个照吧！这太牛叉了！” “许晨到底是哪位，一等奖作品，能不能发出来一起观摩观摩？” “不要急嘛！倪教授说，下个星期给咱们当案例讲呢！” …… …… 群里的一堆消息，许晨也懒得回复。 好在大群许晨没有改备注真名，否则估计要一堆人私信和加好友了。 还是低调一些，也少些精力牵扯。 许晨也还是点进群里的几条链接看了眼。 除了“大广赛”官方发布的获奖名单和公告之外，也还有在同海大学官网发布的新闻公告。 许晨的名字，竟然还上了同海大学官网的首页，也还真是有些出风头。 他想了想，还是把一篇同海大学的官方新闻，转发给了父亲许知泉。 虽然许晨自己对这个奖项不以为意，但发给老爹看，他肯定是高兴的不得了。 那就还是让老许开心开心。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便连续收到了老许发来的一连串信息。 除了对儿子表示恭喜，老许的骄傲和开心情绪，隔着手机屏幕都能清晰感受到。 “明天我让吴悦把这个打印出来，贴在园区的宣传栏！” 许晨心中无语，回复道： “爸，千万别！这个真没必要……” …… 一餐饭吃完，吴霏霏已经和孙艾米、谷鑫鑫非常熟稔。 从餐馆走出来时，三个小姑娘互相牵着胳膊，一副好闺蜜的架势。 许晨忍不住感慨，吴霏霏在个人打交道上，也确实是很有天赋的。 先前跟聂菲也是如此，接触了没多久就混得很熟了…… 孙艾米和谷鑫鑫现在住一块儿，上了同辆出租车先离开了。 许晨又招手拦了一辆，并很绅士的帮吴霏霏把车后门打开了。 他想了下，还是坐进了副驾。 毕竟是领导家的千金，还是安全护送回去吧。 “谢谢许老板送我！”坐在后排的吴霏霏笑着说了句。 “吴大小姐客气了！” 许晨又想起出差的事，开口道： “下周三出差，咱们是当天飞机往返哈，会比较辛苦！” 当天飞机往返沪城和鹏城，自然是辛苦异常。但许晨还是想尽量少请一天假。 否则期末真的要因为缺勤而挂科了…… 吴霏霏：“老板没问题的！我可以早起！” …… …… 周六上午。 提车的日子，还是非常期待和开心。 许晨先去了趟同海创意设计大厦，去提前办好了“停车证”。 “东晨广告”在大厦租了办公室，便能免费申领一个停车位。 也就挨着学校南门，以后许晨便准备把车停在这里了，走几步也方便。 学校里也可以交包月费用，然后自由开车进出。钱鑫的那辆骚红色马自达，便是停在宿舍后面的一片停车区。 但对许晨来说，似乎也没太有必要了。 …… 闫川老早就发来了对接人，是pt区jeep4s店的一位客户经理，名叫方蓝。 前几天已经联系过，提前跟许晨确认了上牌的事宜。 今天去提车，便是已经上好车牌的，许晨拿了钥匙开走就行，也是服务周到。 许晨刚坐上出租车，便收到了方蓝发来的信息： 【许总您好，您大概几点到？车子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我在过来路上了，大概十点半】 【好的许总，恭候大驾！】 …… 红柳路，这一片应该算是个“汽贸城”，扎堆了好多家4s店、改装汽修店等等。 许晨远远看到jeep大大的招牌，便快步走了过去。 一进门，便有漂亮的小姐姐迎了过来： “先生您好，是要看车子吗？” 态度恭谨客气，倒是没有因为许晨的外在年纪而怠慢半分。 许晨：“方蓝经理是哪位？” …… 许晨先被带去了休息区。 四下看了看，宽敞的店面里，也就只有两款车子，分别是大切诺基和牧马人。 分别几种颜色，拢共七八辆车子。 许晨刻意多看了几眼那几辆大切，果然自己选的白色没有错误，在其中也是格外亮眼。 几分钟后，一个年轻漂亮、身材高挑的女孩子快步走到了休息区，来到了许晨面前。 “许总您好，我是方蓝。” 许晨笑着起身，跟她握了握手。 只见她身穿稍紧的深色套装，头发一丝不苟盘了起来，画着淡淡的妆容。 许晨忍不住感慨，这jeep店里的“客户经理”，还真的都是精挑细选过的。 那些还在为选车犹豫的大哥、大叔，被这漂亮小姑娘“美言”几句，说不定就直接刷卡了。 方蓝还是表露了讶异： “想不到许总，这么年轻……” 许晨早就见怪不怪，只是温和笑了笑。 方蓝不只是普通的客户接待专员，而是经销商公司的一位主管。 她自然知道，面前的“许总”，是jeep品牌方高层介绍过来的重要客户，甚至还给到了很大的内部折扣。 原本以为，对方会是个中年大叔来着，想不到看上去高高帅帅的，也就二十岁的年纪。 方蓝也只能猜想，对方可能是某位大人物家里的“公子”。 但她还是恭谨守规矩，自然不会主动试探客户的身份。 “先带许总看下车子吧！”方蓝笑着说道。 “好！”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交车区”。 许晨那辆心心念念的白色大切，便已经安安稳稳停在了那里。 交付区还专门布置了下，摆了些黑色和金色的气球、飘带、干之类，看上去也是很有高端格调。 方蓝拿着钥匙开了车门，便将钥匙交给许晨，并恰到好处退了出来，安静站在一旁，把空间单独留给许晨和那辆大切。 “小许总”面对到手的大玩具，还是难掩喜欢，绕着车子转了两圈，细细欣赏了下肌肉感强烈的车身线条。 坐进驾驶室，还是很显宽敞。 座椅内饰选的是浅棕色的，确实比纯黑色给人的感觉要温馨舒适一些。 虽然前世的许晨，已经见过所谓“冰箱彩电大沙发”的后代车型，也还是觉得面前这辆大切“复古且豪华”。 这辆大切算是“这一世”的第一辆车子，何况还跟谢冰冉有着关联，也是非常有纪念意义。 多多少少，还是给了许晨一些滤镜。 …… 许晨跟着方蓝，去签了好几份文件。 稍稍看了几眼，除了车子购买相关的文件外，也还有保险公司的合同。 购车款，已经让方骏通过公司账户打过来了，不需要许晨额外操心。 这车又是jeep品牌方的“领导”庞铭、何大昶帮忙联系的，其实也并不担心会出什么问题。“许总，还有个交车拍照的仪式……” 许晨又来到交车区，几个工作人员，竟然又在这里布置了下。 “许总”捧着一束鲜站在车前。 “砰砰”两声礼炮，彩屑纷飞，掌声响起。 方蓝拿着相机，帮“许总”拍了几张照片。 许晨还是有些遗憾，这场景要是谢冰冉也在就好了。 …… 几分钟后，这辆白色的大切诺基，缓缓开出了4s店。 许晨握着方向盘，先去加满了一箱的油。 这便在市区里，漫无目的溜起了车子…… 音箱里，播放的是系统自带的试音曲目，加州旅馆、渡口。 听着曲儿，握着方向盘，也是非常惬意。 这辆大切称得上高大，可以俯视两边车道的轿车。 果然在高大的车子里，会让人的心理感受，也自信张扬了不少。 多多少少，确实有些“大哥”般的感受。 …… 许晨在沪城歪歪扭扭的街区绕了几圈，便上了高速。 也分不清是几环，一路压着限速开，v8的发动机随叫随到。 …… …… 开车“兜风”到了腹中感到饥饿，许晨这才看了看周围的地界。 竟然已经开到了沪城边缘的“jd区”，一个叫黄渡的镇子上。 许晨下了高速，在周围绕了几绕，终于找到了一片还算繁华的镇子中心区域。 找了一间羊肉面馆，叫了一碗十五块的汤面，额外又加了三十块的羊杂。 也是吃的不亦乐乎。 许晨又忽然想起，同海大学还有个新建的“嘉定校区”，似乎就在这附近。 这便掏出手机查了查。 搜了一下新闻里的照片，似乎嘉定校区还在建设，一副乡下大工地的模样，便觉得有些兴趣索然。 …… 学院群里，“大广赛”的讨论热度还没有停歇。 许晨这位两个全国一等奖得主，仍然被一众学长、学姐好奇和讨论着。 “大广赛”官方，已经发布了获奖作品和简评。 许晨的两份作品，也被转发到了群里，引起了一阵热议。 “咬咬牙这个创意概念，确实很不错啊，能拿一等奖还是有道理的。” “我怎么觉得看不懂啊？这创意也太绕了吧？” “这是投稿比赛的作品，就是要绕一点……太直白连初选都过不了。” “所以投比赛的稿子，还是有技巧的。” “本来不觉得好，但跟其他作品摆到一起，确实就显出来了。 这句百渡的广告语，跟其他作品，根本不在一个思考维度上……” “大一广告班的许晨同学，能不能曝个照啊，学姐非常好奇！” …… …… 许晨默默刷着信息，还是低调潜水，一言不发。 大广赛一等奖自然也是有奖金的，好像是两万块。 两个加一起也有四万块了。 对“小许总”而言不算大钱，但也是非常开心了。 这辆4.7升排量、v8发动机的大切，也算是个“油老虎”。 四万块的奖金，就先冲抵未来的油费吧！ …… 班委群里面，班长在群里面召集“班委会”，要讨论和决定年底“迎新晚会”的节目。 许晨有些苦恼，怎么又把这事情给忘却了。 看了下地图，从这边开车回yp区，也是来不及了。 也只能再次厚着脸皮，跟班长闵思怡请假。 许晨也没有刻意找什么一听就很假的理由，径直跟闵思怡发消息道： 【万分抱歉啊班长，我把今天班委会的事情给忘记了…… 此刻在jd区的乡下，怕是也赶不过来了，不得不向您请假！】 稍过了一会儿，便收到了闵思怡的回复： 【没关系许大才子，我帮你找个理由，跟大家说一声就行。】 许晨：【实在抱歉，也多谢你！】 闵思怡：【我们等下讨论要买奶茶喝，你来请客！】 许晨：【哈哈，这个可以有！班长随便买，再叫些必胜客麦当劳，我回头把钱给你！】 闵思怡：【多谢许大才子、许老板！】 …… …… 饭后，许晨又打燃了发动机，开车闲逛着往市区开去。 他开到了码头，看了看长江的入海口。 又开车路过“宝钢”，远远看了看巨大的烟囱，颇具工业气息的老炼钢厂巨型设备。 也还去了外滩，找了间咖啡店坐了坐，光影交叠中，仿佛穿梭于民国与现代。 …… …… 临近傍晚，许晨还在漫无目的开车闲逛。 他瞥了瞥路边，却忍不住摇头笑了笑。 轻踩刹车，大切停靠在了路边。 许晨转过头，便又看到了“沪城田径运动中心”的招牌。 自己有意无意间，竟然是开到了谢冰冉这里。 冰哥在封闭训练，许晨自然知道她不好出来。 她又在为亚运会备赛，需要排除一切干扰。 男人，自然也是干扰…… 许晨坐在车上，把座椅向后放了放，安静躺了一会儿。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还是拿起手机，给冰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 天色将黑的时候。 一道人影从侧门里出来了。 许晨转头看见，有些急切的推开车门，快步迎了上去。 谢冰冉还穿着训练的衣服，脸上和脖子里都是汗水，手里拎着一条白色的毛巾，甚至脚下还穿着钉鞋。 她看向面前的男生，抿着嘴巴笑得很好看。 一滴汗水，沿着她的脸颊滑落，停在了尖尖的下巴上。 许晨忍不住伸出手，用指背接住了那滴汗水。 身后，门口。 程红教练突然走了出来，皱着眉头面露不悦。 却清了清嗓子，对着这边大声说道： “二十分钟。” 说着，便转身回去了。 谢冰冉没有回头，只是朝程红应了一句。 她的视线，没有从面前男生的脸上挪开。 “我刚提了新车，带你看看！”许晨轻声道。 “嗯。”谢冰冉又拿起手里的毛巾，擦了擦脸上和脖子里的汗水。 许晨牵起谢冰冉的手，朝着街边走去。 他像是献宝一样，给谢冰冉从里到外仔仔细细介绍了一遍座驾。 他拉开副驾的门，让谢冰冉坐了上去。 然后帮她把座椅，调整到了最合适的距离和高度。 这才满意的说道： “以后这个座位，只有你能坐。” 谢冰冉轻轻眨了眨大眼睛，开心的笑了笑。 她看着许晨，轻轻咬了咬嘴唇： “我想亲你……” 许晨看了看车子后排：“那我们，到后面。” …… “砰砰”两声，车门关上了。 4s店送的贴膜质量很好，从外面根本看不清车里的情形。 两人抱在一起，贪恋着短暂的温存。 …… …… (本章完) 第338章 小项目而已 周一上午，计算机课。 学的是vb编程，算是浅尝辄止的编程入门，也没什么难度。 一群学生对着电脑，讲台上正在讲课的那位龚姓的教授，是个穿着、样貌、言语都很朴素的中年女老师。 开学刚开始上课时，大家对这位朴素的老师都不以为意，直到有人发现，上课用的《大学计算机》教材，主编竟然就是这位龚教授。 而全国的大部分高校，也都是用的这套教材。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大一新生这才知道，原来面前朴素的老阿姨，竟然是个学术界的大人物。 于是面对这枯燥无聊的课程，还是都稍稍上了点心思。 …… 许晨早早做完了随堂的编程作业，便打开个文档，开始撰写“大广赛”两个获奖作品的创作思路。 这是系主任倪至要的，说是拿去给大三、大四的学生讲解案例用，那就还是要认真对待一下。 许晨也没有长篇大论，拎出核心的策略和创意逻辑，大概整理了一页的纯文本文档，这便发到了倪至教授的邮箱。 …… 课间的时候，jeep品牌经理闫川发来了信息，已经帮许晨和吴霏霏订好了周三的机票。 上午飞到鹏城，下午两点钟到万科总部，跟创始人王识开ppm会议。 当天傍晚的飞机返回。 bbdo刘文钦和导演鲍骏森的团队，则会提前一天过去，跟东晨广告这边行程是分开的。 许晨收到行程单，也立刻转发给了吴霏霏。 吴霏霏对于自己人生的第一次出差，明显是非常兴奋和期待： 【收到，老板！】 【我需要穿正装吗？是不是需要准备个文档之类……】 许晨：【穿得稍微正式些就行，不用太刻意。 我们是做创意的广告公司，不用太死板的…… 不用额外准备什么，当天一起跟着开会就行。如果有什么特别的要求，我再单独给你说。】 对于带吴霏霏出差，许晨其实没什么好担心的。 这次过去，主要是导演鲍骏森团队提案汇报，东晨广告主要是“旁听”为主。 另外吴霏霏个性大方开朗，情商很高，也倒不至于闯祸出来。 小姑娘也算漂亮机灵，也能帮东晨广告撑撑门面。 吴霏霏又在消息里问道： 【我下午上完课就过来哈，跟怡春开会，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许晨：【也不用准备，今天主要是先聊下对方的需求就好。】 吴霏霏：【好啊！我已经确认过了，焦天博所说的“他爸的那个朋友”，就是我爸之前的下属。 她叫娄婷，目前刚好在怡春市的宣传部上班……】 许晨：【那她跟前领导的女儿开会，会不会心里犯怵啊？】 吴霏霏：【也倒不至于吧……】 许晨却心想，不犯怵才怪了。 体制内和职场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即使是“前领导”、在不同的省市任职，也还是要非常尊敬和忌惮才行，甚至要不时维护下关系。 在体系内，“前领导”也都被看作是一个人重要的人脉资产。 尤其是像吴永铭这样的，已经高升到了一定层级，却还有潜力继续“进步”的。 …… …… 中午。 正要去食堂吃饭的许晨，又被焦天博从身后叫住了。 “电话会议我都约好了，咱们下午上完课，找个空教室就可以。”焦天博开口道。 许晨：“直接去我公司吧，还有一个同事想要一起参与。” 焦天博：“同事？” 他是真的有些意外。 之前便听说许晨有一家公司，但只当是纯粹注册了一家公司，小打小闹胡乱折腾的。 想不到，竟然还有“同事”？ 如果许晨自己是老板的话，那就是他的下属员工啊…… 可他明明也才是个大一的学生，谁会愿意给他打工啊？ 许晨神秘的笑了笑：“这个同事，你还认识呢！” 焦天博一脸疑惑。 当许晨把吴霏霏的名字说出来的时候，焦天博的下巴险些掉在地上。 他身子晃了晃，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搁。 “学霸哥”是万万没想到，自己想见而见不到的女神吴霏霏，竟然就在许晨的公司，而且成了许晨手下的“实习生”…… 许晨看出焦天博的心思，又怕他误会，笑着解释道： “吴霏霏刚好想找实习，就跟我联系了。 也就是上周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焦天博“哦哦”了几声，才稍稍缓和了情绪。 但一想到下午就要跟吴霏霏见面，他又露出些紧张： “她知道……我下午也会来吧？” 许晨：“我跟她说了的。” 焦天博：“好，好…… 那下午，要不要我找个吃饭的地方？” 许晨：“不用，我们从食堂打包些吃的就行，可以开完电话会议再吃。” 焦天博：“也行……那霏霏的饭菜，我来买单。” “……” 焦天博看上去还有些紧张兮兮，许晨又开口问道： “下午电话会议，对方是什么领导？” 焦天博愣了愣，缓过神来才说道： “对面就是怡春市宣传部的。 今天参会的，是那里的娄婷、娄主任，也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娄主任的大领导是丁国强书记，今天下午的会议先不参加。” 许晨：“那您父亲的前同事，就是这位娄主任吗？” 焦天博：“是的。” 许晨顿了顿，见焦天博没反应过来，又刻意提醒道： “下午的会议吴霏霏也会参加，你看需不需要跟娄主任提前打声招呼。” 焦天博又愣了愣，才明白过来其中的关键，连忙说道： “对……这事情，确实得跟娄主任提前说一声。” 这位娄婷娄主任，自然就是吴永铭的前部下。 让娄婷知晓吴霏霏也会参会，自然也是许晨计划之中的事情。 有吴霏霏这位“领导家的千金”坐镇，娄婷自然会对东晨广告更加重视一些，对东晨广告提过去的方案，也自然会更慎重的看待。 这个项目目前的已知信息，都是从焦天博这里获取的，真实情况还未可知。 许晨担心的是，对方只是碍于人情，才答应让焦天博来参与这个项目。 焦天博虽然是“学霸哥”，但终究处处透着不靠谱…… 很可能对方那位娄主任，也并不看好焦天博能够给到的方案。 连带着，自然会轻视焦天博推荐过去的东晨广告。 而有领导家的千金吴霏霏坐镇，便能无形中消解这份轻视和糊弄了。 至少，对方会认真审视东晨广告的方案，不会很草率的就给出否定结论。 虽然这个项目许晨没有太上心，只是想要顺手做一下…… 但既然费功夫做了，就还是尽量拿下来。 焦天博稍微收敛了一下慌张，开口说道： “那我先去跟娄主任打个电话。” 许晨笑了笑：“好的，您去忙！” …… …… 下午是本学院的两门专业课，刚好在南校区小黄楼，离公司也更近一些。 许晨晃晃悠悠走进教室，发现同班同学仰头看着自己，不少人神情都有些怪异。 他有些疑惑不解，坐回位置后渐渐意识到，或许还是“大广赛”两个全国一等奖的事情。 看来自己的这两个一等奖，还是给了同班同学一些心理压力。 下午是一堂摄影课、一堂新媒体理论，两位老师在点名的时候，毫无意外又专门多看了几眼许晨。 “许大才子”的两个全国一等奖，看来在学院老师里，也已经引起了广泛关注。 …… 课间。 许晨还是专门找了一下班长闵思怡，当面对周末没参加“班委会”表示了抱歉。 “周六的下午茶多少钱？这个说好我来请客的！”许晨笑着说道。 闵思怡：“不用了许大才子，下次你请客！” 许晨心中有些无奈，怎么感觉“许大才子”成了自己的外号了。 他又陪了个乖巧的笑脸，开口道： “那下次开班委会，我请吃饭外加一顿奶茶！” 闵思怡看上去很开心：“好啊，你说的！” …… …… 傍晚，学苑食堂。 许晨和焦天博两人，排队打包晚饭。 焦天博主动要帮吴霏霏打菜，一脸认真严肃，挑了好半天。 两人从餐线上出来，各自手里拎了两大包饭菜。 焦天博心生疑惑，开口道： “你怎么买的比我还多？霏霏的我已经给她买了。” 许晨：“还有另外两个同事呢，我一块买了。” 焦天博瞪了瞪眼睛，再次面露讶异。 许晨的公司里，居然还有两个员工？ 他是认真在开公司吗？ …… …… 同海创意设计大厦，8楼。 许晨一进办公室，正在忙碌的孙艾米和谷鑫鑫，便笑着叫了声“老板”。 许晨把一包饭菜放在休息区的桌上： “你们俩先吃！” 谷鑫鑫：“不急的老板，等你们开完会一起吧！” 许晨笑了笑：“也行！” 他又转头指了指身后：“这是我同学，焦天博。” 谷鑫鑫和孙艾米起身走了过来，还是认真跟焦天博认识了下。 焦天博手里还拎着食物，看上去一脸慌张无措，甚至开口都有些结巴了。 这位自信满满、自视甚高的“学霸哥”，见到了许晨的办公室，以及他的两个下属员工，还处在懵逼和讶异之中。 原来许晨说自己在开公司，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他有一间这么宽敞豪华的办公室，甚至有看上去很资深的员工，对他恭恭敬敬称呼“老板”。 高傲的“学霸哥”，忽然生出了一股自卑的感觉出来。 同时，觉得自己原本对许晨的轻视，似乎有些可笑和可笑。 …… “霏霏呢？”许晨开口问道。 还没等孙艾米和谷鑫鑫答复，会议室便传来吴霏霏的声音： “我在这呢！” 她探出半个身子，笑容甜美好看。 焦天博愣了愣，一时又面露窘迫紧张。 吴霏霏大大方方，主动和焦天博打了招呼： “好久不见啊，焦天博！” “学霸哥”这才腼腆笑了笑： “霏霏好久不见，我给你买了晚饭过来……” 许晨：“咱们先聊正事。” …… …… 会议室。 除了焦天博和吴霏霏，许晨把谷鑫鑫也叫上了。后面项目真要推进的话，有谷鑫鑫帮忙还是放心一些。 焦天博已经拨通了怡春市宣传部的电话。 “学霸哥”还是稍稍稳定了下情绪，给两边做了介绍。 对面除了那位娄婷娄主任，还有两位也是宣传部的同事，但应该都没有娄婷的资历和级别高。 焦天博也专门介绍了“东晨广告总经理”许晨，“客户总监”谷鑫鑫、“客户经理”吴霏霏。 这都是照着名片上念的。 对面的娄婷，先客客气气跟许晨和谷鑫鑫打了招呼，然后便热情的跟吴霏霏套了下近乎。 “霏霏你好，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娄阿姨？ 有一年春节单位组织活动，我们还在饭局上见过的，不过那时候你年龄还小……” 吴霏霏：“娄主任您好，我当然记得，我爸之前还提起过您的……” 娄婷：“是吧？吴局长现在都还好吧？ 不对……现在要称呼吴市长了！” …… …… 娄婷自然是一阵不露声色的好话和追捧，吴霏霏也是大大方方，没有刻意回避什么，规规矩矩、坦坦荡荡。 许晨在一旁默默听着，坏笑着看向“吴大小姐”。 吴霏霏一脸无奈，但还是客气回应着电话那头的娄主任。 两人寒暄了一大段，这才终于切入了正题。 娄主任开始介绍项目背景和推广需求，又是先说了一大段的官样文章。 响应什么什么精神，在什么什么的指导下，由什么什么牵头，发起什么什么宣传总攻之类…… 听得许晨，也是有些昏昏欲睡。 吴霏霏和许晨交换了个眼神，都是无奈的笑了笑。 焦天博却还是听得格外认真，甚至掏出个纸笔在认真记录。 娄主任扯了一大堆之后，才渐渐进入正题。 这个项目，是由怡春市宣传部和旅游局共同发起的项目，最上头是一位总负责怡春宣传工作的市委副书记。 总体需求，跟之前焦天博说的大差不差。 主要目的，是提升怡春的知名度，同时推介怡春本地的旅游资源。 核心是一个叫“明月山”的旅游景点。 娄婷主任针对“明月山”的风光，以及其他几个旅游资源，还是认真做了介绍。 另外，除了推介旅游资源的推广目标外，还有“招商引资”的隐性需求。 而这个，可能才是关键所在。 推动经济发展的大背景下，怡春自然也需要广泛的招商引资。 但面临的一个现实处境是，除去赣省本地人，全国几乎没人听过“怡春”这个城市，更别说港岛、湾岛甚至海外的企业家和投资人了。 所以这次推广，非常需要提高怡春市的知名度。 …… 听着娄婷的介绍，许晨心中也大致有数了。 难怪前世的怡春，会选择“一个叫春的城市”这么有争议的广告语，看来背后对提升“知名度”的需求，确实是非常强烈的。 而从娄婷的只言片语中也能够看出，这个项目最终的决策者应该是那位市委的副书记。 而他，也是非常看重怡春的知名度和招商引资的。 如此，许晨心中也便有底了。 “叫春”的方案，大概率还是对方会愿意接受的。 不过还是需要仔细包装一下，出一个相对完整的包装策划案出来，消解掉其中过于争议的部分才行。 那就还是需要动一下脑子，琢磨琢磨…… 最后，娄婷主任又补充道： “我们这个项目，总体申请了三十万到五十万的策划预算下来。 最主要的，是一句怡春市的宣传推广语，如果采用的话，便是三十万的费用。 另外，我们也希望有一个更完整的宣传推广方案出来，如果能够提供并选中的话，便是上限五十万的预算。” 这刚好，跟许晨的盘算也是契合的。 “娄主任，没问题的，我们会出一个相对完整的策划案。”许晨开口说道。 娄婷补充道： “那句宣传语，可以多几个备选。 不瞒许总，我们已经收集了上百条了，也有其他策划公司帮忙出的，但领导一个也没看上。 最主要的，就是那句话。” 许晨：“没问题，我们会多出几条。 时间上，娄主任这边是否有要求？” 娄婷：“当然是越快越好，这个方案折磨了半年多了，领导催得紧。 眼看也快过年了，我们希望年轻能够全部定下来。” 她顿了顿： “许总您看下，一周的时间做方案，是否来得及？” 许晨还没回复，焦天博露出一些焦灼，抬头看了眼许晨。 很明显的意思是，一周时间太紧了。 但许晨却想着趁热打铁，赶紧把这项目搞完拉倒。 一些之前的项目故意拖一点筹备时间，是怕对方不够重视东晨广告出的方案。但现在有“领导家的千金”吴霏霏坐镇，自然不怕对方不重视。 至少会把方案认真论证一下的。 “一周时间可以的，那就下周五，我们提报方案过来。” “好的，那太感谢许总了！” …… 正事儿聊完，娄婷又再次跟吴霏霏客套了几句，这才挂掉了电话。 许晨皱眉想了想，主要是方案要如何包装。 却忽然发现焦天博和吴霏霏，正都瞪眼瞧着自己。 吴霏霏开口道：“老板，咱们要怎么弄？” 焦天博：“许晨，一个星期的时间，会不会太紧张了？” 许晨笑着道：“一个星期够了，就是一个三十万的小项目而已。” 吴霏霏：“……” 焦天博：“？？！” 吴霏霏其实大致可以理解，毕竟许晨这里，在做的可都是万科、jeep汽车那样的项目。 但焦天博却当真是一脸懵逼。 三十万的小项目？ 三十万，还小？！ …… 许晨又补充道： “预算也不多，项目也不大，咱们就当练兵了……” “一个星期，足够我们做几个方案出来。” “就是一个地级市的宣传推广，事情本来就不大，也不麻烦……” 吴霏霏：“……” 焦天博：“？？！” 吴霏霏笑了笑，开口说道： “那老板你分配任务吧，我没做过，一切都听你安排！” 许晨琢磨了下，开口说道： “那就按照广告行业碰创意的方式来，每个人出一个方案，然后头脑风暴一起看一下。 反正对方也想要多几个方案，咱们刚好也多做几个备选…… 一周的时间各自去做，下周四我们开会碰一下，刚好周五整理一下就可以提交了。” 焦天博皱了皱眉，心中还是觉得有些草率了。 但旋即，他又有些跃跃欲试起来： “那刚好，咱们几个的方案，也可以内部pk一下！” 吴霏霏：“……” 许晨：“好啊，期待你们的方案！” 吴霏霏还是有些露怯： “许晨，我没搞过，不知道怎么发散思路，以及方案怎么写……” 许晨：“周四开会先不用写方案，就是想一句话宣传语就行。” 吴霏霏想了想：“一句话的宣传语…… 那我知道了，这样感觉简单了些。” 许晨转头看了眼谷鑫鑫： “让鑫鑫跟你一起做吧，你们俩可以一起出个方案。” 吴霏霏：“太好了！” 谷鑫鑫：“好啊，我刚好也想学习一下广告创意。” 许晨拍了下桌子起身： “叫艾米来，咱们吃晚饭！” “好的老板！” …… 从同海大学食堂打来的饭菜，都还是热的。 许晨又去冰箱里拿了些苏打水和果汁。 众人吃着饭，也是有说有笑。 唯独焦天博有些不苟言笑，却不时偷偷瞄一眼吴霏霏。 吴霏霏一边吃着，一边跟许晨说道： “你们食堂，真的是很好吃，不比外面的馆子差了。” 许晨：“我已经吃的有些腻了。” 吴霏霏：“身在福中不知福……” 焦天博想要加入话题，却顿了顿，又有些慌张的没有说出口。 …… 饭吃的差不多了，天色也才将将暗了下来。 一起收拾了垃圾，这便关了办公室的灯一起下楼。 孙艾米和谷鑫鑫一起打车先行离开了。 焦天博转头看了眼吴霏霏，有些欲言又止。 他顿了顿，还是开口说道： “霏霏，你怎么回去？” 吴霏霏愣了愣，转头看了眼许晨，眼中透出些求救的神情，然后开口道： “许晨，你不是说开车送我回去吗？” 许晨一脸懵，对方啥时候知道自己买车了？ 焦天博则是怔了怔，一时说不出话来，瞬间感觉自己矮了半头下去。 许晨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打了个哈哈便跟焦天博道了声别。 …… “小许总”的白色大切刚好就停在楼下。 吴霏霏跟在许晨身后，一脸不好意思： “抱歉啊，都没跟你商量就蹭你车了，我实在是怕焦天博说要送我……” 许晨笑着道：“没事儿！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买车了？” 吴霏霏：“方骏姐姐告诉我的。” 许晨一脸无语：“她怎么什么都跟你说？” 吴霏霏吐了吐小舌头。 走到车前，许晨拉开了后门。 吴霏霏愣了愣，露出一抹不解，但还是乖乖坐了进去。 许晨走到驾驶室，系好安全带，打燃了发动机。 吴霏霏看了看前面的副驾，开口说道： “所以你的副驾，只有冰哥能坐吗？” 许晨笑着道：“不然呢？” …… …… 高大的白色大切，缓缓开出了停车场。 焦天博站在路边，也刚好看到了…… 他一言不发拿出手机，大概是查了查这辆车能有多少钱。 然后露出一脸气馁的神色。 “难怪三十万的项目，都说是小项目……” (本章完) 第339章 见识和本事 周一上午，广告摄影课。 正在台上讲课的，是摄影系的讲师薛东。 广告系的摄影课，并不会太深入摄影技术，而是以提升摄影审美为主，以辅助广告创作。 所以课程还是很有意思，许晨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我们的期末考评作品，也需要提前筹备了。 所以大家需要各自采购一台相机。 除了这学期的摄影课，后面大二大三也还有更深入的摄影课会用到设备。 我们广告班，不需要专业的单反，佳能或富士的卡片机即可，但需要有基本的光圈、ios、快门的调节功能。 我会提供一个机器清单给大家，采购成本在2000元到5000元之间，大家不用刻意追求昂贵的设备，根据自己的经济情况选择即可。” 薛东顿了顿，又补充道： “如果有些现实困难的同学，也可以单独私下联系我。 可以跟我私下来借设备完成期末作业，但数量不会很多……” 这倒是非常善良和贴心的操作，终究还是有家庭较困难的学生。 许晨琢磨着，倒是可以给公司添一台单反机器了。 现在拍摄晨风冰动力的素材，还是在天城租的设备。 让孙艾米做“大广赛”平面稿子的时候，也是孙艾米用了自己的相机。 倒是可以买一台单反放在公司，反正以后的项目里终究会用上。 而且用公司的钱买，还能够抵税。 许晨是开了公司才知道，当真是“万税万税万万税”…… 这便直接在公司的小群里，给孙艾米和谷鑫鑫下了需求 【艾米老师挑一台机子，鑫鑫负责采买和报销流程。】 孙艾米很开心： 【太好了，那以后做一些提案用的创意稿，可以自己拍素材了！】 许晨还是有些私心。 下次去看冰哥比赛以及出去玩，可以自己给冰拍些照片了。 …… …… 中午吃饭的时候，接到了聂菲打来的电话。 想不到这几天里，聂菲一边在嘉多宝办理离职和交接手续，一边已经对“燃冰体育”做了很多的推动。 “中底”技术材料的问题，聂菲通过行业内的人脉，目前找出了国内的两家供应商、国外的一家供应商，都能提供较先进的发泡方案。 国内的两家，一家是北方烟市的美锐新材，有迭代的eva发泡技术，也有仿制的tpu发泡技术。 另一家是苏省的万蓉材料，跟哈工大的材料科学专家合作，也是新推出了一种tpu发泡材料…… 海外，便是德意志巴斯夫，也就是阿迪中底材料的合作方。 …… “我还得出差去看一下材料，巴斯夫的材料更好，但费用会非常贵。 以我们目前的规模和体量，也很难把费用谈下来…… 所以‘燃冰001’多半还是得先上国内的材料。 美锐新材和万蓉这两家，我们需要出差去看一下实际材料，以及谈一下采购报价。” 许晨：“没问题的，菲姐来把控就行！” “等我实际去摸一下底，再来跟小许总商量。” “还有‘燃冰001’的设计问题。 目前主要是两家公司，我上次也跟你提过的。 一家是英伦的pearlcats珍珠猫设计工作室，他们虽然在英伦，但首席设计师是大陆出去的华人，对中华的设计元素还算了解。 之前在欧美，做过几个很有名的艺术展，主要方向就是中华设计元素的现代应用…… 还有一家，就是港岛的陈幼间工作室，目前在整个大中华区都算是最顶尖的设计团队了。 两家我都已经询了价，还没返回来……” “还有一个团队招人的问题，目前也有些眉目了，等我下周到沪城了，当面跟你说吧！” “好的，辛苦菲姐啦！ 下周你过来，我们给你接风！” …… 下个星期，聂菲终于可以正式加入团队，许晨还是很开心的。 继“晨风冰动力”之后，“燃冰体育”也终于开始落地步入正轨。 念及此，许晨还是很有些感慨。 重生回来之后，把谢冰冉拉上了赛道、推上了冠军之路，配合规划的便是“晨风冰动力”和“燃冰体育”两条商业线路。 如今，“晨风冰动力”已经开始下线生产，“燃冰体育”也终于开始浮出水面。 也还是克服了不少困难，但总体都算是顺顺利利。 昨天周末的时候，还收到了方骏老师发来的照片。 是从生产线上，刚刚出产的一批电动车。 在厂房里整整齐齐摆成一排，看上去也是很有些气势。 还听说这两天里，郭亮已经在筹备天城市区的“晨风冰动力”直营销售店面。 竟然已经有人上门，询问这“晨风冰动力”的电动车什么时候会卖。 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在天城的电视台上，看到了之前首台“晨风冰动力”下线的新闻。 听说是原“光明厂”生产的，还有市里领导的剪彩，便觉得质量不差。 这都算是很好的兆头。 下个月，冰哥便要参加亚运会。 希望冰哥一路高飞猛进，“晨风冰动力”和“燃冰体育”后续都能够借势大卖！ …… 下午去上课的时候，许晨专门带了四五杯奶茶，主要是给班长闵思怡的。 但通常闵思怡总是跟三四个女孩子结伴，比如苏蓉、黄琪琪，也便顺手一起买了。 刚好在楼道里碰到几个女孩子，许晨便追了上去。 几个女生接过许晨手里的奶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客气说着“谢谢”。 闵思怡想了想，开口道： “许大才子，你又要请假？” 许晨摆出个乖巧笑脸：“周三一天。” …… …… 星期三，许晨起了个大早。 去南门吃了点东西，便开上自己的白色大切出发了。 当天往返，把车停在机场就好。 自己开车终究自由和方便一些。 先开车去了沪城外国语，在约定好的北门，接上了“吴大小姐”。 吴霏霏还是稍微穿得正式了些，白色的大领子白衬衫，配了件修身的西装小外套。 笔直的黑发铺了下来，倒是没有扎。 她自觉地拉开后座的车门，背着双肩包坐了进去。 自然是刻意没去坐“冰哥专属”的副驾位子。 许晨笑着回头看了眼：“吴总一看就是职场女精英！” 吴霏霏面露一丝羞赧，却又大方说道： “我专门问了菲姐的，她说这种场合，这样打扮就可以。” 许晨：“还真是认真仔细！” 吴霏霏：“那当然！可不能给小许总丢脸面。” 许晨：“吴大小姐言重了…… 系好安全带，咱们要上高速。” 吴霏霏：“好的老板！” 看上去一脸的兴奋和期待。 许晨：“你可以先睡一会儿也行，路上至少得一个小时呢。” 吴霏霏：“我可睡不着，还是跟小许总聊天吧！” …… …… 车子很快便上了高速。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吴霏霏说起了“晨风冰动力”，原来这几天园区里生产的情况，她也知晓的很清楚。多半又是方骏老师告诉她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许知泉跟吴永铭汇报过，大领导便又说给了宝贝女儿听。 吴霏霏也怕干扰许晨开车，没有抓着他一直说话。 许晨打开音乐，播放着手机里存着的几首歌曲。 2006年，也还是“周林陶王”流行音乐的巅峰年代。 不过重生回来的许晨，对太过流行的年轻曲调，已经被岁月消解了兴趣。 他手机里存着的歌单，都是些非常“大叔”的奇怪调调。 万青、野孩子、小河、万晓利…… 在此刻的06年，当真是小众且奇怪的品味。 许晨握着方向盘，驰骋在清晨并不拥堵的高速，心情也是惬意。 后排的吴霏霏听着车里播放的奇奇怪怪的歌，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你都在听什么鬼东西啊？” 此刻音响里，也正在播放凄苦的古怪调调： 【生活好比那黑夜里漫长的路，走过的人他从不说出来……】 许晨只是尴尬的笑了笑。 …… 又过了几分钟，后排传来奇怪的声响。 许晨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却赫然发现吴大小姐竟然在偷偷抹眼泪。 吓得许晨心中一激灵，开口询问： “你怎么哭了？” 他心生惴惴，自己好像……也没有欺负到这位领导家的大千金啊…… 吴霏霏又擦了擦泪水，却摆出个笑脸开口道： “实在是抱歉啊…… 我就是听这首歌，觉得好像很感人，但也不是很理解，就莫名其妙哭出来了。 你不用搭理我。” “……” 此刻音响里，回荡着另一首凄迷阴沉的古怪调调： “谁的父亲死了，请你告诉我如何悲伤。 谁的爱人走了，请你告诉我如何遗忘…… 我们生来就是孤独，我们生来就是孤单……” 许晨默然无语。 他想起前世的时候，在三十几岁的某个深夜，也曾听着这古怪调调黯然醉酒。 好在今生今世的父亲和爱人，都在眼前。 自己，也不再孤单。 …… …… 十一点多，飞机落地鹏城。 到达大厅。 “还要赶车到盐田区，咱们在机场凑活一顿。”许晨开口说道。 吴霏霏四处看了看，抬手指了指： “我记得那边有家港式茶餐厅，很好吃的！” 许晨忍不住感慨，果然是领导家的千金，远在鹏城的机场，也知道哪里有好吃的。 几分钟后，两人已经坐在了店中。 吴霏霏大大方方，挑着点了几样招牌的茶点。 许晨吃了几口，忍不住点头： “想不到机场里，还有这样好吃的店面。” 吴霏霏：“国内的机场，鹏城真的算好吃的了！ 再就是港岛的机场，也有很多好吃的店面。” 两人正吃着，bbdo的刘文钦给许晨发来了信息。 【许晨老师您落地了吗？安排了一辆商务车过去接，已经在出口等您了。】 【刚刚落地。多谢vincent总，我正愁着要去打车呢！】 …… 万科总部在盐田区的大梅沙，从机场过去相当于横穿整个鹏城，也是相当折腾。 能有一辆宽敞的商务车，自然比坐出租要舒适很多。 …… 两人快速吃完，又打包了两杯丝袜奶茶，这便起身出去了。 一路走到出口，迎接的人群里，一个醒目的胖大叔举着牌子，上面写着【东晨广告-许晨先生】。 许晨笑着走上前，跟对方打了招呼。 这便一齐朝停车场走去。 …… 黑色的奥德赛，很快便疾驰上了高速。 鹏城密集而现代的楼宇，也很快便闯入到视线之中。 不得不承认，改革开放后从零开始建设的鹏城，纯粹的“现代都市感”其实比沪城还要强一些。 前世的时候，许晨曾在鹏城短暂工作过一年多不到两年。 当时刚刚离开广告行业，加入了所谓的“互联网大厂”，便是彼时国内唯二的鹅厂。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在鹏城的那一两年还算惬意。 鹅厂在玩家、用户群体中被诸多诟病，但毕竟是很赚钱的企业，对“打工人”来说也是很不错的东家。 当然也还是很卷很累，人事上的勾心斗角也是司空见惯。 跟“小许总”现在自己做老板的生活，还是完全不能比。 当时几十万的年薪，也便觉得很高、很得意了。可现在“小许总”随便一个广告单子，也就是一两百万起步。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 ……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开到了大梅沙。 一片望海的高大楼宇群，便是万科的总部位置。 黑色的奥德赛，直接停在了一个园区内的咖啡店门口。 车门拉开，刘文钦笑着迎接： “欢迎许晨老师…… 时间还没到，王总应该还在开会。 咱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 许晨带着吴霏霏下车，并不着急介绍认识，先跟着进了咖啡厅。 一张长桌上，围拢了七八个人的团队。 许晨看了眼，除了刘文钦的三个下属，其余便都是导演鲍骏森的团队。 过来跟万科创始人王识做汇报，两边的团队明显都很重视。 他们见到许晨进来，也都赶紧起身。 鲍骏森客气笑着打招呼： “辛苦了，许老板！” 许晨也是“场面人”，跟这帮子港岛导演、湾岛创意人、4a精英也算是“谈笑风生”。 他又把身后的吴霏霏拉过来，挨个介绍认识了。 吴霏霏毕竟是领导家的千金，还是见过一些大场面的，丝毫没有露怯，大方得体的一一打招呼。 但小姑娘的心中，还是生出一些莫名震撼的情绪。 她到许晨的公司“实习”，倒是真没想到，许晨做的都是这样的大项目，接触的都是这样的商界精英。 其中甚至有港岛、湾岛来的，一看就很厉害的人物。 而他们，偏偏对“许晨老师”都非常的恭谨客气。 吴霏霏也忍不住心中感慨，许晨的见识和本事，还真是一次次的刷新自己的认知。 当许晨在跟这样的人、这样的公司接触，做这样大的广告项目时…… 吴霏霏身边的那些同学和男生，居然还在为上网打游戏、表白失恋、逃课挂科之类的沉迷及苦恼。 相较之下。 他，真的很优秀。 怕是优秀到，高攀不起了…… (本章完) 第340章 大佬的标杆性项目 万科中心，园区一楼的咖啡厅。 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温婉姐姐走了进来，刘文钦赶紧迎了出去。 两边打了招呼，便带过来给大家介绍： “这位是王总的秘书，cindy姐。” “各位好，我是陈昕。” 陈昕穿着深色的职业套装，戴着无框的眼镜，看上去个性随和。 万科创始人王识有好几位秘书，面前的cindy陈昕，主要负责行政对接相关的工作。 类似今天的会议接待，便是她来负责安排。 刘文钦明显和陈昕很是熟稔，也帮她介绍其他人认识。 最主要的自然是东晨广告的许晨，以及导演鲍骏森。 两边互换了名片，陈昕又专门打量了几眼许晨，笑着说道： “我们老板等着见许总呢…… 只是没想到，许总这么年少有为。” 刘文钦：“cindy姐，我早跟你说过，许晨老师是很年轻的。” 陈昕笑容温和：“但也没想到，会是这么年轻。” …… 陈昕带着众人，这便进了万科中心的大楼。 挑高的电梯大厅，看上去极为气派。 陈昕刷卡开了门禁，一大帮子人跟着进了电梯厅。 吴霏霏看上去很是乖巧，紧紧跟在许晨的身后。 陈昕：“老板还在开会，我先带你们去会议室，可能得稍等一会儿。” 刘文钦：“没关系的，我们等一下就好。” …… 电梯直上36楼。 原来这里整层都是大大小小的会议室。 里面正在开会的职员，大部分都是衬衫西装。 在所有行业里，金融和地产算是比较“装”的，大些的公司基本都要求穿正装，或者是统一配发的套装制服。 其实从一定意义上来讲，地产公司本身就跟金融公司很像。 毕竟在国内房价暴涨的这十几年里，房子的金融属性远远大于居住属性。 大会议室。 推门而入，迎面便是宽大的落地玻璃，远远眺望“大鹏湾”的海面。 隐约能看到些帆船，在水面上缓缓穿行。 一帮人忍不住都有些赞叹： “这风景也太好了！” “在这办公，也实在是太爽了吧！” 许晨默不作声，心中却不以为意。 好风景也都是会厌倦的。 即使在这样好风景的公司里，但每天面对的是不喜欢的工作和同事，也还是会每时每刻都想逃离。 把办公环境打造的“高大上”，本身也是很多公司的惯用套路。 却也丝毫遮掩不住背后的职场倾轧、煎熬剥削。 殊不知多少表面光鲜亮丽的大公司职员，每天都过着极不快乐、饱受摧残的职场生活。 …… …… 陈昕让行政的同事拿来了些饮用水，便先退出去了。 导演团队在会议桌前就坐，先接了电脑，演练等下提案的内容。 许晨则和刘文钦，随意的聊着天。 这位湾岛来的vincent总，有湾岛男人特有的斯文客气，也算是很健谈。 在jeep的项目上，刘文钦和许晨已经算是绑定的合作伙伴，彼此也就没了太多的戒备和忌惮，也算是坦诚相待的状态。 许晨看上去年纪很小，但在广告创意的专业度上，早就让刘文钦无话可说。 而经过西北出差和这段时间的接触，刘文钦发现这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大陆创意人，在阅历和待人接物上也都异常成熟妥帖。 他一方面很不能理解，另一方对“小许总”却更加刮目相看。 …… 十几分钟后，会议室的门被从外面敲了敲。 门被推开，秘书陈昕先走了进来： “王总到了。” 接着便是五六个人一起走了进来，看上去很大的阵仗。 最前面的，正是万科的创始人王识。 他带着略显张扬的笑容，身材瘦削也不算高大。 跟其他人穿正装不同的是，这位王总穿着夹克、牛仔裤，一副很休闲的模样。 “向你们道歉，我迟到了十分钟。” 王识笑着开口说道。 刘文钦已经走上前，跟王识握了握手。 很明显，他跟王识也确实算是熟悉。 会议室里bbdo天联、导演团队、东晨广告的人也都纷纷起身了。 不少年轻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所谓的“商业大佬”，还是不自觉露出些紧张怯意。 自然也包括还没进入职场的吴霏霏。 许晨其实觉得有些好笑。 其实从“综合实力”上来讲，吴霏霏的父亲吴永铭，是丝毫不输所谓“商业大佬”的。 在国内的环境下，一个“市长”的能量，远远超乎大多数人的想象。 一些所谓“福布斯排行榜”上的人物，可能都要在“市长”面前点头哈腰。 …… 刘文钦向王识介绍了东晨广告的许晨、导演鲍骏森。 许晨双手递上名片的时候，王识果不其然露出了讶异神情，然后笑着说了句： “果然很年轻。” 许晨也只是先客气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众人就坐，王识身后另一个男秘书提醒道： “各位注意把控时间，王总下午的会议还比较多。” 这便也不再拖延，开始今天的会议。 主要是导演鲍骏森来汇报，仍旧是用他那很不流利的港普。 汇报内容，便是jeep品牌片，代言人王识部分的拍摄内容，大体跟谢冰冉的拍摄框架相同。 第一部分，便是摄影棚内拍摄平面广告。 谢冰冉主要拍摄的是jeep牧马人，王识自然主要是“老男人”的黑色大切诺基。 拍摄迁就代言人的方便，会在鹏城安排一个摄影棚，由jeep当地经销商调两台车子过来。 第二部分，便是川西到雪区的视频拍摄部分。 鲍骏森按照脚本结构来汇报，并串起了一整天的拍摄日程。 涉及到王识的拍摄地点主要是两个，一个是川西的香格里拉、梅里雪山，一个是雪区的米拉山口、ls周边。 还有些额外的穿越、探险类镜头，会由特技师去完成，不需要代言人王识专门参与。 汇报总体都算顺利，中间王识提了几个具体行程上的疑问，但也没有给到太大的质疑。 导演鲍骏森用了大概半小时，把整体的脚本和拍摄计划过完了。 最后的一页ppt，停在一张总体的拍摄计划表上。 最右面一列，是这条广告片的文案。 王识手指轻轻敲着桌子，似乎是琢磨了下，开口问道： “这个方案里的广告文案，真的是许晨许总写的吗？” 许晨还没开口，一旁的刘文钦笑着道： “就是出自小许老师的手笔，这个千真万确。” 王识看向许晨： “抱歉，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套文案洞察很深，很能够反应像我这样的，所谓老男人的一些内心感受…… jeep的这个广告合作，我个人还是比较看重的。这套广告文案，我也拿给几个朋友看过，他们都觉得很有触动。 我实在不太能理解，许晨老师看上去年纪轻轻，如何能写出这么有打动力的东西。” 会议室中的大部分人，包括bbdo团队和导演团队，都看过许晨的提案或方案，自然知道这肯定是“许晨老师”的手笔。 吴霏霏则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方案，也是第一次听闻是出自许晨的创作，当真是又刷新了认知。 她几乎完全不懂所谓广告创意，但听刚刚导演的汇报，便觉得这条广告片很酷、很专业，很有“大片”的感觉。 想不到，竟然是许晨创作的？ 他身上，到底藏了多少东西啊？！…… 对于王识的疑问，许晨还是需要给出正面的答复和解释： “这套方案，的确是出自我之手…… 对于广告人来说，共情能力和洞察能力，都是做创意的核心底层能力。 从一定意义上来讲，创意人跟演员很像，需要代入到不同的角色之中。 面对不同的客户群体、不同的产品和品牌，创意人是需要去洞察不同身份背景、不同精神世界用户和受众的内心感受。 只有这样，也才有能力去做不同类目产品的广告……” 许晨还是言简意赅，没有展开铺陈太多。 王识大致听明白了，笑着微微点了点头： “看来广告也不好做呀，非常拼天赋。” 他顿了顿：“万科这里，刚好有个推广项目，等下也要麻烦小许总帮忙出出主意吧。” 许晨：“王总客气了，非常荣幸可以效劳。” 果然万科这里，是有项目等着许晨的。 也不枉起个大早专门飞过来了。 …… 这边的拍摄方案汇报大致结束，总体都算顺利。 一位王识的秘书留了下来，需要跟导演团队确认一些拍摄的细节。 另外，还需要最终敲定王识的拍摄档期和日程。 王识则邀请“小许总”，去他的办公室详谈。 东晨广告的吴霏霏，自然也跟了过来。 …… 38楼。 王识的办公室，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么“宽敞庞大”，也没有太过于豪华夸张。 但落地玻璃外的望海的风景，还是让人心旷神怡。 许晨和吴霏霏在沙发上就坐，秘书已经泡好了一壶茶。 王识端着杯子坐了下来，笑着说道： “咱们直接说正事儿。” 他又朝后摆了摆手，一个男秘书端着笔记本走了过来。 “这是周凯，项目上的事情他来对接。” 周凯看上去斯斯文文，很客气的跟许晨打招呼认识了。 王识接着开口道： “我其实已经很少过问具体项目了，但目前万科在做的一个楼盘，实在是太过重要。 这会是接下来十年内，万科打造的标杆性的顶级别墅项目。 但目前在广告包装上的方案，我都很不满意…… 许总给jeep做的这套广告，我个人非常欣赏。 你刚刚所说的‘用户洞察’，应该跟我们这个别墅项目的目标用户，也有共通之处，所以想让许总帮忙看一下。 当然，许总感兴趣的话，咱们还是以正式的商业合作来谈。” 许晨：“没有问题，我们东晨广告，也很荣幸可以有机会跟万科合作。 不妨先看下是怎样的项目，咱们再看看如何推动合适。” 王识笑了笑，朝身旁的周凯挥了挥手。 周凯瞬间接过了话头： “我先跟许总介绍下这个项目吧！” 说着，他打开了电脑上的文档，开始给许晨简要介绍。 当许晨看到电脑上的项目名称，心中却不自觉的笑了笑。 “兰乔圣菲”，是万科的一个标志性高端别墅项目。 前世的时候，“兰乔圣菲”的广告，在行业内也是流传很久的经典案例。 当时的创作者，是大陆知名的广告人“团长”。 “没有一定高度，不适合如此低调”等经典广告文案，深刻影响了国内的地产广告的文案走向。 后来不少的高端楼盘广告，都是仿照了“兰乔圣菲”的创作路线…… 许晨一见是“兰乔圣菲”这个项目，心中也便有底了。 王识刚刚说现在还没有认可的方案，那么估计“团长”还没有介入这个项目，许晨也便有了“截胡”的可能。 当然保险起见，等下还是需要求证一下。 秘书周凯一边翻着文档，一边给许晨简单介绍着项目情况。 所谓“兰乔圣菲”，源自美利坚南加州的一个小镇。 它被称作是“全美最富有的小镇”，居住着类似比尔盖茨等顶级富豪。 万科打造的“兰乔圣菲”高端别墅项目，便是融合了南加州深厚的人文底蕴与建筑风貌，力求打造一种低调但奢华的生活方式…… 首期别墅项目沪城在建，明年会在鹏城落地，之后便会在全国的核心城市陆续建设和开盘。 …… 周凯大致介绍完了，王识又开口道： “我对项目的营销团队很不满意。 这个项目要做成万科的标杆，但目前团队给我的推广方案，都非常普通。 别墅，是奢侈品。 必须要有格调…… 我跟团队沟通，他们不理解我说的‘格调’是什么，其实我也说不明白。 但我看了许晨老师给jeep写的方案和广告文案，就瞬间明白了。 那就是我要的格调！ 一种可以跟我们的目标用户共鸣的、情绪上的、精神上的格调。” 王识皱了皱眉，站起身来踱着步： “这件事情的难处是，‘兰乔圣菲’的目标客群，是真正的富豪和成功者。 我们房子卖上千万、几千万，买家至少也是几千万过亿的身价。 这样的目标客群，是很难洞察的。 一般的做广告的小年轻，很难去理解他们的内心……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和难点。” 他又看向许晨： “这个方案，我们找了几家策划公司，出的方案都很烂。 也包括vincent刘文钦这里…… 方案我都不满意。 所以，也想看下许晨老师你这边，能不能有些新的突破口。” 许晨并未着急应下来，而是开口问道： “目前的一些广告方案，可以给我看下吗？” 周凯没有着急翻文档，而是转头看了眼王识。 王识摆了摆手： “拿给许晨老师过目，都是些很普通、很俗气的东西。 我看了很不喜欢。 我也拿给身边的朋友看过，他们也说很俗气。 这样的广告，很难把‘兰乔圣菲’的调性拉起来。” 周凯已经翻开了电脑，把几个广告公司的提案文件，摆到了许晨的面前。 许晨大致翻了翻，也是心下了然。 其中果真是有bbdo天联广告的方案，也还有其他几家4a大公司的方案，比如奥美、盛世长城。 而其中也确实没有“团长”的方案，许晨也便放心下来，可以大胆去截胡了。 许晨逐个点开文档浏览，心中也是有些嫌弃。 都是些寻常的地产包装方案，确实如王识所说，透着些俗气。 让一些月薪一两万甚至是几千块的年轻广告人，去想象身价几亿富豪的精神世界，天然就带着一些割裂感。 方案里的广告文案，也是透露着尴尬： “大隐隐于市……” “大城之上，深藏功与名……” “珍藏一生，稀世臻墅……” “极少数人的极少墅……” …… 许晨大致翻完，便开口道： “东晨广告这边，可以先出一个概念方案，拿出来跟项目团队看一下。” 王识笑了笑： “不用给项目团队看，他们不靠谱！ 你直接拿给我看！” (本章完) 第341章 冒犯的备选方案 万科中心，园区一楼咖啡厅。 跟万科创始人王识的会议已经开完，刘文钦、鲍骏森、许晨三个团队，聚在咖啡厅正在确认后续安排。 许晨跟王识单独会面的时候，导演团队已经和王识的秘书，敲定了拍摄行程。 拍摄安排在下周的周末18号和19号两天。 18号周六在鹏城拍摄平面广告，当天乘飞机抵达川西香格里拉。 19号全天，从川西到雪区，拍摄越野及穿越的视频素材。 许晨作为项目的“监制”，也还是必须得参与拍摄的。 好在是个周末，也不需要额外请假。 另外，‘兰乔圣菲’方案的初次沟通，也已经跟王识的秘书周凯确认了，也会安排在18、19号的拍摄间隙。 刚好两个项目可以一起处理，也算省却了时间精力。 还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写写这个方案，况且已经装在脑子里了，对许晨来说也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毫无压力。 代言人王识总体的拍摄行程，全部都是导演团队来安排，但王识的几个秘书，还是提了一堆的细碎要求。 涉及到行程中的安全防护，甚至是生活起居。 许晨听了听，也是觉得王老板还是颇为“大牌”，这规格和要求，已经不输一二线的明星了。 相较之下，自己家的冰哥反而是随意了些。 许晨琢磨着，是否应该给谢冰冉配一个经纪人或经纪团队？可以就放在自己公司里。 以后对接商务，可能也会方便和专业一些。 在外面跑商务，应该也可以把冰哥照顾的更好一点。 不过这件事情，可能还需要跟国家队那边商量确定一下，可以先问一下程红教练的意见。 …… 确认完行程，刘文钦安排了一辆商务车，把许晨和吴霏霏送去机场了。 刘文钦和鲍骏森的团队，则在鹏城多滞留一天，确认鹏城的摄影棚和后续拍摄安排。 吴霏霏的第一次“出差”终于告一段落，小姑娘还是有些难掩兴奋。 今天，这位领导家的大千金，也算是见了不一样的“世面”。 其实作为吴永铭的女儿，吴霏霏本来就是有机会见到许多大人物和大场面的。 只不过像王识这样的商界大佬，确实还是少见了些。 许晨在车上稍稍睡了会儿，醒来时发现吴霏霏正在捧着手机打字。 见许晨醒来了，吴霏霏笑着说道： “正在跟我爸说呢。” “说啥？” “说你带我到了万科总部，还跟他们的创始人王识开会啦！” 许晨稍微犹豫了下，开口说道： “下周末的王识的素材拍摄，你也可以跟着一起的。 不过要进雪区，条件会非常艰苦，还会有高原反应。 我怕吴大小姐受苦头啊！” 吴霏霏却是一脸兴奋：“我可以吃苦头的！” 她又摆出一副少有的撒娇的状貌：“求求你了许老板，就带上我吧！” 许晨笑了笑：“那你下个星期，跟孙艾米对接一下，需要了解一下广告片和脚本和拍摄安排。 到时候跟片，你需要和孙艾米一起帮忙干些活儿的……” 吴霏霏机敏聪慧，自然明白许晨的意思。 毕竟是一份出差和工作，不是纯粹出去旅游的，也还有客户和其他团队的人盯着。 既然过去了，就是得干活的。 “放心吧老板！我跟艾米老师对接好，我过去肯定不会闲着，也不会闯祸！” 她想了想： “那以后，有其他项目我能不能也参与参与？” 许晨：“那我就得给你发实习工资啦！” 吴霏霏摆了摆手：“不用！我还要谢你给我社会实践的机会呢！” 许晨自然知道，作为领导家的千金，吴霏霏肯定是不缺那点实习工资的。 不过许晨这边，还是需要想办法“意思意思”。 许晨笑着道：“那咱们按照项目贡献，我酌情给你发奖金。” 吴霏霏：“好啊！” 许晨想了想，其实也不好给吴霏霏太多“奖金”。 毕竟吴霏霏身份特殊，还有天城那边生意的牵扯。 一切还是需要适宜为主，基于项目情况和吴霏霏的实际贡献，不能太过、太刻意…… 她眨着眼睛琢磨了下：“我一三五的下午，都还是算是空闲的，反正有时间我就到公司来。” 许晨：“可以的。 回去我跟谷鑫鑫看一下项目安排，哪一些你是可以参与的。 到时候你直接跟鑫鑫沟通就行，也主要是看下你的时间精力，以及个人的兴趣。” 吴霏霏：“谢谢老板！” 许晨：“你也悠着点，别累坏了吴大小姐。” 吴霏霏：“不会啦！工作使我快乐！” 许晨：“……” 对于吴霏霏这个“实习生”的加入，对许晨来说也还是很有价值的。 燃冰体育也开始搞了，确实是有些人手不够，吴霏霏也好歹算是个“人力”。 当然最主要的是，这可以看作是跟吴家维系关系的一种方式。 毕竟吴霏霏明显非常乐意掺和东晨广告的工作。 只不过，许晨也还是要伺候好这位领导家的千金，不能磕碰和太过劳累，否则就适得其反了。 …… …… 落地浦东机场，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 明天还要上课，两人也没有再折腾着出去找吃的，便在机场的麦当劳凑活了一顿。 许晨去停车场拿了自己的白色大切，这便返回浦西。 …… …… 周四傍晚。 一下课，“学霸哥”焦天博便过来找许晨了，自然是怡春推广方案的事情。 按照上周商定的，今天周四内部先对一下，明天便需要整理出方案给娄婷主任发过去了。 许晨正坐在班级后排，跟洪小强、钱鑫等几个室友聊天。 焦天博从前排走过来，只是叫了一声许晨，便转身先离开了。 “江浙小王子”钱鑫开口道： “你们俩，神神秘秘的折腾啥呢？” 许晨刻意神神秘秘的笑了笑：“生意场上的事儿，少打听。” 钱鑫：“切！” …… …… 许晨和焦天博两人，照旧去学苑食堂打包了好些饭菜，这便朝南门走去。 两人来到东晨广告办公室，吴霏霏已经在这里了，正挤在孙艾米和谷鑫鑫中间，三个小姑娘不知道在聊什么悄悄话。 孙艾米和谷鑫鑫自然已经知道，吴霏霏是许晨的天城“老乡”。 只不过对吴霏霏家里的情况，也都还并不知情。 见许晨进来，三个小姑娘都乖巧的叫“老板”。 许晨拎着两大袋子食物： “咱们先吃饭？” 身后的焦天博却皱了皱眉头： “要不咱还是把方案讨论完，忙完正事儿再吃饭吧。” 许晨心中有些无奈，还是笑着说道：“好啊，那咱们速战速决！” …… 会议室。 还是许晨开了个头： “谁先来？” 上周商量的推进方式是，每个人出一个方案，今天一起碰一碰，就当是头脑风暴了。 对于焦天博和吴霏霏，许晨自然不敢抱太大指望，所以也只说让他们想几句广告语。 另外“叫春”的方案却是太有争议性，还是需要有两三个备选方案，放在方案里稍微中和一下调性。 想来焦天博、吴霏霏、谷鑫鑫的方案里，终究可以挑出一两个备选的来。 …… 吴霏霏和谷鑫鑫互相看了眼，两个小姑娘还是有些露怯。 许晨刚想说“我先来吧”，焦天博已经站了起来。 “要不，就先看我的吧！” 会议室没装投影，毕竟面积不大。 但已经装上了一台电脑主机，和一台电视大屏。 焦天博转了一封邮件过来，便打开了一个ppt文档。 他还是认真做了一下，甚至放了好些怡春市明月山的风景照片。 “学霸哥”一边翻弄着ppt，一边开始慷慨激昂的演讲。 前面洋洋洒洒一大堆所谓的“广告策略”，像是从教科书上搬下来的，听的许晨也是有些头大。 但他还是表现的认真仔细，不时赞许的点点头，给满了情绪价值。 “学霸哥”铺垫了大约七八分钟，终于切入正题。 ppt的最后一页，便是焦天博为怡春市创作的几条广告语。 【明月山春景，醉美怡春情】 【明月山林，大美怡春】 【怡春明月山，月映山水间】 …… 倒是对仗工整，文字优美。 但……确实不适合做广告语或推广语。 许晨表面上点着头赞许，心中却忍不住摇头苦笑。 “学霸哥”焦天博，至少在广告创意上，真的没有太大的天分可言。 吴霏霏明显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在认真听着。 焦天博清了清嗓子，神情颇为自信，正在介绍他主推的那一句“明月山春景，醉美怡春情”。 “我这句广告语，还是突出了明月山。 同时‘醉美’和‘最美’又是谐音，还能带出‘美景令人沉醉’的含意……” 许晨也是给足了面子，认真“捧哏”了两句： “文笔很好！” “确实很有想法，不愧是我们班的学霸才子焦天博！” 焦天博明显很是受用，一边谦虚着，一边有些不好意思的坐了回去。 …… 吴霏霏面露怯怯，接过鼠标打开了一个文档。 “这是我做的方案，鑫鑫姐给了好些指导，大家帮忙指正一下……” 前面也有一段类似于“策略背景”的内容，但相比于焦天博的，已经言简意赅了很多。 但也基本都是“正确的废话”，没有太多的重点。 对于非广告专业的吴霏霏来说，这其实已经非常难得了。 吴霏霏翻到最后面，便是三句广告语。 许晨愣了愣，竟然觉得“眼前一亮”，还是有些惊喜在的。 【怡春多胜游】 【宜居怡春】 【一年之计在怡春】 …… 吴霏霏主推的是第一句，正在做比较详细的介绍。 “怡春多胜游”，出自韩愈的古诗词，本身就是带有典故和文化属性的。 但许晨却觉得，明显后面两句要好很多。 他忍不住有些惊喜，想不到吴霏霏同学，竟然还是有些灵性的。 吴霏霏大致讲完了，还是有些露怯，乖巧的坐了回去。 焦天博皱了皱眉，似乎是没有觉得多好。 他的神情似乎是有些纠结。 貌似想要“批判”一番，但又碍于是吴霏霏创作的，便没有开口了。 许晨斟酌了下，径直开口道： “你主推的第一句，其实没有第二句和第三句好。” 吴霏霏露出些惊喜： “真的吗？” 许晨解释道： “广告语，还是要简洁易懂，最好是让人过目不忘。 【宜居怡春】、【一年之计在怡春】这两句，基本上看过也就会记住了。 【宜居怡春】，植入了一个‘宜居’的概念，这算是赋予了怡春一个‘价值属性’，这也是广告创作中的常用思路。 【一年之计在怡春】，在内涵上稍显牵强，还需要包装演绎一下，但胜在也是口口相传的俚语转化，基本一看就会记住。 上次娄主任说的很明白，希望让全国人民记住‘怡春’这两个字。 你这两句广告语，都能起到这个作用，‘怡春’两个字融入的特别好！” 吴霏霏得到许晨的夸赞，明显非常开心。 她按耐住喜悦，跟身旁的谷鑫鑫交换了下眼神和笑容。 焦天博听着许晨的分析，却是皱眉若有所思。 他本来并不觉得好，听许晨这么一说，确实有几分道理。 “学霸哥”又回想了下自己创作的那几句，终于稍稍有了“反思”的心理。 确实如许晨刚刚所说的，吴霏霏后面两句广告语，基本看一遍就能记住了。 但自己创作的那几句话，比如“明月山春景，醉美怡春情”之类，确实是看一遍便会忘却的。 …… 许晨看着大屏上的两句话，又仔细琢磨了下，再次忍不住点了点头。 想不到非广告专业的吴大小姐，做项目还是能够贡献思路的。 至少“宜居怡春”、“一年之计在怡春”这两句，放在备选方案里，是完全不会掉价的。 …… 吴霏霏看向许晨，有些期待的问道： “老板，你的方案是啥？” 许晨笑了笑： “你们俩的方案都很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你们方案放在前面，可以作为主推方案…… 我的还是稍微‘冒犯’了些，就放在后面当备选方案吧。” 焦天博、吴霏霏、谷鑫鑫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许晨是不是在故意谦虚。 更不清楚他所说的“冒犯”是什么意思。 许晨掏出手机翻了翻，把一个文档转到了大屏上。 当他把文档打开，那句广告语跃然眼前的时候…… 焦天博、吴霏霏、谷鑫鑫，都懵逼了。 【怡春，一座叫春的城市】 …… …… (本章完) 第342章 可都是要去看谢冰冉的！ 会议室。 大屏上，正是“一座叫春的城市”…… 焦天博咽了口口水，一脸不可思议。 吴霏霏眨了眨眼睛，嘴巴微微张着，一脸不能理解。 谷鑫鑫眉头轻皱，明显感觉甚为不妥。 许晨半仰着身子，一副“正如所料”的开心神情。 最终还是“学霸哥”焦天博最先开口了： “许晨，你是在开玩笑吗？” 许晨：“没开玩笑啊，我说了有些‘冒犯’的。” 焦天博拧巴着眉头，径直说道： “这个已经不是冒犯了，这个非常不合适。 我相信娄主任和其他领导，肯定不会选择这个方案的。” 许晨有些懒得纠缠解释，便只是笑了笑。 吴霏霏眨了眨眼睛，开口道： “老板……我也觉得有些过呀，是不是太有创意了些？” 一直端坐着的谷鑫鑫开口说道： “不过，真的是过目不忘。 比之前的‘宜居怡春’和‘一年之计在怡春’还要过目不忘。 而且非常具有话题性，这个要是能放出去的话，瞬间会引起广泛讨论的。” 许晨心中默默点头。 谷鑫鑫还是有些专业积累的，能够看到些关键的东西。 焦天博脸色还是很难看，又开口说道： “这个还是不合适的…… 把这句话放到方案里面，怡春的领导怎么看我们？会不会觉得我们是在故意冒犯，甚至是骂他们？” 吴霏霏和谷鑫鑫互相看了眼，似乎是焦天博说的有道理。 关于这一点，其实许晨早就想到了。 这句话毕竟还是太过“刺激”，确实有些像在骂人的。 但他纠结了下，其实也问题不大。 一来前世的怡春领导，就是选择了这句宣传语，那么在他们心中，便是能够接受的。 二来，毕竟这个项目团队里，可是有吴霏霏和焦天博的。 这二人的家长都是体系内的“领导”，跟娄主任又都认识，尤其是吴霏霏的父亲吴永铭…… 在这种有“熟人”的场景下，即使带着些冒犯，也会被看作是“开玩笑”了。 另外，许晨还专门设计了一整套的包装话术，一整套的分步骤活动方案，可以将这句话解释和演绎的很完美。 当然，包装方案和活动方案，许晨并不准备现在就拿出来。 这个还是要稍微藏一藏，等客户对广告语感兴趣了，再继续往下推进。 这也是一点汇报上的经验总结，不能一次性把东西全摆到桌面上，需要一点点喂给客户…… 见焦天博、吴霏霏、谷鑫鑫还都是面露惴惴，许晨还是稍稍解释道： “不用太担心。 你们俩的方案作为主推，我这句就放在最后面，当作最不重要的备选方案就行。 另外，有天博和霏霏在，我想娄主任也不会觉得是在骂人或冒犯的……” 吴霏霏忍不住笑了笑，开口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这句话还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你这句话摆出来，前面我和焦天博的那几句，全都变得寡淡无味了。 把所有这些丢出去，应该也是你这句‘叫春’的广告语最醒目。” 谷鑫鑫：“确实如此……” 焦天博还在拧巴着眉头： “话是这么说，但这样的推广语，哪个领导会选啊！” 吴霏霏：“就像许晨说的，放到方案的备选里面呗。” 她又看向许晨： “不过……我也觉得领导不会选。” 许晨笑着道：“没关系，放着就行。 即使不选，也会觉得我们给的方案很扎眼…… 多看两眼，说不定就选了‘一年之计在怡春’。 这也是好事情！” 他又看着吴霏霏： “要是真选了你这句，可就要给你发一个超大的奖金红包了！” 吴霏霏仰了仰下巴：“那我等着！” 焦天博清了清嗓子： “除了广告语，上次开会还说要完整的策划方案的。” 许晨：“那个不着急…… 先把广告语汇总过去，等对方一轮反馈之后。 再做活动策划方案不迟。” 他见焦天博还是拧巴着眉头，便又解释道： “我们还是要珍惜自己的时间精力，不能做无用功。 活动策划方案，也是要跟广告语做配合的。 目前还不知道客户会倾向于哪一句广告语，咱们贸然做个不完善的活动方案，可能还得推倒重来。” 谷鑫鑫有一定的职场经验，自然是深以为然： “老板说的有道理！现在把完整方案写了，可能就是白白耗费了时间精力。 吃力不讨好。” 焦天博：“那咱们选哪几句？” 谷鑫鑫拿过鼠标，新创建了一个文档，把刚刚几人的广告语，全部粘贴在了一起。 许晨作为“老板”，直接做了安排： “焦天博的第一句，霏霏的后两句，再加上叫春那句。 总共就这四个广告语方案……” 他又看向谷鑫鑫： “需要辛苦鑫鑫老师，帮忙整理一个简单的方案出来。 不需要太复杂，前面一页背景策略。 后面就是四句广告语，每句广告语配上一小段的阐释即可。” 谷鑫鑫应了一声：“好的老板，我做好先发您看一下。” 许晨又看向焦天博：“然后就麻烦焦天博发给娄主任吧。 活动方案可以后续提供，也可以跟娄主任说一声…… 等对方有第一轮反馈了，咱们再往下推动！” 焦天博神情还是有些拧巴，估计还是在纠结那个“叫春”方案。 但还是答应了一声。 吴霏霏眨着眼睛道： “一座叫春的城市……亏你想得出来！” 许晨哈哈笑了笑： “叫艾米老师来，咱们吃饭！” …… …… 星期一，上午的体育课。 许晨和洪小强，正在练习着传球。 大学的足球课学的也都是基础技能，传球、运球、颠球、射门。 而学期末的体育考试，足球专项也只考颠球和传球这两项，实际占成绩大头的则是立定跳远、一千五百米跑。 经过这段时间的体育课和晨跑，许晨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素质有提高。 说明锻炼真的是有用的。 身体是一台“适应性”的机器，感受到了运动给到的压力，便会往相应的方向提升耐力、力量、灵敏度。 想来冰哥日常的训练，大抵也是同样的原理。 许晨也异常珍惜这十八九岁的身体，当真是精力充沛，睡觉也是沾枕头就着。 哪像前世三十大几岁的时候，被工作生活摧残到爬楼梯都气喘吁吁。 …… 半节课上完，许晨和洪小强坐在场边休息。 在另一侧的焦天博，远远走了过来。 他神情看上去带着欣喜，对许晨说道： “娄主任刚刚发信息给我，说对我们的方案还是挺感兴趣的。” 焦天博所说的方案，自然是“怡春”市的推广方案。 上周五，谷鑫鑫整理了一个方案文档，已经发给了娄婷主任。 方案许晨看过，谷鑫鑫能力还是不错的，方案写的也是简洁明了，重点突出。许晨看向一脸欣喜的焦天博： “那太好了！她说具体对哪一个感兴趣了吗？” 焦天博：“没说呢。她想约咱们电话聊一下，说是会叫上他们的领导。” 许晨：“没问题啊，你来约时间呗！” 焦天博：“好啊，要么就今天下课后，刚好霏霏也会过来的。” 许晨：“可以。” 焦天博：“那我也先跟霏霏说一声。” 他又忽然皱了皱眉头：“还是你跟霏霏说吧，她都不回我消息的。” 许晨：“……” 一旁的洪小强喝了口佳得乐： “你们俩，真的在鼓捣生意啊？” 许晨没有着急开口，而是抬头看了眼焦天博。 也不知道对方是否愿意向外透露…… 焦天博顿了顿，对洪小强开口道： “是啊……我这边有个项目，刚好跟许晨的广告公司在合作。” 洪小强笑了笑，没有开口多说什么。 待焦天博走开之后，洪小强才对许晨说道： “你怎么敢跟焦天博一起做项目啊，他人这么轴、这么难相处……” 许晨：“学霸哥其实人挺好的。 只不过有时候……稍微笨了些。” 洪小强“噗嗤”一声吐出半口饮料，哈哈笑着说道： “你说他‘笨’，比说他‘轴’更能伤他的自尊！” 许晨：“……” 他心中有些无奈，确实对焦天博没有实际的恶意。 反而最近还有些喜欢这个个性单纯、能力稀松、情商很低的“学霸哥”。 洪小强却不依不饶，继续笑着说道： “确实是又轴又笨，陈文艺说他之前考过沪城文科第一，也不知道怎么蒙上去的……” 许晨：“……” 洪小强转头看了看旁边的篮球场，忽然又叹了口气： “可怜的文艺兄……” 许晨转头看了眼，发现是同寝室的“文艺青年”陈文艺，正在围着篮球场跑圈。 “这是啥意思？被惩罚了？” 陈文艺选修的是篮球课，据说那位高大的篮球教练，是有惩罚跑圈的规矩在。 也不知道同寝室的“文艺青年”，是上课迟到了，还是犯了别的什么忌讳。 洪小强开口道： “陈文艺这几天还是跟行尸走肉似的…… 有时候又像个火药桶，都不敢跟他说话了。” 许晨：“为什么呀？” 洪小强：“还能因为啥？ 跟苏蓉同学表白失败后，还没从失恋里走出来呢！” 许晨：“……” 洪小强：“确切地说，都算不上失恋。 毕竟人家苏蓉女神，压根儿都没搭理他……” 许晨心中无语，洪小强也是长了一张吐槽的好嘴。 洪小强又笑着道： “许老板你平常太忙了，都不太回寝室的，也不了解情况。 自从陈文艺表白被拒之后，就是这副鬼样子了。” “……” 许晨作为一个心理年龄三十大几岁的“大叔”，心中当真是非常无语。 这种暗恋表白失败就消沉抑郁的大学生状貌，实在是幼稚、无聊、可笑。 不过话说回来，陈文艺的个性，确实有些偏内向了。 估计被“文艺委员”苏蓉拒绝，也是深深伤了自尊心。 …… …… 中午。 许晨和洪小强在食堂吃完饭，便结伴回了宿舍。 刚刚走到三楼，便听到些吵闹之声。 两人互相看了眼，都是吸了口凉气。 楼道本就有扩音的效果，争吵之声格外清晰明朗。 而正在争吵的两人，竟然正是陈文艺和“江浙小王子”钱鑫。 许晨和洪小强快步走上去，便见3104寝室里，陈文艺正堵住了钱鑫，在质问着什么。 一旁的“炒股哥”裴前尝试拉架，却因为身材矮小和嗓门太小，完全插不上嘴。 陈文艺怒气冲冲： “你他妈少骗我！你是不是跟苏蓉在一起了？！” 钱鑫：“你他妈有病吧？！” …… 许晨又跟洪小强互相看了眼，想不到竟然是因为文艺委员苏蓉。 不过，钱鑫跟苏蓉“在一起了”，这又是什么没听过的闹腾新闻？！ 陈文艺不依不饶，抓住了钱鑫的衣领子： “少他妈废话！我昨天看到你们一起出去了！ 我还跟着你们，看到你们很亲密的在餐厅吃饭！” 钱鑫已经是一脸恼怒，却没有正面回应，而是开口道： “就算我跟苏蓉在一起了，关你什么事啊？！ 你一个表白被拒的loser，在老子面前逞什么凶啊！” 陈文艺瞬间脸面涨得通红，一只手抓着钱鑫的领子，另只手的拳头眼看就要砸上去。 洪小强和许晨眼看不好，赶紧围了上去。 一旁的裴前见来了帮手，也赶紧上前拉架。 三人一顿招呼，这便先把怒气冲冲的陈文艺给拽了下来。 裴前还在嘟囔着劝慰的言语： “这肯定是什么误会……” “都是同寝室的好兄弟，咱不至于……” “就是个妹子嘛，多得是！” …… 陈文艺甩开拉架的三人，恶狠狠看了眼钱鑫，却是扭头气势汹汹下了楼。 “江浙小王子”钱鑫理了下自己的衣服，低声咒骂了一句： “傻逼……神经病吧！” 洪小强和裴前却一脸精彩，围过来瞪着钱鑫。 “可以啊钱总！都勾搭上苏蓉了？！” “真是没想到啊，陈文艺日思夜想的女神，被你给截胡了！” “几垒了？跟兄弟分享分享呗！” 钱鑫面露恼怒： “一边儿玩儿去！我和苏蓉半毛关系没有！” 洪小强：“陈文艺说你跟苏蓉一起出去，还很亲密的吃饭…… 这可不像是假话呀！” 钱鑫一脸无奈加无语： “苏蓉听说我要去多哈看亚运会，就来问我签证、差旅、亚运会门票之类怎么弄…… 又赶上要吃晚饭，她就说请我吃饭啊！ 就是这么简单个事儿，谁知道被陈文艺这傻逼盯上了！” 裴前：“苏蓉干嘛要问你啊？不是学院里可以报名吗？” 钱鑫：“学院里是要抽签的，概率太低了。 苏蓉也准备自己订机票过去看…… 再说了，学院安排的都是去看白淼的！ 我和苏蓉，可都是要去看谢冰冉的！” 许晨：“？？” (本章完) 第343章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领导呢 钱鑫仍旧是气呼呼的模样，对已经离开的陈文艺继续骂骂咧咧。 许晨看着钱鑫柜门上贴着的谢冰冉海报，心情有些怪异。 与此同时，他也是万万没有想到，同班的文艺委员苏蓉小姐姐，竟然也成了冰哥的粉丝。 甚至要自己买机票、订酒店，赶到多哈亚运会，去看谢冰冉的比赛。 对于裴前和陈文艺的冲突，洪小强和裴前还是有些看八卦和看好戏的心情，仍在调侃着有些无辜的“江浙小王子”。 “你和苏蓉，真的没有搞在一起？” “苏蓉很不错啊！也算咱们班的班了！别班的男生，还来打听呢！” “听说是富家女啊，跟钱总也是门当户对……” 钱鑫仍旧是一脸无语： “我跟她真的毛线都没有！纯粹是商量着一起去看亚运会……” 他还在念叨着，许晨也基本搞清楚了状况。 9月份大阪的“东亚青运会”，因为自带的话题属性，还是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冰哥”也成功收揽了大批的粉丝，其中有“颜粉”，也有“实力粉”…… 而自己学校因为白淼学姐参赛的关系，更是一早便拉起了关注。 比赛过后，同班的文艺委员苏蓉，竟也默默的成了谢冰冉的粉丝。 只是没想到的是，这件事竟然引发了宿舍里钱鑫和陈文艺的冲突。 也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这么说起来，“江浙小王子”还真是有些无辜，莫名其妙就被陈文艺给针对了。 钱鑫胡乱发泄了一通，也还是渐渐消了气。 其他几人搞清了状况，自然知道问题还是出在陈文艺那里，也便劝慰着钱鑫： “别搭理他就是了，这小子刚刚失恋，可能脑子有些瓦特了。” “走啦！准备上课去！”洪小强招呼着说道。 钱鑫拿起桌上的车钥匙： “走！坐我车去！” 洪小强笑着道：“你现在开车稳妥不？要不要再缓缓？” 钱鑫：“还不至于！” …… …… 下午只有一节班主任史定海的“广告学概论”课程，在北教学楼。 而果不其然的是，陈文艺并没有来上课。 这位幼稚的文艺青年跟钱鑫干过一架后“负气出走”，此刻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多半是冷静下来脸面也有些过不去，不想跟钱鑫再撞上。 史定海点名的时候，许晨和洪小强等人，也都默默的没有出声。 主要是事情还是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跟班主任史定海解释。 而那位“红颜祸水”的苏蓉小姐姐，也刚好正在班级里。 事情要是挑出去，估计苏蓉也是尴尬的要死。 …… 课间的时候，史定海单独把许晨叫了上去。 许晨有些不明所以，发现班主任史定海递过来一张单子： “把你的银行账户填一下，‘大广赛’的奖金已经发到学院里了，这两天会到你的账上。” 原来是那两个一等奖、四万块的奖金。 “小许总”现在不缺钱，但四万块也是算是个随机掉落的大红包了。 开心。 填了自己的银行账户，许晨还是对班主任史定海客客气气道了谢。 回到座位，洪小强凑了过来： “许老板，班主任找你干啥了？是问陈文艺的事吗？” 许晨笑了笑：“晚上请你们吃烧烤！” 钱鑫一脸开心：“许老板的奖金下来了？那多少得整两瓶儿！” …… …… 上课结束后，班长闵思怡走上台，又将所有人都留了下来。 主要是宣布了一下年底“迎新晚会”节目的后续排演安排。 之前讨论节目创意的时候，许晨去4s店提车错过了，如今已经定下了最终的节目方案。 许晨稍微旁听了一下，竟然觉得还挺有意思。 大致听上去，有些像“开心麻”的欢乐舞台剧，类似于“乱炖三国”的剧情设定。 大概的剧情主线，是曹操、周瑜、小乔、孙尚香等一帮人，迎接“新年”筹备聚会…… 算是融合了音乐剧和小品的形式，还算是新颖有趣。 故事脚本，在前面一周已经群策群力商量了个七七八八，角色也大致定了下来，接下来便是排演、准备服装道具了。 其中有几个主要角色，已经经过讨论和私下沟通，大致确定下来了。 苏蓉饰演小乔，副班长霍大山饰演曹操，陈文艺饰演周瑜，裴前饰演诸葛亮。 身材火辣的沪城小姐姐陈琼和尤莉，分别饰演貂蝉和孙尚香…… 核心剧情，便是在这几人中串联。 毕竟是个乐子喜剧，也没必要太在乎逻辑，就将这几个角色硬凑在了一个欢乐局上，也算是牵强但有创意。 也还有一些配角，以及装扮成小兵、树木等的“道具角色”，则由剩下的同学扮演。 全班同学都需要参与，但也将主演控制在了几人的范围之内，总体的排演难度也便不会特别大。 核心主创，应该是班长闵思怡和文艺委员苏蓉。 不得不说，这两个小姑娘还是有些想法的，策划出来的这个节目，还是挺有趣的。 …… 苏蓉站在讲台上，给大家宣讲了下节目的策划案。 她声音轻柔，当众讲话还是透着些害羞和拘谨，一副“软妹子”的调调。 节目方案还是很有趣味，没听过的学生也是露出一脸兴奋。 全班的兴趣和积极性，这便被调动了起来。 苏蓉又朝后排几个男生看了看，却是忽然面露难色，转头跟班长闵思怡耳语了两句。 闵思怡性格直爽，直接跑到后排问了两句，竟是来问周瑜的扮演者陈文艺的。 许晨、钱鑫、洪小强、裴前四人面露尴尬，却是不知如何开口。 苏蓉已经走了过来，跟在闵思怡身后，看上去神情有些惴惴窘迫。 许晨觉得有些好笑。 这些“小年轻”的把戏，也是幼稚的很。 陈文艺向苏蓉表白失败，接下来还要一起排演节目。 关键一个是周瑜，一个是小乔，想想都是透着尴尬。 陈文艺一看也是自尊心很强的类型，估计向苏蓉表白时候觉得十拿九稳的，被拒绝也是彻底折了脸面…… 苏蓉面露难色，朝班长闵思怡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而闵思怡似乎是知情的，开口说道： “刚好陈文艺也不在，咱们排练也不等人…… 要不先把周瑜换个人选，回头再跟陈文艺同学商量商量。” 苏蓉则是瞬间如临大赦，赶紧朝闵思怡用力点头。 闵思怡笑了笑，目光扫过面前几个男生，竟然最后盯在了许晨的身上。 许晨暗道一声不好，可不想沾惹这件耗费时间精力的麻烦事情，开口说道： “班长……你知道我的，经常不得不请假。” 闵思怡和苏蓉商量了几句，竟又考虑让“江浙小王子”钱鑫来扮演周瑜。 钱鑫看了眼苏蓉，开口说道： “我要是抢了陈文艺的角色，还是跟你搭戏…… 过两天的宿舍里，怕是要发生命案了。” “？？” “……” 经过一阵的斡旋和讨论，最后周瑜的人选，竟然是落在了“学霸哥”焦天博的头上。本来以为焦天博会拒绝，谁知道他梗着脖子说了句： “好啊，我刚好也想试一试。” 如此，年底的“迎新晚会”班级节目，便是彻底定了下来。 许晨自然也参与其中，他和洪小强两人，在其中同时扮演小兵和城墙，也算是极不重要但也不可或缺的角色。 对此，许晨和洪小强都很满意。 苏蓉又安排了下后续的排演计划，大致是核心主演每周两次排演，全班每周一次排演的节奏，也算是合情合理。 还有些道具筹备之类，则由班委来解决。 之后，班会便算是结束，班委和几个主要角色的演员留下，开始第一次的“脚本围读”。 许晨乖乖跟着，也还是要认真参与。 众人都挤到了前排，在苏蓉的带领下，先一起熟悉了一遍脚本。 许晨无意间瞥到身旁的手机和书包，正是文艺委员苏蓉的。 一个浅粉色的mk双肩包上，挂着几个绿绿、可可爱爱的小挂件。 她的手机亮了亮，桌面壁纸竟然是谢冰冉的海报。 许晨无奈的笑了笑，果然坐实了冰哥粉丝的身份。 …… …… 还没到四点半，第一次“剧本围读”便告一段落。 苏蓉又开口道： “以后我们周一和周三下课后，是主创团队的会议和排演时间。 周五下午班会之后，是全班的排演时间……” 又安排了两句，这便散了场子。 焦天博走到许晨面前，有些着急忙慌： “咱们赶紧去你公司吧……” 自然是跟怡春市的领导开会。 许晨看了眼手机：“刚好吴霏霏也已经到了！” 焦天博笑了笑，看上去有些神情有些兴奋和跃跃欲试。 倒不是因为要见吴霏霏而兴奋，而是等下的会议…… 上次总共提交了四条广告语过去，放在最前面“主推”的一条，便是焦天博的那句“明月山春景，醉美怡春情”。 “学霸哥”隐隐有些和许晨、吴霏霏较劲的小心思，同时又格外的盲目自信。 他已经在想象着，自己的方案已经被怡春市的领导给选中了。 等着打许晨和吴霏霏的脸面呢…… 许晨看了眼时间： “咱们还是去食堂打些饭菜吧，还是来得及的。” 焦天博心中有些着急，但还是点了点头： “好啊！那咱们快些！” …… …… 西苑食堂。 刚刚走到门口，许晨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焦天博也停了停，回头看了眼许晨。 “你先去，我上个厕所过来找你！”许晨说道。 “那你快些。”焦天博应了一声，转身便先进了食堂。 西苑食堂旁边的停车区。 “江浙小王子”那辆红色的马自达，正停在出口处醒目的位置。 而在车旁不远，正站着两个人。 一个正是下午消失不见的陈文艺，他拧巴着脸面看上去仍自恼怒。 另一个人穿着一件黑色外套，面色黝黑透着凶狠。 此人许晨第一天到宿舍报到的时候见过，是陈文艺在高中时候的“大哥”，名字好像叫陈龙。 当时陈龙跟着陈文艺来了同海大学，说是要帮陈文艺在学校“立杆子”的。 但好巧不巧，撞上了“晨哥”。 而当时赵峰和方涛也刚好来了沪城，那位“大哥”陈龙便踢到了铁板上，被五大三粗的赵峰给修理了一顿。 此刻，陈龙嘴里叼着一根烟，正打量着身旁的那辆红色马自达。 不用想便知道，陈文艺这是盘算着“报复”呢，竟然把罩着自己的“大哥”都请来了。 许晨犹豫了下，还是不想看着这两个不经事的“半大小子”，把事情闹得没法处理，便缓步走了上去。 …… 一见到许晨走过来，陈文艺愣了愣，却又一言不发低了低头。 陈龙嘴里叼着烟，也是怔了怔，忽然记起了许晨。 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却是主动开口叫了一声“晨哥”。 说着，又掏出口袋里的烟，给许晨递了递。 “不会。”许晨温和的笑了笑。 他看向一言不发的陈文艺，开口说道： “钱鑫和苏蓉没什么，我问过了。” 他顿了顿，转头看了眼旁边的那辆红色马自达： “现在不是高中，都是成年人了，做事情要承担后果的。 超过5000块的损毁，便是三年以下。 数额更大的话，那就是三年以上了…… 要是动手致轻伤的话，也是三年以下，重伤便是三到十年。 学校也是要开除的。” 说完，许晨也没再多言语，温和的笑了笑便转身离去。 …… …… 来到食堂，焦天博已经买好了两大包的饭菜。 许晨接过其中一包，笑着说道： “下次全部我来买单。” 焦天博也没有客气，点了点头。 十几分钟后，两人来到了东晨广告办公室。 吴霏霏已经到了公司，正握着一瓶果汁，乖巧的坐在谷鑫鑫身边。 一见许晨进来，三个小姑娘又都认认真真叫“老板”。 许晨有些无语，笑着说道： “先开会，再吃饭。” …… …… 会议室。 焦天博清了清嗓子，还是郑重其事的铺垫了下： “娄主任说，等下会有她的领导在。” 许晨想了想，还是多问了一句： “具体有什么领导知道吗？” 焦天博：“娄主任没细说。 但我估计应该有宣传部的领导、旅游局的领导，可能是书记或局长。 然后最上面管这个项目的，是怡春市的一位副市长，不知道今天会不会参会。” 焦天博还是一脸认真，把对面都当成“大领导”看待。 许晨坏笑着看了眼吴霏霏，打趣着说道：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领导呢，原来都没有霏霏家的领导级别高啊！” 吴霏霏怒着嘴巴，佯装生气白了许晨一眼。 (本章完) 第344章 拿捏 东晨广告，会议室。 谷鑫鑫在大屏上，打开了发过去的方案文档。 许晨想了想，开口说道： “等下如果需要口头讲一下方案的话，还是鑫鑫老师来吧！” 谷鑫鑫点头应了一声。 毕竟还是正儿八经的电话提案，交给有工作经验的谷鑫鑫还是放心一些。 对此，吴霏霏和焦天博点了点头，也没有太大的意见。 吴霏霏盯着屏幕上的那几句广告语看了看，忍不住问道： “娄主任有初步反馈吗？他们相中哪一句了？” 焦天博：“没说相中哪一句了…… 但是娄主任说要电话聊一下，还请了她的领导过来，就说明对咱们的方案还是很感兴趣的。” 吴霏霏一脸开心： “那要不要打个赌？” 焦天博：“赌什么？” 吴霏霏：“赌谁的广告语被选中啊！” 焦天博直了直身子，露出一抹自信： “好啊！” 大屏上，正投放着那四句广告语。 【明月山春景，醉美怡春情】 【宜居怡春】 【一年之计在怡春】 【一座叫春的城市】 …… 许晨笑着问道：“赢了干啥，输了干啥？” 焦天博皱着眉头，似乎是在认真思考。 吴霏霏却开口道： “就用你们男生的奖惩方式呗，谁要是赢了，就‘算你厉害’！” 许晨：“……” 谷鑫鑫：“？？” …… 几分钟后，电话接通。 焦天博作为项目的联络人，先又介绍了下东晨广告这边的人员。 对面的娄婷主任，也介绍了下那边的与会领导。 除了上次开会的娄婷的两个宣传部同事之外，果然还有怡春市宣传部的丁国强书记、旅游局的贺杰局长。 两个部门的领导能凑到一起参加这个电话会议，便说明有些看重东晨广告的方案了。 东晨广告这边，跟对面的两位领导，客客气气打了招呼。 宣传部的丁国强书记，又额外补充道： “牵头我们这个项目的程副市长，也给了很多的关心和指导…… 程副市长也看了东晨广告提报的这几条广告语，也是比较感兴趣，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个电话沟通。” 许晨接过话头，还是用对应的体系内话术，稍稍又承接了一下： “感谢程副市长、丁书记、贺局长、娄主任的信任，能够参与怡春市的宣传项目，也是我们非常大的荣幸……” 话入正题，娄主任接过话头： “许总，咱们的方案我们这边看了，还是想听下你们的提案。” 许晨：“没问题的，那由我们这边的策划总监谷鑫鑫，跟几位领导汇报一下。” 谷鑫鑫清了清嗓子，接过了话头。 方案本身便是鑫鑫老师整理的，提案自然是信手拈来。 许晨默默听着，心中也是忍不住点头。 确实没有看错人，谷鑫鑫的综合素质、专业素养还是可以的。 提案口条和逻辑清晰，重点也能够把握住，丝毫不怯场。 以后一些小的项目，其实也可以放心些交给鑫鑫老师了。 提案也不算复杂，一段策略推导，外加四句广告语。 谷鑫鑫讲完之后，便等娄主任那边的反馈。 电话那头稍微顿了顿，似乎是有些轻声的讨论。 焦天博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娄主任，我们这边主推的第一句推广语，我可以再稍稍补充一下……” 说着，便围绕着他那句“明月山春景，醉美怡春情”，又长篇大论讲了一通。 许晨只是安静听着，也没有打断。 吴霏霏似乎是觉得好笑，跟许晨交换了一个眼神。 待焦天博大致讲完了，电话那头的娄婷开口说道： “好的，感谢天博的补充！” 焦天博：“娄主任，您看下领导有没有什么疑问，或者可以探讨的。” 娄婷顿了顿： “好的。其实我们这边，想要探讨一下最后面一句推广语，你们的包装思路是什么……” “……” 话音落地，会议室里气氛稍显诡异。 最后一句，自然便是许晨那句“叫春”的推广语。 焦天博拧巴着眉头，露出一万个不理解的神情。 吴霏霏看着许晨，也露出个不可思议但惊喜的笑脸来。 真是想不到，对方真的会对“叫春”这句广告语感兴趣。 许晨接过话头，开口说道： “上次跟娄主任电话沟通，提起咱们怡春市的推广难题…… 主要就是解决一个‘知名度’的问题。 目前‘怡春’这两个字，在赣省以外基本上很少有人听过。 在一些招商引资的推介场合，很多的企业和投资人，听到‘怡春’还要问具体是在哪里。 一个压根没听过的地方，过来投资建厂，自然顾虑也会稍稍多了些……” “所以，在东晨广告的理解中，这次怡春市的推广，宣传明月山和旅游资源还是次要的…… 最主要，是需要打开怡春的知名度。” “‘怡春，一座叫春的城市’这座广告语，便是出于这个着力点创作的。 这句话摆在这里，其实我也不需要做太多的解释。 但凡看到和听到这句推广语，便会印象深刻，而且会瞬间便记住怡春这座城市。 并且这句话本身具有很强的话题和传播属性，不需要做太多的媒体投放，自然而然会形成传播和讨论。 相当于用很少的项目预算，就能够达到宣传的目的……” 许晨也没有展开太多，只是把核心策略又稍稍解释了下。 指向的，自然是怡春市目前最大的宣传推广“痛点”。 电话那头稍稍顿了顿，娄婷又开口道： “感谢许总的讲解，稍微等一下哈，我们这边几位领导需要讨论一下。 我先静音哈！” 许晨：“没问题的，娄主任。” …… 对面没了动静，应该是静音去讨论了。 许晨朝焦天博使了个眼色，“学霸哥”也瞬间意会，将麦克风静音了。 吴霏霏看着许晨，笑着说道： “真是没有想到，他们真的对‘叫春’这句感兴趣啊！” 焦天博拧巴着眉头，梗着脖子说道： “许晨说的有道理，是非常醒目和印象深刻。 但毕竟还是太负面了，我要是领导的话，绝对不会选这句。” 倒也是言语直接，不愧是情商超低的“学霸哥”。 许晨：“这就是我们做乙方的好处。” 吴霏霏：“什么意思？” 许晨：“我们只需要提供选项，决策都是甲方去下的。 当然，后果和风险，也是甲方去承担的。” 他又看向吴霏霏，开口说道： “主要是‘叫春’这句太醒目了些。 如果没有这句的话，你的那两句应该便是最好的方案了。” 吴霏霏愣了愣，旋即露出个自信且开心的笑脸。 焦天博眉头皱了皱，脸色有些难看。 许晨自然也是刻意这么说的。 一来，还是需要给“领导家的千金”提供些情绪价值，让她更有参与感些。 二来，盲目自信的“学霸哥”焦天博，也当真是需要一些打击。 …… 足足有十分钟后，对面终于讨论完了。 娄婷主任开口道： “许总，我们这边一起讨论了一下。 目前我们内部比较倾向的，是两句推广语。 ‘一年之计在怡春’。 ‘一座叫春的城市’……” 话音落地，许晨笑着看了眼对面的吴霏霏。 吴霏霏怔了怔，旋即露出一个无比欣喜的神情。 而焦天博，则又是拧巴着眉头，一脸不能理解。 他苦思冥想的“醉美”那句，竟然压根没被提及…… 娄婷接着说道： “我们领导的意见是，‘一年之计在怡春’这句，可以当成备选方案了。 也是目前我们看过的推广语里，最合适的一句。” 许晨看向吴霏霏，给她竖了个大大的拇指。 娄婷：“不过‘一座叫春的城市’这句话，还是更加独特和过目不忘一些。 就像刚刚许总所说的，这句话本身就有很高的话题性和传播度。 但我们这边，也还是担心负面的联想，以及舆论风险……” 对方话没有说完，但既然把顾虑讲了出来，便是抛出问题寻求“讨论”的。 许晨自然心知肚明。 领导做决定，还需要更多的理由支撑。 许晨稍稍琢磨了下话术，开口说道： “在广告行业，永远没有最好的方案，只有最合适的方案。 终究都还是要做取舍。 ‘叫春’这句广告语，优点和缺点都非常显著，所以最终还是取舍的问题。 需要看当下怡春市的宣传推广，核心需要解决的是什么问题，达到什么目标。 ‘又怕出名又怕壮’，是很难两全其美互相兼得的。” 电话那头，宣传部的丁国强书记开口道： “许总，我们还是不想轻易放弃这句话。 主要是这句话实在是太特别、太让人印象深刻了。关于负面的联想，有什么可以回避的方案吗？” 许晨稍微顿了顿，这又开口道： “当然是有方案的，上次娄主任的需求里，除了推广语之外，也还希望提供完整的活动策划方案。 ‘一座叫春的城市’只是一句推广语，还是需要活动方案去承接。 刚好可以用后续的活动和传播，去消解掉其中的负面联想。” 丁国强：“愿闻其详。” 许晨用最短的时间，又稍稍整理了下脑海中的思路。 他又转头看了眼谷鑫鑫，使了个眼色。 谷鑫鑫心领神会，迅速在电脑上新建了一个文档，开始做记录。 许晨： “首先，需要对‘一座叫春的城市’，做出新的定义和解读。 怡春叫春，并不是联想中的‘叫春’，而是有自己的内涵和语义。 怡春，叫作春。 什么是‘春？’ 这里，便可以将怡春市的旅游资源、风土人情、投资优势等等，全部包装进去……” “比如，可以尝试这样去解读。 怡春，一座叫春的城市。 什么是怡春的‘春’？怡春，为什么叫‘春’？ 因为怡春，有‘五春’。 春泉、春山、春色、春月、春风。 春泉，便是怡春特有的温泉景致。 春山，便是旅游胜地明月山。 春色，便是海盛景风光。 春月，便是夜游山林，游园赏月。 春风，便是改革开放、开发建设的春风，可以把经济资源、投资政策包装进去……” “当然，我只是举一个例子。 具体还是需要结合怡春本地的实际资源和城市卖点，再做一些提炼和润色……” 话音落地，电话那头便传来感叹之声： “这个思路好！ ‘叫春’，要看如何去解读…… 用‘五春’，去给怡春的‘春’，重新做定义！” “确实是个不错的思路。怡春，本来就‘叫作春’！ 误会是最好的戏剧冲突，‘叫春’引起的误会，让人莞尔一笑…… 但我们之后再抛出正式的、关于‘叫春’的解读……” …… 会议室内。 吴霏霏笑着看向许晨，眼神里仿佛在说：真亏你想得出来…… 焦天博皱眉琢磨着，似乎也在尝试打开着思路。 谷鑫鑫手里敲着键盘，一边点头一边认真做着记录。 电话那头稍稍停了停，许晨便又开口说道： “重新去解读和定义‘叫春’，便是第一步。 第二步，便是用一场活动和宣传去承接…… 既然是叫‘春’，那这场活动，安排在这个春节和春天，便再合适不过了。” 许晨刻意又顿了顿。 电话那头，那位旅游局的贺杰局长开口道： “许总，您是不是已经有思路了？ 愿闻其详！” 宣传部的丁国强书记也开口道： “许总，你刚刚的解读，已经让我们很惊喜了。 关于活动的思路，我们也希望您不吝赐教。” 他又稍微顿了顿，接着说道： “这个项目，我们还需要跟程副市长汇报一下的。 但目前的情况下，至少我和贺局长，都是倾向于东晨广告这边的方案。 我看‘叫春’的推广语可以作为主推。 ‘一年之计’那一句，作为备选…… 有这两句话在，我想程副市长，也会认可东晨广告这边。” 言下之意其实说的很明白了，这便是把项目，许诺给了东晨广告。 只不过还差一步跟程副市长的汇报，丁国强便没有把话说死。 焦天博怔了怔，自然也就明白了过来。 他抬头看向许晨，忍不住笑了笑。 “学霸哥”是真的有些惊喜，想不到这个项目，竟然真的给拿下来了。 吴霏霏心思聪颖，自然也明白了电话那头的意思，忍不住朝许晨竖了竖大拇指。 许晨也没再卖关子，开口说道： “关于活动方案，我这边大致想了下，可以分为四个步骤来推动……” 谷鑫鑫把手放在键盘上，已经开始认真记录。 “‘叫春’这句广告语毕竟还是有些争议，咱们不适合直接在较大的官方媒体直接去发布。 所以第一步： 用一个亦庄亦谐的口号，选一段亦工亦休的时间，挂到一个亦官亦民的网站上。 我建议，在春节前后，把‘叫春’的广告语，挂到‘怡春市旅游网’上。 ‘旅游网’背靠旅游局，但同时又是相对面向民间的一个网站，没有太强的官方属性，可以规避一些风险。 如果真的争议太大，也可以规避官方身份，就当作是民间的宣传即可。 而之所以选择春节前后，一是贴合‘春’的时间段，二是亲友相聚休闲的时间段内，也易于话题传播。” “第二步，便是让话题去发酵、传播，让‘怡春’的名字，让更多人知道。 这个阶段，官方还是不要下场，而是以民间的角度去讨论和扩散。 我建议在‘怡春市旅游网’，以及其他怡春本地的论坛上，用真实网友和用户的角度，去掀起话题和讨论。 之后根据传播情况，引导到猫扑、天涯等社区，扩大影响和传播。 ‘一座叫春的城市’，这样有噱头的推广语，在当前的网络环境下，也必然会引起很强的关注和讨论度。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最主要的目的，让全国更多人知道‘怡春’名字的目的，其实也就实现了。” “第三个阶段，等话题达到一定的传播度，官方便可以从侧面下场了。 可以利用怡春本地的媒体，对‘叫春’的话题进行一些引导和讨论，烘托热度的同时，开始引导对春的解读。 另外，可以在春节之后，邀请全国文化名人或者作家，到明月山‘赏春’。 并产出一系列的文章、稿件、新闻。 在‘叫春’的话题传播之下，这些关于怡春旅游资源的宣传，必然也会引起广泛的关注。” “第四个阶段，才是官方的正式话题收割。 怡春的官媒，站在官方的角度，去解读怡春的‘春’。 去定义春泉、春山、春色、春月、春风这“五春”……” “在这个过程中，‘叫春’的话题和传播，一直都是偏向于民间的，可以规避一些官方的属性和风向。 官方相当于一个‘借势’的角色，借着话题热度，把‘怡春’的名声给打出去……” 许晨不疾不徐，把核心的活动步骤，大致讲解完。 吴霏霏看向许晨，一脸不可思议。 最后忍不住又抬起手，给“许总”竖了个大拇指。 焦天博认真听着，竟也忍不住默默点头。 许晨给到的方案思路，自然也是前世做传播的经验总结。 这种运用“互联网思维”的话题炒作和收口套路，在2006年的节点，也算是一种降维打击。 与此同时，他也结合了这种地级市宣传的常规套路和资源，可以调动当地的媒体，且不需要额外申请太多媒介预算。 虽然许晨很像是临时构想的，但其实方方面面的细节，都已经照顾到了。 …… 许晨讲解完，场面稍稍安静了下。 听到电话那头稍稍低声讨论了几句，便传来几句笑声： “太好了许总！这套方案非常好，简直是大惊喜！” “是啊，我们也找了几家策划公司，还是您这边专业！” “有您刚刚说的这套活动思路，我们也就敢大胆去跟领导汇报了！ 这样就规避了官方身份，还能借到话题的讨论度和热度！” “对！官方只是在借势，而且产出的都是很正面、很正向的内容！” “太感谢许总这边！” …… 许晨半靠在椅子上，还是稍稍舒了口气。 稍一出手，轻松拿捏！ 不过还是要等对方拿去跟副市长汇报，但想来问题也不会太大。 三十万、五十万的项目预算，也算是很好了，毕竟也没耗费小许总的太多精力时间。 电话那头，娄婷主任又开口道： “许总，刚刚说的‘五春’，以及后面的活动方案，能否稍微整理一下？” 许晨：“没问题的，我们这边会产出一个完整的方案，预计明天会发过来。” 说着，他转头看了眼谷鑫鑫。 谷鑫鑫没有言语，朝许晨点了点头。 娄婷：“那就多谢许总了！我们拿到方案后就约领导的时间去汇报！ 有后续消息了，我们会跟进联络的…… 后面如果项目要执行落地的话，还需要更多麻烦许总。” 许晨：“娄主任客气了。 我们给到的方案也只是框架，如果汇报通过进入执行阶段，还是有很多需要推敲确定的。” 两边又寒暄掰扯了一会儿，这才挂掉了电话。 许晨伸了个懒腰：“饿了，吃饭！” …… …… 从西苑食堂打来的饭菜，已经摆满了会议室的桌子。 孙艾米听说又拿了个项目下来，也是一脸开心。 许晨却笑着道：“还没最终确定呢，人家还要给领导汇报。” 吴霏霏：“汇报就是走个过场，刚刚的丁书记和程局长，可是已经很认可你的方案了！” 许晨笑着说道：“主要是有吴大小姐的那句‘一年之计’打底，否则单独‘叫春’的方案，人家也不敢拿去汇报的。” 许晨也并非乱说。 毕竟“叫春”的方案还是太过有争议性，有了吴霏霏那句“一年之计在怡春”做备选，丁书记他们也更敢拿去汇报。 毕竟万一“叫春”的方案被否，也还有另一个稳妥的方案在后面衬着。 “学霸哥”焦天博一言不发，沉默吃着饭。 他忽然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许晨，我又仔细想了想。 你刚刚说的那套东西，好像是有点道理的……” (本章完) 第345章 想想就挺骄傲 东晨广告，会议室。 晚饭有说有笑的吃完，便一起把垃圾清理掉了。 现在公司里也就孙艾米和谷鑫鑫两人，也便没有专门请保洁阿姨。 日常的清理，两个小姑娘也就顺手做完了。 每个月，还会请物业的阿姨上门集中打扫一次，也便已经足够了…… 众人回到会议室，还是对怡春这个项目，又简单做了安排。 根据许晨刚刚电话提案的思路，谷鑫鑫会重新整理一版方案，明天线上发给娄主任。 等项目确定下来，再商量后续的落地和执行。 这个项目，后面真要签了合同，执行上还是需要带着焦天博和吴霏霏。 项目毕竟是焦天博介绍过来的，把他完全甩开也不太好。 吴霏霏则是已经有了明确的项目贡献，她提报的那两句广告语，其实都算还不错的创意了，也当成了这次提案的备选。 另外焦天博毕竟和娄主任有些关系在，有他在项目里，后面沟通推动也会更加顺利一些。 许晨也在琢磨着，还是需要给焦天博和吴霏霏两人，拿些项目奖金出来当作报酬，当然也不会太多，“意思意思”也就够了…… 吴霏霏算是第一次经历“项目提案”，还是有些兴奋，忍不住开口问道： “老板，刚刚你电话里说的方案，不会是现场想的吧？” 许晨笑着说道： “当然不是现场想的，前面构思广告语的时候，就已经大致有些思路了。 只不过刚刚打电话的时候，又稍微梳理了一下逻辑。” 吴霏霏露出些感慨： “你可真是厉害！ 你把这家东晨广告做起来，真的是有本事！” 对于吴大小姐的恭维，许晨也很是受用，毫不谦虚的笑了笑。 吴霏霏：“那这个项目，咱们就算是拿下了吧？” 焦天博开口道：“刚刚娄主任给我发了条消息，向我表达感谢来着。 所以，应该是十拿九稳了……” 许晨琢磨了下，又开口说道： “天博同学，你能否问一下，那位最终决策的程副市长，具体是哪一位？” 焦天博：“没问题，我直接问娄主任就行。” 许晨又看向谷鑫鑫： “然后辛苦鑫鑫，搜集一下这位程副市长近些年的一些讲话、文章，尤其是在怡春任上的。” 谷鑫鑫点头应了一声。 焦天博面露不解：“搜集这些做什么？” 许晨还是解释道： “既然十拿九稳了，那就还是让它十拿十稳吧…… 现在唯一可能的变数，便是这位程副市长。 ‘叫春’的方案，毕竟还是需要决策者冒些风险的。 我估摸着，这位副市长可能还是会有顾虑…… 如果还有一轮沟通，我们研究一下他过往的讲话和文章，也针对性的、提前制定一些说服的逻辑和具体话术。” 焦天博若有所思：“还能这样啊……” 许晨：“做项目本来就是这样的。 卖稿，是要说服别人。 那便需要把决策者给研究清楚了……” 吴霏霏忍不住说了句： “你可真是个人精！” 焦天博又开口道： “程副市长的讲话和文章，我来收集吧，我收集好了分享出来……” 他顿了顿： “我主要是，也想学习一下，许晨你是怎么总结话术的。” 许晨笑了笑：“好啊！” 这样也好，可以让“学霸哥”更有参与感一些。 后面给他发奖金，也算是更加名正言顺。 吴霏霏举了举手： “老板，有我的任务吗？” 许晨笑着说道： “还真有你的任务。 这周要去万科提案，后面大概率要把这个项目接进来了。 需要你帮忙收集一些地产项目的案例，以及一些设计比较出色的楼书。 当作后面项目执行的一些参考素材。” 吴霏霏：“好的！保证完成任务！” 焦天博瞪了瞪眼睛，再次面露讶异： “你们……还有万科的项目啊？” 吴霏霏有些得意： “我们还是跟万科的创始人王识去开会提案呢！” 焦天博：“啊？” 吴霏霏更加炫耀起来： “万科的项目又算个啥，许晨可是还在做汽车项目呢！” “学霸哥”焦天博下巴微张，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他咽了口唾沫，好像忽然明白了，上周许晨听到怡春这个项目三五十万的预算，难怪会说是个“简单的小项目”。 与此同时，他也想起了许晨那两个“大广赛”的全国一等奖。 其实“学霸哥”还是有些不服气的，心想那两个全国一等奖，或许还是有些偶然和运气因素…… 但目前看来，或许还真不是偶然或者运气。 许晨的那两个作品已经公开，焦天博也早就看过了。 但最大的问题是，焦天博其实看不太明白其中的“好”，不理解那两件作品凭什么会拿一等奖。 此刻，他终于忍不住产生了些自我怀疑。 看不懂…… 是我，太笨吗？ …… …… 事情忙完，几人便结伴下楼。 孙艾米和谷鑫鑫打车回家了，焦天博则独自回了学校。 许晨去取了车子，还是把吴大小姐给送回学校。 和沪城外国语总共就隔着两条街，也就是一脚油门。 刚好许晨也还在开车的“蜜月期”，很享受发动机轰鸣的声响。 也算是借机出去兜风了。 吴霏霏坐在后排，又低声说了句： “许晨，你好厉害呀……” “……” 吴霏霏又轻轻叹了口气： “你和冰哥，真的都是逆天的存在。别人努力也赶不上的那种。” 许晨：“冰哥算是赛道上的天才，这种没法比。 我就算了，别人努力一下，还是能赶上的。” 吴霏霏：“至少我是不能……我跟你同岁，但你这些开公司的本事，我可是丁点儿都不懂。” 说着，便露出一副气馁。 许晨从后视镜看了眼这位领导家的千金，劝慰着说道： “你已经本事很大了，刚刚接触广告行业，拿出来的那两句广告语，就已经超过很多人了。 比如广告专业的焦天博，天赋上就被你碾压了。” 吴霏霏“噗嗤”一声笑了笑： “我是有多差，居然都要跟他比了。” 许晨：“……” 好吧，“学霸哥”又被鄙视了。 许晨又开口道：“你是领导家的大千金，出生就跑赢99.99%同龄人了。 我跟我爸都是乡里出来的，只能更用力的折腾一些……” 他顿了顿，低声说了句： “其实冰哥也是如此……” 其实谢冰冉会更难一些，如果没有练体育的话，上大学都是很困难。 当初谢冰冉被天城一中开除，本来便是准备去南方的电子厂打工的。 更别提前世那种更加凄苦的人生转折…… 现在想想，许晨还是有些后怕和唏嘘。 其实许晨很清楚，谢冰冉是非常珍视赛道的。 毕竟她的人生转变，都是赛道所带来的。 当然，她所珍视的，也还有许晨…… ……他收了收想念冰的思绪，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后排的吴霏霏，笑着说道： “明天中午有空吗？” 吴霏霏：“怎么了？” 许晨：“菲姐明天要正式入职了。 中午我订了君悦酒店的自助餐，你一起啊！” 吴霏霏一脸兴奋：“好啊好啊！” 许晨：“那我明天中午开车去兜你。” 吴霏霏：“感谢许老板！” …… …… 晚上十点，密云路上的烧烤大排档。 几个室友每人举着瓶啤酒，正在向许晨说“恭喜”。 “大广赛”拿了两个全国一等奖，四万块的奖金对学生来讲，也已经不算是小数目了。 许晨请客吃顿饭，自然是情理之中。 这家店面的蒜蓉烤生蚝格外新鲜，许晨也是吃的不亦乐乎。 每人灌了一瓶啤酒，都还是稍稍有些醉意，尤其是副班长霍大山、炒股哥裴前两人，明显是不胜酒力，说话已经有些大舌头了。 许晨发现，自己这十八九岁的酒量，已经被父亲许知泉和方骏老师，锤炼的提升了不少…… 室友都在，除了陈文艺。 许晨看了眼“江浙小王子”钱鑫，他还安然无恙。 此刻正抱着一瓶啤酒，开心的吹着牛逼。 这便说明陈文艺和他的“大哥”陈龙，没有真的过来找麻烦，看来还是理性战胜了情绪上脑。 “炒股哥”裴前灌下了两杯酒，看上去心情有些低沉。 洪小强搂着他的脖子： “钱财乃身外之物，也别太纠结。” 许晨忍不住开口：“这是怎么了？” 裴前端起酒杯，跟许晨碰了碰： “被套牢了……” 许晨：“……” 果不其然。 某股，平等的收割每一棵韭菜。 …… “沪城土著”黄浩突然说了句： “下周一就要出抽签的结果了，好紧张啊！” 他所说的“抽签”，自然是学院里去看亚运会的抽签。 黄浩作为白淼学姐的小迷弟，对这次抽签还是抱着莫大的期望。 去多哈给白淼学姐加油，学院里有二十个的名额。 可以去国外看比赛，自然是非常大的福利，几乎所有学生都报名了。 虽然中签概率不算高，但好歹去碰碰运气。 钱鑫开口道：“你们赶紧中签，到时候咱们一起！” 洪小强打趣着说道： “你不是跟苏蓉女神一起的吗？” 钱鑫挠了挠头，似乎是因此又想起了陈文艺，有些烦闷的喝了口酒。 洪小强不依不饶： “你跟苏蓉的行程定了吗？” 钱鑫：“这话说的……什么叫‘我和苏蓉的行程’？ 还没定呢，苏蓉说等一下学院的抽签结果，下周也就出了。 但我估计苏蓉也还是要自己订差旅，这中签概率太低了……” 洪小强：“羡慕啊！可以跟苏蓉女神一起去看比赛！” 钱鑫：“我现在唯一的女神，是谢冰冉！” 许晨：“……” …… …… 许晨算了下时间，离谢冰冉亚运会的比赛，也就一个来月的时间了。 也不知道她备赛如何了…… 全亚洲的赛事，全网的话题，无数摄像机的直播，至少数亿人的关注和讨论…… 许晨光是想一想，就觉得有些紧张。 果然运动员，都需要一颗真正的“大心脏”。 不过对于强大的冰哥来说，许晨还是有信心的。 谢冰冉唯独在许晨面前，会袒露“小女生”的状貌。 她在赛道上、在其他任何人的视野中，都是强大、冷酷、锋利的存在。 想想就挺骄傲！ …… …… 周二上午，又是枯燥的高等数学课。 老师点名的时候，昨夜消失不见的陈文艺，终于来到了教室。 他一言不发径直走到了后排，找了个角落安静坐了。 钱鑫白了那边一眼，冷哼了一声。 许晨自然不准备继续多管闲事。 这些“小年轻”的恋爱冲突，实在是过于幼稚和可笑了。 上课间隙，许晨收到了聂菲发来的消息。 菲姐昨天已经到沪城了，已经在酒店安顿下来。 今天上午，聂菲去见了几个之前在nike的前同事及合作伙伴，正在想办法挖掘一些资源。 下午，也还要继续见几个人，甚至包括阿迪、李宁内部的一些人，都是聂菲之前认识的前同事和朋友。 所以能把聂菲拉进“燃冰体育”，真的是无比正确的决定。 至少聂菲在运动品类里的人脉，便是极其稀缺和珍贵的资源。 聂菲还没正式入职，已经推动了生产代工厂、设计公司、中底材料这些事情。 这要是让许晨自己搞的话，怕是三四个月能有些眉目就不错了。 关键是没有门路，有力气都没处使。 这也并非许晨的妄自菲薄，毕竟想要深入一个行业，还是需要基础的人脉和资源做打底的。 【小许总，我中午还约了个前同事聊点事，可能会迟到一点。】 【没关系菲姐，你忙完过来就行！】 许晨想了想，先在公司的群里，给孙艾米和谷鑫鑫发了条信息： 【中午你们俩先过去吧，君悦餐厅的位子，只保留到十二点十五……】 谷鑫鑫：【收到老板！我们会在十二点十五前赶到！】 许晨又琢磨着，后面“燃冰体育”肯定还要继续扩大团队的。 那么现在东晨广告那间小办公室，肯定是不够用了。 不知道8楼的另外几家公司，有没有要退租的。 其他楼层也可以，或者附近的其他写字楼。 还是需要离同海大学近一些，这样“小许总”也方便上下班。 不过这事情也没那么着急，让聂菲来判断就好。 其实“东晨广告”和“燃冰体育”开张后，父亲许知泉也没来得及过来参观和指导之下。 主要是“晨风冰动力”上市，天城园区确实走不开…… 要是老爹能过来，爱热闹的许知泉，肯定会搞个什么剪彩或者开业仪式之类的。 许晨盘算着，等忙完这一阵，还是让老许来沪城出趟差。 来看看他的新产业、新公司，也刚好在沪城玩一玩。 许晨正走神琢磨着，手机忽然震了震。 是jeep的闫川发来的消息。 周末代言人王识的出差行程，差旅都已经安排好了。 东晨广告这边，便是许晨带着孙艾米和吴霏霏两个小姑娘过去。 另外jeep客户那边，andy总何大昶也会一起出差，跟片拍摄行程…… 对许晨来说，还有个重要的事情，这两天也得抓紧搞了。 万科“兰乔圣菲”的方案，得抽时间写一写。 毕竟是要向王识当面提案的，还是要认真对待。 …… (本章完) 第346章 冰山一角 中午，陆家嘴金茂大厦。 许晨在地下车库停好车子，便先跟吴霏霏乘电梯到了一楼。 在大堂稍候了一会儿，便见聂菲远远走了进来。 “菲姐”还是一副职场女精英的强大气场，淡妆红唇，铂金的耳坠。 吴霏霏远远看到聂菲，便一脸开心迎了过去，一边叫着“菲姐”，一边揽住了她的胳膊。 先前在大阪两人认识之后，厮混了几日便已经很是熟悉。 吴霏霏个性开朗大方，也本就是很容易跟人交朋友的性格。 许晨也已经笑着走了过来。 “菲姐！” “小许总！” 两人笑了笑，便算是打了招呼。 聂菲又看向吴霏霏：“你还真来实习了呀！” 吴霏霏：“当然了！我都跟着许晨做了俩项目了！” 也是一脸骄傲得意。 …… 56楼，自助餐厅。 孙艾米和谷鑫鑫坐在窗边的位置，一看到许晨三人进来，也赶紧起身。 聂菲也算是未来的公司领导，两个小姑娘也是热气客情称呼“菲姐”。 见到许晨，也还是叫“老板”。 许晨开口道：“快去拿吃的！” 吴霏霏一脸开心：“我看到有大闸蟹了！我们快去拿！” 说着，便拽着聂菲往餐线跑。 …… 许晨站到窗边，从56楼的高度，刚好俯视着陆家嘴的楼宇群、黄浦江以及对面的外滩…… 一种“高高在上”的心思感受，也是油然而生。 这些好酒店，占据最好的位置和风景，从一定意义上来讲，也是在满足富人“高人一等”的心理需求。 …… 四个女生各拿了一杯白葡萄酒，还要开车的许晨只能端了杯苏打水陪着。 几人开心碰杯，欢迎菲姐的正式加入。 吴霏霏还是很懂吃食的，端来的一整盘大闸蟹都是公的。 所谓“九雌十雄”，是说农历九月吃母蟹，十月吃公蟹。 而此刻的时节，也正是公蟹最为肥美的时候。 小姑娘们吃着果冻一样的鲜美蟹膏，快乐的眼冒小星星。 许晨觉得有些好笑。 不知道她们是否知晓，这蟹膏算是公蟹的什么部位结构。 …… 吃了两三轮之后，便到了甜点的环节，几个小姑娘也是不亦乐乎。 许晨和聂菲坐到窗边，各自拿着杯饮料，还是抽空聊了些正事。 “燃冰001”的设计公司，之前聂菲都去询价了，目前已经拿到了初步反馈。 “港岛的陈幼间工作室报价有些过高了，目前给到了五百万港币的报价，且不接受议价。” 许晨有些无语。 当下的港币和人民币的汇率差不多是一比一，那也就相当于是五百万人民币了。 当前“燃冰体育”的现金流，还真是没办法支撑的。 聂菲接着道： “英伦的珍珠猫工作室，报价相对还是合理很多。 最开始给到的报价大约是三百万到四百万人民币之间…… 不过我又聊了两轮，他们想要开拓大中华的业务，所以很想接咱们这个单子，也当成是他们的一个案例去做。” 许晨：“能谈到多少？” 聂菲：“我的心理预期，如果是一百万到两百万之间，对咱们来说就是性价比非常高了。 但估计难度比较大。” 许晨想了想：“两百万到三百万之间，也可以接受。” 聂菲笑了笑：“小许总真是大气！” 许晨：“我再想办法多接两三个广告项目，这钱也就出来了。 菲姐也不用在钱上太过拘谨，咱们的‘燃冰体育’，目标还是做到行业前列的。” 聂菲没再说什么，而是笑着跟许晨碰了下杯子。 “还有团队的事情，目前有几个眉目了。 首先是产品专家的事情，目前有个非常合适的人选，而且不用动我们这边的招聘预算。” 许晨：“哦？” 聂菲：“许总入股的那家工厂，荔峰鞋业…… 他们有个年轻的‘小副总’，是荔峰老板的侄子，这些年一直在厂里管生产。 对供应链、材料、生产环节各方面都非常熟悉，之前也对接过安踏、鸿星尔克的几个订单…… 我先问了你爸，然后跟这位‘小副总’也聊过了，他可以挪一半时间过来‘燃冰体育’，帮我们搞定产品端的落地。 燃冰的订单后面会走到荔峰的工厂，所以也算是他家本身的生意，他还是会很上心的来跟进。 也比外面招人进来要好……” 许晨还是非常惊喜： “这是好事情呀！” 聂菲：“还算靠谱的。 他在荔峰管着工厂生产，直接介入燃冰的产品设计环节，也省去了后续很多沟通麻烦。 所以‘产品专家’的岗位先不用招聘，他直接过来顶着就行。 不过后续，可能需要在他底下搭一个小团队出来。” 许晨：“这个没问题，等‘燃冰体育’营收起来了，团队自然是要扩容的。” 聂菲点了点头：“我先跟你说一声，你要没问题，我就直接跟这位‘小副总’跑项目了。 这周还要去拜访两三个材料的供应商，刚好他有人脉，也懂材料。” 许晨：“我自然没问题，菲姐做主就行。 这位‘小副总’叫啥？” 聂菲：“周君君，年龄不大的小伙子。 之前你爸去闽省，也跟他见面聊过，一起喝过酒。 这周我跟他一起出差，下周会一起回沪城，到时候让你们认识一下。” 许晨：“好啊！” 聂菲：“等设计公司定下来，再加上周君君的介入，就可以直接先启动产品设计了。 顺利的话，下周开始！” 许晨：“好，越快越好！ 资金上，菲姐找方骏老师就行，我跟她对过了，目前账上已经有资金。” 聂菲点了点头，又说道： “还有负责‘电商营销’的岗位…… 我找圈子里的朋友，推了一批人过来。 全部电话面试了一轮，目前有两个人选还不错。 他俩刚好都在沪城，这周小许总面试一下吧，你来决策选哪个。” 许晨：“可以啊，我见一见、学习一下。 但最终还是菲姐来决策。”聂菲笑了笑： “你跟我就别客气了，这俩我都聊过，我这边没有太大倾向性，你来挑一个。” 许晨：“好！” 聂菲又补充道： “一个叫蒋雨泽，之前在易贝、亚马逊工作过，也负责过nike的电商运营。 他刚从亚马逊离职，目前拿到了杭城阿里巴巴的offer，但有点嫌弃阿里……” 许晨心中有些无语。 不过想来也顺理成章。 2006年，淘宝网真正崛起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 对于易贝、亚马逊的外资精英来说，此时的阿里和淘宝，确实透着本土民营互联网公司的山寨感。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几年之后，阿里便会成长为国内唯二的互联网巨头。 聂菲：“另一个叫孙凌峰的年轻人，跟蒋雨泽情况恰恰相反，毕业后进了阿里，就是做淘宝运营的。 他家在沪城，父母一直逼着他回来工作，所以在看沪城这边工作机会……” 许晨：“好啊，那我这周跟他俩都聊一下。” 聂菲：“可以，那我帮你约一下。” 许晨：“这种具体对接的事情，不用菲姐亲力亲为。 我跟谷鑫鑫说过了，后面她一半的工作精力挪到‘燃冰体育’上来。 所以一些对接的事情，菲姐直接找鑫鑫就行。” 聂菲笑着道：“好啊！多谢小许总！” 许晨很认真的说道： “我还要多谢你！这么短的时间，就把‘燃冰体育’推动了这么多的事情。 我也是没想到，眼看着‘燃冰体育’就要风风火火搞起来了。” 聂菲笑着说道： “冰哥这么酷，‘燃冰体育’一定会起来的。 要是搞不起来，我也觉得辜负了你们父子俩的信任。” …… 聂菲又大致同步了下，这两天在跟运动行业内沟通的一些事情。 涉及到目前一些运动品类的销售数据、运营指标等等。 已经都算是非常珍贵的壁垒性保密信息，对“燃冰体育”来讲也是弥足珍贵。 对于后面产品线规划、产品定价、目标用户筛选、沟通策略等等，都有着巨大的帮助。 比如原定“燃冰001”限量1000双的销售策略…… 那这1000双里，男鞋和女鞋的比例大概是多少，尺码又是如何分配。 这些很细节但却关键性的决策，聂菲其实都已经考虑到了，并提前做了市场研究，拿到了一些参考数据和指标。 许晨忍不住再次感慨，果然有菲姐在，还是稳妥了太多。 如果没有这些信息的话，“燃冰体育”便是摸着黑往前走。 现在却是已经有了相对明朗的路径，至少一些明显的路径失误，“燃冰体育”是不会去犯错的。 聂菲又开口道： “去跑中底材料，你有空一起吗？” 许晨：“我抽不出空来了。 菲姐去跑就好了，回来跟我同步情况！” 聂菲所说的，是接下来几天的行程。 前几天跟许晨已经简单电话聊过，对于“燃冰001”的软弹中底发泡材料，目前筛选出了几家潜在的供应商。 其中最主要的两家，一家在北方的烟市，一家在苏省。 各自都有eva迭代发泡材料，或最新的tpu泡材料。 接下来的几天，聂菲会跑一下国内的几家材料供应商，看一下材料情况，也谈一下采购合作。 而刚说的那位荔峰鞋业的“小副总”周君君，也会跟着一起。 周君君管着生产线，材料也算是熟悉。 目前潜在的材料供应商里，除去国内的这几家材料供应商，还有德意志的巴斯夫。 也正是后世阿迪“爆米”中底的合作方。 但聂菲已经评估过，以目前“燃冰体育”的情况，很难跟巴斯夫把采购订单谈下来，尤其是类似于独家或买断的方式。 对此，许晨也是说可以等后面再看。 目前“燃冰体育”还没有正式起步，在跟各类供应商的谈判中，自然也算是弱势。 等“燃冰001”推向市场，积攒一定影响力和销售量之后，再去跟各类供应商打交道，也便会轻松方便一些。 许晨又想起一事，笑着说道： “菲姐的护照得给我一下。” 聂菲：“做什么？” 许晨：“去多哈看亚运会啊！ 我让悦姐，帮你把签证和差旅一块弄了。” 聂菲莞尔一笑： “太好了！就咱俩吗？” 许晨转头看了眼吴霏霏： “还有吴大小姐呢！” 对于吴霏霏“领导家千金”的身份，聂菲其实已经知晓了。 先前跟许知泉、方骏到闽省出差时，是从方骏口中具体得知的。 聂菲是聪慧的职场女强人，自然知道吴霏霏及其父亲，对东晨股份的巨大意义…… 她笑着说道： “那太好了，我跟霏霏结伴，也能帮你照顾好她！” 许晨：“多谢菲姐！” …… …… 众人吃完午饭，又围在桌边，聊了些工作上的事情。 聂菲将两个“电商营销”候选人的联系方式，都转交给了谷鑫鑫。 谷鑫鑫下午会先跟对方联系，约定这周许晨面试的时间。 对于面试两个做电商营销的年轻同事，许晨基本上毫无压力。 只因前世的时候，许晨便曾在天猫工作过数年之久，各种后世的电商玩法套路都是异常熟悉。 那也算是许晨离开广告行业后的另一条职业路径，有着很深的经验积累。 何况此刻的2006年，电子商务在国内只算是“方兴未艾”，许晨也大有“降维打击”之感。 …… 万科“兰乔圣菲”的方案，许晨这两天会整理一下文本。 需要孙艾米简单拼几张稿子出来，也并不需要太复杂，毕竟也只是提案用。 但好歹是跟万科创始人王识提案，所以还是需要一些格调和品位，也显得正式及慎重一些。 吴霏霏有些跃跃欲试，便说尽快收集整理一批地产广告素材和楼书出来，发给艾米老师做参考。 聂菲听到许晨在接触万科的项目，还是感到非常意外。 她早就听说许晨接了jeep的项目，这已经让菲姐有些意外了…… 没想到的是，许晨竟然又通过jeep项目的沟通，挖到了一个万科的地产项目。 聂菲忍不住感慨了句： “快消、医药、汽车、地产…… 你什么品类都能做，还真是全能的广告人。” 许晨丝毫没有谦虚，笑着说道： “这才哪到哪呀，我的实力也才展示了冰山一角。” (本章完) 第347章 被你洗脑 晚上，东晨广告办公室。 许晨独自呆在“总经理室”，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舒舒服服的加班搞方案。 正在弄的，自然是万科“兰乔圣菲”的广告方案，要跟创始人王识提报，还是要认真对待。 好在方案思路已经在脑子里，今天写出来就好。 明天丢给孙艾米，让她拼几张有格调的平面示意图出来，也就七七八八了。 …… “学霸哥”焦天博忽然发来了一条信息： 【许晨，怡春市程副市长的新闻和发言稿整理了一批，我全部发到你邮箱了。】 【辛苦天博同学！】 许晨登陆了邮箱，下载了焦天博发来的文档。 “学霸哥”做事情还是认真仔细的，分门别类做了整理，还贴了网页链接。 让高傲的“学霸哥”给自己收集材料打下手，感觉也是有些好笑。 许晨仔细翻阅着，心中也渐渐有数了。 这位程副市长名叫程玉民，跟当初吴永铭有一点相似，也是分管着经济建设相关的职责。 所以怡春市的“招商引资”、“旅游发展”，就都落在了他的头上。 而刚好宣传部也归他管，所以才有了这次怡春市的宣传推广项目。 而程玉民近期相关的发言、新闻里，也着重都是在宣推怡春市最新的招商引资政策等等，很明显推动经济发展和改革的决心巨大。 但总体上而言，怡春市也并没有特别强势的经济资源，以“明月山”为代表的旅游资源便被推上了台面。 翻阅着这些新闻，许晨对这次推广项目背后的诉求，也有了更深的认识。 与此同时，万一这位程副市长对“叫春”的方案还有顾虑或异议，许晨也已经大致有了沟通上的话术。 焦天博又发来消息： 【娄主任那边，一整天都没什么反馈呢？项目会不会出问题啊？】 许晨有些无语，“学霸哥”还真是容易焦虑的急性子。 【不用着急啊，咱们上周五才提报方案过去，昨天也才刚刚电话沟通完…… 人家跟领导汇报也还需要时间的，再开会讨论讨论，可能几天都是要的。】 【好，那我先等娄主任回复，有后续动静了我跟你说。】 【好啊，辛苦天博同学！】 许晨刚想关掉对话框，发现焦天博竟然“正在输入”了好一会儿。 他心生疑惑，又稍候了好半天，终于又收到了“学霸哥”发来的消息。 【许晨，你和霏霏是不是周末要一起出差啊？】 看到消息，许晨瞬间感觉有些头大。 自己跟吴霏霏一起出差，不会又让焦天博胡思乱想了吧。 不过许晨坦坦荡荡，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是啊，刚好有个项目，吴霏霏前期也一起参与了，这次就一起过去。】 焦天博又磨叽了一会儿，这才又回复道： 【你跟霏霏，是会分开住的吧？】 “……” 许晨心中翻过一个大无语，回复道： 【住在同一所酒店，但是不同的房间。 我们公司的孙艾米也会一起出差，她和吴霏霏住一间的。】 【哦哦……那没事了。 多谢你，许晨！】 许晨喝了口红酒，无奈的笑了笑。 这些小男生、小舔狗，有时候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 晚上忙完，许晨晃悠着独自回了宿舍。 11月沪城的夜晚已经很是清冷，许晨把身上的夹克裹了裹。 又忍不住想到谢冰冉，也不知道她此刻冷不冷。 好在上次带她买了几件毛衣和外套，过冬应该是问题不大了。 …… …… 周三上午。 课间的时候，许晨在教学楼楼道撞上了焦天博。 他看上去又有些兴奋，对许晨说道： “娄主任说，程副市长想跟咱们再电话聊一下。” 许晨：“好啊，没问题的。” 想要再电话聊一下，反而说明事情真的七七八八了。 这位副市长如果对方案不感兴趣，大概也不会有任何后续反馈了。 焦天博：“我还是约的傍晚时间。” 许晨：“可以的，刚好今天霏霏也会过来。” 吴霏霏每周的一三五，下午都相对课少，有空也便会过来公司。 其实工作上，许晨也没安排给她特别多需要忙的。主要是吴霏霏跟孙艾米、谷鑫鑫混在一起，好像也还挺开心的。 昨天中午吃饭时，吴霏霏还忍不住说了句： “跟两个姐姐呆着真好，每天都能学点新东西。 我跟那些同学在一起，每天聊的就是修指甲、化妆品、男朋友…… 一点意思都没有。” …… 许晨又想起一事，赶紧给谷鑫鑫发了条信息过去。 【下午那俩面试，需要往后推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 怡春的项目有个电话会议要开，但不会太久……】 下午的面试，说的是“燃冰体育”电商营销负责人的岗位。 上周聂菲已经电话面试过的两个人，现在让许晨来面试决策用哪一个。 许晨让谷鑫鑫都约了今天傍晚的面试，现在突然有怡春的电话会议插进来，那两个面试便需要延后一些了。 这两个候选人的情况，聂菲都跟许晨介绍过了。 两人都对“燃冰体育”的职位感兴趣，也才会愿意往后推进。当然他们感兴趣的原因，还是有一些差异…… 许晨把他俩统一安排在下午傍晚面试，当然也是出于一定目的。 也是刻意让两人知道，也还有其他的候选人来竞争同一个岗位，这样他们对这个机会也可以更重视一些。 …… …… 中午，同海大学“留学生食堂”。 这边离许晨居住的西南区较远，平常也很少过来。 今天跟几个同学过来吃饭，纯粹是想换换口味。 “留学生食堂”价钱会稍微贵一些，但再怎么贵也比外面吃馆子要便宜很多。 国内大学的留学生，好些都来自第三世界。 但同海大学作为在建筑、交通、机械等学科全球领先的学校，也还是有些欧美的留学生过来，尤其是有很多来自德意志的交换生。 所以在“留学生食堂”，还是能看到些金发碧眼的大长腿姑娘。 …… 许晨和几个室友打了饭菜，便找个位置坐了。 焦天博竟然也跟着一起过来了，也还是比较少见。 之前的“学霸哥”可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的，有些不屑于跟这帮室友混在一起。 有牛排、汉堡、披萨的吃食，价钱果然比学苑食堂、西苑食堂等要贵了不少。 几个男生一边吃饭，也在一边观瞧着食堂里进出的外国留学生。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搜寻着漂亮妹子…… 几波留学生说说笑笑的路过，有欧美白人，也有漆黑肤色的人种…… “为什么都喷香水啊？”洪小强开口问了句。 许晨笑了笑：“遮掩狐臭。” 洪小强：“啊？” 裴前：“狐……臭？” 许晨又只是笑了笑，也不需要具体解释了。 洪小强：“说的我……瞬间对金发碧眼的妹子不感兴趣了。” …… 结伴回教学楼的路上，焦天博凑到了许晨的近前，开口说道： “许晨，咱们下午跟程副市长开会，你准备怎么说呀？” 许晨：“啊？” 焦天博顿了顿：“你让我收集了领导的讲话，说是要研究一下，总结一下话术的…… 我就是想跟你请教一下。” 许晨有些无奈，但还是耐心说道： “我还得消化一下、琢磨一下。 另外下午的电话会议，也不知道领导会怎么问、怎么说，所以到时候还是得临场发挥的。” 焦天博想了想，点了点头道： “行……那下午开会的时候，我再跟你学习。” 许晨：“……”骄傲的“学霸哥”，还真是又笨又认真，稀松但努力。 …… …… 傍晚。 许晨和焦天博照旧去食堂打包了一些饭菜，拎着去了东晨广告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便见吴霏霏也已经到了。 放下吃食，几人便先去了会议室。 谷鑫鑫开口道： “两个面试，时间已经往后推了半个小时。 我刚跟艾米打过招呼了，他们要是提前到了，艾米会先接待一下。” 许晨点了点头：“好的！” 吴霏霏：“小许总的公司，又要招人了呀？” 许晨：“菲姐过来了，那边的业务线也要开始搞，还是要给菲姐配些下属才行。” 吴霏霏打趣着说道：“小许总年少有为，真是让人嫉妒。” 焦天博默不作声，神情中却闪过一丝落寞。 …… 稍候了一会儿，怡春市的电话终于拨了过来。 对面仍旧是娄婷主任主持会议，先两边介绍了下与会人员。 对面的领导，除了宣传部丁国强书记、旅游局贺杰局长，便是那位程玉民副市长了。 两边寒暄了几句，程玉民也专门跟“许总”通过电话认真认识了一下。 许晨还是非常谨慎客气： “我们应该到怡春市拜会各位领导的，也是项目沟通比较着急，所以就先跟娄婷主任商量着电话提案了……” 对面传来丁国强书记温和的声音： “没关系的许总。 我们这个宣推项目确实比较着急，就像您在方案里写的，最好是赶在春节前后能够项目落地。 我们这边也是同样的考虑，开年便会有一个招商引资的推介会。 程副市长给我们的任务，是希望在推介会之前，能够提升一下怡春的知名度，推广一下我们的旅游资源…… 有后续合作的话，咱们还是有机会当面见到，也欢迎贵公司，到怡春来参观交流。” 又寒暄铺垫了几句，便切入正题。 由于有那位大领导在，许晨便针对方案，又重新言简意赅讲解了一轮。 主要是围绕“一座叫春的城市”，总体的构思思路、配套活动落地步骤。 许晨讲完之后，丁国强书记、贺杰局长又问了两三个小问题，许晨一一解答。 吴霏霏和焦天博都是面露不解，只因这两三个小问题，上次电话沟通的时候，其实已经问过一次了。 主要是围绕“叫春”方案的潜在风险与顾虑，以及方案里的应对措施。 许晨还是娓娓道来，把上次说过的答复与方案，又重新一模一样讲了一遍。 许晨自然心里明白，丁国强和贺杰之所以问同样的问题，是为了让许晨特意说给那位程副市长听的。 果然，等许晨大致讲完，电话那头传来丁国强的声音： “程副市长，您看下是否还有疑问……” 程玉民副市长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说道： “感谢许总的分享，还是非常有收获的。 东晨广告的这个方案，也确实是这段时间以来，我看到的方案里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一个……” 他稍微顿了顿，似乎是也在纠结着些什么： “但也像刚刚许总提到的，‘叫春’这个方案，还是非常具有争议性的，甚至是要冒一些风险。 所以我个人，迟迟不敢下判断。 到底是用‘一座叫春的城市’，还是用‘一年之计在怡春’……” 话音落地，会议中的谷鑫鑫、吴霏霏、焦天博，都朝许晨看了过来。 许晨快速组织了一下话术，而话术的源头，自然是已经研究过的程副市长的那些讲话和文章： “风险和收益，是成正比的。 鱼与熊掌不能兼得，没办法‘又怕出名又怕壮’……” 程玉民：“所以这个，确实是有些难取舍。” 许晨稍微顿了顿： “基于之前跟几位领导的沟通，咱们这次推广，背后的核心目的，还是要提升怡春的知名度，以服务于招商引资、经济建设。 如果这个大方向没有变化的话，那么选择‘叫春’的方案，其实就不需要犹豫。” 程玉民：“此话怎讲？” 许晨：“对于招商引资来说，来自外部的企业家、投资人会看重的是什么？ 所在地的区位、资源、前景…… 还有一项非常重要的，就是当地政府是否开明、创新。 所有外部的企业，其实都害怕当地的保守，甚至是地方保护主义。 我们也大致了解学习了怡春市的招商引资政策，这也促使我们大胆提出了‘叫春’的推广方案。 怡春市在经济发展和招商引资上，还是非常大刀阔斧的，推出了一系列的招商引资扶持政策，非常创新和开放！” “我们这一次的推广，需要让外地的企业和企业家，能够看到怡春的创新、开放、果敢、魄力。 一个保守的、落后的、陈旧的城市，是绝对不敢用‘叫春’这种推广语的。 而只有一个创新、开放、果敢、有魄力的城市，一个前进的、年轻的、朝气蓬勃的城市，才会自信张扬的，去这样表达、这样阐述！” “我们跟外地企业、企业家说一堆的大道理，发一堆的新闻稿，都不如在他们面前‘表演’一次。 开放、创新、包容、魄力，对怡春来讲不会只是一句口号！ 我们足够开放、创新、包容，所以我们才敢‘叫春’！ 这就是，‘叫春的怡春’！” …… 许晨娓娓道来，平和的言语中，却自然而然带了些情绪渲染。 待他讲完，会议室和电话那头，都稍稍沉默了下来。 焦天博眉头微微皱着，却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原来还真这样啊！ 原来那些领导的讲话和文章，还能这样拿来用啊…… 吴霏霏眨着眼睛看向许晨，眼睛里有些小星星。 一旁的谷鑫鑫，也神情有些动容。 你也太会讲了吧！ 我都要被你洗脑了呀！ 这句推广语后面，还有这么重大的价值和意义吗？！ 这都是什么大道理啊，但是凑在一起感觉好燃啊！ …… ……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突然间传来了一阵掌声。 接着便是程玉民副市长爽朗的笑声： “非常好！讲得非常好！” “这就是怡春，这就是我们的开放、创新、包容！” “正是因为我们的创新和魄力，才敢‘叫春’！” “这个解读非常好！非常妙！” 大领导话音落地，一旁的另外几位领导，也便跟着附和起来。 “真的是很好！可以通过这次宣传，让外地企业和企业家，切实感受到咱们怡春的创新力和年轻精神！” “对，年轻精神！” …… …… 许晨舒了口气，笑了笑半靠在了椅背上。 昨晚加班研究副市长的发言稿，终究是用在了刀刃上。 他刚刚的那堆话术，自然是贴合着领导深层次的需求，也可以说是为程副市长专门“定制”的说服话术…… 能够打动这位主管怡春市招商引资和经济发展的副市长，自然是在情理之中。 吴霏霏、焦天博、谷鑫鑫三人看向许晨，都是一脸的佩服毫不遮掩。 尤其是吴大小姐，又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仿佛在说： 真有你的！算你厉害！ 电话那头，怡春市的几位领导又兴奋的讨论了一遭。 程玉民副市长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丁书记、贺局长，我看咱们可以达成共识了。 东晨广告的这个方案，是我看过、听过最好的！” 丁国强笑着道：“感谢程副市长来把关，有您对方案的认可，我们也就可以放心往下推动了。” 程玉民又琢磨了下，低声开口道： “创新终究是要承担一些风险的，但这个风险，值得去承担！ 为了怡春市的知名度，为了经济建设和全市人民未来的福祉…… 可能面临的一些质疑，都会是值得的！ 历史会给我们答案！” “领导说得好！” “领导太有高度了！” …… 程玉民又清了清嗓子，打断了一顿吹捧的彩虹屁，又对着电话说道： “许总，非常感谢今天拨冗沟通。 后面也好辛苦你们了，帮忙监督落地这个项目！” 许晨：“领导您言重了！ 东晨广告非常荣幸，可以为怡春市的发展建设尽一份绵薄之力……” 如此。 项目拿下，也便板上钉钉了。 (本章完) 第348章 略懂 东晨广告，会议室。 许晨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吴霏霏、焦天博、谷鑫鑫安静坐着，还沉浸在刚刚的电话汇报之中。 经过许晨的又一顿忽悠，程副市长已经亲自首肯了“叫春”的方案，也便跟东晨广告正式达成了这次的合作。 许晨还是挺开心的。 拿下这个项目，许晨没耗太多的时间和心力，也算是轻轻松松。 按照刚刚电话会议结束时娄婷主任的信息确认，项目费用便按照先前沟通好的五十万来签订合同。 这个项目原本沟通就是三十万到五十万的预算，这也算是拿到了经费的上限。 官方的项目便是如此，通常预算总额都不会太大。 好在这个项目东晨广告执行量也不会很大，主要是怡春市宣传部联动旅游局和当地的媒体来搞。 东晨广告这边，还是以方案策划、执行监督为主。 这些事情，都可以放心交给已经有工作经验的谷鑫鑫去处理，后续也不太需要再牵扯许晨过多的精力。 之后便要开始正式对接，安排春节前后的项目落地了…… 吴霏霏面露困惑： “一座叫春的城市…… 说实话最开始我是不理解的。 但跟你开了这两次会，好像这个方案就是最好的、最合适的唯一选项了。 你到底是，怎么给我们洗脑的？” 许晨有些得意的笑了笑，看上去也很开心。 谷鑫鑫出去了一趟又进来了，开口说道： “老板，两个候选人都到了。” 许晨点了点头，对吴霏霏和焦天博说道： “我还要面试，你们先去吃饭吧！” 饭菜照旧食堂打包过来的，已经在外面放着了。 吴霏霏：“不行啊老板，我们等你一起吃！” 许晨：“等我一起饭菜都凉了，快去吃吧！ 吃完直接下班就好……” 吴霏霏又笑着道：“那更不行啊！怡春市的这个项目，你还没做后续的工作安排呢！” 焦天博也赶紧说道：“是啊，好不容易拿下这个项目，许晨你还是也把后续执行给安排好。” 许晨：“也行吧！那你们还是先去吃饭！” …… …… 会议室只剩下了许晨和谷鑫鑫，两份候选人的简历已经到了许晨的手上。 谷鑫鑫：“两个人都到了，按流程先是蒋雨泽的面试。” 许晨：“好啊，就在这个会议室吧！” 谷鑫鑫应了一声，便先转身出去了。 许晨坐回座位，又翻了翻这位蒋雨泽的简历。 28岁，覆旦大学市场营销，毕业就进了外资，在易贝和卓越亚马逊工作了大约四五年时间。 主要负责电商运营，对接过nike的线上店铺业务拓展…… 从这份光鲜的履历来看，确实是不错的候选人。 之前聂菲也同步过，说蒋雨泽已经拿到了杭城阿里巴巴的职位，但目前还没最终决定过去。 …… 会议室的玻璃门被敲了敲，一个瘦削干练的男生走了进来。 他穿得还是稍显正式，衬衫和深色职业装，油头梳得一丝不苟。 许晨笑着起身，客气的伸了伸手：“你好，我是许晨。” 蒋雨泽也伸手跟许晨握了握： “你好，我是蒋雨泽。” 他稍稍打量了下，面露困惑不解。 许晨心领神会，笑着说道： “我是不是太年轻了？” 蒋雨泽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开口道： “不好意思…… 我之前收到的消息是，今天要面试的是菲姐的上级老板。” 很明显，他根本不认为，面前这个看上去都未必有二十岁的男孩子，会是菲姐的“上级老板”。 许晨只是和善的笑了笑，并未感觉到被冒犯。 见许晨没有开口接话，蒋雨泽脸上的困惑更甚： “如果您是面试官的话，所以您是菲姐下级的主管吗？” 许晨：“您这么问的原因是？” 蒋雨泽皱了皱眉，还是坦诚开口道： “我愿意接触‘燃冰体育’的这个职位，主要是两个原因。 第一便是因为菲姐。 我之前跟nike的团队合作过，也非常认可尊敬菲姐的能力。 能够汇报给菲姐并一起做事，我还是非常开心的。 但如果……这个岗位不是直接汇报给菲姐的话，我可能就不考虑了。” 言语倒是非常坦诚直接，甚至是有些冒犯。 意思表达的也非常直白，如果是汇报给面前年纪轻轻的许晨，他也便不考虑“燃冰体育”的这个岗位了。 许晨只是笑了笑，没有表露出任何负面情绪。 毕竟是心理年龄三十大几的“大叔”，面前28岁的蒋雨泽在他眼中也只是个年轻后辈而已…… 而站在蒋雨泽的角度设身处地去想，如果是许晨的话，肯定也不愿意汇报给一个十八九的“孩子”。 蒋雨泽已经有些工作资历了，之前又都是在外资大公司，有些高傲也是在所难免。 优秀的人才，都终究还是有些傲气，许晨自然不会跟他一般见识。 终究还是看能力，以及能否给“燃冰体育”带来价值。 蒋雨泽直接抛出了质疑，看向许晨等着他正面答复。 但许晨再次绕开了话题： “你刚说，愿意接触燃冰体育，有两个原因？” 蒋雨泽再次面露困惑，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小孩子”，到底是什么根底…… “第二个原因，是谢冰冉。 菲姐跟我讲过，‘燃冰’品牌是谢冰冉自己占股的公司，且有排他的代言授权。 那么‘燃冰体育’就会是市面上唯一跟谢冰冉有关的运动品牌。 我比较看好谢冰冉在体育界的发展，也看好她未来的人气和影响力……” 许晨笑着点了点头。 他顿了顿，一脸温和笑着说道： “你放心吧，你面试的这个岗位，就是汇报给菲姐的。 菲姐也是‘燃冰体育’这条业务线的总经理、一号位。 我是公司另一条业务线的主管，是帮菲姐交叉面试一下的。” 现在的情况下，许晨其实也没必要透露自己是“幕后老板”的身份。 “燃冰体育”还在吸引人才的阶段，适当含糊一点也无伤大雅。 既然蒋雨泽是奔着“菲姐”来的，那就还是保持这份吸引力，许晨先判断下他的专业能力再说…… 听许晨这样讲，蒋雨泽轻轻“哦”了一声，点了点头道： “抱歉许总，可能我说话太直接了，有冒犯到您。” 许晨：“没关系的。 公司和候选人是双向选择。 你当然有权利问清楚岗位的情况，汇报线自然是至关重要的。” 蒋雨泽笑了笑，客气的点了点头。 许晨翻阅着手中的简历： “虽然我只是交叉面试，但受菲姐所托，这次面试还是会认真问些问题。” 蒋雨泽靠近桌子坐了坐，客气说道： “许总，您放心面试就好！” 虽然面前的“许总”看上去只是个职场晚辈，但既然是菲姐正式安排的面试，蒋雨泽也还是认真对待。 许晨点了头：“那您先做下自我介绍吧！” …… …… 休息区。 吴霏霏、孙艾米、焦天博三人，正在吃着打包回来的晚饭。 谷鑫鑫还在招呼着面试，便先在电脑前忙碌…… 吴霏霏瞥了眼会议室，忍不住又感慨说道： “我刚听鑫鑫姐说，来面试的是外资互联网公司的呢！ 我身边的同学，还在讨论毕业后想进外资公司呢，结果小许总已经在面试外资公司的人了…… 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小许总实在是太厉害了。” 焦天博沉默吃着饭，忽然生出一股气馁的情绪。 这位骄傲的“学霸哥”，高三是还曾考过沪城的文科状元，自视甚高谁都瞧不上。 可进了大学认识了同寝室的许晨之后，当真是接连遭受打击。 一起参加了“大广赛”，焦天博入围都没有，许晨却拿下了两个全国一等奖…… 焦天博自己还在为学业、课程纠结时，许晨却已经开公司了。 有自己的员工，做着地产、汽车这样的项目，还在面试外资出来的职场精英…… 关键是，跟着许晨做了“叫春”这个项目，焦天博也大有心服口服、大开眼界之感。 这便说明，许晨能拿下“大广赛”的一等奖自然不是偶然，他能自己开公司，也不是靠着家里或别人…… “学霸哥”是真的有些气馁了。 就像刚刚吴霏霏说的，人比人气死人。 焦天博从未想过，会有一个身边的、同龄的人，会让他觉得无论从哪一方面都比不上。 这，真是让人感到绝望。 …… …… 半个小时后，会议室。 许晨和蒋雨泽都已经起身，两人握了握手。 这场面试自然已经结束。 许晨想问的问题，想试探的能力和人品，都已经在刚刚的半小时后问完了。 他对蒋雨泽已经有了大致判断，总体上还是非常满意。 当前阶段，“燃冰体育”电商经销体系的搭建，蒋雨泽基本上可以执行落地。 且他的综合素质很好，框架思维、对趋势的判断，在年轻人里也算是很不错的。 终究是菲姐已经把关过的人，还是可以放心些…… 但鉴于还有另一个候选人，也便还需要比较一下。 面试已经结束，蒋雨泽却停在那里，好像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许总，我方便问一下，你为什么对电商业务，有这么深的见解吗？” 许晨：“啊？” 他愣了愣，笑着说道： “我刚刚，好像也没太说什么具体内容吧。” 蒋雨泽： “您没有具体说什么内容，但您问的拿几个问题，都在关键点上…… 其实这段时间，我也面试过几家公司的老板了，大部分都是传统行业想要开始做电商的。 但他们的老板问的问题，有时候都让我感觉到很肤浅，一听他们就是不懂电商的……” “但您刚刚问我的几个问题，都是非常关键、非常核心。如果不是对电商行业极端了解，是不可能问出这些问题的。” 蒋雨泽声音平淡，却也言语恳切。 许晨有些无奈。 心想我何止是极端了解那么简单，未来十几二十年的电商趋势和发展路径，我可都是切实经历过的。 他自然也没法跟蒋雨泽具体解释，只是说了句： “我确实稍微‘略懂’一些，所以菲姐才会让我过来交叉面试的。” 蒋雨泽笑了笑，又点了点头说道： “如果我有机会加入‘燃冰体育’的话，希望也有机会后续跟许总多交流。 您对b2c电商的判断和眼光，在我看来已经超过了大部分电商的从业人员……” 蒋雨泽并非是在可以吹捧“面试官”，而是基于刚刚跟许晨的短暂交流，自身的切实感受。 许晨言语不多，但他问的几个关键问题，偶尔的几句点评和分析，都让蒋雨泽感到惊讶。 对于易贝、亚马逊、360buy、淘宝这些电商平台，对于c2c、b2b、b2c电商的趋势…… 这位看上去年纪很小的面试官不仅很熟，而且言语间透露出的一些判断都非常超前。 这让在电子商务领域混迹了四五年的蒋雨泽非常惊讶。 “燃冰体育”是一家刚刚起步的创业公司，为什么会藏着这样一个主管？ 而他又这么年轻，那些行业趋势的判断又是从哪里来的？ …… …… 许晨刻意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蒋雨泽晃过神来，露出一丝尴尬，这便主动又跟“许总”告辞，从会议室出来了。 谷鑫鑫迎了上来，客客气气把蒋雨泽送到了电梯厅。 小姑娘跟着郭亮做销售出身，这些跟人打交道的客气本领，还是做得滴水不漏。 …… 几分钟后，会议室的玻璃门又被敲了敲。 谷鑫鑫把另一位候选人孙凌峰领了进来。 孙凌峰看上去就比蒋雨泽年纪小了些，实际也才二十四五岁。 而与蒋雨泽的外资精英范儿不同的是，孙凌峰的穿着也明显更像是“本土互联网公司”出来的。 他穿着黑色的卫衣和牛仔裤，戴着黑框眼镜，看上去并不惹眼。 身材有些胖胖的，笑容透露着踏实本分。 形象跟他“凌峰”的名字，倒是形成了些反差之感。 许晨跟孙凌峰客气打了招呼，也便双双就坐了。 孙凌峰扶了扶黑框眼镜，稍稍打量了下许晨也是面露困惑。 但他明显含蓄和胆怯了些，没有像蒋雨泽一样直接发问。 许晨还是主动解释了下，照旧说自己是另一条业务线的主管，帮菲姐交叉面试云云…… 孙凌峰看上去稍显紧张，还是先按部就班做了自我介绍。 他本身是“沪城土著”，毕业于沪城大学。 毕业后便加入了杭城阿里巴巴，在b2b的1688做了一年，然后调入淘宝负责流量运营，目前做了一年多些。 由于本身是沪城人，父母一直想让他回沪工作，这才开始看这边的机会。 孙凌峰资历比蒋雨泽浅些，但优势也非常明显。 他对目前淘宝的生态、资源都非常熟悉，而且有大把认识的内部人脉。 对于线上店铺的运营，也有一些外人接触不到的秘辛和资源。 他也还认识几家电商店铺的“代运营公司”。 2006年的节点，淘宝还完全是c2c的模式，没有“品牌官方旗舰店”这一说。 在服饰品类，已经有不少大店做起来了，也就是所谓的“皇冠店铺”。 背后的运营思路和资源上，孙凌峰都非常熟悉。 而这些，也是蒋雨泽所不具备的。 但蒋雨泽的优势，在于更好的综合素质，更纵深的整体行业资源，更开阔的眼界。 比如一些更长线的运营规划，许晨可以跟蒋雨泽在同一个频道上沟通，但跟孙凌峰聊可能就有些费劲。 …… …… 二十分钟后，面试结束。 许晨客气的跟孙凌峰握了手，并将他送出了会议室。 谷鑫鑫将孙凌峰送走，又走了回来： “老板，怎么样？” 许晨看着手里的两份简历，似乎是有些犹豫： “这俩人其实都能用，各有各的优势和资源。 菲姐把关过的人，还都算是靠谱的。 我得考虑一下，明天跟菲姐电话商量一下吧。” 他是真的有些纠结。 短期来看，搭建“燃冰体育”的线上经销店铺，是需要孙凌峰的执行力和资源的。 但他能力和眼界的上限较低，未来“燃冰体育”再起规模，还是需要蒋雨泽这样的、综合素质更高一些的人才。 但同一个岗位招两个人来做，便会出现“决策打架”的情况。 而且目前的人力招聘预算上，还真是未必能负担得起两个电商主管。 许晨放下手里的简历，还是有些纠结。 确实需要跟聂菲好好商量一下。 他叹了口气，还是缺钱呀！ 无论是项目投入还是招聘上，最后都会落到资金上去。 看来，还是需要多接几个广告项目才行，补充一下这边的资金消耗。 好在万科王识那边，也已经有个项目在等着了。 这么说起来…… 其实把蒋雨泽和孙凌峰一起招进来，也未尝不可。 另外，许晨也在琢磨着，自己在广告行业积攒的项目案例好像也够分量了…… 等昆仑山、jeep、万科的项目都上线，形成行业案例之后，东晨广告再接洽新的项目，或许可以有更高、更强势的溢价空间。 …… 吴霏霏敲了敲会议室的门，端着两个饭盒进来了。 “刚刚给你微波炉热过了！” 说着，把饭菜摆到了许晨面前，并贴心的打开，并递上了一双筷子。 被领导家的千金这么“伺候”，许晨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 “多谢吴大小姐，我哪受得起！” 焦天博一言不发也跟了上来，手里拿着一听苏打水，也放到了许晨的面前。 “多谢天博同学！” 许晨笑着说道。 他看了眼时间也不早了，就一边吃着饭，一边把后续工作安排了下。 “鑫鑫明天跟方骏老师先对接一下，同步一下怡春这个项目，然后推动合同签约。 这方面也需要天博同学一起帮忙，主要是跟娄婷主任的沟通。 目前我们已经提报了策划方案，后续的工作，都需要合同签订和拿到第一笔合同款之后再向下推动。” 谷鑫鑫点了点头：“明白的老板！” “怡春这个项目，后续鑫鑫是主要负责人，方案也是你这边主要撰写的，后续按部就班推动就好。 这两天可以拉个项目计划表出来，跟我过一下先。 也还是需要天博同学一起联络配合，跟娄婷主任，怡春市宣传部、旅游局以及当地媒体，做好沟通和联动。” 谷鑫鑫点了点头。 焦天博也说道：“没问题的，我会跟完这个项目。” 许晨吃了口饭，笑着说道： “事情就这样了，项目也不复杂，辛苦各位！” 吴霏霏忽然开口道： “那我呢？” 许晨笑着说道： “你要跟艾米老师一起，做万科的项目呀。 另外你要还有时间精力的话，后面燃冰的项目也要开始搞啦！” 吴霏霏露出一脸开心：“好啊好啊！” 许晨顿了顿，又开口说道： “怡春这个项目，是天博同学牵线进来的，且后面还有好些执行配合。 霏霏同学在方案环节，也贡献了两条很不错的广告语…… 后面结案的时候，我会给两位发项目奖金的！” 焦天博愣了愣，面露一丝拘谨尴尬，他似乎是想要拒绝许晨的“好意”。 还没等焦天博开口，吴霏霏开口说道： “太好了，谢谢老板！ 我和天博，确实都要发奖金的！” …… …… 下班，结伴下楼。 “学霸哥”先自己回学校了。 孙艾米和谷鑫鑫照旧一起打车。 许晨还是拿了自己的大切，把吴大小姐送回学校。 吴霏霏坐在后排，忽然开口说了句： “许晨，项目奖金你发给焦天博就行，千万不要给我发呀！” 许晨正握着方向盘，愣了愣没来得及反应。 吴霏霏稍微顿了顿： “我爸毕竟身份特殊，你家的生意又还有牵扯…… 你通过项目给我钱，不管钱多钱少，这事情都是有些敏感的。 虽然我们坦坦荡荡，但万一真的出现有心之人，这事情纠缠起来不好解释。 我爸听说我在你这里实习，也提前跟我嘱咐过的…… 包括后面的项目，也不要发实习工资给我呀，我课余时间跟着你做项目，本身就能学到好些东西了！” 许晨沉默无语，对吴家的这对父女，又生出一股感激。 吴霏霏确实是懂规矩、知边界的“领导千金”。 她的这份拒绝，同时是在保护吴家和许家。 而先前在办公室，她又大大方方说接受奖金，也是为了焦天博着想，怕他不好意思接受…… 不得不说，吴大小姐当真是心地善良、又情商很高的存在。 许晨半开着玩笑说道： “但你在我公司里，还是出了不少力的，我也不能白消耗吴大小姐啊！ 说吧，你有啥要求？” 吴霏霏笑着说道：“多请我吃饭就好啦！” 她顿了顿，心中感觉有一丝不妥，又补充道： “最好也叫上冰哥！” (本章完) 第349章 借势亚运 周四中午。 陈文艺约了个饭局，要给“江浙小王子”钱鑫道歉。 主角自然是钱鑫，也还邀请了冲突发生那天的几个“见证人”。 许晨、洪小强、裴前…… 陈文艺似乎是终于确认了钱鑫和苏蓉没什么暧昧乃至牵扯不清，也终于鼓起勇气，主动跟“江浙小王子”破冰缓和关系。 钱鑫还是展现了开朗大度，没有刻意为难陈文艺，稍稍摆了个脸色，便笑嘻嘻的跟陈文艺和好了。 甚至没脸没皮的说了句： “吃饭要不要把苏蓉也叫上？” 陈文艺一时窘迫，话都不知该如何接了。 许晨也为他们开心，但不得不推掉了这个饭局，下课后便快速往公司赶。 …… 今天中午的事情比较多。 一是“晨风冰动力”的首销时间已经敲定了下来，中午会跟郭亮拉通一个电话会议。 二是下午一点半，有一个和昆仑山矿泉水的电话会议，是谢冰冉代言平面广告的交付提案。 …… 许晨一到办公室，孙艾米和谷鑫鑫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了。 谷鑫鑫定了披萨，跟天城的会议相对没那么大规矩，可以边吃边开。 电话接通，对面便是郭亮和他手底下的两个年轻同学。 都已经非常熟络了，也便快速进入正题。 “首销时间，定在了月底的28号。 许总看过日子了，说是大吉大利！ 天城直营门店、省城合作的经销门店都已经安排好了，会提前两天时间，安排首批车子进店。 后续根据销售和产线的情况，再作配货的调整……” 郭亮娓娓道来，把目前“晨风冰动力”首销的情况大致做了同步。 他底下的两个同事，也在群里发了些目前门店筹备的情况，让“小许总”过目和把关。 谢冰冉和“晨风冰动力”的海报物料，在天城的直营门店已经基本就位了，看上去也是像模像样。 另外，郭亮还安排了一些“接地气”的视频物料，会在天城和省城的本地电视节目上，做一些偏植入性的投放。 总体费用也不高，但基于目前的试销规模已经足够了。 许晨看了眼那几条视频，果然非常“接地气”，但却非常匹配当前的销售环境、目标用户。 在省城和天城卖电动自行车，确实是需要一些这样朴实无华、本地消费者“现身说法”的物料素材。 “除了天城直销门店、省城合作的经销门店之外，我们还计划做一些周边县市的路演销售。 已经都提前沟通安排了……”郭亮补充说道。 许晨：“所以咱们首销的目标，没什么压力吧？” 郭亮一副很自信的语气： “没什么压力！ 小许总你没跟着我们跑过市场，现在电动车门店里的情况你可能未必知晓…… 把所有的电动车摆到一块，消费者基本都会被‘晨风冰动力’吸引。 但凡再问一嘴价格，基本当时也就下单了！” 许晨：“郭总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郭亮：“不过还有个事要麻烦小许总……” 许晨：“啥？” 郭亮：“小许总跟市宣传部的冯思良主任，是不是很熟的？ 看能不能帮忙争取点宣传资源啊，我这边挪了十五万的费用出来。 但纯粹用于采买的话，资源量也不大……” 许晨：“这个事情交给我，我下午就跟冯思良主任电话聊一下。 晨风科技拿到了市里的诸多扶持，‘晨风冰动力’上市，理应配套一波宣传的。 冯主任跟天城各类媒体的编导、主编都非常熟悉，一些推广性、曝光性的资源，甚至都不用动你这边的预算。” 郭亮：“那太好了，我这手头还是很紧张，能省一点是一点。” 许晨：“我联系好了再跟你说…… 另外，我这边还安排鑫鑫和艾米，会做一个晨风科技和晨风冰动力的官方网站出来，已经动手在搞了。 但当前阶段还是以展示性为主，目标的上线时间，就放在26号，比郭总这边的首销提前两天吧！” 郭亮：“太好了！有个官方网站好一些！ 现在的年轻消费者，都还是喜欢自己上网研究研究再购买！” “晨风科技”官网，连同“晨风冰动力”展示页，许晨已经安排孙艾米做好了设计。 原本考虑过让同寝室的洪小强来搭建网站，但让他做了下“东晨广告”的官网，发现在技术上还是有些欠缺…… 最终只让洪小强帮忙搞定了域名申请，网站建设则是拿了点预算出来，让谷鑫鑫联系了一家建站的供应商。 刚好后面也还要制作‘燃冰体育’的官网，便都打包一起下单了。 按照26号的节点，“晨风科技”的官网是完全来得及上线的。 洪小强那边，许晨还是请他吃了顿大餐，认真表示了感谢。 本来还要包个红包作为报酬的，但洪小强死活没要，许晨也便没有硬给了。 …… 电话里，两边又同步和讨论了一些执行上的细节，主要是郭亮那边在讲。许晨仔细听了听，也是觉得非常靠谱。 “晨风冰动力”终于要上市销售，许晨还是难掩心中的兴奋。 一旁坐着的孙艾米和谷鑫鑫，也是一副有些雀跃的模样。 尤其是孙艾米，在“晨风冰动力”的项目上还是投入了大量的心力。 事实上，孙艾米当初愿意加入许晨的公司，其中一个重要原因，便是看重“东晨广告”背后，还有一家做实业的科技公司“晨风科技”。 而当前“晨风冰动力”的造型设计，艾米老师也还是出了一些力。 更别提谢冰冉的代言平面海报，完全就是出自孙艾米之手。 这种介入很深的项目，还是会不自觉的投入更多的主观感情。 艾米老师忍不住问了句： “咱们的电动车，什么时候卖到沪城啊？” 许晨：“这得问郭总啊！” 郭亮在电话里笑了笑： “我相信，不会太久！” 许晨：“我爸人呢？” 郭亮：“许总和杨主任在盯着生产呢！ 这段时间，许总基本都吃住在公司了，天天跟工人们泡在一起，也是辛苦的很！” 许晨心疼亲爹之余，却也笑着说道： “我爸也是乐在其中的，这种时候他就喜欢忙活。” …… …… 挂掉郭亮的电话，许晨便给市宣传部的冯思良主任发了条信息过去。 客气寒暄了两句，便说有事情想要咨询。 没过一会儿，便收到冯思良的回复： 【小许总好！我中午在陪同领导，大概下午3点钟，我电话给你拨过去……】 【好嘞！多谢冯主任！】 无论是先前的项目合作，还是私下的沟通，许晨都在刻意维护和冯思良的关系，为的也就是此等场景。 …… …… 一点半钟，嘉多宝的陈心怡，电话已经拨了过来。 这是“昆仑山矿泉水”代言人平面广告的交付提报，还是非常重要的。 电话那头的决策者，是聂菲离开嘉多宝后，接替菲姐工作的一位副总，名叫巩明。 许晨跟他已经有过两次电话会议，但一直也还没机会见面。 其实理论上来讲，这种客户的大老板更换，许晨是应该主动飞到羊城去拜访一下的。 但嘉多宝这边王老顺和昆仑山的这波项目做完，其实许晨也不太想继续介入了。 原因是综合的，包括嘉多宝公司的因素，也包括陈金儒、聂菲人事上的因素。 当然后面涉及到谢冰冉的相关素材，许晨还是会介入的。 即使嘉多宝不联系许晨，国家队的李越主任那边，也会要求嘉多宝先过问东晨广告。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并不着急…… 这次的电话会议，自然是由艾米老师负责项目提报。 孙艾米在设计专业度上没话说，提案也是手到擒来。 何况目前的平面稿已经修改了两轮，许晨也已经把关过了，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对面的那位巩明副总提了几点疑问，然后便是一两个细小的修改意见，并不复杂。 还有就是一些尺寸延展的设计需求，孙艾米这边下周内都会全部搞定，然后正式交付给嘉多宝。 再之后，这个广告项目也便相当于结案，等着对方付尾款了。 …… 嘉多宝那边，目前按照“亚运会”之后，12月中下旬“昆仑山矿泉水”正式上市来筹备。 各方面的工作都有条不紊。 自然也是想要借着亚运会之后，代言人谢冰冉的热度，集中把“昆仑山”的热度炒一炒。 这也是当初许晨跟聂菲定下的营销策略，巩明还是依照原本计划在执行。 其实不只是“昆仑山矿泉水”，目前jeep的广告片，也是在赶进度，按照12月中下旬上线投放的节点在推动。 目的自然也是一样，想要借势亚运会冰哥的高曝光和高讨论度。 这也便意味着，再过一个月，“小富婆”谢冰冉，就会变得声名鹊起了。 不只是有赛道上的讨论度，也还有昆仑山矿泉水、jeep品牌广告的大量投放。 而在许晨和聂菲原本的计划中，“燃冰体育”和“燃冰001”同样希望能够蹭到这一波的热度。 现在最大的挑战，是“燃冰001”的运作时间能否赶上。 不过即使首批限量的“燃冰001”来不及上市，也还是有机会界亚运会的热度做一波预热…… 聂菲正在出差，还是等她下周回来，再仔细合计合计。 (本章完) 第350章 中底材料的挑战 中午，东晨广告。 刚刚结束“昆仑山矿泉水”的电话会议，孙艾米开口道： “老板，万科的提案稿我做了几种方案，你先挑一下吧！” 许晨：“好啊！” 来到工位电脑前，孙艾米打开了几个文档。 “我做了五种视觉风格，差异还比较大。 老板你看一下……” 许晨接过鼠标，细细翻了翻： “艾米，你怎么做这么多呀？ 咱们只是初次的提案沟通，等跟王识初步沟通完了，才会进入真正创意稿环节……” 孙艾米扶了扶圆圆的眼镜，认真说道： “主要是老板你这套创意文案…… 我实在是太喜欢了，我觉得不把它做好一些，实在是对不住这些文字。” 万科“兰乔圣菲”这套文案，在许晨前世的广告圈也是流传很广。 并深刻影响了国内地产广告的创作方向，成为了最经典的地产广告案例之一。 此刻，许晨把这套稿子提前拿出来，也便相当于让这套创意提前“震撼”地产广告圈了。 孙艾米作为一个创意人，看到这样的稿子为之动容自然毫不奇怪。 虽然这套稿子打的目标用户是顶尖富豪，但创意都是相通的，即使是普通人也大概可以共情。 这是一套七张的平面稿，以调性文案为核心。 而流传最广的，也正是这七句标题： 【没有一定高度，不适合如此低调。】 【踩惯了红地毯，会梦见石板路。】 【一生领导潮流，难得随波逐流。】 【看不见浮华，正是价值所在。】 【没有ceo，只有邻居。】 【有痕迹，才完美。】 【粗犷的气质，值得细细玩味。】 …… 尤其是前面几句，深刻共情和描述了顶级富豪的心理。 将那种“优越感”，以自然和有格调的语汇，精准的描述了出来。 这种的创意和文案思路，在2006年的国内地产广告圈，是绝无仅有的创意路径。 也难怪上线之后，便在行业内被津津乐道。 之后的几年乃至十几年里，也出现了大量模仿的地产广告，以至于广告文案是否“走心”，也成了甲方做方案评判的重要标准。 …… 许晨仔细看了看孙艾米做的几个创意方向，最后选择了一套“简约高级”的稿子。 “就这个了！ 不用太里胡哨，那些有钱人都追求格调。 最高级的高调，都是简单的视觉风格。” 孙艾米点了头： “其实我也喜欢这个方向。 那我今天晚上就改完，明天发给老板。” 许晨想了想：“做好了，到楼下文印店彩打出来吧。 我们是拍摄间隙跟王识提案，直接拿着打印稿比较方便。” 孙艾米：“好的老板，没问题！” 许晨：“明天晚上就要到川西了，后天还要上高原。 冲锋衣羽绒服之类有了吗？” 孙艾米：“已经买好了的。 前天晚上，我和霏霏一块去采购的。” 许晨笑了笑：“那就好！” 去雪区跟片，许晨其实是不太想去的。 主要太过辛苦。 工作在身，跟观光旅游的心情还是完全不一样，何况还有奔波与高原反应。 但毕竟拿了jeep接近两百五十万的项目服务费，也还是得尽职尽责。 …… 许晨要离开之时，谷鑫鑫又过来同步了个情况。 “怡春的项目，已经跟娄婷主任、方骏老师都沟通过了。 这周之内会先走一个服务合同，这个方骏老师那边安排法务在理了，今天就能发给娄主任审核。” 许晨琢磨了下，又开口说道： “这个项目还是要带着焦天博一起做，尤其一些沟通上的事情他可以帮上忙。 但涉及到一些业务产出，比如具体的活动策划、新闻策划案之类，还是需要你自己搞。 可以让焦天博参与，但他给的东西一定要把关。” 许晨自然还是担心“学霸哥”的业务能力。 毕竟还只是个大一的学生，没有经历过实际的工作历练。 这项目也是签了正式合同的商业合作，还是要注意下东晨广告在业界的口碑。 谷鑫鑫心领神会，笑着说道： “老板放心，我明白的！” …… …… 下午课间，刚好接到了冯思良主任打来的电话。 冯主任在电话里还是非常热情，热络的关心许晨的工作生活。 也捎带着，关心了谢冰冉的情况。 另外，冯思良也提及了之前吴霏霏说起过的一桩事情： “市里面，准备以谢冰冉的名义，设立一个专项奖学金。 主要是针对天城市优秀的体育生的…… 由教育局和体育局一起牵头，到时候我们宣传部也需要配合做一些工作。 这事情谢冰冉应该还不知道，我估计会通过体育局那边去和谢冰冉商量的。 预计也是在亚运会之后…… 到时候谢冰冉肯定要回省里参加活动的。 市里领导的意思是，也趁机官宣一下这个‘谢冰冉奖学金’，邀请谢冰冉在天城参加一下活动和宣传…… 我估计到时候，还得麻烦许晨老师的。” 许晨：“没问题的冯主任！ 我这边能配合和帮忙的，肯定不遗余力…… 不过谢冰冉那边，还是得通过国家队去正式的做沟通。 我虽然和她很熟悉，但所有公开行程，都还是国家队和总局统一管控的。” 冯思良：“明白的！这个我会跟体育局去联系……” 市里面，自然也是想再次借一下谢冰冉的热度，宣传一下天城。 这背后，其实跟怡春市的诉求也都是相同的。 天城出了个谢冰冉，也确实值得好好绑定宣传。 许晨跟冯思良又寒暄了好一阵，这才终于把话题引到了正事上。 自然是“晨风冰动力”上市，希望能通过冯思良，争取一些本地媒体的宣传资源之类。 “小许总放心！这个事情交给我来办。 刚好这个季度，我们宣传部还缺一个专题策划。 就以天城明星科技企业，晨风科技的首款产品上市为由头…… 这个我来牵线，市里的电视台、报纸都是可以用上的！” 许晨：“太好了，太感谢冯主任了！” 冯思良：“小许总客气了，本就是分内之事。 最近在市里开会，也说我们宣传部门，也要把经济建设作为宣传重点。‘晨风冰动力’的上市，便是一个很重要的里程碑……” 冯思良不愧是体制内做宣传的，一旦讲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他铺陈了一大段，又开口问道： “小许总还在沪城吧？那给我一个晨风科技这边的联络人吧…… 我先沟通一下，看能否在近期，安排一批媒体到你们园区里走访！” 许晨：“太感谢冯主任，我让公司的市场渠道总监郭亮，今天下午跟您请教和沟通下！” 冯思良：“可以的，我下午都是空的！” …… 挂掉电话，许晨便给郭亮发了信息，情况跟他做了同步。 马上就收到了郭亮发来的回复消息： 【收到小许总！我马上联络下冯主任。】 …… …… 上完课后的傍晚时分，许晨终于跟聂菲通上了电话。 菲姐正在出差路上，白天也都在拜访材料供应商，此刻这才抽出空闲来。 许晨开门见山，将昨天面试蒋雨泽和孙凌峰的情况，跟聂菲做了反馈。 “菲姐已经把关过了，这俩人确实都能用……” “各有优势和特点。蒋雨泽更全面一些，但对淘系的资源可能不太熟悉。 孙凌峰本身是淘宝出来的，资源和人脉都强，但综合素质稍微欠缺一点……” “单纯说要把‘燃冰体育’的线上经销做起来，这俩人当前确实都能胜任……” 聂菲笑着道：“二选一呢？” 许晨还是有些犹豫：“确实不好选…… 所以菲姐才会把难题抛给我的吧？” 聂菲：“我也有些纠结。” 许晨：“两个人同时招进来，人事预算能否覆盖？ 另外这俩人，能否沟通的？ 毕竟当前情况下，也只需要一个主要牵头人。” 言下之意是，两人里一个做主管，另一个便要做小兵了。 这对于做小兵的那个，自然会生出些抵触情绪…… 聂菲顿了顿，开口说道： “其实我也是相同的考虑。 招聘预算上还算可以，其实孙凌峰的底薪不高的。 主要就是让孙凌峰给蒋雨泽做下属，他可能会有抵触情绪。 这跟最开始的职位沟通还是有差异的。” 许晨：“孙凌峰虽然对淘宝的资源很熟，执行力也很强，但总体成长的天板还是摆在那里的…… 将来‘燃冰体育’继续成长，孙凌峰的底层能力，怕是也不能承担主管的层级。” 昨天的面试，虽然每个人只有半小时的时间，但许晨还是有了较清晰的判断。 一个人的能力、潜力，大体上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前世的许晨，也曾在大型互联网公司管理过二十几人的团队，在看人上还是有些经验。 蒋雨泽虽然言语犀利直接，甚至昨天隐隐冒犯了许晨，但许晨对他的综合能力还是认可的。 作为老板，许晨核心考虑的还是员工价值和公司发展。 从这些角度上，蒋雨泽对“燃冰体育”来说，确实算是个人才，且将来有机会成长为不错的主管。 孙凌峰有资源优势，但还是太偏执行了，将来想要成为主管，需要付出巨大的成长代价。 其实对于孙艾米和谷鑫鑫，许晨也早就有所判断。 这两个小姑娘的潜力都是很好的，不需要多久便能各自独当一面。 许晨的盘算是，等带着她俩把业务跑成熟了，便可以考虑在她俩底下搭建梯队。 到时候，“小许总”也便更能抽身出来，过更轻松些的老板生活了。 …… 聂菲想了想，开口说道： “咱们两个的考虑，其实是一致的。 如果非要二选一的话，可能还是蒋雨泽合适一些。 咱们本来人就不多，招进来的人便更需要足够优秀和有潜力才行…… 孙凌峰这边，我去想办法沟通一下吧。 如果能同时招进来，至少在淘宝渠道的店铺运营，也会轻松很多。” 许晨：“好啊，又要辛苦菲姐了！” 聂菲：“分内之事，咱俩就不要客气了！” 许晨笑了笑：“出差怎么样？” 聂菲：“我今天到苏省了…… 这家的tpu发泡，是跟哈工大材料科学合作的新技术。 目前还是‘独家’状态，没有应用在任何一家的量产鞋上。 也是目前接触的几家供应商里，最优秀的材料方案。 能够用在‘燃冰001’中底的话，会形成很好的竞争优势。” 许晨：“听上去很不错啊！” 聂菲：“不过有个大问题…… 目前nike和李宁，都正在跟这家接触。 我约了对方的老板，明天会正式聊一下。 但目前来看，咱们的谈判空间不大…… 即使我们能给到不错的采购报价，对方还是会考虑总体的采购量。 这方面‘燃冰体育’没法给到承诺。 但李宁和nike的预期销售量摆在那里，有很强的谈判优势。” 许晨：“如果真是有竞争力的好材料，还是得想想办法，有没有机会谈下来。” 聂菲：“是这个意思。 目前来看，我们谈‘独家’的机会不大。 希望nike或李宁不要跟对方谈独家，这样我们还有机会拿一批订单过来…… 我明天会跟对方聊，有进展了我再跟你同步吧。 也不用太担心，还有两家供应商可以作为备选。 材料没这家有竞争优势，但也是业内比较好的泡材料了。” 许晨：“好！” 他想了想，又问道： “那位‘小副总’周君君，跟菲姐在一块吗？” 周君君，便是许知泉入股的闽省工厂，荔峰鞋业的“小副总”。 聂菲拉他进入“燃冰体育”，专门负责产品开发和生产的。 聂菲：“对，在一块的。 不过他此刻在厂家的实验室里，正在看他们演示材料呢。 下周我们会一起到沪城，到时候我带他跟小许总认识。” 许晨：“好啊！” 聂菲又想起一事： “还有个重要的事，英伦设计公司珍珠猫，已经初步达成合作意向了。 我约了下周三的电话会议，两边对一下需求。 因为有时差的关系，会议安排在晚上。” 许晨：“没问题的，菲姐给谷鑫鑫说一声就好，她来安排会议。 关于具体的设计需求，我这边这两天也再琢磨一下。” 聂菲：“对的…… 我和周君君也在讨论了。 下周我出差回来，咱们先内部对一下。” (本章完) 第351章 这个项目确实有点复杂 周六一早。 天色还没亮透，许晨拖着个小行李箱便出发了。 这次要去川西和雪区，要带的衣服还是多了些。 行李箱是黑色硬底帆布的，上面还有一面小小的国旗，正是谢冰冉送给自己的那个。 这是国家队的行李箱，可不是多少钱就能买到的。 许晨去拿了车子，孙艾米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老板！” 孙艾米拎着个白色的小行李箱，笑着跟许晨打招呼。 白色大切开出同海创意设计大厦，穿过两条街区来到了沪城外国语，吴霏霏已经站在路边等候了。 许晨停稳车子，下车帮吴大小姐装行李。 车子很快便上了高速。 两个小姑娘坐在后排，有说有笑。 吴霏霏带了几盒酸奶，帮许晨拆了一盒，伸手递了过来。 “多谢吴大小姐！” …… …… 接近十一点，才终于折腾到了鹏城宝安机场。 中午也没空仔细吃饭，许晨便带着两个小姑娘，先在机场凑活一顿。 又去了上次吴霏霏推荐的那家茶餐厅，出品还是有惊喜…… bbdo的刘文钦，照旧安排了车子来接许晨团队。 刘文钦、鲍骏森团队昨天已经到了，需要提前布置影棚。 …… 十二点多，车子把许晨三人，送到了位于南山区的摄影棚。 刘文钦的一个下属，已经等在楼下，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见到许晨，赶紧客气的叫“许晨老师”。 一到二楼的影棚，便见一大帮子人在忙活了。 跟上次谢冰冉的拍摄情形一样，棚里停了一辆黑色的大切、一辆黄色的牧马人。 今天代言人王识拍摄的，主要是黑色大切的平面，以及一些模仿开车的镜头素材。 也会额外拍几张跟牧马人的平面，作为备选的物料素材。 吴霏霏还是第一次见识棚内拍摄，四下观瞧满是新鲜。 刘文钦和导演鲍骏森看到许晨他们，便笑着迎了出来。 两边客气打了招呼。 孙艾米跟bbdo和导演团队都很熟了，吴霏霏上次过来也都认识过，没有过多介绍。 “代言人一点钟过来，你们可以先休息下。”刘文钦开口道。 孙艾米：“我还是一起帮忙吧，出差是过来干活的！” 导演鲍骏森笑着道：“今天事情不太多，amy也可以稍微轻松一些的！” 许晨：“andy总呢？” jeep的品牌总监andy何大昶，今明两天也要过来跟片。 刘文钦：“andy总还在路上，估计得两三点钟才能到。” …… …… 下午一点钟。 代言人王识分秒不差到了影棚。 他自己就带着四五个秘书和助理，果然是一副“大佬”的阵仗。 王识走进摄影棚，几方的团队赶紧迎了上去。 王总又跟领导会见似的，跟现场的工作人员一一握手，客气说着“辛苦”。 拍摄日程还是很紧张，王识先被带去处理妆发了。 王识的秘书周凯，又单独找到了许晨： “许总，兰乔圣菲的方案沟通，王总还是比较关注的。 让我问您一下，今天能否就抽空聊一聊。” 看来这个项目，王识确实是非常关注，居然会主动问起。 许晨：“我这边时间都可以的，主要是看王总的拍摄行程，哪个时间段可以空出来。” 周凯：“那我先跟导演沟通一下吧。” 许晨想了想：“其实我这边的方案比较简单，可以直接拿给王总先看一下！ 等拍摄间隙，再仔细聊一下也可以。” 说着，他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 里面正是“兰乔圣菲”提案稿，昨天孙艾米去打印了出来，提前交给许晨的。 周凯伸手接过，笑着说道： “那我等下先拿给王总，等他空了再当面沟通。” 许晨：“没问题的！” …… …… 先拍摄平面素材。 王识有两套拍摄服装。 一套跟先前谢冰冉一样，穿着jeep定制的冲锋衣，主打“越野”气质。 另一套则是非常成熟商务的黑色套装，配合黑色大切诺基，主打商务大佬气场。 孙艾米带着吴霏霏，正跟导演团队一起忙活。 许晨和刘文钦则坐在监控器前，桌上还摆了些果切。 刘文钦忽然开口说道： “许晨老师，上次王总是让你们搞一下‘兰乔圣菲’的营销案吧？” 许晨：“是啊，今天要抽空跟王总聊一下的。” 刘文钦：“我也非常期待能观摩观摩。” 许晨：“vincent总太客气了，稿子刚刚给周凯了，等下王总看完，您也把把关。” 刘文钦笑着说道： “把关可不敢，当真是要学习！ ‘兰乔圣菲’的case，王总是真的很在意。 不瞒你说，bbdo这里也出了两套方案了，但都被王总给否了。” 许晨露出一抹疑惑： “我其实有点没搞明白…… ‘兰乔圣菲’确实是个重磅的别墅项目，但应该也不至于让王总这么上心吧？ 他作为创始人和董事长，怎么会过问具体的单个项目呢？” 刘文钦稍微顿了顿：“周凯……没跟你讲？” 许晨：“讲什么？” 刘文钦四下看了看，低声说道： “这个项目，确实有点复杂…… 王总刻意关注，还是有些特定目的的。” 许晨面色更认真了些： “vincent总可否赐教？” 刘文钦：“当然可以，即使我不跟你说，后面你跟项目组沟通，应该也就大致明白了……” 许晨心生意外，想不到“兰乔圣菲”的项目里，还藏着些别的门道？ 刘文钦刚想压低声音开口，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vincent总！小许总！” 两人回头一看，来的是jeep客户方品牌总监的何大昶。 这便都起身，赶紧把何大昶让着坐了下来。 何大昶是客户方的老板，许晨和刘文钦都算是乙方，当然还是要好好伺候招呼着。 何大昶没得及吃午饭，拿起桌上的果切也便大口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看着监视器的拍摄镜头。 刘文钦凑过来，跟何大昶同步了下拍摄进度。 他转头看了眼许晨，眼神中的意思是：稍等下跟你说…… …… …… 化妆间。 王识已经拍完了“越野”系列的素材，刚刚换好了一身黑色的商务西装。 他坐在化妆台，化妆老师正在帮他处理妆发。 而在旁边的沙发上，秘书周凯和另外两个助理，正在开电话会议。 “咱们会议开始吧！ 王总正在旁边，他会旁听咱们的讨论……” 电话会议不是万科相关的，而是王识在其他领域的一些产业投资。 王识一边旁听着电话会议，一边顺手拿起了面前桌上的一沓文件。 这正是许晨所做的“兰乔圣菲”项目的广告提案稿。 秘书周凯见王识翻开了许晨给的文件，赶紧起身，默默站到了王识身旁，以备老板有现场需要记录的反馈。 王识一边被侍弄着妆发，一边随意翻阅，简约有格调的建筑画面下，是那几句异常醒目的广告标题。 【没有一定高度，不适合如此低调。】 【踩惯了红地毯，会梦见石板路。】 【一生领导潮流，难得随波逐流。】 …… …… 周凯站在一旁，看着沉默一言不发的老板，心里有些犯怂。 “兰乔圣菲”的方案确实有些复杂，老板王识等一个“合适”的方案，已经等了好久了。 王识甚至亲自动用人脉，找了业内几家好的广告公司，也包括bbdo的刘文钦…… 但始终都没看到，让他点头满意的方案。 王识对外是和善客气的大佬形象，但在他身旁的秘书周凯却知道，老板不满意和生气的时候，还是非常吓人的。 而那位看上去年纪不大的“许晨老师”，看样子也没法拿出合适的方案出来。 毕竟那家“东晨广告”，周凯自己听都没听说过。 他心中犯怂，乖巧安静的站在一边。 …… 王识沉默不语，轻轻翻动着手里的几张稿子。 某一瞬间，他终于开口说道： “好，很好，非常好……” 周凯愣了愣，忍不住“啊？”了一声。 一旁正在开电话会议的几人听到老板的动静，也都瞬间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这边。 王识哈哈笑了两声，转头看见开会的几个助理，却开口说道： “不是说你们！ 你们那个还不够好，还得继续讨论！” “……” 王识忽然兴奋地想要起身，却发现化妆老师还在给自己处理头发。 他尴尬的笑了笑，说了声“抱歉”。他稍稍缓和了下情绪，转头对周凯说道： “这个方案没问题，可以拿出来用了！” 周凯又愣了愣，但旋即反应过来，赶紧笑着说道： “太好了！这个项目终于有进展了！” 王识又皱眉琢磨了下： “不能再拖了，我等下会跟余总先说一声……” 余总，说的是目前万科的总经理余亮。 近几年里，创始人王识已经从“总经理”的岗位上退了下来，将经营管理的一号位子，给了自己最信任的余亮。 …… …… 几分钟后，王识笑意吟吟从化妆室走了出来。 他却没有去拍摄区，而是来到了许晨、刘文钦、何大昶所在的监视区。 见王识过来，场间三人也赶紧起身，客气称呼“王总”。 王识看向许晨，指了指手里的方案，一副感慨的模样： “太感谢许总了！这套方案很好。 这就是我一直在等的方案！” 听到这边动静，导演鲍骏森也走了过来。 孙艾米和吴霏霏站在不远处，却也听到了言语。 吴霏霏转头看了眼孙艾米： “这是……又拿下了？” 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 “那套稿子很厉害，要是拿不下才有鬼了！” 吴霏霏：“光看了一下呀，好像都没正式提案呢！” …… …… 王识把手里的文件，转手递给了刘文钦，笑着说道： “vincent总看一下，然后告诉我你服不服气？” 刘文钦接过文件，认真仔细瞅了瞅。 踩惯了红地毯，会梦见石板路……一生领导潮流，难得随波逐流…… 他翻阅着沉默了会儿，忍不住感慨道： “自愧不如啊，这套稿子是真的好！ 非常有打动力……” 何大昶也已经凑了过来，接过文件细细看了看： “许晨老师…… 感觉你这文案，写的比给jeep的还要好啊！” 许晨：“……” 王识却露出一丝得意，笑着说道： “andy总不能这么说。 我们的别墅项目，跟jeep车子毕竟客户群体不同，在广告文案上有些调性差异也正常！ jeep的文案，我就已经非常喜欢了！” 他又看向许晨： “‘兰乔圣菲’的方案我等了很久，如今来看，等待都是值得的！” 许晨这才开口道： “能得到王总的认可，也是我和东晨广告的荣幸。” 王识忽然看向何大昶，开口说道： “andy总，能否找你帮个忙？” 何大昶：“王总您说就是，我肯定配合。” 何大昶虽然是甲方的老板，但在“大佬”面前，还真是必须客气恭谨。 王识：“明天川西和雪区的拍摄，我看有导演团队和vincent总就够了吧？ 也不是非得许总在场……” 何大昶愣了愣，不知道王识为何说这个。 王识：“我想借用许总一天啊！ 我这个项目很着急，所以希望明天，许总就能够跟项目组那边开会落实一下……” 许晨默不作声，心中却有些无语。 话说这位王总，对这个项目还真是非常着急的样子。 明天还是星期天的休息日，居然就要拉起会议推进项目。 王识看向何大昶，又开口道： “作为补偿…… 原定咱们是明天下午6点必须拍摄结束的。 我可以再额外增加两个小时，随你们处置。 这两个小时，加在早上或晚上都行…… 条件就是，把许总留下来，让他去万科开个会。” 此等情形下，选择权确实不在许晨手上了。 自己作为乙方，也是要配合甲方的工作需求为主。 不过对许晨来说，明天不用折腾着去川西和雪区，也还是可以轻松惬意不少。 在鹏城开开会吃吃东西，也能随意一些。 何大昶没有着急答复，而是转头看了眼导演鲍骏森。 鲍骏森走上来，说了句： “王总这边能多两个小时拍摄时长的话，对我们帮助会非常大。 原来的拍摄日程就是太赶了，压缩很多…… 许晨老师是我们项目的监制，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把素材线上发给许晨老师审核。 另外，艾米老师能够留下的吧？我们的拍摄脚本，一些画面相关的事情，还是需要艾米老师把关的！” 许晨：“这个没问题的，这正是艾米过来出差的任务。” 鲍骏森笑了笑，没再开口说什么。 何大昶这才看向王识，笑着说道： “我们这边当然没问题，那小许总，就交给王总这边处置了！” 王识笑了笑，伸手跟何大昶握了握。 …… 如此。 有些莫名其妙的，许晨明天周日的行程，变成去接洽“兰乔圣菲”的项目。 对许晨来说，这算是好事情。 jeep的项目进入执行，已经纯粹是辛苦活儿了。 也还不用去高原忍受一天高反，也省却了肉身疲劳。 而去接洽“兰乔圣菲”，则意味着有新的合同和预算可以进来…… 鲍骏森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王总，咱们得赶拍摄进度。” 王识：“好，抱歉！” 他转身招了招手，秘书周凯已经赶紧上步走了过来。 “安排明天许总跟‘兰乔圣菲’的会议。 相关的一些情况，你也跟许总同步一下！” 周凯点头应了一声。 王识又看向许晨： “这个项目，也还有点麻烦事情，还是需要折腾许总。 但我作为万科的创始人，还是能够给到项目承诺。 至于具体的项目合同费用这些，许总不用担心。 你的这套稿子，也配得上一个好预算！” 说着，又伸手跟许晨握了握，这才跟着导演返回了拍摄区域。 …… 许晨转头看了眼一旁的刘文钦，面带疑惑。 刚刚王识也提到了“麻烦事情”，看来跟刚刚刘文钦说的是同一桩。 许晨难免好奇，能让万科创始人王识说“麻烦”的，又会是什么事情…… 拍摄进程还是要继续。 许晨、何大昶、刘文钦三位“监工”，又坐回了监视器前。 何大昶还在拿着那份“兰乔圣菲”的方案，忍不住啧啧称奇： “没有一定高度，不适合如此低调…… 许晨老师，你这文案功底是真的强啊！” 许晨又帮何大昶拆了一盒果切，笑着摆到了他的面前。 手机震了震，发现是吴霏霏发来的消息： 【你明天是去万科开会？我可以跟着吗？】 许晨想了想： 【去川西和雪区，应该也挺好玩的，你不感兴趣？】 吴霏霏： 【我想跟你去提案，求求许老板了，好不好嘛……】 “……” 【好啊，等下我跟王老板的秘书说一声，差旅统一改掉就行。】 【多谢老板！】 …… 几分钟后，周凯走了过来： “许总您来一下，我跟您确认一下行程。” 许晨应了一声，跟着周凯去了旁边的休息区。 他顺道朝旁边招了招手，吴霏霏赶紧快步跟了上来。 “明天，团队的吴霏霏会跟我一起。”许晨说了句。 周凯：“没问题的。” 许晨把jeep闫川的联络方式给了周凯。 今天晚上和明天的差旅，都是闫川那边安排的。 周凯需要跟他沟通，把差旅改一下。 当然所有机票酒店的费用，也都从jeep挪到了万科这里。 “我已经约好了会议，明天上午十点，在万科中心。 许总明天到了之后，联系cindy陈昕即可。” 陈昕同样是王识的秘书之一，主要负责一些会议和行政安排。 上次去万科开ppm会议时，便是这位cindy姐接待的。 “没问题的。” 许晨顿了顿：“刚刚王总说，这个项目还有些背景信息需要我了解的？” 周凯：“是的。 许总您稍等下，我先去安排下差旅，然后再过来找您！” (本章完) 第352章 被拿来当枪使？ 许晨回到监视器前，发现何大昶走开了，只有刘文钦坐在那里。 “andy总人呢？”许晨随口问了句。 “开电话会议去了……” 他转头看向许晨： “兰乔圣菲的case，周凯跟你同步了吗？” 许晨：“还没来得及跟我说呢，说等一下。” 刘文钦稍稍凑近了些： “那我先给你铺垫下吧，你明天去接触项目方，可能要受点委屈的。” 许晨：“啊？！” 刘文钦：“不过也不用担心，这是王识老板想要的结果，后面会帮你摆平的…… 毕竟他很喜欢你的方案。 或者说，你的这套方案，就是王老板在等着的一颗炮弹。” 许晨皱了皱眉：“这么复杂吗？” 刘文钦感慨的叹了口气： “即使是做到王老板这个份上，也还是面临各种争斗。 即使他是创始人，也还是面临一些制衡和挑战……” 许晨吸了口凉气： “你可别吓我，我就想安安稳稳做个广告项目，不想牵扯进麻烦事情的。” 刘文钦笑了笑：“你这里不麻烦的。 而且刚刚王总也说了，这个项目预算上你不用担心，肯定比业内的项目预算高不少。 有钱赚不好吗？” 许晨：“到底什么情况？” 刘文钦四下看了看： “有些情况，我估计周凯都没法全部告诉你。 刚好我知道……” 刘文钦露出了“谍报工作者”的神秘气质，跟许晨低声讲解起来。 许晨安静听着，也大概搞清了是怎么回事。 王识作为万科创始人，目前已经退居幕后，把万科“总经理”的职位，给了自己最信任的余亮。 但余亮接班之后，还有些人事上面的掣肘和制衡，一直没有得到全面解决。 其中便涉及到一位叫陈启东的董事。 陈启东同样在董事会，连王识都没办法随意处理。 而在公司里，也还有两三个中高层的领导，算是陈启东的嫡系，目前跟余亮那边形成了一些掣肘。 为了公司发展考虑，王识需要帮余亮把障碍清除掉，那么陈启东派系，便是需要清除或者压制的。 而“兰乔圣菲”这个项目，正是陈启东那边主导的一个项目，有很高的话语权。 目前万科市场品牌的一位副总孙曼，正是陈启东的嫡系。 也正是孙曼在负责“兰乔圣菲”的推广项目。 而王识，正是希望用“兰乔圣菲”这个项目，敲打一下陈启东和孙曼。 甚至如果可能的话，王识是想借机把孙曼拔掉的。 陈启东是董事没法直接动，但底下一个副总天天忤逆搞事情，却是王识和余亮没法容忍的…… 许晨面无无奈： “那我还真是被拿来当枪使了……” 刘文钦：“谁让许晨老师的方案好呢！ 拿来当枪使，也得方案一拿出来就很惊艳才行。 这样也才能压住另外一边，王老板也才有机会开口，趁机去敲打一下。” 许晨面露无语。 刘文钦笑了笑：“是不是被当枪使无所谓，咱们作为乙方，能挣到钱就好了。 何况你这个方案很好，出街之后便是很好的行业案例。 站在广告人的角度，我也希望你这套稿子赶紧上线！” 许晨：“vincent总言重了……” 刘文钦：“不言重。你这套文案，至少我是写不出来。” 他又有些感慨： “我做广告二十几年了，以为随着阅历增长，做出来的东西会更有打动力…… 但jeep和万科这俩项目，小许老师都是让我心服口服。 你才这么小的年纪，也算是大陆广告圈里的天才了……” 许晨：“vincent总说的好夸张！” 刘文钦：“不夸张。 我从湾岛来到内地…… 说实话，内地的创意人里，还没有任何一个让我心服口服的，思路都太陈旧…… 除了许晨老师你！” 许晨开着玩笑道：“你这么说，我可就当真了！” 刘文钦：“等回沪城了，哪天你要有空，我邀请你到bbdo来，给我们这的年轻人上上课！” 许晨：“别别别…… 我去登门拜访学习！” 刘文钦笑着道：“你说的，回去我就安排！” …… 许晨又琢磨了万科的事情： “所以明天我去开会，是个鸿门宴呀！” 刘文钦点了点头：“多半是个鸿门宴。 所以明天你去提报方案，也就是走个过场，甚至要受些委屈。 但不用担心，王老板会帮你找回场子的。” 许晨有些无奈，但又心想： 看在钱的份上…… …… …… 拍摄间隙，许晨找了下孙艾米。 这次去川西和雪区跟片，东晨广告只有她一个小姑娘，许晨还是有点担心的。 “老板不用担心我的，就一天时间，我跟导演团队都很熟悉了……” 导演鲍骏森也赶紧走了过来： “许晨老师您放心啦，amy我们肯定会照顾好的！ 我团队有两个女孩子，到时候会跟amy在一起……” 许晨：“那就真得麻烦paul总了，女孩子还是精贵，雪区条件又艰苦。 amy您就多体谅、多照顾！” …… …… 吴霏霏又单独找到许晨： “我没跟着去拍片，是不是不太好啊？单独让艾米姐姐一个人……” 许晨：“其实不会啦，艾米不是刚毕业的小姑娘，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一起出差的也都是大公司和专业团队，艾米跟他们又都很熟悉了，不会出问题的。” 他看着吴霏霏，笑着说道： “倒是吴大小姐，万一在雪区磕着碰着，我可没法跟你爸交代！” 吴霏霏吐了吐舌头： “不跟你说了，我去给艾米姐帮忙了！” …… …… 傍晚，拍摄行程临近结束时，周凯又来找了许晨。 “差旅都调整好了，今晚的酒店位置，我等下发到许总手机。 回程的机票，是明天傍晚的。” 许晨：“好的，感谢。” 周凯：“我请许总下去喝杯咖啡吧！” 许晨：“好啊！” 两人这便结伴下了楼。 几分钟后，咖啡厅门外。 周凯端着杯咖啡，许晨端着杯热红茶。 没出所料，周凯是来同步一下“兰乔圣菲”项目背后的“麻烦事情”的。 但毕竟涉及到万科内部的管理问题，周凯说话还是非常谨慎，没有做太多透露。 好在刘文钦已经跟许晨透过底，许晨自然是心知肚明。 周凯暗示了一点信息，便着重提醒道： “明天跟项目组的会议，许总去参加一下，同步一下方案即可。 现场的一些意见反馈不用特别在意。这套方案既然王总已经认可了，咱们的合作就肯定会达成的。 不管明天跟项目组的沟通如何，后面王总都会直接推动这个项目。” 许晨：“好的，我明白了。” 周凯犹豫了下，又开口说道： “周一的时候，许总有空闲吧？” 许晨：“周一，我已经在沪城了。” 周凯笑了笑：“在沪城也是刚好。 周一我们王总也在沪城，刚好有会要开的……” 他顿了顿： “现在也说不准，不过周一也有可能会麻烦许总跑一趟。” 许晨：“没问题的，但需要提前一点跟我说，我这边得把时间空出来。” 周凯点了点头：“麻烦许总了。” 许晨：“客气，分内之事。” 周凯喝了口咖啡，又开口问道： “许总，是只有‘东晨广告’这一间公司吗？” 许晨愣了愣：“我倒是还有其他一些业务…… 这么问的原因是？” 听周凯的语气，似乎不像是闲聊。 周凯笑了笑： “刚刚我们老板问了一嘴…… 我看他的意思，可能想邀请许总加入万科呢！ 现在公司的市场品牌模块，王总还是有些不满意的，后面可能也会有管理岗位放出来。” “……” 许晨有些无语，想不到已经惦记上自己了。 如果是前世的话，能接到万科的管理职位邀请，许晨大概率还是会认真考虑下。 但当前情形下，许晨基本就不会考虑了。 放着自己的公司不搞，干嘛还去给别人打工？ 不说老爹的“晨风科技”了，单是“燃冰体育”，还是有机会成为本土一二线的运动品牌。 自己做老板不香吗？ 而且听刚刚刘文钦说起的那些事情，感觉万科内部也还是有些争斗撕扯，这也本就是大公司的通病，许晨丝毫都不想掺和。 刚刚刘文钦有提及，那位负责市场品牌的孙曼，是王识想要拿掉的。 如果真的邀请许晨过去，多半便是要顶孙曼的职位。 如果许晨过去，估计要卷入现总经理余亮和董事陈启东的掣肘，光想想就觉得头大了。 而且从薪水收入上来说，万科这样体量的公司，估计总监级的年薪在一百到两百万，副总大概是三百到五百万…… 虽然看上去很多，但相比许晨自己开公司还是差了些。 每年多接几个广告项目，三五百万还是轻轻松松的，关键是自由随意，不用考虑上级或老板的脸色…… 面对周凯给到的暗示，许晨暂未表现出明确的拒绝，笑了笑说道： “王总看重我，真的是受宠若惊。” …… …… 临近傍晚，所有的素材拍摄完毕。 导演鲍骏森，朗声说了句： “代言人棚拍部分，杀青！” 接着便是一阵工作人员的掌声。 王识又恢复了“大老板”的做派，跟身边的工作人员一边说着“辛苦”，一边一一握手。 摄影师又架上机器，安排了一个大合照。 吴霏霏本来缩在后排，却被许晨拽到了前面。 …… 晚上拍摄团队便要赶往机场，连夜转战到川西香格里拉。 许晨又跟孙艾米交代了几句，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便还是安全问题。 一大帮人围拢着，这便先把代言人王识送下了楼。 上车之时，王识又专门跟许晨握了握手： “‘兰乔圣菲’的项目，还要辛苦许总了。” “王总放心，肯定尽心尽力，不辱使命！” 王识认真点了点头： “尽心尽力，不辱使命…… 这句话也说得很好！” …… …… 许晨算是结束了jeep这边的项目行程，跟何大昶、刘文钦、鲍骏森等人打招呼告别。 王识秘书周凯，已经另外给许晨安排了一辆丰田阿尔法的商务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许晨带着吴霏霏，这便拎着随手的行李上了车。 …… …… 酒店就在万科总部中心旁边，本身也是万科旗下的商务酒店。 这个点的周末，鹏城还是有些堵车，路上走走停停一个小时，才终于从南山区折腾到了盐田。 阿尔法停在酒店大堂门口，黝黑的司机师傅下车帮忙拎行李。 许晨客气道了谢，这便跟吴霏霏走进了大堂。 “晚上想吃什么？”许晨问道。 “椰子鸡。”吴大小姐好像早已经想好了。 许晨笑了笑：“好啊，我也想吃。” 鹏城也算是个“美食荒漠”，没有太多本地特色的吃食。 “椰子鸡”这种吃法，也算是鹏城少有的流行又味道不错的食物。 许晨前世在鹏城的一两年时间，也是吃过不少。 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有点想念。 …… 办理好了入住上楼，两人在不同的楼层。 许晨进了位于48楼的房间，发现竟然是一间“总统套房”。 进进出出，至少有个一百二十平了。 沙发、桌椅、床铺……所有的设施软硬件，一看就豪华上档次。 好吧，这接待水平还真是很高。 估计周凯给许晨安排的房间，是按照万科公司中高层领导的规格定的。 难怪吴霏霏跟自己不一个楼层，估计房间规格还是有明显差异。 许晨放下行李，在宽大的棕色皮沙发上半躺了下去，非常惬意。 感觉这才是“许总”该有的生活！ …… 大梅沙附近，虽然离鹏城市区较远，但也算好吃好逛的区域。 许晨和吴霏霏随便走了走，便找见了两三家吃椰子鸡的店面。 不知道怎么选，便选了其中最贵的一家。 亲眼看着店员开椰子倒进锅里，也是很有趣的景象。 清甜的椰水，煮出来的鲜嫩鸡肉，自带一股清香鲜美，让人食指大动。 许晨一边开心吃着，一边跟吴霏霏聊了聊明天的会议。 吴霏霏听到明天竟可能是一场“鸿门宴”，还是一脸的震惊。 许晨笑着劝慰道： “我们提前知道了，其实也就无所谓了。 就当走个过场，配合演一场戏就好。 还能赚万科一笔大钱，怎么看都是划算的！” 吴霏霏皱了皱眉头： “成年人的世界真可怕，到处都是争斗。” 许晨：“其实你爸面临的环境更复杂，体制内的斗争更是无声无息、暗潮汹涌的。” 吴霏霏：“这些事情，我爸从来不会跟我讲。 但我知道，他有时候压力也很大。” 她又露出一脸开心： “刚刚我把跟王识的合照发给我爸看了，他很开心的夸我呢？” 许晨打趣着说道： “夸你啥了？” 吴霏霏露出一丝窘迫：“夸我漂亮……” 许晨：“……” (本章完) 第353章 许总一点面子都没给 周日早上十点钟，许晨和吴霏霏准时来到了万科中心楼下。 那位cindy姐陈昕笑着迎了出来： “欢迎许总！实在是辛苦您了，周末还要赶过来开会。” 许晨：“分内之事。 本来就是要加班的，何况还是王总直接安排的会议……” 两人寒暄了两句，陈昕便带着许晨和吴霏霏两人上楼了。 …… 36楼，会议室层。 今天是周末，整个会议室层空荡荡的，只有两间会议室里，有几个员工在加班聊事情。 陈昕带着两人，来到一间大会议室。 一进门，便有位同事在里面等着了。 陈昕开口道：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公司市场品牌部的市场经理，刘森。 ‘兰乔圣菲’的项目，跟刘森对接就好。” 刘森看上去年纪也不大，是个身材瘦小的男孩子。 两边互相交换了名片，寒暄了两句便相当于认识了。 陈昕这便先告辞离开： “具体项目，你们沟通就好…… 许总要离开的时候，您给我发信息，我安排车子来接。” 许晨：“好的，多谢cindy姐。” 刘森看上去很客气，让着许晨和吴霏霏坐了，并递上两瓶矿泉水： “两位得稍等一下，我们孙总还在忙。” 孙总，应该就是昨天刘文钦提及的、那位主管市场品牌的副总经理孙曼。 按照刘文钦的“谍报”，孙曼是属于董事陈启东的嫡系，也是王识想要拿掉的人。 许晨：“没关系，我们等一下就好。” 刘森笑了笑，这便先从会议室退了出来，并把门给带上了。 …… 许晨伸了个懒腰，走到落地窗边，欣赏着外面的海景。 转头又对吴霏霏说道： “估计要等很久了，先休息下吧。” 吴霏霏皱了皱眉：“是故意让我们等吗？” 许晨：“都说了是鸿门宴的。” …… …… 万科办公区。 周末零星几个人在加班。 刘森回到工位，叹了口气面露难色。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掏出手机，给自己的老板孙曼打去了电话： “曼姐，人已经在办公室了，您什么时候到？” “先晾着吧！我这陪着陈总打球呢！” “曼姐，这个会议是周凯安排的。 那背后多半就是王老板……” 对面的孙曼“啧”了一声： “王老板已经退居二线，再说咱们是汇报给陈总的，只听陈总的差遣。 现在上头也在扳手腕，咱们得站好队…… 另外兰乔圣菲这个项目，全案供应商早就定下来了，怎么可能临时又指派一个公司过来搞？” “好的曼姐，那我就让对方先等着？” “等着就行，他自己等不及了要是先走，那就更好了。” “好，那我听曼姐安排。” …… …… 许晨找了个风景好的位置，把人体工学的椅子放倒，舒服的半躺着。 吴霏霏百无聊赖，也开始刷起了手机。 两人倒是心态放松，各自休息，又不时聊一会儿天。 一个多小时很快就过去，办公室的门仍然紧闭着。 许晨看了眼时间，开口说道： “咱们先去吃饭吧！” 吴霏霏努着嘴巴有些恼怒： “他们真的是非常无礼啊，让我们白等了一个上午。” 许晨：“意料之中，我刚刚已经给周凯发了信息。 周凯那边也清楚这边的状况……” 吴霏霏还在生着闷气。 许晨笑着道：“昨天路过的那家日料看着不错，咱们过去吃呀！” 吴霏霏瞬间来了兴致：“好呀好呀！” 许晨想了想，掏出刚刚刘森的名片，打了个电话过去： “刘经理，领导应该上午来不了吧？” 刘森：“不好意思许总，领导上午确实在忙。” 许晨：“没关系，我们先下去吃饭了。 吃完饭也会在下面逛一下，领导快到了您给我打电话或发信息都行。” 刘森：“这样也可以…… 许总，我这边给您安排便当送上来吧！” 许晨：“不用啦！我们好歹是王总请过来开会的，就吃便当也太掉万科的脸面了。 我们自己解决就行，不用费心。” 刘森尴尬的沉默了会，打了个哈哈才挂掉了电话。 吴霏霏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许晨想了想，又专门给刘森发了条短信过去： “刘经理，我们在会议室等候一上午，未见领导过来。 临近中午，我们先下楼自行解决午餐，但仍在万科中心附近。 领导到了需要开会时，您可随时电话或短信联系我，我们会即时上来。” …… 吴霏霏晃悠到了许晨的身后，也瞄见了许晨正在发送的短信： “你怎么还要专门发条短信过去？” 许晨解释道：“留个凭证…… 万一对方说是咱们无缘无故提前离开了，回头都没处说理去。 这些明面上的小差错，咱们还是谨慎一点吧。” 吴霏霏努了努嘴巴：“成年人的世界真复杂。” 许晨：“……” …… …… 许晨带着吴霏霏，这便下楼吃饭了。 鹏城纬度比沪城低了很多，这里又面向大鹏湾，气候舒适惬意。 随便逛一逛，看看风景，便觉心情舒畅。 昨天晚上去吃椰子鸡时，便在附近看到了一家日料店。 此刻便找了去。 周末人不多，店家把两人带到了榻榻米的小包间。 许晨拿起菜单，便直接递给了吴霏霏。 吴大小姐也没有客气，直接开始点餐。 许晨认识的这些人里，最会点菜的应该就是两个人了。 方骏老师和吴霏霏。 如果不知道吃什么，跟着这俩人也基本不会犯错。 但其实在吴霏霏眼中，跟着许晨吃也不会犯错。 炸虾天妇罗、烤鳗鱼、寿喜锅、三文鱼…… 这年代还没有“辐射海产”一说，大抵可以放心吃。 两人都是大快朵颐。 吃饭间隙，许晨也在手机上回复着工作。 jeep拍摄那边，导演助理把上午的一些素材，转发到了群里面，许晨还是一一认真看了看。 现场也有孙艾米把关，倒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王识拍摄的，主要都是大切诺基的镜头，除了翻山越岭“越野”的画面，也有些在川西的小城市、国道乡道行驶的画面。 跟先前谢冰冉的素材，整体在调性上还是非常统一的，剪辑成同一条广告片也不会显得很突兀。 王识自然也知道这个项目还有另外一个代言人谢冰冉，且两人的素材还会剪辑在一起。 他没有向品牌方jeep表达任何反对和抵触。 这说明在王识看来，把谢冰冉跟他放在一起，也不会给他“掉价”。 好歹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国内女子短道第一、全国冠军，也便是几亿女孩子里的翘楚，自然不会让任何人觉得“掉价”。 …… 许晨又关心了一下孙艾米，此刻他们已经结束了川西的拍摄，应该已经转战到高原了。 “艾米老师，有高反吗？” “好像还挺好的，可能身体还没来得及反应。 老板不用担心的，车队配了氧气罐，甚至还有随队的医生……” “艾米老师一路辛劳，等你回来带你吃好的！” “谢谢老板……” …… …… 许晨和吴霏霏吃完饭出来，又在附近的商区逛了逛，都是极现代的楼宇设施。 鹏城原本就是小渔村，一切都是从零开始的建设，也便没有任何陈旧的楼宇、道路。 这便保证了规划建设的统一和自由…… 纯从总体的“现代都市感”上来说，甚至是要超过沪城、京城、羊城的。 不过鹏城也算是个“文化沙漠”，比如想要买些特色的手信和特产回去，也根本没得挑。 鹏城几乎没有“本地人”一说，全都是天南海北的“移民”。 倒是也有好处，不像沪城还是偶尔能听到“本地人”、“外地人”的撕扯争论。 许晨还是要招呼好“领导家的千金”，带她去吃了些甜点、喝了奶茶。 吴大小姐大方开朗，也丝毫没有客气。 万科的刘森一直没有打电话或发消息过来，许晨便也完全不着急，享受着轻松惬意的午后。 两人一直到逛得有些累了，这才主动往回走。 到了楼下门禁，许晨拨通了刘森的电话： “刘经理，我们回到万科中心了。 需要您下来接一下……” 没过一会儿，刘森小跑着下来了，脸上还是带着些歉意： “抱歉啊许总，我们曼姐正在过来了，应该不用再等很久。” 许晨：“没关系的，我们在会议室休息一下就好。” 刘森：“您下午是几点的飞机啊？不会误机吧？”许晨：“倒是来得及，只要领导不至于三四点才到。” 他顿了顿，又笑着说道： “我们的行程，都是周凯和cindy姐安排的。 所以我们上午几时到的，下午几点走的，他们和王总都会是很清楚的。” 刘森面露尴尬：“好的，我明白…… 我等着再催下曼姐，她应该快要忙完了。” …… …… 会议室。 又只剩下了许晨和吴霏霏两人。 吴霏霏开口道：“他们这么怠慢了，咱们就不能直接走啊？” 许晨：“王总把东晨广告当枪使，是逼着对方犯错。 在这个过程中，咱们是不能犯错的……” 吴霏霏皱着眉头，明显还是有些气不过。 许晨又笑着道：“我们挣这单生意的钱就好，其他的不用在意。 就当周末来鹏城度假了，差旅还不用我们自己掏钱，何乐而不为呢？” 吴霏霏：“你这么说，好像我就开心些了。” 许晨：“好些事情就是这样的。 事情本身没有任何变化，怎么看待它反而左右了心情。” …… …… 又等了半个小时，会议室的门被从外面敲了敲，然后推开了。 刘森走在前面，身后竟然来了七八个人。 领头的，是一位三四十岁的“大姐”，穿着一身打高尔夫球的套装，脖子里挂着显眼的珍珠项链。 一看就是那位传说中的“曼姐”了。 刘森：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东晨广告的许晨，许总。 “这位是我们万科主管市场品牌的副总孙曼，曼姐……” 许晨自然是恭谨客气，认真打着招呼。 孙曼扫了许晨两眼，面露一丝困惑，却又闪过一抹不屑： “这么年轻？” 许晨笑了笑，没有开口说什么。 刘森又把其他几人一一介绍了下。 还有一位领导是市场总监，名叫吴小丁，看上去脸面白皙斯文，大概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 剩下的六七人，也都是市场品牌部的同事，但都是团队里的小朋友。 许晨跟他们一一交换了名片，明面上自然是客客气气、滴水不漏。 今天是周日，估计他们的“市场品牌部”也是在放假的。 但面前的七八人竟然都赶了过来，一副气势汹汹颇大的阵仗，看来也是刻意为之。 稍稍寒暄客套了几句，便都就坐了。 孙曼还是有些架子，身边两个下属过来伺候着，端茶倒水。 她喝着茶水，开口说道： “我们‘兰乔圣菲’这个项目，已经把广告供应商和推广方案都定下来了，所以不需要新的供应商接入。” 也是开门见山，非常直接。 孙曼顿了顿，又喝了口茶水，眉眼不抬： “所以我也搞不清楚，王老板为什么又让东晨广告过来做汇报。 不知道许总，是否知晓？” 许晨笑了笑，开口道： “我们也是听王总安排过来的。 不过周凯跟我们讲的是，目前‘兰乔圣菲’的方案做的非常差，王总非常不认可、不喜欢。 所以让我们过来‘把关’一下的、交流一下，倒也不是过来‘汇报’的。” “……” 许晨话音落地，会议室的气氛瞬间一凝。 尤其是那位“曼姐”，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吴霏霏转头瞥了眼许晨，脸色变得极为精彩。 好吧…… “许总”表面上客客气气，但其实一点面子都没给啊！ 过来“把关”一下，瞬间就把语气和风向倒置了。 许晨自然也是刻意为之。 既然对方已经袒露近乎“摊牌”的抵触与敌意了，也就没必要遮遮掩掩。 对许晨来说，今天只是走个过场，流程性的讨论下方案离开即可。 至于讨论的过程，反而是没有那么重要。 …… 孙曼收敛了难看的脸面，却是淡然的冷笑了一声： “那么许总，准备怎样‘把关’一下？” 许晨：“可以把你们目前的方案拿出来，我来提提意见、点评一下。 然后再看看东晨广告这边的方案……” 那位脸面白皙的市场总监吴小丁开口道： “许总，您要清楚，我们是甲方，您是乙方……” 许晨：“我这边是受了王总的委托过来开会的，所以我算是王总的乙方。 但咱们之间还没有任何的合作，也还算不上甲乙方。 所有沟通，都是平等的。 如果吴总对这次沟通有异议的话，可以直接先联系周凯和王总那边。” “你……” …… 孙曼笑了笑，露出个饶有兴致的笑脸。 她转头对吴小丁说道： “那就把目前的方案给许总看看…… 我们也学习一下许总的方案。” 吴小丁面色明显不好，但还是没好气的拿起了鼠标，翻出了‘兰乔圣菲’目前的推广方案。 许晨掏出手机，先看了眼时间。 在仰头朝投屏上看去，果然是昨天周凯给他看过的方案： “大隐隐于市……” “大城之上，深藏功与名……” “珍藏一生，稀世臻墅……” “极少数人的极少墅……” …… 许晨接过鼠标，仔细翻了翻，好像是认真看了看，然后开口说道： “难怪王总会不认可，果然是一套非常烂的方案……” “创意思路陈旧，矫揉造作，毫无新意！” “透着做作陈腐气息，目标用户也会嗤之以鼻。” “文案水平低劣，上世纪乡镇土广告的调性，简直太low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某城乡结合部的楼盘呢，哪里像是高端别墅？” “这家广告公司，建议以后都不要合作了，简直是污染广告圈……” “另外是谁决策用这家公司的，也建议好好查一查吧，有没有私下收好处……” …… “？？！” 许晨一顿乱喷，丝毫没有留情面。 吴霏霏坐在许晨身旁，大眼睛眨个不停，嘴角快压不住笑意。 而对面坐着的七八个人，脸面却是越来越难看。 这哪是过来“交流”的，这就是过来骂人的呀？！ …… 市场总监吴小丁有些压不住火气，想要开口却又被孙曼拦了下来。 等许晨喷了一大通讲完，孙曼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许总的点评很精彩，那我就更期待您这边能拿出什么方案了……” 许晨：“东晨广告的方案，已经发送到了刘森的邮箱…… 需要帮忙查收一下。” 刘森坐在角落始终屁都不敢放，此刻又赶紧起身走了过来。 他接过鼠标，迅速登录邮箱，下载了许晨发来的文件，又赶紧灰溜溜跑回了角落的座位。 吴霏霏面露困惑，不知道许晨是要怎么收场。 刚刚把对方已经确定的方案狂喷了一通，现在把东晨广告的方案拿出来，肯定也会面对轮番的指责…… 这跟方案本身已经无关了，就是互相挑刺的节奏。 吴霏霏心中有些惴惴，今天的场面，真的有些难收场啊！ 许晨面色如常，神情惬意接过了鼠标，打开了东晨广告那套素材。 “没有一定高度，不适合如此低调……” “走惯了红地毯，会梦见石板路……” …… 方案打开，底下七八个人愣了愣，都露出些许意外神色。 孙曼脸色变了变，但旋即冷哼了一声： “我还以为是什么高级方案呢！” 她又转头看向身旁的七八个下属： “你们都来点评一下，既然是交流，那就让许总也听听我们的意见！” 许晨心中一阵无语。 难怪叫了七八个人过来…… 那位市场总监吴小丁清了清嗓子，仿佛已经准备好了一大段“批判说辞”，跃跃欲试。 许晨却忽然站起身来，看了眼时间开口道： “实在是不好意思…… 我们是早上10点准时到的，但等你们等了大半天。 现在要去赶飞机了……” 吴小丁：“你……” 许晨：“由于你们的迟到，导致没法尽兴交流。 各位领导有交流意见的话，可以直接在邮件里面回复。 这封邮件，我也抄送给了周凯和王总，刚好他们也能看到。 咱们有空再交流，很高兴认识各位！” 他伸手拽了拽吴霏霏，转身便快步出了会议室。 空留下一脸懵逼、一肚子恼怒无处发泄的众人。 …… …… (本章完) 第354章 我又不是买不起 鹏城宝安机场。 许晨和吴霏霏过了安检，便到kfc坐了坐。 许晨手机上回了几条消息，笑着说道： “周凯说明天下午在沪城开会，邀请我们过去呢！” 吴霏霏：“不会还是鸿门宴吧？” 许晨：“不会，明天下午王老板和周凯都在…… 下午开会的情况，估计已经反馈到王老板那里了。” 吴霏霏皱了皱眉：“下午的会议开成那个样子，会不会不好呀？” 许晨：“对我们来说其实无所谓。 我说过，咱们下午过去也只是走个过场。 王老板知道咱们会碰到明确的阻力甚至怠慢，这些周凯已经提前知会了的。 所以无论孙曼他们反馈了什么，其实都无所谓……” “周凯说，万科原本明天在沪城刚好有个季度总结大会，该来的人都会来。 王老板便说把‘兰乔圣菲’的事情一并处理了。” 他看了眼吴霏霏：“明天你要来吗？” 吴霏霏：“来啊！这么精彩，当然要来见识见识！ 我还是第一次见大公司所谓的‘内斗’的。” 许晨有些无语： “是啊…… 咱们莫名其妙卷进一场‘内斗’了，也是有些神奇。 不过有钱赚，也就都无所谓了。” 他顿了顿： “那我明天中午开车来兜你。” 吴霏霏：“好啊好啊！” 她又忽然想起一事： “亚运会快到了呀！” 许晨：“是啊，眼看就到了。” 吴霏霏：“也不知道冰哥备赛怎么样。” 许晨：“没问题。” 吴霏霏：“你怎么知道？不是连你都见不着她的面。” 许晨：“我对冰哥，有绝对信心呀！” 吴霏霏：“不过上次大阪的比赛，冰哥也确实太帅了些…… 我同学里好多平常都不关注体育和田径的，就因为上次冰哥大阪夺冠，已经开始关注田径了！ 这次亚运会，肯定又是大量的话题和热度！” …… …… 周一上午，高等数学课，课前。 许晨一进教室，便听到呜呜泱泱一阵议论之声。 走到后排坐进男生堆里，稍稍听了几句，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多哈亚运会“白淼学姐加油团”的抽签名单出来了。 为保证抽签的公平公正，以及整体行程的安全妥当，学院里还是又研究论证了两轮，才最终敲定了下来。 抽签结果应该早就出来了，但还是拖到了今天周一一早公布了抽签结果与后续安排。 同班级里，有三个同学中签了。 男生之中，刚好有白淼学姐的“小迷弟”黄浩。 而女生那边，是沪城本地的小姐姐陈琼，以及另外一个叫何思思的女生。 中签的三人自然异常开心，其他人围拢着一副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沪城本地的学生，家里经济情况普遍比外地学生好一些。 但自费差旅去国外看亚运会，终究还是有些压力。 所以大家都还是对“中签”怀有巨大期望。 黄浩也是沪城土著，中签后明显非常庆幸。 能够去现场给白淼学姐加油，这位“小迷弟”光想想就已经兴奋得不得了。 而且又是学校统一组织的活动，不需要跟“管很严”的家长解释掰扯太多。 “江浙小王子”搂着黄浩的肩膀： “太好了，终于有个跟我作伴的！” 黄浩打趣着说道： “去去去！你不是要跟苏蓉女神作伴？” 钱鑫明显不想提起这茬，刚好陈文艺也还在旁边坐着，便赶紧顾左右而言他…… “炒股哥”裴前似乎很是郁闷，最近他炒股被套牢，心心念念的亚运会也没有中签。 许晨则心中有些无奈。 这次去多哈，熟人还有点多。 同班级的钱鑫、黄浩、陈琼、何思思…… 文艺委员苏蓉多半也会自己买票过去了。 焦天博先前听说吴霏霏要去看亚运会，明显也想跟过去“照顾”。 何况还有一堆同学院的学长学姐…… 许晨想了想，好像也是好事情。 到时候需要给冰哥加油，其实也可以找这些同学来帮忙。 他又想起一事，开口对黄浩说道： “你们是几号过去啊？比赛是分小组赛和决赛的吧？” 黄浩：“不清楚呢，好像是说为了节约成本，只是去看决赛。” 钱鑫打趣着说道：“话说白淼学姐，也不是百分百能进决赛吧？” 黄浩露出一丝恼怒： “这是什么话？白淼学姐肯定进决赛的！ 这是亚运会，不是奥运会…… 都是黄种人。” 钱鑫没再说什么，只是呵呵笑了笑。 黄浩：“上次大阪的东亚青运会，那是白淼学姐小组赛时起跑失误了。 按照她的正常水平，亚运会进决赛是没有压力的！” 说起比赛，黄浩一本正经起来，接着道： “上届亚运会的金牌冯友萍已经正式退役了。 这一届国内的选手里，有三人是板上钉钉进决赛的。 陈兰，上一届亚运会的铜牌，这一届有机会冲击金牌的。 再就是谢冰冉和白淼学姐了……” 他顿了顿：“谢冰冉也有机会冲击金牌。 白淼学姐稍稍差了点，但进决赛没有任何问题！ 且有机会冲击奖牌！” 钱鑫露出一抹得意： “谢冰冉何止是有机会冲击金牌？ 上次在大阪，快要把鬼子甩出一条街了！” 许晨：“……” 黄浩：“谢冰冉是很强。 但白淼学姐是咱们同学院的，我们还是要为白淼学姐加油！” 他顿了顿，又开口道： “陈兰和谢冰冉夺冠也还有变数…… 实力差不多的顶尖段位，临场发挥还是很重要的。 另外近半年里，印国和南韩都有女子短道种子崛起…… 还有日国的那俩人，虽然上次输给了谢冰冉，但实力还是亚洲顶尖的！” …… …… 许晨没有参与话题，只是默默听着，也顺道了解下这次亚运会冰哥的对手情况。 他想了想，抽空得问一下悦姐那边的安排进度了。 许晨、聂菲、吴霏霏的护照都寄给了悦姐，相关的签证、差旅悦姐会通过旅行社统一办理。 至于亚运会当天比赛的门票，许晨照旧提前联系了程红教练，她说得临近比赛时，才能通过队里统一安排。 许晨也问过父亲许知泉要不要一起，老许忙于“晨风冰动力”的上市，也实在是抽不开身。 但他说等忙过这一阵了，可以过来沪城，看一下自己的宝贝儿子和谢冰冉。 …… 许晨想起下午万科开会的事，又赶紧给班长闵思怡发了条请假的信息过去。 闵思怡回复道： 【你假请这么多，真的不怕挂科呀？】 还没等许晨回复，闵思怡又回复道： 【好吧……你还有两个‘大广赛’的一等奖，可以抵扣两门专业课来着。】 许晨没再说什么，只是回了个乖巧微笑的表情。 …… …… 中午。 许晨着急去万科开会，却被“学霸哥”焦天博拦下来了。 等他讲了几句，原来是过来同步怡春推广项目进度的。 这项目已经交给了谷鑫鑫，许晨其实不需要操太多心了。 但还是耐心听“学霸哥”讲完，这才开口道： “辛苦天博同学了，后面跟谷鑫鑫对接就好。 鑫鑫老师非常专业，跟她做项目能学到不少。” 焦天博露出一抹欲言又止，却最终还是开口道： “你这里有其他项目，能不能也带上我学习学习？ 我不需要实习工资的，就是想跟着提升一下。” 许晨心中无语。 心想才不会带上你呢……怡春这个项目，刚好是焦天博引荐进来的，所以没法抛开他。 但其他的项目，真心不想带上焦天博。 最主要的是，能力稀松的“学霸哥”，真的帮不上什么忙。 许晨的公司也不是做公益或开学校，没有帮人提升的义务。 至于吴霏霏，还是有照顾好、服务好“领导家千金”的职责所在。 另外吴霏霏机灵聪敏，情商很高，在项目里还是能帮上一些忙的。 像是这两次万科出差，谷鑫鑫和孙艾米都没空出差的情况下，带着吴霏霏刚好能帮东晨广告撑一下门面。 当然许晨不会当面拒绝“学霸哥”，还是很客气的说道： “好啊，那我得看一下后面有没有合适的项目。” 焦天博：“好的，多谢你！ …… …… 许晨去办公室楼下拿车子，孙艾米拎着电脑包，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今天会议开会，大概率“兰乔圣菲”的项目就要向后推动，所以还是要带上孙艾米。 孙艾米是今天一早的飞机，应该也刚到公司不久，还穿着一件冲锋衣。 “辛苦艾米老师了！” 许晨笑着说道。 孙艾米笑得一脸甜美：“不会啦老板！” 许晨：“这么说的话，王老板也是今早到的沪城？” 孙艾米：“他应该昨晚就到了。 昨天拍完就连夜飞走了……” 她顿了顿，又开口道： “老板，你们昨天万科的汇报是不是不顺利啊？” 许晨笑了笑：“为什么这么说？” 孙艾米：“秘书周凯接了个电话，然后王老板让拉了一个电话会议，好像还发了一通火。 好像就是因为‘兰乔圣菲’的项目。” 许晨一脸淡定：“不关我们的事。 我们还是照常去开会，然后照常推进就好！” 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好啊！” 两人上了车子，孙艾米照旧坐在后排，这便先开车去接吴霏霏。 许晨握着方向盘，又开口说道： “艾米老师，最近是不是忙的不可开交了？” 孙艾米：“项目是多了起来，但也可以接受的！” 许晨：“后面还会有其他项目接入。 ‘燃冰体育’和‘晨风冰动力’的事情也会更多起来。 我考虑在你下面放两个下属了，具体是做设计、策划、文案这些，你来定就好。 你可以先物色下人选，有合适的可以推给我面试。 我也会帮你留意人选。” 孙艾米露出一脸开心：“好啊！多谢老板！” 许晨笑着道：“你是咱们公司的创意总监，总监当然是要带人的！” 孙艾米眨了眨圆圆的眼睛：“可我还没带过团队，也不知道怎么带人……” 许晨：“都是可以学的，现在菲姐也在公司了，可以向她请教。” 孙艾米：“好呀！” 沪城外国语北门，吴霏霏已经站在路边候着了。 今天照旧穿了身看上去干练成熟的职业装。 吴霏霏上车见到孙艾米，还是非常开心。 对她在川西和雪区的拍摄，还是充满了好奇，问东问西。 孙艾米说自己还是有些高原反应，但今天一落地沪城，瞬间就恢复如常了。 …… 06年万科在沪城的总部，还设置在mh区。 许晨看了眼地图，竟然跟莘庄训练基地还算近。 可惜冰哥处在完全封闭训练中，否则还能去见见小富婆……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万科办公园区的楼下。 许晨看了眼时间还够，便带着两个小姑娘，去近处的一家美式的快餐店，随意吃了些东西。 沙拉、汉堡、鸡翅…… 十几分钟吃完饭，便提前联系了秘书周凯。 …… 收到了周凯的回复，许晨便带着两个小姑娘，朝万科大楼走去。 大堂门口停着几辆车，竟然都是商务豪车。 奔驰s、迈巴赫、奥迪a8…… 还有两台丰田阿尔法。 许晨盯着一辆迈巴赫多看了两眼，只因那个浙a的车牌，怎么印象中有点熟悉？ 周凯笑着迎了出来，一脸热情客气，问候寒暄两句，便带着三人朝电梯厅走去。 “辛苦许总了。另外昨天的事，我也替公司向您说声抱歉。” 电梯里，周凯见没有别人，便低声说道。 许晨：“没关系的，您提前跟我打过招呼，所以也早有防备。” 周凯：“王总还在会见朋友，他会稍等一下过来。 今天老板们都在，会把‘兰乔圣菲’这个项目，最终敲定下来的。” 许晨：“好的，反正东晨广告这边，会全力配合王总的需求。” …… …… 16楼。 周凯带着许晨三人，来到了一间大会议室。 敲了敲会议室的门，推门而入已经有几人坐在里面了。 许晨抬头瞄了一眼，心中一阵冷笑。 昨天见过的副总孙曼、市场总监吴小丁，此刻都在会议室中。 他俩抬头看到许晨，明显都是面露不喜。 昨天许晨让他们吃了瘪，两人明显还是很不爽。 周凯客客气气，开口说道： “孙总、吴总，东晨广告的许总，您二位应该认识了吧？” 孙曼一言不发低头喝水，吴小丁维持着表面上的客气，轻轻点了点头。 周凯又指了指旁边坐着一个人： “这位是曹启元曹总，是‘兰乔圣菲’这个项目，在产品侧的负责人！” 曹启元看上去四十多岁，身穿一套藏蓝色西装，挺着个大肚子。 他还是客客气气，起身跟许晨两相认识，并交换了名片。 曹启元也大致做了下自我说明，他作为产品侧的负责人，主要是负责别墅产品的规划和落地。 可以简单理解为，整体“兰乔圣菲”别墅的产品规划建造，都是由曹启元来统筹。 周凯又指了指后面坐着的三人： “这三位，是黑鹤广告的同事，先前‘兰乔圣菲’的整案推广，便是黑鹤团队负责的…… 这位是黑鹤广告的执行创意总监，方宇。” 许晨忍不住笑了笑，想不到直接把广告公司给拉过来了。 这就大有“唱对台戏”的意味了。 黑鹤广告，是大陆本土的广告公司，总部在京城。 从2000年到2010年代，黑鹤连续做了多个大型的地产全案，也有意发展成了专精地产广告的机构。 在行业内，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只不过在2020年以后，随着地产项目逐步的减少、地产行业的逐步落寞，黑鹤没有来得及转型，也便渐渐无人问津了。 黑鹤团队今天被孙曼和吴小丁拉过来，自然已经提前告知了背景。 那位“执行创意总监”方宇跟许晨介绍认识的时候，还是露出了明显的戒备心理。 许晨还是非常客气，跟方宇交换了名片。 方宇长着一张“板砖”似的方正长脸，看上去一脸冷峻。 他多打量了许晨几眼，轻声说了句： “想不到许总……是这么年轻的？” 许晨只是客气笑了笑，没有多解释什么。 方宇露出一抹不屑： “这么年轻的话，怎么能够共情别墅的购买群体呢？” 许晨温和的笑了笑，淡定的说了句： “几千万的别墅而已，我又不是买不起。 我本身就是目标用户，不需要刻意共情别人。” “……” 一句话，便把方宇给憋了回去。 他本想“挑战”一下面前这个年轻的许总，万万没想到对方会这样回复。 方宇身后的两个下属，瞬间脸色都很难看。 而孙曼和吴小丁互相看了眼，都是面露讶异。 他们忍不住心想…… 能够被王老板点名过来参与万科的项目，现在又说能买几千万的别墅…… 这个年纪轻轻的“许总”，难道真有什么背景不成？ …… 其实对现在的“小许总”来说，几千万的别墅还是有压力的。 说刚刚那句话，也纯粹为了把方宇噎回去。 对方已经言语挑衅了，难道还顺着对方的话说？ 吹牛逼又不要钱，何况还能让对方不爽呢！ 看对面方宇吃瘪的表情就知道，效果很不错…… 吴霏霏和孙艾米互相看了眼，都露出偷笑的表情。 小许总，真霸气！ …… …… (本章完) 第355章 大佬手腕 万科沪城总部，16楼会议室。 还在等领导过来，会议室里场面有些尴尬。 许晨不以为意，从桌上拿了两瓶水，伸手递给了身旁的吴霏霏和孙艾米。 手里的瓶装水，是“怡宝”品牌。 这算是国内最早的瓶装饮用水品牌，比娃哈哈和农夫山泉都要早。 而之所以出现在万科的办公室，许晨也算是知道其中缘由。 其实怡宝，也算是王识投资的产业之一。 只不过后来万科聚焦于地产，陆续出售不相干的业务，其中便将怡宝转手卖给了华润。 而怡宝后来在全国的市占率始终起不来，跟几经易主也脱不了关系。 华润家大业大，接手怡宝后也并没有把瓶装水这块业务看的战略意义特别重要…… 后来怡宝便“聚焦于粤省市场”，不主动参与最头部品牌的竞争了。 …… …… 稍候了一会儿，秘书周凯又走了进来。 他稍稍看了眼，笑着开口说道： “几位领导一会儿就到，咱们需要把前排位置空一下。” 场间众人便都起身，把最前面的几个位置让了出来。 周凯：“这样就可以了。” 孙曼开口道：“到底哪些领导开这个会？” 语气也是非常直接。 周凯：“主要是余总、陈总、王总。” 孙曼点了点头：“你们叫了陈总就好，否则这事情没法拍板。” 陈总，便是万科董事陈启东，也是孙曼背后的大老板。 余总，是目前万科的总经理余亮，算是王识的嫡系，也是王识扶上位的人。 王总，说的便是王识了。 当下的局面，许晨也已经心知肚明。 “兰乔圣菲”这个项目，目前是控在陈启东和孙曼手里。 而董事陈启东的派系，可以看做是总经理余亮在公司里的障碍，两边形成了掣肘。 是王识扶起了自己最信任的余亮上位，肯定需要帮他清除掉或转化掉一些掣肘的障碍。 王老板的盘算，便是通过“兰乔圣菲”这个项目，对陈启东和陈曼这边形成刻意的“敲打”。 而这估计只是个开始，后续应该还有其他手段。 …… …… 又稍候了一会儿，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便有五六人走了进来。 而坐在对面的孙曼、吴小丁、曹启元，则赶紧站起身来，一脸恭谨，微微弓着腰。 并轻声开口： “陈总！” “余总！” 知道是老板来了，黑鹤广告和许晨这边，自然也都跟着起身了。 “坐坐坐！都坐！” 说话这人满面春光，也有些肥头大耳。 周凯跟在身后，介绍道： “这位是公司董事，陈总。” 自然是介绍给黑鹤团队以及东晨广告这边的。 陈启东大声的笑了笑，便兀自在前排就坐了。 至少看上去，是很豪爽的个性。 跟着他的有三四个秘书助理，都挨着他坐到了身后。 不得不说，地产公司的这些大老板，明面上的“阵仗”都非常大。 相比之下，jeep的领导明显轻松随意了不少。 其实那位jeep的庞铭，已经职位非常高了，但也还是轻松随性，至少不会出门就带几个秘书和助理…… 另一边，周凯又介绍道： “这位是万科集团总经理，余总。” 余亮身材清瘦了很多，留着很短的干练平头，一双眼睛看上去硕大有神。 他身形板正挺拔，一看就有常年运动健身的习惯。 在这点上，倒是跟王识相似。 许晨记起前世看过的新闻，想起这位余总私下似乎是一个马拉松爱好者…… 余亮朝大家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跟陈启东坐到了对面的位置。 却也刚好是在东晨广告所在的这一排。 周凯： “王总还在跟几个朋友聊事情，应该马上就上来了。” …… 等候的间隙，孙曼凑在陈启东身边，不知道低声汇报着什么。 余亮则是一言不发，看着助理递过来的一份文件。 许晨还是有些“看戏”的心态。 看来总经理余亮，跟这位董事陈启东，确实是有些“不和”的。 共处一间会议室，竟然都是各忙各的，没什么寒暄交流。 …… 又稍候了一会儿，王老板终于姗姗来迟。 王识倒是没带太多的秘书和助理，身后只跟了周凯一个人。 他穿了一身休闲的运动装，跟其他西装革履的领导，形成了鲜明对比。 “抱歉啊，久等了。刚好在招待几个朋友……” 他已经在中间的位置就坐，又笑着说道： “我这几个朋友，对兰乔圣菲也都有购买意向。” 他看了看余亮和陈启东： “我也算是帮你们拉生意了！” 余亮只是笑了笑，没有主动接话。 陈启东爽朗的大笑了两声： “还得是咱们王总，随时都是惦记着咱家里的生意。” …… 王识清了清嗓子，正了正脸色，开口说道： “刚好今天开季度大会，几位领导都在，我就让周凯拉了这个会议。 要讨论的你们也都清楚了，主要就是‘兰乔圣菲’项目的推广方案……” 周凯坐到了一旁，在背后的投屏上，翻出了目前的推广方案。 分别正是黑鹤广告和东晨广告的两套稿子。 王识顿了顿，又开口说道： “我刚好在另一个项目里，认识了东晨广告的许总。 许总虽然年纪轻轻，但他的专业能力也是让我印象深刻…… 于是我就跟他聊了聊‘兰乔圣菲’这个项目，许总也不负所托，立刻拿出了一个方案。 我看了之后，非常喜欢、非常认可，便说让他跟项目组聊一下。” 他看了眼陈启东和孙曼： “我听周凯反馈，昨天的会面，不是很愉快是吗？” 陈启东皱了皱眉，故作一丝气恼，转头对孙曼道： “孙总，有这回事吗？” 孙曼面色不变，笑着说道： “可能是有误会吧？也没到‘不愉快’的程度。 不过‘兰乔圣菲’这个项目，早就定下了合作的广告公司。 黑鹤广告这边，也已经开始介入项目执行了。 现在临时又推别的广告公司过来，在流程上确实比较难处理。” 陈启东看向王识，笑着说道： “我的王总啊！您贵为创始人，就没必要掺和具体的项目了吧？ 就让底下人折腾，咱们也得适当放权啊！” 王识顿了顿，面色温和说道： “我当然要适当放权，否则也不会退下来了。 不过我担心的是，现在的总经理余总，指挥不动一些管理层的老人啊。” 说着，他转头看了眼余亮。 余亮面色冷峻，接过话茬，却没在当前有些敏感的话题上纠缠，而是直接讨论起了项目： “黑鹤广告和东晨广告的方案我都看过了。 我个人跟王总的看法一样，东晨广告的方案，明显要好了很多。 纯粹项目推广的角度上，应该启用东晨广告的方案。 ‘兰乔圣菲’这个项目对万科太过重要，在推广方案上，也还是需要考究一下。” 陈启东瞥了眼投屏，直接开口道： “我个人的意见也很明确，黑鹤广告的方案很合适，就用黑鹤的方案。 至于东什么的方案，就没有必要了……” 他向后靠在椅子上，抚了抚肚子： “‘兰乔圣菲’这个项目是我陈启东的，我还是能说了算的。” “……” 话音落地，场面瞬间冰冷了几分。 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余亮闭口不言。 他虽然是总经理的职级，但在一个有话语权的公司董事面前，还是矮了半分。 许晨安静坐着，只是看好戏的心态。 吴霏霏和孙艾米互相看了眼，都觉得有些“开眼界”。 原来这种高端大佬的撕扯，也没有特别“高端”。 最终还是落到针锋相对的言语来往上…… 王识神情没变，微微笑了笑说道： “这样很好，在项目上就是要有争吵、有论证嘛！ ‘兰乔圣菲’这个项目太过重要，是万科接下来十年重点打造的标杆性高端别墅项目…… 必须要好好论证、好好推广！” 他顿了顿，又抬头看了眼坐在后排的黑鹤团队、东晨团队，开口又道： “我作为创始人，也还算是个大家长。 ‘兰乔圣菲’是我们都看重的‘孩子’，自然要给到最好的，包括推广方案。 黑鹤和东晨的两套方案，还是先由主创团队，再给大家讲一讲吧！” 说着，他站起身来，坐到了余亮的身旁，把最中间的位置让了出来。 黑鹤广告的执行创意总监方宇愣了愣，转头看了眼孙曼。 孙曼清了清嗓子： “方总，既然方案被人挑战了，你就还是再重新汇报一下。 黑鹤的方案已经内部多轮评审通过，所以大大方方展示就行。” 方宇应了一声，这便站起身来。 他走到前面，拿起了鼠标，把黑鹤的那套稿子打开。 “大隐隐于市……” “大城之上，深藏功与名……” 方宇清了清嗓子，开始提案汇报。 他从目标用户的洞察切入，接着分析产品竞争优势。 再然后是核心广告策略、创意思路云云…… 洋洋洒洒，铺陈演绎，竟是足足讲了接近半个小时。 甚至董事陈启东都听得有些烦闷了，不时看一下手腕上的劳力士。 王识和余亮则是听得很认真，不时还做着记录。 许晨听着方宇的“赘述”，心中却是连连摇头。 一个非常普通寻常的地产包装方案，被他煞有介事、旁征博引讲了这么一大堆，也是让人敬佩。 …… 方宇放下鼠标，稍微顿了顿，抬头看了眼孙曼。 孙曼笑了笑，竟是带头鼓起了掌。 陈启东跟着拍了几下手，他身后的秘书和助理、黑鹤广告团队，都跟着鼓起掌来。 那位“兰乔圣菲”产品侧的项目负责人曹启元，也跟着鼓了鼓掌。 方宇略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便下了台。 孙曼看向许晨： “辛苦许总了。” 许晨没有开口说什么，站起身来走到了前面。 他拿起鼠标，翻开了东晨广告的方案： “广告是跟人沟通的。 讲太多的策略、逻辑、大道理毫无意义，因为这些消费者和用户根本不会看到。 最核心的，还是广告稿子。” 说着，他一边翻动着文件，一边径直把稿子里的广告文案，照着念了一遍： “没有一定高度，不适合如此低调……” “踩惯了红地毯，会梦见石板路……” “一生领导潮流，难得随波逐……”…… 讲完，他稍稍看了眼王识，见王识冲他温和笑了笑，便转身下去了。 陈启东面露无语，却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开口。 孙曼冷笑了一声：“许总这是主动缴械投降了吗？ 提案都不认真对待的？” 许晨神色未变： “在绝对的好创意面前，任何的策略包装、演讲卖稿都是无意义的。 好创意，本身就有打动力。 只有过于普通的方案，才需要用一大堆华丽的辞藻来包装，用看似完美的逻辑来粉饰。” “……” 孙曼面色阴沉，脸色难看。 黑鹤广告的几个人，神情稍显窘迫。 许晨的这番言语，自然就是针对刚刚方宇的、长达半个小时的提案。 …… 吴霏霏和孙艾米互相看了眼，真不知道今天的会议要如何继续。 感觉这是两相对垒，根本不能沟通、难以推进的地步。 许晨却神色淡然，心安理得坐在那里，仿佛是事不关己。 前排，王识和余亮低声交流了几句，但也不知道互相说了什么。 陈启东摸了摸肥大的肚子，转头给孙曼使了个眼色。 孙曼转头看了眼黑鹤广告的方宇，仿佛是想起了什么，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兰乔圣菲’的广告，也不是给我们这些人看的，而是给目标消费者、意向客户看的。 我们的意向客户非常清晰，是各个一线城市的‘高净值人群’。 普遍为男性，四十至五十五岁。 多是中大型企业的金领高层，或者董事与创始人。 资产普遍是亿级打底……” 她顿了顿，看了眼身旁的方宇： “黑鹤广告已经做过多个高端地产项目，跟我们万科也合作过多次了。 方总在洞察高净值人群上，是有优势的…… 所以我们信赖并选择黑鹤的方案。” 他又看了眼对面的许晨： “倒是许总看上去年纪轻轻，东晨广告也从来没有听说过。 在地产圈里，有过几个案例？ 我并不觉得，你创作出来的方案，对富豪群体是有打动力的。 顶多也就忽悠一下穷人吧！” 话音落地，一旁的陈启东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又哈哈笑了两声，又开口道： “我应该也算个‘高净值人群’吧？ 兰乔圣菲我也买得起，我就很喜欢黑鹤的方案。 ‘大城之上，深藏功与名……’ 非常好！我很喜欢！” 场面又似乎陷入了尴尬。 吴霏霏转头看了眼许晨，发现许晨始终都一言不发，也没有要为自己的方案“辩护”的意思。 其实许晨心中清楚，今天他无论怎么“卖稿”都是没有意义的。 还不如省一些心力，闭口不言。 而他也毫不担心今天的场面和结局。 只因组局者，乃是那位万科的创始人王识。 一个商界的“大佬”，能坐到这个位置的，自然不会是莽撞等闲之人。 他既然组了今天这个局，自然是有备而来的。 …… 王识神情未变，接过了陈启东的话茬： “陈总和孙总说的很好啊！ 应该让目标用户，真正的富豪、高净值人群来做选择。” 他看了眼手机，又开口道： “刚好，我有几个朋友在这里。 刚刚也说了，他们都对兰乔圣菲的房子感兴趣，刚好也是目标客群。 不如让他们来看一下两套方案，让他们来选一选。” 陈启东皱了皱眉，却开口说道： “王总，你的朋友，肯定站在你那边啦！” 王识淡然笑了笑： “那也得看我这几个朋友是什么人…… 你们见过就知道了。 这世界上，怕是还没有人能随便左右他们的看法，包括我……” 说着，王识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过来帮个忙啊！有个兰乔圣菲的推广案子，刚好你们考虑买房子，帮我们参谋参谋…… 好啊！ 等一下周凯！” 放下电话，王识转头看了眼周凯。 周凯低头应了一声，转头便出去了。 …… 也就过了几分钟，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走进七八个人来。 待看清这七八个人，场间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有些目瞪口呆。 只因这些人，怕是只能在电视上、新闻里见到。 冯伦、潘石亿、王仲军…… 郭广倡、杭城马芸…… 好吧。 许晨也有些目瞪口呆。 这就是大佬的“朋友圈”吗？ 果然很牛掰。 王识已经起身，笑呵呵的把他们几人让了进来。 “刚好你们在看‘兰乔圣菲’的房子！ 也来看看这两套广告方案，哪个会感兴趣些！” …… 见这群大佬进来，会议室里的所有人也包括董事陈启东，都已经起身并安静站在了一旁。 直到此时，大家也才明白刚刚王老板的那句话： “这世界上，怕是还没有人能随便左右他们的看法，包括我……” 是啊，都做这个份上的商界大佬，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广告方案隐藏自己的真实意见。 何况在他们的面前，王识也最多算是“平起平坐”的。 王老板招呼着，跟他们谈笑风生。 黑鹤广告的几个年轻人，连同吴霏霏和孙艾米，哪里一次见过这么多商界大佬，也是一时语塞。 吴霏霏眨着眼睛，抬头看了眼许晨。 许晨神情平淡，只是朝吴霏霏笑了笑。 与此同时，许晨也想起在楼下看到的那辆黑色迈巴赫。 难怪见那个浙a的车牌有些熟悉，原来是杭州马的。 前世的许晨，曾在杭城阿里工作过数年，自然在阿里园区见过那个尾号353的车牌。 而前世只在员工大会上见过马芸本人的许晨，此刻在同个会议室见到他，大有“恍如隔世”之感。 …… …… 几个大佬盯着投屏上的方案，不用催促便讨论了起来。 “这个好啊！好的不要太明显！” “踩惯了红地毯，会梦见石板路…… 这句话真好，我可真是太喜欢了！” “这句广告好啊！没有一定高度，不适合如此低调！ 真是太精妙了！” “没有ceo，只有邻居……广告这么打，这房子我可就买了呀！” “王总，这还用得着挑吗？” “这个广告方案真的不错，哪家公司出的？” “一生领导潮流，难得随波逐流…… 还真是洞察人心啊！这是高手！” “要是早看到这套广告，王总家的房子也早就买了！” …… 随着几位大佬的讨论，陈启东、孙曼几人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黑鹤广告的几人，尤其是那位执行创意总监方宇，很明显的面露窘迫。 几位商家大佬的讨论，直接无视了黑鹤广告的方案。 甚至似乎，没有任何被讨论和提及的必要…… 许晨心中无奈的摇头。 不愧是商界大佬，用自己的“朋友圈”，把这场争论就这样毋庸置疑、斩钉截铁的碾压过去了。 …… 见事情已经明朗了。 王识清了清嗓子： “好啦好啦！多谢你们，晚上咱们不醉不归！” 几个大佬又笑着调侃了两句，便被秘书周凯先护送出去了。 …… 会议室中又恢复了安静，场面甚至有几分尴尬。 陈启东一言不发，抚着自己肚子，脸色不是很好。 孙曼看了眼身旁的方宇，欲言又止。 王识清了清嗓子： “还是要感谢东晨广告的许总，为‘兰乔圣菲’创作了这么好的广告方案。 我们的目标客群很喜欢、很认可，我想也不用再过多讨论了吧？” 陈启东爽朗的笑了笑： “既然这么多大佬，都认可许总的方案，我这边也没话说。” 这便是主动认怂了。 王识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没有要结束今天会议的意思，又抬头看了眼孙曼： “孙总，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孙曼怔了怔：“没有了，王总。” 王识：“你作为主管市场品牌的副总经理，对公司的重点标杆项目，似乎有些不够上心。 你这边审批通过的推广方案，似乎达不到公司的要求啊！” 孙曼眼中闪过一丝慌张，却转头看了眼自己的老板陈启东。 陈启东神情未变，也一言不发。 王识：“我只是有些好奇，黑鹤广告的方案这么普通，是怎么接连拿到万科项目的？” 孙曼尴尬的笑了笑： “这不是之前……没接触过东晨广告和许总嘛！ 我们后面，会跟东晨广告多合作，也跟许总多请教。” 王识面色阴沉，转头看向身旁的余亮： “余总，你作为集团总经理，还是要有决断。 即使面对一些公司的老人，原则问题上，还是不能含糊。 董事会把你推出来，你就要承担相应的职责。” 语气，听上去像是批评和敲打。 余亮安静听着，等王识把话说完。 他点了点头，朝身后的助理摆了摆手。 那位助理似乎早有防备，转身便出去了。 余亮翻开手中的文件，仔细看了看开口说道： “廉政部门查到一些情况，跟市场品牌部这边有关，我想孙总应该知道一些细节……” 孙曼吸了口凉气，却又慌张的看向陈启东。 而同时露出慌张神色的，则是身旁的黑鹤广告方宇。 ……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几人走了进来。 其中竟然有四位身穿警服的办案人员。 两人堵住了门，两人径直走了进来。 王识忽然摆了摆手，看向许晨说道： “许总，不好意思…… 周凯先带您和团队去休息一下。 我们这边，有些家事要处理。” …… …… (本章完) 第356章 可太行了！ 沪城万科总部，16楼会客室。 许晨喝着一杯热红茶，神情惬意。 吴霏霏和孙艾米坐在一旁，神色却看上去有些不安。 刚刚在会议室发生的系列事情，还是让这两个小姑娘感到懵逼，甚至隐约有些畏惧。 从没想到，突然间就看到那么多只有电视、新闻里能见到的商界大佬。 更没想到，亲眼见证了大公司的内部斗争，甚至连办案人员都见着了。 许晨去自助冰箱里拿了两听苏打水，递给了惊魂未定的两人。 吴霏霏打开兀自喝了一口，开口说道：“跟着小许总出来，还真是见世面。” 许晨：“……” 吴霏霏：“你是如何做到，一直这么淡定的？好像这些事情你都提前知道一样。” 许晨：“我怎么会提前知道？不过淡定倒是应该的。” 吴霏霏：“为什么？” 许晨：“这场局是王老板组的，咱们只是工具人。 一个国内一线地产集团的创始人，没有完全的把握，怎么会组一个涉及到斗争的局呢？ 所以咱们作为看戏的，淡定跟着王老板的剧情走就行了。 不光看了戏，还顺道拿了个项目回来，何乐而不为呢？” 他又笑着看向孙艾米：“新项目接进来，又要辛苦艾米老师了，你还是赶紧招个下属吧，能帮你分担些项目。” 孙艾米：“老板我现在还算能忙得过来，我也会开始关注招人的……” 吴霏霏想了想：“后面会怎么样啊？” 许晨：“谁怎么样？” 吴霏霏：“会议室里的人。” 许晨：“孙曼和黑鹤之间明显有问题，孙曼会被处理，黑鹤会被万科从供应商库里除名。 那位董事陈启东损失一员大将，而且底下的人还涉及到公司内部贪腐，后面他在万科的局面还会越来越差的…… 所以一切都是在按王老板的剧本走，把那位余亮余总扶上位，并帮他清除了障碍。 至于咱们，在其中拿了个还不错的广告订单，轻轻松松。” 他舒了口气：“刚好菲姐那边招人要人力预算，有这个万科的单子，可以轻松些了。 也包括艾米老师这边的招人预算，也算在里头了！” 说着，许晨很开心的笑了笑。 …… 会客室的门被敲了敲，秘书周凯推门进来了： “许总，您再稍等下哈！王总和余总处理完那边的事情就会过来。” 许晨：“好的，我们在这里等一下就好。” 周凯客气的点了点头，转身出去，并又将门带上了。 …… 许晨打了个呵欠，在一个宽大的沙发上舒服的坐下了。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消息。 班级的qq群里，又在讨论年底“迎新晚会”的班级节目。 先前班长闵思怡和文艺委员苏蓉一起做的安排，每周的一、三、五下课后都要排练。 只不过许晨已经翘班好几次了，看来下次过去，还是得买些奶茶零食…… 许晨忍不住有些嘚瑟，自己已经在跟商界大佬谈笑风生了，同龄人却在折腾无聊的晚会节目…… 看群里的讨论，似乎今天下午进行了一轮节目彩排，群里面好些人在抱怨，没有剧本道具啥的。 可怜兮兮、柔柔弱弱的文艺委员苏蓉，一边在群里道歉，一边回消息道： “周三彩排的时候，我会提前把剧本打印出来的。道具和服装还在采购，还得等两个星期……” 许晨虽然是班委一员，但也实在是不想掺和，果断关掉了对话框。 他又想起那位余亮余总，忍不住检索了下相关的新闻和信息。 王识退居二线，余亮成为集团总经理，万科还是发了一大批公关稿件的。 而且许晨前世的记忆相同，这位余亮余总，确实是位马拉松的爱好者，有好多他在全国各地“跑马”的新闻报道。 营销“老板”，也算是一种常见的公关形式。 很多的公司，都会把创始人和老板，当成“明星”去包装和运营，这也是提升公司形象和影响力的一种形式。 许晨翻阅着余亮跑马拉松相关的新闻，忍不住琢磨着，不知道是否可以跟“燃冰001”结合一下。 余亮的名气虽然比不上王识，但基于万科的公关，也算是个知名企业界人士了。 而且还是个马拉松爱好者，如果能给“燃冰001”站下台的话，说不定可以有不错的话题出来。 许晨又翻了几篇余亮相关的新闻和照片，发现他以往参加马拉松，穿的也都是nike的运动跑鞋。 …… …… 二十分钟后，会客室的门又被敲了敲。周凯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正是那位万科的集团总经理，余亮。 许晨、吴霏霏、孙艾米三人已经站起身来。 余亮温和笑着，伸手跟许晨握了握：“实在抱歉，还没来得及跟许总正式认识！ 万科，余亮。” 许晨也是认真客气：“余总好，叫我许晨就好。” 说着，他掏出名片，双手递了上去。 余亮看上去非常热情随和，又看了看许晨身后两个女孩子。 许晨笑了笑，便又将吴霏霏和孙艾米介绍了下。 余亮让着三人就坐，开口说道：“王总还要招待那几位贵宾，所以我和周凯先来跟许总表达下谢意！” 许晨：“余总客气了，东晨广告很荣幸能帮到余总和王总。” 余亮点了点头，又开口道： “生意归生意，咱们把项目确定一下。 ‘兰乔圣菲’的推广案，后面便交付给东晨广告了，所以要辛苦你们。” 他顿了顿，看了眼身后的周凯，又开口道： “我跟周凯了解了下，这个项目跟黑鹤广告签的推广合作，预算是一百万，目前业内的这类地产整案，预算也差不多是这个量级。 我刚刚跟王总也商量了下，东晨广告的方案很优秀，自然配得上更好的预算，所以‘兰乔圣菲’的项目，我们会把跟东晨广告的合作费用，定在两百万。 不知道许总是否满意……” 许晨笑着开口： “当然。目前地产广告的服务费量级，我在广告行业也是清楚的。 还是要感谢王总和余总对东晨广告的器重。” 在价钱上，余亮所说的确实是目前的行情。 06年的节点，国内地产广告的包装预算，差不多也就是几十万的量级，且还都需要比稿。 能到一百万的已经算是很好的项目了。 此刻万科开出两百万的预算，自然已经算是非常有诚意。 余亮想了想，又开口说道：“我觉得两百万还是少了一点……” 许晨笑了笑，却没有接话。 余亮看了眼身后的周凯，又开口道：“我记得咱们万科，每年都还要做一轮集团品牌的宣传吧？” 周凯：“是的，之前也都是孙总那边负责的。” 余亮：“那今年的集团品牌包装，也放给东晨广告。” 他顿了顿：“同样提高到两百万预算，且不需要比稿。” 许晨没有着急接话。 他稍稍想了想，似乎……已经有一套现成的方案在脑子里了，也不需要额外耗费心力。 而且听余亮的口气是，这个项目相当于是“送”给东晨广告的，不管东晨拿出什么方案出来，万科都会掏两百万出来买单的。 也当真是，非常有诚意。 当然，许晨自然不会随便搞个很“水”的方案出来，还是要在乎东晨广告在业内的口碑。 他看向余亮，开口道： “余总放心，东晨广告的方案，不会让您觉得钱是白的。” 身后的孙艾米和吴霏霏互相看了眼，都是面露惊喜。 同时拿到两个项目，四百万预算…… 小许总可太行了…… 余亮一脸温和笑意： “‘兰乔圣菲’的项目，周凯会帮你们对接和安排，你们按照项目周期跑动就行。 集团品牌的项目不着急，许总什么时候弄好，什么时候联系周凯就行…… 这个项目我来审核与决断，不会出现任何莫名其妙的人，来给许总提意见的！” 许晨：“多谢余总！” 余亮露出一抹感慨： “许总年纪轻轻，也是让人敬佩。” 他点了点头，又开口道：“这次‘兰乔圣菲’的项目，确实是帮到了我们，还不只是一个地产推广这么简单。 我不说，许总应该也能明白……” 他顿了顿： “所以，许总如果有其他需要帮忙的，也可以尽管跟我说。我能够帮忙的，也肯定不会推辞。” 许晨笑着说道：“我可能，还真有事情想找余总帮忙。” …… …… (本章完) 第357章 周小副总 从万科开完会出来，已经快要傍晚五点钟了。 “带你们去吃大餐啊！”许晨笑着说道。 吴霏霏：“小许总是得请我们吃大餐，今天可是轻松拿下了四百万的项目！” 许晨：“那吴大小姐来挑个地方。” 吴霏霏：“有预算限制吗？” 许晨一脸霸气：“没有！” …… 外滩，和平饭店。 龙凤厅，近百年历史的沪上本帮菜中餐厅。 也被称为是“国宴级别”的沪上本帮菜。 许晨又是忍不住感慨，不愧是领导家的千金，还真是会非常会挑地方。 孙艾米看了眼中英文的菜单，蹊跷的菜名都猜不出是啥来。 又看了眼最底下的客例价，惴惴不安的看了许晨一眼。 许晨笑了笑： “我请客，别看价格。” 许晨看了眼，其实也还好。 跟自己带谢冰冉吃的怀石料理，价格上还是差了一截。 “龙腾映夏”，是这张菜谱的名字…… 一道道精致小样摆上餐桌，两个小姑娘忍不住拍照打卡。 但其实抛却稀奇古怪的菜名，也就是烤肋条、鹅肝、沪上熏鱼、碳烤鳕鱼之属。 品尝之下，还是很有惊喜。 即使是同样一道菜，出品确实比其他餐厅要好些。 味蕾的愉悦反馈，毕竟是不会骗人的。 总体而言，对得起这样的价格，何况还有这仿似穿越民国的用餐环境。 …… 三人惬意吃着，吴霏霏又想起万科的事情，忍不住问了个问题： “如果王老板单纯是要除掉那位有问题的孙曼孙总的话，找到廉政的问题应该就够了吧？ 为什么还要用‘兰乔圣菲’这个项目？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还要用东晨广告的方案，来压制黑鹤广告的方案？” 孙艾米眨了眨圆圆的眼睛，似乎也有些不理解。 许晨：“这就是王老板高明和鸡贼的地方。” 吴霏霏：“怎么说？” 许晨：“除掉孙曼只是次要的，主要的是要动董事陈启东那边的势力和话语权。 如果只是用廉政的手段除掉了孙曼，只能证明对方‘差’。 但有了‘兰乔圣菲’这个项目的压制，不仅能证明对方‘差’，还能证明自己这边‘好’…… 这种斗争，都是以最终彻底碾压和拔除对方为目的的。 事情当然要做绝……” “除了今天明面上参会的人，背后还有看着的董事会。 经过此次事件，董事会便会发现，陈启东那边不仅出现了廉政问题，而且在‘业务能力’上也有问题。 连一个地产项目的推广案子都做不好，还需要王老板自己出手解决…… 而相比较而言，王识和余亮这边就都是向好的。 不仅帮公司铲除了蛀虫，还再次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能力、手腕。 王老板和余亮，能在关键项目、关键事件上，能够拿出碾压性的关键方案…… 当然，这次的关键方案，也就是我们东晨广告的方案。” “周凯说…… 王老板为了‘兰乔圣菲’，等一个好方案等了很久，也私下找了一些广告公司。 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找到一个可以完美碾压对手的、有强说服力的方案出来。 只不过刚好这个方案，是东晨广告给出的，咱们就成了局中的一份子。” 吴霏霏：“这么说，好像是有点道理…… 就是不仅证明了对面人品有问题，还要证明对面能力有问题。 这样也就让董事会，从各个层面上都更加不会信任陈启东那边。” 许晨：“是这个意思。 ‘兰乔圣菲’估计只是王老板和余亮的第一步，后续肯定要把陈启东那边的势力一点一点挖过来。 现在揭了对面的丑，又同时证明对方不如自己，后面的操作也是顺理成章。” 吴霏霏：“成年人的世界，还真是复杂……” 许晨：“窥一隅而知全貌，权力斗争本就是这样子的。 步步为营，同时每一步都尽量做满。” 吴霏霏又想了想：“你刚说，王老板‘鸡贼’又是什么意思？” 许晨喝了口茶水： “王老板如果彻彻底底想要放权，并把余亮扶起来的话…… 就应该把东晨广告的方案，完全交给余亮，让董事会觉得，是余亮找到了东晨广告，并拿出了碾压性的方案。 但王老板偏偏没这么做，在这个过程中，仍然展现了自己的控制力……” 吴霏霏：“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他在的话，余亮也还是不太行的。 也可以看做是，对余亮的一种压制？” 许晨点了点头： “所以王老板其实还没做好完全‘放权’的准备，还想做太上皇的。” 吴霏霏摇了摇头：“这些老男人太可怕了。” 许晨：“这些事情，你爸比我懂太多太多了……” 吴霏霏努了努嘴巴：“他从来不跟我讲这些的。” 许晨顿了顿： “以后余亮想要真正控制住万科，王老板其实才是真正的大boss。 要么王老板自己想通，主动彻底的放权退位。 要么就是余亮手腕也足够强，一步一步把王老板从权力核心拔除掉……” 吴霏霏和孙艾米互相看了眼，感觉也是大开眼界，甚至是有所收获。 吴霏霏看了眼许晨，吸了口凉气说道： “怎么感觉，你跟那些老男人一样不可捉摸？” “……” 许晨乖巧的笑了笑： “别这么说，我才比你大两个月呢！” 吴霏霏愣了愣：“你怎么知道我是几月的？” 许晨面露一丝尴尬： “你护照不是给我了吗？我寄给悦姐，没忍住看了眼。” 吴霏霏面露一丝警觉，似乎是回想了一下，旋即笑着说道： “我护照上照片还挺好看的，那就没事了！” 许晨：“……” 孙艾米：“？” …… 吃完饭后，许晨给谷鑫鑫打去了电话，一起开了一个电话会议，对后面的工作做了安排。 “兰乔圣菲”的项目已经算是正式定了下来，后面秘书周凯会亲自帮忙对接。 有周凯在，也就不用担心项目组那边再出什么幺蛾子。 谷鑫鑫会跟周凯对接流程性的事务，包括合同、款项等等。 孙艾米拿到正式的项目素材后，便开始制作广告素材。 广告方案已经完全敲定，就按照许晨提报的方案一字不改，孙艾米可以直接安排制作执行了…… 如此，这个两百万的项目，也算是轻轻松松。 孙艾米忍不住开口问道： “老板，另一个集团品牌的广告需求呢？” 许晨想了想：“那个不着急。 余总也是说等我们做好了去汇报就行…… 方案你们先不用管，我会抽空做一下，你们先忙手里比较着急的项目。”孙艾米：“好的老板，需要我动手的，你随时跟我说就行。” 吴霏霏努了努嘴巴：“那我呢？” 许晨有些无语，还真得给吴大小姐找点事儿干才行。 “你可以跟着鑫鑫，一起学习做一下万科项目的‘进度管理’。 这个将来你即使不干广告，也会有用处的。” 他又琢磨了下，笑着说道： “当然你要还有兴趣和余力的话，‘燃冰体育’也要启动了，可以一起介入进来。” 吴霏霏：“好呀好呀！能做冰哥的项目，我当然最开心啦！” …… …… 周二中午。 许晨一上完课，便去了曲阳路上的一家本帮菜馆，也是之前吃了几次的。 来到一间雅致的包间，四人已经在里面了。 除了谷鑫鑫和孙艾米，便是刚刚出差回来的聂菲。 还有一个面庞白皙的年轻人，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满脸笑容。 聂菲笑着起身：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咱们的小许总。 这位是周君君，荔峰鞋业的‘小副总’。” 周君君主动从位置上走了出来，热情客套的跟许晨打招呼： “久仰小许总！ 上次跟令尊喝酒，便听闻小许总诸多传闻。 今日得见，果然一表人才，令人大为震撼。” 许晨心中疑惑，一边跟周君君握手，一边转头看向聂菲。 聂菲笑着道：“周小副总说话是这样，偶尔文绉绉的。” 周君君哈哈笑了两声，很热情把许晨让进了座位里。 许晨也是场面人，很快便热络聊了起来。 这位“周小副总”，个性也是独特，非常“自来熟”的性格，粗中有细、开朗外放，也还挺招人喜欢。 许晨忍不住心想，有他在公司也还挺好的。 这种“活宝”似的个性，倒是让公司气氛活跃了不少。 许晨还是向周君君“请教”了不少专业知识。 当然主要是涉及到运动鞋材料和生产相关的。 聂菲一言不发，只是微笑安静听着。 她自然明白，这也算是“小许总”的一种试探和判断。 毕竟是第一次见周君君，后面“燃冰001”的生产需要交给他来把控，许晨也还是要把关一下这位“周小副总”的能力。 周君君热络大方，说起鞋子和工厂的事情，也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嘴巴几乎没有停过。 许晨一边听着，一边忍不住跟聂菲交换了下眼神，并轻轻点了点头。 这也便是来自“小许总”的认可。 听周君君聊起运动鞋的事情，许晨也还是有些收获。 他给大家科普了很多运动鞋的知识，比如竞速鞋、慢跑鞋的差异。 目前“燃冰001”的产品定位，还是要偏向于慢跑鞋一些。 虽然谢冰冉本身是短道竞速选手，但“燃冰体育”真的做专业竞速鞋的话，市场盘子可预见的不会太大。 竞速鞋毕竟太过专业，鞋底也会偏硬，甚至是钉鞋，其实日常穿起来未必那么舒服。 而偏轻量化的“慢跑休闲”，则受众面更广一些，且有机会把市场盘子做的很大。 这与许晨的判断也是一致的，毕竟轻量化的软弹鞋底，本身也是偏“慢跑日常”的方向选择。 另外，许晨惦记着让万科的余亮、王识站台，他俩跑的都是“日常马拉松”，刚好跟“慢跑鞋”也是匹配的。 …… 一顿饭吃下来，许晨对这位“周小副总”还是非常认可。 懂鞋、懂生产，这便能解决“燃冰体育”生产侧的把控问题。 个性开朗外向，一副活宝模样，能给公司带来些阳光和正能量，也是挺招人喜欢的。 聊天之间，也才得知周君君是厦城大学毕业的，也是国内985的名校。 周君君大大咧咧的说道： “我本来进了事业单位的，但实在是太无聊了…… 家里面又都是做鞋子、做生意的，也不差那点工资，就出来跟着我叔干工厂了。” 周君君所说的“叔”，便是目前荔峰鞋业的老板，名叫周文杰。 许知泉入股荔峰鞋业后，便和周文杰成了生意绑定的“合作伙伴”。 所以从一定意义上来讲，许晨和周君君也算是“合作伙伴”。 周君君在“燃冰体育”这边并不领薪水，收益都是从荔峰鞋业那边拿的。 当然“燃冰体育”的订单都是走到荔峰鞋业，所以都是一条船上的利益方。 许晨开口道： “还没机会去闽省，正式拜会下周总。” 周君君：“你们都来荔城，我随时都能给你们安排！ 什么娱乐项目都能安排！” 他又瞥了眼孙艾米和谷鑫鑫两个女生，朝许晨露出个“嘿嘿”的神秘微笑。 …… 吃完饭，众人还是先回了公司。 会议室。 谷鑫鑫拿了些水果和饮料过来，众人又凑在一起聊事情。 聂菲同步了下这一周的进展。 一是设计公司的事情，之前已经跟许晨打过招呼了。 已经初步敲定了英伦的珍珠猫设计工作室，明天周三晚上会拉起一个电话会议，初步对一下具体的设计需求。 预算上还没有最终敲定，对方还是想先听一下这边的具体需求。 但基于聂菲的几次沟通，对方开价的范围，已经在合理可接受的空间。 目前珍珠猫想要拓展在大中华区的业务，所以也比较看重“燃冰体育”的这个设计订单，想要做成他们开拓大中华区市场的一个案例。 这便给了聂菲去谈判和议价的空间。 …… 另一项关键进展，便是中底材料的事情。 聂菲和周君君在上周，把国内最主要的几家中底材料供应商，全都跑了一遍。 已经筛选出了三家候选供应商，都能够提供目前业内领先的“迭代eva发泡”或“tpu发泡”。 其中聂菲和周君君最中意的一家，是苏省的一家材料公司。 他们跟哈工大材料科学合作的“tpu发泡”，是目前看下来国内最好的中底材料方案。 聂菲： “电话里我也跟小许总说过了…… 这家目前最大的问题，是nike、李宁都在跟他们谈，且谈的都是独家。 他们出于订单量的考虑，肯定还是会倾向于跟nike李宁去合作的。 而一旦他们签了独家，咱们基本也就出局了。” 许晨翻阅着手中的一份彩页： “就是这家公司对吧？” 桌上的几份彩页，都是聂菲出差带回来的。 正是几家材料供应商的公司介绍文档。 许晨翻着手中的文档，却轻“咦”了一声。 …… …… (本章完) 第358章 迎刃而解 柳暗花明 东晨广告，会议室。 许晨，聂菲，周君君，孙艾米，谷鑫鑫。 几人一边吃着水果，一边还在商量着中底材料的事宜。 周君君嚼着一个苹果，又补充道： “除了nike和李宁在跟这家谈，也还有其他介入的。 市面上出现了迭代的新材料，几家头部的品牌基本都会盯着…… 即使原本没有知晓，听说nike在跟进了，基本闻着味儿也就过去了。 所以这家万蓉材料，本身就占据很高的谈判话语权。” 聂菲：“我们真的很想拿下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但可能付出的代价会非常大……” 许晨：“比如？” 聂菲：“对方要的，无非是长线的、稳定的、大量的订单，说到底还是收益的问题…… 我们能拿出来谈判的，要么是签对赌协议，要么是股权交换…… 就是拿出一部分燃冰体育的股份出来。” 许晨直接摆了摆手，给出了否定的结论。 “他们知道这是谢冰冉的品牌吗？” 聂菲：“知道的，我们也做了相关的推介。 他们之前就做运动品牌的订单，所以对运动赛事还是关注的，自然也知道国内新崛起的谢冰冉。 但总体上而言，他们对谢冰冉未来的赛道成绩和商业价值，还是无法有笃定的期许。 所以，不敢跟着我们赌。” …… 许晨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目前看下来，最中意的中底材料方案，却是陷入了僵局。 他又拿起桌上的彩页，仔细翻了翻。 这家叫“万蓉材料”的公司，便是这种“tpu发泡方案”的独家供应商…… 许晨翻阅着彩页中的公司介绍，却又忽然愣了愣。 公司介绍页面，有一个蓝色的卡通形象，是这家“万蓉材料”的吉祥物。 刚刚瞟到一眼，总感觉在哪里见过，此刻却忽然想了起来…… 聂菲又开口道：“设计公司已经接入了，所以中底材料也需要尽快定下来。 我琢磨下这周或下周，再去拜访一下他们老板…… 实在拿不下的话，就得启用备选方案了。” 周君君点了点头： “备选的几家里，排序第二的是美锐新材。 他们家的eva二次发泡材料，也算目前业内还不错的。 只不过目前已经在李宁、安踏的一些中低端产品上量产应用了。 我们就很难当作是独特的产品卖点。” …… 许晨琢磨了下，忽然说了句： “或许这家万蓉材料，还是可以搞定的……” 聂菲愣了愣，皱眉面露疑惑。 周君君转头看了眼聂菲，不知道“小许总”这句话什么意思。 其实在聂菲和周君君看来，万蓉材料能谈下来的可能性已经非常渺茫了。 他们两人都算是运动品类的“业内人士”，对行情的了解自然比许晨要深。 以目前综合各种信息来看，“燃冰体育”跟“万蓉材料”达成合作的机会已经非常小了。 甚至有可能，万蓉材料已经跟某家运动品牌签了独家合作，只不过还在保密期，没有对外公布而已。 …… 许晨笑了笑，开口说道： “我说什么，我爸应该都会听吧？ 即使我说的事情，乍听上去没什么道理……” 聂菲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认真说道： “许总，应该都会听你的。” 许晨点了点头： “你们稍等我下，我去确认件事情。” 他站起身来，又对谷鑫鑫说道： “鑫鑫，用下你电脑。” 谷鑫鑫应了一声，起身跟着出去了。 来到工位，谷鑫鑫解锁了电脑屏幕，把位置让给了许晨。 会议室里，聂菲等人面面相觑，实在是搞不清状况。 许晨手里拿着“万蓉材料”的彩页，打开页面搜索了下相关的信息。 “万蓉材料”确实实力很强。 生产供应跨行业的高新材料，年营业额已经突破了十亿…… 在“万蓉材料”的官网里，许晨翻阅着一篇篇的新闻，找到了万蓉的“老板”，名叫苏启泰的企业家。 他盯着瞅了瞅，皱眉琢磨了下。 然后登陆了qq，在某个qq空间里，翻到了一张合照。 …… …… 几分钟后，聂菲和周君君已经站到了许晨身后。 许晨指着屏幕里的照片： “这个就是万蓉的老板，苏启泰吧？” 聂菲点了点头：“没错。 这次我们过去拜访，还当面聊了几句。 但具体沟通，是跟他底下的副总在聊了。” 许晨又翻开qq空间里的一张“父女合影”，指着里面的小姑娘说道： “这是苏启泰的闺女，名叫苏蓉，刚好在我们班里……” 周君君：“啊？” 聂菲：“这么巧吗？” 周君君：“真的假的？” 照片里的小姑娘，正是许晨同班的“文艺委员”苏蓉。 “……” 早就听说苏蓉是“苏省来的富家女”，想不到确实很“富”，家里的生意年营收轻松过十亿的…… “万蓉材料”的蓝色卡通吉祥物，许晨觉得有些眼熟。 刚刚终于想了起来，竟是在苏蓉的背包上见过。 苏蓉有一个浅粉色的mk双肩包，上面挂着几个可可爱爱的小挂件。 在某次开班委会的时候，许晨还专门瞥了几眼。 那几个挂件大部分许晨都认识，樱桃小丸子、哆啦a梦、hellokitty…… 而唯独不认识的那个，正是此刻见到的、“万蓉材料”的蓝色卡通吉祥物。 当然许晨刚刚在会议室也只是猜测。 此刻查阅了新闻，并翻到了苏蓉空间里的照片，便彻底印证了猜测。 苏蓉，竟然正是“万蓉材料”创始人苏启泰的亲生闺女。 原来同班这位柔柔弱弱、说话轻声细语的文艺委员，竟也是位极其关键的“大小姐”。 …… 聂菲和周君君互相看了眼，瞬间都露出一抹惊喜。 他俩也瞬间明白，刚刚许晨为何会问出那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说什么，我爸应该都会听吧……” 那么要是能搞定这位苏大小姐，是不是就能搞定苏启泰呢？ “万蓉材料”，是一家还没上市的民企，那么在决策上，还是老板一个人说了算的。 聂菲笑了笑：“所以你跟这位苏家的千金，关系还可以？” 周君君露出一脸欣喜，拍了拍许晨的肩膀： “这位苏家的千金，不会已经跟你有一腿了吧？ 可以啊小许总…… 我看这也是天作之合！” 许晨：“……” 孙艾米：“？？” 谷鑫鑫：“？！” 许晨琢磨了下，开口说道： “我跟这位苏大小姐，其实不算很熟。 在学校也只是点头之交而已……” 他顿了顿，又笑着说道：“不过她是冰哥的粉丝，还说要自己订机票，去多哈看冰哥比赛呢！” 他摸着下巴，又想起之前无意间瞥见的一幕： “她应该很喜欢冰哥…… 否则不可能把手机壁纸，设置成冰哥海报的。” 周君君转头看了眼聂菲，却是笑出声来： “得来全不费功夫啊！真是妙哉妙哉！” 他拍打着许晨的肩膀： “小许总真是气运齐天，老天都在帮你做生意！” 许晨：“……” 聂菲看向许晨： “所以……有机会通过这个小姑娘来聊吗？” 许晨：“还不好说，得试一下。 就看他爹苏启泰，是不是像我爹一样，完全听我的…… 当然，也得看咱们能否说服苏蓉大小姐。” 聂菲点了点头： “你看怎么安排，是不是需要我们配合？” 许晨琢磨着，又低声自语了句： “或许，还能加上点谈判筹码。” 他又翻了翻“万蓉材料”的官网介绍，伸手指了指。 周君君凑近看了眼，上面是万蓉材料的一些产品介绍。 许晨手指的一个，是一种“高分子工程塑料”。 周君君：“啥意思？” 许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当初在厂里时，听杨主任介绍产品方案，提到的电动车塑料件，就是这种材料。” 聂菲已经反应过来，欣喜笑道： “太好了…… 要是能把电动车塑料件的订单一起谈，拿下的概率又提高了不少！” 周君君还有些摸不着状况： “你们在说啥？” 对于“晨风科技”的事情，周君君还是知之甚少的。 聂菲笑了笑，把“晨风电动车”的情况，跟周君君大致讲了下。 周君君又哈哈笑出声来，一边拍着许晨的肩膀，一边笑着道： “小许总，你可真是气运之子！” 许晨想了想：“这个得跟杨主任确认一下。 一是万蓉的工程塑料能否满足要求。 二是能否把采购转移到这边……” 聂菲：“这个我来确认沟通吧！ 上次去天城，我跟杨主任已经很熟了。” 许晨点了点头：“我下午也先跟我爸电话说一声。” 聂菲：“好！” 许晨：“想办法搞定苏家千金，让她帮我们说服她老爹。 再加上工程塑料采购订单的话…… 这事情感觉便多了几成把握。” 周君君一副很乐观的样子： “何止是多了几成把握，我看这事情已经成了！ 冰哥这么帅，还不把那小姑娘迷得五迷三道的……” 许晨：“……” 如此情况下，原本一筹莫展的中底材料问题，竟然便有了“迎刃而解”之感。 还真是莫名其妙的柳暗明。 …… …… 下午，枯燥的“传播学”理论课上。 许晨坐在班级后排，忍不住朝前面观望了下。 他目之所及，自然是苏蓉同学。 刚刚课间的时候已经再次确认过，苏蓉mk包包上的蓝色卡通挂件，正是“万蓉材料”的吉祥物。 许晨上课盯着苏蓉的背影，忽然感觉有些怪异，赶紧把视线挪了回来。 怎么跟苏蓉开口以及沟通，还是需要仔细盘算一下。 最好还是不要太刻意…… 稍稍有些后悔了，早知道班委的活动应该多参加一些，也跟苏蓉提前搞好关系。 不过确实是无法提前预料，解决中底材料问题的关键，竟然就是班里这个柔柔弱弱的文艺委员。 …… 下午课间，许晨给父亲许知泉发了几条短信过去，把大致情况同步了下。 许知泉知道这是重要事情，立刻回复道： 【我马上跟杨主任说一下，你让聂菲跟杨主任沟通就行。】 …… …… 傍晚，学苑食堂。 许晨跟几个室友，打了饭菜边吃边聊着天。 “江浙小王子”钱鑫正在旁边嘻嘻哈哈，许晨开口道： “钱总，你去看亚运会的签证和差旅办了吗？” 钱鑫愣了愣，笑着看向许晨： “唉幺！许老板也一起吗？那简直太好了！” 许晨：“我在考虑呢！” 钱鑫：“咱们结伴又多个人，这就太好了！ 我的旅游签证已经办完了，但是差旅还没定呢！” 他看了眼黄浩： “黄浩中签了学院的名额…… 我想看下学院的差旅安排，差不多定一个时候的呢！ 跟着学院一起，感觉靠谱一些。” 黄浩打趣着说道： “钱老板也害怕国外的治安不好啊？” 钱鑫“嘿嘿”笑了笑： “我主要是英文口语太差了，怕出去没法跟人交流啊！ 跟着学院一起，至少有个统一安排。” 说的倒是合情合理。 许晨：“苏蓉呢？跟你一样的安排？” 钱鑫愣了愣，瞥了眼桌对面沉默吃饭的陈文艺，开口道： “我还没跟苏蓉沟通呢，这不是也得避嫌嘛……” 陈文艺吞了口饭，却忽然开口道： “钱总……不用避嫌，我知道你们俩没什么。 另外，苏蓉已经明确拒绝我了，我也早就不惦记了。” 钱鑫笑了笑，把手边一听没开的雪碧，伸手递到了陈文艺面前。 陈文艺面露一丝尴尬，开口说了句：“谢谢！” 钱鑫：“那我等下就发消息反馈一下苏蓉，估计她还等着我回复呢！ 反正她如果需要我帮忙订票啥的，我就一起帮她处理了。 毕竟是个女孩子，还是得多照顾。” 话音落地，又引来黄浩、裴前两个室友的一阵揶揄。 许晨安静听着，心中却在盘算，苏大小姐的亚运之旅，倒是可以当成一个沟通的由头和契机。 …… 许晨又想了想，在公司群里留言道： 【鑫鑫老师，明早帮忙打印一些物料吧。 跟苏蓉小姐姐沟通，可能会用的上。】 谷鑫鑫：【好的老板，具体是哪些物料您留言就好，我明天一早就去处理。】 …… …… (本章完) 第359章 万蓉的蓉就是苏蓉的蓉 晚上的时候，聂菲拉通了一个跟杨从新主任的电话会议。 许晨自然也在场…… 周君君出去了。 “周小副总”初到沪城，本来就约了几个朋友喝酒，也不好强留他下来加班。 孙艾米上个周末都在跟着出差，许晨便把她先赶回家休息了。 谷鑫鑫则是主动跟着一起加班开会，也是兢兢业业的小姑娘。 …… 杨从新难得又跟“小许总”通话，也是热情客气。 两边寒暄了几句，许晨忍不住问道： “我爸呢？还在公司吗？” “没呢！苗木公司那边有个应酬，许总又去陪客户了……” 许晨沉默无语，忍不住心疼老爹…… 很快便切入正题。 相关背景信息，下午许知泉已经跟杨从新知会过了。 聂菲也提前短信联系了杨从新，但杨主任下午一直在产线上，到此刻才终于来得及通话和反馈。 杨主任径直说道： “目前‘晨风冰动力’的塑料模块，是用的粤省一家供应商的。 其实这家万蓉材料，当初也看过他们家。 东西是非常不错的，比我们现在采购的都好，主要是价格贵了18%左右，当时考虑到成本没有选…… 我下午跟许总聊过了，后面采购挪到万蓉没有问题的。 刚好首批的晨风冰动力订单完结，开始下新的采购需求了……” “如果确定他们家的话，我还得出差去跑一趟。 相关的产品参数需要对齐一下。 模具也需要让对方工程师看一下，是否有技术问题。 再就是对方的产能，也需要摸一下底……” 杨从新笑了笑，语气难掩欣喜接着说道： “小许总，你还不知道家里这边的情况…… 咱们‘晨风冰动力’的试销非常成功。 本来郭亮安排了一波宣传的，但被许总给压下来了。 许总的意思是，先不要太高调。 等第一批货出去十天半个月，有些使用的反馈上来，确定没什么大的产品售后问题了，再做宣传……” 许晨默不作声，心中却为老爹点了个赞。 老许还是心细之人，考虑的非常周到。 杨从新接着道： “总体上从试销的情况来看，后面基本就要开工大干特干了！ 现在方骏老师也在帮着算账了，后面的采购订单正在规划了。 所以这个时候跟万蓉接触，也是契机刚好。 咱们采购量上去，那18%的溢价，便有机会谈一谈了。” …… …… 挂掉了杨主任的电话，许晨拍了下桌子站起身来。 “好！很好！非常好！” 小许总还是难掩欣喜。 除了万蓉材料的事情，也还有“晨风冰动力”试销的好消息。 晨风电动车一路走来，看上去顺顺利利，但还是有很多艰辛。 最开始的资金压力，光明厂的收购竞争，市里的博弈…… 产线的谈判，电机技术的引入，团队的搭建…… 如今“晨风冰动力”收获试销的好消息，还是让小许总非常感慨。 许晨笑着说道： “得喝一杯！” 他跑去隔壁“总经理室”，拿了瓶上好的“奔富”，以及三个红酒杯。 “啵”的一声，橡木塞开启，一股红酒香气瞬间弥散开来。 许晨倒上了三杯，递给了聂菲和谷鑫鑫。 聂菲笑着开口道： “恭喜小许总！” 谷鑫鑫也笑着跟了一句： “恭喜老板！” 许晨爽朗的笑了笑： “干杯！” …… …… 周三中午，下课之后。 苏蓉没跟室友去食堂吃饭，而是独自一人径直朝南门走去。 她需要找一家文印店，把排演节目的剧本，为全班同学每人打印一份。 作为年底“迎新晚会”班级节目的负责人，苏蓉也是尽心尽力。 但最近还是时常感到些无力感，让小姑娘心生气馁。 要调动全班一起参与项目，当真是个耗费心力的工作。 不是每个人都愿意配合，甚至还有些同学实在是难以伺候，各种意见不断…… 苏蓉叹了口气，又在心中给自己默默打气。 还是要坚强些。 向班长闵思怡学习，提升领导力和沟通能力。 也向谢冰冉学习，勇敢、无畏、强大！ …… …… 苏蓉快步出了南门，却刚好撞上了同班的许晨同学。 许晨拎着一包食物，正是南门那家炸鸡店的打包外卖。 “许晨同学，这么巧！”苏蓉笑了笑，主动打招呼。 许晨同学也是值得学习的榜样。 这么小的年纪已经自己开了公司。 学业上也很强，还拿了“大广赛”的两个全国一等奖。 而且个性很成熟、遇事不慌。上次秋游一系列的难题，竟然都是许晨同学解决的。 …… 许晨看向苏蓉： “干嘛去呢？” 苏蓉：“今天放学要排演节目，我去把剧本打印出来……” 许晨笑着道：“直接去我公司吧，打印机闲置着呢！ 我刚好也要过去！” 苏蓉面露怯怯： “这样不好吧？我要打印好多份呢！” 许晨笑着道： “刚好我老是请假，作为班委一员，也感觉挺不好的！ 就来我公司打印，算是我为这个项目做贡献了！” 苏蓉有些犹豫，但还是笑着说道： “好啊！那太谢谢你了！” 许晨大大方方，这便带着苏蓉，转身朝公司走去。 过了斑马线，便进了办公园区。 一边朝同海创意设计大厦走，许晨一边开口道： “我前几天听钱鑫说，你好像要自费去看亚运会？” 苏蓉：“是啊！我准备去看女子100米栏的比赛呢！” 许晨：“签证和差旅搞定了吗？” 苏蓉：“签证搞定了，差旅还没定。” 许晨笑着道：“我们公司几个人刚好要过去。 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啊！” 苏蓉眨了眨眼睛：“真的吗？” 许晨：“是啊！ 不过我们公司的人，都是去看谢冰冉的，不是去看白淼学姐的。” 苏蓉怔了怔，旋即露出一脸惊喜： “我也是去看谢冰冉的！” 许晨：“哦？” 苏蓉露出一脸兴奋： “我好喜欢谢冰冉哦！我就是想去亚运会看她比赛的！”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亮屏幕给许晨看。 桌面壁纸，正是谢冰冉的海报。 许晨：“真是没想到，你竟然是冰哥的粉丝！” 苏蓉：“是啊！我是看了大阪的比赛，我觉得谢冰冉好酷！ 那天的比赛压力那么大，谢冰冉还是拿了冠军，这实在太让人敬佩了…… 我要是能像她那么强大和勇敢就好了！” 她又愣了愣，开口问道： “你们公司的人，为什么要结伴去看谢冰冉？ 也是都喜欢她的吗？” 许晨：“我们公司跟谢冰冉是有合作的。 确切的说，我们有一家分公司，是我和谢冰冉一起开的。 另外，我跟谢冰冉认识……很熟，非常熟的那种！” 苏蓉瞪了瞪大眼睛，简直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许晨一脸淡然： “那亚运会，你跟我们一起过去吧！ 我还要跟冰哥一起吃饭，到时候叫上你！” 苏蓉怔在当场，竟然停下了脚步。 许晨愣了愣，也停了下来，转头看向瞪着大眼睛，一脸震惊的苏蓉。 “你……说的是真的吗？” 许晨：“我骗你干什么？” 苏蓉缓了缓神： “这……太不可思议了……” 想不到同班的许晨，竟然跟自己的偶像谢冰冉很熟？ 甚至还能一起吃饭？ 甚至……还有一家跟谢冰冉一起开的公司？！ 许晨还是一脸淡然： “走啦，上楼！ 我们刚好有些项目，都是跟谢冰冉相关的。 这次亚运会，也会重点推动一下的。” …… …… 几分钟后。 “东晨广告”办公室。 苏蓉盯着门口的两个x展架，一脸欣喜和不可思议。 只因两个x展架上，都是谢冰冉好看而冷酷的样子…… 这两个x展架，分别是“昆仑山矿泉水”和“晨风冰动力”的海报。 今天上午，谷鑫鑫专门去打印出来放在这里的。 目的，自然是给苏蓉同学一点小小震撼。 许晨云淡风轻的说道： “这俩项目，刚好都是冰哥代言的。 也是我们东晨广告做的创意……” 苏蓉眨着大眼睛，情绪复杂到难以置信。 聂菲、孙艾米、谷鑫鑫正在工位忙活，都抬头朝这边看了看。 许晨把苏蓉领了进来，又专门给聂菲等人简单介绍了下： “班里同学苏蓉，刚好要打印点东西。 鑫鑫你帮下忙吧！” 谷鑫鑫应了一声，又看向苏蓉笑着道： “你把文件发我就好了，我帮你打印。” 苏蓉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把手里一个优盘递给了谷鑫鑫。 “谢谢！” 许晨笑着对苏蓉道： “我带你逛逛吧！ 上次开学你来的时候，刚刚装修完什么都没有呢！ 我们现在添置了好多东西！” 说着，他领着苏蓉，在办公室里简单逛了逛。 走到“总经理室”时，苏蓉看着桌上的几个相框，一脸不可思议。 许晨拿起其中一个相框，笑着说道： “没骗你吧！” 相框里，正是上次在省城拍摄“晨风冰动力”的素材时，许晨、孙艾米、谷鑫鑫一起跟谢冰冉的合影。 另外还有几个相框，也都是冰哥相关的。 jeep杀青时的照片，在大阪市冰哥跟吴霏霏、聂菲的合影，羊城白云山上许晨和冰的合照…… 苏蓉顿了顿： “你真的没骗我哦！” 许晨：“我骗你做什么？” 他顿了顿，又笑着道： “我是认真的，可以介绍你跟冰哥认识。 亚运会你跟我们一起过去就行，还能结个伴……” 苏蓉眼中闪烁晶莹： “我真的太惊喜了，谢谢你许晨！” 许晨：“我这边，还有一个谢冰冉的独立品牌在做呢！” 苏蓉：“真的吗？” …… 许晨带着苏蓉，来到了隔壁的会议室。 会议室桌上摆着些资料，而大显示器的投屏上，正有几个“燃冰体育”的logo设计稿。 这几个“燃冰体育”的logo，自然是孙艾米之前做的草稿，许晨提前让谷鑫鑫放在了会议室电脑上。 许晨笑着道： “燃冰体育，就是谢冰冉的独立品牌。 我们还在筹备和讨论产品……” 他又故作神秘： “所以还在保密期！” 苏蓉愣了愣，旋即用力点了点头： “我懂！” 她又露出一脸惊喜： “这简直太酷了！许晨你公司竟然在做谢冰冉的独立品牌……” 许晨：“也还在筹备，我们在规划为谢冰冉定制的一款鞋子。 目标是明年初可以上线，到时候送你一双！” 苏蓉：“真的吗？” 许晨：“我骗你干嘛？” …… 苏蓉有些难抑欣喜，却又不知如何表达，只是弱弱的说着“谢谢”。 她低头看了眼桌上，忽然又愣了愣。 苏蓉拿起一个彩页，面露疑惑： “万蓉……材料？” 许晨：“这个是个鞋底材料的供应商，我们给谢冰冉定制的鞋子，想要跟这家合作呢！ 不过目前推进不是很顺利！” 苏蓉怔了怔： “哪里不顺利了？” 许晨抬头看了眼苏蓉的神情，心中却瞬间舒了口气。 这事情…… 差不多成了…… 许晨并未着急，而是转身出去，拿了两听苏打水过来，一瓶递给了苏蓉。 “谢谢！”苏蓉轻声说道。 她面露一丝急切： “你说跟万蓉的合作，不是很顺利？ 这个是什么意思？” 许晨打开易拉罐，喝了一大口，这才不疾不徐的说道： “这家公司有个很新的鞋底材料，我们想用在给谢冰冉定制的鞋子上。 但这个材料，也有其他运动品牌跟万蓉在谈…… 目前看下来，‘燃冰体育’能拿到的可能性不大。” 苏蓉低头想了想，开口说道： “我帮你沟通…… 你说的什么材料，让万蓉给你！” 许晨：“啊？！” 苏蓉面露一抹不好意思，低声说道： “万蓉的‘蓉’，就是苏蓉的‘蓉’……” 许晨：“啊？！” 苏蓉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这是我爸的公司，我能说服我爸！ 他都听我的！” …… 许晨故作震惊和不知所措，心中却窃喜异常。 比预想的，要顺利太多了。 他顿了顿，站起身来开口说道： “亚运会的差旅，我通通帮你搞定！ 然后介绍谢冰冉跟你认识，让她陪你吃饭！” 苏蓉笑了笑，又面露一抹不好意思： “我们家的公司，能参与谢冰冉的运动品牌，我已经好开心了！” 许晨心中忍不住感慨： 真是一个善良又单纯的好姑娘…… “不会让你爸的公司亏本的…… 冰哥的实力和未来的商业价值，我有十足的把握和信心。 你们家的万蓉材料，也会在‘燃冰体育’的崛起上有很大收获。 而且顺利的话，我还能额外送上一份别的大订单……” 许晨讲了一通，苏蓉好像没太听懂。 她掏出手机，弱弱的说道： “我能借你的会议室，给我爸打个电话吗？ 不用你说的那一些…… 我给他打个电话就行啦！” 感谢所有打赏的义父哈，包括起点主站和qq阅读的！ (本章完) 第360章 我也好想这样子 东晨广告办公室。 许晨坐在办公区，跟聂菲挨着。 他侧身伸了伸脑袋，朝会议室的方向又看了看。 苏蓉正在会议室，给她的那位“万蓉材料”的董事长父亲打电话。 她本就是轻声细语的风格，又有厚重的玻璃门挡着，更是听不清了。 聂菲低声开口道： “东晨股份、晨风科技的晨，都是许晨的晨。 万蓉材料的蓉，也是苏蓉的蓉…… 所以看上去，这事情能搞定。” 许晨点了点头： “我有点担心的是…… 昨天周小副总说，就怕万蓉已经把独家给签出去了。” 聂菲一言未发，却也皱了皱眉。 桌上的手机震了震，聂菲拿起来看了眼。 却忍不住笑了笑，转头对许晨道： “成了……” 许晨把脑袋凑过去，瞄了眼聂菲的手机： 【聂总您好！下午是否有空？ 上周您谈的tpu材料，我再跟您详聊一下，看咱们怎么往后推进……】 聂菲：“这是万蓉的副总，我们过去就是跟他对接的……” 万蓉材料是强势的谈判方，如今却来主动联络聂菲了。 看来苏大小姐的这通电话，已经迅速扭转了局面。 …… 会议室的门推开，苏蓉站在门口，朝许晨望了望。 她手里，还攥着那个红白配色的诺基亚音乐手机。 许晨站起身来，笑着走了过去。 …… 苏蓉把会议室的门带上，轻声说道： “我跟我爸说了。 你说的那个什么鞋子的材料，可以合作的！” 许晨一时间沉默无言。 他面露感慨，推开门又叫了一声“菲姐”。 聂菲自然快步走了过来。 “我再给你们介绍一下： 这位是聂菲、菲姐，是‘燃冰体育’的总经理，之前也是nike大中华区的高管。 这位是苏蓉。 万蓉材料，就是苏蓉家的……” 有些信息，自然还是需要隐去。 聂菲故作诧异，跟苏蓉又认真打招呼认识。 苏蓉自然也将材料合作的事情，跟聂菲同步了。 聂菲：“难怪刘副总刚刚发信息联系我，原来是你这边已经沟通过了。” 许晨看向苏蓉，认真说道： “你们家的这种发泡的中底材料，对‘燃冰体育’的首款鞋子非常重要。 真的非常感激你！” 他顿了顿，又笑着道： “你说吧，我能怎么谢你？ 只要我能办得到！” 苏蓉露出些不好意思： “不用谢我呀！ 我家的材料，能用在谢冰冉的定制鞋子上，我也觉得好开心！” 她想了想，又试探性的低声问道： “你说亚运会，跟冰哥吃饭的时候叫上我…… 这个还算数的吧？” 许晨：“当然算数！ 冰哥现在还在封闭训练，否则我现在就能开车带你去跟她认识一下……” 苏蓉赶紧说道： “不用不用…… 不要影响她训练。” 许晨笑着道：“我这边正要定去多哈的差旅呢！ 你把护照号发给我，我让公司行政一块帮你定了就行！ 到时候咱们一起过去！” 苏蓉露出一脸欣喜： “好啊，那太好了！ 我就是有点不敢自己一个人，所以之前才去问了钱鑫的。 我爸也不放心我出国，所以亚运会的事，我都没敢跟他讲……” 聂菲开口道： “多哈我也会去的，到时候你跟着我就行。” 苏蓉一脸开心：“好啊，谢谢菲姐！” 她又露出一抹好奇： “我能问一下，给谢冰冉设计的鞋子长什么样吗？ 以及我们家的材料，会用在哪里呀！” 许晨：“我们刚刚找了设计公司，还在提需求呢！ 你们家的发泡，会用在鞋子的中底，是‘燃冰001’的软弹黑科技！” 苏蓉想了想，低声说道： “‘软弹黑科技’，听上去好酷哦！” 这年代，雷总还没创建“小米”，科技界和营销界，也还没有“黑科技”的说法…… 许晨：“设计公司在伦敦，是全球顶尖的设计团队。 冰哥的品牌，设计我们要做最好的…… 今天晚上，要跟设计公司开电话会议呢，也是第一次具体沟通需求。 你要有兴趣的话，也可以一起参与！” 他笑了笑： “毕竟你现在，也算是‘入伙’了！” 苏蓉一脸惊喜神情： “真的吗？那我要来！” …… 会议室的门被敲了敲。 谷鑫鑫拎着两包食物走了进来。 许晨对苏蓉笑着道： “都没吃饭呢，我刚又订了披萨，还有先前买的炸鸡！ 一起吧！” 苏蓉有些拘谨，但还是笑着说道： “好啊！” 正在忙碌的孙艾米也进来了，这便坐下吃午餐。 许晨又向苏蓉介绍道： “外面两个谢冰冉的海报，都是艾米老师设计和制作的……” “除了外面x展架上的项目，我们还在做一个汽车品牌的广告片，也是谢冰冉拍摄的。 不过目前还在保密期，大约亚运会之后，也能在电视上看到了！” “还有昆仑山矿泉水，其实是菲姐把谢冰冉的代言签下来的……” …… 许晨将一些苏蓉可能感兴趣的事情，都一一分享了出来，自然都是跟谢冰冉相关的。 苏蓉默默听着，还是露出一脸惊讶神情： “许晨…… 你的公司好厉害哦！居然有这么多项目在做，而且都还是大品牌的！” 许晨还是稍稍谦虚了下： “是谢冰冉厉害！品牌方也是看中谢冰冉的代言。 我这边，给谢冰冉打下手！” 苏蓉：“才不是呢！你还拿了两个全国一等奖。 我现在知道了，跟你开公司和做的这些项目比起来，那两个大学生比赛的一等奖…… 根本就不算什么！” 许晨没再刻意谦虚，而是故作得意的笑了笑。 苏蓉又露出一脸欣喜，开心的说道： “我也是上次大阪比赛才认识谢冰冉的…… 想不到她已经有这么多代言的产品了！” 她甜美的笑了笑： “那我以后就喝昆仑山的水，还要穿燃冰体育的运动鞋！ 不过可惜我还没有驾照……” 她想了想却又说道： “谢冰冉代言的是什么汽车？ 我让我爸换车去！” 许晨：“……” 好吧。 也不愧是个大小姐。 …… 苏蓉又开口道：“外面海报上的‘晨风冰动力’，我好像之前也没听过呢！ 在学校里，好像是能骑电动车的吧？” 这就已经惦记上“晨风冰动力”了。 许晨有些无语。 这位苏大小姐，还真是非常合格的冰哥“粉丝”，她代言的东西居然都要买。 许晨：“晨风冰动力是全新的电动车品牌，马上要上市了！ 不过还没铺货到沪城来…… 到时候，我送你一辆！” 苏蓉：“不用你送，我自己买！” 聂菲笑着道：“你还是让他送吧。 他送，很方便。” 苏蓉：“为什么？” 聂菲：“他家里做的……” 苏蓉愣了愣： “原来你家还有电动车公司哦！” 许晨：“我爸还有另一家公司，就是在做电动车的。 宣传推广上，也是签了谢冰冉的代言…… 我刚刚跟你提过一嘴，可以跟万蓉材料有另外的一些订单合作，说的就是‘晨风’这边。 我们电动车上有些高分子工程塑料件，刚好你们家的公司也在做。” 苏蓉一把抓起手机： “交给我！我给我爸打电话！” 许晨赶紧笑着拦了拦： “不急不急！咱们先吃饭！ 下午菲姐会跟万蓉那边开电话会议，刚好先沟通一轮再说！” 苏蓉又露出一个甜美笑容： “好啊！反正有需要你就跟我说，我再跟我爸说。 我爸什么都听我的！” 许晨难免心想，真是个单纯的姑娘，也没什么戒备心理…… 还好许晨自己没什么坏心思，否则已经用冰哥把苏蓉给“拿捏”了。 许晨又认真开口说道： “‘燃冰体育’的材料合作，短期内看上去，不能给你爸的公司带来巨大的订单、营收之类。 但‘燃冰体育’我们有很大信心做起来，所以后面的采购量肯定会上去的！ ‘晨风冰动力’工程塑料件的订单，也算是打包一起的采购单…… 反正万蓉材料跟‘燃冰’、‘晨风’的合作，绝对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许晨说这些，自然是出于商务沟通的目的。 但苏蓉吃着披萨，眨了眨眼睛好像也是似懂非懂。 这个单纯的大小姐，好像对家里生意上的事情，确实没有特别关注。 但一码归一码，生意归生意。 所有的合作，都还是要“双赢”的，不可能一边单纯的占便宜。 所以刚刚许晨表达的意思，还是要当面传达。 另外，聂菲自然也会在后续沟通中，跟万蓉材料那边透传清楚。 许晨又转头对聂菲道： “下午我跟我爸也说一声。 后面杨主任说要跑一趟苏省，还要跟万蓉材料对一下产品标准、模具和产能之类的…… 到时候看我爸能否一起过去，也可以跟苏总认识一下。” …… 吃完饭后，众人还是一起把垃圾收捡了。 谷鑫鑫抱着一叠文本过来，正是苏蓉要打印的剧本。 苏蓉伸手接过： “谢谢鑫鑫姐姐！” …… 中午还是折腾的比较久，下午的课也差不多要开始了。 许晨帮苏蓉拿着材料，这便出了办公室，结伴朝学校走去。 …… 路上，许晨还是找了些话题跟苏蓉聊了聊。 先前确实跟苏蓉只能算“点头之交”，也并没有很熟悉。 随便聊了些事情，便感觉苏蓉确实是个性纯真善良，从小应该被家里保护的很好。 但跟吴霏霏的开朗大方不同，苏蓉还是有些收敛和内向，所以看上去才有些柔柔弱弱、轻声细语。 吴霏霏会主动参加学校的辩论赛，而这种事情苏蓉是断然不会主动参与的。 而聊起谢冰冉，苏蓉则又是一脸兴奋，毫不遮掩对冰哥的崇拜和喜欢。 许晨听了些言语，也大致有了些感知。 也不知是出于天生的个性还是成长环境，苏蓉在骨子里是有些怯懦和软弱的。 而冰哥在赛场上展现出的冷酷、强大和统治力，让苏蓉很是羡慕和崇拜。 按照苏蓉的说法是： “她好勇敢、好强大！ 我也好想这样子……” “江浙小王子”钱鑫，应该算是冰哥的“颜粉”或“气质粉”。 而面前的苏大小姐，则是切切实实把冰哥当成榜样和偶像了。 苏蓉把自己所欠缺和向往的性格部分，心理投射到了冰哥的身上。 苏蓉对谢冰冉的过往也充满了好奇，自然也包括许晨为什么会跟她认识。 许晨犹豫了下，暂时没有讲述太多。 只说了自己跟冰哥是初中和高中的同学，算是“从小就认识”。 苏蓉听着，又忍不住露出一脸羡慕： “我要是，能早认识谢冰冉就好了！” “亚运会就介绍你们认识……” 许晨想了想，又开口说道： “不过冰哥个性很冷，有可能会怠慢了你。” 苏蓉笑着道： “我不会被怠慢的！ 我看冰哥的比赛就知道了，她一看就是不爱说话、酷酷的那种！” …… …… 许晨跟苏蓉一起进了教室，并把那叠打印的剧本，帮她放在了桌上。 苏蓉客气甜美的笑了笑： “谢谢你许晨！” 许晨点了点头朝后排走去，才发现周围的同学，都投来有些异样的目光。 走到后排坐下，便心道不好。 这不会要引来误会和绯闻吧？ 但旋即又大大咧咧起来。 毕竟也没什么，君子坦荡荡！ 但转头看了眼身旁的洪小强、钱鑫、裴前等几个室友，都正一脸精彩看着自己。 许晨又瞥见隔桌的陈文艺，赶紧清了清嗓子，用陈文艺刚好能够听到的音量说道： “中午刚好碰到苏蓉，她说要打印剧本还是什么的…… 我就用公司打印机帮她打印了。 仅此而已。” 钱鑫露出一抹坏笑，搂住许晨的肩膀： “最好是！” “……” 许晨刻意岔开话题： “亚运会我准备去看啊！ 到时候也一起……” 钱鑫一脸开心： “太好了！又多了个同伙！” 黄浩笑着开口道： “太好了，到时候一起给白淼学姐加油！” 钱鑫露出一抹不屑： “我要给谢冰冉加油！” 许晨尴尬的笑了笑： “我都加……” 他又看向黄浩： “你们学院统一安排的，具体行程定了吗？” 黄浩：“已经收了护照上去了，签证和差旅都统一安排。” 许晨：“几号去几号回呢？” 黄浩：“小组赛和决赛隔了两天呢…… 目前我听到的消息是，为了节约成本，是不可能提前过去看小组赛的。 那就是决赛前一天过去。” 许晨掏出手机，查了查亚运会的新闻，低声开口道： “离亚运会开幕，也就一个星期多一点了呀！” 钱鑫露出一脸兴奋： “曲阳路有家啤酒吧，到时候搞亚运会开幕式直播活动，一起去看啊！” …… (本章完) 第361章 燃冰-Ice On Fire 下午课后，图书馆外的大草坪。 广告班七八个学生围在一起，正在排演年底“迎新晚会”的班级节目。 今天参与排演的，是节目的主要演员，明天周五则是全班一起参与的排演。 许晨在节目里扮演“一棵树”，自然不会是主演。 但他作为班委的一员，同时先前又“翘班”了几次排练，今天还是专门过来了。 当然，还有一层考虑是，跟文艺委员苏蓉搞好关系，以及隐性的表达感激。 他专门去买了一堆奶茶和零食，排演的同学纷纷感谢“许老板”。 也算是给活动组织者苏蓉，帮了点外围的小忙。 许晨坐在草坪上，手里捧着一杯热奶茶和剧本，轻松惬意。 自己平常忙于公司里的项目，也是难得感受大学生与同龄人的青春校园气息…… 节目主要是由文艺委员苏蓉和班长闵思怡编制的，算是一个轻松搞笑的舞台剧，主角都是“三国”人物。 其中周瑜的扮演者原定是陈文艺，而由于先前陈文艺的“消失”，扮演者变成了“学霸哥”焦天博。 但焦天博参与排练了两次，便识趣的自己主动请辞了。 耿直严肃的“学霸哥”，确实是没有什么做演员的天分。 饰演小乔的苏蓉很是苦闷，跟她搭戏的角色迟迟定了下来。 最后是饰演貂蝉的沪城小姐姐陈琼提了个建议，说是让班长闵思怡反串…… 结果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闵思怡本身就是白皙好看的姑娘，初看上去清纯可人，但其实性格里又有川蜀妹子的强势和英武，反串扮演周瑜，竟然还莫名契合。 …… 排演正正常常、顺顺利利，各大主演也很快进入了节奏和情绪。 欢笑阵阵。 许晨喝着奶茶在旁边“打酱油”，也无聊刷着手机。 …… 忽然收到了一条信息，竟然是体育总局的李越主任发来的。 【许晨老师，我下周到沪城，过来东晨广告拜访一下，不知您是否空闲？】 许晨稍稍皱了皱眉，有点担心李越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李越管控着国家田径队运动员对外的商务合作，自然也包括谢冰冉的。 之前借由嘉多宝陈金儒的事情，李越的上级安进雄被薅下来后，李越才正式上位的…… 不过总体而言，许晨对李越已经没有太多担心。 反而是李越经由上次的事件，对许晨格外的客气，甚至是忌惮。 许晨也从侧面了解过，这次李越上位之后，只要不犯大的错误，基本上位子就是稳当的。 先前他就本应上位的，却空降了一个安进雄。 后来安进雄及其靠山倒台，李越便再无障碍了…… 许晨放下手里的奶茶，敲着键盘回复道： 【李主任好，我下周都在沪城的，您随时我来就好，我来安排招待！】 许晨又忽然想起聂菲，便又补充道： 【原来嘉多宝集团的聂菲副总，目前也在我们公司了，到时候可以一起见一下！】 先前昆仑山矿泉水的项目，聂菲便是跟李越对接的，两人自然已经认识。 李越回复道： 【好的呀！我之前听程红指导提过一嘴，想不到聂总真的到您那了…… 这得恭喜，小许总的生意真是越做越大了……】 李越明显还是非常客气，带着几分恭维。 倒是让“小许总”，更加放心了些。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李越便说下周一中午登门拜访。 许晨应了下来，并在群里跟聂菲说了一声。 聂菲立刻回复道： 【好的，我来安排中午接待的地方！】 …… …… 天色将晚，排演也正式结束，节目总体排练的完成度已经很高。 作为主要负责人的苏蓉小姐姐，明显也是松了一口气。 众人这便散去。 隔壁寝室的裴前和霍大山，招呼着许晨去吃饭。 许晨抱歉开口道： “你们去吧，我还得回公司忙点事情！” 众人散去，许晨却还等着苏蓉。 晚上要跟伦敦的设计公司开电话会议，苏蓉也是要参加的。 “燃冰体育”让苏蓉掺和进来，自然是好事情。 毕竟核心的中底材料，也都还要仰仗她老爹的公司…… 草坪上，最后便只剩下了闵思怡、苏蓉、许晨三人。 许晨帮忙收捡着东西，认认真真。 班长闵思怡瞧出了一些怪异，看了眼面前的两人，坏笑着说道： “你们俩，有古怪……” 许晨：“……” 苏蓉愣了愣，慌忙解释道： “许晨公司有个项目，我刚好一起在参与…… 晚上刚好有个电话会议。” 她露出明显的慌乱，仿佛是生怕有“绯闻”传出。 女生那边，终究比男生更八卦一些。 或许先前陈文艺的事情，已经让苏蓉在女生宿舍经历了一些尴尬。 另外，男生讨论这些通常都带着开玩笑和看好戏的心态，基本上不会带什么恶意…… 而女生那里讨论起这类事情，则常常冒出些莫名其妙的敌意、嫉妒或鄙夷。 许晨还是大方的开口道： “我们是真的在聊一个项目，刚好苏蓉可以帮到我们！” 闵思怡笑了笑： “好的，我懂！” …… …… 十几分钟后，东晨广告办公室。 许晨和苏蓉一走进去，便见里面一阵热闹。 原来是“周小副总”和“吴大小姐”都过来了。 周君君是个“活宝”，有他在基本上都是欢声笑语。 吴霏霏也本就个性开朗大方，明显已经跟周君君认识并混得很熟悉了。 见许晨带着苏蓉进来，周君君便笑着开口道： “这就是苏蓉同学？久仰久仰！ 果然是风华绝代，气质超凡！” 周小副总言语夸张，还总爱掉些书袋…… 苏蓉面露惴惴，跟在许晨身后不敢说话。 许晨有些无语，低声说了句： “别怕，他不是坏人。” 吴霏霏已经走了过来，径直跟苏蓉认识了起来： “你好，我叫吴霏霏！” “你好，我是苏蓉……” 想来苏蓉和万蓉材料的事情，吴霏霏也已经知晓大概了。 许晨笑着介绍道： “霏霏也是谢冰冉的老乡，我们都是同个地方出来的。” 苏蓉想了想，露出一脸欣喜： “对哦！我看到过你跟谢冰冉的合影！” 许晨又指了指一旁的周君君： “这位是周君君，周小副总。 我们燃冰体育给谢冰冉设计出来的鞋子，就是周小副总的工厂，负责生产出来的！” 周君君走了过来，收敛了夸张的神情，略显认真的说道： “我这边是闽省荔峰鞋业，其实之前我们公司还跟万蓉材料，有过一些采购合作的…… 但可能你未必清楚！” 苏蓉还是面露拘谨： “周总您好，叫我苏蓉就可以。” 聂菲笑着说道： “我们先吃饭吧！鑫鑫帮忙定了taco！” 会议室。这么多人围在一起，反而显得会议室狭小了。 几大盒的taco摆上桌子，众人也都不客气，用手拿着便吃了起来。 这种来自南美老墨的卷物，在国内一直难以流行，但其实比汉堡薯条要好吃多了。 …… 众人有说有笑。 主要是有周君君这个“活宝”在，便不会冷场。 许晨有些担心他开些荤段子的玩笑吓着小姑娘，好在今天他比较收敛。 苏蓉还是有些拘谨，吴霏霏主动坐到了她的身边。 两个小姑娘很快便聊到一块去，大有成为好闺蜜的趋势。 这也是吴大小姐的个性优势，大方开朗很容易跟人成为好朋友。 苏蓉得知吴霏霏是沪城外国语的，并且也是大一的学生，便觉得很欣喜。 吴霏霏笑着说道： “周末可以过来沪城外国语，我带你玩！” 苏蓉：“好啊！我也一直想去看看呢！ 据说你们学校很漂亮……” 吴霏霏看了眼许晨： “我以后来你们学校，也不用只找你了！ 我以后来找苏蓉玩！” 许晨坏笑了一声： “你也可以找焦天博呀！” 吴霏霏努了努嘴巴，刻意露出一副恼怒神情。 苏蓉眨了眨眼睛： “你跟焦天博也认识哦！” 许晨低声说道： “天博同学，对霏霏可是异常上心的！” 苏蓉“哦”了一声，似乎是明白了过来。 吴霏霏吃了一大口taco，明显不想聊起“学霸哥”。 她又想起一事，笑着对苏蓉说道： “听说你也去看亚运会，我们俩可以住一间！” 苏蓉：“真的吗？那太好了！” 她还是胆怯的小姑娘，在外面自己睡一间还是有些怕的，何况还是国外。 如今能跟吴霏霏结伴，自然还是非常开心。 吴霏霏看向许晨，又开口道： “亚运会，冰哥是不是已经要提前过去了？” 许晨：“冰哥下周先飞去京城…… 国家队有个集结和出征的活动，大概相当于战前动员吧。 然后就要直接去多哈了。 一号的开幕式，冰哥也会参加的！” 吴霏霏：“好棒！那能从开幕式直播上看到冰哥了！” …… 聂菲一直都吃东西很少，此刻捧着一听健怡可乐，同时在手机上回消息。 她忽然凑近许晨，低声说了句： “蒋雨泽和孙凌峰都沟通好了，他俩都会加入。” 许晨愣了愣： “那太好了！” 蒋雨泽和孙凌峰，便是之前面试的，负责“燃冰体育”电商经销的同事。 聂菲点了点头： “他俩同时过来，确实是好一些。 短期内的网上店铺，孙凌峰可以搞定。 长线的经销布局，蒋雨泽也是有规划能力的。”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 “谷鑫鑫那边一些执行的事情，也可以让蒋雨泽和孙凌峰分担一下了。 比如晨风科技、燃冰体育、东晨广告的官网制作对接，这些孙凌峰都可以搞定。” …… 许晨转头看了眼会议室外，又对聂菲说道： “员工多起来，咱家办公室显小了…… 艾米那边，我也让她再招个设计师进来呢！” 聂菲明白许晨的意思： “我和鑫鑫去看一下，最好有同一栋其他楼层的。 实在不行，再找附近的办公室。” 吴霏霏听到了这边动静： “要换办公室吗？” 许晨：“还有新同事加入，得找个大办公室了。 何况咱们是两间公司开在一起呢！” 吴霏霏：“你得给我留个工位！” 许晨：“那当然！” …… …… 晚上八点，跟伦敦的电话会议准时召开。 苏蓉和吴霏霏只算是来“旁听”的，乖巧的坐在一旁。 会议主要是聂菲来主持，谷鑫鑫已经帮忙整理了些资料。 跨国电话接通，聂菲直接用英文跟对方交流。 其实外国人没有太多“寒暄客套”，直接便进入了正题。 两边大致介绍了与会人员。 “燃冰体育”这边，聂菲重点介绍了许晨和周君君。 对面是“珍珠猫pearlcat设计工作室”的客户开发总监、首席设计师，还有几位设计团队的同事。 那位叫leonchu的首席设计师，便是聂菲之前提过的，在美洲和欧洲都呆过的华人艺术家。 leonchu也用中文做了自我介绍，原本的中文名是朱云昂。 “你们叫我leon就好…… 因为这边都是伦敦本地的同事，所以咱们还是需要英文沟通。 有不畅的地方，我也可以代为翻译。” 朱云昂单听声音，便能脑补是一副“斯文秀气”的模样。 会议还是以聂菲同步需求为主。 聂菲先简单介绍了“燃冰体育”的组建背景，以及“燃冰-iceonfire”的一些品牌理念云云。 其中自然也对核心人物谢冰冉，做了较详细的介绍。 也同步了一些谢冰冉参赛的照片和视频素材。 配合着聂菲的介绍，谷鑫鑫也在msn的项目群里，把相关资料即时同步了过去。 而当对面看过谢冰冉比赛夺冠的视频后，都还是能从电话里，听到阵阵惊呼和赞叹之声。 体育竞技的魅力，自然是跨越国界的。 …… 许晨前世在外资公司呆过两年，在鹏城鹅厂时也对接过海外的项目组，参加这种纯英文的会议，基本上也没什么压力。 “周小副总”挠了挠头，明显面露困扰神色。 其他几个小姐姐异常认真，但面对这近乎“听力考试”的场面，明显也还是有些吃力。 …… 之后，聂菲便又同步了一下针对“燃冰001”的设计需求。 这份需求，自然是提前跟许晨商量过的。 首先解释了“国潮”的概念定义，以及“燃冰体育”想要打造的、独一无二的“国潮运动”品牌形象。 然后是核心的产品定位：轻量化软弹鞋底的专业慢跑鞋。 …… 在聂菲的介绍过程中，电话那头一直安静，认真聆听。 等聂菲全部介绍完，才传来了那位“首席设计师”leonchu的声音。 他用中文，带着些颠簸的情绪开口道： “国潮，这两个字太好了。 华夏潮流设计元素与时尚运动竞技的冲撞…… 燃冰这两个字更好，iceonfire，一切都很完美！ 我现在，感觉非常兴奋！” (本章完) 第362章 她俩我晚上控制住 会议室，跟伦敦珍珠猫的电话会议。 已经进入“答疑沟通”环节，许晨半靠在椅子上，又舒了口气。 “燃冰001”在产品设计上，又算是推进了一大步！ 电话面对的那位“首席设计师”leonchu，已经表达了强烈的参与意愿。 且透传出了艺术家特有的兴奋与感性。 这得益于“燃冰体育”的品牌构建思路、“国潮”的概念思考…… 也得益于谢冰冉本身的竞技魅力。 …… 此刻，正在对一些设计背后的技术细节进行讨论。 “燃冰体育”这边，主要是技术专家周君君在讲解。 “周小副总”英文交流还是堪忧，聂菲和对面的leonchu同时在帮忙翻译。 周君君平常看上去不正经，但聊起业务来还是非常专业的，一听就非常靠谱。 “考虑到国人脚型，整体会是‘宽楦’设计比例，这一点需要考虑到。 我回头发一份脚型数据过来，供你们参考……” “由于产品整体定义为‘轻量化’，鞋面也会是细密纤维纱编织材质。 可以做染色和带色纤维纱的编织工艺，但是要尽量减少拼接设计…… 拼接设计多一个，就会增加鞋子的重量……” “中底是弹性发泡，我们追求软弹和保护膝盖，所以厚度会比目前主流的产品厚一些。 这个我也会提供一份设计规格过来……” …… “小许总”一边听着，一边也是连连点头。 菲姐把周君君拉过来搞产品，真的是非常正确的决策。 当然也还要多亏了老爹许知泉，能够入股了周家的“荔峰鞋业”。 …… 技术细节讨论完毕，便是时间需求。 聂菲这边还是表达了紧迫性。 工厂、材料等等都已经陆续就位了，目前就是在等设计定稿。 珍珠猫并未直接给到时间允诺。 但表示会在明天排出一个时间节奏，然后跟“燃冰体育”进行沟通。 两边对时间推进没有问题了，再推动合同和签约事宜。 如此。 “燃冰001”的设计工作，算是取得了里程碑式的关键进展。 …… …… 会议结束，也已经晚上九点多，众人下班散去。 聂菲、周君君、谷鑫鑫、孙艾米打车回去了。 许晨则在楼下拿了车子，载上了吴霏霏和苏蓉。 准备先开车兜到西南区女生宿舍把苏蓉放下来，再把吴霏霏给送回去。 两个小姑娘坐在后排，已经混成了好闺蜜。 苏蓉忽然开口道： “你们这样，一群人一起做一件事，感觉好好哦！” 吴霏霏笑着道：“你现在也加入了呀！” 她又对许晨说道： “你要给苏蓉也留一个工位！” 许晨笑着道：“当然没问题，苏蓉现在也是‘燃冰体育’的核心人员。” 苏蓉有些不好意思： “我好像……也不太会帮忙！” 许晨：“你帮的可是大忙！” 苏蓉怯生生的，却又感慨了一句： “你们都好厉害……” 今天晚上参与“燃冰001”的跨国电话会议，还是让苏蓉感觉到很大的震撼。 她实在是有些无法想象，同个班级、同样年龄的许晨，居然已经把公司做到了这个份上。 公司里那位“菲姐”，还有那位“周小副总”，也都是非常厉害的人，但却都把许晨当成了老板。 许晨开会的时候言语也不多，但好像每次讲到的都非常重要且关键。 还有就是，他在公司里的气场，真的好成熟和强大，根本不像是个大一的学生。 好像在那堆人里面，许晨应该是年龄最小的吧？ 可他，偏偏是主心骨和老板…… 他真的好厉害。 他又是如何做到这些的？ 与此同时，苏蓉也由衷感到开心。 谢冰冉的品牌，是这帮子很厉害的人在做，甚至还是伦敦的艺术家参与…… 那么做出来的东西，也一定会很厉害吧？ …… …… 第二天中午。 许晨上完课便来到了办公室。 “周小副总”今天上午已经飞回闽省去忙了，办公室便只剩下聂菲、孙艾米、谷鑫鑫。 目前几个项目在跑动，事情还是有些多。 虽然已经不太需要“小许总”做什么，但许晨还是有些闲不下来。 昆仑山矿泉水的素材已经搞定了，孙艾米在配合做素材延展。 jeep的广告片和平面、万科“兰乔圣菲”都已进入后期制作，同样是孙艾米在管控…… 孙艾米这边执行压力逐渐增大，这也是许晨让她尽快招个下属的原因。 目前公司没有专门的hr，许晨便让聂菲也帮忙物色和推荐人选…… 怡春市的推广项目，主要是谷鑫鑫在跟进。 再有些凌杂琐碎的事情，也都是鑫鑫老师在忙。 还有一个待开启的项目，便是万科集团品牌的创意稿。 这个事情许晨准备拖一拖，当然也还有些其他的盘算…… 而当下许晨最关注的，自然还是自家的“晨风冰动力”和“燃冰体育”。 今天中午过来，主要是跟郭亮有个电话会议，再次对焦一下月底28号，“晨风冰动力”正式首销的事宜。 目前在天城的“试销”非常成功，月底便配合着一波本地媒体的宣传，相当于“正式上市”了。 …… 许晨刚进办公室，便被谷鑫鑫叫过去了。 原来是“东晨广告”的官方网站已经上线了。 许晨接过鼠标，翻动着看了看，也是非常满意，笑着说道： “等亚运会之后，咱们的这些项目都陆续上线，东晨广告在业内的影响力也会逐渐起来的。 到时候便会有项目主动找上门，要辛苦鑫鑫和艾米来‘挑三拣四’一下！” 言语间，也是露出一丝得意和嚣张。 聂菲也已经走了过来，开口说道： “杨主任那边，上午刚刚又联系过。 他和许总，下周会抽空去一趟苏省，当面拜访下‘万蓉材料’。 对接一下电动车塑料件的采购，以及跟他们老板建立和维护下关系…… 咱们这边发泡的采购，会通过荔峰鞋业那边来走采购合同。 这个我刚和方骏、司大庆都对接过了，后面他们会协同荔峰那边的流程。” 许晨点了点头： “太好了，辛苦菲姐！” 聂菲笑了笑：“分内之事。” 许晨：“蒋雨泽和孙凌峰的入职时间定了吗？” 聂菲：“他们都在空档期，下周就可以入职。方骏那边，也在帮忙处理入职合同签约了。” 许晨：“好啊，那就先在这凑活两天。 但咱们还是尽快换个大办公室，开会也能宽敞一些。” …… …… 下午一点钟，会议室。 天城那边，郭亮团队电话接了进来。 这边主要是许晨和谷鑫鑫，也额外把聂菲给叫上了。 “菲姐”在渠道经销上也很有经验，先前她去天城时，也跟郭亮有过很多交流。 都是自家人，便很快切入了正题。 郭亮同步了目前“试销”的情况，也是难掩欣喜。 然后是月底28号“晨风冰动力”正式首销上市的计划安排。 包括天城和省城的销售计划，以及在本地媒体的宣传推广计划。 市宣传部的冯思良主任，许晨已经帮忙沟通过了，他帮忙争取了一批天城本地的媒体宣传资源。 当然郭亮还是拿出了一笔小预算出来，算是给到媒体的“车马费”，也都是行业惯例。 许晨这边额外帮忙的，就是谷鑫鑫安排制作了“晨风科技”、“晨风冰动力”的官方网站，目前建站公司还在加班弄。 这次“晨风冰动力”的首销，主要还是以天城、省城的线下门店推广为主，所以对线上宣传的诉求不会特别高。 网站也便不需要提前上线…… 谷鑫鑫确认了下进度，便也安排在了28号当天，“晨风科技”和“晨风冰动力”的官网上线。 筹备事宜沟通完，郭亮知道聂菲也在会议上，便又“请教”了一些事情。 主要涉及到未来经销体系的搭建经验。 聂菲自然是毫无保留，把先前在嘉多宝做全国经销渠道开拓的一些经验，细致分享了出来。 虽然跨了行业，但底层做事逻辑和框架都是相同的。 郭亮自然也是受益匪浅，连连感谢。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许晨一听便知，是自己的亲爹许知泉。 “爸！” 许晨隔着手机叫了一声。 便又听到了老许豪爽而亲切的声音。 他没有着急搭理许晨，而是先跟聂菲打了声招呼。 聂菲当然是客客气气，称呼着“许总”。 许知泉又跟谷鑫鑫寒暄了两句，这才终于对许晨说道： “你和冉冉从国外回来，是12月中旬了吧？” 许晨：“是啊！” 许知泉：“那行…… 估计那时候我能闲下来一些了。 我去沪城看你俩！” 许晨：“好啊，带你喝沪上老酒！”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两声： “好啊！” 许晨：“方骏老师来吗？她藏在这里的好酒，再不来我就要开始偷喝了！” 谁知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方骏冰冷的声音： “不要碰我的酒。” “……” 许晨默然无语，都能脑补方骏姐姐此刻面无表情的神色。 方骏又开口道： “我也去看亚运会，你跟冰哥提前说一声吧。” 许晨：“那太好了！ 刚好吴大小姐也过去，你帮我招待她…… 还有万蓉材料的苏大小姐，到时候也交给你！” 方骏：“行啊，她俩我晚上控制住，你去陪冰哥就好。” 许晨：“……” 聂菲：“？” …… …… 周五上午，学院的“艺术鉴赏课”。 今天的课程主题是“艺术电影”，电脑投屏上正在播放伯格曼的《第七封印》。 艺术电影实在是枯燥乏味，许晨也是欣赏不来，便又偷偷摸摸刷起了手机。 学院的大群里，这几天关于“亚运会”的讨论渐渐多了起来。 最主要的原因，自然是学院里已经抽签出了二十个同学，会去多哈为白淼学姐加油。 离亚运会开幕还有一周的时间，各类新闻报道和宣传，也渐渐密集起来。 学院群里，不时有些相关的预热新闻，被转发到了群里。 许晨一一点开看过，大部分都是跟女子100米栏相关的，也省却了许晨自己检索信息的麻烦。 国内的报道也没有特别多，主要还是预告了比赛行程，以及国内出战的“种子选手”。 8号，是女子100米栏小组赛。 隔一天之后的10号，便是最终决赛。 许晨的行程，跟学院的安排是一致的，都是9号过去，10号观战决赛。 而在学院里，也组织了相关的看直播活动。 而在预热新闻报道里，国内女子100米栏的“种子选手”，自然包含谢冰冉。 谢冰冉拿下了“全运会”的全国冠军，自然已经来到了国内女子短道的第一梯队。 在报道中，这次国内实力最强、最被看好的有两人。 除了“全运会”冠军谢冰冉，另一位是“全运会”亚军陈兰。 陈兰是国家队的“师姐”，也是上一届亚运会的铜牌得主。 在谢冰冉崛起之前，竞技状态正值巅峰的陈兰，也被看作是本届亚运会最大的夺冠热门。 而谢冰冉在“全运会”以黑马之姿崛起，自然也成了陈兰夺冠的一大障碍。 而上届亚运会金牌得主冯友萍，由于年龄和竞技状态的下滑，已经在刚好一个月前，正式宣布退役，并退出了亚运会的争夺。 …… …… 中午吃饭的时候，黄浩又是一脸兴奋，分享着亚运会相关的事情。 他作为白淼学姐的“小迷弟”，对比赛的情况还是研究的非常充分。 但他对白淼的实力，还是有所认知： “对手太强了，白淼学姐的目标，应该是能拿个铜牌…… 不过她年龄还小，未来可期！” “目前国内最被看好的，就是谢冰冉和陈兰，她俩刚好是全运会的冠亚军。 也都是目前全亚洲的顶尖战力……” “再就是日韩，另外印国也新出了一个黑马，有实力冲击金牌的！” …… 许晨听着这些言论，已经替冰哥感受到了一股来自赛道的紧张氛围。 就像苏蓉说的，能在那么大的压力下夺冠，真的是非常厉害。 至少许晨自己是难以想象，站上全亚洲瞩目的赛场，在无数期许下跑过那十几秒，会是一种何等的心境压力…… 好在，那是冰哥。 (本章完) 第363章 两半苹果 周日上午。 许晨收到个快递电话，跑到学校小邮局看了眼，竟然是天城寄来的两箱子黄苹果。 许晨拍了张照片，给老爹许知泉发了过去，以示收到。 父亲许知泉也立刻回了信息： 【今年最后一茬儿苹果了，要吃得再等明年……】 【多谢许总！】 …… 两箱苹果还是沉重，许晨去公司楼下拿了车子，又开到学校小邮局，才把两个沉重箱子搬进了车里。 苹果的浓郁香气从纸箱中透出，瞬间在车里弥散开来。 许晨闻着很是喜欢，便决定先不着急把苹果搬到办公室去。 车上放一放，也便可以多留些苹果香气在车里。 他掏出一个金黄苹果，在操场旁的水龙头洗了洗，便大口啃了起来。 家乡的苹果，也让他有些想家了。 不过算起来，寒假似乎也不用多久了，那便再忍一忍。 况且老许说下个月会过来一趟，也还能见上一面。 …… 周末假期也没什么事情，许晨又开上自己的大切，在沪城闲逛兜风起来。 说是兜风，但车窗还是紧闭，毕竟市区都是尾气，也还有大把正在施工的高架桥，满是烟尘。 …… …… 大切在高架桥上疾驰而过，一路畅行没有碍滞的情况下，也是令人心情畅快。 车载收音机里，正在播放着本地电台节目。 听了些主持人无聊的段子，竟然刚好又提到了亚运会。 “12月1日，第15届亚运会在多哈隆重开幕……” “据悉，本届亚运会由来自亚洲45个国家和地区的体育代表团参加……” “本次亚运会，国内共派出647位运动员，将参加37个大项、362个小项的争夺……” 许晨专门听了一会儿，倒是没有针对女子100米栏的专门报道。 不过昨天的时候，天城宣传部的冯思良主任，倒是发了几篇新闻通稿过来。 自然是围绕“天城健儿”谢冰冉，即将出征亚运会策划的。 也是让“小许老师”给过目和把关一下…… 天城只算是是个小地方，类似怡春“提升知名度”的宣传诉求，自然也是有的。 出了谢冰冉这样一个体育名人，自然要大书特书。 “冠军的故乡”，确实值得宣扬。 …… 许晨手握着方向盘，忽然觉得有些腹中饥饿，便驶下了高架桥。 待他左右看了看是什么地界，自嘲似的笑了笑。 竟然不知不觉间，又把车子开到了莘庄基地附近。 看来自己从内心深处，还是挂念着冰…… 他调转方向，索性朝莘庄基地开去。 但此刻，谢冰冉多半已经不在沪城了。 前几天问过程红教练一嘴，说是这个周末就要飞到京城去了。 国家队的大本营还是在京城，沪城的小团队需要先过去集结，参加一个亚运会的“战前动员”…… 谢冰冉进入了备赛亚运的封闭集训之后，许晨就没法过来看她了。 上次提了新车过来，还被程红指导专门发信息批评了一顿。 甚至说冰哥回去也被“记过”处理。 国家队这种近乎严苛的“军事化管理”，自然有其道理，也无可厚非。 毕竟运动员出征，代表的也都是国家荣誉。 “快乐体育”，终究只是个美好的说辞与愿景…… 初中、高中读书的时候，冰哥并不是个“守规矩”的人。 但她走上赛道之后，一切还是起了变化。 许晨知道，赛道对冰哥来讲非常重要，她自然也会是认真对待。 …… “沪城田径运动中心”门前，许晨把车子靠边停下了。 熄火下车，活动了下身子。 四下看了看，马路对面有家小面馆。 许晨摸了下肚子，却又一时间没了胃口。 他跑去路边的超市，买了两瓶水过来。 然后回车上拿了个黄苹果，拧开水瓶冲洗了下，便“咯吱咯吱”吃了起来。 回到车上，摇下一半车窗，将座椅放倒了些。 吃着苹果，独自享受这个安静舒服的午后。 …… …… 不知过了多久，一辆大巴晃晃悠悠，停在了“沪城田径运动中心”的门口。 十几分钟后，一行人从侧门走出，排着队上了巴士。 谢冰冉穿了一身纯白色的运动服，外面套了件轻薄的浅色羽绒。 她头发稍稍长长了些，额前稍稍遮挡冷峻的眉眼。 她身后背着双肩包，双手插在口袋里，跟在人群末尾，一言不发。 这一行人里，年轻运动员大概有十来个，其余一看便是教练员、队医等等。 白淼也混在队伍里。 今天扎了两个可爱小马尾，双肩包上挂了一堆可爱小玩偶。 白淼学姐似乎刚刚训练完，看上去有些无精打采，哈欠连连…… 谢冰冉跟着队伍上了车，便径直朝后排走去。 已经坐好的小队员，仰头看见谢冰冉，又都客气的叫“冰哥”。 但其实，谢冰冉应该算里面年龄最小的。 “冰哥”还是那副酷酷的模样，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一言不发。 …… 一位年轻的助理教练站起身，拿着名单清点人头。 谢冰冉独自坐在后排，脑袋微微靠在玻璃车窗上。 她晶莹剔透的大眼睛眨了眨，望着车窗外忽然皱了皱眉。 …… 助理教练正点到“谢冰冉”的名字，却发现冰哥径直走了过来。 正当她面露疑惑，谢冰冉冷声开口道： “我需要下去一趟。” “？？” “你下去做什么？咱们现在要去赶飞机啊……” “落下东西了吗？护照带着就行，其他都不重要，京城队里都有……” “马上开车了，回去坐吧！” …… 年轻的助理教练堵着门口，没有要放行的意思。 谢冰冉皱了皱眉头，又透过前面车窗朝外看了看，把刚刚的话又重复说了一遍： “我需要下去一趟。” 助理教练一脸懵逼，转头看向了后排，那是负责谢冰冉的领队教练程红。 程红已经听到了动静，快步走了过来。 她也朝着车外看了看，大致明白了过来。 程红看了眼时间，对面前的助理教练道： “十分钟有吗？” “啊？” 她愣了愣，却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了眼司机。 司机大叔面无表情： “五分钟必须发车，否则可能要误机了……” 程红笑了笑，朝那位年轻的助理教练使了个眼色。 谢冰冉一言不发，侧了侧身子，从狭窄走道穿了过去。 …… ……许晨正半躺在车上，闭着眼睛假寐休息。 他忽然感受到了什么，微微睁了睁眼睛。 待他侧过头去，便又见到了那张想念着的、好看的脸。 谢冰冉眨着大眼睛，可能是刚刚跑过来的缘故，看上去胸口微微起伏。 “你怎么过来了？”她开口问道。 许晨已经坐了起来： “我以为，你已经飞走了呢……” “正要去机场。” 许晨正了正神色，推开车门下了车。 他转头看了看，便瞅见了门口那辆大巴士，这才明白过来。 “饿不饿？”许晨笑着道。 “有一点。” “跟我来。” 许晨走到车子后方，谢冰冉也跟了过来。 后尾箱缓慢掀起，便散出了一股浓郁的苹果香味。 许晨打开一个纸箱，笑着拿出一个金黄的大苹果： “我爸刚寄过来的。” 他又拎起半瓶矿泉水，将金黄的苹果冲洗了下，伸手递在了谢冰冉的手里。 她伸手接过。 双手捏住轻轻一拧，苹果“咔嚓”一声裂成了两半。 这便将其中大的一块，又塞回给了许晨。 许晨笑了笑，“咯吱咯吱”嚼了起来。 他又转头看了看，那辆大巴还在门口停着。 两人躲在后备箱后面，大巴上的人应该看不到了吧…… 这样想着，他悄悄伸出手，牵住了谢冰冉的左手。 两人一言不发，就这样牵着手，躲在车子后面，分食完了一个苹果。 “我得回去了。”谢冰冉开口道。 许晨学着冰哥的样子，“哦”了一声。 “你下次来，要提前跟我说。” “哦。” “我要知道你会来，那等你来的这一整天，都会很开心了。” 许晨沉默无言。 他忍不住凑了过去，在她刚吃过苹果的、软糯水灵灵的唇上，轻轻亲了一下。 …… …… 周一中午。 许晨下课后，便去公司楼下取了车子，然后开车去了“五角场”。 一家精致的日料馆子，许晨径直走到了最里面的包间。 一进门，便见聂菲和李越主任坐在里面了。 “抱歉啊李主任，让您久等了！” 李越赶紧起身： “许晨老师客气了，再说我这有菲姐陪着呢！” 体育总局的李越主任，上周便约好了今天的饭局。 还不知道他这次过来，是不是有正事要聊。 许晨并未着急追问，而是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些日常和八卦。 “菲姐”也擅长这种社交场合，把李越主任招待的也是恰到好处。 三人闲聊了一些事情，便“情不自禁”聊到了安进雄和陈金儒的近况。 毕竟包间里的三人，也都算是此事的“牵扯方”。 从李越主任口中得知，安进雄已经明确“进去”了。 但还是考虑到各方面的舆论影响，并未对外做任何公布。 而由安进雄主导的，陈金儒和国家田径队长达十年的那个商务合作，自然也早就作废了。 而从聂菲口中得知，陈金儒在事发之前逃亡了海外，目前处于“下落不明”的状态。 “狡兔三窟”。 说明这位陈金儒陈老板，知道自己手上的事情不干净，也早就做了防备。 …… 一顿饭快要吃完时，李越主任这才“犹犹豫豫”，把话题绕到了正事上。 “上次大阪的比赛，像是jeep的品牌方，也包括菲姐这边，都还是盯着谢冰冉的比赛结果的。 也是在考核判断谢冰冉的潜在商业价值……” “这次亚运会自然也是如此。 其实这段时间，也有几个品牌跟我这边在接洽了。 这次的亚运会，也会是谢冰冉商业价值的再一次爆发……” “总局这边，也联络了一批的媒体。 只要谢冰冉能拿到金银牌，就会有大量的新闻、话题铺出去。” 他刻意顿了顿，低声说道： “包括，央媒……” “基本上内部还是有判断，谢冰冉是近些年里，潜在商业价值最大的运动员。 大家都盯着，肯定是要把她拱上去的。” …… 聂菲喝着茶水，只是安静听着，并未插嘴。 许晨也未开口，但已经猜出李越想聊什么了。 先前在jeep的合作中，谢冰冉指定了“东晨广告”为合作方，还是给李越这边造成了一些困扰。 虽然许晨顺利把项目拿下了，但可能李越这边还是有所顾虑，或者已经遇到了切实的问题。 这件事情，其实许晨原本就考虑过。 只要品牌方不瞎搞，不给谢冰冉制造出“危机公关”事件，其实东晨广告是可以放手的。 毕竟许晨自己精力也有限，也不是每个项目都想做。 …… 李越东扯西扯、点到为止。 但想要讨论的话题，也已经摆到了台面上。 体制内的“语言艺术”就是这个样子，永远不会直接跟你聊某件事情，而是绕来绕去让你“猜到”是聊这件事情。 许晨却不想浪费谈话时间，径直开口问道： “目前跟李主任这边接触的品牌里，有哪些是不接受第三方广告服务商的吗？” 李越尴尬的笑了笑，喝了口茶水才接着说道： “我这边的意见是一贯的，谢冰冉的所有合作，都还是要征求东晨广告和许晨老师的意见！” 许晨见他又在绕来绕去，开口道： “我这边，主要是担心一些品牌，做的广告内容不合适…… 可能一不小心给谢冰冉招来了危机公关事件。 比如前两年，有女明星穿着日国军旗样式的服装。 再比如某个品牌，之前是有反华言论的…… 只要这些问题可以避免，东晨广告未必一定要介入项目的。 这些，我也可以跟谢冰冉去聊，不让她很强硬的挡掉一些合作。” 李越点了点头，开口道： “许晨老师，您这么说我就安心了。 您看这样行不行？ 以后所有涉及到谢冰冉的合作，我这边都第一时间让您审核。 只要对方品牌是接受第三方广告服务商比稿的，我会主推东晨广告……” 许晨清了清嗓子： “到底是哪个品牌在聊合作了，而且值得李主任专门跑一趟过来？” 李越顿了顿，煞有介事说道： “全球最最顶尖的奢侈品牌之一。” 许晨和聂菲互相看了眼，已经知晓其中的分量度。 对各类明星名人来说，奢侈大牌的商务合作，是最稀缺和珍贵的。 能够代言顶尖的奢侈品，本身就是自身“商业价值”和“咖位”的明证。 如果谢冰冉能拿下顶级奢侈品的代言，她个人的形象也会随之提升。 这对“燃冰体育”来讲，也是一件利好的事情。 (本章完) 第364章 悬念计划 中午。 许晨开车，聂菲坐在后排，正在回去公司的路上。 刚刚跟体育总局的李越主任吃完饭，他还要在沪城见几个客户，便道别离开了。 “如果谢冰冉真能拿下一个奢侈大牌的话，燃冰体育的品牌形象，也会随之提升的……” 聂菲开口说道。 许晨点了点头：“所以这算是个大惊喜。” 聂菲：“不过奢侈品牌的商务代言，都要考察和斟酌很久…… 因为他们是最在意自身品牌形象的。” …… 有顶尖奢侈大牌想要跟谢冰冉谈合作，无论对谢冰冉本身还是“燃冰体育”来说，自然都是非常利好的。 而正在跟李越主任沟通的，正是“路易威登”。 按照李越的说法是，路易威登目前主要看中的，是谢冰冉的形象和气质…… 这跟路易威登明年某条设计线的风格，异常的契合。 当然，目前品牌方也会考虑到代言人“知名度”的问题。 以往路易威登的代言人，都是真正意义上的国际巨星。 国内的代言人，也绝对是超一线的明星。 所以他们也在评估未来谢冰冉的可能性。 主要是谢冰冉的知名度、美誉度、号召力，可以达到什么样的水准。 此次的亚运会，自然是路易威登评判的重要一站。 谢冰冉的赛道成绩，以及亚运会所带来的关注度、讨论度，都会成为品牌方评判参考的标准。 而李越主任之所以提前找许晨沟通，还是涉及到“指定广告服务商”的事情。 按照李越的说法是，像路易威登这样的奢侈品牌，很多情况下连广告公司都不用的。 他们内部就有真正顶尖的内容制作团队，都是全球最好的影像艺术家。 事实上，即使是最一线的国际4a广告公司，路易威登也都是瞧不上的。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路易威登愿意跟“东晨广告”合作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许晨自然明白这层道理。 如果非要做选择，许晨肯定愿意牺牲东晨广告的订单，去保谢冰冉的代言。 当然许晨和李越都还没有把话说死，反正路易威登也还没有正式洽谈合作。 李越专程找许晨聊，也只是先吹吹风。 可以继续往后推进看看，并不着急。 …… 除了路易威登，李越主任也透露，还有另外几个品牌也在前期沟通中。 而这些品牌找到李越，也都是要沟通“谢冰冉”的。 李越主任中午时也难掩感慨： “国家田径队这么多运动员，凡是来谈的，都是在问谢冰冉。 我管商务合作这块也有些年头了，也是因为有了谢冰冉，忽然间工作翻了好几倍……” 这个世界是看实力的，也是看脸的。 谢冰冉在赛道上的实力毋庸置疑，但她能吸引这么多品牌方的青睐，自然跟她的脸和气质也脱不了关系。 …… …… 白色大切在公司楼下停稳，两人下了车。 聂菲开口道： “蒋雨泽和孙凌峰，上午已经办好入职了，要不要上去打声招呼？” 许晨看了眼时间： “我得回去上课了…… 四五点我搞完了就过来。 刚好晚上组个饭局吧，有几件事情都要庆祝一下…… 今天周一，吴霏霏应该也会过来。” 聂菲笑了笑：“好啊，那我安排地方。 还有后面‘燃冰001’的筹备进度，下午需要一起讨论一下。” …… …… 今天是周一，下午上完课后，照旧是班级节目的彩排。 由于天气转冷，彩排也挪到了南校区的小黄楼大会议室。 许晨再次充当了奶茶与零食供应商的角色，又招来一阵阵对“许老板”的感谢之声。 他捧着杯热奶茶，坐在角落刷手机。 …… 彩排结束，顺顺利利。 许晨帮着收东西时，对苏蓉说道： “晚上我们公司聚餐呢，有空的话可以一起过来！” 苏蓉则是一脸惊喜：“真的吗？” 许晨：“当然。 公司有新同事入职，吴霏霏也会过来……” 对于这位“苏大小姐”，许晨还是决定让她的“参与感”强一些，尤其是在“燃冰体育”的事情上。 目前中底材料的供应完全仰仗苏蓉这里的“人脉”，那就需要去维系好。 …… …… 十几分钟后，许晨带着苏蓉来到了办公室。 一走进去，便听到一阵欢声笑语。 原来是吴霏霏早就到了，正在跟刚入职的蒋雨泽和孙凌峰认识。 一见许晨和苏蓉进来，吴霏霏便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揽住了苏蓉的胳膊。 蒋雨泽和孙凌峰见到许晨，赶紧站起身来： “许总好！” 许晨笑着走了过去： “欢迎加入…… 不用叫我许总，叫我许晨就行。” 聂菲却笑着道：“你们叫他小许总也行，毕竟还有另一位许总。” 蒋雨泽相对开朗外向一些，已经改口称呼： “小许总好！” 他还是一副干练精英模样，大背头一丝不苟。 孙凌峰也跟着叫了一句，穿着卫衣牛仔裤，看上去有些许拘谨。 对于“小许总”的身份，蒋雨泽和孙凌峰也终于算是搞清楚了。 一整天的时间，也已经听谷鑫鑫和孙艾米讲了好些“小许总”的事情。 无论是蒋雨泽还是孙凌峰，都还是惊讶万分，甚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尤其是蒋雨泽，作为一个覆旦毕业的外资精英，一直都是自视甚高…… 甚至上次过来面试时，还对这个年纪轻轻的面试官有些不屑。 但听了些“小许总”的传闻，当真是讶异不已。 原来他是“燃冰体育”真正的大股东，也确实是菲姐的老板。 他还有一家广告公司，居然在做汽车、地产、快消的品牌客户…… 最关键的是，无论是菲姐还是谷鑫鑫、孙艾米，对这位“小许总”都是格外信服，真的把他当作是老板！ …… 吴霏霏把苏蓉拽了过来，也介绍蒋雨泽和孙凌峰给她认识了。 没等三人仔细寒暄，吴霏霏又把苏蓉拽到了后面，指着两个空的工位： “这是我们俩的工位！ 你看，铭牌都有了！” 许晨跟了过来，对苏蓉笑着说道： “你以后要搞学习、上网，也可以过来公司的！ 另外咱们也在找更大的办公室了，先在这凑活一下！” 苏蓉露出一抹不好意思： “谢谢……小许总。” …… …… 会议室。 除了许晨、聂菲、蒋雨泽、孙凌峰之外，也拨通了周君君的电话。 另外，吴霏霏和苏蓉也在“旁听学习”。 聂菲是“燃冰体育”的总经理，许晨还是把“主位”让给了菲姐，自己则跟两个小姑娘坐在一旁。 “燃冰体育”相关的项目管理工作，先前由谷鑫鑫兼着，今天已经全部交接给了蒋雨泽。 后面“燃冰体育”相关的工作，内部也主要是蒋雨泽负责做项目管理。 而孙凌峰这边，手底下一个核心的工作，是把“燃冰体育”的线上店铺运营做起来。 蒋雨泽主持会议，先同步了下伦敦“珍珠猫”的进度反馈。 目前，跟“珍珠猫”的合作已经正式确定下来。合同还在签约流程中，但设计工作已经同步启动了。 对方会在月底的11月30日，提交第一版设计稿的沟通。 之后基于设计和技术反馈，在一周内给到第二次的设计稿沟通。 按照目前口头约定的合作协议，对方会给到三轮的设计调整。 电话里，周君君开口说道： “工厂这边我已经都安排好了，刚刚交付掉一批订单，工人和产线都空出来了。 核心的材料供应，也都在提前安排…… 只要设计稿定下来，我这边就能马上开始搞！ 当然还是得先‘开样’，做一下技术验证……” 孙凌峰扶了扶黑框眼镜，开口问道： “我没做过生产行业，请教一下…… 咱们的生产周期是多久的？” 周君君：“鞋类的生产链路非常成熟。 设计稿确定、材料完备的情况下，一周之内我肯定就能给你供货了！” 孙凌峰点了点头：“好，我心里有数了。” 他转头看向聂菲： “那咱们的线上渠道，确实是比较着急了。 还有配套的仓储、物流、客服等等。” 聂菲点了点头：“你需要资源或协助的，提就好。” 孙凌峰：“线上店铺，我会尽快弄好。 但配套的仓储、物流、客服这些，还需要依据订单量来看。 前期规模小，咱们内部搞搞也问题不大，但到一定规模的话，要么找服务商，要么就得有对应团队了。” 蒋雨泽开口道： “这个，我私下先和孙凌峰合计一下吧。 其实我们俩上午有聊过，可能找一个店铺运营的服务商，相对是划算的。” …… 几人还在七七八八讨论着，都是一些执行上的细节。 许晨默默听着，也没有多嘴说什么。 截止目前的讨论，都是靠谱且妥帖的。 蒋雨泽和孙凌峰，在电商搭建和运营上，也确实是有经验和相应资源的。 既然聂菲是“燃冰体育”的总经理，许晨也便尽量放权出去。 除非一些关键的大事情，许晨也尽量少插手为主…… 聂菲、蒋雨泽、孙凌峰，连同电话那头的周君君又讨论了一轮，也确定下了一下执行细节。 菲姐顿了顿，转头看了眼许晨，开口说道： “目前来看，亚运会节点咱们的‘燃冰001’肯定是出不来的。 但错过这波热度的话，又实在是可惜。” 许晨点了点头，却没有开口说什么。 聂菲又看向蒋雨泽和孙凌峰： “你们有什么想法或建议吗？” 一旁的吴霏霏却举了举手，一副要“抢答”的模样。 聂菲笑了笑，示意吴霏霏畅所欲言。 “咱们做预热预约呀！ 趁着亚运会的热度，先把‘燃冰001’曝光出去！” 许晨转头看了眼吴霏霏，心中默默点头。 他忍不住开口说道： “吴大小姐，我这不给你发实习工资，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啊！” 吴霏霏露出一抹得意： “‘燃冰001’先给我留一双就好！” 许晨看向聂菲： “我也是一样的考虑。” 亚运会的热度，自然是不能错过。 虽然“燃冰001”还没生产出来，但不妨碍先做一轮预热活动。 先让粉丝和消费者知道，有一个谢冰冉的官方运动品牌上线了，且会推出一款很牛叉的运动鞋…… 孙凌峰琢磨了下： “谢冰冉的比赛是12月10号吧？ 我现在动手，立刻做一个悬念站、预约站这种，还是来得及的！” 他顿了顿：“不过悬念或预约站的内容得赶紧定下来，否则时间就来不及了。” 许晨：“这个事情，叫上艾米老师帮忙。 先前‘晨风冰动力’，拍摄了一批冰哥的素材。 可以挑一个出来当作主物料…… 到时候‘珍珠猫’那边的设计稿，估计也七七八八了。” 聂菲盘算了下，补充道 “12月10号，可以只是个悬念，看不出具体鞋子的样自。 类似一个剪影，配合有调性的文案…… 隔10天左右，悬念站迭代，再放出具体的鞋型款式和介绍。 一些预约活动、福利活动之类，也可以陆续上去…… 这段时间内，也可以配合一些线上的推广和导流活动了。 然后确定一个具体的发售时间……” 菲姐陆续做着安排，蒋雨泽和孙凌峰，也快速做着记录。 如此，“燃冰001”借由亚运会的首次曝光，也便确定了下来。 后面把孙艾米也叫到了会议室，“燃冰001”悬念站的需求，先跟她简单同步了。 “我这两天就出几版方案，给菲姐和小许总看下！” 许晨朝孙艾米笑了笑： “赶紧招个下属！” 他又看向蒋雨泽和孙凌峰： “你们俩有合适的、优秀的设计师，也可以推荐给艾米，让她挑一挑！” …… …… 晚上，在密云路的烧烤大排档，组了一个热闹的局。 蒋雨泽和孙凌峰都能喝酒，捧着啤酒瓶对“小许总”也是敬来敬去。 孙凌峰私下看上去有些内向拘谨，谁知喝起酒来也是露出了豪爽爱闹的个性，很有些反差。 几个女生分着喝了两瓶啤酒，脸面都带着微红。 聂菲抽着一根细细的香烟，忽然端起酒杯给许晨敬了敬： “明天‘晨风冰动力’就算正式上市了吧？” 许晨闷掉一杯啤酒： “是啊！希望一切顺利！” 聂菲：“我去产线上看过，也听过总体的上市和销售策略…… 肯定会大卖的！” 她抽了口烟： “不过，后面还要拓展外市和外省的经销渠道，估计还是有很多挑战。 我跟郭亮也提过…… 整个北方电动车市场，总体被津市的两个品牌占据。 晨风科技想要撕开一条市场口子，他们可能会有些竞争动作的。” 许晨点了点头： “我爸12月中旬会过来沪城，到时候跟菲姐一起请教下。” 聂菲：“小许总别跟我这么客气……” …… 酒过三巡，许晨又想起一事。 端着杯酒，朝孙艾米和谷鑫鑫举了举： “艾米老师、鑫鑫老师！ 今天方骏姐姐给我发了条信息，说咱们东晨广告的营业额，已经突破一千万了！” 一旁的吴霏霏一脸惊喜： “真的吗？这么厉害？！ 你这公司，搞了也才不到半年吧？” 蒋雨泽也面露讶异： “那是真的好厉害，而且就只有小许总、鑫鑫、艾米三个人的团队！ 半年做到一千万，真的非常牛了！” 聂菲：“确实是厉害！ 不到半年一千万的营业额，已经吊打大部分本土广告公司了…… 何况你们还是从零开始组建，之前没有任何行业资源积累。” 谷鑫鑫和孙艾米端着酒杯，都跟许晨碰了碰。 谷鑫鑫开口道： “其实…… 这些项目都是老板自己一个人拿下来的！ 所以还是老板厉害！” 孙艾米：“是啊！ jeep、万科、昆仑山……拿下都是靠老板的方案来着！” 许晨爽朗的笑了两声： “话不能这么说，你们俩的辛苦，都能看得到！ 没你们在，我这项目也接不下来的。” 他顿了顿，又笑着道： “辛苦艾米和鑫鑫了！ 也刚好到年底了，1月份会给你们涨薪的。 今年的年终奖你们也大可放心，肯定比你们在前公司要高！” (本章完) 第365章 华夏广告节的邀约 周四上午，“传播学概论”课。 课间的时候，许晨收到了一个qq好友申请。 是学院学生会的“学术部部长”，某位大三广告系的学长。 【许晨同学你好，接到“大广赛”和学院里的安排通知…… 12月28日、29日两天，将由林如阳院长带队，前往昆城参加“华夏广告节”的系列活动。 你这边是“大广赛”全国一等奖得主，已在本次行程安排中。 现跟你提前沟通和确认下12月底的行程……】 这位学长发了一段消息，又附了两则通知的原文。 本次“大广赛”，学院里所有获奖的学生，都将由院长林如阳亲自带队，到昆城参加活动。 这自然算是学院里对获奖学生的一种嘉奖。 而“大广赛”的颁奖，只是下个月底昆城“华夏广告节”活动中的一环。 还有一系列的评选、讲座、交流活动等等，算是国内广告界的一场盛会。 “大广赛”获奖学生能跟着林如阳院长过去，自然是非常难得的学习和提升眼界的机会。 许晨算了下时间，下个月底也早就看完亚运会回来了，那这个“华夏广告节”还是值得去参与一下。 毕竟是业内的盛会，说不定有机会结实一些人脉和资源，能够反哺到自家的生意上。 “大广赛”的颁奖和展览活动安排在下个月底28号。 而第二天的29号，还有“长城广告奖”的颁奖礼。 许晨想了想，“怕上火”的广告案例，当初也是被聂菲和陈心怡拿去投稿了，也不知道现在是否有动静了。 聂菲已经离开了嘉多宝，可能未必知道此事的后续。 回头可能要问一嘴嘉多宝的陈心怡小姐姐了。 许晨对“长城奖”的几万块奖金自然是无所谓…… 但能拿到一个行业内的大奖，对“东晨广告”的口碑和影响力还是有所帮助。 好歹“长城广告奖”，也算是国内规模和影响力最大的广告奖项了。 许晨又翻了翻这位“学术部部长”的消息，回复道： 【学长你好，我这边行程都没问题的…… 到时候听从学院的安排即可！】 【好的，麻烦把你的身份证信息发我一下，后面学院会统一预定差旅。】 …… …… 许晨正翻阅着“华夏广告节”的日程，吴霏霏发来了几条消息。 许晨点开看了看，都是“晨风冰动力”首销上市相关的新闻，也多是出自天城本地的媒体。 其实其中的大部分，先前郭亮都已经发给许晨“把关”过。 这些天城本地的媒体资源，自然有市宣传部冯思良主任的帮忙。 “本地明星企业晨风科技，推出首款电动车型‘晨风冰动力’，在天城首销上市……” “晨风科技，是原国营光明机械厂改制企业，也是天城科技产业发展重点扶持企业……” “天城体育健儿、全国女子100米栏冠军谢冰冉，担任‘晨风冰动力’代言人……” “晨风科技董事长许知泉：‘晨风冰动力’首销火爆…… 将持续扩大产能，满足天城人民出行需求……” …… 吴霏霏又专门发来消息： 【恭喜小许总！ 我爸说，要安排一个晨风科技在市里的座谈汇报呢！ 后面还会有省里的领导，到你们的园区去考察……】 许晨回复道： 【多谢吴大小姐！ 我已经跟我爸说了，给你留了一辆。 等回去了，送你骑着玩！】 吴霏霏：【好啊！我好像还没去你们园区认真参观过呢！】 许晨：【寒假来带你去，专门安排招待吴大小姐！】 吴霏霏：【不用你招待，我找方骏姐姐玩！】 许晨：【两码事。 你们玩你们的，我招待我的！】 …… 这两天里，许晨其实也一直关注着天城那边首销的情况。 首批“晨风冰动力”，是按照一万辆来排货的。 首销分别投放在了天城和省城。 当然这一万辆，也是陆续从产线上下来，没法一步到位。 天城做了一家直营的门店，而省城则是与当地的电动车经销门店做了首销的上市合作。 另外，郭亮还安排销售团队，去周边县市安排一些试驾和售卖活动。 就像先前某次电话会议上，杨从新主任说的： “把所有的电动车摆到一块，消费者基本都会被‘晨风冰动力’吸引。 但凡再问一嘴价格，基本当时也就下单了！” 首销的成功，本就在预料之中。 接下来，便是产能的扩大，经销渠道的铺开了。 肯定还有新的挑战和困难下来。 就像聂菲前两天提及的那样…… 接下来晨风冰动力要在外市和外省铺开，直至在整个北方铺开，还是面临诸多挑战。 晨风科技想要撕开一条市场口子，竞争对手也可能会有针对性的竞争动作。 不过总体上而言，小许总和许总父子，都还是有信心的。 至于广告素材的层面，目前给谢冰冉做的那套平面素材还是够用的。 当前情况下，晨风科技还在产能和经销体系的拓展阶段，并没有大预算的广告投放计划。 当然，目前公司的资金情况，也不足以支撑大规模广告尤其是电视广告的投放。 这些，都可以等“晨风冰动力”至少在汶省站稳脚跟之后，要开始真正拓展整个北方市场时，再做盘算。 从组建以来，晨风科技一直都在“重投入”的阶段，除了“晨鑫苗木”的资金注入，基本上也是在举债维系。 如今首销上市，终于迎来了营收的反哺。 做消费产品的好处是，卖一辆就有一辆的利润进来。 当然随着销售规模的扩大，也还是有扩大生产投入的诉求。赚来的钱，大部分也还是要先投入到生产上去…… 整体营收模型方骏老师也已经测算过，目标是在三年内实现营收平衡。 目前许家的这几家公司里，短期来看“东晨广告”是来钱最快的。 接一个项目就是一两百万，而且没有什么重的成本投入，利润率超级高。 但广告公司生意形态决定，它本身的营收上限不会特别特别高。 “晨鑫苗木”目前营收规模和效率都很好，但还是太依赖关系和外部工程。 目前是“现金牛”的好生意，但几年之后还能否维持目前的营收情况，外部影响因素太多…… 而真正长久稳固的“大生意”，只会是“燃冰体育”和“晨风科技”。 这两家公司的上限，都还是有非常巨大的想象空间。 …… …… 中午。 许晨跟室友在食堂吃了些东西，便告辞朝公司走去。 快到南门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回头一看竟是“学霸哥”焦天博。 焦天博追了上来，瓮声瓮气的开口说道： “怡春的项目，我刚好要跟谷鑫鑫对一下项目进度的。”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我跟谷鑫鑫老师约好了的……今天中午。” 许晨点了点头：“辛苦天博同学！” 怡春这个项目已经进入执行筹备，基本都是谷鑫鑫在跟进，许晨也没有瞎操心。 原定是春节前启动“叫春”的宣传，目前也还在筹备期，其实并不着急。 但这种官方的项目，还是涉及到比较复杂的内部协调沟通，估计也是挺折腾的。 有焦天博在，自然是好一些，毕竟他跟那位娄婷主任本就认识。 …… 两人到了办公室，团队都在忙碌。 见到许晨进来，也都赶紧客气打招呼： “老板！”“小许总！” …… 焦天博跟着进来了，才发现办公室突然多了几个人。 许晨笑着解释了句： “这段时间有几个新同事入职了。” 焦天博怔了怔，心中还是有些意外。 之前来时，便只有谷鑫鑫和孙艾米两人。 这是一下子，又多了三个员工进来啊…… 聂菲端着杯咖啡，笑着迎了出来。 许晨还是认真帮“学霸哥”介绍了一下。 焦天博一脸认真，见聂菲强大的“职场女精英”气场，难免有些露怯。 聂菲还是热情客气，跟焦天博笑着闲聊了两句…… 谷鑫鑫早就看到了焦天博，起身招呼他过去了。 …… 总经理室。 聂菲端着杯咖啡，坐到了许晨的对面： “下个月，7楼有两家公司退租了。 可以一起租下来，然后打通在一起，大概小三百平。” 许晨：“太好了！ 赶紧租下来，咱们人一多，在这里开个会都不方便！” 聂菲：“鑫鑫已经在沟通了，下个月初他们搬走，我们简单清理装修一下就好。” 菲姐转头环顾了下： “我问了一嘴方骏，说这间办公室签了一年的约，要不先不给你退了。” 许晨想了想： “先给我留着吧！ 东晨广告和燃冰体育的起步，还是留个怀念。 另外我怕吵的时候，也能来呆一下！” 聂菲：“你看装修上还缺什么，这次可以一起帮你搞了。” 许晨认真想了想： “外面工位卡座也用不到了，都搬到新公司去。 然后外面给我空出来就行，我回头自己折腾。” 聂菲：“好啊！” 许晨想了想，又开口道： “楼下的新办公室，记得给方骏留一个靠窗的工位。 然后整体的装修风格可以参考这里的，或者直接问一下方骏姐姐的意见。” 这里的装修，自然就是当初方骏操办的，她还投入了不少心力精神。 …… 而对于方骏老师在公司的重要性，聂菲还是有所感知的。 方骏的具体背景她并不清楚，但聂菲明确能感知到，许知泉和许晨这对父子，对方骏老师都格外“照顾”。 聂菲想了想： “我要不直接给她留一间办公室？” 许晨笑着道：“那倒不用，给她留个好位置的工位就行。 反正这边不退租，方骏姐姐藏在这里的酒我还给她守着。 然后装修上的事，可以先问一下她。 她要是感兴趣想参与，让她来搞都行。” 聂菲点了点头：“明白了！” 菲姐又想起一事，笑着说道： “昨天心怡告诉我，她那边收到‘长城广告奖’的邀请了。 其实是对东晨广告的邀请…… 只不过当初是陈心怡帮忙报名的，所以邀请函发到她的邮箱了。” 许晨忍不住笑了笑。 上午还在想着这件事，果然是来消息了。 聂菲： “我等下就把邀请函转给你。 邀请函给到的是所有入围奖项的机构。 但奖项揭晓和颁奖，要等到下个月底的‘广告节’。 这个邀请函，也就是邀请去参加颁奖礼的。” 许晨：“我本来就要过去的。 有个‘大学生广告大赛’要去参与，那就刚好把‘长城奖’也给领了。” 他想了想，又开口道： “菲姐有空的话，就跟我一块过去吧！” 聂菲：“我去算干啥的？现在也不是嘉多宝的人了。” 许晨：“可‘王老顺’还是菲姐做的呀！ 这个产品能起来，‘怕上火’的广告投放只是其中一环，总体的控盘还是在菲姐这里。 ‘王老顺’目前取得的市场成果，也包括类似‘长城奖’的这些荣誉，肯定都有菲姐的一份。” 聂菲面露一丝感慨，认真说了句： “多谢小许总！” 许晨笑了笑： “放心吧！ ‘燃冰体育’会成为菲姐新的荣耀！” …… …… 许晨准备离开时，发现“学霸哥”焦天博已经提前走了。 果然是情商很低，都不知道过来说一声打个招呼的。 对于怡春的项目，许晨还是向谷鑫鑫问了一嘴。 “都在稳步推进了，我已经拉了项目推进表，正在跟怡春市的旅游局、媒体在配合了！” “辛苦鑫鑫老师。” 许晨正要离开，却又被孙艾米叫住了。 “老板，过目一下这个！” 许晨瞄了眼孙艾米的电脑屏幕，却瞬间面色认真起来，并拉了张椅子，坐到了电脑前。 jeep的广告，导演团队已经给出了acopy，也就是第一版的粗剪版本。 毕竟是涉及到谢冰冉的广告片，许晨除了认真对待，也还是有些期待的。 acopy主要是看镜头剪辑顺序和成片结构。 还没有正式配音配乐，只是铺了一条仿照调性的音轨作为背景音。 画面也还没有调色。 许晨戴上耳机，点开视频认真看了起来。 广告片分几个版本，一分钟、30秒、15秒。 许晨正在看的，自然是一分钟的完整版。 代言人王识和谢冰冉的镜头，按照许晨最初广告方案里的镜头组织逻辑，穿插剪辑在了一起。 许晨看的也是目不转睛。 …… 一分钟后，广告片播完。 许晨摘下耳机，靠在了椅背上若有所思。 不知何时，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却早就围了过来。 “冰哥，真好看！” “这片子调性好高啊……” “荒漠越野，确实很适合冰哥的气质和形象。” “那辆牧马人，把冰哥衬的更好看了！” …… …… (本章完) 第366章 底气十足 华夏之壁 下午上课的时候，许晨收到了蒋雨泽发来的会议邀请。 今天晚上是跟伦敦“珍珠猫”的线上会议。 “燃冰001”的设计案，今晚是第一次的方案沟通。 除去期待情绪外，许晨也难免有些担心。 毕竟这是第一见到“珍珠猫”拿出真东西，也怕不靠谱。 “燃冰001”的筹备时间还是挺紧张的，主要是想借到亚运会的热度。 如果设计稿不靠谱，可能就耽误了原定12月10日的悬念曝光进度。 …… 许晨又看了眼会议邀请的名单，蒋雨泽也抄送给了吴霏霏和苏蓉两位“关键大小姐”。 这自然是必要的，让两位大小姐参与项目，也是维系关系和人脉的重要步骤。 可惜吴霏霏“不要钱”，苏蓉“不差钱”，否则许晨也真想发“实习工资”给她俩。 好在掺和进“燃冰体育”的项目，跟聂菲他们做朋友，好像两个小姑娘都能收获“情绪价值”，这也算是一种回馈。 …… 傍晚放学之后，许晨走出教室，便见苏蓉小姐姐在楼道外面等自己了。 “我去食堂打些饭菜，等下孙凌峰会过来跟我一起拿。 你要不先过去公司？” 苏蓉甜美的笑了笑：“我跟你一起就好！” 许晨点了点头，跟苏蓉结伴朝食堂走去。 两人同行，自然引来了同班同学的注意。 但许晨已经在男生这边做过信息铺垫，说自家公司有个项目，刚好跟苏蓉家里的公司有合作，所以有些会议要一起开云云。 自然还是引来一些揶揄，但都没有什么恶意，尽是开玩笑的语气。 倒是陈文艺那边，许晨还是专门又去说了几句，刻意表明自己跟苏蓉坦坦荡荡的关系。 …… 苏蓉开口道：“明晚是亚运会开幕式哦！” 明天12月1号，也正是多哈亚运会正式开幕的日子。 学校里有白淼学姐参赛的关系，本身便有诸多的关注度。 在学校的官方bbs论坛，还有专门的“亚运会”专区，以及为白淼加油的线上活动等等。 而学院里面，明晚也在小黄楼的大阶梯教室，安排了亚运会开幕式的直播活动。 不过由于时差的关系，开幕式实际要到凌晨了。 许晨笑着说道： “菲姐也组织了晚上看开幕式的直播，你要有空的话也可以一起过来公司。” 苏蓉：“冰哥会出现的吧？” 她说的，自然是指明晚的开幕式。 许晨：“运动员入场环节，冰哥会在代表团里的…… 但好像人太多了，也不知道直播的镜头能不能扫到。” 苏蓉一脸开心：“那我要过去看！” 她露出些不好意思，又弱弱的说了句： “我宿舍里的女生，对这个都不太感兴趣…… 而且跟着菲姐、艾米他们一起，还挺好玩的！” 许晨笑着说道： “公司里面你随便去的，也还有你的工位来着！” 苏蓉一脸开心：“好呀！谢谢小许总！” 大学校园生活，看上去“丰富多彩”，但其实折腾上三俩月，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甚至学生会、社团那些，也都还是透着些幼稚。 而许晨公司里的事情，对小姑娘来说确实是透着新奇好玩。 而且无论是菲姐、艾米，还是周小副总、蒋雨泽…… 所有公司里的人，都是优秀且有趣的人，何况又都是成熟的职场精英，也比身边稚嫩的大学生要有“魅力”多了。 更重要的是，许晨的公司氛围相对轻松活跃。 这个“小许总”这个老板的个性有关，也跟招进来的每个人有关。 吴霏霏和苏蓉愿意“掺和”进来，自然也就很好理解。 苏蓉看上去很开心，又笑着说道： “我也好喜欢你们公司里，所有人一起讨论一件事情，然后一起做事的感觉。” 许晨：“你爸的公司里，不也是这样的吗？” 苏蓉想了想，开口说道： “他们都好无聊的…… 我小时候去我爸公司里玩，还跟着去开过两次会。 那里面还有化学家、物理学家之类的，跟他们开会太可怕了，说的完全听不懂……” “……” 许晨又想起一事：“我听菲姐说，周小副总那边，已经跟你爸的公司签约了。 万蓉那边，也把中底材料的独家，签给燃冰体育了…… 这事情，还是要多谢你！” 苏蓉笑着道：“你帮我留一双鞋子就好！” 许晨：“怎么能是一双？ 以后你要几双都有……” …… 学苑食堂门口，碰上了正在等候的孙凌峰和蒋雨泽。 见到许晨，都赶紧称呼“小许总”，也客气跟苏蓉打了招呼。 “怎么你们俩都过来了？”许晨笑着说道。 蒋雨泽： “我来搭把手……” 许晨点了点头： “现在公司人多了，是要多买些！” 蒋雨泽看上去还是有些职场精英范。 孙凌峰则穿着卫衣、牛仔裤，戴着黑框眼镜，其实跟周围的大学生也相差不大。 其实两人对于“小许总”大学生的身份，还是觉得有些怪异。 毕竟许晨真的是燃冰体育的“大股东”和“老板”来着。 但跟许晨开了两次业务会之后，两人对许晨的业务能力还是心服口服。 而他不仅业务专业能力很强，为人处世也非常老练，跟他的实际年纪太不匹配。 关键是，“小许总”个性还很招人喜欢，丝毫没有“富二代”或“纨绔”的秉性联想。 尤其对有些高傲的“外资精英”蒋雨泽来说，原本还挺怕这位“小许总”瞎指挥业务的。 但接触了这段时间，他发现“小许总”基本是放权给菲姐的状态，轻易不发表意见，更不会瞎指挥。 而他偶尔的讨论和给到的意见，又都是非常专业和靠谱的。 这两天里，蒋雨泽还知道了另外一件事，更是对“许晨”心生敬佩。 “燃冰体育”最开始的启动资金，竟然大部分是靠许晨的“东晨广告”供给的。 而“东晨广告”赚到钱的那些项目，也基本上是靠许晨一人之力拿下来的。 蒋雨泽实在是不能理解，但也“大受震撼”。 他也逐渐能够理解，难怪本事这么大的“菲姐”，都愿意跟“小许总”合作、安心给他打工了。 作为覆旦毕业的高材生，这几年又一直在外资工作，蒋雨泽还是自视甚高的。 在同龄人里，他也一直颇为自信。 但认识了“小许总”，还是让他很是讶异。 至少小许总折腾起来的这两家公司，蒋雨泽思量之下，自己是绝对没有能力搞成的。 而他，还年龄比自己小这么多。 关键家境本身就很好，老爹也是个企业家…… 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 …… …… 十几分钟后，同海创意设计大厦办公室。 晚饭没在会议室吃，而是在外面的休息区，桌子椅子拼了拼。 吴霏霏也已经到了，很开心的跟苏蓉坐在了一起。 蒋雨泽和孙凌峰还是第一次吃同海大学的食堂饭菜，忍不住啧啧称奇。 孙凌峰嚼着块大排，忍不住说道： “这真是大学食堂的饭菜吗？也太好吃了吧！” 蒋雨泽作为隔壁覆旦毕业的，明显还是知晓一些，便又科普了下“食在同海”的传闻。 …… …… 晚上，跟伦敦的线上会议准时召开。 荔峰那边的“周小副总”自然也已经接了进来。提案文件刚刚发了过来，投屏到了大屏幕上。 电话那头，提案的正是那位“首席设计师”leonchu朱云昂。 由于是面向客户，他直接用中文来提案汇报。 前面还是有一段铺垫和引入，围绕“国潮”、“运动”、“谢冰冉”这些关键词展开。 许晨本身作为“提案高手”，对这些里胡哨的策略导入，其实没有太多感受。 不过“珍珠猫”的提案ppt，确实做得非常简约有格调，不愧本身就是“设计工作室”。 前面铺垫了十几分钟，终于开始看实际的“设计概念”稿。 “基于‘国潮+运动’的核心概念，我们做了三种设计方向……” 朱云昂开始逐一讲解。 而当第一套稿子出现在眼前时…… 许晨默不作声，却终于松了一口气。 方向，是对的。 调性，是够的…… 而一旁的聂菲，也笑着跟许晨交换了下眼神。 当初“菲姐”推荐了这家伦敦的设计工作室过来，确实是很正确的决定。 孙艾米本身是设计师，看到“珍珠猫”提报过来的方案，明显也大有“惊艳”之感，忍不住点了点头。 …… 朱云昂团队，针对“燃冰体育”和“燃冰001”，设计了三个概念方向。 第一个方向，是“冰火之纹”。 引入了有华夏特征的“青瓷冰裂纹”和“敦煌火焰纹”。 整体鞋面设计，是“红蓝撞色”，非常醒目和有特点。 “青瓷冰裂纹”和“敦煌火焰纹”碰撞交叠在一起，又带有运动、凌厉的势能。 而他们又为“iceonfire”设计了一个“iof”简写的动感标识，恰到好处的融入到了两种纹路的碰撞之中…… 第二个方向，是“冰火长城”。 首先是将有华夏特色的“长城”，作为符号化的主设计元素。 然后将“冰雪”和“烽火”点缀在了“长城”内外。 相比于第一种画面稍“素”，但细看之下联想和内涵更为丰富…… 第三个方向，则相对传统和保守，是“iceonfire”的标识化方案。 整体就是设计了一个有辨识度的、简约凌厉的“iof”标志，然后融入到了鞋面造型之中。 这种设计思路，跟目前主流的nike、阿迪、李宁等等，都是相同的概念。 …… 汇报的过程中，朱云昂侃侃而谈，明显对自己的方案也非常自信。 “以上就是我们提报的三个方向。 看下这边有没有什么问题和反馈？” 汇报结束，会议室的众人都没有着急开口。 聂菲转头看了眼许晨，见他微笑一言不发，便对着电话里说道： “感谢leon，感谢pearlcats的同仁！ 方案非常惊艳！ 我们这边，需要内部讨论一下。 今晚，也就是你们今天傍晚下班前，会给到反馈！” …… …… 挂掉电话，聂菲才笑着道： “讨论一下吧，畅所欲言。” 而会议室中的众人，明显都有些兴奋。 “长城那个方案很好啊！ 上次大阪‘抗日之战’，冰哥就有这种‘华夏之壁’的感觉！ 而且还有冰雪、烽火这样的元素，简直完美！” “我喜欢第一个方案，主要是太有特色了。 这个鞋子一出来，跟市面上的设计方案都不一样，非常醒目。 关键是，很潮很酷！” “对！就是好酷好潮的感觉！ 但是细看的话，又有那个陶瓷的冰裂纹和古代的火纹，又是传统华夏的元素！” …… …… 众人纷纷议论，兴奋异常。 意见相左处，也是争论的有些面红耳赤。 讨论了大概半个小时，却也没有明确的结论。 但总体上而言，“冰火之纹”和“冰火长城”的方案，明显更受欢迎一些。 聂菲看向孙艾米，开口问道： “amy，你也是设计师…… 你怎么看的？” 孙艾米扶了扶圆圆的眼镜，开口说道： “纯从设计角度，我更喜欢第一个方案。 把市面上的鞋子摆出来的话，那个红蓝撞色会非常独特的。 就像刚刚苏蓉说的，也非常酷、非常潮流。 也像刚刚周总提到的，‘青瓷冰裂纹’和‘敦煌火焰纹’也非常经得起推敲。 所以，我觉得很契合‘国潮’的概念。” 聂菲笑了笑，又转头看向了“小许总”。 许晨始终没有发表意见，此刻正盯着手机回消息。 他稍稍顿了顿，笑着说道： “冰哥，也选了第一个。” 话音落地，会议室里迟疑了几秒，旋即响起了一阵掌声和欢呼。 自然是来自支持第一个方案的几人。 许晨刚刚把三个方案拍照，都发给谢冰冉看过了。 谢冰冉也只是冷酷的回了个数字“1”。 孙凌峰扶了扶黑框眼镜： “要不要做一轮调研啊？” 聂菲：“来不及了。” 许晨点了点头：“不用做调研了。 样本量达不到一定程度，也未必具有参考性。” 他顿了顿，稍稍琢磨下又开口道： “综合来看，第一个‘冰火之纹’的方案，确实是最好的。 但那个长城的概念，我个人又有点喜欢。” 孙艾米眨了眨圆圆的眼睛：“其实……也不是不能融合。” 许晨看向孙艾米，忍不住笑了笑。 孙艾米又开口道： “鞋面的部分不用动，就是按照‘冰火之纹’、‘红蓝撞色’的方案。 然后鞋子的中底侧面上，可以设计上‘长城’的纹路样式。 不需要额外着色，只需要纹路样式即可，不会影响整体的设计感。 偏装饰感……” 许晨又琢磨了下，开口说道： “要不反馈过去，让他们试一下吧！ 虽然设计讲求做减法和简约，但中底的侧面本来就是有些纹路的。 融合进‘长城’的元素，也未尝不可。” 他顿了顿，又开口道： “而且‘燃冰001’的软弹中底，本身就是很大的一个产品差异化卖点。 可以把带有‘长城’元素的鞋底当成营销概念。 类似刚刚你们提到的‘华夏之壁’、‘底气十足’、‘长城底气’之类的概念！” 话音落地，众人都认真想了想： “这个好唉！” “‘底气十足’、‘华夏之壁’，太棒了简直！” “真的是绝妙！把产品卖点也包进去了！” …… …… (本章完) 第367章 亚运开幕 恭喜发财 会议室。 “燃冰001”设计方案的反馈，基本已经讨论了出来。 蒋雨泽敲击着电脑，迅速整理了共识性的调整意见，今晚需要反馈给伦敦“珍珠猫”。 总体上的概念方向，便是“冰火之纹”加“长城之壁”。 鞋面是“青瓷冰裂纹”与“敦煌火焰纹”撞色，融合“iof”动感标识。 鞋底侧面，融合长城纹路，主打“长城之壁”的概念。 电话里的周君君，又补充了几点技术细节。 主要是涉及到材料和生产，对设计元素的制约。 如此，“燃冰001”的设计方向，便算是定了下来。 这也是“燃冰体育”的重要里程碑。 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开口又补充道： “珍珠猫做的iof标识，可以融合进目前的‘燃冰体育’logo里，这个我来处理吧！” 许晨点了点头：“对！是这个意思！” 聂菲还在盯着大屏幕上，正式那套“冰火之纹”的设计稿： “还真是越看越好看！” 电话里，周君君笑着道： “而且非常有特色，非常有辨识度！ 完全担的住‘国潮运动’四个字！” …… …… 12月1日是周五，也是多哈亚运会开幕的日子。 晚上的亚运会开幕式会有央视的直播，但涉及到时差的关系，已经去到了半夜。 许晨回想了下，前世的时候他对本届亚运会没多少关注，也根本没看过这场开幕式。 毕竟前世的时候，此时的谢冰冉其实还没有出道。 而那时候的许晨，其实对体育赛事也并没有过多的关注。 …… 上午课间，身边的同学正在讨论晚上的开幕式。 学院组织了在“小黄楼”阶梯教室的直播活动，一些女孩子便商量着一起过去。 “江浙小王子”钱鑫早就物色好了一家“啤酒吧”，说是也有夜场的直播活动，招呼着几个男生。 许晨自然没有主动掺和，毕竟自己公司里也有组织。 而在学院的大群里，也有好些亚运会的新闻和预热都被转发了出来。 许晨点开看了看，有两三篇是沪城本地媒体发的，其中就涵盖了沪市本地的运动员。 其中，自然有“沪上双子星”的白淼和董佳佳。 她们两人跟谢冰冉一样，都拿到了女子100米栏小组赛的资格。 但明显白淼学姐更被看好一些。 今年8月份的“全运会”之后，白淼学姐跟谢冰冉一样被征召进了国家队，成绩也是稳步提升。 但董佳佳却始终没有大的突破，也是不久之前才正式进入了“国家一队”，跟白淼和谢冰冉成为了队友。 这两篇沪城本地媒体的报道中，也还是提到了在沪城“华海师范大学”读书的谢冰冉。 但由于谢冰冉在国内的代表队归属上，仍然属于“汶省代表队”，所以沪城媒体的报道还是有些“不尴不尬”。 许晨又专门检索了一下汶省和天城的媒体，果然都针对谢冰冉做了详尽报导。 例数了谢冰冉出道以来的战绩，俨然将其当作“天才少女”在宣传。 而谢冰冉在“全运会”拿到了金牌，自然已经被当作是当下国内的“头号种子”。 …… 而在一篇体育总局宣传部门发布的、带有些官方性质的亚运会通稿中，女子100米栏项目重点提及了两位选手。 除了谢冰冉之外，便是国家队的“师姐”陈兰。 在谢冰冉以黑马之姿横空出世之前，国内排序“前二”的便是冯友萍和陈兰。 冯友萍是上届亚运会金牌，陈兰是上届亚运会铜牌。 冯友萍已经过了巅峰期并退役，而陈兰今年刚刚度过24岁，正值竞技状态的巅峰。 可以说，如果没有谢冰冉崛起的话，陈兰便是当前国内女子100米栏的“头把交椅”。 8月份的“全运会”，也本来就是老将冯友萍和新星陈兰的“交接仪式”。 没人想到会莫名杀出了一个十七岁的谢冰冉。 不仅拿到了金牌，还打破了尘封十三年的“全运会”纪录。 陈兰在谢冰冉的压制之下，屈居亚军。 …… 而在这篇报道中，也将本次的“亚运会”，看作是陈兰和谢冰冉的“对决之战”。 “全运会”时，谢冰冉以黑马之姿，成绩为碾压之势。 但之后的两三个月里，来自“京队”的师姐陈兰，赛道成绩亦有突飞猛进。 在10月份举行的“全国室内田径锦标赛”中，陈兰刷新了pb（个人最好成绩），跑出了12秒62，并成功夺冠。 这个成绩，已经追平了谢冰冉“全运会”破纪录的成绩…… 与她9月份大阪“东青赛”12秒58的成绩，也已经相差无几。 单从目前两人的pb来看，确实是在同一竞技段位，都已达到亚洲巅峰。 看来本届的亚运会，两人的“头把交椅”之争，还是有些角逐意味。 其实纯粹站在陈兰的角度，谢冰冉的横空出世也实在是让人猝不及防。 如果没有谢冰冉的话，陈兰现在便是不容置疑的国内第一、亚洲巅峰战力。 老将冯友萍巅峰期的成绩，也不过是12秒80左右，也早被陈兰碾压过去了…… 而谢冰冉又年仅十八岁，未来可能还有空间。 也不知陈兰师姐，是否也会有“既生瑜何生亮”的唏嘘感受。 …… …… 许晨正翻着新闻，坐在前排的黄浩，忽然转过头，看着钱鑫和许晨道： “你们俩的差旅定了吗？ 到底去不去的……” 钱鑫：“我已经订好了！跟你们大部队的航班、酒店都是一样的！” 他又看向许晨： “许老板呢？” 许晨：“你们航班、酒店是哪一个？” 钱鑫掏出手机：“转给你了！” 许晨看了眼，笑着道： “去时航班是一样的，那还能结伴！” 钱鑫：“好极！ 我开车去机场，到时候你们俩坐我车就行！” 黄浩：“好啊！那我就不用去挤学院的大巴了！” 许晨心生一丝尴尬，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毕竟“小许总”，也是要自己开车过去的。 …… 下午的时候，学院学生会的那位“学术部部长”，再次联络了许晨。 主要是跟他确定12月底“华夏广告节”的行程，以提前安排火车和酒店的预订。 许晨想了想，回复道： 【我这边的差旅自行解决哈！ 学长您把那两天的行程安排发给我就好。 到时候我们在昆城汇合……】 【你确定吗？ 你自己定火车票和酒店的话，学院里是不给报销的…… 那全部费用，就都需要自己承担了。】 【确定的哈，我自己承担就好！】 …… “小许总”之所以要自己订差旅，自然是考虑到出行的舒适性。 学院给学生安排的行程，自然是考虑到总体成本的。 交通是火车，酒店估计也是条件很差，并且还要跟某位不认识的学长混住。 既然现在是“小许总”了，还是要有些出行规格，尽量让自己舒服一些。 ……周五的班例会草草结束，便又进入了节目排演。 今天是全班范围的排演，阵仗还是很大。 许晨和同寝室的洪小强，一个扮演“一棵树”，一个扮演“城墙”…… 也是认认真真练习了“走位”和动态配合。 负责道具服装的副班长霍大山，今天把租借的服装搬了过来。 于是几个主要演员，就都兴奋地穿上了戏服。 而当“小乔”和“周瑜”出场的时候，众人还是颇为惊艳，连连称奇。 苏蓉的“小乔”扮相，确实自带温婉凄怜之感，也难怪苏蓉会被好些人看作是“班”了。 而班长闵思怡反串扮作的“周瑜”，竟引来一群女生的尖叫。 确实有一种风度翩翩美公子的气质感受…… 一阵嬉闹的彩排之下，这个原本看上去“草率”的节目，竟然真的像模像样起来。 连许晨都觉得很有意思。 “主创”苏蓉和闵思怡，也确实是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 彩排持续到了快要六点钟，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一帮学生也都腹中饥饿，这才欢笑着散去。 这个“项目”明显大有进展，作为负责人的苏蓉，也是长长舒了口气。 …… …… 十几分钟后，办公室。 会议室里，桌上堆满了各种食物和饮料。 taco、披萨、炸鸡。 爆米、薯片、水果…… “你们怎么才来？” 吴霏霏看到许晨和苏蓉进来，笑着说道。 还没等许晨开口，苏蓉露出一抹抱歉： “我们刚在彩排节目，耽误了一下……” 吴霏霏笑着把她揽到了桌前： “快吃东西，都要凉了！” 许晨也是感觉腹中饥饿，拿起一个taco的卷饼便大口吃了起来。 …… …… 吃过饭后，许晨和聂菲，被孙艾米叫了过去。 “‘燃冰体育’的悬念站，我做了三个设计方向，菲姐和小许总挑一挑！” 说着，孙艾米打开了一个设计文档。 这个“悬念站”，便是要配合亚运会的热度上线的。 谢冰冉的比赛是在12月10号，这个悬念站也是安排在10号同步上线。 这也会是“燃冰体育”、“燃冰001”的首次对外曝光。 就是要借着谢冰冉亚运会的话题，先官宣出去有一个谢冰冉的独立品牌，并且会推出一款运动鞋的产品…… “燃冰体育”还没有专门拍摄谢冰冉的代言素材，便先用了之前“晨风冰动力”的素材。 当时谢冰冉穿了一身很素的运动服，也都是绿幕抠像，很容易做设计处理。 “燃冰001”的设计稿还未最终确定，但这个悬念站上，也只是放一双鞋子的“剪影”，并不会完全展现。 孙艾米做了三种方向出来，主要是画面构图和色调的差异。 许晨和聂菲大致商量了下，很快便挑出了其中一个方案。 “这个方向很好，整体画面背景偏暗，更有‘悬念感’一些……” “用冰哥这个‘特写’素材也好一些。 面部特写、直视镜头更加引人注目…… 另外头发上，能否加一些动态的特效之类，但不强求。” “鞋子的剪影这样摆就可以，也看看能否加一个浮动的动画，感觉立体感更强一些！” …… 目前配合的画面文案，也非常的简约： “生而无敌，天降神冰——燃冰001” 【国潮运动，燃冰体育】 最底下，还有一个【预约】的按钮链路。 孙凌峰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又开口解释道： “这个‘预约’的功能，会链接到官方网店，用户可以选择留下手机号或邮箱…… 可以后续给用户推送产品上线信息。 另外想要设置‘预约用户可以提前购买’的功能，但这个还在跟建站公司确认能否实现……” 孙凌峰又同步了下线上网店的筹备情况。 目前，在淘宝侧的店铺搭建已经在做了，其实12月10号就能够上线。 但还涉及到周君君那边的产品生产情况，所以还需要等一下后续推动。 至于仓储、物流、客服这些，孙凌峰已经联系好了一家沪城本地的服务商“宝遵网络”。 他们会派驻“外包员工”到“燃冰体育”，协助孙凌峰这边线上店铺的运营…… 许晨大致听了下孙凌峰的汇报，都是妥帖的操作路径，便也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聂菲还是关注的更细一些，给孙凌峰提了些具体细致的要求。 …… …… 晚上。 会议室里一阵欢声笑语。 还在等“开幕式”直播开始，年轻人们吃着零食聊着天，又玩起了“杀人游戏”。 许晨和聂菲两人，则呆在旁边的“总经理室”，各自端着一杯红酒。 聂菲抽着一根细细的香烟，开口说道： “我们好像还没讨论过，‘燃冰001’的目标销量问题。” 许晨非常坦诚： “其实我没有太多概念。” 聂菲笑了笑：“有你这样的老板真好，也没有明确的kpi。” 许晨：“我主要是，相信菲姐。” 聂菲端起红酒杯，跟许晨碰了碰。 她浅酌了一口，开口接着道： “我跟周君君算过产能，也跟方骏算了下投产模型。 另外，也参考了下nike、李宁、安踏等几个爆品的销量情况…… 推算下来，目标是在十个月之内，把‘燃冰001’做到月销十万双。” 许晨喝了口酒，心中盘算着月销十万双的分量。 聂菲：“目前初步盘下来的定价区间，大概是260到290。 扣除所有成本，包含生产、渠道经销、营销投入、人力投入等等，利润率控制在20%左右…… 按照月10万双的销售目标，月销售额就是两千八百万左右，月利润大概五百万吧……” 许晨：“一年三亿多销售额，六千万的利润……” 聂菲点了点头： “这是‘燃冰001’单品的目标。 实际达成要看团队做成什么样子。但总体上还是有信心的…… 将来再开拓产品线的话，也就不止这些了……” 许晨笑了笑，端起酒杯跟聂菲碰了碰，用不太标准的粤语说了句： “恭喜发财！” …… …… (本章完) 第368章 穿裙子的冰哥？ 总经理室。 许晨跟聂菲正聊着天，隔壁的会议室，忽然传来吴霏霏的声音： “开始啦！” …… 在这个有些阴冷的夜晚，亚运会终于开幕了。 许晨和聂菲走回会议室，顺道拎了两瓶红酒。 配上一桌子的零食，一帮年轻人开心吵闹。 多哈位于西亚，是坐落于波斯湾西岸的阿拉伯城市。 这场开幕式，自然是极具阿拉伯风情。 许晨跟着看了一会儿，竟也觉得很是精彩。 异域波斯风情之外，还是能够看出浓浓的“土豪”气息。 沙漠、绿洲、金光闪闪的沙漠都市…… 一群中东的王爷、王子，安坐在观众席上，镜头不时扫到。 许晨看着中间一段异域表演，想起了那个叫“波斯王子”的育碧经典游戏。 谁能想到，被全球无数玩家推崇备至的育碧，在十几年后会被所谓的“多元化”、“政确思潮”浸染，一度濒临破产边缘。 …… 中间一段是亚洲各国的表演环节，当唢呐、舞狮、京剧元素出场的时候…… 众人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亲切但突兀的感受。 …… 港岛“歌神”张学有出场，唱了一首英文主题曲。 许晨在前世的记忆中毫无印象，看来这首亚运主题曲也几乎是毫无影响力。 …… “要出场啦！”吴霏霏忽然兴奋说道。 原来是“歌神”表演完，便到了各国家和地区的代表团出场环节。 会议室里众人所等待的，自然是在华夏代表团里，看到谢冰冉的身影。 …… 陆续四五个代表团出场，也还没有到华夏代表队。 “咱们不会是压轴吧？”孙凌峰开口说道。 蒋雨泽：“应该马上就到了！ 出场顺序，是按字幕顺序来的。 c头很快就会出来！” …… 果然，第七支队伍，正是华夏代表队。 会议室里，立刻传来一阵兴奋欢呼。 “快点瞅瞅，有没有冰哥？！” 手持国旗担任旗手的，是羽毛球国手鲍春莱。 这位羽球国手，因赛场实力和出众的长相，也一度拥有大量粉丝。 他也曾短暂力压“超级丹”，成为国内羽球第一战力。 可惜“超级丹”和来自马来的李宗韦太过精才绝绝，很快便将鲍春莱碾压了下去。 退役后的鲍春莱也曾尝试进入演艺圈，参与了一些综艺和影视，但都毫无浪，最终泯然众人矣。 …… 华夏代表团，穿着统一的队服。 男运动员是藏青色的西装，看上去英武规整。 而后面的女队员，则是深红色套装，上身是西装外套，下身是到膝盖的短裙。 …… 镜头扫到女队员的时候，会议室中的众人，都目不转睛起来。 而许晨心中却莫名多了些惴惴。 尤其是，在他看到女运动员制服的那一刻。 冰哥……可是从来没有穿过裙子的。 至少在许晨前世和今生的记忆中，从来没见谢冰冉的裙装。 初中做同桌时，谢冰冉几乎只穿那一身旧旧的深蓝色校服。 后来她成了“冰哥”，便都是冷酷的牛仔裤、黑夹克的打扮…… 吴霏霏忽然惊叫了一声：“快看！冰哥！” …… 许晨盯着大屏幕愣了愣，险些笑出声来。 谢冰冉出现在镜头里，但却一闪而过。 虽然只是一秒不到的镜头，但她好看的面庞和酷酷的气质，也足以让人一眼看到。 “只有一个镜头哦！” “可惜了，没来得及抓拍！” “冰哥真的很像明星哦，真的很好看！” …… 众人兴奋议论，但好像没关注到谢冰冉的裙子。 他们毕竟跟冰哥没那么熟…… 这可能是谢冰冉第一次穿裙子，许晨想到此节便觉得有些好笑。 嗯…… 还算好看，就是有点奇怪。 估计冰哥也多有不自在，看上去步伐和神情都有些怪异。 等见了面，一定要拿这个取笑一下。 …… 许晨回想了下，好像刚刚在镜头里也瞅见白淼学姐了。 同样也是一闪而过，手里挥舞着一个小国旗，看上去比冰哥要新奇开心一些。 …… 最期待的冰哥出场已经结束，会议室的众人又放松了下来。 大家一边吃东西聊天，一边在等着最后的“点火仪式”。 各国家和地区的代表队陆续出场，许晨也在日国的队伍里看到了两个认识的人。 正是大阪“东亚青运会”时，冰哥的两个手下败将，赤羽熏和多田三吉。 这次亚运会冰哥的对手，许晨只是从几篇预热新闻里看了些只言片语，没有详细研究。 有明确印象的，便是国家队的那位陈兰师姐。 据说已经跑出了逼近谢冰冉的赛道成绩。 这两天可以问一下隔壁寝室的黄浩同学。 他作为白淼学姐的“小迷弟”，好像对女子100米栏的各家选手，都是如数家珍的状态。 …… 点火仪式，极具阿拉伯异域风情。 竟然真的是一位“波斯王子”，骑着一匹黑色骏马，手持弯刀样式的火炬…… 而这位“波斯王子”，现实中也正是当下卡塔尔真实的王子。 他骑着黑色骏马，手持弯刀火炬，奔上了斜斜的点火台，极具仪式感。 巨大的“星盘”降落，从中心点燃…… 不知为何，许晨有一种看“日月神教”仪式的荒唐联想。 或许是因为“日月神教”和“明教”本就同出一辙。 而历史上的“明教”，也本就源自波斯。 …… …… 星期天。 许晨睡了个大懒觉，中午在食堂随便吃了些东西，觉得在学校呆着无聊，便又独自来到了公司。 一进办公室，却见孙凌峰和孙艾米两人还在加班。 “怎么这么辛苦？咱们不鼓励加班的！” 许晨开口道。 两人起了起身，赶紧叫了声“老板”和“小许总”。 许晨笑着走过去看了看，发现孙凌峰在忙“燃冰体育”线上店铺。 而孙艾米则在做10号要上线的“燃冰001”悬念站。 孙凌峰面露一些拘谨： “时间比较赶了，我尽快把店铺的筹备都弄好！” 许晨心中感慨，看上去有些木讷内向的孙凌峰，确实是个踏实的好员工。 他又走到孙艾米身后： “艾米老师，赶紧给自己招个下属！” 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 “好的老板……我拿到两个学弟学妹的简历，菲姐昨天也给我推了两个人过来。 我下周一就先电话聊一下，也看一下作品！” 许晨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他走到休息区，打开冰箱洗了些水果。 这边切了两个小果盘，分别放在了孙凌峰和孙艾米的桌上。 孙凌峰有些受宠若惊： “谢谢小许总！” 孙艾米也赶紧说道：“谢谢老板！” 许晨拿着两个苹果，这便回了自己的“总经理室”。 …… 许晨打开电脑，收了下邮件。 一封未读邮件，是吴悦姐姐发来的，正是去多哈的机票和酒店订单。 先前已经给许晨发了信息，邮件里是更详细的。 吴悦姐姐再次展现了自己的贴心，附了好些在多哈的旅行、交通、吃饭等的攻略。 另外毕竟是宗教国家，还是有些特殊禁忌和风俗，吴悦在邮件里也特意标注了下。 从沪城到多哈，行程要接近8个小时，也是非常辛苦。 不过吴悦给许晨、聂菲、吴霏霏、苏蓉预定的，往返都是舒适豪华的商务舱。 可以躺下睡觉，号称“服务第一”的卡塔尔航空，想来也不会特别辛苦。 吴霏霏和苏蓉都是“大小姐”，其实也不在乎这商务舱的费用…… 沪城和多哈时差五个小时。 行程是9号中午出发，落地多哈当地也才下午三点左右。 去程跟学校的“白淼学姐加油团”，也都是同个航班。 不过学校出于成本考虑，包含黄浩在内的那帮“加油团”的同学，估计就是经济舱了事了。 倒是“江浙小王子”钱鑫，许晨也没好意思多嘴问…… 当地时间10号上午，便是女子100米栏的决赛。 当晚许晨再停留一宿，第二天返程…… 而谢冰冉，却还需要等到15号亚运会赛程结束，参加完“闭幕式”，才能随大部队回国。 这便只能在多哈跟冰相处一天…… 不过程红教练提及，亚运会回来之后，谢冰冉会有十天半个月的假期，到时候便是完全的自由状态了。 许晨还是非常期待，也在盘算着怎么带“小富婆”出去玩。 谢冰冉回国后，应该先是回京城国家队报道，预计还有一些活动要参加。 之后才会迎来难得的假期…… 再有就是许晨四人的亚运会门票，这次不是程红教练安排的，而是李越主任那边。 据说是李越部门专门给重要客户准备的“贵宾看台”区域，本身售卖的价钱也是非常昂贵。 许晨还是很开心，算是沾了李越主任的便宜。 “贵宾看台”，也更能照顾好吴霏霏和苏蓉两位“大小姐”一些。 …… 许晨又翻了翻吴悦这封邮件，确认没有其他“不合适”的内容，便顺手转发给了聂菲、吴霏霏、苏蓉。 还有一封未读邮件，发件人是“晨风科技谷学伟”。 许晨想了想，记起这是“晨风科技”财务部的一个男孩子。 他原本也是“光明厂”的财务部职工，目前算是方骏的下属。 许晨点开邮件看了看，是说整体“东晨股份”正在做年底的财务核算。 其中也有涉及到“东晨广告”和“燃冰体育”的部分，需要统一核算。 许晨正露出一抹困扰，刚好又收到了一封新邮件回复，正是方骏姐姐发来的。 【东晨广告、燃冰体育的部分先不用管…… 我12月下旬跟许总到沪城办公室后处理。】 谷学伟立刻在邮件中回复道： 【好的，领导！】 许晨觉得有点好笑，方骏姐姐也被人称呼“领导”了。 其实当初在光明厂的时候，方骏跟这个谷学伟应该算是平级的“小朋友”。 估计谷学伟也是万万没想到，曾经被光明厂辞退的方骏，有朝一日竟成了自己的“领导”。 许晨轻轻叹了口气，好像也有点想念方骏老师了。 这个面无表情、家世神秘、痴迷喝酒的神奇小姐姐。 不过这个月就能见到她和父亲许知泉过来，还是很开心的。 许晨又想起聂菲曾经提及，说方骏和父亲许知泉在外面谈生意时，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想来也是有些好笑。 …… …… 周一。 位于同海创意设计大厦6楼的“大办公室”，菲姐已经租了下来。 中午，许晨专门去参观了下，确实非常宽敞。 总共接近三百平，是原来的604、605、606三个办公室拼在了一起。 许晨和聂菲商量了下，自然是要用“606”的门牌号。 605和606本就是打通的，跟604之间有一堵墙，聂菲说跟物业确认过了，也可以直接打通过去。 聂菲带着许晨，还是大致逛了逛： “这里会分成三个会议室，一大两小，以后开会就方便了……” “这一块是水吧和休息区，中午吃饭也可以在这里。 鑫鑫说准备弄一面书架……” “这里会隔一间档案室出来，一些合同文本、重要资料，还是要放保险柜的……” 菲姐又指着明亮的一间： “这是小许总的办公室，风水最好的地方！” 许晨笑着四下看了看： “菲姐的办公室呢？” 聂菲抽了口细细的香烟： “就在你对面。” 聂菲想了想，又开口道： “还需要另外的单独办公室吗？ 比如许总、方骏老师，或者谢冰冉……” 许晨笑着道： “不用的。 方骏老师跟我用一间，她的好酒还是放在我的办公室。 我爸和谢冰冉，现在也不会用到的。” 聂菲笑着点了点头。 许晨四下看了看，还是很喜欢。 自己的“东晨广告”和“燃冰体育”两家公司，都已经步入正轨、走上规模。 聂菲又想起一事，开口道： “方骏老师，确实对办公室装修有些坚持。 我让鑫鑫跟方骏老师开始对接了，后面装修的方案，会参照方骏老师的意见。” 许晨哈哈笑了笑： “菲姐别介意，我们的方骏姐姐，确实有些古古怪怪的爱好。” 聂菲： “方骏老师挺靠谱的，审美也很在线。 她还要了‘珍珠猫’的设计方案过去。 根据他们的方案，对这里的装修风格提了些具体意见，都挺好的！” 她抽了口烟，又开口道： “今晚，‘燃冰001’的设计稿，应该可以定下来了。 然后周小副总就可以安排打样。 预计这周五，就能看到样鞋。” 许晨：“那太好了，刚好周六就飞去多哈了。 可以把样鞋带着，给冰哥瞅一瞅！” 聂菲：“要不就按冰哥的尺码做样鞋吧！ 冰哥穿多大的鞋码？” 许晨：“40码。” 聂菲点了点头：“那我跟周君君说一声。” 许晨好像有些莫名其妙的窘迫，又向菲姐补了一句： “冰哥175啊，40码的鞋子也很正常……” …… …… (本章完) 第369章 我以为啥大事儿呢 周一上午。 上体育课的间隙，许晨专门给总局的李越主任发了条信息过去。 亚运会“贵宾看台”的门票，是李越主任给安排的，还是要表达下感谢。 谢冰冉在国家队的商务合作也都是李越主任管着，关系还是要维护好。 这些人情世故，还是得留心处置。 很快便收到了李越的信息回复： 【许晨老师不用客气！我这边只是顺手的小忙。 况且这个看台位置，本来就是为‘重要客户’安排的。 您和菲姐，都是我们的重点客户！】 …… 两人消息里寒暄往返了两句，李越又专门问道： 【‘燃冰体育’这边，咱们筹备有进展了吗？】 许晨权衡了下，还是把“燃冰体育”当前的筹备情况，跟李越大致同步了下。 涉及到“燃冰001”的部分，也还是把核心进度同步了。 10号悬念站就要上线，线上网店和营销宣传也要启动了…… 即使许晨现在不跟李越说，他也会从外面看到相关消息。 李越回复道： 【许晨老师这边在推动就好…… 亚运会前的这段时间，其实有两家运动品牌又来问过，我都给推掉了……】 【不过还有个情况，需要跟许晨老师说一声。 有两家运动品牌，我这边推掉之后，他们又专门打听了下“燃冰体育”背后的投资和操盘团队情况…… 我这边没有提及，但对方想要了解的话，还是能从各方面打听到的。】 许晨愣了愣，这是已经被竞争对手盯上了吗？ 但这也本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其实“燃冰体育”拿下万蓉材料的tpu发泡，也应该早就被业内公司知道了。 毕竟万蓉的这个材料，本就被核心的几家盯着的。 最后落“燃冰”，势必引来一些额外的竞对关注。 许晨和聂菲原本商量着，“燃冰体育”还是低调启动，把第一款产品“燃冰001”销量滚上去再说…… 现在看来，此刻也便被竞对公司关注到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小许总”其实也无所谓。 “燃冰”最大的基底是“谢冰冉”三个字，然后是产品规划和品牌塑造。 谢冰冉、产品、品牌。 三个基本盘能够稳固不倒，也就不怕任何形式的竞争。 许晨对谢冰冉的赛道成绩没有顾虑，对她的商业价值也充满信心。 产品层面，周小副总和背后的荔峰，也完全可以盯好。 而品牌塑造，许晨和聂菲的配合，在全行业可能都难逢敌手。 …… …… 周一晚上，再次拉通了跟伦敦“珍珠猫”的线上会议。 讨论的内容，便是“燃冰001”的优化修改方案。 当迭代方案出现在大屏上时…… 许晨没有开口，只是跟聂菲交换了下眼神，笑着点了点头。 如此，“燃冰001”的最终设计稿，确定了下来。 以“冰火之纹”加“长城之壁”，演绎“国潮运动”的品牌理念。 …… 跟“珍珠猫”的线上会议结束，所有人都很兴奋。 周君君还在电话中，开口道： “我明天一早就安排‘开样’。 理论上来讲，赶得及在你们出发多哈前做出来！” …… …… 转眼间，便到了8号周五，也是出发多哈的前一天。 与此同时，今天也是亚运会“女子100米栏”小组赛的日子。 学院大群里面，从一早便消息不断。 最主要讨论的，自然是今天白淼学姐的小组比赛。 早上的课堂上，白淼学姐的“小迷弟”黄浩同学，明显有些焦躁难耐，一直刷着手机消息。 但他还是故作淡定，反复自信念叨着： “白淼学姐现在稳定国内前三，小组赛出线是板上钉钉、手拿把掐的！” 许晨也有意无意刷着消息。 多哈位于波斯湾西岸，此时的温度比沪城要高了十度左右，也算得上炎热。 不过谢冰冉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了，应该适应了气温和气候的变化。 对于谢冰冉小组赛出线进决赛，许晨自然是没有任何担心的。 毕竟“全运会”上就已经跑出了国内第一，且是亚洲第一梯队的赛道成绩。 他看了下小组赛的赛程安排，又算了下时差。 等小组赛结果出来，已经是今天傍晚时候了。 …… 明天便要出发去多哈看冰哥，许晨情绪还是有些起伏。 最主要的，是对“小富婆”的想念。 上个月底冰哥出发前，许晨去莘庄基地跟她匆匆见过一面，分着吃了一个家乡的黄苹果…… 短暂的见面非但没有化解思念，反而让许晨更想要抱抱她了。 …… 课间的时候，黄浩、钱鑫又在兴奋聊着亚运会的事情。 班级里，除了黄浩、钱鑫之外，还有陈琼、何思思两个女生，中签了多哈加油团的名额。 陈琼是沪城本地的姑娘，跟另外一个叫尤莉的女生被称作“沪上双绝”，只因两人都是火辣路线、身材爆表。 何思思没什么存在感，好像是性格内敛、不爱说话的女生，许晨也没什么特别的印象。 三位中签的幸运儿，明天便要随大部队出发去多哈，自然又引来身边同学的艳羡。 这次同海大学的“加油团”，合计有三十名学生，其中的二十名，都是来自白淼所在的创意与传媒学院。 带队的，则是学校体育部的某位体育老师，好像曾经也是白淼学姐的教练之一。 加油团，也已经提前组织了一些给白淼学姐“壮声势”的活动。 貌似前两天的时候，黄浩还在帮忙制作海报、横幅、旗子之类。 …… 中午，学苑食堂。 许晨跟寝室几个男生，凑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黄浩紧张兮兮，手机刷个不停。 钱鑫打趣着说道： “白淼学姐行不行啊？ 要是小组赛都没法出线，你们可就白去了！” 黄浩一脸嗔怒： “除非天灾人祸，否则白淼学姐进决赛毫无悬念。 况且她所在的小组，刚好也没有什么强劲对手……” 一聊起比赛，黄浩果然又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分析各个国家的选手。 许晨侧起耳朵，也好奇的听了起来。 黄浩如数家珍，也算是给许晨做了一次科普，提前让他了解了下冰哥决赛时可能碰上的对手。 “亚运会”是综合性的赛事。 在奖牌榜上，华夏一直都是强硬碾压的状态。 华夏之后，也便是日国和南韩。 而具体到“女子100米栏”的项目，华、日、南韩各有两到三位亚洲顶尖实力的选手。 华夏，目前便是谢冰冉、陈兰、白淼为主了。 先前还有两位国家队的师姐，但近几个月却纷纷状态下滑。 而小辈里面，便是谢冰冉和白淼两人成绩冲了上来。而谢冰冉和陈兰，都是有机会冲击亚运会金牌的…… 日国，便是“东亚青运会”时，谢冰冉碰上过的赤羽熏、多田三吉。 其中赤羽熏赛道成绩相对强一些…… 南韩，近两年崛起的两位“种子”，是金尚彩、姜美娜。 除去以上几人之外，还有一位强劲对手，是来自印国的“名将”罗勒哈娜。 罗勒哈娜，是崛起于印国贫民窟的跨栏名将，也是上届亚运会“银牌”得主。 她时年二十五岁，跟陈兰一样也是正值竞技巅峰状态。 其实在短短半年以前，谢冰冉还没有崛起。 本届亚运会金牌的热门人选，便是印国罗勒哈娜和华夏陈兰两人。 两人分别是上届亚运会的银牌、铜牌，也都刚好迎来了自己的竞技巅峰。 如果没有谢冰冉的话，原本的亚运金牌大概率便要在此二人之间诞生。 而谢冰冉的出现，无疑让这场对决，添加了变数和更多看点。 …… …… 临近傍晚，东晨广告会议室。 正在开的线上会议，是jeep广告片“交付审核”。 会议室中，便只有许晨和孙艾米两人。 导演鲍骏森，展示了最终的成片，等待jeep客户方两位老板庞铭、何大昶的验收意见…… 成片许晨已经提前看过，且意见早就反馈给导演团队。 目前看到的，是已经修改调整过的版本。 鲍骏森针对片子，又做了些解读和阐释，主要是一些镜头语言的调整思路等等…… 客户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传来jeep副总庞铭的声音： “多谢paul、vincent，更要多谢许总！ 片子没问题，15号准时上线发布！” 电话另一头，传来了导演团队、bbdo团队的一阵欢笑和掌声。 客户方很开心，庞铭和何大昶，又对东晨广告、bbdo和导演团队再次表达了感谢。 这条片子，东晨广告是创意和策划方，bbdo天联和导演算是制作执行方。 成片交付，这三方的工作也便是完成了。 接下来，便是客户那边的媒体投放。 何大昶简单同步了下后续计划，便是在亚运会之后的12月15日，开始在电视和网络平台投放这条“jeep年度广告片”。 代言人是王识和谢冰冉，在这个节点投放，自然也是考虑到了借助亚运会的热度。 另外，也刚好是jeep大切诺基全进口车型的“年终钜惠”节点、jeep牧马人的预热发布节点。 配合的，还有些线下的经销活动、线上的传播战役等等…… 而在许晨看来，jeep的这场推广传播，也会帮助进一步提升谢冰冉的知名度和影响力。 毕竟，这是品质感很强的汽车广告，还有另一位商界大佬代言人的形象配合。 而对于东晨广告来说，jeep这一单总共拿到了245万的广告服务费，已经算是非常可观的订单收入了…… 与此同时，这两天也从嘉多宝那边得到了消息，昆仑山矿泉水也会在亚运会之后铺货上线。 谢冰冉相关的代言物料，自然也是同时对外释放。 亚运会本身的热度，再加上jeep和昆仑山投放带来的曝光，无疑会合力推高谢冰冉的知名度、话题度。 而这些，最终又会反哺到许家正在上市的“晨风冰动力”和“燃冰001”上去。 一切，都是恰到好处。 …… …… 这边刚刚结束线上会议，外面的办公区，突然传来一阵欢呼之声。 许晨和孙艾米走出会议室，见聂菲等人，连同吴霏霏和苏蓉，正围在电脑前，一脸兴奋。 “怎么了？”许晨笑着道。 吴霏霏：“冰哥小组赛出线啦！” 苏蓉抓着吴霏霏的胳膊，一脸兴奋和激动。 许晨有些不以为意： “我以为啥大事儿呢，本就预料之中。” 说的也是云淡风轻。 “白淼学姐呢？”许晨顺嘴问了句。 苏蓉怯生生开口道： “也进决赛了。” 许晨笑着道： “那估计黄浩同学，瞬间心中放下一块巨石！” …… 学院的大群里，瞬间刷了上百条消息。 都是在分享白淼学姐小组赛出线的喜悦。 而官方的新闻报导，也已经登上了各大门户的体育新闻。 “多哈亚运会，女子100米栏小组赛今日结束……” “国家田径队陈兰、谢冰冉、白淼，成功在小组赛出线，将于后天会师决赛！” “陈兰是上届亚运会铜牌，也是本届亚运周期内，最被看好的金牌种子……” “小将谢冰冉今年出道并迅速崛起，在8月份的全运会战胜陈兰，拿下全国冠军……” …… “小许总”觉得很开心，开口道： “走！我请客吃烧烤去！” 吴霏霏拍着手：“好耶！谢谢许老板！” …… …… 二十分钟后，密云路大排档。 烧烤上桌，啤酒开瓶，欢声笑语。 苏蓉捧着手机在看，一脸开心。 她看向许晨，笑着说道： “猫扑上有个冰哥的粉丝团，说是都已经在多哈了，后天会给冰哥加油的！”…… 聂菲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又坐到许晨身边，低声说道： “周小副总，一会儿就赶过来了。” 许晨点了点头，露出一抹“按耐不住”的期待神情。 吴霏霏瞧出了蹊跷： “周小副总？” …… 半小时后，周君君终于姗姗来迟。 也不能怪他，毕竟是赶飞机和打车过来的，也算风尘仆仆。 见“周小副总”进来，许晨和聂菲赶紧起身，把他让到了最中间的“主位”上。 聂菲帮他拿了新的餐具，许晨帮他倒满了一杯酒。 周君君一脸得意，笑意吟吟。 他取下身后的双肩包，小心翼翼掏出了一个长方的盒子。 其余众人，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兴奋的全都凑了过来。 周君君故作神秘，慢悠悠喝了杯啤酒，这才把那盒子打开了。 青瓷冰裂纹、敦煌火焰纹…… 冰火之纹、长城之壁…… 国潮“燃冰001”，终于展现在世人面前。 …… …… (本章完) 第370章 许老板真有实力 9号星期六，一大早。 今天便要出发去多哈了…… 许晨跟黄浩、钱鑫两人出了宿舍，朝西苑食堂走去。 “江浙小王子”钱鑫开自己的红色马自达去机场，同班的黄浩和陈琼，便来蹭他的车子。 许晨同样是自己开车过去，要载着聂菲、吴霏霏、苏蓉三人。 钱鑫戴着个雷朋的飞行员墨镜，手里拎着个日默瓦的小行李箱，看上去派头十足的样子。 “许老板你是辆什么车呀？怎么也没见你开过……” 许晨：“一直停在公司楼下，学校里也用不着……” 钱鑫：“早知道你也有车，咱们周末约个自驾游啊！” …… 三人食堂吃早餐的时候，刚好碰上了同班的陈琼。 她自然是跟钱鑫约好的，等下直接坐“江浙小王子”的车去机场。 许晨跟陈琼不是特别熟，只是点头打了招呼。 黄浩和陈琼都是“沪城土著”，两人好像还算熟稔，很快就热络聊了起来。 但两人说的是沪语，许晨根本听不懂，也就默默吃饭没有插话。 钱鑫作为浙省人，貌似能够听懂一部分，但也没有加入，反而跟许晨说些有的没的。 陈琼是身材火辣、性格张扬的沪城妹子，男生寝室的洪小强好像喜欢这一挂的女生，但也没见他去主动示好过。 沪城本地的姑娘，外地男生还是不太敢主动“高攀”，毕竟“有结果”的概率是非常低的。 大部分男生都心知肚明。 …… 陈琼看向许晨，笑着说道： “苏蓉要坐你的车伐？她老早就出去了呢！” 许晨：“她应该先去公司了，还有另外两个女生一起的。” 陈琼露出一抹玩味的坏笑： “苏蓉可是好高冷的，收到好多男生的情书和表白，也没见她主动跟谁接触过。” 许晨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 “我公司有个项目，刚好跟苏蓉家里的公司有合作，所以这段时间就比较熟了…… 也算是凑巧。” 陈琼笑了笑：“最好是。” 钱鑫露出一抹好奇： “苏蓉家里做什么的呀？ 许老板不是开了个广告公司？是帮她家做广告了？” 许晨还没开口，陈琼插嘴道： “苏蓉家里可不一般…… 咱们整个学院，怕是都挑不出比她家有钱的。” 钱鑫吸了口凉气。 黄浩想了想： “那难怪看不上陈文艺了。” 钱鑫拍了拍许晨的肩膀： “许老板，把握机会啊！ 少奋斗二十年……” 许晨：“……” …… …… 钱鑫的红色小车，刚好就停在西苑食堂后面的停车区。 许晨正要道别，钱鑫搂住他的脖子： “许老板上车！我直接兜你去南门…… 刚好咱们同路，一起开车过去！” 许晨：“好啊！” 他也便没有客气，大大咧咧坐到了副驾上。 …… 钱鑫打燃发动机，轰了两脚油门。 许晨听了听声音，笑着道： “钱总的车子改装过呀？” 钱鑫已经戴上了墨镜： “加了个涡轮增压，开着有劲儿一些！” …… 几分钟后，红色的马自达开到了同海创意设计大厦楼下。 聂菲、吴霏霏、苏蓉三人，已经结伴站在停车区了。 许晨下了车，钱鑫、黄浩、陈琼三人也还是跟着下来了。 许晨便还是介绍大家认识了下。 苏蓉本就是同班同学，只是简单打了招呼。 聂菲和吴霏霏，便跟三位许晨的同学简单认识。 “菲姐”一副职场女精英的强大气场，还是让三人心生怯怯。 吴霏霏是同龄人，个性又很开朗大方，热情说着玩笑。 而且其实黄浩和钱鑫先前也曾见过她，知道这是焦天博爱慕暗恋的对象…… 三分钟后，许晨把车子开了过来，并帮忙把三个女生的行李搬上车。 钱鑫吸了口凉气，绕着许晨的白色大切转了一大圈，开口说道： “v8大切…… 许老板，你真的可以啊！” 黄浩只觉得这辆车很大很气派，但对车子没什么研究，开口问道： “这得多少钱？” 一旁的陈琼开口道： “新款大切，还是v8高配的。 这得六七十了……” 黄浩愣了愣：“万？！” 钱鑫回头看了眼自己的红色马自达，在这辆白色大切身边一副“小气吧啦”的气质。 他露出一脸无奈，心想这还嘚瑟个毛啊…… 他一言不发回了车上，然后对跟着上车的黄浩说道： “你们以后不要叫我钱总了…… 担不起这么大的名号！” 黄浩笑着打趣道： “别啊，你还可是‘江浙小王子’呢！” 钱鑫一脸生无可恋： “王子个毛…… 实力还得看许老板的……” 陈琼“噗嗤”笑出声来。 钱鑫又想起许晨车上的三个姑娘，摇着脑袋说道： “许老板，真的可以！ 一个霸道御姐，一个文静甜美，一个活泼开朗……” 黄浩：“？” 陈琼转头从后视镜看了看那辆大切，开口道： “许晨到底什么背景啊？ 平常看他不声不响的，结果随便就开着七十万的车子呢！” 黄浩：“只知道他开了一家广告公司啊。 我们还以为就是注册了个公司开着玩的，看样子是真的在赚钱啊！” 陈琼：“大一学生能自己折腾开公司的，家里条件也差不了…… 否则哪来的启动资金？” 钱鑫打燃了发动机，刚想轰两脚油门，却又“低调”的收回了右脚： “我还以为自己是个小开呢…… 结果许老板才是深藏不漏啊！” 他握了握手里的方向盘： “我这车，可真破！” 黄浩笑着说道： “钱总嫌破，要不给我吧！” …… 另一边，许晨已经发动了车子。 吴霏霏和苏蓉，先坐进了后排。 聂菲掐掉手里细细的香烟，也跟着坐到了后排。 苏蓉心中升起一抹疑惑，抬头看了眼前面空空的副驾。 吴霏霏知道苏蓉在想什么，笑着说道： “小许总的副驾，只有一个人能坐。” 苏蓉愣了愣：“谁？” 吴霏霏：“冰哥呀……” 苏蓉怔了怔，旋即吸了口凉气，一副知晓了大秘密的神情。 她一脸不可思议，但旋即露出一脸兴奋，抓着吴霏霏的胳膊说道： “真的吗？” 吴霏霏开心的笑了笑： “不然呢！” 苏蓉：“难怪哦…… 这就都说得通了！” …… 白色大切，红色的马3，一前一后出了停车场，这便一路朝浦东机场开去。 …… …… 无论是工作日还是周末，沪城终究都会有些拥堵。 一个多小时后，两辆车终于抵达机场。车库停好车，一行人拎着行李，这便朝电梯厅走去。 钱鑫又走到许晨的车前，仔仔细细看了看，笑着说道： “许老板，等咱们回来，车子借我摸一摸可好？ 我还没摸过v8呢！” 许晨笑着说道：“没问题啊，给你开两天！” 钱鑫伸手拍了拍引擎盖，露出一脸艳羡。 …… 国际出发大厅。 在黄浩的带领下，先去跟“大部队”汇合了。 同海大学三十几人的队伍，也还是很有阵仗。 一位带队的体育老师名叫葛峰，也是白淼学姐在同海大学的教练。 当然这个教练只算是个挂名的“虚职”，葛峰还没到能指导国家队一线运动员的水准。 还有一位“队长”，是大三摄影班的班长，名叫张雨晨。 她刚好也中签了“加油团”，便被推选为了队长，跟葛峰老师一起参与组织管理。 黄浩、陈琼两人是“加油团”的人，去跟葛峰和张雨晨做了报到。 许晨、苏蓉、钱鑫，也还是过去跟葛峰老师认识了下。 葛峰见是同校的学生，便认真开口道： “既然是同海大学的同学，那我这边还是有照顾的义务…… 你们还是在队长张雨晨这里做下登记，在多哈的行程也跟我们一起。” 这也本就是钱鑫的打算，笑着说道： “好的，多谢葛老师！ 我的机票和酒店，本来就是跟大部队订的一样的！” 许晨却面露一丝苦恼，他可没工夫跟大部队一起行动。 苏蓉抬头看了眼许晨，不知该说些什么。 许晨没有接话，而是回头看了眼聂菲。 聂菲瞬间会意，笑着走了上来。 她跟葛峰老师认识寒暄了一下，并递上了自己的名片，然后笑着说道： “许晨、苏蓉是跟我一起的，我们还有结伴的吴同学…… 我带着他们就好，不需要额外担心的！” 葛峰见聂菲是个“大人”，并且一副成熟干练的模样，便笑着道： “那没问题的！ 我留一个联系方式给你，如果在多哈行程上有问题或麻烦，也可以联系我。” 聂菲点了点头： “多谢葛老师！” …… …… “大部队”稍稍休整了一下，黄浩、钱鑫、陈琼三人也刚刚换好登机牌过来了。 队长张雨晨又轻点了人头，这便结伴朝安检走去。 …… 许晨的“小部队”单独行动，甚至有些刻意的跟“大部队”避开了些距离。 许晨、聂菲走在前面，吴霏霏和苏蓉两个小姑娘牵着手，乖乖跟在后面。 国际出发大厅，安检排队的人里，至少三分之一一看就是外国人。 “大部队”的三十几人，已经都排在了长长的安检队伍里，一阵兴奋吵闹。 许晨和聂菲则带着两个小姑娘，径直朝安检的“快速通道”走去。 毕竟是昂贵的商务舱，这点特权还是有的。 但国际航班的安检、出关，还是查验手续繁琐，颇费了些周章。 几人办好手续出来，许晨看了眼手机，时间还非常充裕。 回头看了眼，“大部队”则还在排队，估计半小时都进不来。 “可以先逛一逛，或者去贵宾休息区。 饭就别吃了，咱们是卡塔尔航空的商务舱，餐食可是星级酒店的水平！” 许晨笑着说道。 吴霏霏：“我跟苏蓉去逛！” 许晨看了眼聂菲： “那我跟菲姐先去贵宾室了，等下你们过来，或者登机口见都可以！” …… …… 贵宾厅。 聂菲独自去吸烟区了。 许晨半躺在舒服的单人沙发上，喝着杯苏打水，看着电视转播。 转播的，自然是正在进行的亚运会。 正在进行的，是女子5000米的长跑比赛。 赛程到一半，目前跑在最前面的是一位印国的选手。 长跑比赛，相对来讲观赏性不强，但那位激情四射、言语巧妙的解说，竟也把氛围搞的紧张精彩。 切了个镜头过去，才知道现场解说是央视著名的体育解说韩乔升…… 旁边有上网区，许晨起身走了过去。 还是比较关心明天冰哥的比赛，便打开浏览器，检索着相关消息。 亚运会的相关新闻与专题，已经塞满了各大门户网站。 而对于明天的女子100米栏决赛，亦有专门的报道，甚至是新闻专区。 国家队的陈兰师姐，本就是此次亚运的夺金热门，现在又多了一个自带话题的谢冰冉，自然引来了更多的关注。 搜狐门户的体育板块，甚至专门为两人开辟了一个专区。 除了两人的相关资料与新闻外，还有一个pk的加油投票活动。 许晨看了看，显示已有六十万人参与，也不知这数据是否经过美化。 …… 许晨又逛了逛天涯和猫扑两个头部社区，便又看到了好些谢冰冉相关的“老公”帖。 一堆冰哥的粉丝，“老公老公”发个不停，也是让许晨有些无奈。 而在天涯的体育板块里，许晨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id，“沧海日月”。 这位神秘的网友，好像老早变成了冰哥的粉丝。 “全运会”之后，单是许晨就看到过几次“沧海日月”发的帖子了。 许晨点进帖子看了看，照旧是罗列了谢冰冉出道以来的战绩，并配了好些冰哥的照片、海报等等。 看得出来，这位“沧海日月”也是真的喜欢冰哥。 …… …… 几分钟后，吴霏霏和苏蓉进来了。 两个小姑娘好像去买了两条手链，已经各自戴在了手腕上，一副“小姐妹”的开心样子。 “走啦！要登机了！” 聂菲也已经走了回来，开口说道。 …… 几分钟后，登机口。 长长的队伍已经排起，自然包含来自同海大学的三十几人加油团。 一帮学生难掩兴奋，其中有不少人，其实还是第一次出国。 “咱们要飞多久啊？” “要八个小时呢！” “可惜没带扑克呀……” “位置这么挤，带扑克也没法玩的。” “要坐八个小时啊！感觉后半程应该腿都麻了！” …… …… 许晨、聂菲、吴霏霏、苏蓉四人，从人群旁边绕过去，径直走到了登机口。 这便提前登机进去了…… 黄浩面露疑惑： “他们怎么不用排队啊？” 钱鑫叹了口气：“不愧是许老板……” 黄浩：“啊？” 陈琼伸手指了指登机口旁的牌子： “头等舱、商务舱优先登机。” “……” 钱鑫摇着脑袋： “这可是卡塔尔航空啊，还是沪城到多哈的…… 许老板真有实力！” 带队的葛峰老师愣了愣，旋即吸了口凉气。 …… …… (本章完) 第371章 突飞猛进的一家三口 许晨睡了一大觉，摘掉眼罩坐了起来。 卡塔尔航空，号称“世界排名第一的商务舱”，确实极其舒适。 飞机的轻微颠簸，反而带给人摇篮般的惬意感受。 转头看了眼，聂菲喝着杯白葡萄酒，正在翻着杂志。 吴霏霏和苏蓉两个小姑娘，互相牵着手也睡着了。 这俩人，好像真的已经发展成很好的闺蜜了。 许晨招了招手，漂亮的空乘立刻笑着走了过来。 许晨点了一份牛排、一杯红酒，便惬意享用了起来。 航程要八个小时，此刻已经过去了大半。 …… 吃过点东西，许晨找了部“今年”刚上映的《汉江怪物》，开心看了起来。 …… 途中还发生件有意思的事情。 商务舱里某位五六十岁的西装“大爷”，看上去便是金领或企业家，竟然主动跟聂菲攀谈起来。 聂菲出于“商务礼仪”，跟对方互换了名片。 再细聊了一段，便发现对方的“图谋不轨”。 聂菲还是礼貌客气，婉拒了对方今晚出去小酌的邀请。 等菲姐打发走了对方，许晨一阵坏笑。 聂菲则一脸无奈，微微摇了摇头。 …… …… 当地时间下午3点，飞机落地多哈。 许晨四人从机舱走出，吴霏霏和苏蓉两个小姑娘难掩兴奋，跟在后面叽叽喳喳。 机场的到达大厅，便已是浓浓的“土豪”气息。 一群群白袍、白帽的当地人来来往往，看上去都像是王爷和王子。 与此同时，机场的大屏上尽是亚运会相关的视频与海报内容，浓郁的赛事气息。 这个节点来多哈旅游的，怕是一半都是来看亚运会的。 …… 同海大学加油团的大部队，也陆续从通道走了出来。 一个个打着呵欠、活动着身子，看上去非常疲惫。 毕竟是在逼仄的经济舱座位端坐了将近八个小时，难受程度可想而知。 “江浙小王子”钱鑫远远看到许晨，一脸“不怀好意”的神情走了过来，伸手揽住了许晨的脖子： “许老板，商务舱爽不爽？” 许晨：“太爽了！” 钱鑫：“……” 黄浩也背着包笑着走了过来： “是不是跟我们一个酒店啊？一起过去啊！” 许晨尴尬的笑了笑。 黄浩面露无语：“当我没问……” 身后，传来“队长”张雨晨的声音： “集合啦！我们先去买一日通票，然后乘坐地铁去亚运村旁的酒店……” 钱鑫还揽着许晨的脖子： “一起吗？” 许晨又尴尬的笑了笑。 钱鑫松开许晨的脖子：“当我没问。” 许晨：“我们租了辆车，其实也能捎上你们俩！” 钱鑫：“好极！那你等我！” …… 几分钟后，钱鑫和黄浩走了回来，这是已经跟葛峰老师报备好了。 聂菲想了想，还是走到葛峰老师面前，跟他又说了几句。 于是，聂菲带着三个男生、两个女生，组成了“分支小队”。 …… 租车是聂菲安排的，在沪城时便让许晨提前办理了驾照的海外翻译件。 当在地下车库拿到车子时，许晨也是有些震惊。 竟是一辆黑色全新的路虎揽胜运动版。 还是4.4l、v8的豪华版本…… 按照目前国内售价，差不多要接近两百万了。 钱鑫看到这辆“大揽子”，整个人都快不好了。 许晨也是惊喜而意外，笑着看了看聂菲。 聂菲开口道：“他们这都是豪车，想租个普通的也找不见。” 她笑了笑：“租金其实还好，而且这里油价非常便宜，随便开……” 多哈也是左舵车右侧行驶，并没有上手门槛。 钱鑫看着驾驶室，有些按耐不住跃跃欲试，却被许晨轰走了： “你没办驾照登记，被交警抓住咱就走不了了。” 钱鑫咽了口唾沫： “我也不敢开啊，这要磕着碰着，把我卖了也赔不上。” 黄浩：“钱总啥时候这么低调了？” 钱鑫：“自从认识了许老板……” 许晨：“……” …… 七座的大型suv，第三排坐着空间也舒适。 聂菲坐到了副驾，钱鑫和黄浩主动钻到了第三排，把第二排的好位置，留给了吴霏霏和苏蓉。 许晨握着方向盘，四下看了看，心中忍不住感叹了句： 两百万跟七十万的车子，确实差距很大。 虽然明面上的动力数据可能相仿，但内饰的豪华程度，细节的质感，还是一眼就能分辨。 聂菲拿着张地图，给许晨指引了路径。 多哈市本就不大，许晨几人的酒店，跟钱鑫、黄浩的酒店，刚好就隔着一条街，又都在“亚运村”旁边。 黑色揽胜很快开出了地下车库。 …… “哇……” 后排的吴霏霏和苏蓉，看着窗外便是土豪摩天建筑的街景，连连赞叹。 许晨将所有车窗摇了下来，也是心情舒畅。 多哈也被称作“沙漠美学之都”，坐落在波斯湾西岸的半岛。 亦是真金白银堆砌起来的沙漠绿洲城市。 高楼大厦、摩天建筑，豪车遍地。 …… 路过“亚运村”时，许晨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那座醒目的体育场，便是明天谢冰冉比赛的地方…… 此刻，冰哥也正在亚运村里的运动员公寓，离许晨不过几公里之外。 只可惜跟以往一样，赛前许晨也没法去提前看看她…… “多哈黎明大酒店”，先把黄浩和钱鑫放了下来，这正是加油团大部队所在的酒店。 两人下车之后，许晨主动说道： “我们晚上出去逛逛，也可以带上你们俩。” 钱鑫和黄浩一脸开心： “多谢许老板！” 许晨笑了笑： “我们回酒店休整和吃点东西，大概一个半小时后回来！” 钱鑫：“好嘞！” …… 许晨等人住的酒店叫作“世纪大酒店”，自然比大部队的酒店要豪华了一些。 许晨和聂菲各是一个大单间，吴霏霏和苏蓉则住在一起。 这两位大小姐一副亲亲密密“贴贴”的样子，也是让许晨有些无语。 …… 半小时后，位于46层的高空园餐厅。 许晨四人刚走进去，漂亮的服务员迎了过来。 聂菲用英文开口道：“我们有位置了。” 苏蓉面露疑惑，转头看了眼吴霏霏。 …… 靠窗的位置，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子，已经安静坐在了那里。 她面无表情，望着窗外耀目的街景。 “方骏姐姐！” 吴霏霏叫了一声，已经扑过去从后面搂住了方骏。 “给你介绍新朋友！” 说着，吴霏霏已经把方骏拉起来，介绍苏蓉给她认识。苏蓉眨着眼睛，看向这个皮肤白皙好看、单眼皮但眼睛很大、面无表情的高冷女孩子。 “你好，我是方骏。” 苏蓉伸手跟她握了握，怯生生道： “你好，我是苏蓉。” 许晨笑着走了过来： “别怕，她不是坏人。” “……” 方骏和冰哥都很高冷，但“冷”的角度还是有所差异。 各有各的可爱之处。 方骏努力摆出个和善的笑容，开口道： “上个月，我和许晨的父亲许总，到万蓉材料拜访过…… 还跟您父亲苏总吃了一顿饭的。 苏总听说你跟许晨是同班同学，也是非常意外和开心的。” 苏蓉闻此言，瞬间感觉到亲切，甜美的笑了笑…… 聂菲跟方骏已经很熟，笑着打了招呼。 同时她发现吴霏霏和方骏私下关系这么好，也还是有一点意外。 对于吴霏霏、方骏的事情，许晨并未全然告诉“菲姐”。 但聂菲本就是心思通透的聪慧之人，早就看出这两个姑娘，对“东晨”都是异常重要。 …… 餐厅是自助餐，而一半是本地特色食物。 阿拉伯烤肉、海湾烤鱼、波斯炖肉、沙瓦尔玛…… 方骏坐在许晨对面，特意跟他讲了些家里的事情。 主要还是“晨风冰动力”的首销情况。 许晨安静听着，不时帮方骏老师添茶。 而从方骏的口中，许晨也得知了一些极关键的生意进展。 “首销是按一万辆电动车铺货的，本身其实卖不了多少钱……” “最主要的是，首销和预定的情况，可以帮忙郭亮那边，把经销网络给拓出来，为后面铺货做准备……” “再有就是，借助首销产品上市，可以拿到更多的资金，不止是银行那里……” “霏霏他爸那里，也可以喘口气了。 之前给到晨风科技的各种政策支持，领导还是承受了一些各方面的压力。 有首销的成绩出来，你爸也就能要到更多的扶持和资源……” “上个星期，领导带着你爸，去省里参加了两个推介会。 明显是很有收获的，对后面在全省的经销铺货，应该很有帮助。” “首销这一波搞完，郭亮那边要看下总体预订货的情况…… 你爸盘算的是，可能目前的一条生产线是不够的。 但你爸又有点瞧不上苏省的产线了，现在杨主任在看日国的产线呢。” 许晨愣了愣：“日国的？” 方骏：“雅马哈…… 听说原来是他们摩托车的产线，改造优化成电动车的生产线，这算是降级处理。 效率、技术，都会高于目前国内所有的产线。 数控和自动化的程度也更高，背后还有一整套的管理逻辑。 好像还有ibm的集成管理之类，我也听不太懂。 反正就是很牛的……” 许晨吸了口凉气： “老许的野心，这是越来越大了呀！” 方骏仍旧是面无表情： “‘晨风冰动力’首销很成功。 除了省城那里，许总和郭亮还带着产品去京津参与了几场推介会…… 反正回来之后，许总明显就更有信心了。” 许晨皱了皱眉： “听上去很乐观啊！ 但会不会跑得太快了些？” 方骏顿了顿，又面无表情说道： “也还好，你爸的性子，不会那么冲动的。 他如果觉得值得投入，那就是真的判断好了。” 许晨琢磨了下，轻轻点了点头。 自从收购光明厂之后，父亲许知泉在生意上的“段位”和“格局”，确实又提升了不少。 与此同时，方骏是极其理性客观的性子。 她都如此判断，事情大抵便是靠谱的。 许晨端起玻璃杯，跟方骏碰了碰： “多谢方骏老师！” 方骏也端起了杯子： “还要当面恭喜你，东晨广告已经做满了一千万的营业额。” 许晨面露感慨： “老许越来越牛叉了，冰哥更是已经到亚洲巅峰了…… 我这里的压力越来越大，不能被他俩甩得太远才行！” 方骏喝了口杯中的茶水，顿了顿又道： “你们一家三口，还真是各有各的厉害。” 许晨：“……” 方骏：“我认识你们，也就是这半年多的时间…… 但这半年时间，你们一家三口还真是同时‘突飞猛进’……” 许晨笑着道： “方骏姐姐，你也突飞猛进。 何况我们的突飞猛进，可都离不开你。” 说着，他又帮方骏添上了半杯茶水。 方骏认真想了想，开口道： “你们父子俩这里，我还是帮了些忙的。 但冰哥……人家是自己牛，跟别人都无关。” …… …… “瓦其夫集市”，是多哈必逛的传统波斯风情市场。 跟市区的摩天建筑群相比，这边的阿拉伯传统建筑群，给人一种时空错乱感。 置身其中，俨然便是“一千零一夜”的世界。 许晨跟方骏走在一起，还在聊着些“家里”的事情。 方骏还说了些老许的近况。 无非就是厂区里加班，亦或是外面喝酒应酬。 听得许晨也是心疼不已。 “现在稍微闲下来了，也还有郭亮、杨主任他们帮忙…… 苗木公司现在基本你四叔在打理，就是常有些客户接待和应酬，还是需要你爸出场。” …… 聂菲带着吴霏霏、苏蓉、钱鑫、黄浩四人在逛。 四个小朋友左看看、右瞧瞧，一脸惊喜新奇。 想要买什么了，聂菲便会帮着跟当地人沟通。 钱鑫和黄浩跟在“菲姐”后面，都是一脸乖巧。 他们也是刚刚才知道，“菲姐”竟然算是许晨的“下属”。 虽然是许晨公司里的领导，但也是汇报给许晨的。 这还真是让两人吃惊不已。 面前这位“菲姐”气场强大，一看就是职场女精英。 而从吴霏霏口中还得知，菲姐之前还是外资的高管来着。 一位“外资的高管”，竟然是许晨的“下属”，这着实是颠覆认知了。 他不也只是同龄的大一学生吗？ …… …… 方骏想起一事，开口道： “明天给冰哥加油，咱们还要准备横幅之类吗？” 许晨笑了笑： “冰哥现在粉丝和观众很多，还有专门的加油团从国内飞过来…… 已经不需要咱们了。” (本章完) 第372章 你猜我信不信？ 或许是时差的关系，许晨六点多醒过来，便再也睡不着了。 当然，也可能是马上要观战谢冰冉的比赛，心中还是替“小富婆”感到些紧张。 多哈比沪城，温度至少高了十度，出门穿薄薄的一层长袖便够了。 许晨慢吞吞洗漱完毕，便独自先去了自助餐厅。 结果一进去，便见聂菲、方骏、吴霏霏、苏蓉四个女生都在那里了。 “你们起的也太早了。”许晨笑着开口道。 吴霏霏正喝着一杯奶茶： “早上菲姐带我们下去逛了逛，酒店附近都好漂亮！” …… 许晨去拿了些食物，一起坐在窗边享用。 餐厅里陆续来了好些客人，竟有十几人一看便是华人长相。 而听他们言语的口音，便确信同是大陆过来的。 待又听了几句言语，许晨几人都默契的笑了笑。 “国旗和横幅忘记拿啦！” “不着急，吃完饭回房间……” “咱们要不要给谢冰冉设计个加油口号呀？” “老公老公向前冲？”…… 竟是一群，来看谢冰冉比赛的国内观众。 …… …… 公司群里，孙凌峰发了一条链接出来。 【燃冰001悬念站正式上线啦……】 许晨点开看了看，笑着点了点头。 可惜这个年代还不是完全“智能机”的时代，悬念站没有做很好的手机页面适配，本来很酷炫的的动画特效，在手机屏幕上也无法显示。 聂菲正坐在许晨对面，开口说道： “目前还没有任何流量进来。 等今天比赛结束，话题和声量起来之后，蒋雨泽那边会安排一些推广的活动。 还有天涯、猫扑，以及门户网站的内容导流。 孙凌峰那边，还能靠关系拿到一些淘宝的推荐位…… 但这个资源比较珍贵，我让他先缓一缓再上。” 她又抬头看向许晨： “当然，如果能有些做公关话题的素材，那就更好了。” 许晨愣了愣，旋即便明白了“菲姐”的言下之意。 “燃冰001”的第一款样鞋已经带来了。 如果谢冰冉能穿着拍几张素材，也便更好做话题一些。 当然，操作上不能够太刻意…… 许晨笑着看向聂菲： “菲姐提醒的好！” 他琢磨了下，看向吴霏霏说道： “你那个富士相机带了吗？” 吴霏霏从包里掏了掏，拿出了那个小巧的富士卡片机。 许晨笑着道：“下午借我，拍两张照片。” 吴霏霏不太懂，但还是笑着说了句：“好哦！” 许晨又想了想： “或许，都用不着我们自己拍。” …… …… 阳光明媚，大好时光。 波斯湾旁的绿洲岛城，确实是非常宜居。 哈里发国际体育场，是本届亚运会的“主体育场”。 亚运会的开幕式、闭幕式也都是在这里举行。 “亚运圣火”，此刻也正在体育场内熊熊燃烧。 体育场附近，已经少了些高层、超高层建筑，也让它更加醒目。 许晨开着那辆黑色大揽胜，载着四个姑娘，停在了体育场外围的停车区。 出于安全和人流考虑，还是有些交通管制措施。 这便只能下车，再步行前往体育场。 一路朝前行去，便已感受到浓厚的赛事氛围。 各国电视台的转播车与记者，匆匆赶往赛场的观众，售卖各类赛事周边和加油道具的售卖车…… 更别提围绕体育场周围，各个亚洲国家的旗帜。 许晨一行人里面，吴霏霏和苏蓉毕竟年纪尚小，还是难掩兴奋叽叽喳喳。 周围来往的人群，大致看上去便是三类。 穿着白袍或其他民族服饰的阿拉伯人。 一看就是高种姓的南亚印国人，亦或巴基斯坦人。 再就是黄皮肤、黑头发的东亚人。 而金发碧眼的欧美人，确实没怎么见到。 …… …… 来到体育场主入口附近，许晨手机回了个消息，开口道： “你们在这稍等我下吧，我去拿个票！” 按照程红教练发来的消息，许晨找到了侧向的一个封闭出入口。 曾经见过两次的助理教练刘胜男，已经等在了那里。 许晨微微躬身，客气跟“刘教练”打了招呼。 刘胜男笑了笑，隔着围栏，将五张紫色的门票递了过来。 “多谢刘教练！” 刘胜男又专门补充道： “这个票不是全天的通票，只能到中午的……” 许晨：“明白的！ 我们也就是看完冰哥的比赛！” 票是李越主任安排的“贵宾看台”。 看来下午也有其他“贵宾”会来观赛，给许晨的几张票便只能用到中午。 刘胜男笑着点了点头： “冰哥比赛结束，你先跟程指导联系就可以了。” 许晨：“好的，李越主任今天在吗？ 我还要多谢他给留的票。” 刘胜男：“李主任三号到六号在这边。 总局那边有事，已经提前回国了。” 许晨：“好嘞，那我回去再跟他道谢，多谢刘教练！” …… …… 许晨看了眼时间，还算很早，也并不着急入场。 回到体育场主入口时，便见到一群人围在那里，正是同海大学的“白淼加油团”。 队长张雨晨带着那帮学生，正在整理给白淼学姐加油的各种横幅和道具。 聂菲她们，也跟着站在了一处。 许晨笑着走过去，发现“加油团”还真是准备充分。 除了醒目的大横幅，还有各种手举的小旗子、气球棒。 甚至还有可以戴在脑袋上的发卡…… 全部都是设计定制的，除了“白淼”的字样，甚至还有为白淼学姐设计的、可可爱爱的卡通形象。 聂菲在旁边抽着烟，跟方骏老师聊着天。 苏蓉和吴霏霏，则混在“加油团”的队伍里，看上去一脸新奇。 吴霏霏看到许晨过来了，忍不住说道： “你们不愧是创意学院的，物料都做的这么丰富。” 许晨却压低声音，低声说了句： “看台隔这么远，这些小东西根本看不见…… 只有那个大横幅管用。” 吴霏霏努了努嘴巴： “可是我们都没准备……” 许晨却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身后的双肩包。 吴霏霏一脸惊喜，旋即露出嗔怒： “你又偷偷自己准备！” …… …… 葛峰教练走了回来，手里拿着一沓门票，正在给大家一一分发。 钱鑫、黄浩和另外几个男生，刚刚在忙着整理物料，此刻终于闲了下来。 钱鑫瞅见许晨等人，便笑着走了过来。 他搂住许晨的肩膀： “五星酒店爽不爽？” 许晨：“爽啊！推开窗户就是波斯湾！” “江浙小王子”一脸无语：“当我没问。” 钱鑫是自费的机票酒店，但亚运会门票“加油团”这边统一给安排了。他晃了晃手里一张蓝色门票，开口道： “你们哪个看台，是不是跟我们一块的？” 许晨掏出口袋里的几张门票，仔细看了看…… 但却又低调的闭嘴了。 只因票上没写哪个看台、哪排座位，而是简单写着“svip6区……” 钱鑫看着许晨手中那几张紫色的门票，一脸惊讶，然后是一整个大无语。 黄浩也已经走了过来： “我们是c区28…… 隔得近不近啊？” 钱鑫开口道： “近个毛线？ 你没看他门票的颜色，紫色的！ 紫色的是最贵的‘贵宾看台’！” 钱鑫是自费过来的，之前自己研究过买票的事宜，自然知道这张紫色的门票意味着什么。 黄浩：“啊……” 钱鑫咂着嘴巴看向许晨，摇着脑袋说道： “两万多一张的票啊！ 许老板，你到底是有多壕啊？” 黄浩认真吸了口凉气。 他在心里稍微算了算，五个人五张票，这就得十万块啊！ 更别说商务舱、酒店之类…… 黄浩虽是“沪城土著”，但爹妈也只是工薪阶层，哪见过这么钱的。 当真是被深深震撼到了。 “江浙小王子”钱鑫则是更加无语加无奈，看向许晨低声开口道： “我之前跟你说话，是不是太大声了？” “……” 许晨一脸无辜： “这是……合作伙伴送的票。 我都没钱的。” 钱鑫：“你猜我信不信？” …… “加油团”的其他人，也隐约听到了这边的言语。 便有些好奇的学姐学长，问“那个男生”是谁。 陈琼和何思思是许晨同班，便说是自己班里、大一广告系的男生。 “你们班还有这种小开啊？” “没见他跟苏蓉学妹在一起嘛…… 肯定得是门当户对才行。” “可别瞎说啊！我们班好些男生还盯着苏蓉学妹呢！” …… 议论之中，终于有人想起了“许晨”这个名字。 “许晨…… 我记得‘大广赛’的那两个全国一等奖…… 好像是叫‘许晨’吧？” 陈琼：“就是他。” “这还真是有点意外啊！” “原来不光是小开啊……” “有女朋友不啦？介意学姐的不？” “别惦记了。你不看看他身边的两个小姑娘……” …… …… 排队过安检的时候，钱鑫和黄浩再次受到了无形的内心伤害。 只因这边还在拥挤排着长队，那边的许晨，已经带着四个漂亮姑娘，从最贵的vip通道进去了。 …… …… 许晨手中的svip紫色门票，确实是“尊贵”。 果然是一路畅通。 甚至过了安检之后，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漂亮的工作人员，亲自带着许晨等人朝着看台区域走去。 并没有穿过拥挤人群，而是通过围栏挡住的专属通道，径直来到了“贵宾看台”。 一走进去，吴霏霏和苏蓉两个小姑娘，都惊喜叫出声来。 许晨也是无语。 不愧是“中东王爷”的地界，真的很会招待“贵宾”。 看台位于体育场正中的位置，视野极佳。 两侧有帷帐，跟旁边的观众隔开，非常私密。 纯白色的真皮沙发座椅，后面还有一张长桌，上面摆满了新鲜果切、蜜饯干果。 甚至还用冰桶，泡着一瓶白葡萄酒…… 许晨还是震惊不已，毕竟卡塔尔总体算是“禁酒”的国家。 游客可以喝酒，但也需要去有执照的商店或酒店…… 这也足见，所谓“贵宾看台”的分量。 而在沙发座椅前的小桌子上，还摆放着观看比赛用的“望远镜”。 许晨拿起桌上的小叉子，取了一块西瓜丢进嘴里，香甜无比。 …… 体育场内一阵喧嚣鼓动。 许晨举目望去，偌大的体育场，竟然几乎都要坐满了。 时间尚早，离“女子100米栏”的比赛，还有四十来分钟。 此刻正在角逐的，是女子铅球的决赛。 其中似乎也有两三位华夏选手。 吴霏霏、苏蓉难掩兴奋，拽着方骏一起，已经去沙发区坐了。 …… 一个漂亮的阿拉伯小姐姐走了进来，用英文跟聂菲交流了几句。 之后，阿拉伯小姐姐手持遥控器，打开了位于看台前方的一个音箱。 而央视解说韩乔升的声音，立刻从音箱里传了出来。 聂菲开口道： “他们怕国外的观众有语言障碍，所以可以外放本国的直播声音。” 这自然也是“贵宾看台”的专属待遇。 而此刻音响里转播的，正是央视名嘴韩乔生对此刻现场赛事的演播。 “接下来出场的，是来自华夏湾岛选手林佳莹…… 她也是本次亚运会女子铅球奖牌的热门选手之一……” 而等下的“女子100米栏”决赛，自然同样也是韩乔生演播。 …… 许晨卸下身后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了一大包东西。 吴霏霏等人瞅见，赶紧开心的围了过来。 只见是几个叠好的横幅，还有几面小国旗。 一个大大的横幅展开，竟然用的是“燃冰001”的设计元素。 红蓝撞色的背景，青瓷冰裂纹与敦煌火焰纹的组合。 其上便是一行醒目大字： “生而无敌，天降神冰”。 还有另外几个配合的小横幅，上面分别写着： “谢冰冉”。 “燃冰001”。 …… 吴霏霏想了想： “你这是，顺便帮‘燃冰体育’做宣传了呀？” 许晨：“热度还是要蹭的，刚好悬念站今天上线……” …… …… 大约二十分钟后。 女子铅球决赛的颁奖已经结束。 前三的金银铜，竟然全部被华夏选手收入囊中。 金银牌，分别是国家田径队的李玲、李梅菊。 铜牌，则是来自宝岛的林佳莹。 而从现场看台的欢呼叫好声便能判断，今天来了不少华夏的观众。 音响里，传来韩乔升的播报： “接下来，也是10号赛程的最重头戏之一…… 女子100米栏决赛！ 下面辛苦导播老师，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插播一段广告！” (本章完) 第373章 近在咫尺的绝对领域 “这里是‘多哈24小时’，我是韩乔升。 此刻，我正在波斯湾西岸的哈里发国际体育场，为您直播本届亚运会…… 下一场比赛，也是今日赛程中备受瞩目的一场比赛：女子100米栏决赛！” …… …… 多哈上午九点四十左右，国内差不多未到下午三点。 晨风科技园区。 周日还在加班赶工，此刻厂房的工人却都停了下来。 行政部的吴悦，安排了几台大电视，布置在了各个厂房的休息区。 综合楼的大会议室也早就挤满了人。 位子早就不够坐了，于是便都盘膝坐在地上，甚至是大会议桌上。 许知泉拿着两条烟走了进来，笑呵呵的开始拆烟、散烟。 李锐和赵峰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跟着老板一块散烟。 …… 天城一中。 此刻在校的，都是高三的住校生。 而其中有不少，都跟许晨、谢冰冉一样，来自郊县的乡村。 好些都家境一般，是将刻苦努力看作唯一出路的苦孩子。 而其中还有少部分学生，上半年时还跟李锐、方涛、赵峰他们混在一起，下半年则刚刚升入高三。 他们，也曾是冰哥的“兄弟”…… 由赵副校长牵头，政教处组织，安排了在逸夫楼小礼堂的直播观赛活动。 除了此刻在校的学生外，还邀请了一批教职工。 在汶省体育界“德高望重”的老校长黄华，竟也在两位副校长的搀扶下，坐在了第一排位置。 而原本谢冰冉的班主任黄爱英，也在现场协调这场活动。 在身形肥硕的政教处刘主任的撺掇下，黄爱英作为谢冰冉曾经的班主任，还上台做了简单的发言。 这个曾经把谢冰冉当成“反面典型”的班主任，现在却又对她赞美有加。 果然史书，都是为胜利者书写的。 而在后面几排，几个男生也被一群学生围住，让他们讲讲“冰哥”的那些传奇过往。 …… 省体育大学。 省田径队联合体育大学田径教研组，在室内馆组织了亚运会田径比赛的观摩活动。 说是观摩所有田径赛事，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核心就是女子100米栏的决赛。 就是为了这碟醋，包的这顿饺子…… 许晨的好兄弟陈大海站在队伍里，跟周围人吹着“冰哥”的牛逼。 冰哥曾经的手下败将“彪子”田超蕊，仰头看着“学习谢冰冉精神”的横幅，神情有些动容。 她曾经瞧不上的“狼狗”谢冰冉，从省队到了国家队，一路拿到了全国冠军…… 而此刻，又站上了亚运会的赛道。 这怕是，自己一生都无法再企及的高度。 …… 同海大学，小黄楼阶梯教室。 “白淼”的加油横幅随处舞动着。 却还有不少小女生，在心中默念着“冰哥”的名字。 …… 华海师范大学。 谢冰冉的海报，却已经挂满了校园主道的两侧。 “思群堂”门口，围拢了一群群学生，手里挥舞着“谢冰冉”的旗子与国旗。 而大礼堂内，也正传来阵阵喧嚣。 …… 陆家嘴，jeep大中华区总部。 今天是周日假期，但大会议室里，却围了一大帮子人，正在对着电脑投屏。 副总庞铭，总监何大昶坐在前面一言不发。 何大昶帮庞铭点上了一根烟。 身后的一帮下属，也都不敢作声，静静等着比赛开始。 签下谢冰冉的代言，也算是一场“赌注”。 而今天，这场赌注终于要揭晓了…… …… 哈里发国际体育场。 这边还是上午，日头正盛。 现场主持用英文预告了接下来的比赛，看台上立刻传来阵阵喧嚣鼓噪。 一面面加油的横幅与旗帜，也瞬间被举了起来。 吴霏霏指着正对面看台： “快看！好些来给冰哥加油的！” 而除了正对面的看台区域，在西北和南侧的看台上，也都见到了“谢冰冉”的加油横幅与旗帜。 聂菲开口道： “冰哥的人气，真的是起来了！” 许晨：“还是要多亏了9月大阪的比赛…… 那一拨的话题，实在是太大了。” 苏蓉正抱着一个小横幅，这比赛还没开始，她竟然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也正如许晨所说，其实好些国内的观众，都是在918大阪之战中，“入坑”了谢冰冉。 比如身旁的苏蓉。 许晨从白色沙发上起身，站到了看台边上。 …… 同海大学的加油团，在斜对面的c区。 为白淼学姐加油的横幅，已经高高挂了起来。 隔得太远，许晨已经看不清钱鑫亦或黄浩的状貌。 …… 许晨举目望去，自然也还有其他选手的加油观众。 国家队的陈兰师姐、日国赤羽熏、南韩金尚彩、印国罗勒哈娜…… 这几人似乎都有不少人气，看到了不少加油的旗子。 尤其是那位印国的选手罗勒哈娜。 整个卡塔尔和多哈，似乎本身就有好些南亚印国人，这便都赶来为罗勒哈娜加油助威了。 而之所以有这么多的国人观众，自然是因为有陈兰和谢冰冉在。 有她俩出场，赛场上升起五星红旗的概率，便是极大的。 …… 许晨转过头，看了一眼聂菲。 菲姐也看了眼许晨…… 两人都没有开口，却互相知晓了心中的意味。 对于“燃冰体育”来说，今天的比赛至关重要。 聂菲和许晨，也理应更紧张和在意一些。 甚至可以说，今天的比赛结果，也决定了“燃冰体育”的起势与未来五年发展。 只有谢冰冉拿下“亚洲第一”，“燃冰体育”的品牌才能够真正立起来。 只有谢冰冉担得起“亚洲女飞人”的称号，“燃冰体育”背后的那些商业企图，才能够有稳定的声望支撑。 …… 而对于谢冰冉自己来说，今天的比赛也还有诸多的品牌方、合作方在盯着。 谢冰冉能够夺冠，便兑现了jeep、昆仑山所“赌”的商业价值。 而在之后，也便会有更多品牌，提着钱找上门来。 …… 音箱里，传来央视名嘴韩乔升的播报。 “好的，我们可以看到，运动员正在陆续入场热身……” 紧接着，看台上便传来阵阵喧嚣与掌声。 许晨等人，这便都走到看台边，朝着场中看去！ 九条赛道，九排栏架已经竖起。 起跑线处，参加决赛的运动员陆续走了出来。 三道身影格外醒目，都是穿着橙红色的运动套装。 正是陈兰、谢冰冉、白淼…… “冰哥出来了！”吴霏霏一脸惊喜。 苏蓉瞪着大眼睛，手里紧紧抓着加油的横幅。 方骏拿起望远镜，低声念叨了句： “冰哥真好看……” 聂菲站在一旁，目视着场中的冰哥，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当初“菲姐”答应加入“燃冰体育”，除了对许晨的欣赏和认可外，便是对谢冰冉未来商业价值的笃定。 而这份笃定，便是来自9月份时，在大阪观战冰哥的比赛。 当时菲姐便在想：这姑娘，不红是没有道理的…… 她的赛道成绩，她好看的样子，她酷酷的气质，她神秘而引人遐想的个性。 聂菲原本对今天的比赛还有些惴惴，但看到冰哥的这一瞬，似乎便没有任何好担心的了。 …… 许晨靠在看台边上朝下看去，心绪忍不住有些晃动。 谢冰冉穿着橙红色的运动外套，正在跟陈兰、白淼一起跑动热身。远远看去，她的头发好像刚刚修剪过，看上去比上次见她时，稍稍短了一小截。 三人里，谢冰冉身形最高挑。 也便是最醒目的那个。 当然，也是最好看的那个…… 或许是所谓的“情人眼中”。 聂菲、吴霏霏、苏蓉……都算是极好看的姑娘，各有各的好看。 自然也不乏被好些人当成是女神、校之属。 可在许晨的眼中，都没有自家的冰好看。 冰，最好看。 …… …… 赛前准备的间隙，央视名嘴韩乔生，正在对主要选手做介绍。 “陈兰，今天的夺冠热门之一，上届亚运会铜牌得主。 7月份羊城全运会，惜败于小将谢冰冉获得银牌。 但在10月份的全国室内田径锦标赛跑出12秒65，刷新个人历史最好成绩……” “谢冰冉，今年崛起的女子100米栏绝对黑马。 全国青少年田径锦标赛，出道便以13秒28打破纪录，成为18岁以下战力最强。 全运会以12秒62力克夺冠热门陈兰，并打破尘封13年的全运会纪录，成为全国第一。 在9月份结束的东亚青少年运动会，谢冰冉以12秒58的成绩，碾压夺冠。 抗日之战，一战成名，气势恢宏！” “今天，也将是陈兰与谢冰冉的二度对决。 25岁竞技巅峰，18岁横空出世…… 陈兰与谢冰冉今日之战，注定载入华夏乃至亚洲田径史册……” “另一位夺冠热门，来自印国名将罗勒哈娜。 这位崛起于印国贫民窟的女子田径名将，也是2002年亚运会银牌得主，当时败于我国田径老将冯友萍。 在小将谢冰冉横空出世之前，本届亚运会最被看好的夺冠热门，便是陈兰与罗勒哈娜！ ……” …… 许晨站在看台边上，神情忽然有些恍惚。 前世的记忆中，2006年的这届亚运会，谢冰冉还未出道。 前世的冰哥真正崛起，是四年之后的羊城亚运会夺冠。 之后，她才有了“亚洲女飞人”的称号。 因此，对于今日的比赛结果，其实许晨也还犹未可知。 虽然对冰哥充满信心，但还是心有惴惴。 或许是，关心则乱。 望着赛道上的运动员，耳闻着巨大的喧嚣，许晨难以想象，此刻的谢冰冉是何种心情。 …… …… “要开始了吗？” 吴霏霏紧张的已经无法坐下，手抱着看台边的栏杆，一脸紧张。 苏蓉则抱着吴霏霏的胳膊，瑟缩着身体有些不敢看。 方骏不知何时拿起了那瓶白葡萄酒，紧紧抱在怀里，目盯着赛道一脸惴惴。 赛道之上。 九位决赛运动员已经就位，低头调整着起跑器，或者在原地做着身体激活。 谢冰冉已经褪去了外套，露出浅色的运动背心、黑色的运动短裤。 …… 体育场的大喇叭里，现场主持正在逐一介绍选手。 贵宾看台的音箱里，则是名嘴韩乔升的转播。 而每当镜头切到一位选手，便引来一阵欢呼加油之声。 九条赛道，谢冰冉站在中间的第四道。 而通常来讲，越是成绩预期高的“种子选手”，越是会站在靠中间的赛道上。 “第一道，金尚彩，南韩……” “第二道，白淼，华夏……” 白淼学姐正对着镜头挥手，她可爱甜美的笑脸，也出现在体育场上空的led大屏之上。 眼见得c区看台区域，同海大学加油团爆发出一阵喧嚣。 而白淼也专门转过身，朝“母校”来的加油团挥手致意。 “第三道，赤羽熏，日国……” “第四道，谢冰冉，华夏……” 现场的赛事主持，用奇怪的口音，念出了“xiebingran”三个音节。 而当她冷酷好看的眉眼出现在大屏幕上，立刻引来全场一阵喧嚣。 贵宾看台上，许晨几人站在一起，共同举起了最大的那一面横幅。 “生而无敌，天降神冰”…… 或许是冥冥中的天意。 亦或是现场摄影师的眼光毒辣，竟然刚好切了一个镜头。 于是这八个字，跃然出现在了主屏幕之上。 现场看台观众，连同电视机前的观众，便都看到了这面横幅。 名嘴韩乔升立刻捕捉到了这个画面。 但他却没有过多渲染什么，只是低声念了出来： “生而无敌，天降神冰……” …… 谢冰冉仰头望了望体育场上空的大屏。 她冰冷的脸上，绽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 …… “第五道，陈兰，华夏……” 陈兰神情刚毅，朝着镜头挥了挥手。 旋即，也便引燃一片欢呼叫好之声。 “第六道，罗勒哈娜，印国……” 叫好欢呼声四起，这加油阵仗，居然是现场最热烈的。 “第七道，多田三吉，日国……” “第八道，科尔库诺娃，哈萨克……” “第九道，姜美娜，南韩……” …… …… 当预备的哨声响起，九位选手蹲伏在了起跑线上。 而全场的喧嚣似被按下暂停，骤然宁静。 …… 绝对的安静之中。 某一瞬。 发令枪响。 …… 从绝对的安静，过渡到绝对的喧嚣，仿佛经过了几秒的迟滞。 而那几秒钟的迟滞，便足够让她…… 决然将赛道撕裂，将追逐粉碎碾压。 绝无半点拖泥带水，含糊其辞。 将幻想，化作无可奈何、无从招架。 将不安与不确定。 化作一场，坚定的狂欢。 …… …… “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 强大而冷酷。 坚毅而决绝！ 天降神冰，生而无敌…… 如果。 你不知道什么是横空出世，请记住这个瞬间。 如果。 你不知道什么是天赋天才，请记住这个名字。 谢冰冉……” …… “12秒42，请记住这个数字！ 自1995年以来，由哈萨克名将希希金娜保持十一年的记录…… 今天，被打破！” “12秒42，请记住这个数字！ 12秒40，被看作是黄种人绝对不可能踏入的领域…… 今天，她已近在咫尺！” (本章完) 第374章 越来越有排面 整座体育场，“炸”成了惊讶与喧嚣的海洋。 看台之上，各种颜色、各种尺寸的横幅与旗帜挥舞抖动。 不管上面写着谁的名字，此刻却都是为那个叫作“冰”的女孩子挥舞。 十八岁的华夏少女，不仅碾压一众亚洲名将夺冠，还打破了尘封十一年的亚运会纪录。 更为重要的是，她离12秒40、那个传说中黄种人绝不可能踏入的领域，仅仅相隔微小的一步。 …… …… 晨风科技园区、天城一中逸夫楼、省体育大学室内馆…… 同海大学小黄楼、华海师大思群堂…… 无数的电视机、电脑屏幕前…… 尽皆是欢欣鼓舞。 …… 羊城，嘉多宝经销总部。 大会议室。 副总裁巩明缓和了下兴奋的情绪，抬了抬手示意大家都坐下。 聂菲走后，他便接管了昆仑山矿泉水的上市工作。 对于聂菲选择谢冰冉作为代言人，巩明自接手以来便常有担心。 甚至先前谢冰冉的代言素材拍摄，他都没有太上心去介入和关心…… 她在赛场出道仅半年，也仅参与过全运会一个真正的大型赛事，她的赛道成绩能否持久？ 她的话题和热度能否持续？ 如果她后续成绩掉了，昆仑山的这波代言投入，是否就打了水漂？ 而自从王老顺“品牌授权”之事东窗事发，昆仑山矿泉水在集团内的重要度无疑瞬间拔升。 从一定意义上讲，昆仑山矿泉水能否立住，也会深刻影响集团未来五到十年的经营。 而此刻，随着谢冰冉夺冠并打破亚运会纪录，成为名副其实的“亚洲女飞人”…… 她的商业代言价值，自然已经完全彰显。 四年亚运周期内，谢冰冉都是名副其实的“亚洲第一”。 而她又打破了亚运会纪录，也便意味着这个“亚洲第一”的头衔，可能还要持续更多年。 而“亚洲第一”，自然足以支撑起昆仑山矿泉水的高端形象…… 巩明忍不住有些感慨，“菲姐”的眼光和决断，当真是高明。 而菲姐因陈金儒的事情牵连而被迫离开，无疑也是嘉多宝的重大损失…… 巩明收回思绪，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昆仑山的上市计划提前，明天就开始铺货！” 他又顿了顿： “谢冰冉的物料投放，年内追加八百万预算！” …… 同样如释重负、难抑欣喜的，是jeep大中华区的副总庞铭、品牌总监何大昶。 两人已经从会议室出来，来到了户外窗台。 何大昶帮老板庞铭，点上了一根烟，低声说道： “恭喜leo总！” 庞铭笑了笑： “也恭喜andy总……” jeep选择谢冰冉做代言，是庞铭和何大昶主导的。 为了说服美利坚总部的洋人老板们，也是颇费了些周章。 而之于今天的比赛，两人都算是捏了把汗。 如果谢冰冉没能夺冠，两人明年还能否留在“高管”的位子上，便非常不确定了。 好在，她是无敌和无解的。 而庞铭和何大昶，赌对了！ 而现在看下来，在谢冰冉亚运夺冠之前就签下了她的代言，也为公司省却了一大笔成本。 毕竟现在再去谈合作，价钱至少便要翻倍了。 庞铭盘算了下，开口说道： “经销商那里，代言素材可以先铺出去了。 电视广告、平面广告投放还是按照原计划15号上线，刚好等话题和热度再冲一冲……” 他抽了口烟，又说道： “至少一个月内，多推谢冰冉的物料，王识的物料少一点没关系！” 何大昶笑了笑：“明白！” …… 首都机场，贵宾休息室。 王识正要起身离开，却被电视上的亚运直播吸引了。 他看向镜头里的短发少女，对身边的秘书周凯说道： “就是这个小姑娘吧？” 周凯：“是啊，谢冰冉……” 王识沉吟着点了点头： “可惜了，当时拍素材是分开的，应该找机会认识一下的。” 他又想了想： “jeep的平面海报，有没有我和她在同个画面的？” 周凯：“有一张双人海报的……” 王识笑了笑：“那打印一张出来，挂到我办公室。” 周凯：“好的老板。 我用相框装裱一下……” …… …… 哈里发国际体育场。 贵宾看台。 “你怎么哭了？”吴霏霏看向身旁的苏蓉，低声说道。 苏蓉抹了一把脸上“哗啦啦”的泪水： “我太感动了……” 许晨仍站在看台边上，朝着场中看去。 谢冰冉、陈兰、白淼三位华夏选手，正一起举着国旗，绕场朝看台挥手，引来阵阵欢呼。 先前的比赛中，谢冰冉以12秒42的成绩夺冠，并打破尘封十一年的亚运会纪录。 陈兰师姐，以12秒60屈居第二，斩获银牌。 同时也刷新了pb（个人最好成绩）。 12秒60的成绩，其实也超过了2002年亚运会，由老将冯友萍创造的12秒93金牌成绩。 可以说，如果没有谢冰冉的话，陈兰便是本届亚运当之无愧的金牌。 …… 白淼跑出了13秒20，同样刷新了个人pb。 在本届亚运排序第6。 季军铜牌得主，正是来自印国的“贫民窟名将”罗勒哈娜，跑出了12秒80的成绩。 第四名为日国赤羽熏，12秒89同样刷新pb。 第五名为南韩选手金尚彩，13秒12…… 可以说在这场比赛中，谢冰冉赢得极具碾压性，任何人都挑不出任何毛病。 …… …… 国歌响起，全场肃穆。 冉冉升起的，是金银牌的两面国旗。 led大屏幕上，再次出现那张冷峻而好看的脸。 许晨大约十天前才见过她，却又好像好久没见了。 …… 场中。 各国记者围了过去，将冠亚季军围拢其中。 音箱里，还在传来央视名嘴韩乔升的播报。 “恭喜谢冰冉！ 从今天开始，我们便不该再用‘小将’来称呼她。 从多哈起步，她便是‘名将’谢冰冉……” “2006年，这位十八岁少女创造了太多不可思议。 黑马横空出世，碾压凡尘。 她打破了‘全运会’纪录，成为全国第一。 她打破了‘亚运会’纪录，成为亚洲第一。 她是截至目前，国内与亚洲女子100米栏真正的‘第一人’。 前无古人！” “18岁，她已轻松超越一众前辈师姐。 而此时此刻，亚洲第一的谢冰冉，也已经轻松越过‘奥运会达标线’。 在即将到来的、两年之后的2008奥运会…… 我们期待、期许。 她是否也有机会，代表华夏、代表亚洲、代表黄种人，冲击奥运奖牌？ ……” …… “我们也要把掌声，献给华夏田径名将陈兰。 上届亚运会银牌，惜败老将冯友萍。 本届亚运会银牌，惜败横空出世的天才后辈…… 四年一届亚运会，四年一届奥运会。 而运动生涯，又能有几个四年？ 有时候，荣耀不止属于胜利者。 如果没有谢冰冉，12秒60早已足够让她，站上亚洲巅峰。 可惜，现实中没有‘如果’。 既生瑜何生亮。这就是体育，这就是竞技。 这就是命运…… 悲观者因悲情而沉沦。 达观者因悲壮而奋起。 名将陈兰，同样担得起一切祝福与掌声！” …… …… 方骏已经开了那瓶白葡萄酒。 四个女生各自端着个杯子，许晨则是倒了一杯可乐。 几人碰了下杯子，吴霏霏笑着道： “恭喜冰哥！” …… 许晨看了眼手机，开口道： “你们得在这里等一下，多看会儿比赛吧！” …… …… 许晨穿过vip通道，朝外面走去。 绕过看台区域，径直下了一楼。 在一处围栏档口，助理教练刘胜男已经等在那里了。 见许晨过来，伸手递上了一个蓝色的“工作牌”。 许晨接过，便顺手挂在了脖子里。 “多谢刘教练！” 刘胜男：“你从左边的入口进来就行。 冰哥还在跟教练一起接受采访，估计至少要二十分钟。 你先进来，在休息区就行……” 许晨：“好的。 程红教练还在忙吗？我去打个招呼。” 刘胜男：“她在协调观众拍照呢，你也可以先过去找她。” …… …… 东区休息区外围，聚拢了一大帮人。 许晨仰头看去，正是同海大学“加油团”的人。 而白淼学姐也正在其中，跟着一起拍照和签名。 程红教练像个“监工”，在一旁站着。 许晨笑了笑，先跑到了程红身旁，一脸乖巧的打招呼。 “程指导！” 程红看向许晨，露出一抹坏笑说道： “等下给我签个保证书，冰哥也要一起签字。” 许晨：“什么保证书？” 程红：“保证谢冰冉今天在外面的安全。” 许晨愣了愣，旋即认真说道： “多谢程指导！绝对保证冰哥安全！” 程红：“贵宾看台怎么样？” 许晨：“好啊！太好了！” 程红：“还是谢谢李主任吧，专门给你协调出来的。” 许晨：“我有机会，得当面去道谢。” 程红：“等下冰哥还要一会儿…… 现在在接受媒体采访。 等下还有跟观众粉丝的合影，也有从华海师大过来的加油学生…… 之后放给你半个小时，但11点半之前，你得把冰哥再送回来。” 许晨：“为啥？” 程红顿了顿：“冰哥现在是大人物了。 这边的国王、王妃、王子之类，都要见一见的。” 许晨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冰哥，真是越来越有排面了……” 国王、王妃、王子…… 好吧。 冰哥的人生，已经到了许晨都很是羡慕的程度。 …… …… “加油团”的众人，正围拢着白淼学姐，要签名以及拍照。 钱鑫看到了许晨，以为他也是来签名合影的，便把他招呼了过去。 许晨见钱鑫手中有两张白淼的海报照片，这是等下签名用的，便厚着脸皮伸手要了一张。 …… 很快也便排到了钱鑫和许晨。 许晨低头看了眼，发现白淼学姐眼睛红红的，似乎刚刚哭过一场。 心想她跑了第六的成绩，估计还是小受打击。 但她面对母校来的同学，还是强忍着泪水，摆出甜美笑意。 但毕竟是华夏前三、全亚洲的第六，也已经是亚洲巅峰的竞技水平。 白淼学姐，也完全担得起母校学生的崇拜与喜爱。 …… 许晨伸手递上那张照片，白淼用签字笔在上面签了名。 她仰头看向许晨的时候，却怔了怔，眼泪汪汪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许晨暗道不好，赶紧低声开口道： “恭喜……白淼学姐！” 白淼努了努嘴巴，一脸委屈巴巴： “你是来取笑我的……” 许晨：“我怎么敢呢？” 白淼“噗嗤”一声笑了笑： “跟你开玩笑！” 说着，把签过名的照片递回给了许晨。 …… 钱鑫愣了愣，对退回来的许晨道： “你跟白淼学姐认识？” 其他人，自然也看到了刚刚白淼和许晨的互动，同样是一脸讶异。 一旁的黄浩默不作声，心想何止是认识。 开学时白淼学姐来学院里参加“迎新大会”，许晨还帮忙要过签名照呢！ 两人一看就是很熟的样子，虽然黄浩也不知道两人为何会很熟。 …… 签过名之后，“加油团”的所有学生，又跟白淼学姐，一起拍了合照。 许晨这才知道，原来今天傍晚，还安排了一个母校“加油团”和白淼学姐的晚宴。 学生们对于能跟白淼学姐一起吃饭，自然是欣喜不已。 …… 钱鑫拿着白淼的签名照，似乎神情有些怪异。 他犹豫了半天，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对许晨说道： “许老板，你跟白淼学姐熟不熟？” 许晨：“啊？” 钱鑫：“你能不能帮我问问白淼学姐…… 就是能不能托她，帮忙要一个谢冰冉的签名？”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谢冰冉的海报照片。 “……” 许晨一脸无奈。 钱鑫：“要是我能合个影，那就更好不过了！” 许晨想了想，还是决定帮这个小忙。 毕竟钱鑫也算是“诚心诚意”的冰哥粉丝。 许晨开口道： “我刚刚问过教练了，华海师大也有过来的加油团。 等下谢冰冉要跟他们签名合影的…… 我等下跟教练说一声，你稍等下就行。” 钱鑫怔了怔： “许老板，你跟教练也熟？！” 同班的黄浩和陈琼也凑了过来，一脸乖巧的、贴在了钱鑫的身旁。 “我们俩……也蹭一下。” …… …… (本章完) 第375章 深不可测 哈里发国际体育场，场内休息区。 许晨坐在运动员休息室旁的连排椅上，望着内场一侧。 一群来自各国的记者，正都举着话筒，围拢着几人。 而那几人之中最醒目的一个，便正是谢冰冉。 她刚刚从领奖台上下来，此刻穿了一身红白配色的国家队队服，正跟主教练孙谋平站在一起。 许晨远远看到，央视名嘴韩乔升、体育频道主持人张宇，也出现在了采访队伍里，正举着话筒提问。 跟过去的某些场景一样，虽然记者不断向这位冠军提出问题，但大多数情况下，都还是主教练孙谋平在主动替她回答。 似乎队内也都有默契，高冷的“冰哥”从来不爱说话，无论是在何等场景。 这与高傲、无礼等字眼不相干，也无关口才、逻辑，纯粹是骨子里的个性使然。 即使是在许晨的身边，她也话不多。 多数情况下，总是许晨在嘻嘻哈哈，冰哥则偶尔笑一笑。 许晨知道这是她的天然秉性，也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 毕竟初中做同桌时，她便是沉默寡言、可怜兮兮的小女生。 时过境迁，她早已不再可怜兮兮，但仍旧沉默寡言。 …… …… 那边的采访似乎已经结束，又来了几位身穿正装的不知什么“贵宾”，正在跟冠亚季军合影。 而打破亚运会纪录的谢冰冉，自然是最火热的“求合影”对象。 谢冰冉在主教练孙谋平的带领下，也跟那些贵宾一一握手。 她看上去，还没有完全适应这种“明星”般的场合，许晨能从中看出些不自在的感受。 某个瞬间。 谢冰冉朝这边望了望，便刚好看到了许晨。 她怔了怔，似乎身子也跟着挪了挪。 不自觉的，脚尖已经指向了许晨所在的方向。 许晨只是站起身来，然后朝她笑了笑。 …… …… 几分钟后，冰哥终于“忙”完了。 她在几个队友和教练的围拢下，朝着这边走过来。 她的步伐，显然又有些急切。 许晨已经站起身来，却不知道是否应该迎上去。 程红教练忽然走过来，对许晨说了句： “你们俩不着急，冰哥还得跟观众粉丝合影完……” 说着，她已经迎上了走过来的冰哥，开口道： “快走，都等着你拍照合影呢！” 说着，便要领着谢冰冉朝旁边通道走去。 谢冰冉脚步滞了滞，却仍径直朝许晨走来。 许晨愣了愣，也赶紧迈步迎了上去。 谢冰冉掏了掏口袋，伸手把一个东西，塞进了许晨手里： “等我一下。” 许晨：“好。” 程红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赶紧将谢冰冉拖走了。 许晨低头看了看，发现手里是一根坚果棒。 之前，谢冰冉分给许晨吃过很多次的那种…… “嗤啦”一声，撕开了包装。 将坚果棒塞进嘴巴咬下一大口，“咯吱咯吱”嚼了起来。 …… 通道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尖叫和欢呼之声。 许晨吃着坚果棒，循着声音跟了出去。 便见至少几十人的“加油团”，举着各色的旗帜，正在欢迎着冠军。 这个谢冰冉专属的“加油团”都是沪城的学生，来自不同的院校。 其中包括谢冰冉目前就读的华海师范大学，也还包括沪城体育大学、沪城第二体育学校的代表…… 也还有沪城青少年运动员的优秀小健将，来自沪城的几所高中。 而这个“加油团”，自然是由沪城体育局和沪城田径运动中心组织的。 虽然谢冰冉在国内赛事上分属于“汶省代表队”，但毕竟目前在沪城读书，在国际赛事上，沪城体育局和沪城田径运动中心，便都能占据一定“荣誉归属”。 …… 许晨同班的钱鑫、黄浩、陈琼、何思思四人，也正混在那群人里面。 自然是托了许晨的关系，然后程红教练帮忙安排进去的。 这群冰哥的粉丝难抑兴奋，也在向谢冰冉表达着“恭喜”和“喜爱”。 他们跟谢冰冉合影留念，然后拿出照片、海报、笔记本、t恤等物事，让谢冰冉帮忙签名。 谢冰冉很是配合，虽然心中多半记挂着许晨，但还是耐心的合影跟签名。 钱鑫和黄浩，终于抬头瞥见了站在通道口的许晨，忍不住朝他用力挥手。 这算是打招呼，也算是表达感谢。 许晨笑了笑，也朝他们挥了挥手…… 一阵欢笑和喧闹之后，又拍了几张“全家福”的大合影。 谢冰冉在两个教练的“护送”下，又朝体育场走了回去。 “加油团”的众人，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钱鑫拿着谢冰冉的一张签名海报，一脸得瑟和欣喜。 他忽然开口道： “许老板，怎么还认识国家队的教练啊？ 人脉可真是牛逼！” 黄浩：“开学的时候，许晨帮我要到过白淼学姐的签名。 当时许晨说，他跟白淼学姐有共同认识的人，看来就是某位教练了……” 陈琼：“他居然能进去内场，好像还有工作人员的证件吧？ 这人脉有点太强了些…… 许晨不会有什么不得了的背景吧？ 这可是国家队啊……” 黄浩略微沉吟： “而且，还能搞到两万一张的贵宾看台票……” 钱鑫摇着脑袋： “许老板，深不可测啊……” …… …… 运动员休息室。 程红教练把谢冰冉带进来的时候，许晨已经等在里面了。 谢冰冉跟在程红身后，却透出一股羞赧和乖巧。 这种神情，在个性冷酷的冰哥身上自然极其少见。 也只有在许晨面前时才会表露。 程红看了眼两人，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看向许晨，开口说道： “交给你了，不要出体育场。 11点半之前，一定要把她原封不动带回来…… 还要会见国王、王妃和王子的！” 许晨故作认真乖巧： “程指导，我向您保证！” 程红：“你们俩手机都开机，万一有急事我会打你们电话，一定要第一时间响应…… 否则以后，我也没法再帮你们了。” 许晨：“程指导放心，绝对第一时间响应！” 程红露出一抹坏笑，转身出去并把门给带上了。 …… …… 狭小的休息室，便只剩下两人。 谢冰冉迟疑了下，眼神忽然有些闪躲。 许晨默不作声，却张了张双臂…… 谢冰冉抿着嘴巴笑了笑，快步走到许晨面前，便着急扑进了他的怀里。 许晨一把将她揽住，紧紧抱在了怀里。 “累不累的？” “还好……”“恭喜冰哥。” “我是不是很厉害？” “超级厉害，现在是亚洲第一了。” “我好想你。” …… 她把脸面埋进许晨的脖子和肩膀，极用力的吸了吸。 …… …… 几分钟后，两人从运动员休息室出来了。 许晨并不好牵住谢冰冉的手，虽然现在很想牵。 毕竟现在冰哥可是真正的体育明星，随时都可能在镜头和关注之下。 许晨带着谢冰冉，穿过内场的通道出去，径直绕到了“贵宾看台”的vip通道。 来到入口处，一位年轻的阿拉伯小姐姐站在了那里。 还没等许晨掏出紫色的门票，那位阿拉伯小姐姐看向谢冰冉，险些惊喜的叫出声来。 然后用带有浓烈口音的英语，向谢冰冉表达着崇拜和喜欢。 谢冰冉眨着大大的眼睛，其实并不听得太懂。 许晨笑了笑，开口道： “她想跟你合张影……” 谢冰冉看向那位阿拉伯小姐姐，微微点了点头。 小姐姐一脸兴奋，有些毛手毛脚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许晨伸手接过，“咔嚓”数声，帮两人连拍了好些张。 这样也刚好…… 其实冰哥没有“贵宾看台”的门票，虽然许晨拿了两张，但带冰哥上去也是多了一人。 有这样一个兴奋过头的粉丝小姐姐，感觉便能糊弄过去了。 …… 果然，小姐姐收好了手机，仍然难掩激动情绪，指引着把许晨二人领了上去。 …… …… 贵宾看台。 吴霏霏看到谢冰冉的一瞬，便开心的尖叫了一声扑了过来，一把就将谢冰冉抱住了。 “冰哥你好棒！” 她与谢冰冉已经非常熟悉，在羊城和大阪，都曾混在一起。 方骏和聂菲也走了过来，跟冰哥打着招呼、说着“恭喜”。 谢冰冉跟三人都已熟悉，虽然秉性高冷，但还是笑着打招呼。 方骏似乎是喝了点酒的关系，神情又有些痴迷，一把揽住了谢冰冉的胳膊，很是贪恋喜欢的样子。 …… 苏蓉站在几步开外，两只手掐在一起，微微低着脑袋，一副害羞和害怕的模样。 还是开朗大方、情商极高的吴霏霏反应了过来，开口道： “冰哥，介绍新朋友给你认识！” 说着，她把谢冰冉拽到了苏蓉的面前： “这是苏蓉。” “这是冰哥……” 苏蓉竟是瞬间羞红了脸，不敢抬头，却微微抬了抬大大的眼睛： “冰哥好，我叫苏蓉……” 许晨笑着开口道： “别怕，冰哥又不吃人。” 谢冰冉面露寒光，转头瞥了一眼许晨。 她又看向苏蓉，伸出了一只手： “苏蓉你好，我听许晨介绍过你了。 很高兴认识你……” 苏蓉怯怯的伸出手，跟谢冰冉握了握。 她忽然眼泪汪汪，开口道： “冰哥，我好喜欢你…… 恭喜你今天跑第一，我好为你开心！” 谢冰冉点了点头，却又不知该如何处置面前情境。 许晨清了清嗓子： “苏蓉同学好爱你，可是瞒着家里飞来多哈看你的！” 谢冰冉面露一丝困扰，似乎不知该如何表达感激。 对于苏蓉的事情，刚刚在休息室时，许晨已经跟她铺垫过了。 她自然知道，面前的小姑娘对“燃冰体育”很重要，她对自己也是打心底里的崇拜和喜欢。 冰哥想了想，忽然伸出双手，有些僵硬的、抱了抱苏蓉。 苏蓉则忽然瞪大了眼睛，身子僵住了…… 她忽然意识和明白过来，满怀欣喜的也伸出双臂，用力抱了抱自己的“偶像”。 方骏老师面无表情，忽然举起双手，带头鼓起了掌。 有些莫名其妙的。 在这场拥抱之中，响起了一阵掌声。 …… …… 体育场中，仍旧喧嚣阵阵。 此刻正在进行的，是亚运会男子标枪的决赛，也是上午最后的一场比赛。 许晨坐在舒服的沙发上，一边吃着果切，一边看着面前的几个女生。 聂菲、方骏、吴霏霏、苏蓉，正在用各种形式和角度，跟谢冰冉拍着合影。 吵吵闹闹，一阵欢乐。 有开朗大方的吴霏霏在，场面很快轻松随意起来。 因见到偶像而紧张的苏蓉大小姐，此刻也已展露了兴奋欢欣，拉着冰哥疯狂拍照合影。 这个平常稍显内向、柔声细语的小姑娘，在冰哥面前“小鸟依人”，却又毫不吝啬表达自己的喜欢： “冰哥你好酷好强大！” “你比电视上还要好看，你真的好漂亮！” …… 许晨本来安心吃东西，却又被吴霏霏拉起来，充当了摄影师。 除了吴霏霏的富士相机，也分别拿着几人的手机一顿拍照。 苏蓉想了想，又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了一个拍立得。 许晨明白其意，用拍立得帮冰哥和苏蓉单独拍了一张合影。 待影像显现，苏蓉捧着那张照片一脸开心。 然后又翻出一支签字笔，拿到谢冰冉的面前，怯生生的开口道： “冰哥，能帮我签个名吗？” …… …… 许晨吃掉了半盒果切。 这水果也不知是不是这沙漠绿洲产的，异常甜美。 聂菲走了过来，坐到了许晨的身边： “各大门户网站，冰哥夺冠的消息已经霸占头条了。 天涯、猫扑几个大社区，也全是冰哥破纪录的消息…… 蒋雨泽已经安排了pr资源，有了素材就可以外发。” 许晨点了点头： “刚刚横幅的物料，我让程红教练找人帮忙拍了。 她去要了，应该一会儿就有。” 他所说的，自然是刚刚比赛时举起的加油横幅。 除了“生而无敌、天降神冰”的口号外，也还有“燃冰001”的露出。 聂菲：“那个也上了直播的镜头，蒋雨泽已经截图下来了。” 许晨拎过了自己的双肩包，轻轻拍了拍。 “我们的‘燃冰001’，就在包里！” …… 许晨自己愣了愣，忽然露出一抹坏笑。 他想到等下要让谢冰冉换鞋子，便决然打定主意，一定要亲自帮她换。 …… …… (本章完) 第376章 很胆小很怯懦很无助 贵宾看台。 许晨看了眼时间，打断了还在说笑的女孩子。 “冰哥得去会见国王一家了。” 吴霏霏：“国王一家？” 许晨：“国王陛下，王妃与王子殿下。” “……” 在一阵讶异和震惊之中，许晨带着谢冰冉，先行离开贵宾看台。 走到出口时，许晨又开口道： “中午一起吃饭，我已经订了酒店的自助餐位置。 你们可以先过去的。” 听闻要一起吃饭，终于要“得偿所愿”的苏蓉，立刻透出一股欣喜神情。 吴霏霏：“我们不先过去，等你俩回来一起！” 许晨笑着道：“那估计得等一大会儿了。 冰哥去见国王这种事，我可不敢随便乱催。” …… …… 几分钟后，体育场内的运动员休息室门口。 许晨将谢冰冉“完好无损”交还给了程红教练。 程红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让谢冰冉立正站好，帮她把衣服和头发，都认真整理了一下。 而“天不怕地不怕”的冰哥，似乎在程红教练面前，也会稍稍听话一些。 程红上下打量了一遍谢冰冉，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带着她要走。 转头又对许晨道： “你就在这稍等下！” 许晨：“好嘞。” 谢冰冉转头看了眼许晨，大大的眼里透出一股不舍和幽怨。 …… …… 许晨坐在运动员休息室外的长凳上，掏出手机刷着消息。 身前来来往往一些运动员和教练，有进有出。 或许是刚在赛场上经历了成功或失败，神采情绪天差地别…… 许晨收到一条新消息，竟是程红教练发来的： 【照片，我让记者朋友直接发你邮箱了，查收一下！】 许晨赶紧回道：【多谢程指导！】 先前冰哥比赛时，许晨几人在看台上拉起了横幅，其中是有“燃冰001”字样的。 这自然是为“燃冰体育”宣传预埋的话题素材。 程红帮忙找了个现场的摄影师，据说还是央视的，帮忙抓拍了几张照片下来…… 许晨打开邮箱看了眼，非常满意。 “生而无敌，天降神冰”的大横幅，连同一个写着“燃冰001”的小横幅。 而横幅文字的背景图案，正是“冰火之纹”的红蓝撞色。 作为“燃冰001”悬念炒作的素材，恰到好处。 许晨直接将照片素材，转发给了聂菲和蒋雨泽。 蒋雨泽非常敏捷，立刻在群里回复了消息： 【照片素材收到，多谢小许总！】 【冰哥夺冠和破纪录的新闻及相关讨论，已经在各大门户和社群论坛炸锅了！ 咱们“燃冰001”的悬念预热，基本上是稳了！】 紧接着，蒋雨泽和孙凌峰两人，将好些相关的报导和帖子，都转发到了群里。 许晨一边细细看着，一边为“小富婆”感到开心。 经此亚运一役，谢冰冉“亚洲女飞人”的认知与名号，算是稳固的立住了。 绝对的实力与赛道成绩之外，冰哥的形象、气质，无疑又将为她聚拢大批粉丝。 这些，都会兑现为商业价值。 几乎是毫无疑问，亚运会之后，便会有更多商业合作会找上冰哥了。 “小富婆”的吸金效率，怕是也要超过“小许总”了。 “小许总”隐约便是一股压力。 与此同时，谢冰冉的知名度与号召力提升，也是“晨风冰动力”和“燃冰体育”商业起步的声量基底。 …… 手机又震了震，是吴霏霏发来了一条消息： 【我爸刚跟我说，市里已经在研究给冰哥的奖励方案啦！】 许晨忍不住笑了笑，“小富婆”又要赚钱啦！ 之前的“全运会”夺冠，冰哥好像总共拿了三十来万的奖金。 这次破了“亚运会”的纪录，市里、省里、总局，估计又是一笔不菲的奖励。 当然跟后续的商业代言、商业合作收入来讲，这些也只算是小零头了。 …… …… 大约半个小时后，运动员休息室。 程红教练已经把谢冰冉带了回来，又对许晨念叨嘱咐个不停： “她现在比以前更精贵了，这是国家资产，在外面可不能磕着碰着……” “冰哥的外出申请也不是随便就能批下来的，我这也算是违规操作，一定不要出问题……” “你们下午和晚上的行程、餐饮，要发信息给我报备。 我需要随时知道冰哥的下落！” “明天早上10点钟有田径队的复盘大会…… 一定要在九点半之前，把她原封不动送回来！” “回国之后，冰哥是有专门大假期的，队里统一安排……” 程红一脸严肃、一本正经嘱咐了老半天。 谢冰冉默不作声，似乎见过好些类似阵仗。 许晨发挥了“捧哏”的专业优势，一脸的认真乖巧，不断向程指导做着保证。 铺垫了得有十分钟，程红挥了挥手： “去吧，好好玩！” 谢冰冉这才抿着嘴巴笑了笑，主动开口道： “谢谢程指导！” 程红还是温和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谢冰冉去柜子里拿了背包，开口说道： “我得先回趟公寓……” 许晨：“好啊，我也好奇亚运村里长什么样子呢！” …… 谢冰冉把背包背在肩上，一副很沉重的样子。 许晨伸手托了托，果然感觉很沉重： “什么东西呀？这么重？” 谢冰冉：“钉鞋、衣服，还有水之类。” 许晨：“我帮你拎？” 谢冰冉打量了下许晨，露出一抹不屑： “就你这小身板。” 许晨：“看不起谁呢？” 冰哥酷酷的笑了笑： “走啦！” 许晨看着谢冰冉软糯的小嘴，却露出一抹痴馋，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很用力的亲了上去…… “这是公用的休息室，会有人进来的……” 许晨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满心贪恋。 …… …… “亚运村”自然是为亚运会新盖的。 据说其中的大部分建筑，在亚运会结束后就会拆除，只保留一两个纪念性的标志建筑。 对于这种石油土豪国家来讲，似乎也算不上过于浪费的行为。 一辆观光车在运动员公寓区穿梭而入，车上坐着的正是许晨和谢冰冉。 前面开车的司机，则一看就是南亚人种。 两人并排坐着，谢冰冉又悄悄把手塞进了许晨的手里…… “你累不累的？刚从赛道上下来。” “还好，其实比赛日反而是轻松一些，跑完就结束了。” “腿酸不酸？” “还没感觉，可能晚上会有……” 这个回答似乎正中许晨下怀，一脸开心的说道： “那我晚上帮你按摩…… 大腿和小腿之类的……”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旋即一脸害羞，甩开了许晨的手。…… 对于村中的景致，许晨还是觉得新鲜，走马观。 这亚运村里的公寓区，明显是艺术家专门设计过的，分了不同板块和设计风格。 许晨作为游客自然没资格进来，还是沾了冰哥的光。 他翻着手中一张地图册子，得知整体的亚运村内，分了“兰”、“天空”、“沙滩”、“森林”等等几个艺术区域。 总共则是几十栋的建筑，错落参差。 其中居住的，便都是来参加亚运会的运动员、教练员、保障团队等等。 …… 在“森林区”的一幢8层建筑前，观光车停了下来。 一边朝里走去，谢冰冉一边介绍了两句： “整栋都是我们的人，这栋也是亚运村里最大的……” 在历届的亚运会中，华夏代表团都会是参赛人员最多的。 在奖牌榜和金牌榜，自然也是呈现碾压之势。 华夏代表队，从来都不缺金牌。 但“打破亚运纪录”，无论对华夏代表队还是整个亚运会，都是极其稀缺的。 也正因为此，冰哥的那块金牌，当真是弥足珍贵。 也难怪程红教练，会把精贵的冰哥说成是“国家资产”。 许晨这样牵着谢冰冉的手，便觉得嘚瑟和骄傲。 …… 几分钟后，位于6楼的客房套间。 一个大的客餐厅，然后是三个居住房间。 而“冰哥”居住的，是其中面积最大的一个单间。 其他两间，都是两人合住。 “冰哥真是尊贵。”许晨开着玩笑说道。 …… 房间很是宽敞，总体是简约干净的酒店风格，也没有太多过于夸张的奢华配置。 “你等一下，我需要冲一下汗水。” 说着，谢冰冉脱下了运动外套，里面还是穿着刚刚比赛时候的运动背心。 “哗啦啦”流水声传来…… 许晨则拿起桌上果盘里的一个橘子，剥着吃了起来。 也就几分钟，冰哥便冲完出来了，并换了一身干净的浅色运动服。 她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随意向后撩了撩，便露出了好看的眉眼。 许晨想起高中她还是“冰哥”的时候，便穿着那件黑色的宽大夹克，头发向后这样梳着…… 她走上前去，把一瓣橘子塞进了她的嘴巴里。 “饿不饿？” 谢冰冉嚼着橘子，呜呜哝哝说了句： “还好。” 许晨见她小嘴一动一动的很是可爱，便又接连塞了几块橘子给她。 …… 谢冰冉要去箱子里拿一双干净运动鞋换上，许晨笑着开口道： “穿我的！” 谢冰冉愣了愣：“啊？” 许晨拿过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拽出了那双“燃冰001”。 鞋子没用纸盒包着，而是用酒店的洗衣袋裹了裹。 他把鞋子从洗衣袋中抽出，便笑着摆到了谢冰冉的眼前。 谢冰冉自然一眼就认出，之前的设计稿，许晨已经发给她看过。 “给你做的鞋子，喜欢吗？” 许晨轻松说道。 谢冰冉双手捧着，轻轻点了点头。 “喜欢。” 许晨像是献宝一样，又仔细讲解着鞋子上的设计元素。 谢冰冉认真听着，眨着大大的眼睛。 “穿上试试！”许晨一脸期待。 “嗯。” 他让谢冰冉在床边坐下，从她手中接过了鞋子。 谢冰冉这才意识到，许晨是要帮她穿上。 她缩了缩穿着布拖鞋的双脚，低头露出一抹羞赧。 “我……自己穿……” 许晨却已半跪在了她的身前，没有要“客气”的意思。 他伸手托起谢冰冉的一条小腿，将布拖鞋褪了下来。 便是一只精致白皙好看的脚…… 许晨有些出神，忍不住用手轻轻握了握。 谢冰冉轻轻咬了咬嘴唇，竟是羞红了脸面。 她把腿缩了缩，可许晨哪里愿意放过她。 他把那只脚捧在手心里。 很软，很好摸…… 许晨感觉自己心中某块柔软区域，也似乎被碰到了。 …… 他想起那个破破烂烂的操场。 他买了一双跑鞋送给她，想帮她换下那双脏脏旧旧的帆布鞋。 在许晨蹲下去的瞬间，她身子和双脚向后缩了缩，神情中流露出害怕和自卑。 …… 他想起那是个浓云密布的午后，还是在那个破破烂烂的操场之上。 谢冰冉赤着双脚坐在斑驳墙边，怀里捧着许晨送她的那双跑鞋，宛若珍宝。 他躬身抚了抚她的小脑袋，她仰起头便是满眼的泪水…… 当豆大的雨滴洒落，两人在铺满煤渣的跑道上奔逃之时。 她宁愿赤着双脚，也不想让许晨送她的鞋子沾上泥污。 …… 许晨后来还见过一次那双鞋子。 那是在闵行训练基地，她的宿舍里。 衣柜拉开，挂着一件深灰色的夹克外套，那是许晨的。 而在许晨的夹克里面，还包了另一件夹克。 一件黑色的宽大夹克，那是“冰哥”的…… 而在两件夹克的底下，正摆着许晨送给她的，那双红色的跑鞋。 …… …… 谢冰冉安静坐着，双手撑着床边。 她的脚被许晨捧在手里，这让她感觉自己被抓住了某种“软肋”。 她无法动弹，甚至是呼吸都被拿捏住了。 她觉得很害羞、很无力，但又感觉到…… 一种有些莫名其妙的幸福。 …… 许晨仰起头来，盯着她水汪汪的眼睛看了看。 真好看…… 她轻轻咬着嘴唇，看上去很胆小、很怯懦、很无助。 这哪里像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冰哥？ 但许晨觉得好喜欢。 …… 他跪在地上，直起身来，也终于松开了她的脚。 他捧起她好看的脸，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软糯水灵的嘴唇。 “你看上去，真好吃……”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却生出一股无来由的委屈。 她盯着许晨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凑了过去。 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亲。 …… (本章完) 第377章 婚房那种 哈里发国际体育场，停车区。 聂菲抽着一根细细的香烟，跟方骏老师聊着天。 或许是先前在“贵宾看台上”喝了白葡萄酒的关系，高冷的方骏姐姐又稍显话痨起来。 两人热聊的话题，竟然是沪城新办公室的装修问题。 方骏一脸正经严肃，倒是给出了十分具体而有指导意义的执行意见…… 临了时，方骏又专门说了一句： “老许月底要去沪城看儿子，要是能在这之前把装修搞完，那就再好不过了。” 聂菲想了想，笑着道： “那应该来得及。” …… 吴霏霏和苏蓉坐在路边的长椅上。 两位大小姐似乎先前过于兴奋和闹腾，此刻都似耗尽了气力。 互相靠着肩膀脑袋，像是泄了气的可爱皮球。 …… 一辆观光车远远开了过来，走下来的正是许晨和谢冰冉。 “饿坏了吧？走，吃饭去！” 许晨笑着说道。 吴霏霏和苏蓉迅速“弹起”，一脸兴奋过来把谢冰冉的两条胳膊揽住了。 聂菲和方骏，也都客气的跟“冰哥”打招呼。 许晨面露无语： “你们当我不存在是吧？打招呼都直接忽略我了。” 吴霏霏看了眼许晨，非常敷衍的说了句： “小许总好。” “……” 苏蓉注意到了谢冰冉脚上的鞋子，低声说了句： “这也太好看了……” 众人低头看去，正是那双“燃冰001”。 便都赞叹连连。 聂菲笑着道： “周小副总在安排生产了，到时候先给你们留出来。 你们的尺码可以先发我……” “多谢菲姐！” …… …… 许晨预定的，是入住的“世纪大酒店”的自助餐厅。 早餐便是在这吃的，出品还是非常不错的。 至于性价比…… “小许总”已经不关心性价比，何况还是招待“亚洲第一”的冰哥呢。 …… 位子自然是靠窗的“海景位”，隔着土豪摩登楼宇，眺望着波斯湾。 碧海晴天。 可能是时间已经稍晚的关系，餐厅里的人并不多。 有三条自助餐线，分别是阿拉伯菜、南亚印国菜、欧洲法餐。 各自拿了些吃食，便见冰哥的盘里，食物是最“干净”的。 几乎不见那些五颜六色的香辛酱料。 便都纷纷感慨，运动员吃东西确实讲究。 开朗的吴霏霏先举起了杯子，这便都起杯碰在一起： “恭喜冰哥！” …… 吃饭间隙，一位服务员走了过来，似乎是有话要说。 聂菲主动承担了沟通任务，跟那位服务员低声交谈了几句。 原来是餐厅里的某桌客人认出了谢冰冉，想要一起合照。 但对方还是讲求礼仪，便让餐厅服务员先来询问下是否方便。 谢冰冉并未拒绝，轻轻点了点头。 …… 一对高大的年轻情侣走了过来，双手合十行礼。 一看便是南亚族裔，雅利安人的五官特征。 能够出没高级自助餐厅，多半是印国的高种姓富人。 谢冰冉已经起身，配合着两人合影留念。 情侣中的女孩子，用带着口音的英文，跟冰哥交流了几句。 聂菲主动帮着翻译。 大抵意思便是表达崇拜和喜欢。 情侣果然是来自印国，本就是来为印国“贫民窟名将”罗勒哈娜加油的。 罗勒哈娜败于谢冰冉之手，却让这对印国小情侣，对谢冰冉很是崇拜。 这种坦荡与真诚，倒是与许晨印象中的印国人形象有很大反差。 …… 印国小情侣走后，方骏面无表情说道： “以后冰哥出门，怕是都得戴帽子和口罩了。” 吴霏霏想了想： “是哦！回国更是会被很容易认出来。” 许晨却有些苦恼，以后带谢冰冉出去玩，岂不是会很不方便？ 走到哪里都有要签名的，听上去还是有些麻烦。 …… 吴霏霏手机回着消息，忽然一脸兴奋。 她明显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忽然又把嘴闭上了。 方骏开口道：“什么事？” 吴霏霏犹豫了下，还是兴奋的说道： “还是个保密的消息…… 我爸说，市里面在研究对冰哥的奖励方案呢！” 方骏：“所以奖金很大？” 吴霏霏压低声音： “我爸说…… 现在交到他手里的方案，是奖励冰哥一套房子！” “……” 瞬间便是讶异与艳羡声四起。 虽然天城的房子不算很贵，但一套房产终究是分量很重的。 而从刚刚吴霏霏的言语里，苏蓉和聂菲也大致感知到了“吴大小姐”家里的分量…… 许晨想了想，觉得奖励冰哥一套房，实在是合情合理。 其实好多奥运亚运冠军，都会拿到房产的奖励。 而相较于纯粹的现金奖励，房产本身就具有“地域归属”的标签属性。 天城奖励冰哥一套房，也便是更加绑定了“冠军家乡”的城市标签。 这对城市和地域宣传，自然也有隐形的作用。 方骏又问道： “哪个区的房子呀？” 吴霏霏显然是知情的，犹豫了下说道： “我爸说还在方案阶段啦，未必确实…… 但好像，是城西新城的房子。” 方骏点了点头： “不错！市里这个事情办的很合适！” 方骏老师，一副居高临下，对市里考核批判的语气…… 城西新城，是未来天城的建设和规划区，算是下个十年的新城区、主城区。 目前天城有钱的百姓，都争抢着想在城西置办物业。 谢冰冉能在新城拿到一套奖励房产，自然很是珍贵。 冰哥在天城的“家”，便是南河村的那套奶奶留下的老宅。 本身也是破破烂烂，况且那个村子对冰哥来说，多半也没有太多美好故乡回忆。 能有一个“新家”，许晨也真心为她感到开心。 许晨打趣着说道： “真是羡慕冰哥，我们家在天城市区，可都还没有房子呢。” 吴霏霏：“可你家有一个大的园区呀！” 谢冰冉眨着大眼睛，似乎不知该如何处置这件事情，只是转头看了眼许晨。 方骏忽然来了兴趣，看向谢冰冉说道： “新房肯定要装修的吧？ 婚房那种…… 我帮你设计！” 许晨：“……” 谢冰冉：“！” 苏蓉：“？！” 吴霏霏：“……” …… …… 天城。“晨风电动车”直营门店。 门头和店里，都张贴着巨大的谢冰冉的海报。 “店长”名叫刘镇，是个二十七八的男孩子，其实是郭亮的下属，在晨风科技任职市场经理。 傍晚时分，他看着此刻空荡荡的门店，无奈的笑了笑。 中午时，新调了几十台车子过来，但转眼也便全部卖光了。 一辆不剩…… 一对中年夫妇走进了店里： “老板，你们这晨风电动车还有得卖吗？” 刘镇：“实在太抱歉，刚好都没货了。” “什么时候能有货？ 我们要添一辆电动车，目前就看上你们家的了！” 刘镇：“预计得一两个星期。 您要是能等的话，就留一个电话给我，货到了我先给您留着！” “行，那太好了！” “方便问一下，您是怎么关注到我们家电动车的吗？” “我在这附近上班啊，之前就看到你们门店了。 后来又看到广告，说是原来光明厂生产的…… 今天我也刚看了亚运会，这不是也要支持咱们天城出去的冠军嘛！” …… 羊城，嘉多宝经销总部。 副总巩明还在组织“昆仑山矿泉水”的上市经销电话会议。 电话里，负责渠道开拓的同事难掩兴奋： “几个本地大超市，本来死活铺不进去货的…… 今天咱们的代言人一夺冠，结果人家主动打电话过来了，问咱们什么时候能供货！” 巩明欣喜之余，却又神情郑重起来。 他想了想，对旁边的秘书说道： “我是不是应该，去东晨广告拜访一下了？ 见一见…… 那位许晨老师。” …… 市体育局。 今天是星期天的休息日，但高光亚局长专门安排了人，过来悬挂张贴“喜报”。 “喜报”的内容，自然是天城健儿谢冰冉，勇夺亚运会金牌…… 与此同时。 市宣传部的冯思良主任也在加班。 今天傍晚的“天城晚报”，头版头条便是谢冰冉的夺冠新闻。 与之配合的，自然还是有电视、广播和一系列本地媒体的宣传。 …… 汶省省体育局、省体育大学、天城一中、镇初中…… 沪城华海师范大学、沪城田径运动中心…… 都在第一时间高高挂起了横幅或海报。 横幅的内容有着字眼差异，但都逃不开“谢冰冉”三个字。 …… 正在多哈参赛的国家田径队，以主教练孙谋平为首，已经陆续收到了来自多方的“贺电”。 自然是恭贺国家田径队谢冰冉亚运夺冠，并打破亚运纪录。 这些带有官方性质的“祝贺”，来自汶省省委省府、体育总局。 也来自国家驻卡塔尔大使馆，甚至是来自更为官方和上层的“贺电”。 孙谋平执教国家田径队有几年了，之前的亚运冠军冯友萍也是他带出来的。 但还是没有见过这个阵仗，“贺电”接的越多，越有些惴惴不安之感。 程红在旁边说了句“恭喜”。 孙谋平却面色凝重，认真说了句： “我们只是运气好，碰上了谢冰冉而已……” …… …… 世纪大酒店，56楼自助餐厅。 许晨等人的午餐早已吃完了，便让服务员清了桌子。 几人分别拿了些咖啡、饮料、茶水，轻松惬意坐着聊天。 苏蓉喝着一杯“柠檬雪梨”，回着手机消息。 她忽然欢欣的笑了笑，开口说道： “我爸也看到冰哥的比赛和新闻啦！ 他正在发消息给我，说还好当初听了我的，跟‘燃冰体育’一起合作了！” 语气也是难掩开心得意。 “他说来沪城看我时，也要到‘燃冰体育’拜访一下呢！” 聂菲笑着道： “那太好了！ 苏总来的话，提前跟我说一声，我来安排接待！” 苏蓉却说道： “我爸说要当面谢谢菲姐呢！” …… …… 吴霏霏看了看时间尚早，便提议说要不要结伴出去玩一玩。 聂菲想了想，开口说道： “那我们出海吧！” 吴霏霏一脸兴奋：“出海？” 聂菲：“我们去多哈老港口。 那边有mina小镇，也就是‘马卡龙小镇’。 还可以租一条游艇，到波斯湾上看日落。” 一听便是顶好的行程安排，众人便欣然达成共识。 临走之时，刚刚那位餐厅服务员走了过来。 跟聂菲交流了几句，原来是餐厅经理和几位工作人员，也希望能跟谢冰冉合影留念。 “他们餐厅经理说，能够招待谢冰冉是很荣幸的事情…… 所以帮我们申请了餐费六折。” 许晨忍不住笑着道： “跟冰哥吃饭真有面子！” …… 没过一会儿，餐厅里七八个人便兴奋走了过来，围在冰哥身后拍照。 之后又各自拿出手机，排队站在了谢冰冉的身边。 冰哥化身无情的合影机器，但也终究摆不出过于夸张的笑意，永远是那副酷酷的样子。 许晨借了吴霏霏的富士相机，也帮着拍了几张。 这几张照片自然另有他用。 无意间带到了冰哥脚上穿的“燃冰001”，自然是可以当作pr宣传的素材物料。 …… …… 所谓“马卡龙小镇”，是说这里的一栋栋阿拉伯建筑，都被刷成了粉嫩的五颜六色，宛若马卡龙。 坐落在波斯湾西岸的多哈老港口，也被称作是“中东圣托里尼”。 也是多哈必去的旅行打卡圣地。 几个小姑娘非常兴奋，谢冰冉也被吴霏霏和苏蓉拖走了。 其实对许晨来说，非常乐意见到冰哥跟吴霏霏、苏蓉这些小姑娘相处。 冰哥幼年的成长环境太过凄苦，底色中太多的黯淡与冷冽。 与吴霏霏、苏蓉这种阳光开朗的小姑娘更多相处，或许也能融化些她骨子里潜藏的阴郁。 冰哥的人生处境，已经借由赛道翻天覆地。 但所谓性格底色与“幸福的能力”，却还需要更多时间去习得。 而除了许晨之外，无论是吴霏霏、苏蓉，亦或是程红教练、白淼学姐，似乎都能给她一些温暖滋养。 这自然，是许晨乐意得见的。 …… …… 快要到傍晚的时候，几人晃悠到了码头。 聂菲去租了一条白色游艇，“船长”是个有些年纪的阿拉伯大叔。 游艇晃晃悠悠朝波斯湾驶去，几个小姑娘坐在船头，一顿叽叽喳喳。 许晨、聂菲、方骏三人，则坐在后排，手里端着鸡尾酒或苏打水。 …… 谢冰冉坐在船头，吴霏霏和苏蓉跟她挨着。 冰哥忽然转过头来，眨着眼睛看了眼许晨…… 波斯湾吹来的风，把她的碎发打乱。 她眨了眨大眼睛，朝许晨笑了笑。 夕阳染红的天际，与湛蓝海水一起，为她勾勒了温暖诗意而绚烂的图景。 …… …… (本章完) 第378章 全国人民都饶不了我 波斯湾之岸。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华灯初上。 隔着那片海，对岸便是多哈市内高耸的摩登楼宇群，宛若赛博朋克的魔幻异世界。 聂菲联系好了一家海边的“波斯餐厅”，许晨开着那辆黑色大揽胜，载着众人前往。 玩了一下午明显都有些疲累，几个姑娘上车便在后排一顿萎靡。 许晨转头看了眼副驾之上，谢冰冉大眼睛晶莹剔透，映照着城市绚烂的灯光。 她转头看了眼许晨，只是笑了笑。 许晨没有开口，但谢冰冉却能够知道，他多半是要问“饿不饿”。 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这个男生的呢？ 懵懵懂懂，模模糊糊。 并没有确切的某一个瞬间、某一个画面。 但做同桌时被他“投喂”，必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以至于之后的这些年里，每当自己觉得有些饿了，便都会想念他。 …… 谢冰冉的手机忽然震了震，她收回思绪掏出看了眼。 “谁呀？”许晨忍不住开口问道。 “程指导，让我报备行程呢。”谢冰冉一边回消息，一边开口说道。 许晨想了想： “晚上找个地方，我得给程指导买个手信礼物。 程红教练还是人很好，帮了好些忙…… 还有你的主教练孙指导，我也得买点东西意思一下。” 许晨又有些苦恼，不知道该买些什么。 但又旋即想到，有聂菲和吴霏霏两人在，应该能给到靠谱的“指导意见”。 “我还一直想找机会，请程指导吃顿饭呢！ 等回去沪城吧……” 许晨笑着说道。 谢冰冉： “那你叫上艾米吧……” 许晨：“啊？” …… 他愣了愣，旋即明白过来。 程红教练对孙艾米的喜欢，也是到了明目张胆的程度。 当时在西北跟片拍摄时，程红可是一有机会便黏着孙艾米。 平常凶巴巴的程指导，在艾米老师面前却是一脸乖巧服帖。 …… …… 这家叫“parisa”的波斯餐厅，位于多哈的传统老城区。 仰头看到华丽而满是异域风情的门脸，吴霏霏便感慨道： “菲姐真会挑地方！” 宽大的雕木门，镶嵌着繁复精细的金银线图案。 迈步进去，便似进入了“一千零一夜”的世界。 高悬的水晶吊灯，洒下柔和而梦幻的光芒，映照着穹顶和墙面上繁复的波斯纹样。 脚底触感软绵，竟是铺了整面的地毯。 其上绣着深红、墨绿的繁复纹，细看是异域的朵与藤蔓…… 几个小姑娘满是新鲜，忍不住掏出相机手机拍照。 在一位阿拉伯小姐姐的引领下，几人来到了二楼半户外的天台包间。 长方木桌，精致的银质餐具，陶瓷餐盘。 摇曳的烛火，波斯湾吹来的海风。 …… 点餐自然是交给菲姐。 许晨已经总结出经验，在国内吃饭便跟着方骏，国外吃饭便跟着聂菲。 总会有惊喜收获。 羊肉炖菜、阿拉伯烤肉、蔬果沙拉、波斯红茶…… 聂菲知道方骏姐姐迷恋酒意，便特意点了一瓶红酒。 其实多哈多数地方和餐厅是禁酒的。 这家刚好有饮酒的“执照”，且半户外的天台，算是针对外籍游客的饮酒区域…… …… 烛火灯光掩映，欢笑阵阵。 吃过一轮，店家又上了两大盘赠送的瓜果与蜜饯。 椰枣似乎是本地著名的吃食，香甜软糯，许晨都忍不住多吃了几颗。 许晨还是招呼着众人，跟大家有说有笑。 谢冰冉安静坐在许晨的身旁，喝着一杯柠檬水，始终一言不发。 她听着许晨说的那些笑话，只是偶尔跟着笑一笑。 许晨则不时拿几块新鲜的水果，放到谢冰冉面前的餐盘里面…… 某个起身拿饮料的瞬间，许晨感觉自己的衣角被拽了一下。 低头看了眼，发现是自己外套的衣角，不知何时又被谢冰冉偷偷攥住了。 也不知道，已经攥了多久。 她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赶紧把手缩了回去。 然后闷头吃起了水果…… 许晨坐了回去，忽然又生出一股心疼。 这便悄悄把胳膊垂落到了桌下。 没过一会儿，谢冰冉的一只软糯小手，便乖乖钻进了许晨的手里。 …… …… 饭后。 吴霏霏和苏蓉，又拽着冰哥去旁边拍照了。 谢冰冉没有拒绝，似乎也能从中收获一些快乐。 方骏和聂菲，则又追加了一瓶红酒。 当然，聂菲也主要是陪着方骏姐姐…… 许晨喝着一杯苹果汁，刷着手机里的消息。 学院的大群里，白淼学姐的“加油团”，已经持续发了好些内容出来。 包括白天比赛的实况，加油团跟白淼合影的瞬间等等…… 而群里密集的讨论，除了对白淼学姐表达恭喜，自然也会谈论到金牌得主谢冰冉。 甚至一整个下午的时间，“谢冰冉”三个字的出现频率，可比“白淼”要高了不少。 这本无可厚非，但毕竟这是“同海大学”的学生群，群里还都是白淼所在学院的学生。 许晨点开群列表看了眼，发现白淼学姐并不在群里。 这样也好，否则可怜巴巴的白淼学姐，估计又要偷偷抹眼泪了…… 许晨也忍不住心想，谢冰冉夺冠之后，华海师大的学生群和学校论坛里，会是怎样的热闹场景…… 此刻的大群里，正在转发“加油团”跟白淼学姐晚宴的场景。 钱鑫、黄浩等人，还正在跟白淼学姐一起吃饭。 发着跟白淼学姐的合影，也是一阵炫耀。 许晨忍不住暗笑，自己正在跟冠军吃饭，也没有特意很嘚瑟。 下午的时候，许晨听谢冰冉提过一嘴…… 沪城过来的、以华海师大学生为主的“加油团”，本来也想跟谢冰冉一起吃饭的，但被程红教练帮忙挡掉了。 程红还是知晓谢冰冉的个性，知道她不适应、不习惯这样的场合。 另外，虽然谢冰冉目前在华海师大就读，但其实跟那边的学生，也还没有特别熟稔，毕竟目前也极少真正过去上课。 当然对于冰哥“加油团”还是不能随便怠慢，何况又是官方组织的…… 程红专门安排了另外的饭局招待，也是做得滴水不漏。 …… 聂菲端着一杯红酒，坐到了许晨的身边。 “今天有nike和阿迪的人，过来问我谢冰冉和‘燃冰体育’的事了……” 许晨：“哦？问什么？” 聂菲笑了笑：“还能问什么？已经把我们当成潜在的竞争对手打探了。” 许晨：“可我们的第一款产品还没正式发布呢！” 聂菲喝了口红酒，接着说道： “行业内，可能会有些大品牌或资本方，有些别的心思……” 许晨：“比如？” 聂菲：“可能会有人，想要出钱买下谢冰冉跟‘燃冰体育’的独家合作。” 许晨无奈的笑了笑，这在商业领域，也算是比较常见的一种操作。 任何东西，只要有价值，都是能拿出来谈价钱的。 也包括许晨跟谢冰冉已经签好的“独家”合同。 “我们当然不会卖。”许晨笑着说道。 聂菲顿了顿：“如果开价很高呢？” 许晨摇了摇头。 聂菲：“几千万，上亿…… 甚至是几亿呢？” 许晨斩钉截铁：“不卖！” 聂菲端着红酒杯，跟许晨碰了碰： “那我就放心了。” ……许晨又想起一事： “我需要给冰哥的教练买些手信和礼物，有什么是比较合适的吗？” 聂菲：“这里就是三样东西值得买，珍珠、椰枣、咖啡。 女孩子的话，可以考虑买珍珠手链、吊坠之类。” 许晨笑着道：“就知道应该问菲姐了！” 聂菲：“等下一起吧，我也要买些东西的。 也给艾米、鑫鑫他们，寄一些礼物回去。” 许晨心生感慨：“还是菲姐想的周到。” 聂菲笑着道：“还有李越主任，是需要专门买个礼物的。” 许晨：“这个我倒是忽略了。” 聂菲：“没关系，这个我来办。” …… …… 二十分钟后，许晨载着众人，来到了本地一家大型商场。 昨天逛过的“瓦其夫集市”，还是太偏嘈杂的小商品。 此刻要买些正经送人的东西，聂菲便找了这家大商场。 琳琅的店铺商品，美不胜收。 聂菲带着许晨和谢冰冉，去给程红教练挑了一条珍珠手链。 价钱并未过于夸张，算是恰到好处。 又挑了一个精致的打火机，算作是送给主教练孙谋平的…… 聂菲独自去采购了，最后竟是买了两大箱的东西，都直接打包寄回国内了。 许晨带着谢冰冉闲逛，看着柜台里的各种珍珠，忍不住问道： “你要不要？” 谢冰冉赶紧摇了摇头。 许晨哈哈笑了笑。 好像珍珠这种东西，真的跟“冰哥”的气质不搭。 …… 方骏老师也买了一大箱，同样是直接寄回天城了。 吴霏霏和苏蓉，则是各自挑了一条珍珠的首饰，明显很是喜欢。 …… …… 开车回到酒店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 聂菲、方骏、吴霏霏、苏蓉四人，先上楼去休息了。 许晨则开车载着谢冰冉，又来到了酒店附近的海边步道。 两人牵着手，沿着海岸线瞎逛着。 …… 某处观景台。 谢冰冉望着深沉的海面出神，许晨从身后抱住了她。 她没有躲闪，反而把身体向后靠了靠。 许晨把鼻息埋进她的头发、脖颈，用力闻了闻。 还是熟悉的小狗的味道…… 很好闻，很喜欢。 “你明天要走了……” 谢冰冉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幽怨。 “我先回去，等你回国。” “嗯……” “你要到十五号吧？” “嗯，这边要参加完闭幕式。 然后回国要到京城，好像是有一些活动要参加。” 许晨笑了笑： “那可不是一般的活动。 要接见你的领导和大人物，普通人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 “可我只想见你……” 许晨沉默了会儿，在她脸颊上用力亲了亲。 “几号能结束？”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露出一抹委屈： “还不知道，我问程指导，她也不知道…… 只说大概在京城待一星期吧。” 许晨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等你回沪城，我开车去接你。” “嗯……”她终于笑了笑。 “程指导说你有十来天的假期，我就天天陪着你。” “嗯。” “刚好公司有新办公室了，你都还没去看过呢。 那可是我跟你的公司……” “哦。” “刚好，我爸和方骏还要一起过来沪城…… 我爸也说要去看你来着，刚好见一见。” “许叔叔要过来……我要准备什么吗？” 许晨笑了笑，又在她脸上亲了亲： “你准备吃东西就行啦！” “哦。” 许晨又想起一事，开口道： “月底的时候，我要去一趟昆城，你应该还在假期里。 到时候可以偷偷把你带着…… 昆城、理城、丽城那一片也都很好玩，我租一辆车带你出去。” 谢冰冉抿着嘴巴笑了笑： “好啊！” …… …… 酒店房间。 许晨穿着浴袍，正吃着一个苹果。 “帮我吹头发……” 浴室里，传来谢冰冉的声音。 许晨笑了笑，放下手里的苹果，很开心的走了进去。 …… 吹风机“呜呜”作响，许晨的左手，穿过谢冰冉湿漉漉的发丝。 他认认真真、一丝不苟，也生怕会烫到她。 头皮吹干，发丝却还带着一些湿气。 许晨有些按耐不住，又从后面紧紧将她抱住了。 鼻息埋进脖颈，极贪婪的吸了吸…… 或许是刚刚洗过澡的关系，谢冰冉的脸上自然带了一抹红晕。 她转过身子，用手捧着许晨的脸看了看，又扑进了他的怀里。 “许晨，我好喜欢你……” “我也好喜欢你。” …… 两人的脸颊贴在一起，都有些滚烫。 她似乎是挣扎犹豫了下，还是轻轻把嘴唇凑了过来。 许晨感受着那份难抑的冲动，用力吻了上去。 …… 呼吸变得有些重了。 她停了停，挪开唇齿。 他却没有放过的意思，又追逐了上来。 欲拒还迎。 …… 某个瞬间，她感受到了什么，吓得身子缩了缩。 “你像个大妖怪，我害怕……” “冰哥天不怕地不怕，居然害怕大妖怪？” “我最害怕你了…… 我只害怕你……” 她眨了眨大大的眼睛，露出一副委屈可怜。 许晨心神晃了晃，又一把将她紧紧搂在了怀里。 “我有点怕……我还不敢……” 许晨抚了抚她的后脑勺： “我也怕。 你现在，身体可娇贵的很，我可不敢乱来。 万一影响了你跨栏，全国人民都饶不了我……” 谢冰冉愣了愣，旋即笑出声来。 她双手捧起许晨的脸，又在他好看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亲。 …… …… (本章完) 第379章 名副其实 第二天一早。 暖烘烘的薄被里，许晨和谢冰冉都不太愿意钻出来。 又抱着温存了老半天，这才依依不舍起床了。 去卫生间各自洗漱，也还黏腻在一起。 甚至刷牙的时候，许晨还从身后拦腰抱着谢冰冉。 实在是不舍得放开。 …… 谢冰冉简单收拾了东西，把双肩包背在了身上。 那双“燃冰001”她本来有些不舍得穿，许晨却笑着说道： “等产量上去了，一次给你寄十双过去……” 她这才露出一抹开心，把鞋子穿在了脚上。 谢冰冉拉好上衣拉链，便已收拾齐备。 又忽然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小狗神情，低头钻进了许晨的怀里，用力抱了抱。 许晨轻抚着她的脑袋，也像在安慰受委屈的小狗。 “你拿了亚运会的金牌，我好像还没送你什么礼物呢。” 许晨轻声说道。 “你过来看我就好了……” 说着，她又把许晨抱得更紧了一些。 …… …… 自助餐厅。 许晨和谢冰冉刚出电梯厅，刚好碰上了从隔壁电梯出来的聂菲、方骏、吴霏霏、苏蓉。 “你们怎么这么早？” 许晨笑着说道。 他要去把冰哥送回去，其他人却是不需要早起的。 吴霏霏已经揽住谢冰冉的胳膊，一副撒娇的神情： “我们也要送一下冰哥呀！” 早餐有说有笑。 吴霏霏想起一事，带着试探的口气开口说道： “冰哥的亚运金牌，我们有机会看一看吗？” 谢冰冉还没开口，许晨笑着道： “我已经问过了。 金牌都被队里先统一收走了，现在冰哥也拿不到。” 吴霏霏和苏蓉眨了眨眼睛，露出失落的神色。 谢冰冉：“回去参加完活动，应该就能发回来了。 将来找机会给你们看吧……” 吴霏霏瞬间一脸开心： “好呀好呀！” …… 饭后几个姑娘拽着冰哥，又去拍了些合影以作留念。 行将告别之时，吴霏霏和苏蓉两个小姑娘，又跑来认真跟冰哥抱了抱。 …… …… 许晨开着车，把谢冰冉又送到了亚运村。 停好车之后，照旧是乘坐亚运村里的观光车，朝着“森林区”的公寓楼群开去。 运动员公寓楼下的咖啡厅，便又见到了程红教练。 谢冰冉走到程红面前，低头叫了声“程指导”。 许晨也笑着打了招呼，又开口说道： “给您完好如初送过来了！” 程红笑了笑： “喝咖啡吗？我请客。” 许晨没有推辞： “那我喝本地的波斯红茶！” 三人在户外的帐篷下坐了，许晨则从背包里，掏出了给程红教练和孙谋平教练带的礼物。 一条珍珠手链、一枚黄铜的打火机。 程红打开看了看，明显很是喜欢，打趣着说道： “那就谢过小许总了！” 三人又闲聊了事情，而从程红教练口中得知，谢冰冉亚运夺冠之后，各方的“奖金”也已经陆续有了声响。 虽然冰哥还未回国，但从国内不断发来的贺电里，已经透露了不少奖金和奖励。 本来亚运会拿到金牌为国争光，便有大额的奖金…… 如今谢冰冉又破了十余年的亚运纪录，好些奖金额度也便顺势加码了。 体育总局、汶省体育局、沪城田径中心、华海师范大学…… 自然也还有吴霏霏已经私下透露过的、来自家乡天城的“神秘大奖”。 许晨忍不住好奇，冰哥的奖金加起来能有多少。 程红笑着道： “还不知道呢。 不过看这架势，肯定比全运会、东亚青运会的奖金都要高不少了。 毕竟这次冰哥，可是打破了全亚洲的纪录。” 而程红也同时提及，李越主任那里，也已经收到了一些品牌方的确切问询。 但具体是哪些品牌，程红这边还没有消息。 想来回国之后，便会有商务合作正式找上门了。 谢冰冉现在是“亚洲女飞人”，商务合作的费用自然是跟着水涨船高。 商务合作的费用，跟比赛拿到的奖金加总在一起，便是一笔极其不菲的收入了。 虽然这些收入里，估计国家队会扣掉很大一部分，但也肯定已经非常可观。 许晨忍不住心中无奈。 冰哥的赚钱速度与效率，可比自己要高多了。 “小富婆”，也已经彻底名副其实了。 这样想想，也还是替“小富婆”感到骄傲。 如果说体育、赛道是冰哥的“事业”…… 那么这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已经在“事业”上，取得了全亚洲顶尖的成就。 自然也正在兑现，同龄人完全无法企及的收入和回报。 许晨忍不住心想…… 以后靠“小富婆”养着，吃吃软饭好像也挺好。 反正谢冰冉也曾经说过，“我的也都是你的。” 甚至曾经主动提出，要把自己比赛得的奖金，全部转给许晨保管…… 许晨转头看了眼谢冰冉，她正眨着大眼睛，好像许晨和程红的谈论跟她没有多大关系。 许晨有些莫名的，又生出一股心疼。 冰哥自幼过的都是苦日子，吃不饱、穿不暖…… 但她骨子里，对物质金钱又似乎没有太多的感受。 或许这便是，天生澄澈单纯的秉性。 许晨趁程红不注意，又忍不住在桌子底下伸出手，牵了牵谢冰冉软糯好摸的小爪子。 …… 程红喝着咖啡，又想起一事开口道： “李越主任那边，估计还得找你商量的……” 许晨明白程红说的是什么，便接过话茬： “他上次来沪城，跟我沟通过一轮的。 我和李越主任，还是达成了一些共识……” 许晨清楚李越和程红私交算好，估计此刻也有信息转达的意思，便又补充道： “上次我和李越主任也同步过…… 东晨广告这边，主要是帮冰哥把控一些公关风险。 我们毕竟在广告公关行业，还是知晓一些潜在的舆情风险。 李越主任那边牵线来的商务合作，东晨广告不会强硬的介入项目。 但对于品牌方和合作形式，还是希望能够知情。 万一有什么潜在风险的话，也好提前避免。 毕竟都是为了冰哥的长久个人形象，也有利于更长线的商业价值提升和兑现……” 程红笑了笑： “行了，你们这些专业术语，我一个搞体育的也听不懂。 但大致意思我明白了，我回头再跟李越同步一下。 李主任这个人，就是谨小慎微。经由昆仑山和jeep这两个项目，对‘许晨老师’又是格外佩服和尊重的，所以他也不会乱来。” 她又不经意看了眼谢冰冉，笑着说道： “何况还有冰哥的意见呢…… 反正李越主任还会再找你，具体你们细聊就行。” 许晨点了点头：“好啊，多谢程指导！” …… 程红和谢冰冉这边，上午还要参加国家田径队的一个总结会议。 许晨也要回酒店收东西赶飞机了…… 这便起身，两相告别。 谢冰冉眼巴巴看着许晨，小狗般的眼神里又透出一股子幽怨。 许晨趁着程红教练转身收东西的瞬间，偷偷欺身上去，在她软糯的小嘴上亲了亲。 …… …… 许晨驱车回到酒店，迅速把行李收了收。 再回到一楼大堂时，聂菲、方骏、吴霏霏、苏蓉，都已经等在那里了。 “出发回国！”许晨笑着道。 …… 一个小时后，多哈机场，贵宾休息厅。 方骏要直接飞回省城，她的航班要早些，便先起身道别了。 许晨和吴霏霏两人跟着起身，把方骏姐姐送了出去。 吴霏霏揽着方骏的胳膊，一副小姑娘撒娇的神情。 许晨陪着两人一边朝登机口走，一边开口问道： “方骏老师和我爸，具体几号能到沪城？” 方骏：“不好说呢，还得看你爸的时间。 厂里在安排生产，等许总忙完这一阵。” 许晨：“好啊，行程定了提前跟我讲一声，我开车去接。” 方骏转头看向吴霏霏： “等许总到沪城了，肯定也要专门招待探望一下吴大小姐的！” 吴霏霏想了想，却开口说道： “那我把苏蓉也叫上。” 方骏：“这样最好。” 许晨默不作声，心中却忍不住感慨，不愧是情商极高、心思聪慧的吴大小姐。 父亲许知泉过来，吴霏霏和苏蓉两位大小姐，自然都是需要认真“招待”一下的。 毕竟都关系到家里的生意、人脉、资源。 当然老许是长辈，所谓的“招待”，还是会显得自然随意一些。 吴霏霏还好，跟老许也算很熟了。 但并苏蓉算是初次见面，小姑娘个性又拘谨内向一些…… 有开朗大方又高情商的吴霏霏在场，便不会让任何人感到尴尬唐突。 …… 把方骏送上了机，许晨和吴霏霏便又朝贵宾休息室走去，时间还尚早。 却刚好碰到旁边的登机口，同海大学的那三十几人的“加油团”，正在排队登机。 钱鑫和黄浩远远看到了许晨，笑着打了招呼。 “许老板不跟我们一趟？” “不一趟啊，晚上宿舍见！” …… 走回贵宾室的路上，许晨看向吴霏霏，开着玩笑说道： “焦天博同学，当初可是说想陪着你来多哈呢！” 吴霏霏愣了愣，旋即叹了口气道： “焦天博……太幼稚了。 跟小孩子一样。” 许晨笑了笑，便没有接话。 吴大小姐平常看上去开心闹腾、一副小姑娘的架势，但其实心智成熟、心思通透的很。 在这类女孩子面前，其实好些同龄的男生，都会显得“幼稚”一些。 …… 贵宾休息室。 聂菲见许晨回来，便主动坐到了他的身边，明显是有事情要谈。 “蒋雨泽那边的pr已经安排了，今天就会发出去。” “先会在天涯、猫扑、搜狐体育等几个大的阵地，露出一下‘燃冰001’的素材。 主要是比赛当天的横幅，以及昨天拍到的、冰哥脚上的鞋子……” “引发一些讨论之后，便会直接引流到‘燃冰001’的悬念站了……” “然后从明天开始，还会有一批pr资源出去，帮助炒作这个话题。 明天一早‘燃冰001’的店铺网站也会迭代，增加鞋子的外型和卖点展示部分。” …… 聂菲还是讲的很详细，把目前蒋雨泽和孙凌峰那边的推动部署，都仔细同步了下。 许晨点了点头： “菲姐来把控就行，我这边没有什么问题的。” 聂菲点了点头，又补充道： “周君君那边在安排生产了。 我刚问了下，18号会有第一批的鞋子下线。 到时候会寄一批过来验收……” “没有问题的话，会在20号线上预发售抢单。 但对外的正式售卖和发货，还是卡在元旦1月1日……” 许晨想了想，都没什么不妥，便点了点头。 这些事情，菲姐自然都可以做主。 但毕竟还是项目前期跑动，聂菲也希望能跟许晨尽量细节都同步清楚。 聂菲又顿了顿，开口说道： “明天pr出去，咱们的‘燃冰001’网站就开始进量了。 也不知道‘燃冰001’的预约量，能够到多少……” 许晨笑着说道：“我是很有信心的。 我只怕首批只拿出1000双鞋子，会被用户骂数量少。” 聂菲：“那样其实更好，更显稀缺，话题性也更足。” 许晨盘算了下，又开口道： “等过个两三天，先看下预约量的情况吧。 反正首批生产发货，先按照1000双来…… 后面追加生产的情况，还需要再判断一下。 毕竟，也还涉及到长线‘库存’的问题。” 聂菲愣了愣，似乎是有些意外。 “库存”，确实是影响生产、流通、定价、经销等等的一个关键因素。 这在运动服饰行业，是极其关键的一项指标，也涉及极重要的经营策略。 nike、阿迪这样的品牌，“库存”冗余是靠大量的经销门店、奥特莱斯，以折扣品的方式消化掉的。 但对于“燃冰体育”来说，这明显无法实现。 一是“燃冰体育”没有大量的经销门店。 二是“燃冰001”的定价，也没有太大的降价折扣空间。 三是降价折扣，可能会瞬间拉低“燃冰体育”的品牌调性。 “库存”及其背后的生产经销策略，也是聂菲这两天正在犹豫和盘算、有些拿捏不准的事情。 而让聂菲没想到的是，“小许总”作为非运动服饰行业出身的人，竟然第一时间就关注到了“库存”的问题。 这着实让“菲姐”又有些意外。 “小许总”还真是时刻给人惊喜。 总能关注到最关键、最核心的生意经营症结。 …… …… (本章完) 第380章 隐藏的后手 周二上午。 略显枯燥的“广告概率”课，授课的正是班主任史定海。 许晨坐在后排，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由于赶飞机、赶车和时差的关系，昨天到宿舍时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在飞机上商务舱有睡觉，所以睡眠时间是完全够的，但生理时钟还是有些紊乱。 身旁的黄浩还在苦撑着，钱鑫则已经把头埋进课本里，趴着睡着了。 他俩在经济舱死扛了八个小时，明显身心俱疲了。 …… 课间的时候，班级里还是一阵热闹。 一群女生围着陈琼和何思思，她俩则在分享在多哈的见闻。 尤其是目睹决赛的场景，自然是引来一阵艳羡之声。 “除了白淼学姐，你们有没有见到谢冰冉哦？” “是啊，她好酷！” “怎么可以这么漂亮，同时又有实力的？” …… 陈琼：“当然见到啦！还有合影呢！” 说着，她掏出手机，便把跟谢冰冉的合影给大家看，自然是引来一阵艳羡讨论。 上厕所回来的“江浙小王子”钱鑫，也听到了女生那边的讨论。 一脸嘚瑟的加入了其中，甚至掏出了谢冰冉的亲笔签名，又是引来一阵叽叽喳喳。 苏蓉安静坐在中间一排，却忽然转过头看向许晨，然后甜美的笑了笑。 看那骄傲小眼神，大概意思是：我可是跟冰哥吃饭出海和逛街了呢…… …… 这两日里，谢冰冉亚运夺冠的新闻，已经霸占了各种的头版头条。 而官方新闻大肆渲染的角度，自然是谢冰冉所取得那块破纪录的金牌，实在是具有“开创性”的历史意义。 “国家田径队谢冰冉，勇夺亚运会金牌，并打破尘封十一年的女子100米栏纪录……” “这是我国运动员，在该项目取得的历史最好成绩。 也是截至目前，黄种人在‘女子100米栏’取得的最好成绩！” “黄种人纪录！ ‘亚洲女飞人’诞生！华夏十八岁天才小将！” “提前锁定2008年京城奥运会资格，谢冰冉能否在家门口创造奇迹？” “世锦赛、奥运会在即，黄种人在‘女子跨栏’领域，是否能实现奖牌突破？” …… 许晨也记起上次跟李越主任见面时，他曾经特意提及，总局会提前安排一批媒体的公关宣传。 他还刻意强调，其中包含官方的“央媒”。 看来这一波媒体攻势里，亦有体育总局、国家队的官方造势属性。 势必要借亚运会热度风口，把谢冰冉的知名度推起来，自然也是为了将来的商业价值回报。 而那些带有官方属性的贺电与会面，也已经受到了热炒和宣传。 在许晨看来，这些新闻对谢冰冉来说则更具有深刻意义。 有着官方属性的背书，谢冰冉的形象自然便更加正面和正式。 这对“燃冰体育”便是很强的品牌信任度加成。 “卡塔尔国王一家，当面祝贺华夏运动员谢冰冉亚运夺冠……” “驻卡塔尔大使馆，向国家田径队表达祝贺……” “国家体育总局局长：这是华夏运动事业，至关重要的一块金牌……” …… 而除了亚运夺冠之外，先前大阪之战的新闻往事，也又被重新翻出来讨论。 当然这些讨论，更多见于互联网门户和社区。 于是越来越多的国民，认识和喜欢上了这个十八岁的“亚洲女飞人”。 “你所不知道的谢冰冉：九一八抗日之战……” “原来谢冰冉就是九一八突破日国围剿的‘国民英雄’！” “大阪抗日之战后，谢冰冉在多哈站上亚洲巅峰！”…… 谢冰冉回国，是在参加完亚运会闭幕式之后，跟随华夏代表团一起。 而在一些论坛和社区里，已经有不少冰哥的粉丝，相约在16号时，去京城机场接机…… 这样鼎沸的热度，甚至已经超过了许晨的预期。 小富婆，好像真的红了…… 随着这些新闻与民间讨论，谢冰冉亚运夺冠的各类影像和照片，也在不断冲击着人们的视听。 许晨替冰哥开心的同时，也稍稍有些苦恼。 看来以后带“小富婆”出门，真的得戴帽子和口罩了。 …… …… 许晨手机震了震，掏出一看，竟是周凯发来的。 周凯，正是万科创始人王识的“贴身秘书”。 许晨看了眼周凯的信息，却是忍不住笑了笑。 竟然是来要谢冰冉的签名的。 原来王识也关注到了亚运会谢冰冉的比赛。 竟然也想要一张谢冰冉的签名海报。 周凯问到了bbdo的刘文钦那里。 刘文钦则说，“这事情得找许晨老师沟通。” 于是周凯又问到了许晨这里。 许晨回复道： 【没问题的，这个交给我吧！】 周凯：【太感谢小许总了！ 我们王总，平常对各类明星也都毫不关心的…… 但亚运会看了谢冰冉的比赛，还是非常认同和尊敬的。 您应该也知道，我们王总业余也是爱好跑步……】 …… …… 中午快下课，许晨收到了学院“学术部部长”，那位大三广告系学长发来的消息。 月底要去昆城参加“华夏广告节”，这位大三广告系的学长，便是带队的“队长”。 他名叫赵思庭，先前跟许晨确认行程，也是他在对接的。 不过学院学生的出行是乘坐火车，也是住比较便宜的酒店，“小许总”便决定自费定好一些的差旅了。 另外，许晨还可能要把谢冰冉偷偷带着，也便更需要舒适些的行程安排了…… 【许晨同学你好，28号、29号两天的日程已经确定，发给你看下…… 另外由于你这边差旅自己预定，需要再次跟你确认，是否一起参与28、29两天的活动。 因为你这边是两个“全国一等奖”得主，28号是需要上台领奖的……】 【学长好，我确定参与两天活动的哈！】 …… 许晨点开赵思庭发来的行程文档，大致扫了几眼。 这次去昆城，便是院长林如阳带队。 参与的学生，都是在“大学生广告大赛”上拿到奖项的学生。 28号上午，是看广告作品展览，以及参与一些高校间的交流活动。 下午参加“华夏广告节”官方组织的论坛讲座，请的也都是业内大牛。 下午四点开始，便是“大学生广告大赛”的正式颁奖典礼。 许晨作为两个“全国一等奖”的得主，自然也要自己上台领奖…… 第二天的29号，则正是“长城广告奖”的行程。 院长林如阳，同时也是“长城广告奖”的荣誉评审。 这次便是借着评审的身份，带着自己的学生前去观摩学习。 也趁机接触一下，行业内真正顶尖的实战广告案例。 而林院长和学院里不知道的是，许晨同时也收到了“长城广告奖”的邀约。 王老顺“怕上火”的广告案例，已经入围“长城奖”的最终评审。 所获奖项，也刚好是在29号现场公布和颁发。 “长城奖”是国内规模最大、带有官方性质的广告奖项。 东晨广告能够斩获“长城奖”，对自身的知名度和影响力自然有很大作用，也会帮忙吸引其他的广告客户。许晨对这个奖项揭晓，还是有些看重的。 这次跑一趟，把“大广赛”和“长城奖”两个奖项一块领了，也算是高效省时。 …… 29号之后，便是两天周末，又连着元旦假期。 如果真能带谢冰冉过去的话，便可以认真玩一玩了。 也算是跟冰哥难得的“二人小世界”，想想便很是开心。 …… …… 中午，同海创意设计大厦。 许晨先跑去6楼看了眼，那是刚租下来的300平大办公室。 果然一阵“叮叮咣咣”，几个工人师傅正在忙活着装修。 菲姐租下的办公室，是原本的三间合在了一起。 原本有一面隔墙，如今也早已打通了。 新办公室的装修和设计方案，方骏老师有一些指导性的把控意见，已经跟聂菲勾兑了好多轮了。 许晨也便不再多管，彻底放给方骏和聂菲折腾。 办公室是连通的统一办公空间，但在两边同时做了“东晨广告”和“燃冰体育”两个前台。 毕竟两家公司，各自都会有一些合作伙伴或客户上门，还是有些区分会合适一些。 “小许总”背着手视察了一圈，也便转身上楼了。 …… 一走进去，孙艾米和谷鑫鑫便笑着叫“老板”。 许晨从包里掏出一包多哈带回的椰枣，伸手递给了两人： “菲姐还另外买了手信，但估计还在寄回来的路上。 这包是我随手带的！” “谢谢老板！” …… 会议室。 聂菲和蒋雨泽、孙凌峰，正在开会聊着事情。 许晨没有主动去打扰，便自己回了“总经理室”。 刚刚坐下，孙凌峰却过来敲了敲门： “小许总，我们在讨论‘燃冰001’的推广和上市筹备。 菲姐说，你要有空的话，就来听一下……” 许晨笑了笑，跟着便起身了。 …… …… 蒋雨泽投屏了一个文档，正在同步“燃冰001”的宣传和引流工作。 许晨一副“旁听”的模样，坐在了聂菲的后面。 大致的推广思路，其实聂菲已经跟许晨同步过了，蒋雨泽展示的便是一些执行的细节。 多哈观赛时的横幅、谢冰冉在酒店餐厅跟外国粉丝的合影，其中都有“燃冰001”的名字和鞋款的露出。 这些素材，都会作为预热炒作的物料。 今天11号，配合着外部的pr公关宣传，“燃冰001”的官方店铺页面，已经上线了“预约”功能。 20号当天，店铺开始抢单发售。而提前预约的用户，将有优先购买的资格。 元旦1号，“燃冰001”开始陆续发货。 …… 目前，是按照首期限量1000双来安排的。 “稀缺性”，本身就是宣传的一个看点。 蒋雨泽汇报完了宣传推广计划，又开口说道： “1号正式发售发货之后，热度的持续还是一个问题。 毕竟我们的目标，也不是只卖这1000双…… 首批购买用户，收到鞋后的评价、反馈、晒单，可以当作一个二次宣传的内容。 但可能在话题上，还是不太够的……” 孙凌峰扶了扶黑框眼镜，又补充道： “可能会有‘炒鞋’的人进来。 就是买到‘燃冰001’之后再加价卖出。 这个基本是无法避免的…… 其实也可以当作一种宣传的话题。 比如从288，炒到了多少钱之类。” 聂菲想了想： “这个还是有些风险，操作不当会坏口碑。 用户‘炒鞋’难以避免，但我们官方还是不要主动下场。”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 “官方的口径和引导方向，还是不鼓励炒鞋。 并且主动告知用户，可以等待后续补货发售。” 许晨看向聂菲，只是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蒋雨泽犹豫了下，但还是开口说道： “冰哥……有可能帮忙录一些素材吗？ 口播的id视频就好，宣传一下‘燃冰001’的。 这样首发之后，也可以帮助维持热度……” 聂菲没有接话，转头看了眼许晨。 涉及到冰哥的事情，都还是需要“小许总”来决策。 许晨琢磨了下，开口说道： “先不用冰哥的视频素材…… 冰哥的‘露脸’，也还是要当成珍贵的物料去用，太多了就不稀罕了。 将来肯定要为冰哥拍专门的广告片的，以及配套的、更高规格的平面广告。 这些，最好是用到关键的节点，比如‘燃冰体育’真正需要大规模推广的时候。 目前周小副总那边的产能也没有完全跟上，用冰哥的素材有些太浪费了。” 蒋雨泽：“那我和孙凌峰再想些别的方案吧。 亚运会热度过去，首发限量的噱头也用完之后…… 还是需要两个公关炒作的看点，能把‘燃冰001’的热度再延续和推高一下。 我们先琢磨些方案，再跟二位领导沟通吧。” 许晨自然知道，蒋雨泽所说的问题也是至关重要的。 “燃冰001”首发之后的第二波、第三波乃至以后的长线销售，还是需要有新的话题支撑热度。 不让谢冰冉出来录制新物料的情况下，确实看上去很难有新方案了。 蒋雨泽和孙凌峰互相看了眼，其实两人都有些苦恼。 …… 许晨却忽然笑了笑： “我这边，其实还备了一个方案…… 但需要想办法沟通一下，未必是百分百能搞定。” 话音落地，聂菲、蒋雨泽、孙凌峰三人都是面露惊喜和期待。 聂菲笑着道： “别跟我们卖关子了，他俩都快愁死了……” 蒋雨泽露出一抹窘迫，又笑着道： “小许总要是还有隐藏的后手，那就太好了！ 首发之后，真的是需要一个公关看点，能够把亚运结束后的热度给拉住……” 许晨又琢磨判断了下： “应该……有把握能搞定。 但需要给我点时间。 元旦之前，应该能有结果出来。” 蒋雨泽面露惊喜： “元旦之前，当然是来得及的！” 许晨笑了笑： “那联系下周小副总，给我两双鞋。” …… 许晨“隐藏的后手”，自然便是万科的王识和余亮。 如果没记错的话，1月份刚好有“三垭马拉松”。 如果万科总裁余亮，甚至是王识穿着“燃冰001”拍张照片的话，这波话题便完全能够接住了。 首发之后的“用户晒单”…… 王识和余亮来“晒单”，这个分量应该是够格的吧？ 王识本身又自带话题和热度，有着“网红”属性，便能免费撬动一批媒体和网民的眼球。 万科那边，还有一个“集团品牌”的广告订单等着许晨去提案，刚好作为这次沟通的契机。 现在的问题就是，能否成功说服王识和余亮了。 话术还是需要琢磨一下，不能显得太过刻意。 不过王老板是聪明人，基本上也可以直接袒露需求。 其实摆在许晨眼前的，有一个巨大的利好，便是王老板主动来要冰哥的签名了…… (本章完) 第381章 高攀不起 会议室。 “燃冰001”的议题已经讨论完，蒋雨泽和孙凌峰先出去了。 会议室里，便只剩下许晨和聂菲。 聂菲开口道： “两个事情，得跟你说一下……” “嘉多宝那边，目前副总巩明，想要过来拜访认识一下…… 昆仑山矿泉水，已经正式铺货和推广了。 陈心怡私下跟我说，这两天的市场反馈非常不错，还是得益于谢冰冉亚运夺冠后的热度。 据说一些很难铺货的大渠道，知道是谢冰冉代言之后也都铺进去了。” “巩明过来拜访，应该是要跟你认识一下。 多半是当面表达下感谢，毕竟昆仑山从命名到品牌策略、代言人都是你做的。 可能也还有未来的合作想要沟通……” 许晨打趣着说道： “菲姐走了之后，那边的项目我也不太想做了。 那位巩明副总，连代言人素材拍摄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是没有露面的。 就完全丢给陈心怡一个小姑娘…… 这心也太大了些。” 聂菲笑了笑： “当初集团内部推动谢冰冉的代言方案，还是有些反对声音的。 巩明当初就是站在反对的一方，觉得应该找个影视明星或知名歌手…… 专业判断不一致，倒也不是他有什么主观的敌意或坏心思。” 许晨：“行啊，人家主动过来拜访，我就还是见一下。 至于后面的合作再看吧…… 现在时间精力都有限，东晨广告未来也只看大些的项目。 昆仑山矿泉水上市之后，其实广告品牌侧已经没什么大单可以做了……” 聂菲点了点头： “那巩明的拜访我先回复了，估计就是这周。” 她看了眼手机，又接着道： “还有一个拜访，也比较有趣。” 许晨：“有趣？” 聂菲笑着道： “当初‘燃冰001’的设计，除了英伦的‘珍珠猫’，还问过港岛的陈幼间工作室…… 当时他们家很傲慢，直接开价五百万的设计费，而且不接受议价、不接受修改意见。” 许晨：“我记得这个。” 聂菲：“现在他们又主动找过来了。 想要过来拜访一下，看能不能跟‘燃冰’有后续合作……” 许晨一脸无语：“我可不会傻呵呵五百万。” 聂菲：“他们主动找过来，议价权和选择权，自然就落到我们手里了。 我还是稍微打听了一下…… 这两天冰哥亚运的声量太大了，自然也被陈幼间工作室关注到了。 他们这才想起来，谢冰冉的专属品牌‘燃冰体育’曾经去聊过合作。 这两天‘燃冰001’的素材也陆续放出去了，他们肯定也看到了。 都是设计圈子的，自然能轻易打听到是‘珍珠猫’做的，也能看出‘燃冰001’设计的出色。 所以，估计是又眼馋这个项目了。 我这边听到的消息是，当初跟我们对接的那位商务总监，已经因为挡掉‘燃冰’的合作，被内部辞退了。” 许晨无奈的摇头： “当初他们瞧不上‘燃冰体育’，冰哥亚运夺冠，倒是又主动贴过来了……” 他又开心笑了笑： “还是冰哥牛逼，能让别人‘高攀不起’！” 聂菲：“我建议还是接触一下，对我们没损失。 陈幼间工作室，在整个大中华区还是一线的设计团队。 另外‘燃冰体育’的产品线也需要规划一下，这个我还没跟你聊过。 未来只有‘燃冰001’的产品线肯定是不够的，支撑不起长远的公司规模。 开辟新的产品线，或许也可以看下跟陈幼间工作室的可能性。 同时‘珍珠猫’那边，未来继续合作可能也涉及到涨价。 多接触一个备选，也算是防备…… 当然长远去看，‘燃冰体育’肯定需要自己的‘首席设计师’和设计团队。 但这个还急不来。” 许晨笑着点了点头： “可以啊！那就见一下吧！” 聂菲：“好，那我安排好了跟你说。” 这两个自己找过来的“拜访”，都让许晨有些哭笑不得。 从一定意义上来讲，都是谢冰冉亚运夺冠之后，才让对方清楚了“东晨广告”或“燃冰体育”的实力和潜力。 这个世界，“赢者通吃”还是普适的规则。 …… …… 从会议室出来，许晨径直来到了孙艾米的身后。 抬头看了眼屏幕，发现她在忙“燃冰001”的页面设计。 孙艾米转过头，扶了扶圆框眼镜有些怯怯： “老板……” 许晨：“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又不吃人。 得帮忙做套稿子……” 孙艾米甜美的笑了笑： “好啊！什么项目的？” 许晨：“万科的，咱们还欠着余总一套万科集团品牌的平面稿呢！” 孙艾米之前跟着去提案，自然知道这个项目。 也知道“老板”还没做方案，其实已经拿到了那两百万的项目预算。 这个项目，算是万科余亮为表达感谢，“送”给许晨的项目，其实无论东晨广告做成什么样，万科都会买单的。 但孙艾米也知道，自己的“老板”许晨还是有专业和口碑坚持，绝对不可能随便拿个东西去糊弄的。 孙艾米： “没问题！那我先构思一些创意，跟老板碰一下。” 许晨笑了笑： “不用…… 创意我来弄就行。 我这两天把方案做一下，你帮忙设计出来就行！” 孙艾米眨了眨圆圆的眼睛： “好的老板……” 她至今都无法理解，老板的“专业实力”到底是怎么来的。 别的广告公司，一整个团队头脑风暴好多轮，都未必能有一套像样的方案。 但许晨经手的项目，他好像都是随便自己想一想、写一写，便有“惊世骇俗”的创意出来。 老板……还是太全面了。 孙艾米忽然想起一事，从桌上拿起一张a4的文档，伸手递了过来。 许晨接过看了眼，竟是一份简历。 孙艾米这边工作繁重，许晨给她开了一个下属的名额，也已经跟她说了好几次招人了。 “这是我的一个学弟，在阳狮广告做了一年半快两年了…… 菲姐已经面过了。 老板你看下简历，要是简历过关，我就约面试你见一下。” 许晨简单看了看，便笑着说道： “简历没问题，你直接约过来，我聊一聊。” 孙艾米：“好的老板！我约好了跟你说。” 许晨又忽然想起一事，半开着玩笑说道： “在多哈碰到程红教练，她还专门提起你呢……” 孙艾米愣了愣，旋即甜美的笑了笑。 …… 谷鑫鑫见许晨要走，便又叫住他： “老板，怡春的项目，简单跟你同步下。 目前跟娄主任确定，‘叫春’的首次页面上线，就安排在月底元旦之前了。 之后会按照之前确定的炒作步骤执行…… 我还是带着焦天博一起在跟进，目前已经在落实具体资源了。” 许晨：“没问题。 这个项目鑫鑫老师来盯着就好了，问题不大。” 谷鑫鑫：“好的！” …… …… 下午上课，许晨看到前排的苏蓉，忽然想起月底昆城的行程…… 大课间的时候，许晨单独约着苏蓉，去音乐广场旁喝奶茶。 自然不会是平白无故，许晨还是有事情需要苏大小姐帮忙。苏蓉跟许晨已经算是很熟了，便欣然跟着一起。 天气已经算是很冷，捧着一杯热奶茶，便感觉温暖惬意。 许晨开口说道： “鞋子尺码报给菲姐了吗？ 大概十七、十八号，就能拿到第一批量产的‘燃冰001’了。” 苏蓉喝了口奶茶，很开心的说道： “我已经报给菲姐啦！” 她想了想，又说道： “我还没认真谢谢你呢！ 这次带我去多哈，还跟冰哥正式认识了。” 许晨：“客气了！ 你要想谢我的话，我还真有个忙需要你帮。” 苏蓉愣了愣，很开心笑着说道： “你说。” 许晨：“冰哥在国家队，常年也都是军事化训练，也难得有个假期的…… 刚好亚运会之后，队里给冰哥放了几天大假。 我准备带她出去玩一玩的。” 苏蓉：“真的吗？这是好事情呀！ 冰哥训练那么辛苦，是该休息一下！” 许晨：“所以…… 30号学院里那个‘迎新晚会’，咱们班要表演节目的。 我能不能跟你请个假？ 我在里面当个道具、演一棵树，本身也就是可有可无的。” 苏蓉眨了眨大眼睛，旋即明白过来。 她想了想，认真说道： “没问题！我去跟班长说，这事情我给你搞定…… 你去陪着冰哥就好！” 许晨心生一股感激： “实在是多谢你。” 苏蓉一脸开心： “不用跟我客气的！” 许晨：“等冰哥回沪城，我会组一个小饭局，到时候我叫上你啊！ 吴霏霏也会一起过来的！” 苏蓉旋即便是一脸欣喜： “好呀好呀！” …… …… 转眼到了周四。 亚运会已经来到尾声，明天也便是闭幕式了。 如无意外，后天“小富婆”也回国到京城了，然后开启一系列的“高端”活动。 在京城，亚运冠军要见到的那些人实在是太过高端，许晨也都是没机会接触的。 这样想想，还真是有些羡慕“小富婆”的人生高度了。 许晨中午在食堂随便吃了些东西，便晃荡着去公司了。 中午嘉多宝的副总巩明会过来，便还是简单见一下。 …… 一进办公室，许晨便觉得气氛有些诡异。 所有人都围在孙凌峰的工位区，一言不发盯着电脑屏幕，神情看上去都很是怪异。 “怎么了？” 许晨开口道。 聂菲等人这才发现许晨进来了。 “你来看这个。”聂菲开口道。 许晨不明所以，也走到了孙凌峰的电脑前。 谷鑫鑫和孙艾米，赶紧给老板让出了位置。 电脑屏幕上，是“燃冰001”网站的预约后台。 许晨面色凝重：“准确吗？” 孙凌峰扶了扶黑框眼镜： “我确认了数据流，然后又手动翻了下库里的数据…… 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许晨转头看向聂菲，笑着说道： “这下压力大了！ 周小副总的机器，都要开始冒烟儿了！” 聂菲手里拿着根没点燃的香烟，“噗嗤”笑出声来。 电脑屏幕上，“燃冰001”的预约数，已经突破了十万…… 蒋雨泽开口道： “咱们限量1000双，这才几天的功夫预约量已经破十万了…… 这有些太吓人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我在亚马逊的时候，跟进过阿迪一个新品的预售，当时预约量差不多也就十万。 但那毕竟是阿迪的新品，还有大把的推广资源……” 许晨笑着道： “这值得喝一杯了！ 晚上我请吃烧烤。” 闻言，一帮人皆是言语欢喜。 “谢谢老板！” “也要恭喜老板！” …… 聂菲：“产能和库存的事情，得仔细盘点一下了。 预约量这么大，也还得跟周君君聊一下。” 许晨想了想，开口道： “是得仔细盘一下…… 大方向上，还是按照上次咱俩讨论的情况。 不要盲目乐观，一定要保证库存的健康。 咱们没有nike、李宁的海量线下门店，没法用经销渠道去消化掉库存。 而且我们也承担不起大额降价……” 聂菲点了点头： “好，我先跟周君君算一下吧。 荔峰那边，前几年接过安踏的生产和库存，一些行业情况，周君君也比较了解…… 这个月底，我可能需要出差去一趟荔峰，当面跟周君君算下账。 另外，可能需要麻烦方骏老师一起。” 许晨：“没问题的，菲姐直接跟方骏老师说就行。” 他想了想： “刚好过几天她就过来了，你们可以直接从沪城出差过去。” 聂菲：“那太好了！” …… 下午一点，一行人来到了东晨广告办公室。 这是嘉多宝集团副总巩明。 一起过来的，还有之前就跟许晨对接的陈心怡。还有巩明的秘书，名叫袁明。 聂菲跟巩明本就认识，很客气将他带到了办公室，并介绍许晨认识。 许晨从“总经理室”走出，还是热情客气。 巩明看上去得有四五十岁了，看长相便是粤省人。 一开口，也是浓重的粤省口音。 他看到许晨，难免露出一脸讶异： “我听说许晨老师很年轻，但没想到这么年轻……” 这等场景，许晨已经经历过太多次了，只是随意的笑了笑。 聂菲：“咱们到会议室聊吧！” 说着，便带着几人来到了会议室。 “许晨老师年少有为，也是让人羡慕……” 巩明客套话不断，四五十岁的年纪，面对许晨这个后辈，至少表面上没有任何怠慢。 闲聊了些事情，许晨也关心了下昆仑山矿泉水的发售情况。 巩明很是开心，让陈心怡把几个不涉及保密的销售数据，简单跟许晨同步了下。 巩明面露一丝感慨，开口说道： “我这次专程过来，是跟许晨老师当面认识一下，同时表达下感谢。 昆仑山矿泉水，连产品名都是许晨老师给起的…… 东晨广告推荐的代言人谢冰冉，目前对渠道开拓、市场销售的助力都非常大。 王老顺碰上的问题，许晨老师应该也有耳闻。 现在昆仑山矿泉水能够立住，对我们集团来说，实在是意义重大！” (本章完) 第382章 隐藏的大鳄 东晨广告，会议室。 巩明对许晨和东晨广告，非常认真表达了感谢。 “我们未来长线的市场规划正在做。 后面在品牌广告这个模块，还会有相应的独立预算…… 到时候希望许晨老师和东晨广告，能够来参与。” 巩明神情客气，开口说道。 这便是未来的项目邀约了。 许晨确实不太想继续介入昆仑山的项目，除非是跟谢冰冉相关的。 通常来说，新品上市、新品定位时期的品牌广告项目，预算是比较多、项目是比较大的。 而未来长线的广告传播，便会趋于保守投入。 往往都是些物料设计的“脏活”、“累活”。 除非是有非常大的市场开拓目标，才会在全年做一个大型广告战役。 而对于昆仑山矿泉水来说，整体定位偏高端、价格也偏贵，也就注定不会像常规快消品，持续性的做大预算的曝光广告投放…… 当然许晨也没有当面拒绝，笑着说道： “没问题啊！ 我们跟心怡这边已经建立了联络。 有需求的时候，让心怡发单过来，咱们再具体沟通就好。” 巩明：“那就多谢许晨老师！” …… 事情大致聊完，巩明便说想下午约一个饭局。 许晨并未开口，聂菲却知晓“小许总”的心思…… 菲姐主动接过话茬，说“小许总”还有其他会议云云，算是帮他推掉了。 巩明情商也很高，自然也不再多纠缠客套。 …… 许晨和聂菲，这便将巩明一行送了出来。 聂菲带着巩明，又在办公区简单逛了逛，也提及6楼正在装修的新办公室。 巩明则笑着道： “难怪…… 我刚刚还在想，对许晨老师和菲姐来说，这办公室显小了呢！”…… 聂菲和巩明闲聊的时候，陈心怡又借机走到许晨身边： “许晨老师，‘长城广告奖’的颁奖礼，您可别忘了！” 许晨笑了笑： “当然忘不了，我已经排好行程了！ 这事情还得多谢你呢，当初帮着走报名流程。” 陈心怡：“许晨老师太客气了！ 王老顺能成为行业案例，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事情。” …… 陈心怡又看到谷鑫鑫和孙艾米，很开心的过去打招呼。 三人对接有段时间了，早就混得很熟。 陈心怡个性也很开朗活泼，见到后排蒋雨泽和孙凌峰两个男生，便主动打招呼。 蒋雨泽主动自我介绍，孙凌峰则显得有些害羞。 谷鑫鑫也帮着介绍认识，陈心怡这才知道，两人不是东晨广告业务线，而是燃冰体育那边的。 陈心怡露出一丝不经意的感慨，低声说道： “你们这边的氛围真好！ 当初听说菲姐跟许晨老师合伙了，我们都非常诧异的。 原本以为她是加入‘东晨广告’了，后来才知道是谢冰冉的体育品牌。 我们这也才知道，原来许晨老师这边，还藏着这么有潜力的一个业务！” 一旁的巩明隐约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神情有些怪异。 谷鑫鑫吸了口凉气，知道陈心怡一不小心说错话了，便赶紧给她使了个眼色。 …… …… 下午的时候，巩明又单独约了聂菲去喝咖啡。 巩明毕竟是前公司的领导和董事，聂菲也不好拒绝。 两人闲聊了一阵，聂菲发现巩明说话有些“藏着掖着”。 但聂菲也没有主动询问，而是等着对方把话讲下去。 巩明绕了一大圈，才终于表露了自己的目的。 “现在集团的情况，基本上稳定下来了。 陈总的事情，已经都切割清楚了…… 虽然他现在逃避责任躲到了海外，但在法律上已经跟公司做了彻底切割，不会对未来经营产生实质影响。” “当初你这边受了牵连，董事会也都看在眼里。 但当初也是没办法，做切割便需要有些牺牲的……” “聂总的能力，包括我在内的管理层都是有目共睹。 昆仑山这条产品线能够起来，也全部仰仗聂总当时的坚持……” 聂菲喝着咖啡，只是保持着微笑，没有主动接话。 巩明笑了笑，开口道： “菲姐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的意思了。 现在集团还是用人之际，我希望你能够回来。 昆仑山这条产品线，从上到下全部交给你来做。 包括集团未来的产品线，也都放在你这里……” 聂菲喝着咖啡，一言不发。 果然是要拉自己回去的…… 巩明见聂菲没有言语，面色变了变，又开口说道： “这位‘许晨老师’本事很大，但毕竟年纪这么小。 公司规模也不大，这种小庙，菲姐你这尊大佛在这呆着，实在是委屈了……” “咱们集团给你的预算，每年可都是上亿的。 这边能有多少？！ 广告公司利润率高，但毕竟营收规模的天板摆在那里。 至于那个运动品牌，现在从零开始做，即使能做大做强，也还要好些年的！” “你现在回来集团的话，是可以拿到副总裁级别的股权的。 这个账，菲姐应该能算清楚。” “而且我还是打听了一下，这位‘小许总’背后，是一家家族企业。 父子的生意…… 这种公司便是老板说了算的，很难做到公平的公司治理。 即使允诺了你股权，将来能否到你手里还犹未可知。” 他看向聂菲，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聂菲，何必在这里委屈自己？” …… 话已经说得非常直白。 其实在巩明看来，聂菲留在这边，也实在是不明智之举。 当然站在他的角度，也不会真的是在为聂菲着想。 他的目的，还是把能力出众的“聂总”招回来，帮助扛起集团的业务线。 …… 聂菲神情淡然。 她放下手里的咖啡杯，终于开口道： “巩总，多谢你和集团的邀请。 不过，我还是选择留在这里。” 巩明怔了怔，当真是没有想到，聂菲会如此斩钉截铁。 她甚至，没有丝毫犹豫。 巩明皱了皱眉，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聂总，给我个理由。” 聂菲笑了笑，开口道： “你低估许晨了，也低估东晨了……” 巩明默不作声，脸色变得稍显难看。 聂菲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她仍保持着微笑，但似乎已经没了多少谈话的兴趣。 她顿了顿，接着道： “许晨和东晨的潜力，可能我也没法跟你解释。 把一切交给时间吧！” “还有就是…… 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小许总伸出了援手。 这份恩情，我也是要还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看好许晨，也看好谢冰冉。” “……” …… 几分钟后，两人从咖啡厅里走了出来。 巩明伸出手，主动跟聂菲握了握： “集团给聂总开出的邀请，半年内都有效。 聂总心意回转的话，随时联系我就好。” 聂菲客气的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 …… 傍晚的时候，许晨赶去公司，面试了一下孙艾米的那个“学弟”。 是个身形不高的男孩子，名叫唐小伟。 他是孙艾米同个艺术院校的学弟，面试中稍显不善言辞。 不过作为“设计师”，也不需要太多商务沟通的事情，只要专业能力过关即可。 许晨看了他在阳狮广告的一些作品，问了些在广告创作上的思路，专业能力还是很不错的。聂菲也已经把关过，也便没什么大的问题。 许晨把他送走，便走到孙艾米身后： “赶紧沟通入职时间吧，帮你分担些工作。” 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 “好的老板！” 对于许晨给自己招下属，孙艾米还是非常感激。 她先前在黑爵广告任职，彼时的总监可都是一副“压榨”的嘴脸。 少有会主动为下属着想的领导。 …… 许晨想起一事，走到聂菲面前，开口道： “菲姐，咱们是不是该组织个年会呀？” 聂菲：“好啊！刚好要搬新办公室，也还有新同事入职。” 她想了想，开口道： “我和鑫鑫合计下吧，看下怎么搞合适！” 谷鑫鑫一脸开心，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好呀！” …… 聂菲想起一事，站起身来说道： “还有个重要的事情，需要跟你说一下。” 许晨愣了愣，看“菲姐”的样子，似乎是正事儿。 …… 总经理室。 聂菲点了根细细的烟，开口说道： “我跟你提过，有其他的运动品牌，过来问谢冰冉授权的事…… 目前有几家，已经通过各种关系，找我私下聊过了。” “nike那边，提出了2000万到3000万的报价，想要从‘燃冰体育’手里，买下谢冰冉的代言。 他们是按照800万到1000万的代言费用评估的。 这个评估价，差不多是目前谢冰冉商业价值的量化指标…… 在这个指标之上，翻了两到三倍的预算，想要买断谢冰冉和‘燃冰体育’的合同。 这两千万到三千万的报价，是一年的费用。 之后要续约的话，会重新跟我们谈。” 许晨笑着开口道：“拒绝掉就行，不考虑的。” 聂菲点了点头： “我已经回绝掉了，但情况还是跟你同步下。” 她顿了顿： “再就是安踏那边，提出的是‘分成’的合作方式。 生产、经销全部他们来承担，相当于我们把‘燃冰’的品牌和谢冰冉的代言，授权给他们来做。 然后我们直接分走利润的40%……” 许晨摇了摇头： “看上去很美好而已。 他们拿到之后，是不会认真发展‘燃冰’品牌的。 只会当作一条不重要的产品线，纯粹是想把‘燃冰’招安了，防止一个大竞争对手冒出来。” 聂菲笑着点了点头： “所以我也拒绝掉了。” 许晨：“把‘燃冰体育’和冰哥的授权转手卖掉，当然可以瞬间赚一大笔钱…… 但我当初做‘燃冰’，当然不止为了钱而已。 这是谢冰冉的品牌，无论做成什么样子，也都要自己做的……” 聂菲点了点头。 她抽了口烟，又开口道： “还有另外一家，我却没法直接回绝掉。 他们家比较特殊，即使拒绝掉也需要委婉一些，考虑下拒绝的话术和形式。 另外，也需要你出面，一起聊一下。” 许晨：“哦？” 他还是稍显意外。 nike、安踏都已经算是业内顶级的品牌方了。 还有比这两家，更让人忌惮的公司？ 聂菲顿了顿，又开口道： “海外的nike、阿迪、puma，国内的安踏、李宁、361…… 这些也只是摆到台面上的品牌方而已。 在运动品类的背后，也还有些大的资本方。 这些资本方通过各种形式，投资、入股甚至控股了一些运动品牌，算是‘看不见的手’。 也可以看作是，水下‘隐藏的大鳄’。 甚至很多业内人士，都未必知道的……” “目前找过来的这家，叫做‘氨锐投资’，便是一家运动品类的幕后资本公司。 早年的时候，他们只在证券市场做股票投资，后来就开始直接投资入股运动品牌了。 不过他们做的比较隐蔽，换了好些不同的身份…… 目前国内外数得上来的运动集团，可能背后都有他们的资本介入，包括刚刚说的那几家国内外的顶级品牌。 近几年里，国内资本对欧洲几个运动品牌的收购，背后也有他们家的影子……” “这种资本投资机构，背后的成分也比较复杂。 目前可知道的，氨锐背后有境外的大型投资机构，也有国内两个大的私募资本。 尤其是国内那两个私募资本，背后的成分和能量会更加复杂一些……” 许晨吸了口凉气，神情郑重起来。 他自然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想不到“燃冰体育”的第一款产品都没来得及发布，就已经被所谓“隐藏的大鳄”盯上了。 聂菲接着道： “他们本来，是用另一家投资机构的名义来谈的。 但对方知道我的背景，就坦诚相告了真实身份。” 她又顿了顿： “还不知道对方的企图以及开出的条件是什么。 但如果我们想要拒绝的话，还是要考虑下话术。 资本的圈子里，有些操作手段是很脏的……” 许晨：“最好是，能提前知道下对方的企图。 想要入股‘燃冰’，还是买走谢冰冉的代言，亦或是其他的？” 聂菲想了想：“我先想办法试探一下吧。” 许晨点了点头。 他皱眉琢磨了下，又开口说道： “‘燃冰体育’的背后，就是我爸的东晨股份，资金结构、决策结构都很简单。 我们没有其他的融资，不涉及其他的股东或董事，所以决策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所以，没人能逼我们去做不想做的决定。” “问题就是你刚说的，怕他们后续用一些脏手段…… 但如果真被盯上的话，怕是也不能避免。” 许晨在前世的时候，自然听过甚至见过一些案例。 一些企业遭遇了资本方的入侵或围剿，没有缴械投降的也是付出了巨大代价。 比如若干年后，王识老板的万科，便会遭遇某些资本集团的入侵，甚至王老板也被逐出了董事会…… 许晨认真想了想，开口说道： “对方盯上了我们，那就是看中了‘燃冰体育’的价值。 那么当下能用的手段，便是先让对方觉得，‘燃冰体育’很不靠谱，将来也不可能做起来…… 缓兵之计。 先把对方给打发了。 我们低调发展，等有了一定规模、实力，品牌也有了用户心智沉淀之后，抗风险能力也就有了。” 聂菲想了想： “让对方觉得……我们很不靠谱？” 许晨：“是啊…… 而且我们有个很大的优势。” 聂菲：“什么优势？” 许晨指了指自己： “我啊…… 我一个十八岁的熊孩子，有一个有钱的老爹。 家里还是乡镇企业，农村里出来的暴发户…… 这一看就不靠谱啊！ 就是让对方觉得，我这样一个幕后老板，肯定会把‘燃冰体育’做死掉。 可能对方就不盯着咱们了……” 他又皱眉想了想： “所以到时候见面，还得演一演。 我得装得纨绔一些，不靠谱一些，菲姐也要配合一下。 而且这样有个好处。 即使我故意很无礼的拒绝掉对方，他们也会觉得合情合理。 毕竟是个十八岁的熊孩子嘛，有点钱就目中无人了…… 先把他们打发走，然后‘燃冰体育’低调发展，积累实力！” 聂菲抽了口烟，笑着说道： “亏你想得出来！” 他又上下打量了下许晨，笑着说道： “纨绔也得有个纨绔的样子。 你穿成这样，太低调了些。” 许晨笑着道： “好啊，周末去搞个几万块穿在身上！” …… 感谢打赏的各位老板哈！ (本章完) 第383章 前倨后恭 周五上午。 “消费心理学”课。 正在授课的，是广告系的一位年轻讲师，名叫唐硕。 此刻正在讲的内容，是所谓“炫耀性商品”的消费决策，其中自然包含汽车。 “贩卖优越感，是这类广告营销的基础内核之一……” 对于唐硕老师讲述的观点，“许晨老师”赞同的点了点头。 其实“不是所有吉普都叫jeep”，贩卖的也正是优越感。 “没有一定高度，不适合如此低调”的地产广告，自然也是同样的底层逻辑。 进入2000年之后的十几年，国民经济高速发展，配合着海外品牌和消费理念的洗礼，所谓的“消费升级”如火如荼。 这种“贩卖优越感”的广告营销套路，也称得上是屡试不爽。 但当十几二十年后迎来经济下行，消费追求实用主义的时候，好些国民也便不买账了。 许晨想起前世，“消费降级”大环境下的消费市场，忍不住一阵唏嘘。 彼时万科也曾游走破产边缘，jeep在国内的某条合资线更是直接黯然退场…… …… 正当许晨回忆着前世见闻，却刚好收到了jeep品牌经理闫川发来的消息。 【许总您好！ 我们的广告片，今天正式对外发布了。 今天晚上的黄金时间，也会在央视一套播出。 亚运会闭幕式直播的广告时段，也有对应投放……】 许晨：【恭喜！今晚我会关注一下！ 也预祝大切和牧马人在国内销量再创新高！】 许晨知道jeep的这波广告投放很大，但没想到会直接投央视一套的黄金时段。 甚至还有亚运会闭幕式时段的广告…… 这也足见jeep品牌方对这次品牌推广的看重。 而投放亚运会闭幕式，肯定便与代言人谢冰冉有关了。 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谢冰冉夺冠，又后来专门追加的投放预算。 许晨忽然又生出一股惊喜和感慨。 想不到曾经可怜兮兮的同桌，广告都要登上央视一套的黄金时间段了。 现在想想，曾经的初中、高中同学，也肯定会唏嘘不已。 冰哥当年本来就是校园“风云人物”，几乎没人不认识的。 可根本没有人会提前想到，有朝一日会在央视的画面上看到她…… 更为反差的是，当年的“冰哥”，可是被好些老师当成反面典型来看待的。 并非许晨瞧不起谁，但曾经把谢冰冉看作“害群之马”的那位班主任黄爱英，此生怕是都没机会去大阪、多哈，亦或将来的世界各地。 而谢冰冉拿到的比赛奖金，某些曾经瞧不上她的老师、同学，也怕是此生都没机会赚到。 更别说已经拿到以及将要拿到的商业代言了。 …… 闫川：【刚好我们的大切和牧马人有年度发布的活动。 leo总和andy总，组织了一个明晚的‘答谢晚宴’，也邀请许总和东晨广告团队过来……】 许晨想了想，便欣然答应了下来。 jeep庞铭和何大昶两个人脉还是要维系。 另外这种大品牌组织的答谢晚宴，也说不定还有其他的人脉可以结识。 许晨想了想，报了三个晚宴名单过去。 孙艾米一直在跟进jeep的项目，当然要带着她。 另外，许晨还准备带着聂菲。 这种偏商务的场合，有“菲姐”在也更能镇住场子些。 …… …… 中午，许晨在食堂随意吃了些东西，便晃悠着去了公司。 港岛的陈幼间工作室，中午要过来拜访。 本来对方想要约在上午的，但要迁就小许总的时间，便挪到了中午。 这家有些傲慢的设计公司，自从谢冰冉夺冠，以及“燃冰001”的素材放出之后，便主动贴了过来，也是有些好笑。 港岛的好些生意人和机构，受欧美影响较早，是没太有“面子”这一说的，一切都是利益和现实驱动。 但有的时候做生意，就是要敢于“拉下脸来”。 …… 许晨一进办公室，孙艾米、谷鑫鑫几人便起身叫“老板”。 谷鑫鑫指了指会议室，低声说道： “人已经到了，在会议室呢！” …… 许晨敲了敲会议室的门，便笑着推门而入了。 除了聂菲之外，便是一男一女两人，想来便是“陈幼间工作室”前来拜访的。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燃冰体育的大股东，许晨许总。” 聂菲起身介绍道。 “这位是陈幼间工作室的合伙人，钱蔓迪钱总……” 这位“钱蔓迪”站起身，看上去不到四十岁的样子。 妆容精致，身形细长。 她见到许晨，便满脸堆笑： “久仰许总，您叫我mandy就好！” 说着，双手碰上了一张名片。 钱蔓迪身后还有位年轻男同事，也打了招呼递上名片。 名叫宋和泰，自称英文名是sunny。 钱蔓迪稍稍打量了下许晨，面露一抹惊讶，但却什么都没说。 许晨一看便知，对方又是在惊讶自己的年纪，早就见怪不怪，也懒得在这个问题上解释…… 钱蔓迪一脸的客气，开口说道： “我听闻前段时间，许总跟paul鲍骏森合作过项目？” 许晨愣了愣：“您认识？” 钱蔓迪笑了笑： “不瞒许总，paul早几年，也是在我们公司的。 后来自己出去做广告导演了，那几年也都还在港岛。 近两三年才开始在大陆做事情的……” 许晨笑了笑，没有接话说什么。 对方的意图也明显，自然是用两边都认识的一个人，尝试去拉近谈话的距离。 同时，刻意强调鲍骏森之前在他们公司打工，也是暗中在说他们公司很牛叉、很专业之类。 许晨心知肚明，笑着说道： “我就是来旁听的，你们继续吧！ ‘燃冰体育’这边，也主要是菲姐在管理。 决策权也都在菲姐这边。” 钱蔓迪笑了笑，旋即点了点头： “我正在跟聂总，介绍我们公司的一些基本情况……” 她自然情商也很高，并未在许晨这边继续纠缠，转头跟聂菲交流起来。 还是在介绍“陈幼间工作室”的一些情况，包括创办历史、做过的经典案例等等。 场间人也都清楚，重点也还是介绍给“许总”听的。 钱蔓迪重点介绍了其创始人陈幼间nchan。 确实是算得上华人圈子的“设计教父”。 做出过可口可乐、国家大剧院、李锦记、中华5000等等行业经典案例。 连万科的总体品牌设计，也都是出自他之手…… 而陈幼间及其工作室的设计风格，确实与最初“燃冰001”的定位方向接近。 都是偏向于东方传统元素的现代演绎。 这也是最开始，聂菲会推荐他们家的原因。…… 钱蔓迪大致介绍完，稍微顿了顿，笑着说道： “我们n总亚运期间看了谢冰冉的比赛，非常欣赏和崇敬。 他是在我们的月度例会里，才知晓‘燃冰体育’这边，曾经来接洽过…… n目前在纽约办展览回不来，否则肯定要当面拜访许总和聂总的！” “n对‘燃冰体育’的项目，非常感兴趣。 所以委托我这边，再次登门来详聊一下，看是否有未来合作的可能。 我们n总的原话是…… 谢冰冉的形象与人设、燃冰体育的定位与风格，都是当下绝无仅有的。 这个项目，我们不能参与的话，实在是非常遗憾的事情。” 说完，钱蔓迪看了眼聂菲，又转头看了眼许晨。 许晨没有开口，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聂菲笑了笑，客气说道： “mandy应该也清楚了，我们是初创公司。 动辄五百万的设计费用，确实是承担不起。 所以我们跟英伦的珍珠猫合作，也是基于对方给到的报价比较合理。” 钱蔓迪脸色变了变，一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许晨觉得好笑，菲姐怼起人来，也是笑里藏刀、毫不含糊。 听上去云淡风轻、客观阐述的几句话，却也是带着明显的嘲讽意味。 钱蔓迪立刻恢复了和善笑容： “之前的沟通存在些嫌隙，所以n才会派我来沟通的。 我们愿意跟‘燃冰体育’合作，在设计费用上自然是有对应discount……” 她顿了顿： “我们跟‘燃冰’的专属合作，费用承诺不会高于pearlcats。” 聂菲笑着道： “多谢n和贵司的信任和看重。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燃冰001’和pearlcats的合作已经签下来了。 最近我们发布了第一款产品，您应该也看到了。” 钱蔓迪笑了笑，又开口道： “这个理解的。 如果‘燃冰001’已经确认了设计公司…… 不知道未来，‘燃冰体育’是否还有其他的产品规划？ 如果有的话，我们愿意介入进来参与设计。 并且前期以‘比稿’的形式来沟通，稿子选不中的情况下，无需支付设计费用。” 聂菲不动声色，抬头看了眼许晨。 其实两人都有些无语。 高高在上、傲慢的“设计教父”，居然愿意为了“燃冰体育”参与比稿了。 “陈幼坚工作室”，在业内也是出了名的强势。 不比稿、不议价、不修改…… 如此看来，那位n对“燃冰”的设计，还是真的非常感兴趣。 设计师终究还是感性的，有着偏向于自我的“表达欲”、“创作欲”。 可能“燃冰体育”的命题，亦或是珍珠猫给到的“冰火之纹”设计，让那位n总产生了不一样的创作想象。 …… 许晨仍旧一言不发，朝聂菲笑了笑。 聂菲也明白其意，笑着开口道： “多谢mandy和n的信任。 ‘燃冰体育’未来确实还有其他的产品线规划…… 不过目前还没正式启动，如果贵司这边有兴趣接洽的话，我们项目启动时可以沟通。” 钱蔓迪：“那太好了！ 那我这趟便算是没有白来！” …… …… 事情大致聊完，钱蔓迪也没有过多逗留，便主动告辞出来了。 聂菲将两人送出电梯厅，又回到了会议室。 她笑着看向许晨： “刚好，今天下午你过来的时候，咱们聊一下‘燃冰’新的产品规划！ 设计公司也刚好能用上了。” 许晨：“珍珠猫是要涨价吧？” 聂菲：“是啊！ 如果陈幼间这边靠谱，能省个两三百万下来了！” 许晨：“委屈菲姐了，天天想着怎么节约成本。 也不用太抠抠搜搜，万科那边马上有两百万进来…… 明年年初我再想办法接两个项目，都能补充‘燃冰’这边的现金流。” 聂菲笑了笑： “后面也不用你太辛苦了。 ‘燃冰001’产能拉上去，营收也就开始跑动了。 咱们没有线下门店、大规模媒体投放之类的硬成本，现金流会是很健康的。” 许晨点了点头： “‘燃冰001’刚开始推，也还有氨锐那种公司盯着…… 咱们先低调潜行，等时机合适了，再做大范围的媒体投放和pr。” 许晨又想起一事，笑着道： “明天晚上，jeep那边安排了一个答谢晚宴，菲姐跟我一起吧，帮忙撑撑场面。” 聂菲：“没问题的！” 许晨：“那你跟艾米也说一声。” …… …… 下午的时候，许晨联系了万科那边的秘书周凯。 那个“集团品牌”两百万的项目，可以动手了。 另外，除了总裁余亮，许晨还是希望能把王识也拉上。 背后的目的，自然是“燃冰001”的宣传，想让这两位企业家网红，成为“燃冰001”的晒单用户。 而许晨拉上王识，也还有个现成的契机…… 【周凯你好： 万科集团品牌的广告，我们这边正在筹备了，看什么时候约余总汇报比较合适？ 另外，上次你说希望能有谢冰冉的签名海报。 我这边也准备好了，可以当面拿给王总！】 没有说的很直白，但周凯也是聪明人，自然捕捉到了“当面”两个字。 【许总您稍等，我确认一下王总和余总的日程安排！】 …… 几分钟后，周凯发过来了三个时间段，都是王识和余亮空闲的日程。 许晨扫了一眼，竟然有12月28号。 他想了想，似乎只有这个时间比较合适。 28号，也正是去昆城参加“大学生广告节”的时间节点。 理论上来讲，上午去鹏城万科汇报，中午再飞到昆城也是来得及的。 按照先前赵思庭学长发来的日程，“大广赛”的颁奖，要到28号下午4点才开始，这肯定是来得及的。 28号上午也就是看看一些“大学生作品”的展览，对许晨来说实在是可有可无。 不如先去趟万科，把那两百万的项目给搞定了。 …… …… (本章完) 第384章 好想抽到冰哥啊… 周五下午。 班会结束之后，便是“迎新晚会”的节目彩排。 离30号也没几天了，彩排自然进入了尾声阶段，节目也基本大致成形。 苏蓉已经帮许晨请好假了，许晨也终于得以逃离。 但他还是去跟苏蓉和班长闵思怡当面打了招呼，并提过来了一大袋奶茶、一大袋零食。 …… 同海创意设计大厦。 6楼新办公室，聂菲带着许晨正在“验收”。 装修已经搞完了，几个保洁阿姨正在帮忙打扫。 “整体的装修，方骏给了好些意见。” 聂菲笑着说道。 许晨：“由着她。 咱们的财神爷就俩爱好，一个是喝酒，一个是装修。” 他四处看了看，觉得还是非常满意。 三间办公室贯通在一起，刚好包住了楼宇的一个拐角。 有两间公司，因此设置了两个前台，但里面的办公区都是打通的。 “东晨广告”的前台在北面，整体设计风格素雅高级。 整体贴近孙艾米最初给“东晨广告”做的视觉vi。 “燃冰体育”的前台在南面，整体风格则明显时尚活泼了很多。 用了“珍珠猫”给“iceonfire”做的新logo，背景墙也用了些“燃冰001”的设计元素。 聂菲带着许晨，又在办公区逛了逛。 比之楼上，果然是宽敞了好多。 “现在工位都还填不满，等‘燃冰’的规模上一上，还要招人进来的。” 聂菲笑着道。 “反正就这些人，两间公司的人就先混着坐了。” 许晨：“没问题，这样很好！” 许晨在工位区逛了逛，铭牌也都已经贴上了。 除了蒋雨泽、孙艾米等人之外，也还有吴霏霏和苏蓉的工位。 聂菲又指着一片空着的区域： “楼上的工位，到时候会搬下来放在这里。” 许晨点了点头。 8楼现在的办公室，许晨没有让退掉，准备当成自己的独立办公室。 等人都搬下来之后，许晨再考虑怎么折腾…… “这边是茶水休息区，比楼上也宽敞一些。 以后吃午饭也可以在这里，不用在会议室挤着了。” “这边是两间会议室，一大一小……” “原定是三间会议室的，但我留了一间会客室出来……” 许晨进去会客室看了看，摆了沙发和茶桌，倒是非常惬意。 “这个安排妥当。”许晨笑着道。 “这一间是单独的财务室。 主要是一些档案柜和保险箱，存储一些比较重要的合同档案、财务资料等等。 方骏过来出差的话，也可以在这办公的。” 财务室两边，便是另外两间单独的办公室。 聂菲：“这两间办公室，你挑一间就好。” 许晨笑了笑：“菲姐你挑一间吧！ 我可能也主要是用楼上的。” 聂菲笑着道：“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许晨四下看了看： “这马上就能搬进来了吧？” 聂菲：“今天能打扫完。 周末安排了除甲醛的，再敞个两天，下周二搬进来。” 许晨：“好！” …… …… 8楼，会议室。 除了许晨和聂菲之外，还有蒋雨泽、孙凌峰。 正在讨论的，是“燃冰体育”的未来产品线规划。 只有“燃冰001”一个单品，无法支撑起更大的营收体量，布局新的产品线本就是势在必行。 蒋雨泽针对国内外主要的运动品牌产品线，做了大致拆解分析。 之后，聂菲做了简要总结： “目前情况下，‘燃冰体育’还是要先聚焦在运动鞋品类上。 至于服饰、配饰和运动品，当前还是不要过早介入， 除了成本考虑之外，也是希望现在运动鞋品类把品牌认知立起来。” …… 又足足讨论了半个多小时，最后蒋雨泽拿起水笔，在白板上写下了三个词，也正是刚刚一起讨论的结论。 “燃冰001”。 “燃冰x”。 “燃冰lite”。 这便是在运动鞋品类，“燃冰体育”当前阶段核心打造的三条产品线。 “燃冰x”会是高于“燃冰001”的一条产品线。 将使用业内最顶尖的技术和材料，是专业跑者的选择。 整体定位，可以参照亚瑟士kayano…… 价格区间，大致在550元至650元之间。 相比于国际大牌，同样品质也几乎是“对折”的价钱。 但对轻量化运作的“燃冰体育”来说，综合还是能够保证利润率。 “燃冰x”相对售价较高，并不指望其走量，更多的在于支撑起“燃冰体育”的专业及技术形象…… “燃冰lite”，可以看做是“燃冰001”的青春版，是后面真正走量的产品线。 在材料上对应降档控制成本，售价控制在200元以内。 “燃冰lite”将作为入门款型，打造成“国民慢跑鞋”。 至于“燃冰001”和“燃冰lite”谁更能支撑未来的大营收，还需要后面的市场验证。 如此，“燃冰体育”短期内最核心的产品规划便确定了下来。 总体推进上也并不太过急躁冒进，还是稳步潜行为主。 …… 许晨笑着道： “那可以先下需求给‘陈幼间工作室’了。 反正他们在等着呢！” 聂菲点了点头： “那先把‘燃冰x’的需求发过去吧。 这个是单独的一条产品线……” “至于‘燃冰lite’，总体还是承接‘燃冰001’的设计风格。 这个我们跟‘珍珠猫’沟通一下，在现有基础上改动即可。” 她顿了顿，接着道： “月底我刚好去荔峰出差，还需要跟周君君看下对应生产的情况。 三个产品，在体验体感上做出差异，生产和材料上还需要周君君这边给出具体方案……” …… …… 外面传来一阵开心嬉闹之声。 许晨转头看了眼，发现是吴霏霏和苏蓉过来了。 吴大小姐还是开朗的个性，一到办公室，氛围便会活跃了不少。 聂菲：“我们吃饭吧！鑫鑫订的外卖也送到了。” …… 谷鑫鑫订了taco、披萨、炸鸡之属，自然还有可乐、雪碧。 罪恶但美味的吃食。 众人围在会议室，有说有笑。 谷鑫鑫提及楼下的新办公室，吴霏霏笑着开口道： “有我和苏蓉的工位吗？” 许晨：“当然有啦！ 我刚去看过了，你俩的工位是风水最好的！” 聂菲又想起一事，笑着说道： “这个星期，第一批次的‘燃冰001’已经在生产下线了。 下个星期，周小副总会寄几双过来。霏霏和苏蓉的，下周就能拿到了！” 两个小姑娘瞬间一脸开心： “真的吗？！” 聂菲：“不过你们还不能穿…… 我们正式售卖是20号，发货是元旦。” 吴霏霏：“那我们元旦的时候开始穿！” …… …… 许晨收到jeep闫川发来的一条消息，赶紧打开了会议室的大屏幕。 鼓捣了一通，很快翻到了央视的直播，正在播放广告。 众人有些疑惑，不知道为啥突然看央视的广告。 今晚有亚运会的闭幕式，但已经要到凌晨了，现在也还早。 许晨盯着屏幕，也没过多解释。 待jeep的广告出现，谢冰冉酷酷的出现，众人便都兴奋的被吸引了过来。 大漠风沙，车轮，夕阳。 然后是好看的冰。 苏蓉眨了眨大眼睛：“冰哥好帅哦！” 吴霏霏：“这个越野车，也好适合冰哥！” 聂菲笑了笑：“这条广告，确实跟冰哥的气质很搭。” 孙凌峰：“要是没有王识，只有冰哥就好了。” 许晨笑着解释道： “广告片毕竟要照顾不同受众，两个代言人也是出于品牌方的策略考虑……” 他又拿起桌上一听苏打水，跟孙艾米碰了碰杯： “跟这条片子，辛苦艾米老师了！” 孙艾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老板也很辛苦！” …… 谷鑫鑫开口道： “这是央视一套的广告位唉……” 吴霏霏：“冰哥好厉害，都上央视了！” 苏蓉轻声笑着说道：“其实早就上了！” 吴霏霏：“啊？” 苏蓉：“15号冰哥夺冠有央视的直播。 后来还上了央视一套、五套的新闻…… ‘多哈24小时’还有个比赛集锦，里面也有冰哥，这两天每天都在循环播放呢！” 吴霏霏哈哈笑了笑：“还是苏蓉最爱冰哥！” …… …… 亚运会闭幕式，在零点准时开始了。 在这之前，果然又在央视五套看到了jeep广告片的轮播。 许晨开了一瓶红酒，也还有啤酒、果汁、苏打水之类。 不过晚上还要开车送吴霏霏和苏蓉回去，许晨便没喝酒，而是照例捧着一杯苏打水。 会议室内一阵欢笑期待。 …… “入场啦！” 吴霏霏叫了一声，刚还在走神说笑的众人，又瞬间被大屏幕吸引了过去。 “快看冰哥！” 许晨忍不住笑着说道： “这闭幕式，冰哥的镜头有点多了啊！” 吴霏霏：“金牌嘛！当然镜头多！” 华夏代表队出场，镜头切了好几回。 其中竟然有四五个镜头，都有意无意带到了谢冰冉。 甚至还有一个专门的大角度特写。 许晨想起开幕式时，谢冰冉也只是在一个镜头中一闪而过，半秒钟都不到。 如果不是仔细辨认，怕是都难以认出…… 果然拿了金牌、破了纪录之后，镜头待遇都不一样了。 而央视主播，也特意介绍道： “我们看到，刚刚出现在镜头里的，是国家田径队运动员谢冰冉。 她在女子100米栏决赛中获得金牌，并成功打破亚运会纪录。 是国人在该项目取得的历史最好成绩，也是黄种人在该项目取得的历史最好成绩……” 闭幕式女生的衣服，倒不再是开幕时的裙装，而是换成了一身红白相间的西装长裤套装。 而镜头里的冰哥，还是那副酷酷吊吊的样子。 白淼学姐也正跟在谢冰冉的身旁，竟然小鸟依人一般，牵着冰哥的一条胳膊。 …… 闭幕式接近尾声。 一群戏曲打扮的演员出场，便知道是华夏羊城的表演环节了。 这算是下一届亚运会的预告环节。 下届亚运会，将在羊城举办，正是四年后的2010年。 表演皆是华夏元素，戏曲、文字、武术、绘画…… 又格外添加了带有羊城特色的岭南音乐。 最后是华夏歌手谭京，演唱了一首正能量满满的亚运主题歌曲。 …… 许晨忍不住又想起前世。 那时的谢冰冉，便是在2010年羊城亚运会夺冠后，才收获到巨大声誉的。 许晨依稀记得。 当时的自己毕业没多久，独自到了羊城闯荡，还在四处游荡着找工作。 在一家叫“大西豪”的快餐店里吃饭时，刚好在电视上看到了亚运会的转播。 他目睹了谢冰冉夺冠，也才在时隔多年之后，得知了她的近况。 只不过，彼时两人的人生已经决然不同，也难以再有任何交集。 …… 念及此，许晨又忍不住阵阵感慨。 重生回来，改变了谢冰冉，也改变了自己。 谢冰冉更早的走上了赛道和成名，而自己也跟她走在了一起。 “冰哥是不是明天回国了呀？” “她先到京城，要参加国家队的庆功，还有一系列活动。” “你说带我们跟冰哥吃饭的，这话还算数吧？” “当然！” 聂菲忽然想起一事，开口说道： “咱们公司的年会，准备安排在25号圣诞节晚上……” 闻言，众人皆是一脸兴奋。 吴霏霏：“有什么特殊节目呀？” 聂菲笑着道： “公司会安排抽奖，感谢小许总拨款赞助！” 许晨哈哈笑了笑： “不要谢我，要谢咱们的财神爷方骏姐姐，到时候她也会过来一起参加。” 聂菲顿了顿：“还有个互动环节。” 说着，他看了眼谷鑫鑫。 谷鑫鑫清了清嗓子，很开心的说道： “刚好是圣诞节，咱们再组织一个礼物互换的环节吧。 礼物不要搞太贵，要求在两百元以下，这是菲姐定的硬性标准。 到时候是随机抽签的形式。 跟抽到的人，互换礼物。” 吴霏霏：“这个好哎！一听就很好玩！” 许晨算了下日子，笑着说道： “理论上来讲，冰哥应该也刚好能一起参与。” “真的吗？”众人瞬间都来了更大兴致。 至今还没见过谢冰冉的蒋雨泽和孙凌峰两人，则明显有些激动。 蒋雨泽忍不住说道： “哇……我要见到偶像了吗？” 苏蓉怯生生说了句： “好想抽到冰哥啊……” (本章完) 第385章 贵有贵的道理 周六，许晨睡了一个大懒觉。 昨夜在公司看亚运闭幕式，待把两位大小姐送回去，上床时也已经凌晨两点了…… 许晨迷迷糊糊睁开眼，怀里还抱着那只大狼狗的玩偶。 他忍不住搂进怀里，极用力的吸了吸。 玩偶上已经几乎没了谢冰冉的好闻味道，得找她再抱两天才行。 或者跟她要件衣服来…… 这么想，就觉得莫名有点开心。 …… 许晨起床看了眼，便只有同寝室的洪小强在宿舍，又在对着电脑不知道在折腾什么程序。 “学霸哥”焦天博多半是去图书馆了。 “文艺哥”陈文艺估计又是去了吉他社团…… 同寝室的几个舍友，倒还真是各有各的生活模式。 许晨跟洪小强哈喇了两句，便去卫生间洗漱了。 手机震了震，竟是体育总局李越主任发来的信息。 【许晨老师，我刚刚落地沪城了，下周都在沪城洽谈业务。 也需要登门跟您聊一下的！】 【欢迎李主任！亚运会您给安排了贵宾看台的票，也还没当面感谢过您！】 【许晨老师太客气了，顺手之劳。 我这次找您，主要还是谢冰冉的商务合作事宜。 谢冰冉亚运夺冠之后，之前还在观望的几个品牌方，已经比较着急的想来签合同了。 我们内部也筛选和做了一轮评估，目前基本确定下来的有几家…… 我们也还没跟谢冰冉聊这件事，所以想着先跟许晨老师商量商量。】 许晨笑了笑，想不到亚运会这才刚刚结束，冰哥那边的商业代言已经找上门了。 【没问题的李主任，您看周几方便，我下周都在沪城的。】 【那就下周一吧！我到沪城了先来找您！】 许晨也忍不住好奇，这次找过来的，会有哪些品牌。 上次李越主任提及的奢侈品牌路易威登，也不知道在不在名单里。 谢冰冉如果真能拿下顶级奢侈品的代言，对冰哥的形象加成，无疑是非常巨大的。 许晨也是不得不承认，其实冰哥那种酷酷的高冷样子，确实很适合奢侈品牌。 说起路易威登…… 今天“小许总”还得去采购一下。 今天晚上要参加jeep的答谢晚宴，这种商务休闲的场合，还是需要些好行头撑场面。 另外，还有那家“资本大鳄”氨锐投资要来洽谈…… 许晨可是准备扮演“纨绔子弟”的。 纨绔，也还要有个纨绔的样子…… 许晨忽然愣了愣，李越今天抵沪，不会刚好也是参加jeep的答谢晚宴吧？ 他作为谢冰冉商务合作的官方对接人，理应也在邀请名单才对。 【李主任，或许咱们今天就能碰上聊一聊的。】 【啊？】 还没等许晨回复，李越也瞬间明白过来，信息里回道： 【我也把这茬儿给忽略了…… 那咱们今晚宴会上碰到了聊。】 …… 临近中午，许晨来到了公司。 从冰箱洗了些水果，回到“总经理室”，打开了一个文档。 万科的“集团品牌”广告，今天还是要写一写出来。 好在脑海中已经有现成的好方案，半个小时也就搞定了。 动手之前，许晨还是又检索了一下目前万科出街的品牌广告，确保没有“撞车”的风险。 ……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许晨靠在椅背上舒了口气。 他怕周一忘却了，便直接线上发给了孙艾米。 【老板收到！我下周一来了先搞这个。】 【鹏城出差前搞定就行。 到时候也彩打出来吧，提案方便一些。】 【好的老板……】 许晨忽又想起一事，留言道： 【王识老板要一张冰哥的签名。 你找一找亚运夺冠的高清彩照吧，稍微处理美化一下，然后也彩打成海报。 工艺上你判断一下，最好是用好一些的打印制作工艺及材料。】 【好，明白的。】 许晨又想了想，回复道： 【这样…… 你直接联系下程红教练吧。 她跟央视的媒体记者都很熟，手里肯定有好些高清好照片的，问她要一下…… 程红教练也蛮喜欢你，你去骚扰她，她应该很开心啦！】 【好的，我今天就联系下程指导。】 …… …… 处理完这些琐碎事情，许晨又看了眼时间。 由于时差的关系，谢冰冉和国家队，应该是今天下午才能抵达京城。 然后参加体育总局安排的“接风晚宴”。 前两天已经跟程红教练确认过，谢冰冉会在京城滞留一周左右，于22号返沪。 但22号当天和23号的上午、中午，还有两场沪城本地的活动要参加。 许晨最早接到谢冰冉，便是在23号的傍晚。 23号恰好是个周六，许晨也刚好得闲。 而父亲许知泉和方骏的行程也已经确定，安排了24号周日抵沪。 刚好星期天，可以带着冰哥去接他俩，四人也正好小范围团聚一下。 上次见老许，已经是国庆的时候了。 还真是很想念自己的老爹。 老许也算是平生第一次到沪城来，刚好带他好好逛一逛、玩一玩。 而25号，刚好又是公司的年会。 “许董事长”，也能见一下两家分公司的员工，发表下“重要讲话”之类。 …… …… 半个小时后，淮海路。 整个沪城最著名的两条商业街，一条是南京路，另一条便是淮海路。 这条诞生于1900年的老街，也被看作是沪城最有“腔调”的一条街道。 外地游客到沪城，往往都要去逛南京路。 而好些沪城本地人，却更钟爱淮海路。 而那些最顶级、最昂贵的奢侈大牌，也都云集在淮海路上…… 许晨在大沪时代广场停好车，来到了一楼的咖啡厅。 聂菲捧着一杯咖啡，正坐在窗边。 要去给自己置办行头，许晨还是把聂菲叫来帮忙了。 “小许总”毕竟没有太多的奢侈品消费习惯，平常穿着也都比较随意。 这方面，明显菲姐会比较在行。 …… 聂菲打量了一下许晨，笑着道：“有什么要求？” 许晨想了想： “今天的jeep的晚宴，算是商务场合。 再就是下周见氨锐的人，需要打扮的像是纨绔嚣张的小开。” 聂菲：“预算呢？” 许晨：“几万块钱吧…… 虽然不差钱，但也不想太多智商税。” 聂菲想了想： “先去阿玛尼，挑一套晚宴的衣服。 他们家相对正式，也不会那么张扬。 之后带你去路易威登，挑一套带大logo的，一看就壕里壕气的！” …… 四十几分钟后，许晨拎着大包小包出来了。 而他身上，已经穿了一身阿玛尼，大几万套在身上。 “小许总”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其实还没有这样消费过。 怎么说呢？ 智商税肯定是有的，但贵确实有贵的道理。比如身上的阿玛尼的套装，居然把许晨的身形修饰的异常挺拔好看。 许晨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时，都觉得有些意外。 …… 除了两身衣服之外，聂菲还帮许晨搭配了一个食指戒指的装饰。 按菲姐的说法是，有些金属件点缀，会更有“男性气质”，也更显精致。 另外，刚刚在店里时，聂菲还给许晨推荐了一款男香，名叫“大地”。 许晨用试香纸闻了闻，味道还算喜欢，但他犹豫了下，还是没有买。 最主要的是，害怕谢冰冉不喜欢这个味道。 如果真要买香水的话，最好也还是让“小富婆”来挑。 小狼狗对味道，还是比较在意的。 …… 聂菲看了眼时间，开口道： “我们先找个地方坐坐吧，艾米正在过来路上。 等下咱们直接去晚宴酒店。” …… 两人便又来到了淮海中路上的一家精品咖啡店。 手磨咖啡的香气四溢，但许晨还是点了一杯清茶。 中年的男老板看外貌便是明显的意国人，店员则是两个年轻的国人小姑娘。 “等下李越主任也在，刚好维护下关系。”许晨开口道。 聂菲：“有正事要聊吗？” 许晨：“说是有冰哥后续的代言，这个我来沟通就好。” 聂菲点了点头。 …… 也没过多久，孙艾米便找来了。 艾米老师也明显穿得正式了些，甚至化了薄薄的淡妆。 该说不说，倒是显得干练成熟了许多。 她看向许晨，稍微愣了愣，才叫了声“老板”。 时间还早，便先坐了坐。 孙艾米捧着杯热咖啡，偷偷朝许晨瞄了几眼。 “怎么了？”许晨瞧出了古怪。 孙艾米露出一抹闪躲和惶恐，低声说道： “老板……这样穿，好帅啊！” 许晨哈哈笑了笑。 聂菲：“你也可以考虑天天这样穿。” 许晨笑着道： “不合适，还要上课呢。 最主要的是，穿这样太不自在了，活动起来都不方便。” …… …… jeep的答谢晚宴，安排在陆家嘴君悦酒店。 先前欢迎菲姐入职的聚餐，也正是在这里。 …… 宴会厅。 门口竟然停了一辆大切、一辆牧马人。也不知道是如何运上来的。 两边分别是高大的海报，分别是代言人王识和谢冰冉。 许晨走到谢冰冉的海报前，忍不住仰头仔细看了看。 心想冰哥要是真长这么高，世界纪录也早就被她破了。 但这个高度的话，给许晨的压力也是颇大，以后亲她也还要仰着脑袋…… 他收回有些不着边际的坏心思，掏出手机递给孙艾米： “帮我拍张照！” …… 硕大的logo墙，签到和拍照区域。 闫川正在门口招呼客人，远远看到许晨三人，便赶紧迎了过来。 “许总，欢迎！” 许晨和孙艾米都认识，便客气打招呼。 许晨指了指一旁的聂菲： “这位是聂菲、菲姐。 我们公司的合伙人……” 在这种场合下，以东晨广告“合伙人”的名义介绍聂菲，相对比较合适。 闫川赶紧跟聂菲自我介绍认识，也是一脸的恭谨客气。 “我先带三位入场。” 宴会厅内，已经有了好些人。 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端着酒杯或饮料交流。 闫川： “咱们安排的，是气氛随意些的酒会……” “今天过来的，有jeep几个大经销商的合伙作伴。 再有就是市场品牌领域外部的合作公司…… 除了许总您这边，也还有媒介公司、制作公司，以及媒体比如沪城文广的领导……” 许晨愣了愣，文广集团的领导，倒是可以借机会认识一下，也算是重要的关系人脉。 闫川正说着，两人远远走了过来，正是bbdo天联广告的刘文钦，以及导演鲍骏森。 “许晨老师，艾米老师！” 两人都是客气打招呼。 许晨转头对闫川道：“你去忙吧，我们随意就好！” 闫川笑了笑： “那各位老板先随意，我们leo总和andy总，应该马上就过来。” …… 许晨介绍聂菲给刘文钦和鲍骏森认识。 两人见聂菲状貌，便知道不是寻常下属。 而聂菲本身就是一副“金领”的强大气场，这种商务场合应对也是游刃有余。 …… 没过了一会儿，便听到身后有人打招呼。 转头看去，正是jeep的副总庞铭、品牌总监何大昶。 “leo总、andy总，感谢招待啊！” “你们两辆车怎么开上来的？这气场太足了！” “恭喜大卖啊！我听说牧马人的订单都排到明年年中了！” …… 对组局的“东家”，面前几人都还是非常卖面子，一阵客套。 庞铭和何大昶看到聂菲，可能是“大美女”的关系，瞬间眼前一亮。 许晨便笑着给两人介绍。 庞铭开着玩笑说道： “许总的公司，到底是藏了多少美女呀？” …… 两边客套了一阵，庞铭一脸开心，又看向许晨说道： “许总我跟你说…… 这几天来看牧马人和订车的，至少一半都是因为代言人谢冰冉！ 亚运会这一波热度，刚好被我们承接住了。” 许晨：“这是leo总和andy总的天时地利人和…… 明年的jeep品牌，也肯定大卖！” 庞铭爽朗的笑了笑： “借许总吉言！” 他端着杯酒，跟面前几人碰了碰： “最要感谢你们几位，帮忙把咱们广告片拍的这么好！” 刘文钦：“还是jeep的车子好，怎么拍都好看！” …… 又是一阵互相的追捧，也算是常规的商务客套。 不过庞铭和何大昶的开心，却明显也是认真的。 看来这几天jeep的推广情况，确实有着很大惊喜。 而亚运会和谢冰冉的热度，无疑是其中的重要因素。 …… 许晨想起一事，低声对何大昶问道： “andy总，李越主任到了吗？” (本章完) 第386章 这个容不得商量 何大昶：“李越主任已经到了。 他在隔壁的会客间，跟文广集团的领导正在聊些事情。” 许晨：“好的，刚好有点事要找他。 我先给他发个信息。” …… 又寒暄了一阵，庞铭和何大昶先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导演鲍骏森想起一事，对许晨开口说道： “mandy这两天拜访过许总是吧？” 许晨愣了愣，稍稍反应了下，才想起那位“陈幼间工作室”的钱蔓迪。 这才记起，钱蔓迪过来拜访时为了套近乎，特意提及鲍骏森曾在陈幼间工作室工作过。 许晨：“是啊，她还特意提起了paul总。” 鲍骏森呵呵笑了笑，接着开口道： “前几天mandy找过我，咨询了下许总这边的情况。 我也没有多说，只讲了jeep合作的一点事情。”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mandy应该是有合作想跟许总聊的。 我也不便过多掺和…… 不过n在业内的资历和专业度还是够的，人也非常nice。 只不过这几年他忙着办展览，公司交给底下做商务的人打理，还是稍显不专业了些。” n说的便是对方的老板陈幼间nchan。 鲍骏森这边看来受了钱蔓迪委托，委婉的过来做说客了。 也足见陈幼间公司这边，确实很想拿下“燃冰体育”的项目。 许晨没动神色，只是客气的笑了笑。 …… …… 一些接洽事宜，许晨都交给聂菲了。 菲姐在这种场合也是游刃有余。 许晨给李越主任发了信息联系，还有正事要聊。 …… 十几分钟后，宴会厅隔壁的一个会客间。 李越主任见许晨走进来，便赶紧笑着起身了。 两人寒暄了两句，都在沙发上坐了。 李越特意感谢说，收到了东晨广告寄到京城去的多哈特产。 那是聂菲安排的，应该是椰枣、咖啡之类，直接从多哈邮寄到了国内。 也专门给李越寄了一些过去。 …… 李越： “这次找许晨老师，主要是谢冰冉商务代言的事。” “15号冰哥夺冠之后，之前官网的几家都来跟进合作了，也还有新的厂商找了过来。” 说这些时，李越主任也是难掩的开心。 作为国家队对外商务的负责人，这些自然也都算作是他的业绩。 许晨没有主动接话，等着李越把话说下去。 “目前是这样，总共有七家厂商，明确提出了合作意向。 我们这边还是做了一轮筛查，只留下了三家。 也还要考虑谢冰冉的总体形象，所以一些明显不太合适的，不管对方给多少商务费用，我们也不会接的。 比如一些不合适的药品、保健品，以及一些都没听说过的小品牌、小厂商。 宁缺毋滥。” 许晨笑着点了点头，没忘追捧两句： “李主任英明决断。 这些要是签了，反而会损毁冰哥的形象，劝退一些更好的品牌。 长远来看，未来还会有更多商务找过来的。” 李越：“是这个道理！ 我们接触的大品牌，对代言人其他的商务合作也有考量的。” 他呵呵笑了笑，低声道： “比如……路易威登。” 许晨笑了笑：“这个确定了？” 李越：“确定了！” 许晨：“好。” 李越：“这次合作的，是路易威登春夏的一波推广。 欧美那边的代言人，是斯嘉丽约翰逊……” 许晨：“……” 李越一看就非常开心： “所以到时候谢冰冉的广告，是跟斯嘉丽约翰逊一起对外投放的。” 许晨忍不住心生感慨。 “小富婆”真是越来越有排面了，居然跟未来的“寡姐”并驾齐驱了吗？ 这可是实打实的国际巨星…… 李越有些欲言又止，露出一抹尴尬笑了笑。 许晨明白其意，笑着道： “我明白的，像路易威登这种品牌，广告都是内部自己制作的。 这个东晨广告不会强硬掺和的。 李越主任这边合作确定了，我也会跟谢冰冉说一下。” 李越：“多谢许晨老师理解！ 对方的广告素材，到时候也会发回给我们审核的。 到时候我会私下同步给许晨老师，连同你的意见一块反馈给对方。” 许晨点了点头： “这个还是要的。 国外的品牌，毕竟对华夏国民的认知没那么了解。 包括代言人的妆容、服饰等等，也还是有一不小心‘踩雷’的风险在。” …… 李越顿了顿： “还有一家，也是外资品牌。 对方还没给最终答复，但基本上口头意向已经确定了。 我们内部聊的时候，也觉得非常适合谢冰冉。” 许晨：“什么品牌？” 李越：“海飞丝。” 许晨琢磨了下： “确实还挺合适……” 冰哥的短发形象，跟海飞丝的产品卖点、品牌调性，倒还是非常搭的。 如果许晨没记错的，这两年海飞丝的代言人，好像是陈慧林、王利宏等等。 也都是两岸三地的一线明星。 “是谢冰冉单独的代言吗？ 还是有其他代言人一起搭配的？ 比如jeep的王识这种……”许晨开口问道。 李越：“这个还不确定。” 他压低声音： “不过我私下听到的是，对方也在接触港岛的演员梁朝玮。 海飞丝跟谢冰冉的合作，基本上是意向明确的。 那么梁朝玮这边要是也签的话，估计也是跟谢冰冉一起的双代言人了。 当然也有可能，当初梁朝玮和谢冰冉是两个备选，但冰哥亚运夺冠之后，梁朝玮就出局了。” 许晨笑着道：“能把梁朝玮挤出局，冰哥的排面还真是可怕。” 许晨回想了下，前世是看过梁朝玮那条海飞丝代言广告的。 总体还是在贩卖梁朝玮的颜值和气质，创意上乏善可陈。 不过这也是欧美快消广告的惯常套路。 李越顿了顿，又开口道： “海飞丝背后是美利坚宝洁公司。 他们也是都跟国际4a广告公司合作。 我打听了一下，海飞丝目前的合作机构是奥美广告……” 对于奥美广告，许晨作为广告人，自然也是异常熟悉。由美利坚真正的广告教父大卫奥格威创立，是业内首屈一指的存在。 李越接着道： “我已经跟品牌方沟通过了。 海飞丝的广告项目，是会拉起比稿的，到时候我这边会将东晨广告推介过去……” 他说这些时，还是带着些试探的口气。 明显是害怕许晨或谢冰冉，又强硬的要求“指定广告合作方”。 许晨笑了笑：“没问题，东晨广告也愿意参与比稿的。” 像海飞丝这种外资的快消品，每年的广告投放非常巨大。 谢冰冉能够代言的话，便会为她带来源源不断的电视媒体曝光。 这对冰哥的知名度、认知度提升大有好处。 许晨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广告单子，就干扰冰哥的这个广告代言项目。 而且像宝洁这种洗发水广告的项目，都有固定的创意套路，基本上也做不出好玩的、出挑的创意出来。 纯从比稿的角度，其实许晨的参与意愿也没有特别强。 只不过因为是谢冰冉的项目，他便还是愿意接触一下。 能拿下的话，也算作是明年东晨广告的业绩了。 话说回来。 斯嘉丽约翰逊、梁朝玮…… “小富婆”现在的段位，已经大大超越许晨的预期了。 能够跟寡姐联袂代言，能够挤走梁朝玮，已经“大牌”到这个份上了吗？ 谢冰冉的商业价值增长速度，也实在是太快了一些。 许晨收回内心的讶异，又看向李越笑着道： “李主任刚刚说，有三家的合作意向？” 李越笑了笑： “除了路易威登和海飞丝，还有一家国内一线的奶粉品牌，也已经明确了合作需求。” “奶粉？” 李越： “是啊，叁鹿奶粉……” 许晨怔了怔，面色瞬时变了变。 李越：“叁鹿是国内一线的奶粉品牌。 历史悠久，国民的认知度、好感度都很高。 而且今年年中的时候，跟纽西兰恒天然成立了合资公司，现在也算是国际大牌了……” “他们跟纽西兰合资之后，明年初开始一波很大的推广，预算很足。 目前就是想找一个运动员作为代言人…… 本来还在纠结观望的，谢冰冉亚运夺冠之后，叁鹿就把合作意向确定下来了。” 许晨默不作声，面色却变得有些难看。 他在琢磨着，如何跟李越主任沟通。 叁鹿的商务合作，是无论如何不能让谢冰冉接的。 作为重生回来的人，许晨自然知道后续会发生什么。 如果许晨没记错的话，也就是在不到两年后的08年，叁某某胺事件爆发…… 谢冰冉，自然不可以跟这样的品牌沾上任何关系。 …… 李越一脸兴奋，还在对叁鹿做着简要的介绍和推介。 但他发现许晨一言不发、神情奇怪，也不免心生疑惑： “许晨老师，是有什么问题吗？” 许晨又沉默了下。 他琢磨了下，现在还真是不好跟李越“扯理由”。 他又仔细想了想如何开口，这才一脸认真说道： “李主任，奶粉品类的代言，不能让谢冰冉接。” 李越怔了怔：“啊？” 他看到许晨一脸认真的样子，便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为什么？许晨老师的顾虑是？” 许晨顿了顿： “奶粉、牛奶行业，每隔几年就会有食品安全相关的恶性事件爆出…… 这个还是有很大风险的。” 李越愣了愣，似乎有些不明白： “叁鹿不是一般的小公司。 这是五几年就有的国民大品牌！ 今年《福布斯》评选‘中国顶尖企业百强’，叁鹿可是乳品行业第一位啊！ 排在蒙牛、伊利之上的……” “他们家还参与了国家标准的制定。 而且现在又跟纽西兰的乳业公司合资了，也接入了国际的乳业标准。 这是不可能有所谓‘食品安全’问题的……” 他看向许晨，一脸认真。 对于许晨所提的问题，李越也当真是不能理解。 以这家公司的背书，怎么可能出问题？ 许晨眉头皱了皱： “李越主任，这件事情上我会比较坚持。 叁鹿的广告，谢冰冉不能接。” 李越愣了愣，面色也稍稍有些难看。 但他旋即又缓和下来，以商量的语气说道： “许晨老师也不瞒你说，其实找过来的公司里，有三四家乳业、奶粉公司的。 我们也是做了筛选，综合评估之后，觉得叁鹿是实力最强、品牌力最强的一家。 所以才推进了合作意向……” “叁鹿也非常有诚意，而且会跟谢冰冉一起，推动一个全国性的公益项目。 这对谢冰冉的个人形象，也会有很好的提升的！” …… 李越说个不停，明显还是想要说服许晨。 他也知道，没法说服许晨的情况下，代言合作是签不下来的。 毕竟谢冰冉那边，也都是听许晨的…… 许晨又皱了皱眉。 他抬了抬手，示意李越主任停下。 “李主任，这件事情上我比较坚持。 我不同意谢冰冉代言叁鹿，也包括国内其他的奶粉、牛奶品牌…… 这个容不得商量，我也会跟谢冰冉沟通好的。” 李越怔了怔，面色变了变，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实在是不理解，也没想到许晨会如此坚决。 许晨想了想，又将语气软化了些： “近几年里，乳业这个品类出的事情也不少了，也包括所谓的大品牌、大公司…… 让冰哥跟这个品牌合作，终究是有风险的。” 他顿了顿： “谢冰冉现在商业价值提升很快，不愁没有更多品牌方找过来的。 肯定不缺叁鹿这一个单子…… 就像李主任刚刚说的，宁缺毋滥。 这个品类还是风险太高了，咱们还是慎重一些。” 李越面露难色： “许晨老师，咱们俩很熟了，我也不瞒你…… 虽然我是商业合作的负责人，但局里的事情比较复杂，决策链路也很长。 路易威登、海飞丝、叁鹿，这三家的意向确定下来，也是经过了论证的……” 许晨点了点头，笑着道： “我会整理一些近几年里，乳业品类的舆情和负面事件出来，给到李主任做参考。 这些参考资料，都可以拿来向上沟通。” 他顿了顿： “李主任就像你说的，咱俩已经很熟了。 那就一起商量怎么解决问题，怎么跟局里沟通。 至于叁鹿的代言，没得商量。” …… …… (本章完) 第387章 试探与暗示 陆家嘴君悦酒店，jeep答谢晚宴。 许晨和李越主任，已经单独沟通完，说笑着双双从会客室走了出来。 两人回到宴会厅后，李越刚好介绍了沪城文广集团的一位领导给许晨认识。 这位姓陈的主任，任职于文广集团广告中心，管控着包含东方卫视等一系列沪城媒体的广告资源，算是很重要的人脉。 李越最近安排了一批谢冰冉的配套宣传，其中也有陈主任这边的媒体资源。 而听闻许晨跟谢冰冉的关系，陈主任也便客套的认识起来…… 李越非常热心，还额外介绍了些沪城本地媒体的同仁给许晨一一认识。 许晨便拉上了聂菲，也当作是积累人脉和资源的重要机会。 还有一些乙方公司，比如媒介投放公司、公关公司的人，聂菲则主动认识联络过了。 …… 晚宴的间隙，许晨给谷鑫鑫发了条信息过去。 让她帮忙收集乳业品类近几年里相关的舆情、恶性食品安全事件等等。 这些自然是为李越主任准备的，好方便他向上汇报及内部沟通用。 【收到老板，这个时候时候要？】 【下周一需要整理完发给我。】 【好的，我周一到公司就处理。】 …… 叁鹿奶粉的代言问题，至少李越口头上是答应了下来，不会让谢冰冉介入。 许晨还有些不放心，便直接给谢冰冉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告知路易威登和海飞丝的合同可以签，叁鹿的合同一定不准签云云。 冰哥又只酷酷的回复了一个字： 【哦】…… …… 聂菲还在跟几个媒体的领导认识，孙艾米端着杯橙汁走到了许晨身边。 【老板，程指导发了几张冰哥的照片过来。 我挑了其中一张做海报，您看下……】 说着，把手机屏幕递了过来。 跟程指导要的这张高清彩照，自然是要打印成海报，送给万科的王识老板做签名照用的。 许晨看了眼手机屏幕： “可以，这张很好！” 屏幕里的照片，是多哈亚运会时，谢冰冉夺冠冲刺的一个瞬间。 是比赛现场，央视的记者抓拍到的镜头。 许晨拿着手机端详了一阵，笑了笑说道： “照片也发我一张。” 孙艾米：“好啊！我把程指导发过来的几张照片，也都转给老板！” …… …… 周一上午，体育课。 已经临近期末，学生都在针对期末考试的项目密集练习。 许晨和同寝室的洪小强都在足球课上，此刻正在场边练习着颠球、传球。 不只是体育课，其他通识课、专业课也都迎来了期末考试或项目考评，同学间的学业压力骤然提升了不少。 英语、高数、计算机之类的通识课其实还好，期末考试的难度并没有很高。 倒是学院的几门专业课，都有专门的项目课题考评，颇为耗费心力时间。 广告班里的学生，最近也都忙活起来，日常闲散的学生，最近也都纷纷往图书馆或学院小黄楼里钻。 好在许晨拿了两个“大广赛”的全国一等奖，便有两门专业课可以免去期末考评直接拿a，也是瞬间就轻松了不少。 而许晨最终选的两门课程，自然也是期末考评项目最麻烦、最耗时耗力的两门。 其中包含广告系主任倪至教授的一门课，对此倪至还是流露出一抹惋惜： “可惜了，看不到许晨同学的期末大作……” 许晨一脸乖巧中透着嘚瑟： “来日方长，大二大三都还有倪教授的课程来着……” 同寝室及班里的同学，对许晨也是艳羡异常。 别人还在着急忙慌筹备课题项目，而许晨却稳坐钓鱼台，已经提前锁定a级考评了…… …… 体育课场中休息。 许晨和洪小强来到了足球场和篮球场中间的休息区域。 篮球班的一帮学生也在那里休息，其中正有同班的霍大山、钱鑫、裴前。 他三人刚好都在篮球课上。 几人喝着饮料聊着天，却发现平常喜爱闹腾说笑的“江浙小王子”钱鑫，捧着手机一言不发不知道捣鼓啥。 洪小强打趣着说道： “钱老板泡哪个妞儿呢，这么忙的？” 钱鑫：“抢鞋呢！” 洪小强：“抢什么鞋？” 许晨正坐在钱鑫身旁，转头瞄了一眼便有些无语。 钱鑫手机屏幕里，正是“燃冰001”的预约页面。 钱鑫露出一抹兴奋： “抢亚运冠军的鞋啊！ 谢冰冉出了个官方的跑鞋，简直太帅了！ 可惜是要抢的，限量一千双，这预约的人都快三十万了！” 洪小强：“这么火？” 裴前：“限量一千双，预约量三十万？！” 这位“炒股哥”眨了眨小眼睛，似乎嗅到了一抹商机： “链接是什么？发我一个……” 许晨：“……” 钱鑫一脸兴奋，把“燃冰001”的预约链接转发了出来。 又接着一通输出，说这鞋子多好看、多火爆、多帅之类。 …… 许晨想了想，还好没有提前暴露自己跟谢冰冉的关系。 倒也不是许晨小气，现在“燃冰001”生产上实在是非常紧俏。 首批的鞋子里，目前也只专门给吴霏霏、苏蓉、王识、余亮四人单独留了。 包括许晨自己、聂菲等人，都准备先拿产线上淘汰下来的“残次品”。 万一钱鑫等人过来要鞋子，“小许总”怕是都拿不出来…… 洪小强： “这鞋子是帅啊！我也去买一双！” 钱鑫：“买个毛，都说了要抢的……” 洪小强盯着手机看了看： “真这么火啊！” 钱鑫：“赶紧都先预约一个，你们要是排到了不想要，回头转卖给我！” 他又压低声音： “不要让更多人知道了，否则过来抢的人就更多了。” 许晨：“……” …… 然而仅仅到中午，“来抢的人”瞬间就更多了。 学院的几百人大群里，已经有了“燃冰001”的相关新闻和预约链接，且引起了广泛讨论。 最初是有同学转发了天涯社区的一个帖子。 内容正是谢冰冉在多哈时候的几张照片。 其中在餐厅跟外国粉丝合影的照片，脚上穿着的正是“燃冰001”。 跟帖中自然有讨论冰哥脚上鞋子的，很快便有人扒到了“燃冰001”的公关稿和预约页面…… 借由谢冰冉本身的热度，“燃冰001”也正在被广泛讨论。 于是群里的学生，纷纷开始预约抢单。 “后天20号正式发售啊！这得订个闹钟才行！” “零点吗？” “好像是按预约顺序吧？” “应该有人会弃单的！还是20号凌晨蹲守一下！” “高价收鞋！有入了的请联系我！”…… 许晨默然无语，这是已经有了“炒鞋”的苗头吗？ 不过“炒鞋”这事先前公司内部也讨论过，实在是难以避免。 但官方不能有任何牵连，只能引导用户和买家理性消费。…… 中午食堂吃饭时，几个室友也还在热闹讨论。 那个简单的预约页面，怕是每人都提交了好几遍了。 许晨闷头干饭，倒是没有人问到自己这边来。 也算舒了口气…… 否则身边的好兄弟和同学来要，自己虽然贵为“燃冰体育”大股东，但此刻还真是拿不出鞋来。 许晨想了下，自己还没暴露和谢冰冉的关系。 “燃冰体育”的招牌，倒是在公司前台挂着，陈文艺、焦天博曾去过公司应该瞄见过。 但估计他们也不会上心有印象，暂时还没猜到“燃冰001”跟自己的关系。 毕竟在同学眼中，许晨也只是开了一家“广告公司”而已。 正当许晨这样想着，手机忽然震了震。 打开看了眼，竟是高中好兄弟陈大海发来的信息： 【许老板，‘燃冰001’我怕预约不上呀！ 能帮忙占个优先购买的名额不？】 许晨忍不住笑了笑。 陈大海是真正“坦诚相见”的好兄弟，倒是可以直接沟通。 【第一批货太紧张了，我也没办法。 等第二批货出来，我直接寄一双给你！】 【多谢许老板！ 寒假啥时候回来？一起烧烤啤酒去！】 【好啊，一言为定！】 …… …… 办公室。 一个西装笔挺、戴金丝眼镜的年轻人敲了敲门，面带客气的笑容。 聂菲起身迎了出来。 “菲姐对吧？我是ben。” “欢迎欢迎！” 聂菲笑着将他带到了会议室。 客气交换了名片，互相低头看了眼。 这个戴金丝眼镜的年轻人名叫金瑞彬，正是“氨锐投资”过来的人。 名片上的职位抬头，是“业务总监”。 金瑞彬穿戴精致、一丝不苟，一副金融精英的架势。 他笑着说道： “久仰菲姐了，在业内还是听过菲姐的大名头。” 聂菲：“金总太客气了。” “氨锐投资”基本都是在运动品牌领域布局，金瑞彬对聂菲的了解，多半也是来自她之前在nike的工作经历。 今天的洽谈，是“氨锐投资”主动发起的，聂菲也还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和企图。 但毕竟是隐藏在行业背后的资本方，聂菲自然不敢轻易怠慢。 近几年里，行业内几个收购、吞并案例，背后其实都有“氨锐投资”的影子。 而在收购、吞并的过程中，用的也不全是光明正大的手段，不乏一些幕后的离奇“黑手”。 其中是否有“氨锐”的操作，也说不清道不明。 这也是聂菲和许晨，对此次沟通心怀戒备的原因…… 金瑞彬：“咱们还有一位股东董事是吗？” 聂菲笑了笑：“我们小许总还在过来的路上，应该一会儿就到。 咱们可以先聊着……” 金瑞彬点了点头。 他四下看了看，扶了扶金丝眼镜笑着说道： “贵司这办公室有点小啊，看上去公司规模也不大……” 言语间，已经带了些奇奇怪怪的语气。 聂菲不动声色，只是跟着笑了笑。 金瑞彬仍旧笑容和善： “菲姐别介意。 我还是做了些背景调查的，菲姐在运动行业里也算是非常资深的品牌经理人了…… 怎么会愿意屈尊窝在这种小公司？” 聂菲故作一分尴尬，却也没有主动接话说什么。 金瑞彬又低头扶了扶金丝眼镜，似乎刚刚的几句言语，也仅仅是一层试探或暗示。 他摊开手里的文件，笑着说道： “菲姐在行业内也呆过一段时间了，应该知道我们氨锐的背景。 这些年国内整体运动品类的竞争格局，我们公司都是有参与的。 整个行业保持良性的收益，竞争格局还是需要稳固。 突然冒出来的潜力新品牌，我们都还是会关注。 现在也包括，‘燃冰体育’……” “我们最开始关注到‘燃冰体育’，是你们拿下了万蓉的tpu材料。 这个事情还是影响有些深远……” “当初参与竞争的主要是三家公司。 这三家竞争公司，氨锐都还是能说上话的。 包括他们跟万蓉分别谈的竞争价格，氨锐也能从一定意义上去斡旋和沟通……” “但没想到的是，最后被没听过的‘燃冰体育’拿下了，大家都有些意想不到。 这件事情，我们后来也做了一些侧面调研。 但万蓉把材料给‘燃冰’的原因，我们却还是没有搞清楚。 只知道是万蓉的董事长苏启泰，直接下的命令……” 说着，他扶了扶金丝眼镜，看了眼聂菲。 聂菲仍旧保持很“官方”的笑意，却没有主动接话的意思。 金瑞彬见聂菲没有搭话，笑了笑接着道： “本来我们已经忽略了‘燃冰体育’的。 毕竟，我们氨锐也只关注行业内有潜力、有威胁的新品牌或竞争者。 虽然万蓉的tpu材料很好，但也没到颠覆性的程度。 ‘燃冰体育’背后没有大的资本方，我们本来也不太看好能起来的…… 但直到亚运会，谢冰冉夺冠之后，她的商业价值跟着暴涨。 我们的投资团队，也专门做了‘燃冰体育’的报告分析。 所以今天，我才会代表氨锐，过来聊一聊。” 聂菲笑着点了点头。 直到此刻，她心中终于有底了。 尤其是那句，“我们氨锐也只关注行业内有潜力、有威胁的新品牌或竞争者。” 这与先前许晨和聂菲讨论的一致…… 只要这个大方向没错，那么先前许晨和聂菲确定的“沟通策略”，便仍旧可以执行。 那就是想办法让氨锐觉得“燃冰体育”没有潜力、没有威胁。 不被重视和盯着的情况下，“燃冰体育”也才能不被干扰的潜行发展一段时间。 …… 聂菲笑了笑，终于开口说道： “我去拿点茶水饮料来，金总想喝什么？” 金瑞彬优雅客气：“冰水就好。” 聂菲笑着点了点头： “金总稍候。” 聂菲起身出门。 而在去拿饮料的间隙，她又悄悄发了条信息给许晨。 内容便只有一个数字“1”。 意思便是“正如所料，按原计划沟通”…… …… (本章完) 第388章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会议室。 金瑞彬扶了扶金丝眼镜，稍微露出一抹不耐烦。 他是过来“燃冰体育”拜访的，但明显主导了今天的洽谈。 对于来自“氨锐投资”的金瑞彬来说，这也本就是寻常情况。 即使是面对李宁、安踏，“氨锐”也有强势的话语权，何况是一家小小的初创公司…… 此刻，让他有些不爽和不耐烦的是，面前的“菲姐”，有些“油盐不进”的意味。 对于今天洽谈的核心目的，金瑞彬已经大致表露，但聂菲却只说了句： “还是得等小许总过来，他是大股东，还是他最终说了算。” 金瑞彬收敛起不耐烦，却又和善的笑了笑： “这位‘小许总’先前并非运动行业的，对行业内情况也未必知晓…… 菲姐是行业老人，我与你先达成些共识，推动也会方便更迅速一些。” 言下之意，便是让聂菲也一起充当说客了。 …… 会议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一个莽撞的年轻人没有敲门，便径直走了进来。 “抱歉抱歉！我把时间给记错了！”…… 年轻人一进来，便大声笑着说道，并大大咧咧坐下了。 金瑞彬上下扫了一眼，发现对方看上去未必有二十岁，就是个“半大小子”。 穿着一身大logo的lv，神情倨傲嚣张。 聂菲开口道： “我来介绍一下。 这位是‘燃冰体育’的大股东，许晨、小许总。 这位是‘氨锐投资’的业务总监，金瑞彬，ben……” 金瑞彬露出一抹讶异，又重新看了眼面前的“小许总”。 他确实是没想到，对方年纪居然这么小…… 背调的信息里面，倒是知道对方是汶省某个本地企业家的儿子，但也没想到是一副十几二十岁的模样。 许晨大大咧咧，笑着伸出手，主动跟金瑞彬握了握： “金总好！ 菲姐说今天的会议很重要，所以我才过来听一听。” 金瑞彬收敛了那抹讶异，看着面前的“半大小子”，却又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不屑。 他和善的笑了笑，说了句：“许总好。” 许晨：“那咱们继续吧！看看是聊什么？” …… 金瑞彬翻了翻手里的文件夹。 他似乎没了太多耐心，接着用很简单的几句话，大致又介绍了下“氨锐投资”和自己。 他看向翘着二郎腿的许晨，着重强调道： “你所知道的运动行业的大品牌，我们都有直接或间接的入股甚至控股。 即使没有股份，也通过各种方式，在董事会或管理层占据一定话语权……” 许晨“哦”了一声，笑着点了点头。 但似乎没理解金瑞彬那句话的分量。 …… 聂菲把话头接过去，简单讲了讲“燃冰体育”的情况。 但都是泛泛之谈，只讲了台面上都知道的，比如跟谢冰冉的独家合作。 金瑞彬扶了扶金丝眼镜： “其实我非常好奇，‘燃冰体育’是怎么跟谢冰冉达成合作的……” 许晨哈哈笑了两声，似乎非常得意： “谢冰冉是我初高中的同班同学，关系非常好的！ 高三时她开始练体育，我就把她给签下来了！” 金瑞彬若有所思，旋即点着头道： “原来是这样……” 他刻意顿了顿： “听说‘燃冰体育’，是汶省本地企业‘东晨股份’旗下……” 许晨翘着二郎腿，笑着说道： “‘东晨股份’是我爸开的公司！ 他听说我把同班同学签下来了想做体育品牌，就给了我一千万，让我随便折腾！” 他顿了顿，又刻意强调道： “而且是，每年给我一千万！ 我也跟我爸说了，肯定要做一个大品牌出来，超过他的公司规模！” 说这些时，“小许总”一副志得意满、信心十足的二世祖模样。 金瑞彬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开口说道： “一千万…… 你知道行业内要做一个新品牌，每年单是广告投放费用，就得有多少？” 许晨：“广告投放？这种业务细节我不知道呀…… 我是老板，这都是职业经理人要考虑的事情，你得问菲姐。 我爸说了，我作为老板只需要给下属定目标就好了！” 金瑞彬又笑了笑： “所以，你给下属定的目标是多少？” 许晨靠在椅背上： “两年，做到年营业额一百亿。 五年，做到行业前三！” 金瑞彬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却又收敛了那抹不屑： “每年一千万的投资，两年也就是两千万的投资…… 却要做到，一百亿的营业额。 这怕是比中六合彩的概率还要低了！” 许晨愣了愣，仿佛没听出对方口中的嘲讽意味，却忽然笑着说道： “金总是港岛人？ 咱们内地可没有六合彩，只有体彩、福彩。” 金瑞彬翻动着手里的文件，笑着说道： “六合彩好歹还有概率，其他的彩可能都未必有概率……” 许晨：“金总可真会开玩笑。” …… 金瑞彬仍翻动着手里的文件，明显已经没有了多少耐心。 面前这个“二世祖”一般的“大股东”，让他失去了沟通兴趣。 如果不是还有既定的沟通任务，他可能已经起身离开了。 金瑞彬收敛了不耐烦的情绪，再次掌控局面，把话题拉到了最后的正事上。 “整个运动品行业，一直维持着相对稳定的竞争格局。 这背后，‘氨瑞投资’还是做了些事情的。 保持稳定的竞争格局，也才能保证总体的收益…… 简单来讲，就是大家都有钱赚。” 说这些时，金瑞彬忍不住自嘲似的笑了笑。 都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二世祖”，是否能够听得懂。 “新品牌出来，我们会重点关注和跟进。 ‘燃冰体育’这边，最有价值的便是谢冰冉的代言，另外便是‘燃冰’这个品牌。” “nike和安踏两家，应该已经跟你们接触过了，并提了条件出来。 nike是给到两千到三千万，买走谢冰冉的代言。 安踏则是想要拿到‘燃冰’品牌的经营权，给你们40%的利润分成。 我这边收到的消息，是你们都拒绝掉了……” 许晨笑着道： “是啊，我们也瞧不上这点小钱！ 两三千万而已，我爸也拿得出来……” 金瑞彬顿了顿： “谢冰冉的代言、‘燃冰’这个品牌，还是有其稀缺性和商业价值…… 今天我代表‘氨锐’过来，是跟你们沟通另外两种合作方案。” 许晨没有接话，翘着二郎腿等着对方把话说下去。 金瑞彬翻动着手里的文件，接着道： “第一种方案，5000万现金，买断谢冰冉五年的代言。 买断方是‘氨锐’，至于买断后再授权给哪个品牌，由‘氨锐’来决定。” 他顿了顿，刻意强调道： “五千万，也就是半个亿的现金了，而且几乎是没有成本的净利润。 你们自己做的话，其实很难赚到这个钱……” 许晨露出一抹不屑： “我们两年要做一百亿营收规模的，怎么就赚不到五千万了？” 金瑞彬面露无语，竟一时语塞。 他轻轻叹了口气，再次失去了沟通兴趣。 但出于职业素养和沟通任务，还是将话题继续了下去： “还有第二种方案，由‘氨锐’投资和控股‘燃冰体育’。 我们已经做过总体评估，按照相对宽松的条件，给‘燃冰体育’4亿的估值……‘氨锐’出2.4亿现金，控股‘燃冰体育’60%。 我们控股之后，总体‘燃冰体育’的经营和管理层任命，将由‘氨锐’来主导……” 金瑞彬抬头看了眼许晨，见这位“小许总”露出一抹不屑，又“语重心长”的说道： “小许总，不要着急下结论。 2.4亿现金，不是一个小数目。 我们分四年给到，相当于你们每年六千万的净利润…… 你也可以跟令尊商量下，评估下这个方案的慷慨程度。” “‘燃冰体育’4亿的估值，你也可以稍稍做一下调研。 这个估值已经算是非常膨胀了，我们也是基于亚运会之后，看重谢冰冉未来的商业价值。 ‘氨锐投资’有诚意，才愿意开出这样的条件……” “国内的运动员里，也难得出一个具备商业影响力的人，谢冰冉非常难得。 我们不希望她的商业价值被荒废。 交由‘氨锐投资’来打理，才能把谢冰冉的商业价值最大化。 与此同时，许总和东晨股份这里，直接拿走2.4亿，也是你们利益的最大化。” …… 金瑞彬已经近乎“苦口婆心”、“语重心长”。 在他看来，“氨锐投资”开出的条件已经过于慷慨大度，对方没有拒绝的理由。 但看向面前这个嚣张不知天高地厚的“二世祖”，金瑞彬却也有些犯憷。 而果不其然的，许晨摇着脑袋说道： “4亿的估值？美金的话我还考虑一下……” “……” 金瑞彬收敛起恼怒，扶了扶金丝眼镜： “4亿美金？许总这个账是怎么算的？” 许晨：“100亿的营收规模啊！ 那就至少是10亿美金的估值了！” 金瑞彬一脸无语： “一家企业、一个品牌的估值，可不是这么算的。” 许晨靠在椅背上，又翘起了二郎腿： “按照4亿美金的估值算，我这边姑且会考虑一下。 其他的，就算了……” 金瑞彬笑了笑： “那似乎，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 场面陷入一分冰冷尴尬。 聂菲笑了笑，给二人分别递上一瓶水，缓和了一分尴尬。 金瑞彬把面前的文件夹整理了下，又开口说道： “我们看中的，是谢冰冉的代言和‘燃冰’这两个字。 至于目前‘燃冰体育’的经营和管理团队，也不在目前的估值体系里。” 言下之意是，‘氨锐’也瞧不上目前这家小公司。 金瑞彬把手里的文件夹合了起来，又笑着道： “直白一点讲。 我们想要拿下谢冰冉的代言，是看中谢冰冉的商业价值…… 但真拿不下的话，也可以去推其他的体育明星，并非谢冰冉不可。 只是稍稍有些可惜……” “而我们想要控股‘燃冰体育’，是担心行业内冒出一个强势的新品牌，打乱了既有的竞争格局……” 他顿了顿，稍显不经意的说道： “不过目前来看，这层担心似乎是多余的。” 言下之意也非常明显，意思是他现在根本不看好“燃冰体育”能做起来。 许晨似乎是没有听懂，微笑喝着手里的水。 聂菲保持着微笑，似乎是在缓解空气中的尴尬。 …… …… 金瑞彬已经客气的道别，并再次跟“小许总”握手。 聂菲站起身来，将金瑞彬送到了电梯厅。 等电梯的间隙，金瑞彬看向聂菲，又忍不住开口道： “我今天过来谈，是因为公司的分析部门，把‘燃冰’误当成了具备潜力和威胁的新品牌。 不过我今天看了下，好像也不足为虑了。 只不过可惜了谢冰冉的商业价值，怕是要打水漂了……” 聂菲还是笑了笑，没有接话。 金瑞彬又看了眼聂菲： “菲姐也算行业内资深人士，何必跟着这种‘二世祖’的土老板？ 何况还是个小孩子……” 他笑了笑： “菲姐考虑出来吗？ nike、安踏、李宁…… 你可以随便挑，‘氨锐’都能帮你沟通offer，薪水翻倍未必能有，但30%到50%的涨幅没有问题。 asics也还缺一个国内的三号位，也可以帮你沟通……” 聂菲仍旧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 金瑞彬： “我实在是搞不太清楚…… 有这位‘小许总’做老板，‘燃冰体育’是不可能做起来的。 聂总不如早点出来，让‘燃冰’自生自灭拉倒。 当然我想拉你出来，也是出于公司的目的。 ‘氨锐’没法控股‘燃冰’，自然希望它早点做死掉……” 言语已经非常直接，甚至是带着些冒犯意味。 但金瑞彬知道，聂菲是聪明人。 且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两人间的沟通倒是可以开门见山。 而况对于强势的“氨锐投资”来说，除了面对官方和某几个特定大人物，跟业内的任何企业高管，也都可以“俯视”交流。 聂菲笑了笑，开口说道： “我有竞业协议在身的，现在还真未必好出来。 小许总和‘燃冰’未必靠谱，但钱是给够的。 我安心赚一年钱也不错…… 另外，我其实考虑回快消品行业的。 就像金总刚刚说的，运动品行业想做新品牌出来，实在是太难了。” 金瑞彬：“如果跟‘氨锐’合作的话，做新品牌当然也不难。” 他顿了顿：“不过聂总这么说，我倒是放心了。” …… …… 聂菲将金瑞彬送上电梯，便回到了会议室。 许晨已经恢复了寻常的样子，低声说道： “应该糊弄走了吧？” 聂菲：“应该没问题，至少金瑞彬本人，现在很不看好‘燃冰体育’的发展。 已经不把我们当成一个有威胁性的新品牌了……” 许晨点了点头： “咱们‘燃冰001’的预约页面，上面是不是外露了30万的预约量？ 先让孙凌峰下了吧，预约数字隐藏掉即可…… 咱们还是低调些发展，不要太惹眼。 枪打出头鸟，在壮大之前还是韬光养晦一些。” 聂菲：“不过将来，硬碰硬也是难以避免。” 许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 …… 楼下咖啡厅。 金瑞彬坐在窗边，打开笔记本电脑，拟定着反馈邮件。 他回想着刚刚的会议，心中忍不住有些发笑。 反馈邮件需要发给“氨锐投资”的合伙人，自然是要认真撰写。 “经现场评估调研，‘燃冰体育’存在巨大经营短板，未来不具备良好的成长性和竞争性……” “‘燃冰体育’投资评级d，不建议继续做投资接洽……” “谢冰冉商业价值，维持原有a级评定。 但鉴于其跟‘燃冰体育’的独家签约合作，短期内合作接洽的可能性较低。 后续建议：观望跟进。 备注：后续‘燃冰体育’发展不理想甚至持续亏损的情况下，可能会考虑转让释放谢冰冉商业代言权益……” 感谢打赏的老板哈！ (本章完) 第389章 乔迁之喜 下午，许晨下课之后，在楼道里稍稍等了下苏蓉。 苏蓉跟几个女生道别，便一脸甜美笑容走到了许晨身边。 她一脸期待，开口说道： “今天……能拿到鞋子？” 许晨：“菲姐说物流已经到沪城了。 刚刚联系了快递员，今天傍晚前会送过来的！” 苏蓉：“好耶！” 鞋子，自然是“燃冰001”。 …… 许晨和苏蓉结伴从教室离开，还是引起了女生那边的些许议论。 最近两人走的很近，自然还是被大家关注到了。 对此，许晨倒是不以为意，并且提前跟好些人做了解释。 比如班长闵思怡、同寝室的几个男生等等…… 所言也并未作假，只说是公司刚好有个项目，跟苏蓉家里的公司有合作云云。 但许晨还是有些惴惴，担心给苏蓉造成一些“舆论”上困扰。 不过看她最近开朗、开心的样子，应该也没什么困扰之处。 苏蓉是个秉性有些怯懦拘谨的小姑娘，从平常的轻声细语便能看出来。 但自从认识了冰哥并以她为偶像之后，这个怯懦的小姑娘似乎也更开朗和洒脱了一些。 也早就不太在乎，身边一些不怀好意女生的议论了。 当然除了冰哥，也跟吴霏霏这个开朗大方的“新闺蜜”有关。 每个人的个性和与外部世界相处的模式，终究是靠社会关系去改造与驱动的。 好的关系与互动，给人带来的便是滋养。 …… …… 一进办公室，便听到有说有笑，原来是吴大小姐已经到了。 吴霏霏看到苏蓉，便又很开心的奔过来，把她胳膊搂住了。 聂菲看向许晨，开口道： “来的刚好，鑫鑫订的晚餐也快到了。” 许晨：“咱们的‘燃冰001’呢？” 还没等聂菲开口，吴霏霏抢先开口道： “孙凌峰已经去拿了！ 好期待！” …… …… 几人说笑的间隙，谷鑫鑫抬了抬手，把许晨叫了过去： “老板，这个整理好了。” 许晨看了眼屏幕，是让谷鑫鑫整理的、近几年乳品行业发生过的舆情与恶性事件…… 这是整理来发给李越主任，让他去内部沟通用的。 许晨：“转到我邮箱，我仔细看下。” …… 许晨拎着电脑，先独自回了“总经理室”。 他打开邮箱，下载了谷鑫鑫整理的那份文档。 细致看了看，其中倒是没有叁鹿这家品牌的。 看来此刻的2006年，还没有相应的事件爆出。 但不知道生产环节上，是不是已经有了问题。 …… 许晨翻阅着一行行的“恶性事件”，心情亦是变得很糟糕。 那些所谓的大集团、大企业，在食品安全上的疏漏，也实在是触目惊心。 然而无论当时舆论多大，似乎消停个几年之后，人家还是照样开门做生意。 而消费者似乎也是记性极差，照旧还是会购买。 …… 许晨又想起前世08年爆出的“叁某某胺”事件，心情变得复杂。 记忆中，即使叁鹿等一众企业被处理甚至关停，但受害的三十万个家庭，却承受了无可挽回的灭顶之灾。 而那位叁鹿面相看似和善的女董事长，却因为所谓“表现良好”，多次获得减刑。 法理上她获得了应有的量刑惩罚，但在情理上，许晨真为那些受殃的孩子和家庭感到愤慨。 许晨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又忍不住想，在保证自己绝对安全的情况下，能不能为之做些什么？ 三十万个家庭的遭遇触目惊心，哪怕让这个数字减少一些呢…… 许晨没什么所谓“圣母情节”，但这背后毕竟是无数的无辜的孩子。 他又叹了口气。 如果真要做些什么，还是要在保证自己绝对安全和不暴露的情况下。 毕竟目前的年月里，被“跨省”这种事也屡见不鲜。 前世记忆中，某某药酒事件当事医生的遭遇，许晨还是记忆犹新。 要做些什么，便要绝对隐蔽。 确保自己的绝对安全。 …… 许晨暂时收回思绪，将文档转发给了李越主任，并发去了一条告知信息。 稍候了一会儿，收到了李越发来的回复： 【文件已收到，多谢许晨老师。 我这边已经跟叁鹿品牌方初步沟通了，他们对没能拿到谢冰冉的代言很是遗憾…… 他们还想再坚持和沟通一下，我这边还涉及总局内部的沟通，就先把事情搁置一下。 只要合同不签字，一切都不算数的…… 如果叁鹿品牌方还是坚持的话，我们也不好明面上断然拒绝，到时候我会考虑推荐别的运动员做备选…… 许晨老师的意见我已明确知晓了，谢冰冉也单独给我发了信息，表示不接叁鹿的广告。 所以许晨老师不用过多担心，后续进展我会再跟你同步……】 许晨：【好的，多谢李越主任了！】 他想了想，还是又回了一句： 【李主任看下我这边整理的舆情事件，还是非常触目惊心的。 站在我个人的角度，也不建议您推荐其他的运动员给这个品类的品牌方。】 李越：【许晨老师的意见已知悉，我这边目前的态度跟你是一样的。 但总局内部的决策还是比较复杂，后续还要看沟通的情况。 叁鹿品牌方也还是有些重要关系在，所以沟通上我也比较小心……】 许晨：【明白了，麻烦李越主任。】 稍候了会儿，李越又发来消息： 【还有件事，海飞丝这边已经基本确定了谢冰冉的代言合作，目前在跟总局推动合同流程了。 我跟他们推介了东晨广告，并简要介绍了背景…… 海飞丝品牌方，想约东晨广告初步接洽一下，许晨老师这边是否方便？】 许晨：【方便的，我们这边时间都好安排。】 李越：【好的，那我先回复一下对方。 他们可能会直接联系东晨广告这边，还是找谷鑫鑫对吧？】 许晨：【对的，跟谷鑫鑫对接即可。】 李越：【好的，那我先去反馈。】 【多谢李主任！】…… 许晨旋即给谷鑫鑫发了条消息，说了声海飞丝沟通的事宜。 【收到，我这边来对接！】 …… ……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嬉闹欢笑之声。 许晨抬头看了眼，忍不住笑了笑。 原来是孙凌峰回来了，抱回了一个大箱子，里面想来便是“燃冰001”的鞋子。 …… “总经理室”的门被敲了敲，聂菲抱着三个鞋盒进来了。 “这两双是万科两位老板的，尺码在鞋盒上……” “这一双是你的。” 说着，聂菲打开了给许晨的那个鞋盒。 许晨拿出端详了下，很是欣喜。 他仔细瞧了瞧： “咱们的不是瑕疵品吗？怎么我这双是完好的？” 聂菲：“是瑕疵品。不过周君君专门挑了挑，都是瑕疵不太明显的。 你这双，右脚跟有漏胶，工人做了修复。 不细看也发现不了，但也算是瑕疵了。” 许晨笑着点了点头： “这样就很好了！” 聂菲：“咱们预约量破了三十万，给周君君那边的压力就上去了。 他已经扩了生产线和工人，下一批次的鞋子产能很快就提上去了。 荔峰也在陆续清掉其他的生产订单，后面全力做‘燃冰001’。” 许晨点了点头： “让周小副总也低调一些，他个性太嘚瑟了。 nike、李宁的代工厂，不也在荔峰周边吗？ 也别太大张旗鼓，闷头干就行……” 聂菲点了点头。 他明白许晨的意思，自然是怕又被竞争对手以及“氨锐投资”盯上。 目前“燃冰体育”的发展路径，还是优先韬光养晦。 沉淀生产能力，在水下积累销售额、忠诚用户和品牌口碑。 …… 会议室。 汉堡、炸鸡、可乐摆满了桌子，一群人围着有说有笑。 吴霏霏和苏蓉两人怀里还捧着“燃冰001”的鞋盒，有些爱不释手。 鞋盒也是“珍珠猫”统一设计过的，印着“iceonfire”的酷炫标识。 吴霏霏笑着说道： “好想马上就穿呀，但是还要等到元旦……” “燃冰001”元旦才是对外的正式发货，为了保证第一批购买者的“炫耀感”，聂菲便不让内部提前穿出去，防止被拍到传到了网上。 苏蓉笑着说道：“晚上关灯之后，在床上偷偷穿。” 吴霏霏认真想了想：“穿着睡觉，其实也未尝不可。” 许晨：“……” 聂菲笑着道： “今天刚好聚餐，也是要庆祝一下。 咱们燃冰‘001’的预约量，在今天凌晨已经突破了三十万。 这是真实的用户数据，也就是真实的购买意愿……” 蒋雨泽补充道： “这在行业内的新品发售里，都算是一个非常巨大的里程碑了！” 吴霏霏举起手中的可乐： “那得碰下杯子！” 众人举杯，又是一阵欢声笑语。 …… 饭吃到一半，苏蓉看向许晨，眨着眼睛问道： “冰哥是不是这周末就要回来了呀？” 许晨：“是啊，她周末就到沪城了！” 苏蓉甜美的笑了笑： “我听钱鑫说，粉丝有组织去机场接机的活动呢！ 我还在想要不要去……” 许晨一脸无语： “钱鑫还参与这个？我都没听说……” 苏蓉：“他是冰哥粉丝呀…… 但我们跟冰哥认识的事，我也没好意思跟他讲。” 许晨想了想： “先不讲吧，万一他嚷着要跟冰哥吃饭，我还不好沟通了…… 冰哥不爱见生人，你们懂的。 虽然，有些对不住‘江浙小王子’……” 他又看向苏蓉： “你不用去接机呀，等冰哥到了，我来拉饭局。 另外25号的公司年会，我看能不能也把她拉过来。” 闻言，众人又是一阵叫好之声。 蒋雨泽和孙凌峰还没见过冰哥，神情都有些紧张和期待。 许晨还是又补了一句： “我还不敢保证哈，先去跟冰哥商量下。” 聂菲想起一事，又笑着说道： “楼下的办公室已经ready了，我跟小许总商量了下，咱们明天就正式乔迁！” “好耶！” “终于要搬大办公室了！” “是不是要搞剪彩啊？” “有没有乔迁的庆祝仪式？” …… 一阵兴奋议论。 聂菲笑着道： “明天上午正式乔迁，咱们有个简单的小庆祝活动。” 吴霏霏：“啊……我赶不过来呀！” 许晨笑着道：“你下班来就行！ 我们晚上在新办公室聚餐庆祝。” 吴霏霏一脸兴奋开心：“真的吗？” 聂菲笑着道： “新办公室非常宽敞…… 明天晚上，咱们就在新办公室打边炉。” 苏蓉愣了愣：“打边炉？” 她似乎不理解这三个字的意思。 作为一个浙省的小姑娘，似乎没有听过“打边炉”的叫法。 吴霏霏笑着道：“就是吃火锅！” 苏蓉“哦”了一声： “火锅好哎！好久没吃火锅了！” 吴霏霏：“而且现在天气冷了，打边炉刚好合适！” …… 吃完饭后，众人一起把垃圾清理掉了。 几个女孩子又去洗了些水果，在会议室有说有笑。 谷鑫鑫单独叫住许晨，开口说道： “老板，海飞丝的拜访约好了，周三上午。” 许晨：“在哪的？” 谷鑫鑫：“宝洁在沪城的办公室，陆家嘴…… 跟jeep的办公室很近，隔两条街。” 许晨：“这就好，我还担心要去羊城出差呢。 在沪城就方便多了。” 海飞丝隶属于宝洁集团。 宝洁也算是改革开放后，很早进入国内的一批外资洗化品牌。 而宝洁引入国内的第一个产品，正是主打去屑功能的海飞丝…… 受当时的地方政策和国内环境影响，当时的这批洋品牌，很多都落地在了粤省。 因此宝洁的国内工厂和总部，这些年里一直都在羊城。 进入两千年后的这几年，则又在沪城开辟了办公室，且隐约有把品牌总部迁移过来的趋势。 …… 许晨想了想，又对聂菲说道： “菲姐，周三海飞丝拜访，你一起吧！” 聂菲正端着一杯红酒，笑着说道： “我也不涉及东晨广告的业务，跟着合适吗？” 许晨：“宝洁这种外资，还是非常看重合作方气场和排面的。 我一个半大小子加上谷鑫鑫，明面上还是露怯的，这个不得不承认。 菲姐跟着一起，可以帮忙撑撑场面。 有菲姐‘一米八’的气场在，任谁都不敢轻视我们……” 聂菲晃着红酒杯，笑出声来。 等会儿还有一章 (本章完) 第390章 大靠山与大宝藏 许晨琢磨了下，开口又道： “海飞丝的初次业务沟通，第一印象还是比较重要的。 另外这个品牌其实跟冰哥的形象还算契合，我也非常有兴趣做一做。 所以还是需要认真一些。” 聂菲喝了口红酒，笑着说道： “小许总就是仰仗着看上去年纪小，老做些出人意料、让人惊掉下巴的事情。” 许晨：“……” 他想了想，又对谷鑫鑫说道： “那明早帮菲姐做另外一个名片出来。 东晨广告，合伙人。” “好的，我今晚就去弄好。” 谷鑫鑫又想起一事，开口说道： “怡春的项目，目前已经敲定了具体上线和执行计划。” 许晨：“哦？几号上线？” 谷鑫鑫：“月底12月30号，‘叫春’的页面会在怡春市旅游网上线发布。” 许晨点了点头：“按部就班执行就行。” 聂菲笑着道： “我也是前两天，才从鑫鑫电脑屏幕上瞄到这个项目…… 也真是有你的，居然想出‘叫春’这种创意出来。 国内的城市宣传，怕是要出一个家喻户晓、流传很广的案例出来了！” 许晨露出一抹得意： “我经手的案子，哪一个不是案例？” 谷鑫鑫开口道： “老板，jeep广告上线后，已经有汽车品牌，通过官网的联系方式找过来了，想要问下合作的可能性呢！” 许晨愣了愣，这倒是惊喜了。 想不到这么快，就有生意主动找上门了。 汽车品牌的广告还是可以做一做的。 通常都是“活儿少、钱多、不麻烦”。 许晨：“具体哪家汽车品牌？” 谷鑫鑫：“我今天下午收到了一封沟通邮件，但对方还没提及具体品牌。 我明天先沟通接洽一下。” …… …… 星期二，上午。 课间的时候，许晨快步从教学楼里“逃课”出来了，正要往办公室奔。 上午是“燃冰体育”和“东晨广告”的乔迁仪式，还等着他这个“老板”过去剪彩呢！ 刚走出楼道，便听到身后有人叫了一声： “许晨……” 回头一看，是苏蓉小姐姐笑着跟了上来。 她怯生生的说道： “我可以一起吗？” 许晨哈哈笑了笑： “苏大小姐，当然可以一起！ 我是怕你上课没时间呢！” 苏蓉甜美的笑了笑： “等下回来，我跟你一起迟到……” …… …… 同海创意设计大厦，6楼。 许晨和苏蓉一出电梯，便听到了一阵掌声和欢呼之声。 正是聂菲、孙艾米、谷鑫鑫、蒋雨泽、孙凌峰几人。 他们站在新办公室门口，朝着许晨和苏蓉鼓掌欢迎。 “东晨广告”的门口，竟然摆了几个大大的篮。 许晨有些意外，心想也没主动告诉别人，这是谁送来的篮？ 走过去看了眼，忍不住笑了笑。 【晨风科技，恭贺燃冰体育、东晨广告乔迁大吉……】 【晨鑫苗木，恭贺乔迁、生意兴隆……】 方骏参与了这边办公室的装修，估计也便知道今日搬迁了。 这两个篮，自然是方骏姐姐和父亲许知泉安排的。 还有另外两个篮，一个写着【万蓉材料】，另一个写着【荔峰鞋业】…… 许晨愣了愣，转头看了眼苏蓉。 苏蓉伸了伸小舌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昨天跟我爸说了，他就安排了一个篮送过来……” 许晨：“苏总有心了！”…… 而“荔峰鞋业”的篮，自然是周君君、周小副总安排的。 前面还有一个篮，许晨看到后却有些吃惊。 “恭贺乔迁”的贺词之后没有写具体单位和公司，便只有两个名字：吴永铭、吴霏霏。 好吧…… 能够有大领导亲自送的篮，实在是有幸荣焉。 …… 许晨走到聂菲身前： “恭喜菲姐。” 聂菲笑颜如： “恭喜小许总。” 她顿了顿：“今天辛苦你，要剪彩两次了！” 两家公司乔迁，自然需要剪彩两次。 小许总，乐意效劳！ …… 新的“东晨广告”办公室门前，蒋雨泽和孙凌峰已经拉起了一条彩带。 许晨、孙艾米、谷鑫鑫各拿一把剪刀，站在了彩带后面。 这三人，正是“东晨广告”的创始团队。 许晨又直接把聂菲和苏蓉一起拉了过来。 她俩笑着也没推辞，一个站在了孙艾米身旁，一个站在了谷鑫鑫身旁。 “乔迁大吉！”许晨念了一声。 长长的彩带被随声剪断。 蒋雨泽和孙凌峰又各自摸出了一个“礼炮”。 “砰砰”两声…… 接着便是掌声和互相道喜的声音。 许晨又单独拉着孙艾米和谷鑫鑫两人，在“东晨广告”的招牌前合影留念。 两个小姑娘开心异常，一边一个揽着许晨的胳膊。 …… 几分钟后，“燃冰体育”前台前。 这次换孙艾米和谷鑫鑫拉起了彩带。 许晨和聂菲，则带着蒋雨泽、孙林峰、苏蓉举行了剪彩仪式。 “砰砰”的礼包声之后，蒋雨泽开了一瓶香槟。 众人来到办公室，每人拿着个细长的酒杯，刚好把整瓶的香槟分尽了。 几人碰了杯，许晨笑着说道： “来个祝福接力，我先来： 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乘风破浪，蒸蒸日上！” “隆通四海，财运亨通！” “招财进宝，福星高照！” “红红火火，日进斗金！” …… 阵阵嬉闹欢腾。 “小许总”干掉杯里的香槟，自然是欢畅开心。 经过短短小几个月的经营，自己的两家公司都已经算是“初具规模”，且都大有“蒸蒸日上”的架势。 感谢谁呢？ 每个人都需要感谢。 而最需要感谢的，自然是此刻不在近前的老许和谢冰冉。 感谢老许这个“大靠山”，给了许晨两家公司坚实的后背。 感谢冰哥这个“大宝藏”，为燃冰体育和东晨广告，创造了更多生意的可能！ …… …… 临走时，许晨专门跑去几个篮前，拿手机一一拍了照片。 他把“晨风科技”和“晨鑫苗木”的篮照片发给了方骏姐姐，并客气表达了感谢。 方骏很快回复了消息： 【新办公室，也要给我留个酒柜。】许晨哈哈笑了笑，这便回复道： 【已经给你留好了，保证宽敞又隐秘。】 许晨又把万蓉、吴永铭、荔峰的三个篮照片，单独发给了父亲许知泉。 都是极重要的合作方，还是需要跟老许知会一下。 【爸，收到了大领导、万蓉、荔峰那边的篮……】 许知泉回复道： 【知悉。我会单独表达下感谢。】 【恭喜儿子！等我到沪城了，咱爷俩喝一杯庆祝！】 【好啊，等你来！】 …… …… 许晨和苏蓉赶回教室的时候，自然是双双迟到了。 好在是班主任史定海的课，史老师个性随和，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一路从南门小跑回来，此刻都有些气喘。 同班同学眼见着许晨和苏蓉双双迟到跑进教室，神情都有些疑惑和诡异。 …… 许晨回到后排座位，平复了下呼吸。 “江浙小王子”钱鑫凑了过来，低声说道： “许老板，你不会跟苏蓉女神…… 真的在一起了吧？” 许晨一脸无语：“别瞎说！ 公司里有事情，我和苏蓉刚好都要过去。” 钱鑫点了点头： “具体啥时候在一起的？” 许晨面露无语：“跟你说了别瞎传，我跟苏蓉没什么！” 钱鑫认真点了点头： “几垒了？” 许晨：“……” …… …… 上午11点多，一个身形不高的男孩子，背着双肩包到了“东晨广告”的8楼办公室。 他叫唐小伟，是孙艾米的“师弟”，也是“东晨广告”新入职的设计师。 唐小伟站在8楼办公室门前，看到里面空空荡荡，瞬间生出极不好的预感和联想。 自己正要入职的这家公司…… 不会是已经跑路了吧？！ 可自己刚刚办好上家公司的离职手续啊！ 这是入职的第一天，还没办理入职呢…… 之前来面试，看到办公室这么小，就隐约觉得不对的！ 果然自己的第六感还是非常准确…… 可自己的“师姐”孙艾米，为什么要坑害自己？ 公司都跑路了，也没有提前告知自己一声？！ …… 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唐小伟已经为自己“入职即失业”的命运，构想了n种可悲的结局。 正当他心生绝望，站在空荡荡的办公室前不知所措时，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而亲切的声音： “唐小伟……” 他转头看了眼，是自己的“师姐”孙艾米。 孙艾米正抱着一个纸箱子，也是一副刚刚被辞退、正要搬东西走人的架势。 唐小伟内心生出一抹苦涩。 果然，入职即失业了…… 孙艾米走了过来，笑着说道： “忘记跟你说了，咱们换新办公室了，就在楼下6楼……” 唐小伟：“？！” 孙艾米见他神情古怪：“刚好你到了，帮我搬点东西！” 唐小伟怔了怔，这才缓过神来，跟着“师姐”进了办公室。 …… 十分钟后。 当唐小伟跟在孙艾米屁股后面，走进6楼宽敞崭新的办公室时，他顿时便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之感。 好吧。 原来没有跑路，没有倒闭…… 这间办公室，反而看上去更高端了是怎么回事？ 孙艾米回头看了眼正在发愣的唐小伟： “走啦，介绍同事给你认识！” …… 孙艾米放下东西，带着唐小伟，依次跟谷鑫鑫、蒋雨泽、孙凌峰认识。 谷鑫鑫笑着道： “欢迎！你的办公电脑，昨天已经安装好了！” 孙艾米着重补充道： “东晨广告这边，咱们主要是跟鑫鑫一起推进项目。” 唐小伟一脸恭谨，赶紧低头叫“鑫鑫姐”。 孙艾米又把他带到聂菲的办公室，介绍“菲姐”认识了。 唐小伟显得恭谨客气，一副瑟缩后辈新人的模样…… 他汇报给孙艾米，工位就在孙艾米旁边。 简单整理了下桌面，唐小伟又挪着椅子凑了过来： “艾米师姐，所以刚刚的菲姐，就是咱们的老板吧？” 孙艾米：“咱们老板是小许总，他应该下午才过来。 就是上次你过来面试的那位……” 唐小伟愣了愣，想起了上次面试时，那个年纪很小的男孩子。 他露出一抹讶异： “那个……是领导啊？ 我还以为是交叉面试的同事呢！” 孙艾米：“那不是领导，那是老板。” 唐小伟终究是藏不住惊讶： “老板？可他看上去年龄好小哦！” 孙艾米认真说道： “我跟你说过咱们做的项目，王老顺、jeep、昆仑山、万科所有这些…… 都是小许总拿下来的！” 唐小伟眨着略小的眼睛，一副难以理解而大受震撼的表情。 孙艾米又补充道： “菲姐是另一条业务，燃冰体育的总经理，也是汇报给小许总的。 小许总是两家公司的大老板来着。” 唐小伟咽了口口水。 他又想了想上次见过的那位小许总，回想自己面试时的每个细节…… 自己当时说话，会不会稍微大声了些？ …… …… 中午，许晨和几个室友去食堂匆匆吃了些饭，便结伴朝图书馆走去。 临近期末，各个学科的考试和项目考评已经下来了。 闲散了几个月的学生，终于开始“临阵抱佛脚”了。 许晨虽然有两个专业科目已经锁定了a的评级，但也还是有几门要时间做下期末课题。 其中的“传播学概率”和“消费心理学”，都需要在图书馆查阅下资料，产出一个课题成果。 对许晨来说压力并不大，更多的像是“体力活”，需要抓紧时间做做案头工作。 几人结伴朝图书馆走去，“江浙小王子”钱鑫忍不住抱怨道： “怎么期末压力这么大，居然好几门都是要准备课题考评的。 都挤在一起，也是太烦了些！” 洪小强：“老师都是提前布置了的，怪只怪咱们都堆到期末才启动了。” 隔壁寝室的裴前又忍不住说道： “羡慕许老板啊，有两门课不用准备期末考评了！” 许晨只是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 洪小强又开口道： “我听说，你们‘大广赛’得奖的，月底要跟着林院长去昆城领奖啊！” 许晨笑着应了声：“是啊。” 洪小强摇着脑袋： “许老板的人生，可真是让人羡慕！” …… (本章完) 第391章 奶凶奶凶的狼狗铭牌 中午，去图书馆的路上。 聊起月底许晨的昆城之行，几个室友都是难掩羡慕神情。 裴前：“滇省和昆城，我这辈子还没去过呢！” 钱鑫：“昆城好啊，妹子都是少数民族，个个能歌善舞的，说话又好听。” 他又摆出一副调侃语气： “而且滇省山歌都很彪悍的。 老司机带带我…… 许老板过去，可得注意安全！” 许晨：“……” 裴前：“？？！” 洪小强：“别瞎说，咱们班蒋涵好像是滇省的，但也是挺乖的女孩子。” 钱鑫又忽然搂着许晨的脖子： “许老板跟兄弟们说实话，你跟苏蓉女神，是不是真的搞在一起了？ 天天出双入对的，也是让人羡慕啊。” 闻言，身旁的洪小强和裴前，也一脸好奇神情凑了上来。 许晨：“你们不要瞎传啊！ 我和苏蓉没什么的，就是公司的事情…… 光说我没事的，不要说人家姑娘家家。 苏蓉是很单纯的女孩子。” 钱鑫点了点头： “许老板的公司里可都是大美女…… 现在还招人不？” 许晨：“……” 裴前：“真的假的？” 钱鑫：“可以去问黄浩，我们在多哈可都见过。 除了苏蓉，随便带了两个姑娘出来，那都是超级正点的！” “……” …… 许晨摇了摇头，已经懒得理会。 几人说笑着进了图书馆，便开始各自忙活。 这帮室友平常看上去嘻嘻哈哈，但其实各自认真起来，又都是一副“学霸”模样。 毕竟能考进同海大学，尤其还是外地的生源，功课底子都差不到哪里去。 许晨等人在书架上翻书的时候，刚好碰到了也正在用功的“学霸哥”焦天博。 他独自坐在窗边的桌上，身前堆满了书籍。 也正翻着个本子，奋笔疾书记着笔记。 “学霸哥”，一直都是班里最用功的那个。 其实焦天博家里条件也还可以，父母都是体制内的小领导。 虽然比不上吴霏霏，但肯定也没有现实的压力。 而焦天博又如此刻苦努力，只能说是秉性使然对自己要求较高。 只不过从一定意义上讲，“学霸哥”能力配不上野心。 这种心态个性，通常便会活得很累、拧巴而自我折磨…… 许晨瞅见焦天博，还是走过去跟他低声打了个招呼。 焦天博愣了愣，朝许晨点了点头。 许晨犹豫了下，轻声开口道： “期末的课业比较多，怡春的推广项目，可以完全交给谷鑫鑫去处理的……” 焦天博皱了皱眉。 他认真想了想，开口道： “没关系的，一些跟娄主任那边的沟通，我来跟进比较好。 也牵扯不了太多精力，我也刚好跟鑫鑫姐学点业务执行上的事。” 许晨笑了笑： “好啊…… 反正你忙不过来，跟谷鑫鑫说就行的，她都可以分担。 公司里现在也还有其他人。” 焦天博面无表情点了点头，心中却还是生出一抹感激。 许晨准备走，却又想起一事，接着说道： “我们公司年底，每个员工都是要派年终奖的。 年终奖是根据项目贡献来定的…… 刚好‘怡春’这个项目你出力很多，而且是你牵线介绍进来的，理应给你一笔项目奖金。 这是你应得的劳务报酬，到时候谷鑫鑫会跟你具体沟通……” 焦天博怔了怔。 他露出一抹拒绝的急切和不好意思，刚想要开口婉拒，抬头却发现许晨已经转身离开了。 “……” 其实焦天博当初拉着许晨做“怡春”的项目，他或多或少带了些“赌气”的小心思。 当时许晨在“大广赛”上拿了两个全国一等奖，这让焦天博感觉到不服气以及不可思议。 他看过许晨的参赛作品，也真心并未觉得有多好。 他觉得许晨能够获奖，应该是有运气成分，或者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 于是焦天博便拉他做了“怡春”市的宣传项目，想要印证下心中的想法。 或许在焦天博的潜意识期待里，想要看着许晨拿不下项目，甚至方案受到客户方的批判…… 可令“学霸哥”没有想到的是，许晨竟然真的凭借自己的方案，轻松拿到了这个项目。 而焦天博全程参与了这次的方案讨论以及提案，对于许晨那个“叫春”的方案，他也从不理解、不认同变成了由衷佩服。 焦天博这也才知道，许晨能够拿到“大广赛”的全国一等奖，绝无任何运气成分。 在广告创意上，他是真的很强。 焦天博也听过许晨的电话汇报和提案。 他的口才、逻辑、说服人的能力，也是让“学霸哥”大开眼界。 …… 焦天博收回思绪。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笔记，又忽然生出一抹气馁的情绪出来。 自己还在着急忙慌折腾这些无聊的考试、作业…… 同龄、同寝室的许晨，公司都已经开到这种规模了。 甚至，还要给自己发项目奖金…… 忽然间有种彷徨感觉。 努力……好像也没什么用。 …… …… 晚上有公司乔迁的“打边炉”晚宴。 许晨在下午的课程结束之后，便背着包出来了。 钱鑫、洪小强等人叫着许晨去食堂吃饭，他只能摆摆手： “公司还有事……” 钱鑫打趣着说道： “许老板公司里还是美女太多，乐不思蜀啊！” “……” 许晨忍不住心想，回头可以介绍周小副总和钱鑫认识，这俩嘴贱活宝，应该能玩到一块去。 …… 许晨站在楼道稍候了一会儿，苏蓉背着那个粉色的mk双肩包走了过来。 自然是结伴去公司的。 她忽然抖了抖身后的背包，把包上挂着的几个玩偶和铭牌展示给许晨看。 许晨低头瞅了一眼，发现其中一个闪亮亮的铭牌上，居然印着谢冰冉的头像…… 那个头像是卡通的，但一看那标志性的短发和大大的眼睛，便知道是冰哥了。 “怎么还有这个？”许晨开口道。 苏蓉露出一抹得意： “我自己画的…… 我爸的公司里，可以做这种铭牌！” 许晨：“太有才华了，想不到你还有这种本事！” 他仔细瞅了瞅，这个卡通的冰哥形象，当真是形象生动、可爱传神。 尤其是那双大大的眼睛里，还能看出“奶凶奶凶”的小狼狗气质。 许晨看着有些喜欢，笑着说道： “还有吗？能不能给我一个？” 苏蓉甜美的笑了笑，从口袋里掏了掏，立刻递了一个过来。 许晨伸手接过，心中忍不住有些感慨。 苏大小姐，可真是从心底里喜欢冰哥啊……两人结伴离开教学楼，朝着南门走去。 许晨想起一事，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这段时间咱俩走的比较近，没有给你造成什么困扰吧？” 苏蓉：“有班里女生问起来呢，还说咱俩是不是在一起了…… 我都给她们解释了，说我在你公司实习，跟着做项目。” 许晨点了点头，心想这个借口倒是也可以。 苏蓉又甜美的笑了笑： “我们又没什么，我也不怕别人说什么。 女生是很奇怪的，有时候没什么也会说成有什么。 真有什么了，反而又说成没什么……” 许晨笑着道：“听上去好复杂。” 苏蓉：“所以我好喜欢跟冰哥这种女孩子认识，她酷酷的像个男孩子。 不像其他女生，相处起来还要小心翼翼。 我也好喜欢吴霏霏，她好坦诚、好直接，就很阳光！” 她又转头看向许晨： “我还要谢谢你。 要不是认识了你，我也没能认识她俩。” 许晨笑着道： “那是因为你骨子里单纯善良，而冰哥和霏霏刚好也是，你们才能成为好朋友的。” 苏蓉认真想了想，然后又露出个甜美笑脸： “你说的真好！” …… …… 同海创意设计大厦。 许晨和苏蓉进了电梯厅，直接上了6楼的新办公区。 还没走到办公室，便听到里面一阵喧闹嬉笑。 两间公司、两个前台。 而“东晨广告”的前台，刚好离电梯厅更近一些。 许晨和苏蓉走到门口，便见办公室里一群人围在一起，正在说笑。 苏蓉隔着玻璃看到吴霏霏，这便笑着先跑了进去。 …… 许晨跟着走了进去，孙艾米、谷鑫鑫等人，便笑着叫“老板”。 许晨瞅见身形稍显“娇小”的唐小伟，便主动笑着打招呼： “今天入职了呀？ 欢迎加入！” 唐小伟自然已经知道许晨的“老板”身份，明显看上去有些拘谨紧张。 他朝许晨笑了笑，开口说了声： “小许总好！” 其实得知许晨是老板之后，唐小伟便心中有所惴惴。 而偏偏许晨看上去年纪又很小，这种反差反而让唐小伟更加忌惮起来。 何况下午还从孙艾米那里，听了好些“小许总”的牛叉事迹…… 许晨笑了笑，和善的点了点头。 好在唐小伟是个设计师，只需要蹲在公司做稿子，不太需要出去跟人打交道。 否则他这个拘谨的个性，估计在“东晨广告”也难以做长久。 相比之下，孙凌峰个性也偏内敛，但涉及到业务上跟人打交道，还是很难hold住场面的。 不过许晨看过唐小伟的设计作品，也考核过他的创意能力，这些都是过关且有亮点的。 各有分工，能力模型也便有所差异。 作为孙艾米的下属，艾米自己用着顺手，许晨也便不多过问了。 …… …… 茶水休息区，拼起了两张大长桌。 长桌之上，摆置了四个火锅，然后便是满满登登的各类食材、饮料。 赤峰路口便有一家大超市，这都是刚刚谷鑫鑫带着蒋雨泽和孙凌峰去采购来的。 许晨大致看了眼，也是瞬间来了胃口。 都是红白鸳鸯锅。 食材荤素搭配，海鲜鱼虾，也还有牛羊肉卷。 这年头“合成肉”似乎还少，谷鑫鑫挑选的又都是现切的，一看便很新鲜。 众人落座。 “小许总”则被推到了最中间的主座上，跟菲姐坐在了一起。 吴霏霏忽然开口道： “咱们不喝酒吗？” 许晨开心的笑了笑：“我去拿好酒！” …… 几分钟后，许晨拎来了几瓶酒。 其中有四瓶奔富的bin128红酒，竟然还有一瓶国窖。 都是好酒。 吴霏霏指着那瓶国窖： “我要跟方骏姐姐告状，你偷拿她的酒！” 许晨一脸无语：“是你闹着要喝酒的，这还要告状呢！” 吴霏霏伸了伸小舌头，一脸俏皮的笑了笑。 许晨：“放心吧！这瓶是我自己囤的！” …… 最终还是先开了两瓶红酒。 都是年轻人，似乎没有白酒的饮用习惯。 谷鑫鑫已经拿来了红酒杯，一次排开摆上了桌。 “小许总”一脸开心，亲自倒酒。 每人取了一杯，许晨开口道： “我们举杯！乔迁大吉，也欢迎新同事、唐小伟同学！” 吴霏霏看向许晨手中的酒杯，却努着嘴巴开口道： “小许总，你自己怎么喝可乐呀？！” 许晨：“晚上要开车呢！” 吴霏霏愣了愣，旋即明白过来。 她努着嘴巴有些不开心，旋即拿起桌上一个空酒杯，倒了半杯红酒递到了许晨面前： “晚上我打车回去，不要你送！” 说着，径直把许晨手里的可乐换了下来。 许晨笑了笑，也便没再推辞。 “举杯！” “干杯！” “乔迁大吉，顺顺利利！” …… …… 半小时后，许晨已经喝得有些“茫”了。 主要是见“小许总”端了酒杯，其他人便主动过来敬酒。 “菲姐”自然也是被敬酒的对象。 总体而言，菲姐的酒量还是比许晨要好些，几杯红酒下肚还是面不改色。 甚至后面“小许总”有些招架不住时，聂菲还主动帮许晨挡了两杯。 许晨看向聂菲，笑着说道： “太好了，等我爸来了，菲姐可以陪他喝一下。” 聂菲笑了笑：“在天城和荔峰那里，已经陪许总喝过几场了。” …… 几个女生里，谷鑫鑫和吴霏霏算是可以喝一些的。 尤其是谷鑫鑫，还是颇有一些酒量。 作为需要跟客户打交道的“客户总监”，会喝点酒倒是个加分项。 孙艾米和苏蓉明显不胜酒力，两人的脸蛋已经一片通红。 艾米姐姐靠在谷鑫鑫身上，圆圆的眼镜后面，眼神已经有些迷离。 苏蓉则抱着吴霏霏的一条胳膊，像是一只困顿疲乏的小猫。 …… …… (本章完) 第392章 小爷我抢到了！ 一直闹腾到了晚上八点多，酒局这才大致停歇。 谷鑫鑫和几个男生去泡了些茶水来，帮着有些醉酒的人清醒。 许晨端着杯热水，来到了自己崭新的“总经理室”。 他晃悠着身子，坐在了椅子上。 四下看了看，这间比8楼的那间“总经理室”，还要更宽敞更多。 同样置办了书架和柜子。 柜子里，自然也可以帮方骏老师藏酒…… 许晨把两条腿搭在桌子上，慵懒惬意。 或许是喝了点酒的关系，心绪还是变得有些感性。 周末就能见到谢冰冉了，还是稍稍有些按捺不住想念的心情。 许晨掏出口袋里那个卡通铭牌看了看，奶凶奶凶的大眼睛还真是传神。 苏蓉大小姐，还真是有点小才华。 …… 许晨单独坐了一会儿，感觉酒意散的差不多了，便推门走了出去。 他坐回聂菲身旁，开口说道： “咱们得招一个行政了…… 现在都是鑫鑫在兼着，也还要时常麻烦天城悦姐那边，终究是不太方便。” 聂菲抽着根细细的香烟，笑着点了点头： “好啊，我来安排。” 她又想起一事： “许总和方骏老师过来，要不要安排住宿和接待？” 许晨：“不用。 我已经安排好了…… 他俩自己人，都很方便。” …… …… 散场之时，已经过了九点。 许晨看了看众人情况，女孩子喝了些酒还是稍显不安全，“小许总”便还是做了下“护送”安排。 蒋雨泽负责送菲姐回去。 孙凌峰和唐小伟，负责护送孙艾米、谷鑫鑫。 吴霏霏和苏蓉两位大小姐，自然是许晨亲自护送。 …… 十几分钟后。 公司楼下拦了一辆出租车，众人便先让许晨和两位大小姐上车了。 许晨坐进副驾，对司机师傅说道： “先开进同海大学西南区，然后去沪城外国语……” 他回头看了眼，副驾上两个小姑娘互相靠着身子，状貌有些可笑。 苏蓉忽然开口说道： “冰哥，好幸福哦……” 许晨愣了愣： “啊？ 为什么这么说？” 苏蓉似乎没了力气回复，一旁的吴霏霏笑着说道： “因为你很会照顾人啊……” 许晨：“……” 念及谢冰冉，许晨忽然沉默无言。 许晨有好好照顾过谢冰冉吗？ 初中做同桌时，填饱她的肚子应该算是吧…… 许晨的脑海中，又忽然想起了南河村的那间破落谢家旧宅。 谢冰冉从很小的年纪开始，便是自己照顾自己了。 许晨又生出一股心疼，也还有些后悔。 后悔那几年里跟她形同陌路，她也肯定有好些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 …… 许晨先后把苏蓉和吴霏霏送回学校宿舍，这才又乘车折返回了同海大学。 他在学校超市买了杯饮料，又稍稍散了散身上的酒气，这才朝西南一楼的宿舍走去。 许晨一路上了三楼，仰头便见3103宿舍已经熄灯了。 此时已经夜里十一点多，同寝室的焦天博、陈文艺、洪小强三人，也都有早睡的习惯。 转头看了眼，却发现隔壁的3104寝室却还亮着灯，里面还传来一阵吵闹。 许晨敲了敲3104寝室的门，便推门而入。 “干嘛呢这是……这么晚不睡？” 只见钱鑫、黄浩、裴前、霍大山四人，竟都没有上床。 “江浙小王子”钱鑫一脸兴奋，笑着对许晨说道： “今晚零点抢鞋子呀！”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电脑屏幕。 许晨看了眼，竟然是“燃冰001”的预约抢单页面。 他愣了愣，心情有些怪异。 “你们寝室，都在抢啊？”许晨开口道。 副班长霍大山一脸无辜： “我是被小王子拉起来的…… 逼着我帮他抢，说是多个抢到的概率。” “炒股哥”裴前笑着说道： “我是给自己抢，这鞋子有点火爆。 抢到了可以转手出去赚一笔！” 嗯…… 不愧是“炒股哥”，已经有变成“炒鞋黄牛”的架势了。 钱鑫赶紧说道： “你抢到就转卖给我！” 裴前却一本正经：“在商言商，按照市价。 我顶多给你打个九折……” 钱鑫笑了笑：“好说好说！” 霍大山挠了挠头皮：“我免费帮你抢，怎么感觉自己亏了？” 黄浩笑着道： “先抢到再说吧！ 总共只有一千双，还是按照预约顺序来抢单的！” 钱鑫仰头看向许晨： “许老板，也帮忙抢一个呗！ 抢到的话，我保证高价收！” “……” 许晨面露无奈，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 最关键的问题是，许晨自己现在也拿不到鞋子了。 想塞给钱鑫这个好兄弟一双都没办法…… 许晨盯着页面看了几眼，指着底下的两行文案说道： “这里不是说了嘛…… 后续会陆续补货之类，不用着急抢这一批啊！” 钱鑫仰头看了眼柜子上贴着的谢冰冉海报，认真说道： “不行啊！ 谢冰冉的鞋子，我一定要抢到第一批！” “……” 许晨挠了挠头，心情有些怪异和拧巴。 …… …… 二十几分钟后。 许晨去冲了个澡回来，便听到3104寝室里，传来一阵喧闹。 推门而入，便见钱鑫正在开心的大笑。 “抢到了？”许晨问了一嘴。 钱鑫一脸兴奋：“皇天不负有心人啊！ 小爷我抢到了！” 也不知为何，许晨有了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又转头看了眼黄浩、裴前、霍大山三人有些失落的神情…… 便知道此刻嚣张大笑的“江浙小王子”，乃是今晚唯一的幸运儿。 钱鑫作为“燃冰001”的首批用户，等他收到鞋子之后，许晨也刚好观察下真实的消费者评价。…… …… 星期三上午，许晨请假从学校出来了。 要去拜访海飞丝的客户方，涉及到谢冰冉的代言广告，这毕竟是正经工作。 去见自诩“高大上”的外资客户，许晨也还是穿得稍微正式了些。 从学校南门出来，便直接到了公司楼下的停车场。 自己那辆白色大切诺基旁，聂菲和谷鑫鑫已经等在那里了。 “出发！”许晨笑着道。 …… 上车之后，谷鑫鑫简单同步了下之前联络的情况。 “今天的沟通会议，对方那边主要是两个人。 一个是负责海飞丝的品牌经理，名叫姜鹏john。 另一位是宝洁公司的品牌总监，名叫孙雅诗，英文名叫sia。 孙雅诗同时管了海飞丝、飘柔、舒肤佳等几个品牌。” 聂菲开口道： “能够在宝洁统管几个品牌的，算是华人里做到级别很高的了。 而且海飞丝、飘柔，都算是宝洁的强势品牌。” 谷鑫鑫：“所以孙雅诗，应该就是这个项目的主要决策者了。” 聂菲：“这种外资快消品牌的市场方案决策，还是很看重所谓的数据和用户调研的。 尤其是宝洁系…… 即使孙雅诗管理级别很高，但在具体项目决策上，可能还是要忽略一些个人因素，基于用户调研的反馈。 海飞丝能把谢冰冉签下来，也肯定是经过数据和调研验证的。” 许晨微微点了点头。 前世在广告公司打工时，也接触过这类外资的快消品牌方。 他们确实会更注重用户调研和数据反馈，目的就是摒弃掉领导个人因素对方案评判的影响。 而这也导致，好些外资快消品的广告，乍一看上去都没什么创意和亮点，来来回回都是差不多相同的套路。 比如类似汰渍或者舒肤佳的广告，基本套路就是分成三段。 第一段，主妇碰到了难题。比如孩子衣服脏了或者手有细菌，主妇很崩溃。 第二段，产品以“英雄”形象登场，介绍超强的功能、展示明显的使用效果。 这一段里，通常还会配上实验室的效果模拟，或者是跟竞品的效果对比…… 第三段，主妇解决了问题，从很崩溃变成了很开心，并向观众推介产品。 …… 而类似海飞丝这种洗发水的广告，其实也都是大差不差的相同套路。 虽然千篇一律，但经过用户调研验证，就是对消费者购买有很好的刺激作用。 屡试不爽。 只不过近几年里，千篇一律的广告逐渐也播放太多了，消费者渐渐“审美疲劳”。 于是不得不寻求些改变。 而寻找明星做代言人，自然就成了大品牌主流的推广手段之一。 但代言人广告多了以后，又很快总结出了套路。 比如这些明星的代言人，通常都会扮演商品“使用者”的身份，充当“证言人”的角色，来证明和推介产品的功效。 在这种“套路化”的广告模式下，广告创意其实是比较难发挥的。 这两天里，许晨针对海飞丝的广告创意，还是稍稍做了些思考。 基于前世积攒的经验，也参考了下行业内经典的广告，很快便定义出了问题的关键。 最重要的是，找到产品和代言人的一个“结合点”。 也就是找到海飞丝和谢冰冉的一个“创意连接”。 摆在台面上的，便是短发、头屑、清爽这些关键词。 但如何恰到好处的关联，则真正决定了这条广告的说服力。 …… 许晨的脑海中，已经隐约有些创意概念的方向，大致还是有信心的。 即使竞争对手是国际4a的“鼻祖”奥美广告，许晨也丝毫不露怯。 毕竟是关系到谢冰冉的广告项目，许晨还是想要拿下。 另外，宝洁公司在国内的市场营销领域，是被称作“黄埔军校”的存在。 国内最早的一批市场营销、品牌营销人才，基本都是宝洁公司培养起来的。 许晨依稀记得，前世在腾讯和阿里任职时，市场体系高层的领导，都有宝洁出来的人。 “宝洁系”，在国内一线的企业里，有着很大的能量和话语权。 毕竟是他们，最早把欧美体系化和先进的市场营销管理，引进到了内地…… 而在广告行业内，如果一家公司做过宝洁的案例，自然也是硬实力的一种象征。 许晨能够拿下海飞丝的广告的话，对于“东晨广告”来说，无疑又会是一个强大的案例背书。 …… …… 浦东陆家嘴，上浦西路的某栋三层建筑。 宝洁在沪城的营销总部，便坐落在此处。 许晨停好车子，看了眼时间刚好，三人便直接下车上楼。 …… 前台便位于一楼，简洁的白底背景墙上，印着“p&g”蓝色logo。 谷鑫鑫去前台做了登记，漂亮的行政小姐姐，便先将三人引到了旁边的休息区。 …… 几分钟后，一个瘦削的年轻人满面热情走了过来。 谷鑫鑫则已经起身了。 “姜鹏是吗？我是谷鑫鑫！” 面前的姜鹏，正是负责海飞丝的品牌经理。 看上去年纪也不大，估摸只比谷鑫鑫大了一两岁。 “我来介绍一下……” 谷鑫鑫把聂菲和许晨，分别先引荐给了姜鹏。 姜鹏很是热情客气，说话干练，有着外企员工特有的一种阳光调性。 “各位叫我john就好…… 我先带你们去会议室，我们总监sia也已经时间ready了，咱们会议马上就能开始。” 姜鹏带着三人，快步穿过办公区，朝着里面的会议室走去。 而一边朝里走，姜鹏也热情做着些介绍： “我们总部还是base在羊城，沪城这边算是品牌营销公司。 刚好这半年，我们都在这里办公，你们今天过来也还方便些……” 许晨和谷鑫鑫跟在后面，而姜鹏则是主动陪着聂菲，给“聂总”做着介绍。 聂菲稍微感觉到一丝不妥，回头看了眼许晨。 许晨却露出一抹坏笑，什么也没说。 很明显，姜鹏是把聂菲当成“老板”了。 刚刚几人只是做了简要介绍，也没来得及交换名片。 姜鹏多半是把看上去“稚气未消”的许晨，当成了跟谷鑫鑫一样的下属跟班。 聂菲眉头皱了皱，似乎很想打断还在热情介绍的姜鹏，以便再正式介绍下“小许总”。 可还没等聂菲开口，几人便已到了会议室。 姜鹏：“三位在这里稍等…… 我去叫一下sia，咱们会议马上开始。” 说着，便转身快步离开了。 聂菲露出一抹无奈，看向许晨道： “我不该跟你来的。” 许晨却笑了笑： “这就是带菲姐来的目的！” 谷鑫鑫挠了挠头，也露出一抹无语。 不过站在刚刚姜鹏的视角，好像气场强大的“菲姐”，确实更像领导和老板一些。 许晨不以为意，甚至是一脸开心。 (本章完) 第393章 阴阳怪气与冷笑 宝洁沪城办公室。 会议室的门被敲了敲。 海飞丝品牌经理姜鹏，推门走了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一人，想来便是那位总监sia。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品牌总监，孙雅诗sia。” 孙雅诗看上去也不到四十岁，比聂菲要年纪大些。 她身形清瘦、面容温和，但笑容中也难掩那份干练和锐利。 想来在工作中，也是柔中带刚的领导风格。 许晨、聂菲、谷鑫鑫已经起身。 孙雅诗开口道： “叫我sia就好。” 她笑容温和，但语气稍显清冷。 姜鹏已经走了过来，主动接着介绍： “这位是东晨广告的聂菲、聂总。” 不无意外，竟是先介绍起了聂菲。 聂菲不经意看了眼许晨，眼中闪过一丝尴尬。 但她还是瞬间恢复了干练的女强人气场，伸手跟孙雅诗握了握，并客套寒暄打招呼。 在宝洁这位总监面前，气场强大的“菲姐”，自然也是丝毫没有露怯的…… 孙雅诗跟聂菲客套了两句，非常明显也将聂菲当成了“东晨广告”的总监或老板。 而将她身后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当作是聂菲身边的团队下属。 聂菲笑着转过身，这才认真介绍道： “这位是我们东晨广告的创始人，也是我们的执行创意总监，许晨许总。 今天海飞丝和谢冰冉的项目，也是许总带队过来洽谈。” “……” 话音落地，对面的孙雅诗和姜鹏，明显都怔了怔。 孙雅诗抬头看了眼许晨，眼中难掩一抹讶异。 她心生疑惑，又转头看了眼身旁的姜鹏，眼神中带着询问。 姜鹏面露一抹尴尬，却有些怯怯不敢直视领导的眼神…… 他自己，此刻也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这个看上去不到二十岁的那孩子，竟然是对方的“创始人”、“执行创意总监”？！ …… 许晨神色如常，始终一副恭谨客气但又不卑不亢的模样，这才笑着开口道： “孙总好，我是许晨……” 孙雅诗迅速整理了情绪和表情，热情笑着，伸手跟许晨握了握。 …… 两分钟后，几人都客气交换了名片。 孙雅诗对照了下许晨和聂菲名片上的title，心中还是有些困惑不解。 …… 姜鹏看了眼自己的老板，还是主动开口，牵引了会议进行。 “欢迎‘东晨广告’各位同仁…… 我还是先介绍下项目背景。 海飞丝品牌已经跟亚运冠军谢冰冉，推进了代言合作。 海飞丝关注到谢冰冉，其实是在亚运会之前。 这段时间我们也做了好些消费者调研，目标用户对谢冰冉的接受度、喜好度都是非常高的……” 许晨点了点头： “我们也觉得，海飞丝跟谢冰冉的调性很搭。” 姜鹏笑着道：“是的！ 所以刚好借由亚运会金牌的热度，海飞丝品牌已经确定会把谢冰冉签下来。 签约流程还在推动，但内外部都已经敲定下来了…… 体育总局那边的李越领导，专门推介了东晨广告过来，所以才有了咱们今天的这次沟通。 这个也是在跟总局的谈判沟通过程中，李越领导坚持和要求的……” 许晨忍不住心中笑了笑。 宝洁明显对李越还是客气恭谨，以“领导”来称呼。 看来在代言谈判的过程中，李越还是成功把品牌方给拿捏住了。 其实对企业来讲，体育总局的李越主任，也确实算是个“领导”。 他具有“官方”性质，掌握着核心资源，在谈判中是强势的一方。 李越主任其实还是擅长博弈和拿捏别人的，毕竟在体制内混了这么久。 当初李越到天城，跟许晨第一次聊谢冰冉代言“燃冰”和“晨风”的问题时，其实也尝试过拿捏许晨的。 只不过被早有准备的“小许总”反向拿捏了。 后来又借由安进雄、陈金儒事件，李越在总局内部的升迁，jeep广告的项目等等…… 许晨也算是彻底把李越给“搞定”了。 李越对许晨心存忌惮，同时在一些关键问题上，也还仰仗许晨出面去和谢冰冉私下沟通。 毕竟谁都不鸟的“冰哥”，唯独非常听许晨的话。 这也是在类似海飞丝这样的项目里，李越会竭力帮忙推介“东晨广告”的原因。 …… 姜鹏接着说道： “虽然海飞丝品牌已经有长线合作的广告公司，但既然‘东晨广告’是总局和李越领导推介过来，我们还是开放去看待。 针对谢冰冉的代言广告项目，如果方案优秀且合适，我们是愿意推动后续合作的。” 许晨没有接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姜鹏稍微顿了顿，又笑着说道： “李越领导那边，只是把‘东晨广告’推介了过来，详细情况也没有多介绍。 所以对于‘东晨广告’这边的情况，我们还不是特别了解。” …… 谷鑫鑫已经提前备好了公司介绍文档，她转头看了眼身旁的许晨，有些摸不准自己是否应该先开口。 许晨则朝聂菲使了个眼神。 聂菲明白其意，主动担起了东晨广告这边“控场”的角色，笑着开口道： “是这样的…… 我们东晨广告这边，跟国家田径队和谢冰冉本人，一直都有长线和稳定的合作。 谢冰冉的代言广告我们来做，后续的代言人沟通、制作推进，都会更顺畅一些…… 李越主任应该也是考虑到这个，才跟贵司做了推介。” 聂菲说的是实情，同时也合情合理。 …… 聂菲话音落地，对面的孙雅诗微微皱了皱眉。 她看了眼姜鹏，两人交换了下眼神。 其实对于总局那边推荐“东晨广告”过来，孙雅诗自然是心中有些排斥的。 这其实跟当初jeep的情况，也大致相同。 毕竟海飞丝，一直都跟国际4a的奥美广告有长线合作，也根本瞧不上内地本土的广告公司。 何况这家“东晨广告”，更是之前连名字都没听过的。 但碍于总局和李越，还是不得不接洽一下…… 而刚刚聂菲那几句话落地，孙雅诗倒是印证了心中的想法。 看来这家“东晨广告”，算是总局那边的“关系户”，也可以看作是李越硬塞过来的。跟体制内合作便是这样子，保不齐就有些“关系户”冒出来。 宝洁虽然是外资公司，但在国内做生意久了，自然早也知道背后的这些门道。 孙雅诗抬了抬头，又看了眼对面那位年纪轻轻的“许总”。 她忍不住猜测，或许这位“许总”是个什么“二代”，而背后又有些总局内部的关系…… 这才让总局的领导都能帮他做推荐。 好在海飞丝跟李越谈判沟通的时候，话没有说死。 李越也只是把“东晨广告”推介了过来，让其接洽参与下项目。 但最终的选择权，也都还在宝洁自己手上…… 孙雅诗又低头扫了眼桌上的三张名片，瞬间失了些兴致。 碍于总局和李越那边的面子，还是要继续接洽一下这家“东晨广告”。 只能等对方拿个方案出来，再以“方案不合适”的名义，委婉拒绝掉了。 但孙雅诗还是有些苦恼，明摆着要浪费几轮的沟通时间。 包括今天的会议，她也已经想尽早结束掉。 …… 聂菲并未多想，顿了顿接着道： “我们准备了一个公司和案例介绍……” 说着，她转头看了眼谷鑫鑫。 谷鑫鑫点了点头，已经提前准备好了笔记本电脑。 姜鹏也赶紧起身快步走过来，帮忙接上了大屏投影。 孙雅诗可能心中已经有了些不耐烦，但明面上还是客气耐心。 …… 谷鑫鑫打开ppt，清了清嗓子按部就班开始做介绍…… 公司的ppt是新做的，涵盖了“东晨广告”的业务能力，以及几个重要案例的展示。 排版设计出自孙艾米之手，简约高级。 看上去，也颇有些“创意热店”的腔调。 谷鑫鑫正在讲解的时候，孙雅诗转过头，低声跟姜鹏交谈了几句。 …… …… 当谷鑫鑫介绍到“怕上火，喝王老顺”的案例时，孙雅诗忽然愣了愣。 她本来已经不想遮掩不耐烦了，此刻却仰起头来，朝投屏上认真看了看。 “怕上火”这个广告案例，孙雅诗自然是知道的。 今年，王老顺的营销案在整个市场营销领域，都成了被广泛讨论的经典案例。 王老顺凉茶，凭借这条“怕上火”的广告，从一个粤省本地的凉茶品牌，迅速走向了全国。 在销量上，甚至隐有上探到饮料前三的趋势，在它之前也便只剩下了那两个可乐。 业内好些人看来，在当前的市场环境下能把王老顺推成全国一线的饮料品牌，甚至可以算是营销史上的奇迹。 一般的消费者和受众，可能未必能精准理解“怕上火”这条广告的厉害与独到之处。 但做市场营销多年的孙雅诗，却深刻知道这条广告乃是真正的“高手所为”。 其背后的产品定位之精准，消费者洞察之深刻独到，绝非寻常的广告人撞运气可以想出来的。 在孙雅诗看来，“怕上火”的广告，真能算的上是近几年里数一数二的实效广告案例。 家喻户晓。 并成功带动了产品的销售、市场份额的崛起。 甚至在上个月宝洁内部的某次营销培训上，孙雅诗还把“怕上火”当成经典案例分析了下。 想不到…… 这条广告，竟是面前的“东晨广告”做的？！ 难道这家“东晨广告”里，还藏着一位营销高人、广告大师？ 孙雅诗又抬头看了眼对面的三人，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相信。 …… 谷鑫鑫将要继续翻动ppt的时候，孙雅诗忍不住打断说道： “王老顺凉茶这个项目，今年还是很出挑的。 没想到，竟然是贵司做的。 尤其是‘怕上火’那句广告语…… 请问是出自聂总，还是贵司哪位创意总监的大作？” 聂菲笑了笑，转头看了眼身旁的许晨： “‘怕上火’的广告语，是出自我们许总。” “……” 孙雅诗转头看了眼许晨，皱了皱眉面露讶异。 她似乎是琢磨了下，却什么也没说。 许晨面色如常，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 而从刚刚孙雅诗的眼神里，许晨却已经感受到了一抹明显“不相信”的神色。 她不相信，“怕上火”的广告，出自面前这个十几二十的半大小子…… 她甚至隐约开始怀疑，这家公司会不会是把别家的案例，贴到了自己的ppt里…… 一些本土的小广告公司为了吹嘘自己，也时常有欺世盗名、剽窃广告案例的可笑举动。 …… 谷鑫鑫见对面没有更多疑问，便翻动ppt页面继续往下介绍。 再后面，便也简单讲了讲妇琰洁、汇爽肾宝的案例。 而这两个案例，也是今年内出了名的“洗脑”广告，几乎是尽人皆知。 此时此刻，也还在全国的电视台大范围投放。 而持续的投放，也反向证明了这两则广告对产品销售的积极作用。 孙雅诗和姜鹏又互相看了眼，神情再次变得有些古怪。 聂菲眉头轻蹙。 她此刻也从对方的态度和眼神里，解读出了那份不信任与质疑。 很明显，坐在对面的孙雅诗和姜鹏，根本不相信这几个广告项目，真是“东晨广告”做出来的。 聂菲转头看了眼许晨，发现“小许总”气定神闲，还是一副很随意的样子。 但聂菲知道，以“小许总”的聪慧，也早就察觉到了对方心中的质疑，甚至是恶意揣测。 …… 此刻投屏之上，展示的是刚刚上线没多久的、昆仑山矿泉水的广告案例。 主海报上，正是代言人谢冰冉手拿昆仑山矿泉水的形象。 而在这几天里，这张代言海报已经连同昆仑山矿泉水，铺满了全国大大小小的商超。 …… 孙雅诗眯了眯眼睛，又忍不住笑着说道： “这个广告，也是你们做的？” 语气中，竟然已经带了些阴阳怪气。 许晨和聂菲，自然都已感受到了气氛的异样，但都没有接话。 谷鑫鑫： “是的。 不只是这则广告，其实连昆仑山矿泉水这个产品名，也是我们许总的创意。” 孙雅诗冷笑一声，似乎是刻意表露出了一分不以为意。 她又带着打趣的口气说道： “有这几个案例在身，许总应该算是国内顶级的广告人了！ 我居然，之前从没认识过……” …… (本章完) 第394章 人已经麻了 许晨仍旧面色如常，似乎没听懂孙雅诗言语中的讽刺意味。 而对面的孙雅诗，此刻真的已经把“东晨广告”当成了一家骗子公司，拿着别家和别人的案例，来这里吹嘘自己了。 孙雅诗感觉自己明白了过来…… 其实这家“东晨广告”，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来，都挺像一家忽悠骗子公司的。 刚刚ppt里那几个项目，随便拎出来一个，就是几年才能出一个的行业案例。 怎么可能出自同一家公司？ 而且这家公司还名不见经传…… 更可气的是，居然都是面前这位“许总”做的？！ 他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吧？ 能做出优秀的广告创意和用户洞察，还是需要年岁积累的，一个半大小子怎么可能搞出这些？！ 孙雅诗其实有些生气。 这是把自己当傻子了吗？ 这个“许总”…… 看来多半是个“二代”，家里有些不得了的关系，这才成了李越领导的“关系户”。 而那个看上去很靠谱、很精英的聂总，不会是临时雇来的演员吧？！ …… 孙雅诗真是有些按耐不住、失去耐心了。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接着道： “王老顺、昆仑山、妇琰洁、肾宝…… 能做出这几个案例，贵司在行业里应该也算头部公司了。 但我之前确实还没怎么听到过‘东晨广告’，倒是有些孤陋寡闻了……” 语气中的阴阳怪气，已经毫不掩饰。 谷鑫鑫沉默不语，也已经听出了些不一样的意味。 小姑娘神情不太好，转头看了眼自己的老板。 许晨朝谷鑫鑫笑了笑，低声说了句： “继续。” 谷鑫鑫收敛起有些气恼的情绪，硬着头皮继续讲了下去。 而当投屏上出现jeep的广告案例时，孙雅诗转头看了眼姜鹏，两人竟是神情异常精彩，同时“噗嗤”冷笑出声来。 大屏幕上，待谢冰冉和王识的那条广告片放完，谷鑫鑫拧巴着眉头关掉了ppt，转头看向自己的老板。 许晨面色如常，始终是一言不发。 聂菲微微皱了皱眉。 对面两人的阴阳怪气与怠慢，已经让菲姐神情冰冷了下来。 她转头看了眼许晨。 旋即又摆出个官方的温和笑脸，但却语气稍显冰冷的说道： “两位看到我们的案例发笑，是有什么不妥吗？” 气氛，骤然冷了几分。 …… 孙雅诗清了清嗓子，略微顿了顿，这才开口说道： “jeep这条广告片亚运期间上线，还是引起了很多讨论。 我个人也非常喜欢。 广告片质感很好，广告文案很有格调。 尤其是那句‘不是所有吉普都叫jeep’的广告语，简直是精彩至极。” 她看向许晨，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说道： “这句广告语，不会也是出自许总之手吧？” 聂菲再次皱了皱眉，面色已经很是难看。 “菲姐”正要开口，许晨轻声说道： “广告语是我出的，是有什么问题吗？” 孙雅诗没有回答，却又转头跟姜鹏互相看了眼，两人又不约而同笑了笑。 聂菲眉头轻蹙，低声说了句： “孙总，我们是带着诚意来洽谈和沟通的。 有什么话，倒是可以直说……” …… 孙雅诗面色稍微变了变。 但她旋即又堆出个温和笑脸，开口说道： “前面的几个案例说是你们做的，我们也不好随时验证。 可是jeep的这条广告片，肯定不会是‘东晨广告’做的。” 许晨笑了笑，却像是来了兴致： “为何？” 孙雅诗笑着摇了摇头，似乎是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 她不再言语，低头整理起了桌上的东西，大有准备起身离开的架势。 一旁的姜鹏清了清嗓子，还是开口解释道： “jeep市场部那边，也有我们宝洁的前同事。 而且跟sia姐还认识…… jeep的品牌广告，一直都是bbdo天联广告负责的，这个我们这边其实是知晓的。 所以王识和谢冰冉这条广告片，我们sia总知道是哪家做的，连创意总监具体是谁都知道。 我们宝洁也有另外的子品牌，之前跟bbdo团队合作过。 做jeep这条广告片的创意总监，其实我们之前也合作过的。” 说着，姜鹏故作尴尬的摆出个笑脸，也低头整理起了东西。 …… 许晨和聂菲互相看了眼，却都是面露无语。 孙雅诗已经完全没了耐心，也不想再继续跟面前这家“骗子公司”纠缠了。 她收了收桌上的东西，还是挤出个官方的客气笑容，开口说道： “抱歉，我还有另外的会要开。 john继续跟东晨的伙伴聊一下吧……” 说着，便是起身要走的架势。 许晨没理会孙雅诗，看向姜鹏说道： “你说的bbdo创意总监，是vincent刘文钦吧？” 孙雅诗已经站了起来。 她愣了愣，又带着一抹玩味的微笑说道： “你居然还认识vincent？” 语气里，却带了一分明显的戏谑。 仿佛是在说，你既然认识，居然还敢假冒别人的创意…… 许晨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看向孙雅诗问道： “刚刚john说，jeep市场部有位宝洁的前同事，还是sia总认识的…… 是否方便问一下，具体是哪位同事吗？” 姜鹏转头看了眼孙雅诗，神情有些古怪。 孙雅诗笑了笑，开口道： “我认识的，是jeep负责市场品牌的一位副总裁。 他在宝洁时，正好是我的顶头上司，私下也都是算熟的。 其实当初jeep跟bbdo刚开始合作的时候，还曾经问过我这边对vincent的评价。” 言下之意是，这个项目的甲方、乙方我都很熟，你还怎么“招摇撞骗”？ …… 许晨面色如常，点了点头说道： “原来是leo总啊……” “……” 孙雅诗怔了怔，想不到对方竟还认识leo庞铭？ 她皱眉想了想，却又瞬间觉得好笑。 为了冒名顶替这个项目，居然还专门做了背景调查吗？ …… 孙雅诗已经没了耐心，再次起身要走。 正当此时，许晨却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还顺手把免提给打开了。 “嘟嘟”响了两下，电话那头，传来带着湾岛口音的说话声： “许晨老师？您怎么得闲跟我通话……” 这声音，正是bbdo天联广告的创意总监刘文钦，那位vincent总。 孙雅诗已经走出了两步，确认那是刘文钦的声音，皱了皱眉，又吸了口凉气。 许晨：“vincent总，有事情跟您确认一下…… 我跟外面的客户沟通项目，怎么都在说jeep谢冰冉王识的代言广告创意，是你这边做的方案呢？ 甚至还说jeep最新的广告语，也是vincent总的大作？” 电话那头，刘文钦稍迟疑了下，却又赶紧说道： “这是谁在外面瞎传呀？ 许晨老师，咱们应该算熟了，您应该知道我的为人和人品的。我绝对不会欺世盗名…… jeep的方案和广告语，都是东晨广告的产出、许晨老师的大作，这个是千真万确。 我这边的团队，也只是配合许晨老师做制作的执行……” 刘文钦说着，语气中还透着一分着急。 其实在广告创作的圈子里，抄袭和冒名别人的创意，都被看作是非常不齿的行为。 而一旦传出去，在圈子里便是非常坏名声的事情。 刚刚许晨的言语，仿佛是刘文钦冒名顶替了许晨的创意，这让刘文钦顿时有些着急。 “许晨老师，这谣言是哪里传出来的？ 是广告公司还是客户方？ 您可以告诉我，我去沟通和澄清一下！ 我刘文钦在行业里，可丢不起这人啊……” 许晨没有接话，而是抬头看了眼此刻站着的孙雅诗。 孙雅诗怔了怔，神情瞬间变了几变。 也几乎是一瞬间，孙雅诗露出一抹窘迫神情。 当事人刘文钦vincent都如此说了，那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还有一点是，电话里刘文钦对这位年轻“许总”的语气，竟然这么客气？ …… 聂菲转头看了许晨一眼，无奈的笑了笑。 谷鑫鑫默不作声，却偷偷露出一抹开心得意。。 姜鹏面露无措，转头看了眼自己的老板。 …… 许晨对着电话又开口道： “多谢vincent总！ 我确认这谣言不是从bbdo这里传出去的就行……” 刘文钦还是有些着急，又说了一大堆，主要意思还是询问是哪里听说的，刘文钦想要去亲自澄清一下。 孙雅诗已经默默走回了座位。 她默默听着电话免提的声音，却始终没有好意思开口。 最后许晨跟刘文钦打了个哈哈，才算把vincent总的着急安抚了下来。 刘文钦又笑着开口道： “我昨天听团队的小姑娘说，许晨老师的公司搬家了？ 还得说声恭喜，我改天也得来登门拜访一下！” 许晨：“多谢vincent总。 原来办公室显小了，所以又租了一层。 我也没对外说，vincent总怎么知道的？” 刘文钦：“我们团队一个小姑娘，西北跟片的时候，跟你手底下的amy混很熟的。 她周末听amy讲的……” …… 湾岛人还是客套，又借着闲扯了几句。 许晨终于挂掉了刘文钦的电话，又一言不发沉默了下来。 …… 对面。 孙雅诗面露一抹尴尬。 但她旋即又堆出个和善的笑脸。 她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说什么，谁知对面的“许总”，又拨了个电话出去。 照旧是免提开着……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硬朗的男声： “小许总？” “leo总，不打扰吧？” 电话那头，竟然是jeep的市场品牌副总裁庞铭。 也正是孙雅诗口中，很熟悉的、之前的上司…… 孙雅诗听到庞铭的声音，神情又变得更加窘迫。 而一旁的品牌经理姜鹏，则是缩了缩身子，一点声音都不敢出了。 对于这位leo总，姜鹏还是知道的。 几年前，他曾在宝洁做群总监，当时是孙雅诗的顶头上司。 后来是被克莱斯勒挖了过去，负责jeep在大中华区的市场开拓。 …… 许晨笑着说道： “上周leo总邀请我们参加晚宴，我好像走太急，还没来得及正式道谢呢！” 庞铭爽朗的笑了笑： “小许总太客气了！ 我还是要多谢你…… 咱们广告做得太好，这波推广太成功了！ 今天销售线反馈上来的数据，一周时间就完成了整个月的订车kpi。” 许晨：“主要还是jeep的品牌底蕴，以及大切和牧马人的车好！” 庞铭又爽朗的笑了两声： “小许总的创意也好！ 咱们的新slogan，绝对是近几年所有汽车广告里最好的！ 我们的车主用户，反馈上来也都非常喜欢！” …… 庞铭和许晨的交谈，自然是都落到了孙雅诗和姜鹏的耳中。 这通电话，自然也是专门打给他们听的。 这位sia总，人已经麻了…… 庞铭是孙雅诗的前上司、老领导。 此刻的孙雅诗坐在椅子上，却是不好意思主动开口打招呼了。 这通电话，自然再次印证了jeep的广告确实是出自“许总”之手…… 这样先前孙雅诗的“阴阳怪气”和质疑，更显得可笑荒谬。 …… 许晨自顾自跟庞铭聊着天，也仿佛根本不想理会对面的孙雅诗和姜鹏。 聂菲和谷鑫鑫互相看了眼，神情都有些精彩。 刚刚孙雅诗还说leo是自己的熟人和前上司呢…… 结果小许总一个电话拨过去、一通谈笑风生之下，孙雅诗连个声儿都不好意思出了。 …… 孙雅诗有些如坐针毡。 而让她感到意外的是，leo总对这位“小许总”，竟然也是如此客气？！ 广告做得好，对许晨表达感激这是好理解的…… 但庞铭作为甲方的高管，对乙方如此言语客气，还是让孙雅诗有些不理解…… 电话里。 许晨接着说道： “还有个事…… 上周晚宴的时候，leo总问起，能不能邀请谢冰冉明年参加个线下发布会之类……” 庞铭露出明显的期待： “这事儿，有消息了？” 许晨笑着道： “我私下跟谢冰冉聊了聊，她是不排斥的。 但leo总这边，还是需要跟李越主任沟通一下。 主要是确认国家队的行程安排和谢冰冉的具体档期…… 另外李越主任那边，针对单独的线下活动，可能有另外的报价。” 庞铭：“太感谢小许总了！ 只要谢冰冉本人不排斥，后续我跟李越主任沟通细节就好。 我刚开始问李主任的时候，他的意思就是，还是先询问一下小许总的意见……” …… 孙雅诗怔了怔。 她终于从刚刚电话的言语里，听出了极其关键的东西。 …… (本章完) 第395章 打蛇打七寸 孙雅诗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她终于明白过来…… 难怪jeep的市场副总裁庞铭，会对这位“小许总”这么客气。 原来东晨广告和面前这位“小许总”的重要程度，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预料。 在刚刚庞铭和许晨的交谈里，孙雅诗捕捉到了关键的几句： “跟谢冰冉私下聊了聊……” 李越主任要求“询问下小许总的意见”…… 面前这位“小许总”，竟然是跟代言人沟通的关键人物吗？ 甚至连总局的李越领导，都还要主动问询他的意见？！ 能跟代言人直接私下沟通，是非常非常关键且重要的“资源”。 宝洁也跟好些明星代言人有过合作，好多的代言人都是很“难搞”的。 代言人的配合、广告的拍摄、权益细节的商讨等等…… 有一个能和代言人方便沟通的“关键人物”，便是事半功倍的。 孙雅诗当真是万万没有想到，面前的“小许总”，竟然就是这样一个“关键人物”。 …… 许晨终于挂掉了庞铭的电话。 他一言不发翻着手机，看上去神情冷漠。 孙雅诗抬头看了眼许晨…… 她迅速整理了下心绪精神，并摆出了一个自认为恰到好处的笑脸。 又用最快的速度，构思了一套缓解尴尬的话术…… 可还没等孙雅诗开口，许晨已经又把电话拨了出去。 却也不知道，这次是拨给谁的…… …… “李主任，您还在沪城吧？” “许晨老师好啊，我还在沪城没走呢。 今明两天，在跟沪城体育局、沪城田径中心开会呢！” …… 孙雅诗和姜鹏互相看了眼，却是瞬间更加不敢出声了。 电话那头，竟然是体育总局的李越领导…… 电话里，李越接着说道： “程指导跟我说，谢冰冉这周末到沪城后，就要放几天假了…… 许晨老师跟咱们的冠军见面后，帮我问声好啊！” 许晨笑着说道： “当然没问题！ 李主任有心了！” 孙雅诗和姜鹏怔了怔，神情都有些怪异。 果然…… 这位“小许总”跟代言人，是有很好的私下关系的。 许晨稍微顿了顿，又开口说道： “李主任，我打你电话，是有个事情需要聊一下的……” 李越：“许晨老师您说。” 许晨：“海飞丝的代言，咱们合同还没签吧？” 李越：“还没正式签约呢…… 我们总局内部，也还在汇报和审批流程里。 这些商业合作，上头领导也都是要过目的。” 许晨又稍稍顿了顿： “还没签约就好……” 电话那头，李越主任忽然愣了愣。 而会议室里，孙雅诗和姜鹏，却心中一凛，顿时心生紧张起来。 李越：“许晨老师，是有什么问题吗？” 许晨：“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前两天跟谢冰冉发信息，也聊起了这几个商务合作。 我们俩讨论了下，谢冰冉提了一点顾虑……” 许晨又刻意顿了顿。 李越：“啊？什么顾虑？” 与此同时，对面的孙雅诗和姜鹏，瞬间又面色紧了紧。 许晨：“因为是去屑洗发水的广告，那就势必要拍到头皮屑的画面。 对于谢冰冉来说，带头皮屑的画面，还是非常影响个人形象的。 即使不出现这个画面，有头皮屑的联想，也担心有损个人形象…… 所以海飞丝这个代言，我看还是需要再考察商量一下。” “……” “嘶……” 几乎是一瞬间，孙雅诗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她身子动了动，仿佛急切的想要从椅子上站起。 但又强压下着急的坐了回去。 要是把谢冰冉的代言搞黄了，这事情可就真的搞大了…… 宝洁是全球体系的外资公司，海飞丝是公司极其重要的品牌资产。 海飞丝的市场方案、代言人选择不会是轻易定下来的。 谢冰冉的代言方案，也已经经过了多轮考察和汇报、层层审批。 美利坚品牌总部都审核通过了…… 如果这时候，突然间代言人不能用了，之前的业务投入也便打了水漂。 而作为主要项目leader的孙雅诗，怕是年度考评都要受到相关影响。 …… 比孙雅诗更紧张的，则是一旁的海飞丝品牌经理姜鹏。 内部方案、预算审批都结束了，要是这时候出了岔子，作为品牌经理的姜鹏，怕是工作都要丢掉了…… 一时间，孙雅诗和姜鹏都骤然紧张起来。 如鲠在喉、如坐针毡。 而电话那头，李越主任默不作声，其实也开始紧张了…… 许晨安稳坐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聂菲转头看了眼“小许总”，忍不住偷偷笑了笑。 打蛇打七寸。 这怕是踩着对面那位sia总的软肋了…… 电话里，李越终于开口说道： “许晨老师，这事情您可以帮下忙啊！ 海飞丝品牌方那边倒是好说，合同还没签，都是可以取消的。 但这个合作，我在内部也跟上头领导口头汇报过了的…… 这要被取消的话，我这边还是有很大的压力。” 倒是言语恳切认真。 孙雅诗嘴角动了动，心情稍微松了松，但却不敢作声。 过来开会时很强势的李越领导，居然也要这样“拜托”这位年轻的“小许总”吗？ 许晨面色如常： “主要是谢冰冉心理上，可能稍稍有些排斥。 另外，头皮屑相关的画面和联想，也确实怕对谢冰冉的形象造成些负面。” 李越露出一抹急切，笑着说道： “这事情，真的得拜托许晨老师。 您跟冰哥这么熟，肯定有办法说服谢冰冉的。 谢冰冉谁的话都不听，只听许晨老师您的…… 只要许晨老师愿意帮忙，我相信谢冰冉肯定回心转意。 关于头皮屑镜头和联想的事…… 这对许晨老师不也是轻而易举吗？ 您可是创意大拿，jeep那么不好搞的项目，都被您拿下了…… 至于头皮屑的事情，以许晨老师的创意能力，肯定可以拿出很合适的方案的！” “许晨老师，这事情我还真的得拜托您，务必帮帮忙！ 上次咱们吃饭我也聊起过，我这边还是有很大的向上汇报压力……” …… 李越着急说着，从各个角度上，想要说服许晨。 在他看来，问题的症结，自然还是需要“许晨老师”愿意出手帮忙。 搞定了许晨老师，也便搞定了冰哥。 …… 许晨默不作声，只是安静听着。 他自然不是自己要听，而是故意让对面的孙雅诗来听…… 孙雅诗微微低着脑袋，眼神却有些躲闪了。 这位宝洁的总监，也算是公司的中层“大领导”了。 但今天在这位十几二十岁的“小许总”面前，却当真是窘迫又难堪起来。 平时在公司对下属“颐指气使”的sia总，现在却声都不敢出。 只因对面的“小许总”，拿捏着关系着自己职场生涯的关键项目。 …… 谷鑫鑫转头看着自己的“老板”，面露得意的笑容，同时眼中闪烁着些小星星。 老板可真是太狠了…… 打了三通电话出去，直接让对面屁都不敢放了。 简直无情。 …… 聂菲笑着摇了摇头。菲姐忍不住心想，还好自己和小许总是“一伙”的。 这要是跟小许总坐在对立面，还真是无从招架。 …… 李越又客气的“央求”了一阵，也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许晨见场面也差不多了，也见好就收： “这周末刚好跟谢冰冉见面了，我再跟她商量一下吧！” 李越见许晨话头软了，笑着说道： “太感谢许晨老师！ 只要您出马，肯定是没问题的！ 谢冰冉都听您的！ 至于广告方案，许晨老师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什么头皮屑的不好联想，别的广告公司搞不定，许晨老师还不是手拿把掐？” …… 李越又是一阵刻意吹捧，也是让许晨有些无语。 许晨又安抚了李越两句，这才终于把电话挂掉了。 …… 一瞬间，会议室里恢复了绝对的安静。 孙雅诗怔了怔。 她略显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像是稍稍鼓了下勇气，这才试探性的开口道： “许总……” 可还没等她继续说下去，许晨忽然站起身来。 他看了下时间，笑着开口说道： “我还要赶回去开会，就不多打扰了……” 说着，便是一副要离开的架势。 聂菲和谷鑫鑫，也都赶紧跟着起身了。 孙雅诗瞬间一脸着急： “许总…… 请容许我跟您道歉。” 许晨笑着道： “sia总言重了……” 说着，也不再做任何理会，已经起身要走。 孙雅诗赶紧追了两步： “许总，咱们的项目……” 许晨终于在门口停下，笑着说道： “后续项目，先跟我们团队谷鑫鑫对接吧。 毕竟谢冰冉的代言，也还有变数。” 孙雅诗一脸着急： “许总……” 许晨推开了门，又接着道： “‘东晨广告’虽然没什么名气，但也不是什么项目都接的。 贵司要是有项目需求的话，先跟谷鑫鑫聊吧。 我们也还要评估一下的…… 不过我接项目，有两个要求： 第一，我们不参加比稿，找我们合作就需要排他。 第二，我们不议价，根据具体的广告需求报价，不接受砍价。 而且在报价上，肯定比别的广告公司高的…… sia总还是再考虑考虑吧，也不是非得找‘东晨广告’不可。” 说着，他没再多废话，推开门便出去了。 聂菲带着一抹异常精彩的笑意，也起身跟了上去。 她心中觉得好笑。 当前情况下，还真是“非得找东晨广告不可”了…… 谷鑫鑫拎着电脑包，却还是被孙雅诗和姜鹏拦了一拦。 “谷总，咱们后续怎么沟通？” 谷鑫鑫： “咱们先线上沟通好吧，确定贵司有项目需求……” 她还是恭谨客气： “抱歉，我得先走了…… 我们小许总脾气不好，我怕拖后腿了回去被骂……” 说着，一路小跑便追了上去。 …… …… 二十分钟后，陆家嘴某家牛排店。 许晨、聂菲、谷鑫鑫三人，坐在靠窗的位置。 牛排这种东西，许晨只吃“全熟”的。 即使那位妆容精致的女店员，用沪语口音极力推荐“七成熟”最好，似乎还带着几分“教育”客人的语气…… 许晨也只是笑了笑： “ilikemysteakwelldone。” 黑椒牛排、蔬果沙拉、鲜榨橙汁…… 谷鑫鑫喝着杯果汁，开口问道： “老板…… 海飞丝这个项目，咱们还做不做的？” 许晨：“有钱赚干嘛不做？” 谷鑫鑫“哦”了一声，但还是面露困惑。 聂菲笑着道： “像宝洁这种外资，任何方案都是层层论证、多层审批的。 谢冰冉的代言，必然也是内部论证审批了很久才定下来。 不可能随便舍弃的…… 像这种外资大厂，一般高层是欧美人，中层是有海外背景的华人，或者湾岛人、港岛人。 只有极少数的内地人，才能爬到中层总监及以上位置。 也正因为此，他们内部的互相掣肘和争斗也更严重一些…… 那位sia总做了这么多年爬到总监的位置，在内部肯定也是谨小慎微、步步为营。 海飞丝品牌，代言人都聊得差不多了又突然丢掉，这种事情是要背责任的。 孙雅诗，没办法放弃。 经过刚刚小许总的几通电话，现在这位sia总，只能跑过来求着小许总了。 她没其他法子……” 谷鑫鑫笑了笑： “好啊！ 刚刚听老板打电话，也真是解气！” 许晨笑着道： “等对方联系你就好，看下对方的具体需求再说。 不比稿、不议价的情况下，咱们轻松挣笔钱过个肥年，何乐而不为呢？ 海飞丝这个品牌还是不错的，每年的媒介投放巨大，对冰哥的形象曝光也会很有帮助。 其实拿下海飞丝的代言，对冰哥来说是有商业价值助力的。” 谷鑫鑫想了想： “但刚老板提的、头皮屑的事情怎么解决？ 好像真的会有不好的联想……” 许晨笑了笑： “这不是什么难事，在创意上用些技巧就好了。 回去可以问下艾米，她是搞设计和创意的，她会懂。” 谷鑫鑫有些露怯： “抱歉老板，我好像在创意上，还是有能力短板……” 许晨笑着道： “术业有专攻。 你是我们的客户总监，能力模型也不在创意上。 鑫鑫老师项目管理能力出众，又能写策略方案，已经非常出色了！” 谷鑫鑫开心的笑了笑： “谢谢老板！我会更努力的！” …… …… 宝洁公司，会议室。 姜鹏看向面色不好的领导，硬着头皮开口问道： “sia姐，怎么办……” 孙雅诗叹了口气： “还能怎么办？ 追着那个小姑娘联系一下…… 都推动到现在的节骨眼了，谢冰冉的代言要是放弃了，咱俩也不用在公司混了。 咱们内部方案都审批完了，何况上头的大老板，也很喜欢谢冰冉…… 现在上头几个大老板，可都期待着咱们把谢冰冉签下来呢！” 姜鹏：“可是跟‘东晨广告’合作的话，他们不比稿、不议价…… 万一他们方案很不好，费用又很贵呢？” 孙雅诗皱眉琢磨了下： “jeep、王老顺的案子都是他们家做的，其实也就不用担心方案不好了。 费用贵一点也没办法……” 她顿了顿，又接着道： “先跟那个谷鑫鑫沟通具体需求吧，看下对方返回来的具体报价…… 高一些就高一些，我想办法从别的项目里，挪些预算过来。” 姜鹏：“如果报价很离谱呢？” 孙雅诗面露犹豫： “应该也不至于…… 他们合作的也都是大公司、大品牌，肯定还是守规矩和在乎口碑的。 但如果真很贵的话，其实也没办法。 这不只是一个广告方案了，已经涉及到代言人的合作问题了。” 姜鹏：“好，那我下午就先联系下谷鑫鑫。 之前跟她的沟通还挺顺畅的，她应该可以帮忙说上话。” 孙雅诗点了点头： “跟这个小姑娘沟通，也还是客气一些…… 不要对方当成乙方了，咱们目前是有求于人的状态。” 姜鹏：“明白。” …… …… 感谢打赏的老板哈！ (本章完) 第396章 沪城团聚安排 中午，许晨去了趟同海大学校园里的“招待所”。 这个周末，谢冰冉、老许、方骏都要过来…… 许晨想了想，还是订了“同海大学招待所”的房间。 虽然叫“招待所”，但去年刚刚装修过，房间的硬件条件还是很不错的。 同海大学周边其实也没有太好的酒店，反而学校里的招待所，勉强够得上三四星的标准。 9月份刚开学时，许晨和方骏也是在这里住了两天。 下周初许晨也还要上课，也没法住太远。 另外，也要带老许、方骏、谢冰冉在学校、公司里逛逛之类，住在这终究都是方便一些…… “招待所”的商务经理，带着许晨上了顶楼，又看了看房间。 许晨还是多了些钱，预订了视野和光线最好的三间下来。 三间房，还是连着几天，那位经理还是帮忙申请了一个折扣。 谢冰冉是周六过来，老许和方骏则是周日抵沪。 而下周三晚上，许晨和谢冰冉便会飞到鹏城，第二天跟万科开完会后再到昆城参加“华夏广告节”…… 而老许和方骏，也就同样安排在了下周三傍晚离开沪城。 许晨下周初还要上课，但已经请了周三一整天的假。 准备带着老许、谢冰冉和方骏老师，在沪城玩一玩、逛一逛…… 即将见到谢冰冉和老爹，许晨还是有些按捺不住想念和期待的心情。 老许显然也是很期待见到儿子，这两天专门发了信息，问许晨想吃家乡的什么，顺道带过来。 还说准备亲自卤一锅牛肉，要带给儿子在宿舍当宵夜…… 许晨不想让老许太辛苦，便说没多久也就放寒假回家了，让老许轻装上阵过来就好，啥都别带。 天城那边“晨风冰动力”的首销告一段落，老许也忙过了最操劳的一段。 来沪城这趟，跟儿子团聚之余，也算是“许总”难得的清闲放松了…… …… …… 下午，小黄楼机房。 广告班正在上的，是“计算机图文设计”课。 已经临近期末，老师的讲解课程已经都结束了。 此刻学生们对着电脑，都正在折腾自己的期末考评作品。 许晨其实有很轻松的“作弊”手段，那就是让艾米老师出手帮个忙。 但他还是选择自己折腾下，主要是这作业还算比较有趣。 手机震了震，拿起来一看，竟是天城市宣传部冯思良主任发来的信息： 【许晨老师，有几篇咱们亚运冠军的宣传通稿…… 您能不能帮忙把把关？】 许晨：【冯主任客气啦，您发我就好！】 冯思良：【许晨老师稍等，我发你邮箱……】 …… 几分钟后，许晨从邮箱里，下载了冯思良发来的几篇稿件。 点开看了看，竟然是针对天城市奖励谢冰冉所做的相关报导。 许晨瞬间也便来了兴趣。 他看了看新闻稿里的奖励，忍不住咂舌。 天城市作为谢冰冉的故乡，竟然真的给她奖励了一套房子…… 吴霏霏从大领导那里得到的消息，果然是靠谱的第一手信息。 按照新闻稿里的描述，奖励是以“天城市府”和“市体育局”的名义。 奖励给冰哥的房子位于城西新城，但具体位置和房子面积没有提及，应该也是出于信息保护的目的。 “师出”还需要“有名”。 会以“天城市极杰出贡献模范”的名头，奖励给获得亚运金牌、为国争光的天城骄傲谢冰冉…… 许晨有些感慨，也是真心为谢冰冉感到开心。 冰哥在天城的家，便是那个位于南河村乡下的破落老宅。 此刻有了一套新房，也算是有个真正像样的“家”了…… 十八岁的小姑娘，已经完全靠自己拿到了第一套物业，也当真是非常了不起的事。 对于同龄人来说，大部分都得等大学毕业后工作个几年甚至十几年，才能靠攒钱贷款买下人生第一套房子。 许晨旋即又忍不住笑了笑…… 对于现在的谢冰冉来说，其实这套房子也不算啥了。 “小富婆”现在，可是超级有钱的。 几次比赛拿到的奖金，再加上jeep、昆仑山的商务代言报酬，还有接下来的路易威登、海飞丝…… “小富婆”想要自己在天城亦或是省城买房，也都是轻轻松松的…… 许晨又继续翻了翻稿件。 除了这套房子的奖励，由市体育局和市教育局牵头，还会以谢冰冉的名义，设立两个奖学金。 第一个奖学金，专门用来奖励天城市的青少年运动员。 第二个则算是助学金，用于资助像谢冰冉这样的、家境较为困难的高中生。 …… 这几篇新闻通稿，都是出自天城几家媒体的记者之手。 官样文章，其实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来。 但许晨还是认认真真，给提了两三个不痛不痒的小意见，也算是给宣传部冯思良主任的交代。 冯思良还是以往的样子，非常考套的感谢许晨老师。 许晨也借机回复道： 【也还要感谢冯主任呢！ 我们‘晨风冰动力’的上市，冯主任帮忙争取了好些宣传资源。】 【这个不要客气…… 宣传天城本地企业和经济建设，也本来就是我的分内之事。】 许晨忽然想起一事，又回复道： 【谢冰冉的这几个奖励，还有两个奖学金的设置…… 这得安排谢冰冉回天城，参加一些活动的吧？】 冯思良很快回复道： 【是要安排的！ 但市体育局那边，还在跟谢冰冉的队里沟通时间呢…… 原定是下周的，但谢冰冉临时又有其他安排。 现在沟通下来，可能得一月底二月初，再安排谢冰冉回天城参加活动。】 许晨愣了愣。 下周谢冰冉的“临时安排”，应该就是给她放的假期了。 这么看来，程红教练和队里，还是非常照顾冰哥休息的。 甚至为了保证冰哥休假，主动帮她挡掉了一些事务性行程。…… 结束跟冯主任的聊天，许晨又忍不住检索了下冰哥的新闻。 果然一搜便是一大把。 这几天谢冰冉在京城，一路都是各种表彰大会、庆功宴等等。 领导接见、媒体追逐。 鲜与掌声…… 也还有一个两个“公益向”的社会活动，多半是李越主任那边间接安排的。 亚运会前跟李越主任见面时，他就曾经提起过，亚运会结束会给谢冰冉安排一波媒体宣推和公益类活动。 用以提升谢冰冉的知名度与社会形象。 如此看来也都已经落地了。 对于李越主任和国家队来说，这也算是在谢冰冉身上的“投资”。 用以提升谢冰冉的商业价值，撬动后续更大的商业收益…… 这自然是极好的事，有官方性质的“托举”，谢冰冉的“起势”也便更安全、安稳一些。 …… …… 四五点钟，许晨上完课便晃晃悠悠来了公司。 肌肉记忆的关系，许晨乘坐电梯到了八楼。 走到门口见灯都灭着，才想起来菲姐他们已经都搬到了六楼。 这才又折返，乘坐电梯下去。 …… 六楼的新办公室还是宽敞。 人少的情况下，甚至是显得空荡荡。 “老板！” 谷鑫鑫和孙艾米看到了许晨，便先笑着打招呼。 许晨笑着说道： “办公室还是有点空，短期内也不会再招很多人的…… 你们俩可以琢磨下，多搞些休闲空间、展示空间之类的。 图书、玩乐的之类，也可以考虑…… 把办公室搞的人文气息更浓一些，毕竟咱们是创意公司。” 孙艾米瞬间一脸兴奋： “这个好啊！” 许晨：“你们先构思下，然后我给你们批预算。” “好的老板！” …… 会议室。 聂菲、蒋雨泽、孙凌峰三人正在开会。 菲姐透过玻璃看到许晨，便笑着朝他招了招手，让他进去。 许晨推门而入： “你们继续，我不打扰…… 旁听一下。” 孙凌峰和蒋雨泽，分别汇报了些内容。 许晨听了下，是目前“燃冰001”的首发情况，以及后续线上店铺的运营思路。 有菲姐在把控，自然不会出什么纰漏。 聂菲跟他俩讨论了几轮，又做了些明确的分工和安排。 …… 从会议室出来，聂菲点着一根细细的烟，对许晨说道： “周君君那边，我下周就得过去。 后续的生产计划，得赶紧去排出来了。 1000双都锁单了，现在都在等着第二波发售……” 许晨：“那帮我跟周小副总捎个好！” 聂菲笑着说道： “本来我是要拉你过去的，刚好带你看一下工厂…… 但知道你要陪冰哥，我就不干扰你俩了。” 许晨：“多谢菲姐，我从昆城给你带礼物回来。” 聂菲又想起一事： “‘燃冰x’的设计需求，今天跟‘陈幼间’工作室线上沟通了一轮。 他们会出一个方案，nchan会亲自参与…… 这个还不是很着急，有推动了我再跟你说。” 许晨点了点头： “‘燃冰x’定位是旗舰鞋型，还是要好好设计一下。 跟‘燃冰001’，也要做出差异化出来。” …… 聂菲瞥了眼公司前台，又开口道： “下午面试了一个行政，很机灵的小姑娘。 行政事务、前台这些，应该能搞定。 你这两天有空面试下吗？” 许晨：“菲姐看过就好了。 以后业务上的人，我会见一下。 其他的，菲姐定就好。” 聂菲：“好，那我安排她下周入职了。 也能感慨分担一些鑫鑫那边的压力。” 许晨又想起一事： “下周一二，白天我在上课。 许总、方骏姐姐那边，菲姐能不能带他俩在沪城逛一逛、玩一玩？ 周三我请假了，到时候交给我就行。” 聂菲：“没问题啊！我来招待就好！” 她顿了顿，又笑着道： “冰哥呢？需要我安排吗？” 许晨想了想：“应该不用。” …… …… (本章完) 第397章 真诚是永恒必杀技 星期五上午。 上课的时候，许晨坐在班级后排，悄悄刷着手机新闻。 谢冰冉和白淼今天一早落地浦东机场的消息，已经登上了沪城本地的各大媒体。 新闻里自然有现场的热闹照片。 大批媒体和粉丝，在出口手举鲜和各种横幅。 而就在机场出口，沪城体育局和沪城田径运动中心，还特意举办了一个小型的媒体沟通会。 鲜、掌声、镁光灯…… 许晨看到新闻照片里的谢冰冉，她还是那副酷酷的好看样子。 即使是在镜头的角落或背景中，也都是最吸引人注意的那一个。 白淼学姐还是那副可可爱爱、粉粉嫩嫩的模样，站在“冰哥”的身旁，也很有些“小鸟依人”的感觉…… 目前国家田径队一线的跨栏运动员里，也就是谢冰冉和白淼是驻扎在沪城的，平常也都是跟着主教练孙谋平在训练。 跟白淼一起并称“沪上双子星”的董佳佳也同在沪城，但由于赛道成绩不温不火，目前不在“一线”之列。 同时也并非孙谋平门下，而是跟着另外一位教练。 竞技体育便是如此，赛道成绩决定着一切…… 而诸如陈兰师姐等老队员，则base在京城国家队，师从另一位跨栏的著名指导…… 按照程红教练私下跟许晨的说法是，目前沪城这边的教练、助教、队医配置，核心就是服务冰哥的。 尤其是谢冰冉亚运会打破纪录之后，这种以谢冰冉为核心的配置方式，也会更加凸显。 当然明面上不会这样讲，也还是要照顾其他队员、年轻小将的心理。 如果有其他小将想要争抢资源，也便只能在赛道上把冰哥拉下来。 亚运会之前，可能还有些小将抱着些“不切实际”而“跃跃欲试”的小心思。 但自从谢冰冉在多哈跑出“黄种人历史最好成绩”之后，也便没人再敢痴心妄想了。 在绝对的天赋之前，任何的努力都毫无意义。 在这条赛道之上。 冰，是唯一的t0。 …… …… 今天和明天，冰哥还有几场活动要参加。 好些沪城的“重要人物”，都还在等着见冰哥。 明天傍晚，谢冰冉一系列行程结束，才终于迎来小假期…… 许晨已经跟程红教练确认好了，明天会开车去莘庄基地接谢冰冉。 程指导还是谨小慎微，再次强调冰哥现在的“精贵”，甚至大有让许晨签保证书的架势。 …… 周六接到谢冰冉，周日接到老许和方骏老师，便能团聚个三四天了。 下周三晚上，许晨便需要从沪城飞往鹏城，周四一早跟万科的两个老板开会。 自然也是要带着“小富婆”的…… 王识老板的秘书，已经跟许晨确认了差旅，并预定了机票酒店。 当然，谢冰冉的机票，以及后面在昆城的安排跟万科的项目无关，许晨便让谷鑫鑫帮忙订好了。 对于后面几天，一直延续到元旦小长假的安排，许晨还是非常期待。 …… …… 中午，许晨跟几个室友，在学苑食堂随便吃了些东西。 钱鑫果然提及了谢冰冉上午抵沪，对于没能去接机，似乎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但又念及抢到了谢冰冉联名的“燃冰001”，又是一顿炫耀。 黄浩开口问道：“鞋子啥时候能到？” 钱鑫：“元旦才能发货，得元旦后收到了。” 裴前喝着一听雪碧： “这两天，几个炒鞋的bbs里，已经有人开始高价转手了。” 黄浩：“有人买吗？” 裴前：“当然有啊…… 原价288，已经翻到五六百了。 看来谢冰冉的粉丝，还是很多的。” 钱鑫笑着道： “我也研究过那双鞋子了，真是好鞋！ 同等质量的nike、阿迪，都是七八百的价位了。 跟‘燃冰001’同价位的，直接碾压……” 黄浩：“这么夸张吗？” 钱鑫：“等我拿到鞋，你们对比下就知道了。 即使不是因为谢冰冉，这双鞋子也是值得买的。 真的是好鞋子！” 黄浩：“哇……钱老板这么高的评价？” 钱鑫一脸自信： “你们看到鞋就知道了！” 裴前笑着道：“可你还没拿到鞋子呢，怎么这么确定？” 钱鑫：“我研究过产品参数和用料啊，人家商品页面都明白写着。 这种其实是不好做假的，何况一些材料指标等等，都有国家分级的标准……” …… 许晨默不作声，想了想自己手里那双“燃冰001”。 跟七八百的耐克、阿迪比起来，质感和质量上，确实是不落下风的！ 如此看来，第一波用户收到鞋子之后，必然还会发酵一波舆论口碑。 “燃冰001”自然也可以定更高的价格。 但对于定价策略，许晨和聂菲商量过几轮了，最终确定下了目前的定价。 那些海外大牌的“高溢价”，本就引发了大量消费者的反感。 许晨给谢冰冉做的品牌，不想跟“智商税”这种东西挂上钩。 即使少赚一点，也还是对谢冰冉长久的个人形象有帮助。 一个向用户和粉丝收“智商税”的体育明星，肯定是不能长久的，早晚都有“塌房”的一天。 而对用户“真诚”，才是永恒的必杀技。 …… …… 吃完午饭，许晨没回宿舍，又晃晃悠悠去了公司。 一见到许晨进来，谷鑫鑫便赶紧站起来： “老板，海飞丝那边已经跟我沟通具体需求了。” 许晨笑了笑：“叫上艾米老师和唐小伟，咱们会议室聊一下吧。” 谷鑫鑫：“好的。” …… 会议室里。 谷鑫鑫同步了下目前海飞丝的需求情况。 跟许晨预料的一样，核心便是一条广告片的创意方案。 也包含配套的平面稿方案。 广告片，便是围绕海飞丝“去屑”的卖点，跟代言人谢冰冉的结合。 谷鑫鑫同步完，又看向许晨，等着“老板”做后续安排。 许晨稍稍琢磨了下，开口说道： “时间和报价问题，我等下单独跟鑫鑫商量一下。” 他又看向孙艾米和唐小伟： “这个广告片的创意，艾米老师和小伟先做起来吧，这个项目终究是要搞的。” 孙艾米：“没问题，这两天刚好项目空下来了，可以介入这个项目。” 许晨点了点头： “外资的快消品牌，广告是有固定套路的，尤其是宝洁、联合利华这两家。 你们先做下案头研究，了解下共性的创作套路…… 我们的创意，也是要在‘套路’框架下去创作的。也就是‘带着镣铐跳舞’……” 孙艾米和唐小伟，同时点了点头。 许晨接着道： “因为有代言人谢冰冉的介入，在‘套路’之外，还需要跟代言人相结合。 最主要的，是找一个合适的结合点，用创意把冰哥和海飞丝的产品利益结合起来。”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具体创意你们先发散，这里需要特别注意一点…… 不能让‘头皮屑’这个东西，影响到谢冰冉的个人形象。” 孙艾米点了点头：“明白的老板！ 我们想一些其他的表现和演绎形式…… 明确传达去屑卖点的同时，又不让头皮屑跟冰哥挂上直接心理联系。” 许晨笑了笑：“是这个意思！” 艾米老师还是聪慧，一点就通的状态。 许晨又看了看日历，接着说道： “我下周三晚上要出差了，然后就要等元旦假期结束才回来。 艾米和小伟，先出创意概念和大致脚本方案吧…… 下周三我出差之前，咱们需要先内部碰一下。 具体时间看你们，你们搞好了随时找我就行！” 孙艾米和唐小伟同时点了点头。 “好的老板！” 其实许晨的脑海中，已经有了些大致构思。 但还是让孙艾米和唐小伟折腾一下。 一方面还是提升下两人的方案和创意能力，毕竟以后有些项目接进来，也不能全指着许晨。 另一方，许晨脑海中的方案毕竟只是个框架概念，一些方案细节，也还需要艾米老师和唐小伟来后续完善。 …… 孙艾米和唐小伟从会议室出去了，便又只剩下许晨和谷鑫鑫两人。 许晨翻了下日历，开口说道： “海飞丝那边的反馈，你先放一放。 咱们不需要太主动，就是要晾一下对方，让他们着急一下。” 谷鑫鑫笑着道： “明白的老板！ 这两天的沟通，姜鹏明显是非常着急和紧张了…… 他们真的是生怕咱们不接海飞丝的单子。” 许晨笑着点了点头，又接着道： “首次方案沟通的时间，安排在元旦之后就行。 下周初我跟艾米碰完创意，元旦假期前就可以细化出来了。” 谷鑫鑫应了一声，又开口道： “老板……报价呢？” 许晨琢磨了下： “三百万，不议价。 这是‘东晨广告’这边纯创意方案的报价，不涉及广告拍摄执行的费用。” 谷鑫鑫笑着道：“明白！” 三百万的报价，是许晨权衡之后给到的数字。 按照目前的行情，这种涉及明星代言人的广告片创意，报价在几十万到两百万不等。 之前jeep广告片给到的价钱是两百万，这可以看作是“上限”。 毕竟考虑到许晨和总局那边以及谢冰冉的关系，jeep的庞铭和何大昶，还是给到了非常宽松的报价区间。 在两百万的基础上，许晨又涨了50%的报价。 这也算是对宝洁那边“小小惩戒”。 许晨也在心中权衡过，涨价50%到三百万，大致还是宝洁那边能够承担的费用。 估计孙雅诗想办法挪一挪、挤一挤，便不需要再额外申请预算。 但超过三百万再往上报的话，可能就超过孙雅诗权限内的上限了。 一旦还需要孙雅诗额外去申请预算，这项目便可能无法向下推进了。 所以综合来看，三百万便是合适报价的最上限。 “东晨广告”可以靠这个订单过个肥年了…… …… …… 从会议室出来，许晨又被孙艾米叫了过去。 “老板，万科品牌广告，我和唐小伟出了几个方向…… 你看哪个合适些？” 这还是是个正经项目，毕竟有个两百万预算呢！ 许晨拉过一张椅子，在孙艾米的电脑前坐了下来。 他拿起鼠标，把几个方案都仔细看了看。 最终，停在了一个相对“简约低调”的设计思路上。 “就这个！”许晨笑着道。 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稍稍露出一抹开心。 只因许晨挑中的这一套是她做的，同时也是自己最喜欢的一套。 看来自己跟老板的审美，还是比较趋同的。 唐小伟挠了挠头，好像是有些气馁。 他也做了两套方案，但明显都被许晨给pass掉了。 许晨回头看了眼两人，便还是解释了两句： “品牌形象广告，还是要有格调的。 目的是给人制造‘向往’和‘想象’的，因此不能太接地气…… 同时万科的楼盘，在国内的几大开发商里，相对还是偏向于中高端的。 而集团品牌广告，更是要重点关注层级较高的用户群体，比如高净值人群。 而他们喜欢的，都是相对有格调、简约有品位的风格。” “比如这张稿子…… 文案是‘最温馨的灯光，一定在你回家的路上’。 主打是烘托‘家’的概念…… 但我们期望目标群体去脑补的‘家’，肯定是自己回到别墅或者高端社区。 艾米这个设计方向相对简约高级，很能够烘托这种氛围……” 许晨大致讲解了下，孙艾米和唐小伟便跟着点头。 唐小伟顿了顿，忍不住说道： “老板，您这套文案，写的真好啊！” 他自然不是刻意追捧，这是出自真实的内心感受。 唐小伟之前也是在广告公司，还是国际4a的阳狮广告，也是见过不少优秀广告人、创意人的…… 但“小许总”这套稿子，不管跟什么背景的广告人来比，都是非常能打的。 唐小伟看着这套创意，也当真是越看越喜欢。 他又忍不住的惊奇与不理解，“小许总”这么小的年纪，是如何能写出这些文案的： 【最温馨的灯光，一定在你回家的路上……】 【再名贵的树，也不及你记忆中的那一棵……】 【与世俗的纸醉金迷保持距离，朴实无华的自然情趣没有半点贬值的迹象……】 【卸下心里的围墙，发现生活的原味……】 【任由世间喧嚣浮华，不及家中寻常安宁……】 【潮来潮去，生活的本质永恒……】 …… …… (本章完) 第398章 我来接你了 星期六，跟“小富婆”见面的日子。 许晨起了个大早，跟几个室友一起去图书馆，突击搞了一整个上午的学习。 临近期末，还是有几个专业课的考评课题需要准备。 何况下个星期，许晨从周三开始便要请假了…… 中午在西苑食堂吃了些东西，许晨和钱鑫、黄浩等几个室友告别，独自去了公司。 没办法，“小许总”还有几百万的广告订单要兼顾着…… 许晨先去了趟“同海大学招待所”，把提前预定的一间房开好了。 又去房间检查了下，安静、宽敞、舒适。 这一间，自然是晚上带“小富婆”要住的。 一间大床房…… 还预订了另外两间房，是老许和方骏老师的，明天过来开好就行。 出于一些不可告人、奇奇怪怪的目的，许晨给谢冰冉订的房间，跟老许和方骏的并不在同一个楼层。 …… 同海创意设计大厦，许晨直接去了8楼的“小办公室”。 这里已经空了下来，便算是“小许总”的专属空间。 以后，可以当成是安静的“个人工作室”使用，也不会有人来打扰。 许晨盘算着，在原来的会议室里添一张床，以后也能在这边休息甚至是过夜。 外面已经搬空的办公区，则考虑着摆一个宽大的长桌。 置办一台高端台式机，再安置上品茶、品酒区域之类。 后墙上再搞一面书架和展示架，摆一摆书籍、手办等个人爱好…… …… 许晨回到“总经理室”，打开电脑还是折腾了点正事儿。 先看了看下周去万科提案的稿子，需要整理下口头提案的思路。 已经选定了孙艾米的一个设计方向，艾米拿去细化修改了，下周一二就可以搞定。 这次去万科出差，理论上是需要带上项目里的孙艾米的。 但毕竟谢冰冉会一起跟着，许晨便还是决定不牵扯别人了。 还是跟“小富婆”，安心享受一下二人小世界。 整理完万科提案的腹稿，许晨又打开一个文档，把“海飞丝”的广告片创意方案，简单整理了一下思路。 下周会跟孙艾米、唐小伟一起头脑风暴，他俩肯定会有细致的方案。 许晨这边不用写的很细，但还是把核心策略和“创意概念”梳理了下。 以目前对孙艾米和唐小伟的专业度判断，他们还无法承担百分百的创意方案。 许晨整理的东西，也算是一种“兜底”。 虽然在跟海飞丝的这次合作里，东晨广告算是“强势方”。 但毕竟是要投放“出街”广告作品，许晨还是在乎“东晨广告”口碑的，创意还是要拿得出手才行。 更何况这是谢冰冉相关的项目，必须要能够为谢冰冉的个人形象有所加分。 …… 折腾到下午三点来钟。 时间刚好，可以去接“小富婆”了。 许晨按捺住心中的欢欣，拿着车钥匙下了楼。 …… 白色的大切诺基开出停车场，沿着赤峰路向西行去。 车载收音机里，正在播放周力波的“海派清口”。 接下来的三四年，这位在后世争议巨大的沪城滑稽戏、脱口秀演员，将迎来如日中天…… 许晨听了一段，实在是找不到代入感，便快速换台了。 稍调了几个电台，果不其然便听到了冰哥相关的消息。 谢冰冉昨天刚刚落地沪城，本地媒体包装的方向，竟然是类似于“亚运冠军回家”的感觉…… 许晨忍不住觉得好笑。 要是汶省体育局和天城体育局的领导们听到，估计要很不开心了。 …… 许晨又忍不住想到，亚运后谢冰冉出现在了各大电视台和媒体上，俨然已经是大明星的架势…… 这几天带她出门，还是得做下防护措施才行。 念及此，这便扭转车头，下了高架桥。 …… 许晨去了趟淮海路，停好车在商场里逛了两圈，买了几个黑色布艺的大口罩，还有一对棒球帽。 有口罩和棒球帽傍身，应该也很难被认出来。 一对棒球帽是相同样式，便是“情侣款”了。 下周还要去昆城和周边。 那里也算是高原，日照应该是挺强的。 戴上帽子，刚好也能遮挡下日光。 …… 四十分钟后，“沪城田径运动中心”门口。 许晨驱车，直接开到了出入口。 保安大叔拿着登记册走出来，许晨直接把程红教练的短信给他看了。 那位保安大爷有些眼，眯着眼睛举着手机老远看了看，这才在本子上认真做了登记，旋即升起了护栏。 许晨放缓车速，左拐径直开到了“运动员公寓”旁边的停车区。 拉手刹熄火。 许晨又掏出手机，给谢冰冉发了条信息过去。 【傻姑娘…我来接你了……】 等了约莫十分钟，才收到谢冰冉发来的消息。 【稍等下，我还在训练馆开会。】 【不急，冰哥慢慢来。】 【你在哪呢？】 【就在运动员公寓楼下。】 【哦……】 许晨将椅靠向后放了放，舒服的半躺了下去。 他本想小睡一会儿，毕竟今天起了个大早，中午也没得闲休息。 可闭了一会儿眼睛，却发现压根儿睡不着。 脑子里转来转去的，都是即将见到的小吃货、小富婆、小狼狗…… …… 十几分钟后，许晨仰了仰头，忍不住笑了笑。 远远看去，一行七八人从训练馆出来，正在朝“运动员公寓”走去。 有男有女。 而最中间和最醒目的，正是又酷又飒的冰哥。 或许是许晨的错觉…… 谢冰冉在那堆有男有女的体育生里，好像又长高了些。 或许是从“全国第一”晋升“亚洲第一”之后，整体的气场、气势，跟着拔升了不少。 …… 许晨没有着急下车，而是缩在车里，远远“欣赏”着自己的小狼狗。 谢冰冉和那七八人走到了“运动员公寓”楼下，其他人便和“冰哥”道别先上去了。 谢冰冉站在远处，双手插进白色运动外套的口袋里，左右张望了下。 许晨见她抿了抿嘴巴，眨着大眼睛在四处找寻。 然后她又掏出了手机，低头敲着信息。 许晨手机震了震，果然收到了冰发来的消息： 【我在公寓楼下了，没看到你。】 …… 许晨又“欣赏”了几秒，这才推开车门下了车。 他朝谢冰冉走去。 她也终于转过头，发现了远远走来的许晨。 冰哥酷酷的笑了笑，也快步朝许晨走了过来。 …… “刚刚教练在训话，你是不是等很久了？” “是等好久了……你要怎么补偿我？” 谢冰冉似乎是认真想了想： “你要我怎么补偿？” “让我亲死你……” “……” …… 谢冰冉又朝前走了一步，跟许晨贴近了些。 但也还有小半步的距离。 两人都有些想要拥抱的小心思，但毕竟是“光天化日”的场景，来往也还常有熟人…… 许晨伸了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小爪子。 谢冰冉抿着嘴巴微笑，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闪烁。 “我还要去楼上收一下东西…… 先带你去吃点晚饭吧，食堂。”谢冰冉轻声说道。“好啊！”许晨笑着道。 …… 运动员的食堂并不刻意追求口味，但食材肯定是顶级新鲜且安全的。 许晨打了满满一盘的鱼肉、牛肉，优质蛋白满满。 “都放假了吗？还是只有你啊？” 谢冰冉：“只有我啊，他们要等到元旦了。 还有些队员，元旦也是不放假的。 本来还有集体冬训的，但因为刚跑完亚运的关系，今年的就取消了。” 许晨：“所以冰哥的假期，算是亚运冠军的专属奖励？” 谢冰冉：“应该算是。 近期没有大的比赛了，我也才能休息……” 许晨：“明天我爸和方骏过来，我带你去机场接他俩。 然后晚上一起吃饭……” 谢冰冉：“好啊！” 许晨想了想，又开口道： “25号我们公司年会，其实也是你的公司，‘燃冰体育’…… 菲姐、吴霏霏、苏蓉都会参与，还有艾米和鑫鑫你也是认识的。 额外还有三个男孩子是新同事…… 冰哥能赏脸一起参加吗？” 谢冰冉嚼着一块牛肉，想了想说道： “可以啊。” 许晨：“那我明天还要带你买个礼物，年会的时候要互相交换礼物的。” 谢冰冉：“哦。” 许晨：“后面几天的行程，我也跟你商量下…… 明天主要是招待我爸还有方骏姐姐。 下周一和下周二我还要上课，你就呆在我学校的酒店。 或者跟着菲姐、我爸、方骏他们在沪城玩一玩……” 谢冰冉：“我跟着你。” 许晨哈哈笑出声来。 “星期三我请假了，到时候我们再跟我爸混一天。 晚上就要飞到鹏城，然后第二天中午到昆城…… 昆城有两天的活动，到时候你跟着我就行。 再之后就是元旦小假期，我带你在滇省周边玩一玩！” 谢冰冉：“哦。” 许晨露出一抹无语：“怎么感觉你不是很期待呢？” 谢冰冉吃着一块西蓝，面无表情说了句： “我好期待。” 许晨：“……” …… …… 从食堂出来，两人又结伴朝运动员公寓走去。 迎面碰上的运动员和学生，无论年纪大小，看到谢冰冉都客气的叫“冰哥”…… 而她还是那副酷酷的“大佬”模样，双手插兜微微点着头。 许晨又忍不住想起高中时，“冰哥”的那些嚣张过往。 而他又稍稍有些担心…… 自己跟在“冰哥”旁边，会不会看上去像是个“小弟”？ …… 谢冰冉带着许晨，径直进了运动员公寓。 此刻还没到傍晚6点钟，是允许访客的。 门口的宿管阿姨看到是“冰哥”，明显很是熟识。 没多说什么，只是朝谢冰冉笑了笑便放行了。 …… 谢冰冉的房间许晨已经来过，推门而入还是上次的模样。 白淼学姐不在寝室，她的床铺桌椅，还是那副粉粉嫩嫩、可可爱爱的模样。 “冰哥”的床位还是寡素简约，深灰色的床单被套枕头。 象征许晨的那只拉布拉多的大玩偶趴在床上，看上去有些搞笑和突兀。 但也平添了些快乐和温馨气息…… 谢冰冉拉开椅子： “你先坐，我就收个箱子。” 说着便又打开了柜子，抽出了一个黑色箱子开始收东西…… 许晨没有坐下，而是一脸怨念开口道： “你都还没有抱抱我……” 谢冰冉转头看了眼许晨，露出一抹无语。 但她旋即又笑了笑，神情从冷酷的“冰哥”转变成小姑娘模样，开心扑进了许晨的怀里…… 许晨把鼻息埋进冰的头发和脸上，很用力的嗅了嗅。 小狼狗的味道…… 真好闻。 …… 抱了一会儿，许晨挪动着脸面，这就要下嘴去亲。 谢冰冉朝后躲了躲，眨着大眼睛说道： “我怕白淼突然进来了……” 许晨：“她进来，就让她站旁边观摩学习……” 谢冰冉：“……” 她眨了眨大眼睛，在许晨的唇上轻轻亲了亲。 “乖……我先收东西。” 说着，便从许晨怀里逃了出来。 许晨一脸贪恋和无奈，带着一抹幽怨神情坐在了椅子上。 …… 谢冰冉打开箱子，正从柜子里收捡着衣服。 许晨则又看到了柜子里挂着的两件夹克。 两件夹克套在一起。 外面那件深灰色的，是许晨的。 里面那件黑色的，是谢冰冉的…… 他忍不住心中感慨。 冰哥看上去冷酷无情，其实挺注重“仪式感”的！ 许晨又看了眼谢冰冉的桌子，干干净净。 他想了想，便准备送一台笔记本电脑给谢冰冉了。 又能给“小富婆”买东西，许晨感觉好开心…… 他又瞅见书架的上面，却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冰哥…… 亚运金牌，就这么随便扔着呀？！” 从多哈拿回来的、象征亚洲第一的那款金牌，就被谢冰冉随意丢在了书架上…… 谢冰冉愣了愣，好像是不以为意。 “好几块呢，也不知道放哪……” 说着，她把书架上一个方形的黑色笔筒拿过来。 许晨起身一看，无语到连连摇头。 只见这黑色笔筒里，摞起了几块金牌在里面。 许晨都掏出来瞅了瞅。 除了多哈亚运那块，还有大阪东亚青运会、羊城全运会、沪城全国青少年田径锦标赛、长安全国中学生田径锦标赛…… “你这随便一块，可能都是别人一辈子梦寐以求的。 结果就被你这么随便扔着了……” 许晨也当真是有些无语。 这就是强者吗？ 谢冰冉想了想： “那要不给你，你帮我收着……” 许晨皱了皱眉。 他想了想，却又笑着开口道： “其实也行！ 我在公司里，搞一个保险箱，或者有防盗功能的展示柜！ 专门帮冰哥放金牌！” 谢冰冉：“好啊。 在我这，丢着也是碍事。” 许晨：“……” …… (本章完) 第399章 穿你的 谢冰冉正收着箱子，寝室的门从外面被敲了敲。 许晨转头看了眼，心想应该是白淼学姐。 门被推开，走进来的却是程红教练。 许晨赶紧起身，客气的打招呼： “程指导好！” 程红倒背着手走进来，坏笑着打量许晨，却又故作一脸严肃。 “冰哥这次假期批下来很不容易，你们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 “尤其是许晨，一定要把你家冰哥给看好、照顾好……” “她现在是国家资产，出什么岔子，这责任你可担不起的！” 程红说的煞有介事、语重心长。 许晨也是一脸认真，立正站好保证： “程指导放心，等假期结束，一定把冰哥分毫无差送回来！” 程红轻声咳了咳： “后面每天的行程，都要发信息给我报备。 在哪里，做了什么，准备做什么…… 每天晚上，都要发信息报平安。” 她顿了顿，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扫： “你们俩，都要发行程信息给我。” 谢冰冉“哦”了一声。 许晨则又笑着认真保证： “程指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程红：“冰哥的假期是到元旦结束。 2号就要恢复集训了…… 最迟最迟，2号中午必须把冰哥给我送回来。” 许晨点了点头： “没问题的。” 程红皱眉想了想，似乎还是不太放心。 “还有出行、休息、吃饭喝水、日常体能维系的一些事情，我还要跟你们说一说……” 许晨闻言，赶紧给程指导拉了一个椅子过来： “程指导，您坐着说，我跪着听！” “……” …… 程红还是认真负责。 她坐在椅子上，把假期间的好些注意事项、细枝末节都仔细讲了讲。 尤其是涉及到谢冰冉吃食、休息、安全、保暖、日常体能训练的一些。 许晨听了两嘴，便赶紧掏出手机，打开了录音功能。 并转身把还在收拾东西的谢冰冉，一把给拽过来了。 冰哥神情像是不太听话的小孩，但还是被许晨拽到了“程老师”面前，低着脑袋聆听教诲。 …… 程红讲了也得有个二十分钟，这才站起身来。 “行了，假期你们也好好玩！” 说着起身便要走。 许晨赶紧一脸乖巧送了出去。 …… …… 十几分钟后，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谢冰冉拎着个国家队的小行李箱，跟许晨从运动员公寓走了出来。 冰哥的那几块金牌，暂时还是留在了宿舍里。 等许晨办公室的保险箱安排好了，再过来拿也不迟。 不过许晨还是觉得把金牌随意丢在书架上略显唐突，强制要求冰哥把它们仔细锁进了柜子里。 谢冰冉看上去有些不以为意，但还是乖乖听许晨的话。 …… 两人一边朝停车区走去，许晨一边开口问道： “春节也是要放假的吧？” 谢冰冉：“应该是要放的，但还不知道具体安排。” 许晨：“过年回天城吗？” 谢冰冉沉默了下，却抿着嘴巴没有回答。 许晨愣了愣，意识到不该问起了。 奶奶过世之后，谢冰冉便相当于是孤苦无依了。 回到南河村的谢家老宅，也是冰冷孤单的意味。 对只身一人的谢冰冉来说，过年其实也就没了“回家”一说…… 许晨牵住了冰的手，笑着开口道： “你跟着我过年。” 谢冰冉想了想，低声说道： “在哪……” 许晨：“去我家…… 或者你要不习惯的话，我和你在沪城过年，就咱们俩……”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 “还是不要啦，你也要跟你爸团聚。” 许晨：“那你跟着我回天城，我爸特别喜欢你！” 谢冰冉沉默了下，轻轻“嗯”了一声。 她又想起一事，开口说道： “我好像年前还要回去一趟汶省和天城的……” 许晨愣了愣，旋即又明白过来，笑着说道： “是啊，冰哥还有一套天城的房产要回去领呢！” 谢冰冉：“几个省里的活动要参加，要先去省城、再回天城的。 但具体时间我也还不知道，队里还在跟省体育局沟通……” 许晨：“那你定了就跟我说。 我看下安排，到时候陪着你。” 谢冰冉：“嗯……” 许晨：“冰哥在天城的新房，我也很好奇、很期待呢！” 谢冰冉又想了想： “那边的房子，我好像也住不上，那就给你住……” 许晨笑了笑：“傻姑娘，我也不常回去的。” 谢冰冉：“哦……” 许晨：“不知道是不是精装房。 等你收了房，我帮你折腾一下，家具家电都配好！ 到时候你回天城，也有个舒服的落脚地方。” 谢冰冉：“家具家电…… 那我给你钱啊！” 许晨刚想拒绝，却又笑着道： “好啊，冰哥现在是小富婆了！ 我先置办，弄好了找你报销！” 谢冰冉露出一抹开心： “好。” …… 冰哥的小箱子装进后尾箱，两人这便双双坐进了车里。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停车区的大灯似乎是坏了一盏，昏昏暗暗。 “咔哒”一声，谢冰冉自己把安全带系上了。 许晨见她被“捆”在车座上不能动，眼中便闪过一抹按捺不住。 他这便欺身上去，把谢冰冉按倒在了座椅上。 无辜的冰避无可避，只能任由许晨亲吻了过来…… 唇齿相依，软软糯糯。 两人有些不舍的分开。 “你可真好吃。”许晨轻声说道。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微笑着却眼神有些躲避。 许晨又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坏笑着说道： “晚上…… 我要亲死你！” …… …… 车子很快上了高架，穿越闵行，一路向北开去。 许晨手握着方向盘，有一搭没一搭跟冰哥聊着天。 “我可听程指导说了，现在沪城的教练、队医的团队，主要就是服务你的。” 谢冰冉想了想： “也不全是了，也还有国家队其他队员。 还有沪城本地的几个……” 许晨：“你们国家田径队，总部应该还算是在京城吧？” 谢冰冉：“是啊，这边主要都是孙指导旗下的。 大部队还在京城那边……” 冰哥顿了顿，又低声说道： “这样挺好的，不用跟京城那边的人掺和……” 许晨愣了愣，听出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怎么？京城那边的人，惹到过冰哥？” 谢冰冉冷笑了一声： “刚进队的时候，有些老队员是会欺负小队员的。 在京城的时候，白淼和董佳佳都被搞哭过好几回。 但都已经被我收拾过了……” 许晨：“……” “冰哥”果然威武霸气…… “这两天假期，冰哥有特别想去玩的地方吗？ 我都带你去……” 谢冰冉想了想： “好像也没有，我跟着你就好了。”许晨：“东方明珠，外滩？ 你好像来沪城就在闵行基地呆着，这些景点都还没去过吧？” 谢冰冉：“昨天有个发布会的活动是在东方明珠的。” “那我带你去外滩和陆家嘴逛一逛，吃吃自助餐！” 许晨又想起一事： “你现在是大明星了，还是要遮掩一下。 我给你买了帽子和口罩，在后排座椅上，晚上拿给你……” 谢冰冉：“哦。” 许晨转头看了眼谢冰冉： “我再带你买两套别的衣服，你身上的运动服都印着国旗，太显眼了些。” 谢冰冉：“哦。” 许晨又想了想，似乎有了个好主意： “既然是要伪装打扮，那不如就给冰哥买男生的衣服了。 反正高中的时候，‘冰哥’就是寻常男生的打扮。” 他顿了顿，又坏笑着说道： “何况冰哥本来就很高，练体育之后又变壮了…… 穿男生的衣服，本来就很帅！” 谢冰冉微微转过头来，精致的眉眼中透出寒光： “你想死吗……” 许晨故作害怕不敢开口了，心中却是乐开了。 谢冰冉沉默了下，又开口说道： “那就不用买新衣服了……” 许晨：“啊？” 谢冰冉：“我穿你的衣服就好了。” 许晨怔了怔。 谢冰冉转过头来，带着一抹挑衅打量了下许晨： “你也没比我高几公分。 何况就你这小身板，衣服我也都穿得下……” 许晨：“……” 他又想了想：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好像还真的可以。” 好吧…… 不得不承认，听上去倒是挺可行的。 许晨回想了下自己衣柜里的衣服，又笑着说道： “刚好。 前两天买了一身路易威登的大牌衣服。 我在学校穿太嚣张高调了，刚好可以给冰哥穿。 都是廓形的宽松版式，应该适合你。 而且冰哥马上就要代言路易威登了，穿上也刚好……” 谢冰冉：“是你穿过的吗？” 许晨：“我穿过呀！” 谢冰冉顿了顿，却偷偷露出一抹开心： “好啊……” 许晨：“路易威登找你了吗？ 我可听说，是跟斯嘉丽约翰逊一起拍广告！” 谢冰冉：“程红教练跟我提了一嘴。 李越主任那边在跑流程，好像元旦后签约吧。 但广告拍摄还不知道……” 许晨：“这项目我多半是介入不进去。 路易威登这种国际大牌，确实广告都是自己搞的。” 谢冰冉“哦”了一声，似乎不是很开心。 许晨：“你接到拍摄通知了告诉我一声。 我要是能去观摩学习下也好。” 谢冰冉：“哦。” …… …… 四十分钟后，同海创意设计大厦楼下。 熄火停好车，许晨和谢冰冉走了下来。 许晨拉开后车门，把两个棒球帽先拿了出来。 又绕到冰哥身前，伸手便把一个帽子扣在了她的脑袋上。 稍稍打量了下，满意的点了点头。 宽大的帽檐，本身就能遮挡眉眼了。 许晨一抬手，也把“情侣款”的帽子，戴在了自己头上。 “公司在楼上，我带你去逛逛！” “嗯。” …… 许晨带着谢冰冉，径直乘坐电梯上了六楼。 “这边是新办公室，‘燃冰体育’和‘东晨广告’都在这里。 楼上8楼还有个小办公室，现在空下来就我自己在用了。” 许晨牵着谢冰冉软糯的小爪子，已经来到了公司门口。 今天是周末，晚上本就是空荡荡的。 许晨摁开门上的密码锁，开了整个办公室的灯，瞬间便是一片通透明亮。 “这边是‘东晨广告’的前台，‘燃冰体育’的在另一边。 但里面的办公区都是打通的……” “现在人还少，所以空着比较多。” “对面燃冰体育那里，艾米说搞一面展示墙呢，挂满冰哥的海报！” …… 许晨牵着“小富婆”，在宽大的办公室里晃荡着。 他一边介绍着，忍不住透出一股跟冰哥炫耀的气息。 …… 等总体都逛了一遍，许晨笑着看向谢冰冉： “还满意吗？”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啊？” 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许晨会这么问。 许晨伸手搂住了谢冰冉的腰： “这是我跟你的公司呀！ ‘燃冰体育’咱俩就是大股东。 东晨广告，做的大部分也都是冰哥相关的项目……” 谢冰冉被许晨抱在怀里，听他说着这些，忍不住露出开心幸福的神色。 她看着许晨的眼睛，轻声说了句： “满意……” 许晨哈哈笑出声来，在她脸颊上用力亲了亲。 …… 许晨走到茶水区，接了两杯温水过来。 谢冰冉则工位区域晃悠着，却刚好看到了吴霏霏和苏蓉的铭牌。 许晨递上一杯热水，开口解释道： “这两位大小姐，对咱家的生意都是非常重要的…… 她俩平常也会过来，就当社会实践了。” 谢冰冉：“哦。” 许晨忽然露出一抹坏笑： “我和她俩走得近一些，冰哥不会吃醋吧？” 谢冰冉喝了口杯里的温水，冷声说了句： “你可以试试……” 许晨：“……” …… 从6楼出来，许晨又带着谢冰冉去了8楼。 对许晨自己来说，其实还是对8楼的办公室更有感情一些。 “刚刚搬空了，后面我准备自己折腾一下。 当作是个人的工作室……” “冰哥的金牌，我准备先放在这里了。 里面那间，我考虑装一个隐秘的保险柜，专门给冰哥放金牌！” “还有那间会议室，我考虑着改造一下，准备放张床在里面。 也就可以在这边睡觉休息了。 跟天城金丰大厦的办公室一样……” 谢冰冉也想起了天城那间办公室。 某次晚上找不到酒店，许晨便将谢冰冉带去了。 那天晚上，冰哥睡在会客室的黑色大沙发上，身上盖着许晨的一条深灰色薄毛毯…… 谢冰冉四周看了看： “那你这里摆个长沙发吧，我也可以睡。” 许晨愣了愣，便也明白了过来。 他牵着谢冰冉的手： “你现在要是再过来，肯定跟我睡床上呀！” 谢冰冉：“可你是大妖怪，我好怕你。” …… …… 感谢打赏的老板！ 最近好像多了些qq阅读的读者朋友，欢迎和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400章 比亲哥还亲 办公室。 许晨去接水的功夫，谢冰冉晃悠着进了那间“总经理室”。 她四处看了看，目光落在桌上的一个小摆件。 一眼也便认出，这是自己送给许晨的那个招财猫。 这是9月份离开大阪时，在机场买的。 谢冰冉伸出手，在猫头上轻轻摸了摸。 许晨已经走了进来，他指着后面的柜子说道： “我准备在这柜子里面，装一个保险柜或保险箱，专门放你的金牌！” 说着，他已经拉开了一扇柜门： “就安在这里！” 谢冰冉低头看见柜子里的好些酒，开口道： “怎么这么多酒？” 许晨：“方骏老师藏在这里的…… 只有这几瓶红酒是我的，公司聚餐之类，偶尔会喝一下。” 谢冰冉“哦”了一声，目光又落到一个蓝色的精致酒盒上。 是一瓶马爹利的蓝带。 许晨瞅了眼，解释道： “这瓶白兰地是菲姐送的，当时她刚到沪城，从羊城带过来的。” …… 许晨看了眼时间，也准备带冰哥回去了。 “饿不饿？” 谢冰冉：“还好，不是刚吃了？” 许晨：“你是运动员，我怕你消耗大。” 谢冰冉没开口，微露寒光瞥了许晨一眼。 吓得许晨瞬间闭口不言了。 两人从“总经理室”走出。 许晨走到茶水区，拉开冰箱瞅了瞅。 然后笑着摸出了一个黄苹果。 “居然还有一个！ 我爸从天城寄过来的……” 说着，他打开水吧旁的水龙头，快速冲洗了下。 用纸巾擦干，伸手递给了谢冰冉。 现在想起来，当初让老许寄黄苹果过来，也是因为冰哥提了一嘴想吃。 冰哥双手捏住那个黄苹果，轻轻一扭便又成了两半…… 许晨接过一半，便笑着“咯吱咯吱”吃了起来。 苹果放了一段时间了，水分稍有欠缺以致外皮生了褶皱，但味道却更加成熟醇厚了些…… 两人分食完一个来自家乡的苹果，熄灯关门，牵着手下了楼。 来到停车区，许晨开了后尾箱。 冰哥取下了自己的小箱子，许晨则把双肩包拎了下来。 还有放在后座的那包黑色口罩，自然也塞进了背包里。 …… “先回酒店放下行李，然后我带你在学校里逛逛…… 我还需要回趟宿舍，拿几件衣服。” “哦。” 许晨转头看了眼谢冰冉，她戴着棒球帽，遮挡了半张脸面。 而现在又是晚上了，还不至于被人认出来。 何况在这同海大学的校园里，即使是谢冰冉的粉丝，应该也不会猜到她能出现。 许晨一言不发，又伸手牵住了谢冰冉的小爪子。 …… 两人从南门进了同海大学。 许晨带着谢冰冉，先直接去了“同海大学招待所”。 中午已经过来办好入住了，两人便直接回了房间。 顶层的大床房，宽敞干净。 谢冰冉放下箱子，转头看了眼那张大床，眨了眨大眼睛。 又能钻进许晨的怀里睡觉，还是好期待、好开心的…… 许晨把双肩包里的笔记本电脑取出来放桌上，又把包背在了肩上。 “拿包做什么？”谢冰冉问了句。 “我回宿舍装几件衣服过来，还有给冰哥的衣服呢！” 说的自然是那一身路易威登，明天让冰哥换上的。 …… 同海大学校园，路灯都不算明亮。 两人牵着手在校园里晃悠着，夜风不算太冷。 许晨牵着谢冰冉的爪子漫步在校园里，两世为人的他，这才终于深刻体会到“青春校园”的甜蜜气息。 大学生活，就是要牵着姑娘的手在校园里瞎逛的啊…… 谢冰冉对同海大学的校园似乎也很是好奇，仰着脑袋四处观瞧。 许晨便给她仔细介绍。 身旁分别是什么学院的什么楼，有多少年历史，是什么建筑风格云云。 谢冰冉认真听着，似乎也是很感兴趣。 许晨转头看见谢冰冉认真聆听的样子，便又心下了然。 冰哥虽然是华海师范大学的学生，但平常也都是在莘庄基地训练，其实没怎么体会过真正的大学生活的。 许晨口中的这些大学生活细节，对冰哥来说可能也是陌生的。 职业运动员的生活，几乎都是被训练和比赛填满，相较还是枯燥了一些…… 念及此，许晨又不免生出一抹心疼。 不过按照前世时许晨的见闻，好些国家队的运动员退役之后，还会直接保送硕士研究生，甚至有机会在大学任教。 冰哥的未来，大学生活也就不是什么稀罕事情…… 校园中来来往往有些学生，有图书馆出来回宿舍的，有刚去公共浴室洗好澡回来的，也有纯粹压马路瞎逛的。 其中不少都是牵着手的情侣。 许晨和谢冰冉穿梭在校园里，也丝毫没有任何突兀与显眼。 …… 两人在校园里晃了一大圈，许晨觉得脚程有些乏了，便拽着谢冰冉，到图书馆后面的长椅上坐下休息。 他揉着自己的小腿，看上去已经有些疲劳。 同海大学的校园还是硕大，随便走一走便是两三公里的脚程。 冰哥低头看着揉腿的许晨，露出一抹无语和鄙视。 许晨一脸无辜： “我又不是运动员……” 冰哥一言不发，挨着许晨坐下了。 许晨转头看了眼，又把小富婆搂进了怀里。 一脸开心。 …… 两人晃悠着，来到了校园西南的宿舍区。 这边是西南十楼的女生宿舍，一堆女孩子进进出出。 谢冰冉似乎对这些正常的“大学女生”也有些好奇，眨着大眼睛多看了看。 许晨开口道： “苏蓉，就是住在这一栋的。” 他送苏蓉回来过几次，自然知道苏大小姐就住在这栋“西南十楼”。 谢冰冉转头看向许晨： “你们俩很熟？” 许晨一脸无语。 “当然熟，同班同学呢！ 平常上课也都在一块……” 冰哥一言不发，眯了眯眼睛透出一抹寒意。 许晨觉得好笑，又赶紧安抚道： “苏蓉好喜欢冰哥的，甚至还专门给你设计了铭牌。” 说着，他取下了身后的双肩包。 又拉开拉链掏了掏，拿出了一个铭牌挂件。 谢冰冉低头看了看，只见铭牌上是个卡通的女孩子形象。 短头发、大眼睛，奶凶奶凶的…… “苏蓉做的？”谢冰冉开口道。 “是啊！能专门给你做这个，苏大小姐是真心喜欢冰哥。” 话音落地，许晨又觉得稍稍有些怪异。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是当偶像的那种喜欢，不是女孩子之间的喜欢。” 谢冰冉没理会许晨，而是把那个卡通铭牌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下。 她又递回给许晨：“那你收好。” 许晨“嘿嘿”笑了笑，又仔细收进了包里。 …… 两人来到了“西南一楼”楼下。 许晨抬手指了指三楼的一间窗户： “我就住在那一间。” 谢冰冉仰头看了看： “我可以上去参观吗？” 许晨想了想： “晚上不让异性进啊…… 而且我室友里还有你的粉丝，在多哈时候还合过影的。” 谢冰冉：“哦。”许晨琢磨了下，又笑着道： “等下周一。 课间的时候宿舍里没人，我翘课出来，带你上去参观。” 谢冰冉：“哦。” …… 许晨把谢冰冉安置在了宿舍楼下的长椅上： “你在这等我，我上去拿几件换洗衣服就下来。” “哦。” …… 许晨拎着背包，快步冲进西南一楼，这便朝寝室跑去。 三个室友都在。 焦天博在搞学习，陈文艺在练吉他，洪小强在玩电脑。 许晨跟三人打了招呼，便拉开柜子开始收衣服。 洪小强转头看了眼： “许老板要出去？” 许晨收着衣服，随口便说道： “哦…… 我哥过来看我，我跟他住酒店里。” 洪小强：“许老板还有哥呀？” 许晨：“不是亲哥，但比亲哥还亲……” 洪小强愣了愣：“确定是哥，不是妹子？” 闻言，焦天博和陈文艺都好奇的转头看了过来。 尤其是“学霸哥”焦天博，露出一抹莫名其妙的警觉。 许晨怔了怔，转头对焦天博低声说道： “放心……不是吴霏霏……” 焦天博眼神晃了晃，似乎是被看透了心思。 他露出一抹紧张与窘迫，想要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把脑袋埋进了书里。 陈文艺捧着吉他，神情也有些古怪。 许晨拎着包走到门口，又笑着低声对陈文艺说道： “你也放心，不是苏蓉……” “……” 陈文艺怔了怔，同样没敢开口说什么，又紧紧抱住了怀里的吉他。 洪小强转头看了眼焦天博和陈文艺，笑着说了句： “还好我没有喜欢的女生。” …… …… 许晨下了楼，远远看见长椅上坐着的谢冰冉，看上去有些形单影只。 他没作逗留，赶紧快步走了上去。 “走，睡觉去！” …… 十几分钟后，两人回到了酒店房间。 许晨从包里掏出几件衣服，挂在了酒店房间的衣柜里。 他又把谢冰冉拽了过来，这就要伸手帮她脱掉外套。 “你要干嘛？”谢冰冉开口问道。 许晨转头看了眼柜子里挂着的那身路易威登： “试一试我的衣服啊，看你能不能穿。” 谢冰冉“哦”了一声，这才乖乖让许晨帮自己褪去了服外套。 许晨又拎起那件满是lv大logo的廓形外套，侍弄着穿在了冰哥的身上。 他倒退一步仔细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 “非常合身合适，好看的！” 这件外套本身就是宽大款。 套在冰哥身上，衬着她精致好看的脸面，倒是把衣服显得更好看、更贵了些。 冰哥果然是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 许晨又凑近谢冰冉的身子，伸手便搂住她的腰…… 谢冰冉怔了怔：“你……要干嘛？” 许晨双手拽住了冰的裤子： “也试一下裤子啊！” 说着，大有帮忙脱裤子的架势。 谢冰冉一脸警觉退后一步…… 许晨“哈哈”笑了两声： “唐突了。” 心中却又有些失落，奸计没有得逞…… 许晨拿起那条lv的卡其色工装长裤，伸手递给了谢冰冉。 谢冰冉抿着嘴巴露出一抹窘迫，抱着裤子转身进了卫生间。 也就两三分钟，谢冰冉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许晨上下打量了下，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看的！” 他皱了皱眉，又说道： “怎么这裤子也不显长呀？” 谢冰冉：“那是因为我腿长。” 许晨又上下打量了几眼…… 冰哥确实腿长。 虽然比自己矮了几公分，但腰线要高一些。 那两条大长腿，看上去真不比许晨的短…… “明天再戴上帽子，说你是男生也没人怀疑了。” 许晨又拿起床上的一件外套，这是刚刚谢冰冉换下来的。 他贴近脸面闻了闻，一股小狼狗的好闻味道： “这件衣服给我吧！”许晨笑着道。 谢冰冉愣了愣：“啊？” 许晨解释道： “宿舍里的狼狗大玩偶，已经没你的味道了！” “哦……” …… …… 二十分钟后，两人都洗好澡，已经钻进了被子里。 房间里的灯还没有关。 空调暖风打开，房间里暖烘烘的。 白色的薄被盖过了头顶，两人面对面躺着。 许晨伸手摸了摸谢冰冉的脸颊： “要不要抱？”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要……” 许晨笑了笑，这便张开了双臂。 谢冰冉一脸开心，挪着身子钻了进来。 许晨捏了捏她的肩膀后背： “怎么感觉，冰哥又变壮了？” 谢冰冉仰起头来，眼神中透出寒光： “你想死啊？” 许晨在她额上亲了亲： “很好摸……” 谢冰冉露出一抹羞意，又埋头钻进了许晨的怀里。 许晨手有些不老实，忍不住的、向下探了探…… 却又被冰哥把手捉住了： “不准乱来。” 许晨一脸幽怨无奈： “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这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谢冰冉摸了摸他的脸颊： “乖……” 说着，又在他唇上轻轻亲了亲。 许晨长长叹了口气，转了转身子，仰面躺着： “那我不敢抱你了。 折磨……” 谢冰冉又朝许晨拱了拱身子，伸手紧紧揽住了他。 她又露出一抹坏笑，伸出小舌头…… 在许晨的耳垂上，轻轻舔了舔。 许晨感觉一半身子麻了，幽怨的说道： “你也不要乱来，否则我真要变身大妖怪了！”…… 他又忽然惊叫了一声。 只因某人悄悄伸出手，出其不意、在下面轻轻捏了一下…… 冰羞红了脸，又缩着身子钻进许晨的怀里。 她深埋着脑袋，头也不敢抬。 …… …… (本章完) 第401章 义气 清晨，被子里面暖烘烘的。 许晨睁开惺忪睡眼，发现怀里的谢冰冉早已醒来，睁着大眼睛正盯着自己看。 她又低了低脑袋，十分贪恋的钻进了许晨的怀里。 像是一只可爱而可怜巴巴的小狗。 许晨心头一软，伸手搂住她的身子，抱得更紧了些。 小富婆身上肌肉线条明显，但抱在怀里却又软软糯糯的。 越抱越喜欢，越抱越想抱。 …… “程指导说，你每天要有半小时训练维持体能呢…… 早上可以带你去学校里的体育场。 今天周末估计没什么人，但你还是戴个帽子吧。” “嗯……” 谢冰冉缩在许晨怀里，搂着他的后背，低声问道： “许叔叔和方骏什么时候到？” 许晨：“他们落地就要中午了。 昨晚我爸和方骏都发了信息来，不让我开车去接。 他俩自己打车过来就好……” 谢冰冉：“这样不合适吧？” 许晨笑了笑：“没事的，我自己亲爹，不在乎这些。 方骏姐姐路途都熟，不会把我爸搞没的。 我上午就陪着你，等他们到了，咱们一起吃午饭。” 谢冰冉轻轻应了一声，又在许晨怀里钻了钻。 …… 两人又在被子里黏黏腻腻了十几分钟，这才磨磨唧唧起床了。 简单洗漱了一下，便先去楼下的酒店餐厅吃了些早餐。 再回到酒店房间，谢冰冉还是换了一身长款的深色运动服。 这套衣服不是国家队典型的橙红或红白配色，胸口上也没有国旗，看上去还是低调了不少。 上身的外面，还是套上了许晨那件路易威登的大外套。 谢冰冉又从箱子里拿了双训练鞋出来。 那双“燃冰001”冰哥还是不舍得随便穿。 昨天在莘庄基地宿舍时，许晨见她把鞋子小心翼翼收在了柜子里。 许晨盘算着，等下一批鞋子出了，一次给冰哥寄几双过去，小富婆也能穿的随意些。 谢冰冉坐在床边要穿鞋子，许晨却带着坏笑走了过来。 他蹲下去便把鞋子抢在了手里。 “我帮你穿！” 谢冰冉还没来得及反应，白皙软糯的一只脚，已经被许晨捧在了手里。 她又像是被抓住了某种软肋，呼吸都被拿捏了。 许晨捧着摸了摸，感觉好喜欢。 谢冰冉轻轻咬着嘴唇。 她想要挣脱，但许晨哪里又肯放过。 “这是我的，乖乖让我摸！” “什么时候……是你的了？” “你自己说过的，你的就都是我的！” 谢冰冉眨着大眼睛，透出一抹委屈。 许晨忍不住直起身子，轻轻亲了亲她好看的脸颊。 …… …… 二十分钟后，同海大学“一二九体育场”。 这里是同海大学最早的一个体育场，也是每年举办新生开学典礼的地方。 许晨和谢冰冉各戴着一个棒球帽，来到了体育场中。 周末没有上体育课的学生。 但有一伙体育生，正在塑胶跑道上训练，都是些高高壮壮的男孩子。 许晨看了眼面露无语。 跑道上竟然还摆了两排栏架，说明那堆男生里也有练跨栏的。 谢冰冉开口道： “我训练二十几分钟就好了，做下基本的体能就行……” 两人绕过那群正在训练的学生，穿过足球场朝另一边的跑道走去。 许晨回头看了眼，忍不住觉得好笑。 尤其是看到那两个正在练跨栏的大学男生。 他们是压根不会想到，刚刚从他们身边走过的，可是刚刚打破亚洲跨栏纪录的人…… 许晨坐在跑道边上的休息椅上，看着跑道上正在做拉伸的谢冰冉。 他又想起天城那个破破烂烂的镇初中操场。 当时许晨送给谢冰冉一双跑鞋，拉着她第一次“练跑步”。 也还没到一年的时间，却已经“恍如隔世”了。 这不到一年的光阴，发生了太多转变。 谢冰冉从被学校开除，即将到南方工厂打工，一跃成为了亚运会金牌。 而这个曾经吃不饱饭的可怜同桌，经济状况自然也彻底改变，随便一个商业合作就都是百万起步了…… 许晨自己也很好，跟老许的这几家公司都已经上了正轨。 将来，都还会越来越好。 …… 许晨正自出神，手机忽然震了震。 掏出一看，是吴霏霏发来的消息。 【听说你接到冰哥啦？】 许晨：【昨天傍晚已经接到了，在我学校呢。 方骏姐姐跟你讲的？】 吴霏霏：【是啊！方骏姐姐说，晚上一起跟许总吃饭，我已经把苏蓉也叫上了。】 许晨：【多谢你，苏蓉由你来邀约还是合适一些。】 吴霏霏：【苏蓉知道饭局上有冰哥，开心的不得了呢！】 苏蓉大小姐，自然也是老许这次过来专门要见的。 现在和“万蓉材料”的合作不只是“燃冰体育”，也包括“晨风科技”了。 “晨风冰动力”的一部分高分子塑料件，已经和“万蓉”正式达成了合作。 原本“万蓉”的报价是偏贵的。 按杨从新的说法是，“万蓉”的材料规格，确实算是全行业最好的…… 但恰恰因为苏蓉这位大小姐的关系，“万蓉材料”的创始人苏启泰，不仅把tpu发泡材料独家给了“燃冰体育”，又以很优惠的价格跟“晨风科技”签了采购订单。 许知泉这趟过来，自然也要认真招待一下“苏大小姐”。 而“领导家的千金”吴霏霏，也是老许必然要看望一下的。 好在吴霏霏跟许家父子都已经很熟，也不用特别额外的客套。 …… …… 学院里的学术部部长赵思庭学长，拉起了一个qq的沟通群。 许晨看了眼，发现是下周去昆城参与“华夏广告节”的人。 许晨翻了下群里的名单，学生合计是16个人，都是今年学院里“大学生广告大赛”的获奖学生。 这十六人，都是全国和沪城赛区一至三等奖的得主。 而获得“优秀奖”的二十几人，都没能拿到这次去昆城交流学习的奖励。 学院里，也肯定还是出于差旅成本方面的考量。 赵思庭又发了一张表格到群里。 许晨简单看了眼，是一些差旅的预订信息，以及昆城两天的行程安排。 许晨自费差旅过去，酒店跟同学不在一起，也便自由随意了些。 “小许总”这趟的安排，主要是28号去领“大广赛”的两个一等奖，29号去领个“长城广告奖”。 至于那些学院安排的讲座和学习活动，本身应该也没多少营养。 能结实一两个行业人脉自然也是好的，但总体也不强求。 “长城广告奖”的官方，给“东晨广告”发了正式的邀请函。 谢冰冉会以“东晨广告”员工的名义，到时候跟着许晨一起进去。参会的两天，还是要把小富婆带在身边，把她丢在酒店或外面，许晨也没法跟程红教练做交代。 当然这趟带着“小富婆”过去，主要任务还是陪谢冰冉散散心。 职业运动员的生活还是枯燥乏味的，近乎“军事化”的管理状态下，冰哥也难得出来逛一逛、玩一玩。 许晨已经让谷鑫鑫帮忙租好了车子，在滇省也能自驾转一转。 不想折腾就在昆城周边。 谢冰冉愿意多跑跑的话，就再去一下大理丽江之类，想想还是期待。 …… …… 谢冰冉从跑道上走了回来，许晨抬头看着那两条大长腿有些出神。 “我可以了……”谢冰冉开口说道。 她掀了掀头顶的棒球帽，向后捋了捋头发，又把帽子戴好了。 许晨：“你好像都没出汗呢。” 谢冰冉：“这样的运动量就够了，维持下体能就行。 要是开始认真训练的话，没两三个小时下不来。 你在这也会比较无聊……” 许晨笑了笑，站起身来，把手里那件路易威登的外套递了过去： “别感冒。” 谢冰冉伸手接过，非常帅气的披在了身上。 许晨想了想： “现在时间都还早，我先带你在学校里晃悠晃悠。 然后我带你去买点东西。” 谢冰冉：“要买什么?” 许晨：“下周一我们公司年会，也刚好是圣诞节，要互换礼物的。” 他顿了顿，笑着又说道： “冰哥有没有空参与的？ 他们倒是都想你出现，但我也没有许诺。” 谢冰冉眨着眼睛想了想： “好啊……” 许晨：“那他们肯定开心死了。 菲姐、吴霏霏、苏蓉，艾米、鑫鑫都在。 另外还有三个男孩子，是你没见过的新同事…… 冰哥作为公司的股东，也是公司的老板，这次刚好也见见你的员工。” 谢冰冉：“那我也需要准备礼物吧？” 许晨：“我带你去买！” 他又想了想： “刚好，我也想送你一个礼物呢！” 谢冰冉：“你不要送我礼物了…… 我自己买。 我现在，有好多钱了！” 许晨：“知道你是小富婆！ 但我送你礼物，当然要我来买。” 谢冰冉有些不服气： “那我也送你礼物！” 许晨笑着道：“你要送我什么？” 谢冰冉眨着眼睛，认真想了想： “我送你一辆汽车吧！ 我的钱也都不出去……” 许晨一脸无语。 他牵住谢冰冉的手： “我的车刚买了也没几天呢！” 谢冰冉“哦”了一声，好像有些失落。 许晨：“那你等我换车，到时候我找你。” 谢冰冉又一脸开心：“好啊！你一定要跟我说！” 许晨：“我又不傻，小富婆要给我换车，我肯定屁颠儿屁颠儿找你去！” 他捏了捏谢冰冉的脸蛋，又开口道： “小富婆的钱一定要收好，别被别人骗了去。” 谢冰冉想了想，又开口道： “李锐、赵峰、方涛他们……” 许晨：“啊？” 谢冰冉犹豫了下，又开口道： “我在想，帮他们买房子住…… 我这帮兄弟，家里条件都不好。 我现在钱好多，天城的房子应该也不贵……” 许晨沉默无言，心中生出些感慨。 不愧是“义薄云天”的冰哥…… 他想了想，开口说道： “即使是你的好兄弟，金钱上的事情，操作还是要慎重些。 这也是对他们好…… 毕竟年纪都还小，十八九岁，好些事情尤其是钱财上未必能看穿。 操作上稍有不合适，可能还适得其反了。”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好像不太懂的样子。 许晨想了想如何解释，又开口道： “他们现在在我爸的公司里，在整个天城都算是收入很稳定可观的了。 我爸对你这帮弟兄，也都是慷慨大方…… 衣食无忧肯定是没有问题，这个你不要有任何担心。 方骏老师还给所有员工都安排了保险，真有一些大事也有保险和公司兜底的……” “所以你这帮兄弟，也根本不需要你接济的。 他们现在都住在公司宿舍，也不需要额外的房子住……” “哦……” 谢冰冉似懂非懂，轻轻应了一声。 许晨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软糯的小爪子，又接着道： “你可以等一等。 比如李锐、赵峰他们，谁要是结婚了，你就包个大红包。 甚至拿钱出来帮他们操办都行！ 再就是万一谁真有什么事情，冰哥也可以出手帮忙的。 在这方面，你现在也算是他们的靠山。” 谢冰冉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 许晨：“冰哥的钱自己收好，存银行涨利息就好啦！” 谢冰冉：“哦。” …… 许晨带着谢冰冉，又在校园里逛了逛。 许晨还是一路嘻嘻哈哈，给谢冰冉分享着些大学校园趣事，也讲解着同海大学里的一些见闻。 谢冰冉安静听着，不时跟着笑一笑。 两人晃悠回了酒店，又上去稍稍修整了下。 谢冰冉换下了运动服，把那身路易威登穿在了身上。 冰哥看上去又帅了好些。 但她似乎不是很满意的样子，皱眉说道： “这衣服上，你的味道不是很浓。” 许晨“啊？”了一声，又开口道： “这身大牌太嚣张了，我也只穿了一两次。” 谢冰冉打量了下许晨： “那咱俩先换过来，我穿你身上那件！” 许晨面露无语。 但他还是把自己身上那件宽大的厚夹克脱下来，递到了谢冰冉面前。 冰哥凑近闻了闻，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许晨无奈的笑了笑，把谢冰冉换下来的路易威登套在了身上。 …… …… (本章完) 第402章 团聚 淮海路，苹果商店。 许晨把谢冰冉领到macbook前： “给你买一个。” 谢冰冉：“啊？” 许晨：“给你买台电脑啊，这是今年最新的！”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 “我好像也用不上。” 许晨：“又不是让你做作业用的，在宿舍也能上网、看电影、听音乐。” “哦……” 谢冰冉又看了眼桌上的价签： “这也太贵了，要一万多啊……” 许晨：“我买给你！ 何况你现在是小富婆，哪还差这点钱？” 谢冰冉想了想，似乎是在心里算了下自己有多少钱，便觉得许晨说的有道理。 “那我自己买！” 小富婆又顿了顿，“你要吗？我也给你买一个！” 许晨捏了捏谢冰冉的小爪子： “我送你，乖！ 我还用不上，开学时我爸送过我一台好电脑了。” 他又拽起谢冰冉，走到了另一边的展台： “我再给你配个ipodnano，这也是今年刚出的。” 许晨转头看了眼，谢冰冉眨着大眼睛有些无措。 他笑了笑： “这是听歌用的，以后你跑步训练的时候，也能听点东西不那么无聊。” “哦……” …… 半小时后，许晨带着谢冰冉，拎着大包小包出来了。 此刻的06年底，iphone还没发布，否则许晨就直接买一对了…… 谢冰冉看了看手里的那台苹果的笔记本，有些怯怯的说道： “可我……好像也不怎么会用。” 许晨：“这两天我教你！” “哦……” 除了给谢冰冉买的macbook和ipodnano，许晨还额外买了两个ipodshuffle。 明天晚上公司年会聚餐要互换礼物，这两个ipodshuffle，便算是许晨和冰哥的礼物了。 买的东西放回车上，许晨又带着谢冰冉，在淮海路的几个商场里随便逛了逛。 这里都是昂贵的奢侈大牌，谢冰冉眨着大眼睛，不时感慨一句： “这里东西，怎么都这么贵呀！” 许晨便劝慰道： “现在的冰哥，又不是消费不起。” 谢冰冉沉默了会儿，却又开口说道： “但这么钱，好像也有些太浪费了些。” 许晨：“你配得上最好的。” …… 许晨又专门带着谢冰冉，到了路易威登的店面。 一个漂亮的店员小姐姐，快步笑脸迎了过来。 此刻，许晨的上身穿着那件两万块的lv外套，冰哥腿上则同样是条lv的工装裤。 店员一看也便知是有消费能力的老主顾，便一阵热情客气。 许晨却不想被打扰，只是笑着说了句： “我们自己逛逛。” 店员躬身笑了笑：“那有需要先生您随时叫我。” …… 许晨牵着冰哥的手，在店里仔细逛了逛： “冰哥马上要拍这家的广告了，可以先看看。”…… 许晨带着谢冰冉逛这些大牌，除了带冰哥消遣，也还是有些目的。 谢冰冉虽然现在已经跻身一二线的体育明星，但毕竟年纪还小。 大概半年多前，她也还是个生活拮据的县城小姑娘。 如今身价和收入都上去了，还是需要带她知晓下更广阔的消费世界。 冰哥自幼清苦，虽然在外人面前嚣张高冷，但许晨知道她的骨子里，还是有化不开的自卑心续。 以后冰哥跟外部世界的接触，许晨并不是一直在场的…… 后续她自己有一些商务场合的沟通、见一些形形色色的人之类，还是需要一些生活的眼界。 当然只带她逛逛街并不能完全解决，但好歹算是开个头。 运动员的生活，终究被禁锢在训练场和赛场上，许晨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还是带“小富婆”多看看外面的世界景象。 谢冰冉看着动辄五位数的衣服、六位数的包包，觉得完全不能理解。 “有没有喜欢的？我买给你。”许晨笑着道。 谢冰冉却在许晨身后缩了缩身子，轻轻摇了摇头。 许晨：“那就随便看看！” 他笑了笑，又补充道： “不是说一定要买。 但冰哥你一定要知道，你如果想买的话，都是买得起的。 你现在是亚洲第一，你配得上所有好东西。”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 …… 许晨带着谢冰冉，又找了家果汁奶昔店随便坐了坐。 冰哥也不爱那些甜甜腻腻的吃食，许晨便点了两杯清爽的柠檬薄荷水。 两人坐在靠窗的小桌上，戴着相同的棒球帽。 谢冰冉咬着吸管，嘴唇看上去软软糯糯。 她“咕噜噜”喝着果汁，大眼睛轻轻眨着，看上去很是好看。 她发现许晨在盯着自己： “怎么了？” 许晨：“你别动，我在按下心中的快门。” …… 时间还够，许晨便又牵着谢冰冉，在淮海路上逛了逛。 晃悠着回了停车的地方，这才不急不忙开车回去。 …… …… 下午一点多，同海创意设计大厦楼下。 许晨停好车子，看了眼手机，转头对谢冰冉说道： “我们就在车里稍等下，我爸和方骏老师快到了。” “嗯……” …… 也就稍过了几分钟，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路边。 后车门拉开，下来的是方骏。 副驾车门拉开…… 许晨便又见到了自己的老爹。 老许穿了一身黑，还是梳着大背头。 他下车便在掏口袋，明显是烟瘾犯了。 点燃香烟嘬了两口，这才不疾不徐走向后尾箱，帮方骏把行李拎了下来。 “爸！” “许叔叔！” 许晨和谢冰冉，已经站在了老许面前。 许知泉转过身，便满面春光爽朗的笑了起来。 但他却丝毫没理会自己的儿子，而是走到谢冰冉的面前，笑着说道： “冉冉啊！你跑了个金牌，许叔叔真的为你开心！” 谢冰冉面露一抹拘谨： “谢谢许叔叔！” 许晨有些无语，心想亲儿子都直接跳过的…… 他也不理会老许，转头跟方骏老师打了招呼。 方骏还是面无表情的高傲模样，高高的马尾甩了甩，朝许晨点了点头。 而她也旋即越过许晨，过去揽住了冰哥的胳膊。 她仰头看着谢冰冉，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瞬间也是一脸喜欢。 “……” 许晨无奈摇了摇头。 感觉自己的家庭地位和受宠程度，已经完全被冰碾压了…… 老许这才看向儿子，伸出大手拍了拍许晨的肩膀： “听说你公司搞的很不错，老爹来学习学习！” 许晨：“许总言重了，多亏了你这大靠山。”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笑，又用力捏了捏儿子的肩膀： “身子板还是瘦了些！ 多锻炼多吃东西，向冉冉学习！” 许晨：“……”谢冰冉：“？” …… 许晨：“你们饿不饿？先吃饭去？” 方骏：“还好啦，我们在飞机上吃了些的。” 许晨：“那先带许总和方总，到公司里转转！” 方骏：“好啊，装修我都还没验收呢！” 许晨又想起一事，拽住许知泉的胳膊： “爸，我先带你看看车！” 老许一听便来了兴趣，嘴里叼着烟便跟了上去。 …… 白色的jeep大切诺基，这便落在了老许的眼里。 老许自然也是爱车之人，许晨自然知道亲爹的心思。 许知泉围着车转了转，一脸欣喜。 “不错！很大气！” 许晨又专门把发动机舱打开了，把v8的发动机给老许瞅了瞅。 “8缸，很好！” 老许连连赞叹。 他想了想： “我给了你五十个吧？ 你这车得七十个了……” 许晨还没开口，方骏解释道： “许晨给jeep品牌方做了个项目，人家为了表达感谢，给了内部价格。 五十万搞定的……” 许知泉笑着点了点头，又是一脸骄傲得意，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许晨从口袋里掏了掏，把车钥匙递了过来。 许知泉愣了愣，却又笑着接了过去： “刚好！这两天我开车转转…… 也试试这八缸的发动机！” 许晨顿了顿，又笑着说道： “副驾不要坐人……” 许知泉：“啊？” 许晨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副驾，是谢冰冉的……” 老许爽朗的笑了两声：“好说！” 谢冰冉不明所以，有些怯怯的，看了许晨一眼。 老许还在看着车子，又感慨说道： “我也考虑换个车了，但还是只能先换个轿车。” 许晨：“为啥？” 许知泉：“我坐车出去，还是有些‘场合’的。 轿车合适一些……” 许晨：“那就搞一辆奔驰s，或者奥迪a8?” 许知泉点了点头：“s靠谱。 好些领导都是a6，我坐a8有点不合适了……” …… 方骏老师还揽着谢冰冉的胳膊，看着许家父子却露出一抹无语： “走啦！我们上去看办公室！” …… 许晨带着亲爹，直接去了6楼的大办公室。 “爸，这都是您的产业，欢迎来视察！” 许晨大有“献宝”之意，一边带着老许四处看，一边认真讲解。 老许嘴里叼着一根烟，满面春风，不时点点头，明显很是满意。 “还是你们年轻人会折腾，这办公室搞的就是洋气！” 许晨回头看了眼方骏老师，赶紧借坡恭维了一句： “这里的装修，都是方骏老师给把关的！ 要是没有方骏老师的意见，肯定也没这么高端洋气！” 方骏揽着谢冰冉的胳膊，面无表情的说了句： “执行上还是有所欠缺，一些细节比设计稿差了些。” 许晨：“……” 方骏又想起一事：“我的酒呢？” 许晨：“还在楼上的酒柜里呢，都没敢动！” 方骏点了点头。 许晨又指了指那间“总经理室”： “我的小办公室里，也还专门留了酒柜。 另外中间的财务室里，也辟了几面柜子，可以留一面出来专门放酒！” 方骏点头应了一声，似乎很是满意。 许知泉似乎也很开心： “晚上拿一瓶好酒出来！ 冉冉拿了冠军，许晨把公司做这么好，都要庆祝一下！” 方骏点了点头： “想喝我的酒就直说，不是非得找借口！” “……” 老许环顾着办公室，又对方骏说道： “这个装修风格蛮好！ 咱们的新大楼、新园区，都可以搞这种高端洋气的风格！” 许晨怔了怔，似乎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新大楼？新园区？”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两声： “还没跟你说呢，这是好消息！ 市里面，又给咱们‘晨风科技’批了一块地，就在现在的晨风园区对面…… 咱们会盖一个新的办公楼，同时拓两条新的产线出来！” 许晨一脸惊喜： “许总真的可以啊！已经是天城首富了吧？” 许知泉还是非常谦虚的笑了笑： “指日可待！” 许晨：“……” 他又看向方骏：“有这好消息，怎么也没跟我说呢？” 方骏面无表情： “又不是什么大事…… 首销做的很好，市里肯定追加扶持了。 也还有新的资金进来支持扩大生产……” 许晨一脸无语，还真是云淡风轻。 许知泉手里夹着烟，看着方骏道： “还是多亏了方骏老师！ ‘晨风冰动力’首销这一波之后资金上还是有缺口…… 市里给了些支持，更多亏了方骏，帮忙搞定了几家大银行！” 许晨看向方骏： “晚上我陪方骏姐姐，多喝几杯！” 方骏点了点头： “中午也可以少喝点。” 许晨：“……” 六楼逛完，许晨又带着三人上了八楼的小办公室。 许知泉看着儿子折腾出来的“产业”，明显是非常开心骄傲。 但老许也知道，许晨的这两家公司，又都跟谢冰冉脱不了关系，所以对“冉冉”也是赞许不停。 谢冰冉在“许叔叔”面前还是稍显拘谨，眨着大眼睛不知该如何回复。 方骏揽着她的胳膊，低声说了句： “没事，他们父子俩都爱假客套。” 许晨：“？？” …… 打开8楼“总经理室”的酒柜，方骏弯着腰认真检查了下。 清点过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拿了一瓶国窖出来，看向许知泉： “中午少喝点吧！” 许知泉看上去很开心： “那就少喝点……” 许晨一脸无语： “你们俩别搞醉了，晚上不是还约了吴霏霏和苏蓉两位大小姐？” 方骏看了看手里那瓶国窖： “不碍事，到下午酒就散没了。” 许知泉点了点头： “不碍事，大不了我多喝两杯，方骏少喝两杯。” 方骏眉头微皱，似乎受到了某种挑衅： “这是我的酒！” 许晨：“……” 谢冰冉：“？” (本章完) 第403章 好看！ 中午。 密云路上的一家沪上本帮菜馆子。 这家小巧精致的本帮菜餐厅，许晨已经吃过好多次了，9月份方骏老师过来时也跟许晨一起吃过。 店面不算很大，但菜品精致，出品不错。 除了中午这一顿，晚上跟吴霏霏和苏蓉的聚餐，方骏也提前预定了这里的一个大包间。 本来许晨想要安排的，但还是被方骏老师抢先一步定好了…… 二楼的小包间。 菜还没上齐，方骏姐姐已经乐呵呵的开了那瓶国窖。 老许似乎也是馋酒了，已经摆好了两个小酒杯。 许晨一脸无语： “看你们俩这样子，好像很久没喝了呢！” 许知泉面露感慨： “还真是很久没喝了…… 这段时间天天窝在厂房里，净跟杨主任他们开会了。” 方骏：“那我和悦姐晚上叫你喝酒的时候，你还不来？” 许知泉：“搞生产的时候喝不得酒，容易误事。” 方骏默不作声，却似乎有些故作不开心…… 许晨闻言，却有些心疼老爹。 方骏老师面无表情，把已经开了的那瓶国窖，伸手递给了许晨。 许晨瞬间会意，伸手接过酒瓶，便双手给亲爹倒酒。 许知泉愣了愣，但又旋即爽朗的笑了两声。 “酒要满，茶要半”，便是满满的一杯。 许晨自然也没忘记方骏老师，恭恭敬敬、客客气气帮她倒满。 “你不搞一杯？”方骏开口道。 “我和冰哥喝果汁。”许晨笑了笑。 精致的沪上招牌菜端了上来。 菜是方骏老师点的，肯定万无一失。 不论在什么样的馆子里，把菜单丢给方骏肯定就不会出错。 金牌红烧肉、糟香小黄鱼、茭白炒鳝丝、八宝鸭、腌笃鲜…… 方骏面无表情开口： “多点了些，但这南方的馆子都分量不大，吃的掉！” 许晨已经端起了杯子： “欢迎许总、欢迎方骏老师！” 谢冰冉跟在后面，也怯怯的举起了杯中果汁。 许知泉春风满面： “我老许，真心为你们俩孩子开心！” 方骏面无表情跟了句： “我也开心。” …… 许知泉是爱吃、懂吃的人，随便下了两筷子，便连连赞叹： “这红烧肉还真不错，咸甜口儿的，而且一点猪肉的腥味都没有……” “糟香很浓，关键这鱼是新鲜的，可以可以！” “这叫‘腌笃鲜’吧？ 竹笋加鲜肉，这搭配还真是奇妙……” 方骏也一副很懂的样子，跟老许科普着一些沪上本帮菜的料理知识。 许晨在旁边听着，也是一愣一愣的。 他本想着给许知泉和方骏倒酒的，结果发现这俩人自斟自饮的，也根本不需要别人招待。 一副很和谐随意的模样…… 许晨有些无语，便转身照顾起自己家的“小富婆”。 谢冰冉还是吃的干净，碗里都是虾、鱼和青菜。 “多吃些，冠军要补补！”许晨笑着说道。 “哦……” …… 许知泉下了杯酒，转头四处看了看： “下午跟吴家和苏家的小姐吃饭，也是在这里吧？” 方骏：“不满意？” 许知泉愣了愣，旋即摆了个笑脸： “怎么会呢？这里合适的！ 饭菜可口，也显得亲和随意一些。” 方骏面无表情，似乎又有些不开心，自顾自干了一杯白酒下去。 许晨默默闭嘴，不敢开言了。 …… 许知泉还是格外关心谢冰冉，为了一些日常训练比赛的事情。 冰哥在“许叔叔”面前稍显拘谨，非常乖巧的轻声作答。 许晨也觉得好笑，平常冷酷霸气的冰哥，也是极少见她这么乖巧的说话过。 也真是把“许叔叔”当成了长辈。 许知泉又额外问了几天假期的安排。 许晨便接过话头，说带着谢冰冉去昆城那里玩一玩。 听闻儿子是去“领奖”的，老许又是一阵骄傲和开心，端着酒杯跟许晨碰了碰。 一杯酒下肚，却又补了句： “在外面不准欺负冉冉，否则回来我揍死你。” “……” …… 酒过三巡，许知泉又说起了些家里的事情。 四叔和四婶还在操持着苗木公司，整天忙得不亦乐乎。 四婶这些年一直没能怀上宝宝，四叔其实也早就看得淡了。 两人没有孩子，反而活得更潇洒随意了些。 临近年底，许知泉给四叔家分红分了不少，毕竟晨鑫苗木是现金牛的公司，一年赚了不少。 四叔也正盘算着在市区买套房。 三舅张永青还是老样子，整天窝在城西的苗木基地，基本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许知泉和许知林，分别给他介绍了几次相亲。 张永青其实条件算是很好，正经大学生毕业，长得斯斯文文，现在也有钱了…… 人家姑娘自然都看上了，可三舅还是嫌麻烦，都给“婉拒”了。 折腾过几次之后，许知泉和许知林也就不主动提起了。 张永青整日与苗木为伴，本身也就是乐在其中。 见谢冰冉在场，方骏老师又专门说了些冰哥那帮“兄弟”的事情。 李锐、方涛、程勇三人，还是轮换着给许总开车。 当然最主要的，也还是靠谱的“小锐哥”。 公司时常有些接待的场合，一些饭局前后的接人、送人，也是这三个小兄弟在操持…… 园区里的保安队伍，也还都是赵峰在带着。 现在公司的“保卫部”里，基本也都是谢冰冉当年的那帮小兄弟。 至于原本“光明厂”的那几个老保安，基本也快到了退休年龄。 有两个，也转到了后勤部门，现在归行政部吴悦在管…… 杨从新现在整天铺在生产上，“晨风冰动力”首销之后，产能压力也便上来了。 杨主任作为生产负责人，前段时间甚至是吃住都在公司里。 现在比杨从新压力更大的，则是销售经销的负责人郭亮。 郭亮现在面临的，是整个北方市场的经销和销售开拓，压力也是非常巨大。 他在私下里，其实还单独找过聂菲，咨询请教了一些经销开拓的策略思路。 目前在经销上已经定下了核心的打法，在核心城市会设立一个“晨风电动车”的直营门店，但还是会跟当地大的经销商合作。跟经销商合作会牺牲一些利润，但有助于快速把车子铺下去。 同时一些售前、售后，经销商也能够帮忙兜底，省却了“晨风科技”自身的一大块资金硬投入。 “小许总”听着这些，自然也是非常开心。 他给许知泉和方骏又分别倒了杯酒： “新园区、新大楼咋回事，再跟我讲讲呗！ 啥时候我能去参观？”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笑： “会先做厂房和产线，毕竟现在生产要紧。 新大楼在规划了，但盖起来还是需要些时间……” 方骏喝了些酒面色微红，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已经挂上了淡淡笑意： “新大楼也是我在管，到时候给你留一间办公室！” 许晨赶紧又帮方骏老师满上一杯： “多谢方骏姐姐！” 许知泉和方骏又聊了一些，许晨安静听着，也便大致搞清了怎么回事。 “晨风冰动力”首销异常成功，无论是销售数据还是消费者口碑。 领导吴永铭带着许知泉，在市里和省里参加了几次的“推介会”。 “晨风科技”也早已被看作是天城经济建设的一匹快马。 市里面，自然是又追加了一些扶持和奖励政策，其中就包括号称十万平米的“制造基地”。 市里面的核心考量，自然是把“晨风科技”留在天城。 其实本来省里面也给出了政策，想要吸引“晨风科技”去省城周边建生产基地。 但许知泉还是要对领导吴永铭投桃报李，必然是要把“晨风科技”的总部留在天城的。 这本身也是对天城的回馈，毕竟“晨风科技”能起来并走到这一步，真的是离不开市里面的诸多扶持…… 另外，公司也顺利又拿到了几笔大的资金，弥补了当前拓展产能的资金缺口。 这些资金自然也有市里的出面支持，方骏老师正在对接，预计明年初便会陆续到位了。 还有便是新生产线的进展。 之前在多哈时，方骏已经跟许晨提过一嘴。 杨从新主任，目前在看日国的一条生产线。 是原本雅马哈的一条摩托车产线“降级”而成的。 虽然是“降级”，但也比目前国内的所有电动车生产线要先进好多。 背后还集成了ibm的数字化管理系统。 如果能够顺利引进的话，可以大幅提升电动车的生产效率和质量管控水平。 而且随着将来电动车车型改款和迭代，这条新的生产线非但不会过时，反而会更加凸显效率…… 许晨忍不住说道： “咱家‘晨风科技’，眼看就是国内第一了呀！” 许知泉：“产品和产线上，目前来看还是有信心的。 销量和营收上还需要慢慢来……” 老许又看了眼许晨和谢冰冉，开口说道： “我和方骏这次过来，也还有事要求你们俩呢！” 许晨：“爸……你这是什么话？ 要不我给你磕一个？” 方骏：“……” 谢冰冉：“？”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两声，这才又开口说道： “年后，郭亮便要拓展整个北方市场了。 目前手里就是三件事。 第一是拓展产能，这事情杨主任在盯着。 第二是拓展经销渠道，郭亮现在都在出差沟通这个。 第三就是要麻烦你们俩的……” 许晨点了点头，其实已经知道老爹要说什么。 许知泉：“还是要做市场推广，有了推广宣传，郭亮那边的经销渠道才能接住。 郭亮在跟我报明年的市场预算，还是留了好些钱做电视广告投放的！” 许晨想了想： “冰哥年前应该有活动，刚好要去省城的。 到时候可以拍一条新的广告素材，广告片加平面海报…… 再就是春节过年了。 实在不行的话，我再跟队里的领导，单独沟通一个冰哥的时间出来。” 许知泉笑了笑：“是这个意思！” 许晨转头看向谢冰冉： “又要麻烦你了。” 谢冰冉没有开口，只是微微摇了摇头，意思是“不麻烦”。 许晨想了想，“晨风冰动力”也确实需要一个像样的广告片了。 但总体创意和拍摄的难度都不会很大，在省城找个导演和拍摄团队，是可以搞定的。 电动自行车的广告不需要追求“高端”、“洋气”，甚至是需要刻意偏向“接地气”、“生活化”一些。 这毕竟是产品属性和消费者认知所决定的…… “这事情交给我吧，我和团队先做方案，然后找个冰哥合适的档期，把片子和平面拍出来！” 方骏开口道： “这项目的预算，到时候走‘晨风科技’的，不用走你这边。” 许晨：“那当然！ 我还要跟你要项目利润和冰哥出场费的！” 方骏：“冰哥的出场费没问题，你的利润就别想了。” 许晨：“……” …… 一餐饭吃完，服务员来收了碗碟，许晨又让上了一壶龙井。 他端着茶壶，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给许总和方骏老师倒茶。 许知泉还是喝了不少，此刻满面红光。 他看着面前的许晨和谢冰冉，露出一副“老父亲”的微笑。 老许顿了顿，忽然从怀里掏了掏： “我过来也没带什么东西…… 之前去闽省出差，他们带我去了趟开元寺，我就求了这一对来。 刚好今天见到你们俩，这就给你们……” 说着，老许翻开个布艺的口袋。 打开后，里面竟是一个玉佛、一个玉观音。 许晨低头瞅了瞅，心中顿时有些晃动。 他低声说道： “谢谢老爸！” 一旁的谢冰冉也低声说道：“谢谢许叔……”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笑，朝前递了递： “我醉酒了，手有些不稳。 你们自己收好……” 许晨双手接过，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男戴观音女戴佛吧？” 许知泉点了点头： “庙里的大师夫是这么说的！” 许晨笑了笑，拿起那个玉佛，便转身给谢冰冉戴上了。 谢冰冉眨着大眼睛，一动不动…… 侍弄好谢冰冉，许晨又将那个玉观音，戴在了自己脖子上。 这便笑着，炫耀给亲爹看。 许知泉春风满面，点头说了句： “好看！” 方骏：“确实好看，人也好看。” …… (本章完) 第404章 小猫和狼狗 星期天下午。 许晨带着父亲许知泉、方骏老师，在自己就读的同海大学随意闲逛着。 谢冰冉自然也跟在身侧。 她被许晨牵着一只手，“小狼狗”便看上去乖巧而安静。 脖子里，还挂着刚刚老许送的那个小巧玉佛…… 几人一边逛着，许晨一边给父亲许知泉做着讲解介绍。 同海大学作为百年名校，又有在全球都算前列的建筑系，校园里的每栋建筑，自然都有些不寻常的看点或故事。 一栋毫不起眼的三层小楼，可能便是国内最早的“包豪斯”学院派建筑。 许知泉叼着根烟，听着儿子的讲解，连连点头。 不时又感慨上两句： “不愧是好大学啊，真的是不一样！” “我儿子真的是出息！可惜我不能把你这学校，搬回去给别人瞅瞅……” “我当年读的那个中专，都没有你学校的操场大……” 家乡来的老父亲，大有“见世面”的心理感受，也当真是为儿子感到开心和骄傲。 方骏听着许晨讲解的那些，面无表情开口说道： “上次我在的时候，怎么都没听你讲过？” “我也是上了一个建筑系的选修课，才知道这些的。” 几人又晃悠到了“学苑食堂”，方骏便开口道： “他们学校食堂很好吃，其实不比外面的馆子差。” 许知泉瞬间来了兴趣： “可惜今晚定了饭局了……” 许晨：“明后天你们都还在呢，都可以过来吃！” 许知泉：“好！也看看儿子平常的吃食。” 许晨：“明早就先带你们吃早餐！” …… 许晨又带着几人，到了音乐广场旁的奶茶店，买了几杯温热的奶茶。 方骏和谢冰冉坐到了一起，许晨便挨着父亲许知泉坐了。 许知泉给自己点了根烟，又四下看了看漂亮的校园，低声言语了一句： “要是你妈，也能来看看就好了……” 许晨见父亲面带感伤。 他没有言语，伸手搂了搂老爹的宽实肩膀。 …… 许晨转身指了指身后的“西南一楼”。 “那边就是我宿舍。” 许知泉回头看了眼： “能上去参观吗？” 许晨：“可以的，我找宿管阿姨登记一下就好。” 他又转头看了眼谢冰冉。 昨天的时候，“小富婆”也说想上去看看的。 许晨起身走到谢冰冉面前，笑着说道： “帽子和口罩要戴好，我们宿舍有冰哥的粉丝。” “哦……” 方骏：“还怕被认出来？” 许晨：“万一以后，动不动就要找我拖着冰哥吃饭啥的…… 还真不好处置了。” 方骏点了点头：“有道理。” …… 十几分钟后，许晨果真带着三人，来到了西南一楼的3103寝室。 同寝室的洪小强和陈文艺还在屋里，“学霸哥”焦天博则多半又去图书馆了。 见许晨带了“大人”进来，洪小强和陈文艺还是客气起身了。 许晨便笑着做了介绍： “这是我爸。” 洪小强和陈文艺也赶紧客气称呼“许叔叔好”。 许知泉身形高大，本身又带了些中年成功男性的气场，瞬间也是把两个小男生给唬住了。 而洪小强和陈文艺自然也知道，许晨能自己开公司做项目，家里必然不会是寻常的工薪家庭。 想来面前的“许叔叔”，多半也是位“许总”了…… 许晨又看了看身后两人： “这是方骏姐姐。 这是……我哥……” 洪小强和陈文艺，便又客气的叫“姐”和“哥”。 方骏转头看了眼戴着帽子和口罩的冰哥，也忍不住笑了笑。 冰哥被伪装的很好，此刻穿着许晨的那件路易威登大外套，看上去英气十足。 只是洪小强和陈文艺还是忍不住生出一丝丝好奇，为何这位“哥”要把自己捂得这么严实…… 老许展现了长辈的热情与关心，对许晨的两个室友嘘寒问暖了一番。 也问了问分别来自哪里，家里是做什么的之类。 也还有些夸赞的言语，类似于“能从浙省考进同海大学一定是状元”、“看小伙子斯文懂事一看家里就是书香门第”云云。 几句话便把洪小强和陈文艺哄得非常开心…… 方骏也是第一次来许晨宿舍参观，拽着谢冰冉朝里逛了逛。 谢冰冉看到里面床上那只硕大的狼狗玩偶，便知道是许晨的床铺了。 她眨了眨大眼睛，把床铺、书桌上都仔细瞅了瞅。 像是在检查和扫描…… 方骏伸手捏了捏许晨的床垫，开口问道： “睡的还习惯吗？” 这床垫是开学时方骏给置办的。 当时她一次买了两个，许晨这边一个，谢冰冉那边一个。 而许晨宿舍这个床垫，当初还是冰哥的小兄弟、赵峰和方涛给搬过来的。 许晨赶紧笑着说道： “当然习惯，方骏姐姐给挑的床垫，睡起来不要太舒服！” 方骏点了点头，似乎还是有些得意。 老许倒背着手，仔细看了看儿子的居住环境，总体还算满意。 跟两个许晨的室友多聊了几句，感觉也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孩子，也便更加放心起来。 …… 几人从宿舍出来，方骏转头瞥见隔壁宿舍，微微皱了皱眉头。 许晨转头看了眼，发现3104的房门半开着，刚好露出了“江浙小王子”钱鑫的书桌。 而柜门上，竟还贴着一张谢冰冉的海报。 方骏还没开口询问，许晨便笑着说道： “冰哥的粉丝……” 方骏面无表情：“难怪。” 谢冰冉也转头看了眼，只是眨了眨眼睛，没有开口。 …… 老许对儿子的宿舍楼还是非常好奇，又去专门看了看公共的浴室和洗衣房。 “这里没有热水啊？” 许知泉试了下浴室的水龙头，开口问道。 许晨：“宿舍楼里的浴室只有凉水。 我们洗澡是去大浴室的……” 许知泉：“那还是有些不方便的。” 许晨：“没关系，我洗澡来回走走，还当锻炼身体了。” 许知泉点了点头： “不行就在外面租个房子住，住酒店都行。” 许晨：“爸，我在宿舍挺好的！ 何况平常上课也方便些…… 真要搬出去住，也就没法体验大学生活了。”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两声； “对！多体验和感受大学生活！” ………… 四人下了楼，却迎面碰上了站在楼下的吴霏霏。 “许叔叔好！” 吴霏霏穿了一身长款的浅色羽绒服，看到几人便先跟许知泉打了招呼。 许知泉自然一眼认出“领导家的千金”，一脸和善笑容： “霏霏啊！我以为要等晚饭才能见到你呢！” 吴霏霏伸了伸舌头：“方骏姐姐告诉我啦，我就提前过来找你们啦！” 她已经很开心的揽住了方骏的胳膊。 许晨开口道： “我准备开车去接你呢，怎么自己跑来了？” 吴霏霏：“就这么近，没必要来接我。” 她转头看了眼旁边戴着棒球帽和口罩的“男生”，微微愣了愣。 但她旋即也便认了出来，这才一脸惊喜开口道： “冰哥，你这样穿好帅啊！” 谢冰冉已经跟许晨换了外套，此刻正穿着一身的路易威登。 那件大logo的路易威登牛仔外套，确实很能衬托“冰哥”的气质。 其实比许晨自己穿，还要好看一些…… 谢冰冉向下拉了拉口罩，笑着跟吴霏霏打了招呼。 吴霏霏是聪明的小姑娘，自然瞬间明白过来，笑着说道： “是哦，冰哥可是大明星，出来可不能被人认出来！” …… 几人说笑着，便又在校园逛了逛。 许知泉见到吴霏霏也是非常喜欢，关心了些她在“沪城外国语”的学习生活日常。 吴霏霏有问必答，自然也把许知泉当成可信赖的长辈。 她还特意讲了在许晨公司里实习参与项目，跟着菲姐他们学习云云。 许知泉事先并不知道这些，还是有些意外。 他转头看了眼许晨，眼中透出一些赞许。 能够跟“领导家的千金”有些日常来往，自然是非常重要和有帮助的。 看来自己的儿子虽然远在沪城，但还是在做着助益家里生意的事情。 有性格开朗大方的吴霏霏在，场面便不会有丝毫的尴尬和冷场。 她揽住冰哥和方骏，一路有说有笑。 许晨则得闲又跟亲爹走在了一起。 许知泉叼上一根烟，许晨接过打火机，兜着凉风帮他点上了。 老许吐出口白烟，伸出大手捏了捏儿子的肩膀，又露出一脸的欣赏和骄傲神情。 …… 傍晚时分，在女生宿舍“西南十楼”的楼下，许知泉第一次见到了“万蓉材料”苏启泰家里的千金。 一看是个小巧可爱、神情害羞的小姑娘，许知泉也是有些喜欢。 吴霏霏拉着苏蓉，笑着给老许做介绍。 苏蓉还是有些害羞拘谨，低头说着“许叔叔好”。 许晨有些无奈，低声说了句： “别怕，我爸也不吃人……” 方骏：“？！” 冰哥愣了愣，却险些笑出声来。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两声： “我去‘万蓉’跟你父亲喝酒时，还聊起你来。 你父亲听说你和我儿子是同班的同学，也是非常意外和开心的！” 聊起了自己的父亲，苏蓉看上去轻松了一些，便跟“许叔叔”有说有笑起来。 而面前的其他几人，苏蓉都已经很熟悉了。 包括面无表情、看上去有些高冷的方骏姐姐，之前在多哈时也已经混得很熟。 待苏蓉又看到穿着一身大牌的“冰哥”，却又露出了一抹小女生的羞赧。 许晨开口笑道： “冰哥也不吃人……” 苏蓉开心的笑了笑，这才怯生生的跟谢冰冉打招呼： “冰哥好！” 苏蓉招呼着众人： “走啦！我们去吃饭！ 肚子都好饿了！” …… …… 密云路，那间沪上本帮菜的馆子。 换了一间大些的包间，围拢了一个圆桌。 仍旧是方骏姐姐点菜，她甚至没有仔细看菜牌，便跟服务员嘱咐起来。 只有老许是长辈，自然是坐在了“上位”。 其他都是年轻人，其实也没多少讲究。 许晨自然挨着亲爹，几个女孩子倒是围拢在了一起。 尤其是冰哥，两边分别是吴霏霏和苏蓉两个小姑娘…… 菜上了满桌。 饮料是果汁和椰奶。 许晨稍微愣了愣，发现桌上竟然没有白酒。 转头看了眼父亲许知泉和方骏老师，见他俩都没有要开酒的意思。 但旋即许晨也便明白过来。 今天招待吴霏霏和苏蓉两位“大小姐”，贸然喝白酒也怕有些不合适。 尤其是苏蓉，也还是第一次见面…… 虽然许知泉是“长辈”，但这顿饭局也确实算是“招待”…… 吴霏霏仍旧是情商很高，主动端起了杯子： “多谢许总款待！” 许知泉也端起一杯可乐，春风满面： “你们读书都辛苦，今天多吃一些！” 吴霏霏笑着道：“我们读书不辛苦，冰哥训练才辛苦！” …… 欢声笑语。 老许从天城过来，便跟吴霏霏讲了些天城的事情，也包括大领导吴永铭的一些琐碎。 吴霏霏努了努嘴巴： “我爸还说来沪城看我呢！ 可我都快放寒假回去了，他都没来……” 方骏不经意的说了一句： “你爸本身就政务繁忙，何况最近又老是需要去省里开会。” 许晨忽然记起，先前便听父亲许知泉分析过，领导在体系内算是“年轻有为”的…… 也还大有“进步”的空间，将来绝对是有机会进“省里”的。 也不知道现在是否也有动静了。 而领导的“更进一步”，对许家的生意自然也还有显而易见的好处。 …… “大人们”聊着天，苏蓉则安心坐在冰哥身旁，开心吃着东西。 苏蓉本就显得娇小，在冰哥的身旁，更格外有些“小鸟依人”的可爱感觉。 小鸟依人。 也或者是，小猫和狼狗…… 许晨转头看了眼，竟然发现这俩人正分了同一块鱼肉，一副“甜甜蜜蜜”的样子…… 这让许晨面露无语的同时，竟也有些莫名其妙吃醋的意味升起。 可惜中间隔着吴霏霏，许晨也不好硬坐过去“打断施法”。 又过了一会儿，竟然又见谢冰冉和苏蓉交头接耳起来，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冰哥除了在许晨身边，在其他任何人面前可都是高冷不爱言语的…… 此刻却跟苏蓉主动交头接耳？ 许晨皱了皱眉，心想莫不可大事不妙。 …… (本章完) 第405章 你可真是太会了 晚上。 许晨还是开着车子，把吴霏霏送回了沪城外国语。 许知泉、方骏、谢冰冉三人，自然也一同前往。 车子开进沪城外国语的学校，吴霏霏又带着几人随意逛了逛，也算是饭后消食了。 许知泉还是对吴大小姐的生活格外关心了下，询问是否生活便利、缺些什么生活用品之类。 又格外说道： “以后霏霏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都可以叫许晨。 反正你们学校隔得也很近。” 吴霏霏转头了眼正牵着手的许晨和谢冰冉，又害怕冰哥多想，便笑着说道： “好啊！许晨公司里还有几个男生呢。 以后我要搬东西之类，就去许晨公司里叫人。” 许知泉笑着点了点头： “对！这样妥帖！” …… 开车回去的路上，老许忍不住开口说道： “感觉沪城外国语，学校不如同海大学规整漂亮啊！” 方骏面无表情开口： “那是因为你儿子在同海大学读书，你有心理滤镜了。”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两声，却露出一抹得意。 方骏闲聊着又提及了另外一事，原本领导也考虑过安排吴霏霏出国读书的。 但考虑到国外的安全问题，担心自己的宝贝女儿，便还是把她留在国内了。 另外，吴霏霏毕业后大概率也是要到体制内工作，那么在国内的大学就读反而有一定优势。 何况吴霏霏能完全凭自己本事考进沪城外国语，也是很好的学校了。 …… …… 同海大学招待所。 谢冰冉独自回了房间，许晨则先把父亲许知泉、方骏老师送到了三楼。 进了父亲许知泉的房间，许晨又开口道： “这房间我提前挑好的，是最宽敞的户型了。” 许知泉：“儿子孝顺！” 许晨：“晚上没喝酒，爸是不是没尽兴？” 许知泉：“怎么会？你爸爱喝酒，但也不是酒蒙子。” 许晨：“明天晚上在公司里吃饭，我陪你多喝几杯。” 许知泉：“好啊！” 许晨：“明后天我得上课了。 菲姐会招待许总和方骏老师。” 许知泉：“我不需要招待，就在你学校逛逛就行！” 许晨：“那不行啊！ 许总莅临沪城指导工作，必须得给安排好了！”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几声，又开口道： “我从沪城走了，还得去一趟杭城。” 许晨：“杭城？” 许知泉点了根烟： “去看一下冯文江的女儿啊！” 许晨愣了愣，这才把冯青青给想起来。 冯青青，刚好在隔壁的杭城读书。 许晨开口道： “这半年我也没去杭城看过她，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许知泉笑了笑： “是不太合适，但也没关系。 我跟冯文江关系很好，何况他父女俩都知道你跟冉冉的关系了…… 我顺道去杭城探望一下，就相当于把两家的关系维护一下。” 许晨想了想：“那等年后下学期吧，我找个机会也去一趟。” 他心里想的是，“燃冰体育”目前主做淘宝系的店铺渠道，可以顺便去杭城阿里巴巴拜访一下电商业务线的人。 许知泉点了点头： “去看一下当然最好！ 冯文江现在‘进步’到区里了，咱们家的苗木生意，冯文江还是帮衬了好些。 好几个重要关系，也都是冯文江帮忙牵线的……” 许晨：“明白了，那我平常也跟冯青青发发信息，维护下关系。” 许知泉：“也不用太刻意，有个恰当的熟识度就行。 最主要的还是我和冯文江。 你们晚辈有个简单的交流就好……” 许晨：“明白的！” “晨鑫苗木”的生意线，目前对“东晨股份”还是至关重要的。 “晨风科技”还在硬投入阶段，几年内营收规模会做起来，但总体还是会处于填补前期投入的亏损状态。 “晨鑫苗木”对集团提供的稳定利润补给，便显得更加重要。 事实上，目前“晨风科技”从银行拿到的一部分资金，也是靠了“晨鑫苗木”未来几年的工程回款预期。 “东晨广告”也算现金牛的公司，且利润率非常高。 但目前收益主要先投入到“燃冰体育”里去了。 另外，等“燃冰体育”营收走上正轨之后，对于“东晨广告”许晨也不想太折腾了。 “小许总”还是不想让自己太累，做做有趣的项目图个业余爱好也就拉倒。 实在不想纯粹了挣钱而操劳…… 见时间也不早了，许晨便告辞出来： “爸，我先回宿舍了。 明早过来找你们，带你们吃早餐！” 许晨自然还是要“假装”回宿舍…… 毕竟跟谢冰冉“睡在一起”这种事，对观念稍显传统的老许来说，可能还是过于唐突了。 许知泉： “你要不要在这把澡洗了？免得再去公共浴室了！” 许晨：“爸你早点休息吧！ 别惦记我了！” 说着，便笑着转身出去了。 …… …… 顶楼某个房间，许晨敲了敲门。 门从里面被拉开，“小富婆”便站在了门前。 她已经洗过澡，穿着白色的浴袍，头发还带着湿气，一副香香软软的模样。 许晨瞬间有些眼馋，恨不得立刻把她揽在怀里一顿狂亲。 但自己终究还没洗澡身上脏，也便强忍住了。 “等我冲一下，然后亲死你！”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一副很无辜、很可怜的神情。 …… 几分钟后，许晨冲完澡出来了。 谢冰冉已经坐在床上，捧着手机在发消息。 许晨愣了愣，之前可没见谢冰冉半夜给谁发消息过。 “这是跟谁半夜聊天呢？”许晨开口问了句。 谢冰冉眼神躲闪了下，却开口道： “哦……我在给程指导汇报行程。” 许晨眼睛眯了眯，一下蹦到了床上。 谢冰冉躲闪不及，手机屏幕却被许晨瞄到了一眼。 “你干嘛？”谢冰冉已经把手机藏了起来。 许晨：“你都学会撒谎了……” 谢冰冉轻轻咬着嘴唇，一副小孩子做坏事被抓包的神情。 许晨：“你跟苏蓉关系这么好了呀？都能半夜互相发消息了……” 谢冰冉：“不可以吗？” 许晨愣了愣，一时有些语塞。 当然可以…… 其实没什么不妥的。 但怎么感觉，还是有些奇奇怪怪？ 许晨有些莫名的气恼。 他半靠在床上，开口说道： “你过来。” 谢冰冉：“干嘛？”许晨：“证明你爱我，过来主动亲我。” “……” 谢冰冉犹豫了下，抿着嘴巴露出一抹害羞。 她起了起身子，跨到了许晨身上，坐在了他的腿上。 但旋即…… 谢冰冉忽然感觉到这姿势非常不妥，瞬间羞红了脸面，转身又坐了回去。 许晨一脸坏笑。 他转身便欺压上来，把谢冰冉“壁咚”在了床头。 然后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把你的小舌头，乖乖给我伸出来！”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唇又赶紧缩了回去。 许晨一脸痴迷： “你可真是太会了……” …… …… 第二天一早。 许晨洗漱完，又跟谢冰冉腻歪了一会儿，这才下楼了。 他到了一楼酒店大堂，便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等候。 稍过了几分钟，父亲许知泉、方骏老师、谢冰冉都下来了。 抬头看了眼，谢冰冉还是乖乖戴上了棒球帽和口罩。 “走，带你们吃我们食堂的早餐。 不过早餐样少一些，就是寻常的东西。” 许知泉：“没关系，寻常的最好。” …… “学苑食堂”还是比“西苑食堂”好吃一些，许晨便带着几人来了这里。 小笼包、混沌、各色汤粥。 油条、豆浆、鸡蛋、玉米、葱油饼…… 老许看了看餐线，点了点头说道： “不错不错！早餐样式已经够多了…… 不愧是好大学，食堂早餐的伙食都这么好！” 窗边的长桌上，各色的早餐都买了些，摆满了桌子。 许知泉听说只了三十几块钱，也是连连称奇： “这伙食不光好，还这么便宜！” 许晨：“高校的伙食都是有补贴和补助的，当然会便宜好多。 而且都完全可以放心吃，所有的食材都是严格挑选过的。” 许知泉点了点头，已经很开心的吃上了一个大肉包。 许晨：“白天我要上课，你们先去公司找菲姐就好。 她会安排招待许总和方骏老师……” 许知泉：“刚好你公司里的员工，我也认识一下！ 我好像就见过孙艾米和谷鑫鑫吧？” 孙艾米和谷鑫鑫，国庆节的时候去过天城，老许自然是见过和认识的。 许晨：“又进了三个新同事，都是男孩子。 刚好让他们认识下真正的许董事长！” 方骏喝着一碗小米粥，开口道： “上午我们就在公司里了，年底还有些财务盘点…… ‘东晨广告’和‘燃冰体育’的，我刚好在这边处理完。” 许晨自然提前知道这事，天城那边财务部的谷学伟之前就知会过了： “‘东晨广告’的找谷鑫鑫就好，她那边都有详细的情况。 ‘燃冰体育’的先问菲姐，她应该也安排人提前整理好了。” 方骏：“还有明年的财务规划，我也需要找你和聂菲对一下了。” 许晨：“直接找菲姐吧！ 一些很细的算账的事情，我也不过问太细节了。” 方骏点了点头： “那我帮你盯着点……” 许晨赶紧笑着道： “辛苦方骏姐姐了，来沪城了还要这么操劳。” 方骏：“那你晚上陪我喝酒！” 许晨笑着道：“没问题啊！” 方骏又想起一事，对许晨说道： “哦，对了…… 你家冰哥，我中午带她出去玩，傍晚回来。” 许晨愣了愣： “啊？我咋不知道？” 他转头看了眼谢冰冉，心想小富婆都没跟自己说的。 方骏：“早上下楼的时候，我们在电梯间里商量的。” 谢冰冉嘴里嚼着玉米，软糯嘴唇一动一动的，却没有开口。 许晨：“也好…… 我白天上课，冰哥也太无聊了些。” 他又想了想： “你们是中午出去吧？ 那冰哥上午自由活动，呆在酒店或者跟你们去公司晃晃都行…… 或者你去南校区的小运动场训练，那里基本没人上课的。” 谢冰冉吃着一块鸡蛋： “我上午，跟着苏蓉去上课。” 许晨：“啊？！” …… …… 上午，“传播学概论”课。 正在讲台上授课的，是新闻学专业的系主任陈伟伦。 一位高度近视又秃顶的教授…… 许晨坐在后排无心听讲，不时转头朝后门门口的座位上看去。 那里坐着两人，一个是苏蓉，一个是戴着棒球帽和黑色口罩的冰哥…… 谢冰冉居然跟苏蓉“勾搭”上，跟着来教室里上课了。 也是让许晨有些无从招架。 而班级里的女神、文艺委员苏蓉，跟一个陌生“男生”坐在班级后排，自然引来了一阵观瞧和议论。 “江浙小王子”钱鑫转头看了眼，忍不住说道： “苏蓉女神的男朋友？！” 他又看向许晨： “你不是跟苏蓉走的很近吗？原来你俩真没在一起啊！” 许晨：“……” 裴前：“这男生戴着帽子和口罩，但感觉应该挺帅的。” 黄浩：“完了……陈文艺彻底没戏了。” 陈文艺坐在隔桌，也不知道低头在想些什么。 …… 除了男生这边，女生那里自然也有诸多议论。 苏蓉安静坐在“冰哥”身旁，一副小鸟依人、甜美开心的样子，丝毫都不介意。 谢冰冉双手插兜、一动不动，但看上去却又像是认真在听讲。 好在今天讲课的不是班主任，对广告班的学生其实也没那么熟悉。 也便没有关注到，突兀多出的这个“男生”。 …… 课间。 苏蓉和“冰哥”还坐在后排，有说有笑。 而苏蓉大小姐，又是一副“甜蜜撒娇”的模样，便几乎彻底坐实了冰哥这个“男朋友”的身份。 班里同学惊讶的同时，却也忍不住对那个看不清脸面的“男生”好奇起来。 苏蓉可以算是整个学院的“女神”了，甚至好些其他学院的男生、高年级的学长，都来打探过苏蓉的消息。 而传说她家里条件又非常好，是苏省来的“富家女”。 能够把苏蓉拿下，这个戴着帽子口罩，一身lv大牌的男生，看来真是不一般啊。 光这身衣服，想来家里条件不差。 而看“他”透出的精神气质，必然也是个大帅哥了…… (本章完) 第406章 小秘密 苏蓉和冰哥坐在教室后排，一副甜甜蜜蜜小情侣的模样，也是让许晨颇感无语。 冰哥戴着棒球帽和黑色口罩，双手抄在上衣口袋里…… 这在小女生面前，又是妥妥的冷酷无情“霸总”气质，也当真是“性张力拉满”。 也难怪会被误会成苏蓉的“男朋友”了。 好吧…… 冰哥这强大的“男友力”，连许晨都忍不住有点羡慕。 …… 许晨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只能暂时不做理会。 讲台上，新闻专业系主任的授课颇显枯燥。 对“小许总”来说，所教授内容也显得没太有营养。 但许晨旋即又想到，这对于常年呆在训练基地、很少听文化课的谢冰冉来说，或许是种不一样的新鲜体验。 也便稍稍理解了些，冰哥此刻混进班里的心理预期。 也或许，就是想走近一些许晨的日常生活吧。 一定不是纯粹为了跟苏蓉坐在一起的…… 许晨这样安慰着自己。 …… “小许总”有些百无聊赖，拿出手机偷偷看着消息。 他想起一事，便给谷鑫鑫留言道： 【帮忙搞一个保险柜，安在8楼小办公室的……】 【有什么具体要求吗？】 【装在我那间‘总经理室’的书柜里面。 要放很重要的东西，需要质量好一些。】 【明白了老板！我先找一下采购方，然后跟你汇报。】 …… 许晨又点开qq，果然又弹出一堆的未读消息。 名为“昆城广告行”的群里，大三广告系的赵思庭学长，又在确认这周在昆城的日程安排。 许晨想了想…… 自己28号下午才到昆城，还是应该跟学长请个假的。 但还是需要想个稍微委婉，而让对方不好拒绝的理由。 许晨琢磨了下，单独给赵思庭学长发了条消息： 【学长好，我这边27号晚上的机票，被航空公司以航空管制为由取消了。 目前被改签到了28号中午，只能在28号下午到昆城，再与大部队汇合了……】 没过多久，便收到赵思庭明显有些“不满”的回复： 【许晨同学，你这边机票还能改签到27号晚上吗？ 咱们的日程是28号一早开始的…… 而且林如阳院长、系主任倪至教授都会跟我们一起。 你临时要迟到，而且是下午才过来，肯定会被林院长和倪教授问起的…… 你还是两个全国一等奖的得主，下午还有颁奖环节呢！】 许晨：【我看过具体行程，‘大广赛’颁奖是在下午4点开始吧？ 我的航班是中午的…… 我算了下时间，下午4点前，肯定是可以赶到会场的！】 …… 赵思庭又连发了几条信息过来，显然都还是带着一些情绪。 对于许晨的无故迟到和变换行程，表达了一些不满和埋怨。 看来赵思庭学长作为这次活动的“队长”，还是承受了一些管理职责。 许晨的迟到和行程变化，可能对这位学长的“管理”，构成了一些挑战。 许晨28号上午是去鹏城，给万科的两位老总提案，并拿下那两百万预算的。 此事当然是不可能耽搁的。 且在许晨看来，28号上午的所谓“交流学习”，也基本是高校学生之间的互动，基本没什么营养。 “小许总”本身就不太想参与…… 赵思庭又发了几条信息过来，许晨不想多纠缠，便信息回道： 【学长好，我这边的行程变化，先向您道歉！ 我这边也是刚刚收到航空公司的电话告知，我自己也有些措不及防…… 如果我的行程变化，会让您受到院长或其他老师的挑战的话，您可以让老师直接联系我即可。 或者我直接给倪教授或林院长发个信息报备一下都可以……】 赵思庭“正在输入”了一大会儿，便只回复了一句： 【没事，我帮你报备吧…… 但28号下午4点之前，你务必一定要赶过来。 错过了颁奖礼，肯定会被老师们责难的。】 许晨：【没问题，我28号中午的航班万无一失，我也查过天气和交通情况了…… 多谢学长！】 赵思庭：【那28号你到了，需要跟倪教授再当面解释一下的。 主要是迟到原因，他肯定还是会问起。】 许晨：【没问题的！我等下就给倪教授发条信息吧，我跟他还算熟的！】 …… 又反复了几句，才算把这位负责任的学长安抚下来了。 许晨想了想，还是给系主任倪至教授发了条信息过去。 比较简单的说了下迟到原因，以及保证会在颁奖典礼前赶到云云。 没多久，也便收到了倪至的回复： 【许晨同学好，情况已知悉！ 独自来昆城，务必注意安全！ 路上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联系我，或与此次的带队队长赵思庭联系！】 【好的，谢谢倪教授！】…… 许晨和这位系主任倪至教授，确实还算是熟悉的。 先前“大广赛”两个全国一等奖公布之后，倪至便来到大一广告班，单独认识和关心了一下这位许晨这位“小天才”。 还有就是，先前倪至曾在课堂上，分析过“洗洗更健康”的广告案例。 而当时许晨对这句广告语的策略和创意阐释，也是令倪至印象深刻，也不禁起了“惜才”的心思。 只不过许晨才刚刚大一，一些倪至手里、学院里稍大些的项目，还不太好带着大一新生参与…… …… …… 中午下课后。 苏蓉和谢冰冉两人，一言不发出了教室，结伴去往食堂的样子。 许晨颇感无语，还是快步追了上去。 “怎么都不叫我的？” 苏蓉伸了伸舌头：“怕你尴尬？” 许晨：“我有什么可尴尬的？” …… 身后，班级里的一帮学生，自然也看到许晨追了上去，跟苏蓉和她的“男朋友”走在了一起。 钱鑫朝前望了望： “许老板，这是去打探消息了吗？” 裴前拍了拍身旁陈文艺的肩膀： “看来苏蓉女神，真的是有男朋友了……” 陈文艺沉默不言，面上的失落还是显而易见。 跟许晨同寝室的洪小强愣了愣，忽然开口说道： “我怎么觉着苏蓉的那个‘男朋友’，好像有点眼熟呢？” 裴前：“啊？” 洪小强想了想，转头看了眼陈文艺，似乎是在寻求一种印证。 但陈文艺怔了怔，似乎没有想起什么来。 洪小强开口道： “昨天中午，许老板带着他爸来宿舍了。 还跟着一个‘姐’和一个‘哥’…… 我怎么感觉，苏蓉的男朋友，跟昨天许晨的‘哥’有点像呢？” 陈文艺这才想了想，低声开口道： “好像是有点像…… 昨天那个哥，也是戴着棒球帽和口罩的。” 洪小强： “但当时光顾着和许老板他爸聊天了，倒是没仔细看那位神秘的‘哥’……” 钱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难怪许老板之前就跟苏蓉走的很近了。 原来许老板确实没有跟苏蓉在一起，但是他‘哥’跟苏蓉在一起了呀！” 洪小强：“啊？还能这么推断？” 裴前：“好像也说得通。” 钱鑫：“许老板平常不声不响的，但从去多哈就能看出来，家底是很厚实的…… 这也就难怪了！” 裴前：“难怪什么？” 钱鑫：“苏蓉家里可不一般的。 她家在苏省，是能排的上号的家族企业！ 许晨的‘哥’能跟苏蓉好在一起，说明就是门当户对的。所以许老板家里，看来也是不比苏蓉家差的家族企业啊！” 裴前又想了想： “许老板也很好啊，高高帅帅的。 苏蓉为什么跳开他，去找他‘哥’？” 钱鑫若有所思： “所以…… 对许老板那位‘哥’长什么样子，更加好奇了呀！ 那得是多帅，才能让苏蓉给看上了。” 几人都点了点头，感觉“江浙小王子”分析的有些道理。 陈文艺感受到一丝羞愧与窘迫，低声说了句： “吃饭去了……” 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无一错版本！ 说着，转身便先离开了。 …… …… 西苑食堂，二楼的“精品小食堂”。 许晨、谢冰冉、苏蓉三人坐在窗边，打了一桌子的碗碟小菜。 今天这顿，还是苏蓉大小姐主动买单的。 “小许总”也蹭上饭了，还是有点开心。 “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许晨吃着块鸡排，开口问道。 苏蓉转头看了眼“冰哥”，却怯生生开口道： “没有啊……” 许晨眼睛眯了眯，从苏蓉的语气中，反而印证了一些猜想。 谢冰冉半拉下口罩，吃着一块西蓝，小嘴一动一动的，却没有开口搭理许晨。 “……” 苏蓉和冰哥很快无视了许晨的困惑与追问，两人有说有笑起来。 许晨一脸无语，感觉两人之间有“小秘密”的怀疑愈发强烈。 饭快吃完的时候，一人从身后走了过来，径直坐在了桌前。 正是方骏老师。 “我来接冰哥了，下午带她出去逛街。” 方骏面无表情说道。 谢冰冉：“哦……稍等，我马上吃完。” 方骏立刻摆出非常有耐心的有爱神情： “冰哥慢慢吃，不着急的。” 许晨一脸无语：“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温柔了？” 方骏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那要看对谁。” 许晨：“……” 苏蓉似乎有点委屈： “好羡慕你们哦，可以出去逛街。 我下午还要上课……” 谢冰冉却低声说了句： “没事，我明天再陪你上课。” 苏蓉愣了愣，旋即甜美而幸福的笑了起来。 许晨：“……” 怎么还秀上恩爱了？！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方骏愣了愣，面无表情说了句： “还能这样啊？那我明天也要蹭一下同海大学的课程。” 许晨：“诶？！ 没听说过……” 方骏看了眼苏蓉，又转头看了看许晨： “冰哥跟着苏蓉了…… 那我明天跟着你。” 许晨：“这都不挨着……” …… 午饭后。 谢冰冉跟着方骏下楼，直接上了停在食堂边上的白色大切。 许晨忍不住问了句： “我爸不出去？” 方骏：“许总跟聂总，说是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要聊。” 许晨：“哦……” 方骏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是晨风科技的，好像是华东和华南经销渠道拓展的事情，许总在请教聂菲。” 许晨：“原来如此。” …… 目送白色大切离开，许晨跟苏蓉又朝下午上课的南楼教室走去。 苏蓉一言不发，好像很怕跟许晨聊天的样子。 她甚至眼珠子不时转一转，偷瞄一下身旁的许晨。 许晨眼神微眯，心想苏蓉和冰哥之间，果然是有了什么“小秘密”吗？ 许晨清了清嗓子，还是决定开门见山问一问。 谁知苏蓉忽然朝前蹦了一步，然后掏出手机说道： “许晨，我帮你拍张照片吧！” 许晨：“诶？！” 这是“岔开话题”的新方式吗？ 也太突兀和不着边际了些…… 这明显就是打断许晨开口啊！ 突然拍照也太假了吧？ “咔嚓”一声，苏蓉按下了手机快门。 然后笑着说道： “我得先回趟宿舍，许晨你慢慢走吧。” 说着，竟然小跑着离开了。 空留一脸懵逼的小许总。 …… …… 下午。 “消费心理学”课上。 “小许总”日理万机，还在见缝插针处理着工作。 孙艾米发来了“万科”的平面稿，让许晨最后审核。 正是28号星期四去万科提案的那一套。 【最温馨的灯光一定在你回家的路上。】 【再名贵的树，也不及你记忆中的那一颗。】 …… 稿子是基于许晨上周的修改意见，自然没有大的问题。 许晨仔细看了看，对艾米老师的设计水准，又忍不住一顿夸赞。 孙艾米收到老板的夸奖自然很是受用，从发来的表情里就能看出开心。 【帮忙打印出来吧，到时候提案可能用到。】 【好的老板！】 【别忘了还有冰哥的海报哈，那个是要送给王识老板的。 挑一个好些的纸张和打印工艺……】 【明白的！我下午就跑一趟文印店！】 …… 与此同时，邮箱里也再次收到了万科周凯发来的行程确认单。 许晨看了眼没什么问题，便又单独给周凯发了一条感谢信息。 也很快便收到了周凯的回复： 【许总太客气了！ 另外…… 万科兰乔圣菲的广告，也要在元旦1月1号正式对外投放了！ 新年新气象…… 我们王总专门挑了元旦，用许总的这套广告，为万科打一个开门红！】 【恭祝兰乔圣菲大卖！】 许晨也忍不住有些开心。 “万科兰乔圣菲”这套足以影响地产广告行业创作方向的稿子，终于要出街了。 …… …… (本章完) 第407章 锦绣前程 下午，课堂上。 “小许总”还在见缝插针、日理万机处理着工作。 谷鑫鑫发来一张“项目推进表”，是目前公司里并行的几个项目推动情况。 她知道小许总周三便要出差，直到元旦假期后才回来，便把所有项目进度汇总了下。 许晨大致扫了一眼，都是按部就班的稳妥推进。 “燃冰体育”没什么好担心的，有菲姐在帮忙盯着便不会有大纰漏。 最近的两个推进节点，一是1月1日的首批“燃冰001”发货…… 二是月底聂菲出差闽省，跟周君君敲定未来的生产计划。 “晨风冰动力”这边，便是需要拍摄一条新的、谢冰冉代言人广告，这个需求已经提给孙艾米了。 预计元旦后会内部讨论方案…… 昆仑山矿泉水、万科的两个项目、jeep品牌广告都还有些收尾和长线的执行工作，谷鑫鑫、孙艾米、唐小伟分头在跟进。 海飞丝的创意方案，孙艾米和唐小伟已经整理了一版，明天会拉小许总一起对一下。 而去宝洁跟品牌方提案，差不多是元旦回来…… 再就是怡春市“叫春”的推广项目了，目前已经敲定，将在12月30日元旦假期内，首次释放“一座叫春的城市”素材。 与之配合的，是一系列的话题启动和炒作。 谷鑫鑫把“叫春”的网站banner素材发了过来，出自唐小伟之手。 许晨看了眼，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如此看来，这个新年的元旦，对“燃冰体育”和“东晨广告”来说，都是里程碑式的重要节点。 “燃冰001”正式发售到第一批消费者手中…… 万科兰乔圣菲、怡春叫春项目上线…… 许晨还是难免有些“志得意满”的情绪。 总体对“燃冰001”的上手体验非常有信心。 “一分钱一分货”，而目前“燃冰001”的手感和质量，相较于核心竞品便是“一分钱两分货”。 到用户手里后，必然会引来良好的口碑发酵。 原本纯粹因为“谢冰冉”三个字购买的消费者，至少有一大半会留存为“产品口碑用户”…… 万科兰乔圣菲的项目、“叫春”的项目，又都是注定成为行业案例的存在。 元旦前还能领回“大广赛”、“长城广告奖”的三个奖项。 而在元旦回来之后，万科的品牌广告200万预算、海飞丝300万的报价…… 07年开年，“东晨广告”也便有五百万的项目开始进账了。 如此一来。 06年收获颇多，07年又开了个绝好的头…… 如此锦绣前程。 小许总，也当真是值得骄傲一下。 刚好今天傍晚又是公司的年会，也算是辛苦大半年的心情沉淀。 还有父亲许知泉和谢冰冉在场，一起分享喜悦，还真是幸运完满。 …… …… 下午课程结束，许晨便叫上了苏蓉，一起朝公司走去。 苏蓉的双肩背包里鼓鼓囊囊的。 许晨忍不住多瞅了一眼，苏蓉拍了拍背包笑着说道： “等下要互换的礼物呀！” 许晨：“苏大小姐的礼物，一定是好东西。 期待跟你互换！” 苏蓉很警觉的把背包抱紧了些： “我期待跟冰哥互换。” “……” 许晨略带无语，却又笑着说道： “我跟冰哥的礼物是一样的。” 苏蓉：“只是物理层面是一样的。” 许晨：“你还是爱冰哥……” …… …… 同海创意设计大厦。 许晨和苏蓉一走到办公室门口，便看到里面一棵装着彩灯的圣诞树。 整个办公室里，也被装扮的很有节日氛围。 而一进门，竟然树了几幅大大的、冰哥的海报。 写着“欢迎冰哥”的字样…… 一群人围在宽敞的活动区，正在有说有笑。 原来是吴霏霏已经提早到了，正在跟孙艾米、蒋雨泽他们一起布置“饭桌”。 一见许晨和苏蓉走进来，一帮人便叫着“老板”和“小许总”。 吴霏霏笑着迎过来，把苏蓉牵了过去…… 大大的圣诞树下，摆着一个个的礼物盒。 许晨和谢冰冉的两个，早就已经放进里面了。 休息区里拼起了两个大长桌，已经摆好了海鲜火锅、烧烤、果盘…… 还有白酒、红酒、啤酒、果汁。 聚会的晚饭，原本也考虑在外面酒店吃的。 但大家一合计，还是一致觉得就在办公室比较好。 新办公室位置宽敞随便折腾，何况自己的地界也随便怎么闹腾。 …… “菲姐和许总还没回来？”许晨开口问道。 谷鑫鑫：“还没呢！ 菲姐说带许总出去，拜访两家公司…… 应该快回来了。” 许晨点了点头。 方骏老师和谢冰冉也还不在，估计也在回来路上了。 吴霏霏走到许晨身前，低头看了眼他的双脚： “你怎么还没换鞋子？” 许晨低头看了眼，发现所有人都换上了新的“燃冰001”。 这自然是原本的约定，也算是今天年会的小小仪式。 许晨：“在办公室放着呢，马上去换！” 转头看了眼，苏蓉也已经把新鞋子换上了，正在很开心的跟孙艾米一起拍照。 许晨看向谷鑫鑫： “我爸和方骏老师还没鞋子，冰哥也没带……” 谷鑫鑫：“菲姐早就安排好了，前两天已经让周小副总新寄了几双。” 许晨笑着点了点头，还是菲姐办事妥帖。 …… …… 许晨回自己的小办公室，从柜子里翻出那双“燃冰001”换在脚上。 轻轻踩了踩，忍不住感慨了句： “苏蓉家里的发泡，果然是很软弹！” 跟后世迭代进化过几轮的软弹材料还有差距，但在当下的时间点，在行业内已经算是“独一份”了。 对于“燃冰”后续鞋子的“中底材料”，许晨跟聂菲也已经提前达成过共识…… “软弹”鞋底将会作为差异化的独特卖点，将来也会持续推动材料和技术的迭代。 “万蓉材料”已经和“燃冰体育”签了独家合作。 背靠“万蓉”的雄厚实力，也基本上可以保证，可以第一时间拿到行业内最新的材料科技进展。 …… 外面传来一阵嬉闹，许晨起身看了眼，发现是父亲许知泉和聂菲回来了。 “许总”春风满面，正在跟众人打着招呼。 他上午已经来过公司，自然也已经跟团队的所有同事都认识了。 许晨推门走了出去。 “许总！”他开口叫了一句。 许知泉愣了愣。 许晨：“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许知泉旋即爽朗的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小许总”的肩膀。 聂菲拿过来一双鞋子，笑着递给了许知泉。许知泉伸手接过，又低头看了看众人的脚上： “好啊！新年穿新鞋，好兆头！” 许晨带着父亲许知泉，又来到了自己的“总经理办公室”。 许知泉一边换着鞋子，一边开口道： “方骏和冉冉还没回来？” 许晨：“我刚发信息了，说是回来路上，一会儿就到。” 许知泉想起一事，又开口道： “还是要给聂总配辆车的，好歹是咱们‘集团’的高级管理者。” 许晨：“年中的时候我跟菲姐提过。 她觉得‘燃冰体育’是初创公司给拒绝了。 还说自己不爱开车啥的……” 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无一错版本！ 许知泉：“这个我来安排吧！ 本来我这边也要换车子了，帮聂总一块配了…… 以公司名义买车，还可以避税的，也都是公司资产。 聂总不爱开车，就给她配个司机，也是小事情的销。” 许晨笑着说道： “下午你们去哪了？感觉许总很有收获啊！” 许知泉已经换好鞋子起身，掏出烟叼上了一根： “聂总确实很有人脉资源…… 她下午引荐了两家公司，就是做华东市场电动车、摩托车经销渠道的。 虽然现在还没铺到华东和华南，但将来肯定得找上他们。 先建立下关系和彼此认知，实在是太有帮助了。” “哦？” 许晨也稍稍有些意外，想不到菲姐除了运动行业、快消行业的人脉和资源，竟然也有摩托车、电动车的经销商人脉。 正当此时，聂菲刚好敲了敲门进来了。 “许总尺码合适吗？ 大小不合适的话可以换一双，还有备着的。” 许知泉：“合适的，刚好！” 他爽朗的笑了笑： “正在跟许晨说呢，你下午引荐的两家经销商，实在是太有帮助了。” 许晨：“我也是没想到，菲姐还直接有电动车的经销商认识。” 聂菲笑了笑：“这还是要多亏了小许总的。” 许晨：“啊？” 聂菲：“上次参加jeep的答谢晚宴…… 今天引荐给许总的两家，都是在晚宴上认识的。 那两家摩托车、电动车经销商，创始人最早是做汽车经销商的，刚好跟jeep那边的渠道高层很熟。” 许晨：“原来如此。” 他也是没想到，当初参加了个jeep的晚宴，便刚好留下了这么重要的人脉。 只不过当天许晨在跟李越主任聊事情，看来是菲姐独自去认识和建立关系的。 聂菲：“所以还是小许总的本事大，拿下了jeep的合作项目…… 还是出自小许总的人脉。” 许晨：“我只是去吃了顿饭…… 还是要多亏了菲姐的交际手腕，锁定和积累了这么重要的人脉下来。” 人脉是很重要的资产，今天聂菲能够直接拉着许知泉去谈事情，就不会只是晚宴上认识了一下那么简单。 “点头之交”不具备商业价值。 在晚宴之后的这些时间里，“菲姐”必然也常有些联系，用了一些手段维持了关系、获得了信任。 许知泉又爽朗的笑了笑： “聂总、小许总都很好！ 有你们俩在，咱家电动车不愁卖！” …… 外面传来一阵掌声和欢呼声。 三人转身看了眼，发现是谢冰冉和方骏老师回来了。 谢冰冉已经被当作明星围住，合影、签名、鼓掌、叫好。 许晨三人，自然也推门走了出去。 …… 谢冰冉中午便跟着方骏出去了，没有过来公司过。 蒋雨泽、孙凌峰、唐小伟三个男生，此刻还是第一次见到冰哥。 吴霏霏拉着谢冰冉帮忙介绍认识。 三个男生面对谢冰冉，竟然都还有些拘谨。 甚至连平常情商很高、能说会道的蒋雨泽，在冰哥面前都显得有些拘谨起来。 许晨这才想起，面试蒋雨泽时，他曾提起非常欣赏和崇拜赛场上的谢冰冉，看好她的未来发展和商业价值云云…… 谢冰冉还戴着棒球帽，但已经摘下了口罩。 她在众人的围拢下，还是那副酷酷的模样。 吴霏霏张罗着众人，这就拉着冰哥一顿拍照合影。 蒋雨泽、孙凌峰、唐小伟三人竟然早有准备，拿出了早已打印好的冰哥海报，找谢冰冉签名…… 那边众人还在闹腾，方骏姐姐面无表情走到了许晨、聂菲、许知泉这边。 “下午去哪了？”许晨开口道。 “带着你家冰哥逛街买东西了。”方骏低声道。 许晨：“多谢方骏老师，帮我照顾冰哥了。” 方骏：“客气。 明天记得带我去上课。” 许晨：“……” 许知泉：“？” …… …… 一阵喧闹之后，外面的天色也已经稍稍暗了下来。 众人围拢就坐，“燃冰体育”、“东晨广告”的年终尾牙也便算是正式开始了。 谷鑫鑫和吴霏霏煞有介事，竟然充当了主持人的角色。 两人一唱一和，竟然很有“联欢晚会”的离奇喜庆氛围感。 一长串开场白之后，谷鑫鑫和吴霏霏开始介绍嘉宾： “今天要特别欢迎，远道而来的三位重磅嘉宾！” “欢迎我们东晨股份董事长、晨风科技董事总经理，许总！” 一阵掌声之后，许知泉稍显慌张的灭了手里的烟，笑着起了起身。 “欢迎咱们的财神爷，东晨股份财务副总经理，方骏老师！” 方骏面无表情，却忽然显得有些无措。 但她还是跟着起了起身，露出个有些僵硬的笑容。 “最后，便是今天最最重磅的嘉宾…… 亚洲第一、全国第一，我们心中永远第一的冰哥！” 接着便是喧嚣叫好掌声阵阵。 谢冰冉正坐在许晨身边，也还是酷酷的起了起身子。 冰哥冷酷而略显僵硬的神情，让许晨觉得有些好笑。 掌声稍歇，主持人吴霏霏又开口道： “我们的大家长许总，能否给我们讲两句？” 许知泉愣了愣，也没想到还有这种环节。 许总笑着起身： “讲两句就免了…… 不过今天是真的开心！ 我中午跟咱们的财神爷方骏老师商量了下，今天由咱们集团公司，提供十万现金的红包奖励用于抽奖。 十万现金，会分成两千八到两万八的十一个红包。 今天所有在场的，见者有份！” 紧接着，便是一阵欢呼叫好！ …… …… (本章完) 第408章 那我睡哪里啊？！ “许董事长”宣布提供十万现金的抽奖，自然引来阵阵欢腾叫好。 许知泉“慷慨大气”的发言结束，主持人吴霏霏又将眼神投向了许晨。 明显是想cue“小许总”也上台讲两句。 许晨看向吴霏霏，投去一个求饶式的神情。 吴霏霏开心的笑了笑，转头把话题交给了“菲姐”。 聂菲笑着起身： “我也不多说什么了…… 我刚刚跟小许总商量了下，我们两个也追加一轮抽奖。 我提供两台sony笔记本电脑，小许总提供五部nokia手机……” 闻言，又是一阵欢呼叫好之声。 吴霏霏看向谷鑫鑫，以说相声的语气开口道： “贵司福利待遇也太好了些！ 总共不到十人，现金抽奖十万，还有两台电脑、五部手机…… 请问四年后我大学毕业，还招人不？” …… 抽大奖的环节，自然要往后放一放。 心怀对大奖期待的“延迟感”，反而会让人更加开心。 在两位主持人的引导下，先进行了原定的“礼物互换”环节。 自然也是采用随机抽取的方式，两两配对交换礼物。 而当谢冰冉上台抽签时，明显底下的人都期待起来。 显而易见，所有人都很想抽到冰哥的礼物。 这与礼物本身的贵重与否无关，而是来自“亚运冠军”的礼物毕竟具备巨大的稀缺意义。 而当谢冰冉念出抽中的名字时，许晨忍不住觉得这抽签一定有黑幕。 “苏蓉……” 听到冰哥念出自己的名字，苏蓉险些高兴的蹦起来。 她甚至当真像一只兴奋小猫一样，“喵呜”叫了一声。 好吧。 也还挺可爱的。 冰哥和苏蓉从圣诞树下各自拿来了礼物，这便互相交换。 谢冰冉的礼物，便是跟许晨一起挑的ipod。 而苏蓉拿出的礼物，则是一副sony跟哆啦a梦联名的、可可爱爱的头戴大耳机。 苏蓉捧着冰哥的礼物，又很开心、很用力的抱了抱谢冰冉。 这种“秀恩爱”的架势，倒是让正主许晨感受到些许精神压力。 …… 互抽礼物环节仍在进行。 抽中“小许总”的，是艾米老师。 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对于能拿到老板的礼物明显也是异常惊喜。 许晨送出的，自然也是全新ipod。 而孙艾米捧过来的，是fuji新推出的拍立得instax机型。 许晨也很是喜欢，心想这趟跟冰哥去昆城，倒是可以拿这拍立得多拍些照片了…… 吴大小姐也异常开心，因为她抽中了“聂总”，拿到了一个马歇尔的小音箱。 而她给菲姐的，是星巴克圣诞限量大礼盒。 …… 众人还在嬉闹。 许晨转头瞅见苏蓉在帮谢冰冉拆礼物。 冰哥把那个sony的大耳机拿在手里，苏蓉一脸期待看着冰哥，仿佛在等待评价。 “好看。”谢冰冉低声说了句。 苏蓉则是瞬间绽开个甜美开心的笑脸。 冰哥想了想，直接把大耳机挂在了脖子上。 还真别说…… 大大的耳机，配上她此刻戴着的棒球帽，连同一身的路易威登，看上去还真是“又潮又酷”。 嗯…… 其实也看脸和气质的。 …… …… 海鲜火锅已经煮了起来。 酒水饮料也都已经满上了。 许晨特意坐到了父亲许知泉和方骏老师旁边，主动帮两人倒酒。 他也本想主动招待和敬酒，却发现根本不需要自己出手。 聂菲带着团队里能喝酒的蒋雨泽、谷鑫鑫，对着董事长和财神爷便是几轮输出。 老许对酒来者不拒，笑呵呵的一杯接着一杯。 方骏姐姐明显酒量也有长进，举着杯子碰来碰去。 很快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便挂上了红润与开心舒适的神情…… 许晨和聂菲两人，还是主要在招待和陪着许总和方骏老师。 吴霏霏、苏蓉则黏在冰哥身旁，三人大有“贴在一起”的架势…… 冰哥捧着一杯果汁，而吴霏霏和苏蓉竟然都倒了杯白酒。 两位大小姐被白酒辣得直伸舌头，却还是很开心的跟冰哥碰杯…… 孙艾米不胜酒力，开局跟着喝了两杯便已小脸通红、双眼迷离。 此刻却在开心吃着东西，露出了可爱吃货的本来面貌，也难怪一直都有婴儿肥。 …… …… 吃饭的间隙，在主持人谷鑫鑫和吴霏霏的主持下，又先后进行了数轮大抽奖。 “许董事长”的十万现金红包里，最大额两万八红包，被孙凌峰抽到了。 小伙子明显开心坏了，发表“获奖感言”时，磕磕巴巴的说“一定跟着菲姐和小许总好好干”…… 许晨抽到了六千六，冰哥抽到了八千八。 对于冰哥比自己多两千块这件事，“晨嫂”还是稍显妒忌。 聂菲赞助的两台sony笔记本，一台抽中了谷鑫鑫，另一台则刚好抽中了聂菲本人。 菲姐自然再次“捐”了出来，这次抽到了吴霏霏手里。 吴霏霏拿到了“菲姐”的两个大奖，小姑娘也开心坏了。 吴大小姐家资充盈，自然不是刻意看重物质奖励…… 而是她自结识“菲姐”以来，也便将气场强大、能力出众的菲姐当作职场偶像。 如今两度抽中菲姐的礼物，便觉得是种缘分，也是对自己的某一种勉励。 “小许总”的五部手机，抽中了方骏、蒋雨泽、唐小伟、谷鑫鑫、苏蓉。 “财神爷”方骏也主动又捐了出来，最终兜兜转转，又到了此刻醉酒的婴儿肥吃货艾米老师手中。 抽中“小许总”手机的苏蓉大小姐一脸开心，但明显也有些喝大了。 她红着小脸看向许晨，大着舌头、呜呜哝哝说了句： “￥%#*&… ~~(uu)” …… 如此。 今夜，皆大有收获、皆大欢喜。 小许总喝着杯可乐，今晚的心情也很好。 他抬头看了眼，发现桌对面的谢冰冉，正也在看着自己。 而都已经有些醉酒的吴霏霏、苏蓉，宛若两个“挂件”，一边一个挂在了冰哥的身上。 许晨无奈的摇摇头，也是替冰哥感觉到肩膀手臂劳累。 谢冰冉勉强抽出了一只手，竟然倒了一小杯白酒，朝许晨递了过来。 许晨怔了怔，但还是下意识的接住了。 冰哥拿起自己装了橙汁的杯子，跟许晨的酒杯碰了碰。 许晨笑了笑： “我还是喝可乐吧，晚上还要送吴大小姐回去。” 谢冰冉：“哦，没事…… 晚上她俩都睡我房间了。” 许晨：“？？！” 诶？！ 这是什么时候达成的共识？ 怎么都没经过我同意啊！ 她俩睡你房间…… 那我睡哪里啊？！ 房间里还只有一张床吧？ 你们仨？！ …… 谢冰冉已经喝了口橙汁，然后眨了眨大眼睛，盯着许晨手里那杯酒。 许晨一脸无奈，仰头把那杯53度的浓香国窖灌了下去。然后杯口朝下，示意自己一干为敬…… 冰哥满意的笑了笑，却是接着拿起分酒器，又给许晨添满了一杯。 许晨面无无语： “这是白的，53度呢……” 谢冰冉露出一抹不屑和嘲讽： “怎么？酒量不行啊？” 许晨眯了眯眼睛，又仰头把那杯酒干掉了。 谢冰冉手中的分酒器，却已经再次招呼了过来。 许晨有些露怯，但还是乖乖把杯子递了过去。 小杯倒满。 谢冰冉又端起自己的果汁，跟许晨碰了碰。 然后她低声说了句： “谢谢你，许晨……” 许晨愣了愣：“谢我什么？” 谢冰冉没说什么，笑了笑喝掉了杯中的果汁。 许晨轻叹了口气，再次仰头也把酒干掉了。 三杯浓酒下肚，旋即便有了头脑晕晕之感…… 好吧。 酒精，还是挺能让人愉悦的。 话说眼神飘忽之下，桌对面的冰，看上去更软糯好吃起来。 …… …… 闹腾到了晚上九点多。 菲姐让还算清醒的唐小伟、谷鑫鑫两人，又去泡了两壶温热茶水，洗了些水果，帮大家清醒消酒。 老许嘴里叼着根烟，独自去了许晨那间“总经理室”。 坐在小许总的人体工学椅上，吞云吐雾发着呆。 许晨转头看见老爹，便端着杯温热茶水、一个果盘走了进去。 “还好吗？” 说着，他给父亲递上了温水一杯。 许知泉：“这才多少酒，还不至于醉。” 许晨也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吃着果盘里又红又大的草莓。 “许总过来沪城光在处理工作了，好像也还没出去玩一玩呢！ 明天先让菲姐陪你出去逛逛，后天我和谢冰冉陪你。” 许知泉笑着抽了口烟： “好啊！我等着儿子带我逛沪城！” 他呼出一口长长的白烟，轻声说了句： “要是你妈还在就好了，带她看看这大城市，也看看儿子开的公司……” 老许顿了顿，又低声说着： “当年没钱没见识，我带你妈去的最大的地方，也就是省城了……” 许晨沉默无言，亦是升起一抹感伤。 许知泉又笑了笑： “不提这个…… 你好好陪着冉冉，元旦假期也好好玩！” 许晨笑了笑：“哦。” 许知泉：“钱还够不够？” 许晨：“爸，你开学时给我的十万，现在还没完呢！ 还有后面几个月你打的钱…… 何况我现在自己开公司，也能自己给自己发工资的。 方骏老师和菲姐，还在说年底要怎么给我分红呢！” 许知泉看向儿子，露出一脸的喜欢和宠溺： “我儿子本事大！ 随便搞个广告项目就是一两百万…… 我在你这么大的年纪已经进厂上班了，一个月才赚三四十块钱呢！” 许晨：“年代不一样，你那时候刚过了粮票、油票的年代吧？” 许知泉抽了口烟，露出一脸感慨： “一晃都多少年了！” 他又想起一事： “冉冉钱够不够？” 许晨笑了笑：“她现在是小富婆，钱可比我多多了！” 许知泉：“啊？” 他抽了口烟，似乎还是有些意外。 许晨：“就不说每次比赛的奖金了，她外面接的商务代言，现在都是几百万起步的。” 许知泉笑着点了点头，似乎又很是感慨和吃惊。 他看向许晨，忽然露出一抹坏笑： “我儿子有眼光啊！” 许晨嚼着个大草莓，“嘿嘿”笑了笑。 许知泉：“我听方骏说，市里是给冉冉奖励了一套房吧？” 许晨点了点头： “对！在城西新城，估计年前冰哥就回去领钥匙了。” 许知泉又是一脸感慨： “不得了！ 你们两个年轻人挣钱，可比我老许能耐多了！” 许晨：“我和冰哥挣的都还是辛苦钱。 许总的晨风科技起来了，那就是资本滚动，完全不在一个数量级的。”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笑： “借儿子吉言！” …… …… 闹腾到快要十点，聂菲便安排着散场了。 “明天上午放半天假，不用着急来上班。” 菲姐格外对谷鑫鑫、蒋雨泽等人说道。 “谢谢菲姐！” 许晨和许知泉也已经走出来了，也便做了些部署安排。 蒋雨泽负责送菲姐回去。 孙凌峰和唐小伟，负责孙艾米和谷鑫鑫。 老许、小许、谢冰冉，自然是负责方骏、吴霏霏、苏蓉三人。 此刻酒意还浓的，也正是这仨姑娘。 方骏姐姐此刻挂在聂菲身上，吴霏霏和苏蓉自然还挂在冰哥身上。 …… …… 半个小时后。 同海大学招待所。 老许负责把方骏老师送回房间了。 许晨则和冰哥，顺利把吴霏霏和苏蓉拖进了屋里。 这两个小姑娘，刚刚是一路“唱着歌”过来的，也是让扶着她俩的许晨和冰哥颇有些社死。 此刻她俩倒在床上，已然抱着倒头大睡。 两人都是小脸通红。 吴霏霏紧紧抱着苏蓉的一条胳膊。 苏蓉则把自己右手的拇指，塞进嘴巴里在吮。 像个猫子…… 许晨和谢冰冉低头看着两人，同时无奈的叹了口气。 …… “自己能搞定吗？”许晨开口道。 “没事，等下我帮她们脱下衣服。”谢冰冉低声说了句。 许晨吸了口凉气，有点不敢想象画面。 他转头看向谢冰冉，一脸幽怨： “可我就没人管了。” 谢冰冉一言不发，露出一抹不屑和无语。 许晨死皮赖脸起来： “我不管！我要抱，我要亲！” 谢冰冉眼睛眯了眯，似乎是完全不想搭理。 许晨生出些气恼，又借了些微醺酒意，一把便将谢冰冉抱住了。 这就强硬的、朝着她软糯水灵的小嘴亲了上去…… 床上两个小姑娘垂死挣扎了下，同时把脸扭到了另一边。 …… …… (本章完) 第409章 冰哥的朋友圈 周二早上。 许晨从床上爬起来，一边去卫生间洗漱，一边给谢冰冉发去了条信息。 【你们仨，昨晚还好吗？】 很快便收到了冰哥的回复： 【没事的……】 【许叔叔刚把吴霏霏接走了，开车送她回学校。 苏蓉刚起床，等下我们俩一起去上课。】 许晨无奈的摇了摇头： 【要吃早餐啊！ 等下食堂见，或者我先过来酒店找你们。】 谢冰冉：【直接食堂见吧，我们这里也快好了。】 许晨想了想： 【方骏姐姐还在吧？把她叫上吧。】 …… …… 十五分钟后。 西苑食堂门口，许晨见到了谢冰冉、苏蓉，还有方骏老师。 谢冰冉戴着棒球帽和口罩，双手抄进口袋，又是一副冷酷霸总的模样。 苏蓉站在冰哥身旁，扎了两个小辫子。 她轻轻打着呵欠、双脚有些内八的可爱站着。 或许是昨夜宿醉的关系，小姑娘看上去还有些困顿甚至身体微微晃动…… 方骏老师倒是如常的模样，面无表情而高高的马尾在风中轻轻晃动。 她昨天其实喝了不少，看来酒量还真是练出来了。 …… 许晨走到三人身前，打量了下苏蓉： “可还好？” 苏蓉鼓着腮帮子呼了口气： “还好啦，我要去喝红枣小米粥！” “走……” …… 靠窗的位置。 四人打的早餐都不是很多，看上去都没什么胃口。 许晨看向方骏开口道： “方骏姐姐真要跟我去上课？” 方骏面无表情嚼着一块水煮蛋： “当然！985名校的课程，来都来了。” “……” 苏蓉眨着眼睛想了想： “上午是高数课唉，好像很适合方骏姐姐。” “高等数学？” 方骏眯了眯眼睛，竟真的似乎来了兴趣，微微点了点头。 许晨：“菲姐今天带许总在沪城逛一逛呢，方骏老师不跟着吗？” 方骏：“你爸第一次来沪城，我都来了好多趟了。 不是特别感兴趣。” 许晨：“……” 方骏：“况且你爸去吴霏霏学校了，得中午才回来，下午再跟聂菲出去。” 许晨：“啊？不就是去送一下吴霏霏吗？ 什么事要耗到中午？” 方骏：“你爸说要帮吴霏霏添置些生活用品之类，算是帮领导照顾下宝贝闺女了。” 许晨：“我都没这待遇。” 方骏：“昨天许总还说，想去冰哥的训练基地看看。 也帮冰哥置办些四件套之类的…… 但好像来不及了。” 谢冰冉眨了眨眼睛： “不用管我的，我其实生活很简单。” 许晨笑了笑： “还是许总想的周到。 这事情还是我来吧…… 等送冰哥回去时，我帮她置办。” …… …… 北楼教室，高等数学课。 后排靠后门的两张课桌上，一边坐着许晨和方骏，另一边坐着谢冰冉和苏蓉。 冰哥还是那副冷酷模样，戴着棒球帽和口罩，双手抄在口袋里。 她一动不动，倒是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 一旁的苏蓉却是在“强打精神”。 她明显昨夜没有完全睡好，单手托着腮帮，眼皮“忽闪忽闪”的在犯困。 当然，苏大小姐犯困也可能纯粹是因为，这是枯燥而难懂的微积分…… 方骏老师正襟危坐、一丝不苟，果然是一副好学生模样。 她眉头微皱，又不时轻轻点头，竟然真把这高数的微积分讲解，一一听了进去。 许晨转头瞄了一眼，不禁一阵肃然起敬。 …… 而与此同时。 前排的女生，以及后排旁边的男生，不时都有人回头看上一眼，然后窃窃私语两句。 “那个高马尾的白净女生是谁呀？怎么跟许晨坐在一起？” “不会是许晨女朋友吧？怎么之前没听说？” “好像不是吧，这女生好像要大一些。” “诶？难道是富婆姐姐？” “不至于，许晨自己就是小开，家里条件很好的。 没必要啊……” …… 后排男生这边，也是都起了八卦心思。 “江浙小王子”钱鑫朝这边瞅了好几眼，低声说道： “啥情况啊这是？神神秘秘的许老板和苏蓉女神，愈发让人看不明白了……” 而一旁的洪小强，也已经认出了方骏，正是周日时候，来过宿舍里的那位“姐”： “那个女生就是许晨的‘姐’啊…… 所以苏蓉旁边的男生，就肯定是许晨的‘哥’了！” 裴前转头看了眼： “那许晨的‘姐’，岂不也是富婆？” 几个男生互相看了眼，眯了眯眼睛，却又觉得这样惦记好兄弟的富婆‘姐’，实在是有些不合适。 …… …… 中午下课后。 许晨感受到了几个男生跃跃欲试前来攀谈的潜在诉求，火速带着方骏、苏蓉谢冰冉三人，从教学楼里出来了。 “带你们去吃留学生食堂啊！” 苏蓉：“好耶！我还只去吃过一次呢！” …… 同海大学“三好坞”的后面，便是留学生食堂。 由于价钱偏贵且都非中餐，所以寻常也很少来吃。 方骏倒背着手，在餐线上“视察”了一圈，面无表情说道： “去吃烤牛排吧，还有烤鳕鱼冰哥可以吃。 料理的小哥是拉丁血统的，看上去很帅。” 许晨：“？！” …… 许晨带着四人，坐到了靠近大门的位置，此处通风很好。 方骏：“你不是最爱坐窗边的吗？” 许晨：“这里通风啊，而且对着空调暖风。” 方骏：“通风？” 许晨：“好些留学生，都喷好浓烈香水的。” 方骏“哦”了声：“原来如此。” 牛排、鳕鱼、烤虾，蔬果沙拉。 谢冰冉拿着刀叉，竟然在和苏蓉分同一块鳕鱼，也是让许晨颇为无语。 “你们俩，也是太贴贴了些！” 谢冰冉嚼着鱼肉，没有搭理许晨。 苏蓉腮帮子也鼓鼓的： “贴贴是什么意思？” “……” …… 方骏刷着手机，突然惊讶的说道： “冰哥现在，好厉害啊……” “啥？”许晨朝方骏手机上看了看。 发现是一篇新闻…… 文字内容没细看，但新闻配图里，是谢冰冉跟一众体育明星的合影。 nba球星姚名、乒乓国手王力勤、跳水名将吴闵霞、前国足队长范至毅…… 桌对面的苏蓉也一脸好奇，方骏便把手机递了过去。 “哇！冰哥好帅啊！全是体育明星！” 许晨：“冰哥现在是亚运金牌了，自己就是体育明星。” 苏蓉还是觉得讶异而惊喜： “这可是姚名、范至毅、吴闵霞唉…… 所以冰哥跟他们，都是朋友的哦！” 许晨看向谢冰冉： “啥时候的活动啊？先前都没看到新闻呢！” 谢冰冉正吃着块紫衣甘蓝，开口说了句： “前两天一起参加的晚宴活动，想不到今天新闻才放出来。” 许晨又把手机拿过来翻了翻，也是忍不住感慨。 冰哥的朋友圈，真是越来越牛逼了。 在体育事业上，冰哥确实已经站上了塔尖。 他又看了看跟冰哥合影的几人： “这都是沪城本地的运动员吧？” 谢冰冉：“好像是……” 许晨：“沪城体育局，看来是明着想跟汶省体育局争抢啊！” 方骏：“这怎么争抢？ 冰哥还是挂在汶省体育局吧？” 许晨：“国内的比赛，冰哥是注册在汶省的，也都是代表汶省比赛。 但升国旗的国际比赛，其实就有些说不太清楚了…… 现在冰哥在沪城念大学，又在沪城运动中心训练，本身就是背靠沪城体育局的。 冰哥能被邀请参加这个晚宴，又都是沪城本地的名将，就说明沪城这边，也有意模糊这种边界感。” 方骏：“不太地道吧？” 许晨笑了笑：“是不太地道，但对冰哥来说是好事。 在国内的环境和体制下，沪城体育局的话语权和资源，还是比汶省要强势太多的……甚至从一定层面上，可以跟京城那边掰掰手腕。” 方骏皱了皱眉，似乎是联想到了些事情： “京沪之间，是不是常有些角力？ 各种京局和沪局之间，也常有些竞争挖角…… 不会影响到冰哥吧？” 许晨沉默不言，还真是认真琢磨了一下。 先前谢冰冉其实也提过一嘴，她在沪城这边的训练基地，反而远离了京城那边、队里的一些“糟心事情”。 不过当时谢冰冉提及的，主要是类似于“老队员欺负小队员”这种，倒是还不涉及更难处理的复杂关系。 他看向谢冰冉： “冰哥不用理会这些，这是外部对你的争抢，目前对你只有好处。 你只管训练和比赛就好了…… 只要赛道成绩好，所有资源都会围着你。” “哦。” 苏蓉又忍不住轻声感慨： “冰哥好厉害…… 只比我大一个月，却已经是这么厉害的人了。” 许晨：“我还比冰哥大几个月呢，也完全没她厉害。” 方骏眯了眯眼睛，似乎很是不开心： “我可比你们都大几岁呢！” 苏蓉怔了怔，瞪着无辜的眼睛说了句： “啊？大几岁？ 我以为方骏姐姐，只比我们大一两岁呢……” 方骏面无表情的脸上，绽出个极开心的笑容。 她伸手捏了捏苏蓉的腮帮子： “妹妹你想要什么？姐姐都可以买给你！” 谢冰冉：“……” 许晨：“啊？大几岁？ 我一直以为方骏姐姐，比我还小俩月呢……” 方骏：“太假，负分。” “……” …… …… 下午，小黄楼的机房，“计算机图文设计课”。 方骏还是没回去，硬跟着许晨来上课了。 两人缩在后排的电脑前，苏蓉和谢冰冉，则在后面一排。 许晨打开设计软件coredraw，正在完善自己的期末考评设计作业。 方骏似乎也觉得有趣，操控鼠标，自己摸索着一通乱设计，似乎在画一只丑陋的熊猫…… 许晨回头瞄了眼，冰哥和苏蓉“贴”在一起，对着同一台电脑鼓捣着。 亲亲密密的模样…… 苏蓉：“冰哥给我提提意见呗，这是期末作业！” 谢冰冉掀了掀棒球帽檐看了看： “有才华。” 苏蓉： 许晨：(―)… …… …… 傍晚下课后，四人直接从南校区回了公司。 孙艾米已经约好许晨，今天要讨论“海飞丝”的广告片方案。 刚好代言人谢冰冉也在场，便拉她一起听一下。 苏蓉此刻作为冰哥的“挂件”，自然是贴着跟过来了。 何况明天冰哥就要离开，小姑娘一副难以割舍的模样。 …… 谷鑫鑫提前定了披萨。 这是许晨提前安排的，因为“财神爷”方骏姐姐下午提了一嘴想吃。 “许总和菲姐还没回来？”许晨开口问道。 谷鑫鑫：“我刚问过菲姐了。 她说刚好碰上堵车，菲姐就带许总在外面吃，我们不用等他们了。” 许晨点了点头： “招呼大家来吃吧！ 要开会的几个，咱们去会议室边开边吃吧，等下也早点下班。” …… 宽敞的大会议室，比8楼的当真是从容了许多。 除了项目里的许晨、孙艾米、唐小伟之外，谢冰冉、苏蓉、方骏也跟着进来了。 苏蓉黏着冰哥，却说“想来学习学习。” 方骏老师则是霸气外露，说要代表总公司来“监督一下业务开展”。 …… 许晨嚼着一块挂着大虾仁的海鲜披萨： “随意一些，开始过方案吧！” 孙艾米没有起身，给了唐小伟一个鼓励的眼神。 唐小伟清了清嗓子，第一次内部“正式汇报”，明显是有些紧张。 “按照小许总定的大方向，还是要符合宝洁广告的固定创意框架和套路……” “我和艾米姐，也研究了过去几年‘海飞丝’所有的广告，基本也都是同样的套路内容……” “好处是卖点是清晰的，就是主打‘去屑’。 创意形式基本也是固定的……” “所以这条广告片，并没有太大的发挥空间。 基本就是找一个跟代言人的结合点，然后把‘海飞丝’去屑的卖点植入进去……” 唐小伟不疾不徐，虽然听上去就很紧张，但还是展现出了该有的专业度。 策略逻辑清晰，创意拆解都在理。 旁听的三人里，苏蓉明显听得更认真一些。 好歹是广告专业的学生，涉及到专业领域，还是触及到了小姑娘的深度思考。 只不过她粉粉嫩嫩的甜美样子，常给人一种无法深入思考的假象而已…… 唐小伟分享了几个‘海飞丝’过往的广告片。 涵盖了常规的卖点展示型，也有之前代言人的一些广告，总结出了创作思路。 然后便拿出了他和孙艾米一起做的方案脚本。 许晨喝着杯可乐，面色认真听了起来。 也正如唐小伟先前的分析，总体上的创意没有太大发挥空间。 还是以传达“去屑”的核心产品卖点为主线。 跟代言人的结合，主要是谢冰冉“清爽”的短发形象。 主打的概念，叫作“清爽，无屑可击”。 脚本的构成上，包含谢冰冉赛道画面、头皮实验室展示两个大场景。 用谢冰冉“清爽短发”的形象，凸显产品“去屑”后带来的“清爽感觉”。 …… 唐小伟了十几分钟，把脚本大致讲完了。 他明显有些惴惴，抬头看了眼小许总，又转头看了眼自己的“艾米姐”。 许晨笑着点了点头，还是给予新人充足的鼓励。 他转头看向旁听的三人： “三位老板觉得怎么样？” 方骏老师先开口了： “我觉得挺好的，能把冰哥拍的很帅！ ‘清爽，无屑可击’。 广告语也挺好的。” 苏蓉认真想了想，有些怯怯的说道： “我只是个学生，没有太好的意见。 但总体上，我也觉得挺好的。” 唐小伟听两人如此说，瞬间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许晨又看向谢冰冉，朝她笑了笑。 冰哥还是那副冷酷模样，但她还是和善的看了唐小伟一眼： “我不懂这些的，也没意见。” …… 于是众人，又都看向了“小许总”。 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心中却有些紧张。 许晨温和的笑了笑，开口道： “方案挺好的，恭喜艾米和小伟！” 唐小伟露出一抹欣喜：“真的吗老板？” 许晨：“当然是真的。 你们做的这条创意，完全符合‘海飞丝’的框架套路。 按这个方案去汇报，他们没有太大的拒绝的理由。” 闻言，唐小伟一脸欣喜，转头看了眼孙艾米。 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 “可是老板，你应该还有更好的方案吧？” 许晨哈哈笑了两声： “不是更好的方案，给你们一个备选吧。 到时候提案的时候，当作一个选项。” 闻言，唐小伟已经坐了下去，打开一个文档准备做记录。 许晨：“不用做记录，就是一句话而已……” “跟冰哥的结合点，还能更巧妙一些。 ‘清爽，无屑可击’，主要还是跟冰哥‘清爽短发外形’的结合，跟她的冠军身份结合度不高。 我想了个概念，供你们参考，大概就是…… 【海飞丝，帮我赢得干净利落。” …… 众人都顿了顿，认真琢磨了下这句话。 帮我赢得干净利落…… 苏蓉眨着眼睛一脸欣喜： “这个好哎！ 去屑，也是干净利落……” 方骏：“是挺好的，结合的真是巧妙。” 孙艾米转头看了眼唐小伟： “我就说，还是得老板出手一下的。” …… …… (本章完) 第410章 父子的运势 针对“海飞丝”的广告片方案，“小许总”还是又提了些具体而细致的意见。 宝洁毕竟是外资大客户，何况这个代言对谢冰冉来讲也非常重要。 “海飞丝”的广告片，媒体投放预算都是数千万起步的，这对谢冰冉来说，便有巨大的形象曝光价值。 …… 许晨提的意见其实也不多，主要是孙艾米和唐小伟的脚本里，几个不太合适的地方。 同时又在脚本的故事逻辑上，跟创意概念“帮我赢得干净利落”做了些融合。 唐小伟敲击着键盘，对“小许总”的意见，认真做着记录。 他一言不发，心中却还是忍不住连连感叹…… 今天是第一次跟小许总正式过项目，他也是第一次见识小许总的专业能力。 先前只是些孙艾米和谷鑫鑫的渲染和口传，而今天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他那句“帮我赢得干净利落”的广告语，当真是“题眼”一样画龙点睛。 相较之下，自己和孙艾米那句“清爽无屑可击”，便显得过于平庸和套路了。 而且只是“清爽”两个字，跟代言人的冠军身份，结合也不够巧妙。 “帮我赢得干净利落”，跟去屑的产品功能结合巧妙，匹配亚运冠军身份，同时又契合冰哥利落的形象气质…… 一举三得。 还真是，不得不服。 而“小许总”对广告脚本提出的几点修改细节，粗看上去没什么，但稍稍细琢磨便都是要害之处。 唐小伟虽然入行不久，但毕竟也是在阳狮这样的外资4a呆过的。 听小许总的意见反馈，自然能明白他的策略和创意段位。 即使他不是“老板”，跟国际4a的外籍创意总监比，也是丝毫没有逊色了。 这便难怪…… 自己的师姐孙艾米，会对小许总这么认可和佩服。 也难怪，东晨广告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广告公司，先前竟然能拿下jeep、万科、昆仑山等项目订单。 那个不解的疑惑，再次浮上唐小伟的心头： 小许总，明明只是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啊…… …… 苏蓉也在听着“小许总”的意见反馈。 她努着小嘴巴，心中生出些气馁。 同龄的、同班的许晨。 好厉害。 甚至刚刚许晨说的几点意见，苏蓉已经有些听不懂了。 是自己平常上课，太不用心了吗？ 她又转头看了眼“冰哥”…… 好吧。 难怪冰哥会喜欢许晨。 他俩……都好厉害。 …… 孙艾米把谷鑫鑫叫到了办公室。 许晨开口道： “鑫鑫约‘海飞丝’那边的汇报时间吧。 方案差不多了，艾米这两天再调整一下就可以去汇报了。” 谷鑫鑫点了点头： “老板你是元旦后回来吧？ 几号时间可以？” 许晨想了想： “我就不去了…… 鑫鑫、艾米、唐小伟，你们三个去就行。 到时候看下菲姐时间，她要得闲可以给你们坐镇。” 孙艾米眨了眨圆圆的眼睛： “老板你不去的吗……” 很明显，单独给宝洁这种外资大客户汇报，孙艾米明显有些露怯。 而对于上次许晨、菲姐、谷鑫鑫三人在宝洁公司的“遭遇”，孙艾米还并不知情。 许晨：“宝洁那边比较烦，我不想坏自己心情……” 孙艾米怔了怔，转头看了眼谷鑫鑫。 谷鑫鑫低声说了句： “我回头跟你说……” 许晨顿了顿，又笑着道： “汇报不用担心，这个方案已经很完备了。 而且这次汇报，他们有不能拒绝咱们的理由……” 孙艾米和唐小伟互相看了眼，不明白老板说的是什么意思。 许晨看向谷鑫鑫： “记得咱们的条件。 一不比稿，二不议价。 方案他们如果有任何修改意见，你们都不要当场答应修改。 就说要回来跟我汇报。” 谷鑫鑫：“明白的老板！” …… …… 开完会，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 许晨赶紧让谷鑫鑫、孙艾米他们下班回家了。 蒋雨泽和孙凌峰也还在公司忙活，许晨过去哈喇了两句，也让他们“少加班”。 …… …… 晚上。 会客室里，许晨开了一瓶红酒，跟父亲许知泉浅浅喝着。 方骏和谢冰冉已经先回酒店了，并顺路把苏蓉送回了宿舍。 许知泉是跟聂菲一起回来的。 一到公司，许知泉便让聂菲和还在加班的两个男生赶紧回去休息。 只剩下父子俩，许晨便把许知泉带到了八楼酒柜前，并让许总挑了一瓶想喝的酒。 老许蹲下仔细瞅了瞅，便拿了一瓶红酒出来： “不配肉菜，还是喝喝红酒吧。” 许晨：“许总有眼光，你拿的这瓶8年奔富，是里面最贵的一瓶葡萄酒。” 许知泉“嘿嘿”笑了笑： “我回头给你补上！” 许晨：“许总言重了。 爸你尝一下要是喜欢喝，我买几瓶给你寄回去。” …… 父子俩喝着红酒，放松而惬意的聊着天。 许晨说了些这半年学校和学业上的事，许知泉则又聊了聊家里的事。 话题兜兜转转，从生活和学业上，最终还是又聊到了生意上。 许知泉抽着烟，带着一丝开心得意说道： “白天在外面，聂菲跟我讲了讲‘燃冰体育’的情况。 儿子这个生意好好干，还是很有想象空间的…… 聂菲还是很懂行的，跟我讲了讲什么安踏、李宁、乔丹的品牌管理。 我这才知道，冉冉的名字，居然这么值钱！ 我其实原本也没有想到，卖个鞋子衣服，也能那么挣钱……” 他看向儿子，面带宠溺的微笑： “还是我儿子有眼光、有决断！” 许晨：“还是要靠许总当我的大靠山。 还有荔峰鞋业的入股…… 这事情要不是当初许总英明神武一把搞定了，现在的燃冰体育也不会这么顺利。”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两声： “也有机缘巧合的因素。 关起门来说，我现在越来越相信，咱们父子俩是有运势的。 创业艰辛，都是磕磕绊绊，也不乏竞争甚至有人从中作梗。 但咱们父子俩，都能逢凶化吉……” 老许顿了顿，似乎是生出些感慨： “当初收购光明厂，咱们算是过了一个大坎儿的。 自从过了那道坎，就都很顺利了。” 许晨自然知道父亲说的那道“坎儿”。 当初收购光明厂情况复杂，甚至是透露着性命攸关的凶险。 当初老许在停车场遇刺，现在想起来，许晨都还是有些后怕的。 不过也正如许知泉刚刚说的，自从成功入主了光明厂，便几乎是一顺百顺的状态。而在许晨眼中，父亲许知泉的格局和心态，也在晨风科技组建后有了巨大转变。 古人所讲的“精气神”，或许便是这层意味。 老许抽了口烟，又接着道： “你爷爷活着的时候，说要干成任何一件大事，都要过三道大坎儿。 咱们未来可能还有其他艰辛险阻…… 但我还是有绝对的信念，现在你我父子的运势，什么都是挡不住的！” 这话听着有些热血而过度自信。 但从老许口中说出，却带着无比的真诚与豪气。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许晨也忍不住有些动容。 他举起红酒杯，跟父亲碰了碰。 父子俩相视而笑，一饮而尽。 …… 许知泉又聊了些晨风科技目前的情况。 生产、技术、经销、推广…… 说着是“请儿子再给上上课”，但许晨听了一遭便知道，老许的生意段位已经很高了。 也根本不需要许晨再去“上课”了。 “晨风科技”在生产经营上，已经彻底走上了正轨。 还在持续扩大产能，甚至是引进更先进的技术和产线…… 依托吴永铭和市里的支持，也有很好的创业环境、外部资源。 许知泉抽了口烟，开口又道： “目前比较大的挑战，是在郭亮那里。 接下来便是整个北方市场的开拓，主要是经销体系的建立、大销售团队的搭建。” 许晨想了想： “郭亮底层能力还是过硬的，但之前没有本行业的经验。 现在公司步入正轨了，对人才的吸引力也上来了…… 不行的话，就再挖个人过来。” 许知泉摇了摇头： “还不是人的问题。 郭亮已经够用了，能力很出色，也懂经销和销售。 对于电动车的经销，他这半年也早就摸透情况了……” 许晨给父亲添了些酒，等他继续说下去。 许知泉呼出口白烟： “说到底，还是竞争的问题。 目前北方市场，是有两到三家电动车大厂的。 我们想要挤入人家的腹地，吃掉人家的市场份额，别人也不会坐以待毙。 尤其是他们的大本营……” 许晨最开始说服老许做电动车时，也做过一些行业的案头研究。 他自然知道，老许所说的那两家电动车大厂，便都是在津市周遭的。 皇城根底下的生产企业，除了规模和市场占位之外，可能还有些意想不到的强势能量。 老许接着道： “好处是，这两家大厂也都是依托经销商来铺货。 如果我们能搞定那几家大经销商，也能把货铺下去。 只要货能下去，以目前‘晨风冰动力’的竞争力，就不怕没人买。” 许晨想了想： “所以这几家经销商…… 不排他吧？” 许知泉笑了笑，跟许晨碰了下杯子： “还是我儿子能耐，一眼就能看到问题症结了。” 许晨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却只是笑了笑。 许知泉摁灭了手里的烟，开口说道： “月底你也放寒假了，到时候拉上郭亮，还真得一起商量一下。 现在郭亮出去跑市场了，具体情况还得等他跑完回来才清楚。” 许晨点了点头： “好啊！” …… …… 晚上并不算太冷。 许晨陪着父亲在校园里逛了逛，这才把他送到了“同海大学招待所”的门口。 目送父亲上楼，许晨在楼下又晃了两圈，这才乘着电梯上了最顶层。 …… 轻轻摁了摁门铃。 开门，便又看到了刚刚洗好澡，香喷喷、软嫩嫩的谢冰冉。 许晨进了屋，朝床上看了看。 “我还担心，你又把苏蓉带回来了呢。”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轻声说了句： “我想跟你睡……” 许晨瞬间心头一软。 或许是喝了点红酒的关系，眼神亦是有些恍然。 他顾不及没洗澡身上脏，一把就抱住了穿着白浴袍的谢冰冉。 眼看着许晨欺压着亲上来，谢冰冉缩着身体轻声说道： “你没洗澡……” 许晨：“我先抱你，我先亲你！ 等我抱完了、亲好了、腻歪够了…… 我再跟你重新一起洗……” 谢冰冉听出了言语中的暧昧唐突，一脸的无辜无助与羞赧。 许晨闻着怀里香香软软的味道，哪里还按捺的住，朝着她那软软糯糯的小嘴便亲了上去。 谢冰冉身子缩了缩，双臂推了推许晨的胸膛。 却终究还是，缴械投降…… …… 温存蜜意。 唇齿分了分，鼻尖却还是碰在一起。 谢冰冉摸着许晨好看的下颌线，能听到他有些重的呼吸： “你喝酒了。”谢冰冉轻声说了句。 许晨：“我喝酒了，现在就更想吃了你。” 谢冰冉瑟缩在许晨的怀里，把他抱紧了些： “我害怕你。” 许晨：“冰哥天不怕地不怕……” 谢冰冉：“我就害怕你。” 许晨：“你都不想我的，天天跟苏蓉好在一起了。 谢冰冉沉默了会儿，又把他抱紧了一些： “你要不喜欢，我就不理她了。” 许晨闻了闻谢冰冉头发里的味道，然后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我跟你开玩笑。” “哦。” …… …… 谢冰冉想起一事，很开心的说道： “我昨天给你买了衣服！” 许晨：“啊？” 谢冰冉转身拉开了衣柜，从里面取出了两个硕大的袋子。 她从其中一个袋子里，拎出了一件长款的纯白色羽绒服。 “方骏姐姐说，现在去滇贵高原还是很冷的，所以我买了两件羽绒服。 这件是你的！” 她把衣服递到许晨面前。 眨着大眼睛，像是等夸奖的小孩子。 许晨顺手脱掉了身上的外套，接过那件长款羽绒便穿在了身上。 他对着衣柜旁的大镜子看了看： “好看！” 谢冰冉抿着嘴巴笑了笑。 她从另一个袋子里，取出了另一件，也穿在了身上。 原来是一模一样的两件…… 两人并肩站在镜子面前，许晨顺手搂住了谢冰冉的腰。 谢冰冉看着镜子里的两人，眨着大眼睛有些出神。 她忽然凑近了些，又在许晨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 (本章完) 第411章 你们这些老男人 周三一早，许晨迷迷糊糊醒来。 睡眼惺忪中，他伸手摸了摸身边，却没有小富婆的踪影。 “我要抱~” 他耍赖般叫了两声，却没有任何回应。 这才意识到谢冰冉不在房间。 起床又看了看，果不其然。 许晨摸到手机，正要打电话过去，却听到了门外刷卡的声音。 门被推开，冰哥穿着一身运动服，头戴棒球帽走了进来。 “锻炼去了？”许晨笑着道。 谢冰冉“嗯”了一声： “没敢吵醒你。” 她径直走到许晨身前，没有要商量的意思，已经钻到了许晨怀里，把他紧紧抱住了。 “睁眼没见你，我还吓了一跳呢。”许晨低声说道。 “我又不像你，会一言不发就消失不见……” 许晨愣了愣，旋即沉默不语。 初中时候几年不理她，看来还是耿耿于怀。 “你怎么这么记仇呢？” 谢冰冉没有回应，却又把许晨抱得更紧了一些。 “没吃早餐吧？” “嗯。” “我先去把车挪过来，然后带你们一起吃早餐。” “为什么挪车？” “上午退房了，行李装上车。 今天陪我爸和方骏姐姐出去逛一逛，晚些就直接去机场了。” “哦……” …… 许晨已经请好了今天一整天的假，就是为了在老许走之前，再陪他一天。 他先回了趟办公室，拿了些孙艾米帮忙打印的材料。 包括明天给万科提案的稿子，也包括谢冰冉的海报…… 许晨拿了车，直接开到了同海大学招待所的楼下。 此时，父亲许知泉、方骏、谢冰冉刚好也都下楼了。 许晨去办理完了退房，几人便一起把行李拖到了车上。 然后许晨又开着车，直接去了西苑食堂吃早餐。 老许坐在后排，摇下车窗，又仔细看看这所儿子就读的学校。 在此刻老许的眼中，同海大学或许比清大、北大还要好。 …… 西苑食堂，几人吃着早餐。 “爸，还想去哪里逛逛？”许晨喝着一碗小米粥，笑着开口问道。 许知泉想了想： “带我去玉佛寺看看吧。” 许晨：“静安寺、龙华寺好像更有名声，也还有城隍庙…… 为什么是玉佛寺？” 许知泉：“其实也没什么特定缘由。 昨天晚上在房间看电视，刚好就看到了。” “好啊！” 许晨又忽然想起，自己此刻脖子里挂着的玉观音，以及谢冰冉脖子里的玉佛。 刚离开家到沪城读书的时候，老许也给了自己和谢冰冉一对平安符。 谢冰冉的平安符系在双肩背包里面，而许晨的平安符，就安放在车子的扶手箱里。 …… 几人正吃着饭，聂菲忽然赶过来了。 手里还拎着两包东西，竟是两个精美的礼盒。 “给许总和方总，拿了两个手信带回去。” 聂菲笑着说道。 许知泉和方骏都有些意外，但还是笑呵呵的接过，连连说着谢谢。 聂菲送给许知泉的，是一瓶“老酒”。 石库门的年份陈酿，似乎还是新年的限量装。 送给方骏老师的，则是一套印着“海上繁”字样的糕点礼盒…… 方骏明显非常喜欢： “多谢菲姐，我们从天城过来，也没想着给你们带礼物……” 方骏还是比聂菲年岁小些，叫“菲姐”也很合适。 许知泉看着那瓶老酒，笑着说道： “聂总真的是有心了！ 这一趟也多谢你招待。” 聂菲：“我先前去天城，也是许总和方总在接待我，一直有些过意不去的。” 方骏：“这有什么过意不去？ 那你再过来，我再好好招待你！” 她捏了捏聂菲的胳膊，笑着说了句： “陪我喝酒！” 似乎是终究发现了一个姐妹酒伴，方骏明显也很喜欢菲姐。 聂菲：“好啊！那我找机会，申请去天城出差！”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笑： “不需要申请，你有空就随便过来！ 郭亮那边，还有业务上的事情，一直都想跟你商量请教。” 许晨面露无语： “许总过分了啊…… 菲姐可是‘燃冰体育’的人，‘晨风科技’那边纯属业余时间帮帮忙。”…… 几人又闲聊了一段，聂菲想起一事，又开口道： “先前小许总问我，有没有合适的mba，可以让许总去报名的。 我在圈子里问了下，覆旦和交大的mba都还不错，我这边能找到认识的教授，直接推荐过去…… 但对许总来说，我更推荐长江商学院。 这个是李嘉城创办的，还有马芸、牛根升、柳传至等企业家参与…… 其中有个ceo班，都是针对有一定规模企业家的。 除了所谓的‘课程’之外，关键是可以结识一批很强的人脉……” 许晨看向许知泉： “爸，这个可以！” 聂菲：“但他们报名有两个条件。 一个是名下公司的规模和营业额。 我粗粗算了下，目前‘东晨股份’的营收可能差一点。 但半年后‘晨风科技’和‘燃冰体育’的营收规模起来，就过了门槛了。 再有就是，他们不接受随意的报名，是需要之前参与过课程的企业家推荐的。 这个我可以想办法，还是有些人脉，可以接触到一些。” 她又转头看向许晨： “还有就是小许总这边……” 许晨：“啊？” 聂菲：“您是不是跟万科的王识老板还算熟？ 他也可以直接推荐的。” 许晨笑了笑： “原来如此……” 他看向许知泉： “爸，这个长江商学院的ceo班，我觉得值得报名。” 许知泉想了想： “好啊！听儿子安排！” 许晨：“那就还得等上半年左右…… 到时候我再跟王老板提这件事吧。 这段时间里，确实还是需要维护和拉近一下，跟王老板的关系。” …… 聂菲又跟着闲聊了几句，便笑着告辞先离开了。 许知泉看向许晨，又忍不住说了句： “你把聂菲招进公司，可真是巨大贡献！” 许晨笑了笑： “许总当初把方骏老师招进公司，才是真正的巨大贡献。 方骏抬头看了眼许晨： “太假，负分。” …… 吃完饭后，老许又说想在学校里逛一逛，似乎是有些依依不舍。 方骏和谢冰冉坐在车上等候，许晨则陪着亲爹，在宿舍里后面的长道上走了走。 老许叼着一根烟缓慢踱着步，两侧是高耸的杉树。 他四处观瞧着，开口说道： “儿啊，你能在这么好的学校念书，老爹是真的开心！” 他又感慨着呼出口白烟： “可惜你娘不在了…… 她要是能看到，也肯定是开心坏了。” 许晨沉默无言，伸手搂了搂老许的肩膀。 …… …… 玉佛寺在普坨区，也算是在市中心闹中取静。 或许是工作日的关系，寺里的人并不多……墙外便是喧嚣纷杂的繁华大都市，墙内却是静寂深沉的禅宗寺院。 寺院并不大。 沪城寸土寸金，也不知道玉佛寺是原本就这么大，还是像羊城的六榕寺一样，曾经被缩减过面积。 老许每个殿都认真看过，也都仔仔细细拜了拜。 许晨、谢冰冉、方骏一路跟着许总，走马观之余，也还是感受到了些许外部环境带来的内心沉静。 …… 几人不疾不徐，也足足晃悠到了中午。 临走之时，许知泉又专门到了“法物流通处”。 他又请了几张平安符，依次赠予了方骏、许晨、谢冰冉。 方骏伸手接过。 她似乎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又把话咽了下去，只说了声“谢谢”。 …… 临近中午，寺内有素斋，老许便说就在这吃了。 几人欣然前往，也是对素斋有些好奇。 什锦罗汉面、素馄饨、菠萝咕咾“肉”、素“猪排”…… 自然是没有任何荤腥。 食材便是菇类、芋头、竹笋、豆类、胡萝卜…… 吃食比较注意的谢冰冉，也都可以放心。 方骏吃着一块素“猪排”，从神情上看便很是意外。 “竟然真的很像是肉类……” “食材应该是豆制品和芋头吧，能做出这种味道，厨师还真是厉害。” 许晨嚼着一个藕夹，也忍不住说道： “确实很像肉的味道了。 有点东西……” 方骏又想起一事，转头看向许知泉说道： “你这么信佛啊？ 好像见你拜了几次寺庙了……” 先前方骏跟着许知泉到京城、闽省出差时，也都跟着他去过些古刹。 许知泉温和的笑了笑，开口道： “我老许没什么文化，哪里懂佛是什么。 只不过上年纪了，渐渐信命了。” “命？” 方骏皱眉想了想： “如果都是命中注定的，我们又在折腾什么呢？” 许知泉似乎不想多聊，但他看了眼面前三个年轻人，便随口说道： “命运和结局是注定的，只不过你无法提前知道结局，所以过程中还是在努力、奋斗、挣扎。” 方骏：“说了等于没说……” 许知泉笑了笑： “结局是注定的，我们的努力、挣扎、折腾，都是为了把最终的结局推出来。 而这些努力和折腾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我们必须坦然接受这些辛苦…… 但结局是‘注定’的，我们便不必为还没到来的结局而恐惧和担心。” 方骏摇了摇头： “你们这些老男人，真是太可怕了。” 许知泉：“‘我们’这些老男人？” 方骏抬头看了眼许晨： “他年纪小，但也是个‘老男人’。” 许晨：“……” 谢冰冉：“？” …… 从玉佛寺出来，时间还算充裕。 许知泉想了想： “早上聂总倒是提醒我了，我得买些礼物和手信带回去。 给公司里的人，还有些合作伙伴和领导之类，可以送一送。” 许晨开车载着几人，到了人民广场附近的购物区。 连续逛了几个商场和购物街，许总竟然采购了小几万块的礼物。 都是有沪城特色的手信，也包括一些沪上的老酒和糕点礼盒。 “货物”沉重，也全部直接从店家那里，邮寄发往天城了…… 路过一个“家纺店”时，许知泉又稍稍停了停。 他要买几个“四件套”，竟是两套给许晨、两套给谢冰冉的。 颜色上还是问了下两人的意见。 许晨便笑着说： “都是简单的黑灰白就好，我们都不喜欢哨的。” 老许认真挑了挑，买了“顶贵”的四套。 “回去过一遍水再用。” “多谢老爸！” “多谢许叔叔……” …… 时间也差不多，许晨拿了车子，便径直朝浦东机场开去。 老许看着窗外的街景，开口道： “你们是1月底放寒假吧？” 许晨握着方向盘： “我是1月29号放寒假，3月初开学。 冰哥还不知道，还在等队里通知。” 他笑了笑，接着道： “不过冰哥可能更早会回去一趟，有几个在省里和市里的活动要参加…… 天城也还有一套房子，等着冰哥去领钥匙呢！” 许知泉感慨的说道： “冉冉真是本事大！ 这么小的年纪，已经完全靠自己，在市区搞了一套房子了！” 方骏似乎又来了兴趣： “我要给你们装修呀！咱们在多哈就说好的。” 许晨：“啥时候说好的呀！” 方骏眼睛眯了眯： “你是在怀疑我的装修审美吗？” “不敢不敢……” 他顿了顿，笑着道： “可能是精装修的，等冰哥收了房，先去看一下吧！” 谢冰冉始终沉默不言，她忽然想起些事情，开口说道： “许叔叔…… 我前两天查银行账户，每个月还在收到您打来的几千块钱。 我这边真的不缺钱了，您不用给我生活费了！”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笑： “那不是生活费…… 先前竞标光明厂，冉冉的出现起了大作用！ 何况还有后来你帮忙拍电动车的广告呢！ 许叔不能白占你便宜，每个月几千块，多少算是许叔叔的一点心意。”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转头看了眼许晨。 她犹豫了下，似乎还想开口说什么。 许知泉温和笑了笑，又开口说道： “孩儿啊，许叔给的钱你收着就好。 不了就攒着！ 许叔叔知道你不容易，这么小的年纪…… 唉…… 你要是不嫌弃，就先把许叔当成爸爸。 爸爸给你零钱、生活费，这就是理所应当的！” 谢冰冉坐在副驾，沉默无语。 许晨转头看了眼，谢冰冉悄悄把脸侧了过去。 她生怕眼中的泪水滑落，袒露了心中深藏的委屈。 …… …… 浦东机场。 四人排队过了安检。 起飞时间大致相同，也便可以一路同行。 许知泉揽着儿子的肩膀，走在前面。 方骏揽着冰哥的胳膊，跟在后面。 …… 走到一个路口，父子俩停了下来。 许知泉捏了捏儿子的肩膀： “行了，就送到这里吧！” 许晨犹豫了下，张开双臂抱了抱自己的老爹。 许知泉有些“慌张”的笑了笑，张开大手拍了拍儿子的后背。 …… …… 老许和方骏，许晨和谢冰冉…… 道别后。 朝着不同方向离去。 （上卷完。） (本章完) 第412章 是你给我的 浦东机场。 许晨看还有点时间，便带着谢冰冉去了贵宾休息室。 主要是贵宾室里还能先拿些像样的水果和餐食来吃。 等上了飞机，即使是商务舱，餐食也是有些难以下咽的。 …… 许晨带着谢冰冉，在餐食线上拿些水果零食。 两人看到桌上摆着的矿泉水，忍不住相视笑了笑。 竟然正是谢冰冉代言的昆仑山矿泉水。 昆仑山主打“高端水”的定位，出现在机场的贵宾休息区，想来是在经销渠道上的专有动作。 毕竟能来贵宾室的，都是头等舱和商务舱的高端客群，跟昆仑山的自我定位也非常匹配。 …… 桌上摆了四五排的昆仑山。 瓶身上倒是没有印谢冰冉的形象，但旁边却摆着一个谢冰冉的代言海报。 许晨觉得有趣，顺手便拿了两瓶…… 两人又拿了些水果、坚果和面包，这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刚刚坐下，谢冰冉发现许晨正盯着旁边看。 “怎么了？”谢冰冉开口问道。 “左边那个带着大框眼镜，头发有点灰白的，是我们学院的林院长。” 许晨所看到的，正是同海大学创意与传媒学院的院长，林如阳。 看来他没有跟随学生的大部队，而是今天下午乘坐飞机去往昆城的。 林如阳早年间在德意志游学，归国后才加入了同海大学。 而他也是国内创意设计领域的真正大咖。 林如阳和港岛的靳埭強，并称为“北林南靳”…… 谢冰冉：“你不去打招呼？” 许晨笑了笑：“他还不认识我呢，没给我们上过课。 另外我明天上午还不在昆城，算是找了借口翘班的…… 也不好提前去认识和打招呼，否则就露馅了。” “哦。” 许晨捡起一个大草莓，塞到了谢冰冉的嘴边。 “好大……” 谢冰冉说了句，然后张开软糯的小嘴，咬了半口下来。 许晨“嘿嘿”笑了笑，把剩下的一半丢进了自己嘴里。 他捏了捏谢冰冉的腮帮子： “好开心能带你出来。” …… 许晨看了眼手机群里的消息，原来去昆城的学生大部队，此刻也还在火车上。 学校还是出于成本考虑，给学生安排的是火车出行。 除了十六个获奖学生外，也还有广告专业的系主任倪至，还有一位叫宋怡丹的辅导员。 学生这边负责组织的队长，正是之前跟许晨联络的赵思庭学长。 另外，先前在多哈时见过的，那位大三摄影班的班长张雨晨，这次刚好也在队伍里。 也便说明赵思庭和张雨晨，同时也是本次“大广赛”的获奖选手。 只不过在许晨这个“双全国一等奖”得主面前，都算是手下败将了…… “昆城广告行”的群里面，这群学生明显都很兴奋。 他们在群里面议论不断，那位辅导员宋怡丹，也分享着随行拍摄的现场照片。 许晨看了眼时间： “走啦，登机！” …… …… 飞机盘旋在鹏城上空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许晨稍稍睡了一觉，摘下眼罩，坐了起来。 谢冰冉戴着棒球帽，转过脸来朝许晨笑了笑。 许晨低头看了眼，发现自己的衣角，又被谢冰冉紧紧攥住了。 他一脸无语： “为什么不抓我的手呢？”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 “我怕吵醒你……” 许晨面露无奈，伸手把那只软糯好摸的小手牵住了。 谢冰冉朝这边凑了凑，靠在了许晨的肩膀上。 …… 下飞机，便感觉到一股温热。 华南沿海的气候，确实比沪城要温暖了许多。 又十几分钟后，两人各自拎着行李箱，来到了国内达到大厅的出口。 一个黝黑的大叔，正举着一个“东晨广告-许晨先生”的牌子。 万科的接待都是妥帖的，秘书周凯早就安排好了司机和车子。 许晨过去打过招呼，便跟着司机大叔，去停车场里，上了一辆白色的丰田阿尔法。 许晨和谢冰冉坐进舒适的后排，许晨开口道： “还要一个半小时车程呢，可以再睡一下。” “我不困。” “跟我出差，会不会太辛苦了？” “不会啊，都是坐着或躺着……” 许晨笑了笑，又握了握她好摸的小手。 …… 好在没怎么堵车，一路穿过鹏城，谢冰冉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街景。 “鹏城……好现代啊。” 谢冰冉低声言语了一句。 许晨解释道： “这里当年就是个小渔村，所以完全是新建的城市，所以都很现代。 而像京城、沪城、羊城，毕竟都算是老城市，有经年的老街道、老建筑。 没法像鹏城这样，从零开始、没有任何包袱的去修建。” …… 一个多小时后，丰田阿尔法停在了万科的酒店门口，也正是上次许晨过来时居住的酒店。 房间是周凯帮忙预定好的，上去一看，果然又是一间宽敞豪华的大套房。 谢冰冉四处逛了逛，忍不住说道： “这酒店，也太豪华了。” 许晨透出一抹得意： “万科接待我，是用他们高管的规格。 定的自然是独一档的总统套房了！” “哦。” 许晨露出一抹坏笑： “有超大浴缸，床也好大。” 谢冰冉似乎没听出其中的唐突意味，又只是“哦”了一声。 “我带你吃椰子鸡，就吃酒店餐厅里的，食材还放心一些！”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 “椰子鸡，是什么？” 小姑娘是第一次来鹏城，自然先前也没听过椰子鸡这种吃食。 “就是椰子和鸡……”许晨笑着道。 谢冰冉皱了皱眉，似乎不好想象是一种什么样的吃法。 …… 两人在酒店简单休整了下，各脱去了一件厚毛衣，便直接去了顶楼的餐厅。 眺望大鹏湾的落地玻璃前，两人挑了个相对私密的位置。 “对面就是大海，可惜到晚上了看不太清。” 许晨笑着道。 …… 没过一会，服务员便推来了小半车的新鲜椰子。 谢冰冉见服务员撬开椰子，一个个的倒进锅里，面露疑惑。 她这才终于搞明白，原来是要用椰子水，直接煮鸡肉吃的。 作为一个北方的小姑娘，她其实有些难以想象。 甜兮兮的椰子水煮鸡肉，真的会好吃吗？ …… 许晨帮谢冰冉调了一碗干净健康的酱料，待鸡肉煮熟了又帮她捞了一小碗。 谢冰冉有些惴惴，夹了一块鸡肉尝了尝。 “怎么样？”许晨开口道。 谢冰冉小嘴一动一动的，点了点头道： “竟然很好吃……”许晨开心的笑了笑： “那你快吃，我好爱投喂你！” …… 除了一只整鸡，许晨又额外点了些菇类和蔬菜，都是干净健康的吃食。 看着对面的“小富婆”大快朵颐，许晨也非常有满足感。 他又忍不住想起初中时候，拿午餐投喂可怜同桌的那些过往。 谢冰冉嚼着一块鸡肉，抬头发现许晨笑呵呵看着自己： “干嘛这么看着我？” 许晨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 “你好看呀！” …… …… 晚饭之后，许晨又带着谢冰冉下了楼。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大鹏湾以北的这一整片，都是万科建设的商业度假区。 此时的06年底还没有特别多人，但所见皆是繁华楼宇景象。 许晨牵着谢冰冉的手，沿着步道朝海边踱步而去。 谢冰冉仰头看着繁华的楼宇，似乎怔怔有些出神。 许晨看到她大大的眼睛里，似乎有些情绪在流动，但又猜不出那是哪一种心情…… 走到一处面向大鹏湾的观景台时，许晨从背后抱住了谢冰冉。 海浪的声响入耳，迎面是轻柔舒服的海风。 “你在想些什么？”许晨低声说道。 谢冰冉被许晨抱在怀里，却沉默了一会儿。 某一瞬间，她微微低了低脑袋： “我都没想过，自己会过上这样的生活……” 许晨：“什么样的生活？” 谢冰冉又沉默了会儿，才轻声说道： “住在这样的酒店，吃这样的好吃的东西，看这样的风景…… 跟苏蓉、吴霏霏这样的女孩子做朋友…… 还有许叔叔会关心我。 并且，我还能跟你在一起……” 许晨沉默无言，把怀里的谢冰冉抱得更紧了些。 谢冰冉：“我会有些害怕…… 害怕这些不是我应得的……” 许晨： “当然是你应得的。 你配得上天底下最好的生活。 况且天底下哪有应得不应得，这都是冰哥自己靠本事赢来的。” 谢冰冉又沉默了会儿： “我只是会跑步而已…… 但我所说的这一些，都不是我自己赢来的…… 而是你给我的。” 许晨笑了笑： “傻姑娘…… 既然你说你的都是我的，那么我的也都是你的。” 海浪声声。 谢冰冉转过了身子。 她的短发，在海风中微微飘动。 她的大眼睛，在城市灯火的映衬下闪闪发光。 她摸了摸许晨的侧脸，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但她又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亲了亲许晨的脸颊，然后又像条小狗一样，钻进了他的怀里。 …… ……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餐之后，许晨和谢冰冉又回了舒服的酒店房间。 拉开窗帘，便是180度的无敌海景。 两人坐在大沙发上，一人端着一杯果汁，享受了下这个惬意的清晨。 …… 周凯给许晨发来了消息，确认早上的会议时间。 许晨回复道： 【没问题的，我这边会准时过来！】 周凯：【辛苦许总！ 您到了先给我发信息，会有另外一位行政同事接您上来。】 许晨：【好的，多谢kevin！】 …… 许晨翻了翻箱子，换了一身稍微正式些的衣服。 谢冰冉看着许晨换衣服，开口道： “我要去的吗？” 许晨笑着道：“你当然要去，而且很重要。” “哦。” 谢冰冉想了想： “我的衣服，会不会太不正式了些？” 她正穿着的，还是许晨那套路易威登的套装。 而此刻的行李箱里，也基本都是运动服、训练服。 许晨想了想，从自己箱子里，拿出了一件浅色的轻薄服外套： “穿这件，不那么哨夸张。” 谢冰冉伸手接过，便换在了身上。 许晨打量了下，心中却有些无奈。 一米七五的冰哥，穿自己的衣服几乎没有什么问题。 只不过看上去肥大了些，但仍旧算是合身好看的。 而且男生的外套，似乎更能衬出冰哥酷酷的气质。 谢冰冉穿着许晨的外套，把领头拉近闻了闻，然后很开心的笑了笑。 许晨一脸无语：“你可真是个狗子！” 他又拿起棒球帽，戴在了冰哥的脑袋上： “还是要伪装一下，否则一堆人要找冰哥签名了！” …… 许晨的手机忽然震了震。 他以为是周凯又发来消息，结果是学院的赵思庭学长。 是来确认许晨行程的，自然是担心许晨下午不能按时赶到。 【放心吧学长！我不会耽误颁奖礼的。】 【好的，路上时间还是留充裕一些，防止堵车之类的。】 【好的收到！我已确认过，会场地点离昆城机场很近。 我落地就直接过来，不会耽误的……】 …… 时间也差不多了，许晨便带着谢冰冉下楼。 他手里“大包小包”。 其中一个大文件袋里，是这次提案用的创意稿，还有两张谢冰冉的海报。 另外两个手提袋里面，则是两双“燃冰001”的鞋子，自然是赠与王识与余亮的。 这趟过来，提案和拿下两百万的订单其实是次要的…… 把这两双“燃冰001”送给王识和余亮才是主要的。 如果能让这两位商界大佬成为“燃冰001”的首批用户，并且能产出一些公关素材的，对“燃冰001”的炒作会起到非常大的助力。 亚运会的热度逐渐散去，“燃冰001”的推广，自然也需要新的话题和看点出来，以支撑第二波及后续的销量。 王识和余亮，都有跑马拉松的业余爱好。 而万科公司，也把两位老板的马拉松爱好，当成公司形象的一部分在运作，也明显投放了好些公关内容。 如果“燃冰001”能拿到王识和余亮的站台，便会是很好的话题资源了。 谢冰冉双手抄在口袋里，转头看了眼许晨： “你是要去谈生意的吧？ 我跟着，真的不会不合适吗？” 许晨：“当然不会，而且你还必须跟着。” 谢冰冉：“哦……那有我需要注意的吗？” 她沉默了下： “我不太会跟人打交道，不要坏了你的事情。” 许晨：“这是什么话？ 冰哥做自己就好了……” (本章完) 第413章 我的他 鹏城，大鹏湾万科中心。 许晨带着谢冰冉来到一楼大堂，便先给秘书周凯发了条信息过去。 很快便收到了回复： 【许总您在大堂稍等下，我现在让同事下去接您。】 许晨：【好的，我就在大堂的休息区，多谢kevin。】 【许总，还有个情况…… 上午有家海外投资机构过来拜访，所以等下开会，王总和余总的时间会比较紧张。 咱这边的项目沟通，汇报时长需要控制一下。】 许晨想了想，回复道： 【没问题的，我这边汇报应该不会占用太久。 是否方便问下，汇报控制在多少时间比较合适？】 周凯顿了顿，才回复道： 【最好是……能控制在十五分钟。】 “……” 许晨有些无语。 十五分钟的汇报时间，也真是太紧俏了些。 好吧…… 万科的稿子倒是比较简单，看一下、聊一下几分钟也能搞定了。 但“燃冰001”的事情却有些麻烦，最好是在相对宽松的环境下去沟通的。 许晨稍稍琢磨了下，只能是看情况来定了。 他却又忽然笑了笑。 转头看了眼谢冰冉，心想还好把冰哥给带来了。 即使只有十五分钟的沟通时间，许晨直接把“亚运冠军”拉过来了，这个诚意和分量，无论要谈什么都是够了的。 即使不卖许晨和东晨广告的面子，还能不卖亚运金牌的面子？ …… 许晨和谢冰冉在大堂休息区稍候了一会儿，一个身穿干练套装的年轻小姑娘走了过来： “您是许总吧？” 许晨已经起身：“你好，我是许晨。” “许总您好，kevin让我来接您！” 许晨点了点头，转头叫上谢冰冉，快步跟了上去。 行政小姐姐非常客气，直接将许晨和谢冰冉带到了19楼： “我先带二位到会议室……” “好。”许晨简单应了一声。 沿着走廊朝前走去，许晨看了看两边的办公室，才知道这一层都是“高管”。 而许晨也恰好看到了余亮和王识的办公室。 两间老板的办公室紧挨着，深棕色的门上，分别贴着银色的铭牌： 【ceo，余亮】 【董事长，王识】 …… 1908，一间宽大的会议室。 行政小姐姐开了门，先把许晨两人让了进来。 “许总，您二位在这里先稍等一下。 我们王总和余总还在聊事情…… 等下他们结束了，kevin会直接带他俩过来。” “好的，多谢！” 行政小姐姐递上两瓶水，便先客气的躬身退了出去。 谢冰冉戴着棒球帽，一直低调跟在许晨后面，倒是没让那位小姐姐特别注意…… 会议室宽大的落地玻璃，仍旧是直面大鹏湾的海景。 许晨把谢冰冉领到了窗边，朝着海面上眺望。 万里晴空，碧海蓝天。 “把公司大楼盖在海边，还真是会享受……” 许晨忍不住说了句。 “可惜今天时间不够了，否则咱们可以租一条游艇出去玩的。” 谢冰冉：“你会游泳吗？” 许晨露出一抹尴尬： “好像还真不会。”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许晨都没有学会游泳过。 北方的旱鸭子…… 谢冰冉转头看了眼许晨，露出一抹挑衅： “那你还要带我出海？” 许晨：“冰哥会游泳吗？” 谢冰冉：“我老家门前有条河。” 许晨：“那太好了，冰哥保护我啊！” 谢冰冉：“……” 许晨忽然想起了南河村的那条河。 水汽中混着青草的香气。 他又忍不住想象，年幼的小谢冰冉，在河里浮上浮下，会是一种怎样的可爱场景。 …… …… 会议室门被敲了敲。 听到动静，坐在椅子上的许晨和谢冰冉，便先主动起身了。 门被推开，秘书周凯快步走了进来。 而他身后跟着的，正是万科的ceo余亮，以及创始人王识老板。 周凯抬头看向许晨，却只是跟他笑着点了点头，便主动退到了一边，把场面留给了两位老板。 还是余亮先开口： “欢迎许总啊！” 许晨也赶紧笑着打招呼：“余总好！” 余亮已经伸过双手，跟许晨用力握了握： “咱们这个项目，其实许总不飞过来，线上会议也是可以的。 我们对东晨广告的方案，是有绝对信任和信心的！” 身后，王识老板也已经笑着走了上来。 他跟许晨握了握手，直接开口道： “是我一定要许总过来的！ 许总帮忙拿到了亚运冠军谢冰冉的签名海报…… 这可是弥足珍贵，我也一定要当面跟许总道谢才行。” 许晨：“王总太客气了！” 王识：“我从业务一线退下来之后，也就喜欢搞搞体育。 登山、攀岩、马拉松…… 对所有的运动员，我都是尊敬和欣赏的。 jeep这个项目，我和谢冰冉同为代言人，也是很感到荣幸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了张椅子坐下，并伸手示意就坐。 王识接着道： “亚运会我看了，谢冰冉的比赛真的让我感到振奋。 这可是十一年的亚洲纪录啊！小姑娘说破就破了！ 在jeep的项目里没能接触和认识一下亚运冠军，也实在是个遗憾…… 所以我找了vincent想要一个签名海报，vincent却说让我直接叨扰许总。 所以也真是凑巧……” 王识看上去心情很好，也变得很健谈。 身后的秘书周凯凑上来，清了清嗓子，低声提醒道： “王总、余总，咱们等下还要见海外机构……” 意思也便是提醒加快会议进程。 王识笑了笑，没再继续多说，只是点了点头。 周凯这才看向许晨： “许总，咱们先赶紧过一下项目吧！” 许晨点了点头： “我的汇报也很简单，不会消耗太多时间的。” 周凯忙着操作打开会议室的电脑和投屏，许晨却说了句“不需要”。 同时，他已经拿出了那个大大的文件袋，从里面抽出了两份打印好的创意稿子。 客气的双手捧上，分别递给了面前的王识和余亮。 趁着两位老板翻阅之际，许晨简单的铺陈道： “上次跟余总沟通的需求，是万科的集团品牌形象广告…… 这套稿子的创意概念，是‘家与生活品味’。”“既然是集团品牌广告，便还是需要一定的调性、高度、人文情怀。” “我们万科，售卖的不只是房子，不只是冰冷的钢筋混凝土…… 而是温暖的家，以及专属于万科业主的高端‘生活品味’……” “东晨广告的这套创意，就是力求在冰冷建筑之外，为万科注入带有‘家’属性的人文情怀……” …… 许晨尽量言简意赅，但还是稍稍上了些“价值”。 毕竟是提报偏高端的品牌形象广告，还是需要一些调性和情怀的东西。 许晨在讲述的同时，王识和余亮翻阅着手中的稿件，一言不发。 王识看着稿子上的文案，神情显得认真仔细。 【最温馨的灯光，一定在你回家的路上。】 【再名贵的树，都不及你记忆中的那一棵。】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与世俗的纸醉金迷保持距离，朴实无华的自然情趣没有半点贬值的迹象。】 …… 许晨在汇报的时候，谢冰冉一直安静坐在后面。 她戴着棒球帽，倒是不声不响。 或许是先前周凯催促会议的关系，两位老板也没特别留意许晨带过来的这个“下属员工”…… 谢冰冉认真听着许晨“侃侃而谈”，帽檐下的大眼睛眨了眨。 先前在东晨广告的办公室，许晨跟孙艾米、唐小伟讨论“海飞丝”的方案，那是谢冰冉第一次见许晨讨论工作和业务上的事情。 而今天，是第二次…… 谢冰冉忽然觉得，许晨在“工作”的时候，跟其他时候还都不一样。 许晨所说的那些东西，谢冰冉已经有些听不懂了。 但恰恰是因为听不太懂，便觉得他好厉害…… 而想到“他好厉害”，谢冰冉又忍不住觉得好欣喜、好开心。 他好厉害。 我的他，好厉害…… …… …… 许晨尽量简短的讲完，便等着两位老板反馈。 而一旁候着的秘书周凯，却偷偷朝许晨竖了个大拇指，同时眼神里带着几分感激。 他除了表达对许晨刚刚汇报的赞扬之外，也是感谢他只消耗了简短几分钟的时间。 看来等下两位老板跟“外资机构”的会议，还是非常重要。 …… 王识翻阅着那几份创意稿子，转头看了眼余亮。 两位老板交换了下眼神，同时露出了笑容。 余亮清了清嗓子，还是他先开口了。 但他没有对许晨的汇报做任何反馈或评价，而是说道： “万科集团品牌，每年都会做一次品牌包装和推广。 后续…… 我想把每年的这次集团品牌包装，都交给东晨广告，不知道许总有没有精力和兴趣来做？” 许晨愣了愣，想不到面前的余总，竟是给自己开了一张“长期饭票”。 这也便是隐性的在表达，对许晨方案的高度认可了。 许晨客气的笑了笑： “感谢余总的信任，能够支持万科集团的品牌项目，当然是东晨广告的荣幸！” 万科的集团品牌订单，许晨当然是愿意接的。 并不复杂，钱也不少。 每年打底有个两百万的项目，拒绝掉便是傻子了。 余亮笑着道： “多谢许总！” 他又翻了翻手里刚刚那套稿子，接着说道： “这套稿子，我这边没有任何问题，并且非常喜欢！” 王识点了点头，开着玩笑说道： “因为这个集团品牌广告的事情，我之前还批评了余总好多次…… 之前市场部做的，确实是不够好。” 他拍了拍桌上的几张稿子： “就是要做这种有情怀、有深度、有打动力的内容，才能支撑起万科的品牌价值！” 王识看向许晨： “小许总大才啊！ 从jeep的广告，到兰乔圣菲，再到这套稿子…… 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惊喜。” 他顿了顿，又忍不住念了念稿子里的几句话： “再名贵的树，也不及你记忆中的那一棵…… 最温馨的灯光一定在你回家的路上…… 真的是很好！非常好！” …… 王识明显很开心，又朝余亮使了个眼色。 两人似乎在交流些什么…… 周凯看了眼时间，稍稍清了清嗓子，又开口道： “王总、余总，咱们时间差不多了……” 这便是催着去开另一个会了。 没等王识和余亮开口说抱歉，周凯便主动帮两个老板表达了歉意。 “许总，实在是太抱歉和怠慢了！ 后面的会议，参会方是从加州飞过来的外宾，确实不太好协调。” 许晨：“kevin言重了，刚好咱们项目也沟通完了。” 他又拿起那个大文件袋，从里面抽出了两张海报。 而海报之上，正是谢冰冉亚运会上夺冠的镜头画面。 这张照片，是孙艾米跟程红教练要来的，出自央视的摄影师之手…… 一看到谢冰冉的海报，王识笑着站起了身。 一旁的余亮，自然也跟着站了起来。 于是稍有“仪式感”的，许晨将两张海报，递到了两位老板的手中。 “太谢谢许总了！” 王识笑着说道，明显非常喜欢。 他稍稍打量了几眼，却又忽然愣了愣。 因为他发现，这海报上竟然没有签名…… 但他并未多说什么，还是保持了温和的笑意，仿佛是没有发现。 但精明的王老板，却又不经意的看了秘书周凯一眼。 周凯瞬间意识到了问题，低头朝海报上看来。 老板不好开口，周凯自然要主动站出来提醒： “这海报上，怎么没有咱们冠军的签名啊？” 余亮也看到了问题，面露困惑。 王识还是维持着温和笑容，心中却不免有些失落。 看来面前的“许总”，并没有拿到冠军谢冰冉的签名。 他并不认为是许晨忘了…… 或许是不方便，亦或是并不像当初vincent说的，“小许总和冠军私下很熟”。 王识心心念念的冠军签名海报没有到手，心中还是难免生出些失望落寞。 …… 许晨没有开口。 他不疾不徐，从包里拿出了一支签字笔。 然后微微转了转身，把签字笔递给了身后的谢冰冉。 随即，一直安静坐在许晨身旁，戴着棒球帽的沉默“下属”，站起了身来。 许晨开口道： “我来介绍一下…… 这是谢冰冉。” …… …… (本章完) 第414章 不管是什么宾 当谢冰冉“出场”的那一刻，场面瞬间凝滞了几秒钟。 王识、余亮、周凯三人，抬头看着面前的亚运冠军，一时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王识老板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冠军海报，又抬头看看面前戴着棒球帽的年轻人，似乎是在寻求确认…… 谢冰冉被许晨推到了前面。 她手里还握着签字笔，感受到空气中的凝滞与尴尬，似乎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又转头看了眼许晨。 许晨这才又笑着开口道： “海报不是忘了签名了，是还没来得及签。” …… …… 还是王识最先反应了过来。 他哈哈大笑了两声，然后非常有深意的、抬头看了许晨一眼。 他旋即朝谢冰冉伸出手： “我是王识，太荣幸可以见到你……” 谢冰冉神情未变，还是客客气气伸出手，跟王识握了握。 余亮也已经转过身，笑着开口道： “我是余亮，实在是太惊喜了！ 欢迎来到万科！” 说着，也跟谢冰冉伸手握了握。 一旁的秘书周凯，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怔了怔，却又赶紧一脸恐慌的上前一步，弓着身子伸出手： “我是……周凯。” …… 王识笑意吟吟，看向许晨道： “许总啊！每次见到你，都有大惊喜。 但我真是没想到，今天的惊喜这么大！” 许晨故作些不好意思，笑着道： “咱们先让冠军来签个名？” 王识这才反应过来： “对对对！有劳有劳！” 这位地产大佬在说话间，竟然透出了几分慌张拘谨。 王识双手把海报递了过来，谢冰冉拿着签字笔，不疾不徐签上了“谢冰冉”三个字…… 许晨低头看了看，心中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冰哥最近给人签名比较多，已经练出来了。 “谢冰冉”三个字签的比之前可好看太多了…… 王识手中的海报签完，余亮也将海报双手捧上。 …… 周凯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低头看了看手机。 他挣扎犹豫了下，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低声说道： “王总、余总，外宾还在等着……” 王识皱了皱眉，低声说道： “不管是什么宾，先给我打发了。 没看我们在接待最重要的贵宾吗？！” 周凯：“……” 许晨转头看了眼谢冰冉，神情精彩。 …… 王识略显尴尬的笑了笑。 他说了声“抱歉”，然后低声跟余亮、周凯商量了几句。 王老板还是理性的生意人。 虽然见到亚运冠军心中欣喜，但面对生意上的事情也没有随意怠慢。 在等候着的，是从加州飞过来的海外投资机构，不得不认真招呼。 他还是安排余亮先去接待了，然后竟邀请谢冰冉和许晨，到他的会议室“坐一坐”。 …… 王识的办公室就在19层，刚刚许晨还路过了。 周凯推开了门，一眼望去也是一线的海景。 办公室很大，看上去足有个一百平。 布置却并不显得豪华夸张，简约、商务、高级。 王识一脸开心热情，把许晨和谢冰冉让到了会客区的沙发上。 周凯眼明手快，已经安排了两个行政的女同事，在这边开茶泡茶了。 王识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拿起了一个大相框。 “我专门让周凯打印出来，装裱了摆起来的！” 许晨和谢冰冉抬头看去，相框里装裱着的，竟然是王识和谢冰冉“同框”的jeep海报。 王识：“今天有了冠军的签名海报，我也会摆在书架上！” 他笑着坐下，一脸的开心得意…… 茶水已经泡好。 王老板还是非常健谈，跟许晨与谢冰冉“谈笑风生”。 但聊来聊去的话题，都还是亚运会和谢冰冉，无不在表达对谢冰冉的欣赏。 但王识所表现出的“欣赏”，又恰到好处、没有任何逾矩和唐突的成分。 他作为一个中年的男性企业家，对十八岁的小姑娘表达“欣赏”和“喜欢”，多少还是带着些莫名其妙的联想。 但王老板言语真诚坦荡，倒是消解了其中的尴尬与唐突意味。 他将自己对谢冰冉的欣赏表达的很直接准确，是出于对“运动精神”的共鸣，以及对“亚运金牌”的敬佩。 谢冰冉安静听着，不时也客气的微笑和点头。 冰哥毕竟参与过好多大场面，见过好多大人物了，今天跟万科创始人的会面，也并不显得拘谨。 王识又对许晨说道： “还是要感谢许总，今天让我有机会见到和结识亚运冠军。” 许晨笑着道： “谢冰冉这边，刚好有个行程安排…… 也是凑巧上午有空档，我就商量安排了她在鹏城转机，刚好可以顺道过来一趟。” 这么说，是找了个恰到好处而自然的说辞。 与此同时，又刻意强调了“转机”、“上午有空档”，是害怕被留下来吃午饭。 王识老板是聪明人，瞬间明白了许晨的言下之意。 其实他确实有中午“招待”冠军的打算，如今却不得不放弃了。 许晨拿起身旁的手提袋： “还有一件礼物，是带给王总和余总的……” “哦？”王识露出一抹惊喜意外。 许晨说着，把给王识的那双“燃冰001”取了出来。 “我跟谢冰冉合伙，做了一个独立的运动品牌，叫作‘燃冰体育’。 这是我们做的第一款产品‘燃冰001’……” 说话间，也已经打开了鞋盒。 王识瞬间来了兴趣，已经伸手拿起了一只鞋子。 他端详着，用手捏了捏鞋子： “这个中底，质感很好啊！” 王识本身就跑马和健身，看来对鞋子还是有研究，一眼便关注到了中底材料。 许晨便跟着解释道： “我们了很多功夫，在国内找到了目前最好的中底材料…… ‘燃冰001’中底的发泡技术，是目前行业内独一无二的！” 王识顺手弯折了一下鞋底，果然迅速回弹。 他点了点头道： “我说怎么没看到谢冰冉跟一些运动品牌合作，原来是有自己的运动品牌了！ 能够这么早就有商业布局，也实在是眼光毒辣。” 他看向许晨，笑着说道： “看来是许总的手笔。” 许晨笑着解释道：“刚好跟谢冰冉比较熟，我早就笃定她的赛道成绩和商业价值…… 所以很早就规划了‘燃冰体育’的品牌。亚运会谢冰冉的知名度起来，也刚好‘燃冰001’的发布赶上了这一波热度。” 王识感叹着点了点头： “后生可畏啊！” 他稍微顿了顿： “我以为许总只是做了家广告公司，想不到还涉及到了实业。 我也只是听说许总跟谢冰冉认识，没想到关系居然这么近……” 许晨笑了笑，又拿起另一只鞋子，对“燃冰001”的设计，做了些介绍。 包括鞋子的设计出自英伦设计工作室“珍珠猫”，“青瓷冰裂加敦煌火焰”的设计思路云云。 王识听着，连连点头。 临近末尾，许晨又刻意提了一句： “我们鞋子轻便而软弹，是非常适合日常慢跑，甚至是马拉松的。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像亚瑟士的kayano、索康尼的firebird这类支撑性跑鞋，还是偏沉重。 而专业跑马鞋，对很多业余选手来说鞋底又不够缓震，是非常伤膝盖的…… 我们这款‘燃冰001’，在保持轻量化的基础上，又有很好的软弹护膝功能。 我们虽然没有主打跑马，但穿着跑马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王识笑着点了点头。 都是绝顶聪明的人，自然瞬间想明白了些事情。 王识主动开口道： “也是刚好，一月份就有三垭马拉松了。 我们万科是最主要的赞助方，我和余总都会去参与。 这双‘燃冰001’，可以作为战靴！” 许晨见王识主动提及，也就不再藏着掖着本初意图，笑着说道： “太感谢王总帮忙！ 不瞒您说，我们的‘燃冰001’刚刚上市。 毕竟是初创品牌，还没有太大的影响力和知名度。 ‘燃冰001’能成为您的跑马战靴，实在是我和谢冰冉的荣幸。 也非常感激！” 王识：“能穿上亚运冠军的鞋子，这自然也是我的荣幸！ 坦白讲，我也很少为外部产品站台的，最主要的是担心产品质量…… 但我刚听了许总说的那一些，你们对这款鞋子肯定是下了大功夫、用了心的！” 他稍微想了想： “三垭马拉松，是在1月底。 如果方便的话，你们也可以发几双鞋子过来，到时候我们可以安排堆头物料，展示一下。 我们万科其实是主办方，都好安排的！” 他顿了顿，又笑着道： “当然这也是‘双赢’的局面。 能有亚运冠军的品牌出现在三垭马拉松，也是一种对活动的加持！” 许晨：“太感谢王总！” 王识爽朗的笑了笑： “许总今天都把亚运冠军直接领过来了…… 你今天不管让我帮什么忙，我怕是都不好拒绝的！” 他又看向谢冰冉，笑着道： “不知能否有幸，跟我们的冠军合张影？” 许晨：“当然可以。” …… 王识自己也是摄影爱好者，办公室里就有顶尖的单反相机。 周凯和许晨一起操弄着，帮王识跟谢冰冉拍了几张照片。 其中又特意有一张，是谢冰冉将“燃冰001”赠与王识的画面。 而这张“赠鞋”的照片，本身就是很好的话题和传播物料。 拍摄完毕，王识主动开口说道： “周凯，照片可以发给许总的。 我想许总这边，也可以用作传播的素材！” 许晨心中感慨。 不愧是绝顶聪明的商界大佬，其实自己的“盘算”，人家也早就看出来了。 …… 王识又开心的笑了笑： “我们余总，估计要失望和难过了……” 许晨愣了愣，不知道此为何意。 王识笑着道： “万科这边，缺一个统管市场品牌的副总。 余总跟我商量，想要邀请许总来着…… 但目前来看，许总还有‘燃冰体育’的业务，怕是瞧不上我们万科的一个市场部的岗位了。” 许晨： “能被王总和余总看重，实在是受宠若惊……”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不说，其实也是“婉拒”。 对于万科的职位邀请，其实先前刘文钦和周凯，私下分别给过一次暗示，许晨也早有考量。 已经做了老板的“小许总”，自然是不想给人打工的。 虽然万科是国内一线的地产集团，但给人打工终究还是要看老板脸色。 何况经由上次做“兰乔圣菲”的项目，便知道万科内部也有诸多的掣肘和争斗。 许晨并不想参与其中。 他并不害怕争斗，主要是嫌麻烦和心累…… …… 王识想起一事，转身从书架上拿了两本书下来。 “今天非常高兴、非常荣幸！ 这是今年我刚出的一本拙作…… 不嫌弃的话，赠与二位小友！” 许晨低头看去，只见书的封面便是王识的照片。 书名则是《道路与梦想，我与万科二十年》…… 许晨赶紧双手接过： “实在太荣幸了！感谢王总！” 谢冰冉也躬了躬身子，客气的接了过来。 许晨掀开扉页和目录看了看，内容便是王识与万科的创业历程。 许晨一脸认真，开口说道： “能从书中窥探地产教父的创业秘辛，实在是受宠若惊……” 王识哈哈笑了笑，明显被许晨的这句“吹捧”哄得很开心。 无论何等段位的人，都爱听好话，是为人心本性。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也是许知泉曾经告诉过许晨的道理。 许晨又翻到扉页看了看，笑着说道： “王总，您帮忙签个名呗！” 正中下怀。 王识也不吝啬表现开心。 许晨和谢冰冉，便都拿着书凑了过来…… 与此同时，秘书周凯举着相机，“咔嚓咔嚓”拍着照片。 …… 又热络聊了两句，王识看向许晨，有些不经意开口说道： “‘燃冰体育’目前还是起步阶段吧？ 现在想要做一个一二线的运动品牌出来，需要的资金量其实还是蛮大的。 当前运动服饰类的品牌，快要跟快消产品一个搞法了。 单是品牌宣推的费用，便是一个很大的体量了……” 许晨没有接话，等着王识把话说下去。 王识笑了笑： “你们……会不会有融资的需求？” …… (本章完) 第415章 谁不服就滚蛋 王识提及了燃冰体育的“融资需求”，许晨没有着急接话。 但心中却是吸了口凉气…… 居然是想要投资“燃冰体育”了吗？ 王识接着道：“我手里是有两家投资公司的。 我也同样看好谢冰冉的赛道成绩和未来商业价值。 我刚看了你们做的产品，也非常感兴趣…… 如果‘燃冰体育’需要融资的话，是可以跟我来谈的。” 他顿了顿，又笑着道： “另外，我投资也是在投人。 我只会投给信任和看好的操盘人…… 我还是非常看好许总的眼光和能力。 现在的运动品牌，又非常看重品牌运作，这方面刚好是许总擅长的…… 所以，我也看好‘燃冰体育’的未来。” 他看向许晨： “许总，可以考虑一下。” …… 王识提出想要投资“燃冰体育”，许晨稍微有些意外。 但想了想，也是在情理之中。 王识作为商界大佬，生意眼光自然是在线的。 “燃冰体育”的基础情况稍稍了解，可能心中便依照直觉有了判断。 对“燃冰体育”的潜力前景，也有了较好的初步评估。 但投资，也便意味着要“占股”了。 许晨还是希望保持“燃冰体育”股权的干净，自己和谢冰冉需要保证绝对的话语权。 而当前情况下，其实“燃冰体育”也还没到需要融资的程度。 许晨琢磨了下话术，开口道： “能被王总看重，实在是太荣幸…… ‘燃冰体育’这家公司，我和谢冰冉算是大股东，但目前还有另一位操盘的股东，也是我们的总经理。 关于融资的事情，我还真得回去商量一下。” 不到万不得已，许晨是不考虑融资的。 毕竟找投资机构融资，便意味着要稀释股份。 甚至未来的公司管控和决策，都可能受到影响…… 如果未来真需要很大的资本金了，也还有父亲许知泉那里可以帮忙。 王老板这边的“好意”，便先暂时搁置和婉拒。 王识看向许晨，露出一抹笑意。 这笑意有些复杂，似乎是藏着欣赏，也藏着些忌惮。 “好啊！反正许总如果有资金需求，可以找我开口。 我这边两家投资公司，也在找合适和靠谱的项目呢！” …… …… 万科总裁余亮，还是想办法结束了跟“外宾”的会议，尽早赶了过来。 这位万科目前的当家人，似乎也是不想错过跟亚运冠军结识的机会。 而当他拿到许晨和谢冰冉赠与的那双“燃冰001”，明显也是意外和惊喜。 王识笑着道： “咱们1月份去三垭跑马，不用纠结选什么鞋子了！” 周凯拿着相机，又专门帮余亮和谢冰冉拍了几张合影…… 知道许晨和谢冰冉还要赶飞机，于是王识和余亮便没有多挽留。 但余亮还是把一件“正事儿”提了提： “上次许总过来聊‘兰乔圣菲’的项目，也看到我们这边市场品牌线的一些变化了。 目前集团的市场品牌部，是缺一位总体管控的副总……” 还没等许晨开口搭话，一旁的王识笑着道： “这事情，我已经跟许总提过了。” 王老板顿了顿，却没有提及先前许晨的“婉拒”，而是说道： “许总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许晨心中无语，果然是“老江湖”。 又在话里面留了个口子，没有把事情说死。 许晨自然也借坡下驴，话没有说尽，而是留了个未来的可能性： “能得到王总和余总的赏识，实在是受宠若惊……” 余亮心知肚明，也知道不宜继续纠缠。 …… 正事和闲事都已经聊完，秘书周凯看了眼时间，便恰如其分提醒道： “咱们许总和冠军，得去赶飞机了。”…… 王识和余亮，这便很客气的把许晨和谢冰冉送了出来。 许晨心中觉得好笑，或许先前的“外宾”，都没有享受这待遇。 …… 周凯带着许晨和谢冰冉，径直进了电梯。 直到电梯门关闭，两位老板才转身离去。 周凯转头看了眼许晨，神情有些古怪。 许晨刻意摆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周凯笑了笑，掏出自己的手机，低声说道： “我可以……跟偶像合张影吗？” 于是在狭小的电梯里，周凯站在谢冰冉身旁，化身恭恭敬敬的“小迷弟”…… …… 三人出了电梯，周凯看了眼手机，开口说道： “车子已经在门口了，直接送许总你们去机场。” 刚好走到休息区时，周凯又带着些不好意思开口道： “还能占用许总两三分钟吗？” 许晨：“可以的，什么事？” 周凯：“今天咱们提案的项目，后续的项目对接以及合同流程，需要确认一下。” 许晨：“没问题。” 这还是个正事，毕竟是两百万的费用呢…… 说话间，周凯朝旁边的休息区招了招手。 两个男同事看向这边，快步走了过来。 许晨抬头一看，这两人先前已经见过，都是万科市场部的同事。 一位是市场经理刘森，上次过来提案“兰乔圣菲”的项目时，就是刘森在对接的。 另一位是刘森的上司市场总监，但名字许晨已经不记得了。 不过上次提案时，这位市场总监坐在那位副总孙曼旁边，也是一副趾高气昂的嚣张状态。 周凯介绍道： “这两位许总应该都见过了。 市场总监吴小丁，市场经理刘森…… 后面集团品牌广告的项目，也主要是这两位来对接。” 许晨还是和善客气的笑了笑。 市场总监吴小丁满脸堆笑，微微弓着腰跟许晨握了握手： “许总您好，您上次过来，也没来得及好好认识和招待一下……” 许晨心中无语。 上次的场面可还是记忆犹新的，那位副总孙曼大姐咄咄逼人，面前这位市场总监吴小丁则是一副“李莲英”的架势，对许晨和东晨广告也没什么好脸色的。 许晨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吴小丁接着道： “后面的项目，也是我跟刘森来对接，有什么需求，许总您直接联系我就好。” 许晨：“后面可能我也不具体介入了。 会有公司的其他同事来对接的。” 吴小丁点头哈腰： “没问题，我们一定好好配合！” 周凯适时的开口说道： “那我等下就拉起一个项目群，也辛苦许总拉一下东晨广告的项目同事。” 许晨笑着点了点头。 周凯：“咱们许总还要赶飞机，我先送您二位出去。” 吴小丁和刘森半躬着身子，客气恭谨目送许晨三人离开。 …… …… 许晨一行走后，吴小丁和刘森这才收敛了点头哈腰的恭谨态度，转身朝电梯厅走去。 刘森转头看了眼自己的领导，低声开口道： “吴总……有传言说，余总想把这个许总招进来，做我们的顶头上司，这个真的假的呀？” 吴小丁皱了皱眉。 他没有回答，却露出了一抹烦闷。 刘森又道：“可这个许晨，看上去也就二十岁不到吧？ 做咱们大部门的领导，有些太奇怪了…… 怕是也难以服众啊！” 吴小丁：“什么服众不服众的？ 现在什么情况你还没搞清楚吗？ 曼姐被薅下来，咱们没被牵连已经谢天谢地了…… 余总能成功把曼姐和陈总搞掉，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上次东晨广告的方案。 这个许晨，在余总和王总那里，都是立了大功的！ 这种情况下让他做部门主管，根本不需要服众。 谁不服，就滚蛋……”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刘森扶了扶眼镜，瑟缩着不敢说话了。 吴小丁： “余总多半是有这个意向的，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目前情况下，更不可能从现有团队里提拔，只会从外面空降一个领导…… 不管怎么样，目前还只是传闻。 跟东晨广告和许总的对接，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定要伺候好……” 刘森愣了愣，还是忍不住低声说了句： “可他们是乙方，咱们是甲方啊……” 吴小丁“啧”了一声： “我说的不够明白吗？ 你不想伺候，我就把你撤出来让别人顶上……” 刘森：“老板，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明白的！ 东晨广告这边，一定配合好！” …… …… 另一边，周凯把许晨和谢冰冉送到了车上。 与此同时，司机大叔拎来了两个大大的礼盒。 周凯接过，又递到了许晨和谢冰冉面前： “这是王总安排的…… 今天二位过来，也没来得及好好招待。” 许晨低头看了眼，礼盒是两套精致的紫砂茶具，上面印着“万科”的logo字样。 看来是万科定制的礼物。 “多谢kevin，也帮我跟王总再道声谢！” 又简单寒暄了两句，白色的丰田阿尔法，便朝着机场的方向驶去。 …… …… 车子穿行在高速之上，鹏城高耸的楼宇自车窗掠过。 许晨看了一会儿风景，转过头来，却发现谢冰冉正在看自己。 她还戴着棒球帽，眨着大眼睛。 “干嘛这么看着我？” 许晨牵住了她的手，笑着问道。 谢冰冉抿着嘴巴笑了笑： “他们，都对你好客气。” 他们，大概是说的王识、余亮，以及周凯等万科的同事了。 许晨笑着道： “那是因为有你！ 我把亚运冠军带来了，他们当然要对我客客气气。” 谢冰冉： “才不是，即使我不来，他们也是对你很客气。” 说着，她揽住许晨的胳膊贴了过来。 然后仰着小脑袋，眨着眼睛说道： “你怎么这么厉害？” 许晨捏了捏她可爱的脸： “主要是冰哥太厉害了！ 我要是不够厉害，就配不上你了！” 谢冰冉抿着嘴巴在笑，然后又像条小狗一般，在许晨怀里拱了拱。 …… 周凯拉起了一个项目沟通群。 许晨看了眼，里面果然便是刚刚见过的市场总监吴小丁，市场经理刘森。 除此之外，还有一位法务的同事，负责后面的合同对接。 吴小丁和刘森一看许晨进群，便赶紧客气的跟“许总”打招呼。 许晨回复道： 【各位稍等，我拉一下东晨广告的同事。】 他还是先在公司群里，同步了下万科项目的情况。 谷鑫鑫、孙艾米等人一听老板又拿下一个项目，都是开心的不得了。 “恭喜老板！” “老板真棒！随便出手就搞定了客户！” …… 对于几个同事提供的情绪价值，“小许总”也是非常受用。 然后对后面的对接做了些安排： 【合同和沟通流程，还是鑫鑫来对接就好。 费用和合同条款确定后，单独再发我确认一下。】 【设计稿的修改和yout，艾米老师带着小伟正常推进就行！】 【好的，收到！】 …… 公司内部沟通好，许晨这才把谷鑫鑫和孙艾米两人，拉到了万科的项目群里。 简单介绍之后，吴小丁和刘森，又对“鑫鑫老师”和“艾米老师”，认认真真客套了一番。 …… 而在东晨广告的群里，两人也忍不住询问： 【怎么感觉……万科对我们这么客气呀？】 【是啊，感觉都把咱们当甲方了！】 许晨看着群里的消息，亦感觉到有些无语。 对于吴小丁和刘森的客气，他自然能够猜出一二的。 【你们不用管这些，好好把项目做好就行。】 【收到，老板！】 …… …… 许晨看了眼时间，都还充裕。 他想了想，顺手也给“着急忙慌”的赵思庭学长发了条信息过去： 【学长好，我已登机，下午会准时到达。】 又翻了翻“昆城广告行”的群里。 辅导员宋怡丹，发了好些上午的照片。 许晨点开看了眼，是一些观看展览、听讲座的行程。 队伍里，基本都是大二、大三、大四的学长，许晨也没见到一个认识的同学。 唯一认识的，可能就是广告专业的系主任倪至了。 …… 许晨转头看了眼小富婆： “饿不饿？” 谢冰冉：“还好。” 许晨：“没时间带你吃饭了，我们等下去机场的贵宾室，随便找点东西吃吧。” 谢冰冉点了点头。 手机震了震，收到了赵思庭学长发来的回复： 【你这边不用着急了，慢慢过来也行。】 许晨愣了愣，面露疑惑。 一直着急忙慌催促自己的赵思庭学长，怎么突然又不着急了？ …… …… (本章完) 第416章 是有些生气的？ 不到下午3点，飞机降落在了昆城长水机场。 许晨和谢冰冉都没有正经吃午饭，好在头等舱的水果和坚果还是吃了一些。 一出机舱，便感觉到一股清凉爽快。 毕竟海拔高了不少，比鹏城还是要清冷，但也是相对温暖适宜的。 不愧是号称“春城”的存在，气候确实很宜居。 仰头的天空湛蓝清透，轻薄的白云丝丝缕缕，亦是让人心情大好。 两人各拎着个行李箱，身后是双肩包，也算是轻装上阵。 周凯给的两个紫砂茶具大礼盒，已经在鹏城机场寄出去了，也免得拎着麻烦。 …… 许晨看了眼手机确认了下时间，都还是来得及的。 本届的“华夏广告节”，在昆城国际会展中心举办，离机场也不过是半小时的车程。 “大广赛”的颁奖典礼4点开始，时间还是很充裕。 两人朝出口走去，许晨又翻了下谷鑫鑫先前发来的消息。 包含租车和酒店的订单。 …… …… 机场停车区的交车点。 一个戴着牛仔帽的本地黝黑胖大叔，跟许晨做了交接手续。 许晨租的，是一辆白色的丰田霸道。 毕竟考虑着在滇省自驾游玩，可能还是会有些颠簸的国道和省道，开一辆全地形的越野车还是放心一些。 许晨认真检查了车子，尤其是安全相关。 大叔则帮忙把行李，先都放到了车上。 一切完备，便上车朝着昆城国际会展中心开去。 谢冰冉安静坐在副驾，捧着手机发消息。 许晨忍不住问道： “给谁发消息呢？” 谢冰冉：“苏蓉啊。” “……” 谢冰冉转头看了眼许晨，偷偷笑了笑。 “晚上带你吃蘑菇。”许晨开口说道。 “蘑菇？” “菌子火锅，我们就在酒店里吃，安全一些。” “安全？” 许晨笑着解释道： “好些菌子是有毒的，处理不当吃下去，要产生幻觉的。” “哦。” …… 半个小时后，昆城国际会展中心。 许晨停好车子，想了想说道： “或者我先把你送去酒店，就不用跟着我四处跑了。”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我要跟着你。” 许晨笑了笑： “那你把帽子口罩都戴好。” “哦。” 两人下了车，便远远看到了“华夏广告节”的巨大招牌与飘旗。 会展中心外围不见多少来往的行人，或许人都在里面了。 许晨又翻了翻手机，有谷鑫鑫发来的一份“参会文件”。 这份参会文件，自然是“长城广告奖”发来的。 许晨要带谢冰冉进去，需要以东晨广告的名义，走“长城奖”的参访登记。 按照文件指引，两人来到了1号会议厅门前。 硕大的背景墙上，写着“华夏广告长城奖”的字样。 签到处。 许晨跟工作人员，报上了“东晨广告”的公司名字。 查验登记之后，客气的工作人员按照预先登记的信息，给到了两张通行证，又开口说道： “‘长城奖’的颁奖盛典在明天下午。 今明两天，所有‘华夏广告节’相关的活动和展览，您都可以凭借‘长城奖’的通行证出入。” 许晨看了眼手里的通行证，竟然还是“svip”。 “华夏广告节”里，有一系列的广告奖项颁出，比如长城奖、黄河奖、公益奖等等，自然也包括“大学生广告大赛”的奖项。 而其中最权威和最重磅的，自然就是“长城广告奖”。 许晨作为“长城奖”的获奖方，能够拿到svip的通行证，自然也是理所应当。 工作人员又补充道： “明天颁奖典礼，您二位的具体座位，也在通行证的背面。 明天在现场，您到指定区域，座位上会有‘东晨广告’的标识。” 许晨翻过自己的svip通行证看了眼，上面写着“2排vip区”…… “好的，多谢！”许晨笑着说道。 工作人员见许晨要走，又递上了一份纸质的参会指引： “这两天里，‘华夏广告节’有多场的展览和交流活动，您二位都可以参与。 另外，今晚和明晚，还有主办方安排的晚宴，您二位凭vip通行证，都是可以随意参加的……” 许晨接过那张参会指引，开口道： “多谢！我们先看一下……” 说着，便带着谢冰冉离开了。 …… 帮谢冰冉领好了证件，许晨这才又给学长赵思庭发去了信息： 【学长好，我已到达昆城国际会展中心，要到哪里来与你们汇合？】 许晨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快要到四点了，“大广赛”的颁奖礼正好开始，时间也算是刚好。 稍过了一会儿，才收到赵思庭的回复： 【你到3号会议厅的左后门，我在那边等你。】 【好的，收到。我大概两三分钟就到。】 …… …… 3号会议厅。 门口竖着硕大的背景墙和几个x展架。 许晨粗略看了看，几个x展架上，印着这次“大广赛”的权威嘉宾和评委。 而硕大的背景墙上，则是“第六届大学生广告大赛颁奖盛典”的字样。 字样下面，还印着大大的“百度”logo。 许晨仔细看了下才知道，原来“百度”也是这次“大广赛”的冠名赞助方，是最大的金主。 …… 许晨带着谢冰冉来到左后门，便见一个高高瘦瘦的戴眼镜男生站在那里。 一猜便是赵思庭学长，看上去就是很听老师话的“三好学生”模样。 “赵思庭学长对吧？我是许晨。” 赵思庭点了点头，悄悄上下打量了下许晨，然后伸手递上了一个“大广节”的通行证。 “走吧！我们从正门进去，要查验通行证的。” 赵思庭一边开口说道，一边看向一旁戴着棒球帽和口罩的谢冰冉，面露疑惑。 许晨开口道： “这是我朋友，跟着我一块过来的。” 赵思庭： “他没有通行证，是进不去会场的。” 他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是有些介意。 他又犹豫了下，但还是径直说道：“这毕竟是学院统一组织的活动，是不好随便带人进来的。 而且你也没有提前跟我报备……” 许晨心中有些无语。 但他也没太理会，转身对谢冰冉说道： “走吧，我们进去。” 赵思庭愣了愣： “不是……不能随便带人进去的。 他没有通行证，工作人员也不放行的。” 许晨：“没关系的，我们有另外的通行证。” 说话间，谢冰冉掏了掏口袋，把那个svip的证件，随手挂在了脖子上。 赵思庭愣了愣，自然是瞅见了。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但他又皱了皱眉，面露疑惑。 赵思庭作为个来参会的大学生，自然没见过这个“svip”的证件。 他又抬头看了眼这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生”，不免好奇起“他”的身份来。 能拿到svip的通行证，难道是广告界的大佬？ 可看上去年龄也不大啊，而且大一的学弟许晨又是怎么认识的？ 许晨没理会赵思庭学长，已经带着谢冰冉，快步来到了3号会议厅的正门出入口。 工作人员看了看许晨和谢冰冉胸前的证件，什么都没说便放行了。 赵思庭吸了口凉气，也快步跟了进来。 他心中自然还是疑惑不解，但也没好意思开口再说什么。 …… 进了会议厅，许晨抬头看去，只见坐了差不多四分之三的位子，人也是很多。 一看便知道，大部分都是各个高校的学生，尽是些年轻稚嫩、兴奋好奇的面庞。 今天能来现场，应该大部分都是“大广赛”的获奖学生，也都算是广告创意专业的优秀学子了…… 主席台上，一位头发白的老者，正在做着分享。 许晨大致听了听，是些故作高深的广告理论、行业趋势云云，猜测是某个高校的教授或副教授之类。 …… 赵思庭带着两人，快步走到了前排靠中间的位置。 “坐这里就好……”赵思庭低声说了句。 许晨应了一声，这便挨着坐下了。 转头看了眼，“小富婆”也乖巧的坐在了自己身边。 许晨又转头朝里看了看，猜测这排学生，便是同校的学长和学姐了。 果然在其中，看到了在多哈见过的、大三摄影班的班长张雨晨。 其他的学长学姐，却都不认识了。 而赵思庭身旁，竟然正是系主任倪至。 倪至转头看向许晨，朝他点头笑了笑。 许晨也赶紧笑着点头打招呼…… 正在这时，倪至身后的那群同院的同学，也都转头朝许晨看了过来，且有些低声议论。 多半是终于见到了姗姗来迟的“双全国一等奖”得主，便都有些好奇。 先前许晨同时拿到了两个“全国一等奖”，还是在学院里引起了不小轰动，也在学院的群里面引起了诸多议论。 同时拿两个全国一等奖本就难得，何况他还只是个大一的新生呢。 …… 赵思庭转头看向许晨，似乎有话要说，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 许晨察觉到了对方的欲言又止，微笑等着对方开口。 赵思庭凑了过来，低声说道： “许晨同学，有个情况需要跟你说一下……” 许晨：“学长您讲。” 赵思庭：“因为你这边上午一直没来，林院长也就问起了，我这边只能如实跟他讲。 等下的颁奖，林院长害怕你赶不过来，所以已经安排了另外一个同学，等下代替你上去领奖了。” “……” 许晨心想“原来如此”。 难怪许晨在机场时给赵思庭发消息，他会回复说“不着急”了，原来已经安排了别人替自己领奖。 许晨其实不以为意，但还是笑着问道： “但我现在已经到了，是不是可以自己上去领奖呢？” 赵思庭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为难。 许晨面露疑惑不解，心想这有什么好为难的？ 赵思庭： “林院长因为你上午没来，下午还迟到…… 是有些生气的。” “……” 许晨心中一阵无语。 看来传说是真的，那位林如阳院长，是有些怪脾气的。 他本身是“艺术家”出身，有些“傲娇”的坏脾气，似乎也正常。 许晨笑了笑，只是说了句： “我都可以，没关系的。” 赵思庭似乎是“如释重负”，低声说了句： “多谢你理解…… 现在林院长在前面嘉宾席坐着，我也不好过去请示……” 许晨没再说什么，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谁知一旁的系主任倪至，似乎听到了这边的言语。 他凑了过来，低声说道： “等下就让许晨自己上去领奖，这有什么好为难的？ 许晨自己挣得的奖项，现在他自己赶过来了，肯定自己上去领啊。” 赵思庭撇了撇嘴巴，露出一抹为难。 倪至：“林院长那里你不用管，他要问起你就说我安排的。” 赵思庭挠了挠头，但还是乖乖点头应了一声。 …… …… 主席台上，那位嘉宾教授的分享结束，响起了阵阵掌声。 主持人走上台，说了一段感谢的过渡话语。 “感谢刘教授的精彩分享，我想在座的学子，都是大有收获……” “接下来，就是今晚最重磅的环节。 第六届全国大学生广告节，颁奖典礼！” 接着，便是一阵喧嚣的掌声。 来到现场的学生，肯定大部分也都是入围了一二三等奖的高校学子。 眼看就要颁奖，自然是难掩兴奋期待。 掌声渐息，主持人接着道： “接下来，很荣幸介绍今天到场的重磅嘉宾，也是今晚的颁奖嘉宾……” 许晨稍稍听了下，嘉宾里有几个高校的著名广告专业教授，也有几个赞助品牌的高管，比如百度和高固洁。 另外，还有广告协会的某位领导，以及昆城本地文化部门的领导…… 而在高校教授的嘉宾里，自然也介绍到了同海大学的林如阳院长。 另外，则是本届“大广赛”的评委会主席，来自厦城大学的金长海教授。 其实许晨能拿下平面类的“全国一等奖”，跟这位金长海教授还有些紧密的关系。 当初，许晨专门研究了评委的名单，自然看到了评委主席金长海。 又专门去研究了下金长海教授的广告创作理念，这才创作了高固洁牙膏“咬咬牙”系列的广告。 那套广告，可以说是“投其所好”，专门为这位“评委会主席”定制的。 最终结果，也恰如许晨所料，那套稿子确实拿到了奖项。 但能拿下“全国一等奖”，也还是有些出乎许晨自己的意料。 …… (本章完) 第417章 有个猛人 谢冰冉安静听着主持人介绍，转头看向许晨，低声问了句： “等下，你要上去领奖哦？” 许晨笑着道：“是啊，否则我干嘛来的？” 冰哥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厉害。” 许晨：“完全比不了你的亚运金牌。” …… 正式的颁奖之前，自然还是难以避免有嘉宾讲话环节。 先是某位广告协会的领导，做了简短但正能量满满的讲话。 之后上台的嘉宾，是本届“大广赛”最大的赞助方，百度公司的一位营销副总，是个职业干练的女高管。 最后上台的嘉宾，正是本届“大广赛”的评委主席，来自厦城大学的金长海教授。 金长海教授的讲话同样很简短，最后还特意提及和感谢了评委会中的几位“大佬”，其中正包含同海大学的林如阳教授。 其实在国内的广告、创意教育领域，金长海和林如阳都算是“最上层”的存在了。 金长海教授属于“本土派”，在国内的广告教育领域深耕多年，一度把厦城大学，打造成了国内广告系排名第一。 而林如阳教授，则是有欧洲的游学背景，同时在创意设计方面，为国内引入了更新鲜的知识体系…… 从一定意义上来讲，两位学术大佬，确实还是有几分“对垒”的意味。 但从“大广赛”的评委设置来来看，似乎金长海还是略胜一筹。 许晨则忍不住腹诽： 自己替同海大学拿到了两个“全国一等奖”，应该算是很为林如阳院长挣面子才是…… 院长大人要当真是因为自己迟到而生气，可就有些“小家子气”了。 …… …… 正式颁奖之前，竟然还有一个节目串场。 上台的，是云滇大学的一群学生。 他们穿着也不知道哪个民族的服饰，表演一场热闹而有些尴尬的歌舞。 至此，终于迎来翘首以盼的颁奖环节。 本次“大学生广告大赛”，共设置七个参赛大类。 包含平面类、视频类、互动类、策划类、ui设计、动画类、文案类。 每个大类，分设一等奖、二等奖、三等奖、优秀奖…… 颁奖典礼，自然是从优秀奖开始颁起。 由于人数较多，便以学校为单位上台领奖。 获奖的学校数量自然没那么多，普遍还是国内广告创意类专业比较强的几所大学。 全国“优秀奖”共计70个获奖作品，其中广告系排全国前三的同海大学，斩获5个。 获得“优秀奖”数量最多的，正是目前广告系排名第一的厦城大学，合计斩获8个优秀奖。 而那位来自厦城大学的金长海教授，在台上颁奖时也明显很是开心得意。 代表同海大学上台的，正是大三广告班的学长赵思庭。 而赵思庭本人，在本届“大广赛”便是斩获了一个“优秀奖”。 …… 台上热闹颁奖的间隙，谢冰冉又转头看向许晨，低声问了句： “你是几等奖？” 许晨云淡风轻说了句： “当然是一等奖。” 冰哥露出一抹不屑，甚至还冷笑了一声。 但她又偷偷动了动胳膊，把自己软糯的小手，塞进了许晨的手掌里。 然后抿着嘴巴，很开心的笑了笑。 …… 三等奖合计有35个，其中同海大学获奖的有2个。 一位大四动画专业的学长，拿到了“动画类”的三等奖。 一位大三平面设计专业的学姐，拿到了“ui设计类”的三等奖。 当宣读获奖名单的嘉宾念到自己的名字，两人很开心的起身，小跑着上了台，难掩开心激动。 坐在第一排的林如阳院长，看到自己的学生，也是很得意的在鼓掌。 …… 二等奖合计有21个，但同海大学获奖数量为0。 厦城大学有5个二等奖，金长海教授从嘉宾席上起身，特意为自己的学生鼓掌。 而就在他身旁的林如阳，则明显有些不爽。 两位“老人家”的暗暗较劲，也是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 二等奖获奖学生下台的间隙，主持人站在主席台的一侧串场。 “接下来要颁发的，也是今晚最重磅的、全国一等奖…… 第六届全国大学生广告大赛，共有来自全国的一千八百余所高校参加，共计收到了将近九十万件参赛作品。 无论是参赛高校数，还是参赛作品数，都创历年新高！ 而在这将近九十万件作品里，有且仅有七件作品，斩获全国一等奖！” …… 主持人在播报串场的同时，赵思庭收到了一条信息，转头对许晨说道： “许晨同学，你可以到主席团右侧去候场了！” 许晨点了点头： “好的！” 恰巧又看到倪至教授，正笑着朝许晨投来一个鼓励和赞许的眼神。 许晨也朝倪至教授，微笑点头表达感谢。 …… 他又转头看了看小富婆：“稍等我下，领个奖就下来。” “哦。” …… 许晨起身，快步走到了主席台的右侧台阶处。 而在那里，已经排队站着几个学生。 显然都是本次的“全国一等奖”得主。 一个工作人员过来，快速问了几个学生的名字，然后按照等下的领奖顺序，把位置调整了下。 而许晨竟然被拉到了第一个。 便说明自己是要第一个上台的。 只是心中有些好奇，自己拿了两个一等奖，是要一起领，还是先领其中的哪一个？ 与此同时，身后的几个学生，传来些议论之声： “不是有七个全国一等奖吗？为什么咱们只有六个人？” “难道有人没来？” “全国一等奖都不来领啊？哪个学校的这么牛？” “你们没看公布的获奖名单吗？ 有个猛人，拿了两个全国一等奖？” “啊？这么狠？” “哪个学校的？厦城大学吗？” “不是我们学校的……” “好像是同海大学的。” …… 此刻，主席台上。 宣读第一个“全国一等奖”得主的，正是本届大广赛评委会主席、厦城大学的金长海教授。 “第一个要颁出的，是平面类全国一等奖。 平面类，是最传统也是最考验创意功底的奖项。 自广告诞生以来，平面广告便是最基础、最经典、最重要的广告形式……” “我宣布，获得第六届全国大学生广告大赛，平面类全国一等奖的是……” “高固洁牙膏‘咬咬牙篇’，同海大学，许晨！” 台下，掌声响起。 工作人员示意许晨上台，他这才抬步迈上了台阶。 一旁的主持人，串场播报：“恭喜许晨同学，恭喜同海大学！ 金教授请留步颁奖…… 同时有请另一位颁奖嘉宾，高固洁品牌总监孙新豪先生！” 许晨被指引到了主席台正中间。 他朝台下看去，第一排的中间位置，林如阳院长正微笑看着自己，略显得意而激动的在鼓掌。 向后的几排里，同海大学的学生也正在用力鼓掌。 其中一人举着相机在拍，应该是那位辅导员老师翟春水。 冰哥自然也坐在那里。 她戴着棒球帽，还是微微低着脑袋。 却抬起双手，在胸前朝许晨竖起了两个大拇指…… 金长海教授，为许晨颁发了“大广赛”一等奖的奖杯。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高固洁的品牌总监孙新豪，为许晨颁发了获奖证书。 然后是三人在主席台的合影留念。 而台下嘉宾席的林如阳院长，看到金长海为自己的学生颁奖，似乎瞬间鼓掌更用力了些。 …… 许晨被指引到了主席台的一侧等候。 接下来又依次颁出了视频类、互动类、策划类的奖项。 其中视频类的全国一等奖，由华夏传媒大学斩获。 互动类一等奖，由京城师范大学的学生获得。 策划类一等奖，由夏城大学斩获…… 拿到奖的学生，自然都异常兴奋。 他们也被工作人员，依次领到了主席台一侧，站到了许晨的身旁。 …… “下一个奖项，有请本届‘大广赛’冠名支持的百度集团…营销副总裁赵菱女士，为我们揭晓！” 那位干练的百度集团女高管，微笑着走到了主席团。 “获得第六届全国大学生广告大赛，文案类全国一等奖的是……” “百度知道广告语：百度知道，平等地成就每一个人！” “来自同海大学，许晨！” “……” 当许晨从主席台一侧，重新走回主席台正中时，台下还是引来了一阵讶异和议论之声。 很显然，好些人还不知道，竟有同一所学校的同一个人，同时拿到了两个“全国一等奖”。 而许晨身后，那几个刚刚领完奖的学生，也忍不住讶异： “真的有人拿了两个一等奖啊！” “好厉害，居然就是他呀！” “一个人拿两个全国一等奖，好像之前从来都没有过吧？” “你们没仔细看之前的公告吧？而且他还是大一新生呢！” “啥？大一新生？这怎么可能？” “投稿的时候，大一刚刚入学吧？” …… “有请颁奖嘉宾…… 昆城文化与旅游局，赵海如局长。 百度集团营销副总裁赵菱女士！” 台上。 许晨有些苦恼。 只因手里已经有一个奖杯和一个获奖证书的情况下，再接另外一对实在是有些艰难。 而两个颁奖嘉宾也看出了问题，这便上手帮忙。 最终，在两位嘉宾的协力帮助下，许晨成功的同时拿住了两个奖杯、两个获奖证书。 合影留念。 台下一排，林如阳院长哈哈大笑，很用力的鼓掌。 却又在不经意间，得意的瞥了眼身旁的厦城大学金长海教授…… “‘大学生广告大赛’目前是第六届，而由来自同一所院校的同一位同学斩获两个全国一等奖，也是首次出现…… 让我们再次再次祝贺许晨同学，祝贺同海大学！” 主持人的垫场，在会场间回荡。 而同海大学的林如阳院长，看状貌便知道异常痛快开心。 …… “文案类”颁奖之后，又颁出了“ui设计”、“动画类”两个一等奖。 至此，所有颁奖环节告一段落。 在主持人的铺垫下，所有一等奖得主站到了主席台中央。 而所有的嘉宾和评委也都上台，一起合影留念。 比较好笑的是，林如阳院长满面春光，径直走到了许晨的身边，将他拽到了自己的身前。 喜欢和开心的状貌，情不自禁而溢于言表。 许晨艰难拿着两个奖杯、两个证书，在林如阳身边尽力摆着笑脸。 他心中也不免觉得好笑…… 先前还说让人替自己上来颁奖，赵思庭甚至说林如阳因为自己迟到而生气云云。 看来在帮学院和学校挣得的荣誉面前，迟到什么的自然是不值一提的。 怪只怪那位赵思庭学长，太谨小慎微和大惊小怪了些…… 闪光灯和掌声之后，这才有序下台。 林如阳捏了捏许晨的胳膊，赞许的说了句： “不错！” 许晨：“谢谢林院长！” 后面似乎还有嘉宾致辞的环节，但大家都没有太多兴趣了。 许晨抱着奖杯和证书，缓步走回了座位。 路过谢冰冉身边时，小富婆收了收两条大长腿，朝着许晨露出一抹坏笑。 许晨还没坐下，旁边一堆学长学姐已经围了过来，纷纷说着“恭喜”。 也好奇而羡慕的拿过许晨手里的奖杯，细细欣赏与瞻仰起来。 许晨此刻也才有机会，跟这帮同学院的学长和学姐认识了一下。 但毕竟人还是太多，难以全部记住名字。 …… 许晨和一帮学长学姐说笑之际，一个工作人员走了过来，低声对许晨说道： “许晨同学，打扰一下。” 许晨转过头：“您讲。” “百度公司的嘉宾，想要找你认识和聊一下。” 许晨点了点头。 他转身跟学长学姐以及倪至教授说了声，这便跟着那位工作人员朝外走。 他又伸手拉了拉谢冰冉的胳膊： “跟着我。” 谢冰冉“哦”了一声，稍稍压低了下帽檐，乖乖跟着许晨出去了。 …… 主席台后方的休息区。 工作人员又帮忙介绍了一下。 面前的，正是刚刚的颁奖嘉宾，百度集团的营销副总赵菱。 身旁还有个戴眼镜的小巧女生，是赵菱的助理，名叫苗小玉。 两边介绍完打过招呼，那位组委会的工作人员便转身离开了。 赵菱气质干练，倒是跟菲姐有着几分相像。 但颜值还是较聂菲差了一些…… (本章完) 第418章 BAT的项目 赵菱看向许晨，跟他又握了握手，笑着说道： “你给百度知道创作的这条广告语，我们内部评估后都非常认可。 后续，也会直接应用在产品的推广上…… 我想，还是应该跟你说一下的。” 许晨心中有些无奈，本来是可以卖些钱的，但被对方白捡了去。 但能结识个互联网圈子的人脉，自然也是极好的事情。 许晨笑着道： “参赛的作品，本来就是授权给品牌方使用的，我这边自然没有任何疑问。” 赵菱点了点头，对许晨的回复似乎非常满意。 她专门找许晨当面说一下，自然也是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沟通麻烦。 毕竟对方是“穷学生”，社会认知也未必足够。 保不准百度用了对方的广告语，对方还要在不懂参赛“潜规则”的情况下，再跳出来维权之类的。 赵菱看向许晨，又笑着说道：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许晨同学才是大一的学生。 刚刚大一就有这样的专业水准，实在是让人敬佩。” 许晨这才恰如其分的说道： “其实我是有一家广告公司的，也正在做一些国内外的品牌和创意广告。” 说着，他已经掏出了自己的名片，双手递了过去。 “哦？” 赵菱愣了愣，倒是有些意外了。 她还是客气认真，双手接过了名片。 许晨又拿出一张，也递给了旁边的助理苗小玉一张。 赵菱低头看了眼名片： “‘东晨广告’…… 真的是后生可畏！ 想不到许晨同学不仅专业能力出众，竟然已经在做广告公司了。” 许晨：“贵司有相关的广告和创意需求，其实也可以联系我们的。” 赵菱稍微想了想，开口说道： “我们百度这边，还真有一些广告创意方面的需求……” 她稍稍顿了顿： “不过，我们都是要项目比稿的，不知道……小许总，是否愿意参与？” 许晨：“我们先前做的都是偏传统行业的客户，最近也想拓展一下互联网品类的客户…… 百度是国内一线的互联网公司，我们当然是感兴趣的。 当然也得看下项目具体需求，以及我们公司内部的人力和档期情况。 如果赵总这边有相应需求，可以跟我说一下，或简单的brief发我邮箱，我们内部团队先评估一下。” 赵菱想了想，笑着道： “那太好了，我让助理整理一个最近的项目需求，发到贵司邮箱。” 许晨：“没问题的，我们评估一下，会尽快答复。” 赵菱从怀中掏了掏，拿出自己名片，双手递给了许晨。 身后的助理苗小玉，也赶紧递上了名片。 本来只是想跟获奖的学生认识一下，却成了稍显正式的商务结交。 两边又寒暄了两句，刚好有组委会的工作人员来叫赵菱了，许晨便恰当的先告辞离开。 …… …… 赵菱和苗小玉快步朝后台走去，那边还有一个媒体参访要参加。 助理苗小玉跟着自己的老板，低声说道： “把项目发给他们，这靠谱吗？” 赵菱笑着摇了摇头： “当然不靠谱啊…… 一个十几岁的大一学生开的广告公司，怎么可能靠谱？ 他给‘百度知道’做的这条广告语，我都怀疑是他公司的人帮忙出的了。” 苗小玉：“那项目需求，还要发过去吗？” 赵菱一边走，一边又看了看手里的名片： “发过去吧…… 能写出‘平等地成就每一个人’这句广告语，说不定他公司里有高人呢！” 苗小玉：“好，那我这两天把brief整理一下，把敏感信息删掉再发过去。” 赵菱又开口道： “现在这个项目，是robin直接盯着的，几家国际4a的方案都不满意…… 再憋不出来，很难向robin交差了。 什么招都试一下吧，虽然这家东晨广告，看上去也不用抱太大希望。” robin，说的便是百度集团的创始人李彦洪。 虽然十几二十年后百度逐渐在互联网公司的残酷竞争中掉队，但此刻的06、07年，还是如日中天蓬勃增长的状态。 而在接下来的十年里，百度也一直都是“bat”三巨头之一。 赵菱收起许晨的名片，又开口道： “刚好明天还有‘长城奖’的颁奖和晚宴，有机会认识一些创意比较好的广告公司。 说不定能解决现在项目难题……” …… …… 颁奖典礼已经结束，好些人已经离开。 留在这里的三五成群，似乎是在互相认识。 许晨看了下时间，想要直接带着谢冰冉去吃饭了。 刚从后台走出来，刚好碰上了赵思庭学长。 他看向许晨，开口道： “林院长组织了晚上一起吃饭，许晨同学一起吧！” 许晨愣了愣，其实有点不太想去。 还得赶紧去酒店办入住，本来也想着带冰哥在酒店吃的。 毕竟外面饭店的东西，好些冰哥也不敢碰。 许晨顿了顿，转头看了眼身旁的谢冰冉，笑着道： “那我能带个人吗？” 赵思庭面露为难，犹豫了下说道： “这是学院内部的聚餐，会不会不太好啊？” 却是正中许晨的下怀。 他笑着道： “那没关系了，我们单独自己去吃就好了。” 赵思庭犹豫了下： “那……好吧。” …… 许晨带着谢冰冉，快步离开了会场。 谢冰冉跟着许晨，低声说道： “你不去参加，会不会不太好？” 许晨：“我要陪着你，其他都无所谓。” 谢冰冉一言不发，却又悄悄把软糯小手，塞进了许晨的手里。 许晨想了想，还是单独给倪至教授发了条信息过去。 【倪教授好，我晚上还有些私事，先离开了。 也跟您报备一声……】 …… …… 先去拿了车子，便直接朝预定的酒店开去。 昆城世纪大酒店，在昆城的市中心繁华位置。 这算是此时的06年底，昆城唯二的五星认证酒店。 两人办理好了入住手续，便牵着手进电梯，来到了顶楼的房间。 许晨一把从后面抱住谢冰冉： “饿不饿？” “有点饿了。” “那你先吃我！” “……” 许晨把谢冰冉的身体翻转过来，便一脸喜欢的亲了上去。 ……两人在房间休整了一会儿，许晨给酒店餐厅打了个电话，确认还有“菌菇火锅”，并安排他们先准备了。 十几分钟后，两人牵着手来到餐厅时，一整桌的各类菌菇，已经摆好了。 谢冰冉低头看了眼，也是觉得稀奇： “这都是什么呀？” 扑满桌的各类菌菇，还真是稀奇古怪。 一个本地的服务员小妹，过来给仔细做了介绍。 松茸、牛肝菌、羊肚菌、金耳菌、竹荪、鸡枞菌、三辨菇…… 好些许晨都没见过，还真是长见识。 “先生小姐，那我们开煮了？” 许晨：“可以！” 服务员小妹亲自料理，依次把不同的菌菇放入锅中。 手里竟然还有一个计时器…… 许晨自然知晓，不同的菌子，加热时间都是不同的。 而与此同时，严格控制煮制时间，也是为了保证食客不至于中毒。 …… 大几分钟后，陆续有菌子被热腾腾的捞出。 许晨非常绅士，帮谢冰冉调了一小碗很“干净”的蘸料。 “快尝尝！” 谢冰冉夹起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的菇类，蘸了蘸酱料放进嘴巴里，嘴唇一动一动的嚼了嚼。 “好鲜啊……” 许晨“嘿嘿”笑了笑： “就知道你爱吃！ 快点多吃些，最喜欢投喂你了。” …… 许晨一边吃着，一边翻了翻手机消息。 万科的项目群里，谷鑫鑫、孙艾米已经在对接了。 万科的市场经理刘森，已经很快推动了预算及合同流程。 合同款项，就是按照先前约定的两百万。 对于平面稿的内容，孙艾米主动询问客户这边是否还有其他修改意见。 万科品牌总监吴小丁谨小慎微的回复道： 【一切都以许总的专业意见为准……】 许晨笑了笑，心中感到些无语。 但出于认真负责的态度，许晨还是主动在群里面，反馈了些优化调整的要求。 先前孙艾米和唐小伟做的，毕竟只是用来提案的稿子…… 作为出街广告的话，还是有些细节需要优化和调整下。 孙艾米都心领神会，很快回复道： 【老板收到！我这边尽快调整。】 她又询问万科这边的素材需求时间。 谁知吴小丁那边，再次怯生生的回复： 【看东晨广告这边的时间即可，我们万科这里都能配合。】 “小许总”当真是非常无语。 又不禁想起上次过来提案时，吴小丁坐在那位“曼姐”身边，一副趾高气扬，对“东晨广告”的方案挑刺和挑战的状貌…… 孙艾米和谷鑫鑫看到群里的反馈，似乎也觉得不可思议，于是在内部的小群里问道： 【老板，万科这边……怎么对方什么都很随意的样子呢？】 许晨回复道： 【你们不用管这些，认真把稿子做好就行，我们还是要坚持自己的专业度。 至于项目时间，对方不着急的话，你们就按照自己节奏来把控即可。】 【好的老板！】 …… 谷鑫鑫又单独发来了一个文档，并留言道： 【后天“叫春”的项目上线，以下是第一阶段的话题炒作规划，老板您在过目一下。】 许晨点开看了看，都是先前已经对过的内容，没有太大问题： 【按步骤落地就行的，但是要监控一下舆论。 尤其是负面舆情，记得按照既定策略去引导和转化。】 谷鑫鑫：【好的老板，已经都做好了备案，且跟怡春市宣传部、旅游局那边都沟通好了。】 谷鑫鑫又想起一事： 【焦天博同学，给我留言说后天项目上线，想要到公司来一起盯着。 这个没问题吧？】 许晨：【没问题的，其他一些涉及保密的项目不让他参与就好了。】 谷鑫鑫：【好的老板！】 许晨无奈摇了摇头，“学霸哥”焦天博还是认真负责的。 居然主动想着过来加班了，还真是有始有终。 除了志大才疏，做事情还是靠谱的。 …… 学院的大群里面，消息闪个不停。 许晨点开看了眼，瞬间是上百条的信息。 原来是下午颁奖的照片，已经被陆续转发到了群里面。 而那些上台领奖的学生，自然是得到了认识的同学和老师的恭喜与赞扬。 而作为两个“全国一等奖”的得主，许晨自然也是被恭喜的对象。 以钱鑫、洪小强、黄浩为首，都在群里刷着“许老板牛逼”、“许老板帅气”、“许老板回来请客”之类…… 许晨点开群里面自己的照片欣赏了下，心想辅导员的摄影技术还是稍差了些，没能完全拍出自己的气质与颜值。 “许老板”在群里面，还是向跟自己道贺的同学表达了感谢，并慷慨许诺了奶茶零食套餐。 还有几个同学，单独给许晨发了信息表达恭喜。 比如班长闵思怡，隔壁寝室的霍大山，多哈时混得比较熟的陈琼…… 以及，苏蓉同学。 【恭喜你啊许晨！很为你感到开心！ 女生这边，都说你是大才子呢！】 许晨回复道： 【感谢苏蓉同学！我从昆城给你带礼物回来！】 谁知苏蓉回了句： 【哈哈哈！冰哥刚还给我发消息，问我想要什么手信礼物呢！】 “……” 许晨眼睛眯了眯，抬头看了眼桌对面的“小吃货”。 谢冰冉正大口嚼着块牛菌菇，小嘴看上去软糯而水灵。 她发现许晨神情古怪看向自己，呜呜哝哝开口道： “怎么了？” 许晨：“都要给苏蓉主动带礼物呢，还真是甜甜蜜蜜。” 冰哥露出一抹挑衅的笑容： “是啊，我好喜欢这个小姑娘。” 许晨：“……” …… 而在“燃冰体育”和“东晨广告”的大群里，吴霏霏忽然发了一条新闻链接出来。 【小许总，啥时候拿的大奖啊？ 怎么也不提前跟我们说说？】 许晨点开链接看了眼，竟然是“大广赛”官方发布的新闻通稿。 而作为“双全国一等奖”得主的许晨，获奖照片自然放在了新闻稿最醒目的位置。 群里面，瞬间便是一阵恭喜之声： 【恭喜老板！】 【老板太帅了！】 【小许总居然是去领奖了！】…… 而正在闽省出差的菲姐，以及正在跟菲姐开会的周君君，也同样发来了道贺的留言。 …… …… (本章完) 第419章 来进货 许晨在公司群里回复道： 【谢谢各位，从昆城给大家带手信回来！】 而吴大小姐，又专门给许晨发来了信息： 【恭喜恭喜！你可真是厉害，拿了大奖都没提前跟我们讲。】 许晨回复道： 【你是在特别关注我吗？居然第一时间就看到新闻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新闻通稿发出来了。】 消息发出去，许晨便感觉到一丝唐突和不合适，但撤回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吴霏霏发了个鄙视的表情，又回复道： 【我同学里刚好有参与这个比赛的，刚把新闻转发到群里了。 我是刚好看到，才跟你道喜的！】 【感谢吴大小姐！说吧，你想要什么手信？】 【鲜饼……】 许晨想了想，滇省的鲜饼，确实是个趁手的手信。 可以直接买两箱寄回去。 …… …… 与此同时。 昆城国际会展中心附近，某家本地饭店里。 来自同海大学的师生，也正在庆祝聚餐。 院长林如阳、系主任倪至坐在主位上，看上去都很开心。 尤其是林如阳院长，一开始时还端着副架子不苟言笑。 结果没过多久便破功，搂着倪至非常开心的说笑，丝毫没有“老教授”该有的淡定和矜持。 而倪至教授在林院长面前，也非常会提供情绪价值，随便几句话，便把林院长越哄越开心。 “还是咱们林院长管教有方啊！ 我看三年之内，林院长就能把咱们同海大学的广告系，打造成全国排名第一！” “今天咱们学院可真是太有面子了！ 两个‘全国一等奖’，当时我看金长海教授，脸色可是很难看的！ 厦城大学，明显是被咱们压下去了……” “金教授那边的学生，虽然获奖数量多，但尽是些优秀奖、三等奖的…… 哪像咱们林院长这里，可是拿下两个全国一等奖！” “所有的评审教授里面，还是咱们林院长最有排面！” “林院长，今天获奖的同学都在，您要不要再给提点几句？ 也让这帮孩子，再提高提高！” …… 倪至教授一顿彩虹屁之后，林如阳果然喜上眉梢，乐呵的不行。 一帮学生还没见过这等场面，瞬间都有些目瞪口呆。 尤其是平常一本正经、动不动就讲情怀、文人风骨的倪至教授，谁能看出竟能如此“狗腿”？！ 林如阳开心的笑了笑，拍了拍倪至教授的肩膀，投来赞许的目光。 林院长却又稍稍端了端架子，这才开口说道： “话也不能这么说嘛，还是要肯定金教授和厦城大学的努力与付出！” “虽然在最关键的一等奖上，稍逊咱们学校和咱们学院，但毕竟还是以数量占优……” “倪教授，我还是要批评你的。 说了好些次，咱们要戒骄戒躁，切不可目中无人。 要善于发现别人的优点，虚心学习，互相长进嘛！” 倪至：“林院长批评的是！我检讨！” 林如阳：“当然了，总共七个全国一等奖，咱们学院独占两个，这份荣光确实是值得骄傲一下的！” 林如阳眯着眼睛，环视了一下认真聆听的学生，又笑着开口道： “许晨同学，拿了两个全国一等奖，可喜可贺！ 给出特别嘉奖鼓励的同时，也还是要敲打一下。 在成绩面前，也一定是要戒骄戒躁地，也是还要虚心提高地！” “比如上午的迟到，就还是要提出批评！ 我亲自带队观看展览、听讲座，这是多么难得的学习和提高机会？” 说着，他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一旁的倪至教授尴尬的笑了笑，却瞬间有些头大。 他对院长的秉性很是熟悉，这种情形下，便是想要许晨主动站出来，给院长大人表忠心了…… 而桌上的一帮学生，也都面面相觑有些尴尬。 倪至稍稍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道： “林院长，许晨同学临时有点事，刚好也没过来……” 林如阳愣了愣，瞬间有些吹胡子瞪眼，“啪”的拍了下桌子： “胡闹！ 上午不来，我组的饭局也不来？ 让我这院长的面子旺哪搁？！” …… …… 晚上，酒店健身房。 谢冰冉穿着短裤和背心，正在跑步机上训练。 许晨也穿着一身运动装，但却坐在旁边的哑铃椅上，手里拿着瓶水，暗暗欣赏着小富婆的两条大长腿。 真是……越看越喜欢。 冰哥练体育之后，两条大长腿的线条明显更好看了些。 当然。 也更好摸…… 虽然许晨至今，还没敢肆意的上手过。 有时候确实想强硬一些，却又担心打不过冰哥…… 嗯。 在冰哥面前，不得不怂。 许晨猛灌了一口凉水，压抑下有些邪恶的想法。 心想可不敢亵渎高冷的冰哥。 一顿自我批判之际，眼睛却还是难以挪开。 说来也是不可思议。 初中时候瘦小的同桌，怎么就长出这样两条大长腿了呢？ 一定跟自己的“投喂”有七八成关系，所以还是自己的功劳。 这样想着，许晨便有些得意起来。 亚运冠军是自己“喂”出来的，想想都很骄傲。 话说国家不应该给自己发个奖状的吗？ …… 冰哥在跑步机上训练了半个多小时，下来时身上沁出了汗水。 许晨拿着条干净的白毛巾，笑着走了过去。 谢冰冉伸手去接，许晨却开口道： “我帮你擦！” 言语间，眯着眼睛露出一抹邪恶笑容。 冰哥露出一抹警觉寒意，伸手把毛巾夺了过去，自顾自擦了一通。 训练还没结束。 冰哥又在功能器材区，做起了力量训练。 于是许晨又换了张椅子坐着，忍不住继续欣赏起来…… 越看越想看。 凉水都喝了两大瓶了…… 而除了“审美”角度，许晨竟还学到点东西。 冰哥毕竟是专业运动员，训练也都是顶尖的教练调教的。 看她使用器材及自重训练，还是很让许晨长见识的。 又过了四十分钟，冰哥终于训练完了。 她一边擦汗，一边酷酷的走了过来。 许晨还坐在椅子上，看着两条大长腿晃过来，眼神也有些晃…… “走了！” 冰哥酷酷的说了句，便转身朝外走去。 许晨又转头看着冰哥的背影。 然后按耐住血气方刚的心思，长长叹了口气。 年轻，还真是折磨。 …… ……第二天上午。 许晨带着小富婆吃过早餐之后，又回房间休整了下。 “我上午得去一下会场，也不好一直不出现。 上午是老师带我们看展…… 冰哥要是嫌那边无聊的话，也可以留在酒店训练。” 谢冰冉：“我要跟着你。” 许晨笑了笑：“怎么？怕我被学姐牵走啊？” 谢冰冉：“你可以试试。” …… …… 许晨驱车赶到了会场，应该还是比大部队要稍晚了些。 他怀着些歉疚，给赵思庭学长发了条信息。 【学长好，我刚赶到会场，到哪里与你们汇合？】 【你到2号展厅来，林院长和倪教授，要带我们看展！】 【好的，马上就到！】 【没关系，我们也还在排队入场。】 许晨转头看了眼小富婆，棒球帽和口罩已经戴好。 “冰哥出门，真的像是大明星了，全副武装才行。” “我是大明星，那你是什么？” “我是你的保镖。” 冰哥上下打两下许晨，不屑的说道： “就你这小身板！” 许晨一脸不服气： “早晚让你试试我这小身板……” “……” …… 2号展厅。 几个硕大的背景墙，分别写着“华夏广告节”、“长城广告奖巡展”、“黄河广告奖巡展”、“oneshow创意营”、“futureidea艺术汇”等等的字样。 看来是把几个奖项和活动的作品，都集中在了2号展厅区域。 人头攒动。 门口便三五成群，一群“专业人士”趁机互相结交人脉。 许晨和谢冰冉没有逗留，快步朝展厅的入口走去。 远远便看到排着队的一群人。 仔细瞅了瞅，都是群学生模样。 走近一看，刚好在队伍里看到了赵思庭学长，以及其他的学长学姐。 却没看到林如阳院长和倪至教授。 许晨走了过去，便先跟赵思庭打了招呼。 赵思庭开口道： “我们先排队进场，你先在后面排队吧。” 许晨：“林院长和倪教授呢？” 赵思庭：“他们有个交流活动还没赶过来。 咱们先排队进去逛着，他们一会儿就到。” 许晨：“好的。” 他回头看了眼，队伍已经是老长，从队伍末尾排着，至少得二十分钟了。 正当有些苦恼，谢冰冉忽然戳了戳许晨的胳膊。 许晨转过头，谢冰冉又用手指了指入口处。 许晨看了眼，忍不住笑了笑。 原来是“svip通道”…… 两人这便把svip的通行者挂在脖子上，快步朝入口走去。 门口的工作人员看了眼两人的胸口，甚至问都没问就放行了。 谢冰冉瞥了旁边还在认证登记查验的普通通道，开口道： “你这svip证，也太好用了。” 许晨解释道：“这是长城奖发的证件。 长城奖是整个广告节里，重要度和权威度最高的奖项…… 何况我本身就是获奖选手呢！” 谢冰冉：“所以，你还有奖要领？” 许晨：“当然！我来昆城，就是来进货的！” 谢冰冉：“……” …… 看着许晨两人已经进去，身后的一帮学长学姐有些懵逼。 “许晨怎么就进去了？” “是啊，都不用排队的……” “这是全国一等奖的待遇吗？” “不至于啊，‘大广赛’在这里算个啥？” 还是赵思庭学长知晓一些，低声说了句： “他们有svip的通行证。” “svip？这要哪里领？” 赵思庭一脸无语：“我要知道就好了！” “svip，这肯定不是想领就能领的啊！”…… 大三摄影班的张雨晨学姐愣了愣，似乎想起了些什么。 在多哈参加亚运会时，许晨同样是有紫色的svip看台票的。 怎么来参加广告节，也有svip？ …… …… 许晨跟谢冰冉进了展厅，便先四处看了看。 展厅还是很大，人头攒动，但没有非常喧嚣。 大家都在认真看展，交流也都相对安静。 不愧是文化创意人的场合…… 整个展厅被划成了几个区域，分别是长城奖、黄河奖、oneshow、futureidea等展览区。 而在东侧的一小块，还专门为“大学生广告大赛”留了一片位置，但明显规格较其他还是低了不少。 赵思庭他们还在排队，估计还要一会儿，许晨便带着谢冰冉先随意逛了逛。 “黄河奖”的展览区，所见有悬挂的获奖平面广告，也有投屏电视播放着获奖的视频、广播广告。 “黄河奖”全称是“华夏公益广告黄河奖”，听名字便知道，是偏公益属性。 跟“长城奖”的商业属性，自然是区分和对应的关系。 许晨大致看了看，发现斩获“黄河奖”最多的，还是央视。 毕竟是喉舌官媒，并非纯粹商业化的机构。在所有的广告里，也固定有一部分的公益广告存在。 而“黄河奖”的公益广告主题宽泛，涵盖了常见的环保、戒烟等等，也有宣扬正能量、价值观、爱与奉献云云。 电视大屏里，除了在播放今年的获奖作品，也还有往年的经典公益广告。 比如那条“妈妈，洗脚”的央视公益广告，还是唤起了许晨年少时的些许记忆…… 现在粗摸想起来，这条“洗脚”广告在电视上播出时刚好是初中。 那时候，许晨和谢冰冉也正好在做同桌…… 许晨正在漫无目的看着展览，谢冰冉走近过来开口问道： “你获奖的作品这里有吗？我想去看看。” 许晨想了想：“应该有吧！” 他左右瞧了瞧，便带着谢冰冉，朝东侧的“大学生广告大赛”的作品展区走去。 “全国一等奖”自然是被重点展出的，果然在最外面的醒目位置，便看到了许晨的两套作品。 “百度知道”的广告语内容较少，便是一张展示板。 除了许晨那句“平等地成就每一个人”的广告语，还附了评委的评语、百度知道的介绍等等。 许晨仔细看了眼，评委点评一栏里，正是那位百度营销副总赵菱的点评解读。 …… (本章完) 第420章 带你逃课 “百度知道”的作品旁边，正是高固洁的那套“咬咬牙”系列广告。 谢冰冉朝那套海报上看去，稍稍有些出神。 许晨笑着道：“怎么样？是不是很高级？” 谢冰冉沉默不语，却似乎有些动容。 许晨抬头看了眼，瞬间有些懂了谢冰冉的心境。 “咬咬牙就过去了……” “像牙齿一样坚强……” 这是这套广告的核心概念。 身旁这个可怜兮兮的小同桌，或许在年幼的时光里，便常有“咬牙”与“坚持”的过往。 许晨生出股心疼，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谢冰冉怔了怔，转过头来说道： “你真厉害。” 她的眼睛，闪亮亮的。 黑色的口罩后面，大概是一个好看的笑容。 …… 许晨和谢冰冉在展厅里晃悠了一圈，发现同学院的学长学姐都陆续排队进来了。 而林如阳院长和倪至教授，也刚好已经赶到了。 两位老师带着一帮学生，已经开始看展和学习。 许晨领着谢冰冉，还是混在了大部队里，跟在了一群学长学姐后面。 林如阳带队重点看的，还是“长城广告奖”的作品。 倪至教授在开始之前，又专门铺垫了一下： “今天是难得的学习机会，大家一定要珍惜。 ‘长城广告奖’，是国内最权威和最大的广告奖。 能够入围‘长城奖’奖项的作品，也都是公认的所在年份最好的广告作品…… 大家务必认真观摩学习。” 他又看了眼身旁的院长林如阳，忽然摆出个笑脸又特意强调道： “尤其是今天有林院长在场，可以给我们提点分析！ 机会难得，大家一定要认真聆听，做好笔记！ 有疑问的，也可以抓住向林院长请教！ 林院长是‘长城奖’的荣誉评委，今天能听到林院长的教诲，是业内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倪至话音落地，赵思庭学长竟带头鼓了下掌。 其他同学稍显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拍了下手。 许晨跟着拍手，心中却忍不住腹诽： 没看出来啊，倪至教授在“领导”面前，居然能说会道！ 院长林如阳眯着眼睛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停下。 他目光扫过一众学生，却刚好看到了后排的许晨。 林院长没有说什么，却向许晨投去一个赞许和鼓励的目光。 大概是今天终于见到了许晨，便觉得“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既然愿意一大早过来看展和聆听教诲，那就仍然是孺子可教的好小同志…… 许晨有些不明所以，朝林院长微微躬身点头微笑。 …… 林如阳稍稍环视了下展厅，笑着说道： “正如倪教授所说，‘长城奖’这边，我也是荣誉评委。 你们今天所见到的这些作品，我本人也都参与了考评。” 话还没说完，倪至教授赶紧乘胜追击，重复而着重说道： “今天能听到‘长城奖’荣誉评委的亲自点评，大家一定要珍惜难得机会！ 竖起耳朵，做好笔记！” 说着，他自己已经从怀中掏出了小本本，并从小本本上抽出了一根短小的钢笔。 许晨：“……” 林如阳又轻轻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也是刚好，‘长城奖’还没对外公布最终的评选结果。 今天展览的，都算是‘入围作品’。” 他环顾了下一帮学生： “今天也考考你们的眼力，看看哪些作品，有机会拿到金奖……” 倪至恰到好处、恰如其分的拍了拍手，略显神情夸张的说道： “林院长这个主意好啊！ 不仅能考验同学们的眼力、提升专业素养，还为今天的看展，大大提升了乐趣！” 林如阳笑着眯了眯眼睛。 又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倪至收声，以及适可而止。 …… 谢冰冉或许是觉得有些好笑和莫名其妙，转头看了眼许晨。 许晨面露尴尬，摆出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大概意思是…… 我们学校，真的是个985的好学校啊。 老师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的那种…… …… 展厅里展览的，都是“长城奖”入围奖项的作品。 “长城奖”跟“大广赛”一样，都是设置了七个大类。 事实上，“大广赛”作为学生比赛，其实是重点参考了“长城奖”的赛制和奖项设置。 而跟“大广赛”一至三等奖设置不同的是，“长城奖”是金奖、银奖、铜奖、入围四个奖项。 而“长城奖”的奖杯，也正是一个蜿蜒向上延伸的长城造型，非常有华夏特色。 林如阳和倪至带着一帮学生，在各类作品中穿行。 林教授自然是点评一二，倪教授和一帮学生认真聆听。 不管听懂听不懂，都是频频点头，小本本认真做笔记。 许晨还是认真看了看这些入围奖项的作品，一看便知道，大部分还是外资4a公司的作品，客户也大部分都是外资或合资公司。 此时的06年，广告界也还是外资公司的天下，本土广告公司无论是规模还是创作能力，都有一定欠缺。 其实这几年里，学术界和奖项界里的本土人士，也有意的想要扶持一些本土广告公司，但无奈大部分本土公司，确实是创作能力堪忧。 除了本身的“创作能力”之外，其实也跟做的项目和客户有关系。 本土广告公司接洽的，大部分还是内地的一些中小品牌、中小项目。 他们的审美与项目诉求本身也有局限，尤其是在创意上，都偏向于实效的、能直接刺激销售的。 对那些偏品牌表达、创意创作型的广告根本不感冒，于是形成了一定的恶性循环。 …… 林院长指着一副作品，正在深入浅出分析： “这个作品，其实是赢在制作。 大家可以看得出，其广告片拍摄的成本肯定很高。 单是这套平面稿，制作成本也在百万量级……” 许晨看了眼，林如阳正在讲解的，是一个海外的奶粉品牌广告，创意是用了精巧的3d动画展示了一个温馨的家庭故事。 “林院长，长城奖不是比拼创意吗？为什么制作预算高的广告，也还能占优势？” 林如阳笑了笑： “‘长城奖’是面向商业化、出街的广告作品，当然不是纯粹比拼创意创作的。 预算和成本，当然也是广告很重要的一个方面。 预算高的广告，在精细度上、美观度上就是占优势的。 当创意不足的时候，高预算便是加分项和弥补项。 甚至一些创意平庸的广告，也能凭借精细的制作，受到观众的喜爱，为产品带来很好的销售。” 他顿了顿： “比如很多的汽车广告，奢侈品广告……” 一帮学生若有所思，却都跟着点头。 …… 一行人缓步前行。 许晨和谢冰冉跟在后面，走马观。许晨看了眼时间，心想还好站在队伍后面了，等下到了饭点，也好提早开溜。 …… “这个‘怕上火’的广告，我想你们也都看到过了。 今年算是影响力很大的项目……” 前面传来林如阳的讲解声。 许晨无奈笑了笑，竟然是来到了“王老顺”的作品展区。 “小许总”还是朝前凑了凑，看了看自己作品。 “长城奖”的提报，是由嘉多宝的陈心怡搞的，所以提报文件许晨也没仔细看过。 他大致扫了眼，发现陈心怡提报的，是“整合营销类”。 也即不是单单一条广告语，而是把背后的市场、传播、经销策略，打包成了一个整合的营销案例。 这倒是非常合理的操作。 毕竟王老顺的成功，也绝对不会是一条广告语就能推起来的。 林如阳笑呵呵的，开口道： “考考你们，‘怕上火’这句主题，到底好在哪里呢？ 为什么可以让人过目不忘，又带来这么大的销量呢？” 一帮学生稍稍思索了下，便有些积极分子，主动在林院长面前“寻求表现”。 “我们生活中，都会有上火的情形，也就是都有这个需求。 之前还从来没有一款饮料，可以跟这个需求挂钩过！ 王老顺这么一推广，大家一感觉自己上火了，就去买王老顺了……” “而且他这个‘怕’字也很好，就是预防的感觉。 那就是不上火的时候，平常也能喝……” “而且还能避免有承诺功效的风险，也是在规避广告法规吧？” “其他的饮料广告，都是在宣传好喝的口感，但王老顺直接打一个功能，还是一个常见的功能，这就是很厉害的！” …… 许晨稍微听了听，心想自己这帮学长和学姐，还是有些水平的。 分析的基本都踩在了一些沟通策略的关键点上。 林如阳眯了眯眼睛，笑着点头说道： “不错！说的都很好！” 他稍稍顿了顿： “这所有的背后，其实是一种‘定位’的思路与策略。” “定位？” 林如阳：“产品的定位、市场的定位、功能的定位、用户的定位……” 接着，林院长洋洋洒洒说了一通，引经据典旁征博引。 一帮学生听得一愣一愣的，赶紧拿出小本本和手机记录。 许晨缩在队伍后面，瞬间也是被唬住了。 想不到这句广告语背后，还能嵌套上这么多的广告理论和知识呀！ 林如阳教授不愧是院长，“忽悠”能力果然冠绝整个学院！ …… 一行人又晃悠了大半圈。 许晨已经听得有些晕头转向。 他看了眼时间，又坏笑着看了眼身旁的冰哥。 “怎么了？”谢冰冉低声问道。 许晨“嘿嘿”笑了笑： “翘课吃饭去，昨晚已经研究过了，附近有家自助餐很不错。 冰哥肯定喜欢！” 黑色口罩后面，冰哥露出一抹坏笑： “你不是好学生吗？也会翘课的吗？” 许晨开着玩笑说道：“还不是跟冰哥混久了！” …… 对于翘课这种事，冰哥明显更加驾轻就熟一些。 她找了个两位老师没往这看的间隙，拉着许晨微微蹲下了身子。 这便在人群的掩映之下，快步朝出口逃离而去。 许晨跟在冰哥屁股后面，心中却乐开了。 跟冰哥逃课的感觉，好像还挺爽的！ 早知道初中和高中的时候，就该跟她逃课出去玩的！ …… …… 走出昆城国际会展中心，冰哥把大大的口罩拉下来，露出了精致好看的笑脸。 似乎也是被口罩憋得慌，这便大口喘了下昆城清冷干净的空气。 许晨牵住谢冰冉的手，朝着停车场跑去…… 两人上了车，“砰砰”的关门两声。 谢冰冉正在自己系安全带，许晨却忽然凑了过来。 “你要干嘛？” “你的小嘴看着很好吃，让我吃一吃……” “……” “求求你了冰哥，人家好馋的！” …… “手老实点！” “……” …… 许晨找的这家酒店，应该算是此时昆城最好的自助餐厅了。 相比于沪城或羊城五星酒店的，也并没有逊色太多。 主要是食材新鲜，还有滇贵高原一些特色的本地吃食。 窗边双人位。 “三七汽锅鸡”格外鲜美，许晨已经连吃了两碗停不下来。 小富婆在嚼着一块鸡枞菌，她好像蛮喜欢这种本地菌子。 谢冰冉一边吃着，一边捧着手机回消息。 许晨透出一股警觉： “又是在给苏蓉发消息吗？” 谢冰冉露出一抹挑衅：“是啊，蛮喜欢苏蓉。” “……” …… 许晨和谢冰冉已经在享用美食的同时，那群学长学姐，可还在饿着肚子听林院长讲课。 林如阳倒背着手，逐一拆解点评着“长城奖”的作品，看上去也是享受其中。 一旁的倪至教授发挥稳定，不时吹捧几句，让林院长愈发沉浸其中。 而林如阳也没有自说自话，不时跟一帮优秀学生互动教学，也算是趣味盎然。 而当刚好讲到一则牙膏的广告时，林如阳眯了眯眼睛，开口说道： “还是先考考大家，这则广告的创意思路，是怎样构思的？” 有两个“积极分子”的学生有些跃跃欲试，林如阳却开口道： “许晨同学呢？今天怎么没看到发言？ 咱们的‘全国一等奖’，也要勇于表达自己的看法…… 这样也才能继续提高嘛！” 倪至教授赶紧四下看了看，暗道一声“不好”。 …… …… (本章完) 第421章 感谢大长腿 林如阳院长忽然cue到了许晨，一群学生四下看了看，却哪里有许晨的踪影。 林院长眼睛瞥了瞥，这才意识到这小子又翘课早退了。 老人家瞬间便又有些吹胡子瞪眼。 林院长额顶本就稀疏的头发微微乍起，低声说了句： “走！吃饭去！” 说着，又转身跟队长赵思庭道： “不要跟许晨说，让他小子饿着！” 赵思庭缩着脖子，低声说了句“好”。 倪至教授跟在后面，或许是觉得太好笑，“呵呵”笑出声来。 …… …… 许晨和谢冰冉不疾不徐吃过午饭，看了下时间还很早。 下午“长城奖”的颁奖典礼要三点多才开始，而那些无聊的看展，许晨又实在是不太想参与了。 许晨看向谢冰冉，露出一抹坏笑说道： “冰哥要不要训练的？我陪你去健身房？” 谢冰冉喝着一杯柠檬水： “你不要参加活动的吗？” 许晨：“我要看你训练。” 谢冰冉：“我训练有什么好看的？” 许晨：“你训练，那可是相当好看啊！” 谢冰冉：“……” …… …… 二十分钟后，两人来到了酒店的健身房。 谢冰冉已经换了身清爽的训练服，正在跑步机上慢跑。 不知是不是因为昨天被许晨盯得有些不习惯，今天竟然穿了长裤和长袖的运动套装。 许晨坐在凳子上，露出望眼欲穿的神情。 烦闷。 …… 手机震了震。 掏出看了眼，是公司的群里，孙艾米发来了一个文档。 【老板，海飞丝的提案文件修改完了，您看一眼。】 许晨点开文档，大致扫过一遍没有太大问题，便反馈道： 【没问题的，就用这个去提案就好！】 谷鑫鑫又在群里回道： 【已经跟海飞丝品牌方联络过了，他们对项目还是比较着急，但还是以我们这边时间为准。 目前方案已经改完的情况下，我就跟对方约元旦后的1月2号…… 老板没问题的吧？】 许晨：【没问题的，到时候你们去就好！】 孙艾米：【老板你真不去吗？ 你不去坐镇，我们感觉有些不安啊！】 许晨：【我不用去，艾米你提案没问题的！ 问菲姐了吗？她能一起最好。】 谷鑫鑫：【我给菲姐留言了，她还没回复。 估计出差在跟周小副总开会，还没来得及看消息。】 许晨：【没关系的，即使菲姐也不在，鑫鑫、艾米、小伟，你们仨也完全能够搞定的！】 孙艾米发了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感谢老板信任，我们一定努力！】 谷鑫鑫想起一事，又留言道： 【老板，上次跟你说的，有个汽车品牌通过官网联系过来。 我已经初步建立了联系，并且沟通了广告需求……】 许晨瞬间来了些兴趣： 【哪一家？】 谷鑫鑫：【凯迪拉克…… 他们看了jeep的广告，便打听了下是哪家公司做的，这才专门找过来的。】 许晨想了想，凯迪拉克偏硬朗男性的风格，确实跟jeep有一些调性上的共通之处。 只不过jeep更偏纯越野，而凯迪拉克则都市豪华感更强一些。 但品牌调性上都是男性硬朗风格，也都是面向偏“成功男性”的目标客群。 许晨又回复道： 【具体需求有吗？我先看一下。】 谷鑫鑫：【他们要做‘凯迪拉克’品牌的年度广告。 涵盖一条广告片、一套平面稿，跟当初jeep的是有些类似的。 但他们没有代言人，所以更看重广告方案本身。】 接着，谷鑫鑫发了一个brief文档过来。 许晨：【我先看下需求，这项目不急吧？】 谷鑫鑫：【不急的，还在初步沟通的阶段。 他们联系到了我们，也是想看下我们是不是愿意接。 老板你先看下需求，元旦后再反馈也是不急的！】…… 许晨点开“凯迪拉克”的需求文档，认真看了一遍。 需求倒是不复杂。 年度品牌形象广告，不指向具体车型，确实跟jeep的需求很像。 一条广告片、一套平面稿。 然后便是些需求里的套话和废话，传达凯迪拉克品牌的核心价值、与核心目标客户群体产生情感联系云云…… 对方找上东晨广告，看来也的确是因为jeep的广告。 无论是广告调性和质感上，还是创作的思路上，跟凯迪拉克的这个需求都很是相似。 但“凯迪拉克”的这套广告，也并不是随手就能做。 还是要做出凯迪拉克专有的调性，跟jeep做出差异化。 同时凯迪拉克没有王识和谢冰冉这样的代言人，也便意味着确实更考究方案概念。 许晨琢磨了下，在群里回复道： 【我这两天先琢磨下，等我元旦回来再商量一下。 “凯迪拉克”的需求，艾米和小伟也先看下、思考一下，等元旦回来咱们头脑风暴一下。】 【收到，老板！】 …… “小许总”收回专注工作的思绪，又把心思放在了“小富婆”身上。 抬头看了眼，许晨赶紧坐的端正了些。 跑步机上，“小富婆”不知何时，已经褪去了原本穿着的长裤，又露出了穿着短裤的两条大长腿…… 许晨喝着一瓶凉凉的矿泉水，感觉越喝越渴。 有个练体育的女朋友…… 真是好！ …… 许晨看着冰哥腿上饱满紧致的肌肉，忽然愣了愣。 他皱了皱眉，却想起了刚刚凯迪拉克的需求。 一个很合适的创意概念，却已经钻进了脑海之中。 许晨掏出手机，先把这句话敲了下来： “雄性的退化，是这个时代的悲哀……” …… 但又想了想，心道还好这年头“女拳”还没完全兴起，否则自己做这般广告，怕是要被“拳师”们做好些负面联想，然后无情痛击了。 其实总体而言，“女权”是没有任何问题且是对社会有益的，只不过在未来一些综合条件下，衍生出了显得过激的“女拳”…… 其实站在品牌广告的角度，“雄性的退化，是这个时代的悲哀”这个概念，也只是传达凯迪拉克的形象调性。 只不过刚好也切中了当下的某个社会议题。 此时的2006年，“韩流”早已经崛起。 受日韩、港岛、湾岛文化的影响，偏中性甚至偏女性化的男性形象，却是日益普及起来。 但在一定层面上，也在社会中引发了广泛质疑和争论。 但总体上而言，目前内地的舆论导向，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对“过度娘化”还是持抨击的态度。 “雄性的退化，是这个时代的悲哀。” 这个概念，从一定意义上，便是借势了这个当下讨论火热的社会议题。 也是社会传播中的一种操作技巧。 而最重要的是，跟凯迪拉克既往的品牌形象、用户感知是深度契合的…… 许晨又检索了下，确认凯迪拉克至今没推过相似主题的广告，心中便有谱了。 “小许总”有些开心。 随便出手，眼看又要拿下一个汽车客户了。不愧是我！ 当然，也还是要感谢冰哥。 感谢冰哥好看的大长腿！ …… …… 冰哥回房间冲澡的间隙，许晨为了按耐住躁动而血气方刚的心情，又刻意看起了群里的消息的。 “昆城广告行”的群里，辅导员翟春水又发了些活动的照片。 包含上午看展的，其中的两三张照片里，竟还带到了许晨和冰哥。 也是从群里的照片中，许晨得知此时此刻，院长林如阳正带着一帮学生，参加一个一看就枯燥沉闷的专家讲座。 正当此时，赵思庭学长单独给许晨发来了信息： 【下午两个行程，一个是讲座分享，再一个是“长城奖”的颁奖典礼。 刚倪至教授跟我说，还是告知你一下。 “长城奖”颁奖典礼建议你来参加，毕竟是行业盛会，来看下还是很有裨益……】 不知为何，感觉赵思庭发给自己的这段信息里，带着几分客客气气。 对倪至教授，许晨还是有些感激。 确实还是惦记着自己的。 而之于“长城奖”的颁奖典礼，“小许总”自然是要参加的。 毕竟都入围奖项了，也很好奇到底拿了个什么奖。 何况这对“东晨广告”来说，也是很好的奖项背书。 现在的东晨广告，还是需要持续扩大行业影响力。 也才能有更多像“凯迪拉克”这样的客户，能够主动找过来接洽项目。 …… 冰哥从浴室出来了，整个人又变得白白净净香喷喷。 许晨贪恋的瞅了两眼，忍不住腹诽了下自己的龌龊。 但当冰哥坐到床边要穿袜子和鞋时，许晨还是忍不住“窜”了过去。 一把捧住玉足一双，坏笑着说道： “我帮你穿……” 冰哥想要挣脱，但明显又被拿捏了。 抿着嘴巴满脸无助，看上去很好欺负。 许晨忍不住开口道： “我算是知道了，原来这真是你的软肋。” 谢冰冉皱了皱眉，又是一股委屈无助涌上水汪汪的双眼。 许晨吸了口气： “你可真是太会了……” …… …… 许晨和谢冰冉回到会场时还不到三点，时间非常充裕。 许晨不想去听那个什么专家讲座，便又带着谢冰冉四处逛了逛。 谢冰冉对活动还是有些好奇，对“广告”之前也是知之甚少，于是问了几个问题。 许晨也觉得有趣，便跟冰哥做了些行业知识的科普。 谢冰冉听着那些门道，开口说道： “想不到电视上随便一条广告，背后都有这么多弯弯绕。” 许晨：“毕竟要几百上千万真金白银出去的。 所有能在电视上看到的广告，都是纠结、推导和权衡过的。” 谢冰冉：“可是好些广告都好难看、好无聊啊。” 许晨：“说明你不是那些广告的目标受众。 但凡一个能够持续投放的广告，就说明是能带来产品销量或其他利益的。 没有比广告更纯粹的商业行为了，出去的钱都是为了收回来……”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 “我之前都不知道，你能有这么厉害……” 她笑了笑： “好像比我跑步，还要厉害一些。” 许晨：“冰哥言重了，我可担不起。 全中国得有六七亿的女性吧，你是全国第一。 全亚洲得有小二十亿的女性，你是亚洲第一…… 我这小打小闹的，可不敢跟冰哥争锋！” 谢冰冉双手抄进口袋，一副酷酷的模样，看上去不想搭理许晨了。 许晨：“我生怕你哪天拿了世界第一，我就完完全全配不上你了！” 谢冰冉：“配不上我才好。” 许晨愣了愣：“为啥？” 谢冰冉忽然眼神晃了晃，似乎不愿意继续话题，顾左右而言他道： “我要去看下那边的展览……” 许晨有些摸不着头脑，快步跟了上去。 …… …… 两人在展区晃悠时，收到了赵思庭学长发来的信息： 【许晨你到了吗？我们要进场了。】 【好的收到，我在会场了，现在就过来。】 【在1号会议厅。】 【收到，多谢学长！】 …… 几分钟后，1号会议厅门口。 昨天已经来过，许晨和谢冰冉很快就找了过来。 “腾讯网璀璨盛典 ——2006华夏广告长城奖颁奖典礼” 许晨抬头看向高高挂起的横幅，想不到腾讯网竟是这届“长城奖”的冠名合作方。 “大广赛”是百度冠名，“长城奖”是腾讯冠名…… 这足见互联网行业，正在国内蓬勃崛起。 许晨又想到昨天见到的那位百度副总赵菱，以及她提起过的百度的广告项目。 “小许总”还是很感兴趣的，毕竟做一下百度的项目，也便为“东晨广告”开辟了互联网的业务赛道。 钱多钱少无所谓，但能方便开拓互联网圈子的人脉和资源…… 但许晨昨晚和今天都查阅过邮箱，并没有收到百度那边发来的项目需求。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赵菱和助理还在参会，没来得及处理。 许晨想了想，要是菲姐在就好了。 比如官方组织的晚宴，有聂菲在的话，她就能主动去开拓些人脉资源出来。 许晨不得不承认，自己在跟人打交道的方面，相较父亲许知泉和聂菲，都有明显的弱势。 最主要的是，“小许总”自己怕麻烦，又不太喜欢给人刻意的说好话。 人之本性，还是很难去改变。 …… 走到入口处，便又见到长长的队伍。 一群脖子里挂着证件的人，正在排队等候入场。 而果不其然，在其中看到了赵思庭，以及同学院其他的学长学姐。 许晨朝入口处瞄了瞄，便拽着谢冰冉，朝vip通道走去…… 想了想，还是不要跟那群学长学姐打招呼了。 能走vip通道，但还是低调一些。 …… “许晨？” “他们怎么又不用排队进去了……” “又是vip通道啊！” “许晨到底啥背景啊？怎么‘长城奖’这里也有vip？” …… …… (本章完) 第422章 还真是轻视了 “长城奖颁奖典礼”现场。 大批观众还在排队入场，但会场内已经人头攒动。 但提前进来的，看上去多半是嘉宾或者vip。 许晨又看了眼svip通行证背面的座位号，便带着谢冰冉径直来到了前面第二排的vip区。 打眼扫了扫，便看到了贴着“东晨广告”标识的两个空座位。 竟然还是宽敞舒适的白色单人沙发。 刚好刚刚也逛累了，舒服的沙发可以靠一下。 两人入座。 许晨左右看了看，旁边的空沙发上，分别贴着“奥美ogilvy”、“智威汤逊jwt”、“tbwa”的字样。 这三家，都是全球顶尖的4a广告公司。 “东晨广告”夹在其中，确实是稍显奇怪。 稍过了一会儿，便陆续有人进来了，在许晨和谢冰冉的周边就坐。 果然打眼一瞧，就非常有“广告人”的调调，穿着打扮上都还是很有范儿。 比如坐在冰哥左边的一个中年大叔，便戴着一顶黑色礼帽，竟然还画着烟熏妆，耳钉鼻钉一大堆…… 能够坐在vip二排的，猜想都是今晚重要的奖项得主了。 那就至少是4a公司的总监、副总监以上。 许晨和谢冰冉两个年仅十八岁的“孩子”在其间，确实是稍显怪异。 …… 舞台上忽然亮起了绚丽的灯光。 硕大的led屏幕上，是大大的标题字样： 【腾讯网璀璨盛典】 【2006华夏广告长城奖颁奖典礼】 从舞台的规格就能看出，阵仗可比昨天的“大广赛”颁奖典礼要大太多了。 谢冰冉安静坐在许晨身边，四下看了看，似乎也觉得新鲜。 许晨笑了笑，捏了捏她软糯的小手。 没过多久，后排的观众也都陆续进场和落座了。 许晨回头看了眼，刚好看到了赵思庭等一帮学长学姐，坐在了几乎是最后一排的西侧角落位置。 毕竟是过来观摩的大学生，必然是拿不到什么好座位。 与此同时，自然也有人看到了端坐在第二排沙发区域的许晨。 “那是许晨吧？居然能坐这么靠前吗？” “那是vip区吧？他到底咋混过去的？ 赵思庭你知道吗？” 赵思庭自然是一脸苦恼： “我不知道啊……” “一直跟着许晨那个男生，戴帽子和口罩的，不会是行业大佬吧？ 是他把许晨带进来的……” “我看有可能！ 说不定是哪家4a公司的创意总监呢！” “早知道该认识一下的，也算是结识一个行业人脉了，说不定明年找工作还能用上。” “想要结识一下，跟许晨搞好关系不就行了吗？” “说的有道理！” …… …… 许晨安静坐在二排，不清楚最后面拥挤着的一帮学长学姐，正在谈论自己。 又稍候了一会儿，一群“重磅嘉宾”，在第一排陆续就坐了。 许晨忍不住笑了笑，果然看到了林如阳院长，以及厦城大学的金长海教授。 两人也都是“长城奖”的荣誉评审，此刻都就坐于一排嘉宾席的东侧，相对靠近正中的位置。 而一排嘉宾席正中的几人，许晨猜测其中应该至少有两位是领导官员。 应该也还有“长城奖”冠名方腾讯的某位高管…… 还有一位许晨则认识。 此刻坐在嘉宾席中间位置的，是华人圈的“传奇广告人”，也被称作“广告教父”的劳双蒽。 劳双蒽最早是港岛崛起的创意人，著名的“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便是出自这位大佬之手。 在国内外的广告圈子，他都是“大佬”级的存在。 目前则在国际4a智威汤逊jwt，任职最高位的执行创意总监。 在九几年劳双蒽来到内地时，便有传闻说他“日薪三万”，当时也是震撼了国内的广告圈子。 不过那个年代广告行业确实算是“高端”行业，外资4a一个客户的年费，动不动就是两三千万起步的。 九十年代的4a广告圈子，那群来大陆捞金的港岛、湾岛、东南亚创意人，也称得上是纸醉金迷。 曾经黄浦江畔最“潇洒”的一群人，除了金融行业，便是广告创意人了。 而进入2000年代后，“创意人”这三个字才渐渐“去魅”…… 除了劳双蒽之外，许晨也见到了其他几个广告圈的“大佬”。 比如麦肯光明的莫康荪、bbdo的梁伟锋、睿狮的陈耀伏、黑马的张小苹…… 许晨前世在广告圈时，这些都是需要仰望的大佬，此刻却都坐在了自己身前。 而自己开了“东晨广告”，甚至还要从他们手里抢生意。 比如jeep的项目，便是从bbdo那位新家坡大佬梁伟锋手里抢来的。 海飞丝，其实也是…… 想想，也是有些好笑。 …… …… 许晨正在出神，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 “许晨同学？” “许……总？” 许晨回头看了眼，发现身后路过的，竟然是百度集团的营销副总赵菱，以及她的助理苗小玉。 许晨赶紧起身了，笑着打招呼： “赵总，这么巧啊！” 赵菱看向许晨，又看了看他所在的vip区域，稍稍露出疑惑。 但她还是迅速恢复了平和笑容，开口道： “还真是巧，想不到在这碰到！ 这边的‘长城奖’颁奖，我们也来观摩学习一下！” 许晨“哦”了一声，倒是并不奇怪。 百度作为“大学生广告大赛”的冠名赞助方，也算是“华夏广告节”的金主之一了。 能来参加“长城奖”的颁奖，自然也是顺理成章。 只是赵菱仅仅被安排在了第三排，还是让许晨稍稍有些意外。 看来第一排都是评审委员会、官方领导等重磅嘉宾。 二排则是斩获奖项的创意公司。 三排才开始安排品牌方等其他嘉宾…… 赵菱看向许晨，脸上还是挂着些疑惑。 许晨明白其意，便解释道： “我们‘东晨广告’，刚好有个项目入围了‘长城奖’的奖项。 所以我就被邀请过来了！” 赵菱愣了愣，当真是露出一抹讶异。 昨天许晨递上了名片，并说自己有一家广告公司，赵菱其实是有些不屑的。 毕竟面前的许晨，也才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大学生。 甚至赵菱说有个百度的项目想让许晨的公司参与，其实也是带着些开玩笑的意味。 倒真是万万没想到，面前这个大学生开的公司，居然有项目入围了“长城奖”？！ 赵菱稍稍收敛了讶异神情，开口说道： “真是没有想到……那还是要恭喜许总！” 许晨：“赵总客气了！” 赵菱和苗小玉的身后，陆续有其他嘉宾进来，通道被堵住了。 赵菱露出一抹歉意： “抱歉许……总，我先就坐。咱们晚些再聊！” 许晨客气点了点头。 他目送赵菱和苗小玉走到旁边座位坐下，这才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谢冰冉转头看了眼，低声说道： “她们好像很吃惊呢！” 许晨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是我的话我也吃惊。 一个大学生开的广告公司，怎么可能拿到‘长城奖’？” 谢冰冉眼睛瞥过来： “你好得意。” …… …… 另一边。 助理苗小玉坐定之后，低声说道： “他们家，居然有项目入围了‘长城奖’？ 那还真是在做项目的公司啊……” 她想了想： “说不定真像赵总昨天说的，他们公司里，可能有能力很强的高人……” 赵菱低声道：“说不定……还真是轻视了。 百度知道那句广告语，或许还真不是偶然。” 她想了想，又在口袋里掏了掏。 摸索了半天没找到想找的，转头问道： “昨天他给的名片还有吗？我的好像丢掉了。” 小助理闻言，赶紧在身上掏了掏。 从口袋摸出一个名片盒，翻了翻找出了许晨的名片。 赵菱伸手接过，轻轻念道“东晨广告……” 她想了想，又掏出了手机。 …… 几分钟后，赵菱对苗小玉道： “咱们的项目需求，发过去了吗？” 苗小玉：“啊？发哪？” 赵菱：“发给东晨广告啊！” 苗小玉：“还没来得及……” 赵菱“啧”了一声，明显有些不满意。 小助理缩了缩脑袋，瞬间有些害怕犯怂。 赵菱想了想：“没事，等下颁奖结束，就找一下那个许总，认真聊一下咱们的项目。” 苗小玉皱了皱眉，似乎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赵菱似乎有些“分享欲”，便把刚刚在手机上翻到的内容，递给苗小玉看了看。 刚刚，她在手机上翻阅的，正是“东晨广告”的官网。 苗小玉刷了刷手机屏幕，开口道： “他们公司，看上去规模还不错啊！ 这些客户都好大，居然还有汽车和地产的客户唉……” 赵菱眯了眯眼睛： “一家没听过的本土小公司，老板还是个大学生…… 居然能接到jeep、万科这种级别的项目。 那就肯定有过人之处了。” 她稍稍顿了顿： “现在咱们那个项目，被robin喷的一无是处，就得想些奇招。 说不定这个‘东晨广告’，还真有惊喜。” 苗小玉：“可那个许晨，才上大一唉！” 赵菱：“可能他公司里，真的有实力非常强的创意人！ 等下刚好看下颁奖，还不知道他们是否能拿到奖呢！ 无论如何，今天拉他们聊一下项目。 先看看方案，至少当个备选了……” 苗小玉：“明白了，老板！” …… …… 会场的灯光变换了下，跟着大喇叭里便传来一激昂音乐背景声。 音乐又顿了顿，便是主持人的背景播报：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腾讯网璀璨盛典’，2006华夏广告长城奖颁奖典礼的现场。 请各位来宾尽快入座，我们的璀璨盛典，即将开始……” 接着，一阵颇有民族气息的音乐响起，舞台灯光跟着暗了暗。 而灯光再次亮起，舞台上便出现了一群极具滇省民族特色的舞蹈演员。 许晨有些无语，忍不住低声说了句： “又来……” 好在今天的音乐和舞蹈表演，比昨天“大广赛”的还是要高级了不少。 至少这些演员，一看便有专业的舞蹈功底。 能够安排这么有民族特色的串场表演，肯定是当地文旅局的特意安排。 毕竟也是难得，能把来自全国的广告人，汇聚到美丽昆城，自然要尽地主之谊…… 表演结束，舞台灯光变换了下，便有一男一女两位主持人登场了。 许晨抬头看了眼，两个主持人倒是没太有强烈的“晚会”风格，穿着也显得有腔调一些。 待他们各自做了自我介绍，才知道那位男主持人来自腾讯网，而女主持人是奥美广告的一位创意副总监。 请行业内的专业人士做主持，确实显得靠谱了不少。 …… 两个主持人开了几个文雅玩笑，算是活跃了下现场气氛，便开始介绍现场嘉宾。 首先介绍的，自然是官方来的领导。 一位是昆城市府的高阶官员，另一位是从京城赶来的华夏广告协会会长。 之后是“金主爸爸”腾讯网的总裁，刘胜意。 再之后，才是广告圈的几位重磅嘉宾。 包含本届“长城奖”的评委会主席劳双蒽，也包括莫康荪、孙小苹等业内大佬。 自然也包括厦城大学金长海、同海大学林如阳等几位学术界嘉宾。 …… 主持人串场，便又是嘉宾讲话。 来自昆城市府的大领导，对来自全国的广告创意人表达了欢迎。 华夏广告协会会长，对本次“长城奖”评选给予了美好寄语。 “金主爸爸”腾讯网总裁，则分享了下互联官网广告的新趋势与展望。 然后在阵阵掌声之中，本届“长城奖”的评委会主席，传奇广告人劳双蒽终于登场…… 台下，大部分也还是广告行业的人，对这位广告大佬自然是持“仰望”状态。 毕竟能做出“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这种经典广告，在行业内算是已经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劳双蒽笑着抬了抬手，掌声渐歇。 他说话还是带着港腔，先对到场嘉宾、评委会、参赛公司、广告主等各方，表达了一番周到的感谢。 “本届的‘长城奖’，共计收到了3600余件广告作品。 评审专家组，在七个评比大类中，共计决选出了入围660件、铜奖42件、银奖21件、金奖7件。 另外，自然也还有最重要的奖项：长城奖年度大奖。” …… (本章完) 第423章 跟我…去！ “长城奖”评委会主席劳双蒽，还在台上介绍着等下要颁发的奖项。 谢冰冉转头看了眼许晨，低声问道： “你是什么奖？” 许晨：“我也还不知道呢…… 理论上来讲，收到官方邀请又坐到vip席的话，应该至少能有个铜奖了。” 这算是合理推断，毕竟“入围奖”应该有小几百个，光是这第二排的vip区可坐不下。 能够勉强挤下的，肯定就都是金银铜了。 …… 嘉宾致辞完毕，竟然又来了一大段的滇贵高原民族特色表演。 而在这段歌舞中，也对滇省、昆城的旅游项目做了一些推介。 看来昆城作为本届“华夏广告节”的举办地，文旅局还是借此机会完成了些宣传业绩。 …… 掌声之后，两位主持人再次上台。 正式“颁奖典礼”终于开始。 由于长城奖先前只公布了入围奖项的名单，并未公布具体奖项，因此对今天来领奖的人来说，还是有些巨大的悬念。 台下的一些创意人，明显也带了些紧张而兴奋的情绪。 毕竟能够斩获“长城奖”，在行业内还是巨大的荣誉。 要是能拿到金奖、银奖的话，未来在广告圈子里跳槽，也会有更高的薪水议价权。 这也是好多广告人，拼命争取国内外广告奖项的重要原因。 荣誉是一方面，毕竟还能兑现出很实际的现实收入。 …… 首先公布的，自然是“入围奖”。 入围共计660件作品。 揭晓奖项的嘉宾，是来自东南亚的创意人梁伟锋，以及昆城文旅局的一位女领导。 由于入围作品较多，两位嘉宾只是铺垫了一段总体入围分布，便说“请看大屏幕”…… 于是这660件“入围奖”的作品的信息，在led大屏上循环滚动。 与此同时，台下不时响起掌声、尖叫，亦或是有些失望的声音。 对一些有高期许的创意人来说，看到自己的作品拿到“入围奖”，也就意味着无缘后面的金银铜了。 许晨大致扫了几眼，获得“入围奖”的广告公司里，国际4a和本土广告公司大概一半一半。 其实这也算是历年的常规操作。 在“入围奖”里面，尽量给本土广告公司、中小广告公司多一些机会。 因为可预见的是，金银铜的奖项，将会几乎都被国际4a大公司收入囊中。 …… “接下来将要颁发的，是2006华夏广告长城奖、铜奖作品…… 有请揭晓与颁奖嘉宾，同海大学创意与设计学院院长、长城广告奖荣誉评审，林如阳教授…… lowe睿狮广告创意合伙人，陈耀符先生！” 阵阵掌声中，两位嘉宾上台。 许晨看到林院长缓步走上台去，还是很认真的在为院长大人鼓掌。 而不用回头便知道，后排角落的那群学长学姐，也肯定手掌都快拍麻了！ 本届“长城奖”，设7个大类。 每个大类评出6个铜奖作品，合计便是42个。 林如阳和陈耀符两位嘉宾，按照七个品类逐一公布。 获奖主创上台，再一并颁奖…… 颁奖持续进行。 也正如许晨的预期，到了“铜奖”领域，大部分便都是国际4a公司了。 一群很有腔调、很有个性的创意人，依次上台领奖。 许晨抬头看了眼自己的林院长，此时在台上还颇有些教授的文雅气质。 这跟他私底下有些小孩子气、脾气上脸的秉性，居然有了巨大对比。 这人前人后的两幅面孔，却还有几分“老顽童”似的可爱。 最后一个大类的铜奖公布完，谢冰冉转头看了眼许晨，低声说道： “入围和铜奖都没你，那就至少是银奖，甚至是金奖了。” 许晨愣了愣，想不到小富婆还一直帮自己盘算着。 …… “感谢两位颁奖嘉宾，恭喜所有获奖的创意人！” 两位主持人走上台，一起说了一段类似“脱口秀”的东西。 期间夹杂了最近两年广告行业趣事和八卦的调侃，但主要还是外资4a圈子里的事。 比如某某4a的大客户，被某某4a撬走之类…… 甚至现场还采访了下那两位当事的创意总监，引来欢笑阵阵。 “接下来要揭晓的，是2006华夏广告长城奖、银奖作品…… 有请揭晓与颁奖嘉宾，厦城大学人文学院院长、国内广告创意教育专家，金长海教授…… 电通广告亚洲区创意指导，林俊鸣先生！” 在一阵喧嚣的掌声中，两位嘉宾笑着上台了。 许晨转头看了眼第一排的林如阳院长，果然是面露不爽，非常不情愿的在敷衍着鼓掌。 林如阳颁发“铜奖”。 而厦城大学的金长海，却是在颁发更高一级别的“银奖”。 而昨天的“大广赛”颁奖典礼，金长海是评审主席，林如阳又仅是荣誉评审…… 许晨有些无奈，看来至少在行业内的学术认知中，金长海教授是压了林如阳一头的。 许晨一边鼓掌，一边又忍不住多瞧了林如阳院长几眼。 看他侧后方的背影便知道，老人家此刻必然是一副非常不服气、气鼓鼓的模样。 …… 金长海教授与港岛著名广告林俊鸣一起，开始揭晓本届“长城奖”银奖。 7个大类中，每个大类评选出3个银奖，合计便是21座“银长城奖杯”。 两位嘉宾，照旧是按照7个大类依次揭晓。 而随着他们的揭晓，对应的广告作品、创作公司和主创总监的信息，也同步出现在大屏之上。 许晨多看了眼，已经几乎全都是国际4a广告公司。 揭晓到一个联合利华旗下、牙膏广告的奖项时，许晨右侧的两人，忽然开心的叫出声来。 原来这两位来自阳狮广告的同行，便获得了“银奖”。 …… 银奖的揭晓和颁布流程，足足进行了二十几分钟。 从台上领了奖下台的广告同行，自然都是难掩兴奋。 一座“银长城”的奖杯，在国内的广告圈子，也已经算是很有含金量了。 金长海教授走下台，又回头一排座位，刚好挨着林如阳院长坐了。 许晨也刚好看到，林如阳朝另一侧翘起了二郎腿，把半颗屁股冲向了金长海教授，且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样。 这些老学究的私下争风斗狠，也是有些可爱好笑。 …… vip席。 铜奖和银奖颁完，还有几组没上台的广告同仁，已经有些按耐不住兴奋。 而身边的同行，也都纷纷道着“恭喜”。 铜奖和银奖都没有斩获，那么也便意味着，便是最重要的那七座“金长城”了！ …… 谢冰冉自然也明白过来，转头一脸期待看着许晨： “金的？” 许晨摊了摊手，一脸无奈而嚣张的神情。 …… 三排靠边的嘉宾席。 助理苗小玉看向自己的老板赵菱，低声开口道： “‘东晨广告’，不会是要拿个创意金奖吧？” 赵菱转头看了眼许晨的背影，笑着说道： “还真是有惊喜！” 她想了想刚刚翻阅的“东晨广告”官方网站，有些好奇，到底会是哪个项目能拿到“金长城”了………… 一段过渡性的音乐之后，led大屏幕上，播放了一段宣传片。 宣传片回顾了下“长城奖”历年获奖的金奖作品，也回顾了已经斩获过“金长城”的那些广告创意人。 许晨看了看，其中自然不乏广告圈里的“大佬”。 甚至包含，此刻坐在第一排嘉宾席的“长城奖”评委。 比如刘文钦的老板，目前bbdo广告的执行创意总监梁伟锋，便是大前年“金长城”的得主。 …… “激动人心的时刻！ 七座‘金长城’，也是2006年最打动人、最具行业影响力的七件作品…… 究竟落谁家？ 2006华夏广告长城奖金奖，马上为您揭晓…… 有请颁奖嘉宾。 腾讯网总裁刘胜义…… 麦肯光明广告总经理，港岛著名广告人莫康荪先生！” 腾讯网总裁，便是今晚最大的赞助商“金主”。 而莫康荪跟劳双蒽一样，都算是华文圈“广告教父”级别的存在。 两位超级重磅的颁奖嘉宾，也为这七座“金长城”做了注脚。 两位嘉宾并没有浪费太多时间，从金色信封中抽出名单，便开始一一宣布。 而随着嘉宾的一一宣布，大屏幕上也同步放出对应广告作品…… “平面类金长城奖，nike年度广告进取篇，w+k广告，creativedirector陈汝明……” “视频类金长城奖，网易新闻品牌广告洞见篇，奥美广告，creativedirector杨欣欣……” “媒介营销类金长城奖，宝马minicooper车顶媒介传播案，群邑营销……” …… 随着一个个的奖项颁布，便是一阵阵的雷鸣掌声。 而许晨所在的vip区，斩获“金长城”的广告人，在欣喜和恭喜之中，都快步走上台去。 其中还发生了有些好笑的一幕。 本届“长城奖”的冠名“金主爸爸”，腾讯网总裁刘胜意，居然亲自为“网易新闻”颁发了一座“金长城”。 要知道，此时的06年也还算是“门户网站”的年代。 而腾讯网和网易新闻门户，可还在焦灼的竞争状态之中。 腾讯网总裁亲自给“网易新闻”颁奖，估计网易门户那边，都要乐开了。 …… 七座“金长城”，很快便揭晓和颁发完毕。 获奖的，果然都是国际4a的外资广告公司。 …… 谢冰冉皱眉愣了愣，转头看向许晨。 她似乎是犹豫了下，但还是开口问道： “为什么……没你？” 许晨露出一抹无奈，低声自语了句：“不会吧？” …… 与此同时。 百度营销副总赵菱也面露疑惑。 助理苗小玉忍不住开口道： “为什么没有东晨广告的？ 居然没有得奖啊…… 那为什么坐到vip区了？” 赵菱转头看了眼那位“许晨同学”的背影，心中却无奈的笑了一声。 看来是自己最近项目压力太大了。 在公司被robin李彦洪逼得太急，居然开始对一个大学生开的广告公司抱有幻想了…… …… …… 阵阵掌声和欢笑之中，两位嘉宾和获奖的广告人结伴下台。 至此，本届长城奖的入围、铜奖、银奖、金奖，悉数揭晓落幕。 两位主持人并未上台，而是站在舞台一侧，串场讲道： “掌声有请，华夏广告协会会长，陈宇明领导。 掌声有请，本届长城奖评委会主席，劳双蒽先生！” “将由二位，为我们揭晓最后一个奖项…… 2006华夏广告长城奖，全场大奖！” …… 掌声雷动之后，渐息。 来自港岛的华文“广告教父”劳双蒽顿了顿，开口说道： “传播力…… 今年，这则广告在大江南北流传，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它。 销售力…… 短短半年多时间，这则广告，将一个小众品类的饮料，推成了全饮料品类的销量第三。 洞察力…… 它深刻洞察了国人的‘下火’诉求，并用看似朴素实则精巧无比的七个字，完成了一场跟亿万国人的精准沟通。” “2006华夏广告长城奖，全场大奖。 年度整合营销案例，凉茶王老顺‘怕上火’营销案！” …… …… 当“东晨广告”的名字从颁奖嘉宾口中说出的时候，谢冰冉正握着许晨的手。 冰哥猛然间下意识的用力握了握许晨的左手，许晨则瞬间吃痛，险些叫出声来。 他表情扭曲，腹诽一句冰哥手劲可真大，险些就要手掌骨折…… 当creativedirector“许晨”的名字被念出来时，端坐在一排的林如阳院长忽然愣了愣。 他皱了皱眉，想起了那个“同名”的学生。 说起那个也叫“许晨”的学生，还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帮学校拿了两个“大广赛”的一等奖，偏偏又老是迟到早退的，丝毫不给自己这个院长面子！ 回去一定得想办法敲打一下年轻人才行！ …… 第三排的嘉宾席。 小助理苗小玉一脸懵逼。 她掏出那张名片，重新确认了下上面“东晨广告”和“许晨”的字样后，一脸惊讶看了眼身旁的老板。 百度集团副总赵菱仰头看着大屏幕上，正是“怕上火”的案例。 她笑着低声说了句： “原来是这个项目啊！” …… 会场的后排角落。 赵思庭和一众的学长学姐，自然也听到了“许晨”两个字。 他们稍稍愣了愣。 但似乎也没有特别在意。 毕竟“许晨”似乎也是个还算常见的名字。 …… 直到。 许晨从第二排的座位上起身，并顺手把谢冰冉也拽了起来。 “走，跟我领奖去！” …… …… (本章完) 第424章 什么奖 “长城奖”颁奖盛典，最后一个“全场大奖”终于揭晓。 二排vip区。 两个年轻人牵着手，一前一后走出，并朝舞台走去。 vip区端坐着的，都是刚刚领了金奖、银奖、铜奖的广告创意人。 他们基本上也都来自国内最顶尖的4a公司。 而看着正上台领“全场大奖”的两个年轻人，众人却忍不住都有些疑惑。 “东晨广告是什么公司？怎么之前从来没听说过？” “外资还是本土啊？还是湾岛公司？” “不会是本土广告公司吧…… 这怎么可能？” “全场大奖被本土公司拿到了？！” “不过‘怕上火’这个项目确实做得漂亮啊，直接干掉了今年新推的几个饮料新品！” “确实没话说，一波广告就把一个产品彻底推起来，也是太狠了！” “快看快看！那个男生是主创吗？ 怎么年纪这么小的？” “这看上去……不到二十岁吧？ 怎么可能做到创意总监？！” …… 会场的后排角落位置。 同海大学的一帮学生，看着刚刚走上舞台的“学弟”许晨，以及跟在他背后、戴着棒球帽和黑口罩的“男生”，都有些目瞪口呆。 刚刚颁奖嘉宾念出的“许晨”，竟然就是同学院大一广告班的许晨学弟？！ “我靠！真的是许晨啊？！” “这还有假？还有这两天跟着他的那个神秘男生呢！” “这太牛逼了！长城奖的‘全场大奖’唉！ 这可是把一堆外资4a的好项目都比下去了！” “东晨广告……这是许晨自己的公司吗？” 大三摄影班的张雨晨，似乎想起了些事情，开口说道： “那就是许晨自己开的公司…… 我们去多哈看亚运会的时候，听许晨班里的两个同学说起过。 说他开了家广告公司的，应该就是这个东晨广告。 只是没想到，今天居然能拿个长城奖，还是全场大奖。” “最没想到的，应该是‘怕上火’这个广告，居然是许晨做的。 这可是今年家喻户晓的大项目。” “真牛逼啊！ 上个月还看到《龙吟榜》的专栏里，讲解过这个案例呢…… 想不到咱们学弟做的！” “许晨昨天领了两个大广赛的一等奖，本来还有点不服气的。 结果今天直接干了个长城奖，还真是让人无话可说了……” …… …… 许晨领着谢冰冉，已经走上了颁奖台。 冰哥是被硬拽上来的，跟在许晨身后，心情大概有些懵逼。 好在她个性冷酷，尤其在人多的场合又透着一股强势…… 倒是丝毫没有露怯之类，看上去还是吊吊的、酷酷的模样。 此刻还戴了棒球帽和黑口罩，看上去反而契合了有些“创意人”的奇怪调调。 两人被主持人指引着，站到了舞台正中。 那位来自腾讯网的男主持人打量了下面前两人，露出一抹为难和困惑。 他是想要分清，两人中谁才是那位主创的creativedirector许晨…… 但许晨本人看上去年纪好小。 而另一个又戴着帽子口罩瞧不出状貌。 同样有些困惑的，是正捧着奖杯和证书的两位嘉宾，广告大佬劳双蒽、广告协会的大领导…… 许晨似乎瞧出了蹊跷，稍稍朝前站了小半步，低声说了句：“我是许晨……” …… 第一排嘉宾席。 林如阳扶了扶眼镜，又捋了捋额顶有些稀疏的头发。 视线穿过舞台上有些炫目的灯光，终于确认了那个年轻人，正是自己的“爱徒”许晨。 林院长哈哈笑出声来，已经站起身来。 他又似乎带着些着急，转身拍了拍一旁厦城大学金长海教授的肩膀。 然后指着台上的许晨，却一时间口吃了说不出话来…… 金长海教授一脸懵逼。 心想林如阳这老头儿，是不是昨天和今天都被自己压了一头，恼羞成怒乃至神经抽风？ 刚刚拍了自己一下又是什么意思？ 还有此刻那股着急而结巴的神情…… 完蛋！ 这是要碰瓷了！ 赶紧离这老家伙远一点…… …… 舞台正中。 许晨从“广告大佬”劳双蒽手中，接过了金灿灿的“金长城”。 广告协会的大领导双手捧上获奖证书…… 许晨却把身后的谢冰冉朝前拽了拽。 谢冰冉愣了愣，但还是半躬着身子，从领导手中接过了红色的证书。 …… 劳双蒽跟许晨握了握手，微笑中面露讶异。 然后用港岛口音很重的普通话说道： “想不到，这么年轻的？” 许晨：“双蒽老师好，非常仰慕您，非常荣幸能从您手中拿到这座奖杯……” 劳双蒽笑了笑。 简单的几句，足见年轻人的情商与周到。 …… 合影留念。 灯光闪烁之时，许晨刚好瞥到了一排嘉宾席上的林如阳院长。 老人家站在台下用力鼓掌，眼中竟是透出无比的骄傲和“宠溺”。 也不知为何，那股“宠溺感”，竟也让许晨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许知泉。 …… 主持人让台上几人留步。 又专门采访了下评委会主席劳双恩。 “这则广告的优秀，我想对于广告业内的同行来说，是无需多言的。 而这又是出自一家纯本土的广告公司，也是极其难能可贵。” 他又转头笑着看了眼许晨： “而我们的主创cd居然这么年轻，也是太过出人意表。” 主持人顺势接过话茬，竟是把话筒递给许晨，问他是否有什么“获奖感言”。 许晨确实没什么准备，但他还是表现的落落大方。 “获奖感言”自然是“感谢”为主。 “感谢长城奖，感谢评委…… 感谢我的母校，同海大学……” 话音落地，许晨便余光看到一排的林如阳院长，畅快大笑了两声。 而他旁边的金长海教授，似乎终于明白过来。 他看着兴奋过头的林如阳，又转头看看台上的年轻人，一脸的不可思议…… 而直到这一刻，有些眼和脸盲的金长海教授，才忽然认出了这个“许晨”。 原来昨天“大广赛”的两个全国一等奖得主，竟然也是他啊…… 会场后排角落，来自同海大学的那十几个学长学姐，传来了掌声与叫好。 …… 许晨稍稍顿了顿。 他转头看了眼身旁的冰哥，笑着又说了句： “也谢谢，我身边的人……” 谢冰冉的脸面被口罩裹起看不出神情。 但她好看的眼睛里，却流露出了温暖笑意。 …… ……颁奖盛典圆满结束。 许晨和谢冰冉刚刚走下舞台，便被林如阳院长给拉住了。 林教授拽住许晨的胳膊，乐呵呵的说道： “你不能再翘课了，晚上给我参加晚宴。” 许晨尴尬的笑了笑，却又开口道： “那我能带个人吗？” 林如阳转头看了眼戴着帽子口罩的年轻人： “当然可以！” 刚好有另外几个嘉宾围了过来。 都是“长城奖”的评审，有那几位来自港岛、湾岛、东南亚的广告大佬，也有厦城大学的金长海教授。 金教授在一脸开心得意的林教授面前，似乎悄悄收敛了锋芒，明显气势被压了下去。 林如阳笑吟吟，拽着许晨便给大家做推介： “这可是我的爱徒啊！” 许晨心中稍稍有些无语。 咱们不是昨天才正式见面认识的吗……啥时候就“爱徒”了。 当然林院长自然没什么坏心思。 以他喜怒上脸的个性，反而是个心灵澄澈的老教授。 林如阳拽着许晨，帮他介绍一众的广告圈和学术圈“名流”认识。 许晨心中还是有些窃喜，这一波下来，也算是积攒了些人脉。 他也在林院长的牵线下，跟一众大佬交换了名片，互留了电话。 谈笑风生。 …… …… 后面还有一个评委团内部的交流会议，工作人员过来催促了。 林如阳似乎很怕许晨又“逃跑”，瞪着眼睛说： “你不能跑了，晚上跟我参加晚宴去！” 许晨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遵命，林院长。” …… 与此同时，一帮人围了过来，纷纷说着“恭喜”。 许晨转过身一看，正是同学院的学长和学姐。 大家对长城奖的奖杯也很是羡慕好奇，许晨便很大方的给他们把玩。 “好重的金长城啊！这不会是纯金的吧？” “镀金吧？这要是纯金的，得有一斤重了……” 这群大三、大四的学长学姐，此刻也都更认真的和许晨“再次认识”起来。 其实昨天便简单认识过，但估计彼此都没太过上心。 其实许晨也没能记住几个名字…… 但此刻，这群大三大四的学长学姐，却似乎把许晨当成“人脉”来结识，甚至做着些更深入的自我介绍。 而大家对许晨的“东晨广告”也很好奇，主动请教询问了些广告业务上的事情。 甚至有几位学长学姐，主动询问有没有实习岗位云云。 许晨先打了个哈哈，便说自己不具体管人事，还得先回去问问人事总监云云。 许晨又瞥见一旁的谢冰冉，怕她等太久无聊了，便想尽早结束话题。 他四下看了看，故意岔开话题问道： “倪至老师呢？怎么下午都没看到他？” 赵思庭学长开口道： “倪教授被林院长派出去，参加一个论坛的交流活动了，所以下午没来。” 许晨笑着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张雨晨学姐一脸热情，看向许晨开口道： “许晨你明天是跟我们一趟火车吗？” 许晨：“我还要在昆城玩两天再走的，刚好是元旦假期。” 张雨晨：“好可惜啊，还想找机会跟你请教呢。” 许晨：“等我们回学校……” 张雨晨笑了笑：“好啊！” 赵思庭学长看了眼时间，开口又道： “我们约了去吃滇省的火锅呢，许晨…… 你和你的朋友，可以一起来吗？” 许晨面露尴尬： “林院长叫了我，去参加‘长城奖’的晚宴呢。” 赵思庭笑了笑，面露一丝尴尬。 而其他一些同学，听到“晚宴”则又露出一脸羡慕： “长城奖的晚宴唉！好厉害！” “那能跟广告大佬搭上话吧？” “何止是搭上话呢，做个自我介绍，争取一个毕业后的工作机会都没问题。” “……” 许晨默然无语。 果然是大三大四的学生，脑子里已经惦记着毕业后的工作了。 “小许总”还是不以为意，毕竟对自己来说，也没有“找工作”这种苦恼。 莫不说自己的公司了，也还有万科那边的副总级别职位邀请呢…… …… 许晨正想找机会离开，目光忽然瞥到后面的三排。 刚好看到了百度集团营销副总赵菱，以及她的那位小助理苗小玉。 而赵菱和苗小玉，竟然也正微笑“等着”许晨，明显是有话要说。 许晨稍一琢磨，便记起了赵菱提过的那个“项目需求”。 他看向赵思庭： “学长，我还有事情得去聊一下……” 赵思庭“哦”了一声： “你去忙……” 一帮学长学姐，这也才缓过兴奋，跟许晨道别。 …… 许晨带着谢冰冉，这才从“围困”中逃了出来。 他转头看向小富婆： “累不累？” 冰哥隔着口罩笑了笑： “你比较累。” 许晨：“我还得去聊个生意。” 谢冰冉：“哦……我跟着你就好。” 许晨：“你要太无聊，或者不想参加等下的晚宴，我就先把你送回酒店。” 谢冰冉：“我要跟着你。” …… 说话间，赵菱和苗小玉已经笑着迎了过来。 “恭喜啊许总！” 赵菱客气热情的伸出手，跟许晨握了握。 “谢谢赵总！想不到你还没走……”许晨笑着道。 赵菱：“我这不是专门在等你嘛，想要跟许总再详细聊聊项目呢！” 许晨笑了笑，心想果不其然。 赵菱：“或者，我请许总吃晚饭？” 许晨：“万分抱歉，我还得参加主办方的晚宴。 没关系，来日方长。 咱们先简单聊一下项目需求……” 赵菱四处看了看，先带着许晨和谢冰冉，到了会场东侧的一个安静角落。 那里刚好还摆着茶歇。 “我们百度公司的业务，不知道许总有没有了解？” 许晨：“当然有了解，搜索引擎、贴吧、知道……我都是用户。” 赵菱：“那就太好了。” 她稍稍顿了顿： “我们这个项目，是大老板李彦洪，亲自在盯着的……” …… (本章完) 第425章 新台阶 会场茶歇区。 百度集团副总赵菱，不疾不徐的跟许晨同步了下百度的项目需求。 许晨默默听着，还是能明显感知到这位“赵总”的项目焦虑。 也恰如赵菱刚刚所说，手底这个项目不仅是百度的大老板李彦洪亲自盯着的，也确实关系到公司的未来发展。 目前的2006年底，谷歌还没有退出国内市场。甚至还想着像其他国家一样，垄断搜索引擎的用户习惯。 但百度搜索的崛起，隐隐便要超过谷歌在国内的市场份额。 谷歌和百度，便是目前国内搜索引擎领域，唯二的竞争者。 当下两家的竞争，也已经进入彻底白热化的状态。 而对百度来说，看上去形势大好、用户量越来越大，但其实却压力非常巨大。 百度毕竟是李彦洪回国创业的公司，整体资金实力，是没办法跟谷歌去相比的。 而百度在近几年的崛起过程中，也处在巨大的消耗里。 目前，百度也亟需稳住投资者的信心，同时想办法撬动新一轮的融资。 而这个企图背后，便是在与谷歌的竞争中，显露出明显的优势…… 而赵菱手中的这个品牌推广任务，便是瞄准谷歌这个竞争对手去打的。 可能看上去只是一次“竞对”的推广，但背后还关系到百度的融资、竞争的格局、未来的发展。 确实是一场不容有失的推广战役。 赵菱表面上还是刻意表现的淡定，但许晨已经看出对方的焦灼和困扰，明显是压力巨大。 “我们公司总部在京城，所以之前找了京城的著名4a公司…… 包括奥美、麦肯光明，也都给我们出了方案…… 但始终都不满意。 尤其是我们robin老板，说他们的方案太传统了，都是比较套路的电视广告。” 许晨：“所以百度的这次推广，应该也主要是聚焦在互联网媒体吧？” 赵菱：“是这样的！ 毕竟我们的用户也都是网民。 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互联网媒体和渠道的推广。 所以传统的电视广告套路，肯定是行不通的…… 但现在的问题是，国内的广告公司尤其是外资4a，还都是做传统电视广告出身的。” 许晨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大致有谱了。 也确实如赵菱所说，目前所谓的国际4a，还沉浸在传统广告的余晖中，没有彻底的去拥抱互联网营销和传播。 许晨作为重生回来的人，其实已经见证了未来十几二十年，传统广告和传统4a公司的逐渐衰落与消亡。 而与此同时，对百度这个推广项目，许晨心中已经有了盘算。 百度最深入人心的广告语，便是“百度一下，你就知道。” 但非常明显，单纯这句广告语还解决不了当下百度的难题和推广诉求。 但对于目前这个项目，许晨心中，倒是恰巧还记得那个“标准答案”。 与此同时，按照赵菱所说，目前接洽的也都是外资4a，那么后世为百度做出那条“病毒广告”的羊城小创意公司，应该还没来得及介入。 这便又给了许晨截胡的机会…… 赵菱看向许晨，笑着开口道： “不知道许总和东晨广告，有没有兴趣参与我们的项目？” 她稍稍顿了顿： “但是……我们这边因为已经有其他外资4a在出方案，所以其实还是比稿的状态。” 许晨想了想，没有着急答应下来，而是说道： “我这边当然是感兴趣的，但也还是得看下团队的项目安排，是不是有人力和档期。” 赵菱愣了愣，笑着点了点头。 但还是露出一抹失落…… 许晨：“赵总不妨把较详细的项目需求，先发一份过来。 我们内部评估一下，然后再尽快反馈。” 赵菱：“这个没问题的。” 她刻意露出一丝抱歉： “昨天和今天都还在活动上，所以没来得及整理资料。” 说着，她转头看了眼助理苗小玉。 小助理赶紧说道： “我今晚就把项目资料汇总好，发到许总您的邮箱。” 许晨：“除了项目需求外，可能还需要一些背景资料。” 赵菱：“需要哪些呢？” 许晨：“既然是跟谷歌打竞对的广告，那就需要百度和谷歌的产品介绍。 尤其是百度的差异和优势的部分。” 赵菱笑着点了点头，同时心中升起一股欣喜。 许晨一句话便点到了问题关键上，让她稍稍放心下来。 看来这位“许总”的专业度，确实是没有问题的。 “这个已经有现成的，我们内部也梳理了一份文档。 只不过都是对内的、偏技术向的，用作跟用户沟通的广告的话，还需要提炼和润色一下。” 许晨：“这个没问题，我们确定做这个方案的话，都会考虑进去。” …… 项目上的事情聊完了，两边又寒暄聊了些闲事。 原来赵菱也算是重要的品牌方嘉宾，原本也是要参加官方晚宴的。 但她着急回公司，便提前定了今天晚上的机票。 刚刚颁奖典礼结束，赵菱想找许晨聊项目时，才想着请许晨吃饭，把机票改签来着。 但此刻在会场里就见缝插针把事情聊完了，赵菱便还是按照原计划今晚赶回京城。 “没能跟许总吃上饭，也是有些遗憾。 不过应该有机会邀请许总到我们百度总部，具体聊聊项目的同时，也能招待下许总。” 这便是隐性的，暗示希望许晨可以接入百度这个项目了。 但对许晨来说，毕竟还是个“比稿”，稍稍有些不情不愿。 他还是客客气气： “赵总要是来沪城的话，也欢迎到‘东晨广告’拜访，我一定好好招待。” …… 两人正寒暄闲聊，一个年轻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对许晨说道： “许总，林院长叫您过去呢……” 赵菱笑着开口： “刚好我也要赶飞机，这就不打扰许总了。” 许晨：“赵总客气，您一路顺风。” 两边寒暄着，赵菱和助理这便先转身离开了。 许晨转头看了眼，谢冰冉安静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等候，双手插进口袋一副很酷很吊的样子…… 她见许晨看向自己，便起身走了过来。 “聊完了？” “聊完了。” 许晨又看向工作人员： “林院长在哪？” “在后面的宴会厅。 晚宴已经要开始了，林院长说要引见嘉宾给您认识……” 许晨：“好的，多谢。 我马上就过来……” …… …… 另一边。 赵菱和助理苗小玉，已经坐上了赶往机场的出租车。 苗小玉一边在手机打字，一边开口道：“老板，我在机场就能把资料整理好，发到东晨广告那边。” 赵菱点了点头，却又轻轻叹了口气。 苗小玉：“靠不靠谱啊？ 连奥美的方案都被robin给否了……” 赵菱：“现在也没办法，还是先说服那个许总能出个方案，说不定有惊喜呢。” 她顿了顿，又开口问道： “现在手里还压了两个方案吧？” 苗小玉：“对的！麦肯光明、灵智精实的方案，这两天刚刚发过来。 还有两家4a公司的方案，预计元旦后给到。” 赵菱：“先都压一压，等元旦假期结束，我再想办法跟东晨广告聊一聊。 他们要是能出个方案，就一起拿给robin看。” 苗小玉：“好的。” 赵菱又皱眉琢磨了下，低声开口道： “‘怕上火’的case，居然是这样一家本土小广告公司做的，也是太出人意料了。 但他一个大一的学生，能做出这种有行业颠覆性的案例出来，真的是不可思议。” “还有他给‘百度知道’做的广告语，也是真的好……” …… …… 会场。 许晨看向谢冰冉，开口道： “等下的晚宴，估计我抽不出空来陪你。 冰哥要是嫌无聊的话，我就先送你回酒店。 晚上带你单独吃夜宵。” 谢冰冉朝许晨走近了半步，捏了捏他的右手： “我都跟着你，你不用管我的。” 许晨笑了笑：“好啊，我也舍不得你。” 谢冰冉低头看了眼牵着的两只手： “我刚刚……是不是把你的手捏疼了。” 许晨：“是啊，冰哥的手劲好大！” 谢冰冉低了低头： “我是听到你得奖，实在太开心了。” 许晨：“那你要补偿我。” 谢冰冉眼睛眯了眯，似乎露出一抹警觉。 许晨“嘿嘿”露出坏笑。 …… …… 宴会厅，人头攒动。 似乎是自助餐和自助酒会的形式，应该是方便大家交流。 而整个宴会厅里四周，还摆了好些腾讯系的产品和业务介绍，看来这个晚宴也是腾讯赞助的。 许晨已经远远看到林如阳院长了，便转头低声对谢冰冉说道： “我不能陪你了。” 谢冰冉：“不用管我的。” 许晨：“那你自己找东西吃。” 他又笑了笑： “帽子戴好，口罩应该没关系了。 这种场合，应该没人猜到，会有个亚运金牌的体育明星混进来的。” “哦。” …… …… 正在跟几人交流的林如阳院长，也远远看到了许晨。 他满面春光，笑呵呵朝许晨招了招手。 许晨这才半躬着身子，赶紧迎了过去。 还没走到跟前，便听到林院长爽朗的笑声，并一伸手把许晨拽到了自己身边： “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的爱徒啊！” …… 今天来参加晚宴的，主要是三拨人。 “长城奖”评审委员会的专家学者和广告大佬，品牌客户方的高层，还有便是“长城奖”获奖的广告人。 林如阳拽着许晨，把他认识的学术界、创意界熟人和大佬，全部引见了一遍。 老人家明显带着些“炫耀”的成分，一口一个爱徒。 对许晨来讲自然是好事情，帮自己瞬间拓展了人脉，认识了一大拨圈内牛人。 “东晨广告”的名片也成功散了出去，算是扩大了下公司在行业内的认知度和影响力。 来自港岛的广告大佬莫康荪，开着玩笑说道： “说来惭愧，我之前是没听过‘东晨广告’的。 还以为一家本土的小公司里，出了一位行业年轻天才。 我其实还惦记着，想邀请许晨加入我们麦肯光明呢…… 后来才知道，‘东晨广告’是他自己的公司。” bbdo天联广告的合伙人、新家坡著名广告人梁伟锋开口道： “我其实对‘东晨广告’和小许总，是早有耳闻的！” 闻言，身旁其他几个大佬却来了兴趣。 梁伟锋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jeep原本是我们bbdo的项目，后来在项目比稿里，输给了‘东晨广告’。” 其他几个圈里大佬心道“原来如此”，也没忘调侃了梁伟锋几句。 梁伟锋看向许晨，笑着说道： “vincent对小许总也是赞不绝口的，我也一直想找机会认识一下。” vincent，自然说的便是bbdo创意总监刘文钦。 许晨拿着手里的酒杯，跟梁伟锋碰了碰： “梁总您太客气了！您是前辈大佬创意人，我也仰慕您很久了。” 虽然周围都是真正的业内大佬，许晨也丝毫没有露怯。 他所表现出的，远超实际年龄的情商，也是让一众学术和业内牛人感到讶异。 …… 晚宴之中，也有一些品牌方，主动过来跟许晨结识。 许晨还是热情客气，毕竟品牌方过来认识，便意味着可能是未来的生意和订单。 由于“东晨广告”这次拿奖的是“王老顺”的凉茶广告，便有几个国内快消、食品饮料的客户主动找了过来。 许晨自然是来者不拒，一一交换名片，非常客气的认识。 而其中便有两三家，提出想要有些广告业务洽谈云云。 许晨看了下那两家的产品和品牌，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三四线的小品牌，推广预算也不会很高…… 但还是客气的互留了联系方式，便说可以后续沟通云云。 而其中几个品牌方，许晨还是很有兴趣的。 比如宝马mini的客户、某一线奶茶品牌、某两个地产商等等。 都是“钱多事少”的那种…… 对方来的是高层，未必知晓具体的项目需求，但都表达了一些合作意愿。 这对“东晨广告”来说，便是积累了一些潜在的生意与订单，自然是非常巨大的收获。 (本章完) 第426章 何许人也 “长城奖”晚宴。 许晨在交流中，除了为“东晨广告”积攒人脉和潜在客户，也在留意着有没有适合谢冰冉的项目。 能够给谢冰冉多拉一两个合适的商业代言，自然也是好的。 但截至目前，还没有碰上特别合适的。 不过这也不急。 随着冰哥继续参加国际比赛，声望和商业价值还会增加，也会有更多又贵又好的合作找上来。 而明年开年，路易威登和海飞丝两个合作，都算是业内非常稀缺的“大商务”了！ …… 许晨不得不承认，昆城这一趟当真是收获颇丰。 领了三个奖。 结识了一圈平常难以触及的学术圈、行业群大佬人脉。 同时又开辟几个潜在的生意客户。 尤其是百度这边，已经有一个明确的订单，提了需求过来。 看来自己的“东晨广告”，发展也要攀上一个新台阶了。 …… …… 许晨在跟一群业内牛人谈笑风生的时候，谢冰冉独自坐在宴会厅的一个角落。 她戴着棒球帽和黑色口罩，不声不响看上去倒是毫不起眼。 这种偏商务的场合，与会者都在忙于应酬和结交，倒是没人会特意关注角落里的“陌生人”。 此刻，冰哥手里握着一杯果汁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大长腿嚣张的朝前伸着。 她目之所及，正是此刻被一群年轻人围住的许晨。 那七八个年轻人，也都是今晚“长城奖”获奖的广告创意人，来自京城和沪城的几家国际4a广告公司。 对于获得“全场大奖”的创意人，他们自然还是带着些敬佩。 便主动过来打招呼和认识一下。 其中一个染着深红色头发的女孩子，竟然是bbdo的设计师。 而她也先前从vincent刘文钦口中，听说过“东晨广告”和许晨。 今天得见其人，印证了他不到二十岁的年纪，还是觉得讶异无比。 面前的4a广告人，普遍都是二十七八岁、三十岁的年纪，如果纯粹年岁上看，许晨在他们面前就是个小孩子。 可偏偏，今天唯一的“全场大奖”，却被这个小孩子给拿去了。 与此同时，广告行业也算是吃青春饭的，因此业内不少的广告人，很早便盘算着，在4a公司混几年后，自己出来开个小公司。 毕竟在外资4a，本土广告人的天板也就摆在那里。 而令这几个年轻人无法想象的是，面前还是“小孩子”的许晨，不仅已经有自己的公司了，还做着嘉多宝、jeep这样的大客户。 人比人，当真是令人心生气馁。 …… 安静角落。 谢冰冉远远看着许晨的样子，心中忍不住觉得他好厉害。 她觉得自己跟许晨已经算是很熟很亲近了。 却也从来都不知道，他还有这么厉害……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想起了一些过往。 初中做同桌的时候，许晨便很优秀了。 他是班长，成绩也好。 在那所破破烂烂的乡镇初中里，他本就很特别。 谢冰冉依稀记得，当时的班主任便说，“咱们班上能上一本大学的不超过五个，许晨肯定能上个好大学的。”…… 在许晨把午餐分给自己、对自己好之前，谢冰冉便对他有懵懵懂懂的喜欢了。 因为他那时就好优秀，在那所乡镇初中里好特别。 而且，他的侧脸很好看。 而后来许晨对自己的照顾，无疑让那份喜欢更笃定了一些。 …… …… 晚上八点多，“长城奖”的晚宴结束。 来自天南海北的学术界、企业界、广告界人士，互相道别晚安。 还有些广告公司的年轻人，在昆城约了夜晚的酒局…… 也有人来专门邀请许晨，但许晨自然是客气的婉拒了。 …… 宴会厅外。 许晨正陪着林如阳院长。 谢冰冉自然也跟了出来，但却乖乖站在了一边。 林如阳握着许晨的胳膊，老教授似乎还有好些话要说。 但终究是喝了点酒，笑呵呵的脸上挂着醉意温吞。 一辆商务车停在了面前，后车门拉开，倪至教授走了下来。 他自然是来接林如阳院长的。 许晨跟倪至教授一起，先将有些醉意的林院长扶上了车子。 倪至点了根烟，这才笑意吟吟看向许晨： “我也是下午才知道，你拿了个‘长城奖’的全场大奖…… 恭喜！” 许晨：“谢谢倪教授。” 倪至伸手拍了拍许晨的肩膀： “非常好！ 先前你拿了‘大广赛’，我还考虑着等你到了大三大四，可以带你做做外面的项目什么的。 想不到你自己就有公司，而且已经有成功案例了！ 我那边的项目，怕是你都瞧不上了……” 倪至露出明显的感慨： “我教过的学生里，你还真是给我最大惊喜的一个！” 许晨：“倪教授太客气了。 我能拿奖，还是有些运气成分。” 倪至：“运气当然是一方面，但也得是能接得住人才行。” 倪教授回头看了眼有些昏睡的林院长： “我先送院长回去了。 等回去学校了，你能不能来大三、大四的广告班，给你的学长学姐上上课？ 也分享一下‘长城奖’的案例。” 许晨尴尬的笑了笑： “我怕误人子弟啊……” 倪至“哈哈”笑了两声：“过于谦虚。” 他又拍了拍许晨的肩膀，转身上了车。 许晨目送那辆商务车离开，这才转身牵住了谢冰冉的手。 他又伸手抚了抚谢冰冉的肚子，似乎是感受了一下，然后笑着开口说道： “糟了，冰哥没吃饱。” 谢冰冉：“……” 许晨：“带冰哥吃夜宵！刚好我也又饿了！” …… 天色早就暗了下来。 但昆城的夜空清透，仰头便是繁星。 即使停车区没了灯光，也还是一片光亮。 两人上了车，许晨打开车机上的凯立德，导航了昆城市中心的一家饭店。 “你要带我吃什么？”谢冰冉摘下了口罩，开口问道。 许晨：“滇省的米线，还有小火锅。” 谢冰冉：“哦。” …… ……本地米线，上菜很有仪式感。 碗碗碟碟摆满了整张桌子，看上去绿绿的，也很有些审美观点。 小火锅仍旧是以各种菌子为主，辅以青菜豆制品，都是“小吃货”可以放心吃的。 谢冰冉已经开始大快朵颐，小嘴巴又一动一动的，看上去很可爱。 许晨拿着长长的木筷子，还在不断给她碗里添菜。 …… “我们差不多有三天自由假期呢，冰哥有想去玩的地方吗？”许晨开口问道。 谢冰冉嘴里嚼着一块鸡枞菇，想了想说道： “我听说洱海很漂亮。” 许晨点了点头： “好啊，我也想去。” 他又想了想，在心中盘算了下行程： “我们明天还是在昆城玩一玩，还是有几个景点可以逛。 后天一早，就开车去理城。 就住在洱海边上，那里还是有些好酒店和好民宿的。 到洱海了我们看下时间，充裕的话也可以再去趟俪江那里。” 谢冰冉：“也不用跑太多地方，我就是要跟你呆着。” 许晨：“好啊。” …… …… 吃饭间隙，许晨的手机震个不停。 不用看便知道，是群里的各种消息。 打开屏幕一看，居然收到了父亲许知泉发来的一条。 老许发了一张照片过来，居然是下午时，自己上台领“长城奖”的照片。 许晨心中无语，想不到这新闻已经传到天城去了。 【爸，你这消息够灵通的。】 许知泉：【还是领导吴永铭给我发信息，跟我说恭喜呢！】 【我儿子真是太厉害了，怎么都不提前跟我说的？】 许晨愣了愣，消息怎么会是从大领导那里先知道的？ 但想了想便明白过了，必然是吴霏霏跟他爸讲的了。 下午“长城奖”的颁奖典礼正式结束，应该便有官方的新闻通稿铺出去了。 吴大小姐也还真是消息灵通，第一时间就把消息散播到天城去了。 …… 点开学院的群里面，也果然便是一大摞信息。 还没看具体内容，便看到满屏幕@自己，跟自己说“恭喜”的。 往上翻了翻，便有“长城奖”现场的照片，也果然有官方的新闻出来了。 许晨领奖的照片、跟林如阳院长的合影、跟一众广告大佬的互动……都被转发到了学院大群里。 有官方新闻通稿里的，也有现场的学长学姐拍摄的。 许晨又翻到了群里最上面的信息，发现最开始的一条，居然是林如阳院长发的。 老教授什么都没说，只是单独发了一张自己跟许晨的合影，许晨手中正拿着一座“全场大奖”的金长城。 而后，同在昆城的那帮学长学姐，才开始分享令人吃惊的好消息。 无论是同班同学，还是大三、大四的学长学姐，在表达“恭喜”的同时，也无不表现出难以置信。 “大广赛”拿奖还算是情有可原，那毕竟是面向大学生的比赛。 可这是“长城奖”啊，面向国内所有广告公司的年度重磅奖项，其中还包含所有的跨国外资4a…… 许晨一个大一的学生，居然拿了全场大奖？！ 【许老板太不地道了，这么牛逼的事情，怎么也不提前跟兄弟们讲啊！】 【请客！必须要请客！】 【许老板你搞了大广赛我们已经无话可说了，这又搞了个长城奖，还让兄弟们怎么跟你一起上课啊！】 【求求你了许老板，以后不要跟我们挤在教室后排了…… 你还是去讲台上坐着吧！】 看着钱鑫、黄浩、洪小强等人的调侃，许晨也是阵阵无语和好笑。 “许老板”也没有多说什么，许诺了给全班同学的奶茶，以及从昆城带回的“鲜饼”手信。 当然，也要带钱鑫、黄浩那帮兄弟吃大餐。 …… 还在闽省出差的聂菲，也单独给许晨发了信息表达“恭喜”。 许晨回复道： 【也要恭喜菲姐，这项目其实算是菲姐推起来的。 也还要多谢菲姐，当初帮忙报名长城奖……】 聂菲回复道： 【那小许总给‘燃冰体育’做个创意，明年也拿些大奖回来！】 许晨：【好啊，这个可以有！】 菲姐倒还真是提醒了自己。 其实早就盘算着，多给燃冰体育做些好广告了。 等“燃冰001”销量和口碑下来，又开始推新产品的时候，倒是可以认真规划一下。 …… 公司群里面。 以吴霏霏为首，也在跟“小许总”道着恭喜。 谷鑫鑫还收集了一堆新闻，全都转发到了群里，一片热闹景象。 许晨简单瞅了几眼，发现除了“长城奖”官方之外，国内几个知名的广告行业媒体，也对长城奖做了特别报道。 比如《龙吟榜》、《广告门》、《顶尖文案》、《welovead》等等。 而本届的“全场大奖”，也自然格外引人关注。 【东晨广告凭“怕上火”斩获长城奖全场大奖，名不见经传的本土创意热店……】 【你不知道的“东晨广告”，除了“怕上火”，“洗洗更健康”竟也是它做的？】 【成立半年斩获长城奖最佳大奖，从bbdo手中抢走jeep，这家本土小公司“火”了！】 【“怕上火”广告背后的操盘人，东晨广告许晨何许人也？】 …… 许晨随手翻了翻这些业内新闻，作为当事人也忍不住摇头。 这些新闻写的，还真是煞有介事。 不过这是好事。 随着“东晨广告”知名度和行业影响力的持续提升，想来就会有更多客户主动找上门了。 之后的一些项目接洽和对接，也会因为知名度的提升而变得更加容易一些。 …… 一餐饭快要吃完的时候，许晨的邮箱里收到一封新邮件。 点开看了眼，是“百度”发来的项目需求。 邮件是小助理苗小玉整理的，百度集团副总赵菱专门又回复了下： 【项目情况，辛苦许总参阅，盼复。 顺祝商祺。】 许晨顺手便先把邮件转发给了孙艾米、谷鑫鑫、唐小伟。 【来新项目了，先研究下，元旦回来开会讨论。】 很快，“东晨广告”的小群里，便热闹议论起来。 【老板你好棒，出差还能顺便接个新项目吗？】 【这是百度唉！老板好厉害！】 【这个项目看上去很有意思，是不是可以做些好玩的内容了？】 …… 许晨想了想脑海中那个“唐伯虎大战洋人”的脑洞创意，群里回复道： 【当然可以很好玩…… 顺利拿下的话，咱们一起当演员去拍！】 (本章完) 第427章 碎叶城吹来的风 第二天一早，许晨是被昆城清透的晨光唤醒的。 他伸手摸了摸身旁，没有小富婆的踪迹。 这种蛮需要拥抱的时候摸不着人，实在是让人有些起床气。 许晨趴在谢冰冉睡过的位置，把头埋在枕头里，极用力的吸了吸。 …… 许晨生着闷气起床洗漱，换好衣服这便直奔健身房。 果然看到了刚刚训练完的冰哥。 “我以为你还要再睡会的。”谢冰冉开口说道。 她的耳朵上挂着耳机，耳机连着的ipod，正是许晨送给她的那个。 许晨：“好用吗？” 谢冰冉：“好用啊。” 说着，她也没有要商量的意思，就钻进了许晨的怀里。 许晨瞬间心头一软。 原本还有些气恼情绪，一瞬间便烟消云散了。 他抱住谢冰冉身子的同时，忍不住在她脸颊上亲了亲。 “有汗……”谢冰冉露出一抹窘迫。 “我喜欢。”许晨笑了笑。 “冰哥每天起床也太早了。” “习惯了，日常也都是6点起床开始训练的。” “走，去填饱小吃货的肚子。” …… 几分钟后，自助餐厅。 许晨让大厨煮了一个小锅牛肉米线，他发现自己很爱吃这个。 冰哥却还是日常的鸡蛋、玉米、牛奶、小馒头，吃的异常干净。 “今天带你去滇池，然后可以环着滇池开车兜风。” 谢冰冉：“嗯。” …… …… 当车子开到滇池沿岸时，谢冰冉摇下车窗，还是被外面的景致小小震撼到了。 “这里不是高原吗？为什么会有海？” 许晨：“严格来说，应该是高原湖，但面积太大了，所以看上去像是海。” 车窗外清凉的风，吹乱了谢冰冉的短发。 她眨着大眼睛仰头看了看： “可是还有好多海鸥啊！” 许晨转头看了眼，心想冰哥虽然平常状貌冷酷，但终究还是个小女孩子。 瞧见这些新鲜，还是难掩那抹好奇兴奋。 …… 滇池湖岸线一百六十几公里。 海埂大坝，位于整个滇池的正北。 晨光之下，此间便是看海鸥最好的地点。 许晨在附近的停车场停好车子，熄火拉手刹。 转头看了眼小富婆，又从车后座拿了个新的黑色大口罩。 谢冰冉伸手去接，许晨却笑着道： “我帮你戴……” 他用左手，把她右脸颊的头发撩到耳后，小心翼翼把口罩的带子，挂在了她好看的耳朵上。 谢冰冉眨着大眼睛，露出一抹羞赧。 许晨觉得有些好笑，趁她不注意赶紧亲了亲软糯小嘴。 这才一脸坏笑着，帮她把整个口罩戴上了。 …… 两人下了车，牵着手朝大坝上走去。 昆城确实不冷，温暖宜居。 许晨想到些事情，笑着转头看了眼谢冰冉。 “怎么了？”谢冰冉开口说道。 许晨：“我觉得这里气候挺好的。” 谢冰冉：“然后呢？” 许晨：“你要是也喜欢这里的话，将来我就在这买个房子…… 冬天可以一起来过冬。” 谢冰冉眨着眼睛想了想，却非常认真的说道： “你要喜欢的话，那我来买吧！” 许晨打趣着说道： “是哦，我可没有小富婆钱多！” 说着，他伸手揽住冰哥的肩膀。 …… 晨光映照，清风微拂。 滇池的水面波光粼粼，大坝上人头攒动，漫天飞舞的海鸥。 沿路两边有兜售的小贩，见到许晨和谢冰冉走来，便开口问道： “要面包吗？喂海鸥的！” 许晨走过去，了二十块，顺手买了两包。 …… 海埂大坝上，游人倒是还不算多。 许晨想起前世自己在2017年左右过来时，几乎已经是人挨人的地步了。 此时人不多，反而更好游览了些。 海鸥漫天飞舞，白一片。 谢冰冉仰着头，这个生长于北方内陆的小姑娘，自然也觉得新鲜。 “这也太多了，比我们在多哈波斯湾看到的还要多。”谢冰冉开口说道。 许晨捏碎了一块面包，朝着前方水面上抛去，瞬间几十只海鸥冲过去抢食，竟是一块都没遗漏。 他把另一包面包，也递给了谢冰冉。 “这些海鸥，可都是李白的故乡飞过来的。” 谢冰冉面露困惑：“李白的故乡？” 许晨望向清晨浩渺的水面： “是啊。 据说这些海鸥，都是从西伯利亚的贝加尔湖飞过来过冬的。” 冰哥明显不知道这桩缘由：“跟李白什么关系？” 许晨：“有一个说法是，李白就出生在贝加尔湖畔，一个叫碎叶城的地方。” 谢冰冉想了想：“碎叶城……这个名字倒是好听。” 冰哥拿起了一个面包。 她没有抛出去，而是举起手臂将面包悬在了空中。 几只海鸥在头顶盘旋了两遭，开始试探性的下落。 试探了几下，终于鼓起勇气，忽闪着纯白的翅膀，悬停了冰哥的手边。 抢食，那颗美味的面包。 谢冰冉仰头看着。 滇池的微风，轻拂着她的碎发。 她的大眼睛映照着晨光，晶莹剔透…… 许晨赶紧按下心中的快门。 他也想起“碎叶城”这个名字。 碎叶城出生的李太白豪气冲天，却也有盛世王朝下郁郁不得志的碎裂感。 冰亦是同时有“豪气冲天”和“碎裂美感”的姑娘。 但与李太白还是有着本质的差别。 值得庆幸的在于。 已经是“亚洲女飞人”的谢冰冉，肯定不会经历什么所谓“郁郁不得志”的人生了。 …… 身旁忽然多了些游客，尽然是来看海鸥的。 年轻情侣，结伴的同学，家长带着孩子…… 不知是谁在朝水面上抛洒面包屑，却忽然出来了一阵疾风。 疾风卷着两块面包碎，竟然朝着许晨的脸面上飞来。 与此同时。 一直追逐吃食的海鸥，伸着爪子，朝着许晨的面门抓去！ 许晨眼前一晃，顿时感觉到了危险，却来不及躲闪。 冰哥眼疾手快，一个巴掌便呼了过去…… 那只可怜的海鸥，都没听到惊叫，便被冰哥“呼”的一声扇飞了。 它在半空中跌跌撞撞，在险些落入水中前，终于调整了身形，忽闪着翅膀重新跃至半空…… 谢冰冉一脸着急看向许晨。 两人却同时问道： “没事吧？！” 许晨觉得脸上有点痒。 谢冰冉抬了抬手，从他脸上拈下两片白色羽毛。 许晨尴尬的笑了笑：“我没事。” 他又抓住谢冰冉的那只手，前后上下仔细瞧了瞧，倒也没有受伤。 心有余悸。 …… 谢冰冉被许晨抓着手看，有些后怕的舒了口气。 许晨开着玩笑说道： “老是被冰哥保护，我觉得好没面子。” 谢冰冉眯了眯眼睛，透出一股嗔怪： “那你要小心些。” 许晨：“哦。” 他抓着谢冰冉的手，不愿意松开。 映着水面的波光粼粼，许晨又在那只软糯的手上，看到了些细小发白的旧伤疤。 那是“冰哥”的印记。 许晨忍不住笑了笑。 心想还好刚刚是那阵疾风招来的凶险，要是某个不长眼的小年轻的话，怕是已经被冰哥收拾了…… 他亦是有些心疼和心软，拉了拉谢冰冉的胳膊，把她揽进了怀里。 …… …… 临近中午。 许晨开车载着小富婆，来到了滇池东岸的“官渡古镇”。 也是昆城必到的景点之一，唐宋便有的繁华“官船渡口”。 而许晨带小吃货过来，自然主要是觅食的。 停好车子，两人便晃悠着进了古镇。 古色古香的骑楼，店铺林立。 随便走一走，便见到佛寺庙宇。 许晨翻了下从入口处拿的小册子，才知道这叫“六寺、七阁、八庙”。 两人都是难得的休假和呆在一起，游玩也并未带着特定目的地，还是走马观闲逛为主。 看到个庙宇觉着不错，便进去拜一拜。 偶有楼阁适合歇脚，便进去坐坐…… “饿不饿？” “还好，早上吃太饱。” “那就随便找点吃的。” “嗯。” …… 远远闻到一股香甜味道，近问店家，是一种叫“官渡粑粑”的滇省特色小饼。 看着跟北方的烧饼，倒还几分相近。 许晨觉得新鲜，便买了一个新出炉的，热气腾腾。 担心是冰哥没法吃的，便先掰开尝了尝食材。 “芝麻、生、核桃，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才掰了一大块，塞进了谢冰冉的小嘴巴里。 “好吃吗？” 谢冰冉的小腮帮子鼓起来，看起来很可爱。 “嗯……” 逛了一段，又见有卖豆腐脑的。 谢冰冉瞧了一眼，皱着眉头好像很惧怕的样子。 “怎么了？”许晨开口问道。 “放啊……居然还有麻辣的……” 许晨哈哈笑出声来。 两人都是北方口味，在天城也便只吃咸的豆腐脑。 许晨：“麻辣的确实有些过分了。 但甜的，其实可以尝一尝……” 许晨点了一小碗甜豆，还额外加了红豆、生、芒果。 小碗摆到谢冰冉面前，小吃货拧巴着眉头，迟迟不敢拿起小勺子。 许晨笑着道：“其实还不错，当成甜品吃的。 要是去湾岛的话，大概也是这种吃法。” “……” 小吃货表面上拒绝，但被许晨催促着尝了两口，果然有些停不下来了。 许晨觉得好笑，便又虎口夺食，跟她抢了小半碗下来。 …… 零食甜品吃过，才去吃了些正餐。 据说是官渡古镇内最正宗的云滇米线。 虾仁米线是谢冰冉的，小锅肉沫米线是许晨的。 谢冰冉捧着手机，似乎在回消息。 许晨：“不会又是苏蓉吧？” 谢冰冉：“是程指导，问我今天的行程呢……” 许晨手机也响个不停。 随便看了眼，便还是学院、班级群里的消息。 大概还是在热议“大广赛”和“长城奖”，许晨作为被祝贺方也有些懒得点开了。 谷鑫鑫单独发了几条消息。 许晨看了眼，是“叫春”项目上线的简单汇报。 这个项目涉及到怡春市的官方，或许是对方沟通习惯的关系，没有拉专门的线上项目群，而是谷鑫鑫、焦天博两人，直接在与怡春宣传部的娄婷主任在对接。 【老板，“叫春”的话题已经开始起来了。 目前怡春市的论坛bbs贴吧，已经开始激烈讨论了。 热度很大，争议也很大，有不少负面声音了……】 许晨：【都是预料之中的，不用慌。 按照步骤推进就行，全部预案也都做了的。】 谷鑫鑫：【明白的老板，但我看娄婷主任，好像有点慌。】 许晨想了想：【你跟焦天博说一声，让他安抚一下。 所有都是提前预演过的，并且都有后续步骤和预案的。 这个时候一定要按部就班，不能因为一些负面的声音，就坏了原本节奏…… 话题刚刚上线，还停留在怡春市内，一定得等有了全网热度，才能开始话题收割。】 谷鑫鑫：【好的，我明白了。】 许晨：【你先让焦天博去安抚沟通一下。 实在不行的话再跟我说，到时候拉个电话会议也行。】 谷鑫鑫：【好的！】 …… 许晨已经经历过多项目，自然知道一些执行过程中的变数。 尤其是像“叫春”这个项目，本身就是利用舆情热度，过程中更是要稳住阵脚、步步为营才行。 怕的就是自己人先慌了，一顿乱操作反而扰乱了节奏。 焦天博虽然专业能力有限，但跟娄婷主任私下关系还是稳妥的。 同时他个性还算沉稳，安抚住娄婷应该也问题不大。 …… 许晨放下手机，发现谢冰冉还在回着消息。 “跟程指导，要汇报这么久啊？” 许晨打趣着说道。 谢冰冉敲了段信息，开口道： “程指导说有个小比赛，可能要让我去参加。” 许晨：“原本是不参加的？” 谢冰冉点了点头： “亚运会之后，孙指导原本给的安排，以后尽量只参加重要的大比赛。 偶尔参加下小比赛，也是为了熟悉赛场和维持状态的。” 许晨笑了笑：“在哪里的？什么时候？” 谢冰冉：“还不清楚呢，程指导只说今天开会聊起来了。 最快也得下个月吧……” 她算了下时间，开口又道： “下个月就过年了。 小比赛你也不用专门来看的，我也只是随便参加一下，都未必会全力跑。” 许晨：“好啊，那到时候看下时间。” 他顿了顿： “后面的大比赛有哪些？” …… …… (本章完) 第428章 家？ 被问起未来的“大比赛”，谢冰冉开口道： “全国田径锦标赛、亚洲田径竞标赛。 然后就是世界田径锦标赛、奥运会……” 许晨：“这是‘大满贯’的节奏啊！” 谢冰冉：“‘大满贯’，是要全部拿金牌的。 国内和亚洲的还行…… 世锦赛和奥运会，都还没跑过。” 许晨吸了口凉气： “冰哥真是霸气。” 谢冰冉：“啊？” 许晨：“你说‘还没跑过’，但没说‘不一定跑赢’。” 谢冰冉皱眉想了想： “好像是一回事。” 许晨笑着道：“不是一回事。 这在心理学上，叫‘自我实现的预言’，或者是‘皮格马利翁效应’…… 解释起来太复杂，反正就是，冰哥的潜意识里，有很好的、很正向的自我暗示。 这对你的运动生涯的帮助，超乎想象。” 谢冰冉：“听不懂，真玄。” 许晨看上去有些开心，他算了下时间： “世锦赛之类我不懂，但看上去08年的奥运会，应该就是最重要的吧？” 谢冰冉：“应该算是吧。 从多哈回国后，在京城呆了几天…… 孙指导被叫去体育总局开会，说的大概就都是08奥运的事了。” 许晨端起茶水，碰了碰谢冰冉的杯子： “提前预祝冰哥，08奥运雄起！” 他没理会谢冰冉的反应，已经非常豪气的把整杯茶水干掉了。 …… …… 傍晚还是有些清冷，温度明显降了下来。 好在许晨早有预料，谢冰冉在沪城买的那两件白色长款的羽绒服，就在车上备着。 此刻，“捞鱼河湿地”之岸。 两人穿着相同的长款羽绒服，沿着湿地边的步道晃悠着。 谢冰冉对许晨“工作”的事情似乎有些好奇，问了几个问题。 关于公司、工作，许晨确实没太跟谢冰冉聊起过，便借机会多说了些。 自己在做的项目，公司里的员工等等…… 夕阳的余晖，渐渐渗透在浩渺的滇池之上，将水面染成殷红一片。 许晨之所以带谢冰冉来这“捞鱼河湿地”，正因为这里是看夕阳最好的地方。 两人来到一处栏靠，眺望着被夕阳浸染的高原湖泊。 许晨从身后，将谢冰冉环抱住了。 她也很是配合，向许晨的臂弯里靠了靠身子。 谢冰冉回想刚刚许晨闲聊的那些事情，开口说道： “还不到一年时间，我们两个的人生，好像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许晨闻了闻小狗身上好闻的味道，笑着说道： “我人生里的好变化，都是托了冰哥的服气！” 谢冰冉：“为什么？” 许晨：“我广告公司里的几个大项目，还有‘燃冰体育’，可都是靠着冰哥才搞起来的。” 谢冰冉认真想了想： “还是你逼着我去跑步了，才有了后面这一些。” 她转过身来，用手抚了抚许晨的脸颊： “所以，都还是因为你…… 我人生中发生的、所有好的事情、幸福的事情，都是因为你。” 她说这些时，大大的眼睛里，又有些晶莹剔透的东西在流转。 许晨凑近脸面，用自己的鼻子，碰了碰小狗的鼻子。 谢冰冉犹豫了下，凑过来在许晨唇上亲了亲： “许晨，我好喜欢你……” “我知道。” “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对我好、照顾我，你带给我很多好事情。 我喜欢你，就是因为我喜欢你。 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许晨笑了笑： “你这么说好复杂，我都听不懂了。” 谢冰冉露出一抹无来由的委屈，她抿了抿嘴巴，又低声道： “即使你不对我好，你不理我了…… 我也都还是喜欢你。” 许晨怔了怔，心头又是一缩。 他自然想起，丝毫没有搭理谢冰冉的那几年。 他又将她抱得紧了些，在小狗脸上用力亲了亲： “我也都喜欢你。” 谢冰冉把脑袋埋进许晨的胸口里，双手环抱住他，双手紧紧攥住了他身后的衣角。 …… …… 晚餐是回酒店里吃的，点了本地特色的炒菜。 鸡蛋银鱼、炒松茸、菌菇汤、金钱云腿。 逛了一天还是有些劳累，大块朵颐。 冰哥毕竟是运动员体质，即使没在重度训练，估计基础代谢还是很高，明显饭量很好。 许晨看着小吃货腮帮子鼓鼓的，便也觉得很满足。 …… 吃饭时翻了下手机，发现谷鑫鑫又发来消息了。 小姑娘已经成了公司的“贴心小管家”，项目对接和管理做得细致周到。 许晨作为老板还是觉得稍有歉疚，毕竟现在也还是元旦的小假期里。 谷鑫鑫汇报的事情，是嘉多宝的陈心怡联系了过来，竟是想要沟通下昆仑山和王老顺后续的一些设计需求。 许晨稍稍有意外，这些琐碎需求怎么又提到“东晨广告”这边了？ 而且还是紧着元旦假期过来沟通…… 问了一嘴才知道，原来是嘉多宝那边，也是看到了“长城奖”的消息。 “怕上火”广告斩获长城奖的全场大奖，对“王老顺”的品牌、嘉多宝集团来说，也算是一种品牌形象的加成。 聂菲离职后，那位接手市场品牌的巩明副总，便又记起了“东晨广告”。 刚好近段时间，嘉多宝跟羊城一家广告对接设计需求不顺利，也在考虑着换广告设计公司来着。 许晨心中还是有些无语。 这位巩明副总，当初接手聂菲留下的市场工作后，一开始还是蛮瞧不上“东晨广告”的。 甚至对于谢冰冉的代言合作，也持很大的怀疑态度。 这在一开始的两次电话会议室，许晨都能够明确感受到。 并且拍摄昆仑山的代言素材时，巩明连来都没来…… 直到谢冰冉亚运会夺冠，知名度和个人商业价值暴涨，巩明才意识到了当初聂菲决断的正确、以及东晨广告的专业度。 甚至又专门跑了一趟沪城过来拜访…… 但对于嘉多宝和昆仑山后续那些设计需求，许晨原本是不太想接的。 都是些琐碎的纯设计工作，主要是没什么技术含量，纯粹一个辛苦活而已。 想不到如今对方听到了“长城奖”的消息，竟然又找了过来…… 许晨琢磨了下，对谷鑫鑫回复道： 【有具体需求清单吗？先发我看一下……】 【陈心怡在邮件里附了一份，老板稍等，我马上转给你！】 很快便收到了邮件。 许晨仔细翻了翻，倒是问题不大。 每个月给公司贡献个二三十万的费用，也可以覆盖团队的人力成本了。 【唐小伟现在手上事情没有很多吧？】许晨回复道。 谷鑫鑫：【还好的，他目前主要是跟着艾米在做。】 许晨：【可以回复嘉多宝那边： 这个长线的设计需求可以接，按照行业管理，会采用计件和月费相结合的方式。计件和月费，哪个高就以哪个结算…… 另外，“东晨广告”的报价，肯定是会比其他公司要高20%-30%的。 如果对方没问题，倒是向后推动。】 谷鑫鑫：【好的我先反馈过去。 不过根据我今天跟陈心怡电话沟通的架势，他们那边的巩总，是很想把单子给东晨的。 所以加价，应该没问题……】 许晨：【他们愿意就行啊！ 报价没问题的话，你回头和艾米、小伟一起沟通下。 前期还是需要艾米带着小伟一起做，以保证设计出品。 等小伟上手之后，可以完全交给他了。】 谷鑫鑫：【好的，明白！】 许晨又翻了翻那份初拟的需求单，大致算了算，差不多每个月可以贡献个三五十万的稳定营收了。 那么单是这个项目，公司的日常开支已经足够覆盖掉了。 还行。 精打细算。 …… …… 谢冰冉已经很快吃好了，此刻端着碗温热的雪梨汤在喝。 她捧着手机在看消息，忽然开口问道： “你们学校，在搞迎新晚会啊？” 许晨愣了愣：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谢冰冉：“迎新晚会你不参加？” 许晨：“我要陪你啊。” 谢冰冉：“哦。” 许晨面露疑惑：“你是知道的？” 他刚问出来，便猜出答案了。 肯定是苏蓉跟冰哥讲的。 这俩小姐妹，俨然甜甜蜜蜜无话不谈了…… 谢冰冉把手机屏幕举了过来。 许晨看了眼，是苏蓉发过来的一张自拍照片。 竟是苏蓉在今晚节目中的“小乔”扮相。 许晨忍不住揶揄道： “够亲密的，都开始私密自拍照了。” 谢冰冉不以为意： “苏蓉很漂亮很可爱啊，我很喜欢她。” 许晨：“……” 谢冰冉：“你们好看的女生很多啊！” 许晨：“啊？” 谢冰冉又把手机屏幕递了过来。 照旧是苏蓉发来的一张照片。 不过这次是张合影。 除了“小乔”苏蓉，还有“周瑜”闵思怡，“貂蝉”陈琼，“孙尚香”尤莉…… 许晨：“什么都发给你看，比我想的还亲密。” 谢冰冉却眯了眯眼睛： “班里这么多漂亮女生，上课应该很开心吧？” 许晨：“没听说过！” 谢冰冉：“难怪让我报华海师大，故意不让我跟你同校？” 许晨：“这都不挨着……” …… …… 第二天一早。 许晨和谢冰冉吃过早餐，便收拾了东西退房下楼了。 今天要开车直奔苍山洱海，还是有些期待。 三四个多小时的车程，也够许晨过一过开车的瘾了。 他本就是爱开车的人，何况副驾上还坐着小富婆呢。 而为了多看些沿途的风景，许晨刻意没有上高速，而是走的国道。 车速会稍慢些，但沿途却可能碰上值得细赏的风景。 蓝天白云，心情舒畅。 许晨接了手机蓝牙，开启了很适合云滇的许巍专场。 前世今生的记忆交叠，美景与心上人在畔…… 许晨莫名生出些悲欣交集，便跟着音响里的许巍，不顾及形象的开心轻唱起来。 谢冰冉或许是觉得好笑，也没见过许晨这副“无羁”模样，悄悄举着手机，给他拍了好些丑照。 …… 只有青山藏在白云间，蝴蝶自由穿行在清涧…… 丛林开满最鲜艳的，散落在春风里…… 谁画出这天地，又画下我和你…… 清澈高远。 温暖纯真。 辽阔天与地。 …… …… 接近中午两点，才终于到了理城市区。 晚上的住所定在了洱海东岸的双廊古镇，那里风景最好，洱海尽收眼底，苍山在身后映衬…… 但许晨没有先去双廊，而是先开车到了市区的“古城”。 他停好车子，才开口说道： “咱们晚上住在双廊镇上，那边风景最好，但算是乡下啥都没有卖的。 现在先在市区吃饭，顺便采购些手信寄回去。” 谢冰冉：“哦！” 许晨：“小吃货肯定饿坏了，先去投喂你！” 午餐倒是不复杂，在古城内寻了一家本地的菜馆。 吃来吃去差不多，都还是各类菌子，以及洱海生长的新鲜鱼类。 好在都口味鲜美，两人都没有吃腻。 …… 饭后在古城内溜达。 谢冰冉看到好些卖咖啡的店铺，又不解的问道： “咖啡只听过南美的、国外的，怎么云滇还有这么多咖啡呢？” 许晨：“其实云滇的咖啡非常好，‘小粒咖啡’本就是特色。 这里的纬度和气候，对种植咖啡来说都是绝佳的，咖啡产量和品质，并不比所谓的南美、夏威夷要差。 只不过一是没有大规模、工业化的生产，二是没有成体系的推广和经销模式，才导致总体的认知度不高。” 许晨作为重生回来的人，知道在十几年后，云滇的咖啡还是渐渐走出了更大的规模。 比如星巴克有了云滇咖啡的采购线和产品线，也还有完全依托云滇咖啡崛起的本土品牌比如瑞幸。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 “你好像，什么都懂。 我问你什么，你都知道……” 许晨故意做出一副得瑟神情，满脸骄傲。 “我们采购些鲜饼、小粒咖啡、普洱茶之类的特产寄回去。 你也给队友和教练带一些。” 谢冰冉：“哦。” 许晨：“然后我们再买点菜……” 谢冰冉：“买菜？” 许晨：“我订的是洱海边的一栋民宿…… 我们可以自己买了菜，然后晚上和明天，自己在家做饭吃！” 谢冰冉怔了怔。 心中却跟着默念了句：“家？” (本章完) 第429章 花音 古城内。 许晨买了两整箱的鲜饼，小半箱的本地小粒咖啡，还有几饼普洱茶。 一部分寄到了沪城公司，一部分寄回了天城的晨风园区。 比如那几饼普洱茶，便是给老许寄过去的…… 谢冰冉要送的不是很多，只是队里的一些人，便买了小半箱的鲜饼，连同几包咖啡寄往了莘庄训练基地。 冰哥其实几乎不会打理这些人情世故，但跟着许晨终究还是学到了些。 再之后，许晨竟真的带着谢冰冉，到了本地的菜市场。 许晨要去民宿自己开火做饭，谢冰冉还是觉得新鲜。 但许晨问冰哥有什么拿手菜，谢冰冉却现出一抹窘迫。 倒不是她不会煮饭。 事实上，从很小年纪开始，谢冰冉便跟着奶奶烧火煮饭了。 只不过囿于物质生活条件，谢冰冉从来不会料理复杂食物。 而她算是唯一擅长的，便是煮面了…… 许晨让谢冰冉在菜市场里，挑自己喜欢的食物。 于是她费了老大劲，只拿了一捆小葱，连同一包挂面。 许晨拎着大包小包的肉菜鱼回来，发现谢冰冉就拿了个葱和面，忍不住觉得好笑。 冰哥因窘迫而生出些气恼，把手里的小葱的挂面塞进许晨大包小包里： “我就是只会煮面嘛…… 小时候吃饭，就是保证饿不死就行。” 许晨自然没有取笑的意思，反而是有些心疼。 “晚上我来做菜，冰哥来煮面！” “哦。” 也是刚好，省的许晨再额外买米饭了。 两个都是北方人，脾胃还是喜欢面食一些。 谢冰冉在莘庄基地的食堂，主食也是时常吃馒头的。 许晨因为前世常年在南方惯了，倒是适应了吃白米饭当主食，可骨子里还是钟爱面食一些。 今天买的菜也都是本地风格。 搜集了几种特色的菌子，本地的走地鸡和鸡蛋，也还有洱海捕捞的银鱼、鲢鱼。 又配了些西红柿和青菜，足够两人吃上两三顿都行了…… …… …… 不到下午三点，许晨驱车来到了洱海东侧的双廊镇上。 车子停在镇子入口的停车场，两人拎着行李和吃食，朝着镇子里走去。 2006年的双廊镇，还没有特别重的商业开发，几乎还是原生态的感觉。 镇子里居住着的，都是本地居民，以白族为主，也还有一些傣族、纳西族、彝族等等。 许晨和谢冰冉在镇子里穿行，便见到些穿着民族服饰的当地老婆婆，看上去也很有独特的生活气息。 一边走，许晨一边介绍道： “这边是杨利萍的老家，前面还有杨利萍在这里修的别墅和酒店。 名字倒是起的好听，叫‘太阳宫’和‘月亮宫’。 也还有个著名画家的工作室…… 明天白天时，我们可以去逛一下。” …… 谢冰冉跟着许晨，从主街上拐进了一条窄窄的胡同。 胡同蜿蜒向前，兜兜转转看不见尽头。 两侧墙壁斑驳，若岁月的史书，时光痕迹残存。脚下的石板路亦被岁月打磨的光滑。 谢冰冉仰头看了看，头顶的湛蓝天空，被切割成窄窄的一条，在斑驳灰墙的勾勒下，像是一条蓝色的绸带。 “这里的乡下，跟咱们那里，感觉好不一样……” 谢冰冉低声说了句。 许晨：“哪里不一样呢？” 谢冰冉想了想： “老家的胡同，都没这么窄，而且都是直来直去的，不像这里曲曲折折好像迷宫。 而且，房子样式也都不一样……” 许晨： “北方一马平川的平原，街道布局也讲究个正南正北。 这边在洱海边上，盖房子也还要依据地形取势，街巷也就曲曲折折了。 何况又是少数民族聚集的村镇，人家盖房子也有自己的独特审美规格……” 说话间。 眼前视线瞬间被无限拓宽，竟是陡然的豁然开朗。 原来已经到了胡同的尽头。 洱海宛若一面巨大的、澄澈镜子，毫无保留的铺展在眼前。 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粼粼波光仿似无数颗细碎的钻石在舞动。 苍山雄伟的映衬在洱海身后，连绵起伏与蓝天相接。 山顶白雪晕染，与丝丝缕缕的云雾纠缠，更为它披上一层神秘薄纱…… 谢冰冉望着眼前景致，沉默无言。 许晨吸了口洱海吹来的凉风，亦是感觉神清气爽。 “好看吗？”许晨问了句。 “嗯。”谢冰冉应了一声。 许晨又开口道： “这里有‘风雪月’的说法。 其中雪和月，便是‘苍山雪’、‘洱海月’。 我们运气比较好，现在刚好有‘苍山雪’。” 他又仰头看了眼湛蓝晴空，笑着说道： “晚上也刚好有‘洱海月’。” 谢冰冉有些出神，跟着念了念： “‘苍山雪，洱海月’……” 许晨笑了笑，抬手指了指谢冰冉身旁。 她转头看去，是一处二层楼的小院落。 古朴素雅的木门，两侧插着两道束，红白相见也不知什么品种。 木门一侧挂着一道木牌，上面写着“音”二字。 “晚上住这里。” 而“音”，自然便是这间洱海边小院的名字了。 许晨：“这间民宿直面洱海苍山，二楼还有个露台，晚上可以上去烤着火看月亮。” 谢冰冉沉默了下，忽然有些动容。 她转过脸来，低声说道： “许晨，谢谢你带我看这些……” 许晨笑容温暖： “这是什么话？” 谢冰冉沉默了下，又把视线转向了对面的苍山洱海： “要不是你带着我，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来这种地方，看到这些……” 她所说的，自然不只是眼前的苍山洱海。 自己人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所见所感的世间景象，都曾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 而所有的这些，全部都是面前的男生所带来的。 …… …… 两人在“音”门前稍歇。 许晨打了个电话，没过一会儿，便有一个扎着长辫子的大姐姐笑着走了过来。 正是这间“音”民宿的管理员。 她皮肤显得黝黑，穿着很有民族风格的服饰，但许晨也不懂是哪个民族。 不过这边大部分是白族，猜测也差不了太多…… 那位姐姐跟许晨交谈了几句，将一把黄铜的钥匙递给了许晨。 “有问题电话联系我就好，我就在镇上住着，过来不远。 如果需要包车出去玩，或者需要导游的话，也都可以联系我。 尽量不要自己找黑车，好些司机其实不是本地人，反而不太安全的……” 倒是热情贴心。 许晨：“好的多谢。 我们应该不用包车和导游的。” 那位姐姐客气笑了笑，便先告辞离开了。 许晨走到古朴的木门前，把黄铜钥匙插进长形的锁里，轻轻一转便拧开了。 门朝里被推开。目之所及，便是“繁小院”。 谢冰冉眨着大眼睛： “好多呀，现在不是冬天吗……” 两人已经走了进去。 半露天的院子里，尽是红白相见的束，还有一池水景。 巨大的落地玻璃，被古朴的木框锁住，形成了一个天然的画框。 而画框之中，正是对面的苍山洱海……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但心中都忍不住感叹“好美”。 谢冰冉一言不发凑到了许晨身边。 许晨抬起胳膊，将她揽在了怀里。 …… …… “音”，是个二层的雅致小楼。 一楼便是观景的小院，池与落地大窗，宽大的罗汉床与茶桌。 而小院后面，还有一个不小的厨房工作间，灶具与调味早就准备好，也是许晨提前的安排。 此时的镇子还没有特别商业化，外面吃饭没有很方便。 想来跟谢冰冉一起做饭吃饭，也会别有一番乐趣。 许晨牵着谢冰冉的手，沿着木头的楼梯，攀上了二楼。 一股清凉的风裹进面门，所见便是一个巨大的露台。 直面洱海苍山，仰头便是湛蓝晴空。 露台正中的观景区，有户外的沙发与长桌，长桌上摆着束与香薰，茶具一应俱全。 头顶有蓝白相间的“扎染”长布遮挡日光，其上是好看的民族纹。 自然也还有夜晚取暖的篝火炉。 “晚上我们点了火，在这里看月亮喝茶!” 许晨笑着说道。 “嗯。” 谢冰冉也觉得很好，又钻进了许晨的臂弯里。 客房自然也在二楼，是一个大概三十来平的开间。 装修风格还是很有些少数民族的特色，地砖和挂毯，都有繁复而好看的白族特色纹。 随玉指，鸟逐金针。 谢冰冉四下看了看，忍不住开口道： “这里真是好看……” 许晨从身后环抱住了她： “都没有你好看……” 谢冰冉转过身来，又像小狗般钻进了许晨的怀里。 …… “手不要乱摸……” “……” …… 已经临近傍晚，两人开始折腾着做饭吃饭。 许晨自然是做菜的“大师傅”。 他想让谢冰冉去歇着，冰哥自然是不肯的。 她接了两盆水，在帮着把锅具、餐具都洗了一遍，然后又帮着洗菜。 冰哥自幼跟着奶奶干活，做这些事情自然是干脆而麻利。 许晨穿了围裙，正在处理食材。 买的走地鸡需要切一下，还有条大鲢鱼需要处理…… 谢冰冉看许晨娴熟料理的样子，还是觉得有些疑惑。 “你是怎么会这些的？” 在她看来，毕竟许晨也才这么小的年纪。 何况在家里也是个“少爷”，哪里用得着他做这些辛苦事情？ 许晨这些做菜的本事，自然是前世自己一个人生活时练出来的，可也没法跟谢冰冉解释，便随口说道： “我爸爱做饭，跟着他学的！” 这也倒是实话，老许是个喜欢料理食物的人。 小学初中许晨的饭菜，几乎也都是父亲许知泉亲手做的。 也包括初中时投喂同桌的那些。 只不过后来老许干工厂越来越忙之后，便有四婶和姑姑会来帮忙做饭了。 …… 许晨足足折腾了一个多小时， 干炸银鱼、北方口味的炒鸡，蒸鸡蛋，还有一个烫青菜。 “开饭啦！” 许晨一边把最后的炒鸡端上桌，一边开口叫道。 回头看了眼，谢冰冉还在灶上折腾，自然是在煮面。 许晨笑了笑，心中怀着些期待。 他又瞅见碗柜旁边的米酒坛，瞬间有些眼馋。 这米酒是店家自己酿的，开坛便是浓郁酒香扑鼻。 许晨拿着个小碗，小心翼翼给自己打了一勺。 双手端着回到桌前时，谢冰冉刚好也忙完了。 她双手捧着一碗汤面，摆到了许晨的面前。 许晨低头看了眼，好奇问道：“这是什么面？” 谢冰冉看着桌上的四个“大菜”，又看了看自己端来的清汤寡水的面，便觉得有些窘迫。 “炝锅面……” 她低声说了句。 面看上去无甚独特之处，但许晨低头闻了闻，却有一股让人食指大动的香气。 “好香啊！ 你不是只买了葱和面吗？怎么做出这个味道……” 并非刻意追捧，而是确实很香。 谢冰冉递上了一双干净筷子。 许晨已经坐下。 他接过筷子，“嘿嘿”笑了笑。 谢冰冉端坐在对面，看着许晨夹起面条送进嘴里，不自觉的透出一股紧张。 “嗯？” “怎……么了？”谢冰冉开口问道。 “emm……” 许晨没有接话，却是“呼哧呼哧”把整碗面干了下去。 “还有吗？我还要！” 谢冰冉愣了愣，抿着嘴巴露出一抹欣喜。 “还有！” …… 炒鸡的诀窍在于老姜一定要放够，煸出浓郁香味。 而炝锅面的诀窍在于热油香葱“炝锅”…… 谢冰冉吃着许晨做的炒鸡，已经积攒了小半碗骨头。 小嘴一动一动的，袒露小吃货本质。 许晨连吃了两碗炝锅面，觉得自己停不下来了。 是真的好吃…… 银鱼用蛋液和淀粉裹了一层，干炸后香酥清爽。 鲢鱼白水清蒸，姜丝去腥，豉油添味…… 许晨看着对面沉浸在美味中的小吃货，感觉到很满足。 谢冰冉在自己面前，大部分时候还是一副小女生的本性样子，不似外人面前的“冰哥”霸道模样。 不过她吃起东西来，明显还是透着些豪爽气息，这让许晨觉得可爱又好笑。 “看我干吗？”谢冰冉发现许晨盯着自己看，于是开口问道。 许晨：“投喂亚洲冠军，我可真是功德无量！ 国家得给我发奖金才行！” 谢冰冉不理会他，用筷子夹了一大坨干炸银鱼塞进嘴里，小腮帮子瞬间又鼓了起来。 …… (本章完) 第430章 其实我都知道 星光点点，半月当空。 自苍山洱海吹来的夜风，清凉意中也渗透着轻轻柔柔。 “音”露台。 篝火燃起，木柴“噼里啪啦”作响。 偶有火星被突来的一阵凉风吹起，飞舞着四散奔逃。 宽大的藤编躺椅上，许晨和谢冰冉半躺着靠在一起。 两人合盖了一条薄薄的毯子，许晨手边的小桌上还有一壶热茶。 茶自然是当地的普洱，放了小小一块便香气四溢。 浅酌一口，热普洱的香气，混合着篝火的烟气，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馥郁味道，在鼻息间萦绕。 谢冰冉像条乖巧听话的狗子，缩在许晨的怀里。 她揽着许晨的腰，脑袋贴着他的胸口。 云滇高原的空气清透，毫无浑浊意。 皓月当空下，洱海对岸的苍山，宛若巨兽匍匐。 但此之巨兽并非凶险潜伏虎视眈眈，而更像是夜幕下的沉静守护者。 “冷不冷？”许晨低声问了一句。 谢冰冉没有回答，只是把自己温热的小手，塞到了许晨的手里。 许晨地了低头，在小狗的头顶亲了亲。 谢冰冉跟着仰起头来。 她眨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看了眼面前的男生。 许晨笑了笑，又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亲。 谢冰冉闭了闭眼睛，又低头俯进了许晨的怀里。 许晨的手机忽然震了震。 谢冰冉低声道：“是谁？” 许晨：“没有谁，是我设的闹钟。” 谢冰冉：“半夜为什么要有闹钟？” 许晨坐直了些，并双手把谢冰冉扶了起来。 两人相视而坐。 谢冰冉眨着大眼睛，不知道许晨想要做什么。 许晨笑了笑： “小吃货，新年快乐！” 谢冰冉愣了愣。 这才意识到的，刚刚是过了零点。 旧的一年已经过去，新的一年悄无声息的到来。 她看着面前的男生，也跟着说了句： “新年快乐…” 许晨摸了摸她好看的脸颊，又在她的唇上轻轻亲了亲。 他想要挪开时，谢冰冉的小嘴却又主动追了过来。 不依不饶。 … “噼里啪啦”的篝火声入耳。 亲吻却大抵是无声的。 让人沉浸其中。 … 某一瞬间，许晨忽然感觉到一颗滚烫的热泪。 他挪开唇齿，伸手捧了捧谢冰冉的脸颊： “傻姑娘，你怎么哭了？” 谢冰冉眨着眼睛，露出一抹窘迫。 她抿着嘴巴沉默了下，却又钻进了许晨怀里： “我不跟你说，我觉得很丢脸。” 许晨忽然觉得有些诡异而好笑。 “说说看嘛，我想知道。” 谢冰冉撒娇一般，在许晨的怀里拱了拱。 她又坐了起来眨着大眼睛看向许晨，神情看上去很委屈、很无助。 “到底怎么了？”许晨开口道。 谢冰冉：“许晨，你会离开我吗？” 许晨：“傻姑娘你说什么呢？我为什么要离开你？” 谢冰冉又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道： “我觉得，我配不上你……” 许晨怔了怔，又伸手抚了抚她脸上的泪水： “这又是什么话？” 谢冰冉低了低头： “你初中时不理我我就知道了，我是配不上你的…” “我就是个很穷的、没见过世面的，村里的姑娘…” “我不像你读书好，我自己连大学都考不上…” “我也不会做可口的饭菜给你吃，我就只会煮面… 都没什么营养。” “我还什么都不懂。 不知道云南还有咖啡在长，听不懂你说的哪些心理学、还有工作上的事情…” “我也没见过什么世面。 你带我逛的那些卖衣服鞋子的店，我听都没听过…” “我不爱说话，不会跟人打交道。 我不能跟你一样，不管和什么身份地位的人，都能聊到一起去…” “我原来还抽烟打架，别人都说我是坏孩子、坏女生… 身边好多同学都怕我，老师讨厌我…” “我一直都喜欢你，可我一直也都知道，我配不上你……” … 她似乎是越说越难过起来，泪水也“啪嗒啪嗒”在流。 她终于说完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许晨却觉得有些好笑： “就这个？” 谢冰冉露出一抹气馁： “有时候我在想，或许吴霏霏或者苏蓉更适合你。 她们都是好大学的学生，有教养有见识。 家里环境也好，个性也好，长得也好看……” 许晨默然无语。 她牵起谢冰冉的手，轻轻握了握。 “她们好不好，其实都跟我无关啊，我只喜欢你啊！” 谢冰冉沉默了下，又低声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 我不该说这些的，就说了会很丢脸。 其实我都知道。 我知道你对我好。 你说的话我都信，我也都听。 我只是有些害怕…” 许晨又摸了摸她可怜巴巴的小脸，然后把她搂进了怀里。 对于谢冰冉的心境，许晨自然是能够感受的。 毕竟她的人生转变，也才仅仅不到一年。心境构成，还未匹配外部世界的变化。 虽然她后来成了嚣张霸道的“冰哥”，但骨子里始终还是那个沉默自卑的可怜小同桌。 何况又是在喜欢的人面前呢。 喜欢，本就会让一个人自卑到尘埃里。 许晨把谢冰冉抱在怀里，又用大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现在是我配不上你了。 你可是亚洲冠军，将来还可能是世界冠军的！ 我这两天里见的那些人物，跟冰哥见的那些大人物比，根本是不值一提的……” “你见的世面，也比我大多了！ 你在多哈见到了他们的国王王妃，我这辈子都未必能见到。 我现在见过最大的领导，应该就是吴霏霏他爸了吧？ 你在京城参加那些表彰大会，新闻我可是看了的。 你见的那些大人物，在古代平民百姓聊起来就得先隔空跪下磕一个……” 谢冰冉沉默听着，却是“噗嗤”笑出声来。 “至于别的女孩子，他们好不好跟我都无关。 我只喜欢你…” “她们可都没有我的冰好看。 我家的冰，最好看……” “你还说你穷，你想想你现在银行账户有几个零吧！ 还说要给我买房买车的。” “傻姑娘，现在是我配不上你了。” … 许晨乱七八糟说了一大堆，也不知道小富婆有没有听进去。 他又看了看谢冰冉的脸，还是一副可怜巴巴的小狗模样。 谢冰冉忽然笑了笑，然后“哦”了一声。 许晨露出一抹无语： “所以你是为了听我说这些的？” 谢冰冉又露出一抹委屈： “我们明天是不是要回去了？” 许晨想了想：“那我明晚先不把你送回莘庄基地。你陪我睡在同海大学，或者我去莘庄基地找个酒店…” 谢冰冉又抿着嘴巴笑了笑，然后“哦”了一声。 … … 篝火熄灭了。 两人回到了舒服的房中。 深夜的小镇格外安静，似乎是对岸的苍山，有一种沉静厚重的“镇压”力量。 将一切的喧嚣与不安，全数封印了下去。 浴室里有个黄铜的大浴缸，已经放好了满满一缸热水。 许晨坏笑着邀请“一起泡”，还是被冰哥轰了出去。 “那你泡过的水不准放掉，我要接着泡…” 谢冰冉眯了眯眼睛，转头看向许晨，仿佛看一个变态。 … 终究是各自洗好了澡，许晨的一切奸计都没有得逞。 电吹风“呜呜”的响，许晨的手指，穿过谢冰冉顺滑好摸的发丝。 “海飞丝找你做代言，还真是很明智的商业决策。 冰哥的形象，实在是太适合洗发水了…” 他又想起海飞丝的广告方案，开口接着道： “广告片到时候我去监制，保证能把冰哥拍得很酷很飒。 迷倒一大片小妹妹！” … 帮谢冰冉吹好了头发，吹风机便又到了对方手中。 浴缸边上有个样式好看的木头小方凳，许晨顺势坐下了。 “呜呜”的声响传来。 谢冰冉拿着吹风机，小心翼翼。 暖风拂过，许晨任由她侍弄。 谢冰冉穿着白色浴袍，长长的系带，就在许晨的眼前。 他咽了口口水，当真是有一种想要“拆礼物”的冲动。 即使有胆量。 打又打不过。 … 他终究还是起了些“贼胆”，悄悄伸出一个食指，想要拨一拨重叠在一起的、白色浴袍下摆…… 冰哥眼疾手快，一个巴掌已经轻轻拍了过来。 … 头发吹好。 谢冰冉刚放下吹风机，却发现身子没法动了。 只因自己，已经被许晨拦腰抱住。 她忽然眯了眯眼睛： “手不要乱摸…” 许晨很不开心的“哼唧”了两声，又把头埋进眼前的浴袍里，用力拱了拱。 谢冰冉伸手抚了抚许晨的脑袋： “乖，听话。” … 这种清清冷冷的天气，其实很适合缩在暖烘烘的被子里。 两人面对面躺在床上，四只手交叠在一起。 房间里没有开灯，但月光却照了进来。 谢冰冉的眼睛又大又亮，一直盯着许晨在看。 许晨揉捏着她的小手，又拉近放在唇边亲了亲。 “这高原还是干燥了些。”许晨开口低声说道。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哪里干燥了？” 许晨：“比如我的嘴唇，现在就挺干的……” 谢冰冉似乎是想了想，旋即抿着嘴巴笑了笑。 她挪了挪身子，已经凑了过来。 她在许晨的嘴巴上，轻轻亲了亲。 又伸出小舌头，轻轻的舔了舔。 许晨哪里肯放过，一下就把小舌头捉住了…… … … 第二天一大早，明媚的日光从玻璃窗倾泻了进来。 许晨摸了摸身边，又没摸到小富婆的身影。 他披了件厚外套便出了门，待来到一楼院子，才见到正在厨房里忙活的谢冰冉。 谢冰冉正在灶台上一阵忙碌，她转头看到许晨，面露一抹窘迫： “我也不会搞别的，就还是煮的面…” 许晨：“太好了，我超爱吃这个！” … 两碗炝锅面，卧着两个荷包蛋。 许晨“呼哧呼哧”一两分钟就吃净了，汤都没有剩。 抛却那些依恋与感情因素，这碗炝锅面也确实非常好吃。 谢冰冉见许晨吃的很开心，她自然是更加开心。 … 吃过早餐，两人又在小院子里坐了坐。 宽大的罗汉床上，透过落地大窗看过去，便是苍山洱海的美景。 谢冰冉一副非常“贤惠”的模样，已经泡好了一壶热热的普洱茶。 冰哥自然原本不会这些，但昨天见许晨烫杯、洗茶、泡茶、分茶一顿折腾，自然也看会了。 被小富婆这样伺候和招待着，许晨感觉非常开心。 他又把谢冰冉揽进怀里，非常喜欢的一顿吸。 … 几乎一整个上午，两人都慵慵懒懒的呆在“音”小院之中。 一楼呆够了，又去二楼天台燃上了篝火，吹着从苍山洱海吹来的清凉风。 许晨回房间了一趟，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盒鲜饼。 这是前一天在昆城买的，除了寄回去的那些，也还留了这一盒在行李箱里。 “刚好，可以配普洱茶。” 说着，许晨已经拆开了。 他拈了一个，伸手递给了谢冰冉。 谢冰冉接在手里，轻轻一掰便成了两半。 “这好像，就是月饼吧？” 谢冰冉低声说道。 她自然是没吃过这所谓的“鲜饼”的，毕竟也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许晨：“要这么说的话，其实也没什么毛病。 就是馅儿里有鲜的月饼……” 谢冰冉把其中一半递了过来，另一半已经塞进了嘴里。 “味道也是月饼，不过还挺好吃的。” 她似乎是仔细尝了尝，又点了点头道： “确实是有鲜的香味在里面，跟月饼还是有差别。 另外味道会更松软一些……” 许晨也正嚼着一块： “据说是本地的玫瑰和玉兰，可以养颜的。” 小吃货已经又拿了一个在手里，笑着说道： “谢谢你又带我见世面了！” 许晨“嘿嘿”笑了笑，一脸骄傲。 … 临近中午，两人又下了楼。 “我们去镇子上逛逛，要是有合适吃饭的地方就坐下吃。 没合适的，就回来自己做。” 走出“音”小院，许晨又将那把黄铜的锁挂上了。 “双廊”古镇不算大，但实际逛起来也还很值得探索。 主要是依地势而建的蜿蜒曲折之下，大有寻觅和探险之感。 而那些很有特色的本地民俗风格建筑，也很值得观瞧。 许晨牵着谢冰冉的手，在主街和胡同间穿梭。 也会走到洱海的岸边，沿着观“海”的步道行上一段。 … 某处水岸。 谢冰冉看着不远处一幢深褐色的建筑： “那是什么地方？” … (本章完) 第431章 能被包养太幸福了 许晨：“那就是杨利萍的太阳宫和月亮宫。 本来想订里面酒店客房的，但刚巧他们在装修。 下次还有机会过来的话，我带你住这里。” 谢冰冉看着太阳宫中、一条伸向洱海的窄小步道： “修得还真好。” 她昨天便听许晨说起过这地方，是那位舞蹈家给自己修的豪宅，也有对外的酒店客房。 许晨望着那幢跟周围有些格格不入的建筑，也想起了些“多年后”的事情。 太阳宫和月亮宫，算是杨利萍费数千万打造的“私产”豪宅。 而在多年之后，也将要爆出类似被“查封”的传闻。 …… 许晨出神之际，谢冰冉忽然转过头来，开口说道： “以后我们找个地方，也盖个好看的大房子。” 她顿了顿，又非常认真而霸气的说道： “我来出钱。” 许晨一脸开心： “能被冰哥包养，我可真是太幸福了！” …… 临近中午，两人在双廊古镇上，找了一家白族的家常菜餐厅。 靠窗的木桌前坐下。 许晨看了眼手写的菜单，便感慨此时的双廊小镇，确实还没有被过度的商业化。 这家的饭菜价格，也当真是非常实惠了…… 饭菜都是店家夫妻二人现做的，还是颇费了些时间。 足有三四十分钟，几道地道本地家常菜才摆上了桌。 砂锅鱼、杂锅菜、老奶洋芋……还有白族特色的米酒乳扇羹。 主食则是一道鸡丝凉面。 许晨尝了几口，便连连称赞。 谢冰冉吃着那道“杂锅菜”，明显也已经停不下来了。 想不到这白族特色的口味，倒是非常适配两人北方的脾胃喜好。 冰哥是运动员，比一般女孩子明显饭量大了些。 许晨看她豪爽吃饭的模样，心中便觉得喜欢。 他拿着木头长筷子，还不断往谢冰冉碗里添菜。 投喂小吃货，真的是一件很让人满足的事情。 …… 吃过饭后，两人便晃悠着回了“音”小院。 又泡了壶茶水坐了坐，两人都有些依依不舍。 许晨又把谢冰冉拉到二楼露台上，举着手机一起合拍了几张留影。 自然也又帮谢冰冉单独拍了好些。 苍山洱海的映衬下，冰哥的侧脸也格外好看。 …… 那位管理员大姐姐笑着进了院子，许晨交付了那把黄铜的钥匙。 “欢迎再来双廊，欢迎再次入住音……” 谢冰冉对这小院很感兴趣，竟然具体问了些问题。 许晨听了几句，才知道小富婆竟是在认真盘算着买个类似小院了。 “这里算是镇上宅基地的，所以原则上不能买卖。 ‘音’能做民宿，也是跟原主人签了二十年的租赁使用权。” 谢冰冉点了点头，又回头看了眼小院子，还是流露出一抹不舍。 “目前理城的商品房，基本也都在dl市区。 也有洱海边上的宅子，但就是会贵一些……” “好的，多谢。” …… 两人从胡同里走出。 许晨开口道：“想不到冰哥，真的对这里的房子感兴趣了。” 谢冰冉：“这个小院子很舒服，风景也好。” 许晨：“你要真喜欢的话，等我们俩都闲下来想退休，就来找个小院子生活一段。” 谢冰冉牵住了许晨的手： “嗯…… 但也不着急，我们先看看。” 小富婆一边说着，一边甜甜的笑了笑。 …… 理城便有凤仪机场，也就不用再开三四个小时的车赶去昆城了。 好在许晨租的车子，在凤仪机场也有还车点，只不过需要额外支付点费用，倒也是方便。 …… 一路开车去机场，许晨还是走了洱海沿线。 比走高速要多个二十来分钟，但还能再看看苍山洱海的风景。 车内音箱里，再次传来许巍的歌单，自然是十分应景。 谢冰冉摇下车窗，看着沉静的苍山洱海，亦是有些出神。 许晨转头看了眼小富婆： “冰哥好像真的很喜欢这里。” 谢冰冉：“这里很漂亮，又没人认识我们。 小院子也很漂亮，住着很舒服…… 最主要的是，这里是你带我来的。” 许晨：“那等你再有假期了，我再带你出来玩。” 谢冰冉：“嗯。” …… 一个小时后，理城凤仪机场。 这里机场自然不会很大，跟个大些的车站相仿。 许晨订的是头等舱，好在还有小小的一间“贵宾休息室”。 候机时间还算充裕，许晨便取了些水果和鲜饼，跟谢冰冉坐着休息。 冰哥捧着手机，正在跟程红教练汇报今日行程。 “小许总”半躺在舒服的沙发椅上，也见缝插针处理些工作。 公司的群里面，孙凌峰正在同步“燃冰001”的发货情况。 今天的1月1日，也正是首批“燃冰001”正式对外发货。 发货点有两个，一个是沪城电商服务商的仓库，一个是闽省荔城工厂的仓库。 06、07年的物流，还不像后世那么发达。 有沪城和闽省两个仓储物流点，也就基本上可以覆盖南北方的订单需求。 孙凌峰：【截止今天中午，所有物流订单都已经确认了。 今天下午和明天之内，所有的订单都能够发出了…… 按照目前的订单情况看，预计三天之内，所有首批的购买用户，就都能收到‘燃冰001’了！】 聂菲在盯着这些事情，在群里又问了些细节。 除了物流配货，也有蒋雨泽那边需要配合的舆情监测、公关传播等等。 蒋雨泽转发了一条链接到群里： 【咱们的“燃冰001”，目前在炒鞋的bbs上，已经被炒到快1000块钱了…… 咱们官方这边，已经发布了后续配货的说明，尽量引导大家不炒鞋，但还是架不住热度太高。】 聂菲：【没太大关系。 适当的炒鞋也能提升热度，只要官方不参与、不鼓励炒鞋就好。】 许晨只是默默看着消息，没在群里说什么。 有菲姐帮忙盯着，便不会出什么大的纰漏。但“燃冰001”已经被炒到了快1000块，还是有些出乎许晨的意料。 按照288的官方售价，这已经翻了三倍的价钱了。 而“燃冰001”的价钱能够起来，最主要的自然还是谢冰冉“亚运金牌”的热度。 再有就是，“燃冰001”的设计和用料，还是很受一大批“鞋友”的认可。 好些消费者是真的懂鞋的。 甚至“燃冰001”中底的材料特征和软弹规格，都被一一扒了出来，并跟nike、阿迪的一些鞋款做了详细比照。 也确如当初许晨和聂菲的预期，“燃冰001”以288的价格，足够媲美国际大牌六七百、七八百的品质，这对消费者来说，便是非常能够搏得好感的。 何况还有亚运冠军和外形设计的强大加成呢！ 聂菲又单独给许晨留了言： 【我今天还在周君君这里，明天回去公司了。 工厂这边的事情，等回去还要跟你商量下。】 许晨：【辛苦菲姐了，这个元旦假期都没休息。】 聂菲：【出差也就相当于休息了，再说周小副总也把我招待的很好！】 …… 谷鑫鑫又单独给许晨留言，同步了下怡春市的宣传项目。 这个项目虽然不大，但其实执行上还是有些复杂，另外还涉及到官方部门，也难怪“小管家”谷鑫鑫会谨小慎微了。 【昨天和今天，在怡春市内已经起来热度了。 怡春旅游网的bbs、怡春本地的贴吧论坛，已经都有讨论的帖子了……】 【也确实如预料，还是有非常大争议的，好多本地人在批评，说坏了怡春市的形象。】 许晨：【客户那边没问题吧？是否能稳住？】 谷鑫鑫：【娄婷主任还好，毕竟项目都是一起做的，目前的舆情也都提前预估到了。 宣传部和旅游局内部的领导也都是知情的，所以问题不大。 不过娄婷主任今天发信息来，说在怡春市官方部门里，还是有一些反对和批判声音出来的…… 甚至是一些老领导。 娄主任明显是有些担心的。】 许晨：【稳住别慌，按部就班。 这个项目上头，还有那位程玉民副市长坐镇呢！】 许晨自然是没有太大担心的。 既然那位程副市长愿意接受项目和承担风险，自然也是做了综合评估的。 能在体系内做到这个位子，自然都不是等闲之辈。 大方向上，只要成功拉升了怡春的知名度，同时为招商引资做好铺垫，过程中的一些争议都问题不大。 况且许晨给的方案完备，后续的舆情化解步骤也早就准备好了。 许晨没在体系内做过事，但一些所谓的“潜规则”还是了解的。 事实上，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策和推动，终究都会有反对的声音，都会有人跳出来指摘挑毛病。 而他们跳出来挑毛病，也并非完全是“对事”的。 甚至有时候，就是专门“对人”的。 其背后的企图、小九九、勾心斗角，明眼人都是心知肚明…… 这也是许晨重生后，压根没有考虑去混体制内的原因之一。 心太累。 …… …… 谷鑫鑫还很开心的，同步了另外一件事： 【老板，公司的公开业务邮箱里，这几天收到好多家客户的业务沟通邮件了。 都是想要跟“东晨广告”接洽下，都是有项目需求和合作意向的！ 基本都是因为“长城奖”、“怕上火”的案例找过来的……】 这自然也在许晨的预料之中。 “怕上火”的案例太成功，把一个南方的小众凉茶推成了国内一线的饮料单品。 这对很多企业来说，是梦寐以求的市场企图。 从商业结果上来看，“怕上火”这波推广，确实是有“点石成金”的功效。 许晨：【辛苦鑫鑫老师，先都客气回复一下邮件。 然后跟对方先建立下联络，你这边可以直接先沟通下具体需求，做下项目评估。 咱们对项目还是要挑挑拣拣一下，毕竟人力也有限，只接性价比高的项目……】 谷鑫鑫：【明白的老板！ 我已经在整理了，等明天上班了，我再一一建立下联络……】 许晨：【整理完也先跟艾米对一下。】 谷鑫鑫：【好的老板！我和艾米对完再找你。】 许晨：【“客户线”这边，也需要再招个人了，可以给你帮忙的，就做你的下属。 要年轻一些，机灵一下，能够对接项目的。 你和艾米可以问下圈子里的人脉，也可以先问下菲姐有没有推荐的人。】 谷鑫鑫：【老板收到！】 …… …… 东航的小飞机，头等舱并没有特别豪华。 但还是可以躺一下休息，也算轻松惬意。 而且恰巧只有许晨和谢冰冉两个头等舱旅客，便更显得“尊贵”了。 空姐过来递上矿泉水，许晨和谢冰冉伸手接过，互相看了眼又都忍不住笑了笑。 只因手里的矿泉水，竟然正好是冰哥代言的昆仑山。 …… 航程中，还发生件有意思的事情。 原来空姐早就把谢冰冉认出来了。 飞机平稳之后，有位空姐趁着间隙，便怯生生的过来询问，能否跟冰哥合张影。 谢冰冉没有推脱。 于是接下来的十分钟里，空姐、空少轮番上阵，很开心的跟亚运冠军合影留念。 而冰哥又化身了无情的合影机器。 …… 落地沪城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在飞机上还是稍微吃了些东西，也便不是很饿。 等行李的时候，许晨看了眼手机开口说道： “我让谷鑫鑫帮忙定了莘庄基地旁边的酒店，今晚去那边睡。” 谢冰冉很开心的笑了笑，又把自己的小爪子塞进了许晨的手里。 许晨：“不过我得先回趟学校。 明天上课有个作业得交，我去宿舍拿下电脑，今晚在酒店加个班。” 谢冰冉：“哦。” …… 两人各自拖着小行李箱，结伴从出口走出，便是国内到达大厅。 冰哥还是戴了棒球帽和口罩，也防止再被人认出，耽扰了行程。 许晨脚步停了停，仰头看着对面led屏幕的巨幅广告，仔细瞧了瞧。 谢冰冉也仰头看了看，发现是一个地产项目的广告。 她自然是明白过来，开口道： “你做的？” 大屏上循环着的几张海报，正是万科“兰乔圣菲”项目的广告。 也是安排在了元旦1月1日出街上线，说是王识老板想要一个开年的“好彩头”。 …… …… (本章完) 第432章 偷偷摸摸的小秘密 浦东机场，到达大厅。 许晨掏出手机，忍不住拍了几张刚刚出街的“兰乔圣菲”项目海报。 谢冰冉仰头看着那几张循环播放的广告…… 虽然看不太懂，但还是觉得自己男人好厉害。 …… 许晨笑着看向谢冰冉： “喜欢哪句文案？” 谢冰冉又眨着大眼睛仔细瞅了瞅： “踩惯了红地毯，会梦见石板路……” 许晨很开心的笑了笑： “冰哥未来还有更多国际的红地毯要踩…… 这才哪到哪？” …… 许晨把刚刚拍的广告照片，也发了一张给王识老板的秘书周凯。 【恭喜项目上线，刚刚出机场看到了！】 周凯很快回复道： 【我们王总在京城出差，今天也在首都机场拍到了…… 老板很喜欢，还专门发到了公司大群里面。 还有jeep的广告，王总和谢冰冉一起出镜的，我们老板今天也在京城的机场拍到了，也是发到群里炫耀呢！】 许晨又乘机半提醒的问道： 【上次谢冰冉给王总和余总赠送鞋子的照片，kevin得闲了发我一份哈！】 许晨要这照片，自然是为后面“燃冰001”的宣传备着的。 【好的许总，这事情我记着呢！ 我们老板对自己的形象还是很关注细节的，所以照片都需要精修一下。 这周内肯定会发给许总了。】 【好的，多谢kevin！ 另外1月底三垭马拉松的安排有消息了，您也同步我一个。】 【好的，没问题！】 许晨对马拉松自然没有太大兴趣，他所关心的还是王识和余亮要穿着“燃冰001”参加活动。 这对“燃冰001”的热度维系和下一波销售，都还是至关重要的。 虽然许晨跟王识老板已经建立了关系，甚至已经算熟悉了，但也不太好直接去提醒甚至“盯着”这位商界大佬。 还是让秘书周凯私下帮忙，相对比较合适。 …… 许晨一边回着消息，一边跟谢冰冉朝出口走。 结果也在临近出口的位置，亲自见到了jeep的广告。 确切的说，是jeep在浦东机场布置的一个展台。 硕大的背景墙，分别是谢冰冉和王识的巨大海报。 而背景墙前面，分别停了一辆黑色的大切诺基、一辆黄色牧马人…… “不是所有吉普，都叫jeep。” 广告语被做成了3d的文字，看上去还是非常有格调。 展台非常醒目，周围还聚集了一群拍照及合影的人。 更有几个年轻人，专门站到了谢冰冉的海报前，比着yeah跟“冰哥”合照…… 许晨觉得好笑，转头看了眼身旁戴着棒球帽和口罩的谢冰冉。 那几个跟海报合影的年轻人压根不知道，其实他们喜欢的冰哥，此刻就在眼前几步开外。 许晨觉得有趣。 他把谢冰冉拽到了“冰哥”的硕大海报前，然后帮她拍了好多照片。 …… 停车场拿了车子，很快便上了高速，一路朝市区开去。 许晨开了几天的丰田霸道，在摸这辆大切诺基，差异感受还是非常明显。 美系和日系车子，底盘和动力调教还是有明确的不同风格。 同时，自己的车毕竟是v8顶配，比租的那辆霸道在动力上还是高出一个级别。 谢冰冉转头看了眼许晨： “你好像很喜欢开车。” 许晨：“男生大概都喜欢开车吧，我爸也很喜欢开车。 虽然李锐给我爸当司机，但他不喝酒的时候，还是会偶尔自己开车。 尤其是去跑工地之类……” 许晨转头看了眼谢冰冉： “冰哥也可以考个驾照啊，你开车应该很帅。” 谢冰冉：“哦。” …… 晚上八点多，许晨直接将车子开进了同海大学。 在西南一楼后面的停车区停好车子，许晨开口道： “我就上去拿下东西，冰哥跟着我还是车上等？” 谢冰冉已经解了安全带： “我在你宿舍楼下等你吧。”…… 许晨去后备箱，拿了一盒鲜饼。 要回趟宿舍，还是先给几个室友分一分。 从昆城邮寄过来的还没到，估计得明后天了。 …… 西南一楼宿舍楼下。 冰哥在楼下的长椅上坐下了。 她戴着一顶棒球帽，双手插进口袋，两条大长腿格外醒目，看上去也是霸道而冷酷。 许晨忍不住心想，“冰哥”这该死的气质，自己真的应该私下学一学…… “别乱动，就在这等我。” “哦。” …… 3103宿舍，一见许晨回来，洪小强便笑着起身，说着“许老板恭喜。” 陈文艺和焦天博，也赶紧起身了，都是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 许晨也没谦虚着说什么，先拆了手里的那盒鲜饼： “昆城买的，先尝尝。 还有一箱在寄过来，明后天去班级里面分！” “多谢许老板！” …… 隔壁寝室竟也听到了动静，钱鑫、黄浩几人也涌了过来。 一见许晨，便是兴奋地问这问那，连连说着恭喜。 他们原本以为许晨去昆城只是领“大广赛”的奖，竟然同时领了个行业内的“长城奖”，自然是让这帮同学感到敬佩又惊奇。 许晨谦虚了两句，一边分着鲜饼，一边笑着道： “明天晚上我请客，店随便挑！” “许老板敞亮！那咱们喝酒去！” …… 许晨还是尽快下了楼，毕竟小富婆还在等着。 来到楼下长椅处，却没见谢冰冉的身影。 许晨心中轻“咦”了一声，转头四下看去。 远远便见前面音乐广场那里，戴着棒球帽的谢冰冉，竟跟一个小巧女生站在一起。 正是苏蓉大小姐…… 许晨心生无语，这俩人还真是甜甜蜜蜜起来了。 都会见缝插针约着“幽会”了。 …… 许晨紧了紧背包，笑着快步走了过去。 “这么甜蜜啊？”许晨打趣着说道。 苏蓉见许晨过来，甜美可爱的笑了笑，但却又在冰哥身后缩了缩身子。 还真是一副寻求保护、小鸟依人的架势。 苏蓉应该是刚从宿舍下来，穿了一身粉红色的、毛茸茸的居家服，头发扎成了两个可爱的小辫子。 “冰哥，那我先走了……” 苏蓉看向谢冰冉，眼神中流露出黏黏腻腻的不舍。 谢冰冉朝她酷酷的笑了笑： “去吧！我空了再来看你！” “……” 许晨感觉自己被秀恩爱了，心情很怪异。 苏蓉朝冰哥撒娇似的伸了伸小舌头，甜美笑着便转身跑开了。 ……许晨看向谢冰冉，眯了眯眼睛说道： “你们俩，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 谢冰冉似乎真有些躲闪，冷冷说了句“没有啊”。 许晨见她手一直抄在口袋，便又说道： “口袋里是什么？小姑娘的定情信物吗？” 谢冰冉看了许晨一眼，似乎不是很开心。 许晨凑了过去，隔着衣服在谢冰冉口袋里捏了捏，竟然真的摸到了东西。 本来只是想“诈”一下，想不到还真被自己抓包了。 许晨一脸无语，等着冰哥主动交代。 谢冰冉终于露出一抹窘迫，从口袋里乖乖把手掏了出来。 许晨低头一看，却是差点笑出声来。 只见冰哥手里，竟然有两个可可爱爱的卡通铭牌。 两个铭牌也很好辨认，其中一个正是许晨本人，另一个则是谢冰冉和许晨在一起的。 “所以元旦前你们俩偷偷摸摸的小秘密，就是搞这个？” 谢冰冉有些窘迫： “我看她之前做的那个很好看，就拜托她又做了这俩。” 苏蓉“之前做的那个”，便是那个卡通的冰哥铭牌，被苏蓉挂在自己背包上的。 之前在多哈看比赛时，苏蓉便展示给冰哥看过…… 许晨也是没想到，谢冰冉竟然又让小姑娘，做了一个自己、一个合影出来。 谢冰冉抿着嘴巴笑了笑。 她又在口袋里掏了掏，又拿出一个两人一起的铭牌： “我让苏蓉做了两个，这个给你！” 许晨心头一软，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谢冰冉的腮帮子。 …… 两人回了车上。 许晨打燃了发动机：“先去投喂你，冰哥有想吃的吗？” 谢冰冉：“我不挑食。” 她没太理会许晨，而是转身从后座上，把两个背包拿了过来。 她把两个铭牌挂在自己的背包上，又把一个“双人”的铭牌，挂在了许晨的背包上。 然后仔细打量了下，很满意的笑了笑。 …… 许晨找了家吃鳕鱼的西餐厅，除了煎鳕鱼外，还额外点了一份沙拉、一个披萨。 他大快朵颐的时候，谢冰冉又在捧着手机回消息。 “又是苏蓉？”许晨打趣着说道。 谢冰冉：“是程指导，她跟我确认明天归队的时间呢。” 许晨：“我已把冰哥原封不动安全带回，冰哥明天一早就能回去了。” 谢冰冉：“程指导说明天下午，要跟我对一下后面的安排。 除了训练之外，还有广告拍摄的档期，以及回汶省的时间安排。” 广告拍摄的档期，近期应该就是路易威登和海飞丝了，都是重要的大项目。 冰哥回汶省，则是亚运会之后在家乡的一系列活动。 自然也要回一趟天城，除了几个表彰活动和媒体见面会之外，也还有一套房子的奖励要领。 许晨：“现在有具体安排了吗？” 谢冰冉：“还没有，程指导说先简单对一下，后面还得听队里安排。” 许晨：“你时间定了就都告诉我。” 谢冰冉：“好啊！” 她顿了顿：“你这边公司也挺忙，未必一定迁就我时间的。 我这边的好些活动，其实都挺无聊的。” 许晨笑了笑：“我未必要跟着，但作为你的家长，也是需要知道你的行程的。” 谢冰冉：“你什么时候成我家长了？” 许晨：“我从初中就给你吃给你喝，当然是你的家长了！” 谢冰冉：“……” …… 晚上九点多。 许晨先陪着谢冰冉，回了一趟莘庄基地的运动员公寓。 冰哥要回去放一下行李，顺便那几件干净衣服。 两人结伴走到“运动员公寓”楼下，刚好撞见了一群训练回来的运动员。 这群有男有女的运动员，抬头看到是冰哥，都赶紧非常恭敬认真的，低头叫“冰哥好”。 而冰哥也是冷酷霸气，只是朝他们微微点了点头。 许晨觉得这画面有些熟悉。 俨然就是当年在天城一中，李锐、方涛、程勇他们，见到“冰哥”时候的模样。 待那群人走开后，许晨打趣着说道： “冰哥不管到哪里，都是‘哥’。” 谢冰冉懒得理会许晨，只是冷酷的说了句： “在这等我。” 许晨笑了笑：“帮我跟白淼学姐问好。” …… …… 莘庄基地附近，并没有特别好的酒店。 谷鑫鑫帮忙寻了一圈，便帮忙定了一家三星半的“全丰酒店”。 步行几百米就能到莘庄基地，明天送谢冰冉过来也方便。 许晨的车子就先停在了莘庄基地门口的路边停车位。 两人则步行着朝酒店走去。 许晨见谢冰冉沉默寡言，开口道： “谁惹到冰哥了吗？ 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谢冰冉转头看了眼许晨，眼神中真的流露出些伤感： “你明天就走了……” 许晨瞬间心头一软。 原来是伤离别。 “你不是马上要去省城参加活动吗，还要回天城的。 到时候我肯定也要回去的！” 谢冰冉笑了笑： “好啊，刚好把新房的钥匙交给你。” …… 酒店虽然只有三星半，但谷鑫鑫帮忙定的是个宽敞的套房。 两人洗好澡，便舒服的在床上抱着了。 谢冰冉缩在许晨的臂弯里，像个乖巧听话、无助可怜的狗子。 或许又是伤感明天的别离，她搂着许晨的身子，偷偷的一脸委屈。 许晨闻着她发间好闻的味道，又轻轻抚着谢冰冉的后脑勺。 …… 某一瞬间。 许晨忽然又惊叫了一声，身子也跟着缩了缩。 只因自己的要害，又被某人非常淘气的捏了捏。 “你不要乱来…… 否则我就要乱来了。” 谢冰冉仰头看了眼许晨，脸面羞得通红。 她抿着嘴巴一脸坏笑，又低头在他怀里用力拱了拱。 许晨心生些气恼，忍不住试探着把手向下探了探。 却在谢冰冉的后背处，被一把拦截了。 “这太不公平！还让不让人活了！” …… (本章完) 第433章 来给上上课 周三下午，北楼教室。 “网络与新媒体”课程。 许晨坐在后排，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甚至还做着笔记。 除了许晨之外，身边的钱鑫、洪小强等人，也是一副认认真真听讲的样子。 没办法，马上要期末考试了。 而此刻老师所讲的，也正是期末考试的重点范围，自然是要认真听的。 虽然大学课程考不过可以补考和重修，但毕竟会浪费好些时间，还是“一把过”比较稳妥。 …… 这两天里，许晨都没有来得及去公司，而是缩在教室和图书馆搞学习了。 上星期去昆城耽误了两天的课程，何况又是临近期末，大把期末考评作业要做，也还有考试要准备。 好在许晨因为拿了两个“大广赛”的奖，可以免掉两门课程的考评了。 许晨权衡了下，挑了一门传播学、一门消费心理学作为“免试科目”。 只因这两门都是要做卷子考试的，而且需要费时间去记忆背诵枯燥知识。 从昆城寄过来的鲜饼和咖啡昨天就已经到了。 公司里面应该都吃上了。 另外，昨天下午时，孙凌峰和唐小伟帮忙搬了一箱子鲜饼过来到教室，许晨给全班同学每人分了一盒。 算作是昆城之行的手信礼物，也是自己拿奖后的喜悦分享。 一群同学围着许晨，自然又是一阵的“恭喜”，许晨故作谦虚但也很是受用。 而孙凌峰和唐小伟两个“下属”的出现，也让一些同学感到讶异。 尤其是他们在许晨面前，一口一个“老板”、“小许总”的叫着，恭谨客气的模样也是被一帮同学看在眼里。 结合许晨拿到的“长城奖”，便知道传说中许晨在开的“公司”，是认认真真有员工、有业务、有规模的。 都是十八岁的大一学生，大家还在纠缠学业和期末考试的时候，许晨已经有家很像样的公司了，自然是令人艳羡。 然而这事情艳羡或嫉妒都没有用，毕竟对这帮同学来说，即使给他们“启动资金”，也折腾不起来一家这样的公司。 …… …… 下午课间。 百度集团的助理苗小玉又单独联系了许晨，自然是询问“东晨广告”这边的项目意向。 其实前两天里，已经问过许晨两次了。 许晨还是稍稍摆了下谱儿，说团队还在评估之类。 很明显，那位副总赵菱，是非常期望“东晨广告”可以参与这个项目的。 许晨看了下日历，盘算了下手底的事情，便回复道： 【“东晨广告”这边会出一个方案，预计8号可以产出。】 苗小玉：【太好了！太感谢许总！ 那许总看下提案行程是否方便，我帮您预定到京城的差旅。】 许晨想了想，有些不想专门出差跑一趟。 除了舟车劳顿外，毕竟也临近期末了，好些期末作业要准备。 他犹豫了下，便先回复道： 【年初公司项目确实比较忙…… 我们这边先做方案吧，等下周再看下，是过来提案还是咱们线上电话提案。】 苗小玉：【好的，以许总方便为主！ 我先跟赵总这边汇报一下！】 …… 临近傍晚下课的时候，许晨手机又震了震。 打开一看，竟是一封来自“宝洁公司”的邮件。 许晨点开一看，竟是一封“感谢”邮件。 今天上午，聂菲带着孙艾米和谷鑫鑫，去提报“海飞丝”的创意方案了。 许晨还没来得及问反馈，但已经收到了“感谢”邮件，便说明提报非常顺利。 邮件是海飞丝的品牌经理姜鹏发来的，表达了对“东晨广告”方案的认可，认真表达了感谢。 后面还附上了后续商务合同及项目推动的计划表。 而那位品牌总监孙雅诗sia，也又专门回复了一下邮件，对“东晨广告”的专业度，给出了赞誉，并专门对“许总”表达了感谢。 许晨翻看着邮件，心中生出一股冷笑。 上次这位sia姐的傲慢无礼，还是令人记忆犹新。 许晨也是懒得跟对方再接触，才让菲姐带队去汇报的。 这个项目，许晨让谷鑫鑫给出了三百万的创意服务费报价，这在行业内算是很贵的报价了。 但因为有谢冰冉的合作、总局李越主任那边的关系在，这个报价又是“海飞丝”这边不得不接受的。 也算是对上次那位sia姐的一个小小惩戒。 开年拿下这个三百万的项目，“小许总”自然还是开心的。 毕竟跟谁过不去，都没必要跟钱过不去。 …… 与此同时。 宝洁公司，办公室。 品牌经理姜鹏整理了一份文档，拿到了孙雅诗面前： “sia姐，这是刚跟谷鑫鑫对出来的项目推进表，您过目一下。” 孙雅诗伸手接过，仔细翻看了下： “没问题，赶紧落地项目吧！ 既然创意方案已经定了，就赶紧安排拍摄和制作。” 姜鹏：“好的，那我先赶紧联系李越主任那里，确认代言人的拍摄档期。” 孙雅诗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也是长长舒了一口气。 姜鹏见老板心情不错，便顺着开口道： “也是没有想到，‘东晨广告’的方案，竟然意外的不错。 尤其是那个‘帮我赢得干净漂亮’的概念，比奥美提报的方案还要好一些……” 孙雅诗叹了口气： “当初真是轻视人家了，这个许总，还真是有点东西的。 他们能做jeep、万科这种项目，看来根本不是偶然。” 姜鹏：“他们万科兰乔圣菲的广告上线了，我今天在地铁还看到了。 做的真的很好！” 他稍稍顿了顿： “而且，‘怕上火’的项目，刚刚拿了个长城奖的全场大奖！” 孙雅诗转头露出意外： “还有这事？我都没关注。” 姜鹏：“就是前两天刚揭晓的奖…… 长城奖的全场大奖，之前都是奥美、jwt之类的外资4a拿的，这次被‘东晨’一家本土公司拿走，在广告圈还是引起了很大讨论。” 孙雅诗想了想： “刚刚在邮件里，应该也表达下恭喜的。” 姜鹏：“哎呀……这事情怪我，给遗漏了。” 孙雅诗：“没关系…… 等广告片拍摄的时候，那位小许总应该会过来，到时候当面表达下感谢。 后面看能否找个机会，也到‘东晨广告’去拜访一下。” 姜鹏：“明白了。我先跟谷鑫鑫私下搞好关系。” 他又想起一事： “sia姐，预算怎么办？ 他们报了三百万过来，超预算了…… 现在的情况下，咱们又没法还价。”孙雅诗：“没关系，我从别的项目里挪过来，先保证项目平稳落地。” …… …… 北楼教室。 下课的时候，许晨收到了倪至教授单独发过来的消息： 【本周五，林院长安排了一个分享大会。 主要是这次“大广赛”和“长城奖”的案例解析。 林院长专门点名，让你上台做分享的，来给大三大四的学生上上课！】 倪教授又专门补了一句： 【此事不宜推脱！】 许晨无奈的笑了笑，便回复道： 【好的收到，我一定好好配合！】 倪至发来一个笑呵呵的表情，又说道： 【具体安排，我让大三广告班的赵思庭联系你。】 许晨：【好的！我跟赵思庭学长算熟了，我等下就主动问下他！】…… 没两分钟，赵思庭学长便主动找了过来。 【许晨你好，周五的分享大会，倪教授让我联系你哈！】 结尾还附了一个“拜托”的表情。 客客气气。 许晨问了些分享大会的需求和细节，赵思庭回复道： 【林院长那边，是想让你具体分享下拿长城奖全场大奖的项目。 来参加分享大会的，都是大一到大四广告专业的学生，所以希望是能有专业深度的分享……】 许晨想了想： 【那我带个人过来吧。 “怕上火”这个项目，广告只是成功的一环，其实是个综合性的市场案例。】 许晨想带的，自然是聂菲。 聂菲作为“王老顺”凉茶项目的操盘人，可分享的内容自然会更多一些。 同时，让菲姐上台帮下忙，许晨刚好也能偷个懒。 赵思庭：【没问题的，你自己来安排就好。 倪教授让给你留出一个小时的分享时间，到时候你自己把控即可。 需要现场设备或者其他协助，找我就好。】 许晨：【好的，多谢学长！】 …… …… 傍晚，学苑食堂。 许晨跟几个室友，正在围着吃饭。 几人也在商量着，吃完饭一起去图书馆用功。 面对期末的各种考试和考评作业，大家都已经进入了“临阵磨枪”的状态。 黄浩一边吃饭一边刷着手机，忽然一脸惊喜说道： “星期五许老板要讲课呀？” 许晨：“啊？” 但旋即也便明白过来。 其他人自然也心生疑惑，便都朝手机上看去。 原来是星期五阶梯教室“分享大会”的通知，已经在学院大群里发布了。 而在大会的日程里，自然专门标注了许晨的分享环节。 “许老板实在是太有面子了，这是要给大三、大四的学长学姐一起上课呀！” “何止呢！还有各个专业的讲师和副教授呢！” “许老板拿的那个全场大奖，即使是咱们专业课的那些老师，也都没机会拿到的！” 许晨也没有故作谦虚，只是跟着笑了笑。 “江浙小王子”钱鑫姗姗来迟。 他没有打饭菜过来，却是神秘兮兮抱着个包裹。 “钱总，这是什么好东西啊？”黄浩开口问道。 钱鑫一脸得瑟，把那个没拆封的包裹放到了桌上。 众人都转头看去，却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待钱鑫拆了外面的塑料封皮，众人才都一脸惊喜。 许晨笑了笑，想不到是一双“燃冰001”。 从元旦1号开始，首期发售的“燃冰001”陆续发货。 想不到几天钱鑫刚好拿到了。 “炒股哥”裴前似乎也有些按捺不住，开口说道： “这鞋子，现在已经炒到一千块了。” 洪小强：“一千块？这么贵的吗？” 裴前：“主要是首期就卖了一千双，但是预约量都过了三十万吧…… 还是太稀缺了。” 黄浩：“可惜了，我们都没抢到。” 裴前：“官方说2月份会开第二批的发售了，可以关注一下。” 许晨作为“燃冰体育”的幕后老板，心想这样听一听身边人的真实讨论和反馈，也还挺好的。 说话间，钱鑫已经拆开了鞋盒。 “这鞋子很帅啊！” “确实好看，比电脑上看质感还要好些！” 钱鑫一脸得瑟，已经把其中一只换在了脚上，并起身踩了踩： “确实是软弹啊！难怪叫‘踩屎感’？” 黄浩：“踩屎感？还有这么诡异的说法？” 钱鑫：“这是网上讨论的比喻，就是说鞋子很软弹！” 许晨忍不住心中笑了笑。 “踩屎感”，自然是许晨提前安排的公关话术。 蒋雨泽那边投了些公关话题，专门以第三方和消费者的角度，把“踩屎感”三个字炒作了起来。 这三个字的话题原本是阿迪的，但现在也被许晨给提前截胡了，用在了“燃冰001”身上。 “燃冰001”主打的软弹中底，用“踩屎感”三个字去传播，确实是很好扩散、很容易引发讨论。 比如面前的黄浩、洪小强等人，一听到这三字，也便清晰记住了，且对产品功能有了很好的认知。 这便是好的营销话题。 …… 钱鑫穿着崭新的“燃冰001”，一脸开心得瑟： “要是能有谢冰冉签名就更好了……” “炒股哥”裴前也是一脸羡慕，心想自己当初没抢到可真是可惜。 许晨观察了下钱鑫这个“真实用户”的现场反馈，心中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来首批用户收到鞋后，还能再发酵一波良好口碑。 这位后续的第二波销售，自然是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到时候再配合上王识、余亮两个商界大佬的话题，应该能把“燃冰001”的热度再冲一波。 聂菲已经从闽省工厂出差回来了，但许晨还没来得及去跟她碰一下。 不知道后续生产是否稳妥了。 另外，另外两条产品线“燃冰x”和“燃冰lite”，也需要看下后续安排了。 …… …… (本章完) 第434章 快乐工作 认真生活 星期四。 下午的课程结束，许晨没跟着钱鑫他们去食堂，而是以工作为由快步去了公司。 “许老板还真是日理万机啊！” 身后，还是传来钱鑫打趣的玩笑声…… 公司里的事情还是有点多。 许晨骨子里还是闲不住的人，这两天也老是想着公司里的事。 这两天突击了一下期末作业，“小许总”今天终于稍稍闲了些，可以回公司处理下生意和项目。 …… 同海创意设计大厦。 许晨没有去6楼，而是先去了8楼的小办公室。 推门而入，便见到一张实木的大长桌，摆在了原本的工位区。 这自然是许晨最新采购的，元旦假期里，谷鑫鑫安排工人给送了过来。 这边要改造成许晨自己的“小工作室”，还是要稍稍折腾一下。 除了这个大长桌，还要打几个柜子。 另外，原本的那间会议室，也会改造成一间小卧室。 许晨想躲清闲的时候，还能在这里睡觉。 装修公司已经找好了，都是“小管家”谷鑫鑫安排的，这两天就陆续过来归置。 许晨又去了趟原本那间“总经理室”。 拉开柜子，里面的好酒都还在。包括方骏老师的，也有自己攒的一批葡萄酒。 另外，准备安置冰哥金牌的保险柜，谷鑫鑫已经安排购买了，估计这几天也能送过来。 原本元旦期间就能装好的，但许晨又重新挑了一个，退换货又折腾了点时间。 许晨还是稍稍研究了下，想要保存好金牌，还是对湿度、温度等有一些要求。 于是挑了一个有相应功能的高端保险柜。 等全部安装稳妥了，再去把冰哥的那堆金牌给“请”过来。 “小许总”在自己的私人工作室视察了一圈，这才心满意足下了楼。 …… 6楼。 许晨走进“燃冰体育”的前台，却稍微愣了愣。 只因前台里，坐着一个不认识的陌生小姐姐。 只见也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好看的鹅蛋脸，也是一脸温婉甜美的样子。 她见许晨进来，便起身道： “先生您好，是拜访还是？” 许晨笑了笑，旋即明白过来，这便是菲姐新招的那个行政小姐姐了。 先前聂菲就跟许晨提过，还说让许晨面试一下。 但不是业务上的人，许晨便让聂菲完全做主了。 前台小姐姐自然是第一次见“小许总”，当成了陌生人。 许晨笑了笑，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介绍自己。 谷鑫鑫却已经快步走了过来： “这就是咱们老板，小许总……” 温婉的行政小姑娘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 她赶紧从前台的桌子里走出来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老板好，我叫韩美娜，你叫我nana就好。” 韩美娜早就听说“小许总”年龄很小，但实际见到还是非常诧异。 许晨：“这名字好像南韩的明星啊。” 聂菲笑着走了过来： “nana确实是中韩混血。 中文、韩文、英文都很好的，以后小许总接了南韩的客户，nana也能帮忙做翻译。” 许晨笑着点头，还是有些惊喜。 韩美娜偷偷瞧了眼“小许总”，露出一抹不好意思。 许晨笑着道：“欢迎nana加入！” “谢谢老板。” 韩美娜轻声说道，一脸温婉笑意。 …… …… 大会议室。 聂菲叫上了蒋雨泽和孙凌峰，跟小许总简单同步下项目进度。 许晨：“菲姐本事真大，居然给找了个南韩混血的前台。” 聂菲：“也是凑巧的，朋友给推荐过来的。 人漂亮可以帮咱们撑门面。 小姑娘还挺机灵，何况还有语言优势呢！” 许晨开着玩笑说道： “倒是给我压力了，以后得找个韩语的项目接一接！” …… 还是先聊起了正事。 孙凌峰打开电脑投屏，先大致同步了下首批“燃冰001”发售的情况，以及目前线上店铺的运营数据。 “‘燃冰001’首期发售，便有小几十万的预约量。 以这个预约量打底，2月份第二批货上线，想来也会瞬间抢购一空。” 孙凌峰笑着说道，明显还是对后面的店铺销售情况非常乐观。 聂菲端着咖啡喝了一口，接着话茬说道： “周君君那边，已经在赶工加班加点了。 经过第一批生产的跑动，他那边的生产流程也做了一轮优化，后面效率会更高的。 另外，我们把首期售卖和预约的数据分析了下，对后面的尺码配货也做了相应调整。 这些都反馈给生产端了，后面配货会更加精准，综合的成本还能继续往下降…… 目前看下来，等后面生产和销售都稳定下来，‘燃冰001’的利润率，就要接近20%的预期值了。” 蒋雨泽这边，同步了下针对2月初的第二波发售，在市场端的营销节奏。 预计1月中下旬，便开始预热操作…… 许晨看向蒋雨泽，笑着说道： “我答应过你有个热点事件，可以用来做公关炒作的，目前已经差不多搞定了。” 蒋雨泽瞬间露出惊喜：“真的吗小许总？” 许晨笑了笑，转了两张照片到投屏上。 照片打开，正是谢冰冉和王识、余亮的两张合影。 而在合影中，正是谢冰冉赠送“燃冰001”的画面。 聂菲、蒋雨泽、孙凌峰三人愣了愣，瞬间都是面露惊喜和讶异。 聂菲：“可以啊小许总！竟然把万科创始人和总裁拉来了！” 蒋雨泽：“这个好啊！ 王识本身就有运动属性，能为‘燃冰001’站台，对产品形象的提升也会很大！” 许晨：“刚好是1月底，会有三垭的马拉松比赛，是万科冠名主办的。 王识和余亮两位老板都会参加，而且会穿着咱们的‘燃冰001’。” 蒋雨泽：“真的吗？这样太棒了！” 聂菲看向许晨： “你本事真的大，这种都被你搞定了！” 许晨笑了笑：“不止于此呢。” “哦？” 许晨顿了顿： “王识老板提了一嘴，可以在三垭马拉松的现场，给我们安排一个展位堆头。 到时候做一个大的x展架，再摆几双鞋子。”蒋雨泽难掩惊喜和兴奋： “这个真是太棒了！本身三垭马拉松就有好些媒体到场的！ 何况参与活动的，本身就都是跑者，都是精准的目标客群！” 孙凌峰：“有了这一波，二月份的宣推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配合上店铺运营，热度估计能延续很长一段了！” 聂菲打趣着说道： “你的面子可真大，想不到万科那边，愿意这么配合。” 许晨：“不是我的面子大，是冰哥的面子大。 亚运冠军到了万科总部，亲自去送签名照和鞋子，这个是求之不来的礼遇。 王老板和余老板，也算是占了大便宜呢！” 聂菲笑着道：“冰哥，不还是卖你的面子？” 许晨还是露出一抹得意。 他又想起一事，接着道： “关于炒鞋的事，也趁着1月底这波小推广，再做一下用户引导吧。 咱们作为‘燃冰体育’的官方，还是不鼓励用户去炒鞋的，毕竟这不是长久健康的市场行为。 太过的话，还是会坏品牌口碑的。” 蒋雨泽点了点头： “这个菲姐已经部署过了，我们1月中旬，就会再发布一个官方的引导内容。” 聂菲看向许晨，又开口道： “还有‘燃冰x’的事，简单跟你同步下。 ‘陈幼间工作室’那边已经启动设计了，而且是陈幼间亲自带队在做。 我跟他们对了下时间，也是按照1月底2月初定稿在推动的。 时间上都还来得及，目前周君君那里还是赶工在做‘燃冰001’，新的产品线，也还腾不出手来。 刚好到2月份，也能让周君君那里喘口气。” 许晨点了点头： “没问题的，咱们小步快跑，也别太紧迫。” 他又看向聂菲： “陈幼间工作室的报价出了吗？不会还是五百万吧？” 聂菲：“当然不会…… 他们现在是想要拿下这个项目，靠着谢冰冉的热度以及燃冰体育的新品牌造势，也帮他们工作室在大陆提升一下知名度。 还有就是‘燃冰’的调性和设计理念，本身是陈幼间很喜欢的，他对“燃冰”的产品还是很有创作欲。 目前具体价格还没谈，得等他们方案出了看下是否靠谱。 不过目前的心理价位，还是控制在一百万到一百五十万之间吧。” 许晨笑了笑：“可以的，菲姐来把控就行。” 聂菲：“‘燃冰lite’会在‘燃冰x’之后启动。 这个已经跟‘珍珠猫’那边简单沟通过了。 他们会在‘燃冰001’的基础上来修改设计。” 许晨点了点头： “‘燃冰x’是高端产品线，‘燃冰lite’是平民化青春版的产品线。 再配合上‘燃冰001’，基本上就是三条核心的慢跑鞋产品线了。 今年一整年，能把这三条产品线平稳落地，就算是年度kpi顺利达成。” 聂菲笑了笑： “平稳落地当然还不够。 我和蒋雨泽、孙凌峰的kpi，还是要把‘燃冰’的鞋子，今年内做到月销十万双。” 小许总开心的笑了笑： “也别压力太大，快乐工作，认真生活！” 蒋雨泽开着玩笑道： “主要是周小副总那里压力大，据说厂里机器都冒烟了……” …… “燃冰体育”的会议结束，许晨又召集了“东晨广告”的会议。 新来的行政小姐姐nana，很贴心的为“小许总”拿来了他常喝和爱喝的苏打水。 许晨有些意外，心想这大概是菲姐嘱咐过的。 不过这样做老板的感觉还不错，有人招呼和伺候着，情绪价值也拉满。 谷鑫鑫、孙艾米、唐小伟三人，已经来到了会议室。 许晨笑着先开口道： “昨天下午收到宝洁的邮件，看来你们的汇报很成功啊！” 谷鑫鑫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是啊！客户的反馈非常好…… 昨天艾米提报完，本来是等着对方提意见的，结果那位sia姐，直接就说方案没问题。 也是让我们一脸懵。” 许晨笑了笑：“我早就说艾米老师独自提案没问题的。 何况你们的方案我看过，本身已经很完备了。” 孙艾米：“还是老板的那个创意概念好，客户那边都很认可。” 许晨：“这项目你们盯紧就行，还是很重要的。 毕竟是宝洁的项目，还是海飞丝的品牌，等出街了也会是咱们东晨广告的重要快消案例。” 谷鑫鑫：“而且还是冰哥的项目，我们肯定要好好做的。” 许晨：“你们跟客户对接好，我就不过多参与了。 后面确定了拍摄执行脚本拉我看一下。 然后就是拍摄日程确定了，也跟我说一声。” 他琢磨了下，又开口道： “晨风冰动力那边，还需要拍一条冰哥的视频广告。 原本考虑是借着冰哥回省城参加活动拍一下的，我有些担心省城那边找不到好的制作公司。 而且冰哥去汶省行程都很紧，我担心挤不出时间来…… 海飞丝项目的拍摄，应该也不会拖太久，就是最近一段时间了。 如果合适的话，我们就想办法跟他们用同一个影棚和制作团队。 晨风冰动力的拍摄不会太复杂，拉一辆车子过来，棚内拍摄加后期就行。 刚好冰哥的档期也不用额外去跟国家队沟通了…… 费用上不用担心，走晨风冰动力的账目即可，找方骏老师对接。” 谷鑫鑫：“明白了老板，我后面对接制作公司时，先私底下沟通一下。” 许晨点了点头，心想谷鑫鑫确实是很机灵： “是这个意思，需要私底下跟制作公司沟通，最好不要让客户知晓。” 谷鑫鑫笑了笑： “而且咱们这样以晨风冰动力和海飞丝两个项目去谈，应该能把制作执行费用再压一压的。” 许晨：“我们的小管家，真会给公司省钱！” …… 聊完这些琐碎，许晨又主持碰了碰百度的项目方案。 已经许诺百度那边，下周会提报一个方案过去。 谷鑫鑫、孙艾米三人得知许晨又谈了个“百度”的项目回来，自然都还是很惊喜的。 毕竟是这两年里很火热的“互联网”项目，三个年轻人还是觉得新奇。 跟嘉多宝、海飞丝等传统品牌比起来，创意和执行上都应该会好玩很多。 孙艾米和唐小伟，已经分别有了一些想法创意，便先分别分享了一下。 许晨大致听了听，创意上还是有些想法。 跟自己脑海中的“标准答案”，竟然还有些贴合之处。 …… …… (本章完) 第435章 回家腻歪两天的安排 针对百度的项目需求，孙艾米和唐小伟商量了两个概念出来。 第一个概念是“简单好用，百度搜索”。 策略上比较直接，就是主打“简单好用”的互联网工具属性。 第二概念，则跟许晨脑海中的思路比较接近了： “国人都用百度搜索。” 主打就是跟谷歌的竞对关系，直接挑明“更多的国人，使用百度搜索”、“百度搜索更适合国人的使用习惯”。 创意上则是用了“类比”的创意手法。 国人习惯用筷子而非刀叉，方块字较罗马字母更匹配国人文化习惯等等…… 用了几个类比，表达了纯中文环境的百度，比诞生于英文世界的谷歌，更适用于国人的使用习惯。 …… 孙艾米和唐小伟分享完，都有些惴惴的看向许晨，等着老板的反馈。 谈及广告专业领域，两人在“小许总”面前都有些犯怂。 毕竟老板是随便一出手，就能拿下长城奖全场大奖的人。 许晨想了想，还是顺着两人的思路开口道： “第二个概念明显好很多，也更符合客户的项目诉求。 但既然是用于互联网传播的广告，还是可以做的更有趣味一些。” 接下来，许晨用大概十分钟左右，简单同步了下那个“怼谷歌”的广告创意。 “唐伯虎怒怼洋人‘不知道’”…… 核心创意概念，是“百度更懂中文”。 核心创意，是用才子唐伯虎象征了更懂中文的百度，用一个洋人象征了不通中文的谷歌。 其中运用了诸多互联网语境的搞笑元素，比如周兴驰式的语调表演，吐血、洋妞投怀送抱等夸张的表现形式。 这条视频广告，可以说是完美切中了互联网用户的“乐子”需求。 这个年代，大部分广告还是严肃和正经的，这个病毒创意，无疑具有巨大的创新性质。 事实上，这条广告之后，互联网的“病毒内容营销”，这才渐渐在国内营销领域生根发芽起来。 前世时，百度的这条“病毒视频”在互联网上流传很广，传播效果极好。 而也刚好是在这之后，谷歌在国内的市场份额逐渐拉跨，最终退出内地市场。 当然谷歌败北和退出原因是综合及复杂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百度这条病毒广告，还是让好些网内网民认识了百度搜索。 …… 办公室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孙艾米、唐小伟、谷鑫鑫三人，竟又为这条搞笑的创意，增加了不少趣味的细节。 又讨论了大概二十分钟，整条广告视频的创意也便群策群力完善了起来。 许晨开口道： “最后的尾版，需要再把百度的核心竞争优势提点一下。 更理解中文、更明白中文、更尊重中文、最专注中文…… 主要是一些相比于谷歌的技术和团队优势包进去，比如百度的中文分词切词技术、更符合国人习惯的音译关键词、全球最出色的中文技术团队等等。” 孙艾米：“好的，这个我们提炼和润色一下文案。” 许晨笑了笑：“那就搞定了！ 辛苦艾米和小伟，把脚本整理一下，做成一个可以提案的ppt。” …… 本来还要讨论“凯迪拉克”的创意，但许晨看了下时间不早，便先推到明天了。 临近期末，许晨晚上还得去图书馆用下功才行。 “早点下班，咱们不鼓励加班！” “好的老板！” …… 许晨离开后，孙艾米和唐小伟还是稍稍加了下班。 刚刚讨论的方案内容，还是需要趁热打铁整理一下。 唐小伟敲着文档，忍不住开口说道： “我觉得老板真的好厉害啊…… 每次跟他开会讨论创意，都感觉好惊艳。 他的一些想法和思路，真的是很有亮点，而且很超前。” 孙艾米：“老板是这样的…… 我当初愿意加入东晨，就是因为见过他提案和做项目了。 当时我在上家公司，刚好有个项目，比稿输给了小许总。 后来又跟着小许总去旁听了‘昆仑山’的提案，老板的专业能力真的是没话说。” 她顿了顿：“菲姐和鑫鑫，应该都是这样的…… 当时鑫鑫在上家公司，刚好在跟小许总对接项目。 那个项目，也是我上家公司比稿输掉的同一个。 菲姐又刚好是王老顺和昆仑山的负责人，也就更知道小许总的能力了……” 唐小伟：“可咱们老板，明明还是个大一学生啊…… 真的是好不能理解。” …… …… 星期五。 上午课间的时候，许晨又收到了百度苗小玉发来的信息。 对方询问了下项目进度，然后又再次邀请许晨到百度总部去提报项目。 许晨又仔细追问了一下，原来是百度的老板李彦洪目前在盯着这个项目，搞的那位副总赵菱也是压力山大。 赵菱想让许晨过去，便是想着万一需要跟李彦洪当面汇报的话，有方案的创作人在会好一些。 许晨想了想，还是没有直接答应下来。 【我先看一下下周的时间安排哈，然后今早回复您。】 【多谢许总，我等您消息！】 …… 谷鑫鑫也发来了消息，说是“凯迪拉克”也来询问提报方案的进度了。 许晨脑海中已经有成形的方案，让孙艾米做成汇报稿就行，也不需要太多时间。 许晨看了下日程，便准备把凯迪拉克和百度这两个项目，分别安排在下周的周四和周五了。 凯迪拉克品牌方就在沪城，周四抽个时间去提报就好。 百度的出差则安排在周五，可以周四晚上或周五一早飞去京城，请一天假即可。 许晨盘算了下这样安排稳妥，便让谷鑫鑫跟客户沟通了。 【收到老板，我分别和凯迪拉克、百度确认下具体时间。】 她顿了顿，又回复道： 【老板，凯迪拉克的方案还没讨论…… 下周四就去提报，时间上来得及吗？】 许晨：【没问题。 我这里已经有个方案了，今天傍晚拉艾米和唐小伟过一下，下周把方案做出来就好。 周四去提报，时间是来得及的。】 谷鑫鑫：【好的！那我先跟艾米、小伟说一声。】 许晨：【这两个项目的提案和出差，你和艾米商量一下。 主要是协调下手上的事情，到时候看谁能跟着一起。】 谷鑫鑫：【明白的！】 …… 许晨想了想，凯迪拉克和百度这两个项目要是都能拿下的话，差不多又是三四百万进账了。 凯迪拉克按照jeep的预算标准，预计是在两百万的服务费报价。 但百度的是一条用于互联网传播的病毒视频，总体的制作费用不会太高，创意服务费也就受到限制。许晨初步预估，可能也就一百万、一百五十万预算了不起了。 不过这项目说是李彦洪亲自盯着的，可能还有惊喜在，说不定可以卖个好价钱。 另外，能够拿下百度这个项目，也算是开辟了互联网领域的客户群，对以后接触其他互联网大厂自然有好处…… “燃冰体育”那边，开年的资金还是有些紧张。 上个月方骏过来时，曾跟聂菲一起对过年度预算。 虽然许晨没有关心太细，但大致听了听，也知道目前菲姐手里现金流还是捉襟见肘。 “燃冰001”首销的1000双出去，还根本谈不上回本。 第二批“燃冰001”的生产需求要上来了，也还有“燃冰x”和“燃冰lite”的新品开发销…… 刚拿到的万科、海飞丝的项目费用，再加上这两个项目的话，资金上基本上就稳妥充裕了。 不过资金的紧张都是暂时的。 按照菲姐的预估，“燃冰001”的销量跑上去，至少这一条产品线，在半年内肯定可以过盈亏线了。 当然，短期内“燃冰体育”也并不追求绝对的利润。 赚到的钱也还是要投入到新品开发、市场推广中去。 最核心的，还是要把营收规模、市场份额给做起来。 有了规模，利润便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 …… 中午，学苑食堂。 钱鑫穿着最新的“燃冰001”，一脸的嘚瑟开心。 许晨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想“珍珠猫”的设计确实还是不错。 “陈幼间工作室”正在做“燃冰x”的设计，也还不知道出来会是什么水准。 黄浩看向许晨，开口说道： “下午就要听许老板讲课了，好期待啊！” 钱鑫：“许老板还是太低调了，‘怕上火’这项目居然是你做的，也不提前拿出来跟兄弟们分享分享！ 我要是有你这本事，早就拿出来天天吹牛逼了！” 裴前开着玩笑说道： “所以说你是‘假钱总’，但许晨是真‘许老板’。” 钱鑫哈哈笑了笑： “这话说得好！对许老板，我是服气的！” 许晨还是故作谦虚： “是公司和团队做的，单我一个人也搞不定的。” …… 说话间，许晨的手机震了震。 拿起一看，竟然是谢冰冉发来的。 【我下周三、周四两天在省城参加活动。 周五、周六两天在天城…… 活动行程也都比较满，你要不方便，不用专门回来。】 许晨生出股欣喜，赶紧看了下日历。 虽然跟小富婆分开没多久，但其实已经开始念着了。 …… 下周五已经定了去京城的出差。 那么当天在百度开完会，便能直接赶回天城去的。 那就还能跟小富婆腻歪个两天。 另外，也刚好参观下“晨风科技”正在建设的新园区。 开心。 【我下周五刚好在京城出差，当天能回天城的！】 【哦。】 【恭喜冰哥，要在天城收一套房子了！】 …… …… 下午三点。 小黄楼，阶梯教室。 “大家尽快落座，咱们的分享大会马上开始。” 大三广告班的赵思庭学长，同时也是学院学生会的“学术部部长”。 类似今天这种“学术向”的活动，一直都是他来组织。 今天是林如阳院长牵头组织的分享会，主要针对的便是上个月的“华夏广告节”。 今天来参会的，主要是广告系的学生，涵盖了大一到大四的广告班。 其他专业并没有强制要求来参加，但此时没有课程的，都还是主动过来了。 毕竟是林院长组织的分享大会，想来还是很有营养。 另外，有一部分的学生，还真是专门来看“许晨同学”的。 一个大一的学弟，拿到了“大广赛”两个全国一等奖也就罢了，竟然又拿到了“长城奖”的全场大奖。 这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甚至让人无法理解。 于是便有好些学长学姐，想来看看这个传说中的许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当然，他们中的一部分，却未必都是怀着完全善意的心理。 不能理解，便也意味着难以接受，必然掺杂了类似质疑、嫉妒、不服的复杂心理。 …… 许晨和聂菲两人，还是非常准时的到了阶梯教室。 负责活动组织的赵思庭学长，将许晨和聂菲安置在了一排的嘉宾区域。 许晨回头看了眼，已经坐了三分之二的学生。 后排有几个人在朝自己招手，正是同班的钱鑫、黄浩等人。 许晨还是回之以微笑。 …… 稍候了一会儿，林如阳院长和倪至教授便到了。 林院长远远看到许晨，便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许晨也赶紧起身，恭恭敬敬的迎了出去。 林如阳牵着许晨的胳膊呵呵笑着，又是一副很喜欢、很欣赏的模样。 许晨指了指身旁，将聂菲引见给了林如阳和倪至。 聂菲本就擅长打交道，情商非常高。 即使面对的是学术大佬，言谈仍旧是得体而恰到好处。 林如阳和倪至，得知聂菲是嘉多宝前市场副总的高管，便又郑重了几分。 倪至笑着开口道： “欢迎聂总，你能来一起做分享实在是太好了！ ‘怕上火’的案例，市场推广的全局思路，也都值得我们学习…… 许晨能把您请来，也还真是今天不小的惊喜！” 几句话，也非常妥帖善意。 聂菲看了眼许晨，笑着道： “其实，我已经加入了小许总的公司，现在跟许晨一起做事。” 闻言，林如阳和倪至互相看了眼，都忍不住心生诧异。 品牌甲方的高管，居然都加入了许晨的公司？ 许晨笑了笑： “菲姐，现在是我们公司的合伙人。” …… (本章完) 第436章 导演与制片人 小黄楼，阶梯教室。 许晨、聂菲，正在跟林如阳院长、倪至教授寒暄着。 此间，自然也被身后的所有学生们瞧见了。 “那个男生就是许晨吧？” “哪个？” “还能是哪个，正在跟林院长、倪教授说话那个男生啊！” “看上去平平无奇啊！” “能跟林院长谈笑风生，你管这叫平平无奇？” “他旁边的漂亮姐姐是谁？是我喜欢的女王类型……” “那是林院长请来的分享嘉宾吧？” …… 阶梯教室后排位置。 钱鑫、黄浩两人，在多哈时是见过聂菲的。 但当时只是看到聂菲跟许晨在一起，还以为是许晨的朋友来着。 但今天见许晨将这位气场强大的姐姐带来，便猜出应该是“许老板”公司里的人了。 黄浩忍不住开口道： “真是羡慕许老板啊！都是同一个班的，怎么跟他差距这么大？” 洪小强亦是露出一抹气馁： “我跟他床铺还挨着呢…… 现在想想，身边真是睡了个‘大老板’。 感觉压力好大……” 洪小强没说出口的是，当初许晨还曾找他帮忙做过网站项目。 早知道许晨的公司这么牛，肯定会更认真的给他做了…… 钱鑫开口道：“别想了。 赶不上，根本赶不上！” “学霸哥”焦天博坐在一旁，面无表情的脸上，亦是忍不住流露出失落与气馁。 …… 又有一位“嘉宾”，被赵思庭接了进来。 林如阳转头瞧见，便赶紧笑着迎了上去。 “欢迎于总！您能来真是蓬荜生辉。” “林院长太客气了！您亲自召唤，我肯定是有求必应的！” 许晨抬头看了看，见这位“于总”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沉稳的深色衣服。 林如阳呵呵笑着：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们学校的小天才，也是我的爱徒许晨！” 那位于总，这才转头看了过来。 他稍稍愣了愣： “还真是年少有为啊！” 倪至教授这才笑着帮忙介绍： “这位是‘沪海广告’的副总经理于总。” 那位于总朝许晨伸了伸手： “于旭光。” 许晨赶紧也客气伸手握了握： “于总好，我叫许晨。” 一听是“沪海广告”，许晨便心中知道分量了。 沪海广告，是国内最早的广告公司，成立于1962年。 是具有“国企”性质的。 目前“沪海广告”手里的客户，也多是国企和央企背景的稳定客户。 比如上汽，以及其他一些沪城本地国企…… “沪海广告”在创意圈子里不声不响，但却是闷声发大财的类型，毕竟是有一些长久的、关系型的客户在。 与此同时，其实国内一些外资4a的资本结构里，也有“沪海广告”的身影。 90年代，国内开始引入外资的广告公司时，政策上是不允许全外资进入的，必须有本土的公司占股合作。 而在沪城，“奥美广告”、日国的“博报堂广告”，便都是跟“沪海广告”成立了合资公司。 面前这位“于总”是沪海广告的副总经理，那便还是个重要的人脉资源。 许晨没有很刻意，但还是尽量寒暄着跟对方拉近了些关系。 聂菲也很会处理这种场合，跟于旭光说笑了两句，便俨然混得很熟的样子。 …… …… 嘉宾落座，本次的“分享大会”也就正式开始。 由于是学院内部的会议，也就没有特别注重形式。 林如阳院长上台，先简单铺垫了下背景，然后着重介绍了三位嘉宾。 分别是于晓光、聂菲、许晨…… 介绍到时，自然是引来阵阵掌声。 只不过介绍到许晨时，无论是许晨自己还是台下的同学，都还是觉得稍稍有些怪异。 毕竟许晨除了“嘉宾”的身份外，本身也是大一广告系的学生。 尤其是对一帮学长学姐来说，一个大一学弟坐在最前面的嘉宾席，甚至等下还要听他“讲课”，还是觉得心情有些古怪。 “下面先有请‘沪海广告’的于总，为我们做分享！” 掌声雷动之中，于晓光和气笑着上了台。 于晓光慈眉善目，还是先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和“沪海广告”。 尤其是讲了讲“沪海广告”和“奥美广告”、“博报堂广告”的关系。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左右，于晓光重点分享了几个获得“长城奖”的广告案例。 刚好分别都是沪海广告、沪海奥美、沪海博报堂三家公司的。 这些广告作品，都是在本届“长城奖”上，斩获了金银铜和入围奖的，也都是今年行业内很出色的实战营销案例。 台下的学生也都还是很有收获。 许晨大致听了听，在昆城时也都已经看过这些案例了。 同时他心中却又忍不住感慨，随着互联官网营销的崛起，这些偏“传统”的广告，马上就要受到巨大颠覆了。 像台上的于晓光这样的“传统广告人”，目前还是活在旧广告时代的余晖中。 其实从一定意义上来讲，现在的“东晨广告”亦是如此。 许晨在传统广告的末班车里，紧赶慢赶算是淘到了最后一批金子。 等进入2010年代后十几年，互联官网营销的冲击下，传统广告公司的生存也会愈发艰难。 不过彼时，许晨的“燃冰体育”已经起来了，“晨风科技”更不用说，也就不用再挣广告行业的辛苦钱了。 …… 于晓光分享过之后，有一个现场提问和答疑环节。 底下的一帮广告系学生都是跃跃欲试，高高举着手。 他们争抢着话筒，问了一堆在许晨看来非常“幼稚”的问题。 许晨转头看了眼林如阳院长，感觉老教授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多半是觉得学生的问题太过幼稚和不专业，倒是拉低了学院的专业形象。 而让许晨更有些哭笑不得的是，其中一个幼稚问题，竟是“学霸哥”焦天博提问的。 于晓光还是客气而耐心，一一解答。 除了一些专业上的问题，一些面临毕业和就业的大三、大四学生，也问了些行业相关的问题。甚至有个大四学生直接问道，如何面试和加入沪海广告云云…… 于晓光毕竟是行业内的人，分享的内容还是实实在在。 他也毫不避讳，开口言道： “虽然我算是本土广告公司的，但还是不得不承认…… 以目前国内的广告行业环境，年轻人想要入行的话，还是优先选择外资背景的4a大公司。 在专业度上，还是比本土公司要系统化不少。 在国际4a能接触到的客户，也基本都是大客户，预算也足。” 他稍稍顿了顿，又笑着说道： “当然事情也不绝对，比如这届长城奖，斩获全场大奖的东晨广告便是本土公司。 做的也都是大客户…… 你们既然跟‘东晨广告’的老板都认识，其实也可以沟通一下的。” 许晨尴尬的笑了笑，却是有些心生无语。 这位沪海广告的领导，这是在给自己挖坑啊…… …… 掌声雷动之中，于晓光走下了讲台。 接下来上台的，是广告专业的系主任倪至。 倪教授是个情商极高、能说会道的人，先用了颇大的篇幅，对刚刚“于总”的分享进行了一大段吹捧。 他不经意低头看了眼，感觉于晓光已经被捧舒服了，才切入分享的正题。 倪至所分享的，同样是“长城奖”的获奖作品。 当然，专门摘去了于晓光已经分享过的那几个案例。 倪教授讲课还是有一套，毕竟是专业搞学术的。 每个广告案例到他嘴里，都能分析的头头是道、鞭辟入里，仿佛他亲生参与过案例的创作似的。 倪至分享的作品比较多，但还是控制在了四十五分钟、一堂课的时间之内。 一阵掌声之后，便还是提问与答疑环节。 学生们还是踊跃发言，面对倪至教授，提问的则更多是专业创作上的事情。 倪至口才极好，明白的、不明白的，都能从各个角度拆解一大堆。 不过许晨还是听出了几个“露怯”的地方。 倪教授毕竟没有参与具体的广告创作，是完全站在第三方分析、学术的角度在看待那些广告案例。 许晨站在创意人的角度上，明显听出了倪至教授的几个小漏洞，当然也无伤大雅。 许晨自然不会傻到当场指出，还在为倪至教授用力鼓掌。 …… 倪至走下台后，便轮到了“长城奖”全场大奖的案例分享。 许晨丝毫没有露怯，自信从容的上了台。 台下的学生见这位神奇的学弟上台，自然都是充满了好奇。 许晨接过话筒，还是稍稍谦虚了几句，并恰到好处的捧了捧先前做分享的于晓光和倪至。 大致意思是，跟在两位大佬后面上台，实在是受宠若惊、诚惶诚恐云云…… 虽然言语谦卑，但他在台上所表现出的淡定和自信，还是让台下的林如阳、于晓光、倪至都感觉到很惊喜。 这当众表达的分寸和气象，确实不像是个大一的学生。 台下的一帮学生自然也看在眼里，尤其是许晨的那帮同班同学，忍不住又是有些压力。 “许老板好强啊，上台分享一点都不紧张的！” “是啊，这么多人，何况底下还坐着林院长呢！” “真是看不出啊，想不到许晨口才这么好！” “说话的气质也很好，这样的男生还真是加分啊！” “平常在班里，还真是看不出来呢。” …… 许晨又稍稍铺垫了几句，又谦虚着说道： “‘怕上火’这个项目能够做起来，还是有着天时地利人和的综合因素。 广告语、广告片、广告包装，也只是其中的一环而已…… 既然收到了林院长的邀请来做分享，还是期望能给到大家一个项目的全貌。 所以，我也邀请到了嘉多宝集团前市场品牌副总裁，聂菲聂总…… 聂总目前，也是我公司的合伙人。 她是‘怕上火’整个项目的操盘人，对整个项目从零开始到推成行业前三的过程，比我知之更甚。 下面有请，聂菲聂总！” 林如阳、于晓光、倪至三人，已经带头鼓起了掌。 聂菲笑着起身上台，从许晨手中接过了话筒。 “谢谢小许总……” …… 台下的学生，听闻聂菲先前是品牌方的“副总裁”，便都郑重起来。 而看到聂菲强大的职场精英气场，便又都心生敬慕。 尤其菲姐又长得很漂亮，也是让一帮男生挪不开眼睛。 “刚刚许晨说啥？这位聂总，现在是他公司的合伙人吗？” “真是厉害啊！原本嘉多宝集团的副总裁，竟然在许晨的公司做合伙人……” “许晨的公司，怎么听上去非常靠谱啊？” “说的我都想去投简历了！” …… 讲台上，聂菲还是准备了一份ppt。 这种“小场面”，菲姐自然是轻松拿捏。 许晨坐在台上，也忍不住心想，菲姐还真是非常有魅力的职场女性…… 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果然一群男生，眼神都有些呆愣。 许晨心中泛起一阵坏笑，果然“少男”，普遍是喜欢这种类型的女生。 聂菲的分享专业且细致，对于许晨的同学院同学，菲姐自然是毫无保留。 除了隐去一些涉及保密的行业数据，所有的市场思路和执行细节，聂菲都认真分享了出来。 林如阳、于晓光、倪至也是听得格外认真。 也还有第二排里，过来旁听的几位年轻老师。 毕竟是难得的行业实战案例，还是真实取得了市场结果的，自然有非常多的知识营养。 台下学生听得也是格外认真，非常有“大开眼界”之感。 这群还没太接触过真实职场工作的学生，也是第一次听这么系统化的商业案例。 而且在台上做分享的，正是这个案例的实际操盘人，而不是道听途说的第三方。 许晨看着台上的聂菲，心想自己把菲姐给挖到公司，也真心是捡了个大便宜。 同时对“燃冰体育”的未来，也更加有信心起来。 许晨擅长给出大方向，像是个“导演”，而菲姐则能把从前到后的所有资源、执行都安排清楚，更像是个“制片”。 这种合伙配合，确实是非常契合。 许晨不知道的是，其实聂菲在私底下，也是相同感受。 …… …… (本章完) 第437章 学姐的茶言茶语？ 阶梯教室。 聂菲手里拿着话筒，正在回答底下学生的提问。 一些刁钻的问询，也根本不会难住菲姐。 毕竟她本身就是“怕上火”项目的操盘人，从前到后的商业执行细节，了解比许晨还要清楚太多。 而提问与旁听的学生，也都能从聂菲的解答中有所收获。 …… 台下。 一个大三的女生接过了话筒，却是开口道： “我可以……给许晨同学提个问题吗？” 聂菲笑了笑。 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低头看了眼台下坐着的许晨。 许晨已经起身了，缓步上了台。 他从聂菲手中接过话筒，见台下刚刚提问的女生并不认识，便知道肯定是位“学姐”了。 “学姐您讲。” 态度恭谨客气，一副“学弟”的言辞模样。 那位学姐顿了顿，开口道： “因为都是聂总在分享…… 但是‘长城奖’的全场大奖，又是许晨同学去领的，主创也写的是许晨的名字。 所以一些专业上的事情，我也想跟许晨同学交流一下。” 话音落地，整个阶梯教室的空气都凝了一凝。 这位学姐看似言语平淡，但其中却透着明显的质疑。 其他的学生，自然也听出了其中的暗示意味。 …… 许晨是“东晨广告”的老板，拿下“长城奖”的这个案例，他会不会只是挂个名呢？ 而今天聂菲聂总来分享，反而是印证了这种猜测。 或许许晨只是个“富二代”，开了这样一家广告公司。 至于那些广告作品和项目，都是他公司里请的“专业人士”做的。 事实上，除了刚刚提问的学姐，也还有不少学长学姐的心中，有着类似的疑惑怀疑。 而除了“长城奖”的那个全场大奖之外，只怕之前两个“大广赛”全国一等奖，也是这么得来的吧？ 如果“大广赛”的作品当真是“枪手”所为，那对其他的参赛学生来讲，就是极大的不公平了。 并且，也是严重违背了“大广赛”官方的规定…… 这位学姐的怀疑非常无礼，但似乎也有其合理之处。 毕竟许晨一个大一学生，同时拿下“大广赛”和“长城奖”，本就透着太大的不可思议。 尤其一些参与过“大广赛”的学长学姐，心中始终还是透着些不服气。 …… 这位学姐问出口，几个跟许晨很熟的同班同学，比如钱鑫、黄浩、洪小强，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 “江浙小王子”钱鑫看不下去了，竟是直接开口说道： “这位学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位学姐故作尴尬的笑了笑： “我只是有个疑问嘛…… 我想其他同学，应该也有类似疑问。 今天聂总的分享非常专业，也让我们学到很多。 但毕竟我们今天过来，还是挺想听许晨学弟，亲自分享一下获奖作品的。” 这位外表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学姐，倒是言辞犀利、不留情面。 也很有些阴阳怪气、茶言茶语的意味。 学姐话音落地，便又引来台下的一阵议论之声。 而众人的目光，也正都盯着台上手握话筒的许晨。 或许不少人心中，都在等着这个学弟出丑了。 钱鑫、黄浩等人气不过，但却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 前排位置，林如阳院长面色难看，拧巴着眉头想要说什么。 他还没有起身，台上的许晨神色如常，笑着开口道： “学姐，您有具体的问题吗？ 今天既然是专业领域的分享，咱们还是节省时间，只讨论专业领域的事情。 对于这个项目，您有什么疑问需要我亲自解答的，我都可以分享。” 他神情淡然，语态平静，却透着绝对的自信。 林如阳和于晓光互相看了眼，却都忍不住笑了笑。 是啊，讨论专业领域的事情，便能轻松打破台下那个女生的质疑了。 对方怀疑这个拿奖的作品不是许晨做的，那么许晨如果能从专业站位上解答所有提问，自然便能化解这份质疑。 相反，如果台下学生问了些专业问题许晨答不上来，便也印证了他在项目里只是挂了个名而已…… 林如阳看向台上的许晨，忍不住有些赞许。 小小年纪，心思沉静。 面对质疑丝毫没有慌张情绪，而是一句话便把问题引向了化解质疑的核心关键。 而这，也恰恰透出了他心底的绝对自信。 …… 问题又被许晨抛了回去，台下所有人的目光，便都看向了那位学姐。 学姐似乎是认真想了想，开口道： “那我就提一个专业向的问题…… 刚刚聂总分享的，也主要是‘王老顺’凉茶在市场推广、商业执行上的经验。 我想问一下许晨同学，关于‘怕上火喝王老顺’广告创作上的事情…… 就是从广告目标、广告受众、swot分析、广告策略、广告创意…… 在整个流程上，这句广告语是怎么创作出来的？” 问题问出来，所有人便又都把目光看向了台上的许晨。 这位学姐提问的，是一个基础性的问题，但也是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也就是问出了这句广告语的核心创作思路。 …… 许晨点了点头，并摆了摆手示意学姐先坐： “学姐这个问题很好。” 他顿了顿，又笑着道： “广告目标、广告受众、swot分析、广告策略、广告创意…… 这个创作拆解的体系，应该是教科书上的吧？ 如果学姐认识一些真实广告人的话，可以去咨询一下，有哪家公司的创意人，是真的还在用这套体系在搞创作的吗？” “坦白讲，我们课本上的学的东西，跟真实的商业创作是脱节的…… ‘怕上火’整个的创作思路，也不是按部就班按照课本上的步骤，一步步推导出来的。” 许晨言语平淡，但也直接磊落。 竟是一上来，就把那位学姐刚刚抛出的思路，定义成了“课本上的”、“落后的”、“非实战”创意思路。 这自然也是许晨的刻意为之，既然是面对质疑挑战，那便需要先扭转彼此的“高低站位”。对方是学姐，还是质疑和挑战者，气势上是在上头的。 那便需要先在气势上，把对方“压下去”。 而直接点出对方提问的“学生气”，便是许晨轻描淡写却直中要害的言语手段。 几句话，也便扭转了双方的高低站位。 许晨从被质疑挑战的学弟，变成了指点学生的“资深业内人士”…… 而与此同时，台下的一帮广告专业学生，神色也都认真起来。 刚刚学姐说的那套思路，自然就是他们从课本上学到的、所谓“学院派”的广告创作步骤。 他们也好奇，真实的广告创作中，到底是不是按照这些课本上步骤，把广告语和广告创意推导出来的…… 许晨稍稍顿了顿： “如果真的按照课本上的步骤，一步步推导就能做出创意，那‘长城奖’就谁都能拿了。” “真实的广告创作是复杂的，每家广告公司、每个创意人也都有自己的知识体系、思考习惯。 奥美、jwt、euro、tbwa……每一家都有自己独到的创意思路。 这些讲起来要半天，暂时不展开。” “那么针对‘怕上火’的创作，我还是简单分享下核心思路。 首先，需要跟各位分享三个广告创作中的重要术语。 洞察insight、概念concept、创意idea……” 许晨上来便抛出了非常唬人的“专业术语”，自然也是为了先声夺人。 不管在任何行业，“术语”都是内部人沟通的诀窍所在。 能否理解术语概念，也是是否专精入门的一个基础标准。 许晨非常清楚，现在国内大学的广告教育，是与4a的创作思路脱节的。 而许晨现在分享的，正是从国际4a引入的，全球顶尖的创意思路。 …… 许晨拿着话筒，在讲台上侃侃而谈。 不只是台下的学生，林如阳、倪至以及过来旁听的讲师，都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许晨以insight、concept、idea三个概念为生发，串起了当下4a广告实战中，最前沿的创意思路。 许晨也非常清楚，哪些可以唬住台下这帮学生，所以讲解内容上还是做了些取舍。 专门挑了些高逼格、不明觉厉的概念，甚至刻意夹杂了些英文，并带了些全球顶尖广告大师的观点，把台下的学生唬的一愣一愣的。 “怕上火喝王老顺”的创作思路，自然也是题中之义。 许晨将这则广告，嵌套到了一整条的创意链路里，拆解了一整个的创作过程。 其实也正如昆城的颁奖典礼上，广告大佬劳双蒽的评语： “用看似朴素实则精巧无比的七个字，完成了一场跟亿万国人的精准沟通。” …… “想不到这七个字的广告语，背后还有这么多门道啊。 原来每个字、甚至标点都是经过精细琢磨的……” “这么分析好有道理，确实是洞察到了国人潜意识里的需求。” “这个‘怕’字，居然还这么讲究啊，还真是没有想到。” “他讲的真好啊，感觉比倪教授讲课都带感。” …… …… 许晨洋洋洒洒，了大概二十几分钟，把“怕上火”的创作思路悉数拆了一边。 从策略到创意，从用户洞察到文案思路，没有事无巨细，但也面面俱到。 而能把这个案例讲的这么明白，自然也就完全打破了先前那位学姐的质疑。 如果这个项目不是许晨亲自做的，他怎么会把这些分析出来？！ 而且许晨是在没有丝毫准备的情况下，被cue上台的。 这也便让他侃侃而谈的回答，更加具备了说服力。 许晨手握着话筒，看向刚刚提问的那位学姐： “不知道我以上的回答，能否解答学姐的疑问。” 第一排。 林如阳院长呵呵笑了笑，带头鼓起了掌。 身旁的于晓光和倪至教授，也都跟着鼓起掌来。 跟着便是第二排过来旁听的老师，以及后面的一群群学生。 许晨保持着微笑，等候掌声渐息。 他的目光，仍然看着刚刚提出质疑的那位学姐。 学姐神情有些尴尬。 她终于开始稍稍起了起身子，低声说了句： “谢谢许晨同学……我没有疑问了……” …… …… 分享大会，在林如阳院长热情洋溢的总结发言后结束了。 许晨和聂菲两人，又跟于晓光、倪至教授寒暄了几句。 阶梯教室里的一群群学生开始退场，却也有些学生涌到了前排，想要跟“嘉宾”深入交流一番。 让“小许总”有些始料未及的是，竟然有一群学长学姐，都过来跟自己攀谈认识。 许晨自然是恭谨客气，跟这些大三大四的学长学姐仔细认识。 其中有些之前就见过，比如一起去昆城参加过广告节的。 还有一些则是第一次见到，但基本都是大三和大四广告班的学生。 他们都非常热络主动，跟许晨交流了一些业务上、创意上的事情。 也有几位学长学姐目的明确，询问“东晨广告”是否有招聘需求，亦或是实习生的名额。 甚至有两位大四的学生，已经递上了自己的简历和作品，也是让“小许总”有些哭笑不得。 最终，许晨留下了公司的一个邮箱，让感兴趣的学长学姐，可以将简历作品发过来。 但许晨自然不会承诺什么，只是说道： “关于招聘和实习生的事情，我也没有具体在管。 我回去跟团队先商量一下，可能会由团队里的负责人，安排一些实际的面试，或者开放一些实习生的名额。” …… 这样想来，其实招几个实习生也不是不行。 现在“东晨广告”的项目确实又渐渐多了起来，谷鑫鑫那边的事情也越来越多，本来就安排她尽快招一个下属的。 “燃冰体育”这边，孙凌峰统筹着官方店铺运营，也是经常加班的状态…… 倒是可以先用几个实习生，如果能力不错的话，也可以考虑留下。 同海大学毕竟是985的高校，这帮学长学姐的基础素质自然都是不错的。 只不过还没经过职场的洗礼，还需要一些锻炼的时日而已。 想到这些，许晨便转看了眼聂菲。 菲姐瞬间心领神会，笑着朝许晨轻轻点了下头。 …… (本章完) 第438章 恰如小许总的预估 傍晚，公司楼下。 聂菲忽然想起一事，刚好带着许晨到了停车区。 她指着一辆黑色的奥迪a4，开口说道： “许总给配的，说是让我开。 以后公司出去开会、接待，也可以用这辆车。” 上个月许知泉过来时便跟许晨提过，要帮菲姐配一辆车，想不到已经安排好了。 这么高的效率，想来也有方骏老师的功劳。 许晨看了眼，笑着道： “我爸真是的，给菲姐配车还搞了个黑不溜秋的……” 聂菲正抽着根细细的烟： “车子挺好的，我也喜欢黑色。 我留了一把钥匙在前台nana那里，你平常要想换车开就去拿。” 许晨：“好啊，谢谢菲姐！” …… …… 一进办公室，便迎头看到了甜美漂亮的前台nana。 她微笑起身，客气叫了声“小许总”、“菲姐”。 有这样一个漂亮小姑娘在前台，还真是很能给公司撑撑门面…… 许晨先叫上聂菲和谷鑫鑫，简单对了下实习生招募的事。 谷鑫鑫笑着开口道： “难怪刚刚，邮箱里收到好些简历……” 许晨：“广告业务这边，主要是鑫鑫手底下，需要一两个实习生帮忙。 ‘燃冰体育’那里，就菲姐来看着安排吧。 反正简历都在鑫鑫这里，可以看着挑一挑。” 聂菲：“没问题。 刚好线上咱们的线上店铺运营需要些帮手。 不需要太多的专业深度，实习生也是很合适的…… 鑫鑫收到的简历都转给孙凌峰一份吧，我让他挑一挑。” 谷鑫鑫：“好的菲姐！” 许晨看向谷鑫鑫： “你再跟艾米和小伟商量下，他们手底下也可以补一个设计专业的实习生。 目前接了昆仑山那边长线的设计需求，估计唐小伟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谷鑫鑫：“明白老板！” 许晨又笑了笑：“鑫鑫手底下的人，你自己面试和决定就好，就不需要再过我的面试了。” 聂菲开着玩笑说道： “是啊，小许总面试自己的学长和学姐，感觉也是有些怪异。” …… 会议室。 许晨又召集了“东晨广告”的会议。 也还有孙艾米、唐小伟、谷鑫鑫。 甜美的行政小姐姐nana，又给“小许总”拿来了常喝的苏打水，还洗了个果盘摆到了会议室的桌上。 许晨忍不住心想，被公司下属这样招待和伺候，还真是情绪价值拉满。 开会要讨论的内容，自然是“凯迪拉克”的项目需求。 下周四便要去汇报提案，时间还是有些紧张的。 孙艾米和唐小伟互相看了眼，神情有些古怪。 “怎么了？”许晨喝着苏打水，笑着开口道。 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 “老板，这个项目下周四就要去提案啊？ 我和小伟商量了下，其实还没碰出特别满意的创意……” 许晨笑了笑：“没关系，我这里已经有现成的了。” 唐小伟愣了愣，旋即露出一抹惊喜和期待。 孙艾米却面露惴惴： “每次都是用老板的点子，我和小伟帮不上忙，好像挺没用的……” 许晨呵呵笑了笑： “这是什么话？你们用处可大了！ 咱们只是分工不同，我负责出点子，你们负责完善方案和执行。 缺了谁，项目都是执行不下去的。” 孙艾米想了想，好像老板这样说也还有些道理。 但回想在上家公司的职业经历，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毕竟在其他公司里，自己作为下属，自己既要负责策划和创意，也要负责制作和执行的。 她又扶了扶圆框眼镜，偷偷瞧了瞧许晨。 心想还是小许总的专业度太高了些，另外他人也很好，从来不会刻意压榨团队…… 许晨喝着苏打水，笑着说道： “慢慢来。 刚好咱们拿了长城奖之后，有好些品牌客户主动找过来了。 都发了项目需求到鑫鑫的邮箱里，鑫鑫也正在筛选和对接…… 艾米老师和小伟，都可以看一下那些项目。 要是你们能自己搞定项目不需要我插手，就额外给你们发项目奖金！” 孙艾米和唐小伟互相看了眼，还是心有惴惴。 孙艾米怯生生的说道： “那我和小伟，先合计合计！” 许晨：“不用太着急。 咱们公司也不追求多大规模，咱们几个人做喜欢的项目就好。 你们的收入也不用担心，我也不是很抠的老板，按照项目贡献肯定让你们满意的。” “谢谢老板！” …… 针对凯迪拉克的项目需求，孙艾米和唐小伟还是先分享了下各自的想法。 时间比较紧张，但两人还是都认真准备了下。 许晨仔细听了听，其中有个创意还算不错，便说也做出来，当作提案时的备选了。 创意还是出自孙艾米，叫作“无畏之姿，凯迪拉克”。 今年，凯迪拉克的全系车型，都或多或少有家族化的外形刷新。 而凯迪拉克一直所追求，都是偏硬朗的特征。 这也是凯迪拉克与其他汽车品牌的显著差异…… “无畏之姿，凯迪拉克”的概念，即是对凯迪拉克外形气质的一种描述，也是对凯迪拉克车主心性精神的刻画。 凯迪拉克车子拥有“无畏之姿”，而凯迪拉克车主则拥有“无畏之心”。 …… 许晨还是忍不住点评道： “这个创意概念还不错，感觉很符合品牌想要的调性。 这个完善出来，当作拿去的汇报的方案之一！” 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明显还是非常开心的。 自己的方案得到小许总肯定，说明自己最近的专业程度还有长进！ …… 许晨转发了一个文档，投在了会议室的大屏之上。 这正是脑海中的思路，前一天还是稍稍整理了下。 “雄性的退化是这个时代的悲哀，好在有凯迪拉克。”这句话出现了屏幕上，孙艾米和唐小伟抬头看见，都还是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唐小伟琢磨了下，忍不住开口道： “果然很跳脱，关键是过目不忘的一句话……” 孙艾米：“而且，很符合凯迪拉克的形象。” 她稍稍琢磨了下： “老板这个概念，比我那个‘无畏之姿’还是要高明和醒目了不少！” 许晨笑了笑：“切入角度不同而已，艾米老师无需妄自菲薄。” 许晨又用了十来分钟，大致讲了下平面海报和视频广告的内容思路。 围绕“雄性”的概念，引入一系列的形象，并与凯迪拉克具有肌肉感和雄性特征的车身线条做匹配。 动物的角，包含犀牛、驯鹿这类一看就很有力量感、攻击性的动物的角。 战士的刀，许晨选取了罗马刀，和华夏的斩马长刀。 再就是人类男性和雄性猛兽的肌肉…… 创意展现并不复杂。 无论是平面还是视频，都是用角、刀、肌肉，跟凯迪拉克的车身特征做匹配，用以凸显凯迪拉克品牌的“雄性化”张力。 许晨一边讲，孙艾米和唐小伟也在认真做着记录。 两人互相看了看，都感觉“大有收获”。 小许总出手，真的是很不一样。 而且他不只是创意概念做的好，甚至把具体的创意展现形式都想出来了…… 待许晨讲完，孙艾米开口道： “老板这套创意真的好！我想象了一下，可以做的非常有仪式感、非常有画面张力！” 唐小伟：“尤其是犀牛、驯鹿、羚羊角的那几张稿子，做出来肯定会非常酷！” 许晨稍微顿了顿，又接着道： “光有好的创意，还未必能把稿子卖出去……” 他所指的，自然是借势当下的社会议题。 目前受韩流、港岛、湾岛娱乐文化的影响，“娘化”在内地还是引起了巨大的社会争议。 而凯迪拉克推出这个广告，也会刚好切中社会热议话题，进而更有利于传播与话题扩散。 许晨看了眼时间，心想也还不用跟孙艾米、唐小伟分析太多。 这个后面在现场提案卖稿中展现就好了。 “大概就是这样，辛苦你们俩把提案稿子做出来！” 孙艾米：“没问题！我和小伟肯定会做好的！ 这套稿子的创意很有特色，画面出来肯定很有视觉张力！” 许晨笑了笑：“好啦！周末了，你们也早点下班！” …… 从会议室出来，谷鑫鑫又跟许晨对了下下周的汇报时间。 下周四上午去凯迪拉克提报方案。 当天晚上飞抵京城，周五上午去百度总部提案。 对于凯迪拉克的汇报，基本上没有太大压力。 毕竟这个项目，是客户方主动找过来沟通，对方的合作意愿也便会很强。 何况许晨这套稿子，本身就非常有说服力…… 而百度项目的提报，虽然许晨拿出的是前世的“标准答案”，但在汇报上还是需要动一些脑筋。 毕竟这条“唐伯虎怼洋人”的创意，在07年的节点还是显得太过出挑，也不知道客户那边能否轻易接受。 那位副总赵菱感觉还好，但她说百度创始人李彦洪也盯着这个项目，倒是让许晨稍稍有些惴惴。 印象中的李彦洪，也是个非常典型的“技术男”。 对于纯粹搞技术的人来说，这种出挑的创意内容，也不知道对方能否轻易接受。 …… 许晨又想起一事，开口问道： “‘叫春’的项目怎么样了？” 谷鑫鑫：“话题已经爆了！” “哦？” 这两天许晨没有具体关注网上的动静，但话题爆掉本身也是预料之中。 谷鑫鑫：“完全按照老板当初的预料和规划，目前话题已经从怡春本地的论坛扩散出去了。 目前在天涯社区、猫扑上都有一些讨论，当然有些批评的声音，但总体上网民还是看热闹为主。” 许晨：“应该有些媒体跟进了吧？” 谷鑫鑫：“对，已经有媒体看到了热点，开始报道这件事情了。 但目前还主要是网络媒体，包括网易、腾讯、新浪等几个门户的新闻频道。” 许晨点了点头：“客户那边呢？阵脚没慌吧？” 谷鑫鑫：“没有。 咱们都有预案，目前的舆论情况也都是早就预料到的，所以客户那边都还好。 娄主任私下透露，虽然目前批评的声音很多，但领导那边还是挺开心的。 最主要的是，怡春已经变得有全国知名度和讨论度了！ 这在以前是不敢想象的，‘怡春’这两个字的热度，也一下子就起来了！” 许晨点了点头： “很好！继续盯着舆论走向。 话题发酵的差不多了，就开始铺官方的话题收割！” 谷鑫鑫：“都已经安排好了，等热度再向上走一走，下一波官方的传播就会跟进了！” 下一波官方传播，说的便是从怡春市官方的角度，去解读“怡春为什么叫春”。 在许晨给的大思路上，怡春是宣传部门联合本地媒体，规划了一整套的话术。 把怡春市的旅游资源、风土人情、投资优势等等，全部包装了进去。 以“春泉、春山、春色、春月、春风”为主题，会把“怡春叫春”的概念，从官方的角度阐释清楚。 转化掉负面联想的同时，彻底承接住这一波的话题热度…… 又把一个项目做成了社会热点，“小许总”还是非常开心的。 “等项目落地完，记得形成案例，也放到咱们‘东晨广告’的官网上。” 谷鑫鑫：“明白的老板！” …… …… 晚上，西南一楼宿舍。 许晨打着呵欠回了寝室。 竟然只有“学霸哥”焦天博在，洪小强和陈文艺估计是去洗澡了。 焦天博见许晨回了宿舍，便起身凑了过来，似乎是有话要说。 “怎么了？”许晨开口道。 焦天博：“怡春的话题，你有看吗？” 许晨笑了笑：“我下午跟鑫鑫开会才问过她，说是话题已经起来了。” 焦天博：“不只是起来了，现在的热度可是非常大。 甚至163和搜狐的门户新闻，都上了头版头条了！” 许晨：“好事情啊，再说也是预料之内的。” 焦天博微微皱着眉头，很认真的说道： “你是如何做到的？” 许晨：“啊？” 焦天博顿了顿： “从一开始的话题发酵，到现在话题引爆…… 几乎每一个步骤，都跟你当初做的预估和规划，是一模一样的。” …… …… (本章完) 第439章 对手和顾虑 新的一周，许晨基本都在认真“搞学习”。 周一参加了两门“通识”课程的考试，周二则提交了两门专业课程的期末考评作业。 这四门课程算是期末收尾，再加上因“大广赛”得奖而免试的两门学院内专业课，终于算是松了一大口气。 还有些课程没收尾，但大差不差压力都不会很大了，剩下的期末两三周足够搞定。 这周末回天城又要见到谢冰冉，还是非常开心和期待。 与此同时，也终于能回去看看“晨风科技”的新园区了。 号称是“十万平米制造基地”，许晨还是非常期待。 老许得知许晨周末要回来，自然也是非常开心。 还专门发信息给许晨，说家里新灌的香肠已经备好了，等到家就能吃。 从昆城寄回去的鲜饼、普洱茶自然也收到了。 老许已经尝了儿子送的普洱，喜欢的不得了。 而鲜饼则成了日常开会的零食，据说方骏姐姐非常喜欢，可以用来下酒。 …… 许晨忙于期末课业的同时，吴霏霏和苏蓉两位大小姐，同样沉浸在期末的考试和考评中。 这一两个周里，两位大小姐也都没得闲来公司“指导”工作。 吴霏霏还是关注着公司里的事情，在群里看到许晨又在接洽新项目，认真恭喜“小许总”的同时，也为没能参与进来而颇感遗憾。 许晨还特意留言给吴霏霏： 【专门给你留了一盒鲜饼，藏在公司8楼冰箱里呢……】 【好哦，等我忙完期末考试过来吃！】 同时，吴霏霏也还惦记着许晨家的“晨风冰动力”电动车，许晨便说等暑假回去，就给她送一辆。 吴大小姐则是说坚决要钱自己买，也是非常坚持原则…… 苏蓉作为班里的文艺委员，元旦前终于折腾完了学院“迎新晚会”的节目，也是舒了一口大气。 学院“迎新晚会”举办时许晨正在昆城，没能得见最终的节目效果，但据说是精彩纷呈，在学院内也是广获好评。 许晨为了展现情商，还是抽了个机会，向苏蓉表达了恭喜。 苏蓉则是瞅见许晨双肩包上的卡通铭牌，露出一脸的开心。 铭牌是许晨和谢冰冉的“合影”，是苏蓉亲手设计的卡通形象。 许晨开着玩笑说道： “之前你跟冰哥偷偷摸摸的，竟然是在搞这个！” 苏蓉仰着小下巴，露出一脸的开心得意。 她又从口袋里掏了掏： “我又给冰哥做了两个，送给你！” 许晨接过一看，都是可可爱爱的卡通冰哥。 其中一个穿着运动背心，算是“赛道版”的冰哥。 另一个则戴着棒球帽，正是前段时间冰哥的造型…… 许晨看着也是很喜欢，忍不住说道： “你可真是爱冰哥！” 苏蓉：“女生这边，好些都偷偷喜欢冰哥呢！ 但她们都还不知道，你竟然跟冰哥这么好！ 还有上次冰哥来教室里跟我坐一起，也根本就没人知道！” 苏蓉开心说着，感觉这是一件让她偷偷很爽的事情。 许晨发现这段时间以来，苏蓉好像更加开心和乐观了一些，不似之前有些拘谨内向的性格。 不知道是因为跟自己混熟了袒露了本性，亦或是跟冰哥成了真正的好朋友，便收获了大把开心…… …… 谢冰冉这周就要到省城和天城去，市宣传部的冯思良主任再次找到了许晨，自然是一些宣传的策划，想让许晨再来把把关。 许晨其实也提不出太多的意见，但还是表现出了该有的专业态度。 其实许晨也非常清楚，冯思良让自己看一下宣传方案，主要是再向上汇报时就会方便一些。 那位宣传部的夏刚书记，经过之前羊城“全运会”时的宣传项目，对许晨是信任有加。 冯思良找夏刚书记汇报时，多说一句“方案是许晨把关过的”，也便能更顺利一些…… 针对这次亚运冠军的“家乡之行”，市宣传部和天城的本地媒体，还是策划了一系列的专题内容。 主要围绕的，自然还是谢冰冉在天城将要参加的几场活动。 最主要的，是一个在市体育学院举办的、市领导都会到场的“体育系统表彰大会”。 受表彰的名目和人员有很多，但其中最重要的自然是谢冰冉。 事实上，其他的那些表彰和奖项，都是为了让表彰谢冰冉不显得过于孤立和突兀。 于是才有了那些临时巧立的名目。 天城市对亚运冠军的奖励，是以“市体育局”的名义发起的，在先前的新闻宣传中其实都有提及了。 奖励之中，自然包括那套给谢冰冉的房子。 另外着重用于这次宣传的，则是以“谢冰冉”的名义设立的两个奖学金。 其中一个奖学金，专门用来奖励天城市的青少年运动员。 另一个则是助学金，用于资助像谢冰冉这样的，家境较为困难的高中生…… 而许晨看了冯思良发来的新闻策划才知道，谢冰冉竟然又自己拿出了一笔费用，增加了这两个奖学金和助学金的名额数量。 不愧是“小富婆”…… 这自然是好事情，自己出钱来奖励和资助后辈学生，本身对谢冰冉的个人形象便是很好的加成。 当然以许晨为谢冰冉的了解，她自然不会想到为自己的个人形象“贴金”。 她选择去资助天城的学生，自然是完全出于善良的本心。 她在天城一中做“冰哥”时，做的那些“义薄云天”的事情，其实多半也是出于善良与耿直。 曾经被“冰哥”保护过的乡下穷苦孩子不在少数，其中一部分后来就成了“冰哥”的兄弟，比如方涛他们。 还有些则念着“冰哥”的好，比如许晨第一次把谢冰冉拉上一中的操场跑道时，站出来帮忙的那个低年级学弟。 “冰哥”加入国家队之后，此类事情估计是少了，但许晨也曾听她偶尔提起过。 比如一些“老队员欺负年轻小队员”的事情云云。 跟谢冰冉同为华海师大学生的董佳佳，似乎就在初入国家队时，被“冰哥”出手保护过。 由此也不难理解，在“莘庄基地”见到的那些年轻运动员，见到谢冰冉时也会恭谨客气的叫“冰哥”了。 许晨回想了下。 谢冰冉跟自己相处时，多数情况下还是类似初中时那个可怜兮兮的同桌模样，袒露小姑娘的本性。 其实对于生猛嚣张、义薄云天的“冰哥”，许晨也没有切实见过太多。 …… ……周三下午的课间，许晨收到了百度集团的“小助理”苗小玉发来的信息。 百度公司的行政已经帮许晨预定好了京城的差旅和酒店，苗小玉便再来确认一遍许晨的行程。 京城这趟百度出差，许晨会带着孙艾米一起过去。 毕竟是项目提案，两个人还是显得有“团队感”一些，艾米老师也能一起撑撑场面。 不得不承认，至少在提案这件事情上，许晨看上去不到二十岁的年纪，确实算是一项弱势。 不过好在广告行业，最终还是用作品说话。 本来也想带上谷鑫鑫的，但她手上事情太多了，便先让“小管家”在家呆着了。 苗小玉又专门提醒道： 【许总，咱们的汇报是周五上午十点开始哈！我们公司地址我都发您邮箱了，您周五到了之后，先电话联系我即可。】 许晨：【没问题的，我们会准时赶到贵司。】 苗小玉稍稍顿了会儿，又发消息过来： 【这次的提案比稿，除了赵总之外，我们大老板robin，很可能也会过来的。 他目前对这个项目，还是特别关注的状态……】 许晨愣了愣，想不到百度创始人李彦洪，竟真的掺和到了这次的项目里。 李彦洪的参与，还是让许晨稍稍郑重起来。 【我是否方便问下，除了“东晨广告”之外，还有哪几家公司参与了这个项目吗？】 苗小玉：【许总您稍等下，我得请示下赵总哈……】 又稍过了一会儿，苗小玉才把比稿公司的名单发了过来： 【这次参与项目的有四家公司…… 麦肯光明、灵智精实、蓝色光标，再有就是东晨广告这边了。】 【好的收到。】 许晨看着这几家公司的名单，稍稍琢磨了下。 麦肯光明，便是港岛广告大佬莫康荪坐镇的4a公司。 上个月在昆城参加长城奖晚宴，许晨还跟莫康荪闲聊了不少。 莫康荪甚至开着玩笑提及，曾经考虑邀请许晨加入麦肯光明…… 第二家灵智精实，也是著名国际4a，目前隶属于世界第六大传播集团havas。 灵智最强的创意团队也在沪城，坐镇的创意合伙人吴天福，是少有的、纯本土崛起的创意人。 不知道这次参与百度项目的，是不是沪城吴天福的团队…… 至于蓝色光标，则是纯本土的一家公关公司。 蓝色光标严格意义上来讲不算是“广告公司”，它是做“公关”起家，擅长话题运作和公关传播，有着很深的媒体资源。 百度这次找蓝色光标参与项目，看来也是想看一下偏公关的传播思路，而不局限于纯广告创意的比拼。 许晨确认了下这几家比稿公司，也是为了最终确认一下，自己的提案不会有“撞稿”的风险。 这次给百度提报的“唐伯虎怼洋人”的创意，自然也是前世的“标准答案”。 前世的创作团队，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型创意公司。 而那家公司也是因为做了百度的这则广告之后，在互联网营销领域逐渐站稳了脚跟。 总体上而已，这次提案拿着“标准答案”过去，许晨还是十拿九稳的。 唯一的顾虑，便是大老板李彦洪了。 据许晨所知，那是一个纯粹的“技术男”。 许晨前世也给这类的技术型领导汇报过，他们太过理性，在创意沟通上还是很费力的。 而“唐伯虎怼洋人”这样一个非常跳脱的创意方案，也不知道李彦洪能否顺利get到。 …… …… 周三傍晚。 许晨刚好又结束了一门期末考试。 学业上松了口气，便又赶在下班前，去公司处理些事情。 会议室。 谷鑫鑫整理了一份文档，投在大屏幕上。 “这是这段时间里，通过官方邮箱找过来，想要跟‘东晨广告’接洽广告业务的公司名单。 我都已经电话或线上沟通了一轮，有些特别不靠谱的，比如一看就是想来‘骗稿’的，已经直接回绝掉了。” 许晨接过了鼠标，把文档中的企业、产品、项目需求等等，先简单过了一遍。 总体上，还没有看到特别感兴趣的项目。 大部分都还是国内的中小公司，品牌和产品也看不出什么大的亮点，关键是项目预算也很少。 做这些项目吃力不讨好，很可能项目做完钱都拿不到…… 倒是有一两个品牌项目，许晨还是有些兴趣。 其中包括一个目前国内一线的零食品牌，还有一个是饮用水企业。 谷鑫鑫见许晨对这两家认真看了看，开口说道： “喜之郎和农夫山泉这两家，只是先过来建立了联系，但没有提具体的项目需求。 其中喜之郎的品牌方，说是也去参加了‘长城奖’，刚好看到了‘东晨广告’的获奖作品，于是过来联络了。 农夫山泉，也是因为看到了‘怕上火’的凉茶项目，所以主动找了过来。 但他们目前没有明确的推广需求，所以还只是想先建立下联络。” 许晨点了点头： “那就持续跟进着…… 这种快消品的食品饮料巨头，在广告项目上还是很愿意钱的。 一些明星产品或新品的广告预算，绝对不比汽车地产客户要少。 另外创意做起来，其实也都没那么复杂……” 谷鑫鑫：“明白的老板！” …… 孙艾米和唐小伟，把“凯迪拉克”和“百度”两个项目的提案文件，又拿出来给许晨看了看。 之前已经线上发许晨看过，这是修改过一版之后的。 许晨仔细看了下，没有太大问题。只是用于提案的创意稿，还不需要做的特别精细。 许晨想了想，开口道： “明天上午‘凯迪拉克’提报，艾米和鑫鑫跟我去吧！” “好的老板。” 许晨又想起一事： “海飞丝冰哥的广告，拍摄时间有动静了吗？” …… (本章完) 第440章 察言观色 许晨问起了“海飞丝”广告的拍摄安排，谷鑫鑫开口道： “目前定在2月份第一周了，大概率是2月1号。 目前品牌方还在跟国家队确定冰哥的档期，所以具体时间还没最终敲定。 但目前拍摄筹备，都是按照2月1号去推动的。” 许晨：“是在沪城拍摄吧？” 谷鑫鑫点了点头： “沪城本地的制作公司，是宝洁一直合作的导演和摄影团队。” 她顿了顿又开口道： “还有上次说的，想顺便拍一下‘晨风冰动力’的广告片，我已经沟通过了。 摄影棚没有问题。 ‘海飞丝’预计一天内拍完，我们可以租用晚上或者第二天一整天。” 许晨：“我们租用晚上就够了。 咱们电动车的广告，拍摄不需要太复杂，绿幕抠像做后期即可。 最主要是，冰哥近期可能有比赛，我们这边就尽量不要耽误冰哥的训练了。” 谷鑫鑫：“明白，那我先跟摄影棚沟通好。 还有就是导演团队…… 我跟艾米商量了一下，想用之前jeep合作过的鲍骏森团队。” 许晨笑了笑： “没问题，paul虽然普通话不太好，但拍片子还是非常靠谱的。 而且他们团队还跟谢冰冉合作过，彼此沟通都比较熟了。” 孙艾米：“是的，刚好我和谷鑫鑫都对接过paul的团队，沟通起来也就比较顺畅。” 许晨：“联系过了吗？” 谷鑫鑫：“已经联系过了，鲍骏森团队2月份刚好有拍摄档期。 paul总也很开心接我们的项目，并且还是拍谢冰冉的。” 许晨点了点头：“那我回头再跟他打个电话说一声。” 谷鑫鑫：“不过报价还没出，得等咱们的拍摄脚本。 然后他们出了制作分镜之后再给具体报价…… 不过鲍骏森有提到，因为是小许总和谢冰冉的项目，肯定会按照成本价来报的。” 许晨：“那就好。” 他又看向孙艾米： “下周回来，咱们就开会对一下‘晨风冰动力’的拍摄脚本。” 孙艾米：“没问题的，我和小伟已经在做了。 这个按照老板的要求，不会很复杂……” 许晨点了点头，又看向谷鑫鑫： “拍摄用的电动车安排了吗？” 谷鑫鑫：“已经沟通好了，会从天城发一辆新车过来。 师父已经在沟通物流了，预计下个星期就能到沪城，会先放在公司。” 谷鑫鑫口中的“师父”，自然就是郭亮。 许晨点了点头： “刚好，等片子拍完就把那辆车摆到公司里，做个小展台。 到时候艾米老师帮忙设计一下。” 孙艾米甜美的笑了笑：“好啊！” 谷鑫鑫又想起一事： “之前预定的保险柜已经到货了，这周末就能装好。 防火防爆的。 还有恒温和干燥功能，里面还配了展示架子……” 保险柜，自然就是用来装在8楼，存放谢冰冉的金牌的。 之前许晨见冰哥把一堆金牌随便丢在书架上，也是觉得有些潦草。 “刚好，我周末跟冰哥一块从天城回来，送她回训练基地时，顺道把金牌给拿来。” …… …… 周四上午。 许晨开车载着孙艾米、谷鑫鑫，前往陆家嘴参加“凯迪拉克”项目提报。 这个项目是品牌方主动找过来的，总体来说对方的主观合作意愿较强，所以这次提报没有太大的压力。 但许晨前世和今生还是参与过诸多项目，知道终究还是可能存在些变数，所以还是要认真对待。 …… 凯迪拉克和jeep都是美利坚汽车品牌，但分属于不同的集团。 jeep归属于克莱斯勒，凯迪拉克则属于通用汽车。 从一定意义上讲，两者也存在一定的竞争关系，毕竟目标客户还是存在一定重合属性，都是偏成熟的男性群体为主。 …… 凯迪拉克沪城总部的位置并不起眼，在陆家嘴某cbd大楼的46楼。 出来接待的，是一位长相甜美、穿着干练洋气的年轻女孩子。 凯迪拉克市场经理，孙棠candy。 “许总您好，您叫我candy就好！” “我直接带您去会议室，咱们的提报可以马上开始。” 孙棠倒是没有过多寒暄，简单认识了下便将许晨三人带到了一间大会议室。 孙艾米和谷鑫鑫在接电脑，许晨站在46楼的落地窗前朝下眺望，远远便能够看到黄浦江和对岸的外滩。 此时外滩上的最高楼，还是金茂大厦。 旁边环球金融中心还在建设，得等到2008年才会竣工。 而后来的最高楼沪上中心，则也刚好是2008年开始动土建设。 这样说起来，2008也真是个极重要年份。 也还有冰哥，在家门口的奥运。 以冰哥现在亚洲第一的实力，早已经锁定了08年奥运的入场资格。 而许晨也几乎心中笃定，她必然会代表华夏站上决赛赛场，开辟黄种人在女子跨栏领域的历史。 许晨瞭望着黄浦江滔滔而去。 心想逝者如斯，2008或许也转瞬即至。 …… …… 稍候了几分钟，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行人“呼呼喽喽”走了进来。 竟有七八人，看上去还是很有阵仗。 许晨、孙艾米、谷鑫鑫自然已经客气的起身了。 进来的这群人都穿着深色的西服和职业套装。 看起来凯迪拉克的工作环境，比jeep还是显得正式而拘谨一些。 但其中的“领导”，自然是很好辨认。 市场经理孙棠开口帮忙介绍： “这位是我们市场vp连尚恩，shane总。” “这位是我们品牌总监华少杰，jack。” “这位是我们销售总监孙静，judy……” 许晨带着孙艾米、谷鑫鑫，跟着三位领导认识并交换了名片。 市场vp连尚恩，看上去是个人高马大的中年男人，虽然是黄皮肤黑头发，但看面部轮廓似乎有些欧美人的血统。 品牌总监华少杰，是个干练的三十几岁的男领导，身形魁梧一看就有运动健身的习惯，但笑容却温和随意。 销售总监孙静judy，也是位干练洋气的女领导，画着薄薄的淡妆，头发盘了起来，一丝不苟…… 这三位，便是今天的汇报对象了。 那么理论上来讲，组局的应该是品牌总监华少杰，最终决策的是大老板连尚恩。 而销售线的领导孙静，应该是来旁听和提侧面参考意见的。 其他一些人面孔都很年轻，猜想是市场或销售部门的下属小朋友。 他们只是低调跟在领导后头，并在后排的椅子上坐了，算是过来旁听的。 ……对于“小许总”的年纪，三位客户方的领导还是表现出了诧异。 尤其是大领导连尚恩，连说了几句“amazing”、“incredible”。 许晨早就习以为常，简单自嘲了几句，便算是说了过去。 品牌总监华少杰温和而热情，充当了控场的角色。 并简单同步了下项目的背景…… 也正如许晨所知道的，对方是看到了“东晨广告”为jeep做的广告，才主动找过来的。 “不是所有吉普都叫jeep，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 不只是我们这边，其实汽车圈子里也都很欣赏。” 华少杰开口说道。 一旁的大领导连尚恩也笑着说道： “jack推荐了你们家，我也是看了jeep的广告，觉得非常remarkable！” 许晨跟着寒暄两句，也并没有刻意谦虚什么。 一旁的销售总监孙静，也笑着开口说道： “jeep的广告上线之后，他们家的销量就爆单了。 我们也非常期待东晨广告为我们凯迪拉克做的这一波，能够带来销售爆单……” 许晨没有开口，却微微皱了皱眉。 销售总监孙静的这句话乍听上去没什么问题，但许晨结合今天的形势，还是看出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今天“东晨广告”为凯迪拉克做的这套方案，是不能承接“销售爆单”任务的，这与最开始东晨广告接到的需求也不符。 通常情况下，像汽车客户的“纯品牌”广告，本身就不会跟“销量”直接挂钩的。 许晨没有着急搭话，而是看了品牌总监华少杰一眼。 目之所及，便看到华少杰也跟着皱了皱眉，似乎对刚刚孙静的言语，也稍稍有些不满。 看来这两人之间，还有些不对付之处…… 许晨没动声色，但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猜想。 其实在好多的公司中，品牌线和销售线，确实是存在一定隐性矛盾的。 在市场战略中，品牌和销售是一体两面、相互捆绑。 但有的时候，两者又是存在冲突的。 比如好多的品牌投放都是长线的，无法带来眼前的销售刺激，便会被销售线的人反感。 类似于“品牌部门投了那么多钱做广告，但没带来什么销售订单……” 再比如一些销售线的降价促销手段，是会损坏长久品牌形象的，又会带来品牌线的抵触。 类似于“销售搞这些很low的促销手段，实在是拉低咱们的品牌调性……” …… 许晨察言观色。 发现华少杰和孙静之间，似乎也有些微妙的撕扯气氛存在。 他没有开口，保持着客气微笑。 只是拿起桌上的矿泉水，轻轻喝了一口。 …… 汇报开始。 许晨简单铺垫了几句，便将主场交给了孙艾米。 艾米老师上次独立搞定了“海飞丝”的提报，说明汇报能力还是很出色的。 同时，“小许总”也需要多培养下下属，自己将来也才能够清闲下来。 …… 孙艾米今天刻意穿了一身偏中性的、黑灰色的衣服，用以匹配整体方案的气质。 而当她开始汇报并引入广告策略、用户洞察，平常看上去甜美温和的艾米姐姐，也瞬间气场强大起来。 许晨坐在一旁听着，心中也默默点头。 他想起前世时，自己在2010年之后才认识了孙艾米，当时的她已经在黑爵营销带团队了，是个干练而能力出众的“女领导”。 而当时刚入行的许晨，见到孙艾米时也要客气称呼一嘴“amy姐”。 而现在，她也已经从“艾米姐姐”变身“amy姐”了。 …… 孙艾米稍微顿了顿： “以下，是我们今天提报的核心概念……” 大屏幕上，便出现了那句核心的主体文案： 【雄性的退化是这个时代的悲哀，好在有凯迪拉克。】 而品牌方的众人仰头看到这句话，都忍不住多审视了几眼。 孙艾米转头看了眼许晨，仿佛在询问是要继续还是停一停等反馈。 许晨笑了笑，朝她点了点头。 这便是“继续”的意思了。 事实上，在提案技巧中，这种时候本来就不该停顿。 需要趁热打铁，一股脑将整个创意抛出，不给客户分心、质疑、胡思乱想的机会…… 孙艾米清了清嗓子，瞬间回到提案状态。 接下来展示的，便是一系列的创意呈现。 分别是动物的角、冷兵器的寒刃、猛兽的肌肉线条，与凯迪拉克车身的一一对照。 平面创意之后，便是广告片创意。 犀牛对决。 斩马长刀。 肌肉与泥浆…… 每一个画面，都完美映射凯迪拉克车身的硬朗线条。 雄性，荷尔蒙。 死亡与力量，战斗与爱。 …… …… “以上，就是今天提报的全部方案。” 孙艾米讲完，忍不住扶了扶自己的圆框眼镜。 而她扶眼镜的瞬间，终于露出了一抹平常的甜美温柔模样。 她转头看了眼老板，许晨正投来一个赞许的微笑。 一旁的谷鑫鑫，也偷偷朝孙艾米竖了个大拇指。 …… 会议室里，稍稍安静了片刻。 品牌总监华少杰，正满脸热情笑意。 他看了看许晨，并悄悄朝“许总”轻点了下头。 这便算是对方案的极大认可了。 大老板连尚恩抚摸着轮廓鲜明的下巴，似乎还在琢磨着刚刚的方案。 销售总监孙静一言不发，脸上却看不出个阴晴圆缺出来。 许晨拿起桌上的鼠标，又把投屏画面，倒回到了最开始的核心概念上。 【雄性的退化是这个时代的悲哀，好在有凯迪拉克。】 …… 还是华少杰先开口了： “非常精彩！我个人非常喜欢！ 雄性的退化是这个时代的悲哀，好在有凯迪拉克…… 这句话把凯迪拉克的男性形象，一下子就立起来了。” …… (本章完) 第441章 让小许总见笑了！ 会议室。 华少杰肯定了东晨广告的方案，后排几个年轻人也忍不住开口表达观点。 “确实不错，比之前几家广告公司的，都要有力量感！” “而且那几张平面稿，非常有视觉冲击力，让人过目不忘！” “咱们虽然没有代言人，但这么有雄性力量的元素，本身就是凯迪拉克的‘代言’！” …… 品牌总监华少杰看上去很开心，也像是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许晨所不知道的是，其实凯迪拉克的这次品牌推广项目，也已经纠结了很多轮了。 之前也是接触过几家公司的方案，始终都没有特别满意的。 最主要的点，就是集中在不能打出“凯迪拉克”独特的品牌调性上。 也召集过国际4a公司的比稿，但看来看去都是寻常不过的方案，没什么大的亮点。 当然还有比较隐性的一点原因是，销售线孙静这边的干扰和“掣肘”。 其中有一两个还过得去的方案，也被孙静这边给搅和了。 其实孙静的打算，华少杰这边是非常清楚的。 无非就是争抢新财年的预算分配。 整体市场端的预算是一个池子，品牌这边投放多了，销售那边的预算就少了。 站在销售部孙静的角度，巴不得品牌部这边的预算砍一砍，她那边能用来直接拉客户的预算就能涨一涨了…… 大公司做到这个位子上都是人精，谁心里的小九九，彼此都是心知肚明的。 大老板连尚恩，心底自然也是清楚的。 但他迟迟不做决断，也是有其业务上的纠结。 新的财年，市场预算在品牌部和销售部上的分配，确实还没有最终敲定下来。 …… 这些情况，华少杰心中都清楚。 不过今天看到“东晨广告”的这个方案，华少杰已经暗暗下好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把东晨这个方案给保下来。 除了确保自己今年的预算和市场动作之外，也是因为“东晨广告”拿出的这个方案，真的是非常出色。 亮眼程度，超乎预期。 比先前看过的几家方案，明显都要好太多了。 单单那句有力量的“雄性”广告主题，便有机会成为今年行业内的“广告金句”。 …… 讨论渐渐安静下来。 但众人都还是等着大老板，那位人高马大的市场vp连尚恩发话。 连尚恩稍微顿了顿，却转头看向销售总监孙静： “judy怎么看？” 华少杰皱了皱眉，心中稍稍有些苦恼。 孙静不用开口便知道，她肯定会来质疑和搅局了。 孙静笑了笑： “‘东晨广告’的方案是挺独特的，比之前看过的方案都好…… 但我还是那个疑问，这样的广告出去，对产品销售有什么用？” 连尚恩没有接话，转头看了眼华少杰。 华少杰：“这个问题，咱们已经讨论过几轮了。 现在讨论的是品牌推广命题，无法跟销售直接挂钩的。” 孙静摆出个不以为意的笑容： “咱们所有的市场动作，最终都是要落到销售数据上的。 归根结底，都还是产品销量说话。” …… 气氛瞬间有了几分诡异。 孙艾米和谷鑫鑫互相看了眼，又都转头看了眼许晨。 许晨还是那副温和的样子，一言不发。 华少杰和孙静来回的两三句话，已经让“小许总”印证了之前的猜想，对今天的局势也有了大致判断。 作为乙方就是这个样子。 项目能否拿下受到诸多因素的影响，甚至包括甲方内部的一些微妙撕扯。 …… 大领导连尚恩仍旧一言不发。 华少杰和孙静两人，各自站在品牌线和销售线的角度，又来回辩驳了几句。 争论的焦点并非“东晨广告”方案的创意好坏，而是品牌广告这么做，能否对销售有拉动作用上了。 …… 几分钟过去，仿佛又陷入了焦灼。 许晨都能够脑补，在之前的数次会议里，可能华少杰和孙静便是这样的状态。 他心中也忍不住苦笑，难怪这项目会主动找过来了。 当真是一个不好搞的、烫手的山芋。 估计之前参与过比稿和方案汇报的4a公司，都是这样莫名其妙没拿下项目。 其实这跟方案和创意本身的好坏已经无关了，甲方内部的撕扯还没纠结清楚。 而作为乙方的广告公司，在这种项目里只能是处于被动状态。 …… …… 大领导连尚恩清了清嗓子，还在争吵的华少杰和孙静终于停了下来。 许晨心中冷笑了下，心想这位大领导，也是非常懂得平衡之术。 其实问题的症结，一直都是出在他自己。 他自己没考虑清楚资源的分配，没决定好品牌部和销售部的资源制衡，却让华少杰和孙静两人争抢了起来。 还把无辜的广告公司牵扯了进来…… 念及此，许晨便觉得有些浪费时间。 东晨广告的方案好坏，已经不是能否拿下这个项目的决定因素了。 瞬间，小许总对这项目有些兴趣寡淡。 谁知这时，连尚恩却把话题抛给了许晨： “小许总，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许晨故作愣了愣：“哪个问题？” 连尚恩笑了笑，转头看了眼孙静。 孙静开口道： “这则广告，不能拉动销售的问题。” 许晨：“这根本就不是个问题。” 或许是心中不耐烦使然，许晨言语变得直接。 孙静怔了怔，却是没想到许晨会这么回答。 按照之前几次会议的情况，这个时候广告公司的人，已经开始找各种理由搪塞和找补了。 毕竟对广告公司来说，甲方那里肯定谁都不能得罪，需要尽量证明自己方案价值，拿下项目才是最关注的。 而面前这位“小许总”，竟是莫名其妙一句话“杀死了”问题？ 连尚恩：“此话怎讲？” 许晨顿了顿，开口说道： “因为这则广告，根本解决不了销售问题。 如果就是为了销量拉动，那就干脆不做这一波广告推广，把预算省下来，全部做降价和用户福利就好了。” 话音落地，孙静忽然笑了笑。 这正是她心中所期待的。 华少杰皱了皱眉，面色变得有些难看。 连尚恩愣了愣，却像是来了兴趣，抬头看向许晨，似乎等他把话讲下去。 许晨：“可我们今天开的会，是品牌推广的会议，而非销售会议吧？为什么销售的问题，要拿到品牌推广的会议上来讨论呢？” 许晨看向华少杰，开着玩笑说道： “那我建议品牌部的jack总，以后也都要去参加销售部的会议。 以后销售部讨论促销政策时，jack就需要追问一句，对品牌塑造有没有加持……” 话音落地，会议室的气氛凝了一凝。 华少杰怔了怔，却忽然露出一抹欣喜。 是啊…… 这个会议，本身是品牌部的主场啊！ 销售部为什么过来指手画脚？ 那以后销售部的会议，品牌部也可以过去挑战才对啊！ 孙静皱了皱眉，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因为许晨这几句话，直接把问题推到了“部门掣肘”上。 而也把销售部的孙静，推到了一个极其尴尬的处境里…… 其实许晨早就对形势最好了判断，想要拿下这个项目，是必须跟品牌部的华少杰在同一阵线的。 毕竟广告素材的制作费用，都会是品牌部管控。 所以面对销售部孙静的咄咄逼人，“小许总”直接选择开怼了。 反正自己是局外的第三方，也不怕得罪谁。 能够拿下项目赚到钱就好了。 …… 大领导连尚恩转头瞥了眼华少杰和孙静，却是露出一抹坏笑。 孙静想了想，又看向许晨开口说道： “这不是品牌部和销售部的问题，是我们整体市场推广的问题。 所有的市场动作，最终都是要指向产品销量的。 当然包括品牌推广……” 许晨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 孙静：“什么意思？” 许晨：“所有的市场动作，最终都是指向品牌塑造的。 包括销售……” 孙静：“你把我的话反着说了一遍，没什么道理。” 许晨神色如常，不疾不徐说道： “凯迪拉克诞生一百多年了，销售过多少款车型？ 这些车型里，是不是有卖的好的，也有卖的不好的？ 这一百年里，是不是有销量好的年份，也有销量不好的年份？ 在这一百年里，是不是有其他品牌在销量上碾压过凯迪拉克？ 但其中的一部分，或许已经死掉了……” 孙静：“你想说什么？” 许晨：“销量起起伏伏，产品跌跌落落。 支撑凯迪拉克走过一百多年的，不是某一款车型的销量，也不是某一两年的销量…… 而是凯迪拉克，在人们心中建立的长久的品牌印记。 品牌印记复杂而全面，包含了产品、销量、用户口碑、广告推广…… 所以我才说，所有的市场动作，最终都是指向品牌塑造。 包括销售。” 孙静愣了愣，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孙艾米和谷鑫鑫互相看了眼，偷偷笑着交换了一个眼神。 华少杰微微低着头，却是若有所思。 许晨看向连尚恩和华少杰： “我以为今天是品牌推广的会议，所以拿了相应的创意方案过来。 但如果今天是讨论销售议题的话，确实不是‘东晨广告’所擅长的。 我想，也没必要浪费彼此时间了……” 说着，许晨竟是站起身来，一副“马上要走”的架势。 身旁的孙艾米和谷鑫鑫，也下意识的跟着老板起身了。 谷鑫鑫甚至已经在慌忙的整理电脑和包包。 大领导连尚恩这才爽朗的笑了笑： “让小许总见笑了！ 今天当然是品牌推广的会议，要讨论的也正是品牌广告的创意……” 大领导话音落地，孙静的脸色更难看了不少。 华少杰神色正了正，同时也坐的更加笔直了些。 连尚恩笑着起身，摆了摆手安抚下许晨： “小许总刚刚说的非常好。 支撑凯迪拉克走过一百多年的，是人们心中的品牌印记。 无论是品牌推广还是销售行为，都是为这个长久品牌塑造服务的。” 他又稍微顿了顿，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小许总刚刚的另一点提醒也非常好。 我看以后，销售部和品牌部的会议还是分开。 毕竟kpi和关注目标也不一样，没必要继续混淆了！” 话音落地，华少杰脸上，露出一抹欣喜。 销售部的“指手划脚”，今天终于被终结了…… 他回想刚刚“小许总”那几段简短的话术，瞬间心生敬佩起来。 那些直指要害的说辞，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 也或许是“当局者迷”，亦或是自己对领导心思有着太多猜想和忌惮，导致没有表达直指要害的观点。 连尚恩稍微顿了顿，开口道： “感谢小许总，今天‘东晨广告’的方案令人大开眼界、大有惊喜。 创意非常的striking，是近期方案里我看到最好的！” 他看向华少杰： “后续jack来决策就好了，以后品牌部内部的事，我还是放权给你来做。” 华少杰：“感谢shane信任！” …… 连尚恩又看向许晨： “今天小许总的提案，真的出乎我的预料。 小许总年纪这么小，团队还是两个女孩子…… 我其实很难想象，你是怎么做出这么有男性力量的广告的。” 许晨： “能够洞察不同类型的用户，本来就是广告创意人的基本素养和要求。 我作为一个男性，也还做过女性用品的广告呢，同样是拿到了很好的市场结果。” 在此等场合，小许总自然无需有任何刻意的谦虚。 …… …… 如此，凯迪拉克的提报，算是圆满结束。 中间那一大段有些莫名的争执，其实孙艾米和谷鑫鑫到结束都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 小许总并不知晓事情全貌，但结合前世今生的各种职场经历，其实已经猜的七七八八。 连尚恩临走时，还特意跟华少杰、孙静开口道： “品牌部和销售部的年度预算，这周再开会拉通一下，我会最终敲定下来……” 他又抬头看了眼投屏，笑着道： “这个项目快些推进，预算都没有问题。 我觉得这波推广，有机会把凯迪拉克的用户认知再拉一大截！” …… (本章完) 第442章 冰哥说也想见我 中午。 陆家嘴，某家本帮菜餐厅。 “凯迪拉克”品牌总监华少杰，认真安排了一场招待，算是“宴请”了一下许晨三人。 陪同的，也还有那位甜美的市场经理孙棠candy。 许晨还是做出受宠若惊的样子，客气说着感谢。 华少杰： “能经由这个项目跟小许总认识，我还真是幸运。 小许总是绝顶聪明的人，应该看透了我们团队的一些问题…… 坦白讲，这个项目最开始联系‘东晨广告’，我还是抱了些侥幸心理。 当真是没有想到，小许总把困扰我们品牌部大半年的问题给解决掉了。” 他端起手中的饮料： “多谢小许总，以后我手里的好项目，还请小许总和东晨广告多帮忙！” 这便是许诺了未来的广告项目邀约。 许晨：“jack总太客气了。 您有项目需求，我这边一定全力配合。” 华少杰作为做品牌出身的人，也还在琢磨着今天的具体方案： “雄性的退化是这个时代的悲哀…… 我不得不承认，这个概念是真的remarkable！ 是真的有机会成为今年汽车圈子里的‘广告金句’。 也可能是近几年里，凯迪拉克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广告主题！” 许晨笑着道： “其实这个广告主题，还需要配合上一波公关话题炒作，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哦？” 华少杰愣了愣，瞬间又来了大兴致。 许晨不疾不徐，又大致讲了下公关话题运作的思路。 核心自然是贴合当下“娘化”的社会热点议题，从外围把话题炒热，然后将凯迪拉克的品牌形象置入进去。 这也是来自后世的互联官网话题运作思路，在2007年的节点提出来，亦是一种降维打击。 许晨封装在方案里提给华少杰，自然也是为了推广效果能够更好一些。 这对“东晨广告”来说自然也是好事情，毕竟做完这个项目，也会沉淀为公司的一个重要案例。 …… 华少杰听得格外认真，最后忍不住开口道： “我现在才结识小许总，实在是太大遗憾！” 他稍顿了下： “这个我来安排内部的公关部门跟进，配合上这一波的广告战役。” …… 项目算是顺利拿下，后续便是按部就班的对接和推动。 许晨和华少杰分别做了些安排，负责项目对接的，自然是凯迪拉克的孙棠、东晨广告的谷鑫鑫。 凯迪拉克这个项目，今天拿下比稿相对还是容易，但后面的制作执行却很复杂，算是东晨广告近期非常大的一个项目。 汽车广告，本就对制作水准要求极高，何况凯迪拉克也算是豪华品牌。 而目前的拍摄方案里，还涉及到犀牛、麋鹿等大型动物的拍摄，无疑又会增加了拍摄难度和成本。 当然也有相对省力省钱的制作方式，比如直接购买现成的版权视频素材，再用后期剪辑合成。 但那样就不能定制镜头，剪辑制作上也会受到很多限制。 总体制作方式，还是需要接入导演和制作团队之后再作考量。 华少杰这边还是比较着急，希望在春节前能够定下整体的制作和出片计划。 许晨大致盘算了下，开口说道： “应该是来得及的。 我们这边会在一周内细化平面和视频广告的脚本和拍摄需求。 然后同步确定导演和制作团队，那么年前就能够把拍摄计划、拍摄档期、制作周期全部定下来了。 但拍摄还是得安排在春节后……” 华少杰： “那就辛苦小许总和东晨广告的同仁了。 凯迪拉克品牌，3月份是每年惯例的品牌刷新周期，务必还是需要赶上。” 许晨想了想： “来得及。” …… …… 回公司的车上。 许晨一边开车，一边对这个项目的后续，做了些细节上的安排。 孙艾米和谷鑫鑫坐在后排，认真在听着。 主要是一些平面和脚本的创意修正，以及这类项目后续对接执行上需要特别关注的点。 前世的许晨对接过数个这类大项目，各类的“坑”都踩过，此时也算是跟后排的两个“年轻人”，分享经验教训。 孙艾米和谷鑫鑫认真听着，不时还有些疑问。 对于小许总近乎“全能”的项目经验，两人其实早已经见怪不怪。 虽然两人至今也无法解释，为什么小许总这么小的年纪，面对任何复杂的项目，都是从容掌控的状态。 又聊起制作公司的事，许晨开口道： “刚刚吃饭的时候，忘记跟他们对一下了。 通常情况下，像凯迪拉克这样的大品牌、以及通用这样的汽车集团，是有专门的供应商库的。 他们应该有过往合作的制作团队…… 鑫鑫先问一下candy，他们没有指定的，我们再推荐导演和制作团队过去。” 谷鑫鑫：“明白的。 我刚还和艾米在商量的，我们俩都还有些外部的导演和制作团队资源。 也包括鲍骏森那边，另外艾米跟bbdo那边两个小姑娘很熟，也可以挖她们的导演资源……” 许晨开着玩笑说道： “把咱们amy说的，跟个商业间谍似的。” 孙艾米甜美的笑了笑，又扶了扶圆框眼镜开口道： “老板今天好厉害！ 今天几句话的功夫，就把那个销售总监judy给怼回去了，真是过瘾！” 艾米皱了皱眉，又琢磨了下开口道： “其实我今天都没太搞清楚状况…… 我提报完方案，现场都没怎么讨论具体创意。 到后面，老板怎么就跟对面聊起销售和品牌的事情了。 而且感觉最后决定用咱们的方案，也不是因为咱们创意好，而是因为老板把那个销售总监怼回去了。” 许晨笑了笑，开口解释道： “能选择咱们的方案，当然是因为咱们的创意好，这是最基础、最根本的东西。 但今天的提报确实有些特殊，在创意优秀、方案过关的情况下，前面还多了一条门槛…… 后面我跟他们讨论销售和品牌的事情，就是把那条门槛给拆掉了，咱们这才顺利拿到了项目。” 许晨顿了顿： “我猜测之前他们接触的广告公司，也碰到过同样的问题。 可能之前的广告公司也提报过不错的创意，但方案没通过，就是有那条门槛在。” 谷鑫鑫开口道： “那条门槛，就是jack总和judy总之间的部门争斗吧？” 许晨：“也不算部门争斗，而是资源争抢。 核心还是在大领导连尚恩那里，他之前没考虑好资源分配。 我们今天，相当于帮他把决定给做了。” 谷鑫鑫： “还是老板厉害，他们内部没解决的问题，老板几句话就解决了。” 许晨： “当局者迷…… 另外，也算是咱们运气好。 大领导连尚恩应该也大致想清楚了，咱们只是给了临门一脚。” 孙艾米露出些许困惑： “我一直以为拿下项目，只要把方案和创意做好就够了…… 我还是太单纯了，比稿和拿项目，影响的因素太多了。居然还有甲方公司内部的一些事情……” 许晨：“我们做乙方本来就是这样的。 广告行业，本来就是‘人精’才能做的，要考虑和权衡的事情太多。” 他稍稍顿了顿，又用开玩笑的口气说道： “还是要稍微批评一下鑫鑫的。 像今天这种情况，鑫鑫作为前期的客户对接，是需要尽量搜集到一些背景信息的。 如果我们早先知道今天会议上有谁，或者能从侧面了解销售部和品牌部的撕扯，也就能提前有些准备了。 今天算是临场的判断和发挥，但不是每次都能运气这么好的…… 说不定也像之前的其他公司一样，莫名其妙就把项目搞丢了。” 谷鑫鑫露出一丝窘迫： “老板我知晓了…… 我以后会注意的。” 许晨笑了笑：“也别压力太大。 但毕竟付出时间精力做稿子了，都还是尽量拿下项目。 否则前期的一些投入，就相当于打水漂了。” …… …… 下午，“计算机图文设计”课。 这门课程没有期末考试，而是提交一份期末的考评作业。 同海大学的广告系不算是设计类专业，因此对设计类课程的专精程度要求不高。 期末考评，也主要是评判学生的基础设计能力、创意和思考能力。 许晨提交的，竟是一个“燃冰x”的设计方案。 当然他不是专职的设计师，完全是业余水准，做一做也只是为应付下期末考评。 不过在做这份作业时，还是发散和验证了脑海中的一些思路和想法。 等后面和“陈幼间工作室”沟通“燃冰x”的设计方式时，或许还能够用得上。 苏蓉大小姐的设计水平是在线的，从她给冰哥做的卡通铭牌就能看出来。 许晨提交了作业后有些好奇，忍不住绕到苏蓉的电脑后面，偷偷瞄了一眼。 苏蓉却是一脸警觉，迅速关掉了屏幕上illustrator的同时，眯着眼睛朝后看去。 待发现是许晨过来偷看，却又一脸开心的笑了笑。 她伸出小手摆了摆，竟是示意许晨凑过去观瞧。 许晨这才躬下身子，把脑袋凑了过去。 苏蓉打开设计软件illustrator，把已经做好的期末考评作业，展示给许晨看。 许晨搭眼一瞧，瞬间露出意外和惊喜： “你这方案卖吗？” 苏蓉：“啊？” 许晨：“卖给我……” 屏幕上，竟是几套夹克外套的设计方案。 许晨一看便知道，这几件夹克外套是为“冰哥”设计的。 印上“燃冰体育iceonfire”的标识，就能直接生产和售卖了。 有一件夹克上，正印着冰哥又酷又可爱的卡通形象。 另一件则明显是参考了“燃冰001”的设计，有青瓷纹和火焰纹的元素…… 许晨看向苏蓉： “我是认真的！ 虽然我们现在还是只在做鞋子，但将来肯定要开发服饰类产品的。 你这几套，都可以直接打样生产了！” 苏蓉眨了眨圆圆的眼睛： “真的吗？那你做出来我要穿！” 许晨开心的笑了笑： “好！我不白拿你的设计，会给你设计费的。” 苏蓉甜美开心的笑了笑： “做冰哥的东西，我不要钱。” 许晨：“在商言商，该给还是给！” 苏蓉想了想，开着玩笑说道： “那也行！ 不过本小姐的报价是很贵的！” 许晨：“夺少？” 苏蓉似乎是认真想了想，眯着眼睛说道： “五千？” “……” 见许晨没反应，苏蓉努着嘴巴： “三千总行了吧？” 许晨笑了笑，心想不能诓骗善良可爱又有才华的苏蓉大小姐： “五千太少了，至少得加一个零。 其实加两个零也是没问题的……” 苏蓉愣了愣，算了算加两个零是多少钱，然后一脸震惊： “五十……万？” 许晨：“要是业内设计公司的话，就是这种报价水平。 你这套本来就很好！” 苏蓉摇了摇脑袋： “五十万我可不敢要，我怕公安查我的税…… 再说我也不缺钱。” 许晨愣了愣，心想查税的是公安吗？ 算了……这不重要。 …… 几分钟后。 许晨坐回到自己的电脑前，已经收到了苏蓉发过来的设计文件。 想不到“燃冰体育”的服饰产品还没正式启动，就已经有产品设计稿了。 开心。 许晨顺手就把这几份设计稿转给了聂菲。 菲姐回道： 【啊？你已经偷偷启动了？】 许晨：【没啊，这是苏蓉大小姐的期末作业。】 聂菲：【这套还真的可以啊！】 许晨：【是还不错，改下规格就能打样的水平。】 聂菲：【公司有个苏蓉的工位呢，我要不要直接贴个‘设计总监’的title在上面…… 不过以苏大小姐的家世，应该看不上咱们发给她的薪水……】 …… 许晨正跟菲姐开着玩笑聊着天，苏蓉大小姐也发来了消息： 【你是明天回吗？】 许晨：【啊？回哪？】 苏蓉：【天城啊……你不是要回去找冰哥？】 许晨：【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苏蓉：【冰哥跟我说的呀！】 许晨：【她怎么什么都跟你说？】 苏蓉：()ゞ 许晨：【冰哥今天在省城了，明天下午到天城了。 我今晚飞京城出差，明天在京城有个项目，然后下午也回天城了。】 苏蓉：【能带上我吗？冰哥说也想见我！】 “……” 诶？？！ (本章完) 第443章 那叫一个地道 就这样有些莫名其妙的，苏蓉大小姐明天就要跟着自己了。 许晨挠了挠头，一脸懵逼。 【我今晚就先飞去京城了，明天是要出差谈生意的。】 苏蓉：【那我现在就订机票，你航班号发我下。 明天你谈生意，我也不给你捣蛋！】 (w) 许晨：【天城冬天好冷的，而且也没有特别好的酒店。 别把你冻着……】 苏蓉：【我跟冰哥睡一起呀，已经跟她说好了！ 另外我也抗冻的！】 ()~~ 许晨：诶？！ 你跟冰哥睡……那我睡哪里呀？！！ (╯°□°）╯ …… …… 对于苏蓉大小姐要跟自己去京城出差，并且回天城跟冰哥睡在一起这件事，还是要认真对待的。 除却跟苏蓉的良好私交以外，还有苏大小姐身后的“万蓉材料”。 毕竟同时关系到了“燃冰体育”和“晨风科技”的重要材料供给…… 苏大小姐去天城，还是要认真招待的。 许晨第一时间，便跟父亲许知泉报备了一下。 老许得知万蓉董事长苏启泰的女儿要“莅临天城”，自然也知道需要些心思。 【我跟吴悦说一下，还是认真安排下……】 许晨想了想： 【也不用太刻意和隆重，毕竟是个小姑娘。 她过来也就是玩的，有我和谢冰冉陪着就好…… 爸你这边到时候一起吃顿饭，然后安排参观下园区之类就好了。】 许知泉：【行，那吃饭我把方骏叫上。 她跟苏蓉在沪城也认识了，算是个熟人…… 机票酒店定了吗？我安排吴悦跟进。】 许晨：【不用，我这边搞定！】 …… 苏蓉是要跟冰哥“睡在一起”的，所以不需要订酒店。 她想着自己订机票，但还是被“小许总”包圆了。 毕竟也还涉及到京城的一个项目出差，便以项目的名义帮苏大小姐报销了。 好歹刚刚还拿了她一套“燃冰体育”衣服的设计稿，也算支付一小笔商业报酬。 许晨跟谷鑫鑫说了声，“小管家”便回复道： 【收到，我现在就帮苏蓉订机票。】 …… 电脑上消息框又闪了闪，许晨点开一看，是苏蓉发来的几条新闻链接。 打开翻阅了下，竟都是这两天冰哥在省城参加活动的新闻。 谢冰冉的这一趟“家乡之行”，是夺得亚运冠军的首次回家，自然是受到了隆重接待。 冰哥的“运动员籍”，还是注册在汶省省队的，在国内的所有比赛也还是代表汶省。 这次冰哥回去也是先回了省队“报到”。 新闻里，有好些谢冰冉跟省队教练和队员的合照，其中也刚好有原天城一中的“彪子”田超蕊。 新闻照片中，田超蕊揽着冰哥的胳膊，一副非常亲近的模样。 谁能想到高中之时，这两人还曾因争夺“大姐大”之事非常不对付。 当然彼时的“冰哥”，是极其瞧不上“彪子”的，只不过是田超蕊一直把“冰哥”当成了假想敌。 许晨曾听李锐提起过，说原本田超蕊是一中的“大姐大”。 自从冰哥去了一中，把田超蕊和一帮小太妹收拾了一通之后，“彪子”也便只能夹起尾巴了。 …… 谢冰冉在省城也参加了两场亚运表彰活动，都是针对参加本届亚运的汶省籍运动员的。 而斩获金牌并打破亚运纪录的谢冰冉，自然到哪里都会是绝对主角。 冰哥也再次去了“省体育大学”，跟体大的一群学生做了交流。 新闻照片中，倒是没有看到好兄弟陈大海的身影。 许晨看到这些新闻和照片，自然是非常开心的。 谢冰冉其实在省队呆的时间并不长，可能也就三四个来月便转去京城国家队了。 但很明显，省队的教练和运动员，还是把谢冰冉当成了“家人”和“荣耀”。 其实在私下里，许晨也听谢冰冉聊起过在省城、省队的一点事情。 冰哥对省队的教练组和队友，似乎还是很喜欢的。 想想这也很容易理解。 毕竟省队是冰哥开始练跨栏后加入第一个“小家庭”。 而对于成绩绝对出色的冰哥来说，这个“小家庭”又必然是温暖善意的。 或许比之后来初入国家队时还要好些。 毕竟冰哥也同时曾提及，大概八九月份初到京城国家队时，便碰上过所谓“老队员欺负小队员”这种事。 以冰哥的霸道凶猛必然干了回去，但想来还是让冰哥不爽了，也导致后来更喜欢跟京城分开的“莘庄基地”一些。 …… …… 下午课程结束。 许晨跟几个室友出了教学楼，便在外面稍等了一下。 苏蓉也跟几个好姐妹道别，背着那个挂满可爱玩偶的粉色双肩包，站在了许晨面前。 “我还是第一次项目出差呢，好紧张啊！” “……” “我回宿舍拿下行李。” 许晨：“咱们得快些了，要赶飞机。” 苏蓉：“放心吧！我手脚很快！” …… 苏大小姐的手脚确实很快，许晨在西南十楼女生宿舍楼下稍站了会儿，便见苏蓉拎着个小箱子下来了。 或许是知道京城温度低了些，外面便套了件蓬蓬的白色羽绒外套，大大的帽子上还有两只猫耳朵。 “走吧，老板！” “……” 两人先朝公司走去。 苏蓉看上去有些兴奋： “我还没去过汶省和天城呢！” 许晨：“可惜时间太短，否则可以带你玩一下。” 苏蓉：“没关系，我跟着你和冰哥混两天就好。” 她又想起一事，开口说道： “我跟着你去京城和天城的事，你可千万别让你爸，跟我爸说哦……” 许晨：“为什么？” 苏蓉露出一抹忧伤：“我爸管太严，哪都不让我去的……” 许晨：“那我得跟我爸发个信息报备下。” …… 同海创意设计大厦。 许晨和苏蓉先回了趟公司。 前台小姐姐nana见小许总回来，便甜美笑着起身，温婉的轻声称呼“老板”。 苏蓉一见有不认识的生面孔，眨了眨眼睛却在许晨身后躲了躲。 一副社恐和怕生的可怜模样…… 许晨笑了笑： “这是nana，这是我同学苏蓉！” nana还是热情一些，主动跟苏蓉打招呼。 …… 孙艾米要跟着一起出差，已经把行李收拾好了。 许晨回自己办公室收了下电脑，又被孙艾米叫了过去： “老板你再看一下，明天的提报文件我又改了改。” 许晨来到孙艾米的电脑前，接过鼠标仔细翻了翻。 苏蓉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从后面伸出脑袋仔细瞅了瞅。“这个广告好有意思哦！” 苏蓉开口说了句。 许晨：“毕竟是互联官网产品的广告，当然可以做的有趣些！” 苏蓉想了想：“以后这种有趣的项目，可以叫上我吗？” 许晨转头看了眼苏蓉：“当然可以呀！” 聂菲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苏蓉你以后也多参与‘燃冰体育’的项目吧！ 你做的那几套衣服设计都很有格调。 我已经发给工厂了，看能不能打样出来！” 苏蓉一脸兴奋： “真的吗菲姐？！” 聂菲：“当然是真的！” …… 几人说笑之际，谷鑫鑫有些怯生生站到了许晨的身后。 许晨回头看了眼，发现谷鑫鑫一副“又怂又乖”的可怜模样： “怎么了，小管家？” 谷鑫鑫露出一抹拘谨窘迫： “老板，我又调研了一下明天百度汇报、相关的一些背景信息…… 我整理了一份文档，刚发给你了，你在路上可以看下。” 许晨愣了愣，旋即明白过来。 从“凯迪拉克”汇报完回来的车上，许晨稍稍批评了下谷鑫鑫。 想不到小姑娘认真做了反省，并赶紧在百度的项目上做了研究。 许晨笑了笑： “辛苦我们靠谱的小管家了！ 我在飞机上研究一下！” 谷鑫鑫：“嗯嗯！ 祝老板和艾米马到成功，拿下项目！” 苏蓉：“还有我呢！” 谷鑫鑫：“祝老板、艾米、苏大小姐，马到成功拿下项目！” 苏蓉很得意的“呵呵”笑了笑。 聂菲又想起一事，对许晨说道： “下个星期，周君君会飞过来办公一段时间了。 大概会呆到2月初，等对完‘燃冰x’的设计提案。” 许晨：“没问题啊！” 对于“周小副总”这个活宝，许晨还是挺喜欢的。 他在公司，也能让团队里的氛围更热闹和开心一些。 聂菲：“周君君在工厂睡了一个月，现在生产线那边安稳下来了，他这是想来沪城放下风的。 另外知道咱们搬了新办公室，也吵着要来参观一下。” 许晨：“好啊！等他到了一起组局喝酒。” 苏蓉：“带上我……” 许晨：“小孩子不能喝酒，成年没有啊？” 苏蓉一脸不服气： “我都十八岁半了！” 许晨：(；一_一)： …… 开车去浦东机场的路上。 孙艾米和苏蓉坐在后排，正在对着笔记本电脑熟悉方案。 明天百度的项目提报，还是由“amy姐”来负责。 孙艾米还是有些紧张，尤其是听说明天汇报的对象里，可能有百度的创始人李彦洪。 苏蓉不敢吵闹孙艾米，却也缩在一旁认真看着方案。 她不时笑一笑，也是真心觉得这个方案很有意思…… 待孙艾米看的差不多了，苏蓉才开口道： “这个广告创意，好像一个喜剧电影片段呀，根本不像是广告片。” 孙艾米：“这也是小许总的创意…… 毕竟是互联网产品，这条广告也是投放在互联网渠道的，还是要追求些趣味和话题。” 苏蓉：“许晨还真是厉害！ 你做的这些广告创意，都不是课本上教的法子！” 许晨：“课本上的法子，本身就有些落后了。 况且编教科书的那些教授，都未必真的在广告行业做过。” 苏蓉：“那我们还读大学做什么……” 许晨顿了顿，低声说道： “我们这些实践型的社会学科，大学课程确实学不到太多真东西的。 不过大学却是一个门槛，是将来进入好公司、好单位的必备条件。 另外，大学也能开拓人脉和眼界……” 苏蓉似懂非懂，学着冰哥的样子“哦”了一声。 许晨笑着又道： “当然了，像苏大小姐这种家庭背景，其实不需要考虑这些。 上学和工作，图个乐趣就行了。” 苏蓉：“也不是啊，我也想成为很厉害的人。” 她稍微顿了顿，又低声说了句： “像你和冰哥一样，很厉害的人……” …… …… 飞机抵达首都时，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 一出机舱，便感觉到一股凛冽的寒意。 苏蓉把带着猫耳朵的大帽子戴起来，打了个寒颤说道： “果然好冷。” 许晨：“晚上吃涮羊肉去！” 苏蓉：“好耶！” …… 出机场便打了出租车。 司机师傅操着地道京片子，一看是三个外地过来的年轻人，便作为东道主，热情介绍起京城的好吃好玩。 而许晨作为专业“捧哏”，也为司机大爷的热情分享，提供了海量情绪价值。 “要吃烤鸭嘿，全聚德您呐就甭去了。 我给您推荐一地儿，那才叫地道呢……要说还得是利群啊！” “嘿…可不是嘛！” “东来顺儿啊，那压根儿算不上排队人多的。 您呐，抽空儿到南门儿涮肉溜达溜达、瞧一眼去，好家伙，那队伍排得，都快到五环去喽！” “没听说过！” “卤煮就得多放蒜，您要待见芫荽，就搁上点儿！” “嘿，那叫一个地道！” 而司机大爷也从好吃好玩的京城旅游攻略，不知不觉切换到了国内外的经济政治形势。 一发而不可收拾。 从美利坚对伊政策，到日国防卫厅升级。 从朝核六方会谈，到索马理军事危机。 从萨达姆绞刑带来的政治变局，到巴以冲突的终极走向…… 司机大爷握着方向盘，跟许晨一个逗哏一个捧哏，一路从首都机场聊到了中关村。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倒是没有枯燥半分。 孙艾米和苏蓉两个小姑娘坐在后排，感觉听了一路的国际新闻。 也是大有掌控了全球局势的离奇错觉。 感觉明天不用去百度公司开会了，可以直接拉个电话会议，跟联合国秘书长潘基闻洽谈国际关切。 …… …… (本章完) 第444章 大佬与传奇广告人 星期五一早。 酒店，自助早餐厅。 许晨、孙艾米、苏蓉三人，正坐在窗边，各自吃着东西。 酒店就在中关村旁边，可以步行到达百度总部。 2007年初，“百度大厦”还没开始建设，此时的百度公司，在位于中关村的理想国际大厦。 苏蓉吃着一根又长又粗的金黄油条，小腮帮子鼓了起来。 她一边大口嚼着，一边“呜呜囔囔”开口道： “北方的油条，跟南方真不是同个味道唉！” 孙艾米吃着灌汤包子，明显也是很喜欢。 桌上还有一碗豆汁儿，是苏蓉怀着好奇心端来的。 她和孙艾米分别拿勺子浅尝了一口，都是差点yue出来，拧巴着眉头断然搁置在了一边。 …… 许晨吃着一碗小馄饨，手里捧着手机在发笑。 苏蓉：“小许总笑什么呢？” 许晨：“在看百度老板的八卦，是鑫鑫整理过来的。 比较有趣……” 苏蓉：“是啥？” 许晨：“我转给你看。” 谷鑫鑫整理的这份文档，是为许晨今天的汇报准备的。 “小管家”谷鑫鑫应该是因为凯迪拉克项目被小小“批评”之后，痛定思痛重新做人，这份文档整理的也还真是内容齐全。 文档里都是很有用的信息。 其中包含今天参加项目比稿的几家公司情况，分别是麦肯光明、灵智精实、蓝色光标。 也还有百度营销副总赵菱的背景信息。 许晨看了下才知道，原来赵菱在加入百度担任营销副总之前，是联想集团的营销总监。 联想总部也在中关村，赵菱跳槽去百度估计也就是下个楼、串个门的事情。 不过单纯从广告营销上来看，联想也算是偏“传统”的公司，目前也没有太创新性的广告推广。 估计联想出身的赵菱，本身也很难有非常创新的营销思路了…… 除了以上信息之外，谷鑫鑫还单独整理了些百度创始人李彦洪的资料。 谷鑫鑫应该也从苗小玉处知晓，百度创始人李彦洪也在关注着营销部这波推广，很有可能会直接参与今天的项目会议。 那么李彦洪，无疑便会左右今天的比稿结果。 而谷鑫鑫整理的这份资料里，除了李彦洪的一些公开资料之外，竟然还有一些关于他的八卦和趣闻，也是刚刚引起许晨发笑的内容…… 苏蓉翻着手机，滑了滑许晨发来的文档。 她看了看都是些广告公司的资料和介绍，也没细看便觉得文字密密麻麻有些无聊。 “你还真是努力用功，吃早餐还在看项目相关的资料。” 许晨笑了笑： “还是amy老师比较用功，也一直在看汇报内容呢。” 孙艾米从坐进餐厅，就一直翻看着手机。 许晨自然知道，她是在看等下的提报方案。 孙艾米这才放下手机，扶了扶圆框眼镜，有些窘迫的说道： “等下要汇报方案，我还是有点紧张。 听说今天比稿的，还有麦肯光明和灵智精实……” 许晨：“艾米不用紧张的。 海飞丝的项目，奥美不也输给咱们了。 jeep的项目，天联bbdo也败于东晨广告之手…… 今天也没问题的！” 孙艾米听许晨这么说，似乎真的心情放松了些。 是哦，海飞丝和jeep都拿下来了，百度的项目相比也不见更复杂。 许晨心中自然没有太大压力，毕竟今天东晨广告拿出来的，同样是一份前世的“标准答案”。 除非是有不可预估的大变数，否则这项目就还是东晨广告的。 孙艾米用力点了点头： “我会努力的！” 许晨笑着道： “艾米这段时间辛苦了，几个项目连轴转。 这周末刚好在京城，你就好好吃、好好玩、好好放松！” 孙艾米：“谢谢老板！” 原本今天汇报完，孙艾米就要飞回沪城去的。 但许晨却多给孙艾米定了两天的差旅，算是奖励给她的一个“旅游假期”。 这段时间，孙艾米确实是兢兢业业、异常辛苦。 许晨作为老板，其实也都看在眼里。 刚好借出来的机会，也算是抚慰下“艾米姐”的辛劳。 毕竟是团队里的核心人才，可不能纯当打工人使唤。 许晨前世便算是“底层社畜”，虽然后来混迹在一些所谓“大厂”薪水很高，但还是有很强的被压榨的社畜感受。 感同身受之下，他自然会对自己的员工好一些。 …… 苏蓉忽然又开口道： “冰哥是不是已经在天城了？” 许晨看了下时间： “应该在从省城去天城的路上。 今天上午冰哥到天城，上午和下午都要参加表彰大会之类的。 等我们下午晚些赶到天城，冰哥应该也差不多忙完了！” 苏蓉一脸开心： “好耶！” 她又露出一抹坏笑： “我是不是，能去看看你俩的婚房了？” 许晨：“啊？啥婚房？” 苏蓉：“上次听霏霏讲的呀，说要奖励冰哥一套房子。” 许晨：“那也还不是婚房啊……” 苏蓉：“我不管！你要给我发喜帖！” 许晨：“诶？！” …… …… 中关村，理想国际大厦。 许晨三人提前十分钟赶到，联系了小助理苗小玉之后，直接乘坐电梯上了12楼。 电梯门一打开，苗小玉已经在电梯厅候着了。 “欢迎许总！” 笑容热情客气。 许晨寒暄了两句，便把孙艾米和苏蓉，分别简单介绍了下。 “我先带许总你们进公司，咱们需要在休息区先等一下的！” 许晨：“好的，没问题。” …… 百度的办公室装修布置简约，很有互联网公司的“极客”风格。 李彦洪本身是硅谷出身，百度最初始的技术团队，也基本都有硅谷背景，因此整体公司氛围，也多少带了些那边的风格基因。 许晨前世分别在腾讯和阿里呆过一段时间，如今在百度的办公室稍微晃了晃，感觉这bat三家公司的氛围，还真是有着很显著的差别。 …… 苗小玉一边把三人朝“休息区”领，一边低声跟许晨说道： “许总，有个情况还得提前跟您说一下。” 许晨：“您讲。” 苗小玉：“今天，我们老板robin真的过来参与会议了。”许晨转头看了眼孙艾米，朝她露出个“果不其然”的笑容。 而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瞬间露出一抹怂。 苗小玉：“robin的会议时间都是很紧张的。 所以等下东晨广告这边，也只有十五分钟的提报时间，然后是五分钟的答疑…… 另外的三家公司，也是一样的安排。” 许晨皱了皱眉，只有十五分钟的提报时间，确实是有些紧张了。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听从客户方的安排。 他稍稍盘算了下，其实十五分钟也够了，只不过孙艾米那边，需要精简下口头提报的内容。 许晨没着急接话，而是转头看了眼孙艾米。 孙艾米没说什么，虽然面有难色，但还是朝许晨点了点头。 许晨这才开口道： “十五分钟没问题，我们精简下内容，加快下汇报进度。” 苗小玉露出一抹抱歉神情： “跟robin开会是这样的，我们跟他汇报，也基本都要控制在二十分钟之内的。” 许晨点了点头： “其他几家公司的汇报，已经开始了吗？” 苗小玉： “第一家是麦肯光明，应该快汇报完出来了。 第二家是蓝色光标，已经在候场了。 第三家是沪城过来的灵智精实，然后就是许总您这边了……” 许晨又转头看了眼孙艾米：“那我们还有时间，按照十五分钟的调整下汇报节奏。” 一旁的孙艾米跟着点了点头。 …… 休息区非常宽敞，是一个开放的大空间。 还分成了沙发、茶几几个小空间，配有一个吧台提供自助的咖啡、茶饮等等。 几个脖子里挂着百度工牌的年轻人，正在吧台上取咖啡。 …… “许总，您三位先在这稍候，我等下会过来叫您！” 许晨：“好嘞！” 苗小玉又客气笑了笑： “灵智精实的团队应该也一会儿就到，另一位同事下去接了…… 估计也是带过来这边。” 许晨点了点头：“感谢告知。” 苗小玉没再多说什么，笑着转身离去了。 对于灵智精实团队“一会儿就到”，苗小玉也只是告知了事实，没有提及“帮忙介绍一下”，或“许总可以认识一下”之类。 这也正是这位“小助理”情商高明之处。 毕竟今天东晨广告和灵智精实算是项目竞争关系，气氛还是有些微妙。 而苗小玉提前告知许晨，也算是一种善意。 …… 果然没过一会儿，一行四五人走了过来，被一位百度员工安置在了对面的沙发区。 许晨一眼便认出，其中一个身材壮硕一看就有健身习惯、戴着灰色镜片眼镜的中年男人，正是灵智精实的创意合伙人吴天福。 吴天福也算是广告圈的“大佬”，许晨在前世混迹广告圈子时便耳闻其大名。 当然前世时只是许晨认识人家，人家并不认识名不见经传的底层广告人许晨…… 此时零几年的4a广告圈，中上层的职位基本被海外创意人把持，大陆本土的创意人能做到总监的，可谓是凤毛麟角。 而前几年吴天福在灵智精实上位“创意合伙人”时，在业内还是引起了广泛讨论。 能在港台东南亚人把持的4a混成“大佬”，吴天福必然有其过人之处。 孙艾米似乎也认出了对方，低声说了句： “那是tifwu唉……” 苏蓉：“很厉害的人吗？” 孙艾米：“是很厉害的，是4a创意大佬圈子里，纯本土出身的大陆创意人。 算是行业内非常厉害的了。” 苏蓉虽然是广告系的学生，毕竟还没进入广告圈子，对tifwu这种业内的创意大佬，还是知之甚少。 …… …… 而对面四五个灵智精实的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许晨这边。 “对面三个，应该也是今天来比稿的吧？” “应该是的，没带百度工牌呢！也不知道是哪家公司的。” “都好年轻啊，戴圆眼镜的女生看着资深些，剩下那俩就是小孩子呀！” “也不知道哪家公司的，派这么资浅的团队来做百度比稿吗？” “tif哥，要不要去认识一下？” 吴天福正四处瞎看。 此时被同事问到了，这才转过头朝对面三个年轻人看去。 他一看对面仨人完全不认识，又都是很稚嫩的年轻面孔，便瞬间兴趣索然了。 吴天福扶了扶自己酷酷的眼镜，岔开话题道： “京城麦肯光明也来比稿了，我听说是mok总亲自带队的。” mok总，说的便是来自港岛的广告大佬、传奇广告人莫康荪。 莫康荪在华文广告圈也算是“教父”级的人物了，先前在昆城时，许晨也刚好碰上机会跟他认识了一下。 …… 听闻今天莫康荪也会来，吴天福的几个年轻下属，明显都有些惊喜。 “mok总吗？我从来还没见到过呢！” “大名鼎鼎的莫康荪，港岛传奇广告人啊！” 吴天福翘着二郎腿，笑着说道： “等下要是碰上的话，我介绍你们认识！” “好啊！还是tif哥人脉广！” …… 一个很有眼力见的年轻女下属，已经给吴天福打来了一杯咖啡。 吴天福接过咖啡，酷酷的说了句：“谢谢sandy。” 那位sandy笑着道： “今天tif哥亲自出马，比稿百分百拿下了！” 旁边几个同事也瞬间跟着帮腔。 吴天福被吹捧着，看上去也很是受用。 他喝了口咖啡，开口说道： “百度这个项目还是很重要的，咱们团队也需要开辟新的业务线。 现在互联网客户很多，今天争取从百度打开局面！” 话语间也是自信满满，又引来几个下属的恭维。 吴天福又顿了顿，又还是面色正了正说道： “今天要给李彦洪提案，还是有些压力。 另外毕竟对手里有麦肯光明，还有mok总亲自带队…… 所以也不是百分百稳的，咱们还是认真准备，保持敬畏！” 说话间，一行人从远处走了过来。 “那个是mok总吗？” “好像是啊，可不就是大佬莫康荪吗？” 远远走来的，正是刚刚结束汇报的麦肯光明创意团队。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莫康荪。 …… (本章完) 第445章 哪里出了问题 吴天福远远看到莫康荪这位创意前辈，已经笑着起身了。 虽然吴天福自信满满，且是行业内创意大佬级的人物，但在“传奇广告人”莫康荪面前，还是要有恭谨姿态。 吴天福已经笑着起身，快步迎了上去。 …… 但对面快步走来的莫康荪，却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吴天福。 而是径直走向了，对面沙发上坐着的三个年轻人。 …… 许晨自然已经起身了。 莫康荪一脸笑意吟吟，已经握住了许晨的手： “小许总！想不到今天还会撞上！ 我也是刚听说你来了，才来跟你打个招呼！” 许晨一脸恭谨客气： “莫老师，应该我过去找您的。 实在受宠若惊！” …… 旁边。 吴天福在几步开外站定，有些尴尬的愣了愣。 他是没有想到，莫康荪竟然认识这个看上去年纪很小的男孩子。 甚至身为大佬的mok总，还对这个年轻人这么热情客气？！ …… 而直到此刻，莫康荪也才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吴天福。 他笑了笑，这才说道： “tif居然也在！” 吴天福赶紧满脸堆笑迎了上去： “mok总！” 莫康荪和善笑着，跟吴天福握了握手。 吴天福：“想不到今天能碰上mok总，也是好惊喜。” 莫康荪：“现在行业内都是年轻天才了，我这把老骨头，也就趁着还能走动，来跟你们争抢争抢。” 吴天福：“mok总可别这样讲，让我们这些做晚辈的情何以堪。” 莫康荪和吴天福说话时，许晨只是安静站在一旁听着，没有刻意要加入的意思。 毕竟在许晨面前，一个是传奇广告人，一个是新晋的行业大佬，都算是需要敬重的大前辈。 莫康荪跟吴天福寒暄了两句，转头看向许晨，笑着说道： “你们还不认识吧？我来介绍一下。 这是灵智精实的tif，算是圈子里最年轻的创意合伙人了。” “这是东晨广告的许晨，上个月‘长城奖’全场大奖，便是被小许总给拿去了！” “……” 吴天福转头看向许晨，眼中闪过巨大讶异。 心中忍不住叹了句：原来这就是那个东晨广告的许晨啊…… “长城奖”毕竟是国内最大的行业盛会，吴天福自然也是关注的。 先前便听说今年的“全场大奖”，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本土小公司拿去了，想不到今天竟然刚好碰上。 吴天福心道一声“原来如此”。 莫康荪本身也是“长城奖”的评审，也就难怪他会跟这个年轻人认识了。 许晨非常客气的说道： “tif总好，我叫许晨。 久仰了！” 吴天福这才笑了笑，伸手跟许晨握了握： “上个月我刚好在海外，错过了‘长城奖’。 否则应该早和小许总认识了！ ‘怕上火’的项目做得实在是好，品效合一。 能拿‘长城奖’的全场大奖，也实在是实至名归。” 他又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下许晨，开口道： “真是没想到小许总这么年轻……” 莫康荪：“我们在现场颁奖时，也是吃惊的不行！ 真的是后生可畏！” …… 与此同时，旁边吴天福的几个下属，自然也听到了这边的言语。 “长城奖”刚刚公布没多久，在行业内还在热议。 对于东晨广告和许晨，几个年轻人自然也是有所耳闻的。 “那个男孩子，居然就是那个东晨广告的唉！” “想不到年纪这么小……” “这么小就做到主创总监，也是很了不起了。 还以为旁边那个戴眼镜的女生是领导呢……” “什么总监呀？东晨广告就是他开的，他是老板来着！” “自己开公司啊，还有嘉多宝这样的大客户…… 还真是羡慕了！” “何止嘉多宝，jeep最新的广告，谢冰冉和王识那条片子也是他们做的！” “啥？jeep不是bbdo的吗？” “比稿输给了东晨广告呀！” “嘶……” …… …… 许晨还在跟莫康荪、吴天福寒暄，也跟吴天福互留了联系方式，也算是认真认识了。 莫康荪的一个年轻下属，提醒他要“赶回去开会”，他这才开口道： “我得先回了，你们年轻人先聊……” 而正当此时，一个百度公司的助理，也走过来对吴天福说道： “tif总，蓝色光标快汇报完了，您和团队可以去候场了！” …… …… 偌大的休息区，便又只剩下了许晨、孙艾米、苏蓉三人。 苏蓉去打了三杯咖啡过来，都加了白白糯糯的一层奶泡。 她递给许晨，笑着说道： “小许总可真厉害，跟行业大佬谈笑风生。” 许晨伸手接过咖啡，开着玩笑说道： “什么行业大佬，都没有我们苏大小姐重要！” 说话间，一旁的孙艾米正对着笔记本电脑，把等下的提报内容又重新看了看。 许晨开口道：“艾米老师，怎么样？准备好了吗？” 孙艾米：“要控制在十五分钟汇报完，所以我把提案的内容又精简了下。 前面的策略铺垫做了下压缩，核心还是在创意概念和创意呈现上。” 许晨点了点头：“没问题的，策略部分本身就是为了增加说服力，核心还是卖创意部分。” 孙艾米笑着点了点头，但心中还是有些犯怂。 毕竟今天一起竞争的，可是行业内的大佬莫康荪和吴天福。 许晨知道小姑娘在想啥，笑着又道： “广告行业的好处是，靠作品和创意说话，不是看资历和名头的。 也不必太在乎对手，艾米只要把创意呈现就可以了。” 孙艾米用力点了点头：“嗯嗯！” …… …… 也就过了十来分钟，小助理苗小玉便远远走了过来： “许总，你们可以去候场了。” 许晨点了点头，孙艾米和苏蓉也跟着起身了。 苗小玉带着许晨几人朝前面大会议室走去，边走边说道： “灵智精实的团队马上汇报完，他们结束出来便是东晨广告。” 许晨：“好的。”…… 大会议室的门紧紧关着。 会议室外也有个简单的休息区，苗小玉又先安排三人坐下休息。 许晨忍不住开着玩笑说道： “看来跟robin老板开会，时间确实卡的很死。”苗小玉露出一抹不好意思： “是啊，老板的时间毕竟非常稀缺。 平常他参与的会议，都是以十分钟甚至五分钟来计的。” 也就过了短短一两分钟，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一行人走了出来，正是吴天福和灵智精实的团队。 苗小玉也开口道： “许总，咱们进去吧！” 许晨三人这便跟着起身。 吴天福自然也看到了许晨，但知道对方马上要进去汇报，便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许晨自然也回之以微笑。 …… 吴天福和团队，也乘坐电梯下了楼。 “tif刚刚的汇报真厉害！我看现场李彦洪的反馈，时不时的点下头呢！” “咱们tif哥亲自过来提案，肯定马到成功啦！” 吴天福扶了扶自己造型凌厉、灰色镜片的眼镜，颇为自信的说道： “我们是第三家汇报了，而从刚刚现场robin和赵总的反馈来看，对我们的方案还是表现出了明确的认可。 这至少说明前面的两家也包括mok总那边，方案上可能都没咱们出色！” “tif哥真厉害！还好你最后英明决断，换上了现在这个方案，看来是非常对李彦洪的胃口。” 吴天福笑了笑： “你还真是说到了关键点上！ 咱们讨论的几个方案里，今天拿出来的这个，绝对不会是创意最好的一个。 但却是最对李彦洪胃口的！ 所以比稿提案，还是要讲究知己知彼的。 知道对方的决策者是谁，也才好对症下药……” “不愧是tif哥，果然跟着你出差，总能大有收获！” …… …… 大会议室。 坐了至少七八个人，而前排坐着的，正是百度创始人李彦宏，以及百度的营销副总赵菱。 赵菱见许晨进来，便笑着起身了。 她热情客气，先给大老板李彦洪简单引见了一下许晨。 并刻意强调了一句： “今年的‘长城奖’全场大奖，就是出自小许总之手。” 李彦洪看上去气质温文尔雅，在互联网一众大佬里，也确实算是最帅的一个。 他还是起身跟许晨握了握手，但看到许晨颇为年轻的面庞，还是忍不住露出一抹讶异。 许晨简单打过招呼，并双手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孙艾米和苏蓉跟在后面，都是乖巧和客气的样子。 简单寒暄两句，赵菱便开口道： “许总，咱们汇报时间有限，就直接开始吧！” 许晨又简单介绍了一句“创意总监”孙艾米，这便开始了今天的正式提报。 …… 孙艾米虽然心中还是有些慌，但一开口开始提报，便迅速进入了状态。 她言辞清晰、逻辑清楚，口条还是非常顺的。 苏蓉微微仰头看着“amy姐”，心想她可真是厉害，平常都看不出来。 要是自己在汇报的话，怕是都吓得双膝打哆嗦了。 …… 孙艾米在汇报的时候，许晨也还是稍稍关注了下现场的反应。 李彦洪坐在最前排，仰头看着投屏。 他双臂抱在胸前，不时皱眉摸一下下巴，似乎是在认真思索。 但始终没有露出满意、惊喜之类的神情…… 许晨却生出一股苦恼。 果然是纯粹的硅谷技术男出身，看来对这样跳脱的创意，确实很难产生共鸣。 李彦洪反应冷淡沉默不语，而赵菱和其他现场听汇报的同事，也便跟着沉默不语。 于是偌大的会议室里，便只有孙艾米提报的声音。 孙艾米初始时还是自信的，但讲到一些有趣、好笑的广告片情节时，会议室里还是鸦雀无声没有任何反应，便让她心中有些慌了。 但艾米还是沉着，并未在明面上表现出来，还是非常自信清晰的讲了下去。 …… 差不多刚刚好十五分钟，孙艾米汇报完了。 那条“唐伯虎怒怼洋人不知道”的病毒视频，基本上展现清晰。 孙艾米汇报完，转头看了眼自己的老板。 许晨微笑着，朝她投去一个鼓励和赞扬的眼神。 但孙艾米心中，还是忍不住慌乱。 从刚刚汇报中异常平静的反馈来看，这场汇报，怕是被自己搞砸了。 念及此，艾米心中便有些羞愧难当。 但她还是强忍着没动声色，保持着专业且克制的微笑。 …… 十五分钟汇报完，还留有五分钟的答疑环节。 坐在对面的小助理苗小玉开口道： “多谢艾米的提报…… robin总和赵总，看下是否有什么疑问？” 赵菱没有着急开口，而是看了眼身前的李彦洪。 李彦洪也没有开口，而是轻轻摇了摇头，便低头在本子记录着什么，似乎对这场汇报没了任何兴趣。 赵菱面露一丝尴尬，开口说道： “多谢许总和东晨广告团队，我们这边都没有什么疑问！” …… …… 几分钟后，许晨、孙艾米、苏蓉三人，被小助理苗小玉送了出来。 一路将三人送上电梯，苗小玉这才快步折返了回去。 孙艾米这才放松了情绪，开口道： “老板……我是不是搞砸了？” 她的声音中，已经不自觉带了些哭腔。 许晨转头看向可怜兮兮的孙艾米，笑着道： “别慌，等结果！” 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感觉都快哭出来了。 苏蓉还搞不太清楚状况，开口道： “刚刚艾米姐，不是汇报的很好吗？” 孙艾米：“现场没有任何反馈，甚至提问环节都省掉了…… 说明他们对我刚刚汇报的内容，不是特别感兴趣。” 她顿了顿，语气中又透出自责： “都怪我的…… 以前小许总去提案，现场反馈都是非常好的！” 许晨又笑着安慰道： “艾米不要慌，更不要自责。 今天的创意也是我出的，真要是拿不到这个项目，也是我的创意不行，不是你汇报的不行。” 孙艾米眨着圆圆的眼睛，感觉已经快哭出来了。 许晨又自信的笑了笑： “何况结果还没出呢！” 虽然口头上这么说，但许晨心中还是有些疑惑。 今天拿出的方案，也是前世的“标准答案”，但从刚刚提案时李彦洪的反应来看，他确实对“东晨广告”这个方案不太感兴趣。 许晨皱了皱眉。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本章完) 第446章 小许总的猜测 中关村，百度总部楼下，某家京城面馆。 来京城，吃的自然是老京城炸酱面。 许晨点了三大碗，又额外点了些酱牛肉、牛筋之类…… 苏蓉已经“呼哧呼哧”吃上了，小腮帮子鼓起来像是小松鼠一般。 孙艾米仍旧看上去心神不宁，明显还在为刚刚的汇报惴惴不安。 许晨大口吃着一块酱牛肉，心想比父亲许知泉做的，味道上还是稍稍差了些。 老许对卤牛肉还是很有研究，做出来的并不比任何店里的差。 甚至老许还曾提及，当年在村里干工厂之前，其实也考虑过去城里开一家专卖卤牛肉的馆子…… 许晨手机震了震，打开看了眼是小助理苗小玉发来的信息。 许晨皱了皱眉，同时吸了口凉气。 孙艾米看向许晨，怯生生的问道： “老板……是不是刚刚的汇报，已经有反馈了？” 许晨犹豫了下，心想这事情也瞒不住，便开口道： “确实是，李彦洪确实没看上咱们的方案。” 孙艾米怔了怔，旋即委屈的哭了出来。 一看孙艾米哭起来，许晨顿时有些慌乱，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般情形。 苏蓉却放下筷子，一把将孙艾米搂进了怀里，并像安慰受伤小猫一样，轻轻摸着她的脑袋。 许晨想了想，开口道： “比稿就是这样子的，本身就有很大不确定性。” 孙艾米呜呜咽咽的：“可是小许总出马的项目，从来还没有丢过…… 今天就被我搞丢一个！” 许晨：“都说了不是你的问题。” 他琢磨了下，又开口说道： “其实原因也很明显……” 苏蓉似乎来了兴趣：“什么原因？” 许晨其实已经思量过了，开口说道： “今天的决策者是李彦洪，他是个标准的技术男，对我们今天提报的这种太过跳脱和搞笑的创意，可能就是不感冒的。” 他稍稍顿了顿，又对孙艾米道： “所以，并不是咱们的方案不好，更不是刚刚艾米汇报的不好，纯粹是跟今天的决策者不在同一频道上。” 但许晨心中还是有些苦恼。 明明今天拿出的是前世的“标准答案”，理论上来讲也会是百度的必然选择才对。 难道今天李彦洪的出现，本身就是一个干扰性的变数？ …… 正当此时，许晨手机又震了起来。 拿起一看，竟是赵菱打过来的。 “小许总，今天的事情实在是抱歉…… 您还没走吧？我请您吃饭！” 许晨客气回道：“赵总太客气了！ 我们已经在楼下的面馆吃上了。” 赵菱：“那小许总您稍等下，我正在下楼！” …… 言语中，赵菱还是透出了“抱歉”的情绪。 毕竟是赵菱邀请东晨广告专门过来的，而东晨方案第一轮汇报就被毙掉，还是让这位赵总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 几分钟后，赵菱果然来到了店里。 远远看到许晨三人，便客气笑着走了过来。 “小许总你们都吃上了…… 这事情怪我，想要请你们吃饭也没提前说。” 许晨：“赵总不用这么客气，我们等下还得赶飞机，中午凑活一下就行。 咱们以后再找机会，我请赵总吃饭！” 赵菱挨着坐了下来，低声开口道： “其实东晨广告的方案，我个人是很喜欢的，跟其他几家公司的方案比，也是最有趣的一条片子。 但我们robin总的喜好，还是比较注重逻辑和数据的。 所以没能选择东晨广告的方案……” 一旁的孙艾米听着，又忍不住露出了失落的神情。 许晨看向赵菱，笑着问道： “我是否方便问一下，最终是哪家的方案，得到了robin总的认可吗？” 赵菱：“是灵智精实的方案。” 许晨“哦”了一声，跟着点了点头。 原来是那位tifwu吴天福的方案。 难怪他一个纯本土出身的广告人，能做到灵智精实的“合伙人”，看来确实是有两把刷子。 赵菱又露出一抹抱歉，接着多解释了两句： “灵智精实的方案，非常注重用户数据，这算是踩到了我们robin老板最关注的点上。 他们甚至为了今天的方案，专门做了一个数据爬虫，对国内搜索用户的喜好和需求做了细致的分析。 最后才推导出了一个方案。 我们robin总是做技术出身的，本身就很看重数据、用户反馈这些。 所以灵智精实拿出那份用户大数据，其实就差不多拿下robin总了……” 许晨点了点头，心想“原来如此”。 看来吴天福和灵智精实团队，确实是有备而来的。 而吴天福也是个懂得“投其所好”的提案高手，竟然压准了今天决策者李彦洪的偏好，并专门定制了一套提案内容。 而就像赵菱刚刚讲的，或许灵智精实的创意本身一般，但当他们拿出一套用爬虫收集的“用户大数据”，这本身就对技术出身的robin总，形成了巨大说服力。 能够拿下项目，也就是顺理成章了。 …… 许晨：“我方便问一下，灵智精实的具体方案吗？” 赵菱想了想，笑着开口道： “当然可以，不过毕竟是还没出街上线的方案，许总注意保密即可。” 许晨笑着点了点头： “这个当然。” 赵菱或许是出于内心的抱歉，把另外三家比稿公司的方案，都跟许晨大致讲了一下。 灵智精实的方案，乍看上去非常直接。 创意概念叫作“百度搜索，一网打尽稳准狠”。 吴天福团队确实做足了功课，利用网络爬虫工具，总结了大量国内搜索引擎用户的喜好、认知等等，并形成了一份简要的报告，放在了提案文件里。 最终基于用户的需求，提炼出了“一网打尽稳准狠”的概念。 从一定意义上来说，也确实是贴合了当下网民的搜索需求。 在创意呈现上，灵智精实的方案也非常直接，就是用“叫卖”的方式，把百度搜索的卖点，用“稳准狠”提炼包装了一下。 是简单、直接、高效的创意形式。 没有任何绕来绕去，对技术出身的李彦洪来讲，也必然是很容易就理解。 …… 麦肯光明的方案，则非常就有传统4a的调性，还是非常讲究情怀和腔调的。 创意概念是，“我们都是有问题的人，有问题找百度。” 倒是跟许晨在后世看过的，另一个互联网产品的推广内容有些相仿。 麦肯光明在创意上，还是做了些巧思，发散搜集了几十个真实网友在搜索引擎中提问的问题。并用“态度问题、角度问题、高度问题、进度问题……”等等，跟最后的“有问题找百度”做了关联。 创意处理上，也算得上是巧妙有想法。 …… 还有另一家蓝色光标的方案，则非常具有“公关”特色。 他们规划了几个公关事件，比如发布一个“互联网搜索引擎白皮书”、举办一个“互联网搜索峰会”等等。 从一定意义上来讲，蓝色光标是来秀自己的公关资源的，可以请到央视，以及某某某的大人物、大领导之类，来给百度站台。 …… …… 赵菱大致分享完，许晨心中也就有数了。 其实纯从方案上来讲，灵智精实并没有什么碾压性的优势。 纯粹是在汇报上投其所好，专门为李彦洪设置了一个用爬虫提取的用户报告，增加了提案的说服力。 而东晨广告的方案，缺点是太过跳脱、创意性太强，这对纯做技术出身的李彦洪来讲，确实是有些难接受的。 所以问题终究是出在了“人”上。 不过这也印证了，李彦洪便是这次项目的“变数”，才导致拿着“标准答案”来提报的东晨广告，方案在第一轮便毙掉了。 …… 赵菱看向许晨，又露出一抹歉意： “其实我个人，真的是非常喜欢东晨广告的方案。 我们的广告毕竟是要在互联网渠道传播的，你们的那条片子，也是最有机会引起自传播和用户讨论的。” 正在聊着时，桌上的手机震了震。 许晨瞄了一眼，是谷鑫鑫在群里发来的消息： 【怎么样了？提案还顺利吗？】 …… 而看到谷鑫鑫发来的消息，许晨忽然愣了愣。 他忽然想起，谷鑫鑫整理那一份文档资料。 其中的最后一部分，是涉及到百度创始人李彦洪的一些趣闻和八卦…… 许晨似乎，一瞬间搞清楚了问题的症结。 他笑着看向赵菱，开口问道： “我之前看新闻，好像百度的营销模块，一直是汇报给melissama的吧？ 怎么现在是robin总亲自在管理啊？” melissama马冬敏，正是李彦洪的夫人。 据说马冬敏在百度内部也地位超然，之前分管了好些个业务模块。 李彦洪专注于技术领域，一些市场、行政、管理等等方面，夫人马冬敏便多操了一些心。 而在一些八卦传闻中，这位robin总还有“妻管严”的嫌疑。 据说当年李彦洪回国创业之前，在美利坚加州硅谷工作。 闲暇之余，李彦洪最喜欢在自家别墅后院种菜。 结果有一天回家，李彦洪种的菜都被夫人马冬敏给拔了，并撂下一句话： “我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只是一个加利福尼亚农夫。” 而自那之后，李彦洪才被“逼”着回国创业，并组建了百度公司。 许晨想起此节，便有了些猜想。 自己拿着前世的“标准答案”来提报，结果被李彦洪给毙掉了。 那么必然是出了什么意外性的问题的…… 现在看来这个意外，无疑便是李彦洪的介入。 那么前世时，会不会是“夫人”melissama马冬敏左右了这次的方案选择？ …… 赵菱听到许晨提起了melissama，也忍不住愣了愣。 她尴尬的笑了笑： “想不到小许总，对我们公司内部的事情，还了解一些。” 许晨随便找了个借口： “我好像之前看到过新闻报导之类，说robin的夫人melissa，也是个女强人。 公司里的市场和几个业务线，是melissa在管理之类……” 赵菱点了点头： “市场营销线，确实是汇报给melissa的…… 不过刚好melissa这段时间在休假，同时我们这一波市场推广又至关重要，所以robin就亲自过来盯了。” 许晨：“那你们就还是汇报给melissa呀！” 赵菱点了点头：“我们的汇报线，目前还是在melissa这边。” 许晨笑了笑，开着玩笑说道： “那今天的方案，你们不需要也发给melissa看一下吗？” 赵菱稍稍怔了怔。 她眨了眨眼睛，旋即吸了口凉气。 “小许总，这个提醒很有必要…… 是需要发给melissa看一下。” 而赵菱在不经意间，也露出了一抹慌张。 虽然melissa马冬敏是在休假，但毕竟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而这个项目的情况，完全没跟马冬敏汇报，便确实是非常大的疏忽了。 虽然李彦洪是创始人和董事长，但在好些事情上，其实还是夫人马冬敏会说了算的…… 赵菱压抑住心中急切，笑着对许晨又道： “还得多谢小许总提醒…… 我中午还有个会议得回去，小许总我下次到沪城出差，再专门登门拜访！” 许晨：“赵总太客气了！您来沪城我安排接待！” 赵菱有些慌张的上楼去了。 孙艾米和苏蓉互相看了眼，都是心生疑惑。 苏蓉看向许晨：“为什么要专门问起melissa？她又是谁啊？” 孙艾米：“melissa是百度的老板娘吧？” 苏蓉：“啊？” 许晨吃了一大块牛筋，笑着说道： “静观其变！” …… …… 与此同时，中关村附近，某家京城菜馆。 吴天福也是个吃货，难得来京城，也是点了一大桌子的地道京城菜。 几个年轻下属围着“tif哥”，每个人都是能说会道，非常会给老板提供情绪价值。 吴天福喝着一瓶酸梅汤，看上去也很开心。 那个叫sandy的年轻女下属看了下手机，忽然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sandy姐姐？”一旁的同事开口问道。 sandy一脸惊喜，看向吴天福道： “恭喜tif哥，百度项目拿下！” 身旁几个同事听到，瞬间都异常惊喜： “真的吗，sandy？” “不是刚汇报完吗？这就出结果了？！” (本章完) 第447章 他懂个锤子 sandy笑着道：“真的呀！我这边可是一手的内部消息！ 说是今天上午所有方案汇报完，李彦洪当场就说，咱们灵智精实的方案最好。 百度董事长都这样发话了，其他人也就跟着都说好，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了！” 其他人听到，便都转头向吴天福道喜。 “恭喜tif哥，又拿下一个重磅客户！” “是啊，咱们一直想开辟互联网客户，结果tif哥一出手就有了！” “还是tif哥有先见之明，选了今天这个方案来汇报，还专门加了一个用户报告在里面！” 吴天福淡定的笑了笑，似乎本就是意料之中。 …… …… 京城麦肯光明办公室。 莫康荪和团队下属，已经赶回公司开会。 此刻正在开会间隙，在会议室快速解决着午饭。 某个年轻下属收到条消息，抬头看了眼老板莫康荪，神情有些古怪。 莫康荪开口道：“怎么了？” “上午百度的比稿，结果好像已经确定下来了。 跟我对接的市场经理，刚刚先私下给我发了条消息。” 莫康荪笑了笑： “看你这神情，中标的应该不是咱们吧？” 那个同事看了眼手机，又开口道： “是灵智精实，tif那边……” 莫康荪点了点头： “也并不意外，tif向来都是擅长比稿的。 他是本土出身的创意人，对国内的用户和客户，认知还是非常深刻的，在比稿里也常常能出些奇招…… 在这方面，也确实值得我们学习。” 其他几个年轻下属默不作声，但明显都有些失落。 毕竟都是一起参与了项目，如今项目没能拿下，心中难免还是有些气馁。 有个同事开口问道： “灵智精实是什么方案？能找来看下吗？” “人家方案中标了，要等着出街上线呢，肯定不会随便分享的。” 莫康荪笑了笑：“我问下tif吧，看他愿不愿意分享一下。” …… …… 中关村理想国际大厦，百度总部。 大会议室中，只有赵菱和苗小玉两人。 她们对着会议桌上的座机电话，神情中都隐约带着些紧张。 只因电话那头，正是百度的“老板娘”melissa马冬敏，也正是赵菱的汇报线上司。 马冬敏跟李彦洪的温文尔雅不一样，个性上还是强势犀利很多。 何况马冬敏，还是赵菱在汇报线上的顶头上司。 跟马冬敏开电话会议，赵菱明显也还是有些怂…… 就在刚刚，赵菱把上午比稿的几个方案，也都发给了马冬敏过目，此刻等着对方反馈。 中午时，许晨的提醒还是让赵菱吸了口凉气，这次项目方案没有同步给马冬敏，也确实算是疏忽。 本来想着，既然robin李彦洪都亲自介入项目了，那么李彦洪便是第一决策人。 但许晨的提醒，却又让赵菱心生警觉。 虽然melissa马冬敏在休假，但毕竟算是市场营销线的上级大领导，项目还是要跟她同步的。 何况从一定意义上来说，melissa也算是robin在家里的“领导”。 稍候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melissa马冬敏的声音： “这四个方案，赵总你怎么看？” 赵菱愣了愣，并迅速在心中盘算了下。 对于robin李彦洪的方案选择，赵菱还没来得及跟马冬敏同步。 赵菱想了想，开口说道： “我们市场部的同事讨论了下，比较倾向于3号和4号方案，也就是灵智精实和东晨广告的。” 赵菱自己是比较喜欢东晨广告的方案，中午时跟许晨那样说也并非完全出于客套，她是真心觉得这个“唐伯虎怼洋人”的创意最好玩、最有趣。 而老板李彦洪选择了灵智精实“一网打尽稳准狠”的创意，赵菱也不得不单独提出来。 电话那头，马冬敏稍微顿了顿，又开口道： “robin参与了会议吧？他倾向哪个？” 赵菱：“robin选了灵智精实的方案，‘百度搜索，一网打尽稳准狠’。” 马冬敏：“这个白痴……” 赵菱：“？？！” 苗小玉：“！！！” 电话那头话音落地，赵菱和苗小玉瞬间都不敢作声了。 马冬敏开口又道： “用东晨广告这个方案，明显要好太多！ 我们是在跟谷歌打竞对，这个‘百度更懂中文’的主题，直接点出了百度相较于谷歌的优势，这就是最切题的！ 我们这条广告片，也主要是针对网民去投放的，网民不爱看那些叫卖式的传统广告…… 这个‘唐伯虎怼洋人’的片子，有趣有话题，一看就有在网络上自传播的潜力！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明显是这个方案更好些！” 赵菱和苗小玉互相看了眼，眼中都闪过为难。 赵菱清了清嗓子，似乎是鼓了鼓勇气才说道： “上午开会结束，robin就选择灵智精实的方案了，并且说让我们快速往下推进签合同了。” 马冬敏：“robin搞技术是全世界一流，但市场营销这种事情他懂个锤子？！” 赵菱拧巴着眉头，仍然是不敢作声。 马冬敏：“我等下就给robin打电话，他这边你们不用管了。 就用‘东晨广告’的方案，赶紧安排后续推动，这波推广要尽快做起来！” 赵菱：“好的，那我们团队马上跟进！” …… 挂掉电话，赵菱吸了口凉气，仍然心有余悸。 心想还好有robin挡着，今天没有直接被melissa骂…… 苗小玉开口道：“老板，咱们真要用东晨广告的方案吗？” 赵菱：“用啊！为什么不用？ melissa都发话了，robin还能说个不字？” 她又忽然笑了笑： “这也是好事情，其实东晨的这个方案，明显也更好一些。” 苗小玉：“还是老板厉害，想到要跟melissa通下气。” 赵菱没有接话，却忍不住又吸了口凉气。 毕竟跟马冬敏汇报，也还是中午时，小许总给提醒的。 她怔了怔，忍不住对那位“小许总”，又生出些莫名其妙的忌惮起来。 苗小玉：“那我现在就跟东晨广告联系吗？” 赵菱想了想：“还是稍微等一等，等melissa给robin沟通完……” 苗小玉：“好。” 可没过一两分钟，赵菱便收到李彦洪发来的消息： 【用上午第四个汇报的方案，东晨广告那个吧……】 赵菱无奈的笑了笑，看来robin总那边，已经接到了“老板娘”的电话。 她转头看向苗小玉： “可以沟通了，robin那边没问题了。” 苗小玉：“这么快吗？” 赵菱：“老板娘做事情……是这样的……” ………… 午饭之后。 时间还很充裕，许晨便带着孙艾米和苏蓉，打车到了京城的“前门大街”。 也是难得到京城来，还是要买点特产寄回去。 与此同时也借机会，带因为丢了项目而心情沉重的艾米姐姐，逛逛街、散散心。 前门大街的街巷中，尽是来来往往的行人，看样子好些都是游客。 许晨直奔了一家“稻香村”，买了好些地道的京城糕点。 虽然被称作“京城糕点”，但据说还是起源于苏杭，前朝时传入了京城，并跟老京城的一些古早糕点做了融合。 许晨买了一大堆，打包成两个小箱子，一个寄往了沪城公司，一个寄往了天城晨风园区。 又单独买了两个方便携带的小盒，随手拎着。 苏蓉也买了两大盒，其中一盒寄往了学校，另一盒则直接打开了，很开心的分给许晨和孙艾米吃。 许晨吃着一块枣酥，唇齿留香。 苏蓉和孙艾米，则在分着吃一块山楂锅盔。 甜美食物入口，艾米姐姐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 许晨看了眼时间，开口道： “我们得去赶飞机了。 艾米自己在京城玩两天，一定要注意安全。” 孙艾米：“好的，我没问题的！” 许晨：“京城还是很安全的，毕竟是皇城根儿底下。” 他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从口袋掏出一看，竟然是百度副总赵菱打来的。 “我去接个电话！” 说着，许晨独自拿着电话去了一边。 …… 孙艾米和苏蓉分食完一个山楂锅盔，又拿了个南枣果仁糕，开开心心的掰开分着吃了起来。 两人也都是小吃货，腮帮子鼓鼓的像是两只可爱小松鼠。 许晨笑着走了回来，看向孙艾米说道： “恭喜艾米老师！” 孙艾米嘴里正嚼着国仁糕，眨着圆圆的眼睛“啊？”了一声。 许晨笑着道：“刚刚接到赵总的电话，百度的项目，被咱们拿下了。” 孙艾米怔了怔，一脸懵的神情。 苏蓉咽下嘴巴里的一口食物，一脸诧异： “中午不是说，这项目给另外一家公司了吗？” 许晨：“百度又重新决策了下，现在这个项目，是我们东晨广告的了！ 赵总那边还比较着急，催着我们赶紧签合同，然后推进后面的制作日程呢！” 苏蓉一脸惊喜：“真的吗？” 许晨：“我骗你们干嘛？” 苏蓉开心坏了，转头看向孙艾米，却发现艾米姐姐哭了起来。 许晨见小姑娘又流下眼泪，顿时又不知该如何处置： “艾米怎么又哭了，这么好的事情……” 孙艾米擦掉眼泪，这才很甜美的笑了笑： “我是太开心了！” 苏蓉：“到底怎么回事呀？不是已经给了另一家公司，怎么又到咱们手里了。” 许晨：“说是老板娘melissa的决策，点名就要用咱们的‘唐伯虎怒怼洋人不知道’。” 苏蓉和孙艾米互相看了看，旋即明白过来。 难怪中午的时候，小许总会提醒赵菱，要把项目情况跟melissa汇报同步一下的…… 苏蓉努着小嘴，看向许晨开口说道： “你真是个大妖怪！” 许晨不明所以：“啊？！我怎么成大妖怪了？” 苏蓉：“你就是大妖怪啊！否则怎么还能料到这些事情，还能想到让赵菱去找老板娘去！ 本来都确定下来的项目结果，被你中午一句话，就给扭转了！” 许晨一脸无辜：“我也只是顺嘴说了一下。” 苏蓉又开心笑了起来： “那个叫什么灵智精实的公司，应该非常郁闷吧？ 本来都已经到手的项目了，莫名其妙又被搞丢了！” 孙艾米又忍不住说了句： “老板你真厉害！” 许晨：“不是我厉害，是艾米姐姐今天汇报的出色！” 孙艾米甜美的笑了笑： “我知道老板是在安慰我，但我还是很开心！” 许晨：“好消息跟鑫鑫说一声吧，然后让她跟苗小玉联系一下。 后面先推动合同流程，然后做一下执行落地的项目规划。 拍摄和后续安排，看一下客户方的需求，同时也看一下咱们这边的人力和筹备情况。” 孙艾米：“好啊，我等下就跟鑫鑫打个电话。” 许晨又想了想： “艾米这边项目越来越多了，单一个唐小伟估计也忙不过来。 鑫鑫那边在招募实习生，都是我们学校的大三大四学生，也有设计专业的，艾米可以挑一挑，找一两个实习生先用着。” 孙艾米点了点头： “好的老板，我跟鑫鑫对一下。” 许晨：“然后也看下合适的社招人选，年后你这边可以再招个人。 项目渐渐又多起来，团队还是扩一扩。” 孙艾米：“好的老板！” …… 还有点时间，许晨便又在这边逛了逛。 他走进一家烟酒店，买了几条京城本地的香烟，牡丹、八达岭。 苏蓉面露疑惑： “是给谁买烟，你爸吗？” 许晨：“给冰哥的兄弟买的。” 苏蓉一脸费解：“冰哥的兄弟？” 许晨看了眼时间： “真得走了，去赶飞机！” …… …… 傍晚，京城后海的某间小酒吧。 吴天福带着团队的年轻人，正在享受出差中的难得清闲。 出差便有这个好处，也能见缝插针当成一场惬意的小假期。 何况今天又拿下一个项目，“tif哥”还是非常得意且开心的。 吴天福点了杯奇怪的鸡尾酒，调配用的基酒，竟然是本地的京城二锅头。 他尝了一口，心想纯粹是噱头，完全谈不上好喝。 但tif哥还是很开心，甚至主动上台，在现场乐队的伴奏下，唱了一首崔建的老歌。 一帮年轻的下属，自然对老板的“歌喉”很是捧场，一阵鼓掌和叫好，引来店中其他客人的白眼。 那位叫sandy的年轻女孩子手机震了震，拿起看了一眼，却皱了皱眉头，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 (本章完) 第448章 他不吃人只是有点吓人 后海，酒吧。 吴天福高歌完一首，又端着一杯酒下了台。 他举着杯子，对一众下属笑着说道： “咱们团队难得也出来一趟聚一聚，今天又顺利拿下百度的项目…… 来！咱们干一杯！” 阵阵欢笑声中，众人举杯畅饮。 吴天福转头瞅见sandy，笑着开口道： “sandy怎么了？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呢。” sandy手里正握着手机，一副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的神情。 吴天福：“到底怎么了？碰到什么事情了吗？” sandy又犹豫了下，这才低声开口道： “tif哥，我刚刚收到百度那边发来的消息，项目的情况…… 可能有变化？” 其他几个同事，也听到了sandy的言语： “还能有什么变化？ 咱们比稿已经赢了，项目还能跑了？” 吴天福翘着二郎腿坐下，喝了口酒笑了笑。 sandy低声说了句： “还真是跑了……” 话音落地，众人愣了愣，这才安静下来。 “sandy你说啥？跑了？” sandy看了眼吴天福，面露尴尬。 她有些吞吞吐吐，但还是开口道： “我刚刚收到百度那边的消息…… 说是百度的老板娘，李彦洪的夫人melissa介入了这个项目。 然后melissa没有选咱们的方案，所以……” “啊？！” “怎么可以这样呢？不是说都决定了吗？” “是啊！李彦洪亲自拍的板，这还能随便改？” sandy面露窘迫： “先前的消息，也只是口头上的结果…… 现在说是，melissa介入之后，也已经说服大老板李彦洪了。 好像在很多事情上，这位李老板是会听夫人的意见。” “……” 一众下属看了眼面色不好的吴天福，都瞬间不好作声了。 刚刚还在举杯庆祝，没想到又突然来了这种变故。 众人都放下杯子，瞬间有些手足无措。 吴天福眉头皱了皱。 他仰头灌下杯子里的酒，开口道： “所以百度的那位老板娘，最终选的是哪家的方案？” sandy开口道： “听说，是那家‘东晨广告’的。” 吴天福愣了愣，似乎是有些意外。 其他的同事，明显也没料想到这个结果： “东晨广告？就是那个老板年纪很小那家？” “我以为是麦肯光明呢！” “输给麦肯光明mok总还能接受，可输给那个小孩子，还真是不服气啊！” “会不会有什么内幕啊？” “能有什么内幕？百度的老板娘，还能被谁贿赂了？ 这怎么可能？” 吴天福顿了顿： “‘东晨广告’是什么方案，能问到吗？” sandy面露难色： “我打听一下吧，不过不一定能问到，毕竟是中标的方案，出街前应该不会随便向外透露的。” 吴天福点了点头。 他稍微顿了顿，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说道： “这次还真是大意了，咱们针对李彦洪做的提案计划，没想到最后的决策者，竟然是‘老板娘’…… 这也属于是完全计划外的‘天灾人祸’了，确实难以预料。” 他看了看面前有些气馁的下属，又笑着道： “比稿就是这样，谁也不能保证永远赢！” 说着，又拿起了桌上一杯酒。 …… …… 麦肯光明，京城总部。 莫康荪开完会，正从会议室走出来。 看到团队几个年轻人，正挤在休息区热聊。 “聊什么呢，这么兴奋？” 莫康荪笑着走了过去。 几个年轻人赶紧跟老板打招呼。 其中一个叫leon的男孩子，开口说道： “mok总，刚刚百度那边，上午比稿的最终结果出了。” 莫康荪打了一杯咖啡，笑着说道： “不是被灵智精实拿到了吗？难道还有变数？” leon：“是有变数…… 项目现在到了‘东晨广告’手里。” 莫康荪愣了愣，旋即吸了口凉气： “怎么回事？” leon：“听说是李彦洪的夫人马冬敏，过问起了这个项目。 马冬敏本来就是主管着市场营销线的，她看了几个方案之后，便推翻了李彦洪的决策，选择了‘东晨广告’的方案。” 莫康荪喝了口咖啡，忽然笑了笑： “有意思……” 其他几个团队下属，又忍不住讨论起来： “‘东晨广告’那个小许总还真是厉害啊，想不到竟把这个项目拿下了！” “说明人家能拿‘长城奖’全场大奖，也绝对不是偶然因素了。” “我是真的好奇，‘东晨广告’的方案是什么样的，居然把咱们的和灵智精实的方案都比了下去……” “等项目出街就能看到了，我也很好奇。” “这个‘小许总’，到底是何方人也啊……” 莫康荪喝着咖啡，笑着说道： “上个月在长城奖现场，我还考虑把他挖到咱们团队来着。 后来才知道他就是‘东晨广告’的老板…… 现在来看，人家轻易就拿到百度的项目，也可能根本看不上咱们团队了。” 莫康荪轻轻摇着头，又感慨着说道： “真是后生可畏啊！” …… …… 同样是傍晚时分，许晨和苏蓉两人，落地了省城机场。 苏蓉一副很兴奋的样子，在机场的到达大厅便左瞅瞅、右瞧瞧。 许晨：“机场不都长一个样子？” 苏蓉：“不一样。 这是冰哥的家乡，当然不一样！” 许晨：“……” 等行李的间隙，苏蓉忽然指着远处，兴奋的拍打许晨的胳膊。 许晨转头看去，对面的一处广告牌上，竟然是“晨风冰动力”的广告。 海报中正是酷酷的冰哥，以及一辆跟她风格很搭的晨风冰动力电动车。 许晨也很是意外，想不到广告已经投到了省城的机场里，这必然是郭亮给操办的。 苏蓉一脸兴奋：“我就说了嘛！冰哥的家乡就是不一样！” 她又忽然想起件事情，开口道： “你答应我说，送我一台电动车的！” 许晨笑了笑： “刚好下个月要拍片子，我让发货时多发一辆到沪城。” 他又特别提醒道： “这车子速度挺快，你还是注意安全不要乱骑上路。” 苏蓉甜美的笑了笑： “我只在校园里骑！” …… 许晨手机响了起来，是李锐打来的。 “稍等我，拿了行李就出来了！” “好嘞晨哥，我就在到达口外面。” …… 几分钟后。 许晨和苏蓉刚走出去，便远远看到了李锐。 他还是原来的样子，满脸堆笑走了过来。 一边叫着“晨哥”，一边伸手帮许晨接行李。 许晨指了指身旁： “这是苏蓉，帮她拿行李就好。” 李锐见到一个娇小的漂亮女孩子跟着许晨，神情忽然闪过一丝警惕和古怪。 而苏蓉似乎有些怕生，反而缩着身子在许晨身后躲了躲。 又或许是看到李锐，一副不太好惹的生猛状貌…… 许晨哈哈笑了笑，给介绍道： “苏蓉是我同学，也是冰哥的朋友。 她这次过来，是专门找冰哥一起玩的。” 李锐似乎这才放下戒备，一笑满脸褶子： “苏蓉你好，我是李锐。” 许晨又给身后的苏蓉介绍道： “李锐是我和冰哥高中的同学，也是冰哥的好兄弟，现在在我爸公司上班。” 李锐看向苏蓉，刻意摆出个温和良善的笑容。 不过以他一看就不好惹的面庞，挂上这“和善”笑容更显得诡异。 许晨觉得好笑，又开着玩笑对苏蓉说道： “没事，小锐哥不吃人，只是不笑的时候有点吓人。” 李锐咧开嘴，又“嘿嘿”笑了笑。 苏蓉仍旧有些怯怯，但听闻李锐是冰哥的高中同学和“兄弟”，便稍稍放心下来，把手里的行李箱递了过去。 …… 停车场。 李锐开过来的，是一辆崭新的商务车，藏蓝色的本田奥德赛。 许晨：“新车？” 李锐一边帮忙放行李，一边开口解释道： “公司新配的车。 许总经常要接待客户和领导，商务车还是舒服和上档次些。 另外许总和郭总最近经常一起出差，临近的几个市，也就直接开这辆车过去了…… 车子宽敞，长途也舒服一些。” 许晨点了点头，这便跟苏蓉大小姐，坐上了二排舒服宽敞的位子。 苏蓉一脸兴奋，笑着说道： “感觉你们省城，也没比京城要冷啊！” 许晨：“这里又不是东北，还比京城纬度低一点点呢！” 苏蓉尴尬伸了伸小舌头：“哦……” 李锐打着车子，掉头兜出了停车场。 许晨：“冰哥呢？接到了吗？” 李锐：“许总安排方涛去接了，等下接冰哥直接去园区的。” 他笑着顿了顿： “兄弟们也都想念冰哥，今天终于见着了！” 苏蓉一脸开心： “咱们也是去园区吧？” 许晨：“是啊！你马上也要见到冰哥了！” 苏蓉：“开心！” 许晨又对李锐问道： “我爸呢？在公司吗？” 李锐：“苗木公司那边有点事情，中午程勇开车载许总出去了。 临近年关，苗木公司那里的关系走动比较多…… 不过许总说，他晚饭会赶回来的。” “好。” 一想起风尘仆仆在外面辛劳的老爹，许晨还是按耐不住那份想念。 苏蓉：“你家还有苗木公司啊？” 许晨：“是啊，是我爸搞电动车之前的一家公司。” 苏蓉：“你家还真是大企业！” 许晨一脸无语：“哪能跟苏大小姐家里比？” 苏蓉：“我爸说了，你家的公司很有潜力，将来会做的很大！” 许晨：“苏总可真有眼光！” …… …… 一个半小时后，车子开进了天城市区。 近乡情怯，又近年关。 许晨从车窗望着自己的故乡，还是有些别样心绪。 苏蓉忽然拍了拍许晨的胳膊： “快看！你家车子！” 许晨转头看去，果然旁边的非机动车道上，一个包裹严实的阿姨，正骑着一辆“晨风冰动力”。 李锐握着方向盘，笑着说道： “公司的电动车，在天城卖的超级好！ 尤其是年前这一段，早就已经卖断货了。 现在都还是供不上货的状态，出一批就卖一批……” 苏蓉又朝许晨竖了竖大拇指： “小许总家里，真是大生意！” 许晨笑着道：“晨风冰动力的车身上，还有‘万蓉’的材料呢！” 苏蓉很开心的笑了笑：“很高兴能跟小许总合作！” 李锐愣了愣，这也才意识到，原来这个叫“苏蓉”的小姑娘，竟然跟公司的生意还有关系。 …… …… “晨风科技园区”几个大字，豁然出现在眼前。 苏蓉透过车窗瞧了瞧： “哇！你家公司，还真是气派！” 许晨也仔细看了看： “这门脸，是重新装修过？” 李锐：“是啊，许总安排重新捯饬了一遍，现在都是新的。 这新的园区大门，还是方骏老师主导设计的……” 许晨笑了笑，心想原来如此。 好在有方骏姐姐把关，否则让老许来弄的话，说不定又是个“复古土豪”的风格。 现在这个园区的门脸，还是简洁大气的风格。 比原先“光明厂”的大门，向两边又拓宽了不少。 门前简洁气派的石碑上，刻着“晨风科技园区”几个大字。 …… 车子直接开进了大门。 许晨四下瞧了瞧，园区里的建筑，也都进行了一轮修缮和粉刷。 他还是给身旁的苏蓉，简单介绍了几句： “这里原来是一家国营的机械厂，后来经营不善倒闭，我爸刚好要搞电动车，就把这家厂子收购了。” 苏蓉也在四处查探，一副瞧新鲜的模样： “你家厂子好大！” 她瞅见一个奇怪好看的二层小楼： “那个是什么？怎么还有个酒吧？” 许晨笑着道： “那是方骏姐姐的，她的一点个人爱好。” 苏蓉：“好厉害，还能在公司里有一间二层楼的酒吧…… 那方骏姐姐在你爸的公司，算是超级大领导啊！” 许晨：“方骏姐姐，对我们公司还真是至关重要的‘核心资产’。” 车子直接开到了酒吧后面，“综合楼”前面的空地上。 李锐停好车，赶紧帮许晨和苏蓉开了车门。 许晨一下车，便见到十几个年轻人围在一起。 都穿着深色的“保卫部”的套装，各个嘴里叼着烟，搂肩搭背。 而他们一见是许晨过来，都赶紧恭敬笑着叫“晨哥”。 这群人，正都是“冰哥”的兄弟。 赵峰、李星、方涛、刘傲…… 苏蓉跟在许晨身后，见到这群“坏孩子”模样的男生，小姑娘顿时有些害怕，缩着不敢上前。 而当那群男生散开，其中正站着“冰哥”。 谢冰冉穿着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双手插进口袋，还是那副酷酷的模样。 事实上，跟这帮兄弟在一起时，冰哥会显得更酷一些。 她生猛阴郁的气质，也仿佛又被迭加了几分…… 许晨看到谢冰冉，忍不住开心的笑了笑。 谢冰冉见到许晨，眼中却闪过一抹欣喜和害羞。 …… (本章完) 第449章 郭总的压力 谢冰冉自然也瞧见了苏蓉，朝她酷酷的笑了笑。 “冰哥！”苏蓉看到人群里的谢冰冉，瞬间便是一脸开心。 但又瞄了瞄那群抽着烟、有些吓人的男孩子围着冰哥，倒是让小姑娘不敢上前，又在许晨身后缩了缩。 许晨觉得好笑： “不怕，他们都不吃人！” …… 赵峰等人也怕吓着小姑娘，赶紧都灭了手里的烟，又刻意摆出一副正派和善的模样，朝苏蓉笑了笑。 谢冰冉走上了前，从口袋里抽出右手，朝苏蓉伸了伸。 苏蓉本来缩在许晨身后，看到冰哥伸出手来，便很开心的蹦出去牵住了，然后非常依恋的揽住了冰哥的胳膊。 许晨一脸无语，感觉又被这俩人贴贴着秀恩爱了。 赵峰瓮声瓮气开口道： “冰哥、晨哥，兄弟们先去忙了，有事招呼我们就行！” 许晨想起一事： “稍等！” 说着，他走到了车子的后尾箱，那帮兄弟自然也赶紧跟着走了过来。 许晨从箱子里，翻出了从京城带回来的几条烟，伸手递给了赵峰、李锐。 “谢谢晨哥！” 一帮兄弟都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纷纷开口说道。 “多谢晨哥，兄弟们先忙去了！” 说着，赵峰带着一帮“保卫部”的男孩子离去，一边走一边分着烟。 李锐也上了车，把车子挪到停车区去。 …… 许晨正要走回冰哥和苏蓉身边，身后传来一道咳嗽声。 转头一看，竟是方骏和吴悦两位姐姐，从酒吧小楼走了出来。 方骏还是面无表情的模样，马尾扎得很高，穿了一件素色的长款羽绒服。 吴悦还是温和热情的笑容，一看到许晨便赶紧叫“小许总”。 许晨很是乖巧，赶紧跟两位姐姐打招呼。 方骏看到苏蓉，便笑着走了过去。 苏蓉又看到熟人，自然很是开心： “听说那间酒吧是方骏姐姐开的，这好酷哦！” 方骏：“晚上带你喝酒！” 她又把吴悦介绍给苏蓉认识，苏蓉第一次认识陌生人，总还有些“怕生”的小拘谨流露出来。 但见吴悦和善亲切的模样，很快便没了防备。 吴悦还要忙，便先跟几人道别，独自回“综合楼”了。 方骏也揽住了冰哥的胳膊。 于是方骏和苏蓉两人，都变成了冰哥的“挂件”。 方骏对谢冰冉说道： “我找了一家吃鱼的店，晚上带你们吃。” 谢冰冉：“好啊，谢谢方骏姐姐。” 许晨：“我爸快回来了吧？” 方骏：“等下我们先去吃饭的地方，他得中途过来。” 许晨：“许总这是在赶场子啊！” 方骏：“你爸年底很辛苦，你要陪他多喝两杯。” 许晨：“那当然。” 他又回头看了眼综合楼： “郭总在公司吧？我去跟他打个招呼。” 郭总，自然说的是谷鑫鑫的师父，郭亮。 方骏：“他在的。” 她又看了眼冰哥和苏蓉： “我带你们俩逛逛。” 苏蓉一脸兴奋：“好耶！你们园区看着好大！” 冰哥没说什么，只是跟着笑了笑。 苏蓉又想起一事： “是不是有电动车？我可以在园区里骑吗？” 方骏：“我去库里借三辆出来，咱们仨骑着在园区里玩。” 苏蓉兴奋的快蹦起来：“好呀好呀！快走快走！” …… 综合楼三楼会议室，郭亮正在跟一群下属开会。 会议室里除了郭亮之外，竟然有将近三十个年轻同事。 目前郭亮负责“晨风冰动力”的经销渠道开拓和市场推广，接下来要在整个北方铺开经销渠道，在人手上便有较多需求。 此时已经是傍晚，其实早就过了下班的点，但郭亮所带领的市场、经销团队压力巨大，这段时间也都在加班的状态。 一见许晨走进来，郭亮赶紧笑着起身了： “小许总！” 许晨手里拿着一盒稻香村的糕点： “郭总辛苦了，给你们拿点零食！” 郭亮笑意吟吟迎了过来： “小许总有心了！” 身后有几个认识许晨的年轻人，也都赶紧过来跟“小许总”打招呼。 这几人，大部分是先前郭亮做医药经销时的下属，跟谷鑫鑫私下里还认识。 还有两三个，则是郭亮后来新招募的年轻同事，许晨去年国庆假期回来时曾经见过。 原本还有些原“光明厂”销售部的员工，但因为综合能力较差，已经跟人事部协商，转岗去了行政和后勤部门…… 会议室中还有二十来人，对许晨来说都是生面孔。 郭亮介绍道： “这就是咱们小许总！之前跟你们提过好多次的！” 那二十几个新同事，便都赶紧过来跟许晨打招呼。 这些年轻人大部分都是做销售或市场出身，本身就能说会道，很会跟人打交道，见到“小许总”便是瞬间热络起来。 他们自然提前便知道，许总的儿子“小许总”虽然还在上大学，但在公司决策里却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今天终于得见，自然是主动攀谈和热情认识。 许晨跟他们闲聊认识的过程中，也才知道这二十几人，都是郭亮定向“挖”过来的人才，都是有电动车行业经验的。 有一部分来自竞品的电动车厂，之前就在京津的电动车公司，负责市场开拓工作。 还有七八人，则是冀省、豫省等，当地电动车经销公司的前员工。 有这些人的加入，看来郭亮在未来的市场经销渠道开拓上，必然会顺利很多。 热闹闲聊了一阵，郭亮让年轻下属们先去吃晚饭，自己则又跟“小许总”在会议室单独聊了聊天。 郭亮抽着根烟，跟小许总同步了下近来“晨风冰动力”铺货和经销开拓的事情。 小许总没有主动开口问，但郭亮知道他肯定也是关心的。 “晨风冰动力”首销之后，省城和天城两个“据点”，基本上已经安稳拿下了。 而依托省城和天城，以及许知泉那边在市里、省里的方方面面关系，“晨风冰动力”在汶省全域铺货，基本上也问题不大。 那么至少半年之内，产线上陆续生产的“晨风冰动力”，便能逐步覆盖到全省的市场里去。 但“晨风科技”自然不会局限于一家省内的企业，是要开拓整个北方和全国市场的。 郭亮这边今年的指标，便是依托于汶省，开拓整个北方的市场。 很明显，郭亮的压力还是巨大： “我跟聂总请教了一些，聂总也私下帮我找了些人脉和资源。 帮助很大！ 也没想到聂总什么人都能问到，现在团队里好些竞品公司的经销人才，都是通过聂总那边介绍的关系，兜兜转转挖过来的。” “今年的上半年还好，主要还是在整个汶省的铺货。 但也要着手在北方其他省市的经销渠道拓展了……” “这方面还是压力比较大，最主要的是来自竞争公司。” “尤其是要深入京津，那边已有两家电动车厂，在当地的网络和关系非常深入。 咱们想要去抢市场，必然会受到狙击和阻力的。” “这些方面我跟许总，去北方跑市场的时候都有预估了。” …… …… 许晨一边吃着糕点，一边仔细听了听。 除了了解下公司的业务情况，也借机会帮郭亮打了打气。 “小许总”对郭亮的能力还是认可的，否则当初也不会把他拉进公司。 许晨也问过父亲许知泉，许总对郭亮的评价也很高。 只不过目前电动车经销渠道开拓的事情，确实是面临巨大的挑战。 尤其要去开拓外地省市的渠道，就要面临当地盘根错节的社会关系，甚至是难以处理的地头蛇。 好在郭亮这些年走南闯北做销售，什么人和事情也基本都见过，许晨对他还是有信心的。 郭亮跟“小许总”说了一大通自己近期在工作上的一些真实压力，也似乎得到了一些纾解。 其实对郭亮来说，小许总是真正可以信任和托付的人。 毕竟自己当初愿意加入晨风科技，便是因为小许总的关系…… “小许总这次回来就呆两三天，等你放寒假吧！ 到时候我再找小许总仔细请教，咱们的市场开拓，小许总也给参谋参谋。” 许晨笑着说道： “这方面我已经搞不定了，顶多给郭总提供些情绪价值，帮你加加油。” 他想了想，又说道： “到时候我看下，能不能让菲姐过来出差几天，跟你们一起开会商量商量。” 郭亮：“那可就太好了！聂总能过来的话，许总一定也很开心！” 郭亮知道许晨要跟许总、谢冰冉他们吃晚饭，便没有邀约一起晚餐。 许晨也就是过来闲聊几句，郭亮便笑着把他送下楼，并顺道去食堂吃点东西。 …… 园区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当许晨又看到谢冰冉、苏蓉、方骏三人时，忍不住有些无语。 两辆“晨风冰动力”的电动车，谢冰冉和方骏分别骑着。 苏蓉则坐在谢冰冉的身后，双手搂着冰哥的腰…… 三人远远看到许晨，便骑着电动车兜了过来。 许晨看向苏蓉： “你不是要自己骑吗，怎么改坐车了？” 苏蓉贴着冰哥的后背，又把她抱紧了些： “我更喜欢让冰哥载着我。” 许晨：“……” 方骏：“饿了，去吃饭！” 她想了想又道，“有点远，得开辆车。” 说着，便转头看向许晨。 许晨旋即明白过来，方骏姐姐有饭局肯定要喝酒的，那司机只能自己来当了。 他又开着玩笑道： “你还说让我晚上，陪我爸多喝两杯呢！” 方骏面无表情：“你以茶代酒。” 说着，她把自己奥迪的车钥匙，伸手递给了许晨。 许晨：“……” …… 三人来到停车区。 两辆电动车便先暂时停在这里了。 许晨按了按车钥匙，一辆崭新的白色奥迪a4，跟着闪了闪车灯。 “方骏老师座驾升级了呀！” 原本方骏是一辆白色奥迪a3的两厢车，想不到已经换成了奥迪a4。 不过对于家世幽深的方骏来说，似乎换一辆迈巴赫也并不稀奇。 方骏还是面无表情，随口说了句： “之前那辆车两厢的，没有独立的后尾箱，想放些酒也不方便。” 许晨：“……” 白色奥迪a4的后尾箱打开，方骏面无表情给许晨“炫耀”了一下。 许晨看着塞得满满的茅台、国窖、五粮液……也是一脸懵逼。 他又转头看了眼那辆二层楼的小酒吧，开着玩笑说道： “那里算是方骏老师的军火库，这里只算是移动的军火箱。” 许晨坐进了驾驶舱，方骏要负责指路便坐在了副驾。 冰哥和苏蓉坐进后排。 谢冰冉知道是要出去，便又把一顶棒球帽提前戴好了，也能稍稍遮掩下体育明星、亚运冠军的身份。 苏蓉坐在冰哥旁边，一副乖巧小猫的样子，也不哭、也不闹。 …… …… 吃饭的地方是方骏老师找的。 许晨之前便有过感慨，在国内不管到哪里，吃饭跟着方骏姐姐，便不会出任何差错。 这家位于天城北面的饭庄，坐落在一处不显眼的“大院”之中。 外面的门脸看着稀松平常，没挂任何招牌，甚至看着就像个寻常的富贵人家院子。 但木门推开迈步而入，才发现内里别有洞天。 里面竟还有一个富丽堂皇的中式门脸，一个硕大的烫金匾额高悬： “天下第一吃”。 苏蓉跟着念了念，开口问道： “天下第一吃，好嚣张的叫法！” 接待的女店员笑着介绍道： “‘天下第一吃’并不是标榜我们家店的，而是说店里的招牌菜…… 红烧甲鱼。” 苏蓉想了想，转头看了眼许晨： “我可以吃吗？” 像是小孩子在请示大人。 许晨笑了笑：“当然可以！” …… 包间非常宽敞。 外面的院子是偏传统中式的装修，但包间里面则是带着现代的简约风格，中式装修则成了点缀。 主位自然给老许提前留了出来，其他四个年轻人则是随意坐了。 许晨本想跟冰哥挨着，谁知方骏和苏蓉，绑着冰哥左右一边一个。 热情的餐厅经理走了进来，非常客套的称呼方骏为“方总”。 方骏拎来了一瓶国窖，交给店员去开酒和分酒了。 餐厅经理半蹲在方骏身旁，记录着菜单。 门外传来爽朗的笑声。 那是老许过来了。 …… (本章完) 第450章 居然上线了 在许知泉面前，在座都算是晚辈。 见许总进屋，便都主动起身了，“许总”或“许叔叔”的叫着。 许知泉爽朗笑着，赶紧招呼着都坐下了，自己也挨着儿子许晨坐了下去。 这两天里，老许和谢冰冉早就见过了。 事实上，白天时候冰哥的一场活动，许知泉便作为“天城市优秀企业家代表”一起参加了。 天城只算是个小地方，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没有多少。 而企业界的许知泉、体育节的谢冰冉，自然都算是那一小撮人物之中的了…… 许知泉又格外跟苏蓉打了招呼，毕竟苏家的千金，也算是第一次来天城。 苏蓉虽然在沪城时已经见过老许，但还是有些害羞拘谨，缩了一半身子躲在冰哥后头。 好在老许在晚辈面前慈祥和善，几句言语也便打消了距离…… 父子俩倒是没什么可寒暄的。 许知泉伸出大手，用力捏了捏许晨的肩膀，算是表达下想念与厚重的疼爱。 许晨则在包里掏了掏，摸出了一个红色罐装的中某海： “从京城带回来的，还有两条在寄过来的路上。” 老许伸手接过，爽朗笑着一脸开心： “笑纳。” 饭菜上桌。 主要都是年轻人，气氛轻松随意，许知泉也就没搞开场、欢迎那一套。 有谢冰冉和苏蓉在，老许有些不好意思喝酒。 方骏却已经自顾自开了一瓶国窖，并给老许满上了。 于是这俩人也就不管别人，互相敬着酒喝了起来。 冰哥和苏蓉杵在一块儿，开开心心吃着东西。此刻正在品尝那道招牌的红烧甲鱼，不亦乐乎。 倒是许晨被单单晾在了一边，也是觉得颇为无语。 …… 方骏端着杯酒，看了眼谢冰冉和苏蓉，又看了眼许晨，面无表情开口问道： “今晚住哪的？” 苏蓉嘴巴里嚼着块软糯甲鱼，“呜呜囔囔”说道： “我蹭冰哥的房间！” 语气中带着一抹骄傲。 方骏眯了眯眼睛，转头瞥了眼许晨。 许晨仿佛没听到，低头闷声吃东西。 方骏露出一抹坏笑，拿了个小杯子，倒上了一杯白酒，伸手递到苏蓉面前： “你不是说要喝酒的吗？” 苏蓉愣了愣，圆圆的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是偷偷瞧了瞧身旁的“大人”。 她旋即又露出可爱的窃喜，伸手接过了酒杯。 …… 许晨问起了冰哥明天的具体行程安排。 明天上午，冰哥还有市里的一个“座谈会”。参加的都是大领导，和天城文体界的重要人物。 中午则是市里安排的“款待”。 本来今天的晚餐，市里也是有安排的。但谢冰冉知道许晨要回来，便还是想办法给推掉了。 明天下午冰哥也还有活动，地点都是在市体育学院。 一个是跟天城优秀运动员和学生的封闭训练交流，一个是半公开性质的学生和媒体交流。 “程红教练没来吗？”许晨又问道。 谢冰冉：“这次是刘指导跟过来的，她晚上去参加市体育局的接待了。” 刘指导许晨自然认识，也见过多次。 就是那个小麦肤色的助理教练，刘胜男。 苏蓉被方骏灌了几杯下去，似乎已经有了醉意，有些肉肉的小脸已经开始红扑扑的了。 她又忽然想起一事，有些兴奋的开口问道： “冰哥的婚房，是不是已经收了？” 许晨：“……” 许知泉：“？” 谢冰冉还是闪过一丝窘迫，开口道： “房子已经收了，明天带你们去看看……” 苏蓉一脸开心：“好啊好啊！” 方骏老师似乎对这套房产奖励知晓些“内部信息”，便做了些科普。 原来市里面为了奖励学术界、文体界等各方面的突出贡献人才，专门设置了这批奖励性的住房。 而奖励给亚运冠军谢冰冉的这一套，也算是这个“奖励计划”的第一次正式对外官宣。 给冰哥的那套房子，也自然是其中最好的几套之一。 而那个小区里面，住的也基本都是天城偏“中高端”的人士，比如目前天城一所本科、两所专科院校的教授专家，以及公务员等…… “那边的房子，想买都是买不到的。” 方骏端着杯酒，再次向冰哥道了声恭喜。 …… 冰哥明天上午和中午的活动都是“封闭式”的，许晨和苏蓉便没法跟着一起参加。 苏蓉有些郁闷，努着小嘴有些不开心。 方骏：“我带你玩，看你想去哪。” 苏蓉想了想：“我听许晨说，你们是不是有新园区？”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笑：“那还是个大工地呢！也比不上万蓉材料的大园区。” 苏蓉：“我想去看！” 方骏：“好啊，明天我带你们！” 许晨看向父亲许知泉： “四叔和三舅在家吗？我去找他们玩一玩。” 许知泉：“你四叔四婶下乡镇了，不在家…… 去找你三舅玩吧，这个月刚搬回镇上老厂区了。” 许晨：“不在城西苗木基地了？” 许知泉：“他两边跑，刚好这个月在老厂区呆着。” 老许聊起张永青，又乐呵呵的说道： “你三舅现在除了捣鼓苗木，又养了一堆的猫猫狗狗的。 他现在除了开植物园，也开上动物园了！” 许晨：“那我还真要去看下了！” 苏蓉瞬间来了兴趣： “猫猫狗狗吗？我也要去看！” 许知泉：“农村的猫猫狗狗都脏兮兮的，你未必喜欢的。” 苏蓉：“我不管，我要看！” 许晨：“也行啊，我带着你！” …… …… 酒足饭饱。 李锐和方涛，分别开了一辆车过来。 许晨扶着父亲许知泉，谢冰冉则扶着方骏和苏蓉。 正在门口抽烟的李锐与方涛，赶紧迎了上去。 老许被扶上了那辆奥德赛的商务车，司机自然还是李锐。 最近这段临近年底很忙，老许也都是住在园区里。 吴悦姐姐专门在综合楼里，帮许总归置了一间休息用的卧室出来…… 方骏被安置了她自己的奥迪车里，许晨把车钥匙递给了方涛。 “晨哥放心吧，方总我已经送了好多回了。” 许晨无奈摇头。 听这口气，方骏也是经常醉酒而归。 方涛开过来的是老许之前那辆黑色雅阁，这便把车钥匙递给了许晨。 苏蓉小脸红扑扑的打着呵欠，跟着冰哥乖乖坐进了车里。 …… 谢冰冉住的酒店是市里安排的，也就在老市府的旁边，已经算是天城内顶好的酒店。 许晨发动了车子，这便朝酒店开去。 后排传来轻轻的呼噜声，原来是苏蓉倒在冰哥的怀里，已经睡着了。 “苏大小姐的呼噜声，还真像一只猫子。”许晨开着玩笑说道。 谢冰冉转头望着窗外，忽然开口问道： “这边的办公室还在吗？” 许晨转头看了眼，竟然刚好开到了金丰商务大厦楼下。 8楼那间办公室，算是东晨股份、晨鑫苗木、晨风科技、东晨广告的起始之地。 现在想起来，某天晚上许晨和谢冰冉半夜找不到酒店，还是带着冰哥来这里凑活了一宿。 许晨：“还在呢！现在这边算是‘晨鑫苗木’的总部。 一些苗木公司的事情，我爸还是习惯过来这边谈。 另外方骏老师那边，也是把两家公司的账目分开了，晨鑫的账本都在这边。”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 “我也很喜欢这边。” “我知道。” 许晨笑着说道。 “后天冰哥没事了吧？去赶飞机之前，还能带你玩一玩。” 谢冰冉：“嗯。” 许晨：“冰哥也难得回天城了，有想去哪里玩吗？” 谢冰冉想了想：“我听方骏说，镇上现在有条街，叫东晨街？” 许晨：“那条路是我爸拿钱捐的，后来就叫东晨街了。 现在应该都修好了，我也想去看看。” 谢冰冉：“好啊！” 许晨：“就是原来镇上商业街那里，我送你的第一双跑鞋，就是在那附近买的！”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嗯……” 许晨转头看了眼，苏蓉像条困顿的小猫，还缩在谢冰冉的怀里。 “可惜有这个拖油瓶。” 谢冰冉：“拖油瓶？听上去像咱们的孩子……” 她话说出口，便觉得有些唐突和不妥，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许晨却开心坏了，哈哈笑出声来。 …… …… 半个多小时后，酒店房间。 这边酒店都有暖气，不开空调便是暖烘烘的舒服状态。 许晨已经洗好了澡，开了瓶红酒打开了电视。 这瓶波尔多的红酒，是刚刚从老许车上拿的，算是占了亲爹一个便宜。 老许自己不太爱喝红酒，后备箱里放着的红酒，自然都是宴请用的，必然都是很贵的好货。 许晨轻尝了一口，便连连点头。 入口醇厚，丹宁的酸涩感轻柔。 …… 外面传来敲门声。 许晨放下酒杯，一脸开心起身去开了门。 便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小富婆。 他一把便将谢冰冉搂进了怀里。 “我还没洗澡。” 许晨：“我又不嫌弃你。” 他一脸痴馋，已经捧着她的小脸亲了起来。 “小猫睡熟了吗？” “嗯……” “还是方骏姐姐厉害，把小猫提前灌醉了。” “让我先洗澡去。” “好啊，我要吃香喷喷的你……” …… …… 第二天清晨。 许晨醒来时，谢冰冉果然已经不在房间了。 他带着些起床气，又烦闷的嗅了嗅枕头上的小狗味道…… 来到自助餐厅吃早餐，却刚好碰上了助理教练刘胜男。 许晨赶紧客气打招呼：“刘指导好！” 刘胜男跟许晨已经算熟悉了，这便笑着一起拿早餐。 两人闲聊了两句，才知道刘指导也是北方人，但也还是第一次来天城。 “可惜刘指导逗留时间太短，也没法带你四处逛逛。” 刘胜男：“不用跟我客气，这次事情太多，你们要招待我我也脱不了身…… 以后肯定还有机会。” 许晨：“好啊！下次刘指导过来，我跟我爸专门安排接待！” 刘胜男： “今天冰哥的活动就都结束了，明天上午和中午，你还能跟她多待一会儿。” 许晨：“刘指导明天有安排吗？我可以让公司里安排带你出去逛逛。” 刘胜男：“我明天还有市体育局组织的教练交流活动，不麻烦你们了。” 说话间，谢冰冉和苏蓉也来到了餐厅。 谢冰冉还是穿着国家队的运动装，外面照旧套了件浅色的羽绒棉服，胸口也还有面小小的国旗。 今天还要出席交流活动，便还是需要国家队的穿着。 “好丰盛的早餐！”苏蓉看着满满登登的餐线，也露出了小吃货的本质。 几分钟后，窗边方桌。 许晨打了一碗红枣小米粥，一份北方的小馄饨，自然也还有油条豆浆。 冰哥的餐食里则明显蛋白质含量高些，光是水煮鸡蛋便有四个。 刘胜男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跟冰哥口头说着上午的两个行程安排。 谢冰冉吃着东西，忽然转头朝不远处的电视上看去。 刘胜男转头看了眼，笑着说道： “兰姐的广告居然上线了！” 许晨转头看了眼，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电视机没有开声音，便只有画面在播放。 正在播放的是一条广告片，广告主是叁鹿奶粉。 而广告中正在推介产品的，正是谢冰冉在国家田径队的师姐，也是本届亚运会的银牌得主陈兰。 许晨默不作声，心中却吸了一口凉气。 叁鹿的这个代言广告本来是找谢冰冉的，许晨自然不会让谢冰冉接下来，并很坚决的跟负责运动员商务的李越主任做了沟通。 没想到的是，叁鹿奶粉没能搞定亚运金牌谢冰冉，转头就找了亚运银牌陈兰…… 作为重生回来的人，许晨自然知道叁鹿未来的巨大舆情。 但出于一份“自我保护”，现在也没法把事情提前抖落出来，毕竟“跨省”这件事还是很可怕的。 事实上，前世时叁鹿东窗事发，也是经由了外部纽西兰那边的推动…… 苏蓉转头看了眼广告，开口问道： “为什么没找冰哥代言？反而找了银牌……” 她似乎瞬间明白过来，笑着道： “一定是冰哥的广告费太贵了！” (本章完) 第451章 猫猫狗狗 刘胜男对于陈兰师姐代言叁鹿，还是了解更多信息，便多聊了几句。 原来叁鹿的品牌方，一直都想要跟国家田径队合作，也在找合适的运动员。 其实在冰哥崛起之前，对方就已经看上陈兰师姐，并跟国家田径队有接触了。 无非就是看好陈兰在亚运会上的表现。 这也确实合情合理，毕竟在冰哥横空出世之前，陈兰便是女子跨栏金牌全亚洲最具竞争力的选手。 据说对方本来都跟李越主任那边谈妥了，但谢冰冉在九一八“抗日之战”以绝对黑马之姿横空出世，又让叁鹿转化了意向。 但冰哥却拒绝了对方的代言邀请，即使对方又把代言费用向上提了不少。 被冰哥拒绝之后，在李越主任的前后沟通之下，叁鹿才又正式签下了陈兰师姐。 苏蓉好像不太能理解，开口问道： “冰哥为什么要拒绝这个代言啊？” 刘胜男转头看向谢冰冉，似乎也有些好奇。 真实的缘由，自然是许晨的阻拦。 但冰哥没把话题抛给许晨，而只是说了句“不喜欢”。 许晨还是开口解释道： “各种奶制品行业，每隔几年就有些不好的舆情爆出来，不出事则已，出事就都是食品安全的大问题。 做这个品类的商业合作，还是要小心些。 冰哥没接这个商单，也是我跟李越主任沟通过的。” 苏蓉：“这么严重的吗？” 刘胜男：“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不过叁鹿也算奶粉行业一线的大品牌了，也会有这种风险吗？” 许晨其实也不好解释，便随口说道： “毕竟关乎冰哥的个人形象，谨慎一些终究是好的。 何况冰哥已经几个商业代言在身了，也不差这一个。” 苏蓉嘴里嚼着东西，不经意的说了句： “那陈兰师姐应该还要感谢冰哥呀！ 要不是冰哥没接这个代言，也到不了她的头上。” 刘胜男跟着笑了笑，神情中明显透出一抹尴尬。 对于陈兰师姐来说，看待谢冰冉这个“小师妹”情绪必然是复杂的。 如果没有谢冰冉横空出世的话，这一届的亚运金牌便是陈兰的了。 事实上，大概也就半年多前，所有人都还这样认为，自然也包括叁鹿及其他几个品牌方。 谢冰冉的出现，不仅拿走了那块亚运金牌，也还包括背后的荣光以及大把商业利益。 这些事情，刘胜男作为国家田径队里的助理教练，自然都是心知肚明。 不过刘胜男属于沪城这边的教练团队，也主要是服务于谢冰冉的，在心态倾向上自然是站在冰哥的一边。 …… 早餐之后，冰哥便跟着刘胜男下楼了。 许晨和苏蓉从餐厅的落地窗看出去，便见到冰哥和刘指导一起上了一辆中巴，自然是市体育局安排的车辆。 …… 市里面新批给“晨风科技”的那一大块地，其实就在原“光明园区”的北面。 许晨开车载着苏蓉，先到园区门口接上了方骏姐姐。 在方骏的指引下，许晨开车从西面的市场和公寓区穿过，便到了北面的“大工地”。 工地自然被围了起来，方骏去门口打了声招呼，便带着许晨和苏蓉从侧面小门进去了。 毕竟是进生产区域，三人都还是戴上了黄色的安全帽。 “小心些，里面真是工地，都是泥巴路。” 转眼间，三人已经步入工地内。 “果然好大。”许晨开口说道。 “说是十万平米，实际上应该不止呢。 这里还只是一期，后面主要是新的产线、仓储占地方。” “这后面原来就是大荒地，再北一点原本一个村子的，后来也迁走了，所以没太有拆迁的问题。” 许晨还是有些意外： “真没想到，老光明厂后面，还有这么宽敞的一块地。” 方骏：“当初光明厂要出售，跟你爸竞争的企业里，也有看上这块地的，想要一起谈来着。 都是商业用地的属性，一些地产开发商也不太想拿，市里也没有其他合适的大企业，所以给晨风科技，也几乎是唯一的选项。” 转眼间，便走到了“晨风科技总部大楼”的建设区。 许晨抬头看了看，见地基都已经差不多打好了。 旁边还竖了个宣传栏，除了一些安全须知、纪律规范之类，还贴了几张报纸和照片。 许晨仔细瞅了瞅，其中有一张“奠基”的照片，拿着铁铲的“奠基人”里，便有父亲许知泉，还有领导吴永铭。 另外还有几位市里的领导，去年在冰哥的“家乡庆功宴”上，许晨也都见过。 一个头戴安全帽、满脸堆笑的中年人小跑着走了过来： “方总，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视察？” 方骏给介绍了一下，原来是工地上的项目经理。 对方听说许晨是“许总的儿子”，明显愈发热情客套起来。 “我们也只是来看看，不要干扰到你们正常施工了。” “小许总这说哪里话？您能过来视察就是全体工人的荣幸…… 可惜这边条件艰苦，没法好好招待。 要不今晚，我带小许总泡澡去！” 方骏好像很怕许晨被拐跑，找了个借口便把他拽走了。 这些干工地的项目经理，也时常要招待和搞定甲方，所谓出去“泡澡”，玩得也都很花。 许晨开着玩笑说道： “万一我想去泡呢？” 方骏面无表情： “那我就告诉冰哥。” 许晨：“……” 苏蓉眨着眼睛，不理解泡澡有什么可告诉冰哥的。 …… …… 从工地出来，许晨便说要去镇上看一下三舅。 他是想把苏蓉留给方骏，谁知苏蓉却一心想要跟着。 “我听说养了好些猫猫狗狗的？我要去看！” 许晨还是提醒道： “村里的土猫土狗可不是宠物，都是在地里散养的，脏得很！” 苏蓉：“我不怕脏！” 她仰着小下巴，一副很坚持的神情。 方骏：“刚好，我也想吃你们镇上的大席了。” 许晨笑了笑：“好啊，那我们先去镇上订好饭菜，再去三舅那里。” …… 老许这辆二手的黑色雅阁，开起来动力还是很好。 很快便上了高速，一路向着镇上开去。 后排。 方骏指着高速路边的一些苗圃工程，对苏蓉说道： “这些苗木，都是晨鑫苗木做的。” 许晨握着方向盘默不作声，但一想到老爹为了这些工程要在外面点头哈腰陪人喝酒，便觉得有些心疼。 好在晨风科技已经上了正轨，等销量和营收都起来，将来这些纯靠关系的生意，也不是非做不可了。 苏蓉开口道：“小许总，你家生意好大呀！” 也还没等许晨开口，方骏便说道： “跟你们苏家的材料生意，还是没法比的。” 苏蓉：“我爸跟我说过，许晨家里的生意很好，将来还会做的更大的！” …… 车子很快开到了镇子上。 近乡情怯，许晨四下观望着自己出生和生活十几年的村镇，心中还是感慨良多。 方骏指引着，找见了一家饭庄。 她明显早已轻车熟路，下车跟老板交谈了几句，便定下了午餐一桌的饭菜。 许晨觉得好笑。 想起方骏老师刚刚加入东晨时，第一次和杨从新一起来镇上的老厂区，也是第一次吃所谓的农村大席。 那时的方骏姐姐觉得新鲜，每道菜都要问问叫什么，是怎么做的。 …… 车子开到老厂区的门口，便听到一阵犬吠。 苏蓉抱着方骏的胳膊，紧张害怕中透着些兴奋，却是不敢下车了。 许晨：“你们先等着，我看一眼情形。” 下车进门，许晨便喊了声“三舅”。 步入老厂区，果然见三五条小土狗窜了出来，一阵乱汪。 张永青听到动静已经走了出来，他吹了声口哨，那群狗子便瞬间安静，摇着尾巴退了回去，却围在张永青的周身。 “小晨呐！昨儿听说你回来了！” 张永青把手在身上擦了擦，笑着迎了出来。 “我来找三舅玩啊！”…… 方骏和苏蓉已经下车了。 许晨把苏蓉介绍给张永青认识。 张永青还是拘谨内向的个性，见到许晨的同学也还是透着些害羞。 这倒是让本来有些怕生的苏蓉，变得主动和胆大了些。 那群小土狗似乎都有灵性，知道来人都是“客人”，便都摇着尾巴、伸着舌头过来打招呼。 苏蓉一见便开心坏了，也不管这些农村的狗子脏，蹲下便跟它们玩耍起来。 许晨：“她听说这里有动物园，专门过来看的。” 张永青有些不好意思： “我本来只是捡了两条没人要的土狗子，结果越养越多了。 后面还有几只更小的狗，还有几只猫也都随意养着。 反正来了我就给饭，走了我也无所谓……” 许晨：“三舅是大善之人。” …… 老厂区平常是有些雇工跟三舅一起忙活的，都是附近村镇的农户。 刚好今天周末，便只有三舅自己在了。 这边还是很好玩，除了猫猫狗狗，还有张永青正在捣鼓的一堆花木。 此刻已经到了冬季，院子里便有好些栽植的小棵松柏。 后面还有个搭起来的暖棚，里面栽植了些好看的盆栽。 这些新鲜苏蓉都没见过，在里面玩的不亦乐乎。 她也丝毫没有城里大小姐的娇气，甚至跟着三舅一起捣鼓起了泥土。 临近中午，一桌饭菜便被拉进了院子里。 大圆桌摆上，碗碟铺满。 苏蓉哪见过这种阵仗，掏出手机拍个不停。 那群土猫土狗跟在苏蓉屁股后面，也在围着大圆桌转圈圈。 吃饭便只有四人，方骏老师点的菜还是有些多。 刚好张永青也能吃上两天，何况还有这么多土猫土狗。 苏蓉一边吃，一边也还顾着脚边的猫猫狗狗，不亦乐乎。 许晨泡了一壶热茶，以茶代酒敬着三舅。 晨风科技能够起来，还是多亏了晨鑫苗木提供的现金流。 尤其是最开始收购光明厂，打底的资金都是这边的项目收益。 虽然这生意主要靠许知泉那边谈来的关系，但没有三舅这个苗木产品和技术总监，那些项目也是很难真正落地。 张永青是不争不抢的个性，整天呆在苗木基地以及老厂区里，也还算是乐在其中。 许知泉给张永青、许知林的报酬自然不会少，现在的三舅在天城买房买车都早已不是问题。 但他还是原本的秉性，在老家村里给父母翻新了大屋，但张永青也不怎么回去住，还是喜欢一个人窝在苗木基地。 吃饭闲聊，三舅也说起了大伯、姑姑那边的事情。 大伯和姑姑两家，目前都还在许知泉朋友的厂里做工。 对方老板看中和许知泉的关系，给两家的待遇自然都算不错，算得上衣食无忧。 想要来苗木公司“入伙”的事，他们两家提过一次被许知泉拒绝之后，也就不好意思再提了。 至于后面老许把电动车厂干起来，大伯和姑姑两家也就只剩了艳羡的份儿。 三叔和三婶还是在南方开面馆，上个月为了给儿子在南方上学的手续还回来了一趟。 说是给许知泉带了些礼物，三叔也算是正式给二哥许知泉低了头。 当时老三债主上门，也是多亏了许知泉暗中托关系说好话，把几方的债务拖了拖，也才让老三缓过劲来。 临近年节，许知泉还给三叔家的孩子包了个大红包，算是一点支援劝慰。 …… …… 午饭吃完。 几人合力收了桌子。 苏蓉又跟那些猫猫狗狗玩了一通，甚至给每一只都取了个好听的名字。 张永青把三人送到门口，许晨想起后备箱还有一盒京城带来的点心，便拿给了三舅。 …… 辞别三舅，许晨直接开车往体育学院开去。 “下午冰哥的活动，我们就能去参与一下了！” 苏蓉：“好耶！” 她或许是想起那群猫猫狗狗，忍不住怒着嘴巴说了句： “你们这里真好玩……” …… 四十分钟后，体育学院室内体育馆。 谢冰冉穿着国家队的衣服，正在跟一群教练、老师、学生代表交流。 外围好些本地媒体的记者，正在采录着新闻素材。 苏蓉揽着方骏的胳膊，歪着脑袋在一边旁听。 听不懂冰哥所讲的那些训练专业理论知识，但就是感觉挺牛的。 许晨远远看着谢冰冉，很想现在就冲过去抱住她。 (本章完) 第452章 开火 体育学院。 活动的中途，来了一行领导。 许晨看了眼有熟识的，便赶紧起身去打招呼了。 其中正有市宣传部的冯思良主任和夏刚书记，也有市体育局的高光亚局长。 几位领导见到许晨也很是热情，并介绍另一位领导、市教育局的副局长王辉给许晨认识。 谢冰冉的这趟家乡行程，除了亚运会之后的表彰之外，还涉及到两个以谢冰冉的名义设置的奖学金。 因此整体活动是体育局、教育局、宣传部三部门联合参与组织的。 许晨跟几位领导说话的间隙，苏蓉远远瞅着，又忍不住对身旁的方骏说道： “许晨好厉害哦……” 方骏面无表情、见怪不怪： “小许总是这样的。” …… 傍晚四点多，冰哥的活动行程完满结束。 一起送别了几位市里的领导，助理教练刘胜男，这才把冰哥交给了许晨。 “明天别误了飞机。” 许晨认真保证：“刘指导放心，绝对准点把冰哥送回去！” 场间已没了其他人，方骏和苏蓉也都凑了过来。 苏蓉像只可爱小挂件，已经又挂在了冰哥的身上。 冰哥明显也很喜欢苏蓉，牵着她的小爪子，甜蜜贴贴的模样。 …… 一齐上了许晨的车子，方骏露出一抹期待： “是不是要去看看你们的婚房了？” 许晨：“……” 苏蓉：“好耶！” …… 城西是“新区”，整体天城的主城区向西拓展，新的市政和商业中心都在这一片。 据说这边还要引进一座综合性的大商场，不过天城人民还不知道是哪家。 重生回来的许晨其实早已知道，正是几年后就要建成的万达。 天城只算是三线城市，万达入驻城西新城，也足见这块地方的未来潜力了。 这套奖励给谢冰冉的房子，前两天参加表彰活动的现场，开发商的负责人已经把钥匙、房卡等交接给了谢冰冉，相关的手续也都一齐办完了。 但其实冰哥还是第一次过来。 她路途并不熟悉，反倒是方骏老师似乎早已知晓，指引着许晨开车，兜兜转转进了小区。 “天盛府”，是这座小区的名字。 行至门口，保安拿着登记册走了过来。 谢冰冉从包里掏出一张提前拿到的小区房卡，给保安看了眼。 保安小哥哥客气敬了个礼： “欢迎回家！车子停在地下车库，或者地面的停车区都可以。” …… “哇！好漂亮！”苏蓉望向窗外，开心的说道。 “这边有高层，也有小高层的洋房。 冰哥那套是小高层的六楼，而且是楼王位置。” “方骏老师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方骏云淡风轻说了句： “我听吴永铭说的。” 苏蓉：“吴永铭是谁？” 许晨：“吴霏霏她爸。” 苏蓉：“吴霏霏他爸……不是大领导吗？” 她眨着眼睛琢磨了下，便知道方骏姐姐的深藏不露了。 …… …… 小区应该交付没多久，明显还是鲜有入驻。 许晨把车停在入口附近的停车区，几人步行着朝里走去，还能逛着看一看。 小区确实很漂亮，容积率很低，绿化环境很好。 都是“法式”的建筑风格，窗户并没有很大，私密性倒是很好。 许晨很替谢冰冉感到开心，凑近她的身边，朝她笑了笑。 所谓“楼王”位置，是最靠近小区中心的几栋。 这边远离马路最为安静，而且直面小区里的造景花园，阳台视野极佳。 还是方骏先抬手指了指： “那一栋！” 这一片都是小高层的洋房，也是小区里顶好的房源。 原本物业想着为亚运冠军办一个欢迎仪式的，但也还没等冰哥开口，便被市宣传部给拦下来了。 市里面的宣传出自官方口径，但物业开发商来做的话，便有些商业属性的联想，还是有些不妥。 这对冰哥来说自然是好事情，好歹是个名人，具体居住的地方还是有些隐秘会更好些。 七层的小高层洋房，冰哥那套在次顶层的六楼。 一出电梯才知道，竟然是一梯一户的平层布局。 这样很好，也就少了邻居的打扰。 毕竟以冰哥的个性，估计也不太乐于跟热情的邻居太多交流。 冰哥在包里掏了掏，摸出了大门的钥匙。 推开深棕色的厚重大门，便进了宽敞厅堂。 “哇！好大！” “好宽敞啊，采光也很好！” “恭喜冰哥，这房子可真好！” “这得有一百四五十平吧？” …… 四室两厅两卫，每个房间都很宽敞。 许晨粗摸估了估，怕是不止一百四五十平了。 他原本以为只是一套一百平左右的房子，想不到市里给的奖励居然这么大。 但又想到是给“亚运金牌”的，便又觉得理所应当。 方骏开口道： “小区对外售卖的房子都是毛坯，拿出来奖励的才都是精装的。” 苏蓉一脸兴奋，看上去比自己收了房子还要开心。 许晨趁着苏蓉和方骏去阳台上看风景了，忍不住牵住了谢冰冉的小手： “恭喜冰哥，有了人生第一套物业！” 谢冰冉没开口，却从口袋里掏了掏，把大门钥匙递到了许晨手里。 许晨掂了掂，笑着说道： “刚好寒假的时候，我帮你把家电和家具都买好装起来。” 谢冰冉：“你帮我买，我给你钱！” 许晨：“说的太生分，这些我帮你处置，再说我也要来住，这可是我俩的‘婚房’。” 谢冰冉抿着嘴巴，很开心的笑了笑。 方骏和苏蓉转了一遭回来，方骏姐姐看上去不太开心的样子。 “怎么了？”许晨开口道。 方骏：“这精装修的太好了，都没有我的发挥空间了。” 许晨：“我还要帮冰哥做软装，到时候找方骏老师来把关！” 方骏脸上绽出个开心的笑容： “好啊，你说的！” 许晨跑去厨房，拧开燃气灶看了眼火苗： “今天收房，咱们开火做饭吧！” 苏蓉：“开火做饭？” 许晨：“我们去买些菜来，再搞些锅碗瓢盆，一起在这煮火锅吃！” 苏蓉：“好哎！一听就很好玩！” 方骏：“附近就有个菜场，我带你们去！” …… …… 半个多小时后，火锅已经煮上了。 都是菜场买的新鲜食材，配上许晨从父亲许知泉那里学来的汤底配方。 也没有餐桌和椅子，四人就在灶台上简单摆了些碗碟。 又各自手里捧着碗筷，吃的不亦乐乎。 苏蓉小腮帮子又鼓起来，很开心的说道： “跟着小许总可太好玩了！” 方骏下去了一趟，果然是去车上拿酒了。 苏蓉一脸开心，端着个小杯子接了满满一杯。 许晨一边给谢冰冉夹菜，一边开口聊了点工作上的事情： “晨风冰动力还有条广告片要拍，你这趟过来太赶了就没安排。 预计是2月初，等你拍海飞丝广告的时候，蹭他们的摄影棚拍一下。 不会太复杂，快的话一两个小时就能搞定了。” 谢冰冉：“哦。” 苏蓉：“是在沪城吗？那我要跟着！” 许晨：“2月都放寒假了，你不回家的吗？” 苏蓉想了想：“我不管，我要一起！” “……” 许晨又想起一事，开口道： “叁鹿后来找了陈兰师姐，我还真是没想到。 不过广告都已经上线了，也就拦不下来了。” 谢冰冉： “本来就是想找她的，我没接也算是又回到她手上了。 另外好像还有一个运动品牌，因为我没接也找过去了。” 许晨皱了皱眉：“这样啊……” 聊到此处，许晨便又想起了那家隐藏在体育行业背后的资本大鳄，“氨锐投资”。 冰哥亚运夺冠之后，海外品牌阿迪，国内品牌安踏、李宁都曾找李越主任沟通过，但都因为“燃冰体育”的关系拒掉了。 也不知道签下陈兰师姐的，会是其中的哪一家。 或许背后，也还有那家“氨锐投资”的隐藏身影。 苏蓉笑着道：“那陈兰师姐更应该感谢冰哥了，手里的代言都是冰哥不要的，才到了她的手上。” 许晨：“你这话要是让陈兰师姐听到，估计要非常不爽了。” 苏蓉：“我说的是实话嘛！” 方骏嚼着一块蘑菇：“许总下午发信息我，问你们明天几点走。” 许晨：“午饭后就得赶飞机去了……” 他又愣了愣，“他咋不直接问我？” 方骏：“那明天跟许总吃饭吧，就在园区食堂。 他今天在外面跑客户，也抽不出空来。” 许晨：“好啊。” …… …… 晚上，酒店。 苏蓉又被方骏灌了些酒，回房间很快便呼呼大睡了。 许晨和谢冰冉把她安顿好，这才转身出去。 许晨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就跟带着个孩子似的……” 谢冰冉没有接话，已经钻进了许晨的怀里。 …… 天气冷的好处是，很适合窝在暖烘烘的被子里不出来。 许晨抱着谢冰冉亲了老半天，感觉自己快要变身大魔王了，这才依依不舍缩了回来。 谢冰冉却不依不饶，小嘴又追逐着亲了上来。 “又要考验我的定力……”许晨一边被谢冰冉亲吻着，一边开口说道。 谢冰冉很开心的笑了笑，又欺身上来，不肯放过。 …… “明天开车带你回镇子上逛逛。”许晨用手指摸着谢冰冉的脸颊。 “我想顺路回一趟南河村……” 她又在许晨怀里拱了拱。 许晨心中知晓，冰哥多半是想去看一下奶奶的。 他应了一声，又把谢冰冉抱得更紧了些。 谢冰冉仰起脑袋，眼望着许晨眼中俱是深情。 她追逐着，这便又亲了上来。 …… …… 第二天一早。 许晨来到自助餐厅时，冰哥和苏蓉已经在那里了。 两人对坐在窗边吃着东西，一副甜甜蜜蜜的模样，就差要互相喂饭了。 许晨也是有些无语，打了饭菜一言不发坐到了冰哥身旁。 家乡的吃食还是有特别的喜好，即使是同样的豆浆油条，也觉得比在南方吃到的要地道。 “今天要去哪里呀？”苏蓉一脸兴奋期待的模样。 她今天扎了两个小辫儿，又穿了那件帽兜上有猫耳朵的白色羽绒服，可可爱爱。 …… …… 许晨开着车，谢冰冉和苏蓉都坐在了后排。 苏蓉又靠在冰哥身上，许晨从后视镜里瞅见，也是真真无语。 快到南河村时，谢冰冉摇下了车窗，冰冰凉凉的空气中，裹挟着从河道里散出的水汽。 这也算是故乡的味道。 车子没有开进南河村，而是沿着河道，停在了墓群的外围。 “你们在车上等我吧。” 谢冰冉低声说了句。 苏蓉还不清楚状况，起了起身子想要跟着。 冰哥已经推开车门站在了车外。 她用手掌按住苏蓉的小脑袋，又给轻轻摁进了车里： “乖。” 苏蓉眨了眨眼睛，“哦”了一声缩回车里，朝冰哥摆出个乖巧甜美的笑容。 …… 几分钟后，冰哥便双手插兜走回来了。 待她坐进车里，许晨开口道： “要不要回家看看？” 谢冰冉摇了摇头：“不了……” …… “东晨街”不长，也就三百多米，正位于镇子上的中心。 这一片最早是八九十年代的“大集”，进入两千年后成了一片商业区。 原本那条烂路坑洼斑驳，许知泉赞助修路之后，也就改名换姓成了“东晨街”。 三人在街上晃悠着。 苏蓉左右瞧着，大概是没明白为什么来这里。 等看到“东晨街”的招牌这才明白过来。 “许晨你们家好厉害，居然有一条街唉！” 许晨：“这条街可不是我们家的，都是公家的…… 只是我爸出钱修路，镇上给了个名而已。” 又朝前走了一段，便到了几家运动品牌扎堆的地方。 许晨伸手指了指一家nike的专卖店，朝谢冰冉笑了笑。 去年许晨送给谢冰冉的第一双跑鞋，也便是在这里买的。 冰哥还是好奇，牵着苏蓉的手便进了店中。 许晨跟着进去，一看那位中年大姐姐的店员，还是原来的同一个。 “欢迎光临，nike年底鞋服促销，喜欢都可以试穿……” 谢冰冉和苏蓉牵着手，在店里饶有兴致逛着。 许晨跟在身后，也觉得很是奇妙。 谁知那位店员，却认出了许晨： “原来是你啊小伙子！可是好久没来了！” 许晨：“您居然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上次你怕尺码不合适，一次买了三双回去，怎么会不记得……” 她想了想，又笑着道： “你女朋友没一起过来呀？” 许晨愣了愣：“啊？！” “上次跟你一起那个小姑娘啊……” 许晨心生无语。 上次是跟冯青青一起过来的，想不到被店家当成女朋友了。 他心中暗道不好，转头看了眼谢冰冉。 果然收获了一枚阴寒的冰冷注视…… (本章完) 第453章 被人盯上真就糟了！ 天气还是有些冷。 在街上晃悠了一会儿，苏蓉的小鼻子便有些泛红了。 许晨指了指旁边： “那里有家奶茶店，可以去买点热东西坐一坐！” 谢冰冉面无表情冷说了句：“不会也是跟你‘女朋友’去过的吧？” 许晨一脸无奈：“都说了那是冯青青……当时冯镇长安排我给她补课来着……” 奶茶店里居然很多人，也都是年轻人，一看就都是镇上放寒假的学生。 苏蓉作为一个南方小姑娘明显是冻坏了，拿到一杯热奶茶，便哆哆嗦嗦捧在了手里。 谢冰冉看上去有些心疼，居然也伸手捧住了苏蓉的一双小手。 这甜甜蜜蜜的状貌，也是让许晨觉得心情诡异。 他忽然又皱了皱眉，却想起一桩生意来。 东晨广告拿了“长城奖”，影响力逐步扩大之后，陆续有一些品牌方过来主动接触。 其中便有南方的零食品牌“喜之郎”。 喜之郎跟东晨广告只是初步接触，还没有沟通具体的广告需求。 不过在接洽中有提及，希望跟东晨广告在今年的“新品推广”上有合作。 其实许晨先前便有猜测，喜之郎所谓的“新品”，便是要在今年上市并大规模推广的“优乐美”奶茶。 大概在两年多前“香飘飘”横空出世，在国内开拓出了速冲奶茶的品类，并迅速占据市场第一。 作为零食品类巨头的“喜之郎”，自然也眼馋这块蛋糕。 作为重生回来的人，许晨自然知道喜之郎将在今年推出的“优乐美”，确实吃下了很大一块市场份额。 而前世优乐美的代言人，正是周杰纶。 “你是我的优乐美”广告，也算是传播度极广，也算是家喻户晓。 许晨看着此刻甜甜蜜蜜的谢冰冉和苏蓉，却动了点歪心思。 这广告推给冰哥，似乎也不是不行啊。 本身冰哥便是有很多女粉的。 恰如此刻跟苏蓉的“宠爱互动”，似乎也很有意趣张力。 不过这事情还得仔细盘算下，主要是一整套的说服逻辑。 …… 从奶茶店出来，谢冰冉牵着苏蓉的手，又找了一家卖棉毛品的店面，给她添置了一条厚围巾、一双棉手套。 苏蓉整个被包裹的严严实实，露出一双笑成弯月亮的眼睛。 …… 已经到了镇上，便准备去那所初中晃一晃。 许晨开着车，一脚油门的功夫，也就到了曾跟谢冰冉一起就读的乡镇初中。 还没开到门口，便见到高悬着的大红横幅。 “热烈祝贺我校毕业生谢冰冉勇夺亚运金牌！” 苏蓉很是兴奋： “哇！居然还有专门的横幅唉！” 许晨把车停在操场门前，三人晃悠着从侧门进了操场。 已至凛冬，操场外围原本的杂草枯萎一片，配上灰突突的跑道，更显破烂荒凉。 苏蓉没见过煤渣铺成的跑道，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还觉得很是新鲜。 她像是踩雪一样，在跑道上蹦蹦跳跳。 许晨见谢冰冉双手“得闲”，便忍不住伸手将她的爪子牵住了。 “拿了亚运金牌再回来，是不是感慨很多？”许晨笑着说道。 谢冰冉抬眼望着荒凉的操场，开口说道： “今年这个操场就会修成塑胶跑道了。” 许晨：“哦？” 谢冰冉：“我出了一部分钱，大头是市体育局和镇教育局出的。” 许晨竖了竖大拇指：“冰哥大义！” 谢冰冉似乎生出些感慨： “帮我拍两张照片吧，以后再回来，就看不到这个煤渣跑道了。” 许晨笑了笑，已经掏出了手机。 “咔嚓咔嚓”拍了几张，许晨又伸手指了指远处： “去那看看！” 目之所及，便是操场边上的一处更衣室，也是杂物间。 去年那一场无来由的瓢泼大雨，两人便是狼狈的朝那里跑去…… 见许晨和谢冰冉朝远处走去，还在踩煤渣玩的苏蓉赶紧追了上来，她帽兜上的猫耳朵随着跑动上下乱窜。 谢冰冉跟那个破破烂烂的更衣室合影的时候，苏蓉歪着脑袋搞不清状况。 心想这间小破屋子有什么值得拍照的？ 更衣室的门和锁都已经换了新的，此时已经打不开。 许晨想起去年时，冰哥一脚踹开这道木门时候的霸气模样。 …… 又在操场上随意逛了逛，便准备开车回市区。 苏蓉小姑娘还是觉得新鲜，有些恋恋不舍的意味。 许晨想起学校后面一条卖小吃的巷子，便带着谢冰冉和苏蓉过去了。 买了两串糖葫芦，外加烤红薯。 冰哥和苏蓉分着同一根糖葫芦，小腮帮子都鼓起来，可可爱爱。 …… …… 开车回到园区，也刚好是中午饭点了。 老许和方骏组了局，中午就在园区的食堂吃。 许晨把车停好，带着谢冰冉和苏蓉上了二楼的食堂的大包房，便见满满登登坐满了人。 竟然都是冰哥的那帮兄弟。 他们见谢冰冉和许晨进来，便都赶紧起身，叫着“冰哥”、“晨哥”。 苏蓉牵着冰哥的手，又在她身后缩了缩，眨着眼睛有些怕。 谢冰冉转过头，低声说了句“没事”。 许知泉和方骏坐在里面的桌上，朝许晨三人招了招手： “来，坐这！” 饭菜是食堂的大师傅烧的，非常有水准。 都是当年国营光明厂的食堂班子，都是正经有段位的大厨。 平常都是做大锅饭，也难得有发挥的时机。 今天老板要宴客，掌勺大厨自然是铆足了劲，拿出毕生所学。 老许满面春风，拿着公筷，给谢冰冉和苏蓉夹菜。作陪的除了方骏，也还有吴悦姐姐。 吃饭间隙，老有兄弟跑过来，以茶代酒敬“冰哥”，倒是让谢冰冉稍稍有些窘迫。 她索性起身去了赵峰、李锐那一桌，端着茶杯挨个敬了一遍，又接过李锐的打火机，给每个人点了一根烟…… 苏蓉腮帮子鼓鼓的，看着冰哥的背影有些后知后觉，“呜呜囔囔”说了句： “原来冰哥叫冰哥，是因为她真是冰哥哦……” …… 午饭吃完，一群人便围拢着下了楼。 冰哥又跟那帮兄弟围在一起，兄弟们搂肩搭背说笑着，冰哥混在其间也只是安静听着。 方骏送给苏蓉一个礼物，是个“晨风科技”年底的礼盒。 苏蓉双手捧着，非常惊喜和喜欢：“谢谢方骏姐姐！” 方骏面无表情但还是有些得意： “这整套都是我设计的。” 许晨：“为什么我没有？” 方骏：“太稀缺，送礼都不够的。 只匀出来两个，另一个给冰哥了。” 许晨：“……” 吴悦赶紧打圆场：“供应商正在补货了，我给小许总留着呢！ 等你放寒假回来！” 许晨：“还是悦姐疼我！” 方骏走到许晨身前，忽然朝他伸了伸手。 “啥？” 方骏：“婚房钥匙给我一副。” 许晨：“啊？” 方骏：“我找人给你们打扫一下，然后先参谋下怎么做软装。” 许晨笑了笑，从口袋摸出一副钥匙，乖乖递到了方骏姐姐手中。 老许灭了手里的烟：“我这两天太忙，也没好好招呼你们。” 许晨：“我再三个星期就放寒假回来了。” 许知泉笑了笑，伸出大手捏了捏儿子的肩膀。 …… …… 落地沪城时，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许晨要开车把谢冰冉送回莘庄基地，顺道把冰哥的那几块金牌给带回公司。 本来想把苏蓉先送回同海大学的，但她必然是要跟着的。 到了冰哥驻扎的莘庄基地，苏蓉也很是新鲜，左瞧瞧右瞅瞅。 来到“运动员公寓”楼下，已经过了傍晚6点，许晨作为男性访客已经不能进去了。 刚好苏蓉可以进去，她又兴奋的快要蹦起来。 许晨在楼下等了几分钟，便见谢冰冉和苏蓉走了回来。 苏蓉把双肩包抱在胸前，一副很怕人抢的可怜模样。 “在里面？”许晨开口问道。 苏蓉眼珠子转了转：“小声点，这可是金牌，被人盯上真就糟了！” 冰哥送许晨和苏蓉回车上。 许晨和谢冰冉走在后面，又忍不住牵住了手。 …… 回同海大学接近一个小时的车程，苏蓉坐在后排紧紧抱着双肩包，一副紧紧提防的神情，也是让许晨哭笑不得。 一直到乘坐电梯上了公司八楼，许晨把一块块金牌码放进保险柜，苏蓉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似乎又很不放心： “你的保险柜结实吗？我可以让我爸买一个过来。” 许晨：“放心吧！我这保险柜三万多块呢！” 苏蓉又皱着眉头想了想： “我学过化学，我记得金子是很活泼的金属，放在里面不会生锈吧？” 许晨：“我这保险柜高级的很，湿度、温度都是专门控制的，不会有问题。” 苏蓉点了点头，但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 她又找了条干毛巾，把每块金牌都仔细擦了一遍，确认没有汗渍之类，这才又小心翼翼放回了保险柜里。 她一边放，一边还念叨着： “你把冰哥的金牌放在这，最好就只有咱们俩知道啊！ 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道风险…… 知人知面不知心，路遥也未必知马力，日久也不能见人心……” ……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许晨便又沉浸在了课业之中。 学期末的最后两三个星期，还剩了几门课业的考试。 临阵抱佛脚“突击”一下，也都问题不大。 懒散了一个学期的室友，也都是同样的状貌，几乎晚上都泡在图书馆里。 唯一从容不迫的，也便是“学霸哥”焦天博了。 不愧是平常就很用功的好学生，任何考试也都是成竹在胸的状态，丝毫不透露慌张。 周君君“周小副总”来了沪城，会在这边呆一个月左右。 许晨还专门抽了天晚上，跟他一起喝了顿酒。 周君君在闽省工厂呆的烦闷，跑到沪城公司坐班，也算是出来透透气的。 他对新来的前台小姐姐nana似乎很感兴趣，找了各种机会献些殷勤。 可nana对周小副总似乎带着些戒备和惧怕，客客气气却也保持距离。 最后还是菲姐出面，不让周小副总惦记nana，他这才颓颓然偃旗息鼓下去。 于是寂寞的周小副总，又把心思花在了各种酒局和夜间活动上。 他在沪城的“狐朋狗友”也算多，玩乐项目也没有断过。 …… 郭亮那边，安排发了三辆崭新的“晨风冰动力”过来。 其中一辆是2月份拍广告用的，后面就会放在公司里当“展车”。 孙艾米还专门设计了一个展台，这几天就会让供应商先搭起来。 另外两辆，则是送给苏蓉和吴霏霏的。 许晨把苏蓉那辆，给她送到了宿舍楼下。 苏蓉看到车子的瞬间，又是高兴坏了。 她又担心被偷，一连买了四把锁套上，也是谨小慎微。 “在学校骑注意安全啊，速度还是挺快的！”许晨又提醒道。 “放心吧，我在你们园区已经熟悉过了，我很会骑的！” …… 许晨又抽了一天的傍晚，骑着电动车去了沪城外国语。 吴霏霏见到这辆许晨送来的电动车，也是惊喜的不得了。 一直乐观开朗的吴大小姐，竟然还为此哭了一场。 许晨有些莫名其妙： “你咋还哭了？” 吴霏霏似乎是有些委屈： “没有啊…… 就是最近期末考试太忙也太辛苦了，我都没空找你们玩。” 许晨：“马上放寒假了，回天城了你来我们园区，我和方骏姐姐招待你！” 吴霏霏：“好啊！我爸跟我讲了，你家电动车在天城和省城，都已经卖的很好、供不应求了。” 许晨：“还是要感谢领导和市里的支持，更要感谢吴大小姐的支持！” 吴霏霏“切”了一声： “走，我请你吃饭！” …… …… 22号的星期一。 许晨连续考完两门，揉了揉眼睛身心俱疲。 一旁的钱鑫翻看着手机，赞叹着道： “冰哥可真是太帅了！” 苏蓉刚好走过许晨身边，也神秘兮兮朝许晨笑了笑。 许晨拿起手机翻了翻，也便翻到了头版头条的新闻： 意大立格洛赛托…… 世界青少年田径锦标赛最新战报，谢冰冉力克欧美黑人、白人青少年选手，夺得金牌！ …… …… (本章完) 第454章 别慌 去年5月份时，谢冰冉来沪城参加了“全国青少年田径锦标赛”，那也是冰哥正式参加的第一个全国性赛事。 也正是在那场比赛夺冠之后，谢冰冉才正式加入了国家队，成为冯友萍、陈兰等一众田径名将的“小师妹”。 与此同时，“全青赛”也是“世青赛”的选拔性赛事。 去年5月份夺冠后，谢冰冉便锁定了此时07年1月份意大立“世界青少年田径锦标赛”的初赛资格。 同时获得初赛资格的，还有那对“沪上双子星”白淼与董佳佳。 先前许晨便听冰哥提起过，她原本是没考虑参加这次“世青赛”的。 但或许是出于维持竞技水平的考虑，还是见缝插针飞了一趟意大立，轻轻松松拿了一块金牌回来。 冰哥可能都没来得及倒时差，决赛结束领完奖的当天，也便安排飞回沪城了。 云淡风轻、信手拈来的程度，也是让许晨觉得有些无语。 或许冰哥对金牌，已经开始麻了…… 本届“全青赛”是u20（20岁以下）的全球性赛事，不止局限于亚洲。 因此决赛场上，已经几乎都是黑人和白人。 决赛中唯有的两张黄种人面孔，便是华夏的谢冰冉，还有日国的赤羽熏。 冰哥斩获金牌，赤羽熏则堪堪第六的成绩，无缘奖牌。 至于白淼和董佳佳，则在更早双双止步小组赛，未能出线进入决赛。 这也再次印证了，冰哥在国内同龄的竞技段位是断崖式领先的。白淼和董佳佳想要追赶冰哥的段位，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决赛场上几乎都是美洲、非洲选手。虽然这些“青少年”的运动员还未必代表全球顶尖的竞技水准，但也代表下一个世代的潜在主力。 赛事本身的关注度虽然没有很高，但冰哥能够在一众黑人与白人面前夺冠，自然已经是意义非凡。 只不过冰哥落地意大立当天就小组赛出线，第二天决赛拿下金牌后就飞回来显得太过随意，倒是给人一种离奇的不真实感。 许晨为冰哥感到开心。 同时忍不住心想，自己8楼办公室的保险柜，不会很快就要被金牌塞满了吧？ …… 中午，苏蓉叫上许晨一起去吃饭，果然是要一起分享喜悦的。 分享的方式也极其朴实和简单，在网上扒着各种新闻、照片、评论，互相传来传去。 苏蓉捧着手机，手指在键盘上纷飞。 许晨打趣着说道： “跟冰哥聊天吗？话这么多……” 苏蓉：“是啊，跟冰哥说恭喜，顺便安慰白淼学姐呢！” 许晨愣了愣：“你啥时候跟白淼学姐也这么熟了？” 苏蓉：“上次去冰哥宿舍呀，就跟白淼学姐又正式认识了一下！” 许晨：“之前还觉得你害羞内向，现在倒觉得你很开朗、很会交际了。” 苏蓉：“那要看跟谁啊！” …… 冰哥的这次夺冠，又让“燃冰001”的热度涨了一大波。 官方店铺的预约页面，预约量再创新高。 炒鞋论坛上，“燃冰001”的价格稳定在一千多块。 即使“燃冰体育”官方预告了2月份的第二波发售，炒鞋的价格仍旧是居高不下。 蒋雨泽和孙凌峰很开心，2月份的第二波发售，基本上已经算是很稳了。 所以冰哥顺手去拿块金牌回来，对“燃冰体育”的生意还是有很大助力。 这可比掏几百上千万投广告的效果要好太多了。 原本蒋雨泽担心2月份发售没有市场和话题热度，许晨才去找了万科王识和余亮的站台。 现在有了冰哥这块金牌的热度，倒是显得万科老板的站台可有可无了。 …… …… 这天的傍晚，许晨下课之后独自朝公司走去。 他也不是去公司忙项目，而是去8楼自己的“私人工作室”，去备战还剩的两门期末考试。 8楼已经置办了一张大长桌，另外新配了一台两万块的高性能台式机，很适合自己“宅”着。 “许晨……” 有人叫了声自己，许晨回头一看，竟是“学霸哥”焦天博。 他拧巴着眉头，神情看上去很是慌张。 “怎么了？”许晨开口道。 焦天博露出一脸急切： “怡春的宣传项目，突然被上面给叫停了！” “哦？” “娄主任刚给我打电话，说有领导觉得，‘叫春’这个传播还是影响很不好，就下令全部停掉了。” 焦天博看上去很是慌乱，许晨则一脸淡定，似乎没当一回事。 这两三个星期里，“叫春”的话题早已引爆网络。 “一个叫春的城市”注定引发关注与热议，也早就从怡春本体的媒体和论坛扩散出来，登上了一众核心媒体的讨论版面。 其实隔了三个星期上面才有“叫停”的动作，许晨绝对还算是很包容了。 也给了话题更多的发酵时间，让“怡春”的名头传播的更广了些…… 许晨想了想，开口问道： “咱这个项目，牵头的是怡春的大领导程副市长。 所以能够叫停这项目的，得是更高级别的领导吧？” 焦天博：“那必然是啊！” 许晨看上去很是淡定： “不用太着急，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焦天博：“怎么能不着急呢？ 我听娄主任的语气，他们宣传部门都可能因此受处分呢，说不定程副市长也要因此被牵连。 而且东晨广告这边，还押着十五万的尾款…… 娄主任说，很可能都批不下来了。” 许晨还是一脸淡定： “没关系，十五万也不是什么大钱，拿不到也无所谓的。 至于娄主任他们，这项目是程玉民副市长牵头的，刚开始做的时候，各种风险咱们都同步到位了。 程副市长愿意承担风险让项目上马，肯定是做了相关评估的。 目前项目被叫停，程副市长肯定早有预期。” 见焦天博还是一脸焦躁紧张的模样，许晨接着道： “在国内任何一个地方，能够坐到副市长这个位子上的人，都不会是等闲之辈。 放心吧，领导比咱们会权衡，早就知道分寸…… 娄主任那边着急忙慌都没所谓的，只要程副市长不慌，都问题不大的。” 焦天博拧巴着眉头，似乎还想说什么。 许晨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慌。 就算项目真的被叫停和处分了，也影响不到咱们。” 焦天博：“可是……” 许晨：“没什么可是的。 纯粹站在咱们项目组的角度自私的去考虑，已经拿了十五万的项目款，就算剩下的十五万拿不到也算是盈利了。 对怡春市来讲，这波推广已经大大拉升了知名度，也早就实现程副市长的既定目标了，这都是双赢。” 他笑了笑：“别慌，再等等，交给时间。” 许晨也懒得再纠缠，打了个哈哈转身朝公司走去。 …… …… 转眼便到了月底的29号，今天也是学期的最后一天，已经没有了课程。 宿舍楼里一阵忙忙碌碌，学生正在收拾行李，这两天便陆续回家过寒假去了。 许晨还有几个项目要忙，最主要的是跟完冰哥“海飞丝”和“晨风冰动力”的广告片拍摄，因此还要在沪城滞留个几天。 各科目的期末考评都已经下发了，许晨自然全都顺利通过，没有挂科需要补考或重修的。 但也没有像“学霸哥”那样每一科目都追求拿a+，能顺利过关便是万事大吉。 许晨睡到临近中午才起床，同寝室的洪小强和陈文艺正在收拾行李了。 “许老板哪天回？”洪小强开口问道。 “我还要晚几天，公司里有点事情忙完。” “羡慕许老板啊，已经忙项目赚大钱了！” 许晨哈喇了两句，便又晃悠着去了隔壁寝室。 钱鑫、裴前、霍大山三人也正在收拾回家的行李。 黄浩是沪城土著，昨天晚上就已经回家过寒假去了。 许晨跟几人闲聊了几句，便知道钱鑫、裴前、霍大山三人，也都是今天的返家行程。 钱鑫是浙省人，自己开车回去。 霍大山是冀省、裴前是豫省，两人是同一班火车的硬卧，今晚在车上睡一宿明早到家。 听闻钱鑫是开车回杭城，许晨便又想起了在杭城读书的冯青青。 话说自己来沪城上学半年，也还没去杭城探望一下冯大小姐，确实是有些不妥的。 好歹冯文江是父亲许知泉的好友，何况他现在又是“冯区长”，也是家里重要的关系人脉，还关系着“晨鑫苗木”的好些项目关系。 不过上次父亲许知泉来沪城，返程时曾顺道去了趟杭城，也算是看了看冯青青。 估计现在冯青青也放寒假了，许晨盘算着，还是得回天城了再维护一下关系吧。 单独跑一趟杭城看冯青青有些不值当，不过现在“燃冰体育”主做淘系的线上渠道，等明年回来，倒是可以跟菲姐一起去杭城拜访一下阿里巴巴。 …… 许晨在宿舍没什么事，去食堂吃了些东西，便晃晃悠悠去了公司。 他没去6楼，而是径直去了8楼自己的“小天地”。 泡了一壶上好的普洱，洗了些当季的草莓吃着，不亦乐乎。 打开电脑，公司群里消息闪个不停。 许晨点开看了眼，便是蒋雨泽发来的一堆照片。 竟是“三垭马拉松”现场的实况。 今天29号，正是“三垭马拉松”开赛的日子。 聂菲、周君君、蒋雨泽三人出差过去了，许晨则因为昨天还有结业课程，便偷懒没折腾飞过去。 “小许总”翻看了下前线发来的战报，满意的点了点头。 万科的两位老板，王识和余亮果然都穿着最新的“燃冰001”，跟聂菲一起拍了合照。 菲姐很擅长处理这种场合，即使对方是王识、余亮，以菲姐的气场和打交道的能力，也能很快热络熟识。 而在开赛的现场，万科作为“主办方”，确实给“燃冰体育”留出了一个专门的展示区域。 硕大的谢冰冉的海报，然后是几双“燃冰001”的展示鞋款。 从蒋雨泽发来的照片来看，现场已经引起了诸多跑者的围观。 配合今天的“三垭马拉松”活动，蒋雨泽那边还安排了一批媒体宣传，毕竟王识和余亮穿着“燃冰001”，还是非常有带货效果。 两位老总成为“燃冰001”的用户，又出现在专业的马拉松赛事，无疑也会拉升“燃冰体育”的整体品牌形象。 关键这波合作还是“小许总”谈来的，没花一分钱的合作费用，也是性价比爆棚。 跑马拉松的也还有很多漂亮小姑娘，从照片里看，周小副总似乎又去对了地方，拉着一堆小姐姐热情推介“燃冰001”，乐在其中。 …… 中午，许晨自己办公室煮了些东西吃，也懒得下楼了。 8楼的办公室被打理的很舒服，也还有一间小卧室。许晨日常住在这里其实都问题不大。 学校宿舍里毕竟没有空调，等夏天炎热起来，就住在这里是个不错的选择。 …… 下午，小许总还是晃晃悠悠去了6楼公司。 前台的nana一见小许总进来，瞬间温婉甜美笑着迎了出来，帮许晨把门拉开了。 许晨一进办公室就愣了愣。 “怎么这么多人？” 办公区里，竟然有十来个人。 许晨抬头瞄了眼，除了孙艾米、谷鑫鑫、唐小伟、孙凌峰之外，其他都是生面孔。 但他旋即便明白过来，这是公司新招的“实习生”。 也都是同学院大三、大四的学姐和学长。 先前被林如阳院长拉去在学院作报告，便有一堆学姐学长沟通着想要来公司实习了。 “老板……” “小许总……” 孙艾米、谷鑫鑫等人见许晨进来，赶紧起身打招呼。 身后那五六个实习生听到动静，也都起身了。 他们似乎有些尴尬不知如何称呼，便还是有人带头称呼“小许总”了。 许晨自己都觉得有些怪异。 毕竟自己只是个大一的学弟，面前其实都是同学院大三、大四的学长学姐，此刻自己却成了“老板”…… 许晨正琢磨着如何化解这份尴尬，刚好见到了一个认识的人。 正是大三摄影班的班长张雨晨学姐。 …… …… (本章完) 第455章 还是要都听你的 张雨晨跟许晨已经算是熟悉。 先前去多哈看亚运会时，张雨晨便是负责组织的队长。后来去昆城参加华夏广告节时也见到过。 “学姐，想不到你也在！”许晨主动打招呼。 张雨晨稍显拘谨的笑了笑： “是啊，难得你这边有实习历练的岗位机会。” 她稍稍愣了愣，又热情笑着道： “我介绍大家给你认识！” 几个学长学姐便都围了过来，跟“小许总”一一认识。 他们在许晨这个学弟面前，还是非常的恭谨客气。 “上次听了你分享怕上火的案例，真的是受益良多！” “我现在主要跟着蒋雨泽在做燃冰体育的传播项目，以后小许总多多指教！” “我是大四广告班的，毕业也是想扎进广告行业的…… 现在能跟着鑫鑫姐和艾米姐做项目，真的是非常有幸。” …… 许晨大致听了下，便知道其中三人在“东晨广告”，分别跟着谷鑫鑫和孙艾米。 四人是在“燃冰体育”，菲姐分别安排给了蒋雨泽和孙凌峰。 这批实习生“小许总”都没面试过，当初也是出于怕尴尬的考虑，毕竟都是同学院的学长学姐。 如今简单聊了几句，便知道都是机灵活络的孩子，在公司里实习还是能分担一些执行的压力下来。 刚好两家公司都有大量执行工作，正式员工又“宁缺毋滥”招聘没那么快，有这些学长学姐的实习生顶着，也能从容一些。 而这群学长学姐，来了许晨的公司才知道，原来“小许总”旗下不只有一家广告公司，竟然还有一个运动品牌，还是亚运冠军谢冰冉官方合作的。 这无疑给了他们很大的讶异和惊喜，心想对许晨这个学弟，终究还是低估了。 张雨晨学姐联想到去多哈看亚运会，便猜想当时许晨其实是以“燃冰体育”的名义去看谢冰冉比赛的。 而旗下有两家公司的“小许总”能拿着svip的票去贵宾看台，也就更加顺理成章了。 还有两个大四的学长学姐，即将面对毕业找工作的抉择，此时又忍不住去想，其实能加入“小许总”的公司，还是个很不错的、值得争取的选项。 “东晨广告”虽然规模不大，但做的都是很大的汽车、地产客户。 “燃冰体育”还是跟谢冰冉官方合作的。 无论哪个角度看，这两家公司都是未来潜力巨大，确实值得认真考虑。 而且跟谷鑫鑫、孙艾米这几个现有员工的接触来看，他们对公司和老板的满意度，明显都非常高。 …… …… 会议室。 谷鑫鑫拉起了一个会议，与会的还有孙艾米、唐小伟。 因为是跟“小许总”过项目方案，便没有叫另几个实习生。 孙艾米这边，先简单过了一下“海飞丝”广告片的拍摄方案。 冰哥的拍摄档期已经沟通安排好，便是在2月1号的整天。 “海飞丝”的广告片拍摄，从1号一早持续到下午4点半。 4点半之后，便是“晨风冰动力”的拍摄模块，几方也都已经沟通协调了。 “海飞丝”的拍摄方案许晨先前已经大致看过，没有太大的问题。 都是棚内拍摄，后期绿幕抠像完成。 拍摄脚本便是按照先前东晨广告提报的，整体创意围绕“海飞丝，帮我赢得干净利落”，主打去屑功能，结合冰哥清爽短发的个人形象。 虽都是棚内拍摄，但还是分成了几个场景：赛场、领奖台、发布会、头皮实验室…… 这几个场景，会在棚内搭景，再配合抠像电脑特效完成。 会在这几个场景中，串起冰哥比赛、领奖、闪光灯下的几个场景，凸显海飞丝带来的清爽产品功能。 整体没什么大问题，许晨也便没提太多复杂意见。 “晨风冰动力”的拍摄方案也简单过了一下。 按照许晨先前给定的制作方向，整体也不会太复杂。 无非就是谢冰冉跟“晨风冰动力”的几个互动场景，包含静态pose展示，动态骑车的影像等等。 后期制作的场景也会很简单，以干净的科技风背景，重点突出冰哥的形象和晨风冰动力的外形展示。 而在主题上，考虑到电动车的产品属性和传播受众，没做很具创意冲突的内容，而是主打“好看又好开，晨风冰动力”。 许晨自己是干广告的，什么样的内容能够真正带来销量他非常清楚。 对于整体北方市场的电动车消费者来说，相对平实的广告片，更具有销售拉动力。 只要展现出是亚运金牌谢冰冉代言，同时把车子拍的很好看，辅以产品利益和促销信息，便是一条有效的、适合投放的广告片了。 …… 另外，谷鑫鑫又同步了下其他几个在行项目的进展情况。 “昆仑山矿泉水”那边，现在每个月有些固定性的设计需求提过来，主要是唐小伟在处理。 后面还会有个设计专业的实习生，会帮忙一起打下手。 万科的品牌广告“再名贵的树都不及你记忆中的那一棵”那一套稿子，已经安排了制作和媒体排期，2月中旬便会全国推广了。 本来排期是在春节以后的，但许晨这套创意稿子王识老板很喜欢，便催着在年前全国去投放了。 年前还有两个项目需要跟进，一个是百度“唐伯虎怒怼洋人不知道”的广告片拍摄，另一个是谢冰冉lv代言广告的拍摄。 百度广告的执行安排，孙艾米主要在跟踪，目前已经七七八八了。 这个项目后期许晨基本上没怎么费心思，都是孙艾米一个人搞定的，amy姐还是靠谱妥帖的很。 对于孙艾米来说，拿下这个项目的过程还是有些崎岖，大有“失而复得”的感受，因此做的也就格外认真了些。 具体拍摄档期还没敲定，但预计也就是2月中旬的样子。 lv的谢冰冉代言广告，还在等国家队确认冰哥的档期。 这个项目许晨只是作为“观摩”的角色，并没有参与具体的项目创作和执行。 毕竟lv是真正强势的品牌方，整体的创意和制作，都完全是他们自己的“艺术家”来搞定，许晨也不好主动插手。 谷鑫鑫正在跟国家队李越主任那边沟通，等确定了具体拍摄档期和执行计划，也会即时同步过来。 目前初步预估，也是在2月中旬的样子…… 春节之后还有一个拍摄项目，便是凯迪拉克“雄性的退化是这个时代的悲哀”广告片。 这条广告片拍摄执行还是复杂很多，尤其还涉及到猛兽、肌肉猛男等视觉元素。 前期孙艾米跟进了执行脚本，目前主要是谷鑫鑫在跟进执行对接，也已经敲定了拍摄团队，正在沟通具体拍摄执行计划。 事无巨细，还是非常辛苦。 “小许总”还是非常欣慰，谷鑫鑫和孙艾米都能够独当一面，这些事情都已经不用自己太过操心了，两个小姑娘自己就能推着工作往前走。 自己虽然还不能完全当“甩手掌柜”，但基本上也没什么可操劳的具体事情了。 许晨想了想，开口道： “实习生里，有两个是大四的毕业生吧？ 这两个月里可以评估一下，如果能力过关的话，也可以考虑留下来。 如果不合适的话，鑫鑫和艾米也要再看下招聘的事情了。 现在项目还是比较密集，就你们三个人还是忙不过来。 咱们团队不用扩到太大，但并行几个项目的情况下，你们不能太过辛苦才行。 毕竟咱们公司不鼓励加班……” 谷鑫鑫：“明白的老板，我跟艾米先私下合计一下。” …… …… “小许总”没什么事情了，便又晃悠着在办公室里转了转。 这段时间沉迷学业没怎么来公司，还是有些变化。 办公室里多了一块展示区域，是先前许晨让艾米老师设计的，想不到已经都布置好了。 除了东晨广告的一些案例项目外，便是谢冰冉的几幅大海报。 包含jeep、昆仑山、燃冰001、晨风冰动力的代言人海报，也还有单独几张冰哥赛场上的高精海报。 还有两个单独的展示台，一个陈列着“燃冰001”最早的那双打样鞋款，一个则陈列着那辆晨风冰动力的电动车。 像模像样。 方骏老师单独的那间“财务室”，也都安置好了。 上次方骏过来还是提了些“修改意见”，谷鑫鑫便安排装修公司过来重新鼓捣了下。 也都是合理安排，主要是增又加了两个保险柜和带锁的储物柜。 现在除了存置一些紧要的财务资料之外，还有一个单独的柜子存放一些归档的项目材料。 方骏还是远程遥控为主，这边财务资料、票据的整理，也还是谷鑫鑫在兼着。 但许晨琢磨着也不是长久之计，后期还是需要个正式的财务同学，要么让菲姐招聘一个，要么让方骏外派一个小朋友过来帮忙。 …… 许晨回到自己的“总经理室”，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坐了坐。 谷鑫鑫抱着笔记本走过来，轻轻敲了敲玻璃门。 “老板，怡春的项目，对方把十五万的尾款打过来了……” 许晨愣了愣： “上上周不是项目叫停，尾款也不给了吗？” 谷鑫鑫：“他们不光把尾款打过来了，娄主任还专门发了一封感谢邮件过来。” 许晨有些无语，接过了谷鑫鑫手里的电脑。 他大致翻了翻娄婷主任发来的邮件，心下也就了然了。 娄主任的邮件写的都是官样文章，但许晨还是看出了其中的关键信息。 差不多两个星期以前，这个项目确实是被上头叫停了，甚至娄婷所在的宣传部，都受到了类似于“检查”的处分。 但过去的一个多星期里，程玉民副市长还是活动了一些关系，在内部进行了一系列的说服工作。 最主要的是，经由“叫春”这一波的宣传之后，竟然真有两个投资方看中了“明月山”的旅游项目，过来洽谈投资了。 而这也恰恰实际证实了这波推广的效用。 能够拉动怡春市的知名度，甚至是实打实完成了“招商引资”，那么一些所谓的风险和负面影响，便可以忽略不计了。 此时的两千年代，对很多地方来说，只要能够搞定“招商引资”，所有的问题便都不是问题。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程副市长担着压力硬上这一波宣传，换来了外部的旅游投资，也便成了“开拓进取、不拘一格”的好领导。 毕竟不管黑猫白猫，能盘活当地经济便是“好猫”。 “东晨广告”顺利拿到尾款，甚至收到娄主任发来的感谢邮件，也便顺理成章了。 许晨把电脑交还给谷鑫鑫： “辛苦鑫鑫了，那这个项目可以结案了。 钱不多，但也是够折腾的。” 谷鑫鑫似乎很是欣慰： “还是老板厉害，一切都在你的预判之内。” 许晨忽又想起之前着急忙慌来找自己的焦天博，开口说道： “赶紧跟焦天博也说一声吧，之前娄主任那边项目被叫停，可把他给吓坏了。” “好嘞！” 谷鑫鑫端着电脑回去了。 许晨刷着手机上的消息，忍不住笑了笑。 原来还没等谷鑫鑫同步好消息，焦天博便早就知道了。 在“叫春”项目的小群里，焦天博难掩兴奋，连发了好多条信息出来。 “娄主任刚给我打电话，说他们整个项目组，都受到表彰了！” “说咱们这一波推广，不光直接推高了怡春市的知名度，还直接给明月山拉来了港岛的投资方，要开发温泉旅游项目……” “宣传部的丁书记、旅游局的贺局长都做了指示…… 还是按照咱们先前的执行方案推进，进一步引导和收割话题！” …… 许晨看着“学霸哥”发来的消息，便怀着鼓励的态度回了句： “恭喜焦天博，参与的第一个推广项目就大获全胜！” 焦天博“正在输入”了老半天，才终于又回复道： “多谢你许晨！ 我先前实在太慌张了，明明你都安排好了，我还是差点乱了阵脚。 还是要，都听你的……” (本章完) 第456章 短发广告拍摄 这天的中午，聂菲、周君君、蒋雨泽从三垭出差回来了，许晨便张罗了一个聚餐。 也是恰巧，吴霏霏和苏蓉两位大小姐也来了公司。 吴霏霏也忙完期末放了寒假，但还要在沪城再玩两天再回去。 许晨多问了两句，才知道吴霏霏的母亲，领导夫人会过来沪城，跟女儿在沪城呆几天。 苏蓉则是惦记着1号去观摩冰哥拍广告片。 毕竟是广告系的学生，除了瞧稀奇的心思之外，也还有些专业上开眼界的小诉求。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想跟冰哥再混一天。 聚餐就在学校西门的密云路上，之前吃过几次的沪上本帮菜馆子。 由于还有那六七个实习生，人数一下子也就多了起来。 足足坐了三桌，也很有对“公司规模”的联想了。 周小副总见公司里又来了新妹子，一副很开心的模样一一主动攀谈。 但得知是小许总的师姐，便还是稍稍收敛了一些。 他还是对韩裔小姐姐nana心有觊觎，吃饭时想要挨着坐。 谁知菲姐知晓他的心思，便把nana拉到了自己身旁。 许晨看在眼中，也是觉得有趣。 饭菜上桌，小许总还是作为“老板”，招呼着一起举杯。 欢迎新来的同事、远道而来的周小副总、莅临指导的吴苏两位大小姐，也要恭祝新年。 那六七个学长学姐还是有些拘谨，一副“职场新人”的生涩模样。 但饭局上有周君君这个活宝，以及吴霏霏这个开朗爱笑、情商很高的小姑娘在，气氛便很快热络轻松起来。 周君君把话题抛给蒋雨泽，问他在三垭的见闻。 其实是想让他聊聊比基尼美女云云，谁知蒋雨泽一本正经聊起了工作上的事情，倒是让周小副总有些无奈。 “燃冰001”的三垭之行自然大获成功，从这两天传播出来的内容素材便能窥探。 除了王识、余亮两位老板的站台之外，“燃冰001”在现场也受到了诸多跑友的青睐和热议。 周君君开着玩笑说道： “你们的传播推广还是稍微收敛一点，热度也不要太高…… 我工厂那边，机器真的已经干冒烟儿了！” 聂菲抽着一根细细的香烟，微笑听着场间说笑。 她想起一事，转头对身旁的许晨说道： “‘燃冰x’的设计方案，陈幼间工作室已经快做好了。 我把项目提报安排在2号了，就在你们海飞丝广告拍完第二天。” 许晨：“好啊！刚好我也得先回家一趟了。” 菲姐这么安排，自然也是考虑到小许总的寒假安排。 许晨又开口道： “2月份里，菲姐看有没有空来趟天城。 ‘晨风冰动力’的经销渠道布局，郭亮还是有些东西想向你讨教的。” 聂菲想了想： “你先回去，我得稍过两天。 ‘燃冰x’设计方案没问题的话，我和周小副总把后续产品开发安排妥帖了。” 许晨：“好啊，辛苦菲姐！” 聂菲笑着端起杯子，跟许晨碰了碰…… 吴霏霏坐到许晨身边，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我妈过来沪城，说想到小许总的公司参观一下呢！” 许晨愣了愣，这还是一桩正经事情： “太欢迎啊！几号过来？那我得安排招待一下。” 吴霏霏：“别别别，千万别招待。 她什么时候过来我也不知道呢，小许总你忙你的不用管。 我就带她随意逛逛就好。” 许晨看了眼聂菲： “我1号还得去跟片，万一吴妈妈过来的话，菲姐帮我招待一下。” 聂菲自然知道吴霏霏家庭背景，点头说道： “没问题，不会怠慢的。” 吴霏霏露出一抹窘迫： “打扰到你们挺不好意思的，但我妈对小许总的公司，还是有点好奇的……” 许晨：“可别这么说，阿姨能过来指导，真的是蓬荜生辉。” 吴霏霏歪了歪脑袋，打趣似的“切”了一声。 …… 饭后步行着回公司，一行人说说笑笑。 周君君顺路去拿了个快递，叫上孙凌峰一起搬了个箱子。 周小副总还神秘兮兮的，仿佛箱子里是什么了不起的玩意。 回到办公室拆开箱子，最惊喜和兴奋的，却是苏蓉。 只因箱子里拿出来的是四件打样的棒球衫外套，都是苏蓉为“燃冰体育”设计的。 一群人围了过来，都在说好看。 而听闻是出自苏蓉的设计，连孙艾米都啧啧称奇，夸赞设计的很有水准。 聂菲亦很是惊喜： “周小副总帮忙安排一批吧，我们可以作为新年的用户抽奖礼品。 同时看一下用户的反馈，如果喜好度很高，真的可以当成单品来售卖了。” 周君君：“这几件打样成本可不低，菲姐要做大货的话，成本还得控一控。” …… 下午上班的间隙，苏蓉拽着吴霏霏，又神秘兮兮单独找了一趟许晨。 言语之下，才知道两个小姑娘都惦记上那几件棒球衫了。 许晨笑着道： “已经安排了，别急。 周小副总安排工厂出第一批货，会先给你们俩留着的！” “好耶！” …… 临近傍晚时，“小管家”谷鑫鑫过来找许晨： “老板，百度和lv的拍摄档期都确定下来了。” 许晨看了看谷鑫鑫有些“为难”的脸色： “怎么了？不会撞期了吧？” 谷鑫鑫：“倒是没撞期，不过也挺折腾的。 百度的拍摄安排在13号，在京城。 lv的是在第二天14号，在沪城…… 老板你要都跟的话，就得当天晚上飞回来，怕是很辛苦。” 许晨：“没关系，也就少睡几个小时，撑一下就好。 lv冰哥的拍摄，必然还是要去看一下的。” 谷鑫鑫又解释了一句： “lv的拍摄是跟着冰哥档期走的，我们没法左右。 百度的时间我本来沟通挪一挪，但苗小玉说，也是迁就了他们老板娘melissa的时间，就只能定在13号了。” 许晨：“原来老板娘要亲自过来跟片啊……” 谷鑫鑫笑着道： “苗小玉私下跟我说，他们老板娘melissa，很喜欢咱们那条创意的！” …… …… 转眼便到了1号，海飞丝和晨风冰动力广告片的拍摄日。 一大早，许晨开车载着孙艾米，先去学校女生宿舍楼下，去接苏蓉。 谁知车子开到西南十楼，却见苏蓉和吴霏霏都在那等着了。 许晨摇下车窗： “吴大小姐怎么也来指导工作呀？” 吴霏霏：“我才知道是要拍冰哥的，那我肯定要跟着呀！” 她一副开开心心的模样，拽着苏蓉上了车，又从后排伸出脑袋： “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添乱的！ 我就跟冰哥玩一玩，顺便帮我妈要一张冰哥的签名海报。” 许晨：“早说呀，我提前给你备一张海报。” 吴霏霏拍了拍身上的包包： “我找艾米姐帮我搞定了！” …… 影棚还比较远，位于青浦感觉都快出沪城了。 好在一路通畅没有堵车，准时准点赶到了。 是一个位于郊县的创意园区，一般的国内的广告影棚、导演工作室，也都是扎堆在这样的地方。 房租相对便宜，同时又有些文艺格调。 许晨停好车子，孙艾米跟执行团队打了个电话。 四人下了车，便见一人满脸堆笑迎了过来，竟然是“海飞丝”的品牌经理姜鹏。 姜鹏算是“高贵”的甲方，此刻满脸堆笑出来迎接小许总，也是过度热情了。 “欢迎小许总，我们sia姐也已经到了，在棚里盯着呢！” sia姐，便是宝洁公司的群总监孙雅诗，曾经怠慢过小许总，而后又前倨后恭客客气气的女领导。 许晨跟姜鹏打过招呼，便跟着朝影棚走去。 这次的拍摄分了几个搭建场景，找的影棚还是很大。 上下三层的摄影工作室，姜鹏带领着先去了三楼的棚。 “三楼是第一个要拍的场景，搭了一个简单的跑道。 现在sia姐和导演团队都在这边……” 电梯里，姜鹏简单介绍道。 出了电梯拐进影棚，便看到搭出的“赛道”场景，复刻了一个十几米的专业跑道，有模有样。 背后都是围拢的绿幕，用于素材的后期抠像。 一行工作人员围在那里，还在对灯光、场景进行着布置。 孙雅诗跟导演站在一起，见“小许总”过来，便赶紧拉着导演迎了上来。 孙雅诗对小许总自然非常客气，完全没有了之前去汇报时的傲慢态度，主动向许晨表达亲近善意。 先前的几次沟通许晨刻意没有参与，也是故意晾了一下对方。 如今达成了项目合作也就不好继续摆架子，也跟孙雅诗客套起来。 等孙雅诗和许晨说笑了两句，姜鹏这才接过话茬，介绍了导演。 “这位是咱们的导演，伍思齐。” 伍思齐看上去瘦削干练，两边头发剃的很短，顶上则向后梳着大背头一丝不苟。 “小许总您好，您叫我woody就好啦！ 我跟paul在圈子里都认识，之前就听paul提起过您了。” paul说的便是港岛导演鲍骏森，今天晚些的“晨风冰动力”广告，也会由鲍骏森来操持。 都是用同个摄影棚，看来鲍骏森和面前的伍思齐，也已经有些沟通联络。 伍思齐又把几个主创叫过来，分别介绍给了许晨，主要是掌镜的摄影指导，以及另一位负责分镜脚本的美术师。 先前他们都是跟孙艾米对接，跟amy俨然很是熟识。 许晨将身后的苏蓉和吴霏霏简单介绍了下，只说是项目团队里的年轻人。 吴霏霏虽然年纪小，但个性开朗大方，带着苏蓉跟导演团队说笑了几句，也丝毫没有露怯。 苏蓉跟在吴霏霏后面，则是一副乖乖巧巧的可怜模样。 谢冰冉还没到，也还有些时间，一个助理导演便带着许晨，又查验了下今天要拍摄的几个场景，分别在三楼和二楼。 之后，又单独带许晨等人来到二楼西侧的影棚，正是“晨风冰动力”的拍摄现场。 一辆崭新的电动车已经摆在影棚内，除去绿幕背景外，周围还有些实物的元素布置，都是为了凸显简约高级的科技氛围。 孙艾米又大致给许晨同步了下一些镜头的拍摄安排，紧接着道： “由于是四点半之后拍摄，鲍骏森团队会在中午过来，提前调试灯光和相关设备等等……” 身旁助理导演的对讲机响了响： “代言人到了，接待组就位，妆造组准备……” …… 三楼摄影棚。 许晨几人上来时，便远远看到了谢冰冉，陪同着的还有助理教练刘胜男。 冰哥穿了从上到下一身黑色，配合她英挺的身姿，显得非常有明星气场。 刘雅诗和导演伍思齐，还正在跟谢冰冉认识寒暄。 而身旁的一些助理导演和其他工作人员，见到冰哥出现都有些兴奋，偷偷拿着手机或相机，默默拍照。 导演伍思齐盯着冰哥酷酷的短发在看，估计是在考虑等下的头发特写镜头。 在这群人里面，冰哥竟然是身高最高的一个，也是格外醒目。 冰哥还是那副酷酷的样子，跟人打着招呼，但也是一副不爱说笑的模样。 许晨清了清嗓子，笑着走了上去。 谢冰冉转头看到许晨，便忍不住朝他笑了笑。 吴霏霏和苏蓉见到冰哥，已经露出很开心的模样。 尤其是苏蓉，已经用近乎撒娇似的语气，远远叫了声“冰哥”。 孙雅诗和伍思齐都已经知道许晨和代言人私下很熟，也便先各自去忙，把空间让了出来。 吴霏霏和苏蓉揽住冰哥的胳膊，跟她有说有笑。 许晨见三个小姑娘杵在一块儿，便先主动跟刘胜男又打了招呼。 刘胜男跟许晨已经算很熟，也没有太刻意寒暄： “本来是程红教练要过来的，但她今天刚好有领队任务。” 许晨开着玩笑说道： “等下次我带着艾米，专门去探望程指导。” 刘胜男露出一抹坏笑： “后面拍lv的广告，艾米也会过去的吧？ 程指导说，要去看lv拍片呢！” 许晨心领神会：“那我必须把艾米带着了！” 刘胜男又想起一事： “对了，李越主任在沪城，他说等下会过来看一下。 好像有事情，还要专门找你聊。” 许晨“哦”了一声： “那太好了，我也好久没见李越主任了，刚好聊聊天。” 他心中也有些好奇，李越专门找自己，又是聊什么。 …… (本章完) 第457章 超级牛掰的活动 谢冰冉被助理导演带去了化妆室，吴霏霏和苏蓉一起跟着过去了。 孙艾米已经跟着导演团队去忙活了，“amy姐”在制作团队面前还是气场很足，沟通上也很有领导架势。 许晨和宝洁客户方的孙雅诗、姜鹏，则被安排在了摆放好监视器的休息区。 制作公司还安排了零食和饮料，细致周到。 孙雅诗明显想跟许晨搞好关系，有些刻意地主动找话题聊。 许晨还是很给面子，虽然之前有所嫌隙，但毕竟对方是合作的品牌甲方。 即使不在乎海飞丝这单生意，东晨广告也还要重视在业内的口碑。 孙雅诗还是很健谈，能在宝洁这种外资做到群总监，自然都是很会“来事”的，言语间也都是顺着许晨的话头，很会提供情绪价值。 许晨跟她说笑着，心中忽然觉得有些违和。 作为乙方，还是第一次被“甲方爸爸”的领导这么主动示好。 姜鹏在旁边端茶倒水，眼力见也非常足。 …… 冰哥的妆造折腾得有一个小时，但等她从化妆室出来，肉眼却看不出多少差异。 第一组镜头是赛道场景，因此冰哥穿的是背心短裤的竞技装。 肌肉线条都很好看。 导演团队的几个小姐姐，瞬间有些挪不开眼睛了。 冰哥身上的服装是专门定制的，整体配色是“海飞丝”的蓝白风格，品牌辨识度很高。 摄影师在调试镜头，许晨凑近监视器仔细瞅了瞅，发现冰哥的头发确实被仔细打理过，看上去更加柔顺清爽。 导演团队毕竟是跟宝洁合作很久的，做这种妆造确实还是有经验的。 冰哥的妆容倒是看不出多少，还是以她原本的底子为主。 孙雅诗看着监视器，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咱们的代言人，真好看！” 海飞丝的品牌经理姜鹏亦是有些兴奋： “是啊！谢冰冉的整体形象，真的非常匹配海飞丝！” 孙雅诗有些感慨： “咱们也是幸运，刚好能找到形象、气质都这么恰到好处的代言人。” 拍摄即将开始，吴霏霏和苏蓉也来到了休息区，挨着许晨坐了。 许晨从桌上拿了一盒果盘，转身递到了两个小姑娘面前。 吴霏霏大大方方接过：“多谢小许总！” 苏蓉却歪着脑袋看了眼桌上： “我想吃那个坚果……” “……” …… 拍摄都是按部就班。 导演团队很专业，各方面的调度都效率很高。 冰哥已经经历过昆仑山、jeep等项目的广告素材拍摄，整体流程也已经很熟悉。 整体脚本也是许晨把关过的，不涉及需要很多表演的桥段，以冰哥动态和静态的形象展示为主。 这些对冰哥来说，只要依照本来面目即可轻松搞定。 一位助理导演守在休息区这边，许晨和孙雅诗一旦有什么意见，便会即时用对讲机反馈给导演。 许晨还是盯的认真仔细，一些不合适的镜头，便会直接提出来，敦促调整和重拍。 毕竟拿了两三百万的项目经费，还是要摆出专业态度。 孙雅诗倒是没提太多意见，她听了许晨的几次反馈，便都跟着点头。 同时心中忍不住感叹，“小许总”的专业能力，确实是没话说的。 吴霏霏和苏蓉在监视器后面呆的有些无聊了，便跟小许总低声“请示”了下，悄悄跑去了拍摄区。 她们缩在孙艾米身后，跟着一起瞧新鲜。 …… 刚好转场拍第二个场景时，体育总局的李越主任到了。 他见到许晨，便还是那副客套笑容，“好久不见”的热情感慨。 许晨亦是赶紧起身了，对李越主任还是需要认真客气。 孙雅诗站在一旁陪笑，等许晨和李越主任寒暄了两句，这才主动向李越问候。 对于孙雅诗而言，李越主任是认真需要“跪舔”的总局领导，丝毫不敢怠慢。 而从刚刚李越跟许晨寒暄，孙雅诗也再次确认，小许总跟总局这边的关系，确实是非同一般。 刚好是转场的空档，孙雅诗便又带着李越主任，跟导演和掌镜摄影指导认识了下。 知道是总局来的领导，导演团队也不敢怠慢分毫，热络寒暄。 李越主任笑容和善，言辞也是滴水不漏，有些“领导架势”的同时，也让人如沐春风。 许晨站在一旁也忍不住感慨，不愧是体制内的老油条，李主任这些言谈神情沟通的细节，也是值得参考学习。 待谢冰冉换装出来，李越又专门跟谢冰冉打了招呼。 在冰哥面前，李越主任却还是稍稍漏了些怯，甚至透出一抹紧张。 别人或许看不出，许晨却敏锐捕捉到了。 对李越主任来说，谢冰冉是需要伺候好的明星运动员，毕竟现在李越这边的商务业绩，大半也都依靠冰哥。 另外许晨也猜测，多半李越主任也被冰哥“怼”过，比如先前的一些商务沟通。 jeep最开始洽谈时，冰哥强硬指定了“东晨广告”，便曾让李越主任颇为头大。 许晨虽然不知道两人如何沟通的，但猜想中冰哥便是很强硬、很难搞的态度。 毕竟冰哥在许晨之外的人面前，说不给面子那是分毫都不会给的。 管他是什么领导。 …… 拍摄继续按部就班进行，上午的进度都是可控的。 李越主任跟着许晨和孙雅诗，一起坐到了休息区的监视器前。 孙雅诗主动跟李越主任攀谈，也想借机拉近些关系。 谁知李越这边却有些爱答不理，总找机会跟“小许总”聊天。 而偏偏李越跟许晨聊得话题还稍显敏感，又刻意压低了些声音不让外人听到。 孙雅诗有些尴尬，但还是展现出了该有的情商，转头盯着监视器，认认真真关注起了拍摄进度…… 许晨跟李越主任闲聊着，有意无意间，把话题引到了陈兰师姐那里。 李越主任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也就顺势聊起了叁鹿的事情，这自然也是许晨所关心的。 毕竟重生回来的许晨已经知晓，叁鹿的“暴雷”已经是板上钉钉将要发生的事情了。 许晨并不关心陈兰师姐和李越主任这边会不会受到牵连，但他却有些担心谢冰冉会不会受到外围的影响。 冰哥的形象还是很重要，任何的风险最好都能够提前规避。 李越大致同步了一些情况，其实也正如先前谢冰冉提过的，叁鹿是在被冰哥拒绝之后，转头又找上了亚运银牌陈兰。 其实最早叁鹿便是看中了陈兰，毕竟在谢冰冉崛起之前，陈兰便是亚运金牌的热门选手。 这次代言合作没能拿下谢冰冉稍显遗憾，但能有陈兰这个亚运银牌的背书，也算能满足叁鹿品牌方的推广诉求。 毕竟陈兰也算是田径名将，整体的知名度和观众喜好度都很高。 叁鹿跟陈兰签了两年的代言，而今年的一整年，都会主推陈兰的代言广告。 许晨又不经意的问道： “我听说，还有个运动品牌，也是把陈兰师姐签下来了？” 李越稍稍怔了怔，估计没想到这事情许晨已经听说了。 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道： “对，还没对外曝光…… 是安踏那边，有一个全新的跑鞋系列，把陈兰签下来了。” 他又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本来也是看中冰哥的，冰哥没法签，我就把陈兰推过去了。” 许晨还是恰如其分恭维了一句： “还是李主任厉害，你手里的商务合作，就没有跑掉的！” 李越笑着道： “单子是没跑掉，不过现在陈兰的价位，还是比冰哥要低了不少。 毕竟一个是金牌，一个是银牌……” 李越稍顿了顿，又凑过来开口道： “小许总，我还有个正事，需要跟你商量下。” 许晨：“李主任言重了，您有什么需求提给我就好。” 李越：“其实也还是冰哥的事。” 许晨没有接话，等着对方说下去。 “有一个非常稀缺、非常重要、求都求不来的、超级牛掰的活动资源，联系到我这边了。 也是想要邀请冰哥的……” 许晨：“哦？听上去是好事啊！” 李越：“这可不只是好事了！ 冰哥能够顺利参与的话，对冰哥的形象和知名度，都会有颠覆性的提升！” 他清了清嗓子： “唯一的困难，可能还是跟冰哥的沟通上……” 许晨：“怎么讲？” 他口中发问，心下却已了然，这是又让自己做冰哥的说客了。 看来这个活动，冰哥未必会愿意参与。 李越：“主要是活动的日子比较特殊，是在除夕晚上的。 冰哥那边，刚刚跟队里报备了假期，除夕是要回家的。 我猜冰哥，应该是要跟小许总一起过年吧？” 他调侃似的笑了笑： “冰哥最上心的事，就是小许总的事。 不管是什么活动，冰哥肯定优先考虑跟小许总一起过年的。” 许晨：“到底是什么活动呀？” 李越又凑近了些，低声说道： “除夕晚上，当然是最大的那个活动……” 他刻意把重音放在“最大”上。 “……” 许晨吸了口凉气： “不会是央视春晚吧？” 李越赶紧抬起食指，示意许晨噤声： “这得绝对保密的！” “……” 许晨心下当真是讶异的不行。 冰哥，居然收到了央视春晚的邀约？！ 这也。 太牛逼了些！ “展开说说！” 许晨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和兴奋。 能够在春晚上露脸，对冰哥来讲自然是大大的好事情。 也正如李越刚刚所说，对于冰哥的个人形象和知名度，会有颠覆性的助力。 而这无疑又会在生意上，助力到燃冰体育和晨风科技…… 李越见许晨抱有很大兴趣，笑着说道： “这事情是个初步意向，但是需要冰哥先确定自己能否参加…… 春晚列出了一个名单，都是目前国内真正一线的运动员，其中就有谢冰冉。 具体在春晚的参与方式还不确定，可能是登台的群体合唱，这种对口型就行。 也可能是主持人的采访互动，类似于亚运会健儿拜年这种……” 许晨：“这个不用纠结，冰哥能收到邀请，肯定要参加啊！” 李越拍了下许晨的大腿： “我就是这个意思！小许总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许晨：“李主任真厉害，居然能谈来春晚的资源。” 李越摆了摆手： “我只是个传声筒，是冰哥厉害！” 他顿了顿： “困难我也跟你讲了，主要就是得说服冰哥。 冰哥想跟你一起回家过年，得小许总出马跟冰哥说。” 许晨：“她还不知道？” 李越：“我还没敢跟冰哥讲呢，怕她一口给回绝了。 这不先跟小许总商量下，再看怎么跟冰哥沟通嘛！” 许晨点了点头： “明白了，我今天会跟她商量下。” 李越拍了拍许晨的手： “小许总拜托了…… 这事情的重要度和珍惜度，您也能够明白。 冰哥能在春晚上露脸，那就真的是国民级的认知度了。 明年肯定还有更多商业和代言找上来，冰哥的商业报价也还能往上拔一拔！” 许晨：“我先跟冰哥商量下吧，但也不敢保证结果。 冰哥的性子李主任也知道的。” 李越：“小许总出马肯定能搞定啦！ 冰哥只听你的话……” 许晨想了想：“得明天复你了，今天全天拍摄，估计得晚上忙完，送冰哥回去我再跟她商量。” 李越又摆出个笑脸： “我问过程红了，她说冰哥心心念念的，就是春节跟你回家过年。 我跟程红也说，小许总在哪里，年就在哪里！ 冰哥参加春晚，小许总也可以在京城嘛！” 他顿了顿： “如果需要的话，小许总这边在京城的差旅，我这里都能想办法解决的！” 许晨：“主要是冰哥的假期太稀缺了，平常连个周末都没有。” 李越明白许晨的意思。 他想了想，开口又道： “假期我得沟通一下，毕竟涉及到冰哥的训练和比赛安排，还是孙指导说了算的。 这样…… 我先沟通，看能不能在春节里面，多给冰哥争取两天假期出来。” 许晨：“春节期间没有大比赛的话，能有多两天假期最好。 毕竟是过年，冰哥也是要回家的。” (本章完) 第458章 好看又好开 临近中午时，李越主任单独去跟谢冰冉打了声招呼，又道别一圈后便先行离开了。 很明显，他专门跑一趟，主要就是跟许晨提“春晚”一事。 临走之时，还是握着许晨的手，又单独拜托了一番。 冰哥能够参加除夕春晚，自然是桩大事情。 也确实如李越刚刚所讲，这是无数人求都求不来的资源。 殊不知演艺圈里，多少明星和背后的经纪公司，投入大把资本亦或人脉资源，只为在春晚中能露一把脸。 冰哥却轻轻松松得到了春晚的邀约。 当然背后还是“亚运冠军”的身份使然，毕竟为国争光的健儿出现在除夕之夜的荧幕前，也符合春晚的家国情怀价值观诉求。 此事自然要说服冰哥，没什么好犹豫迟疑的。 李越主任的担心也确实有其道理。 以冰哥的性情，确实可能会为了跟许晨相聚，而拒绝掉春晚的邀约。 …… 午饭是制作公司安排的工作餐。 代言人的拍摄时间是卡死的，还是比较赶。 中午只留了半个小时的吃饭时间，导演团队干活的人，都在着急忙慌炫几口盒饭，然后接着干活。 孙雅诗本来想拉“小许总”下去吃，但许晨也嫌麻烦，便说“还是盯片子要紧”，便在片场一起吃盒饭了。 当然制作单位给“客户”安排的餐食还是要好很多，虽然是外卖，但也是正经饭店打包过来的。 谢冰冉和刘胜男的餐食也是独立安排的，对运动员来说国家队本来就有特殊的餐食要求。 她俩此刻在化妆间的休息室，也算不被打扰的中午休息时间。 许晨吃了些东西，便跟孙雅诗说要去“逛逛”，自然是想着去找冰哥玩一下。 吴霏霏和苏蓉亦是心领神会，嘴里还嚼着食物便跟着许晨起身了。 …… 休息室。 冰哥和刘胜男也刚刚吃完东西，化妆师已经进来开始给冰哥整理下午的妆发了。 “不打扰吧？”许晨还是低声问了句。 刘胜男笑着道： “怎么会打扰呢？” 许晨拿来了两盒果切，一盒给了刘胜男，一盒摆在了冰哥面前。 冰哥正在乖乖被化妆师鼓捣着，只是眨着眼睛朝许晨笑了笑。 苏蓉已经凑了过去，拿起一个小叉子，冲冰哥摆出个甜美可爱的笑脸： “冰哥你别动，我来喂你吃！” “……” 许晨本想来找冰哥聊聊天的，却发现根本插不上嘴。 有吴霏霏和苏蓉两个小姑娘在，便是嬉嬉闹闹的话题不断。 许晨也就稍坐了一会儿，孙艾米敲了敲门露出半个脑袋： “老板，paul团队到了，咱们的电动车也运过来了。” 许晨点了点头：“好，我去打个招呼。” …… 2楼影棚。 鲍骏森带着一大帮子人，也是阵仗颇大。 一辆崭新的“晨风冰动力”已经放置在棚内的拍摄区域，鲍骏森正指挥着几个师傅挪位置。 谷鑫鑫和唐小伟看到许晨，便赶紧走过来叫“老板”。 这辆拍摄用的电动车，正是谷鑫鑫和唐小伟找了师傅从公司拖过来的。 拍摄用车就这一台，也不能磕着碰着，这俩人也是谨小慎微，一路护送了过来。 鲍骏森瞅见许晨，便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过来打招呼了。 “好久不见啊，小许总！” 经由jeep的合作，许晨跟这位说话带着浓重港岛口音的paul总已经很熟，见面便很热络。 “要辛苦paul总了，帮我们折腾这条片子！” 鲍骏森：“能够做小许总的项目，而且又是拍谢冰冉，我真的是非常荣幸啦！” “我也是这次才知道，原来小许总家里面，还有一家晨风科技的实业公司…… 小许总真的是过于低调了！” 许晨：“言重了，都是发展中的创业公司。”…… 孙艾米还在楼上，她要跟进“海飞丝”的拍摄，也便顾不上这边。 好在整体拍摄计划都已经对过好几轮，而鲍骏森团队又是已经合作过的，所以相对比较放心。 导演跟许晨寒暄了一大段，便又风风火火去忙活了。 许晨对谷鑫鑫和唐小伟嘱咐了两句，让他们在这边先给鲍骏森帮忙，自己便还是先回去“海飞丝”的拍摄现场了。 毕竟现在还是服务“海飞丝”的时段，许晨也不好完全不管不顾那边的事情。 …… 许晨回去时，冰哥的拍摄已经在继续中了。 导演伍思齐效率很高，已经又换了一个拍摄场景，此刻转场到“头皮实验室”了。 许晨回到监视器前，跟孙雅诗坐到了一起，兢兢业业继续干着“监督”的工作。 吴霏霏和苏蓉又跟在了孙艾米屁股后面，跟踪现场的拍摄。 两个小姑娘也很有参与感，甚至当起了amy姐的助理。 一个帮忙拿着脚本文档，一个帮忙握着对讲机帮忙反馈意见。 煞有介事。 …… 拍摄有条不紊，步步为营。 下午四点钟，随着导演伍思齐说了一声“杀青”，影棚内瞬间响起一阵掌声。 一位漂亮的助理导演小姐姐，捧着一束鲜花，递到了谢冰冉的手中。 接下来便是合影环节，其实好些现场的工作人员已经等候了很久。 能跟亚运冠军合作项目，自然是一份荣耀，也值得炫耀。 何况本身又很有些偶像气质，今天已经迷到了几个导演团队的小姐姐。 导演伍思齐也招呼着许晨、孙雅诗、姜鹏一起过去了。 大合照，冰哥自然是在中间的。 许晨和孙雅诗也被推到了中间，分别站在了冰哥的两边。 闪光灯之后，便是欢声笑语。 又都争抢着，跟冰哥单独合影、签名。 于是冰哥捧着那束花，又变成了无情的合影机器。 …… “辛苦小许总了！”孙雅诗又跟许晨握了握手。 “也辛苦sia姐，亲自过来跟片。” 许晨并非刻意客套，孙雅诗在宝洁做到群总监的高管位子，上头就都是外国人了。 像今天这种广告片拍摄，即使拍摄的是明星，其实孙雅诗也是可以完全交给下属来对接的。 但她还是主动过来，并且丝毫没有迟到早退，除了因为拍摄的亚运冠军谢冰冉之外，自然也是出于跟小许总修补下关系的考量。 “这个项目，前期还是有些不愉快…… 感谢小许总不计前嫌，咱们整体执行的都很顺利！” 孙雅诗言语坦诚，神情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都是分内之事，sia姐客气了！ 后面还有剪片、修片、出片，sia姐也请放心，东晨广告都会跟进好的。” “多谢小许总！”…… 导演伍思齐过来，跟孙雅诗、许晨又聊了几句，便一起先送孙雅诗下楼了。 孙雅诗对许晨道： “小许总你先忙，我知道你后面还有片子要拍。” 许晨笑了笑：“多谢sia姐！” …… …… 化妆室。 鲍骏森带着自己团队的化妆造型师，已经在帮冰哥看妆造了。 整体海飞丝的拍摄妆容也并不夸张，但还是需要重新调整下。 鲍骏森跟化妆师，又用粤语讨论了几句。 见许晨进来，便赶紧笑着打招呼。 许晨笑着点了点头：“你们忙你们的！” …… 刘胜男准备先行回去，毕竟有许晨在，谢冰冉也不会出什么事。 许晨客客气气，把刘指导送下了楼。 “冰哥要分毫未动送回来，否则程指导也饶不了你的！” 刘胜男开着玩笑说道。 “刘指导放心，保证完璧归赵！” 刘胜男上了一辆商务车，许晨目送那辆车开出去，这才返身上楼。 …… 2楼影棚。 “晨风冰动力”的拍摄已经开始。 冰哥换了一身定制的运动套装，是导演团队准备的。 服装是专门设计过的，整体配色和元素，都贴合那辆“晨风冰动力”风格。 而“晨风冰动力”的设计则是出自京城的一家设计院，也算是国内一线的工业设计团队了。 事实上，“晨风冰动力”首销反馈很好，很重要一个原因就是外形好看。 尤其是在北方市场，以津市的几家电动车厂为主，他们生产的电动车都是实用为主，整体设计审美陈旧落后。 “晨风冰动力”的时尚造型，无疑是视觉上的降维打击。 “好看又好开，晨风冰动力。” 简单朴实的一句话，其实非常精准点出了车子的卖点，也契合真实用户感受。 整体拍摄按部就班。 执行脚本本身设置的就不复杂，基本都是冰哥跟电动车摆一些轻松简单的pose，再辅以几个动态的汽车镜头。 没有表演难度，冰哥也是手到擒来。 但终究会有些灯光或镜头角度的完美追求，因此还是反反复复，多有镜头重拍。 …… 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监视器前，许晨凑近一一看着回放。 导演鲍骏森手拿对讲机小跑了过来： “小许总，怎么样？” 许晨放下大耳机，笑着点了点头： “完美！” 鲍骏森笑了笑，转身对着拍摄区域用粤语喊道： “杀青！” …… 仍旧有鲜花和合影环节，但比先前海飞丝拍摄时要迅速了不少。 冰哥去卸妆和换衣服了，吴霏霏和苏蓉两个小跟班很开心跟着。 导演团队的工作人员在收拾规整器械，鲍骏森笑着走到许晨面前： “今天有机会请小许总吃饭吗？” 许晨露出个抱歉神情。 鲍骏森笑了笑，自然明白许晨是要陪谢冰冉的。 许晨朝旁边招了招手，孙艾米、谷鑫鑫、唐小伟赶紧过来了。 “老板……” 许晨：“我还要送冰哥回去，晚饭你们招待一下paul总！” 谷鑫鑫：“没问题的！” 鲍骏森：“小许总太客气了，当然要我这边来招待！” 又寒暄了两句，许晨还是强调了下项目时间： “这条片子剪辑后期需要辛苦paul总了。 时间还是比较赶，我们要在北方市场推广，预计春节前就要投放的。” 鲍骏森：“小许总放心，我这边年前没接其他项目了。 剪辑和后期团队都已经空出来了，明天挑一下镜头，马上就能进a-copy。” 许晨：“多谢paul总。” …… 谢冰冉已经换好衣服出来，又是来时的那一身黑色。 吴霏霏和苏蓉像是冰哥身上的两个挂件，一边一个揽着冰哥的胳膊。 鲍骏森想要送谢冰冉和许晨等人下楼，被许晨拦下来了： “paul总你们忙你们的，不用客气！” …… 楼下，许晨发动了车子，转头看了眼副驾的谢冰冉，后排的吴霏霏和苏蓉： “都饿坏了吧？” 苏蓉抢先回答：“饿坏啦！” 许晨看了眼吴霏霏： “吴大小姐，推荐个吃饭的地方呗！” 吴霏霏：“干嘛让我推荐？” 许晨：“在国内找好吃好玩的地方，问两个人准没错。 一个是方骏姐姐，一个是你。” 吴霏霏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我好像还真知道一家，就在这附近的粤菜馆子。” 许晨一脸开心：“走起！” …… 吴大小姐找的地方确实很近，就在南翔古镇旁边，开车过去也就不到二十分钟。 因为有“体育明星”谢冰冉在，几人便还是找了一个私密的小包间。 许晨扫了一眼菜单，便知道是很好的粤菜馆子了。 或许是饿了的关系，加上好久没吃粤菜，菜单上每个都想点。 吴霏霏先问了冰哥的喜好，谢冰冉也只是说“都可以”。 苏蓉捧着硕大的菜单却很兴奋： “我要啫啫蚝烙、红烧乳鸽、菠萝油、姜撞奶雪糕、杨枝甘露！” “……” 吴霏霏开始时点菜还是有些收敛，许晨便很大气的说道： “小许总请客，你就放开点！” 吴霏霏一脸开心：“好哦！” 两位大小姐都是会吃的人，冰哥也是小吃货。 饭菜上桌，满满登登。 好在粤菜分量都不算大，样式便能多点一些。 苏蓉吃不下一整个菠萝油，便很开心的跟冰哥一人一半。 她腮帮子已经鼓了起来： “霏霏可真厉害，随便找家店都这么好吃！” 吴霏霏想起一事，从包里掏出一张海报，并拿着签字笔递到冰哥面前： “冰哥帮我签个名，我帮我妈要的……” 谁知苏蓉也赶紧掏出了一张： “冰哥也帮我签个名，我帮我爸要的……” 许晨：“……” (本章完) 第459章 偷偷心心念念 许晨先开车经过沪城外国语，把吴霏霏送到了宿舍门口。 又径直开去同海大学西南十楼，把一副依依不舍模样的苏蓉给放下了。 小姑娘跟冰哥道别，仍旧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冰哥从副驾上下来，伸手抚了抚苏蓉的脑袋，像是安慰受伤的猫子。 许晨看着两人甜甜蜜蜜，心中也是有些无语。 …… 几分钟后，车子开到了公司楼下。 许晨牵着谢冰冉的手，径直上了8楼的小办公室。 摁开密码锁开了灯，一片敞亮。 谢冰冉四下看了看，才发现许晨已经把这里重新布置过了。 上次冰哥过来时，菲姐他们刚刚搬去六楼这里空荡荡的。 现在被许晨又添置了大长桌、新电脑、茶桌、小沙发等等，看上去舒适了很多。 许晨牵着谢冰冉的手到了原来的“总经理室”，打开藏在柜子里的保险柜，炫耀式的给谢冰冉看： “冰哥的金牌，我都藏在这里呢！” “哦……” 许晨又想起件事，从书桌底下翻出两个盒子出来，正是两双崭新的“燃冰001”。 他又找了个签字笔，递到谢冰冉面前： “这两双鞋，帮我签个名。” 谢冰冉接过签字笔： “送人的吗？” 许晨：“给万科老板王识和余亮的。 三垭马拉松，他俩帮‘燃冰体育’站台了，而且免费给配了线下的堆头展位，线上的公关传播也带上我们了…… 我还是寄两双签名的鞋子过去，表达下感谢！” 谢冰冉“哦”了一声，已经打开鞋盒，在两双鞋上分别签了名字。 许晨把鞋子拿在手里瞅了瞅： “冰哥的签名真是练出来了，现在签的很好看！” 说着，许晨露出一抹坏笑。 这自然含着隐性的揶揄。 高三找谢冰冉签下代言合同时，许晨还当面吐槽过冰哥的字丑，也是被谢冰冉回之以冰冷寒光。 谢冰冉没理会许晨的揶揄，开口道： “你这鞋子要是多的话，就多给我几双吧。 我也能送一些出去。” 听冰哥这么说，许晨却是露出一抹惊喜： “冰哥有情商了呀！” 谢冰冉没理会许晨，晃悠着又出去了。 她去了隔壁新布置好的小卧室，眨着大眼睛看了看。 许晨已经跟了过来： “这是原本的会议室，我改成卧室了。 以后嫌宿舍吵闹，我也能在这边睡。” 谢冰冉想了想：“这边不好洗澡吧？” 许晨：“没关系，可以在学校洗完了过来。 反正就多走几步，还当锻炼身体了。” 谢冰冉走进屋中，眨着大眼睛把整个小房间“视察”了一遍。 她走到窗户边站了站，开口又道： “窗户外面就是大马路，你在这睡晚上休息不好吧？” 外面就是同海大学南门的赤峰路，来往车辆的噪音，确实隐约传来进来。 许晨：“这点动静还好了，我睡眠质量很好，还吵不到我。” 谢冰冉：“那今晚就睡这吧。” 许晨：“啊？！” 谢冰冉没理会他，已经又转身晃悠出去了。 许晨挠了挠头。 他今晚本来也没打算把冰哥送回莘庄基地，但本来是想着找家舒服酒店跟冰哥住的。 “好啊…… 那我明天一早把你送回去。 但这边，不好洗澡啊……” 谢冰冉：“那就不洗了，除非你嫌弃我。” 许晨露出一抹痴迷： “怎么会呢？我最喜欢原味的你了！” “……” 两人又下了趟楼，去同海大学里逛了逛，顺道去教育超市买些洗漱用品。 已经放了寒假，学校里明显少了不少人。 夜风还是有些冷。 沪城的绝对温度不算低，但体感温度却也渗透冰凉，主要是空气湿度带来的阴冷。 许晨攥着谢冰冉的爪子，塞进了自己温暖的羽绒服口袋里。 他说着些玩笑，主要是公司里的事情，谢冰冉安静听着，偶尔跟着笑一笑。 许晨又想起家里的事，笑着道： “冰哥的新房子软装，方骏姐姐非常上心。 她安排全部清理好了，又挑了一堆的家具和家电备选，发给我参谋一下呢！” “主要的家电我已经帮你定好了，这都是标品，大差不错。 热水器、冰箱、电视…… 方骏姐姐帮忙盯着，这两天陆续装好。” “家具和柜子我得回去看一下，包括质量和设计风格，还是眼见为实……” 又聊起了14号的拍摄，许晨开着玩笑说道： “冰哥要拍路易威登了，真的是高端。” 谢冰冉似乎不以为意，又只是“哦”了一声。 “这次帮你拍片的可是路易威登的艺术家团队，真正全球顶尖的设计师、摄影师。 而且是为了冰哥，专门从芭黎飞过来的……” “这一波春夏的全球代言总共两个人，一个是你，另一个可是斯嘉丽约翰逊。” 此时的07年，“复联”虽然还没上映，斯嘉丽约翰逊也还没有“寡姐”的称号，但也早就是炙手可热的好莱坞巨星了。 其实路易威登的市场策略也非常明显，斯嘉丽约翰逊加谢冰冉的组合，分别侧重于打西方和东方市场。 “亚运冠军”谢冰冉，自然是用来辐射整个亚洲市场认知的。 当然更多还是在国内，毕竟两千年开始，国内的奢侈品消费已经在迅速崛起，路易威登在国内市场的份额拓展也正如火如荼。 谢冰冉还是那副云淡风轻、不以为意的样子，好像能代言路易威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许晨非常清楚，等路易威登的广告素材释放出去，无疑会在国内的明星圈投出一颗重磅炸弹。 类似路易威登这样奢侈大牌的商务代言，是所有明星最看重也最想要争取的。 以往在国内能够拿到这种大牌代言的，都是真正超一线的明星，且需要有一定的国际影响力。 估计还没人会想到，今年的路易威登春夏国内代言，会落到一个“体育明星”的头上。 而冰哥的粉丝们，估计看到路易威登的广告也会异常惊喜。 路易威登的代言，再加上除夕春晚，冰哥便是真正一线的体育明星了。 “对了，春晚的事你应该有听说吧？”许晨开口问道。 虽然李越主任口头上说还没跟谢冰冉开口，想让许晨去说。 但以许晨对李越主任的了解，这事情必然已经通过气了。 果然谢冰冉开口道： “程指导跟我提过了…… 不过是除夕当天晚上的，我不是很想去。” 许晨心中觉得好笑，说不定冰哥已经拒绝过李越一轮了。 “这个还是要去的，能上春晚，对你的国民认知度提升会很有帮助。 你的商业价值，还能跟着再涨一轮。” 谢冰冉没有回应，似乎对这些都没什么兴趣。 许晨捏了捏口袋里面谢冰冉的爪子： “除夕晚上，我也可以去京城陪你啊…… 等你参加完春晚，我再接你一起回天城过年。” 谢冰冉怔了怔。 她似乎是想了想，又开口道： “可那是大年三十，你也要跟你爸团聚的吧？” 许晨：“我跟我爸都好说。 我这两天就回天城了，怎么都是陪着他的。 至于除夕当天，我跟他商量下。” 谢冰冉：“还是不要了，你们父子也要团聚的。” 许晨： “你乖，春晚是要参加的。 能上春晚这种资源，多少明星花资源托关系都求不来，冰哥可不要随便放弃了。” 谢冰冉沉默了下： “哦……知道了……” 见谢冰冉答应下来，许晨又忍不住有些好奇： “怎么跟你说的？” 谢冰冉：“说什么？” 许晨：“春晚呀，怎么参加？” 谢冰冉：“不知道呢，只说是几个亚运会的冠军、运动员之类。 除了我，好像还有吴敏霞、郭晶晶、王楠之类……” 许晨：“都是女运动员？” 谢冰冉：“也有男的，但不知道有谁了。” “冰哥真是厉害，都能上春晚了！”许晨又忍不住感慨着说道。 谢冰冉没有回应。 她沉默了会儿，低声说了句： “我原本以为，今年可以跟你一起过年的……” 许晨一时无言，心头缩了缩。 以往的年月，谢冰冉至少能跟奶奶一起过年的。 而奶奶过世之后，今年的除夕她也便只剩下一个人了。 先前聊起“过年”时，许晨便提过一嘴带谢冰冉回自己家，当时的谢冰冉觉得这很唐突奇怪还佯装拒绝。 原来已经偷偷心心念念了很久…… 许晨忍不住又有些心疼，捏了捏口袋里谢冰冉的手，笑着说道： “都说了我去京城接你的，咱们还是一起过年。” 谢冰冉：“真的不要了，除夕晚上，你还是要陪你爸的。” 许晨：“听我安排就好！” 谢冰冉低着脑袋顿了顿，然后可怜兮兮的“哦”了一声。 许晨：“走啦回去睡觉。” 他又露出一抹坏笑： “刚好办公室的床不大，很适合挤着抱在一起。” …… …… 第二天清晨。 天还没有亮起来，许晨感觉到脸上痒痒的。 他朦胧睁开眼睛，便把偷亲自己的谢冰冉一把捉住了。 谢冰冉眨着大眼睛一脸无辜，怯生生说了句： “我是要叫醒你……你得送我回去了……” “你看起来可真好吃……” …… …… 上午。 许晨送完谢冰冉回来，也才九点多。 他直接开车回了学校，把车停在宿舍楼后面的停车区，然后上楼收了行李。 明天一早便赶回天城过寒假，机票也已经让nana小姐姐帮忙订好了。 现在公司里订差旅之类的行政事项，谷鑫鑫也都已经交接给了nana。 寝室里早就没了人，同班的男人前两天都已经回去了。 这也算是上大学之后的第一个寒假，好些大一学生还是被唤起了“想家”的情愫。 许晨要带的行李也不多，只收了一个小箱子出来。 这黑色的箱子上印着一面小小的国旗，自然是从冰哥那里薅来的、国家队的行李箱。 …… 晃晃悠悠来到公司，人已经都在了。 见许晨进来，便都“老板”、“小许总”的叫着。 那七个学长学姐实习生也都在，他们会跟着一直做到公司的春节假期。 “小管家”谷鑫鑫知道许晨明天要走，便赶紧把许晨捉住，又跟他同步了下目前公司几个项目的进度。 jeep项目已经结案，没什么具体事情跟进了，最后一笔项目款也已经收到。 谷鑫鑫整理了结案报告发给客户，客户那边的两位老板庞铭和何大昶，都分别回复了邮件表示感谢。 嘉多宝那边有些长线的设计需求，主要是昆仑山的，唐小伟目前在跟进，按部就班。 怡春宣传项目、万科的项目还有些收尾工作，也差不多是结案阶段了…… 谷鑫鑫汇报到万科时，许晨便开口道： “那两双冰哥签名的鞋子在楼上，我等下拿给你。 我跟周凯说过了，这两天寄出去就好。” “好的老板。” 昨天拍完海飞丝和晨风冰动力的广告，都已经进入剪辑和后期了，后面等制作公司推动就行，孙艾米在对接。 凯迪拉克的拍摄安排到了年后回来，制片公司谷鑫鑫已经在对接了，许晨没有太操心。 年前便还有两个项目需要小许总出面，分别是13号去京城跟拍百度的广告，14号在沪城观摩冰哥拍路易威登。 许晨最上心和期待的，自然是路易威登的广告拍摄。 虽然这项目根本不需要许晨介入为什么，但去看冰哥拍奢侈品“大片”，还是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从芭黎飞过来的、全球顶尖的时尚艺术家，不知道能把冷酷的冰哥拍成什么样子^ 孙艾米又把许晨叫了过去： “凯迪拉克广告片的分镜和执行脚本都差不多修改完了，老板你再过目下……” 许晨拉了张椅子在艾米电脑前坐下，接过鼠标仔细看了起来。 唐小伟和另外两个学姐实习生也凑了过来，站在后面围观一脸认真。 这片子还是很重要，毕竟也是预算很大的项目。 等广告出街之后，也会成为“东晨广告”的重要案例，所以许晨还是看的很认真。 许晨看完又琢磨了下，还是提了些明确而具体的意见出来，孙艾米和唐小伟一一做了记录。 身后两个大三学姐互相看了眼，用眼神交流了下信息。 丸辣……许晨学弟说的这些专业知识，怎么真有些听不懂啊…… (本章完) 第460章 肯定也要卖爆 聂菲带着蒋雨泽、孙凌峰在会议室开会，也还有三个跟进“燃冰体育”实习生。 她瞅见许晨空下来，便让孙凌峰把他叫进会议室去了。 “在同步‘燃冰001’第二波发售的情况，你也听一下吧。” “好啊！” 许晨拉了张椅子，挨着菲姐坐下了。 他看了眼会议室中的人，低声开口道： “怎么没见周小副总？” 聂菲凑近了些，开着玩笑说道：“他去做商业间谍了。” 许晨：“啊？” 聂菲：“安踏在开发高性价比的软弹鞋底慢跑鞋，可能跟我们形成直接竞争关系。 他们也还在接触供应商和生厂商…… 周君君通过朋友关系，以供应商的名义去聊聊看了，算是摸一下对方的产品计划。” 许晨：“还能这样？” 聂菲笑了笑：“周小副总闲着无聊，就去玩一玩了。 但也是好事情，帮我们摸一下未来可能的竞品情况。” 许晨却想起昨天跟李越主任的闲聊，开口又问道： “是安踏？” 聂菲点了点头。 许晨：“昨天李越主任私下透露，国家田径队的陈兰刚签给安踏。 据说是一条新的跑鞋产品线，不会就是一个事情吧？” 聂菲：“有可能。” 许晨：“那这条产品线，安踏原本是想签冰哥的，后来才退而求其次签了亚运会银牌的陈兰。” 聂菲：“那至少在代言人势能上，是弱我们一头的。 产品竞争力和推广规模，得等一下周君君带回来的消息。” 许晨点了点头。 聂菲又道： “也不用太担心，我们在中底材料上是有竞争壁垒的，毕竟万蓉把独家签给咱们了。 目前消费者反馈的体感也很好，在国内的跑鞋领域算独一份的。 除非安踏愿意花大价钱从欧洲巴斯夫买更新的tpu材料…… 但那样的话，成本也会跟着上去。 再加上市场营销费用，在价格上可能也就没法跟‘燃冰001’竞争了。” …… 孙凌峰投屏了一份店铺运营数据，是目前第二批“燃冰001”的发售情况汇总。 经由上个月冰哥拿下“世界青少年田径锦标赛”金牌的热度，连同三垭马拉松的话题炒作，自然可以承接第二波销售的爆发。 昨天1号官方店铺开启售卖后，也是瞬间秒空的状态。 孙凌峰：“按照之前跟菲姐确定的策略，目前在控货销售。 每个星期会放一批货出来，一方面维持市场热度和用户的持续关注，另一方面也是引导用户不要炒鞋。” 聂菲补充道： “产能方面，过完年基本就可以稳定下来了。 上个月去荔峰工厂看的时候，硬件产线都搞定了，压力在招工上。 又刚好碰上了春节，所以遇到点压力。 但过完年就会迅速好起来，周君君那里已经提前做了安排。” 许晨：“一切向好，马上起飞！” …… …… 茶水间。 许晨去拿了一听苏打水，聂菲则在冲咖啡。 “‘燃冰x’的设计提案几点钟来着？”许晨开口问道。 聂菲：“下午四点半，陈幼间给我们线上提案。” 许晨：“好啊，那我中午回去睡一会儿了，下午再过来。” 聂菲又想起一事： “你是明天就走了吧？” 许晨：“是啊，14号要跟冰哥路易威登的片子。 到时候有事的话，我可以过来公司。” 聂菲：“‘艾菲奖’的颁奖晚宴在10号，京城。 还有空去参加吗？” 许晨：“菲姐去吧，我懒得折腾了。” 当初“怕上火”的广告案例，“嘉多宝”那边的陈心怡帮忙报名了两个奖项，除了已经揭晓的“长城奖”，还有便是“艾菲奖”了。 “艾菲奖”是实效性的广告奖项，更看重广告带来的实际效果。 因此“怕上火”广告能够斩获“艾菲”，也几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比“长城奖”还没有悬念。 上一周“艾菲奖”公布了入围名单，“东晨广告”自然是名列其中。 许晨喝着苏打水：“具体啥奖项？” 聂菲：“得等颁奖晚宴才知道呢。” 她笑了笑： “至少拿个金奖吧！” 许晨哈哈笑出声来： “奖金直接放到公司的零食小金库吧！” 聂菲：“那我带着艾米去领奖了。” 许晨：“没问题的。” 聂菲转头看了眼旁边的“展示区”，笑着说道： “这边可以再多个陈列架了，感觉明年还会有更多奖杯进来。” 许晨：“菲姐倒是提醒我了。” 他叫了一声“鑫鑫”，谷鑫鑫便小跑着过来了： “老板啥事？” 许晨：“把咱们的广告案例都整理一下，然后研究下明年国内国外的广告奖项报名。 挑比较有把握的、比较重要的奖项投一投，对提升咱们的行业影响力有帮助！” 谷鑫鑫：“好啊，我这两天就研究下！” …… …… 中午，许晨又单独找苏蓉吃了顿饭。 苏蓉今天下午要回家，许晨昨天便有耳闻了。 本来考虑着帮她拎一下行李、送她去车站之类，结果苏大小姐云淡风轻说了句： “我爸派司机过来接我，已经在路上了。” 许晨：“帮我向苏叔叔问好！” 苏蓉甜美的笑了笑： “也帮我向许叔叔问好。” …… 吃完饭，许晨护送苏大小姐回宿舍。 西南十楼门口停着一辆白色的丰田阿尔法，果然便是来接苏蓉的。 司机是个魁梧的大叔，看上去三十几岁。 他远远看到苏蓉，便满脸笑意迎了上来。 但又发现苏蓉身旁跟着一个高高帅帅的男孩子，神情又有些怪异。 苏蓉还是给介绍了下： “这是我爸公司的刘叔，这是我同学许晨。” 许晨客气称呼了“刘叔叔”，而那位“刘叔”似乎是想了想，这才笑着说道： “原来是许总的儿子啊！ 之前许总来我们公司拜访，也是我开车过去接的。” …… 送别了苏蓉，许晨又径直去了公司。 他回到自己8楼的小天地，搞了些水果零食，享受惬意闲适的午后时光。 许晨嚼着一颗大草莓，心想冰哥已经在辛苦的训练了。 这便是做运动员的不好，所有的辛劳都必须得自己背负。 不像“小许总”这样，劳心劳力都可以交给公司的下属。 而且冰哥即使在假期也没见懈怠，终究要做些体能与力量训练。 果然残酷的竞技体育，日日不可怠慢，不进则退。 …… …… 四点来钟，许晨晃晃悠悠去了6楼公司。 团队都在忙碌，许晨刻意不声不响，先去了自己的“总经理”办公室。 稍稍刷了一会儿消息，孙凌峰跑来敲了敲门： “小许总，‘燃冰x’的设计方案会议要开始了。” 许晨点了点头，起身跟着去了大会议室。 除了聂菲、蒋雨泽、孙凌峰之外，孙艾米也被菲姐叫来了。 毕竟要聊的是设计方面的事情，amy姐还是能提供些专业意见。 会议讨论的是新产品线“燃冰x”的设计方案，毕竟涉及到新品规划，便没有叫还没正式入职和签保密协议的实习生。 温婉甜美的nana拿来了一堆饮料，自然也把“小许总”最爱喝的苏打水递到了他面前。 而看到nana，许晨便忍不住想起了一直对她心怀觊觎的周小副总。 菲姐似乎也想到了同样的事情，顺嘴说道： “本来周君君要赶回来参加这个会议的…… 他刚发信息我，刚好此刻安踏那边产品总监在沟通产品需求，周君君一时半会儿脱不了身了。” 许晨笑着点了点头： “先让他继续做商业间谍了，这事情也很关键。” 四点半，港岛“陈幼间工作室”准时准点接入了进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女声，是对方的商务总监钱蔓迪，之前还专门过来拜访过，当面代陈幼间表达了合作意向，这也才有了今天的设计方案提报。 钱蔓迪简单铺垫了几句，便开始介绍对面的与会人员。 其中自然有他们工作室的老板，也是华人设计圈、艺术圈里的顶级大佬陈幼间。 陈幼间打招呼时，客套的表达了荣幸和抱歉。 荣幸的自然是能够参与“燃冰”和谢冰冉的项目。 抱歉的则是先前“燃冰001”的设计案因为团队沟通疏忽没能对接上，同时由于他此刻还在纽约无法当面过来提报。 言语坦诚真切，倒是让许晨印象蛮好。 陈幼间也带着浓重的港岛口音，能听出已经非常努力在说普通话了。 “燃冰体育”这边由蒋雨泽主持和对接，他自然是重点介绍“小许总”和“菲姐”。 聂菲、许晨分别打过招呼，便高效进入了方案提报环节。 提报的ppt即时发了过来，且是由陈幼间亲自口头提案。 他还是用蹩脚普通话，中间有些语汇实在不知如何讲时，便掺杂几句英文。 前面是一些策略导入和设计元素提取，确实能看出很高的专业度和艺术格调。 许晨回想了下先前伦敦“珍珠猫”的提案，确实跟陈幼间这边是不同的风格。 心下又不免有些担心，万一今天“燃冰x”和“燃冰001”的方案风格调性差别太大，那便也是没法用的。 虽然是两条不同的产品线，但毕竟都是“燃冰”的品牌之下，还是需要有统一的调性风格。 当然对“燃冰体育”来说，即使今天的方案有问题也没关系，再去找“珍珠猫”做方案就行，只不过是多浪费了些时间。 而当终于看到具体方案时，许晨跟聂菲互相看了眼，都忍不住笑了笑，放下心来。 “我们还是遵循‘燃冰’品牌既定的内核与意向表达，运动之美与华夏元素碰撞融合……” “同时考虑到已有的‘燃冰001’设计，不会疏离太远，保持内在表达上的一定共性……” “以下是今天提报的方案。 “燃冰x”将分成男女两种样式，设计概念…… 【凤求凰】。” 投屏之上，是男女两双“燃冰x”的设计稿。 男性跑鞋为“凰”，女性跑鞋为“凤”。 凤凰为典型的华夏传统元素提取，本身又带有强烈的动态与势能联想，具备强大、神秘的意象内涵。 而在陈幼间的设计里，又在凤与凰这一古典意象中，融入了具有流动之美的现代时尚意趣，醒目而有格调。 “燃冰x”定位相比“燃冰001”要高端一些，用料更好、价格更贵。 是更极致化、更精品化的轻量跑鞋，而“凤凰”这一神鸟意象，又刚好可以承托这种高端联想。 而陈幼间这套稿子最妙的点在于，他没有用“龙”来跟“凤”对应，而是拿出了“凤求凰”的概念。 这便完全免于俗套，算是很大的巧思了。 最重要的是，“凤”和“凰”，恰巧都很适合谢冰冉。 许晨想象着鞋子穿在冰哥脚上的画面，忍不住微微点头。 无论是男性的“凰”版本，还是女性的“凤”版本，冰哥穿着都会很酷很好看。 今天陈幼间的方案如此惊喜，还是令许晨有些意外。 也算是离开沪城之前，一个很大的项目进展与收获。 …… 十几分钟后，对面的线上提案结束。 许晨和聂菲都没有着急反馈，而是先表达了感谢，说“商讨之后再具体反馈”。 挂掉了电话，许晨才笑着起身，很开心的说了句： “本来担心‘燃冰x’价格贵会不好卖的，但要是做成这个设计，那肯定也要卖爆啊！” 孙艾米也是设计师，其实刚刚看到方案便有些难抑兴奋。 她扶了扶圆框眼镜开口说道： “这套设计真的很亮眼…… 咱们‘燃冰体育’刚组建的时候，我和鑫鑫收集过一轮国内外的跑鞋设计。 现在国内的运动品牌，基本上也都是参考国外的设计风格…… ‘凤求凰’这套东西出来，在行业内也是非常亮眼和创新的！” 恰如孙艾米所说，此时的2007年，国内的运动品牌、运动鞋几乎没有自己的设计，都是在参考甚至照抄阿迪、nike、亚瑟士、美津浓等的设计。 而“燃冰体育”最早“经典华夏元素和运动时尚融合”的设计方向，也是许晨本就预设好的品牌差异化之一。 许晨看向聂菲，笑着说道： “还是要谢谢菲姐，能把‘陈幼间工作室’找过来。 确实是有点东西……” (本章完) 第461章 上门找麻烦的 中午，天城家中。 许知泉亲自下厨，张罗了一桌子的饭菜，自然都是许晨平常爱吃的。 有几个硬菜比如卤牛肉、藕夹、丸子，则是昨晚就提前做好的，所以饭菜上桌也没费多少功夫。 许晨在楼上冲了个澡换了身居家服，便来到餐厅坐等开吃了。 老许解下围裙坐下，笑呵呵的自顾自开了瓶酒。 许晨从父亲手中接过酒瓶，帮他满上了。 他今天一早落地省城机场，竟是许知泉亲自开车过来接的。 许总刚好这两天得了些空闲，儿子放寒假回家，许知泉便亲自开上车赶去了省城机场…… 老许抿了口酒，开口说道： “我这段时间也都住在园区，这家里也都不常回了。” 他帮许晨夹了块炸藕夹： “寒假你要嫌住家里不方便，我就在城里给你找个酒店睡。” 许晨：“爸，不用那么麻烦的。 我就住家里，我大把空闲时间，每天开车来回都行。 再说我也可以睡在金丰大厦，那边也很安静。” 许知泉点了点头。 他顿了顿，又笑着道：“我也琢磨着，在市区买套房了，老家这边还是交通太远。” 许晨来了兴趣：“许总看上哪里房子了？” 许知泉：“太忙了还没开始看呢！” 他呵呵笑着： “不过城西有几个新建的别墅区，老爹准备去瞅瞅了。 开发商还是之前认识的朋友，能拿个内部价钱的。” 许晨帮父亲把酒满上： “提前恭喜许总！” 许知泉端起杯子喝了口酒，又四下看了看家中这二层的小楼，感慨着说道： “你妈活着的时候净跟着我吃苦了，连这套小楼她都没来及住上……” 见父亲多有感伤，许晨帮他把酒满上，劝慰着说道： “咱们家现在生意和生活都这么好，肯定是老妈在保佑的。” 许知泉爽朗的笑出声来。 许晨又想起一事： “吴霏霏的妈妈去沪城了，然后今天会到办公室参观一下。 聂菲刚给我发信息，我也是刚刚知道。” 许知泉放下端起的酒杯： “那还是个正经事情啊……” 吴霏霏的妈妈，自然便是大领导的夫人。 许晨开口道： “我跟聂菲讲过了，她会认真招待的。菲姐情商很高，绝对不会怠慢。 另外我之前就问过吴霏霏，她也不让我特意招待。 吴妈妈就是去沪城看女儿，估计是对我的公司比较好奇，就说想去看下了。” 许知泉点了点头： “我回头问一下方骏吧，她和吴妈妈私下也很熟的。” 许晨：“爸你下午回园区吗？顺道把我捎过去，我也要找方骏老师。” 许知泉：“我下午得去跑苗木工程。 你四叔从底下县里回来了，下午要一起去工地……” 说着，许知泉又掏出一把车钥匙递给许晨： “我把那辆雅阁留给你，这段时间都归你开。” 许晨接过车钥匙： “爸你不是说要买奔驰s的吗？还没下手？” 许知泉开心的笑了笑： “已经在省城订车了，但奔驰s太紧俏，得年后才能拿到。” 许晨赶紧又给老许满上一杯酒： “真得恭喜许总！” …… …… 下午，许知泉独自开着那辆奥德赛的商务车出去了。 许晨还稍觉得有些奇怪，怎么都没见李锐或方涛来开车？ 他独自把餐桌收拾了，又上楼换了身衣服，这便开车出门。 …… 许晨开着老爹这辆黑色雅阁朝市区驶去，忍不住想起了去年的情形。 当时许知泉买了这辆二手的雅阁，到天城一中门口接许晨回家，也是颇为得瑟。 也才短短一年，老许便要换奔驰s了，许家生意崛起也是迅速。 …… …… 半个小时后，黑色雅阁开进了晨风园区。 许晨把车停在综合楼底下，便锁车上了楼。 楼道里碰到几个面生的年轻人，有男有女，也不知道是哪个部门的。 有人认出了许晨，便赶紧客气叫“小许总”。 许晨笑了笑没过多攀谈，径直朝财务部走去。 “那就是传说中的小许总啊？” “啊？老板儿子吗？” “看着文质彬彬的，也没什么纨绔气质啊！” “别乱说，小心赵峰他们收拾你。” “啊？为啥？” “你刚来啥都不懂，反正小许总被叫‘小许总’，可不单是因为他是许总的儿子。” …… …… 财务室。 许晨敲了敲开着的门，便笑着走了进去。 财务室里五六个年轻人，其中许晨认识的有两个，谷学伟和蒋晓珍。 话说当年光明厂还是公家的时候，这俩年轻人跟方骏也都是平级的同事，可现在都要称呼方骏为“方总”了。 先前财务部还有两个四五十岁的大姐，貌似是之前光明厂领导的“关系户”，后来也被许知泉都想办法清理掉了…… “小许总，您来了！” 谷学伟是很有眼力见，已经起身打招呼了。 其他几个年轻人，这才赶紧跟着叫“小许总”。 “你们方总呢？” 谷学伟：“方总被杨主任叫去开会了，应该马上就回来。” 正说着，身后传来一声咳嗽声。 转头看去，方骏姐姐正好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沓文件。 她穿了身深灰色的长款羽绒服，马尾仍旧是高高竖起。 “方骏老师好！”许晨一脸乖巧的打招呼。 方骏还是那副惯常的面无表情：“稍等我下，拿个包就走！” 许晨今天约方骏出去，是要去“天盛府”的。 谢冰冉那套房子委托方骏在收拾，说是已经装好了基础家电，今天下午时间够的话，再一起去选一下家具。 …… 几分钟后，两人一边走下楼，方骏把一迭彩打的资料递给了许晨： “我找了个做软装的设计师，这是出的方案，你可以先看看。” 许晨伸手接过： “方骏姐姐真是有心了！” 他随手翻了翻，便觉得手中的方案都很有格调，不像是天城这种小地方的设计师能做的。 果然方骏开口道： “是省城建筑学院毕业的设计师，目前在省城就是做建筑设计的。 刚好之前我家装修也合作过，我就又联系了。” 许晨翻弄着手里的材料： “这三个方案不同风格，还真是各有格调。” 他想了想，我等下拍照发给冰哥看下吧，还是让她挑一挑。 方骏：“她喜欢第一个，但又说还是让你来决定。” 原来是已经让冰哥看过了。 许晨看了看那第一个方案，是黑白灰的简约风格，客厅沙发都是挑的纯黑色。 果然也是很符合“冰哥”的冷酷调性。 “还不错，挺适合冰哥的！”许晨开口道。 “不过这些样式的家具，在天城好买吗？” 方骏：“设计师做到方案里的，都是有实物商品的。 我已经都联系好了，这两天去现场看下产品质量。 现在订货的话，年前应该能给你们都装好了。” 许晨：“多谢方骏姐姐，真的靠谱。” 方骏： “设计师还是有个两万的费用，这个我来出，算是送给你和冰哥的乔迁礼物。 家具的钱你得自己来，挑的家具不是大牌但也都是质量很好的，所以会有些贵。” 许晨：“怎么能让方骏姐姐出钱呢？设计费也要我来的！” 方骏：“早点让我喝上你们的喜酒就行。” 许晨：“……” …… …… 天盛府。 一进屋，便感觉到一阵亮堂。 方骏虽然仍旧面无表情，但明显还是有些小得意，带着许晨四处又四处看了看。 “热水器、空调、洗衣机、烘干机…… 牌子都不用担心，我挑的都是高端货。” “灯光调整了一轮，原本开发商做的几处太刺眼，调了之后更亮堂还都隐藏了光源。” “厨卫已有的暂时没给你们换。 开发商给配的牌子也一般，可以先凑活用两年。 阳台装了电动晾衣架，两个卫生间加装了浴霸……” 许晨看了看那几个大件电器： “多谢万能的方骏姐姐！” 方骏带着许晨晃悠到了阳台，她看着院子里的景致又说道： “我找懂风水的朋友看过了，说这房子很好，是‘太阳穴得位出煞局’。 现有布局已经很好，也不用额外调整了。” 许晨：“方骏姐姐还懂风水？” 方骏：“风水还是要信一信的。 原来光明厂出问题，就是大门风水有问题…… 现在不用担心了，我已经让你爸把大门拆了重建了。” “……” 许晨有些无语，难怪上次回来就发现大门拆掉重建了。 当时只觉得变气派了，原来背后还有风水的考虑。 “在建的新园区和新大楼也不用担心，都已经找大师看过的了。” 许晨为方骏姐姐竖了个大拇指： “你可真是我们的财神爷！” 他又想起一事： “沪城公司，也得有个同事帮忙打理财务了。” 方骏想了想：“我现在手底的人抽不出来。 你们直接在沪城招聘一个财务就好，不过入职后需要过来天城呆两个星期，做一下培训。 需要熟悉一下母公司的财务流程和财务工具，后面做对接才不会出问题。” 许晨：“好啊，那我让菲姐安排。 过了她的面试，再让方骏姐姐把关。” 方骏：“好啊。” 她看了眼手机： “我们下楼吧，我把设计师叫来了，跟我们直接去建材和家具市场看一下。 你开车载着我们。” 许晨：“没问题。” 他又有些奇怪：“怎么这两天都没见到李锐、方涛他们？ 好像园区门口，也没见到赵峰那帮小弟兄。” 方骏：“郭亮在用他们，这事情你爸也知道。” 许晨愣了愣，皱眉心生疑惑。 “郭亮用他们作甚？” 方骏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解释道： “晨风冰动力起来了，还是引来些竞争对手的眼红。 现在要开拓整个北方市场，也就威胁到别人家生意了…… 我们天城和省城的两家直营门店，这几天老有上门找麻烦的。 郭亮和许总商量了下，先把李锐、赵峰他们调过去了。” 许晨吸了口凉气，心知这是个麻烦事。 “我爸怎么没跟我讲？” 方骏：“可能是不想让你牵扯吧？” 她顿了顿： “不用太担心，你爸做事稳妥靠谱，都权衡过了。 把李锐、赵峰他们派出去，也只是为了解决掉当下的麻烦，先挡一挡别出大叉子。 我们这种县城不像京沪，有些事情，也只能见招拆招，用对应的特别手段解决。 李锐、赵峰他们现在也都有分寸，不会搞什么出格事情的。” 许晨：“有李锐在，我倒不是特别担心…… 主要是郭亮那边，听上去经销拓展阻力很大呀。” 方骏：“阻力当然很大。 现在北方市场盘踞着两家大型电动车厂，跟经销商也绑定很深。 现在晨风科技跳出来搅局和抢市场，对方肯定要有所动作的。 单是这俩月，省城和天城的电动车市场，已经被咱们撕开一道口子了，‘晨风科技’也必然被竞争对手盯上。 现在北方最大的两家电动车厂和经销商，都是从八九十年代开始做起来的。 早些年什么阵仗都搞过，黑的白的手段也不少，在一些省市也都是地头蛇。 这就是在北方做生意的坏处，现在的南方生意环境可能好些，没有这种幺蛾子。” 许晨皱了皱眉： “郭总在公司吧？” 方骏：“出差了，明天应该能回来。” 许晨：“那我找他聊聊。” 方骏：“也不用太担心。 许总和郭亮在想办法了，也都有些门路。 晨风现在是市里乃至省里的重点企业，你爸也还是有些关系在。 天城乃至整个汶省都不用太担心，我们是本地企业，吴永铭带着你爸也去省里见了一遭人了。 整个汶省的经销开拓和铺货，过年前后就会完全做起来。 现在过来找麻烦的小地痞，先让李锐、赵峰他们挡一挡，过几天就完全收拾掉了。” 许晨：“汶省以外呢？” 方骏：“明天等郭亮回来，你们详细聊吧。 我看许总和郭亮的意思，都有些手段和门路了。” …… 一路下了楼，那位设计师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是个三十几岁的大姐姐，穿着一件素色的风衣，化着清雅的淡妆。 “小许总好，幸会幸会！我叫肖映雪，您叫我shirley就好。” “幸会，叫我许晨就好了！” (本章完) 第462章 渠道的战术策略 整个下午，设计师肖映雪带着许晨和方骏，在几个家具和建材市场逛。 肖映雪是方骏推荐过来的，自然可以完全信任。 而随便逛了几家门店许晨也便知道，肖映雪作为家装行业的人，来买家具家装是绝对不会被骗的。 家具家装也是“水很深”的行业，一般民众直接采购，是有很大概率被坑的。 而此刻有肖映雪带着，也便安心了很多。 首先一些摆着坑人、质量不过关的店面，肖映雪根本不会带着去。 其次哪家价格报得虚高了，肖映雪基本上也一眼就能看出来。 而店家发现来的人“懂行”，再报价也便靠谱了很多。 这在无形中，肯定也为小许总省下了不少隐形资本。 也不得不说，方骏姐姐可真是全方位的“财神爷”。 一直折腾到傍晚快要天黑，采购也七七八八了。 大件家具基本都定好，沙发、床、餐桌、书桌等等。 有几件天城没有，需要在省城订货，但过年前基本都能安排送货上门了。 所有选的家具，也都是按照冰哥挑的那款设计风格，简约高级的黑白灰为主。 小许总为表达感谢请吃饭，肖映雪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被方骏拉着去了。 方骏挑的一间家乡菜馆子，许晨吃得很开心。 …… …… 晚上，家中。 许知泉是四叔许知林开车送回来的。 晚上也在陪客户吃饭，许知泉还是喝了些酒。 老许满面红光但也没什么醉意，又在客厅跟许知林喝了壶热茶，抽了几根烟。 许晨洗完澡准备休息了，听到四叔过来了，便下楼打招呼。 许知泉也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今晚住市区呢。” 四叔见到许晨很是热情，问了些他在沪城的学习生活。 许晨又陪着聊了一会儿，给父亲和四叔端茶倒水。 两兄弟聊了些工程上的事情，许晨才知道晨鑫苗木的生意，在周边县市拓展的也非常好。 一是拓展了苗木种植基地，在底下县市又包了好些地、雇了好些农户工人。 二是又通过投标和社会关系拿了不少新的苗木项目回来。 除了原本的高速苗木工程，也还有周边县市的城市绿化工厂等等。 其实晨鑫苗木能做到当下的规模和程度，也还是让许晨惊喜和意外的。 “小许总”当初拦下父亲跳入光明厂的坑，并给他指了苗木这条生意，也没想到短短一年就折腾到这种规模。 天时地利人和。 许知泉、许知林、张永青三人的组合也算是天衣无缝，一个搞关系和资金，一个搞运营和管理，一个搞技术和生产。 许知泉作为老板，对许知林和张永青都不会小气，何况许知林还是亲兄弟呢。 …… 晚上送走了四叔之后，许晨又问起了郭亮那边的事情。 许知泉抽着根烟，开口说道： “明天郭亮出差回来了，到时候再一起合计合计。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都有解决方案。” …… …… 第二天傍晚，晨风园区综合楼。 大会议室里烟雾缭绕。 郭亮已经出差回来了，带着四五个市场经销团队里的核心，正在跟许知泉开会。 许晨和方骏也在，坐在外围的位子上旁听。 郭亮抽着根烟，正在跟大家同步情况。 他整个人看上去瘦了一圈，很明显这段时间身体和精神压力都很大。 “天城、省城的两家直营门店，情况都已经控制住了。 反正赵峰的人都还在店里，但我们也通过正常途径解决掉了。 后续不会有麻烦。” 方骏开口问道： “背后是谁，能查到吗？” 郭亮：“不能确定，但也大差不差。 目前北方两家电动车大厂‘爱邦’、‘神飙’，再有就是跟他们绑定很深的经销商‘长兴’、‘大风’。 这四家都有可能。” 许知泉：“最好还是搞清楚，也能有更多防备。” 郭亮点了点头：“已经在想办法了。 背后的人还是藏得比较隐蔽，但终究会露出狐狸尾巴。” 郭亮见小许总在场，又把更多的细节情况同步了下。 目前整个北方电动车市场包括汶省，主要是两家津市的电动车公司垄断，分别便是“爱邦”和“神飙”。 其中“爱邦”实力更强一些，也已经铺货到南方，算是全国性的电动车企业。 “神飙”则更加聚焦在北方市场，尤其是在电池续航上有些技术壁垒，在冬季寒冷的北方还是有竞争优势。 市面上还有另外三到五家电动车品牌，也都是津市产业带里的。 但基本都是小作坊生产，纯粹靠低价不具备未来竞争力。 现在有潜在“大厂”实力的，也就是“晨风科技”了，自然已经被主要竞争对手盯上。 而在省城和天城，“晨风冰动力”已经开始吃掉“爱邦”和“神飙”的销售份额…… 而苏省和浙省的电动车品牌，在此时的07年初还没完全覆盖到北方。 这与许多因素有关，而其中很重要的一个便是“经销体系”的拓展。 目前北方共有四大电动车经销商。 其中“长兴车行”主要和“爱邦电动车”绑定，爱邦也占股了长兴公司。 “大风车行”主要跟“神飙电动车”绑定…… 另外两家则是综合性的电动车经销公司，在北方各省有自己的综合门店。 分别是“大拓车行”、“艾行车行”。 目前来看，有可能在背后对“晨风电动车”搞事情的，便可能是爱邦、大风、长兴车行、神飙车行这四家了…… 郭亮大致同步了下市场布局，又聊起了“晨风电动车”的经销开拓问题。 当前情况下，“晨风电动车”也是需要去依赖经销商的。 完全靠建立自营门店，需要非常巨大的资金、时间、人力投入，其难度不亚于重新再造一个“晨风科技”。 跟大的电动车行、经销商合作，还是当前性价比最高的市场拓展方式。 只有借助大车行和经销商，才能够帮助“晨风电动车”迅速铺货到整个北方市场，包含一二三四线城市，也包含底下的县镇乡村。 郭亮摁灭手里的烟屁股，又接着道： “‘长兴车行’、‘大风车行’这两家，分别跟‘爱邦’、‘神飙’绑定很深，咱们是进不去的。 所以现在重点开拓的，也就是‘大拓车行’、‘艾行车行’。” “‘大拓车行’覆盖了整个北方四分之三的省市。 ‘艾行车行’袋盖覆盖二分之一省市，但其中包含一些‘大拓’没有覆盖的下沉市场…… 所以咱们想要在整个北方铺货，这两家都是必须要拿下的。” “目前最大的问题，是两家都还在观望。 我这边团队里，有从‘艾行车行’出来的人。已经听到些内部的反馈，车行已经收到‘爱邦’和‘神飙’的压力了，不让车行跟‘晨风科技’合作。” 方骏皱了皱眉： “电动车厂，也不能左右车行售卖其他品牌吧？” 郭亮：“理论上是的，毕竟他们也没有签独家和排他协议。 但像是爱邦和神飙这样的大厂，还是能给渠道车行一些压力。” 方骏：“什么压力？” 郭亮：“比如不给你供货，或者一些售后保修政策上，设置一些障碍。” 方骏不再多言，脸色变得阴沉了些。 许知泉呼出口白烟，开口说道： “车行都是开门做生意的，如果晨风冰动力卖得好，当然是欢迎咱们入驻的。 即使爱邦、神飙两家断车行的货，如果晨风冰动力能把窟窿补起来，人家就还是会愿意跟咱们合作。” 郭亮点了点头： “是这个意思。” 安静旁听的许晨开口道： “所以问题的关键，是得让大拓和艾行两家车行，相信‘晨风冰动力’肯定卖得好。 并且愿意为了这个预期，承担爱邦、神飙两家电动车厂卡货的压力。” 郭亮：“对！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说‘大拓’和‘艾行’还在观望…… 他们现在卖‘爱邦’和‘神飙’已经有钱赚，确实没有必要非得引入‘晨风’的车子。 除非他们有足够信心，卖‘晨风冰动力’铁定能赚钱。” 郭亮的几个下属，之前也是做电动车经销的，对这几家经销车行内部情况也比较熟悉，郭亮便让他们又分别做了些介绍。 许知泉抽着烟，开口补充道： “这几家大经销商，我还没主动去聊过。 最主要的是不想太冒失…… 最好是先找到些关系牵线，这样去聊的话人家会更重视，把握也会更大一些。” 许晨：“有门路吗？” 许知泉：“我和郭亮都还在想办法。 目前找到的门路，能够到的层级还不高，所以我也暂时没往下推动。 最好是能直接跟对方老板搭上话。 谈生意，还是要见‘真人’的。 只跟底下的阿猫阿狗聊，聊不出什么关键资源出来。” 眼看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会议室的门被敲了敲，行政部的吴悦姐姐推门进来了。 “老板们开会辛苦了，让食堂做了晚餐，给你们端来了！” 许知泉笑着道：“忙的晚饭都忘却了。 还是悦总有心啊！” 两个食堂的同事端着大托盘，把一应饭菜端进了会议室。 郭亮带着手下几个年轻人，赶紧上前帮着拿。 “多谢悦姐！实在是太贴心了！” …… 食堂大师傅做的都是地道北方热炒菜，还有些卤味的凉盘，主食也是馒头。 开会大半天，此刻也都饿了。 边吃边聊。 方骏姐姐捏着个筷子欲言又止，大抵是有些馋酒了。 或许是觉得这场合不适宜，便终究是没有开口。 许晨嚼着块馒头，凑近方骏低声说了句： “明天晚上，我陪你喝酒去。” 方骏愣了愣，旋即点头如捣蒜。 …… 吃完饭后，一圈人又抽着烟、喝着茶，一直聊到了夜里九点多。 平常许知泉也不鼓励公司加班，但今天讨论的事情太过紧要，还是一鼓作气聊完了。 待到快要散场时，众人都还是舒了口气。 群策群力之下，算是有了一整套的打法策略。 在渠道商选择上，必然是放弃“长兴车行”、“大风车行”两家，重点攻坚和开拓“大拓车行”与“艾行车行”。 而在这两家里，“大拓”相对实力强，谈判也比较强势，前期“晨风科技”去沟通会居于劣势地位。 “艾行车行”实力稍弱，但其实相对更好谈判一些。 事实上，“艾行车行”在“爱邦”和“神飙”那里，也常常拿不到太好的货源。 无论是“爱邦”还是“神飙”，都是优先供给更有实力的“大拓车行”。 因此在渠道车行选择上，会先行攻破“艾行车行”。 等“晨风冰动力”在艾行车上的销量上去，再拿着真实的销售情况，去撬开“大拓车行”的口子…… 在城市选择上，会以石门城和廊市作为两个“攻坚城市”。 石门城是冀省省会，算是辐射整个北方电动车市场的重要据点。 而廊市虽然是个小地方，却刚好夹在京城与津市之间。 能够拿下廊市，也就打入了津市电动车产业带的要害。 与此同时，“大拓车行”总部在石门城，“艾行车行”总部在廊市，也都是恰到好处…… 在市场策略上，则又会有些讨巧和“鸡贼”的操作战术。 谢冰冉的代言广告片马上做好，会先在石门城和廊市的地方媒体进行投放，拉起当地消费者的用户认知和需求。 然后引导或“安排”一批消费者，到当地车行里，询问购买“晨风冰动力”。 之后，郭亮这边的渠道开拓团队才会跟进，尝试跟当地的经销门店洽谈入驻事宜…… 同时在石门城，考虑在年后开一家“晨风电动车”的直营门店，最好是跟“大拓车行”对门。 目的是展示“晨风冰动力”的销售火爆，以给到对方合作意向…… 这些是下游郭亮团队的操作路径。 而在上游，许知泉会跟郭亮一起，尝试找到“大拓”和“艾行”的上层关系，尤其是各个省、大区的直接负责人，定向商务洽谈。 另外，还有一些官方关系的开拓和维护，许知泉也会趁着过年的契机，尝试去建立和维护。 这方面，大领导吴永铭也是很愿意帮忙的…… 总体聊得还是非常细致，除了大的操作路径，也还有一些细枝末节，需要郭亮团队后续整体统筹。 …… …… 事情聊完，许知泉便催促着赶紧下班。 许总、小许总、方骏先下楼了，郭亮团队却还又留下合计了一番。 而除了具体的操作事由，几个年轻下属，也忍不住聊了些八卦闲事： “小许总，真的是很厉害啊！” “刚刚会上的分析都很有道理，部署安排都很靠谱。” “难怪叫‘小许总’啊，之前还以为只是个客气叫法呢！” “他多大？” “不是才上大一吗……” “啊？！” (本章完) 第463章 好久不见 到了寒假，久不活跃的高中班级群，终于又热闹了起来。 这天许晨睡到了中午，起床打开手机一看，高中群里的消息闪个不停。 原来是一帮高中同学，正在约着聚餐吃饭，竟还有一堆人专门@自己，其中正以陈大海为首。 【@许老板回天城了吗？】 【现在不是许老板，要称呼“许首富”了！】 许晨有些不明所以，又翻了翻群里消息才知道，原来是家里“晨风科技”的事情早就被这帮老同学广泛宣传了。 “晨风科技”是收购改制国营光明厂而成，而光明厂曾经便是天城市内最大的本地企业。 现在许晨家里成了老光明厂的“东家”，自然是引来一帮同学的侧目。 原本只听说许晨家里是在底下的镇上开工厂的，怎么一转眼就收购了市里的国营厂？！ 而这半年里，随着“晨风冰动力”的上市和宣传，许知泉也是频频登上天城媒体，俨然本地大老板、明星企业家。 怕是这帮同学看到新闻，都会跟身边人说一句： “这是我们班许晨他爸！” 群里面在约班级的聚会，许晨自然也有兴趣参与。 毕竟高中三年情谊，还有陈大海和另外几个相熟的好兄弟。 最终还是在原高三班长的组织下，把聚会时间定在了下个星期的9号。 许晨除了在群里接龙报名外，又单独给陈大海发了消息： 【约着出来喝酒啊！】 陈大海：【好啊！稍等我两天，我还在省城没回来。】 许晨：【你还在省城干啥？】 陈大海：【谈恋爱了……陪着小姑娘呢……】 许晨：【我的天！恭喜恭喜！那你多呆几天吧，跟我喝酒不着急。】 陈大海：【不不不！跟你喝酒最着急！ 我这边再糊弄两天就回来了，等我！】 …… 许晨起床吃了点东西，便又独自开车去了园区。 那边还是热闹好玩一些，下午还答应跟方骏姐姐去给她的酒吧补货。 …… 这几天里，郭亮已经带着团队出差了，抢在过年以前落地些事情下来。 出差主要就是去廊市和石门城。 一是为接下来的广告投放做准备，提前采好当地的广告资源。 二是在石门城部署“晨风电动车”的一家直营门店。 三是趁着年景，跟“大拓车行”、“艾行车行”两家总部和大区管理层进行联络沟通。 其实对这些大经销商来讲，在各省、各大区的总经理、一号位，甚至比一些总部的领导还要有话语权。 各“大区总经理”都算是当地“地头蛇”型的人物，都有着外人难以估量的人脉和社会资源。 这也是做渠道经销的复杂之处。 深入到具体的省市、县镇，终究有更加复杂的社会生态、关系人脉。 没有特殊的本事和资源，也干不成所谓的“大区总经理”。 郭亮走南闯北好些年，原来干医药的时候也是做类似的事情，所以接触起来也有天然的优势。 另外，对于经销商总部高层的人脉拓展上，聂菲已经帮忙联络上了关键的人脉。 话说这个最初的人脉来源，竟还是来自上次jeep的答谢晚宴。 当时晚宴上有几家做汽车经销商的老板，聂菲都想办法结识了。 而刚巧他们中有认识的人，便是“大拓车行”最早创始团队中的人。 也算是歪打正着。 聂菲已经初步进行了联络，对方是“大拓车行”总部的一位高层。 许知泉这两天还在忙，需要等他空下来后，择机到对方公司去拜访洽谈…… 临近过年，许知泉这边有一堆的关系需要维护。 这几天许总根本都不着家，都在外面吃饭应酬。 市里面、省里面的领导，银行、高速集团的领导、各个工程的主要负责人…… 所有这些，都要一一打点，维护好关系。 许知泉还是都带上了方骏老师。 尤其是在市里和省里的一些饭局里，有方骏老师在往往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而方骏姐姐有酒喝，自然也是欣然前往。 高冷的方骏姐姐不会在任何饭局上讨好任何人，但她坐在那里，便已经让好些市里、省里的重要人物对许知泉和晨风另眼看待了。 李锐被调去省城看直营门店了，现在给许知泉开车的是方涛。 方涛原本也在天城的门店帮忙，但这段时间许总的酒局太多，便又把方涛拉过来当司机和保镖了。 方涛是冰哥同个村子的，高大而耿直的少年。 某天晚上方涛开车送许知泉回家，许晨便又与他见了一面。 还是原来的样子，留着寸头，说话瓮声瓮气…… 而等过完年，许知泉还要分别出差京城、浙省、苏省、闽省、粤省。 分别拜访东晨产业内相关的几大重要供应商。 包括“晨风科技”对应的技术、电机、电池、材料等供应商。 也包括“燃冰体育”相关联的万蓉材料和荔峰鞋业。 甚至苏蓉已经给许晨发了消息，都已经知道“许叔叔”年后要去苏省拜访。 这些行程，许知泉也问过许晨要不要一起参与。 许晨还是有些懒惰，同时也不太喜欢和擅长那些应酬场合。 有老爹在，自己就还是当个闲适自由的富二代吧，暂时先不掺和了。 …… …… 这几天里，许晨也抽空跟方骏、吴悦两位姐姐喝了两场酒。 主要目的自然是陪着“财神爷”方骏姐姐，对她帮忙搞定冰哥房子的软装，还是认真表达下感谢。 许晨和吴悦酒量都不太好，方骏便叫上了财务部的几个年轻人，包含谷学伟和蒋晓珍。 几个下属陪方总喝酒东倒西歪，小许总忍不住开着玩笑吐槽： “你们回去，不要把公司年底的账给算错了……” 方骏面无表情而一本正经： “小许总放心，我们财务干活的时候都很清醒。” …… 许晨也抽空去产线上看了看杨从新杨主任，并跟他吃了顿饭。 杨从新已经升职为“技术副总”，是技术线上的老大，但大家还是习惯称呼他“杨主任”。 他还是原来的样子，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一丝不苟。 杨从新这大半年都盯着生产，尤其最近几个月几乎都铺在生产线上，已经吃住在园区里了。 许晨过去找他时，他也正在生产线上盯着，顺道带着小许总四下逛了逛。 “现在产线的调试都很完备，工人也都熟练了。 整体生产效率，比上个月又提升了不少……” “工人已经汰换了两轮，一些不太合适的已经安排转岗了，或者去了你四叔那里跟着做苗木工程。 园区这里还是效率优先，毕竟许总也说，咱们是一家‘科技公司’。” “北边的新厂房还在建设，那边准备引进日国生产线和整套流程，效率还能翻倍的！”…… 杨从新一边带着许晨逛一边讲解。 能够听得出，杨主任对产线上的情况还是非常满意和欣喜的。 在“检验线”上碰到个大叔工人，见到杨从新和许晨走过来，便一副犹犹豫豫的模样，看上去有话要说。 杨从新：“老聂，有啥事你就说。” 那个叫“老聂”的工人笑着走到面前，却是对许晨开口道： “小许总你好啊！我儿子是聂森森，跟你高中是同班的！” 许晨愣了愣，赶紧非常客气的叫“聂叔叔好”。 这么一说，许晨便想了起来。 聂森森是高三班里的同学，是个存在感很低、很内向的小男生，之前跟许晨也少有交集。 不过许知泉收购光明厂之后，聂森森还专门找到许晨，当面表达过感谢。 聂森森的父母都是老光明厂的职工，原本是做好下岗准备的。 但许知泉收购了光明厂，没有辞退任何一个老职工，并给出了妥善的安置和过渡措施。 让他们在苗木基地帮工过渡，也成功领到了断了几个月的薪水。 眼前聂森森的父亲还在产线上，也便是保住了一份安稳衣食无忧的好工作，他对许晨的客气中也明显透着些感激。 他也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还是握了握许晨的手，却也不知该如何再开口，便只是满脸褶子笑了笑。 许晨笑着开口： “我们下周还要同学聚会呢，到时候要跟聂森森见面吃饭的！” …… …… 转眼间，也便到了同学聚会的当天。 考虑到一些家远的同学往返方便，饭局便约在了中午。 前一天许晨睡在了金丰大厦的办公室，也就不用从镇子上开车过来了。 临近中午时，许晨开着车转悠到了天城一中附近，中午吃饭也是约在这边。 摇下车窗，又多看了几眼。 其实也才毕业半年多，但已经有恍如隔世的感觉了。 主要在沪城这一个学期下来，自己的工作学习生活状态，都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当然，这些转变都是向好的。 …… 车子开到一中门口时，发现竟然还挂着谢冰冉的横幅，是冰哥刚刚拿到的“世青赛”金牌的战报。 许晨看还有时间，便把车子停在学校大门一侧，走下来看了看。 已经放了寒假，学校也早就没人了。 走到大门外的宣传栏，果然看到了一整面关于“亚运冠军”谢冰冉的宣传。 内容还真是认真编排过，除了比赛夺金的新闻，还有冰哥参加活动、资助奖学金之类的新闻。 甚至还有一中师生写的相关文章，比如前班主任黄爱英追忆谢冰冉在一中的日子、现高三级部学生学习谢冰冉精神云云…… 许晨怀着些看戏的心思读了读，有些尴尬的笑出声来。 …… “金源酒家”，就在一中后边的街上，算是附近比较好的饭店了。 读高三的时候都是穷学生，聚餐也不会来这种“大饭店”。 现在虽然都还是穷学生，但毕竟大学生的生活费还是多了些。 许晨循着位置，上了二楼最大包间。 还没到门口，便听到一阵欢声笑语。 待他推门而入，便被陈大海等一帮人围了起来。 屋里满满登登坐了三大桌，这次聚会来的还是比较齐。 许晨被那帮好兄弟拖拽着，竟然是把他安置在了大桌的“主位”上。 互相打过招呼，陈大海又在散烟点烟。 都是好久不见的老同学，自然是倍感亲切。 许晨跟陈大海等人闲扯的时候，也有不少之前不太熟的同学，过来跟他打招呼。 许晨暗暗庆幸，还好每个人的名字都还记得…… 或许是刚坐下的缘故，桌上的话题很快就兜到了许晨身上。 “我们家也买了晨风的电动车啊！ 一开始只知道是冰哥做广告的，后来才知道居然是你家的公司？” “不声不响啊许老板，晨风科技是你们家的，那你爸就是天城首富了吧？”…… 而见这桌都在聊晨风和许晨的话题，其他两桌的同学竟也凑了过来。 不知谁起了个哄，竟然让“许老板”给大家讲两句。 许晨心中有些无奈无语。 但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许晨便云淡风轻说了句： “那今天消费，许老板买单……” 于是引来阵阵欢呼叫好之声。 陈大海朝门外喊了一嗓子： “服务员！加菜！” 许晨：“……” …… 冰哥自然也是今天的热议话题。 虽然冰哥不是同班的，但毕竟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而况现在许晨和冰哥的关系，基本上也是尽人皆知了。 而对于身边就出了一个亚运金牌的体育明星，太多同学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而冰哥被天城市府奖励一套房子的事情，自然也早就传为佳话。 都是当初同个学校、同个年级的孩子，自然都是惊奇且异常羡慕。 “冰哥太厉害了，我们还在读大一呢，她已经有套房了。” “一套房算啥？冰哥随便拿块金牌，就要奖励几十万呢！” 许晨默不作声，心中却在想，冰哥拿块金牌的收益，现在可不止几十万那么简单…… 陈大海搂着许晨的肩膀，另只手里夹着根烟，有些得意的炫耀道： “冰哥的体育天赋是许晨发掘的，但这功劳簿里，也还有我陈大海的一小份！ 话说当年冰哥参加市运动会，小弟我也是出了一份力的！” 许晨拿起打火机，帮他把火点上了： “何止是一份力，你可是起关键决定作用的大功臣！” (本章完) 第464章 冰家里的事？ “话说许老板，到底是怎么发现冰哥的运动天赋的？” “是啊，之前也没见冰哥参加运动会啥的，结果出道即巅峰了。” “许老板跟冰哥初中就是同学了，肯定早就知道冰哥很能跑。” “不过许老板藏得也够深的，高一高二也没见他和冰哥说过话。 还以为这俩人压根不认识呢。” …… 桌上话题兜来兜去，都还是绕着许晨和冰哥。 除了许晨和冰哥的事，更多的还是在聊冰哥。 除了比赛、金牌的事情，自然还有冰哥那些广告，jeep、昆仑山矿泉水之类。 对这群高中同学来讲，这简直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想想便觉得不可思议。 许晨忍不住心想，等除夕晚上你们在春晚看到冰哥，怕是更要惊掉下巴了。 对于冰哥的热议，许晨自己倒是没有主动参与太多，偶尔发挥一下捧哏的本领。 许晨所在的还不是冰哥的班级。 也不知道冰哥所在的3班开同学聚会，会不会全程都是在聊她。 …… 饭菜倒是不重要，主要是氛围。 几个男生点了酒水，倒是没点白的，只叫了一打啤酒。 饮料便是果汁、椰汁，还有此时在学生里非常流行的“营养快线”。 饭吃的差不多了，几桌之间也开始互相流转，之前不太熟的同学，也开始互相主动攀谈熟识起来。 许晨也见到了聂森森，那个有些内向的小男生。 他端着杯果汁，主动来跟许晨打了声招呼。 许晨开着玩笑说道： “我前几天还在厂里见到聂叔叔了，你们父子俩长得好像。” 聂森森拘谨的笑了笑： “我爸妈都在晨风厂里的。 我爸是检验线上的员工，我妈在后勤部门。 上个月，我妈还评上了部门先进！” …… 许晨也又见到了黄芊芊，这位冰哥的小迷妹、吴霏霏的好闺蜜。 黄芊芊还是原来的样子，一副大大咧咧、单单纯纯的样子。 她把一张冰哥亚运会的签名照炫耀给许晨看，倒是让许晨有些意外。 羊城全运会，黄芊芊倒是跟吴霏霏一起去了的，但多哈亚运会倒没见到小姑娘的身影，却不知道这签名照哪里搞来的。 黄芊芊有些得意的说道： “我让霏霏帮我跟冰哥要的。” 许晨：“原来如此。” 黄芊芊又露出一抹窘迫： “我也不好意思直接找冰哥，毕竟她太高冷了。” 许晨笑着道：“你也可以直接找我！” 黄芊芊：“那更不敢了，我怕挨揍。” 许晨：“嚯~” “跟你开玩笑啦！” 许晨：“嗨！” 黄芊芊又露出一抹不好意思：“还真有个事要找你呢！” 许晨：“啥事？” 黄芊芊：“‘燃冰001’抢不到啊，我是听霏霏说了才知道，原来就是你做的！ 能帮我搞一双吗？我原价购买的。” 许晨：“发我个地址就行，我让公司寄一双给你！” 黄芊芊一脸开心：“谢谢许老板！” 她又顿了顿： “我听霏霏讲，你在沪城自己开了两家公司，做好多大项目。 你可真是太厉害了……” 许晨还是佯装谦虚： “吴霏霏同学说话比较夸张，我就是闲着没事，帮冰哥卖卖鞋子而已！” 黄芊芊： “你可别谦虚了，霏霏说她还跟着你去鹏城做万科的项目呢！” …… 而在饭局之上，许晨也听到了班主任张立群的近况。 他因为逼迫学生改志愿一事被一中清退，也被当作反面典型，被天城各家高中引以为戒。 但教育局也没有完全“赶尽杀绝”，目前张立群去了一家底下乡镇的民办初中。 但也没有继续从事教学工作，而是在类似学校后勤的职能部门供职。 罪有应得的同时，也还有份安身立命的稳定工作。 另外，许晨也听到了“非主流少女”赵琳琳的一点消息。 同班级里，本就有赵琳琳之前的小闺蜜。 跟她一样，也是穿着打扮有些“非主流”的气息。 赵琳琳跟许晨前世记忆一样，去了同省的青市读大专。 据赵琳琳那位“小闺蜜”讲，赵琳琳还私下问起和关心许晨。 对此，许晨也只是略显尴尬的笑了笑，完全不想丝毫搭理了。 …… 聚餐的一顿饭，一直吃到了下午的三点多才渐渐散去。 男生女生又三五成群，各自约了第二局的活动。 许晨被陈大海拉着，跟着当年同寝室几个室友，一起去网吧打游戏了。 网吧也是高中时常去的那家，玩的也是古早的老游戏。 …… …… 第二天的中午，许晨约了冯文江的千金冯青青，出来吃了一顿饭。 也算是维护下关系。 这事情自然提前也跟父亲许知泉报备了一下。 冯文江已经高升到了区里，家也早就从镇上搬到了区政府的旁边。 许晨开着车，到了冯青青现在所居住的区府家属院。 冯青青也还是原来的样子，一副清纯干净的打扮，头上戴着一条白色的发卡。 再次见到许晨，冯青青显得有些拘谨。 “这里我不太熟啊，要不你挑个吃饭地方？”许晨笑着道。 冯青青想了想：“就去吃必胜客吧！就在旁边的利民路上。” 许晨：“好嘞！” 他尝试化解空气中的尴尬，便想起去年一起学车的事情，便笑着说道： “你驾照拿到了吗？” 冯青青努了努嘴巴： “早就拿到了，我没你聪明，但也不是那么笨的……” 许晨有些窘迫的笑了笑，又刻意找些话题： “冯叔叔很是厉害啊，已经高升到区里当领导了！” 冯青青：“你爸才厉害呢，电动车公司都做这么大了。 很快就是天城首富了吧？” “言重了，创业公司而已。”许晨还是替老爹谦虚。 “我从沪城带了些点心回来，帮你拿了一盒。” 冯青青很开心的笑了笑：“好啊！” …… 吃上美食，小姑娘终于热络起来，问起了许晨在沪城的学习生活。 “我还没抽空去沪城玩呢！一直都好想去。” 许晨：“你过来就好，我来招待你。” 冯青青：“好呀好呀！到时候我可能跟同学一起。” 许晨：“好啊，那我一起招待！” 冯青青稍微顿了顿，又开口说道： “我看到谢冰冉的新闻了，她真的好厉害，居然都能拿亚运会的金牌了。” 冯青青跟谢冰冉并没有直接认识，毕竟高中也不是同校的。 但现在自然也认识了谢冰冉，并从亲爹冯文江那里，知道了许晨跟谢冰冉的关系。 冯青青吃着披萨，又忽然说了句： “谢冰冉家里的事都解决了吧？” “啊？” 许晨愣了愣，不知道她说的是哪桩事情。 冯青青却忽然怔了怔，一时闭口了。 许晨面露疑惑：“什么事？” 冯青青：“这事情……你好像还不知道？” 许晨：“到底啥事？” 冯青青同步了个事情，倒还真是让许晨有些讶异。 谢冰冉的生母，那个当年抛下谢冰冉改嫁他村的女人，竟然在不久前“闹”过些事情。 谢冰冉被天城市奖励了一套房，在本地新闻都有宣传，她的生母自然也看到了这条消息。 或许是出自个体的贪婪，亦或是婆家人的撺掇，这位曾抛下幼女的生母，居然对那套房动起了心思。 据说她原本想直接联系谢冰冉，但却压根没有谢冰冉的任何联系方式。 尤其谢冰冉奶奶过世之后，她便断了找到谢冰冉的唯一现实联系。 而在不久前，她找到了南河村里，想要通过村委联系到谢冰冉，据说还在村委大队闹了一场。 但其实南河村村委，也没办法直接联系到谢冰冉。 何况对村长来说，谢冰冉现在可是“大人物”，可是被镇上、市里领导来探望过的，可不敢随便瞎折腾。 于是糊弄了一下，先把谢冰冉生母打发了…… 这件事情，不知怎么就被许知泉给听到了。 老许还是觉得不妥，知道这桩事情可能还藏着麻烦，便赶紧联系了冯青青父亲冯文江。 冯文江虽然升到了区里，但也还管着镇上，所以不可能看着出事。 他便又联络了镇上的领导，以及谢冰冉生母村委的人。 然后通过各种手段“软硬兼施”，算是把谢冰冉生母和那一家子人“吓唬”了一通，把事情摁了下去。 那家人也都是没读过书的乡里人，听说谢冰冉分了房子，便被贪婪心迷了眼。 区里、镇上的领导安排上门严肃沟通，一方面告诉他们不要动那套房的歪心思，另一方面也告知了闹事的严重后果，那家人也就不敢再有任何举动了。 而冯青青之所以知道这件事，自然是从他爹冯文江那里听说的。 当时冯文江在家里打电话做安排，刚巧被冯青青听了去，又跟自己老爹追问了一番。 而对于此事，许晨和谢冰冉明显都是不知情的。 想不到父亲许知泉，私底下便先把这个麻烦事情给摁下去了。 不过对许晨来说，还是稍稍生出些后怕。 谢冰冉现在毕竟是知名人物、体育明星，背后还有巨额的商业价值。 要是事情真闹起来，说不准就对冰哥的个人形象有不好联想。 还是要多亏了老爹，不声不响摁灭了一个潜在风险。 回去还是得跟父亲许知泉通下气，也确认下是否都安排稳妥了。 …… 吃完饭出来，许晨又带着冯青青在这附近逛了逛。 这里是区政府旁边，周围还算繁华，许晨也还是第一次过来。 又带着小姑娘喝了奶茶，吃了些小蛋糕，这才又上车把冯青青送了回去。 “帮我跟冯叔叔问好哈！”下车之后，许晨笑着说道。 “也帮我跟许叔叔问好！” 许晨又想起一事，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盒糕点，正是从沪城寄回来的。 冯青青伸手接过，看了看精美的盒子便觉得很喜欢： “谢谢你，许晨！” 许晨：“不用跟我客气…… 上个学期实在太忙了，等回去沪城我稍微空闲了，就来杭城找你玩。” 冯青青甜美的笑了笑：“好啊！” 她又顿了顿： “你要是能介绍谢冰冉给我认识，那就更好了。” 许晨笑着道：“那我找个机会吧！ 不过冰哥平常都在训练和比赛，我其实都时常见不到的。” …… …… 晚上，家中。 还是四叔开车把许知泉送回来的，今晚还是在招待苗木公司那边的客户。 两兄弟在客厅坐着抽了根烟，许晨下楼一边跟四叔打招呼，一边帮忙沏了一壶淡茶。 老许今晚没喝多少酒，但看上去很开心，估计生意上的事情都很顺利。 四叔稍坐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开。 父子俩将他送上车，许知泉揽着儿子的肩膀走回屋中。 许晨这才开口道： “爸，今天跟冯青青吃饭，我才知道谢冰冉妈妈的事……” 许知泉坐在宽大的沙发上，开口说道： “这事情已经办妥了，后面也不会有什么麻烦了。” 许晨：“她找到南河村了吧？这事情爸你是怎么知道的？” 许知泉：“方涛跟我讲的，他是听家里人说的。” 许晨心道“原来如此”。 方涛跟谢冰冉都是南河村的，而且家还离得很近。 许知泉最常用的司机便是李锐、方涛、程勇。 方涛能想到给老许“通风报信”，也当真是很机灵了。 许知泉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开口说道： “毕竟是谢冰冉的妈妈，这事情我也怕小姑娘犯糊涂。 所以故意瞒着你们没说，先让冯文江把事情给处理了……” “当年能把孩子完全舍下改嫁，现在又来惦记孩子的房屋，这不是什么良善的母亲。 能离多远就离多远才是。” 许晨端起茶壶，帮父亲添了添茶水： “是冯叔叔帮忙的？具体怎么沟通的？” 许知泉： “没读过书的农户，让官家上门说清楚严重后果就行了。 看上去刁蛮无理，其实都是胆小怕事的人。” 他看了眼许晨，又开口道： “冯文江和镇上商量，本来考虑给点钱的，但是被我拦下来了。 这事情，你也别怪你爸。 冯文江也是读书人，秀才不懂刁民的。 这时候给钱去打发了，只会让对方更加贪得无厌，后面还是会惦记冉冉的房子。 给一次，后面就还得接着给，否则就一直想办法闹。 所以打开始就得唬下去，一分都不能给。” (本章完) 第465章 邀请 许晨笑了笑： “爸，你做得对！” 许知泉抽了口烟： “没跟你和冉冉说，是怕你们俩多想。 老爸是过来人，也都是为你们将来好。” 许晨：“我懂的。” 许知泉：“事情已经摁下去了，他们家也不敢再上门了。 包括冉冉那边，他们也不敢再单独去联系啥的。 冯文江那里，也安排了镇上、村里帮忙盯着。 冉冉现在是市里的光荣，冯文江本身也有责任帮忙看着的！” 许晨又给亲爹添了添茶水： “多谢许总出马……”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笑，又伸出大手捏了捏儿子的肩膀：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冉冉那边你就自己判断吧，看是不是跟她通下气。” 许晨想了想，心中也还是有些犹豫。 其实对于父母，谢冰冉从没跟许晨当面聊起过。 许晨最早知道谢冰冉家里情况，也是初中时候做班长，要登记助学金时从班主任那里听说的。 后来关于谢冰冉父亲的一些不好传闻，才在学校里面流传。 许晨心中也没底，冰对自己的亲生父母，是怀着怎样的心绪…… 许知泉又看了眼儿子，摁灭手中的烟，又开口说道： “关于冉冉的父亲，我也托冯文江帮忙查了查。 目前确实是杳无音信，不清楚人去了哪里。” “他是前年的年底放出来的，出来后不久就找不到人了。 好像社会关系比较复杂，之前还有些债主和仇家。” 许知泉稍微顿了顿，还是沉声说道： “冯文江说，很大概率，人已经没了。” …… 回到房间后，许晨单独给方涛发了条信息，自然是问起相关的事情。 方涛回复道： 【我先跟许总讲了的。 许总把事情处理了，然后说先不让冰哥知道。 我想了下确实应该如此，就没跟冰哥讲了。】 许晨：【好，我知道了。】 …… …… 第二天一早。 许晨起床的时候，许知泉已经出门了。 餐桌上留了早餐，油条和大包子。 许晨很开心的填饱肚子，便径直开车去了“天盛府”。 之前订的家具到了一批，今天过去布置一下。 …… 一出电梯，便看到两个工人便往里搬一张大餐桌。 方骏姐姐站在门口，双手抱在胸前面无表情充当监工。 “方骏姐姐早！” 许晨一脸乖巧，赶紧上去打招呼。 今天到货的家具，许晨本来是自己来接收的，但方骏似乎是不太放心，还是说她要来看看。 方骏朝许晨点了点头，两人进了屋。 客厅中沙发、茶几、电视柜等等，都已经装好了。 许晨环顾了下： “确实好看，跟设计效果图几乎一样。” 他忍不住掏出手机，仔细拍了几张。 方骏面无表情开口： “我已经发冰哥看过了。” 许晨：“哦……” 卧室和书房也已经装好了，俨然一个温馨小家，可以随时入住。 方骏带着许晨晃悠了一下，开口又说道： “刚好稍微通风敞两天。 但挑的家具也都是存货通风过的，没什么味道了。 也都是实木好材料，没什么有害物质。” 许晨又是一脸乖巧： “有方骏姐姐出马，当然是妥帖了。” 方骏还是得意的笑了笑： “那你再欠我一顿酒。” 许晨：“好说好说！” 方骏：“冰哥过年要回来的吧？” 许晨：“回来的，到时候喝酒我叫上她。” 方骏：“我听李锐说，冰哥的酒量很好。 可惜她现在没法喝了。” 她又想起一事，茶几上拿了个手提袋，递到了许晨手中。 许晨接过看了眼： “多谢方骏姐姐，也替冰哥谢谢方骏姐姐！” 这是送给冰哥的礼物，托万能的方骏姐姐从国外带回来的。 方骏监督着工人把最后的桌子摆好，转身对许晨道： “我要回园区干活了，你再收拾下还是跟我一起回去？” 许晨想了想： “我在这里欣赏一下。” 方骏：“好啊！” 说着，她把房门钥匙递到了许晨手中。 许晨：“方骏姐姐怎么过来的？要不我还是开车兜你回去。” 方骏：“不用，我开车了。” 说着，便潇洒的转身出去。 许晨还是客客气气，将“财神爷”径直送到了电梯口。 恭敬看着方骏乘电梯下去，许晨这才返身回到屋中。 …… 纯黑的沙发是小牛皮的。 柔软亲肤。 许晨坐下去，又稍微躺了躺，觉得非常满意。 在客厅坐了坐，又转身去了小书房。 书架、书桌、人体工学椅…… 许晨舒服的坐下，身后就是书房的小阳台，清新微凉的风缓缓吹了进来。 他忍不住又生出些感慨。 这算是自己跟冰哥的第一个温馨“小家”了。 当然更多的，还是在为冰哥感到开心。 许晨去过南河村那处破落的老宅，年久失修之下，没什么居住性可言。 冰哥在天城有了这处房子，也才算是有了像模像样的家了。 虽然大概率冰哥也不会经常回来住，尤其是还在役的几年十几年里，但在家乡有一套房产，在情感上也便多了一份归处。 …… 打开手机看了眼，公司群里消息闪个不停。 点开一看，竟是一堆“恭喜老板”、“恭喜小许总”的信息。 原来是今天上午的“艾菲奖颁奖”…… 聂菲是带着孙艾米一起去领奖的，“怕上火”的案例，拿到了“实效类金奖”和“年度特别案例”两个重磅奖项。 群里面，孙艾米分享了一些照片出来，上台的合影里除了聂菲和孙艾米之外，竟然还有嘉多宝市场部的陈心怡。 许晨对陈心怡印象很不错，是一个说话也带着浓重粤省口音的小姑娘。 最开始结识聂菲，便是她刚好带队到天城做市场调研并登门拜访。 而当时聂菲带的几个下属里面，便有做事严谨细致的陈心怡。 群里面一片热闹，除了孙艾米分享的现场照片外，谷鑫鑫也已经把一些“艾菲奖”官方发布的pr分享了出来。 “东晨广告斩获艾菲年度特别案例，同时也是去年长城奖年度大奖得主……” “‘怕上火’案例斩获艾菲实效类金奖，东晨广告正式跻身‘创意热店’！” “你所不知道的东晨广告：少人听闻却拿下嘉多宝、jeep、万科等重磅客户……” “东晨广告许晨，到底何方神圣？” …… 许晨瞄了几眼这些新闻标题，也是觉得过于煞有介事了。 不过这是好事情，对提升“东晨广告”的知名度和行业影响力多有裨益。 对将来的生意拓展，自然也全是好处…… 公司大群里面，那几个大三大四的学长学姐，也在跟许晨说着恭喜。 许晨还是客气回复了下： 【等我回来，咱们聚餐庆祝！】 谷鑫鑫：【明年还会拿更多大奖的！ 咱们手里出街的好项目这么多，我已经开始研究报名奖项啦！】 …… 许晨又单独给菲姐发了消息，问她艾菲奖活动的情况。 【可惜你没来啊，好些广告圈子的同行，都想结交许晨老师呢！】 【有菲姐在就好了，帮公司攒点人脉就行，我也不爱跟人打交道、说好话的。】 聂菲：【对了还有个事啊…… 今年业务量扩大，招人的压力也比较大了。 我刚跟陈心怡聊了下，她也有兴趣过来。 心怡还是很靠谱的小姑娘，我在嘉多宝带了她三年多。 小许总你看下时间，可以年后再面试下。】 许晨：【哈哈哈，不需要面试的！ 心怡小姐姐很靠谱，菲姐做决定就好！】 聂菲：【好啊，那我安排她入职了。 她嘉多宝那边还得交接，估计也是年后再过来了。】 许晨：【没问题的，咱们团队还是尽快扩起来。 我看‘燃冰’这边，蒋雨泽和孙凌峰基本也是天天加班的状态。】 聂菲：【已经在看人了，这段时间事情是太多了，不过有了三个实习生，稍微缓和了些。】 对于“燃冰体育”和“东晨广告”在07年的团队规划，许晨和聂菲已经简单对过了。 基于一整年的工作安排，两边都还是有扩容的明确需求。 “东晨广告”这边，会分成【创作部】和【客户部】。 【创作部】由孙艾米带领，除了唐小伟之外，还需要额外招聘3个人力，共计4个全职下属人力。 【客户部】由谷鑫鑫带领，今年将会额外补足3个全职人力。 “燃冰体育”这边，则会分成【产品部】、【市场部】、【电商部】。 【产品部】会由聂菲直接带领，目前团队里是周君君，以及荔峰鞋业那边的产品团队。 今年会考虑为【产品部】招聘一个全职的“首席设计师”。 但由于要求会非常高，这个“首席设计师”的人选暂时还急不来。 不过现在有“珍珠猫”和“陈幼间工作室”帮忙做设计，也不是特别着急。 【市场部】负责整体营销推广，由蒋雨泽带领，会搭建5人的团队。 【运营部】负责电商渠道运营、用户运营等等，由孙凌峰带领。这个模块的执行工作非常繁杂，会搭建10人规模的团队。 另外，两间公司会共用职能部门。 【行政部】除了现有的韩美娜nana之外，会额外招聘1人。 【财务部】会有2人团队配合，到时候直线汇报给方骏，虚线汇报给聂菲。 【人事部】会有2人，负责“燃冰体育”和“东晨广告”两间公司的人事相关工作…… 如此，预计到下半年，沪城公司的团队，也会扩展到30人的规模了。 许晨也不希望公司折腾到人特别多。 比如上百人、数百人，想想就觉得管理起来很麻烦。 “燃冰体育”和“东晨广告”都算是可以轻量化跑动的生意模式，倒是不需要非得招一大堆人进来。 今年团队先扩到30人，能够满足当下的业务需求。 后期再看吧，需要的话再跟菲姐合计。 …… 对于“艾菲奖”，许晨很快又收到了几条“恭喜”的消息，竟然是圈子里的合作伙伴。 首先便是bbdo天联广告的刘文钦，以及导演鲍骏森。 之后竟然还有嘉多宝的营销副总巩明，以及宝洁的品牌群总监孙雅诗。 许晨一一客气回复，并表达了感谢。 “怕上火”案例拿奖，嘉多宝的巩明副总自然也是很开心。 这能帮助王老顺品牌提升行业内的影响力，也能提升巩明的营销部在集团内的影响力。 他跟许晨“互相恭喜”，也是顺理成章。 而宝洁的“sia姐”孙雅诗也来道喜，自然是有刻意维护关系的考量。 除此之外，许晨竟然还收到了“广告大佬”莫康荪发来的消息。 先前在昆城“长城奖”的晚宴上，许晨便与这位港岛的“传奇广告人”互留了联系方式。 后来在百度公司比稿时，也还曾打过一次照面。 当时的莫康荪也是完全没有大佬架子，竟会主动过来跟许晨打招呼。 而今天莫康荪除了向许晨道喜之外，竟还发来了一个邀请： 【我也有幸在担任“华夏4a广告协会”的荣誉会长。 不知道东晨广告，是否有意愿和兴趣，成为“华夏4a广告协会”的官方成员？】 “华夏4a广告协会”是国内带有半官方性质的4a广告组织。 最开始都是由一批早年进入国内的外资4a公司组成。 愿景是把国家化的广告创作理念和体系，引入当时广告业刚刚起步的大陆。 “华夏4a”基本都是外资公司，直到最近两三年才开始吸收国内非常优秀的本土广告机构。 而“东晨广告”能够收到邀请，无疑便是非常大的行业认可。 而且“华夏4a”是邀约制，不能主动申请。 许晨也没有想到，给“东晨广告”发出邀约的，还是港岛的传奇广告人莫康荪。 莫康荪虽然毫无大佬架子，但在华文广告圈子，也是“广告教父”级别的真正大人物。 许晨自然荣幸之至，赶紧客气回复道： 【能够收到“华夏4a”的邀请，实在是太荣幸。 尤其是能收到mok老师亲自发出的邀请，真的是受宠若惊！】 【小许总太客气了，那此事便说定了。 我会作为“东晨广告”的推介人，向“华夏4a”递交正式的推介书！】 【再次感谢mok老师！我年后还有项目要到京城，到时候去麦肯光明，当面拜访致谢！】 (本章完) 第466章 抵京 天盛府。 许晨回了一堆“恭喜”的消息，又集中处理了这几天积攒的工作。 虽然事务上孙艾米和谷鑫鑫在推进，但重点项目的重要节点，还是需要小许总把关。 谢冰冉海飞丝的广告片、晨风冰动力的广告片都已经产出了第一版的粗剪版本。 许晨看过都没有太大问题，但还是认真反馈了意见。 尤其是海飞丝的广告片，专门跟孙艾米通了电话，反馈了较详细的意见，让她整理邮件反馈给制片团队。 毕竟拿了甲方的大笔项目经费，还是要兢兢业业一些。 片子只是粗剪版本，还没有做后期和调色，原始素材画面都稍显寡淡。 但镜头中的谢冰冉，还是让跟她已经很熟、很亲密的许晨感到些惊艳。 “海飞丝”毕竟是洗护用品，用的导演团队也都是拍摄洗护、化妆品类的广告居多，明显对于如何把人拍得“好看”，还是很有见地。 同时也不得不承认，冰是现实中好看，上镜也好看的类型。 而且面对镜头的谢冰冉，没有面对许晨时那股可怜巴巴的小女生模样，自然流露出一股霸道和冷酷，真的是有股莫名的魅力。 难怪冰哥的小姑娘粉丝会这么多了…… 晨风冰动力的广告片粗剪也没什么大的问题，只不过郭亮这边还在等着素材，许晨便又单独给导演鲍骏森发了条消息： 【paul总，我们电动车的片子等着投放哈，辛苦团队帮忙赶一下！】 鲍骏森：【收到小许总！这几天我们都在加班加点了。 发您的粗剪版本只涉及到镜头顺序，但特效镜头我们已经同步在做了。 粗剪没问题的话，我们把特效合进去再调色，效率会很高的。】 【好的，感谢paul总！】 …… 另外，13号百度的广告片拍摄，昨天下午举行了开机前的线上ppm会议。 昨天许晨在同学聚会上，便没有参加线上会议。 今天仔细看了眼会议纪要，又在邮件中反馈了几点执行上的提醒意见。 而立刻又收到了制作方的邮件回复，想要跟小许总拉一个电话会议简单聊一下。 制作方是羊城一家原来做电影制片的创意公司，刚好百度这条片子有“微电影”性质，倒是非常合适。 这间制作公司是孙艾米之前的行业资源，许晨也仔细看过对方的资质和过往作品，还是非常靠谱的…… 许晨想了想，跟对方提前电话认识一下也好，便让孙艾米协助，快速拉起了一个电话会议。 对方也主要是想跟“小许总”认识一下，倒也不是真的需要讨论项目细节。 导演做了自我介绍，名叫巴宇，是位蒙族的年轻女导演。 电话中，她对“小许总”表达了很大的客气，对这次项目合作表达了很大的荣幸。 许晨多听了几句对方的“客套”，也便知道了缘由。 原本孙艾米通过圈子里的人脉联系过去，对方也是没听过“东晨广告”的。 但稍稍研究了下，这位巴宇导演便一本正经起来。 毕竟“长城奖全场大奖”可是实打实的，而且还有jeep、万科、嘉多宝这样的国内一线大客户。 而巴宇看了将要拍摄的百度广告片脚本创意，整个导演团队也都是非常喜欢。 电话中，导演巴宇也是丝毫不掩饰惊喜： “我们团队之前做电影制片，近两三年开始做广告项目，大大小小的客户也跟了不少。 但看到小许总这条百度的创意，还真的是非常惊喜和意外。 这种创意形式，至少我们没在广告片领域看到过，非常创新！ 能参与这个项目，跟东晨广告和小许总合作，我们团队也都非常兴奋！” 许晨也是毫不意外。 此时的07年，像“唐伯虎怒怼洋人”这种微电影化、病毒化的广告片，在国内营销领域确实也算是开创性的。 而在之后的十年间，也随着土豆、优酷等视频网站用户的逐步扩大，这类广告也才逐渐增多了起来。 电话中，许晨开着玩笑回复道： “13号见到客户，咱可不能这么说哈！” “啊？” “咱们都要说能参与百度的项目，跟赵菱总合作，是咱们的荣幸……” 导演巴宇听上去性格开朗，在电话中笑出声来。 …… 导演团队挂掉电话之后，公司那边谷鑫鑫又补充道： “老板的差旅都订好了，12号傍晚飞京城，13号连夜飞回沪城。 具体差旅信息，我稍等就发到老板手机上。” 许晨：“好的，辛苦鑫鑫老师。 另外14号，冰哥lv的拍摄日程有了吗？” 谷鑫鑫：“我刚刚要到，是要一早6点半就开始拍摄的，是在浦东的一个影棚。” 许晨：“6点半啊……那冰哥也要很早起啊。” 谷鑫鑫：“另外，说是李越主任也会跟着一起。” 许晨笑了笑： “也不意外，路易威登毕竟是国际化的大品牌方客户，对李主任来讲是大金主。 我听程指导说，目前冰哥签的几个商务里，也是路易威登给的钱最多。 但其实冰哥只拍一套平面，也不需要电视广告和线下等其他权益……” 谷鑫鑫透露出一点兴奋： “我听圈里朋友说，好些一线的明星，会主动想要跟路易威登这种大牌合作，甚至都不要商务费用的。” 许晨笑着道： “别说不要商务费用，就算贴钱给路易威登，人家都未必瞧得上那些所谓的一线、二线明星。 像这种奢侈大牌，选择代言人要考量的因素太多，不纯是咖位和知名度就能决定的。 冰哥能收到对方的邀约，肯定也是经过层层评估的。 知名度、喜好度、美誉度，外观形象、精神气质，与所推产品的契合度…… 我们不清楚品牌方的决策链路，但冰哥必然是天时地利人和占尽的。” 谷鑫鑫：“冰哥真的好厉害哦…… 而且感觉，咱们的燃冰体育和晨风电动车，也能跟着路易威登的代言，一起涨一涨品牌调性。” 许晨：“鑫鑫老师说的在理！” …… …… 12号的中午，晨风园区，许知泉的“董事长办公室”。 许晨在办公室里晃悠着，等着父亲许知泉从外面忙完回来。 老许上午又出去“搞关系”了，但中午会赶回来，说要带着许晨出去吃饭。 傍晚儿子便要出差两天，许知泉明显又有些不舍…… 许晨晃悠着四处看了看，老许的办公室被重新布置过，看上去还是有些厚重的“土豪”风格。 棕红色的老板桌又宽又长，摆了三部座机，也不知道分别通向哪里，总之一副“日理万机”的架势。 柔软而宽大的黑色沙发椅，坐上去倒是非常舒服。 后面巨大的书柜里，摆了些相框的合影。 许晨过去仔细瞅了瞅，在一堆跟省市领导的合影里，异常醒目的是老许跟许晨、谢冰冉的一张合照。 这是去年在羊城，看完冰哥的全运会比赛，在“羊城酒家”吃饭的时候拍的…… 办公室还有个专门的“会客区”。 会客区背后的墙上，挂了一幅龙飞凤舞的书法。 许晨之前倒是没有见过，明显是新挂上去的。 题曰： 【东方兮煌煌，烜于兮晨光】…… 诗句的意头倒是很好，蕴含“东晨”之意。 只是这幅字龙飞凤舞间，还是透着明显的“江湖体”、“老干体”气息。 许晨看了眼落款，写着“墨耕”两个字。 明显不是人名，更像是个“号”。 许晨正疑惑这字是哪里搞来的，外面走廊上传来老许爽朗的笑声。 老许推门而入，嘴里还叼着根烟。 身后还跟着个人，正是原来光明厂的“公会主席”张民恩。 当初光明厂收购竞标时，张民恩也是评审团中的一员，跟当年的老书记季雨生，都支持东晨股份的收购案。 现在张民恩在“晨风科技”还是任职工会主席的岗位，但差不多也快退休了，基本是个闲职的状态。 张民恩手里拿着个本子，明显在跟“许总”商量事情。 但他看到屋里的许晨，便赶紧笑着跟许晨打了招呼，然后开口道： “那许总我先不打扰了，等你空了我再找您商量。” 许知泉给张民恩客气递了根烟： “老张啊，这事情也没那么急。 我下午就空了，到时候咱们商量。” 张民恩：“好嘞！” 他半躬着身子一脸恭谨，又跟屋里的许晨客气笑了笑，这才转身离去…… “爸，跟张主席聊什么呢？” 许知泉：“年后开工，我让工会和行政一起组织个开工仪式。 没想到工会这边非常上心，说是出了几个方案要跟我商量。” 他笑了笑：“老张也快退休了，明显还是对厂里和这些老职工都有很深的感情。 也想多发挥发挥余热。 好事情！” 许知泉一边说着，一边去办公桌前拿包。 他看到许晨在看墙上那副书法，笑着道： “这幅字，还不错吧？” 许晨：“墨耕，是谁呀？ 看这用笔和结构章法，也不像是正经的书法家啊……”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笑： “书法这种东西，写得好不好根本不重要，关键是要看谁写的。” 说着，他已经拿了挎包，走到了许晨的身边。 老许一只手搭在儿子肩膀上，也抬头朝那副字上看去： “吴永铭带我去省里认识了一圈人，也算是给晨风科技扩了扩关系和人脉。 这幅字，就是从省城专门求来的。” 老许稍微顿了顿，又故作神秘的说道： “我这么说吧，一些市里、省里的领导来园区参观，或者一些懂行的生意伙伴，我都会特意邀请到这间办公室来。 目的就是让他们看到这幅字…… 可能一些原本不好谈的事情，也就变得好谈了。” 许晨不再多言，自然也便明白这幅字背后的分量。 许知泉： “走，吃饭去！ 城北新开了一家土菜馆，甲鱼和黄鳝烧得都非常地道！” 老许揽着儿子的肩膀朝外走去： “我儿子回来几天，又得出差去忙活了。” 许晨：“爸，我就出去个两三天又回来的。” 许知泉笑着道： “知道！ 后天你也不在，老爸提前给你过生日。 等你回来了，再给你补一个……” …… …… 晚上8点，许晨落地京城首都机场。 到达大厅，仰头看到一个广告牌，竟是刚刚出街的万科集团广告。 【最温馨的灯光，一定在你回家的路上】 【再名贵的树，也不及你记忆中的那一棵】 【万科，建筑无限生活】 …… 这套稿子原定是年后上线的，可万科创始人王识实在太喜欢，便催着年前便开始投放了。 而首都机场这种真正“高端客群”集中的地方，自然是各家地产集团媒体投放的必争之地。 而就在万科广告的旁边，刚好就有恒大和绿地的平面广告。 【恒梦想，大未来——恒大集团，世界500强】 【绿地集团，让生活更美好】…… 相较之下，许晨给万科做的这套，实在是高明太多。 许晨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丢到公司群里，并@谷鑫鑫： 【万科的稿子出街了，可以当作案例挂到官网了！】 【老板收到！已经在弄了！】 …… 从机场出来，许晨自己打了辆出租车。 百度这种互联网公司，在接待上不像万科那么浮夸，因此也没有商务车接送这一说。 当然“小许总”也不介意，只要项目的报酬丰厚即可。 明天的拍摄地点，在京城东北方向的淮柔影视基地，那边也是京城电影学院分校区的位置。 许晨的酒店也定在那边，来回片场也就方便一些。 出租车上，许晨先跟孙艾米通了个电话，又确认了下当前的筹备情况和明天的具体安排。 孙艾米提前两天便到了，跟导演团队一起，在堪景和确认服化道。 这条小片子涉及到十几个演员，其中还有位“洋人”，筹备上还是比较折腾的。 好在京城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层级的演员、群演，演员库里随便捞一个，就是北影或中戏毕业的。 竞技体育是残酷的，几亿人里才出谢冰冉一个。 其实演艺圈亦是如此。而除了所谓的演技和能力之外，成名与否又太看重背景与运气…… 百度公司的“小助理”苗小玉，也单独联系了下许晨，确认他已经抵京了。 客套了两句，又专门提醒道： 【我们赵总也让我知会小许总一声，明天我们老板娘melissa也会来片场哈！】 【好的，收到。】 许晨心中有些无奈，想不到百度的“老板娘”要来当监工了，那就少了些偷懒的机会。 在先前谷鑫鑫整理的关于百度的“八卦”信息里，李彦洪的夫人melissa马冬敏，也是一位“铁娘子”般的人物。 看来明天跟片，还是得“故作认真”一些。 (本章完) 第467章 你来做… … 13号一早，许晨在酒店随便吃了些早餐，便打车去往今天的拍摄地点，淮柔影视基地“古城”拍摄区。 “淮柔影视基地”，也算是国内非常有影响力的影视拍摄造景地。 这里由于离京城中心很近，便成为九零和两千年代，京系影视公司最钟爱的取景地。 《大宅门》、《铁齿铜牙纪晓岚》、《投名状》，也包括后世的《甄嬛传》、《芈月传》等等，都是在怀柔基地拍摄取景。 这里最早是90年代建成的“飞腾影视城”，这两年里刚刚扩建完成，变成了现而今的“怀柔影视基地。” 今天百度项目制片团队的一位助理导演，已经提前电话联系了许晨。 许晨按照指引，打车来到了“星美今晟影视城”高大牌坊门口。 一下出租车，便有一个穿着一身口袋工装，胸口别着对讲机的姑娘走了过来： “请问是小许总吗？” “我是许晨。” “小许总您好，我是电话跟您联系的助理导演胡佳慧，您叫我佳慧就好。” 这位助理导演皮肤有些黝黑，看上去是经常风吹日晒出外景的模样。 “艾米老师也已经在片场了，现在还在做拍摄准备…… 咱们这边走。” 胡佳慧带着许晨，从影视城的正门进去了。 门卫看了眼胡佳慧胸前的工作牌也并未阻拦。 一辆观光电瓶车已经在门内候着，许晨跟着上了车。 “咱们的拍摄区在‘明清街’，马上就到。” …… 其实也就转了个弯，便进了“明清街”的区域。 左右所见便都是仿造的明清街巷，仿若穿梭时空。亦见到好些熟悉的电影、电视剧场景。 一路行去并没有多少人。 影视城也是对外收门票迎客的，但或许是刚刚扩建完还没正式对外开放，并未见到游客身影。 只在一处古宅大院里，碰上一个正在拍戏的剧组，但也没细瞧是什么戏、有没有大明星之类…… 绕了几绕，便来到了百度项目的拍摄区域。 摄制组在租借的拍摄区，搭了四个宽大的帐篷。 约莫十几个演员都已经画好了妆扮，靠在等下要拍摄的“城墙”边休息，其中正有一个穿着燕尾服的“洋大人”演员。 “唐伯虎”也非常醒目，其实前期在找演员时，还特意找了个跟周兴驰在形象上有些许接近的人。 而在后期配音上，也会直接找周兴驰的御用配音石班瑜。 这一代的网民都是经历过90年代港岛电影黄金期的，对周兴驰也都有些滤镜和情怀印记。 这条广告片中化用周兴驰唐伯虎的形象，自然也是为了共鸣感和传播力…… 一个帐篷内，五六个工作人员正围在一起忙活。 许晨远远便瞧见孙艾米，正拿着剧本，跟摄影师在对接。 人堆里一个瘦削高挑的女孩子，手拿着对讲机正在四处指挥。 她转头看到胡佳慧把许晨领了过来，便赶紧放下手里的事情笑着迎了出来： “小许总你好，我是巴宇。” 导演巴宇，扎着高高的马尾，颧骨和鼻梁都很高挺，小麦肤色，一双长长的丹凤眼。 她没有化妆，但五官本身精致好看。 之前开电话会议时已经知道，对方是汉蒙混血。如今当面见到，还是能明显看出少数民族的面相特征。 许晨伸手握了握： “导演你好，我是许晨！” 孙艾米见到“老板”过来，也已经很乖巧的走了过来。 许晨跟巴宇也就简单认识寒暄了两句，便说道： “导演你们赶紧忙吧，不要刻意招呼我。 有需要我协助的，随时招呼我就好。” 巴宇露出一抹抱歉，但点了点头又开口道： “正在最后调试设备和走位彩排，还有二十分钟左右就可以开机。 小许总看到哪里不合适的，您随时跟佳慧讲就行，她会反馈上来，我们马上调整。” 许晨笑着道： “放心吧，看到问题我肯定会讲的。” 巴宇笑了笑，转头对胡佳慧道： “佳慧先带小许总到监视休息区，甲方客户应该也马上就到了。”…… 导演接着去忙活了。 孙艾米跟许晨打了个招呼，也赶紧去继续对分镜脚本了。 许晨也坐不住，便在忙忙碌碌的剧组里晃了晃，顺道又专门去看了下演员的装扮。 这条片子突出创意，并不追求画面精美、高雅格调，核心成败的关键便是这些演员的演技和发挥了。 许晨先前没参与演员面试，但仔细看过试镜视频，尤其是主演唐伯虎和洋人的演员，也都是“小许总”认真挑选过的。 …… 没过一会儿功夫，两辆观光车缓缓开了过来，竟然呼呼喽喽下来了一行七八个人。 许晨转头便瞧见百度的赵菱和苗小玉，便知道这是甲方客户一行人了。 而人群中间、被赵菱伺候着的，正是李彦洪的夫人、百度的老板娘melissa马冬敏。 马冬敏身形娇小，穿了一身黑色的套装，走在人群最前头看上去气场十足。 也确实符合网络上的八卦传闻，她其实跟杭城马芸在面相上有着几分相似…… 这边，许晨和导演巴宇已经热情迎了上去。 赵菱赶紧帮着介绍： “这位是我们百度集团副总裁melissama。 这位是东晨广告的许晨许总，这位是导演巴宇老师……” 马冬敏笑容温和，伸手分别跟许晨、巴宇握了握。 简单打过招呼，便把视线挪到了许晨身上： “许总……好年轻啊！” 一副非常出乎意料的表情。 许晨开着玩笑道： “要服务咱们百度这种创新型的互联网公司，自然需要年轻有活力的好创意。” 看似顾左右而言他说起了创意，却也是一语双关。 没有刻意解释自己的“年轻”，却也巧妙接住了言语里可能藏着的困惑与质疑。 马冬敏稍微愣了愣，旋即很开心的笑起来。 许晨这个简单的答复，轻巧却也妥帖，倒是给马冬敏留下了很好的初印象。 导演的对讲机响了一下。 她回头看了眼，便开口道： “马总、赵总、小许总，咱们要开始拍摄了。 三位到监视休息区即可。 那边会有两个助理导演在场，有任何意见反馈给他们就行。” 赵菱：“巴宇老师您去忙就好。” 巴宇点了点头，转身小跑着离开了。 …… 拍摄区域已经开始调度，许晨陪同甲方的两位领导，坐到了休息区。 许晨本想找些话题，跟百度的老板娘套些近乎，但已经察觉到这位melissa在工作中是非常不苟言笑的人。 见人下菜，小许总也便不特意假装客套了。 马冬敏拿起桌上的拍摄脚本看起来，许晨则非常自然而然的，把一些今天拍摄的关键点讲了讲。 他没有讲很细的拍摄流程、执行计划等等，毕竟马冬敏作为副总裁和老板娘，也并不会真的关注太琐碎的执行细节。 许晨核心讲的，其实还是这条广告片偏策略性、核心向的思路。 比如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创意形式，唐伯虎、洋人、观众的设置和象征意义，百度搜索几大卖点的巧妙植入云云。 毕竟先前没有跟马冬敏当面汇报和提案过，也是借此机会重新卖一下稿子，拉通一下策略上的共识。 背后的策略思路其实绕起来比较复杂，但许晨还是言简意赅。 基本上两三句话就能点出问题的关键。 马冬敏认真听着，一言不发。 待到许晨都大致讲完，马冬敏合上手中的剧本，开口道： “非常好！” 她只说了三个字，便又转头看了眼身后的赵菱，似乎是跟她用眼神交换了些信息。 许晨有些不明所以，只是笑了笑。 马冬敏清了清嗓子，对赵菱开口道： “刚刚小许总讲的这些，你都听到了吗？ robin要是还有疑问，你就把刚刚小许总说的这些思考，原封不动跟他再讲一遍！ 他天天研究技术，懂什么市场和推广？！ 按他选的那个方案去搞，这波推广就是纯粹浪费钱了！” 马冬敏言辞犀利，也丝毫不给百度的创始人李彦洪留面子。 赵菱在旁边赔笑，却也不敢开口接话。 许晨心下了然，原来还是涉及到robin李彦洪那边。 先前的项目比稿中，毕竟李彦洪是选了另一家公司的方案。 但赵菱私下又给马冬敏看过方案之后，才又换成了东晨广告的方案。 可能在私底下，百度老板李彦洪还是有些不理解或不服气。 只是囿于老板娘melissa的淫威，也便不得不接受了。 马冬敏又转头看向许晨，面色正了正说道： “我们开年这一波的推广非常重要，除了这一条线上投放的广告片之外，也还有一系列的动作。 项目背景小许总应该也了解了…… 目前百度和谷歌在国内搜索市场的争夺，已经进入阵地战和消耗战。 接下来的半年到一年，基本上就要见分晓了。” 说这句话时，马冬敏语气中还是透出明显的自信气势。 重生回来的许晨自然知道，再过不久之后，在国内各方面受挫的谷歌，也就要对外宣布“退出”国内市场了。 这场“搜索引擎第一把交椅”的战役，确实是百度笑到了最后，并成为与腾讯、阿里齐名的互联官网三巨头bat。 只可惜再几年、十数年之后，百度因为医疗广告的舆论危机以及一系列商业决策失误，却又渐渐掉队了。 作为重生回来的人，许晨暂时还不想真正介入这家互联网大厂未来的因果，毕竟对自己也还没有明确的好处。 但可以先建立了关系，后续再看看…… 马冬敏接着道： “小许总这条创意，就是我们关键决战的关键一枚炮弹！ 所以，不得有失！” 许晨也刻意摆出正经神色： “能够参与百度这次的项目，亲身感受华文互联网世界的这次‘世纪大战’，也实在是我和东晨广告的荣幸。 能够为国人自己的搜索引擎出一份力，我们肯定全情全力、不辱使命！” 捧哏和提供情绪价值这种事情，小许总还是很擅长的。 虽然言语听上去有些中二，但从马冬敏的神情便能看出，“老板娘”非常受用。 马冬敏微笑中透着赞许，又开口道： “小许总，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我也不懂广告拍摄，但这次还是专门过来，就是怕你们和制作单位不重视。 毕竟这条广告片，对我们来讲太重要了。” 许晨再次正色保证： “马总放心，片子质量不会有问题，我们肯定会做好的。 而且我对片子上线后的传播非常有信心，绝对会大爆！” 马冬敏面露赞许微笑，却又转头看了眼身旁的下属赵菱。 赵菱在melissa面前则明显有些犯怂，始终都是陪笑，没有主动开口说过什么。 …… …… 拍摄按部就班。 涉及的演员调度比较多，所以还是非常折腾。 有甲方老板在，而且刚刚马冬敏还“点”了一通，监工许晨自然是兢兢业业。 他一丝不苟盯着监视器，并直接把助理导演胡佳慧拉到了身边。 即使一些细小的拍摄偏差和意见，许晨也都让助理导演通过对讲机反馈了过去。 这自然是做给老板娘马冬敏看的。 助理导演非常配合，但估计心中也有些无语了，毕竟小许总盯得也实在是太细了些…… 临近中午时，马冬敏稍稍清了清嗓子。 一旁的赵菱会意，开口说道： “小许总，下午的拍摄需要麻烦您了！ melissa还有集团会议得回去开。” 许晨笑着道：“马总、赵总放心，我会盯紧的。” 马冬敏面露赞许：“小许总监工非常认真且非常专业，有你在我确实是放心的！” 说着，马冬敏便已经起身了。 许晨放下耳机，便赶紧先把马冬敏和赵菱送出去。 走到来接人的观光车前，马冬敏又跟许晨握了握手。 她笑着道： “我非常欣赏小许总，不知道小许总有没有兴趣加入百度呢？” 她又不经意瞥了眼身旁的赵菱，笑着道： “你来做营销副总，赵菱汇报给你。” 许晨：“啊？！” 赵菱：(o_o|||)︴…… (本章完) 第468章 真大片 对于马冬敏抛出的百度高管职位橄榄枝，许晨自然是要婉拒的。 跟去年万科的职位邀请一样，虽然是大集团、大公司的高管岗位，但对于手握两家公司的“小许总”来说，也已经没什么太大的吸引力可言了。 事实上，现在许晨再去打工，性价比也实在是太低了些。 当然许晨也不好直接开口拒绝，而是委婉的开了个玩笑，稍稍转移了下话题。 马冬敏和赵菱都是聪明人，自然听出了许晨的拒绝意味。 赵菱默不作声，但神情明显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 再看向小许总，复杂眼神中甚至多了几分感激。 要是许晨真来集团当“营销副总”了，那赵菱可就要降职了…… 许晨觉得有些好笑，百度这位老板娘melissa，当真是犀利而直接。 跟温文尔雅、轻声细语的李彦洪，倒是形成了鲜明对比。 也难怪赵菱在她面前会明显犯怂了，老板娘还真是丝毫不在乎下属的面子。 马冬敏看向许晨，又笑着补充道： “小许总不用着急答复，可以再考虑一下。 我们百度是新兴互联网公司，不像传统企业讲究论资排辈的。 小许总愿意加入的话，我会帮你nding……” 言下之意，便是“我罩着你”。 许晨还是心生感激： “多谢melissa的信任，实在是受宠若惊。” 马冬敏又跟许晨握了下手，这才转身上了车。 赵菱也跟许晨握了下手： “麻烦小许总了，我也需要赶回去开会。 苗小玉还会留在这边，小许总有什么问题的话，直接反馈给她就好。” 许晨：“好嘞，多谢赵总！” 马冬敏和赵菱乘车先行离开了。 而刚刚跟着两位老板一起过来的六七个年轻人，也上了后面一辆观光车随后离开。 许晨有些无语，这呼呼喽喽一帮子人过来，纯粹是给老板娘提供排面的吗？ …… 监视休息区。 刚好又拍完了一组镜头，正在转场休息。 许晨刚刚坐下，导演巴宇带着两个助理走了过来。 “小许总，刚刚反馈的几个意见都重拍了。 咱们看下还有没有其他的问题？” 巴宇低声问道，神情看上去有些犯怂和苦恼。 许晨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明白对方的心情和处境。 他看了看百度的小助理苗小玉不在这边，便低声说道： “我上午意见提得太细、太多了些，毕竟客户方的老板娘在旁边，也是不得已的事。 我这么多意见，也是为了让老板娘能少提点意见，毕竟甲方的具体意见，多半都未必靠谱。 巴宇老师放心，下午主要您来把控就好，具体拍摄安排都是你做主。 只有些关键性的问题和重要镜头，我会盯得细一些。” 巴宇稍稍愣了愣，脸上旋即绽放出一个感激的笑脸： “多谢……小许总。” …… 中午空闲时间不多，制片团队安排了统一的盒饭。 苗小玉本来想安排小许总出去吃的，但许晨实在是不想折腾，便跟着剧组一起吃盒饭了。 下午的拍摄顺顺利利。 许晨还是认真盯着拍摄进程，但确实不像上午碰到任何细小问题都要反馈。 赵菱的助理苗小玉跟许晨坐在一起，她并非业务向的同事，在专业维度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是觉得小许总和导演团队都好专业，偶尔的那些沟通，自己听都听不懂了。 傍晚五点多些，导演巴宇又跑来跟小许总确认了几个镜头，便冲着对讲机说了声“杀青”。 接着便是一阵叫好和掌声。 巴宇在工作上认真细致，但私下的个性倒是跟吴霏霏有些像，乐观开朗情商很高，说话办事倒是很招人喜欢。 她拖着小许总跟大家合影，并把导演团队的摄影服装老师等等，一一介绍给许晨认识。 后面便说要跟小许总一起吃饭，许晨还是以“赶飞机”为由婉拒了。 巴宇流露出很自然的失落，便说以后做沪城的项目时，到东晨广告去拜访。 许晨跟导演团队道别，又单独跟苗小玉打了招呼，便赶紧带着孙艾米去赶飞机了。 孙艾米和巴宇似乎私底下便很熟，两人临走时甚至互相抱了抱。 …… …… 晚上，沪城。 许晨背着双肩包回了学校宿舍，推门而入便是一片乱七八糟。 都是几个室友放寒假回家，收拾东西留下的一片狼藉。 整个西南一楼的宿舍区都没什么人了，偶有的几个可能是寒假在沪城实习或打工的学生。 许晨想了想，还是决定在学校洗个澡，然后回公司睡了。 何况8楼小床还是谢冰冉也一起睡过的，还能有好闻的小狗味道。 而明天一早就又能见到狗子了，开心。 …… ……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许晨便起床了。 没办法，早上路易威登的拍摄6点半开始，何况还要开车赶去浦东。 不过是要去见自己家的谢冰冉，自然还是开心的。 …… 一个小时后。 拍摄地点在浦东机场附近，是已经快要到沪城最东面、贴近海边的位置。 许晨到了之后才知道，这里也是一个古早的工业大厂房。 制作方把整个厂房包了下来，然后几乎是从零开始搭建了一个影棚。 许晨在停车区停好车，便先在车上坐着等了会儿。 没过多久，一辆白色商务车开了进来，刚巧停在了许晨的车子旁边。 许晨摇下车窗，便看到刚好走下车的谢冰冉、李越主任、刘胜男教练…… 他们三人自然也早就看到了许晨，才特意让司机把车停在这里了。 “小许总！好久不见！” 先打招呼的是李越主任，他见到许晨便是客客气气、满脸堆笑的模样。 许晨也已经下了车，跟李越握了握手，又跟刘胜男打了招呼。 他和冰哥互相看了眼，倒是都没有开口，只是互相笑了笑。 要是旁人不知道的话，估计还以为两人不熟甚至不认识呢。 谢冰冉穿了一身黑，长款羽绒的大领子翻了起来，遮住了她好看的脖子，也半掩着她精致的下巴。 李越打了个电话，便带着几人朝影棚走去。 一个打扮非常“妖艳”的女孩子迎了下来，浑身花花绿绿、脸上浓妆艳抹。 李越主任想要帮忙介绍，她却已经自报家门： “各位叫我apple就好！brandmanageroflouisvuitton.” 简单认识后，apple便带着几人朝影棚内走去。 许晨今天过来，也只是以冰哥团队成员的身份，并不实际参与拍摄，所以也没有刻意介绍太多。 apple一边走，一边跟谢冰冉做着简单沟通： “今天负责拍摄的artist叫camile。 她不懂中文，但是没关系，现场会有两位翻译帮你们做沟通。” “总共需要拍摄四组平面和花絮，分别是四套服装和四个场景。 上午两组，下午两组。 四个场景分了四个棚，分别是雨林、沙漠、古迹、赛博。 上午拍古迹和沙漠，下午拍雨林和赛博……” 许晨默默听着，心中却吸了口凉气。 凭空搭建出雨林、沙漠、古迹、赛博四个场景，也便能脑补这次的制片费用是有多大了。 果然是土豪的奢侈品牌，一副完全不在乎钱的架势。 …… 待到进入了第一个影棚，仰面看去搭出的景，连许晨都有些目瞪口呆。 这个“古迹”的拍摄棚，几乎是复刻了一个“古墓丽影”的场景出来。 仿佛置身穿越千万年的玛雅文明古迹，亦或是异时空的祭祀部落文明古城…… “古迹”中十几个工作人员正在忙碌，竟然都是外国人。 想来便是专程从芭黎飞过来的，路易威登内部的艺术家团队。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金色头发的外国姑娘走了过来，跟apple交流了几句，便把谢冰冉领走了。 apple这才转过身来，对李越、许晨三人道： “咱们在旁边的休息区即可，那里有监视器可以看到拍摄实况……” 说着，便把三人往休息区领。 隐含之意在于，其实也不希望三位“随行人员”干扰到拍摄过程。 …… 休息区就在影棚内，是在一处“古祭坛”的后面，搭建了一个小的长方屋。 里面有两台硕大的电视，一台是拍摄机位的实时监控，一台是第三方视角的工作环境实时监控。 地上两台暖风机“呜呜”作响，休息区内温暖舒服。 apple又道： “三位在这边休息即可…… 拍摄过程中有任何问题的话，李主任可以用桌上的对讲机来联系，我会即时赶过来沟通。” 李越：“好的，您忙。” …… 刘胜男：“这个好厉害，好像拍电影大片啊！” 李越：“就是在拍电影大片啊，咱们冰哥的规格，已经够得上国际巨星了！” ……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谢冰冉才出现在了画面之中。 她被一群外国艺术家围拢着，站到了一处古迹雕像的拍摄区域前。 一个高挑的外国小姐姐格外醒目，想来便是那位艺术家camile。 她穿着长靴和黑色紧身牛仔裤，上身则是件宽松的黑色夹克。 黑色的头发盘了起来，鼻梁高耸，眼窝深邃…… 许晨看着谢冰冉的妆扮，却忍不住想起了高中时候的“冰哥”。 只因此刻她的头发被全部向后梳，露出了好看的额头。 而在高中时候，冷酷霸道的“冰哥”便时常是这幅样子，嘴里还会叼着根烟。 一个工作人员走上前，接过了谢冰冉外面披着的长款羽绒。 里面穿着的，正是今天拍摄的第一套造型。 刘胜男忍不住开口道： “冰哥好酷啊……还真的是古墓丽影唉！” 李越对今天的拍摄有些了解，便开口解释道： “今年路易威登推了几大主题，冒险、热爱、自然、未来。 这个古迹的场景，应该就是冒险主题的……” 刘胜男凑近电视又仔细看了看： “这算男装还是女装？” 李越挠了挠头： “应该算中性吧！ 毕竟咱们冰哥，不管穿男装还是女装，都够好看…… 另外这些国际大牌，也老爱搞些很中性的衣服。” 许晨没有参与讨论，而是看着屏幕里的冰哥。 他忍不住心想，等这套广告放出去，还不把类似苏蓉的小姑娘，一个一个全部迷晕了？ …… 第一套“大片”的拍摄已经开始。 其中一台电视上的画面，是“花絮视频”的实时镜头，因此是第一视角的冰哥。 她在那位法国小姐姐的调度下，穿梭在不同的“古迹”场景中。 从花絮便能完全看出“大片”的质感。 除了这以假乱真、仿佛穿越时空的古迹场景之外，现场还配合了烟雾和各色光影变换。 电视屏幕上随便截一帧的画面出来，便像是顶级好莱坞大片的镜头。 李越主任和许晨看着拍摄进程，也在轻松聊着天。 李越想起一事，便又客气笑着对许晨道： “春晚的事，还没正式跟小许总再说声感谢！ 这事真的多亏了你。” 许晨：“李主任太客气了，冰哥能上春晚，当然是顶级重要利好，我肯定要支持的。” 他算了算时间： “也没几天了……这还要去彩排的吧？” 李越：“明天我就带冰哥去京城了。 明天中午就要进央视演播大厅正式彩排……” 刘胜男：“冰哥咖位真的好高啊！ 拍奢侈大牌，还能上春晚……” 李越：“你要能跑亚运冠军，你也能上！” 刘胜男似乎是认真想了想，又开口说道： “我就算跑了亚运冠军，也拿不到路易威登的代言，也上不了春晚。” 李越：“为什么这么说？” 刘胜男：“我没冰哥长得好看呀！ 再说亚运冠军也有很多了，红起来的也就冰哥一个吧？” 她又看向李越，带着调侃的口气说道： “冯友萍师姐也是亚运金牌呢，李主任怎么没配一个奢侈大牌给她？” 李越怔了怔，旋即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只因刘胜男说的，其实非常在理…… 即使同样是亚运金牌，“长得好看”也非常重要。 刘胜男忽然又想起一事，看向许晨说道： “今天是情人节哦……” 许晨：“晓得。” 刘胜男：“那就是有安排，真让人羡慕……” 李越转头对许晨道： “我也跟队里报备过了，今晚都放冰哥的假。 明天早上，她准时出现在机场就行。” 许晨：“多谢李主任。” (本章完) 第469章 冰的礼物 “沙漠”场景相对没有“古迹”场景那么浮夸，但也有完备的沙丘、绿洲元素。 这套的主题是“热爱”，冰哥已经换上了一身鲜艳红色。 这算是一套西装，却是很有设计格调的廓形风格，也还有些错位的拼接与飘带元素。 本来给冰哥配了一双哑面的黑色鞋子，拍了几张之后，那位艺术家camile走上前，竟是直接帮冰哥把鞋子脱了下来，让她赤脚踩在金黄的沙子上。 但却不得不说，这样调整之后，拍出氛围感又瞬间提升了不止一点。 许晨还是第一次见冰哥穿这种正红色的套装，却是意外觉得好看。 当然这也是偏中性的廓形风格，还是能够凸显冰的冷峻气质。 冰的发型也调整过，现在是稍显自然散乱的状态。 但配上冰的眉眼，凌乱的短发毫无颓废意，反而更透出凛冽的英气。 不得不说，不愧是从芭黎飞过来的设计造型团队，看似不经意的这些搭配，都极其匹配冰的气质。 许晨又忍不住想，等后面“燃冰体育”正式开始做衣服了，倒是也可以做两套这种正红色的，感觉也会很好卖。 …… 按照日程，中午有一个小时的休息和午饭时间。 12点整，上午的拍摄结束。 这些外国人在时间上还真是非常精准，恰到好处完成了上午两个场景的拍摄，一分一秒都未拖延。 而他们上一秒还沉浸在忙碌的紧迫感中，下一秒便都抛下忙活的事情，瞬间切换到一副散漫休闲状态。 找咖啡、抽烟、说笑闲聊…… 制作方安排了简单的自助午餐。 在影棚的一角搭了两条长桌，还有两个外国人的厨师在那里。 apple过来叫了许晨三人： “工作餐比较随意，三位老师跟着一起凑活一下。” 餐线上。 制作单位的那些外国人已经各自拿了吃的，就在旁边一边闲聊、一边站着吃东西。 他们身上都喷了香水，从身边经过便闻到阵阵混合的香气。 许晨三人过去看了眼餐线，心想这哪里“凑活”了？ 烤羊排、炸鸡、披萨、意面、沙拉。 咖啡、果汁、牛奶…… 各自用托盘拿了些吃食，许晨三人便又回到了休息区。 李越主任吃着东西，忍不住开口说了句： “还是资本主义会享受生活！” 说出这话，他又觉得言语不妥，毕竟不符合他有些“官方”的正经身份，便有些尴尬的自己笑了笑。 身后传来一阵轻咳，三人转头看去，竟是冰哥端着餐盘过来了。 “冰哥辛苦了！”李越主任笑着说道。 许晨笑了笑，拉开了自己身旁的椅子。 冰哥一言不发，径直走到他身旁，挨着便坐下了。 “原来你明天飞去京城啊。” “嗯。” “也是不巧，我昨天刚从京城跟完一场拍摄回来呢。” “哦。” “明早几点飞机？我送你去机场。” “好……” …… 许晨和冰哥坐着吃东西，李越主任朝刘胜男使了个眼色，两人便端着餐盘去另一边了。 刻意给两人留出了些私密的相处空间。 冰哥只是坐在许晨身旁大口吃着东西，却也不言语什么。 “拍摄区域冷不冷？看你都穿得很少。” “不冷，有暖风的。” 许晨稍稍凑近了些： “晚上我订了君悦的晚餐和房间……”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低声说了句： “能退吗？” “啊？” 许晨懵逼之际，便有工作人员来叫冰哥去化妆了。 谢冰冉夹起盘中半块烤鳕鱼，放到了许晨的盘中。 然后大大咧咧起身，快步出去了。 许晨把那半块鳕鱼塞进嘴里，大口嚼着面露困惑。 …… 下午的两个拍摄场景，分别是“雨林”和“赛博”。 许晨、李越、刘胜男三人跟着转场过去，也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这两个场景的搭建，比上午两个还要夸张。 仿佛真的把一个亚马逊的雨林角落搬了过来。 又似把《攻壳机动队》、《银翼杀手》的某个场景，一比一还原复刻。 下午的拍摄稳步推进。 许晨看着屏幕里的画面，也还是有大开眼界之感。 这个年代奢侈大牌的广告拍摄，还真的是舍得投入。 不像后世，即使是一些顶奢拍广告，可能也就抠像后期做做拉倒了。 谢冰冉这套素材，虽然是纯内景的棚内拍摄，但成本绝对不会低于先前jeep的广告片。 单是这四个场景的搭建，便不亚于一个小型的电影置景投入…… “赛博”场景。 当冰哥化好妆造出现在画面中时，几人都忍不住讶异。 刘胜男：“这个好帅！” 李越：“你还真别说，这个场景和造型，真的是很适合冰哥……” 许晨看着屏幕中的谢冰冉，想起了曾经看过的那个叫《铳梦》的日国漫画。 大约十几年后它也被好莱坞改编成了电影，《阿丽塔：战斗天使》。 此时镜头中的冰，跟阿丽塔还真的是多有相像。 强大而生猛，冷峻亦火热，唯美但破碎。 而现场那几位负责拍摄的艺术家，在看到冰哥出场的一刻明显也有些兴奋，互相交流着连连点头。 …… …… 傍晚五点钟，拍摄完全按照原定时间杀青。 许晨也已经知道，制作团队里，有两个人是专门负责“项目管理”的，严格把控着每个环节的时间。 其实除了代言人的拍摄时间是卡死的之外，另外那几个“艺术家”的工作时间，也是写在合同里完全卡死的。 这些外国人、老欧洲，至少在时间管理上，还是透着精准和执拗。 许晨站起身来，也如释重负般活动了下筋骨。 李越主任转头看向许晨，有些得意的说道： “小许总，我给冰哥谈来的这个大商务，是不是很不错？” 许晨：“当然不错！这套素材出去，对冰哥的形象提升会很大。 品牌方和代言人，是双赢的状态！” “赛博”场景拍摄区。 冰哥正在跟那群外国艺术家合影。 制作团队为冰哥准备了花束，竟是一大捧冰蓝色的玫瑰。 那位叫camile的法国小姐姐，把那束冰蓝玫瑰递到谢冰冉手中，很开心的跟她合影留念。 最后还有一张团队大合影，许晨、李越、刘胜男三人，自然也被叫了过去。 拍摄完毕，冰哥却又被那位camile叫住了。 她跟冰哥说着什么，也不知道冰哥能不能听懂。 许晨站在不远处等候。 谢冰冉忽然转了转头，视线刚巧寻到了许晨。 她投来一个有些蹊跷的眼神，许晨愣了愣，心想冰哥这是在用眼神“求助”？ 他心生疑惑，但还是迈步走了过去。 那位法国小姐姐还在跟冰哥交流着什么，说着听不懂的法文。 谢冰冉见许晨走过来，竟是退后一步站到了许晨的身旁，然后主动把自己的手，塞进了许晨的手里。 许晨有些不明所以，面带困惑看向冰哥。 谢冰冉没有言语，手里捧着那束冰蓝玫瑰，朝对面的法国小姐姐笑了笑。 camile似乎终于搞明白了些事情，她点头笑着，又分别跟谢冰冉、许晨握了下手，这才转身离去。 许晨还牵着谢冰冉的爪子，开口问道： “啥情况？” 谢冰冉：“她说喜欢我，想今晚约我出去。” 许晨：“……” …… 冰哥去换衣服了，许晨三人在休息区等候。 客户方的apple又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高大的外国中年男人。 李越明显跟对方认识，赶紧起身打招呼了。 李主任显然英文不太好，apple便充当了翻译的角色。 许晨听了几句言语，才知道这个高大的外国大叔叫chris，是路易威登在国内的品牌总监，这次谢冰冉的代言合作，便是他主要推动达成的。 李越热情客气，转身把许晨拽了过来，并非常认真做了介绍。 chris听到“东晨广告”，竟然知道许晨对于这次代言合作的达成起了极关键作用，瞬间变得热情而郑重起来。 许晨也认真客气，跟chris互相交换了名片。 而之后在临走时，那位穿着夸张艳丽的apple小姐姐又单独找到了许晨，极客气的说道： “抱歉啊小许总，不清楚您就是东晨广告的许总，今天还是怠慢了些。” “言重了，我今天就是来观摩学习的，同时也是为了陪着谢冰冉。” …… 从影棚里出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谢冰冉跟在许晨身旁，一副很乖巧的模样。 跟李越、刘胜男道别之后，便上了许晨的车子。 许晨刻意“慢吞吞”的发动了汽车、系上安全带。 待到李越那辆商务车开走之后，他又忽然把安全带解开了，然后有些急切的欺身到了谢冰冉面前。 谢冰冉被困在副驾上，眨着大眼睛一脸无辜。 “让我先好好亲一下你！” …… …… “我订了晚餐，现在就去投喂你。” 许晨已经退了回来，重新系好安全带，但仍贪恋刚刚的温存。 谢冰冉却又说了一句： “能退吗？” 许晨怔了怔： “今天……是情人节，我定的还是情人节套房呢！”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好像不知道这桩事情，但她又低声说了句： “我只知道，今天是你生日呢……” 许晨沉默了下，伸手牵住了小狗的爪子。 他笑着道：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情人节和我的生日一起过！” 谢冰冉：“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哦？”他露出一脸期待。 谢冰冉：“我们先回你学校吧，我的礼物在那边了……” 许晨：“这么神神秘秘？” 冰哥笑了笑，又开口道： “你要送我什么？” 许晨回头看了眼后座，伸手拎过来一个袋子。 “寻常女孩子喜欢的鲜花巧克力之类，我估计冰哥也没什么感觉。” 说着，他从白色袋子里拿出了两个盒子，竟是两个全新的iphone手机。 “上个月刚出的智能手机，国内还没上市呢！ 我托方骏姐姐，找了人从海外带回来的。” 这正是07年刚刚发布的iphone一代。 此时大部分手机厂商还没能意识到，这部手机深刻影响了整个行业，并在几年间便带来了功能机的消亡，甚至是诺基亚这种大厦的垮塌。 “等回去我给你装上，然后教你怎么用。”许晨笑着道。 “哦。” “冰哥送我啥？好期待啊！” 谢冰冉又抿着嘴巴神神秘秘笑了笑，却没有开口。 …… 车子很快上了高速，径直朝同海大学开去。 路上，许晨问了问春晚的事情，但冰哥也还不知道太多。 只知道是对口型的唱歌节目，甚至好像都不用拿话筒的。 许晨坏笑着调侃道： “没听过冰哥唱歌呢，五音全不全啊？” 谢冰冉又很认真的想了想，低声说了句： “不全。” “……” ……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已经开到了同海大学的南门。 “再去哪？”许晨开口道。 谢冰冉翻了翻手机：“四平路，同海新村。” 许晨：“那就是学校正门了。” 他还是搞不清，谢冰冉神神秘秘在搞什么。 …… 同海新村。 这边就在同海大学正门对面，其实好些教职工便住在这个小区里面。 许晨还是第一次过来，见都是六七层的小洋楼。 “为什么来这里啊？”许晨道。 谢冰冉牵着许晨的手朝前走，指着前面的两排说道： “那边的两排，都是九十年代建的，是小区里最新的了。” “哦……” 谢冰冉顿了顿： “我看你睡在公司里，又不能洗澡，而且还临着大马路比较吵……” “啊？” “所以……我在这给你买了一套小房子。” “！！” “是二手的，但是没怎么住过。 原来房东就是当婚房买的，但是现在移民去国外了。” “？！” …… 当许晨被谢冰冉带到那处“小房子”时，许晨仍旧是不敢相信和一脸懵逼。 八十平的两室两厅，位于五楼。 干干净净、板板整整，装修看上去还很新，确实像是没怎么住过。 谢冰冉，竟然在沪城买了一套房？！ 许晨吸了口凉气： “冰哥怎么买的？学校集体户口没法买吧？ 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都不知道呢…… 这边是杨树浦的中心区了，还是同海大学对面，房价贵的很啊。 哦哦……冰哥现在有钱了，超级有钱……” 许晨一连问了一堆问题，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谢冰冉在屋中简单逛了逛： “我的户口沪城体育局帮忙解决了，我在沪城买房落户还有些奖励政策。 所以我买下来也没那么贵……” “就是最近刚买的，我让白淼学姐推荐了下，然后我找孙指导和程指导帮了些忙……” 她走到许晨身前： “你睡在这里，晚上就能洗澡，而且也不会那么吵了。” …… (本章完) 第470章 老许的礼物和需求 许晨牵着谢冰冉的手，又在冰哥刚买的屋中转了转。 户型方方正正，简约实用。 前业主的装修风格也很简单，干净清爽。 转了一圈之后，许晨开口说道： “我把几个家具换成新的，就可以搬进来了。” 谢冰冉抿着嘴巴笑了笑： “喜欢吗？” 许晨：“喜欢啊小富婆。” 他又露出一抹窘迫： “跟你这个比起来，我送你的破手机当真不算个啥了！” 谢冰冉：“别这么说，我只是想让你晚上睡好觉。” 许晨又四下看了看，开口说道： “这也是一笔很好的投资，核心地段的房产，接下来十年都还是会大涨的。” 许晨之前嘱咐谢冰冉说不要乱花钱，是怕她被人骗。 但此刻在沪城买房这种投资，自然是性价比极高的。 这里位于杨浦的核心区，附近又是同海、覆旦、沪城外国语等一众高校扎堆，房价自然是稳涨的。 不过许晨也是真的没想到，冰哥的执行力这么强，居然不声不响就把沪城一套房子给办下来了。 置办物业毕竟还是人生大事，一般人都还是要细致考量、商量。 但冰哥不带任何犹豫和拖泥带水的，出手就把事情给办了，还真是生猛直接。 关键这房子确实很妥帖，区位、户型、装修、配套。 最重要的是，就在同海大学对面，许晨步行去南北教学楼上课，甚至比从宿舍走还要近一些。 “可惜你不能时常来住。”许晨开口说道。 “我是给你买的。” “哦……” 谢冰冉又想起一事：“我还找白淼，帮忙订了个生日蛋糕……” 许晨笑了笑，伸手捏了捏谢冰冉的小鼻子。 蛋糕订的是附近一家蛋糕店，许晨开车载着谢冰冉去拿了。 顺便又在曲阳路的一家小馆子，打包了几个精致小菜。 …… …… 许晨在蛋糕上插上一根蜡烛，谢冰冉拿起打火机，熟练的把火苗引燃了。 “生日快乐。” “情人节快乐。” 关掉屋里的大灯，静谧昏暗。 许晨拉起谢冰冉的手，四只手交迭。 “一起许个愿。” 片刻，便又一起吹熄了蜡烛。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这个生日对许晨来说，都充盈着喜悦与幸福。 谢冰冉： “我打算给你煮长寿面来着，但好像来不及了。” 许晨：“没事，以后还有好多生日，你都可以煮给我吃。” 谢冰冉眨着大眼睛，小狗一般钻进了许晨怀里。 许晨轻轻抚着他的后脑勺，开着玩笑说道： “搞得我压力好大，今年你过生日，我都不知道要送你什么了。” 谢冰冉把他抱得紧了些： “你什么都不用送给我，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许晨：“好啊，那我脱光光在你身边。” “……” …… 晚上，两人又开车去了一趟学校。 许晨从宿舍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套新的床铺被褥，然后又在学校商店买了一大堆洗漱用品。 有了自己的“小家”，自然便在这边过夜了。 小房子很温馨，现在还空荡荡的，等年后回来慢慢填充起来即可。 前物主的装修还很新，也不需要额外折腾，把家具换一轮就可以了。 以后谢冰冉再放了假期，两人在沪城也有一个甜蜜小窝了。在实用性上，比冰哥天城天盛府那套房子还要高。 如此，两人在天城和沪城，都算是有个小家了。 开心…… 许晨在冲澡的时候，谢冰冉把一对刚买的牙刷、牙缸摆在洗脸台上，她把两个牙刷摆成“头挨头”的姿势，又抿着嘴巴偷偷笑了笑。 …… 第二天一早。 两人在暖烘烘的被子里缱绻了半天，才恋恋不舍的分开了。 许晨看着谢冰冉水灵灵的嘴唇，心想怎么愈发好亲了？ 谢冰冉眼睛也水汪汪的，又变成可怜兮兮的小狗模样，在许晨怀里用力拱了拱。 “带你去学校食堂吃些早餐，然后送你去机场了。” “哦……” 谢冰冉今天一早飞京城，跟李越主任一起。 到了就要进央视演播大厅参与春晚的彩排了。 许晨想了想，07年初“大裤衩”应该还没建好吧？ 那就还是在复兴路上的老央视了…… 许晨今天飞回天城，跟老爹许知泉提前过除夕。 而除夕当天则要飞到京城，再把狗子接回天城过年。 听上去还是舟车劳顿的折腾，但许晨还是很开心的。 …… 一个半小时后，浦东机场。 登机口处，许晨把谢冰冉交还给了李越主任。 李越主任还是热情客气的模样跟“小许总”打招呼，又笑着说道： “马上就能在除夕央视看到冰哥了。” 许晨开着玩笑埋怨道： “可惜李越主任没给我弄到春晚的观众怕票，也没法进去央视亲自观摩。” 李越露出窘迫： “今年春晚的观众席确实难搞定…… 这事情我得向小许总说抱歉的！” 许晨：“李越主任别介意，我跟你开玩笑的。” …… …… 大年二十八，天城家中。 许晨睡到中午起床，来到餐厅便又有老爹留下的丰盛早餐。 许知泉一早跟老四许知林回老家村子里了，说是年节那边有些长辈要提前去拜访一下。 自从老许成了天城“著名企业家”，老家村子那边也忽然变得热络起来，之前久不联系的远近亲戚也来凑近乎，老家的村长也想邀请老许回去“招待招待”，明显也是想图点啥。 老许还是给村子捐了点钱，帮忙修了进村的主路，又把村里小学修缮了一下。 其实花不了多少钱，但还是能换来些好名声。老许自然不在意这些，但终究还是有层层乡邻社会关系，也无法完全免俗。 另外许晨爷爷奶奶、母亲的墓地也还在村中，终究需要些现实的声望与庇佑。 许知泉给村里修了路，又成了村里走出的“大人物”，村委便说要给许家立个“功德碑”啥的，老许自然是断然阻拦了。 虽然老许喜欢热闹和气派，但立碑这种事还是过于高调，也必然引来些眼红甚至莫名其妙的祸端，断然是不能搞的。 …… 许晨嚼着根油条，看着公司群里的消息。 今天沪城公司也放假了，菲姐他们陆续收拾东西走人，也在群里开心讨论着春节各自的假期安排。 办公室里最后负责收尾和检查水电的，是行政部的nana小姐姐。 她认真负责，全部检查过一遍、把垃圾清掉之后，又拍了几张办公室照片到群里。 【辛苦nana了！】许晨在群里回复道。 nana：【我大年初一，过来公司贴春联哈！】 nana家就在沪城，刚巧离公司也不算远。 还想着来公司贴春联，也是非常靠谱负责的小姑娘了。 …… 吃过饭，许晨便开着车去了晨风园区。 只因今天下午，还有位“重要人物”要来拜访。 …… 许晨刚把车开进园区，便远远看到方骏姐姐一个人站在综合楼下。 而方骏视线看着的方向，吴霏霏正骑着一辆晨风的电动车，一脸兴奋开心地在院子里兜圈子。 今天吴霏霏来园区里找方骏姐姐玩，顺便在园区里参观参观。 许晨停好车子下车，走到了方骏姐姐的身旁。 吴霏霏已经骑着电动车兜了过来： “这也太好玩了吧！” 许晨：“我不是在沪城也送了你一辆？” 吴霏霏：“学校里人多路又窄，我都不敢好好骑！ 哪像你们园区里这么宽敞，我随便往哪骑都行！” 园区里现在确实空荡荡的，整个生产部门昨天开始放年假了，确实瞬间便少了好些人。 下午，许晨和方骏带着吴大小姐在园区里认真转了转。 当然主要是方骏姐姐做导游，其实园区里好些地方，小许总也没有很熟。 几人也开车去了北边在建的新园区看了看，吴霏霏很是惊喜： “许晨你们家公司规模好大！” 许晨半开着玩笑：“要感恩市里的提携和支持，感谢领导的栽培和信任……” 吴霏霏一脸无语： “你不要跟我打官腔，我最害怕听到官腔了。” 许晨：“……” 参观完园区，吴霏霏又吵着先去看下冰哥的那套房子。 许晨还没回复，吴霏霏掏出手机又说道： “我得先跟冰哥说一声。” 说话间，她已经敲了信息出去，并得到了冰哥的回复，然后朝许晨得意的笑了笑： “冰哥让我去看！”…… 天盛府。 方骏带着吴霏霏在屋中逛了逛，吴霏霏一脸兴奋： “这比我想象中要大好多哦！感觉上得有一百四五十平吧？” “这装修风格也很酷，感觉很适合冰哥。” 她转了几圈之后，又流露出一丝苦闷： “我本来想送你们家一个家具或家电的，但好像你们全都置办好了呀！” 许晨：“吴大小姐有心了！不用送我们东西的。” 吴霏霏又想了想：“好像还缺些摆件和装饰品，那我来挑一个送给冰哥！” 她又看向许晨：“过年冰哥回来吗？我们在你们新家聚餐啊！” 许晨：“好啊！冰哥回来呆几天的，但得初一之后了。” 吴霏霏：“好耶！” 方骏：“我也来的。” 许晨：“怎么会漏了方骏姐姐？” …… …… 大年二十九。 傍晚三点钟，老许穿上围裙，开始折腾“年夜饭”了。 明天是除夕，但许晨要飞去京城接谢冰冉回天城，老许便想着提前跟儿子吃顿年夜饭。 许晨下楼见父亲许知泉开始忙活，便洗了一把手过来帮忙。 “你去看电视去，这里老爹来弄就行！” 许晨已经拿起了需要裹淀粉的鱼块：“爸，一起弄。” 老许爽朗的笑了笑：“等下陪我喝点。” 许晨：“好啊！” …… 酒菜铺满了桌子，但其实只有父子俩两人。 跟“铺张”无关，实在是年节之下，大吃大喝、大鱼大肉也才够氛围。 老许是吃苦的年代过来的人，他像许晨这么大的时候，全家也就过年才能正经吃上一顿肉，所以“年夜饭”都是格外郑重的。 甚至提前半年，兄弟姐妹几个便开始期待着这顿饭了…… 老许开了瓶酒，许晨则拿着分酒器倒满了两杯。 父子俩碰了下杯，老许笑着道： “今天，也算给儿子补过生日！” 许晨：“多谢老爸！” 许知泉干掉了杯中酒，又开口说道： “老爸给你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 许晨面露期待好奇：“啥？” 许知泉神秘笑了笑，起身出去了，待他再走回来，将手中一份文件递到了许晨手中。 许晨接过看了眼，竟是一份股权转移的协议和声明。 “荔峰鞋业的股份，我已经安排都转到你名下了。还有点手续，方骏和司大庆正在处理，过年回来就搞完了。” “这样‘燃冰体育’这家公司连同‘荔峰鞋业’的股份，就完全在你名下。 这样也好些，“燃冰”跟‘东晨’、‘晨风’做些归属切割的情况下，将来万一碰上些紧急的情况，也可以规避一些风险。” “另外，方骏给我看过年底的财务汇总了，你这边‘东晨广告’赚的钱也都投进‘燃冰体育’去了，还是比较辛苦。 ‘荔峰鞋业’那边还是有稳定收入的。 ‘燃冰体育’还在亏损的情况下，其实‘荔峰鞋业’那里靠着‘燃冰’的订单已经在赚钱了，到年底的股权分红也不少。后面‘荔峰’分出来的利润分红，也刚好帮你分担一些‘燃冰’的资金压力。” 老许顿了顿，笑着说道： “老爸不想你太辛苦，轻松一点就好。” 许晨张口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而是又帮父亲倒满了一杯酒。 老许爽朗的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 客厅的电视开着，播着春节期间的综艺节目。 中间插播广告的环节，许晨听到动静，转头朝电视上看去。 “海飞丝，帮我赢得干净漂亮……” 想不到谢冰冉海飞丝的广告，竟然赶在除夕前上线了。宝洁那边，也还真是执行力惊人。 许知泉也盯着仔细看了看，笑着说道： “冉冉这个广告，不会也是我儿子给弄的吧？” 许晨：“是啊，就是东晨广告弄的。” 许知泉一脸骄傲：“我儿子真是厉害！拍的广告都能上央视了！” 他又喝了口酒，接着道：“冉冉比你还厉害，明天就要上春晚了。” 老许忽然想起件事情，开口道： “你的广告公司，能帮我做个项目吗？” 许晨：“能啊，什么项目？” 许知泉似乎是琢磨了下。 他没着急开口，自顾自点上一根烟，又想了想才开口道： “这个还是个正经事，要是你能把项目搞定的话，可能郭亮那边的大经销商，也就顺手搞定了。” 许晨：“哦？听上去是个大事情。” 许知泉：“项目应该不算大，但背后牵扯的人和事，倒是跟北方最大的电动车经销商‘大拓车行’牵连在了一起。 我儿子要是能搞定的话，还真是帮了大忙。” …… (本章完) 第471章 上春晚 炸锅了 许晨：“爸，到底是个啥事情？” 许晨自然也知道，目前“晨风科技”在北方市场拓展碰上的巨大阻力，便是经销商的开拓问题。 而刚刚许知泉提及的“大拓车行”，就是整个北方市场最大的电动车经销商，可以覆盖差不多四分之三的北方省市。 可以说，如果能顺利跟“大拓车行”达成合作，在整个北方市场的渠道开拓也就七七八八了。 但目前北方两家电动车大公司作为竞争对手，已经给了经销商明确的压力，以阻拦“晨风电动车”流入经销商体系。 由于对“晨风”这个新品牌缺乏十足信心，出于真实商业利益的考量，包括“大拓车行”在内的几家北方经销商，都还处在观望的状态中…… 许知泉抽着根烟，开口说道： “这事情真要做的话，我还要再确认一下信息。 另外年后，我还得提前去沟通一下……” 许知泉抽着烟，把情况大致讲了下。 “大拓车行”的老板叫江华钦，最早年便是做汽车经销的。 后来从汽车经销商出来自己创业，由于资金量少做不了汽车，便从电动车起步了。 没想到却折腾成了整个北方第一，全国前三的电动车经销商…… 许知泉和郭亮想要直接搞定江华钦的关系，便通过各种渠道，先对他进行了一些侧面的了解。 其中有一条信息是，江华钦目前确实碰上点事情，需要开拓京城国资委的一个人脉。 而京城国资委旗下有一家酒厂叫作“红星”，便是“红星二锅头”的生产商。 红星酒厂之中，便有个江华钦想要搞定的关键人物…… 许知泉抽了口烟，接着道： “这个关键人物手里，似乎是有个很难的广告项目。 如果我们能帮忙搞定红星这个项目，也就可能帮江华钦搞定了那个红星酒厂的关键人物。 这样江华钦，也就欠了我们一个大人情，后面的事情也就好沟通了。” “不过这事情儿子你要介入的话，我得提前沟通好。 主要是江华钦那边。 有没有‘东晨广告’的介绍资料？最好有些好项目、大项目的。 我过完年就去拜访江华钦，顺道把这事情聊一聊。 他要感兴趣，就把‘东晨广告’介绍过去。” 许晨：“好啊，我发个公司介绍文档过来。” 许知泉：“这项目要做的话，我也不清楚红星的项目预算多少。 反正差多少，老爸都补给你。” 许晨：“爸，你这说的什么话？ 这项目免费我都要做啊！” 许知泉呵呵笑了笑： “不能让儿子白辛苦的！” 许晨又开着玩笑道： “许总真是厉害，连江华钦背后绕了几绕的个人需求都摸清楚了。” 许知泉：“做生意就是这样子的。 要搞定一件事情，关键是搞定人。 而想要搞定一个人，就得弄清楚他面临的一些难题、比较急切的需求。 无论对任何人来说，‘雪中送炭”都是建立信任和关系的捷径。 我儿子要是能搞定红星这个项目，我们也算是给江华钦雪中送炭了……” 许晨看了看杯中的酒，开口道： “红星酒厂……那就是红星二锅头吧？” 他又琢磨了下： “如果是红星二锅头的广告项目，倒还真是问题不大。” …… …… 大年三十，早上父子俩又一起吃了早餐。 今天老许会开车回老家，晚上跟兄弟姐妹团聚过年。 这也是好多年的春节习惯，许晨的几个叔伯姑姑家，会轮流安排年夜饭。 今年刚好是许晨的大伯许知山组织年夜饭，许知泉今天也便是去大哥那里。 往年许晨也会一起跟着的，当然他其实也没那么爱去，今年倒是找到借口逃脱了。 早餐后，父子俩一起出了门。 各自上了车，一个开车回老家村中，一个开车去省城机场。 …… …… 下午，京城梅地亚中心，酒店房间。 许晨办好了入住，在宽大的沙发上半躺着刷手机。 已经换上了最新的iphone，告别了诺基亚的功能机，也不得不感慨真不是同个时代的产品体验。 老央视就在梅地亚中心的隔壁，晚上步行过去就能接到谢冰冉了。 许晨打开电视，央视正在播出春晚的预热节目。 主持人是那位“毕姥爷”。 节目中途插播广告，许晨竟然同时看到了昆仑山矿泉水、jeep、海飞丝的广告，都是谢冰冉代言的。 看来冰哥今晚出现在春晚上，估计这几个大的品牌方也已经提前获取消息了，才趁着这波热度集中投放。 也不知道这几个品牌里，有没有舍得砸重金直接赞助了春晚的。 许晨给冰哥发了条信息，问她预计是几点登台。 等了得有二十几分钟，才收到了冰哥的回复。 估计是正在彩排，亦或是回消息不便。 冰哥发来一张图片，许晨点开看了眼，竟然是节目单。 许晨吸了口凉气，这应该算是真正的春晚第一手资料了。 此刻电视的节目里，主持人毕福建正在采访观众，猜测和许愿晚上想要看到的明星或节目，而许晨的手机中已经有节目单了。 07年的春晚，重生回来的许晨自然已经看过，但也没有太多印象了。 看了冰哥发来的节目单才知道，今晚本山大叔表演的节目叫作《策划》。 但许晨回忆了下，也没记起这个叫《策划》的小品是什么内容，只能等晚上看一眼。 这个年代的观众，每年都还是会在网络上喷对春晚“失望”，仿佛春晚真的是一年不如一年。 但在重生回来的许晨看来，现在的观众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好歹现在还有本山大叔可以看，也不用忍受诸如“初见照相馆”一类的尴尬抠脚癌…… 许晨又仔细看了眼节目单。 本届春晚的大主题是“欢乐和谐”，主题是用贯穿全场的几组歌舞串联的。 “欢乐和谐”的大主题下，分了“民族情”、“流行色”、“家乡美”、“奥运梦”、“闹新春”这几个主题。 谢冰冉参与的节目，必然就是这个“奥运梦”了。 按照节目单，大概便是晚上十点左右。 …… 许晨给酒店餐厅打了电话，定了一个羊肉涮锅，连同其他配菜和一瓶红酒，晚些会送到房间。 已经懒得下楼了，便推开窗户，感受了下京城的除夕氛围。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首都被灯火映成红色。 密集的烟花声响层层迭迭，从不同方位隐约传来。 此时的京城应该已经有了烟花燃放新规，也不知集中燃放的地点，具体是在何方。 …… …… 晚上八点钟，春晚正式开始了。 一段歌舞之后，主持人朱君、周滔、李咏、董青等几人，出现在了镜头之中。 看到这几个主持人，许晨顿时有些感慨。 此时的朱君还是不容置疑的“晚会一哥”，谁知道在十年后会遭遇“x骚扰”的案情。 即使最终被法律还了清白，主持事业也完全被毁掉了。 而许晨看到烫着卷发的李永，忍不住想到了他老婆哈闻。 话说后来的春晚越来越难看、评价越来越低，似乎显性的分水岭便是哈闻开始做春晚导演。 所谓“春晚要先有意义、后有意思”，于是便如其所愿，之后越来越没意思了…… 许晨喝了口红酒，忽然愣了愣。 他看着电视屏幕上几个主持人，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春晚“黑色三分钟”，原来就是今年啊！ 他忍不住吸了口凉气，不知道前世那个令人尴尬的春晚事故，今晚是不是会同样发生。 如果剧情还似许晨前世的话，主持人李永也正是受今晚零点播出事故的影响离开了央视。 从此事业也便一落千丈，并在大约十年后患癌去世…… 李永、朱君、毕福建的事，令一股时空错乱和生死唏嘘的感受，顿时让许晨有些脊背发凉。 …… 许晨调低电视的声音，给父亲许知泉打去了电话。 老许估计已经喝了几轮酒，从电话里就能听出心情欢畅。 他把电话开成免提，让许晨跟家里长辈打招呼拜年。 许晨很是乖巧，在电话里一口一个“过年好”。 老家的团聚饭局，还有大伯、四叔、姑姑、五叔四家人。 三叔一家今年在南方过年，果然是没有回来。 电话中，长辈们也都在跟许晨说笑，许晨便说得年后回来再登门拜年以及领红包。 …… 挂掉电话，“小许总”也收到了一堆的拜年短信。 他自然也回复和发出了一大堆问候。 更多的是出于生意考虑，诸如“东晨广告”、“燃冰体育”几个重要的客户和合作方。 比如荔峰的周小副总、万科的王识余亮、jeep的庞铭何大昶等等。 自然也包括相熟的吴苏两位大小姐，以及聂菲及公司同事…… 许晨想了想，也给谢冰冉那边的程红教练、李越主任、刘胜男发了拜年问候。 …… 春晚节目谈不上多有意思，但终究比后世还是好看太多。 语言节目冯汞、潘常江、黄洪、郭冬林都有登台，还是欢笑阵阵。 虽然偶有抠脚趾的尴尬桥段，但也甩后世的“包饺子”、“初见照相馆”十万八千里了。 许晨重点关注的，反而是今年的歌舞节目。 只因谢冰冉参与的“欢乐和谐·奥运梦”，正是系列歌舞中的一环。 在民族情、流行色、家乡美、军旅魂之后，终于迎来了“奥运梦”的歌舞环节。 韩虹、孙南、谭京、林依仑上台领唱，紧随其后的正是几位明星“冠军”运动员。 镜头穿插，是几个冠军运动员的特写镜头。 跳水郭京晶、羽毛球琳丹、乒乓球王立勤、体操杨巍…… 自然也有亚运会女子跨栏金牌，谢冰冉。 虽然这几位“冠军”没有拿话筒，但任谁都知道，他们才是这场“奥运梦”表演的主角。 韩虹、孙南四位领唱的歌手也只是配衬。 直播镜头，也反复在几位冠军身上切换。 而其中格外醒目的，便是好看到不输今晚任何一个明星的谢冰冉。 许晨盯着电视机，不自觉的被钓成了翘嘴。 自己家的冰可真好看，上镜更好看…… 冰哥站在郭京晶和琳丹之间，几位冠军都穿着统一的红白相间的国家队队服。 镜头也拍到了她的脚上，正是一双醒目的“燃冰001”…… 许晨忍不住有些惊喜。 他自然跟冰哥提前做了沟通，希望她穿着“燃冰001”上台。 但原本猜想上台的鞋子也会是国家队和节目组统一规定的，想不到冰哥竟真的把“燃冰001”穿上台了。 公司“燃冰体育”的群里面，聂菲发来消息： 【想不到真的穿着上春晚了。 @蒋雨泽，传播赶紧跟上。】 蒋雨泽立刻回复道： 【收到！已经安排公关公司跟进了。 冰哥穿着“燃冰001”上了春晚，又能收获一波大热度了！】 冰哥要上春晚这件事，许晨只私底下跟聂菲、蒋雨泽通了气，自然是提前让他们应对这一波推广热度。 而群里其他人，这也才知道冰哥上了春晚，瞬间都是非常惊喜。 【冰哥居然上了春晚唉！好棒！】 【冰哥好帅啊！】 【比郭京晶漂亮，比琳旦帅气！】 …… 吴霏霏和苏蓉两位大小姐也在公司群里，此时亦是非常惊喜。 吴霏霏：【许晨你不地道，冰哥要上春晚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没跟我说！】 苏蓉：【好惊喜啊！今年春晚忽然好看了！】 与此同时，许晨高中和大学的各个群里，也早就炸了锅。 好些人拿手机拍了电视上的镜头，又转发到各个群里反复确认。 【这个是咱学校的冰哥吗？居然上春晚了？！】 【太牛逼了！真没想到在春晚看到冰哥啊！】 【怎么办？好骄傲啊！我跟冰哥居然一起上过学！】 …… “奥运梦”的歌舞也就十来分钟。 许晨全部看完，这便赶紧穿好外套，拿上手机下楼了。 央视演播大厅就在隔壁，冰哥从央视镜头上到许晨的怀里，也就这几步的距离。 开心。 …… (本章完) 第472章 情敌？ 老家宴席之上，正在推杯换盏之中，一派热闹喧嚣。 许知泉满面红光，喝酒敬酒早已走了几轮。 他瞥见旁边大电视上的春晚节目，又定睛看了看，节目中几个冠军运动员，其中正有谢冰冉。 老许叼着烟一脸得意开心，忍不住呵呵笑出声来。 宴席上其他人还在推杯换盏说笑，倒是没注意电视上的春晚节目。 许知泉刻意清了清嗓子，目光却还放在电视上。 于是剩下几家人，终于转头朝电视上看去。 “电视上那个丫头，不就是咱们市出的那个亚运冠军嘛！ 是叫什么来着？” “谢冰冉啊，天天上电视呢！ 还被市里奖励了一套房，太了不起的女娃娃！” “就是咱们镇上南河村的，现在可是大名人。 想不到都能上中央电视台啊，真是不得了啊！” “这姑娘好像之前在天城一中念书吧？那跟小晨得是同学啊！” “南河村的娃子，那初中跟小晨也应该是同学才对……” “二哥，小晨认识这丫头不？” 话题问到了许知泉这里，他笑呵呵的带着得意神色： “哦！那肯定认识啊！都是同学嘛！” 对于许晨和谢冰冉的关系，老许还没跟家里人提起过。 毕竟谢冰冉是个大名人，老许也怕四处宣扬，给人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想想这便是自己未来的儿媳妇，老许便觉得又开心得意了不少。 只可惜还不能随意炫耀，也只能先偷偷在心里骄傲一下。 …… …… 复兴路，央视大楼楼下。 此时的07年，央视“大裤衩”还在建设之中。 而复兴路11号上这座建于上世纪80年代的“彩色电视中心”，便仍是央视总部所在。 每日的新闻联播、历年的春晚，便都是在这里演播…… 许晨朝位于大楼东边的侧门走去，自然是来接谢冰冉的。 一路行去，陆续见到些演职人员从大楼里走出，不少还穿着春晚表演的妆扮，行色匆匆。 看来都是已经结束了表演，赶回家中同家人除夕团聚的春晚演职人员。 许晨刻意仔细瞅了瞅，倒是没碰上个认识的大明星之类。 东侧门。 许晨还未走到，便远远看到了谢冰冉的身影。 还有另外两人正在冰哥聊着什么，一辆白色的丰田阿尔法正停在旁边。 许晨仔细看了看，发现另外两人竟然认得。 一个正是有“跳水女皇”之称的郭京晶，刚刚的春晚节目上，她也跟冰哥同时出现在镜头上。 而另一人穿着笔挺的深色西装，戴着斯文的黑边框眼镜，正是郭京晶目前的男友，港岛“霍家”的公子霍企刚。 港岛“霍家”亦有“红顶巨贾”之称，称得上是真正的“豪门”。 许晨对体育明星圈的八卦了解不多，但对于郭京晶和霍企刚的新闻，前世还是听闻一些的。 毕竟更早年郭京晶和田晾的恋情便是体坛佳话，被称作跳水界的“金童玉女”。 后来两人分手、郭京晶嫁入港岛豪门霍家，也是上了诸多新闻头版头条。 许晨远远看着谢冰冉跟两人聊着天，便又忍不住有些感慨。 小富婆现在的“朋友圈”，可当真是高端的很了。 其实许晨认识和知道的谢冰冉，也还只是一部分而已。 她在体育界的“叱咤风云”，可能还远超许晨的想象…… 许晨稍稍停了停脚步，没有主动上去打扰，先只是站在一旁等候。 他听不到冰哥和郭京晶、霍企刚聊些什么，但能看到郭京晶对谢冰冉很是热情与客气。 许晨正站在不远处候着，谢冰冉忽然转了转头，刚好看到了许晨。 许晨便朝她笑了笑。 谢冰冉看向许晨，投来一个奇怪的眼神。 许晨愣了愣。 这眼神，怎么感觉又是在向自己“求助”？ 他有些疑惑，想了想还是迈步走了上去。 本来三人交谈的空间，莫名进入了第四个人。 于是郭京晶和霍企刚，便都转头朝许晨看过来。 谢冰冉清了清嗓子，低声介绍了一句： “这是……许晨。” 她话音落地，竟是凑到了许晨的身边，然后牵住了许晨的左手。 许晨有些莫名其妙，却忽然想到了在沪城拍路易威登广告时候的情形。 当时冰哥被那位法国小姐姐camile“表白”，也是差不多一样的举动。 但许晨实在是搞不清楚，此刻又是为了什么。 但他表面上没动神色，只是先温和笑了笑。 也没着急跟郭京晶、霍企刚两人打招呼，毕竟明面上还没正式认识，也不知该如何称呼合适。 郭京晶瞅见谢冰冉和许晨牵着的手，便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略显尴尬的笑了笑，开口道： “冰哥别介意，是我冒昧了！ 我真是不晓得你有男朋友了……” 她又看向许晨，并伸了伸手： “你好，我是郭京晶。” 许晨也客气伸手握了握： “您好，我叫许晨。” 一旁的霍企刚斯斯文文，也伸出手跟许晨握了握： “你好，我是霍企刚。” “霍总您好，叫我许晨就好。” 许晨还并未完全搞清状况，便没有过多主动攀谈，还是将谈话的空间，主要留给了谢冰冉和郭京晶。 郭京晶看向谢冰冉，眼睛笑成了一双弯月亮： “冰哥年后就来京城集训了吧？ 到时候我来田径队找你玩！” 她也称呼谢冰冉为“冰哥”，看来‘冰哥’的名号，在体育圈也流传开了。 谢冰冉：“好啊，年后我来跳水队找你。” 郭京晶：“怎么能让你过来找我？还是我来找你玩！” 许晨有些意外，郭京晶怎么对冰哥这么客气？ 郭京晶笑着又看了眼许晨： “你们两个要是到港岛玩的话，也都可以找我的，我来安排接待。” 一旁的霍企刚，也便跟着附和了两句。 许晨还是搞不清状况，便也只是跟着笑了笑。 两边又寒暄了两句，郭京晶和霍启刚便道别上了那辆商务车。 又专门摇下车窗，跟谢冰冉、许晨挥手道别。 …… 除夕的京城夜晚并不算冷，空气中隐约能闻到一股爆竹的味道。 许晨牵着谢冰冉的手，正朝酒店的方向走去。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转头对谢冰冉问道： “他们不会是要给你介绍对象吧？” 谢冰冉面无表情，低声说了句： “说是要把霍企刚的弟弟介绍给我……” “……” 许晨一脸无语。 这是冒出“情敌”了？！ 霍企刚的弟弟，说的应该便是霍企山，也是一位著名的港岛“贵公子”。 霍企山绯闻女友一大堆，其中最有名的一个，便是所谓“国际巨星”章子仪了…… 许晨忍不住心情怪异。 这位“花花公子”，竟是打上自己家冰的主意了吗？！ “霍企山啊，那可是个花花公子，女朋友一个月一换的。”许晨开着玩笑说道。 “哦。” “而且还是港岛人，生活、饮食习惯跟我们大陆人也不一样……” “而且还是在海外呆过的，这种很多都会染上些不良嗜好……” 许晨莫名其妙念叨着。 谢冰冉转头看了眼他，眯了眯眼睛说道： “你不会是在担心吧？” 许晨：“这……有什么可担心的？ 虽然他是个公子，我也是个富二代公子好嘛！ 而且长远去看，我家的生意也未必比他家小啊！” 语气有些逞强。 谢冰冉看破不说破，却觉得有些好笑。 许晨清了清嗓子，又开口说道： “你们训练不是很忙的吗？怎么还有空去找跳水队的人玩？ 我看郭京晶对你也是过度热情了，必有所图！ 还是尽早远离。”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也不算过度热情吧，我救了她一命。” 许晨：“啊？！啥叫救了她一命。” 谢冰冉皱眉想了想： “就是救了她一命……” 许晨：“？” 谢冰冉：“所以她想介绍霍家弟弟给我认识，也是出于好心。” 许晨：“今晚的月亮好圆啊！” 谢冰冉转头看了眼许晨，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又开口说道： “而且我跟霍企山已经见过了，去年在一个京城的活动上……” 许晨：“京城的大楼都好方啊！” …… …… 两人刚回到酒店房间，便有服务员摁了门铃，然后推着个餐车进来了。 这自然是许晨提前叫好的。 餐车里是一个电热汤锅，还有一大盘新鲜包的饺子。 对于北方人来说，过年确实还是要吃饺子的。 “先生需要帮您煮上吗？” 许晨：“帮我把炉子接上就好！” …… 十分钟后，汤锅热气弥漫开来。 许晨和谢冰冉坐在桌前，把一大盘饺子下进了锅里面。 “‘全家福’的饺子，各种馅儿都有的！ 我特意安排酒店餐厅现包的。” 谢冰冉咬了咬筷子头，一副有些犯馋的小姑娘神情。 “饿了？”许晨问道。 “嗯……晚上彩排没吃。” 许晨：“央视过分了啊，怎么能饿着亚运冠军呢？” 电视里，还在传来春晚的节目声音。 许晨回头看了眼，正在播出的刚好是本山大叔的小品。 这才记起来，原来这个叫《策划》的节目，便是那个“下蛋公鸡，公鸡中的战斗鸡……” 许晨又想起一事，开口问道： “你在春晚的演播大厅，应该见到好多明星吧！” 谢冰冉“嗯”了一声，掏出手机递了过来，正是许晨刚送给她的那部iphone。 许晨翻开手机相册，一边滑动一边啧啧称奇。 里面尽是一堆明星跟冰哥的合照。 韩虹、孙南、本山大叔、宋单丹、陶哲、蔡依琳…… 还真是大牌云集。 合照一看就是用不同的相机、手机拍的。 估计是跟不同人合影之后，又都单独发给了冰哥。 除了这些许晨认识的大明星外，还有好些春晚现场的演职人员，也都拉着冰哥在合影。 另有几位一看就是“大领导”模样的人，估计是央视或京城的大人物。 其中也有谢冰冉跟那几位冠军运动员的合影，而跟郭京晶的合影又格外的多。 郭京晶好像真的很喜欢冰哥，抱着她拍了好些。 许晨翻看着郭京晶的照片，心情却又怪异起来，赶紧快速滑了过去。 …… 热腾腾的饺子已经煮好了。 小富婆鼓起嘴巴吹着热气，一幅可爱的吃货模样。 她将一颗饺子丢进嘴里大口嚼起来，吃相又透出“冰哥”的霸气。 许晨喝了口红酒，盯着谢冰冉看，似乎是想起些事情。 谢冰冉：“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许晨：“我想起初中时候，第一次分你饺子吃。”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似乎也是回想了起来： “洋槐花的饺子，那还是我第一次吃，居然是有甜味的。” 许晨：“那是我爸包的。” 谢冰冉：“好吃的，我之后就再没吃过了。” 许晨算了下日子： “洋槐花马上就下来了，等着就好。 我爸肯定要去打槐花、包饺子的。” 每年的清明节前后，刚好是洋槐花盛开的时节。 据许知泉说，许晨的母亲在世时便很爱吃洋槐花包的饺子。 于是每年那个时候，老许便提着竹竿去打槐花，带回家中包饺子…… 许晨又道： “到时候我们要不方便回去，我就让我爸冻一些寄过来。” 谢冰冉很开心的笑了笑： “好啊！” 许晨想了想： “或者让我爸寄一些新鲜的洋槐花过来，我们自己在家包着吃！” 谢冰冉嘴里正嚼着一个饺子：“好！” …… 吃完东西，两人一起把桌子清干净了。 这便坐在沙发上，惬意的看春晚节目。 许晨端着杯红酒，谢冰冉则半躺在许晨怀中，乖乖巧巧的模样。 当电视上又出现李永、朱君、周韬、董青那几位主持人时，许晨忍不住怔了怔。 “怎么了？”谢冰冉开口问道。 “哦……没事。” 而果不其然，那前世发生过的春晚直播事故“黑色三分钟”，再次上演了。 一股无限的尴尬，正从电视屏幕里溢出。 许晨吸了口凉气，替那几个主持人窘迫的抠脚趾。 谢冰冉皱了皱眉：“这个彩排过好多遍了，怎么还有问题？” …… 倒计时之后，终于迎来了零点的钟声。 新的一年开始了。 许晨扶住谢冰冉的小下巴，把她的脸掰了过来。 “你看上去可真好吃……” (本章完) 第473章 福瑞盈庭 大年初一，清晨。 许晨和谢冰冉起床之后，在酒店餐厅简单吃了些东西，便打车赶往机场。 大年初一“赶路”的人并不多，机场出发大厅较以往空旷了不少。 谢冰冉盯着出发大厅一处广告牌，稍稍停了停。 其上，正是万科那套集团品牌的平面广告。 她转头对许晨说了句：“你做的。” 语气中，不乏带了些骄傲。 这套稿子谢冰冉自然见过。 正是许晨带她去鹏城时，现场提案的那套创意…… 飞机上人也不多，整个头等舱里便只有许晨和谢冰冉两人。 倒是清静，也免得谢冰冉又被陌生人认出来要求合影了。 但与空姐空少的签名拍照，倒还是无法完全免掉。 冰哥对这些场合似乎已经见怪不怪，倒也看不出什么拘谨和不适了。 春节这几天里，谢冰冉有初一到初四连续四天的假期，对她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年后冰哥需要回来京城参加一轮国家队的集训，也便是昨天晚上郭京晶提及的那个。 年仅十八岁的谢冰冉，还处在竞技状态的上升期，因此在国家队的训练投入丝毫没有怠慢。 国家队和教练组，也在试探与培养冰哥更多的竞技上限。 更多的资源，也在往冰哥身上累加。 谢冰冉已经在亚运会上彻底证明了自己，而随着老将冯友萍退役，师姐陈兰也渐渐到了“年龄关”，更多的关注焦点和国家队资源，便都渐渐转移到了冰哥身上。 何况08年奥运会近在咫尺，而已经打破亚运会纪录的冰哥，能在家门口的京城参加奥运已经是板上钉钉。 悬念便是她能否小组出线，并闯入决赛甚至是冲击奖牌。 这对整个国家田径队来说，都将是前所未有的“开创性成绩”。 至少从目前冰哥已有的竞技水平来看，小组出线进入决赛的概率还是非常大的。 只要冰哥能作为“黄种人”站上了决赛的赛道，便算是创造历史了。 先前李越曾跟许晨提及过，对于谢冰冉在08年奥运会上的成绩，孙谋平教练和整个国家田径队，都是背了很大预期的。 而所谓的“kpi”，保守便是小组出线进入决赛，激进便是冲击奥运奖牌。 在类似百米跨栏这样的竞速田径项目上，黄种人是有天生弱势的。 谢冰冉能站上决赛赛道便是创造了历史，如果能斩获一枚奥运奖牌，怕便是“前无古人而后难有来者”了。 而在去年亚运会归国后的某个表彰大会上，某某真正的大领导接见谢冰冉时，也曾亲口勉励。 这对孙指导和国家田径队而言，是动力也是巨大压力。 08年京城奥运，无疑是从上到下，从官方到民间都十足关注的。 而在京城奥运会之前，谢冰冉还有机会参加两到三个国际大赛，这些也被看作是奥运前的历练。 在教练组看来，谢冰冉需要多参加几次国家大赛以磨砺“大赛心态”。 毕竟冰哥其实出道也没有多久，况且年龄也不大。 但在许晨看来，最不需要担心的便是冰哥的心态了。 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生猛霸道的“冰哥”。 除了在许晨面前的乖巧之外，可没见冰哥对任何人事物怂过。 …… 接近中午时分，飞机落地了省城机场。 许晨去停车区拿了车子，便径直开车回天城了。 下午一点半左右，两人来到了“天盛府”的小家。 一出电梯，便见家门口上被贴上了崭新的春联。 【乔迁喜天地人共喜，新居荣福禄寿全荣】 【福瑞盈庭】…… 许晨有些惊喜，心想应该是方骏姐姐过来贴的。 进了屋。 谢冰冉四下打量了下，还是忍不住露出一抹欣喜。 家里的软装、家具都已经搞完了，这还是冰哥第一次看到成型的样子。 “好看吗？”许晨笑着道。 “好看……”冰哥应了声。 许晨放下东西，又牵着谢冰冉的手，每个房间都仔细逛了逛。 “按照你选的软装方案，风格确实简约高级。” “家具电器都齐了，但还缺一些装饰品之类。 这个不急，咱们慢慢填充就好。 以后再出去玩或者你出国比赛，带回来的小玩意都可以摆在家里……” “也要感谢方骏姐姐，软装方案都是她主要操持的。” 谢冰冉：“哦……我约了她这两天吃顿饭的，还有吴霏霏。” 许晨：“好啊，你们真成好闺蜜了。” 谢冰冉又想起一事： “明天晚上我还得出去一趟。” 许晨：“什么事？” 谢冰冉：“约了李锐他们……” 许晨：“我方便一起吗？” 谢冰冉：“方便啊，你又都认识。 何况他们还叫你‘嫂子’。” “……” 谢冰冉在屋里逛了逛，许晨歪在舒服的沙发上，给方骏姐姐发了条信息。 【门口贴了过年的春联呢！多谢方骏姐姐！】 【是你爸安排的，他让李锐开车过来贴的。】 许晨愣了愣，想不到老爹许知泉还记挂着这边。 方骏：【你跟冰哥到天城了？】 许晨：【刚到家呢！】 方骏：【初三在天盛府聚餐，我跟冰哥商量好了。】 【哦。】…… 谢冰冉晃悠回来了，看向许晨好像有话要说。 “啥？”许晨开口问道。 谢冰冉：“我是不是，应该先去给许叔叔拜年？” 许晨：“我先给他打个电话吧，今天我爸还真未必在家的。”…… 几分钟后，许晨挂掉老许的电话，开口说道： “我爸刚好在市区，上午在几个领导和合作伙伴那里走动。 他说一会儿开车过来，刚好也参观下冰哥的‘豪宅’。” 谢冰冉“哦”了一声。 许晨又想起一事： “我订的电视机到了，我先联系下。 等下开车出去拉回来装上，晚上就能看电视了。” 先前，许晨定了一个sony的大电视，也是年前两天才到货的，还没来得及去拉回来。 许晨又想了想： “刚好也去一趟超市，囤一些饭菜。 这两天要是不想出门，就窝在家里自己煮饭吃。” 谢冰冉抿着嘴巴笑了笑： “好啊……” 她顿了顿： “过年你不用陪你爸的吗？” 许晨：“你在的这四天，我跟我爸请假了，都安心陪着你。 而且他这几天忙得很，也都在外面走动，维护各种关系，基本不着家。” 谢冰冉开心笑着“哦”了一声。 …… 半个小时后，许知泉开车过来了。 许晨本想下去接，结果许知泉自己摸着便找了上来。 老许今天在市区走动关系，穿了一身板正但宽松的西装，看上去倒是很有些企业家的气派。 他见到儿子和谢冰冉，自然是乐呵呵的春风满面，一脸的开心和喜欢。 谢冰冉在老许面前还是显得有些拘谨，非常乖巧的问候和拜年。 许知泉呵呵笑着，从怀里掏出两个很厚的大红包，分别递给了许晨和谢冰冉。 有备而来。 许晨接过红包掂了掂：“爸，往年红包可没这么大的！”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笑： “你当然是沾了冉冉的光！” “……” 老许在屋中逛了逛，也是称赞连连。 除了夸赞这处房子的各种好，也在夸赞谢冰冉的本事大。 谢冰冉跟在“许叔叔”后面，还是一脸乖巧可人的小姑娘模样。 许晨觉得好笑，这副模样的“冰哥”也是很少见到。 老许逛了几遭又在宽大沙发上坐了坐，便笑着起身道： “我也不打扰你们两个小年轻了，也还得出去送礼。 许晨好好陪着冉冉，不准欺负冉冉！” “……” 许晨和谢冰冉一起，把许知泉送下了楼。 看着老父亲上了车并开车离开，许晨牵住谢冰冉的手： “走，先去买菜，然后把电视机搬回来！” …… 附近有个很大的菜市场，但今天初一没有营业，许晨便开车去了市中心的大超市。 商场超市里人倒是非常多，许晨让谢冰冉戴上了帽子和口罩。 刚走进商场，听到喇叭里传来的背景音，许晨便忍不住笑了笑。 抬头看了眼商场里挂着的大电视，果然是在播放春晚的节目。 正是谢冰冉参与的那个“奥运梦”的歌舞节目。 许晨：“冰哥这个‘奥运梦’，怕是要在天城单曲循环一整年了。” 谢冰冉：“哦……” …… 负一楼超市。 许晨牵着谢冰冉的手，刚走到入口处便忍不住笑出声来。 只因一个硕大的谢冰冉人形立牌，正竖在最醒目的位置，后面摆了一整排的“昆仑山矿泉水”。 这是昆仑山品牌方的地推活动，在谢冰冉的家乡这样做推广，倒是挺合适。 许晨牵着谢冰冉的手进了超市，却是直奔洗化用品的区域。 而果不其然的是，海飞丝也已经做了醒目的堆头，其中也正摆着硕大的谢冰冉的海报。 “冰哥好红啊！”许晨开着玩笑说道。 谢冰冉似乎是不以为意，完全没有搭理。 超市里的背景音，倒不是冰哥那首“奥运梦”了。 而是春节期间喜闻乐见的“恭喜恭喜恭喜你”。 大多数国人只当这首歌是“春节限定”的循环曲目，却很少人知道，其实这首歌是45年为庆祝抗战胜利创作的…… 而两人走到家电售卖区域，摆着的一整排电视上，却又都在播放春晚那首“奥运梦”的节目了。 谢冰冉却皱了皱眉，拽着许晨走开了。 许晨觉得好笑：“干嘛要躲着？” 谢冰冉：“彩排了好多好多好多回，真的快听麻了。” 许晨：“……” 两人来到食品生鲜区，还是采购了不少东西。 鱼肉瓜果，连同主食与调味。 许晨担心买太多拿不动，冰哥伸手拎了拎购物车里的大袋子，不屑的说了句： “没事，等下我拎着就好。” “……” 除了吃食，两人又去补了些洗漱和生活用品。 自然也包括被褥与四件套。 四件套过一遍水烘干即可，被褥今天倒是来不及晒了，凑活一宿问题也不大。 …… 开车回去路上，许晨顺道联系了sony电视的商家。 对方很是热情，便说直接安排人送上门，倒是省的许晨再去搬弄了。 而刚开车到家，大电视也便送了过来。 在客厅装好打开看了眼，这sony的机器确实是显像出色。 谢冰冉看了眼送货单，开口道： “这电视要两万多啊……” 许晨：“这年头的电子产品是这样的。” 重生回来的许晨自然知道，电视机的价钱被打下来，也要等到十年之后了。 谢冰冉：“我们就在这呆四天，好像太浪费了。 要不回头……拉你家去？” 许晨想了想：“也行啊，我问下我爸爱不爱看。 在这放着也行的，我们又不是不回来。” 谢冰冉：“哦……两万多块钱的电视，就是觉得好浪费。” 许晨：“你可是小富婆，哪有什么浪费不浪费的？”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似乎这样想心理负担便小了些。 …… 晚餐没有很复杂，许晨炒了两个热菜，还有两个从超市买来的熟食冷盘，另外洗切了些水果。 冰哥照旧不太会料理做菜这些，但还是“逞强”的去馏了几个馒头，连同超市买回的八宝饭一起蒸了蒸。 …… 电视里在播新闻联播，都是春节期间各地“和谐”主题的民间新闻。 谢冰冉差不多吃饱了，转头四下看着这间属于她和许晨的房子。 她忍不住想起去年时，也差不多刚刚结束寒假开学。 高考无望的“冰哥”，已经做好了去南方做“厂妹”的打算。 而在那所破破烂烂的镇初中里，在清冷而铺满灰煤渣的操场上，许晨非常认真的跟她讲： “你听我的话，一切都能变好。 你能上很好的大学，你会变得很有钱，过上很好的日子……” 当初谢冰冉只当是玩笑，谁知道一切都如许晨当初所讲。 但也完全超出了谢冰冉当初所能够想象的。 当时的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一年之后便会有这样一套房子，银行卡里还有那么多花不掉的钱…… 许晨正嚼着一块卤猪脚，吃的非常开心。 他抬头看向谢冰冉，发现她正眨着大眼睛看自己。 “怎么了？”许晨开口问道。 谢冰冉沉默了下，却忽然起身了。 她朝里屋走去，又随口说道： “我先洗澡去了，你快吃完过来。 我要狠狠亲你……” (本章完) 第474章 早晚让你见识见识凶狠 初二上午。 许晨和谢冰冉哪里都没去，就窝在舒适的天城小家里面了。 许晨睡了大懒觉，临近中午才醒过来。 他从床上爬起，出去寻了一圈，才找到正在阳台上做自重训练的谢冰冉。 小富婆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是不是饿了？我给你煮面。” 许晨一脸开心：“好啊！” 等许晨洗漱完毕出来，谢冰冉刚好端着两碗热汤面出来了。 正是她所擅长的炝锅面，在洱海边的花音民宿，便曾煮给许晨吃过。 而今天的炝锅面更显丰盛了些，里面卧着两个荷包蛋，连同几大块昨天买的卤牛肉。 许晨睡到中午还是饿了，三五口便“呼哧呼哧”干掉了一整碗。 谢冰冉吃了些东西，便去冲了个热水澡。 许晨帮她吹干了头发，又按捺不住痴馋，抱着亲昵了老半天。 “跟李锐他们约在哪里吃饭？”许晨把谢冰冉揽在怀里，开口问道。 “他们说就在南河村家里，我刚好也回去一趟。”谢冰冉低声说道。 “好啊！刚好回去帮你把老屋收拾一下。” “傍晚过去就行，我跟他们约的也是晚上。” “好啊。” 许晨也明白，白天回村子还是不方便些。 一来冰哥现在也是大名人，二来南河村子里的一众乡邻，谢冰冉也并不想多打照面。 …… 一整个下午，两人便甜甜蜜蜜窝着。 无论对许晨还是谢冰冉来说，都是非常难得的闲适相处。 也是也就这三四天光景，两人都还是格外珍惜。 在宽大的沙发上抱着亲昵了半天，许晨便觉得有些燥热难耐，当真是甜蜜煎熬。 谢冰冉却又咄咄逼人，怀着些故意的坏心思亲个不停，搞到最后反倒是许晨连连求饶了。 …… 下午。 蒋雨泽在项目群里分享了些“燃冰001”的热度信息。 果然冰哥穿着“燃冰001”上春晚，自然而然便带来了一大波热度。 聂菲和蒋雨泽本来就安排了一波公关推广，但即使没有官方的推广投入，热度也自然而然起来了。 而借由春晚，谢冰冉的“国民认知度”无疑又得到了很大的拉升。 终究还是有很多民众没那么关注体育和亚运会，但春晚的话题和收视率还是摆在明面上的。 借由春晚的镜头，又有更多民众关注到了这个短头发、大眼睛、酷酷的国家队运动员女孩子。 目前“燃冰001”还处在供不应求的状态。 线上店铺每个星期会放一批鞋子出来，基本上当天就会被秒掉。 当前压力还是在荔峰鞋业那边，预计年后开工后，产能进一步提升，“燃冰001”的实际销量就能稳定向好了。 …… 临近傍晚，许晨开车载着谢冰冉出了小区，一路朝南河村开去。 走的是城南高速，许晨又指着高速路边的几块绿化工程： “这都是家里的工程，主要我四叔在打理。 这两天我爸开年走动关系，也包括这些苗木项目的管理方。” …… 天色暗下来时，车子来到了南河村。 没有从进村的主路进去，而是在谢冰冉的指引下，绕到了村子北面的一条小道。 主要是不想被村口的一堆村民撞见，冰哥还是嫌麻烦。 在一片被废弃的土坯旧物后面停了车，两人步行朝村里走去。 村路上倒是没人。 毕竟此时是天冷时节，不像夏天傍晚会在外面纳凉。 有些爆竹声远远传来，不知是哪家在放。 爆竹声混着犬吠与孩子的啼哭，很有北方乡村特有的生活意趣。 转眼间便走到了谢家老宅。 还没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一些喧闹说笑之声，也还有灯光亮起。 是李锐、赵峰那帮兄弟早已到了。 提前来帮忙开门的自然是家在南河村的方涛，谢冰冉老早便留了一把大门钥匙在他那里。 推门而入，便见到一派热闹场面。 李锐、赵峰他们都在，足有二十来个兄弟。 院子里开了两盏大灯，这帮小弟兄竟是在院中支起了两个柴火大灶，正在张罗着做饭。 长桌上摆了些鱼肉食材，估计是各自从家里拿来的。 众人见谢冰冉和许晨进来，便赶紧放下手里忙活的事情迎了出来。 便是“冰哥”、“晨哥”热切叫着。 冰哥被一帮兄弟围拢着进了院子，许晨则缓了两步，给了谢冰冉和那帮兄弟说笑的空间。 谢冰冉从口袋摸出两包烟来，连许晨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买的。 拆了烟盒，这便一根一根散给这帮兄弟。 他们搂肩搭背说笑着，一如高中时候的模样…… 李锐给许晨拎来了一把椅子，让他先在院中坐着休息。 “小锐哥”还是原来的样子，不笑的时候自带狠相，笑起来又满脸褶子尽是温和。 今天负责掌勺的大厨竟是赵峰。 他套着一件大围裙，嘴里叼着根烟： “冰哥、晨哥稍等下，咱们马上就开餐！”说话还是瓮声瓮气。 许晨过去瞄了一眼，见锅里是本地口味的炒鸡，味道颜色都是非常正宗。 另个兄弟程勇在一旁负责切菜、配菜，他笑着开口道： “去年要不是晨哥家里收留，我和峰哥就要去做厨师了的！” 赵峰呼出口白烟，爽朗笑着说道： “年前我还跟悦姐说，哪天我要不想干保安队长了，她就安排我去食堂做大厨！” ……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兄弟人还是很多，却没有三两个大桌。 李锐指挥着，把院子里两个废旧门板清扫了下，底下垫上石头墩子，便又多了两桌。 “大厨”赵峰还是有两下子，三大桌每桌都有满满八个菜，也算是个很合格的“大师傅”了。 开了几瓶白酒，都给满上了。 许晨看了眼酒瓶，竟然正是许知泉前两天还聊起过的二锅头。 冰哥早就不喝酒了，面前便是一杯温热的茶水。 一帮兄弟很是热切，争相给冰哥敬酒，当然也没忘了坐在冰哥身旁的“晨哥”。 许晨跟这帮“兄弟”也只吃过两三次饭，这种热闹的氛围还是很少感受，也是觉得新鲜。 五十二度的二锅头，他们也是说干掉就干掉，也是非常豪爽。 谢冰冉问了些兄弟们的近况，他们便很开心的“汇报”。 眼前的大部分兄弟，都是在“晨风园区”里面了。 十来个跟着赵峰在保卫部，还有方涛、程勇几个在做司机。 也有三五个人有其他的出路。 有两个在外市读书的，另有两三个家里本来有些小生意的安排。 现在看起来，冰哥这帮兄弟也都算是生活工作安稳。 一顿饭一直闹腾到了夜里十一点，这才差不多要散去。 主要是冰哥真的很少回来，这帮兄弟也是很少见着，便又多敬了几杯酒。 一齐把餐桌都收了，甚至锅碗又都清洗干净，全部归归原处整整洁洁。 许晨拎着个小马扎，独自上了南屋的屋顶，仰面坐着看了会月光。 底下还是一阵嬉闹，冰哥跟那帮兄弟又在散烟、点烟、说笑。 南边河道里的水汽拂了过来，冰冰凉凉。 许晨仰头看着月光，想起去年的炎热夏天，跟谢冰冉支起了蚊帐，便睡在了这处屋顶。 他又借着月光仔细看了看，发现屋顶也被重新铺过一遍了。 冰哥成了“天城骄傲”之后，镇上和村里，已经安排了两次对这谢家老宅的修缮。 包括北屋的屋顶也都重新做过防水，原本斑驳的外墙也都重新修过。 冰哥在这里生活的时候这里破破烂烂没人管，她已经几乎不回来住了，却又变得亮丽光鲜。 想想也还真是荒谬反差。 …… 借着月光，一群人从院子里出来，说笑着各自离去。 谢冰冉没什么言语，只是朝自己那帮兄弟摆了摆手。 那帮兄弟也没再多说什么，搂肩搭背叼着烟，晃悠着朝另个方向离去。 …… 已经到了镇子上，许晨便说要不回家里去睡。 谢冰冉从没去过许晨家里，心中还是有些好奇。 但或许还是觉得这有些冒昧，又低声说道： “许叔叔在家吧，我去是不是太唐突了。” 许晨：“我爸今天回老家了，刚好家里没人的。” “哦，那好啊……” …… 整个镇子不大，南河村离许晨家开车也就十来分钟。 “欢迎光临！”许晨推开大门。 谢冰冉进了这间二层小楼，四下看了看： “你家好大。” 许晨：“这小楼就是我上初中时候盖的，那时候我跟你还做同桌呢！” 谢冰冉眨着大眼睛四处看了看，许晨便牵着她的手，带着在各个房间转了转。 “一楼主要是客厅、餐厅、厨房，还有我爸的书房。 后面还有个小院子，现在摆了一些长青的花木盆栽之类，也没怎么打理。 原本我爸自己在后院种了些菜的，但他又太忙没空搞就都荒了。 后来开始种苗木了也是刚好，就把一些苗木种在了小院子里。” “二楼就是卧房，我还有个单独的书房在上面……” 谢冰冉对许晨的房间还是有些好奇，来到二楼之后，便在许晨的卧房和书房都仔细看了看。 许晨心中有些警觉，赶紧回想房间里有没有些不能被发现的“小秘密”。 好在他坦坦荡荡，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蹊跷东西。 房间里其实也没什么，毕竟上大学后许晨也没太回来住了。 还是高三时候的样子，书桌上甚至还摆着备战高考的模拟试卷。 谢冰冉倒背着手转了转，看了眼书桌便打趣着说道： “一看就是好学生。” “……” 书桌旁的柜子里摆了几个相框，谢冰冉有些好奇便过去看了看。 其中有许晨小学、初中、高中的毕业合影。 而初中那张里，正好也有谢冰冉。 她凑近仔细看了看，忍不住抿着嘴巴笑了笑。 还有几张是许晨小时候以及和家人的合影。 谢冰冉看着一张大概三四岁的许晨照片，开口说道： “小许晨长得好可爱啊！” 许晨现出一抹窘迫，心想还是有些丢脸了。 谢冰冉眨着大眼睛： “这还穿着开裆裤呢，真可爱！” 许晨默然无语，忽然有种被“调戏”了的奇怪感受。 冰哥又转头上下打量了下许晨，眼神中还带着些调侃式的坏笑。 许晨一脸不服气： “那是小时候，还没发育呢！” 谢冰冉：“啊？什么没发育？” 许晨：“……” 还有另外几张照片，则是许晨跟家人的合影。 有一张全家福，是往年吃年夜饭时候的，里面也有大伯、三叔、四叔、姑姑、五叔几家人。 有两张是许晨和父亲许知泉的合影，分别是小学和初中时候。 还有一张更珍贵的照片，则是许晨的“满月照”。 照片中除了父亲许知泉，自然也还有许晨压根没有记忆的母亲。 谢冰冉盯着照片看了看，似乎是有些动容。 她自然老早便知道，许晨是个“没娘的孩子”…… 谢冰冉走到许晨身前，又像小狗一般钻进了他的怀里。 她又贴过脸来，在许晨唇上亲了亲。 一只手却忽然不老实，在下面抓了抓…… 许晨一声惊叫，险些就是一个“大跳”。 谢冰冉一脸坏笑：“真可爱！” 许晨眯了眯眼睛面露恼怒： “早晚让你见识见识凶狠！” …… 许晨给父亲许知泉发了信息，得知他今晚在四叔家里过夜，明天上午会回家，但下午和晚上还得出去。 谢冰冉刚刚洗好澡出来，听说“许叔叔”明早要回来，便开口道： “那在许叔叔回来之前，我还是先离开吧。” 许晨：“为什么？” 谢冰冉露出一抹窘迫： “让许叔叔知道我跟你睡在一起，好像不太好。” 许晨眼睛眯了眯，一把将谢冰冉抱在了怀里： “我们又没有做坏事，为什么怕人知道？” 或许是刚刚洗过澡的关系，谢冰冉双颊泛红。 她抿着嘴巴面露赧意，却又忽然笑了笑，小手朝下抓去。 许晨一个激灵： “你这是在玩火……” 谢冰冉又凑了过来，在许晨耳朵上亲了亲： “那你要怎么样？ 就你这小身板，打又打不过我……” 许晨一脸不服气： “那你有种试试！” (本章完) 第475章 我怎么是这么丑的土猪 中午，天盛府。 今天家里来了客人，方骏姐姐、吴霏霏、黄芊芊。 最早是吴霏霏约着想吃饭，她又必然会拉上方骏姐姐。 没想到黄芊芊同学也来凑热闹了。 黄芊芊进门见到谢冰冉，便显得有些害羞拘谨，有些扭捏的叫“冰哥”。 但她也是开朗单纯的个性，跟着吴霏霏一起说笑了两句，也便熟络起来，在冰哥的新家中参观，惊叹连连。 谢冰冉又单独跟方骏姐姐说了“感谢”，自然是谢她帮忙操持家里的软装方案。 方骏揽住谢冰冉的胳膊： “可惜你不能陪我喝酒。” 中午没有再折腾自己做饭，许晨从外面酒店订了一桌子饭菜送过来。 他其实对天城市区吃饭的地方也没那么熟，便还是让方骏姐姐给推荐了一家。 饭菜送到后摆上桌，还真是像模像样，跟去店里吃也相差无几。 许晨、谢冰冉、吴霏霏都算是在外地读书，今天点的也还是本地的家乡菜，毕竟在沪城也很少能吃到。 几个女孩子叽叽喳喳，许晨则光顾着大快朵颐。 面前几人都算熟得不得了，也就不在乎太多客套了。 吴霏霏和黄芊芊对冰哥参加春晚的事充满好奇，抓着她问了一大堆问题。 谢冰冉便把春晚后台的一些合影给她们看，两个小姑娘觉得新奇，同时又羡慕不已。 吴霏霏努着嘴巴又在埋怨： “许晨真不地道，冰哥上春晚这种大事，居然都不提前透露一下的。” 许晨正大口嚼着一块香肠，卖乖似的笑了笑。 吴霏霏却又说道： “不过你没提前说也挺好的，除夕当晚看到就更加惊喜了。” 不愧是情商很高的吴大小姐，任何话都能说得圆满。 众人又商量着下午去哪里玩一玩，可惜天城只是个小地方，其实也没多少真正好逛好玩的。 吴霏霏提议说去冰哥的高中看一下，也便是天城一中。 许晨觉得天城一中有什么好特意去看的，结果其他几人都连连叫好，竟是迅速达成了共识。 …… 方骏姐姐是开车过来的，此刻却都坐上了许晨的车子。 天城市区不大，从城西新城开车到天城一中也便十几二十分钟。 车子开到学校附近时，许晨也忍不住四下多看了几眼熟悉的街道。 高中三年，便经常在这一大片晃荡。 周末去用功的新夏书城，跟一帮好兄弟去打游戏的网吧，改善生活去吃的餐馆…… 也还有带谢冰冉吃过的麦当劳。 当时跟谢冰冉重新开始“说话”，便是带她去吃麦当劳了。 那刻她还是“冰哥”的模样，穿着那件黑色的宽大夹克，头发全部向后梳着，嘴里叼着根烟，手背上贴着创可贴还隐有血痕…… 恍如隔世。 车子停在天城一中马路对面的停车场。 下车朝对面看去，便又看到了高挂着的横幅，自然是冰哥夺冠的喜报。 许晨开口道：“怎么每次过来都挂着冰哥的横幅？” 黄芊芊：“还不是冰哥拿金牌太多了？ 更换都来不及的。” 吴霏霏：“亚运会金牌唉！全亚洲才出一个人的荣誉…… 我要是天城一中的校长，也肯定天天挂在门口的！” 来到天城一中门口，许晨也忽然生出些恍惚感慨。 离开这里也才不到一年光景，怎么感觉已经过去了很久？ 只能说这不到一年时间，自己的人生发生太多变化了。 许晨又回头看了眼马路对面的停车场。 去年时，父亲许知泉开着那辆面包车过来接自己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 学校的大门紧闭着。 早已放了寒假，何况又是年景。 吴霏霏努着嘴巴有些失落： “看来是进不去了，还想参观一下你们天城一中呢！” 她是实验高中的，多半是没来过天城一中，何况还对冰哥读过书的学校充满好奇。 谢冰冉转头往一边看了看，抬手指了指： “那边有个小门，可以翻进去。” 许晨心生无语。 不愧是逃课打架的冰哥，看来高中时没少翻墙进学校。 吴霏霏瞬间一脸兴奋： “翻墙进学校吗？听上去也太酷了吧！” 黄芊芊眼睛瞪得滚圆：“是啊是啊！我们快去翻墙吧！” 方骏姐姐面无表情，转头跟许晨交换了下眼神。 许晨面露无奈，轻轻叹了口气。 西侧靠近操场的位置，确实是有一道小侧门，但也挂了锁，根本进不去。 冰哥攀住矮墙，接着在铁门的横杆上轻轻一踩…… 都没看清她的身形，便已经翻进了院子里。 许晨无奈摇着头，这驾轻就熟、轻轻松松的样子…… 吴霏霏和黄芊芊却露出小迷妹的神情： “冰哥好帅！” 许晨：“……” 但旋即两个小姑娘又面露苦恼： “我们可没有冰哥这身手。” 许晨吐槽了一句：“我也没有。” 冰哥没有言语，从里面握住铁门上那把锁轻轻一拉，竟然简简单单便拉开了。 旋即拽开了门栓，拉开了铁门。 剩下几人一脸懵逼，这是什么无情铁手？ 谢冰冉面无表情：“这个锁本来就是个摆设，想不到都快一年了也还没换。” “……” 几人还是怕被假期巡逻的保安大叔捉住，便都像做贼一样，沿着花坛边缘一路“猫”进去。 除冰哥外的几人都是“好学生”，却突然有了些跟着冰哥做“坏孩子”的奇妙趣味体验。 几人躲进了教学楼，便稍稍放松下来。 紧闭的教室，整齐的课桌椅，花花绿绿的黑板报…… 还真是满满的青葱回忆。 “一楼都是高一级部，带你们去我们高三看看！” 黄芊芊大有“回自己家”的随意与嚣张。 攀到了顶楼，一拐弯便先到了原来的高三5班，也正是许晨和黄芊芊的班级。 黄芊芊凑在窗户上朝教室里面看去，露出一脸的感怀。 吴霏霏开口问道： “许晨坐哪里的？” 许晨还没开口，一旁的谢冰冉抬了抬手，指了指后排一个座位。 冰哥自然一直都知道…… 许晨侧着脑袋，也瞧了瞧自己曾经的座位，也不知道现在是哪个学弟亦或学妹在坐了。 往事历历在目，许晨忍不住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了当年的同桌陈大海。 【靠……居然回学校了，怎么不叫上我？！】 朝前走了几步，也便是谢冰冉曾经的班级。 众人朝教室里看去，瞬间都是一脸惊喜。 只见教室后面的黑板报上，居然用彩色粉笔画了一个赛场上的谢冰冉。 画这黑板报的学生有些水准，谈不上惟妙惟肖，但也很有些冰哥的风采。 看来这个教室的学生，也都知道这是亚运冠军曾经呆过的教室。 “冰哥坐哪里的？”吴霏霏开口问道。 这次换许晨“一本清账”了，伸手指了指最后一排： “离后门最近的位子就是。” 黄芊芊：“大哥都是坐那里的！” 许晨：“……” 方骏开口问道： “李锐是不是也在这个班？他坐哪里的？” 谢冰冉伸手朝前指了指： “他坐第一排的。” 吴霏霏：“啊？为什么他坐第一排？” 谢冰冉：“班主任说不能让坏孩子扎堆坐在一起，就都分散开了。” …… 从教学楼下楼，又去宿舍区、食堂四处逛了逛。 校园里一个人都没有，倒是安静悠闲。 几人晃悠到食堂时，黄芊芊指着一张大横桌开口道： “当年冰哥和她的兄弟，就是围坐在这张桌子上的。 每次冰哥在这里出现，都有一群小姑娘偷偷过来看，还要送情书的……” 许晨想了想，还真是没有夸张成分。 …… …… 大年初四，清晨。 许晨睁开眼睛，便看到谢冰冉眨着大眼睛还在自己怀中。 他心生喜欢，便又把她拥在了怀里。 “今天想去哪里玩吗？” “哪里都不去，就跟你呆着。” 谢冰冉轻声说道，语气有些可怜巴巴的感觉。 今天便是假期的最后一天，明天清晨便要离开了，小姑娘还是明显有些伤离别。 于是一整天里，两人哪里都没去，就窝在舒适的小家里面了。 从床上抱得太腻歪了，就换到沙发上去抱着。 谢冰冉就是个粘人的小狗子，也是个软软糯糯的亲嘴怪。 许晨被她撩的真有些按耐不住，便佯装要把她扑倒在沙发上。 可哪里能是冰哥的对手，转眼便被反客为主欺压在身下。 “你再这么撩我，真的要爆炸了。”许晨几乎是求饶着说道。 谢冰冉用手指摸了摸他的唇，坏笑着说道： “不准动，乖乖让我亲……” “你说我这血气方刚的年纪，还真是让人没法过了。” …… 傍晚时分，许晨下厨做了一桌子的好菜，把小吃货喂得腮帮子鼓鼓的。 “多吃些，接下来的比赛加油！” 谢冰冉三月和四月都有比赛，明天直接飞往京城参加集训，便是应对接下来的赛事。 尤其4月份的“国际田径大奖赛”，将会是真正意义上国际赛事。 冰哥也会第一次面对全球顶尖的跨栏名将，挑战和意义都将非常重大…… 晚上，谢冰冉收拾行李时，从箱子里翻出了一个可可爱爱的小玩偶。 竟是一只粉色的猪，头上还戴着个虎头的帽子。 今年是猪年，也刚好是生肖玩偶。 许晨伸手接过，心想冰哥怎么会买这么可爱的东西。 谢冰冉随口说了句： “在京城买的，帮我带给苏蓉吧！” “……” 许晨一脸无语： “还真是甜甜蜜蜜啊，怎么没看你给我带什么小礼物呢！” 谢冰冉：“苏蓉很可爱啊，我很喜欢她。” 说着，她又从箱子里翻出另一个玩偶出来，递到了许晨面前： “这个是你的。” 许晨接过一看，是一只灰黑色的土猪，头上也戴着虎头的帽子。 “我怎么是这么丑的土猪了？” 谢冰冉不以为意：“也很可爱啊！” …… 第二天一早，天色刚刚蒙蒙亮，许晨便开车载着谢冰冉出发了。 小富婆还是有些离别意，坐在副驾一副可怜巴巴的小狗模样。 许晨觉得好笑，伸手摸了摸她圆圆的脑袋。 …… …… 接下来的两天里，许知泉也刚好空了下来，便带着许晨又回了老家。 老家村中还有些爷爷辈的老人家，需要去探望和拜年。 许晨跟着父亲回了村中，才知道“许总”现在的阵仗有多大。 听闻“许总”又要回来村里，村长带着一帮人已经在村口候着了，倒是让许知泉也有些无语。 许知泉像领导下乡一样，跟一众村民握手，跟在他身后的许晨竟也无法免俗，被一堆老乡拉着满脸热切。 许知泉给村里修了路，还重新修缮了小学，也给村委捐了点钱。 何况他还经常上电视，许知泉也早就成了十里八乡闻名的“许总”。 许知泉带着许晨，在村中探望了几个长辈。 许晨统一都叫“爷爷”，也都是许知泉的直系父辈，都是宗族血亲。 许晨很小就从老家村子里搬出来，对这些亲戚其实也没那么熟了，勉强知道见面该称呼什么。 但许知泉自己还是非常传统的人，非常在意这些亲族根脉。 跟在父亲身后去拜年，许晨自然很是乖巧，从这群“爷爷”和“伯伯”手里，领了一大摞红包回来，也算是收获颇丰。 许晨也分别去了大伯、姑姑、四叔和五叔家里，简单坐了坐，说了些客套的拜年话。 长辈们不管由衷与否，对许晨这个家里唯一的“大学生”都夸赞有加，也格外关心了他在沪城的学习生活。 还有些长辈主动提及，许晨该是说媳妇儿的年岁了，倒是让许知泉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是爽朗的尬笑。 许晨一脸无辜跟着说笑，也主要是捧哏和提供情绪价值为主，把一群村中长辈都哄得很开心。 母亲那边的亲戚，还在走动的已经不算太多了。 许知泉带着许晨，也去跑了一趟。 那边有几个表舅家，是当年母亲的堂兄弟，关系还算亲近，便都一一去拜会了下。 另外，也专门去了趟三舅张永青家里。 三舅跟着许总干苗木赚到钱后，家里的房子也重新盖了，现在是气派的二层小楼。 张永青一家对许家父子都格外客气，自然也知道张永青能挣到钱，还是托了许总的福。 话里话外，尽是感激。 …… (本章完) 第476章 开工 大年初八，晨风园区。 大礼堂中，正在举行晨风科技的“开工仪式”。 活动由工会主席张民恩主持。 张民恩是光明厂的老人，负责工会相关工作快二十年，在一线工人这里也都很受爱戴。 年前从许知泉那里领了操办“开工仪式”的差事，还认真当成了一桩紧要事情。 他先上台发表了简短而热情洋溢的讲话，紧接着介绍了前排就坐的“嘉宾领导”。 其实也就是董事长许知泉，连同公司各条线的管理层。 许知泉只想在公司内部随意热闹热闹，便没有邀请外部的领导或合作方过来。 许晨自然也来凑热闹了，此时正跟方骏姐姐在一排靠边的位子上安静坐着。 谁知台上的张民恩介绍嘉宾的环节，竟也着重介绍到了“小许总”。 在雷鸣般的掌声之中，许晨心中有些尴尬，但还是站起身来，转身朝后排的一众工人、员工招了招手，又鞠了一躬。 介绍完嘉宾，张民恩便邀请董事长许知泉上台致辞。 老许今天穿了身新西装，甚至还打了条鲜红的领带，大背头也是一丝不苟。 他满面春风上了台，台下便是掌声雷动。 许知泉居然是有备而来，从怀中掏出一份发言稿来。 许晨在台下听了几段，忍不住开口道： “许总这发言稿写得还挺有水准啊！” 许晨并非妄夸。 老许这份发言稿的内容、辞藻、情绪，明显都认真考究过，还真是诚意满满、有里有面。 不过就是听上去，不像是老许的文化水平能驾驭的。 许晨正有些疑惑，身旁的方骏面无表情，冷声说了句： “我帮他写的。” 许晨怔了怔，暗道一声“原来如此”。旋即朝方骏老师竖起一个大拇指…… “许董事长”致辞之后，又分部门进行了“誓师大会”，类似喊口号、拉横幅的古典仪式，非常有年代感的国营厂风范。 但该说不说，对“老光明厂”的那些工人来说，倒是非常有代入感和渲染力。 接下来晨风电动车要扩展整个北方市场，生产线上的压力还是巨大。 开这样一个“誓师大会”，确实是明显有提振士气的效用。 生产部门各条线的誓师仪式都很有气势和规格，而其他部门诸如行政、法务、财务的誓师仪式则是各具特色。 吴悦姐姐的行政部安排了三伙人上台。 几个温婉柔弱的文职小姑娘、几个粗壮的后勤保洁阿姨、几个挥舞着铁勺的食堂大师傅。 李锐、方涛、程勇三个司机也突兀混在了其间。 他们喊着统一的口号，画面也是有些猎奇和搞笑…… 财务和法务人数不多，是合并一起上台的。 都是些文质彬彬的大学生，看上去拘谨而害羞。 方骏姐姐被推到了中间，但代领喊口号的是法务部的司大庆，瓮声瓮气声音洪亮，倒还气势十足。 保卫部现在就是赵峰在领头，他上头还有个“部长”的领导，是原来光明厂的老人。 但也好大年纪快要退休了，主要处理些偏文职的工作。 赵峰带着一帮人上台，居然还列队踢了个正步，也是让许晨有些哭笑不得。 …… 誓师大会结束，又一齐在礼堂外的空地集结，举行了一个类似于“开工祈福”的仪式。 这个仪式不知道是谁主要策划操持的，还是像模像样。 再之后燃放了几挂“开工鞭炮”，一派热闹喧嚣…… 今天并不安排生产，纯粹是开工一起乐呵一下。 中午和整个下午，便都是在食堂的聚餐以及喝酒聊天。 老许本就是喜欢热闹的人，这样跟工人们欢聚的场合，他自然是喜笑颜开、酣畅淋漓。 食堂里围满了人，老许端着酒杯带着郭亮、方骏、杨从新等几个主管，挨桌敬酒走场。 小许总不胜酒力不敢参与这些，很乖巧的坐在吴悦姐姐身旁，自顾自吃着东西。 …… 今天沪城的“燃冰体育”、“东晨广告”自然也都年后正式开工了。 聂菲安排了开工活动，中午也有开工的聚餐。 小许总今天没能回去，便在群里说等回去了给大家补发开工红包云云。 而除了孙艾米、谷鑫鑫等正式员工之外，那七八个大三大四的实习生，竟然也都按时开工干活了，还真是异常努力。 …… 还剩了几天假期，许晨便主要在家呆着。 火影最新的“疾风传”刚刚开播，网上已经有了资源，许晨便找来开刷。 前世自然已经看过，但现在重刷却别有一番感怀。 许知泉也尽量推掉了能推掉的事情，每天都尽量早点回家陪儿子。 父子俩呆在一起，聊天的内容多半也都跟生意上的事相关。 另外，老许也想着法子给许晨做好吃的。 除了给儿子“补营养”外，老许也是在满足自己在做饭厨艺上的个人爱好。 许晨自然也早就知道，父亲许知泉本身就是很爱折腾灶台的。 当初如果没有开工厂的话，老许多半便是去开饭店了。 这两天看老许切菜、煮菜的忙活，许晨也大概看懂了些老许的乐趣。 除了最终可得享的美味之外，整个做菜的过程都还是很解压的。 甚至是最后的刷锅洗碗、把灶台擦得锃光瓦亮，老许似乎都有着不一样的乐趣…… 许知泉也抽了一天时间，又带许晨去“晨风电动车”的两家直营门店转了转，分别在天城和省城。 天城这家规模还大些，就在整个天城最喧闹繁华的一条商业街上。 去年许晨便来看过，这次来却发现店面又扩了好多，才知道是把旁边原来一家手机专卖店也拢了进来，两边打通成一体了。 店员是外聘的，并没有一下子认出“许总”和“小许总”，很客气的过来接待，问是不是要买电动车。 店长却赶紧满脸堆笑迎了出来，客气招呼着“许总”。 两个年轻人本来在后面帮忙，也赶紧走了出来，冲着许晨叫了声“晨哥”。 刘傲和李星，也是赵峰那边的小兄弟，也都是许晨在“天城一中”的同学校友，当年也是跟着冰哥混的。 年前两家直营门店被人上门找麻烦，便安排了李锐、赵峰这边的人过来看店。 刘傲、李星两人，便刚好在天城门店这边。 麻烦早就通过各种方式解决了，但还是安排他们偶尔过来转一转，也在店里帮些忙。 在背后直接搞古怪的，是一家叫“大风车行”的竞争对手。 自然是眼馋“晨风电动车”这边的生意火爆，抢了他们的客群。 电动车毕竟也算是个长消耗的大件，在晨风这边买了，短期内也便不会再买第二辆，自然会影响了其他车行的生意。 与此同时，“大风车行”公司背后的股东里，也还有北方的电动车品牌“神飙电动车”。 所以这些麻烦背后，推测也还有“神飙”这一竞争对手的身影。 目前“晨风电动车”在整个北方拓展市场，要吃掉竞争对手的份额与订单，自然是引来了明里暗里的竞对防御。 郭亮已经带着团队出差去了，主要去了冀省的石门城和廊市。 先前已经制定了经销拓展的核心策略，石门城和廊市便是重点攻坚的两处堡垒目标，已经在这两地分别开起了一家“晨风电动车”直营门店。 这两天里，郭亮也陆续发回来一些反馈。 谢冰冉上了春晚算是很大的惊喜，无形中对“晨风电动车”在北方的推广起了很大助力。 本来年前便在沟通直营门店开拓和广告投放的资源，还是碰上了些阻力。 结果年后再去谈，并拿着谢冰冉代言的广告素材之后，居然洽谈都变得顺利了好些…… 在石门城，“晨风电动车”的直营门店，也正开在了“大拓车行”总部的附近。 而“大拓车行”，正是许知泉和郭亮想要重点谈下来的一家经销商。 目前囿于竞争对手的阻拦、以及对“晨风”这个全新品牌的信心不足，“大拓车行”这边，也还处在观望的状态。 …… …… 冀省石门城。 大拓电动车销售有限公司，也正是北方最大的电动车经销渠道“大拓车行”的母体公司。 年后刚刚开工，董事长江华钦正坐在会议室中，听下属汇报春节期间的门店销售数据。 负责汇报的门店总监，也将最近“晨风电动车”的一些情况进行了同步。 “汶省的电动车新品牌‘晨风’，过年期间的销售动作也比较密集。 他们已经在石门城和廊市分别开了一家销售门店，并且开始一些市场投放动作。” “目前他们主推车型‘晨风冰动力’，产品外形很受消费者欢迎，性价比也很高。 还有一个重要利好是，他们有体育明星谢冰冉做代言。 谢冰冉是亚运金牌，又刚刚上了春晚，知名度已经起来了。” “从目前反馈上来的情况看，咱们这已经有不少消费者，开始关注晨风的产品了。 甚至咱们‘大拓’的门店里面，也有消费者主动询问有没有晨风电动车卖……” 另一位负责品牌方合作的副总开口说道： “这家‘晨风电动车’我们年前已经关注到了。 他们也主动联系到了我们，想要谈经销合作，让晨风的电动车进驻大拓车行。 不过目前‘爱邦’和‘神飙’两家都已经给了压力，不让咱们跟‘晨风’接洽。” 说着，他转头看了眼江华钦： “当然最终，还是需要江总来判断。 毕竟咱们和爱邦、神飙，也没签什么独家协议之类。” 江华钦似乎在想别的事情，此时才把思绪收回来。 他顿了顿，开口说道： “‘晨风电动车’的事情先放一放，这个不着急引入。 过年时候，我跟爱邦、神飙的老板都吃过饭。 他们的态度非常明确，不让大拓车行接入晨风…… 晨风毕竟是新品牌，能不能卖的长久都不知道，何况又是外地的。 咱们现在主卖‘爱邦’和‘神飙’就有钱赚，没必要为了一个外地的新品牌，得罪这两家本地车厂。” “明白了老板吗，那晨风再过来接触，我们就直接挡掉了。” 江华钦摆了摆手： “也别着急挡掉。 生意嘛，都可以先谈着，不要跟任何人搞坏关系。” “好，明白。” …… 二十分钟后，江华钦回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秘书端上了一杯热茶，又开口道： “江总，有两个事情需要汇报……” “汶省有家电动车厂‘晨风科技’，通过省里刘主任的关系打招呼，想要来拜访认识一下。” 江华钦笑了笑： “还真是不死心啊，都找到刘主任这里了。 那就约着见一下吧，都是生意场上，多认识个朋友也不吃亏。” “好嘞江总，那我先去沟通一下。 还有件事，京城国资委那边…… 目前已经确定了，领导的女婿，就是红星酒厂的孟辉阳孟总。 他调到红星酒厂也没多久，咱们通过孟总这边，是有机会跟领导说上话的……” 江华钦钓了一根烟在嘴里，若有所思： “好，我知道了。” 大拓车行看似如日中天，但其实隐秘处有一些过往的、不好细说的隐忧。 其中涉及到一桩事情，关系到了京城国资委的某位领导。 过去的半年，江华钦想要跟领导搭上线，但始终寻不着合适的契机。 而年前有了些消息，说是领导的女婿，正好是国资委旗下红星酒厂的一个主管，名叫孟辉阳。 而刚好，江华钦倒是能跟孟辉阳先搭上关系…… 秘书递上了打火机。 江华钦抬手接过，给自己点上了烟： “师出得有名，也还是得找到合适的沟通由头……” …… …… 转眼便进了三月，许晨的寒假也告一段落。 大学报到是3号和4号，5号正式开学上课。 小许总还是要提前两天过去，先去公司处理下开年的项目。 另外同海新村的小家也需要打理收拾一下，添置些新的家具。 1号的清晨，许晨开车载着父亲许知泉，赶往省城机场。 许晨自然是飞往沪城，许知泉则是飞往冀省。 他会跟郭亮先汇合，然后去往“大拓车行”的总部，已经约好了那边的拜访和洽谈。 另外，许知泉也会顺道去一趟京城和津市。 晨风科技先前跟华科院物理所达成合作，买断了对方的“直流无刷轮毂电机”，并已经应用在了首款车型“晨风冰动力”上。 许知泉要去京城华科院维护下关系，同时去津市合作入股的电机生产厂家，也跟那边的老板吃吃饭。 也还有浙省、粤省的供应商和合作伙伴，得等3月中旬再去拜访了。 父子俩在机场一起吃了早饭。 行将分别，老许伸出大手，捏了捏儿子的肩膀。 他又爽朗笑了两声，便挥手离去。 …… …… (本章完) 第477章 我就知道冰哥是最爱我的 下午两点来钟，许晨赶回到了公司楼下。 没着急上楼，而是先去检查了下车子。 好在蓄电池电量还有，成功打燃发动机。 开着去兜了两圈加满了油，顺便给蓄电池补补电…… 折腾好了爱车，这才拎着双肩包上了楼。 一出电梯厅，便见公司门前的花篮、春联，看来是前几天开工搞的装扮。 而一见到许晨走进办公室，一群人便“老板”、“小许总”的叫着。 不得不承认，其实这种被一大群下属围拢问好的感觉还是很不错，情绪价值拉满。 许晨掏出早已备好的开工红包，于是大家便都更开心了。 孙艾米先前是在粤省工作，从老板手中领了“利是”，甜美笑着说了句“恭喜发财”…… 菲姐端着杯咖啡走过来，笑着说道： “晚上安排了聚餐，欢迎小许总回来！” 许晨：“好啊，多谢菲姐！” …… 下午，许晨旁听了“燃冰体育”的两个会议，主要是孙凌峰同步了下春节期间的店铺售卖情况，以及下一阶段的店铺销售规划。 依托于谢冰冉春晚的热度，“燃冰体育”的官方店铺自然流量便已经非常丰厚。 即使淘系那边没有一些流量投放的情况下，也能满足当前的销售目标。 聂菲又想起一事，对许晨开口说道： “周君君那里，在安排‘燃冰x’的打样和生产了。 后面‘燃冰x’的首销发布，也需要挑一个合适的时机。” 许晨点了点头，明白聂菲的言下之意： “冰哥3月和4月都有比赛，其中4月的比赛重要度会高一些，但关注度和讨论度还未知。 后面的参赛计划，我再私底下问一下程红教练，其实冰哥自己都不是特别清楚了。” 聂菲：“好啊，我们挑一个预期热度高的节点，跟‘燃冰x’的首发做匹配即可。” 对于冰哥3月和4月份的比赛，许晨私底下还是研究了一下。 3月份“全国田径锦标赛”，算是国内最高水平的田径赛事，代表国内田径竞技的最高段位。 但因为是田径专项赛事，整体的关注度便没有“全运会”高。 谢冰冉在国内女子100米栏领域，已经稳坐第一把交椅。 所以3月下旬的“全国田径锦标赛”，几乎是没有任何悬念，唯一就是冰哥能不能继续突破，刷新个人pb。 3月比赛的悬念在于银牌和铜牌的争夺，国家队陈兰师姐大概率便是银牌。 而同海大学的白淼学姐，则有机会冲击这次的全国铜牌。 …… 4月份的“国际田径大奖赛”，对谢冰冉来说却将是一个重要的里程碑。 这将是谢冰冉真正意义上参与的第一个全球性田径赛事。 也将是她第一次面对世界一线顶尖的女子跨栏运动员，其中自然包含白种人、黑种人。 今年1月份的“世界青少年田径锦标赛”冰哥在意大立斩获金牌，但毕竟都是青少年选手，还不能代表真正的世界顶级段位。 而4月的比赛，对冰哥来讲便会是第一次站上世界顶级赛道。 也将会是她能否在08年奥运斩获奖牌的一次预演。 只不过这个“国际田径大奖赛”的关注度，肯定没有奥运会、世锦赛高，所以到时候的热度和讨论度还未可知。 …… 讨论完“燃冰体育”的事情，“东晨广告”也拉起了一个项目同步会议。 主要是“小管家”谷鑫鑫，跟许晨同步了下在推进项目的执行计划。 其中手底最大的执行项目，便是凯迪拉克的那条广告片拍摄。 执行脚本已经七七八八了，孙艾米和唐小伟在跟导演团队对接细节。 孙艾米开口道： “其实客户方很着急，想着片子能尽快出来投放。 现在制片团队按照3月中旬排期去做的，主要是涉及到野生动物，所以取景地还在协调。 目前初步是定在京城、川省、羊城三个地方的野生动物园，都已经在协调沟通了。” 许晨想了想： “这片子一听就好折腾，我能偷懒不去跟片吗？” “啊?”孙艾米露出一抹为难。 许晨笑了笑：“艾米姐和小伟去就好了。 这片子看着麻烦，其实跟下来也没那么复杂。” “客户那边，我回头想个办法沟通一下吧。 这个月内，我手里事情也比较多，来回几地跑着跟片，也是太折腾了些。” 想办法推掉这个项目的跟片，剩余几个项目便都不需要小许总出面了，孙艾米带着唐小伟和实习生，基本上都能搞定。 新学期开始，还是会有一堆学业上的事情，刚好给许晨一些工作和学业协调的空间…… 另外，谷鑫鑫又同步了件事情，东晨广告已经正式收到了“华夏4a广告协会”的入会邀请。 先前广告大佬莫康荪帮忙提交了内部推介信，此刻正式批复了下来。 谷鑫鑫已经在准备材料，后续会沟通正式的入会事宜。 “华夏4a广告协会”是国内带有半官方性质的4a广告组织。 内部都是国内顶尖的4a广告公司，最早几乎全是外资公司，这两年才陆续开放内地优秀的广告热店加入。 “东晨广告”能够收到官方邀请，无疑便是非常大的行业认可，何况还是行业大佬莫康荪亲自推荐的。 而加入“华夏4a”，对东晨广告在行业内影响力的提升，自然是很有益处，对将来生意与人脉拓展，也是裨益很大。 许晨想了想，又对谷鑫鑫说道： “回头看一下京城的出差计划。 找一个合适的时间，我们到京城麦肯光明拜访下，当面跟莫康荪表达下感谢。” 谷鑫鑫：“好的老板。” …… …… 接下来两天，许晨去同海新村的小家里收拾了一通。 屋里旧的沙发桌椅，也都让收二手家具的拉走了。 又在沪城跑了几个家居市场，看了些沙发桌椅之类。 小许总也不得不说，在沪城看家具，价格当真是没有上限的。 某些号称是欧洲进口的家具，沙发动辄便是十几万、几十万起步。 虽然“小许总”不差钱，但也还不至于交这些智商税。 前世时便知晓一些行业秘辛，所谓的“意大立原装进口”，很可就是把货船从国内拉到欧洲港口转一圈，拿到个单据再拉回来。 在海上飘了一圈回来，价格就能翻十倍百倍，当真是一本万利。 许晨花了两整天的时间，把小家的沙发桌椅全都配齐了。 也参考了天盛府的软装方案，毕竟那是被冰哥选中过的风格。 …… 星期天4号的上午，许晨赶到学院报道，并领取了新学期的一些资料。 中午回了趟西南一楼宿舍，果然两间寝室的室友都已经到了。 现在许晨有了同海新村的小家，宿舍这里可能也就偶尔回来住一下，但同学的关系也还是要时常维系。 傍晚时分，副班长霍大山组织了一个聚餐，两个寝室的好兄弟自然是都到齐了。 吃饭时，霍大山提及了许晨又拿到的“艾菲奖”，看来副班长对行业新闻还是多有关注。 许晨一阵谦虚，又引来一帮室友的羡慕与揶揄。 没办法，这顿饭也只能“许公子”买单了。 “江浙小王子”钱鑫又聊起了冰哥，自然是在春晚看到谢冰冉出现的惊喜。 俨然是个合格的小迷弟…… 吃完饭结伴走回宿舍时，“学霸哥”焦天博又快走几步追上了许晨，提及了“叫春”项目的一些后续反馈。 这个项目终究还是有很大争议，但春节期间，怡春内部开会还是给了“定性评价”。 推广实打实完成了招商引资的目标，同时前所未有提升了怡春的知名度，便还是拿到了很正面的考评。 甚至包括娄婷主任在内的项目组成员，在年底还都因这个项目获得了嘉奖。 焦天博讲这些时，还是带着明显的欣喜和骄傲。 …… 晚上的时候，许晨单独约了苏蓉小姐姐一起喝奶茶。 他在音乐广场处等候，远远看到苏蓉骑着一辆晨风的电动车，可可爱爱转悠了过来。 她还戴了个粉红色的硕大头盔，配上两个小辫子、大大的眼睛、蓬蓬的白色棉靴，倒像是个可爱的卡通人物。 两人点了奶茶坐在长椅上。 苏蓉捧着奶茶在喝，两条小腿悬空摆来摆去，可可爱爱。 许晨忍不住心想，难怪冰哥也会喜欢这小丫头了，她私下不设防的时候，这些小动作真的是散发着天然呆呆傻傻的元气。 许晨掏出那个粉红色的玩偶猪，递到了苏蓉面前。 “咦？这是什么？” “冰哥在京城买的，让我带给你。”许晨笑着说道。 苏蓉怔了怔，旋即一脸惊喜接了过去。 她欣喜的看了看，又在脸上蹭了蹭，明显是高兴坏了！ “我就知道冰哥是最爱我的！” “……” 两人又聊起了冰哥的春晚节目。 苏蓉已经把那段歌舞采录了下来，并凭借万蓉集团“小公主”的身份，让那段歌舞在集团内的所有大屏和电视上，“单曲循环”了整个春节。 苏蓉咬着吸管斜眼看向许晨： “你们公司的园区里，肯定也是天天在播吧？” “啊……对，单曲循环，天天在播……” “冰哥送我的猪好可爱啊！ 就是它明明是一只粉红色的猪，却偏要戴一个老虎头的帽子是为什么？” “……” …… …… 周一开始，便是新的学期了。 前面一两周各学科开课，学业上的事情还是比较多。 好在公司那里的项目都按部就班，不需要许晨这个“老板”操太多心了。 新学期在学院的专业课上，明显是要比第一学期“专精”了不少。 已经从从“概论”类课程，到了更深入的理论和创作课程。 甚至还有一门课程是“广告公司经营与管理”。 许晨作为一家现实广告公司的老板，翻了翻课程的教材也是有些无奈。 又是一些压根没开过公司，甚至没在广告公司做过的教授、研究生编纂的教材，基本不具备现实指导意义…… 周二的下午，学院又组织了一个新学期的教学启动大会。 其中又提及了类似“大广赛”这样的奖项，希望全院学生继续积极参与。 再次对去年大广赛获奖选手提出了表扬，许晨不无意外又一次被专门拿出来当成模范榜样。 许晨专门听了下，这学期可参与的奖项，主要是摄影类、设计类的大学生赛事，倒是没有本专业的。 其实许晨现在也不太关注这些大学生奖项了，还不如让谷鑫鑫多投几个行业内的奖项，还能提升行业影响力，帮公司多拉拉生意。 …… …… 周三中午，许晨正在食堂跟几个室友吃饭，接到了父亲许知泉的电话。 电话中传来老许爽朗的笑声，一听便是开心得意的状态。 “上次说的‘红星酒厂’的项目，需要我儿子出马了！” “那太好了！终于能实打实帮上老爸的忙了！” 许晨自然知道，这是一桩重要事情，关系到晨风电动车在整个北方的经销体系拓展…… 许知泉：“这是什么话！我儿子可是一直在帮忙，是我的主心骨！” 许晨：“爸，咱俩就别客套了，到底啥情况？” 许知泉又爽朗笑了两声： “这个项目里，我儿子其实已经帮到我了。 儿子发我的‘东晨广告’的公司介绍，人家‘红星酒厂’那边看过之后很感兴趣。 尤其是‘东晨广告’做过的案例，让他们肃然起敬。 所以赶紧就反过来主动联系我们了，想要进一步沟通一下…… 这事情是通过大拓车行江总去联络的，这个背景之前跟你说过。 先前大拓的江总对咱们爱答不理的，现在有了这桩事情，江总已经主动约我吃饭了。” 许晨却面色正了正，又开口道： “所以这个红星的广告项目，我这边还是必须得拿下的。” 许知泉又爽朗的笑了笑： “儿子压力也不用太大，事情有进展，江华钦便是欠了我一个小人情了。 这条线也算是已经搭上了。 当然如果儿子能把项目搞定，那我这边后续的沟通也会更方便一些。” 许晨：“爸还有其他具体背景信息吗？ 越全越好。” …… (本章完) 第478章 二锅头的挑战 电话中。 许知泉顿了顿，开口道： “具体‘红星酒厂’广告项目的情况，需要儿子具体去聊。 这个事情的背景，先前在家跟你提过几嘴，我再跟你说下，还是有点复杂……” 许知泉其实也言语不多，但言简意赅把核心重要信息，一一跟许晨讲清楚了。 大拓车行的控制人江华钦，目前亟需疏通京城国资委的一位关系性领导。 但这位领导水火不侵，甚至私底下是比较难沟通的。 江华钦从各方面了解到，领导有位女婿叫孟辉阳，调到了国资委旗下的红星酒厂，目前任职产品营销总监。 而刚好这位女婿孟辉阳，江华钦是可以通过关系结识到的，而且孟也相对比较好说话。 孟辉阳在红星酒厂，将来是要被当做“副总”提拔的。但提拔之前还是要拿实打实的项目业绩出来。 目前许知泉让许晨去接洽的项目，就是孟辉阳手底负责的一个广告推广项目。 如果能搞定这个项目，也就帮孟辉阳在红星酒厂内部站稳了脚跟，与其连接的“岳父”领导关系、江华钦这边的人情，也就都一一搞定了。 许晨心中大抵有数，开口道： “红星酒厂只有一个产品品牌，便是‘红星二锅头’了。 如果是‘红星二锅头’的推广项目，倒还真是问题不大。” 许晨前世在广告公司时做过一段时间的酒水产品，对各类白酒的广告，确实是做过认真案头研究的。 其中红星二锅头和牛栏山之间的营销战役，也算是白酒行业里比较典型的竞对案例。 许知泉笑着开口道：“有儿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总之压力也别太大，儿子只要能参与做这个项目，江华钦那边就能感受到咱们的付出和诚意了。” 许晨：“那还是要尽量把项目搞定的，既然折腾了，就还是要有结果。” 许知泉：“我儿这话说得好！” 他顿了顿，“具体项目的需求，我让郭亮帮你对接一下，后面你直接沟通就行。” 许晨：“没问题，让郭亮找我就好。” 许知泉：“后面如果涉及到去‘红星酒厂’汇报和开会，江华钦多半也会一起的。 他也要趁机跟孟辉阳那边搞搞关系，看能否一起吃顿饭之类的。” 许晨：“爸，那你来吗？” 许知泉：“我当然得过来。 江华钦是想要跟孟辉阳吃吃饭，我是想要跟江华钦吃吃饭的…… 这都是很好的机会。” 许晨：“你们这些生意场上的事情，真的是绕来绕去。”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笑： “国内是人情社会，不管是多大的老板都有求到人的时候。 都是拐来拐去的凑饭局交换价值和谈交情，任谁都是一个样。” …… 许晨吃完饭回了趟宿舍，很快便收到了郭亮发来的消息。 事情紧急且重要，许晨直接电话给郭亮拨了过去。 两人也没有闲扯寒暄，直接切入了正题： “红星酒厂那边了解了下‘东晨广告’，就很有兴趣过来接洽了。 他们主要看中东晨广告既往的案例和客户，尤其是嘉多宝和昆仑山矿泉水，这种快消饮料，跟他们品类接近……” “我中午刚跟那边建立了联系，他们想尽快跟东晨这边拉起个会议。 想要沟通下项目需求，看东晨广告这边有没有合适的思路。 看样子，他们还是挺着急的。” 许晨：“前期电话会议就可以吧？我这边今天、明天时间都可以。 我提前空出来就行。” 郭亮：“行，那我先跟对方约时间。” 许晨：“他们那边具体参会人员也摸一下，主要是业务线和职位，我好有个防备。” 郭亮：“我明白的！”…… 又没过多久，便收到了郭亮发来的消息。 跟“红星酒厂”的电话会议就约在今天下午五点。 客户方参与的领导，正是那位“女婿”孟辉阳，目前任职红星酒厂产品营销总监。 时间倒是合适，也不用许晨单独再请假了。 他又即时通知了谷鑫鑫，让她帮忙安排会议室以及准备会议文件。 …… 这事情毕竟关联“晨风科技”的北方市场拓展，并非一个鼓励的广告项目，“小许总”还是格外认真对待。 下午上课的间隙，许晨也又线上研究了下红星的二锅头产品，以及既往所做的广告推广。 毕竟是传统的国企酒厂，又是相对下沉市场的二锅头产品，此时的07年在广告推广上思路还是非常传统的。 许晨自然也梳理下记忆，对于前世中“红星二锅头”即将要做的广告项目做了些头脑整理。 很快便锁定了这次项目可能的两个项目方向。 许晨还是很有自信，结合当前的市场环境和红星的发展阶段，这次的项目需求大体不会跳出这两个大方向。 而在这两个大方向上，许晨脑海中都已经有“标准答案”。 只要不至于撞上“天灾人祸”，搞定这个项目基本上也问题不大。 能以这种方式帮忙“晨风电动车”在北方市场的经销拓展，也是“小许总”没有预料到的。 …… …… 临近傍晚五点，东晨广告。 大会议室中，还是满满登登坐了好些人。 除了孙艾米、谷鑫鑫、唐小伟之外，还有三个实习生，都是许晨同学院的学长学姐。 前期的项目需求会，涉及到头脑风暴和创意发散，所以就多叫了些人来。 三个实习生听说是实战的广告比稿项目，瞬间都是来了兴趣，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 其中也正有大三广告班的学姐，张雨晨…… 许晨下课便匆匆赶过来了，进门简单打了声招呼，看了眼时间便赶紧开始会议。 电话会议先把郭亮接了进来，谷鑫鑫又跟曾经的“师父”通上话，还是难掩热切开心。 郭亮简单铺垫了几句，便又让谷鑫鑫接通了客户方“红星酒业”的电话。 会议由郭亮来主持，先简单介绍了两边的“领导”。 “东晨广告”这边，便主要介绍了创作部的小许总、孙艾米。 “红星酒业”那边，主要领导正是那位产品营销总监，也是这个项目的关键人物孟辉阳。 还有一位是孟辉阳的下属，营销经理夏梦香…… 两边自然先简单认识和寒暄。 客户那边主要是营销经理夏梦香先做了简单介绍沟通，很认可“东晨广告”过往的案例，很高兴能有这次沟通云云。 至于那位总监孟辉阳，至少在电话里非常高冷，也只是最开始时打了声招呼。 能成为“领导”的女婿，多半家世背景也不会太差。 许晨忍不住想到了方骏，是不是这种好家世的人，“高冷”算是一种常见属性？…… 许晨对“东晨广告”又做了一轮介绍，主要涉及核心的项目案例。 其中也是投其所好，着重讲了讲跟酒水相关的快消品项目。 他言简意赅，但核心还是在展现公司实力和专业度。 电话那头，夏梦香中途问了几个问题，应该也包含领导孟辉阳的一些疑问，主要涉及一些项目的背后思路等等。 许晨自然是拆解自如，只要不涉及客户品牌方的销售数据等保密信息，都是知无不言的状态。 直到许晨都讲完，电话那头高冷的总监孟辉阳，才说了句： “多谢小许总的分享。” 之后，夏梦香同步了下目前“红星酒业”这次的项目需求。 会议室中，孙艾米、谷鑫鑫等人，也都认真做着笔记。 许晨默默听着，其实印证了先前的部分猜想。 目前“二锅头”品类市场，便是京城的“红星”和“牛栏山”两个品牌。 从历史渊源上来说，“红星酒厂”始建于49年，算是“二锅头”酒的本源品牌。 “牛栏山”酒厂，也是在六几年时，由红星酒厂“技术帮扶”而成的新品牌。 但在之后的小几十年里，“牛栏山”品牌却抓住了几次推广机遇迅速崛起，在经销开拓上也更为激进，俨然便是与“红星”二分天下的处境。 从一定意义上来说，“红星”是自己给自己培养了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出来。 目前，“红星二锅头”的市场竞争，也主要是面对“牛栏山”。 这次孟辉阳主导的推广项目，是一个主打“年轻化”的市场战役。 经过市场调研，白酒、二锅头的用户集中于中老年，过往的推广也主要是针对中老年男性。 孟辉阳主导了一条新的市场战略，那就是为“二锅头”品类开辟新生代的年轻化消费者。 孟辉阳跟“红星酒厂”管理层达成的共识是，抢夺现有中老年用户的意义已经不大，而谁能得未来年轻用户谁就能“得天下”。 因此，“红星二锅头”希望抢在“牛栏山”之前，做一轮年轻化的传播，吸引更多的年轻用户关注和喜欢二锅头，并尝试“红星”。 以年轻人为目标客群，推广“二锅头文化”，推动“红星”品牌的年轻化、高端化，便是这次推广的战略目标。 …… 许晨先前预期，这次推广可能有两个方向。 一个是跟“牛栏山”的“正宗二锅头”之争，另一个便是这个“年轻化”的战役。 而孟辉阳作为新调来的总监，主导品牌的“年轻化”，确实也是顺理成章…… 夏梦香简单介绍完项目背景，又开口道： “看下小许总和东晨广告的同仁，对项目需求还有没有什么疑问？” 会议室中众人没有开口，而是都看向了许晨。 老板没发话，别人自然不敢贸然打断会议节奏。 许晨想了想： “我看了下红星二锅头的产品，目前主推还是经典款的瓶身和酒体。 针对年轻用户，还是会推老的产品吗？ 或者已经有了更年轻化的产品规划？” 许晨所不知道的是，电话那头的孟辉阳，忽然面色怔了怔。 事实上，许晨这个问题，却是刚好问到了真正关键之处。 先前也跟其他几个广告公司接触过，却没有哪一家广告公司，主动问出过这个关键性的问题…… 孟辉阳顿了顿，开口说道： “小许总一语中的，这确实是问题的关键。 我们做了多轮市场用户调研，确实是需要新的产品逻辑。 旧的经典红星二锅头，还是打原来的那批目标用户。 就算把他们推给新用户，新用户也觉得老土。 对于针对年轻用户的新产品，我们已经有三种不同的产品设计方案，等下会一齐发给你们。 对于新产品的方案选择，也需要听下‘东晨广告’这边的意见。” 许晨开口道：“这个没问题的，我们会把产品方案、推广方案结合，做一个整体市场逻辑出来。” 夏梦香： “我这边会议结束会整理一份文档和会议纪要，包含这次的需求、产品方案，会打包发过来…… 再有就是项目时间，需要跟小许总确认下。 我们这边其实项目比较急，小许总看下几时方便提案？” 许晨手机上翻了翻日历，想了想还是留出了一周的时间作为缓冲，同时这事情也不宜拖太久。 两边又线上商量了下，最终将方案提报时间定在了下周五的3月16号。 这个时间节点有个好处是，刚好能抽空去凯迪拉克在京城的拍摄现场转一转。 另外，如果时间合适的话，也顺道去一趟京城麦肯光明，当面拜访下莫康荪大佬。 …… …… 挂掉电话会议，郭亮又单独打了过来。 “小许总，咱们只要了一周时间，会不会太紧张了？ 需要一个完整的广告方案，这还得做创意稿出来吧？” 许晨笑着道： “来得及，我们内部明天开头脑风暴会议，当天把创意方案定下来。 艾米老师和小伟手很快，一周时间足够把稿子做出来了。” 话音落地，会议室中的众人互相看了看，都有些讶异为难，尤其是那三个实习生的学长学姐。 明天开会讨论，当天就能把创意方案定下来？ 不是说广告公司的创意讨论会，要来来回回头脑风暴好多轮的吗？ 孙艾米、谷鑫鑫、唐小伟虽然也觉得时间紧张，但基于以前和小许总开会的经历，似乎当天把方案定下来，也很符合小许总的做事风格…… 许晨顿了顿，又对电话中的郭亮说道： “我爸不想给我压力，但我知道你们经销开拓时间很紧张。 我这边项目能早一天搞定，你们就能早一天项目上马！” 电话中，郭亮稍稍沉默了下，开口道： “小许总，你到京城了我陪你喝酒！” 许晨：“好啊！” …… 电话会议结束，小许总又现场布置了下任务。 各自回去发散下创意，明天一早开会讨论。 许晨又想了想： “抱歉，还是中午吧，我上午还得上课。” …… (本章完) 第479章 老板就是这么强的 周四上午。 许晨在上课的间隙，在手机上把“红星二锅头”的创意方案简单写了写。 群里面，孙凌峰发了一张图片，是“燃冰体育”官方店铺的流量图。 【今天店铺流量迎来一波显著增长。 我问了淘宝运营那边，并没有特别的资源位。 经监测，这批流量也都是来自外部自然搜索……】 许晨也愣了愣，官方店铺流量增长自然是好事情，但肯定有什么原因吧？ 可这两天冰哥又没有比赛，也没什么特别新闻。 还是聂菲信息通透，在群里回复道： 【今天一早，路易威登官方发布了春夏系列的代言人。 我估计线下的素材也投放出去了。】 还附了一条全英文的新闻链接，正是路易威登官方发布的新闻，其中便是斯嘉丽约翰逊和谢冰冉的双代言海报。 许晨心道“原来如此”，想不到路易威登动作也这么快。 冰哥这套平面素材后期修片的工程量巨大，想不到芭黎的艺术团队，赶在春节期间全部搞定了。 蒋雨泽跟着发了几条路易威登的新闻到群里，都是今天上午国内媒体的公关pr。 类似路易威登这样的奢侈大牌，实际媒体投放的综合费用不会像快消品投放那么大，但能够撬动的话题和关注度却是丝毫都不会逊色的。 聂菲又在群里安排道： 【蒋雨泽关注下舆情和话题，跟公关公司商量下，能否用话题承接一下这波流量和关注度。】 【收到，马上行动！】 而没过多久，在一个只有冰哥、许晨、苏蓉、吴霏霏的小群里，苏蓉把那几张路易威登的海报转发到群里，又发了一堆星星眼的表情： 【冰哥好帅！】 (▽) 吴霏霏：【啊啊啊！真的好帅！】 苏蓉：【周末我要去买冰哥同款啊！】 吴霏霏：【一起！】 许晨：【两位富婆你们好……】 吴霏霏：【你给富婆来当司机！】 许晨：【……】 …… …… 中午，公司大会议室。 nana帮忙订了披萨，算是中午加班开会同事的小福利。 正在开会头脑风暴的，自然是下周要去提报的“红星二锅头”的创意。 此刻正在分享创意想法的，正是大三广告班的学姐，也是目前东晨广告的实习生张雨晨。 学姐还是认认真真写了个方案，从目标、策略、创意倒是框架完整，俨然还是照着教科书来的。 “以上就是我们发散出的创意： 红星二锅头，活出独特自我…… 共鸣年轻人特立独行的青春感受，打破红星二锅头品牌既有的老土形象……” 这是几个实习生一起讨论的创意，许晨面带微笑听着，心中却忍不住摇头。 果然是没有实操经验的实习生，搞出的东西基本没法拿去提案。 另外把“老土”两个字也直接写在了方案里，这要被客户方看到，现场就能掀桌子赶人走了。 孙艾米和唐小伟分别出了几个方向，其中有两个其实还不错。 其中一个概念是“年轻就要这股冲劲”。 “冲劲”这个语汇，既是年轻人心态的共鸣，也是二锅头酒口感的表达，结合还算巧妙。 还有一个概念，叫作“潮流白酒，红星二锅头”。 配合的是一套全新的产品设计，用潮流化、青春外的瓶身，改造了原本的红星酒瓶设计。 相当于给红星二锅头换了身年轻化的衣服，去讨好年轻受众。 大家对创意的感知，都还是有些共性感受的。当“冲劲”和“潮流白酒”这两个概念拍出来，现场众人点头觉得不错。 许晨也忍不住赞许： “这两个概念都很好，都做出来放到方案里去。” 孙艾米和唐小伟点了点头，都忍不住面露欣喜。 各自的方案被小许总认可，自然是极开心的事情。 而旋即，孙艾米看向小许总，眼神中便又有些期待。 她自然知道，小许总肯定还是有压箱底方案的…… 许晨转了一个文档到投屏，打开便是一个简单的纯文字文件。 正是上午上课的间隙，用手机敲出来的创意。 而当这几句文案出现在投屏上，会议室众人转头看去，却已都忍不住惊喜与惊艳。 【将所有一言难尽一饮而尽】 【把激情燃烧的岁月灌进喉咙】 【用子弹放倒敌人，用二锅头放倒兄弟】 【青春呼啸而过，喉咙被酒精划破】 …… 会议室中，空气短暂凝滞了几秒钟。 文案自带的情绪张力，瞬间把所有人抓住了。 而跟许晨这几句广告语比起来，先前众人提报的所谓创意，瞬间也便显得平凡和打动力孱弱了。 那三个学长学姐的实习生互相看了眼，神情都是有些复杂。 他们真正参与了这个项目的创意发散，再看到许晨这个“学弟”的方案时，才瞬间明白了差距。 他们本就是广告系的学生，虽然是新人但也有其专业判断。 这几句广告语跟先前的，简直是高下立判。 即使暂时还说不出具体哪里好，但依据“受众”直觉，也会选择许晨这套…… 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眼神中却透出一股兴奋： “这套稿子好有画面感…… 给我点时间，可以做得很有张力、很有情绪！” 许晨笑了笑： “那就愉快的决定了！ 咱们做三套方案去提报，先前的‘冲劲’、‘潮流白酒’，再加上这一套。 到时候让客户去选。” 孙艾米有些窘迫： “老板，还是只放你这套吧！ 我们那两套，显得太low了。” 一旁的唐小伟却笑着说道： “我们那两个也可以放上，这样客户更能感受出这套稿子有多好！” 许晨拿起一块披萨，很开心的吃了起来。 张雨晨忽然举了举手，一副“学生发言”的模样。 “我能问个问题吗？” 许晨：“学姐说就好。” 张雨晨想了想： “这套稿子真是好啊，单是这几句文案就很有打动力。 但……这是怎么发散出来的？ 就好像跟先前的两个方向，完全是两种创作思路。 抱歉我有点表达不清楚，就是这个答案摆在面前，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反推做题思路了……” 许晨心中其实有些苦恼。 跟“纯新人”做讲解是最累的，背后的策略思考一展开就聊起来没完了。 他想了想，便言简意赅，挑了最好理解、但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两点稍微提点了下： “‘红星二锅头’的核心用户是中老年男性，这是品牌的基本盘。 虽然现在这个广告项目要打年轻用户，也是不能让原有老用户感到反感的。 否则很可能既没有拉到年轻用户，又让老用户觉得抵触，导致原本喜欢喝红星的中老年用户流失。” 他顿了顿： “比如‘潮流白酒’或者‘年轻就要不一样’这种方向其实是有一定风险的。 很可能就会让原本喝二锅头的大叔大爷感到反感。 他们可能会觉得，这个广告太‘小年轻’了，不是我喜欢的红星二锅头。 中老年相对都是保守和传统的，甚至是会有些鄙视‘小年轻’的东西。 ‘红星二锅头’的品牌调性做了根本性转变，很可能会让他们感到反感。 但是我们的广告投放，又没法保证不让他们看见…… 这其实是这个广告项目里，最大的一个陷阱。” 话音落地，会议室众人都若有所思。 这确实是先前没有考虑过的问题。 许晨点出的这个问题根本，也是基于前世多年的行业经验。 他又指了指投屏上的方案： “这套稿子，其实是讨巧的方法。 用了‘怀旧’、‘青春回忆’的语汇，你可以看作是年轻人的心理，也可以看作是中老年人对年轻时候的缅怀。 这个边界就是模糊的，既能共鸣年轻用户，也不会让原有的大叔类用户感到反感的特别抵触。 所以刻意用了‘激情燃烧的岁月’、‘二锅头放倒兄弟’、‘青春呼啸而过’这种内容……” 许晨大致拆解了下创意思路，但也没有展开很细。 好在面前的年轻人不算太笨，大致便都听懂了背后的策略考量。 张雨晨又想了想： “这样会不会太‘怀旧’，对年轻人来说不够时尚？” 许晨笑了笑： “怀旧，本来就是一种时尚。 大批的年轻人，本身就喜欢复古怀旧加青春感伤的东西。 ‘红星’诞生于49年，对年轻人来说，是很多父辈爷爷辈喝过的酒，本身就带有‘复古’、‘怀旧’的情怀因素。” “这么说，确实是很有道理……” 另一个大四广告班的学长举了举手： “我有个疑问。” 许晨：“学长请讲。” “前面的‘冲劲’、‘潮流白酒’调性都是积极的、阳光的。 但是这套创意感觉很感伤、甚至有些压抑，这是为什么呢？” 许晨笑了笑：“这是几块钱的二锅头白酒啊。 会喝二锅头的是什么样的人？在什么样的场合？ 既然这波推广是面对年轻用户，那我们可以想象一个典型场景： 临近大学毕业，几个兄弟找了个烧烤摊大排档，每个人拎着小半瓶的红星二锅头，是不是还挺合适？ 都是没毕业的穷学生，几块钱的二锅头也消费得起。 行将毕业分别，也本就要大醉一场缅怀青春和离别。 吃饭喝酒时，他们会聊些什么？ 男人嘛，酒精上脑终究都会感伤、感性，动不动还抱着肩膀哭一场的。 这套稿子里的‘一言难尽’便是创意概念，也就是‘都在酒里’。” 几个学长学姐本身也快面临毕业，尤其是那两个男生，瞬间便明白了背后所指向的情绪感受。 “这个好，有道理……” 许晨看了眼时间： “我得赶回去上课了，方案就这样愉快决定了。 艾米老师分配下做稿任务，反正下周出差前全部撸出来！” 孙艾米：“好的老板！” 许晨笑了笑，嚼着一块披萨，转身便出了会议室。 …… “小许总……好强啊！” “是好强啊，他说的的那些道理，看创意的时候完全想不到。 但是他说出来，又觉得真的都好在理！” “将所有一言难尽一饮而尽…… 这句广告语可真是好，很符合喝二锅头时候的情境。 这是怎么想到的呢？” “青春呼啸而过，喉咙被酒精划破……这句我也好喜欢。 我觉得都能成为广告金句了！” 看着几个年轻人还在讶异，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云淡风轻说了句: “老板就是这么强的，你们跟他多开几次会就知道了。” …… …… 转眼到了周末。 这两天，许晨都呆在“同海新村”的小家里面。 宅而舒适。 这边确实非常适合睡觉休息，比学校里的宿舍、临马路的办公室，都要安静了太多。 而且房间里便有浴室卫生间，实在是方便了太多。 谢冰冉这么心疼自己，许晨念及此便觉得幸福开心。 整个屋子都已焕然一新，之前订的家具都已经送到了，如今已经布置成了温馨舒适的小窝。 许晨给洗脸台新换了一面镜子，他看着那对牙刷牙缸，心想要是谢冰冉此刻就在这里该有多好。 两人又能舒适窝着过个周末了…… 客厅、餐厅也都变了风貌。 新的沙发桌椅一摆，整个房间的精神气质都已经不似之前。 新家还没有配电视，但许晨私下看的也少，倒是不着急。 他又四下转了转，也大有在沪城“安家落户”之感。 之前也没什么感觉，但真正住在这里，才感觉确实有套自己的房子会舒服很多。 冰哥送自己的这份生日大礼，真的是贵重而贴心。 好像白淼学姐在买这套房子上还帮了不少忙，回头得去表达下感谢。 …… 许晨正要出门，便收到了苏蓉发来的消息： 【我和霏霏已经汇合了，等着小许总来接！】 今天两位大小姐要去路易威登采购，便拉上了许晨做司机。 许晨自然是欣然前往的，据说淮海路、南京路上都有冰哥的巨大海报投放，刚好有机会过去看一看。 冰哥这套路易威登的素材非常有质感，投放到大广告牌上，也必然是非常吸睛。 (本章完) 第480章 那你们就叫我大叔 周日，苏蓉、吴霏霏约了许晨去逛路易威登。 这两天里，冰哥代言路易威登的各种新闻和话题，已经登上了各大媒体。 网络上自然也尽是讨论话题。 除了品牌方的主动公关铺设之外，再就是冰哥本身自带的话题热度。 谢冰冉代言了奢侈大牌，对喜欢冰哥粉丝来说自然是巨大的惊喜。 而路易威登选择谢冰冉一个体育明星做代言，在时尚界、明星圈、体育界都引起了广泛讨论。 此时的07年初，奢侈大牌、时尚服饰品牌请代言，还是以各类影视明星、歌手为主，请体育明星做代言还真是开创性的操作。 但看过谢冰冉的代言素材，所有人又都觉得特别合适。 一是谢冰冉的形象气质，确实能够撑起路易威登春夏这一系列的产品调性。 二是谢冰冉自带的关注度与话题，已经不输一些所谓的影视歌明星。 而且，作为亚运冠军、为国争光的冰哥，其形象正面积极，是无数青少年的偶像，这也是没有任何一个演艺明星可以相比的。 …… 许晨开车到学校西南十楼楼下，接到了苏蓉和吴霏霏两个大小姐。 许晨转头对吴霏霏道： “干嘛自己跑来，等我开车去兜你啊！” 吴霏霏：“我来跟苏蓉吃早餐啊，你们学校食堂太好吃了！” 许晨：“真会说话。” …… 四十分钟后。 许晨开着大切，在南京西路上稍稍放缓了车速。 后排两个小姑娘摇下车窗，兴奋的乱叫： “哇！冰哥的广告好大，覆盖了整面大楼唉！” “这个广告好酷啊，想不到冰哥穿红色也好冷酷，又拽又飒唉！” “后面那栋楼也是冰哥广告唉！好霸道！” …… 许晨开车在这一段转了几遭，两个小姑娘才终于看过瘾了。 十分钟后，三人来到了恒隆广场的路易威登旗舰店。 这家路易威登，也是目前国内最大的一家名牌专门店。 而三人一走进去，三人便最先看到了冰哥的海报同款，也是今年春夏路易威登主推的几套系列服装。 一个店员主动迎了过来，却是直接认出了许晨： “许先生，欢迎光临。” 许晨愣了愣，这才忽然想起，上次为了应付“氨锐投资”故意买了一身“纨绔”衣服，便是来这里采买的。 没想到的是，这位店员竟然还记得许晨，并一眼认了出来。 话说上次买的那件大logo外套，已经算是送给冰哥了，现在还在冰哥莘庄基地的衣柜里呢。 该说不说，冰哥穿着确实比自己要帅…… 两个小姑娘去看衣服了，看的自然是冰哥海报同系列的。 广告素材上的是“设计师概念款”，跟实际售卖的还是有些许差别。 进了路易威登这金灿灿的门店，所见自然都是昂贵货色，好在面前两位大小姐其实都非常不差钱。 “许老板？！” “苏蓉？”…… 三人正逛着，听到背后有人在叫自己。 转头一看，竟然是“江浙小王子”钱鑫，身后还跟着两个男生。 看上去跟他都是一样的浮夸调性，烫着碎盖的头发，穿着些花里胡哨但一看就很贵的衣服。 “钱总，这也太巧了！”许晨还是有些惊喜，想不到周末还能碰上钱鑫。 “这几天宿舍都没见你呢，想不到在这碰上了。”钱鑫笑着说道。 这几天许晨自然是呆在同海新村了，没怎么回宿舍，但他也是随口说道： “公司太忙了，天天加班呢！” “许老板家大业大，着急挣钱了！” 钱鑫转身：“介绍朋友给你认识！” 身后两个跟“钱总”一样调性的男生，正是钱鑫的玩伴。 跟他一样，都是来自浙省的“小富二代”，都是同个高中的，目前也都在沪城读书。 钱鑫是言语很浮夸的类型，在介绍许晨时，也是把他说成了类似“家里有几家上市公司”的程度，也是让许晨有些无语。 那两个男生倒是面露惊喜，主动跟许晨攀谈结交。 言语之下，便知家里都是在浙省做些生意的。 苏蓉和吴霏霏自然也过来了，互相都介绍认识。 另外两个男生看到两个漂亮姑娘，瞬间都有些跃跃欲试的兴奋表现劲儿，但却分别被钱鑫白了一眼。 之前在多哈看亚运会时，钱鑫和吴霏霏便打过照面，但今天也还是第一次正式的介绍认识。 又多聊了两句，钱鑫忽然记起些事情： “我想起来了，去年刚开学的时候，你来我们宿舍楼下找许晨。 当时焦天博一副被戴了绿帽子的吃屎表情冲下去，但你还是飞甩老土只跟许晨吃饭啊……” 许晨：“……” 吴霏霏：“？” 苏蓉：“！” 又多聊了两句便知道，钱鑫也是前两天看到冰哥的代言广告，专门过来路易威登逛逛的。 刚好周末，便又拉上了两个玩伴。 “想不到许老板也来支持冰哥了！”钱鑫似乎非常开心。 许晨开着玩笑说道： “主要是两位大小姐过来采购，我是保安加司机。” 一个小时后，几人结伴从店里走了出来。 除了许晨之外，其他几个都是大包小包一堆。 苏蓉和吴霏霏两个大小姐是真心过来采货的，“冰哥同款”买了一大堆。 结账时许晨瞄了眼账单，也是忍不住再次感慨两位大小姐的实力。 钱鑫和两个男生倒是有些“逞强”的感觉了。 尤其是钱鑫的那两个“小开”朋友，明显在两个漂亮女生面前想要表现，刻意显得大方和有实力。 但最终买单时，还是露出了“硬着头皮”的些许小表情，也是让许晨觉得好笑。 “小许总”没这些小年轻的幼稚心理压力，今天就是来给两位大小姐当司机和保镖的。 在钱鑫的张罗下，中午几人还是一起吃了个饭。 都是同龄的年轻人，其实也没什么太大距离感，便都欣然前往了。 吃饭时，钱鑫还是大大咧咧的样子吹着牛，也在两个朋友面前帮“许老板”吹牛，说他自己开公司多牛逼云云。 “钱总”个性乐观单纯，就是稍显浮夸，许晨还是喜欢他在旁边一直吹水活跃气氛的。 吴霏霏是情商很高的女孩子，落落大方而言语分寸合适，不过分张扬也不显得高冷，给所有人的印象都很好。 苏蓉跟两个“陌生人”同桌，又表现出了内向的一面，谁都不爱搭理闷头干饭。 转头看看刚买的“冰哥同款”，又偷偷开心的笑一笑，可可爱爱。 偏偏钱鑫的一个朋友似乎对苏蓉真的很有好感，一直在找机会表现和套近乎，结果全部表演给空气看了。 …… 吃完饭，几个年轻人又在附近的商圈逛了逛。 许晨其实也是难得出来“逛街”，也还有些乐趣。 走到一家安踏的门店前，许晨忽然愣了愣。 吴霏霏同样看到了店门口的巨大海报： “这是亚运会银牌，输给冰哥的陈兰唉！” 苏蓉正喝着一杯温热的珍珠奶茶。 她眨着眼睛看了看，也想起了在多哈看比赛时的场景。 许晨先前便有耳闻，安踏没能签下谢冰冉之后，便把陈兰师姐签下来了，想不到广告素材也已经出街了。 不过好像没看到相关广告的大范围投放。 许晨又多看了两眼，陈兰师姐“带货”的产品，也正是一款精品慢跑鞋。 跟“燃冰001”，算得上是直接竞争关系。 不过粗看之下，无论从代言人还是鞋款的质感，都是差了“燃冰001”不止半点。 …… 回去路上。 许晨开车载着两位大小姐，车载收音机里，正在放着“菊花台”。 《满城尽带黄金甲》春节期间还在热映，目前国内部分院线也还在播，周杰轮这首“菊花台”跟着广为流行。 许晨想起前世看过的08年奥运相关新闻，“国师”张义谋在拍摄《满城尽带黄金甲》的电影时，也已经介入“奥运开幕式”的项目了。 电影的拍摄间隙，张义谋也还在跟奥运开幕式的主创团队开会。 这样想起来，08年奥运也便近在咫尺。 念及此，许晨忍不住替冰哥，又感到些紧张。 在京城主场举办的奥运会，必然是十三亿国人共同关注。 许晨有些不敢想象，在十三亿人的注视下站上赛道，会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大概只有冰哥那样的冷酷个性，才会淡然处之而波澜不惊吧…… 车子后排。 苏蓉和吴霏霏，正在分食一块刚刚逛街时买的戚风蛋糕。 两人都是小心翼翼，也生怕搞脏了许晨的车子。 苏蓉小腮帮子又鼓鼓的。 她看向前排的许晨，忽然呜呜囔囔说了句： “你好像个大叔啊。” 许晨愣了愣：“这是……什么话？” 苏蓉嚼着蛋糕又想了想： “本来不这么觉得，或许是跟你有点太熟了。 今天跟钱鑫还有那两个男生在一块…… 他们三个在你面前，就像小孩子一样，你就像个大人。” 许晨：“……” 吴霏霏低声说了句：“我和方骏姐姐，私下也是这么觉得。” 苏蓉：“是吧？！” 她眯了眯眼睛，仿佛早已看穿了一切： “有古怪！” 许晨尴尬的笑了笑：“我只是比较会装而已……” 吴霏霏若有所思： “别的男生都是在装大人，而你是在装小孩。” 许晨：“哦……那你们以后就叫我大叔。” …… …… 星期二。 下午上完课没什么事，许晨晃悠着去了公司。 聂菲带着蒋雨泽、孙凌峰在开会，一看小许总进来，便隔着会议室的玻璃朝他招了招手。 许晨走进会议室，便见会议室的长桌上摆着两个鞋盒，上面只是印着简单的“荔峰鞋业”四个字。 “这是？”许晨开口道。 聂菲笑着道：“两双‘燃冰x’的打样，周君君刚刚做好寄过来的。” “哦？！” 许晨面露惊喜，放下背着的双肩包，伸手打开了桌上的两个鞋盒。 这套“燃冰x”的设计，出自港岛设计师陈幼间，而他在华人圈子里，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设计水准了。 “燃冰x”的设计方案，采用了“凤求凰”的概念，是男女双版设计。 男版为“凤版”，女版为“凰”…… 聂菲开口道： “外型基本就是这个样子，基本还原了设计方案。 材料和工艺上还会有些调整，主要是平衡成本。 目前‘全料’的情况下去做，成本是‘燃冰001’的两倍，这个有些太高了。 两倍于‘燃冰001’的售价，我们评估也会很不好卖。 目前周君君还在评估产品方案，会想办法再把成本降一降。” 许晨点了点头，开着玩笑说道： “即使价钱翻倍，长这样子我也想买！” 这当然还只是玩笑。 “燃冰体育”整体品牌定位便是偏“国民化”的运动品牌，绝对不会去割消费者的韭菜。 “燃冰x”虽然定义为高端旗舰型的慢跑鞋，但跟那些割韭菜的海外品牌比，必然还是要讲究性价比的。 聂菲：“这个再等下周君君那边，差不多两周之内可以确定最终的产品方案。 成本和定价也就能出来了……” 她顿了顿：“另外，‘燃冰x’对外首曝、预热、首销节奏也得商量下。 最主要的就是首曝和预热，需要卡一个有热度的点。” 她看向许晨：“4月份冰哥的比赛，是否合适？” 许晨点了点头： “4月份做首曝合适的。 冰哥4月的比赛，是她参与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国际大赛。 同期比赛的，也有真正一线的国际健将，都是奥运会奖牌的热门选手了。 冰哥第一次跟一众黑人站上赛道，必然关注度和讨论度都非常高。” 一旁的蒋雨泽抬了抬眉毛，似乎是欲言又止。 许晨：“想说什么？” 蒋雨泽露出一丝窘迫，有些硬着头皮开口道： “冰哥……能拿牌吗？” 能否拿牌，差别会非常大。 第一次直面欧美一线对手，自然是关注度和话题度很高。 但问题是能不能拿到前三的奖牌，甚至是能否进决赛。 虽然冰哥已经贵为亚洲第一，但毕竟像跨栏这种田径项目，一直都还是黑种人垄断的。 许晨：“过年的时候，我还真问过冰哥。” 聂菲：“冰哥怎么说？” 许晨：“她说……没想过。” (本章完) 第481章 父子出差搞项目 会议室。 “燃冰x”的对外首曝和预热，便安排在了4月份冰哥比赛的档期。 至于真正的售卖，还需要周君君那边，在这两周敲定最终的产品方案和生产计划。 许晨又想起一事，开口对聂菲说道： “我周末在安踏的门店，看到了陈兰师姐代言一款跑鞋。 精品化的慢跑鞋，算是‘燃冰001’的竞品了。” 聂菲：“这事情正好要跟你同步的，我们也已经注意到了，蒋雨泽这边也收集了些竞品资料。” 蒋雨泽还是有所准备，立刻投屏分享了一个文档。 文档便是对这款安踏跑鞋的竞品分析，包含产品设计、定价、推广各方面。 许晨仔细听了听，确实是乏善可陈，看上去对“燃冰001”也不会构成什么大的影响。 他又忍不住说道： “这产品确实一般，当初如果是冰哥去代言，也是挺给冰哥掉价的。” 聂菲抽着一根细细的香烟，开口说道： “我还从行业内又打听了一下，这条慢跑鞋的产品线，安踏已经规划了一年了。 本来就是今年要重点推出的，所以当初还考虑找冰哥做推广…… 现在‘燃冰001’抢先上市并有冰哥的官方站台，产品力还比对方强很多，导致安踏对这条慢跑鞋产品线的投入，都暂时收缩了。 估计他们自己，也没多少信心了。” 她顿了顿： “并且我私下听说，陈兰的代言费应该没多少。 甚至比业内普遍的价格还要低些。” 许晨默然不语。 这便是竞技体育的残酷之处了。 银牌和金牌看似只差一位，但反映到方方面面却是差了好多倍。 而在谢冰冉“横空出世”之前，陈兰师姐原本便是女子跨栏国内第一战力，估计一年之前，陈兰也都怀抱着拿下亚运金牌的笃定信心。 目前这种情形，估计对陈兰也是非常的心理打击。 好在冰哥在沪城，陈兰在京城。 两人虽然同属国家队，但也不在一个训练体系内，也不至于有太多当面交集。 这种芥蒂几乎是难以避免…… “还有个事情，氨锐投资又来打听我们了。”聂菲抽了口烟，开口说道。 “哦？！” “氨锐投资”，便是那家隐藏在体育品牌背后的资本大鳄。 先前便来沟通买断谢冰冉的商业代言，甚至提出要投资控股“燃冰体育”。 许晨自然是全数回绝了，并装出一副“富二代玩票”的架势，暂时让对方对“燃冰”放松了警惕。 聂菲接着道： “被对方重新盯上也是难以避免，毕竟最近‘燃冰001’的销量也已经起来了。 竞争品牌的同类慢跑鞋销量，应该渐渐感受到影响了。” 许晨点了点头：“没关系，我们做我们的。 人怕出名猪怕壮，躲也躲不过。” 聂菲：“目前氨锐还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谢冰冉的商业合作他们应该不会再动心思了，毕竟随着‘燃冰001’的发布，也就对外彻底官宣。 但估计‘燃冰体育’投资入股甚至控股，他们还是会惦记。 这种专注体育行业的资本方，是不会任由一家自己没入股的品牌做起来的。 看到明确的上升势头，他们必然想来分一杯羹，把‘燃冰’拉进他们的体系。 这些，都得提前考虑。” 许晨没有开口，只是点了点头。 聂菲抬头看了眼许晨，她似乎是犹豫了下，又开口说道： “这是一道选择题，需要小许总提前决断好。 被‘氨锐’注资、加入‘氨锐’的体系也有好处，可以通过‘氨锐’撬动更多资源。 但坏处就是决策和市场竞争的自由度，可能会受到很多掣肘。 极端情况下，对方如果控股了我们，想要压制、雪藏甚至剿灭‘燃冰’，也不是没有可能。” 许晨点了点头，自然知道聂菲的意思。 他又皱眉想了想，没有开口继续说什么。 “燃冰”是谢冰冉的专属品牌，“燃冰体育”是许晨和谢冰冉的公司，他希望保持公司股权的纯粹，也需要保证绝对的控股和话语权。 因此，是绝对不会允许外部投资机构过来控股的。 氨锐投资如果再找过来，无论开出多少的价码都必然是要拒绝的。‘’ 其实这些，聂菲也是清楚的。 “还有个事，年前跟你对过的部门规划和招聘计划，目前陆续面试了一些人，也包括‘东晨广告’这边。 有一批过了初试的，需要小许总再面一下。” 说着，聂菲让孙凌峰帮忙，在投屏上打开了一个文档，是目前各部门的人力盘点。 许晨简单看了眼，开口说道： “行政部、人事部、it部这类的纯职能部门，菲姐来决策就好，我也不用面试了。 财务部的人，菲姐面过之后推给方骏老师，她那边会把关。 另外入职之后，需要先去天城总部，接受两周左右的财务流程培训…… 业务向的人选，包括燃冰市场部、电商部，东晨客户部、创作部的人，我还是都见一下吧。” 聂菲：“可以的，那我让nana跟你联系，帮你排面试的安排。 估计有十来个候选人要面试，需要辛苦小许总了。” 许晨：“好啊，那我就每天傍晚可以面上一两个，就当跟人聊天了。” …… 这边会议开完，许晨又被谷鑫鑫和孙艾米捉住了。 “红星二锅头”的方案之前确定，孙艾米安排唐小伟和三个实习生，已经陆续做了提案稿出来。 此时，孙艾米把目前的进度稿件，都拿出给小许总看了看。 许晨简单翻了翻，便笑着说道： “不愧是艾米姐，出手就是这么有格调！” 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许晨创意的那套“复古怀旧+青春伤感+兄弟情义”的稿子，确实被孙艾米做的风格突出，氛围感非常强。 “主要是老板的创意和文案太好，我多花了些心思做画面。 不能给老板的创意拖后腿才行……” 许晨又简单翻了翻： “这样就很好，往下细化一下就行，我没什么意见。” 孙艾米：“好的，那这两天就能完全搞定了。” 谷鑫鑫开口道： “京城出差的差旅nana已经帮忙定好了，周四傍晚飞京城。 晚上的酒店问了悦姐那边，跟许总、郭总都是同一个酒店。” 许晨忍不住笑了笑：“我还真是第一次跟我爸出差做项目，感觉怪怪的。” 许晨跟老许“合作”的第一个项目，应该算是光明厂的收购方案。 当时许晨跟杨主任、方骏老师憋了几天改方案，后来又参与了竞标现场提案，都是让老许惊讶和骄傲不已。 这次“红星”的项目，以及背后关联的“晨风”经销商开拓，算是父子俩第一次一起出差搞项目，还是感觉新鲜。 谷鑫鑫又开口道： “周五当天是去‘红星酒业’的提案，周六是凯迪拉克广告片的棚内拍摄部分。 后面几天的拍摄行程，艾米和我去跟完。” 许晨：“辛苦你们俩了，这次拍摄会很辛苦，回来给你俩补假、调休。” “谢谢老板！” 许晨又想起一事： “刚菲姐说的面试安排，让你们招聘的下属有进展吗？ 尤其是鑫鑫这边，你这里要忙死了。” 谷鑫鑫：“我这边初面过了三个人，菲姐帮我交叉面试毙掉了一个，现在还有俩人需要老板面试一下。 我已经排给nana了，她会统一安排。” 许晨：“你跟nana说，先安排面试你这俩。” 谷鑫鑫：“好的。” 她又想起一事，接着道， “老板你是周天的返程机票，原来说要去京城麦肯光明拜访下莫康荪的，这次可能来不及了。” 许晨：“没关系，以后再找机会吧！” …… …… 转眼便到了周四，出差当天。 许晨跟班长闵思怡请了假，闵思怡对于“许总”的繁忙早已见怪不怪。 许晨卖乖说等回来请班长喝奶茶…… 下午课程结束快步去了公司，出发去机场前还得见缝插针面试个人。 小许总赶到公司，那个看上去很机灵的“候选人”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了。 许晨还是认真花了半小时，跟这位叫方瑞凯的男生认真聊了聊。 而面试完许晨也来不及反馈，让nana负责后续接待，自己则赶紧背着包下了楼。 谷鑫鑫和孙艾米，已经在停车场等着了。 …… 一路朝机场开去，要赶在晚高峰开始之前，否则极有可能被堵在高架上。 这种有些“着急忙慌”的体验，又让许晨回想起了前世做社畜的光景。 好在现在的“小许总”，也只是偶尔才有这种时间不够用的焦灼状态。 许晨想了想刚刚的面试，开口对谷鑫鑫说道： “今天这个方凯瑞不太行，人是很机灵的，但沟通上的小心思太多了。 他面试的是客户部的职位，很需要跟客户建立信任关系的。 说话老是不太真诚，很难被客户信任……” 谷鑫鑫：“好的老板，那我回绝掉了。” 许晨：“昨天面试的潘梦婷，尽快安排入职吧。 她很靠谱，背景也可以的。” 谷鑫鑫：“好的，我明天就先线上沟通一下。” 潘梦婷是昨天面试的候选人，沪城外国语毕业的硕士，算是吴霏霏的学姐了。 之前在沪城的一家外贸公司做客户经理，说话做事很有亲和力，倒是非常适合东晨广告客户部这边的工作。 另外，广告公司的“客户经理”一职，其实确实更适合女孩子一些。 许晨想了下，总体上公司的男女比例还算协调。 后续蒋雨泽和孙凌峰那边，得下还会多几个男孩子，尤其是孙凌峰那里，都是些线上店铺运营的“脏活累活”。 孙艾米底下，除了唐小伟之外也考虑再入职一个男设计师。 还是有些纯粹男性化的客户和项目，多个男生跟“amy姐”搭配会好一些。 至于谷鑫鑫的客户部这里，都是女孩子也问题不大…… 后排，谷鑫鑫和孙艾米交换了下眼神，似乎是有话要说。 许晨刚好从后视镜看到了，笑着道： “有啥话就说。” 谷鑫鑫尴尬的笑了笑： “我们也是第一次跟许总出差做项目呢……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许晨笑着道： “没什么注意的，你们又不是没见过我爸。 他个性很好相处，天天乐呵呵的。 跟我爸相处，可比跟我相处要轻松多了。” 许晨忽然愣了愣：“我怎么感觉自黑了一下呢……” 孙艾米：“老板也很好相处。 但你在工作上还是非常细致认真的，我们老是怕出错。” 许晨：“你们俩已经非常让我省心了，我现在事情丢给你们，基本都不用操心了。” 孙艾米和谷鑫鑫互相看了眼，都是一脸开心。 …… …… 落地首都机场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 本想打车去酒店，没想到郭亮已经在机场等着了，并且开了一辆商务车过来。 一见到小许总三人，郭总也是亲切热情。 谷鑫鑫看到自己入行的“师父”，竟然还有些腼腆。 一边往停车场走，许晨开口道： “想不到郭总还开车来接了。” 郭亮：“我们在石门城呆了几天了，因为要跑市场，所以租了辆车也方便些。” 许晨：“从石门城开车过来的？那还是很辛苦啊！” 郭亮：“昨天到的，我还有两个小兄弟一起出差过来的，这几天都是换手开车，没有太累的。” 许晨：“我爸呢？在酒店？” 郭亮：“许总找了个吃饭的地方，正等着招待你们呢！” …… 红星酒厂的总部在淮柔区，实际离京城市区非常远了。 但明天开会的地点，在位于朝洋区建国路的红星大厦，是红星酒厂在京城市区的办公地点。 今晚的酒店便在红星大厦附近，老许找的吃饭的地方也在这边。 晚上十一点多，终于在一间京菜馆的雅致包间里，见到了笑呵呵的老许。 “爸！” 老许起身便是满面春风。 他只是伸出大手捏了捏儿子的肩膀，却也没跟他说什么，而是转身先跟孙艾米、谷鑫鑫打起了招呼。 “要辛苦你们啦！” 两个小姑娘见到许总都有些拘谨，腼腆笑着说“不辛苦”。 “都快坐，马上上菜！ 今天太晚了，当个夜宵随便吃吃。 明个折腾完，我再设宴招待你们！” (本章完) 第482章 给我找根烟 老许嘴上说是“随便吃吃”，但还是点了极丰盛的一大桌子好菜。 孙艾米和谷鑫鑫在“许总”面前还是有些拘谨，但老许还是很有亲和力，何况又是这种吃饭场合，他随便几句言谈便让氛围轻松下来。 许晨三人一路舟车劳顿，此刻确实是饿了，老许点的又都是硬菜，许晨已经大快朵颐。 许知泉还是开了瓶酒，郭亮跟他互相敬着在喝。 许晨看向郭亮，开口道： “郭总不是还带了两个同事？” 郭亮：“他们先回去休息了，明天上午还安排了他们去跑市场。”…… 许知泉端着酒杯，朝许晨、孙艾米、谷鑫鑫三人敬了敬： “多谢你们大老远赶过来，帮我折腾这个事情。” 孙艾米和谷鑫鑫赶紧端起茶杯，矮着杯子跟许总碰了下。 许晨也端着杯子：“很荣幸为许总服务！” 吃饭全程，许知泉对明天要提报的方案都没有过问。 包括有没有信心、准备的如何之类。 许晨其实心里清楚，这事情对“晨风科技”来说至关重要，否则老许也不会亲自折腾到京城来了。 许知泉看上去云淡风轻不多过问，自然是不想给儿子和两个小姑娘任何压力。 当然另一方面，也是对儿子的绝对信任和信心。 饭也没吃太久，已至深夜，明天也还要早起。 郭亮叫了代驾，将几人一齐送回了酒店。 …… 办好入住，许晨回房间休整了下，又出门去了父亲许知泉的房间。 一进门便是烟雾缭绕，果然老许和郭亮还在坐着商量事情。 见许晨进来，郭亮赶紧起身帮忙拉了一把椅子。 许知泉呼出口白烟： “来的刚好，红星那边的情况我们也问了问，也跟你说一声。” 许晨已经在椅子上坐下了，顺手拿了桌上一瓶矿泉水在喝。 许知泉又抽了口烟，开口接着道： “明天去红星就是跟孟辉阳开会，他就是‘大拓车行’江老板要找的人。 孟辉阳除了老丈人是京城国资委的领导，自己家里也是有些背景的，否则也不会跟领导家联姻了。 孟辉阳到红星做总监，将来肯定要提拔成‘副总’的，未来也还是一片光明。 所以‘东晨广告’能拿下这个项目的话，可能未来也是个长线的生意。” 许晨：“好啊，东晨广告刚好还没有白酒类的客户，这算是开辟一条新的业务线了。” 许知泉：“广告上的事情我也不懂，但这个项目招标的情况，郭亮还是帮忙打听了下。” 说着，他看了眼郭亮。 郭亮点了点头，开口道： “孟辉阳刚刚接手‘红星二锅头’的产品营销工作，还是想做出点事情出来的。 目前主要在推动的，就是产品品牌的‘年轻化’。 除了销售端的一些举措外，便是广告推广上的事情，也就是目前这个项目。 他们已经找了国内几家做白酒营销的公司和团队，包括粤省广告、叶氏营销、川蜀谋略纵横，也还找了外资的京城奥美。 出了些方案，孟辉阳都还不满意。 他们愿意跟东晨广告接触，主要是看中了嘉多宝、昆仑山的品类经验，另外孟辉阳看了小许总做的jeep和万科的广告，他也很喜欢。” 许晨琢磨了下，尤其是那几家参与项目的广告公司，心中便大致有了判断。 首先类似红星二锅头这种白酒客户，像京城奥美这种外资4a是很难搞定的。 外资广告公司的创作逻辑，跟国内白酒客户很难匹配。 至于粤省广告、叶氏广告、谋略纵横这几家，即使许晨没看过他们的方案，也大致能猜出各自会是什么调性和风格。 许晨对“一言难尽”这套方案，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毕竟有前世多年的行业经验积累，除了专业上的理性判断之外，也还有些直觉因素。 许晨想了想，又开口道： “明天‘大拓车行’的江总也会过来吧？” 许知泉抽着烟点了点头： “‘东晨广告’，算是江老板推荐给孟辉阳的。 江老板也借这次机会，再跟孟辉阳套套近乎。” 他笑了笑有接着道：“所以明天的提报，即使项目拿不下来，江老板也算是欠了我们一个人情了。” 这话，自然还是不想给儿子太大压力。 许晨：“明天跟江老板接触，有什么需要我注意的吗？” 许知泉：“没什么注意的，他那边我会打理。 你就把项目提报做好就行。” 许晨点了点头。 郭亮又补充道：“江老板也住在这个酒店，明天早上吃早餐的时候，需要先介绍你们认识。” 许晨：“好，没问题。” …… …… 第二天一早，许晨、孙艾米、谷鑫鑫三人，先到自助餐厅等候了，并找好了一张靠窗长桌。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正是许知泉走了进来。 一行四人，除了许知泉和郭亮，身后便是一个中年男人、一个年轻女性。 不用猜便知道，那位中年男人便是“大拓车行”的幕后老板江华钦了。 许晨三人已经起身，许知泉爽朗笑着，这边引着过来做了介绍。 “这便是犬子许晨。 许晨啊，这是江总。” 许晨非常客气打招呼，微微躬了躬身子，伸出双手握了握。 江华钦身形并不高大，面色温和，却也带着一点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一边跟许晨握手，一边认真打量了下，转头对许知泉道： “真是年轻有为、一表人才啊！ 真是羡慕许总，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没法跟贵公子比了。” 许知泉赶紧谦虚： “江总实在是言重了。 我们父子都是劳碌命，许晨年纪轻轻也便出来折腾事业，也是不得不为之的……” 两边寒暄着坐下，也顺道介绍了剩下几人。 许晨介绍了东晨广告的孙艾米、谷鑫鑫。 江华钦那边，则是他的助理魏心瑶，看上去知性而干练。 一个中年老板带一个年轻漂亮的女秘书出来，其实还挺能引人遐想。 比如之前万科的王识便很在意这点，出门带着的都是周凯，贴身跟在他身边的助理和秘书也都是男性。 但看江华钦的状态，似乎是非常坦荡不介意…… 早餐没有很浮夸。 江老板这边，也主要是许知泉在聊天和打点。 许知泉这边的郭亮、江华钦那边的魏心瑶，则是跟着附和说笑。 许晨只是在一旁安静听着，只是话题绕到自己这边时，才会跟着说上一两句。 全程几乎都是闲谈，没有涉及太多工作业务相关，包括电动车的生意，亦或是等下红星的方案会议。 不过言语中，许晨还是听到了一些相关信息。 先前许知泉只是推荐了“东晨广告”给江华钦，江华钦看过资料后便推给了孟辉阳。 江华钦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的，结果孟辉阳看过“东晨广告”的资料后却是很感兴趣，这倒让江华钦感到惊喜。 而江华钦是这两天才具体得知，“东晨广告”的老板，是许知泉的儿子，一个非常非常年轻的“孩子”。 许晨自然可以猜出，这还是让江华钦隐隐有了些担心。 这样一个年轻人，可以搞定几家大广告公司都搞不定的项目？！ 但毕竟孟辉阳已经跟“东晨广告”接触，并开了项目电话会议，江华钦也就不好再阻拦了…… 吃完早餐要出门时，江华钦又专门跟许晨握了握手，笑着说道： “这次的事情，辛苦小许总啊！” 许晨赶紧客气说道： “能给江总出力，是我们团队的荣幸，肯定全情全力！” 江华钦和善的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一齐下楼的时候，郭亮开口道： “今天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约孟辉阳孟总一起吃个饭。” 江华钦摆了摆手说道： “我也想请他吃饭啊！ 可这位孟总确实太忙了，我平常约都约不上的。” …… …… “红星大厦”并不太大，十层左右的方盒子楼宇。 外观朴实低调，倒是很符合国营酒厂的调性。 魏心瑶打电话联系了下，便带着一行人上楼了。 “红星酒业”出来接待的是个三十几岁的女同事，笑容课程，自我介绍道： “各位领导好，我是孟总的下属，市场部夏梦香。” 并没有着急介绍一行人认识，夏梦香便把人往里引： “咱们先到会议室，我们孟总马上就过来了。” 江华钦笑着点了点头，但听到“孟总”两个字明显闪过一丝急切和刻意。 这也再次证明，他对这位“孟总”确实是“有所求”的，才会显现出急切甚至是紧张。 但毕竟也是个大老板，转瞬便又恢复了淡然和善的笑容。 场下已经不是许知泉的“主场”，老许自然很知道分寸，跟郭亮两人默默跟在了后面。 …… 大会议室。 几人落座稍候，江华钦坐在了最前面的位置，并让许晨挨着自己坐了。 这样的安排自然也有其细微考量。 也就两三分钟，夏梦香再次推开了会议室的门，一行五六人走了进来，江华钦赶紧满脸堆笑起身。 “孟总，别来无恙啊！” 他满脸热情，已经跟那位“孟总”握住了手。 孟辉阳看上去不到四十岁，年富力强的模样，面部轮廓刚硬，一看就是不苟言笑。 但面对江华钦的热情，他还是表现出了该有的客气周到，说笑着打招呼。 两人寒暄了两句，江华钦便主动开始帮忙介绍。 今天首先和重点介绍的，自然是“东晨广告”的“小许总”。 许晨已经向前一步，微微躬身和孟辉阳握了握手： “孟总您好，叫我许晨就行。” 孟辉阳眉毛挑了挑，问出了许晨已经听过无数遍的问题： “许总……这么年轻？” 许晨见怪不怪，只是客气笑了笑。 江华钦则是闪过一丝尴尬与担心，却又帮着找补道： “年少有为嘛！再说他们这些搞创意、搞广告的，年轻人脑子更活泛！” 孟辉阳笑着点了点头： “我看过东晨广告的广告作品，jeep和万科的广告，都让人印象深刻……” 话没有说尽，言语中是带着试探和询问的。 许晨心领神会，立刻答道： “多谢孟总认可，这两个作品，都是出自我之手。” 这便是主动“认领”。 此种情形，不适合任何的谦虚和低调。 孟辉阳顿了顿，闪过一丝讶异，合着一丝赞许： “那我对今天小许总的方案，倒是更加期待了。” 孟辉阳跟众人在对面落座，之后两边又简单寒暄了下，也没再过多介绍团队，便迅速切入了正题。 孙艾米操作电脑，已经接上了投屏。 准备的这一两分钟里，江华钦保持着客气微笑，但转头看了眼许晨，心中却不免有些打鼓。 他其实比许知泉、许晨都要害怕今天的汇报不顺利。 毕竟“东晨广告”是他推荐给孟辉阳的，也指望着靠这个项目，能跟孟辉阳拉拉关系呢…… 许晨面色如常，这便开始了提案： “坦白讲，红星这次的项目挑战极大。 ‘红星二锅头’品牌的年轻化，尝试拉动年轻用户喜好度，其中藏着一个巨大的、难以绕开的陷阱。” 这自然是“先声夺人”的说服策略。 开宗明义的同时，第一时间攫取客户方的关注度，以及对这次提案的重视度。 果然，“巨大的陷阱”的说法抛出，孟辉阳连同身后的红星市场部同事，都瞬间竖起了耳朵，明显被钓起了好奇。 许晨接着道： “‘红星二锅头’当下核心消费者，还是以中老年的男性用户为主。 现在贸然去主打年轻用户，做年轻人喜欢的广告，会不会引起原有中老年用户的反感？ 我们贸然做一些很年轻、很有活力的广告，会不会让他们觉得，这不是我爱喝的红星啊，怎么搞这些愣头青、小年轻的玩意儿了……” 许晨所铺陈讲解的逻辑，便是先前在公司时，跟孙艾米他们分享的策略核心。 这也是这个项目里，真正关键之所在，也决定了最终的方案策略导向。 许晨话音落地，江华钦面色怔了怔，脸上的担心却愈甚。 江华钦自然是不懂广告和创意的，但他至少从明面上去分析，许晨这是在挑战甲方的“年轻化”战略吗？ 可“年轻化”战略是孟辉阳提的啊，这是上来就打甲方客户的脸吗？ 江华钦屁股挪了挪，面露明显的焦躁。 甚至想要赶紧打断许晨…… 许知泉始终坐在后排，不动如山。 他也搞不懂广告和创意，但看儿子讲演提案的气势，便心中笃定“这把稳了”…… 而桌对面，孟辉阳的脸色却郑重认真起来，一副来了大兴致的模样。 事实上，许晨简单几句话，便点出了孟辉阳内心深处的那抹担心。 与此同时，孟辉阳身后的那几个年轻下属，也忍不住交头接耳低声议论： “这家公司有点厉害啊！跟孟总之前分析的一样……” “是啊！这个核心风险，之前几家广告公司可都没分析到，还是咱们孟总说了他们才想到的。” “看不出来啊，这个许总年纪这么小。” …… 事实上，之前数家广告公司的方案没有通过，核心便是许晨刚刚提及的原因。 京城奥美、粤省广告、谋略纵横…… 他们产出了针对年轻人的、非常有创意和打动力的方案，但核心问题是，这些很年轻、很有活力的方案，很可能引起保守老用户不理解甚至是抵触。 许晨观察了下对面客户尤其是孟辉阳的反应，心中便大致有谱了。 这接着道： “这个项目成败的核心关键，就是要做到兼顾。 既要能打动年轻人，又能让中老年的消费者也有情绪共鸣……” 许晨刻意顿了顿，以上便是所谓的“策略共识”。 孟辉阳终于点了点头，却也疑问道： “可这要如何兼顾？ 我们也跟其他几家广告公司讨论过，这几乎是不能兼得的。 主打年轻用户，就不得不去做一些活力、激情、创意、热情相关元素的内容。 但这些与沉稳、中庸、情怀向的中老年男性喜好，又是天生背离的。” 对面，江华钦怔了怔。 怎么这还认真讨论上了…… 他吸了口凉气。 虽然听不懂那些广告大道理，但也已经琢磨了过来。 这个小许总的分析，竟然很“对头”？！ 有点意思了…… 许晨没着急接话，翻了翻ppt，便是几个核心关键词： 【复古怀旧】【青春感伤】【兄弟情义】 他接着开口道： “怀旧便是一种时尚，怀旧亦是一种潮流。 年轻人喜好的潮流向的东西，越来越蕴含怀旧元素……” “年轻人怀旧，中老年人则是缅怀逝去的青春，这便是兼顾与结合的点。” “一场复古怀旧，一段青春感伤，一份兄弟情义。 与‘红星二锅头’天然情绪契合。” 紧接着，投屏之上便打出了那几张极具渲染力的画面： 【将所有一言难尽一饮而尽】 【把激情燃烧的岁月灌进喉咙】 【用子弹放倒敌人，用二锅头放倒兄弟】 【青春呼啸而过，喉咙被酒精划破】 【没有痛苦，不算痛快】 …… 【——红星二锅头】 …… …… 许知泉全程一言不发，此刻仰头看着投屏上的文字与画面，却忍不住有些动容。 江华钦眉头皱了皱，似乎被情绪晕染，心中似有追忆。 而场间的几个年轻人，亦明显都似有所感怀，神情变得凝重而深沉…… 孟辉阳怔了怔。 他已经看了好多套方案，但从没看过，像今天这样的方案。 他心中郁结了大半年的某些压力和情绪，似乎一瞬间被消解掉了。 原来。 这就是自己要找的答案啊…… 孟辉阳忽然在身上摸了摸，似乎在找什么。 然后转头对身后的助理道： “给我找根烟来……” 他又转头朝许晨笑了笑： “抱歉我戒烟有点久了。 但你这套广告，有点费烟……” (本章完) 第483章 盛情邀约 孟辉阳已经抽上了一根烟，这还是坐在对面的江华钦递上去的。 此刻，孟辉阳吞云吐雾间仍盯着投屏上的稿子，似乎还在细细品味。 甚至又轻轻念出声： “将所有一言难尽一饮而尽……” “青春呼啸而过，喉咙被酒精划破……” “红心二锅头……” …… 许晨已经坐了回去，转头跟父亲许知泉交换了下眼神。 老许从进会议室便一言不发，甚至刚刚双方介绍认识的时候，也都低调站在后面。 他此刻看向许晨，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骄傲笑容。 而坐在老许身旁的郭亮，早已经按耐不住喜悦。 虽然孟辉阳还没口头反馈，但场面已经非常明朗了。 …… 江华钦给孟辉阳递完了烟，也已经坐了回去。 他自然也从江华钦的反应里，看出了对刚刚许晨提报方案的认同与赞许。 江华钦转头看了眼坐在身旁的许晨，竟是忍不住伸出手，用力捏了捏这个年轻人的胳膊。 眼神中的赞许和感激，已经溢于言表。 许晨客气回以微笑，心中却觉得好笑。 江华钦也算是个大老板了，但今天明显还是不够淡定随和。 或许是太急切想要搞定孟辉阳这边的关系，导致些许“关心则乱”了。 …… 孟辉阳抽完了整根烟，身后的下属夏梦香已经递过来烟灰缸。 他稍稍顿了顿，又看向许晨说道： “小许总年少有为，却不知道酒量如何呀？” 许晨：“啊？” 孟辉阳开心的笑了笑： “我们是做白酒的，招待贵宾便是喝一场大酒！ 这个项目卡在这里半年多了，想不到今天柳暗花明。 今天小许总这套方案，帮了我们团队一个大忙，我这边自然要好好招待！” 言语中，竟然是难掩一份豪气。 孟辉阳轮廓硬朗，一看也便是爽朗的北方汉子。 此刻心情大好，言谈便又多了些洒脱意气。 许晨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我酒量一般啊。” 他稍微顿了顿，又专门转头看了身旁的眼江华钦： “不过江总酒量很好的。” 江华钦愣了愣，应和笑了两声的同时，又对许晨投来一抹感激的神色。 许晨自然是刻意为之。 早上时江华钦便提及，一直想约孟辉阳吃饭，但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多半是被婉拒过几次。 今天刚好有对方主动组的酒局，许晨自然是口头拉上江华钦，送这个顺水人情。 江华钦也赶紧把话接住： “那我今天帮小许总，挡挡酒！” 孟辉阳又看了看场间众人，转头对身后的夏梦香道： “小夏安排一下午饭。 我先带小许总、江总，在公司转一转，也给参观和指点一下！” 夏梦香应了一声，转身便拿着手机出去了。 孟辉阳这才又看向桌对面的孙艾米、谷鑫鑫，当然也包括许知泉、郭亮： “这几位都是‘东晨广告’的同仁吧？ 太感谢诸位，今天都不醉不归！” 江华钦起了起身：“我来介绍一下。” 但他刚要开口，却又闪过一丝迟疑。 一是两个女孩子的名字，并没有完全记住，二是许知泉和郭亮，他倒是一瞬间不知该如何开口介绍了。 许晨也已经起身了，他主动接过话茬，笑着介绍了下团队。 “这位是我们的设计总监孙艾米。 这位是客户总监谷鑫鑫……” 许晨看向父亲许知泉，开口介绍道： “这位是‘东晨广告’母公司‘东晨股份’的董事长，许知泉。 我们许总得知今天是跟红星酒厂做沟通，也是非常看重红星这样的大客户，所以专程也一起出差过来了。” 孟辉阳愣了愣，这才意识到这位“许总”才是幕后大老板，便赶紧走上前，跟许知泉客气认识了。 江华钦顿了顿，也忍不住笑了笑。 心想刚刚小许总这样介绍，还真是滴水不漏。 一方面点出了许知泉的“老板”身份，同时又借机“捧”了一下红星的客户方。 这年轻人说话办事的情商，可以说是非常高了。 早上吃饭时，江华钦曾跟许知泉客气说“羡慕有个好儿子”，此刻却真的是打心底里羡慕了。 做广告公司业务能力出众，关键人情世故的拿捏也细致自如。 只是这小小年纪，也实在是令人讶异…… 江华钦已经走上前，跟孟辉阳、许知泉一起热络聊了起来。 许知泉自然很会处置这种场合，言谈间分寸把握得也是恰到好处。 一方面热情跟孟辉阳认识，并又借机把事情说圆，另一方面还是尽量把江华钦给推出来，卖他人情： “还是要感谢江总，帮忙牵线搭桥。” “我跟江总碰巧在项目上认识，他推荐了贵司红星的项目，并说服我们一定要来参加的……” 江华钦满面笑意。 他对许知泉的言谈深意自然心领神会，同时在心中再次对许家这对父子赞叹不已。 看来儿子的本事，还是有当爹的言传身教。 真的是，会说话、会办事。 孟辉阳心情很好，闲聊间看了看许知泉的面相，又转头看了眼许晨，笑容中带着一抹困惑。 许知泉明白其意，爽朗的笑了两声开口说道： “许晨，正是犬子。” 孟辉阳做恍然大悟状…… …… …… 项目自然已经敲定了下来，没有任何疑虑。 预算和费用，其实没有提前跟许晨沟通过。想来便是业内平均水准，许晨自然也不好讨价还价了。 但这个项目本身，也并非单纯看重“服务费”的收益。 关键还是背后牵连的、“晨风”那边的经销商拓展。 甚至即使不收钱，东晨广告也肯定是要做的。 孟辉阳那边，安排了市场部的夏梦香来对接，许晨这边则安排了谷鑫鑫。 “老板们”还在寒暄热聊的时候，谷鑫鑫、孙艾米和夏梦香已经私下去对接后续流程了。 夏梦香和红星市场部的几个年轻人，也忍不住对谷鑫鑫、孙艾米都非常客气。 …… 孟辉阳又带着许家父子和江华钦，去参观一下“红星酒业”的展示区，郭亮和江总的女助理魏心瑶，自然在后面跟着。 “红星酒厂”的总部远在淮柔区。这边的“红星大厦”，算是在京城设置的一个“小总部”，日常的领导和客户接待也都是安排在这边。 二楼的一整层，都是介绍红星酒厂历史的展示区，做了一个类似于“展览馆”的巡回走廊。 孟辉阳亲自充当讲解，给众人分享了下红星的建厂历史、大事件和荣誉等等。 其中着重提及了，49年第一瓶“红星二锅头”正是为新中国“献礼”而生。 另外，也重点讲了下“红星”和“牛栏山”的渊源，强调红星才是“正统”，明里暗里也揶揄了下竞争对手。 许知泉、许晨默默听着，不时点头和应和，给足孟辉阳情绪价值。 江华钦跟着说笑，心中却是忍不住吐槽。 之前自己主动来跟孟辉阳接触，都是极其高冷、不苟言笑的。 想不到今天开心起来了，倒是口才极好、令人如沐春风了。 …… 中午吃饭，安排在“红星大厦”旁边的一间酒店，也正是红星日常接待领导及客户的固定地点。 这还是中午，孟辉阳便安排人送来了一罐“原浆酒”。 他客气说道： “我们是做酒的，所以招待客人也都是喝酒。 这红星的原浆没有包装，但喝过便知，是绝对要比‘青花汾’要好的！” “红星二锅头”在普通大众的印象中算是很辣、很冲的酒，但其实跟汾酒一样，是属于“清香型”白酒。 孟辉阳提及“青花汾”，便是当下“清香型”白酒中卖的顶贵的产品。 老许自然是懂酒的人，虽然自己平常最爱喝“浓香型”，但对各种酒体也都熟稔。 他浅闻了下那瓶“原浆红星”，便忍不住开口道： “陈味馥郁，醇厚绵长啊！” 孟辉阳露出一抹欣喜： “许总懂酒啊！” …… 吃饭过程中，孟辉阳又多次表达了对小许总的赞赏和感激。 许晨刚刚提报的那几句广告文案，孟辉阳还忍不住在酒局上细细品味： “让我们把所有一言难尽一饮而尽！” “用子弹放倒敌人，用二锅头放倒兄弟！ 今天也是要不醉不归！” 孟辉阳也不愧是酒厂的领导，酒量着实惊人。 场间许知泉、江华钦、郭亮也都是好酒之人，此刻倒像是都寻到了知己，互相敬着喝个不停。 而在推杯换盏中，许知泉也恰如其分创造机会，尽量让江华钦和孟辉阳多搞搞关系。 毕竟今天的核心目的，还是要卖江华钦的人情。 酒局上都还是放松玩乐的场面话，并未涉及任何工作、业务上的事情，但零散的言语之间，一些该聊的事情其实也聊完了。 行将结束时，孟辉阳又对江华钦说道： “这次是要特别感谢江总的，回头我来组个饭局，也约上江总。” “也”字非常关键，这便是暗示那位幕后“老丈人”了。 江华钦的诉求和算盘，孟辉阳自然从一开始就是清楚的。 “多谢孟总！” 江华钦也不再多言，干掉了杯中酒。 …… 一场酒喝到了下午。 许晨也是第一次跟这种酒厂的客户喝大酒，也是没想到中午就能组酒局且一喝喝到下午。 跟郭亮在酒桌上闲谈时，郭亮也提及了一句： “做白酒生意，销售、经销线也是至关重要。 孟总管着营销线，也必然天天要去打点各区域渠道关系的。 估计天天都是下不了酒场的状态。” …… …… 临近傍晚，一家私密茶室内。 江华钦又组了个局，场间便只有许知泉、许晨、郭亮，也还有江总的贴身秘书魏心瑶。 魏心瑶帮忙倒着茶水，江华钦又向许知泉、许晨父子敬了敬。 他也没有继续多言，喝掉了杯中茶水。 江华钦感慨着笑了笑，终于开口道： “孟总这边的关系，我一直打不开局面，今天算是重大进展了。” “这两天我还抽不出空来，还要在孟总这边紧接着打点一下。” 他抬头看向许知泉和郭亮，笑着道： “许总和郭总要是还得闲，就在京冀多玩两天。 也再到石门城看看我们‘大拓车行’总部。” 许知泉：“江总盛情邀约，我们荣幸之至。” 江华钦：“能跟许总结交，也是我之幸事。” 他稍微顿了顿，开口道： “我这边还是有些压力，爱邦、神飙两家大厂，是见不得你们晨风来抢生意的。 不过事已至此，我江华钦要还是拒许总于千里之外，倒显得不讲义气了。” 许知泉端起茶杯，朝江华钦敬了敬。 …… 晚上，郭亮组了一个会所、泡澡的局。 许晨自然没有参与，把场面留给那三个老男人了。 “晨风科技”和“大拓车行”合作的事，看来今晚必然有具体进展。 许晨也算是帮父亲解决一桩大事，心绪轻松了不少。 谷鑫鑫和孙艾米整个下午都在忙碌。 先跟“红星”这边做了业务对接，谷鑫鑫已经在处理合同签约的事情了。 两人又打车去了影棚，跟进明天“凯迪拉克”的拍摄事宜。 小许总偷了个懒，自己先回酒店休息了。 中午还是喝了不少酒，脑袋昏昏沉沉。 …… 酒店房间。 许晨小睡了一觉醒了下酒，这才又爬起来，去餐厅吃晚饭。 点了一碗京城的炸酱面，外加一份猪肘的凉盘，大快朵颐。 谷鑫鑫发来了消息，是目前红星项目初步对接的情况，并已经做了后续执行排期。 拿下红星项目的事，自然也在公司大群里分享了下，立刻引来一阵欢呼叫好，又都在跟小许总说着“恭喜”。 而对许晨来说，比起拿下红星的项目，晨风科技的渠道开拓有大进展则是更值得开心的事情。 他又忽然叹了口气。 谢冰冉此时也正在京城，就在天坛旁边的体育总局“训练局”。 只可惜冰哥又处在封闭集训之中，否则还能跑去见上一面。 冰哥这次集训，便是备战3月和4月的比赛。 3月份的“全国田径锦标赛”就在下周，地点在川蜀蓉城。 而更受关注的4月“国际田径大奖赛”，这两天网上也已经有不少讨论了。 …… (本章完) 第484章 人选 第二天一早，酒店餐厅。 靠窗位置，许知泉、许晨、郭亮坐在一起，正在吃早餐。 孙艾米和谷鑫鑫还在餐线上拿吃的。 昨天老许和郭亮回来已经是半夜了，也便没有再吵醒许晨。 许晨嚼着半根油条，开口问道： “昨晚跟江总谈的还顺利吗？”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笑：“我儿子帮他搞定了孟辉阳，我这边要谈的事情自然就轻轻松松了。” 老许和郭亮一边吃着饭，一边也跟许晨大致同步了下情况。 “晨风科技”和“大拓车行”的渠道合作，从许知泉和江华钦这两个老板这里，便算是已经敲定了下来。 后续便是郭亮跟“大拓车行”团队的对接，然后“晨风冰动力”正式入驻“大拓车行”，并借由“大拓”的门店，铺向整个北方市场。 而拿下了整个北方最大的电动车经销商“大拓”，那么另一家“艾行车行”也就大概率可以谈下来。 如此，“晨风电动车”在整个北方的铺货，也便再没什么大的阻力。 接下来的压力，再次给到了杨从新那里，需要加班加点生产了。 郭亮又开口道： “两家竞争对手，爱邦和神飙知道这个消息，估计要气急败坏。” 许知泉笑着道：“他们还能怎样？搞定了大拓和艾行，我们便是吃进他们的市场腹地了。” 老许明显很是感慨： “可喜可贺啊！这是咱们厂非常大的里程碑。” 另外，许知泉和郭亮还提及，昨晚跟江华钦聊得很深入，他那边还能给到一些产业人脉和资源支持。 主要是津市电动车产业带的一些生产性资源，可以帮助“晨风电动车”进一步控制成本，提升利润。 江华钦除了帮忙之外，当然也是出于自己车行生意的考虑。 “晨风电动车”成本降一降，“大拓车行”的销售利润也就还有机会涨一涨。 另外，“大拓车行”开始铺货晨风电动车，短期内很可能遭遇“爱邦”和“神飙”的控货压力。 那么车行的收益和利润，确实是需要“晨风”多贡献一些。 许知泉点上了一根烟，又开口说道： “江华钦还是很懂电动车的，毕竟做了这么多年了。 他对晨风电动车的设计，还是提了些建议，我也已经让杨主任去评估了。 除了现有的一些细微改动之外，也是考虑到目前北方电动车消费者的一些喜好。 这都是很好的建议，可以放到后续产品优化和迭代上，可以帮助我们把车子卖得更好。” …… 吃完早餐，许知泉见还有点时间，便拉着许晨到一旁的桌上泡了壶茶。 今天分开，便估计又是两三个月不见了。 等下许知泉便会跟郭亮开车去石门城，先去那边跑跑市场，然后江华钦回去了，再到“大拓车行”的总部拜访。 而许晨今天要去盯一下“凯迪拉克”的广告片拍摄，下午便先赶回沪城去了。 老许明显还是舍不得儿子，临别前再闲聊几句。 许晨帮许知泉倒满一杯茶水，老许伸手来端。 而老许的手腕上，还带着那块西铁城的手表。 这是去年许晨去沪城时，给老许带回来的礼物，虽然价钱不贵，但还是“李嘉城同款”的腕表。 许晨想了想，“许总”现在水涨船高，几千块的西铁城已经配不上他了。 倒是可以抽个机会，给老许换一块更撑门面的手表了。 …… 喝了一壶茶水，老许伸出大手捏了捏儿子的肩膀，这便起身要出发。 郭亮已经把车开过来，在楼下大堂停着了。 许晨把父亲一路送了下去，并又跟郭亮打招呼告别。 老许上了车，摇下车窗说了句： “好好吃饭，也要经常锻炼，要跟冉冉一样精壮才行。” “哦。” …… 十分钟后，许晨、谷鑫鑫、孙艾米三人也办好了退房，这便赶紧打了辆车，去往位于hd区的摄影棚。 好在没有很远，大概半个多小时车程。 今天一整天，都是在棚内拍一些汽车的静态素材。 明天起才开始折腾拍猛兽和动物，将会分别辗转京城、川省、羊城几个地方。 没办法，要迁就那些犀牛、羚羊、驯鹿之类的重要“演员”。 不过许晨已经托付给了靠谱的孙艾米和谷鑫鑫，自己作为老板便偷懒回去上课了。 …… “影棚”其实是凯迪拉克在hd区某个经销商的大仓库。 这边空间充足，各种车型又齐全，使用时间上也更加自由，导演团队便在仓库内搭了绿幕背景，再调来灯光、轨道等设备，便成了一个简易影棚。 许晨三人赶到时，现场还在调度拍摄用车。 谷鑫鑫联系了下导演团队的对接人，便有人出来迎接了。 一进这“大仓库”，便见是好大的阵仗。 一排凯迪拉克各种车型摆在那里，等着导演“点兵点将”拍摄。 为了配合许晨的创意，车子也全部都是纯黑色。 “雄性的退化是这个时代的悲哀，好在有凯迪拉克……” 不得不说，这一排凯迪拉克的车子摆在面前，确实极具雄性张力。 导演迎了出来，是个留着大胡子的胖大叔。 谷鑫鑫和孙艾米跟他已经对接了很久，便主动帮忙介绍。 导演大叔名叫罗景晨，毕业于京城电影学院导演系。 本来想折腾着拍电影，无奈没背景、没资源，混不进电影圈子，便转而先做广告导演了。 谁知柳暗花明，罗景晨这几年在广告圈子里，也逐渐混成了“知名导演”…… 许晨跟他简单寒暄了两句，便让导演去忙了。 一个现场助理，则把许晨安置在了简单搭起来的休息帐篷，其间摆着监视器、放着零食饮料，也是行业惯例的跟片标配。 谷鑫鑫正要去忙，许晨开口道： “凯迪拉克客户那边是谁过来？” 谷鑫鑫：“华少杰jack总，应该还会带两个下属。” 华少杰，便是看了许晨个jeep做的广告，主动联络东晨广告的品牌总监。 先前凯迪拉克提案时，华少杰跟销售线的那个孙静不对付，也是好在小许总能说会道，帮他把场面给摆平了，才最终争取下了这一波凯迪拉克推广的品牌预算。 这也才有了这次的广告拍摄项目…… 许晨对华少杰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懂品牌懂创意，否则也不会主动找到东晨广告了。 “后面几天的拍摄，华少杰会全程跟进吗？”许晨开口问道。 谷鑫鑫：“jack总会全程跟着的，差旅都是一起定的。” 许晨：“那我后面几天不在，还得跟他提前说一声。” 谷鑫鑫：“我已经替老板提前沟通好了。” 许晨：“哦？” 谷鑫鑫：“jack总还是很好说话的，之前我们一直在对接这次的拍摄细节。 他私底下人非常nice，老板后面几天没空跟片，我也提前跟他说过了，他没有问题的。” 许晨笑了笑：“不愧是万能的鑫鑫老师！” …… 没过多久，华少杰便带着两个年轻下属赶到了。 他被导演团队的助理带上来，便先跑来跟“小许总”打招呼了。 “好久不见啊小许总！” “jack总好！中间隔了个过年，咱们还真是好久不见。” 华少杰还是一副干练模样，隔着衣服就能看出身形紧致有肌肉，明显是很自律、有固定健身习惯的人。 另一边，导演罗景晨知道客户方过来，也赶紧过来打招呼了。 都知道正事还要忙，三位“领导”也便只是简单寒暄。 “准备和调度都已经完成了，再试一轮灯光就开机。”导演罗景晨笑着说道。 …… 罗景晨是非常有经验的广告导演，先前便拍过好几条汽车类的广告作品。 今天还不涉及那些动物，现场调度起来也是游刃有余。 许晨和华少杰坐在监视器前，都在很认真的充当“监工”。 尤其是华少杰，他作为客户方“甲方爸爸”，也当真是一丝不苟，每个镜头都会仔细盯着。 倒是让想要偷懒的许晨有些不好意思了，也只能喝了杯咖啡打起精神，跟着一起监督指导。 身旁配了一位助理导演，许晨和华少杰的意见都能即时反馈到导演和摄像那里。 许晨和华少杰很有默契，几次说出的意见，都是惊人的一致。 中间拍摄间隙，许晨忍不住说了句： “想不到jack总作为甲方，居然这么懂拍摄执行啊！” 华少杰笑了笑，开口道： “我是从一线干上来的，这些脏活累活原本也都是自己盯的。 现在完全丢给乙方或手下人，我也有点不习惯。 倒也不是不放心，主要是闲不住的性子。” 许晨：“像jack总这么敬业的甲方领导，也是非常少见了。” 他自然不是刻意追捧，在凯迪拉克这样的外企做到“总监”的职位，已经大可高枕无忧当半个甩手掌柜了，各种执行都可以丢给底下人。 何况华少杰今天原本就带了两个年轻下属过来。 当然这两个年轻人也没闲着，始终跟在华少杰身边仔细听着他反馈意见，甚至认真做着记录…… 华少杰看向许晨，也笑着说道： “小许总也是我见过的乙方老板里，专业能力绝对数一数二的了。 不管是先前的创意提案，还有刚刚一起盯着这条片子，小许总的输出，真的总能让我有所惊喜。” 许晨开着玩笑说道： “我跟jack总一样，也都是闲不住的性子，做项目便会忍不住焦虑一些。” 拍摄按部就班，也都顺顺利利。 孙艾米和谷鑫鑫兢兢业业，还在跟着导演团队在忙活。 许晨看着身旁头戴大耳机、盯着监视器的华少杰，却忽然动起了“歪心思”。 现在“晨风科技”的管理层中，是缺一个品牌市场向的主管的。 目前其实是郭亮在兼着做，但他本身是销售出身，目前主要精力也在渠道拓展上，品牌市场模块还是有些捉襟见肘。 现在看下来，华少杰其实是个很不错的人选。 专业能力和靠谱程度都非常高，关键是即使做到了总监的管理层，还是愿意沉下心来盯着具体事情。 目前“晨风科技”确实需要一个这样的人…… 不过也还是那个问题，目前的“晨风科技”，对在外企已经混到总监的华少杰，是否有足够的吸引力？ 许晨琢磨着，可以找个什么合适契机，试着聊一下。 华少杰在外企大公司混，应该还是有掣肘和不如意之处，比如上次那个销售线的总监孙静，明显就跟华少杰不对付，明里暗里跟他斗来斗去。 而华少杰看上去又耿直务实的个性，想来也是苦不堪言，或许会是个契机。 另外，“晨风科技”这半年在北方市场铺开，接着也会扩展南方和全国的经销渠道，可预见的便会成长为全国性的电动车品牌。 相应的品牌推广预算，也会大幅上涨…… 这些对华少杰来说，都是潜在的吸引力。 许晨稍稍犹豫了下，决定暂时先不开口。 一方面还是要找个合适的契机和由头，另一方面也再花点时间，跟这位jack总再多接触接触。 …… 傍晚时分，拍摄行程即将结束，许晨也需要去赶飞机了。 华少杰对“小许总”还是非常客气，说笑着把他送下了楼。 许晨又表达了一轮歉意，接着道： “jack总也请放心，这两天拍摄我会在线上盯着的，鑫鑫会把现场情况即时发给我。 后面片子的后期和剪辑，我也会亲自盯着。” 华少杰：“好的，辛苦小许总！” …… …… 新的一周开启，许晨新学期的课业压力也渐渐上来了。 这几天还在盯着“凯迪拉克”广告片的拍摄，上课的时候也在看着群里的消息。 谷鑫鑫会把现场拍摄的镜头发过来，让“小许总”线上确认。 许晨也是认认真真，有意见的话便会在项目群里反馈，目的也是为了让华少杰可以同步看到。 另外，这周五有一个vb计算机的考试，是同海大学拿毕业证必考的科目，躲也躲不过。 虽然每年有3月和9月两次考试机会，但许晨还是希望“一把梭哈”。 这几天里，许晨和几个同学晚上也都是泡在学校机房里，备考这个计算机考试。 而周五许晨考试的当天，也是冰哥在蓉城参加“全国田径锦标赛”的日子。 …… (本章完) 第485章 八万的里程碑 这几天里，许晨在同海新村和学校宿舍轮着住。 主要是刚好把宿舍的一些日常用品，陆续搬到同海新村的小家里去。 同寝室的洪小强还是好奇问起，“许老板怎么经常不睡宿舍了？” 许晨便还是说公司加班，睡在办公室了之类。 主要是在学校旁边买房这件事，还是稍显得瑟炫耀了些。 低调为主。 不过冰哥和许晨在沪城安置“小家”这件事，还是被吴霏霏和苏蓉两位大小姐知道了，并强烈要求过来参观。 许晨便抽了天傍晚，邀请两位大小姐到家中小聚。 自然懒得折腾做饭，便点了棒约翰的披萨、芝士条、鸡翅之类，把两位大小姐都投喂的很开心。 “学校集体户口没法买房啊，你们是怎么搞定的？”吴霏霏开口问道。 “肯定是冰哥搞定的呀，她作为亚运冠军，是有落户和买房政策的。 说是沪城市体育局给帮忙弄的，具体我也不清楚。” 自然又是引来一阵羡慕。 苏蓉嚼着一根芝士条，忽然想起冰哥的比赛，开口说道： “后天冰哥就比赛了哦，可惜撞上考试没法去看。” 后天的比赛，自然是在谢冰冉要在蓉城要参加的“全国田径锦标赛”。 这是田径大类的专业性赛事，也代表国内田径领域的最高水准。 但由于是专业性赛事，总体在民众中的关注度没有特别高。 周五刚好有3月份的vb计算机等级考试，许晨和苏蓉便都撞期了。 许晨开口道：“国内的比赛，冰哥肯定拿冠军了。 而且冰哥是当天飞过去，比完赛当天就飞回京城。 我们过去了，估计都见不着冰哥的面。” 苏蓉：“这么赶的吗？当天要回京城。” 许晨：“冰哥4月份的比赛太重要，过完年就一直在体育总局集训，主要就是为了备战4月的比赛。 那可是真正的国际大赛。” 苏蓉和吴霏霏互相看了眼，旋即同时开口道： “我们要去！” “……” 4月份“国际田径大奖赛”，谢冰冉确定下来要参加的是欧洲站的比赛，在苏黎世。 这个“国际田径大奖赛”是国际田联官方发起的巡回赛事，今年分别在欧洲苏黎世、亚洲沪城、美洲西雅途举办。 原本谢冰冉是要就近参加沪城站的比赛的，但教练组评估了谢冰冉近期的训练节奏和身体状态之后，根据比赛日期将参赛站改到了欧洲。 另外，去欧洲参赛属于“客场作战”，也是出于磨砺冰哥“大赛心态”的考虑。 许晨已经安排公司的行政小姐姐nana，去订差旅酒店了。 “那把你们护照给我吧，我让公司行政一起定差旅。” 许晨开口说道。 两位大小姐嘴里嚼着披萨，都是一脸开心。 吴霏霏翻了翻手机，开口道： “是在苏黎世这个吗？” 竟是已经找到了比赛的信息。 “瑞世唉！太好了，我还没去过，刚好去玩一玩。” 许晨忽然想到，这趟是去瑞世的话，正好可以给父亲许知泉换块好手表了。 …… …… 周四中午。 许晨上完课，也没来得及吃饭，便快步赶去了公司。 今天中午有个面试，是“燃冰体育”蒋雨泽那边在招的新人。 一进公司，便先跟前台nana说了声： “帮我定个外卖，照旧。” 这一两周面试比较多，nana已经帮忙定外卖好多次了，也知道小许总爱吃什么。 此时的07年饿了么、美团外卖都还没上线，定外卖还是需要给店家打电话的。 许晨加班时会吃的，便是学校西门密云路上的那家茶餐厅，好吃又营养。 候选人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了，蒋雨泽见小许总进来，便赶紧起身，并把一份简历递到了许晨手里。 许晨点头瞄了一眼简历，便推门进了会议室。 …… 半个小时后，许晨将这个叫刘依依的候选人客气送了出来，但心中却已经打了个“x”。 学历背景、工作履历都不错，但逻辑和框架思考能力还是差了些，短期内能够承担一些执行性的基础工作，但长期看成长潜力不大。 这一两个星期里，许晨陆续面试了一些人，对公司需要什么样的人，也渐渐有了更明确的认识。 “燃冰体育”和“东晨广告”，都不准备把内部团队盘子铺得太大，许晨也不想折腾个几百上千人的团队规模，想想管理起来就异常麻烦。 核心团队维持特种兵作战、小前台团队体系即可，在这点上跟聂菲也达成了共识。 至于大量的执行工作，都可以借由外部的服务商和乙方再来分拆。 比如现在孙凌峰那边，线上店铺运营大量的执行工作、客服等等，都是外包给服务商在做的。 虽然会提升运营成本，但相应的团队管理成本也会降低。 船小好调头，这样也更能保证团队的创新力和适应能力…… 候选人被nana送了出去，蒋雨泽已经迎了过来。 许晨把手中简历递回给蒋雨泽： “这个候选人差了一些，再物色物色吧。” 蒋雨泽点了点头：“好的，还有两个候选人，我先和菲姐再看下。 合适的话再推给小许总。” …… 这两周的面试还是有很大进展，有几个已经在安排入职了。 除了业务上的人以外，也已经招到了一个财务的同学，聂菲还让许晨见了一下。 是一个叫阮子豪的男孩子，沪城财经大学毕业，先前在沪城一家国企做财务工作，受不了国企的氛围和同事间的勾心斗角出来的。 许晨帮方骏老师把了下关，并专门问了下“会不会喝酒”。 当时阮子豪愣了愣，但还是很诚实的回答： “我酒量……很可以。” 业务能力过关，再加上酒量靠谱，也就不得不招进来了。 聂菲那边已经安排对方入职，按照先前的沟通，阮子豪入职后会先去天城总部培训两周左右。 估计到时候真实的酒量，也便被方骏老师试出来了…… 另外，聂菲也为“燃冰体育”和“东晨广告”找了一个人事总监。 是一位非常资深的hr，三十几岁的大姐姐，名叫唐沫。现在供职于外企的公关公司。 许晨也见了一面、聊了一下，唐沫是非常有亲和力的大姐姐，倒是很适合做hr。 她又是外企出来的，对hr体系的搭建、团队文化建设等等都经验丰富。 后面两间公司的团队人数都渐渐多起来，确实还是需要一个专业的人事总监的。 …… 许晨回到自己的“总经理室”，nana也已经把午饭拿过来了。 聂菲敲门进来，手里端着杯咖啡。 “你吃你的，我就来跟你打声招呼聊会儿天。” 许知泉把荔峰鞋业股份转给许晨一事，聂菲也已经知晓了。 她开着玩笑说道： “你现在也是荔峰的大股东了，年底他们开股东大会你要去出席的。 到时候让周君君好好伺候你。” 许晨：“周小副总玩的那些花活儿，我可不敢碰。 要是让冰哥知道了，能把我现场给拆了……” 聂菲“噗嗤”笑出声来。 菲姐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又把目前“燃冰体育”的一些情况同步了下。 这段时间许晨除了出差就是备考，过来公司也是匆匆忙面试为主，确实没太关心生意上的事情。 聂菲在这点上做的还是很好，她自己是总经理，但“燃冰体育”比较核心的进展和事项，都会尽量同步给许晨。 年后周君君那边的工厂产能已经全面提升上来了。 除了开年工人的全面复工之外，也还另外开了两条产线，是之前接的其他品牌的代工订单，结掉之后都转来做“燃冰001”了。 近两三周“燃冰001”的出厂、出货销量，都创了新高。管着线上店铺的孙凌峰，说是每天晚上盯着销售数据，已经兴奋地睡不着了。 聂菲放下手里的咖啡杯，笑着说道： “这周，‘燃冰001’的销量，正式破八万双了。” “真的？” 许晨并非运动品牌行业出身，但也已经知道，以目前的市场行情，八万双销量对一款新品牌的鞋子来说，已经算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里程碑了，也意味着这款产品已经在市场端验证成功。 事实上，好些品牌的新鞋型，可能整个生命周期都未必卖到八万双便草草退市。 何况对“燃冰体育”来说，还没有铺满全国的线下门店，全靠线上的店铺在售卖。 聂菲：“八万销量还是限于产能的，如果产能再能提高，估计早已经破了十万了。” 她顿了顿： “离咱们月销量十万双、年销量一百二十万双的目标，已经又近了一大步！” 许晨：“这得庆祝一下。” 他想了想：“要不就这周五晚上或下周一。” 聂菲：“那就周五呗，刚好你考完试，冰哥也比完赛了，我来安排饭局和k歌。 刚好开年这段时间大家都很拼、很辛苦，也有新同事加入，借机放松团建一下。” 许晨：“好啊！” …… 谷鑫鑫和孙艾米也刚好出差回来了，两个小姑娘都是风尘仆仆的模样。 她们从川蜀带了些手信零食回来，一群同事开心围了上去。 见小许总刚好也在公司，两人便拿了些送到许晨办公室。 花生酥、桃酥、牛肉干、辣豆干之类。 小许总笑纳，又问了问“凯迪拉克”项目出差的情况。 拍摄的镜头进度，谷鑫鑫都在线上跟小许总汇报了，这便又同步了下后续的制作安排。 一周内就会出粗剪版本，目标是一个月以内产出成片。 那么5月之前片子就能出街，刚好配合上五一期间“凯迪拉克”的经销商活动。 这些细节交给谷鑫鑫和孙艾米，小许总已经不需要操太多心了。 他又多问了几嘴客户那边华少杰的情况，却也都是些乍听上去不太重要的八卦。 “小管家”谷鑫鑫还有些奇怪，心想老板怎么好像对那位jack总比较关心? 谷鑫鑫又想起一事，开口道： “今天百度的广告片出街，我刚问了客户那边，网络媒体排期都是下午一点开始。 基本上主流的网络媒体都覆盖到了，但没投电视广告。” 许晨：“百度是纯粹的互联网产品，当然要投给互联网用户了。” 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好期待啊，感觉这片子能爆。” 小许总笑了笑，却没有开口说什么。 谷鑫鑫：“我们这边算是节目结案了，我晚些会发一封结案邮件给百度那边。” 许晨想了想，开口说道： “那明天再发吧，把今天下午和晚上第一轮传播的一些数据也汇总一下。” 他顿了顿： “这是我们第一个互联网的客户案例，还是好好复盘整理下。” 谷鑫鑫笑着点了点头： “我准备拿去报今年长城奖的‘互动营销类’评审，感觉至少能拿个金奖回来！” 许晨：“好啊！多挣点奖金回来，咱们年底都抽奖用。” 谷鑫鑫：“老板，还有个事…… 年后又有一些客户主动找过来，想要跟东晨广告合作的。 我和艾米大致筛选沟通了一遍，其实靠谱的还不是特别多。 很多都是国内的民营中小商家，上来就说先让东晨广告出个方案什么的，多半也是来骗稿的，或者拿到稿子也未必会真的合作。 有几个我俩觉得值得接触聊聊看的项目，我初步整理了下，今天晚些发您邮箱。” 许晨：“没事，这个不着急。 咱们手头项目已经很多了，你们暂时也忙不过来。 你们觉得合适的，就先丢给我。” 谷鑫鑫：“好的老板。” …… …… 下午，上课间隙许晨的手机震个不停。 打开看了看，原来是百度“唐伯虎怒怼洋人”的广告片上线了，谷鑫鑫搜罗了一些网络上的投放渠道和用户评论，转发到了公司群里。 而百度那边的助理苗小玉，也单独发了一些出街链接给许晨。 许晨回复道： 【melissa是大手笔啊，这次投了这么多媒体和渠道！】 苗小玉：【melissa很喜欢这个广告，让我们赵总专门加了预算的！ 今明两天会看下投放效果，如果效果好的话，还有一笔预留的媒体费用的。】 …… (本章完) 第486章 再下一城！ 周五上午，体育课。 这学期的体育课，许晨报名的是羽毛球，同时报名还有同寝室的洪小强，以及隔壁寝室的“江浙小王子”钱鑫。 三人在一个班也比较好，训练打球时刚好可以三人轮换着来。 不得不说，经过上学期的晨跑打卡和体育课，许晨感觉自己的身体素质得到了很好提升。 比之高三时，体态也是轻盈又健硕了不少。 同海大学从本科到研究生都重视体育课和晨跑，看来确实是很不错的坚持和传统…… 许晨打完了一轮球，便换“江浙小王子”上场，自己到场边休息。 从包里拿出手机翻了翻，各个群里的消息跳个不停。 打开扫了几眼，原来是昨天百度广告片上线后，在公司群里的讨论和反馈。 百度这波的投放确实是很大的手笔，覆盖了新浪网易等几大门户、天涯猫扑等主流社区、土豆优酷等视频网站、还有校内网、搜狐博客等平台…… 基本上主流网民聚集的媒体、平台、社区都覆盖到了，何况还有百度自有的各个产品渠道。 当真是非常重度的操作。 不过这也很好理解，百度和谷歌的市场争夺已经到了“图穷匕见”的地步。 现在谁能拿下更多搜索市场，便会迎来“赢者通吃”的结局。 投放很凶猛，传播效果还需要百度那边正式的数据复盘。 不过目前从各大社区、视频网站的评论和反馈来看，既定的传播目标基本也是达到了。 广告片想要传达的“百度搜索”的卖点，也基本都传达给了网民用户。 谷鑫鑫整理了一个“东晨广告”这边的结案报告，单独发给许晨先过目。 许晨简单看了眼没啥问题，便让谷鑫鑫发出去了。 没过一会儿功夫，便收到了百度客户方发来的回复。 除了百度营销副总赵菱之外，“老板娘”马冬敏竟然也直接回复了邮件，对“东晨广告”的专业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并认真表达了感谢。 许晨又忍不住好笑的想起，这位老板娘melissa，可还惦记着让自己去当赵菱的上司呢。 …… …… 另外，郭亮也发来了一大段信息，跟许晨同步了下在石门城出差的情况。 今天许知泉和郭亮结束了在“大拓”的拜访，终于要赶回天城去了。 过去的一个多星期，许知泉和郭亮受江华钦的邀约，在石门城“大拓车行”总部洽谈和参观。 这几天里，郭亮也把一些情况即时同步给了小许总。 除了参观“大拓”的总部之外，江华钦也安排人陪同许知泉和郭亮，又深度走访了下周边津市、廊市的电动车市场。 甚至还安排老许和郭亮伪装成车行的人，进去竞品公司“爱邦”和“神飙”的总部生产线上，去参观学习了一番。 算是打入了敌人内部。 许知泉说早知道应该把杨从新带着的，让他看看竞品公司的产线应该有更多收获。 不过郭亮也都偷偷拍了视频和照片，回去也能分享给杨主任。 “晨风科技”和“大拓车行”的经销合作已经正式敲定了下来。 许知泉于昨天傍晚，跟江华钦正式签署了合作协议，并安排天城的方骏和司大庆，加急处理后续合同流程。 从4月份开始，“晨风冰动力”便能陆续铺进“大拓车行”的渠道，在整个北方市场开始销售了。 消息传回天城总部，自然会一片欢欣鼓舞。 郭亮那边，也已经重新申请了市场预算，准备把谢冰冉的代言广告，好好在北方推一推。 “晨风电动车”是新品牌，不像“爱邦”和“神飙”有长久的用户认知。 但有亚运冠军谢冰冉的代言和站台，还是可以迅速建立认知度和信任度。 对于两边折腾了一个多星期才签下合作协议，许晨还是觉得耗费时间太久，便在项目群里询问了一句。 许知泉看到消息，便回复道： 【江华钦还是有些小算盘的。 这个星期他故意安排我和郭亮出去参观，想着各种法子招待我们，也是在拖延时间。 他还是花了点功夫，又去打听了下我老许的口碑，以及晨风在天城的情况。 确定没什么问题了，这才最终愿意签字画押的。】 许晨：【江老板这么谨慎，难怪能把‘大拓’做这么大规模了。】 许知泉：【商海沉浮能起来的，谁都不是等闲之辈。】 …… 石门城，大拓电动车销售公司总部。 董事长办公室中，江华钦正在跟几个核心下属开会。 漂亮的秘书魏心瑶在一旁端茶倒水，贴心细致。 主管运营的副总看上去面色带着阴沉，开口说道： “老板，爱邦已经开始卡我们的货了，神飙估计马上也会跟进。 咱们和晨风电动车的这次合作，感觉得不偿失啊……” 江华钦点上一根烟，深深嘬了一口才开口道： “不要慌张。 这是难以避免的，咱们跟晨风签协议时便有预料。 下个月晨风的车子在店里铺下去，销量会渐渐起来的。” “老板，可是咱们为什么非得要‘晨风’进来啊？ 即使单卖‘爱邦’和‘神飙’，对咱们车行来说也是稳赚的状态。 现在引入‘晨风’，反而得罪了另外两家，能不能比原来卖得好，也都估不准。 ‘艾行车行’那边听到动静，已经去爱邦和神飙抢货了。” 江华钦摆了摆手： “这个事情不讨论了，往下推动就行。 ‘晨风’的许总帮了我一个救命的大忙，咱们要还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我江华钦在江湖上也就不用混了。” 他抽了口烟： “晨风车子我看过，只要把货铺下去，是可以卖的很好的，产品力比‘爱邦’和‘神飙’的主推款都强。 电机技术更好，外形也更讨喜一些，价格也合适。 他们还有个体育明星的代言人，又把广告推广写进合同里了…… 放心吧，销量肯定会起来的。” 江华钦顿了顿，又笑了笑接着说道： “我故意拖了一个星期才签约，也还是有点不放心的，所以专门派人去天城跑了一趟。” “啊？天城？” “天城是‘晨风’的总部。 我派人去那边调研了一圈，问了问许知泉的人品和底细，甚至混进去他们厂里看了看。 生产线没有问题，甚至比‘爱邦’的还要好，他们从浙省那边引入的，最早是基于日国的技术改的。 政商关系也很好，许知泉还是有些本事的，天城和汶省的各种关系，被他打点的滴水不漏。 这人底子也干净的很，原本是靠种苗圃挣到的钱，没什么脏水之类的风险。 基本上，可以放心合作。” 江华钦说着，又深深抽了口烟。 下属见老板又若有所思，开口问道： “老板，怎么了？” 江华钦：“哦，没什么…… 我是羡慕许知泉，有个好儿子啊！” 说着，他竟是深深叹了口气。 身后的秘书魏心瑶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有话想说，却又生生咽了回去。 …… …… 下午便要机房考计算机课，许晨跟几个室友食堂吃了午饭，便又赶紧去机房用功了。 其实这种慌慌张张应付考试的感觉，还是让重生回来的许晨，感觉到一些莫名的有趣和享受。 下午2点钟，许晨按照准考证，准时进了考试的机房…… 等再出来时，已经是4点的傍晚了。 出门便碰到几个同班同学，一群男生女生正围着洪小强的问东问西。 洪小强是“电脑专家”，这种通识基础性的编程考试，对他来说手到擒来，于是一帮同学围上去，开始跟学霸“对答案”了。 洪小强难得享受这种被围拢的感受，颇具有分享欲的跟大家讲解着刚刚考试的题目。 苏蓉在走廊上远远看到许晨，竟是丢下身旁几个室友，大步跑了过来。 许晨倒是吓了一跳，甚至向后缩了两步。 好在苏大小姐没有化作炮弹冲进怀里，而是半路刹停，然后一脸兴奋看着许晨。 “啥？”许晨一脸疑惑。 苏蓉却压低声音凑过来：“冰哥又拿金牌了！” 许晨刻意摆出不以为意： “有什么大惊小怪？” 苏蓉很开心的呵呵笑了笑：“是不值得大惊小怪，但是好开心啊！” 许晨故作淡定，但还是按捺不住喜悦，赶紧掏出手机翻了翻最新的消息和新闻…… 下午许晨在机房考试的时候，谢冰冉也正在蓉城体育中心参加“全国田径锦标赛”的决赛。 而几乎毫无悬念的，谢冰冉又斩获了一枚国内的金牌，继续牢牢占据国内女子跨栏第一战力。 许晨一边翻着手机，一边快步朝外走。 忽然意识到苏蓉还像个小跟班跟着，转头看了眼，苏蓉两条小短腿倒腾着，快要小跑起来。 吓得许晨赶紧放慢了脚步。 “晚上我们公司聚餐呢，也是要庆祝冰哥夺冠的，一起来啊！” 苏蓉瞬间更加开心了：“好呀好呀！” 许晨：“我也跟霏霏说一声！” 冰哥夺冠的消息，自然已经第一时间登上了各大头版头条，尤其是汶省和沪城的媒体。 谢冰冉在国内的运动籍还是注册在汶省，参加国内赛事便还是代表汶省队。 汶省的各大官媒，也都在第一时间发了喜报。 而沪城这边也没放过这则消息，毕竟谢冰冉同时也是沪城的注册大学生，而且训练基地也在沪城。 许晨又翻了翻沪城媒体发的新闻，才知道原来白淼学姐竟也斩获了铜牌，还真是可喜可贺…… “白淼学姐也很猛啊！”许晨笑着说道。 苏蓉：“你是没看学院群里消息吧？咱们学校官方、学院官方都已经发恭喜消息啦！” 许晨：“白淼学姐也是不容易，终于挤进全国前三了。” 他简单翻了翻学院的大群里，果然是已经炸了锅。 各种白淼比赛的新闻和照片乱飞，而那些照片中自然也有冰哥。 有几张是白淼和冰哥抱在一起庆祝，白淼学姐扎着两个小辫子，抱着冰哥哭成泪人了。 这次的全国田径锦标赛，谢冰冉斩获金牌，银牌则仍旧是国家队的陈兰师姐，白淼也是第一次在国内一线大赛斩获奖牌。 这对白淼来说，也是历史性的突破。 成为名副其实的国内前三，白淼自然是兴奋异常。 公司的大群里面，也是一派的兴奋开心。 冰哥最新夺冠的照片，已经被孙艾米做成了“燃冰体育”的最新宣传海报。 许晨点开认真看了眼，忍不住保存到相册。 聂菲在群里布置着任务，主要是让蒋雨泽赶紧跟进热度，为“燃冰体育”在造一波pr出来。 孙凌峰在群里留言道： 【下午冰哥的比赛一出，咱们官方店铺的自然流量就已经快速在涨，现在已经翻了两倍了……】 许晨收到吴霏霏的消息，转头对苏蓉说道： “走，先开车去把吴大小姐接过来。” 苏蓉用力点着头：“好呀好呀！” …… “正在蓉城举办的全国田径锦标赛，谢冰冉再次击败田径名将陈兰，以12秒43斩获女子100米栏金牌。 在此之前，谢冰冉已斩获全运会、亚运会女子100米栏项目金牌……” “主教练孙谋平：谢冰冉竞技状态稳定，已经连续稳定跑进12秒50以内，是绝对有实力、有机会冲击国际大赛奖牌的。” “十七岁横空出世，十八岁已经站上亚洲巅峰的天才少女，谢冰冉今日在蓉城全锦赛再下一城！” “陈兰斩获银牌表露遗憾：竞技体育就是残酷的。” “金牌、铜牌都是二十岁以下的‘小将’，国家田径队新旧更迭加快……” “小将白淼以13秒01刷新个人最好成绩，离打开13秒大关仅差半步之遥。 白淼接受采访：我跟冰哥同一间宿舍……” …… 许晨带着苏蓉，先去沪海外国语把吴霏霏接过来。 苏蓉开心坐在后排，开口说道： “今天你们聚餐，就是为了庆祝冰哥的比赛吗？” 许晨：“几件事情要庆祝。 ‘燃冰001’销量破八万双，“晨风科技”渠道开拓有大进展，又拿下一个新的广告项目，公司有新同事加入……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冰哥夺冠。” 苏蓉眨着眼睛，怯生生说道： “有新同事啊……我好怕见生人啊……” 许晨：“……” (本章完) 第487章 跟奥运会合作合作？ 晚上的团队聚餐，聂菲安排在了一家公司附近的美式餐厅。 牛排、汉堡、薯条、炸鸡炸鱼……还能喝喝啤酒、看看乐队表演。 众人已经举杯庆祝了好几轮，毕竟今晚吃饭有着好几个由头。 开年尽是好兆头，“小许总”自然是非常开心。 今天人还比较多，除了现有的团队成员和实习生，又还有两个新同事的加入。 新来的hr大姐姐唐沫温和恬淡，跟气场十足的菲姐算是相反的风格。 她跟每个人都打了招呼，竟然已经记住了每个同事的名字。 果然是亲切细致。 另一位新来的同事，是财务小哥哥阮子豪，在众人面前稍微有些拘谨害羞。 许晨为了验证他的酒量，专门摆了几瓶啤酒在他面前。 而阮子豪刚刚作为新人自我介绍时，便已经自顾自干掉了一瓶，也是引来一阵叫好之声…… 苏蓉见了生人确实恢复了些内向，但半杯啤酒下肚，牛排塞满小嘴之后，很快也便活跃起来。 吴霏霏还是开朗乐观的个性，跟每个人都有说有笑。 大家也都喜欢这位开朗爱笑的“吴大小姐”，她在身边时总是欢声笑语，气氛融洽…… 孙艾米、谷鑫鑫、唐小伟三人凑在一起在窃窃私语，许晨歪过去听了几句，竟然是在聊“红星二锅头”后续的工作安排。 许晨也是无语，开着玩笑打断道： “出来玩咱就不聊工作了……” nana小姐姐笑容甜美的坐在一旁，手里抱着一瓶啤酒，却也没怎么喝。 温婉漂亮的nana在公司人气很高，几个男生都想跟她凑凑近乎，却都被菲姐给拦下来了。 最近“燃冰”团队的蒋雨泽、孙凌峰那边都是压力巨大，“燃冰001”的销量终于过了一个大坎儿，这两兄弟快要抱着哭起来了。 聂菲拿着瓶啤酒，给这对“难兄难弟”敬了敬。 …… 许晨刚刚被一群下属敬酒，此刻已经晕乎乎的了。 他歪在一旁的沙发上翻着手机，又在忍不住看冰哥今天的新闻和照片。 这样算起来，冰哥在体育圈“出道”，也差不多刚好是一年的时间。 也正是去年的3月份，许晨把被一中开除的谢冰冉拉到了市运动会的选拔赛上，这才开启了冰哥的“横空出世”之路。 一年来的光景历历在目，许晨或许是喝了点酒的关系，也还是感慨万千。 谢冰冉今天下午比赛完，此刻应该已经飞回京城了。 冰哥在京城的宿舍许晨也没去看过，白淼学姐在采访中说她和冰哥还是住一间，也不知道条件好不好…… …… …… 转眼，便进了4月份。 5号的时候是清明节，许晨专门又跟班长闵思怡请了假，提前一天飞回了家里。 村子里的洋槐花果然已经开了，许知泉带着两根长竹竿，带着儿子去了老家村中的林子里。 槐花开满枝头，雪白中透着些金灿黄的光晕，仿佛绵软的云朵挂在了林子的顶上。 父子俩扛着竹竿，转眼便打了几大袋子的新鲜槐花。 许晨抓起一大捧凑近鼻子闻了闻，熟悉的香气沁人心脾。 天气渐暖，稍微活动活动便出了汗。 老许坐在一棵倾倒的树干上，自顾自点了一根烟在抽。 许晨又拎着一大袋槐花，挨着父亲坐下了。 一股清风在林中拂过，枝叶随之轻轻摇摆，发出“哗啦啦”的好听声响，风中还混合淡淡的花香。 老许呼出口白烟，开口说道： “这片林子，本来要被砍了盖房子的。 但我跟村里说了声，花了点钱包下来了，以后每年都还是能来打槐花。” 许晨：“许总真是霸气，包下这片子也不少钱吧？” 许知泉笑了笑：“也没几个钱。 我给村里修了路，也还给小学捐了点钱。我给村委提的要求，他们都是要认真对待的。 主要是这片林子，老爸小的时候就有了，现在说砍就砍也是心疼。” 许晨默不作声，给父亲递上了一瓶水。 许知泉伸手接过，又仰头看着摇曳的槐树枝丫： “你娘怀着你的时候，我还带她在这林子里晃悠呢。 转眼你都这么大了。” 说着，他又伸出大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 …… 第二天一早，许晨起床时老许已经在厨房忙活了。 正在折腾槐花肉馅儿。 许晨洗了手，也便过来帮忙了。 父子俩忙活了两个多小时，包了几大盘的饺子出来。 先去煮了一小锅，许晨蘸着陈醋吃得很是开心。 “谢冰冉也爱吃这个呢！”许晨笑着说道。 “那等你走的时候，多包一些冻起来你带着。” 许晨：“我带着些槐花就好，也冻起来带过去，到时候在那边包饺子就行。” 许知泉想了想：“冉冉还在京城吧？ 那等两天，她快回来了我打了新鲜槐花给你寄过去。 林子里的槐花还能陆续开一段时间的。” 许晨：“好啊，谢谢老爸！” …… 趁着上午，老许折腾了正经一顿餐食，开车载着去了墓地。 自然是去祭奠许晨母亲的。 许晨祭拜完便先回了车上，老许独自留在坟前抽了好一会儿的烟。 对于母亲，许晨几乎是没有印象的，她过世太早了。 那时候老许也还穷，结婚连张正经照片都没拍。 许晨也只有一张跟母亲的合影，还是满月时候拍的。 照片中笑容幸福的女人，许晨感到熟悉又陌生。 小时候看过好多回，对母亲也生出过无数的想象。 长大之后那些儿时的想象却又日渐模糊，也能从父亲的只言片语中，再尝试去拼凑和幻想。 祭奠完母亲，也去许晨爷爷奶奶的墓上拜了拜。 墓前摆了些贡果。 许知泉看了眼，却低声说了句： “想不到老三还偷偷回来上坟了。” …… 晚上吃饭的时候，许知泉笑呵呵的把电视机打开了。 许晨觉得莫名其妙，待看到“晨风冰动力”最新广告的时候，也忍不住掏出手机“咔咔”拍了几张。 这汶省电视台的广告，自然是老许和郭亮安排投放的。 许晨开着玩笑说道： “期待咱家的广告，早日登上央视一套。” 老许却面色正了正，叼上一根烟说道： “我还真有这个盘算…… 不过得等北方市场拿下来，也开始铺南方市场的时候。” 许晨给老许竖了个大拇指： “许总大手笔！” 许总点上了烟，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又开口道： “冉冉是要参加奥运会的吧？” 许晨愣了愣：“爸你合计什么呢？” 许知泉：“你说咱们晨风电动车，有没有机会跟奥运会合作合作呀！” 许晨怔了怔，旋即吸了口凉气：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老许这句提醒，倒是走在许晨前头了。 这件事，还真该问一下李越主任那边，他那边应该有认识的人、以及外部接触不到的稀缺资源。 “奥运会官方合作伙伴”之类估计是拿不下来，但搞个什么“奥组委官方指定电动车”之类，或许还是有可能的。 许晨盘算了下，开口道： “爸你这个提醒的好！ 这事情我认领了，我找个机会跟体育总局李越主任聊一聊，看有没有可能。” 他顿了顿： “要是真能跟奥运会合作合作，对晨风电动车在全国的认知和销量，都会有很大正向刺激的。 最主要的是，可以跟谢冰冉的奥运比赛热度合在一起。” 其实跟奥运会合作的事情，在去年的时候许晨便为“燃冰体育”考虑过。 为此还专门探过李越主任的口风。 当时李越主任的反馈是，“几乎不可能”。 奥运会毕竟是全球瞩目的运动赛事，全球几大运动品牌，已经渗透到了边边角角，且商务资源提前两三年就完全锁定了。 现在“燃冰体育”想要插进来，一是需要的商务投入会非常巨大，二是时间上也已经来不及了。 但是“晨风电动车”或许还真的有机会。 毕竟“晨风科技”不是运动品牌，商务资源的竞争也不至于那么激烈。 蹭一个类似于“奥运村指定电动车”、“奥组委官方合作电动车”之类应该是有机会的。 并且许晨预计在费用上，也不会过于夸张…… 另外，许晨也开始琢磨“燃冰体育”的事情。 虽然奥运会没法有官方、半官方性质的合作，但奥运会的热度肯定是可以蹭的。 这个需求可以先跟聂菲、蒋雨泽、孙凌峰聊一下，让他们先做一下规划。 虽然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但算上奥运会预热的热度，估计也很快就要着手去做了。 这还是个大事情，回去沪城得赶紧拉通一个项目会议。 …… 老许又想起一事，笑呵呵的抽了口烟开口问道： “冉冉亚运会拿了金牌，奥运会预计能跑第几啊？” 许晨：“这个……我还真说不准。” 在前世的记忆中，谢冰冉在2010年的亚运会拿下了金牌。 但那也是前世的冰哥退役前的最好成绩了。 前世2012年奥运会谢冰冉也参赛了，但在许晨模糊的记忆中，那时的冰哥是没有拿牌的。 现在谢冰冉的时间线被许晨改变了，提前4年拿到了亚运会金牌。 那么明年奥运会冰哥能跑出什么成绩，许晨还真是心中没底了。 …… …… 许晨多请了一天假，便又在天城多呆了一天。 老许还是忙得不可开交，许晨便跟着一起去园区里开会了。 郭亮带着团队出差了，但跟许知泉拉通了一个电话会议，同步了下目前的情况和接下来的计划。 许晨去旁听了一下，看上去还是进展非常顺利。 目前晨风电动车已经跟“大拓车行”达成了正式合作，一批批晨风的车子也正输送往北方各地的“大拓车行”。 当然目前库存车有限，也只是先重点覆盖几个核心城市。 首期主要的两个核心城市，仍旧是冀省的石门城和廊市。 其中石门城是“大拓”的总部所在，各种资源协调比较方便。 而廊市位于京城和津市之间，算是一个堡垒型的市场据点。 拿下廊市，意义重大。 等整个汶省、冀省覆盖差不多了，下一个攻坚的重点是北方的豫省。 豫省是人口大省，但目前电动车的普及率相较于冀省、汶省还偏低，可以说是蓝海性质的优质市场。 晨风电动车在豫省落地推广，刚好能跟“大拓车行”在豫省的门店推广做结合，两相合力的情况下，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大拓车行”那边，这次的合作是董事长江华钦从上到下推动的，因此在他们内部没有任何阻碍。 外部还是受到了爱邦、神飙两家竞对电动车厂的一些阻挠。 但都是些无伤大雅、不能改变任何大局的小动作，也可以忽略不计了。 江华钦在整个北方深耕多年，在几个主要省份的人脉关系也都很硬，“大拓”在各个大区的负责人也都是“地头蛇”型的人物，所以“晨风”跟“大拓”合作之后，一些小的幺蛾子也根本扑棱不起来。 至于另一家想搞定的渠道“艾行车行”，对方目前也还在观望之中。 先前许知泉安排郭亮去主动拜访过寻求合作，现在也根本不着急了。 一来已经跟“大拓”签约，即使现在“艾行”主动找过来合作，“晨风”这边也没有多余的电动车供给过去了。 另一方面，等“大拓”这边的销量起来，“艾行”多半便会主动找过来的。 “晨风”车子销量好，但他们家车行又没货，“艾行”必然会反过来主动寻求合作的。 挂掉郭亮的电话，会议室中便只剩下父子二人。 许晨对“大拓”老板江华钦的事还是有些好奇的八卦心理，忍不住开口问了问： “江华钦要通过孟辉阳去疏通京城国资委的关系，到底是个啥事情啊？ 他现在几乎毫无保留跟咱们合作，说明咱们帮的这个忙，可不是个小忙吧？” 许知泉抽着烟，沉吟了下说道： “这还真算是江老板的一桩过往隐秘。 他自然不会主动跟我提及，不过郭亮还是问了些消息出来，大概能猜出是怎么回事。” 老许也没有说得很透彻，但许晨也大概搞清楚是个什么事了…… (本章完) 第488章 还是讲求互换共赢 江华钦的事，许知泉抽着烟讲了些“道听途说”的琐碎，也让许晨知道了些内情。 早年江华钦是在汽车经销公司的，便是负责京系某汽车主机厂的渠道经销工作。 后来江华钦从汽车经销体系出来，才创业办了“大拓车行”转卖电动车。 至于他为什么好端端从汽车经销体系出来，却还是有好些个坊间传闻…… 那个年代市场制度、法律法规并不完善，生意流转中也并非完全的“非黑即白”，有太多的灰色地带，也便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操作空间。 而江华钦最早的第一桶金，大概也就是还在汽车经销体系内积累起来的。 而他后来创办“大拓车行”开始经销电动车，也是靠了一些当初的人脉和资源。 而最近一两年间，江华钦当年的某些人脉和资源陆续出了事，还是让这位江老板嗅到了些风险危机，生怕引火烧身。 江老板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而是做了好些举措。 其中一项关键举措，便是去疏通和提前搞定某个“关系”，也正是现在“红星”那边孟辉阳的老丈人。 这也才有了后续的这一系列事情…… 许知泉也只是大致讲了讲这些拼凑的“坊间传闻”，又开口道： “那个年代起来的大买卖人，多半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但这也无可厚非。 时代因素导致，也没法完全用现在的标准去评判…… 江华钦我还是打听了下的，人品和规矩都还是在的，在生意场上也很讲义气，否则‘大拓车行’也不可能折腾到这么大的规模。” 老许嘬了口烟，沉默了下开口又道： “我那些年，是在天城这种小地方刚开始折腾工厂，要是我也在京津这种资源、人脉富集的地方……” 他又自嘲似的笑了笑： “不过福祸相倚，‘命’和‘运’这两个字，谁也说不准。” 许晨笑着道：“爸，你现在的生意不是已经杀到京津这里了吗？”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笑，不掩饰那份志得意满。 …… 稍候，许晨还旁听了许总跟生产部门的会议。 杨从新带着团队，跟许知泉过了下接下来的生产计划。 目前的两条产线在全负荷生产运作，而整体生产流程经过过去几个月的迭代和优化，已经提升到了非常高的效率。 这两条生产线都是去年从浙省引进的。 按照杨从新的说法是，经过“晨风科技”的调整和优化后，目前产线的生产效率，已经完全超越了浙省那边原本的产线水平。 另外，北边正在建设的新园区里，新的产线入驻也已经在安排了。 而新园区里的产线，正是要从日国雅马哈引进的全新产线，还会配合ibm的管理体系。 这套系统引入之后，“晨风科技”便会是国内电动车厂里生产效率最高、生产技术最先进的了…… 这些事情“小许总”之前都没有太多关心，想不到父亲许知泉带着杨从新他们，已经推进到了这种地步。 倒是让许晨都有些刮目相看。 另外，杨从新那边的技术团队，这半年也进行了人员的汰换。 新招了几个985毕业的高材生，在电机电池电控领域都算是“专家”级的年轻人，“晨风科技”的技术软实力也正在加速提升。 为了把这些好人才吸引过来，老许自然还是开出了很有吸引力的薪水。 另外，天城市府也还有个企业“人才引进”的扶持政策。 帮忙提供了两室一厅的人才公寓居住，后续在天城买房落户也有利好政策，也对“晨风科技”现在和将来的人才招募有很大帮助。 而这些事情，自然都是吴永铭上台之后推起来的。 也不得不说，吴永铭真的是有眼光、有决断的好领导。 …… …… 许晨在离开之前，又专门找方骏姐姐吃了一餐饭。 方骏这段时间又是忙得飞起。 “晨风科技”和“大拓车行”达成合作，以及杨主任那边的产线拓展，牵扯到的财务盘点和规划工作量巨大。 方骏带着财务部的几个年轻人，这段时间也是天天加班的状态。 许晨专门找了家吃鱼的馆子请客，他早已经知道，方骏姐姐其实是个爱吃鱼的人，这一点她自己都未必有意识到。 方骏聊起了冰哥4月份在欧洲的比赛，为自己忙于工作不能过去而遗憾不已。 沪城公司新招的财务小哥哥阮子豪此刻也在天城，正在财务部做流程培训。 据说到的当天便被方骏抓着去喝酒了，当天晚上断了片，是被财务部的谷学伟背回酒店的。 阮子豪清醒之后，又被方骏姐姐抓着，帮忙处理手头上繁琐的工作了。 许晨开着玩笑说道： “要不先给你用上半年。” 方骏嚼着一块鱼肉，面无表情说道： “倒也是不用，你燃冰体育那边本身也一堆事情堆积，即使不是阮子豪做，也是我这边的蒋晓珍在处理。” 许晨卖乖似的笑了笑，帮方骏姐姐倒满了茶水。 天盛府的房子，许晨又留了一套钥匙在方骏这里。 主要是长期不回来，还是需要有人偶尔过去看一看。 方骏接过钥匙，似乎有点开心： “那我安排人，每个月去打扫一遍。” 许晨：“也倒不用那么麻烦，定期过去检查下水电燃气就好，安全第一。” 方骏：“你房子反正也空着，我能在里面存些酒吗？” 许晨好笑又无奈： “我爸在园区给你弄了个酒吧，都还不够你折腾的？” 方骏面无表情：“园区里存的都是公司的酒，我还要存些自己的。 我家里人多藏不住，在外面租房子存好酒我又不放心。” 许晨笑着道：“方骏姐姐放心存吧，整间屋塞满都行。 不过等我放假再回来，得蹭你两瓶好酒。” 方骏：“这个好说，陈酿升值的部分，我都给你算利息。” 许晨：“不愧是财神爷，还真是精打细算。” …… 离开天城之前，许晨开车去了趟南河村。 替谢冰冉给奶奶扫了墓。 奶奶的墓前被祭奠过，许晨问了一嘴方涛，果然是冰哥托付方涛清明节来过一趟了。 …… …… 周五的中午，许晨风尘仆仆赶回了学校。 也没来得及吃午饭，去超市买了个面包和水，便赶紧去教室上课了。 还是上学期一样的规矩，每门课程请假太多就会自动挂科，但凡能去上课的还是要认认真真。 许晨径直去了教室后排，“江浙小王子”钱鑫拍了拍身旁的座位，许晨便笑着过去挨着坐了。 转头看了眼，钱鑫穿了件颜色浮夸的外套，正是一件路易威登的春季新款。 也正是谢冰冉代言系列中的一款，只不过冰哥在广告中穿的是设计师概念款，跟对外售卖的有些细微差别。 该说不说，“江浙小王子”这嘚嘚瑟瑟的个性，确实是很适合路易威登这种高调浮夸的衣服。 自从上个月底谢冰冉在“全国田径锦标赛”又斩获一枚金牌，她手里代言的这几个品牌，也都趁着热度加大了推广。 无论是路易威登、jeep还是昆仑山，可见的广告投放和公关话题都变多了。 甚至同海大学的教育商店里面，都已经铺上了昆仑山的矿泉水，摆上了谢冰冉的硕大海报。 许晨刚刚去超市买面包，骤然看到冰哥的大海报时，还被吓了一跳。 有种小吃货突然撞在自己面前的恍惚惊喜感。 待看清只是个人形立牌，便自嘲似的笑了笑。 冰哥早已回了京城，此刻正在体育总局的“训练局”集训，月底便要开赴欧洲参加真正意义上的“国际大赛”了。 许晨还是偷偷替冰哥感到紧张和兴奋。 …… 下午上课的时候，许晨找了个由头联系了下体育总局的李越主任。 后面“晨风科技”想要跟奥运会有些商业合作，这事情还得拜托李越，于是便先找机会聊聊天，套套近乎。 此时许晨给李越发信息，聊的话题自然还是近期冰哥的代言。 李越说近期也有些品牌和商家找了过来，想要寻求谢冰冉的代言或商业合作。 但大部分都不合适，李越也便没跟许晨沟通商量。 有些是品牌或产品不过关，比如一些不太合规的保健品，国家队和体育总局的初步筛查都过不了。 还有些则是意向很大，但问了些谢冰冉现在的代言费用，便被吓得打退堂鼓了。 而这时候，李越便会恰逢其时推一些二线的运动员过去，比如亚运银牌的陈兰师姐。 对于谢冰冉接下来的商业合作，总体而言李越主任也没有很着急。按他的说法是，4月比赛之后谢冰冉的商业价值还会水涨船高。 而随着谢冰冉代言费用上涨，反而可能会有更多大品牌关注到并主动找过来。 当然对李越来说，能给冰哥谈下来的商务自然是越多越好。 这关系到国家队的商业收益，也关系到李越个人的绩效和升迁。 【还有个事情，想要跟李越主任抽空聊一下……】许晨留言说道。 李越稍候了一会儿才回复道： 【小许总这么说，看来还是个正事儿。 那咱们约个电话细聊吧！】 许晨：【还是李越主任懂我，等下傍晚李主任有空吗？我给您拨过来。】 李越：【好的，静候！】 …… 下午上完课，许晨便在教学北楼找了个安静教室，给李越主任打了个电话过去。 他开门见山，把“晨风科技”的诉求讲了一下。 这种商业合作的需求，自然没必要藏着掖着。 当然，许晨也着重表达了需要李越主任私下帮忙的意思： “奥运会、奥组委那边我们还没有主动去接触，便先来联系神通广大的李越主任了……” “最主要的是，我们‘晨风科技’毕竟是创业公司，没有足够预算去支撑主线的奥运商业合作的。” “想看看有没有些副线的、外围的合作形式，性价比比较高的……” “李越主任去天城时，也见过我爸了。 他其实是个有家国情怀的人，看到奥运会的宣传，也很想为奥运做些贡献，何况谢冰冉刚好要参加奥运呢。” “所以在方向上，可能类似于‘奥组委指定电动车合作方’、‘奥运村官方指定电动车’之类，是不是可行？” …… 李越全部听完，自然明白了许晨明里暗里的全部诉求。 他稍稍顿了顿，开口道： “多谢小许总信任，这事情我可能还真可以帮上忙。 奥组委现在负责商务招商的领导，之前是我同体系的同事，也还有些私下交情。 我去跟他详细聊一下。 但可能没那么快，需要小许总这边等一等。” 许晨：“太好了，那就拜托李主任了。 我这边不着急，等李主任的消息。” 李越：“小许总不用跟我客气，咱们俩互相帮忙这么久，这些顺手的事情我肯定是要出力的。 何况中间还有冰哥呢……” 李越还是情商很高，能说会道的调性，一顿客套输出。 不过临了，他又补充了一句： “冰哥的商业合作，小许总和东晨广告，也帮忙在业内多留心一下哈！” 言下之意，自然是希望许晨也帮忙给冰哥再拉拉商业代言之类。 李越在电话里笑了笑，又接着说道： “虽然我对冰哥的未来商业合作也不担心，但上半年不还是有kpi的嘛……” 许晨忍不住笑了笑，这便是顺道就给“小许总”提了个需求出来。 李越主任不愧是搞商业合作的人，还是讲求互换和共赢。 精明的李主任…… 许晨自然不会拒绝，事实上他本身也一直在关注着，毕竟也能帮冰哥赚钱。 稍稍琢磨了下，许晨开口道： “没问题，我已经在帮冰哥看着呢！ 有合适的，我会第一时间联系李越主任的。” 李越：“那就太感谢小许总了！ 冰哥那边你也知道，我推给她的一些合作她都挑挑拣拣的，包括出席一些活动之类，她都不太爱搭理。 但是小许总这边推过来的合作，冰哥肯定不会犹豫的……” (本章完) 第489章 用冰哥换掉Jay 结束跟李越主任的电话，许晨从教学楼走出来，径直朝公司走去。 今天又有几个新同事入职，傍晚聂菲还组织了欢迎新同学的聚餐。 另外刚刚跟李越主任聊的事情，许晨还得找个安静地方盘算盘算…… 聚餐“小许总”就不太想去了，但还是要去跟新同事打声招呼，再正式认识一下。 一进办公室，便见到一群人围在一起说笑。 已经临近下班，这是在准备着出去吃饭了。 见许晨进来，便都赶紧客气叫着“老板”和“小许总”。 新同事许晨之前都面试过，自然也都记得名字，便笑着过去打招呼了。 一个身材娇小的姑娘正跟谷鑫鑫站在一起，也正是谷鑫鑫的下属，“东晨广告”客户部这边的新员工，名叫潘梦婷。 潘梦婷看上去娇小文静，但其实情商很高，逻辑清晰很会沟通。 这种其实是比张牙舞爪、八面玲珑的人更适合做客户工作，自带一种让人不设防的亲和力，相较更好跟人建立信任感。 还有两个男生的新同事，则都是“燃冰体育”这边的。 一个是蒋雨泽的下属，“营销部”的新同学名叫刘威。 另一个是孙凌峰的下属，“运营部”的新人名叫罗辉。 这俩人都是一米八多的壮硕男孩子，倒是活像一对亲兄弟，走过来一起跟“小许总”打招呼。 聂菲开着玩笑说道： “以后公司的脏活累活有人干了，原本还想给行政部招个男的，有他俩在我看也可以省了。” 刘威赶紧站出来瓮声瓮气说道： “有事情包在我们身上！” 许晨忍不住心想，这说话的劲头倒是跟方涛有几分相像。 今天到岗的三位新员工，加上先前入职的唐沫和阮子豪，这便多了五个全职员工，团队规模肉眼可见的壮大了。 后续还是有招聘压力，最着急的其实是孙凌峰那边的“运营部”。 “燃冰体育”的线上店铺运营执行的工作量非常巨大，虽然有外部的服务商在帮忙，内部也还是需要人力细致盯着的。 孙凌峰目前带着两个实习生在搞，每天都是忙得不可开交的状态，蒋雨泽不加班的时候也会过来帮忙。 现在人事总监唐沫进来了，后续招聘工作应该还能更快一些。 另外，唐沫也输出了一份团队管理和文化建设的执行计划，已经跟许晨和聂菲都汇报过了。 不愧是外企出来的hr，做事还是非常系统专业。 “小许总”还从唐沫那里领了个任务，便是需要梳理公司的“愿景、使命、价值观”。 这事情看上去虚头巴脑，但其实还非常重要。 等团队人数更多之后，“愿景使命价值观”会决定公司的发展不走样，也是团队凝聚力的核心拉力。 许晨还是当成个正经的内部项目，些时间想一想，然后拉着核心团队一起共创讨论。 …… 晚上。 许晨独自呆在8楼的“个人工作室”。 倒了杯红酒，配了些坚果，很是惬意。 他打开邮箱，翻了翻谷鑫鑫前几天发来的一份文档，正是年后这段时间，联系“东晨广告”想要寻求合作的公司和项目。 许晨先瞄了眼清单，项目并不多，毕竟谷鑫鑫和孙艾米已经筛选过一轮了。 细致翻了翻，便看到了想找的那个品牌和项目。 【“喜之郎”即泡即饮型饮料新品，上市推广广告需求……】 这个项目许晨惦记有些时日了，自然是为谢冰冉准备的。 最开始是去年年底拿下“长城奖”之后，“喜之郎”的客户方便过来接触了。 但当时也只是初步接洽，没有具体的项目需求。 但许晨作为重生回来的人，还是从对方发来的沟通文档个别字眼中，猜出对方想要合作的“新品”，是今年要推出的“优乐美”奶茶。 这个项目，许晨自然也是知道“标准答案”的。 06年的下半年，“香飘飘”从0到1铺向市场，并掏了三千多万在湘南卫视投广告，这对一家初创企业来说算是“豪赌式”的大手笔。 结果也令行业震惊，“香飘飘”凭借一己之力，在行业内生造了一个“冲泡型奶茶”的品类出来，去年的销售额便已经破了4个多亿。 关键是“即泡即饮”型奶茶这个品类利润率非常高，只要有市场占有率，便是躺着赚钱的印钞机。 “喜之郎”作为零食品类的巨头，自然也盯上了这块蛋糕，紧随其后推出了“优乐美”，并同样拿出巨额资金制作和投放广告。 按照许晨前世的路径，便是邀请了此时的“小天王”周杰纶做代言，拍了青春恋爱主题的“捧在手心”广告片，同样是在湘南卫视这一年轻人聚焦的电视媒体轰炸式投放。 并与“香飘飘”在价格、渠道、广告上，掀起了全面的市场争夺。 而那句“你是我的优乐美”的广告语，也随着广告投放洗脑了一代的大学生和中学生，也算是“土味情话”的鼻祖之一。 许晨知道“标准答案”，能拿下这个项目自然是手到擒来。 唯一就是先看下对方这次的邀请公司，尽量不要出现“撞稿”的情形。 然而更主要的是，许晨其实考虑着，把代言人从周杰纶替换为谢冰冉。 这个灵感由头，还是先前带冰哥和苏蓉回天城的时候。 当时这俩人甜甜蜜蜜“贴贴”的模样，也是让许晨印象深刻。 在镇上瞎逛时天气寒冷，便一起去买了热奶茶。 冰哥跟苏蓉一起捧着一杯奶茶的场景，至今都让许晨心情有些怪异…… 不过该说不说，倒是很适合优乐美那“土味情话”的广告场景。 对冰哥来说，也确实还是“男女通杀”的状态。 只不过在具体的广告处理和说服逻辑上，还是要模糊“恋爱”的边界感，毕竟冰哥也还是个姑娘来着。 许晨忽然愣了愣，却又忽然有了别的想法。 其实不做过多解释，也还未尝不可。 诸如叶瞳饰演许仙，林清霞饰演东方不败，也没人出来挑太大的毛病…… 这个项目还有一层考虑，自然是李越主任那边。 “晨风科技”想要借上08年奥运会的东风，便还是需要李越主任帮忙。 而给谢冰冉送去一个新的商业代言，也算是给李越主任送去的一份厚礼。算是帮李越那边，完成上半年的kpi了。 所以“优乐美”这个项目，还是要想办法尽量拿下。 许晨还没跟对方沟通具体需求，谷鑫鑫发来的这份初步沟通的文档里，也并没有提及是奶茶类的新品，甚至“优乐美”三个字都没有出现。 但许晨估摸着，“优乐美”很可能已经内部确定好要找周杰纶代言了。 那么如何说服对方用谢冰冉代替周杰纶，便还需要仔细设计一下说服逻辑。 …… 许晨想了想，先给谷鑫鑫留了言，让她先回复下“喜之郎”的项目需求，看合适沟通一下具体的需求情况。 谷鑫鑫应该还在团队聚餐中，但很快便发来了回复： 【好的老板，我明天上午就先联络一下对方市场部那边。】 许晨：【另外，这个项目外围的一些情况也需要打听一下，包括其他参与项目比稿的公司、项目的决策者之类……】 谷鑫鑫：【明白的老板，我会整理一下。】 …… 周末两天，许晨都宅在同海新村的小家里面。 而在星期天的上午，便收到了谷鑫鑫发来的消息： 【‘喜之郎’客户那边，希望星期一就跟咱们先电话聊一下。】 许晨有些有意外，想不到对方周末也还在加班的吗？ 亦或是这项目太着急了。 【没问题，你来安排会议就好，把艾米、唐小伟、潘梦婷叫上，还有两个实习生一起吧。】 【好的老板！】 …… 下午的时候，苏蓉突然联系了许晨，说有东西要送给他，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许晨正好饿了，便约了苏蓉一起吃晚饭。 密云路的茶餐厅里，苏蓉神秘兮兮从包里掏出东西来。 许晨一看，竟然是几个iphone的手机壳。 其上正印着卡通版的可爱冰哥形象，一看就是苏蓉自己设计和制作的。 “我看你也换了iphone，刚好我设计了几个手机壳，让我爸工厂给做出来了。” 许晨：“那我帮冰哥也挑一个。” 苏蓉笑得一脸甜美： “我做了好多，你多挑几个就好！” 可可爱爱。 许晨把几个手机壳都仔细看了看，还真是都挺喜欢： “你把版权卖我，也能做成‘燃冰体育’的周边。” 苏蓉：“不用卖，我免费给你们！有了新鞋子都给我留一双就行！” 许晨：“苏大小姐太有才华！ 上次你设计的棒球衫，预计下半年会投产了。 这半年生产资源全在鞋子上，但周君君已经在沟通衣服的生产厂家了。” “好呀好呀！做出来给我两件！” …… 星期一上午。 上课的时候，许晨又缩在后排偷偷刷着手机。 自然不是玩乐，而是在研究项目上的事。 他把“喜之郎”集团目前的产品和广告大致看了眼，又熟悉了下对方的调性。 “喜之郎”是粤省的品牌，但既往的广告和推广套路，大体是湾岛食品企业的路数，类似于“旺旺”、“康师傅”等等，创意形态上都有相通之处。 许晨猜测也是一种效仿和学习，毕竟90年代“喜之郎”崛起的时候，也刚好可以效仿湾岛的这些广告。 如此也就更好理解，他们会选择湾岛的周杰纶做代言了。 另外，许晨也又研究了下“香飘飘”的推广，确实是靠广告硬砸出来的。 此时，他们还没推出“绕地球一圈”的广告。 找了内地演员陈好做代言，在湘南卫视黄金时间硬砸了大半年的广告，硬生生建立了用户认知。 至于广告的内容，还是很有“内地广告”的属性，算是简单直接的叫卖式广告…… 谷鑫鑫发来了会议邀请，并把目前搜集到的一些情况，也给许晨单独发过来了。 目前“喜之郎”的市场总监叫匡丽丽，也正是此次项目的负责人。 匡丽丽在“喜之郎”多年，算是创始人李永君的得力干将之一。 “喜之郎”果冻产品的营销推广，便一直都是匡丽丽跟进负责的。 看上去，她便是这个项目的决策者了。 不过这种内地的民企，很多都还是老板“独断”的模式，说不定最终决策者也还是最顶上的“喜之郎”创始人李永君。 谷鑫鑫也发来了一些关于李永君的资料，许晨大致看了看，也还真是个“营销专家”。 可以说“喜之郎”能够起来，也几乎全是靠在品牌营销上的“豪赌式”的巨额投入。 上世纪九十年代，就拿出几乎所有的钱去投央视的广告，可以说是非常有决心和魄力。 结果便是“喜之郎”占据国内一半以上的果冻市场份额，也成为全世界最大的果冻生产企业…… 这对许晨来说也是利好。 客户方的大老板是懂营销的，那么许晨也就可以少费些说服的口舌，项目的预算也就能多拿一些。 另外，如果真能把谢冰冉的代言推过去的话，巨量的广告投放，无疑也会助力冰哥的知名度提升。 …… …… 下午四点半，公司大会议室。 许晨一进去，已经围满了一桌，便都赶紧起身，欢迎“小许总”的到来。 好像团队人变多了之后，对他这个“老板”都更加客气规矩了些。 之前只有谷鑫鑫和孙艾米时，都还是很随意自由的状态。 许晨想了想，这种氛围好像不是很喜欢，回头得想办法扭转一下。 作为一家创意型的公司，太强的森严感和规矩感，是会束缚创新力的。 还是让大家都“没大没小”一些相对比较合适。 …… 电话会议准时接通，谷鑫鑫作为“东晨广告”的对接人主持了会议。 两边先介绍了与会的同事，“东晨广告”这边，便主要介绍了总经理许晨、创作总监孙艾米。 对面是“喜之郎”的市场部，负责对接的是市场经理郑婉，听声音脑补也是个恬静好看的姑娘。 再就是对方的市场总监，匡丽丽。 …… (本章完) 第490章 杰纶项目的难搞之处 会议室，与“喜之郎”的电话会议中。 两边认识寒暄过后，又各自对公司做了下简单介绍。 “东晨广告”这边，谷鑫鑫简单介绍了些过往的客户与案例。 电话中，“喜之郎”市场经理郑婉开口道： “我们联系过来，就是因为去年嘉多宝‘怕上火’的广告……” 那位市场总监匡丽丽，半开着玩笑补充道：“ 我们创始人、董事长李永君先生，非常认可和欣赏‘怕上火’的项目，所以点名让我们来联络的。” 许晨主动有自谦了两句，便开始正式沟通项目了。 交代项目之前，匡丽丽又在电话中重申了保密义务。 这自然是行业惯例。 客户方那边是还没对外曝光过的新产品、新品牌，提前对外泄露的话，破坏客户方的产品发布策略和节奏，亦或引起竞争对手的防御手段。 对于所有经手项目的保密义务，现在“东晨广告”新招员工入职培训时都会强调，也包括所有实习生…… 市场经理郑婉发过来一个ppt文档，将目前的新品项目需求同步了下。 一切都如许晨预期，对方要推的新产品正是“优乐美”奶茶，而代言人周杰纶，也已经开始接洽和对接了。 许晨所关心的，跟周杰纶的合同是不是已经正式签下来了，这会直接影响还能不能推谢冰冉过去…… 整体项目背景，也正如许晨前世所知的那样，“喜之郎”是看到去年“香飘飘”的崛起之后，才盯上这款蛋糕的。 对方口头上说的是，害怕“香飘飘”再拓展其他零食品类，成长为“喜之郎”的全面的竞争对手，这才防御性的推出“优乐美”奶茶。 许晨自然不傻，哪里来的“防御”一说，分明就是看到别人挣大钱眼馋了，想要挤进来分一杯羹。 产品名字已经定了下来，正是“优乐美”。 许晨稍稍打断问了句： “产品名已经确定了吗？” 郑婉：“名字已经内部确定，并且注册下来了，相关的logo和vi设计正在做。” 匡丽丽开口问道： “对于‘优乐美’这个名字，小许总是有什么疑问吗？” 许晨想了想，开口道： “倒也没什么疑问，但是用来打‘香飘飘’的话，在名字上还是有些吃亏的。 坦白讲，站在传播和用户认知的角度，‘优乐美’在识别度、易记性、关联度等方面，都是弱于‘香飘飘’的。 这会需要我们花费更多的投放资源，让用户记住这个名字……” 许晨刻意提出这一点，自然有其隐性的目的。 便是在初步沟通的时候，稍稍展示一下“专业度”。 这也是建立信任所必须的，也有利于后面的方案汇报。 匡丽丽又顿了顿，似乎是琢磨了下又开口道： “小许总说得很有道理，其实我私底下也有这层顾虑。 不过目前产品名已经敲定了，并且是我们董事长亲自拍板的。” 许晨当然不强求对方改名，便顺着说道： “也没关系的，虽然有所欠缺，但‘优乐美’同样是一个很好的名字。 联想和调性，与产品和目标用户都非常匹配。 只不过在广告片和广告文案里，需要强化下‘优乐美’三个字，让用户更容易记住才行。” 郑婉那边继续同步项目背景，便又讲到了代言人的部门。 “东晨广告”会议室中，几个年轻人听到是周杰纶做代言，都还是有些兴奋，忍不住低声议论。 但“小许总”却在盘算着，怎么能把周杰纶给换下来了…… 电话那头，匡丽丽又把话头接了过去： “代言人这边，有几个情况还需要着重同步一下。 这个项目目前最大的卡点和难点，其实也是周杰纶这里。” “一个是代言费用和权益的问题，这个我们内部还在沟通斡旋。 但基本上我们还是铁了心要拿下的，尤其是我们董事长，一定要签当下最红的明星，所以是一定要拿下周杰纶代言的，哪怕代价很大……” 许晨默默听着，心中却放下块石头。 这便是说，周杰纶的合作确实没有最终定下来，至少代言费和权益没谈妥，合同也没签，那就还有回旋余地。 匡丽丽接着道： “还有就是，周杰纶团队对广告创意的要求比较高。 我们其实找了几家广告公司提报了创意方案，有些我们内部已经觉得很不错了，但还是被杰纶团队给打回了……” 许晨：“方便问下打回的具体理由和原因吗？” 匡丽丽：“他们很爱惜艺人的羽毛，主要是两个点： 一个是要跟周杰纶的调性和气质匹配，不接受一些很奇怪的创意，甚至是拉低周杰纶个人形象的。 第二是他们就是把周杰纶拍出来帅帅的、酷酷的、吊吊的…… 但核心问题是这个很难去评判。 至少目前给过去的方案，他们都不满意，觉得要么不匹配艺人的气质，要么就是创意不够好，拍出来的杰纶不够酷。” 许晨默默听着，心中其实有些无语。 其实许晨在前世时，便跟周杰纶团队有过一次合作。 当时许晨在鹅厂负责一款fps游戏的推广，便是跟周杰纶团队合作的。 对方的各种“指定”及后续的修改意见，也是让项目负责人的许晨头大不已。 当然这也无可厚非，站在经纪人团队的角度，当然以维护艺人形象为主。 匡丽丽接着道： “所以这个需要先跟‘东晨广告’团队的各位沟通清楚。 这次的项目方案，除了要过我们这边之外，也是过周杰纶经纪团队的。 需要着重考虑艺人的风格、调性和所需所想……” 许晨自然不以为意，毕竟他是知道“标准答案”的。 前世那则“捧在手心”的广告最终出街了，便说明是被周杰纶团队认可和点头过的。 不过现在分析起来，这条“捧在手心”的广告，也确实是符合匡丽丽刚刚提到的几点要求。 比如要符合周杰纶的气质，要把他拍得酷酷的、吊吊的之类。 并且整体那条广告片的氛围，也非常像周杰纶过往的一些歌曲mv。 匡丽丽稍微顿了顿，又开口补充道： “还有一个情况，周杰纶的经纪人团队，是指定了一位女演员的。 这位女演员不能更改，且是一定要出镜，并且保证主角戏份。” “……” 许晨心生无奈。 他前世看过这个项目，自然知道这个“被指定”的女演员，便是湾岛的一个小明星叫作江语辰。 至于靠什么拿到了这个“指定”的机会，却是不得而知了。 许晨想了想，忍不住开着玩笑吐槽了一句： “居然还指定了女演员啊，这样操作就有些霸道了。” 匡丽丽：“这也是我们还在沟通争取的一个点。 而且这个女演员的报价还很高，她在内地根本没有任何知名度，匹配不了她的报价的。” 许晨：“好的，我们晓得了，后面做创意的时候会考虑进去。” 匡丽丽笑了笑，又带着几分尴尬的口气开口道： “还有就是…… 到时候广告片的拍摄执行包括导演，估计周杰纶也会指定的，他只会用自己的团队。 所以这次‘东晨广告’参与项目，仅仅是创意方案的部分。” “……” 许晨默默摇头，还真是非常符合自己前世的认知。 而之所以匡丽丽表现出尴尬和抱歉的语气，则是在行业惯例中，执行和拍摄也应该是“东晨广告”来推荐制片团队以及跟片拍摄的。 这其中自然也还涉及到“东晨广告”的一部分服务费、监督费。 把这块拿掉的话，便是相当于砍掉了“东晨广告”的一大块收益和利润。 匡丽丽又补充道： “也请小许总放心，单独的创意方案服务费，我们这边的预算，也是高于行业平均水平的。 当然前提是……咱们的方案能够通过。” 许晨：“明白的，匡总，也感谢匡总这边信任。 这个项目，‘东晨广告’是愿意介入的。” 闻言，电话那头的匡丽丽，也稍稍松了口气。 她其实蛮怕被“东晨广告”拒绝，尤其是说了刚刚周杰纶团队的各种难搞之处后。 这次联络“东晨广告”，也确实是“喜之郎”董事长李永君最早提出来的。 “喜之郎”总部在粤省鹏城，老板李永君也本身就是粤省人。 他看到了“怕上火”一则广告，就把嘉多宝从岭南小众凉茶，推成了全国性的饮料品牌，自然还是非常眼馋的。 对背后的这家“东晨广告”，也起了很大的兴趣。 刚好“优乐美”项目启动，也算是公司里将要押宝和重推的年度项目，便让市场部匡丽丽这边，主动联系“东晨广告”了。 …… 需求大致沟通完，许晨心中也大概有谱了。 周杰纶的代言还没最终落到纸面上，还有对方经纪团队这些“难搞”之处，那就给了很大的操作空间。 但要怎样把谢冰冉“卖”给对方，还是需要仔细规划和琢磨一下。 …… “喜之郎”那边，郑婉又同步了些产品文档过来，供“东晨广告”的创作团队做参考。 但其实这种冲泡奶茶的产品，在产品上并没有太艰深的技术特征和竞品差异，所以才会靠广告营销来做品牌。 对面有追问方案汇报的时间，许晨也并不想把战线拖太久，防止他们最终把周杰纶给签下来了。 看了下时间，便把方案提报安排在了下周五。 算上做方案和琢磨一下说服话术，时间也完全够用了。 对于“东晨广告”愿意接这个项目，匡丽丽又认真表达了一轮感谢。 最后又专门提醒了一句： “下周五小许总带团队过来提报方案，我们董事长李永君，可能也会过来旁听出席的。 这个项目在我们公司内部，还是会由我们李总来直接决策和把控…… 李总这边方案通过了，才会再拿去跟周杰纶的团队做沟通。” 许晨：“好的，没问题的。” 匡丽丽：“那再次多谢小许总，咱们下周当面聊！” …… 挂掉电话，会议室中稍显沉默。 刚刚还在为能做周杰纶的项目感到兴奋，现在却都感知到了项目的困难和挑战。 谷鑫鑫转头看向许晨，开口道： “老板……这个项目听上去有些难搞哦。 既要搞定客户这边，还要周杰纶团队点头。 而且制片、导演团队对方指定的话，咱们可能在拍摄和成片上就没什么话语权了，到最后创意被私下改成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了。” 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 “而且他们还指定了一个女演员，这种也比较难搞。 即使咱们拿下来了，后期迁就演员要做的修改，可能也会把人磨死了……” 许晨笑了笑，开口道： “别慌，我先想想。” 说着，他便起身想去吃饭了。 谷鑫鑫愣了愣，赶紧又拦了拦： “老板，不安排下任务吗？ 下周五提案的话，咱们也得赶紧做方案了。” 许晨：“我先琢磨下，这事情要怎么干。 方案其实没那么重要了，我这边刚想了下，也没那么难……” 众人有些面面相觑，尤其是刚来的潘梦婷，以及两个实习生。 谷鑫鑫和孙艾米听许晨这么说，却都同时笑了笑，仿佛放下心来。 …… …… 鹏城“喜之郎”总部，会议室中。 市场总监匡丽丽结束了电话会议，稍稍松了口气。 一旁的市场经理郑婉看了眼电脑上的消息，开口说道： “lily姐，刚刚发过去的方案，又被杰纶团队打回了。” 匡丽丽皱了皱眉：“这次又是什么理由？” 郑婉翻了翻鼠标：“说是跟杰纶哥的调性不契合，创意显得不高级……” 匡丽丽：“这事情还真是没头了！” 郑婉：“‘东晨广告’这边……能搞定吗？” 匡丽丽：“我们先搞定李总这边吧！ 项目一直没有进展，现在‘东晨广告’愿意来提案，就能先缓缓李总这边天天催了。” 郑婉：“那我感觉下周‘东晨广告’来提案完，又会是跟之前一样的套路。 即使李总方案过了，也会被杰纶团队打回…… 然后又陷入恶性循环了。” 匡丽丽呼出口烦闷之气： “循环就循环吧，至少下周五之前，咱们能消停消停。” (本章完) 第491章 甜甜的方案 星期二，下午。 许晨翘了半节课，提前赶来公司开会。 “凯迪拉克”的广告片已经出了a-copy，今天便是第一次的线上反馈会议。 片子许晨已经提前看过，并将反馈意见稍稍整理了下。 电话中是“大胡子”导演罗景晨和团队，自然也还有甲方凯迪拉克的品牌总监华少杰。 许晨作为片子的“监督方”，先把“东晨”这边的意见统一说了下。 这项目还是非常重要。 本身拍摄预算就很大，何况又是行业内很稀缺的中高端汽车品牌项目，小许总也丝毫不敢怠慢。 许晨提的修改意见已经非常具体且细致，电话那头的导演罗景晨都先一一记录了。 待许晨说完，便又将话题抛给客户方的华少杰，等他来提意见。 谁知华少杰顿了老半天，却笑了笑说道： “我整理了十几条的意见，但没想到都已经在小许总的意见清单里了。 就完全按照小许总的意见来执行吧！” 许晨也忍不住笑了笑，对这位jack总的印象更好了些。 同时，又不免为“晨风科技”，惦记起华少杰来…… 导演罗景晨给了几点反馈，主要是刚刚的修改意见里，哪些会马上调整，哪些可能不好调整，但也给出了其他解决方案。 总体还是非常靠谱妥帖。 这个会议结束，许晨也是稍稍松了口气，转头对孙艾米和谷鑫鑫道： “辛苦你们俩了！ 这项目我没去跟片，还蛮怕出什么大的纰漏。 看了a-copy我就放心了，看来以后这样的大项目，也能完全丢给你们。” 孙艾米和谷鑫鑫互相看了眼，得到老板的夸奖自然都有些开心。 谷鑫鑫又想起一事，笑着说道： “‘华夏4a’的牌子到了，我摆到展示区了，跟奖杯在一起！” 许晨：“好啊！那我晚些还得发个短信，跟莫康荪大佬表达下感谢。” 先前行业大佬莫康荪推荐，把“东晨广告”拉入了“华夏4a”的体系。 流程已经走完了，“东晨广告”已经成为了官方认证的“华夏4a”组织成员。 谷鑫鑫补充道： “今天华夏4a的官网也发布了公告，晚些我会把‘华夏4a’的认证标志，也挂到咱们的官网上。” …… 稍休息了片刻，谷鑫鑫便又召集了“优乐美”项目的会议。 她投屏了一个简单的文档，是昨天和今天私下收集整理的一些资料，这自然也是“小许总”布置的任务。 “打探了下‘喜之郎’客户方那边的情况，‘优乐美’这个项目他们折腾很久了。 目前说是已经找了快二十家的广告公司，包括国内几家4a，甚至是湾岛新北的广告公司。 目前的十几个方案都没通过，有的是被‘喜之郎’内部否掉的，主要是创始人李永君的意见。 李永君通过的几个，又都被周杰纶团队给否掉了…… 所以这个项目，目前来看确实是比较难搞的。” 话音落地，包括孙艾米、唐小伟在内的众人，都还是露出些为难的神情。 这个项目拿下的难度，目前来看是显而易见的。 最关键的是，这项目的“难点”还并不在于创意、方案本身，而是背后的意见方太强势和难以捉摸了。 “小许总”仍旧是不以为意，让谷鑫鑫继续说下去。 谷鑫鑫翻了翻文档，接着道： “我打听到了‘喜之郎’内部刚刚通过的一个方案，是羊城的因赛团队做的，但也刚刚被周杰纶经纪团队给否了。” 孙艾米低声开口道： “因赛团队吗？他们现在的执行创意总监是湾岛过来的。 而且好像，之前他在湾岛的‘意识形态广告’，就负责过周杰纶的两个广告项目。 连他们的方案都没通过啊……” 许晨想了想，这算是好事情。 最近的一个方案还没通过，便说明那个“捧在手心”的“标准答案”还没冒出来，也就确定没有什么撞稿的风险了。 谷鑫鑫又开口道： “我打听到了因赛的方案，可以一起看一下。 但是别人口头说的，我大概整理了下思路……” 接着，谷鑫鑫把因赛的创意案简单分享了下。 许晨认真听了听，确实没有太大的看点。 因赛广告，提报了两套方案，都在“喜之郎”内部通过了。 第一套方案，是为“优乐美”奶茶创造了几个典型的用户场景，然后以周杰纶为消费者代表，表现对“优乐美”的喜爱。 四个场景，分别是浪漫邂逅、闺蜜欢聚、电竞游戏、深夜加班。 创意便是一些年轻人出现在对应的场景剧情里，周杰纶作为“产品推荐官”出现，推荐“优乐美”奶茶。 创意本身没什么亮点，主要是凸显画面和制作的精美，同时每个场景都还配了一首周杰纶的歌曲作为背景元素…… 第二个方案稍稍有点意思，名字就叫作“优乐美篇”。 概念是“我的少女青春”，然后用“优雅”、“快乐”、“美丽”三个词，表达了少女的青春记忆。 而这三个词拼起来，也刚好就是“优乐美”的品牌名。 算是契合核心的年轻人消费者，同时又有创意巧思，顺道强调了品牌名。 不过缺点也很明显，太聚焦于“少女”，也便忽略了其他属性的消费者。 …… 听完谷鑫鑫的分享，许晨又靠在椅子上琢磨了下，然后开口道： “方案你们先不管了，这两天我整理一下，然后会给到艾米，帮我完善成汇报用的方案。” 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 “老板，不用我们一起头脑风暴吗？” 许晨：“这个项目不用了，你们手上事情太多，不浪费这个时间了。 艾米你先盯好凯迪拉克的片子。 还有就是红星二锅头的项目，也非常重要，优先度最高。 ‘优乐美’的方案我明天就会写出来，帮忙做成汇报ppt就好。” 他想了想，又转头对唐小伟道： “要辛苦小伟，帮我剪一条片子。” 唐小伟赶紧坐正了些： “老板具体什么需求？” 许晨：“剪一条推荐冰哥的片子。” 唐小伟：“推荐冰哥？” 许晨笑了笑：“周杰纶那么难搞，也不是非得用他嘛。 那我们就做两套方案，一套是正常的贴合周杰纶的方案。 还有一套，是把周杰纶换成冰哥的方案……” 话音落地，会议室中的众人都怔了怔。 但旋即，孙艾米忽然笑了笑： “用冰哥啊！好像还真行唉！” 谷鑫鑫却有些困惑： “用冰哥做奶茶广告吗？我怎么想象不到。” 许晨看上去很是自信： “等我方案出来吧！看过就知道了！” …… …… 第二天上午。 上课的时候，许晨竟然收到了李越主任发来的信息。 也是凑巧，许晨这两天也还在惦记李越那边的进度的，但也不好太主动的询问。 【小许老师，我这边已经联络上了奥组委的商业化部门，刚好有个项目要去谈，我把“晨风科技”顺道先推荐过去。 需要发我一个“晨风科技”的公司、品牌、产品介绍文档，是需要展现公司实力和规模的，所以务必好好包装一下。】 许晨：【好的，多谢李越主任，我这边这两天就弄好发您。】 李越：【不瞒小许老师，无论是奥组委还是总局这边，奥运相关的合作，还是非常看重企业实力的。 比如硬性的要求，就是“全国性的品牌”、“规模化的企业”……】 许晨想了想，这个问题还真是需要点时日，便先安抚道： 【这方面李主任放心，我在公司介绍文档里会展现的。 目前“晨风科技”已经在整个北方铺货了，今年内销售渠道便会贯通全国，成为全国性的电动车品牌。 我们公司的实力和潜力是不用担心的，只不过现在没怎么做推广，知名度还没有那么高。 我们还跟华科院物理所合作了电机技术，在行业内也是“科技创新型”的企业……】 许晨说了一大通，自然是给“晨风科技”贴了好多金。 但他也清楚，真想把奥运的合作谈下来，还是需要“晨风科技”真正的成长起来，至少电动车经销网络得真正的覆盖全国。 到时候再配合一些央视和全国性媒体的广告投放，便可以支撑起“全国性品牌”、“规模化企业”的要求了。 李越主任那边打了个哈哈，便说等许晨的公司介绍文档了。 许晨大致还是感知到，其实李越这边的推动力没有特别强。 可能还是考虑到目前“晨风科技”的体量和规模，担心搞不定“奥组委”那边。 放下手机，许晨又稍稍盘算了下。 “优乐美”这个冰哥的代言合作，还是务必得拿下来。 让李越主任再欠自己一个人情，他出力也便更主动一些。 再就是“晨风科技”的发展问题了。 目前的路径和前景都是明朗的，等在整个北方占据一定市场份额，便会再拓展南方市场。 但在时间进展上，还需要跟父亲许知泉、郭亮那边再合计一下。 至少能够支撑起去和奥运会谈合作的程度。 …… …… 傍晚，公司会议室。 许晨只叫了核心的孙艾米、谷鑫鑫、唐小伟三人。 唐小伟已经剪了一条谢冰冉的介绍影片，许晨看了两遍，提了几点具体意见。 “不要全部都放比赛的镜头，我们是推给品牌方看的……” “把冰哥代言合作的广告放一下，尤其是路易威登、jeep、昆仑山这三个。 昆仑山矿泉水的，鑫鑫汇总下支撑性的数据，比如冰哥的代言，带来的关注度、话题度、销量等等……” 唐小伟点了点头。 谷鑫鑫想了想，笑着说道： “那我直接问陈心怡吧，她刚好马上入职了。” 许晨：“哦？不说我都忘了这事，啥时候？” 嘉多宝市场部的陈心怡，也正是聂菲之前的老部下，在嘉多宝跟了菲姐三年时间。 过年前的时候招人很急，聂菲便问了一嘴陈心怡，她也很有兴趣过来，这事情已经跟许晨说过了。 聂菲是让许晨再面试一下的，但许晨跟陈心怡对接过项目，自然知道她很靠谱，何况还是聂菲直接培养过的人。 谷鑫鑫：“下周陈心怡就到岗了。” 许晨：“想不到她工作交接这么久。” 谷鑫鑫：“说是嘉多宝那边不想放人走，接替陈心怡岗位的新员工到岗之后，她才顺利办好离职手续出来的。” “好啊，又来一员大将，心怡小姐姐还是非常靠谱的。”…… 许晨接过鼠标，把一份文档转到了投屏上。 正是“优乐美”的提报方案。 今天课间的时候，凑了大概二十分钟，在手机上敲了出来。 许晨也没开口讲，便把文档简单翻了翻。 孙艾米、谷鑫鑫、唐小伟都是成熟的广告人，简单看了看自然便完全get到了创意本身，以及背后的好些策略考量。 【我是你的什么？】 【你是我的优乐美啊……】 【原来我是奶茶啊！】 【这样，我就可以把你捧在手心了……】 孙艾米：“是这种恋爱甜宠的主题唉，确实很适合奶茶这个品类，也适合年轻大学生的主要受众群体。” 唐小伟：“也非常适合代言人周杰纶啊，他写的大部分也都是甜甜的情歌。 感觉这个调性，他应该会喜欢。” 孙艾米：“而且这个片子，可以拍出很浓的湾岛偶像剧的感觉，调性上跟奶茶、周杰纶都是匹配的。” 唐小伟：“‘捧在手心’的这个创意概念也太棒了！ 把杯装奶茶的使用场景，完美的融合了进去！” 谷鑫鑫：“刚好也把周杰纶团队硬塞的那个女演员放进去了…… 还真是很完美的解决方案。” 许晨点了点头。 自己的三个下属，已经把片子背后的策略考量和说服逻辑，无形中全部连起来了，果然都是可塑之才。 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忍不住又说了句： “老板……真是厉害！” 谷鑫鑫愣了愣： “不是说要推冰哥的吗？这个方案，还是为周杰纶定制的吧？” (本章完) 第492章 有小许总亲自出马 许晨笑着点了点头： “我们是两套方案，第一套就是直接推这个稿子，周杰纶加那个湾岛的女演员。 但估计‘喜之郎’那边也还是会担心，这方案能不能通过周杰纶团队，毕竟之前十几个方案都被否掉了…… 这时候，我们再推冰哥。” 谷鑫鑫：“可这是恋爱主题唉，推冰哥真的合适吗？” 言下之意是，毕竟冰哥也是女孩子。 许晨开着玩笑说道： “冰哥和苏蓉甜甜蜜蜜的样子，你们应该也见到过吧？” 谷鑫鑫和孙艾米愣了愣，又互相看了眼，旋即都心领神会笑了笑。 许晨接着道： “况且这是一个小剧情的广告片，谁说冰哥是在演自己的？ 叶瞳能扮演许仙，林清霞还能扮演东方不败呢！” 谷鑫鑫、孙艾米、唐小伟三人，都跟着笑出声来。 孙艾米：“这样去解读，确实任谁都挑不出毛病来。” 谷鑫鑫：“关键冰哥确实也有好些女粉，估计看到冰哥扮演‘男友’，也会是非常惊喜的。” 孙艾米：“这广告感觉也自带好多话题，看上去有机会爆的！” 言语中，又是难掩惊喜。 …… 开完会出来，外面是一阵热闹。 今天周三是“下午茶”日，行政的nana帮忙订了些炸鸡和蛋挞之类，众人正在有说有笑吃着。 “下午茶”日，也是人事总监唐沫入职后，设置的团队建设项目之一。 周三刚好是每周中间的日子，吃吃下午茶也刚好让大家辛劳之余放松一下。 年后无论是“燃冰体育”还是“东晨广告”，项目的密集和辛苦程度都大幅提升，两边的员工也确实需要多些这样的团建活动。 许晨走到休息区，一行人便都让开了。 小许总拿了份炸鸡，刚好也有些饿了。 抬头一看，却发现苏蓉正混在人堆里面。 她捧着一盒蛋挞，小腮帮子鼓鼓的一副小吃货的模样。 看到许晨在瞄着自己，苏蓉“呜呜囔囔”说道： “我下课没事过来玩啦，刚好撞上你们吃东西。” 许晨笑着道：“又不是不让你吃，你赶紧多吃些！ 不够我单独再给你点。” 苏蓉“嘿嘿”笑了笑，眼睛笑成一双弯月亮…… 许晨自然乐见苏蓉和吴霏霏往公司里跑，也算是跟两位大小姐搞好关系的一种途径。 先前苏蓉和吴霏霏便都说，在公司里比在学校里要好玩太多。 这其实也很好理解，无论是孙艾米、谷鑫鑫，亦或是蒋雨泽、孙凌峰，这些有社会职场经验的大哥哥、大姐姐，终究会比没出社会的同龄大一学生要丰富和好玩一些。 此刻，苏蓉又跟孙艾米混在了一起，两人凑在一块吃着炸鸡，开开心心。 …… 聂菲抽着根烟，走到许晨面前： “明天陈心怡入职哈，她说还从羊城给你带了手信来。” 许晨：“好啊！那明天再组个饭局吧，欢迎一下心怡小姐姐！” 聂菲：“也行，我本来想单独跟陈心怡吃饭的，那就大家一起。” 许晨点了点头：“刚好多吃吃饭，就当多一次团建了。” 聂菲： “周君君听说来了几个新员工，也吵着要过来沪城办公呢！” 许晨：“周小副总是听说新来了妹子吧！” 聂菲哈哈笑出声来。 许晨：“欢迎啊，他来了后面一些饭局，也可以让周小副总组织，他还是很会玩乐的。 只不过让唐沫帮忙，稍稍把控下尺度就行。” 聂菲又想起一事： “后面又要辛苦你开始面试了，目前还有几个岗位要继续招人进来。 唐沫来了之后，简历还是多了好些。 我和几个主管先面，过了‘一面’之后，面试流程会到你那里。” 许晨：“没问题，我刚好稍微闲一些了，每天可以多面两个。” 聂菲点了点头：“目前工作压力最大的还是孙凌峰那边，店铺运营的事情太多太杂，我让唐沫先重点解决那边了。 还有就是艾米这里，目前项目也扎堆严重，唐沫会重点安排再招一个设计师进来。” …… 吃完东西，许晨又跟孙艾米简单对了下“红星二锅头”的项目。 这项目已经正式签约了，孙艾米已经带着唐小伟在做稿子。 “红星”的项目背后，毕竟还牵扯到“晨风”和“大拓”的经销合作，是丝毫不能怠慢的。 之前提报的“一言难尽”系列稿子，客户方没有提任何修改意见，便让直接往后制作了，也足见那位孟辉阳孟总对这套稿子的喜欢。 提案时做的只算是“草稿”，要做成正式投放的“出街稿”，还是需要孙艾米花好些精细功夫。 这几天孙艾米和唐小伟晚上加班，也都是在折腾这几张稿子。 除了兢兢业业完成项目要求之外，孙艾米和唐小伟也是真的很喜欢这套创意。 小许总的这个“新作品”，再次让两人感到惊艳。 …… 忙完准备离去，发现天也快黑了。 许晨见苏蓉还没走，便叫着她一起。 苏蓉应了一声，背着个小背包跟了上来。 电梯间里，苏蓉眨着眼睛明显有话要说。 “啥？”许晨开口道。 苏蓉“嘿嘿”笑了笑： “你们‘优乐美’的项目，可以带上我吗？” 许晨：“这都被你知道了？” 苏蓉像是来了大兴致：“听说是冰哥的项目唉，我也要来学习一下！” 许晨：“好啊，那下周出差带上你！” 苏蓉：“好耶好耶！我保证不给你捣蛋！” 许晨：“明天下课来公司啊，有新同事入职，刚好一起吃饭。” 苏蓉皱了皱小眉头，却又露出犯怂的神情： “我……怕生。” 许晨一脸无语： “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不要怕，乖！” “哦。” …… …… 第二天陈心怡入职，许晨中午便到公司，跟心怡小姐姐打了声招呼。 陈心怡还是原来的样子，一开口便是粤省口音浓重的蹩脚普通话。 她虽然刚刚加入公司，但跟谷鑫鑫、孙艾米、唐小伟三人之前就在对接项目，已经非常熟悉了。 谷鑫鑫自然也带着她，跟团队其他人都做了认识。 陈心怡从羊城带来了好些糕点零食，把所有人都讨的很开心。 也有专门给“小许总”带来的一份羊城酒家糕点礼盒。 许晨笑纳之后，又认真对陈心怡表达了欢迎。 其实细细算起来，现在公司里面的所有人中，跟许晨建立缘分最早的便是陈心怡了。 当时许晨还在天城一中读高三，借由“嘉多宝”的广告征集项目，最先开始认识和对接联络的，便是这个来自粤省的小姑娘。 而菲姐，其实也是在跟陈心怡对接之后才认识的。 “菲姐把你安排在哪个部门了？”许晨吃着陈心怡带来的糕点，跟她聊着天。 “菲姐说把我放在‘燃冰体育’这边，但具体是产品部、营销部还是运营部，菲姐说她还没想好。 所以我先做菲姐的助理，可能一个月后菲姐再安排。” 许晨开着玩笑说道： “你要在菲姐那边做得不开心，就来‘东晨广告’这里。” 陈心怡愣了愣，旋即故作为难的笑了笑。 …… 晚上聚餐，菲姐安排在了一家吃烤肉的店中。 又是一大帮子人，店家专门帮忙拼起了五张长桌，才把所有人都挤下了。 许晨自然把苏蓉也带来了，并先介绍她跟陈心怡认识。 苏蓉还是有些“怕见生人”的拘谨，而陈心怡却落落大方，用蹩脚的普通话跟苏蓉打着招呼。 烤肉已经吃上了，吴霏霏大小姐才姗姗来迟。 “抱歉学生会有个活动，拖堂了半个多小时。” 吴霏霏看到陈心怡，便先跟她打招呼了。 见两人熟悉的程度，许晨面露疑惑： “你们俩怎么好像已经很熟了？” 吴霏霏：“我上学期跟着鑫鑫和艾米姐实习做项目，就已经跟心怡对接过好多次了！” 陈心怡补充道：“去年我跟巩明总过来拜访时，还跟霏霏单独约了个饭局的。” 许晨：“原来如此。” 嗯，不愧是擅长交际而情商很高的吴大小姐。 一餐饭吃得欢声笑语。 有吴霏霏在，场面便都是热络开心的。 何况现在也还有唐沫姐姐维持着融洽的氛围，也照顾着每个人的感受。 孙艾米、谷鑫鑫、nana几个女孩子凑在一起，碰杯喝着果汁，唐小伟也混在里面。 蒋雨泽、孙凌峰、刘威、罗辉几个男生凑在一起，正抱着膀子喝啤酒，俨然都已经混成好兄弟了…… 吴霏霏听说苏蓉要跟着下周出差，还是冰哥相关的项目，便又羡慕的不行。 她努着嘴巴跟许晨佯装发脾气： “下次要提前跟我讲，我下周已经安排了学生会活动，又蹭不上你的出差了！” 许晨面露抱歉： “好哇，我下次跟两位大小姐都提前报备！” 苏蓉开口道：“是不是后面还要拍冰哥的片子呀？那我们一起！” 吴霏霏：“好呀好呀！” 许晨：“前提是，咱们能把项目拿下，并且品牌方能把冰哥的代言签下来。” 吴霏霏笑着开口道：“有小许总亲自出马提案，肯定没有问题啦！” 她又想起一事，露出一脸兴奋： “现在瑞世啥天气啊？咱们得准备出发的行李了！” 苏蓉：“是哎！周末一起去买衣服啊！” 吴霏霏：“好呀好呀！” 两人又一起看向许晨：“给我们当司机。” 许晨：“……” …… …… 新的一周。 这周五要去鹏城“喜之郎”总部，提报用的方案周二时孙艾米输出了一版。 许晨看过没有太大问题，孙艾米便继续推进了。 那条推荐谢冰冉的影片唐小伟重新剪辑了下，在增加了路易威登、jeep、昆仑山几个项目的影像和案例资料之外，也还加了些介绍性和渲染性的文案，看上去酷炫了不少。 许晨夸赞着说道： “感觉‘燃冰体育’的宣传片，小伟可以先剪一条出来了。” 唐小伟：“好啊！我弄完这个就搞！” 许晨想了想：“回头我跟菲姐商量下，可以在公司展示区再加一个屏幕。 除了静态的奖杯、案例展示之外，这些广告片、宣传片都可以放一放。 除了案例和项目展示之外，其实也算是公司文化的一部分了。”…… 另外，李越主任需要的“晨风科技”介绍文档，孙艾米已经处理完发过来了。 最初的文档是郭亮那边整理的，然后谷鑫鑫又帮忙梳理和润色了一下。 许晨看过之后又修改了一轮，才让孙艾米重新做了排版设计，输出了一份精美的公司介绍。 当下阶段“晨风科技”确实看上去是家汶省本地的企业，因此在介绍文档里许晨放了好些“未来美好愿景”。 这方面的包装“小许总”还是擅长的，加上孙艾米的设计改造之后，至少单看这份介绍文档，“晨风科技”俨然便是行业领军、科技新贵。 李越主任收到文档后也比较震惊，给许晨回复道： 【有这个介绍文档就妥了，我再去推荐晨风科技，瞬间调性高端了不少！】 许晨还是客气回复： 【麻烦李越主任了，有什么需求您随时联系我！】 …… 周三的时候，聂菲还拉起了一个“燃冰x”的开发进度会议，许晨去旁听了一下。 主要是周君君在电话里，同步了下目前的进度。 荔峰工厂那边，目前全部生产力都集中在了“燃冰001”的供货上。 周君君抽调了一个小团队，目前在细化“燃冰x”的开发。 之前的打样已经完成，目前是在具体确定鞋面、中底、大底等各个部分的用料。 除去外观的设计因素外，这些便是“产品力”的根本，同时还涉及到最终的成本和定价，还是需要细细考量的。 关于“中底”的材料，目前已经跟“万蓉材料”那边确定了方案。 会采用最新的tpu发泡棉，是目前“燃冰001”中底材料的改良款，在软弹之外的支撑韧性上做了优化提升。 当然成本会高了40%左右，但也能够匹配“燃冰x”旗舰产品的定位。 “万蓉材料”那边，对“燃冰体育”的支持和投入力度还是一如既往，最新的材料技术，也会优先供给“燃冰”这边。 许晨忍不住心想，还是要持续招呼好苏蓉大小姐，这对“燃冰”的长线发展都很重要。 …… (本章完) 第493章 学业与事业 星期四。 上午课间的时候，许晨给班长闵思怡单独发了信息，自然又是要请假的。 闵思怡回复道：【最近你跟苏蓉，怎么老是一起请假？ 有古怪……】 许晨心生无语，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坦荡回复： 【苏蓉在我们公司实习呢，刚好有项目要一起出差。】 闵思怡：【你们公司还招实习生吗？我都很想来学习一下了。】 许晨稍稍犹豫和琢磨了下，却是先暂时委婉挡了挡： 【班长这么说，我司实在太荣幸了。 不过这事儿我还真不清楚，得回去问下人事的老大……】 闵思怡也是情商很高的小姑娘，没有继续纠缠，而只是发了个卖萌的表情过来。 …… 课间的时候，许晨的qq收到一条好友申请。 【金悦兰，学院学生会主席……】 许晨愣了愣，心想学生会主席找自己干啥？ 这位金悦兰学姐许晨自然是知道的，上学期的学院“迎新大会”上，她还上台做过演讲。 记得好像是大三“广播电视编导”专业的。 许晨通过了好友申请，很客气的主动问候“学姐好”。 金悦兰很快回复道： 【许晨学弟你好！是这样…… 我们学院学生会，马上要换届选举了。 目前的学生会班子内部，先讨论了一下人选。 我们一致都想邀请你来参选学生会，主要是你去年拿了好几个广告奖项，在学院学生内部的威望也比较高。 你来参选学院学生会岗位的话，肯定会拿到很多支持的……】 许晨皱了皱眉，心想“麻烦事情”怎么还主动找上自己了？ 他自然是不想掺和的。 自己公司真正赚钱的项目还忙不过来，哪有时间折腾这些幼稚的“学生会”。 他正琢磨着如何婉拒，金悦兰又回复道： 【至于参选的岗位，许晨学弟你都可以自己决定的。 我这边个人建议，你可以直接参选学生会主席，或者学术部部长。 我和现在的学术部部长赵思庭，这学期开始都有校外的实习，也考虑从学生会的工作里渐渐退出来了。 学生会主席、学术部部长，我们感觉许晨学弟其实都能够胜任的！ 你有自己的广告公司，无论是管理能力还是专业能力，甚至是行业资源，都非常有说服力，在全学院的学生这里也都是有威望的……】 许晨想了想，也没有任何弯弯绕，直来直去回复道： 【非常感谢学姐和学生会的认可。 我也非常想为学院多做贡献，但我这边公司里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只怕精力上难以支持学生会的工作哈！】 金悦兰又发了几条消息过来，自然都还是客气劝着许晨。 许晨打着哈哈配合表情包，客气回复但也没有松口，都还是直截了当婉拒的状态。 这事情没啥好犹豫的，“小许总”忙的要死。 就学生会那些所谓“人脉”和“资源”，许晨真的是压根看不上了。 又掰扯了几段，许晨都还是“婉拒”的状态。 金悦兰似乎还是不死心，把后续学生会的参选流程发了过来： 【许晨学弟你后面要是还感兴趣的话，可以随时直接联系我哈！】 【好的，多谢学姐……】 …… 中午，食堂。 许晨跟几个室友围着吃饭，一旁的“江浙小王子”钱鑫把玩着手里的iphone，感慨着说道： “我终于成为咱们班里，继许老板之后、第二个用上iphone的人了！” 许晨一脸无语，开口说道： “你是第三个。” 钱鑫：“嗯？” 许晨：“苏蓉是第二个。” 钱鑫：“嗯……” 一旁的裴前打趣着说道：“你是男生里的第二个。” 钱鑫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又开开心心刷起了手机： “这大触屏，回消息看网页，可真是太爽了！ 这机身的质感，也不是那些傻大黑粗的塞班机器能比的。” 一脸的欠揍和得瑟。 其他几人瞬间都不想搭理他了。 黄浩嚼着个鸡腿，忽然开口说道： “我发现就咱们几个平常一起吃饭，陈文艺、焦天博、霍大山这仨人，平常见都见不到的。” 面前几人都想了想，倒还真是如此。 裴前随口说了句：“可能他们仨比较忙吧。” 黄浩：“还能有许老板忙吗？可没见他们开公司呢。” 洪小强打趣着说道：“焦天博是瞧不上咱们这些不思进取的人，天天泡在图书馆用功呢。 陈文艺大概觉得咱们是凡夫俗子，人家天天弹吉他写歌呢，高雅的很……” 他又笑了笑：“你们寝室霍大山天天在忙啥？” 裴前：“他天天想着挤进学生会呢…… 学校学生会竞选，他被刷下来两轮了。 现在听说学院学生会要换届，霍大山天天去活动关系呢。 人家可是忙的要死……” 许晨默不作声，心中却一股无语。 要是给霍大山知道，许晨已经收到了学生会主席亲自发来的邀约，估计要羡慕嫉妒恨到怀疑人生了。 …… 钱鑫刷着手机，竟聊起了月底谢冰冉的比赛。 并给大家科普着，这次比赛有多么牛逼、世界一线的跨栏选手云集之类。 裴前开口问道：“怎么没看到学院群里有任何讨论的消息？白淼学姐不参加吗？” 黄浩作为白淼学姐的粉丝，有些无奈的说了句： “白淼学姐的赛道成绩，还不够参加这个比赛。” “……” 钱鑫：“国内就是俩人参赛，也就是亚运会的金牌和银牌，谢冰冉和陈兰。” 裴前：“钱总要飞去瑞世看比赛吗？帮我们带巧克力回来啊！” 钱鑫叹了口气： “没钱定机票酒店啊！” 裴前又一脸坏笑打趣着说道：“啊？！钱老板还差钱？” 钱鑫一脸无奈：“上学期花钱太狠，今年我爸控制我的生活费了。 随随便便出趟国这种事，已经是搞不了了。” 他又看向许晨，带着羡慕的语气说道： “嫉妒许老板有自己的公司啊，可以自己挣钱自己花。” 许晨谦虚着也帮对方找补： “可我也忙呀，基本没有课余生活，晚上还经常加班，经常睡在公司的。” 裴前：“我们想忙还忙不起来呢！我要是能像许老板这么挣钱，我就天天不睡觉了。” “……” …… …… 傍晚上完课，许晨便叫上苏蓉一起赶去出差了。 先陪苏蓉回了趟宿舍，小姑娘很迅速的拎了一个已经打包好的行李箱下来。 许晨很绅士的接过箱子帮忙拎着，低头看了眼，发现苏蓉换上了一双“燃冰001”的鞋子。 小姑娘有点得瑟：“好看吗？” 许晨：“当然好看！” 两人去公司楼下取车子，谷鑫鑫和孙艾米也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许晨打燃了发动机，三个小姑娘都坐在了后排。 苏蓉坐在最中间，对于这趟出差，一副兴奋而期待的神情。 她左瞧瞧右瞅瞅，两边的谷鑫鑫和孙艾米，却都捧着手机还在处理工作。 明天的汇报安排在下午，但还是提前一天飞过去了，这样终究会从容一些，明天也就不用折腾着早起。 …… 几人落地鹏城机场时，已经是夜里八九点了。 一出机舱便感觉到一股温热潮湿的气息。 接近4月底的鹏城，天气比沪城已经要热了好些。 四人便都褪去了外套，或拿在手里，或系在腰间。 白天还在学校上课、食堂吃饭，晚上已经到了华南出差做项目，这种割裂感让许晨有些恍惚。 …… 这次不是做万科这种“浮夸”客户，也便没有专门的商务车来接。 几人在机场拦了出租车，便朝着市中心的南山区开去。 出租车调头上了高速，许晨隔着车窗，便又见到了鹏城好看的灯火与夜景。 他想起去年带着谢冰冉来鹏城时，冰哥还在感慨鹏城的夜景好看、都市感很强。 想起冰哥，许晨便又有些馋带她一起吃过的椰子鸡了。 这便转头对后排三个小姑娘说道： “晚上去吃椰子鸡！” 吃货苏蓉抢先兴奋叫道：“好呀好呀！” …… “喜之郎”的总部在南山区。 最早先这里并不算鹏城的繁华区域，但随着腾讯的崛起连带着整个互联网产业，南山区几乎成了房价最高、也是最繁华的一片。 “喜之郎”的总部并不显眼，在某座寻常写字楼的六至八层。 晚上，许晨几人先去踩了个点，才去旁边的酒店办好了入住、以及外出觅食…… 清甜的椰子鸡入口之时，许晨又忍不住想起了小吃货谢冰冉。 上次在大鹏湾万科中心附近的店里吃椰子鸡，谢冰冉明显还是很喜欢的，软糯小嘴动个不停。 好像沪城还没有像样的椰子鸡馆子，不过做起来倒也简单，多买些椰子回家煮就好了。 此刻，苏蓉吃的甜甜美美，两侧的小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活像一只小仓鼠。 孙艾米和谷鑫鑫一边吃饭，则一边还开着电脑在改动明天汇报的方案。 其实方案已经很完备了，今天白天看时许晨也没再提更多意见，可这两个小姑娘还是尽善尽美，自顾自想把ppt做的更好看一些。 许晨曾尝试阻拦，孙艾米却可怜兮兮说了句： “方案都是老板你想的，已经很让我们过意不去了。 我们至少得把汇报用的ppt做好吧！” 许晨不禁想起前世带过的那几个下属，心想哪里有这么靠谱的？ 重生之后碰上和结识的这些“同路人”，也都让许晨感到无比幸运。 孙艾米、谷鑫鑫，聂菲、方骏、郭亮…… 所有这些，都要感恩感谢。 …… 第二天许晨一觉睡到了快中午。 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又在房间冲了杯咖啡，这才换好衣服出门了。 一到餐厅，便见三个小姑娘也刚好过来吃午饭。 听她们叽叽喳喳在闲聊，才知道这仨人一大早起来，出去找当地好吃的了。 许晨有些无语： “鹏城这地方就是个移民城市，哪有什么当地好吃的？” 苏蓉一脸无奈：“我们不知道嘛…… 出去转了几遭，结果吃了个很不地道的肠粉。” “……” …… “喜之郎”的总部就在酒店不远，步行可到。 粤海街道一栋崭新写字楼的7到9楼。 许晨记得在后世新闻里，曾经看到过“喜之郎大厦”的报道，估计此时也还没有建起来吧。 几分钟后，许晨几人便在7楼前台，见到了前来接待的市场经理郑婉。 郑婉人如其名，也如她说话的语气口音，婉约亲和。 “我们lily总还在开会，我先带小许总你们，参观一下吧！” lily总，说的便是之前通过电话的市场总监匡丽丽，也是“优乐美”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 客随主便，许晨一行跟着郑婉，在7楼偌大的办公区参观了下。 拐过前台便有一块公司文化和荣誉的展示区域，郑婉带着给讲了讲。 大致便是“喜之郎”创始人李永君当年筚路蓝缕，开创了世界第一果冻品牌的过程。 除了果冻的产品之外，也还有“美好时光”海苔的产品线。 目前的“喜之郎”集团，便主要是靠这两个核心产品支撑。 展区里还没有任何“优乐美”相关的内容，郑婉还是顺口提了一提： “‘优乐美’这条产品线是今年公司的核心战略，是我们李永君董事长亲自规划的。 也是果冻和海苔产品线之外，集团全力要打造的第三条产品线。” 许晨点了点头，笑着道： “我们方案做的很认真，希望可以帮到贵司的产品战略。” 郑婉想起一事，带着一丝抱歉说道： “本来我们董事长李总要参加今天会议的，但刚巧李总的女儿过来了。 李总的千金在港岛念高中，也是难得回来，所以李总下午得去陪她……” 她稍顿了顿： “我们先跟lily姐开会就好，lily姐会把方案同步给李总的。 ‘东晨广告’这边，其实是李总点名邀约的，所以方案李总肯定会认真过目，这点不需要任何担心。” “好的，没问题。” 许晨心中还是生出一抹苦恼，不能直接跟大老板沟通卖稿，还是有所欠缺。 最主要担心的是，那位“lily姐”匡丽丽未必有很好的口才，可以把许晨的提案完美转述。 许晨又琢磨了下，好在ppt写得很完备，“大老板”即使只看文本的方案，其实也问题不大。 …… …… (本章完) 第494章 这事包在我身上！ “喜之郎”总部办公室。 郑婉带着许晨一行参观了一圈，又把他们带到了拐角的休息区。 “咱们在这先休息下……” 郑婉看了眼手机，又带着抱歉语气说道： “lily姐马上开完会，让我先跟小许总说声抱歉。” 许晨：“没关系，我们等一下就好。” 休息区有两排长沙发，许晨、苏蓉、孙艾米、谷鑫鑫四人挨着坐了。 郑婉叫了个行政部的漂亮小姐姐，给端来了茶水。 “吧台还有零食和咖啡可以自取，小许总你们在这稍等下。 我去确认下会议室，马上就回来。” 说着，便小跑着先离开了。 许晨四下看了看，只见休息区的茶水间桌上，果然摆满了“喜之郎”自家的零食。 主要也就是各类果冻和海苔等等，看来嘴馋的员工都是可以放开任吃。 在零食公司上班，对某些人来说应该还是挺开心的。 许晨忽然愣了愣，瞬间心生无语。 苏蓉不知何时已经“飘”了过去，很开心的从吧台拿了一大把果冻，正一颠一颠地走回来。 她没理会许晨，把手里的果冻先分给了孙艾米和谷鑫鑫。 见许晨一脸无语，苏蓉这才把最大的一个果冻，塞进了许晨的手里。 “……” 几人稍坐，许晨喝着茶水休息。 他抬头瞅见一个小姑娘远远走了过来，却忽然愣了愣。 只因那个小姑娘脚上，竟然穿着一双醒目的“燃冰001”鞋子。 许晨又将视线上移，只见这姑娘看上去也就十几岁的模样，明显不是公司里的职工。 她穿着精致的格子短裙和英伦小西装，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随着她走过来在身后一扫一扫的…… 许晨心中有些猜测，又朝那小姑娘胸口看去。 上身的小西装上有个徽章，俨然是个“校徽”的模样。 许晨心中忽然有了些猜测，忍不住心中一喜。 先前郑婉提及，“喜之郎”董事长李永君的女儿在港岛读高中，今天刚好过来了。 面前这个穿着校服的小姑娘，不会就是老板家的千金吧？ 而她又穿了一双“燃冰001”。 许晨吸了口凉气，同时心中又有了些盘算。 他稍稍琢磨了下，转头看了眼身旁的苏大小姐。 可惜今天情商很高、擅长跟人打交道交朋友的吴霏霏不在场，也只能让有些社恐怕生的苏蓉出马了。 好在对面的小姑娘跟苏蓉年龄气息都相仿，此刻又穿了一模一样的、冰哥的鞋子…… 苏蓉正大口吃着个果冻，也眨着眼睛朝对面的小姑娘看去。 循着视线，便是刚刚那个小姑娘脚上那双“燃冰001”。 苏蓉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也是一模一样的一双。 她带着些惊喜，转头看向许晨。 许晨凑近苏蓉，在她耳边嘱咐了几句。 苏蓉听着小眉头皱了皱。 她咽下嘴巴里的果冻，似乎又努着嘴巴自顾自纠结了下，这才“呜呜囔囔”说道： “虽然我……不喜欢跟陌生人主动说话，但这事包在我身上！” 孙艾米和谷鑫鑫互相看了眼，不知道“小许总”又做了什么部署安排。 眼见得苏蓉起身走上前去，跟那个穿着英伦校服的小姑娘面对面碰上了。 也没听清两人聊了几句什么，便都同时低下头，朝脚上一样的鞋子看去。 之后便是叽叽喳喳，两个小姑娘兴奋的说笑在了一起。 苏蓉还掏出自己的iphone，把印着冰哥卡通形象的手机壳，炫耀给对面的小姑娘看。 许晨远远看着两人，心想这两位大小姐，还真像是一对小姐妹。 想不到苏蓉这个跟着来出差的这个“拖油瓶”，居然还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 没过几分钟，郑婉走了回来。 “小许总，咱们直接先去会议室吧！lily姐上个会开完了，正在从楼上下来……” …… 会议室在大楼的另一角，两面的落地大窗，光线通透。 长长的会议桌上几个硕大的盒子，里面也摆着“喜之郎”自家的果冻和海苔。 看来开会开饿了也能直接吃。 郑婉把几人安顿好，便又先出去了。 孙艾米和谷鑫鑫拿出笔记本，开始鼓捣着接会议室桌上的投影。 苏蓉坐在许晨的身旁，朝他神秘兮兮比了个“ok”的手势，这又凑过来，低声开口道： “你猜的没错，她就是董事长的女儿，名叫李粒粒。” 许晨：“李粒粒……还真是任性的名字。” 苏蓉：“我跟粒粒已经混成好朋友了，她还相中了我做的手机壳，回去我就给她寄两个过来。” 许晨开着玩笑道：“我不信你是怕生社恐了，几句话就混成好朋友了。” 苏蓉眯了眯眼睛：“还不是要帮你忙。” 许晨：“多谢苏大小姐！” 苏蓉很开心的呵呵笑了笑： “不只是帮你的忙，主要是帮冰哥的忙！” 苏蓉顿了顿，又开口道： “粒粒也好喜欢冰哥的，而且亚运会的时候她也在多哈看比赛的，只不过没跟我们碰上。” ……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便走进来一行四五人。 “小许总，抱歉让您久等了！” 领头那人热情满面，许晨自然也已经起身了。 郑婉帮忙介绍道： “这位是我们集团市场总监lily姐！” “匡丽丽，您叫我lily就好。”这位“lily姐”自我介绍道。 “匡总您好！” 许晨伸出手跟匡丽丽握了握，刚开始认识打招呼还是要正式些。 匡丽丽看上去随和而客气，笑容中还是闪过一丝讶异。 其实在进来会议室之前，郑婉便跟她说“小许总非常年轻”，但此刻真实见到，匡丽丽心中仍旧是觉得出乎意料。 把一间广告公司做得这么好，上次电话会议里的言谈听上去也是资深而专业，实际见到却是如此年轻，实在是有些难以置信了。 但匡丽丽也没有多讲什么，只是跟许晨客套认识。 两边寒暄了两句，又互相介绍了团队、交换了名片。 孙艾米和谷鑫鑫都过来握手认识，苏蓉也还是“伪装”成了创作团队里的一员，甚至还有像模像样的名片。 “喜之郎”这边，除了匡丽丽和郑婉之外还有三两个年轻人，都是市场营销团队的年轻下属。 其中两个看上去胖乎乎的，不知道是不是平常在公司零食吃太多，大概也算是一种工伤了…… “那咱们直接开始？” 两边就坐，郑婉帮忙主持会议。 上周已经开过一次电话会议，相关项目背景都已同步清楚，两边也都无需赘述，便直接切入了方案提报环节。 孙艾米已经帮忙接好了投屏，“东晨广告”的方案封面已经投在了大屏上。 许晨正要开始提报，会议室的门却忽然又被推开了。 三人走了进来，其中正有刚刚见到的小姑娘，董事长的千金，李粒粒。 而领头那个一身藏蓝西装、个头不高的中年男人，不用猜便知道正是“喜之郎”的创始人和董事长李永君了。 许晨安排苏蓉跟李粒粒结识，目的自然还是把李永君给拉过来开会。 直接跟董事长提案汇报，还是会省却大把的沟通麻烦。 而大老板的千金也知道并喜欢冰哥，无疑是今天的重大幸运。 许晨一直还在琢磨如何用谢冰冉替换掉周杰纶的代言，而如今有李粒粒在场，至少沟通说服上，多半会省却一堆口舌。 女儿喜欢的体育明星，作为父亲的李永君多半还是会听说过的吧？ 即使不认识，李粒粒也肯定会急着帮忙安利了。 是的，这就是许晨的小算盘。 …… “李总，您怎么又过来了？”匡丽丽见老板忽然进来，便赶紧站起身来。 这个汇报本来李永君便是要来听的，只不过刚巧女儿李粒粒回到大陆，原本考虑下午带她出去玩的。 谁知董事长李永君，此刻却被这位亲生女儿也拽过来了。 而她身后的几个年轻下属见到大老板进来，瞬间都露出些明显的紧张，也都跟着起身了。 “粒粒非要拉我过来旁听一下的，刚好这项目太重要，我确实也该听一下……” 匡丽丽稍微愣了愣，看了眼领导家的千金李粒粒，有些搞不清当下状况。 许晨则已经瞄见，苏蓉和李粒粒两个小姑娘偷偷互视一眼，笑着交换了个神秘兮兮的眼神。 匡丽丽赶紧帮忙介绍：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东晨广告的许晨小许总。 这位是我们‘喜之郎’集团创始人、董事长，李永君李总……” 李永君一边跟许晨握了下手，一边上下打量了下。 自然还是惊讶于许晨的小小年纪。 还没等李永君和许晨开口，一旁的匡丽丽笑着道： “刚刚见到小许总，我也是惊讶于小许总的年轻有为啊！” 李永君则是一脸正经的说道： “年轻好啊！年轻人才懂年轻人。 我们产品都是要卖给年轻人的，广告让年轻人来做正合适！” 许晨跟着笑笑，心中却忍不住赞叹这位老板的言语情商。 不仅毫无架子，随便说的一句话，便照顾到了方方面面的感受。 …… 两边很快介绍认识，便又回到了会议主题。 大老板李永君在匡丽丽身旁坐了，李粒粒挨着自己父亲，一副很乖巧的模样。 对于女儿李粒粒，李永君并没有特别给介绍认识。 但此时近在眼前，许晨还是看得真切了些。 他瞄见李粒粒胸前的那个校徽，上面写着繁体的“圣保罗男女中学”，想来是这位千金在港岛念的高中。 看她年纪也有十七八，估计也是高二高三了。 也确实是明显透着高中生的些许稚嫩。 …… 许晨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今天的方案提报。 一段简单的开场白，“很荣幸能参与‘优乐美’的项目”云云。 之后没有太多背景、策略铺垫，便直接进入了创意提报内容。 主要是这个项目比较具体明确，需要的就是一条单纯的广告片创意，掰扯太多策略背景纯粹也是浪费时间。 许晨不疾不徐，按照既定逻辑，先提报了周杰纶代言的电视广告片方案。 “我们给到的创意主题，是‘甜美爱情’。 ‘甜美爱情’契合周杰纶的音乐属性和艺人调性，契合高中大学生的目标用户，同时契合优乐美奶茶的产品联想。” “同时这个项目需要过周杰纶团队的审核，而聚焦于‘甜美爱情’主题，也容易跟周杰纶过往的音乐作品做关联。 调性上贴靠艺人过往的mv风格，方案通过的概率也会大一些……” “而其中的难点，在于结合点的创意和巧妙……” 许晨又刻意稍微顿了顿，眼见对面的匡丽丽已经跟着点了点头。 “创意概念，叫作‘捧在手心’。 爱情的宠爱，在于‘捧在手心’。 而恰巧我们的杯装优乐美，也是‘捧在手心’。 这就是今天我们方案的核心。” 核心的创意概念介绍完，许晨又刻意地停了停。 对面的匡丽丽琢磨了下，眼中立刻现出些惊喜神情。 很明显，作为资深的市场品牌人，她还是瞬间get到了这个概念中的巧妙与创意潜力。 大老板李永君只是若有所思，看不出个明确的反馈。 许晨拿着翻页笔，便开始介绍具体的电视片脚本创意： ——我是你的什么？ ——你是我的优乐美啊。 ——原来我是奶茶啊！ ——这样，我就可以把你捧在手心了。 …… 脚本方案并不复杂，几分钟也就讲完了。 许晨没有延展太多，只是把最核心的创意，用最朴实的言语表达了出来。 谷鑫鑫和孙艾米互相看了眼，似乎都流露出些紧张。 提报完方案，等待客户当面反馈的过程，还是透着些明显的煎熬。 匡丽丽抬头看了眼许晨，眼神中明显透出些欣喜神情。 她没着急开口，而是悄悄转头看了眼一旁的老板李永君。 李永君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脸上却看不出个阴晴。 而他身旁的李粒粒，眨着眼睛看了眼苏蓉，似乎是面带困惑。 苏蓉则回之以一个神秘眼神，似乎是透传了什么不得了的隐秘信息。 匡丽丽琢磨了下，转头对身后的郑婉等几个下属开口道： “都聊聊看法。” (本章完) 第495章 钓成翘嘴了 匡丽丽的几个年轻下属，或许是出于在领导和老板面前表现的考虑，讨论的还是非常激烈： “我觉得这个好哎！创意其实很简单，但是很有趣、很巧妙！” “‘捧在手心’这个说法好好！喝我们的‘优乐美’奶茶杯，就是‘捧在手心’的感觉，把产品自然而然带到创意里去了。” “很有湾岛偶像剧的感觉！” “而且杰纶的情话，真的好甜啊！ 也能契合咱们‘优乐美’奶茶的产品调性！”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就是很甜的感觉，周杰纶的话很甜，‘优乐美’也很甜！” …… 几个年轻人七嘴八舌说着，都有些兴奋起来。 许晨则心中偷偷觉得好笑，心想这几个年轻人还真是能说会道。 自己都没想到的一些方案卖点，都被他们给挖掘出来了。 不过这当然是好事情，相当于帮助自己卖稿了…… 匡丽丽稍微顿了顿，又转头看了眼自己的老板，笑着说道： “我也比较喜欢这个方案了，比之前看过的方案，都要简单、但都要有趣。 上家的方案突出了几个奶茶的引用场景，但没有‘捧在手心’这样的、很巧妙的创意点……” 谷鑫鑫和孙艾米互相看了眼，都忍不住欣喜。 不愧是“小许总”出马的汇报，客户方的现场反馈也是出乎意料的好。 …… 大老板李永君又沉吟了片刻，终于开口说道： “方案是挺好，创意也挺好…… 不过还是那个最核心的问题，周杰纶团队会不会接受。” 他稍微顿了顿，露出一抹为难： “咱们已经提了十几版的创意过去了，都被周杰纶团队打回了。 如果再有方案被打回的话，只怕艺人那边的合作意愿，就会越来越低了。” 许晨心中有些无语，心想像周杰纶这种超一线艺人，在商业谈判中还真是强势。 品牌方赶着过来送钱，周杰纶团队这边却还是有许多具体而强硬的要求。 匡丽丽琢磨了下，又开口道： “坦白讲，我个人对‘东晨广告’这个方案，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目前看过的方案里，已经是跟周杰纶的调性非常匹配的了。 而且其中还有个恋爱的女主角，也刚好可以把那个湾岛的女演员放进去。 还是跟周杰纶对等的主角戏份，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我觉得对方也很难再挑出什么毛病来了。” 她又抬头看了眼许晨，笑着道： “我们跟‘东晨广告’提需求时，也把相关的项目背景都同步清楚了。 所以小许总的这个方案，包括周杰纶团队的要求、以及女演员的情况，也都是考虑了进去的。” 很明显，她也在帮忙说服大老板李永君。 除了真心觉得这个“捧在手心”的方案好，也实在是被这个项目折磨太久了。 作为项目的主要执行负责人，匡丽丽可能比任何人更想让方案通过，也好赶紧推进下去。 李永君却又皱了皱眉头，似乎还是在犹豫。 他又转头看向女儿李粒粒，一脸温和的开口道： “粒粒怎么看啊？ ‘优乐美’是要卖给你们高中生和大学生的…… 你不是也喜欢周杰纶吗，你觉得这个创意怎么样？” 李粒粒摆出个蹊跷的笑脸，却说了句： “爸，我又没谈过恋爱……” 李永君愣了愣，旋即哈哈笑出声来。 李粒粒露出一抹窘迫，偷偷伸了伸小舌头。 匡丽丽犹豫了下，没有再继续开口了。 当前情况下，最终决策权也就归属于董事长了。 李永君又稍微顿了顿，笑着看向许晨道： “小许总不要见怪哈，我主要纠结的，还是周杰纶那边。 周杰纶的代言，我是一定要拿下来的！ ‘优乐美’这个产品，是只能成功不许失败的。” “你们应该也有了解，我们公司产品线并不多，目前也就是果冻和海苔两条大线。 我的做事风格，也是不做则已，做就做成行业第一。” 说这话时，李永君的语气中还是透出明显的自信与豪气。 “‘优乐美’这条即冲即饮奶茶的产品线，是继果冻和海苔之后集团的第三条产品线，会决定未来五年、十年集团的发展。 当初选代言人的时候，我就跟lily说，一定要找最红的、最火的，在年轻人里号召力最强的！不在乎价钱！ 我们也是经过了调研的，最终定下了周杰纶。 但现在的卡点，是周杰纶对大陆这边的代言合作，要求越来越高了。” “这还是有些背景原因，前两年大陆这边有两个品牌签了周杰纶。 结果拍出来的广告非常low，周杰纶的粉丝也很抵触。反馈到湾岛那边，就有很多负面的声音。 因此周杰纶的经纪公司，现在对大陆这边的合作都很谨慎。 他们认可咱们‘喜之郎’公司的实力，但对广告片的内容还是要把关，并且审核非常严格，方方面面的考量都很多。” …… 李永君说了一大通，基本上便是目前这个项目的核心为难之处。 归根结底，也还是周杰纶团队的审核问题。 周杰纶作为“小天王”，日益爱惜自己的羽毛，这自然无可厚非。 对目前的周杰纶来说，多一个代言少一个代言，在商业利益上的考量或许已经没有那么重了。 代言合作对艺人本身是加分还是减分，也成为极其重要的考量因素。 也正是因为先前两个大陆代言项目带来的负面声音，周杰纶团队在“优乐美”这个项目上才会如此严苛和纠结。 而“优乐美”这边已经提报了十几版方案过去都被打回了，李永君是真怕对方失掉了信心，对“优乐美”这边的合作意愿越来越小。 没办法，谁让现在是“求”着对方来代言呢…… 李永君并没有遮掩当前的难题，其实也是又把问题抛给了许晨，看他如何回答应对。 许晨面色如常，没有着急开口。 这其实让李永君和匡丽丽，都还是稍稍有些意外。 先前跟其他广告公司对方案时，对方可能已经开始疯狂为自己的方案“找补”了，提出一大堆的说服理由。 而此刻面前的“小许总”，却似乎没有太大的“捍卫方案”的意愿，只是在默默听着。 …… 许晨待李永君都讲完，又顿了顿这才忽然开口道： “既然周杰纶这么难搞定，为什么一定要用他呢？” 话音落地，无论是李永君还是匡丽丽，都是愣了愣。 匡丽丽： “刚刚我们李总也说过了，‘优乐美’这个项目必须推成功。 我们就是要找在年轻人里最红的、最火的人，所以才定下了周杰纶。 而且奶茶这种品类，在大陆人的认知里，也有湾岛那边的‘珍珠奶茶’的概念，找一个湾岛艺人，也还是有所契合。” 许晨点了点，又不疾不徐开口道： “我倒觉得，一定要把‘优乐美’推起来，但不一定非得是周杰纶啊。” 李永君和匡丽丽互相看了眼，似乎是没想到许晨会这样答复。 按照之前的沟通，周杰纶的代言是既定课题，相当于是这个项目的确定性的镣铐了。 之前的广告公司提报方案，也都是带着这个“镣铐”跳舞，而眼前的“小许总”，竟然上来就说“未必是周杰纶”？ 李永君琢磨了下，却似乎是来了些兴趣，等着“小许总”把话说下去。 许晨开口接着道： “通常情况下，如果已经有十几个方案都被打回了，那对方就会变得越来越纠结、越来越难搞定。 对方可能也已经挑花了眼。 我对‘捧在手心’这个创意非常有信心。但坦白讲，当前情况我也不认为周杰纶团队会轻松通过。 对方的挑剔，可能已经跟方案的好坏无关了，而是对大陆公司、大陆创意的怀疑与不信任……” 匡丽丽：“小许总讲的有道理，其实我们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但事已至此，我们想要顺利签下周杰纶，又是不得不去面对的。” 许晨：“所以说，未必非得是周杰纶嘛。” 匡丽丽：“我们一定要找最红的、最火的，在年轻人里号召力最强的。 这是既定的打法战略，我们不会退而求其次的。” 一旁的李永君跟着点了点头。 许晨点了点头，接着道： “‘优乐美’上市和大推，应该是接下来的一整年时间，也就是占据了07年到08年。 按照刚刚李总讲的，要在接下来的一两年里大宣推、大投入，一定要把‘优乐美’推起来，成为即冲即饮奶茶品类的市场第一。 那么我们其实要考虑的是，07年到08年，最火的、最红的，在年轻人群体里最有号召力的明星是谁？” “周杰纶当然红、当然火，但具体到07年08年的周期内，他的话题和热度却未必是最高的。 同时周杰纶此刻是正当红，代言费也是亚洲顶尖的一档，对咱们来说性价比是不高的。 如果有07年到08年迅速崛起的明星，可能更值得我们投入。” 匡丽丽：“所以小许总这边，已经有更合适的人选？” 李永君坐正了些，似乎是又来了些兴致。 而坐在他身边的李粒粒，却瞬间明白了什么，看着会议桌对面的苏蓉，满眼的惊喜。 小姑娘自然已经猜到，对面广告公司想要推荐的代言人，正是自己喜欢的谢冰冉了。 先前苏蓉只是跟李粒粒提及，等下的广告方案里会有谢冰冉，却没有说是怎么个“有”法。 竟然是要让谢冰冉拍“优乐美”的广告吗？ 那岂不是自己有机会见到她？ 单是这样想一想，李粒粒就兴奋的不得了了！ …… 一切也恰如李粒粒的语气，许晨接着说道： “接下来的一整年时间，全国最大热度讨论的事情，便是08年的京城奥运会。 这次家门口的奥运会，俨然已经集中了全国的媒体资源去拱热度，接下来的一整年热度还会越来越高。 这算是具有国民性和一定政治性的大事件，必然是接下去一整年的焦点，直到一年后的奥运会当月，达到热度与话题的顶峰。 而这个节奏，刚好与“优乐美”的推广周期是重叠的。” 匡丽丽：“你的意思是，我们借上奥运会的热度？” 许晨点了点头，接着不疾不徐说道： “在奥运会的热度面前，所有的明星包括周杰纶，都是要让步的。 甚至当前奥运会的主题曲征集，我看新闻周杰纶也主动参与了。 这说明连周杰纶，也是要蹭奥运会的热度的……” 匡丽丽想了想：“这跟我们的代言人选择，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是奥运会合作的话，其实跟我们奶茶的品类，关联度又没那么高。” 许晨又稍稍顿了顿： “如果奥运会周期内，有一个超大关注度的体育明星能起来，那么在热度、话题度，乃至年轻人中的号召力上，都不会弱于周杰纶的。” 李永君若有所思： “体育明星啊……这个倒是还真没想过。” 匡丽丽皱了皱眉： “体育明星，都有些傻大黑…… 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一般在形象上都相对弱一些。 跟我们的奶茶品类……” 言语间，自然也尽是顾虑。 许晨没再多说，而是拿起桌上的鼠标，播放了提前准备好的一段影片。 影片是唐小伟剪辑的，自然便是那条谢冰冉的宣传片。 亚运会金牌、赛道冲线、欢呼与鲜花…… 路易威登、jeep、海飞丝、昆仑山…… 这条片子自然是用心剪的，许晨先前也提了两轮意见。 片子不长，但每个片段、每个镜头都有其考量。 除了展现冰哥在赛道上的成绩与控制力之外，也还有她的话题与热度、外形与粉丝、气质与号召力…… 短短的宣传片很快播完，许晨开口道： “谢冰冉，很大很大概率便是08年奥运会，最有热度、最有价值的国内运动员。 她比周杰纶更有性价比，在未来的一年里，也更具热度价值。” 投屏上，定格在了谢冰冉的两张海报。 一张是路易威登的，一张是昆仑山矿泉水的。 选这两张海报自然也有其考量，凸显了冰哥的气质形象，同时这两张海报跟“优乐美”产品属性上也没有特别割裂，还是有内在契合。 …… 李永君盯着屏幕上定格的海报，低声念着这个名字： “谢冰冉……形象倒是很好。” 而他的身旁，一直乖巧坐着的李粒粒，却险些站起身来。 她满眼放光，突然伸出手“扒拉”了一下亲爹李永君的胳膊。 李永君转过头。 李粒粒难掩激动，似乎好些话要说，最后却只憋了一句： “爸！谢冰冉！” 李永君：“啊？”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许晨见证了有些神奇的一幕。 先前始终安静旁听的高中生李粒粒，开始给李永君和匡丽丽，疯狂“安利”起了谢冰冉。 李粒粒对谢冰冉的比赛都如数家珍，甚至对她目前的几个代言也都了如指掌。 对“冰哥”在年轻群体里的热度和讨论度，也都是一本清账，还把脚上穿的鞋子，炫耀给众人看。 许晨还站在那里，都有些犹豫要不要坐回去了。 有李粒粒这个超强“嘴替”，已经不需要许晨再多说什么了。 而且李粒粒还是大老板的女儿，她的持续输出，李永君自然都认真听了进去。 匡丽丽和一众市场部下属，自然也不敢插嘴打断。 孙艾米和谷鑫鑫又互相看了眼，都忍不住笑了笑。 原来这是老板的部署安排。 许晨则偷偷瞄了眼苏蓉，朝她竖了个大拇指。 苏蓉仰了仰小下巴，透出一股小骄傲…… 足足十几分钟后，李粒粒才终于“分享”完了，却仍然难抑兴奋。 李永君一边听女儿讲一边琢磨着，不知道是不是被说服了，最后也“笑呵呵”起来。 匡丽丽观察着目前的架势，心中却是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这个折腾折磨了大半年的项目，感觉就要搞定了…… 李永君清了清嗓子，笑着看向匡丽丽： “lily你怎么看？” 匡丽丽愣了愣，一时却没有开口。 李粒粒瞪着大眼睛看向匡丽丽，眼神中是一股期待，同时又似一股威胁。 李永君哈哈笑出声来。 他又皱眉琢磨了下，抬头对许晨道： “我还有个疑问。” 许晨：“李总您讲。” 李永君：“要换代言人的话，是不是这个广告片的创意也得换啊？” 许晨：“不用换，还是恋爱主题。 谢冰冉扮演周杰纶的角色即可。” 匡丽丽：“可她是女生吧……” 还没等许晨答复，李粒粒又抢着说道： “女生怕什么？冰哥那么酷！” 许晨还是补了句： “女生，也可以扮演男生嘛！” 匡丽丽：“扮演？” 许晨：“叶瞳可以扮演许仙，林清霞可以扮演东方不败…… 我们的广告片是一个小剧场，谁说谢冰冉是在演自己呢？” 李永君点了点头：“有道理。” 匡丽丽又仔细想了想，开口问道： “那配戏的女演员呢？” 许晨抬头看了眼李粒粒，又看向李永君： “我觉得，令千金就挺合适的。” 李粒粒怔了怔，瞪着大眼睛呆住了。 旋即，被钓成了翘嘴。 …… 苏蓉、孙艾米、谷鑫鑫仰头看向许晨，都是心生讶异： 还能这样？！ (本章完) 第496章 李主任的惊喜 已经不需要许晨再多嘴说任何言语了。 邀请李粒粒做“女主角”跟冰哥搭戏，当许晨把这个“绝妙安排”说出口的瞬间，也便是传说中的“绝杀时刻”。 李粒粒正抓着亲爹李永君的胳膊，一阵的撒娇卖萌威逼利诱，核心便是一个诉求： “爸！我要我要！我要我要我要！！……” 孙艾米和谷鑫鑫默不作声，却都忍不住抿着嘴巴偷笑。 苏蓉有些目瞪口呆，心想许晨可真是机灵到没边了，这种招数都能想得出来…… 客户那边的匡丽丽微张着嘴巴，似乎还没彻底理清楚当下状况。 不是一个方案提报会议吗？ 到底是在哪个节点，剧情转折到了这个地方？！ 李永君被女儿抓着胳膊一顿撒娇卖萌，最后也只能露出老父亲的呵呵猥笑。 几分钟后，情绪兴奋的李粒粒，也终于被老父亲给稍稍安抚了下来。 会议仍要继续，正事还要探讨。 但最重要的事情，似乎已经莫名其妙的被决定了。 匡丽丽稍稍厘清了思路状况，心中却忍不住有些开心。 纠缠大半年的这个“优乐美”广告项目，终于见到了巨大进展。 虽然进展的过程有些古怪，但好歹是柳暗花明了。 先前被周杰纶团队折磨了十几轮方案，如今可以完全跳开那边的意见，匡丽丽也不得不承认真的是“如释重负”。 她在心中又盘算了一遍后续，开口道： “那我们得赶紧跟谢冰冉那边接触一下了，还不知道对方的档期情况，以及愿不愿意接咱们的合作。” 这是接下来的问题症结，万一谢冰冉不接这个代言怎么办？ 毕竟是国家队的运动员，听说商业合作的选择也会很慎重…… 许晨笑了笑，开口说道： “这个不需要过多担心的。 我们‘东晨广告’跟谢冰冉有长线的合作，沟通上可以帮上忙。 另外体育总局那边的领导，我也有私人的关系在，可以帮忙提前知会一声和牵线搭桥。” 许晨话音落地，李永君和匡丽丽互相看了眼，都是面露惊喜。 匡丽丽忽然想起了“东晨广告”的项目案例，其中便有谢冰冉代言的项目，她笑着说道： “难怪jeep和昆仑山的项目，都是小许总团队操刀的，原来跟谢冰冉这边是有稳固合作关系的。” 许晨只是笑了笑，也没有展开过多解释。 有时候不解释的太透，反而更能让对方觉得“东晨广告”有摸不透的隐藏能力与价值。 许晨接着说道： “谢冰冉的代言性价比，肯定会比周杰纶要高很多，商务费用上还是能节省一笔。 但要签约的话还是要赶紧，否则后面她的商务费用肯定还会水涨船高。 4月份谢冰冉会有一场国际比赛，未来一年随着奥运会的热度，谢冰冉的商业价值会跟着一起涨的。 万一费用超过了周杰纶，性价比就会降下来了。” 匡丽丽点了点头，又转头看了眼老板李永君： “那李总，谢冰冉这边……我们先推进？” 李永君还没答复，身旁的李粒粒已经“盯”上他了，似乎又在威胁老父亲接下来的言语。 李永君捏了捏女儿的脸，转头对匡丽丽说道： “往下推动就好。” 他又抬头对许晨道： “也劳烦小许总，帮忙跟体育总局这边提前沟通下。” 许晨：“没问题的，我今天就会先联系一下，然后帮匡总这边建立联络。” 李永君站起身来，又对匡丽丽道： “那‘东晨广告’这边的合作，lily也尽早确定下来吧。 虽然代言人还没最终签下来，但小许总刚刚提报的创意方案，也都是这大半年看过最好的了。 ‘捧在手心’这个创意，即使是不请任何代言人站台，也都是非常好的创意了！” 匡丽丽愣了愣，其实没想到老板会给出这么高的评价。 先前的会议中，李永君主要还在纠结周杰纶团队那边可能的反馈和意见，倒是真没有认真审视过这个“捧在手心”的创意内容。 如今细细想来，创意本身的说服力便已经够强了。 匡丽丽琢磨了下，也确实如李永君所说，最差的情况便是请不到任何代言人。 但即使没有明星代言人，单靠这条“捧在手心”的创意去推广，应该也能拿到不错的推广效果了。 当然代言人也还是要签的，毕竟“优乐美”是要大宣推和“必须成功”的项目。 …… 方案会议完满结束。 匡丽丽带着郑婉，单独走到许晨面前，对后续项目推动做着商量。 董事长李永君带着宝贝女儿要走，谁知李粒粒却脚步黏连，又跑来跟苏蓉聊悄悄话了。 李永君无奈的笑了笑，先带着秘书出去了。 李粒粒、苏蓉两个小姑娘凑到一块，叽叽喳喳一脸兴奋，也不知道又在互相分享着什么…… 许晨带着孙艾米、谷鑫鑫，跟匡丽丽这边做了后续的对接安排。 谢冰冉的合作，许晨会先跟体育总局这边做沟通，也便是李越主任这里，然后帮匡丽丽拉通后续的对接。 至于“喜之郎”跟李越主任那边的具体商务洽谈，“东晨广告”这边自然就不过多参与了，尤其是涉及到议价环节。 “喜之郎”和“东晨广告”的合作自然已经敲定了下来，毕竟刚刚大老板李永君也已经发话了。 后续谷鑫鑫会和郑婉对接，先会推动具体合同的签订、服务内容的确认等等。 至于广告片的脚本和拍摄安排，等待代言人合作确认之后，会由孙艾米这边来主要跟进…… 事情聊完，匡丽丽转头悄悄瞄了眼老板的千金李粒粒，低声对许晨说道： “小许总提议让粒粒参与这个项目，还真是神来之笔！” 许晨笑了笑：“我看粒粒同学颜值气质都很好，甜美可爱。 刚好也契合这条广告片的创意。” 匡丽丽笑了笑，朝许晨摆了个大拇指。 赞赏和敬佩是真心的。 无论是前面的创意方案，还是后面的代言人推荐，以及让董事长女儿的参演，东晨广告也真是“活该”拿下这个项目。 匡丽丽先前见证了接近二十家广告公司被刷下去，自然更佩服此刻这位“小许总”的心智和能力。 难怪“东晨广告”一家行业的新公司、小公司，可以拿下jeep、万科、嘉多宝这样的项目了。 面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小许总”，可真不是有两把刷子这么简单。 而匡丽丽对许晨的感激，自然是真心的。 毕竟这个项目已经纠缠纠结太久，多亏了许晨和“东晨广告”的介入，终于算是朝前推动了一大步。 …… 匡丽丽又带着许晨，跟李粒粒正式做了认识。 李粒粒跟苏蓉牵着小手，明显已经混成了很好的小闺蜜。 其实许晨和李粒粒也算是差不了太多的同龄人，跟她认识聊天，便刻意袒露了些亲和的“学生气”。 李粒粒看向许晨，非常认真的说道： “小许总，你一定要帮忙把谢冰冉的代言给谈下来啊！” 许晨还没开口答复，一旁的苏蓉开口道： “这个不用担心，他绝对能搞定！” 李粒粒又忽然露出一抹失落： “我好想跟你们去欧洲看冰哥的比赛哦，可惜我马上要联考了……” 看来4月底比赛的事情，苏蓉已经跟她讨论过了。 苏蓉笑着开口道： “等你联考完啊，冰哥还有其他比赛的，到时候我们一起！” 李粒粒一脸开心：“嗯嗯！” …… …… 十几分钟后，许晨几人已经乘车赶往了机场。 本来匡丽丽是要留下许晨等人吃晚饭的，但返程的机票已经预定，便只能再择他日招待了。 其实昨天在机场时，许晨还在琢磨着要不要去万科维护下关系，即使见不到两位老板王识、余亮，跟周凯搞搞关系也是有必要的。 但下午的会议还是黏连了太久，倒是没有余闲了。 还有一桩事情，许晨一直记在心上。 一直想给父亲许知泉报个总裁班、emba之类的课程，先前聂菲还帮忙打探过。 学到什么商业或经营理论倒是次要的，主要是可以帮父亲许知泉多开拓下人脉。 聂菲说目前国内含金量最高的，便算是“长江商学院”了。 不过这家的总裁班是“推荐制”的，除了企业规模实力有些硬性门槛外，还需要过往结业总裁的推荐。 而万科的创始人王识，刚好就是“长江商学院”的往期学员。 聂菲便提议，后续让王识来做这个推荐。 如此，许晨还是需要跟王识这边多维护下关系，后面等时机合适了也好提这个需求。 好在东晨广告和万科现在也算是有长线的合作，还是有好些沟通交流的后续机会。 另外目前父亲许知泉的“身价”，还没达到“长江商学院”总裁班的一些硬性要求，还要等等“晨风科技”的发展和全国拓展。 因此，也不急在一时。 许晨琢磨着，等“燃冰x”的新鞋子出来，就给王识和余亮寄一双，也算是再维护下日常关系了。 …… 出租车上。 许晨坐在副驾，三个小姑娘坐在后排叽叽喳喳，都还是难掩欣喜兴奋。 小许总出马又拿下一个项目，谷鑫鑫也已经在群里进行了通报，自然又引来一阵热议和叫好。 聂菲也忍不住在群里留言说道： 【小许总出马的项目，目前都是100%拿下的。 这在广告行业也算是绝无仅有了！】 一阵叫好和追捧之中，小许总又在群里留言“回来请吃大餐”，便又是一阵欢呼热闹…… 许晨转头看向后排的苏蓉，笑着说道： “这个项目，苏蓉大小姐至少占一半的功劳！” 苏蓉甜美的笑了笑： “能帮冰哥拿下项目，我也好开心的！ 而且我跟粒粒很聊得来，能交个新朋友真是不错！” 许晨：“感觉你已经不社恐、不怕生了。” 苏蓉想了想：“嗯……我还是有一点。” …… 鹏城的宝安机场修得极其“现代”，尤其是开放没两年的b航站楼。 许晨找了家顶好的粤式茶餐厅，带着三个小姑娘还是吃一顿像样的晚饭。 机场餐厅比外面要贵些，点了满满登登一大桌子，倒是显得“小许总”非常豪横。 新拿下一个项目，“小许总”自然也异常开心，何况这个项目还“牵连重大”。 涉及到谢冰冉的一个新商业代言，同时也是为了搞定李越主任那边，让他帮忙牵线“晨风科技”和奥运会的关联合作。 帮谢冰冉拉来一个新的商务，李越主任后续出力自然会更主动一些。 “晨风科技”也即将进入“走向全国”的关键期，能够乘上08年奥运会的东风还是至关重要的。 许晨琢磨了下话术，便直接给李越主任发了信息。 除了需要沟通下“优乐美”这个项目的情况，还得顺道再问一嘴“晨风科技”和奥运会的事情。 毕竟许晨非常主动折腾“优乐美”这个项目，还是想以给冰哥拉代言为筹码，让李越主任在奥运会的事情上多出出力…… 【李主任，上次提到的谢冰冉的商业合作的事，我这边新联络了一个客户，并且把冰哥的代言合作推介过去了。 对方已经接受了我这边‘东晨广告’的方案，并且对冰哥的代言有很强的意象……】 至于具体的客户方和项目情况，许晨暂时没在短信里提及。 毕竟还是涉及保密义务的项目，还是电话里沟通妥当些。 消息发出去没过几分钟，李越主任竟是直接电话拨了过来。 许晨一接起电话，便是李越主任热情和惊喜的声音。 “小许总你可真是太牛了！ 我可真是没想到，这短短的时间，你就又给牵线了一个项目进来！” 李越主任直白表达着惊喜和感激，许晨都快插不上嘴了。 许晨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 他想起去年刚刚认识李越主任的时候，他给人的印象还是典型的“体制内的人”，说话总是云里雾里、绕来绕去的。 从不直接表达情感情绪，而是时常带着距离和戒备。 但经过几个项目合作，许晨发现李越其实骨子里还是简单直接的。 或许是常年在体制内，不得不有些自我修正和束缚。 但跟“小许总”这种完全体制外的人相处，或许李越主任更能释放本心一些…… (本章完) 第497章 可惜没有‘如果\’但有冰哥 电话中，李越主任还在跟许晨客套着。 谢冰冉在上半年能多一个商务代言，对李越主任来说当然是“求之不得”的。 李越主任负责国家田径队包括谢冰冉的对外商务合作，谢冰冉的商务订单自然也算是李越的业绩。 虽然在体育总局这样的单位李越不会具体分到多少钱，但对他的未来“进步”还是意义重大。 李越“惊喜”了好半天，才终于问到具体是什么品牌方和什么客户。 许晨便把“喜之郎”、“优乐美”的项目情况简单同步了下。 李越主任稍稍想了想，这才笑着开口道： “‘喜之郎’也是国内零食行业的大品牌了，并且主要用户是青少年和儿童，总体形象还是比较正面的。 总局这边的初步企业审查，应该都问题不大…… 这个项目没什么风险，完全可以搞！” 许晨：“我推荐给李主任这边的项目，自然是已经考量过的。 不靠谱的客户和项目，我也不会让冰哥去碰的。” 许晨没说出口的是，“比如叁鹿”。 其实许晨都没料到，“叁鹿”被谢冰冉拒绝之后，李越主任又把陈兰师姐给推荐过去了。 年后这段时间，陈兰代言“叁鹿奶粉”的广告在各大电视台投放，连许晨都有意无意看到过好多回了。 许晨自然知道“叁鹿”是铁定要爆雷的，只不过是个时间的远近而已。 而“叁鹿”在未来的东窗事发，也不知道会不会波及到李越主任这边。 李越在诸多方面还是能帮到许晨，许晨在主观上自然不希望他出事。 其实先前许晨阻拦谢冰冉代言“叁鹿”，也已经算是一层明确的风险告知，只不过李越主任似乎没上心而已。 但如今陈兰和“叁鹿”的合作推广已经上线，许晨也最好只是先闭口不言，静观其变了。 将来若真有什么变故牵连，再做打算吧。 好在事情绝对不会波及到谢冰冉，也便不会沾染大的风险。 不过许晨想起前世，“叁鹿”所造的那些恶业，便还是心中不舒服。毕竟背后涉及那么多的无辜孩子和家庭。 其实许晨也曾经琢磨过，是不是应该不暴露自己、不给自己沾染麻烦的情况下，干扰一下这件事情的因果…… …… 许晨收回思绪，又稍稍琢磨了下。 对于“晨风科技”和奥运会的事情自然是要问的，但许晨没有着急主动开口追问。 他自然是等着李越那边主动开口。 果不其然。 李越主任顿了顿，又在电话中非常认真的开口道： “小许总，你这么实心实意帮忙，那‘晨风科技’和奥运会的事，我李越也肯定会全心全力帮忙想办法的。 这事情就交给我吧！ 我至少会保底给你们一个‘体育总局’这边的官方合作，这个在我们内部相对都可控。 然后我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从‘奥组委’帮你们谈个带更强奥运属性的合作下来。 这个我已经找到能说上话的人了，但还没寻到个合适的契机和由头。” 许晨：“太感谢李主任了！” 电话那头，李越呵呵笑了笑： “跟小许总合作项目，我还是很有些心理压力的！ 主要是小许总本事太大了，什么事情都能搞定，我这边进度老是跟不上啊！” 这漂亮话说的，自然也是滴水不漏。 李越顿了顿，又问了些“晨风科技”目前的一些具体情况，也包括未来半年和一年的发展规划和预期。 他自然不是平白无故的闲谈关心，后续跟“奥组委”那边负责对外商务的领导沟通，对方还是会关心合作方的实力、规模、口碑等等，李越也需要替晨风科技吹牛逼。 先前许晨已经提交了一份“晨风科技”的公司介绍文档给李越，那是郭亮团队负责整理的，然后许晨又帮忙润色了下，并让孙艾米帮忙改了个一看就很高端的排版。 已经把“晨风科技”包装的非常“高大上”了，但终究还是多了些未来的愿景和预期，少了些已经落地的规模和实力。 许晨也明白李越去内部沟通的难度，想了想说道： “李越主任，你帮忙先留意着合作资源就好，也并不急在这一两个月有什么具体结果的。 目前我们‘晨风电动车’正在拓展整个北方市场了。 等打完北方的战役，就会拓成全国性的品牌，这点是不用担心的……” 李越：“我去天城参观过，也跟令尊许总吃过饭，对贵公司的未来发展肯定是没什么疑虑的。” 他稍微顿了顿，又说道： “但我这边有个需求，小许总看能否内部沟通下。” 许晨：“李主任您讲就好。” 李越：“就是‘晨风电动车’的广告，能不能先在京城的电视台投放一下，提议升一下知名度。 央视的广告太贵，这个性价比不高。 但是京城卫视，以及一些本地的小频道以及电台之类，价钱还是很划算的的。 你们在京城媒体有一些广告投放的话，我这边的一些沟通会方便一些。 比如你们在京城卫视投放了，可能一些领导就会看到你们的广告，无形中也会帮助到后续的一些推介……” 许晨：“李主任这个提醒很好很及时！ 这个好安排，我等下就跟天城总部联络下，这个马上就能安排。” 他想了想： “除了京城卫视，还有哪些具体的媒体建议吗？ 李主任可以直接发一个清单给我。” 李越：“好啊，也不用太多，核心就是覆盖京城的几家媒体，我等下就短信敲给小许总！” …… 挂掉李越的电话，许晨便直接联系了郭亮那边，把情况告知了下。 恰巧郭亮正跟许知泉在一起，许知泉在电话里说道： “这个好安排，刚好咱们的电动车，正在京郊开始铺货呢！” 电话中，也传来许知泉跟郭亮的沟通声： “这个预算挤一挤出来，在京城卫视投一投广告，对咱们品牌形象也有帮助！” 听到父亲许知泉的声音，许晨也忍不住有些惊喜。 老许安排了一通，又笑呵呵的说道： “听说我儿子又刚刚拿到个广告项目啊！向儿子表示恭喜！” 许晨：“消息传得够快的，你们怎么都知道了？” 许知泉：“刚听方骏老师讲的，她说在你们‘东晨广告’的群里看到消息了！” 刚好接着电话，许知泉和郭亮又把“晨风电动车”在北方拓展的情况，跟许晨简单同步了下。 “大拓车行”已经全力帮“晨风电动车”铺货。 目前在“大拓车行”的大本营冀省，晨风电动车的销量已经迅速起来了。 车子卖得好，“大拓”的老板江华钦也是开心的不得了，天天催着天城那边加大供货量。 而北方另一家渠道商“艾行车行”，竟然也已经开始背着“爱邦电动车”和“神飙电动车”，偷偷来找郭亮这边接触了。 只不过当下“晨风”这边的车子全部供给“大拓车行”都不够，也就根本顾不上“艾行车行”那边了。 当真是，攻守之势异也。 另外，从日国要引进的新生产线也已经进入落地阶段。 在“财神爷”方骏老师的操作下，把已有的生产线和园区资产抵押给银行，又有了充足资金做生产性投资。 除了引入新的生产线之外，也会包括新园区的一系列建设。 目前“晨风电动车”的销量已经起来了，未来的营收和利润都已经可预期，因此从银行拿到融资也便顺畅了更多。 重生之后，一切都如许晨的期许。 之前的各种布局，也都渐渐开始“收网”了。 随着08年奥运会的到来，谢冰冉的商业价值也会达到巅峰。 而“晨风科技”和“燃冰体育”两家公司，也都会借上奥运会和谢冰冉的热度，乘势跨上一个大台阶。 …… …… 转眼便是新的一周。 “优乐美”那边推进都非常顺利。 许晨已经帮李越主任和匡丽丽建立了联系，两边已经在正式沟通谢冰冉的商务代言了。 而匡丽丽也忍不住惊讶于，李越这位“总局和国家队的领导”，对小许的客气…… 李越主任把一些即时的情况，还是同步给了许晨这边。 “优乐美”原本是打算签周杰纶的，所以在代言人的费用预算上留的非常充足，现在转到谢冰冉这里也都能够覆盖。 听李越主任的口气是，对方几乎是没有还价的，听上去非常大气。 当然这肯定也跟李越主任的谈判技巧有关，毕竟也是老江湖了。 李越只是在“小许总”面前非常客气，在跟外部客户的谈判中还是有些强势的，这些许晨之前从jeep和昆仑山那边都有所耳闻。 另外，“优乐美”和谢冰冉的正式签约安排在了下个月的5月份，主要是需要等谢冰冉从欧洲比完赛回来。 李越主任这边还有些小心思，自然是经过4月份的比赛热度之后，谢冰冉的商业价值和代言报价，还能稍稍再上浮一下。 谢冰冉也能因此再多一笔收入，许晨自然也是乐见的。 “优乐美”客户方那边倒是问题不大，毕竟当初周杰纶团队的报价便是一个“天价”。 还有个有意思的事情，是谷鑫鑫在跟“优乐美”那边对接的过程中从郑婉口中得知的： 原本高高在上、挑三拣四的周杰纶经纪团队，在被“优乐美”的品牌方“搁置”之后，竟然又放低姿态主动联系了过来，甚至主动询问后续的进度。 当被告知“优乐美”已经放弃了周杰纶这边的合作意向时，对方却又扭扭捏捏想要“再沟通一下”了。 果然终究还是没法“跟钱过不去”。 但“优乐美”这边跟李越主任这边，已经敲定了确定的合作。 虽然还没有正式签订合同，但对于涉及“国家队”、带有些官方属性的合作，品牌方那边自然不敢随意放鸽子。 所以谢冰冉背后“国家队”、“体育总局”这些标签，还是无形中给了她好些保驾护航。 同时这个合作背后，还有董事长千金李粒粒的关联意见呢，匡丽丽是绝对不敢再去左右的。 …… …… 这两天上课的空闲，许晨也忍不住多看了些冰哥比赛相关的新闻。 “国际田径大奖赛苏黎世站”已经正在举行了，每天都有新的项目奖牌诞生。 华夏包括整个黄色人种，其实在田径上都没有太大的先天优势，因此专业田径赛事的关注度，在国内一直都没有特别高。 但这次的“国际田径大奖赛”，在各媒体渠道还是有不少的报道和讨论。 其中一个重要因素，自然是有去年亚运会女子100米栏金银牌谢冰冉、陈兰的加盟，国内媒体还是做了好些预热的报道。 而在许晨的同学圈子里，比赛的消息也早已讨论个不停。 只因白淼学姐，有些“莫名其妙”的，突然获得了预选赛的参赛资格。 “国际田径大奖赛”也算是国际一线的田径专业赛事，尤其是08年奥运会将近，国际上一二线的田径选手，自然也不会错过这次难得的练兵机会。 基于过往赛道成绩，国内原本只有谢冰冉和陈兰拿到了预选赛的参赛资格，谁知“苏黎世站”临近比赛之时，陆续有几位欧美选手以各种缘由退赛了。 而目前在国内排到第三，亚洲排进前十的白淼学姐，便非常幸运的、顺位拿到了预选赛的参赛资格。 学院里面，已经又组织了为白淼学姐加油的活动，也包括26日预选赛当日的直播活动。 黄浩作为白淼学姐的小迷弟，自然又是开心得不行，且非常认真地，向大家科普这场比赛对白淼学姐的重要意义。 “‘国际田径大奖赛’的关注度虽然没有世锦赛、奥运会高，但也已经是世界顶级的田径赛事了，参赛选手也都是真正的世界一线。 其实像谢冰冉、陈兰还有白淼学姐，能够站上预选赛的赛道，跟那群欧美的黑人一起比赛，就已经具有划时代的意义了。 何况白淼学姐现在也才十九岁，这也已经是国内女子跨栏项目，前无古人的成就了！” 对此，“江浙小王子”钱鑫却有些不以为意： “谢冰冉比白淼学姐还小一岁的，而且更早拿到了预选赛资格。” 黄浩一句话被憋了回去。 他也只能悻悻然说道： “谢冰冉这种，算是怪物级了…… 如果没有她的话，白淼学姐现在的成就，也是国内田径圈子里也绝对前无古人了。” 钱鑫一脸嘚瑟：“可惜没有‘如果’，但有冰哥。” 黄浩憋了半天似乎有些不服气，但最终却开口说了句： “好吧……谢冰冉这种确实逆天，我也没话说。” …… …… (本章完) 第498章 都是变态顶尖 中午，学苑食堂。 许晨又跟黄浩、钱鑫、洪小强等几个室友凑着一起吃饭。 这几天里，吃饭的话题便都还是接下来谢冰冉和白淼在欧洲的比赛。 黄浩作为白淼学姐的粉丝，是个很喜欢“研究”的人，倒是让许晨顺道知晓了好些冰哥接下来比赛的细节。 钱鑫自然也关注谢冰冉的比赛，这俩人凑在一桌便研究个不停。 许晨在旁边默默听着，也在偷偷窃取着情报。 黄浩：“小组赛的赛程已经抽签完了，国家队的陈兰是25号比赛。 白淼学姐和谢冰冉抽签在同一组了，26号上午十点…… 把时差倒过来的话，咱这边差不多是傍晚的时间。” 洪小强插嘴道： “学院里是不是要组织看直播的活动啊？” 黄浩：“已经组织了，还是在阶梯教室看直播，应该今天就有通知的。” 另外，黄浩还讲了些这次“国际田径大奖赛”参赛选手的情况。 许晨之前并没有了解很深，此刻稍稍旁听了下黄浩的分析，便还是为谢冰冉感到些紧张与压力氛围。 这次欧洲站的比赛在瑞世苏黎世，确实称得上是“名将云集”。 而且这里的“名将”，当真是这个时代全球顶尖的女子跨栏名将，算是这个星球上在女子跨栏领域“最猛的人类”。 其中便包括上届雅典奥运会的金牌得主，来自美利坚的跨栏名将琼娜海耶斯。 04年在雅典，琼娜海耶斯以12秒37夺得了奥运金牌。 不过据说这两年海耶斯竞技水平下降明显。 按照黄浩的说法是，在一批更小年纪的新人崛起的情况下，这次比赛海耶斯都未必能拿到奖牌了。 另外还有几位很被看好的“种子选手”，包括美利坚的道恩哈珀、达穆切利，澳洲的萨利皮尔森，北美加国的洛佩斯施利普等等。 其中除了澳洲的萨利皮尔森是白人外，其他都是黑人血统。 在田径大类上，黑色人种确实有着基因性的天赋优势，碾压了黄种人、甚至是白种人。 黄浩已经默默研究了很久，对这些跨栏名将已经如数家珍，甚至包含一些莫名其妙的八卦或隐秘： “美利坚的达穆切丽实力很强，本来是被看作奥运会金牌有力竞争者的。 但先前的一次比赛药检阳性被禁赛了，这次苏黎世的比赛是刚刚复出。 之前嗑药的情况下，现在其实也不好说了……” “北美加国的洛佩斯施利普非常可怕，你们看下照片就知道了，浑身筋肉强得很。 这是个‘超级赛亚人’，据说是有基因突变的，算是现实世界的绿巨人了……” 黄浩说的煞有其事，听上去也不知道哪些靠谱。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谢冰冉这次在赛道上面临的对手，确实都是此刻这个星球上的变态顶尖的运动员…… 黄浩又开口道： “这些田径名将，同时也都是08年奥运会的热门人选。 奥运会快来了，现在这些名将也都是积极参加比赛提前适应场地和比赛节奏。 所以这次苏黎世的比赛，这些高手也都出来了。” 洪小强开口说了句： “跟一群黑人一起跑啊……那感觉咱国家这仨人，压力都好大。” 黄浩：“能跟这些黑人站上同一条赛道，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他顿了顿又说道： “谢冰冉和陈兰，都已经跑进过12秒40的领域了……” 洪小强：“啥意思？” 黄浩：“意思就是，还是有机会、有一定概率可以冲击铜牌的。” 他有些无奈的顿了顿： “在这样的国际大赛，白淼学姐确实还欠些火候…… 其实陈兰、谢冰冉、白淼这仨人，只要有一个能进决赛，其实就是创造历史了。 而且这次比赛能进决赛，就意味着奥运会也有机会进决赛。 这个还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许晨默默听着几人的闲聊和黄浩同学的“科普”，心中还是替冰哥捏了把汗。 他没有站上过赛道，无法感同身受谢冰冉面对的压力或者挑战情绪。 但许晨单是想象一下这种氛围，便已经能体悟到一种紧张甚至是“窒息”的感觉了。 也由此，对冰哥的敬佩更甚。 …… 除了比赛的事情，许晨也听几个室友聊了些别的八卦。 学院学生会换届选举，先前许晨婉拒了学生会主席金悦兰学姐的邀约。 想不到同班级的霍大山和焦天博两人，却都积极去竞选了。 据黄浩和钱鑫讲，这两天霍大山每天都在寝室练习竞选演讲呢。 焦天博倒是没看到怎么“用功”，估计是猫了个角落暗自努力去了。 许晨心中有些无奈，自己“婉拒”的事情却是其他人“求之不得”的。 果然世间的悲喜并不相通。 …… 这天的傍晚，刚好吴霏霏和苏蓉两位大小姐都来了公司。 许晨带她俩去欧洲看比赛的差旅已经全都订好了，行政部的nana便把行程单打印好，给了三人各一份。 吴霏霏和苏蓉看了眼行程单，凑在一起神情有些古怪。 许晨刚好瞅见，便开口道：“咋？” 吴霏霏开口道：“只是决赛啊……” 许晨安排的观赛行程，便只有28号决赛当天的。 其实吴霏霏和苏蓉的“小顾虑”，许晨自然是瞬间便明白了过来。 毕竟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国际大赛，同时参赛的也都是一群“制霸田径”的黑人、白人。 冰哥虽然已是名副其实的亚洲第一，但……是否百分百可以进入决赛呢？ 许晨其实原本也有点惴惴的，但还是只订了决赛当天的观赛日程，只因这是征询冰哥意见后的结论。 “我问过冰哥了。”许晨笑着道。 “啊？”苏蓉瞪大了眼睛。 “冰哥怎么说？”吴霏霏开口问道。 “冰哥说，直接去看决赛。” 吴霏霏和苏蓉怔了怔，又都转头互相看了眼，旋即都面露欣喜。 吴霏霏：“冰哥真是霸气！” 苏蓉：“好好好！” 许晨又想起一事，对吴霏霏说道： “方骏姐姐太忙不能跟着来看比赛，还是怨气挺大。 等到了欧洲，你帮我挑一个给方骏姐姐的礼物，我得拿回去安抚一下‘财神爷’。” 吴霏霏一脸开心，开着玩笑说道： “想不到方骏姐姐，现在也有人哄了。” 许晨：“？” …… 会议室。 “东晨广告”的项目周会，人员非常齐。 吴霏霏和苏蓉两位大小姐，也各自拿着小本本，乖巧认真的坐到了后排“旁听学习”。 主要是“小管家”谷鑫鑫，把目前在行的几个项目，同步了下核心的进度，以及接下来的工作计划。 “优乐美”项目合同还在走流程，但项目已经在跑动了。 谢冰冉的代言还在流程中，但广告片的制作执行已经启动了筹备。 创意脚本基于先前许晨提报的方案，客户那边几乎没什么修改意见，只说等代言人合同签好了，需要拿给代言人那边看一下。 但既然代言人是冰哥，国家队那边负责审核的又是李越主任，那也就不会有什么大的意见。 导演及制片团队已经在筛选了，谷鑫鑫和孙艾米已经盘点了十几个制作团队，先给小许总筛选了一轮。 许晨看过之后，还是让谷鑫鑫和孙艾米再添两三家湾岛的制作团队做备选。 之前跟“优乐美”那边开会，便发现对方其实比较倾向于湾岛的广告片拍摄风格。 不过这也刚好与“捧在手心”的恋爱主题广告片非常契合。 谷鑫鑫开口道： “我和艾米还有些行业人脉，我们再筛选一轮给小许总挑一下。” 许晨想起一事，开口道： “问一下‘华夏4a协会’那边吧！ 4a协会里是有筛查过的导演和制作团队库的，都是业内顶尖的团队。 而且协会里都是4a外资公司，本身就有不少港岛、湾岛的制作资源的…… 咱们已经加入了协会，这个资源还是可以用起来。” 谷鑫鑫：“好哦！我都把这茬儿忘了！”…… “红星二锅头”的那套平面稿子，孙艾米和唐小伟已经改出来了。 这个项目还是非常重要，毕竟涉及到“红星酒厂”那边孟辉阳的意见，也便牵连到“大拓车行”和自家“晨风科技”的合作。 许晨提过细致意见，孙艾米都主导着改好了。“amy姐”出手的作品，还是非常有格调的。 也几乎可以预见，“将所有一言难尽一饮而尽”，“青春呼啸而过，喉咙被酒精划破”这些广告文案，也必然成为今年的“广告金句”。 谷鑫鑫笑着道：“我们都迫不及待等着稿子出街呢！ 等广告出街了，我就拿去投广告奖，我们私下都非常看好，绝对可以捧好几个广告奖项回来的！” 许晨：“发给客户看过了吗？” 新来的客户经理潘梦婷开口道： “已经发给客户看过了，并且刚刚在项目群里反馈了。” 潘梦婷汇报给谷鑫鑫，目前刚好在对接“红星二锅头”这个项目。 她露出一抹欣喜，接着道： “客户那边反馈很好，只提了一点画面调色上的小意见，我已经跟amy姐同步过了。 另外，孟辉阳孟总很喜欢这套稿子，他说等着先投放一波看看效果。 没什么的问题的话，准备再申请项目预算，考虑把广告片也拍出来呢！” 许晨笑着道：“好啊！ 这个项目只做平面广告，咱们确实赚不到多少钱。 能多条广告片，项目回报也还能涨一涨。”…… “百度”的项目还在推广期，谷鑫鑫又配合客户那边，汇总两轮的传播情况反馈。 一切都如许晨的预期，这条有些“魔性”和极具创新的“病毒广告”，已经掀起了诸多的讨论。 而网民的评价普遍正面，诸如： “要是广告都这么拍的话，那我可不跳过了……” “这广告，比正片还要好看啊……” 还有个执行中的重点项目，便是“凯迪拉克”的广告片。 这条片子后期复杂，目前制作团队还在加班加点，“凯迪拉克”的市场总监华少杰还是盯得很紧，许晨也不敢怠慢，在项目群里反馈了几轮意见下去。 …… 其他项目的情况，都是按部就班。 “昆仑山矿泉水”有些长线的素材设计工作，目前主要是唐小伟在跟进，都是些脏活累活。 另外，这两天jeep那边也又提了些设计类的需求单过来。 谷鑫鑫解释道： “jeep和昆仑山这边，也都是想蹭4月底冰哥比赛的热度，所以临时加了些推广和公关传播的需求。 反馈到咱们这里，就是多了些具体的设计素材需求。 我跟艾米和小伟都对过了，全是执行向的工作，所以没跟老板汇报，就直接推动往下做了。” 许晨点了点头：“可以的，靠谱！”…… 除了这些外部的项目之外，“燃冰体育”和“晨风科技”那边的一些设计和创意需求，也都内部流转到了“东晨广告”这里。 “小管家”谷鑫鑫统一安排协调之后，再按照排期分给孙艾米、唐小伟。 “晨风科技”那边倒是还好，“燃冰体育”配合线上店铺运营，相关的设计工作还是非常多。 许晨想了想，开口道： “艾米你这边还有招聘headcout呢，赶紧再搞个设计师进来吧！ 现在就你和小伟俩人，即使再加上一个设计实习生，也还是干不过来的。” 孙艾米点了点头： “好的老板，我已经在看简历和作品了，momo姐也推了好多人选过来…… 目前还没看到特别合适的。” “momo姐”，说的是人事总监唐沫，目前包括招聘和团队建设等一系列工作，都是唐沫在统筹。 许晨：“可以的。 你这边还有两个设计师的空缺，我的考虑是，后面一个主要负责‘燃冰体育’，所以最好有体育相关的设计经验…… 另一个主要跟着你做‘男性向’的客户，比如类似汽车、白酒这种，最好是男生，同时有相关品类的经验。” 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明白、老板！” …… …… 见“东晨广告”这边的会议开完，聂菲赶紧带着蒋雨泽和孙凌峰几人进来了。 “再占用你十分钟，‘燃冰’的几个情况跟你同步下。” 聂菲笑着说道，并顺道帮许晨拿了一罐他爱喝的苏打水。 “多谢菲姐！”许晨笑着接过。 蒋雨泽接上了电脑，主要是同步了下4月和5月份，“燃冰”这边的一些宣推和店铺运营规划。 自然也还是借上“国际田径大奖赛”的热度，拉一拉“燃冰”的流量和销量。 聂菲笑着道： “这波过去，‘燃冰001’的总销量可以破十万双了！ 跨过这个大台阶，‘燃冰体育’也算是彻底立住了。” (本章完) 第499章 奇奇怪怪的加油方式 26号星期四，谢冰冉参加预选小组赛的日子。 许晨昨晚睡在西南一楼宿舍，今天起了个大早。 说实话，内心中还是替冰哥感觉到隐隐的压力和紧张的。 毕竟今天，也将是谢冰冉第一次直面那些有先天基因优势的黑人和白人选手。 许晨并不知晓是否有所谓“心灵感应”，也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的紧张与压力情绪，是否与此时远在欧洲的谢冰冉相关联。 既然冰哥说“直接去看决赛”，那她便是对今天的小组预选赛是有把握和信心的。 许晨自然信任谢冰冉，但对即将到来的比赛，仍旧是难以抑制带着些焦灼兴奋意。 …… 上午是学校通识类的哲学课，听得人云里雾里，更想开小差走神了。 许晨缩在后排，打了个呵欠又忍不住拿起手机。 “晨风科技”的项目群里面，消息闪个不停。 这段时间“晨风电动车”在北方市场铺货，每天都有各种喜报、战报、销售新高在群里发出来，气氛非常热烈。 郭亮是做销售出身的，很会搞这些鼓舞士气的动作，他旗下的整个经销和销售团队，现在也都是打了鸡血的战斗状态，动不动凌晨三四点还在群里发战报。 郭亮这边的人基本都是新招聘的，团队年纪也相对较轻，本身就有热血意，而况郭亮还制定了很好的业绩刺激政策，这帮年轻人都充满了干劲儿。 另外，赵峰、李锐那边也有几个小兄弟，转岗到了郭亮的经销销售团队之中，也都是当年冰哥的兄弟。 郭亮那边本来就一直缺人，这几个兄弟虽然年纪小，但郭亮聊过觉得还是机灵靠谱的，便收在了麾下。 做销售线需要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自然形形色色的人也都需要。 据说赵峰在保卫部干得无聊，也曾去郭亮那边“轮岗”过，但跟着跑了两次市场就灰溜溜回来了。 倒不是赵峰能力不行或懒惰，主要是“峰哥”还是秉性里的脾气太大，甚至压不住对客户和消费者的恼意怒火，也是令人哭笑不得…… 群里面，负责冀省、豫省渠道经销的小主管，陆续发了一些最新的门店照片到群里面。 门店，自然是目前主要合作的“大拓车行”的门店。 许晨点开照片看了眼，发现“晨风电动车”的物料，基于要把整个“大拓车行”给霸占了。 谢冰冉跟“晨风电动车”的硕大海报，几乎填满了车行里面。 而一排排的“晨风冰动力”，也快要把其他品牌的车子挤没了。 许晨忍不住在群里留言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咱们自己的直营门店呢……】 郭亮看到了“小许总”的消息，在群里解释道： 【这两天刚好都有冰哥的比赛，“大拓”这边也看到热度了，所以给追加了物料和推广活动。 咱们“晨风冰动力”相当于在“大拓车行”初上市，他们本身也配合了一系列的销售活动的……】 【而且刚好，“爱邦电动车”和“神飙电动车”背后使坏，偷偷给“大拓”这边限货，正好空出来的销售位，都让咱们给填上了！】 许晨又开着玩笑留言道： 【感觉郭总这一波，是真的要起飞了！】 郭亮：【看势头是要起飞的，主要是托冰哥的福！】 许知泉也看到了群里消息，此时竟然也冒了出来： 【江总刚给我发消息，也等着今天冉冉的比赛呢！】 “江总”，便是“大拓车行”的老板江华钦。 经过这一波的经销合作以及先前“红星”等事情的因缘，“大拓”和“晨风”在一定意义上已经算是绑定很深了。 而许知泉这边，也早已跟江华钦混成了私下关系也很好的朋友。 …… …… 许晨开小差刷手机的同时，他身旁的黄浩、钱鑫等人也都捧着手机，明显也都无心听课。 今天的预选赛白淼学姐也会参加，学院里也早就组织了各种隔空加油的活动，总体气氛和期待感还是营造得很好。 这次的“国际田径大奖赛”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国际顶尖田径赛事。 白淼学姐能够拿到参赛资格，这本身对同海大学来说也是有开拓意义的事情，校方自然也早就做了一堆宣传。 此刻同海大学官网的“头版头条”上，便是白淼学姐参赛的相关报导。 许晨忍不住想，谢冰冉所归属的华海师大，想来气氛会更足一些。 而除了这些“身边”和“民间”的关注度之外，官方和大众的媒体，自然也已经开始预热和讨论这次的“国际田径大奖赛”。 央视体育频道、沪城的五星体育，都确定会转播今天谢冰冉与白淼参加的小组预选赛。 其实这次的“国际田径大奖赛”原本央视是没有安排直播转播的，甚至昨天陈兰参加的小组预选赛也没有转播，只是在后续的体育新闻中做了报道。 却唯独要转播今天的比赛，也足见官方、官媒的期待与关注度了…… 昨天25号的小组预选赛，陈兰师姐没能小组出线，无缘决赛。 或许是“大赛心态”的关系，陈兰师姐在小组赛也没能跑出很好的成绩，没能刷新pb（个人最好成绩）。 在新闻视频中，陈兰师姐退场接受央视记者采访，还是难掩遗憾，并对第二天要站上赛道的谢冰冉、白淼两个师妹进行了加油打气。 关于陈兰这边，其实还有一点点的尴尬在。 陈兰隶属于京队，日常也都是在京城训练，主教练也是京城某位田径界大佬。 而谢冰冉和白淼目前都在沪城，且都是主教练孙谋平的门下。 无论在何种领域，都还是有些所谓归属、门派、站队、竞争之类的争夺，难以彻底免俗与避免。 在国内跨栏田径项目上，之前一直都是“京系”占据主导地位。 上上届亚运会冠军冯友萍，一直延续到原定要“接班”的陈兰，都是始于“京系”的。 但谢冰冉横空出世“抢班夺朝”，彻底把沪城体系和孙谋平主教练这边拉了上来，稳稳压住“京系”一头。 而这次的“国际田径大奖赛”，孙谋平旗下谢冰冉和白淼一起拿到了两个参赛资格，而谢冰冉更是有机会拿到一个“开创性”的决赛名额，这无疑再次令“京系”那边有些难看。 最关键的是，谢冰冉将陈兰压制得死死的，而白淼又紧随陈兰其后，且年纪还比陈小了不少。 可预见的是，随着未来陈兰年纪增大和竞技状态下滑，谢冰冉和白淼所代表的“沪城体系”，便彻底把持女子跨栏这一田径体系了。 运动员、赛道成绩、奖牌奖项……所有这些都还只是“前线”和“表象”。 而背后，还涉及更多的隐秘争斗、撕扯，诸如背后的某些晋升、平衡，资源分配、话语权抢夺等等…… 许晨偶尔听谢冰冉提起过背后的一些零散琐碎。 谢冰冉是澄澈之人，其实未必能窥探背后种种。 但许晨毕竟是重生回来的“过来人”，还是看到了些背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涌。 许晨也大致判断过，谢冰冉毕竟对国内田径体系的“贡献”太大，所以总体上而言还是被“体系”保护的。 倒是不至于被背后那些“南北”的隐秘争斗给沾惹到。 而即使沾惹到，也会有更高的力量站在谢冰冉这一边。 毕竟她是很可能“开创历史”的人，“国家队”自然要看护好她。 …… 除了陈兰之外，去年亚运会的铜牌来自印国的罗勒哈娜，以及亚运会第四名的日国选手赤羽熏，也都没能小组出线。 至此，整个亚洲最后的“出线”机会，便落在了今天将要比赛的谢冰冉和白淼身上。 但几乎所有人包括白淼自己也都清楚，如果存在这个“出线”机会的话，也只能是谢冰冉了。 白淼目前的pb停留在13秒01，没有进入过12秒的领域内，那么在这种真正国际大赛闯入决赛的概率，便是非常低的。 像田径这种非强技巧对抗性的运动，大赛临时逆天“爆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能够跑出来的，终究还是基于最底层的身体竞技水平。 “国际顶尖田径赛场、女子100米栏，能否在决赛迎来首位黄种人，让我们拭目以待！” “国家田径队主教练孙谋平：谢冰冉和白淼竞技状态都很好。 但也都是第一次参加直面黑人、白人运动员的国际大赛，压力、挑战性、兴奋度自然都是拉满的……” “谢冰冉状态一直很稳定。 从亚运会到上个月刚结束的‘全国田径锦标赛’，谢冰冉的赛道成绩都稳定在12秒40的领域内，这在国内女子跨栏项目里，是前所未有的竞技段位。” “苏黎世时间上午10点，北京时间下午5点，请锁定五星体育……” …… …… 中午吃饭的时候，果然话题都还是傍晚的比赛。 黄浩和钱鑫两人，明天都是有些紧张兴奋。 钱鑫忽然想起些事情，嚷嚷着“等下先回趟宿舍换战袍。” “什么战袍？”跟他同寝室的裴前开口问道。 钱鑫：“‘燃冰’的战靴，以及路易威登冰哥同款的夹克！” 他一脸嘚瑟，揽住一旁黄浩的肩膀说道： “话说白淼学姐，啥时候也能有个什么代言啊？ 这样也能刺激下你的消费了。” 黄浩一脸无语，一副完全不想搭理的样子，闷头干起饭来。 许晨作为广告营销行业的人，自然知道以白淼学姐目前的情况，其实拿到很好的商业代言的可能性不高。 虽然在国内她已经算是第三顺位，但在商业领域几乎只有“第一顺位”，第三顺位也相当于0。 所谓“赢者通吃”。所有的商业资源，也都会朝“第一”去聚集。 除非白淼学姐有其他的话题和热度能起来，也就是后世所说的“流量”…… 许晨手机震了震，发现是自己公司的群里，在讨论傍晚一起看比赛的事情。 聂菲安排nana定了披萨和炸鸡，正在问“小许总几点能过来”。 许晨还没来得及回复，吴霏霏便在群里很开心的留言： “我下课就冲过来！我要吃玛格丽特披萨，帮我留一块……” 苏蓉紧随其后发了个可可爱爱的表情：“霏霏，我好想你啊！” 还真是会卖萌卖可爱。 许晨身边几个室友，则在讨论着傍晚一起去小黄楼阶梯教室。 “一起去啊！人多气氛好些！” 自然也问到了许晨这里，便笑嘻嘻说了句： “我得去公司啊！” …… …… 下午最后一堂课结束，班里同学便“叽叽喳喳”出了教学楼，往学校小黄楼阶梯教室赶去。 这种活动的热闹，还是好些人想要参与的。 除了作为白淼学姐的学弟学妹之外，自然也有不少人就是去看冰哥的。 比如先前在多哈现场看过冰哥比赛的陈琼、何思思两个女生…… 许晨缓了几步走出教室，便在楼道里撞见正在等候的苏蓉。 许晨瞅见苏大小姐的状貌，面露疑惑的愣了愣： “你拎着个行李箱干嘛？” 苏蓉手里，正托着个粉红色的小行李箱。 “明天我们要飞苏黎世看冰哥比赛啊，我先把行李拖着了。” 许晨还是不能理解： “今晚又不是不回宿舍，也没必要现在就拖着吧？” 苏蓉露出一丝丝窘迫。 她像是组织了下语言，认真解释说道： “我们去苏黎世是去看冰哥的决赛的，但是决赛的前提是今天预选赛必须出线…… 我提前把行李收拾好，并且非常笃定的一直拎着行李，就是在给冰哥鼓劲了！” 许晨一脸费解，这个逻辑怎么听上去奇奇怪怪？ 苏蓉“嗨呀”了一声： “不跟你说了，我也解释不明白！ 反正就是我提前收好行李并拖着箱子，就是让神仙知道，冰哥一定要进决赛的！ 这对冰哥今天的比赛有加成！” 许晨忍不住腹诽： 拖个行李箱就对冰哥的比赛有加成？还真是……奇奇怪怪的加油方式。 苏大小姐奇怪的脑洞，感觉又增加了。 …… (本章完) 第500章 直面一群黑壮子 办公室。 几个男生在休息区安置了一个大屏，已经调到了央视的体育频道。 此刻已经在转播“国际田径大奖赛”，正在进行的是跳远比赛的某场预选赛。 因为本身没有国内的选手参赛，且跳远本身的竞技观赏性不强，其实关注度也没有太高。 想来如果没有等下的女子100栏比赛的话，这场跳远比赛都未必会出现在央视的转播里。 但终究是可以区分“高低”的比赛，看起来也还是津津有味…… 男生拼了一张大长桌，已经铺满了披萨、炸鸡、可乐之属，刚好也算是周四的下午茶福利了。 年后新招聘了几个下属，算上实习生自然是热闹了不少。 吴霏霏已经到了，拿着一块点名要的玛格丽特披萨在吃，开心得在跟聂菲说笑。 许晨和苏蓉“姗姗来迟”，被众人围着上了桌。 “比赛还要等一会，先吃些东西吧！”聂菲笑着道。 苏蓉已经跟吴霏霏坐到一块去了，开心吃起了鸡翅。 …… 等看比赛的间隙，许晨回头看了眼，发现谷鑫鑫和孙艾米还在工位上忙活。 他走过去瞅了眼，谷鑫鑫在做项目统筹的表格，孙艾米则还在忙活“凯迪拉克”项目的一些后期工作。 “先吃东西吧，不忙这一时。”许晨笑着道。 孙艾米：“好的老板，马上来！” 谷鑫鑫又想起点别的事： “老板，这个月又有不少客户主动找过来了。 百度的广告上线后效果很好，有些互联网产品，主动问了过来。 另外咱们加入了‘华夏4a’，有些客户方也通过协会那边联络过来。 我和艾米又筛选了一轮，有几家客户和项目，感觉还是不错的，我都先发到你邮箱了。” 许晨点了点头： “暂时先不接新项目了，你们也忙不过来。艾米这边先把两个新设计师招进来再说。 先前面试的那俩都不太行，再让唐沫姐姐在行业内找一找。 等后面人力充裕了我再看看，有余力并且是靠谱的项目，咱们再考虑接。 我之前讲过，咱们是小团队，做精品项目就好，不把自己搞的太累。” “好的，老板！” 之前许晨确实是有很大赚钱压力的，主要是需要支撑“燃冰体育”那边的前期现金投入。 目前“燃冰001”开始稳定售卖的情况下，“燃冰”那边的营收和现金流已经逐步稳定了下来。 另外，“荔峰鞋业”现在“小许总”也占一半股份在，所以那边的一些生产性账款都比较好控制，账期都还能拖一拖。 甚至那边的利润和分红，也能后续支撑“燃冰体育”这边的持续投入。 而“燃冰体育”又不像其他运动品牌需要很大资金去支撑覆盖全国的线下门店，现在也还没有大预算的市场宣推，因此对现金的需求量也便趋于稳定了。 那么“小许总”这边，自然也还是想偷下懒，不那么着急去接新的广告项目了。 以后跟随兴趣挑挑项目，主要再做做谢冰冉相关的商单，感觉也很是惬意了。 …… …… 办公室的吵闹霎时安静下来，只因电视画面上，已经切入到了“女子100米栏”小组预选赛的赛场。 此时运动员还没入场，画面镜头便是九条空空的跑道，以及刚刚架好的、一排排整齐并列的栏架。 镜头平缓扫过赛场，看上去平静而镜头唯美，但却已经渗透着竞技的紧张与焦灼。 此时电视中负责解说的，是央视体育频道的主播童可欣。 “各位观众朋友，欢迎关注‘国际田径大奖赛苏黎世站’、女子100米栏小组预选赛。” “今天这场小组预选赛，也是最后一场小组预选赛。 ‘国际田径大奖赛’的总体赛程跟其他大赛稍有不同，总体是依据国际排名的邀约加报名制结合…… 今天的比赛结束，也依照前面三场小组赛的成绩，最终的决赛九个名额也就最终锁定了。” “此时国内已经天色将晚，但瑞世苏黎世仍是上午时间，勒特兹格伦德运动场阳光明媚…… 运动员还未入场，但我们从镜头中便能看到，现场的观众数量还是很多。” …… “今天的比赛，来自国内的小将谢冰冉和白淼，将首次站上国际顶级田径赛事的赛场。 昨天的小组赛中，国内女子跨栏、亚运会银牌获得者名将陈兰，遗憾未能小组出线。 真正冲击国际大赛决赛的重任，便又落在了两位小将身上。” “谢冰冉大家已经非常熟悉，继夺得全运会金牌并打破纪录之后，又在多哈斩获女子100米栏金牌并打破纪录。 谢冰冉是目前亚洲女子100米栏项目的绝对实力者，也被看作是去年国内田径领域的‘最大惊喜’。 而谢冰冉能否代表华夏、代表黄种人闯入决赛，也将是今天比赛的最大悬念，以及亿万国人的由衷期许。” “谢冰冉不仅赛道成绩优异，且在国内有大量粉丝与拥簇。 我知道电视机前面，守候着诸多喜欢和支持谢冰冉的观众。 今天，让我们一起为谢冰冉，也为白淼加油！” …… …… 一个运动场上空的俯视大全景之后，镜头切到“运动员入场口”。 参赛的九位选手，开始入场了。 会议室中，众人赶紧放下闲聊与吃食，目不转睛看了起来。 至此所有人也还不知道，谢冰冉会站上第几道…… 今天不似许晨之前看过的那些比赛，会有运动员进场热身的环节。而是直接一一从入口入场，并直接站上比赛赛道。 或许在从入场口进入之前，便在其他区域进行了热身与休整。 第一个从“入场口”走出，并向现场观众挥手致意的，竟然正是白淼。 电视中，传来央视体育主播童可欣的介绍播报： “好的，我们看到站上今天第一赛道的，正是来自国内的小将白淼。 白淼在上个月刚刚结束的‘全国田径锦标赛’，跑出了13秒01的个人最好成绩，同时也斩获了铜牌。 目前在女子跨栏领域，已经是国内前三、亚洲前十的稳定段位……” 白淼扎了两个丸子头，看上去倒像是多年以后的动画电影中“哪吒”的造型。 她穿了浅银色的背心和短裤，走上赛场的神情倒是显得英武和决绝。 背心的胸口上，还有一小面醒目的红色国旗。 许晨没去小黄楼阶梯教室观赛。 但想来白淼学姐出场的瞬间，必已经引来阵阵欢呼和掌声了。 “二道选手，是来自牙买加的选手格蕾丝塔帕……” …… “第四道的选手，是来自北美加国的跨栏名将洛佩斯施利普。 洛佩斯施利普目前pb为12秒40，目前也还在上升的竞技状态，也是这次比赛的夺冠热门之一！” 这位来自北美加国的选手出场时，立刻引来现场的阵阵欢呼叫好之声。 而会议室中的众人看到这位黑人女选手，却都忍不住有些咋舌。 “我靠……这也太壮了吧！” “超级赛亚人啊，这肌肉量也太可怕了！” “这要干架的话，能扛七八个男生没问题吧！” 许晨也瞬间记起，先前听黄浩聊过的那些运动员八卦。 这位“魔鬼筋肉人”洛佩斯施利普，据说是有“基因突变”的。 之前黄浩说她是现实版的“绿巨人”，许晨此刻在电视中看到，感觉还真是诚不我欺。 那异常粗壮的身形出现在屏幕上，真的像是一堵厚实的铁墙。 苏蓉手里捏着根薯条，怯生生说了句： “冰哥要跟这种人跑啊……” 吴霏霏盯着屏幕看了看： “虽然她好粗壮，但感觉比冰哥要稍矮些。” 电视画面上，也打出了一些运动员的数据。 许晨看了眼，身高确实是比冰哥的175要矮些。 洛佩斯施利普个人最好成绩12秒40，也还是比谢冰冉目前的pb12秒42要强些。 虽然看上去只是分毫，但顶尖运动员的分毫之差，可能便是毕生无法逾越的天赋鸿沟…… “此刻站上第五赛道的，是来自美利坚的达穆切利，也是一位女子跨栏领域的世界名将。 在2004年的‘国际田联钻石联赛’上，曾斩获北美站女子100米栏冠军。 但由于赛后药检阳性导致成绩作废并禁赛至今。 今天，也是达穆切利复出后的首战…… 目前达穆切利的有效最好成绩，是在2004年1月份，‘全美室内田径锦标赛’跑出的12秒41……” 在跨栏这样的短道竞技田径比赛中，最靠近中间的四道和五道，通常也便是最具竞争力的“种子选手”了。 …… 一众选手站上赛道。 而此时除了白淼之外，其他尽皆都是黑人。 而在她们粗壮的身形、黝黑的皮肤面前，白淼学姐却尤为显得白皙可人。 “好的！我们看到现在出场的，正是亚运会女子百米跨栏最新纪录的创造者，谢冰冉……” 当冰哥在电视屏幕上出场的这一刻，苏蓉和吴霏霏都不自觉的站起来了。 又忽然意识到挡住了后排的人，两个小姑娘便又拖着手坐了回去，难掩激动。 “冰哥好酷哦！”苏蓉又忍不住低声念了句。 许晨盯着屏幕细细瞅了眼，心想你还是这么好看，还真是好想你啊…… 照旧是标志性的短发，站上赛道便尽显冷厉的眉眼。 今天穿的是冰蓝色的运动背心，左胸口的红色国旗格外醒目。 该说不说，这件冰蓝色的运动装，倒是跟正在做线下大推的“晨风冰动力”调性切合。 …… 九条赛道，九位选手就位。 白淼在一道，谢冰冉在八道。 而其余七条赛道之上，刚巧都是黑人选手。 这让一道和八道的、两个皮肤白皙的黄种人小姑娘，显得格外惹眼。 而跟其他黑人选手异常粗壮的“筋肉”比起来，无论是白淼还是谢冰冉，都还是看上去显得“柔弱”了些。 一群“黑壮子”中，两人显得莫名有些突兀。 这种基因与人种上的显著差异，在电视镜头上被直观展现。 与此同时，被媒体铺垫了好久的那条认知，此刻也有了无比清晰的标记： 能够跟这些黑人站上同一条赛道，便已经算是开创历史了…… …… 发令枪响。 高位的俯视镜头，跟随运动员横向扫过。 屏住了呼吸。 也只是短短的十数秒。 …… “第几？” “看不清啊！” “冰哥在前面，但是跟那两三个黑人差不多冲线……” …… 会议室中，所有人都不自觉的站了起来。 吴霏霏和苏蓉两个小姑娘，忍不住互相抱在了一起。 “好的，运动员也都在抬头看向大屏幕，等候最终的成绩……” “第一名，洛佩斯施利普，12秒43……” “第二名，谢冰冉，12秒44……” …… “啊！第二！是不是进决赛了？！” “进了吧？！这都第二了！” “嗑药那个黑人都被冰哥甩在后面了，肯定出线了呀！” …… …… “各位观众朋友们！ 就在刚刚，所有的小组预算赛成绩已经重新核算…… 来自国内的小将谢冰冉，闯进决赛！” “这是我国田径大类、女子100米栏项目的重大突破，也是整个亚洲和黄种人的历史性突破。 华夏、亚洲、黄种人，将站上世界顶级田径赛道，冲击世界前三的奖牌！” “让我们恭喜谢冰冉，恭喜国家田径队主教练孙谋平！ 也恭喜华夏田径！” “亚运会、全国田径锦标赛，还有这次的世界田径大奖赛预算赛，谢冰冉已经连续三次稳定跑进12秒40领域…… 无论是世锦赛还是奥运会，谢冰冉几乎稳定拿到决赛资格！” “后天28号苏黎世时间上午10点，北京时间下午5点…… 谢冰冉将代表华夏、代表亚洲、代表黄种人，首次站上‘国际田径大奖赛’决赛的赛场。 让我们期待和见证这一历史时刻！” …… 会议室中，已经炸锅。 许晨捂了捂耳朵，隔绝旁边吴霏霏和苏蓉可怕的声波尖叫攻击。 他又瞅了瞅屏幕中一脸淡定走下赛场的冰哥，忍不住心中腹诽： “才跑第二啊…… 不会是我没去看你比赛，又在收着跑吧？” (本章完) 第501章 高端意向 悬念尘埃落定。 谢冰冉将在后天，迎来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国际大赛，直面世界顶尖、跨人种的选手。 后天的比赛结果是新的悬念。 她能否代表华夏、亚洲、黄种人，斩获一枚奖牌？ 而即使这个悬念仍旧悬而未决，已经进入终局九人决赛的谢冰冉，也已经创造了华夏田径史上前所未有的战绩。 这便已经是，“前无古人”。 而也正如央视的体育主播童可欣所说，谢冰冉能够在这场预选赛出线并能站上决赛的赛场，在很多意义上便已经是全然的胜利了。 …… 会议室中，自然是开心激动的不得了。 苏蓉用力拍了下许晨的肩膀，炫耀着说道： “就说我提前收拾好行李箱是有用的！神仙都听到我的决心了！” 许晨竟无言以对，便朝苏大小姐竖了个大拇指。 刚刚的预算赛中，跑出第一的洛佩斯施利普，正是北美加国的那位“魔鬼筋肉人”。 在谢冰冉之后、名列第三的是美利坚选手达穆切利，也就是先前因药检阳性被禁赛的那位。 谢冰冉连同这两位黑人，一齐获得了决赛的资格。 白淼学姐没能出现，在九人的预算赛中跑到了第八的排序位置。 其实这也本就是几乎所有人的预料之中，毕竟从硬的竞技段位上，白淼跟国际一线的选手还是差距太大。 能够参加这次预选赛，也有其运气的成分。 想来白淼学姐亦抱有合理的预期，比赛结束后至少在镜头中没有表现出太大失落，还在很开心的跟冰哥拥抱祝贺。 …… …… 兴奋依旧。 “燃冰体育”这边，蒋雨泽、孙凌峰几个人赶紧去忙活了。 承接这波比赛的热度，也本就做了些准备事项。 孙凌峰看了下线上店铺的后台数据，很开心的说道： “店铺的自然流量，刚刚已经翻倍了，而且还在上涨！” 聂菲走过去看了眼，又转头对一旁的蒋雨泽说道： “‘燃冰x’的预热准备好，明天首曝、后天上预售！” “燃冰x”的发布先前已经推敲了几次，最终还是想要借上这次欧洲比赛的热度做首发。 虽然生产端还没法一下子供给太多货量，但冰哥这波比赛的热度不接住又实在是可惜。 所以选在话题热度最高的这两天，做“燃冰x”的对外首发，以及线上的预售动作。 好在先前的“燃冰001”这是同样的操作路径，粉丝和消费者都已有了相应心理预期。 而需要“预约”和“抢单”带来的心理感受，也让“燃冰x”的产品更显稀缺与珍贵。 蒋雨泽开着玩笑说道： “之前‘燃冰001’最高被炒到1100了，不知道‘燃冰x’能到多少了。” “燃冰x”的首发页面明天会上线，蒋雨泽这边还配合了一波的对外pr，也早已经联络好了相关媒体稿件、社群内容等等。 …… 许晨回到桌前，大口吃起了披萨。 冰哥的决赛名额锁定，悬着的一颗心算是落地。 许晨自嘲似的笑了笑，心想自己怎么可以怀疑冰哥的实力呢？ 而况她说了“直接去看决赛”，那便是百分百把握的。 苏蓉和吴霏霏凑在一起，正在讨论去欧洲看冰哥比赛的种种了。 许晨听了两句，怎么又感觉有些奇奇怪怪？ “那些黑人体味都好大的！而且又都刚跑完步浑身出了汗……” “刚刚还跟冰哥拥抱，我实在是太心疼冰哥了。” “是啊是啊！她们跟冰哥共用更衣室吗？那就实在是更可怕了！” 许晨：“？” …… 聂菲拉着蒋雨泽、孙凌峰几个人到会议室开会了，部署接下来的一些工作安排。 本来叫了“小许总”的，但许晨偷懒没去，内容其实之前便大致知晓，悉数交给菲姐决策执行，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除了接下来的推广营销和店铺运营事宜，聂菲也还专门又跟周君君那边通了电话。 眼看“燃冰001”的销量要涨，何况还有“燃冰x”的生产进度。 压力再次给到周小副总这边。 目前“燃冰001”和“燃冰x”的生产，都还是全部安排在了“荔峰鞋业”。 之前周君君也提过另外一个方案，那就是拿出一部分订单，给到当地其他代工厂做外包加工。 但许晨和聂菲纠结了下，还是先放弃了。 主要是交给外部的代工厂做，即使有严格的质检环节，也难以保证鞋品的完全一致。 “燃冰体育”还在积累口碑和用户认知的阶段，何况现在热度又高，一双“坏鞋子”流到消费者手中，便可能带来口碑舆情。 目前“燃冰001”出厂的质检标准，也几乎是全行业最高的。 周君君那边本来还有些微辞，但见销量上来、口碑向好，同时利润稳定，也便开开心心继续严格执行了。 …… …… 鹏城，“喜之郎”董事长李永君家中。 李粒粒在电视机前转过身，双腿叉开、双手叉腰一脸嚣张。 她看向正坐在沙发上的李永君，开口说道： “你就说，牛不牛逼吧！” 李永君愣了愣： “女孩子，还是要注意言辞……” …… 石门城，“大拓车行”总部。 一间大会议室中，董事长江华钦正在跟几个“区域总”开会。 而大屏之上，也刚刚播完那场令人印象深刻的预选赛。 江华钦点上根烟，看了看会议室窗边的一个x展架，正是晨风电动车和代言人谢冰冉的一张醒目大海报。 “还好跟许总那边多压了些货！ 这一波，感觉要卖爆啊……” 底下一个下属开口道： “这几天晨风代言人的素材进店之后，过来问询的顾客也明显多起来了。 原本大家是没听过‘晨风’的电动车，现在有代言人的这波大热度，对‘晨风’品牌的提升、电动车销量的刺激，可能远超咱们预期了！” “老板，还有个事。 我听说‘艾行车行’那边，也在主动跟‘晨风科技’接触了，想要去谈渠道经销合作的事。” 江华钦笑着点了点头： “这事情，许总已经跟我通过气了。 许知泉是讲规矩、讲义气、讲信用的人，他承诺会优先咱们‘大拓车行’，就不会食言的！” 他抽了口烟，接着说道： “之前担心的是‘晨风’的知名度支撑不起长线的销量。 现在有这个代言人的热度，倒还真是不用担心了。” …… …… 27号，星期五。 一大早，许晨便开车去西南十楼楼下，接上了穿得粉粉嫩嫩的苏蓉。 她轻装出发，只背了个小背包，只因昨天那个行李箱已经放在了车上。 两人的假期自然已经都跟班长请好了。 而且欧洲看完比赛之后便是连着的五一七天假期了，许晨也会直接飞回家里去。 谢冰冉在苏黎世比完赛，能跟许晨相处一天。 但第二天便需要随队飞回京城了。 冰哥闯进了决赛，即使现在还没有决赛成绩出来，也已经有一些庆功、接见、表彰在等着了。 五一假期后谢冰冉会返回沪城莘庄训练基地。 许晨也已经问过程红教练，会特批两天假期给冰哥，又算是难得的跟小富婆的相处。 08年奥运之前，冰哥多是封闭训练，单天的假期也都是稀缺难得，还真是可怜兮兮。 …… 许晨开车去沪城外国语接上了吴霏霏，两个小姑娘坐在后排，不理会“司机”许晨，又很开心兴奋聊起了接下来欧洲的行程。 “瑞世巧克力很好啊！我们叫上冰哥去吃！” “冰哥能吃巧克力吗？” “能吃啊，上次见她我还问过！只要是干净的巧克力，就是糖分热量而已。 我们会胖，但冰哥消耗那么大，不怕的！” “瑞世还有芝士火锅，听上去就好好吃的样子！” …… …… 一个多小时后，机场的贵宾休息室。 两个小姑娘去拿水果吃了，许晨坐在松软的沙发上，给李越主任发了信息。 他自然是询问李越这次在不在欧洲，有空的话可以见面聊一聊。 许晨惦记的，自然还是“晨风科技”跟奥运会合作的事情。 李越很快回了许晨的信息，又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热情寒暄两句，李越又道： “我这趟不跟着过去的，这两天总局这边开会呢。 也都是奥运相关的事情，我们整个系统从上到下的所有部门，都在为奥运会出力！ 等我忙完这段，到沪城小许总公司来拜访！” 许晨：“怎么能让李主任过来呢！李主任还是等我到京城来吧！” 两人又聊起了谢冰冉商业合作的事情。 “优乐美”的合作已经在落实阶段了，两边的讨价还价没费多少工夫，已经口头上谈妥。 只等着五一之后谢冰冉回国，两边也就能正式签约了。 另外李越主任还提及，陆续又有一些品牌方来接洽了，自然还是想要谈谢冰冉的相关合作。 “大部分都不靠谱，总局这边的审查都过不了，所以我也没跟小许总报备。” 李越主任还是言语客气。 “这次去瑞世，倒是有一个还不错的意向客户。 他们刚好也是这次‘国际田径大奖赛’的官方合作品牌之一。 如果这次冰哥能拿奖牌的话，他们作为比赛的赞助方，还会跟冰哥有个互动环节。 这个也已经跟总局和国家队都报备过了……” 这种涉及国家队队员在国外、以及跟国外品牌的合作都还是藏着些坑，所以总局和国家队看护、审查的还是比较严格。 这对冰哥自然也是好事情。 许晨开口问道：“是什么品牌啊？” 李越主任：“瑞世的钟表品牌，欧米茄。 他们在国内推广，也在物色合适的代言人，其实去年就关注到谢冰冉了。 跟jeep、路易威登的合作有一定关系，还是被欧米茄大中华团队关注到了。 欧米茄这种老欧洲的手表品牌，最近也都喜欢跟运动员合作。 他们不喜欢那些演绎圈明星的，觉得运动员的形象更正面和积极一些。 刚好明年又是奥运年，还是在我们国家举办，所以考虑找一个合适的华夏运动员了。” 许晨想了想，笑着道：“还不错！” 李越：“有小许总这句肯定，我就可以放心推进了！” 许晨：“李主任言重了！” 李越：“他们目前沟通了初步意向，估计还是要看冰哥的成绩段位，尤其是明天的决赛。 如果冰哥能拿下一个国际大赛的奖牌，‘欧米茄’肯定追着来签约了。” 许晨还是很为冰哥感到开心。 能拿到手的代言费只是一方面，能代言“欧米茄”这种高端钟表品牌，对谢冰冉的商业形象提升，自然有很大好处。 其实纯从代言费上考量，“欧米茄”未必有“优乐美”给的钱多。 但在综合的商业形象维度上考量，“欧米茄”的代言肯定是比“优乐美”要好很多的，毕竟能给冰哥带来特定的“高端形象”加成。 许晨忍不住感慨，小富婆真的是越来越高端了。 jeep、路易威登，要是再加一个高端钟表品牌的话，冰哥在国内的商业代言领域，绝对是一众明星大牌艳羡的对象了。 而这除了依托谢冰冉本身的赛道成绩和个人形象之外，自然也是托了“奥运年”的福气。 许晨又忍不住想起父亲许知泉的那些感慨。 所谓时也运也，天时地利人和…… 许晨又问道： “明天品牌方的互动，会是什么形式啊？” 李越：“欧米茄是这次比赛的官方合作。 明天决出的金银铜牌，都会获赠欧米茄的手表作为礼物，这个在颁奖环节就会实施。 后面的媒体采访环节，还有些欧米茄的物料会入镜，这个也是大赛主办方安排的…… 当然这些的前提，都是冰哥能够进前三，拿到一块奖牌。” 许晨：“好啊，那看明天冰哥的表现了。” 李越顿了顿，又笑着说道： “本来欧米茄的品牌方，想要邀请谢冰冉和国家队几个人，明天下午到他们总部参观的。 这事情我先给拦下来了。 我估计冰哥也不会答应，她明天也难得有点空闲，肯定要跟小许总呆着了。” …… …… (本章完) 第502章 纪念与荣光意义 沪城飞苏黎世，足足要有十几个小时的航程。 好在许晨三人都是舒适的商务舱，漫长旅途也没有感觉很疲倦。 许晨心情有些燥意，自观心绪之下，才知道是在为明天冰哥的比赛感到些紧张。 这是之前从没有过的内心经验。 或许是昨天看到冰哥跟那群“黑壮子”站在一起，还是让许晨生出些惴惴了。 他在心中自嘲笑了笑，冰哥自己都勇猛无畏，自己还瞎担心起来了。 无欲则刚。 而况“只要站上决赛赛场，便已经是全然的胜利了”。 为打扫心神、打发时间，许晨戴着耳机，在飞机的屏幕上看了两部电影。 分别是上个月上映的《生化危机3》，以及这个月上映的《蜘蛛侠3》。 这是乘坐高端航空公司和高端舱位的好处，能看到海外影院在映的大片。 只不过对重生回来的许晨来说，也只能算是一种“怀旧”了…… 当地时间下午3点，飞机落地了苏黎世机场，此时的国内已经是夜里9点钟。 一出机舱，便从通道的玻璃看到蓝天白云，以及远处隐约可见的瑞世群山，新奇与兴奋感，还是瞬间填塞了三人的脑海。 一路上，苏蓉和吴霏霏把飞机上的几本旅游杂志都翻烂了，也早就商量好了跟冰哥去哪里玩，好似没有许晨似的。 …… 明天冰哥比赛的场地，也正是昨天预选赛的“勒特兹格伦德球场”。 这是一座始建于1925年的运动场，前两年刚刚重建过，如今也是面貌一新。 “勒特兹格伦德球场”也是世界最著名、最重要的田径赛事举办地之一，众多世界田径纪录获得者与保持者，都曾在这座体育场洒下汗水。 而截至目前，“勒特兹格伦德球场”也已经累计诞生了二十余项世界纪录。 谢冰冉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国际大赛在这里参加，还是带着些纪念与荣光意义…… 公司行政部nana帮忙定的酒店，就在运动场马路对面，早上步行去看比赛也很方便。 许晨三人径直出了机场，便直奔的士站点。 吴霏霏是沪城外国语的，虽然主修的是日文，但英文口语也很不错，于是打车之类的交流便都落到了她的头上。 瑞世与欧洲多国交界，又是整个欧洲的金融中心，德语、法语、意语都是官方语言，也还有瑞世本地的“罗曼什语”。 英语虽然不是官方语言，但毕竟也算是旅游国家，的士、酒店等服务行业也基本都英语交流无碍。 路上也就二十几分钟的行程，毕竟跟国内比起来，即使是瑞世最大的城市，街景兜兜转转也能感受到些“狭小感”。 当然，好些人也把这些看作是建筑格调与历史意趣。 两个小姑娘也都还是第一次来苏黎世，看向车外面的欧洲街景，还是新鲜异常。 许晨走马观花，却忽然想起了周杰纶。 果然周杰纶那些mv，都是在类似这样的欧洲街区拍的，一看便很有音乐录影带的画面感。 已经可以脑补，他一边唱着歌，一边沿着这些街巷朝前走了。 以及一边行走，一边随着律动耍酷摆着各种手势之类。 重生回来的许晨干扰了杰纶的“因果”，从他手中夺走了“优乐美”的商业代言，想起来也是有趣。 不过那笔不菲的代言费要流入自家“小富婆”的口袋，想想还是很开心。 …… 苏黎世h酒店，是一座浅色的、方方正正的6层小楼，也是典型的“包豪斯建筑”。 三人的房间在6楼，两个小姑娘自然是拼房住一间的。 许晨办好了入住先回到房间休整。 房间不大，但精致干净。 拉开薄纱的白色窗帘，便能远远看到那座著名的“勒特兹格伦德球场”。 窗户开了条缝隙通风，隐约还能听到些飘来的欢呼之声，也不知道此刻正在进行的是何种项目的比赛…… 正是酒店的下午茶时间，许晨便带着吴霏霏和苏蓉到了餐厅。 对于本地食物自然还是新奇，便先叫了一个传说中的“芝士火锅”。 但上桌之后三人其实都有些傻眼。 无非就是锅中煮着温热的芝士浆体，然后用金色的小叉子插着一块切开的小面包，在锅里裹一层芝士再塞进嘴巴里。 好吧…… 许晨本就不是热衷芝士、奶酪这些东西的人，对这“芝士火锅”也是无甚兴趣。 他脑补了下谢冰冉的口味，心想也还是不要带她专门吃这个了。 本地的香肠和土豆饼还不错，许晨就着一杯白葡萄酒吃了不少。 “等下带我们去哪里玩？”吴霏霏开口说道。 许晨又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你们在飞机上不是都研究好久了吗？” 吴霏霏：“我们就去利马特河河岸吧，那里有教堂、有买东西的地方。 看上去是很好逛的！” 许晨：“好啊，听吴大小姐的！” 吴霏霏想起一事： “你不是还要给方骏姐姐带礼物吗？可以在那边挑了。” 许晨：“好啊！” …… 利马特河自西北向东南穿越市中心，一直流入苏黎世湖。 傍晚时分天色稍稍昏暗，三人来到了岸边。 河道蜿蜒穿越街区，仿若一条蓝色的丝带，在夕阳下斑斓而波光粼粼，倒映着两岸的建筑、桥梁与天空。 河面上有白色天鹅游弋，与游船、小艇互不侵扰、和睦共处。 许晨看着这精致景色，心想要是谢冰冉此刻就在身边就好了。 难怪总有人说，欧洲是适合谈恋爱的地方…… 吴霏霏和苏蓉明显是做过些攻略，无形中也给许晨充当起了“导游”的角色。 也不知道她俩小嘴里讲的“道听途说”，到底靠不靠谱。 “这边的行会建筑，都是15世纪就建的了。 看上去像是油画里的，是因为当年的油画画的就是这些……” “那个就是明斯特大桥吧？我看介绍是一八三几年建的，那就还是道光皇帝时候呢！ 那时候西方就能盖这么好的大桥和楼房了，清末那些皇帝大臣真是太气人了！” “快看那个！圣彼得大教堂，上面那个大钟，据说是整个欧洲最大的一面呢！” …… 沿着班霍夫大街，便到了“帕拉德广场”，这里也是整个瑞世最著名的广场之一。 两边看上去稍显“平平无奇”的一排排小楼，也便是一个个著名的银行、金融机构。 “快走！我们去sprungli买巧克力！”吴霏霏叫了一声，拽着苏蓉先跑走了。 许晨不疾不徐，也默默跟了上去。 这边的史宾利巧克力店也是整个苏黎世的最大分店。 一进店面，各种梦幻而诱人的巧克力，便让两个小姑娘眼冒星星，“哇哇”叫个不停。 两人在疯狂试吃和挑选的时候，许晨已经挑好了一个精致巧克力礼盒。 礼盒里共计有六十四块巧克力，每个的味道和样式都有不同。 明天见到“小吃货”，便能先拿这个去投喂她了。 开心。 初中的时候，许晨常把奥利奥做零食，自然也时常把巧克力味道的好吃饼干，偷偷塞给可怜巴巴的小同桌…… 许晨又在巧克力店晃悠了一圈，心想还是不给方骏姐姐买这个了。 果然吴霏霏也是同样的认知： “旁边有个酒庄，等下带你去！” …… 酒庄的门店，竟是在一个地下室里。 不起眼的街角，挂着一个低矮的招牌，便有一个向下延伸的小楼梯。 门面便是在河道及街面以下了，也还真是神奇的体验。 听吴霏霏讲了几句才知道，这间酒庄也快一百年的历史了，看来吴大小姐还是专门做了功课。 推门而入，便有混合的馥郁酒香扑鼻。 店老板是个高瘦的法国大叔，好在也会讲些英文，跟吴霏霏交流无碍。 许晨挑了几圈，最后还是买了一瓶瑞世当地产的威士忌。 这瓶叫“山帝仕白雪公主no.9”的单一麦芽威士忌，感觉可以讨方骏姐姐的欢心。 吴霏霏亦很是认可： “这瓶酒，你家财神爷绝对喜欢！” 许晨：“啊？什么时候成我家了？” 吴霏霏：“哦……你公司。” 许晨又在店中转了转，又另外挑了一瓶苏黎世本地产的红酒，这是准备拿回酒店晚上自己喝的。 酒体发酵都是依靠微生物，与当时当地的气候自然环境、以及菌群微生物关联密切。 到任何地方饮用一些当地的发酵酒体，或者食用些发酵食物之类，也能避免些水土不服。 当然这只是些许借口，纯粹就是馋酒了。 …… 从酒庄出来，便又远远看到了两座教堂，屹立在夜色灯火之中。 许晨：“可惜天色晚了，教堂进不去了。” 吴霏霏：“这样刚好，明天可以叫上冰哥一起去！” 还真是好会说话、好有情商的小姑娘。 苏蓉一脸开心：“这样最好了！ 其实那些教堂看着还有些阴森吓人，有冰哥在我就不怕了。” 许晨：“……” …… …… 星期六的一大早，决赛日。 许晨晃悠到餐厅，便撞上了苏蓉和吴霏霏。 吴霏霏正在端牛奶，指了指旁边的苏蓉打趣着说道： “她兴奋得一宿没睡。” 许晨：“……” 苏蓉面露一丝窘迫：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替冰哥感到紧张。上次去多哈看亚运会，也没这么紧张的。 不过那时候，我其实还不算已经认识了冰哥……” 西式的早餐谈不上多美味，但偶尔吃吃也还是觉得新鲜。 许晨嚼着一块黄油面包，也忍不住透过窗户，朝着远处的“勒特兹格伦德运动场”看去。 …… 半个小时后，许晨带着两个小姑娘，已经来到了运动场的入口处。 自然是不用提前买票的，毕竟有程红教练在。 在侧边门的拐角处，许晨又见到了“好久不见”的程红教练。 程红头发剪短了些，身形好似也有些变化。 许晨笑着走了过去： “程指导，您怎么看上去瘦了好些？” 程红露出一抹无奈： “这不是要备战奥运会吗，总局对教练队伍也有体重管理和日常训练任务下来了，我就不得不瘦下来了。” 许晨：“还能这样……” 程红：“也是好事，以后跟着冰哥训练和四处跑，也轻便了一些！” 许晨从包里掏了掏，拿出了昨天备好的一盒巧克力，笑嘻嘻递了过去： “早知道我就买些别的给程指导了，这个吃了怕是要胖。” 程红伸手接过却是一脸开心： “不怕！我多跑两圈就好了！” 吴霏霏和苏蓉走过来，都已经跟程红教练打了招呼。 其实程红之前就跟吴霏霏打过照面，也知道两个小姑娘都是冰哥的朋友，便也没什么距离感。 程红掏出三张证件递了过来： “这次不是门票，而是记者区域的通行证。 那边没有固定座位，但有好些可以坐的地方，另外其实视野也会更好一些。” 许晨伸手接过： “多谢程指导！” 程红笑了笑：“不要干扰到其他记者就行。” 许晨：“程指导放心，向程指导保证！” 程红拿着那盒巧克力准备返身先回去，许晨有点想问一嘴“冰哥准备得如何了”，却终究是没有开口。 …… …… 苏蓉接过那张通行证： “是记者区域吗？听上去很厉害！” “记者区域都是观看位置最好的，因为要拍摄镜头素材的！”吴霏霏跟着说道。 …… 同时进场的人并不多，但单是过安检就折腾了得有十分钟。 好在过来的比较早，时间充裕。 许晨又看了看身边一起过安检的几个国外记者，都是大包小包一堆设备，也便明白了过来。 看来走“记者通道”，本身的安检便会更严格一些。 隐约能听到赛场里传来的欢呼和掌声，瞬间便感受到了比赛带来的热烈氛围。 苏蓉像个小兔子竖起了耳朵： “比赛不会要开始了吧？！咱们得赶紧啊！” 许晨：“还早呢，都是卡着时间进行的。” 吴霏霏笑了笑：“别慌，现在应该是别的项目刚好结束了，估计是颁奖之类。” 苏蓉：“好哦好哦！” 第503章 少女峰之下 苏黎世。 瑞世清透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勒特兹格伦德”球场，隐约给它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许晨三人进场的时候，上一场不知是什么的比赛已经结束，整座运动场处于比赛转换间隙的轻微沉寂状态。 跑道之上空了下来，只有几个工作人员还在清场和检查电子设备。 而一排排的白色栏架已经就位…… “记者区域”是单独拦起来的一块，连通了一层和二层，方便各国有不同拍摄需求的记者和摄影师，找各自合适的取景位置。 “这里视野太好，真的可以直接看到跑道唉！”苏蓉一脸惊喜。 吴霏霏：“我们往前面一些！那边靠近终点！” 苏蓉：“是哎，冰哥跑过来，就能直接看到我们了！”…… 两个小姑娘叽叽喳喳，很快便寻好了最佳的观赛位置。 这边确实是临近终点线，已经聚集了一大批正在调试设备的记者和摄影师。 还有些现场的主播，已经在手持话筒，对着摄像机叽里呱啦说着外文了。 有三四排的空位，但那些记者和摄影师都在忙活，于是位置便任由许晨三人挑选。 吴霏霏和苏蓉纠结了半天，最终抢了个二排台阶上的位置，视野确实是其中最好的一块。 许晨安稳坐下，转身朝身后的看台望去，观众已经是满满登登。 都是不同肤色和人种，举着北美加国、美利坚、澳国等的旗子，想来对应的都是今天闯入决赛的一众选手。 吴霏霏也在张望整个运动场的看台，兴奋指着斜对面的二层一片区域： “快看！那是来给冰哥加油的！” 那片区域的观众，确实都是举着大小的红色国旗。 人数不多，但异常醒目。 却不知是本地的华人观众，亦或是专程从国内赶赴而来加油的。 在所有的田径类目中，百米的短跑和跨栏，确实是观赏性和讨论度最高的了。 虽然都是转瞬即逝的赛事，但却指向了人类血肉骨骼的极限竞技属性。 在过往，国内田径算不上强势的项目，因此关注度和讨论度都算是一般。 但经由这次谢冰冉首次闯入世界级大赛的决赛，显而易见的将会拉高整个田径项目在国内的关注度和讨论度。 而事实上，不只是在国内，在整个亚洲区域，今天的这场“国际田径大奖赛”都引来了众多的关注和热议。 毕竟迄今与一众黑人、白人的世界顶尖选手站在一起的女子跨栏运动员，也便只有谢冰冉一个…… 吴霏霏瞅见侧后方不远处的看台，开口道： “那个好像是日国的赤羽熏。” 许晨回头看了眼，自然也认了出来。 赤羽熏已经是日国现役最强的女子跨栏选手，在去年的“东亚青少年运动会”和“亚运会”上，都看到过赤羽熏的身影。 这次的“国际田径大奖赛”她自然也参加了，只不过跟陈兰、白淼一样没能小组出线，无缘站上决赛的赛场。 此刻，赤羽熏作为观众坐在看台之上，正跟几个教练及队友坐在一起。 虽早早被淘汰，但也留下来为同是亚洲和黄种人的谢冰冉观赛和加油了…… 苏蓉神神秘秘，把身后的背包拽了过来。 她从里面掏出一大包东西，展开竟是几面给冰哥加油的彩旗。 这彩旗明显是苏大小姐自己设计过的，印着硕大而可可爱爱的“冰”字。 吴霏霏伸手接过： “你可真是太有才华了！” 许晨默默也有准备，从包里取出了一面鲜艳的国旗。 谢冰冉首次真正意义上的国际大赛，没有任何的横幅或彩旗，比得上一面国旗。 “快看！那是央视的记者唉！”苏蓉一脸兴奋，指着前面。 两个记者在鼓捣摄影机和摄像机，身上穿的马甲上，确实是印着tv”的标识。 其中一个脱去了马甲，里面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他稍稍理了下发型，接过了话筒。 苏蓉：“这是央视的主播吧？看着有点眼熟。” 吴霏霏想了想：“央视体育频道的，好像叫尤宁。 之前看他主持过体育新闻的……” “沪城媒体也来了，五星体育的。”许晨抬头看了看旁边。 三四个衣服上印着五星体育logo的工作人员，就在不远处的工作台坐下了，开始鼓捣一堆的录像、录音设备。 吴霏霏：“那个主持人叫啥来着？ 之前还看到他讲解冰哥的比赛新闻。” 许晨：“段勇。” 吴霏霏：“对对对！” 对于五星体育频道的主持人段勇，许晨还是有很深印象的。 去年5月份，谢冰冉去沪城参加的第一个全国性赛事“全国青少年田径锦标赛”，当时在现场的主持解说便是段勇。 彼时谢冰冉力压白淼、董佳佳这对“沪上双子星”爆冷夺冠，明显也是让沪城本地的主播段勇有些意外招架不住。 好在他临场算是反应很好，一段临场发挥的激情解说也是把现场氛围烘托得极好。 之后谢冰冉的数次比赛，在五星体育的转播或新闻播报，也刚好都是段勇负责的。 吴霏霏：“他们好像在架直播设备唉，不会是在这直播吧？” 许晨：“看样子只有采音频的直播设备，可能只是采录现场解说。” 苏蓉：“那太好了，我们还能听到呢！”…… 吴霏霏：“快开始了吧？冰哥怎么还不入场热身？” 许晨：“前天的比赛就没入场热身的，估计热身区域在外面。 等下进场就直接比赛了。” 苏蓉：“好紧张啊，我膝盖都在抖了。” 许晨低头看了眼，苏蓉的小膝盖果然在哆哆嗦嗦。 吴霏霏也是有些无语，伸出两只手，把她的一双小膝盖给按住了。 …… 手机震个不停，都是群里的消息。 此时国内是傍晚时分，不知多少人守在电视机前，等着看接下来的比赛。 沪城公司里面自然又组织了观赛。 今天承接比赛的热度，“燃冰体育”还有配合的推广和店铺活动。 其中最重要的，便是“燃冰x”的首次对外发布，以及首发预售的开启。 前天预选赛之后，“燃冰体育”的线上店铺流量便翻了两三倍，今天比赛过后也只会更高。 借此首发“燃冰x”的新品，确实是势能最大的契机…… 天城园区那边是方骏和吴悦两位姐姐一起张罗的。 据说是在方骏的酒吧小楼前面，撑起了一个硕大的幕布。 而老许专门把李锐、赵峰、方涛那帮冰哥的兄弟，安排在了最前面的位置…… 天城和汶省的体育系统、天城体育学院、省城的体育大学等等，自然也不会错过今天这场带有各自荣耀属性的比赛，以各自的方式组织了观赛与加油活动。 而此刻手机里格外热闹的，则是许晨的高中校友群里面。 当年在天城一中叱咤风云的“冰哥”，此刻又跑到国外去“叱咤风云”了，这实在是令一众的高中校友，都感到惊喜而不现实。 许晨都不用点开高中群里的消息，便知道一堆@自己的。 冰哥并不在高中的群里，于是一些来自校友的情绪宣泄，便都落到了许晨的头上。 …… …… 勒特兹格伦德运动场中，渐起一段颇有欧洲古典审美的激昂乐曲，接着便是全场的欢呼喧闹之声。 贯彻全场的大喇叭里，传来现场主持的播报。 或许是苏黎世处于瑞世德语区的关系，现场的男主持正在用德语播报，语调低沉而富有节律。 无需听懂便知晓，本届“国际田径大奖赛苏黎世站”女子100米栏决赛即将开始了。 而之后另一位女主持的英文播报，正式宣告了决赛选手入场的开启。 运动员入场口，led大屏亮起。 首先出现的是“绿黄黑”牙买迦国旗。 一位身形瘦削矫健的黑人选手走出，正朝观众挥手致意。 许晨三人侧了侧身子，便刚好隐约能听到左前方工作台前，五星体育主播段勇的直播播报声。 “第一道选手，是来自牙买迦的德罗琳恩尼斯。 牙买迦一直是田径项目的强盛之地，千禧年名将辈出。 德罗琳在去年的‘世界室内田径锦标赛’，曾斩获女子100米栏铜牌……” 紧随其后，是澳洲联邦国旗点亮了入口的大屏。 一位高大的白人选手，微笑着慢跑了出来，立刻引来看台上巨大的掌声与欢呼。 “第二道选手，来自澳洲的田径名将萨利皮尔森。 今年初她在‘英联邦田径联赛’跑出12秒41的pb。 萨利皮尔森正值竞技巅峰，也是今天金银铜牌最有竞争力的争夺者之一……” “第三道选手，我们已经都很熟悉。 来自美利坚的跨栏名将琼娜海耶斯，她在2004年雅典奥运会跑出12秒37，成功斩获金牌。 不过近两年海耶斯竞技状态不太稳定，让我们期待她今天的表现！” “第四道选手，也是一位今天奖牌的强有力竞争者，来自北美加国的洛佩斯施利普！ 洛佩斯因其强悍的外形，也有“现实浩克”的称号，pb12秒40……” 这位“现实浩克”许晨三人自然已经认识，先前的小组预选赛上，正是她比谢冰冉跑快了半个身位，拿到了小组赛第一。 而当她出场时，现场立刻又响起了很大的欢呼和叫好之声，明显拥有很高的人气。 许晨转头看了眼，身旁的吴霏霏和苏蓉小身子贴在一起，都是一副超紧张兮兮的模样。 看上去倒是比冰哥更快进入比赛状态了…… 现场又是一阵剧烈的欢呼，运动员入口处的大屏，亮起了星条旗。 又是一位黑人选手，高举双臂跑动入场。 “第五道，是这两年迅速崛起的美利坚跨栏名将洛洛琼斯。 洛洛琼斯在去年的‘北美田径钻石赛’，顺风状态下跑出了12秒37的成绩。 竞技状态仍在提升的洛洛琼斯，也被看作是明年京城奥运会，女子100米栏的夺冠大热门！ 而从现场观众的反馈我们也不难看出，洛洛琼斯也凭借天生丽质，拥有大批喜爱她的粉丝！” 苏蓉仰头看了看对面看台的大屏幕： “这算天生丽质啊……” 吴霏霏：“欧美的审美跟咱们不一样，这在黑人里已经算是非常漂亮的了。” 苏蓉一脸困惑的“哦”了一声。 “第六道，同样是来自美利坚的黑人选手达穆切利。 过去三年，达穆切利因药检问题被禁赛，今天也将是她复出后的首个世界大赛。 重新站上赛道，相信达穆切利亦是百感交集。” “第七道，来自牙买迦的另一位跨栏名将，布里吉特福斯特……” “第八道，来自东欧波蓝的年轻小将卡洛琳娜拉布切夫斯卡……” …… 当运动员入口的led大屏，那道鲜艳的红色亮起，苏蓉和吴霏霏都不自觉的站了起来。 许晨没有起身，但感觉心跳都随着调快了半拍。 “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 第九道，正是我们此时此刻汇聚与翘首以盼的正式缘由。 第十届全运会金牌、第十五届亚运会金牌，国内和亚洲全新纪录的创造者，华夏女子100米栏项目的历史开拓者…… 华夏田径小将以及名将，谢冰冉！ 今天，在阳光明媚的苏黎世，在写满荣耀的勒特兹格伦德球场…… 她不仅代表华夏，不仅代表亚洲，也代表整个黄色人种……” …… 这边毕竟离运动员入口太远，也只能看清冰哥的身形。 而看台上方的大屏幕之上，便又是她好看的样子。 今天谢冰冉穿着的运动套装，是一身醒目的橙红色。 先前许晨便听冰哥提及过，国家田径队参赛的默认规则，便是在决赛中穿着象征国家的红色系队服。 冰哥出场的一瞬，吴霏霏和苏蓉都忍不住要起身尖叫了。 苏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却又忽然把吴霏霏拽着坐了下来，然后小声说道： “我们太靠前，还是先不让冰哥看到我们，万一影响了她发挥……” 倒是心思细密。 斜对面的看台上，那片举着红色国旗的区域，立刻传来一阵欢呼和躁动之声。 这是来自华夏和故乡的加油声响。 谢冰冉已经走上赛道，与其他八位黑人、白人选手并排站在了一起。 赛场的大喇叭里，那位现场的解说，用蹩脚的德语口音，也刚好念出了“xiebingran”的名字。 先前亦有一大段德文和英文的介绍，自然是对这位闯入决赛的亚洲华夏选手，专门做了些铺陈推介。 谁知喧嚣稍歇，看台之上却传来一阵极不和谐的嘘声。 许晨面色一凉，转头朝身后的看台望去。 苏蓉和吴霏霏，也瞬间生出明显的恼怒与不忿神情。 只因看台之上，不知是哪国的几个年轻人，正不怀好意挑衅喊着“yellowbanana……” 这在西方世界，便是极具种族歧视的戏谑语汇。 而场间便仅有一位黄种人选手，任谁都明白其挑衅与嘘声所指…… 眼见两个高大的现场保安冲出，已经奔向了嘘声所在区域去制止。 许晨转头看了眼起跑线，心想这恼人嘘声不要干扰了冰哥的竞技心绪。 …… …… 全场安静下来的一瞬，许晨也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九位世界顶尖的女子跨栏选手，已经在起跑线上蹲伏了下去。 许晨愣了愣，又低头看了看。 身旁的苏蓉和吴霏霏，竟然都抓住了许晨的胳膊，一脸紧张到窒息的神情。 其实许晨也觉得快要窒息了。 先前看过的、所有冰哥的比赛，从未像今天这么紧张过。 今天的观赛位置不在看台，而就在赛道边上。 九条赛道带来的压迫感，具体、细密而真实。 许晨无法想象，此刻站在起跑线上的冰哥，会是怎样的心理情形。 谢冰冉12秒42的pb，在这群黑人、白人选手里并不具备碾压优势。 pb胜于谢冰冉的便有四五人了，何况还有上届奥运会冠军的12秒37在那摆着呢。 虽然“站上决赛赛场便是全然的胜利”，但情势逼近、关心则乱，又怎会不替冰哥渴求那一块奖牌？ …… 许晨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甚至仿佛还能听到旁边吴霏霏和苏蓉的心跳。 五星体育的段勇已经站了起来，头戴大耳机手持话筒，半个身子朝前叹了出去。 无数的摄影机、相机高举，都对准了百米开外的起跑线上。 …… …… 数秒绝对的沉寂之后。 发令枪响。 惊起苏黎世的美好晨光。 九道身影冲撞而来…… 可能是一层幻觉，许晨甚至能感受到赛道的晃动。 他晃了晃神，才发现那不是幻觉。 那层晃动感，来自周身的喧嚣与呐喊之声。 …… …… 十几秒。 即使加上了慢动作般的心灵感受，也只是恍神之间。 身旁两个小姑娘变成了“音波怪物”，一边尖叫着、一边兴奋撕扯着许晨的胳膊。 三人所处的区域，已经是过了终点线的位置。 许晨眼见着谢冰冉冲了过去，连同其余或黑或白的身影。 而当谢冰冉终于克服了身体惯性停下身子，她转过身朝这边望了一眼。 她看向许晨，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你们怎么站在这里了？ 而她的眼神中，旋即又闪过一抹寒光。 苏蓉和吴霏霏打了个寒战，瞬间感觉到了不妥。 她俩赶紧松开抓着、抱着许晨胳膊的手，并各自朝一旁退了一步。 俨然是“划清界限”、“我没碰他”之类的意思。 许晨心生无奈和惊惧，张了张嘴甚至想隔空解释上两句。 他又赶紧张开双臂，撑起了手中那面鲜红的国旗。 …… …… 另一边。 段勇拿着那根黑色的话筒，已经兴奋地站在了工作台之上： “12秒37！她平了04年雅典奥运会的金牌成绩！” “赢了！谢冰冉赢了！” “谁说华夏不行？谁说亚洲不行？谁说黄种人不行？” 自谢冰冉横空出世，自她站上起跑线…… 华夏有我，亚洲有我，世界有我！” “在阳光明媚的勒特兹格伦德球场， 在雄壮的阿尔卑斯山脉少女峰之下， 这抹赛道之上的鲜艳红色，配得上所有荣耀与掌声……” “无论你身处故乡亦或异国他乡， 无论你面对赞誉还是质疑挑衅， 总有一些人、一些力量支撑我们勇往直前…… 在只能前行时勇敢，在无法回头时决绝！ 挺身而出、撕裂平凡、荡平不可能。 今天勒特兹格伦德所有的荣光， 只属于来自华夏的…… 谢！冰！冉！” 第504章 你选哪一颗？ 现场的转播主持，正在用德语播报最终的比赛成绩。 记者区的工作台前，五星体育的主持人段勇，也仍拿着话筒在采录直播解说，兴奋的氛围值拉满。 斜对面的看台之上，专程来为谢冰冉加油的那群观众，挥舞着国旗已成喧嚣的热度海洋…… 赛道上。 一群的黑人和白人选手，也正在跟冠军谢冰冉表示祝贺，拥抱和交谈认识。 04年雅典奥运会女子100米栏金牌得主琼娜海耶斯，正在单独跟谢冰冉合影留念。 终点线以外的场边区域，程红教练和白淼仍高举着双手，早已热泪盈眶。 国家田径队主教练孙谋平展开了一面鲜红的国旗，双手递给了走来的谢冰冉。 当谢冰冉身披国旗向全场致意，在承载无数荣耀的“勒特兹格伦德”，全场掌声雷动。 掌声献给，史上第一个由黄种人缔造的，女子100米栏世界冠军。 而先前戏谑挑衅“yellowbanana”的、不知哪国的年轻人，此时早已不知所踪，被淹没在祝贺的喧嚣之中。 二层看台的某处，来自日国的赤羽熏，连同她身旁的教练团队早已起身。 他们望着场中的谢冰冉鼓掌，眼神中带有认真肃穆的敬意。 …… 苏蓉和吴霏霏稍稍收敛了兴奋尖叫，此刻两个小姑娘却在偷偷抹眼泪。 许晨将手里的国旗抱在怀中，远远望着跑道之上、被无数摄影摄像机追逐的冰。 “你居然……走到这么远了吗？” 在前世的记忆中，谢冰冉07年还未正式站上赛道，她是在2010年的羊城亚运会斩获了金牌，之后似乎便渐渐淡出退役了。 重生后的许晨改变了谢冰冉的时间线，却没想到也颠覆了她的赛道成就。 她不仅是亚洲冠军，现在也是名副其实的世界冠军了…… 许晨收了收恍惚的心神，仍旧是感觉到不可思议。 12秒37。 这是刚刚谢冰冉跑出的成绩。 它毫无置疑刷新了她个人的历史最好成绩，同时平了2004年雅典奥运会的金牌成绩。 这也便意味着，明年的08京城奥运会，谢冰冉不仅注定会闯入决赛，甚至已经提前锁定了一枚奖牌。 这怕是已经超出了太多人的预想、颠覆了太多人的认知。 黄种人，女子百米跨栏的世界冠军…… 在过去的数十上百年，怕是世界上还从未有人，真正将其联系在一起。 何谓开天辟地？何谓创造历史？ 谢冰冉三个字。 自今日起，真正闪耀世界。 …… 看台上方的led大屏幕上，汇总了最终的决赛成绩。 谢冰冉以12秒37夺冠，刷新个人pb，平了上届奥运会的金牌成绩。 银牌由美利坚名将洛洛琼斯斩获，她也正是那位“天生丽质”而人气颇高的黑人运动员。 12秒39，其实跟谢冰冉也只是分毫之差。 但世界顶级的竞技段位下，差之的分毫，可能便是难以逾越的极限鸿沟…… 铜牌由“现实浩克”、来自北美加国的洛佩斯施利普斩获。 这位“魔鬼筋肉人”今天跑出了12秒40，平了自己去年创造的pb，没能更进一步。 第四名是来自澳洲的白人选手萨利皮尔森，第五名是牙买迦名将布里吉特福斯特。 来自美利坚的达穆切利斩获第六，这位因药检禁赛复出的黑人选手，首战未能斩获奖牌。 从她此刻的泪水中，便渗透难掩的遗憾。 而上届奥运会金牌得主、美利坚名将琼娜海耶斯，这次没能跑进13秒，仅仅名列第八。 海耶斯近两年竞技状态下滑，但已经斩获奥运金牌的她其实也没了太多遗憾，洒脱大度地朝看台上的观众飞吻致意。 …… 而今天赛道上的大部分选手，谢冰冉也将在明年的京城奥运会上再次“狭路相逢”。 对这些黑人和白人选手而言，黄种人的9道选手谢冰冉夺冠，必然是大大出乎了意料。 或许在她们原本的赛前预演和准备之中，都未曾将这个亚洲人放入奖牌争夺的阵列。 而接下去一年的奥运备战，她们却已不得不将这位“黑马”亚洲选手，当成是最重要的赛场假想敌。 …… …… 华海师范大学，谢冰冉的大海报早已挂在了校园主路的醒目位置。 无数间的教室、宿舍、礼堂、阶梯教室，在某一瞬间同时爆发出了剧烈的欢呼喧嚣。 …… 天城，晨风科技园区。 方骏姐姐的“酒吧”前，阵阵掌声雷动。 老许乐呵的合不拢嘴，正拿着一整条烟，混在李锐、赵峰这堆“冰哥”的兄弟里散烟。 吴悦安排了晚上吃饭，“财神爷”方骏面无表情说道： “那晚上的酒，我全包了。” …… 天城一中，教职工楼。 黄华老校长把老伴儿和儿子支了出去，又把房门反锁。 他给自己倒了二两白酒，又坐回沙发前打开电视。 老校长看着刚刚的比赛回放，闷了一大口酒，被烈酒呛得满眼热泪。 …… 汶省体育局，一间大会议室。 掌声渐熄之后，一位体育局的大领导笑着说道： “朱局长此刻正在总局开会，这次咱们真是长了大脸了！” 与此同时，天城体育局、天城体育学院、汶省体育大学，过节一般早已是掌声与欢呼的海洋。 …… 京城东城区体育馆路2号，国家体育总局。 一众的总局和各分局领导，都在向从汶省远道而来的朱海峰局长，表示由衷祝贺。 朱海峰笑意吟吟： “我代替谢冰冉，感谢总局领导的信任栽培、感谢国家队教练团队的教导！” 奥组委的“第一副主席”刘志丽想起什么事情，笑着对身旁的“大领导”开口道： “明年咱们的开幕式旗手，我看也未必非得是姚名了……” 奥组委主席刘琦愣了愣，略一沉吟开口道： “再研究研究…… 不过，这确实是个好提议！” …… 冀省石门城，“大拓电动车销售公司”总部。 大会议室中，董事长江华钦带着公司管理层，也刚刚观摩完比赛。 江华钦又给自己点了根烟，开口说道： “我看啊，其他家的车子都先撤一撤，把晨风的车子朝前摆一摆！” 他顿了顿，又说道： “跟郭亮问一问，能不能出个专门的冠军金牌海报，在海报的边上，把咱们‘大拓车行’的logo也给印上！” “老板这个提议好！我等下就跟郭总沟通一下！” 江华钦又抽了口烟，面露些感慨： “许总好眼光啊，居然这么早就赌对一个世界冠军的代言人。 明年又是奥运年，‘晨风科技’看来可以乘势起飞了。” …… 鹏城，“喜之郎”董事长家中。 李永君稍微有些苦恼，只因此刻兴奋过度的小女儿李粒粒，快要把别墅的房顶给掀翻了。 李永君半靠在宽大的沙发上，神情显得有些认真。 他看着电视里还在回放的比赛镜头，自言自语说了句： “这可比周杰纶好太多了……” 李永君掏出手机，给下属匡丽丽拨了过去： “比赛看了吗？” “签约进度如何了？赶紧签下来，再不签费用可能要涨！” “费用涨也还好，万一被竞品截胡了，那就难办了……” “定好日程跟我说，我亲自去沪城签约！” …… 沪城。燃冰体育、东晨广告。 nana提前准备了些“礼炮”，此刻办公室里早就是彩带飞舞。 聂菲跟众人欢笑庆祝了一番，便赶紧拉着蒋雨泽和孙凌峰去了会议室。 兴奋之余，三人也都感觉到隐隐的压力，毕竟对“燃冰体育”来说，还有更重要的正事要干。 孙凌峰打开电脑看着数据，开口说道： “店铺自然流量已经在暴涨了…… 然后淘宝那边的运营刚刚联系我，说后面的一个星期，给咱们配官方的流量扶持。” 蒋雨泽却露出一抹苦恼： “‘燃冰x’的首发，感觉已经不需要我做任何事情了…… 此刻的预售预约量，已经超过十万了。” 聂菲点了点头： “刚刚小许总发信息给我，让我们做张新的庆功海报出来。” …… …… 苏黎世，勒特兹格伦德运动场。 “国际田径大奖赛苏黎世站”，女子100米栏决赛颁奖典礼正在进行。 看台上方的大屏之上，谢冰冉已经站上了领奖台。 五星红旗升起、嘹亮国歌奏起。 许晨、苏蓉、吴霏霏三人也站成了一排，忍不住的神情肃穆，心情仍自无法平静。 而可爱的苏蓉忍不住跟着乐曲，大声唱起了国歌。 而比苏蓉唱得更大声的，竟是不远处“五星体育”的主持人段勇。 …… 颁奖结束。 “记者区域”的各国记者应该收到了某种“统一指令”，悉数扛着摄影录音设备，朝着领奖台旁边的采访区域奔去。 其中自然包括央视体育频道的主播尤宁，以及还没按捺住激动的五星体育段勇…… 吴霏霏转头看向许晨： “我们是不是，能跟着一起混过去？” 许晨笑了笑：“不慌，程指导让我们在这等着，她应该有另外的安排。” 苏蓉双手抱住吴霏霏的胳膊：“好哦好哦！ 我们哪都不去，就在这等着！” 大屏幕上，切到了采访区域的画面。 一堆记者围拢之下，好看的谢冰冉便又出现在了镜头之中。 而明显“冰哥”又是不喜言辞的模样，把接受采访的主要任务，交付给了主教练孙谋平。 谢冰冉站在主教练身旁，一副乖巧却又冷酷的模样。 几个行将离去的黑人选手路过，却又过来专门跟谢冰冉打了招呼告别。 …… …… 程红教练已经找到了许晨这里。 她隔着围栏不能进来，便招呼许晨三人过去说话。 不知是不是小跑过来的缘故，亦或还处在刚刚比赛的兴奋之中，程红教练明显还有些气喘。 “冰哥没法跟你们吃午饭了，驻瑞世联邦的大使已经到了，马上要见冰哥和孙指导。 应该还有瑞世方的体育官员要一起……” 许晨笑了笑：“见大使当然更重要，我们乖乖等着！” 程红又露出一抹无奈： “这边采访结束，等下还有个室内的媒体群访。 本来是没有的，但因为冰哥拿了金牌，这是主办方临时加的。 说是还有个品牌方的小活动，李越也专门给我发了信息，说是务必得参加的。” 许晨自然知道这个，应该便是“欧米茄”那边的安排。 瑞世钟表品牌“欧米茄”是这次“国际田径大奖赛”的官方合作伙伴，同时也在跟李越那边沟通，考虑跟谢冰冉的商业合作。 这次谢冰冉在苏黎世夺了金牌，看来“欧米茄”的合作意向也便彻底锁定了。 冰哥能多一个国际高端钟表的商业合作，对她的商业形象而言自然是极好的事情。 许晨：“我们不急的，让冰哥先忙就好。” 程红笑了笑： “等下应该有个间隙，但估计只有个一两分钟。 你们等我安排！” 许晨还没开口，一旁的苏蓉便兴奋说道：“好啊好啊！” 一副迫不及待见到冰哥的模样。 …… …… 十分钟后，许晨又接了个程红教练的电话，便带着吴霏霏和苏蓉朝后走去。 许晨依照程指导的“指示”，带着两个小姑娘穿过入口，绕过两条通道，来到了写着“b14”的通道拐角处。 又稍候了几分钟，便见到三人远远走了过来。 程红教练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的正是谢冰冉和白淼。 “一分钟时间，就先打个招呼吧！ 知道你们也好久不见了……” 程红露出一抹坏笑，低声说道。 苏蓉和吴霏霏又见到冰哥，竟是现出了一抹害羞拘谨。 待谢冰冉朝她俩笑了笑，两个小姑娘才一脸开心走到了冰哥面前。 “冰哥你好厉害！恭喜冰哥！”吴霏霏开口说道。 苏蓉则是眨着眼睛：“冰哥……我好想你啊……” 许晨心中有些无语，却先跟一旁的白淼学姐打了招呼。 白淼：“听说你们过来了，我也过来说句话。” 吴霏霏和苏蓉之前在多哈也见过和认识白淼了，这便很乖巧的称呼“白淼学姐好”…… 许晨这才抽出间隙，笑着看了眼谢冰冉。 他从身后取下背包，从里面掏出一个棕色的精致盒子来，正是昨天在“帕拉德广场”买的那盒巧克力。 盒子打开，便是六十四颗不一样的精致巧克力。 他伸手递到谢冰冉面前： “冠军先挑一颗！”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似乎还真是认真挑了挑，从边上拿了一颗“熔岩”巧克力。 许晨又清了清嗓子：“各位美女都来挑一颗吧！” 苏蓉：“我们也能挑吗？” 许晨：“当然，见者有份！” 四个女孩子自然是一脸开心，谁能拒绝好看诱人的巧克力呢？ 于是在“勒特兹格伦德球场”的狭小通道，在外面传来的阵阵喧嚣声中…… 许晨、谢冰冉连同另外三个女孩子，凑在一起开心分了这一盒巧克力。 …… …… 第505章 这就牛X大发了 一家本地的瑞世餐厅。 许晨带着苏蓉和吴霏霏，先过来觅食了。 冰哥现在作为“世界冠军”，中午的行程是很忙的。 听程红教练的话音，本来下午也该有其他安排，但都被程红给挡掉了，算是帮谢冰冉争取了半天的假期出来。 许晨自然是心生感激，心想走之前还得给程红教练再买个小礼物才行。 早上观赛感觉还是“消耗”剧烈，此刻也都是饿了。 许晨把点菜的任务，交给了在这方面很在行的吴霏霏。 十几分钟后饭菜陆续上桌。 伯尔尼香肠烤肉拼盘、苏黎世小牛肉炖汤、牧人通心粉，还有当地著名甜点“格劳宾登坚果蛋糕”…… 不得不说，让吴大小姐来点菜真是明智的决定。 三人都大快朵颐，吃的畅快淋漓。 其实从昨天到今晨，三人都在默默地为冰哥紧张。 而此刻比赛终于结束，冰哥又出乎所有人预期拿到了金牌，三人皆是如释重负。 吴霏霏和苏蓉聊着天，商量着等下带冰哥去哪里玩。 许晨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却有些心不在焉。 刚刚匆匆见了一眼谢冰冉，心中却愈发想念起来，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摁在身边，狠狠“揉捏”一番。 …… 此刻国内已经是晚上七点来钟。 早就下班了，但沪城公司群里还是一片热闹。 尤其是“燃冰体育”这边，要接住这一波比赛带来的大热度，菲姐带着蒋雨泽、孙凌峰几人，怕是要大加班了。 许晨翻了翻群里的消息，孙凌峰和蒋雨泽正在同步目前的一些推广、店铺运营安排。 “燃冰x”今天首发并开启预售。 踩到了这次“国际田径大奖赛”的金牌热度，截止目前的热度、流量、预约数据，皆是大大超过预期。 比先前“燃冰001”的同期数据还要好些，但须知“燃冰x”的售价可是翻了快要一倍的…… 学院的同学群里面，也是一阵热闹。 先前都是在讨论白淼学姐的比赛，今天自然都是围绕谢冰冉了。 冰哥不是同海大学的，但由于白淼学姐带来的关注度，让创意传媒学院的一众学生，也都发展成了“冰哥”的粉丝。 许晨有些好奇，谢冰冉所在的华海师范大学，得是热闹到什么样子…… 而在学院大群的讨论话题里，竟然也蹦出了“燃冰x”的相关内容。 【‘燃冰’又出新鞋款了，比之前那双更帅更高级！】 【这个好哎，还分了男款和女款。】 【有点贵啊，搞不起了……】 【这个用料更好，中底科技了解一下！ 比同级别阿迪便宜两百呢！】 【肯定抢不到啊，等俩月吧……】 隔壁寝室的“江浙小王子”钱鑫，不无意外加入了火热讨论。 此刻在班级群里招呼着，找人帮他一起抢预售资格呢。 许晨忍不住琢磨，要不要想个办法塞给“江浙小王子”一双得了…… 【新出的海报，帅爆了！】 不知道哪个年级、哪个班级的学长，转发了一张新海报到学院大群。 许晨点开看了眼，在心中赞许着点了点头。 这张“燃冰x”的海报自然是“小许总”刚刚安排的，想不到艾米老师出手，已经给搞出来了。 画面上没有具体的鞋子，而是一张赛道上冰哥的背影。 文案则是参考了刚刚“五星体育”主播段勇的解说。 除了这段解说切题且氛围感足之外，自然也是为了直接蹭上这一波的话题热度。 【挺身而出，撕裂平凡】 【荡平不可能……】 【在只能前行时勇敢】 【在无法回头时决绝】 【——燃冰x】 …… …… 苏蓉正嚼着一块牛肉，竟也刚好在手机上看到了这张海报。 很兴奋的说道： “这个好帅啊！” 吴霏霏凑过来瞅了眼： “确实好帅！转我一个，我要当壁纸！” …… 三人各自刷着手机。 某一瞬间却都抬起头来，互相看了眼，只因三人同时看到了公司群里的一条消息。 许晨忍不住开口沉声道： “这就牛逼大发了……” 冰哥，上“新闻联播”了。 此时的国内，正好是晚上7点多“新闻联播”的时间。 刚刚聂菲转发了一条消息到群里，竟然正是“新闻联播”对刚刚谢冰冉比赛的报道。 吴霏霏兴奋地说道： “冰哥太厉害了，这可是新闻联播啊！” 苏蓉把吴霏霏的话重复了一遍： “这可是新闻联播啊！” 与此同时，许晨的高中群里再次炸了锅： 【是我的幻觉吗！刚刚陪我爸看电视，新闻联播里是冰哥啊！】 【真的是冰哥！冰哥上了新闻联播！】 【上完春晚又上了新闻联播，我的天啊！】 群里面。 聂菲已经把那段“新闻联播”的报道视频截取下来，转发到了群里。 许晨三人迫不及待点开，几乎都要“立正”观摩了。 负责播报的，正是“国脸”之一的李修苹： 【在刚刚结束的“国际田径大奖赛苏黎世站”中，国家田径队运动员谢冰冉，勇夺“女子100米栏”项目决赛金牌。 这是我国在该项目取得的历史最好成绩，也是亚洲选手乃至黄色人种，在该项目取得的历史最好成绩。 谢冰冉也以12秒37刷新个人历史最好成绩，也是目前国内乃至全亚洲“女子100米栏”项目的最高纪录。 与此同时，12秒37也平了2004年雅典奥运会的金牌成绩……】 【国家体育总局局长刘澎接受媒体采访称： 这是我国田径项目、我国体育事业的重大突破，称得上是开拓性的、前所未有的壮举…… 今天刚好也是2008年京城奥运会火炬发布的日子，而谢冰冉在苏黎世斩获的这枚金牌，无疑为明年华夏家门口的奥运会，又平添了一份万众期待！】 许晨忍不住摇着脑袋咋舌，然后把刚刚吴霏霏和苏蓉说过的话，又沉声重复了一遍： “这可是新闻联播啊！” …… …… 饭差不多吃完时，许晨终于接到了程红教练发来的信息。 他叫了结账，开口对吴霏霏和苏蓉说道： “我们去冰哥的酒店，冰哥也刚忙完正在回去路上。” 吴霏霏：“好呀好呀！” 苏蓉则已经起身了，并把随身的背包紧在了身上。 …… 斯沃士酒店，离上午比赛的运动场也不远。 许晨三人来到酒店大堂，便见到一些运动员模样的人进进出出。 看来这里住着的，多半也都是各国的参赛选手。 “走吧！冰哥让我直接上去！” …… 位于6楼的一间套房，谢冰冉拉开了房门。 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此刻身上是黑色的运动套装。 吴霏霏和苏蓉一脸甜美，赶紧跟冰哥打招呼，同时又在说着“恭喜冰哥”的言语。 套房还是很宽敞，原来是同时住了三人。 除了冰哥之外，便是程红教练和白淼学姐。 “她俩人呢？”苏蓉开口问道。 冰哥还没回复，许晨开口道： “她俩跟着队里去‘巴登’了，今天要在那边玩一玩。” 苏蓉眨了眨眼睛：“啊？冰哥不去？” 许晨笑了笑：“冰哥要跟着我们呀！” 苏蓉这才明白过来：“好哦好哦！” 这次来欧洲参赛，队里的众人自然也借机游玩一下。 对于苏黎世，其实昨天白淼和其他几人已经都逛过了。 毕竟不用参加今天的决赛，从昨天起便算是假期了。 倒是陈兰师姐，在前天小组赛失利之后，便先飞回了京城，没有跟着大部队继续留在这边…… 吴霏霏和苏蓉都很兴奋，跟冰哥商量着等下去哪里玩。 “还有两个大教堂，我们等着跟冰哥一起去逛呢！” “苏黎世湖可以乘船，在船上吃芝士火锅！” “咱们可以先去苏黎世美术馆，是整个瑞世最顶级的！ 梵高、莫奈、毕加索、伦勃朗……” 许晨又想起一事，开口道： “晚上再去一趟班霍夫大街，我还得买点东西。” 吴霏霏：“好哦！我们也要再买些手信带回去！ 还有今天你那盒巧克力太好吃，我也要买一盒一样的！” …… 冰哥说要收下东西就下去，吴霏霏似乎想到了些啥，拽着苏蓉说去楼下等了。 苏蓉还搞不清状况，但还是被吴大小姐不容分说拖了出去。 许晨刚去把房门带上，谢冰冉已经走过来，乖乖钻进了他的怀里。 “冠军累不累的？” “还好，其实比赛日反而没有训练日累。” “你太厉害了，比我原本想的还要厉害。” “哦。” “程指导和白淼学姐都不在，那我晚上岂不是可以偷偷溜过来？” “嗯。” “那我晚上帮冠军伺候洗脚。” “……” …… …… “苏黎世大教堂”和“圣母大教堂”隔着利马特河相望。 吴霏霏和苏蓉似乎是“抉择”了下，才拖着冰哥先去看了“圣母大教堂”。 “圣母大教堂”前身是一间女子修道院，蓝色的尖塔和彩绘的玻璃窗夺目闪耀，而教堂内部宁静祥和，透着浓厚的艺术氛围。 苏蓉揽着冰哥的胳膊，小声说了句： “我以为这里也是阴森森那种教堂呢，想不到像个好看的美术馆。” 她又小鸟依人，朝冰哥身上凑凑，低声说了句： “冰哥，我好喜欢你呀……” 冰哥没说话，而是伸手把她抱了抱。 许晨和吴霏霏跟在后面，互相看了眼神情诡异。 吴霏霏面露困惑： “她俩平常也这样？” 许晨面露无奈：“不知道源自何时……” 河对岸的“苏黎世大教堂”其实更好逛一些。 最主要的是可以攀上塔楼之顶，俯瞰苏黎世街景。 站在塔楼顶上，冰哥气定神闲，身后的三人却都有些气喘吁吁。 许晨心生无奈，心想这学期的晨跑和体育课，还是绝对不能落下。 吴霏霏又拽着苏蓉去旁边拍照了，这位情商很高的吴大小姐，明显又在为许晨和谢冰冉创造更多单独相处的空间。 许晨和谢冰冉眺望着远处的苏黎世湖面，悄悄把手牵住了。 …… 苏黎世湖像是一弯新月，湖水清澈透明，湖岸线蜿蜒曲折。 吴霏霏说它是“冰蚀湖”，大概说的是古早冰川侵蚀而成吧。 也无需明白其意，反正很美便是对了。 湖面安详不起波澜，宽大的游船在其上平稳沉静。 微风轻拂毫无躁意，自阿尔卑斯山脉吹来的风，清新无比。 四人找了甲板上的位子，还是不能免俗点了一个“芝士火锅”。 冰哥尝了一块裹了热芝士的小面包，微微皱着眉头果然谈不上享受。 许晨觉得这太符合自己的预期与认知，开心的笑出声来： “晚上带你吃当地的小牛肉，做法有些怪异，但我猜你会喜欢！” 谢冰冉还嚼着那块芝士，不冷不淡“哦”了一声。 苏蓉“依偎”在冰哥身旁，把手机上那段“新闻联播”的录屏，专门拿给冰哥看。 对于上“新闻联播”这件事谢冰冉自然已经知道，也是在第一时间接到了队里的通知，但这段新闻视频却也还是第一次看到。 但冰哥看上去也无甚兴奋，一旁的苏蓉却又骄傲得快要上天了。 吴霏霏掏出手机拍了张跟冰哥的合照，又开着玩笑说道： “我要发给黄芊芊，赶紧让她嫉妒一下！” …… 天色渐暗之时，四人又晃悠到了“班霍夫大街”之上。 吴霏霏把苏蓉拽走了，她硬拖住苏蓉的胳膊拉走，明显不让她再继续“骚扰”冰哥。 许晨和谢冰冉跟在后面，这才终于有机会又牵上了小手。 这些地方谢冰冉都是第一次来，四处看着还是觉得新鲜。 许晨便充当起了导游的角色，把昨天从吴霏霏和苏蓉那里道听途说来的信息，悉数讲给谢冰冉听。 “十五世纪的行会建筑”、“地底下是十几家银行的金库”云云…… 又晃悠到“帕拉德广场”附近，吴霏霏拽着苏蓉又去买巧克力了。 许晨则牵着谢冰冉，走进了一家钟表商店。 “你要买手表吗？我帮你买。”谢冰冉开口说道，语气中透着豪爽和大气。 许晨笑了笑：“我给许总带块表回去。” 谢冰冉：“那也让我来买。” 许晨捏了捏她的小手： “还是我这个当儿子的来买。” 谢冰冉犹豫了下，但还是乖乖“哦”了一声。 店里的外国大叔只是朝许晨两人笑了笑，却没有主动过来接待和打扰。 待到许晨向他招手了，这才笑着走了过来。 大叔是德裔，英文语调和语法都有些怪异，好在跟许晨基本上可以交流。 手表都是瑞世当地的品牌，几千块到几十万、上百万人民币的都有。 许晨琢磨了下，便先确定了“欧米茄”的品牌。 毕竟也是冰哥大概率将要代言的品牌，提前买一块送给老许，也还有些纪念意义。 谢冰冉帮着挑选，最终挑中了一块“蝶飞系列”的欧米茄。 许晨仔细端详了下： “这个可以，许总肯定喜欢！” 第506章 发财之树 第二天清晨。 瑞世的阳光确实清透无比，斜斜的从窗户照了进来。 许晨把薄被拽过来，兜在了自己和谢冰冉的脑袋上。 谢冰冉眨了眨大眼睛，拱了拱身子钻进了许晨的臂弯里…… 昨晚把两位大小姐送回酒店后，许晨便退掉那边的房间，然后又“潜入”冰哥这里来了。 本来跟谢冰冉住在一起的程红和白淼刚好不在，这间大套房便又成了温馨的小世界。 可今天又要分别，谢冰冉缩在许晨的怀里，一副可怜巴巴的小狗模样。 许晨抚了抚她的脑袋。 谁能想到刚把那群健硕黑人“干翻”的冰哥，会有在自己怀中这副柔软可怜的模样…… 谢冰冉把脑袋在许晨胸前拱了拱，又把他的后背抱得更紧了些。 “我问过程红教练了，五一之后准你两天假期，咱们刚好到沪城‘新家’里过。” “嗯……” “家里的洋槐花最后一茬开过了，我爸已经囤了好些冻起来。 这趟我回去刚好带一点到沪城，咱们在家包洋槐花的饺子吃！” “小吃货”仰起头来，眨着大眼睛像是来了兴趣： “好啊！我会包饺子的。” 许晨笑了笑，想起在昆城的“花音”旅社，谢冰冉因为只会煮面而感到窘迫的情形。 “你可真是太厉害了，比我知道的都还要厉害。” “啊？” “我只知道你是亚洲冠军，想不到你也是世界冠军了。” “哦。” 许晨把她的脸捧上来，狠狠亲了一大口。 …… 两人又温存了半天，到了不得不起床的时候，这才双双爬了起来。 都是下午的飞机。 谢冰冉会在酒店先等程红教练他们回来，然后一起坐大巴去机场。 许晨则要先返回球场旁的h酒店，接上吴霏霏和苏蓉两位大小姐，另外行李也还寄存在那边…… “你是直接回天城了吗？” 谢冰冉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开口问道。 许晨：“是啊，直接五一假期回家了。 我跟吴霏霏一趟飞机到省城，李锐开车过来接。” 谢冰冉：“苏蓉呢？一个小姑娘怎么办？” 许晨：“已经安排好了。 我送她在苏黎世上飞机，她在沪城落地之后，公司的蒋雨泽会开车过来接她。 保证把苏大小姐安全送回去的。” 谢冰冉“哦”了一声，似乎还是对苏蓉很是关心： “她五一不回家吗？” 许晨：“这次苏蓉来欧洲也是瞒着家里的，他爸管很严，几乎不让她自己出门的。” 谢冰冉：“……” 许晨：“所以苏蓉先回学校，他爸派了司机到学校接她回家。” “哦。” 许晨眯了眯眼睛： “冰哥可太关心苏蓉了。” 谢冰冉又“哦”了一声，却没认真理会许晨的揶揄。 …… …… 两个小时后，苏黎世机场贵宾厅。 许晨半躺在按摩沙发上，吴霏霏和苏蓉则又跑去餐食线找甜点了。 冰哥的飞机是下午，此刻还没赶来机场。 许晨刷着手机，竟然收到了系主任倪至教授发来的消息。 【5月20是同海大学百年校庆，咱们学院承接了一些美术设计类的需求…… 目前有些需求溢出了，不知道许晨同学这边的“东晨广告”，有没有兴趣承担一些？ 会有一定预算，但可能比不上外面的商业订单……】 许晨稍稍有些意外，想不到“百年校庆”活儿还找到自己这里了。 同海大学始建于1907年，今年刚好也是“百年校庆”。 而校庆日也显得特别，正是5月20号。 能够参与一百年才有一次的活动，许晨自然是欣然答允的。 自己在此读书，在“百年校庆”留下些印记自然是非常荣光的事情。 【非常荣幸能参与哈！倪教授有没有具体的需求单？ 我需要拉团队里的项目管理同学看一下，然后排一下期。 主要是校庆看着也没多久了，我得赶紧安排把设计人力空出来。】 倪至：【那行，我让我下面的研究生联系你一下，他会跟你对接。】 许晨：【没问题倪教授，您让他找我就好！】 其实类似高校的这类设计需求，跟体制内的某些需求可能会相似，会面对奇奇怪怪的修改或审核意见。 不过同海大学的校庆日摆在那里，也就意味着所有的设计需求都是有deadline的。 即使面对一些修改意见，也不会反反复复，毕竟还是要按时交付的。 随便折腾一下也挺好，要是能顺道攒一个像样的“作品”出来，也算是有幸荣焉了。 倪至又回复道： 【还有个事情，不知道你收到学院的通知没有： “百年校庆”有一系列的评奖的活动，其中学生序列包含“年度优秀本科生”、“年度优秀研究生”、“年度优秀毕业生”等的评选。 能够在“校庆年”评优，还是非常荣光的事情…… 学院这边上个月开会，已经把许晨同学，推介到“年度优秀本科生”的评选里了。 最主要的，还是看重你在专业领域、课外拓展上的出色表现，包含参与大广赛、长城奖的社会实践，以及校外的广告公司和广告项目实践……】 这对许晨来说倒是意外的惊喜。 自己在毫不知情之下，竟然被学院推出去“评优”了。 许晨自然是一脸乖巧，赶紧向倪至教授认真表达了感谢。 倪至看上去也很开心： 【你帮学院和咱们系争了很多荣誉，学院把你推上去也是实至名归的！ 不过最终是否能够评选上，还是得看校方评审会的审核与评选流程。】 【明白的，还是要认真感谢倪教授和学院！】 …… 挂掉倪至教授的电话，便有一位叫陈勋的学长联系了过来，正是倪教授在带的研究生。 消息里简单聊了几句，陈勋便电话打了过来。 许晨作为“学弟”自然是非常客气，谁知对面这位“硕士研究生学长”却更为客气。 原来许晨上学期连拿大广赛金奖和长城奖，以及在外面开广告公司的“事迹”，已经被倪至教授给手底下的研究生讲了好多回了。 陈勋对许晨这位“学弟”，也是表达了真心的敬佩。 闲扯了一大段，这才终于切入了正题。 目前“百年校庆”划分到创意传媒学院的设计需求，便主要是陈勋学长在统筹。 他大致讲了下，许晨心中便有数了。 无非便是些活动相关的海报物料的设计，相对比较重要些的，则是“百年校庆”纪念邮票的设计。 都是纯设计的工作，孙艾米便能主导搞定了，除了唐小伟之外，五一后也还有另外两个设计师新同事要入职。 工作承担上都问题不大。 “没问题的学长，您把需求单发给我，我先在公司内部沟通一下。 后续会让公司负责项目管理的同事跟您对接。” 陈勋又客套了一番，才终于挂掉了电话。 收到需求单之后，许晨便先转给了谷鑫鑫，并在“东晨广告”小群里同步了下需求。 他抬头又瞅见正在“觅食”的苏蓉，便又留言道： 【等五一回来，孙艾米也叫上苏蓉吧！ 她还是很有设计天赋的，而且之前就吵着给她派些正式的工作之类。 这个“百年校庆”的设计需求，可以带着苏蓉一起做。】 孙艾米：【没问题老板！】 许晨：【还是哄着点，不要真当成实习生了，毕竟是苏大小姐。】 孙艾米：【明白的老板！】 …… 苏蓉回沪城的航班更早一些，许晨便和吴霏霏把她先送到了登机口。 “你们不用担心我啦！就在飞机上睡一觉就到啦！”苏蓉笑着开口说道。 许晨：“你落地就联系蒋雨泽，他会在机场等着你的！” 苏蓉：“好哦，多谢小许总！” …… …… 由于时差的关系，许晨和吴霏霏落地省城机场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六点钟。 在飞机上勉强睡了下，但到家估计还是要调时差补觉的。 好在已经是五一假期，可以随意折腾了。 许晨先发消息问了下苏蓉是否安稳落地，马上便收到了苏蓉发来的消息： 【我在蒋雨泽车上了！小许总放心！】 许晨跟吴霏霏此刻都吃不下早餐，便径直朝停车场走去。 吴大小姐也不需要许晨再做安排，领导安排了车子来接，说是这两天要在省城玩一玩。 许晨还是非常绅士地、先将吴霏霏送到了车前。 一辆黑色的别克君越，倒是显得非常低调务实了。 司机是个寸头的中年大叔，许晨并不认识。 吴霏霏还是热情帮忙介绍了下，说是称呼对方“吴叔叔”，至于具体身份倒是没有多聊。 许晨原本还以为，今天过来接人的会是吴永铭的秘书曲飞呢…… 告别吴霏霏，许晨从p2停车区转移到p3，便见着了靠在车前抽烟的李锐。 李锐一笑还是满脸褶子，今天穿了一身轻便的冲锋衣。 他踩灭手里的烟头，叫了声“晨哥”赶紧迎了过来帮忙拎箱子。 许晨从口袋掏出一包烟递了过去： “这是冰哥买的，大卫杜夫…瑞世产的烟。” 李锐伸手接过：“多谢晨哥！” 许晨：“箱子里还有，回去再给你们分。” 李锐：“好啊！可惜这趟冰哥不能回来。” …… 车子很快驶出了机场，在一片晨光中上了高速。 “我爸昨晚在哪？”许晨把副驾座椅向后放了放，舒服的半躺着，还是稍显旅途疲惫。 李锐：“许总昨天睡在园区呢，现在基本三五天才回家一趟。 最近园区都在搞生产，五一也安排了部分加班的。” 许晨心中生出些对父亲的心疼： “那直接去园区吧，我先去看看许总。” 李锐：“晨哥熬了一宿，要不要先回去睡觉？” 许晨：“不用，我撑一天时差就倒过来了。” …… …… 车子开进天城市区时，许晨有些馋家乡的早餐了，便让李锐开车转了转。 最终还是去了天城一中附近，去吃了一顿高中时跟陈大海常吃的豆浆油条。 许晨大快朵颐之际，又跟李锐聊起了些当年“冰哥”的过往。 李锐抽着根烟，说起“想当年”的事情，明显还是非常感慨： “我们谁也没想到，这才过去一年多些，就发生了这么多变化。” 许晨：“都是好的变化。” 李锐呼出口白烟：“没想到冰哥这么狠…… 比我们知道的还要狠……” 许晨：“比我知道的也要狠。” …… …… 晨风园区，综合楼董事长办公室。 办公室里多了几株绿植，倒是平添了些生机意趣。 许知泉开口解释道： “上个月你三舅来园区参观，我让他给参谋着挪了这几盆过来。 主要是能净化些空气，最近老在这开会聊事情，抽烟也多……” 许晨看着其中醒目的一株： “这是发财树啊？” 老许开心笑了笑： “这是方骏老师指定的，说是可以给公司招财。 她那边的财务室也有一株。” 许晨又四下看了看，迎面墙上还挂着那副落款是“墨耕”的题字： “东方兮煌煌，烜于兮晨光”…… 上次老许也言语间透露，这幅题字可大有来头。 在某些接待和会见的场合里，这幅题字甚至能起到四两拨千斤的神奇妙用。 许晨不需要多问，也便清楚其背后的分量了。 老许自顾自泡了一壶热茶，招呼着许晨去喝。 许晨则从背包里翻出个精巧的黑色盒子，略显不经意地递到了老许的面前。 这自然是那块从瑞世带回来的手表，欧米茄omega“蝶飞”系列。 许知泉已经小心翼翼打开，眯着眼睛瞅了瞅，瞬间乐呵地合不拢嘴了。 他一边说着“去年那块也还很新”，一边已经很开心地把新手表给戴上了。 许知泉来来回回从各个角度欣赏，儿子送的手表，当真是越看越喜欢。 …… 方骏老师没在财务办公室，许晨在综合楼旁的“酒吧”寻到了她。 冰哥在苏黎世夺冠之后，老许组织了隔空庆祝的饭局，方骏老师则破天荒而十分大方地、搬出了两箱的好酒。 而此刻，她已经迅速补好了货，正在面无表情但十分开心的清点新酒呢。 方骏姐姐正专心致志，许晨轻咳了一声她才意识到有人进来。 许晨已经抱着一瓶酒走了过来： “从瑞世给你带的威士忌，山帝仕白雪公主……” 方骏面无表情的脸上，绽出个十分开心的笑脸来。 第507章 我还等着吹牛逼呢 方骏抱着那瓶“山帝仕”威士忌，微微眯着眼睛一看就很开心。 对于没能去苏黎世看冰哥拿金牌的遗憾，似乎也终于稍稍削减了几分。 许晨开口又道： “我还带了好些手工的巧克力回来，在车上行李箱，等下拿给你。” “我不爱巧克力，有这瓶酒就好。” 方骏想了想，又开口道： “但你还是给我，我帮你给吴悦、杨主任他们分一下。” 许晨：“还是方骏老师考虑周到。” 方骏又想起些事情，似乎又有些生气，开口说道： “晚上陪我喝酒。” 许晨：“方骏老师有情绪？” 方骏：“是有情绪……” 许晨：“啊？” 方骏：“去年5月份我跟着你去沪城，你就没带我看冰哥的比赛。 今年5月欧洲这场比赛，我又错过了。” 许晨尴尬的笑了笑，心想我可真是无辜。 去年5月的比赛，便是当时跟白淼、董佳佳一起参加的那场“全国青少年田径锦标赛”。 彼时确实是带着方骏出差，在一起做“仁禾药业”的项目比稿。 不过当时还没介绍方骏和冰哥认识，许晨也便没有带她去看比赛。 想不到现在的方骏姐姐，还有点小情绪。 许晨刻意透出些无辜： “那晚上的酒，我来请客。” 方骏：“饭菜你买单就好，酒我自己带着。” 许晨：“哦。” …… 五一假期这几天，许晨便在园区、镇上、天盛府之间晃悠来晃悠去。 园区生产线上安排了部分加班，保证生产线不停工，毕竟现在“大拓车行”那边要货也很急。 北面的新园区建设如火如荼。 许晨抽了一天去参观了下，“晨风科技总部大楼”已经快要封顶了。 另外，新园区里从日国引进的生产线已经陆续在进场。 许晨没能进去参观，但某次吃饭时，听杨主任讲了好多。 这条生产线基本上可以实现“半自动化”了，便省却了好些的人力需求。 但后续“晨风”这边的招工需求还是会有，除了补充新的人力之外，也还需要汰换原本“光明厂”的一些中老员工。 公司新招聘了一个“人事总监”过来，还是方骏姐姐给介绍的，之前在省城的一家制造厂做人事工作。 他帮忙联系了省城一家理工学院，可以对口培养技术工人。 另外，许知泉为了“回馈天城”，也跟天城的两家专科学校做了合作，每年也会去做定向招聘。 至少在工人方面，未来两三年的补给都问题不大了。 原本“光明厂”的一些中老年工人无法胜任新生产线上的工作，许知泉拉着技术、人事、后勤各个部门，还是商量了一些妥善安置措施。 一部分中老职工分流转岗去了行政后勤之类的职能部门，这部分职工的薪水，肯定要比做技术工人时要降一些。 当然在辛苦程度上会有减低，大部分老职工还是愿意接受。 还有一部分工人仍旧是身强体壮，但由于能力和各种原因无法继续做技术工人，许知泉便安排他们到“晨鑫苗木”了。 苗木公司那边一直缺工，其实好些老光明厂的职工，去年的时候也去干过，上手不会太难。 苗木工程上自然会辛苦些，但好歹薪资待遇上不会下降太多，于是好些年纪体力还行的老职工，便应允转到了许知林那边去。 如此，差不多到年底的时候，整个“晨风科技”的工人团队便会换一轮血。 陆续补充一批年轻、高知的技术工人进来，培养提升一批原有的技术工人，汰换一些跟不上节奏的老职工…… 调整之后，再配合新的产线和生产流程，整体公司的生产和经营效率，还能再往上提升不少。 许晨听父亲许知泉讲这些时，还是心中有些惊喜。 “许总”现在，真的是非常老道成熟的“企业家”了，在公司经营管理上的段位，明显又跃升了不少。 …… 这两天里，许晨又忍不住关心了下冰哥那边的状况。 谢冰冉五一期间都在京城，主要是参加一些内部活动和表彰为主，所以许晨也才敢发信息、打电话去骚扰她。 等冰哥进入封闭训练，其实许晨也不好随意去“叨扰”了。 五一后冰哥便回到沪城，队里给她安排了两天假期。 许晨也早就跟谢冰冉商量好了，两天就在同海新村的小房子里宅着。 而假期之后，冰哥便彻底进入“备战08奥运”的节奏了。 几乎接下去一整年的状态，冰哥都会处于“封闭训练”的状态。 其中一半时间还是呆在沪城“莘庄基地”，而另一半时间则是需要在京城。 毕竟08奥运是在京城举行，冰哥便需要提前在那边适应气候和天气等等。 尤其是今年的7月、8月、9月，谢冰冉和整个国家队的奥运队伍，便都是要在京城集训的。 当然未必都是在体育总局的“训练局”，也可能会去京城周边的北代河基地等等。 中间会有一些比赛安排，包含国内和国外的，以维持竞技状态、锻炼大赛心理为目的。 现在队里核心指向的，还是明年8月份的京城奥运。 谢冰冉这次在欧洲拿了一个“世界冠军”的金牌，在体育系统内的重要度跟之前又不可同日而语。 五一后冰哥回沪城莘庄基地，总局和国家田径队，又专门为她扩充了医疗保障和补给团队，会从京城直接借调到莘庄基地。 …… 五一这几天，聂菲也在带着“燃冰体育”加班。 谢冰冉比赛的热度还在持续，而“燃冰x”的首发和预售开启，孙凌峰和蒋雨泽都是忙得不可开交。 官方店铺的流量涨了好些并一直维持高位，负责店铺的孙凌峰开心得不得了。 蒋雨泽本来准备了一些宣推的手段，却发现根本不需要做什么，“燃冰”的讨论和热度便跟着起来了。 “燃冰001”的累计销量，这两天已经突破了十万双，且还在一直涨。 “燃冰x”五一之后开始正式发售，此时预约量也已经破二十万了。 都是快乐的烦恼…… 冰哥的这波热度，自然也辐射到了目前代言的几个品牌。 这个年代“流量”这个语汇还没完全流行起来。 但实际来讲，从体育圈甚至辐射至演艺圈，目前谢冰冉就是“流量”最大的那个。 不只是在大陆区域。 谢冰冉这次在欧洲拿到金牌，对整个亚洲和黄种人都是历史性的突破。 于是相关的新闻，自然也受到了日国、南韩、印等国家，湾岛、港澳等国内地区的追逐。 现在“路易威登”的市场团队肯定是高兴坏了。 毕竟当初签下谢冰冉做代言，便是用她来辐射整个亚洲市场的，如今的热度走向其实已经超过了当初的预判。 jeep、和昆仑山其实应该更开心一些，毕竟他们签下谢冰冉时，她的代言报价还没有特别高。 “优乐美”那边，果然也已经很急切的追了过来。 后续的代言人签约和广告拍摄，市场总监匡丽丽已经亲自在跟进了。 目前的进度安排，还是等五一后谢冰冉回沪城再正式签约。 许晨还是在跟“优乐美”的往来邮件里专门提醒了下： “后续代言人会进入备战奥运的封闭训练阶段，需尽早确认代言人的广告拍摄档期。” …… 苔北松山区，杰威尔音乐。 周杰纶跟团队和几个私下的朋友，正在工作室里玩闹。 南拳妈妈ra在旁边看着电视新闻，开口说道： “这个大陆的女生好厉害喔，竟然跑赢了黑人运动员欸！” 经纪人杨俊荣过来看了眼，却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转头对周杰纶开口道： “那个大陆奶茶品牌的代言，就是被这个女生抢走了。” 周杰纶过来看了眼： “唉幺不错哦！” …… …… 中午，天盛府。 许晨宅了半天，这才慢吞吞起床煮了点东西吃。 看了下公司群里的消息，孙凌峰每天都在发“日报”，同步当天的店铺流量、销售及各项运营指标。 聂菲在群里@小许总： 【三双寄到鹏城的“燃冰x”已经发货了，预计后天可以到。】 许晨：【好的，那我先跟周凯说一声。】 这三双新鞋，自然是维护万科那边王识和余亮关系的。 秘书周凯前前后后帮了好些忙，自然也给他提前留了一双。 许晨洗了把脸，正准备开车去园区，却接到了父亲许知泉打来的电话。 “儿子你过来向阳路，不要开车，打车过来！” 许晨搞不清状况，但许知泉听上去很开心又神神秘秘的样子…… 半个小时后，向阳路奔驰4s店。 原来是老许心心念念的那辆“奔驰s”，今天终于可以拿到手了。 这种开心时刻，老许自然要叫上儿子的。 全黑的奔驰s350，目前售价一百三十几万了。 车上被绑了红花，4s店还举办了个非常正式的“交车仪式”。 许知泉是爱热闹的人，这种安排他自然是开开心心。 但老许没叫其他任何人，也便只有父子二人。 一阵热闹之后，父子俩坐进了车里面。 许晨把副驾调到一个很舒服的位置： “不愧是一百多万的车，确实不一般。” 许知泉：“这车是用来坐的，所以后排还更舒服些。” 他摸着方向盘，也是难掩喜悦： “这车还是先让李锐来开，方涛和赵勇拿驾照不久，开车还是太冲了些。” “本来想上500l的，但那要两百多万了，太奢侈。 350l，已经很能撑门面了。” 许晨往后排看了看： “爸，你坐到后面去，我给你当司机！”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笑，也没言语什么便推开车门下了车。 沉闷但好听的两声关门，父子俩又都坐进了车里面。 许晨握着方向盘： “许总要去哪？” 许知泉在后排翘起了二郎腿，笑着说道： “还真有个地方，得带儿子去看看！” …… 半个小时后，城西某片在建设的别墅区。 “许总”一到，便有四五个接待的销售热情迎了出来。 “再看看样板房。”许知泉笑呵呵的说道。 过年的时候许知泉便跟儿子提起过，看上了城西的在建别墅，想不到现在已经有样板房可以看了。 这里的别墅户型分了三种，叠排、联排、独栋。 而“许总”看上的，自然是其中最贵的独栋。 地上两层、地下一层，配了四个车位。 “爸，这有多少？” “按四百个平方算的，但连上地下室和四个车位，肯定是不止了。” 许晨：“恭喜许总，实在是豪气！” 许知泉给自己点了根烟： “我还没最终定下来，先带儿子看看。 交房得到年底了。” 许晨：“毛坯还是装好的？” 许知泉：“这种别墅，基本都是毛坯交付的。 这样也好些，咱还能自己折腾装修，到时候儿子给我当设计总监！” 许晨：“好啊！” 父子俩楼上楼下逛了逛，许晨忍不住问道： “这得多少钱？” 许知泉：“其实没多少。 老板是我之前生意上的朋友，基本上成本价可以给我。 咱天城这种小地方，房子能贵到哪里去？” 许晨开着玩笑说道： “天城有‘晨风科技’，以后就不是小地方了。” 许知泉：“你还真别说，咱们园区附近的房价，这半年还真涨了不少了。” 老许又想起一事，接着道： “你们做的‘红星二锅头’的广告，我听说五一期间就要在京城开始投放了。” 许晨：“是啊，5号正式上线。 先投放京城的地铁和户外，然后会在北方主要的一二线城市投放。” 许知泉：“只在一二线城市？那还投不到咱们天城来。” 许晨：“那套广告打年轻用户，并且不是打下沉市场的。 在一二线、相对高知的群体中投放才会有效果。” 许知泉抽了口烟，笑着说道： “我还等着广告投放到天城，我去跟朋友吹吹牛逼呢！” 许晨：“……” 许知泉又爽朗的笑了笑： “冉冉又拿了个世界冠军，我也挺想逢人就吹吹牛逼的。 可也没法跟人说这是我‘未来儿媳妇’…… 只能说是我儿子的初高中同学，听上去还是不够有面子。” 许晨：“……” 第508章 男人发家也就是一两年的事 聊起了儿子做的“红星二锅头”项目，许知泉还是一脸的骄傲和开心： “我听江华钦说，红星那边的孟辉阳对这套广告可是非常认可的，喜欢得不得了！” 许晨在亲爹面前自然不用谦虚： “你儿子亲自出马的项目，肯定手拿把掐。” 许知泉叼着根烟，爽朗的笑出声来。 “还有个事情，‘晨风电动车’的电视广告，五一期间已经开始在京城卫视投放了。 你说是体育总局的李越主任要求的，看要不要跟他说一声。” 许晨：“那确实要跟李越主任说一声，顺道也问一嘴‘晨风科技’和奥运会的事。” 许知泉：“这事情……有搞头吗？” 老许自然还是很上心的，毕竟当初想让“晨风科技”借上奥运会的东风，便是许知泉最先想到的。 许晨：“当然有搞头，现在李越主任在很积极的想办法了。 放假前我就跟李越主任聊过一次，他说保底会有一个‘体育总局’的合作给我们。 他也在奥组委那边积极沟通，看能不能聊一个可执行又费用不太高的合作形式下来。” 许知泉：“李越主任跑前跑后，真愿意这么出力？” 许晨：“我又帮谢冰冉拉了一个商业代言合作，这也都算是李越的业绩的。 我帮了他，他自然也要想办法回馈才行。” 许知泉一脸骄傲的笑了笑：“原来如此。” …… 下午回到园区，许晨便去“酒吧”找方骏姐姐玩了。 现在还算是“五一”假期里面，财务部不涉及生产，方骏自己也本来就是安排了放假的。 但方骏姐姐似乎放假也不想出去玩，便又跑来园区的“酒吧”呆着了。 见许晨过来，方骏专门开了一瓶上好的黑啤： “我让人从柏林捎回来的，这可是多瑙河的河水酿的。” 许晨轻尝了一口： “好顺滑浓厚的麦芽香……好啤酒真的是不一样！” 方骏原本无表情的脸上绽出个很开心的笑脸： “我还有白啤！” …… 许晨也就跟方骏姐姐呆了半个小时，便感觉整个人晕乎乎的了。 好在喝的都是好酒，倒不至于生理难受，反而在酒精的作用下，精神愉悦放松下来。 “你这里可真好，我都考虑把沪城公司的8楼，也改造成酒吧了！” 方骏来了兴致：“那我要入股，并且我赞助你几瓶能撑门面的好酒！” 许晨：“好啊！” …… …… 转眼到了假期末尾的6号，许晨是今天晚上的飞机回学校。 早上照旧到了“晨风园区”里晃荡，在父亲许知泉的办公室里，跟老许泡茶喝。 许知泉摆弄着茶壶茶杯，手腕上的欧米茄明晃晃的，也是格外的嘚瑟开心。 许晨抽间隙翻了翻邮件，是“小管家”谷鑫鑫刚发出来的一封项目进度汇总。 并行的项目都在有条不紊推进，其中“凯迪拉克”的广告片投放排期已经出来了，就安排在了5月中下旬。 “凯迪拉克”整体会有大概两个月的推广期，除了线上的广告片投放之外，也还有线下的试驾活动、4s店销售活动等等。 许晨想起惦记着的市场总监华少杰，开口对父亲许知泉道： “现在郭亮的精力主要是放在经销体系搭建和销售管理上吧？” 许知泉：“是啊，现在也是最紧要的工作。” 许晨：“品牌营销推广，一直也是郭亮兼着，可以考虑招个人进来。 郭亮是销售出身，这方面其实他没有特别在行，另外我猜他应该精力上顾不过来了。 比如现在想要跟奥运会有合作，有个专门的品牌营销推广总监在的话，就可以专门盯着这摊事情了。 后面‘晨风电动车’肯定要做全国方位、更大规模的营销推广，还是要有个懂行、资深的人才行！” 许知泉点了点头： “开年的时候，郭亮拉通了一个跟聂菲的电话会议。 聂菲也提过这一点……” 他抬头看向许晨笑着道：“你是不是有合适人选？” 许晨：“郭亮这边没问题吧？要从他手里拆走一块业务。” 许知泉：“当然没问题，聂菲提的时候郭亮也很认同。 另外郭亮情商很高、心思通透，这点事情他是能想明白的。 郭亮现在也是真的顾不过来的，光是跟‘大拓车行’的对接，就够他熬夜加班的了。 能拆一块业务出来，估计他还挺开心的。” 许晨：“我倒是相中一个人，但还没跟对方提过。 另外想要吸引他过来，还是需要许总出马，到时候跟他聊一下。” 许知泉：“这个好说，到时候邀请到园区来逛一逛。 另外今日不同往昔，咱家电动车销量已经起来了，营收每个月都是两倍的往上翻。 后面对人才的吸引力，我看也问题不大。” 老许给儿子倒了杯茶水： “什么背景的人？” 许晨：“凯迪拉克，做汽车的。” 许知泉愣了愣，旋即无奈摇了摇头： “那我收回刚刚吹牛逼的话吧，咱们跟凯迪拉克还是很大差距的。” 许晨笑着道：“也不用这么说，人才吸引是综合性的。 咱们的成长属性肯定是比凯迪拉克要好的。长线的个人收益，也肯定比在大公司当中下层打工仔要强。” 许知泉给自己点上根烟，明显已经来了兴趣。 他点了点头开口道： “咱们这边，后续对核心高管的奖励政策、股权激励之类，我也在筹划了。” 许晨：“许总可以啊！” 许知泉爽朗笑了笑： “我跟江华钦混熟了，跟他取了些经。 另外跟万蓉材料的苏启泰也聊过，他也给了些经验。 还有之前认识的一些老板，生意也有做到十几亿的……都还是给了我好些输入。 公司要做大，我也都持续学习才行。” 许晨端起茶壶，恭恭敬敬给“许总”倒了杯茶，又开口道： “那这个候选人我先聊一下，他初步有些意向了，我再安排他见许总。” 许知泉：“好啊！现在人才引进，确实是最大的问题！” 老许抽了口烟，微微皱了皱眉。 “咋？”许晨开口问道。 许知泉顿了顿，开口道： “最近人事上有个事确实有点头疼…… 技术和生产，目前都是杨主任在管着。 但越往后发展，杨主任的能力瓶颈还是摆在那里的，尤其是在技术方面。” 许晨想了想：“只让他管生产管理，技术上换个人呢？” 许知泉点了点头： “我也是这么考虑的。” 许晨没有插话，等着父亲把话说下去。 “咱们的电机，是跟华科院物理所合作的。 他们对口的电机厂，我这边也想办法跟他们换了点股，这就算是很深度的绑定了。 这次从日国引进‘雅马哈’的生产线，那边的一个副总帮了很大忙。” 许晨：“所以人已经看中了？” 许知泉：“他原本就是华科院的博士后，在电机、电控领域是真正的‘大拿’。 我要请他过来，至少是做我们的‘总工程师’了。 其实我也跟人家旁敲侧击聊过了，他没有明确拒绝，便其实是有意向的。 我也侧面了解了下，他目前夹在华科院和电机公司之间，还碰上了些内斗的事情，本身也考虑出来的。 所以这就是个非常好的契机。” 许晨：“听上去很不错啊！” 许知泉已经抽完了一根烟，又叼上了一根： “他过来便是要做杨主任的上司，否则就不好安排。 单纯让杨主任管生产，他来管技术……这样也不合适。 技术线和生产线要是不对付起来，那就真是影响核心经营的大事情。 所以杨主任这边，必须是要做下属的。” 许晨：“那就是人的问题。” 许知泉：“杨主任跟郭亮、方骏都还不同。 他是‘知识分子’，心思本身又很细、想很多的那种。 突然给他安一个‘老板’，还是外面进来的，杨主任势必是要有些想法的。” 许晨低头琢磨了下，开口道： “这事情，我好像还真帮不上忙。” 许知泉笑了笑： “我也就是把些难搞的事情，跟你说说排解排解。 你不用管，老爹会想办法解决的。 事情其实很简单，主要是要费些心神，跟杨主任把事情坦诚聊透了。 杨主任是创业伙伴，当时咱们从零起步就投靠过来，我也不能让他心里受了委屈。” 许晨犹豫了下，还是开口说道： “爸，当断就断，就怕钝刀子杀人。 不要给麻烦留尾巴……” 许知泉抽了口烟：“我明白你意思，这事情肯定会处理好的。” …… 中午，许知泉开车带着许晨去了北山，吃了一顿北山道地的羊肉锅。 顺路也又参观了下“晨鑫苗木”在北山上的种植基地。 父子俩站在个半山坡，看着底下的片片苗木，其间还有些雇工在劳作，倒是都没注意到半山坡上的“许总”。 目前晨鑫苗木在天城和周边县市，共计有大大小小九个苗木基地了，统一都是四叔许知林在管理和运营，在技术上也都还是三舅张永青在统筹。 每个苗木基地，都有一位主事的“经理”，也都是许知泉、许知林花了心思培养起来的。 其中城西苗木基地的经理，还是原来“光明厂”的一位大厨。 当初许知泉刚刚接手“光明厂”，业务整顿的那两三个月，安排“光明厂”老职工去支援苗木工程。 这位大厨竟然就喜欢上了苗木的工作，后面“晨风科技”园区重启，也选择继续留在了“晨鑫苗木”。 他干事踏实，同时处理事情又活络周到，就被许知林提拔成了城西基地的经理。 这事情后来传到“光明厂”的那些老职工里面，还是引来了一些羡慕。 这半年里，“晨鑫苗木”在天城外又拓展了不少的生意。 主要还是乘着国家基建的大势，一是各地高速公路的建设，二是各县城乡镇的城镇化改造。 而苗木生意除了公司的硬实力之外，还非常看重社会关系。 许知泉借着“晨风科技”在汶省的市场开拓，也顺道结识了好些周边县市领导。 而对本就擅长跟人打交道的“许总”来说，借力去开拓些苗木工程，也几乎就是顺手的事情。 其实前世的时候许晨便听过一个说法，叫作“男人发家也就是一两年的事”。 而现在许晨眼见得家里的“晨鑫苗木”迅速做起来，也便更能理解这个说法的意涵了。 随着“晨风科技”的营收走上正轨，许家起势的速度，还会更快一些。 …… 半山坡上。 许知泉抽着根烟，开口说道： “我有点明白你三舅捣鼓苗木的乐趣了…… 等我上了年纪退休了，就去找你三舅，跟他找个舒服的山头，养花养草再养些猫狗。 你三舅现在主要呆在镇上的老厂区，除了鼓捣他喜欢的花花草草，便是一堆收养的野猫野狗围着他。 这都是多少人艳羡不来的清静日子。” 老许说这些时带着些感慨情绪。 许晨笑着道：“那我一起。” 许知泉揽住儿子的肩膀： “你不行，你得陪着冉冉。” 许晨：“那我就带着谢冰冉一起。” 许知泉愣了愣，旋即爽朗的笑出声来。 …… …… 许晨落地沪城时，已经是夜里9点多了。 7号和8号两天，许晨都跟班长闵思怡请了假，自然是要陪谢冰冉的。 冰哥的假期稀缺而难得，许晨自然要排除万难陪着小富婆。 他没回学校宿舍，而是直接去了同海新村的小家。 又折腾到凌晨两点多，把整个屋子的卫生打扫了一遍。 …… 第二天中午，机场到达大厅。 出口处围满了人，好些都是小姑娘，手里举着“谢冰冉”、“冰哥”、“白淼”、“白三水”之类的牌子。 鲜花和闪光灯自然也是不能少的。 许晨有些疑惑，国家队没对外的行程，这些人是从哪里打听到的？ 明明都是非公开的信息，许晨自己也还是程红教练定好行程后专门告知的。 同时他又心生苦恼，心想等下怎么把冰哥给“领走”？ …… 一阵尖叫和掌声之中，只见一行人从出口走了过来。 许晨被挤在外围，好在身高还够，视线穿过雀跃的人头，刚好瞅见了白淼学姐、主教练孙谋平、程红教练、刘胜男教练…… 身后还跟着几个，想来便都是驻扎在莘庄基地的国家田径队班底。 他瞅了半天，竟是没看到冰哥的踪影。 …… 一群白淼学姐的粉丝已经围了上去，各种鲜花和小礼物不停。 白淼对这些粉丝也很是热情，还在一一给他们签名。 “谢冰冉不在的吗？”终于有围观的粉丝开口问道。 一个许晨并不认识的国家队工作人员往前一步，开口说道： “谢冰冉在京城还有活动，今天没有同行。” 接着便是一阵唏嘘失落之声。 …… …… 二十分钟后。 人群早已散去，到达大厅又恢复了往常之情形。 许晨坐在出口不远的长椅上，买了一听苏打水在喝。 他忽然愣了愣，便笑着起身了。 谢冰冉推着行李箱远远走了过来。 “全副武装”。 她没穿国家队的队服，而是一件宽大的黑夹克、一条黑色的牛仔裤。 头上是棒球帽，脸上还挂着黑色的口罩…… 第509章 没人能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上午，同海新村。 许晨刚刚洗漱完，谢冰冉从外面回来了。 她自然是下楼跑步了，还戴着帽子和口罩。 今日不同以往，冰哥已然是舆论风口浪尖上的人物。 何况她给路易威登拍的大幅广告，现在天天就在淮海路上挂着，怕是没几个沪城人不认识了。 许晨见她走进来，便又一脸贪婪的抱住了。 谢冰冉却尴尬躲了躲： “刚跑完呢，一身汗水……” 许晨露出坏笑，却把她抱得更紧又用力“吸了吸”。 …… 谢冰冉去冲洗了下，出来时许晨已经煎好面包和鸡蛋摆在餐桌上了。 冰哥毫不客气，大大咧咧两三口便吞了下去。 许晨这边却还在细嚼慢咽。 抬头看了眼谢冰冉的身形，心想冰哥好像又精壮了一些，肩头的三角肌都微微鼓了起来。 当然，是好看的那种精壮。 …… “我们去超市采购啊，下午包洋槐花的饺子。” “哦。” “你还是得‘全副武装’一下，超市人太多，冰哥要是被认出来，估计就走不动道了。” “哦。” 谢冰冉又想了想：“那把你的衣服借我穿。” 许晨：“好啊，衣柜里的衣服随便拿。” …… 冰哥站在衣柜前看了看，拿出了一件轻薄的黑色夹克、一条卡其色的工装裤。 待她换好衣服走到许晨面前，许晨忍不住说道： “这身衣服，你穿着可比我要帅多了。” 谢冰冉不以为意，一边戴好口罩，一边“哦”了一声。 …… 四平路和赤峰路交界口便有一家物美超市，但许晨还是开车载着小富婆，到了更远的五角场沃尔玛。 五角场那边还是好逛一些。 猪肉和面粉各买了足足十斤，这趟肯定吃不完，后续许晨也能在家做着吃。 然后葱姜蒜以及各种调味。 冰哥轻轻松松把一袋面粉放进购物车，看了眼许晨买的猪肉，开口说了句： “我……不会调馅。” 许晨把她揽到怀里： “这个我来弄。” 谢冰冉：“好啊，我会和面。” …… …… 一个小时后，两人回到了家中。 两人把食材搬进厨房，尤其是那十斤猪肉、十斤面粉还真是沉重。 许晨想了想： “其实这还真是个大工程！” 谢冰冉：“可以把苏蓉、吴霏霏叫来帮忙。” “……”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包饺子吃饺子，当然人多才热闹。” 他嘻嘻笑了笑： “那现在就不慌着干活了，我还能再揉捏一下你。” “……” …… 听说可以跟冰哥包饺子、吃饺子，苏蓉和吴霏霏都开心的要死。 先前她俩便来同海新村家里做过客，下午上完课就都自己寻过来了。 许晨和谢冰冉已经在厨房忙活上了。 许晨正在切肉剁肉，谢冰冉正要和面，手上胳膊上已经满是面粉。 两个小姑娘又能见到冰哥明显都好开心。 甚至不理会冰哥手上和身上的面粉，这就要跟她“抱抱”，也是让正在切肉的许晨一脸无语。 “居然是洋槐花唉！” 吴霏霏瞅见菜盆里，惊喜的说道。 许晨：“我爸专门从天城寄过来的，还是他亲自去林子里打的。” 吴霏霏：“我小时候好爱吃这个，可长大了就没怎么吃到了。 好开心啊！” 苏蓉眨着眼睛凑过来看了看，明显没见过这种吃饭，怯生生的说道： “是把花瓣包进饺子里吗？” 吴霏霏：“非常好吃，是有甜味和花香的！” 苏蓉听到这个描述，立刻便现了星星眼。 …… 虽然多了两个帮手，但仍旧是“大工程”。 许晨把馅儿调好，冰哥那里的面也刚好都和好了。 吴霏霏主动拿起了擀面杖： “我来擀皮，这个我会！” 待她轻松上手，许晨忍不住感叹道： “看不出啊吴大小姐，居然如此娴熟？” 吴霏霏：“我爸爱吃饺子，我小时候他还是科员，那时我妈就老带着我包饺子。” 许晨和谢冰冉已经上手开包了，许晨转头瞄了一眼，冰哥的包饺子手艺也是非常娴熟，甚至是一副“贤惠”模样。 这跟“冰哥”的气质，却又显得格外疏离。 苏蓉握着个面皮面露难色，怯生生开口说道： “我不怎么会做这个，可能包的好丑……” 许晨还没开口解围，一旁的谢冰冉开口道： “没关系，你去看电视等着吃也行。” 一副对待很疼爱的小孩子的口气…… 许晨：“……” 苏蓉想了想，又甜美的笑了笑： “那我能包一些猫啊狗啊猪啊之类吗？ 要是包太丑的话，就全让我吃啦！” 许晨笑着道：“你自由发挥，咱们今天面和馅儿都量大管饱！” 苏蓉：“好呀好呀！” …… 热饺子出锅时，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 三个小姑娘各自拎着筷子，看着热气腾腾的大盘子，都已经食指大动了。 最惊喜的，怕还是从没吃过洋槐花饺子的苏蓉了： “好好吃啊！真的是有花香味唉！”…… 许晨大口嚼着一个，忍不住又想起了亲爹。 这洋槐花馅料的做法，自然是从父亲许知泉那里传承来的。 他又转头看了眼身旁的冰哥。 谢冰冉低头吃着饺子，其实跟初中时候的小同桌，也并没有二致。 苏蓉两个腮帮子都鼓鼓的，她忽然想明白些事情，转头对许晨说道： “原来你跟班长请两天假，就是要陪着冰哥哦！” 许晨：“不然呢？” 苏蓉眯着眼睛嘻嘻笑了笑： “我绝不告诉班长！” …… …… 第二天。 许晨本也考虑带谢冰冉出去逛逛的，但她说不想走远，两人便又去同海大学里转了转。 记得去年刚来读书时，还觉得四平路的校区好大，如今呆的久了倒是觉得校园小了。 中午的时候阳光明媚，许晨带着谢冰冉来到了图书馆后面。 这边斜斜的草坪被称作“情人坡”，只因凡是在同海大学谈过恋爱的，几乎都在这个草坪上晒过太阳。 许晨觉得不能免俗，便拖着谢冰冉去坐了坐。 阳光晒在身上，感觉暖烘烘的。 转头看了眼谢冰冉，她也正转头看过来。 她戴了帽子和口罩，便只有一双大大的眼睛。 但从眼角的微动便能知道，她正冲着许晨笑了笑。 …… …… 转眼便是新的一周。 谢冰冉已经回到莘庄基地。 据说原本沪城这边，也给谢冰冉安排了一系列的庆功和各类接见活动，但都被国家田径队挡掉了。 谢冰冉在苏黎世斩获首枚真正意义上国际大赛的金牌之后，实际的“压力”反而更大了些。 原本对08年奥运会的预期，还是“闯进决赛便是全然的胜利”…… 但冰哥已经拿到了“国际田径大奖赛”金牌的前提下，国家田径队、体育总局甚至国民对冰哥的预期，自然不会是“闯进决赛”这么简单。 冰哥自己看上去云淡风轻的模样，但教练团队肯定是“压力山大”的状态。 其实对主教练孙谋平，乃至整个国家田径队的教练团队、保障和医疗团队来说，都还没有过服务“世界顶级跨栏运动员”的经验。 说没有压力和完全不慌，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许晨其实担心的是教练组“过度操作”，在宏大目标的压力下给冰哥施加不适宜的训练强度。 逼她苦训、逼她比赛、逼她提高之类，过度操作和操之过急，只会带来不必要的伤病。 对此，谢冰冉倒是云淡风轻。 许晨跟她郑重提醒此事时，她只是回了句： “我心里有数，也没人能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倒还是霸气自在。 或许是“亲密关系”的缘故，许晨都快忘却了“冰哥”在外人面前的霸道模样。 是啊，谁能逼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呢？ …… 接下来的时间里，许晨又沉迷学业，公司那边倒是不需要“小许总”操太多心了。 “燃冰体育”有聂菲在执掌局面，“东晨广告”有谷鑫鑫这个小管家，也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这天的中午，“华夏4a协会”拉了一个msn的群，许晨进群之后，才发现都是真正的广告行业大佬。 号称“华文广告四大教父”的莫康荪、苏秋萍、孙大伟、林俊明都在群里。 也还有港岛劳双蒽、新家坡陈耀福、马来梁伟锋等等一众4a圈子的“巨佬”。 剩下的也都是各家4a的当家执行创意总监，比如在“百度”项目上碰到过的灵智精实吴天福。 许晨作为“小卡乐咪”，面对这些行业大佬，还是忍不住有些心底泛怯。 但转头想了想，在先前百度项目的比稿里，号称“华文广告教父”的莫康荪，以及有“大陆第一创意总监”名号的吴天福，不都也是自己的“手下败将”吗？ 这么一想，便瞬间有些“趾高气扬”了起来。 自醒之下，心想还是要向冰哥学习。 那些世界顶尖的黑人、白人运动员又怎么样？同样也是手下败将而已。 还是要保持绝对的自信…… 莫康荪见许晨被拉进群了，便主动介绍道： 【欢迎‘东晨广告’总经理许晨！】 紧接着便是一阵客气而热闹的欢迎留言。 由于群里大多数都是非大陆的创意人，因此群里面便都是一排排的繁体字。 这年头还没有群里发红包的功能，许晨便只是敲了一段客气但自然的打招呼内容。 而从群里一众“大佬”的回复便能看出，“东晨广告”在行业内的所谓影响力和知名度，可能还远远超过了许晨自己的预期。 无论是去年长城奖的“怕上火”案例，还是jeep、万科等项目，此刻居然都被提了起来。 不少在华文广告界顶尖的创意人，也都给出了非常高的评价。 而最近的两个项目，也又引起了诸多讨论。 【“红星二锅头”这套稿子真是好啊！ “将所有一言难尽一饮而尽”、“青春呼啸而过喉咙被酒精划破”…… 我们团队的人都很喜欢。】 【说来惭愧，“红星”这个项目麦肯有个团队也参加了比稿的。 最终还是“东晨广告”技高一筹啊！ 我们本来还有些不服气的，结果五一期间看到广告投放，大家都有点傻眼了。 这就是今年的广告金句啊！】 【百度做的也很妙啊！简直大开眼界！】 【这个也是东晨做的吗？太意外了！】 【许晨总，您何时到京城，也来我们团队给分享分享啊！】 …… 许晨着实还是有些受宠若惊，简单打着哈哈回复了些自谦和放低姿态的话。 毕竟群里都是行业内的大佬，自己终究是个新人，还是要低调谦虚些为好。 不过“东晨”这几个项目在群里被广泛提起自然是好事情，毕竟群里面的好几位，本身也是诸多广告奖项的评委。 小管家谷鑫鑫那边上报的一些广告奖项，感觉已经提前锁定和收入囊中了。 …… …… 这两天里，谢冰冉和“优乐美”的商业代言已经正式签约。 品牌方那边是董事长李永君和市场总监匡丽丽，亲自飞到沪城来跟谢冰冉签约的。 李永君和匡丽丽在赶往机场前，还专门到“东晨广告”当面拜访了下。 由于事先没有沟通，让正在学校上课的许晨稍稍有些被动。 聂菲先帮忙安排了接待，之后许晨才赶到了公司，匆匆跟李总、匡总见面聊了聊，也又介绍了下公司的一些情况。 而此时李永君和匡丽丽也才知道，原来“燃冰体育”也是“小许总”的公司。 两人明显都有些意外。 李永君在国内企业界也算是一号人物，自然看出了“燃冰体育”的巨大潜力。 他再看向年纪轻轻的“小许总”，神情便又更复杂了几分。 …… “优乐美”的广告片筹备，“东晨广告”这边推进都很顺利。 目前已经确定了拍摄执行团队，还是通过“华夏4a”的导演资源库筛选出来的。 导演是来自湾岛的知名广告导演，名叫游予辉。 他在湾岛时，便是零食品类的知名导演，拍过旺仔、大黑松、张君雅等零食在湾岛的广告，跟这次“优乐美”的项目也是天然契合。 游予辉团队已经正式介入了项目，并且在产出分镜脚本和拍摄执行计划了。 自然也已经提前跟“喜之郎”的千金李粒粒做了对接，开始沟通具体的拍摄和表演需求。 导演游予辉稍稍有一层顾虑，便是李粒粒的“演技”问题。 对此，许晨倒是在电话会议中劝慰道： “即使演技差点也问题不大，这种土味情话的广告，尴尬一点反而更有看点。” 游予辉愣了愣，旋即用湾岛口音说道： “小许总这个‘土味情话’的讲法，我以前都没听过…… 不过讲真，还真的是蛮契合的欸！” 第510章 那就不藏了 “优乐美”项目，广告片的拍摄筹备已经在稳步推进，但目前谢冰冉的档期还没有最终确定。 导演游予辉已经初步确认了拍摄的影棚，就在沪城闵航区的一个小影视基地，那边有现成的类似“欧洲街头浪漫场景”，再做些精细的布景改造便能用了。 当然最终是否就在这里拍摄，还需要拿出具体的置景和拍摄计划后，由“东晨广告”小许总这边审核。 “喜之郎”的董事长李永君、市场总监匡丽丽在东晨广告拜访时，自然也看出来许晨跟谢冰冉的“私下关系”确实不一般，否则就不可能一起合伙搞“燃冰体育”了。 对于谢冰冉的档期，匡丽丽也专门询问了下许晨： “我们也是李越主任在对接，但对于代言人的档期，他一直都还没给具体答复。 我们其实还挺着急的，代言人拍摄档期确定不下，后面都没法推进了。 不知道小许总这边，有没有消息……或者其他的沟通渠道？” 许晨想了想，开口说道： “我估计谢冰冉的档期，就是在5月底、6月初了。 6月份肯定要进备战奥运的集训了，后续档期应该更难协调。 既然你们跟李越主任都把合同签了，他肯定会想办法安排的。 那目前看上去可行的空档，也就是5月底6月初的样子了。” 匡丽丽：“行，听小许总这么说，我们心里就有数了。” 她稍稍顿了顿，“那其实也没多少天了，广告片的筹备来得及吗？” 许晨：“来得及的，目前分镜脚本和拍摄计划其实都七七八八了。 我们找的导演团队也非常成熟，执行上都很利索的。 现在就是等着勘完景回来，最终确定拍摄地。 然后跟两位演员，提前沟通拍摄脚本。” 董事长李永君呵呵笑了笑： “我家粒粒也不用太担心，最近天天晚上自己对着镜子演戏呢！” …… …… 转眼到了月中的15号，星期二。 周君君又跑到沪城公司来上班了。 “周小副总”还贴心带来了些闽省的零食特产，李子干、肉脯干、麻糍、绿豆糕之类，填满了办公室的冰箱。 当然更重要的是，给每个职工都带来了一双崭新的“燃冰x”。 跟先前一样，这次带来的其实也是“瑕疵品”。 但“荔峰”工厂的出厂标准很高，所以那些细小的瑕疵，其实也可以忽略不计。 “燃冰x”是分了男款“凤版”和女款“凰版”的。 但有意思的是，公司里好些人主动混着穿。 比如“创作部”的唐小伟，就专门要了一双“凰版”的鞋子。 而nana小姐姐更是别出心裁，左脚上是“凤版”，右脚上是“凰版”。 该说不说，其实还挺潮的。 蒋雨泽皱眉想了想： “这个穿法，其实可以营销一下，当成一种潮流来炒作一下！” 众人皆觉得有趣，蒋雨泽一脸开心，转身便去落实具体方案了。 …… “燃冰001”和“燃冰x”的生产都已经走上了正轨，产能也已经拉到了合理的范围。 主要是线上店铺的订单需求还有积攒，仍需要一段时间的库存积累。 当然，这对周小副总和“荔峰”来说，也算是甜蜜的负担。 周小副总终于见到办公室来的新同事，尤其是“东晨广告”客户部娇小可亲的潘梦婷，又引来周君君一顿献殷勤。 谷鑫鑫还是情商很高，见潘梦婷畏怯尴尬，便老用温和的说笑手段拦一拦周小副总。 总体来说，“活宝”一般的周君君来办公室还是好些，整体团队气氛也瞬间轻松活跃了不少。 日常像蒋雨泽、孙凌峰、刘威那几个男生都正经严肃。 谷鑫鑫和孙艾米这边又都是“沉迷工作无法自拔”的调性，唐小伟也是个性温吞内敛。 有周君君在办公室晃来晃去，倒是欢笑多了好些。 吴霏霏其实也有这项“功能”，可惜吴大小姐课业繁重，也没法时常过来。 许晨其实也在琢磨着，后续招人也考虑找个“活宝”个性的，可以提升下办公室的“快乐能量”值。 …… 中午的时候，许晨和聂菲又单独招待了下周君君。 周小副总也完全没再客气，挑了五角场一家顶贵的日料。 许晨也好久没吃日料了，趁机也大快朵颐…… 吃饭时，聂菲和许晨还是多问了些工厂那边的情况，尤其是后续的生产安排。 生产线远在闽省，虽然周君君能力出众且可以信任，但许晨和聂菲都还是需要知晓一些业务真实状况。 周君君平常看起来嘻嘻哈哈，聊起厂里的事还是一本正经。 说了一通之后，又大大咧咧说道： “菲姐和小许总安心啦！工厂那边我盯着，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他又忽然想起件事情，开口说道： “有个情况啊，有人通过荔城周边几家代工厂，过来打探‘燃冰’的消息呢。 去年也来打探过，无非就是几个竞品，来问了几嘴也就没管了。 最近，尤其是冰哥夺冠、‘燃冰x’发布之后，过来打探的又密集起来了。” 许晨想了想：“具体是哪家公司，或者什么人在打探，这个能挖出来吗？” 周君君：“得追踪一下，这事情交给我。” 聂菲喝着一杯大麦茶，开口说道： “之前咱们是藏拙。 现在冰哥拿了第一个世界冠军后势能起来，‘燃冰001’、‘燃冰x’的销量和热度也是市场有目共睹…… 在这种情况，藏也是藏不住了。” 她稍稍顿了顿： “并且最近这段时间，竞争对手对‘燃冰’的直接竞对操作，明显多了不少。 比如国内的xx家，已经出了‘燃冰001’的抄袭复刻版。 这个我已经联系了法务的司大庆，他帮忙在处理了。” 许晨： “既然藏不住，那就考虑不藏了。” 聂菲点了点头，开口道： “其实这事情，我本来也想跟你俩商量。 截止目前‘燃冰体育’都没有大的推广动作，基本都是靠冰哥热度带来的自然流量。 08年奥运会也快到了，谢冰冉的热度也会在比赛前夕到达顶峰。 比赛之后的情况，要依托冰哥跑出的成绩…… 我的意思是，借着08年奥运的东风，会是‘燃冰体育’一飞冲天的时机。” 她看向许晨： “现在国内外的运动品牌，也都开始发力‘奥运营销’。 ‘燃冰体育’这边，也可以考虑做一波主动性的大推广了。 咱们没有预算去拿到奥运会的官方合作，但因为有冰哥在，还是有巨大切入优势的。” 许晨：“钱够不够？” 这自然是最核心的问题。 聂菲笑了笑：“我跟方骏老师推算过了，以目前的销量和营收情况，到年底就可以有很好的现金流了。 用来做推广性的投入，只要摊子不铺太开，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又看向周君君： “不过‘荔峰’这边的账期，可能得多拖8个月的时间。” 周君君眉头拧了拧，最终却叹了口气说道： “没问题！都是为了‘燃冰’一飞冲天！ 荔峰这边的账期，我回去想办法！” 许晨和聂菲同时端起杯子： “多谢周小副总！” 周君君很是受用，笑呵呵端起茶杯，跟许晨聂菲碰了碰。 他又想起个事：“我昨天下午去淮海路逛街，冰哥给路易威登拍的广告上了整面的楼体，这个也太醒目霸气了。” 聂菲：“那栋楼的广告被路易威登包了十年，冰哥的广告估计至少挂半年的。” 周君君：“之前不是说，咱们想在沪城开一间‘燃冰体育’的线下展示和体验店吗？ 我看就在路易威登的大广告下边，或者就在同条街上。 这样路易威登也相当于给咱们打广告了。” 聂菲琢磨了下： “这倒是个好主意……” 许晨：“那就跟大推一起来搞，也当成个线下的公关事件来操作。” 聂菲点了点头： “我今天回去就跟团队开会，尽量做一个整体方案出来。 不过现在有个问题，是不知道冰哥后续的比赛节奏。 我们的大推，如果能踩到冰哥一次高关注度的比赛节点，那就事半功倍了。” 许晨：“这个我多追踪下程红教练吧，不过目前确实没有冰哥的比赛排期出来。 对后续冰哥的训练和比赛计划，总局已经又派了专家下来，正在跟主教练孙指导制定方案了。” 周君君： “总局直接派人下来？那会不会跟主教练‘打架’呀？” 许晨：“这个我原本也有点担心，还专门问过程红教练，她说没事。 都还是以孙指导的意见和决策为准。” …… …… 下午去上课的路上，许晨专门去了趟学校南门的报刊亭，买了一份“东方晨报”。 这年头还存在的“报刊亭”，许晨都不记得要过多久会消失不见了。 翻开头版，便是“凯迪拉克”一整版的巨大彩印平面广告。 “雄性的退化是这个时代的悲哀，好在有凯迪拉克。” 今天月中，也正是“凯迪拉克”广告出街的日子。 除了平面海报覆盖纸媒、地铁公交户外广告之外，电视片也会在各大卫视投放。 许晨看过“凯迪拉克”那边的媒体投放排期，整体的推广预算和宣推量级，是比去年jeep的那一拨还要大的。 毕竟“凯迪拉克”的车型还是会更多一些，目前的体量也比只有“大切诺基”和“牧马人”的jeep要大好多…… 许晨一边往教室走，一边又随手翻了翻这份“东方晨报”，果然在体育版面里，又看到了谢冰冉相关的新闻。 这算是一篇采访通讯，由东方晨报的记者，采访了莘庄基地的后勤保障团队。 看似是在讲国家田径队、沪城田径队的后勤保障，但一多半的内容，都还是跟谢冰冉相关。 甚至有位接受采访的后勤大厨，说自己做的小笼包是谢冰冉最爱吃的云云。 许晨觉得好笑，心想自家的小吃货几乎是不挑食的，这大厨明显是在用冰哥给自己贴金了。 …… 下午上课的时候，谷鑫鑫又整理了一份“凯迪拉克”的结案报告，邮件反馈了客户方那边。 除了“东晨广告”负责的广告制作方面，也涵盖了广告上线出街后的一些舆情和反馈。 邮件发出后不久，便收到了“凯迪拉克”市场vp连尚恩的回复。 连尚恩发来的是一段英文的感谢，对“东晨广告”团队也是赞誉有加。 市场总监华少杰随后回复，除了表达感谢之外，也还提及后续长线项目合作的意向云云。 许晨见时机恰当，便又单独给华少杰敲了信息。 两边客套了两句，许晨便说邀请对方到“东晨广告”坐坐。 “小许总”惦记着的，自然还是给“晨风科技”挖一个靠谱的市场营销副总。 目前在许晨的考察下，华少杰是专业且靠谱的。 而即使华少杰没有意向，估计也能通过华少杰，再推荐些别的候选人过来。 上次跟父亲许知泉聊过之后许晨便觉得，其实从汽车行业挖一个做市场品牌营销的人，还是非常合适的选择。 而除了做“晨风电动车”推广之外，其实有余力的情况下，也能支援一下“燃冰体育”这边的项目，毕竟菲姐也在考虑着大推了。 华少杰个性也没什么弯弯绕，想了想便回复道： 【这周项目上线事情太多，不知道小许总下周还在不在沪城？ 我下周可以登门拜访。】 许晨：【可以的，下周我都在，jack总随时过来就好！】 华少杰：【那就暂定下周一哈！如果有变故，我再跟小许总报备。】 许晨：【好嘞，那咱们下周聊！】 …… 傍晚的时候，许晨独自来到了8楼的小工作室，自己倒了杯红酒，享受独处的时光。 在这边处理些工作、思考些事情，还是相对安静和私密一些。 当然大多数情况下，小许总还是以休闲的心态，在这边“宅着”泡泡茶、喝喝酒、打打游戏刷刷美剧。 他正悠闲浏览着论坛，忽然收到了李越主任发来的消息。 竟然是“欧米茄”品牌方的合作意向已经最终确定了，目前正式找过来要谈谢冰冉的商业合作了。 …… 第511章 团队壮大 李越主任发消息告知“欧米茄”的合作意向，自然还是主动先询问下“小许总”的意见。 许晨很快回复道： 【这个商业合作，我这边是没问题的。 老欧洲的这些高端钟表品牌都非常在意品牌形象，基本也不会搞些幺蛾子出来。】 李越：【有小许总这句话就放心了，那我这边就去对接和推进了。】 许晨想了想，顺口又问了一句： 【我听程红教练讲，后面一年冰哥都要备战奥运封闭集训，后续的一些商业项目，是不是档期都不好安排了？】 李越：【确实如此。我这边也收到总局和队里通知了。 后续谢冰冉的一些外出性活动，尤其是涉及到商业性质的，都会审核比较严格，不能干扰到冰哥的日常训练和比赛。 本来昆仑山矿泉水那边，还在沟通想要邀请冰哥参加一个线下活动，我这边刚刚给明确回绝了。 “优乐美”项目没问题，预计5月底6月初就能搞定。 “欧米茄”这个我需要再内部沟通下，估计也是问题不大的。 但后续切进来的新项目，估计冰哥这边的配合度就不会很高了。】 许晨：【我看这也是好事，一方面不要太多干扰到冰哥的训练和比赛…… 另一方面，商业代言也不是越多越好。 目前手里的这些，差不多刚好匹配冰哥相对立体的商业形象。 再多的话，短期内可能也会让受众和粉丝疲劳了。】 李越稍微顿了顿，才回复道： 【小许总说得在理！我这边虽然考核商业项目，但我们毕竟是体系内的单位，也还是要维护国家队和队员的利益和形象为第一准则！ 那我至少明年奥运之前，新的项目都审核先稍微收一收。】 许晨：【当然理论上来讲，也不影响李主任继续跟各品牌方继续沟通接触。 而且等明年08年奥运会之后，冰哥的商业身价还会再涨的。 一些代言项目到时候再签，冰哥和国家队的收益，都还能再高一些！】 李越：【小许总这个提法好，那如果上头给压力我，我也这样去回复。】 他又想起一事，有些露怯的回复道： 【“欧米茄”这边，跟当初“路易威登”是同个状况…… 这种奢侈品牌，一般都是完全内部指定的广告制作团队。】 言下之意，自然是“东晨广告”没法去介入这个订单了。 许晨：【这个没问题的，只要保证广告素材质量，同时不踩一些红线就好。】 李越：【小许总放心，等合作确定，对方提交广告制作内容后，我会提前发给您审核的！】 …… …… 新的一周。 马上就要到5月20号同海大学的百年校庆，整个校园里都包裹着庆贺的氛围。 同海大学“樱花大道”上清白粉红片片，聚集了一堆堆拍照的学生。 许晨跟几个室友去上课时经过樱花大道，看到路灯杆上挂着的校庆海报，竟然正是“东晨广告”出品。 这正是先前倪至教授给过来的校庆设计需求。 许晨仔细瞅了瞅，心想等下还是要在群里表扬下艾米姐姐，这海报做得确实非常有格调。 其实校庆相关大部分的设计需求，都是创意学院、建筑设计学院等的设计相关专业教授老师带着学生做的。 现在是实在消化不了了，才通过倪至教授这里“外包”给了东晨广告。 孙艾米毕竟是成熟的商业设计师，比校内那些还没毕业的研究生、本科生的段位还是高了不少。 做校庆的这批设计需求，其实还有点意外收获，那就是按海报计价的设计费，其实比外部的商业订单还贵了好些。 这其实是有些出乎“小许总”预料的，毕竟当初倪至教授找过来时，便铺垫说可能没有外部的商单费用高。 但谷鑫鑫把总体项目费用汇总过来一看，许晨还是有些傻眼，心想“公家”的钱也太好赚了些。 比目前唐小伟每个月在做的“昆仑山”的那些设计需求，给的预算都还要充足。 当然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自己的母校算是财大气粗的。 …… 上午课间的时候，许晨手机上收到了一条好友邀请，对方自称是“学校学生会的干事”，目前负责统筹“百年校庆”的相关事宜。 加上好友后才知道，原来先前学院给许晨上报的那个奖项，已经内部确定下来了。 【许晨同学你好，你已入选“年度优秀本科生”。 现通知你，5月20日校庆日，需到大礼堂现场参加“百年校庆表彰大会”。 具体流程和注意事项等，我稍后会转发一封邮件给你。 另特别提醒：“年度优秀本科生”、“年度优秀研究生”、“年度优秀毕业生”等的学生奖项都还没有对外公布，请务必先行保密。】 【多谢学长……】 许晨心中有些无奈，心想还真是“马太效应”，自己在没有主动“求取”的情况下，这些好事情便都自动贴过来了。 他琢磨了下，晚些得专门发信息，跟林如阳院长、倪至教授表达下感谢。 毕竟倪至教授曾提及，许晨这个奖项，还是林如阳院长亲自报上去的。 …… 周二的时候，“优乐美”拉通了一个三方会议，包含客户方、东晨广告、导演团队，把整体的执行计划最终敲定了下来。 详细的分镜脚本都最终敲定，拍摄地也确定在闵航区的那间小影视基地。 导演游予辉团队，已经安排置景去筹备执行了。 谢冰冉的档期还没有最终敲定，但基于“小许总”之前的内部消息打探，导演团队还是按照5月底6月初的拍摄档期在筹备。 这算是“东晨广告”近期非常重点的项目，何况还涉及到谢冰冉，孙艾米和谷鑫鑫两个主管，也都是亲自在盯着。 许晨也获知了冰哥的后续部分安排，进入6月份谢冰冉便要又要去京城集训了。 跟“备战奥运”的国家田径队会师，同时开始适应京城夏季的气候和水土情况。 这次京城的集训会一直持续到八九月。 而明年的奥运会也是8月份，所以8月一整个月的集训会格外重要。 这中间可能还会有一两次的比赛安排，但截至目前都还没有最终确定下来。 一年之内还是有不少国内和国际的大赛，但已经拿了一个“国际冠军”的谢冰冉，已经不强求“刷”太多比赛了。 最终指向的，都还是明年8月家门口的奥运会。 这现在不只是谢冰冉自己一个人的事，背后是整个的教练和支持团队、国家田径队、体育总局，乃至更大的话语权掌控方…… …… …… 星期五傍晚。 聂菲安排了聚餐，只因这两天里，团队里又来了几位新同事。 “小许总”赶到聚餐的湘菜馆子时，人已经都齐了。 许晨抬头看了眼，发现团队壮大之后，这寻常餐馆的两个桌，便已经快要坐不下了。 最好的“上位”给小许总留了出来，许晨没有客气，挨着聂菲和周君君便坐了下去。 周小副总看上去又很开心，拉着许晨便说今天要多喝几杯…… 几位新同事许晨自然都已经认识，先前也都面试聊过，这时都赶紧跟“小许总”打招呼。 “燃冰体育”这边，主要是“运营部”孙凌峰这里，又补充了两位新下属过来。 吕洋，26岁的男孩子，是从电商服务商平台跳槽过来的。 本来就是做店铺线上运营的，执行经验丰富，之前便服务过其他的运动品牌淘宝店铺。 雷启东，比吕洋小了一岁，之前在京城的“慧聪网”做电商运营。 “慧聪网”在国内电子商务史上，也曾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曾是b2b电子商务的翘楚。 此时的07年，“慧聪网”也还处在如日中天的状态。 可重生回来的许晨知道，过不了多久，“慧聪网”便被阿里巴巴、淘宝系“降维打击”，数年后就要“泯然众人矣”了。 所以雷启东现在从“慧聪网”跳出来，也实在是个英明的决定。 雷启东懂电商平台的运营和流量逻辑，让他来对接淘宝那边的运营，也再适合不过…… 再就是东晨广告“创作部”这边，终于又给快要忙疯的孙艾米，招了两个下属过来。 庄磊，29岁的男孩子，比孙艾米还稍大一些。 他留着长头发和修剪很好的络腮胡，看上去就是个非常文艺的大叔。 庄磊先前供职于沪城智威汤逊，还曾短暂服务过耐克品牌。 许晨面试后把他留下，一层考虑便是后面可以多支援“燃冰”那边的设计需求。 另外，庄磊也服务过奥迪、道奇汽车，对男性用户比较了解。 这样现有和后续一些男性化的项目，在调性上也更好把控一些，跟孙艾米形成一定的互补。 还有一位小姑娘，马玲姚，毕业一年的职场新人，先前在一家法资的设计工作室。 许晨选择留下马玲姚，除了看重她在设计上的灵气之外，还有便是她活泼开朗的个性了。 马玲姚是个很爱说笑、外向活泼的女孩子，办公室多一个这样的人，自然也能提升整体团队的氛围。 许晨原来对这些没有太多感受，但看到周君君和吴霏霏在公司里时候的状态，便觉得团队里也还是需要这样的同事在。 除了实打实的业务能力和踏实干活之外，团队的氛围和情绪亦是极其重要的。 这四位新员工，都是新来的“人事总监”唐沫引进过来的。 不得不说，招人这种事情，有专业的人事总监在还是顺利了不少。 唐沫帮着细化了招聘需求，前前后后推了上百份简历过来，又经过筛选和几轮面试，才最终留下了这四人。 …… 除了这些业务上的同事之外，还有个看上去憨厚耿直的“大叔”坐在一旁，不时随着年轻人的说笑爽朗的笑两声。 这是“行政部”新来的同事，名叫霍国龙，是位三十五岁的退伍军人。 说起来，他还是“小许总”亲自找过来的。 “行政部”这边，先前便只有nana一个小姑娘，一些脏活累活她也搞不过来。 nana不得不经常求助孙凌峰、蒋雨泽等几个男生，但那几人一旦忙起来就真的顾不上。 许晨其实先是想到了赵峰的堂哥赵凯，那位在沪城开出租车的老乡。 他先问了一嘴赵峰，才得知赵凯已经回天城做小生意了。 不过赵凯又专门给许晨打了个电话，问了下具体的需求，便推荐了霍国龙过来。 霍国龙本身是退伍军人，转业后开过卡车、出租车，也干过水电建筑等等。 他跟赵凯认识，也是先前在出租车公司的时候。 这就非常合适了，公司里各种脏活累活都能干，也还能开车，确实是非常契合的人选。 许晨便没有犹豫把他留下了。 赵峰和赵凯许晨都算熟，他们推荐过来的人自然可以信任，何况霍国龙还是一位退伍军人，这便更让人放心了些。 …… 聚餐有“活宝”周君君在，场面便热闹个不停。 小许总也非常开心，被几个新来的下属灌了好些酒，已经有些晕乎乎的。 中间还有个有趣的事情，孙艾米和庄磊闲聊的时候得知，两人竟然同时都认识黑爵营销的李峰峰。 这位许晨前世时的“坏上司”，去年已经被小许总“惩戒”，彻底在广告圈子混不下去了。 原来庄磊在四年前有个项目，也曾跟李峰峰合作过，当时就被其坑过一道。 而庄磊之所以提及了李峰峰，除了刚知道孙艾米先前也是“黑爵营销”的之外，也是因为庄磊刚巧最近又知道了些李峰峰的近况。 李峰峰在甲方和乙方间“捞钱”的勾当被揭穿后，竟然真的被量刑了。 看来前几年李峰峰在项目里“黑”掉的钱数目不小，而“黑爵营销”的老板，也是对其下了死手。 不过这也无可厚非，其实经由去年的李峰峰事件后，“黑爵营销”在行业内的口碑也变得很差，甚至连续丢了数个常年合作的老客户。 许晨也忍不住感慨，无论混职场还是做老板，到最后拼的都还是“人品”。 第512章 荣登官网首页 聚餐之后，周君君又张罗着去ktv唱歌。 这年头职场年轻人的消遣还相对单一，桌游、狼人杀、剧本杀之类都还没流行起来，各家ktv倒是生意火爆。 “周小副总”平常玩乐很多，人事部的唐沫姐姐还专门又跟他确定了下，是不是“正常的ktv”云云。 周君君则一脸无辜，开着玩笑说道： “momo姐，你把我看成什么人啦！” 许晨有些醉意不想折腾，便以明早还有课业为由没有参与。 …… 同海创意设计大厦，8楼小工作室。 许晨半躺在单人沙发上，刚刚给自己泡了壶淡茶水。 手机震了震： 【小许总得闲否？跟您电话聊个事。】 竟然是李越主任发来的信息。 【当然有空，李越主任稍等，我拨给您。】 “晨风科技”跟奥运会的事还指望着李越主任多帮忙，现在还是要“伺候”好他。 电话接通，李越还是照旧热情寒暄了两句。 切入正题，李越同步跟谢冰冉相关的两个事情。 一是“欧米茄”的商业合作已经完全敲定，在走正式的合同流程了。 谢冰冉会出任“欧米茄全球大使”，个人形象会用于在全球范围的推广。 明星名人的商业代言都是有地域属性的，比如纯国内代言、亚洲区代言、全球代言等等。 比如谢冰冉jeep的合作，就是纯国内大陆区域的代言，而路易威登的合作签的是“亚洲区”。 谢冰冉能拿到“全球代言”，便说明“欧米茄”看好谢冰冉未来的全球影响力。 与此同时，“全球代言”自然会比“国内代言”的整体费用要高一些。 李越又专门补充道： “今年欧米茄的全球代言人，便只有乔治克鲁尼、妮可基德曼，现在便又加上谢冰冉了。 这对冰哥的全球商业形象提升，会有非常大的帮助。” 李越明显是有些感慨，又补充了一句说道： “我都没想到，有生之年可以有机会做这些重大的商业项目…… 还是要感恩冰哥啊！” 其实许晨也听程红教练提起过，李越主任目前在体系内也是“风生水起”的状态。 先前在许晨的暗中帮助下搞掉了安进雄，李越主任被“扶正”，又经由谢冰冉的几个大商业项目，李越主任在体系内也愈发被看重。 而他所主导的“商务办公室”，也早就扩大了团队规模。 除了原本的纯“体系内”职工之外，又外招了两三个高学历、懂外语的商务人才。 任谁都知道，这几人其实都是专门服务谢冰冉的，毕竟目前国家田径队里，也只有谢冰冉能够拿到国际大品牌的合作项目。 许晨其实之前也考虑过为谢冰冉组建一个自己的商业运营小组，但主要是因为国家队的运动员管控比较严格，“外人”是几乎插不上手的。 现在状况都很理想，李越主任商务能力出众，现在又有了像模像样的运作团队。 与此同时，各种事情都还是会征询下“小许总”的意见，也就非常妥帖了…… 李越又同步了下“优乐美”的项目情况，谢冰冉的拍摄档期已经确定了下来。 确实如许晨之前的预期，就安排在了6月1日的周五。 目前导演团队也是按照5月底拍摄筹备的，所以执行上没有什么疑虑。 李越稍微顿了顿，又开口道： “我专门打电话给小许总，其实是有个忙需要小许总出马。” 许晨：“李越主任太客气了，您开口就好，我肯定鼎力相助。” 李越：“小许总也清楚，后面一整年备战奥运，冰哥几乎都在各种封闭集训中，各种商业活动的档期都不好安排了。 其中也包括素材拍摄的时间，比如6月1号这种广告片和平面的拍摄。 我这边的想法是，能不能提前给冰哥拍一批平面素材。 这批素材不带logo，但是有很好的延展性、适用性。 这样万一未来的一年，有些现有签约的品牌有些新的平面素材需求，就可以拿这批现成的素材顶一下。 也就不用再单独骚扰冰哥，去沟通争取她的档期了。” 许晨想了想：“李主任这个提议很好，确实可以攒一批素材下来。” 许晨自己琢磨的是，“晨风冰动力”和“燃冰体育”，也确实是需要一批新的素材了。 “燃冰”这边下半年还有“燃冰lite”要发布，“晨风冰动力”预计年底也要面临小改款，也都有新的推广需求。 李越主任接着道： “‘优乐美’的广告片项目，拍摄一天时间可以搞定了，我也是这么跟品牌方要求的。 冰哥这边，我其实是跟队里申请了一天半的档期，还包含6月2号的上午。” 许晨自然已经明白了李越的需求，直接开口道： “1号的拍摄应该也不用一整天时间。 那么1号剩下来的时间，以及2号上午的时间，我来安排拍摄平面即可。 在广告片拍摄点另外租个影棚，这个操作起来不麻烦。 只不过还需要找个成熟的摄影师，这个我去搞定就好……” 李越：“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他稍稍顿了顿： “我这边预算不是很高，可能小许总这边没什么项目利润。” 许晨：“李越主任你太客气了，这个单子我肯定不会要你费用的。 而且‘晨风科技’和‘燃冰体育’，也可以趁这个档期多拍点素材出来。 这又是涉及冰哥的项目，交给别的团队跟我也是不放心的。” 许晨是真的不好跟李越要费用。 何况让李越再欠自己一个人情也有好处，毕竟“晨风科技”和奥运会的事情，也还指望着李越这边多出力呢。 但李越还是非常客气，言说部门给批了三十万的预算下来。 那许晨也便不好刻意拒绝，便说会产出价值六十万的出片素材云云。 …… …… 5月20日，同海大学“百年校庆”。 今天本就是周末，而原本有周末课程的学院，今天也都把课程停掉了，全校师生都沉浸在筹备了大半年的各类校庆活动里。 校庆活动丰富多彩，由校方、各学院、各部门、各社团等等，组织了五花八门的形式风格。 学生们都很自由，可以自己选择参加哪类的活动。 又正值校园里樱花盛开的时节，整个“四苹路校区”都是盎然的喜庆氛围。 创意学院组织了跨专业的“联谊活动”，校方给安排在了中德学院和经管学院中间的一块圆形空地上。 由于可以跟跨专业、跨年级的漂亮女生接触认识甚至是做游戏，寝室里的一帮男生便都来了兴致。 霍大山、焦天博目前都在学院学生会里，也都参与了这次活动的组织。 于是裴前、洪小强等几个“躁动”的男生，便说让他俩给专门“安排安排”，能不能够跟某某班级的某某某搞个互动之类。 焦天博一本正经严词拒绝，霍大山则情商很高打着哈哈。 “江浙小王子”钱鑫戴着个苍蝇墨镜说道： “咱们班就有好些漂亮姑娘，也没见你们主动呢！” 裴前：“兔子不吃窝边草嘛！外来的尼姑会念经。” 钱鑫：“这都是什么跟什么鬼？！” …… 食堂吃过早餐，钱鑫、裴前、黄浩、洪小强，便拖着许晨要一起前往。 许晨面露尴尬： “我还有别的安排……” 其他四人来了些好奇，许晨便随口说“要去领个奖”。 …… 二十分钟后，大礼堂。 “同海大学百年校庆-年度表彰大会”。 许晨过来，自然是被安排来领那个“年度优秀本科生”奖项的。 偌大的礼堂里，呜呜泱泱坐满了人。 许晨签到后依照指引，被安排在了最前面第四排的位子。 他坐下后左右看了眼，应该都是等下要上台领奖的学生。 又抬头看了看前面几排，坐着的都是西装革履，其中不乏头发花白。 从人缝中瞄了几眼座位上的铭牌，结合先前在学校官网看到的零散信息，便知道这些人都是真正的“大佬”。 所谓的“教授”、“副教授”在这里怕是已经排不上号了，估计林如阳院长过来，也得往后稍一稍。 前面坐着的这批，大抵都是“院士”起步了。 同海大学是理工科的院校，教学体系的上层，好些都是科学院、工程院的院士。 而国内最上层的领导，很多又都理工科出身的工程师、科学家，因此同海大学体系内的“校友”，除却科学工程两院之外，也深入政界。 比如此时的同海大学校长，在数年后便要被委任为科技部部长职位。 …… “表彰大会”是个带有官方属性、非常正式的活动，流程也都是按部就班。 包括校长在内的几位领导上台致辞，又隆重介绍了前排就坐的“院士巨佬”。 今年是“百年校庆”，因此本年度颁出的奖项，便具有格外郑重的表彰意义。 许晨能够在列，自然也是倍感荣耀。 奖项还是有很多，分门别类。 研究领域，包含“年度科研成奖”、“年度工程成就奖”、“年度社科成就奖”等等。 教学领域，包含“年度优秀导师”、“年度优秀讲师”、“年度优秀助教”等等。 也还包含校园文化建设、学校各个优秀部门等的类目奖项…… “学生奖项”，被安排在了“教学奖项”之后。 而第一个颁出的便是许晨所在的“年度优秀本科生”。 颁奖嘉宾是科学院的某位老院士，也曾经是同海大学最早的一批归国教授。 唱名之后，许晨跟着上台。 这才知道，“年度优秀本科生”只有屈屈十个名额。 须知同海大学光大一一届便是超过4500人的，累计本科生肯定是过万了的。 而除许晨之外的另外九人，几乎都是大三的学长和学姐。 稍稍听了一下，不乏拿到某某国际数学比赛一等奖、在某个国家级医学科研项目有突出贡献等等。 而算作“人文社科”的获奖学生，也便只有许晨一个了。 不自觉的，便更觉着手中的奖状沉甸甸的。 而从“介绍词”中便能看出，许晨能够拿到这个奖项，更多的还是依托于“东晨广告”和做出的几个重要案例。 尤其是“怕上火”的长城奖金奖，明显也获得了评委的一致认可…… 之后的“年度优秀研究生”、“年度优秀毕业生”人数更少，合计凑够了十人。 也足见这个评选之严苛。 “学生奖”全部颁完许晨也才知道，自己是整个创意与设计学院里，唯一获奖的学生。 看来当初林如阳把自己的名字报上去，也还是有其考量的。 便是觉得许晨，比任何其他人都更有机会评选上了。 这也算给创意学院争得了荣誉，毕竟也还有好几个学院没有学生获奖，比如人文学院、电影学院、机械学院。 落座之后，后面还有几个颁奖环节。 许晨四下看了看，想找找林如阳院长有没有在，也好当面再表达下感谢。 可寻了一圈，也没瞅见这位脾气有些傲娇古怪但真诚热情的院长大人。 只能晚些再单独发条感谢的信息了。 …… 活动在11点左右完满结束。 周围几个获奖的学生互相认识，许晨自然不能免俗，与其都互留了联系方式。 这几人虽然现在只是本科生，将来便可能也是科研医疗等领域的大佬，提早认识一下也好。 至于前排的那些院士大佬，以许晨现在的身份还没有机会和必要去主动结识，自然也有自知之明。 …… …… 从大礼堂晃晃悠悠出来时间还早，许晨便在礼堂旁边的草坪假山上晒了会儿太阳。 掏出手机正要给林如阳院长发条感谢的信息，却发现群里面各种信息已经爆炸了。 点开看了眼，原来是自己领奖的信息，竟然已经登上了同海大学官网的首页新闻。 而创意学院，也已经正式发布了相关公告。 “恭喜我院大一广告班许晨同学，荣获同海大学‘年度优秀本科生’……” 通稿里面，也还配了许晨上台领奖的合影。 学院的大群里面，尽是一些恭喜之声，除了同班同学外，也还有一堆跟许晨认识的学长学姐，比如学术部部长赵思庭、学生会主席金悦兰。 也自然包括之前在“东晨广告”实习的几位，比如大三摄影班的张雨晨。 许晨还是在群里冒了个头，认真表达了获奖的荣幸和感谢。 班级群里面则更热闹，除了一堆恭喜之外，便是钱鑫、洪小强等几个室友的“揶揄”。 许晨留言道： 【感谢诸位，下午请全班喝奶茶！】 又在宿舍群里说道： 【晚上请吃烧烤，啤酒烤串都管饱！】 …… …… 第513章 都可以用不可估量来形容 周一上午，许晨只有一节羽毛球课。 上完课又回宿舍冲了个凉水澡换了身衣服，便匆匆忙忙赶去公司了。 今天上午，还约了个跟李越主任的电话会议。 “晨风科技”搭上奥运会东风的事情，李越那边似乎有了些进展，便约许晨电话聊一下。 这自然是顶重要的事情，小许总也丝毫不敢怠慢。 另外，“凯迪拉克”市场总监华少杰的登门拜访，也是安排在了今天中午。 除了许晨带华少杰逛一逛、聊一聊之外，也额外安排一个有聂菲在的饭局。 聂菲操盘着“燃冰体育”，另外她也是情商气场都很高的女精英人设，想来对说服华少杰加入集团，还是有些隐性的帮助。 …… 一进公司，坐在前台温婉甜美的nana便起身，笑着叫了声“老板”。 公司团队陆续扩大之后，原本空旷的办公区，也逐渐填满了起来。 当然吴霏霏和苏蓉的两个工位都还给她俩留着，这两位大小姐还是会隔三差五过来玩。 …… 许晨看时间还够，便先拉着“东晨广告”团队开了个短会。 会议室中，除了谷鑫鑫、孙艾米、唐小伟，现在又多了潘梦婷、庄磊、马玲姚，人也是瞬间多了起来。 原本的两个实习生已经返校了，都是临近毕业或升大四…… 庄磊和马玲姚都是第一次跟“小许总”开会，或许各自心中都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 需要讨论的，也主要是“优乐美”的项目情况需要同步一下进展。 孙艾米作为项目主负责人，先把广告片拍摄的筹备情况讲了下。 都是许晨大致知晓的内容，也便只是快速过了一下。 两个新人庄磊和马玲姚在一边听着，明显都还是有些兴奋。 早就听说这个项目的创意也是“小许总”出的，但今天其实还是两人第一次听到具体方案。 庄磊是很成熟的创意人，瞬间也就看出了这条创意的段位水平。 “捧在手心”的创意概念，确实是结合的非常巧妙，这也难怪会被客户选中了。 他私下琢磨着，这条广告拍出来，也有机会成为一条“耳熟能详”的好广告。 而马玲姚的兴奋之处在于，真的是要跟谢冰冉合作吗？ 这也太酷了吧！ …… 同步完广告片，孙艾米又同步了下谢冰冉平面素材的拍摄规划。 这是李越主任的需求单，还是要认真对待，何况产出的素材也还要用到“晨风电动车”和“燃冰体育”上。 拍摄计划是孙艾米和唐小伟一起做的，包括服化道方案、动作参考、光影参考等等。 都是普适性的平面方案，后面也好延展到各类素材里面。 许晨看过之后没提太多意见，只是说了句： “这是李越主任的需求，我们还是要让他看到性价比。 尽量多拍些素材出来。” 孙艾米：“没问题的，我们1号傍晚开始拍，晚上可以拖着冰哥稍微加会班，还有2号的一上午。 准备了六套服装的方案，可以出很多片了。” 许晨笑着点了点头： “当然了，其中最好的一批素材，还是要留给‘晨风’和‘燃冰’。” 谷鑫鑫又同步了下拍摄的执行安排。 就在“优乐美”广告片拍摄地的隔壁，租下了一间摄影棚。 这次负责掌镜的，也是沪城有名的商业摄影师，之前拍过黄晓鸣、李冰冰的代言人素材。 服化灯光等配套团队，也都是摄影师自己来安排。 许晨看没什么疑虑，便点头结束了会议。 众人散去。 马玲姚似乎有事情想请示，怯生生举了举手。 许晨笑了笑：“啥？” 马玲姚：“老板，我能去跟片吗？” 许晨：“当然能，就在沪城也不用出差，到时候叫上你。” 马玲姚一脸开心：“谢谢老板！” …… …… 许晨单独在会议室稍候了会儿，便收到了李越主任打来的电话。 两边简单寒暄了两句，许晨又同步了下给谢冰冉拍摄平面素材的事情。 李越情商很高，再次跟“小许总”表达了感谢。 之后切入正题，李越果然是来同步“晨风科技”跟奥运会合作进展的： “上次跟小许总提过的‘保底合作’，我这边已经申请下来了。 可以给‘晨风科技’和‘晨风电动车’，冠上‘国家体育总局训练合作伙伴’的合作名号。 目前总局这边，也只开放了三个非央企、国企的名额出来，我也已经内部递交了‘晨风科技’的相关审查，都没什么问题了。” 许晨：“太感谢李越主任了。” 他稍稍顿了顿，“这个合作费用需要多少？” 李越：“费用上，我已经帮忙争取到了最低的合作标准。 目前沟通下来，是三十万的现金，额外需要50辆电动车。 其中这三十万的现金，其实是用于赞助奥运会期间，体育总局这边的一些训练安排。 100辆电动车，也是会当作训练局这边，奥运筹备期间的内部交通设施。” 许晨稍稍盘算了下： “虽然我还没跟总部那边聊，但现在就能答复李主任，这个都没有问题的。” 许晨自己是做商业广告的，接触的各种商业合作都非常多。 自然知道李越主任给开出的这个报价组合，已经是非常划算的了。 李越： “还有就是奥组委那边，目前还没有明确的进展，但我这边在积极沟通了。 这个还不能保证会有结果，但小许总还是放心，我肯定全情全力。 目前奥组委那边负责对外商务的领导，也是我之前就认识的一位同事，私下关系也还可以。 我约了他再吃吃饭聊一聊，这个小许总还得等一等，有消息了我会同步。” 许晨：“太感谢李主任了，如果需要我们这边配合的，您随时开口就好！” 其实两人已经算是很熟，也便都没有过多客套，聊得都是坦诚的推进情形。 关于“体育总局训练合作伙伴”的合作，两边都没有异议，也便推动到执行环节。 李越主任这边给出了对接和后续流程，许晨会先跟天城那边沟通一轮，需要许知泉或郭亮飞一趟京城，还是要跟总局签订正式的合作协议。 之后便能蹭上“体育总局”的官方名号，也算是借上第一波奥运会的东风了…… 挂掉了李越的电话，许晨便直接给父亲许知泉拨了过去。 老许得知谈下来一个体育总局的合作，自然也是开心的不得了。 许晨又补充道： “只要能挂上这个‘体育总局训练合作伙伴’的名号，其实在一些推广里面，就可以打一些擦边球了。 毕竟体育总局目前的训练安排，也都是针对08年奥运会的……” 当然这些细节老许也未必清楚，后续就安排郭亮来统一对接了。 “那听儿子安排，我和郭亮飞一趟京城。 也是刚好，华科院物理所那边，我还得去维护一下关系。 另外上次跟你说的，想要引进的那位博士后的技术大拿，目前也在京城。 我再找他吃顿饭去。” …… …… 华少杰来得非常准时。 他穿了件不那么拘谨正式的polo衫，身形紧致挺拔，一看就有很好的运动健身习惯。 前台的nana接待之后，“小许总”已经迎了出来。 “欢迎啊，jack总！” 华少杰客气打过招呼，便直接问出了那个很关键的问题： “这里……是两间公司？” 他出电梯走过来，其实便已经发现是连同着的两间办公室、挂着不同的公司招牌了。 许晨笑了笑：“是啊，‘东晨广告’和‘燃冰体育’，都在我们集团旗下。” 华少杰没着急接话，但明显还是透露出了意外。 对于“燃冰体育”，华少杰自然是听过、看过的。 毕竟国内乃至亚洲第一个女子跨栏的世界金牌，最近也正是全网热议，甚至登上了新闻联播。 而那个叫谢冰冉的短发女生，已经有一家看上去很成熟的运动品牌“燃冰体育”，华少杰自然也已经关注到了。 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燃冰体育”跟“东晨股份”，居然还是联系在一起的。 他再看向面前年纪轻轻的“小许总”，神情便又郑重了几分。 许晨看上去轻松随意，带着华少杰在办公室里转了转，尤其是年后刚刚装修布置起来的“展示区”。 那边是孙艾米统一设计的，有“东晨广告”的项目案例展示，也有“燃冰体育”的小小展台。 许晨借着这些“素材”，给华少杰也大致讲了讲两间公司，以及自己和谢冰冉的“渊源”。 华少杰没动声色，心中却还是诧异。 心想还真是低估了面前这位“小许总”了。 原来他不只把东晨这间“创意热店”折腾的风生水起，居然还有一家潜力更大的运动品牌公司…… 而在展示区里，也还摆着一辆“晨风冰动力”的电动车。 这是先前拍摄广告素材时，郭亮专门从天城物流发过来的。 电动车背后是大大的谢冰冉的代言海报，看上去也是格外醒目。 华少杰开口道： “难怪贵司，有这么多谢冰冉相关的项目了……” 许晨看着面前那辆“晨风冰动力”，顺着话题便解释道： “‘晨风科技’这边，倒还不只是我们的‘项目’……” 华少杰：“哦？” 许晨借机切入了正题，解释说道： “‘东晨广告’和‘燃冰体育’的母公司叫作‘东晨股份’，是我父亲主导的公司。 ‘东晨股份’旗下，还有一间做电动车、新能源的科技公司，便是‘晨风科技’了，目前是我父亲在打理。 只不过去年刚刚起步，目前在推广北方市场，还没打到沪城这边。” 华少杰没动声色，心中却又吸了一大口凉气。 想不到，比自己的低估还要低估了面前的小许总了…… 除了一间运动品牌，居然还有一家电动车新能源公司？ 华少杰是汽车产业的，其实对于过去几年以及未来十年，电动自行车的发展趋势，他还是有所认知的。 虽然国内的“城镇化”如火如荼，但短期内让私家车真正走入家家户户是不现实的。 而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最能满足从一线城市到乡镇农村交通工具升级的，必然便是电动自行车、或者说是电动摩托车了。 这个品类的市场规模，其实还是完全没有见顶的。 而另外那家运动品牌“燃冰体育”，借着明年的奥运会以及谢冰冉，也有非常大的契机起势。 华少杰忍不住心中咋舌，“小许总”家里这两间公司的前景，都可以用“不可估量”来形容啊。 他顿了顿，一脸正经开口说道： “我原本还觉得，小许总小小年纪就在沪城开了间‘创意热店’已经很了不起了。 想不到，我还需要更加‘刮目相看’些……” 许晨呵呵笑了笑： “带你认识下我的合伙人菲姐。” …… 聂菲正好刚开完会出来，热情打了招呼。 菲姐是很会跟人打交道的类型，随意寒暄认识了几句，便跟华少杰热络起来。 她又询问了华少杰的鞋码，送了一双最新的“燃冰x”。 华少杰日常就有跑步健身的习惯，接过鞋子简单看了眼，便开口道： “这个中底的程度，已经比得上nike千元价位的鞋子了！” 聂菲：“我们用的tpu发泡棉技术，就是目前国内最优秀的。 而且是有技术壁垒的，短期内别家也拿不到这个材料。” 她顺着又说道： “集团的‘晨风电动车’，也有一样的产品逻辑。 我们使用的‘无刷电机’，源自华科院物理所的最新技术，也是目前业内独一档的。 目前在北方市场的推广，已经明显开始碾压竞品了……” 许晨忍不住心中赞叹，菲姐说话聊天的段位是真的高。 看似不经意提了一嘴，却是已经开始帮忙做说客了。 …… 中午吃饭是聂菲安排的，是附近一家常去吃的沪城菜馆。 菜品精致但也不至于浮夸，关键是包间私密，也方便详聊。 沟通的事情上有“菲姐”在，其实比单独只有“小许总”要顺畅轻松了不少。 第514章 贼心不死 星期二。 上午的时候，收到了“优乐美”客户方发来的消息，谢冰冉的拍摄档期最终确定了下来。 其实许晨则是更早一些，从李越主任那边获悉了。 6月1日是“优乐美”广告片拍摄日，从早上7点代言人入场，持续到傍晚4点。 中间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合计算作八个小时的工作安排。 这也是一般艺人商业档期的操作方式。 而从1号下午4点，连上2号的整个上午，便是谢冰冉单独的平面素材拍摄时间，主要是满足李越主任先前沟通的素材需求…… 档期最终敲定，客户方和导演团队都松了口气，赶紧去筹备执行了。 谢冰冉单独的平面拍摄方案也已经确定好，摄影师准备了上百个动作pose。 许晨却有些皱眉，心想不要把自家的冰哥给累着了。 中午的时候，许晨赶到办公室，拉着聂菲、蒋雨泽又开了个短会。 “1号傍晚、2号上午拍冰哥的平面素材，‘燃冰体育’这边还是再单独定制一些需求。 后面冰哥也没有档期了，尽量多拍一些。” 蒋雨泽：“好的，我上午还在跟amy聊这件事情。” 许晨想了想，又补充道： “下半年还有‘燃冰lite’要发，让amy和庄磊提前出一些平面方案吧。 这次就直接一起拍了。” 蒋雨泽：“好的，记下了。” …… 这边会议开完，聂菲又单独把许晨叫到了自己的小办公室，然后也把周君君给叫了过来。 “有情况？”许晨开口道。 周君君收敛起平常嬉皮笑脸的状态，开口说道： “之前不是说，有人通过荔城本地一些代工厂的人脉，来打听‘燃冰’这边的情况嘛…… 现在基本是问出来了，是投资方的人。” 许晨：“投资方？” 聂菲手指夹了根细细的香烟： “就是‘氨锐投资’。” 许晨皱了皱眉：“这是贼心不死，又盯上咱们了。” 周君君：“氨锐在整个运动品类布局，新冒出的、有竞争力的新品牌，肯定会关注到的。 目前‘燃冰’的声量和销量都盖不住了，‘氨锐’肯定有有所动作，这其实也是早有预期的。” 他顿了顿，接着道： “还有个情况，是我从其他代工厂那里打听到的。 安踏正在推的那条慢跑鞋产品，原本在他们集团内的预期是很高的。 但现在被‘燃冰001’压制，销量完全没有达到预期。 这事情，估计也会反馈到氨锐这里去。” 许晨：“安踏的慢跑鞋，就是陈兰代言的那条产品线吧？” 聂菲点了点头：“不错。 上次氨锐过来沟通买断谢冰冉的商业合作，就是准备给这条产品线用的。” 周君君：“已经直接影响到人家卖货挣钱了，所以现在被盯上也是必然的。” 聂菲抽了口烟，开口接着道： “氨锐上次过来聊过的金瑞彬，已经又联系过来，想要再聊聊看了。” 许晨：“动作还真是快。” 周君君看了眼许晨，又看了眼聂菲： “你们怎么考虑？ 其实……接受氨锐的投资，也是一种选项。 他们入股之后，其实也能给到一些隐性的行业资源。 安踏、李宁，就未必算是竞争对手了。” 聂菲微微摇了摇头： “我跟小许总商量过了，这个方案风险太大。 其实从行业布局来看，目前海外品牌、本土品牌几个巨头都起来了，是不需要‘燃冰’这样的新品牌来分蛋糕的。 氨锐过来投资甚至控股‘燃冰’，安的未必是好心。” 周君君： “比如？” 聂菲：“比如直接雪藏或者压制‘燃冰’的发展，以保证已有大品牌的利益和利润。 虽然氨锐会在‘燃冰’这里亏点钱，但还是会在别处赚到大头。” 周君君若有所思： “我天天盯着工厂，这些上游资本的套路玩法，还真是轻视了。” 许晨琢磨了下： “上次金瑞彬过来，提的具体方案是啥来着？” 聂菲：“让我们把谢冰冉的商业代言卖给他们，或者他们以4亿的估值控股‘燃冰’。” 周君君：“你们怎么拒绝的？” 聂菲笑了笑：“小许总说估值4亿太低了，至少100亿。” 周君君愣了愣，旋即哈哈笑出声来。 这确实算是“漫天要价”了。 毕竟此时2007年的节点，安踏的市值也就一百多亿，李宁多些但也仅有三百亿左右。 “燃冰”一个纯粹的新品牌，且目前还只有两款单品的情况下，估值是绝对不可能到100亿的…… 许晨又琢磨了下，转头对聂菲道： “这次‘氨锐’过来，菲姐先去聊吧，我的态度其实菲姐也知道，先看看对方的意图和条件。” 聂菲：“我们的底线是什么？” 这自然是问题的关键，也是聂菲去探对方口风时，必须先跟“小许总”内部达成共识的。 “氨锐”不是寻常的中小公司，而是隐藏在整个运动品类背后的资本巨鳄，沟通上是不能直接撕破脸或断然拒绝的。 许晨： “第一，谢冰冉的商业代言绝对不出卖。 第二，‘燃冰’现在和未来的绝对决策权，只能控制在自己手里。” 聂菲：“那我清楚了。” 周君君：“那其实就是没得聊。” 许晨：“先看下对方的意图和条件吧…… 他们想入股来分一杯羹，也不是不可。 但绝对不用想着过来控股。” 他顿了顿，“我们虽然规模还不大，但也不缺钱、不需要融资。 日常的销售滚动就能支撑现金流了，何况背后还有东晨股份呢。 我希望保持‘燃冰’股份的干净，但如果他们只是想分摊投资风险，进来分些利益也可，但对方不能进入公司决策链路。” 聂菲呼出口白烟： “以他们的调性，即使不追求控股，也会想要一个董事会席位的。” 许晨果断摇了摇头： “董事会席位绝对是不行的。 如果对方铁了心想要搞死‘燃冰’，其实只要一个董事会席位就够了，只要在一些关键决策上掣肘和搅浑水就行。” 其实“燃冰”组建至今，还没有完全去定义所谓“董事会”，所有事情基本也就是许晨和聂菲两人商量着决策。 截止目前，两人也并没有过大的分歧。 如果非要去定义董事会的话，那便是许晨、谢冰冉、聂菲三人。 扩大到五人，便是加上母集团的许知泉、方骏。 终究，还是“小许总”的完全决策状态。 这种简单的决策结构，是绝对不能够打破的。 就像许晨刚刚说的，现在“燃冰”不需要融资，所以也不会“引狼入室”。 聂菲摁灭手里的香烟： “那我心里有数了，我先跟对方聊一下吧。 问清楚对方意图了，再跟你俩同步。” …… …… 第二天上午。 上课间隙，许晨收到了“凯迪拉克”华少杰发来的信息。 他简单瞅了眼，忍不住笑了笑。 【多谢小许总和菲姐的看重，我这两天考虑了下，对晨风科技这边，还是很有兴趣深入了解一下……】 看来周一跟华少杰那顿饭，聊得算是非常成功。 华少杰是聪明人，其实也不需要讲太多，把“晨风”目前的情况摊出来，他再回去研究下行业，基本也就能看出公司的巨大前景了。 当然现在从成熟的外企跳出来进入一家成长性的地方民企，终究还是有所风险。 这就要看他本人的秉性喜好，是否愿意冒这份风险，去搏一个更大的未来期许。 许晨回复道： 【也多谢jack总信任！ 我让行政同事联系下你，安排一个天城总部的参观。 您深入了解下“晨风科技”，也跟我们许总当面聊一下。】 【好的，多谢小许总！】…… 许晨即时跟父亲许知泉发信息通了下气。 这事情先前跟许知泉当面聊过，他自然是知道背景的。 又有机会引入一个汽车行业的营销人才进来，许总自然是开心的。 【我让吴悦来安排接待，刚好北园区的新产线也七七八八了，带他参观一下去！】 老许又想起一事： 【后面他是在沪城，还是可以直接过来天城驻点？】 许晨：【这个还没具体聊呢！ 不过华少杰在沪城成家立业了，这可能是个纠结因素。 他在沪城办公也未尝不可，‘晨风科技’的品牌营销单独独立出来，其实也问题不大。 我跟他聊的时候也没说死，他对出差也是不排斥的，可以经常两地轮换……】 许知泉：【好！ 刚好这几天郭亮也在，可以一起安排吃顿饭。 郭亮我已经聊过了，他很开心能把营销模块给交出去。 经销商这块事情，已经把他精力撑满了，真是搞不过来。】 …… …… 转眼到了周五。 吴霏霏和苏蓉又跑过来玩了，在办公区里一阵说笑。 苏蓉见来了几个新同事，又有些“怕生”，而半缩在了吴霏霏的身后。 吴大小姐“长袖善舞”，正拉着苏蓉跟几个新同事认识。 对于吴大小姐和苏大小姐，聂菲还是让人事部的唐沫，跟几个新同事简单通了下气。 大致意思是“都是小许总的朋友”、“不能怠慢”云云。 菲姐安排的还是周到细致，毕竟这两位大小姐，对许家的生意都很重要。 许晨拉着孙艾米等几人开会，苏蓉和吴霏霏悄声跟了进来。 待看到是在沟通“优乐美”的拍摄计划，两位大小姐便瞬间眼睛瞪得滚圆。 许晨心中无语，便先打断正在汇报的孙艾米，开口说道： “苏蓉和霏霏有空的话，也可以来跟片。” 苏蓉点头如捣蒜，吴霏霏笑着开口： “好哦好哦！” …… nana又定了下午茶，披萨、炸鸡、烤肉、快乐水…… 这算是固定的周五福利，一群人围在休息区有说有笑。 蒋雨泽和孙凌峰最近折腾“燃冰x”的首销上线，看上去都折腾得瘦了些。 聂菲开着玩笑说：“把好肉留给他俩。” …… “氨锐”的事情有消息了，聂菲便说拉着许晨和周君君要聊一下。 许晨见6楼喧闹，便带着2人去了8楼的“小工作室”。 周君君进来一看，便笑着开口道： “想不这里被小许总折腾得这么舒服啊！” 许晨：“以后周小副总想找清静地方，也可以直接上来。” 周君君开着玩笑说道： “我不喜欢清静，我喜欢热闹。” 他简单转了转，看到了许晨之前安置好的一个酒架，便笑着道： “我送两瓶好酒给小许总！” “那太感谢周小副总了！” 许晨也走到酒架前： “咱们开瓶好酒吧！” 他想了想，随手拎起了一瓶奔富bin407： “这瓶是90年的！” 周君君搓了搓手，明显瞬间便有些馋酒了。 …… 等候醒酒的时候，聂菲切入正题，聊起了“氨锐”那边的情况。 “这次过来聊的不只是金瑞彬了，还有一个氨锐的高级合伙人。 说明他们，是真的很看重‘燃冰’了。 估计在他们内部的项目投资评级，已经到很高了。” 周君君：“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聂菲：“他们已经彻底放弃买断谢冰冉的方案了。 主要是‘燃冰体育’已经正式发布，且‘燃冰001’和‘燃冰x’两款产品也都已经取得了不错的正向市场反馈。” 她稍稍顿了顿： “他们……确实是想要通过投资，控股‘燃冰’。” 周君君已经喝了口红酒。 他一边用力点头示意“真是好酒”，一边开口接着讨论： “氨锐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许晨：“这次，他们给的是什么条件？” 聂菲：“他们把‘燃冰’估值，从4亿人民币提到了20亿人民币。 但跟我们谈投资，愿意再翻一倍按照40亿人民币，也就是5.3亿美金来谈。” 周君君开着玩笑说道： “40亿，这跟小许总的100亿，还是差太多呀！” 许晨没理会周君君的玩笑，开口说道： “现在安踏也不过130亿人民币的市值，他们愿意给‘燃冰’40亿的估值，也算是愿意出血本了。” 他又看向聂菲： “具体给到了什么投资方案？” …… 第515章 明月照大江 聂菲开口道： “按照40亿人民币的估值，他们给了两个方案： 一是投资20.4亿人民币，控股‘燃冰’51%。 如果这个方案我们不接受，他们也愿意投资12亿人民币，占股30%，并有一个董事会席位。” 周君君： “还真是愿意大出血了……” 玩笑归玩笑，周君君毕竟也是运动品行业的人，明白“氨锐”给到“燃冰”的这个估值和投资报价，已经算是非常非常高了。 聂菲开口道： “这两个方案，都是破了咱们底线的。 我还没有明确回绝对方，只说要跟母集团商讨，但婉拒的暗示已经给到他们了。” 许晨点了点头： “先放一放，然后找个恰当时机和恰当的方式，回绝掉吧。 无论是控股还是董事会席位，不管多少钱都是不能给的。 我做‘燃冰’这个品牌，可不单是为了挣钱。”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燃冰”是为谢冰冉做的品牌，肯定要完全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被别人控股或占据董事会席位，那么“燃冰”的后续决策便会面临掣肘了。 如果对方出于投资布局考虑决定牺牲“燃冰”的利益，通过董事会决策彻底“摁死”燃冰都有可能。 这在许晨前世见过、听过的商战案例里，本就是常有发生的操作。 而许晨其实也跟方骏老师仔细聊过，在方骏看来，“燃冰体育”和“晨风科技”两家公司，按照估值或是市值去算，十年的发展预期，上限都至少是数百亿甚至是过千亿的。 目前“氨锐”给到的40亿估值看似很多，但对许晨来说压根就看不上。 此时的2007年，安踏的市值大概是130亿，李宁估值大概300亿。 重生回来的许晨知晓，大概十几二十年后李宁的估值起起落落后变化不大，预计是350亿上下浮动。 但安踏通过各种资本操作、海内外布局，整体的市值将会达到惊人的2000多亿。 许晨对“燃冰体育”，自然还是有巨大野心和信心的。 当然一切都不会是一蹴而就，而是需要十几年、二十几年的耕耘。 好在许晨和谢冰冉都还年轻，而父亲许知泉也在壮年，可以有足够的耐心和定力去持久投入。 与此同时，无论冰哥再生猛，她的竞技巅峰可能也仅在数年时间，整个运动员生涯可能也就十数年。 终究要面临退役的问题。 但“燃冰”的品牌，却可以做到数十上百年。 即使谢冰冉退役了，她的印记也可以一直留在体育界、运动圈层与国民认知中。 而这，才是许晨内心深处的基底盘算。 这是真正长线的事业，不可能为了短期利益或外部的掣肘，而去变更核心成长路径。 所以无论从各个方面看，都没有理由现在为了“变现拿钱”，去接受“氨锐”的入股或控股。 事情几乎不需要讨论，聂菲其实也早就心领神会。 但她还是提醒道： “我尽量找个委婉说辞回绝对方。 不过自此之后，我们就会被彻底定义为‘竞品公司’了。 可能一些更直接的竞对手段甚至是宣推上的围剿，都会欺压过来。” 许晨点了点头： “运动品类相对还是风险可控的，不像食品医药涉及人身安全，或者地产金融涉及杠杆资本局…… 只要守住产品质量和用户口碑，便很难突然出现灭顶性的黑天鹅事件。 我们追求长线的成长，也不追求短期的盲目扩张。 不过度负债去融资，也是出于自身正向持续性经营的考量……” 周君君面色正了正，忽然开口说道： “有时候，我真是忍不住怀疑小许总的年纪。 坦白讲，我原本也以为，你只是背靠许总的投资折腾起了两家公司。 现在我是服气了。 你这些行业认知和发展思路看似随意，但可不是寻常的商学院就能学到的。” 聂菲笑着说道：“早就跟你说了，你还不信？” 其实更令周君君感到佩服的，是“小许总”的稳固秉性。 他似乎永远知道自己核心要什么，该放弃什么，该坚持什么。 其实“氨锐”给到的条件已经很好了。 如果是让周君君自己来决策，可能真的会选择吃下那12亿或20亿的现金，算是“套现离场”了。 很明显，“小许总”是认真在做“燃冰”这份事业，而非纯粹当作赚钱的工具。 而站在“荔峰”和周君君的角度，跟这样的“操盘者”合作，自然也会更加放心一些，不用担心对方会突然“跑路”。 许晨笑了笑，看向聂菲和周君君说道： “无论‘氨锐’亦或其他竞争对手想搞什么，我们只需做好自己的事。 做好心理准备、做好策略防御、做好现金储备。 做好产品和口碑，不瞎搞幺蛾子，就能稳住基本盘。 还是这句话，我们不追求一口吃成个胖子，步步为营、保证良性增长曲线即可。 即使有短线波动，大趋势向好就不用焦虑和过度操作。 至于外部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聂菲和周君君同时正了正色。 三人同时端起酒杯，隔空碰了碰。 …… …… 周末两天，许晨都在同海新村的小家里宅着。 上次跟谢冰冉包的洋槐花饺子还有一些在冰箱冻着，刚好可以吃干净了。 吃着跟谢冰冉一起包的饺子，许晨又有些想念小吃货了。 好在下周拍“优乐美”的广告便能见到，也算解解相思之苦了…… 星期天下午的时候，许晨接到了父亲许知泉的电话，聊起了华少杰的事情。 周末这两天，华少杰正受邀在天城园区里参观。 现在“大拓车行”持续要货的状态，所以即使周末也有工人在产线上加班。 刚好郭亮也刚出差回来，便跟许知泉一起接待了下华少杰。 许晨关心“聊得怎么样”，许知泉却笑呵呵的对华少杰一顿夸赞： “确实是个高级人才，他其实不止懂品牌营销啊，经销模块也能跟郭亮聊到一块去。” “另外这个人心思细得很，他其实提前一天就到天城了，悄悄自己跑了跑市场，甚至研究了下‘晨风科技’在咱这儿的口碑。” 许晨：“这也调查的太细了，怎么跟当初江华钦一个套路。” 许知泉：“这是好事情啊，说明人家慎重，并且做事情有条理、有思路。 对咱们来说是引进一位核心高管，对他来说是一次关键的职业选择。” 许晨：“许总的评价很高啊！” 许知泉：“是个很好的人才，我跟他聊业务，思路非常清晰，看问题也很透彻。 给‘晨风电动车’的营销打法，已经提了些思路出来，郭亮那边也很受启发。” 老许稍稍顿了顿： “唯一就是原来做‘凯迪拉克’，稍微有点不接地气，真要过来的话得稍微调一调。 不过他自己都愿意做调研和跑市场，让他跟着郭亮在北方县市转一转，基本也就搞明白了。 再就是从洋公司出来的，话里老是夹着洋文，老让人听不懂。 也都是小毛病，可以适应……” 许知泉讲了一大通，大体上对华少杰的评价还是很高的。 许晨：“后面怎么说？他有反馈吗？” 许知泉：“要不说这人心细呢，还没明确表态，但态度是真诚、坦诚的。 我看那样子是有动心的，但确实还得考虑考虑。 毕竟是从外国大公司出来，还涉及到跟他媳妇儿的异地。” 许晨：“行啊，那等等他反馈吧。 他回沪城了，我过段时间再问他一嘴。 咱们也不好过于热情刻意。” 许知泉呵呵笑了笑：“是这个理！” 老许又想起一事： “6号你得回来一趟！” 他又想了想，“6号你得在了，所以最迟5号晚上得赶回来。” 许晨愣了愣：“许总这么明确的需求，有啥大事？” 许知泉：“差不多4号的时候，生产线会停下来，等着6号再开工。” 许晨：“啊？为啥？不是说产线一天也不停的吗？” 许知泉：“我压着一台车呢，一定要等到6月6号下线才行。” 许晨：“许总别卖关子了！” 电话中传来许知泉爽朗的笑声，他顿了顿这才又开口说道： “6月6号，刚好是第六十六万台‘晨风冰动力’下线！” 许晨当真是吸了口凉气，也是难掩讶异： “六十六万台了……” 许知泉感慨的一声叹息： “是啊！前天和杨主任、郭亮他们开会，算了算账才知道。 也是刚刚好，卡到了6月6号！” 老许又呵呵笑了笑： “我安排了个‘第66万台晨风电动车’下线仪式，在园区里还是得热闹热闹！ 另外我在跟方骏商量，是不是也请请领导…… 吴永铭未必有时间赏脸，但市里其他领导，还是有机会请到的！ 吴永铭这边，至少把他秘书曲飞请过来。” 许晨：“这个确实是个好事情…… 六十六万台，这算好大的里程碑了。” 许知泉：“这是大台阶！ 另外，还有两个好消息。” 许晨：“啥？” 许知泉：“一是北园区从‘雅马哈’引进的新产线，已经进入最后的调试验收了，马上就能投入使用！ 二是除了‘大拓车行’，现在‘艾行车行’也已经跟咱们达成了渠道合作。 我先去让郭亮留了些库存的，就是用来跟‘艾行车行’谈条件的。 这样有‘大拓车行’、‘艾行撤回’两家渠道，再加上郭亮那边在核心城市做的直营门店，整个北方市场，咱们就能彻底打透了！” 许晨开着玩笑说道：“恭喜许总啊！ 许总这边跑这么快，让我这边的广告公司和‘燃冰体育’，都好有压力啊！” 电话那头，又传来老许爽朗的笑声： “5号记得回来，赶紧订机票！” 许晨：“哦。” …… …… 转眼到了周一。 许晨早上上了节羽毛球课，回宿舍冲了个凉水澡，便又晃悠去了公司。 走到公司楼下时，公司新来的行政大哥霍国龙已经在那等着了。 许晨的“大切”要拿去保养，便安排霍国龙把车子开过去。 霍国龙先在服役时便给“首长”开过车，方向盘也是握得稳妥。 “老板有哪里开着不顺畅的吗？”霍国龙开口问了句。 “没啥不顺畅的，正常小保养就行。”许晨笑着道。 “好嘞！” …… 一进办公室，便听到一阵兴奋讨论，几人都围在谷鑫鑫的桌前。 “聊啥呢？”小许总开口问道。 聂菲：“冰哥的新代言啊……” 许晨凑过去看了眼，谷鑫鑫的电脑屏幕上，是一篇纯英文的新闻。 瞥了一眼便知道，原来是“欧米茄”官宣了最新的全球代言人。 而在这边“欧米茄”官方发布的新闻里面，还有上个月冰哥在苏黎世夺冠时，跟“欧米茄”官方的互动照片。 文章末尾，谢冰冉的照片也跟另外两位“全球代言人”乔治克鲁尼、妮可基德曼摆到了一起。 新来的设计师马玲姚看上去很兴奋： “冰哥好厉害！跟乔治克鲁尼一个咖位了！” 谷鑫鑫则笑着说道： “何止呢！先前冰哥代言路易威登，就跟斯嘉丽约翰逊摆到一块去了！” 马玲姚：“我1号就能见到冰哥了，好紧张啊怎么办！” 许晨：“紧张啥，她又不吃人。” 马玲姚愣了愣，坏笑着伸了伸舌头。 周君君凑了过来，伸手搂住许晨的肩膀： “跟小许总申请个事情啊！” 许晨：“这是什么话？” 周君君嘿嘿笑了笑： “我跟冰哥，一直还没机会再多认识认识呢！ 你看我1号刚好也在……” 许晨：“那辛苦周小副总一起来跟片，晚上再一起吃顿饭！” 周君君一脸开心：“行啊，那我得穿正式一点。” 许晨又对谷鑫鑫说道： “那再加上吴霏霏和苏蓉，咱们1号去跟片的人还有点多。 跟导演商量一下，把一部分人混进导演团队里面去，否则让客户方看到咱们呼呼喽喽一大帮子有些古怪。” 谷鑫鑫：“明白的老板！” 马玲姚赶紧说道：“老板放心！我们会伪装成灯光师、道具师的！” 周君君打量了下马玲姚： “灯光师、道具师都是国龙哥那种大汉，你还是伪装成服装助理吧！” “好…吧。” …… 第516章 冰哥的气场两米八了 六一儿童节，星期五。 沪城办公室。 唐沫、nana、陈心怡三人，一大早便在办公室派发糖果和巧克力，算是某种节日喜庆氛围。 刚从“嘉多宝”过来的陈心怡目前还没具体定岗，暂时作为聂菲的助理熟悉业务，日常也会兼一些人事、行政上的工作。 聂菲已经跟许晨商量过，后续陈心怡会先放在蒋雨泽下面，负责“燃冰体育”的营销推广。 陈心怡三人本来想赶在上班之前，把糖果派发到每个工位的，结果发现一大早上，周君君、孙艾米、谷鑫鑫等几人便来了公司。 今天也是“优乐美”广告的拍摄日，这批人自然是要赶去摄影棚的。 周君君问菲姐借了那辆奥迪，要开车载着庄磊、谷鑫鑫、孙艾米、马玲姚，刚好坐满一辆车。 许晨则会开车载着苏蓉和吴霏霏两位大小姐。 本来周君君是想蹭“小许总”车的，但听说许晨车的副驾是冰哥的专座，便瞬间不好造次了。 原本周君君在后排跟苏蓉、吴霏霏挤一挤也是个选项，但周君君深知两位“大小姐”也不好唐突，尤其是苏蓉似乎有些“怕”周小副总，他便悻悻然换车了。 …… 另一边，许晨开车载着苏蓉，刚刚在沪城外国语接上了吴霏霏。 两个小姑娘在后排凑在一起，便很开心的分享着小蛋糕、巧克力。 今天苏蓉是一定要去的，可以跟“喜之郎”家的小公主李粒粒搞好关系。 而在有一大帮“生人”的情况下，同时有吴霏霏在，有些社恐的苏蓉也便可以更自在些。 吴霏霏吃着块巧克力，对前排开车的许晨说道： “我有十几张签名，今天需要找冰哥帮我签一下，我跟冰哥发消息讲过了。” 许晨：“好啊，可你不是已经有好多了吗？” 苏蓉：“是要送朋友吗？” 吴霏霏露出一丝窘迫：“其实是给我爸的……” 许晨：“啊？” 吴霏霏解释道： “我爸说他到外地调研和学习之类的，外面的一些领导听说他是天城来的，便会主动聊起‘天城的谢冰冉’。 我爸说要些冰哥的签名照，这样一些重要的外部领导，也可以当成‘天城名片’送一送。 人家都特别稀罕的！” 许晨：“这是个大事情啊，那找冰哥多签一些吧！” “我爸本来想找体育局帮忙跟冰哥要的，结果发现找她亲女儿还更方便些。” 吴霏霏说着笑了笑，露出一脸开心得意。 …… 拍摄地点在闵航区，是个小型的影视基地，刚好有一小块欧式街区的造景，非常适合拍摄浪漫恋爱主题。 这边离“莘庄基地”倒也不远，谢冰冉过来应该也会方便不少。 周君君、孙艾米等人先一步到了。 谷鑫鑫、孙艾米、庄磊、马玲姚已经进影棚了，正在跟导演团队做拍摄前的准备工作。 周君君则买了杯咖啡，在外面悠闲坐了坐，却刚好看到许晨三人走过来。 “请你们喝咖啡啊！”周君君笑着道。 “多谢周小副总！”还是情商很高的吴霏霏先乖巧甜美的开口道。 两个小姑娘都是拿铁，许晨则还是要了杯醒神的早餐红茶。 “客户和冰哥都快到了，我们先进棚吧！” …… 导演游予辉知道是“小许总”过来了，便赶紧带着摄影师、制片主任迎了出来。 谷鑫鑫跟在后面，帮忙两边做介绍。 许晨跟导演团队只开过电话会议，今天也还是第一次见到。 游予辉一看就是典型的湾岛人，斯斯文文说话客套温柔。 发生一丝尴尬的情形是，游予辉竟先是把周君君当成了“小许总”。 许晨其实见怪不怪，毕竟自己“外在年纪”太小，初看上去确实不像是个“总”。 谷鑫鑫赶紧上前一步：“这位是我们小许总。” 而周君君抱着杯咖啡也瞬间明会，赶紧后撤一步，把交流的“主场”让了出来。 游予辉遮掩住那一抹尴尬，这才很客气的跟“小许总”打招呼…… 还有点时间，游予辉带着许晨在拍摄区域逛了逛，让“小许总”验收了下置景，又大致讲了下等下的机位调度等等。 周君君则跟苏蓉、吴霏霏一起，晃悠着去看孙艾米和庄磊忙碌了。 导演游予辉还是情商很高，刻意跟“小许总”搞好些关系。 两人都认识bbdo的刘文钦，便聊起了这位“vincent总”。 刘文钦和游予辉都是湾岛人，来大陆前也都是台苝广告圈子里的熟人。 “vincent对小许总评价超级高欸。 听说我要承接小许总这个案子，还特地跑过来跟我讲说，这可是做出业界经典案例、甚至拿大奖的绝佳机会哦……” “小许总这个创意真的超抢眼啦，我一看到脚本的时候，就觉得超级惊喜的耶！” “这次能够参与谢冰冉的案子，我真的觉得超级荣幸。 我们团队里面的那些年轻人喔，也都超级喜欢谢冰冉的啦……” 主要还是小许总这个创意非常出彩，‘捧在手心’的创意概念也真是神来之笔！” 游予辉很会提供情绪价值，许晨心想这要是纯做商务线的工作，也是个很好的人才。 与此同时，游予辉还是有意无意提起了自己过往的项目，目的自然是给“小许总”树立信心。 譬如之前拍过旺旺、日清、统一的什么什么广告之类。 …… …… “优乐美”客户方先到了，来的是一辆白色丰田阿尔法。 许晨和导演迎了出来，许晨又特意朝旁边招了招手，把苏蓉给叫过来跟着一起了。 客户这边人并不多。 “喜之郎”市场总监匡丽丽、市场经理郑婉，再有便是“小公主”李粒粒了。 还有一个高大的大叔跟着，明显是“司机加保安”的设定。 许晨稍稍松了口气，还好李粒粒的亲爹、“喜之郎”董事长李永君没有跟着过来，否则还得专门分心去招待和伺候。 导演跟客户这边已经开过会，自然也跟李粒粒当面沟通过几轮了，简单打了招呼。 李粒粒穿了一身轻便的纯白运动装，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贴合等下要见冰哥的心情。 她一看到苏蓉便一脸惊喜，两个小姑娘便很开心凑在一起，四只小手都牵住了。 许晨跟匡丽丽打过招呼，导演便先安排李粒粒去换衣服和化妆了。 …… 也没几分钟，便收到消息说冰哥的车子到了。 许晨回头看了眼，朝孙艾米招了招手。 孙艾米刚正在跟摄影师对镜头，赶紧小快步跑了过来：“老板啥事？” 许晨：“跟我出去接一下人。” 他笑了笑，“程红教练也来了。” 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旋即甜美地笑了笑。 许晨又转头看了眼，想要叫上周君君。 却发现这位日常嚣张嘚瑟的“周小副总”，一副莫名其妙犯怂的模样缩在了吴霏霏和苏蓉后面。 许晨想了下也好，还是等下找个私下的场合，再介绍冰哥和周君君认识。 …… 听说是谢冰冉过来了，导演团队一大帮子人都很兴奋围了出来。 而许晨团队的马玲姚，也悄默声混在了里面，一副“做贼”的兴奋模样。 他们各自掏出手机和相机，一副粉丝见面会的场面。 导演游予辉觉得不妥，皱着眉头朝后使了个眼色，那些人这才稍稍收敛了下，没敢继续朝前涌，而是乖巧守在了门口。 一辆深蓝色的gl8停稳，后车门拉开，程红教练先下车了。 待冰哥走下车，门后聚集的一大帮子人，竟然涌出了一阵掌声和叫好之声。 许晨有些无语，但心中还是忍不住感慨： “世界冠军，真的是不一样了。” …… 谢冰冉穿了一身纯黑色的运动装，更显得英气挺拔。 她走下车，视线在人群中晃过，便与许晨互相看了眼。 却也只需互相看了一眼。 谢冰冉跟匡丽丽已经见过。上次签约，便是匡丽丽跟老板李永君一起去了莘庄基地，当时便跟谢冰冉有短暂交流。 导演游予辉还是第一次见谢冰冉，之前只开过一次电话会议。 许晨还是走上前，帮两边做介绍认识。 冰哥在“外人”“生人”面前还是那副酷酷的模样，尤其现在是“世界冠军”之后，气场得有两米八了。 她跟导演、匡丽丽握手打招呼，客气但也高冷。 倒是让后面围着的一群小姑娘，瞬间感觉更爱了。 许晨正要介绍程红教练给导演，却发现没了程红的踪影。 转头看了一圈，却发现程红已经很开心地跟孙艾米站在一起，说笑着一脸喜欢。 “需要先安排冰哥的妆造了……”导演游予辉开口道。 导演又忍不住多看了冰哥两眼，心想运动员能长成这样、关键还有这样的气质，也难怪可以红起来了。 游予辉在湾岛和大陆拍过的艺人不少了，对“明星”其实已经去魅。 尤其是一些在镜头上光鲜亮丽的明星，不带妆的情况下肤质状态可能还不及常人。 可面前的谢冰冉明显是丝毫无妆纯素颜的状态，但这清新面庞也难免让导演游予辉赞叹。 这张脸上了镜，可当真不亚于任何大牌明星了…… 或许“年轻就是王道”，毕竟她还没满二十岁。 亦或是“运动是最好的美颜”，世界顶级的身体状态，自然也能反馈到皮肤面庞之上。 冰哥神情冷酷，没关注到导演的一些赞叹心理，跟着便朝影棚里走。 而导演团队那帮小姑娘、小男生围拢跟着，压抑着想要尖叫的冲动。 吴霏霏和苏蓉从旁边挤了过来，两人都乖乖巧巧叫了声“冰哥”。 始终高冷的谢冰冉看到她俩，这才很温暖的笑了笑。 周君君缩在吴霏霏和苏蓉身后，低声说了句： “冰哥，还真是帅……” 马玲姚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双眼冒着星星，双手捧在胸前： “冰哥好好看啊！比电视上、海报上都要好看啊！” 周君君却打趣着说道： “别犯花痴了，那是你老板娘！” “……” …… 冰哥跟着助理导演进了化妆间。 许晨叫上周君君，和客户方的匡丽丽、郑婉去了休息区。那边有监视器，等下能看到实时的拍摄镜头。 一个身穿深色职业套装、气质干练的“大姐姐”在休息区外晃了晃，稍显尴尬。 她似乎想跟“小许总”攀谈两句，却始终没找准机会插上嘴。 她又四处瞅了瞅，终于在拍摄区域里，寻到了正跟孙艾米说笑的程红教练。 程红瞥见她，这才意识到耽误了正经事情，却又温温柔柔对孙艾米说道： “艾米你先忙，我去介绍个人给小许总认识。 我等下再来找你。” “嗯嗯。” …… 谢冰冉去化妆室了，吴霏霏和苏蓉两个小跟班也随了过去。 孙艾米、谷鑫鑫、庄磊、马玲姚，却都跟着导演团队去忙活了。 休息区内。 许晨已经介绍匡丽丽和周君君认识。 周君君也是能说会道的“场面人”，已经跟匡丽丽聊得非常热络。 许晨心想还好把他叫来了，可以帮忙聊天稳住客户。 而在闲聊中许晨这才知道，先前李永君、匡丽丽去莘庄基地签约时，“小公主”李粒粒也是跟着一起的。 所以李粒粒跟冰哥，也算是已经见面认识过了。 这自然是好事情，毕竟今天还要搭戏拍摄，之前已经见过面、聊过天，入戏也便自然从容一些。 …… 程红教练带着那位干练的“大姐姐”走了进来。 “小许总，介绍朋友给你认识。” 许晨转头见是程红教练，赶紧笑着起身了。 “刚刚要跟程指导打招呼，你转头就不见了。” 程红：“我们见太多回了，不打招呼也无所谓。 我是好久没见艾米了，才先去找她玩的。” 许晨开着玩笑：“那我以后见程指导，都把艾米带上。” 程红却露出一抹嗔怪： “你只是嘴上说说。” 许晨：“……” 程红又转身看向身旁： “帮你们介绍下： 这位是黄雪莉，李越主任那边新来的同事。 后面冰哥一些商务上的对接洽谈之类，都是雪莉来具体跟进了。 这位就是小许总……” 黄雪莉神形干练、笑容亲切，看上去三十来岁，跟菲姐倒是相仿的年纪。 “小许总您好，您叫我雪莉或shirley都好。” …… 第517章 霸总男友角色比较适合 许晨还是客气乖巧： “雪莉姐您好，叫我许晨就行。” 他又笑了笑，“前几天我跟李越主任通电话，他还聊起过说会有位艺人经纪的专家，会专门过来支持冰哥。 想不到今天就见到了。” 黄雪莉自然是跟着冰哥、程红教练一起过来的。 只不过刚刚冰哥下车后便吸引了所有目光和关注，连许晨都没注意到之后下车的黄雪莉。 而程红教练又去忙着跟孙艾米“亲亲我我”了，这也才把黄雪莉晾在了一边。 对于黄雪莉，先前李越跟许晨电话里简单说起过，但也没介绍太深。 只听说之前在京城的影视公司做艺人经纪、活动策划的，是作为“专家”引进到李越的“商务办公室”的。 黄雪莉笑着说道： “‘专家’倒是谈不上了…… 不过冰哥的商务合作越来越多，接触的也都是像‘喜之郎’这样的大客户、大集团，也确实需要有专门的人打理。” 许晨面带微笑，心中却一凛。 果然是搞商务的高手，说话的段位也真是值得学习，一句话而已，却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 她接住了许晨刚刚的话，委婉承认了自己的“专业”，又在跟“小许总”建立信心，意思是“以后冰哥这边的复杂状况，我都可以搞定”。 与此同时在不经意间，捧了下今天的客户“喜之郎”集团。 这话，自然也是说给就在身旁的匡丽丽听的。 许晨心生赞许，心想这样的人来帮冰哥打理商务，确实是让人放心一些。 匡丽丽已经笑着走了过来，许晨这便帮忙引见。 黄雪莉这才掏出名片，双手捧着分别递给了匡丽丽和许晨。 刚刚程红引见“朋友”算是闲聊，现在才是商务上的正式认识。 对于周君君，许晨也以“公司合伙人”的名义做了认真介绍。 周君君自然很会跟人打交道，开了两个玩笑，便又跟黄雪莉聊得熟稔起来。 程红教练完成了引荐任务，这便又返身去找孙艾米了。 周君君瞧出了端倪： “程指导，好像很喜欢amy啊！” 许晨半开着玩笑：“当初我们去大西北拍jeep的广告，程指导和艾米便建立深厚革命友谊了。” 开拍还要一会儿，几人便吃着零食又聊了会儿天。 黄雪莉是做商务出身的，也是非常健谈的个性。 听她讲了些工作上的事情，才知道她在艺人经纪、商务管理上确实算是“专家”。 进入千禧年后，一大批港岛、湾岛的艺人陆续到大陆“捞金”。 而最早北上的一批港、湾明星里，黄雪莉便带过非常知名的几个。 许晨又在偷偷琢磨着，以后要是冰哥退役离开国家队了，肯定也需要一个像样的经纪团队的。 如果黄雪莉能力确实靠谱，或许可以考虑将来挖到“燃冰”来。 其实许晨之前就跟聂菲商量过，在内部给冰哥搭建一个经纪人小组。 只不过目前国家队管控还是严格，在绕不开李越主任那边的情况下，这事情便先搁置了。 等将来时机成熟，也还是不得不为之的事情。 …… …… 两位“主演”的妆造做了好大功夫，到现在也还没出来。 一位导演助理小姐姐来到了休息区，对匡丽丽和许晨说道： “lily总、小许总，抱歉导演刚又跟两位演员对了两轮脚本，所以耽误了些时间。 还有一点妆发要调整，咱们拍摄马上开始。 等下我会在这边守着，两位有任何意见的话都可以随时反馈给我，我会转达给导演。”…… 吴霏霏和苏蓉提前从化妆室出来了，被一位助理带到了休息区的外面。 两个小姑娘见“小许总”在聊正事，便有些怯生生的不好意思进来。 许晨已经瞅见了两人，便笑着朝她俩招了招手，两个小姑娘这才快步走了过来。 苏蓉看到有不认识的生人，便又眨着眼睛在吴霏霏身后缩了缩。 吴霏霏则是大大方方，拉着苏蓉在“小许总”身后坐下了。 匡丽丽在鹏城时便见过苏蓉了，主动跟她打招呼。 许晨还是又跟匡丽丽、黄雪莉介绍了下两位大小姐，说她俩是“冰哥的好朋友”。 黄雪莉也是很会“破冰”的个性，又有大方开朗的吴霏霏在这里，很快便聊到了一块去。 正在谈论等下的拍摄，周君君凑了过来说道： “刚刚化妆搞这么久，冰哥什么妆扮呀？” 刚刚还一言不发的苏蓉却来了兴致，仰着小下巴一脸骄傲： “非常帅，你们看过就知道了！” …… 监控器的大屏里，是实时的摄影机画面。 此时，谢冰冉和李粒粒都已经从化妆间走出，朝着拍摄区域走去。 匡丽丽看着屏幕里的冰哥，忍不住开口说道：“果然好帅啊！” 谢冰冉完全是“男生”的妆扮，毕竟今天要扮演的也本就是一位“男友”。 她穿了件浅棕色的男士毛衣，脖子里挂了条莫兰迪蓝色的围巾。 这自然是为了烘托“暖男”的质感，同时类似冬天的格调，也匹配“温热奶茶”的产品属性。 但这种“暖男”的服装打扮之下，却又遮掩不住冰哥自带的冷峻气质。 她的头发都向后打理，露出了精致带有些冷厉的眉眼。 许晨盯着监视器，忍不住又想起了在天城一中叱咤风云的“冰哥”。 “男女通杀”、“义薄云天”，奶凶奶凶的“狼狗冰”…… 苏蓉盯着屏幕看了几眼，一脸喜欢。 她又歪头打量了下许晨，然后低声对一旁的吴霏霏说道： “我觉得你之前说的好有道理。” 吴霏霏：“啊？” 苏蓉：“要是冰哥是男生，许晨是女生该有多好……” 许晨：“……” 周君君：“！” 匡丽丽：“？？！” 苏蓉又转头看向许晨，微微眯了眯眼睛： “晨嫂……” 许晨：Σ(っ°Д°;)??!! “……” 黄雪莉不知道是听到没听到，此时也盯着屏幕里的谢冰冉，岔开话题笑着说道： “冰哥这种型，在整个娱乐圈都非常难找，目前是没有任何替代者的。 将来冰哥要是不混体育圈了，往影视娱乐发展，也会风生水起的。” …… 拍摄场景是“东晨广告”最初的方案里定义的，具有浪漫恋爱气息的“欧洲小镇”街区。 谢冰冉和李粒粒都已就位，并排坐在了长椅上，道具师正递上两杯“优乐美”奶茶。 李粒粒穿了件白色的毛衣，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 她本就是十七八岁的年纪，自带着没被浸染过的清纯意。 李粒粒“依偎”在高挑的冰哥身旁，确实很有小鸟依人的恋人感觉。 许晨看了下画面的质感，便知道这条广告片基本上“稳了”。 这条片子执行上没有太大难度，最主要的便是整体氛围质感可以营造出来。 而单是现在监视器里的镜头，想要的氛围也就到位了。 剩下的，便是两位主演的那几句“土味情话”的台词。 之前讨论创意时，匡丽丽还曾经担心过“演技”。 毕竟谢冰冉和李粒粒都不算是专业的演员。 许晨则是不以为意： “只有四五句台词，没问题的。 另外不那么专业，反而显得真实…… 再有就是，这条创意突出一个‘土味情话’，看上去稍微有些尴尬，反而更有利于这条片子传播的。”…… 整条片子总共就五句台词，但分机位、分角度去拍，还是要来来回回折腾好久好多遍。 …… 【我是你的什么？】 【你是我的优乐美啊……】 【原来我是奶茶啊！】 【这样，我就可以把你捧在手心了……】 …… 当镜头中的谢冰冉和李粒粒走了一遍戏，匡丽丽面露惊喜说道： “比想象中，要好！” 一旁的下属郑婉开口道： “是啊是啊！没想到冰哥和粒粒都表现地好自然！” 许晨露出一抹坏笑，转头对匡丽丽说道： “你们家小公主，看样子已经谈过恋爱了吧？” 匡丽丽“噗嗤”笑出声，却低声道： “可不敢乱说，我们老板家教好严的，对小公主管得也很死。” 其实还是能看出李粒粒演技的生涩，但这种生涩感，反而更加自带了一股羞赧意味。 倒是非常符合恋爱中小女生的状态。 其实先前跟导演开电话会议时，许晨和导演也有些担心两位“演员”的演技。 当时两人讨论的备选方案，是只拍画面镜头，至于台词用配音演员的。 在这种不太需要夸张表情的剧情里面，其实声音台词相比较更能暴露演技。 可刚刚走了一条看下来，无论是谢冰冉还是李粒粒，表演状态都是超过许晨和导演预期的。 谢冰冉自然是没演过戏的，先前拍的广告也主要是摆pose为主，张口说话的也只是冰冷念念广告词。 今天看冰哥演戏，倒还是超出期待。 许晨心中有些无奈，或许是这种“霸道总裁”的男友角色，确实比较适合冰哥吧…… 许晨前世周杰纶拍摄的“优乐美”广告并非只有一条，而是几条小片子构成的系列稿。 但“东晨广告”做方案时，许晨却只提报了这条仅有四句台词、一句广告语的创意。 这自然不是纯粹为了偷懒。 从传播的角度、专业立场上考量，其实只拍这一条、只投放这一条的效果也会更好些。 广告主的媒介预算是有限的，所有的预算都去投效果最好的一条片子，才是性价比最高的选项。 而这条“捧在手心”的创意，是前世已经验证过的传播效果最好、“家喻户晓”的一条广告。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这一世的许晨介入这个项目，已经相当于帮助客户节省了大把广告制作预算、媒介投放预算。 更别提这一世的谢冰冉借着08奥运的东风，商业号召力怕是不比前世的周杰纶要逊色了。 …… 拍摄进行的顺顺利利。 主要就是镜头调度、场景切换等来回折腾，耗费大把时间。 冰哥已经是无情的“男友”机器，小公主李粒粒挨在冰哥身旁，一副开开心心的模样。 中间调换置景休息，李粒粒去拿零食，很开心地分给冰哥，真是一副“甜甜蜜蜜”的模样。 许晨转头瞥了眼苏蓉。 果然小姑娘盯着监视器里的画面，努着小嘴巴似乎起了嫉妒小心理。 许晨哈哈笑出声，从桌上拿了最大的一颗果冻，塞到了苏蓉的怀里…… 孙艾米跟着导演团队在忙碌，蹲在拍摄区域的监视器后面，头戴大耳机，手里拿着对讲机。 程红教练坐在她身边，竟然化身了“小助理”，帮孙艾米拿着水杯、零食。 许晨有些无语，心想作为国家田径队“领队”的程指导，听闻平时可是很凶悍的，居然在艾米姐姐面前如此乖巧可亲。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 中午，制片团队安排了简单的工作餐。 许晨端着盒饭跑去化妆室，专门跟“小公主”李粒粒打了声招呼。 当然更主要的是，想跟自家冰哥挨着坐一坐。 吴霏霏和苏蓉自然也跑过来了，于是这几人很开心的凑了一桌。 其实都是同龄的十七八、十八九的年岁，根本没什么沟通障碍。 李粒粒还在港岛读中学，明年也便要升入港大，对大学生活还是充满好奇。 于是面对苏蓉和吴霏霏两个“大一学姐”，抓着问了好些问题。 许晨听李粒粒讲些“升学”的事，心中却有些感慨。 她自然是不需要参加所谓“高考”的，李永君不知道是走了什么捐赠还是什么的途径，让李粒粒可以直升进入港岛大学。 其实李粒粒也能去欧美澳洲之类的地方读书，但李永君还是担心海外大学的“自由风气”，还是硬把她留在港岛了。 许晨想起自己在汶省的艰苦高考之路，便忍不住心中感慨。 资源不对称、信息不对称，而有些人天生是出生在罗马的…… 他又转头看了眼身旁的谢冰冉，小吃货正在闷头干饭。 许晨忍不住心想，将来自己和谢冰冉的孩子，应该也算“出生就在罗马”了。 谢冰冉嘴里嚼着一块西蓝花，转头发现许晨在盯着自己看。 她眨了眨大眼睛，意思是“啥？” 许晨笑了笑，意思是“没啥”。 …… 第518章 不是所有事情都听小许总的指挥 化妆间。 门被从外面敲了敲，是谷鑫鑫冒出头来： “老板，我们去隔壁看一下影棚，顺便介绍摄影老师跟你认识下。” 今天下午4点结束“优乐美”广告片的拍摄后，便要拍李越主任那边的平面需求。 谷鑫鑫和孙艾米提前安排的摄影棚，就在旁边一栋楼的摄影工作室。 许晨应了一声，把盘里还剩的小半块烤鳕鱼夹到谢冰冉的盘中，这便起身出去了。 谢冰冉一言不发，把那半块鳕鱼丢进嘴巴里，大口嚼了起来。 李粒粒皱着眉头想了想，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发出悠长而转弯的“哦~~”声。 …… 许晨还是先去跟客户的匡丽丽打了声招呼，说是有“李越主任的一个需求”要去忙一下。 黄雪莉自然也知道下午和明天的拍摄任务，便起身说跟着小许总一起去“学习学习”。 匡丽丽有周君君陪着，倒也不至于怠慢了她。 周小副总个性活泼、能说会道，倒是把匡丽丽给哄得哈哈乱笑。 …… 隔壁摄影棚。 空间还蛮大，拍摄区域全用绿幕封了起来，摄影师和两个助理正在调试灯光和相机。 孙艾米还在“优乐美”那边忙碌，便先让庄磊过来帮忙了，他正在跟摄影师一起折腾调试。 谷鑫鑫过去叫了一声，那位身材瘦削、戴着黑框眼镜的摄影师便赶紧迎了出来。 “这位是我们小许总。 这位是刘佳南老师……” 许晨还是非常客气，跟摄影师刘佳南握了握手。 刘佳南看上去三十五六岁的“大叔”，下巴上留了一撮山羊胡，头顶带着个棕色的鸭舌帽，很有艺术家的“文艺范儿”。 不过许晨忍不住猜想，这个年纪就顶个鸭舌帽，多半是已经秃了。 刘佳南见“小许总”这么年轻，还是没压抑住心里的震惊，一时却不知如何开口了。 许晨见怪不怪，随便寒暄了两句，便又介绍身边的黄雪莉给他认识。 刘佳南听说黄雪莉是“体育总局的领导”，便知道也是这次项目的客户方，也就丝毫不敢怠慢，认真客气的打招呼。 “我跟着小许总来学习一下，你们忙就好。” 黄雪莉笑着说道，还是情商很高的把沟通主场，留给了许晨和刘佳南。 刘佳南带着许晨看了看设备和灯光情况、服装情况，并介绍了团队的助理、灯光师、化妆师等给许晨认识。 之后又来到电脑前，给许晨口头讲了下等下的具体拍摄安排。 大体情况许晨都了解，先前孙艾米都跟他开会同步过。 而许晨之所以再听刘佳南讲一遍，自然还是再确认下他的专业能力和做事态度。 毕竟是拍冰哥的项目，还是不能怠慢。 刘佳南一看就是踏实做事的类型，不太会寒暄说笑，比隔壁影棚的湾岛导演游予辉要显得“木讷老实”了太多。 但他聊起业务便是条理清晰、头头是道，尽显专业度。 这倒让小许总放心下来。 “我们这边基本都调试好了，在做最后的设备查验。 等下模特到了，可以马上开工。” “模特”自然是说谢冰冉，这也算是平面摄影群的惯常说法。 见还有空闲，许晨、黄雪莉便又跟刘佳南多闲聊了两句，而一旁的庄磊也笑着走了过来。 这才知道，原来庄磊跟刘佳南原本就认识，还曾有过项目合作。 “佳南老师在人像摄影圈子是非常知名的，之前是在京城《青年视觉》做首席摄影师，当时就是拍明星的。 去年刚出来做商业摄影，便收到了黄晓明和李冰冰的项目邀约。” 黄雪莉面露惊喜： “想不到佳南老师是《青年视觉》的首席…… 我之前做艺人经纪，都说那边的出片是业内最好的。” 她又看向许晨： “小许总真是厉害，帮我们冰哥找这么好的摄影师团队。” 许晨笑了笑，心中又忍不住感叹。 雪莉姐可真是太会说话、太会提供情绪价值了。 随随便便不经意的一句话，便是把刘佳南和许晨这边同时给“捧”到了。 许晨又忍不住心想，这情商的水平，等混得再熟稔一些，得让她来给客户部的谷鑫鑫、潘梦婷做下培训才行。 …… 庄磊在这边留下帮忙，许晨则带着黄雪莉又回到了隔壁影棚。 “优乐美”的拍摄持续进行，导演已经又完成了一组镜头调度。 同样的五句台词，拍了两个保底方案之后，又在尝试其他的画面构图和表达方式。 华文广告圈，是起始于港岛和湾岛的，游予辉作为湾岛出身的广告导演，还是能看出工作的细致严苛。 …… 折腾了快要一天。 冰哥倒是还好，另一位“主演”李粒粒却看上去有些乏了。 匡丽丽有些心疼自家的“小公主”，但看导演卖心卖力，却又不太好上去强要休息。 好在中间查验镜头和调度场景，又有了一大段的休息时间。 谢冰冉和李粒粒还留在拍摄场景中，是一个类似“奶茶店”的内景卡座。 冰哥坐在窗边，转头朝窗外看去。 而李粒粒却将脑袋靠在冰哥肩上，眯懵着眼睛像是要睡着了。 …… …… 准时的四点钟。 导演游予辉跟许晨、匡丽丽确认好最后一个镜头，便冲着对讲机说了句“杀青”！ 一阵掌声和欢呼响起，甚至有两个导演助理，朝着还在镜头里的谢冰冉和李粒粒，放了两个“礼炮”，瞬间彩絮纷飞、欢笑阵阵。 又有两个导演助理，给两位“主演”捧上了两束鲜花，配合着闪光灯拍照，这情绪价值也是拉满了。 游予辉招呼着众人上前，开口说道： “咱们跟冰哥还有小公主拍张合影啦！ 等下还想要拍照、要签名的人要赶快唷，冰哥接下来还有其他的行程安排啦……” 一大帮子人“呼呼喽喽”，这边一齐涌了上去。 苏蓉有点想往前凑却又不敢的样子，吴霏霏却大大方方拽着她，径直走到了冰哥身旁站定了。 吴霏霏见许晨往边上走，却又一把将他也拽了过来，安置在了冰哥的侧后方。 闪光灯“咔咔”闪过，便又有一群导演团队的小年轻，围着冰哥要签名。 谢冰冉还是来者不拒，客气认真化身“签名机器”。 导演游予辉又找见许晨和匡丽丽，说笑着又寒暄起来。 工作忙完游予辉神情放松了不少，看上去也更健谈了一些。 但他也知道冰哥和小许总后续还有安排，跟许晨、匡丽丽简单告别，便赶紧转身，招呼着团队那群小年轻“收工”了。 …… …… 十分钟后，谢冰冉和李粒粒从化妆间走出，都已经换上了原本的衣服。 李粒粒有些不舍，竟眼泪汪汪又跟冰哥抱了抱。 之后才被匡丽丽给领走了。 临近上车，却还摇下车窗，跟棚里的冰哥遥遥招手，也是让许晨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他在冰哥身旁，低声揶揄了句： “恭喜冰哥，又成功祸害了一个小姑娘。” 冰哥瞥了一眼：“你想死吗……” …… 此时也终于抽出间隙，可以介绍冰哥和周君君认识。 许晨先前便跟谢冰冉提起过“周小副总”，毕竟也是“燃冰体育”的核心人物。 让许晨觉得好笑而不太能理解的是，日常大大咧咧满嘴跑火车的周小副总，在冰哥面前竟然是一副乖巧拘谨的模样。 他甚至微微躬着身子，满脸堆笑轻声细语： “冰哥好，我叫周君君。 您的比赛我都看了，恭喜您上个月拿下世界冠军……” 吴霏霏满脸困惑，忍不住开口说道： “周小副总，你啥时候变成这样说话的了？” 周君君露出个卖乖的笑脸： “让冰哥见笑了…… 我是做体育行业的，冰哥确实是我的偶像。 冰哥在体育界取得的成就，让我真心的仰望和敬佩。” 许晨：“怎么还文绉绉起来了。” 他又转头对冰哥道， “他平常不这样的。” 周君君哈哈笑出声来，却似乎又觉得不妥，赶紧收了收略显嚣张的笑声。 苏蓉不知何时晃到了冰哥身后： “冰哥你累不累？我帮你捶肩！” 说着便举起两个小拳头，在冰哥肩上轻轻敲打了起来。 许晨和吴霏霏互相看了眼，顿时无语。 …… …… 隔壁影棚。 没了客户方的人，也不是“别家”的项目了，众人也便自由了一些。 冰哥跟着化妆师、服装师又去化妆间了，吴霏霏、苏蓉又跟了过去。 也好，有人陪着冰哥说笑，也不至于太冰冷，把化妆师和服装师吓着。 许晨、周君君、黄雪莉，连同谷鑫鑫和孙艾米来到了影棚的休息区。 而程红教练，自然是有黏在孙艾米的身前了。 团队的庄磊主要负责这个平面拍摄项目，带着新人马玲姚一块儿，正在跟摄影师刘佳南一起调试设备。 …… 许晨转头对谷鑫鑫说道： “鑫鑫订个晚餐吧，都是自己人了，咱们随意一些。” 他又看向程红教练和黄雪莉： “程指导、雪莉姐，你们想吃什么？跟鑫鑫讲就好。” 黄雪莉没着急开口，明显是等着程红先说。 程红：“我又不上赛道比赛，什么都能吃的。” 她却又看向孙艾米： “看艾米想吃什么？” “……” 谷鑫鑫订的还是喜闻乐见的“放纵餐”，炸鸡、炸鱼、薯条、披萨，各种快乐水自然也是不能少的。 谢冰冉的饮食还是有要求，程红跟谷鑫鑫嘱咐了半天，帮冰哥定了一看就味道非常寡淡的沙拉和鱼肉。 …… 整套拍摄是李越主任那边的需求，“小许总”嘱咐得让李越主任感受到“性价比”，所以拍摄任务还是很密集。 总共有六套衣服、六大组素材。 今天到晚上8点半收工，需要完成三套衣服、三组素材的拍摄。 剩余的一半，则是安排在了明天上午。 没过一会儿，冰哥便从化妆室出来了。 她穿了一套纯白色的运动装，妆发也又变成了偏日常运动的样子，短发看上去自然随意。 由于是“储备性”的素材，还不涉及具体的客户品牌，因此衣服和妆发都没有太多特性的属性要求。 当然许晨还是藏了些小心思，这六大套素材里，都为“燃冰体育”和“晨风电动车”预制好了特定的服装、动作、妆造。 整个摄影棚的灯光调暗了下来，之后只有拍摄的绿幕区域打亮了拍摄灯光。 紧接着便是闪光灯闪烁个不停…… 黄雪莉看了一会儿拍摄进度，忍不住低声对许晨说道： “这位佳南老师，水平确实是还可以！” 许晨笑着看了眼孙艾米：“艾米老师找来的。” 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不知道为啥老板要专门提到自己，明明是自己和鑫鑫一起找来的。 而一旁的程红教练瞬间一脸骄傲，随口说了句：“难怪！” “……” …… …… 晚上，同海新村。 许晨和谢冰冉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 程红教练还是偷偷帮了忙，今晚冰哥在宿舍不用查房了。 一进家门，许晨便有些急不可耐，一把将谢冰冉搂进了怀里面。 “快让我吃你……” 谢冰冉抿着嘴巴眨了眨大眼睛，却坏笑了一下躲开了。 许晨眼睛眯了眯，心想“你可真是太会了，都整上欲擒故纵了”…… 却哪里肯放过她，丢下手里的钥匙便追逐了上去。 …… …… 洗好澡之后，便又互相帮忙吹着头发。 两人都穿着白色的浴袍，这是许晨前段时间买的。 并没有很厚，轻薄舒适的绵软质地，这季节穿也合适。 许晨站在谢冰冉身后，右手拿吹风机，左手撩拨着她的头发。 而眼前的香香软软，也撩拨着许晨的燥意。 “天气还真是热起来了。” 许晨吐槽了一句。 谢冰冉却无来由说了句： “天气热起来，我就要去京城了……” 冰冷的语气中，难以一抹幽怨。 这自然是两人都已知的既定安排。 备战明年夏季的京城奥运，今年的炎夏自然也要在京城度过。 这算是提前适应京城的气候水土，也是奥运前最重要的一段“密训”。 许晨也提前问过程红教练，冰哥进入“封闭密训”，去探望也都被严格管制了。 “今年的比赛呢？你比赛时我都能来看。” 许晨轻声说着，同时已经放下手中的吹风机，从后面把她抱住了。 谢冰冉的身子向后靠了靠，却又像是吓了一跳躲了回去。 许晨低头看了眼自己，然后一脸无奈： “我能怎么办嘛？ 又不是所有事情，都听小许总的指挥！” 谢冰冉转过身来。 低头看了眼坏笑着说道： “‘小小许总’，可真是淘气。” “……” 第519章 帮我系安全带 清晨，天才亮起不久。 同海大学“学苑食堂”。 今天是周末，这么早来吃早餐的学生并不多。 靠窗的位置，许晨和谢冰冉对面坐着。 许晨大口嚼着油条，谢冰冉则是吃着个鸡蛋。 “今年冰哥的比赛安排定了吗？”许晨开口问道。 问起比赛，自然是盘算着去赛场看她。 谢冰冉喝了口豆浆： “8月份参加‘亚洲田径锦标赛’，刚好跟明年的奥运会差不多时间。 只有这个是确定的…… 可能还会有一两个国际比赛，但具体是否参赛，还要听孙指导的安排。” 许晨：“8月比赛在哪？” 谢冰冉：“好像是约旦的安曼。” 许晨：“好啊！那我来看！” 谢冰冉：“哦。” 许晨又笑着道：“冰哥已经是世界冠军了，一个亚洲的锦标赛，感觉也没什么悬念。” …… 吃过早饭看还有些时间，许晨便牵着谢冰冉的手又在校园里晃了晃。 又去拿了车子，便顺路兜上苏蓉和吴霏霏，驱车赶往闵航区的影棚。 四人赶到时，摄影师刘佳南已经带着团队在忙活了。 孙艾米、谷鑫鑫、庄磊、马玲姚已经在了，也正在帮忙调整现场的灯光和设备。 周君君没来，是因为今天上午便赶往机场飞回闽省去了，工厂那边还有一堆最新的生产安排等着“周小副总”去协调。 见谢冰冉走进来，众人便围拢过来叫“冰哥”。 许晨有些无语，心想自己跟在“冰哥”后面，倒是活像个“小弟”了。 孙艾米、谷鑫鑫、马玲姚三个小姑娘叫完“冰哥”，这才又冲着许晨叫“老板”。 谢冰冉被助理叫去化妆室了，此时程红教练和黄雪莉也已经到了。 其实这俩人今天可以不来的，但明显程红还是想来再跟艾米混上一天。 黄雪莉也还是认真负责跟了过来，顺便再跟“小许总”继续搞搞关系。 …… …… 拍摄按部就班进行。 有了昨天晚上三套素材的拍摄总结，今天上午的拍摄还更顺畅了些。 许晨大致看了看，说不定中午还能早些收工，带着小吃货去找点好吃的。 手机震了震，是nana小姐姐发来的消息： 【老板，5号傍晚去天城的机票已经出票了。 您几号返程？我帮你把返程机票也定了……】 5号回天城，自然是要参加6号的“第六十六万台晨风电动车下线仪式”。 老许是个爱热闹的人，碰上6月6号、第66万台车子下线这么喜庆吉利的事由，必然要好好闹腾一番。 这对提振公司团队士气、增强凝聚力，自然也有莫大好处。 许晨回复nana：【返程你不用管，我先回去看下情况。 回来机票天城公司搞定就行。】 nana：【好的老板，有需要随时找我就好。】 还附了个甜美可爱的微笑表情。 与此同时，父亲许知泉竟也刚好发来了消息，跟许晨确认五号、六号的行程。 得知儿子五号晚上到，老许便回复道： 【我和郭亮也是5号傍晚落地省城，那我们在机场等你下，然后一起回家。】 许晨：【许总和郭总在出差吗？】 许知泉：【今天在冀省呢，在‘艾行车行’这里开会。 明天会到京城，后天周一就去体育总局拜访一下李越主任。 跟他当面搞搞关系，顺便把合作协议签了。】 “合作协议”，说的自然是给“晨风科技”冠上“体育总局训练合作伙伴”的官方称号。 许晨正回复着“恭喜”，老许估计是懒得手机打字，直接电话拨了过来。 许知泉在电话中，询问了下跟李越主任面聊有没有需要特别注意的事情。 “没什么特别注意的，李越跟我们已经算是非常熟悉了，也是诚心在帮我们。” “行，那我有数了。 我还从省城带了些茶叶礼盒过来，这个送给李越主任不违规吧？” 许晨：“茶叶应该还好了，违规倒是不至于。” “那我认真约李主任吃顿饭，这个人脉还是要稳固下来。” 老许笑呵呵的一听就很开心，许晨追问了两句，便说“艾行车行”这边的渠道拓展也非常顺利。 其实“艾行车行”和“大拓车行”存在一定的竞争关系，两家渠道在北方市场也是暗暗角力。 许知泉做事情还是非常规矩，在跟“艾行车行”正式签约合作前，又专门跟“大拓车行”的江华钦聊了聊。 老许已经这么坦诚相见了，其实江华钦也就不好再做刻意阻拦。 但许知泉还是非常厚道，承诺跟“艾行车行”的渠道合作，主要会聚焦在“大拓车行”没有覆盖或弱覆盖的城市县镇。 这样对“大拓车行”的销售，也就不会形成太大的竞争影响。 其实“大拓”和“艾行”两间车行的分布，本就有错落互补的关系。 其中“大拓车行”发展较早，主要覆盖的是一二三线较发达的城市及周边。 而“艾行车行”起步晚了两三年，便走了“农村包围城市”的路线，将“车行”开到了诸多的北方县镇。 这对“晨风科技”来说自然是好事，通过跟这两家车行的合作，整个北方市场也都已经覆盖到了。 目前北方的电动车市场，最主要的是津市产业带的“爱邦电动车”、“神飙电动车”两家大品牌。 其他还有零星四五个，都是“小作坊”式的小厂，产品便宜但也质量差，折腾不起太大的市场规模。 “晨风电动车”铺货到“大拓车行”后销量便起来了。 虽然还没有正式和官方的统计，但在整个北方市场，俨然已经是仅次于“爱邦”和“神飙”的第三品牌。 而随着更多电动车出厂和“艾行车行”渠道的覆盖，“晨风电动车”的规模自然还能往上走。 许知泉在电话中，又聊了另外两件事。 一是这两天“凯迪拉克”的华少杰刚好也在京城出差，他听说“许总”也在京城，便主动约着吃饭。 华少杰能主动约老许，便说明他的加入意愿又强了几分，只不过还在权衡和考虑些事情，毕竟离开“凯迪拉克”加入“晨风科技”也是非常重大的职业选择。 目前“晨风电动车”销量起来主要靠的是郭亮那边的渠道铺货。 后续纯粹依靠渠道售卖，销量规模终究还是会碰上增长瓶颈，这时市场品牌推广的需求便会被提上日程。 所以对“晨风科技”而言，提前引入华少杰这样一个市场品牌营销的高管，自然是有很强的必要性。 且预计明年便要开始开拓南方渠道走向全国市场，再加上想要借势谢冰冉参加奥运会的热度，对品牌营销的需求也就更迫切了一些。 如果华少杰最终没有加入的话，许总和小许总，也需要考虑寻找另外的候选人了。 当然实在是找不到的话也有备选方案，那就是许晨和聂菲分别再抽出一半精力，帮忙把“晨风”这边的市场营销模块兼着做掉。 只不过“小许总”和“菲姐”两边兼顾，都会辛劳太多…… 对于华少杰的饭局邀约，许知泉自然应允，刚好跟他再深入聊一聊。 另外如果时间允许的话，老许也准备安排郭亮带着华少杰，在京城和冀省跑一跑电动车市场，看一看“晨风电动车”的销售和口碑情况。 老许在京城还有一件事要办，便是华科院的那位“博士后”。 许知泉会再单独约他聊一聊，尝试挖到“晨风科技”统管技术线和生产线。 如果能引入这位技术高层，对“晨风科技”更会起到更为决定性的作用。 杨从新那边，许知泉已经跟他坦诚聊过了。 就像老许先前说的，杨主任难免还是有些心里的“小疙瘩”。 毕竟是知识分子，终究有些骨子里的清高意，突然要给他再安个上司和老板在头上，难免有些情绪。 但许知泉是坦诚直接的人，跟杨主任也一直都掏心掏肺。 杨主任听说对方是那位“博士后”的副总后，其实也便想通了下来。 杨从新毕竟年龄和阅历还是摆在那里，底色又正直朴实，克服掉些“我执”的困囿也并非太难的事。 如此，这位“博士后”和华少杰两人如果能加入，“晨风科技”便真的是如虎添翼了。 而更多高层次管理人才的引入，也是“晨风科技”从天城走出后，再铺向北方乃至全国市场、成长为一线电动车品牌的必经之路。 …… 影棚里的素材拍摄顺顺利利。 快要结束时，便商量着中午去哪里吃饭。 按照原本的安排，拍摄结束谢冰冉便要跟着程红教练回“莘庄基地”的。 许晨刻意把孙艾米叫了过来，问她想吃什么。 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还一脸懵逼，随口便说“都可以”。 许晨这才顺口对程红教练说了句： “程指导中午一起吗？还有冰哥啊……” 程红愣了愣，旋即呵呵笑了笑，还一直揽着孙艾米的胳膊。 选餐厅这种任务自然要交给吴大小姐。 吴霏霏想了想便开口道： “冰哥只能吃白肉，刚好闵航这里有个吃海鱼的地方！” …… 这边的“杀青”相对朴实，摄影师刘佳南安排了鲜花，但没有昨天礼炮之类的浮夸操作。 个性使然，刘佳南明显没有昨天的湾岛导演游予辉闹腾。 但刘佳南还是诚心实意，临走之时又专门找到冰哥，竟然从包里掏出一双崭新的“燃冰001”，让冰哥帮忙签个名。 许晨有些意外，心想佳南老师竟然是个真粉丝…… “杀青”后结伴下楼，众人说笑着朝停车场走去。 吴霏霏拽着苏蓉： “咱们去坐程指导的商务车！那边宽敞……” 苏蓉还没搞清楚状况，便已被吴霏霏拖走了。 许晨和谢冰冉上了车。 车子晒了白天，车内温度很高。 许晨开了最高档的空调，凉风呜呜的吹。 内循环。 谢冰冉还是出了些汗，抬手拉了拉衣领，露出好看的脖颈和锁骨。 许晨转头瞥见“香汗”，便又赶紧摇了摇脑袋，驱逐痴馋的意念。 谢冰冉轻轻咳了咳： “帮我系安全带。” “……” …… …… 转眼到了5号，许晨今天晚上便要飞回天城。 许晨已经跟班长请好了两天假期，对于爱请假的“许老板”，班长闵思怡、班主任史定海都已经见怪不怪。 上午上完课，许晨便拎着包赶去了公司。 出发之前，还有些公司里的事得听完汇报。 …… 大会议室。 聂菲正带着“燃冰体育”的团队开会。 除去原本的蒋雨泽和孙凌峰，又陆续加入了刘威、罗辉、吕洋、雷启东、陈心怡……人数也是一下子多了起来。 不过目前还是有些忙的不可开交。 孙凌峰那边的“运营部”现在有四人的小团队，算是稍稍缓了口气。 蒋雨泽这边的“营销部”，后续要面临借势08奥运会的营销推广，压力还是会非常大。 这段时间聂菲也还在面试看人，准备为“燃冰”再引入两个头脑机灵、执行力强的营销人才。 许晨敲了敲会议室的玻璃门，便推门进来了。 聂菲拉开身旁的椅子，笑着说道： “来得正好！” 小许总就坐之后，聂菲清了清嗓子： “宣布一个好消息，5月份咱们单月销量，首次突破了十万双。” 紧接着，会议室内便是一阵掌声和欢呼。 许晨亦是满脸惊喜：“十万了？” 孙凌峰扶了扶黑框眼镜： “后台店铺数据上午刚刚统计出来，我又跟周小副总那边的数据确认了下，确实是过了十万双！” 聂菲补充道： “主要是两个利好冲起来的。 一是4月底冰哥拿了苏黎世的金牌，这个带来了很大的流量热度，并在5月份转化成了销量。 二是‘燃冰x’5月上市首销，好些原来的‘燃冰001’消费者，又跑来复购了。” 许晨：“我记得去年底菲姐还在跟我说，到今年年底的运营目标是月销量十万双…… 想不到年中就达到了。” 聂菲：“我们也是没想到，冰哥这么快就从亚运金牌，成为世界金牌了。” …… 第520章 晨风若有怜花意 聂菲： “刚我们在商量晚上安排个庆功宴，可惜小许总今天出差了。” 许晨笑道：“庆功宴你们先开，等我回来可以再吃一顿！” 话音落地，会议室立刻响起一阵欢笑和叫好之声。 “燃冰”的单月销量首次突破十万双，也是出乎了许晨的预料。 毕竟去年底跟聂菲对的目标，还是今年年底12月的时候，去争取单月十万的销量。 当然最大的利好，还是上个月底谢冰冉在苏黎世拿到的世界冠军，给“燃冰体育”拉来了巨大的关注度和流量。 而流量又必然会转化为销量。 至于鞋品“单月十万销量”是个什么概念，其实小许总原本并没有太大的认知。 只是听聂菲提及过，即使是对耐克、阿迪这样的大厂来说，某条产品线的新品单月销量破十万双，也是值得开庆功宴的好数据了。 聂菲接着说道： “‘燃冰001’的产能和销量目前都算是稳定下来了。 ‘燃冰x’还在销量爬坡，但因为单价较高，长远看也很难达到‘燃冰001’的销量数据。 按目前的销售曲线，接下去几个月可以稳定在月销量十万双左右。 到年底可能‘燃冰001’的销售曲线开始自然下滑，我们刚好推出亲民版的‘燃冰lite’。 这样明年的整个上半年，销量数据还能保持稳步增长的曲线。” 许晨：“很好，我们追求这样的稳扎稳打。 不过于冒进的增长方式，也更安心一些。” 聂菲顿了顿，又开口道： “不过明年的任务和野心都会比较大，毕竟要接住08奥运谢冰冉带来的热度。” 她又看向许晨： “明年的产品规划、推广计划，我们内部在讨论了，等相对比较成熟了，再拉小许总一起过方案吧。” 许晨：“好啊！非常期待。” …… …… 6月6日，四月廿一，芒种。 宜纳财、祈福、修造。 天城晨风园区，北生产厂房内，“晨风科技”数百职工围在生产线前。 厂房内搭建起了一个小型的主席台，背景板上印着硕大的字样： 【热烈庆祝第六十六万台晨风电动车下线】 由于人数太多，不少人挤在后排看不到前面的状貌，便搬了各种条凳椅子来，互相搭踩着“翘首以盼”。 某个瞬间，响起阵阵锣鼓。 紧接着，便是全场雷鸣般的掌声。 第六十六万台“晨风冰动力”正式下线，此刻车头上已经被绑上了一捧红花。 而它从半自动的生产线上沿着轨道驶出，正好停在了新搭建的主席台之上。 又是一阵掌声和喧闹，配合锣鼓表演队的一阵热烈输出。 董事长许知泉鼓着掌上台，又热情邀请着几位重磅的领导和嘉宾。 老许今天穿了身藏蓝色的新西装，甚至还打了条鲜红的领带。 他的大背头梳得锃亮，配合上微微浮起的“将军肚”，也是非常有企业家的派头。 今天列席的几位领导和嘉宾，最重要的是市里面一位分管民营经济的副市长，再就是大领导吴永铭的秘书曲飞。 宣传部的冯思良主任也在，他还张罗了几位天城本地媒体的记者，正在主席台下帮忙拍着照。 许知泉还把原“光明厂”的老书记季雨生请了回来，连同年初时刚刚退休的工会主席张民恩。 另外，还有位嘉宾是省城理工学院的一位副校长，该校刚刚与“晨风科技”达成毕业生就业输出的合作计划…… 许晨跟方骏老师站在台下，混在了人群之中。 李锐和方涛像是怕“晨哥”和“方骏姐”被人群挤到，不声不响护在旁边。 负责主持这场活动的，是郭亮团队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不愧是做销售出身的，稍稍捯饬一下，做起主持人来也是像模像样。 许知泉挥了挥手，示意台下鼓噪稍安。 两位主持人这才接着话头，邀请领导上台发表讲话。 首先受邀上台的，自然是今天最重要的大领导，那位拨冗来参加庆典的副市长。 领导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高度肯定了“晨风科技”为天城民营经济建设做出的突出贡献。 并向董事长许知泉，和所有晨风科技的员工，表达了由衷的祝贺与勉励…… 许知泉用力带头鼓掌，接棒上台后，再次对领导和市里面的鼓励、勉励表达了郑重感谢。 之后才从怀中掏出一份发言稿，清了清嗓子认真讲了起来。 稿子并不长，但许晨觉得还是颇有水准。 内容其实大差不错，无非就是庆贺第六十六万台晨风电动车下线的重大里程碑，展望未来大好前程云云。 还是以表达对各方的感谢，同时凝聚团队向心力、鼓舞员工士气为核心主题。 但遣词造句还是颇为讲究，情绪渲染也很是到位。 许晨琢磨着这似乎超出了老许的文化段位，旋即却又恍然大悟，转头看了眼身旁的方骏老师。 方骏面无表情听着，低声说了句： “我帮他改的。” 许晨赶紧用力点头，又悄悄竖起了两个大拇指。 许知泉收起手中演讲稿的瞬间，便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许晨赶紧“斗志昂扬”用力鼓掌，除了替亲爹壮声势之外，自然也是鼓给演讲稿“主笔人”方骏姐姐的。 许知泉春风满面，又稍稍挥了挥手示意稍安： “今天很荣幸，也把季书记给请回来了。 我知道，咱们老‘光明厂’的职工，对季书记还是很有感情…… 让我们欢迎季书记回家，也有请季书记上台为我们讲两句！” 阵阵掌声中，许知泉亲自走到老书记季雨生面前，将他搀扶着上了台。 老书记季雨生在台前顿了几顿，似乎有些窘迫，却也感慨万千。 其实当初“东晨股份”能够在竞标中胜出并最终拿下光明厂，老书记季雨生前前后后还是真心实意出了好些力的。 许知泉也还是念老书记的好，甚至过年时候还专门去家里探望过。 今天“晨风科技”的大喜，也算是“老光明厂”的荣耀，便把季雨生又请了回来。 当然也还有层团队管理上的考量。 毕竟现在“晨风科技”的一线员工里，还有一大半是原本老光明厂的技术工人，他们对季雨生都还是有些感情在的。 此时把老书记请回来，对维系和凝聚这些老技术工人的向心力，也还是有隐晦的积极意义。 这在老书记上台后，台下的阵阵掌声中也便足以体现。 季雨生稍稍摆了摆有些颤巍巍的手，台下的掌声这才稍歇。 他又感慨着笑了笑，开口说道： “我也没有提前准备，但既然许总邀请上台了，那就还是说两句……” “谢谢许总，还愿意邀请我这老骨头回家来，甚至还上了主席台。 今天是个好日子啊！ 光荣属于许总，也属于各位‘晨风科技’的所有职工！ 我这把老骨头站在这里，实在是受宠若惊、诚惶诚恐，也有些自惭形秽……” “今天看到好些光明厂的老伙计、老朋友，刚刚我也跟他们聊了很多。 我虽然没能参与到‘晨风科技’的建设中，但心情还是跟你们一样，波涛汹涌、感慨良多……” “几十年的老光明厂啊，差一点在就在咱们手里给毁没了。 可谁又能想到，许总接手这才一年光景，就把老光明厂翻天覆地了……” “我这把老骨头还是非常骄傲，因为当初许总竞标光明厂，我还是出了些力，说了些话的。 当时好些人反对、明里暗里说三道四。 好在那些说三道四的人都没得什么好下场，许总却带着老光明厂重获新生了……” “许总是开拓进取之人，也是大善之人。 我也为老光明厂的老伙计、老朋友感到开心啊！ 可惜我太老了，否则也想跟着你们一起干，把咱老光明厂，改造成全国闻名的‘晨风科技’！” …… 言至深处，真情实感。 老书记娓娓道来，却也是言辞慷慨真挚，台下无不动容。 甚至有几个老光明厂的旧职工，已经在偷偷地抹眼泪。 许知泉站在季雨生身后，也难压抑胸中感慨…… 老书记又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 他又笑了笑，轻轻念道： “晨风若有怜花意， 可否许我再少年……” …… …… 中午自然安排了喧嚣热闹的庆功宴，就在园区的大食堂。 许知泉先去陪嘉宾和领导了，庆功宴这边先交给了杨从新和郭亮主持局面。 杨从新本就是光明厂的老人，目前又主管着技术和生产部，跟一线的员工也都是最熟悉的。 郭亮是个热络的“场面人”，也很会搞这种热闹场合。 这两人凑在一起主持这场庆功宴，倒还很是合适。 不过其实也没什么郑重其事的主持仪式，杨从新和郭亮端着酒杯，打着圈子挨桌敬酒。 杨从新不胜酒力，郭亮却是“海量”，于是两人互相配合，也是相得益彰。 而一桌桌的员工见到两位“领导”来敬酒，也是丝毫没有放过的意思，一派喧嚣热闹。 …… 许晨跟方骏、吴悦姐姐坐在了一桌，也还有财务部、行政部的一伙年轻人。 他们都跟“小许总”算熟了，也都轻松随意。 许晨一副乖巧模样，端着分酒器帮“财神爷”方骏姐姐倒酒喝。 方骏想起一事，开口说道： “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说着朝隔壁桌招了招手。 一个看上去四十来岁的斯文大叔走了过来，面带和善微笑，戴着个金丝眼镜。 “这是咱们新来的人事总监丁绍辉，你前两次回来刚好没碰上。” 丁绍辉躬了躬身，叫了声“小许总”。 许晨已经赶紧起身了： “丁总你好，我听许总介绍过您了，没想到今天才终于有机会认识。” 对于丁绍辉，许晨自然已经听老许提起过。 说是省城过来的“人事专家”，之前在省城一家制造厂做人事工作，并且是方骏姐姐介绍过来的。 丁绍辉过来不久，但已经为公司做了好些实事。 比如在招聘上，跟省城、天城两家理工学院达成的人才培养计划，就是丁绍辉推动的。 另外，这几个月新引进的一些高级技术工人，也都是丁绍辉从外地的机械厂、电机厂招募过来的。 许知泉也曾提及，在公司管理、团队激励上，丁绍辉也能给到很好的建议和意见…… 对于公司的核心管理层，许晨自然是表现的非常客气，该有的礼数和情绪价值都是拉满的。 丁绍辉看样子也是“做实事”的类型，没有太多精明的言语，说话朴实直接，给“小许总”留下的初印象还是不错。 …… 饭局中间，还是有些人主动过来这桌，给“小许总”和“方总”敬酒。 好些许晨已经不认识，方骏便给一一介绍了下。 许晨还是有些苦恼，心想这些人头和名字，哪能一次记得住。 李锐、赵峰、方涛带着那帮小兄弟，也都专门跑过来，笑嘻嘻跟“晨哥”喝了杯酒。 李锐和赵峰神神秘秘互相看了眼，竟然从口袋掏出个东西来，递到了许晨面前： “晨哥，您下次见到冰哥，帮忙捎给她。”赵峰笑嘻嘻的说道。 许晨接过一看，竟是一块小巧精致的方形玉牌。 翻过背面，竟然还用繁体字阴刻了个“義”字，也是让许晨有些无语。 赵峰收起嬉皮笑脸，又一本正经给解释了一句： “前段时间，我和李锐跟着郭总去外地跑过市场。 这是我们从洛杨一个关帝庙求来的。 当地人都信的，说是可以得关二爷保佑！” 许晨笑着说道： “先替冰哥谢谢你们，我回头就拿给她！” “好嘞，多谢晨哥！” …… 吴悦刷着手机，忽然拍了拍身旁的方骏： “快看，已经上新闻了！” 许晨也凑过来看了眼，原来是上午“晨风科技”的“六十六万台庆典”，已经登上了天城本地的新闻。 这应该是宣传部冯思良主任那边安排的，回头还得给他发条信息表达下感谢。 对于“晨风科技”的持续宣传，冯思良主任也是帮了好多忙的。 …… 大食堂中，忽然响起了一阵喧嚣的掌声和叫好，不少人都纷纷起身了。 许晨回头看了眼，原来是董事长老许过来了。 …… 第521章 年华冉冉，乘风扶摇 晨风科技，庆功宴。 许总到来，便是绝对的主角。 他端着个酒杯，挨桌挨桌打圈敬酒，杨从新和郭亮跟在了身后，也都还端着杯子。 杨主任走道儿已经有些不稳了，郭亮也喝得满面红光，但还看不出深浅。 不过“许总”既然过来了，他俩也就不再是被灌酒的焦点。 许知泉带着杨从新、郭亮无论到了哪一桌，便是一阵痛快的欢笑喝酒声。 老许豪爽热情的个性，明显也很受厂里工人们的喜欢。 许晨抬头看了眼父亲的背影，想起小时候在镇上的翻砂厂区，“开炉”之后的通宵酒局，也是大致的豪放饮酒情形。 只不过当时仅有二三十个工友，现在却是几百号人了。 另外那时的老许喝酒，时常都是赤膊上阵喝得红光满面，现在的“许总”却也穿上挺阔精致的西装了。 许知泉呼朋唤友爱热闹、爱喝酒，这也都是许晨没有传承到的秉性，也是后天再也难以习得的本事…… 方骏喝了些酒，明显笑嘻嘻的已经进入状态。 此刻抬头瞅见许知泉被持续灌酒，却又微微皱了皱眉。 她转头朝赵峰和李锐使了个眼色，两个小兄弟瞬间会意，放下手里的筷子，拿着酒杯便快步走了上去。 这是要帮许总挡酒去了…… …… 晨风科技“第六十六万台电动车下线”的消息，在天城本地可算是个重点宣传的大新闻。 在市宣传部的引导下，本地的各大媒体，也将“晨风科技”当成天城民营企业、科技企业的模范来宣传。 这其中，自然有宣传部冯思良主任的功劳。 “天城本地著名名营企业‘晨风科技’，第六十六万台电动车下线……” “刘副市长发表重要讲话，对‘晨风科技’不断开拓进取、奋斗创新的精神给予了高度评价！” “去年底和今年初，‘晨风科技’已陆续获得‘汶省十大科技公司’、‘天城市优秀创新企业’、‘实业报国优秀案例’等一系列奖项与荣誉。” “‘晨风科技’，同时是2008年‘国家体育总局训练合作伙伴’。 从我市走出的女子跨栏世界冠军谢冰冉，也成为‘晨风电动车’的代言人……” …… …… 许晨索性在天城多呆了两天，又跟班长闵思怡发信息请了假。 他抽空去了一趟天城一中，拜访了一下陈鸣老师、田芳芳老师，并送上了两双最新的“燃冰x”。 谢冰冉刚开始在市体育学院和省队训练时，陈鸣和田芳芳都是贴身的教练，诚心诚意给了冰哥好些帮助。 许晨难得回来，也是帮谢冰冉维护下这些关系。 而他又再次走进一中的校园，看到正在上课的高中学弟学妹，还是难免心生感慨。 而在一中大门口的宣传栏上，果然又看到了谢冰冉相关的宣传。 许晨凑过去瞅了眼，发现竟还有类似“学习谢冰冉精神”的作文比赛。 他忍不住掏出手机拍了几张，下次见到冰哥，可以给她看看这些学弟学妹写的“矫情”文章。 陈鸣老师也带着许晨，又去校园后面的教职工公寓，拜访了一下黄华老校长。 老校长见到许晨这个“小友”也是非常开心，聊起来的也是谢冰冉前两个月在苏黎世拿到的世界冠军。 很明显，谢冰冉能斩获这枚金牌，也大大超出了黄华校长的预期，让他格外惊喜。 其实大多数人跟黄华校长一样，觉得谢冰冉能闯进决赛便是很不容易了，完全没想到她会力压一众黑人白人选手，创造了黄种人从未达到过的跨栏成就。 黄华老校长书房的墙上，竟然还专门挂了一幅谢冰冉的海报，正是4月份比赛时，谢冰冉站上领奖台的情形。 许晨有些动容，又专门问了黄华老校长的鞋子尺码，说回头给他寄两双“燃冰”的鞋子过来。 老校长笑呵呵的，还是更多问起了谢冰冉的近况。 听说她已经去京城参加08奥运会的“封闭密训”，黄华校长便又忍不住露出感慨神色。 老校长从书架上拿下一个相框，竟是一张他和谢冰冉的合影。 这是上次许晨带谢冰冉来拜访时，陈鸣老师帮忙拍的，想不到已经被老校长打印出来摆到了书架上。 黄华老校长想了想，把相片小心翼翼取出。 又拿起毛笔、倒了些墨水，提笔在照片背面留了几个字： 【年华冉冉，乘风扶摇】…… “你再见到谢冰冉，帮我把这个给她。 明年8月要是我的腿脚还允许，肯定要到京城去，给她加油助威！” …… …… 四叔许知林在市区买了一套新房子，许晨专门去“参观”了。 房子还在装修，估计入冬之前可以搬进来。 四叔四婶带着许晨转了转，明显对新屋都是非常喜欢。 房子户型方正、宽敞明亮，许晨也是赞不绝口。 “家电都还没配吧？那我赞助四叔四婶一台sony的大彩电！” 四婶赶忙说“不用不用”，四叔跟着爽朗的笑了笑。 许知林现在操持着“晨鑫苗木”，许知泉也基本都放权给他做。 四叔还是原来踏实做事的个性，跟着自家二哥任劳任怨。 去年底许知泉给亲弟弟分红了不少，但也还特意嘱咐他钱不要乱花。 “人到中年更要守好财”、“藏富藏拙才能安安稳稳”云云。 许知林自然什么都听自家二哥的，四婶也一直是贤惠踏实的个性，即使赚了钱也没什么忘形举动，仍旧是善良朴实的模样。 不过夫妻俩一直没能怀上孩子，还是一份遗憾。 人到中年倒是看得淡了些，两人也都一心扑在生意事业上，闲暇也有更多时间享受生活。 其实许知泉反而比较上心，也还在打听着这方面的医院和医生之类。 …… 三舅张永青还是住在镇上的老厂区。 许晨开车过去探望时，一大群三舅收养的猫猫狗狗摇着尾巴迎了出来。 张永青还是原来的样子，温和恬淡与世无争的模样，在这老厂区里过悠然自若的清净日子。 厂区后面的三间屋，老许给安排重新装修过了，也都安置了新的冰箱、热水器等等，住着倒也舒适。 据说四叔买市区的房子时，也想拉着张永青一起买一套做邻居的，可三舅还是觉得住在厂区这里舒坦，买了新房也是空着，便没去折腾。 而在三舅居住的三间屋子旁边，竟然还搭起了一个半开放的棚子，专门就是收留这些猫猫狗狗的。 许晨过去逛了逛，发现三舅折腾得还是细致，除了专门的食水装备外，也还有给这些猫猫狗狗准备的“医疗柜”。 张永青有些不好意思，扶了扶眼镜解释道： “我在农林学院虽然学的是园林苗圃，但也去听过兽医课的。 这些猫狗有些小病小灾的，我也能给处置……” 许晨想起上次在北山时，老许说三舅现在享的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清福”，还真是有些道理。 许晨跟那群猫猫狗狗玩了小半天，还专门拍了些照片，发给了苏蓉大小姐。 上次带苏蓉过来时，小姑娘便跟这群猫猫狗狗成了好朋友。 苏蓉看到照片自然很是开心，甚至一下子就认出了好些： 【小白怎么这么胖了！肯定是贪吃了！】 【猪狗蛋看着好愚蠢，我觉得它应该是有点弱智的……】 【连朵拉都长这么大了，但它还是最漂亮的小公主。】 【完蛋，约翰逊看着要发情！三舅不会要给他做阉割吧！】 许晨默然无语，心想这小姑娘平常看着没头没脑，怎么什么都懂？！ …… …… “晨风科技”这两天的新闻，竟也传播到了“天城一中”的同学群里面。 现在大家也几乎都知道，“晨风科技”便是许晨家里的产业。 “许老板”的名号也早就从一个外号，变得“名副其实”了。 群里面一阵热议和讨论，以陈大海为首的几个高中好兄弟，都在羡慕揶揄着“许老板”。 甚至就要给许晨冠上“天城首富之子”、“天城第一小开”之类的夸张称号。 不过也还是有人提了一嘴，类似“许老板和冰哥还真是般配”之类，倒是让许晨有些心生欢喜。 许晨在群里打着哈哈，众人便说“暑假一定要让许老板请客”云云，自然也欣然允诺。 几篇天城本地的新闻被转发到了群里。 许晨点开看了眼，在“天城日报”的一张新闻照片里，竟还在大合影里中看到了“小许总”身影。 有点出乎许晨意料的是，“非主流少女”赵琳琳竟然还给他发了信息。 “很为你和许叔叔感到开心”云云…… 许晨感到头大，心想不是老早就把她qq好友删了吗？ 难道是记错了？ 这便随意回了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然后点开头像，果断删除了好友位。 …… 沪城公司所有人都在的大群里，也在讨论天城这边的喜讯。 聂菲还专门留言道： 【天城那边已经六十六万辆电动车了，咱们燃冰这边要有压力啊！】 方骏姐姐看到了消息，便在群里回复道： 【按照目前“燃冰001”和“燃冰x”的销售曲线，纯从销量上很快会超过这边的电动车的。 当然客单价还是差了太多，从营收上来讲，“燃冰”还是多需要些时日积累。】 …… …… 许晨临走之前，老许说带着儿子去吃饭。 许知泉亲自开着那辆奔驰s，带着儿子开去了老城区的街巷里。 其实离“晨风园区”倒也不远，也就十几分钟的开车距离。 这边是老城区，街巷狭窄弯曲。 许晨还是第一次来这，开口道： “爸，你这是找到新的好吃馆子了？” 老许爽朗的笑了笑： “你到了就知道了。” 车子绕了几绕，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没挂任何的招牌。 一个头发花白的大爷来把大门拉开了，看许知泉摇下车窗，笑着叫了句“老板”。 里面是个小小的院落，后面是三间连着的木头矮房。 父子俩下了车，许知泉叼上一根烟，揽着儿子朝里走。 许晨进屋一看才知道，这三间木房被打通连成了一体，里面竟是个硕大的灶台厨房。 光是大小锅具便有十几个，不同尺寸的灶口有四五个。 而一张长桌上，已经摆上了各色新鲜食材。 许知泉洗了把手，已经换上了围裙： “儿子给我打下手。” 说着，把一条围裙递到了许晨手中。 “所以……这是许总的新产业？” 许知泉：“这边原来是个精品私厨，我跟朋友来吃过两次。 上个月听说转让，我就给包下来了。” 他一边鼓捣一块五花肉，一边接着道： “我其实也没什么其他爱好，偶尔过来给自己做做饭，也当是排解压力了！” 许晨默不作声，心中却忍不住有些心疼。 父亲许知泉操持着“晨风科技”和“晨鑫苗木”，外人看来是风光无限，但毕竟是创业维艰。 而老许又是大老板，即使有什么压力心绪也不好轻易向人表露排解。 看来自己缩到这里鼓捣灶台，便是老许的解压方式了。 许晨笑着道：“需要我干啥？” 许知泉：“帮我把青红椒和蒜苗洗了，我来做回锅肉。” 许晨：“好咧！” …… 洗菜、切菜、做菜，父子俩人搭手，也足足折腾了一个多钟头。 许晨从中也收获了乐趣，稍微能理解了老许这种解压方式。 切菜、烧煮都是需要心思沉浸的，也就不能胡思乱想些别的了。 而把一道道美味又好看的菜一步步做出来，本身就非常有成就感。 川味回锅肉、糖醋排骨、油焖大虾、醋溜大白菜、地三鲜…… 还有个甜品拔丝地瓜。 许晨都有些震惊，老许的厨艺，果然已经精进了许多。 许晨拎着筷子，还没上桌便忍不住偷尝了几块。 旋即竖着大拇指称赞连连。 老许笑声爽朗，一脸开心。 …… 一餐饭慢悠悠吃到了晚上，父子俩也是难得有这种私密宁静的相处时光。 老许这两天酒局不少，于是今天就没有沾酒。 许晨去泡了一壶清单的绿茶，帮父亲倒了半杯。 “走，去院子里坐坐！” 明月当空，月子里像是撒了白霜。 两把竹椅，一张小方桌，一壶清茶。 …… 第522章 该来的还是来了 第二天一早，许晨便要赶往省城机场返沪。 刚好郭亮也要去北方的豫省出差，便和小许总乘坐一辆车去往省城。 开车的是方涛，还是那副愣头愣脑，说话瓮声瓮气的样子。 这两天郭亮回来喝酒也比较多，半躺在后排一副“身体被掏空”的模样。 许晨便开玩笑说“要不要肾宝补补”。 郭亮愣了愣，旋即哈哈笑出声来。 话说郭亮和许晨最早认识，还正是因为“肾宝”的项目。 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有些诡异的“缘分”。 行车的间隙，郭亮也给“小许总”讲了讲晨风电动车目前在北方推广的一些即时情况。 北方目前主要的两大电动车品牌“爱邦”和“神飙”，不无意外还是有些竞对和防御的动作出来，但都已经无伤大雅。 先前这两家为了阻拦“大拓车行”和晨风电动车的合作，给“大拓”施压并卡了自家电动车的供货。 可万万没想到晨风电动车在“大拓车行”开始售卖，便迅速填补了“爱邦”和“神飙”留下的窟窿，甚至销量还比之前还多了些。 这便彻底印证了“晨风电动车”对真实消费者的吸引力。 现在“爱邦”和“神飙”又去求着“大拓车行”加深合作、推出专属活动和消费者让利云云，“大拓”都有些爱答不理了。 “晨风科技”和“艾行车行”的合作也已经正式签约，据说签约之前“爱邦”和“神飙”也曾去施压阻拦。 但“艾行”看到“大拓”已经赚得盆满钵满，自然是丝毫不理乎这两家的所谓施压了。 而在近期，为了抵御“晨风电动车”的市场蚕食，“爱邦”和“神飙”又都在北方市场推出了促销让利的活动。 据说让利幅度非常之大，但对销量的刺激却却没有匹配让利活动的营销投入。 按照郭亮的说法是： “他们之前挣钱太容易了，所以车子两三年都不怎么迭代。 无论是外形还是内部的电机电池电控，都比‘晨风冰动力’落后不少。 消费者也不傻，能看出谁家的车子更好更划算！” 许晨想了想：“那估计今年内，他们也会开始新产品的研发了。” 郭亮：“我们这边许总也安排了呀，杨主任已经开始搞了！ 绝对还是比他们领先一个时代！” 他又顿了顿，“还是许总和小许总高瞻远瞩、提前布局了。 去年跟华科院物理所的合作，还有无刷电机的独家授权，还是让咱家的电动车有非常显著的竞争力。 再加上造型好看，还有谢冰冉的明星效应…… 这要是还卖不好，那才奇怪了！” 许晨：“也还是郭总经销渠道拓的好，没有你开辟出的这些市场，咱们酒香也怕巷子深。” …… …… 接下去的两周，许晨都沉迷在背单词和听英语上。 只因两周之后的6月23号，便是“大学英语4级”的考试。 几个室友也都认真备考，宿舍里每天都在放听力题。 许晨自我评估了下，过线并没有太大压力。其实以高考结束时候的英语水平，考过4级也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何况重生后的许晨，还有前世在外企工作过的经历，听力阅读理解之类早已不在话下。 但他还是不想心存侥幸，既然去考了就还是多花些气力，一次通过的前提下再争取有个好成绩。 …… 公司里的项目小许总没怎么操心，“燃冰体育”有菲姐，“东晨广告”有谷鑫鑫和孙艾米，也都出不了什么大状况。 “优乐美”的广告片这几天已经粗剪了一版。 在还没有调色的情况下，整体的氛围质感就让“小许总”感觉很满意了。 其实总体上而言，甚至比许晨前世看过的周杰纶那条拍得还要更好些。 广告片镜头里的冰哥，比当时现场看还要有魅力一些，毕竟有现场光影和画面构图的加成。 客户那边，先给市场总监匡丽丽看过了。 她判断了下，决定再改一版之后，再拿给老板李永君、“小公主”李粒粒去审阅。 还是谨小慎微。 匡丽丽对冰哥的镜头也是赞不绝口。 而冰哥这种“女扮男装”的构思，呈现出来也是让匡丽丽感到惊喜。 “性张力”拉满。 “多谢小许总的创意！感觉咱们这条广告片，上线必然会效果很好的！” 针对片子的细节，匡丽丽还是反馈了几条具体意见。 许晨看了下，果然都是关于“小公主”李粒粒的镜头。 核心诉求就是得把“小公主”拍美了，所有稍有瑕疵的镜头，都让导演团队替换或修正掉了。 …… 转眼到了23号，星期六。 许晨从北教学楼的考场走出，神情还算轻松。 小小英语四级而已。 拿捏。 许晨又忽然想起，冰哥说即使在莘庄基地，每周都还是有固定的英语课。 尤其是谢冰冉成为亚运会冠军、国际田径大奖赛的冠军之后，针对她的英语课还更密集了些。 这自然是为了更多国际交流的考量。 谢冰冉目前已经在京城密训，还真是又有些想念了…… 半路碰上同寝室的“电脑专家”洪小强、“学霸哥”焦天博，许晨便主动约着一起去食堂吃饭。 焦天博似乎本来不想去，但看到是许晨发来的邀约，便有些扭扭捏捏跟着一起了。 刚好又在食堂门口碰上了隔壁寝室的钱鑫、黄浩，这便开开心心凑了一桌。 聊起刚刚的四级考试，基本都还是很轻松的态度。 毕竟能考进同海大学的，高三的英语底子都不会太差，一个四级而已也都顺手拈来了。 闲聊之中，钱鑫刻意翘起了二郎腿，明显是在炫耀脚上的鞋子。 其实进门的时候许晨便发现了，“江浙小王子”的脚上穿着的，正是上个月刚刚开始发售的“燃冰x”。 “新鞋够帅！”黄浩开口说道。 钱鑫一脸嘚瑟，抬起右手拍了拍鞋面，又开口道： “我穿的这双是‘燃冰x’的男版，也叫‘凤版’。 我刚又买到了女版，也就是‘凰版’！ 但得下星期拿到了。” 洪小强：“你买女版的干啥？” 钱鑫：“这你就不知道了。 这双‘燃冰x’都流行混着穿！ 男生是‘左脚凤、右脚凰’，女生是‘左脚凰、右脚凤’！” 许晨心中吸了口凉气。 自己作为“燃冰体育”的老板，此刻都显得有些孤陋寡闻了，看来用户的创造力还是无限的。 肯定也还有蒋雨泽那边营销引导的功劳，下周“小许总”务必要嘉奖一番。 另外，其实“燃冰x”的售价偏高，预期销量是比不上“燃冰001”的。 但如果像钱鑫这样的核心用户都是一次买两双的话，对销量还真是有很正向的刺激作用了。 当初“陈幼坚工作室”做了“凤求凰”的方案，还真是无心插柳一变二了！ …… …… 下午没什么事，许晨便晃悠着去了公司。 6楼大办公室自然也没人，还是去了8楼自己的小工作室。 这边许晨又添置了些东西，变得更加舒适了些。 重新铺了个更加绵软静音的地毯，墙边新添了两个书架，但都还空着没有填满。 也并不着急，慢悠悠折腾就行。 冰箱里存着几个西瓜，许晨去切了一半来，用勺子挖着吃。 这是沪城本地的“名瓜”，号曰“南卉8424”，这年头价钱还是有些昂贵。 轻尝一口，果然是甘甜清爽。 心想要是小吃货在就好了，可以跟她分一个。 许晨坐在电脑前，漫无目的刷着网页和新闻。 主要逛的，还是这年头最流行的几个社区。 天涯、猫扑、西祠胡同…… 至于目前在学生里已经非常流行的“校内网”，许晨也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他也早就知道，这玩意儿折腾个几年也就销声匿迹了，完全没有复刻硅谷原版facebook的生命周期。 许晨其实也并非完全“漫无目的”，而是重点找了找谢冰冉相关的帖子，以及有没有“燃冰001”和“燃冰x”的讨论。 随便逛逛就刷到了一些。 在谢冰冉相关的新闻和讨论帖子里，终究都能找到一两个“燃冰”相关的内容。 许晨自然知晓，这其实是蒋雨泽那边的营销动作。 这年头，便已经提前用上“水军”了，也称得上是“互联网营销鼻祖”。 许晨又逛着新浪门户的体育频道，竟然刚巧看到了安踏跟陈兰合作的慢跑鞋广告。 “小许总”自然知道，安踏这条慢跑鞋的产品线，原本就是想要找谢冰冉代言的。 被谢冰冉拒绝之后，安踏才退而求其次找了亚运会银牌的陈兰师姐。 而从聂菲和周君君处得到的消息是，安踏这条“xrun”的慢跑鞋产品线，目前也是被“燃冰001”的销量压制了，完全没有达到立项时的销售预期。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谁让陈兰碰上了谢冰冉，而安踏又碰上了“燃冰”呢。 “燃冰体育”没有大量线下经销门店的拖累，同时也还没有大规模的推广投放，所以可以把鞋子的性价比压到极致。 而有谢冰冉做代言，又不会因为“性价比”而拉低品牌调性。 这无论对耐克阿迪这样的海外品牌，还是安踏李宁这样的国内品牌，都有很强的竞争力。 …… 许晨在天涯论坛闲逛，看到一则帖子，却忽然皱眉愣了愣。 【孩子喝国产奶粉尿液变色，现在又有颗粒物出现，这个正常吗？】 许晨点进帖子看了看，算是一封宝妈的求助帖。 顺着底下的评论刷了刷，果然有网友问起喝的是什么牌子的奶粉，而“叁鹿”的字样，也果不其然出现在了回复之中…… 许晨半靠在椅子上，心想终究还是来了。 稍稍回想了下，前世“叁鹿”真正东窗事发并被彻查，应该是2008年的事情了，那就还有一年的时间。 让许晨在意的是，这一年时间里，又会有多少无辜孩子遭受无妄之灾？ 许晨并非有“圣母情结”，但一想到前世时看到的那些触目惊心的新闻报道，便还是忍不住心情沉重。 而正当许晨琢磨着走神之时，眼前的网页却忽然刷新了下，紧接着“404”了。 “已经开始公关和删帖了吗……” 许晨回想前世的新闻，“叁鹿”真正被揭露，还是新茜兰的股东“恒天然”向京城官方进行了通报。 之前也有些消费者举报及医院的事故报告，但都被企业方以各种方式压了下去。 如果这一世的许晨想要做些什么的话，可能也还是需要通过新茜兰的股东方“恒天然”。 在07年的节点纯粹通过国内的渠道，许晨也怕被“远洋捕捞”。 前世时揭露某药酒的医生被“跨省”的新闻，许晨至今也还是记忆犹新。 现在想要为那些无辜的家庭和孩子做些什么，也得在保证自己绝对安全的前提之下。 许晨这样琢磨着，又检索起“叁鹿”相关的新闻和帖子来。 可翻了一大圈，再没看到像刚刚那样的举报或问题帖。 而许晨顺着点进“叁鹿”奶粉的官方网站，便在首页看到了陈兰的代言广告。 跟安踏一样，“叁鹿”也是先找了谢冰冉，被谢冰冉拒绝之后，又退而求其次找了亚运银牌陈兰做广告。 许晨猜测，这其中必然也有李越主任的“功劳”。 站在李越的角度，能把陈兰的商务“卖”出去，当然也算作他的业绩。 现在想起此事，许晨其实还有些后怕的。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阻拦，让冰哥签约了“叁鹿”，等明年东窗事发，谢冰冉的形象也必然受到很严重的影响。 而明年刚好又是奥运会，保不齐又因此影响冰哥的心态，进而干扰到奥运会的发挥…… 而此刻，如果许晨真想揭露“叁鹿”事情的话，不知道陈兰师姐会不会也要因此受到牵连了。 许晨皱眉琢磨了下，即使他什么都不做，到了明年终究还是会“东窗事发”。 该受牵连的，终究都会受牵连。 早点把事情捅出来说不定还会好些，也避开明年的奥运会，防止莫名其妙影响到同是国家田径队的冰哥了。 …… 第523章 有机会去偷偷见上一面 许晨吃着西瓜又稍稍盘算了下。 “叁鹿”的事要通过新茜兰“恒天然”捅出去的话，那便还是需要一些证据和说辞。 比如刚刚突然被“删帖”的那条真实的消费者反馈。 …… 傍晚的时候，许晨拎着双肩包回了宿舍。 刚好寝室中只有洪小强一人，此刻正对着他那台一看就很高端的台式机，不知道又在捣鼓什么程序代码。 许晨跟他哈啦了两句，便开口说道： “咨询‘电脑专家’个事情啊……” 洪小强却是来了兴致： “这是什么话？许老板开口就好。” 许晨：“我今天在天涯论坛刷到个帖子，但很快就被删掉看不到了。 我要想再看到这个帖子的内容，有什么办法吗？” 洪小强：“要么你及时保存了，要么有网络快照、缓存之类。 但像是论坛、bbs的帖子，一般删掉也就很难再找回来了。” 许晨：“这样啊……” 洪小强似乎也有些苦恼，许老板求助的这个问题，刚好是不好解决的一个。 许晨琢磨了下，又开口道： “我要是想在网络上，监测相关内容的帖子、新闻之类，这个有没有什么办法？” 洪小强瞬间又来了兴致： “当然可以啊！我可以做个爬虫，可以实时监测特定网站或社区的内容更新。 你给我目标网站和关键词就行！” 许晨：“要是又被删帖呢？” 洪小强想了想：“也有办法，就是得费点劲。 简单来说，就是我编个程序，一旦爬虫找到相应的内容，就直接保存到本地，这样即使被删帖了，也把内容留下来了。” 他又看向许晨： “你甚至可以给我个邮箱，爬虫监测到对应内容、程序自动保存到本地之后，还可以自动转发到你的邮箱里去。” 许晨面露惊喜：“这个好！不愧是电脑专家！” 洪小强扶了扶眼镜，露出一点不好意思： “许老板到底要搞啥？我明天刚好有空，半天就能给你弄了。” 许晨：“太感谢！我明天请吃烧烤！” 洪小强：“客气客气，顺手之劳！” 许晨琢磨了下合适的话术，这才开口说道： “我们公司最近要接一个奶粉的客户，需要先做下行业研究，尤其是一些危机公关、舆情的内容。 比如一些真实的消费者，在一些论坛和社区发布的产品反馈、产品投诉之类。” 洪小强想了想： “应该没问题，但你得梳理一份比较详细的‘关键词’给我。 只要爬虫侦测到对应关键词，就能把网页保存下来，然后自动转到你邮箱。” 许晨：“太好了，实在感谢！我今晚就整理好。” 洪小强：“许老板客气了！” 许晨又想了想：“这个听上去是需要24小时监测吧？” 洪小强：“是可以设置的，需要24小时监测，就得24小时开机。 因为爬虫和程序，都还是需要部署在本地的。” 许晨：“那要不帮我装在我公司的电脑上，这样就不用你的电脑24小时开机了。” 洪小强：“这样也可以的！” 许晨：“那明天麻烦你到我公司，顺便请你吃饭！” 洪小强：“客气客气！” …… …… 转眼到了6月底。 “优乐美”的广告片基本已经定稿了，还有一点点后期的调色工程。 据说“喜之郎”董事长李永君很是认可，当然多半也有“小公主”李粒粒的参演因素。 还发生一点有趣的事情，据说周杰纶的经纪团队，这个月还又主动关心起了“优乐美”的项目。 他们跟匡丽丽询问，新的代言人是不是已经确定了，看是否还有后续合作可能云云。 匡丽丽也是有些无语，心想当初你们姿态不那么高、对广告创意没那么挑刺，其实也就没有后来换代言人的事情了…… “优乐美”的上市推广原本就定在了7月中旬。 但品牌方听说8月份谢冰冉会有一个“亚洲田径锦标赛”要参加，便把“优乐美”的上市推广节点后移了。 自然也是想蹭上8月比赛的热度和话题。 谢冰冉已经破了“亚运会”女子100米栏的纪录，何况又在苏黎世拿了世界冠军，8月份的“亚洲田径锦标赛”，也就是毫无悬念会夺冠了。 “燃冰体育”这边，蒋雨泽和陈心怡，也已经在策划针对“亚洲田径锦标赛”的营销活动。 借上这波热度，8月份的单月销量，还有机会再往上冲一冲。 “叁鹿”的事情，许晨还是分了些心思关注。 爬虫和保存的程序，洪小强来给许晨调试了两三次，也终于稳定了下来。 许晨的邮箱里，已经汇总了爬取到的二十几个帖子和新闻。 但都是其他的一些奶粉问题，好些都比较轻微，比如“奶粉结块还能不能吃”、“乳糖不耐受吃了拉肚子”之类。 截止目前还没有找到定向“叁鹿”问题的内容。 这事情急不来，只能慢慢等着。 好在爬虫是24小时工作，只需要8楼工作室的电脑一直开着就行，也不用许晨额外付出太多精力，定期再查询下邮箱便好了。 …… …… 进入7月，沪城的天气彻底炎热起来。 同海大学校园树上的知了一天到晚叫个不停。 宿舍里还是非常炎热，西南一楼也是没有配空调的。 隔壁3104的四人，自费均摊装了个小空调，许晨所在的3103却始终没有达成共识。 毕竟装空调以及后续的电费均摊，对“穷学生”来说终究还是奢侈，无法达成共识也是人之常情。 “小许总”考虑了下，也没有提出“主动赞助”之类，那样反而可能引来了个别室友的古怪心理。 宿舍里炎热，好在许晨基本都是在同海新村的家里睡，也是轻松舒适。 已经临近期末，各种期末的考试和课题接踵而至，许晨和一帮室友们，又常常泡在了图书馆中。 有两门“广告实践”类的课程，需要提交期末的实践课题。 许晨刚好把公司里“凯迪拉克”和“红星二锅头”的项目理了理。 其他同学还在绞尽脑汁、焦头烂额，“小许总”这边已经提前搞定了，也是轻轻松松。 某天下课之后，苏蓉怯生生找到了许晨： “要交‘广告实践’作业啊，能用下你公司的项目吗？” 许晨笑着道： “当然可以啊！你可都是参与了的！” 苏蓉一脸开心，眼睛又笑成了一双弯月亮： “我问过鑫鑫姐姐了，‘优乐美’的还没上线我不能用，凯迪拉克和红星的你又用了…… 所以鑫鑫姐给我分配了‘百度’和‘宜春’的项目！” 许晨想了想： “‘百度’的项目不错，‘宜春’的有些古怪，你确定知道项目内容？” 苏蓉一脸无辜：“啊？我还没仔细看过呢……” 许晨有些无语： “你用‘百度’和‘海飞丝’的项目吧！ 回头我跟鑫鑫说一声，让她帮你整理整理！” 苏蓉一本正经：“不能让鑫鑫姐帮我整理，要让她指导我整理！” 许晨：“好啊！她做你导师！” “好哦好哦！” 苏蓉又问起冰哥的近况，许晨也是一脸无奈： “她在封闭密训呢，我就算去京城了也见不着她人。 上周去北代河基地集训了，这周好像刚刚回来。” …… …… 最近一个月里，“晨风科技”那边也是捷报频传。 许晨被拉进了一个名曰“晨风逐鹿北方大攻坚”项目群里，组织者是郭亮，里面也都是公司的核心管理层。 郭亮每天在群里发着战报，都是某某城市销售翻倍、某某大区攻坚成果之类。 看来郭总带领的经销和销售团队，每天都是打了鸡血的全员战斗状态。 这方面郭亮还是非常擅长，除了他自己的经销团队之外，也把整个公司的士气都带动了起来。 许晨忍不住心想，回头可以邀请郭亮过来，也给孙凌峰的运营团队培训培训，点燃一下“燃冰”这边的销售激情…… “晨风”团队还有个重大进展，便是原“凯迪拉克”的市场品牌总监华少杰，经过一个多月的调研和抉择后，终于加入了“晨风科技”。 他还在沪城这边办理离职交接，7月内便会转战天城，并在晨风园区开始组建市场品牌营销团队。 许晨之前和老许商量，也可以考虑把华少杰的营销团队放在沪城公司，这自然是考虑到华少杰自己的城市迁移成本，毕竟他已成家立业，老婆孩子也都在沪城。 但华少杰却表示，还是先建在天城总部比较好，尤其是今年和明年面临奥运“大推广”的情况下。 华少杰确实是站在公司角度考虑问题，非常有敬业格局。 能邀请“凯迪拉克”的营销高管加入，许知泉自然是非常欣喜，已经在天城准备了欢迎宴，只等着华少杰过去。 华少杰会跟郭亮平级，直接汇报给董事长许知泉。 他这边的团队，也会先从郭亮的团队里抽调几个人过来，至于后续的招聘和团队管理，则由华少杰入职后自己主导。 华少杰能力出众且个性沉稳，许晨对他在“晨风科技”的落nding，丝毫不担心…… 还有个更好的消息，是那位华科院的“博士后”，也终于答应加入“晨风科技”了。 “博士后”这边的说服工作相对更为艰难一些，许知泉也是“三顾茅庐”，专程飞京城跟他聊了好多趟。 他对“晨风科技”的发展自然也很看好，但放弃目前安稳安稳的研究环境，以及与家人的异地不便，还是形成了些困扰。 许知泉自然给“博士后”开出了很好的报酬期许，对待这种真正的“行业大拿”科学家，老许也不会吝啬。 另外，许知泉跟市里面沟通，也为“博士后”争取到了最高等级的人才引进政策，市里面会解决居住、生活、医疗、上学等各方面的一系列问题。 只要“博士后”愿意过来，市里面还会给到一次性的三十万奖励性补贴作为“安家费”，这在07年已经算是非常大手笔的人才吸引政策了。 足见天城市里对于能引入这样一位“科学家”，也是非常的重视。 这背后也都有大领导吴永铭的决策。 许晨都忍不住感慨，吴霏霏的这位领导父亲，真的是非常有未来眼光和当下决断的好领导。 层层加码之下，“博士后”终于接下了“晨风科技”的橄榄枝。 目前还在京城处理离职和交接手续，预计一两个月内肯定可以入职了。 许知泉在北部新园区的“总部大楼”旁边，专门给“博士后”预留了一块“科研楼”的建设区域。 等他过来后，可以自主规划一个“研究室”。 刚好“晨风冰动力”也要面临产品升级和改款，“博士后”的加入时机也是恰到好处。 目前晨风电动车也还是只有“冰动力”这一单一产品，许晨之前跟老许商量，也差不多开始要做新的产品规划，拉出“产品矩阵”了。 …… 这段时间里，“东晨股份”各个项目都进展顺利。 另外，在“创作部”孙艾米和庄磊两人的配合下，又新接了两个新项目进来，倒是让“小许总”都觉得惊喜。 一个是jeep那边，“牧马人”车型的最新推广平面物料制作。 这个项目孙艾米和庄磊一起产出了方案，许晨看过之后也不禁连连点头。 项目需求倒是不复杂，在已有的产品素材基础上，做一套平面稿出来，用于第四季度的产品推广。 由于谢冰冉的代言合同是签给jeep母品牌的，不能用于“牧马人”单产品的推广，因此这套稿子也就不涉及谢冰冉的形象。 执行上倒是更简单了些。 孙艾米和庄磊的方案，整体概念是“心向旷野、跨越山河”。 创意概念中规中矩，但两人做的demo设计稿却非常有格调，连“小许总”都看着很喜欢。 提交给jeep品牌方之后，果然“一稿通过”，庞铭和何大昶两位老板也都很喜欢。 另一个项目，则是“绿地集团”在宝汕区的一个地产项目。 对方是看到“东晨广告”给万科做的两套稿子，便主动找了过来。 孙艾米手上项目太多搞不过来，庄磊就带着唐小伟做了个方案。 由于项目不大、预算不多，许晨也便没太多参与。 看了两人的方案大差不差，便让他们拿去提案了，结果也是顺利拿下。 许晨琢磨着，像这种靠自己能力拿下的项目，到年底发年终奖时可以考虑重点奖励。 …… 还有一个项目，却是需要“小许总”来参与的。 京城“红星二锅头”上次“一言难尽”项目的推广效果很好，目前客户方又找了过来，想要在年底再做一波推广。 这次推广比上次“一言难尽”的规模还要更大，除了平面广告之外还涉及广告片的拍摄。 项目的负责人孟辉阳，毕竟还关系到“大拓车行”江华钦的人脉关系，许晨自然也不好怠慢，必须亲自带队参与。 另外，做这个项目也需要再到京城出差，不知道有没有可能、有没有机会，去偷偷跟谢冰冉见上一面。 客户那边孟辉阳比较着急，想要尽快跟“小许总”沟通一轮。 谷鑫鑫请示过许晨之后，便先安排了线上的电话会议。 许晨虽然还没听对方的具体需求，但结合最近竞品“牛栏山二锅头”大推的广告，其实已经猜出当下“红星二锅头”的推广诉求了。 …… 第524章 冲着我们来的 这天上午只有一堂马列政治课，许晨从教学北楼出来，就晃悠着去公司了。 中午约了跟“红星酒业”的电话会议，另外聂菲说有事情要开会同步。 天气还是炎热了不少，还没走到南门便已经出了好些汗。 …… 公司大会议室。 许晨敲了敲玻璃门进去，发现只有聂菲、蒋雨泽、孙林峰、陈心怡四人，没有叫团队里其他的年轻下属。 那多半讨论的，便是有些重要的事情。 许晨还没坐下，身后nana小姐姐跟了过来，怀里抱着几听冰镇的苏打水。 “小许总”忍不住赞许，还真是温柔贴心。 “谢谢nana！” “应该的老板。” 许晨接过一听苏打水，并挨着聂菲坐下： “今天要讨论啥？” 聂菲手里燃着一根细细的香烟： “竞争对手有些动作了，而且是冲着我们来的。 不过截止目前都是小打小闹影响不大，但还是跟你同步下。” 许晨喝了口苏打水：“哦？” 聂菲：“周君君那边听到的消息，‘氨锐投资’又去找万蓉材料聊过了。 想要两到三倍的报价，把咱们中底tpu材料的独家授权拿过去给安踏用。” 许晨：“两到三倍的报价……还真是舍得出本钱。” 聂菲：“已经把我们列为重点关注的竞争对手了，定向狙击的情况下，肯定会舍得出本钱的。 不过周君君那里收到的消息，已经被苏启泰拍板拒绝掉了。 我从其他渠道又确认了下，‘氨锐’在万蓉那里，确实是碰了一鼻子灰。 但万蓉材料，还是为之付出了一些代价。” 许晨：“什么代价？” 聂菲：“丢了安踏原来的一些订单。 他们原本就有些大底和鞋面的原材料，是由‘万蓉’供给的，现在都已经撤单了。” 许晨：“……” 聂菲：“我让周君君评估过，说那笔订单应该不是特别大，倒是没给‘万蓉’造成太大的损失。 但这事情‘万蓉材料’也没跟我们通气，所以他们是默默把损失给吃下去了……” 许晨：“苏启泰那边的关系，是我爸在维护吧？” 聂菲：“对，之前万蓉的合同，也是许总直接去跟苏启泰签的。” 许晨：“那我跟我爸说一声，还是让他跑一趟苏省，再跟苏启泰当面表达下感谢。” 他顿了顿，“‘氨锐投资’低估了万蓉材料跟我们的关系了。 或者说，低估了咱们的苏大小姐的重要性。” 聂菲点了点头，又接着道： “这件事情发生后，我让周君君又排查了下所有的原材料供给。 其他材料都有很好的替代方案和替代供应商，所以‘氨锐’也没法背后干预。 咱们的生产又完全掌控在自己手里，所以生产端的问题都不大了。” 许晨：“还是菲姐细致。” 聂菲抽了口烟，接着说道： “还有些舆情上的事情，蒋雨泽同步一下吧。” 蒋雨泽应了一声，把一个文档投在屏幕上： “最近这一两周，在几个炒鞋的bbs、运动相关的社区等等，密集出现了一些对比‘安踏xrun系列’和‘燃冰001’的内容。 而且明显是用来踩我们的，显然是竞争对手搞的……” 说着，他也翻动着投屏上的文档，里面是汇总的一些相关帖子和内容。 蒋雨泽接着道： “我们跟菲姐一起评估过了，目前都还是可控的。 一来数量不是特别多，二来好些真实的‘燃冰001’、‘燃冰x’的用户已经跳出来了，主动开始拆穿对方。 我和孙凌峰也有安排一些发帖，但目前情况还可控，就先按住没有安排。” 聂菲接着道： “目前都是小打小闹，问题都不大。 怕的是这只是第一波，后续还有更多踩我们的内容出来。 我让蒋雨泽在做防备方案了，到时候会提前准备好一些抵御性的内容。 另外天涯社区、猫扑的运营高层我也认识，万一有不可控的帖子出来，也可以动用些关系、想些办法处理掉。” 许晨点了点头：“菲姐有防备就好。” 他想了想，又安抚道： “不用太焦虑，我觉得这个问题不大，都是必须经历的阶段。 咱们又不是食品、饮料、医药、保健品之类，也很难生造出致我们于死地的所谓‘黑料’出来。 无非就是两边鞋子好坏和性价比的对比，这些有真实用户口碑摆在那里。 消费者也不傻。” 聂菲点了点头：“对，是这个意思。 我们做好防备，也准备了水军…… 总之有需要出手的时候就顶上去，目前来看都是小问题，苍蝇臭虫而已。” 许晨：“所以是‘安踏’还是‘氨锐’搞的鬼？” 聂菲：“目前不好评估，看上去是安踏的‘xrun’产品线搞的竞对内容，但很可能背后还是资本方的氨锐。” 她顿了顿，又接着道，“周君君那边消息比较灵通，找渠道去探查了。 我也在问行业里认识的人，看能不能找出背后搞事的人，以提前做些防备。” 许晨默不作声，心中还在评估着可能还会面临的风险。 …… …… 中午11点半，“红星酒业”的项目需求电话会议。 谷鑫鑫正在接通电话，与会的还有孙艾米、庄磊、马玲姚、潘梦婷。 唐小伟这两天又在忙着折腾“昆仑山”的日常设计订单，便先没让他来参与。 电话接通，对面是“红星酒业”的市场经理夏梦香，自然也有总监孟辉阳。 孟辉阳跟许晨打了招呼，再次对先前“一言难尽”的项目表达了认可和感谢。 “我们现在碰上个竞对的推广项目，挑战也是非常大的。 第一个想到的，就还是小许总这边了！” 许晨客客气气，但作为行业内的人，也知道孟辉阳这句话多半也不是全真。 通常情况下，大的广告项目都是要召集一轮比稿的，不太可能只找一家。 毕竟广告创意有其“创作属性”，谁也不能保证某家公司、某个团队的连续产出都是靠谱且惊喜的。 说不定“红星”在找“东晨广告”之前，已经找其他广告公司出过方案了…… 电话那头，孟辉阳让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夏梦香同步了下背景情况。 许晨默默听着，其实是印证了先前的猜想。 果然是针对京城二锅头的竞对品牌“牛栏山”的推广项目。 这两家二锅头酒厂的“广告之战”，已经线上线下打了好些年。 但其实这两家酒厂也算是同出一脉，有其渊源。 夏梦香同步项目背景，又专门把“红星”和“牛栏山”的纠葛讲了讲。 “红星二锅头”创立于49年，当时也是建国的“献礼酒”作品。 受计划经济时代的政策和任务影响，“红星酒厂”在65年左右，将二锅头酿造技术传授给京城十几家酒厂，其中就包括“牛栏山”。 从这个意义上来讲，“红星”确实是“牛栏山”的“师父”。 可没想到的是，“牛栏山酒厂”凭借产品、经销、推广全方位的投入与创新，进入九十年代、两千年后，在全国的销量甚至超过了自己的师父“红星”。 尤其在这几年里，好些非京城市场的用户，更是认为“牛栏山”才是更正宗的二锅头酒…… 夏梦香简单讲了讲背景，这才切入了这次的竞对项目主题： “上个月，‘牛栏山二锅头’推出了新的广告，不知道小许总看过了没有。 这条广告居然直接打出了‘正宗二锅头、地道京城味’的广告语。 这就实在是不把我们‘红星’放在眼里了，明明我们才是最正宗的，且是‘二锅头’的鼻祖……” 夏梦香说这些时，明显已经带了些情绪，也是让许晨有些无语。 项目背景其实也比较简单。 在“牛栏山”打出“正宗二锅头、地道京城味”之后，“红星酒厂”认为自己必须站出来“以正视听”。 否则以后“二锅头”的品类，好些用户就真的只认“牛栏山”了。 孟辉阳稍稍顿了顿，又补充说道： “这个项目的压力和重要程度，我想小许总应该也能够理解。 这对我们‘红星二锅头’来说，相当于是生死之战了。 如果这一仗打不赢，‘牛栏山’就会始终压在‘红星’的头上，彻底立住自己‘正宗二锅头’的市场定位。 这是我们集团领导、全体酒厂员工都不能容许发生的事情……” 他说的也是义正言辞，明显被竞争对手在广告上压了一头之后，情绪也有些“上头”了。 许晨都能够脑补，估计上个月“牛栏山”的广告上线之后，“红星酒厂”内部的管理层，肯定都在骂娘。 孟辉阳收敛起情绪，接着说道： “不得不承认，‘牛栏山’这波广告推广从策略到执行都非常高明。 在战略上，就是想要立住‘正宗二锅头’的品牌定位，把包括‘红星’在内的其他二锅头品牌都压下去。 执行上，他们请了演员王钢做代言，他是和珅的扮演者，跟‘地道京城味’的主题也非常匹配。 最关键的是，王钢的消费者认知度和喜好度都很高，上个月广告上线之后，牛栏山在终端的销量就已经开始暴涨了。” 他又顿了顿： “小许总，这个项目，真的要拜托了！ 这真的是我们‘红星二锅头’的生死之战。 这一波‘牛栏山’要是把‘正宗二锅头’的定位彻底立住了，以后‘红星二锅头’再想翻上来都难了。” 言辞恳切，同时也足以看出，孟辉阳和整个“红星酒业”所面临的市场压力。 许晨稍稍琢磨了下，“红星”这个项目对他来说，却是恰巧没什么压力。 但他也不会把话说太满： “孟总放心，‘东晨广告’团队肯定会认真全力来准备方案。 虽然这个项目的挑战巨大，但我们不会畏缩，更不会糊弄。 我这边会调集团队核心，尽快产出方案来提报！” 孟辉阳：“多谢小许总和‘东晨广告’的同仁。 上次小许总过来，我也没来得及特别招待。 这次你们抵京，我来设宴款待……” …… 电话会议结束。 夏梦香又发了一份项目需求文档过来，连同刚刚的电话会议纪要。 项目需求文档里，还有那条“牛栏山二锅头”的最新广告。 许晨让谷鑫鑫打开一起看了看，也正如孟辉阳刚刚所说，这条普通观众可能觉得普通的广告，背后的策略和执行确实都非常高明。 “正宗二锅头”的定位，对“红星”来说就是“打蛇打七寸”。 而代言人王钢的选择，也确实是精妙传神。 匹配二锅头的产品属性，符合“地道京城味”的主题传达。 看来“牛栏山酒厂”，也有高手在操盘。 许晨半靠在椅子上，看了看面前的团队几人，笑着说道： “先各自发散一下吧，项目背景都同步清楚了。 明天下午我过来，咱们密集的讨论几轮。” 团队几人都点了点头，但从神情就能看出，还是压力有点大。 尤其是创作部的孙艾米、庄磊、马玲姚，他们都是在广告行业摸爬滚打过的人，也做过好些比稿的项目，自然知道这个项目的难度之所在。 这个项目需求，是基于“对手”的出招，便有好些明确的限定因素。 关键是，“对手”的出招已经非常高明了，那么“红星”出招只能够更高明，否则便是全面溃败。 马玲姚眨着眼睛不敢说话，偷偷瞄了瞄身旁的孙艾米和庄磊。 庄磊微微皱着眉头，明显也是压力山大。 孙艾米顿了顿，却又主动说道： “我们今天晚上加班，就先小组讨论一下吧。 这个项目和客户非常重要，我们必须拿下！” 对于“红星”项目的背景以及孟辉阳的重要程度，孙艾米还是知晓一些的。 此时也是真心想为“小许总”分忧。 许晨淡定的笑了笑： “也别压力太大，反正有我兜底呢！” 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露出一丝气馁说道： “也不能每次都让老板给我们兜底，这样我们也太没用了些……” 许晨：“可别这么说，咱们只是分工不同！” …… 第525章 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上午，许晨结束了“社会学”的期末考试，从考场走出时还是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种学校“通识类”的大课，平常其实也都没认真在上的，期末考试也都是临时抱佛脚的状态。 等下还有一堂轻松些的“艺术审美”课，许晨便在图书馆后面的长椅上坐了坐。 今天上午，谢冰冉正在京城拍摄“欧米茄”的广告平面，黄雪莉实时把现场的一些情况，拍了照片发给许晨审阅。 冰哥由于还处在国家队的“封闭密训”中，所以这个拍摄档期也比较难协调。 最终在李越主任的争取及沟通之下，拍摄就安排在了体育总局的“训练局”。 “欧米茄”安排的制作方，在一个空置的力量训练房搭建了一个小型的摄影棚。 好在拍摄方案也没有很复杂，多是谢冰冉跟所代言的欧米茄手表的近景大特写，只要处理好妆造和现场光影，基本上就没什么大的执行障碍。 从黄雪莉发来的现场照片看，掌镜的摄影师还是个外国人，一个梳着标准美式油头、留着络腮胡的白人大叔。 谢冰冉这次的妆造非常有格调，是一身紧致的黑色西装、黑色皮鞋，里面是简单的白色t恤做内衬。 配合冰哥漆黑的短发、凌厉的眉眼，强调感十足。 她手腕上戴着的，是一款欧米茄“超霸系列50周年纪念款”。 黑金的配色，也非常有“大佬”亦或“教父”的气息，跟此刻冰哥的气质倒是相映成趣。 拍摄过程虽然草率，但从返过来的出片，却丝毫不比当初路易威登的素材要差。 “欧米茄”找的这个摄影师和执行团队，还是非常有水准的。 黄雪莉把现场照片发过来，便客气询问“小许总”的意见。 许晨看过没什么大问题，也就没有刻意挑什么毛病。 后面黄雪莉会专门负责谢冰冉的商务事宜，也相当于是冰哥专属的“经纪人”了，这样的配置自然好了很多。 而上次许晨跟黄雪莉见面，对她的印象和能力评价都不错，也就更放心了些。 …… “红星二锅头”新的项目需求，许晨今天一早也专门给父亲许知泉发信息同步了下。 毕竟孟辉阳的事，也还牵扯到“大拓车行”的江华钦。 果然此时许知泉回复道： 【那这事我得跟江总通下气…… 我估计你去“红星”提案开会，江华钦肯定是要一起的，他也是借机再跟孟辉阳搞搞关系。 要是这样的话，到时候我就一块到京城。 儿子你什么时候去“红星”开会？我提前把时间空出来。】 许晨：【今天能确定，我晚些告诉许总。】 孟辉阳明面上只是“红星酒业”这家国企的一个总监，却被江华钦这个电动车行业的大老板跪舔，也是让许晨有些唏嘘。 当然江华钦恭维孟辉阳，其实看重的还是孟辉阳背后那位京城国资委的“岳父大人”。 先前许知泉就跟许晨聊起过，说“所有的人际关系都是联通着的”，也说不准以后“晨风科技”就有求着孟辉阳及其岳父大人的时候。 所以孟辉阳这边的关系，许晨和许知泉也都有意在维系着。 当然站在许知泉的角度，还是不能跳在江华钦的前面，还是要以“江总”为主。 孟辉阳被安排到“红星酒业”做总监，其实后面的路也都铺好了，基本上就是冲着“集团副总”去的。 等升上去了，将来也未必一直都还在“红星”呆着，“红星”怕是也只是安好好的路径中的一站而已。 但许晨跟孟辉阳接触下来，发现他在做事上还是非常投入和认真的。 “红星”是国企，但毕竟不是垄断性的行业，还是要直面残酷的市场竞争。 孟辉阳虽然背靠一位好岳父，但明显也想靠自己的本事，拿出实打实的业绩出来。 这给“小许总”留下的印象，便是蛮好的。 没过一会儿，许知泉消息又回了过来： 【这次的项目，我儿拿下，应该也是毫不费力的吧？】 许晨稍稍愣了愣： 【许总是有啥吩咐吗？】 【儿子现在空吗？我电话跟你说……】 电话接通，便听到许知泉爽朗的笑声。 父子俩也没什么好寒暄的，老许直接切入正题： “那位华科院的“博士后”，准备到咱们公司做“总工程师”的…… 要是方便的话，这次去红星开会，我就把他带上。” 许晨皱了皱眉，有些不好理解： “啊？带“博士后”干啥？” 许知泉顿了顿，便给儿子稍稍解释了下。 许晨听过之后，还是有些哭笑不得。 这位“刘博士”在决定加入“晨风科技”这件事上，还是纠结权衡了好久。 他考虑的点有很多，待遇、前景、公司环境等等的方方面面。 许知泉之前“三顾茅庐”，刘博士也一直都没有最终答应下来。 前两个月，许知泉才从终于侧面了解到，刘博士对加入“晨风科技”还存有一个顾虑，那便是听说了公司还有位“小许总”，是“许总”的亲儿子。 刘博士顾虑的点也显而易见，主要是担心“晨风科技”是一家传统的家族式企业，等过个十几二十年，是要由“儿子”接班的。 当然纯粹“儿子接班”其实也没什么，但刘博士对“富二代”或者“创二代”似乎很有偏见，认为一般都是纨绔子弟、好高骛远，绝无真才实学之流。 所以即使他认可许知泉、看好“晨风科技”的现状和发展趋势，也有些担心“二代接班”之后的公司前途…… 许知泉知道之后，也是有些无语。 但同时明白了问题症结，事情其实反而好办了些。 老许又登门拜访，据说带上了江华钦、郭亮，甚至是还没入职的华少杰。 在这三人的印证下，向刘博士认真介绍了下“小许总”的情况。 包括“小许总”在“晨风科技”组建和发展过程中的重要决策作用，以及两家许晨自己运作的公司。 据说刘博士又私下仔细研究了下“小许总”独立操持的两家公司“燃冰体育”和“东晨广告”之后，才算是有了自己独立的判断和确信。 如此，也才最终接下了“晨风科技”的橄榄枝。 许知泉大致讲了下背景，又笑着说道： “刘博士了解了儿子的情况，对‘小许总’还是充满好奇的。 借这次‘红星’项目机会，刚好介绍你们俩认识一下。 刘博士要担任咱们的‘总工程师’，将来也是公司里的‘核心支柱’了，你也得跟他搞好关系、建立信任。 另外挑这个涉及具体项目的场合，也是为了让他亲眼看看我儿子的本事！” 许晨还是有些哭笑不得，但也只能说道： “好啊，那就让他来吧！ 我也想瞻仰观摩下‘博士后’的科学家了……”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笑： “科学家跟我们还是不一样，观察世界的角度和方式终究有些奇怪。 但刘博士人还是很好的，非常坦诚直接！” 老许又稍稍顿了顿： “我也跟刘博士坦白讲过了，我老许的公司将来肯定是要儿子接班的，这个也无需避讳，也没法避讳。 否则就是诓人家了。 刘博士其实也不在意是不是儿子接班，怕的其实是‘二代’不靠谱。 我可得让他见识见识，我儿子可比我老许还要靠谱多了！” 许晨苦笑摇头，很想开口说“我也没答应接班啊……” 但犹豫了下，又把话吞了下去。 如此，许晨与“刘博士”的第一次会面，便有些莫名其妙的确定了下来。 挂掉老许的电话，许晨心想这个“红星二锅头”的项目，怎么莫名其妙重要度又提升了不少？ 孟辉阳那边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现在小许总这边，也是只能成功不许失败了。 …… …… 下午，是班主任史定海的一堂“广告策划实务”课程。 这堂课不用考试，先前都各自提交了期末考评课题，需要是“实践类”的广告项目。 许晨整理了下“凯迪拉克”和“红星二锅头”的内容提交了，也算是轻轻松松。 自己开广告公司的好处是，学业这边一些课程考评可以顺手做掉了，倒是相比别人省却了大把时间。 史定海站上讲台： “今天是这学期最后一堂‘广告策划实务’课程。 期末考评已经出了，今天刚好有机会，我们分享一下比较好的项目案例……” 许晨缩在后排，却心道一声不好。 上午刚考完试还很疲乏，本来想走个神儿、偷个懒的，可听班主任史定海的语气，这是要“分享”的节奏啊。 而果不其然。 “我们班共有三位同学，评估拿到了a+的考评。 刚好借此机会，让这三位同学，给我们分享一下a+的策划实务案例…… 三位拿到a+的，分别是许晨、苏蓉、焦天博……” 教室内阵阵掌声响起。 而身旁的钱鑫、黄浩等人，都赶紧极用力的鼓掌： “太好了！晚上许老板又要请客了！” “瞎说啥实话？关键是要听许老板分享案例！吃不吃饭的倒是次要。” “……” 史定海：“那我们还是先邀请许晨同学上台，给我们做简要分享！” 又是一阵掌声中，许晨清了清嗓子，还是安稳上台了。 班主任已经准备好了课题文档，投在了大屏之上。 “凯迪拉克”和“红星二锅头”的方案其实都不复杂，许晨也捡重要的部分、核心思路讲了讲。 而令底下同学惊讶的并非案例的内容，而是许晨的公司里，居然在做“凯迪拉克”这么大的汽车客户吗？ “那是凯迪拉克汽车唉！这个广告前几天还在东方卫视看到了…… 想不到就是许晨做的！” “真的好厉害啊，不是说这种汽车客户，都是外资4a在做的吗？” “许晨平常不声不响的，公司规模居然这么大了吗？” 跟许晨相熟的钱鑫、洪小强等人，也不禁啧啧称奇。 …… 许晨没有讲太久，不到十分钟便说了声“谢谢”，又在一阵掌声中走下了讲台。 坐回后排座位，钱鑫几个一边鼓掌，一边又投来羡慕和调侃的目光。 许晨开口道： “晚上吃烧烤！” 于是乎，那几人鼓掌瞬间更用力了些。 …… 接下来上台的是苏蓉。 她有些拘谨而怯生生的模样站上讲台，一边打开电脑上的文档，一边却又瞄了眼后排的许晨： “我的两个案例，也是在许晨的公司实习…… 然后跟许晨一起做的项目。” “……” 众人却都愣了愣。 难怪苏蓉跟许晨之前走得很近，原来是在他公司实习了。 今天三个拿a+考评的，居然有两个都是许晨公司的吗？ 而当苏蓉把那两个项目分享出来的时候，一帮同学却瞬间更不淡定了。 “百度这个唐伯虎的广告，居然许晨公司做的吗？” “这个上了‘龙吟榜’月度广告案例唉！” “海飞丝这个才厉害啊…… 这个是谢冰冉代言的广告啊！那岂不是这条广告片，也是许晨跟苏蓉去拍的？” “关键这是宝洁的项目啊，据说宝洁的广告订单，是整个快消行业最难拿的了。” …… 在一众同学的惊讶之中，其实苏蓉讲什么也已经不重要了。 唯独许晨坐在后排还听得津津有味，心想苏蓉的底层业务能力其实真的还可以。 这案例虽然不是她做的，但从讲解的思路和逻辑上，便能看出思考和框架能力了。 …… 苏蓉讲完，略显怯懦尴尬的伸了伸小舌头。 旋即迎来一阵阵掌声。 史定海：“多谢苏蓉同学，下面有请同学！” “学霸哥”焦天博每节课都是坐在第一排的，此时走上讲台倒是便捷得很。 他一脸严肃走上讲台，挺着胸膛明显还是透着骨子深处的清高与自信。 “学霸哥”焦天博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我这边的两个项目里，最主要的一个项目，也是在许晨公司实习，跟着许晨一起做的。” “……” “？？！” 焦天博又顿了顿： “当然，我不得不提前说明，这个项目主要还是许晨做出来的，我只是作为实习生和项目协助。” “这个项目，大家应该或多或少都看到过、听到过，毕竟之前上线的时候，在网络上的讨论也是非常非常多……” 话音落地，倒是让底下一众学生来了兴致。 焦天博清了清嗓子： “是‘yc市’的城市宣传…… 对，就是你们想到的那个！” “……” “啥？‘叫春’那个？！” “这个竟然是许晨做的？！” “我靠……他好会啊！” 第526章 奴才和主子 傍晚。 许晨上完课赶到公司的时候，谷鑫鑫、孙艾米等人，已经在会议室里等着了。 这次“红星二锅头”的项目，莫名其妙的重要度又高了几分。 除了孟辉阳、江华钦的关系影响之外，现在又有了“刘博士”过来观战，甚至可能会影响他入职“晨风科技”，也是让“小许总”有些无奈。 好在许晨已经有保底方案了，其实拿下这个项目也总体还好，没有太大压力。 不过孙艾米、庄磊等人，还是让他们参与讨论，认真去做方案了。 许晨的目的还是锻炼下团队，毕竟不能每个项目都指望“小许总”。 类似之前绿地地产、jeep牧马人两个项目，孙艾米和庄磊能够独立拿下就是很好的事情，可以帮许晨节省太多精力下来…… 会议室中，除了“客户部”这边谷鑫鑫和潘梦婷，便是“创作部”的孙艾米、庄磊、马玲姚。 唐小伟还在做“昆仑山”日常的设计需求，这两天面临交稿，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其实许晨在琢磨着，能不能把“昆仑山”这些日常设计订单给退掉了，占用了唐小伟的整个人力，另外这种纯设计需求的费用又不会太高。 对目前的“东晨广告”来说，投入产出比太低了些…… 许晨拉开椅子坐下，手里拎着一听苏打水： “开始吧！先看看你们的方案……” 孙艾米和庄磊互相看了眼，这次还是庄磊来主导汇报了。 “我们昨晚讨论了一轮，一起商量了一个方案出来……” 庄磊还是第一次跟“小许总”当面汇报方案，可见的是带着些紧张气息。 “我们提出的核心策略，是跟‘牛栏山二锅头’针锋相对。 他们讲‘正宗’，那我们就讲‘源头’。 牛栏山再‘正宗’，也离不开红星这个‘源头’。” 庄磊顿了顿，翻动了下投屏上的文档。 【二锅头的源头，红星二锅头】 “这就是我们这次创意的主题概念，也是最核心的广告语。 整体广告片也比较简单直接，就是追溯‘二锅头酒’的诞生历史。 直接说明‘京城二锅头，源自红星’。 这样就能压过牛栏山‘正宗二锅头’的概念了……” 之后，庄磊又将大致的广告片结构讲了下，逻辑上非常通透，没有特别复杂。 许晨心中还是很惊喜，想不到这几人一天商量出来的方案，其实已经很靠谱了。 庄磊讲完，便有些露怯等着“小许总”反馈。 许晨放下手中的苏打水： “这个方案很好啊！策略上没有任何问题。 ‘二锅头的源头，红星二锅头’…… 这句广告语也很简单直接，而且直接切中牛栏山‘正宗’概念的要害！” …… 许晨毫不吝啬赞美之意，下属表现靠谱的时候，当然要给出正面性的评价。 庄磊和孙艾米互相看了眼，却都忍不住松了口气。 而一旁的马玲姚则明显更开心了些，难掩欣喜。 看来昨天晚上的方案讨论，还是让这三人压力有点大。 许晨又补充道： “我还担心你们为了‘炫技’，故意搞些很花哨、看不懂的创意出来呢！ 这种创作方向就很靠谱，也是客户期望看到的。 这个项目背景就能看出，还是非常务实的，确实是不需要上次那种有些‘炫技’的创意……” 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 “老板，有没有其他的具体意见？” 许晨想了想，开口道： “再加一个代言人吧！” 庄磊愣了愣：“代言人？” 许晨：“‘牛栏山’请了‘和珅’做广告，‘红星’理所当然也要一个代言人。” 马玲姚面露疑惑： “可上次跟客户电话会议，他们对代言人也没提具体要求吧？ 万一他们没有请明星的预算，咱们贸然提报代言人，会不会反而影响了方案通过啊？” 许晨笑了笑，开口解释道： “其实我们提报一个合适的代言人，才是拿下这个项目的真正关键。” 马玲姚眨了眨眼睛，明显不太能理解。 庄磊则直接问出了口：“为什么？” 许晨：“策略上讲二锅头的‘源头’是红星、讲红星的‘历史’，这几乎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我们能够想到，其实客户也已经想到了。 当然，在广告语和具体创意上，客户肯定没我们的方案完善。 但背后的核心策略，必然是相通的…… 所以我们单纯去提‘二锅头的源头’这个方案，还不足以给到客户惊喜。” “上次孟辉阳也说了，这次是‘红星’的生死之战。 既然是‘生死之战’了，推广预算又怎么会少呢？ 如果请一个明星做代言是必要的，我想客户即使原本没预算，现在也会追加预算。 另外，这些年牛栏山之所以能够后来居上，跟他们在营销上的激进和创新不无关系。 比如请‘和珅’王钢做代言，这在当下的中低端白酒市场，还是非常罕见的操作。 我想孟辉阳肯定也意识到了问题，这次‘红星’的推广，必然愿意抛下一些既有的‘国企’包袱，愿意去做些创新性的大投入。 毕竟是‘生死之战’嘛……” 马玲姚想了想：“老板这么说，确实是有道理…… 那请什么代言人合适呢？” 庄磊清了清嗓子，赶紧说道： “老板是在给我们命题，肯定是咱们要去思考的呀！” 马玲姚这才意识到了不妥，有些窘迫的吐了吐舌头。 不过庄磊也心中有些无奈，心想到底请什么代言人合适。 其实牛栏山请王钢做代言，已经是非常合适的了，尤其是能够代表“地道京城味”的广告主题。 许晨没有再浪费时间，开口道： “这个不用讨论了…… 他们请了‘和珅’，咱们肯定请‘皇上’呀！ 和珅再牛也是‘奴才’，皇上才是‘主子’。 他们再‘正宗’，上面也有‘皇上’给压着。 而且‘二锅头酒’本身就是诞生自道光年间的清朝”。 找个‘皇帝’做代言，肯定比‘和珅’更加‘地道京城味’了！” 马玲姚琢磨过来了，一脸兴奋： “张铁临？” 和珅是王钢，皇上自然是张铁林了。 许晨没回答，只是笑了笑。 庄磊认真想了想： “好啊！真是好！ 感觉局面立刻打开了！ 而且这个客户肯定会买账的！ 请张铁临这个皇上，直接就把王钢这个和珅压了一头，相当于红星把牛栏山压了一头！” 庄磊兴奋说着，忍不住转头看了眼孙艾米。 孙艾米扶了扶圆框眼镜，笑着跟庄磊交换了下眼神。 眼神中的意味明确：早说了吧！还得是老板出手！ 庄磊还是忍不住赞叹连连： “稳了稳了！策略对头，再加上这个皇帝的代言人方案，感觉客户不买单都不行了！” 许晨顿了顿，又补充道： “汇报方案调整一下吧。 补充上代言人的推荐，就放皇上张铁林。 广告片需要跟着代言人调整一下，具体创意脚本你们再讨论下。 但大差不差就还是要有‘皇帝’的场景…… 我琢磨着，直接搞个类似和珅的大臣，来给皇帝献酒之类。 文案里点出‘红星’的地位和历史。” 马玲姚兴奋说道： “那咱们广告片里的大臣，就找个跟和珅、王钢很像的人，明着把‘牛栏山’给压下去！” …… 几人七嘴八舌，直接兴奋讨论了起来。 倒是不用许晨再多嘴了。 讨论接近尾声时，许晨针对核心的策略和文案，又给了点具体意见。 汇报方案还是由孙艾米来主笔，这两天就会修改出来。 一轮讨论结束，会议室的人反而更加兴奋雀跃起来。 许晨正要出去，谷鑫鑫又开口问道： “老板，客户那边追问汇报时间呢。 您看什么时候合适？” 许晨：“汇报定在17号，星期二。” 谷鑫鑫：“好嘞！那我跟客户确认下时间，然后安排行政预定差旅。” 17号的汇报时间，许晨自然是已经确定过的。 7月15号开始放暑假，后面就时间自由了，各种出差都方便安排。 刚好父亲许知泉也会一起在京城，等跟“红星”开完会，就直接跟老许一起回天城了。 选择17号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许晨偷偷问了一嘴冰哥，她17号已经从‘北代河训练基地’回京城了。 之后便会驻扎在“体育总局训练局”。 目前处于“封闭密训”冰哥也没法出来，但许晨还是琢磨着，有没有办法去偷偷见一面小吃货，聊解相思之苦…… 这段时间沪城公司也没有太紧要的项目，许晨忙完“红星”便回天城待一段。 一直到8月初，便直接去约旦安曼，观摩冰哥“亚洲田径锦标赛”夺冠了。 …… “小许总”下班回家了，会议室中便只剩下孙艾米、庄磊等人。 几人又商量了下，把细化方案和做汇报ppt的工作做了下分工。 都讨论完了，也都是如释重负，松解了一大块压力。 马玲姚忍不住开口说道： “原来艾米姐和鑫鑫姐不是乱说的，小许总专业能力真的好强！ 找皇上来做代言，也还真是太妙了些！” 庄磊皱眉琢磨了下，开口道： “小许总说的非常有道理…… 如果只是提‘源头’的策略思路的话，其实客户方肯定自己也想到了。 这确实是唯一且正确的策略方向，根本是绕不开的。 我们单纯拿这个方案去汇报，客户应该也感受不到什么惊喜…… 但有了这个代言人的方案一结合，确实是说服力就增强了不只一点半点。 而且彻底能压住‘牛栏山’的广告内容，客户几乎是不得不选我们的方案了。” 他又无奈叹了口气： “可偏偏小许总还要回去‘期末考试’，这真是太让人绝望了！” 谷鑫鑫和孙艾米互相看了眼，哈哈笑出声来。 马玲姚：“好想跟着去看下小许总现场提案啊，一定是特别精彩。 可惜这次出差不带上我……” …… …… 接下来的一周，广告班的课业都相对轻松。 需要考试的科目都结束了，只等着成绩和考评出来，看有没有需要补考的。 然后便是等候放暑假了。 沪城的天气已经彻底热了起来，宿舍里没空调晚上实在是难捱，许晨便索性都睡在同海新村的家里了。 只在中午和傍晚，去宿舍里晃晃，不至于舍弃了跟几个室友的熟识和感情。 他也老爱往隔壁3104寝室跑，只因那边的钱鑫、黄浩、裴前，打打闹闹个性开朗，跟他们相处聊天，自己也能收获一些快乐。 其实洪小强也老爱钻到3104寝室去，看来“文艺哥”陈文艺和“学霸哥”焦天博，都实在是不好相处。 这两天里，学院已经下发了下学期军训的通知。 大二上学期军训，这是同海大学的一贯传统。 许晨等人，便是要等到放完暑假回来报到，然后直接参加军训。 众人这也才意识到，原来已经在大学度过了整整一年，马上要升大二了。 连平常看上去没头没脑的“江浙小王子”都感慨： “怎么感觉上了大学，时间过得快了好多！” 大学相对轻松惬意，尤其相较于煎熬漫长的高三，自然是“快”了不少。 许晨前世已经读过四年大学，自然知道这四年时光，也如白驹过隙。 当时不在意，过后多年却都忍不住感叹彼时不珍惜。 …… 这天的傍晚，公司又有下午茶的披萨、炸鸡。 许晨专门把苏蓉一起叫过去了。 苏大小姐跟新员工也都混得很熟了，嘴里嚼着鸡翅，小腮帮子鼓起来，活像可爱的小仓鼠。 先前“万蓉材料”拒绝了“氨锐”买断tpu材料的要求，算是暗中帮助了“燃冰体育”，所以聂菲和许晨对这位苏大小姐，都还是心存感激。 所以今天点的披萨，也是苏蓉爱吃的“魔法海鲜”。 苏蓉听许晨聊起下个月初冰哥在约旦安曼的比赛，便是一脸的遗憾。 苏大小姐被家里管得很严，其实是不允许她随便出国的。 先前多哈亚运会、苏黎世国际田径大奖赛，也都是苏蓉偷偷背着家里跑出去的。 而一放暑假，苏蓉便会被苏启泰派来的车给接回去，也便没法跟着许晨跑去西亚了。 苏蓉遗憾得不行，一气之下又多吃了三块披萨。 …… 第527章 用子弹放倒女人 中午时分，许晨上完课便来了公司。 马上要去京城出差，然后就跟老许一块飞回天城了，公司这边几个项目进度，也都在抓紧跟小许总汇报一下。 “东晨广告”这边除了“红星二锅头”没有其他较紧要的项目了。 谷鑫鑫拉出了所有并行项目的情况，给小许总全都捋了一遍。 “‘优乐美’广告片已经交付并确认了。 品牌方那边，确认安排在8月初产品正式上市，电视和平面广告也会同期上线，目的还是踩到冰哥8月比赛的热度。 这一波的推广量级不小，毕竟是新品上市，也买了央视、湘南卫视的黄金时段广告。 对冰哥的形象曝光，也会有积极作用……” “绿地的项目、jeep牧马人的项目都还在执行阶段。 这两个各方面风险都可控，庄磊和艾米正在修改稿子，等出来了先发小许总确认。” “‘晨风电动车’那边的广告工作，正在从郭总交接给jack总。 然后原本艾米在做的一些设计类需求，会由jack总统一梳理之后，再做安排。” “jack总”说的自然是华少杰。 谷鑫鑫和孙艾米之前做“凯迪拉克”项目便跟华少杰对接过。 尤其是孙艾米，现在辗转京城、川省、羊城拍摄“凯迪拉克”广告片的时候，也已经跟华少杰混得很熟悉了。 而她俩也是最近才知道，华少杰居然加入了“晨风科技”，也是让两人有些惊喜。 这两天里，“晨风逐鹿北方大攻坚”的项目群里仍旧是捷报频传，郭亮也已经把华少杰拉到了群里面。 华少杰先前是做豪华品牌汽车的，面对的消费者群体和电动自行车还是有很大差异。 许知泉为了让他熟悉市场、产品和用户，便先安排华少杰跟着郭亮一起跑一下北方市场。 这几天，华少杰已经在跟着郭亮连轴转的出差。 后面华少杰会去天城园区安顿几天，然后又是跟着郭亮跑市场大概半个月左右。 与此同时，两人在出差的间隙，也会一起合计下半年和明年的整体市场推广规划。 华少杰先前供职“凯迪拉克”，在市场策略、整体节奏打法上，可以给到“晨风电动车”很好的知识输出。 他自己也有多年积累的媒体、营销行业资源，都可以补给“晨风电动车”的市场推广。 能把华少杰拉进来，老许和小许总也都算是松了口气。 尤其明年面对借势奥运会的全国推广，压力也就小了许多。 另外，华少杰跟体育总局李越主任那边也已经对接上了，后续“晨风科技”与总局、奥委会的一些洽谈与合作，都会由华少杰来安排推动。 …… …… 这两天里，关于下个月初“亚洲田径锦标赛”的各类新闻预热也多了起来。 沪城本地的五星体育频道，还为之做了一个专题片。 而专题片的主角，自然是同在沪城莘庄基地、由沪城籍教练孙谋平教导的谢冰冉和白淼。 这次的“亚锦赛”在西亚国家约旦的首都安曼。 这块西亚区域的几个国家，也是常年饱受战乱的困扰。 不过既然安曼被选为“亚锦赛”的举办地，那么安全情况便是经过评估和保障的。 这次国内拿到入围参赛资格的，便是谢冰冉、陈兰师姐、白淼三人。 其中8月6日是小组预选赛，8月8日是决赛。 不过谢冰冉作为打破亚运会纪录的金牌得主，作为“第一种子选手”，这次的“亚锦赛”直接拥有了决赛资格。 所以理论上来讲，谢冰冉可能不会参加6号的小组预选赛，直接参加8号的决赛。 许晨问了一嘴程红教练，她说冰哥是否参加小组赛还是待定的。 主教练在评估小组赛的必要性。 当然并非担心冰哥参加小组赛反而无法出线，而是考量预选赛对冰哥的竞技状态、参赛心态等有没有积极的作用。 所有“亚洲”的比赛，冰哥都没什么大的压力，而在明年8月奥运之前，预计还会有一两次国际大赛的机会。 而是否参赛的考量，都是基于能否对冰哥的竞技状态有积极帮助。 最终指向的，也都还是奥运会…… 许晨去约旦的签证已经办好了，行政部的nana正在帮忙订差旅。 小许总也是这一世开了两家公司之后才知道，无论出国去哪里包括欧美，名下有注册公司的情况下，签证都会流程快很多。 …… …… 暑假前的几天，校园里氛围都很轻松。 尤其是大一大二，不涉及实习和毕业找工作，便要迎来彻底轻松的假期。 放假前的一天，许晨跟一帮室友聚餐去吃小龙虾和烧烤，“小许总”便主动说要赞助啤酒。 同寝室的洪小强想起了什么，笑着说道： “咱们喝‘红星二锅头’吧！许老板做的广告可真是太打动人了！” “红星”这个项目，先前在班主任史定海的课上做了分享，于是这帮同学也就都知道了。 黄浩：“青春呼啸而过，喉咙被酒精划破…… 文案写得真好啊！” 裴前：“将所有一言难尽一饮而尽…… 太有味道了！” 钱鑫：“用子弹放倒女人，用二锅头放倒兄弟…… 许老板太有生活了！” “？？？！” 许晨：“……” 二锅头虽然算是“清香型”的白酒，但味道口感还是辛辣刺激，毕竟是五十几度的高度白酒。 尤其对一帮平常主要喝快乐水和啤酒的小年轻来说，还是辣的直咧嘴。 许晨前世是不怎么喝白酒的，这一世倒是已经跟着老许和方骏喝了不少的国窖和茅台。 如今喝上这几块钱的二锅头，还是能尝出显著的差距。 只能说贵还是有贵的道理在…… 黄浩喝了小半杯，已经脸面通红，明显是不胜酒力。 但他情绪却又亢奋起来，竟然聊起了8月初的“亚锦赛”。 这两天，学校和学院的bbs里，也有对白淼学姐参加“亚锦赛”的宣传。 只不过比赛时已经放了寒假，学院便无法再组织线下的观赛活动，还是号召了线上的加油活动。 “白淼学姐现在已经是国内第三顺位了，不知道这次的‘亚锦赛’，有没有机会争取一块奖牌。” “总体来说还是挺难的。 国内前面有谢冰冉和陈兰，印国罗勒哈娜、日国赤羽熏，这俩目前的pb也比白淼学姐成绩要好。 真要争取铜牌，那就要成为‘爆种选手’了……” “白淼学姐真要‘爆种’的话，金银铜岂不是都是我们的？” “所以才说不太可能嘛！” “白淼学姐亚运会跑了第六，这次就看能不能跑进13秒以内。 如果能跑进，就还是有机会冲击奖牌的。” “比赛是几号来着？” “6号是小组预选，8号是决赛。” …… …… 15号这天，也是放暑假的当天。 “燃冰体育”这边，聂菲组织了一次团队的市场走访，主要是深入几大运动品牌的线下门店，现场研究了下竞品的产品和售卖情况。 另外，“燃冰体育”在沪城的“线下体验店”开始筹备了，今天也刚好去研究下耐克、阿迪在沪城的两家旗舰门店布置。 除了“燃冰体育”团队全员之外，聂菲也把“东晨广告”这边的孙艾米、庄磊两人叫上了。 后面“线下体验店”的设计和布置，还需要这两位设计师来帮忙。 今天折腾完还有个小聚餐，许晨想了想，便主动问了一嘴苏蓉。 苏大小姐刚好还没放假回家，自然是非常开心的跑来跟着出去玩了。 耐克和阿迪在沪城的店面很多，而选择去参观的自然是所谓“旗舰店”。 闲逛之时候，菲姐也跟小许总私下讨论起“燃冰”自己的“线下体验店”。 除了“燃冰001”、“燃冰x”、“燃冰lite”之外，还不得不摆置些服装、配饰类的概念新品，否则也撑不起一个门店的展示区域…… 而在逛安踏的线下店铺时，又专门去看了看那条“xrun”的产品线。 “安踏xrun”的巨大海报上，也正印着国家田径队陈兰师姐的代言形象照。 许晨仔细看了看展架的鞋子，对一旁的聂菲道： “从材质到外形，再到性价比，没理由比‘燃冰001’卖得好。” 聂菲：“或者说，如果没有‘燃冰001’这个竞品的话，‘xrun’原本是有机会卖得很好的。” 许晨：“所以我们才会被盯上针锋相对。” 聂菲凑近了些，低声说道： “有些内部消息，下个月初‘xrun’会有降价和促销的活动。 就是以陈兰参加‘亚锦赛’的名义，实际上也是想要抢一抢‘燃冰001’的客群。” 她稍稍顿了顿，“但‘燃冰001’因为最初定价的关系，我们几乎没有让利和促销的降价空间。” 许晨点了点头：“没关系，消费者不傻的。 另外他们的成本里，还包含巨额的市场推广和线下门店费用均摊，所以即使降价，也不会比‘燃冰001’要低。 除非他们舍得卖一双亏一双。” 聂菲又想起一事，低声说道： “我还听到些信息，是关于陈兰跟安踏的合作。” 许晨：“哦？” 聂菲：“陈兰跟安踏的代言合作，并非完全出自李越主任一个人的推动，背后也有京城队体系的作用。 陈兰和冯友萍，都是属于京城体育系统的。 陈兰的整体势能和商业化变现，也是京城体育系统，着力去推动的一项事情。 毕竟按照原本的节奏，陈兰是要接替冯友萍，成为国内女子跨栏第一人、新晋亚洲金牌的。 冯友萍时代，国内的运动员商业化还很不成熟，因此没能很好的变现。 这几年里，越来越多的品牌方找一线运动员合作，也让各个体系系统看到了机遇。 所以陈兰，原本是计划好好推一下的。 但冰哥的出现，算是个意外…… 对京城的系统来说，估计还是想尝试尽力去推陈兰的。 包括安踏、叁鹿的合作，还有陈兰几个官方性质的背书，背后都有京城体育和媒体系统的助力。” 许晨想起听谢冰冉偶尔聊起的京城那边的一些琐碎，开口说道： “所以冰哥能驻扎在莘庄基地远离京城，也算是远离是非之地了。” 聂菲先前供职耐克，对体育行业也有所了解，开口道： “沪城这边也有各种麻烦事情，不过冰哥这条线上头就是孙指导，相对关系都很简单。 最主要的是，冰哥现在太强了。 强到所有的麻烦事情，都有人会主动替她清扫掉。” …… 傍晚逛完，聂菲安排了一起去吃披萨。 其实是专门照顾了苏蓉的口味，还特意为她点了爱吃的“魔法海鲜”。 许晨和聂菲分别端着杯果汁，还专门跟苏大小姐说了声“感谢”。 苏蓉嚼着块披萨有些不明所以，许晨便讲了讲先前氨锐、安踏想去万蓉高价买断tpu材料的事。 原来苏蓉知道此事，摆了摆手云淡风轻： “这事情放心啦！我爸早就答应我了……” 她又忽然想起了啥，转头对许晨道： “原来你爸上周去找我爸吃饭，是为了这件事哦……” 许晨：“这你都知道了？” 苏蓉：“我爸跟我说了的，说许叔叔又过去我爸公司参观了，还跟我爸喝了顿酒。” …… …… 16号，周一。 许晨、孙艾米、谷鑫鑫落地京城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下午3点钟。 这次“红星二锅头”的项目出差，还是带上了她俩。 即使现在团队人渐渐多起来，“小许总”还是更加信任艾米和鑫鑫一些，跟她俩的日常沟通也更顺畅。 三人赶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快要傍晚五点钟。 酒店仍旧是上次来出差住的那一间，就在明天去开会的“红星大厦”旁边步行距离。 …… 酒店二楼中餐厅。 许晨带着孙艾米、谷鑫鑫风尘仆仆赶到，还没来得及回房间，手里各自拎着行李箱。 许知泉和郭亮已经等在那里了，找了个靠窗边的宽敞位子。 老许见儿子带着两个下属进来，便笑呵呵的起身了。 他先招呼了服务员，说了声“可以上菜了”。 郭亮也赶紧帮忙拉开了三把椅子： “辛苦小许总，辛苦孙总、谷总！” 谷鑫鑫是郭亮曾经的“小徒弟”，被郭亮称呼“谷总”感觉很是怪异，开口说道： “师父您别这么叫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了……” 老许张罗了一大桌子的菜，都是地道的京城菜系。 许晨瞄了眼桌上： “京酱肉丝……这个好，刚在车上还在馋，说想吃京酱肉丝呢！” 许知泉：“快坐下吃！不够我再加一份！” 许晨三人舟车劳顿，此时也是饿坏了，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许知泉还是要了瓶小酒，跟郭亮两人碰杯饮着。 “江总和刘博士呢？今天不在吗？”许晨开口问道。 “江总”是说“大拓车行”的江华钦，“刘博士”自然是说“晨风科技”未来的“总工程师”。 先前许知泉便跟儿子通过气，说这次的项目汇报，江华钦和刘博士都会来参加，这也才让“小许总”稍稍感觉到点郑重和紧张。 许知泉：“他们都是明早过来。 明天一起吃早餐，我介绍你们认识，然后一起过去‘红星’开会。” 第528章 好！提气！ 第二天一早，酒店餐厅。 许晨带着孙艾米和谷鑫鑫，先跟许知泉、郭亮汇合了。 几人刚好拿完早餐，“大拓”的董事长江华钦，带着自己的私人助理魏心瑶，春风满面走了过来。 许知泉、许晨几人赶紧起身迎接。 江华钦还是上次见面的样子，身形不算高大，一脸和善但也透着些不怒自威。 他先跟许知泉打了招呼，然后满脸笑意看向许晨，并主动伸出双手握了握： “想不到今天，还要再麻烦小许总了。” 许晨：“江总言重了，红星的项目有始有终，也本就是我们作为乙方的职责所在！” 江华钦有些夸张的笑了笑，让着一起坐下了。 又转头跟孙艾米、谷鑫鑫两人打了招呼。 言谈也都是“辛苦了”、“今天要麻烦了”之类的客气言语。 这边坐定不久，那位很知性的助理魏心瑶，已经帮江华钦端来了早餐。 很明显，她一直都清楚老板爱吃什么、需要吃什么。 早餐期间，江华钦也主要是跟许知泉在闲聊，没有刻意再跟许晨这边攀谈，倒是让许晨可以安心吃顿饭。 而江华钦也问起了“刘博士”。 许知泉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正是许晨送给他的那块欧米茄“蝶飞”： “跟刘博士约的是九点十五分，他说吃过早餐过来。 那就还要一会儿，咱们不着急！” 江华钦点了点头，又跟许知泉闲聊起“刘博士”的事情： “刘博士愿意加入‘晨风’，这也是有些出乎我意料的。” “不过这也让我更加坚定，要跟许总和晨风，更加深入的合作！” “‘刘博’的本事，可不单是在电机上啊！ 要是许总能用好的话，我看别说爱邦和神飙了，几年之内做到全国前三的市场规模，也问题不大……” 许晨在旁边默默听着，这才知道原来对于“刘博士”，江华钦也原本就是知道和认识的。 看来刘博士在电动车领域的圈子里，确实是“知名技术大佬”一样的存在。 …… 九点十五分，几乎是分秒不差，“刘博士”到了。 许晨跟着父亲许知泉起身。 回头看去，还是稍稍有些惊奇，只因这位“刘博士”，至少面相上看着非常年轻，也就三十岁出头的样子。 刘博士确实一看就是“知识分子”，斯斯文文戴着金丝眼镜，面色沉静而不挂任何表情，倒是跟方骏老师状貌有一点相仿。 他明显比杨从新杨主任年纪轻了不少，但看上去却又沉稳太多。 刘博士上身是淡蓝色的衬衫，扣子系到了最上面一颗，一丝不苟。下半身是规矩的宽松西裤、纯黑色的通勤鞋。 许知泉爽朗笑了两声，让着“刘博士”过来坐了。 江华钦跟刘博士也认识，赶紧笑着打招呼，也是非常客气恭谨。 刘博士明显是不爱说笑的类型，或者说明显不擅长“八面玲珑”的跟人打交道，表现的客气但也沉默。 许知泉询问“是否吃过早餐”，刘博士只是淡定回了句“吃过了”。 许晨也还是第一次跟这种“博士后”、“科学家”打交道，也是觉得有些奇妙。 他抬头看了眼刘博士，发现他也正看向自己。 许知泉这才帮两人介绍： “这是犬子许晨。” 老许又看向许晨，笑道：“许晨！来跟刘博士认识一下！” 许晨已经笑着起身了，他犹豫了下如何称呼，最终还是遵循大家的称谓： “刘博士您好，我叫许晨。” 刘博士上下打量了下，眼神丝毫没有遮掩回避： “你好，我叫刘麒麟……” 他主动伸过一只手。 许晨不卑不亢，也伸手跟刘博士握了握。 同时心想“刘麒麟”这个名字，也还真是简单直接。 还有些时间，众人便又一起说笑了会儿。 主要是许知泉、江华钦、郭亮三人在招呼聊天，其他人陪着说笑。 刘麒麟还是言语沉默，坐在那里也只是安静客气听着。 许晨暂时瞧不出个所以然来，暂时也便安静充当配角，乖巧坐在一边。 不过“刘博士”对自家公司的重要程度，“小许总”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老许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但从来不是盲目莽撞的人。 他愿意“三顾茅庐”去请这位“刘博士”加入，便是笃然确定了其价值。 …… 上午十点，红星大厦。 品牌方的孟辉阳，带着下属夏梦香迎了出来。 江华钦今天是来跟孟辉阳搞关系的，但他没有“喧宾夺主”，而是跟老许几人退在后面，把“主场”交给了“东晨广告”和“小许总”。 孟辉阳热情客气： “欢迎小许总，也欢迎‘东晨广告’的同仁！” 他瞅见后面的江华钦、许知泉，这才热情笑道： “江总、许总也大驾光临！” 许知泉没着急接话，只是热情笑了笑。 江华钦上前一步： “孟总言重，‘大驾光临’折煞我和许总啦！ 我们俩刚好在京城开会，今天跟小许总过来也是学习学习！” 倒是显得自然而不刻意。 刘麒麟和郭亮跟在后面，充当“配角”没有主动攀谈。 夏梦香开口道： “孟总、小许总，咱们先上去吧，领导也都在了。” 孟辉阳点了点头，引着众人去往电梯厅，又低声对许晨开口道： “咱们这个项目太过重要，今天会有几位领导过来旁听。” 闻言，江华钦和许知泉互相看了眼，不知道在眼神中交换了什么信息。 许晨：“好的，那等下汇报，有需要我特别注意的地方吗？” 孟辉阳：“咱们就正常聊项目就好，领导过来只是旁听的。” 许晨点了点头，没再多言什么。 但忍不住心中也想，不知道这“领导”是哪里的。 孟辉阳目前在“红星酒业”任职市场品牌总监，但将来肯定是要升“副总”的。 那么今天的“领导”里面，肯定有“红星酒业”的高层管理领导。 另外，“红星酒业”又是隶属于京城国资委的国企，可能来旁听领导里面，也还有主管部门的大领导在。 许晨忍不住心中吸了口凉气。 本来只当个“小项目”的，想不到牵扯到了刘博士，现在又牵扯到背后一些“领导”了。 还真是越搞越复杂。 …… 会议室。 已经坐了些人，其中便有三位“领导”。 孟辉阳带着许晨一众进入会议室，便先让着就坐。 这次没让下属夏梦香主持会议，而是孟辉阳亲自主导会议进行。 还是简单做了下介绍，主要是把“东晨广告”和“小许总”，跟那三位“领导”介绍认识了下。 许晨这才知道，其中一位正是目前“红星酒业”的一把手，董事长陈启隆，介绍时称呼为“陈书记”。 陈启隆身形不算高大，但气势上很有派头，跟江华钦倒有几分相仿，只不过比江华钦要“圆润”了些。 他跟“小许总”握手认识，亲切热情。但明显还是为许晨的“年轻”感到些惊异。 还有另外两位领导，孟辉阳介绍时只提及是称呼是“吴书记”和“刘主任”，却没有具体告知单位、职位等等。 许晨跟他们握手打招呼，但心中也隐隐有些猜测，估计多半便是上级管理部门过来的领导了。 这也就难怪“红星”的一把手陈启隆，会亲自过来陪同听会了。 看来“红星二锅头”这一波针对“牛栏山二锅头”的市场竞对，已经不只是单纯的企业推广行为。 “红星酒业”成立于49年，最早是由“央税局”发起的，这在国内所有的酒企里面也算是“根红苗正”的存在。 而“红星二锅头”是49年的“献礼酒”，“红星酒业”也是唯一参加过开国大典的酒企。 其实这些血统渊源，单从“红星”这个名字里，便能窥探一二。 无论是过去还是当下，敢叫和能叫“红星”的，都绝不会是等闲的企业和或组织。 现在“红星酒业”算是归属于“京城国资委”的国企，孟辉阳的老丈人也正是该单位的某位领导。 而“牛栏山”则算是隶属于“顺亦区国资委”的企业。 从归属上便能看出两者的“高低”，何况“牛栏山二锅头”能够诞生，还是源自于当年“红星酒厂”的技术输出。 可当下，“牛栏山”无论从市场销量还是宣传推广上，都已经压着“红星”一头了，这也难怪“红星”这边一堆的“大领导”不爽。 于是也便能理解今天会议的“煞有介事”、“阵仗颇大”了…… 孟辉阳重点介绍了“东晨广告”团队，主要便是小许总、孙艾米、谷鑫鑫。 至于江华钦、许知泉等人，也只是提了提“江总”、“许总”的名号。 两人自然知道今天是什么场合，只是点了点头便退到了后排“列席旁听”。 …… 没有过多寒暄，就坐之后很快进入正题。 孙艾米已经投屏了汇报用的ppt，许晨拿起翻页器，大屏上便现出了“牛栏山二锅头”的最新广告主题： 【牛栏山——正宗二锅头，地道京城味】 海报之上，也正是“牛栏山”的最新代言人，和珅的扮演者王钢。 许晨不疾不徐开口，但开口便是“开门见山”： “‘牛栏山二锅头’敢打‘正宗’的旗号，这就是正面宣战、正面打脸了。 他们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牛栏山’的二锅头制作工艺，是65年‘红星’传授的。 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红星’才是真正的‘正宗和地道’。 但仍旧选择公然这样打广告，这便是混淆视听、冒名顶替、李代桃僵、偷梁换柱了…… 如果让对方这波推广完成，消费者被彻底‘心智教育’，那以后消费者想起‘京城二锅头’便是‘牛栏山’了。 ‘红星二锅头’反而成了‘不正宗’、‘不地道’的二流品牌……” 许晨稍稍顿了顿： “而这，正是我们这次推广面临的底层严峻形势。 也正如孟总之前所说的，这是一场‘生死之战’。” 话音落地，坐在对面的孟辉阳、陈启隆连同吴书记、刘主任两位领导，明显都有些动容。 甚至脸上都难掩一抹愠怒郑重情绪…… 开场便是一段语气平和但内里言辞激烈的“情绪共鸣”，自然是许晨既定的提案策略。 先跟客户方统一阵线，甚至是故意把话说得激烈一些，帮助对方做“情绪宣泄”，本身就是博取好感的关键。 有了这层“情绪共鸣”，便是先跟对方站在了一起，这是浅显但也高明的提案策略。 许晨稍顿了顿，又翻动翻页器： “我们核心沟通策略： 必须名正言顺、不留情面、针锋相对地打回去！” “对方已经骑到我们脸上、打到我们家门口了，我们也便无需任何软弱大度了。 此时对竞争对手的任何软弱，都是对我们自己的残忍。” 场中仍旧沉默，但明显对面的几位“领导”都深为认同。 董事长陈启隆和那位“吴书记”互相看了眼，竟是忍不住点了点头。 孟辉阳又稍稍坐正了些，看向“小许总”，神情中忍不住流露期待神情。 许晨翻动ppt，投屏上再次出现“牛栏山”的广告主题“正宗二锅头，地道京城味”。 他稍稍顿了顿： “何谓‘正宗’？ ‘正宗’，在于你师出名门。 而‘名门’，便是‘红星’。” 言语所指，自然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红星酒厂”向“牛栏山酒厂”输出二锅头酿造技术的这段历史。 场间众人，自然明晰这段历史。 许晨： “‘牛栏山’的这则广告，是要立住‘正宗二锅头’的品牌定位。 那么‘红星二锅头’作为它的师父，自然也要明晰自己的全新定位，以正视听。” 投屏上画面翻动，出现的正是这次提案的核心： 【全新品牌定位】 【红星二锅头——二锅头的宗师】 “……” 许晨并没有留给众人讨论的空间，径直接着道： “何谓‘宗师’？ 开派之师、一宗之师。 你之所以‘正宗’，便是因为你曾拜‘宗师’为师。 如此定位，便是要将‘牛栏山二锅头’，划入‘红星’的‘下游’和‘支流’之中！” ppt再次翻动，直接摆出了两个品牌定位的对比。 【红星——二锅头的宗师】 【牛栏山——正宗二锅头】 其下，还附了那行文字： 【何谓宗师？开派之师、一宗之师】 【何谓正宗？拜宗师为师，宗师之徒是为正宗】 …… 提案至此，其实也仅是几句言语。 耗费时间，甚至还不及刚刚彼此寒暄的大几分钟。 许晨刻意稍稍停了停，似乎是在等些反馈，也是在等客户方消化刚刚的提案内容。 孙艾米和谷鑫鑫仰头看着“老板”，眼中各有些小星星。 还是得老板出手啊！他讲的真的不一样！ …… 对面。 孟辉阳抬头看向许晨，面上毫无表情，眼中却忍不住流露出巨大的惊喜。 他稍稍顿了顿，轻轻咳了咳，转头看了眼身后的三位“领导”。 董事长陈启隆跟旁边的“吴书记”还在低声交流。 旋即，那位“吴书记”抬起头来看向许晨，又清了清嗓子，笑着说了声： “好！提气！” 陈启隆春光满面，抬起胳膊鼓起了掌。 会议室中，便是掌声阵阵。 第529章 一图胜千言 “红星酒业”的董事长陈启隆转头看看身旁的吴书记，而吴书记朝他微笑点了点头。 陈启隆清了清嗓子，掌声稍歇。 孟辉阳连同“红星酒业”的一帮市场职工都转头看向陈启隆，等着老板发话。 陈启隆笑意吟吟，开口说道： “开派之师、一宗之师！ ‘正宗’只是‘宗师之徒’…… 确实提气！太提气了！ 好啊！真是好！” 孟辉阳笑了笑，适时接过话头儿： “‘牛栏山’再‘正宗’，也压不住咱们这个‘宗师’！” 那位“吴书记”看向陈启隆，笑着说道： “今天陈书记拉着我过来，还真是大有惊喜！ 我看这波的推广方案，可以一锤定音，把牛栏山给一把‘捶回去’了！” …… 这边后排，江华钦转头看了眼许知泉，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老许则是春风满面，一脸嘚瑟骄傲嘴都合不上了。 一旁的刘博士还在仰头看着投屏，似乎还在琢磨和思考。 …… 如此。 “二锅头的宗师”概念一出，这次提案的内容才过了一半，其实便相当于已经通过了。 这自然本就是许晨预料之中的事。 提出“二锅头的宗师”这个品牌定位概念，除了符合“红星二锅头”的产品历史和品牌价值之外，也是在主动迎合甲方客户的心理。 换句话说，根本没有不通过的道理。 孙艾米和谷鑫鑫转头看着方案，却忍不住又琢磨起来。 先前孙艾米和庄磊在公司内部提报的方案，是“二锅头的源头，红星二锅头”，但被小许总改造成了“二锅头的宗师”。 现在细细想来，确实是“宗师”的概念更好些。 从创意上更具有沟通力和画面感。 另外最主要的是，跟牛栏山“正宗”的概念更加针锋相对。 这种“打擂台”、“正视听”的方向，可能更是客户方期望看到的，方案对那几位客户方的领导来说，自然也更具打动力。 所以，还是要“小许总”出手的。 看上去只是把“源头”二字改成了“宗师”，但背后的精妙之处，却又实在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 孟辉阳收敛起兴奋情绪，看向许晨笑着说道： “‘小许总’您继续吧！ 抱歉我们看到这个‘定位’都太兴奋，打断了您的提报。” 许晨客气笑了笑，这才继续翻动手中的翻页笔： “‘二锅头的宗师’，是战略层面的品牌定位。 但想要真正推广到用户心智，尤其是要把‘牛栏山’的声量、势头压下去，还需要战术层面的推广策略。” 投屏上画面切换，便又是“牛栏山”的海报，正是代言人“和珅”王钢。 “找‘和珅’来做代言，也确实是非常精到。 知名度、喜好度、美誉度都够的情况下，完美传达了‘地道京城味’的主题概念……” “在对方用明星的情况下，我们不用明星代言人，便是吃亏的。 即使‘二锅头的宗师’定位可以压住对方的‘正宗’定位，但对方有明星加持，推广效率还是要比我们高。 所以在推广策略上，‘东晨广告’建议，我们‘红星二锅头’也需要一位代言人。” 孟辉阳微微皱了皱眉，转头看了眼身后的老板陈启隆。 陈启隆若有所思，却没有开口。 孟辉阳顿了顿，开口道： “我们确实之前没有特别考虑用明星，一是想不到特别合适的明星代言人，二是推广投入问题……” 许晨暂未开口，心中却忍不住有些吐槽。 难怪这些年里，“红星”会被“牛栏山”给压下去了。 “红星”在推广操作上确实是相对保守、节约，相比之下牛栏山便是激进而大胆了太多。 这几年之前，二锅头酒品类都没有过大的品牌推广，“牛栏山”抢先一步花重金砸广告，势头当然是可以起来的。 尤其是京城外的市场，更没人知道“红星”和“牛栏山”的产品品牌渊源，自然是更容易被“牛栏山”的广告洗脑了…… 孟辉阳对“明星代言人”表达出了犹豫，身后的陈启隆却开口说道： “明星代言人……其实我跟吴书记也私下聊起过。 如果有很合适的，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这一次的市场推广太重要，对‘红星’来说是只能成功的项目。 对于明星代言人，孟总也可以单列专门的预算……” 孟辉阳笑了笑，似乎是听到了想要听到的内容。 他这又看向许晨，朝他点了点头。 许晨不疾不徐： “刚刚孟总提到说，‘红星二锅头’想不到合适的代言人。 确实如此，单纯的推广二锅头酒，确实很难找到百分百匹配的明星代言人…… 但我们跟‘牛栏山’针锋相对竞争的情况下，反而有了明确的解法。” 他稍稍顿了顿，故意卖了个关子，又转头看了眼投屏上的那位“和珅”： “我们目的是要把‘牛栏山’彻底打压下去。 定位上，用‘宗师’压住‘正宗’。 那么代言人上，自然也要把这位‘和大人’给压住。 不止是比他更‘地道京城’，而是彻底的碾压。” 说着，再次翻动了手中的翻页笔。 投屏之上，出现了一张海报。 确切的说，是一张剧照。 画面中，“和珅”王钢跪在地上，对面正是那位“九五之尊”的皇上，张铁临。 会议室中，稍稍安静了一下。 客户方的几位领导都愣了愣，旋即又都恍然大悟。 陈启隆和吴书记互相看了眼，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还是陈启隆先开口： “妙啊！真是妙啊！” 孟辉阳琢磨了下，笑着说道： “宗师打正宗，皇上打和珅…… 我估计‘牛栏山’那帮人，要把脸都气绿了！” 一直不太说话的那位“吴书记”收敛起笑容，开口道： “就是要打得他们脸绿，谁让他们推了这个广告，本就压到咱们头上来了！ 这还能给他们留脸？！” 旋即又是一阵“哈哈”欢笑之声。 …… 这边，江华钦有些按捺不住，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摸了摸身上，抽出根烟递给一旁的许知泉，自己又夹了一根。 两人却都意识到这会议室还不能随意抽烟，便又都把那根烟藏在掌心，互相看了眼，又互相笑了笑。 一旁的“刘博士”又盯着投屏皱眉细思，旋即低下头。 莞尔一笑。 …… 之后的汇报顺理成章，许晨将广告片和平面海报的方案大致讲了下。 其中讲到拍摄张铁临的画面时，一定要找一个跟王钢很像的演员在一旁伺候着，再次让几位客户方的领导“哈哈”大笑。 提案末尾，停留在对比的两张海报之上。 一边是“二锅头的宗师”，代言人是“皇帝”。 另一边是“正宗二锅头”，代言人是“和大人”。 一图胜千言。 …… 董事长陈启隆面露些感慨，笑着说道： “不止提气，而且解气、出气！” 他稍稍顿了顿，看向孟辉阳笑着又道： “孟总啊！小许总这边，可比你之前找的那些外国广告公司强多了！” 孟辉阳愣了愣，露出一抹尴尬。 许晨却假装没听到，还是保持着和善微笑。 “孟总”似乎是为了缓解一分尴尬，喜笑颜开而带头鼓起了掌。 会议室中，便又响起第二波的掌声。 江华钦和许知泉，一个把手里的烟夹在耳边，一个把烟塞进胸口口袋，也都抬手鼓起掌来。 而一旁，那位“刘博士”正襟危坐，鼓掌却是格外用力了些。 这边，陈启隆陪同那位“吴书记”已经起身了： “小许总，您跟孟总先聊，我还得陪同吴书记去下个会议。” 孟辉阳赶紧起身： “陈书记、吴书记，您二位对今天的方案，还有没有其他具体指导意见？” 陈启隆摆手笑了笑： “我们没有任何意见，只要求快点落实！” 吴书记：“对！赶紧落实下去！ 我刚刚发信息，跟赵书记也简单汇报了下，他看过也没有疑问，只是问我们‘广告什么时候可以上线’！” 孟辉阳愣了愣，旋即笑着点头。 陈启隆陪同吴书记已经走到门口，又转头对孟辉阳道： “央视、京津的卫视广告都要投，预算不够过来找我，我去想办法！” “好的陈书记！” …… …… 招待午宴安排在“红星酒业”自己的招待餐厅，就在“红星大厦”的2楼。 上次许晨过来时，还是在旁边的饭店吃饭，今天才知道原来“红星大厦”内便有这样一个很像样的招待餐厅。 装修上丝毫看不出豪华奢侈，但整体氛围和桌椅餐具的细节，都能看出细致考究。 看来也都是用来招待“贵宾”的。 孟辉阳看了眼身旁的夏梦香，她瞬间意会，开口给解释了一句： “上次小许总过来时，刚好这边在装修、休整。 这次我们孟总提前安排，上上周就提前订好了位子和饭菜。” 许晨：“多谢孟总，实在是有心了！” 孟辉阳：“小许总太客气！我都说了这次要好好招待的！” “东晨广告”的孙艾米、谷鑫鑫自然是跟着的，许知泉、江华钦连同助理魏心瑶也一并。 刘麒麟似乎不爱掺和这种吃饭招待场合，私下跟许总说了一嘴，已经提前离开了。 当然许总不会让刘博士自己寻路觅食，已经安排郭亮去跟着了。 饭菜铺满了一桌。 许晨打开面前一个精致小盅，竟是“蟹粉狮子头”。 再看桌上，樱桃肉、松鼠鳜鱼、平桥豆腐、白袍虾仁…… 老许本就是爱吃的人，忍不住开口道： “想不到咱们家大厨，会这么地道的淮扬菜。” 孟辉阳笑着开口： “今天许总、江总、小许总都是来着了！ 我们红星大厦的掌勺，原来可是做‘国宴’的大师傅！” 许知泉：“难怪难怪……” 江华钦捧场的笑了笑：“跟着孟总，实在长见识！” 孟辉阳笑了笑，没再开口接话。 他自然知道，以许知泉和江华钦两位“大老板”，这桌子菜虽然由“国宴大师傅”掌勺，但也都没有太过稀奇。 喝的酒是“光瓶”的，没有任何标签文字。 但在场也都知道，这毕竟是一家酒业公司的招待餐厅，能拿出的酒水必然都比市面上能买到的要好。 夏梦香倒酒分酒，清新酒香四溢。 “这酒香确实醇厚！”许知泉忍不住开口道。 孟辉阳端了两杯，分别递给江华钦和许知泉，笑着说道： “这酒，比上次带许总、江总喝的，年份还要足些！” 饭局之上，三位“总”互相敬着喝，倒也没有太多规矩。 夏梦香、魏心瑶两人在旁边，帮忙倒酒陪笑。 许晨跟孙艾米、谷鑫鑫倒是得了空闲，安心享用美食。 江华钦难得又跟孟辉阳搞关系，推杯换盏之间，有意无意聊这些感谢的话语。 许晨从两人只言片语之间，还是能听出些隐藏着的信息。 看来孟辉阳和他那位老丈人，在某件事情之上，确实是帮了江华钦一个“救命”的大忙。 而言语之间，也提及了会上的那位“吴书记”、“刘主任”。 果不其然，两人正是上级单位的领导。 “牛栏山”背后是“顺亦区国资委”，而他们的这波推广，不仅让“红星酒业”感受到了危机和冒犯，也让上头领导有些气恼。 这才派了吴书记、刘主任过来协调项目。 孟辉阳又专门补充道： “所以这次推广，我们还是会有一些隐性的资源在。 包括以前比较难拿到的京城体系的一些媒体资源、宣传资源等等，这次上头都能帮忙协调。” 他又看向许晨，端着酒杯敬了敬： “还是要感谢小许总啊！ 即使上头领导给我们争取了各种宣传资源，没有合适的广告内容，这一仗我们打得也没底气！ 有了小许总出手，我们的‘宗师之战’，必成！” 许晨赶紧端起茶杯，矮着杯子跟孟辉阳碰了碰。 江华钦和许知泉又都端起杯子随了一杯酒，老许笑呵呵的看向儿子，一脸的骄傲开心。 第530章 我们二人的天下 下午。 孟辉阳还是非常客气，又带着许晨一行，在红星酒业内部转了转，参观了下“红星大厦”的各个楼层办公区。 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上次来时便参观过2楼的“红星历史与文化”展示区域了。 但孟辉阳或许是喝了些酒的关系，又加上项目的事情实在让他开心，也是变得非常健谈。 “等下次小许总过来，我们安排在怀揉区的酒厂总部。 那边其实更好逛一下，也看看我们49年建厂时就有的老酒窖！” 谷鑫鑫跟着夏梦香去工位了，两人对后续的沟通计划进行了对接。 项目自然已经完全敲定，甚至对许晨的方案都没提任何的修改意见。 接下来，便是两边的合同和法务沟通环节，“东晨广告”这边同步产出整体的项目推进计划。 另外，代言人张铁临那边，会由“红星酒业”安排去沟通。 本来这事情应该由乙方“东晨广告”来跟进，但孟辉阳中午时打了两通电话，说是上级单位合作的京城媒体里，刚好有跟张铁临直接对接的渠道。 许晨自然没什么意见。 跟艺人的沟通本来就麻烦，而且对“东晨广告”来说也没多少利润，甲方客户自己搞定倒是省了好些执行上的大小麻烦。 后续“东晨广告”负责搞定广告片、平面的素材制作，孙艾米和谷鑫鑫都是轻车熟路了，轻轻松松又是一笔项目收益。 与此同时，“小许总”出差便又拿下项目的消息，也已经在公司群里通报了。 自然是引来一阵欢呼叫好。 尤其是参与过项目讨论的庄磊、马玲姚、潘梦婷几人，更是格外的开心。 更多的“参与感”，自然会带来更多的“成就感”和“荣誉感”。 …… 下午三点来钟，孟辉阳才把许晨一行送达到了楼下。 夏梦香安排几个同事，给许晨一行几人，每人拿了一个精美的礼盒。 甚至连不在场的郭亮和刘博士都有，看来孟辉阳和夏梦香还是有心了，人头都记得非常清楚。 小许总客气表达了感谢，孟辉阳则还是笑着一脸感慨： “是我要认真感谢小许总！ 没有小许总、东晨广告的方案，我们‘红星’这场广告战役，真的是都不知道该怎么打……” 倒也毫不虚假，情真意切的感慨流露。 孟辉阳又听闻孙艾米和谷鑫鑫要赶往机场，便让夏梦香安排了车子去送，也是客套周到。 …… …… 酒店，茶水吧靠窗的私密位置。 江华钦和许知泉聊着天，小助理魏心瑶在旁边帮忙泡茶倒茶。 许晨也乖巧坐在一旁，在两个长辈面前自然不会主动过多的言语。 江华钦端起茶壶，亲自给许晨倒了杯茶水，开口说道： “还是再跟小许总表达下感谢！” 许晨双手捧着杯子： “江总您太客气了，‘红星’的项目，本来就是‘东晨广告’分内之事的。” 江华钦笑了笑。 他抬眼看向许晨，忍不住露出一脸欣赏，旋即又是一脸感慨，抬手拍了拍许知泉的肩膀： “羡慕许总啊，有个有本事的好儿子！” 紧接着，他又叹了口气，让人有些不明所以。 许晨闭口不语，也知道此时不该接任何话。 江华钦又看向许晨，笑着说道： “你老叫我‘江总’也太生分了些！ 我和许总已经是很铁的关系了，我跟你爸也是同龄人，只是年长了个两三岁……” 许知泉笑意吟吟默不作声，只是微笑看着儿子。 许晨自然会意，端着茶杯低声叫了句： “江伯伯！” 江华钦“哈哈”笑了两声，非常畅快开心。 还是以两位“长辈”闲聊为主，许晨则在旁边陪着，偶尔被问到便会附和两句。 闲聊之际，江华钦又主动跟许知泉聊起了“刘博士”，看来他对刘博士还是很上心，同时对刘博士加入“晨风科技”，还是抱着很大的欣喜。 同样在江华钦看来，刘麒麟能够加入“晨风科技”担任“总工程师”，对许家的生意来讲是非常有未来意义的一件事情。 许知泉明显也信任江华钦，顺嘴问了问刘博士在公司里如何落地、如何安排之类。 江华钦笑着谦虚了两句，却还真的提出了些具体的建议，倒也让许知泉很有些收获。 “刘博士是科学家，技术上可不止是研究电机的。 电池、电控相关，他都算领域内真正的大专家了。 早上时我也说了，你们能把刘博士挖过来，我刚开始还是不太信的……” “毕竟是位科学家，更喜欢跟实验室打交道。 让他做‘总工程师’，估计还得配个服务型的副手给他，一些人事上、管理上的事情，可以帮帮忙。 但还是得照顾刘博士的情绪，分清主次才行。 读书人、知识分子嘛，终究都是有些脾气秉性的，跟咱们这些泥腿子不一样！” “我听华科院的朋友跟我说起过，刘博士对‘晨风电动车’还是有些赞美之词的，尤其是跟几家竞品比。 但与此同时，刘博士也还是有些意见和嫌弃，这些许总可以跟他细聊一下。 你们今年底或明年准备更新产品，刘博士肯定可以帮上真正的大忙……” “‘晨风’的电池现在是粤省产业带上供应的吧？ 我估计刘博士也有意见…… 但许总放心，他的意见只会帮到晨风。 可能会多点成本，但绝对还能提高你们家车子的竞争力。” …… 场间没有别人，“江总”和“许总”聊得更加深入了些。 江华钦或许是喝了点酒的关系，亦或是跟许知泉确实是可以掏心掏肺的朋友了，又聊起了“大拓车行”的一些事情，甚至是询问许知泉的意见。 许知泉也是坦诚之人，知无不言，意见也是琢磨思考认真给出的。 许晨在一旁安静听着，还是知晓了电动车销售渠道方面的些许内情。 目前北方的电动车市场，除了“大拓车行”、“艾行车行”之外，主要的还有另外两家，分别是“长兴车行”、“大风车行”。 但这两家分别是跟“爱邦电动车”、“神飙电动车”独家合作的，并且背后分别有“爱邦”和“神飙”的投资入股。 因此“晨风电动车”也没法进去谈合作。 江华钦跟许知泉聊着些渠道竞争上的事情，说到一些未来的盘算和计划，令许晨都有些吃惊。 这位“大拓车行”的老板，竟然正在琢磨着动些心思和手段，吃下“大风车行”。 “大风车行”目前在四家中是规模最小的，跟“神飙电动车”是独家绑定的合作关系。 按照江华钦的说法是，“大风车行”正是因为跟“神飙”的绑定、无法售卖其他家的电动车，导致规模一直没法做起来。 而当前情况下，“大风车行”背后的几个投资老板、以及内部掌权的两三个高管，正在考虑把公司卖掉。 这才让江华钦动起了心思。 江华钦的“大拓车行”目前在整个北方是规模最大的，但第二的“艾行车行”紧随其后、步步紧逼。 “大拓车行”其实并没有根本性的竞争优势，“艾行车行”也正在入侵“大拓”主导的一些城市县镇。 与此同时，新的车行门店已经越来越难开拓，主要是核心城市、县镇合适的开店方位，基本都已经被几家车行占领了。 电动车车行虽然不像肯德基、麦当劳对“人流量”的诉求极其高，但一座城市、县镇之中，合适开车行的地方其实绕来绕去就那几个。 当前情况下，“大拓车行”想靠不断开新门店拓张规模，已经越来越难。 但如果“大拓车行”能够吃下“大风车行”，也就吃下了所有“大风”的门店。 这样“大拓车行”在北方，便是实打实、无人能撼动的第一电动车渠道销售商了。 而销量、规模、效益，都是会向“头部”持续聚集的。 “大拓车行”的规模效益，还会越来越好…… 江华钦喝着杯茶水，继续说道： “现在‘大风车行’待价而沽，我拿下来并非不可能的，当然资金和关系上，也还得再想想办法。 但想搞的话终究是有门路……” 他顿了顿，转头看了眼许知泉，凑近压低声音说道： “我吃下‘大风车行’，你吃下‘神飙电动车’…… 那我们就都是规模第一了。 北方的电动车市场，便就是我们二人的天下了。 大后方的基地稳固，咱们再携手往南方开拓……” 许知泉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端起杯子，跟江华钦碰了碰。 许晨默不作声，心中却吸了口凉气。 江华钦竟是在撺掇着老许，去把“神飙电动车”吃下来？！ 许知泉没动声色，端起茶壶帮“江总”添茶。 江华钦扶了扶茶杯，微笑接着说道： “许总是绝顶聪明之人。 ‘神飙电动车’摆在那里，我猜其实你自己早就动过这个心思了。 可能许总动这心思，比我琢磨‘大风车行’还早些。 所以关于‘大风’的事，我就直接拿出来跟许总商量了……” 许知泉仍旧没有做声，似是琢磨着事情，端起热水壶往茶壶里添水。 江华钦接着道： “许总肯定也没决断，回去也可以问下刘博士的意见，他先前跟神飙那边还有些技术合作。 现在并非没有机会…… ‘神飙’的车子不太行，但好在是长在津市的产业带上的。 这边聚集的生产资源，终究比你天城、汶省要好太多，省得你全国去跑了。 另外，单是‘神飙’在津市周边的两个生产园区，就是极好的资产，不会折本的……” 许知泉喝着茶水，终于微微点了点头，但也没有表露任何明确性的意见或态度，只是开口说了句： “多谢江总指点。 这是大事，我得回去研究研究……” 江华钦笑了笑，帮许知泉又倒了杯茶水，没再开口说什么。 …… 四点多钟，许知泉陪着江华钦下楼了，许晨则先单独回了酒店房间。 房间里稍作休整，又换了身清爽松弛的衣服，这才一屁股半躺在了沙发上。 许晨打开电视，豫省的卫视台正在播着某部抗日神剧。 也无心观看，纯粹当成个背景音了。 对于刚刚许知泉和江华钦聊的事情，许晨还是有些吃惊的。 江华钦想要吃下另一家车行，而父亲许知泉，可能在盘算着吃下津市的另一家电动车厂。 这事情确实没听老许提起过，不知道是否真有其事。 另外，对于江华钦是否真的值得信任，许晨可能还得跟老许求证一下。 如果其中有潜在凶险，还是要提前让许知泉有所防备才行。 今天的言谈便能确信，江华钦心思“大胆而细致”。 如果老许真的考虑过吃下“神飙”，而江华钦又自己猜出了老许的心思，这就还是让许晨嗅出了一点点的凶险。 这位“江总”太精明了。 跟他合作，需要有绝对的信任关系才行。 许晨起身在小冰箱拿了听可乐，又自嘲似的笑了笑。 老爹可不是小孩子了，他也只是表面看上去憨厚朴实而已，同样是顶级人精一个。 如果跟江华钦的合作真有潜在凶险，老许必然也早有防备了。 无需多虑。 晚些跟老许聊聊即可。 …… 晚饭已经有安排了，是跟“刘博士”的饭局。 而且这个饭局，还是刘博士主动要求的，说是想跟“小许总”再认识认识。 许晨觉得有趣，自己也是第一次跟“博士后”、“科学家”交流，还是抱着些新鲜意趣。 确认时间还早，许晨打了个呵欠便想先补个觉。 早起提案汇报，还是紧凑了些。 倒在床上，又刷了会手机。 “红星”的项目已经拉了新的项目群，这次孟辉阳也亲自在群里面。 上次“一言难尽”的项目孟辉阳没有直接跟进，都是下属夏梦香在对接。 而这次的“宗师项目”，孟辉阳自己就是项目的第一负责人。 谷鑫鑫此刻应该在机场，却已经在群里同步了后续的执行计划表格，做事迅速而靠谱。 第531章 原来是校长大人 红星二锅头“宗师项目群”里。 孟辉阳专门在群里留言，对谷鑫鑫的项目推动、东晨广告的专业靠谱认真表达了感谢，又专门给夏梦香留言道： 【代言人那边，需要尽快沟通确认，这个现在是第一要紧的事！】 夏梦香：【收到孟总！ 刚刚跟龙行传媒的吴总电话会议，她已经安排沟通了。 初步反馈过来的信息是，张铁临手中目前没有其他酒水类的代言合作，所以没有项目排他的风险。 现在就看明星的合作意向，再就是费用问题……】 孟辉阳：【好，我跟陈书记再商量下，他说可以找到文化线上的领导。 通过那边的关系去跟明星侧面沟通，事情会好推动一些。】 …… 许晨歪在床上，正准备小睡一会儿，手机又震了震。 竟是一条谢冰冉发来的回复： 【明早六点二十，我可以溜出来一下……】 许晨捧着手机“哈哈”笑出声来，回复了一个完美笑容。 ヾ()~ 又赶紧翻出地图看了眼，这边到体育总局的“训练局”还是有段距离，那就得早起了。 还要避开京城的早高峰才行，天不亮就出发！ 开心！ …… …… 傍晚时分，京城某家菜馆。 不是过度奢华的作风，却是精致地道的京城菜系。 许晨是到了才知道，这顿饭竟是“刘博士”来做东的。 许知泉自然有些过意不去，但刘麒麟却异常坚持，说“已经吃了许总好多顿饭，今天算是回请”。 包间小巧而私密，看得出这吃饭的地儿刘博士也专门挑选过。 虽然这位“科学家”表面看上去耿直而不是八面玲珑之类型，但做事还是周到细致。 见面时，刘博士还是上午时的打扮，上身淡蓝色的衬衫一丝不苟，扣子系到了最上面一颗。 下午郭亮在陪着刘博士，两人也不知道去哪里晃悠了。 许知泉、许晨父子跟刘博士打过招呼，这便坐下先喝茶水闲聊。 有老许和郭亮两人在，不管人多人少都是热热闹闹、轻松自在的状态。 许晨作为晚辈还是表现得乖巧，主动帮忙端茶倒水。 等待上菜传菜的间隙，刘麒麟看向许晨，却是主动攀谈起来。 他所聊的内容，竟是今天上午“红星二锅头”的项目提案。 刘博士似乎对“广告创意”还很感兴趣，以“请教”的态度，问了些做方案的思考过程，以及针对今天提案时候的一些疑问。 许晨知无不言，也算是给这位华科院出身的科学家，做了些人文传播、广告创意上的行业科普。 刘博士不愧是注重理性的“科学家”，反复追问的，也是许晨的“推理过程”，竟是想要彻底搞明白，整个广告创意背后的逻辑运作体系。 还是有些行业认知上的壁垒，许晨尽量朴实的讲明白。 刘博士听得一丝不苟，看上去大致有了认知，又忍不住感慨道： “我以为电视上的广告就是随便想、随便拍的，今天也是开了眼界。 想不到背后的学问，还真不是表面看上去的浅显通俗。” 许晨：“也倒并非艰深，跟前沿实验科学还是没法比。 人文社科类的学问，终究都逃不开逻辑思维加艺术创意的底层范畴。 所谓广告，也便是基于严密逻辑的创意创作……” 小许总又铺陈了一段，又还是稍稍刻意“显摆”了一下。 但明显刘博士还是吃这一套，被“小许老师”唬的一愣一愣的。 果然是“隔行如隔山”，也算是让许晨在真正的科学家面前卖弄了一番。 刘麒麟若有所思： “那么做广告创意，便是‘发现’和‘发明’的结合……” 许晨有些不知该如何接这句话，便笑了笑端起茶壶，帮刘博士添茶水。 小许总此刻的“刻意卖弄”，自然还是有其特定目的。 先前许知泉透露，刘博士迟迟没答应加入“晨风科技”，其中一项考量便是担心“晨风”是一家“父子局”的家族企业，猜想小许总多半是个不靠谱的“接班二代”。 许晨上午时的项目提案以及此刻的专业“卖弄”，也是在帮助刘博士建立信心、增加认知。 其实许晨也心知肚明，刘博士主动提起这些广告专业的问题，估计也不全是出于好奇和讨教，多半也是一份印证和考验。 或许，他还是想探探“小许总”的水准。看看到底是不是徒有其表，是不是真材实料。 毕竟白天的提案可以“背稿子”下来，而现在临场的应答，更能看出肚子里是否有墨水。 好在专业领域内的事情，许晨并不需要提前准备，基本上张口便是信手拈来。 出身广告行业的一项好处是口才极好，忽悠和说服能力终究是过关的。 关键是许晨的脸皮也足够厚，在“科学家”面前侃侃而谈也毫不露怯。 …… “小许总”认真做分享的时候，老许和郭亮安静坐在一旁，也是一副认真聆听的状貌。 许知泉嘴里叼着根烟，脸上还是显出一抹老父亲的嘚瑟与骄傲。 待小许总讲完，刘博士又琢磨着说道： “今天给‘红星’的广告提案非常精彩，我也是大开眼界。” 他又看向许晨： “这个‘宗师’的广告上线，应该能把‘红星二锅头’推上去，把‘牛栏山’压下去吧？” 许晨笑了笑，还是坦诚说道： “项目实效，并非一套广告推广可以解决的，这毕竟是一项复杂的综合工程。 ‘东晨广告’为‘红星’只解决了品牌定位、广告策略、广告素材的事情。 而真正要把品牌和产品推起来，还需要诸多方面的合力，比如渠道经销、销售运营、媒介传播等等等等。 比如‘红星二锅头’所在的中低端酒水领域，其实是非常依赖渠道经销的，需要覆盖到非常下沉的县镇商店、小餐馆。 广告打得再好，用户在小餐馆里买不到你的酒也是白搭。 这就非常考验经销分销能力、销售推广能力。” 许晨刻意看了眼郭亮，笑着说道： “这方面，咱们公司的郭总便是大专家！ ‘晨风电动车’现在势头能快速起来，非常得益于郭总的超强渠道开拓能力！” 郭亮谦虚地笑了笑，却没有主动接话打断。 “郭总”也是人精般的人物，自然知道“小许总”此刻特意吹捧自己，是为了给刘博士建立对“晨风科技”的信心。 刘麒麟若有所思，跟着点了点头。 许晨接着道： “还有就是媒体推广上…… ‘红星二锅头’的广告片拍得再好，也需要用媒体投放出去才能起到效果。 这对企业来说也是非常巨大的考验。 愿不愿意投入、投入多少预算，都是需要胆大心细去考量的。 投少了便是纯粹浪费钱、打水漂，起不到任何作用。 投多了可能又边际效益递减，性价比越来越低……” 他笑了笑，牵着话题又往自家公司上引： “目前‘晨风电动车’还没做真正大规模的广告投放，主要是还在铺渠道经销的阶段。 到了明年开始打全国市场，同时借势奥运会，便也要做大范围的推广投入了。 我们新来的市场品牌副总jack，先前供职‘凯迪拉克’，也是我之前项目的合作方。 他在市场宣推、线上线下联动上经验丰富，明年折腾的阵仗肯定小不了。” 刘麒麟点了点头： “这位jack总我倒是听说过了，但还没机会见到认识，也是非常期待能交流学习。” 他扶了扶金丝眼镜，透过镜片又仔细看了看面前的“小许总”。 许晨被盯着瞧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又端起茶壶帮着添茶水。 刘麒麟开口道： “小许总，真的是十九岁，在上大一？” 许晨：“是啊，目前在沪城同海大学，暑假回去升大二了。” 刘麒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面露一抹感慨。 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浮现一抹笑容： “我十五岁进清华所谓的‘天才班’…… 但跟现在的小许总比起来，我算不上什么天才了。” 许晨怔了怔，赶紧笑着说道： “刘博士言重啊！ 我们这些人文社科的忽悠学问，跟实打实的前沿自然科学，还是根本没法比的！” 许晨心中有些惭愧，心想自己此刻的“天才”，还是得益于重生的心智与经验加成。 跟刘麒麟这种清华“天才班”出身，又是华科院博士后的科学家，还真的是没有可比性…… 许知泉和郭亮互相看了眼，旋即爽朗笑了两声，招呼着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老许心下明了，眼前的刘博士，已经被自己的“天才儿子”彻底拿下了。 …… 京城菜系也算“浓油赤酱”的重口味，但老许估摸是照顾刘博士的清单口味，点了一桌子清新而寡淡的菜色。 许知泉今天心情好，便还是开了一瓶国窖。 刘博士显然不胜酒力，但还是跟着添了一小杯。 有郭亮在的任何饭局都不会冷场，他和许知泉三五句热络推杯换盏，便将四人的小饭局烘托的气氛熟络。 刘麒麟两杯酒下肚，便面容红润起来，并笑着解开了领口最上方的衬衫扣子。 许晨觉得好笑，心想等刘博士到了天城，估计要被方骏姐姐灌酒了。 郭亮带着闲聊扯东扯西，在酒精的作用下气氛也彻底松散下来。 老许满面红光，忍不住又揽住儿子的肩膀，笑着说道： “今天听‘小许总’项目提案，不光是刘博士，我老许也是大开眼界、大受启发！” 许晨露出些无语，端起酒杯跟亲爹碰了碰。 老许爽朗笑了笑，仰脖灌下整杯酒。 酒到尾局，刘麒麟或许是在酒精的作用之下，也袒露了些放松的神情本性。 他又看向许晨，开口言道： “其实我最终决定加入‘晨风科技’，还是因为小许总的关系。” “哦？” 许晨面露疑惑，自然知道刘博士所说的，肯定不是指今天上午的提案，以及刚刚许晨的“显摆”。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笑，似乎已经知道刘博士言语所指。 刘麒麟喝了口温热茶水，接着说道： “我是听许总聊起，‘晨风科技’最开始做电动自行车的业务，便是小许总给出的方向。 另外，许总也跟我聊过，小许总对‘电动汽车’的发展趋势，也有一定看好。 并且未来‘晨风科技’，是准备在这方面去发力的。” 许晨愣了愣，心道“原来如此”。 同时他不禁心中生出一抹惊喜，看来面前刘博士，似乎对未来趋势，也有相同的预判。 或者说，他最终愿意加入“晨风科技”，可能就是为了“电动汽车”的事情。 刘麒麟转头看向许晨，开口问道： “所以小许总去同海大学读书，跟这个有关系吗？” 许晨愣了愣，倒是没搞清楚状况了。 刘麒麟点了点头： “看来是我想多了，但是不影响……” 许晨看了眼身旁的老许，老许也投来一个搞不清状况的眼神。 刘麒麟自顾自接着说道： “今年5月底的时候，由科技部牵头组织了一个很重要的会议。 华科院、工程院都有一批院士去参加了，其中就包含我的老领导和前导师。” 许晨还是不明所以，也并未接话，等着刘博士把话接下去。 “这个会议原本是定在5月20号的，但因为迁就部里大领导的时间，又调整到了第二天的5月21号。” 许晨想了想，终于明白过来： “原来是万校长啊……” 刘麒麟笑了笑： “不错，领导就是万校长。” 两人所说的“万校长”，正是同海大学上一任的校长万刚。 去年许晨在同海大学入学时参加开学典礼，便还是万刚在主席台上讲话。 但今年百年校庆前夕，万刚校长调任科技部担任一号位大领导。 但5月20日百年校庆，万校长还是回到了同海大学参加活动。 甚至许晨去大礼堂领那个“年度本科生”的奖状时，万校长就在台下嘉宾席坐着的…… 许晨想了下万校长的一些背景，瞬间也明白过来。 万刚本就是汽车领域、能源领域的专家，看来他调任科技部，便是跟此有关。 第532章 被博士装到了 刘麒麟接着说道： “你们可能未必知晓…… 万刚校长六年前从欧德回国，便到同海大学担任校长。 他在回国前，是曾在奥迪总部担任制造部门的管理岗位的。 而万校长之所以被召回国，便是基于国家对‘新能源汽车’的未来发展规划。 这个事情其实已经被论证研讨了好些年，我还在华科院做课题的时候，便看到过相关的论证资料。 但这些年无论从技术上、还是政策上，一直都还没有下定决心，也还在反复论证和摸索实践。 当然这背后还涉及到一些‘路线之争’，毕竟电动新能源汽车，也只是备选的‘路线’之一。 我们国家不像日国动不动就干‘赌国运’的事情，核心的科技产业战略，肯定是要论证推演清楚的…… 与此同时，这毕竟涉及国家的未来科技和产业布局，所以都还是内部严格保密、不对外的。除了领域内的少数真正专家，几乎都还没被认真谈起过。 所以当初我听许总聊起‘晨风科技’对电动汽车的一些想法和愿景，我是非常震惊的……” 许晨默不作声，同时心道一声“原来如此”。 刘麒麟稍稍正了正色，同时看上去神情有些兴奋： “但万校长被调任科技部，便是一个非常明确的信号了。 领域内的人，都知道万校长回国是来干什么的。 他去了科技部，便说明一些‘路线之争’已经有了结论，一些内外部的条件已经趋于成熟。 或者说，国家等不及了。” 郭亮有些搞不明白，忍不住开口问了句： “等不及是指？” 刘麒麟：“燃油汽车啊…… 近代以来的国家崛起、工业化，汽车产业都是核心支柱，欧美日韩不外如此。 对燃油汽车，国家已经给了太多资源、政策和时间了。 甚至是‘强制合资’，以市场换技术诸如此类。 但你细细去看的话，发动机、变速箱、底盘……欧美日领先数十上百年的技术积累，还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超越的。” 他顿了顿： “当然这背后的原因深刻而复杂，除了技术壁垒、技术保护之外，也还有国内的一些企业、管理、人员因素…… 总之国家是等不及了。 而‘电动新能源’，正是一条所谓‘弯道超车’的路径。 最早是钱学森钱老，后来便是万刚万校长，他们都看到了并笃信这条道路。” 刘麒麟面露无尽感慨，喝了杯温热茶水，似乎是定了定神，又接着道： “5月份那个会议，我是没有资格去参加的，也还没有资格去打探。 但毕竟去开会的人里，还是有我的老领导、老导师、老朋友。 另外我毕竟是研究电机、电动能源的，国内搞这块的人我也基本都认识。 所以大方向上，我认为我的判断不会有错！” …… 刘博士娓娓道来时，许晨转头看了眼许知泉，老许则朝儿子投来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许晨默然无语，看来自己猜中了…… 老许“三顾茅庐”，一定要把刘麒麟请来，分明不只是为了‘电动自行车’，也是为了将来的盘算了。 许晨现在想来，好些事情也便更能说通了。 虽然杨从新的技术背景没有特别强，但对于晨风科技做‘电动自行车’的产品开发和生产来讲，是完全足够了的。 甚至可以说，一位华科院的博士后对纯做电动自行车的“晨风科技”来说，确实显得有些“超标”了。 但如果是为了将来的“电动汽车”布局，只能说老许真是“高瞻远瞩”、“走一步看百步”了。 难怪老许会折腾了这么多功夫，想尽办法要把刘博士给挖来公司了。 好吧。 亲爹，才真是深藏不露。 …… 刘麒麟接着道： “国家战略和政策落地，是不会那么快的，现在还只是方向。 同时第一波推动跟进的，也肯定还是央国企的汽车主机厂。 比如一汽、京汽、长安等等。 至于政策和资源上能否向民企倾斜，这个还孰未可知…… 虽然‘晨风科技’现在还只是做电动自行车，但其实将来真要转型的话，在技术上是没有太大壁垒的。” 他稍稍顿了顿，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只要，有我在。” “……” 许晨心中吸了口凉气。 完了，被博士装到了！ …… 刘麒麟：“其实上世纪时，欧洲便有电动汽车的理论和实践探索了。 但囿于石油资本的背后操作，以及当时电池电机电控技术的限制，没有真正落地发展起来。 但当前的技术条件，正在逐步趋于成熟…… 这两年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促成因素，可能是外人根本没意识到的。 并且美利坚那边，已经有公司在尝试了。” 郭亮忍不住开口：“什么？” 许晨琢磨了下，似乎是猜到了。 于是忍不住看了眼桌上的手机。 刘麒麟察觉到了“小许总”的眼神，压抑不住一丝惊喜： “不错，就是iphone。” 郭亮：“手机？” 许晨：“是iphone背后的、整个智能应用和交互系统。 这其实结构了传统的手机功能，将它变得更加生态化了。” 郭亮面露苦恼： “我已经完全听不懂了。” 许知泉爽朗笑了笑： “我也听不懂了。” 刘麒麟看向许晨，却是露出极大的“欣赏”神情。 他又拿起桌上一部手机，是郭亮在使用的一部诺基亚e61商务手机： “以后这种‘板砖’的功能机，都会被iphone这种智能机彻底淘汰的。” 郭亮面露困惑：“搞不懂……” 许晨：“电动汽车，不只是一种新的能源形式、不只是用电驱动汽车去跑。 类似电脑的交互能力，甚至是冰箱、电视，都是电力驱动的。 所以电动汽车，给出了整合这些‘电器’功能的大平台。” 郭亮：“啊？！” 他想了想，还是面露困惑难以理解。 刘麒麟笑了笑，却伸手拍了拍郭亮的肩膀： “没关系，要过几年就都懂了。” 许知泉嘴里叼着根烟： “我现在也没太懂，但刘博士和许晨能懂，也就足够了。” 刘麒麟又把话题绕了回去： “美利坚那边，已经有民间公司看到了这种可能。 并将智能机革新功能机的思路，开始尝试应用在电动汽车革新燃油汽车上。” 许晨：“刘博士所说的，是‘特斯拉’吧？” 刘麒麟愣了愣，扶了扶金丝眼镜，忍不住又面露惊喜： “想不到……连‘特斯拉’你都知道？” 许晨当然知道，毕竟他是重生回来的人。 而也正是由于‘特斯拉’的出现，在2010年之后也才彻底激活了国内的整个电动车产业布局。 或者说，由于‘特斯拉’的出现，让国家知道更加‘等不及’了。 一方面把‘特斯拉’这条‘鲶鱼’引入国内，另一方面把政策和资源倾斜给了民间企业，并直接催生了一批“新势力”电动车品牌，甚至势头盖过了一堆的央国车企。 小许总又何止是知道特斯拉，甚至整体未来一二十年国内电动车行业的竞争态势都是知晓的。 此时的2007年中，‘特斯拉电动车’还没有正式对外发布。 埃隆马斯克是在三年前的04年，通过投资控股了‘特斯拉’，之后便是持续三四年的内部秘密研发。 按照许晨前世的记忆，刚好是在明年的08年，首台‘特斯拉电动车’才在北美正式问世。 刘麒麟此时能够关注到美利坚一家“不声不响”民间创新企业的研发动态，也足见他在领域内的行业前瞻。 而对于“小许总”知道特斯拉，刘麒麟则表现的更为惊喜。 毕竟在他看来，即使是国内做电池、电机、电控技术的好些领域内专家，其实都未必知道“电动汽车”的新兴研发赛道。 而即使有人知道，多半也只是当个“行业炒作新闻”看待，根本不会看作是未来的行业大势。 …… 刘麒麟看向许晨，忍不住又说道： “我真的难以相信，你根本不是我这个研究领域的。 我更加难以相信的是，你还不到二十岁……” 许晨笑了笑，又帮刘博士倒了杯茶水。 刘麒麟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摇了摇脑袋说道： “实在是惭愧啊！ 我当初听说许总有位公子，甚至还参与公司决策…… 我私下还担心，将来‘许公子’接班之后会把公司祸害没了呢。” 许晨：“……” 许知泉爽朗的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宝贝儿子的肩膀。 刘麒麟：“看来我选择加入‘晨风科技’，当真是无比正确、不用有任何反悔的决定了。” …… 饭菜撤去，郭亮又让服务员上了些点心、零食、瓜果。 刘博士聊到了专业领域上的事情，就变得思维活跃、异常健谈。 话题从“未来愿景”，又绕回到了务实的“当下处境”。 刘麒麟不愧是领域内的“科学家”，给许知泉、许晨、郭亮三人，也讲了些较艰深的技术知识。 而这些又不是全然空洞无用，比如已经开始涉及接下来“晨风电动车”的具体技术改造。 电机上倒是还好，目前“晨风冰动力”所用的电机技术，其实就是刘博士带队参与设计的。 而对于“晨风电动车”电池和电控技术的迭代上，刘麒麟直接给出了明确可行的计划。 甚至未来一年、三年、五年的技术迭代里程碑，刘麒麟在脑海中都已经有所图景。 而这些技术迭代的思路，又并非完全脱离生产的技术论证，而是充分考虑到了市场竞争、生产成本、技术落地。 “目前‘晨风’的电池性价比不高，你们是从粤省采购的吧？ 我们实验室拆着看过，有更好的替代方案，且都很成熟了。” “下次许总去电池供应商出差叫上我，这个我去谈。 他们再搞这些卖过来，就换供应商…… 这是有些欺负人不懂行了。” “雅马哈那条生产线我都看过，没什么问题。 而且能应对至少五年、八年后的技术升级。 至于现有的老生产线，这个要看许总的资金和成本控制。 本身从浙省产业带拿到这条生产线，就是落后十八个月左右的了。条件允许的话，也需要在三五年完成迭代改造。 这对未来的生产效率提高还是至关重要。” “核心控制元器件，我知道你们有一批是从湾岛兜兜转转进来的。 这批的稳定性还是有点风险，这个我跟杨主任也私下说过。 但都是好解决的小问题，无非是采购上需要多费点心。 我看过杨主任那边的采购团队，专业度上还是需要做一轮培训，尤其是涉及技术参数、产品认知。” “装配上没有问题，唯一就是…… ‘晨风冰动力’的车架承重结构还是有点小瑕疵。 虽然符合各种国家安全标准，但结构上的不足，会带来20公里每小时后的颠簸感。” …… 刘博士讲这些时，许知泉赶紧给郭亮使了个眼色。 郭亮瞬间会意，掏出手机便打开了录音。 许晨对这些技术上的事情自然了解不多，此刻听了之后也是大开眼界。 心想刘博士这个“总工程师”，肯定是能让杨主任服气的。 他不仅有技术上“高精尖”的优势，在生产上也非常落地和务实。 虽然还没有正式入职，但其实已经把目前“晨风冰动力”的各种问题都扒干净了。 不过这也从侧面印证，刘麒麟在最终决定加入“晨风科技”之前，还是从技术上做了很多的研究，至少对“晨风冰动力”的产品，已经拆解清楚了。 这种事无巨细而稳妥的性情，倒是更让许总和小许总放心下来…… 除了这些务实的业务问题，刘麒麟又忍不住拉着“小许总”聊了些令人兴奋的行业未来趋势。 而刘博士好像也是“憋坏了”，难得找到小许总这个可以聊到一块去的。 许晨也是感到些“惊险”，心想还好把刘博士挖到自家公司了，这要是被未来其他的汽车“新势力”抢到手，便可能塑造一个巨大的竞争对手了。 另外，不知不觉之间，小许总和刘博士，也推演出了一个极其关键的行业问题，同时也是未来“晨风科技”可能面临的路径选择问题。 …… 第533章 警觉 问题又聊到了极关键处。 甚至刘麒麟能聊到这个“症结”，都让许晨感到巨大的惊喜。 同时，也再次为刘博士的超前眼光感到惊异。 许晨甚至有些怀疑，面前的这位刘博士，会不会也是重生或穿越过来的人？ 刘麒麟：“‘电动汽车’想要做成目前汽油、柴油车的规模，目前和未来最大的问题，可能便是储能、充电问题。 毕竟不是电动自行车这种小电瓶……” “类似中石油、中石化的模式，未来是需要电力储能、供能基础设施提供方的。 不过这类基础设施，大概率还是会在电网的手里。 这类基础设施涉及国家安全，寻常的民间企业，也不可能有能力做铺满全国的充电网络。” “还有一个未来的‘技术黑匣’，也是制约电动汽车行业的关键。 我们还无法预见，接下去十年、二十年，电池技术或者充电技术，能够发展到什么程度……” 许晨见话题已经如此深入，便开口道： “刘博士真的是洞悉未来。 其实对于‘晨风科技’来说，未来除了做‘电动汽车’生产方之外，也便还有另一个选项。” 刘麒麟：“什么选项？” 许晨想了想话术，开口接着道： “燃油车背着油箱就能跑了，电动汽车却是需要背着电池的…… 刘博士刚刚说的‘技术黑匣’，无论发展到什么程度，电动汽车都是要背着电池上路的。 至少在几十年时间之内……” 刘麒麟愣了愣，似乎明白了许晨所指： “而且以目前的电池技术以及未来趋势看，电池成本会是整车造价中非常巨大的一块……” 他顿了顿，皱眉琢磨了下接着道： “你这么说……” 郭亮已经更加云里雾里了。 感觉刘博士和小许总，已经开始打哑谜了。 许知泉在一旁默不作声，又默默叼上了一根烟，却似乎听出了一点端倪。 许晨接着道： “目前国内各大汽车主机厂激烈竞争，但像博世这样的集成方案供给方，或者福耀这种玻璃供应商，都几乎是稳赚不赔的。 他们藏在车企后面，但其实奔驰、丰田、凯迪拉克……每台车子里，他们都能赚到钱。” 许知泉抽了口烟： “你的意思是，未来可能是各大电动车厂激烈竞争，但都需要采购‘晨风科技’的电池？！” 许晨笑了笑，心想老许可真是“一语中的”。 郭亮这才恍然大悟，旋即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真像刚刚刘博士和小许总分析的，电动汽车会侵占汽油柴油车的大把份额，那咱们给汽车厂卖电池，可就是稳赚不赔的生意了！ 我听杨主任提起过，说目前北方两家、南方两家的蓄电池供应商，在定价上可都是很强势的！” 其实这个业务方向，许晨先前就考虑过。 毕竟后世的电动车行业竞争格局，重生回来的许晨是看过的。 在未来的一零年代、二零年代，每隔个一两年，便有所谓“新势力”品牌在残酷竞争中倒下。 即使许晨有重生带来的“信息差”作为辅助，也不敢百分百保证“晨风科技”能在电动汽车行业极端激烈的厮杀下毫无阻滞崛起。 这背后涉及的资本、资源博弈，政策变动、市场竞争等等都太残酷了。 但许晨确定知晓的是，未来无论所谓的新能源、新势力品牌如何此消彼长，背后都有一个始终稳固赚钱的行业，还将有一家典型的公司。 便是被称作“宁王”的电池供应方，“宁德时代”。 纯从行业布局的角度，做各家厂商绕不开的电池采购，自然也是一种合理选项、路径选择。 如果许晨没记错的话，“宁德时代”正式组建也是去到2010年、2011年左右了。 那么07年、08年“晨风科技”提前做行业布局做技术积累，也都还来得及。 毕竟此时特斯拉还未上市，整个行业还处在曙光前夕。 国内目前生产锂电池的几家企业，在技术上也没有太明显的先发优势，都是沉淀多年的电池技术。 而从先前的聊天中便已经知道，面前的这位刘麒麟、刘博士，虽然目前主要的研究方向是电机，但其实对全行业最新的电池技术和全球电池业态，也都非常清楚。 刚刚聊到“晨风冰动力”采购的电池时，刘麒麟对目前南北几家电池供应商的情况也是一本清账。 对目前欧美日的电池前沿探索，也掌握最新的技术信息…… 刘麒麟靠在椅子上，两臂抱在胸前，皱着眉头细细琢磨。 他又转头看向许知泉，开口道： “许总，这其实是个很不错的方向。 除非……” 许知泉：“除非什么？” 刘麒麟：“除非许总，还是对‘造汽车’有所执念。” 许知泉愣了愣，旋即爽朗的笑了笑： “我对‘造汽车’没有执念，我对咱们一起成就一番事业有执念！ 况且，只要‘晨风科技’能做大做强，我们再抽出些精力和资源来单独鼓捣点别的，也都未尝不可。 所以一切的前提，还是先做大做强！” 刘麒麟又面色正了正，认真说道： “只要迎着大趋势，无论做主机、还是做电池，都是有机会做大做强的。 这是关键的路线选择。” 他稍微顿了顿： “但我们匆匆几十年光***心干事业的时间，可能也就未来一二十年。 时间、资源，可能都只允许我们选一条路出来。 所以，这条路线选择需要论证清楚。” 许晨盘算了下未来几年的行业光景，尤其是明年特斯拉便会发布，而进入2010年后国内的电动车新势力便陆续登场…… “这个路径选择的论证，可能不会留给我们太多时间了。” 许知泉又给自己叼上根烟，微微点了点头。 …… …… 不知不觉间，竟是一直聊到了夜里十点多。 四人窝在小包间里，竟是越聊越兴奋起来。 自然当下没有明确的结论，但那些明确的路线选择、考量因素，都已经摆在了眼前。 还有些行业论证与技术推敲，刘博士回去便会着手去做。 而最终的决策，还是会落到许知泉的头上。 老许抽了快要一整包烟，也把刘博士和“许晨老师”给到的方方面面信息，全数理解消化了下去。 而对技术插不上太多话的郭亮，却也听得是兴奋异常。 刘博士和小许总聊得那些未来愿景和期许，甚至比原本他想象的“晨风科技”图景还要宏大。 那可不是国内“电动自行车”的领头品牌这么简单了。 怕是所谓的“世界500强”，都极有机会…… 直到服务员过来敲门，包间里的四个“男人”，这才都有些恍然，从沉浸的谈论中跳出来。 “先生……抱歉咱们店快要打烊了！” 许知泉应了一声，郭亮则赶紧起身去结账。 刘麒麟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拉住郭亮的胳膊： “郭总别动，说了我做东的，账还是我来结！” 郭亮没有言语，笑着看了眼许知泉。 许知泉爽朗笑了两声： “那就多谢刘博士款待！ 等下个月你到天城了，我在园区安排招待！” 刘麒麟抽出一张信用卡递给服务员，又转头开口道： “下个月，小许总也在天城了吧？咱们还得再凑到一起聊一聊。” 许晨：“我肯定在天城了！ 以后即使不在天城，只要刘博士召唤，我肯定立马赶回来！” …… …… 7月已至盛夏。 白天时燥热难耐，夜里却是凉爽事宜。 几人吃完饭出来等车，老许和郭亮又各自点上根烟。 刘麒麟还是有些不胜酒力，郭亮还在稍稍扶着他。 刘博士现在不仅最上方的衬衣扣子解开了，连带胸前三四颗扣子都是开的，原本一丝不苟的淡蓝色衬衫，也变得松松垮垮。 这是酒精的松懈效用，亦是源自心情的松解亢奋。 老许心情很好，便又跟刘博士聊起天城园区的建设。 其中又专门提及，专门为了留了“实验室”的一块地，等刘博士过去了，可以自己做规划云云。 郭亮拦了出租车，这就扶着刘博士上车。 刘麒麟又想起点事，回头对许知泉低声道： “5月底那个会议，我还是听到些动静。 国家为了扶持产业发展，后续会有政策出来。” 他顿了顿，笑了笑说道： “可能资金上，都未必是个太大的问题。” 许知泉愣了愣，转头看了眼许晨。 刘博士：“当然这事情不能着急，即使有第一批的扶持政策，比如直接的资金或者补贴之类，也肯定是先给国央企的主机厂。 不过长远去看，肯定还是要激活民间企业，这事情才会有搞头。” …… …… 郭亮先把刘博士送回去了。 许知泉揽着儿子的肩膀，仰头看了看皎洁明月： “离酒店也不远，陪爸走回去散散酒吧！” 许晨：“好啊！” …… 夜风轻拂，父子俩一边往酒店方向走，一边闲聊。 许晨从老许口中得知，刘博士确实年纪不算大，是真正的“少年天才”。 他结婚也没多久，爱人是京城某所二本理工高校的讲师。 对于刘博士去天城工作，“刘夫人”初始还是有些阻拦的，毕竟她也不可能放弃大学的工作跟着去天城。 不过刘麒麟既然做好了决定跟许知泉把事情应了下来，便是已经跟家人商量好了。 刘麒麟是真正的“高层次人才”，许知泉跟市里沟通之后，市里给到了很好的“人才引入奖励”。 有一笔五十万的“安家费”，还有一套一百二十平的“人才公寓”，都是市里联合省里给到的基础保障。 据说刘博士到天城加入“晨风科技”，在整个汶省的学术圈还引起过一波讨论。 甚至有些本地高校，已经找关系联系到许知泉这里，想要邀请刘博士去当客座教授之类…… 许晨又想起件正事，开口说道： “爸，今天江华钦跟你聊起‘神飙电动车’的事…… 你不会真的考虑收购他们吧？” 许知泉叼着根烟，笑了笑开口道： “我确实动了点心思，但还没跟任何人聊过。 这段时间去冀省、津市周边跑市场，我也从方方面面了解了下，拿下‘神飙’，也并非不可能。” 他呼出口白烟，接着道： “江华钦看问题还是很精准的。 ‘神飙’目前经营不算太好，尤其是我们‘晨风’起势之后，对‘神飙’的销量影响是剧烈的。 而他们又不如‘爱邦’的实力雄厚，无论是资本、资源，还是关系层面。 另外他们创始人年纪大了也在考虑退休，但二代的儿子是个学艺术的，根本不想接班。 ‘神飙’的研发体系、车子之类价值一般，但主要是他们现有的生产基地驻扎在津市，可以借力到津市产业带上的生产资源。 我看中的，也是他们在津市和周边郊县的两个园区的硬资产……” “不过这事情我也只是先想了想，操作起来难度还是很大。 一方面便是资金压力。 要谈收购毕竟要拿出实打实的真金白银出来，这个量级可不是当初搞定‘光明厂’这么简单了。 另一方面，这事情还是得提前请示下吴永铭。 把‘晨风科技’留在天城，这是当初我和吴永铭及市里说好的，我去拿外省的厂，不知道领导和市里会怎么看。 另外对领导和市里、省里，可能也会有其他需要权衡的事情。 我们虽然是民企，但还是不能完全跳脱开市里的意见，尤其是吴永铭帮扶了‘晨风’这么多的情况下。 或者在这件事情上，也还能从市里省里，拿到一些现在不知道的支持和助力。 总之，得跟领导提前通气、沟通好。 而且即使最终不出手，单纯有这个想法，就得先去知会和沟通，这是规矩…… 也正是因为此，这事情我先前谁都没告诉，只先在心里盘算了下。” 许晨想了想，还是把心中的警觉说了出来： “爸你没跟任何人提起过，但却被江华钦给看出来了……” 许知泉皱了皱眉，深深嘬了口烟： “所以说，江华钦这个人不简单啊！” 第534章 我又没翻墙 许知泉稍稍顿了顿，琢磨了下接着道： “江华钦是想把‘大风车行’吃下来，而‘大风车行’背后，‘神飙电动车’也是大股东之一。 他应该是先琢磨着，要是我这边能把‘神飙’拿下，就能跟他形成合力了。 基于这点，可能就猜出我已经有点想法……” 许晨：“爸，江华钦是否值得完全信任？” 许知泉：“生意场上，本来就没有‘完全信任’这一说。 不过跟江华钦做生意、合作，都是没有问题的，这个我已经认真考察过了。 ‘晨风’和‘大拓’两间公司，我和江华钦也换了点股。 虽然量不大，但也算是深度信任和绑定的象征，这算是很底层的共识。 江华钦做事情，还是非常守规矩的。 他年轻的时候吃过‘不守规矩’的亏，‘大拓车行’能做起来，也算是本本分分。” 许知泉转头看向许晨，笑着说道： “江华钦找孟辉阳和他的老丈人，就还是在还当年‘不守规矩’留下的债。” 许晨：“还有这等事？” 许知泉：“所以说做生意就是如履薄冰，必须得谨小慎微、有始有终。 不管何时欠下的债，终究都会找过来。” 他顿了顿，又笑着说道： “今天下午在酒店，江华钦是故意当着你的面，把‘大风车行’、‘神飙电动车’的事摊出来讨论的。 这也算是刻意表露坦诚，跟我们父子确认信任关系。” 许晨想了想，也稍稍明白过来。 许知泉：“他知道我儿子在我公司里的实际作用，也知道我是要让你接班的。 无论是他想吃下‘大风’，还是我在惦记‘神飙’，这都是很隐秘且重要的事情了。 他当着我们父子俩把事情大大方方聊出来，便是说他对我们是坦诚相见的。” 许晨琢磨了下： “那下午喝茶的时候，我怎么感觉你没怎么接话？ 我的意思是，你没把‘坦诚’给还回去？” 许知泉爽朗笑了两声： “江华钦还有点小事情在瞒着我，我是在故意晾着他。 他也心知肚明，今天故意这么坦诚，也是故意来套近乎的。” 许晨吸了口凉气，旋即摇了摇脑袋道： “你们这些老男人，太可怕了……” 许知泉：“儿子放心吧，这是必要的。 先前我们‘晨风’的电动车想要开拓经销渠道，一直对‘大拓车行’和江华钦是处于求着的状态，是处于下位的。 但现在‘晨风电动车’的销量起来，开始支撑‘大拓车行’的增长了，局面也就有了变化。 现在，换作是‘大拓车行’和江华钦处于下位了，他们求着我优先给他们供货呢…… 我和江华钦这些明里暗里的能量转换，都是必要和必须的。 也是必经的过程。” 许晨“啧”了一声，又把刚刚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你们这些老男人，太可怕了……” 许知泉又嘬了口烟，开口说道： “不过‘神飙电动车’的事情，可能得再考虑考虑了。” 许晨：“怎么讲？” 许知泉笑了笑： “今天听‘许晨老师’和刘博士讲课，我老许还是备受颠覆啊！” 许晨：“……” 许知泉揽住儿子的肩膀，接着说道： “我让方骏算过账，到今年底、明年初，是有机会去拿下‘神飙’的，至少是他的部分资产。 但今天晚上儿子跟刘博士的讨论，未来‘晨风科技’，可能要布局电池产业…… 如此的话，这笔大资金倒也未必非得去投另一家电动车厂了。” 他顿了顿：“提前布局入股一个电池制造企业，也是个选项。 不过这事情太大，还得等刘博士到天城了，咱们一起合计合计。 另外。 对电池制造企业我还真是不太熟，这方面还得刘博士给些输入，我也得再做下行业研究、出去跑跑市场才行。” …… …… 体育总局的训练局，就在天坛公园和龙潭公园中间。 这边的地界，也才是真正的“寸土寸金”。 天色亮起来也没多久，许晨便打车来到了体育西路。 他背着个双肩包看了下路牌，这才循着方位朝着龙潭路的路口走去。 清晨的京城风有些凉。 许晨心想自己跟谢冰冉见一面，搞的真像是做贼一样。 冰哥在参与国家队的“封闭训练”，管控都是很严的。 甚至一整天的训练时间里，手机都是不能碰的，何况还要溜出来见面了。 …… 体育西路和龙潭路的交界口，正是训练局田径场馆的位置。 许晨按照冰哥给的方位，来到了西南角的一处栅栏外面。 靠在铁栅栏上稍候了一会儿，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咳。 转头看去，正是自己的冰。 谢冰冉穿了身淡蓝色的运动套装。 她的短发发梢有些湿，脸上也有些汗水，一看便是刚从训练场下来。 而她隔着铁栅栏看到许晨，便抿着嘴巴笑了笑。 许晨心中却又生出一股心疼，这才早上六点多些，冰哥却已经完成一轮训练了。 也当真是辛苦。 而自己要不是赶来见她的话，必然还窝在舒服的床上睡懒觉呢。 “早餐吃了吗？”谢冰冉轻声开口。 “没呢。”许晨笑着道。 谢冰冉晃了晃手中一个袋子，里面竟是热腾腾的包子： “从食堂拿的，还是热的！” 许晨一脸开心，已经把手伸过铁栅栏，从袋中拈了一个包子出来。 “国家队的包子唉，一看就好吃！”许晨说着，便已经咬了一大口。 然后发出“嗯”的赞誉声响。 鲜肉有汤汁的包子，经典的北方包子口味。 谢冰冉站近了过来，两人隔着铁栅栏算是“靠在一起”了。 冰哥也拈出个包子，丢进嘴里大口嚼了起来。 “跟我见面算违规吧？” 谢冰冉：“没事，我又没翻墙出去。” “……” 许晨看了眼时间：“你能呆多久。” 谢冰冉：“没事。” 许晨“哦”了一声，又伸手拈了个包子过来，笑着丢进了嘴巴里。 转眼间，几个包子就被两人席卷一空。 但各自嘴巴里还鼓鼓囊囊。 许晨左右瞅了瞅，见也没别人，手又不老实的穿过铁栅栏，把谢冰冉的软糯小手给牵住了。 谢冰冉：“是来出差吗？” 许晨：“是啊，有个京城的项目…… 我特意把时间安排在今天的，刚好你在这里了。” 先前冰哥去了北代河参加集训，也是刚刚回到京城总局这边。 08年奥运马上就要倒计时1年。 不仅是国家田径队在总局这边集合了，也包括乒乓球队、跳水队、体操队等等，7月底都会在总局集结完毕。 还会有一个正式的、有大领导参加的奥运动员仪式要举行…… 许晨想起个事，把身后的双肩包拽了过来。 拉开拉链从里面掏了掏，把一个小方盒子递到谢冰冉。 谢冰冉伸手接过，打开一看竟是一个方形的玉牌。 许晨笑着道： “李锐、赵峰他们给你买的，说是从关帝庙里求来的。” “哦。” 谢冰冉翻着看了看，便见到玉牌背面阴刻的那个繁体“義”字。 “冰哥”似乎没觉得不妥，将玉牌收进盒子，又顺手塞进了宽大的上衣口袋里。 许晨又从包里掏了掏，拿出了一个相框。 正是黄华老校长的那个。 许晨：“我和陈鸣老师去探望黄华校长，他还给你留了字的！” 说着，许晨把相框拆开，又把相片的背面展示给冰哥看。 其上正是黄华老校长用毛笔楷书留的八个字： 【年华冉冉，乘风扶摇】 谢冰冉低头认真看了看，眨了眨大大的眼睛。 她又露出一丝落寞，低声说道： “这个春节我们也要集训，孙教练说要在队里过年，怕是都不能回去了。” 许晨捏了捏谢冰冉的小爪子： “我听程红教练讲过了。 没关系，我抽到机会就来看你。 程红教练说，都是为了奥运会，等奥运完了你就有长假可以放。” “哦。” 谢冰冉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瞬间又让许晨心头一软。 他伸手把谢冰冉朝这边拽了拽。 “干嘛？” “让我亲亲你。” “有铁栅栏隔着呢……” “不影响。” “……” …… 当天傍晚，许晨和老许、郭亮一起，乘飞机返回了天城。 开车来接的是方涛，热情打过招呼便赶紧帮着拎行李。 “许总要回园区吗？” 许知泉：“先把郭总送回去，然后我和许晨回镇上家里。” “好嘞！” …… …… 接下来一两周的时间，许晨便都呆在天城享受暑假了。 沪城公司那边不需要小许总操太多心了，但还是安排了每周一次的例行电话会议，帮助许晨监控重点项目的关键进度…… 华少杰已经到天城了，在“晨风园区”拉出了市场品牌的小团队。 当然目前团队里的两个年轻人，都是先从郭亮的团队里抽调过来的。 后续华少杰会根据业务开展情况，再对外进行招聘。 许晨到天城的第二天中午，便约着华少杰吃了顿饭。 一见面便发现华少杰神情有些萎靡，甚至脚步有些虚浮。 “你这是咋了jack总？水土不服吗？” 华少杰本身是南方人，之前又常年在沪城，确实也是第一次需要长期驻扎在北方。 华少杰尴尬的摆了摆手： “昨晚又喝多了，宿醉…… 今天醒醒酒，下午应该就好了。” 许晨面露无语，心想这一定是方骏老师的功劳了。 “那中午带你喝羊汤去，养胃也醒酒！” 许晨先跟着华少杰，去他的办公区晃了晃。 这边原本就是郭亮团队用的“市场办公室”。 郭亮团队基本上大半年都在外面出差，所以这里本来也就空了一大片。 “郭总”现在还在天城，但今天又出去跑门店了，就在天城的那家“晨风电动车直营门店”呆着。 办公室几个年轻人见许晨进来，赶紧起身称呼“小许总”。 好在还有一两个许晨叫得上名字的，便嘻嘻哈哈说笑了一阵。 华少杰的桌面整洁，还摆了些金属小物件，显得很有格调。 许晨瞅见一个“哑铃”状的小摆件，开口道： “天城有两家健身房，但都在城西新城，还比较远。” 华少杰身形挺拔，一看就是有运动健身习惯的。 “我不需要健身房的，基本上在家里自重训练就能搞定。 另外咱们园区够大，我以后傍晚下班在园区里跑步都行。” 许晨琢磨了下，方骏姐姐有个酒吧了，让华少杰搞个小健身房其实也未尝不可。 但这事还得给老许和行政部的吴悦姐姐商量，许晨也便先没开口。 “北边新园区参观了吗？新总部大楼明年就能搬进去了。 那边都是落地玻璃，赶得上沪城的写字楼了！”许晨笑着说道。 华少杰：“当然去看过了，之前许总邀我第一次到天城拜访，就专门去看了的！” …… 中午，许晨带着华少杰吃了一顿羊汤。 羊汤冬天喝会更滋补，但对于要醒酒养胃的华少杰来说，倒也正合适。 当泛着奶白色的大碗羊汤端上桌，华少杰这个南方人也是瞬间食指大动。 加一把葱花、点几滴陈醋，勺子轻轻一捞，便是煮得无比软烂的羊肉和羊杂。 许晨也是好久没尝，开开心心灌了一大碗下去，又嗑了半拉烤羊腿…… 许晨又问起华少杰在天城的居住生活，他已经自己租了一套一百多平的房子。 从沪城一下子到了天城，华少杰瞬间有了“钱花不完”的感受。 上海那边他按揭买了一套八十平的房子，目前还在还着贷款。 虽然之前是在“凯迪拉克”这样的外资车企做总监，但终究也还是“打工仔”。 在沪城这种地方，也根本谈不上富贵和有钱，照旧是为房子、车子困扰。 到了天城这边，其实华少杰自己的生活条件倒是得到了很大改善。 他也自己开着玩笑说道： “老婆带着小孩在沪城读书，我岳父岳母也在。 我自己躲到天城，隔三差五才回去，反而是少了些日常的琐碎麻烦。” 许晨心中无语，又是一个被“折磨”的中年男人。 第535章 不能带蛋糕 华少杰已经干掉了一碗羊汤，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许晨索性帮他又点了一碗，华少杰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开心笑纳。 “我在沪城公司，给你留一个工位吧。 需要的话，你可以天城和沪城两边轮着办公。”许晨开口又道。 华少杰呵呵笑了笑： “好啊，以后再说！我先在天城享受享受单身生活！” 跟小许总混得很熟了，华少杰也就少了些先前的一本正经，显得随意热络了许多。 许晨半开着玩笑： “你要找玩乐的话，可以去问郭亮。 郭总在天城周边做了多年的医药销售，天城、省城各种玩的、闹的都很熟。” 华少杰愣了愣，旋即装作没听懂“哈哈”笑出声来。 他又想起一事，开口道： “下个星期，我跟郭亮一起去京城出差。 我顺道拜访一下李越主任和黄雪莉，顺便具体聊一下奥运会合作的事情。 小许总有空一起吗？” 许晨：“我懒得去了，以后这块事情有你在就行了。 李越主任刚开始接触可能有点领导架子，但其实是工作习惯导致，他人相对还是很好相处的。 何况还有冰哥以及我这边的关系在，他也绝不会刻意为难你。 黄雪莉之前就不是体制内的，你跟她多接触一下就知道了，情商很高、为人处世都很地道。” 他想了想，又说道：“那我这两天先跟李越主任和黄雪莉再打个招呼。” 华少杰：“好嘞。” 华少杰也趁这个机会，又跟许晨聊了聊后续工作上的一些计划安排。 比较近期的，便是借势8月份冰哥的比赛，“晨风冰动力”配合一波小型的推广活动。 一方面，是在京城几个媒体的电视广告投放，这是先前李越主任要求、郭亮那边安排已经在做了的。 华少杰接手之后，对投放媒体的组合进行了一些微调，主要是出于性价比的考量，目的是提升总体的曝光效果。 在这方面，华少杰终究是比郭亮要专业一些。 另一方面，8月初会跟渠道的“大拓车行”、“艾行车行”合作，有些门店的销售促进类活动。 虽然主要是郭亮那边在主导，但华少杰这里也会配合做一些宣传推广工作。 后续，便是整体“晨风电动车”品牌的市场品牌推广规划。 这算一个大工程，华少杰会做一个完整的落地计划出来，核心包含今年内借势谢冰冉的比赛热度、明年“晨风电动车”新品发布、从北方到南方全国范围的推广计划…… 还有最重要的，便是借势08奥运，打造“晨风电动车”自己的热度推广战役。 华少杰虽然还没开始着手，但明显已经有了明确的做事框架。 分析起来也是头头是道、条理清晰。 许晨心中默默点头，这也是当初看重华少杰的关键所在。 他先前在外资汽车品牌“凯迪拉克”，有一整套的市场宣推知识和资源体系，是可以直接挪用到这边的。 而且华少杰对待工作沉稳靠谱、认真仔细，市场品牌营销的工作交给他，其实比许晨自己做还要更稳妥一些。 …… …… 星期五下午。 这两天许晨都住在“天盛府”，顺便帮谢冰冉整理一下家里。 平常这里都没人，许晨放假来住一下，也能维护一下电器的运转。 昨天晚上被方骏捉住喝了顿酒，今天一觉睡到了中午。 起床后还有些昏昏沉沉，做了一通大扫除之后，身子骨终于苏醒了过来。 许晨开了电视作为“背景音”，自己一屁股歪在了松软的沙发上。 等下还有跟沪城公司的电话周例会。 还有些时间，许晨便刷起了手机。 京城那边，黄雪莉发来了条消息： 【李越主任让我跟小许总汇报下，奥组委那边的沟通有些进展了。 刚好下周jack总过来，会当面聊一下！】 【好的，多谢雪莉姐！也帮我跟李越主任问好！】 许晨忍不住惊喜而好奇，这个“进展”会是什么。 但他也并不方便在短信里直接询问。 这方面李越主任做事情还是滴水不漏的，一些相对敏感的信息，尤其是还没确定的，从来不会在短信里提及。 华少杰今天已经跟郭亮一起出差去京城了，也跟李越主任、黄雪莉提前做了联络，下周一便会见面详聊。 这个跟奥组委的“进展”到底是什么，下周一也便有具体消息了。 而且以李越主任的性子，他说“有进展”，其实事情基本上也就七七八八了。 比如先前谢冰冉的一些商业合作，但凡李越跟许晨开口聊过的，后续基本上都能够落地。 这也是李越主任做事情的严谨和靠谱之处。 …… 下午两点钟，“东晨广告”线上周例会准时召开。 许晨还是来到了书房桌前，这边还是更有些工作氛围。 “小管家”谷鑫鑫同步了下几个并行项目的进展。 目前最主要的项目便是“红星二锅头”的“宗师”战役了。 代言人张铁临那边已经口头答复，这次的商业合作没有任何问题，“红星酒业”夏梦香那边已经在推动签约事宜了。 艺人那边的沟通是通过京城那边的官方媒体关系去做的，比通过一般的商业公司要顺畅了不少。 这就是国企的好处，“红星”背靠京城国资委，终究有些关系性的、偏官方的资源和渠道可以用。 据说张铁临得知是“红星二锅头”的项目，也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 最主要的是，他也知道王钢代言了“牛栏山二锅头”，两边打擂台的状态下，也让他觉得这个项目很有意思、很有话题度。 另外，张铁临近些年沉迷书法，还对广告片提了点个人需求，便是能否在广告片里增加一个写毛笔字的情节或镜头。 这自然很好满足，孙艾米那边已经对脚本做了一点修正，专门给“皇上”加上了题字环节。 而所提的字，正是这次广告的主题“红星二锅头，二锅头的宗师”。 对此，品牌方和艺人都很满意，算是双赢的局面。 孟辉阳也是个“很会来事”的人，顺势便安排了一个线下的小型发布会活动。 活动上，“红星酒业”会向艺人张铁临赠送“五十九年纪念版二锅头”，而张铁临则会现场书写和赠送“二锅头宗师”的题字。 皆大欢喜…… 对于“红星二锅头”广告片的拍摄筹备，孙艾米和庄磊已经开始着手了。 目前在筛选广告片和平面广告的制作团队。 由于客户方在京城，艺人张铁临也在京城，所以制作团队也还是找京城那边的方便些。 好在京城本就这方面的供应商丰富，相对性价比也高。 许晨想起上次“百度”的项目，便开口道： “问一嘴巴宇导演吧，看她团队有没有档期。” 对于巴宇导演，许晨的印象还是很好的。 这个扎着高马尾、轮廓好看、汉蒙混血的女导演，在出品上还是很有水准的。 孙艾米笑着回复道： “好的！我这边已经给巴宇导演团队的制片主任发信息了，他还没回复。” 除了“红星”这边，其他并行的项目都按部就班在推动，也没有特别需要小许总关注和跟进的。 8月初冰哥比赛会带来一波热度，目前“海飞丝”和“昆仑山”都专门调集了一些媒体和传播资源，准备蹭一下这波热度。 “海飞丝”主要是增加了电视和平面广告的媒体投放，另外还有一个线上互动类的活动。 “昆仑山”则是除了加大线上投放外，还配合了线下商超等渠道的促销类活动。 设计师唐小伟正在帮“昆仑山”做最新的线下物料，号称“百城联动”之类，听上去阵仗也是很大。 …… 傍晚时分，许晨开车出去，找高中好兄弟陈大海吃了顿饭。 两人还是去了一中附近，一家高中时时常“改善生活”去吃的小餐馆。 陈大海有些“发福”了，整个身体胖壮了一圈，许晨忍不住开着玩笑挖苦。 陈大海大大咧咧一脸不在意： “高中时候还在练跳高，现在不用每天训练了，吃得又好了自然就胖起来了。 不过也不用担心，我升大二就开始恢复训练，像我和冰哥这种运动员体质，只要开始训练，一个月就能瘦下来的。” 许晨：“……” 只有两个人，却铺张点了五六个菜。 家乡口味，两人都是大快朵颐。 陈大海嚼着一块猪耳朵，见许晨捧着手机很开心在笑： “许老板笑啥呢？” 许晨却没直接回答，顺口说道： “开心的事。” 手机上，刚刚收到程红教练发来的信息： 【我跟队里申请好了，你2号下午过来就行。 到了先联系我，我去门口把你接进来。】 2号，也便是冰哥的生日了。 可怜兮兮的小狼狗，这次过生日还处在封闭训练之中。 许晨便还是问了程红教练，能不能去京城看看她。 本来没抱太大希望的，毕竟国家队本来管得就严，何况还是在京城总局备战奥运。 想不到程红教练给搞定了。 不过程红还是特意给嘱咐： 【不能带蛋糕或吃的喝的过来，到时候你也带不进来。 另外队里有准备蛋糕，本来也是要给冰哥过生日的。】 许晨：【遵命！多谢程指导！】 不能给冰哥挑个生日蛋糕还是稍有遗憾，不过毕竟一场国际比赛就在眼前，吃东西自然要更注意一些。 其实没安排许晨去专门做体检，许晨便已经觉得非常网开一面了…… 这几天冰哥除了在总局的“训练局”封训之外，还参加了两个“奥运启程”的仪式和活动，也都是在“总局”内部举行的，没有去到其他地方。 许晨在新闻里也看到了，新闻里也有冰哥和郭京晶、王力勤、姚明、林丹等一众体育明星的合照。 2号冰哥在京城过完生日，便要收拾行囊，随队飞往西亚的约旦安曼，准备参加“亚洲田径锦标赛”。 这次比赛基本上没什么压力，冰哥也主要是维持竞技状态、锻炼参赛心态为主。 冰哥目前在国内女子跨栏领域“断崖”式领先，所以这枚“亚锦赛”的金牌也几乎是唾手可得的状态。 当然谢冰冉的粉丝还是翘首以盼，任何冰哥的相关比赛关注度都很高。 大家也在期待谢冰冉能不断刷新赛道最好成绩，这样明年的奥运冲击奖牌、金牌，也就有了更强的确定性。 许晨这边，2号跟冰哥过完生日，会在京城多待两天。 一是跟李越主任、黄雪莉吃顿饭，维护一下关系。 二是约了刘博士那边。 刘麒麟听说“小许总”要过来也是非常开心，说是要带小许总去他的实验室参观一下云云。 许晨自然是欣然前往。 除了要跟刘博士这位未来的“总工程师”搞好关系之外，许晨其实也挺爱跟刘博士聊天的。 …… …… 周一上午，许晨跟着父亲许知泉到“晨风园区”上班了。 当然小许总没什么正经事，除了去方骏老师的办公室玩了玩，便是在园区里转了转。 北面的新园区据说办公大楼开始挂玻璃了，但出于施工安全考虑现在处于封闭施工状态，也没法进去参观。 许晨骑着一辆“晨风冰动力”在园区里晃悠，碰到的人见到是“小许总”，便都很客气热情的打招呼。 中午的时候，许晨叫上李锐、赵峰、方涛等十几个今天在班的好兄弟，出去外面搓了一顿烧烤。 听说从关帝庙求来的那块“義字牌”已经到了冰哥手中，赵峰、李锐都是一脸开心。 兴奋之余，又专门加了几大串烤腰子。 可惜下午还要上班，便以可乐带酒，遥祝冰哥下个月比赛顺顺利利。 …… 下午回到园区，许晨去了父亲许知泉的“董事长办公室”。 聂菲约了个电话会议，说是有事情要跟小许总同步以及商量。 老许下午不在家，李锐中午回来便开车载他出去了，说是“晨鑫苗木”那边有个工程刚刚验收，老许是要参加竣工和剪彩仪式的。 今天晚上也不回来吃饭，估计又是陪客户和领导的热闹酒局…… 四点来钟，电话会议开始之前，蒋雨泽在群里同步了两份文档出来。 许晨点开仔细瞅了眼，忍不住皱了皱眉。 又是针对“燃冰001”和“燃冰x”的一些所谓“黑料”。 看来竞争对手亦或是资本方“氨锐”，还真是缠上不死心了。 就像聂菲之前说的，根本没法真正影响到“燃冰体育”的根基，但一堆“苍蝇臭虫”也确实是让小许总有些烦了。 …… 第536章 奥运村“指定” 晨风科技园区，董事长办公室。 许晨给自己泡了壶上好的生普，正在跟沪城公司开电话会议。 蒋雨泽在同步“燃冰体育”舆情上的一些情况，许晨大致听了下，总体都还是可控的。 无非就还是一些针对“燃冰001”、“燃冰x”的诋毁类内容，涉及到鞋子质量、磨脚、开胶之类的。 本身就有些真实消费者给怼了回去，菲姐和蒋雨泽也有安排水军跟进。 不过有一篇文章，也还是引起了许晨和聂菲的警觉。 这篇发布在新浪网体育板块的文章，同样是提及“燃冰体育”鞋子质量的，话术并不高级，一看就是“纯黑”。 不过写这篇文章的，却是一位正经的体育记者，属于京城某家体育类的平面媒体。 虽然只是家小媒体、小记者，但毕竟还是有正式的记者身份在，还是让许晨和聂菲嗅到了一点不寻常的东西。 聂菲开口道： “这篇文章已经从新浪网下掉了。 我们本来就在新浪网有些广告投放，我这边跟他们广告部的领导沟通了下，他去内部扯了一轮，就帮忙把那篇黑稿给删了。” “先前那些抹黑我们的帖子之类，都是站在真实消费者角度发布的。 这些我们挖了一下背景，有一家网络公关公司的影子，而这家网络公关公司，也是有承接安踏、李宁的公关订单的。 所以之前抹黑我们的内容，基本上可以确定是来自于竞品公司了。 当然也有很大概率，本身就是‘氨锐投资’出手的……” “但这次有记者发稿了，还是不太寻常的。 不知道背后，是氨锐还是哪里搞的鬼。” 许晨默不作声，喝了口茶水也皱了皱眉毛。 聂菲顿了顿，又开口道： “如果只是‘氨锐’或者竞争对手比如‘安踏’，其实倒是没什么。 怕的是其他方面……” 许晨：“菲姐指的是？” 聂菲：“这个小记者，是京系一家体育类的小媒体出身的。 先前我听小许总提起过，说陈兰、冯友萍都属于京城的体育系统。 而谢冰冉这边，虽然运动员籍注册在汶省，但目前属于沪城的体育系统…… 陈兰原本是要接替冯友萍成为亚洲冠军的，被谢冰冉截胡之后，不知道京城系统会不会意见很大。 万一其中的个别人、个别媒体有些歪心思…… 这事情目前对‘燃冰体育’影响倒是很小，就是不知道后续，会不会对冰哥造成什么影响。” 许晨自然明白聂菲所指。 他想了想，开口道： “之前这个问题，我还试探过李越主任的口风。 李越主任的说法是，这个问题确实存在，但问题不大。 京城和沪城，在很多层面确实存在一些明里暗里的竞争和撕扯。 如果谢冰冉跟陈兰势均力敌，确实极有可能被一些暗流波及。 但谢冰冉现在是‘世界冠军’了，跟陈兰根本不在同个竞争量级，其实也就没了任何撕扯的必要。 而总局以及更上面的层面，肯定要守住国际荣誉，也是一定要保护谢冰冉的。” 他顿了顿，又开口道： “我马上要去京城一趟，也还约了李越主任吃饭，我到时候跟他再聊一聊。 李越主任虽然时常是‘明哲保身’的状态，但他总体上站在总局和国家队的角度思考问题，这对冰哥来讲是好的。 另外，李越主任在体系内的‘进步’，也都还仰仗冰哥，毕竟他这边的业绩也基本上都是从冰哥这里来的。 我再跟他聊下，也问下他的意见……” 聂菲：“好的。 针对近期的舆情，公司这边也安排了一批公关应对。 包含负面舆情的抵御，以及正向口碑的引导。 蒋雨泽团队有持续的舆论监控，目前都还是可控的。 线上店铺的流量和销量也都日常稳定，没有受到相关影响。 这些暂时不需要焦虑，目前都有应对措施。” …… 华少杰今天在京城，下午的时候当面去拜访了李越主任和黄雪莉。 傍晚的时候，拉通了一个跟许晨的电话会议： “李越主任给谈下来一个奥运会相关资源，确实是非常惊喜！ 还在问我们意见，我觉得是非常靠谱的一个‘背书’性质的合作。” 许晨：“别卖关子了，到底是啥？” 华少杰：“晨风电动车，2008年奥运会‘奥运村’指定用车……” 许晨吸了口凉气： “好，非常好！” 华少杰：“我也觉得非常好！‘奥运村指定用车’，这个和奥运会的绑定是非常深的！ 郭亮还从外围打听了一下，这个合作资源‘爱邦电动车’想拿来着，但李越主任先帮我们沟通下来了。”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道： “黄雪莉跟我透露，这个合作最终给了‘晨风科技’而非‘爱邦’，跟谢冰冉的代言也有一定关系的。 ‘奥组委’负责商业合作评审的领导。看到是谢冰冉代言的品牌，还是带有些天然好感的。” 许晨：“所以还是托冰哥的面子啊！ 合作的要价方案呢？李越主任有给到吗？” 华少杰：“给了的。 也是在征求我们意见，如果报价方案我们没问题，李越主任就去跟‘奥组委’沟通，把这个合作资源位锁定了…… 需求是两百万现金，外加一定数量的电动车。 具体电动车数量还没给，但他们也只算是借用，等奥运会结束之后会还回来。 电动车就是投放在‘奥运村’里面的，方便奥运村里的运动员、工作人员等在村里的交通。” 许晨心中评估了下，这个报价总体还是很合算的： “两百万现金还好了…… 你这边的预算是年初郭亮做的，你先问下他预算池子里有没有。 如果没有的话，你再来找我，我去问财神爷方骏姐姐要。 实在不行我从‘东晨广告’挪给你……” 华少杰：“郭总这里应该有预算的，我先去确认下。” 许晨：“对，到时候入村的车子，也是走郭亮这边。” 他想了想，又问道： “我们的权益呢？具体有哪些？” 华少杰：“‘奥运村指定用车’可以用于我们的宣传，奥组委会授权我们使用相关的奥运logo。 再就是奥运会官方的合作伙伴宣传里，都会带上‘晨风科技’。 另外有一批官方的媒体宣传资源，会配给我们，我看了下大概价值五十万左右…… 曝光价值一般，但是发布的媒体都是有官媒属性的，可以作为公关传播的素材。” 许晨： “可以，这个合作很靠谱。 我8月初到京城，还是得当面再跟李越主任道声谢。 这事情他还是主动帮了太多。” 华少杰： “那我直接先回复并推动往下走了。” 许晨：“没问题，晚些我跟许总说一声，让他知晓就好。” 华少杰：“合作确认的话，流程推动一周内可以搞定了。 之前‘晨风科技’的审查资料李越主任已经帮忙递交过了，不需要奥组委和体总再重新审查。 我这边初步规划，可以借上冰哥参加‘亚锦赛’的热度，刚好在8月8号冰哥的比赛日，对外官宣这个合作。” 许晨想了想： “8月8号，刚好也是奥运会倒计时一周年。 这个时间点也非常合适的…… 发一波公关稿出去，刚好做做曝光和热度。” 华少杰：“对！就是这个盘算！ 目前冰哥代言的广告片，也还在京城和冀省的媒体投放，我准备把8号之后的尾版改一下，加上‘奥运村指定用车’的标识！” 许晨：“靠谱！” …… …… 转眼间到了7月末的两三天。 7月底的一个多星期里，许知泉主要又去“晨鑫苗木”那边忙活了。 四叔许知林又在隔壁县市谈下两个市政改造的绿化项目，也都需要董事长许知泉出面，出差搞搞关系以及签订正式的合同。 现在天城和周边高速公路的绿化工程渐渐少了，主要是现有的项目基本也都被“晨鑫苗木”给拿下来了。 许知泉、许知林两兄弟现在主要拓展的新项目，是天城和周边县市的一些市政建设、绿化改造相关。 另外，还承接了一些新建商品房小区的绿化工程。 老许“日理万机”，甚至连续的三四天里，许晨都没能见着许总一面…… 许晨有天闲着无聊，又开车去了镇子上的厂区，找三舅张永青玩了玩。 主要是那群猫猫狗狗太可爱，许晨还专门带了些狗粮和猫罐头。 到了老厂区才知道，除了三舅之外，还有另外三个年轻人也住在厂区的宿舍里。 原来是许知泉给张永青招来的“下属”，都是农林学院毕业的小年轻。 目前“晨鑫苗木”的项目也是越来越多，产品端的事情，三舅一个人也确实忙不过来了，老许便张罗着让张永青带几个“徒弟”出来。 当然还是充分尊重了张永青的意见，目前入职的三个年轻人，也都是张永青亲自挑过的。 三人都是农林学院毕业的，算是张永青的学弟。 其中两个家也在天城，还有一个是隔壁市乡镇里的孩子，个性也都跟三舅相仿，看上去相处也很融洽。 张永青见许晨到来，自然是非常开心热切。 三个年轻人还不知道许晨何许人也，也没慌着打招呼。 待知道这便是“许总”的公子，便都有些不自然的过来套近乎，做着自我介绍。 见三舅有了三个“小徒弟”，许晨也替他感到开心，又开着玩笑说道： “三舅怎么不招个小姑娘呢？” 三舅险些红了脸，扶了扶眼镜笑着说道： “我们这活儿太辛苦太脏了，小姑娘即使招进来也是干不长久的。” …… 这一两周里，“晨风逐鹿北方大攻坚”群里，郭亮团队的几个省市经理，每天也都是“捷报频传”的状态。 “大拓车行”和“艾行车行”同时发力的情况下，“晨风电动车”在北方主要几个大省都迅速起势了。 目前“晨风电动车”的直营门店，也覆盖到了北方的几个省会城市。 两大竞争对手“爱邦”和“神飙”自然有防御性或进攻性的市场举措，也在这里一两个月上了很强的促销活动权益，以及大规模的地推活动。 但产品的竞争力摆在那里，即使“晨风电动车”稍微贵一点，好些消费者还是愿意购买。 “爱邦电动车”已经启动了新产品的设计开发，但从设计到投产再到推向市场，至少也要个小半年的时间，已经足够“晨风”去吃下一大块市场了。 何况“晨风”这边的新产品开发，也已经提上了日程。 “神飙电动车”则采取了更激进的降价策略，甚至有些地方的自主门店，推出了类似“买一辆送一辆”的大促活动。 短期内必然是拉升了销量，但长远去看也只是“饮鸩止渴”的市场操作。 许晨想起在京城时跟老许聊到的事情，看来经过这一轮的市场蚕食，“神飙电动车”真的是气数将尽了。 如果老许还盘算着吃下“神飙”的话，把握也就更大了些。 而纯从规模上来讲，如果“晨风”能吃下“神飙”，也就会顺势超越“爱邦”，成为“北方第一”、“全国前三”的电动车品牌了。 这几天里，刘博士的入职相关也都安排好了。 新来的人事总监丁绍辉，为了安排刘博士的入职也没少折腾。 除了安排正常的入职流程，也帮忙在协调刘博士到天城后的居住生活相关。 包括市里给到的人才奖励、人才公寓等等，都是丁绍辉亲自在对接。 现在“晨风科技”的管理层也都知道，要有一位真正的电动车领域大佬要加入，无不振奋。 对公司的前景信心，也自然而然更加笃定起来。 刘博士会在8月底到天城，老许也特别安排了行政部的吴悦组织一个欢迎仪式。 把吴悦姐姐搞得压力很大，还专门请小许总吃饭，让他给出出主意。 许晨有些苦恼，心想还真摸不太透刘博士的秉性。 过两天去京城，也可以当面问问他。 第537章 冰哥出状况了？ 8月2号星期四，省城机场。 许晨独自坐在登机口等飞机。 今天飞往京城，傍晚要参加田径队给谢冰冉举办的“生日宴”，自然还是期待且开心的。 许晨忍不住想起去年时候谢冰冉的生日，两人还是在南河村的谢家老宅。 许晨和谢冰冉在屋顶的清凉夜幕中，白月光与白蚊帐之下，一起分食了一个小蛋糕。 当时的冰哥，甚至并不提前记得自己的生日，估计之前的十几年里，她也几乎没怎么过过生日。 而她那帮兄弟，李锐、赵峰等一帮糙汉子，看模样也根本想不到过生日这种事情。 而谢冰冉现在加入了国家田径队，即使没有许晨在，也还是会有教练团队和队友帮她过生日的。 这样想来，许晨也便更安心了些。 许晨已经问过程红教练，今天给谢冰冉庆祝生日的，也基本都是沪城团队过去的人，跟冰哥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私下都很熟悉。 比如孙谋平教练、白淼董佳佳两位学姐、刘胜男教练等等。 除此之外，还有两三位是汶省省队的教练和队员，之前谢冰冉还在省队时便很熟悉，这个节点刚好也在训练局，便邀请一起过来了。 冰哥其实也是“怕生”的类型，只不过跟苏蓉的“怕生”，在表现形式上有着天然差别。 今天过完生日，明天谢冰冉便要飞去约旦安曼，准备参加“亚洲田径锦标赛”了。 白淼也是参赛选手，跟冰哥同行。 而国家队的陈兰师姐和她的主教练等人，则已经提前飞去了比赛地…… 许晨的飞机晚点了半个钟，好在今天时间很充裕。 他坐在登机口，翘着二郎腿刷着新闻。 “‘亚洲田径锦标赛’，是亚洲最高水平的田径赛事。 虽然关注度没有‘亚运会’高，但在田径项目的专业度和重要度上，却是高于亚运会的……” “于约旦安曼举办的‘第十七届亚洲田径锦标赛’，女子100米栏项目，我国派出谢冰冉、陈兰、白淼三位选手参赛。 其中谢冰冉和陈兰，也正是本届‘亚锦赛’金牌和银牌的最热门选手。 谢冰冉于去年斩获‘亚运会’金牌并打破纪录，今年4月份斩获‘国际田径大奖赛苏黎世站’金牌，是国人、亚洲选手取得的首枚世界级冠军…… 本届安曼‘亚锦赛’，谢冰冉拿下金牌并无多少悬念！” “国家田径名将陈兰，是去年‘亚运会’女子100米栏银牌得主，也是全亚洲仅次于谢冰冉的女子100米栏选手。 可以说，这一金一银几乎已经被我国揽入囊中。” “而现在国人的期许与悬念，是小将白淼是否有机会冲击铜牌。 远在西亚的安曼国际体育场，是否有机会同时升起三面国旗？” …… …… 下午3点多钟，许晨入住了天坛东门附近的一家酒店。 仅是差不多三星的标准，但好在离体育总局的“训练局”很近，步行过去也就十几二十分钟。 在京城这种随时都能堵车的地方，首要考量因素还是出行方便。 许晨刚刚来到房间坐下，手机便震了起来。 掏出一看，竟是程红教练直接打了过来。 许晨心生疑惑，接起了电话。 而电话那头，随即传来程红有些焦躁急切的声音： “冰哥这边，出状况了……” “……” 许晨心中一紧： “受伤吗？” 这自然是许晨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事情。 程红教练顿了顿，这才收敛了些焦灼情绪，开口道： “不是受伤，抱歉我太慌了。 只是一些舆论问题……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上头应该在解决了。” 她稍稍顿了顿。 许晨也没插嘴，等着程红教练把话说下去： “我得去开会了，你先看下新闻，我等下转你个。 冰哥自己没什么事的，不用太担心。 但是她也刚被叫过去总局办公室那边了，孙指导跟她一块过去的…… 我先去开会，应该就是要聊这个事情，也叫了李越的。 有下一步情况，我即时再跟你说。 ……” 程红明显还是有些慌乱，说话逻辑亦是有些混乱。 许晨挂掉电话，便收到了程红发来的一条新闻链接。 点进去看了眼，面色亦是变得难看起来。 新闻是发布在“新浪体育”上的一篇网站新闻，也并非是很正式的报道。 但这篇的内容，却带着明显的恶意： “你所不知道的世界冠军谢冰冉，霸l欺负年轻小队员？” “遭田径队两位小队友投诉，田径名将陈兰向记者私下佐证……” “‘体育生’的道德困境，是否一定唯成绩论？” “……” 许晨呼出口冷气，坐在椅子上面色阴沉。 事关冰哥，他如何能泰然处之？ “冰哥”在外人面前是脾气很冲的类型，但所谓“霸l欺负小队员”，这种事情冰哥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而以许晨对谢冰冉的认知，如果有所谓小队友被欺负，冰哥也只会是出头保护的那个。 所以这篇所谓的“新闻报道”，必然是混淆视听的擦边抹黑。 也难怪程红教练也会言语慌乱了，这篇“报道”的恶意也太明显了一些。 许晨稍稍思量了下，还是把心思镇静了下来。 他又翻了翻这篇所谓的“报道”，发现作者的id似乎有点熟悉。 点进去看了看，瞬间记了起来。 上个月写“燃冰001”质量问题“黑料”的，就是这个记者。 这个几乎没什么名号的所谓“记者”，是京城某家不知名的小体育媒体的挂名记者。 许晨皱了皱眉。 所以这是为了黑“燃冰体育”，又一路黑到冰哥身上了吗？ …… 程红教练又发来几条信息： 【背后有人在搞事，这篇小新闻，已经被转发到天涯、猫扑几个社区上了。 李越也在看，快气炸了！】 【陈兰和那两个小队友也牵扯其中，不知道是不是内部人在搞！ 领导已经安排去跟陈兰几个求证了。】 【信息看过就删掉……我不能跟你私下说这些！】 …… 许晨翻了翻程红又发来的几个链接，这篇针对冰哥的恶意文章，确实正在被转发到天涯、猫扑甚至校内网上。 正如程红教练所说，这背后明显是有人在搞事情了。 一个不知名小媒体的小记者，刻意用认证过“记者”的账号，在“新浪体育”上发表文章，看上去似乎是一篇正经的新闻报道。 而其中的话术也很鸡贼，包括两个国家队小队友的说辞、陈兰的佐证云云，话术上又非常绵软。 有明显所指和暗示，却又像是道听途说，没有切实证据。 而这么快就一通转发，背后必然也有人在操作舆论了…… 许晨正琢磨着，聂菲的电话拨了过来： “新闻看到了吗？” 许晨：“看到了，程红教练刚发给我的。” 聂菲也没多说其他，直接切入正题： “我在联系认识的新浪、天涯高层了，看能不能删掉。 但按照目前转发的情况，背后是有媒体公司或公关公司在操盘的…… 这种情况下，很难把稿子删干净。” 她顿了顿： “明显有人在引导的情况下，可能还会有后续声量……” 许晨：“能做的先做，也不要慌，不要乱阵脚。 程红教练说，因为涉及到陈兰、谢冰冉等国家队队员，这边上头也在调查了。 毕竟有官方在，李越主任那边的部门，也会管控运动员舆情的。 同时就像李越之前说的，上头肯定会保护冰哥……” 聂菲：“这个事情，跟前面‘燃冰’的，看上去有可能是同一伙人，抱着同样的目的。” 她顿了顿：“资本方的‘氨锐’、或者是竞争对手的安踏…… 氨锐想要投资收购我们未果，安踏又有一条产品线跟我们直接竞争。 这是先前的抹黑没起效果，现在搞‘釜底抽薪’的操作，直接奔着搞坏冰哥名声去了。 我们一直防备着有更多对产品的抹黑，想不到他们去抹黑冰哥了。 这背后怕还真是有个舆论高手在，搞坏了冰哥的名声，‘燃冰’的品牌好感度也就坏掉了。 确实是狠招……” 许晨想了想： “可能未必只是‘氨锐’和‘安踏’这么简单了，毕竟涉及到了陈兰，还有另外两个运动员。 怕是几方合力的结果……” 聂菲沉默了下，自然也瞬间明白了许晨所指。 田径队内部的一些事情，许晨从谢冰冉、程红教练、李越主任的只言片语中，还是拼凑起了一些。 而这些事情还是可能会关系到“燃冰”，许晨也跟聂菲私下聊起过。 而聂菲原本就在体育行业，在nike时也对接过某些国家队及队员的合作，对其中的一些内情，也还是早就听说和知晓一些。 诸如“京系”和“沪系”角力，孙谋平教练和京城某位大佬教练的竞争，谢冰冉阻断了陈兰接班冯友萍的原定计划等等。 如果那篇“报道”里，陈兰师姐的所谓“佐证”真实的话，那就可能真的跟陈兰有些关系了。 上届亚运金牌冯友萍退役后，本来是陈兰要“接班”成为亚洲第一的。 而冯友萍和陈兰，在地方上都归属于京城田径队，又都是同个主教练的麾下。 那位主教练，正是跟沪城孙谋平“一南一北”齐名的田径教练界的大佬。 然而这一切，却被谢冰冉横空出世截胡了。 与此同时，陈兰又代言了直接竞品“安踏xrun”，背后又极可能关联到竞品安踏、以及资本方的“氨锐投资”。 事情的指向，似乎已经很明显了。 聂菲又开口道： “私下，我还是联系媒体方，看能否运作减弱事件的影响。 另外，‘燃冰’官方这边，现在是否需要做些什么？” 许晨盘算了下： “‘燃冰体育’官方，先按兵不动什么都不要做。 现在掺和进来，可能适得其反被人抓住了话头。 一切还是等一下李越主任那边的动静，既然说上头已经在调查和协调了，我们就还是等着看下情况再做判断。” 他顿了顿： “总之先不要慌。 李越主任之前私下跟我说过，不管谢冰冉卷入了所谓‘京系’和‘沪系’什么派系什么人的争斗，亦或是外面的什么麻烦，上头终究是要保护谢冰冉的。 ‘亚洲冠军’并不稀奇，但现在谢冰冉是‘世界冠军’，她的重要度早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 …… 挂掉聂菲的电话，许晨手机连着震了震，竟然是收到了苏蓉和吴霏霏发来的消息。 这俩人自然也看到了冰哥的“新闻”，过来找许晨询问状况。 两个小姑娘明显都有些被吓到了，心焦的不行。 许晨便先安抚“先别慌”、“队里在解决”、“李越主任在帮忙沟通”之类。 吴霏霏还多嘴问了句： 【冰哥怎么样了？会不会受影响？】 许晨：【冰哥自己没事的，她的个性你们也都知道，不会被这种事情影响的。】 …… 安抚好了别人，许晨自己却还是有些焦灼。 他在酒店房间晃了几圈，不断翻看手机，始终没有程红教练的回复。 又没过一会儿，华少杰的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也是在询问冰哥相关的情况，许晨先安抚了一通。 华少杰听了“燃冰体育”那边的部署，开口说道： “那我跟菲姐打个电话通下气。 京城这边，我也有些认识的媒体朋友，我跟菲姐一起联络下，看能否做些什么。” 许晨：“好的。‘晨风科技’这边，也还是先按兵不动吧！” 华少杰：“‘晨风’这边还好，不像‘燃冰’那边都是线上运营的。 ‘晨风’依托线下门店渠道，受线上网络舆情的影响应该不会太大。 我和郭亮先紧密关注吧，有情况再跟小许总同步。” …… jeep品牌方的何大昶，也给许晨发来了消息。 庞铭和何大昶自然也关注到了“代言人”的舆情问题。 何大昶第一时间联系了李越主任，但还没收到李越的任何消息回复，便问到了许晨这边。 许晨只能先安抚了一通，说李越主任在开会，等一下通知云云。 “优乐美”那边，市场总监匡丽丽明显更加焦灼，先跟谷鑫鑫做了联系。 谷鑫鑫问了许晨的情况，然后紧急拉起了一个电话会议。 “优乐美”这边的情况确实更紧急一些，主要是安排了8月8日的产品上市，“优乐美”谢冰冉的广告片和平面广告，也会在全渠道开始投放。 匡丽丽虽然着急，但还是很成熟的职场人，言语倒是冷静，在跟许晨商量解决方案。 许晨：“只能先等一下李越主任这边的答复。 但咱们需要做一个备案，那就是‘优乐美’的上市推广往后推迟一下。” 匡丽丽憋了半天，回复道： “行！我先内部跟李总沟通下！” …… “昆仑山”矿泉水那边，副总裁巩明则是直接联系到了聂菲那里问情况，毕竟他本来就跟聂菲是前同事，私下也算熟悉。 聂菲也只能暂时先安抚了一通，之后又跟许晨同步了下信息。 另外，原本唐小伟在跟进的一批“昆仑山”推广素材，也暂时被客户叫停了。 许晨想了想，对聂菲回复道： “其实对‘昆仑山’的情况应该不大，他们早已完成上市和地推了，这次也只是想蹭冰哥比赛的热度。 先放一放吧……” 还有两个谢冰冉代言的国际大牌“路易威登”和“欧米茄”，倒是没有询问到“东晨广告”这边。 毕竟这两家的合作，“东晨广告”也几乎没有参与。 但想来舆情也早就被品牌方关注到，询问到李越主任那边去了。 …… 手机震个不停。 许晨翻开看了眼，各个qq群里闪个不停、消息不断。 不用点开便知道是什么了。 …… 沪城公司的群里面，几个年轻人在群里转发了一堆链接，各个群情激愤。 “菲姐”可能是见这些讨论除了宣泄情绪毫无用处，便在群里回道： 【此事禁止继续讨论。 @蒋雨泽拉一个舆情应对的攻坚项目，等下开会讨论应对举措。 同时我们等小许总通知，随时做好准备协同！】 …… 许晨坐在单人沙发上呼出口浊气。 他手指轻敲着沙发扶手，心中盘算着这事情的前前后后。 针对冰哥的“脏水”肯定可以洗清，这是出于对冰哥的信任。 同时以冰哥现在的赛道成绩，上头根本不可能不“保”她。 在一块即将“开创历史”的奥运金牌面前，所谓的这系那系的争斗，都得让路。 陈兰或其他小孩子卷入这趟浑水，纯粹是看不清形势了。 耐心等一下即可。 唯一的问题是，后续的舆情收尾，可能还需要小许总明里暗里操作些事情。 …… 第538章 不会让英雄受委屈 酒店房间，已经快要傍晚六点钟。 许晨看了眼手机，还是没有收到程红教练亦或是李越主任的消息。 不知道“内部会议”是否有所结论了。 谢冰冉和主教练孙谋平一起被叫去“调查”，也不知道情形如何。 虽然许晨对冰哥无比信任，也不觉得这种事情会干扰到冰哥的心绪，但毕竟关心则乱，许晨还是忍不住有些心中焦躁。 今天是谢冰冉的生日，许晨也是来参加冰哥“生日宴”的，想不到会碰上此等状况。 此刻已经是傍晚六点，冰哥应该也还在总局办公室不知道聊什么，队里给她的“生日宴”必然也是暂时搁置了。 念及此，许晨还是忍不住有些恼怒情绪。 …… 刚刚过去的一两个小时里，许晨也还在关注着网络上的舆情内容。 正如先前跟聂菲电话里聊到的共同认知，这件事情背后，明显是有人在引导舆论的。 几大门户网站的体育频道、天涯社区里，先前许晨看到的几篇转发已经被删掉了，多半便是聂菲或华少杰私下去沟通的结果。 但也没过多久，便有新的文章被转发了过来，仍旧是那篇攻击冰哥的、煞有介事的文章，字都没改一个。 4月份谢冰冉拿下“国际田径大奖赛苏黎世站”的世界冠军之后，冰哥在网络上的讨论热度本来就很高，毕竟是田径赛道上的黄种人“第一人”。 如今“亚洲田径锦标赛”也进入了赛事预热，冰哥的关注度也本来就起来了，这一波舆情也是刚好踩到了时间点上。 这正如聂菲先前电话里讲的，如果这背后有人“操盘”的话，这个操盘人也算是个难缠的舆情高手了。 踩着临近比赛这个时间点把脏水泼出来，算得上是一举多得。 如果事情涉及陈兰师姐，那么在对方的盘算里，可能觉得此事必然会干扰谢冰冉的比赛心态，进而影响比赛成绩。 说不定这次“亚洲田径锦标赛”的女子100米栏金牌，便被陈兰收入囊中了。 毕竟站在陈兰前面的，全亚洲也仅有谢冰冉一人。 但以许晨对冰哥的了解，这种事情还不至于影响到冰哥的比赛心态。 只要让她站上赛道，该是什么成绩就还是什么成绩。 而如果此事真的涉及“氨锐投资”或者竞争品牌，那么搞臭谢冰冉的名声，确实可以一举搞臭“燃冰体育”了。 真的是异常精准毒辣的商业操作。 跟先前那些攻击“燃冰001”、“燃冰x”鞋子和售后质量的黑帖，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 手机的各个qq群里面，消息也都还在闪个不停。 带着观察事态讨论的目的，许晨还是极不情愿地点开看了看。 学院的大群里，早已讨论个不停。 或许是心情和关注点的关系，许晨手指划过，目光扫过看到的，也多是些负面的议论。 【想不到谢冰冉竟然这样的人啊！欺负小队员和新人，真的太过分了！ 是说她还打人了吗？】 【体育生哪有好人啊？我们高中的体育生，本来就都是坏孩子！】 【真是白喜欢她了，我还买了她的鞋子呢！】 【这么说起来，她面相确实很凶哦，一看就很不好惹的样子。】 【白淼学姐会不会也被欺负过呀？】 【是啊，白淼学姐比谢冰冉矮快一头呢，看着也没她壮。 要是白淼学姐被欺负，应该被打哭吧？】…… 其实类似这样的言论，在天涯、猫扑等开放社区自然也已经出现。 除了背后“操盘者”刻意的引导之外，自然也有真实的“不明真相网友”，很容易被舆论裹挟洗脑。 而在学院的大群里面，自然也还有些站冰哥的声音。 许晨多扫了两眼，果然看到了苏蓉和“江浙小王子”钱鑫的头像。 这俩人明显都气鼓鼓的，坚持替冰哥说着话。 许晨扫了几眼苏蓉的留言，便知道小姑娘已经情绪上头了，赶紧安抚给她留言： 【不用在群里争吵了，没有意义的。 我在京城呢，李越主任正在帮忙沟通，事情会解决掉的！ 冰哥也没事的。 她内心超级强大，这种事情根本也不在乎的。】 苏蓉“正在输入”了老半天，最后只回了个“哇哇大哭”的表情。 o(╥﹏╥)o …… 高中的同学群里面，却是另一幅状貌。 几乎所有人，都在表达“信任冰哥”、“替冰哥鸣不平”。 毕竟是切实一起学习生活过三年的同学，显然对谢冰冉的认知也更真实和强烈。 【冰哥才不是这样的人！记者怎么可以乱写呢！】 【真的太气人了！我们义薄云天的冰哥，怎么可能恃强凌弱？！ 她最恨恃强凌弱的好嘛！】 【一中战神我冰哥，但凡出手都是在主持正义！ 这文章里简直就是污蔑！】 …… 许晨看着这些消息，忍不住还是有些动容。 而群里面，也没有人专门@许晨，或许是出于某种共有的善良默契。 不过好兄弟陈大海，还是单独给许晨发了消息。 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留言道： 【许老板加油！帮我跟冰哥说声加油！】 …… …… 七点来钟，终于收到了程红教练发来的消息： 【现在有空吗？跟你通个电话，刚好李越也一起。】 许晨自然直接一通电话拨了过去： “冰哥呢？” 程红：“冰哥和孙指导还在总局办公室，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但也不用担心，那边的领导也都是自己人，只不过要把情况问清楚。” “好……” 许晨顿了顿，这才又跟程红教练、李越主任认真打了招呼。 还是迅速聊起了正事。 程红跟李越应该先前就在私下讨论，此时虽然接起了许晨的电话，但还是在继续刚刚两人的话题： “难怪陈兰先飞去比赛地了，这是提前防备，去那边躲着呢！ 这事情没有配合才见鬼了！” 李越：“那两个出来胡说八道的小队员呢？ 这俩我之前都不认识……” 程红：“这俩小孩子本来成绩就不太好的。 一个刚刚被退回省队，另一个去二队了…… 她俩虽然年纪还小，但基本上也定型了，以后都没机会跑出来了。” …… 两人有一嘴没一嘴说着，许晨还是忍不住打断道： “两位领导，现在总体是个啥情况？” 程红顿了顿，尴尬说了声“抱歉”。 她本想给许晨讲一下，但估计是不自信于此刻的口头和逻辑，还是让李越主任来说了。 李越也没磨叽，捡最核心的事情，先跟许晨同步了下： “现在舆论闹得还是比较大，总局领导关注到了并且很重视，现在还在问询和调查情况。 冰哥和孙指导过去总局办公室，就是先接受问话的…… 总局肯定会多方面了解和调查，所以还需要点时间。” “事情还涉及到陈兰，她毕竟也是国家队的功勋队员，何况她上头还有吴指导他们。 总局这边领导，也已经在联系陈兰和吴指导了解情况了……” “虽然还在调查和问询，但从刚刚开会的情况来看，其实差不多已经定性了，只不过还需要多方面沟通。” 许晨：“定性是指？” 李越：“两个方面。 第一，冰哥是被冤枉的。 基于目前多方问话的情况，肯定是没有霸l和欺负小队员这一说的。 冰哥的个性大家也都知道，有时候脾气会比较冲。 但事实和多人的证词摆在领导眼前，绝对没有所谓霸l一说，这个是清楚明晰的。 还是发生过一点纠葛冲突。 是有其他的小队友被欺负，冰哥帮着出头来着……” 许晨默然无语。 果然自己预料的无差。 她还是“冰哥”，在外人面前的“义薄云天”，总还有冲动收不住手的时候。 李越接着说道： “第二，不能冤枉队里和国家的‘英雄’，这也是下午开会领导的内部意见。 领导的原话是，‘谢冰冉为队里、国家争得了荣誉，是我们的英雄，不能让英雄被抹黑和受委屈’。 虽然还在多方沟通，但基本上内部已经定性了，所以现在不需要太担心。 后续会有更清晰的调查结果，以及多方讨论的后续举措。” 许晨沉默不言，心中却忍不住松了一大口气。 程红插嘴说道： “这事情背后有人搞鬼，包括那个发稿子的记者…… 我们领导很生气，这个肯定是要去追究的。 给国家队的英雄抹黑，这事情他也跑不了的。” 李越：“总之小许总不用太担心了。 我们这边一位大领导亲自带队，成立了沟通小组，就是要调查解决这件事情。 但需要一些时间，毕竟还涉及到好些内外部的沟通。” 许晨想了想： “现在舆论还是有些刹不住车了，毕竟一直没有官方‘正视听’的通报出来。” 李越：“我们内部都知道的，但事情急不来。 还是得等正式的调查通报…… 另外大领导也专门指示了，后面要注意舆情的化解。” 许晨斟酌了下话术，试探性的问道： “这事情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吧？ 是什么人有结论吗？ 陈兰师姐怎么还卷进去了……” 许晨这么问的目的，自然还是想要挖出背后哪些人在搞鬼。 虽然心中有明确猜测，但最好也还是有调查证实。 聂菲那边在想办法打听，李越主任这边无疑会是更重要的信息源。 李越和程红都沉默了下，似乎在犹豫能不能跟许晨开口。 许晨没有继续追问，他自然知道可能有些信息是不方便完全对外的。 电话那头，还是李越先开口了：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小许总都是自己人…… 陈兰这边的情况还在确认，到底是她个人的行为，还是涉及到吴指导或者队里面，这个都还在调查。 不过摆在眼前的事实是，陈兰和那两个小队友，在进入国家队之前就都是同个队里的。” 许晨自然明白，所谓“同个队里”，说的是都归属于所谓的“京系”。 那便是明确的“小团体”了。 李越顿了顿，接着说道： “那两个小队友的说辞不算什么，主要是陈兰跳出来佐证了，这才引起了广泛讨论。 毕竟陈兰也是亚运会银牌，也算是队里的名将了…… 现在还没有明确结论，但陈兰估计是被利用了。” 许晨见找到了话头，插嘴道： “被谁利用？” 李越：“还不好说的，上头还在过问和调查。 不过这事情明显是有内外部的配合。 外部有媒体和记者，还有一堆配合舆论炒作的。 内部……就是陈兰和那两个小队员了。” 程红教练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说道： “陈兰年纪也不小了……” 李越：“啊？” 程红：“去年的‘亚运会’，如果没有冰哥出来的话，那块金牌就是陈兰的。 在原定的计划里，她本来就是要接班冯友萍的。 今年的‘亚锦赛’，可能也是陈兰最后一次拿‘亚洲金牌’的机会了。” 李越沉默不语，自然明白了程红言语所指。 这一届的“亚洲田径锦标赛”，如果谢冰冉竞技状态受影响，或者干脆不参赛，那么金牌便就是陈兰的了。 如此说起来，对陈兰的心态也便好理解了一些。 熬了这些年终于等到“一姐”冯友萍退役，陈兰也刚好迎来了自身的巅峰竞技状态，谁知道又半路杀出冰哥这个天才？ 本来便是亚洲顶尖的竞技水平，但却被横空出世的谢冰冉拦在了身后。 如果这次是唯一一次可能换得一块“亚洲金牌”的机会，是否足以成为她的某种强烈动机？ 但还是刚刚那个问题，除了那两个小队员的证词、陈兰的佐证，也还有外部的媒体和舆论配合。 这背后必然还有其他的影响能量。 按照先前许晨和聂菲的分析，这背后可能还有两方操盘参与者。 一方，便是所谓“京系”，也就是期望陈兰接班冯友萍、拿到亚洲金牌的那一拨人。 看上去只是一块金牌，但背后还涉及系统内的资源分配、职称仕途、面子里子的方方面面。 除了陈兰自己之外，也难保还有背后的其他利益相关方不服气，或直接动了歪心思。 第二，便是“燃冰体育”对应的投资方亦或竞争品牌了。 毕竟抹黑谢冰冉的行为，也可以直接看作是对“燃冰体育”的釜底抽薪。 李越主任是聪慧之人，也已经想到了此节。 他顿了顿，在电话中开口问道： “小许总，你说这件事情，会不会跟‘燃冰体育’有关系啊？” 许晨还没开口，程红问道： “这跟‘燃冰体育’有什么关系？” 李越顿了顿： “陈兰代言的那个‘安踏’的产品，跟小许总这边的‘燃冰001’是直接的竞品关系。” …… 第539章 自有家人为你正名 程红：“啊？这还涉及到商业竞争？” 许晨想了想：“除了‘安踏’这样的直接竞争对手之外，也有可能是资本方的操作。” 他还是把“氨锐投资”的事情，跟李越和程红大致讲了下。 包括对方先后两次过来洽谈未果，想要买断谢冰冉的代言，甚至是投资控股“燃冰”等等。 李越听过之后，开口说道： “你这么说的话，还真是有可能。 如果你家的‘燃冰’已经干扰到他们的投资和行业布局，真的有可能把你们当成眼中钉的。” 他想了想，又开口道： “小许总这个信息非常关键！ 上头领导在追查事情的牵连方，我晚些把这些情况都同步过去。 如果是一些商业机构，出于商业利益的考虑抹黑国家队，那同时也是抹黑国家形象了…… 这个即使总局这边管不着，也可以有其他部门出面的！” 这自然是许晨期望听到的回复。 碰到这种事情，单纯靠“燃冰体育”的势能，是解决不了太多问题的。 如果能借力到官方出手，自然更能消解麻烦。 而且不止是当下的麻烦，更涉及“燃冰体育”未来的发展。 许晨顿了顿，又开口道： “所以我有些担心，是因为‘燃冰’的事，牵连到了冰哥这里。” 程红： “许晨你不用自责，这事情都把陈兰裹进去了，就没那么简单了。 即使跟‘燃冰’有关，也不会纯粹是因为‘燃冰’了。” 她顿了顿： “跟陈兰有关，还有那两个小蹄子…… 这就是‘北边’和‘南边’的事情了，要不说孙指导老不愿意来京城呢！ 这边麻烦事情太多了，明里暗里使绊子的人也太多！”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似乎是李越把程红拦了拦，怕她什么都往外讲。 许晨默不作声，却已经再次印证了心中的猜想。 国家队内部的一些山头暗涌和撕扯，毕竟还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好在许晨早已看到和猜到了一些…… 许晨又追问了下后续的安排，以及他这边和“燃冰体育”、“晨风科技”有没有可以配合的事情。 李越答复道： “咱们先不着急妄动。 反正上头领导已经定性了，也就安心了。 先等总体的问询和调查结果出来，上头有些决断之后，看领导怎么安排。 不过后面，有可能真得麻烦到小许总这里。” 许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随时叫我就好！”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跟冰哥有商业合作的品牌方，应该也问到李主任这了吧？” 李越无奈叹了口气： “是啊！我消息都回不过来了。 先安抚吧，这事情只能等一等。 品牌方也不能怎么样，跟我们国家队签的商业条款，也不会涉及赔偿之类的…… 是不是也有品牌方骚扰到小许总这里了？ 都帮忙先安抚一下吧。” 许晨：“这个没问题，今天已经先把jeep、喜之郎、昆仑山这几家安抚过了。” 他顿了顿： “我给冰哥发了信息，她一直没回复。 是还没回来吧？” 程红开口道：“她和孙指导去总局办公室了，还没回来的。 估计也没空看手机。” 许晨：“后续，怎么安排？” 程红：“还不知道呢。 不过原定是明天团队就飞去比赛地了，这个行程应该不会改变。” …… ……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许晨收到父亲许知泉发来的信息。 老许并没关注网络上的各种消息，但还是从华少杰那里，听到了事情的大致原委。 他知道儿子跑来京城给谢冰冉过生日，碰上这桩事情必然影响心情。 发来的信息也简单明了： 【儿子别慌，不是大事。】 【爸，没事的！傍晚跟总局李越主任通过电话，事情已经在沟通解决了，还需要点时间。】 …… 而临近九点，终于收到了谢冰冉发来的回复消息，也是简单明了： 【没事，刚出来。现在去训练。】 许晨无奈的笑了笑： 【傻姑娘，生日快乐！】 【哦】 【明天飞走了吗？】 【嗯】 【那等你比完赛，我给你补过生日。】 【我想你…】 【我也是…】 …… …… 8月3日，星期五。 今天一早，谢冰冉便随队飞往比赛地，约旦安曼。 白淼学姐、孙谋平主教练、程红教练都是同行的航班。 许晨原本考虑今天返回天城，却在一大早接到了李越主任发来的信息： 【小许总，你能否在京城多呆两天？】 许晨心生疑惑，还是问了一嘴缘由，李越主任回复道： 【我现在还不好跟你解释，留您下来肯定是需要您帮忙的。 在京城逗留的差旅您不用担心，我让黄雪莉联系你下，她帮你搞定。】 许晨：【这个倒是不用的…… 那我安心呆着，等待李主任召唤。】 李越：【多谢小许总。 另外还有点消息，说是‘对面’那边，这两天可能还有后续的动作出来。】 许晨眉头皱了皱，自然明白李越所说的“对面那边”是什么意思。 对方还有后继的手段，也本就在预料之中。 李越：【这个小许总不用太担心，先静观其变就好。 总局内部领导有安排，后续会麻烦小许总过来帮忙。】 许晨知道李越现在不方便细说，也便没有再继续主动追问。 …… 这边酒店餐厅一般，许晨晃悠着去楼下街上，找地方吃了一碗卤煮。 热乎乎而重口味的老京城美味下肚，心情变得稍稍敞亮了些。 正晃悠着去便利店买个喝的，接到了聂菲打来的电话。 聂菲开门见山，把目前的一些情况同步了下： “我和华少杰分别找了些关系，四大门户的稿子删掉了一批，尤其是带有些官方属性的。 但还是有些第三方、用户向的发布帐号，转载或评论了些内容，这些不断冒出来，不好操作。” “天涯、猫扑这些纯用户的社区比较难搞，主要是真实网民的讨论也起来了。 现在安排蒋雨泽手里的网络公关公司，以用户的口吻引导正向舆论。 但也不好一下子发太多帖子出去，否则一看就太假了，还是得这两三天循序渐进把内容散出去……” 聂菲顿了顿，又开口说道： “幕后的操作方，确实是有‘氨锐’的影子。 目前有两个佐证。 第一是在几大社区引导舆论的几个大号，基本上可以定位到京城一家叫‘领阅’的公关公司。 这家公关公司，先前就跟‘氨锐’有过合作，帮他们发过一些类似运动品行业白皮书的公关内容…… 第二是从昨天晚上开始，网络上的舆论已经开始转移到攻击‘燃冰体育’了。 从抹黑谢冰冉的形象，开始直接转移向谢冰冉代言的商业品牌，其中最大的指向就是‘燃冰体育’。 而最有这个操作动机的，无疑就是‘氨锐’了。 我找了认识的人去‘氨锐’内部打探，但估计他们操作也会很隐秘，未必会有确切消息。” 许晨：“不需要确切消息，基本上没跑了。” 聂菲：“之前他们操作控股欧洲意国的一个小运动品牌，也是类似的操作。 那家是上市公司，先用负面舆论把股价拉下来，然后趁机抄底去谈入股和控股的…… 我们没有上市，无论如何没有外部资本的裹挟，相对都能硬抗。”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 “还有个情况是，除了引导用户、网民舆论的操作之外，还有一批京城的小媒体参与了，也是最开始的消息发布方。 虽然都是些小媒体，但以他们的属性，也不是寻常的公关公司可以随意左右的……” 许晨自然明白聂菲所指，开口说道： “这个我从李越主任那边，基本得到证实了。 他虽然没把话说的很透，但基本上跟咱们预料的一样。 跟北边的派系、陈兰的那块金牌，都扯不开关系。 至于背后操作的具体是谁，其实我们不好追查。 但李越也说了，总局内部、上头的领导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 这是给国家功勋运动员泼脏水的、违反原则的行为。” 他皱了皱眉：“不过可能还是得看牵出来的人，到底是个什么背景。” 许晨顿了顿，又开口道： “还有个情况，李越刚刚提醒，说后续他们还有举动。 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应该快了。” 聂菲：“会很严重吗？” 许晨：“我听李越主任的口气，应该不会很严重。 看样子目前对冰哥的诋毁，可能就是核心内容了，后面无非是一些加码的舆论压力。” …… …… 果不其然。 仅仅是午饭之后，新的舆论压力便来了。 “前国家田径队著名教练孟庆丰，针对谢冰冉事件发声： 这有违国家队纪律，有违体育精神！” “呼吁严查惩戒，国家队队员不能单看比赛成绩，更要看品格……” “前‘全运会’冠军、退役名将季佳慧表示：要保护好国家田径队的团结友爱，尤其要守护好年轻小运动员。” “……” 早有预料，但许晨翻看着这篇所谓的“新闻报道”，还是难抑那份恼怒。 这些乱扣的大帽子，还真是会很会上纲上线。 而文章中拉出来的那位退休教练和退役队员，明显也是斟酌考量过的。 故意找了两个有些荣誉傍身的田径队“老人”。 许晨想了想，把新闻链接转给了程红教练。 很快便收到了程红的消息回复： 【看过了，一点都不意外。 孟指导和季佳慧，都是‘北边’的人…… 陈兰的主教练是吴指导，文章里这个孟指导之前是吴指导的师兄。 还有这个季佳慧，先前也是吴指导的弟子，拿过一次全国冠军。 但赛道成绩也就那样了，亚洲的前三都没进过。】 许晨默然无语，心想果然是“一家子”。 【内部有啥结论了吗？】许晨回复道。 【上午领导在开会，说是跟吴指导、陈兰都拉通了电话会议。 这事情还是有点阻力。】 许晨：【什么阻力？】 程红估计是嫌打字太麻烦，直接电话拨了过来： “‘北边’的人啊，他们也是一堆的老教练出来逼逼叨，总局这边也有一堆他们的人。 我们沪城体育系统，这次过来的就是孙指导带队的几人…… 不过沪城体育局也在安排了，有位大领导今天就飞过来。 另外总局上头定性明确，不能容忍给功勋运动员泼脏水。 上头不会站在任何‘省队’一边，还是会站在总体国家队的角度考虑问题。 但眼下一些角力和撕扯，也是不好避免的。” 许晨：“李越主任让我留下了，但还不知道要我干啥，我也不好直接问。” 程红：“让你留下？！那是好事情！ 说明已经有明确转机了！ 估计李越已经听到动静了。” 许晨：“怎么说？” 程红：“昨天李越跟我提过，说大领导吩咐，后面要针对冰哥的形象修复和维护，制定一整个方案出来。 还要有一系列媒体、传播的配合…… 李越把你留下来，肯定就是要搞这个的！” 许晨心道“原来如此”。 其实刚好，从昨晚到现在，他也都在心中琢磨这件事情。 …… 中午这篇“黑稿”发出之后，明显立刻有一堆舆论跟进了。 甚至不乏激烈直接的攻击言语，看得许晨也是心中恼怒异常。 “我们不要这样的世界冠军！谢冰冉出来道歉！” “这是对国家运动员形象的玷污，建议严查……” …… …… 几乎一整天，许晨的手机都震个不停、消息不断。 他也懒得去看，打开了酒店的电视机。 仔细翻了翻几个电视台，竟然还看到了“亚洲田径锦标赛”的预热新闻，其中仍然有谢冰冉的镜头。 这便说明，目前的舆论和争吵还局限在网络语境之下，并未形成真正的全局热度。 07年的网络世界，也远没有十几二十年后那么热闹，毕竟总体网民数量也才1.6个亿。 这样想，许晨心情稍稍松快了些。 但还是期望早些收到李越那边的消息，以及总局和上头对于后续的推动部署。 …… 临近傍晚时，许晨收到了方骏姐姐发来的一篇文章。 许晨有些意外。 点开看了下，是发布在“汶省体育网”上的文章。 “国家功勋田径教练黄华：谢冰冉是国家田径的骄傲，容不得任何人抹黑！” “汶省走出的世界冠军谢冰冉，横空出世的赛道黑马，一身正气的汶省骄傲！” “汶省田径队前队友：谢冰冉善良正直，从来都是帮助队友的那个。 如果有人欺负小队友，谢冰冉也只会是挺身而出保护弱者的人！”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 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 …… 许晨沉默无言。 她曾为家乡挣得了荣誉。 而当她深陷泥沼之时，也是家乡最先有人站了出来。 自有家人，为你正名。 …… 第540章 师姐的真面目 许晨把这篇出自“汶省体育网”的文章，第一时间转发给了聂菲。 聂菲自然瞬间明白其意，回复道： 【我这就安排些话术引导，扩散下这篇文章。 现在就安排…… 这篇稿子带有官方属性，拿来做舆论防御非常合适！】 这篇稿子发布在“汶省体育网”，而这正是“汶省体育局”旗下的官方网站，自然带有官方属性。 虽然文章中没有直接提及汶省体育局、某某领导之类，但明眼人都知道，这就是“汶省体育局”主导发布的。 谢冰冉在国内的运动员籍仍旧归属于“汶省省队”，而她在外面受了污口欺负，汶省的“家人”自然会第一时间站了出来。 而文章中，邀请了“国家功勋田径教练黄华”出来发声，也实在是非常巧妙。 “国家功勋田径教练黄华：谢冰冉是国家田径的骄傲，容不得任何人抹黑！” “汶省走出的世界冠军谢冰冉，横空出世的赛道黑马，一身正气的汶省骄傲！”…… 许晨忍不住心想，看来省体育局那边，也有高手在坐镇的。 这篇文章的方方面面，都推敲的很细致，非常有渲染力。 而“国家功勋田径教练”的名头，瞬间就把那个“前国家著名教练孟庆丰”给压了下去。 而许晨也早就听说，国家田径队里有好几个教练，早些年都是黄华老校长的门徒。 只是为老校长搬出“国家功勋田径教练”的大名头出来，也是让许晨都觉得“气势凶猛”。 …… …… 第二天一早。 天城，一中教职工公寓。 黄华老校长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握着电话。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是谁，只听得老校长正在破口大骂： “孟庆丰这个王八羔子！还敢不接我电话了是吧？！ 你跟他说，我虽然老了，这还没死呢！” “谢冰冉是我黄老头子关照的好孩子，什么时候轮到孟庆丰这狗崽子胡说八道了！” “我当年真是眼瞎了，教出这么个丧良心的王八东西！！” “真是他娘反了天了！ 是收了钱了还是老婆孩子被人绑了？！ 这熊玩意儿出来瞎胡说个什么呢！！” “……” 黄华老校长口中的“孟庆丰”，正是前一日里接受所谓媒体采访，对谢冰冉“说三道四”的“前国家队著名田径教练”。 …… 晨风园区。 今天是周末星期六，但大门保卫科的门口，赵峰、方涛、程勇、李星等一帮人正围在那里。 烟头早就散了一地，这帮人也不知道在这里围了多久。 “冰哥是不是在京城啊？叫上兄弟们去找她！” “别瞎白话！咱们去了能干吗？ 京城那不是干架的地方，纯纯给冰哥添乱去！” “晨哥不是也在京城吗？怎么也没点消息回来？” “没敢问晨哥啊！ 我问了冰哥，她就回说‘没事’……” “这还没事呢？都骑在脖子上拉屎了！” “滚蛋！胡扯落什么呢！”…… 赵峰把烟头踩在地上，呼出口白烟说道： “我就说那个关帝庙不是很地道…… 这次冰哥撞上事儿，肯定是咱们送的玉牌有问题！”…… 李锐嘴里叼着根烟，从综合楼里远远走了过来： “方骏老师说，她问过晨哥。 晨哥说没事。 那就是没事。” 赵峰愣了愣，眨了眨小眼睛，又从程勇手中抢过根烟叼上了。 程勇看向李锐：“那咱们呢？” 李锐：“各回各家。” 赵峰猛嘬了口烟，又现出一脸恼怒： “回家了也浑身难受！ 我找杨主任去，他那边需要人卸货，我去帮忙！” 说着，头也不回转身便朝后面的厂房走。 身后一帮兄弟愣了愣，也都一言不发跟了上去。 李锐嘴里叼着烟叹了口气，也双手插兜朝里走去。 …… …… 上午。 许晨都安心呆在酒店，吃饭便在酒店餐厅随便吃些，也懒得下楼了。 外面天气炎热，随便走走便是一身汗湿。 当然最主要的是，现在也没啥心情出去瞎晃悠。 还是住在天坛东门附近的酒店，这边离总局也近些。 一大早李越主任便发来了条信息，说是今天他们也还在加班开会云云。 谢冰冉已经落地约旦安曼了。 那边跟国内有几个小时的时差，冰哥也还要适应个一两天。 按照比赛日程，后天的8月6号便是小组预算赛了。 当然冰哥以“亚运会金牌”的身份，是可以直通“亚锦赛”决赛的，无需参加小组赛。 不过之前程红教练说起过，冰哥是否参加6号的小组赛，教练组还没最终确定好。 当然参加的话，目的也是为了提前激活竞技状态。 决赛日是8月8号。 这一天的日子还有些特殊，刚好是08年奥运会开幕倒计时一周年。 这几天里，各大媒体也已经开始预热了，“国师”张亦谋接受了几个央视专访，聊了聊奥运开幕式的筹备情况，也是吊足了国人的胃口。 不过许晨前世便已经全程看过，已无太多新奇。 还有个事情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程红没有跟着去约旦安曼，而是临登机前接到通知，又回到了总局待命。 需要“待命”的，必然也还是针对谢冰冉的舆情问题。 对于昨天“汶省体育网”那篇替谢冰冉站台的文章，许晨发信息问了一嘴陈鸣老师。 果然陈鸣老师那边还是有些消息。 文章确实是“汶省体育局”主导发布的。 事情爆出之后，省局的几位领导连夜开会商量对策，而黄华老校长的一通电话，也是直接打去了省局。 但当前情况下有各方潜在压力，省局仍旧不方便用太“官方”的口径发声，于是才选择在了“体育网”这个纯网络的媒体通道上发稿，同时邀请了已经退休的“功勋老教练”黄华校长出面。 许晨想到些事情，又专门问了一句： 【总局这边还没有明确结论。 省局这样操作，总局会不会有意见？】 陈鸣：【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不过昨天从黄华老校长那边听到的消息是，体育网这篇稿子，是省局的一位老领导坐镇主导的。 即使是总局那边，也不太好说什么。 那位老领导，也是黄华校长叫来的……】 许晨：【帮冰哥和我，跟老校长道声谢吧。】 陈鸣：【明白的！】 …… 酒店房间。 许晨开了电视，但也没有盯着看，纯粹是当作背景音了。 今天已经是周末，但“小许总”手机上消息不停，还在处理和沟通工作上的事情。 自然都跟冰哥的这次事件相关。 对于跟谢冰冉有商业合作的几个品牌方来讲，自然已经切实感受到了舆论裹挟带来的压力。 jeep那边，何大昶上午又跟许晨通了一次电话。 经销商门店那边反馈上来的压力非常大，目前jeep只能先将门店里谢冰冉的代言海报撤下来了…… “优乐美”这边的影响更大，毕竟涉及到原定产品上市计划的变动。 品牌方的匡丽丽发来了一封确认邮件，是原定8月8日“优乐美”推广上市的延期。 对此，“喜之郎”品牌方必然会承担一大笔损失，除了一些线上的媒介订单作废之外，还有一些线下渠道配合的地推、仓储之类费用。 不过匡丽丽也又私下给许晨发了信息，说董事长李永君仍旧信任和看好这波舆论的“拨乱反正”。 尤其是昨天时看到汶省那边的文章，“优乐美”客户方这边也就更加笃定了些…… 而相对比较急躁、反应比较大的，则是“昆仑山”矿泉水那边。 今天一大早嘉多宝集团的副总裁巩明拉通了电话会议，聂菲、陈心怡、谷鑫鑫、孙艾米一起参与了。 聂菲问了一嘴许晨，但也知道小许总不太想掺和，便也帮他挡掉了这个会议。 “昆仑山”这边，目前终端的销售已经收到一定影响。 巩明或许是面临董事会、管理层给到的压力，明显已经有些慌了。 也早已经安排，将所有谢冰冉相关的代言物料撤了下来。 一些新的物料需求，也还是下给了“东晨广告”，孙艾米和唐小伟在加急处理。 聂菲对于巩明那边，也只能是先安抚为主。 …… 下午的时候，吴霏霏发了几条消息过来。 许晨点开看了眼，是发布在沪城本地社区“宽带山kds”上的几个帖子。 原来是淮海路上，已经挂了大半年的谢冰冉“路易威登”广告，今天一大早被撤了下来。 也还有“欧米茄”在沪城的旗舰店，原本挂在店门口的谢冰冉海报，同时消失不见了。 这些商业操作都无可厚非，毕竟品牌方需要顾及自身商业形象。 而看到帖子之下的一些评论，许晨还是忍不住心绪烦恼。 【哈哈哈！谢冰冉的广告被撤了！实在太解气了！】 【她代言的我都抵制！】…… 而好巧不巧的是，许晨在手机上翻阅吴霏霏发来的帖子时，电视上刚好播到了陈兰代言的“安踏xrun”慢跑鞋广告。 手机又忽然震了震，是程红教练发来的信息： 【等下有空吗？李越开完会出来了，说约着见面聊下呢！】 许晨：【当然有空，去哪？你俩能出来吗？】 程红：【那一起吃晚饭吧，稍等我找个安静地方，等下发给你。】 …… …… 程红找的地方，就是天坛东门附近的一间“茶室”。 许晨也有些意外，想不到这里还有闹中取静的一方小天地。 此处似乎原本是京城的寻常居民平房，但被重新装修过，便成了典雅清新的茶饮之居。 店家点上了一缕燃香，倒是让人一扫胸中阴霾气滞。 三人点了两壶茶水，一壶熟普、一壶龙井绿茶。 还有自助的茶点，京城本地的点心和干果为主。 确实清雅之地，适合闲谈密聊。 许晨三人在小包间落座，店家穿着旗袍的小姐姐泡好茶水，便躬身退了出去，并把门轻轻带上了。 许晨拿起那壶熟普，帮李越主任和程红教练分别添了下茶。 三人也无需寒暄，毕竟是来聊正事的。 程红开口道： “这里都很安静，两边包间也都没人。” 李越点了点头，便径直同步起情况。 “下午我刚开完会…… 事情，都已经问询调查清楚了。 跟咱们想的一样，冰哥是有些过激的操作，但不存在霸l、欺负小队友一说。 事实上，陈兰才是……” 许晨吸了口凉气：“陈兰？” 李越点了点头，低声说道： “有些外省队的小队员，来到京城后被这边老队员欺负了，其中就有老队员陈兰。 是冰哥看不过，帮人家小队员出头了。” 程红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还真是倒打一耙了，简直太可恶！” 李越：“我跟陈兰平常也没有实际生活交集，也没想到她私下竟会是这种人。 这次上头安排的问询里，陈兰收到了好些小队员的投诉。 尤其是外省队过来，刚加入一队和二队的几个小姑娘。” 程红顿了顿，对许晨说道： “这次被陈兰欺负，冰哥帮忙出头的人，你还认识呢！” 许晨：“谁？” 程红：“董佳佳。” 董佳佳许晨自然认识，便是跟白淼号称“沪上双子星”的小姑娘。 冰哥去沪城参加的第一个全国赛事，便是跟白淼、董佳佳碰上了。 当时谢冰冉和她俩，也刚好包揽了金银铜前三名。 许晨想了想，开口道： “董佳佳也是华海师大的吧？那还算是冰哥同校的学姐了。” 程红：“冰哥和白淼先进了国家队，董佳佳也一直都在沪城莘庄基地训练的，归属于沪城田径队。 她跟冰哥和白淼，私下关系也都很好。 后面董佳佳成绩上来，就进了国家二队，算是跟冰哥和白淼汇合了。 当时有一段京城的集训，冰哥、白淼、董佳佳是一起过来的。 董佳佳和几个外省小孩子刚加入二队，又被分在了单独的宿舍…… 然后说是在训练场上，被几个本地老队员针对了，其中就有陈兰。 甚至还说在更衣室里，有动手的一些举动。 然后这事情，就被冰哥给知道了……” 许晨默然无语。 …… 第541章 特殊工作小组征召 茶室之中。 李越喝了口茶水，开口接着说道： “事情都问询的很清楚了，沪城这边的领导都很生气，毕竟是自己的队员董佳佳被欺负了。 也还有其他外省的小队员站出来了，所以事实摆在眼前，陈兰的问题是没跑的。 不过现在有个难题，陈兰是有人在保的。 毕竟她背后还有吴指导和京队，又是亚 “怎么能是他的错呢？”卫渊失声笑道，“早就不是他了。从绛秋肯成为他的那一刻，在那些人的眼里，他就不是他了。 就在林南弦准备打电话给叶筝，想让叶筝别再过来的时候，忽然楚森打了个电话过来，她接起聊了一分钟。 梁母一开口说话，梁依依原本已经整理好的情绪，在这一刻却全面爆发，忍不住大哭了起来，而这更让梁母心里着急。 但是面对吞吐人言的海龙，这却时令风谣二人一惊，没想到这海龙居然已经可以说出人言了。 “起码，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呀。那个张涛，心里只想着怎么样踩着别人往上爬，也只有我的父亲看得中他。”看到林景浩轻松了的样子，顾青心中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偏偏，被他推走的后果又很严重，如果当初赵氏和姜父没有赶到，她一条命就要死在那山洞里了。 “玄殇，我知道你现在很疑惑，但是我想要说的是这次的对手，恐怕我也很难战胜，我们需要时间，最少还需要一天。 见状周围再度回到原状，诛修羽也不由吃惊，没想到还能有着这样多的人在乎自己，心中有着什么正在此洞刺痛他。 “您可真行，知道白嫣找到了，就上赶着来放烟花给人家看。”于瑞祥瞥了眼沈栋梁。 所以她才是决定帮助颜馨，好好训练她的厨艺，以便于她用美食捆住凌翼的心。 “天马湖传说那是天马的栖息地！那里生活着许多天马，传送曾经有人到达过天马湖，那是神天中最美丽的地方！而炼制九转升灵丹的九转圣莲和仙灵圣泉就在天马湖中！”婉儿解释道。 凌老不敢想下去了，只能是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一边极力的搜寻着。 “鲁斯巴将军，你放心吧，我会和您的助理交接好一切的。”亨利回答。 此刻，慕容枫硬生生的撤去了阵中的迷阵，将自己的狼狈形象公之于众，这真是比把他送上那斩魂台还要更加严酷。 三年任务提前完成了，夏昱早就把情况汇报到了联盟总部。联盟和各势力协商过，北地的修士暂不撤离，在北地再驻守一年，有想在北地立足的各势力也可大力扶持。 听到凌翼的这句话，吴天心里的底气也足了很多。只见吴天将自己手中的剑往天空中一抛，他手上迅速捏了一连串的手印。 俗话说：玄仙一战，惊天动地，圣人一战，翻天覆地，圣君一战，毁天灭地，果在此又一次得到了验证。 虽然凌翼的出现让端木叶蕊很不舒服，但是她还是和木婉晴走到了慕容宫主的身旁。“各位，这位就是我师妹的关门弟子木婉晴，也是属性灵体之一的木灵体。”慕容宫主话音刚落，祝贺声瞬间涌起。 蓝若、蓝兮转身一看，身后黑洞洞一片，她两人都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吞天钟收了进去。 其实也很简单，按照纪云武力值来算，‘破碎虚空’勉强跟修真的‘先天境’相提并论，如果真要生死厮杀的话，‘先天境’可以虐杀武修‘破碎虚空’。 第542章 还真是一对 体育报业总社，会议楼。 牛小丽看上去比程红要年长三四岁，身材不算高大，但身形还是很壮实的，不知道是不是练体育出身的。 她跟许晨、程红打招呼认识，热情却也没有太多刻意的寒暄。 而听她一开口的地道“京片子”便知道，这是皇城根下的京城土著。 李越这边完成了“交接”，便直接道别离开了 四周时不时响起怪鸟的嘶叫声，尖锐且刺耳，令人听了心都发颤。 可是，随着跳上本命器灵之后，那老者再一次被震惊了，看着脚下的飞剑，竟然是语无伦次起来，饶是他活了两百多年，见多识广，在看到本命器灵之后，还是有些难以控制。 陈丹青心中一动，忽然发现原本沉睡在布袋空间里古麒麟兽“琉璃”，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当那道乌光闪烁而过的时候，它忽然变得躁动不安起来，似乎想要出来。 龙平凡五人几乎把全部的积分都押在了戴飞海身上，只剩下戴飞海用来上交决斗用的积分。兄弟嘛！怎么能不支持呢？ 可是，怎料途中遭遇未知变故，数名亲信死于非命，就连慕容旭本人，也是身受重伤，体内还中了一种怪异的奇毒。 原来这个老树桩子在这儿也是有作用的呀，否则站在这洞口还真没地儿抓去。 他已经不想跟此子继续纠缠下去，不过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是想到了办法。 而他仿佛是故意为之，林剑等人处于他的指缝之中，竟全部无碍。 “明日试炼才开始，却有很多人和咱们一样，已经准备开始登山了。”陈丹青环顾四周，眯眼说道。 要知道，他的实力虽然晋升高阶，可是手下的法宝还没来得及淬炼，此时依旧是六星道祖中阶的品质，如何挡得住林天成的摧残。 “我相信你。”2b平静地说道，原本她是非常担心被莱德森发现，因为以她对莱德森的了解……莱德森可能真的就把他们拆掉了。 就在这个时候，启命刀的轻吟，以及源自外界、牙录星王的焦急传音、混杂一起，乱糟糟的，惊醒了陷入沉吟的韩东。 现在再加多一款这样的游戏，加在一起之后，很多东西就完全不同了。 就在时间显示到八点整的刹那间，多蒙忽的昂起头，手指轻轻一点，楼下的门铃声瞬间响起。 李方诚没有像以往一般接受媒体记者的采访，在介绍完这个游戏的前因后果之后，毫不留恋走下了这个万众瞩目的舞台。 他抬手撑着地面，剧烈的喘息，有炽热的血液从唇角滴滴坠落。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微微颤栗，仿佛是承受了巨大碰撞，身体濒临散架的边缘。 此时外界，第五炷香也已经接近燃烧殆尽了，早已经换上了新的一炷香。而广场上，凌昊、鱼怜雨和那重剑青年三人，却都神色沉稳，呼吸平畅，吸收紫色雾气的速度也十分平缓。 叶重带着皇帝和高力士，外加一大堆侍卫，将如意屋这一整套讲解给皇帝听。 “远东战区是我们的盲点，这一次诺玛失陷，就是我们疏忽付出的代价。”其中一座亮着的金属柱内，突然传出了苍老的声音。 祁峰瞪大了眼睛，丝毫不顾形象的往后一撅屁股，黑猫的膝盖擦着祁峰的裤裆踢了个空。 这三头机械巨兽和三千世界问的机械巨兽一样，都是从机械堡垒里抓到的，只有30级。 第543章 好想出口气啊 深夜，体育报业总社会议室中。 会议主持人黎旭老师出去了一趟，是给领导打电话先口头汇报了。 约莫二十分钟后，他才返身回来，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刚刚跟领导口头上汇报过了，领导让我转达对各位专家老师的由衷感谢！ 咱们就按照今天讨论的两套来做执行方案，我这边已经安排了秘书整理方案 肖云飞无语了，这妞还是警察吗？说话怎么和黑帮无异了？做事更是和黑帮没什么差别，唯一的差别就是，这妞会让人成为太监，而黑帮则是断人家胳膊大‘腿’啥的。 这时一个戴着黑面具的突厥人追了上来，挥去刀把便要敲向琪琪格的后脑勺。 唐风没有出刀，但他的刀似乎无处不在、无处不存，甚至每。寸空间之中都弥漫着他浓烈如酒的战意，那自然深而倩亮的眸子之中，荡漾着难以叙述和解说的玄机，莫测高深得有若辽阔的天空。 如果没有从天而降的全能大师系统，张东海现在很可能还是一个网瘾少年呢。 千面娇娃微微笑了下，刚才肖云飞的举动吓了她一跳，但最终她赢了，千面娇娃把衣服脱了下来，轻轻地扔到了外面的地上，上半身的身材‘诱’‘惑’全部展现在了肖云飞的面前。 “你真的不愿意留在龙海，继续在名品国际上班吗？”李汐盯着肖云飞的眼睛问道。 如果说之前乾字与周围的脉络显得泾渭分明，少了圆润之感，此时则是浑然天成，一体成型。 叶禄生这才想起这几日的确是冷落了沈芸，便替她熄了灯，往沈芸处去了。 无数的响声立马从马桶中传出，十秒不到，整个卫生间已臭不可闻，李汐按下了冲水的开关，一阵哗哗哗的声音响起，马桶中所有的东西都随着这水一下被冲掉了。 那些淡红红云渐渐又变成了淡紫色，更为周遭添加了神秘的色彩。 “程先生你们慢慢聊，不用送了，我打车回去。”斯人转身要走。 殷安然显然是不把林伊娜放在眼里，但是她居然敢这么无视自己，奈何这里的摄像头这么多，微笑还是要保持的。 白色内城，高出外城百余米，魔法师们居高临下，不停向外城砸落魔法，从远方看就像是放烟花，璀璨辉煌，颜色形状各异。 韩栖又想起那天在慈善晚会上看到的花家兄妹俩，花扬对花云裳的态度，好像还真不像是会包庇花云裳的人？ 劳伦斯叹息了一声，但是双眼却是越发的亮了，那是一种兴奋，夹杂着丝丝期待的目光。 柏御斯刚回来就看到这一幕，只感觉脑子嗡的一声，不敢想象自己要是回来晚了会发生什么。 待一顿饭菜备好，天已擦黑，这般忙来忙去，初桃的鼻尖上都渗出了汗珠。 他们从来没有想到，云天衡的力量异常强大，即使是回元八大天国的强人，也无法用归元神剑接近云天衡的身体。真是太神奇了。 随行来的侍卫摸不准王上如今对孙凡的态度，不过看上去很是亲切有礼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哪怕是表面功夫，也足够他们打起精神好好对付一阵了。 一杯茶是不够的。土狼雇佣军的几十人都被云天恒炸毁了。数十具无头尸体在地面上是水平的。这场面有点可怕。即使是整天舔刀上鲜血的人，也不禁叹息着云天恒的凶猛本性。 第544章 小许总的盘外招 酒店房间。 临近傍晚的时候，许晨接到了牛小丽的电话，说是要回去“体育报业总社”开会。 许晨还是带上了双肩包和电脑，换了身正式些的衣服便下楼了。 …… 体育报业总社，还是2楼那间大会议室。 许晨跟着牛小丽到的时候，李光万和陈辉两位“专家老师”也刚好到了，也都分别跟着一位对 秦宗权见朝廷对自己很是忌惮，公主对自己也是非常客气，也不好再推辞，只好躬身答道：“谢万岁隆恩！谢公主美意！”，说完就吩咐身边的牙将收下慧风手中的礼品。 秦轲离开黄金神界，原本就是为了寻找六种无上武学的消息，如今却是已经得到了一种，焉有不修行的道理？ “土遁·石化。”奈美将自己的左半身石化，由于药丸的强化，豚大名的手臂也出现了石化，地面也石化了并和奈美石化的身体融为一体，使得豚大名无法轻易的逃离。 天葬师再把余下的骨头砸碎后，拌以糌粑，捍成团团，再把地上的血水粘干，然后扔给鹰鹫，直到没有一点遗漏。 “你，老猫说的就是你，抬起头来！”二姐，这个披着美人皮的恶鸡婆，张诚现在还真有点虚她。 这个鸣人立刻扑倒饿鬼道，身后的烟雾中再次射出一个螺旋手里剑。 不论吃了几记禅杖，是拍扁了脸，还是砸凹了胸，都是不痛不痒的李忠，还正待在嘲笑鲁智深几句。 两个术被相互抵消，夏云冲向前，雪也没有后退，夏云挥拳，雪立刻双手格挡，夏云正欲再次进攻，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极强的查克拉冲击，身体本能了后退了。 不过白家人口还真是重，咸的她急忙喝了几口热粥，吃了口窝窝，结果窝窝太粗，吃起来口感也很差，只有热粥还算凑合，她只好把窝窝泡在粥里勉强吃了。 当然，闫凤兮和林涛对这些经典模型并不满意的话，也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重新设计庭院。不过两人都不是挑剔的人，各自挑选了一款喜欢的样式，也不过只花了三四分钟。 说实话，他做掌灯人不仅是要拿个铁饭碗，还得到最新的灵异事件动向，学习鬼和僵尸的信息，同时还可以刷魂火。 但是云白金却感觉到了余钱的不对劲，不止是她，看直播的江一昭和姬裴谷更感觉到了。 直到那藏在枯草中的铁皮建筑出现在余钱的眼前，本能的，她察觉到了些，不太对劲的气氛。 而余钱在刚刚用了鱼子能力之后，短暂的让脑子内所有东西都陷入了混沌状态。 而在牛斌旁边的几个带着大金链子的学生，都是一副阴沉沉的样子，像是那毒蛇一般看着张为。 余阀、丞明泽、范天成、亏哧四人行礼，尊敬抱拳，微微欠身，动作一丝不苟，举止高贵，这得益于古老氏族的培养。 这话当然是假的。新市基地里也没有多少大型热武器，还要用来做基地的底牌呢。 众人循着声音看去，便发现，在窗户处，竟然飞进来了一只金黄色的手工千纸鹤。 虽然他既没有自称过是国内的什么什么领军人物，更没有登上过百大dj的舞台，甚至没有多少真正实质性的荣誉。 那五六个鬼子端着枪就往西跑，西边五百米还停着他们的粮食车队呢。他们哪里知道，猴子几个正在等着他们呢。 第545章 划清界限做切割… 8号下午，陈兰在约旦夺金的新闻，瞬间铺满了各大新闻媒体的版面。 而原本几乎已经预定了金牌的谢冰冉，却在各大官媒的新闻中，没有任何主动提及。 媒体方自然是收到了统一的口径要求，在当前谢冰冉负面舆论漫天飞的情况下，主动回避处理。 媒体方的发声可以回避，但网民的讨论热度无无法停歇。 相反，由于没有仙力，他们在智力以及策略上，打得仙族措手不及。 “哼，傻不拉几的。”方响只当姜蒙已经弃权了，方才不慌不忙地走到自己的台前，开始催动冶炼鼎上的荒纹石牌了。 不顷刻，只见叶雪城头顶乌云汇聚，间或间几道电弧闪过，雷声阵阵，震撼人心。 木山春生可以确定那不是结冰了，而是被转换成了别的晶体状物质。 一股粉色的烟雾从红丸中弥漫开来，闻之让人躁动，浑身发热，有催情的作用。 当时的惊奇队长为了保护地球安全，不让外星人的战争威胁地球，居然使用自己的能力强行摧毁了传送通道。而我，也在当时配合他们发射了许多量子干扰信号。 骑兵的冲击只有一波，兜转过马头的沙匪们重新汇聚在一起，血腥的气味刺激着他们，眼珠子都红了。 ‘对于宿主的心态，本教程有义务提醒一下，在原来的‘剧本’中，宿主可以用【幻想奏鸣曲】来抵消【能力下降】的作用，现在宿主还未拥有【幻想奏鸣曲】所以请谨慎对待。’新手教程突然提醒道。 身后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很轻又带着一丝迫切的脚步声，还有微微的呼吸。 黄腾曾经说过，那极乐圣地是他的梦境，他要是死了，梦境就会消失，要真如他说，黄腾在雷火山内升天逃出鬼门关，他清醒回来后梦境也该消失才对，怎地长毛猴子还能活到现在？ 牧苏吓得一哆嗦，正想怎么求饶合适，忽然脑海浮现透明桥的分析。 黄祖缴获的火焰长枪是假的，但他们见识到的可是真的，现在魏延大军手中握着的，就是火焰长枪，他们可不想冒着生命危险去试探这东西的真假。 此时，可以说眼前大堂经理的这幅毕恭毕敬的姿态，是给予了慕白最尊贵最顶级的待遇。 本来觉得后边这些都是多余的，但是现在看来，法正还真是英明，脑子足够好使。 毕竟这是目前荣少所拥有的所有筹码，是他和纳兰云少、陈云之等人，进行较力进行角逐的最大资本所在。 当然，关键是，我做刀俎，人为鱼肉，此时的陆玙，也没有资格让他去费什么心机。 “放心吧，这家伙这次死定了！”幻影魔王在攻击白面老者时，发现帝国联盟的十多名强者正朝这边赶来，不禁信心满满地大笑起来。 苏樱并没有把余下的话出口，只是在心底庆幸，这个男人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曹仁守城，曹洪自是在运送粮草，我猜测，很可能是曹洪要回来了。”郭嘉分析道。 来到洗手间里，站在镜子前，捧着凉水拍打着自己的脸颊，脸色是那么的苍白。 如果将这样的兵力展现在世人的眼前，恐怕整个世界都会为之震惊吧，此时安贞希不禁暗自想道。 冷风忍不住在心中微微一笑，也正因为当初有了神仙岛那样险死还生的遭遇，使得这丫头也越发的看重起了自身的实力来了，想要投入到军事系那也是预料之中的。 第546章 小人得志？ “奥运村指定用车”这个合作案子，许晨自然是上心记着的。 可刚好这两天处理谢冰冉的事情状态比较焦灼，倒是一直没关注“晨风科技”这里的进展。 “奥运村”这个合作之前就完全敲定了下来，最后也是为了蹭上8月8日奥运会倒计时一周年的节点，计划是在8月8日当天，由“奥组委”官方对外发布，“晨风科技” 这个雷的威力还是那么大，可居然完全能被雪球阻挡，看来渡劫也不是那么难嘛！袁三爷心想。 廖冰儿刚准备说什么，忽然眼前一阵眩晕，身体晃了晃，向着地上摔去。 第一步已经完全了，哪怕他不再出手，他们也没办法打开巨茧，接下来，只能看月影的命运了。 光头捂着手腕，满脸震惊之色，他也算得上高手，多次走上非洲战场，可现在却被一拳震碎了手腕，那对方得多强？ 雨辰在这之前一次对碰中，已经用尽所有力量！对于尽管是入门高级的一击，也无力抵抗！看着流星一般的速度撞击在身上。 还好这个时候王征等人的强势出手，震住了这帮人。但是效果不明显，在他们心中，刘晓芒才是他们的天帝，是他们的领袖，其他的人，他们不会怎么信服。 宫希风进殿后就与冥宵四目相对，寒光凛凛，双方皆流露点出对于对方的不喜。 修仙路上没有终点，没达到一个新的境界，又是另一个开始，在修仙的道路上，需要的，是一颗不畏惧的心。 “那就辛苦九医官了，我还有事，先走了。”风少明留下几两银子的诊金，离开了医馆。 王征坐镇仙剑派，根本没有任何人敢反叛，所有人都知道，这位不做声的家伙，可是当初跟那个黑衣男子一样的狠人。 行走间，陆阳忽然间发现前方的一块石头有点不对劲，他正要出声提醒，钟鸣已经一脚踩在其上。 但是知道最后，申朝中也没有发现关昭莹的目的是什么，面对关昭莹一次又一次的刮痧攻击，他再也忍受不了了。正当他打算直接反击的时候，西赛区周围的结界瞬间消失不见。 他醒过来的一瞬间，发现罗佩珊蹲在自己面前，而项广这个老王八居然也在面前，第一反应，他就一把抱住罗佩珊的柳腰，猛的朝旁边爆退。 轩辕白苍一愣，他也没想到这丫头竟然短短时日便能妖身化形了，虽然只是半身，可这半身足以惊世骇俗。 “疯魔，看来我们之间的恩怨真的要好好清算一下了呢！至于你身后的人，他们也跑不掉的。”白宇凡道。 一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这一个月来秦斩过得十分充实，白天四处闲晃游走于各大屠宰场之中收割能量值，一个月的时间他又积累了上百能量值，足够将一门黄级功法修炼到圆满级别。 陈三和陆开元两人眼睛都直愣愣的盯着两个姐姐，把两个姑娘给看笑了，那笑若春风轻拂面，着实把两个没见识的家伙迷得不轻。 张鼎拦住了他，不过他的神情也很难看，这明明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反击，却因为浊气横流而失色几分。 秦猛得意的遐想到，没有因为秦斩的实力突然暴增而怀疑他，也没有因为秦斩的天赋而嫉妒他。 木兰风轻轻走到秦贵满的身边，脸上虽没有什么其他表情，但是那双眸子却出卖了木兰风担忧的神情。 第547章 这意外太妙了 中午，工作餐送到了大会议室。 工作餐是“体育报业集团”食堂做的，谈不上特别可口，但胜在有肉有菜，食材健康也有保障。 许晨看了眼时间，此刻约旦那边差不多早上七八点了，寻思着谢冰冉也起床了，便给她发了条信息： 【今天回国吗？】 没过一会儿，便收到了冰哥的回复： 【马上要飞到 而那当父亲的则连关爱暖心的话语都未曾说过一句，几十年如一日的兢兢业业，渐渐身体吃不消留下了诸多暗疾也未曾抱怨一句，即便是他这个外人，看的都眼酸。 岳斌蜡黄惨白的脸色有些骇人，他趴在船边呕吐不止，直至连隔夜饭都吐了个干净这才好受了些。 学姐并没有说很多长篇废话，只是简单的讲了两句规则之后便开始教学妹们跳舞。 等清音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忙点开了李星云的资料，并且和他私聊，想要添加微信，而李星云现在依然还在疯狂的刷礼物，根本就没有看见。 路上匆匆的行人越来越少，街道越发的空荡荡的，就连周遭的门窗也毫无意外的紧闭上了。 易如是洗漱一番后，心里不由得感慨，这用柳枝做的牙刷实在是折磨人，而茶叶和茯苓熬制的草本牙膏却是大赞。 要不是怕影响到李玲玲的心态，校长都打算把李玲玲调到优化班。 “可是我们科室并没有针灸针，这个时候门诊也早就下班了。”徐晴这时插进话来。 本来适应在空中到处飘荡的两人，听见人工操作的提示，哗了狗的心情都有了。 “进来吧，这里的光线不太好。媚生前一直不太喜欢阳光，所以她的房间里一直都是这样光线比较黯淡的样子，还请你们不要介意”。 “难道，就没有可能是别人冒充他，或者，或者那根本就是一个骗子”吴老先生道，在说到骗子这个词的时候，吴老先生又重新陷入到一激动的状态当中，脸色红润，好像在忍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你真的是疯了！我当年的愚蠢不单单害死了那个流浪汉，也等于是害死了你！”冉斯年咬牙切齿地说。 不能打草惊蛇，否则让张国梁逃了，冉斯年此次的卧底行动可就是帮了倒忙了。于是冉斯年不好意思地说自己听错了，又安安分分地坐在床边。 卡诺维是个做事很有责任心的人，他在出征之前特意联络唯一，说留下来一位专家给他，是专门研究时空缝隙的科学家，以后他和夙容不在时，凯瑟琳的事就得依靠这位了。 “老了，罩不动了，以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告诉你吧，郑凯山的大徒弟卓雄正跟郑鹏运内斗呢，搞不好过段时间青联帮就会分崩离析。”江振龙说道。 五分钟后，得利斯自行离开，去负责人事安排的长官那里自动解除职务。如果不自觉去，只怕就不是这样的惩罚，而是会被达尔西扔到任何一个蛮荒星球。 柔若无骨的葱白玉手身后袭来，温婉的替无尘拾掇着衣衫，身法轻盈细腻，和满头是包的无尘截然相反。 农民正犹豫着带着两张蓝色阿勃巴斯星人跟他说想要的东京地图走到山洞前，不知道自己现在应不应该进去，担心会打扰到他的时候。 安德伍德城市的人在庆祝着‘打败’魔王的喜悦，虽然城市毁了，但能够从魔王手中生存下来，并最终获得胜利，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屏蔽审核中 洛三是皇帝的贴身侍卫，他既会出现在此，那皇帝必然也在附近。 “他们都已经撤离了吗？”夏浩宇冷漠的说，僵硬的神态紧紧地盯着前方，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 就好像地球虽然有很多针对外星人的研究，可真正相信外星人存在的，或许在整个地球人类当中只占了少数。 而在其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酒店餐厅里，刚刚吃完早餐的伊万接到了一个电话后，神色大变，他飞奔回房间，取出了一个平板电脑，在房间服务员的帮助下，调出了新闻网址，看到了那十几张照片。 话说蓝恋夏和欧阳奕两个往客栈去找南宫夜,路上,两人都若有所思! “说得也是。”对聂唯同样有信心的还有范伟，范伟可是亲眼见证了聂唯的本事。 牛掌柜的不愧是个商人，单看擂台上的这些人，就知道他不仅不会赔本，还赚钵满盆满。 朱砂和段冷他们，自然也不例外，此刻都是紧紧拉住罗依歌和大口蟒妖，向他们详细打听着那三道险地的最后一关，也正是那“风雷埔”内的情形。 武松早认得那两人便是张青和孙二娘了，听了众人的话语，心中也是极为为难，这可怎么办，一边是姐姐的人，一边是李逵的人，此刻还多了林冲这个关系。 他们这么做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就像庞和说的那样，现在占据主导地位的是央视。 华沁一晚上都在冷君卿的床前，华沁让佣人都下去休息，这里交给她就好。这一晚上，华沁不停地换冷水浸湿毛巾擦拭着冷君卿的额头，脖子，手臂，好让冷君卿能更舒服一些。事实证明，这样的方法对冷君卿是管用的。 可是，身为准六阶生灵，白素贞的不安又怎么会没有来由，法海来了。 再说的直白一点，雷神索尔的身体，能承受旁人所不能承受的伤害。 奠柏听说她语气中的失落，用叶片蹭着闫然的脸，引起她的注意，宛如举手版举起树枝。 加上怪异赤月贼说自己是新加入没多久的，三人身上的敌意顿时就少了不少。 请客们彼此互相望了望，也不怎么失望。不用多久，他们就会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大家族里可没有秘密，就像是筛子一样到处漏风。 “围棋的规矩多着呢，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听到这话，费德哼了一声，没好气的道。 还未按下机关，这名半兽人率先发出一声闷哼摔趴在地上！背后露出一张追求者兽人的脸。 王景虽然说表面上来给自己报喜的，并且，也并没有在电话里直说什么。 在享受着与噬灵枪融为一体的感觉之时，古牧也在回想着与元婴修士的那一枪，那种借助筋斗云爆发出的速度，结合噬灵枪的诡异，对敌之下绝对是无往不利，这将是古牧接下来修炼中研究的重点。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原本一片死寂荒芜的世界，大地上却已经生长出了无尽的绿色。 这一则新闻的出现，让无数玩家讨论热烈，纷纷说着想加入雷神公会的意愿。 “盈盈，你不是说那位何姐姐是你的偶像，你要给她们免单不收她们的饭钱么，咋又收了呢？ 蛇身、鳄首、蜥腿、鹰爪、蛇尾、鹿角、鱼鳞、口角有须、额下有珠，金黄色的鳞片在暗沉的天空之中时隐时现。 可只是单纯的宠溺行为罢了，起初他还用弥雅是他们脱困关键这一点来自我安慰，但后面却越来越过分，就像那些虚空行者们说的一样，他就差把弥雅装自己身体里了。 万理给景笑甜作了一番检查后，叮嘱了几句，提着药箱便离开了。 第二种，宿主在地府商城购买超越十阶力量的物品，可以解决磨世盘。 在看秦方，身影早就已经不见，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石碑内部空间。 星巴克的事结束后，约翰与宣传团队第二天离开了西雅图，进入了费城。 “有什么直接说。”白墨卿声音虽然仍旧清雅，但却也很是威严。 这可不是慕梨潇和云霜想要的事情发展，毕竟云霜现在还没有记起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她更加担心的是，可能连非言都不知道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动作很熟练，有条不紊的，能看得出是多次下厨房，看着看着，夜景阑忽然有种感觉，似乎这一幕，他以前看到过。 高子玉闻言脸色变了变，几个大步上楼。北风前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事情严重了。 不对！缆绳上根本就没有捕鲸枪，不可能勾住它，难不成它是主动咬住了缆绳？他到底想干什么？ 实在没有想到六名主神竟然会逃跑的蓉蓉等人，愣愣的看着渐渐消失在天边的六道光芒，此时再追赶，已经来不及，气的蓉蓉看着六名主神离去的方向用力的跺了跺脚，才向着被鸿均保护起来的李玉玲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