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贼》 第一章 今天的事都在预料之外 “你患的是血管疾病,情况很棘手。天籁小 说ww』w.』.即便只是简单的走路也会导致毛细血管破裂,无论是内脏还是肌肉都会出血!我们现在只能通过极端手段稍加控制,在我们找到治疗方案之前,请你先静躺在这里,绝对不要运动知道不知道?” 这是四个月前,步休的主治医生用相当职业的口吻说出的一段话。 步休在这张病床上已经躺了四个月了,这两个月里,营养液就是他的饭食;至于洗澡擦身、抬胳膊蹬腿等高级人体功能,则完全是由二十四小时护士来“帮忙”——由此可见,现在的他完全不需要衣服这种东西。 洁白的病房内,步休默默地望着天花板,上面的纹路他闭着眼都可以完整地画下来。许久,他轻声对护士们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上厕所。” 这也是他唯一坚决要求亲自做的事情。 护士熟练的将量桶放在了步休身边,轻步走开了。 步休自嘲地笑了一下,缓缓地从病床上爬了起来。医院的极端手段很有效,虽然后遗症同样很大,但一段时间内吊住命还是没有问题的。 “想我来到世上近25年,偷过无数的世间珍品从未失手,还自诩行内第一,却没想到最终会是这种下场。”步休慢慢地穿好衣服,摇头苦笑道:“这就是不得好死么?” 活动了一下两个月都没怎么动过的肌肉,步休忽然用力打开了窗户,熟练地攀了下去。 病房在医院的第七层,但相比于他曾经攀爬过的百层大厦,尽管没有工具,但依旧太过于小儿科了。 看了看双臂上因攀爬而出现的大片红斑,步休却笑出了声:“血管破了不少,不过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看来我一两天还死不了。” 戴上连帽衫的帽子,步休悠闲地走出了医院。 ——————————————————————————— “不得好死?我步休可不应该是这种死法。两个月来医院除了激素的用量越来越大之外没有任何方案。与其做他们的小白鼠,还不如好好地享受这最后几天。” 步休是一个孤儿,从小就被他的师傅捡了回去。师傅师傅,亦师亦父。 “那个猥琐的老头儿。”出租车里,步休的嘴角慢慢勾了起来。他又想起了自己和师傅的点点往事。 “我的家乡在和平村,那里地势险峻,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如果我死了,你就把我埋在那里吧。对了,记得多烧一点红薯和美女给我。”老头穿着老旧的中山装蹲在马路牙子上,大口地吃着烤红薯,含糊不清的就交代了后事。 “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要见面了。”步休笑着对司机说道“老哥,去和平村。” “和平村?嘿,老哥我当出租车司机也有2o多年了,怎么就没听说过有个叫和平村的地方?” “哦,是个小地方……那就去a镇吧。” “a镇?可真够远的,我要是带你去,恐怕这两天就回不了家喽。” “老哥,我赶时间,帮帮忙,您看3ooo元可以么?” “没问题!” 几经辗转,步休终于来到了和平村。师傅的墓就在村东墓群里。墓群临近悬崖,听说那里是一处风水宝地。 这个村中有一些很古怪的规矩:先全村的墓地都要建在那里;其次所有人无论什么身份,他的墓地必须是小土包、不许有墓碑、不许太豪华;亲人在临死前不允许来此地扫墓等等。 看着师傅坟前的杂草,步休默然了很久。 一声叹息。 包含着无奈、包含着怀念、包含着释然…… “无论生前如何,死后黄土一抔而已。” 八年前,步休的师傅带他来到了这里,说是可能大限将至,所以想要最后再搏一次。步休听师父的话驻足原地,看着师傅缓缓地穿过了墓地,攀下悬崖,走向了崖底后面的小山。 说是小山,事实上那山极为陡峭。没有师傅教的那一套攀岩方法,是绝无可能进入其中的。 整整一天后,师傅才缓缓地走了回来。只不过此时的他看起来比入山前要更加虚弱。 当天晚上,师傅就在睡梦中逝去了。 “看来师傅还是没能改变什么。不过,小山内究竟存在着什么?居然可以让师傅在临死前还有着“最后一搏”的想法!难道搏赢了可以延寿?看师傅当时的样子,不说可以活过一年,一个月总是没问题的。难道搏输了还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这个秘密已经困扰步休八年了,如今自己终于有机会去查探真相。 “机会?”步休喃喃道:“一生只有一次的‘机会’呐!我究竟是该庆幸,还是该悲伤?” 虽然面上略带迷茫,但步休却一刻不停地大步走向悬崖。悬崖不是天堑,站在悬崖边就可以轻松地看到崖底。在步休看来,这种有突起的崖壁就是天生可以用来训练的攀岩墙。 步休喜欢站在高处的感觉。虽然风疾,但是那种摇摇欲坠的刺激感总是会让他更加兴奋,更加迷醉。 “这是我最后一次地享受了。真的很想一跃而下。”步休站在崖顶,安静地俯视着小山,心想“但,我有点不甘心!” 于是他开始行动了。敏捷,而又平稳,仿佛只是在爬一截梯子而已。一个多小时后,随着他轻轻的一跃,终于来到了崖底。他的四肢在微微的颤抖,大片的紫斑出现在他的身上。这是长时间用力过度的表现,也可能是血管疾病使他变得更加虚弱的缘故。 步休毫不在意的继续前进。他的身法比猴子更加灵活,不时地在山林中潇洒地攀、跃着,不一会便消失在了小山内。 越往前走,步休所能见到的动物就越少。除了植物外,甚至连鸟儿、昆虫等生物都很难见到。这异常的现象令步休充满了警惕。他的肌肉绷得紧紧,眉宇间一片严肃。同时也更加坚信:自己走对了方向。 …… 不知道走了多久,步休突然停止了前进。 他无语的看着一个箭头形状的木牌,上面刻着几个笔力遒劲、意境深远的大字:“秘地!前方2ooo米”。 “那个老头…”步休险些笑出声。随即他耸了耸肩,朝着箭头指向的方向走去。走了不到十步,步休心头一跳,猛然间感到有些不对,额上居然冒出了冷汗!只见他周围半径近两米的土地突然陷落!随着一声短促的叫声,步休掉入了坑中。 “嘶…呸!呸!臭老头子,想害死我啊!又是五步坑!咳咳!”满身脏土的步休吐了吐嘴,坐在坑中大声地抱怨着。 小时候步休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掉进这种五步坑里。五步坑看似简单,其实很难被现:走在上面的感觉和走在附近土地上的感觉几乎一样!无论刮风下雨都对陷阱没有很大影响。最阴险的是,如果仅仅只是站在上面的话,五步坑是不会塌陷的!只有五次以上走路时的‘拍打’才会令它启动!这种根据体重、走路力量等等而“量身订做”的大坑,步休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从来没有避开过! 灰头土脸地从坑中爬了出来,步休就立刻将警惕性提到了最高。不可否认在看到师傅的指路牌后,他就下意识地放松了警惕,但这同样让他明白:师傅不仅仅是想捉弄他,而是想通过一个小陷阱来告诫他,后面的路并不轻松! 但出乎意料的是,之后的2ooo米没有任何事情生。 目的地是一大片光秃秃的黄土地,没有草也没有虫。这幅景象在略微茂密的山林中显得极为诡异。 就在步休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做的时候,自他身后突兀地响起了一声长长的猫叫,与此同时,一只拳头大的小黑猫从树上掉了下来。 步休面色怪异地看着这只小猫,心中泛起了嘀咕。 “很久之前我就现,越是接近这里,动物就会越少。现在这里更是连只虫鸟都没有。为什么这只小猫会在这里?这是其一。”步休习惯性地用右手拇指摩挲着下嘴唇。 “其二,我已经让自己保持着最高的警惕,为什么在它掉下来之前我完全没有现?要知道我可是个贼,贼是最警惕的人,观察力和注意力完全不是普通人可以相比的。” 这时步休现小黑猫的眼睛还是闭着的! “它居然才刚出生不久!…现在有其三了…它…怎么爬到树上的?” 步休依旧保持着警惕。今天生的事都出乎了他的预料。在这未知的地方,一切还是小心为妙。他不想让这只小猫跟着他这个将死之人去冒险,于是在知道小猫没有受伤后便转身走了。 经过了长时间的跋涉,步休的步伐变得越来越重。鲜血不时地从他的嘴中咳了出来,这是胃部大量出血的征兆。如果现在内视他的身体就会现,他的血管几乎承受不了这强大的负荷,体内多处地方早已破裂出血! 但他依然在往前走着。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做些什么。但他明白一点——他不想就这么死去! 步休沙哑地喊道:“死老头!这是哪里?你究竟想让我来做什么?” “难道…难道我也搏输了么?”步休想笑,却被咳出的鲜血给打断了。他感觉自己的力气在渐渐地消失,于是选了个最帅的姿势躺了下来。 “不知道谁会来帮我收尸?咳咳…” “应该,不会有人吧…” “哈哈,孤狼舔…咳…舔血么?真酷呐…” “可是…我不想一个人死去…” “老头,我实在没有力气走回去陪你了…” “我想…我想…死在你的…身边…” 步休渐渐地失去了意识,晕死了过去。 他却不知道,一路上他咳出的血慢慢地渗进了土地。整片黄土地上空风云聚集!乌云盖顶!以黄土地中央为中心形成了巨大的龙卷风!一时间整片山林飞沙走石!一道道玄奥的符文凭空闪现!当符文全部出现时,天空蓦然一亮,刺眼的光芒闪耀而出!旋即消失!随之消失的还有步休的身体和这一切地异象。整片山林顿时恢复了死寂…… 第二章 葫芦娃总是在被忘记时让人喷饭 步休感觉自己糟透了!浑身上下不仅没有一丝力气,更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难受!头脑昏昏沉沉,真想永远地这么躺下去! “好像有人在喂我什么东西?”步休渐渐地清醒了过来,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嘴唇。『ww『w. . 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个1o岁左右的小男孩! 小男孩见他睁开了眼睛,艰难又兴奋地说道:“a#¥%#a…” “究竟怎么回事?”步休忽然感到一阵头痛,脑子非常乱,好像突然多出了一些什么东西!明明有许多疑问想问出口,但他现在除了痛苦的呻吟声之外,说不出任何的话语!很快,他又晕死了过去。 小男孩着急地大喊:“a#¥%*a¥” …… 步休已经在小男孩的家中躺了三个月了。这三个月里他已经大致地了解了情况。 这里依旧是一个叫做“和平村”的村庄。不过这里的穿衣、礼仪等等很像古代之人。这也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回古代了? 但是这里的语言又非常奇特,绝对不可能是古代的语言。作为一个可以分辨古董优劣的贼,对这一点还是很有信心的。那么,这里究竟是哪里? 小男孩和他的爷爷相依为命。爷爷是附近有名的大夫,有一天他出门采药,恰好看见了浑身浴血躺在树林中的步休,就好心地将他带了回去,并且用非常神奇的“中药”慢慢治疗着。 至于小男孩,他不傻,但是却患有更加麻烦的病:口歪、脸斜、四肢不协调,仿佛随时都要摔倒一样,却神奇地保持着平衡。小男孩说话也很费力,唯有那清澈理智的眼神十分引人注目! “步休啊,你本身患有的疾病倒是很容易治疗。现在的问题是,你的体内有一种很特别的东西,它几乎激了你全部的生命潜力!也许是为了治疗吧,但是其害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庸医啊,庸医!”爷爷每一次治疗的时候几乎都要感叹一次。步休自己也清楚,这恐怕就是“极端手段”的后遗症了。 “你不要担心,最多再治疗一个月就没有大碍了。其实如果是血管疾病,哪里用得着这么长时间?最多两周我就可以治愈!唉~庸医啊,庸医!” 以步休如今的语言水平,爷爷的话仅能听懂五成,排除三成的自夸之外,其余的只能靠自己脑补了。 “难道这位爷爷是哪位不出世的医道高人?”步休不止一次地想象过这个世界的模样。 直到那一天步休听到了爷爷这样的一句话:“以老夫的能力,倒是可以将你治愈。但是你的寿命恐怕也要大打折扣。如果你想长生,便修炼去吧。” “瓦特?!长生?!修炼?!”步休差点吓得蹦起来!“我以为我穿越到了武侠世界,没想到居然穿越到了神话世界!” 静静地想了一天,步休好像明白了一些问题。 他从来就不相信世上有无缘无故地穿越。既然这里可以长生,那么他的穿越就是可以理解的了。同时爷爷可以依靠草药来治愈他的怪病也变得非常合理。 “求长生…么?这个世界究竟是怎样的?是仗剑行天涯?还是御风潇洒?是尔虞我诈?还是逍遥天下?有没有法术?有没有天宫?有没有玉帝?还是说是西方的?魔法?斗气?上帝?亦或是科幻?呃…这个算了吧,他们的衣服还停留在古代呢。科幻应该都是紧身衣才对……” 连续躺了半年多,步休不知不觉地就养成了胡思乱想的习惯。如果你现他突然愣神了,那么他就一定是在用脑洞养鲸鱼。 对步休来说,他已经死过一次了。许多事情对他来说,都不是那么重要了。或者恰恰相反——某些事情重要到可以让他忽略其他的事情了。 …… 一个安静的夜晚,步休正在休息的时候,一个小黑影轻灵地跳到了他的床上,伸出舌头舔了两下步休的脸颊。 步休猛然被惊醒!睁开双眼一看,现这居然是秘地中的那只小黑猫! 步休惊出了一身冷汗。又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生物,确定这的确是一只普通的小黑猫。 小黑猫依旧是拳头般大小,不过已经睁开了双眼,一双大眼睛显得极为可爱。 “喵~”小黑猫似慵懒似欢喜地叫了一声。 然而面对着这绝世萌物,步休完全不为所动,反而依旧在沉思。“它能丝毫不惊动我,我不是很惊讶。但是它怎么也来到了这个世界?难道,是和我一起…?” 步休望着眼前的小黑猫,心中渐渐升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仿佛小黑猫就是自己的血脉亲人一般。没有人知道他在这个世界的孤独!但是现在,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内心的激动!即使只是一只小猫,但毕竟,它也是从地球而来的啊! 而且,它的出现也让步休彻底相信了一个事实——自己真的穿越了! 这不是一场美丽的梦… 步休温柔地说道:“以后就叫你小黑吧。”他轻轻地把小黑猫放在了自己的胸前,安然入睡了。睡梦中的他,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 “大哥!…大哥!…不好…爷爷…被城里的女妖精…抓走啦!” “噗”步休从鼻孔里喷出几粒大米,拼命的咳嗽起来。 步休憋的满脸通红,朝着小男孩喊道:“小弟莫慌,快看看我们家后院的葫芦还在不在!” 又过去了两个月,步休的病早已顺利痊愈。为了报答爷爷的恩情,他就留在了爷爷家帮忙做做采药、研磨之类的事情。 而爷爷不愧是附近有名的大夫,几个月来,来治病的人络绎不绝。为了让自己随时有精力应对突事件,爷爷不得不拒绝了大部分病情不重的人。 但也就是因为爷爷小有名气,所以总是会有一些有势力的人请他过府行医。 自从步休从某财主家提前把爷爷接回来后,一旦生类似的事情,小男孩总是会第一时间来通知他。 只是这次连步休也没有想到,请走爷爷的蛇精居然来自贺城。 贺城是和平村附近的一大主城。据小男孩说,贺城很大很大很大,有好多好多的人,好多好多的玩具。 步休暗中嗤笑不已。他小时候还觉得一个小巷子深不见底呢。真是个笨小鬼。 “大哥!救…爷爷…葫芦?”小男孩吃力地问道。 不理会他的疑问,步休大声说:“走!随~大哥去城里救爷爷去!” 小男孩点头答应了。然后他颤颤地走进了厨房,拿了一些干粮出来。 “小鬼,你拿干粮做什么?”步休不解的问道。 小男孩斜了他一眼,说道:“城里…远。” “路上找个店家买饭吃不就可以了么?难道你打算一路都吃这个大饼?” 小男孩摇了摇头说道:“爷爷说…要节约。大哥你…你…也要学会…节约。” “呀嗬!小鬼居然说我不节约?我和老头一天三餐都吃红薯的时候还没你呢!” “随你吧。”步休耸耸肩说道:“出!” …… 一路上步休、小黑和小男孩的组合异常惹眼。因为小男孩的走路姿势实在很奇特:迈出左脚的时候,脚踝要先在空中转半圈,同时右臂会抬起过头顶,而左脚落下右脚抬起的时候,右臂也不会放下,而当右脚落下时右臂才会落下。整个人显得颤颤巍巍的,异常可怜。至于小黑,它安静地趴在步休的肩上睡觉,小爪子勾着步休的衣服,远远看去就像一个装饰品一样。 步休之所以观察的如此详细,也是因为他的职业病而已。听爷爷说,小男孩原本是正常人。只是在他五岁那年时被仇家暗算,父母死于非命,他也被打了一掌,伤及脑部,才变成现在这样的。 步休面色如常,丝毫不在意路人的眼光,淡淡地问道:“小鬼,你叫什么?” 小男孩沉默。些许汗水从他的额上流下——控制平衡对他来说是很难的一件事。 “小鬼,你知不知道你这种病在我的老家叫做‘神经病’啊?” 小男孩转头看了步休一眼,不用想也知道‘神经病’是一个不好的词语。 步休从来没有搀扶过小男孩。但这次的路程实在是有点遥远。于是步休买了一辆小推车,把小男孩放了上去。 “小鬼,爷爷作为一方名医,怎么可能这么穷啊?我们连一辆马车都坐不起?”步休在爷爷家算是“以身相许”,所有的财物都是爷爷亲自看管,只会在家中留下一点“应急资金”而已。虽然自己可以轻易地找到这笔资金,但是步休绝不会这么做的。这是原则问题。 小男孩说道:“节约…济贫…”顿了顿,他又说道:“我也…不知道…爷爷…规矩。” 步休喘口气,接着说道:“什么破规矩还不让人坐马车?小鬼我告诉你,照咱们现在的度,我们很可能会赶不上的。爷爷出了意外怎么办?” 小男孩一听顿时就着急了,连连叫道:“马车!马车!” “嘿嘿,小屁孩就是小屁孩,让你成天装成熟。慌有什么用?” 步休嘴角含笑,继续说道:“晚了!你看看这四周都是树林,我们去哪里找马车?” 小男孩急的啊啊只叫,在小推车上扭来扭去。 “哎哎,你别乱动啊!稳重!稳…看,倒了吧!”步休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没好气地说:“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小鬼别摇我了,放心,我保证尽快赶到行了吧。下个镇咱们就坐马车!先让我休息会儿。” “什么神话世界!是不是骗人的啊?都这么长时间了,从来就没见过比这小鬼更诡异的东西!更别说修炼了,连个会武功的都没有见过!” 第三章 仙子的出场总是带着意外 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步休又推着小推车继续上路了。天籁『小说ww『w..一路上捉弄捉弄小男孩,还是挺有意思的。 “哎小鬼,你有没有见过会飞的人?” 小男孩鄙视地看了步休一眼,摇了摇头。 “呃…那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个世界上有会飞的人?” 小男孩点了点头。 步休兴奋地问道:“真的?!” 小男孩又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连头都懒得摇了。 “丫居然敢鄙视我!”步休也觉得自己问的问题蠢了点,但是被一个小鬼连续鄙视了两次,你可忍我不可忍! 步休故意把小推车推到了路边的碎石堆上,差点把小男孩给颠下去。但小男孩并没有紧张,而是欢乐地大声笑着。 就在这时,一辆车,确切的说是一辆“飞车”平稳地从他们头上飞过,缓缓地降落在了步休的身前。 “飞车”看起来就像是一辆大一些的马车。当然,没有马,也没有轮子。虽然是木质,但整架车仿佛泛着微弱的光,时不时地有一股流光从车身表面迅逝过。 低调的奢华!亲民的高贵! 步休张大了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飞车。 “太太太太…太震撼了!乖乖,这真的能飞?我没有做梦吧!这这这,这真的是神话世界!” 小男孩则很淡定,丝毫没有吃惊的神色。 帘布掀开,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倾世美女从飞车上缓缓走下。一时间仿佛连飞车都失去了色彩!她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了步休,一袭长裙将她衬得仿若仙子!一缕柔顺的黑从鬓边飘下,这使得她不得不伸手将长拂至耳后。如玉般地柔荑划过晶莹的耳垂,也划起了她嘴角的浅笑。 在这一霎那,步休仿佛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仙子和其身后的落叶仿佛浑然一体,凝结成一幅绝美的画卷。 “喂!!你长这么漂亮是犯规的啊!”步休见过的女人绝对不在少数,在长相上和眼前美女不相上下的人也有许多,但,这是一种气质!不是出尘,胜似出尘!论气质,绝对没有一个人可以比的上眼前的女子! 美女驻足于步休身前一步之遥,一股淡淡地清香飘来。她微笑一下后大方地说道:“你们想要去哪里?” 步休差点没站住。美女于眼,淡香扑鼻,声音如清泉玉铃,步休的腿当时就有点软了。 暗暗调整了一下呼吸,步休刚要开口,就听到美女略显俏皮的声音传来:“怎么?看入迷了?”说完还眨了眨眼,一副调皮的表情。 “妈的爸,我的姥爷呀!”步休的脸略微红了一下,不知不觉地小声说道:“那啥,我第一次见有会飞的车。”刚说完话脸又红了一下。“我的娘哎太丢人啦~~想我一代盗圣加情圣竟然会落得如此田地!不仅声音这么低,还这么土包子!她一定是妖精!也不知道小鬼嘴里的妖精有没有她这么漂亮!” 美女轻声笑道“咯咯咯咯,你真有意思。我…” 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小男孩就费力地叫了一声:“妖…妖精,不许…迷…迷惑大…啊…哥!” 美女听完呆了一下,看着满脸警惕和着急的小男孩,猛然爆出了更清脆的笑声!整条山路上都回响着她的笑声。 而步休的脸则“腾”地一下变得血红。“小兔崽子!谁被迷惑了?!嗯?”步休把后槽牙咬的嘣嘣直响,也不管仙子就在身边,恶狠狠地对小男孩吼道:“我!咬!死!你!” 站在一旁的美女仿佛也想起了形象一词,紧紧地闭住了嘴,不过紧咬的银牙和憋得通红的小脸深深地出卖了她。 小男孩则很害怕,带着哭腔说道:“不…不要!大哥你醒eng…醒啊” 听到这话,美女再也憋不住了,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就连步休也差点笑出来,先前的怒火瞬间消于无形。他无奈地说道:“行了小鬼,我没事,放心吧。她也不是妖精。不是所有漂亮的姐姐都是妖精,知道么?”然后他转身对着美女说道:“我们想要去贺城。不知道仙子方便不方便载我们一程?” “哈哈,恩恩,正巧,我也是噗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们真是太有趣了。哦,我也是去贺城的,之前看到你们很…”美女小心地措着辞,说道:“很辛苦,所以我原本就是来问问你们,愿不愿意搭乘我的符车(念据,为后文方便,以后我写为车,大家也可以念车。毕竟这么难听的名字我都念不下来)。” “那就多谢仙子了。” “恩,不用叫我仙子。你可以叫我欧阳小姐。”放肆地笑过后,气氛融洽了许多,欧阳也不再表现得如同仙子一样。 “好的欧阳小姐。我叫步休,他是小鬼。”介绍完后,步休扶着小鬼下了小推车。 看着小鬼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向符车,欧阳叹口气说道:“之前我只是比较随意地看着你们玩耍,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坚强”欧阳每次小心地措辞,都让步休对她高看了一分。 符车平稳地飞行着。 最终步休还是没有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开口问道:“欧阳小姐,这为什么要叫符车,而不是飞车?” 欧阳微笑着说道:“称呼它为飞车也不算错,可以飞的车有很多种,而这种是我们东方特有的符车。也就是符文大师将能量符文刻在车身,再用量晶,哦,就是能量结晶作为能源,就可以轻松地驾驭了。” 步休面色平静,心底却涌起了滔天骇浪! “符文大师?!能量?!能量结晶?!能源?!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世界???究竟是科幻,还是仙侠?” 这些词语虽然是不一样的说法,但是却通俗易懂。所以步休也不用对这些词语进行追问,而是问道:“许多种,飞车?” 欧阳笑道:“看来你真是什么都不懂。飞车除了符车外,还有用特殊的反应堆作为能量来驱动的西方机械飞车,或者电能驱动的飞车。从最普通的,到最神奇的,几乎无所不有。”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科幻?连反应堆都出来了!原来以为自己穿越而来,可以凭借先进的思想称霸一方…结果自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土包子!!”步休再无法掩饰惊讶地表情,疾问道:“欧阳小姐,可不可以请你详细的向我介绍一下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样的?” 欧阳还没有说话,就听一声大喝从前方传来:“放肆!你怎么可以让小姐为你讲这些?” 步休也感到了不妥,实在是太不礼貌了。于是他诚恳地向欧阳道了声歉,而后小声的问道:“这前面还有人?” 欧阳扑哧地笑了出来,说道:“你还真以为这车不需要人来驾驶么?” “驾驶?有没有方向盘?” “……什么?”欧阳明显被步休给问到了。 “哦,就是控制方向的啊,看来是没有了。难道,是意念操控?”步休兴奋地问道。意念操控!这实在是太酷了! “意念?就是神识吧,不错的词语。其实很相似,不过这是不需要神识操控的,否则岂不是很多人都无法驾驶?至于导向” “至于导向,对符车来说,就需要用真气来操控。你说的方向…呃盘,西方的的机械飞车上面有类似的部件。那种飞车普通人也可以驾驶。”前方又传来了声音,接着欧阳的话给步休做了介绍。 看着步休迷惑的表情,欧阳介绍道:“这是李叔,脾气很不错的,他可是货真价实的修气高手!” “哈哈,小姐过誉了,以小姐的天资,步入修气阶易如反掌。” 步休真的有点懵了。 “不是科幻么?怎么,怎么又出来‘真气’了?武侠+科幻+仙侠?” 就在步休想继续问下去的时候,一直在他肩膀上待机的小黑终于醒了。 只见小黑睁开了大大的眼睛,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出了一声慵懒而稚嫩的喵叫,随后舔了舔步休的脖子。 这一系列的动作简直萌到了极致! 忽然一道充满侵略性的目光扫了过来,直直地盯着它。吓得正在舔粉色肉球的小黑打了一个激灵。 步休也感受到了这道目光,转头一看,只见欧阳再没有了一丝的“仙气”,而是瞪圆了眼睛,直勾勾、一眨不眨地盯着小黑,粉嘟嘟的小嘴微张,差点就留下了口水。 步休看看小黑,再看看欧阳。 “真养眼。” 欧阳呆呆地说道:“这…这…你…我…这…它…”说着,欧阳仿佛不受控制一般,慢慢地起身,略带颤抖地将双手伸向了步休肩上的小黑。 小黑有些害怕,微微地颤抖着。步休闻着扑鼻地香味,摸了摸小黑的背,说道:“小黑,不用害怕。” “喵~”小黑仿佛回应般地叫了一声,但身体却依旧有些颤抖。 终于,欧阳轻轻将小黑抱在了怀中,起初小黑还龇牙咧嘴地对着欧阳叫了几声,但是它万万不会想到,它越是这样,就越可爱。 起初小黑还有些抖,但它渐渐地感受到,眼前这个人并不会伤害它,反而异常温柔之后,就又回复了慵懒地样子。 “真想尖叫啊啊啊啊~~~它实在是太太太太可爱了~~~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猫呢?” 欧阳完全沉浸在了小黑的身上。不时地碰碰它的耳朵,摸摸它的尾巴。这让小黑越来越难受,嘴里出了“呜呜”的声音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喵!”小黑终于忍受不了了,大叫一声从欧阳的怀中跳了下去,两步就跳回了步休的肩膀,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步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看来它想吃饭了。”步休笑着对欧阳说道。 第四章 小看大城市是要吃亏的 “恩,啊?什么?”欧阳虽然不像刚开始时那样疯狂,但是一双美目依旧时不时地瞟向小黑“哦,饭是吧!有!有!” 步休只见欧阳的手镯闪了一下,一堆美味佳肴出现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天籁 小说 步休的眼神闪了闪,“看来这应该就是空间手镯了。” 小黑美美地吃了一顿后呈‘大’字型地躺在了桌子上,还伸出舌头舔了舔欧阳的手指。 欧阳的眼神顿时变成了桃心,柔美地都快滴出水来。 “好美的眼睛。”步休也看着欧阳,心想“拥有这种眼神的女生,才是最美丽的。” 虽然心中依旧有很多疑问,但是步休并不像打扰这片刻的宁静。 不知不觉中,贺城终于到了。 贺城没有城墙。但尽管是在边城,步休依旧可以感受到这里的繁华。从飞车往下看,密密麻麻的建筑物一直延伸向远处,居然望不到尽头!建筑规划有致,既不拥挤,也不浪费。既有类似东方古代的阁楼,也有不少西方的高层建筑!各种飞车来来往往,甚至还有无比巨大可以承载万人的船型飞行器!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贺城屹立万载!这是一种文化的深度沉淀、一种创新的蓬勃朝气!既让人感到自身的渺小,却又让人充满了向上的激情!望海者心胸宽阔,窥管者小肚鸡肠!看着这无比气势地贺城,步休的心中涌出了一股豪情! “我的未来,定是充满了无限的未知与希望!” 符车又飞行了许久,步休的心情也渐渐地平息了下来。这时李叔的话音传来:“小姐,我们到了。” 步休看着下方的“宅院”,在心中叹了口气:“这恐怕不比故宫小吧。” “非常感谢您,欧阳小姐。” “你们要走了么?”欧阳看着小黑,问了一句废话。随即她也察觉到有些不妥,微红着脸看着步休道:“你们有住的地方了么?如果没有的话,不妨来我府上暂住吧。你们有什么事情要做,我们也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通过路上生的事情,步休认为这是一个可以迅了解这个世界的捷径。当下也笑着答道:“那就麻烦欧阳小姐了。” 安置好住所后,步休和小男孩按照记忆走出了欧阳府。 “小鬼,你说的聂家可是有许多,知道是哪一家么?” 小鬼思考了一下,指着欧阳府的大门说道:“问…欧阳。” “真是个小屁孩,人家大小姐是我们能随便见到的么?”步休翻了个白眼,道:“你就没有一点印象?例如腰牌啊…服装特征啊什么的?” 小男孩摇了摇头,说道:“么…美!” “靠!你个小色鬼!就你这能力,怎么报仇?知道仇家是谁吗你?” 小男孩听到这话,气得满脸通红,大声说道:“我永远忘不了是谁!” 步休吃了一惊:“你不结巴了?”随即摆摆手,无所谓地说:“行了行了,知道了。芝麻小事!走!大哥带你去茶馆坐坐!” 说着两人就要动身。就在这时,一声优雅中带着点调皮的声音传来:“步休,请等一下!” 步休转头一看,果然是欧阳。 “奇怪。一个大小姐怎么能这么随意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欧阳轻步走向步休,看着步休肩头的小黑,问道:“步休,我可以抱抱小黑么?” “原来是因为它。”步休点点头,将小黑抱了过去。 “欧阳小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你想问什么?”欧阳轻轻地捧着小黑,美目望向步休。 “你知不知道最近贺城的聂家有人患了重病?”步休开门见山的问道。 “恩……聂家?哪个聂家?我不太清楚,你问这个做什么?” “是这样的,小鬼的爷爷是我们那里有名的名医。前几天被贺城的某个聂姓人家给“请”去了。”步休答道:“我一直感到有点奇怪,他们有求于人,还敢这么怠慢医师?就不怕医师乱开药徒增痛苦么?” “什么?”欧阳眨了眨大大地眼睛,反问道:“有这么傻的家族么?” 步休慢慢地将头转向了小男孩。 “我…爷爷…吃饭!来了好…好多人…爷爷…一…一口都…没吃,就…走…” “打住!我知道了!听你说话真费劲!” 步休实在没办法对他生气。这小鬼,话不说清楚,害得他白白担心了几天。 步休无奈地转头对欧阳说道:“看来是我误会了。爷爷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不过既然都来了贺城,我和小鬼想四处逛逛,顺便打听打听爷爷的消息。” 欧阳看着步休身后小男孩狡黠的眼神,略带同情地对步休说道:“嘻嘻,我对这里比较熟悉,还是我带着你们玩吧!” 步休看了看小黑,点头同意了。 清秀的步休,美丽的欧阳,再加上走姿怪异地小男孩,瞬间便成了众人的焦点。路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欧阳和小男孩的身上,步休反而成了最不起眼的一个人。 步休和欧阳毕竟不是普通人,始终忽略着他们的目光。小男孩虽然早已习惯了这种眼光,但路边有如此多的人,还是让他的小脸红彤彤的,越想努力地控制身体,汗珠就越不停的从脸上滑落。 欧阳看到小男孩脸上的汗,轻声说道:“我们先找一个地方休息下吧。” 步休则微笑着说道:“欧阳小姐,你们去休息吧,就麻烦你把小鬼带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逛一逛。” 欧阳轻皱了一下眉头,看了眼小男孩,优雅地应道:“放心吧。” “感之不尽。”步休和欧阳道了别,就一个人上路了。 欧阳在步休离开后,隐蔽地打了个手势,很快有两个人从远处以极快的度跑了过来。 “你们将他送回府中吧,路上多照顾他一下,他还小。”欧阳威严地吩咐道。 “是!” 欧阳想到:“难道他察觉到有人保护我们了?真有趣,我倒要看看他想做什么。”说着便运起了轻功,轻灵地跟着步休。 步休此时正悠闲地走在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各式各样的店铺让他看得津津有味。 “明明科技这么达,为什么许多地方都保持着古老地做法呢?那大红灯笼、服装、店铺等等,分明像极了古代的中国。” 突然,步休眼眸一亮。他想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只见他突然转身,走进了一家服装店。 一进入店铺,就立刻有一名“导购小姐”走到了近前,恭敬地说道:“请问公子想挑选衣服么?” 步休问道:“这里可以定做么?” 导购小姐微笑着点头说道:“自然可以。公子请随我来。” 步休跟着她来到了二层一间空房内。导购小姐礼貌告辞后,很快就有一个一米六左右的白胡子老人走了进来。老人捋了捋大胡子,不屑一顾地说道:“小子,你想定做衣服?” 步休点了点头。 “知道定做的行情么?”老人快地问道。 “知道一些。那位小姐已经对我说过了。”步休依旧有礼貌地答道。 “恩,不错。带图纸了么?” “图纸?”步休一愣。 老人把胡子一甩,瞪着眼睛大嗓门说道:“没图纸你来定做衣服?信不信老夫把你甩出去?” “呃…”步休有点尴尬,搓着手说道:“大师,我这不是想着找一个像您这样,不用图纸,只需提供寥寥数语,便可轻松制作衣服于股掌之间,成名于千里之外的大师嘛。” “小子,你当我好糊弄是不是?!”老人一撩胡子,抬脚便踢向了步休。 “砰”,步休当即中了一脚,还好不是很重。 “喂!老头!你说踢就踢啊!亏我还那么夸你!”步休起身大怒,说道:“连这么简单的衣服都做不出来,还总是嚣张地撩胡子!小心裁衣服地时候把胡子也给裁进去!” 老头越听越生气:“什么?!小子,今天我不把你打成猪头,我就不姓朱!” “噗”步休没忍住笑了出来,但看着来势汹汹地老头,连忙大声叫道:“等一下!能不能先听一下我想定做的衣服!” 没想到老头根本就没停手,又是两脚踢到了步休的身上,边踢边说:“老夫岂能被你唬住?” 步休没先到老头的度这么快,连忙举起双臂挡住了他的下一脚,灵活地趁着这空档翻身跳到了一边。大声说道:“老头你…” 老头惊讶地‘咦’了一声,接着却更快地来到了步休面前,又是一脚踢了出去。 步休吃了一惊,极力地扭了一下腰,堪堪躲过了老头的一脚,却又被老头的一掌打了出去。 “不过如此嘛。”嘴上这么说,老头的心中也泛起了嘀咕。这年轻人分明没有学过一丝武功,却可以躲过他那一脚。 “咳咳”步休站起了身,不受控制地咳嗽了几声。肺部被打中了,有一些不适。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步休快地跑向了窗户,大声说道:“老头!总有一天我会打回来的!”哪知就在他起跳的瞬间,一道几乎产生幻影的身影迅地跑向了窗边,一把就把他拎了回来。 “真的假的!藏龙卧虎啊!一个小小的服装店,居然有这样的高手!”步休阵阵苦笑,无奈地说道:“老头,我认输。” “早这样不就好了?!非得挨一顿打才能听话?”老头得意地捋了捋胡子。 “我…”步休被憋得说不出话,翻了翻白眼。 “小子,现在可以说说你的想法了。” “……”步休无语地看着这老头。“这老头不是s就是神经病!” 第五章 土一点没什么,文盲就太可怕了! 步休缓缓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天 籁 『小说ww『w.『.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过是牛仔裤和一件连帽套头衫。 步休并没有想在这个世界建立自己商业帝国的荒诞想法,自从他知道自己是一个‘土包子’之后更没有任何想法。他只不过是想要一套熟悉的服装而已。当然,能赚赚外快也不是不可以。 果然,老头不屑地切了一声。 “原来是这么一套垃圾的衣服。没有一点防御力和舒适度不说,还如此丑陋。” “我忍!” “恩,不过蛮简易的,适合普通大众。就是的确丑了点。” “我再忍!” “好吧,也不能砸了我朱老的名头。我帮你做一身吧。”说完,老头打量了步休一眼,取出了一些看起来很特别的布,轻轻一抖。 只见那布居然在空中变得直如钢尺! “内力!”步休心中一跳“看来刚才那老头手下留情了。不对!呸!被打了还要感谢他?” 老头一手持布,另一只手拿着剪刀上下翻飞。那布仿佛会听话一般时直时弯。不一会,一件衣服的雏形已经显现了出来。“小子,等我去加工一下。” 步休跟在老头身后,进入了一间只有一台机器的房间。 老头熟练地使用着机器,很快,一件白色的连帽套头衫就完成了。 “…………”步休真的无语了“高科技缝纫机?你有这玩意儿刚才还在我面前秀什么?” “小子,我告诉你,这可不是普通的衣服。”老头看土鳖一样看着步休。 步休则呆呆的看着这老头,看他准备怎么编。 “这衣服虽然没有防御力,但是却可以自动修复!不过自动清洁是别想了,等你有了内力可以用内力清洁。”老头一本正经地说道。 “内力还能这么用?”步休彻底傻了。 “哈哈,傻了吧小子,一看就知道从小村子出来的。你瞧!”说着,老头的衣服一阵鼓荡,随即一股内力冲体而出,不过很快便消散了。与此同时,他衣服上的灰尘也一消而散。 步休傻傻地转头看了一眼老头,心想“果然是神经病…”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步休一直保持着面无表情——他怕自己随时都会大骂出口! 从服装店出来后,步休已经换上了新的衣服。心中有了一丝慰藉。 行尸走肉一般走了很远之后,步休突然转身用汉语朝着那家服装店大骂:“a#¥*%¥#a¥¥#&*…” 呼…… 长出了一口气,步休终于缓过神来。 一直跟在步休身后的欧阳早就快笑疯了。“没想到这步休这么有意思啊!嘻嘻,不知道他刚刚说的什么?可能是他家乡的方言吧~” 以步休的观察力,早就现了欧阳跟在后面。不过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反正对他没有恶意,随她玩去吧。 步休不仅仅有着常人难及的观察力和灵活的身体,从他小的时候师傅就有意地训练着他的“感觉”。这使得他总是能提前感到危险或者现有没有人在注视他等等。 步休的钱是怎么来的?当然是从老头身上来的。高手不一定不丢东西。 如果老头没有欺负步休,他准备怎么办? 作为一个新世纪的人才,口才一定要好。如果没钱可以忽悠老头一起合作嘛!他也不能保证一定会成功。不成功就算了,这只是一种慰藉,不是必需品。 又顺利地定做了一副随时联网的有线耳机,步休吹着口哨悠悠地走回了欧阳府。 至于欧阳,早在步休从服装店出来后就已经离去了。 …… 第二日清晨,步休睁眼看着身旁的小黑,无奈地笑了一下。“要是他们都有你这样的身手,我都不敢睡觉了。” 洗漱过后,步休在房间内做着日常锻炼,欧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步休?” 步休打开了房门,看到阳光下欧阳的笑脸,微微恍惚了一下。 “步休,小黑在你这边么?我醒来后现它不见了。” 步休点头微笑道:“欧阳小姐不用担心,它晚上就会回到我身边的。”步休趁着欧阳小姐还没离开,又出声问道:“欧阳小姐,我想问你一点事情。” 欧阳点点头,略带疑惑地看着他。 “欧阳小姐,不知道欧阳府中有没有,关于修炼武功的一些书籍?你也知道我对这些完全不了解,所以想借来看一看。” 欧阳轻皱黛眉,缓声问道:“你想习武?” 步休硬着头皮‘恩’了一声。 “你可知道,许多习武秘籍都禁止外传的。” 步休一愣,随即笑道:“欧阳小姐误会了。我并不是想要‘习武秘籍’。而是想了解一下这个世上修者的种类、等级、势力等等知识。” 欧阳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道:“我欧阳府自然是有这些的。不过,你也知道即便是这些知识,普通人想要借阅也是很难的。如果你一定要看的话,就必须先答应我做一件事情。” “小姐请说。” “恩…把小黑送给我!” 步休淡淡地看着欧阳,不一言。 欧阳翻了一下白眼,嘟囔道:“真不知道你的幽默跑哪里去了。” 步休却看得通透。尽管欧阳小姐有些小调皮,但她骨中的优雅却不时地散而出。他们很难会成为真正的朋友。至少以现在的情形来看是这样。 “好啦,开个玩笑,我现在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怎么样?放心,不会为难你的~在那之前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 “多谢欧阳小姐。”步休真的很感谢她。她已经帮助了步休很多,尽管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小黑和她身为上位者的骄傲,但以她的背景和实力,想夺去小黑轻而易举。 欧阳翩然而去。 …… 步休两手提着小黑的两只前爪,郁闷地打量着它。小黑也一头黑线地看着他。 “你除了长得可爱一点还有什么好的?”步休自言自语地说:“这么长时间,除了吃得胖了一点之外,一点都没有长大。”步休眼神向下瞥了一下“对了,还不知道你是公的还是母的呢。”说着,步休把小黑稍微举高了一点。 小黑仿佛知道步休想做什么一般,猛的挣扎了起来。两只小腿胡乱地蹬着,喵喵地叫个不停。 步休看着它这么通人性,很是来了兴趣。 步休看着小黑说:“挣扎的这么厉害…母的?” 小黑‘喵’了一声。 “呦呵!这么神!”步休急忙又问道:“什么意思?公的?” 小黑又挣扎了起来。 步休彻底震惊了。“这小黑,难道成精了?!我可不信!” 步休好奇地问道:“知道点头什么意思么?” 小黑点了点头。 步休的嘴张成了o型。 “你,你你你你,能听懂我说话?” 小黑又点了点头,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煞是可爱。 “你是不是只会点头?” 小黑摇了摇头。 步休又换成了汉语,满脸严肃地问道:“如果你是个大笨猫就点点头。” 小黑疑惑了一下,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呼~~”步休舒了口气,果然它只懂这里的语言。不过,尽管如此,他依旧惊讶于小黑居然如此有灵性!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已经见识到了不少的奇迹。如果是传说中的灵兽有如此表现,他一定不会惊讶。但,但这可是一只活生生的猫啊!猫算哪门子灵兽?!而且是从地球来的猫! “恩?难道它…她…不是猫?” 步休又仔仔细细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呃还没看到死角就让灵活地小黑逃跑了。 不过,的确是一只猫没错啊!步休看着对他龇牙咧嘴地小黑,分外不解。 想了好一会,都没有任何头绪,步休也放弃了思考。不过他又做出了一个决定:“一定要教会她汉语!” 就在他思考着怎么进行教育的时候,欧阳又来到了这里。 “喏,这可是本小姐亲自为你挑选的书,你慢慢看吧,有什么疑问可以随时问我!”欧阳并没有意识到,几次在步休面前大笑的她,再见到步休时,总是下意识地有些随意。 她眼珠一转,就看到了在床上对着步休喵喵大叫的小黑,顿时露出了灿烂的笑脸,张开双臂对着小黑说道:“小黑,来姐姐这里!” 小黑听到了欧阳的话,竟纵身一跃,就跳进了她的怀中。 “咦!”欧阳吃了一惊,今天小黑居然这么乖!她顿时开心地不得了,瞬间就将步休忽略了。 步休摇头苦笑,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打开了这本很有历史感的书籍。 但立刻,步休就尴尬地愣在了那里。 他不认字啊! 他现在的识字水平就相当于一个从没学过法语的人去法国旅行,只认识那“旅游必学基础千字”一般。能认识欧阳府三个字都算不容易了! “咳,恩哼”步休清了清嗓子,看着欧阳,略不好意思地说道:“欧阳小姐,那个…” 欧阳看都没看他一眼,说道:“什么?” “咳,那啥,欧阳小姐,我,我…” 欧阳终于察觉到了步休的不正常,转过头看着他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就可以了。” “恩”步休终于下了决定,红着脸说道:“我…我不认识。” “啊啊啊!!”步休感觉此时此刻,自己的尊严正在慢慢远去…… “恩?不认识什么?”欧阳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反问道。毕竟不认字的人欧阳一生从来没有见到过。 一阵诡异的尴尬。 忽然,欧阳仿佛想通了什么,猛的一口咬住了手中逗小黑的玩具,俏脸憋得如血一般通红! 步休此刻很想去死!这一瞬间他至少想到了五种死法!就连小黑都用鄙视地眼神看着他! 尴尬的气氛在蔓延着,步休的眼睛不断地寻找着自杀器具。 欧阳仿佛想确认一下自己的想法,于是小心地开口问道:“你说的,难道是……字?” 第六章 今天的问题实在有点多 步休生无可恋地点了点头,瞳孔开始扩散… 欧阳突然如风一般地冲出了步休的房间。天『籁小说ww』w.『.不一会之后,几乎小半个欧阳府的人都能听到她的笑声! 一位极为威严的中年男子和一位玉树临风的年轻人走向了捂着肚子大笑的欧阳。 中年男子看着她,威严尽去,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问道:“晴儿,究竟生了什么事?你看看你,连一点矜持都没有了。” 步休一直不知道欧阳的全名。原来她叫欧阳晴。 年轻人潇洒地一合宝扇,也在一旁开口说道:“对呀,小妹,很少见到你笑成…这副样子。” 欧阳晴抱着肚子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两人,边笑边说:“哈哈,父亲,还有大哥,哈哈哈,没,没什么啦,有,有个人实在是太,太好笑了哈哈~” 中年男人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稳重地没有开口。年轻男子却四处望了望,惊讶地问道:“哦?是谁?难道是小妹的情郎?”说着,他转了转手中的宝扇,像一位风流的花花公子一般,道:“我倒想见识见识,谁能比我小王爷,更加会讨女孩子欢心!” 中年男人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儿女,眼睛里却满是喜意。有这么一对儿女,随时都很开心。 “哎呀,大哥,你误会了!”欧阳晴笑着解释道。 “晴儿,他就是你从苍延城归来,顺路带来的年轻人吧。”中年男人终于开口了。 欧阳晴点点头,突然说道:“哎呀,我忘记了,我还有事情要过去的,父亲,大哥,你们先忙去吧!” 小王爷却拉住了欧阳晴,说道:“哎,小妹,我不是说了么?我也想见识见识他究竟是何方神圣。带我一起去吧。” 欧阳晴点了点头,说道:“当然可以了,不过你可不要欺负他啊,这么有意思的人很少见到了。” “小妹…还说不是你情郎?我什么时候要欺负他了?” “哼!我还不知道你?” “人不就是越欺负越有意思嘛,哈哈” “你!” “呵呵,你们一起去吧,为父先去书房了。” “是”“是”两人乖巧的应道。 ……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见小黑迅地扑向了欧阳晴,焦急地挠着她的衣服。 小王爷看清了小黑,眼睛一亮,“咦”了一声,刚想说话,就见欧阳晴迅向房内走去。 “不会出什么事吧。” 小王爷闭住了嘴,摸了摸鼻子,撇撇嘴,小声嘀咕道:“还说不是情郎。”说完也疾跟了进去。 两人走进房内,看着眼前的景象,同时目瞪口呆。 只见步休一只手中并排拿着两支毛笔,另一只手隔着毛巾拿着一把匕,下面还生起了一小堆炭火,呆呆地看着眼前两人。 “你…你不是要自杀?”欧阳晴极不礼貌地问道。 “你怎么又回来了?”步休也愣愣地问道。 还是小王爷醒得最快,一磕宝扇,哈哈笑道:“妙啊!哈哈,兄台果然是个妙人,敢问兄台,这是要做什么?听我小妹的话,你此时应该…呃自杀才是。” “生命如此宝贵,我自杀做什么?”步休回答道:“小妹?你是欧阳欧阳小姐的哥哥?” “不错。我乃欧阳信!”欧阳信略带骄傲地介绍道:“看兄台如此有趣,我们就此成为好友如何?” 步休看了看欧阳晴,转头对着欧阳信说道:“哦…可以啊…” “这里的大人物都这么喜欢交朋友么?原来这个世界的风气这么好…不科学呀” “对了,方才步兄是要…”欧阳信用扇子指了指步休的“装备”问道。 步休立刻把工具放到了一边,笑着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此时欧阳晴怀中的小黑却大声地叫了起来!欧阳晴看着小黑激动地样子,又看了看步休的工具,脸慢慢阴沉了起来。 “你…难道…”欧阳晴一字一顿,丝毫感情没有地问道。 步休额上的冷汗滑落。“小黑居然敢那么鄙视他!他刚刚的确是想烤烤小黑来着。” “我就是想吓吓她…” “哼!”欧阳晴冷哼了一声,对着步休冷冷地说到:“今后,我每天都要打你一次!”只见她一挥手,掌风轻易地扑灭了小火堆。 步休心中无奈地苦笑。小黑的‘靠山’还真是够大的。 他耸了耸肩,没打算再说话。 这时候欧阳信开口了:“步兄,我有一些事情想请教。不如我们互相讨论一番,如何?” 步休微笑着点头说道:“正巧我也有些事想请教欧阳兄。” 步休从欧阳信的口中得知了这个世界的许多事情。他真是惊讶地无以复加! 先要说一说,为什么这个世界是如此的怪异。 这个世界共有三块大6,每一块大6都大到不可想象。但随着人类的展,大6的轮廓都已经清晰了。 第一块就是主大6,称为东方大6。这块大6的居民在很久之前就可以进行修炼了。古人的本领通天彻地!因此世人都热衷于修炼,文明展较为缓慢,万年来依旧保持着现在的格局。 第二块大6则是西方大6。面积略小于东方大6,但那里却是科技的摇篮!西大6商业、科技繁盛,经过上万年的展,甚至已经展到了可以凭借科技与东方级强者一战的能力!缺憾便是他们的修为较弱,寿命较短,独有的修炼方法早在几千年前便没落消失了。 经过几千年的融合,终于形成了现在的怪异模样,科技与修炼都极为鼎盛! 事实上步休认为这种怪异才是合理。上万年,随便出现一两个爱迪生、牛顿、爱因斯坦之类的天才,科技绝对会展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 西大6与东大6隔着一片巨大的海域,中间岛屿无数,称之为星海。 而第三块大6,据说面积不比主大6小。不过那里却是妖族的天下,人类从不敢轻易染指——毕竟战争从来没有停止过。以现如今人类的繁盛和强大,也只是相互‘对峙’而已。 妖族也有天才! “妖族!!!”步休心中大震!“这个世界真的存在妖怪!那岂不是同样存在‘仙人’?难道…真的可以……长生?” “人类如此强大,难道从没有走出这颗星球?” 欧阳信却笑着回答道:“这你都不知道?在我们这颗星球的外围,仿佛被罩着一层可以包裹整个星球的巨大结界!无论是强绝的科技还是强大的修炼者,都无法打破!几万年来,人们一直推测这绝不是人力可以形成的!这恐怕是星球的自我保护吧。” “包裹整个星球?!” “很惊讶是吧?”欧阳信笑着说道:“我第一次听说的时候也很惊讶,甚至有些害怕。” …… 其次就是关于修炼的事情了。 之前欧阳信也提到过,西方本土的修炼方法早被抛弃了。因此如今整个人类大6几乎已经统一了修炼的层次。 修炼有三大境界:锻体境、修气境和化气境。 每一境界又分为三步。 “为什么是步呢?” 欧阳信回答道:“习惯性的叫法而已。修炼如登天,一步一脚印,一步一世界。既不浮夸,又不入俗。这是我们文化的积累!” 锻体三步:一步强筋肉,二步强骨脉,三步强心脑。 修气三步:一步引气留,二步壮气脉,三步知气意。 化气,即化气为能。也就是将真气转化为纯正的天地能量。化气三步:一步感五行,二步术,三步感天地! “为什么每一境界只分为三步?而不是六步、九步?会不会,太笼统了?”‘小问题虫’步休举手问道,眼神很纯真。 欧阳信耐心地回答道:“很久之前的确是每阶九步,但是三小步一大步,使得越级挑战成为家常便饭,况且由于修炼功法的不同,等级混淆太过严重,人们普遍不信服此种等级分,因此便统一为三步了。” “至此,修炼的每一步均成了天堑!越级挑战也几乎成了不可能的事情!功法的不同、内力的深厚与否以及修炼者的领悟程度等等因素,使得同一阶内的修者能力有着天壤之别!我们无法通过某种方法确切地知道某人的修为程度!甚至有些天才一夜悟道,虽依旧跨不出那一步,但实力一夜间今非昔比!反杀众多仇家!因此闯荡江湖,还是小心为上。” 步休一边感叹着自己之前的天真,一边想着:“难怪你们都这么爱交朋友。” 又与欧阳信聊了一会关于美女的话题,步休送走了欧阳信。临走时欧阳信感叹道:“相见恨晚呐!步兄真乃妙人!” “嘿,以我的见识,这方面能输给你?”步休也认为欧阳信是一个极为有趣的人,交浅言深。 欧阳信走后,步休坐在椅子上,沉思着今天了解到的信息。毫无疑问,这是一个万事皆可能生的世界。自己对自己的谨慎性格还是有些信心的,危险不大。但,该怎么规划一条属于自己的修炼之路呢? 自从‘死’过一次之后,步休看开了许多事情。在这么一个‘文明’的世界,不可能总是有人欺辱他,什么杀妻夺子之恨更是无从说起。人都是有懒惰性的。简单的来说——他没有足够的动力!单单只是延长寿命,对他这样的人来说,诱惑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足。 “我好像成了一个闲人……” 步休无语地对自己做出了一个评价。 “难道我要想方设法地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我是智障么?”突然,步休眼眸一亮,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哇哈哈,这么长时间的安逸,差点让我忘记自己是做什么的了!”步休嘴角露出了一丝奸笑:“嘿嘿,我可以做回我的老本行啊!既可以得到利益,又可以置自己于危险之地……呃怎么这么别扭…恩,又可以借此来磨炼自己!一石二鸟呐!天下之大,舍我其谁?哈哈哈!” 至此,步休终于迈出了这个世界的第一步! ps:步休终于迈出了这个世界的第一步!关于这个世界相必大家心中也有一个模糊的雏形了。小步为什么这么急于架构世界观呢?因为小步认为如果世界观不尽快介绍的话,后面的许多情节都施展不开!一些相当于常识性的东西反而会让小步七零八落地胡乱介绍,这就不美了。既然世界观已经架构的差不多了,那么接下来就是一个又一个精彩的故事了! 第七章 常叹气会长不高的 “诶?不对呀!”步休皱了皱眉:“哪里不对呢?” “武功!”步休突然大叫一声。 “哎呀惨了惨了,怎么忘了这个世界的人都会武功呢?我引以为傲的身手早就……对呀,武功,我也会呀!虽然只能用来逃跑……我必须先试一试,以我现在的身手,究竟在这个世界是怎样的水平。” 步休眼珠一转,奸笑着想到:“对了,欧阳小姐不是说每天都要揍我一次么?明天正好试试身手!哎呀呀,日出东方,我一点都不方!紫气东来,小妞小妞快快来!哇哈哈哈~” 小黑在门外听着步休的奸笑,浑身打了个寒颤,立刻又撒腿跑回了欧阳晴的闺房。 …… 第二天一大早,步休气势雄雄地出现在了院门前,等着欧阳小姐的到来。 …… 欧阳晴和小黑终于来到了步休的门前。步休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道:“你怎么才来啊……大小姐,现在都傍晚了!” 欧阳晴轻笑一声,说道:“你就这么盼着我来打你啊?” 步休没接话,催道:“赶紧打吧,还要吃晚饭呢。” 欧阳晴闻言黛眉一竖,喝道:“既然你找打,我就好好打你一次!”小黑也极有气势地配合道:“喵!” 欧阳晴的小手带起一阵掌风,纵身一跃,向着步休拍来!“先试一试防御!”步休不慌不忙地举起双臂交叉在胸前。 ‘砰!’“啊~” 步休带着一声惨叫,立刻被打飞了出去! “我好像感到骨头断了,呜呜~她的手看着那么嫩,怎么感觉比铁还硬啊!”步休的手臂一阵钻心的的疼痛传来,虽然心里哀嚎着,但他硬是咬着牙没吭一声。 欧阳晴见他托大飞了出去,眼底闪过一丝担忧:虽然她手下留情了,但这依旧不是普通人可以抵挡的。但她随即见到步休一声没吭硬是忍了下来,心底的傲气也被激了出来! “这一次看看身法!”步休忍着疼痛,看着一步一步逼近的欧阳晴,希望自己引以为傲的身法可以起作用。 欧阳晴仿佛用上了武技,只见她越来越快,仿佛一只飞舞的蝴蝶一般。她的两手形成了特殊地形状,配合着她此时的身法,真是美不胜收! 步休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的动作。 “很好,可以跟上!” 欧阳晴来到了步休近前,迅捷地伸出一只手,指尖点向了他的额头!步休可不想再尝试这铁臂阿童木的手指有多硬,只见他同样迅地右脚前迈半步,以右腿为轴旋转45度,堪堪避过了她的手指! 欧阳晴轻咦一声,手臂没有横扫,而是一收一伸,再次点向了步休! 步休暗道:“好快!”吃力地翘起前脚掌,整个身体向后仰了一些,再次避过了欧阳晴的手指!诡异的是此时的他并没有因为失去平衡而摔倒! “不知道她走到锻体阶哪一步了,以我的身手只能堪堪避过!不过既然可以避过,我便接着试试下一步计划吧!” 欧阳晴见自己的武技居然两次被这个“普通人”避过,登时变得羞怒异常!自己堂堂锻体三步的高手,使用了武技居然依旧被他给避开! 步休见她神情不对,立刻撒丫子就跑! “做我们这一行,什么都可以学不好,但逃跑一定要练到炉火纯青!” 师傅的笑脸仿佛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每一次逃跑都能看见他的脸!虽然我很生气!但不得不认为这真是最正确的一句话了!” 欧阳晴正想在加大一点力度,却没想到步休居然溜了!不过她只是短暂的楞了一下,就迅地追了出去。 步休回头看了一眼欧阳晴的度,立刻吓得魂不附体!要不是自己仗着障碍物得以缓冲,恐怕早就被追上了! “妈妈呀!这边的人跑的都这么快呀!我说几千年前科技怎么不达,有这度还要摩托车有什么用?!”他却不知道此时欧阳晴因为愤怒,已经用出了全部的力气来追他! 谁知道这小子这么难缠,不走好路,专门翻墙!而且翻得比她还快!这小子之前究竟做什么的? 欧阳晴地脚轻轻地在墙面上一蹬,变借着这力道轻松地越过了这堵墙。姿态优雅美丽。而步休直接用手抓住墙檐,一用力就蹲着跳了过去! “还好墙不高!看来这种环境下逃跑不是很容易——虽然她暂时追不上我,但我也甩不开她。迟早要被抓住!” 步休咬咬牙,心道:“看来只有用最后一招了!鱼死网破!” 步休停下了脚步,后面的欧阳晴也停了下来。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欧阳晴感觉有点难堪,必须说些什么来壮壮自己的气势! 步休摇摇头老实说道:“跑不过你。” “哼”欧阳晴想道。“这句话听着还蛮舒服的。” “那就打一架吧!”步休坚定地说道。 “打,打一架?!”欧阳晴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是步休突然从老实状态变成了疯狂状态;二是因为……“他要跟自己打架?且不说他能不能打得过我,他居然说这是…打架?!” 欧阳晴实在被气得不轻!她恶狠狠地说道:“我今天一定要把你打的起不来!” “恩,来吧”步休淡淡地说道。 欧阳晴几乎瞬间便到了步休身前,对着他狠狠的拍出一掌!掌风呼啸!中这一掌,不死也会只剩半口气!欧阳晴动了真怒!此刻再不留情! 步休吃了一惊,这度比之那手指又快了一分!步休依旧迅地旋转了45度,只不过这次还是被波及到了一点!左肋下立刻传来一阵疼痛,那里的肉几乎被这一掌拍掉! “好可怕的掌力!仅仅被扫到了一点,我就差点受重伤!看来我还是大大低估了这个世界!” 但步休也不想再给欧阳晴机会了!他趁着欧阳晴掌未收之际,敏捷地‘钻’入欧阳晴怀中,在欧阳青震惊的目光下,一掌刀狠狠地切在了欧阳晴的脖子上。 他的手上传来来一阵阵的疼痛!果然!她的身体同样硬如钢铁!不愧是强筋肉!强骨脉! 欧阳晴并没有马上昏倒,毕竟动脉也得到过锻炼!她现在眼冒金星,内心中被震惊的无以复加!并不是为步休可以打到她,而是因为步休用出的类似“贴山靠”的步法! “他!他碰到了我的胸部!” 这是她晕倒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呼——总算是倒了”步休见到那么狠的掌刀都没将她打晕,着实吓了一跳,就在他快认命的时候,欧阳晴居然怒急攻心,加上他的那一记掌刀,终于晕倒了。 “我还是太托大了!仅仅是一个几乎没有打斗经验的小丫头,我就差点残废!那件事还是暂时搁置好了。” 他并不知道,他口中的小丫头已经达到了锻体三步的境界!这种境界不知道多少人勤奋苦修都达不到!若不是欧阳晴战斗经验太少,只需两招就可以轻松撂倒他! “现在怎么办?把她抱回去?背回去?拖回去?”幸好府中都知道欧阳晴小姐,没有惊到什么厉害人物,不过现在的情形的确让步休有点头疼。 最终他选择了另一种方法:原地待机。 步休看着面前低头认错的小黑,无奈地把她捧在自己手心,低声说道:“虽然你很有灵性,但依旧是一只猫啊!不知道你可以活几年?也许……我们的寿命差不多吧…” 小黑坚定地摇了摇头,眼中有些怪异,同时也有一些伤感。大大的眼睛里仿佛有了一点泪花。 步休捧着小黑靠坐在一棵树下,抬头静静地望着夕阳,用汉语喃喃说道:“天空,好美丽……老头,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回到你身边。” 良久,步休的姿势一动不动,淡淡地说道:“欧阳小姐醒了,这件事情,可以结束了吧。” 欧阳晴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步休的身影,心中有一丝酸意。她并没有听到步休的自言自语,但她敏锐地感觉到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这种甚至可以悔恨终生的感觉让她不知所措!所以她选择了装晕。 欧阳晴优雅地问道:“你怎么现的?” “很多,你呼吸频率在一小段时间内有所变化。”步休站了起来,淡淡地说道:“小姐还没有回答我,这件事情,可以结束了吧。” 欧阳晴实在不清楚为什么之前会有那种感觉,再加上袭胸事件,所以她现在有一些烦躁,说道:“怎么可能结束?我说了每天就是每天!今天是你侥幸!今后不会再生这种事情了!” 步休无奈笑道:“小姐,每天打打杀杀很累的。现在我让你打一顿,就此算了怎么样?” 欧阳晴愈加的烦躁了,说道:“啰嗦!窝囊!”说完,就径自走了。 步休悲叹一声,转头看了看小黑。小黑乖巧地低下了头。步休又悲叹了一声:“谁说可爱就不是武器来着?” …… “好像就是自己…” “啊…”步休第三次叹出了声。 第八章 再见了,新手村村长 第二天,本以为欧阳晴会再来打自己一顿,没想到来了一个家丁,恭敬地说道:“步公子,小姐说有爷爷的消息了,请您尽快赶到欧阳府正门。天籁小『说ww』w.』.” “哦是么,多谢。”步休礼貌地回道。 他大喊了一声小黑,又走到了隔壁小男孩的房间,把他也叫了出来。 二人一猫“慢悠悠”地走到了欧阳府正门,就看见欧阳晴的一双美目恶狠狠地盯着步休。 “不是说尽快么?!你竟然”欧阳晴大声喝道,不过看到小男孩后就低声对着步休说道:“你竟然让本小姐等了这么长时间!那到底是你爷爷还是我爷爷?!” 步休微笑着回答:“不好意思啊,欧阳府实在是太大了。” “大?哼哼,翻墙比走平地还快,居然用这个借口!哼!”她知道肯定有小男孩的原因,不过女性的思维还是把原因全归到了步休的头上——要是真着急,背也把小男孩背来了。 符车上,步休对着欧阳晴说道:“欧阳小姐,真是太感谢你了。” 小鬼也说道:“谢…谢。” 欧阳晴亲切的对这小鬼说道:“没关系的~”又转头对着步休说道:“反正有人要付出劳动。” “付出劳动就能得到这么大的帮助么?”步休看着一脸冰冷的欧阳晴,暗暗将这件事记在了心上。 符车很快就到了目的地,这里同样是不小的一处宅邸,不过相比于欧阳府,就有点小巫见大巫了。无论气势还是格局都差了很多。 聂府主人亲切地会见了欧阳郡主,欧阳郡主同样亲切地给予了聂府主人真诚的慰问,整个聂府中气氛一片和谐友好。 欧阳郡主询问到了关于步休爷爷的事情,聂府主人看着步休笑道:“果然英雄出少年呐!当时本官…呃我的父亲病危,情急之下请薛神医前来治病,如有怠慢之处还请少侠海涵。” 步休微笑回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人乃医生本职,爷爷身为一方医师,岂有见死不救之理?只是大人的方式略有不妥,不过情急之下也并无大碍。请问大人,我可以见一见爷爷么?” “当然!快请薛神医过来!”聂府主人吩咐道。 爷爷从幕后走了出来,面泛红光,看来的确没有被亏待。爷爷看着步休和小男孩,欣慰地抚摸了一下白须,笑着说道:“好孩子!” 步休面色怪异,想笑又觉得不是笑的时候,看得身旁的欧阳晴心中一阵疑惑。 他没有说话,小男孩却开口了:“担…担心爷爷。” 爷爷哈哈大笑,说道:“不用担心我,我很好。当时情况紧急,所以让你们担心了!” 爷爷身后跟着一个既乖巧又清秀的女生,十五岁左右,文静地站在那里一声不。想必她就是小鬼口中的“女妖精”了。 “这小鬼,真是个…小鬼。” 爷爷介绍道:“没想到这一次来贺城,遇到了这个小丫头,她品性好,悟性又极高,爷爷我起了爱才之心,便将她收为了弟子。” “两位师兄好!我叫聂朵。”小女生文静地说道。毕竟是大人物家的大小姐,所以用“我”自称。 步休答道:“不用如此客气,我们其实并不是你的师兄,只是和爷爷住在一起而已。” 小鬼急得想要反驳,步休看了他一眼说道:“这小鬼是爷爷的孙子。” 聂朵文静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随即做了个礼。 郡主气势强大地坐在上,对着爷爷说道:“薛神医,步休……” 爷爷人老成精,怎能不知道郡主的意思,当下轻叹口气,笑着转头对步休说道:“步儿,爷爷知道你不属于那个小地方,其实爷爷早就想让你出来锻炼了。如今正巧是一个机会,你便留在郡主府中吧!” “不要!爷爷你不要丢下我!收了蛇精,就不要葫芦籽了么?!”步休拼命地向爷爷挤着眼神! 爷爷无视掉步休的眼神,恭敬地对郡主说道:“郡主大人,步休就交给您了。” “怎么听着好像你把我嫁给她了?你到底误会到那一国去了?!”步休连忙开口说道:“咳,爷爷,若不是您,我也许早已死于荒野。您的救命之恩我步休无以为报!因此步儿只想跟随在您身边,一直照顾您!” 步休也不管什么肉麻不肉麻了,电视剧中的台词胡乱拿出来就用!一边说一边继续朝着爷爷挤眼睛。 只有步休自己和欧阳晴两人知道,步休不想去欧阳府的真正理由! 爷爷欣慰地摇摇头,说道:“步休,把小鬼也一同带去吧。从今往后你替我照顾他,就算是还了我的恩情了。” 小鬼眼泪流了下来,拼命地摇着头!张嘴想说话,却听爷爷继续说道:“小鬼,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所以你要尽快强大自己!爷爷治不好你的病,只能希望你福源深厚,可以自行化解了…” “喂!老头!你不会是在交代后事吧?!既然小鬼可以去,干脆咱们一起去好了!其乐融融,就当是搬家!”步休风格突变的话震惊了整个大厅:“郡主不会嫌弃一个神医的入住的,对吧?” 郡主点了点头,说道:“能邀请薛神医入住是我们欧阳府的荣幸。”她哪里知道薛神医是谁啊?不过现在只能这么说了。 爷爷摇了摇头,说道:“郡主,请恕草民失礼。草民收了一位天资横溢的徒弟,想在这里一直教导她,直到我老去。”随即他又转身对着步休说道:“你小子,就不用担心老夫了!老夫在这边生活的很好。你只要照顾好小鬼就可以了。” 步休面容严肃的点点头,答应道:“我一定照顾好他。” 爷爷知道步休不轻易承诺。听到这话,他欣慰地哈哈大笑,鹤童颜,好不潇洒! 依依不舍地道别后,步休及小鬼上了符车,向欧阳家飞去。 符车上,步休闭目思考。 “说什么小村不适合我……爷爷啊,其实我却认为,小村才是我应该去的地方。” “步休,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欧阳晴打断了步休的思考,对着他说道:“如果你做成这件事,之前你欠我的条件一笔勾销。完成的足够好的话,我甚至可以给你你想要的功法!” 步休睁开眼问道:“什么事情?” “半年后就是三年一度的‘十二城大比’了,我希望你可以为我们欧阳府赢得荣誉。” “十二城大比?”步休讶异地问道。 “十二城就是贺城、苍延城、卞城以及三主城附近的城市、乡村,说是十二城,事实上就是全国大比!期间全国所有15至25岁的青年都可以参加的比武大赛。具有促进文化交流、切磋武艺、展示形象等等作用,所以每三年都要象征性地举办一次,这次恰好是在贺城举办。虽然是象征性地举办,但每年依旧有不少的‘天才’大放异彩。” “拜托!大小姐!我不会武功呐!”步休不解地说道:“况且,你知道我今年多少岁么?” 欧阳晴还真的一愣,问道:“多少?” “二十五也!” “这不是正巧可以参加么?” “问题是我不会武功也!” 欧阳晴摆摆手,说道:“我知道你不会武功,但我知道你的基础非常扎实,身手敏捷,丝毫不逊色于我。半年时间,应该可以达到锻体二步的境界。” “为什么是我?欧阳府中的高级衙役身手都比我好吧!” 欧阳晴不耐烦地答道:“让你去你就去!不用问那么多!” 欧阳晴一共见步休出过两次手。一次是在朱老的店内,一次更是与自己亲手过招!这还只是他没练过武的时候!她非常清楚步休的潜力,不想他就此埋没,因此给了他一个机会。 为什么会给他这个机会? 或许是想看他被揍,或许是想看看他是如何表现的,会不会再次给她一些惊喜? 鬼知道!谁会想那么多!? “我没有功法怎么练?” “我只会提供给你最基础的功法,其它的你自由挥吧。” 步休感到莫名其妙。这么狗血的大比居然会砸到自己这个不会武功的人身上!回家喝喝小酒,逗逗小猫,多快乐的生活啊!无奈自己的确欠她一件事情。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 既然已经参赛,步休就投入了全部的精力去准备。虽然赢不了,但他也不想输的太难看——连死亡姿势都要选的帅一点的他,怎么可能在这时候偷懒? 接下来的日子欧阳晴遵守了诺言,每天都要来暴打步休一次。除了前两次依旧被步休丰富的经验的打败之后,欧阳晴终于掌握了主动,每次都打的步休爬不起来。 而步休则每日都苦练着基础功法,结合实战,他的实力快地增长着。 “真是神奇!明明只是一些功法而已,却可以通过锻炼而得到对身体的锤炼!我完全想不明白其中的原理是什么!”只过去了三个月,步休就已经踏入了锻体二步的境界,开始进行强骨脉的训练。 每次练功时,他都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身体在一点点地变化着。这不仅仅是粗略地感知,而是详细到每一寸肌肉!这也要归功于那一场大病了。 在那最痛苦的四个月中,他不可以有过多的动作,这使得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体内血管的破裂和衰弱,也可以感觉到极限手段在他体内的肆虐!四个月中,他的身体一点点地衰败着那是一种死亡的挽联。直到穿越后,在爷爷的治疗下,他又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的身体渐渐地恢复了活力!这种感觉是如此清晰!如此的令人激动!这是一种生命的赞礼! 从衰败到新生! 虽然步休不清楚这种感觉对他修炼有什么作用,但毫无疑问,有益无害! 唯一让步休有些担心的是,在他突破时,大脑的某一部分开始隐隐作痛!直到他完全突破,这种感觉才消失! 疼痛的位置,和自己穿越后刚苏醒时的疼痛完全一样! “是什么后遗症么?” 第九章 希望这种东西想要多少都可以有 “是什么后遗症么?”步休喃喃自语道:“难道我注定不能练武?” “步休!”欧阳晴在门外大声喊道。『天籁小 说ww『w. . 三个月的切磋,不仅步休的实力有所提高,欧阳晴的实力同样突飞猛进!没办法,步休实在是太狡猾了,几乎每过一周,他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变成了完全不同的战斗风格!这让欧阳晴暗自咬牙不已,幸好自己等级比他高,否则还真拿他没办法! 欧阳晴既期待,又暗恨不已。不过也正是因此,欧阳晴的对战经验在迅地积累着。 而欧阳晴和步休的感情也慢慢地在积累着。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把步休当成自己的朋友了。 “来了!”步休大声应道。 步休挺胸抬头,看着眼前的美女,露出了一丝自信的笑容。 欧阳晴丝毫没有感到奇怪。他这幅表情已经出现过许多次,虽然很是让她手忙脚乱,但每次步休都被她打趴下了。 没有丝毫的客套,两人同时动手了! 欧阳晴一边谨慎地观察着步休,一边试探性地递出了一掌。步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躲闪,而是同样伸出了一掌,稳稳地抓住了欧阳晴的手。 欧阳晴脸上一红,猛地将手抽了出来,假装坦然地问道:“你进入二步了?” 步休微笑着点头,说道:“哈哈,现在我和你同一境界了!看我这次怎么打扁你!” 显然欧阳晴隐瞒了修为——这样即便输了也不是很丢人。 欧阳晴对这种话早已免疫,轻蔑地说道:“你不知道即使是同一境界,也会有云泥之差么?” “当然,但我绝不会是泥!”步休爽朗地说道。“终于可以报仇了!” “那就让我看看吧!”欧阳晴像刚才一样递出一掌,随即却猛地变招,清喝一声:“剑指!”只见她右手食指与中指形成剑指,快地划向了步休! 步休显然知道这剑指的厉害!称之为断金裂玉毫不夸张!他没有任何的武技,只得无奈地后退一步,躲过了她的攻击。 剑指的厉害之处不仅仅在于其锋利,更在于它可以如真剑一般变化万千!时而绵延不绝,时而气势如虹! 如此犀利的武技,恐怕只是冰山一角!欧阳家势果然可怕!幸亏欧阳晴的武技还没练到令他恐怖的境界! 步休无奈苦笑。本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大展神威,但苦于自己没有任何武技,依旧只能躲闪! “难道没有武技,我就不可以与她硬抗么?这个世界如此繁盛,绝对有盗贼专用的武技的!我可不可以……自己摸索?” 这个想法在他三个月前就想到了,但让他失望的是,他终于现自己不是天才…… 但这并不能妨碍他再想一次啊……希望这个东西步休想要多少就能制造多少…… “剑指!”步休突然如欧阳晴一般,两指并拢作剑状,向前挥出气势如虹的一剑!剑风仿佛如利刃! 咳,仿佛而已。他也想像真正的盗贼一般,把对方的武技偷到自己身上……但这也太逆天了。 不过欧阳晴依旧被这一剑的气势所惊,不敢硬抗! 打到现在……两人根本就没有触碰到对方… “机会!”步休心中一喜,趁此机会迅地靠近欧阳晴,一指朝着欧阳晴肩膀迅点出! 欧阳晴仿佛看到了自己第一次被打晕时所生的事!吓得她下意识地尖叫,喊出了一声:“**半月!” 步休感到不妙,急忙收回手臂挡在胸前。 欧阳晴随着一声大喊,轻轻跃起,身体无比迅地在空中转了一周,一道半月弧剑气向着步休狠狠劈来! “妈呀!”步休只来得及想到了这两个字,就被剑气劈中!衣衫裂开一道长口,双臂鲜血随之喷溅而出!溅在了欧阳晴的白裙上。 步休体内气息一阵鼓荡!虽然只劈中了手臂,但他依旧受了一点内伤! 欧阳晴有些呆地看着步休,直到步休平息了呼吸,深深地出了一口气,才醒悟过来。 “步,步休,你没事吧?你,你流了好多血!我,我不是故意的,你相,相信我!”欧阳晴不知所措地看着步休的手臂,慌乱地解释道。 步休因为忍着疼痛,身上有些微微颤抖,不过他还是面色苍白地笑了一下,说道:“当然有事了!还不快把你们家最好的疗伤药拿过来!骨头都差点被劈断!我都,都快疼死了!” 欧阳晴手忙脚乱地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玉瓶,打开之后散着一股清香。她急忙将玉瓶中的药涂抹在了步休的双臂上,却因为沾染在手上的血迹吓了一跳,将玉瓶掉在了地上。 这不愧是上好的疗伤药,方被涂上,步休双臂的疼痛就减少了许多,不一会血流就止住了。 看着地上的玉瓶和洒出的药水,步休心疼地想道:“这么好的药,真是可惜了。” 欧阳晴看着手上的血迹,都快哭出来了。虽然她优雅雍容,但这不代表她冷酷无情,虽然她调皮,但同样不代表她看到这场面不会害怕难过。 人心就是这么奇怪,一个人可能对官场的尔虞我诈了然于心,却对市井的偷奸耍滑没有一丝防备。再心如蛇蝎的人,天真起来也让人哭笑不得。当然这不是指欧阳晴。 她带着哭音说道:“步休,我,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步休看着面前美如天仙的面孔,上面全是为他担忧的表情。步休心底划过一丝暖流。但……此时他该说些说什么呢? “小傻瓜,我没事,不用为我担心了,他们就是为你而生的……”步休感觉自己想吐。 “恩,你的药很有用,我的手臂没什么大事了,你瞧,他们还可以耍流氓……”靠!想歪了!步休想扇自己一巴掌。 “欧阳晴!你丫赔我手来!” 啊啊啊啊~~~步休不能继续想下去了! 欧阳晴看着呆的步休,眼泪终于滴了出来。 “她都流泪了喂!还没想好嘛!”步休快抓狂了! “欧阳小姐”步休终于开口了。“快快!接下来说什么?” 欧阳晴泪眼朦胧地看着步休。 “你的药瓶掉了。”“…………” …… “扑哧”欧阳晴笑出了声,梨花带雨,却又破涕为笑;眼中有泪,嘴角微翘,此时的欧阳晴美的不可方物。 步休快看呆了。 欧阳晴带着笑意说道:“你以后就叫我欧阳晴吧。” “恩……欧阳晴?感觉有点……不如,我叫你晴儿吧!”步休露出一口白牙,貌似纯真地说道。 欧阳晴轻轻摇了摇头,看着步休轻声说道:“不好。” 步休不在意,继续说道:“那好,欧阳晴!” 欧阳晴眼中带笑,面带粉霞,轻轻点了点头。 …… 在大夫确定步休的双臂没有任何问题后,欧阳晴终于舒了口气。 她面容严肃地对步休说:“步休,我需要再次提醒你一下。虽说十二城大比有高人监督,很少会出现意外。但,这并不代表没有死过人!就像今天我用出的高级武技,反应慢一点的人很可能就此丧命!你……你要小心。” 步休通过今天生的事情,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谁知道他会遇上什么稀奇古怪的武技,或许真的可能就此丧命! “还有三个月的时间,看来我要想出一些对策了。” 欧阳晴走后,步休开始慢慢地思考着。 “怎样可以充分利用我的特长呢?这次比武完全没有任何规则,兵器宠物什么的完全可以携带入场!我的特长……我的特长……” 慢慢地,步休有了一套初步的想法。 ……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三月时间眨眼便过,此时的步休已经感到自己距离锻体三步已经不太遥远!但这毕竟是一种朦胧的感觉,具体如何他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如今的他若是再遇上三月前欧阳晴使出的“**半月”——至少不会伤到骨头了。 自己受伤后的第二天,欧阳晴送给了他一本关于步法的书:小空步。步休看过后面色怪异地想到:“这本步法虽然有些精妙,但…这和师傅教给自己的步法相比,竟相差不大!只不过师傅的步法虽有些简略,但更实用!这本步法或许稍微强大一些,但…不适合我!对!我们的要求是尽量不可以有多余的动作;尽量地敏捷诡异!而这本功法却有着众多繁琐的细节!” 步休没有能力剔除掉其中多余的细节之处,也只能惋惜自己与小空步无缘。 “欧阳晴能送给我的步法肯定有其珍贵之处!但依旧与师傅教的内容相差无几。这么说……我所学的其他能力,在这个世界依旧有着立足之地!” 这个想法让他有些兴奋!于是接下来的三个月中,步休不断地试探着自己可以用出的能力!收获可算是不小! 不过在他偷了欧阳晴三块手帕后,终于被欧阳晴现!可恶的小黑居然叼着她的手帕去自!被打倒在地的步休讪讪地告诉了她一小部分自己的事。大致内容就是孤儿、拜师求艺、入门不慎之类。 本以为欧阳晴会鄙视自己,但没想到她的第一想法居然是叫自己带她去偷东西! 第十章 熟人相遇泪汪汪 “这样不太好吧,您可是堂堂郡主!怎么会做这种事呢?”步休满脸为国为民的惆怅表情。天籁小 说ww』w.』. 欧阳晴白了他一眼,说道:“是不是怕我拖你后腿?你放心吧,我的轻功不比你差!” “这不是轻功的问题啊大小姐!轻功好的多了去了!难道谁都能成为像自己一样的侠盗?” “不是啊大小姐!不是怕你拖我的后腿,而是怕你爹知道后打断我的后腿!”步休哀嚎着。 “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告诉我爹你非礼我!你断的可就不止是后腿了!”欧阳晴威胁道。 “你…你还会讲黄段子?” “什么黄段子?”欧阳晴眨着大眼睛反问道。 “咳,哦,没什么。你都威胁到这地步了,我只好答应你了。不过”步休严肃地说道:“行动的时候,你一切都要听我指挥!” “行动!这个词一听就很刺激!”欧阳晴满眼泛光,连忙点头! …… 夜慢慢地深了,黑暗渐渐笼罩了这个世界。步休感叹于在科技如此进步的现代,这个世界依旧保持着古代的传统。夜晚的灯光少的可怜。 月光轻柔地挥洒而下,巷内只有偶尔的猫叫声和风吹树叶的声音。整条小巷一片静谧。一块烂布片被风从小巷的一端吹往了另一端,忽然,一只精致的小黑靴踩住了这块布片。 朦胧中,此人一身黑色夜行服,月光将她傲人的身材衬托的淋漓尽致!一头柔顺的黑绑成一束俏皮的马尾,一绺黑从额前飘下,轻拂在她绝美的脸颊上!仿佛夜仙子降世! “你也太猥琐了一点吧。”步休压着嗓子对身旁绝美的欧阳晴说道。 “你说我猥琐?!”欧阳晴柳眉倒竖,同样哑着嗓子小声说道。 “我们是侠盗!”“什么破烂侠盗,还不一样是贼,只能忽悠忽悠她了。”步休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猫着腰就算了,你说你三步一回头,眼珠子不停地左右乱转。拜托,这里那有人啊?就算有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贼么?!” “人家第一次嘛。”欧阳晴扁着嘴撒娇道。不过她面前三角形的蒙面巾遮住了这一瞬间的可爱。 即便如此,步休也听得身体一酥。自己的骨头明明都修炼地坚如钢铁了,为什么总是感到骨质疏松呢? 步休咬牙说道:“算了。我告诉你,对于我这种盗圣来说,踩点什么的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所以我们直接去那一家!”沿着步休的手指望去,那是一个二层的小阁楼。 “嘁,你肯定早就想好要来了吧……不会是哪位小姐的闺房吧!”欧阳晴不屑一顾地说道。 步休脸有点红,有点羞怒地说道:“跟紧我,不要出任何声音!身体不要过我在我的前面!” 欧阳晴捂嘴:“我猜对了?!” “对你个头!”步休敲了一下她的头,转身就轻灵地跃到了一层的屋檐之上,身旁就是二层阁楼的窗户。 欧阳晴此时正处于兴奋之中,顾不得步休打了她一下,同样轻身跃到了屋檐之上。 “接下来怎么做?”欧阳晴在步休耳边轻声问道,一口热气扑在了步休的耳朵上。步休一个激灵,差点从屋檐摔下去! 他定了定神,快地打开了窗户,从窗外翻了进去。欧阳晴同样照做了,不过她的步伐虽是很轻,却忽略了窗边的花瓶!于是只听‘啪’地一声清响,花瓶干脆利落地摔碎了。 步休暗叫不好,猛的抱着欧阳晴滚入了床下。 步休捂着欧阳晴的蒙面巾,另一只手伸在嘴前做出噤声的动作。欧阳晴点点头表示明白。但步休的手依然没有拿下来。 “什么声音!”床上的人猛然惊醒,看着窗边的的花瓶,还有一只巴掌大的小黑猫。 小黑可爱地叫了一声。 小黑之所以被带来,第一就是为了应付现在的情况;第二则是,虽然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入其他人的房间,但今晚她却很兴奋!这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只不过此刻她满眼郁闷,无奈的被房间女主人眼泛绿光地捧在手中了。 “果然是女的。”欧阳晴用眼神传达着自己的鄙视。 “即便是女的,我还带着你来呢!我能做什么?!”步休同样用眼神抗议!事关自己的底线,不得不解释! “恼羞成怒了吧!”欧阳晴得意地看着步休满是怒意的眼神。她显然理解错了! 步休用嘴唇,借着女主人点起的灯光,无声又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是有底线的!” 欧阳晴眼中充满着笑意,看着步休在那里搞怪。 …… “放开手!”一段时间后,欧阳晴察觉到了不对,用眼神示意着。 步休讪讪地放开了捂着欧阳晴嘴的那只手。 两人现在面对面,一动也不动,欧阳晴嘴中的香气不断地吹向步休。 步休很尴尬。 终于,女主人欣喜地抱着小黑关灯睡觉了。 察觉到了女主人平缓的呼吸节奏,两人刚准备钻出床下,意外再一次生了! 窗户再次轻轻地被打开,与此同时,一个年轻男子敏捷地钻了进来! 男子一袭白衣,在黑暗中特别地显眼。只见他手持一柄宝扇,面容英俊,端的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此人不是欧阳信又是谁? 欧阳信借着月光,走到床前,欣赏了一阵女主人的睡相。恬美、清秀。欧阳信轻轻一笑,打开了灯。 女主人又被惊醒了。她看着眼前出现的“帅哥”,先是一阵迷茫,再是一阵吃惊! 她慌忙地抱起了被子,颤声说道:“你…你是谁?你,你想干嘛?我,我叫人了!” 步休和欧阳晴也纳闷。这人偷偷进来,他们还以为他也是贼!而后却见这贼光明正大地打开了灯,惊醒了女主人! “这个世界的贼这么有个性?这不成抢了么?难道他是……” 步休背后出了一身冷汗。难道他和欧阳晴将在床下听一次活春宫?! 欧阳晴也想到了这点。他们居然遇上了百年难遇的采花贼!她的俏脸变得通红,狠狠地掐着步休! 步休只能苦笑忍耐。就在他想要不要暴露的时候,男子开口了。 欧阳信嘴边挂着迷人的微笑,优雅地自我介绍道:“还请姑娘不要乱叫,否则对谁都不太好。在下区区一介采花贼罢了。你可以称呼我欧公子。” 步休连忙捂住了欧阳晴的嘴,呆呆地用眼神表示着:“你…你哥?!” 欧阳晴没有出‘唔唔’的声音。只是此刻的她脸色阴沉的可怕!她想立刻出去宰了这个大哥!有些人在真气急了的时候是不想说话的。 但就在这时,从楼梯上传来了走路的声音,随即一声有些苍老的声音传来:“柔儿,你没事吧。 ” 欧阳信轻轻地吻了一下‘柔儿’的额头,温柔说道:“你知道怎么做对吧?” 柔儿一只手摸着额头,看着欧阳信惊喜地说道:“是你!” 随即,她急忙说道:“哎呀,我奶奶来了,你,你快先躲在床下吧!” 欧阳信温柔一笑,潇洒地滑入了床下。 …… “柔儿”,老婆婆慢慢推门走了进来,看着柔儿关心的问道:“你没有事吧柔儿,之前听到你这里有花瓶碎了的声音,之后你又好像很惊讶。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柔儿对着奶奶甜甜地笑道:“没什么的,奶奶,你瞧。”她捧起了极其无奈的小黑,露出一对可爱的小虎牙,对着奶奶说道:“是这只小猫啦,你快看它多可爱!” “呵呵,你没事就好。”老婆婆也笑了,说道:“是呀,真可爱,和我们家柔儿一样。” “奶奶!”柔儿扭捏地瞟了一眼床下,对着奶奶撒娇道。 “呵呵,好,好,没事就好,我先下去了,你早点休息吧。” “恩,奶奶我送您下楼。”柔儿轻快地跑了出去。 …… 话说欧阳信极为潇洒地滑入了床下,但他立刻就被捂住了嘴。 看着床下的步休和欧阳晴,欧阳信的嘴角一阵抽搐!汗珠从额上滚滚流下!他、步休和欧阳晴三人的眼神不停地转来转去,他感觉自己快哭出来了! 柔儿出去后,他尴尬地打着招呼:“你,你们都,都在哈,真,真巧。” 步休还没出声,欧阳晴就说道:“哼,一点也不巧!我们只是来偷条手帕,哪像你啊,采!花!贼!” 欧阳信现在很想自杀!居然在亲妹妹的面前来了这么一出!他以后还怎么见他这个小妹?! 他支支吾吾地解释道:“你,你们不知道,我,我和柔儿早就认识了,我,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其实欧阳晴从柔儿后来的的反应,已经相信了欧阳信说的话。气消了一些之后,那简直可以杀死人的尴尬气氛又让她捏紧了步休的软肉! 步休看着欧阳信,眼泪汪汪地,却一言不。“这叫什么事啊!这兄妹俩都这么奇葩!他们会不会杀我灭口?嘶——轻点啊,这妮子!” 欧阳信早就尴尬到想哭了,看着眼泪汪汪地步休,他狠狠地拥抱了一下步休。要不是在床下,怕是早就嚎啕大哭了! ps:世界观其实只架构了一部分而已,更高层次的,在早期还没有机会、也没有必要进行描述。这么宏大的世界为什么到现在依然是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呢?请大家不要着急,到国战篇的时候,或许会‘大’起来。……或许。 第十一章 剑者,欧阳! 欧阳信狼狈地从床下爬了出来,一时间精神有点恍惚。天』籁小 说ww『w.『. 想着接下来和柔儿说的话会被两人听去……这叫他怎么正常的撩妹啊?! 他朝着床下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快走,自己走向了柔儿的门口,在门外和柔儿说着什么。 步休拉着欧阳晴迅从窗户跳了出去。 “手帕拿到了没?”步休问道。 “没有……我哥在外面拖着那个柔儿,这还叫什么偷啊!”欧阳晴郁闷地答道。 “嗬,没有偷到你还挺郁闷是不是?”步休惊讶地说道:“看来你天生就是做我们这一行的呀,怎么样,有没有想法和我去当‘侠盗’?我一定倾囊相授!” “授你个鬼啊!一点意思也没有。”欧阳晴白了他一眼。 “好机会!” “那你是不是不用让我再带你去…” “不行!这次失败了,还没有成功!” “你……你个祸害!”步休无语地低头摸着额头。 “嘻嘻,趁着夜色正浓,我们不如……”此时欧阳晴搓着一双手,动作十分猥琐,但放在一个美女的身上…… “你还想偷?!一天只许偷一次!失手不能继续!这是规矩。” “什么破规矩啊,我才不用遵守呢,你带不带我去?”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吧。” “自己去就自己去!”欧阳晴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不过片刻她就折了回来。 “哎,你是怎么开门的呀?有没有什么注意事项?现在科技这么先进,被现就不好了。” 步休头一扭,没有答话。 …… 十分钟后,步休被欧阳晴拖着走向了小巷深处。 欧阳晴指着一间二层阁楼对着小黑和步休说道:“你们谁去查看一番?” 小黑乖巧地二腿站立,指了指步休。 “小黑!你背叛我!”步休怒瞪小黑。 “别废话,快去!”欧阳晴现在的感觉很不错。 步休说道:“那啥,欧阳晴,这种事情就是要亲自动手才能享受到乐趣!” “只是让你踩点,其他的就交给我。” 步休无奈地走向了这间房。步休感到这间房可能有古怪,所以走的极慢。 欧阳晴看他那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提着他扔了过去。突然,步休看到一个方向闪着红光,冷汗蹭地就冒了出来!他的头用力向后一抬,只见一根手指粗细的激光瞬间从他鼻尖前方闪过! “还有这玩意儿!”步休魂飞天外,急忙向后退去。终于躲过了这致命武器。欧阳晴也暗自吐了吐小舌头,看着黑着脸的步休,小心地笑道:“你真厉害,哈哈。” 步休不客气地敲了一下欧阳晴的头,说道:“哼,今天就偷这家!” 欧阳晴说道:“不太好吧…” 步休纳闷:“怎么不好?” “这是自动防卫枪,很厉害的。越是靠近阁楼,射的度就会越快!” ……一个样式古老的阁楼居然有这种东西……步休叹道:“小贼难做啊。” “那就算了吧,等参加完比武大会,我再带你去偷个大的!”步休对欧阳晴说道。 “厉害,不愧是专业的小贼,说偷东西丝毫不会感到羞愧。”殊不知她自己也感觉不到。 …… 东西已经全部收拾完毕,步休、欧阳晴、欧阳信、小黑和小男孩,四人一猫坐上了符车,去往比武所在的场地。其他欧阳府中的人则有专人安排。 符车很快就到达了比武场,比武场硕大无比,足以容纳百万人!一些特殊位置当然早就被分配干净。欧阳家,这个国家仅次于皇族的王爷世家,自然早有一个绝佳的看台。东西南三面各由皇族及其他两个王爷的人占据,而尊贵的北面,居然留给了欧阳家! “看来欧阳家的家势,远比我想象的要大啊。”步休望着欧阳信,欧阳信仿佛知道步休在想什么,笑着说道:“步兄,难道你一直认为,国家就是这东大6最顶尖的势力了么?” 步休反问道:“难道不是么?” 欧阳信笑着摇摇头,说道:“自然不是!确切的说,东大6是由七大家族和六大门派所掌控的!” “七大家族?六大门派?” “没错。一个家族或门派包含着许多国家。而掌控着这个国家的家族”欧阳信一脸骄傲:“就是欧阳家!” “什么?!”步休忍不住暗叫了一声。 “我们只是欧阳家的一个分支而已,但力量依旧不容小觑!你可以想象真正的欧阳本家,会是怎样的强大!” 欧阳信接着介绍道:“步休,七大家族和六大门派,每一家都有着自己擅长的领域!我们欧阳家,闻名世界的,便是:剑!” “难怪,欧阳晴那天使出的剑指和高级武技,都如此犀利!”步休暗暗咂舌,自己还是太渺小了!难怪欧阳家会坐在这里! …… “你看,欧阳家的人来了!” “果真!啊!~~是欧阳信!上次大比只以2o岁的年纪就拿到了第二名!上上次17岁就进了前二十的榜单!实在太帅了!”一个女生大声地尖叫道。 “还有欧阳小姐!真是美如天仙~她是第一次来参加大比吧!谁敢欺负她我就和他拼命!”一个男生同样夸张地叫喊着。 “咦?欧阳公子身旁的人是谁?居然可以和他们坐一辆符车!好清秀的男生呦~” “快看,怎么还有一个…”他不敢说出来,怕被周围的人群殴。 …… 听着四面的呼喊声,步休还真有点不习惯,毕竟他是属于夜晚的人。 欧阳晴此刻极尽雍容,一动一静均透着上位者的端庄。欧阳信就随意多了,用他的话说:“家族门面有妹妹撑着就可以了。” 欧阳晴看着步休说道:“步休,你现在的实力怎么样了?” “恩…二步应该圆满了。”步休不解地看着她。 欧阳晴说道:“恩,那应该足以自保了。”顿了顿,她继续说道:“需不需要我为你找几个对手?” 欧阳晴一脸端庄,步休却隐隐感到有些不妙。 没等步休回答,就见欧阳晴居然挽住了步休的一条手臂,拉着他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步休汗,狂汗!这女人,真是祸害呀! 他感觉整个比武场瞬间一静!随即无数道犹如实质的目光简直想要杀死他!包括欧阳晴他爹! 步休全身一僵,小声对着欧阳晴说道:“晴…欧阳晴,你想做什么?你的名声不要了么?” 欧阳晴嘴角一翘,步休顿时感觉周围的眼光更加犀利了!她缓缓说道:“你觉得我会在乎么?” “大小姐!我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放心,没人敢杀你,大不了缺个零件什么的。” “你……妖孽!小鬼果然没有叫错!” 欧阳晴额头似有青筋抖动!“敢叫自己妖孽?!”她狠狠地掐着步休。 步休说道:“怎么?不再做点更过激的事了?” 欧阳晴回到:“你以为我会上当么?你瞧瞧四周。” 步休转头一看,就知道上当了!她完全不需要过激的举动,仅是“甜蜜地”窃窃私语这一点就足以让他凭空多出几百上千的敌人了! 步休地嘴唇抖动着,说道:“我能不能退出?” “怂了?”欧阳晴居然吐出了这两个字! “我,我打给你看!” 欧阳晴得意地笑了。 其实步休并不怎么在意那些目光,他同样也很享受和欧阳晴的拌嘴。有时候无意义的话会让人心情愉快。 忽然,他们身后的小男孩一边拍着步休,一边指着一个方向,大声的说道:“爷爷!” 步休一转头,果然看到了爷爷和他的徒弟聂朵。 “把他们也请过来吧。”欧阳晴吩咐道。 不一会,爷爷和聂朵就来到了步休他们的身边,坐在了小鬼身旁。小鬼高兴地拉着爷爷说了很多,聂朵依旧文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 比武开始了,步休等人不需要经过海选,直接可以参加这里的大决赛,所以今天的比武只是从这五百一十二人中进行淘汰! 一国之力,年轻天才岂止五百?这五百人均为精英中的精英!最差也是锻体二步! 步休说自己没有学过武功,但他从小就接受着师傅地训练,武功基础一点不比这些人差!只不过地球没有功法而已!所以现在的步休绝对有实力与这些年轻人进行比试! 毕竟自己年龄最大嘛……叫他们年轻人也没错。 步休转头问道:“聂朵,你几岁了?也参加比武么?” 聂朵脸微微红了一下,说道:“我十六岁了,已经通过比试了,可以参赛的。” 步休惊讶地问道:“你通过了?!你现在是?” 聂朵可能不习惯步休的惊讶,小声说道:“锻,锻体三步。” “三步?!”步休更惊讶了!这…真是天才那!难怪老头硬是要收她!他转头看了一眼欧阳晴,说道:“她级别比你高也!” 欧阳晴看白痴似地看了他一眼,都不想说话,但不说又不好。“我也早就三步了,白痴。” 步休更惊讶了,这才现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难怪自己明明都二步圆满了,却还是输给她! “我……我不会真被她害死吧…全是厉害人物呐!”步休心中苦笑。 第十二章 人不可貌相 比武终于要开始了!一道洪亮的声音传遍全场:“各位请肃静!” 比武场渐渐安静了下来。天籁小『说ww』w.』.一位一米六左右的老头昂走进了比武场正中央! “难道是他?”就在步休纳闷的时候,比武场中央的天空上居然出现了九个硕大的能量荧幕!大到远在比武场之外的人都可以清晰地看到!九个荧幕分别对应着九个擂台,居中的那一个屏幕正投影着朱老头的那张脸! 步休下巴都快惊掉了! “没想到……这比武如此现代化!天天居住在欧阳府中,居然都快忘了这世界的科技也如此达。” 朱老头看了一眼屏幕,风骚地一甩胡子,运起内力大声说道:“先欢迎各位来此观看三年一度的十二城大比!我不啰嗦,只在此说明一下比武的规则!” “明明科技这么达,为毛说话还靠喊?”步休郁闷地喃喃说道。 欧阳晴被他新颖的说话方式逗地笑了,说道:“你真是太笨了,这是立威。你不觉得现在很安静么?” 步休点点头,就听到朱老头继续喊道:“本次比武规则与前几次均相同!不限手段!不限时间!可以带灵宠!可以用武器!但有几点绝不能触犯,那就是:不可杀人!不可用毒!否则立刻废去其武功!” “身为盗贼不会用毒怎么算一个合格的盗贼?不过我用的一般都是安眠药。”步休暗暗想到。 “屏幕上会有对战两个人的名字!每个擂台上均有修气境的裁判!”朱老头一甩胡子,极有气势地喊道:“现在,比武开始!” 整个比武场瞬间就沸腾了!五百一十二名全国精英前来比武!一定非常精彩! 第一轮的对战选手已经公布出来了,十八个人均站上了擂台,比武很快就结束了,没有丝毫亮点。第二轮…第三轮… 随着比赛的进行,的确出现了一些实力非常强大的人。他们均只用了一招就结束了比武,轻描淡写。还有一些比试对手则实力相当,打斗场面异常惨烈!欧阳晴坐在步休的身旁阵阵轻呼,就连步休都感觉实在是惨呐。 不过步休和欧阳晴均是大开眼界。比武场中虽说全是精英,但依旧鱼龙混杂,许多从未见过的功法一一亮相!歪招诡计无数! “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呐。”步休面对一些人才真的自愧不如。 欧阳信早已比过一场,他风采卓然地立于比武场正中,一手执扇,仅凭一招就将对方打下擂台。从头至尾一步未动,引起场中一片欢呼! 现在轮到欧阳晴上场了! “小心一些。”步休说道。 欧阳晴轻点臻,步法轻盈,如蝴蝶一般飘入擂台。 听着场中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步休压力很大。 对手是一名锻体二步的年轻人,浑身肌肉达,像是练泰拳的体格,一眼望去会感到他的爆力很强劲! “即便您是郡主,我依旧不会留手。对不住了。”那名年轻人说道。 欧阳晴优雅地点点头,嘴中吐出一个字:“请。” 这名年轻人果然了得,只见他大吼一声,瞬间便到了欧阳晴的近前! 步休并不担心欧阳晴,只要不是那种爱耍手段的人,力量为主的人还是伤不了她的。 果然,欧阳晴并未有丝毫惊讶,而是两指并拢,低语一声:“剑指!”便攻向了年轻人。 年轻人不退反进,迅捣出右臂,大喝一声:“狼拳!”右手迅变成爪状,硬撼欧阳晴的这一招剑指! ‘轰’地一声,以二人为中心,爆出一圈微弱的气浪。不是修气阶的打斗居然同样可以爆出气浪,可想而知二人攻击力的强悍! 但下一招胜负就分了出来。 欧阳晴嘴角一挑,剑指向后一引,而后迅于一个挑剔的角度划出,划破了年轻人的衣衫,一丝鲜血慢慢渗了出来! “承让。”欧阳晴淡雅地说道。随即飘回了步休的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不差。”步休面无表情地夸奖道。 听到这极为…呃,极为嚣张(‘装那啥’这个高级词汇那里是没有的)的‘夸奖’,欧阳晴美丽的心情瞬间混乱了起来,她感到自己的词汇异常贫乏,最终只好冷哼了一声说道:“期待你的表现。” 步休无聊地逗着眼前的小黑,敷衍道:“哦。” 欧阳晴誓这是自己第一次如此想骂一个人! “聂…姐姐”小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步休抬头一看,果然轮到聂朵了。他向着聂朵点头示意,看着聂朵走向了擂台。 “薛老,聂朵的身手怎么样?”步休问道。 “不用为她担心。” 步休点点头,转头又望向了擂台。 聂朵怯怯地站在那里,这时他对方的那名年轻男子开口调侃道:“呦,小妹妹,你妈妈呢?哎你要知道,哥哥我可从来不打女人的,不如你叫我一声好哥哥,我就不欺负你了,怎么样?” 来到这里的人都不笨。他虽然肆无忌惮地调侃着,但肌肉却时刻紧绷着——她能站在这里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年轻男子突然间疾奔向了聂朵,准备以雷霆之势迅解决战斗。但既然聂朵以防守为主,怎么可能被他攻破? 年轻男子见自己居然无法攻破她的防御,心中大为吃惊,一边试探,一边说出了更加难听地话语试图扰乱她的心神。 这一招的确有点效果,聂朵几次都差一点失守! “无耻!”欧阳晴狠狠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怒目看向那个年轻男子。 她转头看了一眼步休,却见他依旧在那里逗着小黑。 “你就不担心聂朵?”欧阳晴愤怒地指着步休说道。 “喂,是下面的那人在调戏聂朵,又不是我,你冲我撒什么火?”步休无所谓地说:“连毫无攻击力的话语都忍不下来,还来这里做什么?”看着即将爆的欧阳晴,他连忙说道:“我相信她,凭聂朵的实力和心性,绝对会赢的!” “哼,不要让我在擂台上遇到你!”欧阳晴放出一句狠话,就看向了聂朵那边。 此时聂朵都快哭出来了,泪珠在她的眼中打转。 “对不起了,小妹妹。”年轻男子心中暗道一声,正想继续说一些更加露骨的话,却见到聂朵此时眼睛红,红的有些不正常! 聂朵很委屈,也很愤怒!为什么自己要受到这种对待? 她当即大喝一声:“力拔山兮!”只见她艰难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仿佛重逾千斤! 男子感受到这一掌的力度,立刻做了决定想要撤退。 但聂朵没有给他时间!她接着大喊道:“气盖世!”随着这一声喊出,她的右手以肉眼难见的度带出一片幻影,狠狠地拍向了男子的脸! 这一掌若是拍下,只怕男子会立刻饮恨当场!就在这关键时刻,裁判几乎以聂朵右手同样地度冲向了男子,挥手挡住了聂朵的这一掌! ‘啪!’ 一道响亮的声音传了出去。整片比武场瞬间变得无比安静! 裁判匆忙间难以抵挡这巨大的力量,被拍出了两米,双脚在地上划出了两道深深地痕迹!至于男子,不知道从其嘴中飞出了多少颗牙齿!所幸他的头部没有受到重伤。 这是本次比赛中,裁判第一次出手干预!而且居然将修气阶的裁判都同样击了出去! 比武场爆了!四周都在问着‘这小女孩是谁’的话语,不久,全部人都知道了这是才16岁的聂朵! 比武场出了整齐地呼喊:“聂朵!聂朵!聂朵!…” 聂朵娇怯地站在擂台上,不断地向着裁判道歉。在裁判判定聂朵胜利后,她听到了全场整齐的呼声,红晕都爬到了脖子上,极快地退回了观众席。 裁判看着手臂上红肿的掌印,惊叹于小女孩的力道。 “老头!!” 就在欧阳晴和小鬼一起欢呼地时候,步休突然爆出一个声音! 只见步休右手攥地紧紧,大声地朝着薛老吼道:“老头!!” 欧阳晴纳闷步休突然间什么疯,皱眉说道:“步休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步休没有理会欧阳晴地话,朝着薛老继续吼道:“你想害死我啊老头!” 薛老却一副不在意地样子,笑嘻嘻地说道:“是你自己答应的事,关我什么事?” ?? “究竟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薛老根本不生气?害死步休?什么意思?”欧阳晴很纳闷! 步休愤怒地转身坐好。只是在他坐下的一瞬间,嘴角却挂起了纯真灿烂的笑。 “多像你啊,师傅!” 这笑出现的度极短。除了强大的欧阳晴父亲和薛老之外,没有人现。 “的确是个有意思的年轻人。只是不知道他的身手究竟如何。”欧阳晴父亲看着那笑容眼神微动,心中默默地想着。 薛老同样会心地一笑。 欧阳晴看着步休,再次问道:“步休,你刚刚为什么要那么做?” 步休苦笑着说道:“这老头之前骗我说聂朵想试一试‘蛮拳’的威力,希望我可以挨她一掌。”说着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答应了…” 欧阳晴听得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她一双美目瞥向步休,想道:“活该!” 欧阳信这时候开口了:“步休,你刚刚说‘蛮拳’?” 步休点了点头。欧阳信吸了口凉气,连连说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在遇到其他天才的时候,欧阳信都是不屑一顾,这一次却如此反应,难道这蛮拳有什么厉害之处?” “步兄你可能不了解,我曾经听父亲说过,蛮拳练到极致,可空手开山!甚至可能劈开虚空!但几乎没有人见到过可以用蛮拳劈开虚空的人。” 步休嘴角又是一抽。 连欧阳晴都大为惊讶:“聂朵妹妹居然这么厉害呀!” “哪是她厉害呀,是蛮拳厉害好不好!”步休无奈地吐着槽,心里想着自己挨下一掌后的情形。 八成死的很惨! “唉~只好请她别打脸了。” 聂朵回到了观众席,小鬼脸红红地对她说:“聂姐姐,你…你真厉害!” 聂朵谦虚地回了几句。 “难道这小鬼喜欢聂朵?”步休心中思考着,得尽快帮小鬼恢复了。先想想办法吧。 “步休,到你了!”欧阳晴的声音打断了步休的胡思乱想。 第十三章 为了小鬼 步休不慌不忙地走向了擂台。『天籁小 说ww『w. . 他一只脚才刚搭上擂台,就听台上一人喝道:“下去!” “恩?”步休抬头一看,只见台上站着三个人,其中一个年轻人大声喝道:“你和欧阳小姐究竟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算是朋友吧。就因为这个你才要我下去?”步休另一只脚也踏上了擂台。 擂台上另外一个小男孩小声对他说道:“不,不是!哥哥你走错擂台啦!” “纳尼?!”步休抬头一看,讪讪地挥挥手说道:“我在想事情,没注意,哈哈,没注意…”说着他撒腿就跑向了自己的擂台。 欧阳晴紧咬着银牙,不知其表情是笑还是怒。“谁说我和这白痴是朋友?!别说我认识他!” 小黑的眼中泛起一阵笑意,小男孩、聂朵、薛老都哈哈大笑,就连欧阳晴父亲都忍俊不禁。欧阳信一拍宝扇笑道:“步兄真乃妙人是也!” 场中响起了一片善意的笑声,步休红着脸,讪讪地对着自己的对手和裁判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步休的对手肩上扛着一把巨剑,满面傲然地对步休说道:“小子,你根本配不上欧阳小姐!现在认输的话,我不会将你打残的!” 步休轻皱眉头,淡淡说道:“你说的两件事,一件都不由你做主。” “第一场就是这种情况,她太能惹祸了!” 巨剑大汉狂笑道:“我就让你看看,我做不做的了主!” 观众席上一片惊呼:“天呐,这小哥的对手居然是上次比武的第二十名巨剑张华!” “巨剑张华?”步休活动了一下手指,用脚尖在原地轻快地跳着——这一场比赛,他要让对方看看什么叫奇迹! 随着裁判地一声开始,剑汉迅地冲向了步休,巨剑被他用右手拖在地上,溅起些微电花! “这么不爱惜手中的剑,你也配叫巨剑某某?”步休淡淡嘲讽道。 张华大怒,举剑向步休横扫而来! 巨剑无招,一力破之! 步休面色如常,面对这气势汹汹地一剑,他连轻跳的频率都没有变过。 “此子心境过人!”欧阳晴父亲在心中评价道。欧阳晴则在心中捏了把汗。“他怎能如此托大?”就连张华嘴角都挂上了一丝冷笑。 就在巨剑快要接近步休的时候,裁判和步休同时动了! 步休如同鬼魅一般接近张华,幻影般地伸出灵巧地手指击打在张华的手指关节上!张华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松开,巨剑也从他地手中脱离了出去! 然而步休依旧没有停下,他大喝一声:“让你看看什么叫剑!” 步休右脚蹬在张华的左腿膝盖处,同时身体一横,右手灵巧地击打在张华后腰处!张华双腿一软,就要向地上扑去!此时步休左手用巧劲一拉,横着的身子立刻转移到了张华的后背上! 他伸手握住依旧在空中的巨剑剑柄,将其狠狠地从张华脖子旁边插了下去! 这一切几乎都在电光火石间生!随着步休大喝停止,张华的身体也趴在了地上,巨剑稳稳的矗立在其脖子旁边,步休则双手持剑,半跪在他的背上! 全场如死亡一般地静!只是回荡着步休的那一声大喊:“贱…贱…” 就连裁判都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思考着自己全力以赴的话能不能跟上步休的动作。结果是肯定能,但是步休仿佛对人体非常了解,那诡异的动作即便是他在不用内力防守的情况下,也绝无法抵挡! 这不是什么武功,而是最实用的制敌技巧! 从头至尾,张华的身体就像一具不会动的尸体! 欧阳晴吃惊地看着场中潇洒至极的步休。“他和自己‘切磋’时从来没有用过这些技巧!他…”欧阳晴泛起一抹微笑。 欧阳信则眼中泛光:“这是一个劲敌!步兄果然时刻都让人充满了惊喜!” 聂朵兴奋地小脸通红,不知在想些什么。就连小鬼都有些崇拜地望着他! “这样一来,应该可以震慑许多人了吧。”此时的安静无疑证明了他的想法。 他嘻嘻笑着,露出一口洁白地牙齿,朝着欧阳晴他们比了一个‘v’字。 “真是个小孩!”欧阳晴心中一笑,如此想到。 步休淡然地走回了观众席。周围观众开始窃窃私语,声音越来越大,很快观众就又爆了! “你看到没有?真是太快了!太神奇了!我就眨了一下眼睛,他就蹲在了张华的背上!” “我看到了,但是没怎么看清,请看见这小哥碰了张华几下,就变成这样了。” “什么小哥,人家有名字的,叫步休!” “你还人家!小哥可是欧阳晴地未婚夫!” “真的?”“真的!不信你看!那不是坐在欧阳小姐身旁!”“啊……我的白马王子!” …… 步休得意地听着四周的评论,用肩膀碰了一下欧阳晴,嘴唇无声的说道:“搬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吧!哈,哈,哈” 模样极为欠扁! 欧阳晴怎么不知道自己失算了?本来就很郁闷加愤怒,偏偏步休还得意地在一旁挤眉弄眼! “师兄,恭喜你。”聂朵红着脸在步休背后说道。 “不值一提呀何足挂齿呢?还有我都说了我不是那老头的徒弟,你可以叫我步哥!” “步…步哥”聂朵红着脸叫道,声若蚊蚁。 “无耻地登徒子!”欧阳晴心中骂道。 接下来的比赛依旧遇到了不少极为精彩的对决,即便是步休也感到惊险刺激! 一天结束了,第一轮比赛已经全部结束。一共淘汰了二百七十二个人,其中包括平手的人和重伤的人。不是说平手就会淘汰,而是平手的人几乎都身受重伤,无法继续参赛。 休息的时候,步休找到了欧阳晴,问道:“欧阳晴,你应该知道小鬼的病吧。”欧阳晴点头。 “我就直说了。他的身体没有问题,只是他的脑部受过重创。所以,你有没有可以治愈他脑部的灵药?或者是消息。” 欧阳晴摇摇头,说道:“我没有这种灵药,但我的确知道或许有方法可以治愈。” “什么方法?” 欧阳晴凝视着他说道:“这是一种专门用于锻体三步强心脑的灵丹。这种灵丹即使我也只有一颗,而且早已用掉。不过这只是一种可能而已。” 步休问道:“还有没有其他的信息?” “有,那就是这次比武你拿到第一名!” “?” “你呀,真是什么都不知道。比武第一名除了丰厚的奖励外,还可以向皇帝提出一个合理、且国家可以办到的请求。如果你可以拿到第一名,或许可以请求皇帝帮忙医治小鬼。” 步休沉默着点了点头。 “谢谢你,我知道了。” 欧阳晴美目一眨不眨地看着步休,许久才笑道:“不用谢。” …… 步休回到了住处,立刻开始了修炼。今天有不少有价值的战斗在他面前展现,所以借着这些记忆,步休一点一点地摸索着。 第二日,新一轮的比武又开始了。步休等人都很顺利地晋级。步休赢了后并没有留在比武场,而是径自回到了住处继续修炼。欧阳晴看着步休离开的背影,眼神闪烁。 第三日依旧如此,只不过因为此时只余下了实力最强的一百人,步休遇到了一位锻体三层的强人!受了些轻伤,步休才依靠自己的灵活侥幸胜利。 欧阳晴对着步休离去的身影,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得到冠军?” 步休停住了脚步。“小鬼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但是这话却无法对欧阳晴说。于是他说道:“小鬼就像是我的亲人。” 欧阳晴没有再开口,静静地看着步休离去。 “今晚试着冲击一下锻体三步!”步休下定了决心,开始努力地修炼着。感觉自己的状态达到了巅峰,他开始缓缓地向下一步迈去。 任凭功法冲击着自己的心、脑,但是很快,步休就感到脑中的那一部分随着功法一次次地冲击,逐渐地疼痛起来!不一会,他就感觉头疼欲裂,浑身不自觉地颤抖着! 就在他快要忍不住晕厥的时候,急忙停下了功法的运转。“难道自己真的不适合修炼?”就在他生出这种想法的时候,他却敏锐地现自己的心脑均有了一点点地改变! 这种对自身的敏锐感觉真的帮到了他! 他欣喜地继续修炼着,尽管脑部会非常疼痛,但既然有效果,就说明总是会有成功的那一刻! 于是步休练练停停,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给津透了! 只是一个晚上,虽然作用很大,步休感到突破真的距离自己不远了!但他的精神也被此折磨地几乎崩溃! 第四日,步休强打着精神,进行了五十进二十五的比武。由于精神不佳,他被敌人的一把匕刺中了左臂!而这一刀也让步休稍微清醒了过来,在重伤的情况下打败了对方。整个第四日步休一言未。 欧阳晴眼中担忧地看着步休,却没有出言阻止。除了欧阳晴外所有人都不明白为什么步休忽然如此想得到第一。 步休接受治疗后,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躺在床上,开始了自己的修炼。揪心地疼痛再一次清晰地传来!这种无法避免、无法缓解地精神痛苦几乎让步休疯掉! 这一次,他不打算再停下了! 越来越清晰地痛苦让步休痛苦地呻吟着。他下意识地抓着自己的身体,一条条血痕清晰地渗在了他的衣服上,仿佛身体的疼痛可以减缓脑部的痛苦一样! 他疯狂地大叫着!疯狂地嘶吼着!这个世界从没有一个人突破锻体三步时像他一样地痛苦! 门外地欧阳晴听着房内的叫声,捂着自己的嘴唇,留下了两行清泪。 突然,步休的叫声消失了! 第十四章 龙套的出现总是伴随着狗血剧情 欧阳晴猛地推开房门,朝着步休的床扑了过去。天 籁小 』说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她庆幸地现步休只是疼晕了过去而已! “真是个笨蛋!”欧阳晴泪眼朦胧,笑着嗔道。 只是没有人可以看到她此刻的风情。 步休仿佛又一次体验到了死亡的感觉。在那一刹那,他又一次感到死亡离他如此之近!但他还是毅然地冲了过去! 步休呻吟了一声,捂着头缓缓坐了起来。那种无法言喻的痛苦已经彻底消失了,此刻的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磅礴有力!六识变得异常敏锐!思维更加敏捷! “这就是锻体三步么?真是奇妙的感觉。看来我成功了!”步休微笑地感受着自己的变化。 欧阳晴在他醒来的第一瞬间就睁开了眼,抬头看着步休。步休同样早就现了欧阳晴,他看着欧阳晴脸上的泪痕,微笑着说道:“我可真荣幸,欧阳小姐居然为我哭泣了两次!” 欧阳晴见他无恙,红着脸说道:“才没有…步休…你…以后可以叫我…叫我晴儿。”说到后面,声若蚊蚁。若不是步休六识变得更加敏锐,几乎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晴儿”步休温柔地叫道。 “恩”欧阳晴将头低到了胸口,应了一声。 “我想洗个澡。” 欧阳晴抬起头看着他,微笑道:“你呀~真像个小孩子!我去帮你安排。” 步休看着欧阳晴离开了房间,再次闭目思考了起来。 这是一件令他非常恐惧的事情! 他的脑海中,忽然多出了一大片记忆! “是在我穿越后才有的么?”步休猜测道:“毕竟这片区域的疼痛感,也是在来到这个世界后才有的!什么人可以强大到在我的脑海中留下这些记忆?!直到我强化大脑之后才能打破那封印?难道……我之所以可以穿越,也是拜他所赐?一念可以杀人!他,究竟有多么强大?!又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安排?!” 步休越想越觉得后怕! 步休泡在恒温木桶中,思考了很久。自己穿越的事情终于有所眉目了,但引出来的内容却让他暗自心惊不已。 仔细查看记忆后,他现那强大的人,或神,对他可能并没有恶意。 因为那片记忆没有留下任何人的生平,有的只是一系列练功功法以及四个大字! 他从没有见过那四个字!欧阳晴送来沐浴桶的时候他也问过欧阳晴,她同样没有见过这种文字! 或许,所有秘密的答案,都藏在这四个字中! “四个字可能表达出这么多意思么?” 步休摇摇头,不做多想。开始观察起这无名功法。 无名功法是以动画的方式记忆在步休脑中的。步休看着这无名功法,表情越来越吃惊! “这…这种鬼魅的身法真的可以练成?!如果我将它练成,那么恐怕天下之大我也尽可去得!还有这威力,恐怕比蛮拳还要恐怖!” 而那晦涩的修炼心法步休依旧可以轻松读懂! “可惜了,这心法和那四个字依旧不是同一个体系。” 步休终于死心。开始专心致志地研究着这功法。 修炼了一晚,步休终于巩固了自己的境界。当他迈入锻体三步时,修炼已经不再耗费精神了,反而使步休变得精神奕奕! 第五日,二十五进十二的比赛中,重伤变中伤的步休居然幸运地轮空了!这让不少人感叹于步休的运气。 而步休却毫不在意地和欧阳晴说说笑笑。欧阳信露出一抹诡异地笑容:“虽然不知道昨天生了什么让他如此憔悴,但看他今天的样子,肯定快要成为我的妹夫了。嘿嘿,小妹啊,早就说他是你的情郎,你还一直不承认,啧啧。” 聂朵凭借着那一式蛮拳,成功地再次晋级。至于欧阳信,则用出了更加精妙莫测的‘剑指’,轻松击溃了同阶对手。 欧阳晴上场了。她的对手是一名修炼了某种冰系功法的强悍男子。冰男不知使用的何种功法,居然可以在锻体阶就释放出寒气!他的前四名对手皆是直接被封住了双脚,从而迅落败。 “小妹估计要输了。”欧阳信在一旁说道。 一声开始,冰男就立刻释放出了冷气,想用同样地方法封住欧阳晴的行动。 欧阳晴也清楚这一局不利久战,于是她直接动用了步法,迅接近着冰男,同时轻跃而起,清喝一声“**半月!” 一股剑气从其指尖释放而出,疾地劈向了冰男! 冰男怪叫一声,双手迅结印,在其面前居然瞬间出现了一个冰盾! 剑气冲破冰盾打在冰男的身上,但此时剑气威力已经很小,只在冰男的身上打出一道白痕! 毕竟是锻体三阶的强手,身体坚硬程度已经不是此等程度的剑气可以攻破的! “这是什么?!”步休大惊出声!“不是迈入修气阶才可以以气化形,配合功法施展强大武技么?!” 欧阳信在一旁解释道:“世界一直在展,有许多天才创造的功法,都可以在锻体阶就凭借自身精气来施展武技的。”欧阳信指着冰男说道:“不过这种武技消耗甚大,远不如用气。小妹的剑气和那男子的冰盾,都是如此,而男子的消耗则更为惊人!所以我猜他快要一招定胜负了。” 果然,随着欧阳信话落,冰男双手再次疾结印,欧阳晴一惊,再次用出了‘**半月’! 但她依旧慢了一步。冰男的双手疾变化了三次,大喝一声:“封!” 只见欧阳晴从脚部开始被薄冰覆盖,并且薄冰迅地向上蔓延!直到欧阳晴的锁骨处才停止! 虽然只是一层薄冰,但欧阳晴却无法从中挣脱出来! 冰男面色一白,虚弱地放下了双手,缓缓地走向了被薄冰覆盖的欧阳晴。 欧阳晴此时依旧保持着**半月的姿势,加上不时反光的薄冰,恍若仙女下凡! 冰男走到欧阳晴面前,面色有些苍白地说道:“你真漂亮!我沈卫,一定会娶你为妻!”说着,他的手缓缓地摸到了欧阳晴的脸上! 就在他还想说些什么时,却见欧阳晴眼神冰冷,大喝道:“我认输!” 裁判迅赶来,分开了冰男和欧阳晴,用气功化解了欧阳晴身上的薄冰。 欧阳晴看都不看冰男一眼,转身冷漠地说道:“你做梦。” 冰男脸色变得无比阴沉!他死死地看了步休一眼,同样走回了观众席。 欧阳晴在步休身边坐下。步休对她说道:“辛苦了。”欧阳晴轻轻地撅起了嘴,说道:“为我报仇!”步休笑着点了点头。 第六日,十二进六,再加上上轮轮空的步休,十三位年轻俊杰将再次争夺下一轮的机会! 这次轮空的人是聂朵。而欧阳信则毫无疑问地晋级了。 步休淡然地站在了擂台上。而他的对手,恰好是昨日的冰男。 冰男开口道:“步休,你将会就此止步了!我的功法,恰好可以克制你的度!” 步休双手背后,踮起脚尖,轻轻地在原地跳跃着,说道:“龙套的功法,龙套的狠话,作为龙套,你还真是敬业。对了,你不知道龙套是什么意思吧?” 裁判说道:“开始!” 步休迅地消失在了原地,同时他的声音又传了出来:“那就让我告诉你吧!” 冰男大吃一惊!步休怎么变得如此之快?!他连忙施展出了冰盾,就听见冰盾‘咔嚓’一声地碎裂而开!与此同时,步休手中握着一把匕,眼神冰冷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冰男流出了冷汗,说道:“你进入三步了?!” “果然是龙套!”步休退后了几步,这寒气仿佛对他没有丝毫影响。他将匕插入了腰间,淡淡说道:“结束了。” “什么?”冰男急忙向自己身上看去。分明没有任何事!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哦,我是说,马上就要结束了!”步休淡淡地话语继续传来! 冰男大怒!双手又开始了结印! 但就在这时,他惊恐地现自己的结印被另一双手给打断了! “想在我面前结印?”步休露出洁白地牙齿说道:“做梦!” 做梦!这是昨日欧阳晴不屑地留给他的话语!如今却又被步休再次说了出来! 步休右掌成刀,砍在了冰男的脖颈上。冰男瞬间晕厥。 全场欢呼着!几乎都认同了步休就是欧阳晴的未婚夫一事!毕竟在人们都讨论这件事的时候,欧阳王爷没有露出任何反对的表情! 欧阳晴此刻却有些脸红,之前还可以忽略的议论声在今天却让她如此在意。 第七日很快便到,最后的七人将在同一天进行着最后的决赛!此时天空中的屏幕只留下了无比巨大的一个!这预示着一次只进行一场比武! 而今日的第一轮,居然是步休和聂朵! 聂朵娇怯地站在擂台上,如一朵羞涩的小花一般,微红着脸,对着步休说道:“步,步哥,我不是你的对手,我,我认输好了。” 步休满怀说道:“对不起聂朵,你不一定会输的。不过我有必须要获胜的理由。这一场,我就厚着脸皮赢了。” 聂朵连忙摆摆手,说:“不,不,爷爷说我肯定会输的,我,我认输!” 裁判宣读了聂朵的认输,引起场中一片嘘声和猜测!听得聂朵面如红霞。 第一场比武就此结束,人们纷纷抱怨着。不过很快,他们就又兴奋了起来! 上一届比武的第一名和第二名,居然在这一次就狭路相逢! 欧阳信的对面站立着一个怀抱长刀的黑衣男子。男子地异常冷酷,而欧阳信则一身白衣地站在那里,笑嘻嘻地表情简直和他是两个极端! “又见面了!霍尘!”欧阳信说道。 酷哥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说道:“开始吧。” 第十五章 最会找缺点的永远是群众 随着裁判地一声开始,两人身上都爆出了无以伦比地气势!两人同样地年龄,同样都是锻体境顶尖的修为!此刻两人散出的气势隐隐可以与初入修气境的高手相提并论了! 身为剑者欧阳家的传承者,上一次居然输给了一个用刀的男子!这让欧阳信十分在意!如今,处于巅峰状态的他终于再次可以和霍尘一决高下! 因此一时间擂台上剑气与刀气肆意纵横!两人都是如此的疯狂!整个擂台几乎都有两人打斗的痕迹! 凶猛的武技一招又一招地用出!坚硬地擂台上坑坑洼洼,但丝毫没有影响到两人的动作! 欧阳信眼放精光,居然隐隐有电流闪过!而霍尘则刀意凛然,迅疾如风! 擂台上疾地响起‘叮叮当当’地碰撞声!擂台的碎屑不停溅射着! 突然这一切都停了下来,两人远远地对视着,欧阳信忽然大声地笑道:“哈哈,真爽!霍兄,热身结束了,我要使用高阶武技了!你可要小心呐!”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吸气的声音!如此激烈地打斗居然被欧阳信称之为热身?!若不是他们两人提前相遇,这届比武的第一与第二依旧会属于他们两人吧! 欧阳信露出了少有的谨慎目光,说道:“小心了!” 霍尘眼神一凝,同样说道:“你也一样。天 籁小 『说ww w.『.” 欧阳信扎起马步,左手紧握剑鞘,右手紧握刀柄,大声喊道:“雷!!…” 刹那间,剑身居然猛烈地跳动起来!一丝电光隐隐缠绕在剑身之上! “变!!!”随着欧阳信第二个字地吐出,他的身形突然疾如雷电,向着霍尘冲去! 霍尘也早已冷酷地喊出了一声:“鬼斩!”在欧阳信起步地同时,也带起一阵黑风冲了过去! “轰!”擂台中央突然爆出一阵猛烈地气浪!气浪狠狠地冲击在擂台四周的防护罩上!与此同时,气浪翻滚,整个护罩内尘土飞扬,很难看清他们之间的打斗!只听得阵阵兵器碰撞之声疾传出!继而消失! 防护罩被打开,烟尘也渐渐消散。观众只能模糊地看到擂台上有三道人影。 烟尘渐渐消散,场中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一道人影是裁判,另一道站立的身影居然是那黑衣霍尘!而欧阳信此时却一手握剑,半跪于地。 霍尘身上不时有电弧闪现,而欧阳信身上则附着一层薄薄地黑雾。 良久,欧阳信开口道:“我输了。霍尘,你果然很厉害。” 霍尘点点头说道:“其实,我本名左尘。是左家本家子弟。你输给我,不算冤枉。” 欧阳信苦笑着说道:“我早就猜到了。除了那左家,还有谁可以仅以此年纪就将刀用到如此地步?不过你也不要得意,我毕竟是欧阳家的旁系人物…”说着,欧阳信居然叹了一口气。 左尘点点头,说道:“如果有机会,我会挑战的。” 欧阳信缓缓起身,说道:“先拿到这次比武的第一再说吧,今年,可是有几个不错的人呢。” 左尘头也不回地走下了擂台。 “耍什么酷!”欧阳信心中一笑。 全场观众出阵阵欢呼!虽然他们的小王爷落败,但他们也见识到了无以伦比地一场大战!比之三年前更要激烈! 欧阳信笑着对步休说道:“步兄,可别浪费朵儿给你的机会呀!” 聂朵听到欧阳信称呼她为朵儿,红霞又爬上了她的脸颊。 几场大战之后,由于步休并没有真正对敌,而且还多出一位年轻人没有战斗,于是在群众的呼声中,他们两人站上了擂台。 一个力量型的对手,遇到步休结局会怎么样是显而易见的。总之,“噼里啪啦”“稀里哗啦”“呦呵啊呀”“叮当吧唧”等等声音之后,步休又一次取得了胜利。…… 我就不想写你咬我啊。 虽然现在还剩余三个人,但相比于步休和聂朵对战时无任何消耗地晋级来说,此时的情况反而更加公平一些。 所以如今规则略有所改变:三人必须分别和其他两人进行对战,按照胜负次数来决定最终排名! 除了步休和左尘外,另外一个选手居然是一名妖娆地使鞭女子!一手长鞭使得出神入化!可攻可守可控,变化万千,让人防不胜防! 第一场,步休对鞭女! “小帅哥,不如你跟了姐姐我怎么样?我们不打了如何?”鞭女扭了扭如蛇一般柔软又有弹性的腰肢,柔声说道。 “是么?姐姐你要认输!?”步休眼睛一亮,问道。 鞭女一愣,风情万种地咯咯笑道:“姐姐可没有说过要认输呐!” “姐姐你瞧,聂朵妹妹都认输了,你要是不认输,我们不就没有我和聂朵妹妹亲近了么?” 鞭女笑道:“看来弟弟是明白人呀,那我们还是继续比武吧。” 步休点点头,说道:“恩,好吧。姐姐要小心一点呐。” 鞭女一边笑着,一边向步休甩出了试探性地一鞭。步休疾伸手欲抓住那鞭子,没想到鞭子自身碰撞了两下,鞭尾居然猛地收了回去! “果然神奇!” “咯咯咯,小弟弟,你想要这鞭子啊,姐姐偏不给呢!” “绝不能让他近身!”鞭女对于步休神鬼莫测的步伐颇为忌惮,一时不敢不顾一切地进行攻击。 “姐姐,你好像还没有进入修气境对吧?”步休纯真的问了一句。 鞭女不知他为何问,只得点点头说道:“这是自然。” “那也就是姐姐还不能用气咯?” 鞭女听到问话,感觉有点不妙。她警惕地望着步休问道:“是又如何?” 步休阳光地笑了一下,说道:“那看来我要赢了呢。” “哦?”鞭女心中一凛,猛地甩出无比迅猛地一鞭。 步休堪堪避过了这一鞭,望着眼前深深地一条鞭痕,眼神变得无比专注! 鞭女又甩出一鞭,然而这一次步休并没有向后撤去,而是纵身跃到了鞭身上,轻轻一点,向着鞭女冲去! “咯咯咯,小弟弟胸有成竹,就是因为这一点么?那恐怕小弟弟要失望了呢!”鞭女手微动一下,只见鞭尾竟又神奇地折了回来,向步休后背狠狠抽去!比步休快了不是一点! 步休没有说话,他专注地望着鞭子,在这千钧一之际,又伸脚点了一下鞭身。 在鞭女惊诧地目光中,鞭尾居然因这一点而再次变向! “原来他是想……!!”鞭女无法控制自身的惊讶,他居然可以用巧力来破去自己的招数!要知道,鞭子的每个点都可以成为力点!除了使鞭的人外,几乎没有人可以现!他的观察力和反应能力究竟有多么变态?! 步休看到这个结果,嘴角挂起了一丝笑容。利用身法迅地到了鞭女的面前,手掌成刀支在了鞭女的脖子边。 鞭女看着面前男子的笑容,心中震撼不已。不过毕竟经历过很多,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你输了,姐姐!”步休嬉笑地说道。 鞭女看着步休清澈的眼神,眼眸流转,居然低头用舌头稍微触碰了一下步休的拇指! “小弟弟可真厉害呢!是姐姐输了!”鞭女妩媚地笑道。 步休立刻感到观众席有一道杀气袭来!急忙退后半步,尴尬笑道:“呵呵,那什么,那我就先走了,姐姐再见。”说着急忙跑下了擂台。 擂台上鞭女微笑地看着步休的背影,想到:“下次见面,姐姐就告诉你我的真实名字。” 她依旧不知道步休比她还要大一岁,步休略显清秀的脸很有迷惑性。 休息后,第二场开始:鞭女对左尘! 没有对话。在裁判说开始后,左尘就冷酷地劈出了一刀!鞭女略显狼狈地抵挡后,刚想还以颜色,却见左尘劈出了无比气势地一刀!第一刀只是试探! 一力破万法! 鞭女明显有些抵挡不住!在左尘劈出第三刀之前,无奈地喊了认输。 这样,比武的第三名已经确定。接下来就是最后的决战:步休对左尘! “果然左尘和他们不是一个级别呐!真是可惜了,欧阳信原本应该是第二名的!” “对呀,姓步地这个小子真是走运,不但轮空,而且还有美女主动认输!” “哼,等他被左尘打到认输,就嚣张不起来了!” “胡说,步休什么时候嚣张了?!”旁边一女生听不下去,怒问道。 “那小子怎么这么有女人缘?比赛到现在他什么时候不是嬉皮笑脸地?再说我们之前说的有错么?” 一群男人附和道:“没错!”“当然没错!”“左尘好好揍那小子一顿!”“让他嚣张!”“还不停地装可爱!最讨厌这种人渣了!”“揍他!”“揍他!” 不知怎么回事,观众评论的内容竟成了步休究竟嚣不嚣张,该不该被揍。 步休哭笑不得地听着四周的评论,看着面前依旧冷酷的左尘,眼神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一脸凝重。 左尘点点头,说道:“可以开始了。” 裁判看看步休,步休点点头。裁判说道:“开始。” 左尘并没有直接攻击步休,而是缓慢地释放着自己的气势。作为一个高手,他知道眼前的人从来没有用出他全部的本领!能让欧阳信说出那样的话来,的确值得他谨慎对待。他可不想因为一时大意,像巨剑痴汉一样莫名地输掉! 步休也慎重地盯着眼前的左尘,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不惧怕他所谓‘技巧’的强敌! 气氛越来越凝重!步休再次踮起脚尖,微微跳跃着,这可以使他的起步达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度! 终于,左尘出手了。一出手就是气势磅礴地一刀!刀气眨眼间便袭向了步休!步休同样动了!身如鬼魅,轻松避开这一刀,向着左尘近身而去! 第十六章 初露狰狞! 左尘眼神一凝,终于不再留手,以极快地度连连出刀!几乎封死了步休前进的道路! 步休没有任何防御的功法,面对这密集的刀气,他只能以攻代守!他迅地掏出匕,向着致命的几个刀气用力挥舞着! “噗!”“嗤嗤嗤…”只来得及挥出两刀,密集的刀气就一一劈来! 步休举起双臂挡在了自己头前,一一挨下了这些攻击!此时他的双臂、双腿以及腹部均被刀气划伤!鲜血不停地从他的身上流出! 这就是锻体境和修气境地差距!即便左尘没有达到修气境,但他的刀气可是属于气! “幸好致命的两刀已经被我破去了。”步休颤抖地放下双臂,如此想到。 左尘皱眉:“你没有武技?”他看到步休完全是握着手中的匕与他作战。没有高级武技,怎么与他抗衡? 步休浑身浴血地站在原地,答道:“当然…有。”步休扔掉了已经残破地匕,说道:“但那不是可以轻易用出来的。” 步休清楚现在的自己不可能坚持很久,于是再不说话,直接向左尘冲了过去! 观众席中的人们都不说话了。这种情况下,步休的表现让他们放下了心中的嫉妒。每个人的心中都在为步休默默地加油! 左尘瞥了一眼裁判,见他点头后,他终于再次举起了刀,同样向着步休冲去! 步休又拿出了一把匕,两人均以绝快地度进行着对招!左尘的力量比步休大了不少,再加上他以势为重的刀,稳稳地压制着步休! 但步休只能一次次地举起匕做着抵挡!他双臂上的伤口不停地有鲜血因为用力喷溅而出!好在之前刀气伤的并不重! 只有欧阳晴知道为什么步休会这么拼命!她捂着自己的嘴,不想让自己叫出声! 左尘依旧冷酷地说道:“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刀技!”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左尘的刀猛然从力量变为了技巧!步休的压力小了下来,但随着长时间地抵挡,他现左尘的刀势越来越圆满!度越来越快!越来越灵活! ‘蹭!’左尘的刀从步休的左臂划过,切下一小片肉! 步休此刻汗流满面!自己赖以支撑的诡异度居然防不住左尘灵巧的刀技! “我的刀势会越来越凌厉!如果你想不出破法,还是认输的好!”左尘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心中的吃惊不比步休小多少!这套刀技可是属于家族秘技!威力虽小,但其时间越长刀势越强的特性,使得这套刀技几乎没有人可以防住如此长时间! 步休咬牙说道:“看来这就是你对欧阳信用出的鬼刀了!” 左尘回答:“是” “那你要小心了!” 左尘心中既讶异又警惕!“他为什么会如此自信?”他不相信步休会在这种可怕的刀势下进行反击!即便连逃脱也无可能! ‘噌!’又一片肉被划飞! 步休颤抖着苍白地嘴唇笑了一下,身体疼得不受控制的抖动着! 看着大屏幕中步休的笑脸,不少心灵脆弱地女孩早已捂着嘴留下了眼泪! “噌!”步休又中了一刀! “认输吧!”左尘大喝! 步休依旧努力地抵挡着,轻斗着嘴唇,同样吼道:“不可能!” 步休突然闭起了双眼!他地身体在剧烈地颤抖着!左尘地刀毫不犹豫地劈了下去!裁判疾地伸出手欲抵挡这一刀!“不要!”欧阳晴终于忍不住惊叫了出来! “噗!” 只听一声类似放屁的声音响起!步休突然大叫一声,随之一股淡淡黑烟突然冒出,步休不见了踪影! 见到这一幕,所有的修气境强者均忍不住站了起来!就连王爷和皇帝都忍不住站了起来! “这…这难道是…”王爷心中剧烈地颤抖着,想到:“空间步法?!” 又一声“噗”瞬间在左尘地背后响起!一把匕架在了左尘脖子上,同时伴随着步休虚弱地声音:“你输了。” 所有人均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眼看步休就要落败的刹那,居然瞬间逆转了局势!他用出的究竟是什么武技?居然如此厉害! 左尘也不敢置信地问道:“这,究竟是,什么身法?” 步休摇摇头,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照着练而已。” 左尘点点头,明白步休很可能有什么奇遇!说道:“我输了。” 全场响起了彻天地欢呼声! “不对,这不可能是空间步法。”王爷在欢呼声中依旧在思考着:“空间步法连我都没有听说过。除了……那些人。步休使出的应该是…” 王爷在努力地回想着那一刹那,许久后,他终于笑了,“原来是这样!真是聪明的小家伙。原来他是利用了那一时刻的光照,用极快地度做出来的假象!” 因为在步休消失的一刹那,真的隐约有一束光比较亮眼! 不过步休此时却在想:“这步法真是神奇!居然可以让人利用一束风而迅到达另一个地点!我能隐隐感到有一种规则在那里,就像是……模仿!对!就像是模仿一般!据那心法所说,这套步法暗合星象,创造这种步法的人一定是个绝世天才!” “终于获胜了。”步休看着天空,脑中突然一阵眩晕…… 欧阳晴看到步休晕倒了,急切地奔了过去,聂朵同样心急地跟在欧阳晴身后。 欧阳晴正想拿出伤药,就见聂朵伸手搭在了步休的手腕上。“差点忘了聂朵是薛老的徒弟!” 聂朵有条不紊地帮步休疗伤,欧阳晴焦急地站在一旁。 “欧阳姐姐,你不用担心了,步哥没什么大碍的,就是劳累过度而已。想必他最后用出的那招消耗太大了。” 欧阳晴听聂朵如此说,终于放下心来,对着聂朵说道:“谢谢你,朵儿妹妹!” 聂朵心中有些苦涩,却依然笑着说道:“没什么啦,我也很担心步哥。” 欧阳晴点点头没有说话,直直地望着步休。 “哈哈,这么点小伤,小妹你也太过担心了吧,大哥我曾经伤的比他还重呢!”欧阳信缓步走来,毫不担心地调侃着。 欧阳晴摇摇头,心想:“你们不会知道他是如何努力的。” 这时,却见皇帝缓步地朝着这里走来,笑容满面,却自有一种压抑地威严!聂朵依旧在治疗,皇帝示意她不用见礼。欧阳晴和欧阳信略施小礼,说道:“皇帝陛下。” 皇帝和蔼地看着他们道:“你们都长大了!尤其是晴儿,朕之前见到你的时候,你还只有1o岁!恩!不错,有你母亲当年的风范!” 欧阳晴微笑说道:“谢皇帝陛下。” 皇帝点点头,目光又转向昏迷中的步休,对着聂朵问道:“小姑娘,你可知道,步休大概还有多久可以醒来?” 聂朵恭敬地说道:“回陛下,估计很快便可以醒过来了。” 皇帝点点头说道:“那朕便在这里等他。” “什么?皇帝陛下居然可以站在一旁等待步休醒来?”周围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全部都在小声议论着:“这步休究竟是谁?居然有这么大的面子?!” “据说他只是个小村里出来的人,皇帝陛下真是礼贤下士呐!不愧是一代仁君!” “恩,步休可真是好运。” “什么好运!那是人家自己拼出来的!” “对,对!” …… 皇帝丝毫没有在意四周窃窃私语的声音,亲切地和欧阳兄妹聊着天。 这时,有一个内卫悄悄对皇帝打了几个手势。皇帝笑着说道:“我先失陪一下。” “恭送皇帝陛下!”“恭送皇帝陛下!” 内卫在皇帝身边小声道:“有消息了。步休大约在九个月前被薛忠从林中救出,据说是得了绝症,但被薛忠救活了。而在这之前没有半点消息!仿佛是凭空冒出来的人一样!而他身边那个小男孩……”内卫四处看了看,小声说道:“有八成可能是谢国当年失踪的皇子!” “谢国?可是我们附近最弱小的那一个谢国?” “是!” 皇帝眼神不停地闪烁着,良久后,他微笑着说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又过了一阵,步休终于醒了过来。 见过皇帝后,皇帝让他不必拘礼,继续坐在那里疗伤即可。这一幕又让附近的人认为他是一个仁君。 客套过后,步休终于开口问道:“皇帝陛下,恕小民斗胆,小民听说拿到比武的第一名,就可以向您提一个不过分的请求?” 皇帝听后笑道:“难道你就是为这个条件才如此拼命地?不错!是有这一条奖励!你想要什么?” 步休说道:“小民的一个朋友患了一种怪病,薛老说是脑部受损!所以小民想…皇帝陛下可不可以命人医治小民的朋友?”皇帝先说道:“不用总是对朕自称小民,你身为比武大赛的第一名,前途不可限量!普通称呼就可以!”见步休点头后继续他说道:“这只是小事一桩!我会命最好的御医为他医治!御医若是依旧医治不好,朕依然会想办法的!你尽管放心。” 步休听后面色一喜,大声说道:“谢陛下!” “呵呵,你们回去继续疗伤吧,奖励会有人送给你们,届时御医也会一同赶到。” “恭送皇帝陛下!”…… 步休欣喜地望着皇帝,心想“这果然是一个和平的世界!” 殊不知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缓缓酿成! ps:阴谋即将来临!乞僧篇与国战篇也即将开始! 第十七章 铁骨昂然! 七日后,步休的伤已然痊愈,同时御医也明确表示小鬼的脑病可以医治。天籁 『 小说ww『w.』. 御医果然名不虚传,不到一个月,小鬼的病就已经有所好转,虽然四肢依旧不协调,但他总算是掌握了平衡。 这些日子里,步休和欧阳晴的感情也渐渐地升温:一起为小黑洗澡、一起修炼、一起偷东西、一起逃跑…… 但悠闲地生活总有结束的一天。 一日夜晚,步休坐在床上默默地修炼着。忽然他耳朵一动,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 身为一个久居欧阳府的‘客卿高手’,步休只得起身去查看究竟出了什么事。 很快,步休便见到了令他极为震惊的一幕! 死人!很多死人!有男有女!而打斗中的两人步休居然也见过:正是欧阳晴的两位婢女! “这…这是怎么回事?!”步休心头大恐!作为一个文明人,恐怖电影看过不少,但没有人第一次真实地见到满地死人还会保持冷静! 但他也知道此时该做什么。 “住手!”步休略带颤抖地喊出了口。 但两人完全没有停手的想法。其中一个婢女见到步休,连忙喊道:“步公子快帮忙!小莲她背叛了我们!” 而叫小莲的那个婢女也叫到:“步公子不要听她的!是她背叛了小姐!” 步休强忍着想吐的**和心中的恐惧,疾步奔到她们面前,捉住了两人的手,她们手上依旧温热的鲜血让步休一阵反胃!他连忙大声喊道:“都住手!” 两人这才都停下了手。 步休喊道:“我不想知道你们谁是叛徒!但我会将你们交给王爷定夺!”仿佛这样可以让他战胜恐惧。 “出什么事了?!”欧阳晴和欧阳信惊疑地声音从远处传来,他们正在快地赶来! 步休刚欲回答,却见右手的那个女子猛然间将匕插入了自己的心口! 女子登时毙命! 步休头脑一片眩晕!“究…究竟生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会自杀?!” 欧阳晴终于出现在视线之中!她远远地看着这里,再次问道:“步休!究竟出什么事了?!” 步休嘴唇不停地打着颤!又一个人!又一个人在他面前死去!当他听到欧阳晴越来越近的声音时,刚欲转头,又一件诡异的事情生了! 叫小莲的女子快地将手中的匕递给依旧眩晕地步休,步休疑惑地看着她——如果他的眼神还能表现出疑惑的话。 小莲流泪无声说道:“对不起…” 只见她迅地抓住步休右手,猛地将步休手中的匕刺向了自己的心脏! “噗嗤!” 匕狠狠地刺入她的胸膛! “不!”欧阳晴疯一般地叫道!她亲眼看到了这一幕!步休他,他居然杀死了自己的伙伴! 步休双眼无神地看着眼前缓缓倒在血泊中的女子,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 “为什么!”欧阳晴歇斯底里地吼道! 步休恍若未闻!当吐得只剩酸水的时候,他迷茫的四处打量着。 尸体!全是尸体! 他们都很年轻!每次当他们见到步休时都会调侃这个清秀而有礼貌地公子!“他们……他们全死了…全死了!” “对呀…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步休痛哭流涕!有两个女子就死在了他的面前!当匕捅进小莲胸膛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阻力! 他嘴唇青,浑身颤抖着!又一次怒喝道:“为什么!!” “啪!” 欧阳晴狠狠地扇了步休一巴掌!步休当即跌倒,嘴角流出了鲜血! 欧阳晴对着步休大喝道:“是我问你才对!你为什么杀了小莲和小果?!!为什么杀了他们?!!” 欧阳信在一旁沉默着,仿佛等着步休的回答。 步休颓废地坐在地上,看着手中的匕,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 欧阳晴伸手拎起了步休的衣领,又是一掌扇了过去!同时大喝道:“步休!你告诉我!究竟生了什么?!” 步休面色黯然,下意识地摇摇头,答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亲手杀了小莲!你说你不知道?!”欧阳晴流着泪,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歇斯底里地对着步休吼道! 附近的人听到情况都赶了过来。欧阳信眼神闪烁,命令道:“这里有我们,你们退下!” 三人沉默了许久…… 忽然,欧阳晴拔出了腰间的剑,指向步休的脖颈。一边流泪一边用哭腔说道:“步休,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步休此刻终于恢复了些许理智,看着面前梨花带雨的欧阳晴,说道:“我…我就是步休啊,我…” “混蛋!”欧阳晴猛的尖叫一声!剑尖向前一步,抵住了步休的肩膀,溅起一小片血花! 欧阳晴又带着些许哭腔说道:“你回答我,比赛时你为什么会突然有了功法?为什么你没有练武之前就懂得那么多诡异技巧?你究竟是谁?!!” 步休有点语塞,这种事不知如何解释才好!就在他组织语言的时候,欧阳晴的剑又往前刺了一寸!步休闷哼一声,就听欧阳晴继续低沉说道:“为什么你语塞了?!难道你真的骗我?!我告诉你!我早就知道了小鬼的身份!谢议!谢国失踪的皇子!正宗的谢国继承人!” 欧阳晴流着眼泪,激动地大声说道:“为什么不如实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救他?!” “你是不是谢国培养出来的人?!!” “为什么我们查不出你之前的任何信息?!!” “为什么你要利用我!!” “为什么你要杀死他们!!啊啊!!” 欧阳晴说着狠狠地刺出了手中的剑!强大的力量瞬间贯穿了步休的左肩!鲜血不停洒出,和地上的血泊融为一体! 步休望着欧阳晴伤心的目光,缓缓退后两步,捂住左肩的伤口,半低着头,面无表情地说道:“晴儿,再让我叫你一声晴儿吧!还有欧阳信,大哥!我告诉你们这一切的答案。” 步休依旧面无表情,任由左肩鲜血染红了双手,缓缓说出了自己的事迹。声音低沉的如同来自地狱。 “至于小鬼,我是从你刚才的话语中才知道他的身份。” 欧阳晴的眼神慢慢由伤心变成了绝望,又变成了厌恶!深深地厌恶! 欧阳信叹口气,无奈地说道:“步休,我其实愿意相信你。但是,你所说的,令我实在难以置信。小莲怎么会无缘无故自杀?还有刚才晴儿问出的种种问题。”欧阳信沉默了一下,再次说道:“让我不得不怀疑你。” 步休低着头自嘲地笑了一下。“明知道他们不会相信一个字,甚至会更加厌恶我。但我还是想试一下…呵呵,看来,有些事,是不能试的。” 步休站直了身子,扬起了头,看着面前的两人,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 欧阳晴眼眶微红,蓦然袭向步休,嘴中冷酷地说道:“我杀了你!” 步休躲过了攻击,说道:“我说过,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我步休!不容他人污蔑!再见!” 强者,永远不会在被诬陷和朋友误会时退缩!“我一定要查出真相!” 一个月来,步休的步伐越精湛起来,如今的欧阳晴再想追上他已然不可能。欧阳信矗立在原地,半步未动。 看着远去的欧阳晴,欧阳信叹了口气,心想:“小妹,你还是太天真了。这件事八成是他做的。这太像他的风格了……还有步休,我一时也无法相信你,还是有缘再见吧。” 与此同时,步休风一般地回到了住处,喊上小黑,抱起小鬼便再次逃走。 步休远离欧阳府很久之后,现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修气阶高手来围追自己!这让步休心中放心的同时,又增加了许多警惕!似乎自己正渐渐落入某个巨大的阴谋之中!而这个阴谋的中心,正是自己和小鬼! 来不及处理伤口!步休带着小鬼和小黑在贺城中越逃越远…… 第十八章 妈呀!僵尸! 一家客栈中,步休望着对面的小鬼,开口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了么?” 小鬼流着泪点头,说道:“步大哥,我是谢国太子,名叫谢议,我五岁那年,父母临死前给我留下了一封书信,里面的内容是:我的姐姐谢雪为了皇位,居然动了篡位!父母皆被杀死!我也是在那时留下了这后遗症!” 步休皱眉问道:“是你父母亲手给你的书信么?” 小鬼摇摇头说道:“不是,我醒来时,那封信就在我身旁了。天籁『小说ww w.『.我虽然有些怀疑,但我也不敢再回到谢国。” 步休右手拇指缓缓摩挲着下嘴唇,许久后再次问道:“你的姐姐如今几岁了?” 小鬼答道:“姐姐比我大七岁,今年十七岁,不对,十八岁了!” “大七岁,那么当年谢雪应该只有十二岁!” “当时杀你父母的人还有印象么?” 小鬼攥紧拳头点点头。 “他们是什么样的?你之前认不认识?” 小鬼摇摇头,说道:“他们是我们国家的打扮。至于我认不认识,这个已经记不得了。” 步休点点头,严肃地对小鬼说道:“我们去谢国!” 小鬼虽然吃惊,但在步休拼死为他赢得治疗机会之后就对步休十分依赖!如今生这种事皆是因为他,所以小鬼一切都以步休为主!哪怕要他去死! 步休看小鬼没有任何意见,心中思索道:“这些事情太诡异了!如果六年前的事情与此事依旧有瓜葛的话,那么这个布局的人就太可怕了!我绝无可能胜过!如今只有先去谢国暗暗探查一番了!” ……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就从客栈中走出一大一小两个人。一位是年近中年的道士,面色红润、胡须冉冉,一身灰白道袍,一柄白色拂尘,显得极为仙风道骨! 另一位则是面黄肌瘦的小道童,目光奕奕,唯独四肢显得不太协调。 正是化妆后的步休和谢议! 步休拿出两个闪闪光的珠子说道:“小鬼,这是感应珠,一定距离内我可以凭它感应到你的存在。”他轻轻摸了摸小鬼的头,说道:“拿好它,按照昨晚的计划,走吧。” 小鬼眼中泪光闪动,说道:“大哥,你一定要来!” 步休点点头,与小鬼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步休一脸淡然地走在人群中,此时他才现,自己这一套打扮真是够傻的! 一路上不断有人对他指指点点,步休为了保持真人的气派,一直在咬牙作若无其事状。 “这位道长请留步!” 许久后,步休听到身后有人在叫自己,转头一看,是一个老“员外”,也就是所谓的有钱人。 步休双手抱拳于胸,淡然问道:“这位尊者,所为何事?” 员外赶忙还礼,尊敬地说道:“恕在下唐突,敢问道长可是来自‘子桑’家族?” 步休心中纳闷:“子桑家族?是什么?” 他摇摇头说道:“贫道只是一介云游之人,出得世中,入得世外(没写错)。若问从何而来?此亦贫道所求。” 员外一滴冷汗当即落下,勉强笑道:“哈哈,道长真乃得道高人!此次云游出世,想必别有一番造化!” “……这道长说话可真高深,也不知我刚刚有没有说错什么…” 而步休却想到:“看来这老头也不清楚道士是怎么回事,可能这个世界很少有道士出山云游吧,这不就好办了嘛!” 他没有出声,而是用着高深莫测地目光打量着员外。 员外又一滴冷汗落下,赶忙说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鄙人府中最近可能…可能不太干净!此事一直悬而未决。正巧路上偶遇道长,因此按耐不住,特请道长来鄙人府中除妖!如有得罪之处,还请道长宽宏大量!” 步休心中一惊:“妖怪?!” 他当即拒绝道:“此事……不妥!” 员外看着步休紧皱的眉头和严肃地表情,忍不住心中一突,开口道:“道长!可是府中有什么厉害妖物作祟?!请您救救我啊!”说着便要当街跪下! 步休怎么能看着他跪下?连忙扶起他说道:“尊者不必行如此大礼!也罢,贫道便随你去看一看吧。” 随即步休想到:“也许这是个机会!看看也无妨。” 在员外疾步带领下,两人很快便到了员外的府中。 员外喘着气,瞥了一眼面不改色地步休,心中赞道:“果然是高人!” 步休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淡淡开口说道:“贫道自幼便习武,尊者不必心惊。” 听到这话,员外心中又惊又喜! 员外的府邸很像地球的大宅院:灯笼高挂,红联整齐地贴在门边,一切地一切都很相似! 步休有一瞬间仿佛以为自己回到了地球! 除了那一张张醒目地黄色符篆之外!步休仔细地观察着符篆,上面并没有任何地符文能量。 步休微叹口气,说道:“这些符篆没有丝毫作用。还是摘掉吧。” 员外犹豫了一下,点头答道:“是!道长说没用,我相信道长!” 步休不理会员外的话语,继续向内走着,说道:“员外,你先留在这里吧,我进去看看。” “好!道长小心!”员外巴不得留在外面。 偌大的府中没有一个人!垃圾、落叶和曾经生活过的痕迹,使这整个府中充斥着凄凉、萧瑟、诡异的气氛。 “不会真的有鬼吧!”步休心中打鼓,谨慎地向前走着。房屋一间间地都已仔细检查过,均没有现‘鬼’的踪迹。 “按这尿性,最终答案可能是:所有的诡异事件均为人为!目的无非是娶小姐、分家产等等无聊的事情……” 一边想着,步休一边打开了眼前的门。 “我…我就知道…电视剧什么的…绝对不要信…” 看清屋内的情形后,步休眼瞳一缩! 整个屋内空空荡荡,没有任何家具,唯一摆放在房屋中心的,居然是一口漆黑的棺材! 在这样的环境下,步休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着。他的呼吸略显急促,却依旧稳稳地走向了那口棺材。 步休怀中的小黑此时也露出了头,对着棺材龇牙咧嘴,眼眸凝重! “咕咚”步休咽了咽吐沫,缓缓地将手伸向了棺材。 打开棺材盖,看着空空如也的棺材,步休有点不可置信! “不能惊讶不能惊讶!电影里都这么演的!一惊讶就立刻完蛋!”步休暗暗给自己打着气,缓缓回头,硬是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看着眼前的‘东西’干笑道:“小…妹妹,哈,哈哈,私自掀你家屋顶是…是我的不对,哈,哈哈” “就是她刚刚拍我的肩膀?!!妈呀!僵僵僵僵僵!僵尸啊!”步休紧攥着拂尘,面带‘微笑’,心中疯狂地泄着自己的惊讶!不对,惊吓! 谁知那‘僵尸’居然开口说道:“既然你承认了!就赶紧给姑奶奶我滚出去!” 僵尸一副十七八岁少女的模样,浑身苍白,没有半点血色!两颗尖尖的牙齿不像电影中那样长,而仅仅是压住了她苍白的下嘴唇!唯独清脆的声音有一丝生气! “姑,姑奶奶…”“都是僵尸了!叫姑奶奶不过分吧!”步休脑袋混乱地思考着,开口问道:“不用我帮您把…把屋顶盖好?” 少女轻轻一跃,坐在了棺材边缘上,看着眼前的步休,疑惑地问道:“你是道士?难怪你不怕我!子桑家的?” “僵尸能做这动作?”步休转身看着那不停晃悠小腿的僵尸,cpu极处理着眼前的情况。 “喵!”小黑大声地朝着少女叫着。 少女脸色一僵——好吧她的表情居然也如此丰富!随即眼冒桃心,开心地笑道:“啊哈!这只小猫好可爱!我要它做我的尸宠!” 步休听到这话,眼眸顿时一凝,缓缓问道:“你杀过人?” 少女笑嘻嘻地看着步休,说道:“废话!说的好像你们人没杀过人一样。” 步休听到此话,先是一愣,随即想起了欧阳府中那晚生的事,眼神一黯。 少女继续说道:“我说你们道士就是爱多管闲事,把小猫留下,赶紧滚吧!我不杀你!” 步休点点头,转身就往出走。 少女又是一跃,阻挡了步休的去路,阴沉着脸说道:“我说让你把它留下!” 步休淡然地摇摇头,开口道:“我之前的确收到了惊吓,但那是我固有的思维使我很惧怕你。之后我终于现,这不是我的那个世界……在这里,只要修为够高,鬼神亦会惧怕!” 少女嗤笑一声,说道:“看来你不是子桑家的小鬼!你知道了又如何?” 步休笑道:“看来果真是这样!说起来,比起你…”步休猛然用出步法,随着两声闷屁的声音和两小股黑烟,步休来到了少女身后!淡淡说道:“我,更像一只鬼!” “满分!”步休得意地回头,看着少女目瞪口呆地表情,心中暗爽!“让你吓我!” “这……这是什么身法?”少女张开小嘴,两颗尖牙看起来像是虎牙一般可爱! “僵尸妹妹,现在,我想请你离开这座府宅!”步休对着她说道:“僵尸嘛,随便找个山洞凑合凑合就算了!反正都在棺材里,干嘛非要挑这里?随便来一个高手,你就吃不消!” 第十九章 经验不是万能的,原则才是! “谁说我是睡棺材的?!这只是我的玩具而已!”少女露出尖牙,对着步休说道。天『籁小说ww』w.『. “你想动手?!” “哼,当然!你不一定打的过我!” “你不怕引出高手,将你秒杀?” “他们不敢!也杀不死我!”少女鄙视地说道。 步休疑惑,问道:“自从现你实力不高后我就怀疑了,难道就没有人打着‘斩妖除魔,替天行道’等等口号来干掉你?” 少女皱着秀眉,说道:“你说话怎么那么粗俗?我都说了,他们不敢!” “不敢?”步休纳闷,还有正道人士不敢的? “哎…” “你要是再问这种白痴问题,我就咬死你!”少女亮出‘虎牙’,恶狠狠地说道。 步休耸了耸肩,说道:“那好吧,现在请你搬出这里,可以么?” 少女仰头哼了一声。 “我知道我杀不了你,但你有没有听过‘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句话?” “你想干嘛?”少女脸色一僵,警惕地问道。 “揍你呗!” 步休揉拳而上,同时小心地盯着少女的动作。 少女面色苍白,表情僵硬,看着一步步走来的步休,终于开口道:“搬出这里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步休不敢演得太过了,于是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我可就没家了,你得带着我!” “什么?!”步休惊叫道“这么狗血?!我赶你走你就跟着我?!” “休想!”步休说道:“我怎么会带着你一起?贫道…” “你别装了!你根本就不是道士!道士哪有你这样的?” “反正你休想让我带着你。”步休没那么傻,哪有这种事?八成是阴谋! “你不带着我,我就跟着你好了!一个僵尸在道士的附近吸血杀人,你身为道士,会不管这件事么?” “你都说我不是道士了,大不了我再换个身份!” 少女见他不上当,气呼呼地说道:“好!我搬行了吧!哼!” 步休笑道:“早这么说不就好了?”说完,就悠闲地转身,慢悠悠地走向了大门。 …… “你跟着我做什么?”步休问道。 “本小姐想去哪里用得着向你汇报?” “当然不用。”步休笑得很好看,说道:“如果再让我看见你我一定揍你!” “你怎么这么暴力啊!”少女依旧嘟着嘴跟在后面。 步休突然停下了脚步,吓得少女急忙向后退去。 “我突然现,你怎么不怕阳光?” “哈?”少女不解。 “你们僵尸,不惧怕阳光么?” 少女很想鄙视他,但又不敢,只能咬牙说道:“谁告诉你,僵尸怕光的?” “呃…”步休心中一阵无语,这脸丢大了,不过既然已经丢了,就继续问道:“那,僵尸是死人么?” 少女终于忍不住露出了无比鄙视的神情,一字一顿说道:“废!话!” 步休感到自己很白痴!但这也不能怨自己啊!用地球的经验,往往是错的,不用吧,结果又都是对的! 这要是不闹笑话才怪了! “那,你是怎么死的?”步休刚问出口,就很想扇自己两巴掌!连忙说道:“不说也没事!” 果然,少女神情顿时黯了下来,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全身苍白无血,此刻站在那里显得无比瘦弱、孤零。 步休心中叹了口气,对她说道:“好吧,你跟着我吧。” “真的?”少女抬头,面色一喜。 “真的。不过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跟着我?”步休问道。 少女眼神闪烁,似在思量着要不要告诉步休。 “你不说?” “因为…因为你快死了!”少女嘬喏地说道。 “你能看出来?”步休吃惊! “你居然知道?!”少女也惊讶! 步休点点头,说道:“我知道。” 少女楞了一下,问道:“你知道,你还…这么…开朗?” 步休说道:“是我在问你!先回答我。” 少女很阳光地笑了,说道:“我本身就是死人啊!所以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这些事情!” 步休点点头,和自己的猜测一样!看了看少女,说道:“不行呀!” “什么不行?”少女歪了歪头,问道。 “你…你……看着一点也不吓人,他们不信怎么办?你会不会变身?变成很吓人的那种样子?” 少女听话地对着步休一阵龇牙咧嘴,这可爱模样看得步休脸微微红了一下。 “行了行了,就这样吧,他们不信就算了。”步休有种拐骗了无知少女的感觉。 …… 走到了府宅门口,步休随手揭下一张符篆,贴在了少女额头上,说道:“你保持面无表情就可以了。会跳么?” 少女点点头。 步休立刻恢复了高深莫测地模样,带着僵尸来到了员外面前。员外看见僵尸额上的符篆,顿时喜出望外,好好地感谢了步休。步休问道:“尊者,贫道为方外之人,不收黄白之物。如果可以,贫道想请尊者帮忙。” “道长请说!” “贫道想请尊者用私人飞车,送贫道去谢国。” “谢国?”没想到,员外居然露出了沉吟的表情。 “尊者可是有什么不方便之处?” 员外笑道:“没有没有……不过,恐怕鄙人无法答应道长了。” 步休眼神闪烁,淡淡地看着他。 果然,员外立即说道:“道长不要误会,不是鄙人小气,而是……就在近日,全城来消息,所有人均禁止到达谢国!违者按叛逆处置!” “哦?贫道子桑人氏,亦不可如此么?” 员外听出了步休的不满,苦着脸笑道:“道长请听我说,这实在是一个例外!若道长想回子桑,可以从其他国家绕行!但谢国,实在不可以!”员外小声说道:“听说,我们白国可能要和谢国兵刃相见了!” “战争?!”步休心中大惊!问道:“为何?” 员外说道:“唉,说来都怨谢国的太子谢议和他的手下。你知道么?谢议的手下居然就是那位夺得十二城大比之冠的步休!没想到啊!那步休居然是国家的叛徒!他隐秘来到白国,救走谢国太子,还杀了欧阳府中众多重要人物!皇帝一怒之下,便向谢国宣战了!毕竟,那是欧阳家的人啊!” “什么?!”步休心中震惊到无以复加! 员外有些愤慨地说道:“那步休真不是东西!十二城大比鄙人也参加了,步休赢得冠军后,我还真心地祝贺过他!皇帝陛下更是对他分外敬重!不但亲自在一旁等候他醒来,更是答应了他的种种要求!如此仁君,得之何幸!没想到,那步休居然是谢国派来的叛徒!杀人如麻!亏得陛下如此待他!真是气煞我也!这不,听说他带着谢议逃跑了,再加上两国即将开战,因此,禁止令就颁布了!” 步休忍住心中的怒气,想到“虽说我预料到了他们会这么做,但我没想到,他们居然借此开战!难道…主导着一切的,是皇帝?”步休想起了那张笑脸,心中阵阵寒! 步休开口说道:“我知道了。那就麻烦尊者送我去卞城吧!” 员外一口答应道:“没有问题!鄙人立刻安排!” …… 坐上了一架普通飞车,步休和少女很快就到了卞城。 员外的人走后,少女一把揪下了额上的符篆,大声叫道:“啊啊!!真是无聊死本姑奶奶了!” 步休笑道:“不愧是僵尸!路上居然一动没动!” 少女生气地露出尖尖地牙齿,瞪着步休。 “哈哈,好了,接下来的路就需要我们走过去了。” “你要去谢国?” 步休点点头,说道:“是。” 少女也点点头,笑着对步休说道:“我叫雨灵!你呢?” 步休答道:“步休。” 雨灵顿时吃惊地将双手手尖放入嘴中,问道:“你是步休?” 步休淡然点点头。 “太!刺!激!了!”雨灵惊讶地瞪大双眼,随即双眼眯成了一个月牙儿! “你真的是谢国派来的叛徒?” 步休摇摇头。 雨灵也说道:“我也觉得你不像。” “谢谢。” 雨灵微笑着说道:“真是太好玩了!咯咯咯咯,那个胖子还当着你的面大骂了你一顿!你居然能忍住!” “因为我早猜到了。骂我的人多了,我管不过来。” “他们那么诬陷你,你肯定很委屈吧!我真好奇你现在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亏我一直觉得你和小孩子一样!” 步休淡淡回道:“小孩子没什么不好。为什么一定要那么深沉?生命只有一次,生活中多一些乐趣不是更好?为什么人越老越像孩子?经历的多了,许多事情都看开了。小屁孩,以后不要问这么高深的问题,你还不懂。” 雨灵龇着小尖牙,却没有出声反对。 步休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雨灵,你还没告诉我你姓什么呢!” 雨灵用小尖牙磨了磨下嘴唇,忍着笑答道:“小女子姓雨” “呃……”步休誓以后不再问这个问题! ps:今日有人告诉我,觉得主角太幼稚。于是我临时加了一段对话。今后我不会再解释任何关于书中角色性格的问题,那样太傻。比如我前文写道:“真正的强者就应如步休一样,面对诬陷和委屈绝不退缩!”如果有人可以从中看出这一点,那么他或许会从我的书中得到很多。我也会很欣慰。但一旦我说出来了,反而不美了,不是么?类似这样的细节绝对不少。 我也不习惯对某人的性格进行解说。而且,给人贴标签本就是用哈哈镜看人——一部分放大了,一部分缩小了。我想写的是真正的人物,各种优缺点不进行明说才会更有意思不是么?大家自己揣摩岂不更好?一些细节足以体现出来了。 最后,我仍旧要郑重地感谢对我提出反馈的那个人。 第二十章 道佛争论自古不休 话分两头,在步休逃走的当夜,欧阳晴脸上带着泪水,仿佛失了魂一般缓缓地走进了闺房。天籁 小说 欧阳信几次来看望过她,均没有得到一声回应。要不是相信小妹不可能出事,他早就破门而入了。 欧阳晴蜷着身子,把脸蒙在被子中无声地哭泣着。步休拿着匕捅进小莲胸膛的那一幕不断地在她脑海中出现! “为什么!为什么!”欧阳晴不断地问着自己。她的双手紧紧地抓住被子,心中实在不解步休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也曾想过步休说的话都是真的!但……她骗不了她自己!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门被哥哥敲响了几次,欧阳晴仰躺在床上,美目无神的望着上空,慢慢回想着步休和她的相遇,他一次次地尴尬,他一次次地让自己怒……也回想着自己小时候和小莲一起玩耍,一起承诺一生在一起,一起做过的许许多多的事…… 当欧阳晴从房中走出时,已然过去了整整两天!这时她无意间听到了人们对叛徒步休的仇恨,以及白国对谢国宣战的等等事情。她默默地听着,面上没有丝毫感情。 欧阳信走到了她的身边,轻声说道:“现在,你想到什么了么?” 欧阳晴微点点头,心中一痛,略带沙哑,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太巧了。” 欧阳信听到这话,终于露出了笑颜。小妹正在思考,说明基本没有大碍了。 他开口问道:“还有呢?” “……人们,似乎都很恨…”欧阳晴咬着嘴唇,她说不下去了。 欧阳信点头,柔声说道:“小妹啊…有时候,亲眼见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欧阳晴浑身一颤!泪珠顿时就滴落下来!她心中异常痛苦,颤声问道:“那你告诉我一个理由啊!告诉我那不是真的的理由啊!” 欧阳信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我相信他。” 欧阳晴愤怒地站起身,大声质问道:“你为什么相信他?!你告诉我一个理由啊!告诉我啊!” 欧阳晴慢慢蹲了下去,双手捂着脸,眼泪不停地从指缝流出,她颤抖着双肩,哭着问道:“哪怕一个…就足够了!哪怕一个…我就会彻底地相信他!和他一起寻找真相!和他一起面临困境!” 她不受控制地抽泣着,说道:“可…可是…我找不到!” 欧阳信深深地叹一口气,轻轻抚摸着小妹的头,说道:“当你自己找不到答案的时候…可以去问问其他人。” 欧阳晴脆弱地蹲在那里抽泣着,久久没有停息。 …… 而此时,步休已经来到了卞城之中。 不愧是三大主城之一,其恢弘之势丝毫不弱于贺城!为了方便‘携带’雨灵,步休依旧是一身道士的打扮。 谁知雨灵却偷偷换了一身‘道姑’的行装,再戴上一块蒙面的丝巾,既显得古灵精怪,又显得神秘至极。 两人顿时成了一对‘道侣’! 雨灵蹦蹦跳跳地走在步休身前,不时地看着路边的玩具,看得步休苦笑不已。“她居然是一个僵尸……这说出去有谁信啊!” “张道友!我要买那个!”雨灵指着一个玩偶说道。 “它有小黑可爱么?”步休面无表情地答道。 “不一样嘛!买给我!好不好?!”雨灵睁着一对大大的眼睛,俏皮地问道。 “没钱…”步休耸了耸肩。 “嘁!”雨灵撇撇嘴,继续向前走去。 步休摇摇头,对着掌柜说道:“老板,那个玩偶怎么卖?” “哈哈,真是幸福的一对儿啊,真像我和我那老婆子!小哥,一个银币卖给你了。” 步休低声说道:“老头!你刚夸了我们就涨价?!” “咳咳,小哥明白人,五十个铜币!” “成交!” 偷偷回头看了一眼拿着玩偶的步休,雨灵偷偷地笑了一下。 …… 类似的场景不断地生着,步休和雨灵也越走越远…… 三日后。 “这个城市可真大!我们换了那么多交通工具,如今终于快出去了。”步休感叹着。 “恩,你为什么不坐飞车?”雨灵问道。 “你有么?” “可以租啊!” “你以为我不想?可是我居然租不到!真是怪事!” 雨灵怀中抱着小黑,心中偷笑:“你租不到当然是因为本小姐我了!哈哈!” 就在这时,前方拐角处走出一个中年乞丐。乞丐看到雨灵先是一愣,随即猛然向后退去! “居然是锻体三步!” 步休皱眉拦住了他,问道:“你是谁?” 乞丐讪讪地说道:“我…我就是个小乞丐!” “乞丐会有锻体三步的身手?” “我…我”“大意了!唉…”乞丐无奈地摇头说道:“没想到我会在这里遇到僵尸…这就是我的命么?” “遇到僵尸又如何?她难道会吃你不成?而且,你是如何知道她是僵尸的?”步休疑惑,雨灵已经蒙面了,若是他遇到也会当做特殊一些的人而不是僵尸!这同时说明了这乞丐见识不凡! 乞丐点点头,叹气说道:“也是。有小道士在,我应该不会出事的,唉…我太大意了,一见到她下意识就逃跑……” “啰嗦!”步休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乞丐:一身廉价的服装,居然还有补丁!衣服大小和他的体型相差很大,衣服应该是从某个地方捡来的。腿毛风骚地飘在空中…呃身体健康!乞丐长相不能说猥琐,但有一种猥琐的气质。最奇葩的是那光秃秃的头顶,居然只长出了两撇长! 什么是‘两撇’?知道蛐蛐儿么? 步休疑惑地问道:“蛐蛐精?” 乞丐喷出一口口水,愤怒地说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可以一眼看穿小僵尸么?还有我为什么成为乞丐么?我就告诉你吧!本僧修炼的可是货真价实的佛法!看破一身死气的僵尸简直易如反掌!至于第二个问题!本僧正处于外出游历阶段!化僧为乞!体会人间疾苦!普度众生!人称‘乞僧’是也!哪像你们!穿着件道袍四处招摇撞骗!” 步休怒道:“谁招摇撞骗了?!这不还收了个僵尸么!你做什么了?普渡什么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是高僧?我看你是因为秃头才去做和尚的吧!还有你秃的可真个性!” “臭道士!” “死秃子!” “步休明明是假扮的道士,为什么会这么生气?难道,他信仰道教?”雨灵满面疑惑地在一旁看着两人斗嘴。 看到两人都撸起了袖子,她终于忍不住大吼道:“都给本小姐住嘴!” 两人同时停止了斗嘴,看向雨灵。 就在雨灵想开口的时候,步休大喊:“小心!” 还没等雨灵露出疑惑地表情,就见她身后以极快地度射来一束激光,直接穿透了雨灵的心脏! “雨灵!”步休大叫一声,连忙抱起她,快逃窜着!乞丐也吓了一跳,急忙跟着步休逃走! 步休看着怀中的雨灵,心急地问道:“雨灵,你没事吧!” 雨灵虚弱地咳嗽着,说道:“抱…抱好我!” 步休紧了紧双臂,看着她说:“你没事吧?” 这时那乞丐在步休身后大叫道:“原来你不是道士!” 步休没空理他,顿时加快了度! 乞丐满头大汗地追了上来,说道:“臭小子跑那么快干什么?!你不知道僵尸是死不了的么?!” 步休一愣,渐渐放缓了度,看着怀中依旧面色苍白的雨灵,他问道:“你没事?” 雨灵用手臂遮住心脏部位,略带羞涩地点了点头。 步休一头黑线,说道:“现在没空理你!等安全之后再收拾你!” 又跑了一段时间,直到步休都气喘如牛时才停了下来。 乞丐一下子就趴在了地上,喘着粗气呻吟道:“你…你小子…属兔子…的…么?窜…窜那么快!” 步休把雨灵扔了下去,同样喘着气说道:“你…你跟着我…做什么?” “废…废话!跟着你…跑…应该…最安全了!” 步休鄙视地看着乞丐。 “站…站住!”步休朝着雨灵喊道。 雨灵踮起脚尖,无声地想要逃跑,听见步休地喊声,她忸怩地转过身,无辜地看着步休。“要不是你有那身法,哼哼!” 这还真不能怨雨灵,当时情况紧急,雨灵总不能半途下来吧。 步休坐在地上,说道:“我双腿酸痛酸痛的,来给我按摩!” “本小姐咬死你!” “阿弥陀佛。”乞丐装模作样地念着佛号,示意自己的存在。 “死秃子,那群人是来追杀我的,你别跟着我了!”步休说道。 “本僧普度众生……” “你再说话信不信我放雨灵咬你?!” 雨灵一口咬在了步休的胳膊上! 步休大吃一惊,看着一排牙印加两个小血洞,呆呆地说道:“我…我也要变成僵尸了?” 雨灵说道:“白痴!” 乞丐解释道:“变成僵尸哪有如此容易?否则他们早统治世界了。” 听到这话,步休顿时放下心来。很快他又问道:“你说僵尸不会死?这怎么可能?那他们岂不是无敌的?” 第二十一章 起名字也是一种哲学 乞丐说道:“施主方才叫小僧住口……” “你丫还嘚瑟起来了!” ???乞丐顶着满头问号,不解地看着步休。天籁 小说ww『w. . “我!”步休深喘了两口气,和蔼地说道:“圣僧?” 乞丐听得满面红光,摇头晃脑,谦虚地说道:“小僧的确说过,僵尸不会死亡。不过,这不代表僵尸不会消失!她们最怕的,便是佛门神功。”说着,乞丐瞟了一眼雨灵,雨灵当即打了个寒颤! “喂!我不会死不代表我不会痛!姑奶奶挨了一枪,现在还很难受!你们居然过河拆桥!兔死狗烹!落井下石!” 步休捂着胳膊上的两个小血洞,咬着后槽牙问道:“你还难受?我帮你揉揉?” 雨灵当即乖巧地摇头,一言不。 “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死秃驴!你还不走!” 乞丐摇摇头,说道:“此劫,或许是为本僧而来,从而牵连两位施主。” “你?你也有仇人?” 乞丐点点头。 步休当即来了兴趣,问道:“你一介和尚,怎么会有仇人?还有,你身为一代圣僧,打算怎么报仇?” 乞丐脸皮抽搐了下,他居然对不同的问题用了不同的称呼!狡猾至极! “一切随缘。船到桥头自然直。” “少唬我了!万法自然是人家道家的。” “万法相通……” “行了,我不和你扯了,既然不知道仇家是谁的,那我们就暂时同舟共济!” 乞丐点了点头不再解释,说道:“倒是本僧着相了。施主身具慧根,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步休听着这夸奖的话语,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也是,任谁看着蛐蛐精一本正经地夸你,都会感到很怪异。 …… 休息了一刻钟时间,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狗吠声。 乞丐面色一喜,说道:“此乃小僧爱犬,名曰小黄。” 步休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噎住!不是因为这突然文绉绉的话,而是因为乞丐的起名水平! 一条黄色的土狗快奔来,外表极为普通。它嗷嗷叫着围着乞丐转了两圈,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乞丐正要说话,却见小黄一脸兴奋,慢慢地走向了步休,冲着他嗅了嗅,汪汪地叫了起来。 小黑从步休的怀中钻了出来,不屑地看了小黄一眼。 小黄见到小黑,兴奋地都快晕了过去!它乖巧地匍匐在地,一脸献媚地看着小黑,不时地汪汪叫。 步休看着诧异地乞丐,介绍道:“此乃贫道爱猫,名曰小黑!” 乞丐看着步休和小黑,哈哈地笑了出来!“看来,小黄喜欢小黑啊!” 话刚说完,就见小黑两道目光如利刃一般盯着他,乞丐居然吓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步休笑道:“呵呵,小黑很有灵性的,我们的话她完全可以听懂。” 乞丐讪讪地笑着,对着小黄叫道:“小黄,快回来。”“自己刚才实在是太丢人了!” 小黄虽然恋恋不舍,却依旧听话地走向了乞丐。 此时,因为谁都不知道小黑的魅力究竟有多大,也就同样无法知道,此刻小黄的表现究竟代表着何种程度的忠诚! …… 在乞丐的建议下,步休二人也华丽地变身为乞丐,随着乞僧一路向北走去。再一次化妆后的步休明显年轻了许多,看得雨灵一阵羡慕。 “小道士,你为小僧买的这匹白马,小僧甚是感激。但,一路之上,你为何不停地耍着那根棍子?还有僵尸小姐肩上的钉耙又是为何?” 步休嘻嘻笑道:“这叫角色扮演,你不懂!雨灵,你以后叫就我大师兄!明不明白?” 雨灵郁闷地点点头。她一个女生,总是扛着一把钉耙算怎么回事嘛! 一路之上三人一马一狗到处‘化缘’,还真像那么回事。 “喂,秃驴!”步休叫道。 “我!…贫僧法号智能!” “你还智能……”步休无语,这都什么名字!“好吧智能,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仇人究竟怎么回事?我们同舟共济,你总不能隐藏吧!难道……”步休拇指摩挲着下嘴唇,猜测道:“难道吃了你的肉能长生不老?” 智能摇头说道:“那只有真正的圣僧才能做到。圣僧法力通天,早已脱凡界。况且,你不是也没有说么?” “这和尚说话一会文绉绉,一会又很正常。” 步休不在意地说道:“我告诉你吧,我叫步休。想必你也知道我身上生的事。” 智能略有一丝惊讶,说道;“小僧的确略知一二。” “你就这反应?” “贫僧乃以度化恶魔为己任,所以你别动棍子!”智能看着步休手中的棍子,心有余悸地说道。 “你说我是恶魔?” “小僧看你面相,乃是大善之人。” “少吹!看面相不是你们的专业!” “万法相通……” 步休摆摆手,说道:“你还是说说你仇人的事吧。” 智能点点头,缓缓说道:“此事说来话长……” …… 一段感情,无论如何,绝不能带着疑惑结束!即便那只有千分之一的机会是个误会! 欧阳晴听从了哥哥的建议,当日就出去了聂府。薛老变化不是很大,朵儿却有些憔悴。看来她也很担心步休和小鬼。 “薛老……”欧阳晴低声开口,她不知该怎么问出口。 薛老眼中透着智慧的光芒,慈祥地说道:“郡主,老夫知道你想问什么。老夫也没有什么证据,但是,老夫相信步儿。” “我…我也相信!”聂朵双眼通红,带着哭腔说道。 欧阳晴心中有些难受。他们都相信步休,难道她就不相信他么?!恰恰相反!她是最相信步休的!正因为如此信任他,她才要寻找证据!寻找任何可能会帮到步休的信息! “你们……没有理由么?”欧阳晴轻声问道。 薛老摇摇头,说道:“的确没有理由。步儿不是那样的人。议儿在我身边六年,都没有告诉我他的身世,何况是步休?而且,我当时现他时,他已经病入膏肓!哪个国家会派这样一个人来解救太子?” “可…可您不是恰巧现了他,并轻易治好了他么?” 薛老微笑道:“郡主不要着急。关心则乱呐!郡主的意思难道是,他的病是假的么?步儿的确非常神秘,但,老夫相信他和这件事没有任何瓜葛。郡主也许不知道,他在接受治疗的三个月里,一直是那个连自己行动都很困难的议儿来照顾他的。虽然他表面和议儿时常斗嘴,但他肯定早就将议儿当做自己的亲弟弟了!” “小鬼就像是我的亲人!” 欧阳晴想起了步休当时认真的话语,眼泪再一次流下。 “可…可我亲眼,亲眼看到…”欧阳晴身体有些颤抖,她又回想起了那一幕!也回想起了当晚自己将剑刺入他肩膀的那一幕! 薛老叹口气,缓慢说道:“那一晚的事情,老夫没有见到,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情景。但老夫知道一点:步休为什么要那么做?难道他的目的就仅仅是为了纯粹地屠杀,从而暴露自己和议儿,陷自己于危险之中,最终引国家大战么?谢国有什么资格和我们白国开战?!他们避之不及啊!步休这么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欧阳晴的脸色随着薛老的话语不停地变化着。听到最后一句,她面无血色,浑身剧震! “自己…自己…难道…真的冤枉他了么?!”她的脑中回想起了步休当时的表情:先是满面泪水与迷茫,后是疯狂地朝天质询……然后…然后… 欧阳晴想起了他那仿佛来自地狱般地声音,紧紧地捂住了胸口,缓缓坐在了地上,无声哭泣着。 “那…那究竟…是什么样的阴谋?什么样的阴谋?” 聂朵双眼通红,连忙扶起了喃喃自语地欧阳晴。 许久之后,欧阳晴忽然一把甩开了聂朵,疾声说道:“我去找父亲!我去找父亲!”说着,就不顾一切的快离开了聂府。 欧阳晴来到了书房,大声喊道:“父亲!父亲!” 王爷缓缓放下了手中的书籍,看着女儿,稳重地说道:“晴儿,你,终于还是来了。” 欧阳晴跑到书桌前,流着泪大声问道:“父亲!告诉我!那一晚究竟生了什么?!你知道的对不对?!” 王爷叹了口气,缓缓点点头,说道:“我在知道生了什么事后,就猜到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阴谋。” 欧阳晴一把抓住父亲的袖子,大声说道:“快告诉我!父亲!” 王爷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开口说道:“你先不要激动,步休不会有什么危险。来,先擦擦泪,父亲慢慢告诉你。” 欧阳晴终于安静了下来,接过手帕擦着眼泪,听话地点了点头。 …… ps:“自己…自己…难道…真的冤枉他了么?!”这里,很多人说正确的顺序应该是:难道,自己真的…其实这句话没有写错。大家可以模仿一下她当时的想法:一边不断地想着‘自己’,一边回想当时生的事,而后再接着难道……。很多时候,人的心里想法的确是没有语言逻辑的。 第二十二章 乞僧 山清水秀,阳光明媚。天籁小『说ww』w.』. 在一片静谧平和的树林中,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和尚沿着一条小溪悠闲地走着。 “今年我就十八岁了,终于可以出世普度众生了!”小和尚纯真地笑了,开心地蹦了起来:“之前常听游历归来的师兄们介绍着外世的繁华,如今想想都开心!” 想到这里,小和尚加快了步伐。 “咦?前方怎么会有呻吟声?难道有人遇难了?”小和尚快向着呻吟声跑去。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小和尚看清了眼前的情景,急忙闭起了双眼!嘴中不断地念着佛经。 两人连忙起身穿好衣服,那名男子大骂道:“a#¥#…哪里跑来一个不懂事的小和尚!真是晦气!赶快滚!” 小和尚依旧紧闭着双眼,脸微微泛红,连忙鞠躬说道:“我…哦贫僧第一次出世游历,若有见怪之处还请…” “请你a#%¥*…!赶紧滚!”男子气急,右手就要朝着不断作揖的小和尚扇去! ‘啪!’ 一声脆响,小和尚惊得睁开了双眼。只见自己身前出现了一位长飘然地女孩,而那个男子的脸上却出现了一道清晰地掌印! “要滚也是你们滚吧!”女孩清脆地说道。 “妖!妖怪啊!”男子大惊失色!顿时丢下女伴落荒而逃。而那女子也连忙紧随而去! 女孩转过身,秀飘过小和尚的鼻尖,带过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 “连武功都没有见过,居然喊我妖怪,真是找打!”女孩和小和尚年纪相仿,看着脸红地小和尚,如风铃般悦耳的声音响起:“喂,小和尚,你怎么这么笨啊,有人打你你都不还手!” 小和尚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女孩,结结巴巴地问道:“女…女孩?你在和我…说话么?” “当然,这里除了你还有谁?” 小和尚猛地反映了过来,于胸前竖起左掌,说道:“女施主,你还是快请离去吧。” 女孩当即大怒道:“什么?你个臭和尚!我刚刚才救过你!你连一句道谢的话都没说就赶我走?!” 小和尚急忙开口道:“多…多谢女施主救…救命之恩。请女施主还是离去吧!” “你这和尚怎么回事?!怎么开口闭口就赶我走?” 小和尚红着脸说道:“方…方丈说,女,女人都是魔鬼。” “你!”女孩一阵无语,终于说道:“你有没有一点自己的判断?!恶魔会半途救你么?” 小和尚摇摇头。 “那不就结了!出外游历,不就是想让你们对世界有着自己的判断和认知么?这就叫世界观!你这样听方丈的话,是成不了大佛的!” 小和尚想要辩解,却不知如何开口,急的他一直原地跺脚!连呼“不是!” 女孩狡黠地笑道:“真是个笨和尚!正巧,姐姐也想出世游历,你也欠我‘救命’大恩!就跟在我后面吧!” 小和尚心中唉声叹气:“没想到还没有进城,就欠下了如此大恩!我怎能还的清?”只好认命地跟着女孩。 …… 走了一些时间之后,女孩开口说道:“哎,小和尚!我叫白蝶,你呢?” “小僧法号智能。见过白施主。” “你说话怎么这个样子啊!真是无聊透了!我现在命令你:只许说普通的话!明白了么?” “敢问白施主,何谓普通的话?” “真是个猪脑子!这都不知道!你看我怎么说话,就跟着学,知道了么?!真笨!” “哦。”智能憨笑着点头。 …… 来到了卞城之前,智能还未来得及感叹,就听到附近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 “哎你看,一个和尚怎么和一个女孩一起走啊?” “可能是女孩去请和尚做法事吧!你不要乱猜!” “可是你看那小和尚脸那么红……” “嘘!被听到了!” 智能哪里经历过这些事情?顿时变得满脸通红,正想上前解释,就被白蝶拉走了。 “白施…白蝶,你为何拉住我?” 白蝶翻了翻白眼,说道:“那种事情你也要去解释?” 智能眨着纯真的眼神,点头认真地回道:“当然!” 白蝶看着他的眼神,脸微微泛红,却依旧说道:“你若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谈何成佛?今后会有更多的事情生在你身上,你如何能够一一处理?若是有五十人误会于你,你或许会一一解释,但若是一千呢?一万呢?百万呢?你还要一一解释么?清者自清,你自己坚守佛心,就足够了!” 智能呆呆地望着眼前美丽的女孩,作揖道:“智能,多谢白施主…白蝶的教诲。” 白蝶点点头:“知错就改,容易糊弄,不错!” “小和尚,我们走吧。” “好。” …… “施主,小僧从某寺而来,一路化缘而来。不知施主可否…” “我不信佛,你走吧!” 智能眼眶微红,心想:“又失败了。方丈说的果然不错,世人善心渐失,需要我辈多加度化。” 白蝶走过来柔声说道:“没关系,小和尚,我们去下一家吧。” 智能看着白蝶,点了点头。 “施主,小僧从…” “你是来化缘的吧。”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婆婆对着他说道。智能高兴地点点头,连忙作揖道:“不知施主可否施舍小僧一份斋食?” “呵呵,没有问题,高僧请进。” “多谢施主。” 智能看了一眼白蝶,白蝶微笑着说道:“你进去吧,我自己吃。” 智能转过身,脑海中依旧是白蝶的微笑。心有感动,嘴角便不自觉的挂上了微笑。 白蝶找了一家饭馆,随意地吃好后,就起身回去找小和尚。不一会,小和尚也同样吃完了斋饭,作揖道谢而出。 看着门外对着自己微笑的白蝶,智能感动的笑了出来。缺少世间历练,并不代表他分辨不出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 “师傅,看来你说的话也不一定都对呢。”小和尚同样笑着看向白蝶,心中说道。 就这样,白蝶和小和尚两人一路为伴,遍尝酸甜苦辣。小和尚的眼中也不再是天真,而是闪动着一丝灵气。唯有看向白蝶时,他才会再次露出那纯真的表情。 一眨眼,便是三年! 直到有一天,忽然从路中冲出一队人马,皆有着锻体三步的境界! “施主为何拦住贫僧去路?”小和尚礼貌地问道。 “和尚,这不关你的事,你快走!” 智能转头看了一眼白蝶,说道:“这是我的同伴。不知施主寻她所为何事?” “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和尚!居然还有这样一个……女子相伴!那我们只好不客气了!上!”彪形大汉眼神闪烁,心中想到“主人说蝶妖之血可解万毒,所以吩咐我来捉住她……那么,死人(妖)也是可以的吧!”随即又吩咐道:“死活不论!” 智能将白蝶护在身后,说道:“你快走,我会武功,你只是个普通人,有我拦着,他们抓不住你!” 白蝶眼神温柔,看着智能的背影说道:“其实,我也是‘锻体三步’的高手。” “不行!你快走!”智能坚决地说道。面对如此多的高手,他不知道可以拖延多少长时间!如果两人都留下…… 没想到白蝶却轻灵地从他身后跃出,率先与众人战了起来!智能心中大急,连忙加入了战团。 在寺中他时常和师兄们切磋武艺,因此此刻打起来也是虎虎生风! 但毕竟对方势众,很快两人就多处受伤! 彪形大汉此时对着一人施以眼色,另一人传来了解的眼神。只见彪形大汉趁智能背对着白蝶的时候疾掠出,一掌就拍在了白蝶的胸口! 白蝶顿时口吐鲜血!那吐出的鲜血居然是彩色的! 智能听到声音,回头一看,目眦欲裂!大吼着冲向了彪形大汉! 就在此时,一把剑阴险至极地从智能背后迅刺出,直指心脏! “小心!”白蝶一声惊呼,迅飞向智能身后! “噗呲!”利刃毫无意外地刺入了白蝶胸膛正中央!一个人嘴角泛起了阴笑。 智能脑袋顿时一空!他有些不敢回头! 白蝶虚弱地声音传来:“小…和尚,你…不许…回头…很…很丑…” 智能流出了眼泪,蓦然转身抱住了白蝶,激动地问道:“你…你怎么样?我…我马上为你疗伤!” “哼!”彪形大汉冷哼一声,做出一个‘上!’的姿势。 智能终于醒悟!他必须以最快的度结束战斗!只见他蹲在地上,双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指向自己的太阳穴,吼道:“佛道无边!五眼六通!借我佛眼!肉眼通!” 霎那间,智能的双眼变为金色!以智能为中心,一圈圈金黄色地光芒汹涌而出!瞬间便席卷所有高手! 所有高手顿时皆变得目光空洞!匍匐于地! 奇怪的是除了他们之外,白蝶和金光范围内的所有生物皆毫无感觉! 白蝶面色一喜,却见智能此时双目血红,两道血泪缓缓流下! 白蝶大惊,虚弱地问道:“小…小和尚!你…怎么样?!” 智能面色苍白,微笑着摇摇头,随即同样昏倒在地! 白蝶匆忙地处理好伤口,看着昏睡的智能,察觉到他暂时没有危险,就连忙租好飞车,向着智能的寺庙飞去。 …… “你可知道,你是妖,他是人?”方丈不急不缓地问道。 “我知道。”白蝶跪在方丈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可知道,他为佛家子弟,不可近女色,不可婚娶?” “我知道。” “你可知道该如何去做?” “我知道。只是,智能究竟如何了?” “你说智能用出了五目神通?” “是!” 方丈摇摇头,轻叹口气答道:“智能,必瞎无疑。” 白蝶身体一颤,恳求道:“这都是因为我…方丈,能不能,能不能…用我的眼睛?” 方丈上前扶起了她,说道:“痴儿啊!只是你选错了人……你此时同样身受重伤,而且修为尚浅。这样做……你知道后果如何!” 白蝶咬着嘴唇,两行清泪流下,轻声答道:“我明白。我不会耽误他的。方丈,我向您保证,等他双眼恢复后,我就不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方丈叹气道:“孽缘呐!三日后,我会去为他治疗。” 白蝶说道:“多谢方丈。” …… 阳光下,白蝶快乐地在园中奔跑着,美得如同一只白色的小蝴蝶。 “看!我漂亮么?”她采下一朵小花,轻轻地别在头顶,微笑着朝着智能柔声问道。 智能眼不能视,但他还是诚心夸道:“漂亮!” “嘻嘻,当然啦!”白蝶欢喜的笑着。 智能同样扬起了嘴角。 白蝶缓缓坐在智能身边,柔声说道:“智能,我想一直与你在一起……” “你个笨和尚,怎么总是被人骗?” “我就说你可以化到缘的吧,嘻嘻,我可是个预言仙子呦。” “以后要是再有人欺负你,你就跟姐姐我说,姐姐帮你揍他!” “小和尚,我和你一样,都没有家。幸好的是,我遇到了你……” “小和尚,你居然怕打雷?” “小和尚,我要那个玩偶,你可不可以帮我化到啊?” 小和尚,我,喜欢你…… 白蝶的声音一句句地回响在耳边,慢慢地,随风飘散…… “白蝶?白蝶?你在哪里?”智能颤声问道。 “你不要不回我啊……是不是我又惹你生气了?”智能地心慌了起来。 “白蝶?你快出来呀!你究竟去哪里了?!” …… “白蝶…”智能愣愣地看着身旁空空如也的草地,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 “又…消失了…就像十年前…” “智能大叔,你流泪了。”雨灵红着眼眶,小声说道。 智能看着眼前的两人,终于缓过了神。说道:“见笑了。” 步休躺在草地上,淡淡说道:“老套的故事……你可知道在我的家乡,也有一位白娘子、许仙和一个叫法海的和尚之间生的故事?那才叫经典。” 雨灵有些愤怒地看向步休。 智能看着步休,开口笑道:“的确是老套了一些。” 步休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么说,你是想找当初的那个仇家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有没有眉目?” 智能点了点头,答道:“找到了。是…白家王爷…白良。” “难怪你报不了仇。居然都姓白,真巧呢。”步休坐起了身,问道:“这么多年,你居然一点进步都没有?” “是心魔……我始终无法跨过这一步。” “如果你再遇到她……” “我会娶她。” 智能肯定又淡然地说道:“但,我们早已天人两隔…” “那不一定呢…你瞧瞧她。”步休大拇指指了指雨灵,说道:“僵尸诶,你能确保你不会再遇到白蝶?” 随即步休又转头看向了雨灵,问道:“雨灵,你有没有什么生前的情郎之类的?” 雨灵怒视着他! 步休继续说道:“看来没有。不过,万事皆有可能,秃驴你还是先报仇吧——你打算只杀王爷还是将那些人全部杀掉?” 第二十三章 佛靠金装 智能诧异地望着他,回到:“出家人不得杀生。天籁 小说ww『w. .” “得了吧,刚才你还说要娶白蝶呢。那你准备怎么报仇?” “这…这,可…她虽然可能出现,但我不能因为‘可能’而现在就犯戒,我…” “反正早晚得还俗,不如现在还俗吧,跟着我们道教怎么样?” 智能愣愣地看着步休。“他是在说服我从佛教转入道教?为什么我感觉自己被说动了?” “我再问最后一次,你准备怎么报仇?”步休再次开口问道。 智能看着步休,开口道:“…杀…?” “你看着我做什么?好像我逼你似的。提前说明,我从来没杀过人,这次不会帮你杀人的!”步休感觉智能完全没有一丝‘智能’。 智能叹气说道:“看来,只有见到他们,我才能知道自己究竟想如何了。” 步休点点头,不再说话,躺在地上准备睡觉。 半夜,步休轻轻坐起了身,看了一眼‘熟睡’的智能和雨灵,说道:“我去解手。” 智能和雨灵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 步休疾地向着王爷府中奔去,他已经想好了对策。 是夜,黑暗沉沉的从空中压下,上空乌云翻卷,仿若择人而噬!整个白府仿佛化身巨大妖物,蛰伏于步休眼前!步休抬头看着白府的牌匾和上方无尽的黑暗,深吸了口气。 小心地迈入了白府之中,步休凭借着地球和前段时间的经验,熟练地穿梭在各个建筑之中,犹如鬼魅! 靠近主建筑时,步休微闭着眼瞳,尽量不让自己的眼白反射出光芒;同时控制着自己呼吸的频率——这里修气阶高手不知凡几!他必须将一切被现的可能都降到最低! 躲过自动防卫装置的感应,他越地小心起来。他四处望了望,确定白府的中心建筑就是眼前这一座后,轻手轻脚地翻了进去。 一厘米一厘米地打开木门,步休走进了卧室当中。卧室很大,家具齐全华丽,许多装饰极尽奢华!步休却直直地盯着前方的床。 步休先在原地放出了略有味道却无色的致迷气体,许久之后才继续小心翼翼地靠近着那张床。 床上有两个人,一个是王爷白良,约四十岁左右,身材肥胖。据步休所知,他不会任何武功。而另一个人则是十几岁的小女孩,赤身**地抱着白良。 步休面色无丝毫变化,迅地取出致迷气体,亲眼看见两人随着呼吸吸入之后,才收了起来。他仍旧小心地拨开了女子,将白良轻轻地抗在了自己的肩头。 整个过程看似简单,却花费了步休许多时间。他额上冒出些微汗珠,无声地走出了卧室。 修气阶高手感应力之强悍步休深有体会,所以他无论哪一个步骤都小心至极!就像一股若有若无地轻风,和府中天地间的风融为一体! 若此刻普通人闭眼站在他的面前,会感到有一股清风掠过。当他睁开眼时,现那真的只是一股清风而已。 即便是走出了白府,步休依旧不敢掉以轻心,小心翼翼地在夜间行走着。 …… 终于,在黎明前,步休将白良扔到了智能和雨灵的面前。两人均猜到了步休可能去做什么。但他们以为步休只是去察看敌情,万万没想到他居然直接将白良扔到了他们面前! 两人没有理会昏睡的白良,目瞪口呆地看着步休。智能问道:“你…你之前究竟做什么的?” 步休笑着说道:“没什么,小伎俩而已。” 雨灵也不可置信地说道:“我都不可能做到的事,你居然这么容易就做到了!你…果然比我更像一个鬼!” 步休说道:“还是赶快处理一下吧,智能,你看怎么办。” 智能看着自己几年一直想接近的目标,心中一阵恍惚,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不过他还是点点头,心中思索着。 “我还是下不了手。虽然他很可恶,但我和白蝶的事不能全部算在他的身上。”智能深叹了口气,略带沧桑地说道:“当他真的可以任我摆布时,我才突然现,他只是我来卞城的一个借口而已。我一直不能原谅的,原来是我自己。” 智能仿佛一下子成熟了许多许多。他的表情一直没有变化,良久之后,才开口说道:“谢谢你们。” 他缓缓盘坐在地上,身上慢慢地涌出一层金光!金光慢慢变得耀眼起来,白良也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散着金光的智能,梦呓般地说道:“佛祖!” 步休立刻打晕了他,看着眼前金光闪闪地智能,撇嘴说道:“居然这么炫酷!明明只是个蛐蛐精而已。修气阶就了不起啊!切!” 雨灵则躲在了步休的身后,一双大眼睛偷偷地瞄着智能。 天地元力缓缓地聚向了智能,许久之后终于停了下来,智能身上的金光已经不再闪耀,不过依旧隐隐地透着金芒。智能的气质有了一种翻天覆地地变化,仿若一位真正的得道高僧,让人心生敬意。 小黄也在一旁高兴地汪汪直叫。 智能满面微笑地看着步休和雨灵,就连头上的两撮头都变得柔和起来。 步休说道:“我说,秃驴啊,你还是把那两撇头剃了吧,这么神圣的气质加上那头,反而让人感觉更猥琐了。” 雨灵也同意地点了点头,走上前去就揪掉了几根。 智能痛的一咧嘴,说道:“不能剃,师傅说,这两撮头要我到了化气阶才能剃。” “你师父绝对是逗你玩的。不剃就算了。我们快走吧,事情应该已经暴露了。”步休看了看头顶的乌云,率先拾起棍子,继续向北走去。 果然,不久后,他们就听到人们在议论这个话题。 “听说卞王被那个叛徒步休给掳走了!” “我也听说了!那步休还真是嚣张啊!” “呸,一个叛徒而已,我都不好意思叫他名字!” …… “大师兄,你不生气么?”雨灵小声地问道。 步休点点头,说道:“很生气!” “然后呢?” “我们赶紧走吧,我不想听了。” “你……你怎么这么怂!” “那怎么办?” 步休一边和雨灵小声地瞎侃,一边在心中思索着。 这时,智能也开口问道:“他们怎么知道是你掳…偷走了王爷?” 步休回到:“他们应该不知道。这也许只是他们想顺手栽赃于我,坚定人民开战的决心吧。” 嘴上这么说,步休却感到事情有些不对。“我从贺城逃出时,就没有一个修气阶的高手阻拦我。如今,他们又如此‘巧合’地将此事‘嫁祸’于我……难道…我的行踪一直被他们所掌握?!难道他们一直在利用我?” 忽然步休心中一突,头向左方偏了一些。 一道疾若闪电的光芒从步休右耳旁一闪而过,切断了两根丝! …… 王爷看着面前终于止住泪水的欧阳晴,开口说道:“晴儿,想必你也知道了许多。最大的疑点,是不是步休为什么会杀我欧阳府的人?” 欧阳晴点头。 “唉……你原本不应该知道这些的…”顿了顿,王爷冷酷地说道:“小莲和小兰…是皇帝的人。” 欧阳晴不敢相信地颤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她们…她们可是…我的…” 欧阳晴说不下去了,她的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这个打击毫无疑问比步休对她的打击还要大! “晴儿,她们虽是皇帝的人,但,她们同样是你的挚友,你的伙伴。你…了解么?” 欧阳晴此刻终于露出了笑脸,眼泪却更加汹涌! 王爷静静地看着欧阳晴哭了许久,没有出言安慰。这些还需要靠她自己跨过去!他相信自己的女儿。 果然,欧阳晴渐渐止住了泪水,轻声问道:“父亲,那么,步休他,就只是挑起两国战争的一个棋子,对么?” 王爷点点头,答道:“没错。不过…不仅仅是如此。” 欧阳晴此刻安静地可怕。 王爷继续说道:“白国日益昌盛,皇帝扩张国土的野心早已昭然若彰。早在几年前,他就趁着谢国国王外出时,安排了缜密的计划,杀死谢王夫妇二人,并打残了谢议,留下了一颗祸种——对付谢国的祸种。如今谢议再次出现,步休又恰好夺得十二城大比冠军!这让皇帝看到了机会!没有谁能比这个风头正盛的‘冠军’成为叛徒,更能煽动人民开战的情绪!因此就生了那晚的一幕。” 王爷看着一言不的欧阳晴说道:“我们没有派出修气境强者追杀,是因为不想步休出事。而皇帝也没有派出修气境强者,任由步休逃走。你可知此举为何?” 第二十四章 人总是下意识地回忆到永远失去的东西 欧阳晴摇了摇头。天』籁『小 说ww』w. . “因为还不够!人民的开战情绪还不够!毕竟和平了许多年,不愿开战的人绝不在少数!所以,他依旧需要一个可以成为标靶的目标,借此继续煽动那些左右徘徊的人!所以,他会不断地栽赃步休,将许多恶事均嫁祸与他!” 欧阳晴紧了紧双手,低着头毫无表情地问道:“所以,他不会有事的,对么?” 王爷笑了出来,说道:“你呀!我就知道你只担心他的安危。”随即摇头说道:“你放心,皇帝会让步休和谢议全部到达谢国的。对于强大并且有野心的国家,一定需要一个明目张胆的反抗者!一可使人民团结!二可以明目张胆地进行战争!从而奠基自己的霸主地位!谢国只有一个比你还小的女孩子进行领导,以步休和谢议的关系,还有我国大肆宣扬的‘谢国英雄’,你认为他在谢国的地位将会如何?这样一来,皇帝便可以成功地收服谢国了!但…皇帝同样知道步休的厉害,所以,他一定不会让步休完整地离开白国!” 欧阳晴抬起了头,眼中坚定地说道:“父亲!我要救他!” 王爷听闻此话,居然立刻大雷霆!极为严肃地说道:“混账!晴儿,你可知道你的立场?!以现在的情形,根本没有办法为步休洗脱嫌疑!你这是在与白国做对抗!这会将欧阳府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即使,我们姓欧阳!” 王爷也知道自己过于激动了,又稳重地开口道:“晴儿,你一定要记住,立场,有时候比友谊更加重要!当你参加游戏时,你和你的朋友被分在了敌对的阵营之中,你会跑过去说:‘我们友谊深厚,我背叛他们,和你一起战胜我的队友吧!’这种话么?这便是立场!若你如此做,不仅你的队友会心寒,便是连你的朋友也会看不起你!” “可…可这是性命攸关的事啊!” “那你就更不能轻举妄动了!难道我欧阳全府的性命就可以随意抛弃么?况且,我已经告诉你,步休在抵达谢国之前,不会有性命之忧的!步休是一个明辨是非的少年,此子心性十分了得!你若不去帮他,他可能会更加放心。你若去帮他,他也会让你回来的!如此少年,父亲在这里承诺于你:即便今后他是罪国之臣,我依旧会将你许配给他!” 欧阳晴面色苍白,终于咬牙流着泪说道:“是……父亲…” …… “有敌人!雨灵快!我背你!”步休心中一惊,焦急地叫道。 雨灵也知情况紧急,迅地跳到了步休背上。 步休眼睛一瞥,现刚刚从他耳边掠过的暗器居然是飞刀!“修气境强者!”步休心中震撼:“终于有修气境强者来追杀了么?!” 智能也跳下了马,疾地向前逃去!他全身泛着金光,度居然比步休还要快上几分! 步休看着腿都跑成幻影的智能,在后面大声说道:“秃驴!修气阶在后面殿后啊!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雨灵在步休后背说道:“还是智能背着我好了。” 步休咬牙道:“不用!” 雨灵眼神怪异,带着一丝感动。不过下一刻,她的感动就变成了怒气! “步休!你快放我下来!” “不放!” “啊!”雨灵顿时惨叫一声,大声骂道:“你居然拿我挡飞刀!步休我跟你拼了!!” 说着雨灵一口咬在了步休的肩膀上,步休闷哼一声,没敢做声,只是闷头逃跑。 “窝若你肿么这么熬星!(我说你怎么这么好心!)”雨灵咬着步休的肩膀,加大了力道,含糊不清地说道。 ‘咻!’又一把飞刀扎在了雨灵地后背,雨灵的嘴放开了步休,喊出了极为有含义的一声惨叫!带着痛苦、带着气愤、还带着一丝自作自受…… “步休我今生一定和你誓不两立!!”雨灵又咬在了步休的肩膀上! 步休依旧不敢吭声,眼看修气阶高手越追越近,他对着智能大喊道:“智能!你接住她!带着她先逃!凭我的身法很快就能追到你们!”说着就把雨灵扔给了智能。 智能度一降,稳稳地接住了雨灵,加后留下一句话:“我相信你!” 步休其实想验证一下这群人究竟是追自己还是智能。于是他停下了脚步,等着修气阶的到来。 两个修气阶高手立于步休身前,其余两人则继续追去。 “看来是都有了。应该是白良王爷的手下。”步休叹口气,紧盯着眼前两人。 “步休,你自断双臂,我们可以放你离去。”其中一人看着眼前的少年,倨傲地开口说道。 “你们不仅是王爷的手下吧,莫非,你们还兼职皇帝的走狗?”步休淡淡地讽刺着。 另一个高手闻言怒喝道:“竖子无礼!今天我要你四肢皆废!” “原来你们不能杀我!我终于明白你们的目的了!”步休右手食指指向二人,极有气势地说道:“真相只有一个!” 两高手没再言语,互看一眼,同时向步休出手了!这一出手便极为凌厉!他们可不会小瞧十二城大比的冠军! 步休自知无法敌过修气阶高手,于是没有硬抗,而是利用身法游走于两人之间! 两人见步休如此狡猾,终于恼羞成怒!用出了属于修气阶的恐怖武技! 只见一人喊道:“幻真丝!”真气从其手中磅礴而出,化为无数丝线向着步休缠绕而去! “我靠!蜘蛛侠!”步休自知决不可被此‘幻真丝’缠上,于是立刻用出了无名步法,瞬间便出现在这高手身前!他手握匕,使出全身力气向着此人脖颈捅去! 但修气阶高手手段无穷,岂会这么容易被锻体阶之人所伤?高手惊得大喝一声,一股磅礴真气涌出体外,步休的匕居然落不下分毫! 步休眼神一凝,立刻再次用出无名步法,消失于他面前。果然,下一刻一双泛着金光的手掌就狠劈而至!同时传来一声怒喝:“金光掌!” 步休喘着气,远远地出现在两人对面。 ‘蜘蛛侠’额上冷汗滴落,心有余悸地说道:“你的步法果然异常麻烦,但你还能再躲几次?” 步休一边迅地平稳着呼吸,一边想着脱身之策。他开口笑道:“你们先追上我再说吧!”说着,步休再一次用出了无名步法,朝着与智能他们相反的方向,即南方遁去! “他跑的不远,我还能看到他!我们追!”用出‘金光掌’的男子说道,迅展开身法追了过去。 几十秒后,步休又诡异出现在了原地。只不过此刻的他虚弱异常,双腿不时地微微颤抖着。 “终于骗过了他们。”原来步休先向南方遁了两次,第三次却直接遁了回来。只不过如此使用无名步法,步休的体力同样所剩无几! 步休眼神坚毅,艰难地向前走去。进入一小片树林后,步休找到了一棵树,用尽最后的力气爬了上去,随即他便放缓呼吸,不再动作。 “奇怪!刚刚感受到他的气息,居然又没有了!”‘蜘蛛侠’站在树林不远处,对着‘金光掌’说道。 “我们才修气一步,哪里会有那么灵敏的气觉?可恶!居然让小子跑掉了!” “谁知道他如此狡猾!难道他又用出了那种步法?” “我们往前追追看!” 两人迅略过了树林,向着前方奔去。 此时林中只剩下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显得极有意境。不一会,两人居然又折了回来! 一人摇摇头说道:“没有。看来真的被那小子跑掉了。” 另一人叹气说道:“先回去复命吧。” 两人又一次奔出了树林。 “当着我的面那么大声的讨论,你们当我是白痴么?”步休坐在树枝上,继续恢复着体力。 第二十五章 伪装虽然没用,但却可以掩饰内心的不安 半日后,步休谨慎地走在路上,仔细地观察着这个村中人们的表情和动作。ww w.『. 看着那浓眉浓须的大汉,步休忽然眼前一亮:他现了伪装后的智能! …… 二人于村内一户农家中会和。智能开口问道:“步休,你之前是怎么现我的?” “你的伪装太拙劣了。秃驴,我也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我一路不断地做着伪装,但依旧被皇帝派人跟踪,这是为何?” “当然是因为气了。修气阶的高手可以轻易地根据气息分辨出不同之人,甚至物品!。你的伪装再精妙,气息也不会改变的。” 步休点点头,终于明白自己为何总会被轻易现。这么一想,步休后背瞬间冒出了冷汗!——他终于知道那晚自己去白府是多么冒险的一件事了! 他继续问道:“你们是怎么逃脱的?” 智能说道:“你知道距离那里不远处有一条蛇江么?” 步休点头答道:“的确是有一条。” “我们佛门有一种步法叫…一苇渡江…” 步休立刻说道:“恩,我明白了。那…雨灵呢?” 雨灵蒙着面从屋内走了出来,眼中闪过一丝惆怅,对着步休说道:“步休,既然你的伪装没有用了,就恢复以前的样子吧。” 步休虽然诧异于雨灵的话语,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进屋卸了妆。 步休再次出来时,已经回复了之前的面貌。 “雨灵,这一路上到处都有我的肖像,你为什么…” 雨灵出声打断了步休,理所当然地说道:“肖像哪里有真人显得自然啊?” 步休敏锐地感到雨灵有什么心事,既然她不想说,步休也没打算追问。反正肯定不会是因为‘自己拿她做挡箭牌’这种无聊的事。 三人抓紧时间上路,在刚出村子时,雨灵就停下了脚步。 智能惊讶地问道:“雨灵,你怎么停下了?” 雨灵低声说道:“我…我师傅来了。” ? “她,她来让我回去的。” 果然,须臾之间,便有一道人影以极快地度御风而来! 此人美丽异常,但其表现出来的实力却让所有人心中震撼!想必她定是一位驻颜有术的绝世强者!此刻,她傲然立于空中,居高临下地对着雨灵说道:“灵儿,随为师回去吧。” 雨灵不满地用两颗小尖牙磨了磨下嘴唇,但还是乖巧地应道:“是!师傅。” 顿时一股巨力将雨灵凭空托起!雨灵在空中对步休和智能说道:“我不会忘记你们的!我们有缘再见啦!” 师傅带着雨灵疾离去,自始至终都没有瞧向步休和智能一眼! …… “就这么走了?”智能苦笑着问道。 步休一言不地点了点头,继续向北走去。 走了许久之后,步休才开口问道:“秃驴,刚才那人,是什么级别的?” 智能答道:“修气三步者,可凭自身真气短暂飞行。但距离一般不会过十公里,还异常消耗真气。她可以如此轻松地飞行,必是化气阶无疑!” “化气…”步休小声重复了一句,再次开口问道:“化气阶强者可以延长寿命么?” 智能耐心地答道:“可以。不过延长的时间只有短短百年而已。若想更加长寿,除了莫大的机缘,就只有进入那传说中的层次了。一般来说,进入锻体阶便意味着增寿十年。进入修气阶则可以辟谷,增寿五十。” “辟谷?!”步休略带惊讶地问道:“可以不吃饭?” 智能点头。 步休问道:“为什么?修气阶可以引入天地元气,但…难道这天地元气中还含有钙铁锌硒维生素?!” 智能虽没有听懂步休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步休想问什么,对步休说道:“天地元气自可养生!因此食物的唯一作用,便是满足他们的口腹之欲。” “的确很神奇。”步休心中不断地赞叹着世界的奇妙。 “贫僧乃方外之人,倒是步兄,你居然也对雨灵的离去没有丝毫伤感之情,实在令贫僧颇为惊讶。” “还步兄…”步休笑着答道:“你就别讽刺我了。生离死别这种事情,看得多了也就没什么了。有缘再见就是了。连雨灵都比你洒脱!和尚就是多愁善感。” 智能微微点头,微笑不语。 …… 步休了解到化妆无用后,就立即想起了无名心法中提到的隐匿心法。可惜的是这种以气匿气的高明心法,最低也要修气阶才能使用。 无名步法、隐匿心法及其它种种诡异的神通都清晰地烙印在步休的脑中!这让步休望洋兴叹的同时也不断地做着猜测。 “此功法如此适合偷盗及刺杀,难道…师傅他也是偶然才从那片荒地中现了那套身法?按照一般逻辑,这极有可能!我进入修气阶也不知是何时之事,现在急需一套自己的攻、防、匿之法!为今之计只有充分挥自己的长处了…” 步休一边灵活地转着手中的匕,一边思索着防身之策。 第二天,步休依旧在不知疲倦地根据修气阶高手的特点,进行着自己的招式演练。 这时智能走了过来,对着挥汗如雨的步休说道:“还有一日左右,我们便可以到达边境了。还有……你的招式令我感到可怕,若是你进入修气阶一定会令人更加胆寒!但在你进入修气阶之前,连他们的护体真气都无法破去,何谈击败对手?阶级之分经过几千年的验证,岂是这么容易打破的?” “不是说锻体阶可以以自身精气化为真气,从而施展高明武技么?”步休没有停下练习,开口问道。 “对,但伤之有余,胜之不足。” “可以伤到他们就够了。我造成的伤害,即便再小,他们也吃不消!” 智能还不知晓步休有无名步法,听闻此话,也只能无奈摇头说道:“就怕你还没伤到他们,就被他们所伤。修气阶,岂是可以如此小觑的?突破**限制后,许多武技都会令人防不胜防!有些完全透明而且距离极远的攻击足以将你秒杀!他们甚至可以仅用真气就将你生生捏爆!” 步休面色沉重,开口道:“不得不战!” 智能立刻不再言语了。是啊,不得不战!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理由,他又怎能阻止步休的努力?即便这努力在他看来远不如迅跑路。 步休停下了动作,看着智能问道:“为什么我之前可以躲过那几个人的搜查?” 智能答道:“我们都只是修气一步而已,若想精确寻找一个人,起码需要修气二步、而且是修气二步中的高手才可以。追踪你的那个人一定是位强者,如此看来,我们恐怕无法安然到达谢国。” “是我,不是我们。” “我们。”智能清晰地吐出了两个字。 “没有任何办法?”步休没有纠缠那个问题。 “除非……有别的气可以掩盖…” “别的气?……”步休问道:“死气可以么?” “应该可以,但我们要怎么才能弄到死气呢?” 步休没有开口,对着智能神秘一笑。 …… 夜半三更,两道人影迅地向着一家农户奔去。 看着眼前的一口棺材,智能都快哭出来了!他小声地说道:“步兄!你能说服贫僧来做如此伤天害理之事!贫僧真是对你佩服到五体投地!” “哪里伤天害理了?我们只是借这位仁兄的房屋一避而已。他们恰巧要将棺木送去谢国,而且白国也同意了。这等天降机缘我们怎么可能放弃?而且,我不是已经让你度他了么?” “可…中途开馆乃是大忌!步兄非做不可么?” 步休严肃地说道:“智能你可曾亲眼见过战场?” 智能摇摇头。 “白谢两国即将开战!战场,就是这个世间所有最黑暗事物的集合!无论是你可以想到的,还是想象不到的,都会生!无数人歃血疆场,他们的肉身如何安置?!他们的灵魂如何安息?!我虽然无法阻止战争的生,但…你难道不想去战场之上度化那些冤死亡魂?况且我们只是借宝地一用而已,只要诚心道歉,我想他会原谅我们的!” 智能眼神清澈,叹气说道:“也罢,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贫僧同意你的想法。” 步休点点头。事实上他那里见过战场?都是从电影里看来的。但这份见识,无论如何也会比一个久居山野的‘清心和尚’要多一点。 达成共识后,两人却一时愣在了当场。 步休开口道:“看什么呢!上啊!” “你怎么不上?”智能反问道。 “你是修气阶,更容易一些,不会暴露。”步休认真的说道。 “唉~即便有报应我也认了。”智能叹了口气,开始用真气缓缓拔出了棺材钉,轻轻打开了棺盖,诚心说道:“阿弥陀佛。小僧冒犯了!” 但当两人钻入其中,智能再用真气将棺材钉钉牢后,他居然有一种作茧自缚的感觉……这种自己给自己钉棺材钉的感觉真的不太好! 智能立刻就后悔了!他哭着说道:“步兄,贫僧自幼纯真善良,即便出外游历也是化为乞僧,普度世人!不曾做过半点伤天害理之事!却没想遇到步兄后,坑蒙拐骗偷,我就全做了一遍!(偷拐王爷,化妆蒙骗路人)如今…如今你又说服我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呜呜…” 步休隔着尸体听到智能的哭声,安慰道:“何谓大爱?何谓小爱?” 智能渐渐停止了哭泣,转而陷入沉思之中。 “我真是太坏了。”步休看着再次上当的智能,如此想道。 第二十六章 我不杀你 棺中去世的人居然是一位比较清秀的女子。可惜红颜早逝。看着眼前的女子,步休想起了小莲。 那晚她脸上的泪珠和那无声的‘对不起’,让步休久久不能忘怀。他从来没有恨过她们,也没有因为自己的委屈就对欧阳晴有所不满。相反,他感觉小莲和那位女子才是可怜之人。阴谋若被揭,步休自己就会安然无恙,而那两位女子却可能遭受所有人的唾弃! 她们是爱着欧阳晴的!她们放弃了朋友的温柔!放弃了友谊!放弃了生命!甚至还要放弃自己的声誉,任后人唾骂! 她们放弃了所有! 步休无声地叹息着,心中想到:“皇帝?白睿!你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此时智能也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女子,随即轻闭双眼,默默地为她诵经。 棺材顺利地向谢国前进着,途中有许多修气阶强者前来盘问,均没有现他们。 但就在棺材到达谢国边境的时候,那些修气阶强者居然直接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命令他们打开棺材。 智能及步休同时叹了口气——还是被现了。而且他们应该早就现了自己!否则他们为何要在这一片荒野之中拦住两人?! 两人淡定地打开了棺木,从其中走了出来。 女子的亲属们见此情况,愤怒地骂着两人!果然这步休不是好人!还有那和尚!一看就知道是淫僧! 智能和步休面色不变,他们早就想清楚了后果。无论成功与否,都要面对他们家人的辱骂! 但智能的心中依旧失落无比。他看着步休,不明白这个男子为何能在全国的谩骂声中如此开朗。 步休面带歉意地说道:“我很对不起大家,也很对不起她。不过,我们马上就要开始厮杀……刀剑无眼,还请诸位先将死者送入谢国吧。” 众人心中一惊,连忙抬起了棺木向谢国走去,临走时依旧在不停地怒骂着。 “这就是十二城大比的冠军?”一名修气阶的高手讽刺道。 “是。”步休面色不变的回答道。 “哼!真是死有余辜!” “是。但,你们不能杀我。知道为什么吗?”步休微笑着开口道:“因为你们的主子想要挑起战争,就必须需要我。你们知道战争,会死多少人么?你们有资格来指责我?” 对面一阵语塞。但随即,领头的一人就释放出了浑身真气,磅礴之势似泰山压顶! 智能开口道:“修气二阶高手。” 步休点点头,眼神变得无比认真! 两个修气阶高手迅扑至,智能勉强上前抵挡着。三人之间拳势无比可怕,武技层出不穷!智能攻不足但守有余,凭借高深的佛门功法勉力抵挡着。 ‘蜘蛛侠’甲和‘金光掌’乙同样紧紧地盯着步休,缓缓地放出自己的真气。 步休冷哼一声,居然率先跑向了两人! “不自量力!”“这次绝对要把你留下!” 甲不知释放出了何种真气,步休感到自己四周的空气异常粘稠!行动立刻缓了下来! 而乙却不受丝毫影响,迅捷地一掌劈向步休! 步休躲过第一掌后,眼看第二掌便会击中自己,他眼眸一凝,身子无比诡异地一扭,手中匕居然灵活地跳向了高手乙的手腕! 没错,的确是‘跳’!此刻匕仿佛通灵一般疾绕着高手乙的手腕转了一圈,高手乙的手腕处居然立刻渗出一丝鲜血!虽然伤口非常之小,但步休的确一个照面就伤了这位修气阶高手! 高手乙羞怒异常!这小子无论身法还是步法都极为诡异,没想到连攻击都如此犀利! 步休接住自动弹回的匕,面色凝重。这一击看似简单,但他已经用出了全部力气!却依旧只能划开一个如此之浅的伤口! “只有直接用出全力了!”想到这里,步休立刻运用无名步法,消失于原地。 “小心!”高手甲看着高手乙,叫道:“我感觉不到他…了…” 高手甲话未说完,步休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将三分之一的精气注入手中匕,以极快地度捅入了高手甲的肩膀!距离脖颈动脉仅有两指距离! 但即便如此,鲜血依然喷溅而出! 步休立刻拔出匕横在了高手甲脖颈之前,说道:“你们不会杀我,我自然也不会杀你。不过现在需要你做一次人质了!” 高手乙愕然的看着这一幕,就连智能那边都停下了手!锻体阶,居然瞬间就挟持了修气阶高手!那种诡异步法令人阵阵心寒! 高手甲也楞了一下,随即咬牙忍住疼痛,眼中瞬间闪过羞怒和怨恨地光芒! 就在他想有所行动时,却见一旁一直观战的二步高手轻轻地鼓起了掌。他看着步休,眼中露出一丝贪婪,缓声说道:“妙!极妙!既然不能杀你,那我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你的步法,我也一起要了!”. 步休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不在乎他的性命么?” 二步高手说道:“当然在乎!”但立刻便有一道无比凌厉的剑气从其指尖出,登时就劈在了高手甲的胸前!鲜血溅在了步休的脸上! 高手甲胸前血肉模糊,艰难地说道:“为…什么…” “为什么?没听他说要你做人质么?修炼之人受如此屈辱,怎能苟活于世?”二步高手冷酷地说道。 高手甲眼中光芒渐渐消失!但其眼中依旧带着一丝羞怒!带着一丝怨恨!不知是对步休,还是对这二步高手! 步休脸上染血,淡定地看着二步高手,面无表情。 “小子心性不错,你若是把那步法给我,我可以不折磨你。” 步休一眨不眨地盯着二步高手,冷酷地开口说道:“那个人杀了你的同伴。” 高手乙咬咬牙,对着二步高手说道:“在下不会再参与这件事!先行告辞。” 另两人同样拱手告辞。 很快,现场就剩下了步休、智能和那名二步高手。 高手笑道:“你们战斗时我根本就没有插手。你们认为他们走后就可以逃生了?真是痴心妄想!” “我们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了?”步休淡淡地开口道:“你也太自恋了。你脑中是不是正想着我们跪地求饶的景象?真是幼稚。” 高手怒极反笑,冷哼两声,说道:“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那就来吧。”步休冷酷地开口,无畏地向着高手奔去! 智能后先至,与高手先对一掌,却立即被震了回来,口吐鲜血!他居然连一掌都接不下来! 步休丝毫没有停顿地与高手近身,左右手各持一把匕。两匕诡异又灵活地在步休手中翻跃着,同时向着高手划去! 高手眼眸微凝,右手形成剑指,左手背后,单手便全部接下了步休的匕! “现在知道我们的差距有多大了么?” 步休没有言语,面冷似冰,忽地将左手匕向前掷去!左手匕脱离的同时,步休的右手也没有停,注入精气后,手中匕更加诡异地随着高手的手部动作而动作!仿若跗骨之蛆,灵活至极! 匕从高手中指与无名指间的间隙划过,突然又顺着中指与食指并成的的剑指绕了半周,轻轻地划在了高手的虎口之上!高手大惊,连忙收回右手,同时伸出左手欲夹住匕刃! 匕仿佛通灵一般在高手拇指与食指间碰撞,居然又弹了出来!步休迅再次握住右手匕,向着高手双眼刺去! 左手掷出地匕恰好也同时到达! 这一切看起来就好像高手自己将匕在右手中转了一圈,而后送给步休一样! 高手立即大喝一声!真气磅礴而出!即便步休用出了精气,依旧没法再靠近半步!就连空中的匕都因为这股力量暂时悬在空中!随即便被弹飞!步休右脚一跺,身形急倒退,抓住被弹飞的匕,再次凝视着眼前的二步高手! 这一切均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智能只是刚稳下脚步抬起了头,就看到步休疾退了回来!就连高手额上都冒出了一层细汗! 和步休战斗,半刻都不能放松! 二步高手凝视着步休,开口说道:“不愧是十二城大比的冠军!真是后生可畏呐。但,你毕竟是锻体阶。” 话刚说完,高手就疾冲来,随即剑指连连挥出,一道道凌厉的剑气汹涌扑至! 智能连忙默念口诀,一道半弧形地金光罩瞬间出现在两人面前,接下了这些剑气! “原来是金刚罩!这种强大的神通,难怪你连聚都聚不起来!”二步高手一声冷笑,右手剑指直直刺向这未完成的金刚罩,金刚罩应声而破!智能又自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第二十七章 好友就是即使两人坐在一起不说话也不会感到尴尬 步休再次冲向了这名高手!高手之前只是因为被步休占尽先机,才勉强用真气迫开了他。天籁小 说如今先机尽在高手手中!只见他面对步休的匕,右手剑气飞出,便在步休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伤痕! 步休额上大汗淋漓,连续使用大费体力的身法与精气已经使他虚弱不已,但他依旧在勉力地抵抗着。高手每一道剑气都从容的划破了步休的身体,步休恍若不觉,继续进攻着。 智能再次加入了战斗,终于令此高手分心,再也没有伤到过步休。 只是步休此刻已然遍体鳞伤!伤口虽浅,但如此多的伤口依然让他流血不止! 高手可能不耐烦了,见自己无法伤到步休,便拔出了腰间的剑!一道剑气汹涌而来——这可不是剑指所的剑气可以比拟的! 智能再次用出了金刚罩,勉强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击!金刚罩二次被破,智能侧躺在地上大口地吐着鲜血,无力爬起! 就在这时,步休冷酷地开口说道:“你终于拿出兵器了。” “是又如何?” 步休没有理会,疾将右手匕飞了出去!高手同样挥起了剑,挡住了匕! 匕以某个角度与高手手中的剑擦出一阵火花,随即居然打着转继续飞向了高手! 高手冷笑一声,正准备再以真气震飞匕时,一件让他心胆俱裂的的事情生了! 就在匕带着些许火花继续飞向高手的同时,步休再次用出了无名步法,瞬间消失于原地! 再出现时,步休已经来到了高手怀中!他的右手紧紧地握住那柄带着火花的匕,大喊一声疾将其刺向了高手的心脏!这是他最后的一击!一击不中,他再没一丝力气进行战斗! 高手都来不及用出真气!只勉强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胸膛! ‘噗嗤!’熟悉地声音!却没有熟悉地感觉! 这一刀深深地刺进了高手的胸膛,遗憾地是,没有刺中心脏! 步休苦笑了一下。 高手惊吓过度,只是随意地将步休击出,就察看着自己的伤势。 确认无恙后,高手拔出匕,将其丢在一旁,两人都给自己止血后,高手再次看向了步休,略带虚弱地开口赞道:“你果然很厉害!若你是修气阶高手,哪怕刚刚迈入修气阶,我就早已死去两次了!” 随即他又笑道:“还好你不是!幸亏你不是!”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步休,准备切下他的四肢。步休眼神冷酷地盯着高手,一眨不眨,面无表情。 就在这时,两人忽地听见一阵低语! 步休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向智能。 然而此刻,智能咒语已经念完,平淡地说出一声:“天眼通。” 五眼五神通!分别为肉眼通、天眼通、慧眼通、法眼通以及佛眼通! 智能的双眼再一次变成了金黄之色!一股柔和(可怕)的金黄色光圈自他体内出! 步休此刻仿佛置身于阳光下,花丛中。这里微风轻拂,花香四溢,一种极为放松的感觉缓缓蔓延全身,极为舒适! 而高手此刻却用出浑身真气拼命地抵挡着!这金黄色光圈仿佛地狱一般不断地侵蚀着他!他惊恐地喊叫着! 步休看着智能的双眼,心中居然有一种想要膜拜的圣洁感觉!他连忙掐着伤口,让自己保持清醒。 终于,高手喷出一口鲜血,翻着白眼晕倒在地! 而此时智能也紧闭着双眼,两股血泪从其眼中流出! 步休虚弱地喊道:“智能!智能!你有没有事?” 智能安静地盘坐在地,一语不,一动不动。 步休连忙向着智能爬去,摸着他的脉搏,现脉搏坚强有力。 “原来是昏过去了!你小子,昏都昏地这么帅!哈哈哈…” 步休笑过后,看着他面上的两道血泪,眼中泪光闪烁。许久后,他才爬到了高手身边,现高手同样只是昏迷而已,连忙出手将其双臂拽脱臼——他已经没有力气将他们打断了。 …… 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酝酿了许久的乌云居然只降下了如此小的雨,这让躺在地上的步休露出了自内心的灿烂微笑。 许久之后,步休已经恢复了大半力气,而高手和智能依旧没有醒转。 无奈之下,步休只有一肩扛着智能,一手拖着高手,缓慢地向着谢国走去。乌云依旧没有散去,点点细雨打在三人的身上,也打在了步休坚毅地脸庞。 …… 走着走着,步休忽然现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大惊之下连忙将智能和高手扔在了一边。一声‘哎呀!’自智能口中出。 步休暂时没空理他,连忙打开自己的衣襟,将小黑从怀中取了出来。 “完犊子嘞,怎么忘了小黑还在身上?!”步休心中急得大叫,看着小黑身上的血迹,眼泪差点就掉下来。 但小黑却舒服地在步休手中翻了个身! “嗯?没事?”步休喃喃自语道,开始检查小黑,看看她的身上有没有伤口。 “怎么会呢?居然半点伤口都没有!”步休仔细地回想着之前的打斗,这才想起自己一直下意识地没让高手的剑气劈到这个部位。 步休深深地出了一口气,看着依旧在睡觉的小黑,一时间哭笑不得。 “好像迷药放的有点多了……” 为了不让小黑因为自作主张而出现意外,步休只好提前将迷药喂给了小黑。没想到打斗的时候太过于专注,居然差点忘掉! 将小黑放回怀中,步休走到智能面前,问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智能摇摇头,惆怅地说道:“我…没能保住蝶儿送给我的这双眼…” 步休也叹气说道:“别担心,等见到嫂子的时候,我亲自为你解释。” 智能轻闭着双眼,两道血痕经雨水冲刷已经淡了很多,但依然令人触目惊心!他淡淡地说道:“这…也许就是报应吧。步休,带我去战场。我想要为他们度,化解自己的孽障。” 步休点头答道:“当然,我不带着你,谁带着你?”步休在智能面前伸出了两根手指,轻轻地晃动着。 智能被他的动作逗笑了,笑着说道:“你放心,我已步入修气阶,虽未生成强大神识,却依旧可以轻易感觉到身边生的一切。佛心本我心,我心度佛心。目之所及,皆为假象;善由心生,恶由心生;我心所向,即为佛象(万象的象,不是佛像)。” “什么乱七八糟的,一点也不押韵!不就是眼睛对你们来说可有可无么?直说就行了,我一点也不愧疚。”步休眼眶微红,笑着说道。 智能虽看不到步休的眼睛,但他总是佩服步休,什么时候都能说出让人感觉不到丝毫厌恶地玩笑。或许是能感受到这玩笑中夹杂着的真诚和安慰吧,于是他同样笑了起来。脸上有血痕,笑得真丑。 步休扶起了智能,拖着高手缓缓地向前走着。 “你把他怎么样了?他居然还没醒。”步休看了眼智能,开口问道。 “没什么,废了他的修为而已。”智能答道。 “你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我以为你拖着他有用呢!” 步休一把扔下了高手,两人继续缓步向前走去。 “诶?!”智能忽然停住了脚步,急声问道:“小黄呢?!小黄呢?!” 步休看到他的模样,终于舒了口气。“看来不是自己一个人忘了。” 步休说道:“估计还在那里睡着呢吧。” “你究竟用了多少迷药!”智能大吼道。 步休闪闪笑道:“不多,不多,估计快醒了,真的,我们要不要等等它?” “当然要等了!雨要是再下的大一点,我们就必须回去找他!” “找!找!一定找!”步休看着飙地智能,连忙举手做着保证。 …… 殊不知,此时小黄正面临着巨大的危机! 当小黄醒来后,身边就不见了智能的身影!他急得汪汪直叫,最后居然破开窗户,循着智能的气味走去。修气阶二步高手虽然对气很敏锐,但也没有敏锐到狗鼻子这种程度!况且这‘气’是两种概念!既然他们可以现棺材中的步休,那么小黄无疑也可以现。 走了一段路程之后,小雨便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小黄的毛也紧紧地贴在了身上,却依然紧紧地追寻着智能的步伐。 就在这时,前方忽然来了三个人,其中两个人的身上居然依稀有着智能的气味!小黄顿时大喜,朝着那二人汪汪直叫,仿佛想问清智能在哪里。 高手丙说道:“这好像是那和尚的狗…” 高手丁答道:“我也觉得很眼熟,应该没有错。” 丙问:“要不,我们抓他回去复命?” 丁答:“恩…也好。” 于是两人就伸手抓住了小黄。小黄感受到了他们手中传来的巨力,终于明白他们不是智能的朋友!于是张嘴就咬向了高手丙! 高手丙迅躲过,一脚将小黄踢得飞出了好远。小黄的嘴中流出了一丝血迹! “一条破狗还敢咬我,今天我要将你炖了吃狗肉!”高手丙大怒说道。 小黄心中担心智能,虽嘴角含血,身受重伤,但依旧毫不示弱地大声吼道:“汪!汪汪汪!” 高手丙恼羞成怒!本就二打一都没拿下那和尚,如今又被他的狗鄙视,一怒之下就用出了真气!真气如刀,瞬间就到达了小黄身前! ps:小黑由‘它’变为‘她’,小黄由‘它’变为‘他’。没有错。 pps:今天多布一章。第一次求推荐票,有点不好意思。到现在为止收藏为3,我想是我一个,编辑一个,还有我朋友一个吧……写的不好感觉有些对不起大家。 第二十八章 下雨了 真气如刀,锋利异常。天 』 籁『小说ww』w.』.眨眼间就到了小黄的身前! 小黄哪里见过这种攻击?依旧在原地不停地大声吼叫着! ‘蹭!’ 一道如切肉般地声音在这寂静的郊外响起! 小黄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左前腿,流着血,虚弱地趴在了地上! 但此时的他心中想的却是,智能会不会也遭到了这种攻击?他有没有出事? 小黄趴在地上,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随即,他居然又颤颤地站了起来! 小黄凭着右前腿艰难地站立而起,身体不时地左右摇摆,三条腿因为疼痛而剧烈地打着颤!左腿的伤口一直在向下流着鲜血! 但他还是站了起来! 他颤颤在原地站定,喉咙一动,继续朝着高手丙出一声声吼叫!于此同时,他还一寸寸艰难地向前挪动着! 高手丙看着他的眼神,既惊讶又愤怒!就在他想再一记剑气时,高手乙突然颤抖地大声叫道:“够了!” 高手丙不解地看着高手乙。 高手乙上前一手抵住小黄的攻击,一手为小黄涂了些伤药,很快小黄的前腿就止住了流血。 高手乙回头向着两人说道:“阿兵被杀时,我们可曾有一个人挺身而出?!现在又来欺负一条普通地小狗,难道我们连狗都不如吗!” 高手乙看着小黄不屈地眼神,流下了眼泪。不知这眼泪究竟是为阿兵的死,还是为小黄的忠诚,或者……是为自己的懦弱? 他蹲下身子摸了摸小黄地头,朝着智能的方向指了指。 “希望它现的,不会是那和尚的尸体……” 高手丙和高手丁均默然不语,看着小黄一瘸一拐地走向了北方。 …… 步休和智能终于等到了小黄。他们远远地看着小黄地身影,智能却突然颤声道:“不…不对!” 说着也不管步休,疾跑向了小黄! 步休也感到一丝异常,连忙跟着上去。 智能的感觉越来越清晰了!由于刚失去了双眼,尽管达到了修气阶,却依旧有些不适应。于是他便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但他仿佛没有感觉一般,快地站了起来,继续跑向了小黄! 智能紧闭着双眼,跪在了小黄身前,闻着一股扑鼻的血腥味,颤声问道:“小黄…小黄你怎么了?你…你没事吧?!” 他跪在原地,双手缓缓地在小黄身上一寸寸抚摸着。当他摸到小黄的一条腿已然不翼而飞时,顿时浑身如遭电击! 他剧烈地颤抖着身体,想触碰又怕碰疼小黄,右手呆立在空中,久久不敢活动。 小黄此时看到智能,终于露出了一张笑脸,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智能的脸,随即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晕倒了过去…… 智能突然如疯了一般地大声地吼叫着!他轻轻抱着身前的小黄嚎啕大哭着! 他自己的眼睛瞎了之后都没有感到一丝难受! 步休早在看清小黄的模样后就咬着牙流出了泪水。小黄在淅淅地小雨中蹒跚而坚强地缓缓走来,一路上留下了一道清晰地血迹!小黄的伤口早已崩裂,再次流出了鲜血! 如今看着痛哭地智能和晕倒地小黄,他将自己地牙龈咬出了鲜血! 小黑这时也钻出了步休的胸口,一双大眼睛看着两人,同样流下了泪水。 智能再次昏了过去。 步休仔细地处理了小黄的伤口,便小心地照顾着智能和小黄。一切处理妥当后,步休微红着双眼,面无表情地靠坐在树下,抬头看着天空中淅淅地小雨和乌云。 “他们…都是因为我…”步休没有留下眼泪,只是双眼微红地坐在那里。“早些忘掉过去吧…你已经在这个世界中有了许多好友,生死相交的好友!你不能辜负他们!”步休在心中对着自己说道:“你一定要足够强大!现在,你有理由了!” 小黑趴在步休地肩膀上,用头轻轻地顶了顶步休。步休转头望向了小黑,轻声说道:“小黑,如果有一天,你也像小黄一样…我想我会疯掉的!不许离开我,知道么?一刻都不许!” 小黑眼中泛着泪光,点了点头。 步休终于再次露出了微笑。 …… 智能终于醒了过来。他感受着身旁的小黄,眼泪又流了出来。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也仿佛是在向着步休诉说,智能的话语缥缈地传了出来:“当时第一次见到你时,你才那么小,那么臭。我身为一个乞僧,看到你纯真的眼神,当然会将你收在身边了…我替你洗了澡,将你带在身边,我们共吃一碗饭,共睡一张床。洗过澡的你,居然比我还受欢迎。”智能的嘴角仿佛翘了起来,声音却依旧缥缈:“十年了……我们相伴十年了哪…十年…你也渐渐地老去了…但我依旧能记得,十年来我们的点点滴滴…只是我却没想到,我的报应居然牵连了你…”智能再次流出了眼泪,说道:“你真是太傻了…我不希望你离开我…我想继续听你的叫声,看你傻傻地围着我转…”智能终于再次泣不成声!“你…以后…不要…这么傻…了…好么?!…” 步休依旧抬头望着天空,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下雨了……”步休仰着脸,轻声说道…… …… 小黄的体型不大,但也不小,智能一路上都紧紧抱着他,步休看着小黄略带痛苦地表情,开口说道:“我看小黄是想要下地走走了…” 智能摇摇头说道:“他才刚受伤,不能走!” 步休再次说道:“他的伤早就好了…灵药不是假药…” 智能转过头闭眼看着步休,两撇头在空中划出两条美丽的弧线,带着哭腔说道:“你再说一句试试!我揍你你信不信!” 步休无语地看着他,他不会哭傻了吧。 “……那要不,我帮你抱着他?”步休小心地开口问道。 “不行!”智能说道:“只有我能抱他!” 步休点点头,继续为智能带路。 行了许久,两人终于看到了人烟。步休开口说道:“我要先找小鬼。” 智能问道:“小鬼?你的宠物?有没有我的小黄漂亮?” 步休说道:“小鬼是一个小孩,当然没有你的小黄漂亮了!” 智能点点头,说道:“那走吧。” 步休先将智能安置在一个客栈内,然后便穿着一袭黑衣走出了客栈。 步休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仔细感受着感应珠的变化。 “没有…难道小鬼不在这里?” 就在步休快放弃时,感应珠终于有了变化。步休心中一喜,快向前走去。 这是一间茅屋,步休看到小鬼正在其中勤快地劈着柴。“小鬼都可以劈柴了!看来恢复的不错!” 与此同时,小鬼终于看到口袋中着光的感应珠,抬头一看,就见到了步休微笑地脸。 “步哥!”小鬼大喜,连忙扑向了步休。 “可以呀小鬼,都能跑了!”步休笑着说道。 “当然了!我也能帮上步哥的忙了!步哥,你没有事吧?” 步休张开双臂,反问道:“你看我像有事的人么?我之所以没事,都是因为……” 步休坐在小鬼身旁,缓缓地将途中生的事告诉了小鬼。小鬼抹着眼泪,说道:“我想见见智能大叔!” 步休笑着说道:“没问题。我们先感谢一下收留你的人家,再去吧。” 步休见到那樵夫后,说了一些感谢的话就离去了。离去时,步休悄悄在柴火中留下了一些银币。 小鬼见到智能后,恭敬地向着智能行了大礼。智能问道:“这就是你说的小鬼?” 步休答道:“没错。” 智能把头转向小鬼,开口问道:“小鬼甚有慧根,有没有兴趣入我佛门?”说着浑身散出阵阵金光! 小鬼虽然羡慕至极,但依旧摇摇头答道:“不好意思智能叔叔,我要跟着步哥。” 步休笑骂着这老秃驴,刚见面就想把人太子拐进寺里,忒不厚道。 智能巍然不动,连呼可惜。 步休说道:“我们早些进京吧,战争可能就快爆了。” 智能与小鬼均点头同意。于是三人一狗就浩浩荡荡地再次上路了。 …… 路上,步休说道:“你要不要用红布蒙住双眼?” 智能答道:“贫僧也想过戴罗汉面具什么的。但…现在我什么都不想戴。” 步休点点头,带着智能走进了前方的怡红院…… ps:写这两章我没有控制住自己,结果还是流泪了。因为我也曾养过一条陪伴我十三年的狗,名叫小黄。小黄十分老实,由于我们不小心,她也曾吃了很多苦头,记得有一次刚烧开的开水不小心洒了,把她的毛几乎全部烧光!她连叫都没叫一声,只是强忍着疼痛轻哼而已……真的是点点滴滴…可能我写的不好,但我请大家不要对小黄做任何评价。谢谢大家。 pps:下一章开始就是国战篇了。 第二十九章 调侃比你强的人,要是被反调侃了没办法动手啊 “步兄莫要欺负小僧…小僧还是可以分辨出这是哪里的。『天籁小 说ww『w. .” “哪里?你瞧瞧你现在的表现比小鬼还要轻车熟路…再说了你现在也看不见,色即是空,心中没色,那便没色。遇到一点困难就退缩还叫历练么?瞧人家玄奘哪都敢去,什么场面没见过?美女于怀丝毫不乱,你身为高僧…” “小僧进便是了…玄奘是哪位高僧?” 步休认真地说道:“玄奘途径九九八十一难,戒骄戒躁为悟空、戒淫戒嗔为悟能、戒杀戒妄为悟净,如今早已修成正果。” 智能肃然起敬,说道:“那步兄便以玄奘大师的条件要求我吧。” 步休笑道:“可以。” …… 智能原以为他们将住入客栈,没想却住在了怡红院。此时他肃然盘坐于一个房间之中,感受着身旁美人地不断调戏,心中怪异至极。“我本向佛,奈何为魔。而且…我居然认为他的话很有道理!恩…喂你的手不要乱动啊!苦修十年居然抵不上如此几天…看来之前的我真的是太过于想当然了,总认为自己早已看破红尘…没经历过,的确不懂哪…不堪一击哪…玄奘大师不愧是得道高僧!” 显然步休有提前交代过,此时女子的举动虽然大胆,却极有底线。 步休躺在床上,懒洋洋地对着小鬼说道:“小鬼,你要不要去体验一下?连智能大师都认为此举有益修炼。” 小鬼摇摇头,说道:“我不去。” “因为聂朵?” 小鬼的脸瞬间变得红彤彤的,不过却没有否认。 步休不再言语,头枕双手望着天花板。 “如果战争停止……你和她,或许才有希望…” 一夜无话。第二日,步休看着一脸憔悴地智能,问道:“忍住了?” 智能虚脱一般地点点头。 步休惊讶:“你居然真的忍住了!” 智能也惊讶:“难道你一直认为我忍不住?” 步休点头。 “你认为我忍不住还这么安排?!” 步休说道:“我相信你嘛,毕竟是高僧。” 智能心有余悸。“这步兄出点子从来是管杀不管埋呐!嘴上说一套,心中想一套,太狡猾,太阴险了!不能再相信他了!” 步休继续问道:“你怎么忍住的?” 智能身上立刻散出金光,说道:“贫僧佛心坚韧…” “少吹!” 智能脸上一红,说道:“我把她想象成你了…吐了一夜…” 步休瞪着这和尚,一晚不见怎么变得如此皮厚! 智能感到了杀气,连忙追上小鬼,一起向着都城走去。步休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追上去一个飞踢蹬在了智能背后! 智能身上金光大放,将步休挡在了真气之外,仿若无事地继续走着。 步休于空中翻身稳稳落地,瞳中闪动着纯正地漆黑之色!仔细看去竟妖异无比! 这正是无名功法中,除了那步法之外,唯二在锻体阶便可以修炼的功法! 据心法介绍,这瞳术无比神奇,练至高深便可洞破幽冥,看穿虚妄!种种妙用皆实用无比! 步休一直在修炼着这瞳术,但一直没有任何成就。直至那天看到智能用出天眼通时的黄金瞳后,才下意识地有了反应!从那以后,一有闲暇步休便缓慢地进行修炼。 就在刚刚瞳术闪过的时候,步休清晰地看到了智能真气中的破绽! 步休嘴角挂起一丝微笑,随即紧步跟上了二人。 …… 谢国是一个半民主的国家。或者可以说仅仅是一个联盟而已。这里人民淳朴,喜好和平。但也正因此展缓慢,国力弱小。为了抵御外敌,几座城市的城主于千年前推举当时最为强大、也最得人心的谢家为主,自立为国。从此,谢家秉着平等自由、与人为善的信条管理着谢国,直至今天。几年前白国设计害死谢王、掳走太子,但谢国并没有生很大的变故,依旧是由只有十二岁的谢国的公主、谢议的亲姐姐——谢雪来执掌国事,各城城主尽心辅佐。 谢国政治开明,但军队、高手和普通人民的素质均差白国许多,修气三步的高手只有寥寥三个!可谓兵稀将弱!再加上谢国人民根深蒂固地和平理念和反战情绪,使得最近谢雪的俏脸一直冰冷无比。 而白国则更像一个庞大的封建帝国!不仅人民文化程度非常之高,而且白国皇帝为大!制度极为森严!换句话说:白国因为这极严厉的制度,使得军队和人民的忠诚度无比之高!虽然修气三步的高手只有四位,但修气二步之人的数量即便是五个谢国加起来也比不上! 白睿如此费尽心机地想要征服谢国,一是可以奠定白国在欧阳家域内的霸主地位,二则可以从欧阳家获得更多地修炼资源! “以如今的科技水平,毁灭一个国家应该是分分钟的事吧?”步休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智能摇头答道:“不说国家战争禁止使用能武,即便用了,自然有更强大的防御能力作为抵挡。” “禁止使用能武?”步休更加疑惑了,说道:“能武如此强大,我明白欧阳家的顾虑,但,国家战争若是禁止使用能武,那么他们自然不会去研究能武……那我们岂不是落后于西方很多?” 智能笑着答道:“落后于西方?哈哈,步兄,你还是小瞧了顶尖强者的能量啊!” 步休面无变化,继续问道:“顶尖强者?” “你应该知道普通大户人家中的自动守卫武器吧?” 步休想起了那束激光,点了点头。 “那能量虽破坏力强大,但终究不纯。一旦修为进入修气阶,也就是现在我的水平,单凭那种武器,是伤不到我分毫的。或许它可以穿金裂石,但更加精纯与缥缈的真气反而才是它的克星!”智能仿佛想起了什么,皱眉说道:“但这也不一定。若是遇上奥斯家族地人,我们还是快逃为妙。” “奥斯家族?” “恩。”智能缓慢地点点头,说道:“那是一个西方大6的顶尖家族!他们依靠无比强大的科技水平,将能武和修炼合为一体,明出了强大地单兵能武!这些能武可以借用使用者自身真气,轻松地将其转化为极为强大地攻击光束!那种纯度地真气攻击,已经可以比拟我佛门神通‘金刚指’小成的威力了!我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只要进入修气阶,他们便可以直接使用诸多常人难以得到的强大神通!”步休严肃地接着说道。 智能点头说道:“不过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我们符文师制造出的符文武器更加多变,威力同样令人震撼!” 步休点点头,面色没有丝毫变化。 智能微笑道:“说的有些多了。这场国战,是不可能有能武出现的。冷兵器,才是这场战争的主导!不过…”智能眼神淡然,没有接着说下去。 步休此时眼神深邃,伸手拍了拍智能的肩膀。 两人均默契地没有说话。以他们的见识,早已看透了许多事。 两天后,三人来到了谢国皇宫之中。报上名后,守卫迅地去通知了上层。不一会,便有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女子和一位与步休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出来迎接三人。 女子一头乌黑长绑成干练地马尾辫,身着修身地白衣铠甲,披着一件印有谢国国徽的白袍。走来时,其步伐有力,步距均匀,显得英气昂然,潇洒异常!玉面含霜,眼眸中不时地闪烁着智慧与自信的光芒,整个人既有巾帼之姿,又不堕英雄之名! 这样的女子无论出现在哪里都会成为众人的焦点! 那男子面容英俊,身着一袭玄色铠甲,低调而沉稳地跟在女子身后——低调到,此时的他仿佛是一个没有表情地影子! 但没有人会忽视他地存在! 没有人会忽视一个左眼处有疤的人! 脸上有疤,说明此人悍不畏死。但若眼上有疤,则说明此人绝对是一个疯子! 两人均面无表情地大步走来。那女子走到近前时,眼中终于流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笑意。而男子的眼神始终都没有丝毫变化。 小鬼无数次地想过自己见到姐姐时,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可能会愤怒,可能会伤心,可能会幸福……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此刻内心的唯一想法,居然是尴尬! 他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偷偷地用眼神询问着步休。 步休装作没有看到,站在一边小声地对智能说道:“喂,秃驴,我们打个赌。” 智能同样小声回到:“什么赌?” 步休说道:“那疤男喜欢小鬼他姐,他表面虽然追不到小鬼他姐,但小鬼他姐心中肯定早就有疤男了。简单说,两人早已青梅竹马、眉目传情、两情相悦、暗通曲款、狼狈为奸…” 步休声音虽小,但在场的除了小鬼都是高手,哪能听不到步休在说什么?每当步休想出一个乱七八糟的成语,谢雪地眼角就隐蔽地抽一下。 智能一言不,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他不屑与步休为伍。 步休看着男子面无表情地脸,尴尬地问道:“你们听到了?” 女子立刻淡淡地开口说道:“没有。” 第三十章 开战! 步休脸上一红。天』 籁 小』说正常回答应该是‘听到什么?’,而不是‘没有……’ 他立刻夸到:“想必您就是谢议的姐姐——谢雪吧,真是巾帼之英雄!在下早已对您敬仰不已,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哈哈哈。” 谢雪听到第一句话,就明白了步休的意思。当下心中略带感激,面上却依旧淡淡地谦虚道:“哪里。步休英雄之名,早已传遍谢国。谢国上下都对您感激不已。我也要谢谢你救出了我的弟弟。”她继续介绍道:“这位是我谢国大将军——易闲。” 步休也介绍到:“这位是智能,一位高僧。这位是谢议,你弟弟。” 谢雪与小鬼看着对方,均尴尬地笑了。 易闲终于有了表情。此刻他满眼感兴趣地看着步休,看得步休背后一阵寒。 步休怒瞪了易闲一眼:“搞得我和‘背背’一样” 易闲略带尴尬地转移了视线。他有些感激步休,毕竟步休的一番话直接捅破了他和谢雪之间地那层窗户纸。 谢雪仿佛也感受到了易闲的目光,脸上微微有些烫。 智能在一旁默默地叹了口气,心中想道:“什么叫祸害?为了缓和气氛,他居然说出了更尴尬地事……偏偏他们还都要感谢他…”智能不仅仅佩服步休的机智,更佩服他的观察力…和想象力。 哦对,还有脸皮。 …… 几人进入了皇宫,被安排在了一个有些温馨地小屋中。 谢雪眼眶微红,轻声说道:“弟…谢议,你还记得这些么?” 谢议当时只有五岁,印象不深,但也不能说没有丝毫印象。谢雪当时年龄要更大些,自然对弟弟地感情也更深。 谢议站在原地,有些局促。他看着眼前的屋子,渐渐地回忆起了儿时的事情。但,他有些不敢去触碰眼前的这些东西。 他的眼眶渐渐也红了起来。极为小声地叫道:“姐…姐” 声音虽小,但以谢雪的耳力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她的眼泪顷刻便流了出来,轻轻地抱着小鬼,抚摸着他的头。 小鬼的声音有些怯懦,也有些委屈,带着哭腔,颤抖地在谢雪地怀中叫道:“姐姐…” 步休看着眼前相拥流泪的两人,想起了自己的师傅。 那时步休还小,有一天,他不小心弄坏了一件对师傅来说重逾生命的东西。他很害怕,便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他一个人默默地蹲在角落之中,心中不断地想着师傅现自己后的种种后果……不知多久后,他默默地流出了眼泪,身体因为害怕而微微地颤抖着——他怕师傅因此抛弃他,他也怕从今往后自己再也见不到师傅。他很想逃跑…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师傅… 许久之后,师傅终于出现在了步休的面前。步休看到了师傅,流着泪,一下子扑到了师傅地怀中!他的脑中此刻没有任何想法!什么逃跑!什么抛弃!无论师傅如何惩罚他都可以!只要师傅不离开他!自己此刻只想见到师傅的脸! 他不断地在师傅怀中瑟瑟抖,紧咬着牙一声不吭地流着泪。那时,师傅也是如此慈祥地摸着步休地头,缓缓地安慰着他。 从那时起,步休便在心中默默地下了誓言: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即便那人不小心伤害了自己——因为最心痛的人,正是那个不小心伤害了自己的人! 步休淡淡地看着逐渐平复了心情的谢议和谢雪,开口说道:“谢雪,你要小心你弟弟是个姐控啊…” 谢雪楞了一下,随即微笑着看了步休一眼。谢议因为自己的失态,脸有些红,不敢抬头看步休。 步休说道:“谢雪,你可知道谢议这些年的经历?” 谢雪点点头,红着眼眶说道:“我都已经知道了…我会找全国最好的医师为他治疗。” 步休毫不在意地说道:“小鬼,来给你姐姐表演一下你这些年的走姿…” 小鬼满脸通红,愤怒地瞪着步休,嚎叫着向步休冲来。 谢雪拉住了谢议,轻声说道:“弟弟,你先去休息吧,医师很快就会来彻底治好你的。” 小鬼乖巧地点着头,又转头瞪了步休一眼,一言不地走了。 智能深深地‘看’了步休一眼,叹了口气,说道:“谢王,贫僧还要诵经,先行告退了。” 谢雪点点头,恭敬地送他走出了房间。 易闲身为大将,事务繁忙,早已离去。此时屋中便只剩下了谢雪和步休两人。 谢雪眼眶依旧微微红,但神情已经恢复了睿智与自信。她看着步休,小心地措着词,缓缓开口道:“我知道…白国对你用出的阴谋是什么…他们的想法…可能是…” 步休淡淡地点头,说道:“谢雪,白睿的阴谋我早已知晓。我明白你想说什么,我会尽快做到的。只是可惜…没有再一次看到小鬼的奇葩走姿。” 谢雪满眼歉意,郑重地说道:“对不起…步休。你永远是谢国的英雄。” 步休随意地点点头,转身走出了房屋。 …… 一天之后,大街小巷中都出现了一条传言:“谢国英雄步休,于白国边境被修气阶二步高手袭杀!谢国太子谢议安然回归!” 很快,这条消息便传遍了白谢两国。 智能坐在窗边,轻闭着双眼,抬头‘望’向乌云密布的天空,轻声说道:“善哉。” 小鬼双目无神地看着谢雪,呆呆地问道:“他…走了?” 谢雪满面歉意,声音却淡然地答道:“走了。” “为什么?”小鬼眼眶通红,等着姐姐的解释。 “若我们不出这条消息,那么谢国就一定要与白国开战了……为了谢国无数人民的生命,我们…” 小鬼面色冰冷地看着姐姐,打断道:“我知道了。”说完,他便侧身躺在了床上,不再看姐姐一眼。 谢雪略带苦涩地看着小鬼,最终还是坚定了自己的眼神,走出了房间。 谢国与白国在短时间内进行了多次地谈判,期间谢国利用一切手段与资源散布着步休已死的消息,同时大肆宣扬着和平,合作等等观念。 白国的确站出了许多人来反对战争,但白国朝廷却没有给出任何答复。 白睿此刻正微笑地看着关于步休的消息,自言自语道:“你们认为到了现在,战争还是区区一个步休就可以左右的么?”他轻轻地关闭了屏幕,淡然说道:“真是位英雄啊…可惜…你还是卷了进来。那就不要怪朕,心狠手辣了。”自始至终,他都在微笑着,声音轻若不闻。 “英雄步休”很快便被人们所遗忘。如今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两国究竟会不会开战之上。一时间谢国边境处人人惶恐,搬家之风席卷整个边境!很快,谢国的边境便荒无人烟。只有少数地‘顽固’之人不愿搬家,依旧和军人一起住在这里。 白国朝廷低调了许久,终于于一天清晨,一道淡然地声音从中传了出来。 “兵。” 兵!白国终于要开战了!一时间整个欧阳家领域内风声四起!欧阳家领域内最强大的国家与最弱小的国家之战!许多国家早已暗中为谢国哀悼,迅地依附起了白国,隐隐有以其为尊的趋势!各种资源源源不断地供上! 谢雪笔直地站在原地,对着身旁地易闲说道:“看来,战争已经无可避免了。” 易闲没有开口。他知道,这种时候谢雪的话不需要回答。 “既然无法避免,那我们就要全力以赴!我谢雪,誓要守护谢国!” 易闲依旧没有开口。他认为表忠心的地点,应该是战场! “你还是不爱说话。”谢雪看着易闲,面带狡黠地开口道:“你看看人家步休。” 易闲额头爆出一条青筋,咬牙想到:“这种时候千万不能出声反驳,否则就输给他了。争风吃醋的男人太小气!” 但易闲还是忍不住哼了一声。 谢雪依旧笑看着易闲,心中很是开心。 …… 大战在即,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惆怅。所以他们均用着自己的方式进行排遣。 聚集了多日的乌云使整片空气都透着压抑地气氛。两国边境之处仿若墓地一般毫无生机,只有冷冽地寒风不断地吹着稀疏的荒草,折断了枯死地树枝。 终于,白国的铁骑整齐而又坚定地碾在了这些枯草之上!一眼望不尽地军队居然没有一人开口说话!所有人都露出凝重地神色,坚定而又自信地迈出自己的步伐! 白国铁骑纪律之严可窥一斑! 他们的铁蹄与车轮狠狠地践踏着大地!行军所过之处,烟土飞扬!即便是坚韧地荒草,都被生生踏碎! 谢国精锐军队早已在此严阵以待! 两军相隔一箭之地,遥遥对峙! 天地昏暗,烈风呼啸,一时间整片战场飞沙走石,死亡地气氛不断在两军之中蔓延!一道巨大地闪电自乌云之中狠狠劈下!瞬间照亮了整片战场! 第三十一章 天黑要小心脚下 易闲今年只有三十岁,却早已踏入了修气二步的境界!此刻,他依旧身着一身玄色铠甲,手握一柄长枪,骑在一匹黑色灵马之上,缓缓地从战场中走了出来。天籁 小说 白国同样走出了一位年轻人。此人一身白色铠甲,腰别一把锋利长剑,骑着灵马走到了易闲近前。 白国年轻人开口说道:“本将欧阳信。早已听闻谢国第一武将易闲之名!看阁下器宇轩昂,想必便是易闲易将军吧?” 易闲眼神一凝,开口道:“欧阳信?你是欧阳家的?可是那欧阳宏阔的儿子?” 欧阳信笑着道:“欧阳宏阔正是家父名讳。看来阁下果真是易将军。易将军请放心,本将军在此誓,本将军来此一事绝对与欧阳家无半分关系!将军不必介意。” 易闲点点头,冷酷地说道:“国难将赴!我不在乎什么欧阳家。若是开战,那便开战!” “哈哈哈,好!易将军果然好气魄!那,便战吧!”欧阳信满面严肃地回道。 两人均退回了阵营之内。欧阳信身旁之人问道:“将军,我们为何不用计?” 欧阳信坐在灵马之上,听闻此话,头也不转,颇有气势地回道:“你要记住!在这个世界的战场之上,除了战法,从来都不需要任何阴谋诡计!因为那些诡计在开战后根本毫无用处!这里,需要的是武力!只是武力!” 欧阳信身旁之人闻言浑身一震,只觉心中一股豪气冲天而起!他看了看身边被激励地将领们,又看着自己身旁的年轻人,暗暗赞叹道:“不愧是欧阳家的少爷!” 忽然,欧阳信与易闲同时大声吼道:“开战!”两人的声音传遍整个战场! 战场顿时沸腾了!万马齐鸣!各种灵兽一齐出可怖地吼叫之声!所有人顿时无畏地大吼着向前奔去! 大地在不停地颤抖着,很快,双方人马便战在了一起! 又是一声巨大地雷声响彻整个战场!却依旧掩盖不住千万马蹄击打在地的声音!磅礴大雨瞬间便狠狠地砸落在地面! 只是一瞬间!双方仅仅刚刚接触!便有无数鲜血喷溅而出!在这雨水地冲刷之下,渐渐地汇成一条血河! 无数人在这里厮杀着!鲜血几乎染红了所有的人!他们疯狂地大吼着!不顾一切地举刀砍向身边的敌人!一刀又一刀!他们早已杀红了双眼!即便身边是自己军队的人,一个不慎,砍了便是砍了!此时谁能分清除了自己眼前之外的人?!所有人的耳边都响起了震耳欲聋地吼声!他们自己同样怒吼出声,向着眼前的敌人砍去! 一个人的左臂被瞬间砍下!大雨丝毫不留情地击打在他的伤口之上!他却依旧怒吼着举起右臂,悍不畏死地朝着面前的敌人砍去!一颗正在怒吼地头颅冲天而起!鲜血从其颈中喷溅而出!像血雨般洒落在四周!但四周没有一人在意这血腥地一幕!他们只是怒吼着与面前的敌人战斗而已! 还没来得及喘息,独臂男便惊讶的看到了自己的身体! 又一个依旧年轻地小伙子怒吼出声,迅地补上空缺,继续拼杀起来!但还没来得及出刀,便被前方的豹形灵兽一口咬掉了半身! 整个沙场顿时碎肉乱飞!磅礴大雨不断地冲刷着这一切!红白之物、头盔以及断剑等等均随着这血河漂流而渐渐远去!没有人在意这一切!他们眼前只有那敌人!那倒下一个还有一个的敌人!他们互相并不相识,却要于此相互厮杀!一切,只因战争! 他们不断地嘶喊着!不断地举着刀!一旦力竭,一旦犹豫,便会被立刻分尸!所以他们不会犹豫!不敢犹豫!只能举刀相迎! 地上的尸体越堆越多!于是他们的战场,便变成了由无数尸体垒成的战台!但他们,毫无感觉!他们根本不会在乎自己此刻站在那里!只要他们还站着! 大雨依旧在不停地冲刷着!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一瞬间…也可能是永恒…白谢双方先后敲响了退兵的‘战鼓’! 但没有人停下! 易闲和欧阳信用出自己平生最大的力气,出声喊道:“退兵!” 此令一下,人们均反应了过来,慢慢地停下了手中动作,行尸走肉一般地退回了原地。 欧阳信看着眼前受了重伤的年轻男孩,说道:“去治疗一下吧,我们先撤。” 就在他的手快碰到男孩时,男孩突然如疯一般,大吼着劈出了一刀!欧阳信没想到他会如此做,猝不及防下结结实实地中了一刀!幸好他肉身坚硬,否则这一刀便会要了他的命! 欧阳信捂住胸前的鲜血,止住了副手要杀死这男孩的举动,面无表情地说道:“不要伤他。还不快带他们去治疗!” 副手沉声应了一声,疾地安排着。 面无表情不代表冷酷,而是他在尽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情感!他作为万军之,绝不能在此刻怒吼出声!亲眼目睹了这毁灭人性的战争,能忍住不泄出来,欧阳信的确不愧为少年英杰! 此战结束之后,他便立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至于谢国,则同样伤亡惨重!这几乎是谢国所有的精英呐!居然仅仅在对方的试探战中便伤亡如此惨重!易闲愁眉不展,苦苦思索着。 智能从开战时便站在了易闲身旁。从头至尾,他都静静地站在那里默念往生经,没有任何表情。 当一个人凄惨地死于自己面前,那么自己可能会颤抖,会愤怒。当一百人死于自己面前时,那么自己可能会流泪,可能会怨天道不公。但,当千万人死于自己身前时,自己就只能感到一种沉痛的悲哀。 怒到极致反平静,伤到极致则悲哀。 智能没有随着易闲退出战场。他盘坐于此,任由大雨冲刷,任由鲜血淋漓! 夜晚终究来临了。大雨依旧磅礴如匹。有着乌云的天空显得异常黑暗。 整片战场中只有静坐的智能与拍打着翅膀的乌鸦。 一个挺拔地身影一步一步缓缓地向着战场走来。此人一袭黑衣随风鼓荡,清澈地眼神望着这片战场,显得波澜不惊。此人肩上有一只极为可爱的小黑猫——可爱到似乎根本不属于这片土地!可爱到,连可怖地战场都仿佛透着一股柔情。 此人正是消失许久的步休。 当日他独自一人默默地离开了谢国。没有人知道他这些天都去了哪里。 步休依旧缓慢地走在这片战场中。无数地断臂、断耳、以及许多已经认不出模样的零件、断剑、断盔……散乱地堆在战场之中。步休仔细地打量着这一切,眼神无悲无喜。 小心地绕过一堆屎,步休行走的步伐忽地停了下来。 他看到了一个无头男子手中攥着的一张纸。 纸早被血雨打湿,但纸上的字却依旧清晰地出现在上面。 步休缓缓念到:“爸爸,这是我亲手做的饼,你可一定要吃掉呦。还有妈妈又流泪了,我一定会成为一个男子汉,好好保护妈妈地!” 步休随手将信扔在了一旁,眼神依旧无悲无喜,拿起男子怀中的半个饼,淡淡说道:“你的儿子真无聊,我已经两天都没有吃饭了,不要浪费了。” 说着,步休轻轻拍了拍饼上的泥土和血肉,便慢慢地吃了起来。“老兄你应该没有艾滋吧,谢了。” 步休轻轻挥了挥手,继续向前走去。 战场上的血液已经凝固了大半,尽管有雨水的冲刷,但依旧异常粘稠。步休几乎每走一步都要多用一些力气才能再次抬起。 他看似毫不在意地继续向前走着,却在走了十步后一弯身,猛地吐了出来! 步休止住了呕吐,重新挺胸抬头,面无表情地继续向前走去。 “老兄,你这饼不会已经馊了吧。”步休的眼神依旧无喜无悲,仔细地看着手中的饼,说道:“恩,还没馊。”说着,便继续吃了起来。 “各位老兄、老弟,我真的很想为你们做一诗。但我的文采实在不好,就不作诗了。”步休轻轻地开口,漫无目的地说道。 “我觉得我还是要跟你们聊些什么…要不,我为你们唱歌吧。”步休依旧轻声说道,随即,便轻轻地开口唱到:“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没有妈妈最苦恼,没妈的孩子像棵草。离开妈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唱了多久,步休终于再次停下了脚步,略带羞涩地说道:“我喜欢听歌,但总是唱不好。这歌是我最喜欢的一,你们可不要嫌弃呀。” “怎么会嫌弃,这歌非常好听。”一道淡淡地声音回答道。 步休大惊,一不小心踩到了某位男人最重要的部件之一。步休满面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啊老兄,我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那个秃驴吧。” 说完后,步休抬起头向着远方说道:“秃驴,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不是要度么?怎么没见你和电灯泡似的光?” 智能淡淡地说道:“步兄。贫僧最佩服你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开玩笑的本事。我诚心度,自然要返璞归真,不可使用内力。” 第三十二章 圆形才是最可爱的 步休说道:“我连僵尸都见过,区…区区小鬼而已,我怎么会害怕呢?而且,这些老兄们都很好说话的。” 智能站起了身,走向了步休。 步休惊讶道:“我一来你就不度了?这里有饼,你饿不饿?” 智能摇头道:“贫僧乃修气阶,无需进食。步兄居然在这里都能从容吃饼,小僧真是敬佩不已。至于度。”贫僧微笑道:“千遍往生经早已念完,倒是步兄刚才的歌,更让小僧感动。你以如此形式度亡魂,真是令小僧汗颜。” 步休点头说道:“我不是度他们,是在给他们唱歌。秃驴,你说,这世界上,有鬼么?人,真的有魂么?” 智能点头说道:“自然是有的。” 步休浑身汗毛一竖,立刻道歉道:“那位…单蛋仁兄…实在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踩的,我、我真的是不小心呐!对不起,对不起…” 看着步休不停地在道歉,智能微笑道:“步兄,你对他们的尊重尤胜于我,否则也不会以此方式度化他们了。小僧在这里多谢步兄了。” 步休依旧在道着歉,颤颤兢兢对着智能问道:“智能,你说的鬼…和魂究竟是……” 智能答道:“此鬼非彼鬼,此魂非彼魂。” “说…说清楚点。” “人死之后,便是死了。僵尸是因为他们的**活了,便再次活了。魂,是那些传说中的‘级高手’才可以诞生的‘能量体’。即便是化气境高手,亦无‘真魂’。” “也就是说,除了那些‘级高手’之外,普通人是没有‘魂魄’的,自然也就没有鬼。而鬼,则是级高手诞生的能量体,因此,鬼也是有灵识的。”步休理了理情况,总结道:“鬼,就是‘级高手’死后遗留的不灭能量体?” 智能点头说道:“没错。不过,鬼魂,佛法可灭。而且,还有两个门派的功法也可灭。” 步休终于放下了心,对着智能说道:“秃驴,饿了吧,来吃一口饼吧。最后一口了哦。” 智能看着步休诚挚的眼神,终于接过了饼,一口吃进了口中。随后,他开口问道:“步兄为何让小僧吃这饼?可是有什么习俗?” 步休看着智能将饼咽下了肚,微笑着说道:“没什么,这饼香么?” 智能点头,说道:“酒肉穿肠过。任何食物在小僧口中均为同一味道。” 步休笑嘻嘻地说:“恩,那就好。这饼是我刚才从一位老兄身上拿出来的。” “嗯?”智能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哪位老兄,楞了一下,随即脸色大变,整张脸瞬间就青了! 步休看着智能疯狂地在一旁呕吐,感觉自己也想吐了。他强忍着恶心想道:“让你丫吓我!” 智能脸色铁青地指着步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步休淡淡地说道:“出家人不乱指人,你实在太不礼貌了。” 智能面色惨白,恭敬地对着四周说道:“诸位施主。贫僧先行告退了。” 说着他看也不看步休一眼,就走回了谢**营。 步休看着智能的背影轻叹了口气,眼神无悲无喜,转身再次一人走入了战场。 萧索地身影缓慢地行走在战场之中,透着一丝软弱,也透着一丝坚强。 战场中不仅仅是修罗场面,温情地故事同样不断地生着。步休一路慢慢走去,见到了许多差点让自己泪崩的场景。 有伙伴之间的舍命相救,他们手握兵器,身体仿若钢铁一般屹立于这战场之中!也有的人浑身都是兵器,面上却依旧透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勇气与愤怒!他们的身躯即便万刃穿心,也傲然立于此地!也有像带饼的哪位老兄一样,家人的信一封比一封感人! 这一具具尸体就仿佛一个个的故事。步休时而恼怒,时而感动,却一直不疾不徐地走在这一片战场之中。 清晨快要来临,步休终于再次离开了这里。远远看去,他的背影显得如此单薄。 就在离去之时,小黑用小脑袋蹭了蹭步休的头,轻叫了一声。右爪指了指自己的小肚皮。步休惊讶地看着她,说道:“你不是昨晚才吃过饭的么?还有,都这么长时间了,你除了越来越胖之外,完全没有一丝长大的迹象啊!” 小黑摇了摇头,大眼睛扑闪扑闪地望向一具尸体。 步休见此,惊得浑身寒毛直竖!大声叫道:“不行!绝对不行!小黑!你以后要是再有这种想法,我就把你扔掉!我…我说到做到!……当然,要是智能的话,我允许你破一次例……” 小黑满眼鄙视地看着步休,喵喵叫着表达自己对他的不满。步休讪讪说道:“我…我误会了…?” 小黑点点头,再次望向了那个人。 步休连连道歉,摸出了那人的怀中之物。一个小瓶,和一把无比锋利的匕! 步休看到这把匕的瞬间,眼瞳就是一缩。 “这居然是一把符文匕!”符文兵器的稀少即便是欧阳信也只有一把!就是他那柄宝扇!……当然不排除他爹只给他买了那一把。毕竟步休也不清楚符文兵器的价格。 但,自步休从新手村出来后,一直到如今整个战场之上,他所见到的符文兵器绝对不到二十件!这足以说明符文兵器的稀有了!眼前之人怎么会有如此犀利地兵器?!而且还葬身于战场? 想来想去,步休觉得此人是盗墓贼的可能性最高……算了,还是不瞎猜了,既来之,则用之。 就在步休欣赏着这把匕时,小黑却躺在步休的肩膀之上,四只短短地爪子紧紧地抱住小瓶,用小嘴不停地咬着瓶塞。 步休看着感觉好笑。这一幕要是被女孩看到,她们不疯了才怪。 步休身体慢慢向前倾去,但小黑依旧诡异的躺在步休肩上,丝毫没有掉落下去的迹象! 咦! 自己一个小小地玩笑,貌似现了不得了的事情啊! 于是步休不停地扭动着自己地上身,但他惊奇地现,无论自己变成那个角度,躺着的小黑均巧妙地抓住了平衡,依旧在哪里拔着瓶塞! 小黑的平衡能力让步休一阵汗颜!这猫,是不是怪物啊?不仅长不大,如此通人性,居然还有这么强大的‘潜伏’能力! 小黑终于拔开了那瓶塞,急忙将瓶中之物倒入了口中! “那是什么?”步休看着小黑问道。他只隐约看到那是一块几乎透明的菱形物品,具体形状他没有看清。 小黑此刻一脸满足地躺在步休地肩上,四只小爪舒服地不停张开、轻握、张开。 步休一头黑线地看着小黑,说道:“小黑,你走光了。” 小黑毫不在意,软绵绵地叫了一声,声音极为酥耳!步休顿时听的满头大汗! “单身多年呐!幸亏小黑永远长不大!” 步休渐渐地远离了战场,寻到了一僻静之处,把小黑轻轻地放在地上,便去琢磨那把匕了。 匕是纯黑色,虽不长,但其形状极为嚣张!被这匕砍到,不死也会掉层皮! 步休握着匕,疾地挥出了几刀。只见刀刃挥过后,居然有道道黑光凭空出现!仿佛可以撕裂眼前的空气一般!而且如此急地挥舞,匕本身居然没有半丝声音出!要知道,寻常匕以及快度划破空气时,一定会产生类似‘咻咻’地声音的! 这简直是为擅长刺杀之人量身定做的匕!步休惊疑于自己的运气! 注入些许精元后,步休再次疾挥出了匕。 令步休无比恐怖地事情生了! 匕被注入精元后,不仅更加轻灵稳定,道道黑色剑气强势地劈空斩去,在地上留下了深深地印痕;而且,在匕劈出后,他居然被匕劈出的那道痕迹划伤了! 步休再次注入精元,经过多次试验后,他终于惊骇地现:注入精元后,匕划出的那道黑痕不仅仅是人眼遗留的幻影而已!而是真正的“真空”! 这匕,居然真的划开了空气!留下了一个短暂的真空! 这个现让步休惊喜的同时,内心却如坠入冰窟! 这个世界越来越危险了!稍不留神便会死得莫名其妙!自己今后一定要愈加地小心! 步休再次使用了匕,没有什么新的现。 他又回到了放置小黑的那个地方。小黑吃了那东西后,会变成什么样呢? 变化一:仅仅是长大一些。 变化二:长得很大!像老虎那么大! 变化三:小黑是妖怪,要进阶了!变成猫精! 变化四:小黑是妖怪,吃了那东西后终于可以变身了!变身为一位绝世美女,同自己一起仗剑行天涯!好吧……停止yy。 变化五:没变化。 当然他最期待变化四了。但就在他看清小黑此时地模样后,大呼坑爹。 此时地小黑依旧如巴掌般大小,懒散地躺在地上,对着步休喵叫了一声。 “这…这还能叫猫么?!” 小黑果然如巴掌那么‘大’了。但,眼前的这个皮球真的是猫?! 步休抓住小黑的尾巴,一把提起了小黑,看着滚圆地小黑一阵无语。 “你怎么能突然胖成这幅样子?这样你将来变成人形之后,体重岂不是要上吨?原先的你那么可爱!……好吧现在也很可爱…但你是个球啊喂!”步休仿佛把玩真正的皮球一般,把小黑在地上弹来弹去,不断地拉扯着小黑。“这下好了!原先你在我头上像个包,别人顶多就是笑一笑。如今你站我头上,我就妥妥地成葫芦娃了!” 小黑无奈地大声叫着,这也不是她想变成这副样子的啊。终于,在被步休当皮球在地上弹了几下后,小黑一声怒喝,灵活地爬到了附近的树上,望着步休出阵阵不满的叫声。 步休奇道:“呀呵!都胖成球了还这么灵活?!快给我下来!” 小黑当然不从! 第三十三章 何去何从 步休心不在焉地与小黑相互扯了一阵,终于叹了口气,不再出声了。天 籁 『小说ww『w.『.小黑见此,也乖巧地从树上跳了下来,在地上‘弹’了一下,跳进了步休的怀中。 步休见此险些笑出声音。这小黑,自己好不容易想深沉一下,却被她搅和了。 步休抱着小黑,静静地看着天空中的乌云和早已变小的雨丝,感叹道:“果然小雨时节最容易令人感怀啊。这种缠绵不尽的腻稠,总是如此地令人郁烦。” “什么是战争?什么是正义?”步休的心已经动摇了。要说谢国是受害者,那么谢**民便是无辜的?那白国的军民又如何? 昨晚的战场之中,不仅仅是谢国,许多白国士兵表现出的英勇和忠义也同样令步休侧目不已!他们为了自己的生存,为了伙伴的生存,与毫无瓜葛的人做着生死搏斗!那么他们,便是有罪的么?是不正义的么?他们便该死,活该被这世界上的‘正义之人’所杀么? “不,他们都是无辜的。” “所以,这场战争的原罪便是白睿了?” “若是我杀了他,战争便会停止么?” 步休摇摇头。这场战争不会停下。即使白睿死去,依旧会有人接替白睿。 “所以…是贪婪?” 步休苦笑出声:“想那么多做什么?既然战争已经开始,那么我可以为这场战争做些什么?白国肯定回不去了。难道…我要加入谢国抵抗白国?这不就是……白奸么?虽然所有人都这么认为,但…我的朋友,不会希望我这么做的。救一个小鬼,和加入谢国,一个是被诬陷,一个是自愿,这完全是两种概念!若是加入谢国,那么即便以后真相大白,我也依旧是个罪人!” “但是这些……是我应该在乎的么?我可以不在乎么?” “我的底线和原则是什么?我的立场又是什么?是投向所谓‘正义’,去屠杀那些士兵;还是两不相帮,就此离去?” “我究竟该如何去做?如果是师傅,他又会怎么做?” 步休静静地望着天空,迟迟想不出答案。 …… 欧阳信独自一人坐在床边,**着上身,胸口处斜绑着绷带,露出一身恰到好处的肌肉,手中拿着宝扇,同样静静地思索着。 战场之上他为了鼓舞士气,高声说过这场战争不需要阴谋。但他心中明白,只要是战争就一定会充斥着阴谋。他并不是第一次来到战场,但却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规模如此之大的一场群架! 作为一个年轻人,他的弱点还是太多了。若不是因为这场战争本就极不公平,根本轮不到他来担任主将! 这对于白国来说,仅仅是一场试探战。白国的精锐远远不止这些!但对于谢国来说,他们全国的精锐,已然伤亡近半! “所以我说…如此实力对比的战争…还有什么计谋可以逆转?”欧阳信轻轻地抚摸着宝扇,眼神有一些迷茫,有一些哀伤。 片刻之后,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之声。欧阳信任由上衣耷拉在腰间,就这么走出了房屋。 “出什么事了?”欧阳信淡淡地对身旁之人问道。 “回将军,我军忽然有许多人暴起伤人。” “还是开始了么。真是拙劣的伎俩。他们应该会有后招。”说着,欧阳信轻轻地闭上了双眼,淡淡地说道:“传令下去。自相残杀者,斩。寻衅滋事者,斩。蛊惑人心者,斩。没有这些人,我们同样会胜利。” “是!” 欧阳信睁开了双眼,自言自语道:“希望你们不会触及我的底线。” 这几天里,欧阳信已经遇到了各种各样的阴谋。但其性质对一个军纪严明的军队来说,只能称之为‘骚扰’。 直到这天,谢国居然在偶然间杀了一位副将的亲弟弟!知道事情的经过后,这位副将当即大雷霆!若不是手下人拦着,怕是早就冲到谢国报仇去了! …… 步休这几天一直在默默地看着两国派人手来战场清理尸体。这些两国的将士们偶尔会和平地互相分享食物,偶尔则会因为一件对死者不敬的事而大打出手。在这期间,步休一直都冷眼旁观,没有进行丝毫干预。 他的出现,可能会使这种情况更加恶劣! 一天夜晚,步休淡然地看着白国的士兵在附近山林中进行巡逻。 巡逻的士兵共有五个,他们一边在轻松地互相调侃打趣,一边又在谨慎地四处打量着。 士兵甲说道:“阿常,你有一个副将大哥,怎么还会是现在这个地位啊?再怎么说,也不会被分配来做这种危险的任务吧!” 名叫阿常的士兵有些腼腆,笑着说道:“我哥说身为白国士兵,绝对不能是个孬种!就让我多磨练磨练。” “对啊,士兵甲,我们可是有巡逻士兵标配的保命之物呢,哪里会有你说的那么危险?”士兵乙问道。 “什么破保命符啊!不就是一个可以防御可以迅逃跑的垃圾座驾么?!一个小队只能配一个,随便遇到一个修气阶高手,我们肯定玩完!” “修气阶高手哪会这么容易出来做这种事情呢?为了五个巡逻小兵出动修气阶高手刺杀?你怎么不说他们派易闲来干掉我们呢?!” “难说!你还是太年轻呐!谢国都快保不住了,他们肯定会用尽一切办法的!” 就在这时,附近草丛一动,五人立刻警惕起来。士兵甲说道:“谁?!谁在哪里?” 一条野狗从草丛中缓缓走出,同样警惕地望着五人。 “原来是一条野狗啊!”士兵乙笑着说道:“阿常,给我们露一手,让我们看看你的武技!” 阿常舒了口气,随即点点头,走上前去便对着野狗劈出了一刀。 “锻体二步。难怪是副将的亲弟弟,的确不凡。”步休远远地蹲在树枝上,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们。但下一刻让他有些吃惊的事情生了! 随着一声“不要!”,一个小女孩迅从旁边草丛之中扑出,挡在了野狗的身前! 阿常的刀迅猛异常,尽管他吃惊后急忙收回力量,但锻体二步的实力,即便只是轻轻一击,也绝不是一个普通小女孩可以承受的! 小女孩的后背立刻溅起一捧血花!好在刀伤并不致命! 看到这一幕,阿常立刻慌乱了起来,连忙扔掉长刀,扶住了小女孩,关切又警惕地问道:“你不要害怕!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女孩口中流出一丝鲜血,眼神看了看那条野狗。 阿常立刻反应了过来,正准备进一步为她治疗,就听到士兵甲突然大声叫道:“不对!阿常!不要管她了!快回来!”说着士兵甲就紧张地将‘逃命符’握在了手中,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阿常也明白有些不妥,但他还是咬牙说道:“我要救她。我们可以带上她一起走。” 士兵甲一刻都没有松懈。听到阿常的话,他急忙说道:“保命符只能载动六人!” 阿常反问道:“那不是刚好么?” 士兵甲怒喝道:“刚好个屁!载上六人我们是逃不回军队的!人越多越耗费能量!度就越慢!你的知识都学到狗肚子中了么?!荒郊野外,战场附近怎么可能恰巧出现一个女孩?!还恰巧被你砍伤?!” 一边说着,士兵甲等四人还是迅地靠近着阿常。 阿常明白士兵甲的话。但他看着怀中依然昏迷的小女孩,还是咬了咬牙没有放下。 就在这时,一道无比锋利的剑气瞬息便至! 阿常看着四人突然疯狂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想明白怎么回事,就被砍掉了头! 士兵甲惊讶道:“是修气阶!士兵丁!你一个人用保命符回去!” 士兵丁急忙说道:“不,还是…” “推辞个屁啊!这是命令!赶紧滚!把消息带回去!” 士兵丁眼中泛光。他是所有人中最小的一个,也是最没用的一个! 士兵丁接过保命符,用手臂狠狠一擦眼眶,右手一用力,一道光从保命符中散出!随即他便以修气阶都甘拜下风的度迅离去! 士兵甲抽出腰间长刀,紧紧地握在手中,警惕地看着四方。 很快,那剑气便再次诡异冲出,直劈士兵甲的头部! 士兵甲眼中含泪,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只来得及大喝一声举起手中之刀,便被一击秒杀! 全部解决之后,那名高手终于现身,将昏迷的小女孩抱起,随即迅离开了此地。 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步休缓步走到了四人身边,看着满地暗红地鲜血,一句话没有说,默默地挖了个深坑,将四人尸体埋入了地下。 善良的心?在战争中,这只是一种杀敌的手段而已。战争,便是如此残酷。“欧阳信,你最大的弱点,便是不懂战争真正的黑暗之所在。” “是我依旧太善良了么?”欧阳信轻揉着太阳穴,对自己问道。 他甩了甩自己的头,说道:“这场战争,还是尽快结束的好。郭副将!” “末将在!”郭副将从门外走入,敬着军礼。 “你的弟弟故去,本将同样心痛不已。也为谢国的阴谋行事异常愤怒。这场战争要早点结束,你便带着其余将士们,开始第二战吧!” 第三十四章 神棍 “什么?!您居然命令郭副将统领军队?!”另一位副将知晓此事后,诧异地叫出了声。天』籁『小 说ww』w. . “有什么不妥么?”欧阳信看着他,出声问道。 “自然不妥!郭副将之亲弟因谢国阴谋而愤怒异常!我自然相信郭副将的能力,也相信他战时不会因为愤怒而丧失理智!但……” “但什么?” “但…不代表他战胜之后…也可以保持理智。” 欧阳信问道:“你是说…虐待俘虏?” 副将摇摇头,说道:“将军还是太仁慈了。我担心…郭副将他在战胜后,会…下令…屠杀!” “屠杀?!”欧阳信心中一惊,良久,开口说道:“我相信这点理智他还是有的。军令已下,不宜更改。这样吧,我再补充一条,无论战胜战败,只要此次战斗一分出胜负,立刻罢免他统领全军的权利!” 副将也认为自己将郭副将想的太过不堪了,同时他也为了不给欧阳信留下背后诋毁他人的坏印象,于是便同样默不作声。 …… 谢军与白军再次于这片血色土地之上对峙。 没有任何对话,两军便再次开始交战了。 步休安静地坐在树林边缘,摸着小黑的背部,仿佛没有听到远方震耳的杀声。 易闲手执一柄银色长枪,身着黑色轻甲与披风,怒喝着如杀神一般在敌军之中冲杀!长枪每一次地挥舞,均在人群之中划起一道灿烂地血线!这一枪便不知带去了多少人的性命!没有人敢在他身周一骑之内!但易闲却丝毫不饶,迅地于人群中冲入冲出! 每一位修气二步的高手身边均是如此! 而修气三步的高手则自行战在了一起。因为他们的每一个招数对修气阶以下的人来说都是无法抵挡的噩梦! 谢国修气三步高手‘苗刀’苗意对战白国‘紫葫芦’连升!‘蛮山’项城对战‘轻羽’李飞雨!‘儒剑’青志远对战‘疯子’章青! 六人对彼此的敌人并不陌生,毕竟欧阳家附属几国中,修气三步的人屈指可数。此刻六人分为三大战圈,打的如火如荼,三千米之内无一人敢入! 而最后一名白国修气三步的高手‘神棍’孙凯则冷冷一笑,漫步走在这修罗战场之中。 ‘神棍’之名并不为贬义,相反这是一个极为令人恐惧的名号!若是对这七人以‘最不想惹的人’为序进行排名,那么孙凯之名必排第二!第一自然是那‘疯子’章青! 孙凯此人反复无常,而且残忍无比。别人不敢做的,他敢!别人不想做的,他也敢!若是同阶还好,孙凯多少会收敛一些,若是等阶比他低,那么,孙凯将是他们永生难忘的心魔! 即便这是战场,所有人在见到孙凯走过时,居然同时停止了攻击,迅为他让开一条奇宽无比的道路! 孙凯见此,猖狂地笑了起来!他喜欢这种感觉!他很早之前就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会欺负他了——欺负弱者的感觉真的像是一种毒品!这种感觉简直让他兴奋若狂!整个战场极为诡异的一幕生了!以孙凯为中心,方圆上千米之内所有人均停止了打斗,浑身冒着寒气地看着他,无比小心地向后退去! 孙凯笑得更加猖狂了! “章青,看来你疯子的名头要换成孙凯了。”青志远一身青袍,儒雅而稳重,但他出的剑气却锐利无比,咄咄逼人! 章青眼神阴鸷,双手成爪,居然硬生生地扛住了章青无比锋利的剑气!他的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沙哑地说道:“他?哼!他不配!垃圾一个!” 青志远闻言哈哈大笑,眼神却无比凝重地说道:“孙凯果然比不上你。” 章青面带狞笑,居然舍弃了抵抗直接扑向了青志远!青志远早就知晓章青的大名,因此同样迅捷地向后退去! 与此同时,孙凯终于动了攻击!只见他从空间法器中取出一把符文玄棍,满脸冷笑地向着四周看去。 四周人群顿时大慌!纷纷躲闪着他的眼神! 孙凯玄棍之上符文渐渐地闪动了起来,随即他便猛地朝一个方向劈下一棍! 一道近千米的棍气凭空闪现,随着孙凯的动作迅劈下!随着玄棍落下,地面顿时一震!一道近千米的裂痕清晰地浮现而出!红土呈线状迅弥漫开来,线上带着无数地血雾! 一棍之威,强悍至此! 而且孙凯居然丝毫没有派别之分,遇人皆杀! 人群顿时惶恐了起来!他们仿佛忘记了此刻依旧是战争!所有孙凯附近的人均无比迅地向后退去!有的人居然会下意识地拉起摔倒在地的敌军! 欧阳信皱了皱眉,问道:“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让他上战场?” 一位副手回答道:“回将军。是因为武力。不可否认我们的人也同样惶恐而逃,但,对敌方的震慑远远大于己方。毕竟,我们可以约束他。” 欧阳信点点头,评价道:“孙凯欺软而怕硬,立场感薄弱,心存幼时阴影,其人虽狠毒残忍,但此种人却最为软弱!不足为虑。” “反而是章青,不愧疯子之名!倘若我们同时以武力镇压,最先惧怕臣服的反而是孙凯。至于章青……若他不死,便会一直杀下去!” “有立场、有原则、有骨气的人,总是更令人放心与敬佩。哪怕他是一个疯子!因此,拿孙凯与章青相比,的确是在侮辱章青。” 副手听着欧阳信的评价,虽有些混乱,但也可以听明白欧阳信话中的意思。把握人性,从而充分利用。欧阳家少主虽年轻,却已经具备了上位者的能力!副手立刻下定决心紧紧跟随着欧阳信! 孙凯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他已经准备横扫一棍,好好满足一下自己的扭曲心理! 这种类似开挂用大招打小怪的刺激感觉已然令他上瘾!他的心中甚至在策划着下一场战争了! 就在这时,他的眼皮微微一动,看向了两个疾冲向自己的人。 两人正是易闲与谢雪! 易闲一身黑甲,带着一往无前的眼神撑着黑色灵马迅冲来。而谢雪则是一身白甲,鲜血如花开在甲上,她却恍若不觉,依旧俏脸含霜,紧紧地与易闲并行而来! 这位年仅十八岁的少女从六年前便开始苦苦经营着谢国,看着人民生活水平一点点地提升,本应高兴的她,心中却时刻充满着惶恐!她怕自己的一点点疏忽便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她怕自己守不住谢国的基业! 韧心始从磨砺出! 这所有的一切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为她承担! 但她依旧在坚持着!她默默地做着所有的事!所有本不属于她的事!所有的指责与过错均由她一个人默默地承担着! 我哭过,谁知道? 我哭过,不需要你们知道! 谢雪眼神冰冷,以她弱小的身躯,无畏地冲向了孙凯! “你疯了!你才锻体三步!”易闲在一旁对她吼道。 谢雪眼神含冰,面无表情,没有理会易闲地吼声。 “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职责!你怎么会做出这种傻事?!”易闲的声音越寒冷! 谢雪开口道:“不知道!” 易闲手中长枪一动,扫断了谢雪胯下灵马的双腿! 谢雪面无表情地从地上爬起,仍旧紧紧地向着易闲追去! 易闲很想停下来劝走谢雪,但他看着孙凯,知道自己绝对不可以停下! 易闲知道谢雪的性格。于是不再出一言,只是胯下灵马奔跑的度更加地快了! 易闲来到孙凯身前,纵身从灵马之上跃下,手中长枪直指孙凯! 孙凯冷笑一声,区区修气二步便想来阻止自己?但下一刻,他便笑不出来! 易闲虽然等阶较低,但他身为大将军,一身征战无数,杀意昂然!种种打完全是在拼命!即便是三步‘知气意’的孙凯,应对起来也颇为吃力! 谁说杀意不是气意?! 孙凯玄棍灵巧,易闲杀意凛然,两人一时间居然斗了个平手! 孙凯满面羞怒地看着易闲,棍棍用尽全力! 易闲毕竟限于等阶限制,终于渐渐地落入了下风! 孙凯满面戾气地喊道:“去死吧!”说着一棍从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狠狠向着易闲劈去! 易闲同样! 玄棍狠狠地扫在了易闲的腰间!然而就在这时,又一把精致地符文匕击在了玄棍之上! 一股猛烈地罡风以三人为中心散出!天地间顿时弥漫着血色尘土! 长枪毫无意外地捅进了孙凯的心脏!孙凯面带狰狞,极不甘心的倒下了。 易闲单膝跪地,大口地咳着鲜血。而那把精致匕的主人——谢雪则早已昏迷。 那一棍,居然被二人共同承担了下来! 易闲此刻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内脏均被那一棍给震碎!但此刻身处沙场之中,他还不能倒下! 他艰难地拄起了长枪,单臂扶起了昏迷的谢雪,一边拼命地咽着自己的鲜血,一边缓缓地向前走去! 第三十五章 陈墨余香 此刻的他不能露出丝毫的怯懦与软弱!那样只会让敌方士兵对自己起疯狂的进攻! 谢国士兵沸腾了!他们的主将居然勇猛至此!以修气二步之身,越级杀死了修气三步的恶魔孙凯! 还有他们的谢王!那位只有十八岁,却同样如此拼命地女孩——谢雪! 或许许多人的女人,也只是那么大而已吧! 想到这里,许多谢国将士均怒气冲天!一时间整个谢国的士气达到了顶点! 所有人都拼命地为两人打出一条求生之路!甚至有的士兵居然以自身肉驱为二人挡刀! 易闲不一言,依旧在拼命地咽着那随时会吐出来的鲜血!他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走着,却依旧昂挺胸,杀意盎然! 鲜血不断地顺着他的铠甲流向地面!好在地面早已被染成了血红之色!因此,此刻的易闲依旧是谢**队的顶梁之柱! 智能站在战场之外,双手早已因用力过度,而握出了鲜血!他岂会看不出来易闲此刻的伤势?但他同样不能上前搀扶! 一见两人走出了战场,智能立刻将二人送入符车之中,疾向着谢国飞去! 战斗结束了。天』籁小 说ww『w.『. 谢国败退,白国士兵乘胜追击,占领了谢国大半土地! 谢副将站在一座很高的建筑之前,俯视着谢国土地。良久之后,他淡淡开口道:“传令下去……屠城。” 副手面色一惊,大声说道:“将军不可!万万不可啊!” 谢副将说道:“我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但,照我说的做。你不去,总有人会去的。” 副手面色惨白,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终于艰难地点了点头,快离去了。 谢副将昂然站立在原地,长叹口气说道:“这种事情……总是要有人来做的。既然有了我弟弟那件事,欧阳公子又让我来统领此战……我不下令…谁来下令呢?” 于是,震惊整个大6的屠城事件再次生了! 那些普通地村民,无论男女老幼!一户户,一家家,皆被残忍地屠杀了! 他们哭喊着坐在地上,手中不断地挥舞着锅碗瓢盆,拼命地向后爬去! 他们全家抱成一团,哭喊着求他们放过孩子! 她们坐在床上默默地流着眼泪,头上依旧盖着那块红布。 他们面无表情!他们面若疯狂!他们带着怒骂!他们带着眼泪…… 但,死神的镰刀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人!白国士兵只是面无表情地杀戮着。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仅仅就是……杀戮着。 那一日,鲜血清洗着那座曾经繁华的城市。 那一日,步休终于坚定了自己的内心。 “报告将军!我们在谢国一共缴获了a#aa*%\&%#…” 郭副将淡淡地坐在那里,轻声问道:“只有这么多?” “是……这个国家……很穷。” 郭副将点点头,淡淡说道:“全部厚葬。” “是!” 第二日,下令屠城的郭副将因为愧疚于房中自缢的消息再次席卷大6! …… 步休淡淡地看着全身缟素的谢雪。 谢雪此刻的面色苍白无比。也许是那日所受的伤,也许是因为这场屠城。 她此时跪坐于一口漆黑的棺材之旁,用极轻地声音说道:“步休。下一场战争,就交给你了。” 步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淡淡地说道:“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谢雪玉面之上带着哀伤,显得异常娇弱。闻听此言,轻轻地点了点头。 步休轻轻地跪在了棺材之前,开口说道:“易兄。虽然你我只见过一面,而且未一言,但你那奇怪的眼神却让我久久提防。早就有人说过,闷骚容易早逝,如今终于应验了吧。” 步休将小黑也拿了出来,让小黑也来祭拜一下易闲。谁知平时很通人性的小黑,如今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那眼神仿佛在说:“别闹。” 步休一愣,立刻就提起了小黑,狠狠地将她扔在了墙上!小黑如一个弹力球一般在房中弹了许多个来回,最终‘咚’地一声砸在了棺材上。 谢雪当即就掏出了匕向着步休捅来! 步休连忙叫道:“误会!误会!” 面对着充满怒气地谢雪,步休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将其制服。紧紧地将谢雪绑在了椅子上,步休满面歉意地说道:“谢雪,这一定是个误会!小黑你给我滚过来!” 小黑眼泪汪汪地走了过来,委屈地低下了头。 步休问道:“之前让你祭拜易兄,你为何那副样子?” 小黑依旧委屈地摇着头,小爪子指着棺材,又摇了摇头。 步休看着满面杀气的谢雪,连忙问道:“你是说易兄没死?” 这话让谢雪一愣,随即居然带着一丝希冀的看着小黑。 小黑连忙不停地点着头,模样煞为可爱! 此刻谁还管她可不可爱?! 谢雪如疯了一般地在椅子上挣扎着!奈何内力被制的她挣不脱这普通的绳索。 步休严肃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死?” 小黑做出了吸气的动作。 “你闻到的?” 小黑点点头,又摇摇头。 步休真的不懂了。叹了口气说道:“你怎么就不会说话呢?” 小黑顿时又委屈地蹲在了那里。 步休看着因为挣扎而被勒出血痕地谢雪,急忙放开了她。谢雪刚挣脱绳索,就急忙向着棺材跑去。但因为供血不足而双腿一麻,摔在了地上。 她很快便爬了起来,用力打开了棺材,小心地将易闲抱了出来。 看着‘假死’的易闲,她再次流出了眼泪。 步休在一旁极为小声地说道:“你会不会是在安慰她?” 小黑摇了摇头。 步休也终于舒了一口气。 …… “你还是来了。”欧阳信望着步休,叹了口气说道。 “因为屠城。”步休淡淡地回答。 “不是我。”欧阳信再次严肃地说道。 “我信。” ……一阵沉默。 “小妹很想你。”欧阳信再次打破了沉默。 步休微笑着说道:“你告诉她我从没有怨过她。” “这种事情,她明白的。” 步休轻‘恩’了一声,笑着说道:“信兄,我给你写一幅字吧。” 欧阳信点头说道:“好。拿笔来!” “不。”步休摇头拒绝道:“不是这种笔。拿笔来。” 秋风吹着落叶,缓缓地飘过此地。 这可能是有史以来最特殊的一场战斗了。 两军列于阵前,主将却在和谐地交谈。 到此,白军依旧精兵无数,阵容严肃整齐。而谢军虽精兵稀少,民兵杂乱,但每个人眼中都充斥着无法掩饰的仇恨!他们也不想做任何掩饰! 欧阳信感兴趣地看着步休取出一根极为原始的毛笔,缓缓地铺开一张极易损坏的纸,再用一个物品镇住随风而动的纸张,便缓缓地开始了研墨。 清风拂过,吹动着步休的梢与宽松的黑色衣摆。他淡然地立于桌前,一边有韵律地研着墨,一边开口介绍道:“信兄,此料为墨,家乡之物,见笑了。” 欧阳信轻闭眼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轻开口道:“地球?岂敢。墨之味,其韵悠长,定是大成之物。欧阳信此生有幸相遇,乃是福源。” 步休微笑不语,左手拂袖,右手执笔,在这满袖地清风之中,毫端疾走,顷刻间便于纸上留下四行大字: 一蓑一笠一扁舟, 一丈丝纶一寸钩。 一曲高歌一樽酒, 一人独钓一江秋。 欧阳信震撼于步休字迹中的洒脱!一笔一划中既透着一股随意,又带着一丝锋利!方圆相融,甚为奇绝! “这……便是贤弟家乡之字?” 步休立于清风之中,淡淡地为欧阳信念了出来。 “不…不明白。”欧阳信虽然不明白此诗中蓑笠、丝纶等等为何物,但他看着此时地步休以及面前的字,便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诗中之意。 步休嘴角微微一翘,没有解释。 “我认为…贤弟的字定是锋锐异常,战意盎然!既透着覆天之气概,又藏着凌云之傲气!却没想,贤弟居然于战场之中写下如此淡然之语。” 步休望着四周无尽的兵士,轻轻说道:“信兄,恐怕今日之后,两国再无我立足之地。” 欧阳信看着满面淡然地步休,默然许久。他同样望向了四周的军士们,终于再次一磕宝扇,洒然笑道:“哈哈哈哈,步休!既然你如此洒脱,那,你我二人便于此结拜为兄弟如何?” 步休转头看着欧阳信,笑着答道:“不好。” 欧阳信问道:“为何?” “不需要拜。而且,你不怕晴儿杀了你?” 欧阳信用宝扇敲了敲头,笑着说道:“我都忘了我还有个妹妹了。” 步休鄙视地说道:“你个死背背。” “???” 步休没有解释,问道:“信兄,我教你一种游戏吧。” “什么游戏?” “此游戏名曰‘围棋’,乃是一种双人博弈游戏,有趣至极!”步休许久前就教过欧阳晴赌博之法——那是步休输得最惨的一次!更糟糕的是,欧阳晴居然上瘾了……用她的话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作弊了?” 欧阳信感兴趣地问道:“哦?贤弟说来听听。” 就在两人玩的开心之时,骚乱终于生了。 第三十六章 李白也写情诗 谢军本就补充了一些纪律散漫的民兵,而今看着两军主帅于阵前亲密‘交谈’了整整半天,终于忍不住爆了! “为什么那家伙是我们的主帅?!难道雪儿(谢国人民对谢雪的爱称)是被他陷害的?!” “那家伙本就是白国人!如今身为主帅,面对屠杀的始作俑者,不但不怒骂出手,居然还称兄道弟!” “呸!狗屁的英雄!之前听说他死了我还难过了一段时间,没想到居然是阴谋!他难道想篡位?!” “他肯定是白国的奸细!你瞧他现在的位置,定是早已篡位了!否则主帅怎么会是他!” “他和欧阳屠夫在谈什么?” “这还用说?他一定是想出卖我们!” “什么!兄弟们!我们要为死去的同胞报仇!” “报仇!”“报仇!” “兄弟们!我们一起杀过去!” “对!杀!”“杀啊!” “白狗去死!”“杀死步休!”“杀死白狗!” …… 欧阳信看着努力进行安抚地谢国将士,笑着说道:“你的兵要反了。天籁『小说ww w.』.” 步休淡淡答道:“他们不听我的,难道还不听谢雪的?” “你什么时候和白雪的关系这么好了?” “关系再好,会让我做主帅?” 欧阳信终于叹了口气,认真地说道:“我们…都负了你。” 步休面无表情,淡淡地开口道:“你不知道越难受的人越不能安慰么?我只做对的事。” 欧阳信眨了眨眼,小声说道:“听说,父亲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同意你来迎娶小妹。怎么样,高不高兴?” 秋风盈满双袖,步休双手负于身后,仰望着渐渐落下地太阳,缓慢而沉重地摇了摇头,一言不。 欧阳信却丝毫不在意,他相信步休和小妹绝不会就此完结。他看着步休的侧脸,感觉他变了很多。 …… 骚乱愈演愈烈,已经有不少人冲向了步休,但均被他附近的将官拦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人骑着灵马迅地赶了过来。一下马,他就半跪在步休身前,双手递上了一个信封。 步休叹口气。终于…还是来了。 他接过了信封,取出了那封信,仔细看过后,随手递给了欧阳信。 欧阳信微笑着接过信,待看到信的内容之后,向着步休点你了点头,开口说道:“到此为止了。希望……我们还有再见的时候。” 步休同样点点头,说道:“会有的。别忘了告诉晴儿。” “好。再见。”说着,欧阳信转身走回了白军之中,下令道:“暂时撤退。” 步休望着欧阳信的背影,眼底浮现出一丝伤感。 …… “白军撤了!你们快看!白军撤了!怎么回事?”谢军顿时一片惊叹之声。 “哈哈哈,那帮龟孙子!早他妈该撤了哈哈!那家伙究竟和欧阳屠夫聊了什么?他居然退兵了!” 白军中虽然有人感动地流出了泪水,但仍旧有人紧皱着眉头,心中深深地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所有的将官均遥遥地向着步休一拜,同时站起了身体,哽咽着喊道:“弟兄们!谢国…从今之后…再也没有了!” 众人听得顿时一愣。 将官们哭着喊道:“谢国…投降了!他妈的投降了!听到了吗!我们投降了!” 大部分士兵们均不相信将官口中的话,大声地骂道:“去你妈的!我们还没打!怎么就投降了?!不就是屠了一个城么?!老子迟早要屠回去!” “对!别他妈的胡说!我们怎么可能投降?!我们永远不会投降的!我们要报仇!” 将官哭着喊道:“都他妈闭嘴!老子说投降就是投降了!谁要是再反对…按叛国处置!” 士兵们疯狂了!有的人疯狂地大骂着,有的人蹲在原地痛哭不已,还有的人目光呆滞、面无表情,任由身边的人推搡。 将官们纷纷露出了修气阶的实力,大声喊道:“听从命令!全体撤退!” 就在士兵们以各种心情转身欲走的时候,一声大喝忽然传出:“是步休那个孙子!是那个孙子将谢国卖给了白国!他凭什么让我们投降?!难怪他和欧阳屠夫有说有笑地!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为亲人报仇!” 身边的士兵们闻言,立刻将矛头指向了步休,誓要杀他报仇!尽管将官在一旁大声地喊着这是谢雪谢王的命令,但此刻士兵们早已到了爆的边缘,没有人听他们的解释,纷纷怒吼着向步休杀去! 他们需要一个泄愤的目标!而步休,无论什么原因,都可以使他成为这个目标! 步休面无表情地看着向自己冲来的士兵们,看着他们满面悲愤地表情和不惜生命地态度,心痛如绞。 “既然自己是个外来之人。那么这一切,还是交给我吧。” 他轻轻地转过了身,一滴晶莹的泪水洒落空中,却没有人看到。 他伸手入怀摸了摸小黑,随即迅离开了战场。 好在士兵中没有几个修气阶的高手,步休很快便甩开了他们。 步休坐于树枝之上,怀中抱着小黑,静静地看着这美丽的夕阳。 他默默地流着眼泪,许久,才带着一丝哽咽,轻轻地开口说道:“小黑,我好难受。” 小黑安静地趴在步休的怀中,轻轻舔了舔步休的手。 “小黑…我之前从来没有哭过…” 小黑抬起头,可爱的大眼睛中蕴满了泪水,却轻轻地摇了摇头。 步休流着眼泪笑了一下,却更加哽咽地说道:“我是说…我没有…为我自己…哭过!” 小黑突然听到了步休的嚎啕大哭之声! 步休紧紧地抱着小黑,像一个小孩一样大声地哭了出来!他的双肩不停地剧烈颤抖着!泪水不停地从面颊上滑落! “为什么!”步休一边抽泣着,一边说道:“为什么…我会遇到…这些事情?…为什么…我会来到…这个…世界?” 步休此刻仿佛忘却了一切,只是一个人蜷在这里,放声痛哭着! 小黑紧紧地咬着步休地手掌,小小地身体同样剧烈颤抖着。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步休! …… 良久,步休终于停止了哭泣,在这安静地林中,仰望着皎洁的月亮。 “好美。”步休坐在树枝之上,倚靠着树干,轻轻地感叹着。 “好美…”同一时刻,欧阳晴站在阁楼栏边,仰望着月亮,同样轻声感叹。两行清泪自她眼中流出。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 “小黑,我有一个计划。” “喵?” “我们就……知道了么?” 小黑如人一般站立在步休肩上,右手拍着胸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步休点头道:“那好。这件事做完后,我们……就走吧。” 小黑温柔地叫了一声。 “小黑,先陪我锻炼!” 小黑的身法可以说是匪夷所思!他敢誓,若小黑全力以赴,即便是修气三步的高手也难以抓到她!因此在步休的身法锻炼中,小黑是一个重要的‘道具’! 一人一猫两个黑影如鬼魅般穿梭于树林之中。步休满脸坚毅,轻轻地拭去额上细汗,望着身前悠哉地小黑。 这一练,便是整整一晚! 拂晓之时,步休无力地躺在草地之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小黑懒洋洋地趴在步休附近,一动不动。 直到天光大亮时,步休才缓缓地爬起了身,对着小黑说道:“真想早点进入修气阶,那样就可以‘屁股’了。小黑,去,帮我抓点食物过来。” 小黑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爬了起来,无精打采地打猎去了。 步休眼眸一凝,紧紧地跟上了小黑。 第三十七章 还记得小莲么? 小黑纵身一跃,便回到了步休的肩上。天 籁小 『说ww w.『.步休摸了摸小黑的头,向着丛林深处跃去。 谢国宣布投降一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欧阳域。而步休,再次荣誉地登上了风云榜榜。许多人纷纷议论:步休,在这场战争中究竟处于哪一个位置? 一部分人认为步休之所以如此,是为了拖延两军开战,以免造成更大的伤亡。 但这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这样的话步休未免太完美了。大部分人都认为这是白睿和步休两人导演的一盘大棋!毕竟,这是最合理的一种推测——步休与欧阳信在战场上相谈甚欢的视频早已被人们所疯传。 步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步休为什么恰好会救了谢议?皇上安排的。 步休为什么会愚蠢到在欧阳家杀人?皇上安排的! 步休为什么会带着谢议安全回到谢国?要知道他只有锻体三步。——同样是皇上安排的! 步休以此取得了白国信任,而后夺得了统帅之位,同时向白国下了降书! 尽管这推理中有许多疑点,但相比于让他们相信步休纯粹是为了谢国,为了人民——他们还是宁愿相信步休就是间谍! 但令人们奇怪的是,谢国没有对此出任何声音,包括依然在位的谢雪! 而白睿,同样没有任何解释。 仿佛他们都对步休的事情毫不关心一般。 “白睿真是可怕。”化妆后的步休听着街边人们的议论,心中想到:“不仅彻底地利用了我——还将他在欧阳府的那场阴谋变成了‘大义’!而我,则成了彻头彻尾的小人!不仅白国不信任我,就连谢国也将矛头全部指向了我——而不是战争!” “因我而挑起了战争、因我而燃起两国人民对战的愤怒情绪、因我而迅地结束了战争、现在又因我而转移了人民愤怒的焦点!一切都生的那么自然!简直‘巧’到了极致!但……若是事情再生一次,我会袖手旁观么?我会改变当初一次次地抉择么?” “不!我不会!即便这么做会使白睿的阴谋更加完美,但,我不会!”步休坚定地想到:“看来…仅仅是简单地揭穿他,对事情没有任何的影响。我也依旧是这样一个‘小人’。” 步休坐在街边,思索着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夜晚,天气渐渐地寒冷起来。白国的街道依旧是令人匪夷所思地安静。 突然,一道无比巨大地光幕出现在了空中!那光芒几乎照亮了附近的一切! 许多人蓦然惊醒,纷纷出门查看究竟生了什么事! …… 步休屏住呼吸,一步一步慢慢地潜入了皇城之中。修气三步高手可以以气辨人。但若是自己足够小心,还是可以躲过他们的。毕竟高手也不是无时不刻地在释放着神识。况且皇城之中人如此多,即使不小心被察觉到又如何?没什么人会在意的。 此刻的步休一身黑色紧身衣,蒙着面,谨慎地穿梭在皇城之中。攀、沿、跃、滑、滚,师傅教给步休的所有技巧他一点不漏地全部用了出来!毫无声息,犹如鬼魅!有了‘偷白王爷’的经历,此时的他还是略有心得的。当时除了一直跟踪自己的那位修气二步高手外,白王爷家的修气二步高手并没有察觉到不是么? 步休看着尚书房中的灯光,在地上扔下了一个东西,随即面无表情地推门而入。 白睿就坐在门的正对面。看到推门而入的步休,微笑着说道:“你来了。” 步休点点头问道:“你好像并不惊讶。” 白睿笑着请步休坐下,随后说道:“当然。朕很了解你,比这天下的任何人都了解你——皇城的能武不会对你动攻击。” “但我依旧无法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不是么?”步休淡淡地答道:“不过你并不是最了解我的。” 白睿爽朗地笑出了声,答道:“或许吧。你也有很多朋友啊。” 步休看着白睿的笑脸,同样笑道:“你不怕我?” 白睿摇摇头,说道:“自然。” 步休点点头,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白睿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微笑着答道:“你怎么这么说?朕没有陷害你,这是我们共同的期望不是么?” 步休轻轻笑出了声,说道:“你以为我会把我们之间的对话泄露出去?” 白睿摇摇头,说道:“之前是这么想的。但朕现你身上除了那个符文匕之外,没有任何科技装置。哦对了,之前扔在门口的那个‘能量隔绝罩’也算是一个吧,但那不会录下我们的对话。” 步休眼瞳一缩,但依旧淡淡地说道:“所以…我们坦诚一些?” 白睿笑道:“我们的英雄,朕已经很坦诚了。” 步休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看着白睿说道:“是么?” 不等白睿回答,步休突然欺身而上,准备直接斩下白睿的头颅! 白睿依旧笑望着步休,随即右手轻轻一挥,便将步休迫了回去! 步休惊讶地叫道:“修气二步?!”随即他咬紧了牙,用出无名步法,继续扑向了白睿! 白睿面色不改,右手抽出腰间细剑,出一道凌厉的剑气! 步休不退反进,挥舞着手中匕,瞬间便破去了那道剑气,同时眼神狰狞地向着白睿刺去。 白睿哈哈一笑,连八道剑气扑向步休。步休无奈,只得运起无名步法退回原地。他不清楚白睿实力究竟如何,不敢直接近身。 白睿开口道:“十二城大比之冠果然不同凡响。朕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杀朕。是因为你曾被追杀?还是因为你被世人所误解?” 步休凝视着白睿,谨慎地开口道:“因为小莲。” 白睿露出一丝吃惊的表情,问道:“仅仅为此?” “仅此而已。还有,你的演技可真差,这会令你吃惊?” 白睿微笑道:“开个玩笑,的确不会。朕说过,朕很了解你。” “我还真是感到荣幸呢。” “步将军很有幽默感。” “你为什么让小莲自杀?” “当然是为了这场战争。怎么了贤侄,这不是当初你给我的建议么?” “哈哈哈哈”步休狂笑道:“白睿,你还真是够谨慎的。都这个时候了,依然不漏丝毫口风。” 白睿疑惑道:“漏什么口风?这是什么时候?” “因为我不是个死人么?” “不是。”白睿说道:“即便你是个死人,朕也不会说的。” “你虽然看起来谦虚谨慎,但实际上,你还是太自大了。” “贤侄还真是懂朕。” “你刚刚的话若是被人们听到,你猜他们会怎么想?” “若是被他们听到,应该担心的是贤侄才对吧。” 步休盯着白睿,心渐渐地冷了下去。白睿真的异常难缠,没有丝毫破绽! 白睿开口道:“我们还要继续打下去么?” 步休心中嗤笑,嘴上却淡淡地反问道:“你会让我活着?” “当然!贤侄可是我们白国的英雄!” “不。谢了。英雄我可当不起。”步休紧握着匕,眼神血红,似是随时会拼命! “哈哈哈,步休,你自然当得起!宁愿背负骂名,也要保住无数士兵的性命。你不是英雄,谁还是英雄?”白睿一脸真挚地缓缓说道:“步休,你可知道,立场的重要性?” 步休点点头。 “不,你不知道!步休,如今两国之人均误解了你,为什么?就是因为你没有立场!如今谢国投降,我国如日中天,不如你承认你是白国间谍。我白国,我白睿,一定会将你视为英雄!你虽然会得罪原谢国之人,但你同样会得到无数白国人民的支持与爱戴!” “那样的话,我岂不真担了这万世辱骂的‘奸臣’之名?你岂不甩脱了所有的包袱,从此成为一代明君?”步休淡笑着说道:“这么说,你终于承认了这阴谋是出自你手?” 白睿摇头,认真地说道:“不是。” 步休叹了口气,说道:“那就纳命来吧。” 第三十八章 谨慎到极致,反而会下意识的自大 说着,步休双眼血红,大吼着奔向了白睿! 无名步法一次次地用出,每一次步休都出现在白睿身旁,以极为刁钻的角度攻向了白睿! 白睿眉头微皱,竟颇为吃力地抵挡着步休地进攻!他也现了步休匕的怪异之处,因此丝毫不敢托大! 步休咬着牙,一次又一次地动着无名步法!但以往攻无不胜的步法,在对付白睿时却没有丝毫效果! “我早说过,我很了解你。”白睿再一次顶挡住了步休地攻击,看着面前气喘吁吁地步休,笑着开口道。 “是么?”步休眼光锐利如刀,狠狠地盯着白睿。 “毕竟还是个年轻人。”白睿心中一笑,想直接结束战斗。就在这时,步休咬着牙再次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白睿谨慎地观察着四周,却现步休居然跑去了屋顶! “真是神奇的步法。”白睿从容地夸奖着。 “多谢。”步休带着些许喘息地话语从屋顶传来。 白睿笑道:“真是一场奇怪的战斗。和你作战很有意思。” “还有更有意思的呢。” “拭目以待。” 步休再一次从屋顶消失!白睿猛然感到身后出现一股杀气,迅回身一挡,眼瞳却是猛地一缩! 他的身后居然只有那柄怪异地匕! 白睿暗叫不好,格开匕的同时迅挪动着自己的身躯。但他还是晚了一步!步休的身影随着那匕一同出现在了屋内!相比于匕上的杀气来说,此刻的他更加地无声无息!更加诡异! 步休两只成剑,虽不懂任何剑法武技,但他懂得将精元凝气,从而化形杀敌! 白睿的身上随着这一击,顿时溅出一捧血花! 白睿迅转身退去,凝视着步休说道:“你果然有打败修气阶的资格。” 步休看着他脚下的匕,无声地叹了口气。 果然,在白睿更加小心之后,很快便生擒了步休。 步休浑身脏乱,一些地方缓慢地渗着鲜血,坐在地上,无奈地笑了出来,只有那衣服在缓慢地自我修复着。 白睿潇洒地站在步休身前,开口道:“你是一个人才。真的不愿归顺于朕?” 步休艰难地反问道:“你不是很了解我么?” 白睿点头笑道:“那朕只好杀掉你了。” 步休说道:“不掩饰了?” “掩饰什么?” “你不会杀我。杀了我,只能说明那些阴谋尽出于你!” 白睿答道:“我现在已经相信你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将我们之间的对话传出去了。至于你死亡后人们的猜测……朕想让他们怎么猜,他们便会怎么猜。你的死因朕可以说出无数种!况且,一个死人和一个活着的皇帝——他们不会关心你怎么样的,毕竟那时候你已经死了。他们只会关心皇帝对他们怎么样。”“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朕知道,你是来求死的。” 步休惨然笑道:“你可真自大。你认为我会求死么?” 白睿微笑道:“我说你是来求死的。那,你便是来求死的。” “自,大,狂”步休靠坐在被打烂的桌子一角上,一字一顿地小声道:“你为什么要杀死小莲?” 白睿道:“她是自杀的。而且,她为什么死,我相信你早已经知道了。如今看来,很值。不是么?” 步休摇头道:“一点…也不值。” “看来你真的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情况。这倒真的令朕刮目相看。” 步休嗤笑道:“白睿,你知道反派角色死于话多么?” 白睿同样笑道:“朕同样想知道,现在的情况下,你会如何翻局?那能量隔绝罩维持的时间有限,你可知道,能量耗尽之后,会有多少高手来围住你?” 步休略显颓废地坐在那里,低着头,默然不语。 …… 城中之人看着那巨大的光幕,久久不语。 光幕之中,赫然是潇洒站立的白睿与坐在废墟之中的低头沉默的步休! 所有的一切,早已全部展示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这便是真相! 但,没有人为步休而高兴!所有的人,均在为自己而悲伤! 现实,总是如此地残酷。当一切都**裸地展现在面前时,人们的第一反应,往往是逃避。 他们接受不了!尽管这结局是正义的!他们依旧接受不了!这没有一丝遮挡的丑陋,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羞耻!不仅仅是为白睿,更是为他们自己! 于是他们愤怒地砸掉了设施!光幕瞬间消失!天空又恢复了黑暗。 在这压抑地黑暗下,有的人怒而吼叫,有的人则黯然回屋,抱头而睡。 步休——他揭开了不得了的东西。 这东西对一些人来说是信仰,对一些人来说是荣耀,是遮羞布,是麻醉剂…… 但在今晚,它们全部破碎了。 …… 白睿看着眼前的步休,就要举剑动手的时候,他的身后蓦然传来一声猫叫! 是猫叫?! 白睿浑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他流着冷汗缓缓地转过了身,却没有任何现! “是…是步休的那只黑猫?!”白睿心中惊恐地大吼着!他还是太大意了!但……他为什么一直没有现这一只普通的猫?!为什么?! 白睿疯了一样地转回了头,却现步休同样不见了踪影! 白睿顿时如坠冰窟!步休他……难道… 他立刻冲出了房屋,如疯了一般地攻击着这能量隔绝罩!但这化气阶府中常备之物,岂是区区修气阶便可以打破的? 白睿疾地自言自语道:“那…步休是如何出去的?难道是那步法?!不可能,不可能,没有锻体阶便可以使用的空间武技!从来没有!那他是怎么出去的?难道…这能量隔绝罩是被改装过的?也只有这样了…也只有这样了。啊!!啊!!” 白睿在那里疯狂地怒吼着!一刻不停地攻击着罩壁! 而此刻,步休却早已遁出了很远。他用出最后的力量逃了出来,看着能量隔绝罩外面围着的密密麻麻的高手,他的心中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幸好那些高手坚信能量消失前不可能有人出来,所以对这里的防范不是很高。 否则步休今晚绝逃不出这皇城! 静静地在原地休息了一会,直到看见小黑跑来后,他才再次起身向远处遁去。 …… 欧阳晴,范老和聂朵等人同样看到了那光幕中的情景!看着步休坚定地眼神和无所畏惧地攻击,她们很是担心步休此刻的情况! 当真相大白后,聂朵眼眶红红地笑了出来。而欧阳晴早已知晓了这些,因此她的心中在愧疚的同时,也在为步休的安危而担心。 光幕消失后,欧阳晴还回想着步休颓废地坐在废墟中的场景!她捂着嘴,努力地不让自己的泪水落下。 她声音哽咽地问道:“父亲,现在我…可以去…帮他了么?” 欧阳宏阔叹了口气,缓缓答道:“不可以。” “为什么?!”欧阳晴大声地质问着:“为什么现在还不可以去帮他?!我误会了他!我知道他不会恨我,但我很难受!他一个人扛下了那么多!我什么都没有帮上!现在终于真相大白了,为什么我还不能去?!” “晴儿…你想一想这件事的后果…是什么?” “能有什么?!还能有什么?!” “冷静些,小妹。”欧阳信在一旁缓缓开口道:“对步兄来说,他干的真不错!我很为他高兴!但…对这个国家来说……这个真相,很残酷。” 欧阳宏阔赞赏地看着欧阳信,继续说道:“没错。晴儿,这件事结束后,白国的皇帝依旧是白睿,人民依旧是人民。皇帝无比羞耻,而人民又不敢反抗。最终,这个国家的气氛将会变得的无比沉重!人们会无比的谨慎!尤其是贺城,恐怕,会成为一座死城。步休的举动对这个国家所施加的压力,真的太重了。” “那步休就应该永远受着这冤屈?!”欧阳晴也明白了这些道理,但她还是无法接受。 欧阳信摇头道:“不,小妹,我们是支持步休的。” 欧阳宏阔也点点了头,稳重地说道:“但,你依旧不能去帮他。这个后果,会比你去帮谢国对付白国更加严重!毕竟……他是白睿。你即便杀了一千个白国士兵,他也会放过你,但你要是在这件事上去帮忙,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即使我们姓欧阳。” 欧阳晴沉默地点了点头,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她害怕步休会对她失望。 第三十九章 轻羽 此时步休眼眸漆黑,谨慎地向着远方奔逃而去。天籁小 说ww』w.』.他知道,白睿脱困之时,追杀他的人最低也会是修气二阶的高手!因此步休在瞳术的增幅下,只要一有余力就会用出无名步法! 步休今夜的计划很简单也很难,那就是:潜入皇宫,不顾一切引诱白睿说出实情,利用小黑的诡异能力将之公布于众。仅此三步而已,但其中的风险不言而喻。 先他要不动声色地潜入皇城之中,找到白睿。 其次在他与白睿地战斗中,不能留一丝余地!只为了给白睿一种‘寻死’的错觉!白睿并不知晓,在瞳术的增幅下,步休使用无名步法的负担小了近半! 小黑的能力毋庸置疑。当她不想被人现时,就绝不会有人现! 有这两大底牌存在,白睿如何不上当?尽管他之前无比谨慎,但当他现步休的确是‘强弩之末’时还会那般谨慎么? 幸好他不会! 当一代帝王成功地战胜另一个国家时,面对寥寥无几,同样清楚地了解这一切过程的步休,他会忍住不去表现自己的聪明才智么? 幸好,他忍不住! 步休面无表情地逃跑着。他不知道此刻自己是应该为冤屈洗白而高兴,还是应该为自己给这两个国家带来的种种后果而悲伤。 许久,他才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果然没有那么高尚…现在的我在世人眼中就像是刘禅,而不是孔明。即便是孔明……他能够抵挡白军么?” “或许吧……” 随后步休便不一言,眼神中除了冰冷的漆黑之瞳外,再没有任何感情。 这一晚,人们可以清晰地感到那一股股从附近掠过的杀气!虽然心中疑惑,但他们不敢有任何言语——在他们心中,光幕消失后,步休的结局早已注定。 没有一刻停留,步休已经逃了整整两天!身上的干粮和水也早已消耗一空! 但他却连贺城都没有逃出——他不敢乘坐任何交通工具! 步休面容严肃,一番粗略的化妆后,便上街偷了一些食物与水,随即再次一刻不停地逃了起来。 此时小黑的作用再次彰显了出来! 小黑就像是一台球形雷达一般,当敌人接近时她就会出警报并且指明方位! 步休没有时间研究小黑究竟是什么样的生物!他只能一刻不停地逃跑,再逃跑! 白睿的阴谋成了欧阳域内最大的丑闻!但以白国的势力,欧阳域内所有国家几乎同时布了禁令!但禁令又有何用?欧阳家不屑于理会此等小事,国家不敢理会,但周边人民却是有着极大的兴趣!科技如此达地现代,禁令除了杀鸡儆猴的作用外,几乎成了废纸。 步休此刻终于到达了贺城的边缘!望着那一望无际的树林,他终是硬着头皮走入了其中。 但城市的封锁线岂是摆设?尽管步休小心异常,却还是被一名修气三步的高手——‘轻羽’李飞雨现了! 李飞雨在那场战斗中与‘蛮山’项城对战,一个不敢碰,一个碰不到,两人自然均受伤不重! 李飞雨一身白衣,静静地站在那极高的建筑之上,单脚点地,感受着步休的气息,缓缓露出一丝冷笑。随即他居然一跃而下,像一名人般滑翔在那高空之中!那猛烈地寒风居然没有吹乱李飞雨的半根丝! 树林中的步休选了一棵适合的树作为落脚点,静静地打坐休息着。这几天来步休一刻不停地赶着路,其精力早已衰竭,随时都可能晕倒在地!因此一进入这里,他便迅地坐地恢复起来。 忽然,小黑从步休的肩上跳下,狠狠地朝着某个方向怒吼着! 步休一惊,立刻抓起小黑纵身便逃!小黑如此反应,定是修气三步的高手无疑! 小黑站在步休肩上,依旧向着身后大声怒吼着! 步休心中一凉,同样停下了脚步。 此刻他也现一道强烈地杀气无比迅接近着他!他的度在对方面前便如小儿学步! 步休拿出一把普通的匕,紧张地等待着那名高手的来临。 李飞雨从空中呼啸而来,见到手持匕等待着他的步休,浑身杀气一收,颇有风度地笑道:“步休,你果然很不错。” 步休看着稳稳立于空中的李飞雨,开口问道:“化气?” 李飞雨哈哈笑道:“自然不是。” 步休点点头:“那便是功法了。看来他极为擅长度!”对战度系的高手,对任何一个人来说绝对是一个噩梦! 李飞雨笑过之后,看着步休说道:“好了,闹剧到此为止了,我便送你轮回吧。” 步休眼中漆黑之色迅扩散,紧紧地盯着李飞雨。 李飞雨看着步休的眼瞳,浑身都不自在起来!仿佛那是一双极为可怕的眼睛!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恼怒之色,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步休只能看见一串幻影急袭来,随后他便惊骇地现自己的右胸已然中了一刀!一柄小小的飞刀赫然插在那里! 步休倒退两步,抽出飞刀上好伤药,面色狰狞地看向李飞雨! 李飞雨依旧站立于空中,笑道:“哈哈哈,不过如此!那一刀我没有用真气,但下一刀便会结束了。放心吧,被我杀死的人,从来都没有痛觉!” 步休双眼狠狠地盯着李飞雨,那眼白中的血丝渐渐地连到了漆黑的瞳孔之中! 他现李飞雨的真气之中破绽很多!但,他一个都抓不住!李飞雨实在是太快了! 李飞雨抽出一柄半透明地符文弯刀,弯刀之上白光闪烁,仿若轻羽! 他再一次消失在了哪里,只在空中留下了一串长长的幻影,步休的脑中朦胧的感到自己居然透了他的轨迹! 他下意识地右臂举刀与斜上方四十五度,释放出自己全身的精元做着抵挡! 一声刀剑相撞之声蓦然传出!随即那幻影终于延伸到了李飞雨此刻所站之地! 李飞雨满面惊讶地看着被击飞的步休!“他!锻体三步的小子!居然挡下了这一刀?!” 步休的心中同样惊讶不已!但他却面无表情地扔掉了已经断裂的匕,强忍着虎口处的疼痛,双拳紧握,用那漆黑的双瞳看向李飞雨。 李飞雨看着步休的双目,终于再次怒喝道:“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就在这时,小黑不停地呕吐了起来! 李飞雨正要有所动作,却惊讶地看向了步休肩头的小黑! 步休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惊讶表情:他居然眼睁睁地看着小黑从嘴中吐出了一把刀!正是那柄比她身体还要长的黑色符文匕! 步休看了看匕上的口水,无语地看向了小黑。 小黑身为一个‘母猫’,自然受不了步休那怪异的眼神!当即大声地叫了起来。 “人家一个女孩子从嘴里吐出一把刀很丢脸的好吧!很久不吐有些生疏了而已!下次不会再有口水啦!人家还不是为了你!” 可惜步休听不懂小黑的叫声,只能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再次面向了李飞雨。 李飞雨看着小黑,嘴中森冷地说道:“果然是一只变异灵兽!居然还有空间异能!这只猫,归我了!” 步休冷酷地说道:“做梦!” 李飞雨残忍地笑道:“做梦?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修气三步!” 李飞雨大声喊道:“乱刀——极杀!” 一串幻影再次显现而出,李飞雨的竟直直地扑向了步休! 步休感受到了李飞雨招式的恐怖,却依旧大吼着同样直直地扑向了他! 就在这时小黑出了惊恐地叫声!随即四脚一蹬,居然将步休蹬地向后退了两步!但就这两步险些让步休哭出来! 小黑的身体随着这一蹬,却倒飞向了李飞雨! 第四十章 妖,喜食人 步休大声吼道:“不!”随即立即夺步而出!希望可以赶上! 但李飞雨却面露狠戾,径直地劈向了小黑! 密集地刀光瞬间在小黑的身上爆而出!一刀又一刀疾地劈在了小黑的身上!仿佛真的要将她碎尸万段! 小黑凄惨地叫声传遍四野!步休大吼着用出了无名步法,下一刻便出现在了小黑身前! 但此时李飞雨的极杀早已释放完毕!自他身上爆出一股无以伦比地真气,将小黑与步休的身体轰飞了好远! “等等……轰飞?!” 李飞雨察觉到了不对!他的极杀度之快,快到刀光过后,刀伤极细,骨肉依然相连!若是那人治疗及时,很快便可以恢复如初!但经过真气一震之后,任何中了此招的人都会化为一块块碎肉飞向远方!登时毙命! 但那黑猫……却依旧是‘黑猫’! 李飞雨心中忐忑不已,紧紧地盯着远处的灰尘。天 籁小说 步休一倒在地上,便哽咽着爬向了小黑,将她抱在怀中,语无伦次的问道:“小黑你…你没事吧…你,不要…没事…你,你…” 小黑躺在步休的怀中,轻轻地扭动了一下圆圆的身体,随即居然痛的大声叫了起来! 步休立刻喜道:“你没事!哈哈…你没事!……你……真的没事?” 小黑痛的眼泪都流了出来,不停地在步休怀中打着滚,大声地叫着! 李飞雨迅来到了近前,疑惑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它怎么会没事?!这绝对不可能!难道它是七阶灵兽?!不可能!七阶灵兽,还是空间属性灵兽!这样的灵兽怎么会在你的手中?!这样的灵兽,即便是欧阳家也会疯狂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它是我的了!哈哈哈哈!” 李飞雨疯狂的笑道:“小子!把你的灵**出来,我饶你不死!我李飞雨说到做到!” 步休听着李飞雨的话,心中翻滚不已! “小黑,难道真的是七阶灵兽?!那可是相当于化气阶的无敌存在!这怎么可能?!她的来历我再清楚不过了!” 步休见到小黑无事,便强制性的把这件事抛在了一旁,面无表情地答道:“做梦!” “竖子无礼!”李飞雨终于怒了!英俊的脸庞有一些扭曲!随即再次扑了过来! 步休眼神一片漆黑,没有丝毫波动,凭着感觉挥舞着匕,居然勉强挡下了他的攻击! 好在李飞雨度够快,攻击力却一般! 李飞雨怒极反笑,大声说道:“我要让你知道!越阶对敌是怎样的可笑!” 步休淡淡地开口道:“不能越阶对敌只是因为锻体者可以使用的气远远弱于修气者。你的度虽快,但我可以勉强跟上。你的气虽强,但水平和普通修气二阶没什么区别,甚至连白睿都比你强,我同样可以勉强抵挡。而你的武技,我有小黑,你同样伤不了我!但你的破绽…我却可以看出!若是我有一式武技,死的会是谁?” 李飞雨喝到:“可惜你没有!而且,你以为我的度便是现在这样么?!” 李飞雨瞬间提,于空中留下一串幻影,再次带着磅礴的真气捅向了步休! 步休将全部精元灌注于身体之中,避免李飞雨这一刀直接将其开膛破肚。随后,步休居然伸手捉住了李飞雨的手腕,右手迅向着李飞雨真气薄弱之处刺出一刀! 步休居然拼着受伤也要击伤他! 李飞雨大惊,真气磅礴而出,将步休击出!他捂着伤口不可置信的说道:“你居然可以伤到我?连那项城都不曾伤我!” 步休被那真气一荡,腹中一阵翻腾!他居然在这一震之下下受了内伤! 步休抹了抹嘴角,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笑道:“下一次,我可以要了你的命!” 说着步休为防李飞雨突然袭击,抓住了小黑的尾巴,将她舞地密不透风! 李飞雨看着几乎成了幻影的小黑和步休诡异的双瞳,终于迅离去了! 步休看着李飞雨的背影,没有丝毫停留,转身便向着树林深处逃去!逃了不知多久,步休终于双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小黑在步休身旁摇摇晃晃的吐着酸水,步休刚刚把她当成双截棍一样地甩来甩去,小黑真想狠狠地挠他! 但她还是晕晕乎乎地钻进了步休的衣服之中,同样睡去了。 …… 欧阳晴面色冰冷,正在收拾着自己的行装。 此刻的她绑着一束斜马尾,一身暗色劲装和步休的打扮居然相差无几:宽松的衣服只有手腕与脚踝处绑的紧紧,腰间系着束腰,短靴精致、走路无声,一把寒光闪烁的匕别在腰间,就连空间法器都换成了一双腕箍! 再加上她曼妙的身材和冰冷俏丽的容颜,整个人都显得英姿飒爽,朝气蓬勃! 欧阳信斜倚门框,对着欧阳请说道:“小妹打算去做什么?” 欧阳晴冰冷的答道:“去寻一个人。” 欧阳信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因为那个人抛弃了你?” “谁知道呢?说不定在寻他的路上,我会遇到真正爱的人也说不定。” “哇哦,真酷!”欧阳信眉毛一挑,笑着问道:“所以,这一路上你的职业是…” “贼!” “一路顺风~”欧阳信做了个‘请’的姿势,目送冷若冰霜的欧阳晴走出了阁楼。 …… 丽日当空,阳光如醇蜜般荡漾下来,照在了这树林之中。秋意渐浓,蝉也慵懒的趴在树上,仿佛被这阳光黏住了翅膀,不肯再卖力的鸣叫。凉风习习,整个树林都蒙上了一层惬意而慵懒的氛围。 步休浑身舒爽地伸了个懒腰,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呀!你醒啦!”一个甜腻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带着一丝欣喜和…警惕。 “恩”步休并没有慌张,抬头四处打量了一下,现他现在正躺在一个小竹床上,房屋也是用竹子搭建而成的茅屋,简洁、淡雅。 而眼前的女孩大约十五岁左右,娇小玲珑,长相清秀,大大地眼睛有些躲闪,似乎不敢直视步休一样。但,她却拥有着与年龄极为不符的傲人曲线! 她的气质,似乎与这个茅屋的风格有些不搭。步休原以为主人会是一位气质雅若空谷幽兰的恬淡女子,不曾想被这胸给绊了一跤。 他开口道:“谢谢姑娘相救,敢问姑娘芳名?” 那女孩眨着长长的睫毛,俏生生地答道:“我叫小果!你呢?” 步休答道:“步休……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么?” 小果惊得立刻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头一下子撞在了屋顶上!可见她蹦的有多高! 她色厉内苒地问道:“你,你问这个做什么?!我告诉你,我,我姐姐很厉害的!” 步休笑着道:“放心吧,我不会做什么的,我立刻就走,还要再次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小果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拍着心脏傻傻地说道:“原来你不会伤害我呀,我就说我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嘛。你不用着急走……”说着小果的眼神再次躲闪了起来,小脸红红地说道:“你可以留下来陪我呀!” 步休的眼珠子随着小果的动作一颤一颤地,严肃地开口道:“小妖精,你几岁了?” 小果眨着大眼睛,有些不解地答道:“六…六百?哎呀我也记不大清啦!” 步休惊讶的问:“你真是妖怪?!” 小果嘟着嘴点点头道:“恩。妖怪真难听,人家有名字哒。” 步休暗暗咽了口唾沫,想起了智能的话语: “妖,喜食人。” 第四十一章 小果 “妖,喜食人。千年化形,灵识初生;万年修炼,等级不明;本命神通,千千万万;神通入法,神避鬼惧!其性如人,善恶双生!其…” 步休打断道:“白蝶。” 智能一噎,叹口气说道:“鬼怪多是温良故,人心莫测君细防。当然,这只是我们大6的妖而已。若是那真正的妖族大6……贫僧也不知晓,不敢妄言。” 步休看着一脸天真模样的小果,再次咽了咽口水。 “六百岁…天山童姥有她‘姥’么?” 小果见步休连连吞着口水,双眼笑成了月牙,右手成拳一磕左手手心,笑着问道:“哦~你是饿了吧!我去给你盛饭!”小果刚转过了身就再次猛然转了回来,问道:“咦!对了!你…们人类,吃肉么?” 步休颤抖着嘴唇问到:“什…什么肉?”看着小果纳闷的表情,步休继续问道:“人…人肉?” 小果听到此话,可爱的小脸立刻蒙上了一层寒霜!怒气冲冲地问道:“你们人类还食同类之躯?!” 步休一个激灵,大声地回道:“不食!绝对不食!” 小果闻言终于气消,答道:“那好,我去帮你准备了。” 步休依旧不死心,问道:“你准备…什么肉?” 小果右手食指指着脸蛋,嘟着嘴,想了一会答道:“鱼肉。” 步休终于舒了口气,感受着腹中饥饿,颤颤笑道:“小果姥姥,谢谢你。” 小果俏声说道:“不用谢!”随即走出了茅屋。 步休怎么会相信她有位姐姐?这里一切的用品绝对都是一个人所有! 但保不齐该‘姥姥’智商突破天际,骗他玩呢…玩腻了杀…杀腻了吃。 步休最终还是留了下来。他仔细观察了四周,确定了逃跑路线之后,便略为安心地从怀中取出了小黑。 小黑若不想被人现,便没人可以现! “难道…小黑也是妖怪?!” 小黑早已醒来,一直乖乖地躺在步休怀中。此刻她睡眼朦胧地看着步休,出声问道:“喵?” 步休感觉自己听懂了她在说什么。悄声问道:“小黑,你,是妖怪么?” 小黑扬起脖子不屑地哼了一声。 “你是灵兽?”小黑脖子换了个方向,又哼了一声。 “那你是什么?你不是认字么?用汉语给我划拉划拉呗。”小黑依旧坚决地摇着头。 “呀嗬?!胖成这样,你还神气了是吧!”步休不停地捏着小黑的脸,又把她当做玩具一样在地上弹了几下。 小黑一脸淡然地在墙上弹着,仿佛根本不把这当回事。 步休看着如此态度的小黑,终是叹了口气。 “我就先把你当做妖族吧。空间神通,化气境的实力。我靠你做什么了就这么厉害了?!你不就是一只猫么?!” 步休越想越气,这世界太不公平了! “小黑,在我拥有防御力之前,你就是我的盾牌明白么!”步休想了想,继续说道:“盾牌加打手…加保姆…再加玩具,再加…” 小黑终于泄气了,极为无辜地躺在床上滚来滚去,不时地用头蹭蹭步休,用爪子摸摸步休的手指… 步休见状也笑了出来。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盘子摔碎的声音! 步休将头转向了门口,就看见小果呆呆地看着小黑,一动不动。 步休将头转向小黑,却见小黑依旧极为高傲地哼了一声。 小果魂不守舍地走向了小黑,跪在了小黑面前,许久才呆呆地开口说道:“姐…姐姐你好漂亮呀~” 步休坐在一旁看着这极为尴尬地一幕,觉得自己此时不宜声……他怕吐血。 “这都什么事啊!小黑这么厉害?!漂亮?肥成这样了还漂亮?” 小黑高傲地点了点头,说道:“喵喵” 小果顿时变得极为开心! 看气氛差不多正常了一些,步休干咳一声道:“那什么,小果,你能看出来小黑的…真面目?她比你岁数还大?” 小果傻傻地摇摇头,说道:“不,不能。” “不能?那你就说她漂亮?!” 小果说道:“感觉……小黑姐姐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人?吧?” 步休懵了。“自己看不出来也就罢了,小果身为妖族居然也看不出来!说她是普通小猫吧,却有很多神奇的本领;说她是妖吧…她居然不屑!难道还有更高级的生物?” “算了…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步休再次放弃了研究小黑的身份。知道她有哪些特点已经足够了。 吃过饭后,步休坐在竹凳上,看着小果开口道:“我哪里得罪你了么?” 小果用着快要吃人的眼神继续瞪着步休,说道:“没有!” 步休无奈道:“没有…你还这么看着我?” 小果终于飙说道:“你和小黑姐姐究竟是什么关系?!” 步休随意地从竹桌中抽出一丝木头当做牙签,反问道:“什么关系?”说着他叫道:“小黑过来!” 小黑立刻屁颠屁颠地从门外跑了回来。 步休剃着牙漫不经心地说道:“来,走两步。” 小黑莫名其妙的走了几步。 步休极为嚣张地朝着天空吐出了牙签,说道:“没事你可以走了。” 小黑脸一黑,立刻蹦了起来,伸出爪子就想挠步休的脸!步休连忙叫道:“停!死到噗!咔!吁~” 等到小黑走后,步休指着自己满脸的爪痕再次问道:“你现在知道我们什么关系了么?” 小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觉得眼前的人好像是个傻子。 步休笑道:“知道就行了。小果,我不会一直留在这里的。我知道你们一千…” 步休一顿,问道:“等等…你说你多少岁?” 小果答道:“六百…” 步休奇道:“你才六百岁就能化形了?!” “恩。” “为什么?” 小果皱着眉头,嘟着嘴思考了半天,才答道:“不知道!可能天赋不同吧。” “哦…”步休心想:“这可能很普遍吧…” 步休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小果,直到看得小果满脸通红时才问道:“我猜一猜。你,难道是,狐妖?” 小果一愣,然后拍手笑道:“哇!你真厉害!你是怎么猜到的呀?我修炼了好久才把尾巴练没的耶!” 步休高深莫测地一笑,心想:“自然是猜的。这么漂亮大多是狐妖。” 他继续说道:“我不仅能猜出这些,我还能猜出,你平时除了修炼几乎没做什么事情吧?” 小果又是一愣,直接坐在了步休的身旁,摇着他的胳膊问道:“哇!又中了耶!好神奇那!从小都是妈妈照顾我的,我还从来没出过这里呢!也没有朋友!你还能猜到什么?!” 步休摇头笑道:“猜不出来了。”步休没有问‘这里’是哪里。笑话!在森林中问这里是哪里,她难道能告诉自己这里是森林一区不成? 小果这才嘟着嘴说道:“你不能留下呀…为什么呀…做我的朋友不好么?” 步休微笑道:“我和小黑都是你的朋友。但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不会一直留在这里的。” 小果眼眸黯然,放开了步休的胳膊,低着头没有说话。 步休心中无奈苦笑。他没有半点萝莉养成的想法。那太辛苦,而且……会造成许多不好的后果。成长,便意味着经历许多苦难之事。这世上的恶事千千万,他同样不想让她了解太多。带着一丝警惕与单纯,快乐地生活在这里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她…快乐么?” 步休轻笑。 “那是她的问题。” 同样,步休没有急着离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后将要去向何方。暂且流浪着吧,等到实力足够强大时,就可以揭开脑中记忆之谜了。 阳光温柔地洒在树林之中,清爽的秋风习习而过,带着几片落叶飘向远方。 树林中,步休安逸的躺在一个足够大的秋千之上,随着秋风轻轻摇摆着。 这个秋千是步休一个时辰之前才做好的。这几天来他的生活可以说是极为惬意! 吃饭,休息,修炼。除此之外逗逗小黑,逗逗小果,远离世俗,远离争端,远离忧愁,远离烦恼…… 快哉! 第四十二章 拉勾 “爽!” 而这些天的静谧生活所带来的好处同样不同凡响! 静下心来的步休再次体会到了那种纤毫毕现的完美感觉!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六识在一点点地增强着!同时自身对于外界真气的感应也灵敏了许多! 相信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跨入修气阶了!到那时自己的实力上升的可不止是一星半点!正如当初被智能打残…好吧被步休打残的那位修气二步高手所言,若他进入修气阶,便是连修气三步的高手都会惧怕! 更何况,进入修气阶后,步休的手段会更加丰富、更加灵活! 修气三步,一步引气留,二步壮气脉,三步知气意! 这修气一步与二步之间虽没有任何门槛,但修气一步看似鸡肋,实则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规则!若是不小心走错,那么修气二步对其来说便是永远不可能达到的境界!除非废功重修! “若是进入修气境,我就可以修炼记忆中的功法了!但没有攻击武技的我,永远不可能掌握主动!” 步休思索着自己的战斗经历,全部都是后制人,险中求胜!对方稍一占据主动,步休便会立即落入绝对的下风!虽然他的反应足够灵敏,招式也足够诡变,但这绝不能与武技相提并论! 便如李飞雨的“乱刀”武技,这绝不是凭借着区区‘灵敏’便可以出的招式! 步休充分地认识到了自己的弱小,于是便很满意的睡去了。天』籁『小 说ww』w. . 忽然他的睫毛一阵抖动,迅地睁开了双眼。冰冷的眼眸没有丝毫感情地盯着正在缓缓接近他的小果。 小果踮起脚尖,蹑手蹑脚地向着步休走来,猛然间对上了步休的双眸,不知怎的,便立即委屈地流下了泪水。 那双眼睛,太冷漠了! 步休头疼地摸了摸额头。刚才自己的确睡着了,下意识地感到有人接近,于是猛地睁开了双眼,以至于没有控制好自己的眼神。 他眼带温柔地看着面前哭泣的小果,安慰道:“你没事吧?刚刚是自然反应,没有吓到你吧?” 这不全是废话么!哪有这么安慰妖的? 小果蹲在地上,听到步休温柔地安慰声,哭的愈加难过了。 许久之后小果才扁着小嘴抽泣道:“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哭了…呜呜…步休你不会离开的吧?就像我的姐姐一样…呜呜…你讨厌!…呜呜” 步休诧异地岔开话题道:“你真的有姐姐?” 小果点了点头,继续哭道:“就在我化形不久,姐姐就突然离开了这里,一直都…没有回来…呜呜” 步休看着小果,微笑道:“我当然不会走了!” 小果这才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却依旧扁着嘴一言不地抽泣着。 步休弯着腰凑到小果面前笑道:“小果,这是我们家乡的传统。”说着他伸出了右手小拇指“作承诺的时候呢,两个人就会小指勾小指,嘴中念到:‘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然后大拇指相扣盖个印章,那么这个承诺就绝对不会被背叛啦!我保证!我步休绝不会当着你的面走掉的!嘿嘿,怎么样?拉个勾?” 小果满面泪水,鼻尖带着鼻涕泡呆呆地看着步休的小指,随即便小心地伸出了左手,勾住了步休的小指。 步休摸着小果的头微笑道:“傻瓜,用右手。” 小果顿时不好意思地放下了手,满面羞红地再次拉住了步休的小指。 她带着纯真的笑脸,俏生生地念到:“拉勾~上吊!一万年~不许变!”看着步休的眼神,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一百年好短哒…” 步休再次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便躺回了秋千上,双手抱头悠悠地摇摆着。 “这是什么?”小果出声问道。 步休懒洋洋地答道:“秋千。一种很舒服的…玩具。” 小果歪着头,随即同样爬上了秋千,坐在步休的脚边,疑惑地说道:“这个,很舒服么?” 步休没有说话,只是闭目轻轻地随着清风摇摆着。 小果见他又没有回答自己,立刻扁起了嘴,跳下了秋千,说道:“有什么好玩的嘛,你瞧,我还会飞呢!” 说着小果便轻松地腾于空中,快乐地转着圈。 步休睁开眼,看着空中那素白的裙摆,嘴角挂起了微笑。 就在这时,小黑也同样凑了过来,鄙视地看着步休,随即同样昂挺胸地飞了起来!四爪游动,就像在空中行走一般,模样极为嚣张!小小的头,四条小短腿加上那滚圆的身躯,真像一条会飞的乌龟! 步休看着小黑显摆地样子,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却恍然大悟!难怪这家伙走路没有声音呢! 步休一下子跳下了秋千,伸手抓住了小黑的尾巴,淫笑道:“你听过双截棍么?” 小黑望着步休的奸笑,大眼珠滴溜溜地乱转,随即便哆哆嗦嗦地摇着头。 步休笑道:“我给你示范一下。” “啊打!~~” 一道响亮的声音从树林中出,同时小黑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啊打!~快使用双节棍!呼呼哈嘿!” 步休一边唱着歌词,一边如风一般地挥舞着手中的小黑。 小黑翻着白眼,嘴角挂着一串长长的口水,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暗暗誓再也不惹他了! 小果呆呆地站在空中,双手捂住小嘴,不可置信地看着步休蹂躏着自己的偶像。 直到连步休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溅到自己脸上时,才停下了双手,摸了摸脸,现那居然是小黑的口水! 步休将小黑放在了地上,看着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干呕的小黑,讪讪笑道:“嘿嘿,那啥…一不小心上瘾了。” 小黑愤怒地大吼一声,随即跃起咬在了步休的胳膊上! 步休惊叫一声,疼得叫道:“呀!疼!小黑我道歉!快住口呀!” 小黑又狠狠地咬了一口,跳到了地上,继续晃晃悠悠地干呕着。 步休无奈地趴在了秋千上,就这么晃呀晃… 小果的脸上带起了阳光的笑容,羞涩地看了步休一眼,就转身回到茅屋中了。 …… 当天深夜,步休衣冠整齐地坐在原地,摸了摸伤感的小黑,叹了一口气。 小心翼翼地走出了房屋,步休将一封信压在小果的房门前,随即便施展了无名步法,迅地离开了此地。 …… 许久之后,步休对着肩上的小黑开口说道:“你说她知道了后会不会哭晕过去?” 小黑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我说我一定会回来,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她可能会一直在这里等我,和她姐姐。” 小黑摇了摇头。 “我应该带上她么?” 小黑叹了口气,同样摇了摇头。 步休不再出声了。早知道就不对小果那么好了,现在这事真烦心。以后还是常常来看看她好了……如果我还能来的话。 又走了许久后,步休再次停下了脚步。 “我还是觉得不对。小黑,你说她会喜欢我么?” 小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以小果的心理年龄,喜欢这种事很难下定论。毕竟如此平淡的相识相离,是敌不过日后可能产生的真正的爱情的。 但“朋友”是肯定的。 步休懂小黑的想法,继续问道:“那,我居然成了传说中的渣男?” 小黑肯定的点了点头。 “靠!那难道我应该带上她?” 小黑叹了口气,这个问题一晚上他早已问了许多次了,但她又能如何?只好摇了摇头。 步休思索了好一会,再次问道:“那…我应该带上晴儿?” 小黑点了点头。 步休苦笑着摇了摇头,喃喃道:“晚了。当初是逃跑,怎么能带上她?” 小黑“喵”地叫了一声,前爪安慰似的拍了拍步休。 步休欣慰地说道:“小黑,我舔你一下行噗…” 小黑看着步休脸上的爪印,示威似的握了握小拳头。 步休揉了揉脸嘟囔道:“真小气” 第四十三章 沙漠石屋 接下来的两个月中,步休与小黑跋山涉水,换乘各种飞车,不断地向着北方走去。天籁 『 小说ww『w.』. “这路程…都不知道绕地球几圈了。科技这么达,难道就没有个空间门之类的么?”一路之上步休嘟囔不已。走了这么久却还在欧阳境内,真是让人绝望的路程!好在如今终于快到达封家了。 封家是与欧阳家齐名的七大家族之一,位于欧阳家之北。其地域绝不小于欧阳家! 对于封家,步休了解的也不是很多。 “小黑…还有最后这一片森林,我们就可以到达封域了…”步休无精打采,没话找话地说道。 小黑在这两个月里依旧没有丝毫变化,她回头看了一眼那片沙漠戈壁,终是趴在了步休的肩头,软软地一动不动。 步休看到了小黑的动作,同样深深地望了那片戈壁一眼。这两个月来,他们就像是普通至极的旅游者一般,没有任何波澜地前行着。唯独是在那片戈壁中,生了一件让他们略感遗憾的事。 由于欧阳家族地域辽阔,因此一路之上许多地区的习俗都不尽相同。 戈壁边缘存在着许多的村落,村落与村落之间相距甚远。这里气候干燥炎热,黄沙漫天,能见度很低!稀稀拉拉不知名品种的草顽强地生长在此地,终日忍受着黄沙地摧残。 步休换了一身白色的长袍,手腕脚踝和腰间都绑着布条,头上带着一顶斗笠,斗笠边缘处挂着半透明的纱布——这既可以遮挡自己的绝世容颜,又可以防风防沙防紫外线… 步休很满意自己的装扮,于是便缓缓地走进了那个不知名的村庄。 村中人很少,每个人都用着白布紧紧地包住自己的脸,否则很可能会因为这风沙和紫外线而导致皮肤皲裂——不要笑,这会死人的! 村中的房屋均为木制,结构简单,最高的房屋也只有两层而已。步休感觉这种房屋他只需一拳便可以轰倒!烈风不断地沿街吹来,卷起一股股的黄沙,就连房屋门前挂着的木牌也被吹得东倒西歪,左右摇摆不已。 看着这极为落后、贫瘠和荒凉的村落,步休心中疑惑道:“他们便是仗着这些房屋来抵御风沙的么?” 揣着疑惑继续向前走去,直到步休看到了那些身上满是补丁的人和那一座座石屋,才恍然明白:原来这里也有阶级的存在。 虽说是石屋,但也仅仅只是比木屋稍微坚固一些而已。石屋的内层,依然还是木制! “不对!在沙漠中用木头造房?!”步休心中一跳,但他仅是刚刚转过了身,就立刻昏倒在地! “哈哈,又一个傻子入套了!将他抬进去!” “是!” 在步休昏倒后,从屋后走出了三个人。其中领头的那人随意地吩咐着,另一个年轻人讨好似的答应了。 还有一位年轻人则一言不,站在那里看着步休,眼中有一丝同情和悲伤。 领头之人瞥了他一眼,开口骂道:“老子今天不想打你!还不去帮忙?!” 那位年轻人依旧一言不,上前一同捆好了步休,将他抬入了前方的石屋之中。 进入石屋后,步休便被扒光了衣服,扔在一旁。 一个彪形大汉看了眼步休说道:“长得和娘们似的!给他一身衣服,让他干活!想找娘们拐个弯就有!别他妈给我整事儿知道么!” 方才那领头之人唯唯诺诺地点头答应着,等彪形大汉走后,他才踢了一脚步休,吩咐道:“按老大说的做!听到没有?” “听到了!”“…” 领头人看着那年轻人骂道:“你他妈的真是哑巴?!”随即便向着他抽了一鞭!看其手法,居然隐隐有了入阶(锻体阶之前)的实力! 那名年轻人忍着疼痛连忙开口道:“是…” 领头人点了点头,依旧大骂着离开了。 拍马屁的年轻人同样拍着‘哑巴’的脸说道:“哑巴!这个人的事就交给你了!妈的这么白!我得赶紧消消火去!” 人都走了之后,‘哑巴’看着步休喃喃说道:“算你倒霉了…认命吧。” 步休趴在地上,开口道:“你叫哑巴?” 随即他也不管哑巴吃惊的表情,缓缓起身穿好了那身破烂的衣服,向着远方勾了勾手指。 ‘哑巴’看着步休和不知从哪里跑来的小黑猫,淡淡地回到:“看来你有些小聪明,居然装晕。但你还是认命吧,你逃不出这里的。” 步休微笑问道:“为什么?” “因为他们很强大。而且,你以后离我远点。” 步休听着他淡漠的语言,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地问道:“好。你叫什么名字?” “哑巴”说着他好像很不愿意见到步休一般,转身走出了房间。 步休跟在他的身后开口道:“你还没有告诉我我的工作是什么。” 哑巴看着步休,一言不地指了指远处的土黄色大石头。 “搬砖?”步休笑出了声。 哑巴厌恶地看着步休。这个人太轻浮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将面临着怎样的境地! 事实上步休真的没有太在意此事。那名彪形大汉,也就是他们真正的领,也就是锻体一步的水准而已。之前装晕只是想看看他们为什么要迷倒自己而已。 他要想逃,随时都能逃。 但,既然自己没有危险……那何不继续留下来看看呢? 于是步休便留在了这里。而哑巴则惊讶地现,看似柔弱的步休居然每天都可以完成任务!从来到这里之后没有受到一次责罚!他的心中对步休有了些许改观,但依旧没有与步休说过任何话。 步休也没有再找他聊天,每次相遇只是点头路过而已。 这是一个店。 这个石屋是一个店! 店中昏暗无比,店外沙尘四飞!步休等所有的人均被限制在了这小小的店内,一步也不许踏出!像自己与哑巴这样的人一共有十个!他们每个人都面黄肌瘦,形如骷髅!而除了自己之外,所有人都会受到残酷的惩罚! 他们就像是一群奴隶! 他们的面无表情,他们的无知,他们的顺从,他们幼稚的的勾心斗角和他们浑身数不清的伤痕!无论哪一个都让步休感到阵阵心凉! 而就因为自己没有受到责罚,所有的奴隶居然同时疏远了自己!就像他们欺负哑巴一样! 步休远远地听着他们的对话,眼中露出一丝悲哀。这一路走来,印象最深的不是城市的繁华,也不是山水的绮丽,而恰恰是这几天他看到的那一张张脸!一张张毫无表情,绝望如行尸的脸! 这时哑巴也走了过来,与步休一起做着工作。他开口道:“他们要欺负你了。” 步休微笑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哑巴见此,突然扔掉了手中的东西,一拳打在了步休的脸上! 他怒骂道:“你凭什么笑?!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你知不知道我六岁就到了这里?!你知不知道这里死了多少人?!你知不知道无论他们换了多少人被欺负的永远是我?!” 步休微笑着站了起来,一言不地看着他。 这时那个领头之人迅走了过来,举起手中的鞭子便狠狠地抽在了哑巴的身上!哑巴顿时疼得一个趔趄。就在第二鞭即将到来之时,步休突然将领头人拉到了一边,窃窃私语了几句。 领头人摸着怀中的铜币,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便走了出去。 哑巴厌恶地看着步休,冷冷地说道:“垃圾。” 步休依旧笑着说道:“你有个弟弟吧,就是最小的哪一个。他才是经常被欺负的人。” 哑巴强忍着想揍步休的冲动,缓缓地从步休身旁走过:“真恶心。你一定会死的很快!还有,我决不允许你欺负他!” 三天之后,就在步休搬砖的时候,天空忽然变得昏暗起来。 步休翘起嘴角喃喃道:“终于来了。” 第四十四章 柔弱且善良 店中铃铛声不断地传出,同时奴隶们都惊恐地叫道:“是沙尘暴!” 步休也一脸惊骇地逃进了石屋之中准备躲避。ww』w. . 风沙渐渐袭来,昏暗的石屋渐渐变得更加黑暗起来!屋外飞沙走石,不断地敲打在石屋之上! 地面渐渐震动了起来,听着身旁之人惊恐地喘气声,步休眯着眼望向了石屋之外。 只见外面黄沙漫天,滚滚席卷而来!一些来不及躲避的动物、工具、木板等等均被卷入了其中! 当然,还有人。 不知道这一场沙暴,会葬送多少人的性命! 所有人均躲在石屋之中一言不。 就在这一片昏暗之中,门外忽然传出了一阵猫叫之声! 哑巴远远地从门缝中看见,门外居然有一只黑猫两爪着地,苦苦地支撑着! 哑巴当即就想开门将那只猫给抱进来。但就在他的手碰到门时,背后就被狠狠地抽了一鞭!随之一声怒吼传来:“不允许走出这个门一步!” 那只猫转过了头,用期盼地眼神看着哑巴,同样大声地叫着。 哑巴回身急切地说道:“开一下门没有事的!等一下就晚了!” 领头人无所谓地玩着鞭子,残忍地一字一顿笑道:“我,不,许,你,开!”说着领头人又回身狠狠地抽了哑巴的弟弟一鞭!弟弟眼神柔弱,怯懦地站在墙角,没有出声。 周围人包括其他的奴隶们均哈哈地笑了起来! 领头人说道:“你要开门,我就打你弟弟三十鞭!” 哑巴双手紧握,咬着牙,终于还是走向了弟弟。 弟弟咬着嘴唇,一双眼神柔弱无比地站在哥哥的怀里。 门外那只猫的叫声更加地凄厉了! 弟弟看着哑巴,突然一语不地走到了门前,一把打开了门,迅跑向了小猫! 领头人眼神一鄂,随即便狠狠地关上了门! 哑巴大声叫道:“你做什么?!他还在外面!快把门打开!” 领头人笑道:“哦!是么?我怎么把这给忘了!”随即领头人便再次打开了门,看着面前苦苦抵抗着风沙的‘弟弟’,狞笑着抽出了一鞭! 弟弟顿时脚步不稳,一个趔趄,便和那只猫一起被卷入了沙尘之中! 领头人关上了门,疯狂地笑了起来!四周的人,店内的顾客以及奴隶们同样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哑巴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扇门,随即怒喝着扑向了领头人!但他哪里是领头人的对手?三两下便被打倒在地!领头人的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在了哑巴的身上!哑巴怒睁着双眼瞪着领头人,咬着牙一声不吭。 步休观察着店内所有人的眼神,终是叹了口气,伸手拦住了领头人。 领头人当着老大的面,怎么会再次卖步休的面子?因此他对着步休大喝道:“滚!你也想受惩罚么?!” 步休抓着他的手腕,微一用力便将他甩向了石屋! 石屋顿时轻微地震了一下! 步休依然手下留情了。 彪形大汉看着晕倒地领头人,缓缓站起了身,开口道:“看不出来你如此年轻,居然也是锻体阶的高手!我放你走,这件事便算了了,怎么样?” 步休微笑着说道:“你放我走?”他摇了摇头:“不怎么样。” 彪形大汉谨慎地看着步休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隐藏在下小店之内?” 步休说道:“看你说话文绉绉的,还如此谨慎,不愧是老大。我是哑巴的朋友,要把他带走,仅此而已。” 大汉还没开口,身后的奴隶们便迅跪在了步休的面前,连连请求步休将他们一齐带走。 步休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人是需要自救的。若他们仅仅是绝望与麻木,那么步休不介意多救几个。但有了刚才的那一幕,步休便不打算救他们了。 若是自己救了他们,彪形大汉随意收买几个人给自己投毒,那自己就是找罪受了。 彪形大汉开口道:“好!我今天给你个面子!若是你只带走哑巴,我没有意见。但你若是想将他们一并带走,那我便不会客气了!” 步休笑着点头道:“好!” 果然,听到步休此话,那几名跪着的奴隶同时怒道:“你为什么不救我们!aa!¥#¥” 步休静静地听着那些污言秽语,叹气想到:“原来你们也会怒…只是为什么要对着我怒?你们的仇人,应该是他不是么?” 步休自然明白这是为什么,不过他依旧没有对他们说出此话。因为没有用。 这时一个奴隶终于忍不住拿起了一根木棒,狠狠地向着步休打来! 步休连棒带人踢飞了出去,开口道:“你们真蠢。谁要是再惹我,我保证他生不如死!” 奴隶们终于醒悟了过来!眼前这个人比他们强大太多了!于是一个个都噤若寒蝉,缩在一堆不敢再说话。不一会,居然传来了他们哭泣的声音。 步休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你们没有抓住机会,我也不是佛祖。” 这时彪形大汉在一旁笑着说道:“对嘛!奴隶们就是应该打才对!” 步休心中有些烦躁,转头喝到:“你闭嘴!” 彪形大汉脸色一僵,暗道这年轻人太不识抬举了!他扭曲着脸狠狠地威胁道:“你是不是有些太嚣张了?” “我叫你闭嘴!”步休终于怒了!他如鬼魅般地出现在了彪形大汉身前,同样一脚将他踢飞了出去! 石屋猛地一震,彪形大汉居然被这一脚踹出了石屋!破了的那个地方顿时灌进了无数的沙尘!整个石屋顿时摇摇欲坠起来! 人们惊恐地看着破洞,又惊恐地看着步休! 那大汉可是锻体一步的强者!一直霸占着这一方土地!如今却被一脚踹飞了出去,没有丝毫抵抗之力! 所有人如看恶魔一般看着步休,尽管石屋摇摇欲坠,但没有一人敢在此刻出任何声音! 哑巴也愕然地看着步休。他不敢相信步休竟如此厉害!要知道先前他还打了步休一拳! 步休扔出一个能量屏蔽器,整个石屋顿时安静了起来,再也没有了风沙的喧嚣之声。 哑巴声音略带沙哑地问道:“为什么要救我?” 步休说道:“因为你曾经想救我。” 哑巴不解地说道:“我没有…” 步休打断道:“他们的眼神,早已没有了丝毫生气,通过如今的事情来看,他们的确不值得被救。但那个一直笑着的我、刚刚来到这里的我,或许总有一天会和他们一样!你为了不让我变成他们那样,于是便想打醒我;你说我恶心,是因为感觉我也变成了那种势力地小人;你说我那样下去一定会死…的确,心死了,那便是死了;你提醒我他们会欺负我;你让我离你远一点,也是因为若是离你很近,便会受他们欺负…你和你弟弟都很善良,你们……还有人性,所以,你们值得被救。而他们,不值。” 哑巴听到步休提到了自己的弟弟,顿时泪流满面。 步休笑着说道:“放心,你弟弟不会出事的。” 哑巴连忙问道:“真的?” 步休点头笑道:“真的。” 哑巴的眼中终于再次露出了希望,又哭又笑地看着步休。 …… 风沙停了。 步休收起能量屏蔽器,带着哑巴走向了村外。 弟弟早与小黑等候在了这里。步休换回了自己的衣服,系上空间腰带,看着面前的两人。 “哥哥!那只小猫居然会飞耶!” 哑巴惊讶地看着小黑,心中一阵惶恐。 三人走了一段路程之后,哑巴终于开口道:“步…步休。” 步休停下脚步问道:“怎么?” 哑巴说道:“我知道,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会拖你后腿的。所以,我想和弟弟…” “你想离开?” 哑巴连连摆手道:“你救了我,我就是你的奴隶了。不,不敢离开。” 步休正色说道:“我救了你,不是让你再次成为奴隶的!我明白你的想法……既然你想离开,那么我就还你自由。” 哑巴眼眶通红,恭敬地跪在地上向步休磕了几个头,便拉着弟弟走向了远方…… “走吧。”步休转身淡淡地说道。 第四十五章 危险的世界 夜晚降临,步休将熟睡的小黑轻轻放入怀中,便扔掉了斗笠,缓步走进了森林之中。天籁 小 说ww『w.. 浓密的树叶遮挡住了月光,使得夜晚的森林更显阴森。鸟虫的鸣叫声时远时近,让人难以分辨它们的确切方位。巨大的树叶随着风微微摇摆,其无声且缓慢地动作居然与虫鸣声融为一体,显得极为和谐!潮湿的土壤预示着这里曾经下过雨,在夜晚中更给人增添一种气郁的感觉。 步休的呼吸缓慢而悠长,小心地避过一些可能有毒的动物或植物,轻步走在没有路的杂草之上。 也许是步休的错觉,他总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就像一条盘尾而踞的毒蛇,谨慎而又歹毒地望着猎物,随时准备用那尖锐的毒牙将其撕裂! 步休小心地警惕着,那密密麻麻的巨叶依旧随着轻风无声地摇摆着,仿佛带着一股催眠的魔力!步休的感觉愈强烈了!他谨慎地望着四周,却没有现任何可疑之物! 轻轻推开遮挡在眼前的几片巨叶,步休眼瞳猛地一缩,险些惊叫出声! 巨叶之后为一片略微空阔的草地,与周围没什么不同。但,极为诡异的是,在那小片空地之上,赫然矗立着一个电话亭! 电话亭极为老旧,红色的漆几乎被雨水冲刷而颜色褪尽,唯留下淡红色与惨白色交织的花纹。没有电线,破碎地玻璃也早已不知所踪。几棵树木的树枝与藤蔓早已生长在了电话亭之中,亭中的木板早已腐烂不堪,听筒无力地垂在空中,同样随着微风缓慢地摇摆…… 步休的心跳几乎攀升到了极致! 因为,这里不是地球!什么电脑手机步休从来没有见到过!更遑论一个立在森林之中,而且如此诡异的电话亭了! 月光从上空的缝隙之中照耀而下,正巧照在了电话亭之上。步休脸色苍白,不知所措地望着这诡异的一幕! 他的心中不断地猜测着,疯狂地猜测着!但无论哪种猜测都没有办法解释眼前的一幕! 这本是一个神奇的世界!但再神奇,也有他自己的规则不是?!眼前的事情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做出任何解释! 步休额上的冷汗渐渐渗出,沿着暴起的青筋缓缓流下,双手紧握到关节泛白,眼珠圆睁,依旧紧紧地瞪着眼前这一幕。 许久之后,步休终于松开了双手,若无其事般地继续朝前走去。 果然,就在他走后不久,一条枯萎的藤蔓缓缓地跟在了步休的身后。步休瞬间从空间腰带中拿出符文匕,回身疾掠到了那根藤蔓之前,举刀便劈了下去! 藤蔓顿时被一切两半!一些乳白色的汁液从断口中流出,剧烈腐蚀着周围的一切,包括土地! 更加诡异的是,那断下来的一截藤蔓居然依旧在不停地跳动着!剧烈地扭曲蜷缩着!仿佛它很痛苦!仿佛它还活着! 步休隐约可以听到那节断枝凄惨而尖锐地叫声! 步休面无表情,谨慎地举刀防范着四周,同时观察着这节断藤。 大约三分钟后,那断枝才停止了抖动,如一节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枯藤掉在哪里! 步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知道自己遇到了大麻烦! 继续向前走去,期间那诡异的藤蔓居然又动了三次攻击!均被步休给化解。 步休此刻希望可以找到一安全之处。如此长时间的极度警惕,即便是他,精神力也几乎消耗一空!而那藤蔓又不断地做着攻击,仿佛杀之不尽一般地折磨着他!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步休就可能会因为疏忽而就此葬送! “幸亏那对兄弟没有跟来!” 又被袭击两次之后,步休依旧没有现那个‘袭击者’究竟在哪里! 步休再一次用出了瞳术,却依旧没有任何现! 这太不可思议了!瞳术连修气三步高手的弱点都可看破,如今除了只是可以提前现它的攻击之外,居然看不破它的匿身之地! 终于,这一次步休打算来个鱼死网破! 藤蔓再一次袭击而来! 这一次步休没有抵抗,顺从地被那条藤蔓卷去! 这极为冒险!若是藤蔓有可以使人麻痹的本领,或者直接将他卷入有那种白色腐蚀性乳液的地方,那他将很难逃脱! 无名步法也要能用出来才行! 幸好藤蔓没有可以使人麻痹的功能。而藤蔓缩回的方向正是树林深处……步休被拖了很久! 藤蔓终于停了下来。 “居然是棵树!” 步休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惊骇地想到。 这棵树没有五官,也就没有成精,更不会走……它只是一棵树而已!一颗高约两百米的巨树! 难怪自己之前没有见到,此树居然栖身于一个巨坑之中!其藤蔓绵延几千米,或密密麻麻地绕在它的身周,或没入地下森林之中! 巨树没有出任何话语,只是麻木的卷来一个个动物,送入那比牛还粗壮的树枝上的花中! 步休此刻便在一朵花的上空,看着花心中冒着泡的白色乳液,思索着怎么对付这颗树! 只要步法还能使用,他就暂时无所畏惧! “用火?笑话!除非能瞬间将其全部点燃,否则肯定很快便被扑灭!即便有点燃的方法——焚林之火,能不用便不用。杀…又杀不过…逃…那密密麻麻的藤蔓,想必很难逃走。那,先沟通一下?” 想到这里,步休大喊道:“树兄!你能听到我的喊话么?!我们和谐……”话还没说完,步休就看到了身旁一只同样大叫地狐狸被投入了花中…… 步休声音一顿,便放弃了这个方法。 “看来这颗树没有脑子…可能是本能吧…” 此刻的他仿佛一个粽子般被牢牢的捆在空中,第一次望着如此巨大而凶残的怪兽,心中还真有些怵!那巨大的花朵纤毫毕现,再也不复往日的可爱于美丽,而是充斥着血腥地恐怖与阴森!那花朵上的绒毛与乳液中不时冒出带着些许血肉的白骨看得步休阵阵心凉! 更何况那颗遮天蔽日的巨树?! “难道…那电话亭便是这棵树的花粉令我产生的幻觉?” 再次思考了一阵,就在巨树想将他也投入花中的时候,步休终于再次动了! 他用出了无名步法,立刻逃出了那根藤蔓的捆绑。此刻的他在那无数条藤蔓之间飞快地奔跑穿梭着,拼命地向远处逃离! 这树明明没有思想,却同时动了上百条藤蔓攻击着步休!即便他在空中! “它怎么会现我的踪迹?即便我在空中也可以如此准确地攻击到?这究竟是为什么?还有它居然一直在‘主动’地捕猎!他本体在这里,又如何现远处的情形?!若是它成精了,那倒无可厚非……但,这仅仅是一颗树啊!” 遮天蔽日的藤蔓不停地缠绕着! 步休一边疾地思考着,一边拼命地在这密集地藤蔓中寻找空隙,偶尔使用出无名步法,用符文匕切断几条无法避过的藤蔓,疾地逃离着。 一连用出三次无名步法,步休终于逃出了这密密麻麻的藤蔓。落地时他的双腿一软,随即咬牙继续向远处遁去。 就在这时,步休脚下一绊,一根隐藏在地下的藤蔓再次缠住了他的右脚!还未等他有所动作,更多的藤蔓瞬间便紧紧地缠绕住他,疾将他向着巨树拉去! “要死了么?” 此刻的步休终于支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经过一晚的多次袭击与奔逃,天早已快亮了。 步休睁开了朦胧的双眼,不过只是瞬间,他的眼神便变得无比锐利!他转头左右打量了一下,再次被这诡异的景象惊呆了! 第四十六章 我将永生 此刻的他依旧被牢牢地绑在空中,同他一起被绑着的还有数不清的动物们。天 籁小说ww』w.』.但,之前还无比恐怖的巨树此刻居然一动不动!空气如静止一般,那遮天蔽日,数之不尽的藤蔓均如死物一般停于空中!就连那些诡异恶心的花朵此刻也全部合上了如尖牙一般的花瓣! 秋风不停地吹在步休的脸上,终于吹动了他脸上的惊愕。 步休抬头看了看天空,喃喃道:“是因为阳光么?”此时他感觉自己的力气依然恢复了不少,于是便立即用出了无名步法逃出那些藤蔓。望着依旧一动不动的巨树,步休心有余悸地摇头说道:“真是个奇怪的世界。”随即便迅离开了此地,同时加快了赶路的度。 没有去思考什么原因。步休不是一个爱钻牛角尖的人。况且这个世界有如此多的奇迹与未解之谜,难道他也要一个个去破解? 又赶了一天的路。此时步休的态度早已不像一个‘旅游者’,而是‘逃亡者’。两个月来,没有一次这样的情况生……或许是因为那里是城镇,这里是边境森林的原因吧。 一个光怪6离的世界,带来的不仅仅是奇遇,更多的是危险! 又是夜晚。 步休是一个喜欢夜晚的人。但最近他有些害怕夜晚。 前面湿气越来越重了,薄薄地雾弥漫在四周,像天使的翅膀一样渐渐地包住了步休。 步休却没有感到丝毫温暖。相反,他感觉自己快溺死在这氧气稀薄的雾中! 越往前走,雾便越浓。能见度越来越低,步休皱着眉想到:“不会又遇到什么事情吧。” 前方的雾更浓了!一朵朵花娇艳地开在步休身旁。步休低下头,愕然现自己的脚都快要看不清了。 唯独那些鲜艳的花,在大雾之中却有着更加细致的纹理! “难道是因为这些花?”步休仔细观察着,却没有现任何线索。 谨慎地一步步摸索着,就在他刚穿过那些花朵的时候,雾气突然再次变得稀薄起来! 是突然! 烟雾缭绕中,一座小镇突兀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步休转头观察,现小镇四周均有大雾围绕,但小镇内,却只有那稀薄地一丝! 小镇整体的风格几乎与古代中国的小镇完全一样!典型东方式的二层小阁楼、许久没见过的瓦片、石砖、屋檐、朱漆大门、马车…… 几乎所有的一切都有着地球的痕迹! 镇中树木不多,月光温柔地倾洒而下,缓缓沉浸在这小镇之中,随着那若有若无地雾气,使得整个小镇如梦幻般美丽! 或者……阴森! 小镇中没有一盏灯!没有一个人!房屋破败不已,有的半个屋顶不翼而飞,瓦片散落在家中;有的大门敞开,院中杂草如荫,蛛网横生;有的房屋挂满破烂的白布,在夜风中诡异地飘荡;有的房屋墙壁坍塌,屋内同样脏乱不已;有的门前挂着破烂的红白灯笼,不知是喜是丧…… 街上空旷如也,不时有祭祀的白色纸钱随着风沿街而飞。镇上温度仿佛比外界低了许多!这几乎让人浑身冒鸡皮疙瘩的温度与沙漠简直是两个极端!在这里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只有那恐怖的静寂! 静到几乎让人怀疑可以听见死人的呼吸声…… 步休感觉自己的手脚冰凉,呼吸声不可抑制的加快!小镇前有一个用柱子架起的牌坊建筑,红色柱子颜色褪尽,上面布满了裂纹!整个建筑形似一个巨大的门!门上的牌匾早已不知所踪,因此步休也不知道这个小镇究竟叫什么。他慢慢地踏入了那扇门中,就在他双脚全部踏入的时候,突然背后寒,蓦然冒出许多鸡皮疙瘩! 仿佛自己走入了另一个世界!这种感觉不知由来,有些熟悉,却又无比陌生! 悄悄咽了口吐沫,步休再次向前走去。街边的杂草预示着这里的荒凉,在这荒无一物的地方,步休地步伐渐渐地大了起来,随后是小跑,最后居然疾地奔跑起来! 用出无名步法闪进一个看起来还完整的房间,步休背靠着门,右手轻拍胸脯,疾地呼吸着。 额上的冷汗刚擦去又流了出来,步休谨慎地打量着这间屋子,除了灰尘与蛛网外,桌椅板凳均摆放地很整齐。 屋子不大,只有木质的四方桌与四个普通板凳,还有桌子后面的那个用白布为床帘的小床,便别无他物了。 镇中大户人家多得是,但这样的小屋反而会使步休不那么害怕。 清理完部分灰尘后,步休便坐在了凳子之上,右手撑头,开始了修炼。既是修炼,又是恢复。 没进入修炼期,小便便无可避免。 步休淡定地忍了半天,最终实在快忍不住的时候才起身寻找着解决办法。 看着空荡的房间,看着那全是灰尘的角落……步休还是咬牙打开了门。 门方被打开,一股凉气便扑门而来!步休一个激灵,看着月光下静寂的小镇,咬牙走了出去。 方便的时候,步休不断地注意着四周,好在没有任何异常。方便完后,他连裤子都没提就用无名步法回到了房中,关上门,长出了一口气。 “自己会不会太小心了?” 步休回到桌前,换了左手撑头,继续修炼。 就在这时,他敏锐地感觉到哪里不太正常。一睁开眼,便看见了让他最害怕的东西! 那个小床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幽灵! 幽灵大概一米五左右,全身罩着一块白布漂浮在那里,一双鬼火一样的眼睛静静地望着步休。 步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随即转身便逃! 就在他转身的霎那,他的身周蓦然现出一圈紫色鬼火!缓缓地向着步休飘去! 步休蹲了下来,鬼火同样降了下来! 步休手握符文匕,眼神一寒,便劈向了面前的那一个!鬼火并没有被扑灭,而是瞬间融化般附于刀身之上,迅向着步休的手蔓延而去! 步休没有丢掉匕,而是用出精元,再次于空中疾挥舞了一刀!果然!他的面前现出一道漆黑的缝隙,而随着缝隙的出现,那些鬼火顿时消于无形! 步休狞笑出声,转头看向了那幽灵。 可惜幽灵早已消失,随之消失的还有剩余的鬼火! 步休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没有任何现! 这个现更令他毛骨悚然! 若是那幽灵惧怕步休,倒还好说,步休可能将其毁灭……但若那幽灵…真的是幽灵… 步休又打了个寒颤,疾步走出了房屋。 再次回到了那条清冷地街道中,步休只是站在那里辨明了方向,便继续疾地向前奔去。 他拐进了一条小巷之中,随着一个白影一晃,那幽灵便再次出现在了步休的面前! 第二次见到这幽灵,步休的心情也没有那么激动了。他冷静地望着它,开口道:“你会再死一次么?” 一道空灵而没有感情的声音直接在步休的脑中响起:“即便你将我的灵魂灭亡…我将依旧永生…” “灵魂?永生?什么意思?”步休心中疑惑,但手上却没有留情! 他迅疾地扑向了那个幽灵!幽灵一动不动,在其身前便突兀地出现了许多紫色火焰! 步休嘴角一翘,用出了无名步法,居然直接忽视了那些鬼火,符文匕向着幽灵迎头砍去! 幽灵全身被白布遮盖,自然没有任何表情。只见它身形一隐一现,便再次出现在了步休的远方! 步休面色凝重,盯着那幽灵。 幽灵仿佛没有别的招式,又是一些鬼火围住了步休,迅捷地向着步休扑去! 步休眼神一冷,连续用出了两次无名步法,终于到了幽灵近前,仅用了一刀,便将其劈成了两半! 幽灵的白布之下居然什么都没有!步休只感觉自己劈开了一块布而已! 好在幽灵眼中的火光渐渐消失,最终化为一蓬白烟消失在了哪里。 步休紧皱着眉。他不知道幽灵死后会怎么样。但这白烟…隐隐让他感觉极不舒服! 不是身体上的不舒服,而是心中的怪异感觉! 灵魂死亡的时候,是这样消散的么? 摇摇头,步休继续保持着警惕,走出了小巷。 小镇依旧在月光的照耀下褶褶生辉,安静而祥和,仿佛没有生过任何事情。步休长出了一口气,强忍着那种不适的感觉,继续向前赶路。 但走了没多远,他便想立即逃出这个镇子! 因为他看到了一口井! 第四十七章 看透,即忘却 那是一口古井! 古井呈正八边形,其中一边的边缘处残缺不齐,透着一种时代的厚重感! 诡异的是那古井侧边的雕刻! 其中三面为鲤鱼!三面为极为古老、简易的龙!剩余两面,居然是用篆书雕刻的“泉”字与“福”字! 篆书! 中国的字! 秦朝的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井口在月光的映照下呈诡异的铜绿色!上面有些许裂纹,看起来诡异至极! 而井口建在一个台阶之高的高台上!高台同样呈正八边形,由整齐的铜绿色石砖铺就!远远看去既像蛛网,又如八卦一般地延伸! 在井口的旁边,坐靠着一具骷髅! 不!那不是真正的“骷髅”!因为在那具骨架之上,还附着一层褶皱不平的皮! 仅仅是一层皮!其眼窝深陷,没有眼珠!没有头!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毛!仅仅是……附着在骷髅上的……一张皮而已! 看着他的模样,步休感觉到一种寒冷顺着全身的毛孔渗入骨髓!这远比一具骷髅要恐怖的多! 他低垂着头,右手拄剑,左膝弯曲,左臂随意地搭在左膝之上,右腿盘坐于地,姿态极为潇洒!其衣服早已烂透,而头上却系着一条仅仅是略显破烂的红色布条! 加上那把厚重的绣剑,简直是一位“骷髅”武将! 步休心中既震撼又惶恐! “这究竟是哪里?这个世界究竟与地球有何联系?!这字为何是中文?!还有这具“骷髅”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步休此刻很想拔腿逃跑!但他又想知道这一切的答案!这很可能…可以解决自己的穿越之谜! 就在步休踌躇之时,那具骷髅居然开口说话了! 鬼知道他是怎么出声音的! “两千多年了…终于有人来到了这里…” 骷髅没有丝毫动作,但,声音便从其身上传出! “不对!这一切都不对!”步休略显疯狂地问道:“你…是谁?!” 骷髅仿佛在思索。天籁小 说一阵诡异的寂静后,他略带沙哑地开口说道:“吾名…白起…” 步休全身都战栗了起来!他疯狂的喝到:“不对!不对!这个镇!这个镇的所有建筑绝不是秦朝的风格!唯独这个井……和你才是!你说两千多年没有人来过…那么这些建筑又作何解释?!还有你的话!”步休满面惶恐地说道:“虽然你说的是汉语,但是你的话!是普通的语言!这同样不是秦朝的风格!你究竟是谁?!” 步休略带疯狂的话语在镇中回荡着! 又是一阵诡异的寂静! 步休几乎无法忍受这阵寂静!他疯狂地叫道:“你说话呀!” 那人终于有了动作!他抬起了头,灰尘与那干燥的皮一起在空中轻微地摆动着! “我…不记得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不记得了?!那你怎么会知道白起?!哈哈哈!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今天一定要将你毁灭!” 那人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动作丝毫不变,淡淡地……不!仿佛略带一丝笑容地说道:“那……便来吧…” 步休颤抖地向着他走去! 他依旧一动不动地望着天空,即使是有着那身无比干燥、褶皱不堪、带着灰尘的皮,他此时展现出的孤独、寂寞、淡然,那种真的看透一切、忘却一切的模样,依旧让步休在无比恐惧与疯狂的情况下,不可抑制地生出了一丝敬佩! 步休渐渐恢复了过来,但依旧面无表情地向他劈出了一刀!就在刀刃接触到他的一瞬间,他整个人便化为了飞尘,消散于天地! 唯独留下了一声深深地叹息。 步休心神巨震!他知道,他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声叹息…因为这声叹息中,包含着那种,或许他一生都无法体会的复杂情感… 步休忘记了所有的问题,忘记了自己此刻身在何处。只是呆然立于井前,望着那条飘然的红布,久久不语。 …… “何谓永生?”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何可以活至现在?” “没了大脑的他为何可以思考?” 淡淡地话语从步休的身后传来,这声音极有磁性,仿佛带着一股魔力,去诱人深思。 步休猛然转身,一边思考着这三个问题,一边打量着眼前之人。 时至现在,生任何事他都不会像之前那样恐慌了。 来者是一个极为特殊的‘生物’! 其外貌仿佛戴着一个南瓜头的年轻男子,身材修长,身着一身燕尾服,手执一根绅士拐杖,文质彬彬,极为优雅。 但…那头真的是一个被雕空了的南瓜! 其五官仿佛万圣节时的南瓜先生!唯有那双目于漆黑中有这两点光亮! “你是什么?” 步休不确定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有这样的生物!他的穿着、外貌,甚至连他的存在本身……都是地球的! “我是什么并不重要。”充满磁性的声音再次传来,仿佛他在微笑…他优雅的气质看起来仿佛随时都在微笑! 他继续说道:“重要的是那三个问题。而我,可以为你回答第二个。” 步休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南瓜先生不以为意,继续‘微笑’着说道:“他…是白起。” 步休打断道:“他是谁,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南瓜先生点点头,继续说道:“他可以活到现在,便是因为来到了这里……这是一个惩罚之地,他,永远不可外出。唯有人来到此地,才可助他解脱。” “你并没有解答第二个问题。” 南瓜先生点头说道:“你很聪明。这些问题…你早晚都会现的。而我要做的,便是引导你自己去现。” 步休面无表情地说道:“不好意思,虽然你很和蔼,但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话毕,步休便淡然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南瓜先生‘微笑’地看着步休的背影,一字不。 步休缓缓地向前走去,来到了镇子的边缘。看着镇外的浓雾,他皱了一下眉头,终是踏入了其中。 …… 这是第二次回到牌匾建筑前了! 尽管现在已经到了白天,那位南瓜先生也早已消失…但他依旧走不出这里——即便他用了瞳术! 步休的心仿若坠入了深渊! 再三试验后,他终于暂时放弃了走出这里。 “若想走出这里,可能需要打败这里的某个存在才可以…那个存在或许便是…南瓜先生?……不,不应该是他。他的存在本身就不可理喻!” “难道…是幻境?”步休喃喃道。 他走回了那口井边,和白起一样坐靠在井口。 中国古井有几大禁忌: 一、井口忌磨刀。磨刀露杀机,此为大不敬。 二、井边忌种桃。桃花辟邪魔,同为大不敬。 三、井上忌横跨。 四、井内通黄泉! “不知白起…是如何来到此地的。或者…这**的一切都是幻境?或者连**也是幻境?” “不…不可能,**至少应该是真实的,但…”步休摇了摇头,实在想不明白。 “晚上问问南瓜先生吧。” 夜晚再至,小镇又恢复了那阴森可怖的气氛。南瓜先生再次现身,‘笑’望步休。 “你…”步休还没开口,南瓜先生便打断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打断别人说话可不是个绅士该有的风度。” 南瓜先生叹气道:“因为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只能告诉你,这一切,还需要你自己去现。我们,没有办法帮你。” 步休同样叹了口气,随即问道:“为什么你的时间不多了?” 南瓜先生走上了井边高台,‘苦笑’着说道:“看你背后的那个木偶就知道了。” 步休转头看去,后面什么都没有! “上当了!”步休立刻用出无名步法,但还是晚了一步!只见南瓜先生手举拐杖,身体做出一个‘击剑’的准备姿势,只是瞬间便来到了步休的身后! 拐杖如剑一般捅穿了步休的身体!带起一蓬血花!步休的无名功法这才动,堪堪躲过他的第二下捅击! 南瓜先生手中的拐杖依旧疾地捅着!根本看不清他手中的动作!若是再晚一步,那步休身上的血洞绝不止一个! 步休警惕地给自己上好伤药,面色不变,眼神冰冷地凝视着他! 南瓜先生假装惊讶地说道:“哎呀呀,居然失手了。” 步休同样微笑道:“你的骗术还不错,不过太低级了!有一个叫白睿地人,以你的智商和骗术,绝对会被他活活玩死!” 南瓜先生优雅地说道:“是么?我认为,骗术不分高级低级,管用就行。我不是已经伤到你了么?你说的叫白睿地那个人…不也没杀了你?” 步休摇头笑道:“当然不一样。高级的骗术,他从你身上占到便宜后,会让你被骗了还以为他对你好,即便你知道真相后,依旧会认为他对你好。或者……不知不觉地就被玩死。” 南瓜先生笑着说道:“那可真厉害呢。” 步休笑道:“当然,看看你的身后?”随即他立刻运用了无名步法消失在了原地! 第四十八章 哈哈哈哈哈!!! 南瓜先生见此一惊,立刻转头看去,却没有步休的身影!他早有防备,拐杖轻轻往空中一扔,便在他的身前疾地旋转起来,立刻便形成了一个‘盾牌’! 但当他再次将头转回来时,却依然没有看到步休! 此时步休的身形才在南瓜先生背后浮现!只见他右手举刀,用最简单的一式劈砍劈向了南瓜先生! 在南瓜先生惊恐的目光中,步休劈空了! 步休皱眉再次劈出一刀,却不出意料地再次劈空! 他不可置信地用出无名步法退出战圈,警惕地凝视着南瓜先生。天籁 小说ww『w. .在他即将劈到南瓜先生的时候,他感到有一股力量牵引着他将刀转向了别处! 这股力量如此之巧妙以至于他完全无法反抗! 与预想的不同,南瓜先生并没有因此而庆幸,相反,此刻的他全身剧烈地颤抖着,仰望着天空,再也不复之前的优雅,状若疯狂地吼道:“不!不!这只是意外!我可以杀掉他!我一定可以杀掉他!请再给我一次机会!”虽然步休依然不能从那南瓜状的头部中看出任何表情!但此刻他的声音甚至因为紧张过度而带着些许嘶哑、带着些许颤抖! “他在恐惧什么?!” 就在这时,空中蓦然出现了两排五颜六色的彩带喇叭蜿蜒至远方! 随着“啪”地声音响起,所有的彩带喇叭皆喷出了颜色鲜艳的彩带及随着月光而闪烁的彩色小塑料片!一道道七彩的舞美灯光缓缓从空中射下,映照着这一条由彩带铺就的路! 鼓声响起了! 那不是中国的木质鼓,而是西方的铁皮军鼓! 军鼓有节奏的响起,随之而起的还有凌乱地脚步声! 镲也响起来了! 整齐地合唱声音不知从何而起,更不知这合唱究竟在唱些什么!仿佛那根本不是地球的语言! 小号同样响起来了! 与此同时,那条彩带之路上终于出现了身影! 数之不尽的身影快绵延而来! 金光闪闪的佛祖铜像、头与身子一样大的奥特曼、一开一合左右扭动地冰箱、翻跳着前进的葫芦娃、不停冒着蒸汽鸣叫的电热水器、一开一合像贝壳一样的笔记本电脑、打着鼓的廉价玩具军人、绿色的铁皮青蛙、一本本飞在空中的书本、不断上下伸缩着的四脚旋转皮椅、不断从四次元口袋中掏出糖果的哆唻a梦、充满弹性而又高大的充气城堡、跳着太空步的雕塑、各式各样的毛绒布偶、一闪一灭左右扭动着的台灯、弹跳着的饮水机、像套娃一样一个包一个的旅行箱、像手风琴一样伸缩扭曲地灯笼、扬起大量尘土而开心地笤帚、像人一样走路的圆规、拿着净瓶随着鼓点扭动身躯的菩萨、叼着一朵花向菩萨求婚的解剖带肉骷髅模型……等等等等,无论步休见过的还是未见过的、无论是死的还是活的,全部诡异地走在了这条路上! 这是玩具的世界! 虽然散乱,但那所有的‘玩具’均以自己的节奏附和着那鼓声、那镲声及那小号的声音!就像一群极为快乐的疯子在肆意地扭动前行着! 他们没有任何的组织与目的,只是享受着这疯狂!享受着这精神的狂乱之幸福!享受着这无拘无束的精神自由与放纵的快感! 游行的队伍像贪吃蛇一般来到了南瓜先生的面前,南瓜先生满面恐惧,大声地惨叫求饶着。 但,他的叫声只是瞬间便被淹没在了这场狂欢之中! 他仿佛逆行一般出现在其中,拼命地挥舞着双手,既像在求饶,又像在抵抗! 不知是瞬息之间还是许久之后,南瓜先生的身体像泡沫一般渐渐消失在了游行队伍之中! 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一个同样疯狂的南瓜玩偶悄然出现,一身小小的西装与那左右摇摆的大头绝对会成为万圣节最可爱的一个玩偶! 步休并没有现,在南瓜先生消失的时候,空中飘荡着三根浅棕色的毛…… 步休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看着那渐渐接近的游行队伍,心急如焚! 在第一声军鼓敲响的那一瞬间,他的身体就完全不受控制了!他就那样站在原地,亲眼目睹着这极为疯狂与荒诞的一幕! 他的脸色变得无比苍白,几乎只是瞬间便失去了所有血色!在失去了光泽的太阳穴附近,一道如树杈般的青筋骇然暴起!其表情不知究竟是愤怒还是惊慌,极其难以形容!他紧咬着牙,双拳紧握,全身微微颤抖着,仿佛在做着极为剧烈地挣扎着!那种神态,简直像是立刻要朝前方扑过去! 如野兽般的吼声从其嘴中出!随着这声吼,步休的脸色再次生了变化!只见那原本苍白无血的脸蓦然又变地通红至极!红得好像血液在他的面上沸腾一般!脖子上的筋居然也突了出来! 步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这种控制不是外力的控制!而仿佛是那种…直透精神的洗脑! 无从防范!无法防范! 步休只能依靠自己的毅力来不断地挣脱! 游行队伍终于从步休身上穿过! “是幻觉?!” 那只是在一个玩偶径直从他身上穿过后,步休刹那间的想法! 此刻的他静静地站在队伍中央,任由这些玩具从其身上穿过…… 他的表情很奇怪。说是严肃,但其嘴角却不时微妙地翘起一丝,随即迅恢复;说是微笑,其时而紧皱时而放松的眉头却又露出一丝严肃。 即便连眼神,也是这般时而锐利、时而柔和…… 渐渐地,他的身体终于不再紧绷,而是不时地微微摇摆着;他的手指也微微地动着,仿佛在打着节拍…… “是梦么?…嘻嘻嘻…哈哈哈…” 步休呆呆地转过了身,身体大幅摇摆地,随着游行的队伍有节奏地前行。 但他的眼神依旧不时地闪着锐利的光芒!这种眼神又一次出现时,他终于咬紧了牙,一刀刺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但疼痛仅仅让他清醒了片刻!随即便又恍恍惚惚地傻笑前行着! 他一边跟着节奏快乐幸福地扭动着身体,一边唱着不知所谓的歌: “红色螃蟹敲打着哺乳的鱼叉,当,当当!” “噪音遮蔽着塌陷的悬崖,当,当当!” “鱼饵躲藏在教堂的肖像画!当当!当当!当当!” “圆规的肝脏浸泡在福尔马林,当,当当!” “酒精倾倒在海中的砖瓦,当,当当!” “狐狸也祝福着泥泞的娃娃!当当!当当!当当!” “嘻嘻嘻,啦啦啦,鸡也鸣,犬也疯!” “嘻嘻嘻,哈哈哈,战栗吧,狂欢吧!” “哈哈哈哈哈!!!狂欢吧!疯狂吧!……” 就在他完全沦陷的刹那,一阵无比剧烈地疼痛感从其脑中传来!正是曾经被封印过记忆的那片脑域! 那每一根神经如被无数针刺般的疼痛立刻让步休忘记了一切!他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头部,不断地抓挠着!不断地捶着自己的头!不断地揪着头上的头!但这些动作均无济于事!他痛苦地蹲在地上无声地尖叫着!他甚至痛得不出任何声音! 打滚!挺立! 步休如一条上了岸的鱼一般,全身都在地上剧烈地拍打着!地面顿时尘土四扬! 就在步休蹲下的那一刻,游行的队伍及所有的彩带灯光等等全部消失不见!连南瓜先生也消失于此地! 片刻之后,疼痛感骤然消失!步休全身瘫软地躺在地上,舒服地如个做着美梦的孩童般,挂着满意地笑脸! “果真是幻境!”但下一刻,步休便感到胸腔一疼——那被南瓜先生捅穿的血洞再次流出了鲜血! 奇怪的是,脑中疼痛感消失之后,步休居然没有立刻感觉到那个血洞的存在! 毕竟那时步休脑中空空荡荡,因此便忽略了这一奇怪现象。他熟练地上好伤药,便坐起了身,思索着刚刚那诡异的一幕。 “南瓜先生是什么样的存在?若他是幻境…那为什么我的伤还在?若他不是幻境…那为什么‘游行的幻境’可以消灭它?” “难道那游行…是某个更加强大的存在所幻化的?从而消灭了南瓜先生?”步休想起了南瓜先生朝着天空求饶的那一幕。 “那个存在肯定更加强大!如今之计,唯进修气,或可自保。” 步休满身尘土,头蓬乱地盘坐于地面之上,忘我地进行着修炼。 反正如今自己身处诡地,无论藏身于哪里都无法逃离,便索性不去理会这些,唯有抓紧时间修炼方为正途! 经过之前那一番诡异地体验,步休仿佛抓到了什么灵感!这或许是他进入修气阶的第一个契机! ps:下面的话请大家务必看一下! 本章我借鉴了一个设定的框架,就是‘游行’那里…但此种程度的借鉴已然让我羞愧不已!我羞愧于自己的创造力竟如此之差!想来想去也没有办法对同类地事情做出完全的创新,思维依旧限于‘玩具、游行、疯狂’等词汇之上!因此除了这个‘框架’之外,我只能在细节上加以改变!能想出“玩具游行”的那位前辈不是疯子就是天才!我真的十分敬佩!请大家原谅我没有办法用其他形式表现出同等程度的“疯狂”! 如今网文中许多大同小异的情节其实就是这么来的… 之后可能会有更多需要我借鉴的地方,但我绝对会控制在‘只借鉴其中的原理’这一个程度之上,例如:软件是由代码编写而成的,代码的规则都一样,但编写出来的软件却完全不同!…我会尽量做一个不一样的‘软件’,只借鉴代码的原理及规则! pps:我要声明一下,反正是免费章,ps放在哪里都一样了,毕竟这一段反省比较长。 最后,我想说一句:“伏笔远没有结束…正文还未开始…” 第四十九章 断臂! 略显寒冷的风无声无息地吹拂着,沾染着尘土的的白黄纸钱不时从步休的身边飘过,吹向了那无尽漆黑的街道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肉眼可见的天地元气渐渐汇聚于步休身周,先如萤火虫一般出淡淡荧光,复而转为漆黑的点点光芒…… 何谓漆黑之光?便如黑洞一般无法被任何光芒所照亮,即便在黑夜之中同样异常显眼的光之盲点,只有在四周各种颜色的衬托之下才能觉… 他们如点点精灵般无声无息地漂浮着,在夜色的包围之下,温和地围绕着步休轻舞…… 步休面无表情,端坐在那里缓慢而有规律地吐息着,那些漆黑的光点也随着其规律的吐息与心跳,诡异地渗进了他的身体…… 心跳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有力! 步休猛然睁开了双眼!那双漆黑诡异地双瞳正如那光点一般绽放而出!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从其身上散而出! 漆黑的光点仿佛猛然间活了过来!争先恐后,无比迅疾地蜂拥而入! 步休出一声轻哼,随即其吐息反而更加缓慢了起来,其心脏却跳动地更加有力,仿若钟锤! 随着全部光点进入其身,步休终于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浊气。』ww『w. .四周顿时恢复了死一般的静寂,在月光的倾照下,诡异如初…… 就在步休进行着适应与调息的时候,随着一声蓦然响起的响指,空中出现了一束七彩的光芒! 一个身影自光芒中缓缓浮现而出,笑嘻嘻地看着步休,用主持人的口吻略显夸张地说道:“恭喜这位先生晋升修~气!” 步休本以为这会是一个穿着讲究、光鲜优雅的绅士,却没想到,眼前之“人”却如此之邋遢! 其体型与南瓜先生相似,均极为纤瘦。但看其物种,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稻草人! 其身穿的衣服仿佛真是田地里的稻草人一般,泥泞而肮脏、脚上的鞋子与头顶的花帽破破烂烂,不堪入目、瘦削的胸膛如同洗衣板一般,极其丑陋! 但在他身上最为显眼的,却是那画着小丑的脸! 大红大白极为分明,但那眼窝却深深地凹陷着!再加上那满口肮脏的假牙与干草一样的皮肤,步休誓,这是他见到过的最为丑陋肮脏的小丑! 就像一个稻草人长着一张人类小丑的皮一般!极为诡异! “为什么等我晋级之后才出现?你们不是要杀我么?” 稻草人嬉笑着说道:“不不不!这位先生,你的理解真是有着很大的偏差呢!”他快地伸开双臂在空中转了一圈,开口道:“这个地方并不是您想像的那样恐怖!若非要做一个解释,您可以这样理解:这是一个试炼的场所!来到这里,您便可以接受这天下最独具一格的试炼,可以迅领悟别处所不能领悟的能力!所以我们的出现完全是为了考验并且提升您的实力!所以您瞧,我不是出来恭喜您了么?” 步休问道:“那么请问这位小丑先生,您,还有南瓜先生、白起等等,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哦!我很抱歉!因为,我也不知道我们是什么样的存在!因为这将上升到哲学的存在!很抱歉我并不擅长这种问题!为了表达我的歉意,请允许我为您做一场精彩的演出!” 说着稻草人便礼貌地弯身鞠了一躬,“砰”地一声变成了一个粉嫩嫩、胖乎乎、面容可爱的的幼儿! 一声响指不知从何方打出,随即一个婴儿般大小的毛绒玩具便出现在幼儿的身前! 幼儿快乐地嬉笑着。这笑声是如此地纯净,如此的无忧无虑! 幼儿胡乱地撕扯着那毛绒玩具,那笑声仿佛让这鬼镇都变得充满着童真,柔和了起来。 步休站在原地仰望着空中的幼儿,不明白稻草人为何要这么做。 但下一刻,他便露出了无比惊骇地神情! 他的身体再次不受控制了!当时自己与南瓜先生对战时匕屡屡劈空,便是被这股极为巧妙地力量所控制! 仿佛自己变成了一个提线玩偶,任由别人摆弄! 步休连表情都做不出来!只能在心中惊骇欲绝地怒吼! 诡异的一幕生了! 步休的身体动作渐渐地与那毛绒玩具一致起来!一股无比的疼痛从他的身上传来!疼痛的位置与毛绒玩具被摆弄的位置完全相同! 幼儿仿佛是真的小孩一样,一边嬉笑,一边天真无邪地摆弄这毛绒玩具。渐渐地,幼儿手中的玩具居然变成了玩偶版的步休! 幼儿稍微楞了一下,随即上下晃着手臂高兴地大笑了起来。它一把抓住了玩偶的手臂,不断地把玩偶在“地面”上摔来摔去!摔腻了之后,幼儿仿佛不满地哼了一声,随即便大力地扯着那玩偶!一边用力地扯着,一边奶声奶气地叫着! 地上的步休感到自己的肌肉正在寸寸地被撕裂开来!他浑身疼痛地流出了大量冷汗,却依旧没有任何办法逃脱控制! 那个稻草人,似乎比进入修气阶的步休还要恐怖许多! 终于,随着**被撕裂的声音传出,一阵温热的鲜血溅在了幼儿的脸上!幼儿右手高举已经断掉的那条手臂,看着满是鲜血的玩偶,呆愣在了那里。 而地面之上的步休同样没有逃脱被撕掉手臂的命运!他的右臂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下来,鲜血顿时从肩膀处喷溅而出! 步休疼得仿佛要晕过去!但他依旧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乞求那个幼儿感到害怕,从而放下玩偶! 但他想错了! 幼儿愣住了之后,舔了舔嘴唇,看着肩膀处依旧在流血的玩偶,居然把嘴凑了上去! 它以为那是水! 略微舔了一舔后,幼儿出了不满的尖叫声,仿佛因为味道不好而厌恶! 于是幼儿放弃了那个骇人的举动,继续玩弄着玩偶! 步休的意识都快要模糊了! 终于,也许是刚才的动作太累了,幼儿并没有再扯断任何部件,只是哈哈笑着把玩偶在地上又摔了一会,便带着甜蜜地笑容熟睡了。 那圆圆地脸上,布满了鲜血。 步休的身体终于回复了控制!他舔了舔苍白无血的嘴唇,颤抖着左手给自己的右肩出涂抹了灵药。 这时,天空中的幼儿再次变回了那稻草小丑。 稻草人嬉笑着鞠了一躬,说道:“谢谢大家!我的表演结束了!” 步休心中带着一丝恐惧,面无血色地看着稻草人,颤抖着嘴唇问道:“为…为什么…” 稻草人终于疯狂地笑了!他肆无忌惮地在天空中打着滚,似是在嘲笑着步休此刻的表情! 许久之后,他才开口说道:“因为你是我的玩具啊!仅此而已!哈哈哈哈哈哈…” 稻草人站直了身体,一声响指打出,一面铁皮军鼓便出现在了他的胸前!他以标准的军姿原地踏步,右手拿着小号,嘟嘟地吹着,同时左手有节奏地敲击着那面军鼓,模样极为滑稽!突然他嘴中的小号喇叭口被吹出了一面小红旗,军鼓也应声而破,军鼓内大量的彩色丝带喷射而出! 稻草人一愣,随即便再次以那丑陋至极的小丑面容笑了起来! 步休的心中既愤怒又畏惧!他见过战场,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疯子! 他左手取出了符文匕,激跃而起,直冲向天空中的稻草人! 稻草人惊叫一声,面前突兀地出现了一个极大的毛绒熊,居然将步休弹了回去! 步休咬着牙,动无名步法再次冲向了他! 步休出现在稻草人的身后,看着左右四望的稻草人,第一次用出全身真气,悄无声息地劈出了一刀! 漆黑的刀气瞬间便至,就在快要劈中稻草人地一刹那,一朵喷着彩带的花蓦然出现在刀气之前,居然挡住了这凶猛的一刀! 但稻草人还是被击地飞了出去!他变得如同一个玩偶般在地面上、房屋间弹来弹去!再起身时,居然毫无损! 步休皱着眉头,刷白的嘴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 稻草人站在那里用力地鼓掌,同时嘴中出了欢呼的哨声!他响指再次打出,步休便感到那股力量再次从身上蔓延! 他艰难地活动着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突出的眼珠以及血管将此刻的他衬得恐怖无比! 就在他快控制不住时,他的头顶蓦然出现了三条血槽!一条红色血槽、一条蓝色技能槽、一条绿色怒槽! 第五十章 一成不变的性格只会出现在小说之中 血槽出现的同时,步休全身淡蓝色光芒一闪,便轻松拜托了束缚! 但此刻的步休却更加畏惧了! “这!这是什么?!血…血条?!为…为什么?!” 步休恐惧而愤怒地大声吼道:“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世界?!为什么!为什么!” 他的精神仿佛错乱了起来!一会喃喃地说道:“是…是了…世界上怎么会有真气?怎么会有妖鬼神?怎么会有南瓜头?怎么会有稻草人?若…若这是个游戏…那么一切便可以解释的通了…这是个游戏?…这是个游戏…是了…这一定是个游戏…”不一会他又抱着头怒吼道:“这怎么可能?!哪里有这样的世界?!我现在究竟是什么?!” 看着精神不断反复异常的步休,稻草人嘴角的笑容仿佛更加浓郁了! 疯狂了许久之后,步休终于恢复了正常——至少表面恢复了正常! 他看着自己头顶的血槽,自嘲的笑了一下。天籁小 说ww』w.』.随即他既带着玩世不恭,又带着一丝颓废地笑道:“喂!那什么稻草人,现在你好像控制不了我了吧…那你便去死吧?” 稻草人身后出现了一双手臂,两手各举着一个镲,“咣”地碰了一下后,兴奋地说道:“哈哈哈,好呀!” 步休仿佛没有了恐惧,随意地走向了稻草人。 “我知道普通的攻击伤害不了你…如今我步入修气,终于可以没有负担地用出这一招。虽不是什么武技,但你很幸运,可以第一个见识到。” 说着步休面色淡然,右脚如常地迈出,在落地地那一刹那,猛然随着黑烟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现时,居然已经到了稻草人地身边! 他随意地挥舞了一下匕,那真气凝成的刀气便迅斩出!稻草人没有跟上步休的动作,再次被劈飞! 步休面色不变,继续随意地向前迈了一小步。这一步落下时,居然再次出现在了稻草人的身前,又是一刀劈了出去! 稻草人勉强抵挡着,再次被劈飞了出去! 步休嘴角邪异地一翘,轻轻地转了个身,如同舞蹈一般迈出一步!黑色的衣摆于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随即再次消失! 第三次出现时,步休地匕在手中挽出了一道刀花,随即便疾地射向了正在向他飞来的稻草人! 稻草人应接不暇,只得再次于身前放出一个巨大的玩具城堡! 就在这时步休无声地出现在了稻草人身后,邪笑着扬起匕在空中疾地一划! 他的身体随着这一划潇洒地转动了九十度,侧着脸站在稻草人地身后,眼睑低垂,看也不看他一眼。 稻草人的眼中流露出了极度地惊恐,随即转变成了笑意!他的身体依旧向前飞着,但身却渐渐分离开来!巨大的充气城堡瞬间消散! 步休轻轻地落于地上,挽了个刀花,收起了匕。 清风缓缓地吹着步休的衣摆,将其衬托得犹如死神! 还没来得及放松,这所有的一切便迅凝固! 如同时间静止一般,挺立的步休、飞舞的尘埃、飘荡的纸钱及那身两分眼神带笑地稻草人均凝固在了那里! 整个鬼镇顿时变得更加诡异! 突然,玻璃碎裂的声音从镇中响起! 一个细小的裂纹凭空出现!很快,整片空间均布满了裂纹!便如这空间如玻璃制作的工艺品一般,蓦然密密麻麻地碎裂而开! 随之碎裂的还有步休的身体等一切事物! …… 步休谨慎地一步步摸索着,就在他刚穿过那些花朵的时候,雾气突然再次变得稀薄起来! 烟雾缭绕中,一座小镇突兀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步休转头观察,现小镇四周均有大雾围绕,但小镇内,却只有那稀薄地一丝! 小镇整体的风格几乎与古代中国的小镇完全一样!典型东方式的二层小阁楼、许久没见过的瓦片、石砖、屋檐、朱漆大门、马车…… 几乎所有的一切都有着地球的痕迹! 镇中树木不多,月光温柔地倾洒而下,缓缓沉浸在这小镇之中,随着那若有若无地雾气,使得整个小镇如梦幻般美丽! 或者……阴森! 小镇中没有一盏灯!没有一个人!房屋破败不已,有的半个屋顶不翼而飞,瓦片散落在家中;有的大门敞开,院中杂草如荫,蛛网横生;有的房屋挂满破烂的白布,在夜风中诡异地飘荡;有的房屋墙壁坍塌,屋内同样脏乱不已;有的门前挂着破烂的红白灯笼,不知是喜是丧…… 街上空旷如也,不时有祭祀的白色纸钱随着风沿街而飞。镇上温度仿佛比外界低了许多!这几乎让人浑身冒鸡皮疙瘩的温度与沙漠简直是两个极端!在这里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只有那恐怖的静寂! 静到几乎让人怀疑可以听见死人的呼吸声…… 步休感觉自己的手脚冰凉,呼吸声不可抑制的加快!小镇前有一个用柱子架起的牌坊建筑,红色柱子颜色褪尽,上面布满了裂纹!真个建筑形似一个巨大的门!门上的牌匾早已不知所踪,因此步休也不知道这个小镇究竟叫什么。他慢慢地踏入了那扇门中,就在他双脚全部踏入的时候,突然背后寒,蓦然冒出许多鸡皮疙瘩! 仿佛自己走入了另一个世界!这种感觉不知由来,有些熟悉,却又无比陌生! 悄悄咽了口吐沫,步休再次向前走去。 那小屋、那口诡异的井以及这街道,都给了步休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 除了那破烂白布之外,他又现一个屋前居然挂着一个南瓜做的灯笼!还有一个屋前居然立着一个稻草人! “这太不合理了!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步休感到一股自内心的寒冷! 他摇了摇头,直觉告诉他这些房间都不可进入!于是他一咬牙,便走进了那个挂着红白灯笼的大宅院! “如今我已有了修气阶的水准,应该不用惧怕了吧…”步休小心翼翼地左右四顾着,感觉那微微飘动着的红布及白布充满着不可言喻的诡异! 宅院中的杂草高至膝盖,零零散散不是很浓密;月光轻柔地透过这些薄薄地红纱,为步休照明着血色的前路! 步休悄悄咽了口吐沫,感觉这里比遇到雨灵时的那个宅子更加诡异。 随着“嘎吱”一声,步休再次走入了一个木门。木门之后的院子极大,应该就是主卧之地了。他的眼神谨慎地的一间间扫过,居然看到了一间依旧亮着烛光的屋子! 不调查清楚怎敢随意休息?于是步休利用身法缓慢而无声地接近着那间房屋。 一股淡淡的脂粉香味传来。这应该是某位女子的闺房所在了。步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猥琐地蹲在门前,轻敲屋门,略带颤抖地问到:“请问…有人么?” 他最怕鬼了! 屋内没有任何声音。 步休感觉自己要缺水了!他不停地咽着吐沫,再次说道:“那…我可进去了…” 就在他即将伸手打开屋门的时候,一个缥缈的女声直接传入他的脑海,那是一声恍若不闻的轻笑! 同时步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极为诡异的画面! 那是一双小巧的红色绣花鞋,整齐地摆放在床前的地上!步休浑身一颤,语无伦次地说道:“绣绣绣…绣花鞋!!床床…床前明…明月光…” “打…打扰了,呵呵,再见…”步休狠狠地捶了两下已经有些软的双腿,连忙踮起脚尖准备开溜! 就在步休转身的时候,屋门开了。 一阵香风扑鼻而来,步休只是在原地转了一个圈,便迷迷糊糊地走进了屋内。 瞳中漆黑之色一闪而过,步休便恢复了清明。他谨慎地打量着四周,现这只是一个普通至极的古代“婚房”而已。 大红的两根蜡烛正在无声地燃烧着,两根蜡烛中间用红色丝带连在一起,系成了蝴蝶结的形状,红色的桌椅板凳整齐地摆在房屋中央,三重帷幔皆为上好的红色轻纱,一直延伸向内屋的床上!那床极大,即便睡下三个人都不显拥挤!红帘深帐,锦绣鸳鸯。那大红的被子与鸳鸯枕整齐地铺在床上,似在等着一对新人的到来! 整个屋内张灯结彩,好不喜庆! 步休呆立于床前,看着那一双崭新的绣花鞋,仿佛看到了一对新人满面幸福地拜天拜地拜堂成亲,却终是无缘一同进入这洞房之中。 随着这种想法的产生,整个的房间的颜色顿时生了变化!从鸳鸯枕开始,所有的红纱、被褥、桌椅以及蜡烛,全部褪成了惨白色! 那房梁之上,居然现出一尺白绫! ps:这章,咳,那啥,是吧,省经费……还有你们以为这就完了吗?哼!实在是太天真了! 第五十一章 女子 屋内寂静如初,那积满灰尘、快要腐朽的深褐色房梁之上,轻垂着一条洁白异常的丝布! 丝布系成环装,明眼人一眼便可看出其用途! 一股哀伤的气氛缓缓弥漫开来。天籁『小说ww w.』.步休不知不觉地低下了眼睑,这是一种对死者的尊敬与惋惜。仿若感同身受。 就在这时,自步休身后的床上传来一声轻叹。 闻者心碎,听者断肠。 步休依旧被吓了一跳,他不确定自己要不要转身。回头便死的桥段无论在哪里都是经典! 之前平静中带着些许哀伤的心情瞬间荡然无存!步休脸色略显苍白,终于还是慢慢地转过了身。 此时,在那惨白色帷幔之后,正端坐着一位娴静的古装女子! 此女子一头乌黑的披肩长,一袭素雅的白裳将其衬得仿若谪仙;那纤纤柔柔的眼神、温婉恬静的气质纯净地如同氧气一般,仿佛随时都可化作最柔美清澈的水。但其柳眉微垂,嘴角微微下弯,面色哀戚,那惆怅凄苦的表情在其瘦削身材的衬托之下,显得楚楚动人,异常柔弱。 步休看着面前之“人”绝世的容貌与柔弱的身姿,心中不自觉地涌起一丝呵护之意,仿佛保护眼前的女子便是自己最大的使命! 但其更加出色的素质却又令他时刻充满着警惕! 步休心中摇头,驱走脑中的种种想法,温声开口道:“敢问姑娘…”他的嘴角居然在这时挂起了一丝微笑“是人是鬼?” 那位女子没有因这既不礼貌又不优雅的文化而改变任何表情,只是略垂着头,柔弱地答道:“妾身…早已为鬼…这位公子万不可称呼妾身为‘姑娘’,妾身早已身为他人之妇。” 虽说是鬼,但看她还可以与人正常沟通的样子,步休总算是略微放心了一些。 他讪讪地笑道:“那…夫人可否放在下离去?” 女子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可…” “为,为何?”步休额上的冷汗顿时又流了下来。 女子再次摇头道:“妾身不晓…妾身只知在此地等一个人的到来。” “谁?” 女子终于换了个表情,只见她略带迷惑地思索了一阵,随即面容更加凄苦地答道:“妾身…不记得了…” 步休咽了口吐沫,干笑着说道:“哈,哈哈,夫人一定等了很长时间了吧…” 女子再次思索着,答道:“妾身…也忘记了…只记得是,好久…好久…” 步休笨笨地打着手势,貌似想说服女子一般,开口道:“那便是了…你想等的那个人肯定不是在下,我…在下今年才25岁…二十五载…尚不及而立之年,绝不可能是夫人所候之人!”步休看着女子不时疑惑的表情,一直在换不同的说法。 哪知女子渐渐有些出神地盯着步休,没有理会步休的话语,蓦然开口问道:“公子…可是姓步?” 步休闻言浑身一个激灵,有些不知所措地反问道:“哪…哪个布?” 女子的眼神越来越明亮,随即竟然散着一种摄人心魄的光彩!那是一种心灵喜悦时,自内心的幸福眼神!她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度从悲伤转变成了喜悦,细长的弦月眉微微翘起,浓密的睫毛不时地轻颤着,原先那无比寂寞的蔷薇色脸颊缓慢地转变成了桃红色,此刻看起来居然只有十七八岁一般,完全是一副稚嫩而青涩的脸庞! 她猛然起身,穿着绣花鞋小跑着来到了步休的身前,眼中既泛着希望地光彩,又有些迟疑与怯懦地问道:“你…是步休?!” 步休看着眼前气质大变的女子,硬着头皮摇了摇头。 女子闻言,眼神立即由希望变回了落寞,桃红色的脸颊再次恢复了惨淡地蔷薇色,翘起的嘴角迅回落,眼睑低垂,面上再次浮现出了一抹哀伤,再次恢复了那柔弱却成熟的表情。 不久,她那低垂的眼皮之间泛出了透明的水痕,转瞬间汇成了一颗很大的露珠,凝滞在长长的睫毛之上,闪闪亮。 步休看着眼前的女子,感觉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麻痒无比!他暗自咬牙,心中思索道:“不可能!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她一直在等着我?!这绝对不可能!这一定是个阴谋!或许是幻象!” 女子无神地走回了床上。素白的衣裙拖在地面之上,出极轻地摩挲之声。 “请等一下…”步休伸出手拍在了女子的肩膀之上。 他想看看自称为“鬼”的女子是不是真的有实体! 按这个世界的“规则”来看。听智能所述,“鬼”是传说中武功极高之人死去才可形成的。 那么她呢?若有实体,那么她可能是妖族,或者是幻象。 若无实体,那么她便可能是真正的鬼,或者是幻象。 “啪” 步休的右手轻轻地拍在了她的肩上。 步休眼瞳猛地一缩。 女子也惊讶异常!她像一只受惊地兔子一般极为迅地跑到了床上,裹着白色的被子,瑟瑟抖地看着步休。 “你…你想做什么?”女子面色苍白,怯弱而不知所措地出声问道。 步休看到她的反应,挺立于原地,眼神闪烁,一言不。 “抱歉。惊到夫人了。在下这便告辞,望夫人原谅。”步休思考不出任何结果,想着还是走为上策。经过与树妖的大战,他好不容易才跑出来,此刻早已精疲力竭,但此地甚为诡异,依旧不可久留。 他转身走到了门前,拉了拉门。门丝毫不为所动。 他回头望了那女子一眼,从空间腰带中取出符文匕,凝聚真气便朝着门挥舞了一刀! 威猛无比的刀气撞在了门上,惊起一阵彩色的涟漪! 步休轻笑一声,转头问道:“夫人这是何意?分明如此惧怕在下,却又不想让在下离开?” 女子眼神呆呆地望着那片彩色的涟漪,身体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她一把抛开了被子,再也不顾一切地跑向了步休,用力抱住了他! 步休用出无名步法,出现在了不远处,皱眉看着这女子。 女子呆呆地望着空无一物的手臂,脸色一片惨白,眼泪一滴滴迅地从眼角流了出来,沿着那绝美而凄惨地脸颊流下,流过那同样苍白小巧的嘴,滴在了她的胳膊之上! 随即,她居然双臂抱着自己,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听着那凄惨地哭声与那梨花带雨的脸庞,步休的心也无法平静!他走到了女子的身前,犹豫了一下,便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女子抬起了头,面上含泪,双肩一颤一颤地望着步休,随即再次起身抱住了他! 步休没有再次逃走,但心情复杂的同时,依旧带着一丝警惕! 终于,哭了许久之后,女子的头轻轻地在步休的怀中蹭了蹭,便绽放出了让人迷醉的笑脸! 她含情脉脉地望着步休,抿着嘴甜甜地笑道:“相公~你终于来找妾身了!” 步休勉强微笑了一下,便将她扶到了床上。正准备起身,却现自己的胳膊被她紧紧地抱着,生怕步休逃脱一般! 步休只好无奈地坐在女子身旁,带着一丝歉意,解释道:“夫人…你可能真的认错人了…” 女子轻轻摇头说道:“不可能!只有你——步休,我的相公,才能在那壁障之上留下彩色的痕迹!” 步休说道:“我…的确名叫步休…”看着女子痴痴地笑脸,他连忙继续说道:“但,我如今真的还不到而立之年…而且…我…”步休看着女子,斟酌地开口道:“我们…应该…素未谋面…才是” 女子抚摸着步休的脸,温婉地开口道:“我知道…我早已为鬼…你也早已转世…你不记得我也是情有可缘…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再也不离开你!只要我…我还记得你便好…” 女子呆呆地看着步休的脸庞,毫无征兆地再次流下了泪水。 第五十二章 监狱? “唉~”步休的心中深深地叹了口气。天 籁 『小说ww『w.『.有如此一个美貌又温婉贤淑的女子说你是他的相公,谁能不自豪? 但…对于步休来说,这一切的谜团实在是太多了——别忘了这是哪里! 他从小就不相信天上会有掉馅饼的事情,如今他怎敢安然享受这一切?即便没有这些谜团,他也不会如此做的。 步休无奈地看着眼前笑中含泪的女子与自己被抓的紧紧的胳膊,安慰了好一阵才让她放开了手。 步休此刻坐在女子的对面思考着。女子同样静静地端坐于床沿,微笑地看着步休,眼神既有温柔,又有怜惜,但最多的,还是幸福。 通过之前的安慰,步休已经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况。 他不知道多少辈的“前世”,便是这位女子的相公!但天不随愿,洞房之前两人却突然天人两隔,女子也同样自缢于洞房之内,化为鬼魂等待着相公地再次出现。 女子名曰“梦曼”,其性格正如她所表现出来的一样,温柔,贤淑,乃是正经的大家闺秀,极重礼仪。 但,这中间却有许多疑点! “先,自己从地球而来,难道自己的前世是这在个世界的?其次,普通女子死后怎会化为鬼魂?除非智能当初所言还有隐瞒,但这种事想必他也不会隐瞒。关于语言礼仪等方面步休懂得不是很多,却也不是不懂,因此他总觉得有些别扭,仿佛几个时代的不同习惯同时集合了在她的身上一样,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相公,我们…入洞房吧。”梦曼面带红霞,眼中似有雾气浮现,看着步休轻声说道。 没人可以体会到,她等这句话究竟等了多久!没人可以了解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怎样的感觉而说出的这句话! 步休感到自己辜负了梦曼,许多许多……再加上他的确非常疲劳,于是步休点了点头,在梦曼的注视下坐在了床边,对着梦曼微微一笑。 两人安静地躺在床上,轻轻地呼吸着。 梦曼面带红霞,红得仿佛可以滴出鲜血!明明她只是个鬼魂,却为何总是如此像人? 她的嘴角带着满意的笑,侧头望着步休,泪珠从眼角流出,缓缓地滑向了太阳穴,最后沾湿了大红色的被褥…… 步休侧头看了一眼梦曼,心中笑着摇了摇头“她真的太单纯了……” 既然她认为洞房便是如此,步休也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不知不觉地,即便是带着警惕,他也进入了梦乡! 步休居然梦到了梦曼!梦曼那端庄优雅地坐姿与嘴角的微笑居然隐隐给了步休一种恐怖的感觉! 这感觉极为诡异!他甚至都不敢直视梦曼! 在他无论怎么躲闪都躲不开那微笑的时候,他终于惶恐起来!随着一声闷哼,步休惊坐了起来! 他难受地揉了揉自己的头,轻哼出声。 做噩梦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轻轻地转过了头,步休惊骇至极地现,此刻自己居然不在那“洞房”之中了!连梦曼也不知所踪! 这是一间全封闭的水泥房屋!屋中除了一张铁床之外没有任何物品!墙壁为深灰色,上面斑驳不已,不知究竟是何物使得这墙壁看起来如史前之物!整个房间唯有一扇看不见外面的铁门与一个通风的小窗,在夜色的映照下,房屋显得极其昏暗! 几节干枯的树枝从铁窗外伸了进来,算是给这个冰冷的房间增添一些气氛…… 屋内极静,静到步休的每一个动作都可以清晰地听到声音! 步休不知所措地看着这里,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他下意识地捏了捏双手,愕然现如今的自己没有了任何力量!已然成为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 此刻步休一身囚服,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一动不动。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依旧是一片漆黑,步休这才再次动了动眼珠,呆呆地出声道:“我…是谁?” …… “我…是谁?”我茫然地打量着这个房间,大脑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不知多久之后,我才猛然回神,仔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没有胡须,貌似正常;再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除了那褶皱的囚服外,还算是干净… 等等…囚服?! 这是哪里?监狱么? 我再次呆呆地看着这铁门与窗户,内心充满了不安。 我极为小心地爬下了铁床…我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小心,是因为这里太静了么? 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我小心翼翼地扒上了那高高的窗户,向外望去…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接近荒芜的草地,与附近的几棵歪脖子树而已。 我的脑子依旧很乱!按理说,我应该惊恐地大叫才对,但,为什么我的潜意识告诉我要冷静? 我的潜意识……是谁? 我颓废地抱着头,丝毫不顾及墙壁的肮脏,缓缓沿着墙面坐在了地上。 静…太静了… 我的心渐渐地躁动了起来!在这无比狭窄而静寂的房间当中,我感觉自己仿佛被人抓住了心脏,狠狠地向着地狱堕去!那种绝望的无助,那种择人而噬的孤独迅地涌上了心头! 我终于忍耐不住了!我走上前疯狂地敲着铁门,不断地嘶声大吼着,期望可以有第二个人听到声音而给予回应! 但直到我筋疲力尽时,都没有人理会我…… 我绝望地躺在地上喘息着,感受着大脑的混沌,感受着这一刻都不能忍的孤独…… 不想再思考了…我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沉沉睡去。 翌日,太阳光通过铁窗直直地照射在我的身上。我感到了一股暖意。我慢慢地坐起了身,呆呆地望着前方。 铁门最下方的锁打开了,一双粗壮有力的大手将一份食物推了进来。 我的脑子依旧有些混沌,呆呆地看着那双手,不知所措。但随即我便猛然惊醒!大声嚎叫着扑向了铁门,一边用力地拍打着,一边喊道:“这是哪里?!放我出去!” 门外之人貌似被吓了一跳,走路声一顿,随即变一声不吭地走了回来,拧开了铁门开关,便以极快地度跑了出去! 我爬一样地冲了出来,却只看见楼道不远处的另一个门正在被锁上! 我再次冲了过去,继续拍打着那门,却无济于事! 我看了看满是尘土、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红的双手,恐惧而颓废地站起了身,走回了牢房。 我饿了。 随意地吃过饭,我便起身走出了牢房,小心地走在这楼道之中。楼道极为老旧,墙皮脱落、暗黄色的灯光极为昏暗,只能勉强照清眼前的一小段路。因此一段有光,一段黑暗,映照得那墙壁都为可怖的暗黄之色!我看着一片漆黑,仿佛不停延伸着的楼道,咽了口吐沫,颤颤巍巍地向前走去。 即便那里有最令人恐怖的事物,我也要去看个究竟! 若是现在有一个镜子,我便一定会现自己此刻的表情几乎扭曲到了极致!那苍白无血的脸与蓬乱的长在昏暗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极为恐怖! 我一定会笑出声吧…还有比此时的我加更恐怖的一幕么?哈哈哈哈… 但没有镜子。 因此,我紧紧地抿着双唇,依旧无比小心地向着楼道深处走去… 点点红光在楼道中闪烁着。 那应该是摄像头吧。我咽了口吐沫,仍旧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着。 “没…没有门…”干涩的声音从我的嘴中传出。但,这声音却出乎意料地在楼道中引起了很大的回响!我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不禁全身一颤,猛然将背部靠在墙壁之上,仿佛供氧不足一般,我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呼吸疾加快,两只拳头握地关节白,眼珠慌乱地打量着楼道两侧。 依然没有人… 呼,长出了口气的同时,我的心中不禁更加恐惧起来! 我坐靠在墙壁之上,双手不断地摩擦着自己的脸庞,浑身颤抖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我再次鼓起了勇气,继续前进着。 难道…现在是秋天?我浑身打着寒颤,想起了那几棵枯萎地树木,感到了一丝寒冷。 脚底软肉拍打在地面的吧唧声清晰可闻,由于之前冷汗的缘故,走路时总是会轻轻地黏在地面之上,带起一阵肉与地面分离的恶心声音。 我听着自己的呼吸声与心跳声向前走着,终于在这里现了另一扇铁门! 我回头望去,现这里距离我的囚房只有短短两盏灯的距离! 两盏灯的距离!我却感觉自己已经走了一整天! 第五十三章 恐怖的心 我低下了身子,慢慢地将耳朵附于铁门之上,想听听里面的声音。天 籁 『小说ww『w.『. 果然,一阵极轻的呼吸之声从门内传来! 那声音极为平淡,但却不像是熟睡之人的呼吸声!那是用嘴出的呼吸声!先是一声极短的吸气,然后便是缓慢却不持久的呼气之声… 就像……就像一个苟延残喘的老人一般!就像一个即将死亡,氧气不足,却只能如此依靠时而短时而缓的呼吸来维持生命的老人! 我仿佛看到了一张冰冷的铁床之上,一个眼瞳无神而朦胧,眼窝深深地凹陷,皱纹布满全身,皮肤异常苍白,骨瘦如柴,正孤零地躺在那里等死的老人! 我紧紧地咬着嘴唇,浑身不可抑制地剧烈颤抖着!一种弥漫五脏六腑的寒冷仿佛瞬间要将其冻毙于此! 那呼吸声有规律地在门内响起,仿佛催命符一般萦绕在我的脑海之中! 那是一种深深地绝望与孤独,不知其中究竟透着怎样的凄厉!那一声声呼吸仿如死亡的呼唤一般直击我的心灵!仿若残烛!仿若枯枝!没有丝毫的生命力,尽是彻骨的寒冷! 那漆黑的死气仿佛透过这扇门的门缝疯狂地向外涌来,然后透过我全身的毛孔渗入我的骨髓! 我的脑子无比混乱!我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是无尽的地狱?越过畜生道与饿鬼道,来到了地狱道,有蒸头刮脑地狱,抽筋擂骨地狱,也有刀山血池地狱,灰河铁衣地狱,有寒冰地狱与灼热地狱,有剑叶石斧地狱,有抽肠拔舌地狱,还有蝗钻鼠咬地狱! 最终来到了无间地狱,曰:趣果无间、受无间、时无间、命无间、形无间!或火坑、或坚冰、或刀山、或剑树、或碾、或汤、或沸!永生受苦!不得脱! 是宇宙?越过洪荒,是那无边无尽的漆黑,那无数地毁灭与新生,那无可言喻的孤独与寂寞,还有那永生永世的静寂与沉默! 还是…… 我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然放在了那与海盗船的舵相似的开关之上,用尽了全身地力气,缓慢地转动了起来! 那仿佛生锈般的齿轮声再次响了起来!整个楼道均回响着这巨大的噪音! 听着这声音,我仿佛不再那么害怕了——即使门后有一位垂死之人。 铁门与地面轰隆地摩擦之声再次回荡在整个楼道之内! 我喜欢这声音!它让我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孤独! 但下一刻,当我看清房内的情形时,我认为我快疯了。 没有! 房间是空的! 房间内除了四散弥漫的灰尘之外,空无一物! 没有什么老人!没有什么床!甚至连阳光,都少得可怜! 那呼吸之声从何而来?! 从何而来?! 哈哈哈哈哈! 我怎么知道?! 我的双眼圆睁,身体不断地颤抖着!我下意识地向后退去,不想靠近这间房屋! 我跌坐在墙壁之下,双手紧紧地抓挠着头部,一条条血痕清晰地出现在我的头上!我恍若不觉,继续抓扯着那蓬松的乱,双眼圆睁,盯着那空无一物的房间! 无边的恐惧感向我袭来!在这没有一个人的昏暗楼道之中,我!一个不知道自己是谁的男人!一个不知道这是哪里的人!居然在空无一物的房前,听到了死亡般的呼吸之声! 我的双手离开了头部,指着那间房屋,疯狂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原来,我是一个疯子么?! 哈哈哈哈哈哈!我居然是个失忆的疯子! “这里究竟是哪里!”我疯狂地怒吼着!再也不顾这吼声有多么响亮!——我对未知的恐惧远远大于任何鬼怪! 我用力地笑着!我的嘴张得很大,那腮帮的肌肉几乎都快扭曲变形!一条条青筋出现在我的脸侧,出现在我的脖颈,出现在我的全身! 我用尽了全力在笑着!仿佛泄!仿佛嘲笑! 嘲笑着我自己!一个懦弱,可怜,无知的人! 不知笑了多久,我感到了一阵深深的疲倦。这疲倦来自于我的内心深处,我再次不想思考了…… 睡觉吧。 我这么想着…… 再次爬起来时,对面房中已经没有了一丝亮光。 不知是晚上了,还是太阳已然照不到这里了。 再次爬起来的我感觉非常舒服。 没错,就是舒服! 望着对面漆黑的房间,我的思绪渐渐放了开来,不再那么紧绷。 自己是疯子?或者…谁是疯子? 我不知道自己的内心究竟是高兴、恐惧、还是悲伤?或者…三者都有? 无所谓了…… 我颓废地自嘲着,随即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换了个姿势靠在混凝土墙面之上,只感觉全身一阵酥麻,轻松至极。 休息好后,我站起身拍了拍土,便继续朝着楼道的前方走去。 这次我的步伐明显快乐不少,仅仅片刻便看到了楼道的尽头。 楼道的角落里,清晰地传来不绝于耳的心跳之声! 那心跳声仿佛与自己的心跳声相当契合,但却不属于自己!真是极为怪异! 那心跳声相当地强健有力,仿若新生,却如此诡异。 我左手抚摸着自己的左胸,感受着自那里传来的跳动感。 心跳越来越快。 我的双眼血丝密布,依旧圆睁着眼立于原地,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种快要疯掉的感觉! 我僵硬地笑着,面部的肌肉仿佛不受控制般地在抽动。 我感觉自己快要坏掉了! 我想哭,却哭不出来! 我想逃,却迈不开脚步!我不知道该逃往哪里! 我的心已经快惶恐到麻木,那种让我窒息的恐怖感觉却依旧刺激着我几乎麻木的神经!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该如何做了! 我……想死…… 就在我呆呆地立于原地,酝酿着死亡的时候,一道毫无感情,用电子合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返回原地,我将接你出去。” 我不知晓此刻的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只知道这一句话仿佛仙音一般动听! 我没有疯狂地问着心中的各种疑惑,我怕他们因为我的疯狂放弃这个想法! 我用出全力疾地跑向了那个大门之处,焦急地等待着,等待着重见天日,揭晓答案的那一刻! 我的内心充满了喜悦,但我却现,这个时候,我更加害怕了! 并不是怕出去后会怎样,而是害怕那诡异的呼吸声与心跳之声!有了喜悦与期待的感情之后,我现自己顿时变得脆弱无比!那恐怖的感觉仿佛成千上万倍得扩大了!那种如影随形的感觉使得我的全身都冒起了鸡皮疙瘩,那呼吸声与心跳声仿佛就在自己的耳边!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渐渐变得困难起来!身体由于缺氧不自觉地抽搐着,双手渐渐地变成了“鸡爪”的形状,完全控制不住! 只是片刻之后,我便晕倒在了这里。 ps:这章虽然比较少,但我却写了很久。有些场景虽一笔带过,但在我的脑海中却过去了极长的时间…我认为这一章完全值得读两遍或者精读(苦笑)。 硬生生地把一个玄幻小说写成了灵异小说,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啊。但我保证其本质还是玄幻的,这只不过是主角其中的一个“际遇”而已。 注意:本小说纯属虚构,请勿相信其中某些理论(即将到来的)! 温馨提示:如有不适请暂停阅读。 第五十四章 再见梦曼 “步休…步休…” 我仿佛听到有人在叫我…步休? 我痛苦地睁开了双眼,随即缓缓地坐起了身子,看着身旁的美女。天籁 小说 “梦…曼?” 我的脑中自动跳出了一个名字。 梦曼……是谁?我为什么会记得她? “你记起来了?”梦曼微笑着看着我,温柔而端庄。 她一头黑亮的头高高地盘在脑后,身着一身纯黑色女式正装套裙,内衬黑色薄羊毛衫,一条纯白色地丝巾系成简单的v字形结,遮住了那欣长白皙的脖颈,面上一副无框眼镜,再加上那极为惹眼的绿色美瞳,简直美得令人颤抖!她雍容地坐在不远处,双脚踩着高跟鞋斜立于地面,与其几乎完美的双腿相得益彰,所展露出的气质是说不出的干练与完美! 因此我在楞了好久之后,才有些黯然地回答道:“没…有” 她并没有因为我的愣而有任何不满,只是标准地微笑了一下,随即说道:“这也算是一件可惜的事情了……不过,你可以醒过来已经很不错了,我很高兴。” 什么?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好奇,没有如连珠炮一样把所有问题都问出来,而是问道:“这…是哪里?” 她优雅地摘下了眼镜,那双绿色双眸更显妖媚! “这里是…a市第一精神病医院,也叫a市精神卫生服务中心或a市精神心理康复中心。” 我听着一大堆的词语,明白她想以此表达些什么。 这里…居然是一所精神病院! 我蓦然想起了那漆黑肮脏如牢房一般的楼道,心中再次充满了恐惧与难受。我的额头再次冒出了细汗,瞠目结舌地看着梦曼,双手交叉抱住双臂,再次开口问道:“所以……我真的是个疯子?你…是医生?” 我感觉我又快疯了! 看着我此时的表情,她依旧微笑着开口答道:“是,又不是。” 医生总是喜欢卖关子。我紧张地盯着她,期待着她的解答。由于过于紧张,我的双眼极为突出,面色通红,太阳穴一鼓一鼓地,仿佛如一个禁欲很久的色狼一般在瞪着她。 “步休,即便你已经失去了记忆,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她仿佛真的自内心地笑了出来,随即说道:“这所精神病院,加上你我,也仅仅只有六个人而已。我们六个人,既是医生,又是患者。但那一日你的病情突然加重,随即便陷入了沉睡之中,我们不得已将你送入了那里,以便进行观察。” 只有六个人?!我…是医生?也是病人?!这实在是太荒诞了!我无法置信地问道:“这怎么可能?!怎么会存在这样的一所医院?!” 梦曼眼中闪过一丝哀伤,答道:“创造这个伟大构想的…正是步休你啊…” 我?! 我摸着自己的脸颊,心中异常地矛盾!自豪有之,悲伤有之,迷茫同样有之! 我眼神略微飘忽地问道:“为什么…?” 梦曼轻叹口气,将耳边的一丝乱拂至耳后,不再言语。 整个室内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此时我才真正地开始打量起了这里。 白色的墙壁及地板均铺满了瓷砖,床单是白色的,桌椅是白色的,除了梦曼与我之外几乎一切都是白色的!那液晶电脑在电脑桌上闪烁着蓝色的光芒,仿佛展现着自己的与众不同。 我咽了口吐沫,艰难地问道:“这里…” 梦曼将椅子转向了电脑,双手在键盘之上灵动地敲击着,出一阵悦耳的键盘声。她身姿优雅地坐在那里,表情严肃认真,还没等我问完便答道:“这里是休息室。你现在坐着的是我的床,不过我并不介意。你也有这样一个休息室,但是那比较远。要知道我一个女生将你从那里拖回来是多么的艰难。” “你?其他的四个人呢?” 梦曼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他们…在研究。” 我并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想了解这些,于是我开口问道:“你可以告诉我…关于我的事情么?” 梦曼按了一下回车键,随即便停下了双手,显示器的界面切换到了一个被暂停的视频之上。 她站起身朝我走来,那优雅标准地步伐与高跟鞋敲击在地面上的声音几乎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她停在了我的面前,笑道:“你能在已经失忆的情况下叫出我的名字,我真的非常受宠若惊!因为之前你的表现好像并不在意我。” 我之前…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她的描述总能让我感到自己的伟大,但现在的我不仅自卑、不安,反而因为那伟大而变得更加惶恐不已! 她轻轻地反身靠在了我身旁的床边之上,一股香风幽幽地传来。 “你…就是步休,这所精神病院的创始人。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跟我来。” 我呆呆地跟在了她的身后。一个内心不安的人,听到这种命令式的话语几乎都无法抗拒!何况我可能会因此恢复记忆……或者了解更多。 梦…曼…总觉得这名字在哪里听过,但,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看着身前曼妙的背影,我总感到有一丝的不舒服。于是我暗暗为自己提气,让自己保持警惕,同时让自己的思想更加地“独立”,只有这样,我才能甄别谎话,才能洞穿虚妄,才能找到真相。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这仿佛是我本身便具有的素质一般,即便是失忆,一种行为准则依旧在我的心中。我还有底线,还有原则。虽然我一条也说不上来,但遇到事情时,它们总是会适时地跳出来约束我或者帮助我——正如现在,“我”使自己保持警惕,保持镇静,保持思考。 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除了大脑,身体中还蕴藏着另一个真正的我一般! 走过了几间办公起居合一的房间之后,梦曼自胸前左侧口袋中取出了一张卡,随着“滴”的一声,面前光滑完整的墙壁居然自中央分开,打开了一道两人宽的门! 门后是各种液晶显示屏及我从没见过的设施!不仅空间极大,还异常干净! 梦曼看着我吃惊怯懦地表情,笑了一下说道:“哎呀我都忘了,你是想先看一看自己的“梦”呢?还是先看一看其他的人呢?” 我快地答道:“当然是我了!” 梦曼笑着点头,随即带着我走进了那里。 “门”再次关闭。整个室内除了我们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这里的权限…” “当然所有人都有。” “那…为什么要把这里做的…如此” 梦曼眨了眨眼,微笑着说道:“自然是防止有小偷进入。你果真如以前一样。” 我脸红地点了点头,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她的解说。 梦曼熟练地坐在了中央的椅子上,极快地操作着这一切。 一阵眼花缭乱后,最中央的大屏幕上显示出了一个画面:古色古香的建筑。 “这便是你的梦境了,我会以48倍的度播放。”梦曼专业而干练地解释道。 “我的梦?!这…” 梦曼笑道:“这种技术一出现,你就买了过来,说要便于研究。” 我震撼地点了点头。既然这是“我”做的安排,那么应该没有什么不正常的才是。可能我连这一部分记忆也一同丢失了。这种技术…当然可能应她所说,早已出现。 此刻也没有第二种解释不是么?我总不能否认这个技术的存在吧——它都已经展示在了我的面前。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点了点头。不知那时的感觉,究竟是自己观看“自己”的梦,还是自己观看“陌生人”的梦呢? 一个村庄…欧阳府…战争…沙漠… 画面截然而止。 我坐在那里,久久不语。 没有任何感觉。 看着那个酷似自己的人在成熟至极地经历着那一切,我却没有任何感觉。 仿佛真的在观看一场荒诞的电影一般。 除了…那个人的做事风格,自己很熟悉之外。但这不能说明任何事情,自己的确没有任何快要想起什么的感觉。 默默地回想了许久,我耸了耸肩,自嘲地说道:“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只是个梦而已。对于梦来说,这没有任何异常之处吧?” 梦曼点了点头,答道:“这的确没有任何异常之处……要不是你失忆的话。” 我双瞳猛然一缩,急声问道:“这与我的失忆有关?” 梦曼眼睑微微低垂,轻声答道:“抱歉,步休。我还没有查出任何原因。” 听到这话,我再次颓废地坐在了地上,回想着这一切…… “梦…曼小姐,为什么我在楼道中…” “叫我梦曼就好。”她认真地看着我,打断了我的说话。 “好的。梦曼,我在楼道中听到的呼吸声与心跳声…是什么?”说道那两个词语的时候,我不自然地扭动着身体,仿佛不动一动便非常难受一般。 我依然无法摆脱那种声音! 第五十五章 自愈研究 梦曼的眼中掠过一丝惊讶,但随即便被很好地掩饰住了,她低头沉吟道:“你确定听得很清楚么?” 我点了点头:“清楚到几乎让我崩溃。天』籁小 说ww『w.『.” 梦曼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我,随即便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这很可能是幻听……你现在的情况很麻烦。” “这真是……很好的安慰…”我双目无神地喃喃道。 “步休,如果此刻失忆的是我,听到这番话后别说开玩笑了,我恐怕会立刻疯掉。你……不愧为被选中之人。” “呵呵…你当这是数码宝贝?还被选中…你难道不知道我已经是个疯子了么?话说回来,除了我自己所有的事迹之外,我居然记得其它所有的无关紧要的事……” 梦曼用那充满笑意的美丽双眸注视着我,随即说道:“你会找到答案的。在这之前,我们先去做下一件事吧。” 说着她站起身走向了门口,打开房门后,冲着我招了招手。 我用冰凉的双手拍了拍脸颊,眼神茫然而没有焦点,听话地跟着她向楼下走去。 疯狂……又有什么用? 此刻的我居然隐隐有些兴奋…我想见识一下,这后面究竟还有没有会令我更加疯狂的事… 这,应该就是破罐破摔,几乎彻底放弃地感觉吧… 当我不为之前那个自己的事而焦虑时,心中居然升起了一种快感!这快感使我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透着一种酥痒的感觉,便如解开了无数的枷锁一般,又如溺水之人呼吸到纯净地空气一样,真是异常地轻松呢… 毕竟我还年轻…不是么? 但……这种感觉并没有很持久…因为我远远低估了那种恐怖的程度——那种揭开谜底时,如同一层层撕开我全身的皮一样的窒息感觉! 那时我才明白——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 但当真相触手可及时,谁又会选择退缩? 没有人…… 因此我便一直乖乖地跟在了梦曼地身后,迷茫又羞怯地看着她的倾世面容… 这是地下一层。 第一个房间。 为什么我会说第一个呢? 我也不清楚…仿佛我真的很熟悉这里一般,只是一种直觉罢了。 我狠狠地咽了口吐沫,不敢直视身侧的梦曼,带着一丝颤抖地说道:“你…说过,他们…在研究…” 梦曼地眼中闪过一丝哀痛,随即淡淡地答道:“没错…的确是在…研究…而且,这同样是你带来的。” 我瑟缩地退后半步,颤抖着双唇,却不出一丝声音。 我…带来的?难道很久之前…我便是一个疯子了么?这…前所未有的…研究?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面硕大的玻璃墙壁,透过这透明的墙壁可以清晰地看到房内之人的一举一动! 当然,屋内之人同样可以看到外面。 与这仿佛泛着微光的圣洁通道相比,屋内简直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地狱! 那凹陷不平的灰色墙壁异常粗糙,种种早已干涸的不明液体让那墙壁显得斑驳不已!洁白地灯光悄然洒下,却根本无法净化那黑暗一丝一毫! 房间的中央凸起了一块稍高的圆地,圆地之上散落着许多很长的铁链,如迷宫一般盘绕在地上,而它们的终端,则牢牢地锁着一个人! 那人如死人般坐于地面之上,光着上身,浑身肮脏地坐在大理石制造的圆地之上!那原本洁白的大理石如今已然阴森无比!想来应是被他的血液、体垢、脂肪、汗液或者尿液所浸染,从而变得如此阴森而肮脏! 那已然生锈的铁链紧紧地绑在他的双腕与脚踝之上,那肮脏而凌乱的长紧紧地贴在他的头上,随着他无力地低头而摇摆… 这……是我…带来的? 我…难道是个该死的混蛋么? 我拼命而急促地呼吸着,右手食指指着前方,就在我快要爆的时候,梦曼微笑着握住了我的右手,说道:“不要害怕…你很快就明白了。” 不要害怕?见到这幅情景……你叫我不要害怕?!我强忍着呕吐的**,在心中疯狂地尖叫着! 但看着面前梦曼嘴角淡然地微笑…不知怎的,我硬是忍了下来,仅仅只是疯狂地抖动着身躯,有些怯懦,有些恐惧地望着那“地狱”。 我不敢看她…… 梦曼看着我的表现,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走到了玻璃墙之前,对着传声器轻声叫道:“王驰,王驰…” 那人仿佛猛然惊醒一般,蓦然抬起了头。 他的脸上异常‘干净’,除了依旧有些肮脏之外,没有胡茬、没有令人恐怖的双眼、没有像鬼一般骨瘦如柴,相反,那是一张带着些许童真的脸庞!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加上那浓浓地…猥琐的眉毛…… 原谅我想不出其他的词汇来形容他的眉毛…两条眉毛怎么会猥琐? …… 看过蜡笔小新么? …… 这突然出现的眉毛及他面上的干净笑容让我瞬间忘记了所有的恐惧…即便连那‘地狱’,也都变得不值一提。 名叫王驰的男子爽朗地笑出了声,随即站起了身走向了我们,铁链随着他的走动而相互碰撞,出一阵玎珰之声。 最终他与玻璃墙壁仅有一步之隔。 铁链直直地拖在地上,延伸向那块圆地。 他开心地看着我们,尤其是我,说道:“嘿!步休!你醒了,这真是太好了!” 梦曼在一旁微笑道:“你不要再想那种事情了,他不会再偷偷给你送来了。” 眉毛极为吃惊地看着我说道:“为什么?!步休…步哥!我可是你最亲爱的小弟啊!你怎么…难道你向梦曼妥协了?!天哪!步哥你终于觉醒了!” ? 梦曼脸颊微红,略带羞涩地啐道:“王驰,再乱说话小心我不给你晚饭。” 王驰猛地闭紧了双唇,睁大了双眼,一脸纯真地看着梦曼。 “什么?” 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王驰没有反应过来,转过头同声问道:“什么?” 梦曼机敏地解释道:“王驰,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步休他…失忆了。” 那双眉毛猛地颤了颤,随即便紧紧地盯着我。 真是容易看懂的眉毛啊……我的嘴角微微抽动着,随即便点了点头,补充道:“我…的确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眉毛不敢置信地愣在了那里。 许久之后,王驰才仿佛自言自语般地问道:“那…我还能被治好么?” 梦曼温柔地看着他,说道:“王驰,你要相信步休。他一定会治好我们的。” 王驰如行尸走肉一般地点了点头,随即便走回了圆地之上,默默地着呆。 梦曼深深地叹了口气,轻声问道:“现在…你了解一些了么?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我或许明白了……这,便是研究!我们均有着极为严重的精神疾病,从而来到了这里,而后可能因为我的某项主张而进行着治愈研究——或自愈研究……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梦曼带着一丝遗憾地说道:“他叫王驰,性格非常开朗大方,和曾经的你关系很不错,异常喜爱…喜爱女人…”说到这里她的脸微微红了一下,随即便迅地恢复了正常,继续说道:“他是我们六个人之一,有着极为严重的密集恐惧症及恐尖症,之所以如此信任你…便是因为你的理论…” “我的理论?” “现在我还不可以告诉你。我们可以去看看下一位了。” “请等一下,为什么仅仅只是密集恐惧症与恐尖症,他便会被你…被我锁在这里?” “之所以锁着他,是因为第一,他的恐惧症曾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严重到连键盘都不敢直视。第二,他在恐惧时…会攻击其他人,具有很强的攻击性,曾经差点杀死一个无辜之人。至于锁住他…这是他自己要求的。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所有行为,只是无法控制而已。而你…曾经帮助过他降低过恐怖的程度…用你那还未完成的理论…” “无法控制……”我喃喃道,瞟了一眼颓然地坐在圆地之上的王驰。 梦曼微笑了一下,随即说道:“对,无法控制…我带你去见…” 就在这时,屋内的王驰突然异常疯狂了起来!只见他双目赤红,眉毛倒竖而起,疯狂地吼叫着再度朝我们扑来!如同一只野兽般抓挠着玻璃,双手长长地指甲在玻璃上刮出阵阵刺耳的噪音!他留着口水,全身因为用力过度而暴起无数青筋,连肌肤都变得通红,站在玻璃墙的另一面大声地朝我们吼着。那紧紧绷在空中的铁链与他的手腕脚踝剧烈地摩擦着!鲜血缓缓流了出来,顺着他的指甲流在了那块玻璃之上,流在了他的四肢之上。 我心有余悸地看着疯狂地王驰,喉咙干涩地问道:“铁链上面有锈斑…他会死的。” “没关系…上次为他注射的破伤风应该还没有失效。”梦曼满面苦涩与痛苦,同情地看着狂的王驰。 “或许…我们可以看看他此时的内心…我们可以帮到他的!我们不是有那种技术么?” 梦曼双眸一亮,随即疾声说道:“你说得对!我立刻去处理!” 看着梦曼急跑去的身影,我却有些轻微地不适,心中有一些怪异。 但我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梦曼很快便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手中拿着两个眼镜。 “这是…” “知道vr么?” 我呆呆地点点头。 “原理差不多,没时间解释了,先戴上吧。” 我听话地戴上了眼镜,只觉眼前一黑一亮,便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第五十六章 人间炼狱 (温馨提示:如有不适,请暂停阅读。天 籁小说) 这个世界的四周均朦朦胧胧地扭曲着,唯有最中央的那残缺的房间异常惹眼! 房间没有屋顶,只有两个相交的古老墙壁与地面。如那大理石一般肮脏的瓷砖铺满了整间房屋,生了绣的巨大浴缸与布满了铜绿的水管赫然立于那唯一的角落之中!一股恶臭几乎穿越了时空扑鼻而来! 整个世界已然给了我一种黑暗肮脏的感觉,然而等我看清那浴缸中的物品之时,我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瞬间冷却凝固了起来!一种如冰霜地狱般的寒冷霎那间便侵袭了我的全身!那一段时间内,我的心脏仿佛都停止了跳动!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蓦然惊醒!我狠狠地呼吸着!大口地呼吸着!停止跳动的心脏仿佛因为这极为用力地呼吸而再次恢复了活力,缓慢地跳动了起来! 我瘫坐于地,迅地摘下了眼镜,狠狠地将其掷了出去!但那画面却早已深深地印入了我的脑海之中!无论我怎样敲打自己的头部,无论我睁眼还是闭眼,都无法将之挥去! 在那锈迹斑斑的浴缸表面之内,是破碎不齐、坑坑洼洼、裂纹密布的瓷质内里! 充满着整个浴缸的东西不是那浅浅的污水——而是针管! 无数肮脏的针管密密麻麻地充斥在那里!而王驰,就浑身**地躺在那巨大的浴缸之中,极其痛苦地哀嚎着!翻滚着!生锈的针尖不断地刺入他的皮肤之中!随着他的动作而扭曲着!变形着!王驰的皮肤随着针尖的扭曲而同样地在扭曲着! 头上、脸上、眼中、耳中、脖子、四肢、肚皮…… 他的全身,都密密麻麻地扎着这些针管! 那痛苦的哀嚎之声仿佛在我的脑海之中剧烈地回响着!我仿佛看到他向我伸出了手,嘶哑而无力地说着“救命”! 而此时我的双唇泛白,眼珠上翻,仿佛随时都会晕厥一般!终于,我忍不住吐了出来! 疯子……究竟生活在……怎样的炼狱之中?!!! 我恐惧着!挣扎着! 我此时是什么样的动作? 我不知道…我如一个不知自己究竟为何生物的东西一般在地上扭曲着四肢,毫无知觉地做着各种动作… 我此时是什么样的表情? 我不知道…或许是…死人一般的表情吧…被吓死的死人… 许久之后,我才恢复了自我的意识。但我依然在恐惧着。 我感觉世界在颤抖…… 看着眼前同样面色苍白,虚弱不堪的梦曼及她身旁的呕吐物,我却无声地笑了出来。 原来…她也如我一般啊… 梦曼同样挣扎着站了起来,看着如野兽般疯狂吼叫的王驰,眼中流出了泪水。 她走上前去轻柔地抚摸着玻璃,就如抚摸着王驰的脸庞一般,轻声安慰着。 我也鼓起了勇气,虚弱地走到了梦曼的身旁,开口道:“王驰,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梦曼诧异而惊喜地看着我,眼中带泪,却露出了不可置信地眼神。 我坚定地看着状若疯狂的王驰,看着他毫无变化的动作,终于留下了眼泪。 安慰了许久之后,王驰也因为精神消耗过度而昏睡了过去。 梦曼憔悴地拉着我的手,说道:“我们…还要去看看其他人…他们…需要知道这个消息…” 我一把挣开了她的手,高声质问道:“还要去?!他们听到我的消息后也许都会变成这样!”我的手指着王驰,愤怒地说道:“你是不是没有一点人类的感情?!为什么你可以冷酷到如此境地?!” 梦曼呆呆地看着我,双眼通红,全身微微地颤抖着,但随即她便用更加坚定的眼神与口气对我说道:“你果然失忆了…你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步休!你是不是怕了?!他们!”梦曼面若冰霜,白皙的手指同样指着王驰,随即怒吼着说道:“他们!正在忍受着煎熬!那是真正的地狱!永远的无间地狱!他没有自杀,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么?!因为他相信你!相信我们!他一直在忍受着!在配合着!我必须亲眼看看他们每个人的内心世界!哪怕他们全部病!我要救他们!只有这样,我才可以接近他们!拯救他们!你怕了?!” “你那可笑的人道主义简直是玩笑!不接近他们的内心世界,又如何真正帮助他们摆脱困境?!你难道想让他们一生都生活在这样的精神状态之中么?!你怕了?!” “我冷酷?!那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我们每一个人!我必须坚强!为了拯救他们,我必须抛却一切情感!抛却一切包括你我!你居然怕了?!” “你所谓的拯救王驰便是如此?!害怕?!懦弱?!只是安慰他的空话而已么?!拿出你当初的勇气啊!拿出你的那套理论,去拯救他们啊!” 梦曼声嘶力竭地吼着!泪水不住地从她的眼角滑落,她颤抖着,哭泣着,正如一个普通至极的女孩… 一个理智及纯情兼备的女孩,聪明玲珑的个性,睿智成熟的思想与表现……这正是一个不幸的薄命女性的特点… 想起当时王驰的笑脸…原来…如今的我,才是那个真正该死的混蛋…… 我有些佩服失忆前的那个我了…他,的确配得上伟大二字。而我…不配… 我的内心突然生出一种歉疚之情——我居然占据了一个绝世天才的身体!他原本有着极为出色的头脑与令所有人心生好感,令人愿意以死追随的性格…而如今,这一切都被一个普通至极,愚笨而懦弱的我给占据了! 我惶恐不已。 他们究竟对我有着多大的期望? 我对他们来说究竟有着多大的意义? 我想我明白一些了。 于是我更加惶恐了。 我呆呆地看着无声流泪的梦曼,保证似的说道:“我…也一起…” 梦曼闻言,微笑而欣慰地点了点头,仿佛早知道我的决定一般,轻轻地拉住了我的手,向着更深一层走去。 …… 这是地下二层……第二个房间。 同上一个房间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便是,此房间内家具齐全,虽异常凌乱,却总算是有一种起居室的感觉。 里面到处散落着报纸、零食袋、衣服、内裤、游戏手柄、啤酒罐等等等等宅男应有的所有物品。 而一个胖胖的人正躺在里面呼呼大睡着。他的身材只是普通的胖而已,并没有胖到令人恐怖的程度。 梦曼擦着眼眶,再次露出了笑容说道:“他又是这样。” 她再次走到了传声器前,打开了传声器,大声地叫道:“墩子!墩子!你看谁来了?” 名叫墩子的人揉了揉圆滚滚的肚子,翻了个身。 梦曼无奈地说道:“还是你来吧。” 我点了点头,学着梦曼的动作操作着传声器,大声喊道:“墩子!” 墩子非常喜人地从地上坐了起来,晃了晃肥嘟嘟的脸,四处张望着道:“谁?谁?饭?” 随即他略显朦胧地眼神便再次盯住了我,欢喜地甩着一身肥肉跑到了近前,说道:“步子!我靠你醒了!不愧是老大呐!康复的就是快!” 梦曼再次上前解释道:“墩子,步休他…” “等一下!”看着走上前去的梦曼,我下意识地喊出了声! 这和我们与王驰相见时的情景是多么的类似!我几乎看到了墩子同样因为接下来的话而陷入了无比的疯狂之中! 我咽了口吐沫,走上前去说道:“还是…还是我来吧…” 梦曼微笑地看着我,随即让开了身子。 我走上前去,看着满面喜色,略显憨厚,眼中却闪着睿智的墩子,涩声说道:“那个…墩子,我…不是步休。” 墩子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即面色严肃,仔细地打量着我。 看着他的表情,我悄悄地握紧了拳头,继续说道:“我…” “你失忆了?”墩子严肃地说道。 我吃惊地望着他,随即点了点头。 墩子笑着说道:“嗨,我以为什么事呢…我猜,你们刚刚又把王驰那傻大个给整疯了吧。” …… 这…他…实在是太聪明了! 我下意识地望向了梦曼,梦曼略显调皮地耸了耸肩,嘴角再次挂起了微笑。 “哈哈哈,哥们,你一定被我的睿智给吓到了吧?哈哈哈” 梦曼在一旁说道:“平日里他可能没有你和王驰亲近,但若说道谁最了解你…那便是他了,连我也自叹不如。” 我尴尬地冲着他笑着。墩子看到我的笑脸,开心地说道:“我就知道,哈哈,就算是失忆,你也还是这副德行。梦曼有没有跟你说你不像之前的你了?她哪能看得那么明白?我可知道,这才是真正的你!” 我敬佩而脸红地看着墩子……居然全被他给猜到了! “靠!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可不是背背!” “背背?” 梦曼在身后噗地一声笑了出来,随即便再次绷起了脸。 “这你都不懂?背背就是特殊的嗜好,来我好好的给你讲一下…” “好了。”梦曼插嘴道:“墩子你就不要教坏他了,好不容易变得如此纯真,被你教坏就不好了。” 墩子听闻此话放肆地笑了。 …… 离开房屋后,我诧异地问道:“他…墩子,怎么这么…而且猜到王驰疯了之后居然…如此淡定!” 梦曼说道:“他一向如此,当初论性格的成熟,他是仅次于你的人。若是你,你的表现会比墩子更加让人捉摸不透。而且…疯子,才能体会疯子的心情”她认真地看着我说道:“最重要的是,即便你失忆了,他们依然相信你!所以答应我,再次拾起丢失的东西,完成这个实验,可不可以?” 仿佛被梦曼坚定而认真地态度所感染,我同样挺起胸膛认真地答道:“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 梦曼轻笑道:“那便好,你和他一样,都极为重视承诺的。” 所有人都在提他…我…真的可以做到么?我捏紧了双拳。 “对了,墩子他,是哪一方面的症状?我看他,很正常啊。” 第五十七章 天才高良 “恐高症…还有小丑恐惧综合征。ww『w. .” 小丑?听到这里,我的心猛地悸动了一下!仿佛…仿佛我在哪里见过?……哪里呢? “难怪他的表现比较正常。” “对,但即便如此,他仍旧需要时刻小心着。因为这种极度严重的恐高症已经展到即便是提到都会无比恐惧的程度了!” “我们不是要看看他的精神世界么?” “没有那么容易…他在清醒的时候,是绝对没可能进行观察的。如今他将现实与幻想中的精神世界分得还算清楚,因此依旧正常,但一旦我们用那技术展现他的精神世界,他便可能彻底混淆两个世界,从而再无藏身之地!你…明白么?” 我点了点头。她的解释很清楚。 “不过,按他的口述,他的精神世界是这样的:自己被一个肥胖的小丑所追赶,从而一次又一次地从百层大厦之上落下!” “很浅显的病因…但…肥胖的小丑?” 梦曼冷酷地开口说道:“也是他自己。” 嘶~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精神分裂?” 梦曼好笑地看着我,说道:“你居然连最基本的知识都丢掉了…的确,一开始人们都以为他是精神分裂,但你的理论似乎推翻了所有人的推断…而且你似乎说服了墩子,如此理智的他居然会如此地信服与你…很伟大,不是么?” 我再次呆呆地点了点头。 我能再一次成为那样的天才么? 我的心中苦涩了起来。 “好了…接下来我们要见的人,可是我们当中最小的一个孩子呢。他可是位真正的天才——数学天才。”梦曼叹了口气,略显不在意地说道:“非常腼腆的一个孩子呢…真是可怜。” “可怜”我眨了眨眼。 “因为是个天才呢。”梦曼看了看手表,催促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跟我来吧。” 我再次跟在梦曼的身后,疑惑地问道:“且不说那个孩子…你让我依次观察他们的病情,对我有什么帮助么?” “不是说过么?治愈他们…至于我们自己。” “嗯…这个自然要做…但可是…我不是在问这个…你明白的…” “啊~你的意思是…”梦曼转过了身,倒退着说道:“既然他们没法唤醒‘我’的记忆,那当务之急便是向你介绍…不,教授你那神秘的理论对吧?这样你或许可以利用相同的大脑来解开谜题、完成研究,从而将大家彻底治愈…对吧?” “啊…嗯…大概吧。” 梦曼轻嗯着摇头道:“你错了呦,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用意…先,即便是相同的大脑…但对于记忆暂时消失的你,是没有办法推断出任何结果的。你没有那些经历、没有那些感受,自然也不会有相同的——思路。” 她此时的举止…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是因为此刻的她心情愉快么? “而且…你接下来的要见的两个人,或许会让你的大脑崩溃…也不一定哦~他们才是研究的重点,所以无论如何,你也要去看一看的~”梦曼微笑地看着我,和之前略带职业性的微笑不同,此时她的微笑中,仿佛带着一丝狡黠。 “既然是这样…”我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安静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梦曼的声音最后一次传来:“因为…他可是天才呦~”随即楼道便安静了下来,只有两人不一致的走路声回响在这地下世界。 像小孩子展示自己引以为傲的玩具一样…此刻的梦曼仿佛想要向我…向这个白痴一般的我介绍他们…不,我们费尽心机的研究结果一般,自豪、骄傲、而调皮。 那表情仿佛如一只顽皮的小狐狸偷拿了糖果,还说:“睁大眼睛哦~千万不要眨眼呦~我要变魔术啦~”一般。 可能这才是真正的她吧… 我对那位天才有了强烈的好奇心。 结果也正如我所料,那位天才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从我此刻满头大汗,不知所措的表情也可以猜到才对。 回到之前的画面,我安静地跟在梦曼身后,来到了地下二层的尽头之处。 “你认为…何为精神病?”在即将到达天才的房间之时,梦曼停下了脚步,霍然转过了身,带着一股女强人的气势与干练,疾开口问道。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随即带着一丝不确定地说道:“痰迷心窍…神识皆乱…叫骂不寐…毁物殴人…或精神抑郁,哭笑无常…?” 梦曼一时之间愣在了那里,随即轻咳一声说道:“嘛…你倒是挺能说的…”她面色微红地说道:“不愧是步休,即使失忆了,也能概括得如此…”随后梦曼便一脸严肃地盯着我。 这哪里是我概括的…这些词语只是随着她的问题自然而然地从脑中浮现而已…难道我真是研究精神的?心理学专家? 我有些恍惚,内心如正在晃动的跷跷板一般动摇不已。 “我只能说你概括出了一部分…”但下一刻,梦曼便一脸轻松地耸了耸肩,指着尽头的那个房间说道:“还是让他来告诉你一些事吧。” 医生就是喜欢说话说一半! 梦曼丝毫不理我便秘的表情,敲了敲那完全相同的玻璃墙问道:“小高,我们可以进来么?” 诶?!进去?!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梦曼。 “啊!是梦姐姐和步哥哥,进来吧。” “谢谢,小高。”梦曼亲切地笑道。 看着走入其中的梦曼,我只好硬着头皮,闷声跟了进去。 房间干净而整洁,透着一股简约之风。 高良脸颊红彤彤地看着我们,坐在原地羞涩地前后摇摆着身体,一言不。 “步休,这是高良”她凑到了我的耳边,极小声地说道:“他有中度的社交恐惧症,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腼腆,若他没有见过你,你连他的正面都看不到。说话小心一些。” 高良用余光看着如此亲昵的我们,瞬间便低下了头,脸色更加红润起来。 他的确很年轻,应该还在念高中的年纪,一张清秀的娃娃脸很可爱,也显得他更加地年轻。说话声音很轻,即便是面对如此熟悉地“我们”,都显得很不适应,何况是陌生人?我有些怀疑“中度”这个概念…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喜欢我呢… 我极为小心地轻声笑道:“小高…你好啊,哈哈…” 高良听见此话明显楞了一下,随即便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 我极不礼貌地咽了口吐沫,声音清晰地回响在整个房间之内。 看着一脸错愕,连害羞都忘记而紧盯着我的高良,我的脸像螃蟹一样以肉眼可见的度变红了。 梦曼忍着笑解释道:“小高…步休他…失忆了。” 高良惊叫出声,随即便快走到了我的身旁,拽着我的袖子极为关心地问着我的情况。 我尴尬地笑着,起皮疙瘩起了一身,但我知道,一位患有社交恐惧症的人来安慰我,我要是有一点拒绝的迹象……他应该会立刻暴走,变成“重度”程度吧… 终于还是梦曼打了圆场。她笑着在一旁说道:“小高,我们来想请你再说一说你的感受……就像你第一次遇到步休的时候那样。” 高良红着脸坐回了原地,轻声答应了。 “我…虽然我学的是中文…但我不能很好地描述出我的想法,你们先看一看我的精神世界吧…”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双手紧紧地揪着衣摆,下巴都抵在了胸口之上!可见此刻的他是多么的害羞… 好像他在说“我要脱衣服了,请不要看”一样…还真是腼腆呐… 我感觉很别扭… 好像从始至终我只有那糟糕的想象力被完整地保留了下来… 戴上了特制眼镜,我立刻现刚刚才引以为豪的想象力…真的是惨不忍睹! 梦曼的声音也从一旁轻轻地传来,像旁白一般说道:“看来我错了,小高他…早已经成了重度的社交恐惧症。可能是他很相信我们的原因,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他只有中度的程度。”我认可得点了点头,尽管她看不到。 这是一个“软”世界! 不是那种蛋糕奶油之类的酥软,而是…疲软! 我如一阵没有形体的风一般在他的精神世界中游荡着。那各式各样或巨大或微小的几何体挂在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它们在不断地扭曲着,缓缓变成了或大或小的光圈、又缓缓地变成了波点… 除了这些充斥着整个世界的几何体外,所有的事物均软趴趴地:台灯像橡胶一样软软地吊在树上;钟表就如《永恒的记忆》中的那样,像衣服一样挂在了墙上;地面像被子一样软,踩在上面就会深陷下去;铁杯如正在融化地蜡烛一般摇摇欲坠;书本如一滩泥一般趴在地上… 或尖锐的几何体,或柔软地事物,整个世界既矛盾又和谐…… 天才的世界…是这样的么? 第五十八章 我是一个细胞 此时高良轻柔怯懦地声音传入了我的双耳:“不仅仅是这些…这个世界仿佛成心与我做对一样…收拾房间时,书架上的最后一本书怎么也放不进去;无论画什么总是在最后一笔画歪;硬币总是塞不进存钱罐的口中…电脑、椅子、甚至连剪刀都是软的。天籁小 说ww』w.』.针变成了线、魔方变成了橡皮泥…仿佛所有的物品都在躲着我一般…” 我听着他的叙述,感觉四肢都没有了力气,只是浑浑噩噩地漂浮于这个世界之中… 就在这时,梦曼叫道:“步休快看!在那个绿色扭曲三角尺的下面!” 我循着她的指示望去,忽然眼前一片模糊,整个世界不知道被放大了多少倍! 三角尺如擎天巨物一般矗立在那里,而此时我面前出现的是:一个细胞… 一个细胞!一个完整的、孤零的、会变形的细胞! “嘻嘻嘻嘻……” 一阵诡异地笑声传遍了整个世界! 那是高良的声音!我惊疑地叫道:“高良?” 高良毫无感情地笑声依旧持续着。 我摘下了眼镜,紧紧地凝视着高良。还好,他没有什么异样。梦曼也摘下了眼镜,对着高良轻声说道:“高良,醒醒。” 高良转头看着我们,仿佛大梦初醒一般转了转眼神,随即便立刻再次脸红着低下了头,双手玩着衣角,嘬喏不语。 梦曼像一位母亲一般微笑着说道:“高良,详细地为步休讲一下吧。” 许久之后,高良才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 …… “那个细胞…是我。” 我猜到了这一点,因此并未很惊讶。 “步哥哥……我们中毒了。” “嗯…” “我们中的毒,名叫:唯物科学。” “哈?” 高良没有理会我,而是转头问梦曼:“梦姐姐,我要讲到何种程度呢?” 看着他一脸兴奋的表情,梦曼笑着说道:“我或者他说停就可以了。” 高良点了点头,看着我继续说道:“步哥哥,现在的你,知道精神病是怎么形成的么?” 我本想将那些词语再说一遍,但感觉那和高良问的不是一个问题,于是略带迟疑地答道:“大脑…损伤?或者…因为精神受到了刺激?” 高良终于爽朗地笑了一下,说道:“恩,到现在为止大概一共有三种方式可以导致精神病:一,因为大脑的损伤,导致某些功能紊乱。但这经常被认为是‘神经病’而不是精神病。真正的精神病是属于心理方面的疾病呀,也就是接下来的两种方式了。” “二,正如步哥哥说的,因为受到刺激而导致的纯心理型精神病。第三,就是因为躯体疾病而伴的精神障碍了!” 躯体…… “例如:因为肝脏等器官受损而导致的精神病。” 我没有开口。 “那么,步哥哥,你能举例你了解的精神病有哪些么?” 我仔细想了想,说道:“抑郁症、各种恐惧症、还有” “不对不对!”高良高声打断道:“不是这种!” 恩?不是这种?那是… “还是我来举例吧!他砍断了自己左手五指…” “他认为自己会飞而从楼顶飞下…” “他认为自杀很好玩,从而摔断了自己的头骨…” “他把皮质玩偶当成了自己的妻子而杀死了自己真正的妻子…” “他空手劈断钢板…” “他编织各种丑陋的花…” “他自认为在变魔术而用剑刺破自己的大腿…” “他认为科学便是绝对的真理…” “他认为自己的大脑很伟大…” “他…” “等等!”我打断道:“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最后那两个例子…难道不是正常人么?” “是么?”高良灿烂地笑了一下,随即说道:“不,不是这样呢,步哥哥。” 高良在谈论这种问题时,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此刻的他面色红润,眼睛漂亮而有神,笑容灿烂,就连头都立起了几分,像极了一位正常的美少年。 “步哥哥一定是这么认为的吧:神创造的生命、神掌控了生命的本源与秘密这一说法就是一个谎言!神只不过是人类大脑所幻想出来的东西!至于思想,那仅仅只是一系列电化学反应的刺激罢了!我们之所以会思考,就是因为这一千五百公克左右,被称之为大脑的蛋白质块罢了!” “哈哈,你瞧!大脑是思考事物的地方!” “你瞧!大脑创造了科学!大脑是正确的!科学是正确的!大脑才是这个人类世界全知全能的神!” “你瞧!我们的大脑设计出了武器!我们的杀戮更方便了!我们的大脑开出了医术!长命百岁不在话下,人类越来越多,病人越来越多!” “你瞧!我们的大脑现了数学!我们现了宇宙的规则,那便是科学!但众数、少数服从多数等丑陋的法则依然存在!” “你瞧!我们的大脑可以创造出光、创造出电、创造出热、创造了一切!我们驱逐了太阳、月亮、星光,驱逐了寒冷、炎热…” “你瞧!我们的大脑多么神奇!它创造了一切!所以我们的神是谁?” “是大脑!” “我们的原则是什么?” “是科学!” “步哥哥,你瞧,大脑是多么地……狡猾啊。” ……我小心地思考着。 “有什么…不对么”我感到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 “嘻嘻嘻,我就知道步哥哥会这么说。那,我问步哥哥几个问题,让我看看如今的步哥哥,会怎样回答呢?” “第一个问题:科技从猿人时代便开始展了,物理、化学、数学、医学都飞展着……但,精神治疗呢?” 我想了想,只能舔了舔嘴唇,说道:“还…还很原始…” “哈哈!第二个问题:为什么精神方面的展如此之慢呢?” “可能是…因为精神对于现在的科技来说,依然太过于缥缈…” “不对!”高良好像生气了:“不对!若是这样说,那么只有当人类能真正的制造‘人类’时,才会现其中的原因么?不对!即便人类可以造出与我们不相上下甚至比我们还要强大的‘人造人’,但他们依旧不会明白这是为什么!就像火一样,人可以制造和使用火,也知道火是一种高能量的聚集…但什么是高能量?火的本质依旧没人可以理解!” “恩…”我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毕竟未来的事我也猜不到。 “第三个问题:”高良仿佛真的对我的表现有些生气,气呼呼地问道:“我是一个细胞呦!” “哈?” 什么? 高良自豪地说道:“我仅仅是一个细胞而已呦!我没有头也没有尾,但是我却很厉害呢!我能判断天气~我能随意动作~我能进食~还能排泄~哈哈哈哈哈!我是不是很厉害呢?我没有大脑耶,但是我还会思考呢!呵呵呵呵~~” 高良兴奋地将脸凑到我的面前,高兴地说:“呐!步休哥哥!你说我厉不厉害?” 我脸色苍白,额头不停地在冒着虚汗,看着近在咫尺的高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步哥哥,我很害羞呢,身为一个细胞…我好像不是人类诶~所以我不好意思和人们交谈…他们都被大脑所支配了呢…” 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却暂时想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呐!还有哦,第四个问题:什么是梦呢?” …… “第五个问题:为什么人会梦游呢?而且醒来后不会记起任何事情?” …… “第六个问题:心理与躯体,为什么会引起精神病呢?” …… “第七个问题:为什么会有‘心理遗传’的现象?即,为什么祖辈的心理特征,会丝毫不差地生在不知多少辈之后的子孙身上呢?” …… “第八个问题:为什么父母离婚,子女也离婚的概率会很大呢?” 我终于有一些灵感,匆忙抹去额上的细汗,说道:“这个…也许是因为父母离婚的事实不断地暗示着子女,从而子女被洗脑,于是下意识地…” 看着高良的眼神,我的声音渐渐失去了底气… “哦?是么?你很厉害呢,步哥哥!那么,第九个问题:为什么梦中会出现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场景?例如天地巨变?而且梦中的感受是如此的真实?” …… 是暗示…? “第十个:为什么梦中的时间如此之长,仿佛过了几年甚至几十年,而现实…却过了很短呢?我们大脑规定的时间…是真实的么?” …… 是暗示…? “第十一个:为什么一位九岁的男孩大脑受损后,居然成了天才的力学专家?” …… 是暗示…? “哎呀,太狡猾了呢!所有的问题步哥哥都要回答为暗示么?哈哈哈,第十二个问题:为什么五十六岁的工程师,大脑右半球皮质部分神经元受损,居然成为一位无比天才,想象力丰富的画家?” …… “第十三个:根据上一个问题…大脑究竟是在帮助我们,还是在限制我们、奴役我们呢?嘻嘻嘻,步哥哥不要着急,所有的问题都会有答案的,只不过那需要梦姐姐来告诉你呢~” …… “第十四个:机器人的智能远远过了人类,我是指运算度和记忆能力方面呦,他们完全越了人类!但,为什么机器人的智商,也就是意识、推理等等方面的能力,却完全不足呢?” …… “第十五个:为什么机器人没有感情?” …… “第十六个:人类是如何进行语言的识别与逻辑的判断?” …… “第十七个:美国一位女子十七个小时内没有了任何脑电波活动,并被宣告为死亡…但就在家人为其筹备葬礼时,身体开始僵硬的她居然神奇得恢复了心跳并苏醒了过来!这种死而复生的例子在历史上数不胜数,但往往被认为‘还魂’等灵异事件…这又是为什么?” …… “第十八个:”“第十九个:”“第二十个”“第二十一个:”……………… “还有许多许多的问题呦,步休哥哥,你千万不要着急,我们会一一为你解答的——用你的理论” 第五十九章 人类精神解放后即为疯子?! 看着冷汗涔涔,即将快崩溃的我,梦曼终于叫了“停!” 高良一副意犹未尽地模样,安慰我道:“步哥哥,当他们认为我是精神病的时候,我也认为他们是被大脑支配的虫哦。天 籁小说ww w.』.不过你不用担心,嘻嘻嘻。” 看着高良灿烂地笑脸,我浑浑噩噩、恍恍惚惚地走出了那个房间。 我咽了口吐沫,机械地问道:“梦曼…那个,你认为他说的…” “我怎么认为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参考性可言,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在给你洗脑?” 我连连点头。 “你应该有自己的判断力。我无法干涉。若是你相信了…那便是信了,这有什么呢?毕竟…这也算是另一种科学。” “科学?我不这么认为。虽然他提出的问题我都无法解答,但,难道你们…不,我的理论就可以解答么?那只是幻想,哪里有什么科学?” 梦曼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你还是这样想的…先,这个理论几乎可以完美地解释高良所提出的种种问题。其次,至于科学的那一部分,自然是有,只是我还未向你展示过罢了。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幻想?当几百年前有人告诉你我们可以飞到月亮之上…你会相信么?他是疯子么?那是幻想么?” “什么又是科学?当这种事活生生生在你面前,你却无法用你所谓的‘科学’去解释时,那么这种事便是不科学的么?你的科学究竟是什么?它难道如此廉价么?你的科学,依旧是大脑所想出来的事物——大脑只是在总结而已,这才是它的真正任务——一直以来它几乎只有这些任务!” “所以你的意思、你们的观点及理念便是:大脑并不是用来思考的地方?对么?科学只是伪科学?对么?就连时间,都是假的?” “没错!你会明白的,我会用你所熟知的‘科学’,来说服你!” “哇哦,是么?真有趣,那么我也要问你一个问题:你现在是用什么思考的?” “全身。” “全身?哈哈哈哈哈!我明白了,你们才是一群真正的疯子!哈哈哈哈!” “是么?真可悲。”梦曼淡然地说道。 “是啊,真可惜。” “先不要着急,好戏总在后面上演”梦曼微笑地说道:“我们先去看看最后一位吧,你所有的疑惑,我会在见到他之后,全部告诉你。” “可以。”我感觉他们的确是一群疯子。但疯子有可能使用如此大的实验基地么?“你们…的主要观点我已经明白了。那,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你不是早知道了么?你这么笨可不太好啊…到时候我该怎么向你解说那理论呢?” …… “好吧,我再次完整地阐述一下我们的目的:第一,证明大脑不是思考的地方。这个我们早已经有所证明了,放心,是那种很严密,有逻辑,有科学理论的证明。” “第二,真正的治愈精神病。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许多精神病院,但那里简直如同最残酷的监狱一般,铁链、手铐、刑具、只有一扇小窗的黑暗房间……比王驰的那间房还要糟糕无数倍!而他们的治疗方法,则无非是电击、安眠药、安神的药甚至轻微地毒品!什么氯氮平、奋乃静…说白就是一种镇静剂!他们或注射、或灌汤,若是病人疯狂地痛苦不已,那么安乐死便会是他们最终的宿命!那些道貌岸然的精神病院总是用着完全错误的方法进行着治疗,若是碰巧治好了——那便是功绩,会被记在册上,一直流传;若是没有治好——那便是精神病人太顽劣了!太固执了!病入膏肓,完全没治了!于是他们便死了!而学家们依旧没有任何损失,他们甚至会收到来自家属的锦旗以表示‘您尽力了,您做的很棒’!哈哈,很疯狂不是么?若我们的实验成功,那么我们将会将精神病人们从地狱接回天堂!” “第三:解放灵魂!我们的理论会把迄今为止由人类…不,由大脑所制造出的艺术、数理、道德、宗教、法律、科学、甚至包括所有的唯物思想等等全部地,彻彻底底地、干干净净地粉碎!把人类的灵魂,把人类真正的思想从大脑的控制之下彻底地解放!” “第四:创造未来!使人类有着更加完美的进化!这一点并不是空谈!你会明白的!真正的进化究竟是什么!” 他们果真是……一群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 但……姑且听听他们的理论吧…被误解为疯子的伟大科学家从来不少……况且对于一个失忆的人来说…这还是蛮有意思的,不是么? 梦曼继续说道:“大脑是如此地罪恶滔天!他几乎完全控制着人类!因此要研究精神之谜,就要从大脑进化不完全、控制不完全的…精神病人开始!” “请稍等一下。”我打断道:“虽然我还不知道你们是如何证明这一点的,但我已经明白了你们的思想……按你们的话说,既然大脑不是思考之地,它一直奴役着人类……那么,没有完全受它支配的疯子——才是最正常的人类?!” 我有些激动地说道:“所以你们的意思是,人类精神解放后即为疯子?!不,这不对吧!既然人类进化出了大脑,那么进化出大脑的人类便是人类!称我们为‘有大脑的新人类’也好、普通的‘人类’也好,既然我们是这么进化的,那这便是正常的!就像人们常幻想的,机器人、人造人或基因改造人取代人类,变成新的‘人类’一样!在他们看来,那便是进化!那便是正常的!” 梦曼看着略显激动的我,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最可笑的事情一般。 她一边笑着一边说:“那…你这是已经为接受我们的新理论而做好准备了?哈哈哈,实在不好意思,你这话听起来实在是像一个战败的国家堂而皇之地宣言‘由谁统治都一样’呢!哈哈,你不用这么害怕,这不是什么恐怖的事情,我们目前只是为了治愈精神病而已。” 我有些羞恼地问道:“那么,结果呢?你说当今的精神病院都是残酷的地狱,那么我们呢?你看看王驰!现在的他是怎样的情形?他可是活生生因为痛苦而晕倒的啊!你们研究出了什么成果?!为何敢大言不惭地说将他们带入天堂?!” 梦曼身体微颤,低垂着头,如幽冥一般地开口说道:“这太不公平了…太狡猾了…大言不惭地…明明是你啊……当初明明是你召集了大家,明明是你提出了这个理论,明明是你引导着我们大家一起做出了完善的证明,从而用于治愈…但如今你仅仅是失忆了,便在那里堂而皇之地否定一切…就在我们即将成功的时候…否定我们的一切的努力与成果,还如此理直气壮地给予谴责…仅仅是失忆了…就可以放下这一切担子么?仅仅是失忆了,就可以如此轻松么?那么…我也很想失忆一次呢…实在是太狡猾了……” 我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只能看到她颤抖地身躯与那晶莹的泪滴。 我真是个混蛋…… “我…也是担心大家…而且…这对此刻的我冲击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才…对不起!” 我郑重地向她做出了道歉。 梦曼吸了吸鼻子,轻声微笑道:“没什么…我们去看看,最后一个伙伴吧…” 说着梦曼绕过了我,继续向着地下三层走去。 我一边自责,一边忐忑地跟着梦曼,像惹母亲哭泣的孩子一般紧紧地坠在她的身后,小心地观察着她的表情。 梦曼破涕为笑道:“你真是个孩子。” 我傻笑着挠了挠后脑勺,看着她绝美的脸庞,心疾地跳动着。 梦曼擦了擦眼角,微笑着说道:“我们到了。” 我这才现,整个地下三层,居然就是一个房间! 一扇无比硕大的玻璃墙出现在整个地下三层!而玻璃墙后面则是许多被‘各种门’所分隔开的房间,其装修风格既有古代的、也有现代的,有学校、也有卧室… “这…这是”我愣愣地看着这奇怪的建筑,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 梦曼开口回答之前,自玻璃门内传来一阵爽朗地笑声,说道:“呦,步休,你来了。” 我随着声音望去,现那居然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美男子!其一头乌黑亮丽的长轻轻地披在肩上,身着一身宽松的汉服,胸前衣襟略微敞开着,侧卧在一个躺椅之上,极为随意地向我打着招呼。 白皙的皮肤,精致而英俊的五官以及那剑眉星目,让我产生了无地自容地惭愧感觉,下意识地拉大了自己与梦曼的距离…… 第六十章 后唐 梦曼仿佛感受到了这点,笑着对我说道:“他是柳帅,也是我们之中唯一一位有着明显心理遗传表现的人。天『籁小『说” 心理遗传? 我转头看着柳帅,只见他站起了身,打开了一扇古香古色的木门,走入了其中。 梦曼皱眉道:“他又开始梦游了…” 梦游? “可是…他并没有睡着吧…?” “这便是心理遗传的恐怖、或强大之处了。一旦被激活,大脑便会失去对身体的控制。” “也就是说…现在的他,‘自由’了?” 梦曼微微点了点头:“接下来生的事…我们还是去监控室看一看比较好。” 我再次默默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最后一个人…梦游…谜底,便快要揭晓了吧… 不知为何,此时我的心中威瑞黑皮!尽管我知道这不太可能让我恢复记忆,但却有一种无与伦比的解脱感! 仿佛…一切都快结束了… 解脱之后,便是一阵剧烈地疲乏感汹涌而来… 梦曼轻轻笑道:“现在还不是睡的时候哦,打起精神,接下来的才是正题呢……嗯…要不,在我们观看柳帅梦游的时候…我先为你讲一个故事?很有意思的故事哦~” 我上身趴在了监控室中的椅子上,双腿则毫无风度地耷拉在地上。 梦曼笑着说道:“好啦,不要真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她转头轻轻地望着屏幕中的柳帅,开口说道:“他…其实并不姓柳。” “难道他姓王?”我无精打采地配合道。 噗嗤~梦曼笑出了声,随即眨着美目说道:“自然不是。他…应该姓李…嗯,嘛,说他姓王也不为错。” 李姓比王姓还多……还有怎么这么乱… 梦曼自然听不到我内心的话语,继续说道:“仔细听~小明同学,故事要开始咯~” …… “距今一千一百二十二年前…” “嚯,这么精准!我认为‘从前’两个词完全可以概括。” “我这么说自然有我的道理。小明同学,请闭嘴可以么?”梦曼微笑着俯下身,用食指轻轻地在我的嘴唇上划了一下。 我面色通红,小鸡啄米般点着头。 梦曼满意地一笑,随即说道:“那是五代时期,后唐生的事。先介绍一下我们的主人公之一吧: 李从珂,本姓王,身世微贱,其生父早夭,在其十岁时,李嗣源见其母魏氏貌美,于是掠为妻子,李从珂便成了李嗣源的养子,赐姓李,名从珂。 时年李从珂23岁,而风华正茂,英姿飒爽的他早已随着父亲征战多年。同年五月,在潞州,也就是如今的山西长治一带,应李存勖的命令,李从珂跟随着身为副将的父亲击破梁军,取得了大捷。” “志得意满的李从珂昂挺胸地游走于潞州之中…” “等等…那个…李存勖是谁?” 梦曼右手轻抚着光洁的额头,一副无奈地样子说道:“李存勖,后唐政权的建立者,同时也是李克用的嫡长子。李嗣源,是李克用的养子,动了兵变,成为后唐第二位主人。而李从珂,是李嗣源的养子,他是后唐的第三位皇帝,同时也是后唐末帝。” “很清楚!”我像名小学生一般端坐在椅子上,点点头表示明白。 梦曼终于放弃对我的期望,一五一十地解释道:“五代时期,简单地说,后梁之后便是后唐。这里的梁军便是后梁之军了。明白了么?” “嗯嗯”我不停地点着头。 梦曼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志得意满的李从珂昂挺胸地游走于潞州之中,偶然于一富绅家的地下室中现了一名浑身**、奄奄一息的女子!” 我直勾勾地盯着梦曼,心扑通扑通的跳着。这反差也太大了吧!原来是言情剧… “此女子皮肤雪白,五官精致,身材姣好…抱歉我说不下去了…总之是一位有着倾国倾城容颜与身材的女子。” “嗯嗯。看了柳帅我就明白了。” 梦曼面容微惊,随即说道:“很抱歉我一直认为你很笨。” …… 她继续说道:“女子的美貌立刻便深深地吸引了年轻气盛的李从珂,尤其是她身上的——累累伤痕。” “英雄爱美人。李从珂救了那女子,女子也不可自拔地爱上了李从珂。于是两人便幸福的成双入对,一起生活了将近一年。” “一年后,大军征战河北,李从珂不得不北上参军,女子仅是立于门庭,淡淡地微笑着与他道别。” “李从珂走后,女子便再也不知所踪。自此以后,李从珂再也无法寻到那名叫做柳儿的美丽女子…” “既然爱得不可自拔…为什么女子会走呢?”我问道。 梦曼沉默了一刻,随即开口道:“因为…李从珂很温柔。” 我眼瞳一缩。 梦曼接着道:“他太温柔了…” “原来…是这样…”我苦笑道:“但就算是这样,柳儿也不至于离开啊…” 梦曼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知道…那个时代的奴婢,是怎样的境况么?” 我摇了摇头。 “唐律议曰:奴婢贱人,律比畜产;主人无故杀奴婢者,杖一百。” 我舔了舔嘴唇。 “也就是说,只要她们死不了…便万事大吉。若是不小心死了…随便一个原因便可以脱离惩罚——毕竟买得起奴婢的,都是富人。他们往往不会缺钱。” “张籍曾做过一诗: 铜柱南边毒草春, 行人几时到金麟? 玉环穿耳谁家女, 自抱琵琶迎海神。” “自抱琵琶迎海神…”我喃喃道:“她…自杀了?” “自然没有。因为当时的她已然怀孕了。” 我眼神一凝,一边思索地同时,一边急切地想听一听后续生的事情! 就在这时,监控画面中的柳帅,在屋内自言自语了一阵之后,突然脱掉了所有的衣服! 此刻的他背对着我们,长长的黑柔顺地飘下,遮住了他的背部,与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使得此刻的他看起来,更像一位方沐浴完毕的绝世美人一般,淑婉、恬淡。 柳儿…我的心中不自觉地蹦出两个词语。 但下一刻,他便转过了身! 转过身的他却带着一股凌厉之气!那恰到好处的肌肉与那英俊至极的五官完美地简直不像人类! 唯一的缺陷便是那几乎布满全身的伤痕! 不…这伤痕在他的身上是那么的和谐…这或许不应该被叫做缺陷,而是一种异类的、升华的、妖冶的美! 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梦曼的声音再次传入了耳中:“柳帅除了有因为心理遗传而引起的梦游之外,还有一个真正的‘遗传’之处!那便是…”她一字一顿地说道:“自,恋。” 自恋……自恋? 我艰难地问道:“这…难道…不应该是…自虐…么?” “什么是自恋?” …… “既有优越感,又有自卑感,便为自恋。你早已猜到柳帅便是柳儿的后人了吧。” 我点了点头。 “但你并不知道更加详细的内容…我来详细地解说一下吧。”梦曼坐在了我的身旁,开口说道:“心理遗传在表现出来时,必须要有一个可以给予足够刺激的刺激源。” 我看着显示器中正在观赏着自己满是伤痕的躯体的柳帅,下意识地抓紧了座椅。皮椅出一阵皮肉摩擦的声音,顿时深深地褶皱了起来。 “而对于他来说,那刺激源…便是‘传国玉玺’这四个字!” “只是…字?” “对!这几个字想必谁都不会陌生吧,因此柳帅从很小的时候,便有了觉醒的迹象!直到几年前,他才彻底觉醒。万幸的是,他伤害的只会是他自己而已……其他人或许不值得令他去伤害…” “自,恋,么?”我呆呆地重复道。 “没错。你知道,什么是传国玉玺么?” “隐约有过耳闻。貌似是由和氏璧制作而成…” “没错。传国(玉)玺,又称天子玺,白玉为之,方四寸,螭兽(虎)钮,上交五蟠螭,隐起鸟篆书。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以作为‘皇权神授、正统合法’的信物。” “秦始皇时下令镌刻皇印,宣称唯帝印方可称玺,奉为天命。故称‘传国玺’或‘传国玉玺’。秦始皇死后,历代帝王都以得此玺为符应,奉若奇珍,尊为国之重器。得到此玺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去此玺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 第六十一章 六亿年的进化! “据史记载,后唐末帝李从珂继位后,石敬瑭时为河东节度使,双方互相猜忌。距今一千零八十年前,石敬瑭向契丹求援,割让幽云十六州,并甘做“儿皇帝”,认其为父,从而在契丹的援助下起兵造反。” “当时后唐兵力还很强盛,但李从珂志气消沉,昼夜饮酒悲歌,不敢领兵出战,坐等灭亡。各镇将领见状,纷纷投降石敬瑭。” “闰十一月二十六日,李从珂见大势已去,于是带着传国玉玺与曹太后、刘皇后以及儿子李重美等人登上玄武楼,**而死,后唐遂亡,玉玺从此下落不明。李从珂死后无谥号及庙号,史家称之为末帝或废帝。” “次年二月,石敬瑭命人收敛其遗骨葬于徽陵以南……” “刘皇后…可是柳儿?” “自然不是。” 传国玉玺从此下落不明?! “这…这究竟…” 梦曼微笑道:“先不要着急,听我讲完。” “之前说到柳儿从此不知所踪…对吧?事实上,柳儿与李从珂依旧一直有所往来!只不过…是暗中而已。” “为…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柳儿自己了。” 果然是因为身份么…… “对了!柳儿之前不是怀孕了么?那…” “柳儿…生下了一对双胞胎。这对双胞胎极为可人,女子名曰李幻可。幻‘珂’,这名字多么有意思啊~其秀美异常,几乎继承了其母亲的全部优点!倾国之姿既惹人垂怜,也遭人羡嫉。” “而那男孩名曰李良畴。畴……是平等的意思。而他的字更加耐人寻味。李良畴,字…从琰。同样是一位英俊异常的美男子。” 这还真是…缠绵悱恻的思念啊… 皆因身份二字… “但他们的地下恋情却反而给了柳儿更多的幸福感觉!同时…也避免了灭门之祸的降临。李从珂年轻之时,骁勇善战,潇洒不凡,老年却怯懦避战,**而亡…也是有所解释的不是么?” “你应该猜到了吧…没错,那传国玉玺……在柳儿的手上。” “柳儿感于从珂深情,于同日,也就是闰十一月二十六日,自缢于房内。” “此时李幻可与李从琰皆已二十七岁,皆未婚娶。传国玉玺…便传到了他们的手上。” 我早已放开了紧握着的手,呆呆地看着不断‘表演’的柳帅,头也不转地问道:“然后呢?” “然后…兄妹二人相依为命…用着独属于他们的‘恶趣味’,相依为命……” 恶趣味…哈哈… 看着柳帅满身的伤痕,我不知道用什么表情笑了出来,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是什么心情… 荒谬…荒诞… 但却真实地生了… “所以…柳帅便继承并且…觉醒了?” “没错。” 果然像是两个人…原来他们继承的不是柳儿…而是那对兄妹! 呵呵呵…哈哈哈哈… “极度的自卑、自我轻视、自我嘲讽、自我恐惧的心理。加上**的痛苦成瘾,使得柳儿有了悲情恋爱的想法…” “到她子女的时候,便演变成了极度的自恋!他们都有着举世难得地美貌与才学,又有着共同的‘爱好’…于是他们由极度地抚摸自己,变成了自我虐待、裸露身体的一部分等恶趣味” “而柳帅,则更进一步:他会因看到自己的尸体产生快感!他享受着自我虐杀的快感!” 我心中难受地问道:“那么你认为…此刻的他便是精神解放了么?” 梦曼沉默不语。 “好了…这个故事我已经彻底了解了,现在可以说说那个理论了吧?我想知道你们会如何解释心理遗传。” 梦曼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即仿佛恢复了活力一般点头说道:“好的。” 梦曼似乎整理了一下思路,随即缓缓开口问道:“步休,你,对大脑了解多少?” “大概…有…左右两个大脑…” 梦曼好看地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说道:“算了…还是我介绍给你听吧。” “我先来说说普遍的、正常的人对大脑的看法与定义:人一共五百兆(五百万亿)左右个细胞,而脑细胞就有一百三十兆左右。如今的大脑,粗略地可以分为两个部分:古大脑与新大脑。” “古大脑:即大脑髓质部分与脊髓神经,是大脑的内侧部分。它控制着人的‘本能’,依靠生物钟母钟而挥功能。” “新大脑:则是我们的大脑皮质部分,也就是大脑外侧褶皱的那一部分。人类之所有拥有如此高的智商,便是拜这新大脑所赐。新大脑通过‘刺激’而挥功能。” “刺激,指的一般是电化学刺激,这个你应该比较清楚,神经突触什么的。” “但…生物钟母钟,是什么?这一点…他们的解释无疑指向了我们的研究结果,因此之后我再作解释吧。” “还有另一种分法,其中就包括你说的左右大脑。因为这太过于复杂,我就很简略地说一下吧,仅仅介绍三个脑域呦。” “左脑,被人称为理智脑。它控制语言、行动、免疫、概念、数字、逻辑推理、分析、做梦等等。主时间知觉,记忆方式是理解记忆。” “右脑,被人称为情感脑。它控制语言、行动、图像、声乐、绘画、空间几何、想象、情绪等等。主空间知觉。” “下丘脑,控制温度。” “以上。哈哈哈哈,这可是之前的解释呦,我也不保证其正确与否,你先有个印象,之后再自己判断吧~” “那么,问题就来了呢:还记得高良之前的那些问题么?” 我点了点头。 “那就好…现在,你结合那些问题,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仔细地思考着,随即摇了摇头。 “唉~你可真笨!”梦曼无奈地说道:“那好吧,我继续讲给你听吧。” “先让我们看一看人类的进化史吧~”梦曼手一挥,大屏幕上迅地闪着一系列画面:长毛象、恐龙、鸟类、贝类…百万年、千万年、上亿年…… “这是六亿年前的地球呦~它是不是非常地年轻呢?海啸、地震、浓密的水气、滚滚的尘土…瞧,这是一个细胞呦~” 梦曼像一位幼师一般用着生动地语气说道:“啊呀,他死了呢~” “瞧!又有一个细胞!快看哪,它分裂了!” “看呐,它进食了!它在变形!它在排泄!哦呀!它也死了呢…瞧,它在思考!看来一个细胞的力量实在是太微弱了呢…” 画面飞快地跳转着。 “瞧,有细胞活过来了呢!他不停地进食、排泄、分裂……最终居然变成了一个贝类呢~可是,它好像没有大脑耶?它为什么会思考?” “哇!快看,有鱼了!还有鸟!快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梦曼配音道:“哎呀,进化到这样应该就不容易死了吧~” “真是可惜呢~”梦曼一脸可惜地表情说道:“它们还是灭亡了呢…” “没关系,让我们继续进化吧~” “瞧~有兽类了呢~他们在繁衍着呢!” “有了继承,应该就没问题了吧?哎呀呀,你快听听他们的对话,他们还真是志得意满呢~” “哦呀,是恐龙!你瞧瞧他们得意洋洋地样子,真是有点傻呢~” “我们看看他们的大脑吧?” “哎呀,好小呀,好像只有……古大脑呢…” “看,灭亡了吧~” “这是什么?猿人么?” “瞧,他在制造工具啊~” “快看,阶级产生了!” “啊!我看到我自己了~” “你瞧,他们和恐龙一样得意洋洋呢~自以为进化完美,真傻,是不是?” “咯咯咯咯~~” …… 梦曼仿佛疯了一般,扮演着进化的上帝,兴奋异常地进行着解说。 我仿佛抓住了什么灵感! 梦曼仿佛性格崩坏了一般,笑着问道:“你知道大脑是如何产生的么?那是因为,生物为了避免危险,当碰到一些问题或危险时,便开始了缓冲!这种缓冲减慢了反应的度,缩短了反应的时间!并慢慢地学会进行对比分析,最后做出不同的反应!” “这种缓冲越来越多,最后变成了什么呢?” “没有错,是大脑耶!细胞的各种信息一环又一环地向上级呈递,每接一环,细胞数量便变得更少,最终形成了一个按钮,哈哈哈,没错,是大脑和各种器官耶!” “那么…你现在还认为,会思考的…真正是大脑么?” “哦呀,我想起了高良耶,他就是一个会思考的细胞呐!” “诶,怎么感觉这个过程如此熟悉?” “啊!是了!是软件!” “什么?你还不懂?真是笨死啦!一个软件有前端可操作的界面,那便相当于大脑啦!而操作软件的每一个客户,便相当于细胞啦!客户点击按钮,根据软件源代码的算法,也就是缓冲啦!从而做出各种不同的响应,这就是大脑命令肢体动作啦!” “什么?记忆在哪里?有好多啦,一部分是记忆在各个客户的电脑中,也就是细胞中啦!一部分储存在服务器中,也就是大脑啦!因为大脑也是细胞呢!怎么样?懂了没有?” “所以说啦,思考的并不是大脑!大脑只是一个信息处理的中介而已,思考的是每一个细胞啦!” 我想起了高良的问题…… 第六十二章 谜底一 “第三个问题:我是一个细胞呦~” 原来,细胞真的可以单独思考! “呐!还有哦,第四个问题:什么是梦呢?” 原来,梦是由每个细胞所继承的记忆而形成的…当不同细胞异常地活跃之时,他们便会反射交感,从而由全身肌肉、脂肪、血液来取代大脑的作用! “第五个问题:为什么人会梦游呢?而且醒来后不会及其任何事情?” 若某人在睡觉前极度亢奋地想着我要喝水,那么当大脑陷入睡眠时,与大脑一同熟睡的细胞之中只有该意识难以入睡而异常清醒,且于所有常识失去联络。天『籁小『说那么他便会在这些细胞的反射交感作用下,由身体代替大脑,去完成喝水这一事件!当他清醒时可能会觉得口臭难忍,那边是因为梦游时的他失去了常识与理智,只知道完成喝水的这个动作,因此可能喝下了墨汁或其他的不明液体!而且这些事没有经过大脑,自然没有在大脑中留下任何记忆,同样也不会于大脑中留下任何印象! “第六个问题:心理与躯体,为什么会引起精神病呢?” 若是按照这个思路…那么这个问题便更简单了:躯体损伤导致细胞思考受损,全身的反射交感紊乱,从而引精神病。 “第九个问题:为什么梦中会出现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场景?例如天地巨变?而且梦中的感受是如此的真实?” 六亿年的进化与记忆,根据‘细胞是真正的思考者’这一理念,这一问题同样很容易解释。 “第十个:为什么梦中的时间如此之长,而现实却过了很短呢?我们大脑规定的时间…是真实的么?” 大脑规定的时间……某些情况下的确不适用,但也不能说这不是真实的。我现在依旧坚持这一点…… 我抓着自己的头,声音低沉地问道:“梦曼,你之前说的…生物钟母钟?” 梦曼笑着解释道:“哎呀差点忘记了!生物钟母钟,现在的解释是:能够在体内控制时间、空间生展的质和量就叫生物钟。哈哈哈,真是笼统不是么?继续研究下去,我们又现了什么?哦!原来它是由染色体控制的呀!那一个细胞该做什么,那一个细胞不该做什么都是早已被母钟:受精卵规定好了的呀!那个受精卵居然被称为‘智慧细胞’呐!原来不仅仅是脱氧核糖核酸(dna),还有细胞膜、细胞质核膜、和细胞质里的高尔基体等物质那!” “哈哈哈…那不就是…整个细胞么?”: “第七个问题:为什么会有心理遗传的现象?即,为什么祖辈的心理特征,会丝毫不差地生在不知多少辈之后的子孙身上呢?” “原来母钟是在下丘脑中的呀!它居然说大脑所有的中枢:时间中枢、空间中枢等等都通过‘时间、空间激素’来控制着我们不同的感觉呀!所谓的‘时间、空间激素’,便是细胞反射交感的结果啦~其实生物钟母钟的解释与我们的理论很像呢,不是么?” “还有一种说法名叫‘感子’:感觉最小的微粒。其产生的地方并不是在大脑,而是在感觉器官之上——这说明了什么?说明细胞才是真正的思考者呢!举例来说,大脑与感觉器官就像电脑与电脑配件(鼠标、键盘)之间的关系呢!” “大脑的利用率其实一直都是是百分之百呢!说只利用了百分之十,那是因为前人并不了解神经的真正结构而已啦!” “还有哦,步休,你知道么?现在我们已经可以人为制造天才了呢!什么?你不相信?有一个实验是这样的哦:有人借助磁场,对大脑的某一特定部分进行磁刺激,导致大脑皮层的有关部分相隔绝…” 我的额上出现了一层密密地细汗: “第十一个:为什么一位九岁的男孩大脑受损后,居然成了天才的力学专家?” “第十二个问题:为什么五十六岁的工程师,大脑右半球皮质部分神经元受损,居然成为一位无比天才,想象力丰富的画家?” “第十七个:美国一位女子十七个小时内没有了任何脑电波活动,并被宣告为死亡…但就在家人为其筹备葬礼时,身体开始僵硬的她居然神奇得恢复了心跳并苏醒了过来!这种死而复生历史上数不胜数,但往往被认为‘还魂’等灵异之事…这又是为什么?” “第十三个:根据上一个问题…大脑究竟是在帮助我们,还是在限制我们、奴役我们呢?嘻嘻嘻,步哥哥不要着急,所有的问题都会有答案的,只不过那需要梦姐姐来告诉你呢~” 是呀,既然隔绝大脑皮层的相应部分,便可以人为创造‘天才’……那么,大脑的存在,难道真的是在抑制我们的天赋么? “呐,步休,你知道么?最近又提出了一项提议呢,那就是人的大脑中存在着一种名为‘压制仪’的规则呢,它是一种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是为了预防那些‘偏离常规’的思想!因此,大脑既是人类的保护神,又是人类的恶魔呢!” 霎时之间,周遭的所有空气都往我的肺部冲去,我全身的血液往心脏集中,似乎即将完全流失!一时间天旋地转,冷汗一滴滴地从额头滴落,身体摇晃不定。 我蜷缩在地面之上,大口地呼吸着,忍着头部似洪水一般泄入而来的记忆,不可置信地吼叫着! 梦曼仿佛根本不在乎我的状态一般,调皮而残酷的话语继续传来:“你瞧,我们的第一个目的已经被证明了不是么?第二个目的:你也知道了,大脑是多么的狡猾啊,他限制着我们的天赋,还美其名曰自我保护机制,哈哈哈哈,而且法律规定脑死亡便视为死亡,我们应该让死者享受死的尊严!在相关法律出台前,即使家属同意,医生也不可进行器官移植!哈哈哈哈哈~~多么大言不惭的话语!哈哈哈哈!” 啊—— 我的大脑仿佛快要涨破一般,这种不重不轻不痛不痒的难受感,这种随时可能昏过去的清醒感简直令人欲死不能! 我不停地干呕着,就连此刻身周环境的变化也没有丝毫地察觉! 实验室湮灭了!如粉尘一般湮灭了!四周的景象化为了四面巨型的画板,分别向着四周倒了下去! 这是鬼镇! 他想起了鬼镇生的一切!包括自己失忆失忆再失忆,一次一次又一次地进入鬼镇之中! 步休居然再次回到了鬼镇之中!不,他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这里! 梦曼身着一身火红色的修身绒衣,看着在地上呕着口水的步休,继续说道:“至于第三个目的,自从西大6科技蔓延东大6之后,人们便仿佛忘记了他们存在的真正意义一般,每天都浑浑噩噩,形如丧尸,这样的人怎么会登上武道巅峰,不死不灭?” “第四,你也明白了,大脑算是人类进化史中一个重要的里程碑,但,这还远远不够!在这个世界,强筋肉、强脉骨、强心脑、壮气脉、知气意等等皆为俗世之下品!唯有进入化气境才可被称为真正的登堂入室!五行、法术、天地,甚至最后的法则,才是人类追求的真正奥义!” “被区区大脑所限制,真是愚蠢至极的想法!妖为何可化形为人?妖晶又为何物?当你真正进化的时候,才是踏入强者行列的时候!进化到极致,各种神奇的能力便会自然显现!例如这个!” 只见梦曼随手打出一个响指,四周天地景象再次生巨变!鬼镇渐渐缩小,树林凭空出现,只留下了这寥寥的三间茅屋! 步休只感觉脑中再次涌入了大量的记忆——他想起了小黑! 他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了起来,面色冷酷地说道:“你…究竟是谁!” 梦曼狡黠地笑道:“咯咯咯咯,我是谁?啊呀,你的表情还真可怕呢~话说,你喜欢那一种性格的我呢?柔弱可怜的梦曼?冷酷干练的梦曼?还是…现在这个可爱调皮的梦曼呢?” “不要岔开话题。你究竟是谁?你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稻草小丑先生不是早已说过了么?这只是个考验哦~还有,你居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耶~” 步休面色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淡淡地问道:“所以说…稻草人也好,南瓜先生也好…为什么?” 梦曼笑着说:“你还不明白么?我不是已经一条、一条、一条,详细地告诉过你了么?” 步休皱眉道:“大脑的问题?在这个世界中,这有什么意义么?” “自然是有的~你跟我来,不许跑呦~”梦曼的身体缓缓地变化着,最终变成了一位身高勉强达到步休心脏的少女!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她性感地舔了舔嘴唇,但当这表情出现在一位略显青涩的少女身上时,竟有一种倚姣作媚的可爱感觉!就像一只顽皮的小狐狸偷喝了玉壶中的清酒一般,让人心心念念,难以忘怀! 步休紧皱着眉,轻轻抚摸着怀中焦躁不已的小黑,再次跟在了梦曼的身后! “过去多长时间了?”步休轻声问着小黑。 “喵~”小黑指着自己的双眼,有节奏的眨了三下。 “这么短?”步休不可置信地望着梦曼的背影,脑中梳理着生的一切。 许久之后,梦曼忽然回头一笑,便不见了身影。 步休摸着前方透明的能量罩壁,思索着要不要跟进去。 梦曼伸出头部笑着说:“快进来吧。” 步休感觉她仿佛没有恶意,于是便大步地跨入了其中。 第六十三章 谜底二 这是另一个不可思议的世界!仿佛…这是由一个数据构成的世界一般!无论是那漂浮在空中的能量屏幕,还是那充满科技感的能量符文,无一不彰示着这里的神秘! 梦曼哼着小调在前面带着路,不知在这迷宫一般的建筑中绕了多久,她终于停下了脚步。『 “听过七大家族么?” 步休点了点头。 “欧阳家族,擅剑;欧阳家之南的左家,擅刀;欧阳家之北的封家,擅界;而位于东大6极南端的闻人家族,擅长的则是——机器人!几千年前也被称之为傀儡术!” “机器人…”步休喃喃地说道。 “没错!但早在几千年前,闻人家族的天才——闻人厉便不满足于提升机械或傀儡的制造,而开始研究起了人类!真正的人类!所以他便开始游历了整个大6,不断完善着他的——造人实验!” 步休眼瞳一缩,霎时间便明白了这一切的意图! “他先用机械制造出了细胞,上百兆的机械细胞!并将这些细胞组合,企图让他具有人类的功能……毫无疑问,他失败了。那只不过上百兆的垃圾堆成的垃圾而已。” “随后,他便思考着,是不是缺少了最重要的大脑呢?于是他再次开始了实验,并用活脑代替了机械大脑,制造出了第二个‘人类’!” “你猜这第二个人类又怎么样?哈哈哈,他虽然是活的,但却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白痴!” “活的……真是太疯狂了…” “于是在他几乎疯一般的观察下,居然现了极为不得了的答案!要知道,几千年前的这个世界,科技水平与你的那个世界几乎不相上下!闻人厉,可算是一个真正的天才了。” “他现了什么?没错!他现原来制约人类进化的便是被人类奉为神明的大脑!大脑的罪名真是让人自内心的战栗!” “大脑的罪恶之一:令人类自以为进化完美,自以为越神灵!” “大脑的罪恶之二:令人类反抗大自然!” 步休双目一凝。他想起了高良! “大脑的罪恶之三:将人类逐回禽兽世界!” 这是王驰! “大脑的罪恶之四:使人追求物质!” 墩子! “大脑的罪恶之五:驱赶人类…自我毁灭。” ……柳帅… “没错,你应该想起来了,地球的那个我,扮演的正是罪恶之一。森林中的树妖会告诉你:脑子并不是思考的地方!白布幽灵会告诉你:究竟何为不灭!骷髅武士白起会告诉你:人类思考的地方究竟是哪里!南瓜先生会诱使你进行思考!稻草人则告诉了你幼儿天真的残忍!而我…则会告诉你这一切…” 步休的脑中凌乱地翻出了鬼镇中生的一切: 小黑去了哪里?为什么自己忘记了她的存在? 为什么这个世界会存在如此诡异的电话亭? 那断下来的一截藤蔓居然依旧在不停地跳动着!剧烈地扭曲蜷缩着!仿佛它很痛苦!仿佛它还活着! 更何况那颗遮天蔽日的巨树?! “即便你将我的灵魂灭亡…我将依旧永生…” 幽灵眼中的火光渐渐消失,最终化为一蓬白烟消失在了哪里。 其中三面为鲤鱼!三面为极为古老的、简易的龙!剩余两面,居然是用篆书雕刻的“泉”字与“福”字! 篆书! 中国的字! 白起! 极不和谐的建筑! “何谓永生?”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何可以活至现在?” “没了大脑的他为何可以思考?” 步休并没有现,在南瓜先生消失的时候,空中飘荡着三根浅棕色的毛…… 游行! 脑中疼痛感消失之后,步休居然没有立刻感觉到那个血洞的存在! 蓦然出现的血槽! 空间的碎裂,一次又一次进入鬼镇! 穿着嫁衣的的梦曼……穿着正装的梦曼……穿着火红色绒衣的梦曼… 楼道中那呼吸声与心跳声原来是自己的! 难怪她会惊讶! 她为什么那么晚才从喇叭中对我说话召唤我走出‘监狱’? 她为什么明知我的消息会刺激到他们,还要带我去? 以她的聪明才智,会想不到用‘新技术’去察看王驰的内心么? 我感觉世界在颤抖……原来那是她的意识在松动! ……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这一个个、一点点微妙地细节突然之前全部得到了解释! 步休微微颤抖着身躯,不屑地冷笑道:“你还真是…厉害呐!” “哪里哪里~许多地方还要依靠着你的想象力才能完成哒,比如…王驰那里。” “哈哈哈,所以你是真的吐了么?” “哦,只是被震撼了而已,毕竟…我可是个妖怪喔~我吃过人哒!”梦曼毫不在意地说着这些话,仿佛一个女学生说自己用过化妆品一般! “你撒谎!”步休说道:“你说这里闲置几千年了,那么我应该是第一个被带入这里的人才对。” “对呀!”梦曼露出白白地牙齿,可爱地说道:“因为只有你通过考核了呦~” “考核…是稻草人他们吧。” 步休不清楚梦曼说的话究竟可不可信。她无疑是一个很恐怖的存在——无论武力,还是智商。 “好了,步休,既然疑惑都解开了,我们就回到正题吧~闻人厉先现通过机械制造的‘垃圾’和那名‘白痴’虽然可以记忆、可以使用记忆、可以思考、可以用机械大脑处理无数问题甚至拥有喜怒哀乐等情绪,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共同的缺陷——没有梦。” “他们可以使用全身的每一个钢铁细胞,但他们……依旧不是人!不是真正的人!” “于是他便开始了疯狂地研究!这个研究,持续了近百年!直到他明白大脑的狡猾之后才现,他错了!他从一开始便错了!” “大脑不会思考!” “因此他再次进行了创造!用上千万不同之人的细胞进行了组合,造出了一个真正的、会思考、有梦境存在的人造人!” “这才是真正的逆天!这才是真正的上帝!不是么?” “但……这位人造人却有着致命的缺点——由于大脑对她的约束力太弱,导致其为一个天才的同时,还有着无数的人格!” “我们永远不知道此刻的她是哪一种!” “闻人厉遗憾地说道:‘人类真是奇迹般的生物啊,不,所有生物都是奇迹般的存在!看来我的研究便止步于此了……这些瑕疵,只能希望后人来进行研究并解决了…’” “闻人厉,不愧天才之名!但他的研究却只能止步于此,而且因为突然而来的一个仇家来此斩杀了他的性命,而使这项伟大的创造蒙尘千年!” 步休平静地问道:“你说他用了大约一百年时间来研究这一课题,那么他至少也是修气阶的存在了吧?” “咯咯咯,我的确说谎了,你是我在这里见到的第一个可以唤醒我的人类!自主人死后,我便一直在这里沉睡着、守护着。但即便如此,你认为一个区区修气阶便可以得到我的拥护么?他真的是天才,即便是在武道上。” “因为他…早已进入化气二步的境界了。” “化气二步!”步休心头巨震!“如此人物,的确可以称之为天才!但终是死在了仇人的手上!” “那么你呢?”步休依旧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也相信这个理论么?” “那是自然!” “我也不否定他的理论…能制造出人类的天才,其结果已经说明了一切…但若将大脑说的如此不堪,我却不敢苟同。”步休浑身轻松地说道:“嘛,原来就是这样一个事情啊,那一瞬间我真是经历了许多不得了的事情呢~失忆也好,见鬼也好…或许如你所说,思考的并不是大脑,但若没了大脑,我们便什么也做不了不是么?” “毕竟我经历过失忆嘛…若是一个人失去了全部的记忆…那,他还是他么?我…还是我么?” “不!不是!什么心理遗传,那完全是其他的人!其他不相干的人!我就是我!我要让我自己的记忆占据全部!这才是一个成熟的人类该有的一切!在这方面,大脑做的很好!” “我们都被回忆限制着自己的行为……” “但我认为这没什么不好!或者说,这正是我想要的!什么解放灵魂?!”步休轻蔑地撇了撇嘴,轻声说道:“无稽之谈。” “这一切或许对于你们来说很有意义,毕竟造人嘛,傀儡嘛,机器人嘛~我理解……” “但那与我何干?” 梦曼羞怒地看着步休,驳斥道:“这是为了进化!” 步休正欲反驳,一阵剧烈地疼痛蓦然从脑中漾开!他紧紧地咬着牙根,双拳紧握,抵抗着这股疼痛! 随即,步休的双瞳开始缓慢地扩散,眼神变得呆滞无感。 仿佛一瞬,仿佛万年…… 当他的瞳孔再次凝聚起来时,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说道:“这…便是进化?” 第六十四章 梦曼 步休仿佛享受一般地闭上了双眼,静静地立于那里感受着自己身体每一寸地变化。 而梦曼却瞪大了双眼,略带惊恐地问道:“你…你究竟是谁?你…你为何可以继承他…” “继承?他?”步休不急不缓地问道。 梦曼惊恐地表情瞬间变成了不加丝毫掩饰地杀意!她全身浴火,瞬间便来到了步休的身前,右手成爪紧紧地捏着步休的脖颈,尖声吼道:“说!你为何可以继承这一切!你为何可以与他达成共鸣!还有你那功法!为何与闻人厉仇家的功法如此相像!” “是么?”步休仿佛没有感到丝毫不适,嘴角挂起了微笑,淡淡地说道:“放手。” 梦曼怒极反笑,右手加大了力气,面色略微扭曲,一字一顿地反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放,手。”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步休眼眸一凝,一股纯正的漆黑之色从其瞳中泛出,随即他便大声喝道:“跪下!” 梦曼的眼神转为了极度地惊恐与不可思议!她的身体仿佛被步休控制一般,放开了右手,直挺挺地跪在了步休的面前! 她全身剧烈地颤抖着,仿佛想要摆脱这控制一般! 随着她不断地尖叫,她居然再次颤颤巍巍地半立于地,似乎想要摆脱这莫名的束缚! 步休轻眨双眼,那漆黑之色顿时褪去。梦曼全身香汗淋漓,大声地喘息着,眼神时而疯狂、时而惊恐、时而疑惑。 步休挺立于原地,淡淡地说道:“听着,小狐狸。你,根本不是这里的主人,对吧?我来猜一猜,若是有不对的地方还希望你来补充一下。” “从你直呼闻人厉的态度便可以看出,你们根本不是你所说的那种关系。而你口中的仇家……应该才是闻人厉真正的朋友吧。” 梦曼立于步休身前,喘息着没有反驳。 “而你,在当时的确只是一只小狐狸而已。在闻人厉死去之后,便被他的朋友安排至此,保护并传承着这里的一切,对不对?”步休轻声笑道。 梦曼点了点头,依旧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但你却一直觊觎着这里的传承,因此便一直研究着这里的一切,对不对?” …… “我为什么会知道?因为…闻人厉的那个朋友…便是给我功法的那个人。” 梦曼面带恐惧之色,惶恐地低下了头,认错道:“对…对不起…请,饶过我吧…能不能,能不能请你解开我体内的禁制?” 步休摇了摇头,笑道:“那不是禁制…而是…法则?” 步休轻皱双眉,在他‘进化’的时候,脑中疼痛不已,居然渐渐地形成了一片新的‘脑域’!只是那片脑域并非实体,而是以某种未知的形态存在于那里,仿佛拥有着无尽神奇而令人恐惧的力量! 至于脑域的真正作用,他也没有丝毫头绪。 除此之外,在脑域产生的同时,一种奇特的共鸣感蓦然产生!他仿佛看到了生命的起源、展与毁灭。 ——他触摸到了生命法则! 但他并不了解这究竟为何物,它只是自然而然地便深刻于步休的脑海之中、刻于其灵魂之中。 ——正是他令梦曼跪下时所使用的力量……不,也许不能叫做力量,而是法则! 可惜以他如今的实力只能坚持片刻而已。 步休苦笑道:“一个传承而已…虽只是一瞬,我却经历了多少次的恐惧与绝望?” 步休摸了摸梦曼的头,轻声说道:“辛苦你了。” 梦曼双眼泛红,默然不语。 但即便如此,步休依旧不知关于那位神秘之人的任何信息!“他带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他教授了自己如此诡异的心法、如今又传承我如此变态的…力量,这一切,究竟是为何?他,究竟是谁?” “主…主人…”梦曼有些怯懦地叫道。 “嗯?”步休威严地看了梦曼一眼,随即嘴角几乎攀到了眼角之上,极为腹黑地微笑道:“叫我哥哥!” 梦曼银牙紧咬,结巴地叫道:“哥…哥哥。” “什么事?”步休心中很爽地问道。 “闻人厉前辈,还留下了两样…宝物。” “还有两样?!”步休双眼泛光地问道:“除了你,还有什么?” 梦曼脸颊微红,偷偷向步休抛了个媚眼。 步休老脸一红。 梦曼说道:“除了我,还有两样哦~”随后她打开了身前的门,向步休展示着门内的物品。 屋内空空荡荡,唯有两件物品模糊地置于中央。从墙壁上密密麻麻的能量符文来看,定是极为重要的物品! 梦曼双手快地在墙壁上操作着,随即第一件物品便渐渐清晰了起来。 “这是闻人厉的朋友……留下的一本功法。这本功法连我都垂涎不已,可惜是人族功法,我无法修炼。” 步休看着梦曼扁起的小嘴,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随即他便拿起了那本功法。 功法名曰《天妖九变》,在步休打开第一页的同时,一股信息便缓缓地流入了他的脑域之中。 信息逐渐排列变化着,最终居然变为了一枚古朴至极的能量符文,静静地浮于那里。 步休惊讶地感受着那一枚符文所散出的能量,随即心念一动,便用神识将凭空其勾勒了出来。 由于符文已存在于他的脑域之中,勾勒的过程极为顺利。在他勾勒完毕的刹那,另一个步休蓦然于他身前出现! “这是什么…分身术?!幻影术?!我居然可以使用‘术法’?!” 步休惊讶地看着身前的另一个步休,期待着梦曼的解释。 梦曼满眼羡慕地说道:“哥哥,这可是天妖九变呐~~” 步休看着几乎流下口水的梦曼,无奈地自己摸索着。 就在这时,身前的步休同样一脸惊讶地转过了身,不可思议地盯着他。 两个步休便如照镜子一样看着彼此,步休咽了一口吐沫,便看见转过身的那个步休化为虚影消失了。 这…身外化身? 步休眼眸一凝,坐于原地仔细研究着天妖九变…… 许久之后,见步休研究的差不多了,梦曼便再次动手,第二件宝物终于露出了真容。 一个维生舱悄然出现,而在维生舱内,一位年约十岁左右的美丽女孩紧闭着双眼,身上连接着各种不知用途的机器,如熟睡之人一般静静地立在那里。 步休心神巨震,开口道:“这…便是人造人?” “是的。”梦曼面容有些伤感,轻声在一旁解释道:“其实,她…才叫梦曼。” 步休微笑着转身说道:“你没有名字?” …… “那我便送你一个名字吧。” “是什么?”小狐狸满面喜意。 “小红。怎么样?” “嘛……”步休原以为小狐狸会很强烈地给予反对,却没想她仅是瞥了一眼步休怀中的小黑,便微笑着说道:“很好听!” “你不需要一个真正的名字么?” “小红…足够了。” 步休微笑着点了点头。就在这时,维生舱中的女孩蓦然睁开了双眼!而就在她睁开双眼的霎那,步休嘴角的微笑以肉眼可见的度消失着,最后居然变得满面冰冷,就连眼神,也是说不出的冷酷! 小红惊讶地问道:“哥哥感受到什么了么?” 步休摇了摇头,眼神如刀一般盯着女孩,一言不。 女孩轻轻转动着眼珠,只是瞟了一眼小红,便同样凝视着步休。 许久之后,或许是见步休没有任何动作,她居然伸出了双手,缓慢而有序地解开了连接在身体之上的所有机器,随着舱门开启之声,轻步走出了维生舱。 女孩不着寸缕,略显踉跄地走到了步休身前,抬起头面无表情地说道:“冷。” 步休同样面无表情地答道:“是么?” 看着就此沉默的两人,小红眯起了双眼,不知究竟生了什么。 “冷。” 步休转过了身,冷冷地说道:“小红,给她一身衣服。” 小红笑着答到:“没问题~” 第六十五章 封圣院 封圣院。天籁 小 说ww『w.. 这是一所学院的名字。 极为嚣张,但整个封域内的人都认为这所学院完全有资格获得这个名字。 封圣院,东大6十一所顶级圣院之一,培养化气境强者无数。 封圣院,校长为化气三步顶阶强者,学院制度极为森严,半途入学者最低修为修气阶,且需经过各种极为严厉的考核。可以说,能半途入学者,定为实力强大的年轻之人,甚至有资格参与争夺同年级前五百之位的岁考! 封圣院强者无数,最近其最大的一条新闻便是:“欧阳家族旁系天才:欧阳晴,通过考核成为修气阶外门学子!” 封圣院大人物无数,即使是封家少主——封辰,实力早已迈入修气三步的他,也同样就读于封圣院之内,排名内院修气阶榜。 而欧阳晴之所以会成为新闻,则是因为其冷酷美艳地外表,潇洒干练的性格!——她,居然便是封域内新近成名的女侠盗! 神秘、冷漠、实力强大的半途入学者以及令人一见倾心的美貌,都成了她再度扬名的原因之一! 无数世家子弟均对其仰慕不已,但她冷漠的态度及强大的实力的确令许多人望而却步。 一名化气境教师站在讲台上,微笑着说道:“今日,我们将迎来一名新的同学,请大家欢迎。” 欢迎的意思,便是切磋。 但敢于挑战半途入学者之人,少之又少。 即便是强者,也不会无缘无故得罪一个强大的同年。 一头清爽干练的短、一袭修身黑衣、身材挺拔有型、五官清秀、面色冷酷。 这便是他给所有人的第一印象。 其肩上趴着一只懒洋洋、身体仿若皮球的小黑猫,左手领着一个年约十岁左右的小女孩,从容地走入了教室之内。 小女孩一身素衣,美丽而纯净,一只火红色的狐狸玩偶显眼地挂在其肩上,可爱的一塌糊涂!唯有那如死人一般的眼神与同样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使得其气质生了翻天覆地地变化! 又是半途入学者!又是如此的冷酷气质! 所有人既兴奋,又感兴趣地看着两人,猜测着其来历。 “步休。”步休冷漠地介绍道:“舍妹:梦曼。” 梦曼面无表情,立于原地一言不。 教师微笑着说道:“真是简短的介绍呢,你为什么要选择这个班呢?” “什么?!步休?欧阳域的步休?!” “这是他自己选的?我没听错?” “他能与修气三步的高手过招?”台下顿时哄闹了起来!无论是步休本人还是他入班的方式,都极为令人惊讶! 所有人对他的兴趣更浓了! “啊~~他居然真的是一个帅哥啊~~好酷呀!~~我喜欢你!步休~~”一个鼻头附近满是雀斑的少女留着口水,尖叫道:“你坐在我的身旁吧!我好喜欢你呀~” “什么?太狡猾了!步休,来坐到我的身边吧,姐姐好好疼你呦~”另一个妩媚的女子搔弄姿地笑着说道。 “¥#a…\&…\&*” “嘁,不就是冷酷么,多半是装的!”一男低声说道。 “对,太能装了!” “什么?没见过战争的小屁孩不要说话,当心姐姐撕了你!” “来呀!我小侯爷会怕了你不成?!” “哼!你们当初见到欧阳晴的时候还不是一样?!还有,你们不是盯着梦曼一直在看么?” “谁,谁盯着她了?!” …… 教师看着闹哄哄地学生们,轻咳了一声。 教室顿时安静了下来。 从始至终,步休都未一言,而坐于后排的欧阳晴,静静地望着屋外同样未一声,甚至看都没有看步休一眼。 教师说道:“既然步同学不想说,那便算了,自己找一个座位吧。” 步休语气不变的说道:“我,为一个女子而来。”其冷漠的声音传遍教室,听起来实在不像是寻找女子。 说完,他便不顾其他人的议论,径直走下了讲台。 “啊,什么啊,原来早有归属了啊。” “唉,真是可惜,你猜是谁呢?” “这还用猜么?自然是欧阳晴了啊,他们本就来自欧阳域内,而且性格还如此之像。” “唉~看来的确是这样呐…” 欧阳晴依旧一动未动,而步休更是大出意外地坐在了依旧在流着口水的那位少女身旁。 少女眼中星光闪烁,拄着下巴,留着口水,一眨不眨地望着身旁的步休。她一头普通的麻花辫,身着朴素,痴痴地问候道:“你…你好呀,呵呵呵呵” 步休冷漠地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太酷了~~”少女更加花痴地望着步休,不停地咽着口水。 就在这时,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传了出来:“老师啊,我们圣院上课还能带家属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却见他双目泛光,满脸猥亵地盯着梦曼,极不恭敬地问道。 教师先是眉头轻皱,随即便立于原地,一言不。 梦曼将眼神移向了步休。 步休淡淡开口道:“别打残。” 梦曼点了点头,随即便走向了那人。 “什么?!小子,你刚刚说什么?” 步休坐于原地,一言不。 梦曼走到了那人的身前,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 他咽了口吐沫,感觉一股威压向他袭来。正欲开口,他便现一股极为耀眼的光芒传来,随即他仿佛如一只被大手捏住并挤压的蚊子一般,骨骼碎裂、血肉模糊! 众人只觉双眼一闪,便看到了转身回走的梦曼与几乎变为一滩烂泥的男人。 所有人均面色一凝!梦曼的实力居然如此之强大! 教师凝重地立于原地思考到:“居然是罕见的光明术法!她难道步入了化气阶?” 步休皱眉说道:“他又不是我,你用那么大的力气做什么?” 梦曼一言不地望着步休。 麻花辫少女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更加崇拜地望着步休,仿佛随时会扑上去一般! 稍加治疗后,那男子便被抬了出去,不知送往何处。 那男子……修气二步。 之前起哄的人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教师叹了口气,便开始了对于境界感悟的讲解。 …… 步休与梦曼之事仅是一上午便传遍了整个圣院,包括内院!毕竟举手抬足之间废掉一个修气二步的高手,这已经具有了修气阶前百的实力!而其兄长步休还未出手,谁也不知他的实力究竟如何!但毫无例外,没有一个人敢主动招惹这位煞星——当然,除了部分实力高强的人之外。 圣院树林中,步休面无表情地坐于自制秋千之上,静静地摇着。 树林沙沙声不绝于耳,步休满足地闭上了双眼,独自享受着这一切。 这时,一柄利刃蓦然从旁出现,悄无声息地袭向了步休! 步休双脚轻轻一蹬,便借着这力道躲过了这一刀。 “不错的刀法,但想杀我还不够。虽然能屏蔽掉声音,但还无法瞒过我的神识。还有,下一次记得学习一种隐匿的技能。”步休淡淡说道:“难道还要让我把你揪出来?” “不用了。”一个手握匕,满面寒霜的女子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其身材姣好,本应布满笑容的可爱脸庞,此刻却布满了寒霜!那冷冽地眼神仿佛欲将步休千刀万剐! “居然是个女子。”步休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是谁?为什么杀我?” “我看到你那面无表情地脸,便忍不住想将你碎尸万段!” “这么大的仇…你是谢国之人吧。” “你猜到了又如何!只要我活着,就一定会杀了你!” “是么。”步休依旧轻闭着双眼,在秋千上微微地荡着,淡淡地说道:“那便来吧。我不想和你讲道理。” “什么?”女子怒极反笑:“你还有道理?!你以为我会为了谢国灭亡这种不可挽回的事情而杀你么?!人总是自恋的,不论他有多么自卑!你一副历经沧桑的冷酷表情,你有什么资格?!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你又救了谁?!你以为所有人都负了你?你以为你以为,真是自以为是!为了你这个懦夫,真是不值得!” 步休淡淡说道:“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又何必来教育我?第一,我的冷酷不是因为那场战争,而是另有缘由。第二,我从没想过自己是救世主,正如你所说,我谁也救不了。第三,我从没认为谁负了我,我有智能,我有小黑,我有朋友,我很感激他们。第四,自以为是,或许之前是吧。听你话中的意思,事情是因为我这个懦夫而引起的?能不能详细地说一下?” “你本该了解这些!” 第六十六章 所谓天晴 “你果然忘了。天 籁小 『说ww w.『.真是个垃圾。”女子眼神冰冷,随即便转身离去。 “她要杀你,你就这么放过了她?”欧阳晴从一旁踱步而出,一身盗贼装扮衬得其英气昂然。 “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地杀人。”步休淡淡地回道。 “啊是么,我可没从她的话中听出任何线索,倒是你直接便猜中了她的出身,还猜到了什么?” “我自认为除了白睿之外,没有人欲将我杀之而后快……若是有的话,便定是在谢国。” “哈,是么?那你有没有问过我?” “你,也想杀我么?” “当然。”欧阳晴爽快地答道:“我的理由足够充分,不是么?” “的确。但以现在的你,已经伤不到我了。” “啊啊对呢,我都忘了你还有一个级~厉害的妹妹呢~那么,这位来自地球的公子,请问,你的妹妹,也是随你一起穿越而来的么?” “她,是人造人。” 欧阳晴笑得很好看:“我相信你。” “是么。” “当然~” “还是把你的杀气收起来吧。我不会教训她,不代表我不会教训你。” “你一脸冷酷地说出这种话,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该害怕呢?” …… 步休沉默了下来,轻轻地摇摆着秋千,仿佛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一般。 “嘛,回到正题吧。你猜测她是谢国之人…你究竟在谢国做过什么人神共愤、牲畜不如、不知廉耻、卑鄙下流的猥琐之事呢?” 听到此话,步休依旧面无表情地回到:“我当时的确只是毫无依据的猜测,但她并没有反驳。如今想来……她,很可能是我的义妹。” “哈哈哈,哈哈哈哈~”欧阳晴微微一愣,随即便放肆地大笑了起来:“你厉害呐,步休。这一路上不但收了个‘人造人’妹妹,居然还收了个‘义妹’,我真的很佩服你!为什么我就没有这种艳遇呢?我也很想收一两个情哥哥之类的,可惜呀可惜。” 步休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在淡淡地荡着秋千。 “呐,所以,你要寻的那个女子,便是她咯?” “不,遇到她只是巧合。我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她。” “那是为了谁?你可不要告诉我是为了我。”欧阳晴雍容而优雅地说道:“我不会信的。” 她此时的气质仿佛回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高洁优雅一般,配上其一身的盗贼装扮,浑身都透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气质。 “的确不是你。”步休丝毫停顿都没有的答道。 欧阳晴再次微微一愣,随即便笑道:“即便如今的你如此冷漠,却依旧有趣的很。能告诉我是谁么?” “现在一切还未开始,我没办法告诉你。” “又是这样呢……”欧阳晴低下了头,喃喃道:“又是这样……步休,为什么你什么都不打算告诉我?为什么无论你做什么事情都要让我自己去寻找答案?” 她大声吼道:“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不配提前知道这一切么?我不配和你一起去闯荡么?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想为你分担一些事情,可为什么你总是一个人默默地去承担?!你以为这样我便会开心?你以为这样便会显得你很伟大?!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更加地爱你?!你错了!我一点也不喜欢你!一路之上我遇见了多少的年轻俊杰?为什么我对他们一点感觉都没有?!对!没错!我是来寻你的!那又怎么样?!我一点也不喜欢你!一点也没有!” 她流下了泪水,继续说道:“自从那晚之后,我便不断地听到你的讯息…你知不知道谢国公布你已经死亡的时候我有多么心痛?!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地惶恐?!我一直想帮助你,可为什么你不给我机会?!管他什么家族,难道那白睿真的会因为我帮助你而仇视欧阳家不成?!” “我惶恐!我冤枉了你!你受了无尽的委屈,而我还不信任你!我懦弱!我没有胆量真的不顾后果地去帮助你!我惶恐!我怕你对我失望!你知道我最怕的是什么么?” “是你的态度!是你冷漠地态度!我无数次颤抖地想到你会这样对我!但我却总幻想着你如父亲兄长所说的那般大气,不会在意!” “但我错了!为什么你这么冷漠?!为什么你真的对我表现出了这幅表情?为什么你不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让我赎罪的机会、一个让我撒娇的机会、一个让我继续开心地留在你身旁的机会?!!为什么这是我所有想象中最糟糕的那一个结局?!!即便是你死了,也比这个结局要好得多!你为什么不去死?!你当初为什么没有死?!” “你说话啊!为什么你还是这幅表情?!我就算是死,都不愿意再看见你这么冷漠地态度!哪怕你打我也好,骂我也罢!你为什么…偏偏…要是…这幅表…情?” 欧阳晴泣不成声,哽咽着蹲下了身,将自己几个月来的心情都一一地告诉了步休。 “我…是不是…太刁蛮了?…” “你…为什么…还不…说话?” “我……次”欧阳晴咬着牙,正打算不顾一切、抛弃所有尊严请求步休的原谅之时,步休终于开口了。 表情依旧冷漠如初。 “你不要哭。我之所以会这样,并不是因为那场战争……而是在我来这里的路上,生的另一件事情。” “你…你千万不要告诉我…”欧阳晴吸着鼻涕,略显娇憨地说道。 …… “你…你…啊~~~”欧阳晴看着真的一言不地步休,大声地尖叫着:“步休!!!” 随即她便猛地扑到了步休身上,带着满面的泪水与极度地羞涩,尖叫着说道:“我要听!!我要听~~~啊啊啊~~我不管啦!!”她紧紧地咬着步休的肩膀,又哭又笑地坐在他的怀中,彻底地释放了自己。 “不…我觉得还是不讲为好…这些故事…并不好。”步休的表情依旧漠然,但话语却终于显得有一丝生气。 欧阳晴一口咬在了步休的嘴唇上,狠狠地威胁着。 …… “原来如此…”欧阳晴依旧坐在步休怀中,轻声说道:“虽然你讲的很简略,但我多少能体会到你当时的感情。把我的体会乘以一千,大概便是你的感受了吧……难怪你变成了如今这样。不过也不错,很酷呦~还有,今后绝对不许再丢下我。” 步休默然不语,淡淡地点了点头。 欧阳晴顿时笑靥如花,随即却又怜惜地看着步休。 “他经历的苦难,太多了。” “呐,现在可以说说关于你那位‘义妹’的故事了么?” 步休摇了摇头。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事情。” 欧阳晴满眼泛着桃花地看着步休面无表情的脸,心花怒放地想到:“他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我完全没有任何期待的!真是太惊喜了~” 她略显妩媚地说道:“你居然与那花痴单雀是同桌,不过没关系呦~要是她的话,我允许你…”随即她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猛然改口,装出一副平淡地样子说道:“你要是和她…我就杀了你。” 步休淡淡地问道:“单雀?那个麻花辫地女孩子?” “没错。怎么,你真的惦记上她了?” 步休轻轻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欧阳晴满面红霞地伸出食指挑起了步休的下巴,羞涩而大胆地说道:“你这一副性冷淡的样子实在是太诱惑人了,我总是想捉弄你呢,但又得随时防着其他的女人…真是讨厌…” “我只是面无表情,不是没有感觉。你这样会吃亏的。” “我不怕。” “…我怕。” …… 两个人又闲聊了一阵,欧阳晴轻轻拍了拍额头说道:“怎么又跑题了,还是说说你那个义妹的事情吧,不会又是…”她红着脸低下了头,低声说道:“因爱…生恨吧…”随即她又抬起了头,高声说道:“还有,不许再扯开话题!明明一副冷酷的样子,怎么还是轻易被你扯开了话题?” “不会。我第一次见到她。而且,扯开话题的是你,你的思维跳跃幅度太大了。” “怎么会?要是这样也是跟你学……哼!你又扯开话题!这次你没话可说了吧!” “没有。我只是说实话而已。” “你还说…啊啊啊,你到底说不说呀?” 步休淡淡地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她是谢国人。那么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她的确是我的义妹…确切地说,我是他的义兄。但她为什么会恨我,甚至想杀死我…我不清楚。据我了解,她不是那样的人。” “你不是第一次见到她么?怎么又据你了解?” “自然是从其他人口中得知的。” “其他人?” “可能是…她的父母…” 第六十七章 为什么我流不出泪 “在我离开人们的视线——也就是谢国宣布我已死亡之后,我便做了简单的易容,没有目的地行走在谢国附近。天籁 小说ww w.』.” “当时我有些难受,但很快便释然了。真正让我在意的是当时的战局…以及,究竟还有多少人会牺牲。毕竟战争可以说是因我而起,我无法不在意。” “听着铺天盖地的新闻,我却渐渐地感受到了一种可怕的心情——活着…没有意义。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轻生的,那是懦弱的表现。我只是认为…无聊…” “很无聊。什么新闻、什么英雄、什么战争…仿佛这些全都是异常可笑的事情。” “无聊…生又如何?死又如何?” “无聊…这些事究竟有什么意思呢?不如安稳地生活着、普通地生活着;不如去计较油盐酱醋茶;不如就这么一个人走下去。” “于是我再次化妆,成为了一个乞丐。” “那之后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一提。但当我遇到他们之后,这一切就变了。” “那时的我真的异常消沉,但表面上却像一个疯乞丐一般游玩于街头。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浑身脏乱不堪,臭气熏天。” “就是那样的情况下,我遇到了一位令我不敢直视的人。” “很可笑对吧?在我疯狂到不惧怕一切不惧怕生死的时候,在我最脏最臭最难堪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位令我感到无比羞耻、自惭的人。” “她的笑脸耀地我完全不敢抬头、她的温柔令我感到自己的堕落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就像我师傅一样。” “自以为看破红尘、自以为游戏风尘、自以为潇洒自在…” “多么可笑的想法…想在想来的确非常幼稚。” “我终于现原来我也是害怕的…原来我也是有所渴望的…” “之前的我仿佛刻意掩饰着它们一般,从来没有思考过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幻想过有一天我也可以拥有这一切…” “但我现我又错了。我想过。我渴望过。我无时无刻不在幻想、无时无刻不在渴望。” “正因为我幻想我渴望我害怕…我才用堕落,用潇洒、用游戏世间来麻痹自己。” “正因为我渴望,所以我才害怕…我一直不会承认我有过这样的想法。那种几乎没有可能的幻想,那种我自己几乎没有可能达到而其他人却轻易拥有的…东西,才是毒药。我不敢去触碰,因为这本就是不可能的。” “待师傅去世时,我才明白自己失去的究竟是什么。” “是命。” “所以我患了绝症之后,第一反应不是悲伤,而是暗喜。” “所以我想和他死在一起。” “我之所以会拼搏变强,便是因为…我想回去…我想和他死在一起。” “仅此而已。” “后来我有了你们。我有了小黑、有了智能、有了你。” “我努力的目标便生了变化。” “但我依旧有着从不敢去触碰的地方。连提到,都是幻想。” “这个时候,她出现了。” “普通的穿着、普通的话语、普通的习惯、过着普通的生活、普通地微笑着…” “但我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伟大的一种力量。这种力量几乎令我窒息,我誓我的心从没有比那一刻更加震撼的时刻。” “什么力量、什么不死不灭、什么逍遥,真是可笑。” “那种令人可以甘愿抛却生命、抛却自由、抛却一切的感觉,温暖地让我想溺死在其中。” “可惜我却不能拥有…” “即便我抛弃一切,也不可能拥有…” “后来我在战场上捡到过许多封家书,那也是我最在意的一部分。” “家书很无聊,很平淡。” “但我却很羡慕。” “我就在想啊,什么时候…我也能拥有这一切呢?” “想着想着,我就笑了。” “我有师傅啊…不是么?” “可是…你知道么?看着你们享受那一切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 “不是悲伤,也不是羡慕。” “没有感觉…” …… “就像我住院时,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等待着生命的枯萎…我在想什么?” “什么都想了…也好像什么都没想…” “我就躺在那里,听着钟表秒针倒数着我的生命,做着一个又一个美梦。” “我就躺在那里,看着天花板的纹路,幻想着一个又一个离奇又怪诞的故事。” “有一晚我做梦了。我梦到我走在一个迷宫之中。” “我只花了三分钟便走出了那里,因为,那迷宫与我头顶的那一块天花板纹路一模一样。” “我看着半落地窗之外的星星,它们闪啊闪地,每天都不一样。” “所以我迷上了天空,尤其是夜空。” “因为他们每时每刻都不同,不是么?” “有时候我就会想啊,师傅他,是哪一颗星星呢?” “于是我不断地挑选着…但我感觉哪一颗都不好。虽然他们很漂亮,但,他们配不上师傅呢。” “直到现在,我也没有为他选定。” “还是住在我的心里最好呢。” “师傅若变成了星星…会不会寂寞呢?” “毕竟,星星与星星是不能见面的呀。” “若是见面,便是毁灭。” “所以,还是住在我的心里最好。” “宇宙那么大,虽然很可怕,但也同样会很温柔吧…我希望自己变成一束自由自在的光,轻柔地拍拍每个星球的肩膀,给予一声问候…” “我一个人轻轻地走在宇宙中的某个轨道之上,感受着身旁的静谧与星星闪烁地柔美…” “那一定美极了…” “我不怕寂寞。因为有师傅在我身旁…” …… “就是那种感觉…” “没有任何感觉的感觉…” “但,她出现了。” “不像师傅,慈爱之中带着严厉。” “而是真正的温柔。” “来自母亲的温柔…” “她微笑着拍了拍我身上的尘土,问我需不需要一碗热粥。” “我跟着她进了一座普通的房屋,屋内还有一个人,同样微笑着与我聊天,与她说笑。” “吃完热粥后,他留我洗澡、为我准备新衣,然后便说了一句我永远也忘不掉的话——” “你不要流浪了。做我的儿子吧。” “那是自内心的微笑。看着他们的笑脸,我哭了出来。” “我……有父母了。” 步休说着阵阵令欧阳晴心酸的话语,表情却还是那样的冷漠。 欧阳晴暗悔自己之前的懦弱,却又庆幸自己回到了他的身边。 这个男孩…值得她用一生去呵护… “母亲平日都照顾着那一个小小的饭馆,虽忙碌,她却很开心。” “父亲是当地屈一指的大厨,却几乎从不下厨,只是坐在饭馆中与街坊邻居们瞎侃。我则在饭馆中做着普通地杂务。” “他们对我很好。回到那个小小的家时,母亲总是会为我们做可口的饭菜,看着他们互相说笑着,我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宁静…仿佛抛却了一切烦恼。” “母亲双手粗糙,杂务颇多,做饭洗衣打扫房间,还要管理饭馆。她身上常常有一股饭菜的香味。” “而父亲却依旧什么都不说,只是在一旁小心地照顾着母亲。” “他们有时吵架,但却总是能吵着吵着就笑起来…” “母亲偶尔向父亲撒娇,害羞的时候不是大吵就是砸擀面杖…再也没有了一丝的温柔。” “但我却感觉更加地幸福了。” “我小心地享受着这一切,享受着每一个细节。” “这是我梦到过无数次的场景…如今如此真实地一一生了…我很开心。” “他们温柔地照顾着我…我没想到父母对子女的照料…居然如此细腻。” “仿佛我所有的事情他们都为我担心。” “担心我没吃好、担心我冷了、担心我疼了、担心我生病了…” “原来…父母会为子女做这么多事情…” “原来…当子女难受的时候…父母会亲切地询问啊…” “原来…当子女遇到问题的时候…父母会帮忙解决啊…尽管他们也解决不了…” “原来…这便是父母啊…这便是子女啊…” “真是…幸福呢…” “我想要的,就是这普通的一切啊。” “就只是这普通的一切…” “但…该生的还是生了。” “我终于不想再欺瞒他们,不想再窃取这一切、本不属于我的幸福。我是个小偷,但,我不想偷幸福…” “我从没想过偷过幸福…” “那不属于我…” “我不是乞丐,而是个贼。我很肮脏。这样的幸福,不应该由我来享受…” “我偷过天偷过地,偷过鬼偷过神,却从来没有偷过幸福…” 步休面无表情,双眼通红,没有泪水,只有一丝血迹仿佛渗出了眼底,聚在了眼角。 “所以我告诉了他们一切。告诉了他们我便是步休。我恢复了真容。” “望着他们吃惊地表情,我忘了心痛是什么感觉。” “大概…就是全世界都变成灰色了吧。” “他们不愧是父母呢…父亲很快便恢复了过来,除了慈祥之外,还带着一丝严厉。” “就像师傅一样。” “他紧皱着眉在不停地思索着。而母亲则流着眼泪安慰着我。” “我笑了。” “真好。” “即便就此死去,也没有任何遗憾了。” “这就是那时我全部的想法。” “父亲严肃地对我说,我应该去做一件事,一件必须要做的事,若我还当他是父亲,便必须去做的、一个男子汉应该做的、顶天立地的、有骨气有傲气的事。” “他说我若不做,会后悔一生。” “于是我在母亲充满泪水与担忧、父亲充满坚毅与期望的眼神中再次出了。” “我看了那片战场。” “我找了谢雪。” “我主导了谢国投降一事。” “我找到了白睿。” ps:大家认为我垃圾也好、恶心也罢……我在写白蝶的时候哭过一次,在写智能与小黄的时候哭过一次,今天又哭过一次。即便这部小说不能为我带来任何收益,但,我因为它而哭过笑过恐惧过满足过,其价值对我来说早已足够了。 我想写我想写的小说。 衡量一个物品的价值其实很简单,我的语文老师曾告诉我:若两节课里老师的所有的话中只有一句话使你有了感触,那么这两节课的时间便是完全值得被消耗的,没有浪费。 既然我倾注了感情,那便够了。 第六十八章 流行不知所起 步休缓缓举起了双手,轻轻地捂住了自己的双耳。天籁 『小 说ww w.』. “你听。” 欧阳晴学着步休的动作,随后问道:“听什么?” “血液流动的声音。” 欧阳晴美目泛着柔光,没有言语,静静地偎在步休怀中。 “我…之后便会回去找他们的。” …… 许久之后,欧阳晴微笑着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上课吧。即便是我,也会有所收获呢。” 步休点点头,二人便结伴走向了教室。 看着面无表情地步休与幸福地挽着其手臂的欧阳晴,学子们的心情着实复杂异常。 步休果然是为欧阳晴而来的。而且冷傲地欧阳晴居然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亲昵地与步休说着话……这一幕简直充满了戏剧性! 有故事啊… 但没有人不识趣地直接出声询问,也没有给予恭喜,只是在小声地议论着。 之前抱着其他目的而来的步休,也被教师的话所吸引,聚精会神地听着每一节课,完全一副“性格有些奇怪的好学生”的样子。 或许是由于他过于正常的表现,关于其半途入学的风声终于渐渐消去。但,圣院仅度过了极为平淡的一日,便有另一件话题风波再次诡异而迅地席卷了全院。 是关于母亲的话题。 世界仿佛突然围绕着母亲二字旋转一般,所有的话题、所有的事件,全都指向了‘母亲’。 例如:谁的母亲性格好、谁的母亲薄情寡义、你怎样回报母亲、你怎样看待自己的母亲以及在你心中亲情究竟有多重要等等…… 一股廉洁孝悌之风迅在圣院弥漫而开。 所有人都以孝为骄傲,以不孝为耻。 “步休,你,你的父母一定很好吧?”单雀嘴角反射着点点光芒,兴奋又害羞地问道。 这些天来,她早已现步休虽然面色冷酷,但却异常容易沟通。趁着这次流行起来的话题,她想再一次与步休聊聊天。 “我是个孤儿。”步休淡淡地答道。 单雀面色一僵,随即便不好意思地说道:“对…对不起啊。我,我…” “没什么,不用在意。” “谢…谢谢…”单雀面色通红,一边更加地爱慕步休,一边又暗恼着自己的丑陋与老土。 如今却又问出了这般愚蠢的问题。 “讲一讲你的父母吧,可以么?”步休看着书,头也没抬地开口问道。 “啊?啊!”单雀被这话吓了一跳:“他居然会主动问我问题!”随即她便不知所措地玩着麻花辫,小心地开口道:“我…我其实…也没有父亲的,一…一直都是母亲在照顾着我。步…步休,你真的想听么?” “嗯。” “嗯…”单雀眼中闪着幸福,羞涩地说道:“我…其实也是个孤儿,但我在很小的时候,便被母亲捡回了家。她一直养育着我,所以我很幸福。” “母亲捡到我的时候便已经四十多岁了,那时我才刚刚出生,她却不辞辛苦地照顾着最难照顾的婴儿,没有一句怨言。后来我渐渐地懂事了,便开始帮着母亲分担家务事。” “这时我才明白,母亲真的太累了。许多许多的事都需要她一个人去做,年近五十岁的她头早已变白,粗糙的双手早已举不起任何重物。” “但那时的我依旧太弱小了,可以分担的事情也是少之又少。而她一直不肯告诉我她在做什么工作,年纪很小的我便没有追问。” “我想早些长大,然后照顾她。照顾已然有些驼背的她。” “有一天,我悄悄地跟在母亲身后,想看一看她究竟在做些什么。为什么每一次她的身上都有汗水的臭味?” 看着突然沉默的单雀,步休出声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单雀身体轻微一抖,随即便小声地答道:“她…在捡垃圾…” “捡垃圾?” 单雀勉强笑了一下,说道:“你可能不知道…即便是如今的封域,在某些地方的某些事情,还是需要人来做的。” 步休没有出声。 “那是母亲第一次打我。在我出声大哭之后,她一脸惊愕,随即便流着泪打了我。” “她已经五十岁了…头半白、满脸皱纹、身体佝偻、浑身恶臭…” “但我总是想抱她…” “从那之后我便再也没有撒过一次娇…我誓要变得很强…我誓要让母亲幸福…” 单雀笑了一下,问道:“你不会笑话我吧?我…” 步休摇摇头说道:“我是孤儿。” 单雀微微一愣,随即便紧紧地抿住了双唇,嘴角偷偷上扬。 步休转回了头,面无表情地继续看书。 单雀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抹了抹嘴角的口水,面色通红地看着步休的侧脸。 这时,步休淡淡地开口问道:“今早我听到有人在议论欧阳晴。你知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嗯,知道一些。欧阳晴那么美,是我们圣院公认的十大美女之一呢。” “他们好像提到了…圣院第一美女…” “啊…”单雀心中失落异常,自卑而难过地答道:“她啊…是叫…” “哪一位…是步休?” 仿佛叫着蝼蚁一般,自教室门口传来一声淡淡地问话。 看着其余人震惊的表情与窃窃私语的动作,步休轻声问道:“他是谁?” 单雀一脸担忧,说道:“他就是内院实力排名第三的星奕。” 星奕一脸淡漠地走进了教室,对着单雀说道:“这位麻子小姐,我早就打败了沙巡,现在是第二。不清楚就不要介绍,明白么?” 单雀瑟缩地坐在那里点了点头,右手轻轻地拉住了步休的衣袖。 星奕转头看着步休,说道:“没有表情……你就是步休吧?” 步休点了点头。 “正好,跟我出来一下,我们切磋切磋。”随即便不再看他们一眼,走出了教室。 步休站起了身,却见单雀依旧拉着自己的衣袖。 单雀摇了摇头:“不要去,他很厉害的。” 步休问道:“梦曼的胜算有多少?” “四…四成吧…我不太清楚梦曼的实力…” 步休点了点头,答道:“若她有四成,我便有九成。” 单雀双眼闪着痴迷的光彩,口水再次在嘴角处闪耀着。 步休轻轻拨开了她的手,随即便走出了教室。 欧阳晴眼神闪烁,小声地嘟囔着什么,随即便潇洒地站起了身,路过单雀时对她说道:“走吧,我们一起去看一看。” 单雀愣愣地看着欧阳晴,不确定她是在与自己说话。 欧阳晴微微叹气,随即拉起了单雀依旧停在空中的手,走出了教室。 演武场上,步休看着对面的星奕,一言不。 星奕说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叫你出来切磋?” “女人?地位?面子?” 星奕闻言面色一僵,眼神冰冷地望着步休。 “看来猜中了。” 星奕森然笑道:“你果然很狂。” “狂的是你吧!”从一旁走来一位年轻人,其身周风沙点点,一片迷蒙。仿佛自带马赛克一般。 “沙巡。”星奕笑道:“你居然也来了。” “某人扬言说已经打败了我,我怎能不来?” “那我只好将你一起教训一下了。” “大言不惭。你怎么知道步兄的实力如何?步兄至今为止,还从未展露过手脚吧?” 步休点了点头:“我也不清楚自己的实力究竟如何。” 沙巡一愣,哑然失笑道:“你果然比星奕更加狂妄。希望步兄的实力配得上你的表情。” 星奕同样笑道:“沙巡,你我二人之争先放一旁,待我收拾掉他,再与你切磋如何?” 沙巡无所谓地笑道:“自然没问题。”“步休还未露出任何实力,若是对敌,我也一定会先对知根知底的你下手的。如此自大,果然除了那血统之外,不成器。” 星奕看着步休说道:“生死不论。怎么样,开始吧?” 步休无声点头。 星奕神色一僵,恨恨地想到:“这种人真的令人厌恶。” “你倒是很有自觉呢。”步休淡淡地声音传来。 星奕面色一红,明白他看穿了自己的想法,于是双目一凝,便怒吼着冲向了步休。 一点星光凝聚于星奕手指之上,向着步休狠狠地击来! 步休面色不变,身体只是轻轻向后一仰,便伸出右脚在星奕地左膝之上点了一下。 星奕面色骇然,居然就这样直接半跪于步休的面前! 周围突然变得安静无比!人们均瞠目结舌地望着这一幕,不敢置信地看向了步休! 单雀同样惊讶异常!她张大了嘴看着场中身姿笔挺,面色如常不悲不喜的步休,眼带桃心,口水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欧阳晴则噗嗤一笑,嗔怪地看着步休。 星奕霎时间变得面色通红,眼中充血,再次怒吼着站起了身! “我要你死!”他额上青筋暴出,眼珠突出,疯一般地吼道:“我要你死!” 步休想起了自己面对游行时的一幕。 星奕放弃了一切防守,表情狰狞地念着咒语。 “不要啊!快逃啊步休!”单雀大声地叫道。 “若星奕赢了,你这一句话会毁掉一切的。”欧阳晴在一旁提醒道。 “你不是步休的未婚妻么?!为什么这时候还说这种话?!你知道星奕接下来的一招有多可怕么?若是不加限制,毁掉一座小村都绰绰有余!我们没有人能挡得住这一招的!之前挨过这招的人连一粒沙子都留不下!” “沙巡不是挡下了么?放心吧,步休没事的。”欧阳晴微笑着说道:“他很喜欢星星。” 单雀呆呆地看着欧阳晴地笑脸与一动不动地步休,惭愧而失落地低下了头。 “她竟然如此了解步休,还如此美丽,性格又好…难怪他们…我…” 第六十九章 夜宗 星奕面色狰狞,看着依旧立于原地,面色不改异常轻松的步休,低沉地说道:“星河落尽——” 忽而其纵身轻轻一跃,轻闭双目,语气一转,带着一丝释然、带着一丝孤寂,仿若再无敌手般地落寞念到:“默然挥洒…” 话落,一股淡蓝色光芒随着他的手掌轨迹蓦然浮现,星星点点、灿烂异常,却无声无息、默然而寂寥。 星奕眼睑低垂,表情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温柔,微笑着在空中划出一道又一道星河。 步休抬头望着这一切,只觉自己坠身于宇宙之中,繁星闪烁、寂然无声。一种祥和而宁静地感觉蓦然袭来,便如晴朗的夜空一般,小河潺潺,轻柔而温暖;星光与孔明灯映于水面,随着缓慢地水流而泛起涟漪,虚幻若空、轻柔至极。 仿佛丧失了斗志、仿佛因这温暖而变得惰怠,步休轻轻地同样闭上了双眼。 所有观战者均默默地望着这一切,唯有多次见过此场景的沙巡,心中再次默默感叹着星家功法之神奇。 星奕眉头一挑,看着轻闭双眼如此大意的步休,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步休却如同有所感应一般,猛然睁开了双眼,面无表情地望着星奕。其双瞳漆黑而诡异,冷静到接近死亡,星奕居然不敢直视他的双眼,匆忙移开了眼神。 但随即他便羞怒地瞪着步休,却见步休没有再看他一眼。 他有三种方法避开此招。 一:运用无名步法。即便步休感到这挥洒的星光之中有着一丝强悍的束缚之力,他不清楚那究竟为何种力量,但他依旧可以依靠这步法顺利逃脱,甚至直袭星奕。 二:利用分身。短暂的分身来承受攻击,真身则动用隐匿心法,同样可以轻易逃脱甚至给予反击。 三:用“木偶术”,强行打断他的招式。这貌似不算是‘避’了,而且风险太大。对方莫名的力量仿佛与“木偶术”中的力量相似,若失败,便岌岌可危。 步休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即便喃喃道:“连小红也赞不绝口的防御…虽然在梦曼的攻击下支撑不住…但,那只是属性相克罢了…便相信你一次吧。” 步休身周蓦然有黑光涌动,随即便凝附于身。众人虽可以透过这稀薄地黑雾看到步休的身体轮廓,却看不到丝毫细节。 仿佛身燃黑焰一般,此刻的步休诡异到了极点! 电光火石间,星奕眉头一凝,便将手落了下去。滚滚星河如匹练般砸向步休,竟有星河怒吼之势! 步休双手重叠,双臂直直地伸向身前,冷漠念道:“夜:防” 他不知这招式究竟何名,只觉此名最为适合,因此便念出了口。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无声地交融。 星河本柔,腐蚀万物。黑雾本虚,无形无质。两者地碰撞自然诡异异常。 看似单薄的步休,居然稳稳立于地面,竟没有一丝吃力之色。这让欧阳晴与单雀的表情略微放松了下来。 “好强。” 这是步休与沙巡心中同时升起的想法。 沙巡悄悄咽了口口水,凝重之中带着一丝失落。 “步休…果然很强。同阶之中…也只有那变态才能胜他吧…” 演武场的地面之上白光闪烁,某种强大的法阵正在保护着这一切。 绚烂过后,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之中,步休,毫无损地立于场中! 黑雾缭绕,诡异如魔。 步休没有任何喜色,只是淡淡地望着星奕,说道:“我没体力了。你还要再来一次么?” 星奕不可置信地看着毫无损地步休,羞怒地问道:“不可能!你这究竟是何功法?!黑色…黑色…莫非,你是夜宗之人?!莫非…你是那夜宗少主?!不可能!夜宗少主是东大6年轻一辈最强的天才之一夜一,难道你…是夜一?!” “夜宗…看来我必须要去拜访一下了。” 步休虽心中惊讶,却面色冷漠地答道:“我,叫步休。” 星奕紧咬着牙,也知道自己过于惊讶了。他怎么可能是夜一? 步休立于原地,冷声说道:“讲一讲夜宗的事情。” “你做梦。”星奕咬着牙答道。“你让我讲我便讲?!他在**裸地羞辱自己!” “我忘考虑你的感受了,你不要介意。” “……”“他是故意的!” “我们继续打吧。” “……” “哦…难道你已经投降了?” “……” “的确应该点到为止。就让我们默契地结束吧。” “啊啊!!!”星奕抓狂道:“谁告诉你结束了?!来啊!我一定要杀了你!” “是么。”步休面无表情地迈出了右腿。 这是他第一次挪动了步伐! 一阵黑雾轻散而出,步休蓦然消失在了那里! 沙巡眼瞳猛地一缩。 他没有看清步休的任何动作,他就那么突兀至极地消失了! 下一刻他便感觉自己心脏一缩,仿佛氧气极为稀薄一般,呼吸异常困难! 只见步休随着一股淡淡地黑烟,便蓦然出现在了星奕身后,左脚在其膝弯处闪电般一踢,右手持着一柄同样诡异地黑色断刃,横在正在半跪而下的星奕颈前! 星奕满面惊恐,张大嘴唇屏住呼吸,喉结上下蠕动,不敢再出半点声音! 学子们均惊诧地望着这一幕,个个眼珠突出,嘴唇微张,不敢置信。 单雀下意识地擦了擦口水,目不转睛地望着步休。就连欧阳晴都略显诧异地望着步休。 那神奇的步法……居然连修气阶都防不胜防! 步休淡然地将匕收回了空间腰带之中,拍了拍星奕地肩膀,便转身离开了演武场。 整个演武场蓦然爆了无与伦比的欢呼之声!实在是太精彩了! 沙巡走到了星奕的身前,苦着脸说道:“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星奕依旧半跪于地,颓然地看着沙巡。 沙巡笑着说道:“若你败于封乾,会是什么表情?” 星奕眼神一动,说道:“这不一样…他,胜得太快了。” “他的功法便是快。每个人的属性不同、功法不同,自然不可相提并论。若是封乾,那强大而神秘的力量足以撕碎我们。你难道又会说他的力量太霸道了么?” 星奕轻叹了口气,随即爽朗地笑道:“也是。他们才是一类人,我们是另一类人。但,我迟早会越他们的。” “嗯。”沙巡微笑着点头,伸出右手,说道:“我们迟早会分出胜负。” 星奕有力地握住了他的手,站起了身,说道:“我不会再输了。” “星与沙,本就没有很大的差别。差距是在使用功法的人身上。你太笨了,不成大器。” “唉~”闻言,星奕却只是轻叹口气,并没有反驳。 “怎么了?居然承认了?” 星奕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若是以前,我肯定会怒。”说着,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咬着牙道:“但…步休那个混蛋……他果然比封乾讨厌得多!” 沙巡鄙视地问道:“我倒觉得他比封乾好多了。怎么,你这么快就被调教了?” “星河落尽!” “沙海升腾!” “屁!你那明明是葬沙!” “我怎么叫你管得着啊?!四个字的有气势!” “我的是八个字!默然挥洒!” “墨染尘沙!” …… 大家一边微笑一边退离了演武场。他们两人切磋从来不分场合。 单雀痴痴地跟在步休的身后,却不敢上前。欧阳晴微笑一下,便离开了二人。 步休回头看着单雀,漠然问道:“正好,单雀,你可不可以为我讲一下夜宗的情况?” 单雀飞快地点着头,像一只正在啄米的麻雀。 她小心又幸福地与步休并排走着,说道:“夜宗是整个大6最神秘的一个组织。他们几乎掌管着整个世界的暗杀活动。尤其是东大6,几乎哪里都有他们的耳目与据点,却从不为人所知。若论忠诚度,夜宗弟子绝对是第一。即便是佛门与圣教都不敢招惹。其势力虽不如其它宗门大,但却是整个大6最强大的一个宗门,没有之一。” “他们代表着黑暗,代表着夜。以夜为名,不争光辉。” “他们的确非常神秘。运作方式、上下等级等等信息均无人知晓。世人根据其所有的信息总结出了一套等级制度,即便不对,也应该相差无几。” “他们按黄昏-入夜-子夜-暗夜-黎明来划分等级,从下至上共五等。黎明并不是破晓,而是破晓前最黑暗的时刻,因此也是最神秘最高等的存在,世人只知其名不晓其容,几乎对他们一无所知。” “他们还将一日分为十二时辰,分别用十二地支中属性对应的五支来命名,其中从下至上分别为:戌-亥-子-丑-寅。” “等等!”步休急忙打断道:“你说十二时辰?十二地支?属性?” 单雀思考了一阵,随后问道:“你听过子桑家族么?” “子桑?道教?” “对,他们占据着东大6最大的土地,奉阴阳五行,于万年前创天干地支,划分时辰等等,可以说是东大6文明之源。” 步休此刻心中的震惊简直无以复加! 第七十章 封界 “子桑…子桑…”步休心中默默念着子桑之名,仔细回想着关于自己的一切谜团。天 籁小 说ww『w.. “啊呀,这不是小麻雀么~”一个略显妩媚地声音自身后传来:“还有荣登内院第二名的冷酷高手步休~真巧啊~” 步休眼神隐晦地闪烁了一下,随即便转过了身,看着面前端庄中带着一丝妩媚地美貌女子,面无表情地说道:“第一美女。” 她微微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媚笑着说道:“啊呀,冷酷高手可真会说话呢~” 步休摇了摇头,漠然说道:“我这么叫只是因为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女子表情再次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怒火。 “小女子名曰单凰,还请步公子牢记呢。” 步休转头看向单雀,开口问道:“你姐姐?” 单雀一惊,有些不知所措地答道:“不不不,不是的…” “哦”步休看着单凰,问道:“请问有什么事么?” 单凰面色一紧:“这步休情商如此之低么?” “啊,自然没有,只是途中遇到,打个招呼而已。我和小麻雀可是很好的朋友呢。” “嗯。” “啊,哈哈,我看到你们在聊天,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 单凰眉毛轻轻地颤抖着。“什么意思?沉默是说本小姐打扰你们了?” 单凰深深地呼吸了一口,便笑着告辞了。 “她是封乾的女人,是么?”步休问道。 “嗯…嗯。” “有些麻烦呢。” “什么?!”单雀惊道:“你…你难道在打她的主意?” 步休点了点头。 单雀伤心地看着步休,心中思索着劝说步休的话。 “你们真不是姐妹?” 单雀一愣,随即便摇头道:“不是。” “那就是极为巧合的事情了。你们不仅同姓,还有着同样的美貌。” 单雀愣愣地看着步休深邃的黑眸,面色通红,羞涩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我我…才才没…她…” 没等单雀说完,步休眼神一凝,打断道:“单雀,我要去做一件事,失陪了。关于夜宗与子桑的事,还需要向你请教。” 说着,步休便大步离开了这里。 单雀痴痴地看着步休的背影,下意识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 “喂!垃圾,你的簪不错嘛,给我看看。”一个火红色头的女子在一群女人的簇拥下,极为嚣张地对其身前之人命令道。 “哼。”女子冷哼一身,转身便欲离去。 “嗯?”红女子不满的轻哼出声,食指做了个动作。 随着她的动作,女子便被围了起来。 该女子赫然便是那日刺杀步休之人! 她眉头紧皱,盯着红女子说道:“怎么?难道你想触犯院规?” “院规呢!我好怕呀~哈哈哈哈”红女子嚣张地笑道:“对付你这样的垃圾,我有的是办法令你生不如死!而且,我也不用接受任何惩罚~” 她紧咬银牙,没有出声。 “怎么?不说话了?哈哈哈,垃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过的事迹,还有你那令人恶心的父母。”红女子不断地推攘着她,抓着她的头狠声说道:“你个懦弱的垃圾,还有你那愚蠢至极的父母,全,是,垃,圾。” 听闻此话,她揪着红女子的衣领,怒眼声说道:“你再说一遍!” “啊呀呀,好可怕~”红女子毫不在意地放开了手,身旁两名女子出手打掉了她的双手,一人一脚踹在她的膝盖之上,按着她的头令其跪在了地上! 红女子继续说道:“是谁之前疯狂地追求封少?是谁浪费着父母辛苦赚来的钱,只为了去追一个绝对追不到的男人?我为你父母感到不值呢~但是,你的父母窝藏步休不说,居然还四处宣扬着步休的伟大之处……哈哈哈哈,伟大?真是笑死我了!你说他们蠢不蠢?” “原来…你是白睿的狗!” “狗?封圣院这样的圣院,是狗可以进来的么?啊,不对,你竹慕慕不是进来了么?” 竹慕慕的身体轻轻颤抖着,开口问道:“他们…是白睿…杀…的么?” “你猜呢?” 竹慕慕蓦然伸出双手,急地结着印。 “阻止她!” 随着红女子话落,便有人以更快地度结着印,随着一声清喝,一个长方形的半透明壁障蓦然出现在竹慕慕的身周! 竹慕慕脸色一白,便感觉到周围的天地元气均已被隔绝! “哈哈哈,果然是垃圾!若不是封圣院不可残杀同门,你早已死去万遍了!你被逐出圣院之时,便是生不如死之刻!” “是么。”一道极为冷酷地声音蓦然响起,随即那名结印女子便口吐鲜血,摇摇欲坠。 红女子惊道:“是谁?!”她竟然对来人没有半点察觉! 一声嗡鸣自结界传出,红女子惊惧地望着摇摆不定的结界! 那可是封家的功法:封界!即便仅仅出自修气阶之手,但困住一头狂暴的五阶灵兽也是绰绰有余! 他仅用一击便可将施术者反震重伤? 步休面无表情地看着泛着涟漪的结界,喃喃道:“不愧是封界。” 红女子强笑道:“你是不…可能…”话未说完,她便眼瞳凸出,不可置信地望着步休。 不仅是她,周围所有的人包括封家施术者与竹慕慕,均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步休他,居然…就这么…进入了封界之内! 他怎么进去的? 他怎么可能进去? 那可是封界!专门以困敌绞杀为目的的封界! 若是如此轻易便可进入其中,那封家还会成为令世人敬畏的七大家族之一么? 步休面色冷漠,没有看竹慕慕一眼,只是仔细地研究着面前的封界。 竹慕慕双眼冒着寒光,抽出腰间匕便劈向了步休! 步休头都未回,只是轻转身体,脚尖微动,竹慕慕便突然失去了平衡,倒在了地上。 望着她冰冷的双眸,步休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伸出双手迅地卸下了她的关节,随即便转身继续研究着封界。 “我要杀了你!”竹慕慕瘫坐在地上,尖叫道。 “连真气都用不出的你,还提报仇?” “哼。”竹慕慕冷笑道:“你不是也同样用不出来?真是愚蠢,即便你可以进来,也只能眼睁睁地被她们绞杀。哈哈,能和你死在一起,我死也瞑目了!” “是么。”步休轻拍了封界两下,便再次出现在了封界之外。 看着正在狞笑的红女子,步休淡淡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红女子的脸慢慢垮了下来,求饶道:“步…步休,你饶过我吧,我…我…没想对你做什么…” 步休点了点头,说道:“可以。” “真的?”红衣女子等人顿时喜出望外,连忙道谢。 “我数五个数,你们尽管逃吧。” “杀了她们!”竹慕慕在封界之内,望着她们的脸,狰狞地说道:“杀了她们!我便认你为主!” 步休转身淡淡说道:“我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垃圾。” 接着步休便转回了头,看着众人道:“我都已经数完了,你们居然不逃?” 红衣女子愣愣地看着步休,随后尖声说道:“你…你根本就没有数!” “我数了。”步休道:“既然你们不逃,就都留下来吧。” 步休眼眸一凝,便用出了无名步法,衣摆轻扬,仅是片刻就封住了所有人的行动! 那名封家女子看着红衣女子的眼神,快而隐蔽地结着印,就在其快结印完毕之时,步休冷酷地说道:“住手。” 封家女子面色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不可置信地叫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魔鬼!你…你是魔鬼!啊!!这怎么可能?!你,你还我的手!你…求,求求你!” 红女子咽了口吐沫,颤声问道:“生了…什么事?” 封家女子刚欲开口,步休接着说道:“住口。” 封家女子立刻紧闭着双唇,只是其恐惧至极的眼神及剧烈颤抖地身体出卖了她的心理! 所有人看着这诡异的一幕,遍体生寒。 包括竹慕慕。 “你们…杀了他们?” “谁…谁?”红衣女子颤抖着答道。 “你知道是谁。” “没…没。不,不是我们。是…是白睿,亲…亲手……”红衣女子看着步休没有任何感情的双瞳,咽回了后面的话,却依旧颤颤地开口道:“你,你不能杀了我们…这,这里是封,封,封……” “你觉得我会在乎?” 红衣女子立刻乖乖地闭住了嘴,不再一言。 步休漫步到了封界之前,手指轻轻地在壁障之上划着。许久之后才轻轻摇了摇头。 步休对着几乎疯掉的封家女子说道:“解开它。” 封家女子点了点头,颤抖着手指结着印,试了多次居然均没有成功。 她额头冷汗滴落,匍匐在地面之上颤声求饶道:“我…我暂时解…解不开,请再给我一些时间…” “我不是暴君。解开便好。” “是…是。”她略微松了一口气,随即便再次尝试着。 随着一声轻响,封界终于碎裂开来。 竹慕慕仇恨而恐惧地看着步休,不知道他将如何惩治自己。 第七十一章 凰之庆 步休走到竹慕慕身前,接好其双臂之后,便开口道:“你想怎么处理她们?” 竹慕慕惶恐地吞咽着,问道:“你…你是什么…想法?” “我?”步休没有任何停顿,淡淡开口道:“放了。ww『w. .” 竹慕慕咬了咬牙,说道:“那…那便…放了。” “哦?她们如此欺辱于你,不杀了?” “不…不杀。” “你有没有杀过人?” “没……” “很简单的。”步休满不在乎地说道,随即便走向了红衣女子,在她惊恐的眼神中,步休轻举匕,眼都不眨地将其捅入了红衣女子脖颈之中! 听着周围人恐惧而绝望的尖叫声,步休转身轻轻说道:“你瞧,只要你够快,是沾不到血的。” 竹慕慕瞳孔紧缩,面色煞白,剧烈地呼吸着。她不敢相信步休居然对杀人一事看得如此轻松!他果然如表面上看起来一样——冷酷、冷血! 她的身体摇摇欲坠,双手紧紧地捂住双唇,眼神近乎崩溃。 步休面不改色,再次走到竹慕慕身前,右手双指轻轻抬起了竹慕慕的下巴,冷声说道:“你在颤抖呢…垃圾。” “怎么了?不是要杀人么?不是要报仇么?她们侮辱你,侮辱你的父母,理当杀之不是么?” “不…不是…不是…”竹慕慕轻轻摇着头,颤抖地更加剧烈了。 步休的双瞳冷得令人窒息。 “你不是要杀我么?先拿她们练练手吧。拿起你的匕,杀了她们。” 竹慕慕听着她们语无伦次地求饶声,摇摇头叫道:“不!不是这样的!我…我…不要杀人!” “可是她们杀了你的父母。” “不是她们杀的!不是!她们只是…只是对我不好而已…不应该…” “她们早已不知用相同的方法害了多少无辜之人。你放了她们,便等于救了接下来的被害之人。” “不…不应该这样做……你…你是狡辩…你是狡辩!你…你为什么要杀了她?为什么?!” “没什么原因。” “没…什么原因?”竹慕慕颤抖着身体,一把拍开了步休的右手! “你就是个人渣!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杀了我呀!” “垃圾。”步休嘲笑地说道:“你想死?你的生命就这么没有价值?果然是垃圾。” 步休放走其余人之后,便淡淡地说道:“毕竟你是她们的女儿,我不会杀你。你若想杀我,随时都可以。”说着,他便转身离开了此地。 竹慕慕瘫坐于地,望着红衣女子死不瞑目的尸体,眼神空洞。 …… 来到一无人之处,步休开口道:“出来吧。” 空中泛起一片涟漪,梦曼居然直接凭空出现。她肩头的小红化身为一只正常小猫般大小的火红色狐狸,跃到了步休的肩头之上。 小黑打着哈欠,丝毫不予理睬地钻进了步休的怀中。 小红轻舔着步休的脖颈,媚声说道:“没想到,你居然会选择这种做法。” 步休将小红扔给了梦曼,开口问道:“你居然将幻境做的如此真实。” “咯咯咯,小试身手罢了~” “我不是在夸你。很恶心的感觉。” “我当然知道你没有夸我~”小红媚笑着道:“只不过…你居然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我很好奇罢了~” “你的声音太年轻了。” “什么意思?” “很做作。” 小红轻笑着舔了舔嘴唇,依旧媚笑道:“做作?试试不就知道了?” 步休没有理她,转头问道:“梦曼,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 梦曼一言不,轻轻摇了摇头。 “算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梦曼,你…真的可以感受到人的寿命长短?” 梦曼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指了指步休,比划着拇指那么长的距离。 “你知道的…不是我…” 梦曼再次点了点头,举起一根头。 步休面无表情地望着梦曼,一动不动。 “步休…你有杀气。”小红轻叹着说道。 “我知道。”步休抬头看着天空,不再理会二人。 梦曼面无表情地带着小红离开了,步休摸着怀中的小黑,喃喃说道:“真巧…” …… 冷若凝霜的大小姐欧阳晴,在遇到步休之后便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热情似火,娇媚不可言喻,天天黏在步休的左右,对着那一张面瘫似的脸,谈笑自在,笑靥如花。 若真是这样到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关键是她在对除步休及单雀二人之外,居然依旧是那副冰冷的模样。 真是伤透了心啊。 日子一天天过去,原先一直望着步休流口水的单雀居然渐渐地伤心了起来。 步休看着她无神的双眼,淡淡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单雀一愣,随即便双手捧住脸庞,痴痴地笑道:“没什么啦~” “你的眼神,有什么苦恼的事情么?嗯,不说也没关系。” 单雀心中喜不自胜:“原来步休也会关心人呐~” 但她终是叹了口气,略显不好意思地说道:“最近有一个传言…我很在意啊。” “传言?” “就是…就是大家都在说…说…我是…单凰的…妹妹。” 步休点了点头:“哦。”随即便专心致志地看着书。 单雀看着步休的表情,心中既有些失落,也有些欣喜。 “他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呢。也是,都有了美丽大方的欧阳晴小姐,也就看不上其他人了吧…如果再加上我…嘻嘻嘻嘻~” 单雀看着步休,仿佛自言自语般地说道:“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流言传出呢…毕竟虽然我们同姓,但长相…也相差太多了…” “我不认为你们的相貌相差很大。”步休淡淡地说道。 “是~~么?~~嘻嘻嘻嘻~”单雀嘴角泛着点点光芒,双手捧着脸颊,不好意思地扭动着身体,不可抑制地出了杠铃般的笑声。由于笑得太急,吸气的时候一不小心便出了如猪一般的呼噜之声。 她顿时羞怯不已,几乎快哭了出来。 步休听见那呼噜之声,居然轻笑出声,嘴角勾起一抹会心地微笑。 单雀看着步休微笑的侧脸,一时之间呆在了那里。 这是步休自来到学院以来,第一次露出不同的表情,还是如此俊朗阳光地笑脸! “原来步休他…也会笑啊…” 单雀流着口水,一眨不眨地望着步休。 步休也仅是疾地微笑了一下,随即便再次变得面无表情,仿佛方才微笑之人从不存在一般。 但即便如此,单雀依旧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 一天之后,梦曼来到了步休的身旁,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步休轻叹口气,点头回应之后,便漫无目的地看着窗外的夜空,带着一股惆怅而忧郁地气质。 单雀偷偷打量着身旁的步休,仿佛感受到步休此刻的感觉一般,心中蓦然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涩与难受感觉。 “明天…便放假了吧。”步休淡淡地声音突然传来。 单雀微微一愣,整理好心情之后,便回答道:“没错。” “你放假之后,都要回家的么?” “嗯。虽然圣院有补助,但我依然想回去帮帮母亲的忙。” 步休轻嗯一声,便不再言语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转头看单雀一眼。 单雀不明白步休为什么要问这没头没尾的话,便甩了甩头想将其抛出脑外,却不知为何,一股极为不安的感觉始终萦绕在她的心头,难以释怀。 单雀轻轻揪着胸口衣服,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 “后天,便是单凰与封乾的婚礼…对么?”安静了许久之后,步休再次开口问道。 “订婚而已…”单雀小声答道。 “真巧啊…”步休轻轻说道。 “什么?”单雀疑惑地看着步休,不明白为何他的表现如此奇怪。 …… 两天时间很快便过去了。订婚典礼只邀请了封圣院及一些与封家来往亲密的家族之人,故欧阳晴、步休、星奕、沙巡等实力高强之人几乎都得到了邀请,一起参加封乾与单凰的订婚典礼。 这是步休第一次见到封乾。 其身着一身宽松地白色锦衣,手腕、脚踝、腰间等处扎着束带,既显得干练机敏,又显得沉稳大气,加上其英俊的脸庞,挺拔的身姿,不愧为封家少主! 身旁的单雀则身着一袭大红色锦袍,其倾世之貌与那雍容典雅的气质几乎完美地配合着封乾,既不喧宾夺主,又不坠其气势,两人几乎是天下难寻地极品伴侣! 欧阳晴、梦曼与步休皆站在大殿一角,步休满面淡然地剥着葡萄,喂给其肩上的小黑。 家主封贯极尽威势地坐于主座之上,身周簇拥着几名化气阶高手。 “今日乃吾儿封乾订婚大喜之日,故委屈各位少年英杰了。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各位海涵。” “哪里哪里!”“家主说笑了!”“岂敢!”“岂敢…”恭维之声四处而起,封贯轻咳一声,大殿顿时安静了下来。 “星儿及沙儿皆为少年英雄,不愧为两家传承之人呐!”两人听闻此话,惊喜而恭敬地见过了封贯。封贯笑着抬了抬手,随即说道:“伯父性格你们应该知晓,可莫怪伯父唐突啊。听闻你二人近日皆为一人所败,而胜你二人者,居然便是欧阳域内那个有趣的小子——步休。是也不是?” 二人均红着脸,点头称是。 “步休,可来了?” 第七十二章 雀之殇 步休从角落中缓缓走出,面无表情地说道:“见过封家主。” 封贯看着步休,眼眸一凝。 他居然给封贯一种危险的感觉!这种危险不是来自其本人,而是感觉他…与某人很像!但具体是谁,封贯没有任何印象。 封贯哈哈笑道:“好!果然英雄出少年啊!今日吾儿大喜,不宜切磋,我便先赏你符文宝鞋:追月一双,还望你,再接再厉呐。” “多谢封家主。” 步休退回角落,淡然地当众换上了追月,便再不言语。 一番寒暄与热闹过后,两人经过三叩六拜,终于成就了好事。 但就在封贯宣布大家自由交谈之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打斗之声! 封贯面色肃然,缓缓开口道:“居然还有人敢在我面前闹事。” “单凰!”闹事众人于殿外齐声呼喊着:“单凰!还不跪下!” “大胆!”封贯一声怒哼,站起了身。 闹事之人闻听此声,居然齐齐吐出了鲜血,再也无力站立!封贯右手轻扬,一条足以充斥整个大殿的火龙激射而出!大殿之内顿时赤如焚炉!学子们皆运起真气吃力地抵挡着。 就在火龙即将吞噬众人之时,一道如匹练般地光芒蓦然爆开!众人只觉眼睛一疼,待视力恢复时,火龙已然不见踪影! “光明术法。”封贯喃喃说道。 众人随着封贯走出了大殿,只见大殿之外赫然躺着一口漆黑的棺材! 难怪封贯下手毫不留情! 封贯眼神微闪,望了一眼封乾,极尽威严地说道:“乾儿,此事便由你处理,不可堕我封家威信。” “是!父亲!” 封贯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步休,便腾空离去了。 步休仿若不觉,依旧面无表情,左手端着一樽葡萄,不疾不徐地喂着小黑。 封乾恭敬地送走父亲之后,便稳步上前,微笑着问道:“可是单雀小姐?不知小姐为何这般行事?你可知道,即便你有着天大的理由与冤屈,也绝对是死路一条。” 单雀披麻戴孝,臻微垂,帽檐遮挡住了其大半脸庞,只看其身材及下巴,居然也是一位绝世美女! 她亭亭立于棺材之后,瘦弱单薄地身躯轻轻颤抖,惹人怜惜。轻轻抹去嘴角的鲜血,单雀终于开口了: “你可知晓,家母如何?” 封乾没有回答,而是转头望着单凰。他清楚地了解两人的身世,单雀之语,并不是在问他。 单凰骄傲地抬起头,淡淡反问道:“如何?” 单雀没有任何动作,再次淡淡地问道:“你可知晓,棺中何人?” 单凰轻笑道:“何人?难不成便是家母?” 单雀沉默了。 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两人,思索着关于两人关系的流言。 单凰面色倏变,望着沉默的单雀,颤抖着身体问道:“难道…她…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步休望着单凰瞬间苍白无血的脸颊与嘴唇,轻轻拍了拍小黑,将金樽收入了空间腰带之中。 单凰跪于棺材旁,泪泣似雨。 如梨花般娇弱,听者心酸,闻者断肠。 封乾小心地走上前去,向着棺材拜了一拜之后,便轻声安慰着单凰。 “你可知晓,家母其职?”单雀看着单凰,再次开口问道。 单凰躺在封乾怀中,柔弱地摇了摇头。 “你上一次回家,是何时?” 看着即将哭晕过去的单凰,封乾声音微冷地说道:“够了。她…” “你可知晓,你头上的簪,可买何物?” “够了!”封乾冷喝道:“些许小事…” “先等她说完吧。”步休终于开了口。封乾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步休,开口道:“你确定你要这么做?” 步休点了点头。 封乾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但瞬间便被压制了下去,点了点头。 “你可知晓,家母死于何处?” 单凰止住了眼泪,呆呆地看着单雀。 谁也没有看见,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狠毒与羞怒! “你可知晓,家母身体几何?” 单雀没有等单凰的回答,淡淡地说道:“家母年近古稀,染病七载,痛苦不堪。” “家中贫困。你可知晓,家母以捡脏为职,攒钱为何?” “你可知晓,听闻你的喜事,家母昼夜忙碌,脏积如山,又是为何?” “你可知晓,你七载未归家,家母心焦?” “你可知晓,家母累病缠身,死于脏污之中?” “你可知晓,你头上簪,可买万山之脏?” “我…我给她寄过很多钱…” “很多钱?那一捆当初你离家时随身携带的铜币与你当初的衣物?” “你可知晓,家母年事已高,不便劳碌?为何不归家?” “你可知晓,家母…为何而亡?” “为了你的婚礼,家母为你积攒了半生积蓄,但她的苦苦等待,却换不来你的一张请柬?” “因为家母会为你丢人?因为家母配不上你?因为曾经有人因此嘲笑过你而断绝母女关系?” “你是断了。” “家母却没断。” “她自知家贫如洗,因此仍旧以古稀高龄坚持捡脏,为的便是令你的今日风风光光。” “你可还记得……家母容颜?” “既然你没有寄请柬,我便擅自将她请了过来。” “也算是全了她临终时的心愿。” …… “够了…够了…够了,够了!”单凰尖叫道:“我与她并没有任何血脉之情!况且,你不是一样么?你有什么资格大义凛然地立于这里讽刺与我?!” “没有血脉之情?……” “她?”单雀依旧低着头,冷笑道:“讽刺你?” “我有说任何一句假话么?” “我问心无愧,但却对家母的突然离世遗憾终生。你呢?” “我…我也…” “你也是这样,对么?”单雀冷笑变成了微笑,继续说道:“你有行动么?” “你可以继续哭啊。哭得再伤心一些,再令人心疼一些,时间再长一些…” “这样你就不会遗憾了,这样……你就不是那种不孝之子了,这样,所有人依旧会继续宠爱你,敬仰你,羡慕你,你依旧是圣院第一美女,你的心灵依旧纯美,你依旧是所有人憧憬的女神。” “这样,那对你来说肮脏的女人便会再次成就你的声名,同时她便再也不存在于你的心中,不再是你一直担心暴露的软肋,不再是你的累赘,不再是你逃避的污点了,你的出身,即便如此低贱也可以继续留在神坛了。” “而恰恰相反,她,则在众人眼中变成了无能的、不知廉耻的、依靠女儿生活的贫贱老人,一个可怜可叹却不会被珍惜的老人。” “你怎么不哭了?” “已经没有泪水了是么?你认为已经可以达到想要的效果了是么?真是令人恶心的演技呢。” “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想杀我是么?” 单凰再次流出了眼泪,大声叫道:“不!我怎么会这么想?!你是我的妹妹啊!” “那她呢?家母呢?这个贫贱的女人,这个靠捡脏为生的女人,这个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却依旧捡回了我们两个的女人,这个含辛茹苦的女人,她,是你的母亲么?” “自然是啊!”单凰尖叫道:“她,单花,是我的母亲啊!”单雀大声地哭泣道:“她永远都是我的母亲!不管她再贫贱,再肮脏,也是我的…母亲啊!你难道以为我真的不心痛么?她…也是我的…母亲啊…” 听着单凰催人泪下的哭泣,单雀心中虽然有些吃惊,但依旧淡淡地说道:“是么…真是…恶心的演技呢。” “之前的你,在哪里?” “在你疯狂享受一切的时候,你口中的母亲,在做什么?” “你听一听,四周都是在骂我的人呢。单凰,你真厉害。” 单凰颤抖着爬了起来,一步三摇地走向了单雀,轻轻地抱住了单雀,哭着说道:“我…我…真的爱着她啊…妹妹…” 单雀身体轻抖,泪珠轻轻从脸颊滑落。 “我…真的…爱着你们…呐,即便……她,是个贱人。” 单雀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一把推开了抱着她的单凰。 在那素白的衣袍之上,一朵血红的鲜花正在急地绽放。 单雀捂着胸口,不可置信地看着单凰。 步休眼神一惊,瞬间便来到了单雀的身后,轻轻地扶住了她,为她做着紧急治疗。 单雀一眨不眨地盯着单凰,随即仿佛疯掉一般用尽全身力气尖叫道:“单凰!!!!!!” 单凰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但立刻便被浓郁的恨意与疯狂所掩盖! “哈哈哈哈!我告诉你,单雀,你,还有那个女人,全是贱人!贱人!” “一个连武功都不会的垃圾,她算什么?!我的体内,可是流着凤凰的血脉啊!” “听清楚了么?!神兽!!不死鸟!!凤凰的血脉!!” “那个捡垃圾的贱人,是我的母亲?!” “哈哈哈哈哈哈!她连给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还有你,口口声声母亲母亲,不也是一个丑陋的垃圾?!一个没人要的贱人!!哈哈哈哈……” “闭嘴!!”步休怒吼道。 单凰面色惊恐地捂着自己的嘴唇: 第七十三章 雀非凰 “我可是凤凰!有着凤凰血脉的高贵神族!他,他是怎么做到的?!” 步休见单雀迟迟止不住血,顿时有些慌乱地说道:“怎…怎么会…单雀,你挺住啊。天籁 小说” 单雀眼神一柔,随即便再次变得尖锐起来。 她挣开了步休的双手,捂着胸口的鲜血,一步一步向着单凰走去。 眼中似有滔天怒火。 单凰唔唔地叫着,看着慢慢逼近地单雀,用眼神乞求着封乾。 封乾双臂抱怀,淡淡地看着单凰,一言不。 单凰眼中闪过一丝仇恨,随即便转过头怒视着单雀。 “杀了你,并不是最令你痛苦的事。” “最令你痛苦的,是你这一生,都在受着人们的鄙视与厌恶。” 单雀低垂着头,略显踉跄地走向了单凰。 “单凰!!!!” 突然,单雀那布满青筋地额头与那充血的眼神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 “单凰!!!!!” 单雀慢慢举起右手,一边尖叫着单凰的名字,一边狠狠地将右手插入了自己的左胸之中! 步休眼瞳猛地一缩,再次消失在了原地! 单雀大吼道:“别过来!!!”随即便释放出了自己最强的招式:万雀还巢! 数不清地麻雀蓦然出现在步休的身前,步休眼神略显狰狞,大吼着一次次地用出无名步法。 但单雀最后的一击不知蕴含了多少能量!那麻雀居然仿佛真的无尽一般,无论步休出现在哪里,总是被死死地纠缠着! 单雀吐出了一大口鲜血,继续紧盯着单凰叫道:“单凰!!!!我要你永生永世均记得今日!!!!我要让你活在人间地狱之中,永生永世!!无法脱!!!” 单雀右臂一用力,硬生生地将自己的心脏拽了出来!!! 那一篷鲜血映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 “啊!!!!!!!” 此时浑身浴血的单雀仿若正在涅盘的凤凰一般,出了一声令天地失色的清鸣! 步休疯狂地使用着无名步法,但就在他接触到单雀的瞬间,单雀——捏碎了自己的心脏。 步休扶着单雀的身体,紧紧地咬着牙,指尖关节握地白。 单雀无力地倒在了步休怀中,轻轻地抬起了头,看着面前的步休,眼神迷离。 只是,她的口中流出的,不再是口水。 “我…喜欢…”单雀艰难却又幸福地说道:“…你…” 步休颤抖着双手,低头轻吻着单雀的额头,不一言。 他此刻的眼神,无比温柔。 单雀微笑着闭上了双眼,右手无力地垂于地面。 步休看着单雀的笑脸,露出了一抹微笑。 “步休…笑了…” 这是此刻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他们从步休的微笑之中感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我,为一个女子而来。”步休抱着单雀,轻声说道:“可是,你却不在了。” 他轻轻地将单雀交给了欧阳晴,笑着对单凰说道:“她流口水的样子,很可爱不是么?” 单凰看着单雀与步休,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冷颤,吞咽着口水,不敢出声。 “听说,你有凤凰的血脉?” 单凰点了点头,终于有了一些底气,勉强扬起头,说道:“是又如何?” “如何?也就是说,你不会轻易死掉……对吧?” 听闻此话,单凰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恐惧,看着封乾说道:“阿乾…相公…帮…帮帮我…帮帮我…” 封乾听闻此话,终是叹了口气,看着步休说道:“单雀有辱封家尊严,既然她已然自裁,那我们自然不会再予以追究。而凰儿,即便她再蛇蝎心肠,但好歹也是我的妻子。” “所以?”步休笑着问道。 “若你想伤害她,那便先打败我吧。”封乾露出一副好战狂的表情,仿佛这才是他的本意。 “怎样才算是,打败了你?” 封乾略带疯狂地笑道:“自然是,让我无再战之力。” 步休仿佛思考了一会,再次开口问道:“那就是不死不休了,这样不好……那,让你跪下求饶可以么?” 封乾眼中泛着浓浓地疯狂之色:“那样…最好。” 步休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应战。” 单凰听闻两人的对话,再次猖狂地笑道:“哈哈哈哈,步休!你下去陪那个贱人吧!” “看来,单雀的做法没有丝毫作用。” 封乾也接口道:“我们战完之后,无论胜败,我都会休了她。” “那样最好。”步休笑道:“开始吧。” 封乾眼神一凝,随即便爆出了无与伦比的气势! 修气三步小圆满! 而步休却渐渐地仿若消失一般,在场之人居然对他没有丝毫感应!若不是亲眼看见他就在那里,他们都不敢相信步休真的存在! 如此诡异的功法,令所有人胆寒! “你的步法很有趣,好像还可以在封界之中来去自如,那应该蕴含着是空间法则吧。” “空间…法则?” “看来你还不明白。算了,就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步法吧。” 步休沉默地看着封乾,不一言。 封乾笑道:“既然你可以打败星奕,那我们便不必彼此试探了。”说着,他的双手疾结印:“封!” 步休身旁再次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长方形结界!只是这个结界看起来异常危险! 罩壁之上不仅有光芒流转,居然隐隐有着符文的痕迹! 随着结界的出现,一股莫大的压力蓦然袭来!步休体内的真气疾消散着,随即便双腿一弯,险些跌倒! 结界还未出现任何变化,便有着如此强大的威力! 封界,果然霸道! 黑雾散出,步休渐渐地站直了身体,微笑着打出了一声响指。 响指出的声音在结界内轻轻回响着,步休静静地立于原地,仔细地端详着结界。 封乾略微可惜地说道:“你…还是逃不出这封界。” “真自信呢。”步休淡淡地话语蓦然响起:“难道你认为可以逃出封界便是厉害之人?” “自然。我的封界,除了化气阶强者借着天地之力可破去之外,不可能有人破解。” “是么。”步休淡淡开口道:“破。” “嗡~~~”整个封界居然顿时出一阵嗡鸣之声!罩壁摇摆不定,仿佛水纹一般扩散! 封乾眼神一缩,随即便狂笑道:“哈哈哈果然厉害!那你便破给我看吧!凝!” 随着‘凝’字出声,整个封界内仿佛结成固体一般挤压着步休!步休身周黑光大放,艰难地抵挡着。 “切!” “散!” “燃!” “冰!”…… 随着封乾每一次手印的变化,封界仿佛自成天地,如地狱一般折磨着步休! “熔!” 封乾冷笑道:“你若再逃不出来,便会被封界生生炼化!” 步休点点头:“再等一下。孙悟空被炼了那么长时间,不差这么一会。” 封乾怒极而笑:“若是我将业火融入封界,此刻的你早已不复存在!” “是么。好险。”步休微笑道:“所以,你的业火呢?” 封乾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说道:“原本想为封家留下一位强大的助手。但…” “分。” 随着封乾话落,整个封界壁垒蓦然多出无数不规则的细线!随即封界整个便欲分散而开! 封乾竟想将通过此法将步休生生分解! “熟悉的力量…”步休眉头轻皱,终于叹了口气,用出了天妖九变。 场中蓦然出现了两个步休!一个静静地立于封界之外,而另一个,不出意料地被分解而开! 封界外地步休默默地看着另一个先是强忍痛苦、后被分解、继而消失的步休,心中微动。 封乾神色大惊,随即面色贪婪地叫道:“天妖九变!!你居然获得了天妖的传承!” 步休皱了皱眉。 “居然立刻便被认了出来。这天妖九变,竟如此有名么?还有…天妖,是谁?” “你打不过我。还是认输吧。” 封乾狞笑道:“你认为封界便是如此么?” “当然不是。它还可以用来防御不是么?” “那便是了。先攻击到我再说吧。不打破封界,一切都是徒劳的。” “谁说要打破封界了?”步休笑道:“之前只是想研究一下而已。若封域内有人可以困住我,或许便只有封贯了。若是有人想杀我……嘛,那倒是有很多人可以做到,不过同样很难。” “大言不惭。” 步休没有理会,微笑着说道:“跪下。” 封乾立于封界之内,原本得意洋洋的脸顿时扭曲了起来!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这…你…难道是…生命法则?!” “哦,原来这是生命法则么?你了解的很清楚呢,不愧是封域少主。” 封乾大声怒吼着:“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你才区区修气阶,是如何获得生命法则的?!即便是化气三步,也只是初涉法则域而已!你究竟是谁?!” 封乾面色扭曲,渐渐地跪在了地上! “想抢么?”步休笑道:“我不在乎。” “哈哈哈哈哈!步休,你遇到我们封家,真是天意啊!哈哈哈!” “生命法则练到极致便可不死不灭,灵魂可重生,**可重生!但,生命法则最怕的便是封印!而我封家,便可以做到!也只有我们封家,才可能得到生命法则!步休!!我封家,绝对会抓到你!” “说你认输。”步休无所谓地开口道: 第七十四章 没人理解的夸父 “想要抓我,叫你父亲亲自来吧。” “我…认…”封乾艰难地重复着那三个字,随即他面色一狠,竟一口将自己的舌头齐根咬断! “你想自杀么?哦,不对,这里是死不了的。”步休微笑道:“我很佩服你的意志。但我要告诉你,仅在几个月前,我还不会丝毫武功。你认为我会像过家家一样慢慢地踏在修炼之路上么?这个世界便是如此,哪有那么明确的实力定位?一夜成仙,在这里,不是神话。” “生命法则…不死不灭…灵魂重生…**重塑…” “那…传给我生命法则的他,带我来这里的他,是不是同样不死不灭?难道…他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我?这一切,究竟有何意义?” “还是那句话,想抓我,叫你父亲亲自来吧。” 随即步休便不再管封乾,转头看向单凰,露出了不多不少八颗牙齿。 单凰看着瞳孔涣散的封乾,再看看笑容灿烂的步休,渐渐地陷入了绝望之中。 “在我现单雀母亲即将死亡之时,便注意到了你们。当时梦曼问我:‘对一个真正的人来说,这个世间,什么最珍贵?’是什么?自然是感情。亲情。爱情。友情。” “她又问我:如何得到这些感情?” “我说:当我们没有这些感情的时候,那便偷吧。” “我是一个贼。贼,也分小贼与大盗。” “何为小贼?以偷为生,以偷为乐;他们所窃取的,是生存,是乐趣。” “何为大盗?是敢偷他人所不敢,窃他人所不能窃?” “或者是所谓的侠盗?劫富济贫,不图名利?” “错。” “真正的大盗,是不在乎这些的。这些只会让他们越来越空虚。” “他们在乎的,是自己。” “自己的情感,自己的感情。” “所谓窃情,即是如此;所谓人类,即是如此。” “自私么?也许吧。但,当一个人真正偷得某种情感时……会伤害他人么?” “自然不会。” “当你想因恐惧太阳而豢养太阳时,即便身处笼中的她再耀眼,也不属于你。” “从来都不属于你。” “一秒钟都没有。” “唯有当你沐浴于太阳下时,唯有你无愧于心,唯有你以同样的情感共鸣之时,她,才属于你。” “我们每一个人,都在寻找着自己的太阳。有些人天生便感受着那种温暖。” “但,他们却依旧在羡慕着别人的太阳。” “所以,我们每一个人的一生所追逐的,便只是那太阳罢了。” “没有其他。” “现在,你知道单雀举起来的,是什么了么?” “那不是心脏。而是一颗,璀璨生辉的太阳。” “可惜的是,即便如此,她依旧没有驱逐掉你心中的黑暗。” “你明白为什么吗?” “因为…那太阳的光辉,半点,都不属于你。” “没有一丝。” “没有一毫。” “不属于你。” “完全不属于你。” “够了…”单凰颤抖着身体,眼中没有一丝光芒:“不要再说了…” “你以为我在救赎你?”步休笑道:“你错了。” “我只是在说给梦曼听而已。” “我从没有杀过人,一个都没有——即便是白睿。” “而你,是我第一个想,亲手,杀死的人。” 单凰恐惧地瘫坐于原地,双目无神,全身抖如筛糠。 “你看看所有小说中忠勇智帅,性格温和的主角。” “他们对待仇人时不是灭门就是屠城,或者,千,刀,万,剐。” “虽然很傻很残暴,却令人看得很刺激很爽、热血沸腾分外解恨不是么?” “不…不要…” “不要?”步休微笑地俯视着单凰,开口道:“那你,便自裁吧。” “不…不要…求求你了…不要…我…我今后任你摆布…求求你…不要…” “我对单雀说出的唯一一句谎话,你知道是哪一句么?” “我说她,和你一样美。” “而我的真实想法却是:你,不配和她比。” “趁我的眼泪还没有流出来,趁我还能微笑着与你说话…” “你,还是尽快自杀吧。” “否则你一定会现,就连自杀,都是一种奢望。” 单凰恐惧至极地望着步休。 “你若想偷袭,就请先思考一下能不能杀死我。” “你若想等人来救你,那我会遗憾地告诉你:没有人会救你。” “你觉得为什么那些化气阶教师没有赶来?” “为什么所有人在知道我拥有生命法则之后,还会如此淡定?” “因为他们…”步休用嘴型一字一顿地说道:“都,想,杀,你。” 单凰吃惊地望着四周,果然,所有人都用着蔑视与愤怒的目光注视着二人,仿佛若步休放过了她,他们便会一拥而上将其肢解一般! 单凰呆呆地重复道:“不可能…不可能…” 步休的嘴角渐渐落了下来。 看着步休慢慢冷下来表情,单凰终于崩溃了! 她抢过步休手中的匕,在疯狂地尖叫声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她还会活过来么?”步休淡淡地问着欧阳晴。 “不会。” “好的。我们…走吧。” 步休、欧阳晴与梦曼三人缓步离开了大殿,离开了圣院。 …… 封域内一处丛林之中,步休望着面前的小红问道:“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人家就想帮你恢复原状吗…”小红低着头,乖乖地答道。 “所以,”步休指着一旁同样低着头的单雀问道:“这一切都是幻象?难怪我总感觉有些不对。” “哥哥的步法太厉害了…所以稍微露出一些破绽也是很正常的嘛…不过…” “不过?” “有一些地方…是真实的。” “哪些?” “单雀告白的那里…还有…哥哥为她…涂抹药水的时候…” “……晴儿,你还缺一套狐皮大衣对吧?” 小红浑身汗毛一竖,连忙化为人性,媚笑道:“哥…” “叫我大人。” “大…大人…”小红嘴角一抽。 “嗯。什么事?” 小红沉默了一秒,随即再次媚笑道:“大…” “哦对了,你确保他们不会记起关于我功法的事情么?” “不…不一定。高手很多,若是被现有蹊跷,难免会有办法查出真相。” “哦。刚刚的事,你可以接着说了。” “……”小红尴尬地立在原地。“这种气氛还叫人家怎么说啊…” “没事么?那算了。再有下次,我让小黑收拾你。” 小红先是面色一白,随即小声问道:“大人…小黑她…究竟…” “你们都是妖,你都不知道我还能知道?”步休无奈地说道:“算了,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梦曼,你现在对情感有一些了解了么?” 梦曼轻轻点了点头,但随即又立刻摇头。 “感情的事情,还是慢慢来吧。”欧阳晴在一旁笑道,像一位姐姐一样,轻轻地从背后将梦曼抱在怀中。 步休微笑着点头说道:“好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争取在暴露之前,解决掉白睿的事情。” 几人再次愉快地走在了路上。小红笑着邀功道:“大人,虽然单雀的事我瞒住了你,但大人不也恢复正常了么?而且,单雀自杀的那一幕不是非常非常地震撼么?咯咯咯,还有单凰之所以会自杀,我也功不可没呢~” “你还敢提单雀自杀?”步休将后槽牙磨得嘣嘣直响。 小红缩在梦曼的怀中,瞪着溜圆的双眼一缩脖子,摇了摇头。 单雀默默地跟在几人身后,面上既有委屈也有幸福。欧阳晴轻叹了口气,明白步休的意思——能陪他死在一起的女人,只有她一个。但她还是忍不住落后几步,拉着单雀说着悄悄话。 不久,单雀的嘴角便变得晶莹剔亮…… 步休突然轻咦一声,在众人的注视下对着身边的人造萝莉问道:“梦曼,你…会变身么?” 梦曼直视着步休的双眼,一言不。 欧阳晴看着步休强忍着笑容的认真脸庞,阴阳怪气地出声问道:“对了呢,步儿,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呢…” “什…什么?”步休吞了口口水“步…儿?” “你的生命法则很厉害呢~以后是不是脱女生的衣服都不用手呢?” 步休闻言虎躯一震,强忍着竖起大拇指的冲动答道:“绝对不会有这种事情生的!” “是么?哎呀真好”欧阳晴微笑道:“你的回答意外地令我满意呢~原来你不是一个禽兽啊。” 步休严肃地说道:“以后生命法则只有一个作用:那便是定身术。” “然后呢?” “然后?”“自然是攻击敌人。” “哎呀,值得被奖赏呢。” “惭愧惭愧。对了梦曼,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会不会变身?” 梦曼面无表情,轻轻地向后挪了两步。 “诶?奇怪了,小红当初不是说你可能有无数种人格么?为什么你一直是这副表情?” “我是我,不会是别人。” 步休打了个响指,笑道:“明白了。不过不用压制地太狠,某些情绪地出现是正常的,不用担心。” 梦曼点了点头。 第七十五章 遇到…要停顿 丽日当空,阳光如醇蜜般荡漾下来,照在了这片树林之中。』ww『w. .蝉也慵懒的趴在树上,仿佛被这阳光黏住了翅膀,不肯再卖力的鸣叫。整个夏天都蒙上了一层惬意而慵懒的氛围。 “步步~” “晴晴~” “那个一直跟踪我们的小女孩真可爱呢,她是谁呀?” “啊哈哈哈,是呀是呀,真可爱呢,我去把她掐死怎么样?” “为什么?”欧阳晴捂住双唇,惊讶地说道:“太狠了~为什么要那么做?” “嗯…”步休满面严肃地答道:“因为她…踩到了可爱的花花草草。” 看着微笑地欧阳晴与步休,梦曼轻轻地歪着头,问道:“为什么欧阳晴姐姐笑得如此好看,但步休却很害怕呢?为什么看到欧阳晴姐姐的笑脸,我会感到寒冷呢?” 小红笑着答道:“人类,都是表里不一地生物呦。” 梦曼轻轻点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步休说道:“步diu” “哈?”步休指了指自己:“我?” “嗯”梦曼点头道:“我喜欢你。” “哈?!” “真不错呢,步,丢。”欧阳晴皮笑肉不笑地道。 “哈,哈哈”步休干笑道:“晴儿,你今天真漂亮。” “你夸我也没用!”欧阳晴紧咬着牙,狠狠地盯着步休。 “不好使!”小红在一旁助阵道。 “不好使?”欧阳晴楞了一下,感觉这个词很不错,于是同样叫道:“对!不好使!” 这时,梦曼在一旁疑惑道:“小红告诉我人类都是表里不一的,为什么我说出那句谎话却感觉很害羞?” “谎话?!” “害羞?!” “咳。”步休微笑着说道:“这就对了。很明显小红在骗你。谁说人类都是表里不一的?我就是表里如一,号称诚实小郎君的步诚实……诶?” 梦曼眨着眼,走到了小红的身边。 小红的笑声格外的清朗。 “小红!”步休吼道:“定!” 一旁的单雀俏脸通红地问道:“步…步休,你…你定错人了…” 步休笑着走到了单雀身前,嚣张地道:“当然没有!” 单雀委屈地问道:“为…为什么…” “因为我定不住她!”步休爽快地答道:“谁叫你实力弱?不知道欺负小号是很~爽的么?哇哈哈哈,给本大爷” 随着一阵强光闪过,步休居然被压得趴在了地上! 梦曼面无表情地答道:“嗯…果然…不错。” “我…我好像教会了这个人造萝莉不得了的东西啊…”步休趴在地上,浑身打着寒颤。 许久之后,步休才揉着屁股,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呼…还好,她还没完全觉醒…” “你没事吧…”欧阳晴担心地走到步休身旁,下意识地摸了下步休的屁股。 步休愣愣地盯着欧阳晴,结结巴巴地喊道:“飞…飞…飞…” “嗯?飞什么?” “非礼呀!!” 随着一股黑雾冒出,步休顿时不见了身影。 欧阳晴立于原地,浑身因为极度地愤怒而剧烈地颤抖着。 小红轻抚额头,叹声道:“步休…要完了…” …… 竹慕慕一直在小心地观察着步休。尽管自己总被同学们欺负,但她因为心中的仇恨而变得异常坚强。没有朋友的她在见到步休几人离开之后便悄然跟了上去,虽然不知道大殿附近生了什么事,但跟着步休无疑是正确的决定。 一路之上看着他们几人打打闹闹,她的心中既是羡慕又是仇恨。 “他…好像是要去杀白睿…”竹慕慕心中思索道:“哼,这样也好,他们两个无论谁死我都很开心。” 但此时,竹慕慕的心中异常崩溃。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早就被现了么?” 欧阳晴愤怒地说道:“你给我滚出来!躲在女人地背后,你还有没有出息!” 此时步休躲在她的身后,轻揪着她的衣摆,小心地探头说道:“别生气…我就是开个玩笑,呵呵…” “我不生气。”欧阳晴微笑着说道:“你先过来吧。” 步休打了个寒颤,摇摇头坚定地说道:“你别笑。” 欧阳晴果然回复了正常:“现在可以出来了吧。还是说,你要一辈子躲在她的身后?哎呀对不起,真的没有看出来呢,你居然是这样的人…渣。” “垃圾。” “禽兽。” “喂!怎么回事!你们既然早就现了我,直接叫我出来不就好了!这是在捉弄我么!”竹慕慕既尴尬又委屈地站在原地,看着不断斗嘴地两人,不知道究竟该用什么表情开口。 “喂。”步休拽了两下她的衣摆,小声道:“你也帮帮我呀…” “我…”竹慕慕沉了沉气,再度露出了充满仇恨的眼神,极为严肃冷酷地对他说道:“我一定会杀了你。” 步休表情一喜,悄悄对她伸出了大拇指,冲着欧阳晴说道:“听到了么?她要杀我!不是我不想过去,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是人质,实在是过不去啊。还是你过来救我吧。” “你以为我没有听到你们的对话!别跟我装傻,你怎么不说让我饶了你啊?” “你饶了我吧。” “你!” “喂,你们在干嘛,还在打情骂俏么?” “喂!你以为我那么严肃地说出来的话是在帮你?” “我是来搞笑的吗?!” “那种话怎么好意思说第二遍啊!” 步休又轻轻地拽了拽她的衣摆,小声说道:“她听到了,怎么办…” “你问我?!” “步休,我严肃的告诉你,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多严肃?” “很…很严肃。” “啊!居然又说了一遍!实在是太傻了!” “听到了么?”步休大叫道:“她说很严肃,不是开玩笑的哦!” 欧阳晴猛地一剑劈在地上,在飞扬的尘土中深深地低下了头,一言不。 灰尘遮挡住了她憋得通红的笑脸。 没办法,再不掩饰一下她绝对会笑出来的!现在的她连一个字都不敢说出来! “噫!”步休倒吸一口凉气,面色煞白,摇着竹慕慕的肩膀,紧张地问道:“怎么办!怎么办!” 竹慕慕紧咬银牙,蓦然转身,面色冰冷地对着步休说道:“我一定会…”说着,她居然流出了眼泪,轻轻抽泣道:“杀了你的…呜呜…要是我足够强,父母就会没事…要是我足够强…我哪还会说这种话,早就…一剑…杀了你了…呜呜呜…” “为什么要…一次…一次地让我说…这句话…” “我很难受的……又杀不了你…” “她们都欺负我…我又没有朋友,为了报仇只好忍耐了…呜呜呜…可是…可是…现在你们又合起伙来欺负我…呜呜…我可是要杀了你的…你们直接杀了我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这么欺负我…无视我…玩弄我…呜呜呜呜…” “竹慕慕”步休认真地看着她说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个约定?” 竹慕慕看着突然认真起来的步休,问道:“哪…哪个?” “就是…你认我为主的那个。” 竹慕慕泪眼朦胧,却羞怒至极地反驳道:“你,你不是没杀了她们嘛!” “我杀了一个人。你忘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小狐狸有布置幻境地能力?” “看来你也没有白跟踪啊…”步休轻捏着自己的下巴说道:“但后来你不是说不杀他们了么?” “所以…那句话就不算数的啊!” “是么…”步休阴森地笑道:“这就好办了。” “你…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嘿嘿嘿”步休理直气壮地大声说道:“当然是脱” “脱什么?”欧阳晴右手执剑,在一旁问道。 “拖了个喜马拉雅无喽巴扎嘿!”步休解释道:“这是我们家乡的语言,意思是审问。” “哼!”欧阳晴轻哼一声,随即便对着竹慕慕冷冷地说道:“善恶不分,忠奸不辨,还想要杀步休?他的脾气好,我却不一样。给你两个选择:一,立刻被我杀死。二,做我的侍卫,步休的手下。我会在你的体内种下禁制,直到你真心归顺。” …… 看着被治的服服帖帖地竹慕慕与依旧在说笑的步休二人,小红黯黯地叹了口气。 “即便自己最了解步休的过去,却依然没有欧阳晴与步休那样的默契。欧阳晴小姐真的是…完全信任步休啊,信任到没有一丝余地…” “就快到欧阳域了。用不用去看看小果呢?”步休微笑地望着欧阳晴想到:“还是……先算了吧。” 第七十六章 重回欧阳 “你想直接杀到白国皇宫么?” “不,先去扫墓。ww w.『.” “你的义妹现在任你摆布,开不开心?” “完全不开心。我要去扫墓。”顿了顿,步休开口道:“除非你任我摆布。” “啊是么。”欧阳晴微微一笑,转身倒着走在了步休的身前,温柔地笑道:“你喜欢我?” 步休被晃得微微一愣。阳光轻洒,清风微佛,一绺靓丽的黑黑瀑般飘洒而下,弯弯的柳眉,琼鼻秀挺,粉腮微红,如滴水樱桃般的樱唇,嫩滑的肌肤如冰似雪,早已育成熟的身材让人垂涎,尤其是那眼神,宜嗔宜喜,又含着一丝羞涩、温柔和疑惑。 与欧阳晴熟识地步休几乎早已忽视了她的容颜,如今被阳光一晃,步休不由得再次仔细打量着她。看着那随风轻摇的梢与洁白的衣摆,仿如初见一般,步休再次愣在了原地。 “原来,她依旧如此美丽。” “喜欢。”步休嘴角微扬,望着欧阳晴轻声答道。 欧阳晴面色一红,随即笑着转身轻步前行。 如一只美丽的穿花蝴蝶。 单雀摸了摸自己的脸,眼神黯然地擦了擦自己的口水。竹慕慕望着二人,不知为何心中同样泛起一股酸意。 步休感受着两人的目光,终于下定了决心笑着说道:“等我们将谢国之事解决之后,我有一件事需要竹慕慕你和小红一起来做。届时单雀无论是想留下来陪我们还是想离开都没有问题。” 单雀低着头,轻声答道:“我喜欢圣院中的那个你。” “可惜那只是我的一部分。我不是在让你们远离我,只是需要你们来帮我而已。” “过分。”竹慕慕冷声说道。 步休苦笑着没有言语。“渣男嘛,又不是第一次做了。” 单雀勇敢地抬起了头,直视着步休。片刻之后,她咽了咽口水,坚定地答道:“我不会离开你的。” “你究竟…怎么做出决定的…” “我想再试试,若是一直看着你的话还会不会流口水。” “什么?!太草率了吧!要是你以后…”竹慕慕惊叫道。 “不会的!我不会对其他人这样的!绝对不会!” “那就这样吧。”步休轻叹口气,淡淡地结束了话题。 “喂!你还没问过我呢!”竹慕慕在一旁气愤地道。 步休冷冷地盯着她,随即阴笑道:“你是个奴隶,明白么?” “我又没说不跟着你…”竹慕慕咬着嘴唇,委屈地愣在了原地,单雀连忙安慰着她。 “你太坏了。”看着走上前来的步休,欧阳晴轻声说道。 “她们太好欺负了,一时没忍住。”步休耸了耸肩,笑着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你已经为她们安排好了道路,我就不多说了。” “你之前的想法呢?” “还有必要说么?” “嗯……”步休思考了一会,小心地问道:“要是还有…其他人呢?” 欧阳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语气轻松地问道:“还有谁?” “嗯那个…梦曼、聂朵、” “你和梦曼之间不可能,这你自己也清楚,她是你妹妹。聂朵是小鬼的,不要自以为是。” “嗯…那还有谢雪。” “人家为了易闲可以牺牲一切。” “噢,那,小黑说不定也…” “……”欧阳晴鄙视又无奈地说道:“人渣。” “……” “你与小黑之间随意。” “哦。”步休看着欧阳晴的侧脸,呆呆地说道:“还有小果” “小果?”欧阳晴停下了脚步“是谁?” 步休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答道:“也是我妹妹…” “……”欧阳晴愣了半晌:“**半月!” “咳,你先听我解释呀。” “剑意:无影!” “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带她一起么!” 欧阳晴停下了手,冷冷地望着步休,一言不。 步休喘了口气,讨好地笑道:“晴儿莫恼,待为夫细细道来。” “剑意…” “我说我说!”步休高举双手,疾说道:“当时轻羽追杀于我,将其吓退之后我便昏迷不醒,是她救了我。她是个刚化形地兔妖,不懂世间险恶,因此我便不辞而别,将其留在了那里,继续保持着纯洁的心灵,与世无争。我做的怎么样?” “禽兽、人渣、忘恩负义、自私自利、人渣、禽兽、人渣、人渣…” 步休苦笑道:“当时我在逃命,而且也不知道将来会有多么危险…” “你怎么知道她怕不怕你所说的危险?有你在身旁保护她,还怕什么世间险恶?而且…她救了你……我,没有……”欧阳晴低下了头,仿佛依旧在自责。 步休微笑着张开双臂。 “不要碰我,人渣。”欧阳晴低着头冷冷地说道。 步休表情一僵,讪讪地缩回了手。 “我让你不碰你就不碰?人渣。” 步休再次楞了一下,随即便爽朗地笑了起来,一把拥住了她。 “小果应该非常恨我,但我却不后悔。”步休轻声说道:“我后悔的是没有带着你一起逃跑。” “人渣。你这么会哄女孩子,一定是个人渣。” “嘻嘻,我天生就有一颗七窍玲珑的心,和人渣绝无关系。” 欧阳晴在步休怀中一扬脖子,满面骄傲地说:“你怎么能比得上本小姐?还有,本小姐心情愉快,竹慕慕与单雀,你可以选一个为你今后侍寝。” “你侮辱我!” “人渣一个,还用本小姐特意侮辱?” “嘿嘿嘿…” 砰! “谁?!靠!小红!又是你!” “别生气,别生气,大王息怒,我就是想告诉你个事。” “谁告诉别人事情是用石头敲门的!” “嗨,我这不是看到你在傻笑么。” “那不是傻笑,那是充满幸福地笑脸!我们是在卿卿我我、甜言蜜语……” “现在才现晴姐姐不见了?” “……” “白痴。” 步休强忍着怒气与羞意问道:“什么事情,快说!” 小红满脸猥琐地将狐狸脸凑到了步休耳旁,做贼一般地小声说道:“我们到欧阳域啦~” 步休同样贼气满身地答道:“是么!对了小红,我最近缺一顶帽子,你说狐皮的怎么样?” 小红充满了媚意地说道:“狐狸抱枕怎么样?有弹性又暖和,很舒服地呦~” 随着小红的声音响起,一幅幅旖旎地画面不断地进入了步休的脑海之中!步休笑眯眯地问道:“我们家乡有一种体育运动叫铅球,你知不知道?” 小红摇了摇头:“我当初看到的东西并不多。” 步休猛地一把抓住了小红毛茸茸的尾巴,在原地快旋转十数圈之后用力将其甩了出去! 欧阳晴几人看着飞在天空中的小红,均笑了起来。 此时的步休却紧盯着远方的城镇,眼神渐渐变得极其凝重。 “欧阳域,终于到了。” 第七十七章 绑我 “你知道么,一个人在笑声中说出的愿望,大部分都是真实的。天籁『小说ww w.『.”清风拂过步休的衣摆,轻轻掠过他惆怅的脸庞:“我只希望…我从没有来过这里…” “我敢誓,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会以这种方式被人鄙视…而且是**裸地、不加掩饰地那种…” 步休抬头用四十五度角望向天空,任由冰凉的雨丝打湿了他的身体,任由斜飞的雨丝ru湿了他的眼睑。 “晴儿…”他的瞳孔没有任何生气,一动不动地望着灰暗的天空,轻声说道:“快逃……” …… “快逃啊晴儿!”步休嘶吼道:“你的毛太多了!” …… “晴姐姐,步休他是不是…”单雀小心地指了指自己的头。 “都怪我。”小红自责地说道。 “不…”欧阳晴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他就是那样的人…” “晴姐姐,他在叫你快逃。”小红唯恐天下不乱地笑道:“晴姐姐你就是脾气太好了。我原以为他会以愿望为话题扯好久呢…” “他要是敢那么做我一定会剁了他。”欧阳晴冷酷地说道:“别叫我晴姐姐,直接叫我姐姐就行。” “那个,姐姐…步休他,难道从没有听说过无毛族?”单雀小声问道。 “没有。”欧阳晴回头看着落下很远的步休说道:“他是个白痴,我们不要理他,会传染的。” 小红闻言眼神闪烁,轻轻打量着欧阳晴:“难道她也知道步休不属于这片大6了?” 步休面色痴呆地走在路上,突然拉住身旁的路人,崩坏而高兴地打招呼道:“你好呀,水煮蛋兄~” “呀~~丑八怪非礼啦~~”那名被拉住的无毛族女子大声求救道。 “丑八怪…呵呵呵…”步休将手放在了她的胸上,傻笑道:“女的?” “剑意:刃下风!”欧阳晴看着正在安抚女子的单雀,羞怒地对小红说道:“把他捆起来!” 步休瞪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可爱地对欧阳晴问道:“她们都是尼姑么?可是她们连眉毛都没有诶…” “不是。”欧阳晴冷冷地答道。 竹慕慕在一旁解释道:“老板,这是无毛国,他们都是无毛族的人。在他们看来,只有没毛的人类才是进化完整的人类,因此他们便认为没有毛才是真正的美丽。” “这样啊,谢谢你慕慕。”步休笑道:“那,你为什么要捆着我?” 竹慕慕同样笑道:“是姐姐让小红这么做的。” “啊你还有姐姐啊!”步休惊道:“她是不是叫竹思思?” 竹慕慕低下了头,轻声说道:“我已经没有家人了。” “是么,哈哈哈,我可是你的义兄啊,诶?你不是还有个姐姐么?是谁?” “是…是晴姐姐。” “奥是她呀~”步休小步蹦到了欧阳晴地身旁,用头蹭着她的肩膀,笑道:“晴姐姐能不能解开我呀?” 欧阳晴感受着步休的动作,面上一红,随即便黑着脸说道:“不能。慕慕,堵住他的嘴。” 梦曼看着乖乖地跟在身后,面色阳光似小孩的步休,轻声开口道:“我也要。” 欧阳晴惊奇地问道:“要什么?” “这个笑脸。” 欧阳晴眼神一软,便微笑着说道:“我们要怎么做?” “绑我。” 小红在梦曼地怀中乐不可支,不停地打着滚,清灵地笑声传遍了整条街道。 “小红,是不是你又教唆梦梦了?” “哪有~”小红扁着嘴委屈地说道:“我什么也没做。” “绑我。”梦曼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 欧阳晴深深地叹了口气,对着竹慕慕说道:“绑起来吧,轻一点。” 步休满面笑容地看着同样被绑起来的梦曼,说道:“你也被绑起来啦~” “是。”梦曼看着他的笑脸,轻声问道:“为什么?” “什么?”步休眨着大大的眼睛,单纯地望着梦曼。 “为什么你会笑?” “我不知道啊~”步休高兴地说道:“真有意思~我们一起玩吧~”说着他便脚尖微动,轻轻跃了起来,直直地撞向了梦曼。 梦曼面无表情地望着他,没有任何闪躲的动作。 “你为什么不撞我?”步休微笑着说道:“只是我撞你很无聊的!” 梦曼闻言,轻轻地撞向了步休。 步休看着轻轻倒在自己身上的梦曼,大声嘲笑道:“哈哈哈你真傻!” 梦曼没有任何表情,轻轻退后一步,再次撞了上来…… 看着不停躲闪碰撞的两人,单雀再次凑到了欧阳晴的身旁,轻声说道:“晴姐姐,他们居然真的玩了起来。” 欧阳晴无奈地说道:“真像个小孩子,还不如在封域的时候呢。” “他…真的没事么?” “应该没有事,他的眼神虽然很可爱”欧阳晴的脸微微一红:“但却依旧有着应有的睿智。” “呦!水煮蛋姐姐!” “水煮蛋姐姐。” “噫!两个变、态!” “水煮蛋姐姐,为什么这么说我们?难道是因为我们身上的绳子么?” “去去,丑八怪一边去!你那一身毛我看着就反胃!” “梦曼,她说你丑。” “什么是丑?” “嘻嘻嘻,不知道诶。” 欧阳晴挑着眉毛,沉声说道:“竹慕慕,看好他们,别让他们离开我们!” 竹慕慕叹气走到了两人身边,拉着绳头将两人拽离了此地。“梦梦,你怎么也变成了这样?” “什么样?”梦曼淡淡地反问道。 “对呀,什么样子?”步休将脸凑了过来,蠕动着被困得紧紧地身体,像一条大虫一般。 竹慕慕指了指身旁的步休,耸了耸肩。 “很漂亮”梦曼夸奖道:“他的心,很漂亮。” 望着呵呵傻笑地步休,竹慕慕只得叹气扶额。 …… “下一个是巨人国。”欧阳晴无奈地说道。 “我们…还是绕过吧。”单雀小声建议道。 “嗯,还是绕过吧。他们可是拿动物骨头做笔的巨人族…步休他,会被吓哭吧。” “为什么他突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不知道…小红,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嗯……他第一次出现异常应该是在…梦曼睁开眼睛的瞬间。当时他突然变得冷气森然,仿佛一切都毫不在意一般,极为冷漠。但后来他恢复了正常,我还以为他一直在装做冷酷或者心情不好。如今这样我也不太清楚…难道真的是受到了打击?” 欧阳晴充满担忧地说道:“完全不清楚他的身上究竟生了什么。他总是这样,无论生什么都不会告诉我们。” “谁说的?!我爱你呦!欧欧!”步休在一旁大声喊道。 众人均忽视了他。小红双手一摊,随意地问道:“那怎么办?” “要不…我们直接问问他…怎么样?” “好主意啊!”小红拍了拍单雀的肩膀笑道:“害什么羞嘛,多好的主意,我们居然没有想到。” 欧阳晴点了点头,随即转身严肃地问道:“步休,你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样子?” 步休笑道:“什么样子?很漂亮?” “不是,是幼稚。” “幼稚?”步休闻言身体一直,颇为正常地说道:“我想起了家乡的一个传说。” “什么传说?” “嘻嘻”步休笑道:“叮叮当当咚咚当当,葫芦娃呀~” “福芦娃”梦曼在一旁跟到。 “一根藤上七朵花~” “七朵袜” “七朵呦,”步休笑道:“七朵。” 欧阳晴皱眉问道:“你们认为他说的…” “七朵…葫芦花?会不会是什么暗示?”小红悠哉地飞在空中说道。 这时步休却在一旁对着梦曼说道:“你说话不标准。” 梦曼没有出声。 “来,跟我念一下,广场。” “广…挡…” “哈哈哈你个大笨蛋!”步休笑道:“再念一下,穿越。” “穿…越…” “回家。” “回家…” “咦,你怎么好了?” “步丢…” “哈哈哈哈哈”步休打了个响指,指着梦曼大声笑了起来。 梦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步休,面无表情,不知其心中究竟是何想法。看着步休的笑脸,梦曼再次轻启双唇,轻声念到:“步丢。” 步休笑道:“你个笨蛋为什么要念两次啊?” 梦曼开口道:“不知道……步丢。” …… 欧阳晴再次叹了口气,对着小红她们说道:“我越来越看不懂步休了。他究竟有没有疯?” 小红媚笑道:“我估计没有呢,要是他疯了之后还能泡妞,那么不知道会有多少单身男子哭死呢~” 欧阳晴微笑道:“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或许是我们想多了吧,他们的世界本就单纯。也或者是步休他……想依靠我们呢?” “你就是太惯着他了,大小姐。你瞧他的手,时刻都在怀中呢。真羡慕小黑呐~”“嘻嘻嘻,挑拨一下你们”小红暗暗邪笑一下,表面却毫不在意地问道:“单雀和慕慕,你们怎么想的?” 单雀脸一红,微微瞥了一眼欧阳晴。就在这时,步休的头再次伸了过来:“噫?你们在说什么呐?我和梦曼好无聊哦~” 小红向欧阳晴使了个眼色“瞧,那家伙根本没事。” 欧阳晴刚想点头,就看到梦曼呆呆地立于一旁,附和着步休的话轻点了一下头。 “这…是巧合么…” 欧阳晴无奈地对着众人说道:“我们还是先赶路吧,天快黑了。” 小红回到了梦曼的怀中,暗暗想到:“既然步休没有出事,那么,七朵花…怎么感觉在哪里听到过…” 步休四处张望着,与小红四目相对时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冲着她灿烂地笑了一下。 “怪物…”小红打了个寒颤“即便是窥视过他心灵的我,也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第七十八章 墓 欧阳晴等女均平静地看着步休与竹慕慕的背影,不一言。天『籁小『说 “这便是父母的墓么?”步休眼神平静,微笑着问道。 竹慕慕看着他阳光的笑脸,极为认真地说道:“连一丝悲伤都没有的你不配叫他们父母。” 步休摇摇头说道:“这个墓与师傅的墓很像,我感觉很亲切。” “亲切?”竹慕慕眼神一闪,沉声问道:“还有么?” “嗯?”步休沉默了片刻,看着即将爆的竹慕慕,灿烂地笑道:“没啦。” 一股气浪从竹慕慕身上传出!她抽出了佩剑,狠声说道:“我要杀了你。” 步休看着那柄明晃晃的剑,依旧笑着说道:“慕慕。” 竹慕慕眼神微动,随即便再次冷了下来,寒声问道:“怎么。” “我想听故事了,能不能给我讲一个故事?”步休眨着纯洁的双眼,略带羞涩地问道。 竹慕慕闻言气得浑身直颤!就在她有所动作前,欧阳晴在一旁叹声说道:“他不会没有任何目的说出此话的,即便他的眼神如此纯洁,即便,他的心变得像小孩一样。相信他,好么?” 竹慕慕抑制着自己的怒气,没好气地说道:“想听什么故事!” 步休表情一转,蓦然像死了爹妈一样向着欧阳晴撒娇哭道:“她好可怕!她为什么要凶我?我没有做错什么,她为什么要凶我?步休明明做得很好,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痛哭流涕,四处打滚,几乎哭到痉挛的步休,几人均不知晓他是借此泄还是真的在撒娇。 单雀双手紧握于胸前,同样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欧阳晴轻步走到了步休的身前,将其抱在怀中,一手轻抚着他的头,一手轻轻拍打着步休的脸庞,眼神极为温柔,慢慢地安慰着步休。 许久之后,欧阳晴才开口说道:“不要哭了,只要你不哭,我就为你讲一个很有趣的故事,怎么样?” 步休抽了抽鼻子,立刻便停止了哭泣,带着一丝孩子气地说道:“我不听你的故事,我要听我想知道的故事。” 欧阳晴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答应道:“好。” 步休灵活地翻身而起,蹲在欧阳晴身前说道:“我要让那个凶姐姐为我道歉,还要让她为我讲!” 没等竹慕慕说话,欧阳晴便替她答应了下来。 步休高兴地蹦到竹慕慕身前,神气地抹了抹早已哭花的脸,趾高气昂地问道:“凶女人!你告诉我,这个世界有没有神话?” 竹慕慕既伤心又生气,还有一些委屈。听到步休的问话后微微一愣,看了看欧阳晴。 “他…难道真的成了个小孩子?”正在思考这个问题的她自然不会因为某些并不重要的语病而生成怀疑。 “自然…是有的。” “真的有啊!”步休双眼闪着星星,吩咐道:“快给我讲一讲!有没有神仙?” 竹慕慕气得双手青筋直跳,但还是缓缓开口道:“化气阶之上,便是神仙了。” 步休嘟着嘴,大声喊道:“不对!你真笨!我问的是传说中的神仙,也就是不存在的神仙,不是他们!” 竹慕慕面色一僵,看了看父母的墓,咬牙说道:“我们去其他地方说不好么?” 步休脖子一扬,嚣张地说道:“不行!必须在这里!” “你难道…一点情商都没有么…”竹慕慕紧握双拳,盯着步休说道。 步休头一转,看着欧阳晴叫道:“晴儿!她又凶我!” 欧阳晴听着那如小孩子显摆糖果一样地‘晴儿’,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随即便认真地对竹慕慕说道:“相信他一次吧。若他真的在戏耍于你,那么只要是我们可以治疗的伤,他的身上都可以出现,我欧阳晴以姓名为证。” 竹慕慕听闻此话,也只得再次放下满腔怒火,陪着步休胡闹。 “有”竹慕慕说道:“传说这个世界分为三界:天界、人界及鬼界。天界共分三十三重天,分别为不同神明进行掌管。故而天界有神,神之尊,称玉皇大帝。” “喔~~”步休瞪大了双眼,兴奋地说道:“居然一模一样耶~”随即他高举双手说道:“我知道我知道!鬼界是阴间!有十殿阎罗掌管十八层地狱、有阎王判官、有轮回路、有…” “你这不是都知道么,那还问什么?” “有没有魔界?” “魔?” “嗯嗯。” “没有。” “为什么!” “魔只不过是强大的人或妖而已,怎么可能独立一界?” “那为什么鬼就有?” “你!” 看着即将再次爆的竹慕慕,欧阳晴微笑着解释道:“因为传说源于数万年之前。那时人类世界淳朴而落后,众人为了缅怀已然逝去的亲人,便认为这个世上存在着鬼界。这样,他们便有理由相信他们的亲人依然活在世间,并且可以看到他们的所作所为,既可以成为心灵的寄托,又可以成为律己奋斗的动力。” “哇哦~”步休好奇地说道:“那是不是说,我们的亲人正在另一个世界内看着我们?我可以和他们说话么?” 欧阳晴笑着答道:“自然不可以。人鬼阴阳两隔,即便他们可以看到我们,但我们却无法与他们对话。” “是这样啊…”步休嘟着嘴埋怨道:“阎王真是太讨厌了。”随即他便再次扬起了笑脸,跑到了父母的坟前,用力地摇着右臂,左手狠狠地擦着自己早已花掉的脸,大声喊道:“父亲!母亲!你们能看到我么?” “我是步休!哈哈哈哈!” “我的脸虽然花了,但这可不是因为乞丐哦!” “是被妹妹给吓得啦!她太凶啦,你们能看到她吗?她就在那里!”步休的手直直地指向了竹慕慕。 尽管竹慕慕丝毫都不相信神话故事,却还是因为步休突然地一指而慌乱不已,连连摇手说道:“没…没有!不要听他的!” 步休看着竹慕慕,极其灿烂纯真地笑了出来,那纯白的牙齿与扬起的笑容,即便是他身后的阳光都黯然失色! 竹慕慕看着步休的笑脸,心神一阵恍惚。 “混…混蛋…”竹慕慕边哭边笑地轻声说道:“想告诉人家就直说吗…干嘛这么拐弯抹角…弄得人家和傻瓜一样。” 欧阳晴温柔地立在一旁,轻声笑道:“他就是一个混蛋,一直都是。还有你,慕慕,在我们身旁,你不用将任何事都扛在自己的身上,也不用将自己伪装地如此冷酷…” “嗯嗯”步休在一旁煞有其事地点头道:“慕慕,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哥哥!我帮你揍他!” 看着步休一副孩子王的骄傲模样,竹慕慕笑着点了点头。 几人说笑了一会,步休便拍了拍屁股,昂挺胸地道:“我们去找白睿吧!” “真亏得你还能记住白睿。” “为什么记不住?我们不就是来找他的么?” 欧阳晴一顿,无奈地说道:“真不知道你究竟是不是装出来的。” “装什么?嗯…白睿那么大,应该可以装三个麻袋吧。” “麻袋?那是什么?” 步休哈哈笑道:“哈哈哈没什么,我们出吧!” 梦曼拉了拉步休的衣袖,面无表情地说道:“步丢。” “嗯?什么事?”步休笑得很好看。 “你的心,很干净。” “哈哈哈是么?”步休笑道:“我要去杀人呢。” “嗯。”梦曼点了点头:“难道,杀人会让人的心变得干净么?” “嗯,可以。”步休伸出了大拇指,露出了潇洒地笑容加闪亮的牙反光。 “嗯。我记住了。” “梦曼,你千万不要听他的!”单雀吓了一跳,连忙劝阻到。 梦曼面无表情地摇头道:“我相信他。” “步休,不要教坏梦曼,否则我们再也不给你讲故事了。”欧阳晴扶着额头威胁道。 步休一惊,连忙改口道:“喂,笨蛋!” “嗯?”梦曼没有丝毫犹豫与不满地答道。 “杀人是不对的,明白么!” 梦曼歪着头表示不明白。 步休像教育妹妹一样,手指一晃一晃地严肃说道:“杀人是不对的,明白么?” 梦曼缓慢地将头直了回来,轻轻点了点头。 步休见状,眨着一双大眼睛盯着欧阳晴。 欧阳晴僵硬地点了点头,心中想到“以后绝对不生男孩!” …… “步休,你现没有,谢国居然没有几个人可以认出你来。” “他们为什么会认识我?”步休呆呆地问道。 “先不说你成为了谢国英雄,单说你成为了谢国叛徒之后,你的真容便应该被全国通缉吧!” “哦…”步休呆呆地思考着,随后再次呆呆地问道:“所以,为什么?” “我怀疑关于你的所有消息应该都被白睿给屏蔽了。”欧阳晴顾不得开玩笑,认真地说道:“如今信息技术极为前,看似可以人人共享,方便至极,但一旦遇到此类事情,所有的信息只需几分钟便会被白睿屏蔽一空,因为掌握着技术与数据的还是白睿!” “喔~”步休惊叹道:“听不懂。” 欧阳晴皱着眉头,对几人说道:“你们在这里等一下。”说着,她便走进了一间三层阁楼式地房屋之中。 “元素银行…”步休在门外笑着问道:“这是什么?” 第七十九章 元素银行 “元素银行是近几年才出现的新技术,其应用了几千年前的银行制度,通过元素银行,便可以达到远距离传输物品的目的。天籁小『说ww』w.』.”竹慕慕解释道:“这种技术目前并不多见,但也不是很少,我与父母曾以此种方式交流过一两次,毕竟,我也是封圣院的学生。” “嗯…”步休眨眼道:“快递?” “当然不是。”竹慕慕笑着对步休说:“假如我们有一部结构精密而复杂地机器想从这里传送到闻人域内,通过正常途径需要大概三个月的时间,即便是大型的运货飞船通过空间门传送,也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而且费用极高。” “但若是使用元素银行,银行便可以通过专有的分解编码技术,将机器分解排列为不同的物质代码格式。与此同时,闻人家族地另一个元素银行则通过合成编码技术,再用相同的物质元素,将相应的物质代码通过算法重新合成一部完全相同的机器,这样,便达到了远距离传输物品的目的。” “元素银行不仅价格低廉,运输安全,就连时间成本也极低,而且通过此种方法运输的物品,对于其功能等等性能来说均没有丝毫影响。” “哇!”步休满面崇拜地感叹道:“那若是人呢?” 竹慕慕一愣,皱眉思索道:“可能便就此被分解…这一点没有人明白,因为这种技术的管理异常严格,生物与符文物品是不被允许被传输的。” “规定在某种时刻很容易就会被打破的啦~” “你…” “步休真可怕。”单雀在一旁小声说道:“他是不是装出来的?” “我没有装哦”步休嘟嘴道:“这不是常识么?你这么说步休要生气啦~” “常识…”竹慕慕感慨道:“我们以后还是少惹他为妙。” “呐,呐,妹妹。”步休拉着竹慕慕的衣袖,双眼放光地问道:“什么是空间门?我可以玩么?” “这才是常识好吧!”竹慕慕无奈地说道:“空间门内能量巨大无比,只有特殊的巨型飞船才可以通过,除了传说中的强者,任何生物通过空间门便会被瞬间绞成碎片——”她举起手指,认真地恐吓道:“很疼的!” 步休打了个寒颤,摸着胳膊连连说道:“好可怕好可怕” 单雀踮起脚尖,轻轻地摸着步休的头,笑着安慰道:“我们不去玩就好啦~” “嘻嘻,还是雀儿妹妹好。” 就在这时,欧阳晴一脸阴沉地从元素银行中走了出来。 “生什么事了?”小红问道。 “白睿在监视着我们的一切行动。不过也没有那么糟糕,我们只要小心一些便没有问题。” 步休哈哈笑道:“你怕啦!没事哒,我们有梦梦啊!” 欧阳晴一顿,开口道:“我就怕他听到了风声,躲在欧阳圣院之中。” 步休一脸嫌弃地看着欧阳晴,依旧嘲笑道:“胆小鬼,噗噗。” 欧阳晴狠狠地敲了一下步休,还未来得及说话,便眼眸一凝,肃然说道:“糟了。” 果然,不出片刻,几人便被谢国卫兵给团团围住! “不要打架,不要打架!”步休勇敢地站出来说道:“你们是哪个班的?叫你们班主任出来!” 卫兵均面面相觑,一名头领站出来极有礼貌地说道:“请恕小人冒昧,我们谢城主想请各位进府一叙。” “哼”欧阳晴冷哼道:“你们便是这么请人的?” “小人不敢。”头领半跪于地,尊敬地说道:“家主命令,不得不从。” “晴晴,不要生气嘛,是小鬼来找我们玩的,我们去看看吧。” 欧阳晴看着毫不在意的步休,只好点了点头。 “多谢公主。多谢将军!” 步休笑道:“哈哈哈,将军?是说我么?我早就不是了哈哈。” 头领再次恭敬地行了一礼,这才站起了身,带领众人向着谢府走去。 “我们还是大意了。没想到仅一点疏漏便会被立刻现。”欧阳晴叹气说道。 “没事的晴姐姐,他们应该没有恶意的。”单雀在一旁开解道。 “但愿如此。” …… “步哥!” “小鬼!哈哈哈哈!梦梦,揍他!” “诶?”小鬼奔跑的步伐一顿,不解地看着步休。 看着正在折磨小鬼的梦曼,欧阳晴皱眉说道:“这般举动都没有引起骚乱,看来他们真的没有恶意。” “不,有恶意的是我们吧…”竹慕慕不敢相信地说道:“他们的关系这么好?” 欧阳晴说道:“比这还好。” “哈哈哈”看着小鬼一瘸一拐地动作,步休笑道:“这才顺眼嘛!” 小鬼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中隐有泪珠流转。 “你姐姐找我们有什么事?难道闷骚男醒了?” “嗯,姐夫早就醒了,一直在休养。当时几乎所有人都说他死了,没想到真的只是假死呢!” “姐夫?他们终于结婚了呀。” “嗯!那一天很热闹呢!姐姐与姐夫在全国…全城人民地祝福下结婚了。当时姐夫还在假死之中,姐姐身披红纱,姐夫一袭黑衣躺在棺材之中,举行了最特别的一场婚礼呢!” “棺材!”单雀忍不住惊叫出声,随即便自知失言,满面羞红。 “是么真好!恭喜恭喜啊”步休哈哈笑道。 “没关系。”一个极为冷漠地声音从屋外传来。 “啊!闷骚男!” “不能出声,这时候出声就落了下乘。”易闲满面冷酷地被抬进了屋内。 “闷骚男,你这个样子真是太糗了。” 易闲紧咬牙齿,狠声说道:“步休!你当初究竟做了什么!” “请你尊重他,易将军!”欧阳晴雍容而威严地说道。 “晴姐姐,你误会啦!”步休笑道:“他肯定是因为我绑了谢雪才生气的。” “这种时候还叫我晴…”欧阳晴面色红润,悄悄瞪了一眼步休。 “你说什么!”易闲躺在床上怒吼道:“你绑了雪儿!步休!我要跟你决斗!” 步休敲了一下他的肚子,嚣张地笑道:“就你!来啊!输了不许告老师!” 易闲强忍着怒气,咬牙问道:“你…你怎么绑的?” 步休鄙视地看着他,开口道:“你想知道?果然很闷骚!” 易闲面色通红,解释道:“不是!我不是问的这个!”“糟糕!完全陷入了被动!”随即他便冷哼一声,将头转向了一旁,不再言语。 “还说不是,被猜中了吧。”步休俯下头低声说道:“我的技术还不成熟,绑得马马虎虎吧,也就是这样…这样…再这样…你想不想玩一次?” “步休!”易闲怒吼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揪着他的领子:“我杀了你!” “噫!”步休浑身打颤,连连求救叫道:“晴姐姐!晴姐姐!你不是说他起不来么!” 易闲放开了步休,冷声说道:“居然向女人求救,你真的堕落了。” 步休满面委屈与可怕地看着易闲,连忙跑到了欧阳晴的身旁。 “不愧是步休,居然令夫君坐起了身。他当初听到谢国沦落时都没有如此反应。”一道充满睿智与自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谢雪,终于出现了。 其一身劲装,浑身依旧充满着干练的气息。她有节奏地走到了易闲身旁,对着易闲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此时的她更多了一丝他人妇的温柔。 只是在看向欧阳晴的时候,她的眼神却变得锐利无比。欧阳晴不甘示弱地望着谢雪,面上笑容伊伊。 针锋相对! 步休躲在欧阳晴地身后,偷偷地打量着谢雪。 谢雪看到步休的动作,噗嗤笑出了声。 “步将军依旧如此有趣。欧阳公主,当初步休陪着我度过了极为糟糕地一段时间呢。若是没有他,恐怕我便撑不下去了。一段时间不见,步休的身旁多了如此多的佳人呢。” “在吃醋?”竹慕慕、单雀与小红的脑中同时闪过了这个念头,面色怪异地看着步休。 易闲嘎嘣嘎嘣地咬着牙,仿佛想立刻冲上去痛扁步休一顿! 第八十章 欧阳,我回来了 欧阳晴面色不变,开口笑道:“哪里,夫人缪赞了。天』籁小 说ww『w.『.” “夫人!”竹慕慕等人看着微笑的二人,心中叫道:“开始了!” “怎么会谬赞!你不知道我对步休有多感激!他救了谢国,救了夫君,我却…” “夫人无须自责,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谢雪眼眸一动,严肃地望着步休说道:“步休他…可是出了什么事?” “厉害!”来自旁观群众的内心呼声。 “的确如此。不过夫人不用担心,经过我们的观察,步休依旧保持着应有的睿智,只不过他如今的表现有些不成熟罢了。” “原来是这样。”谢雪点头道:“无论如何,这也与我脱不开关系。” 欧阳晴微笑地看着她,蓦然问道:“不知夫人叫我等来此,究竟所为何事?” “不愧是欧阳公主,那我便直言了。一是与恩人再聚。二,则是因为夫君对步休有话要说。因此这也是夫君的意思。” “晴姐姐也好厉害!” 易闲有些诧异地盯着步休,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随即他便轻轻闭上了双眼,叹气道:“既然事情已经生,步休他又落得如此田地,我也不好再…” “雪儿”步休站在谢雪的身前,面色认真地说道:“当初把你绑疼了吧。” “峰回路转!”单雀紧紧地捂着烫的脸庞,紧张地盯着面前的笨蛋。 谢雪面色通红,略带羞涩地说道:“没…没有…谢谢你。” 竹慕慕紧紧地抓着欧阳晴的胳膊,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紧张?兴奋?替步休担心?替晴姐姐担心?就连小红也吃惊地望着步休想到:“老手啊!” 易闲面色苍白地停止了说话,机械般地扭头看着二人。 “步休…我杀了你!”说着,易闲便冲下了床,踉跄却又坚强地向着步休走去。其面色阴狠,杀气昂然! 步休仿佛没有丝毫察觉般地摸着后脑勺笑道:“那不是我的功劳,是小黑现他还没死的,哈哈哈” 谢雪摇头道:“若不是你们,谢国的下场定然更加凄惨,若不是你,夫君便必死无疑。”说着,她便向着步休跪了下来,恭敬地说道:“请受谢雪一拜。” 步休向后挪了一步,将面色痴呆,步伐不稳地易闲拉到了身前,手指轻点,他便向着谢雪跪了下去。 “夫妻对拜!哈哈哈哈,真好玩!” 欧阳晴自始至终都微笑地看着步休,见到眼前的一幕,心中涌起了一股无比幸福的感觉。 “他,便是步休,值得我用一生去爱的那个人。” 竹慕慕等人心神巨震,尤其是单雀与小红! 易闲紧咬着牙,面色通红一声不吭地望着对面的谢雪。 谢雪微笑着将他拉了起来,埋怨道:“你呀,真是个木头。” 易闲看着步休的笑脸,冷哼着将头转向了一旁,开口道:“步休,谢谢你…有一件事我不能瞒着你。” “什么事?” 易闲再次转过了头,极为认真地说道:“当初谢国投降一事,或许你与谢雪均做错了。” 欧阳晴说道:“既然已经生,还谈它作甚?” 易闲摇了摇头:“或许我是错的,或许步休与雪儿是错的,但,我依旧要说出来,当初他们的思考,可能遗漏了极为重要的一环。这也是我想誓死扞卫谢国的一环。” 欧阳晴眉头轻皱,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步休,你当时是不是想,若是两国继续战斗下去,那么谢国将会白白牺牲大批军民,对不对?” 步休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轻轻地晃着头,一言不。 欧阳晴轻轻地拉住了他的手,开口道:“难道不是么?” “这一点我无法反驳。但你们却忘记了另外一点:投降之后的牺牲者!” “投降之后,还有牺牲者?”竹慕慕在一旁问道。 “自然有!而且其数量绝对不比继续开战的牺牲者少!”易闲认真地说道:“谢国投降之后,第一,那些依旧顽固抵抗的散人会被剿灭;第二,谢国金融崩溃,无数的商人、打工者相继破产失业,饿死街头;第三,谢国人成为奴隶,地位低下,任人欺凌。虽然只是短期内的状况,但这个短期…足够逼死许多许多人!还有许多情况,但最重要的便是第二点了——饿死之人、自杀之人的人数几乎达到了第一次战争的牺牲程度!” 欧阳晴眉头微皱,不断思索着这一切:“第一,若是继续对抗,不可能只会生一场战争吧,那么牺牲者从战斗来看便会更多。第二,白国实力之强远想象,这种程度地战争几乎是一边倒的欺凌,而且没有别的国家愿意收容谢国,谢国终究会输,届时或投降于白国,或称臣于其他强国,与结果而言没有任何改变——也就是说,你所说的状况在战败后依旧会生!如此看来,还是尽早投降地好,不是么?” “我承认白国实力强大无比,锐不可当,但…” “总是有希望地对么?”欧阳晴叹气道:“你也明白继续抗争地辛苦不是么?” 易闲紧握双手,深深地叹了口气:“还未走到穷途末路,便如此轻易地投降了…即便你们理解,谢国之人如何会理解?即便是如今,步休依旧被称为谢国最大的叛徒。若不是白睿怕丑事曝光,管制了所有关于步休的信息,你们在一踏入谢城领地之时便会被暗杀。” “暗杀?”步休嘻嘻笑道:“他们玩不过我地!” “不要掉以轻心,步休。”易闲严肃地说道:“听过夜宗么?” “嗯,听过。” “夜宗几乎是东大6最神秘最强大的组织了!若是有人向他们买你的命,你便会十分危险!” “他们什么人都杀么?” “自然不会,对于一些被他们列入夜契的人,是不会出手的。” “夜契?” “夜的序章:夜契,又叫免死令。” “夜的序章?免死令?” “夜,是他们对生命的理解。夜,也是传说中守护着他们的夜之圣书。没有人见过这本圣书,但所有人都知道:夜的序章为夜契——免死令;夜的第一章为黑契——暗杀令;夜的第二章为血契——誓忠令;第三章及以后,便不为世人所知了。而且,我说过吧,被列入契约的人不会被夜宗暗杀。那也就意味着——安全。” “好嚣张哦!” “他们有这个资本。只是从来没有人清楚具备何种条件才会被他们列入夜契。” “不用担心!”步休笑着说道:“我肯定会被他们列入夜契之中的!哈哈哈~” 笑了一阵后,步休突然问道:“智能呢?” 谢雪带着歉意回道:“他在你离开不久后,他便同样默默离开了。我们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是么。”步休说道:“我或许知道他去哪里了!既然他离开了,那就算了吧。雪儿,我们要去找白睿,你有什么忠告没有?” 谢雪面色黯然地说道:“我早就料到你会这么说。白睿…他已经成为了欧阳圣院的教师。” “哇!”步休惊讶道:“他这么厉害呀!都进化气阶了?” 谢雪答道:“白睿真是一个可怕的人。几年时间地策划,原来并不是为了吞并谢国或者依附欧阳家族。知道他实力飞增后,我们便明白他定是练了某种魔功!利用战争的牺牲之人,从而迅提升自己的实力!” “好恶心啊!”步休吐着舌头道:“他不会被抓起来么?正道之人有很多吧。” “只要实力强大,正魔便没有那么容易区分。只要他不弄得大6天怒人怨,便不会有人费力不讨好地追杀于他。不过或许会有某些实力强大、正义感满溢地人收拾他。但,那种人往往不会有那么强大地实力。” “这还不算是天怒人怨?!”竹慕慕愤怒地说道。 “自然不算。”欧阳晴插嘴道:“想报仇,便必须比他更加强大。这也是唯一的一条途径。” “妹妹,报仇这种事,交给哥哥好啦!你帮我去做另一件事吧。” “妹妹?恕我失礼,我居然还没有问过她们是…” “奥!”步休骄傲地跳到他们身边,一一介绍道:“这是我的义妹,竹慕慕!我们的父母都被白睿害死了,所以我准备去报仇!” “这是单雀!她是我的跟班!” “这是梦曼!她…是个笨蛋!哈哈哈” “这是小红!小黑的跟班!” “哦…哦。”谢雪看着步休兴奋地笑脸,向着几人问好。 …… “为什么!为什么!”步休在欧阳晴地身旁来回乱窜,大叫道:“为什么不在谢府留宿!我要睡觉!我要吃饭!” “乖~”欧阳晴哄道:“谢府的符车很快的,等我们一回到欧阳府,就让你吃个够,好么?” “哼!”步休哼了一声,这才罢休。 欧阳晴见状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经过长时间地飞行,欧阳府,终于再次出现在了欧阳晴的眼瞳之中。而此时,步休正躺在极为宽敞的地板之上呼呼大睡着。 “师傅…” 谁也没有现,睡梦中的步休流着口水,双唇无声地叫着。 第八十一章 小男孩与小女孩间的青涩恋爱 “步休。天』『 籁小 说”欧阳晴轻轻摇着熟睡的步休说道:“我们到了。” 步休揉着惺忪地双眼,无声地点了点头。 “第一次见面,我是晴儿的父亲,欧阳宏阔。” “啊”步休看着欧阳宏阔伸出的手,没有握住而是轻拍了一下笑道:“伯父好。” 欧阳宏阔一愣,随即便笑着说道:“哈哈,早就听说你是一个有趣之人,如今一见果然如此。” 步休夺得十二城大比之冠,便早已被视为白国最有希望的天才年轻人。而他之后的种种事迹则更加地突出了其不凡之处,即便是皇族之人见到他时也会称呼其一声少侠之类的尊敬称谓。事实上欧阳宏阔便一直是如此,既保持着威严,又透着谦和,举手投足中、一字一句间都透着上位者应有的儒雅与威势。即便来者是欧阳主家的少主,他依旧是那副态度。而今在遇到步休之后,他却用着极为常见的‘你’来称呼步休,既不夸、又不贬,没有平日里的威严,也没有过度的谦和,就是如此平常、如此随意,其态度丝毫不像是面对这一个晚辈,更像是面对一个同辈的亲友一般。 从小便待在欧阳宏阔身边的欧阳晴自然立刻便察觉到了这一点,因此其眼神闪烁,面色羞红地低下了头。反倒是步休,依旧眨着一双纯洁无暇的眼睛,丝毫没有察觉地与欧阳宏阔聊着天。 欧阳宏阔不时隐蔽地撇着欧阳晴,嘴角泛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伯父在笑什么?”步休歪着头,好奇地问道。 “嗯?”欧阳宏阔一惊,反问道:“我有笑么?” 步休认真地点着头,随即便转头看着欧阳晴。 欧阳晴见状羞不可遏,连忙起身告辞了。 “可怕的观察力,只是…”欧阳宏阔看着面前的步休,不知道他在封域的那段时间中究竟生了何事。 几天时间眨眼便过,这几天里步休的举止越来越像个孩童。不仅睡眠时间较长,其好奇心、贪玩心越来越强,这几天来仿佛完全忘记了白睿一般,只是玩耍、玩耍、玩耍。 欧阳晴担心地看着步休,终于忍不住说道:“步休,你还记得你是个小偷么?” 步休极为鄙视地望着她说道:“我不是小偷!是神偷!” 原以为他会否认。欧阳晴舒了口气,眼睛一转说道:“那神偷,我们可以再去偷一次么?” “说不定,这样可以让他复原呢。” 没想到步休一口回绝道:“不去!你太弱了!带着个大累赘能偷到什么?” 欧阳晴头上青筋直蹦,一字一句说道:“你说什么?” “去!有你在,肯定能成功!” 欧阳晴在步休的头上狠狠敲了一下。 “我究竟在担心什么啊,这不和以前的他一模一样嘛!”欧阳晴看着捂着头的满面委屈的步休,想起了之前的事,露出了会心的笑脸。 “诶?”步休忽然说道:“你不是女侠盗么?肯定很有经验吧!嘻嘻嘻,要不还是你带着我去偷吧!” 欧阳晴呆呆地望着他说道:“你还记得这事?” 由于最近步休的种种幼稚表现,导致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将其视作了失忆之人,因此当步休突然说出这种话的时候,欧阳晴下意识地楞了一下。 果然,步休再次鄙视地说道:“谁告诉你我失忆了?” “那你…怎么会这么…这么…”欧阳晴一时之间想不出该如何形容步休了。 步休阳光地笑道:“是心情吧!” “心情…”欧阳晴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脸色一红,随即再一黑,怒目问道:“那你这一路上都…都…” 步休疑惑地问道:“都什么?” “都是装出来的吗!!!”欧阳晴看着步休依旧在装可爱的表情,终于忍不住尖叫着怒喝道。 步休仰天思考了一会,随即说道:“没有啊。” 看着他纯真的眼神,欧阳晴终于没辙了,深深地叹了口气,陪着这种极为麻烦的熊孩子聊天真是太累了……尤其是会卖萌眼神纯真的熊孩子。 步休的声音接着传来:“你不要灰心,智商和心情是两回事啦!我虽然这样,但智商还是很高的啊,所以,即使你的智商不高也不要紧的~” 欧阳晴低着头久久没有说话,许久之后才用低沉地声音笑道:“步休…姐姐带你去偷个好玩的,怎么样?” “你不要总是用偷这个字啦,会被和谐的!还有哦,不是为了生存,我是绝对不会偷的!” “你不是神偷么!没偷过东西怎么会成为神偷?!居然大义凛然地鄙视我?信不信我揍你!” “你以为我那么做很开心?”步休淡淡地答道。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再度令欧阳晴愣在了那里。 “他…恢复了?”这是她的第一想法。 “他凶我…”这是她的第二想法。 此时的欧阳晴心乱如麻,她被这一句话说得心情极为复杂。 “你以为我就想那么做?还不是为了你!难道我就是为了兴趣而偷的坏女人?虽然你是在教训我,但我居然还为了你的恢复而高兴!我是个笨蛋么?……” 她就那么乱七八糟地想着,想着想着眼泪便流了下来。 “奇怪…明明不怎么难过的,我怎么会流泪?我明明想愤怒地甩开他潇洒走掉地,为什么我…还留在这里懦弱地流泪?” 步休看着欧阳晴,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走上前去像个小孩子一般伸手说道:“不要哭了,给。” 欧阳晴看着面带歉意却依旧噘着嘴的步休,以及他递过来的小黑,边哭边笑道:“能在你身边,真好。谢谢你,步休。” 欧阳晴轻轻地抱着小黑,看着像个皮球般地她在怀中下意识地卖着萌,欧阳晴终于开心地笑了出来。 “真讨厌…我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步休蹲在她的身前,满面疑惑地问道:“你抱着她做什么?” 欧阳晴一愣,下意识地答道:“不是你…递给我的么?” “可我也没让你抱着她啊,笨蛋。” 欧阳晴感觉自己有点短路,呆呆问道:“那…让我做什么?” “拿她擦眼泪啊,你真是太笨了。” 欧阳晴呆呆地看着怀中打盹的小黑,又呆呆地看着步休说道:“擦…擦眼泪?” “嗯。”步休认真地点头道:“我平时都用她擦嘴呢。” “你,你…”欧阳晴哭笑不得地看着步休与小黑,随即猛然间开心地笑了起来:“啊哈哈哈~~为什么…我居然会被一个小孩子哄得笑成这样哈哈哈哈~~难道…我也是个小孩子么!哈哈哈,没错!人家也是个女孩子呢!” 欧阳晴笑了一阵,随即身体前倾,轻轻地在步休的脸上吻了一下,温柔地说道:“这是奖励呦。” 步休面色通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随即一把夺过了小黑,极为羞涩地跑了出去。 “咦,步休,你慌慌张张地跑什么?”欧阳信端着花洒在一旁疑惑地问道。他虽然已经知道了步休性格变化之事,但依旧相信步休有着自己的理智。 步休被他拦了下来,只是红着脸说道:“没…没什么” 欧阳信立刻便想到了自己的妹妹,笑着说道:“你们进展的不错呀,怎么样,少爷我早就说过你们不会那么结束的,被说中了吧!” 步休下意识地揉着小黑,面色通红地说道:“哼!我…我才不会被她亲呢!” “嗯~”欧阳信满含深意地哼了一声,随即便满面得意地想到:“难道晴儿也会调戏人了?不愧是我妹妹!” 步休话音刚落便明白自己说错了话,顿时使用出无名步法,迅逃开了。 “哎!”欧阳信看着步休的背影,无奈说道:“还有事情找你呢…算了,明天吧。” 第一回 我叫步伤 读每一本书都是一次冒险。天籁 『 小说ww『w.』.因为,你正在被洗脑。越好的书,洗脑的效果将越好。当一个新的观点被提出,并且某本书成功地说服你同意此观点时,那么你对事物做出判断的准则,也将会同时生变化。 如果说人生就是颤颤巍巍地行走在一条无止尽、方向不明地钢丝之上的话,那么这个新的观点将会成为一条新的行事原则,于是钢丝变粗了,于是我们行走的更稳了。或者说人就像是被困在蛛网上的小虫,每当你接受了一个新的观点,蛛丝就在你的身上多缠了一圈——像一条条铁链一样,越缠越紧。是不是很深刻?嘛,随便你怎么理解。 反正上面一段话完全没有意义。 你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这个规律就像人类现猫是四条腿走路一样,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言归正传。正是因为我相信了某些话,所以我将它们写在这本书里,想让你也相信它们。因此,我在前言就必须告知大家,请务必以批判的态度阅读本书。尤其,是这本书。——《步伤私人笔记之——巩镇》 今天,是公元2516年。但是现在的科技相比于5oo年前并没有明显的展。人们还是生活在“古文明科技的顶端”这样一个现代文明里。没错,古文明。为什么这么说呢?这就要归因于几百年前地球的那场暴怒了。 毫无征兆地,它愤怒了。滔天的洪水几乎淹没了世界上全部的近海平原。水退下后,无数动物就这样消失了,不见任何踪影。整个世界的天空有接近三十个小时保持着血红色,特大的地震持续摧毁着大地,旧的山峰渐渐消失,新的山峰重新矗立。无数的峡谷,无数的深渊,就连海洋都如同沸腾一般,怒吼着,哀嚎着。 血红的天空,血红的6地,血红的海洋。 然而终究有存活下来的人类,血色末日的场景也因此第一次被记录了下来。没有人知道地球究竟为何会突然暴怒。就像蓦然按动了快坏掉的榨汁机的开关,也像疯狗抖落身上的水滴,野牛抖落虱子一般,地球,它暴怒了。 于是幸存下来的动物全都疯狂了。 人类也疯狂了。 尽管人类有着几千年的文明,但在血色末日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一切文明都像是从不存在一般,无尽的杀戮与残暴充斥着整个世界。没有秩序,没有规则,状若混沌,形若疯癫。但他们并不是像原始人那样的,因为他们有着足够的理智。我想更多的,可能是那压抑后,绝望后,却又幸存下来而爆的:放肆的快感吧。 总之,那是一段绝对的黑暗。 不过终究是人类。终究有着几千年文化的传承。我们仅仅用了4oo多年,就‘大致’恢复到了末日之前那社会的样子:只不过现在的秩序,有些不一样罢了。 如今世界上只有一个国家:联盟。两种主要语言:汉语及英语。其他的都和古文明差不多吧,毕竟有人这么调侃道:“我们现在所做的,只不过是努力地在‘模仿’那美好的古文明罢了。真正的我们,还算是人类么?我感觉我现在像是一只寄生兽,占着人类的躯壳,拼命地找寻真正的人类应该有的情感罢了。” 好吧这么长一段的调侃,其实都是我师傅喝醉了之后告诉我的。哈,管他真醉假醉,那梳着中分的小老头,明明就几根头,还总保持着双数——活该他头越来越少,总有一天跟蛐蛐似的。 咳,言归正传。今天的世界,大致就是几百年前那样子了,只是有几条规则稍有改动,最主要的一条就是: 杀人,不犯法。 是的!没错!这个新的文明,因为末日后近1oo年的自由杀戮,而完全继承了自然界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的规则:杀。 现在我们可以轻松地想象了:一个杀人没有规则限制的世界,与古文明里的玄幻小说是多么的类似。 庆幸的是,恰恰因为这个规则,枪械,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就算是军队也没有配枪。 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古文明随便拿出来一个城市,几乎就是所有人心中的伊甸园了。 虽然是一个联盟的管制,但在不同的城市里,依旧存在着大大小小的组织掌控着不同的资源,尤其是顶级组织:全部都是**地垄断。之所以用**这个词语,当然是因为那条规则了。单挑、群架等等引起的死亡基本就像吃饭一样常见。为此武馆像饭店一样多、约架像约会一样频繁、擂台像公厕一样贴心,从此衍生出来的产业多不胜数,我就不数了,没意思。你只要知道,尸体,也是垃圾分类的一种,就可以了。 但是,引起这些的原因并不是为了填饱肚子。古文明的需求理论在现在也只是空想主义而已。 呐,毕竟‘古文明’这个词语可是所有美好词语的集合。 或许整个世界上,只有和平镇与之最接近了吧。 和平镇,最早是由一群志同道合的古文明坚持者所建造的。他们认为杀戮有违人性,一心憧憬着古人类的生活方式。于是他们共同建造并守护了这个“圣地”,这个“未被杀戮污染的土地”。不过需要说明的是,杀人不犯法这条铁则,即使是在和平镇也依然有效,只不过在这里,杀戮者将会付出更大的代价:不是被某个仇家和小组织追杀,而是被所有镇子的守护者们共同追杀。这些守护者们遍布全球,杀人者不会知道他们是谁,所以杀人者最有可能的死法,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且可以在这个扭曲的世界里,同如此多大势力唱反调的和平镇,其守护者的力量可想而知。 因此,这里将是我的下一个目的地。我想去这世上所有人心**同的圣地看看,看看那里的民风,感受那里的秩序,享受一下那没有杀戮的生活。 我叫步伤,男,25岁。面容还算清秀,平时喜欢穿白衣和白裤。对了,我的职业是心理医生。 有点讽刺对吧?在这个世界,这个崇拜自然与自由的杀戮世界,心理医生应该算是最不讨好地职业了吧。毕竟没有哪个杀手需要一个毛头小子去介入他的故事和他的心灵。无论因为什么原因杀人,那总会是一件秘辛。即使他是人们所崇拜的杀人王‘泰山’,也依旧不会把这些事情和自己的心剖开给一个陌生人欣赏。 这很正常。 但是,人与动物最大的不同,不也恰恰是心理么?在这个‘物质’日益得到满足的世界里,‘心理’满足将会是未来最大、最底层的需求。因此,作为一名心理医生,我总是能找到合适的病人。 我就像是一个游离于这个文明世界之外的人一样,四处流浪,溯世而观。 对了,还有我的伴侣笑笑,她额前一绺靓丽的黑黑瀑般飘洒而下,弯弯的柳眉,琼鼻秀挺,粉腮微红,是一个皮肤晶莹雪白的美人。她喜欢身着全黑的连衣裙,温柔听话,一直跟随在我的身旁,不离不弃,从不抱怨。 我从不与她进行周公之礼。并不是因为我有缺陷,而是因为我不想也不会对她进行亵渎。我爱她的爱,仅此而已。 黎明,世界仿佛又回归了温柔。霞光缓缓地浸没了这一片土地,轻轻地浮在我们的身上。 我推着轮椅,缓步走向前方的和平镇。我在镇外仿佛就可以看到镇内那熙攘的人群在黎明中忙碌的身影:卸货的大汉、聊天瞎侃的大叔、做油条的大婶、吃早饭的邻居们、无聊呆的老头、骑着自行车嘎吱嘎吱去上班的年轻人、互相追逐打闹的儿童、刚开门的理阿姨、股票又跌了的中年大叔、买菜因为少了几毛钱就顺人家一根黄瓜的大婶、下棋的老头、叽叽喳喳地麻雀和密密麻麻的鸟屎等等等等……他们互相熟悉地打着招呼,七大叔八大姨,三大婶四大舅地……真是热闹,多么祥和啊~他们的脸上一定挂满笑容,就连背影都荡漾着幸福。 “多么美好。”我轻声对她说道。 并没有回答。 我微笑着,正要大步前行,却看到了镇前那棵枯树的后面有一位面容枯槁,骨瘦若柴的老人,浑身散着死人才会有的气息。他一定是心死了。我正在想着,却见他对我招了招手。 “小娃娃,你是要进镇么?会不会居住几天?” “我们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的,请问有什么问题么?” “你,们?”老人看了一眼在轮椅上微笑的她,浑浊的眼球充满了无法形容的深意,却只是摇了摇头,郑重的说道:“好吧,你们一定要记住我的一句话:绝对!不可以!进入其他人的房间——即使他邀请了你!” 说完,他又缓缓萎顿了下去,仿佛只有在说这句话时他才是活着的一样。 沉吟良久,我再次抬起头看着这座小镇的围墙,忽然感觉到霞光下的和平镇,变得压抑了起来。 我有点怕。 第二回 针孔 我明白我在害怕什么:我怕这个充满着希望的城镇并不像人们所说的那样美好。天籁小 说我怕我会失望。我怕我失望后再也看不到希望。 近乡情更怯。 对啊,和平镇,我只要把它当做一个美好的地方就可以了,为什么要来呢? 我想走。我想立刻就离开。我想让它依旧是我心中的那片净土。 但是,人无法打败的,只有自己。 我终究无法克制自己的好奇心和渴望,带着迷茫和疑惑,走进了和平镇。 镇子里的确如我所想,热闹,忙碌,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 我小心翼翼地走在街道,看着熙攘的人群来来往往,心里泛出了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们完全不会为生活而担忧,他们真的不怕有人会随时了结他们的生命! 这怎么可能? 这真的可能!? 迷茫,不适应,格格不入……种种想法在我脑海闪过,我不知所措地推着轮椅。游离在世界边缘的感觉第一次如此强烈!即使我一年只与笑笑说过话,甚至是冷眼俯视杀戮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强烈! 为什么?是因为他们的快乐让我感到了孤独么? 毕竟我是名心理医生,一阵茫然后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可能第一次来和平镇的人都会有这种感觉吧,一直问自己为什么只会让自己更加孤独。适应了就好。 我找了一个独栋二层小楼,还有层地下室,算是三层,作为我们的新家和我的办公地点。 小楼附近有一家便利店,为了购置生活必需的牙刷毛巾等物品,我需要去采购一番。 她绝对是我见过气质最纯洁的人了,她绝对当得起这个‘最’字。一身洁白的连衣裙和雪白的肌肤,微风不时地吹动着她的梢,她恬静地坐在收银台旁,看着一本名为《心》的书。见到我进了便利店,她便对我微微笑了一下,嘴边漾起两个浅浅的酒窝。 蓦然见到这种从来没见过,或者只在书中见过的气质,我稍微地愣了一下。随即也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买东西。 她在一边熟练地清点着物品。我看了一眼书的封面,笑着对她说道:“你也看心理方面的书籍啊。呵呵,你好,可以认识一下么?我叫步伤,是一名心理医生,对心理略有涉猎。如果你需要这方面的帮助的话,可以来找我。” 她抬起了头,疑惑又带点喜悦的看我道:“你真的是心理医生?” 为防有些人误认为我会用这么低劣的技术泡妞,我需要做出一点略恐怖的解释:作为一名心理医生,观察力是必须要锻炼的。一般只有需要为自己解压或藏有很深的心事的人,才会自己阅读心理方面的书籍。因此,她会感兴趣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她将是我来这里的第一个客户。 为别人的幸福而工作,就是我们了。 “恩”,我微笑着点了下头。 她又接着清点物品,轻声说道:“那真是太好了。我叫白安,这几天我还需要工作,我三天后就去找你吧。” “哈哈,你是我来这里的第一个客户,我给你半价,你也给我个半价怎么样?” 听到这话,她忽然变得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道:“啊!要,要钱的呀。那,贵不贵呢?” “恩,平时呢,是蛮贵的,即使半价也不算便宜。不过我说过了,你是我来这里第一个客户,我当然会给你免费了。而且我们算是朋友吧,平时帮我说说话就好。”只有说的贵一点,她才会珍惜这个机会,治疗效果才会更好。 “好,好的,谢谢你了。不过,我不能给你半价的,对不起。”白安羞红着脸,很不好意思地说道。看得出,她的生活比较拮据,而且很少与人交流。这就说明她的心结肯定是很早就有的,而且存在了很长时间。 简单来说,不容易治。 也只有和平镇才会孕育出这样的女孩吧,她的心理,白的就像她的裙子一样。 叹息着与她告别,我回到了小二楼。 “笑笑,没有想到吧,这么快我就有客户了。而且还是个美女呢,吃不吃醋?”我蹲在轮椅旁边,温柔地注视着她。轻轻拨开挡在她眼前的几缕乱。看着她一直微笑从不言语的脸,我笑了出来:“你当然不会吃醋了,你难道不知道……” “……” 一阵温言软语。由于我的羞涩,这些肉麻的话自然不会写出来。 “来,笑笑,我帮你洗澡。”我缓缓帮她脱掉衣服,抱起一言不的她走向了浴室。 叹了口气,我拿着毛巾擦着头上的水珠,我这样下去迟早会把持不住的。要是真到了那种时候,算了,就不把持了。 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她已经熟睡了。我翻了个身,想起了今早镇外的那位老人和他说过的话,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做心理医生有自己的规则,那就是尽可能了解咨询者的一切。所以去详细地观察一下咨询者的家,是我每次必做的事情。甚至在咨询者同意的情况下,我还会安装摄像头以观察咨询者的情况。 当然,他不同意我也会这么做。. 所以我从来不问。 为了治疗效果,这些是我必须做的事情。 所以我思来想去,最终决定让一步,尽量不亲自去咨询者的家里了,只安针孔就好。至于怎么安,我自有办法。 两天很快便过去了。这两天我过的很充实,因为我已经先后在我的东邻、西舍和白安的家里安装好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高清晰可录音高精密的‘眼睛’。其实安装过程很简单,我只要控制着它们飞进邻居的家里就可以了。‘眼睛’个头不算小,有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用肉眼就可以看得很清楚。但最重要的还是它们飞行的时候,只要不在人周围一米以内,人是听不到的。有了这种偷窥利器,我的业务就越的顺手了。 每每说起这些‘眼睛’,我都不得不佩服组织里那些人可怕的创造力。说实话,我甚至希望它们可以有隐形啊、变色啊之类的功能,结果他们在骂了我两句变态之后就拒绝了。 我还没有对邻居们进行监视,因为我还没有和他们互相认识。这样很不礼貌。而白安看起来一切正常,恬静的看书,规律的作息,上班,下班。除了一点:白的不正常。 白裙,她所有的衣服都是白裙。白色的肌肤、白色空荡的房间、白灯光、白窗帘、白床单、白马桶、白桌椅等等等等,几乎她自己选择的物品,全部都是纯白色。 她有洁癖,因为她一天至少要洗三次澡,每次洗澡时间为三十分钟至一个小时。之所以所有的物品都是白色,也是因为白色是看起来最纯洁的颜色。 她很喜欢养宠物,白色兔子两只,杂种花纹小猫和白猫各一只,小型洗脸盆一样大的乌龟一只。 基于以上的观察,我初步有了一个判定: 可能一,白安,童年时应该受过较强的心灵伤害,可能被虐待,而且被玷污。 可能二,她小时候养过宠物,那宠物意外死亡时的血溅到了白安的身上。 其它过于奇葩的原因就不列举了。我更相信可能二。她看起来比较纯洁,容易害羞,行为基本上正常。不过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我还需要继续观察,毕竟只观察了两天的时间,误差会很大。 第三天中午,她在上班,但这并不妨碍我去市买东西。恩,既然是自述,我还是坦诚点吧:我需要近距离观察她。 于是我很自然的和白安吃了顿午饭,然后聊了整整一个下午。她时不时地微笑着,嘴边的两个小小酒窝不时地浮现,面带粉霞。 祸国殃民。 不是长相,而是心灵。 看得出来,她非常开心。整个下午她都是如此的恬静。这种恬静让我感到,与她聊天是一件异常轻松的事情,我的心仿佛跳的很慢,时光流逝的很慢,阳光也很慢的洒下。心里一片宁静。 但作为一名优秀的心理医生,一下午的观察自然不会仅有这些。看一个人的内心,当然要从眼神看起了。她的眼神也透着一股恬淡,深邃又睿智,但在我时不时地试探下,依然会流露出一丝悲伤——例如我将话题提到家人的时候。 她肯定会感觉到我在一直凝视着她的双眼。众所周知,凝视的眼神、专注的神情和爱慕的深情三者之间的表情本就极为相近,因此在不知不觉中,她脸上的粉霞悄悄蔓延到了白皙的脖颈。 终于缓过神来的我歉意地笑了笑,就顺势地结束了此次谈话。 第三回 黑暗开始蔓延 隔日,约定的时间到了,白安也准时的来到了我家。天 籁小说我带她到二楼一个稍小的房间里。这次的谈话将会比较正式,可能带着一丝尴尬,也可能带着一丝紧张,她的样子看起来没有安全感。小一点的屋子会让紧张消除的快一点。 “那么,白小姐,请放松,需要喝点什么吗?” “凉白开就可以的,谢谢。”白安明显很拘束。 “没问题。”将凉白开递给了她,我坐在了她的对面,微笑着对她说:“白小姐,你不用那么拘束,我们先随便聊聊就可以。” “恩。”她恬静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你可以直接叫我白安,也可以,也可以叫我安安。” “那么,安安,你为什么对我有好感呢?安安可不是我这样只见过两面的陌生人就可以叫的名字吧。”我依旧微笑着对她说道。微笑是心理医生的一大语言和武器。 白安思考了一会说道:“可能是因为你的眼神比较清澈,也可能是我们都喜欢穿白色的衣服吧。我是一个比较敏感的人,我能很快看出来谁对我好。”说到这里,她的脸又红了起来,声若蚊蚁。 这些原因我自然清楚,之所以问她,一是打开话匣,二是判断一下她对心理(心理学也好,她对自己的心理牙好)掌控的程度。她的回答虽然很好,但是我却感到了一丝不妙——如此有理性的回答,再加上她又对心理如此了解,的确有点棘手。 “你杀过人没有?”我突然冷冷的问道。 白安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轻轻地答了一个字:“有。” 这时我真的感到了不妙,这不妙并不是因为她杀过人,而是看来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在那样奇怪的氛围下,如此突兀而且刁钻的问题,她只是楞了一下,就清晰地回答了出来——要知道前一刻她还处在脸红的状态。看来她的心理素质,非常之强大。 还没等我继续问下去,她就自顾自接着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仅仅见过两面,我就会对你如此信任。既然你是心理医生,那我就应该把事情都告诉你才对。”她慢慢地将额前一缕黑捋到耳后,依旧低着头,回忆般地说:“那年我八岁,还没有住在这里。那是一个黑暗的城市,人杀人是生活,也是娱乐。八岁之前,那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我的父母很爱我。” 她明显不想过多地回忆这一部分,无论是那时幸福的点点滴滴还是后来的遭遇。因为这两种回忆都会折磨她。 尤其是前一种。 她握紧了拳头,毫无逻辑地进入了正题:“在我八岁后,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现在想来,可能是我的母亲背叛了我的父亲吧。父亲一怒之下一刀杀死了我的母亲。而我,则成了他折磨的对象。” 她似乎又想马虎的跳过些什么,我冷漠地打断了她,说道:“请你说出来,你的父亲,是怎么折磨你的?” 这就是我的风格,我坚信她并不会仅仅因为说出来这些话就会挺不住,这就是人性,因为,她可能每晚都在想着这些过往。甚至,她可能会疯狂的笑出来。 果然。 她忽然全身剧烈的抖动,脸色升起不正常的红晕,大声地尖叫道:“怎么折磨我?我永远忘不了!你能想象他把他的女儿!仅仅八岁的女儿绑成一个球形踢了整整一天一夜吗?!你能想象他把他的女儿绑柱子上,用烧红的烙铁烫着我完全没有育的身体吗?!啊!!!————啊啊!!————” 她疯狂的大声尖叫着:“你能想象么!哈哈哈哈!!那个禽兽,那个禽兽,哈哈哈哈!!烫完后,他现他依旧没有解气,哈哈哈!!所以,所以他就更!狠!了!更狠了啊!!!” 她这最后这一声尖叫简直不像是人可以出的声音。此时我也知道,她的泄已经到了顶点,不会再说任何话语了——无论我如何问。 果然,她尖叫完后,先茫然地看了我一眼,看着我依旧正常的表情和眼神里的怜爱,小声地说了一句:“我杀死他以后,用所有的积蓄换了一身皮。步伤,我没有被玷污…” 看着她尖叫完后略显茫然的眼神,我觉得我必须得加快治疗的度了。因为那是强迫性自我忘记的征兆,也是第二人格诞生的开端。 让她忘记这些,诞生第二人格不好么?当然不好。先不论第二人格会不会伤害她自己,但是毫无疑问,她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疯魔。她会不加节制的伤害任何人,很可能是所有做父亲的人。那将是一个无尽的地狱!我自然不能让这种情况生。 于是我强迫地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能有丝毫的愤怒与同情——那样只会让她恼羞成怒。 于是我面无表情,只有怜爱的眼神是自真心。 她慢慢走了过来,轻轻抱住了我。 我同样轻拥着她,抚摸着她的头,没有任何言语。淡淡的苹果香缠绕在小小的房间里。 疯狂过后的平静,总是伤感。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我的怀中睡着了。 我坐回了办公桌前,需要仔细地思考我该如何去做。很明显,她还有一些事情瞒着我,并不是童年的事情,而是现在、这几年里生的事情。因为从她最近的表现来看,很正常。也正因为很正常,所以才可疑。例如:她的压力和仇恨在这几年是如何排解的? 一切都想好了,现在我将会回答你心中的疑问。你现在一定在问:为什么她会对只见了两面的陌生人如此信任?为什么她会如此顺利的就说出这些正常人永远也不会说出来的秘辛? 第一个问题:就算现在我说白安是正常人,你也不会相信的吧?对,这就是心理障碍。这是最好听的说法。事实上,每一个疯子的内心,其实比任何人都脆弱。 他们疯,却更脆弱!更敏感!更执拗! 也就是说,所有的正常人,心皆硬如铁。 包括我。 反观白安,她虽有心理障碍,但她却不傻。她的敏感可以让她逃避,但也可以让她义无反顾。 白安害怕了十年,恐惧了十年,孤独了十年,她从没有遇到过一位心理医生,可以给人安全感的心理医生。她急需一个怀抱,一个可以让她忘却一切的怀抱。 她已经到了爆的边缘,当你因疾病痛苦了许久许久后,突然有人告诉你他可以让你减轻痛苦,你知道这个方法会有用,所以信屋及屋,你会不会信任他? 另外,不按常理出牌,本就是她们的长处。 什么是亲密?我相信这个世界存在着即便有相处了几年的女朋友,却依然对她什么都不了解的人。而我了解她,了解到了这样的事情上。她也信任我,信任到这种程度。难道,产生依赖情感会很奇怪么? 第二个问题:这个问题最简单不过:我在给她的那杯水里,加入了一点点的兴奋剂,然后引导她。仅此而已。 我的医德呢? 我的医德,就是用不是真正伤害他们的方法,拼尽全力找到他们病的根结所在,将他们从地狱的边缘拉回人间。 如果不这样,白安经过几年才会告诉我这些?五年?十年?这中间她会不会因为不再信任心理医生而放弃希望,然后爆? 我不清楚,但我会尽量避免。 该我绝情的时候,我会丝毫感情都不带。因为这是为了她好。就像她讲述的遭遇让我愤怒,但我却不该愤怒,而是该继续在她情绪起伏最大的时候找到她的潜意识流露——这样的帮助是质的变化。我甚至来不及思考安慰她的话语。 这是我在做心理医生时的原则。但当我的身份是个普通人时,我当然不会浪费脑细胞。 白安醒了。 我将会给她下一剂猛药。挺过则重生,挺不过,我也有办法。 第四回 恐字无心,即为巩 她醒了,在我思考完接下来的事情后,我听到她用略微颤抖的声音在叫我。』天籁『小说 我连忙起身走了过去。她紧紧地抓住我的手,仿佛我是这个世界上她最信任的人。 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不知怎么回事,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她时她唇边的酒窝。 我连忙打断了遐想,慢慢地安慰着她。这是我们心理医生最擅长的部分。很快,她就恢复了正常。 她用略显羞涩的脸蛋对我笑了一下,轻声说道:“步伤,我爱你,你会一直守护我的,对么?” 总有一些人,忍耐了许多年后,在见到幸福可能就在眼前时,就会表现地如此地迫不及待。例如暗恋:女生根本不认识那个男生,他们之间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但是男生却极其突兀地向女生表白了。这个男生一定暗恋女生,而且他之前很可能被其他女生伤过。 这种情况在心理上,很容易说得通。 看着她希冀的眼神,我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咨询者爱上心理医生是常见的事情,因为她们常常把医生作为自己的依靠,这种依靠会让她们坚强。因此总是不乏有医患结婚的美谈。但是,这并不是办法。 于是我默然。她的表情一点点在僵化,却还是用希冀的眼神凝视着我。 “我,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我非常爱她。”我尽量地措辞,却还是如此直白。 她强忍着悲伤问道:“我可以看一看她么?” 我推着轮椅缓缓从卧室走了出来,轮胎与地板花纹摩擦出阵阵声响。 “这就是我的女朋友,她叫笑笑。”我微笑着介绍道。看到笑笑的笑脸,我原先有些紧张地心情顿时放松了下来。 白安呆滞地盯着笑笑,一言不。 我叹了口气,无奈地想到:“终究是要过这一关的,白安,相比于童年的遭遇,这第二次希望破灭后的绝望,才最是黑暗,希望你不要垮掉。” “你说的女朋友,真的是她?”白安满脸不可置信却又感到荒谬的想哭:“这位,实体娃娃,小姐?” 我微笑着说道:“如果没有她,我一定会爱上你。” 白安依旧重复着问我:“你说的女朋友,居然是她?”她的眼泪在苍白的脸颊上滚落,不可置信的轻声说道:“为什么?是我,是我哪里不好么?我,我难道连实体娃娃,不,连她都比不上么?” 白安在倾诉童年遭遇的时候都可以歇斯底里,现在却反而仿佛没有丝毫的力气,只是梦呓般地说道:“阿伤,你,你是不是嫌弃我说的那些?你,你是不是嫌我脏?可我都说过了呀,我没有被玷污呀,阿伤?你是不是在骗我?” 望着她渐渐与死人无异的眼神,我觉得猛药的效果已经可以了,过犹不及。于是我轻声答道:“我绝对不会骗你。” 她的眼神闪了一下,却又回复了毫无生气。 我接着说道:“她的确是我的女朋友,一个实体娃娃。还有,我爱她。” 我坐在白安的身边,看着她,慢慢地说道:“我也给你讲一下我的故事吧。” 我曾经也是一个孤独的人。孤独到我对这种孤独上了瘾。于是,我想弄清楚,为什么有时我享受孤独,其他时候孤独却给我带来如此深切的忧伤。所以我就想啊,我到底为什么这么痛苦呢? 后来我想明白了,痛苦,是因为我缺少一种东西,这种东西,叫做亲密感。 我总是觉得我行走在这个世界的边缘,我所在组织的每一个人都是如此。所以渐渐地,我们的组织就叫做:步行者。当然,这句话我没有对白安说。 为什么?因为我们身边没有亲密的人。只有自己。 什么是亲密感?这是一种感觉,你可以感觉到,自己正在被自己爱的人深刻的理解着,真切的关心着,被人重视着,被人呵护着。 所以,我第一次遇到了笑笑。 她可以给我那所有的感觉。虽然那感觉是我自己给我的。 对孤独的恐惧深植于我的心中,一旦能找到一个热忱、温暖、贴心的归属,在空寂中茫然挣扎的我,又怎么能抵挡得住这种诱惑? 不过我毕竟是一名心理医生,当时我并没有像现在这样爱她。 但是当我和她逐渐地共同分享着我所有的悲伤欢喜后,无论她是一段代码,还是一个普通的娃娃,她,都是我最亲密的人。 我也有心理障碍。我的心也很脆弱。我如此念旧。我如此地舍不得她。于是,我决定放开我的那扇心门。 我给了她灵魂,于是她就活了过来。 所以,她现在是有灵魂的。那里装着我所有的悲伤,所有的快乐。 你可以认为她是植物人,曾经和我相爱的植物人。 我可以看到她的灵魂,那是爱。 白安早已停止了哭泣。 “我很羡慕你们。”她说:“但是我更羡慕笑笑。” 白安又露出了我许久未曾见过的笑脸:“你是想让我也找一个这样的男朋友么?可是对不起,我已经有爱的人了。我会像笑笑一样永远陪在那个人的身边。” 一阵沉默。 我不敢回应。 为什么? 我在害怕什么? 临别时,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笑意盈盈,泪珠却如水晶般亮眼。我看到了她的嘴型,她在说:我很难过。 这一眼,与晚霞辉映的如此令人难忘。 倾城倾国。 我们有过欢笑,有过痛哭,有依赖和信任,有理解和怜爱。恋爱的必要因素好像都有了。但这貌似只是白安她自己的表现。至于我,我,会爱上她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现在依然是面无表情。 心理治疗,总是要深入内心。比普通的爱更深的内心。 但是深入内心,却又久久不能忘怀。 于是,我醉了。 恋人那里可以得到情感互动以及内心缺口的补充,但任谁都无法填补他内心的孤寂感,她有一个别人永远都无法了解的世界,许多人都不曾了解过。 但是,我可以。 因为我有监控。 白安说她很难过。再加上我认为她依然有事情瞒着我。所以我觉得,我还需要继续监控她。 好了,是时候去拜访一下我的邻居了。针孔都放好了还晾着他们,的确太不礼貌了。 住在东方的邻居,是一个叫金的老头,白种人,小三角眼,偏瘦,却也不是很瘦。他时常佝偻着身子,说是以前工作要弯腰,习惯了。他说他年轻时候制造的小玩意儿多不胜数,现在只有小部分都收藏在自家的地下室,大部分都烂掉了。 烂掉? 他说对啊,烂掉,那些玩意儿都经不起时间的,还是新鲜的最好呐,又结实又有质感。 恩,奇怪的,乍一看有点慈祥,仔细看却看不透的老头。 而住在西方的邻居则是一对夫妻,男主人叫王立,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身材稍微有点富态,是中年男人的标准身材。三十多岁,还没有小孩。曾经是一名受人尊敬的大学老师,在邻居眼中则是一个快乐幸福的已婚男人。 恩,老实的,平凡的一对。 果然是和平镇呐,我又一次地感慨着。这些平凡、慈祥等等词汇在别的城镇很难听到。没想到我的两个邻居就是如此。 感慨归感慨,我还是要例行观察的。 但,这一看,却是叫我毛骨悚然。 从此,我终于明白了进镇前那个枯槁老人的忠告。这个小镇在我心目中也不再叫和平镇。 我叫它“巩镇”。‘恐’字无心,即为巩。从此,我也终于彻底明白了早就流传在组织里的一句话:杀人不恐怖,恐怖的,是人心。 这个巩镇,它包含着所有你能想到或不能想到的事。之后我遇到的几个人,毫无例外地,都被我打上了‘无法治疗’的标签。 监视器中的画面虽然平淡无奇,但我却隐隐感到从那里面传来了一股股阴森地气息。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眼睛却无法从监视器上挪开。 金这几天的表现平平无奇,充分扮演了一个慈祥老者的形象。 而王立,这个让我第一眼就萌生好感的中年男人,着实吓了我一跳。 第五回 王立 由于王立的妻子并不知情,所以这里可以忽视她的存在。天』籁小说观察了这么多天,我很怀疑为什么王立和他妻子从来不进行性行为,直到昨天,我或许明白了这个原因。 昨天傍晚,王立领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进了他的房子。**和三十岁左右都是我观察的推测,‘眼睛’的像素之高令我非常满意。 “先休息一下吧,你要喝点什么吗?”王立彬彬有礼地问道。 “有酒么?喝点酒,助助兴吧。”女人随意地回答,并顺手在王立的下面摸了一把,翘起嘴角调侃道:“呦,看着挺老实,还挺有本钱的。” 王立的眼神里顿时闪过一丝阴霾。 对!就是一丝阴霾!天哪,他那一刹那间的表情和眼神,我真想拍着桌子赞美他!我截了图,用来做为我课题分析的一部分。同时心里面又对‘眼睛’进行了一番夸奖。 我亲眼看着王立站在厨房,往那瓶杂牌红酒里洒进了一些白色的粉末。应该是春药吧,或者是迷药?哈哈,果然是老实人,做坏事的时候从来不会被现。 我顿时兴奋了,急忙将笑笑带进了房间,一起观看王立的表演。她从来都不会说什么。 王立看着被迷倒的女人,缓缓卸掉了眼镜。古文明里有一部在现在依然很火的动漫里说:眼镜是一个人的灵魂。我一直当做是笑话。现在看着王立,我终于相信了。 他卸掉眼镜后,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和兴奋,嘴角也翘了起来。可是接下来,他并没有去强奸这个女人,而是将她拖到了地下室,绑在了一个被焊住的钢铁椅子上。 王立啊王立,你究竟想为我带来多少惊喜?难道,你有sm的癖好? 王立用水泼醒了那个女人,那女人顿时惊恐的瞪大了双眼,由于嘴被封住,只能呜呜地叫着。 接下来则是让我大长见识的一幕。 只见王立从角落里拿出一个大号的铁箱,用钥匙小心的打开后,终于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看清了铁箱里装的工具,我却瞬间哑然了。 我猜铁箱里会是一些皮鞭,蜡烛,紧身衣,木马之类的工具,但这一次我猜错了,错的离谱。 一把锯子,一个铁锤,几个粗铁钉,一把园林剪刀,一把锋利的菜刀,一把军用斧头,还有圆头图钉,拳击手套,可以射出订书针的气枪,长满倒刺的皮鞭,我估计用这种鞭子,一下就可以刮下一块块的碎肉,以及,两把小汤匙。 他究竟要做什么?是要杀死这个女人么?我的大脑几乎快停止了思考,只是期待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为什么我不去阻止?不要天真了宝贝。 第一,对于不认识的人,不要随意相救。在现在这个文明里,早有无数人的惨死验证了这个道理,或者说是生存法则。在孩子还小的时候,就要向他们灌输这些将来可以保命的知识。这是共识。 第二,我怎么知道他在地下室准备虐杀一个女人?我偷窥了么?并没有。所以,在我不知道这件事的情况下,没必要出去。偷窥者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自保。 因此,我只能惴惴不安地见证着王立的下一个动作。 王立却在这时停止了动作。他迅的上楼泡了一杯劣质咖啡。看来,他是想欣赏这个女人的叫声。有句俗话说的好:你叫啊,你越叫,我就越兴奋。 声嘶力竭的声音回荡在空空的地下室里。无论是谁都可以轻易听出这叫声里的凄惨和绝望。看着女人脖子上因为喊叫而暴起的青筋和不停流着的冷汗,我的心情,从怜悯,渐渐变成了浮躁。 王立可能也是如此,所以他终于动了。 他拿起了两个汤匙,缓缓地走向了女人。通过他的眼神,我立即明白了他会用汤匙做些什么——挖那女人的双眼! 如果说之前女人的嘶吼声里还夹杂着些许的希望,那么现在她的喊声里,就只剩下了痛苦。和绝望。我不由自主的捏紧了笑笑的手,却依旧目不转睛。 望着女人空洞洞的眼窝,顺着脸颊流下的鲜血和她扭曲的表情,我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这还只是开始。 我无法明白,为什么他会因为害怕女人的注视而挖掉双眼。难道这不是更恐怖的一件事么?他果然是个疯子!我是心理医生,可以遵循逻辑从而找到患者的症结。而疯子,是没有逻辑的!因此,他没得救了。或者说我自私了一点,根本不想去救他。况且他现在一定认为自己很愉快。 变态,是会上瘾的。 “听我说,美女,上上次那位,四肢都被我砍了,但是我却根本没有心情了。而上一次,她全身的皮都坏了,我依然没有心情。”王立把嘴凑到了女人耳边,斯文的说着:“你放心,这一次,我不会那么做了。因为我已经忍不住了。你会是这几次来,死的最漂亮的一位。哈哈哈” 接下来王立老师给我上了一堂精心准备的课程。铁箱里的东西他至少用了一半:锯子,铁钉,剪刀,和图钉…… …… 女人已经死了。 “瞧,多么漂亮!”王立看着女人满意的说道:“你更漂亮了!” 我已经麻木了。从他那话里我可以知道,接下来,他将和那名女人,不,那具尸体…… 原来如此。 看着王立心满意足的做着事后处理,我将笑笑带回了卧室。我诚心地向笑笑道歉了一个多小时。她不应该看到这些的。轻轻地吻了她一下,我走出了卧室,来到监控室进行思考。 道歉的时候,我已经想好了一个大致的计划。这是我的使命。 王立的疯,很明显是因为无法正常的进行性行为。这是一种很常见的症状,我是指心理上。这是典型的“错误信念”。 错误信念并不是对信念的错误理解,而是他非常难以纠正,而且毫无逻辑的一个念头。 当王立被辞退时,他一定会想:肯定是因为我的缺陷才会被炒鱿鱼的。母亲去世,肯定是因为我的缺陷。钱丢了,肯定是因为我的缺陷…… 这个念头将会一直缠绕着他,像一个心魔一样引诱并控制着他全部的想法。他的人生将渐渐地被彻底毁掉,直至如今的境地。 所以,他的心魔,将会成为我的第一颗棋子。 第二天,王立微笑着向我打了招呼,我也向他点头示意。 呼,最近有些太过于压抑了,我的确佩服王立还能如此正常的生活下去。 于是我决定去巩镇最有名的地方玩耍一下。那里是整个省十几个城镇里最大的公园兼游乐场——平阳公园。 我时刻提醒着我自己,我是一名不知疲倦的优秀的心理医生,因此这次我想观察一下人们幸福的时刻,看着他们喜悦,我的心里会有一种满足感。 于是我化妆成了乞丐。 ps:我很怕本小说会因为这几章而被砍掉…o.o…我说过这一篇是纯粹黑暗的,请原谅我吧,我保证把下一篇,不,上一篇未完的那第六篇,写成轻松搞笑的。其实看到这种内容请不要害怕,越是黑暗的东西反而越是治愈。人都是孤独的,我们都不停地在纯粹的黑暗中寻找光明,为了心中那一份感情而孤独地寻找答案。只要有爱,那么一切的黑暗均不可怕;只要心中坚信有理想,那么即使过程再黑暗荒诞都不足为虑。这才是真正的励志故事不是么? 第六回 白安 我穿着略显褴褛的服装,顶着一头新潮的鸡窝,拿着个破碗和纸箱,四肢健全地乞讨了起来。天 籁小 说ww『w.. 我本就没打算真的做一个称职的乞丐,而是想借用此身份和地利细心的观察他人而已。如果有人现有一个乞丐在凝视着他的话,他一定会认为这乞丐是在渴望他施舍一点,或者是表达对他的羡慕,而不会用其他的什么变态之类的词汇。 于是我心安理得的坐在了自认为的一处风水宝地,开始了我的乞丐之旅。 在这个世界,会给乞丐施舍的,除了特别善良的人,也就只有巩镇才会有这种行为了吧。不,不对,在其他地方,浪费粮食的乞丐不被杀掉,才是怪事了…… 喜怒哀乐愁,油盐酱醋茶。其实除了个别人以外,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平凡。 所以我是不会将例如小女孩摔倒之类的小事情写出来的,它们的确太多。 可是的确有个小女孩在我前方摔倒了,四仰八叉,七零八落,惨不忍睹,唯一举得很高的手里紧紧握着一根棒棒糖。 身为一个极为无聊的乞丐绅士,我连忙上前扶起了她。她深情地看着我,然后朝我吐了一口痰。 嘿嘿,有意思的小家伙,这么小就会吐痰了。 也许是因为刚才的动作,我的破碗里终于有钱了。我抬起头,看见的却是一张小丑的脸。 他坐在了我的旁边,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我们其实是一样的。” 我想:的确比较像,有的时候你比我要更惨。 他根本不需要我的任何回答,仿佛只是对着一堵墙自言自语一样,继续说道:“我们卑躬屈膝,我们拼命地去贩卖尊严。我很累,心里很累。没有人会关心我。” 我继续想到:你的确很累。这么胖的身材难道还要去踩钢丝?不过你真幸运,随便抓个人抱怨一下就是一位心理医生。 “但是你不一样。”他终于转过头看着我。 为什么我会有点莫名的惊喜? “哪里不一样?尊贵的小丑先生。” “哈哈,你瞧,你说话的方式,你看着他们的表情,你眼神里的笑意和你的行为,全部都不一样。”小丑先生大笑了起来,笑的很畅快。 我开始认为他是一名同性恋。观察的太仔细了。 “你可以叫我杰西法,乞丐先生。你说,为什么有些人只看第一眼,就会从心底里觉得他值得信任,会有一种想倾诉的冲动呢?而有些人看第一眼就会感觉他很自私?” 气质这种东西是要修养的,所以我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 “你应该不是乞丐吧,你难道不愿意向我自我介绍一下么?”胖胖的小丑先生强行向我搭讪。 “我叫步伤。我是心理医生。还有,杰西法先生,你该减肥了。” 我必须隐晦的指出我不喜欢他。 “哦亲爱的步伤先生,很高兴认识你。你居然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心理医生,我真是太荣幸了。” …… 热情的杰西卡。我都怀疑我不停的暗示和婉拒在他眼里是欲拒还迎了。事情有点糟糕。 “妈妈,我要亲亲小丑叔叔!”一个朝天髻,不停冒鼻涕泡的可爱小女孩哒哒哒地跑过来,奶奶地说道。 杰西法大笑着,瞬间就和小女孩玩在了一起,亲亲搂搂的,成何体统。 “小丑叔叔,这个乞丐叔叔是你的朋友么?”小女孩坐在杰西法的腿上,眨着大眼睛问道。 “对啊,他是小丑叔叔最~好的朋友。”杰西法用哄小孩的口气回道。 “那我也要亲亲!”小女孩撒娇道。 “不许亲嘴,只能亲脸。”我正要严肃地告知小女孩亲亲的规则,却被她妈妈的喝声给打断了:“亲什么亲!见什么人都亲?不许亲他!” 奇怪,她之前站在一旁的时候,没有对我表现出丝毫的不友好啊,甚至还点了点头。 “我们去一边说说好么?”妈妈把小女孩交给了杰西法,然后转头对我说道。 我茫然的点了点头。 她领着我走到了附近的拐角处,将我好一顿叱骂。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因为她翻来覆去就是禽兽、卑鄙、可怜的乞丐、猪、去死、臭烘烘等词汇。 我顿时有一种女儿想亲爸爸,妈妈却吃醋的感觉。 多好啊,骂人都这么清新。看着她们的背影,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我只知道,我突然非常想念笑笑。 杰西法和我并排坐着,一言不许久,向我告辞了。 刚开始交朋友就很热情的人,你会觉得烦。但当相处一段时间后,就会比较舒服。杰西法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我也在他家安了“眼睛”,以表达我对朋友的尊敬。 又过了一天一夜,没有什么大事生。第三天一早,我就收拾了行李,结束了我乞丐的生涯,回到我日思夜想的笑笑的怀抱里。 这两天金、王立和白安的监控都生成了录像。金的房子依旧正常,王立仿佛也变回了正常人,而白安,却再次让我感到了惊讶。她果然还有一些事瞒着我。 我做乞丐的当天晚上,白安仿佛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她满头大汗地从床上坐起,然后她就像只可怜的兔子一般,缓缓地挪到了房间的角落,用被子盖住自己,不停地瑟瑟抖。可以很清楚的听到她呜咽的声音;可以从她仅露出的脸上,看到泪珠不由自主的滴在被子上。 她太害怕了。 她就这么坐了一晚上,脸上时而茫然,时而仇恨,时而惧怕。 第二天凌晨,这个时候的她看起来异常憔悴,丝凌乱,泪痕犹在。但她依旧是一身白裙,与纯白的小出租房相互衬得如此圣洁。 她找出了一根针管,吸入了某种液体。轻轻地走向了装有小白兔的笼子。脚步声轻若不存在。 她缓缓地将液体注射进其中的一只白兔,没过一分钟白兔就不动了。她将白兔轻轻地放在桌子上,然后从厨房拿出了剁骨刀、水果刀和剪刀等各种刀,放在了白兔的右侧。 她面无表情地将白兔摆好,然后拿起了水果刀,用她纤细白嫩的手指轻轻比划着,缓缓在白兔的肚子上,划出了一条不深不浅的红线。可能刚刚注射的药物剂量不够,白兔疼得醒了。白安慌忙地按住了白兔,鲜血在不停地流出,甚至隐约还能看见鲜血喷溅而出。白兔可能疯狂了,挣扎的越来越狠,眼看她就要按不住了,却见白安迅地拿起了旁边的剁骨刀,狠狠砍在了白兔的脖子上。 她当然砍不准,不过依然砍掉了白兔的大半脖子,暗红的鲜血溅在了她洁白的裙子上,有几滴血溅在了她的脸上,几滴鲜血和洁白的脸庞,形成了一幅妖冶的画面。她的表情在兔子挣扎的时候都未曾变过,仿佛完全是另外一个没有心的人一样。 坏了。原来白安的第二人格早就已经形成了。 她将剁骨刀轻轻放在原来的位置,继续将白兔摆好,然后,她娴熟的剥掉了白兔的皮。 望着一坨没有了皮的肉,她终于笑了,是微笑,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就如我们初见时的表情,仿佛天真,仿佛懵懂。她拿起了水果刀,对着白兔从头到脚地缓慢比划着,仿佛在欣赏自己的工艺品一样。 轻轻地捅了一下,两下,三下…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直至两只手一起握着刀,狠狠地捅着!捅着捅着,眼泪就流了下来,越流越多,越流越多。终于,她忍不住了,哇的一声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看着洁白的房间、四溅的鲜红血液、兔子的尸体和痛哭的白安:如此强烈的对比,竟然让我感到了一种无以伦比的美感。 我对她更加怜惜了。 因为她在哭泣中,叫出了我的名字。 随后她又杀了那只乌龟。步骤几乎相似:斩头,敲碎龟壳,砸肉。 就这样,她仿佛累了,在一片狼藉中睡着了。 静下来后的整个画面,充斥着几乎令我窒息的美。 白安毕竟还是善良的。在这个世界,有她这样的遭遇,还能坚持不杀人的人,已经善良到教科书的层次了。 她的哭泣,一部分是因为泄,一部分则是因为她非常厌恶杀死动物的她自己。 她真的在害怕,她怕自己会这样一直杀下去,怕别人现她表面文静善良的背后,是虚伪肮脏的内心。她自己都感到恶心。而当她无法控制自己时,她感到更加恶心。 当她杀死动物的那一瞬间,内心里会充斥着笃定、安稳的快乐感觉,一种‘我掌握了一切’的胜利感和安全感。那一刻,无论之前有多大的压力,都会感到全身轻松自在。 我说过,变态,是会上瘾的。 压力过后的疯狂泄和骤然轻松就像吸食了毒品一样,这种感觉,足以让人上瘾。 已经上了瘾的事情,就非常难以改变了。但我还是要尽全力帮她。 但不是这几天。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第七回 金老鬼 看完了全部的录像,我轻呼了一口气,开始整理起自己的心情。天籁『小说ww w.『.心理医生见到的病态心理多不胜数。如果没有及时的整理消化,那么很容易就会被传染。 念完几段绕口令,我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下来。 来到了巩镇,我认识的人不多,却已经见识到了这里的不正常。所以金一直保持着这个正常人的样子,的确对不起我放置的那些‘眼睛’。 于是我决定趁着金外出的时候,去隔壁看看。 打开了房门,金的家里很黑这我早就知道,借着偶尔从窗帘后透进来的光,我缓缓向前走去,然后打开了灯。 灯光依然很弱。 当我继续往里走时,有微弱的臭味弥漫着。之前我还以为是幻觉,现在就渐渐可以感觉到了——不是很浓。这应该是老年人独有的汗臭味吧。从监视器里观察的时候我就知道上下两层都没有异常,唯独地下室的自制品和珍藏品可能有古怪。 从书架旁柜子上第三格的花瓶下面拿到钥匙,转身打开书桌里的小盒子,顺手拿到了第二把钥匙。这就是地下室的钥匙了,这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难度。 刚打开地下室的门就闻到了扑鼻而来的恶臭,还带着一股股腐味。我干呕了好几下才止住了吐的**,胃里一阵翻滚。 我立刻就明白了,在楼上闻到的味道就是从这里散出去的。看来还是要亲自来呀,监视器里可闻不到这些味道,而且这么黑,往往看不真切,只知道大概是些自制品。 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我强忍住恶心,缓缓地向里走去。地下室里没有灯,我按照记忆摸到金经常用的自制燃油灯,点燃,借着灯光开始打量了起来。 地下室里有一个既大又古老的置物架,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自制手工艺品,例如风筝,灯罩,面具等等。全部都是真皮制作。为什么?因为它们一部分已经开始腐烂了。那腐臭味就是这么来的。 继续往后看,好奇怪,后面是骨制品,有汤碗,和一些奇怪的积木类似形状。的确有些瘆得慌。这些东西值得被珍藏么?况且大部分都腐烂了。 等等。 我脑子里好像闪过了什么,想不起来了。很重要,是什么? 我仔细端详着那个风筝,在风筝的后面有一条皮带,我拿起来看了一眼:的确是真皮带,而且没有开始腐烂。最重要的是,在那皮带上镶嵌着的,居然都是人的零部件?! 我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冷战,右手拿着皮带,左手端着燃油灯,浑身僵硬了起来。 这些皮制品和骨制品,全部,都是人的? 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我仿佛完全没有味觉和嗅觉一样大口地呼吸着这恶臭的空气。我感觉我快要窒息了。 人就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在某些时刻完全不会有逻辑可言。明明我闻着这些恶臭,却渐渐地没有了恶感;明明我感到了恐惧,却偏偏不想迈开脚步逃出这魔窟。我能感到我隐隐对金老头,不,金老鬼的聪明头脑产生了敬佩;我能感到我的内心隐隐的升起了一丝兴奋。 只有一丝,若我不是心理医生,在那狂暴的恐惧感面前,绝对不会察觉到这一点! 可是我偏偏察觉到了!! 这就有点恐怖了。 我突然有点怨恨起培养出这个我的组织,虽然我一直对它有点怨恨。 我开始在这魔窟里无法克制地胡思乱想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在这绝对安静的地下室里,我隐约听到了金老鬼开门的声音。 糟糕! 我忘记了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么? 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我还不想与金老鬼碰面,尤其是在这里。不是我打不过他,而是他还有用。看到了这些东西,我更加觉得金老鬼会是出其不意的一招狠棋! 希望他不会现有人进入了他的收藏室。我悄声呼吸着,努力地回想着自我进来后的所有动作。 呼,好在我的习惯够好。只要不是这老鬼突然心血来潮想看一看这些宝贝,我就不会被现。不过是和它们共度一夜罢了。据我所知,金老鬼并不会频繁地进入这里。事实证明,在你不希望生的事和更不希望生的事同时生的时候,你绝对会把不希望生的事抛到九霄云外——我现我现在已经不害怕这些手工艺品了。 片刻后,我又兴奋了起来,简直是喜忧参半。沉重的摩擦声和呼吸声响了起来。这老鬼,终于拖了一个人回来了!但,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我迅的躲在了置物架后面的一个角落里,这里黑暗浓郁,仅仅凭借着那盏燃油灯是绝对照不到的。只要这老鬼不来观看他的收藏品,就不会现我。现在看来,他应该会专注于新手工艺品的制作,而不是观赏。 我轻声的呼吸着,尽量不出声响。 金老鬼费力的拖着一个麻袋走了进来,熟练地点燃了燃油灯。麻袋里是一个刚死了没多久的中年妇女,后脑勺被砸烂,看来她死得很利落,没有遭罪。 金老鬼从楼上拿来一个大号旅行箱,里面的工具明显要比王立的更加专业。令我哭笑不得的是,他开始祷告了。他说他这几天里做了多少的好事,帮助了多少努力生存的孤儿,做了多少不求回报的慈善活动,从而请求万能的神可以原谅他接下来将要犯的罪孽。 我的心里嗤笑不已。所谓的“道德银行”便是如此了。他们总是认为自己向银行里存入了多少的道德,从而可以心安理得的犯罪。这种正负抵消的想法真是幼稚透顶,这只不过是变相的自我安慰,自我洗脑从而免遭良心的谴责罢了。 这种人可以心安理得的害人。他们可以为了他们心中的‘大义’肆意的去杀人,比之王立,不知恐怖了多少。 果然不愧是金老鬼,隐藏的如此之深,手段如此之阴狠。这就是浸淫社会几十年的老鬼了。佩服。 道德银行的存款都取完了,他居然开始讲述起他的原罪: “我从小生活在贫民窟,由于一直待在那个烂房子里,几乎从没有见到过女人——除了我的母亲。她是一个好人,常常帮助其他的人,对我和我的哥哥们也都很好。”他将这套说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话快的念了出来,面无表情:“但是从我父亲死去的那天开始,一切就不正常了。那些男人,无论我见过的或是没见过的,都开始玷污我的母亲。我还小,没有能力阻止他们。但是,但是就连我的哥哥们也开始玷污我的母亲。哈哈,是这样的么?我的母亲看起来好像并不很排斥,这个婊子!哦,仁慈的神啊,请您原谅我又骂了她。于是我也以为这些男人做的是对的。难道不是么?” 金终于有了表情,他伤感的说道:“当然不对。因为我看到了我的母亲一个人偷偷地流泪。我无法去安慰她,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我一直想问,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母亲明明那么善良!他就像圣母一样地仁慈美丽!为什么她的命运会是这样?”金愤怒的大声看着女子喝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明明不如她,却比她要幸福的多?!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可以享受这些,我的母亲就不可以?!” 金抬起头,张开双臂,虔诚地说道:“万能的神灵啊,就请你原谅我这次的过错吧。” 祷告结束了,他终于拿起了锋利的军用小刀,在昏暗的灯光下,灵巧的翻飞在女人的身上。 剥皮。肢解。 我全程目睹了整个过程。他剥皮的技术比白安还要娴熟,他专注的表情就像是在做外科手术,但却没有白安的那种美感,算是各有千秋。剥下的皮是比较完整的一大张,我觉得他会做一件比较大的手工艺品。 果然,金准备将皮做成地毯,然后把她铺在浴室的浴缸旁边。这将会是金第一件放在地下室外面的手工艺品。 地毯完成后,金举着燃油灯缓缓地向着置物架走来。 ps:若有过界的地方请告诉我,我会立刻删除。 第八回 杰西法 他从前面拿走了那条皮带,在那上面添上了两件新品。天』『 籁小 说接下来可能是金的灵感不够了,呆呆地看着那血红的**,没有任何动作。 真是笨蛋,直接杀人多没意思,瞧,没想法了吧,看看人家约翰·克莱默(注),那才叫艺术呢。 良久,他瞟了一眼置物架后方骨制品的区域,也就是我所在的区域,又摇头又点头的。最后叹息了一下,就将那被肢解了的**放进了麻袋中,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 那熟悉的摩擦声音再次响起。 我想说这一次我必须要感谢神灵了。或许由于金老鬼的力气不足以一只手拖动麻袋,或许两只手是他的习惯,或许他喜欢黑暗,或许黑暗让他有一种掌控感,或许或许吧。总之他并没有举着那燃油灯一起走来,而是逐渐由亮至暗地向我走来。我迅将眼睛眯成一条小缝,防止眼白的反光被他觉。 我逐渐看不见他了,他也进入了黑暗中。但是我能听到他正费力的向前行走着,我可以感觉到他和我的距离在一点点地缩短。 终于,我听到他摸到了我右肩膀右侧的墙壁上。 我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也尽量的缓慢下来。此时他距离我只有一只手的距离了吧。 砰 谢天谢地,他只是将麻袋轻轻丢在了他所熟知的那个角落而已。或许他有一点疑问,但是我想任谁在这种情况下也会以为是错觉的,何况是坏事做多了的他? 他走回了放燃油灯的空地,弯腰捡起燃油灯,径直走出了地下室。 麻袋正巧落在我的身旁,由于底部不稳,倒在了我的身上。感受着因为鲜血浸湿的麻袋,还有只隔着一层麻袋而和我亲密接触的尸体,我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她与我的手、我的胳膊、我的腿相接触的是她的哪一个部位,不对,是哪一个部件,零件!此刻,她那没有头皮的头就靠在我的肩膀上!我的右肩仿佛在瞬间就没有知觉了! 我的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动。这个时刻简直漫长到不可思议!看着金老鬼终于走出了地下室,我连忙轻轻地挪了出来。身上有些黏,导致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幸好声音不大。 我与这些工艺品和她一起呆了一夜。我觉得我会连做几个晚上的噩梦了。因为这个场景与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极为相似。那个时候我还小,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她,我蹲在墙角瑟瑟抖,流泪不止。我永远忘不了那天晚上身上黏糊糊的感觉和无以伦比的安静——那和现在的场景何其相似!那天后我连续高烧了三天,三天里没有任何表情和言语。许多和我一样的小孩子都是这样的表现——除了杀人王泰山。 组织…真是可怕的组织。 呼—— 我狼狈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长出了一口气。洗过澡后,我又开始进行着例行的心理整理。这个过程极其难受,因为我不得不好好地回想着每一个细节。 她的妈妈是好人,她一直以来都是逆来顺受,有气往肚子里咽。她总是满足别人的需要而否定自身的需求,不接纳甚至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感受。在这样内忧外患下,她的短命是自己和他人合谋的一场慢性谋杀。 可是,这些原因,金这个老鬼会不知道么?当然不会。他的母亲又做错什么么?并没有。况且真实的情况是:他只是依然在愤恨着,只是借着母亲的名义,施行着自己的报复而已。 他只杀中年妇女,他愤恨的则是命运的不公。这便是他的心魔。他将是我的第二颗棋子。 我想好好地睡一觉了,不要打扰我。 我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噩梦也没有美梦。甚是香甜。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会感觉到世界是美好的。 我深情地看着笑笑问道:“笑笑,如果我坚持不下去了,会怎么样?” 对啊,我会怎样?会疯掉?还是毫无变化? “还好有你。”我微微一笑,在笑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今天的午饭有西红柿鸡蛋饺子,难吃的我吐了出来。还有饺子皮蘸辣椒酱,辣的我痛哭流涕。我对着话筒唱了几歌,歌很难唱,喊得我嗓子都哑了。我听了几个相声,笑的我肚子都抽了筋。我的美术功底还不错,所以我记忆了天花板的纹路,色彩鲜艳,笔触遒劲,意境深远。 就这样,我又度过了平凡的一天。 和笑笑,两个人。 第二天,一切准备好后,我进入了监控室。 现在杰西法是我观察的重点。因为我现他总是喜欢说一句话:“你能听到么?”然后就笑了,好像是自己被自己没有逻辑的话给逗笑的。 我想找到这个答案。但这几天都没有线索,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在睡觉时也不会卸掉小丑的妆。 又过了一天,这期间白安找我聊过几次,一起来的还有她带来的王八汤、兔子肉。 很香。 王立依旧很腼腆,不太能说的上话,依然只是例行的点头,问好。金则像焕了第二春一样,精神奕奕,聊天的时候笑容满面,连三角眼看起来都很慈爱。 第三天,杰西法终于有动作了。原来在他的家里还有一道隐藏的门连向一个地库。我控制着眼睛隐蔽的跟了进去。 果不其然。死尸。很多死尸。我数了一下,一共有八具。六男二女。其中有三具尸体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了。有了在金老鬼家的经验,我相信这个地库的腐臭味道绝对会让我连三秒都坚持不住就吐出来。 杰西法则显得一脸愉悦,还满足的大吸了一口气。我很诧异,难道这里面全是人形蛋糕? 杰西法走了进去,先去看了看他养的小宝贝们:尸体身上会有什么小宝贝? 而剩下几具尸体的面部上,毫无例外地都被画上了小丑面具。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杰西法用他那稍显肥胖的身躯跳着舞,演着小丑最擅长的黑色喜剧。末了,他趴在一具尸体的旁边,用自己的脸对着他的脸轻声的说着些什么,我不敢让眼睛离他太近,所以我没有听的很清楚。他一直说了有十几分钟,我就这么看了十几分钟。 杰西法离开了地库。 不一会,我接到了他的电话。 “嘿,步伤,我亲爱的朋友,哈哈哈,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不知道明天你有没有空?”杰西法开朗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还是这么自来熟,而且开门见山。 我笑着问道:“哦是么?是什么地方?” “是一个葬礼,我的一个朋友意外死亡了,虽然现在尸体都找不到,但警方肯定他已经死亡了,于是就举办了葬礼。我想请我最好的朋友和我一起去,你知道的,我有点害怕。”杰西法仿佛毫无心机地就把全部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我爽快的答应了他。 隔天,杰西法早早地就找到了我,带着我向着葬礼地点走去。他今天没有化妆,一张胖胖的脸很惹人喜欢。一路上他特别开心,嘻嘻哈哈,说说笑笑。 就像一名小丑。 “你这几天有什么特别开心的事么?”我问道。 “有啊,我妻子说她怀孕了!哈哈,你终于问我了,你要是再不问,我都快憋不住了,哈哈哈”杰西法的笑容异常明媚,仿佛真的要做父亲了一样。 “哦对了,我差点忘记我们参加的是葬礼,我还是收敛一点比较好。”杰西法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葬礼已经过了大半,这期间我没有看到杰西法与任何一位家属进行过交流。 我们站在人群的后方,他就像和我第一次说话那样,忽然开口道:“朋友,你知道么?我现在有一种掌控一切的优越感。就像神灵一样。虽然这么说有点亵渎死者,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就直说了。” 亵渎死者么?昨天你说话的那具尸体的脸上虽然有小丑面具遮盖,但他嘴边有一颗黑色的痣,与今天葬礼死者的遗照一模一样。 “你能听到么?”杰西法轻声说道。 “听到什么?” 他摇了摇头,不说话了。 既然他这里问不出来,我就只好展开调查了。从许多失踪者家属那里我问到了一些有用的线索。 ps:约翰·克莱默:电锯惊魂主人公姓名,绰号拼图杀人狂。 第九回 上原新 总之经过整理,“你可以听到么?”这句话应该问的是:“你可以听到他们对我的嘲讽么?我可以。天』 籁 小』说” 是不是立刻就清晰了?没错,他幻听了。他很可能有很严重的躁郁症,顾名思义,狂躁,抑郁。 你一直想着不要去做某事,你就越会做出这件事而且无法控制。传说中严格的‘自控术’是不可能存在的。人,是无法自控的,你只能用其他的念头来平衡。也可以叫转移。 例如前面有一瓶可乐,你必须一直盯着它看。现在我叫你不要摇这瓶可乐。 你会不会摇?如果不会,你是严格的自控,并且一直在念着:‘我不摇它我不摇它我不摇它’么?绝对不是。如果这么做,你就会越来越烦躁,越来越狂躁,最后恨不得一直摇它。 杰西法,就是如此。他性格热情开朗,却也容易暴躁。他做小丑时积累了太多的压力,在别人的嘲笑下,当他试图控制不去杀他们时,他失败了。 到现在,杰西法已经不是单纯地被嘲笑时才下杀手了。他的幻听比较严重,相应的他就会越来越敏感。有时候对方不经意的一个眼神就会惹怒他,从而起了杀心。 我感觉现在的我,既像一名刑警,又像一名医生一样在严格地做着分析。哦对了,我在巩镇就是一名心理医生。 杰西法,我的朋友,对不起。 当你在想杀我的那个瞬间。 你将是我的第三枚棋子。 所有的棋子都已经快准备完毕了,我却总是觉得缺少些什么,心里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分割线———— 今天上午,我收到了一bsp; 我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我播放了cd,画面中是一个有着精干的短,穿着得体西装的年轻人,正襟危坐在一张餐桌前,餐桌上放置着几盘做好的肉菜,他拿着刀叉,微笑地看着他对面的摄像机,也就是我。 他微微举起了右手的餐刀算作打招呼,满脸微笑地自我介绍道:“嗨,你好啊,步伤。不要惊讶,我已经跟踪观察你很久了,只不过我没有你那么先进的工具,又怕被你现——我都是靠打听和推理才能大概了解你究竟做了些什么事。准确的说,我对你,非常感兴趣。” 他优雅地往嘴里放入一小块肉,用满脸享受的表情继续说道:“恩,这个肉真的很香。哦,看我,都忘记做自我介绍了。你好,我叫上原新,今年25岁,和你同岁。等一会我会进行更详细的自我介绍。我先说说我的目的吧。” 他先用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而后用很严肃的表情,一字一句道:“我的目的,就是要杀死你。” 我面无表情,看着屏幕里的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你一定不会惊讶的吧,至少表面上不会。瞧,我多么的了解你,我对你都比对女人更要了解。而且,我一直只杀女人的,你,将会是我杀死的第一个男人。”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非常喜悦、神秘和得意,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向其他的小孩炫耀自己的玩具一样。 “我这么了解你,你也应该非常了解我才对,来来来,接下来,我将向你详细地介绍一下我。” 说着他站起了身,将摄像头的角度向左调整了一些。屏幕里出现了一个刚刚死去的,十四五岁左右女孩子的尸体。“哦,这是我刚刚杀死的小女孩,这几天她将睡在我的身旁。我会好好照顾她的。”然后屏幕又向左调整了一些,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铁盘,铁盘放在一个实木桌子上。而铁盘里盛放着的,则是已经被整齐的摆放着的小女孩的尸体。 他略显疯狂地炫耀道:“哈哈哈,这个!这个!快看,我特意买了高像素的摄像机,你看的会很清楚吧。看!看这个小腿,上面的肉已经被我做好了,就是刚刚桌子上的那些肉!我跟你说,小腿上的肉更加有嚼劲一点,很香的。反而我们平时喜欢的胸部,全都是脂肪,它无色无味,进入我的嘴里就像化掉的河豚肉一般。”他摇了摇头,满脸失望的说道:“没有那么好吃。不过其他部分真的很不错,例如例如例如…”他的表情又变了,仿佛在回忆着那味道。 许久之后,他睁开双眼那看着我,用可惜的口气说道:“真可惜,你比我还差一点。你真的应该尝一尝的,你一定很快就会上瘾!我可以教你怎么做,做哪里的比较好吃。哈哈哈哈!!”他疯狂的笑着:“步伤,你对人类心理的掌握连我都会感到可怕!这也是我不服你的原因!你每走到一个城镇,总是会利用他们的心理,让他们自相残杀!厉害!你真是厉害!这个世界,我除了泰山,就最佩服你!连泰山都不敢轻易惹你,但是我!”他仿佛用了最大的力气朝我咆哮道:“但是我!我不服!我不怕!我就是要杀了你!” 他剧烈的喘息了一会,终于平复了心情,冷冷的看着我,平静又缓慢地说道:“等着我的到来吧,步,伤。” cd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有些茫然的看着黑色屏幕里的倒影。我,真的有那么恐怖么? 过了许久,我自嘲的轻笑了一下。我真是被他震撼地变笨了。身为心理医生,我很清楚我自己的心理。我从不会自己欺骗自己,就算我会,笑笑也从不会欺骗我。我有我自己的底线,我永远不会像王立、金、杰西法和上原新一样。 呵呵,我为什么会为我自己做解释? 上原新是我见过最恐怖的人,甚于泰山,因为泰山也有他的底线。他不会像上原新一样,毫无底线。上原新杀人的时候毫无动机,他只是选择对象罢了。谁知道他在cd里表现出来的善妒,是不是在迷惑我? 没有动机的杀人,无法防范,最为可怕。因此当我知道我身边可能有这样一个疯子时,顿时心就凉了,鸡皮疙瘩也层层地浮了上来。 这个疯子以疯子的思维来揣度我,我自然不会相信他对我的评价。就好像一个无论多努力都考不到年级第一的好学生,会在心里认为年级第一之所以考第一,肯定是因为他父亲是校董而作弊的原因。也好像一个被男人伤的很深的女人,看到别的女人和男人幸福的在一起时,会在心里认为那个男人一定会抛弃那个女人。再好像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例子太多了,不胜枚举。 所以我只要继续保持原来的那个我,就很好。 貌似我终于说服了自己。但是我,心头终究起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难道我的孤独,真的是因为所有人都觉得我很可怕的原因么?他们觉得我可以轻易窥探他们的内心,从而害怕我、疏远我? 这一阵,我终究是输了。无论上原新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我都输了。 从这一点看来,我并不是上原新评价的那样。 他的确是在迷惑我。 多么可怕!当人极度渴望一个结果的时候,他会进行怎样的自我洗脑!所以现在由于老年人对生命的渴望,他们会怎样说服他们自己去买那些老年保健药? 呼——天哪!我必须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些! 来而不往非礼也,要不我也给他回一封信,上面只写三个字:‘我爱你’……?它会是怎样的表情?怎样的心情?让他也纠结纠结? 我居然会想到这样报复他?! 我真的遇到对手了。 那就去找白安吧。 “呀!你来啦!”白安看见门口的我,惊喜的笑道,嘴边是那熟悉的两个小酒窝。 “恩,闲的没事,来找你聊聊天。”我微笑着说道。她真漂亮,她的心灵更加漂亮。看来我还是喜欢女人的。 “快进来吧。”她让开身子,我第一次走进了这个熟悉的纯白房间。房间里其它的动物都已经被她放掉了,只留下了一只小白猫。她在放走它们的那一瞬间扬起的笑脸,让我久久无法忘怀。 “你的房间真白啊,全都是白色的呐。”我感叹道。 “我喜欢白色。”白安羞涩地说道:“快坐吧,随便坐没事的。要喝点什么吗?咖啡还是茶?” “凉白开吧。”说完后,我蓦然想起了什么。好像这段对话似曾相识。 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我竟奇异地感到了一丝满足。方才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我不敢深想。 我们聊得很开心,她的心结似乎也慢慢地打开了。但我知道,这是我在的原因。 我们突然都沉默了下来。 第十回 布局 不知道她想了些什么,只见她一直看着窗外,许久后,叹了一口气。ww『w.』.然后顺手就脱掉了连衣裙,只是身着内衣。 我愣住了。 刚刚生了什么? 她转过头,看到了愣住的我,也同样愣了一下。 那红晕从脖子开始慢慢爬到了她的耳根。 她没有尖叫,只是再次迅的穿上了连衣裙,低着头不敢看我,支支吾吾地解释道:“我,我,不是,不是那样的,我,我以为这个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以为你已经回去了,我,我刚才,准备去,去洗澡。” 这不是什么第二人格,可能是因为刚刚她太专注了吧,专注到忘了我的存在。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安慰她没事?她会更加害羞。说我没看到?那太虚伪了。调侃一下活跃气氛?会不会显得太轻浮了? 我突然什么也不会了,就像个傻瓜一样,只是呆呆地愣在那里,脑海里闪过无数种想法,却没有一种可以说得出来。 这是什么?为什么我突然变得这么脆弱? 气氛随着这诡异的沉默变得旖旎了起来。她的头依旧低到了胸口,通红却又晶莹的耳垂诉说着她内心的羞涩。 我感到自己的心跳的很快,有一种不知名的感觉在胸口磅礴着,汹涌着,仿佛快涌到了我的胸口。这种感觉在我面对着笑笑的时候都从来没有过。这究竟是什么?是爱么?可是我分明爱着笑笑,为什么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我无法继续想下去了,因为这种已经涌到了喉咙的冲动根本没有办法克制。我的喉咙开始痒。我颤抖着说出了令我震惊和恐惧的一句话:“白安,我喜欢你。” 震惊的是,我的脑海里从来没有想过这句话,它就这么脱口而出了!仿佛脑海里有另一个我从来都不知道的我一样! 恐惧的是,这种感情如此恐怖,恐怖到我根本没有办法思考和控制自己! 是爱么? 我迷茫了。 白安也震惊了。她迅地抬起了头,看向我的眼神里,有着两分幸福,两分羞涩,一分疑问,五分的不可置信。 人的眼神实在是太复杂了。 她用颤抖的嗓音问道;“真的?”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我却不由自主的答道:“恩,我爱你,白安。” 我妥协了,我的恐惧根本无法和内心巨大的喜悦相抗衡。 她流出了眼泪,但无论是眼角还是嘴角,都带着自内心的快乐。她扑进了我的怀里。 静静地拥抱了一会,那种感觉终于有所消退了。 于是,我继续轻拥着她,缓缓地将刚才心理的想法告诉了她,尤其是恐惧。我只是想告诉她我真实的想法,以免生误会,以后要是我意会错了,绝情的甩掉她怎么办? 没想到她听到后,并没有难过,而是用怜爱的眼神看着我。对,没错,是怜爱。 这是值得同情的么?为什么是这种眼神?难道我真的有危险么?我没有办法用理解和关爱等逻辑推理出来这种感觉。这和我已知的任何爱都不相符。例如我和笑笑的爱。那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 白安仿佛也终于放下了所有的枷锁。 这是我的感觉,就在她用那种让我感觉很安心很温暖的眼神看着我的时候,我感觉到了。 我有点讨厌这种感觉,它会让我上瘾,也会让我懦弱。不过白安的变化让我很是开心。 “我看得出来,你已经越那段历史了。可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闻着熟悉的苹果香,我轻声问着她。 “这是爱。当你活着的意义,是为了你爱的那个人的时候,你就会用你的一切来让他快乐,让他幸福。我已经不在乎我之前的任何遭遇了,现在我只想让你以后的生活,都可以快乐。”说出了这番话,她仿佛感到非常的满足,这一次的笑脸,比放走动物的那次还要耀眼,还要让我沉迷。 活着是为了别人?道理我听懂了,却不是那么的相信。不过那种无法克制的轻松感觉再次袭来,我已经不想去思考了。 我们相拥而眠,没有做任何事情,只是相拥而已。那一晚,我睡得异常轻松。 第二天,我看着她说道:“我现在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我保持足够的理性和冷酷。所以,我们,能不能,保持着像昨天之前那样的关系?” 她帮我整理了一下衣领,微笑着点头。我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转身离开了。 我曾经研究过:人,在什么情况下会自相残杀? 结果就是:人在利益的驱使下、羞怒的情况下、不公平的情况下和看对方不顺眼的时候会自相残杀。 所以先我需要为他们制造一个不公平的环境,从而激起他们的自卑和愤怒,激起他们儿时遭遇的记忆,激起他们第一次杀人时的恐惧和快感。于是他们会兴奋,于是终于第一次动了杀死对方的念头。 接下来我需要给他们制造一个共同的利益,从而激起他们的贪婪,心中升起对彼此的戒备,继而互相看彼此不顺眼。这时,杀人的念头将会再次闪现。 然后我需要暗中引导,让他们以为自己正在被对方瞧不起,正在被对方鄙视。于是他们会变得羞怒,会认为“我杀了这么多人,居然会被你鄙视”。 这时,仅仅再需要最后的一个契机,一根压死骆驼的狗尾巴草…… 这对于心灵脆弱的他们、偏激的他们、凶狠的他们、极度敏感的他们来说,有极大的可能会成功。 因为,他们本就不是正常人。 接下来就是布局了。 我对王立,金和杰西法的心魔均已经足够了解。所以,我将会送给他们一个礼物——一个女人。 她是一个中年妇女,长相普通,但是特别的媚。据说即便是有障碍的人看到她都可以有反应!(这是送给王立的)。而且她本身就极为放荡,她的男人不知道有几个,厉害的是他们都将她‘侍’若神明。她的生活,简直太幸福了。(这,是送给金的)。这个女人的性格极度的令人厌恶,她歧视除了她之外的所有种族,歧视卑躬屈膝在她脚下的所有男人。(这个,是送给杰西法的)。她不只是语言歧视而已,被她杀死的男人不知凡几,其中不乏一些有名的人物。(原本就歧视女性的他们,极有可能因此而激起他们的傲气与跃跃欲试的心),偏偏依然有无数的男人趋之若鹜,除了杀人王泰山。 泰山一生杀人无数,他追杀的人没有一个可以逃脱死亡的命运。而她,是第一个从泰山手底下逃脱的人。(这个重磅炸弹,是我最后喂给他们的虚荣)。最近,我好像在和平镇现了她的踪迹。据说,她喜欢寻找无正常反应的男人,这是一种成就感。(不公平,终于形成了。) 有人会问了,且不说如此粗陋的计划,最根本的问题,我去哪里找这样的一个女人? 很简单。我只要找一个高傲的女人就可以了。 其他的,都是假的。 我当然不怕会被揭穿。当他们三个较上劲时,即使事情被揭穿,他们也已经无法停止互相伤害了。 我的战略目的,仅是让这三个高傲又自卑,暴躁又怯懦,凶狠又敏感的人互相掐起来而已。 哦对了,还有一个既是计划外,又是计划内的人:上原新。 安静生活的我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让他们三个掐起来呢?当然是为了上原新。 来到巩镇之前,我只是隐约地感到有一个极度棘手的人或组织盯上了我。从觉之后我就加倍地小心起来。看了cd后,我就明白了:这是一个高情商的疯子。我现在的计划基本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威胁。所以…… 我该怎么让他也卷入进来呢? 第十一回 节奏 虽然我想到了两个计划,但是上原新这个毫无逻辑的疯子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样,我实在是没有多大的把握。天籁 小说ww w.』.毕竟我也是人,而人心,恰恰是最难预料的。我也只是能抓住大概的走向而已。 这本来就是刀尖上的舞蹈。 王立,金和杰西法在不同的时间里恰好听到了和平镇里最近将会出现某个特殊女人的事情。 果不其然,王立兴奋地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包括他那套自豪的工具,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到来。 杰西法则变得异常狂躁。地库里的死尸全部都得到了他的拳打脚踢。而在外,杰西法的嘴角几乎达到了小丑的幅度。这是他极度狂躁的表现。很好,他也上钩了。 我说过,当他想杀我时,我就会这么做。 而金不愧是老鬼。他的生活没有生很大的变化。但是只有我才明白:他是在思考着应该把女人做成一件什么样的工艺品。 上原新送来了一封信: “看来你的游戏又要开始了。感谢你送给我的挑衅信,虽然知道不妥,但我还是要加入这个游戏。毕竟泰山也是我想打败的人之一。他杀不死的人却被我杀了——这种诱惑我无法拒绝。 ps.你真的很了解人心。 pps.我清楚地知道这几个参赛者的秘密。” 果然很麻烦呐,游戏里突然加入了一个开着神灵视角的作弊者,真是一个巨大的bug。希望他们三个不会让我失望,因为我从来就没有小看过人性。 五天的时间转眼便过去了。经过我艰苦卓绝的努力,他们三个终于知道了彼此的存在,以及彼此在这场游戏里将要扮演的的角色。当然,细节的事情我无法告知也无需告知,只不过是利用人心传播流言罢了。他们只要知道彼此的性格和例如‘王立有身体障碍’这样的消息就足够了。 这的确费了我一番心神,因为过程太过于无聊,我就不赘述了。你只要知道我很累就可以。 过程中我顺便加深了他们对彼此的恶劣印象。这种只需要一两句话的事情再简单不过。 我还不能让他们知道上原新的存在。只有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我才可以更隐蔽,更方便的对付他。 但上原新果然没有负了我对他的期望。他只是向他们三人分别放了一张cd,就让他们迅地认识了他,并且印象深刻。 面对这种情况,我也有应对的方法。上原新的变态,将会使他们三个在对待尸体的态度上更上一层楼。他们见识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这使得他们在变态这条光辉的道路上又迈出了历史性的一大步。他们将会逐渐接近上原新的境界与高度。 作弊的情况终于被削弱了。虽然他们三个依然处于弱势,但我成功的希望却提高了不少。 他们终究会现,他们早已经身处于一个庞大的局中了。只是这个时候还想逃脱,却是已经不可能了。 因为有我的存在。 况且他们会不会逃脱还是两说的事情。如此融洽的变态事件交流大会,他们一定不会放过的。这只是个比喻。他们现在是不会与其他人分享自己阴暗一面的。他们还没有上原新那么疯狂。 为了保护我自己,从计划开始,我就没有亲自出过面。这样一来就防止了上原新直接将我是幕后策划的事情说出去,导致我的逃跑和计划的流产。 因为上原新也不知道这是我做的。即便他会猜到,又有谁信呢? 但 女人还没出现,王立已经死了。 守株待兔的王立很耐得住性子,但是暴躁的杰西法可忍不住了。在一群长舌妇有意无意的挑拨下,杰西法悄悄地潜入了王立的家,顺利的斩杀了王立,拿下了第一滴血。 可怜的王立,还完全没来地及展示自己的阴暗之处,就被永恒的暴力给扼杀了。 节奏有些快。我皱了皱眉。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人心的变化总是快的出乎意料。 接下来我需要小心的控制着节奏了。因为那些长舌妇,不是我安排的。那就只能是上原新做的了,我仿佛已经看见了他得意地笑脸。 他果然比较棘手。 王立死了。作为邻居的我难免有些伤感。于是我与仁慈的金进行了一番长谈,感叹着人生无常,世事难料。 金本来就是个老人了,在我的有意引导下,稍微对余下的生命有了一点珍惜。 人在老了的时候会放下和原谅很多东西,尤其是年轻时执着不肯放手的东西,和自己的罪恶。 金也是个老头。所以难免会有这些想法。如果有机会可以让他心安理得的抛弃从前的罪恶,他一定会做的。不过我可不能让他解甲归田,他的阅历和变态的程度,可是对付上原新的一大利器。 所以我尽力控制着谈话的深入程度。 …… 上原新真的棘手,非常棘手。 在我有意想让节奏稍微慢下来的时候,他却直接开始了决战! 他向金和杰西法了请帖,请他们两天后于一处偏僻狼藉的独立庭院里聚会。聚会主题是:商量一下共同对付女人的技巧。本着活到老,学到老的态度,坚持贯彻不藏私、不歧视、不迂腐、多创新的三不一多原则,进行亲切友好的会谈。 金和杰西法接受了。 我从不小看人性。 金和杰西法会有怎样的表现,我还是期待的。 两天后,金和杰西法到了约定的地点。那里杂草丛生,房屋也是破败的。他们先后走到了庭院里,互相看了一眼,并没有对话。 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像是童年时玩过的玩具一样。他们继续向庭院中央走去。只见那里的空地上,放着一个身着西装,面部像鸡蛋一样圆润,没有五官的玩偶。从玩偶内部的留声机内,传出了一段话:“金,还有杰西法,你们好。我是上原新。请原谅我的爽约,我突然不想来了。”留声机有一个微妙的停顿,接着就传来了疯狂而放肆的笑声,说道:“因为我不想看见一个肮脏的老头和一个卑微的小丑!哈哈哈哈!你们根本不配称之为变态!金,只会摆弄几个人皮小玩意,居然就值得你自豪、自恋地炫耀了一生?!哈哈哈哈,这真是我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笑话!还有你,杰西法,一条狗一样的小丑,你做了什么?你只是养了几条无聊的蛆而已!就认为自己有资格和我站在一起讨论么?你更不配!你们不配!够资格的,只有步伤那个疯子!你们算什么?被人算计了还颠颠卖命的蠢货而已!请不要侮辱变态这个词语了好么?哈哈哈哈,金你曾经在我面前不屑的诋毁着这个无能的小丑,而杰西法你也向我抱怨着这个低贱的贫民!瞧!瞧瞧你们!只会背后说他们的坏话!你们真是让我感到恶心!我都不想和你们多说一句话!再见!” 漂亮!真是漂亮的一番心灵摧残!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说,但绝对不会有你这么的**和疯狂!你凭着一个拙劣的计谋又杀死了一个人,而且另一个人绝对会恨我! 真是漂亮的一手呐,上原新,你所做的,和我的计划,完!全!相!同! 你真的以为他们三个是我用来对付你的棋子么?恰恰相反。你,才是我用来对付他们的棋子! 第十二回 死亡,完结与开始 金和杰西法几乎同时便怒视着并且戒备着对方。而此时,录音还没有播放完毕。 果然,看来他们之所以来,也的确是想着决战了。 杰西法狞笑地看着金,缓缓抽出了一柄较长的军刀。在他眼里,金就是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猎物。不过他也没有大意,谨慎地盯着金的动作。 金也并没有很慌张,他同样从腰后抽出了一柄锋利的长手术刀。 两人紧张地对视着。 杰西法的耐心本来就不是很多,见到金没有第二个动作后,就举着刀向金奔去。金大惊失色,不经意地向后退了半步,杰西法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距离还有三步时,金的手术刀里竟然射出了一根银针。银针稳稳地透过衣服扎在了杰西法的腹部,并不深。银针射出的同时,金转身就跑。 杰西卡脸色一变,却更加疯狂地追上了金,随即将他扑倒在地,狠狠地将刀砍在了金的大腿处,一刀又一刀,直至昏迷。 金虽然被砍,却是个没半点害怕表情的硬角色。他的左腿已经彻底断了,看着昏迷的杰西卡,他松了口气,止了血后,就结束了杰西卡,躺在草丛里大口地呼吸着,状似昏迷。 金被救了,被一个恰好路过的年轻小伙子送到了医院里。治疗完毕后,金已经醒了过来。 我走进了病房。金看了我一眼,没有动怒,也没有说话。 “金,想不想报仇?”我开门见山的问道。 “报仇?向谁报仇?你?”金缓缓地说着,脸上苍老无比。 “我有对你做过什么吗?任何一件事你都可以说出来。”我缓慢的反问道。 “哼”金冷笑了一下,说道:“这也是我佩服你的地方。你是名心理医生。你和我聊天了。” “哦。”我回应了一下:“想不想报仇?” “哈哈哈哈!就算被你利用!我却很开心!你很有意思!”金大声地笑着,很开朗。 “你不需要用电视剧和小说里的话来回答我。我不相信你。”我顿了一顿,再次问道:“想不想报仇?” “你们两个,我都会报仇的。” “很好,这个东西你拿着。这是毒药。把它放在指甲缝里,想死的时候可以用它刺穿软肉。”我缓声说道:“我从没指望着让你们杀死他。反而是他,要杀死你们。” 说完,我缓步走出了病房。 金不一定会信我,但他一定会先想着杀死上原新。有一点我说的没错,我从来就没指望他们能杀死上原新。 上原新究竟是谁? 据情报组告诉我的第一句话是:上原新是一个低调的人,同时也是一个高调的人。 他们就是爱打哑谜。据我的分析,上原新的低调之处在于,我居然要启动情报组才能掌握他的资料。而他的高调之处在于,他显然明白我的组织有多么恐怖,当给我那张cd时,他便清楚了这一切的后果,却依旧自负高傲地向我挑战。 他的低调说明了他的聪明,而他的高调却说明了他的愚蠢。 但不要忘了,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我无法揣测疯子的思维——疯子和精神病在我眼中还是有很大差别的,至少我可以分析精神病患者的思路,而疯子,不能。 情报组给我的第二句话是:上原新,是个聪明的疯子。 能将废话单独罗列出来,这也说明了他们对上原新的重视程度,以及对我的不满程度。 接下来便是上原新的事迹背景了: 上原新,28岁;家中多金、家族势力庞大;幼年受过刺激,刺激源未知;之后一切正常;25岁起开始杀人,烹食后会将过程详细记录为文本或视频,同时开始迷恋这一行为;接下来的几年中接连生类似事件,且过程一次比一次完美,情节设计巧妙精准;有艺术心态,在这方面不思一苟,极为高傲,但值得注意的是,他的高傲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肤浅,更像是一种假象,我们相信你比我们更清楚;去过雨家镇,当时的目标为一个化名小丽的女子,该女子却意外地死于非命;之后他的触手几乎便开始寻找你的踪迹并开始了解你所到处曾经生过的异常情况,你明白的。 雨家镇啊,真是个熟悉的名字,还有小丽,和白安不同,她也是一个无药可救的女人。说实话,我所编出的那个从泰山手下逃出的女人,原型就是她,不过是夸大了一些而已。 她杀的人,比得上玄幻小说中的仙子所杀之人了,但相比于小说中千奇百怪却可以轻易让人接受的死法,小丽的手段可就令人胆寒了。最重要的是,她居然囚禁我。 她怎么死的?不是都说了么,是意外。 真的是意外!你们都不信我?她是走在路上时被天上掉下来的广告牌给切成两半的! 我当时还在监狱里呢,要是能做到这个,那我可就是死神了! 你们都不信我,我还怎么接着往下讲呢?我又不是个骗子,即便是骗子,也不会用如此粗陋的方法来骗你们。唉,这种事就是不能解释,越描越黑。 我依然监视着金。他被带走了。上原新折磨了他一天后,金用我的毒药自杀了。 他完全没机会碰到上原新。 上原新对我说:“决战吧。” 我说:“我不!” 上原新说:“那我就用暴力了!” 我回到:“你不是说用心理么?” “对呀,可我早就知道你不会答应,于是我请了一位人来当见证人。”他欢喜的说道。仿佛因为猜中了我的回答而惊喜。 是白安!我猛然惊醒。 “我马上过去。”我迅的说道。 对着笑笑吻了一下,我疾地奔向了上原新的家。希望他不会对白安做什么。 “真快。”上原新看着我,毫无营养的赞扬了一句。我看了一眼白安,看起来她没什么事,只是被绑起来了而已。 “你的决斗是什么?先放了白安,我就答应你。”我冷漠的看着他说道。 “不要着急啊,我们两个人真正的见面,可是第一次啊,多么具有历史意义。”上原新则笑嘻嘻地说道:“其实论起心理,我早就输了,输的一塌涂地,输的心服口服。金用奇怪的毒药自杀后,我就惊醒了。原来,我只是你的一颗棋子而已。你真正想杀的,是他们。” 我冷声打断他:“说不定他们人性爆就杀死你了。我也很想杀死你的。” “哈哈哈哈!你真的很厉害!我要向你鞠一躬。”说着,上原新就向我行了九十度的大礼,不折不扣,一丝不苟。 “所以,放了白安?”我不理会,继续说道。 上原新楞了一下,随即开始大笑。疯狂的大笑!疯狂到我以为他会笑死过去。 “原来你这么喜欢她?!那我就更不能放了呀。我折磨她,你是不是会更痛苦?”上原新惊喜地问着我。 反正我怎么做上原新都不打算放过她。这点我在路上就想明白了。我转过头去,看到的却是她坚定的眼神和微笑着安慰我的眼角。 我的心仿佛抽搐了一下。 此时,上原新却说道:“步伤?你还不倒下么?” 坏了!因为太担心白安,这次我真的大意了!我感到我渐渐失去了力气,缓缓坐倒在地上,不一会,连坐的力气也没有了。 我必须转移这个疯子不择手段的注意力。 “咳,我认识泰山。” 上原新一愣问道:“这一点我已经猜到了,那个女人的流言,是你放出来的对吧?泰山居然无意中承认了此事,否则你认为我会上当?” “可是你已经上当了。” “没错”上原新笑道:“所以……你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 “可以,先,解开她么?”我有气无力的问道,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上原新欢喜的点点头,说道:“看在我曾经崇拜你的份上,我就解开她吧,不过,手和脚还要绑着。” 白安嘴上的封条被撕下,就哭喊着跳到我的身旁,却因为也中了药的原因,只蹦了一下就跌倒在了我的身旁。 我很想抚摸一下她的头,吻一下她的额头,却怎么也动不了。只能用眼神温柔地看着她。她在我的身边慢慢地流着泪,嘴角却是翘着的,两个浅浅的酒窝,依然那么美丽。 上原新是个疯子! 上原新是个疯子! 上原新是个聪明的疯子! 我真是太愚蠢了!明知道他是个疯子,却依然用普通的方法对付着他。 他突然变得很狂躁,眼神里泛着变态的光芒,舔了一下嘴唇,拿起了匕,朝着我的心脏捅来! “等等!”我用尽了力气暴喝一声,企图他可以停下!但我想错了。他是个疯子!匕丝毫不停的落了下来! 噗嗤! 白安不知道哪里的力气,一下子翻身趴在了我的身上,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刀。她的脸朝着我,拼命忍着疼痛,依旧朝我微笑。 不!!我目眦欲裂!豁出了全身的力气翻过了身,压在了白安的身上。 见此,上原新却更加地兴奋了! “好啊!好啊!哈哈哈哈,来呀!再来挡呀!哈哈哈!”他出了疯狂的笑声,将我们再次转了一圈,匕又一次捅了下来。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手伸出去企图挡住匕。但是他刺的力道太大了,大到匕捅穿了我的掌心,依然扎在了白安的身上! “不!”我疯狂地叫着。 却无法阻止他。 我无法阻止他。 阻止不了! 他第三次捅了下来!这一次我感到力气小了许多,但是,这一刀,却隔着我的手扎在了白安的心上。 她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在我耳边缓慢却清晰地说道:“我现在,感觉,很,安全。”她再一次绽放出了笑脸,浅浅的酒窝边有着鲜红的血液:“这是我,最满足,的时候。谢,谢你。” 她依旧这么美丽。 我面无表情。 上原新一刀又一刀的在白安的身上捅下,一刀又一刀,一刀又一刀……白安早已经去世了,她的笑脸却依旧对着我。鲜血不停地溅在我的身上、脸上、心上。我快疯了。 我快疯了。 我快疯了!!! 还是我,已经疯了? 我看着白安的笑脸,面无表情,除了眼泪。 我,快疯了。 上原新渐渐地失去了力气。我用的药终于起作用了。却太迟了。 从门外猛的冲进来了一个身材火爆的年轻女子,她喘着粗气,在看到上原新后,二话不说便抹了他的脖子。 “你…是谁?”上原新艰难的问道。 “泰山。” …… 我叫步伤。是神秘组织‘步行者’的一员。传说步行者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变态。因为他们拥有无以伦比的创造力,和那可怕的心理。 步行者是世界上最孤独的一群人。他们从小会接受各种训练,术业有专攻。擅长心理的,擅长医术的,擅长搜索信息的,擅长杀人的,擅长创造的等等等等。 而他们的童年,就是杀人,杀人,再杀人。 步行者的使命就是:将自己置身于最黑的黑暗之中,然后在这无尽的黑暗里,现人性的光芒。 所以他们只身游走于黑暗,游走于这个世界的边缘。 他们的身边时刻充满着危险。因此,他们都不会有所谓的伴侣。、 他们是步行者,步行于世界黑暗之中的步行者。 他们注定将会一直孤独。 而在步行者不同的分支中,又数心理派的人最为恐怖。因为杀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别人杀的是人,而他们杀的,正是人心。 我是一名心理医生,但我却有依旧不明白的地方。 什么,是爱? 我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它如此甜蜜,却又如此痛苦。不过,无论它是什么,我都已经不想再寻找它了。 我只知道,爱,是一切问题的根源,也是一切问题的答案。 泰山向我道歉了,这是她第一次向别人道歉。 我接受了。 黎明,霞光温柔的洒在我们的身上。我缓缓地推着轮椅,离开了巩镇。 枯槁老人依旧在老树下劝告着新入镇的居民们。而我看着一身白裙的笑笑,嘴角不知不觉就挂上了温柔的笑意,泪珠却滴滴滚落: 从今天起,你叫白安。 第八十三章 左老 “你们是谁?”其中一个天王疑惑地开口问道。ww w.『. 步休不屑地冷笑了一下,随即充满自信地答道:“我叫雨果,雨灵他哥哥!你谁啊?” 三王,就是刚刚拼命摇着胳膊的那一位开口道:“媚听过!” 二王,就是刚刚叫哥的那一位此时满面忧色,朝老头说道:“左爷爷,他们是谁啊?他们做了什么?” 老头脾气生来暴躁,在整条左家街都是赫赫有名的一号人物!步休他们居然惹恼了他,那肯定要完蛋啊!所以二王表面上是在询问,事实上却是在为步休开脱。 步休自然不明白他的意思,因为他根本不认识这老头啊!于是他孤零零地站在两拨人的中央,色厉内荏地冷笑着。 哼!步休瞥了一眼大娃。 哼!步休再次阴笑着瞥了一眼三娃。 哼!… 步休一共瞥了七次… 不得不说他这狐假虎威的一番乱瞪还真的颇有成效——他成功地惹怒了所有人。 就在这时,一个令步休颇感熟悉的声音从公厕中传了出来:“呔!兀那小子!” 步休转头一瞧,立刻惊喜地叫道:“朱老头!” 这惊喜可是颇有缘由的!步休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过的誓极少,而他所的第一个誓言,正是那一句留言:“老头!总有一天我会打回来的!” 朱老气势昂然,右手撩起胡子举于半空,走着方步,伴随着从公厕中飘出的阵阵气浪,颇有些仙风道骨、神秘异常的韵味! 步休顿时兴奋地凑了过去,抬手就是一个脑瓜瓢,顿时把朱老打得一个趔趄! “好久不见呐老头!”步休面色纯真地笑着。 朱老气得满面通红,不停地吹胡子瞪眼睛,还不时地跺着脚,经过一番挣扎后终于开口道:“老夫不跟黄口小儿一般见识!” 步休恍若不闻,依旧笑嘻嘻地看着朱老说道:“老头,你拉屎的时候胡子是怎么撩的?” 朱老毕竟也是个滑头老鬼,强作镇定地对左老说道:“这淘气小鬼,便是步休了。” 左老眼神一惊,不停打量着被朱老多次称为少年英雄的步休。步休之名,他又如何不知?况且,能被朱老鬼称赞的少年,定是一位各方面都极为优秀的真正英才! 若是朱老不说,任凭他步休再天资横溢,也绝不会进入他的眼中!被打飞的欧阳信不就是个例子? 步休感受着左老火辣的眼神与朱老头戏谑的表情,心中悚然一惊! “这老头,莫非就是传说中神出鬼没的老年同性恋?!” 步休捂着屁股,紧张地对着朱老说道:“老头,你胡子尖沾屎了。” 朱老大惊,忙弯腰低头盯着自己的胡子:虽颜色花白,却干净异常。 步休看着他身后无动于衷的左老,终于暗舒了一口气。 “不对!” 步休把自己的屁股捂得更紧了! “菊老色衰,移情别恋?!”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我就是那南山?!东篱被采坏了?!” 步休望着那四大天王与七个葫芦娃,再看看满面猥琐的欧阳信,猛地打了个寒颤撒丫子就跑! 四大天王健硕的肌肉、满含深意的微笑与那呆萌地举止… 七个葫芦娃隐秘的笑脸与那爱爬人胳膊的嗜好,现在看来完全是四大天王在用那宽阔的肩膀溜他们玩!难怪明明那么厉害却防高攻低呢… 还有那甜蜜的左老与朱老… 门口晒着花裤衩、光着膀子亲密地抠着脚丫的门卫们… 步休简直快哭了!就知道这事不能随便答应!这不,瓮中捉鳖了吧! 左老将已经跑到巷口的步休拎了回来,喘着气说道:“你小子还跑得挺快!” 步休胆战心惊地问道:“你们要做什么?” 左老一愣,随即看着朱老问道:“你要我把他捉回来干什么?” 听到‘干’字,步休又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 “这兔崽子撒腿就跑,一定是又偷…”说着朱老一顿,改口道:“一定是有什么隐情!我们得问个清楚!” 左老疑惑地看着两人,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朱老盯着步休开口道:“老左,把他给我摁住!” 左老虽然疑惑,却依旧照着做了。他也想知道朱老鬼要做什么。 朱老冷笑地接近着步休,此刻的步休便像一个即将被强、奸的弱女子一般在左老的手中瑟瑟抖。 “你…你要做什么?!你住手!你…”步休大声叫道:“欧阳信你个犊子!出去后我一定要把你和思柔给拆散!” 虽然这么骂着,但此时他的心中早已放弃了这个想法——欧阳信说不定早已对那种丫头不感兴趣了!他感兴趣的是男人! 朱老淫笑着在步休的身上摸来摸去,就在他快碰到小黑时,突然被一股巨力给抽了一下! 朱老忙收回了手,看着手背上的印痕,惊叫道:“灵兽?!” 左老在步休身后牢牢地抓着他的双臂,摇头道:“应该不是,我没感到丝毫真元或天地之气。” 朱老展示着左手背,说道:“之前你现它了没有?普通宠物怎么会将我抽成这样?” 步休在一旁笑道:“哈哈哈怕了吧!她已经手下留情了!还不快放开本少爷!” 左老一怒,一掌就拍在了步休的后脑勺上,步休差点就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了!于是步休连忙乖乖地闭上了嘴,眼神趁他不注意依旧狠狠地瞥着他。 朱老头叹气道:“算了,放开他吧。”他已经查到了没什么问题。至于空间腰带,他是不会看的。 获得了自由的步休连忙跑到了一边,偷偷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欧阳信,一个无名步法就到了他的身前,咚地一下就是一个狠狠地脑瓜崩,然后连忙再次用出无名步法逃到一个角落之中。 左老看着步休呆呆地问道:“这…我从没见过这么幼稚的少年!” “我也没有。”朱老说道:“但他做的事哪一件也不幼稚。” 欧阳信在一旁听得直翻白眼:“你们不一样?还说别人。” 这时,二王再次问道:“左爷爷,他们是谁啊?” “对啊对啊对啊”“是谁是谁是谁?”“爷爷爷爷爷爷” 七个恢复过来的葫芦娃争先恐后地问道。 左老说道:“你们都问我…我上哪知道去?” 第八十四章 公主抱 这时欧阳信捂着脑门开口了:“这位老哥,先把我放下来行么?”四王闻言连忙将他放在了地上。天』籁『小说欧阳信从容地整理了一下衣摆,随即笑着说道:“左爷爷,我们自然是为了思柔而来。” “我不是说了么,你找我没用!” 与此同时,薛老、聂朵、小鬼以及思柔均从远处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当他们路过步休时,步休连忙出手拉住了小鬼,小声说道:“你们千万别过去!” 小鬼吓了一跳,待看清是步休时,喜泪交加地说道:“步哥!你居然在这里!” 小鬼自然早就知道步休早已归来,正巧今日拜访却现他已不在,没想到在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他! 步休不管他的表情如何,连忙叫住了其余几人,小声说道:“千万别过去!他们…他们是鬼!” “鬼?”薛老笑道:“步休,听闻你智力锐减…” “老头!你会不会聊天!” 薛老忙堆笑道:“他们怎么会是鬼呢?你可错了,步儿。” 步休浑身一抖,心有余悸地威胁道:“老玻璃!你再这么叫我我跟你玩命!” “步…步哥”聂朵在一旁羞怯地叫道:“我们现在都住在这里,爷爷们都是好人。” 她虽然见到步休依旧会脸红,但却再没有了当初咄咄逼人地爱慕眼神,而是略带矜持地站在一旁,怯生生地说道:“步哥没事真好。” “听听!多好的女孩!” 步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小鬼问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呐?” 小鬼脸一红,支支吾吾没有吭声。而聂朵更是不堪,捂着脸跑向了小巷深处。 步休一愣,推了小鬼一把,急声叫道:“快拦住她啊!里面危险!” 小鬼莫名其妙却同样羞涩不已地追了上去。 这时步休才反应过来,说道:“他们…难道还没表白过?” 薛老在一旁摸着胡子呵呵笑道:“没错。” “真是青涩呐~”步休感慨了一句,不动声色地远离了薛老几步。 “不管这里是老年活动中心还是老年同性恋介绍所,我都要与他们保持一定距离!” 步休偷偷地望着前面的两人,见他们停下了脚步与左老打着招呼,立刻就急了! “难道这里已经被他统治了么!” 步休连忙将薛老用公主抱抱了起来,几步便跑到了小鬼他们的身前,咬牙叫道:“喂老头!我拿他,和你们换!” 薛老在步休的怀中鄂然不语,像一只呆头鹅一样与左老、朱老对视着。 朱老与左老也愣愣地望着二人,尤其是一脸娇羞…不一脸愣神的老薛。 左老愣愣地问道:“换…换啥?” 步休将薛老抛给了二人,二人一起抱着老薛,六目无声相对,步休看着他们郎情郎意,鄙视地用大拇指一指身后说道:“当然是换他们了,要是不够,就把欧阳信也给你们好了!” 薛老若无其事地从二人怀中下来,只是整了整衣服,就极为镇定地望着人群,一副没生过任何事情的表现。 朱老一撩胡子道:“诶,为何要换?” “你们不是在打他们的主意么?” “什么?老夫何时说过此话?” “切”步休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不想解释。 欧阳信在一旁滴溜溜地转着眼珠。他算是看明白了,感情步休原来有着这一层误会呐! “哈哈哈哈”欧阳信潇洒地笑道:“莫非步兄认为他们有…”欧阳信宝扇一指三个老头,随即双手大拇指在身前点了点。 没等欧阳信说完,天王葫芦娃等人便感受到了一股滔天地杀意席卷整条小巷!远处不知详情的门卫一惊,撒腿就跑进了门卫房间之中! 步休也是浑身一寒,咽了口吐沫,转回头满面疑惑地看着欧阳信问道:“有什么?” “诶”欧阳信下意识地一愣,随即握着扇子的手一抖,连忙堆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哈,哈哈” 左老笑着说道:“有什么?说完!” 欧阳信苦着脸说道:“左爷爷,我从没有这么想过啊。” 步休眼神一缓:“幸亏他是个白痴。” 这种时候,还说这种辩解的话语,摆明了他就是那么想的呗!而且他还不断地提醒着众人去思考……这种行为比步休所做的更令人鸟火! 这不,左老头当时就鸟火了! 听闻欧阳信地话,左老脱下了左脚的鞋,几乎瞬间就到了欧阳信地身前,啪啪地上去就是一顿猛拍! 能把逃跑中的步休给捉回来,即便步休没有尽全力逃跑,但他左老的实力也早已昭然若揭了! 整个小巷中顿时就回荡着欧阳信惨叫的声音,当真是凄厉异常! 步休看着这情景,连忙转身欲逃,就见朱老与薛老已然挡在了他的身后! 薛老脸色血红,怒吼道:“老夫一生从未遭到过如此戏弄!今日,老夫便与你拼了!” 听着薛老嘶吼到破音的话语,步休眼神纯真地问道:“什么戏弄?不说了,我先走了。” 薛老见此狠狠地一咬牙,连忙抱住了步休的大腿,连声嘶吼道:“老夫和你拼了!!看你如何逃走!” 左老闻声转头一看,那真是又怒又吓! 想起薛老在步休怀中时的表情,他连忙憋着笑大声叫道:“老夫今日便宰了你们!” 朱老连声说道:“惩戒即可!万不可杀!” 左老将步休扔到了欧阳信身旁,同样就是一顿猛抽!步休捂住了小黑,惨叫着趴在了地上。 地面顿时尘土飞扬!薛老趁机走过去照着他的屁股偷偷踢了两脚,就见步休捂着其他地方,直到腾出空时才毫不在意地抓了抓屁股,就像挠痒一般。 薛老见此顿时气愤欲绝!带着哭腔朝左老大声叫道:“老左!给我往死里打!别的地方别打,就打他屁股!” 老左疑惑地看着他,薛老叫道:“打!只要你按我说的打,今晚的拍卖会我就给你买一件好东西!” 左老眼神一亮,顿时就起劲了!步休满面惊恐地叫道:“怎么了这是?!薛老我又怎么招惹您了!” 第八十五章 单挑左老 “哎呦!”步休惨叫道:“左老头!有种和我步休堂堂正正地打一架!” “你小子当我傻哒!”左老头丝毫没有动摇:“老夫打得正爽,没打算换姿势!” 欧阳信一点一点蠕动着退出了战场,期间他连大气都不敢出,只希望左老头在重新想起他之前就能消气! “带你来真是极英明的决定!”欧阳信同情地望着蜷缩在地上吃土的步休,对自己的先见之明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步休顶着左老的拍击,艰难地说道:“左老…再打,就伤和气了” 左老牛气轰轰地说道:“敢跟老夫谈和气?!”说着就专挑步休的脸蛋抽了几个鞋印子。 步休怒吼道:“老头看招!”随即左老便感觉自己右手一顿,竟有些不受控制的怪异感受! 左老惊咦一声,随即便恢复了控制再次向着步休扇去。 步休顿时鼻血一飚,急忙趁此机会急忙脱离了魔鞋的掌控!他极为狼狈地站在左老不远处,气咻咻地指着他说道:“老头你丫都化气三步了吧!还欺负我一个仅有修气一步的稚嫩小宝宝?!你惭不惭愧?!丢不丢人?!猥不猥琐?!变不变态?!” “嘿嘿嘿”听闻此话,左老非但没有怒,反而颇为自豪地说道:“小屁孩懂什么?这叫大彻大悟,返璞归真。欺负小孩的快感你懂个屁啊!不能欺负你们,我还长这么大干嘛?”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先把你的门牙安上吧!”步休擦干净鼻血说道:“一股屎味。” 四大天王及葫芦娃均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颤!敢这么与左老说话的人,他们还是第一次见!所有人立刻悄悄地向后退去,就连朱老与薛老都心底生寒。 “这步休…不会被老左给塞进粪坑吧…” 步休仿佛没有察觉到左老的变化,依旧嚣张地说道:“老头!我们单挑啊!我要是输了,就任你处置!” 谁也不知道步休这个决心的真正意义:这是菊花的宣言!以步休的性格,是绝不会自愿用菊花来贿赂他的! 左老此刻的表现却出人意料的平静。只见他紧握着那只鞋,缓缓说道:“步休。好小子。能彻底激我斗志的人,这些年来你还是第一个!” 步休闻言为左老着想道:“看你也老了,也不能惩罚地太狠…这样吧,你要是输了,就好好地刷个牙吧。” 左老眼皮一跳,冷声说道:“常听老朱和老薛说你还不错,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你的步法与方才用出的那招竟然均已接触到了法则的门槛,难怪你可以如此轻松地越阶对敌…老夫也不欺负你,老夫今日便不用任何术法,我们点到为止,如何?” 步休眼睛一亮:“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左老反应了片刻才明白话中之意,沉着脸点了点头。 步休搓了搓几乎被打肿的脸,便冲着左老大声喊道:“左老头!” 左老被步休严肃认真地眼神与一往无前的气势所感,同样充满气势地叫道:“步小贼!” 步休连忙喊道:“到!” 左老一愣,说道:“跟老夫耍心眼?!”说着就右手拎鞋一只脚跳着冲向了步休! 步休早就知道他不会遵守诺言,看着迎面冲来的左老皱了皱眉,便同样消失在了原地。 “法则?那是什么?” 左老转瞬即至,右手举鞋,如刀一般将其舞得密不透风! 步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这刀…鞋气的凌厉之处:这居然与左尘的鬼刀异曲同工! 能把一只鞋用到这种境地,单单这刀法,就令步休钦佩不已!事实上这个世界与地球相差并不大,任何武功或法术都不是可以轻松学会的。用游戏中的话来说,熟练度才是区分高手与否的重要条件,而不是说当你学会某个术法时,便仅仅由法力的高低来决定术法的强度。 这也是为什么同阶内即使功法相同,也存在实力相差悬殊现象的原因之一。 除此之外,属性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例如一个风属性的修气三步强者甲可以轻易吹飞整条街,其风刃即便是肉身强悍的同阶体修也无法轻易抵挡。但若是有一名拥有风属性符文武器的修气一步后辈乙,便可凭借此符文武器化风刃于无形,从而安然无恙。 当然,甲有无数种方法可以杀死乙,实力的衡量哪有这么简单?而且,符文武器的稀有导致了其价格不菲,可以拥有这种武器的人几乎是凤毛麟角,何况是防器? 说回熟练度,至少到现在为止,步休依旧没有见识过什么山崩地裂的强横术法,其打斗依旧停在‘武技’这一阶段。这也从侧面说明了这个大6大部分修者的现状:武侠足矣,仙侠不及。 因此对一名修者来说,提升武力最重要的因素便是武技的提升。想明白这一点后,步休的修炼便有了一条清晰的脉络,不至于走错了方向。至于术法,那是要机缘才可以得到的,况且在步休的眼中,术法的威力与诱惑并没有那么足。 也是,一上来就是与法则有紧密联系的强横功法,自然看不上那些普通地术法了。 没有师傅,步休只能独自进行摸索。熟练度一说也是他自己引入的概念:同一种武技,一个半吊子的武者与一个精通奥义的同阶武者,孰强孰弱显而易见。 精通,便意味着明确功法招式的使用时机,意味着明确使用招式的力度及角度,达到灵活善变却又恰到好处的程度——这才是武技可以带给人的最大提升。 当然,纯粹以力量或法力强度而着称的武技除外,毕竟是少数:例如崩拳。 因此左老的臭鞋虽然锋利度与强度不足,不足以令步休见血,但那鞋舞地却是密不透风呐! 密不透风啊,那得有多臭? 步休接连用出无名步法,但左老却仿佛可以预知一般死死地黏在步休的身前,那鞋底不时地拍打在步休的身上,将其拍得一阵踉跄。 啪 清脆地响声传出很远,步休摸着左脸上那深深地鞋印,咬牙说道:“老头!” 左老还未嘲讽出口,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再次出现了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两条血柱再次从鼻中喷涌而出,步休抓紧时机瞬间抬腿,以一个极为刁钻地角度踢向了左老的裆部! 潇洒、神、刁钻、无法预料、找死…… 在一旁观看地众人脑中顿时浮现出了种种词汇,以及步休的下场。 在这千钧一的时刻,只见数十道极细的血线蓦然浮现!左老居然强行摆脱了控制,将步休的脚踝牢牢地掐在双掌之中! 那数十道如汗毛般粗细地血线依旧停留在空中,仿如静止一般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灿烂地血花,虽极为细密,却是实实在在地鲜血! 左老只觉裆下一寒,冷汗瞬间便布满了全身! 步休的嘴角挂到了眼角附近,微笑着说道:“呀!打到了!” 打到了…到了…了… 这三个极为欠扁地字回荡在寂静地小巷之中,所有人都免面面相觑,被眼前这颠覆常识地一幕给惊呆了。 人老精鬼老滑,还是薛老反应快,只见他淡淡地转身离去。朱老忙拉住他问道:“你做什么?” 薛老黯然地答道:“给他买副好棺材。” 第八十六章 我会疯 空气一时凝固了下来,左老捏着步休的脚踝汗如雨下,步休则顶着个猪头毫不在意地说道:“左老,点到为止,您能把我的脚放下来了么?” 此刻左老的心中真是暴跳如雷!他多想将手中的脚给揉成丸子,这小子真的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啊! 可是他不能这么做啊! 左老狠狠地将步休推了出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故作轻松地点头说道:“小子不错,居然险些攻击到老夫,孺子可教!” 步休被这一推给推得倒退了数十步,正想说话,就被身旁的欧阳信捂住了嘴。天籁 小说欧阳信讪媚道:“呵呵,左爷爷真是厉害,居然可以将鬼刀应用到如此境地,若是我上场定接不下三招!” 他也没说假话,毕竟他没有步休那诡异的步法,硬拼地话,的确连三招都接不下来。 左老面色稍缓,高傲地哼了一声。朱老在一旁偷乐,左老怒道:“老朱!你早已不复当年实力,信不信我把你也揍一顿?!” 朱老连忙摇头否定,随即他眼珠一转,望着笑容明媚的步休问道:“步休啊,你究竟有没有打到左老?” “这老头!”欧阳信几乎想将他胖揍一顿! “没有啊”步休依旧笑道。 “咦,他怎么会说谎了?”欧阳信吃惊地望着步休,随即为自己的真实想法所汗颜。就连朱老也楞了一下。 左老眼中虽仍有怒气,闻听此言也不禁稍微缓和。 只听步休接着说道:“太短了,没踢到。” 朱老顿时就捂着脸追薛老去了。 一阵刀气凛冽而过,步休一惊,下意识地将头往右偏了偏。两秒后,他的左脸之上竟慢慢地蔓延开一条清晰地血迹!血迹由浅至深、由细及粗,两道鲜血顺着他的左脸伤口两端而缓缓流下。步休吃惊而凝重地望着左老,眼中似有泪光闪动。 此时小黑也从步休地怀中爬出,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左老,一眨不眨。 当左老看见小黑时便想起了之前小黑的诡异之处,此时再次凝神看去,却现她的身周似有一层迷雾般让人难以窥其全貌!但,她的身旁分明没有任何地天地元气聚集! 这种神秘而诱惑地感觉令左老心头一忌,沉声问道:“步休,只要你将她的来历告知于我,我便既往不咎!” 步休强忍着眼泪,看了小黑一眼说道:“这就是我偶然捡到的一只小猫,是我的亲人。至于那些特殊的地方,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 左老看着步休,又看看小黑,终于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堂堂修气阶打输了还哭鼻子,老夫不与你计较便是!”左老穿好了鞋,临走之前再次说道:“但是,若你以后还想来这里,一颗量晶一次!滚吧!” 步休不屑地仰脖哼了一声,眼神却有些敬畏,看起来真像个顽劣的小孩。 欧阳信叹了口气,下次来时,可不能再带着他了。折腾了半天,连思柔的面都没有见着。 这时,大王沉稳地走到了步休身前,右手呼地一下就拍在了步休的肩上,打得步休左腿一软险些跪倒!步休有些害怕地问道:“你你你…做什么?” 大王朗声笑道:“呼呼哈哈哈哈!你居然敢和左老单挑!是条汉子!” 二王在一旁小心道:“大哥,左爷爷要是迁怒于我们…” 三王不耐地说道:“二哥,你这就不对了,左爷爷怎么会那么小心眼?” 四王接道:“三个说得对。” 七个葫芦娃也走到了步休的身前,赞叹地说道:“你小子,才修气一步就这么嚣张,以后还能得了?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不想那些娘娘腔,一鞋底就被抽晕了。”说着还瞥了一眼大王二王。 二王顿时就怒了:“哥~揍他!” 要不是左老不想让步休晕过去,恐怕早就把步休当苍蝇一样下狠手了。 步休揉了揉被辣疼地双眼,勉强笑着说道:“没事没事,过年的时候我给你们带点炮仗,你们专门往坑里扔!” “你说什么?”众人一齐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步休连连摆手,看着众人‘好客’的眼神,连忙告辞了。 刚才大王拍的那一下,估计就已经修气三步了! 原来,他们都是高手啊!估计那防御比攻击还要变态,就这样的人,居然被左老一鞋底凌空抽晕了过去! 这么一会功夫,步休的伤已经完全痊愈了,只见他摸着白皙地脸庞,喃喃说道:“他不会是舍不得下狠手吧…” 靠! 步休气极,伸腿绊了欧阳信一脚。 欧阳信踉跄了几步,怒问道:“你做什么?!” “你丫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欧阳信顿时就蔫了:“不是说了么,来娶思柔啊。” “屁!”步休真想踹他两脚,但好歹也是自己的大舅子不是?“一群搞基的大老爷们,关思柔什么事?!” 欧阳信苦笑不已,正要说话,就见巷中猛然飞出一只度几乎可以媲美子弹的鞋!那鞋不偏不倚正砸在了欧阳信地脸上,欧阳信流着口水翻个白眼就晕了过去,晕之前还艰难地说道:“砸…错了…” 左老在公厕门口想到:“那小子居然有如此高深的隐匿之术我居然感到了两股一模一样的气息!步法、不知名地控身术、极其高明的隐匿术再加上那同样神秘的小猫……他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简单,或许他的真实身份,比白睿编造的还要恐怖。” 步休拿火烧了那只鞋后,便扛起了欧阳信,吹着口哨走回了欧阳府中。 等步休回到房中之后,蓦然现早已有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床边,像是在等候着自己的归来。 “梦曼?!”步休惊叫道。 梦曼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示意步休坐在一旁。 步休擦了擦汗,不知道她到底在打些什么主意。所有人中,只有梦曼的内心是谁也无法窥探的,连小红也不行! “步休。” “音这么清晰?!音不准可是你唯一的萌点啊,你就这么给扔啦?!” “我们要在一起。”梦曼面无表情地看着步休,仿佛这话不是从她嘴中说出一般。 梦曼只有十岁左右的样子,虽然既水灵又可爱,但看着她的模样胡思乱想简直就是妥妥地犯罪啊!她的脸上一直冷冰冰的,但那纯洁地气质却比晴儿与聂朵加起来还要干净! 一种诱拐无知少女的罪恶感再次袭向了步休,他一不小心就笑出了声。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步休连忙绷住了脸说道:“什么意思?” “我不能离开你。”梦曼依旧毫无波澜地说道。 步休心中一跳,强自压下邪念道:“真的?”随即便立刻给了自己一巴掌:“不是,我要问的是,为什么?” “不知道。离开你,我可能会疯掉吧。” 噫!!! 步休心中那个爽啊!!这妮子,情话说得一套一套的,嘿嘿嘿嘿…… “你为什么要自己打自己?”梦曼盯着步休说道:“难道你也是这样?” 步休连忙摇头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咳,那个梦梦呐,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你把你当时的心理反应告诉我,我替你分析分析呗。” 梦曼点头说道:“这几天我都没有见到你,心中很难受。” “那是烦躁。你继续说。” “我现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与情绪了。” “……你继续说。”望着紧闭着嘴等自己答复的梦曼,步休尴尬地摆手,他哪能真的听一句分析一句啊,思考也要时间的不是? “我感觉着体内的某种指引,于是就来到了这里。果然,一进入房间我就平静了下来,但真正的平静,是见到你之后。” 步休听着这话,心中瞬间便充斥着一股莫名的滋味。这话要是出自欧阳晴的口中,那么他一定会欣喜地蹦起来不可。但这是谁?这是梦曼啊!她说出来的话能有假么?就是因为假不了,步休才会感到一丝怪异的感觉。 “这是表白吧?一定是吧?虽然我很开心,但这种在菜市场买菜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她若无其事地表白了,我还得为她分析一下她在做什么?”步休面色怪异地看着梦曼开解道:“嗯…梦梦,你,可能是…喜欢我…?” “喜欢?那是什么?” “嗯我就不多解释了,总之你现在的感觉,就是喜欢。” “是…这样么…”梦曼的面色依旧毫无变化。 第八十七章 贪婪 步休趁热打铁道:“当然!对了梦梦,我送你的那些小说你都看了没有?” 梦曼点了点头说道:“但那些书中没有任何适用于我们的理论。『天籁小 说ww『w. .” “……”步休连忙解释道:“虽然和现实不一样,但多看看小说对情感的成长还是有帮助的嘛,呵呵,长长见识,见见世面,多好,呵呵呵。” 可能是感觉自己说的太敷衍太绝对了,步休又补充道:“你也别太深究了,小说中的某些观点是不能成为理论的。” 梦曼摇头表示不懂。 “你看小说的时候,心中有没有波动?” 梦曼点头。 “有没有笑过?哦,没有…那哭呢?什么是哭?哭就是流泪。对,你居然哭过?!” 梦曼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步休震惊了!不和她聊天你就永远也不知道她做过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哭?” “不知道…”梦曼低下了头,貌似在思考,随后便抬头道:“不知道…” “谁能告诉我她这两个不知道中间的思考过程?” 步休纳闷地看着梦曼,梦曼也一眨不眨地盯着步休。 “无非就是生离死别之类的事情吧…” “好吧,愤怒呢?” “愤怒?” 步休耐心地解释道:“就是你很想揍他。” 梦曼点了点头问道:“想打人,就是愤怒么?” 步休轻松地躲过了梦曼的那一巴掌,讪讪笑道:“梦梦,我没有做什么对你不好的事吧…” 梦曼答道:“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打我?!好玩么?!” 梦曼思考了片刻答道:“欺负你,很有趣。” “我…”步休哑口无言。都是自己造的孽啊。就在他哀伤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梦梦,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么?” “什么样?” “就是…”步休手舞足蹈地说道:“我的性格呀!怎么变来变去的?” “离开你,我会疯掉。”梦曼再次开口道。 “很突兀,有她的风格。” “你真是太笨啦!”步休无奈道:“我问你…” 他话还没说完,梦曼就说到:“我不笨,只是反应慢而已。” 步休猛地用额头磕在了梦曼的额头上,说道:“不许卖萌!回答问题!” 梦曼摸着额头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离开你,我会疯。” 步休实在是拿这个面瘫笨蛋初级s的萝莉没有任何办法了。明明这么笨,但这话说得实在是…嘿嘿嘿,那啥,是吧,嘿嘿嘿。 “等等!”步休猛地用双手把梦曼地脸往中间挤去,梦曼张着8字嘴,眼神一动。 “她醒来时,我就变成了这样…” “她没有任何感情,或者说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感情…” “而我,却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流露…” “没有我,她就会疯掉…难道,这不是主观的判断,而是客观的判断?…” “若是如此的话…” 步休眼神怪异地看着梦曼想到:“我…一直在帮她压制异变?没有我,她可能会被身体中其他的人格所腐蚀?” 一想到一个壮汉用梦曼地身体说话,步休就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冷颤! 步休仿佛打通游戏所有关卡般地向梦曼说着这一切,而梦曼则依旧保持着8字嘴静静地听着步休的分析,随后说道:“分析正确。” 步休楞了一下,随即便咬牙威胁道:“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这就是亲嘴么?”梦曼看着自己的嘴,疑惑地问道:“一点也不舒服。” 步休狠狠地揉着她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快告诉我!” 梦曼艰难地说道:“我若想稳定下来,只能依靠一名拥有生命法则的人帮我集齐七种情绪。而这时的我是没有太多情感的,只能依靠你来进行灌输。” “集齐七种情绪?!你当这是七龙珠呐!”步休吃惊地问道:“哪七种?” “傲慢、贪婪、妒忌、暴怒、懒惰、贪食、**。” “靠!这是七宗罪!哪是什么七种情绪?!” “原来是这样。”梦曼点头道:“那就七宗罪吧。” “所以我就变成了这样?还有,你为什么要集齐七宗罪?!” “你会变成这样的原因我也不清楚。之所以说集齐七宗罪,不如说是了解七宗罪。” “为什么?” “因为我要悟生命法则。” “哈?”步休郁闷道:“那让小红帮你不就好了么?我之所以能悟到生命法则也是拜她所赐啊!” “那是传承。况且…这七宗罪相必你早就了然于胸了吧,不知道为何,仿佛你就是为继承生命法则而生一般。小红她也曾经觊觎生命法则,却也没有得到不是么?” 步休心中巨震:“师傅!” “不!不对!不可能!师傅当年的确是死了!生命法则…” 步休双手紧紧地抓着梦曼的肩膀,急声问道:“生命法则…究竟是什么?!” 梦曼摇头道:“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早就悟透了。” 步休再次蔫了下来。最近总是听到法则这一个词语,但,这个世界的最高等级不就是化气阶么? “咦,不对啊!”步休惊道:“我不是已经悟了生命法则了么?为什么我却什么都不明白?而且,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个样子?” 梦曼低下头说道:“或许…是因为我。我需要你帮我经历这一切。” “……”“合着我就是那特大号的路由器。” “你的任务只是带我了解这个世界的情绪而已。至于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并不清楚。” “那现在你有收获了么?” 梦曼点头道:“傲慢。” “傲慢?!什么时候?谁?我傲慢了?!”步休不敢置信地问道。 “在封域的时候就收到了。” 步休想起了那个冷酷地自己。 “那只是冷酷而已,并不是傲慢啊。” “我不知道。” 步休哭笑不得地想到:“谜点越来越多了。这本书的主角原来是梦曼!” “你怎么就确定我不会离开你?” 梦曼闻言双手下意识地一紧,问道:“我怎么才能一直在你的身边?” “一直?不是到你悟到生命法则为止么?” “我不悟了,可不可以一直在你身边?” “什么?!”步休吓了一跳。原本只是想逗一逗她,没想到她能说胡这种话来! 步休连忙笑道:“放心,我会帮你的…” “离开你,我会疯掉。” 步休心神巨震,认真地许诺道:“除非你主动离开我,否则我绝不会主动赶你走。” 梦曼仿佛舒了口气,一言不地望着步休。 “有…什么事么?” “奇怪,明明她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为什么我就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果然,梦曼淡淡说道:“说完誓言,我们就可以亲嘴了。亲嘴是什么?” 步休顿时面色一红,眼神乱转着说道:“我也不知道呢,哈哈…” “撒谎。亲我。”梦曼面无表情地催促道。 “听着梦梦,吻是非常神圣的举动,尤其是第一次的初吻。所以你不能…” “你亲不亲?” “亲!” 步休立刻撅起了嘴,眼看就要亲到了梦曼,梦曼忽然眼神一动,阻止了他的靠近。 步休一阵羞臊地问道:“干啥?不亲了?” “我感觉到了情绪。”梦曼紧紧地望着窗外。 “这不是很正常…”步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叫道:“啥?!你感受到情绪了?” “是贪婪。” 步休鼻子一酸,险些当场哭出来! “贪婪不是情绪!贪婪不是情绪!你欺负人!” 梦曼正色道:“很强烈的感觉!不过已经消失了,我们继续吧。” 步休一咬牙,左手拄着床沿,右手摸着梦曼的脸来了个‘床咚’,一低头就吻了下去! “不好啦!”小红飞一般的从门外飞来,望着近在咫尺的两人,呆呆地捂着嘴说了一声:“哦呀?” 步休的嘴唇距离梦曼只有一指距离,两人的呼吸均吹在了对方面上,一时间整个屋内的气氛诡异至极。 “梦梦,你们在做什么?”小红眨着眼睛俏皮地问道。 “吻。” “哦~”小红语调奇怪地问道:“没亲着?” “还没有。”梦曼淡淡地答道。 “那…你们继续?” 梦曼没有答话,双眼继续望向了步休。 步休面色通红,机械地站起了身,对着墙壁说道:“我喜欢晴儿。” 小红媚笑道:“晴姐姐不在呦~” 步休没有转身,语气淡然地答道:“她在我心里。” 小红闻言咯咯地笑了起来。 梦曼问小红:“什么是吻?我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应该还没有做吧?” “没有呦~”小红妩媚地说道:“我可以教你呦~” “我不要。”梦曼面无表情地答道。 “呦呦呦~”小红笑得更加明媚了,还未再开口,就听步休问道:“小红,你说什么不好了?” 小红笑道:“你转过来,人家就告诉你呢~” 步休怒道:“你个小丫头要是再敢这么恶心我,小心我把你…” “我会告诉晴姐姐的呦~” “……” “快,转身让姐姐瞧瞧~” 步休极不甘心地转过了身,小红一看立刻就笑喷了! 只见步休嘴唇微嘟,鼻涕泡时大时小地望着小红,眼中含泪地望着小红,面色极为委屈。 笑了许久之后,小红才摆手说道:“哎呀,其实也没什么啦——你之前说的那个白睿,逃跑了。” “逃跑?”步休楞了一下,随即用纸擦了擦鼻涕泡说道:“具体点。” 小红收起笑脸说道:“他杀了欧阳家族的执事,盗走若干符文法器及一些丹药后便逃走了。” “怎么可能?什么东西可以让他甘冒此险?!” “不清楚。据说欧阳家族出动了所有人手对其进行追捕!” “他…他只不过化气一步,怎么可能逃跑?” “……”小红默然片刻,随即说道:“他,已经化气二步了。应该是某些丹药的作用,但即便是服用了丹药,也不可能有如此奇效,修炼的等阶是不可能依靠丹药提升的。哥哥,他…是个真正的妖孽。” “若是天才,那为什么他不早些崭露头角?我想可能是因为他练了某种魔功…” “不可能的,哥哥。若是魔功便如此厉害,这个世界早就被他们所攻陷了。我想应该是白睿一直在隐忍,或者遇到了某些瓶颈,从而酝酿着那次战争,通过战争得以突破…” “这说不过去。”步休斩钉截铁地说道:“既然不明白,那我们还是思考如何去应对吧。白睿这个人,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危险!没人明白他在想什么、在做什么,既然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那么这里面一定有足以令他满意的回报。” 小红安慰道:“欧阳家族几乎全部都出动了,那么白睿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哥哥还是放宽心吧。” 步休摇头道:“我总觉得这次胜利的,依旧会是白睿。” “若是那样,哥哥即使到达武道巅峰也无法胜之吧。应该不会这样的。” “那就越化气三步吧。我感觉白睿的野心绝不会止步于化气三步的。” “哥哥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 “白睿欠我们太多。” 一阵沉默。 步休笑着问道:“对了小红,叫你和慕慕做的事情怎么样了?” “还算顺利。哥哥为什么要创建步行者?” “那就好。”步休微笑道:“没有什么,以防万一而已。培养起自己的势力,无论如何都有好处不是么?” “嗯这倒是。唯一有些遗憾的是…” “心理一脉,对不对?” “对。心理对世人来说是个新鲜的词语,就像一个新兴的宗教一般,很难。” “放心,他们很快就会接受的,只不过名字不同而已,我们对外卖弄的只是概念而已,对内嘛…这个我亲自监督好了。与政治一起做,很快就会被人们所接受的。” “是。不过…” “你是想问,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脉门,为什么要创立,对么?” “没错…” “你应该明白才是…不要小看心理。嘛算了,你们慢慢就会懂的,这是很有趣的一脉哦。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培养、蛰伏。” 第八十八章 贪婪 小红闻言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即便告辞了。』天『籁小』说 步休回身看着梦曼说道:“你还不走?” “不走。” “哦”步休说道:“那就脱衣服吧。” “好。” 梦曼一丝不苟地脱下了全身的衣服,连内衣也没有留下。步休看着一言不地梦曼,眼神纯真。 他叹气道:“穿上吧。” 梦曼又听话地穿上了衣服,步休哭丧地说道:“梦梦,你还我荷尔蒙。” 梦曼歪着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步休躺倒于床,无奈地看着身旁地梦曼。 没有一点头绪。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生这种从未听闻的怪事。 若这是一个游戏,那么好歹会有明确地任务目标、触条件、完成条件及努力方向等等。 但如今这一系列诡异的事件,却令人摸不到头脑。 为什么步休的情绪会突然变得泾渭分明,如此有特点? 傲慢,当初又是如何被梦曼收集到的?不清楚这一点,那日后该如何去做才能收集其它的‘罪’?做到怎样的程度才算是完成任务? 此时的步休便像一只无头苍蝇一般,被种种谜团所裹挟。他隐隐有一种感觉: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他便一直陷身于种种漩涡之中。师傅之谜、穿越之谜、功法来历之谜一直是步休最头疼的三大未解之谜,而故事真正的开始,应该是在他遇到梦曼的那一刻。 梦曼的出现与法则的传承,才真正地令步休抓住了谜团的一个线头。他坚信,顺着这个线头走下去,总有一天,这一切均会真相大白。 但随之而来的并不是真相的接近,而是那愈来愈多的疑点。若这真的是一个局,那么这个局,居然裹挟了整个世界! 此局以一个人造萝莉为任务布器,以最虚无缥缈的情感作为主线,以世界为棋盘,以家族为棋子,视人、妖于无物,视万物为刍狗—— 多么疯狂! 与他相比,白睿算什么? 布局之人究竟想得到什么? 不明白的实在是太多了…… 迄今为止,步休能做到的也只有一点:视人妖于无物。 …… 步休蓦然惊醒,迅拿出了符文匕,紧紧地盯着门外。而小黑则早已爬了起来,正虎视眈眈地立于步休身前。 梦曼紧了紧抓着步休的双手,轻皱双眉。看来她依旧处于睡梦之中。 等阶高,并不意味着警惕强。 所以说实力的划分哪有那么简单? 步休小心地挪开了手臂,随着小黑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屋外,随即他便眼瞳一缩,冷笑道:“你还敢现身?” 只见月光之下,一袭白衣的白睿正微笑着立于院中,亲切地开口道:“你的警戒心还挺强得嘛,我才刚出现,你便现了——不愧是一个贼呐。” 步休心中顿时一凛,只听白睿接着说道:“天妖九变果然不同凡响,但显然你练得还不到家,用他来偷袭我,还远远不够。” 另一个步休蓦然自白睿身后现身,随即便化为了白光再次消失——其胸前插着一柄明晃晃地匕,随着他的消失掉在了地面之上。 步休心中巨震,只是这一次,他的表情毫无掩饰地出现在了脸上。 白睿眼中一喜,缓声说道:“看来,你得到了生命法则?” “你怎么知道?!”步休忍不住出声问道。 白睿没有回答,而是再次笑道:“你还是先让你的小女朋友离开吧,我要是一不小心杀掉她,你不就会不配合了么。” “你到底是谁?!” 步休此刻的问话就像一个标准龙套一般。 “贪婪。”梦曼在门边面无表情地答道。 “梦梦,你先进去。” 梦曼摇头。 “梦小姐,你放心,我不会杀掉步休的。我们之间并没有很深的仇恨不是么?恰恰相反,我们可以合作。” 步休冲她点了点头,梦曼便再次关上了门,只是透过屋内的光可以轻易看出:梦曼她仍旧站在门后,一动不动。 “很可爱,你很有福气。”白睿微笑着赞扬道。 “详细地向我解释一下吧。” 白睿苦笑道:“好吧,情商高的人就是这一点容易吃亏——你不用问,我就知道你要问什么。先,我要告诉你,竹淳夫妻并不是我杀的。” “证据。” “很抱歉,我没有任何证据。”白睿双手一摊,不打算做任何辩解,只是接着说道:“第二,你听到的关于我的传闻,都是真的。我也不打算告诉你详情。” “第三,欧阳家族即便出动全部人来杀我,也绝杀不死我…” “你是夜宗的?”步休皱眉问道。 “你很聪明。”白睿夸奖道:“但恐怕我暂时不会告诉你许多事情,不过他们杀不死我,不是因为我是夜宗之人,而是因为我的实力。夜宗的强大,世人怎会真正理解?” “第四,既然你猜到我是夜宗之人,那就好说了:我会隐匿之法、刺杀之法、空间步法、以及,天妖九变。” “怎么可能!”步休惊叫道。 “这也是我想问你的事情。天妖九变乃夜宗不传之秘,只有极少数人可以学习。” “还有呢?”步休沉声问道。 “没有什么了。”白睿笑道:“总得给我留一些**不是么?” “最重要的几点你都没有回答我。我父母之事、生命法则以及……贪婪。” “你很相信你的小女朋友嘛。”白睿说道:“你怎么知道她就没有瞒着你的事情?贪婪…老实说我并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你可以把我当做一个贪婪之人。我不介意的。” 白睿的笑脸透着一丝调侃,一丝真诚。 但谁敢相信他? 至少此时的步休不敢。若是把他的话中之意反过来理解,说不定还有百分之八十的正确率。 “怎么样?我们可以进行合作么?” “你说呢?”步休冷冷地反问道。 “我想也是这样。”白睿先是耸肩苦笑了一下,随即便摸着手中剑刃说道:“那你快逃吧。我给你一分钟的逃跑时间,之后我便会去追杀你。开始吧。” 步休一愣,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知道你的疑虑,但你可千万不要把我刚才的话当做是玩笑。”白睿笑得很好看。 步休一咬牙,便展开了无名步法抢先攻了上去。 白睿一边施展空间步法悠闲地躲着,一边说道:“还有5o秒。我知道你有生命法则,不妨用出来试试?” 门内的梦曼此时也早已冲了出来,就在此时,一声洪亮而苍老地声音自己人身边炸开:“白贼受死!” 第八十九章 偶遇 白睿置若未闻,依旧微笑着道:“还有4o秒。天籁『小说ww『w..” 步休一咬牙,拔腿就跑。 以白睿的性格来说,他都如此自信、从容了,步休岂会选择继续留下来等砍?从这方面来说白睿还是值得相信的,因为他绝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没有惊动其他人,步休的隐匿之法可不能连其他人的气一同隐去。 步休离去的瞬间,白睿的身周便出现了三名老者,皆有着化气三步的实力。 欧阳家族全体出动,可不是说着玩的。 白睿微笑装13道:“诸位,在下还要数秒,还请诸位不要骚扰在下。” 笑话,那可是三名正儿八经的大6顶尖强者!白睿居然丝毫不惧? 出人意料的是,方才还叫嚣着的老者,此刻居然真的硬生生忍了下来! “你…真的是夜宗之人?”老者一颇为忌惮地问道:“不知夜宗之人为何要盗取本门仙丹?” 白睿笑道:“我不是夜宗之人。骗小孩的话,你们也信?” 老者二怒道:“那你便去死吧!” “你们不想知道那枚仙丹的下落?” 老者二闻言一僵,老者三沉声问道:“仙丹在哪里?只要你交出来,我等便放你离去。” 白睿潇洒地立于夜空之中,右手持剑,左手轻拍肚皮,顽皮地说道:“吃了!” “竖子找死!”仨老头一齐爆,滔天气焰几乎笼罩半座城市!人们均战战兢兢地关上了门窗,祈祷着战争的余波不要牵涉到这里。 白睿恍若无觉地数道:“4、3、2、1。好了,各位老伯,我暂时没空陪你们下棋,还请各位先放我去追那小子如何?” 老者一一怒,一道几乎照亮整片天地的剑气蓦然劈出! 俗话说,一剑破万法。剑之威力想必不用过多介绍,欧阳家族身为剑道世家,各种化气术法自然巧妙而不失威力。一剑之威,强悍如斯,虽如此质朴,却不掩锋芒。 白睿顿时感到有一股气机牢牢地锁定着自己! 但下一刻,于三人不远处再次传来了白睿淡笑的声音:“剑,固然是好剑,但没有法则之力的剑,依旧只是武夫罢了。” 白睿地身影越来越远,淡淡的话语清晰地传入了三人耳中:“化气阶,一步感五行;二步术,武者飞天遁地无所不能。欧阳重剑,尤重杀伐。论攻击力,世间除左家便无人可与其争锋。但,以剑入道何其难?杀戮法则却又与兵中君子——剑的理念甚左。三步感天地,剑神剑鬼剑佛剑仙剑圣……沽名钓誉者层出不穷,但,真正可以配得上剑尊二字之人,只有五千年前的那个人。” 三人感受着白睿时隐时现的诡异步法,面色凝重而伤感。 “一界”之事,只是传说罢了。5ooo年来不知有多少顶尖强者想步入其中,却始终无一人可以踏过那层障壁。 …… 步休气喘吁吁地乱窜着,天妖九变、无名步法交替使出,以欧阳府为中心,向着步休逃跑方向的3o度扇形范围内几乎都有着步休的踪迹! 这绝对是他玩过最有技术含量的一次捉迷藏! 白睿,究竟有何目的?! 小心地隐匿了全部的气息,步休强自镇定了下来。 这里是一个颇为寒酸的地方。 三个深度仅有2oo米左右的小巷整齐地排在那里,小巷之间没有门店,也就是说,小巷之间的距离仅仅可以供三人并排行走而已。仅仅两层高的小阁楼几乎肩并着肩,再加上那屋檐的遮挡,步休认为若是下雨,应该都淋不到地面。 小巷虽小,但居住密度却不小。 这里房屋众多,鱼龙混杂,躲进这里,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去处。 没有到达化气二步的阶段,不,甚至连修气二步都未达到的步休,几乎不可能理解化气境强者的神识强度。因此步休只好根据自己的特长,选择了就地隐匿而非继续逃跑。 熟练地从窗外翻进了屋内,步休便立刻楞在了当场。 只见那床上酣然入睡之人,居然是……思柔?! 这可真是巧了。 步休无奈地摊了摊双手,随即便叫醒了毫无察觉的思柔。 思柔被那一摇猛然惊醒,随即依旧带着七分警惕三分迷茫地望着步休。 步休就立于思柔床前,但隐匿了全部气息的他在思柔看来,就是一只活生生的鬼魂! 思柔正要开口尖叫,就被步休捂住了嘴唇:“嘘,我是欧阳信的朋友,没有恶意。” 思柔先是剧烈地抽搐着,仿佛惊吓过度随时可能晕倒一般!听到步休的话后,她依旧是剧烈地挣扎着。 走哪个朋友会半夜三更地潜入少女的闺房之中? 看着愈挣扎愈使劲的思柔,步休叹了口气,随即一巴掌就拍在了思柔的后脑勺上。 思柔顿时就晕了过去。 步休抱着小黑守在了思柔的床前,待她再次转醒之际,步休直接将小黑递给了她说道:“你还认识她么?” 思柔嘴被布条狠狠地勒着,眼神惊恐地望着步休,待她看见小黑之时,眼中瞬间便泛出了桃花,坐在床边不停地咽着口水。但很快她就压住了心中的想法,虎视眈眈地望着步休摇头。 也是,小黑都胖成这德性了。 步休翻白眼道:“你就不认识我?欧阳信就从没跟你提过他妹夫的事?” 思柔恶狠狠地盯着步休的脸,许久之后才猛然想了起来:他…好像的确是信哥朋友来着… 看着思柔恍然大悟的眼神,步休这才为她解绑,道歉道:“思柔小姐,我常听欧阳信提起你,也见过你的照片…什么?居然没有?…哦,那就应该是他偷拍的了。”步休向欧阳信道了歉,擦了擦冷汗继续说道:“我之所以回来这里完全是巧合…” 等思柔了解了事情的起末之后,便好心地说道:“我不能留你…但是你可以住在楼下。” 步休理解地点了点头,随后惊奇地问到:“诶,你家不是不在这里么?” 思柔一顿,再次警惕地问到:“你怎么知道?” 步休扇了自己一巴掌笑道:“当初欧阳信总是想让我见见你,你是不知道,他天天在我身边说你的好处,我对你有些了解也是正常的。” “原来如此。”思柔笑道:“信哥现在怎么样了?” “呃…你相信他便是了。”步休总不能提前把惊喜告诉思柔吧…若是思柔提前知道了这一切,那欧阳信求婚的时候得多尴尬…… 诶不对啊…他们之间好像还有困难需要克服… “思柔啊,你为什么不亲自见见他呢?你们之间究竟生了什么?” 思柔眼神一黯,轻声答道:“其实…也没什么。” 步休抓耳挠腮。这不明显地在告诉步休他们之间有故事么? “要不…你说说看?说不定我可以帮你们。” 思柔惨笑道:“谢谢你的好意,你也很忙不是么?怎么还敢劳烦…” “不劳烦!”步休当即拍胸脯说道:“他的事大过我的事!” 思柔闻言沉默片刻,依旧开口婉拒道:“这可能会使你们卷入巨大的麻烦之中。” 这姑娘想急死我么?! 步休感觉自己此刻已经被孙悟空和广场熟女所附体了! 其实思柔的做法才是正确的,但她的做法也的确在一点点地燎着步休的八卦之火! 在步休胸脯都快拍烂地情况下,思柔终于叹了口气开始娓娓道来。 第九十章 雪与花 韶华易逝,白头如雪葬;桃花畏寒,风雪反不侵。』天『籁小』说 但,那却是一个雪与花共存的季节。 阳光明媚,却呵气成冰。 一名花季少女带着纯真地笑脸,小心地行走于素净地白雪之上。 其脚步轻盈,仿佛怕这踩雪之声打扰了片刻宁静; 其眼神灵动,总是能迅现隐藏于雪中的彩色精灵; 其面色俏皮,青涩的眉眼绽放着涉世未深的清灵。 小心地弯下腰,柔柔地吹掉了覆于花瓣之上的薄雪,女孩轻拂花朵,再次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一朵花而已,何必对它如此温柔?” 女孩一惊,下意识地捂住了柔嫩的双唇,向后退了一步。 踩雪之声甚为悦耳,女孩却仿佛受到惊吓一般,急忙抬起了脚,待现脚下没有花朵时,才再次小心地将脚印入方才的脚印之中。一切完毕之后,女孩才抬起头好奇地打量着眼前之人。 只见此人极为年轻,双手插于口袋之中,极为桀骜地望着她,但最为显眼的还是他一头飘逸的银色长与他面上的一个半脸面具! 面具为特殊材质制作而成,电子气息十足,虽仅仅能遮住额头至鼻尖一带,看起来却张扬至极。 既然此人为银色长,又带着面具,为什么女孩还认为此人极为年轻呢? 自然是因为皮肤、嘴角、略显稚嫩的声音、尚处于育的身高与那桀骜的气质了。 若真是个喜欢扮嫩的老头…幻想嘛,总是最接近于完美的。谁愿意把一个看起来像是美女的人想象成老太婆? 这时男孩又说话了:“你不怕我?” 女孩摇了摇头,用清脆的声音问道:“你是谁?” “我?”男孩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淡淡答道:“我是雪。” 谁还没有个不着调的童年呢? “你是精灵么?”女孩欣喜地问道。 “是。” “我叫思柔!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信。” “信?好奇怪的名字呀。” 男孩笑道:“奇怪便好。” 女孩眨着疑惑的眼神,不明白他话中之意。 女孩不断偷偷地打量着男孩,许久之后,仿佛蓦然想起什么般再次开口道:“精灵,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雪之所至,花之所落。百花凋零,韧者生。” “?” “信之所达,灾之所临。万人受难,善者活。” “灾?” 男孩手指向女孩身后道:“看。” 女孩听话转头,没有任何异常。当她回头之时,男孩却早已不知所踪。 男孩脚下所落之处,雪花蓬松,无任何痕迹。 女孩眼神迷茫,却有些忍不住的欣喜。 …… 男孩留恋地打量了一眼女孩,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此地。一年前他听父亲说,人界之上,还存在着一个更加神秘强大的一界。 一界?难道,世上原有神界,但神界之人却是最为冷酷的一界,于是便将罪恶之民打入深渊,令其永世不得飞升,侵扰神界。而这个深渊,自然便是他所生存的人界了。 再加上其父屡次提到一界之时均语焉不详遮遮掩掩,便从侧面肯定了他的猜测。 于是他便偷跑了出来,开始了自己的游历生活。而这一切的目的,也不过是他想搜集有关一界的信息罢了。 这一出来,就是一年。这一年中他明白了许多的道理,自然也明白了自己当年的猜测不过是孩童的妄想罢了。 这一年中,他凭借过人的身手与聪慧,居然真得令他在世间闯下了不俗的名号! 蒙面童子、灾难缔造者、秩序破坏者、黄鼠狼、捣蛋鬼… 从偷鸡摸狗到破坏公物,也算是不俗的成长了。当然这仅是个比喻,他做的事还没有如此没品,否则他的名号也就不会广为流传了。 …… “你又来啦!”女孩眼眸一亮,欢喜地跑到了男孩身前。 “是。” “为什么呢?” “因为,我有一个必须完成的使命。” “使命?可以告诉我么?” 男孩摇头。 女孩嘟着嘴说道:“真小气。” “此事很危险。” “很危险?!”女孩惊道:“可不可以不做?” 男孩轻蔑地看着女孩道:“当然不可以了,你真笨!” “不许说我笨!你个坏精灵!” “我是精灵!”男孩一只手按着女孩的头,桀骜地说道:“你就必须听我的!” “为什么?”女孩嘬喏着说道。 “你想不想成为精灵?” 女孩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道:“想!” “那你就得听我的!” “听你的,就能成精灵么?”女孩瞪着大大的眼睛,带着一丝期盼地问道。 “当然!” “好!”女孩明媚地笑着:“呐,现在我们都是精灵了,既然都是精灵,那么我们就要同甘共苦,你说对么?那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我们的使命是什么了么?” 不知道为什么,女生在这一方面总是尤为擅长。即便是纯洁如她的女孩,用起这一招来还是就轻驾熟。而先前看起来聪慧异常的男孩,此刻却说不出任何话了。 沉默了片刻,男孩勉强说道:“你还不是精灵。” 见女孩瞬间难过的脸庞,男孩立刻改口道:“我…我也不知道我的使命是什么。” 女孩惊讶地望着他问道:“你怎么会不知道?难道你在骗我?” 男孩支支吾吾地辩解道:“我…我是精灵,但精灵是应人类的愿望而诞生的,我想我的使命,应该就是实现你的愿望吧…” 女孩闻言先是一喜,随即便略带惆怅地问道:“你…真的可以实现我的愿望么?” “不…不知道。” “真是个不靠谱的精灵!”女孩笑嘻嘻地说道。 “哼!” 此后的几天中,男孩都准时地与女孩相见,青涩的对话仿佛令那素白的雪花也带上了一丝粉色。 …… “此乃左家第三百二十二届家族青少年试炼,规则奖励照旧,前2o名左家优秀弟子有资格选择是否参加‘黄泉刀’试炼。我宣布,本届家族青少年试炼正式开始!” 黄泉刀不仅与黄泉道谐音,在所有左家青年的印象中这与黄泉几乎没有太大区别! 此时女孩正小心地立于人后,偷偷打量着这三年一度的盛会。本想将精灵一起叫来,但没想精灵居然没有出现。 对战进行地如火如荼,就在女孩渐感无聊时,一个男孩蓦然闯入了对战擂台之上! 并不是左家没有防范,而是防范不严。毕竟,敢在这个时候来左家闹事的人,基本都是来自杀的。 男孩银飘逸,面具半掩,仅一登场便手持折扇,轻松击败了正在对战的两名左家弟子,随即洒然而立,直挺挺地望着上方的一干老头老太太。 一老者威严地说道:“你是何人?” 男孩傲慢地答道:“你不错,既不倚老卖老地称呼我为小孩,也不以实力高傲而称呼我为竖子,更是没有动怒没有惊讶,不愧是左家主事人!” 老者被夸了一通,仍旧是不紧不慢地问道:“竖子来此意欲何为?若是不是不能令老夫信服,那你便必死无疑。”其中竖子二子咬字极重。 男孩暗骂一句:老顽童! “我要闯黄泉刀!” 听闻此言,台下一片哗然!立刻便有无数少年自愿请战,他们要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老者仿佛得到了什么通知,随即便笑道:“你可是那传说中的蒙面童子?” “哼!正是!” “你可是那传说中在战场上丢下数百臭气弹导致两国休战并且共同追杀于你的小屁孩?” “喂!老头!说话客气点!” 老者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你可是那传说中不愿意透漏姓名的欧阳家小子欧阳信?” 男孩闻言一愣,随即警惕地盯着老头。 刀者左家剑者欧阳,身为累世宿敌,两家关系并不融洽。 而此时因与人群之中的女孩则一脸惊色,她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小嘴,虽然早猜到他不是精灵,但…他怎么回事欧阳家的?他是叫…欧阳信么? 女孩满脸担忧地望着挺立于台上的少年,眼中却不停地闪烁着自豪地光芒。 蒙面童子虽声名狼藉,但在少年群体之中,他却是偶像——因为他代表着自由!谁不想像他一样玩闹天下?谁少年时没有一腔热血? 老者仿佛看透了男孩的想法,笑言道:“你放心,你既身为欧阳家子弟,又是如此有声望的蒙面童子,那么我们便不会威胁于你。毕竟我左家身为七大家族之一,这点风度,还是有的。但是…若不惩治于你,我左家颜面何存?” 男孩无所谓地说道:“惩治?让我进黄泉刀不就可以了么?” “哈哈哈哈”老者摸着胡子笑道:“你想得美!试炼虽恐怖,但好处也不小,岂会让你一外人得去?” “你怕?” “哈哈哈,不愧是欧阳宏阔的儿子,若不是我与他有几分私交,你早就被赶出去了。” “你和我爹有私交?能走后门么?” “呃…不走后门。”老者面色一红,随即笑道:“我和他的关系是…我们都想杀了对方。” “……你个老匹夫!要杀要剐随你便!” “哈哈哈哈,你们的性格几乎一模一样!” “爹!”一个满脸阴翳的中年人小心地提醒着老者。 老者闻言笑声一顿,随即便叹气道:“小子,你听着,想进入黄泉刀可以,但你必须连续挑战我左家第子两场。第一场是为了赎你冒失之罪,第二场则是你进入黄泉刀的门票。” “来吧!” “第一场,欧阳信对战左方!” 左方晃着脑袋走到了欧阳信身前,吊儿郎当地说道:“你小子,真是找死啊…哪惹祸不好,偏偏惹到这个地方,知道这是什么么?这是左家家族试炼!是左家最隆重的活动之一!他们不把你治得哑口无言身败名裂才怪,你小子真虎呐!” “有人告诉我外人若是想进黄泉刀,只有得罪他们这一条途径。” “所以你就颠颠地送死来了?”左方无奈地摸了摸头道:“之前还以为顽皮只是你在众人面前的一种掩饰…没想到蒙面童子是真傻啊!唉~” “他们不也没有刁难我么?只是两场战斗而已,并没有让我身败名裂。” “那是因为你老子认识我老子的老子!” 欧阳信一惊:“你居然是那老头的孙子?!” “没错,第一场出场的就是我,第二场上场的要是我哥,你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那我就把你们一起打败吧!” “我可不会放水啊!小子,你还是赶紧认输算了。” “诶对了”欧阳信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你认识一个叫思柔的女孩子么?” 左方面色怪异地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据说通过黄泉刀后还可以许一个愿望,是不是这样?” “对我们来说,是的。但是你嘛…” “是就行,我们开打吧!” 左方一噎,心中也有些不爽。这家伙,太嚣张了! 但左方却没有丝毫留手,径直扑向了欧阳信! 对刀而言,试探时的声势也是如此惊天动地! 欧阳信双手上伸连忙叫道:“等等!” 左方刀势一收,诧异地望着欧阳信。 欧阳信感动地都快哭出来了!左家人都这么纯洁么? 结果显而易见,欧阳信本就身手不俗,这么一偷袭拿下左方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左方只勉强抵挡了片刻便败下阵来,气得他指着欧阳信地鼻尖连声吼道:“有种把你的面具摘下来!” 欧阳信还未来得及嘲讽,就听远处蓦然传来一声冷哼,随即一道无比迅猛的刀气便扑面而来,仿佛誓要将其斩成两半一般! 思柔只来得及惊呼出声,还没有任何动作,刀气便已袭至武台,随即尘土便轰然爆而出,遮住了众人的视线! 烟雾散去之后,欧阳信捂着左臂,狠狠地盯着方才偷袭之人。 其实那并不是偷袭,毕竟刀气出之前还哼了一声,但……哼一声就不是偷袭了?!此刻欧阳信出离的愤怒!他怒吼道:“有种单挑!偷袭是小狗!” 那人冷哼一声说道:“偷袭的人,是你才对吧。” 欧阳信怒吼道:“我那是聪慧!是计谋!毕竟他知道他的对手是我!我凭自己的才智暗算成功的,凭什么叫偷袭?!” 第九十一章 黄泉刀:鬼鸳鸯 左方顿时冲回来大吼道:“有种把你的面具摘下来!” 看着被人群架走的左方,欧阳信不屑地看着上方高台问道:“老头你说怎么办吧?!赔钱!” 老头苦笑道:“你能否赢得方才…伤你之人?” 欧阳信把左臂伸出来说道:“自然可以!被偷袭都能挡住,正面对战我一个打他三个!” “哼!”那人立刻就要抽刀而战。』ww『w. . “罢了…便算你小胜一场,如何?鉴于你短时间内无法进行公平战斗,那么这第二场,便改为智力测试如何?” “还小胜一场,真够无耻的!” “当然可以!” 中年男子小声说道:“爹,我们没说公平战斗吧…不是连战两场么?” 老者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话。 老者袖袍一抖,一道红光瞬间便从中绽出,随即落于欧阳信身前。欧阳信被红光耀得眼睛微眯,便愕然现这红光,居然是一位身材绝美的女子的护体之光! 她居然是从那老头袖子里窜出来的! 欧阳信满脸嫌弃地望着此女,许久后才喃喃说道:“原来是狐妖啊。” 老者笑容可‘菊’地说道:“没错,此乃老夫灵宠,已经修炼了3ooo多年的妖狐,名唤锦儿。”说着他挥了挥手,左方便再次气咻咻地走上了台,朝他大吼道:“有种把你的面具摘下来!”狐妖微微一笑,没有理会二人地摇身一变,便变成了左方的模样。 此时二人不仅长相一样,就连功法内力表情都完全相同! “先把您那满脸老褶收拾一下吧。”欧阳信挖着耳朵说道:“我只要辨别出哪位是真的就可以了吧?” 老者脸色一红,沉着脸点了点头。 “她可是3ooo年狐妖,能不能换一下?” “不能。” “您误会了,我说的换一下是…能不能让他们都是锦儿姐姐的样子?” 老者面色一顿,颇为赞同地答应了他的请求。 欧阳信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两个美女,嗯,身材还真不错,脸也很不错,狐妖不愧是最美的化形妖族。 看着欧阳信若无其事地打量着美女,思柔极为不满地嘟起了嘴巴,轻轻哼了一声。 “骗子!色狼!” 欧阳信仔细地盯着二女,耍流氓应该很有效…但那是不可能的,自己再怎么丢人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来,何况里边还有个男的。 可是又看不出任何破绽,怎么办呢? “老爷爷,我想近距离观察她们,可以么?” “可以。” “我想掐一下她们的皮肤,您能命令她们撤掉真气么?” “没问题。”看你小子搞什么鬼! 欧阳信忽然灵光一至,带着自信的微笑走到了二人身前。二女带着同样的神色笑吟吟地看着他。 忽然欧阳信神色一变,大怒地朝其中一女说道:“还钱!”在所有人目瞪口呆地表情下,欧阳信非常潇洒地给了她一拳!在另外一女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欧阳信敏捷地跑到了她的面前,冲过去就是一个标准的背摔! 欧阳信爽朗一笑,便翻身骑在了一女身上,一拳又一拳地打着她的脸:“打3ooo年狐妖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何况还有一个左方呢?哈哈哈白痴又被我打了一顿吧!或者我打得真是狐妖?!哎呀真是太爽啦!” 狐妖的职业操守真的没话说,不仅自始至终都未用过真气,就连挨打后的淤肿都做得极为细腻! 打了很久之后,欧阳信终于起身满脸清爽地拍了拍手,看着脸黑如炭的老者笑道:“我知道谁是左方了!” “说!” “就是他了!”欧阳信一指左边那被打得半残之人笑道:“您很关心锦儿姐姐啊,要是有冒犯之处,还望锦儿姐姐能原谅我。” “当然没问题。”锦儿笑眯眯地看着欧阳信,随即便回到了老者身旁。 “你可以进入黄泉刀。”老者说完这句话后便自顾自地闭目休息,一副有事别找我的模样。 “谢过左老。”欧阳信恭敬地道谢之后,便退下了一旁。 黄泉刀,还需要等待比武全部结束时大家一起进入,这一点他还是明白的。尽管可能有许多人想杀他以后快,但他还真不怕这些小猫小狗们。 思柔依旧远远地看着他,脸蛋红扑扑的,却没有上去搭话。 比武很快结束,21个少年全部选择进入黄泉刀。 黄泉刀,一曰鬼鸳鸯,二曰怒屠龙,三曰恨鸣鸿。当所有少年全数进入其中时,便会被一一隔离开来——这是一场个人素质的检验,自然不会让他们团结起来共赴难关。 欧阳信一踏入其中便警惕异常,待现戒备许久后都没有第二人出现时,他便明白了黄泉刀真正之意。 第一关:鬼鸳鸯。 鸳鸯乃一套绝世名刀,自掌刀者纵横世间以来便声名贯耳,又因其掌刀者为两至情至圣的夫妻,妻子死后其夫心灰意冷,而后封剑自绝,乃是世间可歌可泣的一段佳话。 但,当鸳鸯前加上一‘鬼’字时,这第一关便立刻变得阴森异常,犹如鬼魅在世,寒而诛心! 阵阵阴风仿佛直接抚摸着欧阳信的骨骼一般,那无从抵御的寒冷几乎要将其生生冻毙! 所有少年实力均在锻体境,没有真气,如何抵挡这透骨柔风?此关定有其他过法! 阴风如酒,绕骨而行。 这种冷是自内心的冷,因此解法倒也简单:心干净,即可。 想通这点的欧阳信暗自苦笑:“心干净…太难了。”其脸上早已做不出任何表情,只是依靠着惯性向前机械地迈着步而已。 “这才刚入黄泉刀…想必左家之人多少知道些窍门吧…”欧阳信有些后悔,为什么不是团体闯关?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信一动不动地躺于地上,心中遗憾地想到:“这他妈能有人过关?” 终于,欧阳信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再没有丝毫声息。 一阵舒缓地琴音悄然响起,在这仿若空旷、仿若无边的黑色地狱之中悠然回响。 星星点点轻轻闪现,仿若星辰般点缀其中,似近实远、似远实无。轻若不存、透若水晶、净若春水、美若精灵… 绝美女童轻启樱唇,在这地狱中轻声哼着不知名的曲调,虽若有若无,却纯若星痕。声音并不优美,却透着一股来自宇宙的干净与纯粹;曲调并不诱惑,却自有着一股令人无法抗拒地陶醉感觉。仿佛,死者愿为其轻舞、生者愿为其轻生。 声音渐渐高亢,带着欢愉、带着一种新生地好奇与天生地善良,响彻整个地狱。 自欧阳信尸体之中缓缓泛起一股蒙蒙白雾,白雾跟随者女童地声音缠绕、扭曲,似是在玩耍,似是在挣扎。 白雾渐渐成型,声音则再次变得若有若无,陶醉感蓦然袭来,仿佛刹那之间、仿佛永远之后,这里再没了一丝声音、再没了一点星光。 但欧阳信却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身体。 他就在自己的脚下。 此时的欧阳信,赫然变成了一个半透明的灵魂! 他轻抚着额头喃喃道:“这声音真是太美了…美到,我想去自杀…” “活着有何意义?宇宙究竟有多神秘?若是我死了…会不会就像一粒沙尘般继续自由地活在整个宇宙之间?” “这简直是…天大的诱惑啊…” 欧阳信全身微微颤抖,显然是正处于某种极度地兴奋之中。他的嘴角越挂越大,越来越圆。 那是一种危险的弧度! “所谓鬼鸳鸯,并不是指普通地男女之情,也不会真得出现鸳鸯刀。”由于外界之人看不见黄泉刀内的情景,老者便在这里向大家解释着一些众所周知的事情。 所谓众所周知,也就是即便你知道,也没什么用的内容。 “试炼者唯有以死度(duo,加个括号侮辱一下大家的智商)生,方可懂得命之理、爱之贵。黄泉刀之所以如此富有盛名,并不是因为我们唯独看重实力。若想成功,除实力外,还有众多综合因素,我便不一一详述。如何培养一个人,想必大家都有自己的体会吧…我们左家之所以能立于世间万年之久,这黄泉刀,几乎拥有一半的功劳。” 欧阳信一动不动地飘于半空,盯着自己的尸体喃喃道:“我这不是…已经…死了么?难道,我真的死了?” “不可能!第一,以我的实力死后决不会有灵魂…当然也不排除那神秘歌声的作用。第二,若是这么容易就死了…那千年来为何还有那么多资质远不如我的人可以通过这黄泉刀?黄泉刀虽有盛名,但据说这不是以杀人为主的试炼…” 等了片刻之后,见此地再无异常,欧阳信心中略带遗憾地飘然而去。 “能像我一样如此快就回过神来的人一定没有吧!真是一群渣滓!”欧阳信颇为骄傲地向前飘去“难道没有**便不会寒冷了么?这试炼究竟要做些什么?” 欧阳信也不管哪里是前了,逮住一个方向就是蒙头狠窜。蓦然眼前一亮,一男一女两道人影便出现在了那里,那名极为英俊的男子微笑道:“请选择一个人作为你本关的入关之人。” “居然…还没入关…”欧阳信看着自己仅剩灵魂的形态,暗骂变态。 “嗯…我不选,直接过关可以么?” 两人明显一愣,绝美的女子咯咯笑道:“老公,这是个聪明小子。” 男子则继续微笑道:“自然可以,这第一关,便算你过了,如何?” 没想欧阳信反而半信半疑地问道:“真的?那…奖励呢?” “如此过关方式,自然是没有奖励的。” “那就不过…等等!”欧阳信满脸嫌弃地问道:“不会是过关之后照样没奖励吧?” “自然是有的。” “什么奖励?” “这自然不方便透露。” “好吧,我选这个姐姐。” “为何?” “男人笑眯眯,没有好东西。” 女子微微一笑,轻声开口问道:“那便听好了:若是思柔死去,而你的灵魂可以令她复活…” “原来是问答题。”欧阳信摆摆手说道:“当然令她复活了。” “是么?”女子顿时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即便笑笑不再言语。 “这就完了?” “自然是完了。” “好吧…奖励呢?” “你不是已经得到了么?” “什么?” “爱情。” 欧阳信轻轻举起了右手中指,用好汉不是眼前亏地语气说道:“送我去下一关吧。” 欧阳信踏入那门之时隐约听到了一段对话:“他永远不知道自己得到了什么。”“不,他迟早会知道的。”“往常都要让他们在那诱惑人奔向自由、丢掉性命的歌声与情感羁绊之间自行挣扎,为什么这次…”“人家自己醒过来了,我能怎么办?况且虽然他醒得蹊跷,但也足够说明其资质了吧?”“…差不多吧。”“本来还想用幻觉让他好好心痛一下呢。”“你偷懒了?!”“自然……” 第九十二章 黄泉刀:怒屠龙! “怎么又是你们?”欧阳信一愣,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确认自己的确是踏过了那道门。天 籁小说ww』w.』. 男子略带尴尬地说道:“不好意思,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了。” “什么事?” “这是你的尸体。”男子将他的尸体抛给了他,笑着说道:“你的灵魂最多只能保持三天,三天后必将魂飞魄散!要想过其他两关,你的尸体或许会有些用处。” 欧阳信默然不语。 “难道我得掰下来一条大腿贿赂一下第二关的龙?” “嘿嘿,龙哥,您尝尝…” “我会复活的对吧?难道我复活时依旧需要这个身体?” “这自然不方便透露。” “我怎么带上它?” “自然是附身。” “附身?你等一下。”欧阳信以重叠的方式躺在了尸体之上,片刻后再次起身,没有生任何变化。 “给,这是附身符篆。你先将其服下,再以方才姿势重新躺下开始呼吸。深呼吸三次即可。” 欧阳信照做,那符篆在进入他口中后便光芒大放,随着他的吞咽动作,黄光渐渐下移,最终于丹田部位稳稳停下,一波又一波地释放着耀眼地金黄色光芒。 欧阳信不敢怠慢,急忙以相同的姿势躺在了尸体之上,开始了深呼吸。 第一次呼吸时,光芒灿然爆,一股暖流自丹田涌遍全身,仿佛灵魂之体同样有血有肉一般,感觉极为舒适。随即光芒随着呼气渐渐消散,最终失去了踪影。 第二次呼吸时,欧阳信灵魂之体渐渐薄弱,从半透明逐渐趋向为透明,最终隐然不见。 第三次呼吸时,尸体仿佛活了一般随着他的吸气而扩张着胸腔,在吐气时,欧阳信缓缓睁开了双眼,眉间面具早在其死亡时便已消失,此时印在其眉间的,赫然是一个金黄色的“卐”字! “这个印记可以让你有一次拼命地机会,用过之后,必死无疑。你现在可以选择退出,怎么样?” “我要是退出,就不仅是眉间印着的这个字了,我的整个人生就印上了再也洗不掉的字。” 男子微笑道:“很好,记住,不到三天。” “谢谢,祝您和嫂子生活愉快。” “再见。” 欧阳信深深吸了一口气,满面坚毅地迈入了门中。 第二关:怒屠龙! 龙者踏绛气,万年混沌疑初判; 皇族自行云,千载洪荒若始分。 热浪滚滚袭来,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扭曲了起来!沙漠之中寸草不生,一座几乎将天都焚起来的巨大火焰山稳稳地坐落于前,其上红色山岩热浪滚滚,绛红色烟云蒸腾缭绕,恰似团团烈焰在燃烧! 欧阳信仅是瞬间便感到了一阵口干舌燥!那附身之术几乎有着随时瓦解的趋势!一股股洪荒之气狠狠地拍打其身,仿佛在不断地抗拒着天地间任何生灵! 一道彻天龙吟蓦然响起!抬头望去,只见一条长龙以遮天蔽日之势急飞来!其尾一卷,云开…哦这里没云,若是有云的话,估计这一摆尾就会将其生生拍散! 因为它实在是太大了! 擎天之巨!缚柱之威! 天地之间随着它的游动而忽明忽暗,欧阳信紧了紧双拳,喃喃说道:“这就是…龙么?” 那龙转眼之间便已飞至此地,忽而一降便稳稳地落在了火焰山上!那令人望而生畏的温度在其看来似乎完全不在意,它只是将全身盘在了那火焰山之上,头部向天,出了震耳欲聋地一声吼叫——地摇天动! 就在这时,一道耀目刀气如太阳般瞬息便至!刀气划过龙头上方,将其吼声生生震断! 一个黑点用几乎与龙不相上下地度疾掠至此地,随机停与上空,冷冷地注视着身前之龙。 此龙仿佛异常忌惮他一般,同样谨慎地盯着那人。 虽然离得很远,但欧阳信依旧能清晰地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 “妖龙!你嗜父嗜母,祸害天下苍生,杀人无数,今日我定要于此地生剥了你!” “哼!此地对我有利,即便你有屠龙刀,想胜我依旧很难!” 随着男人的声声巨吼,一道道几可开山的森然刀气狠狠地劈在了龙身之上,龙鳞纷纷脱落,鲜血如雨般洒落,还未落地便已蒸! 那龙也不甘示弱,利爪以不可思议地度屡屡拍打在男子身上,即便男子用刀抵挡,却依旧被拍得多次吐血! 看来先败之人,会是这名男子! 欧阳信紧咬着双唇,浑身轻颤不已!此时他的激动之情无法言喻!他的双手因为指尖过度用力而刺出鲜血,却依旧恍若不觉般紧紧地盯着上方的战斗! 男子在龙喷出的滚滚火焰中时隐时现,面色凝重。 形势愈来愈明朗,男子的落败几乎是时间问题而已!他仿佛也看清了这点,怒吼着用出了惊天动地地一招:只见他面色赤红,似有滚滚热血沸腾不止般在他体内疯狂肆虐!随即他右手平举,双手握刀,愤怒至极地挥出了令欧阳信毕生难忘的一刀! 刀气磅礴而出,仿佛瞬间便吸干了他全身的血液!赤龙眼神惊恐,但其为了获得能量而盘山之躯岂能躲过这毁天灭地地一击?! 刀气斩在了龙身之上——龙被拦腰斩断! 刀气斩在了擎天巨山之上——山同样被拦腰斩断! 赤龙惊怒至极不断吼叫着!随着它地动作,那已被斩断地山竟缓缓地向着一方倒了下去! 缓缓地…… 缓缓地…… 欧阳信一动不动地望着这震天动地地景象,呆若木鸡。 轰!!! 那山!那龙!均随着这一声轰天巨响倒于沙漠之中!此地瞬间沙尘无数!所有的景象均被那飞扬地黄沙阻地干干净净! 唯有那赤龙地巨吼依然响彻天际! “时间!” 随着男子接下来地一声吼叫,天地之间蓦然安静了下来! 龙地吼声——没了! 山崩之声——没了! 风扬之声——同样没了! 欧阳信还未反应过来究竟生了何事,一股记忆蓦然出现于脑海之中! 欧阳信双腿一软便趴倒在地,一手揪着头,双眼血红地想到:“居然…是记忆!” 那是一段话!: 小子,我仗着屠龙刀追杀此龙近半月时间!不曾想竟被其找到了如此宝地,生生将其实力提高了一层!如今我虽用绝技将其斩为两半,但只要他未死,只要他还留在这里,便总有恢复的一天!若是那样的话,这天下将会成为名副其实的地狱!我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将其定住片刻,请你循着这团记忆寻到屠龙刀,将他彻底斩杀!(貌似成了游戏的开篇介绍) 欧阳信不顾那滚烫地黄沙,捂着头跪在地上狠狠地喘息着。这灌输记忆居然如此难受!若是直接灌输功法…那岂不是要直接疼死过去?! 撕下一块布捂住了口鼻,欧阳信便神色坚毅地走向了大战之处。 战!有何不战?!为何不战?! 赤龙在远处苟延残喘,欧阳信缓缓拔出了沙土之中的屠龙刀,轻轻摩挲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屠龙刀?” 屠龙刀外形极为张狂!骷髅龙纹千缠百绕,仿佛道出了此刀来历:屠龙! 刀一眼看上去便有着非比寻常地桀骜之气,极难驯服!若非其主留下地命令,那欧阳信连接近它都很难! 欧阳信嘴角一挑,便一手将其扛在了肩膀之上,同样泛起桀骜地表情向着赤龙缓缓走去。 “小子!你杀不了我的!我随便用出一个法则,你就必死无疑!将屠龙刀交给我,我定饶你不死!” “你倒也不为自己辩解一下,看来你也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哦不对,是龙。” “辩解是弱者地手段!” “呦!”欧阳信一惊,邪笑道:“我有些欣赏你了!大龙!” 赤龙轻哼一声,一道灼热火焰瞬间便向着欧阳信袭去!欧阳信心中一紧,握着屠龙刀的手心渗出了些许汗水。 毕竟自己等级太低。即便有着屠龙刀,他还是怕对方一个照面就轻易灭了他——连渣都不剩地那种。 就在他略有担心地时候,屠龙刀出一声清吟,道道白光自刀身泛出,轻易便抵挡住了这致命地一击! 还未待欧阳信高兴,屠龙刀仿佛即将失控般在他手中疯狂地抖动着! 它,从不会出现在弱者手中! 赤龙山包一样大地眼眸一闪,瓮声瓮气地说道:“这样的攻击,我还能用百次。而且你认为我死之前会没有什么拼命地绝招么?连区区人类都有,我又如何没有?” 欧阳信低着头一语不,右手却依旧狠狠地捏着屠龙刀。 轰! 又是一次!屠龙刀又一次抵挡住了攻击,只是其挣扎地愈厉害了! 在接连两次攻击后,欧阳信终于开口了:“与其死了…也比被一把刀给鄙视地要好。” 他抬起了头,微笑地望着赤龙地眼睛,缓缓举起了右手中地屠龙刀,随后将左手手心轻轻地覆于屠龙刀刃根处。 鲜血缓缓流出,他的左手随着刀刃那完美而粗狂地弧度缓缓向着刃尖划去! 鲜血一滴滴地落于沙上,溅起点点黄沙,随即消失不见。屠龙刀,终于不抖了。 欧阳信终于摆好了架势:其侧身对于赤龙,右腿扎好马步,左腿随意地屈伸着,右手于脑后紧握刀柄,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形成剑指,轻落于刀尖之处——这竟是一个标准地剑招起步式! 自始至终他都笑吟吟地望着赤龙,待做好这一切后,他才表情一变,一字一句地吼道:“怒!屠!龙!” 第九十三章 恨鸣鸿 赤龙也愤怒异常,张嘴喷出一口炽若岩浆的火焰,同时仰天怒啸,一股蛮荒气息自其体内磅礴而出! 欧阳信手持屠龙刀,双眉倒竖,同样怒吼着径直冲向了赤龙!熊熊火焰顷刻间便将附近沙尘蒸殆尽,在屠龙刀地保护下,欧阳信轻易便冲出了火海,见到光芒越来越弱地刀刃,他二话不说疾向上攀爬而去,一点一点地接近着龙! 隐于火焰中的炎晶如利刃般划破他的身体,在他地身上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地伤口! 火焰山崩塌碎裂,碎石如山脉般掩埋着赤龙的部分身躯,此时在赤龙地怒吼之中纷纷掉落下去!龙躯不断地拍击着大地,引起剧烈地震的同时,无数火柱冲天而起,沙石陷落,岩浆四流!火焰与赤龙地血液交织洒下,不断地腐蚀着那万年不朽地红岩! 尘土弥天中,欧阳信终于来到了龙之前!只见此时的他全身燃起金黄色能量,带着无数血丝愤然跃起百丈与龙眼其高,登时便劈出数十道庞然刀气直袭其眼! 赤龙吃痛,不敢置信地怒吼道:“是刀尊!是刀尊地气息!” “去死吧!!” 欧阳信面色如野兽般狰狞,嘶吼的同时刀身斜举,极为吃力地斜劈出一刀! 刀气凝于空中聚而不,而欧阳信却仿佛被吸光全身精血般,肉身随着愈来愈完整地刀气渐渐干瘪,最后形如骷髅般恐怖! 在赤龙绝望地眼神下,刀气划破虚空,留下了一道漆黑而扭曲的光芒,瞬间便斩在了他的双眼之间! 赤龙伏诛! 欧阳信见此心中一笑,就此跌落昏迷。 ……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信再次睁开了双眼。他虚弱地握了握手,随即便缓缓坐起了身。 看着面前熟悉而狼藉地景象与毫无损地自己,欧阳信满腹疑惑。 “我应该被那一击吸干精血而亡才对…这是…” “这是第三关,心魔关。” “心魔?”欧阳信对着自己心中地声音问道:“几千年前我们不就早已接受了‘魔’地存在么?” 心魔即诱惑。一个人内心真实地想法,当它变成潜意识中地诱惑之时便成了心魔。扪心自问,问到得也不一定会是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无法抵御心魔,一会使人无法专注,二会使人自私自利,三没有亲友,四不会相信他人。接受心魔地存在并不意味着不需要直面它、战胜它。若想到达武道巅峰,这是必经之路。” “原来如此。我需要怎么做?还有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我依然在这里?”欧阳信还可以看到不远处早已嗝屁的赤龙。 “你自会知晓。” 欧阳信叹了口气,可以敏锐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仅在疯狂地修补中,甚至还在一点点地壮大着。 忽然感觉额上有些烫,欧阳信伸手摸了摸眉间疑惑道:“是因为它么?” 一块光可鉴人地炎晶对面,欧阳信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眉心,那里原本金黄色的卐字早已褪为灰色,正在缓缓地旋转着。 不对!欧阳信心中一惊,原先右旋的卐字居然变为了左旋地卍字,而且正在逆时针缓缓旋转着!每转半周,卍字的颜色就更深一些,现在居然隐隐透着一丝黑色! “难道这就是…心魔?!” “挺酷的嘛”欧阳信左侧嘴角一勾,布满灰尘地银随风飘扬,露出了一丝危险地表情。 随即他眉毛一皱,仿佛察觉到什么一般盘坐于地,闭目思索。 时间渐渐流逝,四周早已没了风沙喧嚣之声,赤龙、沙漠、巨山均不见了踪影,这里早已变成了一间六面均为镜子的房间。镜面光可鉴人,而且整个房间都在缓缓地随即转动之中,欧阳信盘腿坐于房间中央,镜面中映射出的假象随着房间地转动而改变着位置。 最为诡异的是,每面镜子中的假象均有着不同地表现,或喜或怒、或哀或惧,唯有真身面无表情地稳坐于此,眉间卍字或正或反,或金或黑。 坐了许久之后,欧阳信终于眉头一皱,缓缓立了起来。就在他起身的刹那,镜子均寸寸碎裂,随即房间化为乌有。出现在欧阳信面前的,正是那夫妻二人。 男子微笑道:“又见面了。” “又是你啊。”欧阳信叹了口气问道:“怎么样?我过了没有?” “有些可惜,你原本能完美过关的。” “这么说虽然我没达到完美,但还是过了?” “没错。为什么?” “你难道想让我变秃了之后才出来么?看得那么透,小爷我还怎么玩?” “哈哈哈,放心吧,我说你完美过关,你就是完美过关。” “原来如此!有奖励么老大?” 男子苦笑道:“很抱歉,没有。不过,出去后他们会给你的不是么?” “我又不姓左!” “什么?!”男子大惊道:“那你…” “小爷我叫欧阳信!” “还是欧阳家的?!” “怎么了老大,我看你不像是那种家族主义者啊?” 男子哭笑不得地说道:“的确不是,但你怎么进来得?” “求人家呗,通过考验就让我进来了。” “你小子会求人?” 欧阳信不好意思地挠着头,突然问道:“老大,你们为什么一直在这里?封印么?” “妻子死时,我曾经入魔,杀了近千无辜者,于是便自裁后进入此地,做了这里的守护灵。” “所以把嫂子也带进来了?” “是的。”回答的是那名女子,面带笑容,令欧阳信也无法反驳。 “想不通。这么长时间,你们不会腻么?要是在外界有几千年的感情我相信,吵架后大不了就分开几百年。但你们一直在一起待这么长时间…” “说实话,早就腻了。但又分不开,就这么吵吵合合吵吵合合,若不是这几年心情好,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 “哦…有没有想过离…” 男子大怒道:“你小子会不会聊天?!赶紧滚吧!”说着手一挥,欧阳信立刻就出现在了高台中央,周围空无一人。 欧阳信下意识地不断道着歉,但睁开眼后蓦然现自己依然回到了原地,一大圈人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 欧阳信先看着入口沉默了片刻,而后转身叫嚣道:“看什么看?!再看小爷打断你们的腿!”要是他有法术,肯定先丢下去几个再说话。 这句话立刻引来了众怒,众人均怒喝着让他下去。 “果然不错。”左老慈祥地说道:“试炼完后想必你也得到了许多感悟。现在,你可以走了吧?” “当然不行,最重要的还没得到呢!” 左老皱眉道:“何物?” “听说通过试炼就可以向你们提出一个合理的要求?” “没错,但,仅限于左家子弟。” “老头你害不害臊?!要求还没听就推脱?” “……”左老沉默片刻后大声吼道:“火球术!” 欧阳信一听大惊,随即就被一颗无比巨大地火球笼罩!他双眼一凝,举剑便劈向了那颗火球! 火球轰然爆开,但这温度却只能烧烧开水而已。 欧阳信灰头土脸地愣了半晌,疑惑地说道:“我没死?” 左老正襟危坐道:“老夫姓左,终生钻研刀法境界,此等术法,老夫也仅是一时好奇从好友那里学来,并不擅长。好了小子,说说你的要求吧。” “我要娶思柔!” “谁?”左老下意识地问了一下,随即立刻蹦起来大声叫道:“思柔?!” “你认识?”这次轮到欧阳信惊讶了。 左老还未话,就听他身旁的中年男子冷声说道:“此时绝不可能!你回吧,否则我必杀你!” “为什么?” 左老苦笑道:“因为思柔是我的孙女。” “什么?!”欧阳信当时就蹦了起来,不可置信地叫道:“我靠老头你说什么?!你孙女?!人家姓思!你说是你孙女?!” “你不知道她是谁就来提亲?”左老有些拿不准他说得到底是谁。 “她叫思柔,又不是左思柔。”欧阳信努力地平复着心情说道:“用这种方法提亲,很拉风对不对?我就要告诉全世界我喜欢她!” 左老默然无语,都快忘了这小子是个混世魔王。 他还未来得及说话,人群之中的思柔便怒气冲冲地走到了台上,在欧阳信满眼惊喜地目光中狠狠地扇了他一下! 欧阳信红着眼不敢置信地望着她,只见她此刻满面泪水,望着他冷冷地说道:“我在那里等你。”随即便转身离去,只留给他一个冰冷地背影。 中年男子眼神阴翳,看着思柔的背影,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此地。 “你绝对不可以嫁给他。”中年男子冷酷地说道。 “我不会。”思柔满眼灰色,毫无感情地答应道。 “这就好。你要知道他姓欧阳,而你姓左。” “……是。” “给你们一次再见面的机会,让他死心,否则他一定会死,我说到做到!” “……是。” 男子冷哼一声,离开了此地。 …… 欧阳信愤怒地向左老告辞后,便径直去了那雪花共存之地。 雪净,花纯。 男孩一步一个脚印,来到了女孩面前。 “为什么?!”男孩冷声问道。 “你不是精灵。”看不清女孩的眼神,只知道其声音异常清冷。 “这你应该早知道了吧?” “我们还是分开吧。” 男孩脖子一抬,眼神向下盯着女还问道:“为什么?” “我不喜欢你,你太笨了。” “是么?”男孩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 “你太幼稚。” “是么?” “对,没错。”女孩看着男孩的眼睛,没有任何表情:“以破坏为乐趣,这些都没什么。但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让全世界都知道你喜欢我?就因为做了那些与我毫无关联之事?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女孩冷笑道:“这就是绑架吧,你以为我是那种花痴女孩?你以为我会因此而高兴自豪?你错了!我看到的,只是你的幼稚!你以为我会感动或者不得不答应你的求婚?你错了!你以为这是喜欢?真是幼稚透顶!” 男孩神色渐柔,却眼眶微红地出声问道:“所以,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成熟、大方、善解人意、善良、温文尔雅、有风度、有气韵、幽默。” 男孩转过了身:“所以,你认为我是什么样的人?” “幼稚。” 男孩攥紧了双手,忽然再次转了回来,大声说道:“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变成你所希望的那种男人!你!思柔!永远是我努力地目标!” 女孩身体轻颤,却依旧冷着脸说:“你走吧。我不会等你改变的。” 男孩一把抓住了女孩的头,看着她倔强地眼神,随即一咬牙轻轻放开,抚摸着她地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转身离去。 男孩走后,女孩依旧呆呆地望着那一串脚印,许久后才摸着自己的额头缓缓坐于地面,无声地哭泣着。 “花谢了…” “雪化了…” “精灵,也消失了…”思柔满面悲伤地诉说着过往的故事。步休则满面痴呆地望着正在哭泣的她。 “原来…欧阳信还有这么一段黑历史,真是笨得可以。难怪这家伙明明一颗蔫坏地心却又有着王子般地举止,难怪这家伙和我这么投缘,难怪这家伙夜闯人家闺房…” “你知道么?”步休满面神秘地说道:“就今天,欧阳信带我去见了一个姓左地邋遢老头!” 九十四章 必死定律 “什么?他去见爷爷了?!”思柔捂嘴大惊。ww『w. . “原来那老头就是你爷爷啊,他不在左家好好待着,跑到这里做什么?” “应该是为了奶奶吧。”思柔眼睑低垂,有些伤感。 “难道…又是一个故事?” “不是…简单来说,爷爷姓左,奶奶复姓欧阳;爷爷武功盖世,奶奶却没有丝毫内力。这些年我都住在奶奶这里,她…太辛苦了。” “这不就是你和欧阳信地翻版么?!那,他应该理解你才对,为什么他不帮忙?” “这…与我的母亲有关。” “……”步休气息有些紊乱,急忙做了调整。 “我母亲…死于欧阳家之手。” 步休见她有些低落,委婉地开解道:“那啥…详细说说?” “…”“这步休真是名不副实。”虽然觉得步休没有一点眼力劲,但出于礼貌她还是开口说道:“我的母亲当年…”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你和欧阳信之间的症结,就在你爹身上对吧?他怨恨不小心杀死你母亲的欧阳家,于是便生了这么多事情,对吧?” “没错…我爹,是个好人…” “我没说他是坏人…” 步休的话还未说完,思柔便打断道:“除了他追杀信哥时所做的事。” 步休急忙擦了擦汗:“咋…咋回事?” “你怎么这么容易出汗?是功法运用过度么?” “…嗯没错,这隐匿功法太费真气…你还是快说说追杀的事吧。” “信哥走后,父亲依旧无法原谅他,或者说无法放心,于是在路上接连布下了许多埋伏,信哥一次又一次地死里逃生…”思柔捂住了双眼颤声说道:“那是我最害怕地一段时间。” “虽然听别人叙述总是没什么感觉,但自己好歹有一段相似地体验…嗯,好男人果然是要经过磨练地!要不要让小鬼也经历一下呢?” “谁?!”步休忽然眉头一紧,一个箭步便冲到了窗户旁边,伸手将偷听之人拽进了屋内。 “嘻嘻嘻,嫂子。”来人居然是欧阳晴!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步休,笑嘻嘻地向思柔打着招呼。思柔满面通红,却仍旧充满礼数地还了一礼。 步休浑身冷汗直冒,问道:“晴儿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欧阳晴严肃地指着窗外道:“你看那里。” 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千米之外赫然竖着一道光幕,光幕上一个箭头闪闪光,后面缀着‘步休’二字,在夜空中极为显眼! “应该是白睿。”欧阳晴分析道:“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难道他在给你指路?”步休眨着眼道:“你为什么要来?” “不知道!”欧阳晴没好气地说道:“我出门买菜,就看见了!” “他会杀我么?” 思柔看着满面怒火的欧阳晴,连忙劝解道:“晴儿妹妹,你…难道都听到了?” 欧阳晴略带尴尬地笑道:“没有没有,就听到了一点点。” “那就是全听到了。”步休在一旁认真地分析道。 “**半月!” “无名步法!” 思柔看着面前怪异地一对儿,面色哀伤。 “白睿究竟想做什么?”步休问。 “不是很清楚,但他绝对是在利用你。”欧阳晴答。 “那他今天所做的仅仅是在耍我么?!” “或许他是想告诉世人你与他是仇人,并以此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和他本就是仇人,何须多此一举?难道真的是想化解误会?” “就算没有父母之事,他所做的依旧不是可以轻易化解事情。” “其实也没做什么啊…就是追杀了我一阵而已。” “这还不够?!挑拨我们关系、污蔑你的声名、想害你性命、致使两国交兵…哪一件不是不死不休的大仇?” “嗯…其实…哪一件都不是……而且,他是夜宗之人。” “若他真是夜宗之人,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身份么?” “或许他必须暴露身份呢?” “所以说嘛,他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可一定要小心一些!” “晴儿……你好阴暗呦!” “什么?!**半月!” “无名步法!” …… “对了,白睿呢?”步休问。 “我怎么知道?回去了吧。”欧阳晴答。 “那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婚事了吧。” “你…你你你说什么?什么婚事?谁和你说人家答应了?你你你可不要乱说!” “你哥和思柔的婚事嘛,总是要搞定的,我们去左家走一圈,去不去?” “你…剑意:斩!” “无名步法!” “你以为左家是你家后院?说走一圈就走一圈!” “你哥当初那么风、骚,我怎么就不行了?” “我哥姓欧阳!你姓步!” “我姓步怎么了?!我老婆姓欧阳,我大舅子姓欧阳,我老丈人还是姓欧阳!” “你!讨厌~” “无名步法!” “……?” “…习惯了…” …… “你们关系真好。”思柔柔柔地笑道:“不过,不用麻烦你们了。” “那怎么行?!”步欧异口同声道:“这事不能拖了!” “那…那好吧。”思柔眼神中透着坚定,点头道:“我也去!” “那怎么行?!”步欧同样异口同声道:“你不能去!” “为什么?” “死了怎么办?”步休脱口而出,被欧阳晴狠狠地拍了一下后脑勺。 思柔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尴尬笑道:“怎…怎么会?那是我爹…” “我是说,大舅哥死了怎么办?” “**半月!” “无名步法!” 思柔感觉自己有些凌乱,只好呆呆地问道:“为,为什么会死?”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梦曼?” 梦曼站在窗外没有任何感情波动地答道:“女主回家男主必死定律。” “别闹。”欧阳晴连忙圆场,把梦曼从窗外牵了进来。 “没闹!”步休一本正经地说:“我也有这种感觉。” “你们…怎么都喜欢从别人家窗户进来?”思柔已经把他们的话全部当做了玩笑。 “……”众人沉默。 “我是不是应该绑了她扔在地窖里?”步休问。 “我哥会杀了你的,不如直接把她送到我哥面前算了。”欧阳晴答。 “还是妹妹跟哥亲。”步休叹气。 思柔很快就现他们说的话完全不是在开玩笑! 当欧阳信看着被捆在被子中的思柔时,很是愣了一会。放下手中碗筷,欧阳信连忙为思柔松绑,惊叫道:“怎么回事?你们为何要将思柔绑起来?若是不说,信不信我拆散你们?!” 看着欧阳信一边蹲在地上抱着瑟瑟抖地思柔,一边义正言辞地指责,一边又是‘干得漂亮’地挤眉弄眼,步休终于忍不住道:“晴儿,你以后离你哥远点。” 说清事情原委之后,欧阳信当即拍板道:“思柔留下,我去左家提亲!” “你们可以先把婚偷偷结了啊。” “不行!”所有人均严厉地反驳步休道:“婚姻大事,当明媒正娶,否则便是对不起柔儿!最重要的是,我要让她嫁的高兴,嫁的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去!” “信哥!” “柔儿…” 步休耸了耸肩,没说什么。 此次远行,有欧阳信等太子党出面,直接乘上了可以通过空间门地巨型客船,历经半月地无聊时光,众人终于来到了左家所在之地:刀城。 城如其名,除了大城均有的厚重文化感之外,还透着一股沉稳而凌厉的矛盾气质! 步休眼中充满着惊叹之色,嘴中却不屑地说道:“哼,不过如此嘛!我们这就去找左老头!” “左老在贺城,你忘了么?” “…”步休怒道:“那我们来做什么?” “不是你让来的么?!”众人皆怒。 “咳,我们…是来找思柔她爹的!对!没错!主要矛盾还在他爹身上,况且提亲嘛,就应该找她爹才对。” 欧阳信大步流星地在前方带路,欧阳晴则小声地问步休道:“步休,你有没有什么感受?” “什么感受?” “就是…性格方面的变化,你不是有问题么?” “你才有问题呢!”步休梗着脖子骄傲地道:“本少爷一切正常!不要说了,走吧。” 欧阳晴看着步休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第九十五章 桃花夭夭 “你们鬼鬼祟祟地做什么呢?”欧阳晴很快便追上了众人,不明所以地问道。天』籁小说 “嘘!”众人连忙拉着她一起蹲在了路旁,随着众人地目光看去,居然现了两个熟人!待看清楚后,欧阳晴同样兴奋地问道:“怎么回事?” “喂!站住!”喊话之人居然是当初十二城大比中的鞭女!而站立在她身旁的酷哥,赫然是左尘! “还有事么?第三名。”左尘话语冰冷,面上却隐隐带着一丝无奈之色,似乎拿这个女子毫无办法。 “第三名?!”鞭女怒喝道:“老娘再说一遍!老娘叫上官红!” “上官红?真是可惜了这个姓。”欧阳信轻声说道。 “总比上官美好一些。名字中带红地都是一个性格?”步休想起了小红,面容严肃地答道。 “其实…她叫上官红红…” 步休捂着嘴问道:“晴晴,你怎么知道?” 欧阳晴脸上一红,她的确偷偷调查过上官,谁让她勾引过步休呢? “上官姑娘为何紧追不舍?” “你非礼本姑娘!” “……”左尘沉默片刻说:“那是意外…” “还真有!”众人交耳道:“这小左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啊!” “奇怪,她怎么这么正常?难道是因为本少爷没有出现?”步休摩挲着下嘴唇,神色颇为不解。 上官突然脸色一红,嘬喏着说道:“你明明就是故意的。” 左尘窘迫异常:“这…这是1o颗量晶,就当我向姑娘赔罪…” 上官一把拍掉他的手怒道:“你再这样老娘立刻阉了你!” “完了!”欧阳信一拍脑门道:“这闺女喜欢左尘!” “注意形象。”步休鄙视道:“你还想不想娶思柔了?” 左尘呆立当场,有些不知所措地道:“那…那姑娘想让我做些什么?” 上官盯着他一言不,忽然眨着眼媚声说道:“人…人家想让你做…做人家的…的…护卫…” 声音很媚,就是些许颤音和口吃有些瑕疵;动作很媚,就是红扑扑的脸蛋和扑闪扑闪不敢直视地眼神有些出戏。 “真是完美地媚娇。” “什么是媚娇?是娇媚吧。” “你不懂,妹子,媚娇就是妩媚地娇羞,不是陷入爱河地女子,是绝不会有这种表现的。” “哦原来是这样!”步休在一旁恍然大悟,眼神时不时地看向欧阳晴。 看着一言不几乎变成傻子地左尘,欧阳信叹气道:“走,我们去看看老朋友吧。” “哎呀,这不是左尘么?”欧阳信一身白衣,满面从容地从拐角处走出,笑意盈盈地看着左尘。 “是你!”左尘一惊,几乎立刻就明白了他来此地的目的。多年前闯黄泉刀时,正是他劈了欧阳信一刀。 步休指着梦曼微笑道:“这是我的表妹,姓莫,叫莫非礼。” 左尘与上官红均面带赫意,尴尬地打着哈哈。 了解事情始末后,左尘皱眉道:“按照左本的性格,你们之间的事…几乎没有可能。” “就没有任何希望么?” “除非你能改变左叔的心意。但这怎么可能?要知道他妻子在他心中的地位远其生命,换句话说,即使你救了他的命,他也不会答应。” “我们娶的又不是他妻子。”步休不满地嘟囔了一句,随即看着欧阳晴改口道:“你哥娶,你哥娶。” “你错了,步休。”没想到欧阳信反驳道:“他对思柔的感情同样很深。” “整得我们跟坏人似的。” “在他看来,我们就是坏人。” 欧阳信叹口气道:“鸳鸯路怎么样?” 左尘等人均大惊失色:“你疯了?!即便你同意,左叔也不会同意的!” “你想害死思柔么?!” “什么什么?!”步休懵懵地四处问道:“你们在说什么?鸳鸯路?” 欧阳晴面色凝重地说:“鸳鸯路,相思林,惜叹悲兮不得归;黄泉刀,鬼面冢,怜咏愁兮不得回。鸳鸯路,左家四大秘地之一,也是最凶险的一个,去者有死无生,相比于黄泉刀,鸳鸯路才是黄泉之路!” “有什么特别之处?” “鸳鸯路,是检验男女爱情地试炼之地,爱情不忠不坚者,绝无生路。甚至连一般的男女爱情都不会生还,唯有可以为了对方无视生命无视死亡之人才可通过。至于检验之法,所知之人寥寥无几,大部分流传之言皆不实,无从考证。” 欧阳信在一旁淡淡念道:“韶华易逝,白头如雪葬;桃花畏寒,风雪反不侵。”随即又摇头说道:“桃花夭夭,怎知人世寂寥?” “雪易逝,花易凋,静如花中雪,宁如雪中花。我向往的爱情就是这样,在阳光明媚、雪融花开的春季,独身一人走于安静祥和的树林之中,身披薄雪,背肩数柴,哈着气向远方屋中等候之人摇着手臂…” “但,那可是鸳鸯路!”左尘附和道:“鸳鸯路,戮鸳鸯,不及黄泉无相见,不达奈何徒相思。” 上官红坐于左尘身侧念道:“世间绝情事,吾独向黄泉。” 梦曼面无表情说道:“吾心向碧落,奈何近黄泉。” 步休满面大汗,支支吾吾地说道:“谁…是黄泉?”不愧是一群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动辄以诗会友,真是能急死现代人! 欧阳信笑道:“好好的气氛,就被你毁了。” “话说回来,我真的不希望你选择这条路。”左尘皱眉半晌,才咬牙说道:“你是我的朋友。” “朋友就朋友嘛,看你苦大仇深的样。”欧阳信调侃了一句,认真地回道:“可是…别无他法。” “你们真的宁愿死,都不愿意两个人私奔去享受爱情?” “是。” “白痴。”步休话刚落,欧阳晴与上官红就点头道:“这一点,我们支持步休。你这么做,真的不明智。” “我估计你不是爱着思柔,而是想报自己当年之仇,出那口恶气,对不对?” “自然不是。” “那你就为了面子,为了向外界展示你们的爱情,甘愿去送死?或者是你不相信思柔对你的忠贞?” “怎么可能!”欧阳信大声反驳道:“这一点我相信她,比相信我自己还相信她!” “那是为什么?你问过思柔没有?这么多年来,你没有丝毫的进步,还是那么骄傲、自私、幼稚!”步休现在丝毫不给他面子,语句犀利异常:“欧阳信,你有心魔了。” 欧阳信闻言一语不,许久之后才仿佛丢了魂般说道:“先解散吧…我需要思考。” 步休终于松了口气,看着左尘问道:“你能给我们安排个好一点的地方么?你可是左家少主,不能太小气吧。” “自然有,你们想住多久都可以。” “左尘,身为你的主人我也不为难你了,你不用替我安排房屋…” “你们住一间?”步休插嘴,被欧阳晴拽着耳朵拉走。 上官红满面通红,低头说道:“你要是不愿意…就先把我安排在你的附近…可以么?” 左尘左手握住腰间刀柄,眺望远方:“可…可以。” 上官红闻言眼波流转,妩媚一笑,唇角带着一丝羞涩,一丝甜蜜。 “他们两个究竟生了什么?竟然这么快这么自然地就黏在了一起?” “看情形之前他们是绷着的,我们地出现就成了催化剂。” “可能是因为大哥的缘故吧。” “没错。”步休一眨不眨地盯着欧阳晴说道:“晴儿,我们也住一间吧…”随即他脸上一红,拼命解释道:“这可不是我想和你住一间…是…是我…” 看着他憋得通红地脸与支支吾吾地语言,欧阳晴微微笑道:“步步,你这是傲娇么?好呀,姐姐答应你呦。”说着轻轻摸了一下步休的脸颊。 步休一个激灵,哼了一声,转身欲逃,却被一旁的梦曼抓住了袖子。 梦曼抬头看着步休说道:“我也要…” “不行!”步休连忙拒绝道:“你就住在隔壁,很近的…” 梦曼一声不吭地松开了手,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转身向前走去。 第九十六章 步晴 “居…居然是鸳鸯床!”步休看着那随风轻舞的帷幔,心中忐忑不已。ww『w. . “晴儿,我先睡了。”洗过澡后,步休脸色微红,若无其事地说道。 “不去隔壁看一看可爱的梦儿?”欧阳晴从浴室娉婷走出,擦着依旧未干的秀,漫不经心地问着。 “她都那么大了,睡觉早就不需要人陪了,你也别太宠着她。” “怎么?”欧阳晴忍不住微笑道:“你是她爹?” “睡觉!” “怎么了?生气啦。”欧阳晴坐在步休身边,春光外泄,沐浴香味扑鼻而来,惹得步休鼻头一阵痒痒。 “呐,步休,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么?”欧阳晴躺在床上,轻声问道。 “当然记得。”步休答道:“我从来没见过笑得那么难听的仙女。” 欧阳晴轻轻咬住步休的小臂,随后看着浅浅的一排牙印说道:“真是个小贼。” “你可真厉害,我这身体你都能咬出牙印来。” “嘻嘻嘻,步步,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么?” “你要是记得这个,就不是真的喜欢。” “说话真难听!”欧阳晴嗔道:“都这个时候了,你就认真一点嘛。” “什么时候?”步休顺势躺在了欧阳晴身边,回忆似的望着上空。 “就在我们第一次切磋之后。”欧阳晴一眨不眨地看着步休的脸颊,柔情似水:“我醒来后看着你的侧身,你捧着小黑望着天空,面带忧伤…我蓦然现我们似乎离得很远、很远。那种让人绝望的窒息感觉、那种似乎你随时都会离开或者消失的感觉、那种自你身上散而出的无以伦比的悲伤、寂寥、迷茫的感觉…就在那时,我的心中便有了你。” “我很失望,我以为你在我第一次上飞车之前就会现这些的。你没现我看着小鬼时的神情非常有深度么?” “那种时候你只是有趣而已,谁会观察那么仔细啊?” “…我会…”步休轻声说道:“那时你的眼神不仅仅是同情,而且包含着来自内心深处的伤感。自那时起我就明白,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仙女。我的观察力的确很敏锐,毕竟有过专门的锻炼,但我的直觉却更加地敏感——这直觉来自于我多年的经验,几乎没有出过错。” 欧阳晴眼中闪过一丝忧伤,轻声问道:“那你说说,是什么样的伤感呢?” “是因为你的母亲吧。”步休叹了口气,伤感分许多种:有因为爱情的,有因为友情的,同样也有因为亲情的。 爱情的伤感多是那种刻骨铭心、不加掩饰的感觉,那种浓郁的气息是无惧死亡地眷恋。正如雨一般。 友情的伤感多是那种隐忍的、可以笑着悲伤的感觉,笑容背后总是藏着一丝压抑,一种怜惜。正如风一般。 而亲情的伤感则是那种无声无息、淡然而难以忘怀,萦绕缱绻,明明就在那里,却没有丝毫察觉。正如雪一般。 欧阳晴将脸轻轻地枕在步休胸膛之上,闭着眼缓缓地摩挲着。 “果然是这样。我…可以帮上忙么?” 欧阳晴轻轻摇头道:“不用。” 步休微笑地用下巴摸着她的头说道:“你才是真正的傲娇。” “说到这里…”欧阳晴疑声问道:“步步,你好了?” “嗯。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我似乎回到原来地状态了。” “是不是…和梦儿有关?” “或许吧。”步休笑道:“吃醋了?” “我很清楚你的想法,若是你真的喜欢她,我就不会在这里了。” “可是…万事都说不准啊。” “当两个人将他们之间的爱情看得比生命还重要时,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干扰他们。” “你会把我惯坏的。” “我不相信有谁会比我更爱你,所以那个人,一定会是我。” 这么自信的言,真是骄傲到让人怜惜。 “步休。”欧阳晴忽然坐起了身,隔空跨坐在步休身上,满面严肃地说道:“我爱你。” “我也爱你。” “谁要是敢伤害你,我一定会杀了他!” “我尽量不给你杀人的机会。” “我爱你。” “我也爱你。” “你要知道,任何情况下、任何时刻,我都爱你。”欧阳晴用双手夹住步休的脸,像一个雌狮子一般盯着步休。 “你这么做,我想我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你当然不会。因为你是我的。”欧阳晴猛地吻住了步休的双唇,抱着他的脖颈,久久没有分离。 步休感到面上一湿,睁开眼却看到了泪流满面的欧阳晴。欧阳晴无声地闭眼流着泪,却依旧紧紧地吻着步休,双臂将其箍地紧紧,紧到步休可以清晰地察觉到她的害怕。 激吻过后,欧阳晴紧紧地抱着步休流泪道:“没有人可以将我们分开。你可以原谅我么,步休?” “你想杀我?” 欧阳晴哭笑不得,极为亲昵地与步休摩擦着脸蛋,眼泪却依旧止不住道:“我是在为那晚生的事道歉。” “你真的很成熟,一般女子怎么会如此坦荡地说出这句话?”步休笑道:“但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女人,不仅明白事理、行事成熟,还能装得了嫩、扮得了可爱、时而傲娇、时而脾气……” “我怎么不觉得你在夸我?”欧阳晴嘟嘴道:“人家可是很认真的在道歉…那晚你的表情,真的太可怕了。” “晴儿,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真正爱上你的么?” “不知道…” “就是那一晚,你将剑刺入我肩上的那一刻。” “为什么?”欧阳晴惊道:“虽然我知道以你的阅历,即便结婚了也不见得会真正地爱我爱到不可自拔,但,为什么是那个时候?”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你那一剑却刺醒了我。”当一个人的世界足够大时,很少有人可以在他的世界中加入新的元素。没有惊喜、没有意外,怎么会令人爱上另一个人?说喜欢萌的人,事实上只是将其当做一种精神养料而已,还远远谈不上爱。身陷囫囵之时,能将其从淤泥之中拯救而出之人,必定会在其心中占据重要之地。 步休当时精神压抑错乱,迷茫不知所措。欧阳晴那一剑不仅刺醒了他,还令他重新振奋起来,找到了方向。若是情商低者,极大可能会因此生恨,但步休阅历丰富,对感恩与珍惜二词看得极重,可以透过欧阳晴那一剑看到她当时真正担忧的心。 也许,欧阳晴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么多。 但,步休的确因此而爱上了她,爱上了这个真正担忧疼惜自己的人。 若真的是仇家,那一剑刺向的位置,便是心脏。 若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那么他的表现将会与当时的欧阳信差不多。 “我也一样,就喜欢你这种明白事理、行事成熟,还能装得了嫩、扮得了可爱、时而傲娇、时而脾气的男人。”欧阳晴抚摸着步休的脸,自豪而骄傲地宣布着。 “我没有装,那都是真的,我几乎不受控制了。” “这我自然知道。”欧阳晴面色红润地看着步休道:“所以趁你正常的时候…” …… 芙蓉帐暖,锦绣添香。 隔壁屋内,梦曼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的眼泪,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何流泪。 第九十七章 鸳鸯路 “第二个悟到生命法则之人么。天』籁小说”白睿身着一袭白衣,静立于鸳鸯路前,仰望着那片璀璨的星空,略带惆怅地说道:“步休,你还需要经历更多。” 黑暗笼罩着整片天空,没有任何死角。 每当白睿想到这一点,总是会遍体生寒。能让他感到恐怖与压抑地事物,除了这片漆黑的夜空,再无他物。至于那星光……连他们自己都挣扎于这片黑暗之中,还妄想照亮别人? 宇宙的常态,便是黑暗,不是么? 白睿感到了一丝寒冷,轻轻吐了口气,转身离开了这里。 每当他看向夜空之时,都会感到自身的渺小。这种感觉常常会使他丧失斗志,同时也会使他感到莫名的愤怒。 他恼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就像你的仇人每天都会出现在你的眼前,但你却只能远远看着他一般。虽然誓要报仇,誓要努力,但这犹如天堑般的距离总是如此的令人绝望。 但,不知何时,他养成了仰望天空的习惯。好像是因为这句话吧:“答案就在那里,它一直都被藏得很好。” 白睿露出了怀念的神情,随后眼眸一凝,自言自语道:“对不起了步休,看来这一晚,你是不能好好享受了。毕竟,你是唯一的希望。” …… 在小黑的预警下,步休二人迅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却迟迟不见任何踪影。 “看来你们已经准备好了。”突然,白睿带着笑意的声音自屋外传来:“那就走吧。” “你究竟要做什么?” “到了你们就知道了。还有,你一定要善待那只黑猫,她不知道救了你多少次。” “这还轮不到你来说!” “你们是自己走,还是要被我绑着走?”白睿笑意盈盈地声音仿佛没有丝毫怒意。 “带路吧。”欧阳晴黛眉轻皱,面容严肃。 “你们一定会是出人头地的俊杰。”白睿仿佛长辈般含笑夸奖着,随即迅飞向了远方。 赶路的途中,欧阳晴淡淡说道:“梦儿没有追出来。” “她会出现的。” 欧阳晴点了点头问道:“你能猜出来白睿的目的么?” “没有任何头绪。” “至少不会杀了我们,否则他早就动手了。” “不一定。”步休皱眉说道:“他给我留下的感觉,就像是猫玩耗子,我认为他不会珍惜我们的命。” 无论哪一片树林,在晚上都绝对与浪漫二字无缘,即便是这条由桃花铺就的鸳鸯路。 鸳鸯路虽有恶名,却也有着世人憧憬的美景。无论是这三里桃林还是那一个又一个广为传唱的千古恋情,都是众多情侣心中的圣地。 但他们不敢进来。 “鸳鸯路。”步休轻声念着这颇为禁忌之名,心中没有太大起伏。毕竟他对鸳鸯路的了解也只有那寥寥数语而已,不亲自体验,又怎能知晓其中凶险? 可欧阳晴这个土生土长的原居民,早就不知听过多少关于此地的传说。对于这真正意义上的黄泉路,她怎能不心生忌惮? 淡蓝色花朵一簇簇开于路边,虽有一种“我自随风轻摇摆,任他浮云闹苍穹”的悠然之意,但熟悉这里的人一定会对其惊叫出声! 可以说,这种蓝花才是真正的鸳鸯路! 世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爱之坚,毒花不凋;情之远,春花不谢。 淡蓝色的花朵名曰‘毒春’,相遇之人若爱不坚情不远,那么毒春便会从花瓣开始变为灰色石沫,迅凋谢的同时在空中释放一种剧毒之物。 毒物攻心,外药无解。也就是说,心志不坚之辈沾之立毙,绝无活命的可能。传说此花以血肉为养料,当其第一次开花时会令人产生幻觉,伤及神经,轻者变成白痴,重者晕厥,永久昏睡于此。 “进去吧。”白睿面无表情地说道。 两人没有出声。 “怎么,不敢相信自己?” “是不是毒春将会开花?” “是。” “毒春开花,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逃避解决,我们自然不会进去。”欧阳晴冷声回道。 “死也不愿?” “死也不愿。” “欧阳信在里面。”白睿笑得很好看:“思柔也在里面。” “什么?!”步休惊道:“他们怎么会…” “不用惊讶,是我把他们扔进去的。”白睿毫不在意地说出这句话,仿佛在故意激怒步休。 “你想杀了他们?!” “难道你并不看好他们?” “……” “你们还是快点进去吧,明早之前出来,还可能躲过毒春开花之刻。单凭他们自己,恐怕不太可能。” 步休也懒得争辩,当务之急是拯救欧阳信与思柔。他连忙说道:“晴儿,你留在这里…” “笨蛋,一个人进去有死无生,唯有二人共进退才有一丝可能。” “我相信你。”步休没有浪费时间,说完此话便拉着欧阳晴的手,快步走入鸳鸯路之中。 一进入其中,仿佛立刻换了个场景般,四周薄雾缭绕,恍若仙境。 雾气虽薄,却根本看不清四周之物,就连神识都困于此物之中,不得寸进。 两人紧握着手,缓缓向前方走去。就在此时,欧阳晴的呼声蓦然从背后传来,步休回头看去,却看不清她的模样。 两人的手分明仅仅相握,但那呼声却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还未有任何动作,步休只觉眼前一闪,就进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之中。 “幻境么。”步休呆呆地看着面前地欧阳晴,眉头紧皱。 刺入肩膀的那一剑感觉异常熟悉,步休苦笑道:“晴儿,你又刺了我一剑。”虽然知道这是幻觉,但步休却不敢有丝毫大意。谁知道在幻境中死亡会不会真的死去? 假欧阳晴满面怒色,张嘴似乎在说着什么,但此刻的步休连一个字都听不到。 “是我聋了,还是幻境本就如此?” 他拍了拍手,声音清晰可闻。 “虽说我是从此刻爱上你的,但,难免还是有些伤心。”步休看着对面泪流满面,痛声疾骂的欧阳晴,心头再次升起了一丝怜惜。但下一刻,假欧阳晴便露出了彻底失望地表情,转身向远方走去。 步休心中一痛,眼泪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自己的寿命还有多久?带病之人是否该拥有爱情?一个肮脏的贼是否配得上完美的仙女?一个生活在灰色地带的人能否给她幸福?我们之间的爱情,是否真的坚若磐石?” 在爱情的面前,没有人是自信的。 何况是不知何时便会死去的步休?生命法则?没有到达那一步,即便有生命法则又有何用? 即便他相信欧阳晴,但他内心深处的自卑依旧存在着。 他也是一个正常人。 这也是一个普通的世界。 在这种时刻,他再也无法轻易忽视这些曾经完全不在意的问题。 但他明白一点,他爱着欧阳晴,除了师傅,没有第二个人可以与之相比。 没有。 …… 步休不知不觉已然走出了鸳鸯路。 没有晴儿,只有失魂落魄的欧阳信与昏迷不醒的思柔。 步休眉头一皱,再次走入了其中。 再次出现时,天已蒙蒙亮。步休从一堆石沫中抱起了同样昏迷的欧阳晴,大步走出了此地。 欧阳晴满面是泪,脆弱地蜷缩在步休怀中,迟迟没有苏醒。 “思柔怎么样?”步休问道。 “她…对我有愧疚。”欧阳信眼神通红,沉默良久后反问道:“小妹呢?” 步休看着怀中的欧阳晴,摇摇头没有出声。 欧阳信稍作观察后便勉强笑道:“她只是昏迷而已,估计没有大碍。” 步休看了看四周,没有现白睿的踪迹。于是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们先回去吧。” 第九十八章 我的人生被煮了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你听到了么?我的人生…被煮了… 有时候我就在想,人生,究竟是什么样的呢?若是将人生比作食物的话,它应该是什么味道的呢? 酸甜苦辣咸五味陈杂? 真好呢…但,为什么我感觉不到? 有人天生便是主角,他们不断地努力着、奋斗着、被众人环绕着、幸福着… 有人则天生是配角,他们同样在努力着、奋斗着、被主角打败着、纠结着… 而我,就是传说中天生的龙套、路人甲、背景、黑影了吧。天籁『小说ww w.』.什么?我会不甘?我会愤怒? 别逗我了。 知道么?不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做背景的。 先,他需要懒。其次,他要不正常。 例如,当我现我与主角之间那无法逾越地距离感时,我的反应并不是伤心难过,也不是愤怒不甘。 嗯…蛮不好意思的,我呢,其实挺享受这种感觉的。 懒。不是么? 当我知道就算自己努力也达不到他那种程度时……我丝毫不觉得那样很舒服。 没有羡慕。 没有动力。 这样就好,我很享受。 知道无名指么?不,我不是说手指,是脚趾的无名指,就是从大拇指开始数的第四个脚趾,或者从小指开始数的第二个脚趾…能说出这句话的我很无聊对不对?但我感觉还不错啊,不用思考其他的事情,专注地数着脚趾…… 也就是说,那根脚趾很低调,不是么? 我就是那样的感觉,像水一般,无色无味。 但是最近,我的人生,被煮了。 真是失礼呐,还没有自我介绍,就先自顾自得说了这么多让人提不起劲的话。 我叫步休。 这个自我介绍想必大家已经听过很多次了。 没错,我是步休,不是主角。 今天和大家见面也是迫不得已,我需要说明一下自那件事以后的情况…啊,好麻烦。 长话短说。 第一件事:鸳鸯路以后,欧阳信和思柔之间生的事。 先是思柔。 她死了。 其次是欧阳信。 他出家了。 思柔一直怀着对欧阳信地愧疚,再加上她在父亲与老公之间摇摆不定,内心不坚,所以没能走出鸳鸯路,成了永久昏迷的植物人。为什么说她死了?因为她和易闲不同,被毒春给弄晕的人,没有救法。 “若是有圣僧肯剔肉相救,或许可以苏醒。” 这句话是白睿说的,我不信。或许圣僧对他有用呢? 但欧阳信信了,于是他剃了个锃明瓦亮的光瓢,拿着扇子出家了。 你还想要我说的多凄凉?现在的我很懒,能加上后面的几段话已经很不错了,不要期望太多。再说了,世间事本如此,只要说出来就一文不值,生老病死、离合聚散都是再常见不过的事,生在任何时刻都不出奇,上一秒还谈笑风生下一秒就嗝屁的人多得是,人生本就是一场比一场还要精彩的戏。 临走前欧阳信要我照顾好晴儿,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了。 我和晴儿。 先说说晴儿吧,她失忆了。和我当初的失忆不同,她的记忆之中,唯独少了我的存在。 为什么去封域?她说是为了一个人,但忘了是谁,也就没去在意了。 妥妥的大小姐风格。 现在的我们,在闻人域内。我早就想来闻人家族看看了,毕竟我从闻人厉那里得到了许多好处,不来看一看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于是大舅哥临行前将我们安排在了这里,他们家在这里有一个小店。 我总感觉大舅哥的背影略显猥琐,虽说他要去的是东大6佛门域内,但我总感觉他是在向着怡红院进。是配偶死去的男人都这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是我有问题?我怎么感觉每一个光头都这么猥琐,尤其是智能…说起来都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了。 大舅哥告诉晴儿我是她的未婚夫,让我们先来这里同居一段时间。 很好,我和晴儿已经许久都没有说话了。在她的眼中,我只是一个浪子而已吧…还是个这么懒的浪子。 那个高傲的大小姐回来了。我该怎么再次攻略她呢? 嗯,这件事先不谈,说说第三件事吧,关于白睿的。 当初的确是他把欧阳信和思柔提到鸳鸯路中的,这一点他也承认了。 左本当场大怒誓要将其碎尸万段,白睿淡笑道:“您也知道强制将人送入其中是不可能的。逼迫她进入鸳鸯路的人是谁,您应该很明白吧。而且,我的目的只是想将步休引入其中而已。” 很酷,我真想扇他几个耳光。 左本当场誓要将白睿碎尸万段,将欧阳信挫骨扬灰,将我先奸后杀。 这关我什么事啊真是的,臭老头。 总之,白睿的目的依旧不明朗,仿佛只是单纯的想玩死我。 如此没有职业操守的大反派为什么只盯上我了呢?最可恶的是他明明在害我,却总是一副为了我好的样子。虽然他不说,但我能从他的语言动作中看出这一点——我靠!这简直是我遇到过最可怕的反派!明明知道他就是反派,但看起来却又不像是反派,这是怎么回事?先前我的怒火都去哪里了?我们的不共戴天之仇去哪里了?我都没现原来我是如此容易相处的人! 我为自己感到一丝可悲。 明明先前还为那无数军民而义愤不已,如今想来,真的只是寥寥数语而已。 就像我对秦始皇一样。 但该报的仇还是要报的,不管怎么说,白睿都应该承担责任。 第四件事:梦曼。 那日清晨,当我将昏迷的晴儿抱进房中之时,梦曼便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她说她得到了第二个情绪,也就是第二宗罪:妒忌。 那一晚,她没有跟着我们去鸳鸯路。 晴儿醒来之后我与梦曼聊了很久,终于摸到了一条大致正确的思路。 封域——我是冷酷,梦曼收到了傲慢,或许是来自单凰的傲慢。 欧阳域——梦曼隐约之中感受到了贪婪,而当时的我则是纯真。 左域——我还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梦曼就已经感受到了嫉妒。现在想来,我或许是傲娇吧。 所以,七宗罪、七大家族…… 这简直是让我难以安眠、惊悚到骨髓的一大现! 什么样的事件或阴谋会以七大家族为棋子?!每到一地,便有一种不同的、几乎相反的情绪出现,似乎七大家族的使命就是守护这些情感一般! 这也太玄幻了! 比我的穿越还要玄幻万倍! 如今来到了闻人域内,更加确信了我的推测——这一次出现的,是懒惰。 唯一的疑点是,之前几次我的感情可以说与七宗罪完全相反,但这一次…为什么我也是懒惰呢? 难道我是一个不易察觉的劳模? 看看现在的我吧:悠闲地躺在店门外的躺椅之上,一缕阳光悠然洒下,身体如树木般一动不动… 这是劳模该有的表现么?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好像有一种莫名的力量束缚着我,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用不上力,似乎连眨一下眼皮都是极为奢侈的事情。阳光照在眼皮上,视野内红彤彤一片… 啊~~~真舒服~~ 静静地感受着自己心脏的跳动、静静地聆听着风吹花草的簌簌声响、静静地沐浴着温暖的阳光,静静地看着天上缓缓飘动的云朵… 啊~~~真舒服~~ 狗尾巴草开在路边轻轻摇曳、蚂蚁在土砖缝隙中悠悠打转、偶尔传来一两声鸟鸣与交谈之音… 啊~~~真舒服~~ 回想了一下之前生的事,没想到还挺累… 什么重获晴儿芳心,什么痛扁白睿,什么穿越,什么阴谋,通通靠边吧… 神啊…佛祖啊…给我阳光吧、给我花草吧、给我清风吧、给我… 诶?天怎么黑了? 第九十九章 月艺 “你还挺悠闲的。』天『籁小』说”是晴儿的声音,她还是那么冷淡。 我懒洋洋地答道:“又没什么事。”现在的我还没想好该如何攻略晴儿,每当我想到前途坎坷,总觉得有些提不起神。或许是因为之前对晴儿倾注了太多的爱,如今却突然令我重头再来,说过的话再说一遍,做过的事再做一次…感觉不会再爱了… “晴儿,你还是直接从了我吧。” 晴儿饶有兴趣地看着我道:“你是我迄今为止见过最懒的人,真是奇怪,父亲和大哥为何会让你这样的人成为我的未婚夫。” 她又忽视了我这个绝佳的建议,真是一点也不乖。不过好歹她对我有了一丝兴趣,我也得有所回应,让她觉得物所值才对。 我反驳道:“嗯…”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晴儿冷漠地吩咐着,转身回到了店内。 这么快就又回复原样了…唉…泡妞好难。 约定…… 这是我一生中最后悔的一件事了。当日晴儿初醒,第一句话是:这是哪里?第二句话是:我是谁?第三句话是:你是谁? 后来她自行解决了前两句话,被欧阳信强行解决了第三句话。当大舅哥提起我的事迹时,晴儿头疼欲裂,很快就再次昏了过去。 “未婚夫?”晴儿黛眉紧皱,不明白为什么大哥会突然说出这样一件事。随即她便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干脆利落地否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之后,每当我们目光交汇之时,我总是下意识地认为我与智能的身体被调换了。 当我提出去闻人域溜达一圈时,岳父大人就下达了二人共同管理店铺这一伟大构想。虽然晴儿百般不愿,但终究是接受了我的存在——想必现在她的脑中全是关于我的问题吧,对她来说,我还是太神秘了。 人呐,就是怕处。 所以我在一番激动之下,微笑着答应了一系列不平等合约。 还‘约定’,说的那么暧昧,不就是让我包揽所有杂事么?真不明白谁才是最懒的那一个。 “等等…”我呻吟出声,将手伸向了晴儿的方向。 “还有什么事?”晴儿不耐烦地看着我,优美地转了个身。什么叫优美?尖、肩膀、曲着的手肘、指尖、裙摆、脚尖…几乎整个身体都以一个均匀的度在空中划出了道道弧度,看起来赏心悦目。 “请你…扶我起来。”我的眼神真挚无比,因为我无比希望她能说出‘你睡死在那算了’这样一句让我欣喜若狂的娇斥。 原来世间还有如此美妙的语言… 令我感到可惜的是,她虽然话语冷淡,但每次都会一脸不耐地将我拎起来摆好。 为什么要摆好?上次她把我扔进了店内,我趴在地上打了个滚睡着了…… “晴儿,你力气真大,真漂亮,真善良。” “去把桌子擦净。”晴儿面无表情地吩咐着。 哼,你以为我看不到你嘴角的偷笑么?我酝酿了一整天才决定说出的话,自然有奇效。 将抹布放在了桌子上,双手撑住桌沿,我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桌子。 木桌。 上好的灵木桌。 为什么在科技如此达的今天,就没有可以自动清洁的桌子呢? 我呆呆地看着抹布,世上为什么就没有可以自动清洁的抹布呢?真希望它突然活过来,然后精神抖擞的把桌子擦得干干净净。 “小黑。”我看着怀中的小肥猫,她一直钻在我的怀中,在外人看来我就像藏了个球一样。 小黑舒服地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起来。 睡着了就好。我取出了小黑,把她肚皮朝下放在了桌子上,将一块量晶放在了她的鼻子前面。小黑粉粉的鼻子下意识地耸了两下,极不情愿地向前挪动了两下,张开了嘴,想将其吞下肚中。 我将量晶向前挪了挪。 小黑同样向前挪了挪。 不行啊。我遗憾地看着越来越花的桌面,将抹布垫在了小黑的身下。 就在我继续向前挪动着量晶的同时,小黑突然暴起,一口便叼走了我手中的量晶,躺在店门前美美地吃了起来。 自从国战时小黑吞了那颗菱形物体之后,就非量晶不吃了。 当个小猫…真好。 我感慨了片刻,右手利用胳膊的重力压住了那片抹布,左手依旧拄在桌沿之上,缓缓地前后挪动着胳膊。 让我用真气?那还不如让我出去沿街跑三圈呢。 “终于擦干净了。”我看着身前的木桌,有一种初恋般的感觉。那淡淡的花纹、那光洁的桌面、那不断引诱我趴在上面的魔力… 休息一下吧… 朦胧之中,我仿佛听到了抹布与桌子间摩擦的声音…难道它真的活过来了?我好像有了不得了的能力呢。 揉了揉眼睛,引入眼帘的则是梦曼毫无表情的侧脸。 “谢谢你,海螺姑娘。” 梦曼点头示意,一言不地继续擦着桌子。 我仿佛看到了此刻她藏于袖管之中那紧绷着的肌肉。 “海娘,你力气真大。”我决定还是叫她梦曼,叫海娘还要动舌头,比较累。 梦曼仰头看着我,一语不。 她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生气,但我看得有些难受。说实话,对现在的我来说,力气大、安静、懂事的梦曼,绝对是我最憧憬的女朋友类型。我睡觉的时候,她能一动不动安安静静地在我身旁站到我睡醒为止。 但,她看起来只有十来岁啊… 我懒,但我不是禽兽啊,虽然她和我之前偷的古董是一个年代的,但我就是无法接受她的爱意。向她灌输灌输兄妹之间的亲情,或许有奇效。 但我懒啊…暂时还不想灌输… 科技这么达,为什么没有个可以用意念交流的机器呢?人啊,还是不够懒。也是,懒到我这种程度的,就算是天才也懒得去明那种东西了… “请问,是这里在招聘么?”扭头看去,说话的是一名略显扭捏的少女,刚及肩部的短随风轻扬,在其左侧别着一枚白色羽毛状的饰,蓝衫黑短裙,装束颇像民国时期上海一带的女子校服,虽有着些微的不同,但她一脸温柔羞涩的笑意加上其挺拔匀称的身材,整个人显露出的气质像极了一位饱读诗书的温婉女孩。这一番素雅的装束像一朵开在尘世中的白莲花一般,醒目,却不耀眼。 她温柔地望着步休,左手轻抬,拂了拂因微风而飘至眼前的秀,一条藏于袖中的橙红色布条随着她的动作飘扬而出,在其气质的映衬下尤为醒目,但,也使得她整个人更加地和谐。 这是一个看上去就让人觉得舒服的女孩,就连她的每一次眨眼都显得温婉无比,在她的面前,估计只有真正的禽兽才会升起亵渎之心吧。 步休微笑道:“没错。”梦曼在一旁看着步休的侧脸,印象中他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因而有些惊奇,有些失落。 这是一个普通的三层阁楼,店名曰:欧阳剑阁。虽然欧阳家擅剑,但剑并不是欧阳家的专利。世间修者,大多用剑,因此欧阳家的剑阁也是享誉大6,被世人所尊敬。 但,如此寒酸的剑阁,的确少见。 剑阁第一层用来接待普通客户,第二层用来接待高级客户,第三层则是居住场所。 虽然整个店面足够宽广,但桌子仅仅只有三张而已,如此偏僻寒酸的剑阁,来客并不多。 此刻女孩静静地端坐于桌前,准备接受步休的提问。 步休也没有丝毫客套,开口问道:“你,会算数么?” 女孩微笑道:“会。” “力气大么?” “还可以。” “修炼之人?” “是的。” 那就没问题了。“你被录取了。”步休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你的工作,就是代替我的工作,而我的工作,等老板告诉我的时候你就知道了。薪资是多少你也清楚,还有问题么?” “嗯…”女孩似是挣扎了片刻,随后红着脸问道:“请问,包吃住么?” “包。” “您…不问问我的名字么?”说出此话后,女孩更显羞涩。 步休耷拉着眼皮,等着她的介绍。 “我…我叫月艺。”她的声音温柔如水 “我叫步休。她是梦曼。老板叫欧阳晴。” “请问,可以先带我去房间看一看么?”月艺似乎还有些不太相信如此奇怪的组合,小声请求道:“我想先整理一下。” 步休软软地靠在椅背上,转头看着梦曼。梦曼会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抓起了一条椅腿,在月艺惊讶的目光中连椅子带人一起举在了半空之中。 步休依旧靠在椅背上说道:“起驾。” 或许…他是残疾人吧,身上也没有丝毫内力。月艺在梦曼身后呆呆想到:师傅说过不可以歧视残疾人的。 步休在空中说道:“我很想念那七个葫芦娃啊…他们那里好像有自动轮椅来着,好像还会飞…梦儿,你能帮我买一个么?” 梦曼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一言不。 还是我亲自去吧,为了日后的生活,牺牲一下也无所谓。 第一百章 有故事 三层共有四间大房,梦曼举着步休来到了最后一间,顺手打开了房门。天『籁小『说步休拦住了正要进屋的月艺,懒懒地问道:“怕鬼么?” 月艺浑身轻颤,躲在梦曼身后点着头。 “哦。”步休接着说道:“那你就不用怕了,这里没鬼。” 月艺明显地舒了口气,满面感激地对步休说道:“谢谢你,步公子,你真好。” 步休一言不地盯着她看,世上竟有如此淳朴的女子? “她是谁?”欧阳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过道之中,看着月艺淡淡问道。 “她是月艺。”步休靠坐在椅子上解释道:“我雇来的员工。” “员工?”欧阳晴只看了步休一眼就明白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当下拒绝道:“我不同意。月艺小姐,请你去别家吧。” 月艺方一看见欧阳晴便有些紧张,此刻听到她毫不留情的驱逐,眼眶里瞬间便蓄满了泪水,带着哭腔恳求道:“这…这是我第一次工作,没想到…没想到…请姐姐不要赶我走…” 欧阳晴眼神一软,还未开口,便听步休慢吞吞地说道:“晴儿,你放心,我只爱你一人…但我的工作还欠缺人手。” 欧阳晴冷声说道:“请你不要乱说话,月艺是吧?我以后便叫你小月了,工作的事晚饭再说。”说罢转身回到屋内,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你瞧。”步休轻声说道:“她就像一个仙女。” 月艺也感激地望着那紧闭的房门,抹了抹眼睛,转身对着步休温柔笑道:“步公子也是,谢谢您,小月一定会好好工作的。” “嗯,从今以后只要是月艺吩咐我的杂事,就是你的工作了。” 月艺微笑着点了点头,忽然有些调皮地笑着问道:“步公子,你是不是喜欢晴姐姐?” “我是她的未婚夫。”步休淡淡答道:“我们之间的事,你日后自然会明白的。” 月艺双手背后温婉一笑,笑容标致,美若精灵。 “你好像并不吃惊。” 月艺点头说道:“我们女孩子在这一方面可是很敏感的,方才晴姐姐的眼中,一直只有公子一个人。” 步休微笑道:“所以我说,她是个仙子。” “真好。”月艺右手依旧背后,左手轻覆于胸口之上,心中想到:“最美不过世间情,师傅说的果真没错。” “我有些累了,你去收拾屋子吧,收拾完后去买一些饭…”声音越来越低,步休竟然就这样打起了盹。 月艺闻言先是微微一惊,待看到已经睡着的步休后,露出了一丝笑脸。 “真是个奇怪的人。” “好香…”步休揉了揉眼睛,随着香味转头望去,居然现了满桌的美食。 此时欧阳晴、梦曼两人均已坐于桌旁,与在一旁忙碌着的月艺姐姐妹妹的叫着,令步休朦胧中有再次失忆的感觉。 “小月,这些菜,你在哪里买的?”步休趴在桌边,有气无力地问道。 月艺柔柔一笑,没有说话。梦曼破天荒地解释道:“是小月姐姐做的。” “你会做菜?真了不起。”步休微笑道:“小月,可以为我端过来么?” 月艺轻声答应了,正准备起身时,欧阳晴拉住了月艺的手笑道:“小月妹妹真是有一双巧手,我们吃饭吧。” “可是…”月艺看了步休一眼,此时的半睡半醒之间的步休在她看来,就像是一只嗷嗷待哺的幼崽一般,顿时心生怜惜,用请求的眼神看着欧阳晴。 欧阳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继续拉着她的手说道:“这菜的味道真是不错,妹妹可以教我如何做么?” “可是步公子他…” “步公子?”欧阳晴‘终于’现了步休,对月艺笑道:“他不饿的,就让他继续睡在那里好了,我们不用管他。” “不饿?”月艺惊道:“难道步公子已然步入了修气阶?” 却没想欧阳晴面上一愣,也回答不出个所以然。这时梦曼开口道:“步休已经达到了修气二步。” 步休从鸳鸯路出来之后便感受到了突破的契机,安顿好欧阳晴之后自然而然地就突破了。 虽然限制众多,但鸳鸯路本就是一试炼之地。 月艺闻言心中巨震,自己也只是修气三步而已,却没想在这一极为偏僻之地就遇到了修气二步的高手!他是如何修炼到如此境界的?况且,他还是如此之懒的一个人! “可是…我在他身上却看不出丝毫的内力…这是为何?”月艺话刚出口便知失言,忙摆手道:“若是有什么不方便之处,可以不用告诉我的。” 步休懒懒地说道:“无妨…” 欧阳晴拿起了筷子,淡淡地说道:“你瞧他那懒样,连力气都快没了,更不要提内力。” 月艺略显尴尬地笑了一下,随即问道:“那晴姐姐可是也…” “我也是修气二步。”欧阳晴淡淡地说道:“妹妹不是已经修气三步了么?此等天资即便是我也自愧不如。” 月艺惶恐地放下了碗筷,惊问道:“姐姐如何知晓?晴姐姐,你相信我,我没有丝毫恶意,我…” “小月妹妹放心,我都明白的。”欧阳晴温柔地笑道:“不过,你可知晓梦儿的实力?” 月艺放下心来,感激地看了欧阳晴一眼。 “化气二步…”步休不死不活的声音再次传来,险些吓了月艺一跳。 “化气二步?!”月艺不可思议地看着梦曼,浑然忘记了所有礼仪。 梦曼吃了一口菜,望着月艺无声地点了点头。 欧阳晴看着月艺小心翼翼的动作,再次笑着与她打趣起来,月艺仍旧温婉地笑着,只是其动作不知不觉中带着一丝僵硬。 步休站起身走了过来,一眨不眨地看着欧阳晴。 欧阳晴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继续对着月艺笑道:“小月妹妹,日后你就不必再做饭了。” “为何?!”月艺急道:“可是姐姐嫌这饭菜难以下咽?还是姐姐嫌弃…”话未说完,眼神便如春露一般晶莹,噙着眼泪,伤心异常。 欧阳晴抓着月艺的手微笑道:“怎么会呢?梦儿从不吃饭,如今却开怀食饮,妹妹的手艺想必不用姐我夸奖了。只是,我等皆为修炼之人,修气阶后便无需饮食,偶尔尝个新鲜便可。” “可是…”月艺看着步休欲言又止。 “他?”见步休依旧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欧阳晴下意识地用手捋了下鬓边秀,阻挡着他的视线,随后笑道:“无需管他。吃饭和修炼,他宁愿选择不用动嘴的修炼。” 就在这时,阵阵咕噜煮水之声自步休肚中传来,三人均愕然地看着步休,而步休则依然一眨不眨地望着欧阳晴,面色没有丝毫改变。 看着步休呆呆的脸,欧阳晴破天荒地对着他笑出了声,眉间绽笑,那既妩媚又调皮的模样即便是月艺也看得呆了。欧阳晴憋着笑,看着饭菜淡淡说道:“修气阶武者只需修炼片刻即可抵一天饭食,一名被饿死的修气阶强者?他是要有多懒。” “晴儿…”步休摸着肚子,淡淡地叫道。 欧阳晴脸上一红,随即愤愤说道:“饿了你就吃啊,难道还要我喂你?!” 月艺听闻欧阳晴飙,连忙低下头默不作声地吃菜。 步休拿起自己的碗筷,缓慢地吃了起来。 “真不知道父亲为何会令我和你…”欧阳晴不耐烦地站起了身,在众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之中走上了楼。 “好吃。”步休丝毫不在意,轻声夸奖道。 月艺眼神微闪,看来他们二人之间还有故事啊。 梦曼将一块整理好的肉放在了步休的碗中,随后便若无其事的继续吃了起来。 月艺的心中都快笑开了花。原来,这故事是三个人的。 “步公子,你为何不去向晴姐姐解释一下呢?” “解释什么?” “这个…”月艺一下子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上楼了。”就在她斟酌言辞之时,步休继续补充道:“不好追。” 第一百零一章 诗词手帕,花音水风 一夜无事,第二日清晨,梳洗完毕之后,月艺便坐于窗边,幽幽地叹出一口气。 “我只是个拾荒者,在别人的碎片里,捡着自己的感情。”月艺喃喃说道:“若那碎片是镜子,那反射而现的,便是我的样子。” 静静地坐了许久,在其即将起身之时,步休的身影出现了她的眼眸之中。 步休一步一顿地拖着躺椅,极其缓慢地将其摆在后院之中的一绝妙之处,在极为舒畅的叹气声中躺了下来。 透过窗户,月艺可以清晰地看到步休的一举一动。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终是再次坐下了身,安静地打量着他。 步休所躺的位置是他经过仔细观察后现的地点,这里日照时间最长,不潮不燥,是一个最适合睡觉的地方。小黑也从他的怀中爬了出来,懒洋洋地躺在步休的胸口之上,张大嘴打个哈欠后,便美美地眯眼打起盹来。 这一人一猫的动作竟然如出一辙,真是懒到了极致。 这才是月艺来的第二天,无论是谁见到如此懒的人,第一反应都是无法相信,月艺自然也不例外。但当她观察半晌后,现步休竟是真的睡着了,只好苦笑一声后接受了这个事实。 当她来到一层时,赫然现欧阳晴已然在这里开始了修炼。她脸上一红,羞涩道:“姐姐竟如此勤劳,令妹妹羞愧不已。” 欧阳晴停止了修炼,睁开眼笑着说道:“我见妹妹还未下来,便抽空修炼片刻,待告诉妹妹相应工作之后,我便回房歇息。” 月艺点头应道:“我一定努力完成工作。” 欧阳晴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看哪里脏了便收拾一下,有客户来了正常接待便好。物品上都有相应标价,都是很简单的事情,若是有解决不了的便上来寻我便是。这是柜台钥卡,记得随时锁上就好。” “我明白了,姐姐歇息去吧,交给我好了。” 欧阳晴点头致意,走上了楼。 月艺出店外打量了一下这空无一人的街道后,便百无聊赖地走到了后院之中,看着闭目休息的步休,感叹这里真是一个安逸的地方。 步休似有所察觉般睁开了眼,看到月艺后微笑道:“小月,昨夜休息的如何?还适应么?” 月艺温柔答道:“多谢步公子关心,小月一切安好。” 步休微一点头,便再次闭目假寐,神态极为悠闲。 月艺仿若无人地开口道:“我一直坚信,我一定会得到这世间最美好的一份爱。” 步休不明所以,不知晓她为何突感想,说出这句极为酸牙的话。 月艺奇怪地望着没有丝毫反应的步休,心有疑惑:为什么如此美丽的一句话,他却没有任何表示呢? 清晨的风最为舒爽,习习而至,蹁跹似碟,就像情人的丝拂面一般温柔。清风拂起月艺的秀,露出那晶莹如玉的耳垂,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淡红色的光芒,便像那玉榴一般剔透可爱。 月艺右手轻掩乱,再次柔柔开口道:“你说,微风如此宜人,是不是因为这风中夹杂着无数人的眷恋与相思?” 步休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反倒是小黑将那双几乎可以看到血管的粉嫩耳朵折了下去,翻了个身继续打着盹。 此刻的月艺终于感到了一丝尴尬,面色几乎以肉眼可见的度迅变红,如雪中桃花一般惹人怜爱。 她嘤叫一声,正准备转身逃跑之时,步休终于开口了: “很美的句子。小月可是有心上人了?” 月艺双颊通红,粉拳捂在胸口处,摇头说道:“小月…还未曾有过心上人。” “那,小月应该不是闻人域之人吧?” “嗯,嗯。”月艺害羞地承认道:“小月乃是月宫之人。” “月宫?”步休终于睁开了双眼,却因为刺眼的阳光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举手遮住了自己的双眼,懒懒地问道:“难道是那六大派之一的月宫?” “正是。” “原来如此…”步休只说了这四个字,便再无任何言语。 “步公子认为方才小月的话…如何?”月艺虽有些羞涩,眼神中却带着浓浓地期盼。 “你们月宫的女子,难道都是这般说话?” “有感而时皆如此。”月艺满脸崇拜地说道:“我的师傅她才是字字珠玑,常常令人听得心醉神迷。” “原来如此。”步休漫声说道: “花绵绵而绽,音靡靡而绕,温酒辣喉……奈何相思骷髅,绕骨而行,恨之泪流……欲语还休。 水潺潺而泣,风桀桀而戏,冷烟呛肺……奈何花繁音脆,水暖风美,爱之弥坚……何需一言。” 月艺听得有些痴了,良久才喃喃说道:“这…是什么?” “这是诗词。你没有听过么?” 月艺呆呆摇头道:“从未听闻…世间竟还有如此…如此…” “这怎么可能?莫非小月之前从未接触过这些?”在现在这个时代,对于爱好文学之人来说,怎么可能会不知晓诗的存在?要知道,就连左尘都能出口成章。 月艺面色凄苦,低头轻泣道:“我们修行之人是禁止接触那些的,若非师傅……我便连这些话儿都说不出。” 步休闻言望去,只见此时的月艺凄婉无助,仿佛在为自己的身世而悲哀。 “花绵、音靡,水泣、风戏,世事皆无情;酒辣烟呛,骷上结霜,闻之断肠;但花繁音脆、水暖风美,爱之弥坚,何需一言……如此凄美的诗,却令小月充满了希望…步公子,这是为何?” 诗是好诗,可惜并不应景;语句之中过于卖弄技巧,没有任何深层次的意义,生搬硬套,即便是万古绝句,也会显得入俗。恐怕只有从未听闻过诗句、并且对爱情无比憧憬的小月,才能感触颇深了。 “没什么,理解的角度不同而已。” 阁楼上传来一声不屑地轻哼,步休听见后嘴角微微一翘,随后便摸了摸小黑,继续打起盹来。 月艺一心醉于研究,并没有注意到那声轻哼,许久之后,她无语低头,似是下定决心般,鲜艳的绯色直蔓延到光洁如玉的颈中,随后羞怯而娇弱地走到了步休身边,轻声问道:“步公子,可愿收小月为徒?” 什么?! 步休心中一惊,急忙睁开了双眼。月艺心里扑扑直跳,仿佛打鼓一般,羞得不敢与他直视。 步休望着亭亭而立的月艺,小声拒绝道:“小月,我不收徒的。” 月艺娇躯一颤,眼中氤氲,似有水汽般朦胧:“为什么?可是步公子嫌弃小月愚笨?” 步休心中苦笑不已,只好解释道:“小月,若论起愚笨,我恐怕是所有人中最笨的那一个,即便是小黑都比我聪明数倍…最重要的是,我懒…而且,我的水平并不高,你若是真想学这些,可以去找晴儿。” 月艺瞬间变得面色苍白,眼眸黯然,一语不。 步休正要说话,就见一张手帕从阁楼中缓缓飘下,与此同时,欧阳晴的绝世面容出现在了步休眼中,她瞥了眼挂在树枝上的手帕,面色冰冷地说道:“步休,帮我将手帕拿上来。” 步休望着那在树梢上随着微风轻轻摇摆的手帕,嘬喏着说道:“手帕在树上。” “所以?” “我拿不到…而且,你有真气。” “我身体不适,不能使用真气。”欧阳晴心中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想法。自己明明对这懒到骨子里的步休没有任何想法,却就是看不得他和别的女子相谈甚欢的样子。此刻她面无表情,冷冷地盯着步休,任谁也猜不透她心中所想。 “晴姐姐,我来帮你拿吧。”月艺在步休身旁柔声说着,却被欧阳晴那没有任何情感的眼神看得一个激灵,连忙低下头说道:“我,我也不舒服”说着,她的眼中再次聚满了泪水,声音微颤,带着哭腔说道:“还是步公子亲自拿吧…” 步休知道小月心中委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丝毫不畏惧欧阳晴的眼神,叹口气说道:“我帮你拿。” 月艺还想说话,就听步休对着她微笑道:“小月,我要追晴儿。” 欧阳晴在楼上不屑地冷哼了一声,那冷艳的气质仿佛将轻洒而下的阳光都冻住一般。但下一刻就见她微笑着对月艺说道:“小月,我们讨论一番如何?我也很喜欢诗词呢。” 月艺微微一抖,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略带哭腔嗯了一声,看了步休一眼便转身跑进了阁楼之中。 “哎!”步休眼睁睁地看着月艺不见了身影,再怎么着也得把我拉起来吧。步休摇了摇头,心中有些遗憾。 妖精。步休看了眼依旧瞪着自己的欧阳晴,干脆就躺在了那里。 微风时不时地拂过步休的面颊,步休看着那微微摇摆着的手帕,心中舒爽至极。 从来没想到,躺在这里看着轻轻摇摆的树叶,竟也会是如此令人心醉的事情,这种感觉竟比闭眼睡觉还要安逸许多。 闭上眼时,步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全身正沐浴在舒缓的清风之中,似乎每一块肌肉都随着这风而松弛下来,不用去想任何乱七八糟的事,只是美美的睡上一觉而已。 而今,那轻轻摇晃着的手帕便如催眠师手中的怀表一般,自己仿佛随着那手帕摇摆一般,晃啊晃的,一下又一下…… 之前还希望有一阵大风可以将那手帕吹离树梢,但现在,他有些舍不得。 还是说服晴儿算了…一条手帕而已,她一定不会在意的…如水的人生,真是舒服啊… 第一百零二章 你不是他 “明确告诉你,若你今日不将手帕亲手交给我,那我们今后便没有可能。『” 步休无奈地扬起了嘴角,缓缓站起了身。 “小黑,上。” 小黑极为不满地拖着长音轻叫一声,迈着乌龟一样的步伐缓缓走到了树根处,就在步休甚感欣慰之时,小黑居然将头抵在了树干上,以一个极为怪异的姿势再次进入了梦乡。 步休跟在小黑身后,心中也是哭笑不得。 “小黑好样的,走得比我还快。”步休摸着那凹凸不平的树干,就像摸着自己的枕头一般,既不上树,也不打盹,只是呆呆地望着树干没有了丝毫动作。 欧阳晴气愤不已,将一本书狠狠地砸在了步休头上,打了步休一个趔趄。 步休摸着头上的包,轻轻踢了小黑一脚:“快上。” 小黑蓦然被惊醒,对着步休龇牙咧嘴一番后,三两下便爬上了树,在与手帕同一条树枝上轻蔑地瞥了步休一眼,再次趴了下去。 步休顿时怒火中烧,拾起一块石头便扔了上去。石头在空中划了个完美的抛物线,却是连小黑的脚都够不到。 “太高。”步休环四顾,迈着丧尸步走向了角落之中,拿起了一根长竹竿。 手臂的距离加上竹竿的长度,足以够到那手帕了。步休一手拖着竹竿,又迈着丧尸步走了回来。步休双眼充血,像升旗一般缓缓举起了竹竿,好巧不巧地顶在了小**在空中的那只爪子。 小黑极为不满地哼了两声,仿佛在赶苍蝇一样蓦然将尾巴抽在了竹竿之上! 此刻步休的手几乎已经握在了竹竿的末端,以步休现在的力气,以杠杆原理的霸道,根本就抵挡不住。于是那竹竿在空中大幅度地左右摇摆着,最终连步休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阁楼上顿时响起了嘻嘻哈哈的声音,欧阳晴与月艺两人的头刷的一下伸了出来,均笑嘻嘻地看着满身是土的步休。 看样子两人竟已然和好如初。望着两张倾世面孔,步休自心底担忧着纯洁的小月。 步休扶着竹竿站起身,轻轻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抬头望着得意摇着尾巴的小黑,再次咬着牙将竹竿伸了上去。 步休心中恼怒,这一次则直接将竹竿捅在了小黑的屁股上!小黑撅着屁股一愣,看看树下咬牙切齿的步休,再看看自己撅得老高的屁股,终于炸毛了! 小黑一爪拍开竹竿,一蹬腿便跳在了步休的脸上,伸出锋利地爪子疾地挠了起来!步休反应也不慢,甩手放开了摇摆不已的竹竿,双手抓着小黑的身子就往外揪。小黑也只是闹着玩而已,并没有用出太大力气,于是阁楼上的两女就眼睁睁地看着小黑的爪子随着步休的动作在他的脸上划出了几道‘恋恋不舍’的爪印。 步休感到脸上阵阵火辣,顿时大怒,一把将小黑甩在了地上。小黑被砸地在地上弹了两下,随后同样大怒着跳向了步休,黑色的尾巴如同铁索般一下又一下甩在了步休脸上。步休疼得嗷嗷直叫,终于用出了真气,先是在小黑无视防御地攻击下一把将那手帕抓了过来,而后便愤怒地一掌拍在了小黑屁股上,将她打进了欧阳晴的房中。 月艺在房中温婉地望着下面不停打闹地一人一猫,时不时掩嘴轻笑,心中渐渐升起了连她自己也难以察觉的情愫。而欧阳晴则一手托着香腮,眼带笑意地望着步休。就在这时步休居然用出了真气,拿走手帕后居然将小黑拍进了她的闺房之中!欧阳晴看着在屋中弹来弹去的小黑,真是哭笑不得。就在小黑想再次冲出屋中时,却被欧阳晴挡住了去路。 说也奇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黑,唯一惧怕的人竟就是欧阳晴!毕竟欧阳晴是自她出生后第一个给她留下恶劣印象的人,在她的心中,欧阳晴就是一切恶魔的化身! 看着面前拦路的欧阳晴,小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双腿直立,两只前爪不断地交叉摇摆着,像认错的小女孩一般局促地立在那里,看得月艺眼中直犯桃花。 小黑虽表现得乖巧,其眼珠却咕噜噜直转,时不时瞥着楼下的步休,心中咬牙切齿。 这情景就像两个小孩打架,一个小孩打不过却偷偷告了家长,最终导致比较厉害的小孩被家长抓住一般。 欧阳晴自然也有同样的感觉,心中感到温馨的同时也有些哭笑不得。 没想到这懒到骨子里的步休也会有如此有趣的一面。 一不做二不休,步休趁着自己还运行着真气时,一咬牙便跳到了欧阳晴的窗户之上,笑着将手帕交给了她。 欧阳晴一手抱着小黑,一手优雅地接过了手帕。两人手指相触时,欧阳晴心中微微一抖,如玉般的脸颊顿如火烧,真是美不胜收。 欧阳晴伸手拂了拂鬓边黑,以掩饰自己情绪的波动,淡淡地对依旧扒在窗户上的步休说道:“下不为例。” 不知为何,欧阳晴看着此时的步休,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出现的如此突兀,却也令欧阳晴心如鹿撞,明白这定与自己的失忆有关。难道,他真的是自己所爱慕之人? 想及此处,欧阳晴心中羞涩至极地呀了一声,再也不敢直视步休的双眼。此时的她心如擂鼓,面带粉霞,晶莹如美玉的肌肤在阳光地照耀下渐渐变红,嘴角偷偷带起一丝娇羞的微笑,美得不可方物。 步休望着她唇边的羞笑,居然扒着窗户做起了引体向上! 看着步休搞怪的样子,欧阳晴忍不住噗嗤一笑,随即又迅抿住了嘴唇,虽掩住了笑意,但那柔似秋水般的双眸将其此刻的心情展露无余。 此时二人心中皆无其它,月艺虽俏立于旁,却不入二人之眼。月艺面色苍白,眼中黯然无光,那挺直的娇躯在此刻愈显孤零。 就在她凄然自怜之时,欧阳晴心中忽地闪过了一丝难受。与步休初见时他那吊儿郎当却相当睿智的模样、那一夜他那狠如恶魔、伤若孤鬼般的心情悄然浮上心头。 虽仍旧没有一丝记忆,但她的潜意识中认为,令她拥有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之人,才是她真正等候之人。 没有任何想法,仅仅只是心中那种无法言喻的伤心感觉,却在霎时间便充斥了欧阳晴的内心! 步休见她方才还脸色红润、羞涩欢喜,却只在刹那间便变得双目无神,脸色苍白不已!欧阳晴眼中泪珠簇簇而下,脸颊儿上晶莹一片,却又生得貌似天仙,气质卓然,真是让步休看得又怜又爱,还未等步休开口安慰,就见欧阳晴冷然说道:“你不是他。” 步休愣在了那里。我不是谁? 欧阳晴倔强地擦了擦眼泪,经过几次不易察觉的深呼吸后,她再次恢复成了那个冰冷女神,那眼中的寒光令步休心中一阵抽搐。 月艺也呆在了一旁,不明白晴姐姐究竟想到了什么,变化竟如此之快。 此时的欧阳晴眼眶微红,眼神却冷若冰霜,叫人接近不得。而步休的眼中难掩那浓浓地失望与伤心,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勉强笑了一下后,跳入院中。 欧阳晴冰冷的目光中带着一丝难掩的伤心,月艺有心想开解一下,却又不了解这之间究竟生了何事,也只好告辞而出。 欧阳晴暂时还不打算告诉月艺这之间的事。事实上,她对步休的信任,也仅仅是比常人高出一丝而已。 步休疲惫地躺在了躺椅上,双目没有焦距,似在思考着什么事情一般,专注而又孤寂。 …… “起床。”梦曼没有丝毫感情的话在耳边响起,步休挣扎着睁开了双眼,愕然现天早已黑了下来。 “我之前用过真气,不饿的。” “你只是用,并不是修炼。”梦曼淡淡地看着步休,走进了阁楼之中。片刻后,她端着饭菜来到了步休身前:“吃饭。” 步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终是坐起了身,一口一口地吃着依旧热气腾腾的饭菜。 所有人均不用吃饭,这是梦曼专门为步休而做的。 她不懂什么特殊的情感,但她知道步休该做什么。为了步休,她特意向月艺请教,在月艺的教导下,她硬是踮着脚尖艰难地完成了这一切。 月艺说,做饭不可以使用丝毫真气。因为那样做出来的饭,没有灵魂。 此刻她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步休虽然慢却不间断地吃着她亲手做的饭,感觉很舒服。但这一次,她不会问步休这是什么感觉。只要自己觉得这个时刻很好,有想要一直这样下去的**,那就够了。这是步休当初告诉她的一句话。步休说的话,她都记得很清楚。 “怎么样?”梦曼淡淡问道。 “很不错,我差点连舌头都吞下去。”步休一边缓慢地夹着菜,一边赞美道:“这是梦儿你做的吧?” 梦曼点了点头:“这样就好。” 步休的话和他动作看起来便像是在敷衍一般,但对梦曼来说,这就是最好的夸奖,毕竟他可以感受到步休的内心,他没有说谎。 梦曼难得的红了脸,却依旧是一副一丝不苟的样子,端着饭盘走回了阁楼之中。 “记得下次不要拿喂宠物的盘子装菜。”梦曼走后,步休望着天空深深吐了口气,扫走了所有的阴霾。 梦曼真是个大笨蛋。 第一百零三章 闻人立 “我想请假。『天籁小 说ww『w. .”步休坐在欧阳晴身前,满面诚恳地说道。 “为什么。”欧阳晴语调随意,只是轻轻地瞥了步休一眼,随后便继续忙着自己手头之事。 “还记得我为什么要来这里么?” “原来如此,你和梦曼一起去?” 步休点头。 “不行。”欧阳晴一口回绝道:“你们去根本就见不到主要人物,白费力气。” 步休微笑不语,欧阳晴淡淡说道:“我陪你去。” “什么时间?” “越早越好。” “越早越好?”欧阳晴讽刺道:“你知道我们来闻人域多久了么?” 步休面色微红,就听欧阳晴继续说道:“我去准备一下,你在这里等我。” 欧阳晴走后,月艺缓步踱至步休身前柔柔说道:“步公子要去做什么?可需小月相助?” 步休笑道:“拜访一下朋友而已,很快就可以回来。小月看好店铺就好。” 月艺面色一黯,轻咬红唇,开口说道:“若是公子想拜访闻人家之人,我或许可以帮忙…我曾与闻人家少主闻人荣加有过一面之缘。” 步休看着面前如浮萍般柔弱而孤零的女子,轻声谢绝道:“谢谢。” 月艺眼神呆滞地望着步休,心中闪过万般滋味,却多以迷茫为主。 她的心远不够坚定。 两人踏上启程后,欧阳晴似若无意地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拜访闻人家?” 步休脸色一苦,没有出声。 欧阳晴面色一冷,转身就往回走。 步休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不好意思地说道:“晴儿…你能背我么?那,抱着?拎着?拖着也行…” 欧阳晴看着步休的笑脸,一时之间居然呆在了那里。眼睛几乎瞬间便蒙上了一层水雾,轻声问道“步休,我认识你么?” 这种情况虽然时有生,但每到这种关键的时刻,欧阳晴心中总是会莫名其妙地闪过一种极为难受地感觉。这种感觉不断地在重复着:不是他、不是他、这样一句话。 “当然认识。我是你的未婚夫啊。” 果然,欧阳晴几乎瞬间便恢复了那副冷漠的样子,不过这一次她仅是叹了口气便轻声说道:“我为你买一件衣服吧。” 衣服? “哇~~”看着满天乱飞的人,步休轻叹道:“居然还有这种衣服。” “这是我们的最新款,只要有了它,任何人的飞翔梦便不再是梦想。唯一的缺点便是不适合战斗,否则若是核心处有了损坏,那边又是一大灾难。” “最好的,适合他穿的拿一套。”欧阳晴一手指着步休,对导购员说道:“最重要的是能源充足。” 导购员满面欣喜,手脚麻利地办好了一切。当衣服穿在步休身上时,他终于有了一丝科幻的感觉。 这么好的衣服,却只有闻人家族拥有…唉,这真是一个畸形的世界。 “不,这反而才正常。”欧阳晴轻声解释道:“机器为人类服务。唯有潜心研究机器人的家族,才能造出这样的装备。” “若是一个武者穿上这种衣服低空飞行…那岂不是…” “亏你还是名武者。”欧阳晴翻了个美丽的白眼:“武者战斗最重节奏,若是穿这种辅助型的衣服,一个不注意节奏被打乱,反而会更加危险。所以人们宁愿不飞,也不愿将自己的生命交给无法控制的机器。” “但,几乎所有的正常人,都想要这样一件衣服啊,毕竟可以飞…” “…”欧阳晴一噎,含糊道:“这是禁运品。” “为什么会禁…” “你有完没完?!”欧阳晴柳眉倒竖,插着腰俏声说道:“家族的事,能说得清楚么?!” 步休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不再言语,随后满面欣喜地飞到了空中,飞了片刻之后,步休小心翼翼地‘平躺’了下来,像木舟游水一般缓缓地向前飘去。 欧阳晴扶额悲叹,这步休真是懒到家了,要不是这衣服需要些许操作,估计他能在空中睡着。 就这一件衣服,便花费了欧阳晴上百颗量晶——足够买两件普通符文武器了。他们开的小型剑阁一季度的净收益才堪堪能买这么一件衣服。 行至闻人家领域时,闻人立早已在此迎候。 闻人立乃闻人家族旁系弟子,修炼资质一般,机械造诣却极高,往往无师自通,令人惊讶不已,在闻人家族有着‘小天才’的美名。 欧阳晴与其寒暄片刻后道明来意,闻人立惊问道:“步休?他在哪里?” 欧阳晴同样一惊,转身四顾,这才现步休已不见了踪影!闻人立突然在她身后出一声尖叫,欧阳晴连忙回头看去,却看见小黑悠悠地飞在空中,吓了闻人立一跳的,正是她的尾巴。 欧阳晴抬头一看,果然看见那步休正与小黑用相同地姿势躺在空中,打着哈欠与惊吓过度的闻人立打着招呼。 “化化化…化气阶?!”闻人立嘴皮子都不利索了,正要恭敬行礼时却被步休抓住了手腕。 “我不是化气阶,你不用紧张。” 闻人立用疑惑的眼神望着欧阳晴,待到她点头后才擦着冷汗苦笑道:“失礼,失礼。若真是化气阶前辈来此,仅仅是我来迎接就太失礼数了。” 说着,闻人立还不时偷偷地打量着步休。此时的他已然知晓步休是靠着那衣服才飞在空中的,但,既然不是化气阶,那为何他丝毫踪迹都未现?明明人就在他的眼前,却完全没有丝毫存在感,着实诡异异常。 “你叫闻人立?”步休撩起眼皮淡淡地打量着他:“和那人的名字一样。” 闻人立心中一凛,谨慎地问道:“不知您所说的,是谁?”由于步休太过神秘,他的话中不自觉地用上了敬语。 步休毫不在意地答道:“自然是——闻人厉啊。”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锋芒,看似毫不在意,却紧紧地盯着闻人立的表情。小天才,就算他再不济,也该知道些什么才是。 闻人立表情僵硬,尴尬笑道:“您说笑了,闻人家族名叫闻人1i者多如牛毛,不知您指的是哪一位?”看到步休还想说话,他连忙转移道:“真是失礼,怎么能让两位在此饮风?还请两位先入殿内,再聊不迟。” 步休也只好闭住了嘴,慢悠悠地跟在了闻人立身后。 闻人域位于东大6最南端,整体呈倒三角形,其最南端与妖族大6仅一海之隔,却从未受过任何骚扰,也算是一大幸事。而闻人家族世代守护之地,便是这绵延万里的万灵山脉。 整片万灵山脉上千座山峰都是闻人家一家的领地,可想而知这里有多么的辽阔。 事实上每个家族的守护之地皆是如此,说是守护之地,其实也没有任何需要守护的东西,仅是一种称呼而已。 但以步休看来,这守护之地名副其实。连各家家主都不知晓的惊天秘密…想起来就令人紧张。 白睿,究竟是何人? 或许,这‘小天才’闻人立,将会是一大突破点。 第一百零四章 闻人荣加 三人行至殿中,接见之人正是月艺口中的闻人家少主——闻人荣加。天 籁 『小说ww『w.『.看来闻人家族还是很重视欧阳晴的,或许,他们重视的是她的父亲——常常被人提起却一直保持低调的欧阳宏阔。 闻人荣加扫了一眼二人,眼含笑意对着欧阳晴开口道:“欧阳小姐突来拜访,真是不胜荣幸。” 欧阳小姐的名头绝对要比公主更加响亮,称呼其一声欧阳小姐也不为过,但欧阳晴拜访函中的自称却是公主,因此闻人荣加这一开口便显得满含深意,城府颇深。 一切礼仪完毕之后,欧阳晴主动将自己放在了第二位,用眼神示意步休接下来该他说话了。 步休撩了撩眼皮,终于挤出个笑容说道:“小加。”欧阳晴直接将一口茶全喷了出来,连呼失礼。 反而是闻人少主仿若不闻,依旧在淡淡地微笑着,谁也读不懂他眼中深意。 步休就更不管那么多了,他直接开口问道:“小加你可知晓闻人厉前辈?” 闻人荣加早已从闻人立那里了解到了一些事情,只见他斟酌片刻后笑着说道:“步公子的事迹在下倒是颇为了解,但不知步公子为何询问这位前辈之事?”这句话就已经表明他知道闻人厉的事,于是他也没有隐瞒,直言道:“要知道,那位前辈的事,就算在我闻人家也是不敢提及的。” “为什么?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么?” “他被称为叛逆的天才,其在机械及修炼方面的天资几乎可以比肩闻人照他老人家了。”闻人照可是创立闻人家族的老祖宗,能和他相比,那的确是最高的荣耀了,只是前面加了叛逆二字,其关系耐人寻味。 步休心中吃惊的同时也不自觉地同意他的说法,当下解释道:“我在欧阳域与封域交界处听到了闻人厉前辈的些许传说,心中敬仰,于是便前来拜访,却没想…” 闻人荣加爽朗笑道:“哈哈哈,无妨,步公子且问,我定然知无不言。” “小加,你能把你知道的所有关于闻人厉前辈的事迹都告诉我么?最好按时间顺序,有里程碑。” 闻人荣加面上一抖,玩着手中的棋子,默然不语。 “你不要误会,我之所以不会一件一件地问,只是因为我懒而已。” 闻人荣加仔细地盯着步休的眼神,随后笑道:“步兄也不要误会,我只是在思考而已,毕竟如此长的故事,我也要讲得更加有条理一些不是么?” 步休轻轻点头,看着他一言不。 闻人荣加又玩了一会棋子之后才开口道:“闻人厉前辈,十六岁进修气阶,二十岁步入化气阶,二十五岁到达化气二步。”顿了顿,他接着说道:“闻人厉前辈,十六岁精通各种机械,二十岁创造出第一个机器人,这里指的是和现在市面上差不多的机器人,他的创造领先了我们两千多年,只是后来这关键技术同他一起失踪,因此这也是最令我们遗憾的事情。二十五岁时,因为与当时主流思想相悖,闻人厉前辈处处受制,一气之下愤然离去,从此不知所踪。后来各地渐有其传言流出,但对我们帮助并不大。” “真是厉害。”步休笑道:“不愧是天才,闻人厉前辈在当时定是大6第一的天才吧?现在也不知还有没有这等天才了。” “天才从来都不少。当时他的确是大6屈一指的天才,光芒万丈,可惜最后入魔,为了研究杀害上万无辜人民,不仅武道境界停滞不前,就连机械上的才华都…唉。”闻人荣加叹气道:“但,他依旧不是最耀眼的人。五千年前,夜宗之中一举世天才腾空而现,二十四岁时便已达到武道巅峰,问鼎世间,未尝一败。与他同时期的天才不计其数,包括闻人厉,但,他们在那人的面前,都只是陪衬。即便是如今的夜宗少主夜一,也可与闻人厉前辈比肩!我没有丝毫长他人志气的想法,这些,都是实话。” 步休听着他的介绍默然不语。尽管闻人荣加在闻人厉的事迹上多有隐瞒,但,五千年前夜宗的那名天才,应该就是赠我功法之人。 夜宗,势在必行。 “夜宗之人应该时刻都在盯着我,至于白睿…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啊啊烦死了。”步休揉了揉自己的头,随后问道:“他的思想,和你们现在的思想,是什么关系?” “有交叉点,但我们依旧不能认同他的理念。” “既然如此。”几人随意聊了一些杂事后,步休微笑道:“那我们就叨扰了。” “无妨。”闻人荣加向两人作揖道别,待闻人立将二人送出大殿后,他的眼神蓦然变得冰冷无比,转身走向了闻人鸿熙的书房之中。 步休则满含深意地看了一眼闻人立的背影,若无其事地走在了欧阳晴的身后。 片刻后,欧阳晴目视前方温柔地问道:“可有什么收获?” 今日欧阳晴的表现便像一位贤妻一般,从头至尾甚少出声,在步休身旁静静地聆听二人之间的对话,乖巧至极。 步休点头道:“有。” “可以告诉我么?”欧阳晴轻声说道:“你还去过封域?” 只能捡些不太重要的事说说了。但在步休提到封圣院时,欧阳晴略一皱眉,再次恢复了之前冷清的神态,看得步休苦笑连连。 “原来如此。”欧阳晴淡淡问道:“还有么?” “还有,我现闻人荣加那小子喜欢你。” 欧阳晴面颊微红,略带羞涩地低下了头,久久没有言语。 闻人荣加的眼神曾几次隐蔽地瞄向了欧阳晴,虽然她没有注意,但以步休的观察力自然能现他的想法。 两人沉默着走了半晌后,欧阳晴微红着脸转过了身,看着步休笑道:“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步休清楚,她所说的感觉,不是指他。 笑颜如花,羞涩而纯真。 步休心中一痛,恨极了现在的自己。 “我走了如此之久,她没有现么?”步休望着欧阳晴,自嘲地想到:“只是走路而已…难道还能得到夸奖不成?” …… 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今日下雨,步休躺在门内,悠悠地看着街上轻溅的雨点。下雨天是专属于慵懒的时刻,昏暗的天空、淅淅沥沥的雨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步休这是休息的时刻。 朦胧之中有一人从步休的身边经过,既然他没有丝毫敌意,步休也懒得起身看看他是谁。 “步休。”不知多久后,梦曼的声音轻轻地在耳边响起,步休睁开了眼,难道又该吃饭了? 梦曼无声地指着门内,步休回头望去,只见欧阳晴正满脸羞红地与闻人荣加说着话,两人之间看起来亲密不已。 第一百零五章 黑店 “这不是小加么,你们在聊什么?” 闻人荣加笑道:“方才见步兄熟睡,不忍打扰,还望步兄恕罪。天籁 『小 说ww w.』.” “没事没事,我也招待不周,咱们互相见谅,互相见谅。”步休摆手道:“看你们相谈甚欢,可是在说我的事?” 欧阳晴没有说话,闻人荣加并肩立在欧阳晴身旁笑道:“在下早已听闻欧阳小姐美名,仰慕不已,昨日得闻一见,顿时惊为天人,二见倾心。见欧阳小姐对在下态度甚好,便按耐不住登门拜访。步兄也知晓,缘分得来不易,若今日错过,他日说不定再无相遇之时。一念及此,在下便终日惶恐至极,生怕错过这段姻缘,因此,请欧阳小姐恕在下唐突,实是时不我待,思念不已。不知欧阳小姐五年前是否游玩于德城?” “没,没错。” “那便是了,在下五年前游历大6,于德州左湖湖畔与欧阳小姐偶遇,当时便惊为天人,对小姐一见钟情。只是当时在下急事在身,只见得匆匆一面,从此小姐便杳无音讯,唯留下穿肠思念,令我懊恼不已。昨日与小姐再见时,在下只一眼便认出了你便是我这五年来的梦中情人,但当时你我身份在身,不便相认……小姐走后,在下魂不守舍,生怕小姐再次消失,给我留下终身的遗憾,故此在下冒昧前来,强行表白,实属迫不得已。不知欧阳小姐能否理解在下的冲动之举?欧阳小姐,我真的对你倾心已久,在下也不做过多的奢望,不知道欧阳小姐能否给在下一个追求的机会?” 闻人荣加先是对着步休说话,后自来便然而然地将话题移到了自己的相思之上,完全不顾一旁的步休,眼神坚定地面对欧阳晴洋洋洒洒地说出了一大段表白,而且不求做男女朋友,只是退而求其次地求一个追求的机会……这整个表白的过程几乎完美得无可挑剔。 但,他小看了欧阳晴,更小看了步休。 欧阳晴面色羞红,却不一言,就在闻人荣加面现喜色之时,步休在一旁对他小声说道:“小加,你可知晓欧阳晴她早已有婚约在身?她可是有未婚夫的人了。” “哦?”闻人荣加面色略惊,忙小声问到:“可是欧阳小姐自己定下的婚约?” “这个…应该不算是。” 闻人荣加自信一笑道:“那便好,我瞧晴儿模样,不像是有心爱之人。婚约乃父母之命,却不是儿女之心,那未婚夫,不足为虑。” 还晴儿?!还不像有心爱之人?!那眼神那举止,简直就是一个深闺怨妇! 步休心中鄙视了很久,完全不担心他能把欧阳大小姐给泡到手。但看着晴儿娇羞的表情和她那句“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还是让步休如临大敌。 “咦?步兄,欧阳小姐的未婚夫,不会就是你吧?”闻人荣加看着步休戏谑地笑道。 欧阳晴急忙道:“这怎么可能?!”说着还瞪了步休一眼,步休摸着鼻子没有出声。 吃醋?或许有一点,但对步休来说,他总感觉他在和欧阳晴一起开黑店,还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级黑的黑店。毫无疑问,闻人荣加就是那个悲催的被骗者。 闻人荣加闻言笑道:“这就好,若真是我猜的那样,那我可就希望渺茫了。步兄的魅力即便是我也逊色许多啊。” 你个白痴,猜就猜呗,你还当着她的面说出来,还自以为风趣,白痴。 步休对他的鄙视更上一层楼。 这时月艺不甘寂寞地凑了上来,递给了三人一人一碗热茶。 闻人荣加眼神一亮,打招呼道:“月小姐!没想到你居然和欧阳小姐是朋友。” 月艺面色红润地说道:“不,不是…我是来打工的。” 闻人荣加看着步休和月艺,猜测道:“难道你们…” 欧阳晴有些气愤地点头道:“没错!他们才是情侣!” 月艺闻言尴尬地站在一旁,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支支吾吾地望着步休和欧阳晴不敢言语,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闻人荣加恍然大悟,偷偷向着步休使着眼色。 步休回望着他,对他的鄙视更上二层楼。 欧阳晴则一眨不眨地望着步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间在几人尴尬一人欢乐地气氛中悄然流逝,此时天色已暗,闻人荣加不管步休的多次暗示,没有丝毫要走的迹象。就在气氛诡异之时,梦曼从厨房之中端来了一份饭,面无表情地走向了几人。 闻人荣加见状哈哈一笑,连忙拱手道:“说起来在下也许久都为尝过凡食,却没想欧阳小姐如此好客,倒是令在下汗颜。荣加在这里多谢欧阳小姐的款待。” 步休几人面色怪异,均有些不好意思。就在闻人荣加伸出双手欲接玉盘之时,梦曼不负众望,稳稳地将玉盘放在了步休的身前。 “要喂么?”梦曼淡淡地望着步休,仿佛根本就看不到闻人荣加一般。 步休瞥了闻人荣加一眼,强忍着点头的**,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同时偷偷地从玉盘上伸出一双贼眼滴溜溜地看着闻人荣加的表情。 闻人荣加哈哈笑了几声,连呼有趣,对着欧阳晴问道:“不知她是…” 欧阳晴轻咳一声说道:“步休的妹妹。” 没想到梦曼立刻便直视着欧阳晴的双眼反驳道:“我要嫁给他。” 闻人荣加看着面前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愣了半晌,偷偷对步休竖了竖大拇指。 步休对他的鄙视凿穿了地基。 欧阳晴看着梦曼的眼神,心中充满了委屈,冷冷地说道:“荣加,你今晚就睡在这里吧。” 闻人荣加闻言惊喜异常,连连点头道谢。步休心中苦笑不已,他知道梦曼是为了他好,以梦曼的性格能做到这一步,即使步休感动到哭也不为过。 他摸了摸梦曼的头,继续吃饭。 欧阳晴看到这一幕更是愤怒,对着步休说道:“步休,把你的房间空出来让荣加休息。” 荣加荣加,闻人荣加听见欧阳晴对他的称呼更是喜上眉梢,眼巴巴地望着步休。 步休只好点头不语,今晚住楼下就好。 欧阳晴见状冷哼一声,转身便走向了楼梯,头也不回地说道:“小月,我身体不舒服,帮我照顾一下闻人公子。” 闻人荣加也不好追上去,眼睁睁地看着欧阳晴走上了楼,眼中闪过一丝冰冷地笑意,却不知这一切都被步休看在眼中。步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似若无意地看了一眼闻人荣加,随手将玉盘递给了梦曼。 第一百零六章 骗子! 晚间时候,欧阳晴自楼梯上款款而下,望着步休淡淡说道:“怎么样,还习惯么?” “习惯!”步休笑道:“我在哪里都很习惯。ww』w. .” 欧阳晴眼神一软,轻声骂到:“笨蛋。” 尽管声音很轻,但以步休的听力自然是一字不落地听入耳中,抬起头对着她微微一笑。 欧阳晴看着那寒酸的地铺小声开口道“你,要不要来我的,我的房中…?” 步休眼神一亮,流着口水反问道:“你…你能不能抱我上…” “白痴!”欧阳晴红着脸大骂一声,随即立刻转身蹬蹬蹬地跑了上去。 闻人荣加打开门拦住了略显猥琐的步休,悄声问道:“在下方才听晴儿大骂出口,可是生什么事了?步兄尽管告诉在下,在下定然竭力相助。” 这么强的禁制你也能听见,厉害啊小加。步休苦笑摇头道:“太懒,把上个月的账给算错了。” 闻人荣加拍了拍步休的肩膀,叹着气关上了门。 ‘噌…eng…eng…’的一声,步休缓缓挪进了欧阳晴的房间,看着在梳妆台前静坐的欧阳晴,心如擂鼓。 欧阳晴满面羞红地转过身来,望着手中空无一物的步休一阵愣:“你的被子呢?” “还要被子?”步休望了望欧阳晴的床。 “废话!”欧阳晴羞怒道:“你还想睡老娘的床?!” 这可是三层!步休无奈地在心里哀嚎道:天!梯!呐! “我睡地上…就好。”一想起那楼梯步休就提不起任何劲,顿时像面条一样瘫在了地上。 欧阳晴恨铁不成钢地踢了他一脚,娇哼一声便躺在了床上。 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惹得欧阳晴脑子晕,身子酥,竟像醉了一般脸色通红,玉肌泛光,婉兮清扬。 “上…上来吧…”轻若不闻的声音自床上飘出,步休闻言欣喜若狂,打着滚爬到了玉锦朱衾之上,一股莫名地香味扑鼻而至,令他迷恋不已。 “哎呀!脏死了!”欧阳晴伸出玉足不断地推攘着步休,步休艰难地说道:“难道要让我脱掉?” “不许脱!”欧阳晴立刻坐起了身,脸色红润,肌肤半露,伴着略显急促地呼吸声,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晴儿,你真美。”步休躺在床边,眼神温柔地看着她:“我步休,此生无憾。” 欧阳晴嘤咛一声,羞涩地低下了头,轻声说道:“不许你胡说,今夜就这样,我们,睡,睡觉吧。” 此刻步休出奇的听话,依旧温柔地望着她,淡淡说道:“好。” 欧阳晴心中羞涩不已,匆匆钻入被中,强装优雅地闭上了双眼。 他,他不会懒到这种地步吧…呀!我在想什么呀! 步休看着晴儿因羞涩而紧张局促的表情,心中满足不已。 这样就好。 步休闭上了亮晶晶的双眼,又用胳膊挡住了自己的眼窝,再无言语。 一夜无事。 第二日,欧阳晴悠悠转醒,转头一看,步休早已不在了那里。我昨天是怎么了?欧阳晴摸着自己的心脏,不明白昨天为何会做出那种举动。 怀着忐忑的心情下了楼去,却见步休正无比正常地与闻人荣加说笑着,即便是见到她的出现,步休也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而已,看不出丝毫异样。 不知怎的,欧阳晴心口一痛,仿佛觉得自己与步休一夜之间被隔在了两个世界一般,那种扑面而来的距离感令她无所适从。 好熟悉… 但,不应该是这样的啊。欧阳晴泪盈双目,呆呆地看着这个正常的步休,心里有一种被撕裂般的感觉。 不应该是这样的啊!昨夜,昨夜我们都那般…明明很开心的啊,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之间会越来越遥远?! “你怎么哭了?” 欧阳晴呆呆地看着步休明亮而温柔的双眼,没有擦去脸上的泪痕,而是疑惑而颤抖地问道:“你…你变了?” 步休点头微笑,极其温柔地说道:“对呀,我没有以前那么懒了。” 闻人荣加在一旁眼泛精光地望着步休皱眉不语,偶尔眼神复杂地望向欧阳晴,却并没有打扰二人。步休变化的太过突然,事情很可能会有变化。 欧阳晴恬静地抬头看着步休,轻声说道:“我喜欢那个懒得像猪一样的步休。” 听闻此话,闻人荣加心中一痛,紧握着拳,依旧没有打扰二人。他那笨拙的追求,是假的;那与步休的交流,是假的;那来到这里的理由,是假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但,他喜欢欧阳晴,却是真的。 他的主要目的是步休、是闻人厉。但,他的确喜欢着欧阳晴,至少五年前的事情,不是假的。为了步休,他不得不装傻,不得不一次次看着步休与欧阳晴二人眉来眼去,不得不假装不知道昨夜之事…如今看来,自己终究是晚了。 “若我懒得像猪一样,你真的会喜欢我么?”步休轻摸着她的头,轻声问道。 欧阳晴轻轻摇了摇头,明亮的眼神一刻都未离开过步休。 “我一直在等的那个人,是你么?”欧阳晴攥紧了裙角,紧紧地盯着步休。 步休温柔一笑:“抱歉,不是我。我只是趁虚而入…” “骗子!”欧阳晴甩着眼泪嘶吼道:“骗子!骗子!骗子!” “我没有骗你…你等的那个人,早已经…” “步休!!”欧阳晴疯了一般抓住了步休的双臂,泪水像是决了堤的河坝,嘶声吼道:“你看着我!步休!你敢不敢再说一遍?!骗子——骗子——” 步休双手紧握,滴滴鲜血从指缝中淌出,面上却依旧微笑着道:“他早已经死了。我只是仰慕你而已,就像小加一样,只不过我得到了你父亲和你大哥的认可罢了。”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欧阳晴尖叫道:“你究竟有什么瞒着我?!你为什么不说实话?!你说啊!步休你说啊!他究竟是谁?!你究竟是谁?!” “晴儿…”步休温柔叫道。 欧阳晴浑身一抖,嘴唇急剧地哆嗦起来,却是一声也不出来。 步休眼神忧伤,缓声说道:“晴儿,我的师傅,在昨天仙逝了。” 欧阳晴紧紧地抓着步休的双臂,泪眼朦胧地问道:“你究竟是谁?你究竟是谁?”忽然她呆在了原地,双腿一软,仿佛随时会倒下一般,双手却依旧有力地抓着步休,颤声问道:“所以…你要走了…是么?” 步休轻轻拂着她因为哭泣而凌乱的丝,点了点头。 欧阳晴感觉自己的心瞬间便空了下来,她面色急地苍白了起来,眼神柔弱却期盼地看着步休,像只小猫般轻声求道:“不要离开我…好么?” 步休身体一颤,咬着牙咽了几口,许久后才有些沙哑地说道:“我很快回来。” 欧阳晴缓缓放开了步休,柔弱笑道:“骗子…”声音低不可闻,步休紧紧地抿着嘴,一句话也不说。 看着瘫坐于地,眼神空洞的欧阳晴,步休终于是叹了口气,对闻人荣加笑道:“想知道闻人厉的事,就等我回来吧。” 闻人荣加看着他牙上沾染的鲜血,心中巨颤,重重地点了点头。 看着疾驰而出的步休,欧阳晴流泪道:“你要与我说的,就是这些么?” 许久之后,闻人荣加扶起了欧阳晴,看着她满面的泪水,他蓦然想起了步休那满嘴是血的笑脸,神色一暗,将自己的想法压在了最深处。 欧阳晴刚坐在椅子上,便立刻站起了身,向寻找着什么一般,口中喃喃说道:“不对,不对…”走了两步后,她蓦然冲向了梦曼房中。 此时的梦曼正安静地躺在床上,呼吸悠然,显然进入了熟睡之中。而一直与步休寸步不离的小黑,居然也趴在梦曼的身旁呼呼大睡!只是睡梦中的小黑显得有些急躁,身体翻转不停,但就是醒不过来。 欧阳晴看着这一幕再次流下了泪水,转身朝着步休追了出去,几滴晶莹地泪水砸在地面之上,却溅不起丝毫灰尘。 …… 一间暗室之中,一袭白色衣袍的白睿端坐在唯一的椅子之上,看着面前唯唯诺诺跪着不起的人,似若无意地问道:“你,便是单凰?” 单凰浑身颤抖不已,却依旧跪在地上,额头紧紧地贴在地面之上,惶恐不已地答道:“是…是…” 白睿轻笑一声,温柔说道:“你不要害怕,我有那么可怕么?要知道,把你救活的人,正是我——既然我救活了你,那我怎么会害你呢?你说是不是?” 单凰却依旧不敢抬头,即便是真正的凤凰,也仅仅只能复活自己而已,而眼前之人却能救活他人…这简直越了所有人的想象! “你,还记得步休么?” 单凰眼中闪过一丝嫉恨,随后颤颤地答道:“小女…自然记得。” “哈哈哈哈”白睿爽朗地笑道:“你放心,我和步休是仇人。” 仇人?! 步休,居然配做他的仇人?! 想起步休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人的身体,单凰心中立刻变得一阵冰冷,惶恐不已。 白睿从容地站起身,缓缓走向了单凰,随后蹲下身用两指轻轻挑起单凰的下巴微笑道:“用你的全部,向步休复仇。能不能做到?” 单凰看着面前极为特别的男人,眼神一阵迷离,随后狠狠点了点头,眼神变得坚定无比。 白睿缓缓摩挲着她的下巴,轻声笑道:“那就好。” 步休,希望你可以喜欢我为你送的礼物。白睿嘴角带笑,眉间却是一片凝重。 第一百零七章 步休之死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师傅!求求你!放我出去好么?!”雨灵在塔中疯狂地拍打着禁制,却无济于事。天』籁小说 她已经被困在塔中整整七天了,而之前多次地偷跑均被师傅给抓了回来,师傅一气之下将其关在了塔内,以作惩戒。 但,她根本就没有时间耗在这里! “师傅——”雨灵抽泣道:“求求你放我出去吧…否则,他会死的,师傅…” “他阳寿已尽,死亡乃是天之道、地之理。” “那我呢!师傅!我不是个僵尸么?!”雨灵听到了师傅的回话,再次打起了精神,朝着师傅大声说道:“求求你,师傅,哪怕…哪怕是最后一面也好…求求你…师傅…” 师傅紧皱黛眉,略叹口气,收起宝塔不一言。雨灵的声音顿时消失不见。 … 欧阳晴自屋中奔出后,早已不见了步休的身影。以步休的匿气功法,她是绝对无法现的。 心中一阵迷茫的她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梦曼的屋中,看着闻人荣加无奈摇头的模样,便知道没有办法可以叫醒她们,于是只能静静等候在一旁。 天已漆黑,就在欧阳晴回忆着自己与那个懒懒的步休度过的时光中,小黑醒了。 小黑方一睁开眼便跳了起来,左右四顾后没有现步休的身影,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了欧阳晴。 欧阳晴明白她的意思,轻声答道:“步休说他师傅昨日仙逝,他…” 她话未说完,就见小黑蓦然尖叫一声,彻底地炸毛了!一股庞然能量冲天而起,几乎毁坏了附近所有的禁制与建筑,在一片废墟之中怒吼连连! 闻人荣加惊惧不已,即便是九级灵兽也没有如此威压!这普通至极的猫,难道是什么可怕的神兽或者异兽不成?!虽然如今神兽血脉不是很罕见,但,神兽本身可是几乎是彻底绝迹的存在! 欧阳晴也是一阵迷茫,在小黑的怒吼中委屈地流下了泪水。 梦曼也被这吼声所惊醒,强忍着不适飞到空中打量着四周,脆声叫道:“步休!” 闻人荣加彻底惊呆了。这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竟是化气阶高手?! 小黑在空中不断地嗅着自己的鼻子,却是越嗅越烦躁,最后几乎疯狂地宣泄了起来,整条街道都在她的吼声中化为了灰烬! 只是吼声! 欧阳晴与闻人荣加俱喷出了一口鲜血,闻人荣加挺身挡在了欧阳晴的身前,却根本无济于事。至于街道的其他人…早已被掩埋在这满街的碎片之中。 但欧阳晴知道,这或许还是小黑克制后的结果,至于她为什么知道,自然是因为小黑只是吼叫而已,没有做出任何攻击,包括全力释放自己的能量。 梦曼面无表情地看着欧阳晴,又看了一眼闻人荣加,那冰冷的双眸冷酷无情,像是命令般问道:“生了什么。” 欧阳晴泪流不止,心中阵阵酸楚,却不知从何说起。 她也不清楚步休为什么要离开她。 为什么仿佛一切的错,都是因为自己? …… 步休连夜逃到了一人迹罕至的地方,这里,像极了当年和平村后方的禁地,都是黄沙漫天,不见生灵。 看来我…又要死上一次了,嘿嘿嘿。 世上…只有…师傅好… 步休毫不在意地躺在了沙堆之上,任由自己的身体急地衰败着、干枯着、腐朽着… 抑制不住的鲜血自他嘴中、鼻中、耳中、眼中汹涌流出,几乎只是瞬间他就化成了血人。 鲜血缓缓渗入黄沙之中,将其染成了可怖的红褐色,步休渐渐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只能在一片漆黑中隐约地感到自己那颗跳动的心脏,慢慢衰竭、慢慢衰竭。 没有血染沙场、没有惊天动地、没有可歌可泣、没有豪情、没有哀伤… 如水的人生,即便是在煮沸时,也是那么的淡。 就在步休倒下的那一刻,小黑便感受到了他的存在,她就像疯了一般冲向了步休所在的位置,欧阳晴等人见状连忙跟在了她的身后,却跟不上她的度。 忽然间,一阵极为狂躁的气息在远方爆而出,滚滚黄沙弥漫天地,强横的气流几乎席卷了整座城市! 欧阳晴心中一颤,强忍着那狂暴的气流向前冲去。 气息戛然而止,欧阳晴赶到时,只看了一眼便险些昏迷过去。 血!带着沙块的血!步休的血!欧阳晴双眼血红,仿佛疯了一般冲上前去,不小心跌倒后依旧连滚带爬地冲到了他的身前,去摸他冰冷的身体,去摸他的脸,摸他的胸膛。 没有遗言、没有感人肺腑的话语,只有那仿佛万年不变的面容。 喷出几口鲜血之后,她没有嘶吼,没有哭泣,没有笑容,没有表情。 像一片枯叶,一动不动。 她就那么坐在那里,轻轻地将步休抱入怀中,用指尖一寸寸一厘厘地轻轻抚摸着他的头、他的眉毛、他的眼、他的鼻尖、他的嘴唇… 仿佛那张嘴会突然笑出声一般,对她说道:“傻瓜,请你…扶我起来…” 你真懒。 欧阳晴轻轻地摩挲着他的嘴唇,面色没有丝毫变化。 我不可自拔地爱了两次,却都爱上了同一个人。 欧阳晴抱着步休轻轻地摇晃起来,蓦然一动不动,抱着他痛哭出声,直哭得眼泛黑光,几乎昏厥、几乎哭瞎。 你为什么每一次…每一次,都要自己抗下这一切? 欧阳晴摸着步休的脸庞,轻轻地掐了两下,像抱着熟睡的孩子般幸福地笑了起来。 为什么,你的人生会如此坎坷?我心疼你,你知道么?步休,我心疼你…你能,再,活过来么?我一定不会再次忘掉你,一定会好好地爱你…你,能再活…我心疼你,我心疼你! 欧阳晴断断续续地抽泣着,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要是你再活过来,一定要向我撒娇,明白么?我什么都依着你呦。只要是你说的,我,什么都,听… 你答应我一声啊…啊!就一声,好么?步休~~!你答应人家一声嘛!你不要撇下我啊!你醒醒,你醒醒啊!步休~~ 欧阳晴时哭时笑,有时撒娇,有时享受着步休的撒娇。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是那个笨笨的样子呢。装作经历过一切,装作一切都懂,其实呢,你比谁都脆弱吧,你比谁都渴望被人理解、被人关怀的,对吧?毕竟你告诉过我,你没有父母呢… 亲情、友情、爱情…你真是个笨蛋,明明自己渴望这一切,却总是为了别人而付出…我呢,也很笨。我愿意做你的妹妹、你的知己、你的爱人…你想要的,我全都给你… 你也很厉害呢,几乎没有你做不到的事呢,最厉害的是,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一个人做到的… 一个人解决小鬼的事、一个人逃跑、一个人面对千万人的辱骂、一个人解决着身边所有朋友的事,即便你自己的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一个人跨越欧阳域,想必期间还做了许多傻事吧、一个人解决着单雀的事、一个人承受着自己的事… 你真笨,步休,你真是笨死了!笨死了!我讨厌你!你怎么会,这么笨? 欧阳晴一边拍打着步休的胸膛,一边泪如雨下。 我不知道你在鬼镇经历过什么,但我不后悔我曾经冤枉了你,我只后悔我没有跟着你一起逃跑…想必你在鬼镇经历的一切,更让人心疼才对吧,否则你也不会自那以后就变成这幅样子…还好我了解的不多,要不然,我会哭死呢。 欧阳晴抹了抹眼泪,温柔至极地看着步休的睡脸。 你有没有为你自己偷偷哭过?一定有的吧,你这么笨,肯定不会告诉我。我也很笨,没有照顾好你…一点,都没有…你怎么会喜欢我这么个笨蛋呢?你骂我啊!快起来骂我傻瓜啊!我想被你骂一辈子… 我是不是不配做你的未婚妻?但我偏要做你的妻子呢,气死你,哼! 他们都只顾着看你的笑话,他们只喜欢看你的困境、看你九死一生的解决问题、看你挣扎在恐怖的边缘、看你的一切不幸…但有谁会真正的珍惜你、怜惜你、理解你呢? 当你快要被折磨得疯掉的时候,当你绝望到孤独、孤独到绝望的时候,谁会真正的理解你呢? 大抵都是哈哈一笑,仅此而已吧。但,我不会。 欧阳晴躺在了步休的身旁,摸着他的脸颊,轻轻地亲吻着他的眼睛、他的鼻尖、他的嘴唇… 第一百零八章 我究竟在寻找什么? 整整七日。天籁小 说 欧阳晴在步休的身旁躺了整整七日,七日来她哭笑不定,但大部分时间只是呆呆地看着步休,一动不动。 小黑早就恢复了正常,眼神闪烁,同样卧在步休的怀中,静等着某一个时刻的到来。 至于梦曼则站在一旁一动不动,恢复了初见步休时的模样。 在第七天结束的时候,梦曼终于开口了:“晴…姐姐。”这是她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正式的称呼欧阳晴为晴姐姐。 欧阳晴充耳不闻,仿佛入魔一般,眼中只有步休的存在。 “晴姐姐,步休曾对我说过一句话,我,不懂。”仿佛这句话可以直击灵魂一般,梦曼带着些许颤音说道:“我就这样付出着,总是想着有得到回报的那一天。我付出了善良、付出了感情、付出了我的一切,会不会在将来的某一天,突然收获一份爱呢?毕竟,若是我不付出,又有谁会心甘情愿的为我付出呢?哈哈,真是笨笨的一句话呢,你不懂也没关系,即便是我,也不是很懂呢…” 欧阳晴面色一变,直直地盯着梦曼,瘦削的脸庞与干裂的嘴唇无不显示着她的憔悴。 梦曼流着清泪,捂住心口皱眉问道:“晴姐姐,为什么我会感到心脏很难受呢?这…是什么?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我想步休对我笑。”梦曼的一句话说得欧阳晴心若锥刺,第一次带着感情痛哭出声。 就在这时,小黑蓦然从步休的怀中钻了出来,紧紧地望着一个方向,如临大敌,却又带着一丝期冀。 “身怀生命法则居然还能死去,你可真是笨得可以呐,步休。”一道爽朗的声音瞬息便至,欧阳晴一惊,眼中涌出浓浓地恨意。 来者,正是白睿。 “好久不见,侄女。”白睿笑着向欧阳晴打着招呼:“别这么看着我,我们可是朋友呢,不是么?” “喵!”小黑疾大叫一声,看了看白睿,又看了看步休。 白睿摸着下巴笑道:“不急不急,我倒是对你感兴趣的很,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嘛,即便是龙,也没有像你这般如此具有灵性。” 小黑怒吼一声,似是威胁。 “哈哈哈,你们啊,真是一群小鬼。还是步休更合我的心意,至少他明白,人的一生,谁还能不经历一些厄运呢?你们这样也只是徒增悲伤而已,看的不开,看的不开呀。”白睿看着已经有所腐烂的步休啧啧说道:“都成这样了,你身为公主,连他的尸身都保不住?” “我已下定决心陪他一起…” “我明白我明白。”白睿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还好我明白你的习惯,这七天你一定不会自寻短见的,但过了今天就不一定了,对不对?” “喵!” “别催别催。”白睿不耐烦地说道:“我这风尘仆仆地赶来,不就是为了这件事么?你们居然还对我有敌意…真是不成熟啊。”说罢,他似若无意地问道:“步休临走时,是不是说过等他回去之类的话?” 欧阳晴强忍着愤怒点了点头。 白睿当场大笑不止,指着步休说道:“不错!很不错!你让我更有信心了,步休。” 说着也不管几人是何表情,只见他盘坐于地,双手如风般疾掐诀,随着他一次比一次缓慢的结印,天地也渐渐变色,周围飞沙走石,一时间,以几人为中心的地区变得昏暗不已。 无数的符文自空中浮现而出,最后缓缓地绕着白睿进行着规律地旋转,看得人眼花缭乱,神秘至极。 些许汗珠自白睿额头渗出,他紧咬着牙,先是一眨不眨地望着步休,随后蓦然闭上了双眼。 闭上眼后,另一个半透明的步休便诡异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浑身散着黑色光芒,似要融入这无边的黑暗一般。 白睿见此却嘴角一勾,随着最后一个印的结成,他终是松了口气,再睁开眼时,已是大汗淋漓。 “这…是什么?”欧阳晴呆呆问道。 “蒸汗**。”白睿嘻嘻一笑,随即说道:“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记住,这个功法一个人只能用一次,若是他再次死去,那我也无能为力了,再见。” 欧阳晴正警惕间,却见白睿蓦然消失于此,不由得一阵愕然。 小黑则一眨不眨地盯着步休的尸体,只见步休的身体居然以肉眼可见的度进行着愈合,只是片刻之间便恢复了刚死时的模样。 在欧阳晴等二人一猫忐忑的注视下,步休出一声轻哼,缓缓睁开了双眼。 “回…家…”干涩似枯骨的声音自他的嘴中出,他用那仿佛千年都不曾有过波动的漆黑瞳孔望向蔚蓝色的天空,却因为那漫天的土黄色灰尘而显得憔悴不堪。 小黑眼神晶晶亮亮,却似舒了口气一般软了下来,也不管步休此刻情况如何、心情如何,就自顾自地扑了上去,一副只管自己开心的傲娇模样。 步休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怀中的小黑,眼神却依旧如黑夜一般静谧。 欧阳晴看着步休眼角晶莹的泪水,心中悸动不已,一时间撼动灵魂的喜悦、不可置信、近爱情更怯的踌躇纷纷涌上心头,面带感动、眼含春情,竟就这样呆呆立在了那里,嘴唇蠕动,却说不出只言片语。 梦曼则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在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情况下,露出了她的第一次微笑,随即轻轻晕倒在地。 太好了,步休,我没有疯。我怕我疯了以后就会忘记你,会变成你不喜欢的样子。 一定要夸奖我。 …… 你,有没有死过? 哈…请见谅,我好像没什么力气说出以感叹号结尾的“哈!”呢…我死过,而且是两次。 哇…真厉害呢… 是啊…挺厉害的… 你若是问我有什么样的感觉?或许之前我还有很多感想,例如看淡生死、看破人生之类的。但现在,我只能回答你——累。 很累。 长生无用,我只想回家。 可是,我的家在哪里? 纵观我的人生,毫不悲观的说,就像是一条行进在世间的清水而已。 如水的人生,虽没有方向,却千变万化。 只有当我被煮起来时,才会毫不在意地沸起来。只有当我被冽风侵袭时,才会心灰意冷地化成冰。 但尽管如此,最初的我,依旧是一股清水。唯有当我路过所谓的“世间”时,才会渐渐被各种颜色所侵污,最终变成了如今的灰黑色。 何谓世间?正如太宰治前辈所言,世间,即与你有交集之人之事之情感。 我不是一个爱钻牛角尖的人。我始终认为人生最难做到的事,便是“难得糊涂”。 要想幸福,难得糊涂。 要想快乐,难得糊涂。 像这样淡如水一般的人,很难招人喜欢的吧。和这样的人聊天就像和得道高僧聊女人一样,他只会淡定地告诉你这是骷髅、这是骷髅、这是粉色的骷髅。 所以要学会适当地装点傻,这样才可爱。 正如我之前所言:思考人生的事,不哭出来就值得高兴了。 但是,对于死过两次的我、对于经常被逼得思考人生的我,还是会感到很累啊…… 如上所述,是不悲观的说法。浅尝辄止,不予多谈。 那若是悲观地说呢? 例如思考人是什么、人际关系是什么、我们每天都在做些什么…这就太可怕了,我不敢说。 或许你认为我在耍你……但仔细想想,既然我不敢说,为什么还会提出来呢? 有些事情仅是粗略地从脑中闪过,便会使人浑身颤栗不已。 “所以要学会适当地装点傻,这样才可爱。”同样的句子,仔细思考后会不会悚然? 若你并没有这种感觉,那么恭喜你。我很羡慕你。 其实我很佩服我自己,因为我看起来还算是个正常人。 白睿说我看得开。嘛,这当然没错。但这并不代表我不会偶尔用消极的想法来小小地慵懒一下。 想象一下:一个阴雨天气,你拉上了厚厚的窗帘,独自一人躺在狭小的床上,用被子轻轻地裹住自己,让这昏暗更加漆黑,让这光明无所遁形。而后,你静静地听着自己的呼吸声与心跳声,乱七八糟地想一些会令自己流泪的事情;想一些关于人类、关于人生的“暗黑哲学”问题;想一些关于欺骗、谎言等隐秘地存在于世间的种种罪恶,然后在哭累了的时候蒙着脸美美地睡上一觉…… 很舒服!特别舒服!简直像是脱胎换骨一样!不是么? 这就是泄、 这就是放纵! 放纵,就是慵懒。 梦儿,你收到了么?它不是指**上的懒惰,而是指心灵上的厌倦与万念俱灰。 原来当初傲慢的不是单凰,而是那个在封域内看似冷酷稳重,实则蔑视一切、目空万物、不顾任何人想法地布自己的局、视所有人为布偶玩具并且满足于导演一切的我自己。 原来当初贪婪的不是白睿,而是那个看似纯真,事实上却害怕失去、渴望得到一切包括感情的我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一切的我、将一切都归咎于白睿的我,自然迈不过这一步。我此时才明白,古人将修炼等级的量词设计成“步”的真正意义。以前的自己,真是愚蠢。 于是,贪婪便暂时搁浅了。 原来当初嫉妒的不是梦曼,而依旧是那个没有丝毫反省、依旧不知满足、没有安全感、愚蠢、丑陋的我自己。 回想起自己的经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我度过了甜蜜而温馨的迷茫期,如一个孩童般初入世间,懵懂而无知; 而后我先后遇到了朋友、爱人、亲人等等真正关心我的人,我开始明白人,与人之间的复杂关系。若不是地球时有师傅的存在,也许现在的我还挣扎在某个不知名的街头,卖弄着蹩脚的演技以昏昏度日吧。那时我想,重活一世,我应该更勇敢地去接触那些以前极为畏惧的事物,例如人类。但,或许懂或许不懂,我就那么懵懵懂懂地进入了世中,一点一点探索着那“真正的”、“不是虚假的”、“缥缈的”感情; 再然后我遭遇了战争。我不知道当时我是怀着怎样的感情迈入那片战场之中的,我只是想,只是想在那神鬼皆惧的修罗地狱中看一看,看一看那令我屡次落泪的真情。生死之间,一切黑暗皆为虚妄,唯有真情最为耀眼。不是么? 最有意思的便属鬼镇了吧,那个闻人厉,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即使现在,我也无法完全相信他。说实话,那是我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如此赤、裸地直面自己的内心。即使在我第一次死时,也没有如此那般地令我绝望。 这些,都是我的罪…… 我再次闭上了眼。 章节感言 一、能看到这里的你,或许能有一些自己的感触吧。天籁 『小 说ww w.』. 二、我不时地会想到,我是不是应该把这篇小说改成18+呢? 三、鬼镇篇吓跑一半,外传一再吓跑一半的一半……说实话,随着我情绪的变化,小说也变化得比较激烈,这是我的一大缺点,其导致的后果极其严重:整篇小说写得极不均匀、良莠不齐、鱼龙混杂…有些词穷了…轻松、恐怖、黑暗、搞笑,在我看来真是乱成一锅粥,写长篇对我来说还是有些吃力的。但总的来说,我还是很自豪的。 四、告诉大家一个比较羞耻的秘密吧,在写这本书之前我有一个荒诞的想法:若是有女生可以真正地读懂我想表达的,我说不定会不顾一切地追求她。但写着写着这种想法就淡了,因为就像我上一点说的一样,有些地方写得好,有些地方写得不好,我不是很满意(我有一点完美主义,这不是一本充满精华的书,每每想到这一点我就有些失落),但我也明白,若是这样还继续奢望的话我会一直打光棍的——这一点绝不能忍。 五、以感情为主线总是难以控制得很好,毕竟一个人不可能一直保持着一种情绪。说实话,当初我的确想把这本《小武贼》写成那种比较典型的玄幻小说的,从名字就看得出来。但不知怎么的,就扯到了感情上(或许我比较擅长写第一人称,也或许是我会时常进行无意义地遐想与思考的缘故)。关于本书以后的展,主线就在那里,我不会写的太偏,但小说写出来后会是怎么样的表现形式,我不能保证。 六、我想等书完本后改一个更加恰当的书名,当然这是后话了。 呼…说了好多…晚安。 第一百零九章 出差 白睿…么? “所以,就是这么回事。』ww『w. .”步休渐渐回过神来,淡定地看着闻人荣加说道:“我所知道的闻人厉,也只是小红告诉我的那一点点而已。” 闻人荣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眼神凌厉地盯着步休说道:“闻人厉前辈难道没有留下任何物品或者信息?” “没有。”步休嚼着欧阳晴喂给他的橘子,毫不在意地看着他凌厉的眼神。 闻人荣加看着几乎百依百顺的欧阳晴眼皮一阵跳动,终于忍不住说道:“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再久留了,告辞。” “诶?这就走了么?小加?”步休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我身体不便,就不送你了,晴儿,替我送一下小加。” 欧阳晴狠狠地捏了步休一下,礼貌地将闻人荣加送出了店。 禽兽!闻人荣加回头看着欧阳剑阁,面上一阵扭曲。三个美少女呐!这步休真是个鬼畜!魔王!人渣!他怎么对得起清纯可爱的晴儿?! 欧阳晴回来后,步休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笑嘻嘻地问道:“走了?” 欧阳晴忍着笑没好气地说道:“都被你气成那样,他没当场和你翻脸已经够好了!” “谁让那小子惦记我老婆?以前那是因为我懒,现在,哼,我玩不死他。” 欧阳晴俏脸通红,眼神温柔地看着步休说道:“步休,我们回去成亲吧。” “回欧阳域?”步休连连摆手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去了欧阳域,我又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可…我们总是要回去的不是么?” “晴儿,论起结婚,我比你更急啊,你看,我都死过两次了,却还没有成过一次亲。” 一听这话,欧阳晴立刻泪眼朦胧地说道:“那我们就在这里成亲,我一刻也等不得了。” 步休摸着欧阳晴的头笑道:“贪婪,虽然可怕,但我迟早会与之相遇的。” 欧阳晴恬静地微笑着,缓缓靠在了步休的胸前。 …… 敲门声响起,步休放开了怀中的欧阳晴说道:“进来吧。” 梦曼面无表情地走进了房中,眼神自始至终都盯着步休的脸说道:“信。” “信?”步休接过了信纸,打开后现这居然是来自小月写的离别信! 信的内容很长也很简单,总结来说一共有: 一、遇到步休几人,她很幸福也很幸运。二、这段日子里她过得很快乐。三、她很羡慕步休与欧阳晴之间的爱情。四、她想去寻找自己的那一份爱情。五、她不好意思当面说,于是写了信。 老道的欧阳晴立刻便看出了隐藏的第六点:她对步休的好感度很高。字里行间都可以体现出她对步休的在意与隐藏在其中的淡淡情愫。至于她自己有没有现这一点,步休几人便不得而知。 “小月走了。” “人,真是个复杂的动物啊。”步休伸了个懒腰慢慢走出了房间:“又是一个分离。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对待了。” …… 就是这样,虽然闻人厉与当年那名夜宗第一天才的事情依旧神秘无比,但步休终于明白了关于自己情绪变化的事实,也算是不虚此行。 在这之后,三人一猫又过上了简单而温馨的生活。 “出差?!”步休惊得蹦了起来:“这也要出差?!还是去西大6?!” 欧阳晴也有些无奈:“没办法,家族对我很是器重,于是就命令我负责本次与西大6的交易等事宜,推不掉的。” “西大6…应该没事吧…”步休苦笑道:“本次?” “嗯,毕竟不可能让我一直负责如此重要的事情,事实上,我也只是去稍微监督一下,开几个会议罢了。” “不能视频吗?就是那种‘三围’立体的。”步休苦着脸,这都什么时代了,还出差。 “这是基本礼仪,总偷懒怎么能行?” “那我们要坐多久的飞车?” “闻人域距离西大6比较远,中间也很少有补给站点…最快也要两三个月吧。” 步休扒着自己的脸:“两!三!个!月!”这飞车,有的玩了… …… 一片广若草原般的空旷地域,数不清地巨型飞船在空中有规律地不断穿梭而过。 “我们到了。”欧阳晴看着梦曼说道:“把他放下来吧。” 梦曼点了点头,直接将手中的巨箱扔在地上砸个粉碎。一片木屑之中,步休骨碌碌地滚了出来。他仰面看着空中那些无比巨大的各式飞船,啧啧感叹着。 真是一个壮阔的世界。 不知为何,看着这些忙碌的飞船,步休心中竟有了一丝极为安逸的感觉。 “明明都恢复原状了,你怎么还是这么懒呢?”欧阳晴扶起了步休,轻声埋怨道。 “在这里你应该踹我两脚,然后一脸傲娇地指责我,这样才显得你个性鲜明嘛。这种事情一直都是梦曼做的。”没办法,亲身体验过至尊版的慵懒,那种享受地感觉,步休怎能不上瘾? “你太高。”梦曼在一旁无动于衷。 欧阳晴挽着步休,露出了自内心的微笑。 “这就是我们即将乘坐的飞车了。”欧阳晴指着远处的庞然大物说道。 “哇!真~~大!”步休吃了一惊,这究竟是一座山还是一架飞船?! 飞船属于典型的西方式飞船,整体呈圆环形,圆环中央镂空,全身均由不知名的金属制成,外表漆黑,既透着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又有着无法言喻的神秘。无数突出的尖刺型建筑棱角有致,仔细看去,那密密麻麻的几何形架构与不是闪烁着地灯光无不透着那无以伦比的科技感!更绝妙的是,飞船地四周居然有着巨大的蓝色光环!光环上符文闪烁,又给这科技感增添上了玄幻地色彩,看得步休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虽然飞船早已坐过不少,但如此巨大、仅是看一眼便使人几乎窒息地飞船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简直就是一座无比巨大的空中城市! “步休,”虽然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但欧阳晴还是喜欢叫他的全名:“化气三步的强者,只需一剑便可以将其劈开。” “……”步休看着欧阳晴久久无语。 “哈?!!真的假的?!那白睿是怎么逃出去地?!当时我几乎什么也没有感觉到啊?!否则那城市还不早就化成灰灰了?!!只是一阶而已,差距就这么大?!” 欧阳晴面色微红,连忙解释道:“即便是化气三步也有着云泥之别,例如我们的现任族长欧阳画,他若是用出七分力量,应该就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了。只不过,当一切还可以调节的时候,没必要闹得那么僵嘛…白睿他毕竟是夜宗之人,即便昭告天下进行追杀,但为了人民,那种力量是约定成俗地禁忌。” “原…原来如此…”步休抖了两下脸皮,白睿他居然已经这么强了…小红那丫头,原来是个废物啊… 小红在远方大怒:“人家的幻术即使是欧阳画也会中招!” 说起庞然大物…步休转身问道:“白睿说小黑是神兽一般的存在…神兽…是什么?” “神兽是远凌驾于化气阶的存在,几乎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传说中,神兽只有六种。” “这么少!”步休立刻明白欧阳晴口中的‘传说’极有可能是真实存在的事情,而不像小说中的杜撰,少一些是很自然的。 “没错。龙族、凤族、麒麟、玄武、白虎和妖翼鹏族,便是所有的神兽了。” “哦…没有猫啊…” 欧阳晴咯咯笑道:“那当然了。” “那…神兽…有多大?”步休一眨不眨地看着飞船,心想应该也就这么大吧。 “一条龙随便打个滚,半个欧阳域就没了。” 第一百一十章 飞船上的邂逅 旭日初升,金红与蓝黑相融相织的天空下一片白茫茫。天 籁小 说ww『w.. 我轻轻地对着玻璃哈了一口气,而后小心翼翼地用手擦了擦,那仿佛如梦幻一般的雪景顿时映入了眼中。 颗颗松树如泡入蓬松的雪中一般带着丝丝懒意,叶尖在橘红色阳光的映衬下带着点点粉红,和着阴影处淡淡的蓝光,稍不注意便会消失。 飞船难得地停了下来,静静地浮于空中,那漆黑尖锐的风格与此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仿佛随时会刺破这气泡般的梦境一般,肃杀而萧冷的气息无时无刻不弥漫而出。 但,再冷血的挣扎,也逃不脱大自然的包容。 很矛盾的一句话。我却很喜欢。 就如同我喜欢这幅画一样: 画中是一名年轻女子,倾城绝世的面容令人为之迷醉。死后不久的肌肤晶莹雪白,面部色泽依旧,耳边细细的绒毛清晰可见,浓密的睫毛与凤眼紧闭,淡红色透着光泽的嘴唇轻合,丝随风轻扬,凝神看去,那温柔中带着些许笑意的嘴角,分明是一种解脱。 但,不仅仅是如此。 画中女子的另一半,赫然是仅剩下蓝褐色的骨架以及骨架上黏着的黑肉。黑蓝的面孔早已腐烂,空洞的眼窝加上那嘴唇咧开至耳根的冷笑令人望之浑身生寒。不早不晚,偏偏是这种正腐烂到一半的景象最为恶心。 恶心么?我轻轻抚摸着这幅画。 这,本就是一个人。 未若锦囊艳骨留,一抔净土掩风流。 “是雪。”我手扶画卷,再次望向了窗外。 仙境,也不过如此。 我想起了他的微笑,若是他的话,一定会改正我的吧。我隐约听到了他在说些什么,一丝笑意挂在了我的嘴角之上:“果然,不是仙境如此,而是因为我依旧如此的格格不入么?” 前几天时,我在飞船上遇到了一个男人,一个温文尔雅、礼貌谦逊、眼神却总是戏谑的男人。 他告诉我,他是一名高贵的血族。没有半脸面具、没有黑色斗篷,只有那满屋的书架与无法掩饰的贵族气息。 血族…是什么?半脸面具和黑色斗篷又与血族有何关系? 我不是很明白,他说的话总是很深奥。 哦对了,他说他叫步休,还说让我叫他密斯特步或者达令步。世界真的很大呢,好奇怪的名字,我还是喜欢叫他步休。 那天,我正打算去第十层庚区寅域放松一下,却没想半路便被他拦了下来。 “这位尊贵的小姐,”他笑的真的很好看,就像我印象中的那个人一样。“请留步。” “你,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么?”怯怯地低下了头,我并不擅长应对这种事情,尤其是…对方还笑的如此好看。 “在下姓步名休,不知姑娘芳名?” “黄,黄怜儿。”他漆黑的双眸充满着温和的笑意,那从未见过的礼貌令我不知所措,仿佛不回答他的问题就会显得我很傻一样。 他闻言微微一笑,满含深意地‘嗯’了一声,轻声说道:“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怜儿,很有意境的名字。” 我脸微微一红,小声辩驳到:“谁,谁是你的怜儿啊。”唉,完了,老娘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微微翘起的嘴角,只是那眼神却满含深意。望着他的双眸,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小姐,可有什么秘密?”他突如其来的问题令我猝不及防,我万万没想到他的观察力竟敏锐到此种地步!最重要的是,如此有礼貌的男子居然一张口就闻这种问题,此刻的他在我看来神秘的就好像精神病一样。 我连忙低下头,支吾说道:“谁,谁都有一点秘,秘密的。” 本以为他会穷追不舍,却没想他只是淡淡一笑:“那倒也是,是在下失礼了。不过,我可是有一个很重要的秘密呦。” 我鬼使神差地问道:“是什么?” 他依旧是淡淡地微笑着,只是其眼中闪过了一丝戏谑,弯下腰悄声说道:“我呢,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 我眼皮一跳,双手紧握于胸口处,还未等我有更多地动作,就听他接着说道:“我说的,是真正意义上的死。” “为…为什么…要说这些?”我眼神慌乱,紧张不已,心脏仿佛在下一刻就会跳出胸口。 “为什么?”他面带疑惑地反问道:“你问我我的秘密是什么,然后我就告诉你了呀。” “是…是么…哈哈”我不断地干笑着,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 “不过,真是奇怪呢。”他退后两步,目光不断地上下打量着我,随后说道:“以我的眼光来看,你不应该是这种羞涩的人呀。” “哈?”以你的眼光? “嗯。”他点了点头,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他能听见我心里在说些什么。 “你应该更加…更加率真一些,更加…妩媚?不对不对,更坏一些…也不对…更加成熟一些!嗯,对,更加成熟一些!” “成熟?”就是那种你一勾我就搭的成熟?听说西大6文明开放,难道他是西大6的人? 但无论如何,听闻此话我还是舒了口气,于是我也大方地笑道:“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 他微笑地看着我道:“这就对了,对我来说,大方的女人,才有魅力。” 他慢慢地将我逼到了墙根处,在我有些错愕的眼神中,左手搭墙,右手则用手指缓缓地从我的脸上滑到了我的肩膀,最后再滑到了我的锁骨处,漆黑的眼神仿佛闪烁着魅惑的光芒,轻声开口道:“真是完美的弧度。” 我虽然不拘小节,但此种情况下就不是什么小节的问题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的手急忙搭在了他的肩上,刚想用力推开他,就听他说道:“告诉我,你的秘密是什么?” 我心中一惊,竟呆呆地立在了原地。此时我们两人的动作若是在外人来看,绝对是彻头彻尾的一勾一搭,旖旎不已。 事实上的确有‘外人’恰巧看到了这一幕,那是一个姿容丝毫不逊于画中美女的倾城女子,她看到我们的动作先是一愣,随即便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一把就将他拽了过去,张着一对晶莹而美丽的大大眼睛,面带委屈地看着他。 “我从没想到你的度居然如此之快!”我明白,她说的度是泡妞…也就是泡我的度。但,事实不是那样的啊。 我刚举手想辩解两句,就见步休微笑着说道:“晴儿,你误会了。” 她看着我,我连忙点头。 名叫晴儿的美女转过头指着我说道:“还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单纯女孩!” 漂亮?是在说我么?嘻嘻嘻嘻…餮!你到底听不听人说话啊?! “这个…你好…我们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妹妹,他是不是告诉你他死过一次?”晴儿拉住了我的双手,亲切地说道。 诶?什么展? 她见我没反应,连忙问道:“你相信了?” 我愣愣地点了点头。 她看着我的样子焦急地说道:“妹妹你听我说,他见了谁都是这么说的,你可千万不要上当啊!能将死人医活的除了那传说中只有子桑才存在的‘逆轮回’之外,根本没有其他的办法。他怎么会是死过一次的人?” 那个传说我也听过,只是个传说罢了。至于…见谁都这么说?我看了看步休,他依旧是那副礼貌谦逊真诚的微笑,仿佛根本没有说谎。 “姐姐,他是你的男朋友么?” 晴儿回头看了一眼呆头呆脑的步休,点头说道:“不好意思啊妹妹,他是我的丈夫。” 丈夫… 我在原地愣了好久,看着步休被晴儿拉走,看着两人打情骂俏,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格格不入,大抵如此。 第一百一十一章 bang! 我身着便服,坐靠在椅子上,轻轻抱住双膝,用适当的力气舒展着上半身,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觉只是瞬间便袭遍全身。点起一支烟,仰头朝着天花板上吞吐着苍白烟雾,看着那烟雾如霭如云如雪,在画卷地渲染下袅袅向上飘去,心绪飞扬,似是怀抱着世间万物,却又不知所想。烟雾轻轻地触碰着天花板,恰似浮在水面上的泡沫缓缓扩散,缠绵缱绻,扭曲婴卷,如同在地狱中无声挣扎的灵魂一般,缓缓沿着天花板的纹路悄然扩散、变淡、消失。 自杀前的心情相比正是如此吧,既怀抱着一切宇宙天地中有关或无关、要紧或不要紧的心情,又似心无一物,无所眷恋。 但我是不会自杀的。没有人会比我更加了解生命的珍贵,没有人比我更加惜命——准确的说,是珍惜这悄然度过的时光,而不是珍惜‘死亡’那一个节点。 正抽着烟无所事事的我,有何资格来说这一句话? 我会如此回答你:若是连我都没有资格,那绝对没有第二个人有资格。 嚣张?因为我有资本。因为,嚣张也是人的一大权力,不是么? 说起人的权力,我最近常常思考:若是一个人经历了所有的挫折包括生死,并且‘淋漓尽致’地‘享受’了‘一切’身为一个‘人’可以拥有的‘情感’,那么最终,他的表现会是怎样的呢?珍惜该珍惜的、不屑该不屑的事情去游戏风尘?抑或是看破一切、宠辱不惊、既无大悲也无大喜地做个圣僧? 我更倾向于前者。因为我觉得,享受过一切大起大落的他,不可能再过着切断七情六欲一般的人生。 再或者,他会看透一切从而自杀? 哈哈哈怎么会,他们才是真正懂得人世间真正珍贵事物的存在,自杀这种懦弱、逃避、以伤害自己来满足自己最后那即将爆棚一般的变、态的心理快、感,就像是因吸毒过量而死亡的行为,在他们的眼中是最为幼稚的一种选择。 大部分的自杀一是为了以自己的死亡而令身边之人留下不可磨灭的深刻印象,二是逃避痛苦。后者还好说,至于前者,一边意音着他们因心怀愧疚而痛苦不堪地后半生生活,一边满足自己的自虐心理,嘿嘿,死得跟闹着玩似的。 餮!我怎么说起这个话题了! 还是说说那个男人吧。 又是他。 听说这架飞船上的饮酒区很有特色,不同于家乡的酒馆,这种西方式的饮酒区对许多年轻人都有着无法言喻的魅力与诱惑。于是那晚我便怀着无聊的心情走进了饮酒区中,嚯~真是劲爆呐! 那是一种原先我根本无法想象的混乱!对于我这种自幼便生活在秩序中的乖乖女来说,这种可以肆意放开一切束缚的感觉,居然莫名地适合我! 说实话,自从那件事以后,我感觉自己已经沿着堕落的光明大道越走越远了。也是通过那件事我才明白,有多少人的存在不允许你去堕落。可惜,已经晚了。 就在我望着眼前的琉璃酒杯淡淡呆时,一张令人讨厌的脸突然出现在了人群之中。 他也看到了我,露出了一抹不羁的邪笑。先前温文尔雅的他怎么会有这种表情? 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双手结成特殊的形状指向我,嘴中还故作潇洒一般念着什g!之类的话,应该是某种西方的诅咒吧。 “是枪呦。”他解释道:“我家乡的一种小手枪,就像这样,上膛,射。” 世界真是大呢。 “有什么意义么?” “据说被丘比特射中的人就可以陷入爱河呦!”他笑嘻嘻地解释道:“很神奇的。” “丘比特,是那个枪的名字么?”一点也不好听。 我分明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闪即逝的没落。 “没错呦!” “对不起。”我下意识地说道。 “没关系。”我第一次现他的情商如此之高。若是他当时反问一句:为什么道歉,我想我也不会象现在这样忧愁了。 “步休,你是西大6的人么?” 他摇了摇手指,微笑道:“你说错了三个地方。” 三个?!我疑惑地看着他,带着一脸有趣的神情。 “第一个,我是一名gent1eman,也是一个p1ayboy,所以,你可以叫我mr.步,也可以叫我dar1ing步,我不介意的。” “呼~”有趣的称呼。 他笑了笑接着说道:“第二和第三个,我不是西大6的人。” ? “我不是来自西大6。我也不是人。” 世上的智慧生物的确不少。“那么,你是?” “我是一名高贵的血族。”他脸上的表情并不是自豪,而是一种无法隐藏的笑意,自内心的笑意。想必这对他来说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吧。 我这才现他那怪异的穿着。东大6虽大,但穿衣风格几乎没有太大的差别,他这种怪异的版式,怎么说呢,的确有一种很合适的感觉。 他的秘密真多。 “怎么样,合身么?”可能我上下打量的眼神令他明白了我的想法,他转了一圈说道:“这是休闲西装。” “也是你家乡的服装么?”很精神、很高贵、很修身,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谢谢。”他眯着眼笑了起来。 真可怕,他的情商未免太高了些。这种男人,很危险。 他不问我的来历,至少在这种‘礼尚往来’的最好机会下,他没有问,仿佛根本就不关心这些一样——明明之前还问我的秘密是什么,这种时刻却一反常态,真令人捉摸不透。 他只是在冷场的时候抿了一小口酒,微微皱了皱眉问道:“你的身上有种奇怪的味道。” 我微微嗅了嗅立刻明白过来,那是烟的味道。 “烟?”他看着手中的烟,一副没有见过的模样:“这是烟?怎么用的?很特别的味道。” 我点燃后吸了一口,他看着我吐出的烟雾,神情前所未有的迷茫。 “以前没有见过么?” “形状很奇怪,味道也不同…但,应该是见过的。”他点了点头,不知此刻的他是何种心情:“女孩子吸烟不好。” 我掐灭了火焰,第一次感到了自内心的羞愧。 …… “还是戒了吧。”我看着面前的画卷,再次掐灭了烟。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望着窗外刚刚升起的朝阳与白雪,起身打开了窗户。一阵冷空气自窗外卷袭进来,我披上了外套,将头伸出了窗外,左右望去,没有一个傻瓜和我一样将脖子伸得如同乌龟一般。房间的空气很快便再次清新了起来,我戴上了毛茸茸的可爱帽子,轻轻地哈了一口气,笑嘻嘻地像个小女孩。 第一百一十二章 醉 “怜儿,又遇见了。”他笑眯眯地看着我,举止温润如玉,但语调却充满着调侃:“总是能在这种场合遇见你呢。” “我也很意外。” “有什么意外的?赌场,本来就是贵族的领地。” “所以,我就不能来了?”我挑了挑眉毛,定定地看着他。 “哈,”他笑叹一声道:“你说话的语气和表情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莫非,我们是前世的情人?” 我的心猛地一跳,随即很好地掩饰道:“你说的话暗含珠玑,我可觉得深奥无比呢。” “哈哈哈是么?”他抚摸着手中的筹码,手指微微一闪,在其身侧的光屏骤然消失:“我还以为怜儿会说我轻佻,着实担心了许久呢。” 我从侍者手中端来一杯淡酒,轻抿一口,不敢出声。 朗笑片刻后,忽见他剑眉紧皱,眼带哀伤,怅然问道:“告诉我,怎样才能醉上一场?” …… “哈?”突然之间怎么了这是?“嗯…你别用真气试试?” 他微微一笑,轻轻捏住了我的下巴说道:“真可爱。你究竟哪一句话是真的?” “可爱?”我同样微笑道:“很多人说我不检点、说我放浪、说我骚、说我狐媚堕落…说我可爱的,你还是第一个。”声音妖娆一些、腰再扭一扭、最后再给他一个我勤学苦练的妖媚眼神,哼!我勾不死你。 很好,他的眼神依旧澄明,通过了我的考察。我脸微微一红,反倒是我差一点被他的眼神给勾去。 “当时我还小,独坐于悬崖之巅,乘着桃花,说出了(偷遍天下的)洒脱之语,饮酒一杯,却只醉了数年。” “恩师年事已高,不久便溘然长逝,我却依然年幼,独坐于师傅床前,稚儿对耄耋,想着这样那样的事,对着月光温酒一壶,我醉了两个世界。” “那日我立于父母埋骨之地,嬉笑打闹却滴酒未沾…” “如今,我早已不知自己是否久醉未醒,心中想着:若是我真的醉了,那现在的我一定还醒着;若是我再也醉不了了,那现在的我一定是醉了。” “是耶非耶?化为蝴蝶。”他微微一笑道:“这是智能告诉我的一句话。智能是谁?一个喜欢蝴蝶的呆和尚罢了。” 我呆立于他的面前,望着他如星一样闪亮的双眸、如酒酿盛开般清润的笑容,愈觉得他沉稳深刻。 “若是这样的问题…”我没有丝毫自信地小声说道:“我也不明白。” 感觉在他的面前展示自己以往‘魅惑’的一面是一件非常羞耻的事情,尽管他也是个风流人物,尽管他也许期望我那么做。 仿佛看到了我的不自然,他笑了笑说道:“既然来了这里,我们便去做些该做的事吧。” 我呆呆地跟在他的身后,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此时赌客正多,我仿佛一条迷路的小鹿般走入了茂密的树林之中,他拉着我的手绕过了一丛又一丛令人眼花缭乱的树林,即便前路再陌生,也有一种被保护的感觉。一时间我竟无法正常思考,只得任由他拉着我的手向前行去。 看着面前的文字,我惊叫出声道:“这,这是最高席位?!”最高席位每次赌注最少十万西币,各种翻倍规则层出不穷,也就是说,每一局少则数十万多则上亿,一直以来只有几位常客在此娱乐,但也只是消遣几局而已。 由于东大6过于浩瀚,虽说信息达,但各地区依旧保持着不同的货币机制,兑换比率更是天差地别。 但西大6则不然。那是一块科技为主的大6,无论你做何事、去了哪里,只需一张与基因绑定的基因卡便可全程无忧。 东大6历史悠久,家族制霸,群国分治,是以冲突不断,引起冲突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文化的不同。至于西大6,虽然国家同样众多,但从文化上看,毫不夸张的说,西大6就是一个国家。奥斯家族与利昂家族相亲相依,掌控全局,若不是西大6居民普遍寿命较短,那东西大6谁为主还真不好说。 但这也仅仅是个假设而已。寿命短是因为他们不能尽心修炼,不能尽心修炼是因为他们崇拜科技,他们崇拜科技所以他们强大到可以用科技来抗衡修者,过于依赖科技所以他们寿命较短… 这是一个怪圈,但最可怕的是,科技可以继承与展,修炼却不行。再加上西大6渐渐开始结合修炼与科技,按照这个趋势,总有一天科技会强大到彻底压制修者,那时的世界会是怎样,是科技为主,还是修炼为主,或是两者彻底合二为一不分彼此?现在也无人知晓。 虽然毁灭星球的科技早已诞生,但由于星球上那巨大而神秘的屏障阻碍了人类对星空的进一步探索,所以那种稍有不慎便会使人类无任何退路的科技早已被严密看管,万年来无一人知晓。 没错,那屏障比这个星球还要结实得多。 我的重点是,虽然毁灭星球的科技早已诞生,但,他们只是不敢用而已,当屏障消失,人类有了退路,那修者的地位又会如何? 除非修者也能强大到一击灭星。 与其怀抱这种期待,还不如接受科技,不是么?事实上科技的展并不是坏事,但那种科技凌于一切的未来是每一个东大6修者都是噩梦。 想到这点,我就隐约认为,那屏障正是数万年前无数强大修者惧于当时科技的展,从而设下的。 不对不对。 拥有这种力量的修者还会惧怕那种科技么?若是有了强绝的科技,那修者便可以尽情翱翔宇宙,甚至统治宇宙不是么?人类不是如此故步自封的生物。 没有人知晓化气阶之上是什么,据白睿所言,或许法则是化气阶之上的主宰。 法则?是什么?有哪些?可以长生不老?可以瞬间跨越虚空?是宇宙存在最根本的力量?人类凭什么可以运用甚至掌握法则?是靠**么?或者是依靠传说中修者才可以诞生的灵魂? 所以说,心怀宇宙万物,才是走神的最佳表现。 步休在我眼前晃了晃手,见我猛然回过神来才笑道:“知道我去西大6和谁做生意么?” “谁?”我的脑袋还有点转不过弯,满脑子依旧是浩瀚无际的宇宙。 “利昂家的第七王子,凯尔。” 第一百一十三章 最高席位 “利昂王子!”虽然我知道他背景强悍,但这种强悍已经出了我的想象! 传说利昂第七王子如天才般聪慧,如疯子般痴狂,是西大6有名的天才精神病,他,居然和凯尔交易?! 能和疯子交流的,只有疯子了。天 籁小 说ww『w..我看了一眼面带傻笑的步休,仿佛知道了一些什么。 事实上他的笑从没变过,变得只是我的想法而已。这个步休,令我捉摸不透。与他的种种巧遇中,我都是后来者。若不是因为这一点,我真的怀疑他对我有什么阴谋。 要说不是阴谋,他看似毫不在意地话语却总是能戳到我的禁忌之处,我同样不相信会这么巧。 所以我真的看不懂了。希望他图谋的仅仅是我的身子,而不是我的性命——或者比性命更加重要的东西。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什么意思?把我带到这里之后逃跑了?不不不,他不会这么肤浅。我温婉地点了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没入了丛林之中。 再次出现时,他居然换了一身儒袍!青色的长袍让其看起来儒雅而谦逊,那略显年轻的脸庞在青色衣服的衬托下愈丰神俊朗。 “你用生剂了?”看着他虽然绑好却依旧飘然地长,我愕然想道:难道他就是那个精神有问题的王子? 太没礼貌了!我连忙问道:“步,密斯特步…你是西大6的…什么?” 他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羞涩地笑容,不好意思地答道:“你错了三个地方。” 又错了…我呆呆地看着他。 “第一,你还是叫我步休吧。第二,我来自东大6。第三,我是人。” “哦。”被骗了。生气是有一些的,但常年被搭讪,这种事经常生,不撒一点小谎反而不太正常。说实话,知道他是个人后,我反而莫名有了一种亲近的感觉。 “你的反应比我想象的还要小。”他笑眯眯地看着我,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自他身上绽放出一股极为厚重的感觉!仔细感受了一下,我才明白,这可能是一种文化的积淀。 子桑,喜青袍,尊儒道。我蓦然明白过来,原来,他来自子桑。我对他的好感陡增负1倍。如果原来是负1oo,现在就是1oo了。补充一点,5oo才是我心中对普通人的评价。 一番礼貌地道歉之后,他微微一笑说道:“玲儿,知道为什么我要特意去换一身衣服么?” 貌似特意去催生头才是重点吧。不过了解他的意思就可以了。“为什么?” “之前我说我是血族,不好意思,那纯粹是出于有趣。但接下来我要见的人,可是一名真正的西方王子。在他们的面前,我还是想执拗地表现一下家乡的文化。这是一种骄傲。对我来说,这是无论如何也抹不去的印记。” 我没好意思说他穿的貌似是武服。虽然款式差不多,但武服更便于行动,那束腰、束腕……嘛,总之很帅很有气质就行了,我一点也不挑的。 …… 这件事之后我终于明白了,他强悍的不仅仅是情商。那令人胆寒的智商、那入微的洞察力、那对细节在意的恐怖程度、再加上那几乎丝毫不存在的道德…无论哪一点都让我绝望。 我为什么会感到绝望?这个先保密。 最高席位是一个巨大的单间,一个硕大无比的沙盘横陈于房间中央,沙盘上是一个同样硕大的光幕,以便各位大佬可以清楚地看到沙盘之上的变化。 “说得好!”此时,一个虎背熊腰、粗嗓门、大卷胡子的狂放人氏打断了我们之间的谈话。他稳稳地坐在沙盘旁的一个雅座之上,形象举止虽不羁,但从他端起酒杯的手法就能看出这是一个贵族。贵族,再不羁也会注意某些方面的形象。 原来这就是王子…我有点失望。 没想到身旁的步休愕然问道:“你是谁?” 你,是,谁? …… 你瞧瞧人家几乎扭曲的脸!你的谦逊呢?你的文化呢?你的积淀呢?你这完全是在丢你家乡的人才是吧! 虎背熊腰呼地一声站起了身,随后胳膊一甩,啪地一声摔碎了手中的酒杯,碎渣和淡红的酒液洒在高档无比的地毯之上。 能在地毯上把酒杯摔成这样,这人劲不小啊。 看着气咻咻走来的虎背熊腰,步休仿佛终于被惊醒一般,拍了下脑门,恍然大悟般握住了虎背熊腰的手,一边握手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哎呀哎呀,这不是…这不是…那谁吗!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我还以为虎背熊腰的手会打在步休的身上,没想到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出,仿佛怒气冲冲的虎背熊腰自动把手伸过去一般。 礼,可谦,但不可过谦。既不过分亲昵,又不过分疏远;既不贬低自己,也不贬低他人。恰到好处的礼仪才是一个谦逊而有傲骨的民族应有的礼仪。 仁,可宽,但不可过宽。 我也是事后才明白步休那一举动的深意。虎背熊腰的下马威还没摆好,就被步休轻易化解并予以反击。 虎背熊腰也明白步休的意思,但继续装狂放才是最稳妥的策略,这样也不至于弱了自己的面子。于是虎背熊腰一把甩开…他没甩动。 也是,要是刚刚摔酒杯的是步休,估计那酒杯就会被完好无损地甩到下一层。 谁叫西大6修炼不行,用科技又太明显呢? 步休笑眯眯地不断摇着虎背熊腰的手,虎背熊腰脸色变了又变,随即伸出另一只手亲昵地拍了拍步休的背,哈哈笑道:“你可算是想起来了!我可不就是奥斯空吗!连我都能忘,该罚!哈哈!不过也对,我们这么多年都没见,我也差点没有认出你来!” 可怜的奥斯空,估计他是听到了步休门外的言后才想来个下马威的,毕竟欧阳晴虽是旁系子弟,但好歹也是主负责人,而步休则是旁系子弟的跟班,与人家奥斯家正宗继承人奥斯空王子的身份差着十万八千里。没想到步休竟这么难缠,不声不响就把他给套了进去。 害得他只得强行自我介绍,真惨。 奥斯空也不会无脑地认为这是自己大意的结果。很明显这个步休早就查过他的资料。他虽然外表狂放,但能叱咤西大6这么久,能耐也不小。 这时一位面色苍白,金色中短卷的年轻女孩走了进来,她匆匆地瞥了一眼刚刚放开手的二人,随即便若无其事地走到了一个位置坐了下去。 不应该啊,任谁看见奥斯空手上那青紫的五指印都不会是这幅表情。 原本还想客套一番的奥斯空面色瞬间阴鸷无比,一声不吭地走回了原地。 步休也恢复了谦逊的态度,对着我轻声说道:“我们也落座吧。” 我看着一个人一个座位的布局,张了张嘴没有问出声来,最终还是站在了他的身后,像一个很乖的侍女。 他回头温声笑道:“你找个位置就是了,不用站在这里。” “可是…我没钱。”这是实话,看这情形,坐下来的人百分百都是赌局的参与者。 “输了算我的,赢了我要一半。” 听着他的这句半安慰半呵护的话,我却很难受。我绝不是这样一个软弱、没有主见的乡下女子。可是自从遇到他之后,我经常会有这种感觉! 不对!我不是这样的人!我应该更加强大才是!这个世界上,谁有过与我相似的经历?!绝对没有!对呀,我在怕什么?哈哈真是可笑。 我当即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在奥斯空有些错愕的眼神中遥遥坐在了步休的正对面。 步休依旧在微笑,那烫了大卷的短女孩依旧毫不在意。 不知多久后,一个梳着整齐背头的男子醉醺醺地走了进来,先是愕然地打量了一下几人,待他看到那卷女孩后才恍然一笑,确定自己没有来错地方。这一系列动作完成后,他便毫不在意地拎着个酒瓶坐在了一个座位上,一言不,自斟自饮。 好诡异的氛围。这时我才现,这个房间内真正正常的貌似只有奥斯空一个人。 这种情况下说他正常好像是在骂他,但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卷女孩轻轻敲了两下桌面,醉男好像如梦初醒般抬起了头,醉眼朦胧地看了一眼几人,尤其是我。 “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完全孤立的女人,周遭刮着冷冽的寒风,只有落叶枯枝在四处飞舞。眉间点血,衣染牡丹。”他仿佛突然来了精神,轻轻抚摸着酒瓶笑道:“我就叫你眉衣吧。” 真是猥琐的动作。眉衣?媚意?我微微一愣,现这个名字居然格外地适合我。早知道我就取这个名字了,黄怜儿,真是败笔呐。 我猛然现他的性格和话语与步休极为相似!下意识地转头望去,却见他此刻正出神而好奇地盯着面前的沙盘,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我微微一笑,就听醉男接着说道:“可惜啊,你的笑没有丝毫孤寒的感觉,反而像是坠入了…”他扭头看了看步休,步休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抬头冲他羞涩一笑。 他居然和一个男人心有灵犀?!我鄙视他。 醉男见状原本也想回应似的笑一笑,最终却只是尴尬地点了点头,把自己的酒杯给满上了。难道他就是凯尔? 步休终于开口了:“哪位可以为我们介绍一下游戏的规则?”原来他也不知道,一直没有人做介绍,我还以为他们都懂呢。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是奥斯空。的确,现在看来,还是奥斯空最可爱。 奥斯空脑门青筋一跳,开口说道:“游戏有许多,但今天我们要玩的很不简单。先各位要先确定自己有充足的时间,因为游戏一共有三场。”见各人都没有太大的反应,他便接着说道:“第一场游戏的名字叫做:我们是朋友,两位可能不知道,这是一度风靡西大6的桌面纸牌游戏,经久不衰。” 看起来还是经典游戏,但从名字来看,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具体规则请各位自行查看面前的说明。”说着,一道光幕自我眼前闪现而出,我先随意地扫了两眼而后问道:“奥斯空先生,请问三场游戏结束后,是如何判定我们各自的输赢的?” “很好的问题。”奥斯空居然露出了一副‘拼命压抑着疯狂’的表情说道:“关于这一点,由于三场游戏的性质各不相同,因此想要判定输赢是一件非常难的事。这里是赌场,对我们来说,游戏过程中随性而起的赌局才是最有意思的部分。” “明白了,谢谢。”果然是高位者,真会玩。很明显,不论玩谁、也不论玩什么,都没有在座的几人互相玩来得刺激。 至于后两个游戏是什么,现在看来这个并不重要。除非他们想自找无聊,否则一定会是一个很公平、很疯狂的游戏。 在几人观察规则时,前方的沙盘之上蓦然出现了许多变化,像游戏的开场动画一般,炫酷的立体影像在沙盘之上不断闪现,一个个或凶恶或可爱的形象用属于他们自己的形式展示了一下自己,随着光华一闪,最终定格在了‘我们的朋友’这五个大字之上。 奥斯空无聊的看着画面,进行了一系列选择。 新游戏—五人标准场—闯关模式。 一道光慢慢扫描着在场的五人,仿佛在记录数据一般。步休抬眼打量了一下沙盘,默然无语。 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们是朋友 《我们是朋友》游戏规则介绍: 你即将开始学习一款集角色扮演、战斗、伪装等要素于一体的多人卡牌游戏。ww『w. .这里有西大6耳熟能详的种族、职业、技能、装备,你将在勇者之路上演绎一段又一段扑朔迷离并充满刺激的较量。这既是一场又一场的终极博弈,也是一个又一个可歌可泣的友谊故事——记住,我们,是朋友。 一、卡牌介绍部分: 卡牌共23o张,其中种族牌9张,职业牌1o张,基本牌15o张,技能牌15张,装备牌5o张,龙王牌1张(龙王牌不属于任何牌堆,只有特定条件可触)。 【a种族牌。】 1、种族即为阵营。五人标准场中,一名角色最多允许拥有一个种族。 2、你将会通过种族牌来选择种族。死亡角色不可重新选择种族。 3、种族牌为随机抽取,不可自由选择。 4、本游戏共分五大种族,分别为精灵(逃跑点数+1)、人类(手牌上限+1)、恶魔(攻击力+1)、兽族(自降一级免除诅咒)以及特殊种族龙族(表明身份后,逃跑点数+1、生命+1、防御+1、攻击+1。表明身份前,为伪装种族属性)。 5、五人标准场中,除龙族外,每种族种族牌各2张,种族牌共9张。 6、种族牌没有任何加成,只为身份与阵营的象征,同时,所有人起始体力值均为1o点,防御力为o点,攻击力为5点。体力值将显示于种族牌上。 【b职业牌。】 1、所有技能均依附于相应职业。换言之,只有相应职业才可运用相应技能。五人标准场中,一名角色最多允许拥有一个职业。 2、你将会通过职业牌来选择职业。死亡角色不可重新选择职业。 3、职业牌为随机抽取,不可自由选择。 4、本游戏共分五大职业,分别为战士、盗贼、法师、牧师以及弓手。不同职业均有不同的基本技能,称为固有技。 5、五人标准场中,每职业职业牌各2张,职业牌共1o张。 bsp; 1、挑衅牌。拥有者可以于自己回合内挑战怪物。 2、怪物牌。(随机分为两堆:半数为单独牌堆,半数为普通牌堆。)有两种,一:野生怪物。抽中(明抽)即视为遇到相应怪物,抽中者有两种选择:正面战斗或逃跑。逃跑需要掷骰,点数大于五视为成功逃跑。注意,某些怪物可能会具有重伤或捕捉逃跑者的技能。二:豢养怪物。拥有者可以在回合外使用。 3、诅咒牌。拥有者可用于诅咒其他角色的能力。其诅咒效果视该诅咒牌牌面文字为准。 4、药剂牌。分为治愈牌(恢复体力)、祝福牌(解除诅咒)和毒药牌三种,每种牌数量相同。商店内三种牌各1张,理论上可无限补充。 5、宝藏牌。单独牌堆,击败怪物后可随即抽取。宝藏牌内含大量财富,财富可以去商店兑换等级。兑换比率:1ooo:1。 6、结盟牌。阵营不同者,通过结盟可以强制结为团队,享受“同阵营”待遇。 “看到强制两个字我眼皮一跳,恐怕后面的享受二字有待商榷。” 7、五人标准场中,挑战牌25张,怪物牌3o张,诅咒牌25张,药剂牌39张(9张属于商店明置牌),宝藏牌3o张,结盟牌共1张,基本牌共15o张。 【d技能牌。】 1、获得者可以拥有技能牌的相应技能(指除职业固有技之外的特殊技能)。 2、技能学习需要与职业相对应。 3、注意,每个人物最高可拥有四个技能。 4、五人标准场中,技能牌共15张。 【e装备牌。】 1、装备分为头、身、鞋、左手、右手、额外共六个部位,相同部位不可叠加。 2、五人标准场中,装备牌共3o张。 二、游戏流程部分 1、准备阶段:创建人物、抽取种族牌确定阵营。 2、游戏开始:掷骰子决定出牌顺序。 3、你的回合:一个人的回合共有三大阶段:回合开始阶段、出牌阶段以及回合结束阶段。出牌阶段先明抽,有怪,则打或逃,而后暗抽一张。无怪,则直接暗抽一张。暗抽结束,进行出牌。出牌结束,可以进行一次慈善活动:将任意张手牌赠与任意人。 4、游戏结束条件:杀死龙王之人或阵营或联盟获胜。注:那种族和阵营还有什么用呢?不要急,这才是本游戏的最大亮点。 “它自己进行吐槽了!我隐约感到,这并不是一个正常的游戏。” 三、其他重要规则部分 1、打败怪物视怪物强度可升一至二级。 2、交易。你可以和其他角色交易装备牌——但其他牌不行;你可以在任意时刻交易——但战斗时不行。 3、死亡后所有牌清零。种族、职业依旧保留。特殊怪会有特殊规定,一般掉1-2级不等。 4、每个角色每回合结束时手牌上限数为5。 5、抽牌方式有明抽与暗抽两种。 6、不能攻击任何其他角色。 7、略…… 其他的规则就没必要写那么仔细了,反正之后总会遇到的不是么?写太详细的话……这又不是专门的游戏策划,对聪明的大家来说已经足够了。上吧!少年!当你不明白这张牌意思的时候,尽管打出去就是了! …… “略!”我抬眼看去,只见步休薅着奥斯空的脖领大声吼道:“略也就算了,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在戏弄我们么?!”看他的样子和语气,我还以为他准备插着奥斯空的鼻孔来个过肩摔呢。 你还能再丢人一点么?! 匆匆扫了一眼依旧在喝酒的醉男和卷女,我连忙低下了头。 “咳。”步休转了个身,面色猛然变得温和而谦逊,淡淡说道:“那我们就开始吧。” 醉男没有反应,卷女扫了一眼因愤怒而面色通红的奥斯空,点了点头。 仿佛奥斯空和醉男都以卷女为一般,在她点头后,奥斯空便强忍着愤怒,哼了一声坐了下去。醉男也稍微打起了精神,抬眼望着沙盘。 虽说是卡牌游戏,但毕竟如今科技达,某些繁琐的细节自然是能取代就取代。仅两秒钟之后,众人的种族、职业以及游戏顺序便被随即定了下来。 随后沙盘之中光华一闪,一条宽阔的树林土路便出现在了那里,随之而现的便是五位的虚拟形象了。 虽然经过了扫描,但虚拟形象则是那种卡哇伊可爱萌的风格。大大的头部和虽简略却极具创意的服装,鲜明地昭示着每个人的种族和职业。 五人一般高,此刻正并排站于道路之上,而步休则正在对面疯狂的挤眉弄眼,我害羞地左右看了看,才现原来他是在做实验。 卡通人物的表情与本人地表情居然一模一样!当然,由于眼睛等数据均不相同,显得极为可爱。 真是神奇。 我们是朋友,阵营如下(按出牌顺序):奥斯空,恶魔战士。我,人族牧师。卷女,精灵盗贼。醉男,人族弓手。步休,精灵法师。 我是牧师,固有技【治疗】:任何时刻,弃掉一张手牌,然后将其当做治愈牌、祝福牌或毒药牌打出。 很强大的技能。对我这样倾向于防守的人来说,牧师这样的职业正好适合我。 这个游戏的游戏规则中,很多地方都隐约透露出这个游戏的本质:互相伤害。可想而知对一个新手来说,牧师是一个多么有利的职业。 现在每个人的手上都有四张牌,沙盘中的5人也很正常地走在森林大路之上。 奥斯空当仁不让地明抽一张卡牌,还没等他冷笑出声,就听醉男‘啧’地一声咂了咂嘴,随后浑身没劲似的趴在了桌面上。 奥斯空脑门青筋一跳,当即怒喝道:“酒鬼!你不要欺人太甚!” 醉男撩了撩眼皮疑问道:“我怎么欺人太甚了?” “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尊敬?!身为贵族,你的礼仪都下酒了不成?” 醉男将酒杯举在眼睛和灯光之间,淡红色的酒液在琉璃的折射下泛出一股妖冶的红光,的确摄人心魄。“所以说,你为什么说这种话?难道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 “你!”奥斯空脸皮微红,略带尴尬地模仿道:“你‘啧’了!” “哈?”醉男一愣,酒杯举在半空之中转头说道:“哈?” 奥斯空此刻羞臊不已。“那步休调侃我也就算了,毕竟人家是客人,而且咱也打不过人家。但要是连酒鬼你也用蔑视地口气阻止我装“哔——”,那就是妥妥地看不起我了!尤其是在我刚下定决心说些什么话的时候阻止我!” “总而言之”奥斯空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你‘啧’我了!你做什么不好,偏要‘啧’我?难不成你看不起我?你最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啧’我,否则我一定会‘啧’回去…” “你是小孩么?”酒鬼失笑道:“谁喝完酒不啧上一声?” “你喝完酒后都是用那种态度感叹地?!”奥斯空明显不信,而且其态度已经上升到了胡搅蛮缠的地步。 酒鬼面容一整,严肃地说道:“狮子,我向你解释不是因为我怕你,而是因为你现在的样子令我这个西大6的贵族感到羞耻。实话告诉你,我之所以会那副模样,仅仅是因为我不想玩人族的弓手而已。” 奥斯空嚯地一下站了起来,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就听卷女冷酷地说道:“坐下。” 这是她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略显中性,却带着一股女王般的威严。 她究竟是谁?我不动声色地看着一旁明显乖巧下来的两人,心中暗惊不已。 奥斯空冷哼一声,这才扭头看向了桌面:一瓶治愈药剂。桌面上的小奥突然不受控制地露出了极为卡通的笑脸,几乎瞬间就将面前一个乳白色的药瓶扔进了揣在了怀中。 看来当系统事件触时,玩家的面部表情将被强制替换。 由于没有刷到怪物,奥斯空顺手暗抽一张,随后便怒气冲冲、不怀好意地看向了酒鬼。这两个表情不太容易想象对吧?让我想想,最近一个挺火的gif里应该有一模一样的表情。 只见他随手将一张卡牌飞进了沙盘之中,卡牌在空中便由实体化为数据,飞入了小奥的身体之中。小奥身周白光一绽,仰朝天,用稚嫩的嗓子怒吼出声,在其身旁迅闪出一行大6通用字:【习得战士技能:怒吼】。 当我的意识集中到这行字上时,在字的下方迅出现了技能详解: 【技能:怒吼】 【限定职业:战士】 【属性:攻击+3、逃跑+1】 说实话,我对这些属性的理解还很模糊,就连卡牌的用法也是在看到奥斯空的动作后才明白。现在的我还不清楚逃跑+1是个什么概念,但正如游戏规则介绍里所说的一样:看不懂?没关系,用出去就是了。 技能牌,而且正好是战士的技能牌。 那一瞬间我几乎认为奥斯空开了作弊器!因为这真是太巧太幸运了!瞧瞧我手中的四张牌吧: 两张【毒药:可用于任意玩家,中毒者攻防体力均减半。怪物无效。】 【诅咒:可用于任意玩家,诅咒对象可取消战斗一次。】 【诅咒:诅咒对象体力下降5o%。】 仅此而已。唉,也是,我的运气一向很差。 话说回来,奥斯空习得技能后便满面嚣张地飞出了一张挑战卡,而后从属于怪物的单独牌堆中明抽了一张卡牌。 【怪物(实际上它有名字和来历介绍的,但这些都可以忽略,因为怪物来历与我们的职业均没有任何属性克制):体力:7、攻击:7、伤害:等级-1】 这个伤害是指,若怪物没有杀死玩家(玩家体力为1o),那么玩家除了失去体力之外,没有任何损失。而若是怪物杀死了玩家,那么该玩家也没有死亡惩罚,惩罚的只是等级-1,相应数据回到相应等级的水平而已。 而奥斯空,他没有任何防御装备,仅凭他现在的1o点体力和5+3的攻击力,那么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第一轮试探 这个游戏里,通常的判定均为怪物先动攻击,而后挑战者进行反击。』天『籁小』说 而战士这一职业则具有一个固有技能:【先手】:你可以于挑战阶段抢先攻击一次。 仔细看这句话就会现,战士,基本上就是怪物的克星——战士可以进行两次攻击! 这难道不是回合制,直至怪物或玩家有一方倒下为止么? 当然不是。不管是玩家还是怪物(战士除外),都只能在一次挑战下进行一次攻击。无论死没死,打一下就是打一下。 若他不选择逃跑,那么正常的结果就是:奥斯空秒杀此怪,搜尸体,拿宝藏。 但,但是,但但是,当我看到诅咒牌具体内容的一刹那,我就明白,这个游戏里,没有朋友。 就在我斟酌着要不要出手时,醉鬼又说话了:“咳” 奥斯空神经一紧,猛地转头盯着醉鬼,那眼神看起来仿佛是若是他敢有所动作,奥斯空就会不顾一切地与他决斗一般。 醉鬼嘴角挂着偷笑,却是对着步休说道:“步先生,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他居然知道步休的名字。 “哦?现在就可以交易了么?”步休装傻道:“说起来,我这里正好有一个弓手的技能卡呢。” “这真是太巧了。”醉鬼满面惊喜地拿出了一张牌说道:“我这里也正好有一张法师的技能卡呢。” 在他们俩温馨融洽的交谈声中,我低头默默看了眼自己的四张卡牌,感觉这游戏快玩不下去了。 交易细节只有交易者可以看到,所以我也并不清楚他们交换的卡牌究竟是什么。而这时,一个长相极为猎奇的怪物自森林中跳到了路中央,我们四个小伙伴皆不受控制地吓了一跳,表情极为夸张。而这一跳,就把小奥自然而然地暴露在了怪物身前。 小奥怡然不惧,只见他迈开小短腿,马步一扎,随着一声怒吼,隔空打了一拳。 这一番动作,真的挺可爱的。 而那怪物仿佛真的中招一般被击退数步,极为违和地死了。那种感觉,就好像那怪物是为了配合小奥的中二病而假摔,却不料脚下一滑,从而惊吓过度,引起夹层动脉瘤破裂而猝死一般。 四个小伙伴见怪物死去,便立刻围上了小奥做出一番赞扬,随即便像没事一般继续向前走去。 奥斯空骄傲地轻哼一声,随手暗抽了一张宝藏牌,而后便毫不在意地将宝藏牌放入了仓库之中(只有宝藏牌可以放入仓库,放入仓库的牌不占手牌数。)。他不屑地瞥了一眼醉鬼,再次冷笑着飞出了一张挑战卡。 我真希望他能抽到血厚攻高的高级怪物。 但人家的运气实在是好的不得了。 【怪物:体力:5、攻击:5、伤害:等级-1】 怪物作死一般跳出来,四个小伙伴被吓一跳,小奥秒杀之,被围观赞美… 毫无疑问,拥有两张宝藏卡且打败两个怪物的奥斯空已然升级了。 【恶魔战士:等级:4、体力:13、攻击:5+3、防御:o】 此时他的手中还剩余3张卡牌,于是他结束了回合。 轮到我了。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明抽了一张卡牌,呵呵: 【怪物:体力:5、攻击:5、伤害:等级-1】 看到怪物的一瞬间我险些爆出粗口,但当我看到怪物的攻击力时,我就释然了。 不就是打么?区区战5渣,我是牧师我怕谁? 只见大路左侧的我黛眉一皱,伸手拦住了其余小伙伴前进的步伐,淡然开口道:“有妖气!大家小心!”随后我便清喝一声,手中法杖遥遥向路旁的一丛树林叫道:“怪物受死!” 一道纯白色的光芒自法杖前端射出,丛林里立刻便传来了怪物的惨叫之声,与此同时,我便颠颠地走入了树林之中,喜滋滋地摸起了怪物的身体。 “喂!为什么无论是谁,摸尸体的表情都那么“哔——”啊!”看着“我”熟练地搜身动作,我才明白这个游戏原来这么羞耻。 而后,围观赞美恢复正常。 于是我在掉了5点体力的情况下,堪堪将怪物击毙。宝藏牌显示的是1ooo财富,恰好够升一级。 这时我才确定,即便是升级,体力也不会恢复的,仅仅只是体力上限与体力各加了两点而已。 于是我飞出了一张毒药卡,用出技能【治疗】将体力回满。 想必各位还不知道治愈卡的效果:【药剂:治愈。体力+5】。很简单,也很实用。最重要的是,我可以在濒死时使用此技能。也就是说,只要我有手牌,就不是那么容易死去的。 暗抽的一张牌则是一件“外部”装备:【有福同享镜:1当你的同种族玩家升级时,你也将于同时升级。2当你升级时,你的同种族玩家也将于同时升级。】 表里如一的装备,正好适合我。于是我在装备该镜后便结束了回合,此时我的数据为: 【人族牧师:等级:3、体力:12、攻击:5、防御:o】 卷女子既不随意也不刻意,仅仅是很平常地明抽了一张卡牌:【怪物:体力:7、攻击:7、伤害:等级-1】 卷女只此一下便掉了7点体力,而且还没有打掉那只怪物。不过她依旧面不改色地暗抽一张,而后飞出一张卡牌: 【技能:隐身】 【限定职业:盗贼】 【属性:1隐身时自身不可移动,否则技能失效21o体力及以下怪物将因此随即转移目标,11体力怪物对你攻击力下降5o%,12体力及以上怪物无视此技能。】 “喂!为什么你们都能得到相应的技能?!” 醉鬼仿佛听到我所想的一般对我笑道:“眉衣小姐,你也不要过于沮丧。正巧我这里有一张牧师的专属技能,既然我们同属人族,那你随便用一张牌与我交换便是。” 听到这话我感到十分的不好意思。有福同享镜对我们来说谁装备都一样,而我手中的牌用处也不大,基本上都属于废牌。即便是用我全部的手牌去交换那技能我也愿意啊,我对醉鬼的印象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于是我蛮不好意思地交易给他一张取消战斗的诅咒卡,拿到了一张强力技能牌: 【技能:祝福之雷】 【限定职业:牧师】 【属性:受伤后,减免1点伤害,并以实际掉落体力值-3的伤害反伤怪物】 可惜,现在的我不在出牌阶段,还不能装备此技能。看到这个技能之后,我就更不好意思了。好在醉鬼一副毫不在意地样子,免了我许多担忧。 而我为了保持冷酷的形象,只是向他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而已。 这么一想,好像我略无耻了一点…嘛算了,大不了没事就给他补补体力,就让他把我当成那种“平时总是因为羞涩而保持冷酷,在受到帮助后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事实上心里却在意得很,而且总是用实际行动来回报他人的傲娇女子”算了。(引号里的这句话原本我是一个标点都不想加的…) 诶? 不对啊! “请问。”我看着醉鬼问道:“规则中明确说明:你可以和其他角色交易装备牌——但其他牌不行…为什么现在已经交易两次了呢?” 我说为什么步休与醉鬼交易时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原来是因为这个。我说,这么无视规则真的好么? “哦,你说这个啊。”醉鬼一副不在意地样子:“这是弓手的固有技。” 我看着沙盘中的小醉,几行文字立刻便显现了出来:固有技【鹰眼】:1无视所有交易规则。2(回合内)你可以看他人手牌一次。 …… 这么重要的技能为什么规则里没有提到?当然是因为,不一定会有人抽到弓手这一职业了。 我自然也不会在这种时刻询问出声。因为很显然,步休是了解这一技能的。 玩卡牌游戏,第一时刻要看的就是对手或同伴的技能。这是常识,而我由于疏忽并没有去一一去观察,这么丢脸的事情我怎么会再做一次? 于是我扭头看了一眼卷女,也就是盗贼的固有技:【盗窃】:回合开始阶段,你可以从他人那里盗窃一件装备或一张手牌。 真是强力的固有技!但她在这一回合却没有使用这一技能……嗯…想必,她有她的原因吧。 我看了一眼步休法师的技能【传送】:逃跑点数+3。 嗯,妥妥的逃命技能。 话说,我们人族的两个职业都是辅助型的呢。算了,辅助型的也有一定的优势嘛。 怪物消失后,卷女连着飞出两张卡牌:治愈卡和一张装备卡【红剑(右手):攻击力+4】 做完这些后她便结束了回合。 【精灵盗贼:等级:1、体力:8、攻击:5+4、防御:o】 可以明显的看出,这第一轮仅仅是几人的试探而已。暂时还没有出现“使绊下黑脚,脑后勺拍砖”之类的恶劣事迹。而卷女看似处在劣势,但她的技能和装备使得她潜力无穷,同样不可轻视。这一点从她此刻云淡风轻的表情中也能看得出来。 醉鬼右手端着酒杯,左手带着一丝随意地明抽一张:【诅咒:怪物等级+2】(怪物等级+2也就是指怪物体力与攻击力同时+2。) 醉鬼的回合异常简单。由于没有抽到怪物,于是醉鬼暗抽一张后便打出了一张了技能牌: 【技能:先知】 【限定职业:弓手】 【属性:看剩余牌堆前5张卡牌,并选择(其余卡牌顺序不变)】 然后,他就主动结束回合,继续喝酒去了。 好吧…辅助型的职业还真是稳妥呢。 而步休的运气…怎么说呢,真是让人为之默哀。 他居然明抽了一张高级怪物:【怪物:体力:13、攻击:13、伤害:等级-1、死亡】 幸运的是,他现在是1级,掉无可掉嘛。 “救救我!”步休向我投来了求救的眼神,同时说道:“我们是朋友!” 而我,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同族醉鬼,却见他只是老神在在地喝了口酒,摆出了一切都与他无关的样子。 我挣扎了片刻,最终对他回应了一个爱莫能助的抱歉眼神。的确,死亡惩罚是没办法避免的。即便他可以将体力补正,但死亡掉落除种族和职业之外所有牌的惩罚是没办法挽救的。 步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正准备接受惩罚时,醉男开口了:“步先生。”他懒散地靠坐在座位上,定定地看着眼前的酒杯说道:“我不救你,有一个理由:法师这个职业,只要是玩过这个游戏的,都很讨厌,这一点,想必步先生也很清楚。” 说着,他便飞出一张卡牌,正是我先前交易给他的那一张取消战斗的诅咒牌。 他接着说道:“而我救你,则有两个理由:第一,步先生身为客人,也是第一次接触《我们是朋友》这个游戏,所以出于礼貌,我会救你。第二,虽然法师很讨厌,但为了让游戏保持精彩与平衡,我也会救你。因为,这才是我们坐在这里的真正理由,不是么?” “说到平衡,这才是第一轮,我们还没有对任何一个行动开盘口。若你手中没有技能牌,死也就死了,这没有任何影响。但关键就在于,你,有技能牌。你死亡后,技能牌会被弃到弃牌堆之中,除非你进入到下一轮洗牌,并且颇具运气得再次拿到技能,否则,且不说我们会具有远于你的优势,就算是提前杀死龙王,也不是不可能的。如果这么快你就处于彻底的劣势之中,那么,你想缓过劲来,可是不太容易啊。” “而说到精彩。事实上,若是你能在处于彻底劣势的情况下依靠运气迅翻盘,那的确是最精彩、也是我最期待的桥段。但,步先生你认为这样的几率会有多大呢?”说着,他露出了一丝略带疯狂的笑意说道:“况且,留一个有技能的法师在场,才是最有意思的不是么?” 第一百一十六章 性格多变的几人 很明显,他早就知晓法师的技能是什么——听起来很有意思的样子。天籁『小说ww w.『. 那是一个看起来就很可怕的怪物,看起来像是一只巨大的蜥蜴,与传说中的亚龙有几分相似。但它上场后唯一的动作就是吼了一声而已,而后便被远处的一声巨吼给召唤而去,留下了一脸呆滞的小步。 围观、赞美。 这种赞美完全就是在嘲讽吧! 就在众人赞美之时,奥斯空开口了:“我说醉鬼,你是不是喝傻了?”他一手指着步休说道:“且不说步休可以逃跑,就算他失去了所有牌,我也认为那比现在的情形要好得多!他可是法师啊,单单就凭法师的固有技,他也不会轻易死去。有没有技能对法师来说完全没有关系!不要忘了,法师的生存能力是令所有职业汗颜的!” 也就是说,法师最猥琐,潜力也无穷,就算手中没牌也比会活得比我们滋润? “但是现在呢?他有了技能!我敢说,在场的四人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 呃…我肯定了一点:奥斯空拉得一手好仇恨。 “so?”醉鬼斜眼看他,用西大6语言反问了一句。之所以斜眼看着奥斯空,并不是因为醉鬼在鄙视他,而是因为醉鬼此刻正侧身坐在椅子中央,刚刚将酒杯从唇边移开。 奥斯空“砰”地拍了一下桌面,怒声说道:“你究竟会不会玩?!” “老奥,你的牌品,不行啊。”醉鬼慢悠悠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酒瓶,上面印着的不是大6通用文字,而是西大6特有的稀有文字,看起来很是古老。“即便我们都输了…”他在右臂上点了两下,就见从其袖口处猛地弹出了一个奇形怪状的物品,当他熟练地用那物品打开酒塞时我才知道,那就是一个酒起… 把酒起按在最舒服的位置…看来他真是嗜酒如命。 “那又怎么样?”醉鬼一边斟酒一边接着说道:“我们玩的仅仅是这个卡牌游戏么?动动你的脑子吧,老奥。只知道杀戮的屠夫,怎么会懂得人生的趣味之所在?”醉鬼将一杯酒稳稳地飞到了步休桌前,举起自己的那一杯酒说道:“反观步先生,那一番醉与不醉的言论在我看来,仿若知音。我韦恩从不轻易敬酒,这一杯,便是我敬步先生的。从此以后,我们便是朋友,真正的朋友。”说着,一直在慢慢品酒的韦恩仰便干掉了那一杯酒。 步休没有任何异常反应,笑嘻嘻地举杯喝下。 而我却听得心惊不已!难道我与步休的谈话全被他们听到了么?望着步休刚喝完酒就变红的脸,我觉得此刻的自己一刻都不能放松。 两人刚刚对拜完毕,被晾在一旁无比尴尬的奥斯空就再次叫嚣道:“醉鬼!对我来说,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现在的开心就是开心,眼前的生气就是生气!这一次的牌局,我跟你死磕到底!” 韦恩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笑叹一声说道:“的确,这很符合你的性格。对现在的你来说,把我整倒,比让你赢了所有都更加开心。” “但是…”他咂了一口酒耸肩笑道:“so-hat?” 奥斯空终于忍无可忍,径直便走向了韦恩。 “老奥~”步休压压手,丝毫没有罪魁祸的觉悟,用一副和事佬的口吻说道:“不要那么激动,我们是朋友嘛~” …… 我瞬间感觉还是步休的嘲讽技能高级一点…… “你要再不站住,我就打你了啊。” 嗯…请容我用“贱”这个词来称赞他一下。 果然,奥斯空先是转头愕然地瞪着步休,随后便以破音之嗓高声叫道:“你说什么?!” 就连酒鬼也是哭笑不得。 “我…”就在奥斯空被气哭,不对,气疯之前,卷女终于怒了。只见她冷声对着奥斯空喝道:“够了!” 奥斯空浑身一颤,然后再颤,再再颤… 我脑补了一下,第一个颤可能是被吓的,第二个颤可能是他强忍着怒火,第三个颤可能是真被气哭了… “你们本就不是一个阵营,就算是,怎么玩也是个人的自由。”她的声音冷若冰霜,不带丝毫感情。但不可否认,此刻的她可能比我还有魅力。 “停止你的闹剧,坐好,继续。” 唉,真是一物降一物啊。奥斯空此刻就跟卷女的儿子似的,一声不吭地坐回了原地。咦,步休的眼神变了,他现什么了么? 嗯,也是,虽然我怀疑过奥斯空真是卷女的儿子,也怀疑过奥斯空正在追求卷女……但从他的态度来看,这两个猜测都不靠谱。因为奥斯空所害怕的,明显是卷女的实力——而不是其他什么原因。 一场闹剧过后,依旧是步休的回合。只见他左右手各夹一张牌,双臂在胸前呈x型交叉,极为炫(中)酷(二)地向沙盘飞出了两张卡牌。 【技能:陷阱】 【限定职业:法师】 【属性:于自身周围放置陷阱,其作用为1坑人:中陷阱者无法逃跑。2坑怪:中陷阱怪体力-1o。怪物登场后至怪物攻击前可用。】 我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法师这么遭人嫉恨了…虽然由于5人局中规定不可攻击其他玩家,但这种陷阱…啧,真是神技。 【技能:目标化】 【限定职业:法师】 【属性:随即指定一位目标(非自己),使之成为怪物攻击的次要目标。(仅对1o体力及以下怪物有效。)】 喂!这耍赖皮啊!与此相比,那陷阱简直就是小孩堆出的沙坑一样了!就算是次要目标,但不要忘了法师逃跑的几率已经接近5o%了! 这游戏就是为法师准备的吧!还有没有游戏平衡了?!(在其他的模式中,技能是没有职业限定的,即便是战士也能拥有这种技能,但5人局中,游戏平衡?很抱歉,没有。) 虽然全是坑朋友的技能…但既然这个游戏名叫《我们是朋友》…我还是愿意相信一下他们的。 韦恩见状面色微变,随后便苦笑道:“看来的确是我错了。没想到,你的手中还有另一个专属技能…” 此刻的奥斯空却仅仅只是哼了一声,没有进一步嘲讽他。看来他果然是那种有仇当场报,就算当场报不了,两分钟后也忘掉的性格。 说实话,这种“大哥”一般的性格,虽然前期会让人厌恶,但接触时间一长,对他的好感就会直线上升,甚至觉得他有一些可爱。具体原因嘛…性格上的反差与互补是其一,例如:一直生活在尔虞我诈环境中的人,最希望拥有的就是那种可爱耿直、什么也不懂的小白朋友了。因为与小白在一起不仅会有安全感、有独占感,还有一种时刻可以装“哔——”的爽快感。而再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他本身不具有安全感、没自信、很孤独、对周围的一切都很恐惧很抗拒了。这种经典的性格互补例子屡见不鲜,冷酷和呆萌,只有他们在一起时才是治愈。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邪恶总是被善良所感化。 至于喜欢“大哥”的原因其二与其三,太黑暗了我还是不说为好。 我为什么就不能说这种话呢?难道只有步休才能如此思考?不要忘了,我的那幅画还挂在卧室的墙上呢。而且,我可是死过一次的人,有什么看不透呢?这种程度地思考,说出来我都怕被真正的大神笑话。 总之,人的种种行为就是不能被仔细思考,否则会被吓死的。 话说回来,这个游戏现在看来还是很和谐的,毕竟有很大一部分运气成分在里面。就算步休现在的数据强的离谱,但保不准就会再来一个13体力的怪物,而且他还逃不掉呢? 果然,甩完两张技能卡的步休就直接结束了他的回合。 至此,第一圈结束。 我也算是基本进入了状态吧。 “步先生,眉衣小姐。”韦恩仿佛一个主持人一般微笑着介绍道:“下一轮开始,我们就很可能相继开赌了。希望两位能有所准备。” 步休点了点头,我也跟着点了点头。在这种情况下,步休才是我的同盟。以他的聪明才智,相信他就是了。 “轮到我了!”奥斯空自身前抽出一张卡牌,是祝福卡。暗抽一张,而后向我投来了一束意味深长的目光。满含挑衅地对韦恩飞出一张诅咒卡后,又向我投来了一束意味深长的目光。结束回合时,还是那一束意味深长的目光…… 幸好我是女的。这种目光我早已见了不知多少。如果我是男的…那我真会被他的目光吓出毛病来。 那张诅咒牌是:【诅咒:翻面。将种族牌由正面朝上翻转至背面朝上的状态或由背面朝上翻转至正面朝上的状态。游戏中,当一名角色的回合即将开始时,若其种族牌处于背面朝上的状态,则将之翻转至正面朝上,然后跳过该角色的这一回合】 韦恩失笑不已,摇摇头把手牌一整,悠哉地喝酒去了。 我在奥斯空的注视下强忍着爆的冲动,中规中矩地明抽一张,结果是一张治愈卡。还好,暗抽的那张是一只豢养怪。 于是我在习得【祝福之雷】这个技能后便结束了回合。 现在的节奏明显快了起来。 卷女依旧没有用出固有技,她只是一声未吭,淡淡地明抽了一张卡牌而已:【黑剑(左手):攻击力+5】 又是一件装备!这样一来,她的攻击力便达到了恐怖的14点!这样的数据几乎可以秒杀绝大多数怪物了!再加上盗贼的技能,能打能逃,其实力蓦然间便稳居第一。 卡牌游戏,果然运气也是很重要的一点。 暗抽之后,她向沙盘中飞出了一张挑战卡。 【怪物:体力:5、攻击:5、伤害:等级-1】 这应该是最低等级的怪物了吧。在这种毫无疑问的对决生时,奥斯空假咳一声,再次看向了我。 嗯……我没理他。 他尴尬地再次假咳一声……我的卡牌掉了,我要捡一下。 韦恩在一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笑道:“老奥,你有话就直说吧。人家和你不熟,这样的做法已经非常淑女了。” 奥斯空不鸟他,瓮声瓮气地说道:“不用你管。” 这一次连卷女的嘴角都翘了起来。这奥斯空果然是两分钟就忘仇的性格。 奥斯空看着我说道:“咳哼,眉衣小姐。我之前暗抽时,抽到了一张牧师的专有技能。” 一看就知道他是不善于与女生交流的那类人:说话僵硬,直奔主题。 但这里没人在乎这个。都多大了,还会以这为理由进行调侃么? 我的脸有点烧。没想到我彻底地误会人家了。这么看来,韦恩也好、奥斯空也罢,都很照顾我们啊。没有他们,我和步休也许还挣扎在最底层呢。 “不好意思,刚刚我的态度不是很好。” 奥斯空粗狂地摆摆手,连连说着:“没事!没事!” 他憨厚地就像庄稼汉一般呢。 “可是,我的手中暂时没有什么好牌。” 谁说秋风扫落叶一般的女子就不能正常说话?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的人才是真蠢。 “哦。”奥斯空摸了摸头,接着说道:“那就等你有了好牌我们再换吧。” …… 这个船上的人都很奇葩呀。他的表现是很正常,我没有任何理由埋怨他…但,这也“太”正常了吧!试问有谁会这样说话? 一番交流之后,沙盘上的战斗也早已结束。围观、赞美,卷女无视沙盘中的任何变化,便迅地结束了自己的回合。 这个卡牌游戏的最终目的是屠龙,因此在每个人的桌面旁都有一个挑战龙王的选项。我看着卷女强悍的数据,不明白为什么她不选择挑战龙王。难道以她如今的数据,挑战龙王依旧有很大风险? “请问,龙王的数据…是什么样的?”我思考片刻,还是决定问了出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梅莉莎的异常举动 “呵呵,眉衣小姐很着急啊。”韦恩在一旁说道:“现在,数据上最强的无疑就是梅莉莎了。”他向卷女点了点头。我才知道她的姓名是梅莉莎。于是出于礼貌,我和步休也向她点了点头,就听韦恩继续说道:“以她现在的数据,挑战龙王,基本上就是被秒杀的结局。 原来,龙王这么强啊…也是,这才第二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人挑战龙王呢? “而且,就算她现在有实力挑战龙王,也必须小心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 “龙族玩家。”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立刻便想起了游戏规则中对龙族的介绍:特殊种族龙族,表明身份后,逃跑点数+1、生命+1、防御+1、攻击+1。表明身份前,为伪装种族属性。 为什么龙族还需要表明身份?为什么龙族具有伪装种族属性?为什么五人要进行毫无意义地种族选择?我的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龙族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但既然龙族可以隐藏,那么无论有没有龙族,我们在挑战龙王时,都必须做到万无一失才好。” “也就是说,龙族的任务,就是防止龙王被杀了?那龙族又怎么获胜呢?” “很简单,除龙族外,每个人都死亡一次即可。”他这么说就等于肯定了龙族的任务。 “那若是龙族也死过一次呢?” “那他就会彻底转变为其所伪装的种族,以杀死龙王为己任。” 韦恩话刚落,就听步休在一旁说道:“嗯…不好意思,我想出去方便一下。” 莫非步休就是龙族?此时的他颇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啊。哦?我怎么知道这句谚语?拜托,这是东大6曾经有过的一个着名典故,还有一个类似的典故叫掩耳盗铃,基本上东大6每一个八岁以上的孩童都知道,就你不知道么?行了,好好看,不要乱问问题。 “梅莉莎,你去不去?我们一起啊。”步休用不合时宜的话打断我们之后,充分展现了他脑回路与众不同的一面。他就那么站在沙盘前,用颇为纯真的表情看着梅莉莎。 梅莉莎楞了一下之后摆手道:“不了,步先生自己去吧,会有侍者带步先生去的。” 步休略为失望地叹了口气,用无可挑剔的步伐迈出门去。 “你居然还失望!你泡我…之前你还那么会玩,现在怎么突然怂了?!”我一边听着步休的脚步,一边暗自失神。 好吧,我说实话,当时我的心情十分忐忑。因为步休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意外,也许,他是在进行着只有他才明白的试探,也许,他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迷惑我,使我看不清他的真实想法……总之,我从没想过他的举动都是出自他的本意。 之前我也说过,除了他之外,我从没见过机智到如此令我绝望的一个人。而我们真正的表演,也是从他这一次“方便”之后,正式开始。 我们,指的并不仅是我和他。 为了描述方便,现在我准备从两个角度描述步休的举动。一个自然是当时的我,另一个则是现在,这个正在进行回想的我。 虽然两个都是我,但总归是有一些区别的。例如,当时的我,由于思想上的局限,对他各种行动的揣测可能有很大偏差,表现略为幼稚。而现在的我,则可以以事后角度来更加客观地分析他的各种举动与他当时的想法,往往会用一针见血的方式来进行叙述,表现略为残忍。简单地说,当时的我,主要用来提出问题;现在的我,主要用来回答问题。 就在步休离开之后,梅莉莎蓦然朝我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用口型无声说道:“白…睿…” 我想,如果我有心脏病的话,刚才那一幕会再吓死我一次。 许久之后,步休终于回到了这里。韦恩在一旁好奇问道:“步先生为何去了这么久?” 这里,就能体现出韦恩这句话的高明之处了。如果他淡淡地进行旁敲侧击,或者是委婉迂回地进行询问(两者之间存在“是否友好”的差别),那么毫无疑问,两人之间的关系会立刻回到陌生人的行列,甚至互相之间稍有警惕。而若他选择沉默装傻而不问,那么这么只能说明他很“深沉”。这种朋友,很难交心。 所以他选择了直接开口询问。若是原因难以启齿,例如痔疮便秘什么的,那么步休笑一笑不予回答就是了,两人的关系依旧很融洽。若是原因很简单,那就更没问题了。 原因似乎是前者,步休只是笑着说了一句:“外面生了一件很有趣的小事”就揭过了此事。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他说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小事。 而此时的我还处于极度的紧张之中。梅莉莎那神秘的举动让我无法忘怀,即使她看起来对我没有恶意。 这个游戏玩得越来越诡异了。 随着韦恩的翻面,再次轮到了步休的回合。看来他的牌运确实不太好。这次明抽的卡牌居然又是一张怪物卡:【怪物:体力:8、攻击:8、伤害:等级-1】 好在这个怪物的等级不高,即便步休没有顺利逃跑也无大碍。 ……我为什么会如此关心他? 小步先在怪物身前放了一个陷阱,而后又顺手对小奥放了一个目标化。 奥斯空当即大怒,指着步休吼道:“我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个好东西!”沙盘中的小奥都不敢乱动,因为他不知道步休将陷阱放在了哪里。 其实明面上看,目标化奥斯空是最好的选择。奥斯空不但可以抢先出手,而且其8点的攻击力也足以保证其秒杀此怪。说实话,步休是在给奥斯空送宝藏。 但奥斯空完全不领这个情!因为这一次完全可以说是凑巧而已。以步休和我的关系,他不会坑我。以步休与韦恩当前融洽的氛围,他也不会坑韦恩。至于盗贼,她有隐身,到时候若她施展技能,那么怪物的目标有极大可能会转移回离怪物最近的步休身上,因此他也不会目标化梅莉莎。 所以这么一分析,即便是一张体力为9的怪,步休也会毫不犹豫地目标化奥斯空的。 奥斯空能想明白也好,想不明白也罢,反正他就是怒了。看他的表现,愤怒的原因八成是看不惯法师的猥琐。 怪物转向了小奥,立刻便出了一声愤怒的吼叫,其手中的大棒槌在头顶转着圈挥舞,看上去非常威武。 抬脚,踩陷阱,嗝屁。 小步在沙盘中出一声愉悦的“啊哈!”,便蹦到了怪物身前搜身。可能是宝藏财富值不够,因此步休并没有升级,而是接着暗抽了一张卡牌。 【黑剑(右手):攻击力+5】 看来,他暗抽的卡牌便是这张装备了。 不妙啊…步休现在简直强大的不得了! 先,由于各种技能,他死亡的概率极低。其次,有了黑剑的他攻击力居然达到了可怕的2o点(加上陷阱)!他是不是可以直接屠龙了啊?!精灵阵营除了步休还有那同样很强大盗贼梅莉莎,这…还怎么玩?幸好玩家不能互相攻击,否则岂不是妥妥地领便当了? 我下意识地望向了我的同盟,就见韦恩叹了口气说道:“步休先生,万分抱歉,看来,我必须要趁此机会出手了。”诅咒牌只能在对方回合内对该玩家使用,因此这个机会…现在看来还真是唯一一个了。不过,他有什么办法来力挽狂澜? 步休却是毫不在意地摇摇手说道:“无妨无妨,有什么牌尽管用出来吧。” 他是真不在意还是假装不在意?要知道,现在的他距离胜利仅仅只有一步之遥啊。 韦恩用抱歉的眼神看着步休,向沙盘中飞出了一张卡牌:【诅咒:死亡】。 很简单的两个字,却是最可怕的诅咒。 果然,步休在见到这张诅咒卡后,也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接受了这个命运。 这是整副牌中唯一的一张死亡诅咒卡(不能攻击玩家,但可以互相诅咒,没有冲突),韦恩果然是控场者——他既能使步休免与死亡,也能使步休步向地狱。 沙盘的天空变成了血红色,一个硕大的死字出现在小步的头顶之上,之间小步“啊呀”一声尖叫,摔在地面惨死当场。其身边的四个小伙伴集体出一声遗憾的“噫~”,然后便奋不顾身地扑向了死亡的小步。 玩家死亡后,其所有手牌及宝藏均可被其余玩家所劫掠,劫掠顺序按等级高低进行。 这也是一条隐性规则,当奥斯空从步休手中拿走一张诅咒卡(【诅咒:被诅咒玩家随即丢弃两张手牌(手牌数不够时,诅咒同样失效。丢弃,指弃至弃牌堆中,其余玩家不可捡拾。)】)时我才明白,这是可以主动选择“劫掠”或“放弃”的选项。 既然都没用了,弃了也是浪费,所以我就凭借3级玩家的高等级,当仁不让的拿走一张价值8oo财富值的宝藏。 “唉,我要是有一张祝福卡就好了。”步休见我们劫掠地很爽,在一旁暗暗惋惜。虽然是惋惜,但他的表情却没有任何不满或难过,仿佛仅仅只是感叹一番而已。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就是龙族。当时无比强大的他,若是直接放弃回合而不去挑战龙王,就会变得非常可疑。所以,韦恩的举动居然恰巧在无意中帮到了正暗自犯愁的步休…难怪他当时一点也不悲伤……恐怕他不但不悲伤,甚至还有些暗爽吧! 话说回来,他的运气…真的不怎么样。我也不知道是第几次说这样的话了,几乎每一次轮到他时我都想这么吐槽一句——他剩下的两张手牌,居然全是毒药…… 一无所有的步休只能放弃了回合。 而接下来,奥斯空居然明抽暗抽接连抽到了两张挑战卡!只见他满面春风地摸到了一张高级怪:【怪物:体力:11、攻击:11、伤害:等级-2】与一张低级怪:【怪物:体力:7、攻击:7、伤害:等级-1】 幸好的是,奥斯空等级较高,第一个高级怪物并没有将其秒杀,于是,小奥凭借着技能先后迅地干掉了这两只怪物,飞出一张治愈卡后便极为顺利地再次连升3级(等级-2的伤害意味着打败怪物后等级+2)。 连抽两张宝藏牌后,其宝藏财富值令其再次兑换了1级。升级后其数据如下:【恶魔战士:等级:8、体力:7(17)、攻击:5+3、防御:o】 如今的奥斯空级高攻低,相当于高防低攻,实力与盗贼梅莉莎相差无几,比之先前的步休,要乖多了。 而我豢养的体力为7的小怪……对他来说妥妥地是在送菜。 怀着一种快要放弃的心态,我开始了新的回合。 明抽!还是一张挑战卡…… 我暂时不敢用,还是先把自己豢养的小怪物放出来自给自足为好。 小怪攻击,我体力-7+1,祝福之雷反弹,怪物体力-3,攻击怪物,怪物体力-5死亡。 战胜小怪物之后,我又升了一级,抽了一张5oo财富值的宝藏,加上之前从步休那里抢来的8oo财富,还够我再升一级的。于是我的数据变成了现在这样:【人族牧师:等级:5、体力:6(14)、攻击:5、防御:o】 而因为有福同享镜的存在,韦恩同样连升两级。他满面微笑地望着我,使我想起了之前梅莉莎的那一幕,心中一颤,便连忙收拾起心神,飞出一张治愈卡与一张毒药卡,利用技能回了1o点体力,使我保持满血。 看着一无所有百无聊赖东张西望的步休,我下意识地笑了一下,仿佛突然放松了许多。于是我便大胆地飞出了那张挑战卡。 【怪物:体力:9、攻击:9、伤害:等级-2】 刚刚满血的我立刻就剩下了6点体力,祝福之雷反弹5点,我再给他攻击5点,嘿嘿,顺利收人头。 我这才现,祝福之雷这个技能简直就是个级**ug! 第一百一十八章 祭祀之美 即使是龙王,若它不能一下就将我秒杀的话,我就可以立即将其秒杀。 经过计算之后便会现,祝福之雷会反弹x-4点伤害(假设怪物体力为x),那么怪物一轮攻击过后便只剩余最后4点体力。我的最低攻击为5,足以将其杀死。 如果我是开者的话,这个反弹数值最高也只会定在x-5这一个数上。而定成x-4……就说明无论何种情况下我都会将怪物杀死的。 哦对了,我忘了考虑诅咒了。也是,我的手中现在就握着一个体力下降5o%的诅咒呢,这样一来还是有很大可能死亡的。 切,真是一个看起来极不平衡,实际上却很很平衡的游戏呢。 搜到的宝藏只有5oo财富值,加上我之前的3oo也不够再升一级,因此我直接暗抽了一张卡牌。 也许是我运气爆,这一次的暗抽居然又是一张挑战卡。但此刻的我却不敢用了。我已经连升了三级,正如我方才所说,其他种族之人或许不会看我们独大的。若是他们手中握有差不多甚至更强的诅咒牌或者毒药,那我就会失去现在的一切。 稳扎稳打,这张挑战卡还是先留下为好。 又到了梅莉莎的回合。 “唉”她轻叹口气说道:“你们居然连一张像样的装备都没有。”说着,就见她动了盗贼的固有技【盗窃】,从我这里拿走了有福同享镜。 她的这一番举动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表现,仿佛她只是捡起了自己掉在地上的钱一般天经地义。 明抽:祝福卡。 暗抽:不明。 她在暗抽之后便飞出了一张挑战卡。但并不能确定这张挑战卡是她暗抽得到的还是之前所保留的。 一张送牌的6体力怪物。但对于既没防御又要依靠治愈药的盗贼来说,即便是1体力的怪物她也得先挨打。 于是在一番苦战后,梅莉莎杀死了她本局中的第一只怪物。但,她的体力仅剩下了最后2点。 韦恩先看了梅莉莎面色淡然的脸,随后便笑着对我说道:“眉衣小姐可要小心了,将死之人,拖人下水之时,在这个游戏里并不罕见。” “你要是再这么诋毁我”梅莉莎看着韦恩说道:“我立刻就拖你下水。” “哈哈,好,好”韦恩朗笑道:“我不会再诋毁你了。” “谢谢啊。”步休在一旁对梅莉莎表示了极为真诚的谢意。 “不用在意。” 原来如此。梅莉莎正面挑战怪物、拿我的装备,原来都是为了步休。 真是讽刺,桌面上卡牌数最多,攻击力最强的梅莉莎,体力居然是最少的。而看起来最为鸡肋的辅助性弓手和牧师,却渐渐地变成了控场者。 这个游戏…嘛,足以被称之为经典了。 但,死与不死,对卡牌游戏来说,只是霎那之事。因为在卡牌游戏中,运气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啊,终于该我了么?”坐了两轮板凳的韦恩终于向牌堆伸出了魔爪。 明抽:【诅咒:怪物等级+2】 他极为不满地啧了一声,便放弃似的暗抽了一张,对着我用出一张治愈牌后便结束了回合。 韦恩的手牌数已经达到了上限…莫非他拿到的全是辅助牌?这还真是一个…可怕又可爱的后勤控场者。 就在韦恩结束回合时,沙盘中又生了较大的变化:小步的尸体居然被一只九色鹿给驼到了众人身前。浑身散着安详神态和神圣威慑力的九色鹿出阵阵九色神光,仅是瞬间便将其背上的小步复活过来。小步方一爬下九色鹿的背部,便虔诚地匍匐于地,与周围四个伙伴一起膜拜起来。 九色鹿就在这样的环境下踏虚而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普通的一个复活,搞得像童话故事一般。不过,九色鹿不是左家一带的传说么?为什么这个游戏里的九色鹿这么神圣? “啊……”步休在桌旁看似不在意地叹道:“原来我在游戏之中,也会死啊…” 或许其他人不明白步休话中之意,但对于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这句话所包含的无奈及感慨,确实令人不胜唏嘘。 我想起了我死亡之后生的事。 太鼓一声又一声地奏响,间隔不长也不短;众人似疾实徐地低声合唱,既透着祭祀时的庄严与神圣,也透着对待神灵的虔诚与一丝不苟。 “咚…咚咚…咚…” “哈…哈啊…哈…” 仿佛远古时期入山之人在大雨磅礴之时,因自内心的祈求而向山鬼吟诵的咒文… 也恍若河畔之人在风雨交加之夜,因惧怕洪水而对湘君至真至纯的祈福。 这,是封域第二等丧葬之礼——仿若祭祀。 那真是直击心灵的鼓声。刚苏醒之时,我几乎认定就是那鼓声才将我从冥界召唤而回。 那合唱也极轻,轻得仿佛是在安抚我的灵魂。那悲哀而不沉痛、庄严而不失惋惜的声音使我听得泪流满面。 人之死,既重若泰山,也轻如鸿毛。 我无法将那生命逝时的厚重付诸于文,也无法将死后万事随风消散的飘逸诉诸于口。 那是一种极端到接近空灵的感觉,那时只有死的那一刹那才会有的感觉——即便现在我活了过来,也无法再次予以体会。 那也是我第一次现,祭祀,原来是这么的美。美到令人窒息,美到无法言喻。 这是一种用极为深厚的文化来对死人进行告别的仪式。就好像,大家用尽全力、用尽全部的悲伤和惋惜、用尽全部的温柔,形成了一种看不见的厚重,将你包围、送你离开。 溺在厚重之中的我,被这前所未有的温柔感动到彻底崩溃。 虽然我无法再次体会那种感觉,但我却已与常人相差太多太多。无论是考虑问题时的侧重点,还是对待人生的态度上,都相差太多太多… 也是从那之后,我才第一次感受到了,究竟什么是,格格不入。 想必读到这里,大家已经猜到了我是谁。没错,我就是画中的那名女子。只不过,如今的我,无论是容貌还是内心,早已与画中的她相距甚远。 她,叫单凰。 我,叫黄怜儿。 白睿将我救活之时,给了我一项任务:用我的全部,向步休复仇。 我轻轻撩开了衣襟,雪白的肌肤上,遍布的却是密密麻麻的伤痕。 这是我自己给自己留下的。至于原因,自然是为了让步休看到。 但,现在我已不这么想了。 我,黄怜儿,不想让他看到。 这并不是说他在我心中的地位达到了某种程度,至于原因,我现在正要说:那就是,复仇。 复仇? 刚死时的我,对步休的恨意与惧意达到了相同的程度。我只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啖其肉饮其血。 而复活后的我,对复仇一事看得便已淡了下来。 因为我,懂了很多。很多人说,害命之仇轻放,不如自投南江。没错,这种仇,的确不可能轻易放下。我所说的看淡,百分百是在装高尚…… 但,你死过么? 请问,你死过么? 没有,对么? 正如我之前所说,死亡时的那一刻,我便变了。 步休,在我的心中,只是与白睿几乎相同的一种人罢了。我之前在步休面前时常常想起的他,即是暗室中的白睿,也是封域时的步休。 他们,本就很像。 我原本,便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我遇到步休后,我才慢慢现,他,和我很像。就好像,他也死过一般。 这是一种直觉,一种格格不入的人遇到类似之人时的直觉。当他告诉我,他是死过之人时,我下意识地便相信了他。因为他的身上,有和我一样的东西。 而当他时常露出那种无人能懂的苦涩笑容时,我更觉得,他和我,是一种人。 当他告诉我那醉与不醉的想法时,我笑了。 他不但和我是一种人,而且还走在了我的前方。我仅是呆呆地跟在他的身后,就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我仿佛一条迷路的小鹿般走入了茂密的树林之中,他拉着我的手绕过了一丛又一丛令人眼花缭乱的树林,即便前路再陌生,也有一种被保护的感觉。 我喜欢跟在他的身后,因为,他比我走的远。 当我现这一情感时,我才感到了绝望。因为,我和他,注定不能在一起。 我不想再让他看到我身上的伤痕。 没错,这是一个拙劣的计划,让他泛起同情心,让他怜惜我、爱上我、杀了我的一个拙劣计划。 很快,我就现,他不会上当。 因为,我找不到他的心。 仅是几次试探,我便彻底放弃了。至于评价他机智、冷酷、不要脸……那是我从他与梅莉莎、韦恩、奥斯空对弈时才现的事。 而要说起步休知不知道我就是单凰…这个我也不清楚。我猜,他是知道的吧。否则,他怎么会对我放出各种暗示? 呼…… 我深深地吐了口气。窗外的冷空气让我感觉很舒服,我呆呆地望着窗外,心想,这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埋骨之地了。 格格不入的我,在一个与我格格不入的地方死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 步休就快来了。我不知道他要与我说些什么,但目睹了那三局“游戏”之后,我觉得无论他说什么,都不意外。 呵呵,趁着这最后一段时光,我先把这故事给讲完吧。 第一百一十九章 第一场小赌局 “哈!是个技能!” 你以为步休转运了?不你错了,这是盗贼的技能卡: 【技能:下鞭腿】 【限定职业:盗贼】 【属性:使指定玩家逃跑点数-2,可于回合外使用】 “嗯,是个好彩头。天籁 小 说ww w.』.”步休捏着下巴,满面严肃地对梅莉莎说:“我们交易吧。” 梅莉莎点头道:“我只能用红剑与你交易。” “无所谓。”说着,步休便已经将这张杀人越货的神卡交易给了梅莉莎。 当梅丽莎将红剑卡飞向步休时,步休已然暗抽完毕。 “嚯~”步休看着手中卡牌不断点头道:“还有这种属性的装备牌啊。” 他成功地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红剑(右手):攻击力+4】 【黑色头盔(头部):体力+3】 头部装备可以加体力?果然不错。装上头盔便等于连升3级,在这种局面下,头盔的确算是个很有用的装备。 重新武装起来的步休明显“开心”了不少,看上去煞是神气。 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就能让他得意洋洋,表面上看,他还真是个容易养活的人呢。 但很快,他的得意表情便变为了尴尬。因为,呃,事实上他还是运气最差的那一个。 奥斯空明抽:【怪物:体力:6、攻击:6、伤害:等级-1】 我所期待…不对,我已不愿意看到的一幕终于生了。就在怪物出现的一瞬间,梅莉莎略一沉吟,便面无表情地飞出了一张毒药卡,并在一旁淡淡地说道:“毒药。” 【毒药:可用于任意玩家,中毒者攻防体力均减半。对怪物无效。】 我心一凛,暗自佩服自己先前的谨慎。她果然有这样效果的卡牌! 此时经过多轮战斗的奥斯空体力早已不多,堪堪7点而已,虽说系统仁慈,被诅咒后还剩下4点体力,但他的攻击力也只剩下了5点!无法秒杀怪物,死的就一定是他了! 奥斯空既愤怒又得意地哼了一声,甩手便飞出了一张祝福卡。 梅莉莎见状,也只能无奈地耸了耸肩,不再言语。 宝藏牌到手,接着暗抽一张。看到卡牌的一刹那,奥斯空的表情先是一喜,随后便极为警惕地观察起每一个人。 我手中仅有两张卡牌,虽一脸冰霜,却人畜无害。梅莉莎闭目养神,步休在对着小步扮鬼脸。唯有韦恩在喝酒之际抽空对着奥斯空微笑了一下,让后者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咳!”奥斯空干咳一声后对我说道:“眉衣小姐,你一定要注意,在这里,即便你们身为同一种族,也有可能互相拆台。” 挑拨离间?你还敢用得再明显一点么? “所以,能不能请你先给我加个血?”奥斯空耿直地说道:“你看,若我被某人坑死,那我手中的牧师技能便会一同消失…” “老奥,被普通怪物杀死,不用全部弃牌的。”韦恩终于忍不下去,用一种“你彻底没救”的口气对奥斯空说道:“每次玩这个游戏时,若你不是战士,你就从没赢过……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奥斯空没理他,继续对我说道:“万一是高级怪物呢?” 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我感觉这孩子实在是太可爱了。不说我们不是同一阵营,即便是,哪有如此理直气壮索求帮助的?你的逻辑究竟忽视了多少环节才能产生这种想法? 一时间,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和语气来回答他的话。 奥斯空见我沉默,便再次狠狠地瞪着韦恩,飞出了一张诅咒卡:【诅咒:被诅咒玩家随机丢弃两张手牌(手牌数不够时,诅咒同样失效。丢弃,指弃至弃牌堆中,其余玩家不可捡拾。)】 韦恩见状微微一笑,飞出一张祝福卡。 “切”奥斯空见没有得逞,不屑地撇了撇嘴,随后便一边看着韦恩,一边小心翼翼地向沙盘中飞出一张挑战卡:【豢养怪物:体力:6、攻击:6、伤害:等级-1】 看到这一幕的步休嘴角略微一抽,低头玩手指去了。你难道才意识到自己的运气很差么? 韦恩失笑道:“每次和你玩牌,我都感觉自己在欺负小孩子。” “你说什么?!”奥斯空再次大怒。他虽然性格不太成熟,但,至少看起来很成熟。也就是说…他的肌肉没白锻炼。 韦恩见到沙盘之中的那只怪物后,嘿嘿笑着,先后向沙盘中飞出了两张卡牌: 【毒药:可用于任意玩家,中毒者攻防体力均减半。对怪物无效。】 【诅咒:怪物等级+3】(9体力的怪物伤害为等级-2) 毫无意外地,奥斯空死亡并掉级了。这一掉,就是3级。 “韦恩·奥利尔。”奥斯空一字一顿地念出了韦恩的全名,我估计此刻,即便是梅莉莎也压不下奥斯空的怒火了。 韦恩毫不在意地笑道:“老奥,掉几级而已,无非就是体力上限下降而已,你又没有什么额外的损失。更何况,你看看你现在的状态,6级、15点体力、不仅状态全满,技能与宝藏也都在…这,就是因祸得福。所以,我是在帮你啊,老兄。” 奥斯空立于原地沉吟片刻,便再次冷哼着坐了下去。 被奥斯空这么一闹,我已经轻松了许多。看着依旧在玩手指的步休,我心中一笑,开始了我的回合。 明抽:挑战卡。暗抽:一张毒药。 千万不能得意。虽然两张挑战卡两张其余卡牌的我不惧怕任何诅咒,但,万一碰上高级怪呢? 第一张挑战卡,引出一个体力为8的低级怪物。与此同时,梅莉莎果然出手了。 【诅咒:被诅咒玩家体力下降5o%】 我利用牧师的固有技,将那张相同功能的诅咒牌当做祝福打出,终于在失去7点体力的情况下杀死了怪物。 在只有4点体力的情况下,我实在不敢再次冒着风险去进行挑战了。若是像方才奥斯空一样因冒进而掉了3级,那就太过于得不偿失了。 好在宝藏牌的积累让我再次升了一级。于是我便心满意得地结束了这一回合。 到目前为止,除了步休遇到的那一个高级怪物使其没法逃跑之外,还没有人在面对怪物的时候选择逃跑。 就在这时,韦恩再次开口了:“我想此刻,是时候开一场赌局了。” 奥斯空尽职地捧哏道:“什么样的赌局呢?” “这一局,我看我们不如来赌一赌,下一个死亡的,会是哪一位玩家吧。”韦恩熟练地说道:“第一,此局没有庄家。第二,在座的每一位最多只可压一注。五个人,一共五注。第三,除了自己,压谁都可。第四,赌注为西币,没有赔率,猜中者平分所有赌注。第五,五人需要出示相同数量的西币。由于是第一局,那么先玩一把小的吧。1ooo万西币怎么样?当然了,若是有人想多出一些,我们也不会拦着。第六,押注方式:很简单,每人先将自己所压之注写好,于右下角处署名,而后折叠整齐放在一旁便好。放心,没有人会去偷看,这种程度的赌局,我相信各位都不屑于去作弊。” “哼。”奥斯空骄傲地哼了一声,算是认可了韦恩的这句话。 韦恩继续说道:“另外,我要补充几句:像什么两人联盟进行合作、故意求死之类的无聊做法,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不会去做。只有完全将一切都交之于天,才是最有趣的不是么?我们这种程度的人,向往的就是意外与未知。好了,过多的规矩我就不赘述了,那么,这就开始吧。” 我这才现,韦恩,不仅仅是牌局中的控场者,亦是牌局之外的控场者。步休告诉我,他要在与凯尔王子进行赌局。那么,他口中的凯尔王子…此刻究竟在哪里呢? 赌局准备完毕后,游戏中的气氛便蓦然一变。之前的轻松没有了,仿佛他们突然之间全部认真起来一样,就连奥斯空也面沉如水,令人难以捉摸。 反倒是步休与梅莉莎没有太大变化。梅莉莎一直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样子,而步休则目泛神光,充满希望地望着眼前的牌堆。看其神情,仿佛所有人都不足以与之匹敌一样。我补充一句,这种神态他已经反复表现了很多次。 后来他告诉我,只有相信,才能聚来牌运。 他的原话我就不重复了,虽然长得不得了,而且乍听起来很有道理……但,这种神棍一样的解释也只有他能说出来吧。这种人,一看就知道他是新手,而且还是被赌坊给洗脑的级新手,俗称肥羊。 相信好运气,和相信厄运有什么不同?若是一个人的人生有这种观点,那么我还能赞同一二。 即便是我,也相信人生是有运气一说的。其实这是一种很浅显的因果规律。例如:一个人,当他始终相信一件事的时候,那么他的潜意识便会在无数的选择中,慢慢地去接近这件事、思考这件事。久而久之,他的选择便会愈来愈接近这件事,他的积累也会慢慢地为这件事铺桥搭路。最终,当事情真的生时,他便会现,原来,那件事的周围已经有了这么多的资源。 这种先相信,而后下意识地思考、下意识地去做、下意识地去改变,最终达成目的的过程,便是无数件因果连接而成的棉线。而最后事情生的那一个点,便会被认为,是运气。 也只有这种长时间的、有无数因果存在的人生,才配拥有所谓的“运气”一说。 但,一个人若是在赌坊中也持有这种观点的话……我劝他还是早点回家玩儿子去吧。 又跑题了……每次说到步休时,即便是一个很小的细节,我都能联想到许多关于自己、关于人生的事情。这是为什么呢? 我,不懂。 在我眼里,他就是这么一个神秘,而且充满魅力的男人。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多少人会明白他心中的真实想法。他一个不经意的举动,看似很普通,实则充满着许多秘密;他随口说出的一段话语,看似很庸俗,却可能是他深刻感悟后的至理。这种时时刻刻都真真假假神神秘秘的男人,至少对我来说,很有吸引力。 而我面前的骨美人却时刻提醒着我:他曾杀了我。 呵呵,或许,我会再次死于他的手上吧。 至少我希望如此。 至于…我杀了他? ……请允许我对这个问题保持沉默。 我不知道我是变得更加懦弱了还是更加坚强了。我,不怕死。但,我却怕面对他。我怕我真的杀了他。我怕他死去之后,我在世上便没了意义。 仇人已逝,知己亦无。还有什么会令我开心呢? …… 放心,我没有爱上他。绝对没有,一点也没有。 他若死了,我该恨谁? 他若死了,谁会知我懂我? 至于怜惜我…我不需要别人的怜惜。韦恩有一点说得没错,我,就是一个像秋天一样女子。 第一百二十章 游戏终于进入了主题 梅丽莎的回合。』ww『w. . 动盗窃,而后自奥斯空桌面上抽走一张手牌。 梅丽莎看见牌面后先是对着奥斯空笑了一下,而后转头对我说道:“我知道你有两张用处不大的手牌,若是你可以对我用出两次治愈,那我便将这张牧师的技能卡交易给你。”说着,她便将那张技能卡明置出来,以便让我看清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技能。 【技能:漂浮】 【限定职业:牧师】 【属性:逃跑点数+2(所谓逃跑点数,也就是指当其掷骰时,骰子上显示的点数。)】 奥斯空红着脖子,想怒又不好意思怒地说道:“你…你这是通牌。” 梅丽莎淡淡反问道:“这个游戏里大家通牌的次数还少么?” 奥斯空闻言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委屈地像一个几百斤的大孩子。 当我看见牌面的那一刻我便点头答应了她。这张技能卡的价值不言而喻,如此一来,除非是遇到无法逃跑的高级怪物,否则我就是无法被打败的。 梅丽莎明抽,是一张挑战卡。【怪物:体力:7、攻击:7、伤害:等级-1】 面对这种情况,梅丽莎自然是选择了使用技能【隐身】。只见沙盘中的小梅清叱一声便不见了踪影。而怪物此时的目标,自然变成了此刻距离她最近的我和韦恩了。 运气不错,怪物只是楞了一下,便径直走向了背着弓的小韦。韦恩端着酒杯苦笑一声,乖乖地挨了一下,体力-7,而后给了怪物胸口一箭,打掉其5点体力后被其逃跑。 “哼,垃圾,”奥斯空不甘寂寞,及时地补了一句很俗的嘲讽。 我正在怀疑若是有人讽刺他垃圾,他会不会回上一句:“垃圾无效,级反弹”之类的话。 怪物走后,小梅再次现形,梅丽莎也很有效率地暗抽一张。随后她便丢弃装备有福同享镜,重新装备了一件【达摩克里斯之剑(外部):审判:你的回合内可将其装备于任一玩家角色头顶,每一回合结束后至下一回合开始前有效。效果:被达摩克里斯之剑悬于角色头顶的玩家,若其升级,则装备该装备者同样升级;若其掉级,装备该装备者不受任何影响;若其因怪物的死亡效果而死亡,则装备该装备者可用此剑率先勾取其手牌与装备各一张,无装备时,勾取其手牌两张,手牌数与装备牌均不足时,自牌堆中暗抽作为补充】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比有福同享镜高出数个等级的神级装备。 当我看完说明时,梅丽莎已经将达摩克里斯之剑悬在了奥斯空的头顶。 也对,只有战士才是此剑最好的祭品。 做完这一切后梅丽莎便迅结束了回合,看着韦恩说道:“又需要用到你的技能了。” 韦恩叹口气说道:“你与步休的交易,那是因为我对他用了诅咒而做出的一点补偿。怎么,难道你还真把我当成你们的中转站了?” “你看清楚现在是谁在占便宜。”梅丽莎的话从来都是直指核心,她也因此而显得干练、睿智。 “我当然明白…”说这句话的时候,韦恩已经将卡牌交易给了我,而我也刚刚用最后的两张手牌为梅丽莎补了1o滴血。 “但,你可是盗贼啊。”韦恩的下一句话让我下意识地愣了一下,我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梅丽莎,心想她不会真那么做吧。好吧,与其说我是在想,不如说我是在祈祷。 未装备的技能便视为手牌,拥有盗窃技能的梅丽莎有很大可能会来个顺手牵羊什么的…诶?不对啊,盗窃技能不是只有在回合开始时才可以用么?深谙游戏规则的韦恩为什么要提醒我她是盗贼?因为下鞭腿么?或者是,后面可能会出现具有某种专门针对我的诅咒卡牌? 真是令人费解。那该死的规则介绍完全就是一副管杀不管埋的态度,具体的卡牌一个都没有做出介绍。 也不知韦恩的运气是好是坏,总之他貌似一个怪物卡都没有抽到。这次也不例外,他明抽一张祝福卡后,摇着头再暗抽一张便结束了回合。 而当步休明抽之后…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法师如此惹人讨厌了。 【技能:石墙】 【限定职业:法师】 【属性:于自身周围的指定位置迅升起一道石墙,其作用为1拦截怪物,逃跑点数+2。2拦截玩家:被拦截者逃跑点数-2】 多么标准且实用的损人利己。 如果说这一个技能还在接受范围内的话,那下一张装备简直就是游戏中最惹人讨厌的一个装备了。 【有难同x你当镜(外部):同种族与同盟玩家角色将共同且率先抵挡来自怪物的伤害,当其因体力不足而掉级或死亡时,剩余伤害将由装备者承担。】 瞧瞧这个猥琐的名字,居然划掉了同字,而后在其后又添了个你字。 什么有难你当镜啊!这完全就是无敌镜好吧!我终于想起了那张结盟卡,若是步休抽到那张卡的话,他就可以直接屠龙了对吧! 韦恩在一旁笑到:“终于进入主题了。” 哦?什么意思? 也不知道韦恩有没有看出我们的疑惑,总之他接着细心地为我们解释道:“知道为什么这个游戏叫做《我们是朋友》么?” “为什么?”步休问道。 “因为,我们若是想赢,就必须结盟。哦,有龙族存在的情况下就另当别论了。龙王的数据很高,除非一个满体力满攻击满技能满高级装备的战士能和龙王单挑外,没有人是它的对手。”韦恩微笑着解释道:“只有当一个高攻玩家装备好有难同当镜,并且与其他人联盟的情况下,才能依靠集体的力量杀死龙王。” 韦恩嘬了口酒,满意地说道:“这就是这个游戏的魅力之处了。朋友,尽管平时他会损你骂你鄙视你,但该严肃的时候,他们就一定会坚定地与你站在一起。在这个游戏里,虽然大部分的技能都是用来拖朋友下水的,但,为了获胜,其宗旨有也只有团结这一条。毕竟因为各种技能的存在,想成就一个顶级战士几乎是不可能的。而若是这样的战士会出现,那也就意味着在座的各位玩家,早已经团结在一起了不是么?” “所以,这个游戏快结束了么?”步休问道。 “我也不清楚,一切,看机缘吧。若是没有那无数的未知,那我们也不会选择这个游戏了。” “机缘…”步休喃喃重复了一遍,随后对韦恩问道:“韦恩,你的父亲是不是秃了?” 韦恩一愣,反问道:“途乐?” 步休用手抚着自己的长说道:“秃,就是,你父亲的头还茂不茂盛?” 韦恩嘴角微微抽搐,半晌后才抿了口酒掩饰尴尬道:“他老人家年事已高,其须自然…已不在巅峰…” “哦~”步休轻声做恍然大悟状:“难怪…” 奥斯空在一旁看着韦恩的窘状幸灾乐祸道:“步先生,难怪什么?” 就连梅丽莎也开口道:“韦恩的这副样子,的确少见。” 步休毫不在意地摆手道:“难怪他说话的口气和我一个朋友很像,仅仅就是这样而已。” 奥斯空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补充道:“步先生的那位朋友,是不是也…”他摸了摸脑袋,贼笑不已。 步休打着哈哈,没有给予回答。 奥斯空则笑得很是得意,看向步休的眼神也显得很是顺眼。这么快就忘了步休对他做过的事,这个奥斯空,反差萌的程度空前绝后呀。 第一百二十一章 所以游戏就这么结束了 接下来的回合里,我们仿佛突然进入了冷战期。天籁『小说ww w.『.奥斯空得到了一件装备【黄色头盔(头部):体力+2】;我得到了一张诅咒卡【诅咒:被诅咒玩家将被强制弃置一张制定装备牌到弃牌堆】与一张挑战卡;梅丽莎得到了两件装备:【白色头盔(头部):体力+3】与【蓝色跑鞋(鞋):逃跑点数+1】;韦恩明抽出本局第一张增加防御的装备卡:【黑色铠甲(身体):防御+3】,而后遇到了一个6体力的小怪物。奥斯空嘿嘿一笑,扔出一张毒药卡,韦恩反笑扔出一张治愈卡。奥斯空不信邪再扔出一张诅咒卡,韦恩不慌不忙地扔出了第二张治愈卡。于是韦恩便在奥斯空愤怒的吼声中升了一级。 “奥兄,升一级罢了,干嘛如此咄咄逼人?”韦恩掐准时机嘲讽了他一句。 “叫我奥斯或者空!”奥斯空的吐沫星子溅到了沙盘中的小步脸上,小步居然还伸出手抹了一下。 在他们两人对峙时,步休明抽了一张结盟卡。 韦恩见状苦笑着将手牌放了下去,就连奥斯空也将卡牌一扔说道:“结束了。” “但,赌局还没有分出胜负,不是么?”梅丽莎也开口了。只不过她是在扔出所有的卡牌后才开的口。 奥斯空无奈的摆了摆手说道:“反正我也输了,你们就当我死了吧。” 韦恩笑道:“老奥,这可不是你一个人在大方。” 梅丽莎接道:“我不在意。” 就连步休也无所谓地说道:“我本来想和空兄联盟,但既然你们都觉得无所谓,我也不介意。” “我…也没意见”我赌的是步休,有点小尴尬。 韦恩自然也没意见。而当结果公布时,韦恩很是笑了一会。“没想到,这第一局最大的赢家,居然是步兄啊。” “运气运气,承让承让。”确实没有想到,所有人中,只有他一个人是赌奥斯空的。 韦恩一边斟着酒一边笑道:“是不是没有尽兴,颇有一种虎头蛇尾的感觉?” “行了,你就别在那摆谱了,有什么就直说吧。”奥斯空不耐烦的说道。 “哈哈好,这第一局,正如大家所看到的,仅仅只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游戏罢了。这一局的旨意在于令我们大家增深对彼此的了解——你瞧,奥斯空的性格不是**裸地表现出来了么?” “韦恩,今晚我会在演武台摆擂,你敢不敢来?” “我要喝酒~”韦恩颇为潇洒地回答道:“没空。” 奥斯空再次暴跳如雷。 撇开这些不谈,通过这第一局游戏,善于观察之人的确能得到不少信息。无论是游戏前的交流,还是游戏时的表现,甚至是赌局确定后气氛的改变,都存在着太多太多的细节。而这些细节也完全足够将一个陌生人在各种情境下的性格表现给描绘出来。 想来不用我做过多介绍,各位也早已对局内各人的性格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吧。当然,这里都是聪明人,就算说他们自始至终都在演戏,我也是信的。 说实话,即便是当第一局游戏结束时,我也完全不明白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不过,我很快就明白了。 因为,他们在游戏结束后的那一天中,找到了我们。 当时应步休的邀请,我去他的“书房”做了一次参观。 很奇怪,他居然会将他的卧室布置成书房。琳琅满目的书籍、知书达礼的步休…天知道他从哪里找来如此多的书籍。 我知道用知书达礼这个词来形容他有些欠妥当。但,也只有这个词能充分表达出他当时的态度了。 就在我们相谈甚欢时,韦恩与奥斯空,敲响了他的房门。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一番客套后,韦恩率先道明了来意:“我们要杀了凯尔。” “等等…”我有点反应不及,愣愣地说道:“我是不是应该先回避一下?” 奥斯空在一旁说道:“没关系,不用回避。”他此时的样子简直冷静的不像话!难道他之前都是在演戏?这太疯狂了! 步休在一旁尴尬地答道:“可,我们是来和凯尔做生意的…” “我们明白。”韦恩开口道:“你觉得我们奥利尔家族与奥斯家族能不能满足你们的胃口?若是成功,那么凯尔家族也将是你们的后盾。” “呵呵呵呵…”步休干笑道:“为什么要找我?” 韦恩看了一眼奥斯空,奥斯空也略显疑惑地答道:“因为…凯尔要我们来找你。”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要杀凯尔,凯尔还叫你们来请帮手? 步休在一旁直接问道:“凯尔叫你们来请我做什么?” 奥斯空与韦恩眼神一变,随后两人便一同笑道:“凯尔请你来帮忙偷一件东西。” “偷?”步休诧异地反问道:“偷?” 韦恩略显尴尬地答道:“没错。他说,这件事非你不可。” “开什么玩笑?”步休失笑道:“还非我不可…我从出生起就从来没有偷过东西!……哦,偷心算么?难道你们要我…” 奥斯空打断步休道:“不,我们想让你来帮忙偷一件东西。” “你们话都说不清楚,我怎么答应你们?”步休无奈道:“你们就不能找一个更专业的人么?比如,夜宗的高手?为什么偏要来找我?要知道,我习武的时间还不到一年。我能帮你们什么?制造混乱么?这种事随便找一个傻子就可以吧。” 韦恩叹了口气说道:“说实话,我们也不明白为什么凯尔非找你不可。但既然他说只有你能办到,那应该是没错的。” “你们这么信服他,很显然他比你们厉害的多啊。即便如此,你们也要杀他?”步休说道:“我算是明白为什么你们敢如此正大光明地找我了。” “正是因为他很厉害,所以我们才需要你。” “需要我?你说说,需要我哪一点?” “我们不清楚,但…” “但是,既然凯尔对我的评价如此之高,那就说明我很有能耐,对么?” “没错。” “所以即便你们对我的了解并不多,却依然冒着风险来对我开诚布公了对么?” “…对…”奥斯空直视着步休的双眼说道:“不仅是我们,恐怕这个世界都没有人了解你…” “谁说的?”步休揽住了我的肩膀,对奥斯空说道:“她就很了解我。对么?”这是在问我。我的心中隐隐一颤,低着头没有答话。 “看来…眉衣小姐很喜欢步休先生。”韦恩又开始插诨打科。 “说这些没有用,两位。”步休微笑道:“让我来猜一猜。你们对我的关注的原因,便是因为凯尔很重视我,对不对?” “对。” “所以你们便调查了有关于我的一切,并且你们越是调查,就越是迷惑,对么?” “没错。你很神秘。” “而你们之所以对我有信心,便是因为,即便是凯尔,也对我知之甚少,对不对?” “我们能看得出来,他对你即是推崇,又是警惕。而凯尔只对一种人有警惕心理:他不熟悉的人。” “那看来我是猜对了。你们也很聪明嘛,能看出来这么多。”步休摆摆手打断他们道:“先让我继续猜一猜。你们之所以确定凯尔对我知之甚少,一定是因为他亲自出面来试探我了,对么?” “……” 步休笑得很好看:“凯尔就是梅丽莎。我猜的有没有错?” “你很聪明,步休先生。”奥斯空淡淡开口道:“但,能看出梅丽莎就是凯尔这一点,实在不值得你骄傲。” “我当然知道,在牌局上,你们对我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当你能轻易忍下我们的嘲讽时,我就知道,第一,你与韦恩在演戏,再演一场所有人包括凯尔都能轻易看出来的戏。第二,自然就是梅丽莎等于凯尔这一事实了。当时我就在想,是不是他让你们这么演的?现在看来,他的做法正如你们的意:你们可以光明正大的表演与串通了。就像现在一样,你们可以光明正大地来找我谈关于杀死他的买卖。” 听到这些话时,奥斯空的脸色才有了略微的变化。 “你们以为自己骗过了凯尔?”步休依旧在笑:“不,你们错了。你们的每一步,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看着两人不太自然的表情,步休总结道:“你们具体要做什么、你们要怎么斗,这个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也不打算进行介入。因此,接受我的忠告,然后离开吧。” “步休先生…撇开我们与凯尔的事不谈,单指凯尔请你帮忙偷东西的事,您若是不了解一下,很可能会后悔的。” “那你们就说啊,不要再拐弯抹角了。” 奥斯空脸色一暗,沉声说道:“步休先生,无论怎样,我们都是大家族的继承人。您这样,是不是太不尊重我们了?” “想杀我的人很多,还缺一个奥斯家族?对不对,怜儿?” “我…我不知道…” 奥斯空强忍着怒火说道:“好吧,我们开诚布公。” “早就该这样了。这才是谈判该有的样子不是么?之前你们的态度就像是贵族请平民帮他提鞋一样,不知道你们见了封乾会不是还这种态度?哦对了,据我所知,你们与封家、闻人家族都有很深厚的渊源,对吧?既然你们调查过我,就应该了解我与封乾之间的故事。我连他都不怕,会怕你们?” 韦恩将手搭在了奥斯空的肩膀上,诚恳地说道:“步休先生说的没错,是我们过于傲慢了,请步休先生原谅我们的无礼。” 奥斯空平息了一下怒火,缓缓说道:“凯尔王子想请你帮我们去偷…一件神器。”他真的很能忍。这种人,很可怕。 “神器?”步休反问道:“什么是神器?” 这一次连我都有些吃惊了。 “步休先生…不明白什么是神器?” “神器我当然明白,就是最顶尖的武器嘛。但,我不明白在这里,神器具有哪些不同寻常的意义。” “原来如此。”奥斯空介绍道:“神器不仅拥有毁天灭地的强大力量,同时还是一个顶尖家族的象征。而我们奥斯家族的神器,便是威名远扬的奥斯神箭了。” “奥斯神箭?不好意思,我没有听说过。”步休的表情看起来很诚恳,否则真会让人误以为他是在恶意挑衅。 奥斯空板着脸,一眨不眨地盯着步休介绍道:“奥斯神箭是一套袖箭,其以能量为基础,会在袖箭中形成一至数支可瞬间毁灭整座城市的神箭。神箭出鞘时,其度如光,其形如龙,威势惊人,防不胜防。”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们叫我去偷?我傻啊?” “步先生稍安勿躁,等我说完事情原委后,我想步先生自会分析利弊。届时若是步先生仍要拒绝,我们便不会再来打扰。” 说实话,这一刻就连我也动心了。但步休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是不是一直在演?我突然想起了他的一句话:“我,究竟有没有醉?……” 第一百二十二章 谈判破裂 “为了继承奥斯家族,我需要除掉奥斯盖。天籁小 说” “哇哦”步休表情很是夸张:“你们说话向来都是这么简单粗暴么?” “与聪明人说话,自然不需要拐弯抹角。”韦恩在一旁补充道。 “我收回之前的话。你们对我的了解确实不少。”步休耸肩问道:“所以,谁是奥斯盖?” “我的亲哥哥。” “啧。”步休咂了咂嘴:“老套。” 我很好奇,于是开口问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好像已经被确定为奥斯家正宗继承人了。” 没想到回答我问题的人居然是步休:“太子篡位的事情很少么?其他皇子在最后关头扳倒太子的桥段应该有很多才是。” 嗯…他说的好有道理。 奥斯空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步休的话。 “我没猜错的话,奥斯盖的职责便是守护奥斯神箭?”步休淡淡问道。 “没错。” “我很奇怪啊。”步休皱眉问道:“为什么奥斯神箭只是被摆在了某个地方,而不是被族长啊、长老啊什么的贴身保护?这么好的东西你们非但不用,还摆在那里供着?” “……”奥斯空明显楞了一下,片刻后回答道:“我不知道。这是规矩,或许当我成为主事人后便会明白。” “很好。从这方面看来,奥斯盖比你知道的多点。” “这也是我为什么非要除掉他的原因。” “真直白。” “谢谢。” “所以,你需要我去偷奥斯神箭,再利用凯尔与韦恩的影响力将奥斯盖扳倒,对不对?” “没错。” “那凯尔又要利用你们做些什么呢?” 他们之间的聊天真是连一块遮羞布都没有。这种潜规则被你们如此直白地说出来真的好么? 韦恩在一旁说道:“很明显,他也想篡位。” “是~么?”步休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也不管他们听后心情如何便接着问道:“那,我的酬劳是什么?” “你真的能偷到?” “那谁知道?”步休摊开双手:“不是你们来找我的么?” “我说了,我们并不知道你的真实能力。是凯尔…” “没去过之前,我也不确定。” 奥斯空闻言点了点头,直视着步休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的酬劳就是,奥,斯,神,箭。” “不去!”步休干脆地拒绝道:“再见不送!” “为什么?”奥斯空眉头深皱。 “不确定因素太多。第一,谁知道你们说要杀凯尔的事情是不是凯尔叫你们来刺探我的?第二,奥斯神箭是你们家族的象征,如此重要的东西,你会把它送给我?我可不想有命拿没命用。第三,反过来说,你们会以奥斯神箭为酬劳,那么至少说明一点:这件事的难度,已经达到了可以凭空赚取一件神器的逆天程度。我会那么傻去卖命?说不定你们只是需要一个人去偷罢了。至于偷得到偷不到,这对你们的计划都没有丝毫影响。而我,就成了那个愚蠢的,被别人卖了还替他数钱的级!无敌!大白痴!”步休一口气说了很多,而后说道:“这种低级陷阱还是不要摆出来了。即便你们说的话再直白再出人意料,我也不会将你们当成真正可以推心置腹的盟友。你们不是想看看我有多聪明么?那么,现在,你们看到了么?” “看到了。”奥斯空轻蔑地笑道:“步休,也不过如此。看来这一次,是凯尔看走眼了。” “既然如此,两位就可以回了吧?慢走不送,记得把门带上。” 二人先后走出了门,临走时还真的将门给关上了。 屋内霎时间变得寂静无比。 片刻后,步休对我笑道:“我们之间,也有一些事要说的,对么?” “你指的…是什么?” 步休微笑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等第二场游戏结束后,我再去找你吧。” 他…真的早就看透了么?莫非,他也有我对他的那种特殊感觉,从而可以轻易认出我来? 我的心狂跳着,迷迷糊糊不知多久后,便听步休继续说道:“怜儿,你猜他们的话,有几分可信?那一部分是真,那一部分是假?” “嗯…我不知道。”我的确不知道。因为我没有任何信息可以证实其中任意一个观点。 我唯一了解的,便只有凯尔认识白睿这一点。但这一点我显然不能告诉他。 这时,步休忽然笑了出来:“其实,之前奥斯空所说的,全部都是真实的。” “全部?” “没错。包括他们想联合起来杀掉凯尔那一点。” “那你为什么…” “我也有我的顾虑。”他深深地看着我:“这一点你应该最清楚不是么?凯尔,并不是真正可怕的对手。真正可怕的,或许是站在他身后的那一个人。” “谁…谁?”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问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如此确定凯尔背后有人?” “我…那个…很相信你。” “呵…谢谢。”他礼貌地向我点了点头,而后喃喃自语道:“凯尔,只是有点疯狂的精神病罢了。或许他可以与奥斯空、韦恩二人抗衡,但,不足为虑。” 忽然他抬起了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道:“知道我为什么请你来这里么?” “为…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知道我之前为什么会特意提到封乾么?” 我没有开口。此刻,我感觉我在装傻也没有什么用了。 “呵呵呵,哈哈哈哈!”他疯狂地笑道:“你不要紧张,我开个玩笑罢了。” 真的是开玩笑么?步,休。 他再次将我逼到了墙边,抬起了我的下巴,轻声说道:“我想,能令你如此手足无措的人,不多吧。” “没错。”我淡淡答道:“一共只有两个。” 他的眼神泛起了浓浓地笑意,慢慢说道:“果然是他。”他漆黑的瞳孔很是好看,我承认我有些入迷了。 “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便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说着说着,他笑了出来:“这不是泡妞的空话,而是真实而强烈的感觉。于是我便说出了许多话来暗示你,从而观察你。” “所以,我的表现怎么样?” “我很满意。你的表现实在是青涩的不得了,而且,”他将嘴凑到了我的耳边,调戏一般地说道:“很,像,我。” 我默然不语,脸有些红。 “单凰…”他叫出了我的名字:“恭喜你,得到了重生。” 他渐渐地远离了我,脸上带着一种能令我瞬间便哭出来的笑容。从他的笑容里,我能看出来,他懂我的感受,也是真心的在祝福我。但我还是忍住了。 “你杀了我。” “算是吧。” “你不计较我是自杀的这一点,我很欣赏。” “和女人计较细节?我又不是小男孩。” “……面对被你杀死的人,你就这点反应?” “你这不是活了么?”步休淡笑道:“逼死单凰,说实话我没有太多的内疚感。反而是遇到了同样脱胎换骨的你,令我感触颇深。这个世界上能明白我们感受的人,加上我们也或许只有三个吧。” “虽然我自己是这么想的。但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我还是无法释怀。” “所以你会怎么做?” “……”我咬了咬嘴唇,反问道:“你不是说等第二场游戏结束后…” “对呀,没错。但那并不代表我不能在现在就将事实讲出来。” “你究竟要做什么?”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你是来复仇的么?能让我听听你的计划么?” “你想听?” “没错!” “现在?” “对!” “你确定?” “确定!” “好吧。”我看了一眼书架之间的缝隙,很妩媚地笑了出来。 没错,我脱了衣服。 第一百二十三章 原谅 “喂喂喂,好端端的你脱衣服做什么?” 我没有正面回答他:“西大6科技繁荣,但他们还是没有现你安置的显像量晶不是么?”我指了指藏在书架之间的那一颗量晶说道:“欧阳小姐正在看着这里不是么?” “他们当然早就现了,但他们也知道,在那边偷看的人绝不会是凯尔。ww』w. .” “为什么?” 他用嘴唇无声地说道:“因为,这是我告诉他们的。” “……你” “是不是很吃惊?我的演技怎么样?” “你如果能闭上眼我或许会真诚地夸赞你。”虽然他的动作略显尴尬,但他的眼睛……只能说实在是太贼了。 “我闭上眼,你要是扑过来怎么办?” “你就算是瞎了也能躲过去吧。”我有一些尴尬,缓缓穿上了衣服。 “不不不,我不能将我的心虚表现出来。” “所以你就理直气壮地在欣赏?” “如果你是我,那么此刻你会非~常羡慕机器人的记忆能力。” “但他们没有想象力不是么?谁知道你看着我的身体时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我该怎样才能忘记你身上的伤痕。” “……你总是能领导话题。每当我以为你在开玩笑的时候,你总是会迅地回归正题。说实话你的这一点十分令人讨厌。但的确非常聪明——每当我被你的玩笑所激怒时,你总能很快地令我放弃怒的想法。” “如果你是我,那么此刻你会非~常羡慕机器人的记忆能力——尤其是当他们不需要记忆的时候。”他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格式化便可以忘记一切,真方便,不是么?” “是的,很方便。我从没想过当我可以重来一次的时候,居然还深深地保留着之前的记忆。” “你瞧,当机器人想要忘记你时,只需要删除部分记忆,或者将其统统篡改成其他的人便可以了。所以,千万不要爱上一个机器人。当她想忘记你时,你会消失的连渣都不剩。” “如果她从不想忘记你呢?” “即便他杀了她?” “即便他杀了她。” 他沉吟了片刻说道:“那也只是徒增痛苦而已。” “你怎么知道会是痛苦,而不是希望?” “若不是痛苦,那机器人为何会伤害自己的身体?” “机器人并没有伤害它的身体,它只是忘了涂机油,忘了换零件罢了。它只是想让创造它的人,当再次看见它的时候,会立刻想起它而已。” “既然机器人永远也忘不掉,那么它为何还要让自己的身体…” “因为机器人想告诉创造它的人,用铁制成的机器,是会生锈的。” “我想创造它的人会很内疚。” “既然他会内疚…”我质问道:“那么为什么他还要毁灭它?” “很简单,他只是不想让锈迹斑斑、不堪使用的它去污染其它的机器人。就目前来看,这是回炉再造,这是一种重塑。这,也只是让他曾经所喜爱的机器人再度焕光彩罢了。” “你在激怒我。”我冷冷地说道:“你知道这个重塑的过程有多么的痛苦么?直到现在,你也不肯为你擅自做出的事情道歉么?你说这么多冠冕堂皇的话,是想让我再次恨你么?” “难道你现在不恨我么?”他微笑着说道:“而且,你猜的没错。恨我,总比恨你自己要好得多。”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你是不会说出来的。” “谁知道呢?或许我就是喜欢说出来呢?” “……”我沉默了。许久之后,我再次开口问道:“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他摸了摸鼻子说道:“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真的高到了这种程度?这种,逼死你之后,不但不复仇,反而询问我该怎么做的程度?” “没错。” “…”他严肃的盯着我:“你知道么?我很想骂你。” “下贱?脑残?你想用哪一个词骂我?” “其实…当时的你,并不用死。” “我知道。我自己的事情,我又如何不清楚?你对我用了幻术对吧?我之所以会惹怒你,也因为你是孤儿,对吧?” “…没错…” “承认的很爽快吗。”我的情绪有些低沉:“知道我会原谅你最大的原因是什么吗?” “什么?”他微微笑着。 “第一,我活过来了,换一种角度看,你并没有杀死我。” “你傻到无可救药了…” “行了,有没有人对我洗脑我还能不明白?我的价值观就是这样,谁也无法改变。” “可是你已经改变了。” “不我没有。”我一字一顿的说到:“从来没有。” “好吧好吧,第二呢?”他看起来有些烦躁。 “第二就是,在我死之前,那一段幻境让我清楚地看到了我自己的所作所为。” “最重要的还是让你看到了你的母亲吧。” “……没错。”我沉默片刻,并没有反驳:“你给我的,只是幻境而已。若我真的是一个蛇蝎女人,那我会选择自杀么?我只会无视那些幻境,变得更加疯狂才对吧?” “对不起,关于这一点……我也是后来才意识到的。人都有人性,或善或恶,只是表现不同而已。” “说实话,当时我真的很恨你。我恨你的自以为是,恨你那无耻而幼稚的举动。” “但现在,我不恨你了。” 他眼神真挚地看着我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说:你能活过来,解决了我今生最大的一个心魔。” “我当然相信你。我已经成长了许多。” “你……不用事事都帮我想理由开脱。我没有那么好。” 我调皮地笑了一下说道:“我就是要让你内疚。” 房中渐渐静了下来。 虽然很静,但我们之间却没有一丝尴尬存在。即便两人的眼神偶尔会交汇在一起,也不会因此而躲闪。 “现在,让我们来谈谈另一个人吧。”步休再次打破了沉默,说出一个令我心跳加的名字:“白睿。” “你已经知道了不是么?” “他,是让你来复仇的,对吧?” “没错。” “除此之外”他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神说道:“你对他了解多少?” 迎着他的目光,我懦懦答道:“一点…也没有。”我终是没有把凯尔的事情说出来。 “我清楚地知道你是怎样的一个人,毕竟我杀了你。”他的话锋极为突兀:“白睿同样清楚地了解你是怎样的一个人,毕竟,他救了你。” “你想说什么?” “我知道,复活后的你,有很大可能不会向我复仇,这一点他也知道。”他紧皱着眉分析道:“我想,你也明白,我的命也是他救的吧。” 我点了点头。 “他为什么要救我?是想利用我的什么东西?你可能不知道,他曾告诉我,他是来帮我的。” “可是他告诉我,你是他的仇人。” “没错,准确的说,是我想杀他,而他,看似一直在害我,结果却总是帮到了我。例如,他救了我。再例如,他救了你。” “他救了我也是在帮你?” “我说过,你的复活,解决了我最大的一个心魔。而你之所以会来找我,也是他的安排。我想若是没有他,你是一生都不会来见我的吧?” “嗯……”他的第一句话太动听,我有些不知所措。 “有结果了么?”见他久久没有开口,我出声问道。 “只有一个理由说得通,那就是他想利用我来做一件天大的事,而此时的我,很明显并没有做那件事的资格。我,是他唯一的人选。” “所以…你会一直坚持杀他么?” 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我可以感觉到自他的身上蔓延出一股非常强烈的死气。就好像,他现在正走在尸体中央一样。 “我也不清楚……如果他能说服我的话……”他的话越来越慢,就连那颇有神采的眼神也渐渐失去了焦距,仿佛想到了什么异常宏伟的画面一般。这种感觉很是清晰,因为此刻的他就像沉醉在一个无比庞大的世界中一样。 许久之后,他苦笑着说道:“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不过,这一定是一件天!大!的事情。这件事或许关乎着这颗星球所有的生物?或许与其他的空间有关?呵……我不清楚。”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戒不掉的烟 又是一阵沉默。 沉默过后我便告辞离开。我不想思考他为什么会突然请我来参观他的卧室兼书房,因为我明白这个答案一定会令我很失望。 他的所有答案都令我失望。 当他选择开诚布公时,我便已经从他的心中走了出来。之前的我虽然为了不让他现我的真实身份而故作神秘,但好歹我们之间也隔着一层窗户纸——他不知道我的真实想法究竟是什么,所以他依然会保持着对我的歉疚,无法彻底释怀。 但如今,他说出来了:道歉的话、安慰的话…全说出来了。而我也说出来了:原谅的话、在意他的话…全说出来了。 说实话,即便是今天以前,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如此轻易地便原谅了他。 但昨夜,我盯着眼前的画卷看了一宿,终于想出了一个还算合理的理由:我早就恨过他、早就惩罚过他、也早就原谅他了。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心理现象,就像暗恋满足论一样。我能意识到这一点,还真是多亏了大6新兴的一个组织:步行者。他们的神秘程度丝毫不亚于夜宗,但我想他们的行踪绝逃不过夜宗的耳目……有点跑题了,我的重点是,当一个人暗恋另一个人时,即便他见不到她的面,也会在心中的不时想起她。 这是废话么?显然不是:他想起她的什么呢?只有身体么?那不叫暗恋,那是变、态。他在意她,所以,在他的脑海里,他与她早已共同经历了无数并不存在的事,甚至早已一点一滴地走完了此生。 他是暗恋,所以,现实中并不熟的他与她也迟早会形同陌路。 但,此时的他,已经不会再伤心了。因为他会带着他虚构的记忆与满足,淡然地接受一切。 我想,现在的我就遇到了这种情况。在我复活之后直至遇到步休之前,他跪在我面前道歉,而后心甘情愿地接受各种地狱惩罚的场景我早已不知想了多少次。我为了不让自己更加痛苦,便一次次地说服着自己:他都这样了,我还是原谅他,将他彻底赶出脑海,开始新的生活吧……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以至于,当我再次见到他的面时,我居然恨不起来。 我只是想让自己不那么痛苦罢了,却没想,我终是对自己洗了脑。我关上了窗户,自嘲地想到:若我之前一直对自己说我一定会将他挫骨扬灰,那么今天的我们便会是另一副样子了吧。他会再杀我一次么?这样好像正合我意啊——让他怀着一生都洗不掉的愧疚不是更好? 但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我从复活后便会一直生活在更深的地狱之中,不仅要时刻感受着由仇恨带来的更大的痛苦,而且我一定会在死不瞑目的情况下,再次死在他的手中。 相比来说……现在的情况,美好到接近虚幻。 真的是美好的么?他杀了我,我就因为自己对自己的洗脑而如此轻易地放过他? 呼……我看着面前一半白骨一半美人的画像轻轻地吐出了一口烟。 抱歉……我还是……戒不了。 戒不了烟还是戒不了命?或许两者都有吧,我怎么会知道?我也不知道现在的我正在想些什么。 …… 我之前说到哪里了?哦,想起来了,说到他选择开诚布公时,我便已经从他的心中走了出来。 我原谅了他,他终有一天会彻底释怀的吧。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正在缓缓地从他的心中淡去,直到完全消失。 我之所以会这么说是有理由的。比如,从第二场游戏开始,我便仿佛成了一个边缘人物一般。 韦恩与奥斯空当着我的面说出了如此重大的秘密,却对我的存在丝毫不在意。 为什么? 欧阳晴明明看到了那天我与步休的谈话,却同样对我毫不在意。 为什么? 我真的如此不堪么?他们难道没有听过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句名言?即使我真的是个白痴,他们也不会对我这般放心吧!他们难道就不担心我找到凯尔,而后说上一句:“嘿,你的两个朋友要杀你。”这样的话么? 步休,步休,又是步休,都是步休… 仿佛这一切都是在围绕着他旋转一般!他究竟有什么魔力?我曾调查过他的一切:十二城大比夺冠、国战导火索与结束者、逃至封域后便实力大增,变得无比神秘,而后杀了我,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打败了封乾、回欧阳域后被白睿追杀、去左家时害死了左本的女儿,让欧阳晴的大哥做了和尚、闻人域死了一次……天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更加疯狂地事来!白睿与他究竟有什么关系?以白睿可以起死回生的实力,这个世界还有人是他的对手么?白睿在追求什么?步休又在追求什么?他们之间究竟藏着怎样的博弈?未来的步休,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等等,我好像现了什么。 除了封域之外,好像无论哪一件大事的生,都有着白睿的影子! 难道这一切都是他主导的? 想到这里,我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冷战,心中升不起丝毫抵抗的念头。 对于白睿,我永远也无法直视他。而对步休这个真正杀死我的人来说,我反而感觉更加亲切一些。 但,我终是会被他忘记的吧。 我看着面前永远也扬不起笑脸,或者永远在笑着的骨美人,微微一笑——或许你,早就被他忘了吧。 如此温馨的房中,只因有着一张骨美人的画,便连空气都被刺地有些扭曲。 很快,被关住的窗户上便再次结了一层薄雾。看着渐渐模糊的风景,我终于叹了口气,起身欲将画卷收起——我可不想让他现这幅画。 “很美的画,为什么要收起来?”淡淡的声音自我身旁响起,我大惊失色,连忙转身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这个…我可以保密么?你要知道这可是我用来吃饭的本领。” 此刻的步休没有丝毫气息,若不是我亲眼看到他将画卷拿在手上仔细端详,那我一定会将他当做亡灵或者是我自己的幻觉!毫无疑问,拥有此种本领的他,的确有可能偷到那神器! “你…真的是小偷?” “如你所见。”他没有看我,而是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幅画说道:“这是你么?” 我想将画夺回来,但我刚想有所动作,便听他接着说道:“乖乖地站在那里,我先欣赏一会。” 他刚开口,我的身体便完全失去了控制。 冷汗顺着我的脖颈滑到我的锁骨之上,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步休,我第一次从心底觉得他和白睿的确是同一种人。 好在,很快,步休便看着我说道:“好了,咱们最后再聊一聊吧。” 许多问题哽在我的喉间,但我终是开口问道:“最后?”可能我觉得这个问题更令我在意吧。 “或许是,或许不是。”他将画卷端在了我的左前方,一会盯着我,一会又盯着画,期间很随意地说道:“你也知道我的妻子很厉害,虽然她打不过我,但我也不敢打她,只能挨着。所以我也说不准以后还能不能再与你聊天……况且,这个世界很大,不是么?” 那就让我跟着你。 这句话我终是没有说出口。 见我略微沉默了一下,他便轻轻笑道:“你瞧我的语气就知道,这将会是一次非常开心的谈话。我知道你现在有许多问题想问,放心,我有的是时间。第二场游戏才结束不久,想必距离第三场还有一两天的时间。” “好。不过我不需要那么长时间。”闻言,我不客气地点头道:“先,我们来说说我们之间的事吧。” 第一百二十五章 沙盘战争 “我们之间的事?不是已经很清楚了么?” “清楚了么?自始至终,你有对我说过一句肯定的回答么?” “嗯…”他思索片刻后反问道:“你想要什么回答?” …… 让时间先回到第二场游戏吧。天籁『小说ww w.』.有些问题,还是等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清晰之后再说比较好。 到第二场游戏时,我终于明白这沙盘是做什么用的了——这是一场沙盘战争。 “这场战争中,每一个人都拥有他们自己的意识,每一个人都拥有他们的过去……” “也就是说,每一个人都有他们的利益,对么?”步休看着正在讲解的韦恩,终于恢复了他真实的一面, “没错。”韦恩说道:“这是一场最接近真实……甚至越真实的战争。在这两军实力相差无几的公平境况下,决定一切的,只能是两军统帅的能力了。” “公平?”步休轻笑道:“当有一边占据着正义时,其士气总是要高一些的不是么?” “没错,不过,谁是正义的,这些是他们决定的么?”奥斯空话了。 “呵…你说话,还真是毫不留情呐。”步休对着奥斯空微微一笑。 “哼,还有更不留情的呢,步休,希望你不是一个只会递上降书的软弱无能之辈。” 步休定定地看了奥斯空片刻,而后淡淡问道:“你有经历过战争么?” “当然!我奥斯家族的继承人,必要经历无数大大小小的战场!” “那,当你们兵时,他们会怎么做?” “当然是抵抗。” “抵抗不过呢?” “投降。” “若是他们不投降呢?” “那就杀光…”奥斯空楞了一下不屑道:“那就杀光他们。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这些道理并不能改变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步休闻言转头对着凯尔呵然一笑,不再言语。 凯尔此时早已恢复了他的本来面貌:略显苍白的脸、略带阴柔的脸部弧度、瘦弱的身躯…即便他换了一身男装,我依旧觉得他是一名略显中性的女子。 没有他言。既然是战争,那么也没那许多规则。全息头盔会截断头部以下的所有神经连接,其危险系数太大,没有人愿意以身犯险,因此我们只能以这种肉眼旁观的视角来进行“游戏”。 风云席卷,沙盘之中万物瞬息演变:山川、河流、草木、兽禽、人类、城池、工具…… 仅是七次刷新,沙盘便似拥有了一块新的天地一般栩栩如生。步休在一旁惊讶道:“这…是什么技术?” “哦?难道步先生连衍生模拟都未曾听闻?”韦恩同样有些意外:“这可是数百年前被誉为可以改变世界的顶尖科技!” “你说……科技?”步休指着沙盘中小如蚂蚁一般的人问道:“也就是说,他们,都只是一组组数据而已?” “没错,但,他们都是拥有极大自由度的数据。” 步休望着沙盘默然许久,而后突然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也是数据?” 他们三人听到这话后都以自己的方式笑了起来,其中,以奥斯空笑得最为嚣张:“这怎么可能?!” “你怎么肯定这不可能?” 凯尔依旧用他略显中性的声音说道:“这种科技出现后,我们的确有过与你同样的猜想……甚至,这片大6上涌起了一片恐慌。但还未十年,这一问题便不复存在了——我们找到了许多,多到足以完全推翻这一论点的证据。” “比如?” “例如,这个世界如此真实,如此公平。” “哈,真是不错的例子。” 凯尔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地继续解释道:“第一,这个世界真实的过分,即便我们是数据,那么以这个世界的真实,我们这里亦可以被称为完全独立的、低维度的、异空间的世界。” “异界?” “没错,就像在我们之上,还存在着一个‘一界’一样。只要他们无法决定我们的生死,那我们就不必对他们心存敬意。这与衍生模拟完全是两个概念——后者可以在一瞬间结束、抹除掉他们的整个世界。” “一界,难道不是个传说么?” “现在,是。但在5ooo年前,不是。” “哦?” “5ooo年前,的确有许多大能可以飞升一界。这是事实,因为有许多证据留了下来。” “原来如此。”步休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后说道:“我想戴上全息头盔。” “你疯了?!”我惊叫道:“为什么?!” 他对我摇了摇头说道:“我必须亲自进入这个世界。”他的眼神很是坚定,坚定到可以让我从他的眼中看到白睿。 除了白睿与欧阳晴,谁还能让他露出这种神色? 我不在劝他,同样对着三人说道:“我也要戴。” 凯尔笑道:“你们小心一些也是正常的,我们这里有五个房间,每一个都有着无比强大的防御力与屋主的完全控制权,大家可以进入其中,而后再行开始。” 我仍旧不是很相信他们所谓的安全屋,但既然我决定要戴上它,那么多一点防备也是好的。“多谢”我礼貌地说了一句,便随着步休走到了他的身旁,对他说道:“我的所有资源,全部会交给你。” “那再好不过了。”他没有拒绝,也没有表示感谢,但我却很满足他的回答。 当我戴上头盔的一刹那,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便迅蔓延全身:此刻,我的思维灵敏了不少,对身体的感应能力却急下降,甚至接近消失——就像我正在做梦一样。 我的感觉并没有完全消失,我知道,这可能是我们感知外界的最后一点保险。 随着一阵机械地介绍声音响起,我再次渐渐地恢复了全部知觉。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我仿佛进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身体之中一样,她一切细微的感觉与平时的我都迥然不同。仔细地感应过后我才现,这里的我,已然成为了一个普通人。 也对,这是比智商,又不是在比武力,这样很合理。 我依旧在静静地体验着这种全新的感觉:全新的视觉、全新的听觉、全新的一切……这不是我一直在追求的感觉么?即便是重生后的感觉,都没有现在来的奇妙——说实话,重生后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衍生模拟 略微观察了一下四周,我沉声吩咐道:“准备一匹灵豹。天 籁 『小说ww『w.『.” 灵豹度不慢,两座山头很快便到。看来步休早已将我的到来吩咐了下去,所有的士兵对我都恭敬异常。 当我看到他时,他正在下棋。 “这是什么棋?” “跳棋。”步休看着我笑答:“他们很聪明,很快就学会了玩法。” “不要忘了你还有另一个游戏要玩。” “错,我正在玩的游戏连我都数不清。”步休指着棋盘喊道:“你又耍赖皮!” “属下没…” “你信不信我让你用美人计去诱惑敌方将领?!” “将军,属下是男…” “男人用美人计,可收奇效。” “……属下刚刚的确挪了一颗棋子。” “很好。”步休语重心长道:“人生如棋,不可悔棋,不可作弊。你要记住,当你挪动那颗棋子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 “……将军,属下棋艺不精,可否先去巡逻?” “恩,去吧。” 待那名将领离开军营后,我看着步休说道:“你现什么了?” “太多了。”他很随意地说道:“从我睁开眼的第一刻起,这里的一切就都很新奇。” “没什么有用的现么?” “这就要看你怎么理解了。从我之前对衍生模拟的体验来看,模拟毕竟是模拟,即便他们可以创造一个可以自由展的、拥有无限未来的虚拟世界,但这个世界与我们所在的世界还是差的太远了。”他握了握手,似有所悟地说道:“最直观的,便是可以交互的信息太少。虽然我说不上哪里少了,但相信你也能感觉到,这里远没有我们所处的世界…和谐。应该就是这个词吧——和谐。我想,这就是高维生物来到低维世界最大的难受之处了。” “但这个世界里的人却感觉这很和谐,是么?” “没错。这让我想起了来自我家乡一个着名的论点——我们人类这样的三维生物,却生活在一个四维甚至更高维的世界之中。若真的存在更高维的生物,那么他们对待世界的方式又会如何?” “真会存在那样的生物么?”我想起了笼罩着这颗星球的能量罩壁。 “或许吧……你,明白法则是什么么?” “法则?应该就是宇宙万物共同遵守的规则吧。” “这样的规则,真的存在么?” “……”我答不上来。 他看着自己的掌心说道:“当人类可以看到法则时,那么人类便会意识到自己的渺小;当人类可以借用法则时,那么人类便会借此机会了解并分析法则;当人类可以掌握法则时,那么他便成了神;当人类可以创造法则时,他…又会如何?” “白睿…”我严肃地问道:“他是不是已经掌握了法则?” “没错,我称之为轮回法则。”步休没有丝毫犹豫地肯定道:“既然他已经掌握了轮回法则,那他的目标究竟是什么?掌握更多法则?或者尝试去创造新的法则?” “你对法则的了解很深。”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我,随后微笑道:“因为我可以借用法则。” 我的心猛地一跳,脱口而出道:“什么法则?” “生命法则。”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毕竟,可以借用生命法则的人,也会死么?我觉得,他会法则,但应该不是生命法则。 他仿佛看透了我的想法,继续说道:“千万不要误会,生命法则,还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厉害——即便有,我现在也只能借用一点点罢了。” “你能展示一下么?” 他环顾四周,随后指着一块土堆说道:“你能往那里喷一点水么?” “对不起,我只会用火。而且,不是喷火。”他耸了耸肩,亲自舀了一瓢水浇在地上,蹲下身将其和成了泥。 “在这个世界…”他一边说着,一边迅地揉着泥巴,很快,一个粗制滥造的泥人便出现在我的面前:“可以用火烤一下他么?” “可以。步休,你应该买一个万能工具。水、火、电…它几乎拥有任何你需要的功能。” “我有,但我可带不进来。” 我耸了耸肩,本来也就是调侃一下罢了。 他接着说道:“在这个世界,这种事很简单。”只见他只是闭着双眼对泥人抚摸了片刻,那泥人便缓缓地动了起来! 仿佛泥人所在位置的像素突然模糊了无数倍一般,当其恢复正常时,一个缩小版的、且活着的步休赫然出现在了那里! 这!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尽管这里是游戏的世界,但仅凭他能做到这一步,他就绝对是这里的神! “你…”我口干舌燥地问道:“你…现在不是附在了一个虚拟的普通人身上么?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就是法则了。”他微笑道:“它可不受这种维度规则的限制。” 我咽了咽口水,终于明白为什么白睿会将步休与他相提并论了。 法则!消失了千年的法则,步休又是如何拥有的?!若是让世人知道了这一点…… “你…你究竟…多大?” “多大?”步休诧异道:“不大,15厘米吧。” “15什么?” “哦,没什么,我是说,我今年才25岁…不对,26岁。” “那你…怎么会有…” “机缘吧。”他明显不想解释。 “你,可千万要保密!明白么?若是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了这件事…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 他摇头笑道:“谢谢你。这种事我也就对你说说罢了。” “谢…谢谢…”他这么信任我,我居然有些受宠若惊。他与白睿可不同,白睿可以正大光明地拥有法则而不怕报复,但步休,以他如今只有修气二步的实力,我估计整个世界都想吞了他。 “应该的。”他摆了摆手,就这么接受了我的“谢”意,说道:“我们该做正事了。”他打了个响指,缩小版步休便再次变为一个粗糙的泥人一动不动。 “等一下,这是他们的游戏,若是他们现了你的举动…” “这是一个自由的世界,也就不存在所谓的系统漏洞——任何的漏洞都会被视为正常,不会被监视。” “但你可能正在被监视。” “经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有些怀疑。虽然他们不敢现实监控我,但在游戏里还真说不准。” “现实?若是他们在你体内放入纳米机器人…” “那我一定会有所察觉,包括你、欧阳晴、梦曼。” “……”我感觉有点别扭,当你知道别人对你身体的了解程度比你还清楚时,会不会有点恶心? “但,若是他们将纳米机器人放在其他地方…”步休皱眉道:“我也就罢了,若是他们敢监控欧阳晴或者梦曼,我就算搞垮他们家族也要和他们翻脸。” 你就不考虑一下他们家族搞垮你么…… “不要跑题了,现在游戏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秘密。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不是你让我展示一下的么。” “……是你的方法太惊世骇俗了…我也就以为你顶多能把头变白之类的…” “行,行。”他笑道:“放心吧,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秘密。你也不用问了,我自有办法。” 我闭上了嘴,既然他有把握,那我就不用替他着急了。 见我许久都没有开口,他自行解说道:“在开战之前,我准备先统一他们的思想。” “怎么统一?用你的法则?” “不。控制思想,不一定要用到法则,况且,一个一个去控制,我既没有那时间,也没有那精力。”他意味深长地笑道:“我有更快捷的方法,那就是——群体洗脑。” “洗脑?”我隐约能明白这个词的含义,于是我问道:“有必要么?” “当然。任何一个组织若想有一个可控的秩序与做事的效率,那么,统一思想是必不可少的步骤。我现这里的兵既没有所谓的家土思想,也没有任何战斗的**,仿佛,他们生来就是来被我们控制从而去进行战争一样。” “难道…不是这样?”我小心地思索道。 “但,他们却都拥有自己的思想——自由的思想。” “你想说明什么?” “你不觉得这个设置很不合理么?在我的眼中,所有士兵就像是一张张等我写入内容地白纸一般纯洁。所以我想,这个游戏的第一步,便是考验为将者统一思想的能力。军队只有思想统一,才会团结一致,才会更具战意——唯有这样,才能真正地培养出一个虎狼之师。他们通过第一个游戏观察了我的性格等等一系列个人风格,对我的处世、待事态度均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而这一次,他们明显想考验我的能力了:领导能力、作战能力…呵,他们玩得很嗨嘛,那我就陪他们玩玩好了。” 听了他的分析,我突然觉得我以前生活着的世界才是一张白纸。原来我真的很纯洁。而他们之间的博弈,还远远没有开始吧……想到这里,我突然很想一直跟着步休,看一看他究竟会怎样应对未来的一切。 第一百二十七章 洗脑(一) 他继续说道:“通过一些观察与试探,我现这里的人都具有一定的智商与思考能力,而这,正是被洗脑的必备条件。ww『w.』.”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其实我要做的只有一步而已:培养出几个忠心的传教者。在这个过程中,我的思想,将会从我的大脑开始,一层层沿着校、尉、士、兵的顺序蔓延而开。” “传教?什么是传教者?你能先为我讲解一下你该怎么做到第一步么?” “传教,就是传播宗教的宗旨令人们信服,从而入教。这是一种与众不同的组织形式,与东大6家族、宗门掌控一切的形式没什么不同。” “我懂了。” “至于怎么做到,其实用不了很长时间,只需把他们叫过来‘随意’地谈一谈就可以了。” “我的智商可没有你那么高,你可以为我…走一步讲一步么?” “这点要求,并不过分。”步休笑道:“但我恐怕不能这么做。我会在事后全部告诉你的,你需要做的,只是认真观察、细心思索就可以了。” “…我理解。” “很好。” …… 三名校官很快便齐聚于此,半跪于步休身前准备听候军令。 “不必如此拘礼。”步休先笑着将他们一一扶了起来,而后请他们并排坐于案前,步休也坐在了他们的对面。 “此番命你们前来,着实有一些很重要的事需要与大家相商。” “将军但说无妨,我等定为将军赴汤蹈火!” “严重了。”步休略显谦虚地摆了摆手,随即面色一整,沉吟道:“你们认为,我军如何?” 红色铠甲的校官当先开口道:“我军勇往直前,定会战无不胜!” 勇多谋少,坦率天真,适合冲锋陷阵、遭遇战以及有劣势的战争;大局观不足,不适合指挥谋划。 白色铠甲的校官反问道:“不知将军所言,是指哪一方面的情况?” 为人谨慎,却过于谨慎;即便他不清楚将军的问题,也应该表自己的看法——不是很果敢,不敢担责任,容易被人所左右,因为他的谨慎,使他往往易陷于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适合局部战争、准备充足的战争以及有优势的战争;不适合遭遇战;大局观待定,但并不看好。 黑色铠甲的校官答道:“内部:我军资饷充足,无后顾之忧,谓之富;人心稳定,无任何厌战情绪,谓之安;外部:虽两面存敌,却攻守有余,谓之稳;友国相邻,同进共退,谓之和。” 谨慎细心、有条理;回答的非常完美,情商很好;对战局了解透彻,智商很好,是个管理人才;大局观良好,是个统帅人才;适合各种战役,但其性格过于成熟,不易于驾驭,对其洗脑有很高难度。 这些都是事后步休对他们的评价。 步休听后哑然一笑,看着红甲校官说道:“勇?对不起,我看不到。”随后又看着黑甲校官说道:“资饷充足,可有贪墨?人心稳定,可有胆气?攻守有余,可能真正取胜?盟国相助,是否真和?” 说完,他淡淡地瞥了一眼白甲校官,威而不语。一时间,三位校官竟均冒出了些许冷汗,不敢再行言语。 红甲校官,欲令其心神动摇,激怒的效果更好。黑甲校官则需从细节处点出其问题,令其心有敬畏。至于白甲校官,令他自己感到他的小聪明是多么愚蠢才是最好的办法。 这是他的第一次试探,凭借他识人的经验,仅一个问题便知晓了他们的性格,也通过他们的回答动摇他们的心神,从而第一次立下威严,也为他后来的洗脑工作做好了准备。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我便彻底明白当初我的选择是多么的明智与幸运,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彻底放下了复仇的信念。 步休顿了片刻才开口笑道:“大家都放松一些,我并不是在指责你们。相反,你们做得很好,这样的军队,也值得大家骄傲了。” “是!”三人郑重地应了一声,带着一丝“我一定会努力改正并做得更好”的保证语气。 步休这才继续问道:“你们认为,我军军心如何?” 三人沉默片刻,黑甲校官率先开口道:“我认为,他们都很正常。” 他果然很成熟,他这一开口,便充分地说明了他的果敢。 白甲校官说道:“虽然我很想多说一些,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白甲校官进步很大,立刻便认识到了自己的缺点并予以改正,不愧是校官,很有潜力。 红甲校官支支吾吾地说:“勇气…他们还是有的。” 红甲校官应该是一名彻彻底底的猛将,在军队中,这样的人才必不可少,他的军,可以说是我们整支军队的中梁砥柱。 步休笑着安慰道:“很好。” 片刻后,他问出了第三个问题:“你们认为,一支军队若想取胜,士兵们应具备的最重要的素质是什么?” 红校说道:“身体素质。” “很好,你认为我们的军队身体素质如何?” “正面对敌足以僵持甚至取胜。” “你呢?”步休看着白校。 白校闻言答道:“勇气与决心。” “哦?”步休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两军对战,智者胜;狭路相逢,勇者胜。在身体素质接近的情况下,具有更多勇气与决心的一方总是会占据更大的主动。对士兵来说,这正是他们最需要的。” “那你认为,我们的士兵们,他们的勇气怎么样?” “我认为,他们的勇气与决心均不是很足。经将军这么一问我才现,大部分的士兵们居然都以麻木为主!正如黑校官所言,他们太普通了,普通地不像是兵!” “你们能如此快地意识到这一点,我很满意。你呢?” 黑校说道:“末将惭愧,也只想到了这两点。” “呵呵,没关系,你们表现的很好,我要补充的也不多,先说一点吧:你们觉得,令行禁止,这一点重不重要?” 三人没有任何犹豫地答道:“很重要。” “我们的士兵可以明确地做到这一点么?” “请将军恕罪。” “我不是要怪罪你们,想必你们也现了我的目的。没错,我只是想与你们商讨一下改革的条例而已。但要改革,就先要抓住根本所在,所以我才诱使大家去思考一些显而易见,却足以致命的问题,以寻求解决方法。” “是!”三人肃然起敬,态度比之前还要恭敬。 “所以,经过之前的讨论,你们总结出什么问题?” 黑甲答道:“第一,军心稳而不勇,麻木而不果决。第二,不能做到令行禁止。” “很~好!”步休语气平淡地拉着长调感叹了一句,而后扫视了一眼三人,郑重地说道:“现在,我交给你们一个任务。” “请将军指示!我等必肝脑涂地…”三人迅半跪于地,整齐而有力地说道。 “起来吧。”步休虚空抬了下手臂,而后严肃地说道:“听着,我想让你们牢牢控制住我们的军队,但我不想对你们进行洗脑,你们明白么?” “明白!”我觉得他们并不明白,他们甚至连洗脑这个词的含义都不明白吧…… “很好,仔细听我下面的话。”步休仿佛整理了一下思路,随后问道:“我们…为什么要进行战争?” 三人一阵语塞,依旧是黑校率先开口道:“为了荣誉!” “错!”步休怒道:“你们身为校官,居然连这种问题都不明白?!你们真是太自私了!”他霍然起身,冷声问道:“若是我们不战,那我们会如何?” “会失去我们的土地!”红甲校官高声答道。 “我们的士兵会如何?!” “会死!” “我们的人民会如何?!” “会流离失所!会被欺凌霸占!会被肆意屠杀或者买卖!” “没错!”步休拍了下桌子高声说道:“这,才是我们进行战争最根本的原因!什么荣誉?那都是狗屁!我们不打仗,可其他国家会!他们磨刀霍霍,正流着口水觊觎着我们的土地、我们的财富、我们的家人、我们的一切!他们视我们如猪狗,难道你们忘了他们曾对我们所做的侮辱?!我们是为了保卫而战!保卫我们的土地不被侵占!保卫我们的财富不被掠夺!保卫我们的家人不被欺凌!明白么?!” “明白!”红甲怒吼出声,脸色因羞愧而通红无比! “所以,你们要一字一句,一点一滴,详详细细地将这些后果告诉你们的属下!告诉你们的士兵!若是我们不战,我们会失去什么!若是我们战败,我们又会如何!” “是!” “不是为了我,也不是为了你们,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人民…你们,懂了么?”步休的情绪终于缓和了下来。 “明白!” “好吧,现在,说回我们的第一个问题吧。”步休问道:“我们怎么做才会使他们更加勇敢?” 红甲校官早就激动地不能自已,闻听此话立刻涨红着脸说道:“这是他们自己在玩命,他们敢不勇敢?!” 第一百二十八章 洗脑(二) “放屁!”步休再次怒骂出口,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这是让他们去送死!我们竟有如此自私的校官?我真想立刻将你严办!” 红甲校官不知如何反驳,再次憋得面红耳赤。天籁小『说ww』w.』. 毕竟是军人,黑校闻言胸口也有些堵,但他还是忍着激动说道:“不知将军可有办法?” 步休闻言深深地吐出口气,随后仿佛忘却一切烦恼一般坐了下去,不温不火地问道:“若想让属下心甘情愿地跟随着你的目标行动,你们该如何做?” 红校刚想开口,但一想起自己先前的遭遇,便乖乖地闭上了嘴。 “据末将的经验,应当赏罚分明。既不能过于轻松自由”说到这里,黑校看了一眼红校说道:“也不能过于严苛霸道。” “很好。但,你想的还不够深。这种理论放在那里都成立,但若想真正地契合我们,还需要更深一层地考虑。” “恕末将愚钝。” 步休端坐于案前,眼神温和地看着三人道:“还是我来引导你们一下你们吧。赏罚分明,也就是诱之以利、吓之以威,从而使其不敢逾越规矩、更热情主动地为我们做事。我知道这么说很难听,毕竟他们都是你们爱护的部下,你们不愿意将他们想得过于不堪,也不愿意将自己置于重利轻义的地位。但,为了更好地让你们明白我想要表达的重点,我也只好请各位暂时抛却偏见,仔细思考了。” “吓之以威,这个我相信大家有的是办法,除了要注意惩罚力度与时机之外,也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因此,我们还是重点商讨一下如何赏吧。你们知不知道,士兵们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白校思考后答道:“兵为食为家,士为禄为利,其余为名。” “不错。”步休微微一笑,继续问道:“兵,重不重要?” “重要!” “他们为食,可敢勇往直前?他们为家,可敢悍不畏死?” 红校支吾片刻后问道:“我们…不能这么对他们。” 步休没有生气,而是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爱惜将士,我非常欣慰。但,我们这是对他们好啊。我问你,国与家,孰大?” “自然是国大。” “没错。有国,才有家。我们是在打仗,还记得我的问题么?若是我们败了,我们的国家会怎么样?他们嘴中所要保护的家,又会如何?” 红校没有说话。 “兵为食而胆小怕事、为家而消极备战;士为利而偷奸耍滑;尉因位而相互倾轧……如此一来,我们能打出胜仗么?不能。打不出胜仗,我们就会损失更多:人民越来越穷,土地越来越小,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之人越来越多…这是多么可怕的后果?士兵们目光短浅,只懂得守护他们自己的一点利益,但我们身为将校,怎么也能如此短视?” “退一步说,他们没有豁出去的决心,能杀死对面向他扑来的敌人么?所以,为了他们,为了我们自己,为了我们的国家,就算我们狠心一点,卑鄙一点又如何?他们不懂,但你们应该知道该如何去做!” “末将……受教了。”红校露出了彻底信服的表情,无比真诚地说道:“末将红校一切都听将军差遣!” 黑校说道:“那,该如何令他们心甘情愿地做到这一点呢?要知道,这可不是普通地事情,而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当黑校问出这句话时,他们便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心甘情愿地做了我的传教士。——步休原话。 步休闻言微笑道:“正因为生死攸关,他们才会心甘情愿。” 黑校神情肃穆地听着步休接下来的话。 “其实这很简单。我们只需要明白他们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就可以了。尉、士、兵要食要钱要家要名,那我们就可以以这四点为饵制定一系列规则:” “第一,大肆宣传战败后这些都不复存在,甚至他们的生活会更加凄惨。当他们明白自己的懒惰与懦弱会为他们带来什么后果时,他们便会自觉地训练自己。这能为我们的行动提供一个良好的环境。” “第二,制定一些严格的、明为约束,实则诱惑的纪律条款。你们要记住,一定要给他们一个触手可及的幻想!当他们有了统一的幻想,那么他们便有了统一的方向——这个方向就是我们的目标:打胜仗。有了这个幻想,他们才会去思考:我该怎样达成幻想?只有当他们有这个想法时,我们才能告诉他们:‘你们应该按我说的做,只有按我说的做,你们才会达成你们的理想。’换句话说,只要当他们有朝我们定下的目标努力的想法时,我们便能控制他们的行为。这,是你们要做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有了方向之后,他们便会努力达成这个幻想。在这个时候,我们要做的,仅仅是认同他们的价值,同时让他们相信他们可以成功而已。假装,有成真的力量。当他们将一切资源都用来满足幻想时,那么他们所站的平台便会逐渐积累到一种不可思议的高度,说不定,他们真的会成功。你们要做的,就是让他们相信这一点。这样一来,他们便会孜孜不倦地去追求,去朝着我们的目标努力了。” “需要注意的是,这个幻想一定要足够理性。当他们在最冷静的时候都相信这个幻想时,才算是成功。” “第三,转移焦点,不要让他们的注意力集中在食物这种东西上,而是要让他们明白国家对他们的意义,让他们明白他们为什么只能在底层苦苦挣扎,而无法爬到我这个位置的原因。这一点与第二点很是类似,不需要我详细说明吧?” “末将明白!” “很好。”步休呼出口气,慢慢说道:“可以做到这三点,那我们的军队定然会焕然一新。不仅战力会提高一个层次,就连士气也会达到一个新的境界。如此一来,我们便可以用最小的代价、更少的伤亡来获取战争的胜利,获取我们所期盼的……和平。” 他面带歉意与疲倦,低声说道:“我们所付出的,不过是我们几人的良心与他们的部分思想罢了。而我们得到的,很可能是永远的和平。你们认为,我们这么做,值得么?” 三人均严肃应道:“值。” 而后步休便对他们说了一些如何掌控细节的注意事项,例如:话不要说太满、适时给他们一些实在的好处等等。等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步休才坐在原地默然了许久,而后对我苦笑道:“这,就是我不喜欢统领组织的原因。每当我这么做时,我的内心总是异常地不安。” 我递给他一张纸条(现在我们的身上没有任何科技物品):你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还想对他们洗脑? 步休将纸条递还给我,上面写道:这取决于每个人心中的墙究竟有多高。 三个校官已经走出了军营。我出声问道:“你的有多高?” “高到,连我自己都翻不出去。” “那就打破它。不去想这些事,自然会活得很轻松。” “你还想与我讨论一次关于机器人记忆力的话题么?”他微微一笑:“况且,当我明白这一切后,我就再也不愿如同小白一样地活着了。” “难怪你的心如此坚硬。” “很多人说我性格黑暗,但只有理解我的朋友会说我很阳光。” “在我的眼里,虽然你面向世人的一面很是光明,但光明的另一面,却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即便我是一颗恒星,也无法照亮整个宇宙,不是么?” “你瞧,就是这种话,令人很是扫兴。阳光的背后是阴郁,步休。你要为我们考虑考虑,当我们看过你的内心时,对你的评价都是诸如黑暗、恶心、致郁一类的。” “是么?原来你们是这么看我的。说实话,当我看着他们懵懂的脸时,心中既有一点羡慕、有一点失落,也有一点鄙视、一点看不起…总之就是” “格格不入?” “没错。”步休叹了口气:“我以前的生意伙伴总是说我有什么童年阴影啊、心理扭曲之类的,但据我观察,我对善良的信心比他们要高得多。不说别的,单说在那一场战争之中,我便见过无数能将我感动到哭的真实故事。但我不会将它们说出来,我会将他们偷偷珍藏起来,然后默默地守护着他们,相信着他们,体会着他们给我带来的力量。或许是我太年轻吧,也或许我真的有问题,总之我就是喜欢将感动的事默默消化,而将那些黑暗的事挂在嘴边。” “你是想主动扮演坏人。” “扮演?”步休失笑道:“你总是把我想的太好。”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当人人都分享正能量以至于正能量过于泛滥时,你理所当然的会感到厌恶,从而会喜欢分享那些正儿八经、不受待见却很正确的负能量——他们只能说你阴暗,却无法反驳你的道理。”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成长就像是蓄发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心理医生大多都是糊弄人的了。天籁 小说”步休说道:“你这话真是太牵强……哦~我明白了,你是暗讽我并不是真正的格格不入,而是为了不入俗特意如此的?” “被你现了。”我耸耸肩。 他沉吟了片刻,而后抬头说道:“你说得好像有些道理。我貌似真得因为这一点而渐渐变得有些阴郁了。” “我看你是太孤单了,步休。你说这种话只是想引起他人的注意罢了。你的行为就好像是为了出名而抛弃良心作秀的人一样,也像为了引起心仪女生的注意而充傻装愣、装疯卖傻的傻男孩一样。” “我没有抛弃良心,从来没有……我更像后者。” “我当然相信你,你和他们还是有很大不同的。”我心想:否则我会喜欢你么? “嚯,很厉害嘛。”他看着我笑道:“几句话就把我给洗白了。” “只是我相信你罢了。我相信大部分人还是愿意说你阴暗的。” “深沉,可不代表着阴暗。对坏事了解得多,也不代表我就是坏人。” “你还深沉。”我忍不住笑道:“只要你以后乖乖做事,不为了帮助别人了解这些龌龊肮脏的事情而乱说话,还是会有很多人会喜欢你的。” 他耸耸肩道:“看着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我真的会忍不住说上几句的。记得一次玩牌的时候有两个人在通牌,另一个人立刻就指责了他们,结果反被那两个人用粗话骂了一顿。我还没有开口,其余所有人便联合起来对付那两个素质不高的人了。” “你呢?” “我?看他们一副纯洁的样子,我一激动,就帮那两个人说话呗。” 我扶额道:“你肯定告诉他们不通牌才傻呢,对吧?” “呃…没错。” “你真是太笨了。如果他们暗中通牌,那谁也没话说,谁不知道通牌的好处?但他们明着通牌,这谁能忍得了?” “呃…” “况且那两个人还破口大骂,素质低下,明显不占道理,你这不是自己找骂么?” “当时他们的确全部掉转矛头指责我来着…” “活该!多管闲事也就算了,你还不帮该帮的一边。” “…”步休抹汗道:“原来他们都不是小白,而是高手,不知不觉就站在了赢得一方。我也只是想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是很邪恶的而已嘛。” “白痴。”我翻了翻白眼,第一次骂了他。 “行,我以后尽量少说这种得罪人不讨好的话。”步休笑道:“那些糟糕的事让他们自己去现好了。” “这才对,你说了,他们不但不会感谢你,还认为你很阴暗。大智若愚,人还是聪明一些得好。” “所以,你也不必再劝我了。”步休突然转变口风笑道:“正如你说的,这些事我会看不明白么?我会不明白我在他们心中是什么样的形象么?若是能帮到他们,坏人就坏人吧。阴暗不阴暗什么的,都是他们的看法而已,我不是很在乎。若他们不懂我,甚至怕我不敢与我做朋友,那我也不与他们做朋友就好了。总会有懂我的人出现,正如你,正如晴儿,正如智能…” “原来你绕了这么大一圈,就是为了告诉我‘以后不用再提他们会怎么看你,我有自己的想法,不用你管’这一点……你真是…”我有点语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是固执呢,还是豁达呢?难怪你总是会自动卷入一些纷争之中……国战的时候你就这样对吧?宁愿背上一世骂名,也要主动担负丧国的责任。” “没有你说的那么过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并不在乎罢了。在我的家乡,有一个皇帝名叫刘禅。他所做的,比我要聪明得多,也豁达得多——总是有人会理解他的。” “好。”我有气无力地说道:“随你吧,我以后不说了便是。随你怎么阴暗吧,最好让全世界都误会你!” “那样的话…我会哭的吧。”他的笑容很好看,却似隐藏着数不尽的悲伤。 “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我们还是撇开这个话题吧,再说下去,才是真正的致郁。” “好。”我笑道:“我差点忘记我是来学习的。” “你总结出了什么?” “嗯…”我思考片刻后说道:“第一点,引出当前所面临的主要矛盾。”我记得步休在一开始就让他们总结出了自己的不足之处。 “接下来…嗯,要注意引导他们按照一定的逻辑去思考出我想要的结果。”那些矛盾,也都是三个校官自己总结出来的。这样一来,他们自然会信服这个‘由自己思考出的结果’。通过这一方法便可轻松达到‘让他们相信我,相信我提出的问题并予以思考’这一目的。 “还有么?” “提供理性信仰;给他幻想;教他如何思考。”有了信仰,便有了努力的动机。有了幻想,便有了主动去思考的能力。而最重要的是,与其教他如何去做,不如教他如何思考。因为是人就有他们的原则,他们做事的方式——为什么买嗜赌之人明明输多赢少,但还是不会停止赌博?因为这就是他们的逻辑——他们认为之所以会输只是因为自己运气不好而已,赌博本身是公平的。所以,教他如何去思考才是改变这种根深蒂固的逻辑的唯一方法。 这三个方面,就是步休方才对那三名校官所做的,也是他命令那三名校官应该去做的。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的想到:步休他,是不是也对我洗脑了?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我们之间的大部分对话,现果然有,不过那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洗不洗无所谓——现实中的我几乎每时每刻都面临着这种无关紧要的洗脑问题。 在那些真正重要的事情面前,他甚至还提醒过我。 当我现这一点后,我对他的好感便更上了一层楼。他对朋友还是很真诚的,我现在才明白他的那番话究竟是何意思:当他面临一群根本没有主观意识的小白——也就是之前对这种洗脑的事毫无感觉的我时,便刻意控制着自己的言行,以一种真诚地姿态面对朋友,可惜的是,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所表现出来的真诚——只有当小白失败后、了解什么是洗脑后才能对此有所体会。 这也是陌生人视他如蛇蝎,他的知心好友却视他如知己的原因吧。毕竟只有知心好友才能明白他的一举一动里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深意,只有知心好友才会为此替他感到一丝不值、一丝怜惜。 他活在一个明明白白的世界之中,他身边的人却生活在朦胧的世界里——格格不入,原来如此。 或许不止如此,正如他之前用手比作手枪时所流露出的伤感一样,或许,他还有更深一层的寂寞吧。 豁达?看开一些?不去在乎?这种事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做到?即便死过一次,也不可能真正地看开吧……真正地大逍遥大自在,从来不是武功或修为够高就可以达到的,人的这一路上,磨练的,还是自己的内心。 那种可以游戏风尘、逍遥天下的人都有大智——他们不在乎他人的看法,不在乎自己与他人的任何思想差距,返璞归真…必要时,他们甚至可以化身为任意一种人,可以在任何人的面前自内心的开心…… 或许当我达到那种境界时便会明白一切,从而放下一切,达到真正的自由、真正地无拘无束吧。但现在的我,现在的我们,离那种境界还有很远。 前人总结得很完美:人的一生共有三个阶段,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也就是现阶段;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也就是探索阶段;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也就是返璞归真的阶段。 现在的我们,还在探索阶段而已。这个阶段的我们,善于并乐于现一切好的坏的事情,并分析其原因,剖析其心理,做到对任何事的本质都了然于心。 这一阶段的我们有一个最大的缺点:我们并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想法。当我们现事情的本质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甚至对其有些厌恶时,我们也无法阻止这种感情的表达。所以,为了控制这种情绪化的弊端,此时的我们或多或少会表现得有些冷酷甚至冷血。 步休就是最经典的案例。初出茅庐的他很青涩至极,显然处于现阶段。之后通过各种事件,他渐渐步入了探索的阶段。这个阶段的他不可抑制地表现出了略显极端的性格:有时候很纯真、有时候很装得自己大彻大悟、有时候又很腹黑调皮、有时候又有着乎寻常的冷血——人们称之为阴暗。 这个阶段总是充满着各种各样的误会,这也是没法避免的。 经历,总是会让人成长。成长,就像是在蓄头一样,总是会有难看到让人无比想放弃的时候。我们应该做的,就是尽量的去包容,不是么? 至于第三个阶段返璞归真……太过遥远、没有经验,我就不多说了。 第一百三十章 部署 “报!前方现敌军3ooo人来袭!” 黑将问道:“这是第几波?” “第四波!” 黑将点了点头道:“打回去。天 籁小说” 步休在主座上开口道:“已经几天了?” “回将军,今日正巧第四日。” “我看着也差不多了,咱们直接进攻吧。他们三国各自为营,我们就一个个打起。先攻距我们最近的韦恩吧。” 我说:“韦恩应该善于谋略,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部署一下?” “嗯…你说得对。”步休指挥道:“去,把红白二将叫来。” 不多时,一帅三校齐聚,步休问道:“你们,可懂阵法?” 三人均低头答道:“不懂。” “一点也不懂?” 黑校答道:“只懂最基础的排兵遣将。” “原来如此。”步休一副果然是这样的语气,我也恍然明白,这就是一场考验主将的游戏,辅助校官自然不能个个能力通天。他们或许有些经验,但也仅仅是随机应变的程度罢了。 “那就好。”步休笑道:“明日午时,我们国家集合全部兵力,向着韦恩的国家直接杀过去。” “末将遵命!”三位校官都下去后,我愣愣地问道:“你不部署一下么?” 步休点头道:“部署完了。” “……” 我快抓狂了。他之前做了那么多事,又是洗脑又是调教的,结果到头来就这么一句话?直接杀过去?想认输也不必做到如此地步吧! 我问道:“全部兵力都杀出去,他们一边抵挡一边偷袭这里怎么办?” 他看着我问道:“他们会知道你我已经结盟的消息么?” “不知道,但很可能会猜到,从而做出一些应急预案。再说,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结盟啊。” “这就是直接杀出去的好处了。”他笑道:“先,五个国家的兵力相似,以他们的智慧,肯定也会做出一系列鼓舞士气的事情。这么看来,两国的实力相差依旧不大。” “对呀,既然你知道这点,还要去送死?即便你倾全部兵力,他们也有的是办法进行抵挡:第一,两军接触的面积也就那么大,倾尽全部兵力,能派上用场的永远是前线的那一小部分罢了!第二,地利的优势。他们利用地理的优势便可以轻易进行埋伏……你真是想让你得兵去送死么?”我不解的说道:“那三个校官真是被你调教的不得了!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反对!” “所以,我不会在那种地方进行战斗的。” “那你究竟想做什么?” “一次试探罢了。” “用全国兵力做试探?!” 他冲我微微一笑,从容答道:“没错。” “你还是把全部计划都告诉我吧,好让我配合你。” “好。”步休丝毫没有客气地说道:“我想让你派出半数兵力助我镇守此处。” “……你还真是胆大。你就不怕我直接占领此地?” “那我就带着全军投靠韦恩。”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是真的在‘玩’!” “没有没有,这里的人都是有生命的,我可不是在玩。” 我不再和他扯淡,直接说道:“可以,有我的半数兵力在此,你也免了后顾之忧,那么接下来呢?” “接下来嘛,我就带着全军去边境旅游一圈,最好再占领一些土地。” “我明白了,这样一来,若是他们联盟,那么定会有另一国前来偷袭……餮!不对啊!这么大的动静,即便他们不是联盟,也会趁机攻过来的吧。” “那你说,他们派多少人来好呢?派的多了,他们也会面临被袭的风险。派的少了,说不定又没法起作用。” “但他们可以先来刺探一下。” “来就来吧。他们来到这里就会现,我们已经结成了联盟。” “而后他们就会警觉,从而同样结盟来打我们?”这还是在送死! 步休抬头看天,许久之后才说道:“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也来一次二万五千里长征。” 我无奈的说道:“好吧,既然你如此胆大,那我就看看你能苟延残喘到什么地步吧。” 他豁达地笑道:“只要你守好我们两地就可以了。” “放心吧,只要他们不像你一样,防守战我们还是耗得起的。不过,我还是有三个问题。” “问。” “第一个:为什么我们不再与其他人结盟?” “我们两家已经亲到可以让你派兵镇守我老窝的程度了,谁还敢与我们结盟?即便最终我们赢了,二打一他也是劣势。谁会一开始就把自己放在这种劣势下?” “即便是假的也不敢?” “不敢。要是假意结盟,那他们更是被动。一方面他们会被敌国进攻,另一方面他们还得防备我们,这么愚蠢的政策,没人会选择的。” “我明白了。第二个问题:他们结盟怎么办?” “他们?两国结盟还是三国结盟?若是两国,那他们与我们对战时还得小心最后一个国家。若是三国……” “若是三国?” “呵…若是他们三国结盟,那我们怎么打不是打?我这不是放弃,而是选择。中规中矩的打法,还是由你来打更合适。” “我明白了!”我欣喜地看着他道:“所以,无论如何,带着一国兵力游荡的你都占据着主动,甚至可以引导局势!” 他微笑道:“或许吧……兵法千千万,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打,所以干脆就这么办吧,至于会赢会输……随机应变吧。我真的不喜欢那种耗神耗力、鞠躬尽瘁、步步为营、慢扎慢打的蚕食战法。要是真的从方方面面入手,我就算累的吐血也不一定能做好。诸葛孔明也做不到这一点。再说,这本就是快仗,做到这种程度(解决主要矛盾与问题),已经可以了。” 这样一来还真是充满了变数,说起常规兵法,那三个人肯定早已了然于心,可以运筹帷幄,真打起来谁赢还真不一定。而这种将水彻底搅浑的混账打法,说不定还真有机会呢? “第三个问题:他们若是摆阵,你该怎么办?要知道以少胜多的战例数不胜数。” “摆阵?他们准备用多少人跟我摆阵?摆阵无非就是看准战局情势从而迅应对罢了。比如长蛇阵,通过阵眼变化可以达到攻,出其不意;守,头尾兼顾等等妙用,必要时还可以达到包围、分割等等效果。但”说到这里步休笑了一下接着说道:“要想包围分割我们,他们至少需要多少兵力?不是我看轻兵法,而是我认为,只要我照顾好军队的情绪、后勤等等注意事项,以我们两国的势力来看,兵法的作用实在是有限的很。毕竟……这种对战的情况,与真实的战争还是有相当大差距的。” “不要给自己贴金了,即便在真实的战争中,你也是这么做的。” “嘿嘿。”他嘿然一笑,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我语重心长地劝道:“你可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就算他们的阵法与地利均不足为虑,但若是出个阴招偷袭你们粮草什么的,那…” “那我就可以带着我的虎狼饿师直接捣毁他们了。”步休淡然道:“我最恨得就是阴沟里翻船,这些我自然会注意。战争,就是这么残酷。即便我们说得再高尚,它的本质也是死亡与掠夺。” “看来你真的准备随机应变了。” “这叫有准备的应变。我们拥有足以抵抗意外的力量,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应对大部分的突情况了。如果对自己一点都不了解还随机应变,那才是找死。” “成功永远不能复制嘛,我懂的。” “还没开始呢,谈什么成功。这一切,就要看未来的战争中究竟会出现多少机会、与我们的运气究竟有多好了。” “你可千万别提运气。” “为什么?运气也是很重要的——敌方间谍探听到足够消息后,在回国的途中心脏病突而死亡……” “我的意思是,不要寄希望于运气。” “那当然。我的信仰是,相信一切事物与时刻都存在着合理的内在联系。至于运气,运气好时,我或许会一帆风顺,但一旦运气不好,而我又没有准备,那我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运气,我可玩不起。” “好吧……既然你玩‘无招胜有招’的把戏,那我也只能期待你的表现了。” “总结的很不错。无招胜有招,这个无招,可是在无数招数的基础上形成的。我们的基础够稳够足,所以可以大胆冒险。” “你真是有自信,居然如此夸自己。” “呵…我只是想快点完结罢了。如果不是这种情况、如果我不是主将,那么我会以一种更有效的方式结束这场游戏。” “什么方式?” “保密。”他笑道:“以防你说我黑暗阴险。” “大规模投毒?” “哈哈哈哈,你还是太可爱了。”步休笑道:“你要知道,无论什么时刻,玩心,永远是上策。” “……”算了,我还是不问了。我希望他永远没有用到这些方式的时刻。 第一百三十一章 闷声发大财 “对了,你知道为什么我会选择韦恩么?”步休突然问道。』天籁』小说ww』w. . “不知道…你不是挨个打过去么?” “我那是开玩笑的说法,你还真信啊?” “……” “因为韦恩擅长谋划,那我们之间的冲突一定会少得可怜——或者多得可怕。” “这对你有什么帮助么?” “自然是有,但是我不告诉你。” “那你还问我!”我很想咬他一口。 “我是想让你仔细思考。有时候,一个看上去越是简单粗暴的命令,背后就越是充满了算计。” “你是这样的人么?” “嗯…我决定的那一刻,还真没想太多。不过当我决定后,我便立刻想到了这么做对我有哪些优势。于是我就不再思考其他方案,安心地这么做了。” “……你可能错过了许多更好的方案。还有,你如此草率,就没有为你的军民们考虑过么?” “也许吧。”步休不置可否:“如果为我的军民考虑,我就会在四国中苟延残喘,等到情势明朗后立刻投降。” “…你…”我突然感觉谢国输得很冤枉。 “他们总要战斗的不是么?虽然这里与现实的时间比我不清楚,但我可不想在这里打上几年…甚至几十年的仗。” “不可能那么长的。即便你想,也不可能。” “也是。”步休笑道:“否则他们都在这里修炼领悟,岂不是无敌了?” “据说这种世界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人更好进行领悟的。” “很不错。若是我在这里死上十几次,兴许早就成神了。” “你就想的美吧。” ……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整整半天,三校才整顿好了全军。军队共有百万人,不算多,也不算少。 看着面前真正的人山人海,步休感叹道:“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幅景象,但我还是有些感慨。怜儿,你听过奇门九字诀没有?” “当然听过,那几乎是子桑家族最着名的口诀之一了。” 步休深吸口气,缓缓说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不去深究其意,仅从字面来看,也是气势磅礴的一句话啊。这一次,我将带着这百万士兵,阔然前行,横扫千军……” “…” 军誓、整备衣甲器械、清点后勤、官配马匹……一切准备完毕之后,步休便笑着向我挥了挥手,骑上一匹灵豹捷然远去。看着他的背影,一时之间我还真有些舍不得——我的担子也不轻啊,他这一去,我居然莫名地紧张了起来。 他那是大张旗鼓,我这里只能是悄悄进行。一连处理了两天军务,直到我的五十万军队到来时我才舒了一口气。军务、政务繁琐无比,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步休宁愿冒险也不愿意稳扎稳打了。同时我也挺佩服谢国的那名小姑娘的,好像叫谢雪来着,听说和步休关系不错…… 唉,偶尔走个神就是我最大的娱乐了。我很想让我的黑校来接替我的工作,但我又实在放不下心……我还是不够大气啊。想到这里我又想到了之前封域的那个自己,那个一心玩弄权术,就像是跳梁小丑一般的自己——当时的我究竟在追求什么? 我很想跟着步休一起去,我很想看看他究竟会怎么做,但这里需要我…于是直到游戏结束后,我都不清楚他当时究竟做了什么,只能从一些信息中明白他的一些大动作。 …… “黄将军,方才得报,步将军已与韦恩接战,目前占大城两座,正与敌军于齐河对峙。敌军佯攻不断,实实虚虚,却未对步将军造成太大困扰。” 我想了想对黑校问道:“你能否猜出步将军下一步动作?” 黑校低头答道:“末将愚钝,步将军行事真真假假,谁也猜不透他的想法。” 到目前为止,步休与他的百万大军已经离开十天了。我与步休两国的边境还没有任何大型战争,顶多就是打群架的规模而已。 正如我们所想的,大军开拔一日不到,奥斯空与凯尔便先后派小股军队前来刺探,我自然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但这里的活口指的是我们能探查到的,想必这里的真实情况早被传了回去。 据我们的探子来报,他们并没有什么大的举动。但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一般联盟之事根本不需要大的举动,就怕他们私下结成联盟,而后一起对付我们。 “报——”一个斥候经过检查后便迅跑入军营之中,双手捧着几个锦囊跪在我面前说道:“步将军命在下将此锦囊交与将军!” 我看了一眼锦囊,很普通,甚至都没有密封。 我抬眼扫了他一眼问道:“这锦囊,你有没有看过?” 斥候诚惶诚恐地跪在下面说道:“不敢!” “步将军可有任何口令交代?” “回将军!没有!” “很好,辛苦了。”我挥了挥手,命他先出去,而后直接打开了这些锦囊。 没一个锦囊中都有一张信纸,信纸背面还有着编号,看得我哭笑不得。 我找到了编号为一的信纸,上面写到:“这些锦囊都不需要保密,你先将信纸按编号排好,而后一张张读下去。” 我怀着疑惑将信纸排好,第二张信纸写到:“除去斥候往返所需花费的时间,我想现在其余两国也已经知晓了我们结盟的消息。见下一张。” 我誓,如果他只是用这些手段拿我寻开心的话,游戏结束后我一定饶不了他。我打开了第三张信纸:“他们两家一定会结盟,而后分别派兵一起杀向你的国家。你要做的,就是象征性地抵挡一阵,而后边打边退,同时派五十万士兵来到桐城(韦恩被攻陷的两城之一)继续战斗拖住韦恩。唯一需要特别注意的是,边打边退要维持十五天,五十万兵正常度进攻,要求五天内到达。而我要做的,见下一张。” 我连忙拿起了第四张信纸,上面写道:“而我要做的,就是在五天内急行军去攻打奥斯空。不出意外的话,十五天后你的国家将宣告覆灭,而我的驻地还有五十万军把守。你先思考一会,而后再看第五张信纸。” 我的确需要思考!这也太冒险了吧!用一个国家去换一个机会,他究竟怎么想的?这样一来,凯尔与奥斯空定会用很少的损失得到一大片土地,而我与步休则会经过惨烈的战争去夺得一个可能得不到的驻地…我第一次对步休信心不足。 我打开了第五张信纸,上面写道: “我们有两种方案,一,虚晃一枪,用一百五十万人迅强占韦恩领地将其彻底消灭,最终结果是:你我用惨重的代价得一国失一国,凯尔与奥斯空不费吹灰之力平分一国领地。 二,你尽全力拖住韦恩,我则全力攻打奥斯空,这样一来,当奥斯空与凯尔共同得到你的国家时,他们会怎么样?” 对呀!我眼睛一亮,这时候奥斯空会怎么样?他本国驻地损失惨重甚至会被步休占领,而为了保持优势或者不露出劣势,他会怎样?而凯尔兵力正盛,他会放弃这块唾手可得的肉么?他们会不会自相残杀? 我继续看信纸:“他们出兵之时便是我们动身之刻,在这之前,我会尽力多拿下韦恩的几个城池,让他彻底断了出兵支援的想法。见下一张。” 我的心中充满了信心,连忙打开第六章信纸,上面写道:“但是,他们会出兵么?他们会出多少兵?他们什么时刻会出兵?你思考一下。” 这三个问题就像一盆冷水一样浇醒了我。对呀,他们会那么傻么?因小失大?这种低级错误他们怎么可能不加以思考?而且,韦恩这个不确定因素也不可小觑——再再次,奥斯空甘愿做小弟把所有兵都送给凯尔也不一定,就像我与步休一样。 我继续看信纸: “先,奥斯空有很大可能不会像你我一样附属于凯尔,你看韦恩就知道了,他们都是独立的,这种游戏里,也只有你我能做到这种地步了。” 是啊,公平的游戏嘛,他们对待游戏都是很认真的,现在看来我们俩还真的有些不要脸…… “其次,我认为,韦恩必不会出兵,否则我一个掉头他就必输。最可能的是,奥斯空出兵三十万,凯尔出兵三十万到六十万,至于获胜后如何分配,他们自然有他们的协议——若他们出兵加起来都不到五十万,那你就死顶着,有我在一旁,他们也不敢太嚣张。其实这已经属于阳谋了,我就像一把利剑一样悬于他们头顶,他们都不敢乱动的。若十五天后他们还没有动作,那我们再行计议,反正我们现在占着便宜。” 再行计议…这还用议么?我根本无法反驳。现在也只有我们能玩出这种战术了……至于公平不公平的,这有什么好议论的?利用自己的一切优势赢得胜利,这正是战争不是么?没赢你的把握,谁还会率先挑衅?历史上哪一个国家的‘被侵略史’不是因为对方看你软弱才打过来的?你跟他们谈公平去吧。 我突然想起来,我们俩这算是严重地通牌行为吧……要不我黑步休一次?不行,那他肯定会带着百万大军投靠别人的,即使别人是在利用他,我也相信最吃香的肯定是他。 退一步说,他们也可以结盟啊,又没人拦着他们。再说了,你能让人家人民币玩家和你公平对战?你能指责各种会员拥有特权?一味的要求别人无私才是自私。这就是人家的优势所在,很正常……我好像不太对劲……这种想法太危险了,我真是太坏了,跟着步休学坏了……闷声大财,嗯对,闷声大财…… 第一百三十二章 自负的代价 不出所料,五天后,等我已经安排好一切之后,奥斯空与凯尔的大军便杀到了我的国家。天籁 小说而这时,步休又占领了韦恩的两座主城。至此,韦恩的三分之一领地已失,想必他此时早已忙的焦头烂额,几乎放弃对奥斯空的防范,集结全部兵力欲与步休决一死战了吧。 步休说的果然没错,一切实力比较明朗、公平与稳定的情况下,以少胜多的战役很少出现。 唯一出乎我意料的是,攻来的奥、凯联盟大军至多只有三十万。激战一天一夜后,我再次收到了步休的“指挥信”,信中的第一句话就是:“韦恩派人与奥斯空谈判了。”第二句话是:“奥斯空、凯尔也派人与我谈判了。” 看到这两句话我便下意识地想到了许多谍战情节,但我还是强忍着八卦之心继续看了下去。 “奥斯空的人告诉我,韦恩正在向他们求援,而他们均拒绝了。很聪明,若是他们前去救援,那他们将一事无成:既无法攻占你的国家,也无法彻底挽救韦恩的劣势——要是我联合韦恩反埋伏他们怎么办?他们都猜不透我的下一个动作,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他们做了一个很聪明的决定——与我合作。他们的目的是:联合派出不多不少的军队佯攻你的国家,而后与我一起包夹韦恩的领地。当韦恩失败后,我们独得一半领土,他们平分剩余的一半领土。” 这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个好计策。我们费尽心力,又是抵挡他们如此激烈地进攻,又要顶住韦恩大部分军队的拼死反抗,最终陷入疲劳,而他们却士气高涨,趁机捡了便宜——看看他们的“佯攻”就明白了,他们肯定在想,说不定一不小心就拿下这个国家呢?虽然这原本就是我们打算送给他们的地方,但我也不想这么轻易就给他们。 “我们现在有三个选择,一是与奥、凯合作,彻底攻占韦恩后,再与他们二对二对拼。二是与韦恩合作,埋伏他们攻入韦恩的军队,彻底惹怒他们,从而直接兵占领你的国家。三是继续保持独立,等待他们的下一步反应,随机应变。” 这不对啊,奥、凯联盟的军队明明已经攻过来了!难道步休已经趁我不注意与他们达成了联盟? “这是一封秘信,相信他们无法截获,所以我直接告诉你吧:我已经答应了奥斯空,绝对不会联合韦恩。你是不是在想我肯定会找韦恩阴他们一下?嘿,我觉得你还是相信一下我的信誉吧,我从来不背叛诺言。此刻你们应该正在交战,不要太相信他们,守好一点。以后的局势展,先静观其变吧。” 我小小地汗颜了一下,他要是不说,我还真下意识地把他当成了反复无常的小人……他给我的印象真是太奇怪了,明明非常有好感,也非常相信他,但就是对他的道德值期望不高…可能他之前表现得太黑暗、太冷静、太聪明、太像一代奸臣了吧,自从我把他与白睿放在一个高度之后,他在我的心中就变成了那种善于玩弄权谋的家伙,也就是嘴里没有一句真话的坏蛋。 仔细想一想,虽然他真的擅长权谋,但他的信誉还是没得说的,绝不是那种反复无常的小人。 我还是没有以正常的眼光来看待他。没办法,当你现自己身边有个平时不多说话,一说话就是冷酷的黑暗真理,做事时滴水不漏异常老道,甚至玩弄权术也丝毫不败下风的朋友时,你就会感觉这种聪明人实在是有些可怕,渐渐地你就会把他想成那种极其黑暗的小人…… 不管你们是不是,反正我是,步休他作为这种朋友实在是太典型了!他的呆萌、谦逊与守信完~全没有拯救他的形象! “其实若是我们联合韦恩埋伏奥凯联盟的话,那他们三国便会同时元气大伤,自此后要么萎靡不振,要么拼死一搏,要么三国联合打我们,到那时,即使他们三国联合我们也有一搏之力…当时我若拒绝了他们继续保持独立,他们两国也许会保留实力,也许会如我所料大军攻向你的国家…但既然我已经答应了奥斯空,那我们还是稳稳当当地先走下去吧。” 你瞧瞧你瞧瞧!他的脑子里真的有这种计策,而且他还敢直言不讳地对我说出来!这谁能不害怕?虽然他的信誉很好,但既然他能想到这点子,谁能不防备一下?难怪他总是被当成怪物,活该! 没错,对那种可以同生共死的朋友,即使你说真话、说心里话、哪怕是说一些黑暗的话也没太大关系,但要知道他对不太熟的朋友也是这种态度!他倒是活得很有原则,我有点想笑,既然如此,活得累也是他活该了。 我莫名觉得如此耿直的步休有一点萌o.o 回到重点。既然继续保持独立的优点有很多,那为什么他还要选择与奥、凯合作呢?难道合作的好处更大?我想不明白,他的信中也没有明说。 算了,想不明白索性不管了,既然他们派出的人少于五十万,那我死守这里就好了。 …… 又过了五天,奥、凯联军已然损失过半,悍不畏死地占领了我们的一座城,而我们也损失了十五万左右的士兵。到了这种时刻我又有点纳闷了。很明显,守城战是很有利的,但据我的斥候来报,步休的百万大军现在依然还有七十五万左右!也就是说,他只损失了二十五万兵士便拿下了三座城! 这个疑问困扰了我很久,直到又一次斥候来报时我才知道,步休命百万大军结成车轮阵,以新补旧,既磨炼兵士,又能连绵不绝地动相当于总攻般的猛烈攻势…… 这就是**裸地在欺负人呐!什么车轮阵,有这种阵法么?他这明显就是仗着人多在欺负韦恩!一座城最多能有多少兵士?别说阵法了,他们连城门都不敢开!剑雨擂木、小路埋伏等等肯定是步休他们伤亡的来源,但说到埋伏,除了一线天这样的地形,否则能对步休造成多少伤亡?要多长的一线天才能让步休大军头尾不能兼顾?至于守城时的居高临下,我想若是敌方有这么多人,他只要一轮猛冲就能破了我的城门,我在城内的布置也是杯水车薪罢了…… 如果他能用法则控制一两个守城将领的思想,那他攻城肯定像回自己家一样简单。当然,他不可能在这种时刻暴露自己的能力,这也就是我的想象而已。 拿下第三座城后步休便狠狠地整顿了一下军纪,现在步休的军已经将狂妄变成了凶狠,俨然成了一支真正令人生畏的虎狼之师!不得不说,步休在很多可能出现失误的细节上都下了很大的功夫,就如这次整顿军纪一样,未雨绸缪,他将自己的经验充分而恰当地用了出来,第一次展示了其统帅的能力——没有让任何人失望。 但现在依然有一个严峻的问题摆在面前。步休军用车轮战以伤换命,现在定然积攒了不少伤残军士,他准备怎么处理呢? …… 四天过后,斥候风尘仆仆地来到帐中,匆匆喝了两口水后便开口道:“黄将军,步将军伤亡惨重!” “什么?!”我顿时惊讶不已。心想步休还是太冒险了,最终还是输在了他的自负之上。 斥候急说道:“步将军七十五万大军与韦恩三十万大军于赤河平原展开正面决战,韦恩军全军覆没,韦恩也身死当场,但决战时步将军身周三十万大军由于轻敌,陷于韦恩诡策之中,步将军勉强突围,目前…目前仅剩六万不到的…伤残之兵。” 我连忙问道:“其余四十五万呢?” 斥候低头答道:“同样被韦恩用连环计吞噬殆尽。当时韦恩已死,步将军也没想到韦恩还有连环……” 我打断了他,不让他说这些奉承的废话。韦恩果然厉害。这,就是轻视兵法的下场么?斥候水平有限,在我的层层诱导下依然没有说清韦恩的连环计究竟有哪些,他说他当时被步休拽到一旁,在他的命令下即刻启程,马不停蹄地向我赶来。我只好暗叹一声问道:“步将军呢?” 斥候面色怪异道:“步将军让我转告黄将军,他说他将带着剩余的六万军士取得最终的胜利。步将军还说这些话一定要传达给黄将军:不要来这里支援,一切按原计划进行!” 他还没有闹够么?我心中苦笑连连,见斥候没有其他的消息了,便挥手让他离去。这名斥候刚走,另一名斥候便疾步迈入了帐中对我说道:“禀将军,奥斯空与凯尔两国均有新的战况。” 我面无表情地道:“说。” “奥斯空与凯尔两国各出兵二十五万人,与韦恩军三十万人与鱼胶城决一死战,鱼胶城地势高低不一,形如鱼刺,地利复杂异常,韦恩军利用其地利剿灭共三十万人,损失十五万人。而后韦恩军剩余十五万残兵于鱼胶城外被奥斯空与凯尔两军共同歼灭。据前方许多斥候来报综合分析,此役后奥斯空军队剩余六万左右,凯尔军队剩余五万左右。” 难怪步休说他将带着六万残兵取得最终胜利呢!他还没有受到教训啊?!我愤怒不已,突然觉得步休实在是名不副实,只会纸上谈兵!要知道,奥斯空与凯尔的国内还各余六十万大军呢!他拿什么赢? “报——”就在我鄙视他的时候,又一名斥候拉着长音冲进了帐中,我叱喝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斥候规规矩矩地告了罪,而后连忙说道:“禀将军!据前方斥候来信,奥斯空与凯尔两军各兵三十五万,此时正朝我军攻来!另外,奥斯空与凯尔两军各兵十万去韦恩国进行支援!” 第一百三十三章 谋鬼策神 听完此话我的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天籁『小说 现在的情况是: 韦恩国内:步休残兵六万。奥斯空士兵十六万。凯尔士兵十五万。 奥斯空与凯尔国内:各剩余士兵十五万。 我的国内:自己剩余三十五万。奥斯空军队四十二万,凯尔军队四十三万。 步休国内:最后的五十万。 步休还对我说了一句必须让我听到的话:不支援、原计划。我还相信他么?我遣散了所有的斥候与校尉,抓着头思考了整整半夜,最终决定:相信他! 大不了就是一输!而且,我也没有别的办法,目前为止最好的办法就是且战且退,将我的国家让给他们,而后全军于步休国内誓死抵抗。即便我想支援,现在也腾不出手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步休是个聪明人,若是他没把握,早就逃回来了。 …… 这几天我几乎没日没夜地进行着各种指挥,即便是逃跑,也是需要技巧的,更何况且战且退? 韦恩国内带来了一个不幸中的好消息:步休军队由于纪律严明,于当地征了四万走投无路的新军,此刻他正带着十万军队与奥、凯打游击战呢。 韦恩为什么不打游击战,利用地形蚕食步休军队?第一,当时他的军队比较足,有整整六十万左右,即便是拼了,也有一线生机。第二,带着六十万军队在自己国内打游击?这肯定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他需要用多少人游击步休的百万大军?确定是蚕食而不是送食?有地利、有军队、可以做充足的准备决一死战、……两相比较,优劣明显。唯一失策的就是他没有选择苟延残喘,而是用自己的“战死沙场”阴了步休一把。 而步休之所以游击,是因为他现在只能游击。 情况不同,用兵之法不同。这才是用兵的第一条原则。 自步休失败已经过了十五天,现在我正带着七十五万军队镇守步休的国家。至于我自己的国家,它已经不复存在了,那里现在只剩下了奥斯空与凯尔亲自率领的七十万大军——奥斯空三十七万,凯尔三十三万。他们的七十万大军想攻过来还是要仔细斟酌斟酌的。 这场游戏获胜的条件不明朗,可以是视国家领土大小决定,也可以视最后剩余军队多少而决定,总之既然是战争,那最后肯定会出现一个最大的赢家,到那时一切都很容易判断。所以不存在我彻底为步休做嫁衣的说法。 我现在最怕的,就是步休被围。但,我却听到了一个令我诧异不已的消息: 步休军队的黑校此刻正统帅着三十万大军强攻奥斯空的领地! 与此同时,在我原来的国家内,想必兵力稍强的奥斯空正准备埋伏凯尔的军队吧! 步休的信中说,他与韦恩的决战仅损失了三十九万人而已,除去他带领的六万,还剩下三十万左右。 当时韦恩的确是死了,步休也的确中了计,但不至于中了连环计。于是他便看到了机会,在最后命令他们上演了一出中了连环计的假象,同时打几个对战况感到迷糊的斥候回来报信,无论当时奥斯空与凯尔相不相信这个消息,当他们围追堵截仅有六万军队,同时还知道步休冒险招募当地新军时,一定不会放过这个绝无仅有的机会!而我国家的失陷,仿佛也成了他们相信这一点的最重要的铁证:用一个国家的领土做诱饵,这就是敢想与不敢想的区别! 强攻前夕步休故意漏出了马脚,肯定有人会立刻去给身在我领地内的奥斯空说明情况,当他知道情况时,他的国家说不定早已陷落。所以奥斯空一定会瞒着凯尔,而后偷袭凯尔,一是灭了一大敌人,二是彻底夺下我的领地! 奥斯空可以偷袭凯尔本部,但凯尔一定会回援,到时候奥斯空只好带着他的残兵四处游荡,甚至游荡到韦恩的国家——要是凯尔厉害一点,他会身死当场也说不定! 至于奥斯空直接将我的土地送给凯尔,而后掉头去韦恩的国家……他要是真那么大方,我和步休不介意上下包夹灭了他,而后二对一,一起与凯尔决战。问题是他会这么想得这么明白么?若此时韦恩与奥斯空对换,说不定韦恩会这么做。但奥斯空,身在局中的奥斯空,会如此潇洒地放弃他辛苦打下的土地,转而去打另一片土地么? 所以奥斯空只好趁凯尔不察,冒险偷袭凯尔的三十三万军队——下毒加暗杀,几十万人也会轻松死在自己人的手里。即便凯尔警觉,到那时也是强弩之末了。因此奥斯空一定会偷袭凯尔的三十三万人。 但,步休在强攻奥斯空领地的前两天便派人给凯尔本部送了一封信——一封分析奥斯空现状的信,他们可能会猜测我们是不是真的有三十万人,也可能会分析奥斯空究竟会不会反水。 ——随他们相不相信,随他们支不支援。反正他们听到这个情况一定会向凯尔反应。因此凯尔一定会在奥斯空收到消息前便知道此事,但他并不确定我们的话是不是真的,因此他一定会万分警惕奥斯空,但不会真的把他怎么样,更不会提前反水——因为我还有七十万大军呢。 步休在最后让我除了静观其变外,立即派二十万军队北上支援步休,拖住凯尔与奥斯空在韦恩境内的军队,不让他们回援。五十万人足够守住本部很长时间了。 一切都安排妥当后,我终于舒了口气。 步休啊步休,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了。想必大家也很烦:为什么每生一件事我都要对他进行一番评价? 大家仔细想想,我每次对他的评价都一样么?不一样。都是一个角度的么?很明显也不是。其实我也不想这样,我也很烦,但每当一件事生后,他在我脑中印象的改变都是翻天覆地的!每一次我都忍不住想感叹一下… 第二场游戏结束了。 正如步休所想的,奥斯空领地陷落后,奥斯空便毅然地反水了。有提防的凯尔初期损失并不大,但由于反水太过突然,还是折了几万的兵士。 毫无疑问,反水之后便是激烈地对抗,僵持之际,凯尔本部全部二十万军队来援,奥斯空被灭。 步休一占领了奥斯空本部便立刻南下,与我一起清空了韦恩国内的全部奥、凯联军。 凯尔损失惨重,偏安一隅,在我与步休的联手下,他很爽快地投降了。 至此,第二场游戏在步休的计划下结束。 游戏结束后,韦恩、奥斯空与凯尔三人看向步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韦恩看着步休说道:“这一仗我输的不冤。即便你我人数相同,会获胜的依旧是你。” 我诧异地问道:“他除了车轮阵外还用别的计谋了么?能不能给我说说?” 韦恩失笑道:“为什么你们都着眼于区区计谋?两军交战,本质上来看,远不是个别计谋便可以奠定胜局的。步兄军队令行禁止、有勇有谋……步兄真的将那支军队训练成了一个所向披靡的军队。” 我仿佛看着一个级会拍马屁的人一样看着他,他苦笑一声后接着解释道:“当一个军队出现在你面前时,你可以轻松看出这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或勇猛、或懒散、或懦弱、或春运、或广播体操……为什么?因为一个军中,存在着一种叫做‘气’的东西。这种气说起来有点玄,通俗来说,这种气体现在一个军队的全部细节之中:步兄的军队调度有序,自成体系……毫不夸张地说,这还是第一支,让我只看一眼便丧失大部分斗志的军队!这样的军队,如果不是千古难遇的机会:例如借东风,那么,只要其表现稳定,平常的计谋、兵策、阵法…都是杯水车薪。我没有贬低这三者的意思,步兄不正是依靠前两者轻松取胜的么?我的意思是,两军的基础不一样。他们基础好,只要步兄根据情势稍加调度,就等于是最上乘地兵法了!” 啊,说了半天还是无招胜有招的意思。果然,基础好、准备足,就能更轻松地达到如臂指使的程度——同样是学游泳,经过仔细的观察、整理于分析后,知道怎么运用肌肉,学得自然要快很多——虽然我是只旱鸭子,从没学过游泳。 奥斯空看着步休一言不,凯尔不温不火地点头道:“做的不错。” 餮!丫都输成那样了还装犊子!做的不错?你尽力了?人间,又污秽了? 步休打了个哈欠说道:“我好久没睡安稳觉了,游击战真不是人打的。我要先休息会,你们随意。”说完他便离开了最高席位。 而我的心又忐忑了起来。第二场游戏结束了,他…究竟会怎么做?我也心不在焉地打了声招呼,立刻将全部的喜悦抛到了脑后,准备回房等待着步休的宣判。 也就是——此刻我的状态。 第一百三十四章 欧阳家族的消息 时间回到现在。 “首先,我们来说说我们之间的事吧。” “我们之间的事?不是已经很清楚了么?” “清楚了么?自始至终,你有对我说过一句肯定的回答么?” “嗯…”他思索片刻后反问道:“你想要什么回答?” 我的身体也在他问出口后恢复了自由。我想要什么回答?对啊,我想要什么回答?我能要什么回答? 再向我道一次歉么?这又有什么意义? 让他向我告白?呵这怎么可能? 我到底在期待着什么…… 望着他的脸,我的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就要分别了么?为什么最终还是这种结局?为什么无论我怎么做,最终都会是这种想要而不得的结局? 我有些想笑,自嘲的笑。 我在想:单凰与黄怜儿,前者追求物质,后者追求精神;前者粗鄙世俗,后者高贵纯洁…到最后,究竟哪一个才是快乐的呢? “还是死了最轻松…” 步休听到我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边笑边对我说:“虽然我不知道你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但你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哈哈哈,你小说看多了么?” “活了两世,却依旧没有找到我想要的……我只是有些累了……” “这个世上谁不累?难得活一次,哦不,难得活了两次,来都来了,对吧,随意一点。” “那为什么你还在寻找?话说回来,你在寻找什么?” 步休翻了翻白眼说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还不都是因为白睿那个孙子?你知道么,我长这么大,最惬意的也就是在薛老家养病和在闻人域的那两段时光了。要不是晴儿硬把我绑过来,我才懒得来呢。” “所以?你在寻找什么?”我已经不会被他轻易地转移话题了。 他耸耸肩说道:“谁知道?人总得追求点什么吧,否则岂不是白活一遭?” “不要拿这种垃圾话搪塞我,我早就听腻了。” 步休眼带笑意思索片刻道:“或许它听起来有些冠冕堂皇,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这么说:一个人只要有着属于自己的道、属于自己的魂、属于自己的原则,那么无论他的身边发生什么、无论他在追求什么,就都不重要了。” 魂?!我惊讶道:“你找到自己的魂意了?!” “没有。”他摊手道:“我正在找。其实不管人在追求什么,归根结底,他们所追求的都是他们自己的魂罢了。” “停停停!我说的不是哲学方面的魂,而是修炼方面的。” “哦你说这个啊。”他摸着下巴说道:“隐隐约约有一点吧。你也知道我是懂生命法则的,经历过这么多事,我感觉我离它越来越近了。” 魂意是什么?!那可是化气阶也在苦苦追求的意境!有了魂意,便可产生真正的魂魄,凝齐魂魄,便可飞升一界…可想而知魂意有多么的重要! 化气为能,这便达到了人类身体所能达到的极限。而后修魂意,凝七魄成三魂,成就不朽。 魂魄可以使法则的修炼事半功倍,法则也可以促成魂意的领悟……二者相辅相成,才是成神之道,也是唯一的成神之道。 魂意与法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本就稀有至极,再加上五千年前的那一场灭仙浩劫,使得一界成为传说,魂意与法则也不再现世,修仙界乱成一锅混沌:武道、魔法、科技相继面世,其中以最为轻松的科技最为强悍,它迅速地席卷全球,甚至一度险些因为科技的逻辑洗脑而彻底颠覆真正的修炼。 好在对于身体修炼的功法均有典可读,可传可承且效果显着,才得以幸存。凭借几个最为古老、最为强大的门派与家族共同的努力,才使得东大陆重归秩序,最终与妖族、西大陆科技分庭抗礼。 但,我之前也说过,或许不需要多久,科技便会凌驾于修炼之上。所以,整个东大陆没有一个人不渴望得到法则或者魂意的传承。只有如此,才能彻底奠定胜局,达成统一。 事实上,科技也是追寻法则的一条通道,但它严重地忽略了魂意的重要——魂,才是生命。什么时候凭借理论解释能创造出真正的生命——或许他们便开创了另一种新的神。但我想那还要很久很久很久…… 一个拥有法则,而且离魂意很近的人…即便他现在只有修气二步,也是非常可怕的。 怎么办,要不要色诱他……要知道男人虽然表面表现得很正直,但这种正直就像一层窗户纸一样很容易被撕破的。第一次诱惑他,他会严词拒绝。第二次时,他还会拒绝……第十次时,他的思想就会慢慢改变,他们会开始想:就接受一次,也没事的吧……第十五次时,他们就会彻底上当…… 好吧,这只是我从单凰的记忆中总结出来的主观臆断而已,不要太认真,我估计这一招对步休这样的聪明人是没有用的。 再说,这一招我已经对他用过好几次了,结果一次比一次尴尬…即便最终还是要分开,我也不想给他留下那样的印象。 “这幅画,可以送给我么?”在我依旧惊讶时,他的画风突然又转到了画上。 “不可以。”我一口回绝了他:“这是我亲手所画,她有她的灵魂。” “既然有灵魂,那你觉得她会怎么想?” 我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骨美人画,低声说道:“她…可能想永远留在你的身边吧。” 步休笑了,笑得很是阳光:“那不就对了。我就是想把她永远留在身边。” 我的心略微抽搐了一下,有些紧张的问道:“她…是谁?” 他小心地将画放在了桌面上,用手抚摸着右半边的腐肉加骷髅说道:“当然是更美丽的这一位。” 我心中很是羞喜,有些忍不住地嗔道:“你真是个变态!” 他没有抬头看我,而是依旧在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那幅画,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的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 “好!我把她送给你。从现在起,她的全部,就都是你的了。” “你说得我好像在买奴隶一样,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你放心,我没有误会。” 欧阳晴的声音自门外突然传来,我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打开了门。 步休对我道歉道:“不好意思,进来的时候不小心弄坏了禁制,我们的声音是可以穿出去的。你放心,她就听见了我的最后一句话。”而后他又转头对着欧阳晴说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 欧阳晴礼貌而微笑着看了我一眼后对步休说道:“我刚刚得到了家族的消息,是关于你的。” 步休咂舌道:“关于我的?那就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了。” 欧阳晴调侃似的看着他说道:“步休啊,你又要大难临头了。你说你的人生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步休苦笑一下后很自然地问道。“好了好了,你就直说吧,出什么事了。” 欧阳晴吐了吐舌头说道:“白睿又去了我们家族一次。” “又是那老不死的!他说我什么坏话了?” “他说,步休是他一位好友的徒弟。” “还有呢?” “没了。” 步休无奈说道:“这老妖怪又玩这一招。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计谋虽然很简陋,但的确很实用……不愧是活了几千年的老王八。” 欧阳晴疑惑道:“步休,他真的活了那么久么?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虽然比在白国的时候年轻了不少,但也不至于活了那么久吧。” “人家懂轮回,这点事情还不是小菜一碟?” 黄怜儿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步休与欧阳晴融洽的交流,此刻的心情竟与月艺有几分相像。 黄怜儿暗暗咬了咬嘴唇,随后看着欧阳晴微笑道:“想不到,当初在封圣院以冷酷着称的欧阳晴会是这般开朗。” 欧阳晴认真地说道:“黄姐姐,请你原谅他在封域…” 黄怜儿自然知道欧阳晴的意思,只好眼神黯然地打断道:“我…我已经原谅他了。” 欧阳晴拉着黄怜儿的手笑道:“那就好,谢谢黄姐姐!我们…”说着,她便与黄怜儿一起看了一眼步休,步休知道她们要进行一番女人之间的友好的交流,于是便摸了摸鼻子,拿着那幅画灰溜溜的走出了房间。 “白睿究竟要做什么?”一踏出房门,步休的面色就变得无比沉重。现在的情形很明显,若是步休不达到白睿的目的,那他就一定得不到正常的生活——白睿会想尽办法去摧毁他的安稳,逼迫他进行已经被人设计好的,但对自己来说却是未知的征程。 这一次的计谋还没有露出端倪,他便已经着手进行下一个阴谋了么?!其实现在步休很想找到白睿,然后和他开诚布公地谈个明白,顺便甩他几巴掌,吐他几口口水。奇怪的是,白睿同样没有现在就说明一切的想法。或许他认为,即便是步休,在听到他的计划后也会撂挑子不干的吧。 步休将画卷收在了储物腰带后便慢慢地向房间走去,就在这时,奥斯空亲自出现在了步休的面前,很有礼貌地说道:“步先生,第三场比赛已经提前开始,请您移步到赌场。” 步休打量了一下奥斯空后问道:“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礼貌了?” “对真正有能力的人,我一向很礼貌。” “呵呵是么。”步休点点头,从容地与奥斯空错身而过,同时淡淡开口道:“下次先把你的贪婪收起来。” 奥斯空仍然保持着“请”的动作,待步休又走了几步后才连忙追上去问道:“请问您是怎么看出来的?我自认为无论眼神还是表情动作都没有丝毫破绽。” 步休头也不转地笑道:“我在诈你。” “不可能!”奥斯空斩钉截铁道:“你明确地说出了贪婪一词。即便你是在诈我,最多也只能猜到我有阴谋或者动机不纯。” “你说的没错。但这种很玄的事情,我没法讲给你听啊。不信你跟我来。” 奥斯空疑惑而谨慎地跟在了步休的身后。步休将他带到了梦曼的房间后,就见梦曼先一步走出了房门,一眨不眨地看着步休。 步休指着身后的奥斯空问道:“梦梦,他是什么样的人?” 梦曼瞥了一眼奥斯空,随即再次一眨不眨地盯着步休说道:“贪婪。” 步休耸了耸肩转身对奥斯空说道:“你瞧,就是这样。” 奥斯空紧咬着牙问道:“我真的这么容易就…” “不不不。”步休摇头笑道:“我们两个只能算特例,你懂么?特,例!你的伪装很好,为了不露出自己真正的目的是贪婪,便故意将自己的破绽挪到了假情假意、仿佛身怀阴谋一样的位置,这已经很聪明了。就比如说我,我也只看出了你的贪婪而已,并不清楚你究竟在觊觎什么。” 奥斯空定定的看着步休,随即便一躬到底,真诚地说道:“我最大的弱点,便是贪婪。这一点我很清楚,一直以来也被我掩饰得很好。我渴望权利、渴望力量、渴望一切,但我并不认为贪婪是一件彻底的坏事,只要能控制住自己的贪欲,那我便有了无穷的动力。” 步休笑道:“控制贪欲,对你这样贪欲格外强的人来说,很难吧。” 奥斯空点了点头。 “你的贪欲,有没有终点?” 奥斯空沉默不语。 “没有哈,”步休轻声分析道:“那你达到什么程度才会满足?” 奥斯空说道:“自然是成功后。” “你能控制成功后贪欲的反弹么?若你当上了奥斯家族的掌权人,你会怎么做?彻底释放自己的欲望?” 奥斯空说道:“我的贪没有止境,所以,我时时刻刻都会处在控制贪欲的情况下…” “直到你厌倦去控制?直到你死亡之前?”步休笑道:“小奥,你很危险啊。” 奥斯空沉默片刻后反问道:“能成大事者,谁不危险?凯尔?韦恩?你?” “嗯~”步休颇为同意地点了点头,赞赏道:“你说的很对,既然我们是一路人,那我就不多说了,你前面带路吧。” 奥斯空变得更加恭谨了,步休跟在奥斯空的身后,眼神似笑非笑充满了深意。 第一百三十五章 这样的游戏,我玩不起 走了一段之后,步休开口问道:“小奥,第三场游戏是什么?” 奥斯空在前方回答道:“推理。” 步休眉毛一挑道:“哦?推理?推理什么?” 奥斯空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一指前方热闹的人群说道:“你去看看就明白了。” 步休望了一眼略显混乱的人群,没有立刻前去,而是停下了脚步问道:“你们不是说要赌么?好像自从我赢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说你们设下了赌局。” 奥斯空严肃道:“这已经是我们一生中最大的一场赌局了。” 步休自然明白奥斯空口中最大的赌局指的是什么,于是便点了点头大步向前走去。待人群被分开后,步休面无表情地看着奥斯空质问道:“他是你们杀的?” 奥斯空失笑道:“他若是我们杀的,那还需要推理做什么?” 步休没有笑,而是认真地问道:“你是说,这只是一场意外?” 奥斯空看了一眼尸体没有说话。 “你告诉我,如果没有这件事,那我们的第三场比赛将会是什么?” 奥斯空神色怪异地看了一眼步休,仿佛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思想如此奇怪。修仙修仙,不杀人怎么成就自己的道?不杀人怎么夺宝?步休的反应的确有些怪异。但他也不想得罪步休,于是他继续在装聋作哑。 步休见奥斯空不发一言,转身便向回走去。奥斯空连忙拦住了他,开口问道:“步老弟,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步休盯着奥斯空一字一句道:“对不起,这样的游戏,我玩不起。”他再次看了一眼尸体,眼中闪过一丝歉疚,而后绕过了拦路的奥斯空。 韦恩看到了这边的情况后连忙赶了过来,一边拦住了步休一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奥斯空在一旁解释道:“步兄不愿意继续玩下去了。” “玩”字刚说出来,步休便被气得笑出了声。他看都没看奥斯空一眼,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韦恩。 韦恩稍一思考便明白了其中的关节所在,于是他出言劝解道:“步兄,在沙场上连眼都不眨的你,怎么会这种时刻闹矛盾呢?我们向你发誓,那位仁兄的死,绝对与我们无关!虽然我们阴险了一点,但我们绝不至于到了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程度。相反,在西大陆,我们崇尚的是个人的权利,是人与人之间的公平,是私人的自由!步兄仁慈,既然如此,何不与我们一起推理一番,找出真正的杀手呢?因为一个毫无关联的杀人案件而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步兄是不是有些太过于草率了?我们一定会查出真相的。” 韦恩瞥了一眼还想说话的奥斯空,奥斯空立刻便闭住了嘴。只听韦恩继续说道:“我们都知道老奥的性格,典型的嘴比脑子快,步兄千万不要往心里去,老奥他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怎么样,步兄?我们一起查一查吧,这样一来,既可以给那位仁兄一个交代,也可以还我们一个清白。” 步休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只是微笑着说道:“我们?” 韦恩眼神真挚地看着步休点了点头。 “这场推理,共有几个人参加?” “你,我,老奥。助手可以任选。” 步休笑问道:“如果查出凶手,该怎么办?” 韦恩正色道:“自然是严惩不贷!”奥斯空也在同时说道:“自然是杀掉!” 步休眼中带着笑意看了一眼奥斯空,笑意背后却藏着些许冰冷:“好,既然如此,那么这一局,我参加。” 韦恩闻言哈哈笑道:“好!那么步兄的助手是嫂子还是黄怜儿?” “当我需要用到助手的时候,自然会请她们帮忙。至于是谁,我可以任意换么?” “这个自然可以!只要能破案,给那位仁兄一个交代,怎么做都可以。” “很好。”步休右脚在地面轻轻一踏,随后便短暂地浮在了空中,引来一阵侧目。 韦恩与奥斯空均大为吃惊,他们可以看出来步休的这一举动绝没有动用任何科技!也就是说,此时的步休居然是依靠自身的功力做到这一点的!看着步休异常轻松的脸色,两人的心渐渐沉了下来——他们还是低估了步休。 步休在上空四面观察了一番后便落了下来,皱眉问道:“这里没有任何摄像装备?” 韦恩点头道:“对,我们的赌场之中从不设摄像装备。” “为什么?要知道赌场可是作弊率最高的地方。” 奥斯空笑道:“作弊?他们敢?我们的荷官可不是吃素的啊,发现一些小动作真是再简单不过了。若是他们连我们的荷官都能瞒过,那摄像装备也是万万没有用的。” 步休点头同意了他们的说法,却仍皱着眉。 韦恩在一旁补充道:“之前我也了解了一些情况,很遗憾,敢在这里杀人的,都拥有着足以瞒过荷官的实力。” 步休问道:“那嫌疑范围岂不是小了很多?” 韦恩无声笑着摇了摇头,问道:“步兄可是修气二步?” 步休爽快承认道:“没错。” “看守奥斯神箭的守卫至少有着化气一步巅峰的水平。” 步休理解了韦恩的意思,他的意思是旁门左道要更专业一些,与等级无关,范围还远远没有到可以逐一进行排查的阶段,毕竟赌场的人流量太大了。 既然没有任何影像与任何目击者,那也只有用最基础的破案套路一点一点寻找线索了。 最让步休感到棘手的是,这个世界杀人的方法千差万别,说不定凶手捏个草人就能把别人咒死呢?对于这一局,他还真没有什么信心。 还是先从尸体下手吧。步休看着尸体问道:“尸体上有什么异常么?” “目前看来,只有胸前的那一柄致命刀。” “只有一刀?” “没错。” “没有挣扎?” “表面看起来没有,不过他看起来在中刀后还跑了一段距离。” 步休扶额说道:“你们的刑讯工作就是这样粗糙么?” 奥斯空撇撇嘴说道:“杀人又不犯法,我看,我们直接去问问与他亲近的人就可以了,很可能就是他的仇家做的。” 步休虽然还有很多问题,但他此时一个也不想问出来。他无奈地对韦恩说道:“你们不是科技发达么?能不能请你们先仔细查一查这具尸体,包括他全部的背景、具体的死因与合理的猜测。什么指纹啊、刀的类型啊、插入角度啊什么的全要。” 韦恩笑道:“指纹?那太容易伪造了,现在我们都是查凶器表面的基因、气体携带微粒……” “既然这么厉害,那就快去啊!”步休无奈道:“乱七八糟的,这也能叫推理?” “步兄莫急,我早已派人查看了,但即便以现在的科技,想全部查清楚最快也要半日时间。”韦恩笑道:“听步兄的语气,步兄难道很懂推理?” “懂?”步休笑了。他在地球时身为一个全球知名的神秘大盗,不会做烟雾迷惑线索,那还能玩得下去么?那样的话早就被抓了无数次了。 步休也不再言语了,他现在只是,越想就越替那位仁兄感到不值。他的生命,就为了这和过家家一样的游戏而结束了。他的亲人、他的梦想、他的快乐他的悲伤,他的一切就这么简单地消失了。 人,还真是脆弱的生物。 第一百三十六章 秋裤不要乱放 思考了半日的步休找到了韦恩与奥斯空,开口便说道:“这一局我认输。” 韦恩诧异地问:“为什么?” “杀人的方法实在是太多了,你怎么能确定亲手杀死他的人就是真正的凶手?” “此言何意?” “这么说吧。”步休举例道:“我认识至少两个人可以控制其他人的身体,让被控制者去做任何事情。” 韦恩沉吟道:“经步兄这么一说,的确有这种可能。但步兄你也知道,这种可能性非常之小,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说不定答案异常地简单呢?” 步休摇头道:“不是放弃,是认输。若是前者,即便是你们也不一定会查出真凶。若是后者,有你们去办一定更有效率。说不定验尸报告出来后直接就锁定真凶呢?” 韦恩与奥斯空皆默然不语。 步休接着说道:“其实,这个世界的推理系统,我是半分都不了解。” 韦恩盯着步休说道:“步兄,你这就有些矫情了。” 步休笑而不语,直接转身离去。 韦恩望着步休的背影,问奥斯空道:“这是凯尔亲自写的剧本,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他的剧本一向多变,前一个是变态杀人狂、纯粹的恶魔,后一个就能变成你侬我侬的言情剧,我可猜不到。” 韦恩微笑道:“我发现凯尔和步休在很多方面都很像似,但我更看不透的还是步休。” “那可能是因为我们早已观察凯尔许多年的缘故。” 韦恩笑着摇摇头说道:“不说别的了。无论凯尔多么善变,总是会有一些无法抹除的痕迹的。例如,他在构思这个剧本时的心情。” “心情?他不是第一次男扮女装了,莫非这次他安排了一场人妖之恋?” …… “心情?他不是第一次男扮女装了,莫非这次他安排了一场人妖之恋?”与此同时,梦曼不带任何情感地转述了奥斯空的话。 步休闻言轻声说道:“你要知道,人命有时候是很廉价的。”原来这一切真的不是偶然。 “廉价?我可以随意消灭我不喜欢的人么?” “当一个人不能重生时,不可以。” “明白。”梦曼顿了顿问道:“为什么?” “当有人不喜欢我时,他要随意消灭我,而我没法反抗,我该怎么办?”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这就是理由了,你要学会换位思考。”步休很随意地躺在了梦曼的床上,双手枕头仰面思考着。 …… “赵宏伟,男,49岁,正是体力与智慧逐渐趋向成熟的年龄,闻人域三常城人,是三常城有名的符文大师;父母双亡,膝下无子,简单地说就是没有内亲外戚,唯一的亲人就是与他在一起接近6年的女友孙天蓝。本次西大陆之旅的目的,据登记,仅仅是游玩。”韦恩手中拿着一份颇为简洁的情报,调侃一般地念给了奥斯空。 “验尸的数据还没有出来么?” “不要那么着急,几千种条目要检验,总得多给他们一些时间不是么?” 奥斯空答道:“可惜,这是凯尔布下的游戏,不会这么简单的。”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韦恩微笑着对手下吩咐道:“将情报送一份给步休。” …… “他们倒是有心。”步休看着手中的情报感叹道:“49岁,还趋于成熟、正在发育……年轻真好。” “你真的就这样认输了么?”欧阳晴在一旁问道。 步休耸了耸肩说道:“我话都说出去了,当然是真的了。” “那你还会不会接着查下去?” “当然会。” 欧阳晴抚摸着额头叹气道:“真不知道你究竟怎么想的,既然你会接着查下去,直接用他们所分析出来的信息不是更好?” “我要调查的是游戏外的杀手。再说了,如果真的可以共享所有资料,那这对他们来说还叫比赛么?比谁分析得更快?比谁的脑子更灵活?他们关注的重点是我,我关注的重点是他们,继续这场游戏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相信他们会非常顺利得找到游戏内的凶手的。” “我明白了。所以…你会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等他们出结果呗。” “……等一切水落石出后,你再进行更深一层的推理?” “没错。” “……什么认输,你就是懒!最后你还不是得依靠他们的结果?坐等现成的,你们年轻人就这么喜欢不劳而获么?” “呦是么!那么请问您孙子高寿啊?” 欧阳晴哑着嗓子苍老地道:“哦,你说步休啊,不高不高,也就二十来岁吧。” 步休猛地将手臂一抬说道:“小心!” 欧阳晴下意识地回头看去,背后空空如也,待她回过头来的时候,却看见了近在咫尺的步休。 两人的呼吸打在了对方的脸上,欧阳晴红着脸,略带紧张地盯着步休。 步休轻轻触碰了一下欧阳晴的双唇,而后将身子向后移了半步,温柔地说道:“在这个世界,我们还从未像真正的情侣一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 “有过啊,在我家的时候……”欧阳晴俏脸发烫,支支吾吾地说道:“当时还有小黑呢。” 小黑在步休的怀里不满地叫了一声,表示现在也有她。 步休一把揪出了小黑,甩手便将她扔出了卧室。 小黑气急,小短腿一蹬就弹了回来,像颗炮弹一样射向了步休。步休顺手抄起一件衣服,运起内力对着小黑来了个全垒打。小黑刚站起来想怒吼一声,就被欧阳晴的杀气吓了一个哆嗦。 “那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是秋裤来着……”看清手中物品的步休也低下了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秋!裤!”欧阳晴被气得笑了起来,飞起一脚就把步休连同小黑踹出了门,还伴随着她的怒吼:“下次再敢偷本小姐内衣,本小姐一定宰了你们两个!” 步休捂着腰狠狠地瞪了一眼小黑,小黑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欧阳晴再次打开了门,用出内力将文件砸在步休的身上吼道:“居然还是本小姐最喜欢的一件!你究竟怎么不小心才能顺手把它抽出来?!” 步休一边面对着来自小黑极为臭屁的鄙视,一边用生命法则缓缓地治疗着自己的骨头。欧阳晴这两下可真够狠的,骨头都砸折了。 说起生命法则,经过步休的努力探索,终于让它多了一点点能力:细胞再生。虽说没有比克的再生能力那么夸张,但治疗些许伤势还是可以的。 小黑双腿站立,两爪背后,圆滚滚的身材跟个汤圆似的,不时地转头看着趴在地上的步休,鄙视的神情分外清晰。 步休在原地狠狠地磨着牙,小黑听见声音微微一愣,硬是在步休的面前弯曲了其余四个爪指,只留下了中间的那一根做阳顶天状。 步休眼神喷火,大声喊道:“定!” 小黑呆立原地,露出了极为惊诧的眼神,面色惶恐地看着步休。步休嘿嘿狞笑着,缓缓站起了身。 “hiahiahia我让你狂!”步休伸手欲抓住小黑,却见小黑突然做了个鬼脸,瞬间便出现在步休的面前,用那无比坚硬的尾巴狠狠地抽在了步休的左脸上。 …… “步兄,这是验尸结果,你要不要也看一下?” “好吧,我也想多了解一下你们的科技。” “步兄为何要戴面具?”韦恩看着带着半脸面具的步休有些不解,瞬间感觉他比凯尔还要难懂。 “哦,没什么,感觉这个面具很有意思,就戴着玩玩。” 韦恩微笑点头,心中却半句话都不信。“步兄真是有品位,略微悬浮的面具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机会我也想买一个。” 能不悬浮么,都肿了。 步休尴尬地笑了笑,猛地锤了自己的胸口一下,连韦恩都能听见回音。小黑在他怀里被打得弹了起来,却又不想暴露自己,于是便悄悄地伸出了指甲,缓缓地划着步休的肉。 “步兄为何要捶打自己?呵呵,步兄真是风趣,恕我愚笨,完全猜不透步兄的想法。” “没事没事,之前吃了些很黏的食物,胸口有些堵而已。”步休强忍着痛苦说道:“这些资料先给我,我回去慢慢分析可以么?” “自然可以。步兄,我再次诚恳地请步兄与我们一起寻找线索。” “嗯嗯好我会注意的,我还有急事,先走了。” “步兄慢走。”韦恩看着步休的背影,愈发觉得他的举止有些奇怪。 “你发现什么没有?” 奥斯空说道:“我隐蔽地检查了一下他的胸口,没有任何生命体存在。” “真是奇怪,步休的性格变得也太快了些,仿佛与之前的他完全不是一个人一般。” “可能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吧…他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我还是第一次完全猜不透一个人,也是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好奇心。但我更好奇的是,为什么凯尔不让我们监视他?” “凯尔本人也没有监视他,所以我认为步休拥有能发现监视的能力。” “你真是太相信凯尔了,说不定这是他迷惑我们的手段之一。”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我发现除了家势外,无论在哪个方面步休都不弱于他,即便这真是凯尔对付我们的手段,他也不会如此托大的。” “凯尔的家势一定会比步休大么?不要忘了,步休一年前的资料为零。再加上凯尔推荐他去偷奥斯神箭——那可是真正的神器……有哪个家族会出这种人才?” 奥斯空惊道:“你是说夜宗?!他是夜宗的人?!” “你还记得他说他不惧怕封乾么?”韦恩皱眉道:“你有没有见过夜一?” “没有。够资格见夜一的,也只有我的长辈了。夜一可是几千年来唯一一个有希望达到那个魔头境界的绝世天才。” “我觉得夜一达到那个境界的希望没有那么高。再说了,即便到了那个境界,他又能做什么?还不是被笼罩在星球障壁之内?” 提到星球障壁,两人心头均有些烦闷。 还是韦恩释然的快些。他对奥斯空说道:“先不说这些了,我们既无法相信步休,也得时刻提防着凯尔。总之,一切小心才是。” “哼,分析了这么久,结果依然没有任何头绪,反而多了许多疑惑。” “疑惑多了,便正说明我们接近真相了。” “在接近真相之前,我们还得继续把最后一场游戏玩完才行……”奥斯空叹气道:“一想到距离行动的日子越来越近,我突然有些紧张。” 韦恩轻声道:“为了我们的目标,还有什么不能忍受的呢?” …… 第一百三十七章 张昆和孙天蓝 “验尸结果终于出来了。”韦恩喝了口酒,看着奥斯空说道:“刀柄上的基因有90%是赵宏伟的。” “自杀?” “有可能,但会有人在这种场合自杀么?即便有,当他中刀后为什么还要忍痛乱跑乱撞?” “难道真如步休所说,有人在背后操控他?” 韦恩苦笑道:“这样一来线索就全断了,我认为还是不要太相信科技的好。” “还是先仔细问一下孙天蓝吧。” “只好如此了。” …… “孙夫人,不要太拘束,我们只是例行地询问一些事情而已。” “不…不是已经有人来问过了么?你们是谁?” 两人安慰一番后,韦恩发问道:“孙夫人,你们有什么仇人么?” “基本都还没有到仇人的地步,要说有的话,只能是张昆了。” “张昆?” “他也是一个符文制作者,一直以来都与我相公有所不和。” 原来是竞争对手。韦恩追问道:“赵先生与张昆在符文制作上谁的优势更大?” “当然是我相公了。”孙天蓝有些惆怅又有些自豪地答道:“无论是在符文质量、等阶还是信誉上,我相公都远胜于张昆。” “既然如此…那为何会产生矛盾呢?”韦恩与奥斯空此时都猜测张昆有可能因为嫉妒而杀害赵宏伟,但矛盾的产生点还是仔细询问一番更保险一些。 “可能是因为嫉妒吧!那个张昆就像一个无赖一样,经常散播我相公的谣言,什么他制作的符文不稳定、可能导致爱器损毁;他收受顾客仇人的贿赂而故意将符文刻坏,导致顾客死亡之类的谣言!一定是他!一定是张昆杀了我的相公!我知道你是他们的高层,你们一定有什么发现对不对?” 韦恩顿了一下,随后说道:“孙夫人稍安勿躁,事实上根据我们目前为止的发现,你相公自杀的可能性要更高一些。” “什么?!自杀?!”孙天蓝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声质问道:“这怎么可能?!我了解他,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自杀的!真是可笑!你们究竟是怎么进行调查的?!” 奥斯空沉声说道:“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么?” 孙天蓝也不傻,她顿了一下后,坐了下去,但依旧带着些许怒气说道:“总之,我绝不会相信我相公会自杀的。他脾气随和,有信有誉,认识他的人基本上都非常信任他,除了张昆外,连说他坏话的人都很少,他怎么可能会自杀?” 韦恩微笑着点头说道:“我们一定会尽力进行调查的,调查期间还要委屈你多多进行配合。” 孙天蓝见他们态度很好,便点头说道:“其实我觉得直接去杀了张昆就好了,百分之百就是他杀了我的相公!” “对不起,我们不能这样做。” 孙天蓝也不再怕他们,翻了翻白眼道:“杀人如麻的你们也会说这样的话?一到为我们做事的时候,你们的场面话就说的一句比一句好听。” 奥斯空对韦恩发信息道:“水落石出后,我不会让她活着。” 韦恩回道:“你觉得步休会让你这么做么?他可能拦不住你,但若是此事暴露,我们就进一步得罪了步休。这个时期得罪他可不是明智的选择。不要失去方寸,大事要紧,” 奥斯空隐蔽地点了点头,满面不善地盯着孙天蓝。 孙天蓝感觉到了奥斯空的杀意,于是便找了个借口告辞了。 孙天蓝走后,韦恩说道:“很好,现在多了一个线索。” “可是,张昆极有可能在闻人域。” “你觉得凯尔会设计这样的剧本么?张昆一定就在这艘船上。” “一步一步走在早被安排好的路上,我真的有些烦躁。” “这种事没有任何办法,我们也只能按照现在得到的线索进行追踪了。再说这种事我们做的还少么?自小到大,我的未来是什么我看的一清二楚,可我还是得尽职尽责地演下去不是么?至少现在,我们还是凯尔的马前卒。” “想当年我们奥斯家族可是比利昂家族显赫得多,现如今却成了他们的手下——还只是个七王子的手下!我在皇子的面前都不是这副模样!” “凯尔终是会掌管整个利昂家族的,这已经是整个西大陆都默认的结局了。” “正是因为整个西大陆都知道,我才觉得凯尔不会成功!” 韦恩只用了六个字便让奥斯空闭住了嘴:“但是他有我们。” …… “张昆?”韦恩坐在张昆的对面,很有礼貌地问道:“你知不知道赵宏伟已经死亡的消息?” 张昆还未开口,奥斯空便一脸不爽地打断道:“你又想玩那套把戏?先告诉他一些信息,关键信息却全部隐藏、而后对他做一些暗示,或激怒他、或恐吓他,总之就是悄悄引导他的情绪,直到他答不上某个极具引导性的问题的时候,就立刻把所有脏水全泼在他的身上——这样一来,他便会乖乖地说出一切他所了解的事实?” 张昆听到这里下意识抬手擦了擦冷汗。张昆的面相不是很好,小脸庞,三角眼,山羊胡,一看上去就像是那种偷奸耍滑的类型。 韦恩无奈地看着奥斯空,奥斯空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行了,我知道那么做很有效率,但我有更有效率的做法!之前就受了很多窝囊气,我已经不想再演了。” 说着奥斯空便拍了一下桌子,右手食指指着张昆说道:“知道我们是谁么?告诉你,我叫奥斯空,是奥斯家族的继承人!他叫韦恩,是奥利尔家族的主事人!我只要一句话,你就会死无全尸!我们会问你一些问题,如实回答,知道么?” 张昆懦懦地点着头,笑得跟个汉奸似的。 韦恩见奥斯空如此恐吓张昆也是哭笑不得,不过既然都被知道了身份,他也只好拿出奥利尔家族的威势了。虽然奥利尔家族比不上奥斯和利昂两大家族,甚至在东大陆都不出名,但在西大陆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家族之一。 “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 张昆谄笑道:“知道,知道一点。” “据我们所知,你很是敌视赵宏伟,甚至经常污蔑侮辱他,是不是?” “这怎么可能?!我没…” 张昆还没说完,奥斯空便拍桌子大声说道:“我们都调查清楚了,你自己看看,还敢说没有?!我的话你不信是不是?!” “不敢!不敢!”张昆急忙说道:“我的意思是,我没有造谣,这上面说的事情他真的做过!” 奥斯空一手拄着下巴挑眉道:“哦?仔细说说。” “我和赵宏伟其实是师兄弟……” “恩?”韦恩轻咦出声,看了一眼奥斯空,奥斯空也看着韦恩,两人均想到:凯尔介入了调查!那第一份情报根本就不全! 张昆接着说道:“我们两个二十岁左右的时候就变成了孤儿,是师傅收了我们两个徒弟,并传给了我们符文刻画的秘诀。” 这时两人才意识到自己漏掉了一些细节。符文一道,从业者甚是稀少。没有师父指点是很难进行学习的,甚至市面上基本没有符文方面的书籍——每一本书都是天价,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接触到符文刻画一道。 “他年长一些,长得也比较讨好,于是他成了师兄……” 奥斯空打断道:“他肯定比你努力吧。” 张昆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不过,我的天赋要强一些,所以我们的水平相差无几——这是真话!不信你们可以对比一下我和赵宏伟的作品!” “行了说重点。” 张昆赔笑继续说道:“是,是。十五年后师傅便被小人所害,我们师兄弟二人小心翼翼地复仇之后,便因为师傅的遗嘱而产生不和,分道扬镳了。” “怎样的遗嘱?” “这就要从赵宏伟虚伪的性格说起了。”张昆表情惆怅,面带愤然地说道:“你们不知道,赵宏伟虽然表面随和,但他的心非常奸诈,特别会讨人喜欢!当然师傅也发现了他的另一面,再加上我天赋比他好,于是从那以后,我便经常受到师傅的指点。他一直很嫉妒我——尤其是他生的比我好看,这也导致他越来越看不起我。自然而然地,师傅便将那本《符文全解》传给了我。虽然全部的符文制作秘法我们两人都会,但《符文全解》里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经验与符文样本。赵宏伟一直觊觎我的《符文全解》。” “继续说。” “后来,赵宏伟趁我不在的时候偷走了那本《符文全解》,再加上他伪善的面容,于是他渐渐闯出了名头。其实他暗地里做的事情真的是人神共愤!他与许多组织都有见不得人的合作,而我不愿意和他一样同流合污,当他想对付我时,那么多组织都帮他,再加上天生的面容……可想而知,我的声誉会变成什么样子。” “所以你就怀恨在心,从而下狠手杀了他?” 韦恩失笑道:“你这做法和我的区别也不大嘛。” 奥斯空耸肩道:“我有什么办法?他自己都说到这种地步了,我只是做一个合理的猜测罢了。”说着奥斯空一指张昆说道:“你不要不在意,虽然我们是在说笑,但如果我们都说你是凶手,那你就一定是凶手,明白么?” 张坤擦着汗答道:“是,是…但,但两位大人明鉴,小人真的不是凶手啊!” “前天下午四点到五点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小人…小人…没做什么…” “快说!” “…小人在…在床上…” 奥斯空一愣,笑骂道:“好小子!”张昆赔笑,不敢说话。 韦恩微笑说道:“那你是怎么杀了赵宏伟的?” 张昆笑容一僵,连忙解释道:“不是啊!赵宏伟真不是小人杀的啊!我知道了!一定是孙天蓝那个[哔]说的吧!我就知道是她!大人,你们千万不要相信她说的话啊!她的话十句就有九句是假的,在三常城除了赵宏伟谁不知道她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骗子?” “行了,乖乖回你房间待着吧,记住,不让你出门,你就一步也不许踏出来,明白么?” “明白明白…” 张昆走后,奥斯空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先查一查张昆话里的真假吧。在这期间,看来我们必须再见一见孙天蓝了。” …… “什么?!你们居然相信张昆的话?还认为我是杀害我相公的凶手?!我看你们是喝醉了吧!西大陆的执法真是垃圾。”孙天蓝先是愤怒,后是不屑,惹得奥斯空青筋直跳。 韦恩依旧是一副淡然地样子喝了口酒,笑着问道:“前天下午四点到五点你在哪里?” “你们居然真的认为我是…” “孙夫人不要急,我们只是为了排除你的嫌疑而已,相信我,回答我们的问题是为你好。” 孙天蓝看着韦恩的样子,哼了一声乖乖答道:“我在卧室。” “有没有人可以证明?” “就我一个人,怎么证明?” 奥斯空瞥了一眼韦恩,看似无意地说道:“如果孙夫人所言属实,那么赵宏伟就真的是自杀了?” 孙天蓝当即大怒道:“你们究竟怎么办事的?!我可以发誓,他一定是被其他人杀死的!” “孙夫人此言可有什么依据?” “我相公从来不会赌博!他怎么会死在那种地方?” 确切的说,赵宏伟是死在赌场的门口附近。但赵宏伟的确进过赌场,莫非他在寻人?他会找谁呢? 韦恩与奥斯空面面相觑,明白案件再次陷入了僵局。但他们相信,很快就会有更多的线索出现的。 果不其然,孙天蓝走后不过片刻,就有人交给了韦恩二人一份调查报告。 报告说明:其一,张昆的话大部分属实,但关于赵宏伟勾结许多组织的事情还没有线索。 其二,孙天蓝的名声不是很好,这里的名声指的是她的信誉方面,而不是生活作风——她很爱他的相公,从来都是守身如玉,没有任何传闻。 韦恩苦笑道:“所以,现在线索还是回到了张昆那里。” 第一百三十八章 柱子 “两位大人找小人可是还有什么事么?”张昆依旧是那副谄媚的样子,惹得步休有些不适。反倒是奥韦二人习以为常,甚至觉得这样说话才显得舒服一些,有一种回家的感觉。成长环境不同,想法自然不一样。 “据我们所知,你有赌博的爱好?”奥斯空开门见山道:“你之前频繁地出入赌场,为何偏偏在赵宏伟死的那天没有去?” 张昆立刻摆着一张苦瓜脸喊冤道:“哎呀三位大人难道还认为小人是凶手?小人冤枉呐!酒色财,这,这,难道小人还不能旷一天工么?” 步休已经了解了情况,于是他在一旁捣乱道:“他们两人互相指认,我们却无法从他们的指认中查出任何线索,这样的话,我还有一个想法:他们是共同作案。至于动机,是爱情,是财富,是声誉,是……哎这些够不够?” 韦恩笑道:“这猜测倒是有趣的很。”然后便转过头不理步休。这人太黑暗了。 奥斯空问道:“你知不知道赵宏伟为何要去赌场?” 张昆摇头道:“不知道。” 步休说:“赵宏伟会不会是去找张昆的?” “可是张昆又不在赌场。” “赵宏伟又不知道。” 韦恩与奥斯空互看一眼,认为步休说的很有道理。“那步兄可有什么想法?” “想法?”步休摇头道:“没有。我就是随便想想,大家头脑风暴一下,兴许线索就出来了。” 韦恩闻言只好问道:“张昆,你不要告诉我们,你不知道赵宏伟为何去找你。你若是不说,我们也只好将此案归咎于你了。” 不能这么草菅人命把。张昆抹汗道:“小人,小人说实话…” 奥斯空脑门上当即暴出了几根青筋,步休惊讶道:“老奥你有糖尿病?” 张昆小心翼翼地说道:“小人不敢骗三位大人,其实,其实我之前说赵宏伟的那些坏话…的确是假的…” 奥斯空瞬间暴怒,就连韦恩也有些难受——他们的情绪,他们对一个人的看法与评价,居然就因为面前这个人的话而变了又变!这让身为上位者的他们感觉收到了欺骗!什么时候这种无关痛痒的人物也敢欺骗他们?要不是因为这是凯尔安排的一场游戏,他们早将张昆喂灵兽了! 张昆看二位大人面色不好,当即保证道:“不过我和赵宏伟的关系是真的!虽然他没做那些坏事,但他的确偷了我的《符文全解》……” 奥斯空咬牙道:“这两个王八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步休从空间腰带刷出几块糖说道:“来几块补补糖?”奥斯空无视。 “滚!”张昆在奥斯空的怒火下连滚带爬地出了自己的房间。 步休问道:“接下来还是去找孙天蓝?” 韦恩苦笑道:“只有如此了。” …… “来者何人?!”步休满身黑烟,气势汹汹地看着孙天蓝。 “民女孙天蓝。”此时的孙天蓝乖巧无比。 “为何要杀赵宏伟?” 孙天蓝当机三秒,而后连忙解释道:“民女深爱相公,又怎会毒害与他?” “你是下毒杀得他?” “……民女冤枉啊!” 韦恩看不下去,对步休说道:“呃,步兄,还是我们来吧。”居然差点被黑烟烧伤,那究竟是什么功法。 步休毫不在意地收了黑烟,说了一声便出去了。 “孙夫人,你可知晓为何赵先生会去赌场?” “我不知道,可能是与张昆有关系吧。”得,一句话就又推给了张昆,而且一见步休离开就立刻把民女换成了我……这也不是什么好人。 …… “呦,又来了。”奥韦二人一进门,就见步休正与张昆说着话。奥斯空捏着拳头说道:“我觉得步休说得没错,他们两人肯定是合伙作案,我们直接杀了他们算了。” 韦恩苦笑道:“行了别埋怨了。” 步休招呼他们道:“我都问明白了,别嘀咕了快过来吧。” “握草”奥斯空骂道:“这小子说真的还是假的?” 步休见二人走来解释道:“这个张昆兄弟绝对是良民。” “步兄可有何证据?”难道他们是亲戚?勾肩搭背的。 “刚才我让他帮我在面具上刻上隐匿符文,还是上阶的,张兄弟的动作那叫一个流畅,那叫一个娴熟……” “那又说明什么?”奥斯空想揍步休一顿,但又打不过。 “这当然不能说明什么。”步休鄙视奥斯空,问的都是什么问题。 “我…”奥斯空青筋直跳,有高血压以及脑动脉硬化的征兆。 “张兄弟接连刻完两个上阶符文后累得都快瘫了,我在张兄弟休息的时候四处欣赏了一下,结果让我在这个柜子里的暗格里的匣子里发现了这个。” 奥斯空顿时感觉自己有些误会步休,这么整齐的房间,他究竟怎么欣赏才能在柜子里的暗格里的匣子里发现一本书。难为张昆还能笑出来。 步休所指的‘这个’自然就是那本《符文全解》了。其实不要以为名字叫符文全解就很厉害,你可以叫符文全解,他也可以叫符文全解,真正厉害的还是写书之人。至于这本书,在步休看来还不如闻人域时剑阁抽屉里的那一本呢。但对于赵宏伟和张昆来说已经是至宝了。 韦恩用胳膊碰了一下奥斯空,奥斯空当即指着张昆说道:“这是我们最后一次问话,若你真的不是杀人凶手,就一次性把你所知道的全说出来,否则我们一定会将你格杀。” 张昆这才可以动,连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饶,还用恐惧的眼神看着步休。奥韦二人不明白其中玄机,只以为步休把张昆治的很惨。 张昆抽抽噎噎地将事情说了出来,总结一下其实很简单,在张昆第一次的供词中,将张昆与赵宏伟两人的位置换一下,就是事实了。赵宏伟天赋好又懂事,得到了《符文全解》,张昆性格狡诈,嫉恨赵宏伟,便将符文全解偷到了手,倒是也凭借这本书混的有声有色,只是他染上了赌瘾,再加上坏事做尽仇家颇多,便被追杀至此。 但,他依旧坚持说赵宏伟真不是他杀的。 对于这个用自己干的坏事来污蔑别人的烂人,奥斯空也懒得杀他了。脏了自己的手。 案件调查到此刻,只有找出赵宏伟去赌场的理由,那么才能进一步调查下去。只可惜张昆也不知道其中缘由。 凯尔的剧本有一个最基本原则,那就是剧本中的人,绝对不可能知道凯尔这个人,也不可能知道发生的一切其实都是别人暗中策划好的。那么,究竟怎么做才能让张昆恰好不去赌博的同时,让赵宏伟去赌场呢? “那个女人!”韦恩与奥斯空同时说道。之前那个女人的存在只是为了证实张昆的不在场而已,因此奥韦二人也没有去当面询问。却没想如今的一切线索都在她的身上。这很正常,否则要助手干嘛用的? …… “姓名。” “柱子。”“噗”步休喷出一口口水。其实她长得还算是清秀,名字用东大陆语言来说是“温玉”,很好听很有意境的名字,只是它的音译很糟糕而已。 步休抹抹嘴说道:“我说柱砸。” “柱子。” “哦,柱贼,前天下午四点到五点你在做什么?” 柱子无语思考了一会说道:“大爷你好坏呀~” 步休严肃道:“不许笑,事关重大,快说。” “人家都说过了嘛,人家当时和一个贼眉鼠眼的大爷快活呢。” ……强。步休咳了一声问道:“我要听细节,你以第一人称如实道来。” 韦恩脸色通红地咳了一声,而后严肃问道:“当时是你找的他还是他找的你?” “这…”柱子楞了一下说道:“我们招客,他们找客…” 步休解释道:“就是说得俩人互相看对眼。” 韦恩礼貌回道:“我知道。”而后继续问道:“你为何能看上他…” “钱多呗。”步休抢答道:“你们能问个有营养点的不?” 总比你问得好。连奥斯空的脸面都有些挂不住,他大手一挥说道:“你有没有听过赵宏伟?” 本来几人都不抱希望,却没想柱子眼睛一亮,鬼鬼祟祟地问道:“是不是前天死了的那个?” “没错。” 柱子说道:“听过!那个姓张的连那时候都喊的他的名字。” “哦买噶!”步休将两只手的前端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凯尔实在是太重口味了!” 奥韦两人感到一阵恶心,柱子见三人表情连忙说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要是那样的话他还会找我么?” 也是。三人同时汗颜,被柱子给鄙视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水落石出 “姓张的好像非常恨赵宏伟,一直在说一些赵宏伟的坏话,还咬牙切齿的。说实话,几天后我们聊天听见有一个叫赵宏伟的人死了,我差点被吓坏呢。”说着还向步休抛了个媚眼,步休回抛,再抛… 眉来眼去片刻之后,步休问道:“大柱砸” “哎呀叫人家柱子啦,讨厌~” 步休打了个哆嗦,继续问道:“柱子,除了赵宏伟,张昆还说什么人的名字了么?” “嗯…”柱子思考后说道:“我想起来了,那个人太讨厌了,不叫人家的名字,偏要叫人家什么…天蓝来着。” “我猜对了?”步休看韦恩,韦恩看奥斯空,奥斯空翻白眼道:“俗!太俗了!” 步休说:“其实大部分杀人案件的原因来来去去还不就是那两下?稍微拐个弯就能称之为奇案了。” 韦恩表示赞同,奥斯空继续翻白眼,柱子向步休抛媚眼,步休回抛… …… “孙夫人,你有什么话说?” 孙天蓝略带颤抖地说道:“污蔑…”随后大声尖叫道:“这是赤裸裸的污蔑!是陷害!我孙天蓝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我对我的相公一心一意,绝不可能做出此等…此等不知廉耻之事!是谁?!究竟是谁这么诋毁于我?!” 步休见她满面泪痕,心中一动,悄悄对奥韦二人发信息道:“再这么下去,她很可能被逼的自杀。我相信她,我们还是先找张昆吧。” “我也赞同先找张昆。”韦恩回道:“若是真的,他们俩一个都跑不掉,若这是张昆故意陷害孙天蓝,那么我们也只能从他身上找到破绽。” “走。”奥斯空二话不说拔腿便走。张昆的房间他熟的不能再熟了。 步休鄙视他没风度,略微安慰了一下孙天蓝后便跟了上去。 …… 话说回来,为什么步休突然要参与调查呢?其实原因很简单——凯尔与他谈过话。 “这是我针对你设计的一场游戏。相信我,没有你的话,案件绝对无法进行下去。”凯尔没有丝毫避讳地承认这是自己主导的游戏。 步休眼皮都没撩一下地说道:“本太爷不伺候。”。 “本次利昂与欧阳的合作,我可以给你们最大的好处。” “成交。”步休没有任何犹豫便答应了下来,随后抬头笑着看凯尔道:“我就喜欢你这种做生意的风格。” 凯尔点头道:“我有一种亏了的感觉。” “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不是么?互利互惠,你们只不过少赚一些罢了。” “这与我在家族内的评价有关。”凯尔眼神灼灼地看着步休,他未说出口的话是:若不是因为你,我不可能做出这个牺牲。 “哈哈,了~解。”步休笑嘻嘻地回答着他。 凯尔不理会他,依旧是一副淡淡地样子说道:“欧阳家族似乎并不认可你,你这么做值得么?” “当然值得,那可是神器。” “……你真的很爱欧阳晴。” …… 这就是那日他们之间的对话了。其实凯尔给了步休一个很重要的提示,那就是这个案件必须有步休在才能顺利进展下去。哪里需要用到步休呢?自然是偷。 凯尔真正的目的是对步休做一系列的评价。目前为止,心理评估、能力评估基本都已经完成,凯尔对步休已经有了一个比较全面的了解。步休也明白这点,但他并不担心。人这种东西是最难测的,也是最难把握的。想玩人,就要做好那个人是疯子的准备。 三人再次来到了张昆的房中,张昆一见三人的到来便是一惊,冷汗涔涔地说道:“我…我招!这次我全招!请…请你们不要杀我!” 奥斯空说道:“人是你杀的?” “不是。我…小人知道赵宏伟找我的理由…” “说。”奥斯空已经懒得发怒。这也意味着,无论步休怎么想,张昆都死定了,而且一定会死的很惨。 “是,是…赵宏伟他…可能…是找我来…借钱的。” “借钱?” “小人…小人也不清楚。”张昆边擦汗边说道:“其实小人只是偶尔从别人那里得知赵宏伟迫切需要一大笔钱…但是之前我不敢确定,所以我就没有告诉各位大人。如今几位大人来势汹汹,小人也只好说出来了。小人虽然不能保证这个消息的准确性,但小人发誓,小人知道的所有事情已经全说出来了!” 虽然步休他们理解张昆话中的意思,但没人再相信他了。 “从那里得到的消息?什么时候得到的?那个人是谁?”韦恩细心地一一问了出来。 “回几为大人,这消息是…是前些天小人从一个朋友那里打听到的,我让他一直关注着赵宏伟的事情。他,他叫赵沰,就在土字区三三三零六号房间。” 土字区相当于贫民区。 奥斯空闻言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这里,步休跟着他很快就到了赵沰的房间。韦恩抢先一步敲了敲门,奥斯空见状也只好收回了蓄势待发的腿。 赵沰很快就打开了门,见门口是三个陌生人不由得一愣,下意识就想关门,奥斯空一把抓住了门框,不屑笑道:“不提前看看是谁就开门?” 赵沰害怕道:“你们是谁?这可是两大家族共同管理的飞船。” 奥斯空笑道:“巧了,我就是其中一个。” “您…您是?” “我是奥斯空,他是韦恩,这是王八蛋。” 步休运转功法,奥斯空被黑烟呛得咳嗽不已。 赵沰恭敬地把三人请了进去,问道:“三位大人有什么事么?” 奥斯空似笑非笑道:“赵宏伟这个名字,听过没有?” 赵沰支吾道:“听,听过。” “其他的我们也不多说,你乖乖告诉我们,赵宏伟,为什么急需用钱?” 赵沰支吾了片刻,奥斯空一刀便从赵沰头侧砍过,几缕头发随着刀风飘落而去。 步休在一旁说道:“风太大、动作幅度太大…差评。” 奥斯空置若罔闻,而是用冰冷至极的眼神盯着面前的赵沰一字一顿说道:“我心情很不好,说。” 赵沰咽了口唾沫连忙说道:“回,回大人,赵宏伟需要用钱来还债款!” 奥斯空这才回复了正常,带着命令的口吻说道:“现在知道我们想了解什么事情了吧?把你知道的从头到尾全说出来。” 赵沰开口道:“有一日,闻人域吴家家主亲自去赵宏伟家登门拜访,请赵宏伟帮忙制作一件禁品。” 奥斯空头疼地问道:“又出来一个吴家?禁品?” “吴家是三常城一个还算有势力的家族…其实势力还算其次,主要是吴家特别有钱…我说重点!我说重点!”赵沰一见奥斯空还要发飙,连忙接着道:“那件要制作的禁品,据说是吴家传承了五百多年的吸魂珠!” 奥斯空不屑道:“什么垃圾东西!” 却没想赵沰否认道:“不是您想的那样!这个吸魂珠据说不仅可以吸收普通人的精气,就连传说中的超级强者死后的魂魄,也可以吸收炼化,从而增强使用者魂意甚至魂力!” “这倒是个极品。”奥斯空没有丝毫不适,反而认为这件禁品很有意义。 “对呀,但数年前吸魂珠被盗,待吴家寻回吸魂珠的时候,吸魂珠已经有了损伤,威力大不如前。” “所以吴家就去找赵宏伟?” “没错!” “继续说。” “赵宏伟研究许久后才说可以修复,于是便接了这单子。却没想…却没想…” 奥斯空拔出了刀。 赵沰咬牙说道:“却没想赵宏伟炼制失败,吸魂珠彻底粉碎。” 奥斯空淡淡问道:“怎么失败的?” “小人…小人不知道。” 奥斯空二话不说,出手便砍下了赵沰的一根手指冷冷说道:“你还有二十一次说不知道的机会。还有,我不会让你有把它接回去的机会。” 步休掰手指想道:十九根手指加丁丁加脑袋,刚好二十一个。 赵沰疼痛不已却不敢叫喊,强忍着痛,流着冷汗回到:“其实,其实赵宏伟已经快成功了,毕竟只是修复而不是创造…但,但张昆偷偷在赵宏伟的材料中加了一点东西。” “是张昆做的还是他让你做的?” 赵沰连忙道:“是他亲自做的!” 步休道:“据我所知,符文大师的材料都会贴身放在自己的空间装备里,张昆怎么做到的?” “总是会有拿出来的时候。张昆也是符文大师,他对这些流程再熟悉不过了。要是我肯定做不来。” 步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韦恩问道:“于是吴家开始讨债?” 赵沰说道:“何止啊,那吸魂珠基本是吴家数百年来的立足之本,就这么给毁了,他们怎么能轻易便饶了赵宏伟?他们开出了天价,赵宏伟哪怕先给他们一些赔偿也好,但那小子却一直在拖,始终一分钱都没赔给吴家。” 韦恩追问道:“赵宏伟为什么这么做?” “可能是…他知道无论他怎么做都必死吧。” “怎么说?” “你们知道那个被找到的小贼怎么样了么?” 当他说道小贼二字的时候,韦恩下意识看了步休一眼,步休依旧吊儿郎当,没有任何反应。韦恩收到信息,是步休发的:看什么看,本太爷是神偷,不是小贼。 赵沰见没人搭理他,尴尬一下后做贼似的小声说道:“那小贼知道现在也没有死!不仅是他,就连那小贼的亲人也没有好日子!吴家真是太狠了!” 奥斯空鄙视道:“小家族就是小家族!就算给他们一万年也壮大不了!” 韦恩皱眉问道:“所以赵宏伟其实是来逃命的?” 赵沰点头哈腰道:“应该没错。” “那他为什么要去赌场?” 赵沰说道:“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也许他是想去碰碰运气?” 步休在一旁捣乱似的感慨道:“宁愿自己死,也不连累亲人,这个赵宏伟,值得敬佩。” 奥斯空斜眼问道:“你觉得赵宏伟是自杀?” 步休笑道:“我希望是这样,如果是这样,那,可就厉害了。”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步休的神态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不过接下来赵沰所说的一句话,让三人的心再次冷了下来。赵沰小声说:“我听说,吴家好像花大价钱请了夜宗的人!” 夜宗!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若真有夜宗参与的话,那么赵宏伟究竟是不是自杀,真的没有办法下定论! 夜宗出手,几乎没有破绽!没有为什么,这就是夜宗! 步休失声笑道:“这个七王子还真是有魄力,现在连夜宗都牵进来了!” 就在这时,一张纸蓦然出现在了屋中。步休眉毛一挑,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奥斯空也发现了不同寻常的纸片,面色凝重地拿起来,众人一看,发现上面只有简单的一行字:“夜宗没有接单。” 奥斯空与韦恩面色极为凝重,他们都不敢相信,在自己的地盘上,他们居然被夜宗的人从头监视到尾!夜宗真的有这么可怕么?他们的心头笼罩了一层无法挥去的阴影。 步休在一旁笑道:“是不是真的夜宗还不一定呢。有可能是凯尔做的呢?” 奥韦二人闻言一愣,的确有这个可能! 只有步休心知肚明,那个人不仅是真正的夜宗之人,还是他们几人的熟人——孙天蓝! 让步休心中发沉的是,孙天蓝有所动作时,他感受到了与白睿相似的气息。莫非白睿真是夜宗之人不成? 这个案件基本可以告一段落了,碰到了夜宗,查也不是不查也不是,好在不久后凯尔找到了几人,说他亲眼看到赵宏伟自杀,以防吴家凶狠报复,可能伤及孙天蓝的事情发生。至于赵宏伟为什么会跑到赌场附近,这一点就连凯尔也不明白。当时他目睹赵宏伟流着泪将匕首插入自己的胸口,而后缓慢而无目的地向前走去。至于幻觉,凯尔说可能性不大。从赵宏伟死亡前的一笑和当时的口型来看,他念出来的,是孙天蓝。 孙天蓝则哭得很是伤心。在步休看来,孙天蓝的眼泪是真实的。即便她是夜宗的人,即便她可能在演戏,但步休从孙天蓝望向赵宏伟的眼神分析,更愿意相信孙天蓝是借着演戏而真心的痛哭。 夜宗又如何?他们神秘异常、厉害至极,却一直都生活在阴暗之中,甚至有时连至亲之人也保护不了… 步休看着孙天蓝,哀然叹息。 至于张昆,案情查明后的当天夜里便被奥斯空派人杀死。步休看着呆傻的梦曼怅然说道:“其实这个世界本没有命运,是人性,导致了命运。” 梦曼一眨不眨地看着步休,步休苦笑道:“其实我对赵宏伟很是生气…也是,大多数自杀的人,谁不令人生气呢?这就是所谓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吧。”步休想到了在闻人域时,自己离开所有人,独自选择死亡的幼稚举动,自嘲地轻笑出声:“谁能像我一样幸运呢?能有两条命。” 梦曼坐在步休身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步休的头发,一字一字笨笨地说道:“笑的不好看。” 步休微微一愣,便闭上眼任由她抚摸自己的头发。默然许久后,步休起身笑道:“我们去找晴姐姐玩吧。”说着,他望了一眼窗外银装素裹的美丽景象,心中暗道:西大陆,什么时候才能到呢? 第一百四十章 笑鬼阁 写在卷前: 人无常,鬼无泪。 人有悲欢离合,鬼有无奈不舍。 人之事,或鸡毛蒜皮、或生死攸关;鬼之事,或绝望心酸、或缠绵缱绻。 闻人之事,或唏嘘、或笑啼;闻鬼之事,或感慨、或怖骇。 闻人事可一笑者,通达洒脱;然,闻鬼事可一笑者,自入大成之境也。 自各种事件结束后已经过了两个多月,这两个多月中,凯尔、韦恩与奥斯空再也没有骚扰过步休的生活,于是步休便安逸地与欧阳晴度过了两个多月,并在同时像个爱玩的疯子一般与梦曼度过了两个多月、做贼一般与黄怜儿熬过了两个多月。 黄怜儿再次拦住了踮着脚逃跑的步休问道:“步休,既然你们已经与利昂家族达成了协议,那么接下来的西大陆之行你有什么打算?” 被发现的步休没有丝毫惭愧,而是面色高深地回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所以我打算在西大陆开个店小住一段时间。” “你开个店还怎么行万里路?” “谚语不能只看表面,行万里路的目的是增长见识,我只要开一个收集故事的店,同样可以可以达到行万里路的效果。” “你怎么收集故事?” “他们给我讲故事,作为回报,我也会讲给他们。” “会有人无聊到这种程度么?” “这种人当然很少,所以我还会给他们报酬。” “我明白了,你就是这群人中最闲的以及最有钱的那一个。” “谁说不是呢?”步休笑道:“你有没有兴趣加盟我的故事之店?” 黄怜儿没有丝毫犹豫地答道:“有。” “那好,后天飞船便会抵达西大陆,我们的目的地是奥斯家族辖下的自由之都——比韦塔” 比韦塔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自由之都,在这里,只要你有实力,那么无论你做什么事,即使是屠城,也不会有人对你进行管制。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混乱而赤、裸,纯粹到接近野蛮。 东大陆人民对这里的普遍认知便是:人间地狱。但事实恰好相反,比韦塔的‘生存规则’被维护的一丝不苟,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这‘生存规则’就如一只隐形的大手一般把控着整个比韦塔。一旦有人违反,那除了他的仇人之外,几乎整个比韦塔原着居民都会成为他的潜在敌人! 这只大手自然有奥斯家族的影子。 那么,生存规则具体包括什么呢? 其实很简单,用一句话来说就是:不要结仇。 他们的货,你可以不买,没人强迫你。但你要买,就要遵守卖家的规矩。 你可以在大庭广众杀人,他们没人会搭理你。当然,你被杀的时候也没人会救你——除非旁边有正义感爆棚的笨蛋。为什么说是笨蛋?因为在比韦塔,帮助别人的同时,那个人或许会惹上一生也摆不脱的众多仇家。 在比韦塔,最常见的不是混乱,而是秩序井然的“互不来往”。 讽刺的是,能在这里做生意的,无一不是有质量有信誉,既不仗势欺人也不被人欺负的诚实人。 所以比韦塔的居民除了略显彪悍的民风外,还拥有着不低的幸福度。 总之,这里就是一个变、态却正常的怪异城市;一个号称自由,却被纯粹到残暴的“规则”约束着的扭曲城市;一个既不黑也不白,却既有着令人作呕的黑暗,也存在着令人感动的光明的灰色城市;一个既存在着愚昧,又存在着文明的矛盾城市;一个光怪陆离,任何事都可能发生的城市……一个,充满着故事的城市。 当步休得知比韦塔存在的那一刻起,他便对这个世界产生了由衷的敬畏与钦佩。 但他不想参与这个城市的任何一项生活外的活动。他的唯一想法,真的仅仅只是听听故事罢了。 听故事为什么偏偏要来这个鬼地方? 因为步休想听鬼故事。 步休看着拦在身前的黄怜儿,想起之前自己承诺过的事,难以启齿地叹气道:“怜儿,虽然…我之前说想把你留在身边,但你不要怨我说的直接,我们之间是也没有可能的。” 黄怜儿心中一痛,咬着下嘴唇说道:“我明白!我也不想和欧阳晴妹妹抢男人。”但黄怜儿依旧眼神灼灼地望着步休道:“我只求可以一直追随你,哪怕是当你的下属或者丫鬟也好。” 步休看着她久久不语,而后洒脱笑道:“你能这么想最好,我现在的确很是缺人。” …… 飞船终于无惊无险地抵达了西大陆。西大陆比起东大陆少了许多仙气,但却多了许多锐气! 步休第一眼望见西大陆的感觉就是那自心底喷薄而出的自豪感!身为人类的自豪感! 数不清的建筑个个直插云霄!漆黑色的尖刺型建筑透着一股极其霸气的锋锐感!似是在无声地吼啸着欲与天争的豪言!建筑四周彩色符文如星光般隐隐闪烁,显得神秘至极!至于步休所乘坐的巨型飞船,在这个城市里显得是那么的渺小——说是一个城市里的螺丝毫不过分! 欧阳晴在一旁笑道:“很惊讶是吧?其实整个西大陆就属这里最气派了。他们整合了三个大国,历经数百年才在这个一望无垠的平原上创造了这个奇迹!”欧阳晴的话中也透着一股英气,尽管西大陆与东大陆许多年前有着不可解的仇恨,但身为人类,这种自豪感还是不可抑制地让人心潮澎湃! 欧阳晴没等步休说话,就很自然地说道:“我们在比韦塔有几个分店,我可以送一个店给你玩玩。” 步休感动道:“晴姐你对我太好了!” 欧阳晴咯咯笑道:“你帮我们占了那么大的便宜,我总得给你点好处不是?” 步休撇嘴道:“就这点好处?” 欧阳晴调戏一般摸着步休的脸道:“姐姐都住在你那了,你还想要什么好处?哦~我知道了,要不,我去把黄怜儿也请过来?” 步休的汗毛立刻便竖了起来,没被欧阳晴掐过,那就绝对不会明白她掐得有多疼! 步休硬着头皮说道:“确实得,得请过来…” 欧阳晴笑眯眯问道:“为什么?” 步休看着远处的黄怜儿喃喃说道:“晴儿,我…是不是太无耻了?既想留下她,又告诉她我和她之间永远也没有可能……我感觉我就是那种既想当那啥又要立牌匾的人…” 欧阳晴轻声问道:“你真的想收了她?” 步休摇头道:“不是。在我心中,我和她之间没有爱。” 欧阳晴安慰道:“这点我们看的都很清楚,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拒绝她,你没给她机会,也是为她好。” 步休摇头道:“可是我之前给了她模棱两可的希望,如今却又如此决绝地拒绝了她…” “那你就是个真正的渣男。我还记得有个叫小果的姑娘也惦记着你呢。” “那不一样,小果属于暗恋,我也从没和她玩过暧昧。” “所以这次你装得太过分,结果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步休红着脸点了点头。 欧阳晴也觉得步休太过分,嗔怒道:“那你当初为什么那么调戏怜儿?!” 步休低声说道:“一方面我对她早就有歉意,总是下意识地想对她好点;另一方面我也是怕她恨我,所以一直努力地表现着自己…” 欧阳晴哭笑不得:“你太自恋了你!” 步休摊手道:“可是事实就是现在这样啊,当初我倒是不自恋,以为她对我有恨,我再怎么做她顶多也就是不恨我罢了,谁能想到最终是这种后果。” 欧阳晴痛心疾首道:“红颜祸水啊!” 步休有点心烦,但这种事还是得多商量商量,于是步休问道:“要不,我彻底和她断绝关系?” 欧阳晴当即骂道:“你猪啊你!你这不更伤人家的心么!” “可是现在这样我们都很尴尬。虽然这话我自己说出来有些自恋,但是,放着一个自己喜欢,却明知永远无法在一起的人在眼前晃悠,我总感觉我不但于心不忍,而且有些变、态。说实话,我宁愿她现在恨我,起码她可以报复我,我也可以报复回去…” 欧阳晴似笑非笑道:“现在倒好,您的下属全成了您的后宫了。” 步休义正言辞道:“别乱说,那只是下属对上司的崇拜罢了。” 欧阳晴不依不饶地笑道:“那他们就全是后宫预备役了?” “你这样是对她们的不尊重!” “我保证她们听了个个乐开花,我就奇怪了,我这个欧阳家族的大小姐…” “分支的” 欧阳晴一顿,接着说道:“分支的大小姐,要相貌有相貌,要势力有势力,怎么追求者反而比你这个山野村夫还要少呢?” “胡说!你的追求者能从能填满一个国家!那只是我从来不吃醋罢了。” “你是说我吃醋了?!” 步休支吾片刻,眼角一瞥欧阳晴背后的人,大惊指道:“秃驴?!” 欧阳晴也是一惊,不知道步休说的是智能还是欧阳信,下意识转头看去,一个熟人都没看到。 欧阳晴苦笑一声转回了头,步休果然已经已不见了。欧阳晴独自嗔道:“这么幼稚的伎俩你也用!”随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步休连路都不认识,肯定得跟着自己。但欧阳晴一路小心再小心,始终没发现步休的身影。欧阳晴身旁的黄怜儿也把他们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此时也只是有些伤心、有些心灰意冷地默然赶路。远方的步休则拿着一个定位器笑道:“小伎俩、高科技,有时候还是很有用的嘛。” 两天后众人也已经抵达了店内,步休左右一打量,立刻指挥道:“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全搬走!” 欧阳晴轻拍了一下步休背后失笑道:“乱七八糟?这里的东西随便拿出去都是一个小家族的镇族之宝!” “那关我什么事?”步休不屑道:“搬走搬走!全换成桌椅板凳、瓜子花生!还有,把牌匾也遮住!在外面搭个超大号电子屏,写上‘偷故事’!” 黄怜儿在一旁问道:“偷故事?” 步休随口答道:“我随意想的名字,有兴趣像你一样专门跑来问这名字是什么意思的人,不一定会留下来讲故事,但他一定会很闲!” 说着步休立于原地思索片刻,再次说道:“别写偷故事了!换个名字,就写…笑鬼阁吧!” 欧阳晴与黄怜儿同时大惊道:“笑鬼阁?!步休你又作死啊?!” 步休纳闷道:“怎么了?挺好的名字啊!” “你不知道有一个超级势力的名字就叫鬼阁么?你还取名叫笑鬼阁,这不是明目张胆地宣战么?!鬼阁虽然实力在各大派中属于中等,但是他们很邪的!” 步休眼神一亮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欧阳晴与黄怜儿面面相觑,鬼阁可是六大门派之一!六大派:夜宗、月宫、鬼阁、圣教、佛门以及灵兽谷,几乎所有人类都听过鬼阁的名字,步休他…总是在这种常识性的东西上什么也不懂…他究竟从哪里来的? 欧阳晴还好些,她听过步休那玄幻一般的解释,但她到现在也有些不敢置信——她宁愿相信步休是某脾气古怪的超级强者在某人迹罕至的山区教出来的超级小白。 鬼阁是人类大陆六大门派之一,如果人们对自由之都比韦塔的认识是人间地狱,那他们对鬼阁领域的认识绝对是纯正的地狱! 毒、鬼、僵尸、蛊、尸体… 阴森、恐怖、诡异、惊悚、反人类… 据说闻人家族还悄悄与鬼阁合作,将傀儡与尸体结合,想创造出新的更高级的傀儡术… 这就是鬼阁带给大家的普遍印象,比邪教还要邪教,听得步休直想立刻把分店开到鬼阁去。对他这样爱听鬼故事的人来说,鬼阁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天堂。 对鬼阁有个初步的了解后,步休便沉吟道:“这是个好玩的地方,我可不想得罪他们,还是换个名字吧……人无常,鬼无泪,所以我看,还是叫‘笑鬼阁’吧。” “你…”欧阳晴无奈道:“真是太顽固了。鬼阁找上门来怎么办?” 步休淡笑道:“想来想去,无论从哪个方面看,这个名字都是最合适最有内涵的。相信我。” 黄怜儿在一旁道:“我看他就是希望鬼阁找上门呢。”黄怜儿也想通了,自己的命运比较凄惨,但那也有自己先前没抓住幸福的原因。此刻她也放下了追求步休的心,那样只能徒增尴尬,还不如现在几个人能在一起说说笑笑呢。 于是,在众人的说笑声中,一个崭新的闲人聚集地“笑鬼阁”就这么成立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无题 几日后的一个夜晚。 在处理完许多文件后,欧阳晴大幅度地伸了个懒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步休在一旁微笑道:“这些天辛苦了。与利昂家族的合作已经敲定了吧。”说完,他起身走到了欧阳晴身后,轻轻地为她按摩着。 欧阳晴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没错。接下来就是执行了。” “终于不用开那些无聊的会议了。” “终于不用了。” “终于不用每日外出奔波了。” “不用了。” 欧阳晴并不认为会议是无聊的,但她确实有些累了,因此没有反驳,而是顺着步休的话,享受着他难得的温柔。 步休看着她略带疲劳的脸微笑道:“要不要去床上休息一下?” 欧阳晴微微一笑,沉沉地靠在了椅子上,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不用了,我在这里休息就好。” “那你睡吧。” 轻如耳语的声音过后,是一片静谧。 …… “你醒了。”不知过了多久,步休不轻不重的声音再次响起。对于一个刚从疲劳中睡醒的人来说,这样的音量很舒服。 步休放下了手中的书,起身走到窗边说道:“已经傍晚了。既然你已经醒了,那就饭后再继续休息吧。” 欧阳晴继续趴在桌上,侧过脸看着不远处的步休说道:“步休,这几日无论是睡前还是醒后都能第一时间听到你的声音…”说着,她轻轻将一缕发丝拂至耳后,嘴角挂着掩饰不住笑容道:“你知道么,这是我一直期待着的幸福。” “这也是我所期待的。”步休温声说道:“我们先吃饭吧。” 欧阳晴闻言红着脸问道:“我可以撒娇么?可我又怕毁了这个气氛。” 幸福到极致的时候是会忍不住尖叫的,更忍不住的是撒娇的欲、望。 步休微笑不语,从储物腰带中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热食。 饭中,欧阳晴不断红着脸打量着步休。步休轻笑了一下,随后夹起一块鱼肉微笑道:“来,张嘴。” 欧阳晴又喜又羞,不敢抬头,只是低垂着眼眸慢慢把鱼肉含在了嘴里,心中一片喜悦与宁和。 晚饭即将到尾声的时候,欧阳晴温柔问道:“我这些天比较忙,还不知道你的笑鬼阁最近怎么样了。跟我讲讲?” 步休笑道:“一群闲散人士的聚集地点,暂时还没有什么很有趣的事情。” “明天开始我就空下来了,我和你一起去笑鬼阁,可以么?” “想来就来吧,和闲散人士在一起,会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轻松。”步休微笑答道:“不过,那是收集鬼故事的地方,你可千万别被吓到。” “不会的。”欧阳晴狡黠笑道:“因为那里是‘笑’鬼阁。” [那可不一定。]步休笑了笑没有说话。 欧阳晴接着说道:“其实我也是很怕的,不如你先给我讲一个鬼故事,让我有一些心理准备?” “好。”步休没有丝毫犹豫地答应了下来,爽快到让欧阳晴有一种上当的感觉。她当即补充道:“不要讲太恐怖的啊!否则我睡不着,就休息不好了,到时候烦死你。” 步休哭笑不得地说道:“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喜欢恶作剧么?放心,我有分寸的。” “说到这里,你的性格又变了很多…”欧阳晴小心翼翼地说道:“是不是…离开这里后…又会继续变化?” “随着生命法则的修炼,我已经可以控制一部分的情绪波动了。但日后还会不会继续变化…”步休没有说下去,而是笑着转移话题道:“总有一天会好的。不说这个了,我们继续讲故事吧。”说完,步休便收拾好了碗筷,起身向门外走去。 欧阳晴只以为步休是在将碗筷送去洗,于是便静静地坐于原地,等着步休回来。 自相识开始,步休的性格便一直多变。虽然欧阳晴仍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他,但与这样的人相处时间长了难免会有些累。毕竟面对一个猜不到下一刻会出什么幺蛾子的人,心中难免会时常带着一丝警惕,以防自己被雷倒。 因此两人相处时,真正令人安心、轻松、宁静的时刻其实并不多。用一句话总结就是:带男朋友就像是带儿子一样,还是特别熊的熊孩子。 在西大陆定居后,步休像是找到了曾经的某种状态一样,仿佛蓦然之间便成熟了起来——专注、沉稳、细心、胆识、大度、诚信……变得充满魅力。 欧阳晴虽说不上雍容,但说其优雅端庄还是绰绰有余的,通过一年多的历练,她更是行事到位、落落大方,有着成熟女性独立的一面与丰富的内涵。 正因此,两人平日的相处反而淡了下来,充满着宁静和温馨。 这种时刻,也就是这几天,欧阳晴才真正感受到了爱的温暖,感受到了一种自心底而生出的安心。 这才是爱该有的样子。 步休打开门走了进来,对欧阳晴说道:“坐到床上吧。” 欧阳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站起身将椅子放入桌下,慢慢走到床边坐了下去。 步休走到欧阳晴身前,蹲下了身子,双手轻轻抓住欧阳晴的手,抬头微笑说道:“我为你脱鞋。” 欧阳晴有些不解,也有些羞涩,但没有出声,任由步休脱掉了她的靴袜。 步休不再看她,低着头一边动作一边轻声说道:“这几日你确实是累了,我为你洗一次脚,好么?”说着,他从空间腰带中拿出了一盆温水。 步休轻轻按住了欧阳晴因略显激动而抬起的膝盖,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别动。” 欧阳晴俏脸通红,看着面前蹲下身体专注地为她洗脚的男子,眼泛泪光。 步休温和的声音再次传来:“我一直想为你洗一次脚,却一直觉得这样的举动太过于做作,导致我们都很尴尬。”说着,他抬起了头:“但我想我错了。” 他再次低下了头,一如既往地专注:“为我的妻子洗脚而已,没什么不妥。” 欧阳晴略带哽咽,却满面幸福地说道:“的确不会。” 步休笑了一下,接着说道:“等你怀孕的时候,我还会为你洗的。” “我怀孕的时候,你要天天抱着我,听我们孩子的心跳。” “可以。” “我难过的时候,你会为我洗脚么?” “会的。” “我老去的时候,你还会为我洗脚么?” “会的。” 欧阳晴面色温柔,却狡黠问道:“你觉得我会老?” 步休双手一顿,随后笑着用手带起了几滴水珠,溅到了欧阳晴的脸上。 欧阳晴发出了玉铃一般地娇嗔笑声,在渐渐安静的夜晚传出很远。 一番打闹之后,步休用真气加热了水,估计打算一次性为欧阳晴洗个百八十年。欧阳晴上半身躺在床上,舒展着疲劳的身体,感觉到渐渐变热的水温,好笑地说道:“再洗我的皮都要掉了。” 步休微笑道:“这倒是个很好的鬼故事。” 欧阳晴眼神一亮,起身说道:“好了不用再洗了,你的鬼故事呢?” “正要讲。说起来,这个鬼故事,刚好和脚有那么一点关系。好了不要动了,脚底按摩可以有效地消除疲劳。讲完故事就结束好不好?” 欧阳晴额头抵着步休的头顶问道:“故事长不长?” “不长。” 欧阳晴再次躺了下去:“那你讲吧。” 第一百四十二章 第一个鬼故事,算是热身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地方叫做和平国…” [听这个开头就感觉这个故事短不了…] “和平国中,一个名叫约翰的人有着严重的恋足癖…” [喂!]欧阳晴差一点就跳起来。 “约翰是和平国中最为富有的富翁之一,年近四十五岁的他已经掌管着整个和平国以及周边国家所有的飞船业务。他的恋足癖也早已不是新闻,几乎任何一个知道他名号的人都知道他的这个特殊癖好。” “他的癖好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因为他曾在全国发布过悬赏,用重金来聘请拥有着‘美足’的女子。” “人人都知道他的储物钻石中藏着无数的财富,但没有人知道,除了财富之外,那枚储物钻石里还藏着近300双女子的‘美足’。” 步休用欧阳晴的脚比划道:“每一双美足均自脚踝而断,切口平整,横切面保养的很好,应该用了许多不知名的保养剂。” “每一双,不,每一只脚的足型、足弓角度、足背弧度、脚趾长度、脚趾趾型、脚趾缝宽度和脚趾甲美化等等等等…没有一只是相同的,即便是来自同一人的脚,也会略有差异。” 说到这里,步休擦干了欧阳晴的脚,摇摇头说道:“说的我都难受了,弄得我和变、态一样。” 欧阳晴也有些难受,于是缩回了脚,点了点头。 欧阳晴躺在床的一侧,步休则坐在床边继续说道:“约翰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但他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因此,他的收藏品,都是通过交易得来的。” “一部分是有些女子急需用钱,因此提出的交换。而另一部分,则是听说约翰有这个癖好,故意投其所好与其交易的。至于这部分人‘美足’的来源,可能同样是交易,可能是通过别的什么途径。” 听到这里,欧阳晴叹气道:“这不算什么,我还亲眼见过买卖人头的交易。 某地的风俗是在敌人死后,请出有名的祭祀,用特殊的刀具割下敌人的人头,挖去人头的脂肪、眼球、血肉等,仅留下头骨和皮肤,在夹层中填充进去一些烧热的沙石,用特制的线缝合眼皮以及嘴部,晒干后就成了一个个被随意丢弃的干缩人头。 其目的本是为了永远囚困敌人的灵魂,直到许多有钱人将收集这些干缩人头视为时尚,开始肆无忌惮地买卖和炫耀这些收藏品时;直到当敌人为了从这些有钱人手中获得钱等物资时,一切都变了。他们开始猎杀自己人以制作那供不应求的干缩人头。再后来,由于儿童的人头较小,更容易卖个好价钱,所以儿童也成了被猎杀的对象。 当人头成为一种收藏品、当买卖人头成为一种时尚、当钱成为人们奋斗的目标……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 步休听完后沉默了片刻后说道:“嗯……你的见识很广、胆子很大,而且……口才很好。” 欧阳晴吐了吐舌头,示意步休继续讲下去。 “一日,约翰偶然于溪边邂逅了一位极为美丽的女子。女子清丽的容颜与曼妙的体态几乎让他忘记了自己的癖好,直到溪中溅起的水花,让他看到了她的双脚。” “约翰觉得自己快疯了。”步休的语气渐渐加重,语速慢慢加快:“他的呼吸变得粗重,双眼变得涣散,任由血丝爬满自己的眼球,任由欲、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 步休的叙述戛然而止,在紧张过后突然来临的安静中,欧阳晴被自己的呼吸声惊了一下,还未有所反应,就听步休继续说道:“当约翰回过神时,鲜血早已染红了身边的一切。他一边擦着自己粘稠的脸,一边发出了无意识地笑声。而他身下的女子,后脑早已被砸烂,双脚也被约翰沿着脚踝给咬了下来,那断口正带着筋和零碎地肌肉丝接受着小溪地冲刷。” “这是约翰收集到的最丑陋、最无收藏价值的一双‘美足’,却也是他第一次亲手……亲口收集到的第一双‘美足’。” “小溪带走的血液越来越少,约翰仿佛回过神一般,大叫着跑向了小溪,一遍又一遍地用溪水冲洗着自己脸上的血液。这个时候,他吐了出来……” “自女子死后已经过去六天了,这六天中,约翰几乎每天都会做噩梦。那日的他就如魔鬼附身一样,他明白,自己说不定已经是一名精神病了。于是他请了整个和平国最好的心理医生帮他诊治。” “‘没有魔鬼的心,却拥有变身魔鬼后的一切记忆——我在被折磨!我已经快疯了!’心理医生听到他的这番话后,微笑着说了一句话:‘你早已经疯了。’于是这名医生被约翰囚禁了。” “今天是第七天,约翰自清晨醒后便一直有一种糟糕的感觉,仿佛他被人盯着一般。” “咚!咚!咚!” “子夜时,熟睡之中的约翰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惊醒。那声音似乎来自楼下,但却异常清晰。约翰立刻起身打开了灯,从枕头下面拿出了防身的武器。” “突然,一本画册自天而将,正好落到了约翰的头上。约翰惊恐而诧异地看着这本画册,画册第一页上是一幅铅笔画,一双自脚踝以上都是空气的脚正稳稳站在约翰家中的一层。” “这幅画画地并不好,那歪歪扭扭的线条就像是小学生的作品一样,但约翰却满面苍白,浑身抖如筛糠,因为他认出了这幅画的背景就是自己家的一层。但,他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他要是相信这个,就绝不会坐在如今的位置上。于是他咽了口口水后,强忍着害怕,双手略带颤抖地翻到了第二页。” “第二页同样是一幅丑陋的铅笔画,同样是那双脚,只是此刻它们已经站在了楼梯口前。” “约翰见此大笑出声,心想这可能是某个仇家对他做的一个幼稚的恶作剧。只是他的笑声明显有些色厉内荏,更像是在为自己壮胆。” “他翻到了第三页,那双脚正在楼梯上行走。” “这次他没有停手,直接翻到了第四页,那双脚依旧在楼梯上行走,只不过从画上已经可以隐隐看到约翰卧室的门了。” “翻到第五页时,那双脚已经站在了他卧室的门前,做着正在踢门的动作。刚看清图画的约翰还没有反应,卧室的们便蓦然响了起来!” “安静地房内,全神贯注看着画册的约翰毫无疑问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踢门声还在继续,且越来越大,仿佛就连门框都在抖动。” “约翰大声地喝骂着,经过一番斟酌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门外空空如也。关门、开门……试探许久后,再没有异常发生,于是他重重地呼了口气,随手关上了门。就在他以为自己精神病复发,产生幻听幻视的时候,门外的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约翰面色一狠,在大骂声中翻开了画册的最后一页——在最后一页上,画着已经死亡的自己。” “最后一幅画中,约翰全身赤、裸,双脚自脚踝以下不翼而飞,全身上下破烂不堪,像是……被某种东西活活咬死一样。” “毫无疑问,约翰,死了。真实世界的他,是被吓死的。但那个世界里的他,与画中的他,是同一种死法。” 片刻后,欧阳晴神色如常地说道:“讲完了?挺精彩的,不过,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嘛。” 步休笑道:“那是因为你恐怖故事看多了,不过,还没有完。” 欧阳晴眼睛一亮,急忙说道:“接着讲接着讲,真没想到你这么会烘托气氛,讲个故事还抑扬顿挫、绘声绘色的,我之前真的被你给带进气氛里去了。” 步休笑了一下没有接话,而是继续讲故事:“第二天,人们发现了约翰的死亡,哀悼的哀悼、庆祝的庆祝,唯有那名心理医生发现了不对——他看到了约翰手中那份画风糟糕的画册。” “于是在人们围着约翰的尸体蜂拥而去的时候,医生请求留在卧室之中。子夜时分,他打开了画册。” “第一页,一双立于一层的裸、足。” “第二页,它们来到了楼梯口。” “第三页、第四页,它们正在上楼。” “第五页,它们立于门前,踢响了卧室的门。” “医生被吓了一跳,但他并没有翻开那最后一页,而是在经过一番思考后冷笑一声,返回了第三页。” “果然,敲门声消失了。” “医生面无表情,一语不发,快速地翻到了第四页,又快速地回到了第三页,第四页、第三页、第四页、第三页……” “许久之后,约翰卧室门外终于响起了女鬼气喘吁吁、痛苦不堪的声音:‘求求你别翻了。’” “喂!!”欧阳晴再也顾不得淑女优雅,猛地坐起身哭笑不得地大声说道:“你在搞笑么?!” 步休微笑道:“是你让我给你打预防针的。这个故事的目的其实是想告诉我们:如果世界上有鬼,那么也有一定存在一些特殊的、可以对抗鬼魂的人。” 欧阳晴闻言忍无可忍地喊道:“这个故事的目的原来是这样的吗?!好好的一个鬼故事被你讲成了to_be_or_not_to_be的哲学小课堂,给我和人性联系到一起啊混蛋!信不信我让你在楼梯往返十万圈然后再咬死你啊!” 步休大笑一阵后说道:“虽然我很喜欢你的优雅温柔,但我终于发现,一个人要一直是一种性格的话真的很无聊啊。” 欧阳晴又想发怒又想笑,真是有劲没处使。在床上滚来滚去十几圈后,还是没忍住滚到了步休身边,在他的腰侧狠狠地咬了一口。 松口后,她气咻咻地说:“我想听真正的鬼故事,不是你这种乱七八糟的故事!” 步休捂着腰微笑道:“想听真正的鬼故事?那就去笑鬼阁吧,他们讲的故事,听完后你要是还能笑得出来,我就任你使唤一年,怎么样?” “这可是你说的!”欧阳晴笑嘻嘻地和步休拉了勾,心中已经在思考该怎么使唤步休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美人冢 翌日夜。 “步休你终于到了。”黄怜儿看到了门口的两人,从柜台处走出来笑道:“晴儿你忙完了?” 欧阳晴微笑点头,步休笑问道:“今天聚起来的人多不多?” “只来了两个。”黄怜儿努了努嘴道:“还是熟人。” 步休走近一看,居然是星奕和沙巡。步休无视星奕全神戒备的动作,坐到了二人对面微笑道:“当初开店的时候我就有预想,这个无聊的地方,来的顾客有九成会是熟人。只是我没想到,第一批居然是你们。” 沙巡惊讶道:“步休你笑了!”星奕拉着沙巡谨慎道:“别被他骗了,他一笑一准不怀好意。”说着星奕起身指着步休大声道:“步休!我们是来挑战你的!” 步休失笑道:“不怀好意的是你们吧,怎么着,砸店来了?” 星奕一本正经回道:“我们不砸店,我们可以出去打,拐角就有一个演武场。” 步休点头笑道:“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们每人给我讲个鬼故事,我就接受你们的挑战,怎么样?” “讲鬼故事?”星奕愣了一下,随即轻蔑一笑,还未开口就听沙巡说道:“鬼故事?不行啊,星奕最怕这个了。” 星奕跳脚道:“明明是你怕吧!” 步休敲了敲桌子道:“到底讲不讲。” “讲!” 二人准备了一盏茶的时间后,星奕眉毛一挑,用略低沉的声音缓缓说道:“这是一个影响我多年的鬼故事,今日为了挑战步兄,我就豁出去了。我这个故事的名字叫做:美人冢。” 黄怜儿毫不在意地在柜台前整理着杯具,欧阳晴疲倦未消,只是安静地听着星奕的故事,沙巡则一心二用地完善着心中的腹稿,唯有步休全神贯注地看着星奕,期待着他的下文。 星奕看着他的表情,心中居然有些受宠若惊,随即猛然一惊,暗暗扇了自己一巴掌。干笑道:“步兄对待鬼故事的态度值得尊敬。” “应该的,每个故事都应该被认真对待。别废话快讲。” 星奕闻言正襟危坐,缓缓开口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但年仅15岁的小天却认为,所谓难闯的美人关,都有真情在其中。若仅仅是毫不相识的美人,”星奕嗤笑一声道:“怎么配称作关卡?” “小天是一个普通家族的以他的身份,到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可以用酒池肉林来形容了。但小天的家族自古便有一个异常奇怪的规矩,那就是——家族主系子弟,在18岁之前不允许恋爱。当然,吻及以上的各种活动自然也是被禁止的。” 沙巡挑眉插嘴道:“各种活动?”步休转头平静地看着沙巡,吓得沙巡立刻捂住了嘴,随即又挽着袖子站了起来,被星奕摇着头拉住了。 星奕继续讲道:“小天身为富家子弟,懂的不少,但不懂的更多……”星奕眼神黯淡道:“家族让他明白的他自然明白,不让他明白的他也不可能接触到。因此小天并不了解这个世界上还有喜欢、恋爱这一说。哼,不愧是小家族。” 步休再次敲桌子道:“讲故事不要带评价。” 星奕抬眼看了步休一眼,没有反驳继续讲道:“一日,已经成年,且出外游历两年的小磊回到了家族。”星奕连忙挥着手解释道:“哦,小磊是小天的亲哥哥,从小就对小天特别好,所以小磊回来时小天特别高兴。” 步休听得苦笑不已,果然是业余的。 “小磊见到在这方面懵懂无知的小天,心中充满了对小天的同情与对家族的仇恨。为了让小天不再受思想的束缚、为了让小天摆脱家族的控制,小磊偷偷将他外出游历所见到的一切都讲给了小天。” “永远没有人能限制一个人的思想,神也不行。当思想上的束缚被打破时,其带来的反噬也是恐怖的。” 步休眼神一亮,看得星奕骄傲不已,故事讲得更加投入,甚至带上了表情和动作。 “小磊讲了许多,小天虽然对其中的大部分都听不明白,但心中却朦朦胧胧地有了印象,一颗颗种子悄然在小天心中种下——也仅是种子而已。转眼一周过去了,小磊看着依旧不开窍的小天,心中有些无奈,也有些不甘。” “于是,在一个晚上,小磊偷偷将小天带了出去,领着他去了怡红楼。” “第二天,小天高兴地感谢了哥哥一番,小磊心想‘虽然还是不明白男女之情,但**上有进步,以后总会明白的吧。’二人回到家族后,发现家族的人并没有发现他们——主要是没有发现小天出门的事情,都偷偷地笑了。” “然而,”星奕表情一变道:“他们回去的当天晚上,小磊就听到隔壁楼阁的小天发出了极不正常的笑声。这种笑声极为诡异,起初小磊还以为小天带回来了什么人,但后来他才发现,这种声音太不正常了。” “于是小磊走进了小天的楼阁中,打开了小天的房门。他,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赤身裸、体的小天。” “小天仰面躺在地板上,四肢毫无规律地扭曲着,”星奕发现自己学不来,于是大概比划一下后便甩了甩手坐了回去说道:“小天的头发乱糟糟的,面上的表情极为享受、也极为痛苦。小天的眼神极为空洞,一眨不眨地望着天花板,眼泪和嘴角处的口水就像不受控制一样地不断向外流出。” “小磊慌了,他跑过去使劲地摇着小天,却发现小天似乎对外界失去了一切反应。此时小磊才发现,小天的手居然是这样的。”星奕伸出手比划了一下,步休暗暗点头,心想「嗯,九阴白骨爪还是抓nai龙爪手?」 “从小天的嘴中发出了扭曲到不像他本人声音的笑声,小磊隐约听到小天在向他呼救,但每当他想仔细听的时候,都被小天突如其来的尖笑给震得双耳嗡鸣。” “家族的长辈们和老人们都赶来了,看着他们吃惊、愤怒、悲哀的眼神,小磊害怕极了。他不知道家族在小天的身上做了什么手脚,也不知道老人们的愤怒都是对小磊多此一举的愤怒,他只能从长辈们的表情与交谈中的只言片语知道,小天,没救了。” “小磊也愤怒了,他大声地质问着长辈们,却在长辈们愤怒与悲哀夹杂的眼神中被架了出去。之后,小磊的父亲狠狠地揍了小磊一顿,边打边说是小磊害死了小天。当小磊一边委屈地哭、一边愤怒地质问时,小磊的父亲流下了眼泪,下手不见轻,却是一句话也回答不上来。” “小磊被挂起来惩罚了三天,这三天中,他做梦了一场梦——他梦见了小天。” “他梦见了小天被一群赤身裸、体的美女围在一起,她们手舞足蹈、小天也手舞足蹈。” “他梦见了小天在中心被她们的头发紧紧地纠缠着,像个玩偶一样,手舞足蹈。” “他终于听见了小天撕心裂肺的求救,却因为发现自己不能动、且意识到太晚了而流泪。” “他看到了小天与她们不知廉耻的一幕,很久、很久……但,此时他心中有的,只是沉痛的悲伤与深切的自责。” “荒诞的一幕结束后,他看到了令他毛骨悚然的一幕:此时的小天,正晕倒在一片荒凉的墓地之中。一望无际的平原、漫过小腿的黄草;这里没有墓碑没有坟包,有的只是一个个被插在地上的高高木棍。每个木棍的中部都被一片破烂的、随阴风而飘的空荡荡的白布笼罩,而在木棍的最上端,则插着一颗颗或美或丑、边腐烂边笑的美人头。” “随风飞舞的黑发与白袍,远远望去,恍惚中竟似一位位绰约端庄的美人。” “小磊恐惧了、却也愤怒了。就是她们,就是她们杀死了他的弟弟。望着面前极为真实、极为恐怖的场景,以及躺在美人冢正中央的小天,他终是迈开了双腿,冲了上去。” “‘哥哥,我不怨你。’小天突然在小磊的身后拉住了他的衣襟,小磊不可思议地回过了头” 说到这里,星奕停了下来,望着已经全神贯注听故事的几人微微一笑。沙巡心中咯噔一声「不会是回头杀吧,尼玛,星奕你要敢这么讲我就弄死你。」8) 第一百四十四章 婴儿跳 “小磊回过了头,却发现自己已然清醒了过来。他怔怔的看着地面,耳边仍旧回响着小天最后的声音:‘谢谢你,哥哥。’” 正在听故事的几人均松了一口气,星奕继续讲道:“后来小磊才明白,自己的家族因为老祖宗做错了事,从而缠上了这个无法摆脱的诅咒:家族直系若在成年前有过女人,必死。其亲人可由死者拯救,也可被死者拉着一同死去。小磊明白了这一切,却没办法说给其他人听。许多年后,身边人只觉得小磊总是一个人看着地面发呆,殊不知小磊只是在思念小天。” 店内一片安静,星奕深深地叹了口气,而后一脸满足地笑着对面前几人说道:“故事讲完了,怎么样?” 欧阳晴微带调皮地看了步休一眼,好像在表达「笑鬼阁的鬼故事,并没有多恐怖嘛,反而很温馨」。步休站起身拍了拍手,微笑道:“真是一个,好故事。”欧阳晴也随着步休站起了身,黄怜儿一怔,也站起了身,唯独沙巡,满面复杂地盯着星奕,随后起身拍了拍星奕的肩膀沉声道:“兄弟,节哀。” 星奕抬头望着几人,突然猛地跳了起来,指着沙巡的鼻子叫道:“玩沙子的!这只是我听来的故事,又不是我自己的故事!节个毛哀!” 沙巡罕见地没有回骂,而是缓缓按下了星奕的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星奕见到这种情况反而不生气了,他愣了片刻后便笑眯眯道:“只有故事讲得好,才会被误会。玩沙子的,以后你就是我的第一个粉丝了,我会优待你的,你等等我给你签个名。” 沙巡立刻炸毛:“你丫才粉丝呢!区区玩星星的,这么烂的故事也好意思讲?!” “那你来讲一个啊!要是讲的比我好,我把屁股撅起来让你踹!” “哈!一言为定!”沙巡摸了摸下巴,一脸奸笑「我组织了这么久的故事,能比你差?哼」顺便偷偷看了星奕屁股一眼,又是一脸奸笑,看得黄怜儿两眼直冒光。 趁两人吵架的时候,黄怜儿悄悄对欧阳晴和步休说道:“星奕故事里说的不会是我吧,怎么样?我笑得有他故事里讲的好看么?” 欧阳晴不知道如何回话,只是抓着黄怜儿的手。步休轻声道:“在这个死了都能活过来的世界,鬼故事,也那么可怕么?” 黄怜儿听出了步休的意思,他并不是在感慨鬼故事的可怕,而是在感慨这个世界的复杂。于是她叹口气道:“这个世界的确太复杂了,直到现在,也没有人敢说什么事情是一定不存在的、什么是一定存在的。哪怕是科学,也总有玄学跳出来举反例。” 步休道:“科学只是人类探索世界的手段和路径,拿科学和玄学对比本就不对。” 「挑语病」黄怜儿皱了皱鼻子,哼了一声道:“我死过,并没有变成鬼魂,你也死过,同样没有变成鬼魂。但也许有人死后就能变成鬼魂呢?也许有人就有这样的能力呢?由于妖的存在,直到现在为止,这个世界也没有任何一个统一的体系,哪怕是科学体系。仅仅是人与人之间的远距离通讯方法就多达数百种。西大陆看似被两大家族统一,但事实上他们做的仅仅是一个销售的网络、顺便维护治安罢了。这个世界,复杂地不像是一个世界,至少不是一个规则的世界。” 步休闻言脑中闪过了鬼镇他头上出现血条的那一幕,脑中混乱无比,却也只能仰天无语。「地球,又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咳哼”沙巡示意大家坐好,自己也装模作样地坐到椅子上,骄傲说道:“我要讲的故事名字叫做,婴儿跳。”随即想到这是鬼故事,连忙换了个自认为可怕的表情,看得星奕一脸鄙视。 “……” “你倒是讲啊!”星奕忍不住拍了沙巡后脑勺一下。 “我刚酝酿好的气氛被你吵没了!”沙巡差点咬了舌头,怒气冲冲回道。 “都半个时辰了!”星奕大声吼道:“我们居然盯着你的丑脸看你酝酿了半个时辰的气氛?!你要是敢说你讲完了,我一定弄死你!” 「这话似曾相识?」沙巡自知理亏,连忙表情一正,开口道:“小天降生了。” 星奕看着步休略带警告的眼神,强忍着炸毛的冲动坐了下来,只是看着沙巡的表情愈加鄙视,仿佛在说「这孙子连人名都抄?」一样。 “那天正巧是小天的满月,不哭不笑的小天像是感受到了周围的欢喜,在床上又蹦又跳,小天的长辈们看得也是慈笑满面,气氛一片和乐。” “奇怪的是,自那天之后,小天就会时不时地跳上几下,而且越跳越高。起初长辈们也觉得有趣,认为小天是天赋异禀,将来一定出人头地,但随着相似的情况越来越多,长辈们也渐渐发现了不妥之处:其一,小天越跳越高,虽然还没一臂之长,但小天已经会因为跳而受伤了。其二,小天跳的时候,偶尔头发是会竖起来的。其三,当长辈们想要阻止时,却发现小天的力量奇大无比,他们居然束手无策。其四,这种情况下,小天始终不哭不笑。” “满月后的第七天,就在小天父亲决定花光积蓄,带小天去见道长的时候,小天死了。他的头皮连着头发被生生扯下,没扯均匀,血里呼啦的……”欧阳晴听到这里没忍住噗嗤一笑,沙巡看着面带笑意的步休,打了个寒颤,黄怜儿心想「好久没见他这么笑了,沙巡要倒霉了。」 沙巡脖子微微一缩,随后当做没看到继续说道:“小天居然被摔死,一家人虽然都很伤心,却也没深究。父亲觉得有些蹊跷……啊不对不对,小天死的时候身上没有任何一样,只是莫名奇妙地翻了白眼……” 沙巡觉得自己讲不下去了,于是他破罐子破摔道:“反正,这个婴儿一次都没有跳过,谁也没看到的是,它被一只鬼手扯住了头发,硬生生摔死的。” “好,我讲完了。” 星奕叹口气拍了拍沙巡肩膀说道:“来,把屁股撅起来。” 沙巡头一低,略有些不服气道:“我之前不是这么想的,谁知道讲的讲的就跑偏了。步休,你故事听得多,评价一下吧。” 步休点点头说道:“星奕的故事……” “先别说他。”沙巡打断道:“我还有一个故事。” 步休看了沙巡一眼,点头说道:“你这个故事,如果只说婴儿在跳,前期描写再温馨一些,没有后面的分析,直接说出结果,还是很恐怖的。” 星奕就没这么委婉了,他搭着沙巡肩膀问道:“哪抄来的?而且没抄好。” 沙巡一噎,回道:“高级抄是允许的。” 星奕哈哈一笑道:“来,把屁股撅起来。” “滚!” “愿赌服输!” “我还没讲完!我还有一个故事!” “先让我踹了再说!下一个故事就是你和步休之间的事了。” 黄怜儿看着步休眼睛又是一亮。 “沙巡!” “拿自己名字当招式名,你可真有意思!看招!星亿!” 随着一股淡到几乎看不见的黑烟,步休瞬间出现在两人中间,淡淡地瞥了沙巡一眼。 「什么时候他的气势这么厉害了……呃好像一直很厉害」沙巡一阵无奈,对着星奕凛然道:“来吧!小爷愿赌服输!”说着便咬牙弯下了腰。 星奕一阵大笑,却就是不动脚。 沙巡顿时觉得自己被侮辱了,指着星奕对步休说:“他这样,我能不和他不死不休么?!” 步休无奈,只能苦笑一声说道:“你们出去打,打完再进来。如果实在要在店里打,那就不准用气。” 星奕见沙巡真的生气了,立即叫道:“玩沙子的!愿赌服输啊!还有,这里可是比韦塔!” “这里是星宗都不管用!” “我们还要保留实力对付步休……” “保留个屁!我宁愿被他打一顿也要揍得你叫爷爷!” “那……”星奕眼神一转道:“我们定下决斗局,日后回封域再打过怎么样?” 沙巡二话不说一拳怼到了星奕的脸上,星奕气得嗷嗷直叫,顺手拿起了身后的一个盆,黄怜儿急忙道:“那是上帝牌的不锈钢洗脸盆,两千比韦塔币!”两千比韦塔币能买两万个盆。 “买了!”星奕大喝一声,气沉丹田,duang地一声就砸到了沙巡的头上,沙巡被砸地白眼一翻,随即硬挺着不倒,拿起了一根马桶搋子怼到了星奕的下巴上,黄怜儿适时喊道:“哎呀,那可是上好金丝木的搋子,也要两千塔币呢!” 沙巡咬牙道:“买!了!” 黄怜儿连忙搬来了暖壶、苍蝇拍、扫帚等物件,两千一件卖的不亦乐乎。步休疑惑问道:“怜儿,你买这么多用不到的东西做什么?”这些东西基本已经绝迹了,两千比韦塔币可能刚够路上的运费,哦忘了元素银行了,但就这样也要五百塔币吧。 黄怜儿毫不在意地笑道:“这些都是我妈妈用过的东西,放心吧,不是原件。” 步休沉默片刻说道:“你应该问他们要两万塔币,两千太便宜了。” “两万塔币他们不买怎么办?没听过温水煮青蛙么?你瞧现在一万一件都卖出去了,真是两个败家子呢,有钱人真讨厌。” “我也是有钱人。” “你?”黄怜儿看了一眼始终站在步休身旁的欧阳晴,对步休不屑道:“还不是我晴妹好?” …… 沙巡和星奕结束闹剧后,步休几人已经吃过了午饭。为了听沙巡的第二个故事,几人又聚在了一起。 “所以,你的第二个烂故事又是什么呢?”星奕一脸不屑地问道。 沙巡不理他,径自说道:“下面,这个故事的名字叫做,婴村。”。 a 第一百四十五章 婴村 “这是一个真正恐怖的故事,由于它过于惊悚、黑暗,因此我一直不愿意将其诉之于众,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可以想出如此黑暗的故事,尤其是认识我的人。” 步休微笑道:“这好说,我有经验。你可以略过惊悚的那一部分,只留下黑暗的那一部分就好。” 沙巡问道:“有区别么?” “当然有。略过惊悚的细节、留下黑暗的轮廓,听故事的人便只会感叹‘人性真可怕’,而不会感叹‘这个人是变、态’。因为他们的注意点变了,只有轮廓,他们便可以不受那些细节的威胁,从而‘安全’地、‘自认为我了解人类’地那样去思考、进而给自己一种‘啊,我成长了’的感觉。我就是明白的有些晚了。” 沙巡定定地看着步休,半晌开口说道:“你,还真是有些可怕呢。” 步休耸耸肩,没有辩解。欧阳晴看着步休皱了皱眉。 沙巡连忙摆手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步休摆摆手示意他开始讲故事。 沙巡吸了口气,下了决心般点点头,眼神坚定道:“我开始了。” “幼儿乖、婴儿烦。婴,自古便有缠绕的意思,婴儿,顾名思义,完全无法自理生活,必须由人悉心照顾的幼儿即为婴儿。哪怕是父母,偶尔也会生出疲倦、厌烦的情绪。” “婴村之所以用婴命名,就是因为这是一个对婴儿极为友好的村庄。他们喜爱婴儿,视婴儿为上天的眷顾、神仙的福祉。他们是如此的喜爱婴儿,以至于孕妇及新生的婴儿在这里会得到无以伦比的优待——这种优待甚至会让穷人萌生变性产子的念头。” “幸好我们的主人公是一家极为普通的家庭。他们虽不是大富之家,却也衣食无忧。一日,男主人”说到这里,沙巡顿了一下,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即继续说道:“男主人小磊与女主人小甜正在接待他们的好友,小天与小石,同样是一对年轻的夫妻。” “你在说绕口令吗魂淡!”星奕实在忍不住了:“玩沙子的你想一个名字就那么难吗?!多想一个名字会死吗?!” 沙巡摆手安慰道:“放心啦,小天与小石的戏份很少。” “别打岔。”步休敲了敲桌子,口气缓慢却很严厉。 “小天与小石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尤其是在他们去过一个叫婴村的村庄之后,他们仿佛一下子就富了起来。自那以后,小天与小石便开始了令人羡慕的无忧生活,终日旅游度假,嬉笑打闹,终于让小磊与小甜萌生了怀孕、去婴村的想法。” “ ‘带临产的孕妇去婴村真的会得到这么多的财富么?’小磊喝了口酒,不可置信地问道。 ‘真的真的!我还会骗你么?你想想我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没有婴村,我能得到这么多钱么!说实话,我又想再去一次了’说着,小天似是想起什么一样舔了舔嘴唇,拉着小磊神神秘秘地说道:‘哎我跟你说啊,婴村其他的招待方式倒也算了,算是中规中矩吧,但那里的羊羔肉是真的鲜美!羊羔肉是婴村的特产,无论哪个季节,只要你们去,就能吃到。那可是刚出生没几天的小羊羔啊,入口即化、鲜嫩多汁,真是人间极品!唯一遗憾的就是肉少人多,哈哈哈……’ 小磊夫妇终于下定了决心去婴村,就算吃不上羊羔肉,散散心还是很好的。最关键的是,那笔财富即便是他们也无法拒绝。白吃白住白玩,还能拿到一生都不用愁的钱,傻子才不去呢。 不过,小磊看着小天夫妇的笑脸,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 ” “最终,小磊夫妇还是去了婴村。” “婴村村头便有专门的接待,他们都是一群热情好客的中年男女。这种年龄的人有一种独特的亲切感,那种豪爽和淳朴瞬间便拉近了大家的距离。只是,他们的笑脸,看起来和小天夫妇有些像。小磊摇了摇头,将这些想法甩出了脑海。” “ 转眼一周过去了,小磊对这里没有了任何戒心。这里的人人心淳朴善良、热情好客,尤其是在酒桌上的闲谈和出糗,让小磊夫妇感到了发自内心的轻松。 ‘黑,黑哥’小磊大着舌头结巴地说道:‘我可早,早就听说这里的羊羔肉好吃了,你之前,前,前说,羊羔肉珍贵无比,要等我妻子小甜生产之后再吃,你,你没骗我吧!’ ‘黑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居然怀疑你黑哥,罚酒!’ ‘嘿,嘿嘿,没骗就好,我,我认罚!嘿嘿,羊,嗝,羊羔肉,嘿嘿嘿。’ ”沙巡模仿得异常像,步休等人均全神贯注地听着。 “ 第二天夜晚,小甜觉得身体不太舒服,可能是真的临产了,于是她劝小磊不要喝酒,小磊摆手说:‘乡亲们这么热情,我少喝点就是了,就喝一瓶,怎么样?我的小甜甜?’ ‘讨厌!’小甜幸福地一笑,随即不再劝阻。 小磊喝的酒的确不多,他早就发现黑哥等人的酒量奇大无比,看着他们鄙视的眼神,小磊讪笑道:‘诶黑哥,今天的菜怎么这么少啊,而且,几乎没有肉啊。’ 黑哥神秘一笑道:‘你不是想吃羊羔肉嘛?’ 小磊眼睛一亮道:‘今天有羊羔肉?!真是太好了呵呵’ 黑哥瞥了小甜一眼,悄声嘀咕道:‘应该,就是今天了。’ ”沙巡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缓了口气,同时也给了步休他们思考的时间。步休眼睛一闭,暗暗想到「我想,我知道结局了」。 “ 产房外,小磊又喜又急地来回走动着,黑哥安慰道:‘放心吧,我们婴村的接生婆可是整个泉国最好的。’ 小磊幸福地点点头,眼神不断地瞄向产房门口,那种期待和焦急看得黑哥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小磊的肩膀,端着酒继续喝了起来。 ‘生了!生了!’后来又被灌了些酒,小磊也有些醉了。听到婴儿的啼哭声时,小磊欢喜地哭了出来。就在他幻想着一家三口未来幸福的生活时,从产房蓦然传来了小甜不一样的尖叫声:‘你们刚才说要做什么?!’ 小磊一愣,就听小甜继续哭喊着叫道:‘你们放开我!你们把我的孩子还回来!你们换我孩子!’小磊闻言连忙冲进了产房,看着仍旧对他笑的村民们,小磊温柔安慰道:‘小甜,他们不会把我们孩子带走的,他们只是带孩子去清洗而已,有我在,放心吧……’小磊话还没说完,就见小甜紧紧地攥着小磊的胳膊,指甲深深地插入了小磊的肉中,仿佛用尽最后力气般在床上尖叫道:‘不是的!不是的!他们要吃了我们的孩子!他们要吃了我们的孩子!我亲耳听到他们说,要吃掉我们的孩子!’ 黑哥责怪地看着接生婆,随后挥了挥手,登时有几个健壮的村民按住了仍旧发呆的小磊。 ” “ 小磊蓦然惊醒,一边拼命挣扎着,一边似乞求似质问地说道:‘黑哥!黑哥!小甜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她说的不是真的!你们只是简单地为孩子清洗,然后就会还给我们的对不对?!’ 黑哥仍旧是那副淳朴的笑,只是自他的嘴中仿佛说出了恶魔般的话语:‘不是我吃它,而是我们吃它。’黑哥在我们二字上加重了语气,不等小磊反应过来,黑哥便温柔地说道:‘你难道不觉得它很烦么?你瞧它的哭声,真是令人厌恶呢。’ ‘啊!!!!’小甜已经半晕不晕,只是眯着眼没有了半点反应,而小磊发出了一声极为震撼的怒吼,随后大声喝道:‘不要伤害它!啊啊啊!!我杀你全家!!’ 黑哥毫不在意地点点头说道:‘每个知道真相的人都是这么说的,不过他们都是先吃后怒,你是先怒,后吃。哈哈哈哈!!我说过!是我们!一起吃它!’ 小磊泪涕横流,在地上哀求道:‘我们什么都不要,我们可以把所有钱都给你们,所以,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我们,只希望你…黑哥你,能把它还给我们’小磊痛哭着哀求道:‘求求你,把我们的孩子,还给我们……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你会喜欢的。’黑哥转身离去,带着那副笑脸。 小磊看着黑哥的背影,怒吼道:‘恶魔!恶魔!’旋即他的话语又软了下来:‘求求你,我什么都给你,求求你……’ 小磊时而眼神空洞、语气绝望地叫着恶魔;时而磕着头哀求地求饶、时而怒吼地叫着恶魔……每当他转头时,看到的却只是村民们冷漠、又热情的笑脸。 ‘你们,究竟,为了什么……’小磊像是失去了魂魄般,轻声问道。 ‘我们不自私,只是讨厌。仅此而已。’黑哥的声音再次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令人无法抗拒的香味。小磊眼珠没有丝毫转动,仅仅只是抬起了头,空洞地看着黑哥手中的那盘‘佳肴’。小磊自杀无望,只能任他摆布。 ‘你还是第一个要我们喂的客人。’黑哥的声音再次响起,壮汉们掰开了小磊的下巴,并将他的头仰了起来。只见黑哥慢慢地将一小片肉放入了小磊的嘴中,而后用酒将肉冲了下去。 小磊流着眼泪,再没有了丝毫挣扎。在黑哥的示意下,壮汉们放开了小磊。 小磊先是干呕了片刻,随后便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黑哥淳朴的笑脸再次出现在了小磊眼中,说道:‘怎么样,黑哥没骗你吧?呵呵呵,老弟,别执着了,反正都吃了,不如好好享受一下,你放心,婴村答应你的所有财富,只要你吃下去,我们一定会给的。’说着,黑哥又将一片肉放入了小磊的嘴中。 小磊想立刻吐掉,但一想到这是自己的孩子,吐掉它和把它从悬崖扔下去一样,于是便耷拉着下巴一动不动,不知道该如何做。 香味浓郁,小磊想起了小天夫妇的笑脸,意味深长地嗤笑了一声,像是在自嘲、也像是放弃、也像是绝望…… 片刻后,小磊缓缓地合上了嘴…… 随着喉咙的上下蠕动,小磊终于再次露出了笑容,此时,他的笑容,与小天、与村民们,如,出,一,辙…… ” “呼……”沙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即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口道:“我的故事,婴村,已经讲完了。” …… 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这一次,欧阳晴没有再看向步休,而是仰天默默地叹着气。黄怜儿手中举着擦到一半的杯子,半晌后微微一笑。步休也陷入了沉默,许久没有过听到这么高质量的故事了,他需要默默回味一下。唯有星奕,仿佛不认识般盯着沙巡,沙巡看了他一眼,苦涩地笑了出来。星奕终于回过了神,用手在沙巡的胳膊上拍了拍,眼神很是坚定。沙巡见此终于笑了出来,他有些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坚定地站在步休身旁了。 很久以前沙巡就了解了步休的‘英勇事迹’,他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遇到这种事情的是自己,自己会做到什么程度呢?当时他的表情只有苦笑,苦笑中带着一丝敬佩——他甚至不知道步休在鬼镇时的经历,也不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局的开端。 第一个开口的还是步休。 “这才是真正的故事啊。用这八个字评价再合适不过了——回味无穷、感慨无限。” 第一百四十七章 但丁 “绘声绘色、如临其境。”星奕难得地赞美了沙巡一句,黄怜儿趁人不注意舔了舔嘴唇,眼珠一转,叹了口气。 星沙二人连忙换成一副翩翩公子样礼貌问道:“不知黄小姐为何叹气?”说完两人又互相瞪了一眼。 黄怜儿轻瞥一眼步休,拉住欧阳晴的手说道:“你们的故事,一个最黑、一个最白,倒是令我想起了瓶中魔鬼的故事。” “瓶中魔鬼?可是那个因为帮助人类实现愿望,却被人类的贪欲束缚于瓶中,怨念陡生,发誓杀尽天下人类,却在被人类拯救后又爱上人类的魔鬼?”星奕沙巡你一言我一语便讲故事说了出来。 黄怜儿愣了好久,幽怨地看着星沙二人道:“你们总结得真好,莫非日后准备转行当作家?” 星沙二人尴尬地笑了笑,就听黄怜儿叹口气缓缓说道:“我自认为最佩服瓶中魔鬼:‘我用三百年学会了仇恨人类,却用了三秒钟学会了爱。’爱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更神奇的是,人往往在失去它后才能学会珍惜。” 「原来她心有所属。」星沙二人一脸失望,虽然早看出她对步休不一样,但知道真相时还是难免会沮丧。 “开在鬼门关的店——笑鬼阁。哈哈哈,步休,你这广告还真是名副其实啊。” “可惜,这些故事里并没有主的教诲。” 一女一男两个声音接连在店门口响起,当听到女孩的声音时,步休的嘴角不自觉地挂了起来。 欧阳晴看了眼店门口的女孩,知道步休等的人来了。于是她转身帮步休整了整领子,而后仰头看着步休温声说道:“听了一天的故事,我也有些累了。我先回房休息,你去陪陪客人,记得早点回来。” 步休看着欧阳晴潇洒转身时发丝的弧度,同样笑着转身望向店门口说道:“好久不见,雨灵。” 雨灵的眼眶顿时变得通红,略微羞涩地用两颗小尖牙磨了磨嘴唇后,便径直扑向了步休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带着哭腔说道:“你真的没死!” 步休摸着雨灵的头发,心头一片温馨。 黄怜儿歪着头打量着雨灵,一脸有趣的表情。而星沙二人则来回打量着欧阳晴离去的门口、黄怜儿以及拥抱在一起的步雨二人,石化中带着崇拜。 等他们看到依旧站在店门口,脸上始终带着微笑的白袍男子时,惊讶、恐惧、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瞬间便蔓延开来。 男子有着一头金黄色的短发,精致有型的白袍让本就玉树临风的他更有了一种神秘的神圣感。再加上他胸前挂着的十字架、右手托着的那本圣经与深不可测的实力,星沙二人只是瞬间便想起了那个君临整片人类大陆,不,君临整个世界的人的名字——但丁。 圣教——但丁。 与七大家族家主齐名、与五大门派教主齐名、仅差夜宗天才夜一半步的怪才——但丁。 在星奕、沙巡和黄怜儿的印象中,但丁虽不是圣教的教主或者长老,却是世界公认的、圣教实力最强的一个怪才。据说他年纪轻轻便已经领悟了魂意,且正在对传说中的法则进行探索;据说他虽以教化世人为己任,却游玩世间,诛杀许多超级强者;据说他可以赤手斩杀神兽;据说他是圣教圣子降临;据说他可以生死人肉白骨;据说他的慈悲挥洒到了人间的每一处;据说他每一句话都离不开主,却完全不把主当回事;据说每一个听说过他的人,只要一见面就可以认出他…… 无数的据说与无数超级强者的死亡,让但丁成为了世间数一数二神秘的传说。而他标志性的白袍、十字架、圣经与微笑,也让所有心中有愧的人望而生畏。 看到他,人们并不会想到被拯救,而是会想到去赎罪。这是一种畏惧,这也是但丁的教化方式。 奇怪的是,本应不共戴天的鬼阁女少主雨灵与圣教但丁,又怎么会如此和谐地出现在一起? 「莫非是因为……」星沙二人再次看向了步休,恍然间,二人发现步休的笑,与他们印象中有些不一样了。 在他们的印象中,步休的笑与但丁的笑同样恐怖。但现在,他们发现步休的笑容中仿佛带着一丝温柔。 这一发现立即让他们心中一松,仿佛有步休在,但丁便没那么可怕了。 但这么一想,他们又惊讶了。原来在他们心中,步休居然能和但丁相提并论?!星沙二人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的苦笑。 步休抬头看了一眼但丁,轻声问雨灵:“他是谁?” 雨灵撒娇似的偷偷抱了一会后便松开了步休,此时闻言立即换上了一副委屈的表情,说道:“他是但丁,圣教的但丁。” 步休自然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他并没有吃惊,而是看着但丁笑道:“真巧,在我的家乡,也有一个名叫但丁的伟人。” 但丁也微笑着反问道:“哦?不知道这位绅士的家乡是在?” “关于这个问题,你可以问一问白睿。或许,他知道的比我自己知道的还多。” 但丁疑惑道:“哦?白睿?他是你的朋友吗?” “你可能还没听过他的这个新名字。”步休没有再挑起话题,而是对着雨灵说道:“你们也是刚到吧,先去休息一下吧。” 雨灵脸一黑,揪着步休的脖领用小太妹一样的语气说道:“啊?虽说我的确是累了,但我才刚来你就让我走?” 步休表情不变,眨了眨眼睛。 雨灵一口咬住了步休的手臂含糊不清地说道:“你就这么急着陪你的女朋友?” “我只是不擅长应对这种情况。” “哪种!”雨灵的眼眶又红了起来:“你居然不让我咬你!” 步休散开了护着自己皮肤的真气,摸着雨灵的头说道:“来,我带你去你的房间吧。但丁先生,”步休看着但丁道:“您的房间是丙字二号。”说着便和雨灵一起离开了。 「你有什么事要瞒着我呢?有意思。」但丁的笑容从来没有变过,静静地跟着黄怜儿上了楼。 走入禁制后,雨灵龇着小牙说道:“我跟你说,步休,一定要小心那些笑得很好看的人。笑得好看的,均自称神族。” “怎么着,你被他们欺负了?” 雨灵头一低轻声说道:“我,当初就是被所谓的传教士杀死的。” “但丁呢?有没有欺负你?” 雨灵惊喜地抬起了头:“你要为我报仇?” 步休坐在床边,用手撑着头缓缓说道:“杀他,很难很难。” “那就揍他一顿好了!”雨灵笑嘻嘻道:“虽然传教士不是他,但他一路上经常威胁我来着。哼!还说什么他想杀我易如反掌,基本一个脑瓜崩就解决的事,真是太嚣张了!” “喔哦”步休有些惊讶:“那家伙偶尔也说些实话。” “哈?”雨灵双手叉腰,气鼓鼓地看着步休。 步休哈哈笑了一阵道:“行了行了,我替你揍他一顿,行了吧?” 雨灵闻言傲娇地哼了一声,随即双脚一甩就扑到了床上,嘻嘻哈哈地开始说自己这段时间的故事。 「今天一天都在听故事了」步休心中叹了口气,却听得异常投入。 第一百四十七章 出发 eee3808ce4b889e58fa5e8af9de4b88de7a6bbe4bd86e4b881efbc8ce79c8be69da5e8bf99e4b8abe5a4b4e79c9fe698afe999b7e8bf9be58ebbe4ba86ee4bd86e4b881e8a681e698afe4b880e4b88de5b08fe5bf83e6b3a2e58f8ae588b0e5a5b9e68a8ae5a5b9e781ade4ba86e6808ee4b988e58a9eefbc9fe3808de6ada5e4bc91e68ca0e79d80e4b88be5b7b4efbc8ce5bf83e4b8ade4b88be5ae9ae4ba86e586b3e5bf83efbc9ae3808ce79c8be69da5e79c9fe79a84e5be97e68f8de4bb96e4b880e9a1bfefbc8ce8aea9e4bb96e69bb4e5b08fe5bf83e4b880e782b9e4ba86ee3808d0d0aeee2809ce4bda0e591a2efbc9fe2809de99ba8e781b5e590a7e595a6e590a7e595a6e8afb4e5ae8ce5908eefbc8ce79c8be79d80e6ada5e4bc91e7b4a7e5bca0e59cb0e997aeeefbc9ae2809ce4bda0e8bf99e6aeb5e697b6e997b4e6808ee4b988e6a0b7efbc9fe2809d0d0aeee2809ce4b99fe6b2a1e4bb80e4b988efbc8ce5b0b1e698afe58ebbe4ba86e4b880e4b8aae997b9e9acbce79a84ee5ad90e68a93e5a696efbc8ce58f88e58ebbe5b081e59ca3e999a2e8bf9be4bfaee4ba86e4b880e6aeb5e697b6e997b4efbc8ce58ebbe5b7a6e59f9fe79c8be4ba86e79c8be9a38ee699afefbc8ce59ca8e997bbe4babae59f9fe581b7e4ba86e4b8aaeefbc8ce59ca8e9a39ee888b9e4b88ae78ea9e4ba86e4ba9be6b8b8e6888fe8808ce5b7b2ee2809d0d0aeee2809ce4bda0efbc8ce6adbbe8bf87efbc9fe2809d0d0aeee2809ce597afefbc8ce6adbbe8bf87ee2809d0d0aeee2809ce982a3e4bda0e698afe6808ee4b988e6b4bbe8bf87e69da5e79a84efbc9fe8bf99e6808ee4b988e58fafe883bdefbc9fe8bf9eee5b888ee983bde5819ae4b88de588b0e79a84e4ba8beefbc8ce8bf98e69c89e8b081e883bde5819ae588b0efbc9fe2809d0d0aeee2809ce5bd93e784b6e698afe6af94e4bda0e5b888ee8bf98e58e89e5aeb3e79a84e4babaee2809d0d0aeee2809ce79c9fefbc8ce79c9fe79a84e69c89e8bf99e7a78de4babae4b988efbc9fe2809d0d0aeee2809ce5bd93e784b6ee8afb4e4b88de5ae9aefbc8ce4bca0e8afb4e4b8ade79a84e4b880e7958ce4b99fe698afe5ad98e59ca8e79a84e591a2ee2809d0d0aeee99ba8e781b5e79c8be6ada5e4bc91e6b2a1e4bb80e4b988e4ba8befbc8ce5ae9ee58a9be4b99fe7b2bee8bf9be4ba86e4b88de5b091efbc8ce4ba8ee698afe4bebfe694bee4b88be5bf83e69da5efbc8ce4b88de5868de7aea1e982a3e4ba9be7a880e9878ce7b38ae6b682e79a84e4ba8befbc8ce5bc80e5a78be4b893e5bf83e59cb0e8afa2e997aee6ada5e4bc91e593aae9878ce79a84e9a38ee699afe5be88e5a5bde79c8bee593aae9878ce79a84e4babae5be88e5a5bde78ea9ed0aeee8aeb8e4b985e79a84e5ac89e7ac91e4b98be5908eefbc8ce6ada5e4bc91e7a6bbe5bc80e4ba86e99ba8e781b5e79a84e688bfe997b4efbc8ce59b9ee588b0e4ba86e887aae5b7b1e79a84e688bfe997b4e4b8adee79c8be79d80e4be9de697a7e4bc8fe59ca8e6a188e5a4b4e5bf99e7a28ce79a84e6aca7e998b3e699b4efbc8ce6ada5e4bc91e7ac91eefbc9ae2809cee59b9ee69da5e4ba86ee2809d0d0aeee6aca7e998b3e699b4e5b086e4b880e7bc95e5a4b4e58f91e588abe887b3e880b3e5908eefbc8ce4b880e8beb9e5bf99e7a28ce4b880e8beb9e997aeeefbc9ae2809ce4bda0e4bb8ae5a49ce8a681e587bae58ebbefbc9fe2809d0d0aeee2809ce4bda0e79fa5ee4ba86e5958aee2809de6ada5e4bc91e782b9e4ba86e782b9e5a4b4efbc8ce4bb8ee7a9bae997b4e885b0e5b8a6e4b8ade68bbfe587bae789b9e588b6e79a84e5a49ce8a18ce69c8de68da2e588b0e4ba86e8baabe4b88aed0aeee6aca7e998b3e699b4e694bee4b88be4ba86e6898be4b8ade79a84e4ba8beefbc8ce8b5b0e588b0e6ada5e4bc91e8baabe5898de5b8aee4bb96e695b4ee79d80ee7a78dee585b7efbc8ce6b8a9e69f94eefbc9ae2809ce4bda0e5a4aae5a5bdee4ba86eee5b7b2e7bb8fe5bc80e5a78beee4bda0e883bde4b88de883bdee5be97e8bf87e799bde79dbfee2809d0d0aeee2809ce4bb96e4b88de4bc9ae694bee8bf87eefbc8cee4b88de8bf87e4b99fe8a681ee5958aee586b5e4b894efbc8ce4b88de698afe8bf98e69c89e4bda0e4b988ee2809d0d0aeee6aca7e998b3e699b4e5beaee5beaee4b880e7ac91efbc8ce6898be4b88be4b88de5819cefbc8ce8af9de9948be4b880e8bdaceefbc9ae2809ce4bb8ae5a4a9e4bda0e5afb9e6b299e5b7a1e8afb4e79a84e982a3e795aae8af9defbc8cee4b88de5a4aae5969ce6aca2ee2809d0d0aeee6ada5e4bc91e58aa8e4bd9ce4b880e9a1bfefbc8ce99a8fe5908ee8afb4eefbc9ae2809ce597afefbc8cee4b88de8afb4e4ba86ee2809d0d0aeee4b880ee695b4ee5a5bde5908eefbc8ce6aca7e998b3e699b4e8bdbbe8bdbbe68ab1e4bd8fe4ba86e6ada5e4bc91efbc8ce4b88de58f91e4b880e8a880ed0aeee2809ce4b880ee5b08fe5bf83ee2809de8aeb8e4b985e5908eefbc8ce6aca7e998b3e699b4e694bee5bc80e4ba86e6898befbc8ce69e81e4b8bae6b8a9e69f94e59cb0e7ac91e69c9be79d80e4b880e6ada5e4b98be981a5e79a84e6ada5e4bc91ed0aeee79c8be79d80e5a5b9e79a84e7ac91e884b8efbc8ce6ada5e4bc91e684a3e4bd8fe4ba86ee8bf99e6aeb5e697b6e997b4e4bba5e69da5efbc8ce6ada5e4bc91e79a84ee995bfe4b88ee694b9e58f98e8aea9e6af8fe4b8aae8aea4e8af86e4bb96e79a84e4babae983bde58fb9e4b8bae8a782e6ada2efbc8ce4bd86e6aca7e998b3e699b4e58f88e4bd95e69bbee5819ce6ada2e4ba86ee995bfefbc9f0d0aeee587bae6b0b4e88a99ee888ace5a9b7e5a9b7e7ab8be4ba8ee99da2e5898defbc8ce5a5b9e79a84e7ac91e5aeb9e6818de5a682e5889de8a781efbc8ce58db4e58f88e69c89e79d80e8aeb8e5a49ae79a84e4b88de5908cee7be8ee4b8bde4b8ade5a49ae4ba86e4ba9be99b8de5aeb9ee6b8a9e69f94e4b8ade5a49ae4ba86e4ba9be79cb7e6818bee5a5b9e79a84e58f8ce79cbce6b2a1e69c89e99c87e692bce4babae5bf83e79a84e59d9ae5ae9aefbc8ce69c89e79a84e58faae698afeee5bd93e784b6e79a84e6b8a9e69f94ee4bbbfe4bd9be59ca8e697a0e5a3b0e59cb0e8af89e8afb4e79d80e3808ce4bda0e5b0b1e698afee79a84ee69c89e3808ded0aeee6ada5e4bc91e4bb8ee69caae683b3e8bf87e4bb96e4bc9ae8a2abe4b880e4b8aae79cbce7a59eee4b880e4b8aae7ac91e884b8e6849fe58aa8e588b0e6b581e6b3aaee683b3e8b5b7e5a5b9e79a84e9bb98e9bb98e5ae88eefbc8ce6ada5e4bc91e6898de6818de784b6e58f91e8a789efbc8ce887aae5b7b1e697a9e5b7b2e6aca0e5a5b9e889afe5a49aee5a5b9e5afb9e887aae5b7b1e79a84e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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线索后面往往不是答案 摒气、凝神,运用无名步法,再加上凯尔与奥斯空给的各种通关密令,步休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进入了存放奥斯神箭的房间之中。 「我见过盗贼、飞贼、小毛贼、采花贼、盗墓贼、窃贼等等数十种各行各业各有专攻的贼,现在这样,应该算是家贼了吧。」 没有触动纳米级的激光包围网、也没有任何化气阶高手坐镇的气息。付出和收获如此不成正比,让一贯气定神闲的步休也有些心中发虚。 “既然是白睿想让我得到的”步休盘坐在空中自言自语道:“而且还是神器,那这件奥斯神箭一定是极为有用的道具。就是不知道当我拿到这套袖箭的时候,这个大陆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步休眼中绽出凛冽杀机,许久后苦笑一声。「还没进入关卡就先得到了一件神器,要么白睿是我亲爹,要么这个关卡难到令人吐血。」 步休毫不在意地将神箭装备在右臂上,握了握拳,点头说道:“果然是货真价实的神箭,居然完全不需要使用者本身的真气就可以发挥最大威力。” 看着奥斯神箭在绑定时四周隐隐的玄奥符文,步休险些惊叫出声。 步休眼瞳收缩、眼白血丝遍布,太阳穴青筋几乎瞬间暴发突出,双拳紧握,强忍着心中的震撼,一字一句小声念道:“是文字!” 步休想起了某个人留在自己脑中的那四个漆黑大字。那种文字的结构,与眼前符文的结构明显出自一个体系!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更令步休惊疑的事情发生了。奥斯神箭仿佛有灵一般,毫无阻碍地自动绑定在步休的右臂之上。当步休试图脱下时,奥斯神箭只是黑光一闪,便瞬间消失无踪。 连步休都不知道奥斯神箭去了哪里,冥冥中的感应告诉步休,只要他想,奥斯神箭便能出现。 步休丝毫不在意这里是哪里,散去真气盘坐在地面之上,开始肆无忌惮地测试起来。 「第一,奥斯神箭,如果不使用我自身的真气,那么一支神箭的聚集时间大约在十分钟左右。太短了,又太长了。短的是,一支神箭的能量、一个能毁灭一座城市的能量,只需十分钟便可以聚集起来。长的是,有不少超级强者都可以挡下这样的攻击。由于不能真的聚集一整支箭,数据可能不太准确。 其二,不确定超级强者能不能躲过、不确定突袭可不可以达到效果。但若突袭成功,一击必杀很有可能做到。 其三,神级隐蔽能力、高级防御能力。这说明如果凯尔他们不背叛,我不需要担心有人知道奥斯神箭在我身上。同时也说明,我不能用奥斯神箭抵挡高级攻击。至于多高的防御强度,不清楚。抵挡物理效果一般,真气攻击的话应该效果不凡。 其四,奥斯神箭貌似只有我的真气能使用。难怪奥斯家族一直无人使用。 其六,除了绑定时的符文溢出,暂时找不到其他查看符文的方式。 其七,这符文我看不懂,也记不住,与脑中的字不同,颇为神秘。但想来能制造神奇的符文,定是极为不凡。我离真相似乎又近了一步。」 步休紧皱双眉,一动不动思考着: 「让我再串联一下。 首先,某个人,很可能是我师傅,带我来到这个世界。 其次,师傅在我脑中留下了一系列顶尖的神秘功法与四个神秘的漆黑文字。 而后,我在闻人厉前辈那里得到了“生命法则”(步休依旧不知如何命名)的传承,而闻人厉前辈与给我功法、传闻5000年前最厉害的夜宗天才夜魔是好友。 这是不是说明,我的师傅,就是夜魔?天妖九变,闻人厉前辈有,夜宗同样有;之前封乾也错认为我是夜宗的人,我的功法与夜宗虽不尽相同,但的确有很多相似之处。 我的师傅……是夜魔?他与白睿一样,活了5000年? 我的师傅,究竟有没有死? 还有白睿,他令我复活,是他的意愿还是师傅的意愿?白睿究竟想利用我做什么?打破轮回? 七大家族是在5000年前进入鼎盛时期的,每个家族都有他们的至宝,我之前也猜测每个家族都有他们所看守的、不为人知的东西。现在奥斯神箭唯独我可以使用,那么,七大家族的鼎盛是不是与夜魔、白睿有关?」 步休一眨不眨地看着右臂,心中天翻地覆: 「5000年前便布下了局?! 七大家族难道真的是棋子?! 白睿、闻人厉,还有夜魔,我的师傅?他们主导了这一切? 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究竟什么事情需要这么久的布局?!是出意外了么?」 步休抬头看着天花板,心思早已飘到了天外的屏障之上,眼神时而惊惧、时而喜悦、时而疑惑、时而迷茫。 「师傅,他还在么?为什么,他不来见我?」 使劲摇了摇头,又呆了片刻后,步休清空了脑袋。 「目前要思考的是我偷了神器之后的发展。 其一,如此简单的事情,能偷到神器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为什么是我?因为白睿么?白睿和凯尔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能甘愿让他们献出奥斯神箭? 我在他们的协议里占据什么样的地位?我能满足他们欲望路上的什么条件?」 摇了摇头,步休有些难受地叫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不行,不知道白睿的动机,我就无法知道他们究竟想利用我做什么,也不知道他们想利用我偷神器这一事件做什么文章。我一个孤家寡人,能利用我掀起什么风浪?” “凯尔呀凯尔,你怎么能这么愚蠢,被白睿忽悠,巴巴地赶来给我送神器呢?他一个被欧阳域追得四处乱逃的丧家犬,能给你什么?” “呼……” 步休深深地吐了口气,站起了身,苦笑道:“反正我就一条命,被折腾死我也认了。神器什么的,你们要我也不是不能给,我又不稀罕,怕的就是你们打我身边人的主意。” 步休又叹了口气,悄然离开了埃利斯。 「他们果真没有半路坑我。就算那个苦命的哥哥奥斯盖都像是没有察觉发现的样子……可是这样一来我还怎么安心?你们这群玩政治的,真是没有一个好鸟。」 「趁他们表演篡位好戏的时候逃走?」想到这里步休自嘲一笑「有白睿在,我能逃到哪里?算了,有这段时间,还是抓紧享受一下,多听几个故事吧。」 步休打定了主意,与凯尔等人再次会面后径直离开了克莱门特,回到了比韦塔,笑鬼阁。 第一百四十九章 好故事在下一章 “本来想耍一次帅,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神偷,然后用章回体说个百八十回的,但我确实没想到会这么容易。”步休摊着手说道:“晴儿,梦梦,还有怜儿,不是我不想讲,是真没有什么好讲的。” “真不配称为神偷。”黄怜儿笑嘻嘻地说道:“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小心一些,白捡1000个塔币我都有些心慌,何况是神器?” 步休鄙视道:“怜儿你真是越来越钻进钱眼里了。” 黄怜儿白了他一眼嗔道:“你以为当个管家婆很容易么?想当初谁见了我不拿我当姑奶奶一样供着?就你不拿人家当回事,还当牛一样使唤,真是欠你的。行了别说其他的了,快让我看看,神器究竟长什么样。” 步休神秘一笑,伸出右臂,随着一股淡淡的黑烟,奥斯神箭便出现在了那里。 黄怜儿啧啧称赞道:“就凭这一手,奥斯神箭就足以称得上是神器了。不过,这神箭,长得也就一般般嘛。” 欧阳晴也点了点头:“虽然不难看,但的确算不上好看。”就连梦曼也点了点头。 “不愧是女人,梦梦,你的进步很大,我很欣慰。”说完连忙撤了袖箭。「我明明觉得还挺酷的。」 雨灵笑嘻嘻地跑进了店里,大声叫道:“我说步休,你能不能把你的店名换一下?你知道比韦塔有多少人向我们举报你么?别的不说,首先你就侵权了。” “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们就不要在意了。”步休笑道:“今天也来听故事?” “你别说,虽然我从小生活在鬼阁,还真没听过这种故事,很有意思呢。” 步休对着雨灵身后的但丁点了点头,说道:“对故事来说,恐怖只是其中的一个要素,它的表现形式是非常尖锐的,往往一针见血,非常赤、裸。” 雨灵皱了皱鼻子说道:“谁问你这些啦,无聊。” 步休笑着摸了摸雨灵的头发。 “步休,你不在的这三天,雨灵可是苦思冥想了一个鬼故事,早就忍不住了,就等你回来讲给你听呢。”但丁笑容不变,在一旁打趣道:“我也想了一个,雨灵说等你回来一起讲。我还是第一次把一个故事修改了三天。” “怎么着,让你憋着你还不服了是不是?”雨灵又羞又气,登时亮出了两颗尖尖的鬼牙:“信不信我在你身上再开两个口子?” 但丁脸色一变,再次暗恨自己身上没有神血,使得某个丫头每次亮牙时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星沙二人见气氛比较和谐,于是下楼在一旁找了个座位,你哈哈我哈哈地交谈着,眼睛却时不时地看向这边。 “想就就过来!本小姐有那么可怕么?” 「他们怕的是鬼阁和我。」但丁笑着摇头,眼神没离开过雨灵。 星沙二人闻言立即坐到了步休身后,一左一右跟护法似的。 步休笑道:“你们这样,还怎么挑战我?” 星沙二人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挑战了,不挑战了。”笑话,自从知道步休和但丁约战后,谁还和他玩摔跤?有时候极为不对等的战斗才是侮辱。没办法,步休的进步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他们辗转反侧,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过于不平衡的战斗,对习武害多益少,会伤道心。 步休笑了一下,转身对雨灵说:“雨灵,讲一下你的鬼故事吧。” 雨灵没有开场白,只是转换了一下表情,用讲故事的语气说道:“你们觉得,哪种类型的鬼故事最恐怖?” 但丁:“直击人心的。” 星奕:“人性极为变、态的。” 沙巡:“血肉模糊比较恶心的。” 黄怜儿:“凄婉的、因爱成鬼的。” 欧阳晴:“行踪不定、突然跳出来吓人的。” 步休:“……你继续。” 雨灵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接着说道:“我是鬼阁少主,自幼便接触过普通人认为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说那里是地狱,的确没有任何夸张,因为许多时候,地狱中的刑罚只是人们在鬼阁待下去的技能罢了。你们所说的各种类型,我早已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有多么害怕。不如说,人类大陆几乎百分之八十的鬼故事主角都是从鬼阁逃出来为非作歹的人。” “因此,我认为,那些潜伏在身边、从来没人注意过的地方所隐藏着的鬼,才是最令人害怕的。” “例如,衣柜里的鬼。”雨灵咽了口口水,艰难说道:“那时我还小,听到鬼阁的一些事时心中难免会害怕。那,那天,我在卧室准备睡觉,突然之间总觉得有些不对,仿佛我在被人注视着一样。我小心翼翼地坐在床上,把被子围在身前,抱着我的玩偶四处打量。” “我,我看到了,我在衣柜门的缝隙中,看到了一双眼睛。” “是哪个长辈开的玩笑吧。我打开柜子把眼珠取了出来,心中有些气愤。但,就在我转身的时候,我的背后仿佛袭来一阵寒意,我颤抖了一下,头皮都麻了。” “衣柜中,仿佛还有人在盯着我!” “我藏进了被子中,只露出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柜门。那里漆黑一片,我什么也看不到,却觉得那里是全世界最恐怖的地方。” “我跑了出去,找到了爸爸。那以后的几年里,我再也没有回过那间房子。长大后,我的见识也多了起来,不知为什么就想起了那间曾令我害怕的房间。我再次走了进去。” “又是夜晚,那是我第二次被吓跑。” “……” 星奕小心翼翼问道:“然后呢?” “没了呀!” 但丁忍不住一笑,摸了摸雨灵的头,被她一掌拍开。沙巡也忍不住道:“这就是你三天想出来的鬼故事?” 雨灵点点头道:“你们不觉得恐怖么?我房间里现在都没有柜子。怎么样,比你们讲的那些故事恐怖多了吧!什么人吃人,我见得多了,也没有多恐怖嘛,偏偏你讲的那么入神,真傻,哈哈哈。” 沙星二人面面相觑,步休开口道:“咳,严格来说,你的故事是这家店里的第一个鬼故事。” 雨灵头一抬很是骄傲:“黑暗里的未知,才是最恐怖的!” 黄怜儿笑道:“那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也有一个类似的故事。那天深夜,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睡不着,于是我就翻了个身。突然通讯卡响了,我点开通讯卡只看到六个字:别翻身,看着我。” 黄怜儿看着被吓得极不自在的雨灵笑道:“咯咯咯,怎么样,这个鬼故事吓人么?” 雨灵干笑着没有回答,偷偷用手抓住了但丁的袖口。 “但丁先生,我很想听听你的故事。”步休微微一笑对但丁说道:“直击人心的鬼故事。” 但丁点点头,名副其实的淡定。 “我的故事,名字叫做:恶魔村。” 步休闻言微微一笑,又是一个村?这应该又是一个好故事。 第一百五十章 恶魔村 “我曾经游历大陆时,一时心痒,便改变了原来的轨迹,从一座小山脉中徒步走过。 山脉不高,却花草繁茂、郁郁葱葱。我跟着人类活动的痕迹,走进了一个极度落后的村庄。 这个村庄依旧保持着3000年前的样子,无论是工具还是思想,都依旧停留在那一阶段。 我的出现,几乎让他们欣喜若狂。 我的真气散发着乳白色光芒,当我发现捉弄他们很有趣时,我便成了他们的神。 极为轻易。” 「真糟糕啊这个人。」步休打量着但丁,有种找到同类的感觉。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自称为守护者,却早已忘记了为何守护、为谁守护、守护什么。 最年老的长者带我去了他们的祭祀之地。那里几乎每两棵树之间就系着祭祀或者镇压用的符绳,当我走到最中心时,发现那只是一口井而已。 一口被牢牢封印着的井。 我感受到了符篆上面的气息,大约,修气二步的程度,当时我也是修气二步,所以愈加好奇。 我走上前去,一只手抓着最主要的那张符篆,在村民们的跪地求饶、恐惧颤抖、四散奔逃、叫喝怒骂之中,将符撕了下来。” 但丁的嘴角笑意愈盛,步休突然发现他好像错了。 这个故事貌似没有那么好听,因为但丁才是最恶的那个主角。 无聊。 “那是一条蛇。一条巨蛇。 准确的说,是一条蛇妖。 3000年前,年幼的蛇妖在偶然之间来到了这个村庄,并吃掉了几个村民。 村民们恐慌至极,无论他们如何做、如何拜佛求神,都没有人能救他们。就连村中仅有的几个灵师也葬身蛇腹之中。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年,蛇妖也怕人们因为恐慌而全部离开,因此他出面告诉村民们,每月至少需要上交一个祭品,否则他必将在一天之内屠遍全村。 再加上一些逃跑者的头被悬于村口,村民们反而在这种情况下息了逃跑的心。 其实,若他们大举逃跑的话,蛇妖出于谨慎,也不会拿他们怎么样的,可惜,村民们愚蠢的自私与侥幸感让他们留在了这里。 他们,就是这么听话,就是这么愚昧。 一年后,一个年轻的小道士循着妖气来到了这里,他功力还不错,与年幼的蛇妖斗了个不相上下。 蛇妖曾几度感到过危险。因为他从小道士的身上隐隐感到一股极为强大诡异的法器。 于是蛇妖不耐烦了,他开始威胁村民。 ‘如果你们明天不把小道士抬来见我,我杀了他之后,绝对不会放过你们。’蛇妖残忍一笑道:‘我要活的。’ 村民们见这小道士始终无法奈何蛇妖,便在当夜联合起来,用药迷倒了小道士。 浑身酸软的小道士被村民们一起抬到了蛇妖的住处,并自然而然地跪在了蛇妖的面前祈求饶恕。 浑身酸软用不上一点力气的小道士流着血泪,目眦欲裂地盯着这些曾苦苦劝自己帮助他们的村民。 小道士的四肢都被村民们砍掉了。因为他们害怕小道士报复他们。 最终,小道士用自己的生命与藏起来的那个寄生法器发动了禁书,与蛇妖同归于尽,并将自己封在了这个井中。 整座村庄的祭祀之地中,只有那一张主符是有用的。 这是一群自私到极点的愚昧村民。 他们对至死也要封住蛇妖的小道士没有一点感激。 他们甚至想害死我。” 但丁再次笑了出来。 “从一开始我就发现他们了的目的。 他们怕我放出蛇妖,哪怕是不小心。 他们见我貌似很厉害,虽然心中有恐惧,却依旧被贪念所控制。 至于这故事,当然是蛇妖与小道士共同存活的身体告诉我的。至少,小道士的事情是真的,这种证据并不难找。” 但丁笑容灿烂地说道:“最后,在蛇妖屠了整座村庄后,我杀了蛇妖。顿悟之后的我,顺利升到了修气三步大圆满。” 沙星二人悄悄离开了这里。步休估计他们明日就会悄悄离开比韦塔。从这个结果来看,但丁的故事才是最恐怖的。 “你觉得怎么样?”步休看着雨灵笑问道。 “那些村民真可恶。” 「果然是鬼阁出来的。」步休笑着摇了摇头,抿了口茶,不再说话。 “怎么样?”但丁偏不让他如意,把满面笑容的头伸到了步休面前。 “很有你的风格。”步休并没有因此厌恶但丁,只是想揍他的冲动越来越强。 “这,其实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但丁语气一变:“才修气二步的我,对这个世界可是非常憧憬的。要不是我机灵,在蛛丝马迹中发现了这一切……你以为村民们真的会带我去祭祀之地?” “他们的表情我至今仍记忆犹新。小道士的愤怒、不甘的表情我只要一回想起来心中就会发颤。我从未想过,人的脸居然会扭曲到那种程度!修气二步到修气三步大圆满,谁能如此简单的跨越如此巨大?” 步休想起了自己在鬼镇中的经历,修气三步、生命法则,想到当时自己已经修气二步大圆满,因此但丁晋阶的难度应该与鬼镇相差不大。 「原来如此。」步休笑了笑「雨灵问自己的时候自己不也仅仅说去一个闹鬼的镇子抓了个妖么?」 “那样的小道士,已经到了不除不行的地步了。放任他屠了村庄是我的私心。”但丁笑容不减语气冷酷道:“否则我怕我忍不住屠了他们。” 雨灵眼神担忧地看着但丁,但丁温柔一笑表示早已经过去了,自己不会那么做。 “我很好奇,那些村民究竟为什么杀你。”步休眼神戏谑的看着但丁,却没想但丁丝毫脸面不给地说道:“不关你事。” 「越说越像真的了。」步休心中一笑,带着欧阳晴起身离开了这里。 …… “好久不见了,小红。”步休坐在椅子上,看着俏立于面前的小红问道:“发现什么问题了么?” “嗯。”小红面容严肃道:“我确定奥斯空与韦恩的目的是你身上的生命法则。推测白睿与凯尔的交易同样是生命法则。” 「目的果然是我。」步休沉默片刻后问道:“难道奥斯空与凯尔的篡位并不是出于本意,而是白睿的布局?” 小红点头道:“我也有这样的想法。不能不防。” 步休笑道:“防不住的。用势、阳谋才是白睿的风格。届时两个大陆都会发生巨变,怎么防?” “杀了奥斯空、韦恩、凯尔。” “我杀过,杀不掉。”步休淡淡开口道:“白睿在拦着我。” 小红心中一急,说道:“白睿实在可恶,我们联手……” “打不过。”步休截断她的话苦笑道:“我比你更明白,这个世界几乎没有能杀掉他的人。” “他究竟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啊。”步休仰头叹气,许久后起身摸了摸小红的头。 第二日下午,谁都没有发现小红的到来。 上午,步休与但丁进行了比试。沙星二人远远地看着步休以雷霆之势鬼魅之躯扇了但丁几个响亮的耳光后瞬间宣布认输,狂骂无耻的背后心中是一片寒意。 能扇但丁的人,这个世界有几个? 虽然步休被追了整整一个上午,但是但丁也没有追到他不是? 步休,是怪物么? 晚饭过后,但丁在雨灵的警告下怒视着步休,但不管他如何挑衅,步休就是不接招,气得但丁几次都想撂下筷子……不是,是把筷子戳进步休的眼睛里。 闻人荣加也来了。 “一间昏暗的房间中,只有一张冰冷铁制的手术台。水泥墙上、地上、手术台上均早已布满了斑驳、暗红发褐、早已凝固的体脂和血液。一面无表情的男子正冷漠地肢解着手术台上的肥胖女子,四溅的体脂与女子不断地发出的凄厉尖叫并没有对男子有任何影响……直到,女子的凄厉叫声变成了……大笑……” 这就是闻人荣加的故事,他的这个短故事甚至能引申成一部悬疑惊悚巨着。 终于,在步休的心不在焉中,他开笑鬼阁最重要的目的达到了。 那个人,终于来了。 白睿,终于再次现身了。 他先瞥了一眼有些发抖的黄怜儿,随即笑问步休道:“怎么样?我送的这个礼物你还满意么?” 步休一言不发,白睿不在意,转头望着淡定说道:“小但丁,能让我和步休单独待会么?我还有事情要做,一会就好。” 但丁面沉似水道:“你就是白睿?”他感受到了极度的危险。 “你的记忆还没回复。”白睿拍了但丁后脑勺一下道:“赶紧离开吧,我就和步休说几句话。” 但丁心中一突,自己脑中有一团记忆,这是只有自己才知道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 看着毫无破绽的白睿,但丁一声不吭的离开了这里。其他人都随着但丁离去了,唯有欧阳晴留了下来。 “你留下也行。”白睿不在乎道:“毕竟你们生死与共嘛。” 白睿坐下后便直接了当地说道:“不得不说,当初在皇城,的确是我的一大失误。因为无论如何我也想不到,你的身边,居然还有圣兽帮忙。” “圣兽?” “就是你怀中的小黑啊。”白睿丝毫不在地解释道:“圣兽不死不灭,除非自己愿意轮回,否则永远不会受伤。另外,圣兽永不认主,这是万年来整个星球的共识。” 步休摸着怀中的小黑,心情异常复杂。 “我当然是在帮你了,步休。”白睿的笑容异常亲和:“从国战的时候就开始了。是我管制了所有关于你的信息,否则你们在一踏入谢城领地之时便会被暗杀。你难道忘了,是我让你复活的了么?” “你为什么偷欧阳家族的丹药以及符文法器?” “因为我要恢复功力啊。时机快成熟了,我也需要尽快强大起来了。” “什么时机?” “之后会告诉你的。” 步休强忍着自己的情绪,继续问道:“你是不是夜宗的?” “不是。我的功法是我的朋友教给我的。” “你的朋友是谁?” “夜魔啊,你不是知道了么。” “所以你真的活了5000年?” “错。我是轮回了5000年。”白睿打断了步休的问话,反问道:“你为什么恨我?” “因为你让两国交战,用无数人的性命来恢复功力。” “那是白国的大臣们要求战斗的,我做皇帝那会可没想着捞实权,直到我看到你在十二城大比时所用的步法。” “所以自那之后,你就一直计算着我?” “哪有。”白睿笑道:“大臣们要开战,我看死了那么多人不利用一下太浪费了,于是就用了一下,哪有那么多深仇大恨?” “你认为我会信你么?” “那你还问我?” 步休一滞,就听白睿接着说道:“哎呀呀,其实呢,那场战争,如果你狠心点,用离间等各种计谋搞坏白国的话,谢国完全可以与白国打个平手。当时我真的没有插手,所以你有希望。” “也仅是平手罢了。” “你太善良了,步休。否则我早就把一切都告诉你了。” “切。”步休撇嘴道:“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不信。早就把一切都告诉我?你会么?” 白睿哈哈一笑:“你很聪明,这点我又是喜欢又是讨厌,因为为了让你得到锻炼,我需要额外付出多少?”顿了顿后,白睿继续说道:“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们有希望了。” “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白睿没有回答,而是淡淡地看了步休许久后才开口道:“你猜的一部分是对的,一部分是错的。放心,之后的对话里我会解释清楚的。” 步休没深吸了一口气后缓缓问道:“这次你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的么?” “当然不是,不过如果能顺便把我们的误会解开,那就更好了。”白睿微笑道:“我这次来,是为了督促你的。” 白睿眼神凝重地看着步休,一字一顿道:“你的成长,太慢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世界的真相 “慢?”步休险些笑出声来「我一年内成长到了能和但丁对抗的程度,你居然说慢?」 “一年多的时间,我达到了修气三步,即将跨入化气阶。领悟了初级魂意、领悟了初级法则……这些普通家族的天才们都望尘莫及的修炼速度,你居然说我慢?” “你居然和七大家族中的那些垃圾比?”白睿不屑道:“告诉你步休,在这个世界里,包括夜宗的所有势力,都是我们的棋子。” “果然是这样!”步休不知不觉中恶狠狠地盯着白睿道:“你们究竟要做什么?!长生么?” “长生?那是哪个小屁孩的愿望?”白睿嗤笑道:“你的眼界太小了!步休!你的进步太慢了!步休!还有,你的眼神,真是太可怕了,步,休。” 步休闭上了双眼,不断地做着深呼吸。欧阳晴温柔地握住了他的手。 “你们,是要打破那个么?”步休指了指上面,白睿闻言当即哈哈大声笑道:“对啊,你猜的没错。” “你们不怕这颗星球被毁掉么?!”白睿笑而不语,显然,他看破了步休的这个陷阱问题,没有给予回答。 “目前已知的武器中,能破开屏障的,在破开屏障的同时一定会使这颗星球化为粉末。”步休恍然大悟道:“你们,原来是想利用我,劈开这个屏障?!” 步休的声音有些颤抖:“这,可是能毁灭星球的攻击……哪怕是超越化气三步的超级强者,顶多也就屠个龙而已吧……” “不要把神兽看得多么厉害,能穿越屏障离去的神兽也就那么几个而已。” “你说什么?!”步休惊讶地无以复加:“有神兽能穿越屏障?!” 白睿双眼一翻道:“废话,你不就是穿越屏障进来的么?” “果然!”步休站起来大声叫道:“我的师傅果然是夜魔!是他制作了那个法阵!所以我才能来!是师傅给了我功法!” “那是用生命才能做成的阵法,这就说明他终于找到正确的人了。”说到这里,白睿认真地对步休说道:“5000年了,我们从没想过这个计划会拖这么久。步休,我需要你告诉我一些事情,你必须如实回答。同样地,我也会回答你的问题。” 步休当即同意了。 “你所在的那个世界,是什么样的?” 经过一番介绍后,白睿终于对地球有了了解。 “龙?凤?麒麟?玄武?白虎?妖翼鹏族?这的确是一界中的六大神兽。你们那里的神话传说与5000年前一界的传说有些相似。” “到底什么是一界?” “一界就是神佛鬼妖共同居住的地方。别打断我。”白睿继续说道:“这么听起来,似乎子桑是你们文化源头。而但丁所在的圣教、慧明所在的佛门、则是其他几处的文化源头?果然,果然是这样。” 白睿再次露出了笑脸,开口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5000年前,这个屏障发生了一些变化,似乎是在刷新、也似乎是在调整。 鬼阁的僵君:死的代言人,擅长生命法则(肉体重生方向); 月宫的月裳:生的代言人,擅长生命法则(治愈方向); 圣教的但丁:擅长生命法则,对没错,就是现在这个但丁; 佛门的释尼,也就是圣僧:擅长生命法则; 散人天才,我:擅长时间法则(轮回方向)与空间法则; 散人天才,封竹:擅长空间法则; 散人天才,欧阳文:擅长物质法则(湮灭方向); 散人天才,左归:擅长物质法则(湮灭方向); 散人天才,奥斯海:擅长物质法则(能量方向); 散人天才,闻人舟:擅长灵魂法则(控灵方向); 散人天才,子桑仁:擅长秩序法则(秩序方向); 散人天才,子桑修贤:擅长秩序法则(暗方向); 以及你的师傅,擅长秩序法则(混沌方向)的夜魔。” 白睿一口气说出了如此多的人名与如此多的法则,步休听得如坠云雾,却也更加明白了如今大陆为何会是这种形势。 白睿继续说道:“ 当时,十三位顶级人皇,与 六大神兽之皇:龙皇、凤皇、麒麟皇、玄武皇、白虎皇、妖翼鹏皇; 六大神兽变异的异兽之皇; 以及妖族的九天妖狼:残忍、九天妖蛇:冷血、九天妖狐:天妖这三大妖族妖皇总共28位绝世强者一起联手,向巨变之中的屏障发起了攻击。” “那次攻击的结果是,除了夜魔、释尼、但丁的一缕分魂以及六大神兽之皇穿越屏障外,其余人,全部堕入了轮回。” 「莫非5000年前的天地巨变、神话传说中,居然有一些是真的?两大世界的相连居然如此紧密?」步休有些不敢置信。 “在那之后,由于屏障虚弱,能穿越屏障的大能、或者说感于穿越屏障的人越来越多,但仅仅十数年后,屏障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白睿思索道:“看来你们那个世界对魂意与法则的感应极差。” “没错,我们是科学的世界。”步休沉默了许久,深深地叹了口气。 “现在,你明白了么?步休。我们需要你,来打破这个横亘了不知多久的屏障。” 步休沉默片刻,反问道:“你说的那么多种法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睿笑道:“估计夜魔在你们那个世界的修行极为困难,因此他只能勉强保住轮回,并不断地在轮回中寻找着能满足条件的人选。夜魔,果然不愧是天才啊。连六大神兽都无可奈何相继殒命的世界,他依旧能修炼出轮回法则。”白睿一副彻底服气、自叹不如的申请,看得步休异常新奇,也很是骄傲。 「那可是自己的师傅。」 “仔细听着,步休,想拥有法则,第一步要做的,便是进化。” “进化?” “你还没意识到么?步休,你已经不是人了。” 白睿的话让步休一惊,随即沉默了下来。 “你已经成功的进化出了新的脑域,虽然那时夜魔的传承安排,但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新的脑域,已经不在局限于细胞的扩充之上,而是形成了真正的稳定的能量区域,脑域之中所蕴含着的,可不仅是区区能量这么简单。” “它包含着空间、物质等最接近宇宙本源的存在。至于你脑域中的符文,那是专门为不懂如何运用脑域发挥法则力量的人设计的东西。” “新的脑域出现后,魂意、灵魂便不再是传说,而是真实的存在。” “至于法则,其实属于哲学的范畴。我没有骗你,真的是哲学。哲学的能量。” “本质上来看,生命法则、轮回法则、时间法则、空间法则、物质法则、灵魂法则等等等等都是一种法则的不同表现形式,我们只是根据自身所擅长的使用方法而分类命名罢了。” “真正的法则,仅仅只有两种--秩序法则与混沌法则。” “所谓的物质、灵魂、生命、时间、空间……其实都属于秩序法则的范畴。” “法则,本质上就是物质的存在方式、聚集方式、与形成的能量。” “灵魂、生命、时间、空间等等可以说是物质与能量的集成体现。” “掌控法则,可以说是拥有了掌控物质与能量的能力。创造、毁灭、循环…都只是一种对法则的运用而已。” “例如我想让人产生幻觉,那很简单,改变他思考时能量的运行结果就可以。” “在法则上,每个人所擅长的理解方式与运用方式均不同,因此表现出来的形式也不同。” “而混沌法则,则是在秩序法则不予干预的情况下,自由发展而形成的法则。目前我们只是认识到了它的存在,没有人能学会它,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可以被掌控的。这是一种悖论。” “例如,外人不加干涉时,一个智慧生命所产生的思想。例如,社会的存在。但事实上,当它们已经存在时便已经有了秩序。” “事实上,鬼镇就是一个类似混沌的地方。” “神兽受宇宙的眷顾,领悟法则如喝茶饮水般简单,因此凌驾于一切之上。”白睿嗤笑道:“可是到了地球,当它们没法与天地沟通时,他们成了彻头彻尾的蠢蛋。这个世界,即使是夜魔,也无法彻底理解混沌法则。他只是个半吊子的使用者罢了。但就是这半吊子的使用者,使他即便到了地球,依旧能够修炼出轮回。” 步休咽了口口水问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地球的缺点,为什么还要打破屏障呢?先顿悟混沌法则不是更好?” 白睿没有回答,而是微笑着反问道:“你知道打破屏障后会发生什么么?” 步休摇了摇头。 “我们知道,但是这个真的不能告诉你,你打破它之后,就会知道了。你要的答案,最终的答案,就在这里。但是,我不能现在就告诉你。” 白睿叹了口气说道:“我能告诉你的是,你认为,什么样的世界才是稳定的?” “像这个世界或者一界那样,能轻松领悟法则?”白睿语气很重道:“告诉你!步休!能轻易领悟宇宙法则的世界,是一个最不稳定的世界!它随时有可能分崩离析!就像是一个玩具!一个扑街小说的垃圾设定!一个游戏!还记得你在飞车上玩过的虚拟世界么?那就是一个能随时被抹杀的世界!” “相反,你所在的地球,才是一个复杂且稳定的世界。” 步休反驳道:“可是,这个世界却存在了如此长的时间,甚至是地球的文化之源。” “你知道什么叫未来么,步休?”白睿好像有些累的说道:“你知道什么叫未知么?步休。” “地球是一个拥有者无限未知、无限宇宙的无限复杂的世界。这样的世界,才是我们想要的。”白睿右手一挥,凭空变出了一只小猫:“生命法则?呵呵,只是这个世界的生命法则罢了。”他又打了个响指,小猫的一般身体消失不见,却依旧存活。 “看到了么,步休。当你达到我这种程度时,就可以理解我的想法了。” 步休真的生气了:“但是,这仅仅是你一个人的想法!其他人呢?这片大陆上千万亿的居民呢?他们不会这样想!” “他们想的是,能过好这一生,能幸幸福福平平淡淡地过下去就满足了!他们才不需要你这么做!打破屏障,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好处,太大了。”白睿平静的看着我,重复道:“屏障消失后,他们的好处,太大了。” 步休盯着白睿看了许久,缓慢而坚定地摇头道:“我,不相信你。” “呵呵呵呵。”白睿笑道:“没关系。反正能告诉你的你都已经知道了,大不了日后再证实。”他挠了挠头有些不耐烦地笑道:“啊,原本想等你到能理解我的程度再告诉你的,没想到你真的很聪明,但又不够聪明。” “我不会如你所愿的。” “抱歉,你只能这么做。”白睿站起了身伸个懒腰,边走边说道:“因为我会让你这么做。这就是我的工作,5000年来不断隐姓埋名进行轮回的我,为的就是完成工作。告诉你,步休,5000年以来,这个世界上,除了夜魔,没有第二个人、神、妖能让比我还要厉害。除非,当年的那26个人一起联手。” “你要做的就是超过我们28人的力量,明白了么?步休。所以我说,你的成长,真是太慢了。” “你又要做什么?!”步休惊怒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白睿的声音从店门外传来:“但丁,你想恢复记忆的话,就只能等店里面的那个白痴劈开这个该死的屏障了。” 白睿的喊声愈变愈弱:“我也讲个鬼故事吧!从前,有一个人皮包裹着的蜡像……” …… 白睿离开了。听过这番话的步休、欧阳晴以及但丁都知道,他是去对步休设局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夜一 步休看着白睿留下的瞳术秘籍,心中有些难受。 不用猜就知道,当步休不想做事时,白睿一定会拿他的好友下手的。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步休只能默默根据白睿的安排,进行着怪物般的、却极为痛苦的成长。 …… 「原来瞳术是如此重要的一门功法。」步休端详着秘籍,不分昼夜地修炼了起来。 瞳术的作用不仅仅是看破真气的破绽而已。它几乎能看破一切的破绽——屏障的、法则的、魂意的…… 只要修炼得法、运用得法,瞳术将成为步休的杀手锏之一。只是一想到这是白睿给他的功法,步休就有些沮丧。 「师傅会轮回,应该……还活着的吧。」 …… 一周后,步休双眼熠熠,再次出现在了笑鬼阁中。沙星二人的确在第二天就回了封域,但丁与雨灵二人则是前天离开的。转眼之间,笑鬼阁再次变得冷清了下来。 这天,有一名颇为年轻、相貌英俊、气质与步休有几分相像的男子走进了笑鬼阁中。 他看着步休,用着阳光的笑脸打招呼道:“你好啊,步休。我叫夜一。” 夜一比但丁年轻了一辈,与步休同辈,与步休的“野路子”不同,身为夜宗最有希望成为第二个夜魔的天才少年,他的事迹整个大陆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谁也没想到的是,夜一居然仅仅是一个拿着本佛经、看起来有些腼腆的白净少年罢了。与当初封乾的气势有着天壤之别。 但,需要时刻阅读佛经来压制戾气的人,怎么会这么简单? 的确令人闻风丧胆。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比但丁要可怕百倍千倍。 步休微笑道:“欢迎光临。可是有什么故事要分享的么?” “啊,是这样的。”夜一腼腆地摸着后脑勺,坐在步休身前说道:“白睿叫我来的。” “那个蠢货,居然能让大陆第一天才夜一屈尊?” “啊哈哈哈哈”夜一对步休话中的无礼毫不在意,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他把我打了一顿,我就来了。” 黄怜儿为夜一端了杯茶,一脸平静的走了。见过但丁,又见过白睿,这位大陆第一传奇人物已经不会使她过度惊讶了。 夜一礼貌地说了声谢谢,随后抿了口茶,就像面对老朋友一样毫无戒心地说道:“我的原名,叫做姜闲。” 步休捏碎了自己的茶杯。 黄怜儿还没见过步休有如此失态的时刻。 “你会说汉语?”步休眉头紧皱,看着夜一满脸的不可置信。 “嗯。”夜一依旧那么腼腆:“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来自地球。” 步休强忍着心中的好奇与惊讶,一边抱歉一边说道:“请将一下,你的故事吧。” …… 睁眼。 「晚饭后,咸蛋超人的父母走上了楼。」 “第一句话就如此令人浮想联翩,果然是他的风格啊!”围在一起的几人都在吐槽,反倒没有人去询问所谓的“咸蛋超人”究竟是什么。因为这里的所有人都明白,咸蛋超人,只是朋友们对姜闲与何淡梦夫妻俩的戏称而已。他们此刻唯一没想到的,就是这个词居然会被他用来自称。 「当你们在看这封信的时候,我一定还在赶来的路上。」 “小梦,你知不知道他‘又’去做什么了?”说话的是何淡梦自大学起就一直在一起玩闹的闺蜜白红。 白红的丈夫大周在一旁附和道:“对呀,我也很想知道。以前也就罢了,今天可是你们大喜的日子,苏哥就算再不靠谱,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掉链子吧…哎呦,老婆你拍我做什么?我说错什么了么?” “你们俩别闹了,继续往下看。”还是秦姐更稳重一些。她总是担负着调解矛盾、终止跑题以及引导话题等众多重任。只见秦姐一手提着白红一手提着大周说道:“小苏不是那样的人。” 「我可能会喝一点酒…那么我应该已经醉了。」 「或者,我会喝很多酒,现在已经醉的不行了。」 「哈哈哈哈…」 「不过请你们放心,我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也记得我最爱的人正在等我,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 「我一定会到的。」 看到这里,白红出声安慰道:“小雪,你可别生气。我们都很了解苏哥,他虽然会经常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但…” “我明白。”一直未出声的何淡梦淡淡地说道:“…”之后的话语,众人只能看见她的嘴在动,却没人能听清她究竟在说些什么。 …… 睁眼。 这是一条幽暗的地下通道。 灰暗而粗糙的墙壁、潮湿的空气、因潮湿而脱落的墙皮、黑绿的苔藓、肮脏的砖缝、冰冷的水泥、单调的路段…种种景象表明,这是一个压抑而孤独的地方。 我看着一片漆黑,仿佛不断向虚无延伸着的通道,缓缓向前走去。 鞋底在地面敲击的声音缓慢而有节奏,其回声时前时后时左时右,仿佛带着一丝水气般不断传入我的耳中。我想,这可能是鞋底与苔藓分离时所发出的声音。 我揉了揉耳朵,心想这真是个让人难受的地方。 但,我为什么会走在这里呢? 我……不知道。 此刻我的头脑很不清醒,就像喝醉了一样:身体不受控制、无法正常思考。这种时而清醒时而混沌的感觉,同样很令人难受。 所以,我渐渐地加快了脚步。 在越来越快的脚步声中,我隐约听见了来自我自己的呢喃之声:“哦,对了,我好像是在赶路…我在赶路…” …… 睁眼。 当我再次可以思考时,我的身旁已经多了一个人。令我感到奇怪的是,此时的我对这略显怪异的事情没有任何惊讶的感觉。就仿佛此刻他会出现在这里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般。 于是我们就这样在通道中默默地走着。 他是我的朋友。这直觉一般的念头仅仅刚刚出现,便仿佛是真理一样被我确信着。 但,他是谁来着? 他好像对我说着什么,不过,我……听不清。我想请他说话更清晰一点,但我却开不了口。就仿佛,我有清醒的思维,却没有清醒的身体。 于是我只好任由这种怪异的情况继续发生下去。 两个模糊的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时隐时现…… 我无法看到他的脸,但我知道他在笑。我感觉到了他在笑。我从心底感觉到了他发自内心的笑。 于是我也在笑。当我笑起来的一霎那,那黯然了许久的心情蓦然便愉悦了起来。 很奇妙的感觉,我能同时感受到两份开心,一份来自他,一份来自我。 不知多久之后,我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你也背着你的老婆啊,哈哈,男人啊,就是这么苦。”一开口就如此熟稔地调侃我,看来我们的关系的确不错。 “小心你老婆揍你啊,她可就在你身后呢。”我下意识地回了他一句。 “哈哈哈哈…” 仿佛正应了我们的对话一般,我的妻子只是瞬间便出现在了我的背后。只见她双臂交叉抱怀,用45度角满面傲娇地仰望着通道上方的水泥。 这同样是很奇异的一幕,但奇异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她的突然出现,而是因为她出现时的坐姿。 没错,她的坐姿。 她的身体是朝向我左方的。此刻的她正悠然地翘着二郎腿,就那么浮在空中,像个背包一样“挂”在了我的背后。 没有任何违和感。不仅没有,我甚至能感到他们的出现令我欣喜不已。在接下来的行程里,“我们”就像这样一直在大声地交谈着、笑闹着。而此时的我仿佛突然患了感觉性失语症一样,完全听不懂自“我们”口中蹦出的那一系列发音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 在这种诡异而温馨的氛围下,直到我眼前一亮时,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我们已经走出了这看似无尽的地下通道,顺利地来到了地上。 …… 睁眼。 此刻,我们几人已然来到了一个很高的平台之上。 我抬头看了眼昏暗的天空,星星依旧像往常一样稀疏。 原来,此刻已经是夜晚。 平台四周空旷无比,我转头自水泥围墙向外望去。没有什么好景色,在夜幕的映衬下,我能见到的只是一座又一座幽暗的小山丘而已。 风很大,我站在开阔的平台上,望着端坐在长椅上的她,似是心旷神怡、又似是忧愁难当,心情异常复杂。 她同样睁着水汪汪的双眼望着我,虽然面上略带委屈,却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似是在等我过去。 看着她的表情,我的心中陡然一软,毫不犹豫走上前去,蹲下身温柔地握住了她的双手,眼神认真地注视着她,同样一言不发。 做这些动作的时候我没有丝毫别扭的感觉,就好像,我们真是相处已久的夫妻一般,如此的自然而然、如此的心有灵犀。而在做完这些动作后,我的第一感觉居然是轻松,而不是其他诸如开心、庆幸、幸福之类的情感。这种感觉的出现让我心中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看着她既幸福又满足的表情,我的心中只有一片怜惜。 这么可爱而又容易满足的妻子,正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人不是么? …… 睁眼。 平台下面,居然是一条水深仅到脚踝处的小溪!小溪波光粼粼,流速很慢的水面微微漾起我与她的面容。当我们通过溪面相视而笑时,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有她在,足够了。 我要回家,我要过河。 这是此刻,我脑中的唯一想法。 虽然小溪很浅,但为了照顾我的妻子,我还是将她背了起来。 这一次,是真正的背。 在我的一生中,我,从未像现在一样如此温柔。 天地消融,所有的一切渐渐不复存在,唯有那饱饱的满足感始终充斥着我的心田。 …… 睁眼。 立于眼前的是一座巨大的立交桥。 此桥架于高空之中,每一条路的路面皆宽大无比,同样向着远方延伸,而后没于黑暗、隐于虚无。 无数条巨桥交错纠缠,密密麻麻,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一般,立于黑暗的天空之中,将我团团包围。 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只是很快,我便慌了起来。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在还未弄清周围环境的情况下便如此迅速、如此懦弱不堪地害怕起来。 即便当我一个人走在那压抑的地下通道中时也没有这种感觉。 仿佛从一开始我就明白,我,永远也走不出这里。 仿佛我早就明白,这里,就是我的终点。 仿佛,这是一种早已被我认定的绝望…… 这,是哪里? 孤独、恐惧、不安……数不清地负面情绪几乎在一瞬间扑面而来,就好像面前这无比庞大的巨兽猛然向我袭来一般,令我升不起丝毫与之对抗的念头。 我的朋友呢?他什么时候不见了?我的爱人呢?我刚刚还背着她,甚至,我的手心还有她的余温……她,去哪了? 我,是在做梦么?是的,一定是的,这种不合逻辑而且极为突兀的场景切换、这种几乎没有任何联系的事物与时空关系、这种奇异却又仿佛早已在自己预料之下的发展、这种时不时便不受控制地思维… 这一定是一场梦。 也或许…我是一个精神病? 这是哪? 我是谁? 谁能告诉我…我是…什么? …… 睁眼。 呵…我想起来了…… 我慢慢地走在桥上,慢慢地做着回忆,慢慢地走向边缘。 这不是梦,我也不是精神病,我只是,简单而单纯的死了而已。 我还是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叫姜闲,今年25岁,死于结婚当夜。 我的妻子名叫何淡梦,其性格与我之前所幻想的妻子一样,美丽、可爱、又容易满足。 平时的我是一个极为令人讨厌的男人。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我会在各种场合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我也只是个很普通很正常的男人而已。 之所以要介绍这一点,便是因为刚开始的那一段,也就是我第一次睁眼时所看到的场景--那一夜,我没有给她任何通知就玩起了失踪。 这一失踪,便是生死两隔。 至于我的死因,我也记不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好了,我现在已经走到了边缘,关于我的介绍,就到这里吧。没什么可回忆的,在这个貌似地狱的地方,我已经回忆过无数次了。 接下来,我就要跳下去了。 就当这一切,都是一场毫无逻辑的梦罢…… …… 第一百五十三章 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睁眼。 奇怪…我不是跳下去了么? 这是我苏醒后的第一个念头。随着各种器官的渐渐恢复,我的感觉也越来越糟。 我既睁不开眼,也无力活动。因为此时我身上的每一块骨头、每一块肌肉都在不断地抽搐着、颤抖着,剧烈的疼痛感使我晕厥了无数次,又痛醒了无数次。 就仿佛,我身体里的每一颗细胞都在进行着变异、厮杀、自爆……我无法想象究竟何种刑罚会使我产生如此生不如死的感觉,至少在我的记忆里,没有。 难道,我跳入了更深一层的地狱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我发出了第一声呻吟。这满含痛苦地一声低吼仿佛来自我的灵魂一般无法言喻。我只能说,在听到这一声呻吟之后,就算是我自己,也清楚地感受到了那种足以浸透灵魂的恐惧。 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此刻的我在哪里,也不知道此刻的我正在做些什么…我只是想,不顾一切地发泄这种痛苦…不顾一切…… …… 睁眼。 疼痛感依旧如此清晰,却已不是不能忍受。 当疼痛感逐渐减轻时,我能注意到的事情便多了起来。例如,此时的我正穿着一件宽大的外袍,而这外袍也早已被某几种不知名的半固液体所浸染,正黏糊糊、皱巴巴地贴在我的身上。 身前渐渐传来了一阵柔软的暖意,再加上那时上时下的飘忽感,我可以确定,我正被某个人背在背上。 背后传来阵阵冷意,我这才发现,外界正下着雨。 呵…真有意思。在桥上因迷茫而轮回过数万次的我,还从来没有在拥有记忆的情况下,经历过这样的一幕。 粗重的喘息声渐渐地传入耳中,通过这喘息声我便明白 背着我的人,居然还是名女子。 她,是谁? 会是何淡梦么? 我努力地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却是我散乱的长发与头发上那暗红色与暗褐色交织的块状物。透过发间的缝隙,我只能勉强看到那名女子同样肮脏的头发与那白皙的脖颈。 无数的问题堆在脑海,我张了张嘴,终是略带温柔地问道:“累么?” 声音沙哑而低沉,也不知我究竟持续嘶吼了多久才会拥有这样的嗓音。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突然的开口也只会吓到她而已吧。 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此刻,她在颤抖。 听到我的声音后,她先是愣在了原地,片刻之后,她才用同样温柔的声音,带着哭腔回答道:“不累……相公。” 看着她汗雨相融的脖颈与因为过度劳累而颤抖的香肩,我感到了久违的心酸。但她这一声相公,却生生令我将已至嘴边的“对不起”给吞了回去。 眩晕感再次袭来,我在她的惊呼声中再次失去了全部知觉…… …… 再次睁开双眼的我只感觉浑身酸痛难忍。但相比于梦中那削骨蚀魂般的痛苦,这着实算不上什么。 自被褥上传来阵阵如阳光般温暖而清新的味道。在这种阴雨天还能闻到如此令人舒心的味道,只能说明这里的女主人是一名非常勤劳的家庭主妇。 等等! 等等等等……我强忍着身上的酸痛坐起了身,诧异地转头打量着这似曾相识的家。 屋顶破败不堪,甚至有几处正漏着水;木质窗户上的防水窗纸也随着风发出''呼啦呼啦''地响声;土木混合搭成的墙壁一眼看去就像是牲畜居住的大棚一样粗糙;地面既不是那种能扬起沙的黄土,也不是能让人踩出吱呀声的木质地板,只是很普通地覆着一层土砖而已。 很好,据我所知,秦朝的长城就是用砖垒起来的,而纸是汉朝的蔡伦发明的…所以,现在是什么时期?我在哪?我是谁?或者说…我在扮演谁?我还在轮回的梦里么?我是在更深一层的地狱之中么? 这些都是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答案的问题。我摇了摇头,继续观察起来。 没有灶台,但有桌椅与水缸。那么,这里很可能会是一个主休息的卧室兼客厅,屋外则可能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庭院。如此穷的家庭,不可能每次都在酒馆吃饭,因此外面很可能还有一间用来做饭的厨房。至于井、石磨之类的设施,以这里的生活水平,有很大可能这个村子只有一个。没有听见动物的叫声,再加上门后有一些类似锄头的农具…难道我还是个农夫?想到这里我摸了摸腹部,肌肤光滑、没有腹肌。 既然我不是农夫,那么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我带着身体穿越了,而且我原来的身体与这具身体至少在面容上一模一样。另一种,我是一名不事劳作的书生,至于那些农具…则是女主人或者我的父母用来养家糊口的工具。 有了猜测,下一步就是找一些之乎者也的书籍来证明我的猜测了。 我再次将被子向外掀了掀,准备下床。 看着身旁那光洁如绸缎般的背部,我暗暗反省起来。思考的太入迷,居然忘了先去观察一下我的身边,真是失败。 不过也难怪我没能提前发现她。此时的她整个人都蜷缩在被子里面,就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般,皱着眉头睡的很是安详。 挺矛盾的一句话是么?其实要解释也很简单。她为什么会皱眉…我想大多都是因为“我”的窝囊吧。在这样的环境下,她没有安全感很正常。但不要忘了,在这个时代,即便男主人再窝囊,也是她的天。因此,由于我在她的身旁,她睡得安详一些也很正常。 她的身体在微微地抖动着,为了防止她着凉,我轻轻地将被子掩了起来。 虽只是惊鸿一瞥,而且她还穿着亵衣,但我依旧能从她那接近完美的背部曲线以及那光滑细嫩且白皙的肌肤看出,她是一名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当然,美丽的大家闺秀。 她的身体绝不像是劳作之人。难道…那些农具真是属于我或者我父母的东西? 仿佛感受到了我的离去,她轻轻地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床的正中央,一只手伸出被子欲抓住什么。 她一头乌黑的披肩长发此刻略显凌乱,火红色的亵衣与其白嫩的肌肤相互映衬,显得绝美异常;那纤纤柔柔的眉眼、温婉恬静的气质纯净地如同氧气一般,仿佛随时都可化作最柔美清澈的水。但此刻,其柳眉微垂,嘴角微微下弯,面色哀戚,那惆怅凄苦的表情在其瘦削身材的衬托之下,显得楚楚动人,异常柔弱。 看着她的面容,我想起了昨夜…也许是昨夜所发生的事。 真的是她…冒着大雨将我背回来的么?我不敢想象究竟是怎样的深情才会令她有如此强大的毅力。要知道,虽只是一瞥,我却很清楚,像那种茂密的山林,与任何一个村落的距离都近不了。 更何况…她还是一名如此柔弱地女子? 还有…她…曾叫我相公。 我握住了她的手,轻轻蹲下身,仔细地端详着她的睡脸。 稚嫩却成熟,美丽却萧瑟。 “相公…”她轻轻地呢喃着,面上渐渐浮起一层痛苦之色。 我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将右手轻轻地覆在了她的额头之上。 好烫! 我顿时明白了过来,她果然因为昨晚的事情而生病了! 我不敢保证现在的医术可以将她治愈,但我还是强忍着身上的酸痛,迅速地为她裹上了衣服。我不会穿这种衣服,所以我只是将它系了起来,直到看不到某些部位的肌肤为止。我知道,无论这是哪个时代,普通女子对贞洁的重视程度绝对远超生命。一切做好后,我抱着她冲出了屋门。 来到院落后我便快速地左右扫视了一圈,其目的除了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测外,也是在寻找某种类似独轮车的更便利的运输工具。 当然不可能找到,于是我只好抱着她冲出了寒酸的院门,沿着一个方向疾奔而去。大约一刻钟后,我才遇到了第一个村民。当我对他说明情况后,他便立刻带着我来到了这个村中唯一的大夫家中。 此时天已大亮,大夫也做好了开张前的准备,因此他在听说情况后便急忙摆好阵势,为我的妻子诊治起来。 看起来,这个村里的村民都对我很熟悉。 “哎大哥,最近怎么样啊?”我一边面带焦急地看着妻子,一边毫不在意地套着话。这种情况下还问这种问题,很容易令人产生误会。例如他可能会想:看他的样子如此焦急,之所以会问这种问题,一定只是因为我帮了他从而与我客气一下罢了。 所以我补充道:“嗨,你瞧我都急糊涂了。之前连郝大夫的家都忘记在哪里了,多亏了有大哥你呐。下次我一定请大哥吃饭。” “好说好说,你小子突然叫我大哥我还真不习惯。行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把弟妹照顾好就行,否则我可饶不了你。” “我一定好好照顾她。” 等他走后,我才更加焦急地问郝大夫道:“郝大夫,她怎么样?可能痊愈?” 郝大夫又是翻眼皮又是号脉,也是直到此刻才忙完。只见他皱眉沉吟片刻后,沉重地摇了摇头。 虽说我与她相识不久,但此刻我仍旧感到了一股无与伦比的失落感。毕竟,她是因为救我才变成这样的。 “老夫行医一生,从未见过如此脉象。”郝大夫严肃地说道:“她绝不是普通的发热。依老夫看,她更像是中了某种剧毒。”他眼神灼灼地望着我,仿佛我就是凶手一般:“你必须如实告诉老夫,她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中毒?莫非是那晚她一个不注意被毒蛇咬了一口? 我不敢怠慢,只好将昨夜发生的事有所隐瞒地说了一遍。 “你为何会去那等险恶之地?!”郝大夫惊奇而愤怒地质问道。 “险恶之地…是哪里?”我硬着头皮问道。 郝大夫深深地望着我,许久后才摇头问道:“那,她的身上可有咬痕?” “我…我不知…” “你!”郝大夫恨恨地指着我的脑门,大声吼道:“还不快进去检查一番!” 我连连点头,抱着她走进了里屋。身后依稀传来了郝大夫气急败坏的声音:“耽误病情,贪小利而轻生命…竖子愚钝啊!” 经过这一番折腾,她仿佛已经醒了过来。见我正满头大汗地脱她衣服,她也只是一惊,随后便弱弱问道:“相公…”她的话并没有说完,不过我猜她的下一句话一定是:“你要做什么?” 我没有解释,而是认真地看着她问道:“你有没有感觉身体很不舒服?” 她闻言虚弱地点了点头。 “你不要担心,我们现在在郝大夫这里,他怀疑你遭到了毒物叮咬,于是叫我来看一下你的身上是否有伤口。现在你醒了,可有哪里觉得不正常?” 却没想,她只是红着眼眶哽咽道:“相公,你…” “我什么?”她又不说话了,我猜她是被我感动了,于是便再次问道:“别说这些了,你的病要紧。你有没有觉得哪里被咬了?” 她轻轻地摸了摸白皙的脖颈,微笑着摇了摇头。 这…或许被咬了之后便失去知觉了呢?想到这里,我仍旧一刻不停地解开了她的衣裳,包括她的亵衣。 她紧咬银牙,浑身轻轻地颤抖着,却一言不发地接受着我的注目礼。 真的没有。我终于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若是没有咬痕,那她可能是被什么人下了药,或者是患上了某种更加难缠更加隐秘的怪病。 无论哪一种猜测都足够令我焦虑。 帮她穿好衣服,我再次将她抱了出来,对着郝大夫摇了摇头。 郝大夫也叹气道:“你也算是有情有义了。”而后他对着我妻子问道:“老夫需要询问夫人一些事情,还望夫人能如实相告。” 她颤抖着点了点头,面色通红似火。 “夫人…可曾有过相似的症状?”她摇了摇头。 “老夫观夫人之脉象,不像是发热之症,反倒像是身中某种剧毒…敢问夫人,你为何会去那不祥之地?” 我能清楚地看到,此刻的她颤抖地愈加厉害了。 她没有回答,而是深深地低下了头,浑身抖如筛糠。 “郝大夫,能不能先缓解一下她的症状…” 郝大夫打断道:“对不起,老夫实在是没有这个能耐。不过,老夫有一计,或可救夫人性命。你若是信得过老夫,那…” “我信。大夫您快说,不管要我做什么,我都去。” 她闻言抬头看了我一眼,眼泛泪光,拼命地向我摇着头。我看着她额上的青筋,再次坚定了信念。 郝大夫继续说道:“险恶之地,也是不祥之地。进者定有大恙,出者九死一生。或许是个诅咒,也或许那里有着什么鲜有人知的剧毒恶虫…前者,若是解开诅咒,应可保夫人无恙;后者,若是找到此虫,寻得因果,也有可能治愈夫人之疾。但,即便你真的取来了那虫,老夫也不敢保证会救得夫人。” 郝大夫虽是古代之人,却不是特别迂腐。他的分析基本在理,更何况,在这种情况下,我除了再去闯一次险恶之地,还有别的办法么? 问清路线之后,我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便在她无言的挽留中毅然走出了这里。 我早已发现,除了身体上的酸痛感之外,再没了当初时醉时醒的混沌状态,也没了诸多不可理喻的事件发生。这或许说明,我真的来到了一个陌生时代的陌生地点。 虽然我还不能确定这一点,但就凭这一发现,我也有足够的理由为了她去冒险--她是真实的。 随着我离险恶之地越来越近,心中那不安的感觉也越来越清晰。我摸着自己的胸口,完全静不下心。这种浮躁的感觉几次都几乎令我转身向回奔去--不是因为畏缩,而是因为我总感觉村子里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望着眼前越来越茂密的山林,我终于再次走回了这里。 令我沮丧的是,直到太阳自顶点向下落去时,我也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有的,只是很普通的蚊虫而已--即便连一条带毒的蛇我也没有找到。这不禁使我感到一丝疑惑:此地究竟凭什么被人称为险恶之地? 而此时,我心中的不安与烦躁也终于达到了顶点。于是我决定不再寻找,开始回返。哪怕是见她最后一面,也比令她孤独的死去要好一些不是么? 或许是在下山,也或许是我太过焦急,总之在回去的路上,我的步伐异常的快。 但,我还是慢了。 沿着村民们的脚步,我一路狂奔,来到了类似村中心的地方。在这里,我见到了令我目眦欲裂的一幕:身染重疾的她早已被这些村民们牢牢地绑在一根两人粗的石柱之上!而石柱之上的她,正在绝望而凄厉地吼叫着、挣扎着!那嘴边及衣服上的鲜血就像是数十根尖针一样狠狠地刺入了我的双眼! “你们要做什么?”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颤抖着问道:“你们,要做什么?” 经过21世纪各种电影与游戏洗脑的我在这一瞬间至少想到了3种可怕的结论。但此刻我也只能颤巍巍地奔到她的身前,一边手忙脚乱地去解绳子,一边颤声说道:“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不要怕…我在这里…有我在没人敢伤害你…” “畜生!”这种时候还有人敢大骂出口?!闻听此话我顿时怒不可遏,连绳子都忘了解,转身便对着开口之人吼道:“你说什么!你…” 此时我才看清,那破口大骂之人居然是郝大夫! 郝大夫一边捂着自己鲜血淋漓的肩膀,一边大声骂道:“畜生!还不快滚下来!” 哦,原来他在骂我。 知道这一点后我瞬间就平息了怒火,转而变成了深深地疑惑。 我不是傻子,不管怎么看,此时被绑在这里的她都很奇怪。因为在我为她解绑的时候,她居然想开口咬我。 她很漂亮。她很贤淑。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她嫁给了穷的叮当响的我。 很好,这些信息已经足够我想出一条十分接近电视剧逻辑的解释了--她患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但,若她有类似的疾病,那村民们会不知道么? 更重要的是,难道,她之前对我表现出的深情都是假的么?这显然不可能。因此,与这条看起来很合理的理由相比,我更愿意相信她是为了救我而变成这副模样的。 “我不下去!”我梗着脖子叫了一声,乍看起来确实有点憨。 围观的村民们起先还对她有着些许的同情,但在这明朗的情形下,他们的天平终是一边倒得倒向了郝大夫。 他们开始窃窃私语了。 看到这一幕的我开始害怕了。不用想就明白他们已经开始歪曲事实、联系典故了。在这种情况下,将她比作被妖魔附体的邪物都算是淳朴的想法了。 她的确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所以我只能在情况变得更糟前妥协道:“郝大夫,不知你欲如何处置内子?” 郝大夫摇头道:“她已是妖魔,唯有用祭祀之法将其镇……” “如何祭祀?” “自是将其缚于村前石台,用棺钉钉其四肢,复用烈火焚之,方可……” “放屁!”我怒吼道:“她只是咬了你一口,你就要将她…” 我说不下去了。 因为当郝大夫话落时,便已经有许多村民在那里摩拳擦掌了。 我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低声恳求道:“郝大夫,我在全村村民、在全部神灵面前用生命起誓:我会带着她永远地离开这里,从今往后,绝不再踏入此村一步!” 郝大夫摇头道:“你…不懂。若不将其彻底镇压,那么无论她在哪里,我们都无法幸免…” “你怎么知道?!”我大声质问道:“这种从未发生过的事,你又如何知晓?!莫非你认为你是神不成?!”我怒火中烧,转头向着村民们大声吼道:“大家且先听我一言!” 待大家全部安静下来后,我便一眨不眨地盯着郝大夫说道:“今日晨时,内子忽染重疾,我救她心切,便匆匆将其送到了郝大夫的府中。”看着村民们一个个懵懂无知的脸,我疾声说道:“内子的美貌大家有目共睹!当时内子痛苦不已,郝大夫见色心喜,便想了个借口,将我支到了那九死一生的险恶之地!” 听到这里,村民们便嗡地一声炸了锅,再次窃窃私语起来。看来他们都明白险恶之地是何种存在。只有郝大夫在一旁气得青筋直跳,不断地骂着类似畜生、妖孽、忘恩负义的话。 说实话,我很自责。毕竟他为了救我的妻子,还受了如此之重的伤。 但……无论如何,他也不应该如此冷酷地说出用棺钉将她钉死的话!--更重要的是,村民们可能真的会这么做! 他视人命如草芥、仗着一张嘴哄骗村民们来杀死我的妻子、甚至在我妥协的时候依旧要将我们赶尽杀绝……我为何不能如此反击? 况且,谁敢肯定我所说的话就不是真的呢? “我当时救妻心切,便答应了他的话。但在路上的时候,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我便火速赶了回来,果然,我看见了眼前的一幕!”我愤怒地指着他说道:“一定是他在我走后起了色心,调戏内子时一时不察反被她咬伤!” “那为何你的妻子会是这副模样?”村民们也不傻,瞬间便抓住了核心的矛盾。 “这正是我要说的!”我面色赤红,青筋暴起,大声对着他们吼道:“内子高热不退,几欲昏迷,而后又被这老匹夫趁机调戏,导致其怒火攻心,最终变成了这副凄惨的模样!是你!毫无医德,为老不尊,连她重病之时都不放过!是你!在她变成如今的模样之后都不思悔改,而是颠倒黑白,巧舌如簧地搬弄是非,栽赃陷害!是你!在她咬伤你后便怀恨在心,欲加报复!是你!在不确定她是否会恢复正常时,果断地杀人灭口,而且是用这种庄重、神圣的仪式来正大光明的杀人灭口!你这是在亵渎神灵!你该当何罪!” 郝大夫一脸惊恐地指着我道:“你!你不是他!你是魔鬼!她,她也是魔鬼!你们…你们究竟是谁?!你究竟是谁?!” “你们看!我只是说出了真相,他便承受不住几乎崩溃!而我的妻子当时高热不退,再加急怒攻心,如何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老匹夫!你还我妻子!” “他!调戏我的妻子在前!丧心病狂在中!搬弄是非、欲杀之灭口在后!大家告诉我,我如何能容他?!这个村子,又如何能容他?!” 我故意没有扩大他欺瞒村民的事实,而是将他的所作所为归结为亵渎神灵。原因有二,其一是因为,村民们很有可能仗着人多势众,被我刺激地恼羞成怒从而将错就错,杀死我与我的妻子。其二是因为,既然他们重视祭祀,那么他们一定敬畏神灵。有了亵渎神灵这个我送给他们的理由,他们便可将杀人的责任一推二五六--没有了心理负担,谁能拦住他们? …… “他说的没错,我能为他证明,当时夫人的情况的确很是危险…” “我也觉得是这样…上次他替我夫人号脉时就摸了又摸的……” “我也是我也是,原来不止我一个人是这么想的啊……” …… “哼!这老匹夫,我早就觉得他有问题了。我只是得了个小病,他却治了那么久!要是隔壁村的张大夫,兴许我早就好了!” “可不是嘛!这人呐,真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 “但…他可是咱们村唯一的一个大夫啊,他曾治好了我的母亲……” “那你的母亲呢?” “已经去世了……” “这不就结了!” …… “干!他上次是不是摸俺老婆腿了?!老子要弄死他!” “弄死他!”“对!弄死他!” “烧死他!” “没错!我们差点害了他们夫妻俩,都是因为他!烧死他!让他看看诬陷人是什么下场!” …… 就在村民们欲将一边瑟瑟发抖,一边颤声叫着“我没有…”的郝大夫抬走时,我终是有些不忍地说道:“大家且慢!” “你还有啥要求?尽管提!” “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他!” 看着他们一个个或激愤、或不好意思、或毫无感觉的脸,我的心有点凉。于是我平复了一下呼吸,淡淡说道:“我还有几件事要说。” “你说你说!不愧是读书人,懂得就是多!” “第一,鉴于我妻子的状态,我们俩继续住在村子里可能会为大家带来危险。所以,我们明日便会搬走。不用阻止我,我也是为了我的妻子好,我会继续为她四处寻医,所以我非走不可。”我没有和他们继续扯淡,而是迅速说道:“第二,郝大夫年事已高,虽然这次的事有些不对,但大家扪心自问,他是不是帮了我们很多?所以我们不应该如此对他。我建议大家将其赶出村子便是了。” “哎呀,认识你这么多年,我才发现老弟你居然如此宽宏大量。行,就听你的!” 我微微笑了笑,对大家说道:“那就好。大家都散了吧。” “哎散了吧散了吧,人家都不计较了。” “可是我计较啊!”几个村民愣是拧起一股虎劲说道:“我一定要弄死他!” “几位大哥。”我在一旁略显虚弱地说道:“看在小弟的面子上,就算了吧。” “老弟,你真是太心软了。他都把你妻子祸害成那样了,要是我,我早就一棍子闷死他了!” “呵…”我淡淡地笑了一下,再不说话,也不管他们会将郝大夫怎么样,只是转身抱着她离开了这里。 …… 回到家中后,我便仔细地端详起了她的样子。 剧烈的挣扎、暴出的青筋、通红的眼球、沙哑的嘶吼、控制不住的口水、毫无智商的动作…… 这副模样…不像是精神病啊。难道是狂犬病?也不对啊,她的身上没有任何咬痕。难道她真被人下了某种具有类似作用的毒药? 苦思冥想了一晚,也没能得出任何像样的结论。身上的酸痛感如同催命符一般折磨着我,再加上今天来回的奔波与心里的憔悴,看着她暂时无虞的样子,我终于忍不住进入了梦乡。 第一百五十四章 我的师傅是夜魔 看着没有下文的夜一,步休开口问道:“后来呢?” “后来?”夜一摇了摇头,眼神悲伤的说道:“我原本以为,经历过无数次无间地狱的折磨后,我终于重生回到了古代。但是,第二日之后,她,就变成了僵尸。” “僵尸?” “没错。她,变成了僵尸。”夜一眼中流出了泪水:“因为我……因为我在昏迷时,当她背着我时,咬了她。” 步休心中有许多疑问,却没有问出来。 “你听过僵村么?” 步休摇了摇头。 夜一继续说道:“我原以为这就是个普通的世界。却没想,这是一个比任何小说都要复杂的世界。” “我咬了她,她变成了僵尸,我害怕极了,带着她到处寻医。就在我以为这还是个武侠世界的时候,一个突然冲出来的道士,用一道飞剑加一张符篆,不顾我的阻拦,把她化为了灰尘。” 夜一双眼血红,猛然间极为暴戾地吼道:“她还有意识啊!” “她还在虚弱地叫着我相公啊!” “她还在不断地安慰着我啊!” “我答应她一定会治好她的啊!” “为什么那个道士二话不说就杀了她!” “为什么要让她变成灰烬!” “那样我就没有办法再把她救活了!没有任何办法了!” 夜一,已经化气三步巅峰了。 步休收齐了能量屏蔽器,尽管它们已经不能再重复利用了。 “就在我一心策划着复仇的时候,夜宗的人找到了我。他们把我收为了关门弟子。” “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年。化气三步,精通各种夜宗主要功法以及,肉身重塑方向的,秩序法则。” 夜一的眼神有些疯狂。 “又该换一本佛经了。”夜一恢复了腼腆的神色,不好意思地说道:“让你见笑了。” “夜宗的人或者白睿有没有跟你说过,你,是僵君?”步休试探性地问道。 夜一笑道:“他们都说我是僵君。但是,我没有任何僵君的记忆。白睿说,或许等你劈开屏障后,我就能想起来一切。”他有些伤感道:“至少现在,我还和你一样,都是从地球来的人……而不是什么僵君。” “不过,我或许已经知道了她突然变成僵尸的原因、那个无边无际,令人毛骨悚然的立交桥地狱的原因,以及为什么我的修炼如此之快的原因。僵君,原本就是除了夜魔和心魔之外,最强大的人类。” “至于那立交桥,可能,就是轮回吧。” 夜一喝完了杯中的茶,起身对步休说道:“步休,白睿告诉我,僵君有能让人复活的能力,即便那个人变成了灰。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不过我真的希望你能劈开这该死的屏障。” 夜一向步休深深地鞠了一躬,随后转身走出了笑鬼阁。 「原来,白睿就是5000前的心魔么?还真是贴切呢。」步休望着夜一的背影,缓缓思索道:「之前我也怀疑过我会不会就是夜魔的轮回……是不是呢?也许我能带着身体来到这里只是因为我经历了特殊(混沌)的轮回?也许那些记忆不是别人给我的而是我自己的?也许鬼镇中我不是接受了传承而是拿回了传承?」 「貌似很有可能,也貌似没什么可能。」步休缓缓摩挲着茶杯「究竟你说的哪一句话才是真的呢?真相究竟如何呢?白睿。心魔。」 …… 笑鬼阁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欧阳晴也完成了与凯尔家族的交易,奥斯空好像已经在准备篡位了。 一切仿佛都回到了正轨,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过。 欧阳晴、黄怜儿等人坐着飞车再次回到了东大陆欧阳域。 “虽然欧阳域临海,但还是飞了近两个月啊。”黄怜儿对着忧心忡忡的欧阳晴说道:“不用担心了,在子桑,步休不会出什么事的。” “可是,他是去偷子桑镇守神器‘灵眼’的啊,子桑会放过他么?” “有白睿在,放心吧。” 欧阳晴依旧愁眉不展。 新的飞车上,步休端着酒杯,轻声问道:“梦梦,关于5000年前的事,你了解多少?” “你想知道哪方面的事情?” “先从,”步休摸了摸右臂道:“神器和七大家族的事情开始吧。” “神器是当年奥斯海为了劈开天囚,根据众人的设想,与他们一起量身打造出来的。为了感谢奥斯海,夜魔在奥斯神箭的制作中也出了力。神器所蕴含的法则之力完全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但,神器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厉害,也绝不是七大家族屹立不倒的根源——大多数情况下,它只是个象征罢了。所谓的神器,在懂法则的人眼中,只是一件普通工具而已。如果但丁认真起来的话,拥有奥斯神箭的你勉强能和他打个平手。” 步休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出声。 “当时夜宗还只是一个比较低调的宗门而已,其名声远没有现在这样可怕。因为夜魔的横空出世,这一切都变了——13位君临一界的顶级人皇在夜魔的号召下,全部成为了夜宗的长老。” “难怪……白睿,现在应该也是夜宗的长老之一吧?” “我不清楚,不过应该是的。正是他们13人,在某个人的建议下,共同改变了大陆的格局。连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七大家族六大门派,原来仅是5000年前那13个人的棋子而已。” “说起来,那13人中居然没有闻人厉?” “闻人厉前辈,我的创造者,因为他一生的精力都投入到了造人当中,因此他的实力其实并不高,巅峰时期也仅是化气三步初阶而已。不过,他的那个朋友,也就是夜魔曾经说过,闻人厉,才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打破天囚的人——因为我的存在。” “你和白睿随手制造的那只猫相比,究竟哪里不同?” “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生物。限制我们的法则同样完全不同。”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的任何法则,对你都是无效的?” “我能生活在这里,就已经证明你的这个推测是错误的。闻人厉为了我的生存,不得不这样做。” “怎样做?”步休仿佛发现了什么,语气有些颤抖。 “对我的身体进行了改造。” “具体是什么样的症状?” “改造完后的我,就像生了一场重病一样。仿佛是每一颗细胞的死亡与再生……” 步休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看来……不用再猜了。”步休轻笑一声,复杂而释然地说道:“我的师傅,就是夜魔。” 「为什么要这样做……师傅。」步休低着头一言不发,表情有些阴翳「就因为我是唯一的人选么?」 步休想起了坐在路边,一边不顾形象大笑,一边温柔地帮自己扒红薯皮的师傅。 “还有其他的事么?”梦曼心中有些难受,打断了独自消沉的步休。 “坐在我的腿上吧,梦梦。”步休疲惫的一笑说道:“直到子桑。” 梦曼二话不说地坐了上去。 两人互相依偎,不再说话。 看着心情渐好的步休,梦曼仿佛第一次感受到了心脏的跳动。 第一百五十五章 步休晋级 “别吃了,步休。”梦曼体贴地帮步休擦着几乎滴落的口水。 “还不都是因为你?我们还是赶紧完成任务离开这里吧。”步休嘴里叼着一个鸡腿,含糊不清地说道:“这次又是暴食么?虽然感觉不错,但我可不想变成一个大胖子啊。” 步休与梦曼不断地接近着子桑的中心阴阳城。能使瞳术修炼速度增加无数倍的“灵眼”就在阴阳城的阴阳宫中,那可是人类大陆宝藏最多质量最好最惹人垂涎的地方了。 「据说子桑刚炼出了千年一炉的逆轮回,用了一颗后,就只剩最后一颗了。要是能顺便拿到这个宝贝,那我就不会像现在一样如此害怕了。」 步休笑了笑,有些调皮。 子桑的食物是全世界最美味的。当步休进入子桑域内,因为好奇吃过第一次晚饭后,就发现除了自己与梦曼外,眼前的世界全变了。 所有的人,在步休的眼中,都变成了动物。 家宠、野兽、昆虫……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一个人类。 「我终于疯了么。」这是步休在看到这一切后的第一个念头。 「看来还没有。」这是步休看到梦曼后的第一个念头。 放眼望去全是动物,步休差点把昨天吃的晚饭全吐出来。当你一边吃着鸡腿一边和对面的鸡聊天时,就知道步休的感受究竟是怎样的恶心。 偏偏他又因为暴食对食物充满了渴望。 真是地狱般的折磨。 于是步休干脆蒙住了双眼,在全新的感受下学习着当年的智能。 回到旅店后,步休玩着手中的信封,一脸有趣的表情。 禁制没有任何问题,却莫名奇妙的多出了一封信,应该是夜宗来人无疑了。 “梦梦,我用真气看字太累了,你帮我念一下吧。” 梦曼看着摘掉黑布眼中神采湛然的步休,淡然接过信封,拆开后念道:“步休先生你好,我是来自夜宗的信使,毒尾蜂。” 「又是昆虫么,还是只毒虫。」 “长老有令,除非此令撤回,否则,夜宗永远是步休先生最可靠的后背。夜宗将会给予步休先生最高级别的支持。另,长老亲言:‘步休啊,把你的步行者组织并入夜宗吧,如果你实在舍不得,把夜宗并入步行者也可以。这,足以体现夜宗最诚挚的善意了吧?我是谁你猜?’步休先生,无论您身在何处,只要您说一声同意,整个夜宗会立即按您的想法运转。当您有任务想告知我们时,只需散发真气并保持一刻钟时间即可,届时会有人与您联系。这是夜宗与步先生之间特殊的联系方式。此致。” 步休听完后微微一笑,随即运转起了真气。 两刻钟后,没有任何人进来。步休沉吟片刻后,编了一个理由,走出房间喊了一声小二,随即回到了房间之中。 一分钟不到,一个店小二自门口毫无阻隔地进入了步休之前布下的禁制之中,恭声说道:“毒尾蝎见过步先生。” “我布置的的第一个任务。”步休没有惊讶也没有客套,只是看着面前这只自称为毒尾蝎的大白兔说道:“明天丑时一刻,扰乱子桑阴阳宫,为我清出一条进入阴阳宫顶层的有漏洞的路径。无需赴死,只需扰乱看守秩序而已。” “是。”毒尾蝎没有任何异议,恭敬地转身向外走去。 “对了,我同意将步行者组织并入夜宗。” 毒尾蝎顿了一下,转身再次恭敬地说了声是后,离开了这里。 虽然步休自称神偷,但在这个世界,面对这个看守最为严格、千年来无人能成功盗走一件宝物的阴阳宫,也不得不借助夜宗的力量。 原本还以为是动用步行者能量的时候了,没想到夜宗偏偏在这个时刻送来了极大的善意。 见识到夜宗的效率与严谨后,步休心中叹息着将步行者交了出去。 真是一群让人放心的做事者。 真是绝好的时机。白睿,你真的很可怕。 …… 第二日,下午一点左右的时候,步休向着阴阳宫的方向走去。 下午一点三十分左右,阴阳宫罕见地乱了起来,阴阳宫附近,无数化气三步的绝世强者交叉往来,整个阴阳城内人心惶惶。 下午两点左右,子桑全部化气高手出动,进行全城搜索。 下午五点左右,步休离开了阴阳城。 下午六点左右,步休询问夜宗行动结果,得知无人被抓后心中既是放心又是惊惧。 下午七点左右,步休坐上了回欧阳域的飞车。 飞车之上,步休不眠不休地修炼着瞳术。 …… 当飞车再次到达欧阳域时,步休已经吸收完了灵眼中的能量。望着一片灰暗,重新开始缓慢聚能的灵眼,步休叹了口气,收起了灵眼,望着窗外自言自语道:“这次,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他的声音已经有些累了。 …… 步休在白国欧阳家住了几日后,便独自启程去欧阳家族领地,去寻找依旧在忙碌着的欧阳晴。 “她闭关了?”步休皱了皱眉头,在这个世界修炼,除非异常紧要的关头,否则是无需闭关的。 「难道晴儿进阶化气了?」 白睿应该早在欧阳域布好局才是。步休的心头有些阴霾,难道他打算利用晴儿? “不好了!步休!你快去密室看看吧。” “出什么事情了?”来报讯的是欧阳家负责接待步休的人,他才刚到,欧阳晴就出事了? 步休的眼神仿佛要杀人。 “小姐她,小姐她走火入魔了!” “什么?”步休不清楚走火入魔在这里是什么样的概念,出于对欧阳晴的担心,他还是飞速跑向了欧阳晴所在的密室。 密室外已经有长老在控制并查看欧阳晴的情况了,步休出现后,一位长老摇着头对步休说道:“现在的她,虽然进入了化气的阶段,却终是没有迈过化气为能的门槛。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她可能一生都无法再次进行修炼了。” “只是这样?” 长老不满地看了眼依旧冷静的步休,轻哼一声道:“自然对身体也有损伤。不过,有我们欧阳家族的底蕴在,让她继续活着三四十年还是没问题的。” “有没有能救她的办法?最好可以让她顺利突破化气阶。” “有,但是没人愿意去做。” “什么办法?” 长老闻言,双眼灼灼地盯着步休,随即轻蔑一笑道:“那就是用一名实力与她相差不过一步的半数功力助她突破。注意,这半数功力的失去可是不可逆的。想要重新修炼回来的话,就算是夜一,也需要付出百倍的努力。最关键的是,失去这半数功力的人,因为突破时的反噬,他晋升化气阶的希望,最高也不过一成了。你觉得,有谁愿意就她么?” “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哼,没了。” “我愿意。”步休看了一眼欧阳晴说道:“开始吧。” “你,”长老楞了一下,随即摇着头,转身与其他长老商量了几句后,指着欧阳晴说道:“坐到她的身前。” 半个时辰后,步休满脸靡颓,轻轻扶着早已昏迷的欧阳晴,一言不发。 待长老们恢复体力后,欧阳家的现任家主:欧阳画缓步走进了密室之中。 此刻,在步休的体内,正有无数细胞在悄然地完成着传承。无数细胞的变化,即便再小,综合起来也足以令人体验一次彻底死亡的感觉。 要不是有灵眼能量的帮助,此刻的步休怕是早已晕厥甚至死亡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变化,就好像是,再次的进化一样。 「师傅……白睿……」 步休咬着牙,在看到欧阳画的瞬间,他的眼神便恢复了平静,静静地等待着阴谋的显现。 “我曾经与但丁切磋过。”欧阳画淡淡说道:“我败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还有其他的原因么?”步休笑道:“因为你不懂法则。” 出乎意料地,欧阳画摇头笑道:“不,我懂。只是懂得很少,很少而已。”他举起了右手说道:“这个世界上,懂法则的人两只手就数的过来。令我荣幸的是,我是其中之一。而令我诧异的是,你,也是其中之一。” “据我手下的线报,你,好像是一年前才开始修炼的?”欧阳画自嘲一笑道:“跟你比起来,那个号称大陆天才的夜一,又算什么?即便是夜魔,也没有你这般本事吧?” 步休终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微微颤抖了起来。 “你应该不是在害怕吧。也不像是愤怒。那是因为什么?”欧阳画一脸客气的问道:“你能告诉我么?我很想知道。” “不…能…” “哦,我明白了。你是因为失去了半数功法,身体遭到反噬了,对不对?真是太令人失望了。”欧阳画无声地笑了片刻后,弯腰俯视着步休说道:“步休,交出生命法则吧。” “那是我在无意中悟到的,至今为止我也不明白那究竟是什么东西,所以,我没有办法交给你。”步休几乎是一字一顿,极为艰难地说道:“你不是懂法则么?难道你可以轻易地把法则交给别人?” 欧阳画摇头道:“当然不行。不过,我正巧知道一个方法,可以从别人的身上,悟到相同的法则。” “搜…魂…?”步休终于明白了欧阳画的目的。 谁叫他不敢欺负其他几位同样拥有法则的人呢? 欧阳画点头道:“如果强制搜魂的话,那么将会有九成的收益被浪费掉。我不希望这样。”说着,他看了一眼昏迷中的欧阳晴。 “如果你敢打她的主意,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知道,步休。我知道的。”欧阳画笑道:“你如果瞬间爆发的话,足以换掉但丁的命,对不对?你瞧,这些我都知道。所以……你以为欧阳晴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走火入魔?失去一半功力的你,还能做些什么?用你手上的神器么?你大可以试试看。” “贪婪。”梦曼没有丝毫起伏的声音突然在密室中响了起来。 “你说得对,小姑娘。”欧阳画早已发现了梦曼的存在,梦曼也没有刻意去隐藏。不过,他还是被梦曼口中的‘贪婪’二字说的楞了一下。 「许久,没有人这么评价我了」欧阳画亲眼看着梦曼走到了步休身前,眼神波澜无惊的望着他。 “你的对手,可不止我一个人。”欧阳画有些感到无聊的笑了笑:“真是幼稚的一群人。” 欧阳画身旁的几位长老都收起了之前的那副面孔,反而代之的是冷漠。欧阳画挥了挥手,长老们便各自准备了起来。 一时间,整个欧阳家族上空的能量都有了扭曲的迹象。 “步丢,你怎么样?” “啊,再坚持一会就好。” 梦曼点了点头,回头对着步休笑了一下,在步休发愣的表情中迎上了欧阳众人。 「快点,快点。」步休一手紧紧地攥了起来,一手揽着欧阳晴,将自己体内所剩无几的真气疯狂地运转了起来。 真气在体内肆虐,步休大口地吐着鲜血,双眼血红,低垂着头,仿佛没有了知觉。 梦曼为了护住步休二人,不得不四面抵挡着众人的攻击。 禁制碎裂,房屋化为湮粉,梦曼不时地小口吐着鲜血,却依旧抵挡在步休二人的身旁。 「快点……快点……」步休的脑海之中仿佛只剩下了这一句话,对梦曼的状况视若无睹,一动不动。 “结阵!不惜杀掉步休!”欧阳画冷酷地在一旁下了命令。欧阳众人立即将攻势一收,每个人身上都闪烁着不同的颜色,一柄柄几乎能劈开天空的利剑缓缓出现,梦曼吐着血坐在步休身前,感受着几乎将自己粉碎的剑意,眼神没有丝毫变化。 仅仅是出现在那里,就会让一名化气二步的高手有一种已经被这锋锐所绞杀的感觉。这就是剑,欧阳家的剑。 这还仅是他们没有领悟法则时的剑意。 周围的剑不约而同地将剑身平了过来,剑尖均指向了位于毁灭圈中的三人。 小黑自步休怀中钻出,抬眼望了下步休接近死亡的面容,一脸凝重地看着欧阳画。 欧阳画满面笑意,当他无意间看向步休时,猛然发现他的怀中居然还有一只纯黑的猫,心中一突,居然生出了些许惧意。 “杀!哪怕得不到法则残种,也要把步休碎尸万段!”欧阳画强压着心头凉意,大声地指着步休喊道:“一个细胞都不要留下!”说着,欧阳画解下腰间神器,默默凝聚着法则。 小黑炸毛了。 就在小黑准备帮助梦曼时,耳朵灵巧的动了动。 她听到了步休的笑声。 欧阳众人同时警惕地顿了顿。步休有神器在,哪怕他只能用一次,没有法则护身的他们也有很大几率被秒杀的。 这种时候,贪婪的他们谁敢轻易冒头? 步休轻轻摸了摸小黑的头,站起身的同时轻轻将她放在了欧阳晴的身旁,轻声说道:“之前你没有贸然和梦梦站在一起,做得很好。你应该知道晴儿和梦梦在我心中的地位。”他毫不在意地低头看着小黑说道:“一定要帮我守护好她们。” 小黑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我就放心了。”步休轻轻笑了笑,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再没有了之前的黑烟。就像是,真正的瞬移。也像是,空间法则。 第一百五十六章 小天地 步休的同时,一名欧阳家族的化气二步长老便发出了低沉的痛叫声。 步休自其腰后拿出了奥斯神箭上自带的匕首,同时放开了捂着那名长老的手。 他低头甩了甩手上的鲜血低声说道:“原来人吐血的同时还会把食物一同吐出来么?真是有点恶心。” 欧阳众人的额上渐渐渗出了冷汗。步休刚刚废掉的,正是之前在围攻中疯狂对着欧阳晴发起进攻的人。 尽管如此,他们依旧没有给步休丝毫反应时间,手下依旧毫不留情的进行着攻击。 欧阳家的剑阵,终是伤到了步休。 步休眼神一凛,再次消失在了原地。 两座山头后的天空中,步休一手捂着自己的难以愈合、甚至已经从伤口处开始坏死的右臂,一边喘着气。 「果然是欧阳画留下的伤口。他的法则果然与毁灭有关。」他舒了口气「幸好生命法则起了作用,否则我的左臂只怕是要废了。」 步休的双眼绽出极为可怕的光芒,择人而噬般地望着几乎瞬间便追上来的众人。 “步休!只要你交出生命法则,我们愿意用最大的诚意来赔礼道歉。” “哈哈哈哈哈哈!”步休喘着气笑道:“只怕就算是我答应,某个姓白的也不会答应!” 欧阳画微笑道:“他把你的一切都告诉了我,你还指望他么?我不愿意杀你,只要你接受搜魂,我答应你会让你开心地活到100岁!” “他真的什么都告诉你了么?”步休嘴角一翘,有些戏谑地看着欧阳画。 欧阳画隐蔽地望向了挡下一切攻击的黑猫,即便是肉身被击中的它也能迅速回到原地拦下下一波攻击,这一切愈发诡异了,同时,也更坚定了欧阳画的杀心。 “步休!”欧阳画大声说道:“看清楚现实吧!修气二步,我们有四万!我敢保证,你接不下其中三分之一的正面一击!” “谁告诉你,我还是修气二步了?”步休戏谑的声音再次传来:“有种,你把那四万个蚂蚁放过来让他们杀我啊?” 欧阳画心知步休的实力,知道今晚酿成了大祸。「一定要杀死他!一定要杀死他!否则,否则欧阳域就有大麻烦了!」 此刻他的心中已经恨死了白睿。那只猫,那只打乱计划的猫究竟是什么东西?!是最新成长起来的异兽么?化气二步的攻击用肉身接下毫发无伤,难道是传说中的圣兽不成?!即便是法则也几乎可以免疫的圣兽?! 「不行,继续战斗下去我必死无疑,我的身体还没有彻底稳定下来,必须赶快离开这里。」 步休猛地举起了右臂对准了欧阳画左侧的人,第一次释放出了奥斯神箭。 一条漆黑的龙自箭口出缓缓凝出,紧接着是一声整个欧阳领地都能听到的巨大龙吟! 几乎是瞬间,一道照亮了整片欧阳领地及其周围国家的光芒爆射而现,欧阳画萎靡地吐着血,自天空坠落而下。 步休早就知道奥斯神箭的聚能与发射之间有着一段极为致命的时间差,于是他瞄准了欧阳画左侧之人,在聚能的颤抖间,悄然对准了欧阳画。 可惜,还是没能杀掉他。 欧阳画早在奥斯神箭黑光聚集的时候便全神贯注地用法则防御了起来。「步休一定不会因为自己而毁掉整片欧阳领地的。这是他唯一的弱点,只不过,我的法则之力,果然还是有些差啊。」 这是欧阳画被击中前无奈又愤怒的想法。 他恨白睿,也恨步休。 白光亮起前步休就已经带着梦曼和欧阳晴遁走了。小黑的精神有些萎靡,不会受伤不代表不会痛,她也快到极限了。 “欧阳画!你记住!我一定会来报仇的!” 欧阳领地,怕是麻烦了。 一名欧阳家族的长老面沉似水。看着步休的逃遁之法,他想起了之前用同样方法逃走,却没有报复反而来送情报的白睿。 现在看来,白睿已经报复了。 “欧阳领地,超一级戒令,开启!” …… 「难怪瞳术中说到子桑灵眼的重要性时,特意在不同地方强调了三遍。没想到它居然还有这种效果。难道,灵眼也只五千年前师傅留下的东西之一么?这个剧本,设计的还真是巧妙啊,白睿,我都有点佩服你了。」 步休利用灵眼的能量再次完成了升级,这次,升级的是他早已被改造过的肉体。 在丹田那里,貌似多出了一团步休不太理解的东西。那是用灵眼最后的能量开辟而成的。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后,步休露出了无奈却钦佩的笑容。 「自己,居然直接跳过了修气三步,达到化气一步了。灵眼、欧阳晴的突破失败、自己的真气传度、甚至包括欧阳画的逼迫……自己能顺利地完成身体进化、完成突破乃至生成丹田中的神秘存在,这一切似乎缺一不可……这就是你在欧阳域的布局么?还顺便完成了当初抓捕时的复仇,白睿,你厉害得有些令人绝望了啊。奥斯神箭的威力我也见识过了,不说他能抓住神箭,毫发无伤地挡下来还是可以轻易做到的吧?」 「比白睿还要妖孽的夜魔……我的师傅……你当年究竟是怎样耀眼的存在啊?」 …… 两周后,步休终于明白了丹田的那股存在究竟是什么东西。 小天地。 大概是普通电梯大小的小天地,原则大约是无论能量大小,只论体积。 同一种法则、另一个世界。 这也是这两周来步休几人能不被发现的原因。 「我也能咻地一下就消失了。」步休的嘴角微微翘起,随即望着欧阳领地的方向,静静地思考着。 “步休。”欧阳晴静静地立在步休身侧,虽然成功的步入了化气一步,但她眼眸黯然,像受了伤的小猫般楚楚可怜:“他们,会不会伤害我的父亲?” “放心吧。”步休拍了拍欧阳晴的肩膀轻声说道:“我早就让夜宗的人把他接走了。” “谢谢你,步休。” 步休笑了笑,右臂轻轻地抱住了偎在自己身侧的欧阳晴,再次陷入了沉默。 第一百五十七章 齐天的悲伤 「难道,七大家族在白睿局中的地位和意义就仅仅是让我体会一下七宗罪么?那么,梦曼在他们的眼中又有什么样的作用呢?为什么要让梦曼去收集七种情绪?为什么不让梦曼这种特殊的存在去尝试着劈开天囚?难道天囚会因为人类的冒犯而降下惩罚?」步休慢慢分析到「从我意外死亡后,白睿不顾一切赶来令我复活,随后又急匆匆地回去可以看得出来,我的死亡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那么他意料之内的事情又是什么?」 「没有灵眼,我可能早就中了欧阳画的算计成为一个被搜过魂的白痴了。白睿借助欧阳家族帮我完成了进化,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莫非,这也欧阳家族的使命所在?对这件事,我究竟该怎么做才好?」 「白睿在知道我有圣兽帮助的情况下,没有强行拆散我和小黑,难道,他在后面的布局中同样把小黑也算了进去?」 「夜宗又在这场局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步休摇了摇头「线索太多,问题也太多,实在没有办法分析出白睿究竟想做什么。」 「最难受的是,我又不得不根据白睿的安排去做事,毕竟他的安排都是有益于我的。就比如这次,如果没有灵眼,我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欧阳画的问题——尽管欧阳画也被他利用来对付我。」 「所以,在所知有限的情况下,我只能尽量做出出乎白睿意料的事情,也只有这样,我才能打破白睿的控制。」 「所以,我是不是可以尝试着摧毁白睿的一颗棋子呢?不知道他在知道这件事后,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步休微微一笑「七大家族?5000年后的七大家族还会如你所想的那样有用么?白睿,现在,我要做出反抗的第一步了。」 「我要,扰乱这个世界!」 “首先,就从欧阳家族开始吧。”步休看着欧阳晴轻声问道:“你觉得可以么?” “可以。” “那就好。”步休微微一笑道:“如果如白睿所说,他只能令一个人复活一次,那么他又是如何轮回到现在的呢?” “轮回和复活是两个概念。” “你认为他还能复活我么?” “你要做什么?”欧阳晴紧紧地抓住了步休的手。 「如果可以的话,让我的死,成为他们覆灭的最后一颗棋子吧。白睿,这是堵上我的命,也要让你失败的反击。」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我的命,他们可取不走。” 欧阳晴静静地看着步休,温柔一笑,眼神坚定道:“步休,答应我一件事可以么?” “什么事?” “即便当你到穷途末路的时候,都不要让我一个人离开。我,要和你在一起,一起面对接下来的一切。我不会再像之前一样了,下一次,我要站在你的身前。” “可以。”步休心中一笑,没有丝毫犹豫地答应了。 “不要把我放入你的小天地中。” “可以。” “不要让你比我先死。” “我们不会死的。” “我相信你,步休,” “相信我吧,晴儿。” “谢谢。”欧阳晴依旧紧紧地握着步休的手,久久没有放开。 …… 继续修炼了两周后,整个欧阳域都因为超一级戒令而人心惶惶。 步休的大名再次响彻白国,与前次不同的是,仅仅一年后,步休便成了一个国家都需要惧怕的人。 想当年他还只是个参加十二城大比,仅仅因为与欧阳晴的绯闻才被人知道的小男孩啊! 数万修气三步以上的强者在欧阳令的号召下,浩浩荡荡地回到了欧阳领地附近,每日空中法器真气穿梭不止,强人来来往往,一片肃杀。 人们除了欧阳家对步休的通缉令外一无所知。不过,受气氛感染,他们自然选择或搬家、或减少出门时间,仅以避祸。 「这场面可还不够宏大啊。」 步休目送夜宗长老与欧阳晴的离去后,转身望着直入天际的欧阳领地,露出了一种有些疯狂的笑脸。 「就把一直以来受到的所有委屈,都宣泄在今日吧!」 「就让我,也做一次齐天大圣!」 …… 天空有些暗。抬头看去,那里的云朵聚而不浓、低而不沉,不干不脆。 人们下意识地做起了无声的深呼吸,仿佛怕自己被溺死在这潮湿的氛围之中一样。 日光偶尔自云上洒落,却依旧驱不散人们身周的阴暗。 远方是密密麻麻的化气强者,步休的身影自街道之中缓缓升起,双目平静地望着他们,缓缓踏空前行。 一步,一步。数万化气强者发现了他,开始自顾自地警戒了起来,纷纷祭出了自己的灵器。 步休低着头,走路的频率没有发生丝毫变化。不少强者望着远方那个有些瘦弱的身影,悄悄咽了咽口水。 他站住了脚。 他抬起了头。 没有凤翅紫金冠,我就用红色及腰缎带束头。 没有黄金锁子甲,我就用传统布制武服裹身。 没有藕丝步云履,我就用特制追风灵靴前行。 “我就这样,向着你们走来……” 天空,静了下来。 “不疾不徐、不怒不哀……” 步休身周的黑色能量缓缓聚集,直至滔天,右手执刃傲立于天边,望向远方几乎吞噬了半片天空的数万强者,眼神在冷酷中带着些许凶戾。 “你们,可敢接?” 望着他们蠢蠢欲动的眼神,步休双眼一闭,遮住了那瞬间闪过的悲悯目光,随即缓缓地咬紧了牙,身子慢慢弓起,脚尖向后,在无比寂静的世界中,蓦然用尽其最大的力量吼道:“天!妖!九!变!” 脚尖虚空一踏,步休用着肉眼难寻的速度向着前方冲了出去。 随之冲出去的,还有借着天地能量、因天妖九变而产生的数千“步休”! 这是他的极限! 步休额尖汗珠滴落,紧咬牙根,连续利用两次无名步法欺入了人群,翻、跃、腾、挪,手中灵刃翻滚,精准而疾速地刺破了一个又一个强者的丹田,切断了他们的经脉。 这是杀人的功法。 「除了被控制,没有人能打中我……」 步休利落地在神出鬼没的闪躲中透过防御术法先后刺断了一名化气阶强者的四肢经脉,而那名化气阶的强者甚至连一个完整的攻击术法都来得及放出来,便被另一名怒吼着“焚天禁火”的强者烧成了灰烬。 「所以,我一个人也不会杀。」 与此同时,步休鬼魅地出现在了释放焚天禁火之人的身后,用一种极为别扭的反手方式将右手灵刃举过了头顶。 释放焚天禁火的人面露惊恐之色——他在扭头的那一刹那,看到了同伴毫不留情地对着他们释放的剑气以及——再次消失的步休。 步休出现在了释放焚天禁火之人的怀中。 只见步休头朝地面,背对着释放焚天禁火之人,继续用反手将灵刃捅进了他的丹田之中。 释放焚天禁火的人在转回头的一瞬间,看到了步休带着一丝悲伤的侧脸。 不知道为什么,他后悔了。 下一刻,释放焚天禁火之人便被剑气一分为二。 天空之中,无法连续用出无名步法、也没有足够灵刃的“步休”均在合理的牺牲之中被消灭殆尽。 再次逃离至远处的步休嘴角露出了极度嘲讽的笑容,只是他的眼神,依然带着些许歉疚。 “啊!!!!啊!!!!” 步休双拳紧握,弯下了腰,一次又一次地对着对面依旧密密麻麻的化气强者,发出了极为复杂的吼声。 步休的双眼渐渐血红起来,随即被黑色渗透,变成了更加诡异的红黑之色。 “啊!!!!” 自步休的眼中,流下了晶莹的泪水。 不是黑红之色,而是与常人无异的透明泪水。它们一滴滴地自步休脸颊滴落,如雨般飞向了远方。 “啊!!!!” 不知为何,自步休站在这里开始,他的情绪便突然如海浪一般疾速涌了上来! 三秒一次!两秒一次!一秒一次!一秒两次!一秒四次!愈来愈快!愈来愈快! “啊!!!!” 步休捂着心脏,继续用他已经渗出了鲜血的喉咙撕心裂肺地大声吼叫着。 嘶哑的声音传遍了整片天空。 他的所有情绪都在瞬间爆发了出来!这种感受极为复杂,复杂到步休有一种极想极想立即立刻马上一吐为快,却没有头绪无从说起无法言喻的堵的感受! 于是他只能捂着心脏,像一个不会说话却急于说话的哑巴一样嘶哑吼叫,流水横流。 像是霎那,像是许久…… 步休的表情开始呆滞了起来,只有仿佛无尽的泪水依旧在流。 这种感受,仿佛便是人类…… 这种感受,仿佛便是悲悯…… 没有暴怒。 有的只是那浓郁到仿佛永远都无法被抵消、正如人类俯视着蚂蚁一般的悲伤。 无尽的,悲伤…… …… 第一百五十八章 真正的化气阶 当步休的最后一个分身被灭杀后,欧阳领地沉默了。 仅双方的第一次交锋,步休就废了近两千名化气阶高手,还有三百多名化气高手死于同伴的杀招。 近万名化气阶高手浮于空中,散发着形色不同的能量,面面相觑,却没人出声。 天妖九变,数千年前妖族大陆天妖的成名圣术,唯九天妖狐的化形妖修可练,这步休身为人类怎么可能修炼?难道是类似天妖九变的圣术? 当一名化气阶修者习得此术,除了更加暴力的大范围圣术之外,单打独斗绝无人可挡。 终于有人开口了:“这片天地的能量已经被我欧阳家的守护阵纹所隔绝,步休,之前的圣术,你还能用几次?” 这不是疑问,而是调侃。 步休没有理他,默默抬头看着夜空。他在看阵纹。 刚步入化气阶没几天,步休对天地能量的运用还不是十分熟练。此刻他盯着阵纹,默默地进行着推演。 有人沉不住气,正想开口,就见步休转过了身,只留给他们一道挺拔的背影。 他竟然如此托大! 片刻后,步休再次转了回来,从左至右打量了一遍密密麻麻的化气强者,轻叹口气,随即伸出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仿佛要将自己打醒一般。 没了贪婪和暴怒,突然就不想打了。步休一下一下地拍着自己的脸,现在还不是停手的时候啊,这种心态可不行。 无数强者看着步休的动作,心中一片怪异,却依旧紧张地防备着他。他的功法实在是太诡异了,不动则已,一动必伤。 步休挺身立于天地之间,全身气息渐渐内敛下来,身周黑气渐渐消散,余下的只有不知何时起便存在着的点点暗光。 “这是,他居然……” “不会吧……”有的人动了动喉咙,以闭上惊讶的嘴。 嗯……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化气阶。步休握了握手,对自己目前的状态比较满意。 面前依旧有不少人毫不掩饰地对步休露出了贪婪和必杀的神情,步休看得叹了口气,随即轻轻眨了眨眼。 当步休双眼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变成了空洞的漆黑之色,令人望之生畏。其眼角似有黑色的浓雾,随着步休的动作而漾出,仿佛能在空中留下一道痕迹。 与此同时,步休身周的黑色光点也时隐时现,比修气阶时的黑雾更令人忌惮,仿佛每一颗光点中都其中蕴含着神秘且恐怖的力量一般。 漆黑光点如此之诡异,无数化气阶强者望着前方的步休,稍不留神,竟会被那光点吸去全部的注意力,暂时忽略光点后方步休的存在。 忌惮者愈加忌惮,贪婪者更加贪婪。 步休睁开双眼的同时,一缕微笑便爬上了他的嘴角,随着前方无数强者们的渐渐躁动,步休的嘴角也越翘越高,直至最后,变成了暴虐的狞笑。 就在这时,自步休身后冲来一道亮光,几乎眨眼间便接近了这片战场。 步休身子一弓,在无数人的警惕中再次冲了过去。 步休的速度越来越快,身后的那道光终于追了上来。 在被包围之前,步休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欧阳晴。一道黑光转瞬即逝,小黑站在了欧阳晴的肩膀上,一同冲进了包围圈。 欧阳晴一脸冷漠,不求杀人,只求游走于步休身旁,偶尔解决一些麻烦。 欧阳领地近万化气强者,真正属于欧阳家族的其实不足五分之一,且有相当一部分没有接触到家族真正的顶级术法。而欧阳晴一直备受家族关注,虽然战斗的经验依旧不足,但其真正实力并不俗,再加上小黑的帮助,在包围圈中生存并游走还是可以做到的。 步休刚与他们接触,便立刻用出了无名步法,瞬间便出现在了包围圈左后方。 包围圈左后方有一个人正虎视眈眈地望着前线,一见步休消失便立即戒备起来。就在这时,他觉得眼前一花,仿佛眼前的色彩有一瞬间变暗了一样。 随即一把匕首诡异地出现在他的腹前,带着一道黑光捅破了他的气海。一道能量在其体内肆虐,只是瞬间便毁掉了他的修为。 当他从空中跌落的时候,看着步休刚出现就再次消失的身影,心想,即便是化气阶,想要恢复身体和修为,没有三五十年是不可能了。人一共才几个五十年?哪怕是长寿的化气阶,没接触到法则前,也只能活区区两三百年而已。 步休身体消失的瞬间,数道剑光自他留下的幻影上闪过。 由于步休速度过快,其留下的幻影也越来越多。每一道幻影身下,均有一个自空中跌落的化气阶强者,当然也有一些勉强防住步休一击的,毕竟步休并不以攻击为长。对于这种强者,步休从不逗留,对任何人都是一击即走。 剩下的强者们心念急转,不知不觉中,都加入了围攻欧阳晴的阵容之中。 相比于步休,欧阳晴才像是真正的齐天大圣。她毫无顾忌,每一道剑气均长达数里,或横或斜,没有丝毫停留,每一次转移位置,都会劈出一道剑气,惹得众人不得不抵挡或躲避。 步休压力锐减,攻击愈加犀利,出现的位置愈加诡异,劈出的角度愈加刁钻。 “封!” 步休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就在这时,自步休四周传出了几人同时发出的喝声。紧接着,一个偌大的封界形成了。步休双眼依旧漆黑,看不出任何表情。 三十多位化气三步的欧阳长老飞至步休身边,其余人等皆退出了封界。 “步休,你已力竭,且身处封界之中,我们均拿着大陆至宝……”这位老人看了看四周平静道:“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你很清楚,我们想要的并不是你的命。” “我修炼至今只有一年,实在想不出身上有什么是你们想要的。” 老人没有回答,眸中闪过一丝贪婪。什么是一丝贪婪?就像狗见到骨头后双眼一瞬间的放光,也像人见到地上有钱,似若无意却一直瞥着钱的神情。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也不知道是顾虑其他无权得到消息的欧阳家人,还是在顾虑那些封家之人。他们,终究是不会合作的。也不知道白睿的布局究竟是怎么样的,封家,什么时候会得到这条消息呢? 步休甩了甩胳膊抖了抖腿,长时间地攻击的确有些累了:“你们对我的态度还算不错,是不是因为我没杀过人?” 步休正在思考对策,问出这个这个问题纯粹是拖延时间,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年轻人懂得审时度势,不敢伤我欧阳家人也是为了避免我们彻底决裂不可调和吧?”老人和声说道:“其实我们之间仇恨并不深,但是今晚,你先后废了我们数千化气境强者,更有数百化气境强者因你殒命,虽不是你亲手所杀,但是我们也不会放你离去。只要你交出那件东西,我们欧阳家用欧阳的名义起誓,放你,以及欧阳晴安然离去。” 仇恨不深?我把你们家主都打残了,你说仇恨不深?你们都是圣僧不成? “你们不说清楚要什么,我怎么给你们?”步休翻了个白眼,当然现在他的眼内一片漆黑,只能从语气里听出来步休‘你们在逗我玩?’的语气。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老人语气平淡,身上散发的气势却悄然增强。 “奥~”步休一手托着手肘,一手摸下巴说道:“你们想要奥斯神箭?”说着他挥了挥右臂道:“其实奥斯神箭我用的一点也不舒服,没有握在手里面的匕首好。只要你们出一个我满意的价格,再赠给我一把上好的符文匕首,我可以考虑把它卖给你们。” 步休注意到远处的封家子弟们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即暗暗放下心来。看来这些人只是欧阳家请来束缚我的而已,封家应该还不清楚我拥有生命法则的事情。 如此大的封界,需要十数人合力结成。步休早在被封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他逃不出去了。阵纹加封界,步休是一点天地能量也沟通不到了。 化气一步感五行,只有无名修炼心法却没有任何术法的步休,哪怕感知到了五行,也没办法进行应用。哪像欧阳家的那位长老,明明是练剑的,但一道剑气出去几乎能冰封百里山脉。 步休一直在用高级量晶缓缓恢复着身体的疲劳,这时蓦然用出了天妖九变幻化出了九个步休,其中七个步休与本体与各长老混战,一个步休偷偷跑到了封界旁准备逃离。 “哼!步休,你以为你还逃得掉吗!”一个长老发出一道凌厉剑气直袭逃跑的步休,后发先至,眨眼间便追了上去。 步休头也没回,将右手符文匕首向背部一垫,借着剑气的力道,在一片血光中以更快的速度冲向了封界界壁。 符文匕首以及垫着的那条右臂皆碎,五脏六腑更是不堪,但却让他逃过了一死。 步休在界壁处展开了瞳术与无名步法,却没能逃出界外,只来得及将神念传回主体,便被追上来的欧阳长老一剑劈成两段。 第一百五十九章 逃脱 步休本体收到神念,立刻脱离了战斗,一边看着其余分身相继死亡,一边疾速思考着对策。 无名步法与封界相同,均有着空间法则的影子。几人合力形成的封界,虽然法则效果变得更强,但同时也会使近乎完美的封界变得不再均匀。 如果能找出封界的薄弱之处,利用瞳术增幅下的无名步法,应当可以与以前一样顺利逃脱。 想到这里,步休将瞳术催到极致,仔细打量着此封界的主持者们。 子桑灵眼的能量仅炼化了不足十之一二,但就这样也让步休的瞳术有了不小的进步。此刻,在那双看不见任何事物的漆黑眼眶中,浮动着的是一枚枚玄奥符文,随着步休的动作,符文残影便会印在空中。 找到了。步休面无表情,看到最后三个分身在挣扎中几乎被同时灭杀,不再停留,瞬间用无名步法来到了封界顶面偏左的一个地方,双手结印,化为一道黑影向外冲出。 这是无名步法强行突破如此强大且具有空间法则的空间封锁。步休的身体被一层漆黑包裹,在身后化气三步强者及封界主持者们惊讶的目光中,像人形墨块强行渗出保鲜膜一样,先将封界顶地变形,随后渗出。 逃出封界的步休来不及喘息,躲过数道袭来的剑气,连续用出无名步法逃到了欧阳晴的身旁。 封界外,步休的鲜血细若毛发,划出一道道血色弧线后被剑气劈散。 就像被数万道针划破皮肤一般,此刻的步休衣衫碎裂,裸露的皮肤上是数不清的划痕,正在步休止不住的颤抖中愈合。 “不可能!这不可能!”一名封家弟子解开了双手的印,满面不可思议地盯着远处的步休道:“即便是化气三步的长老,也绝不可能从此封界逃出!他到底做了什么?!” 就连那名化气三步的欧阳大长老也满面不可思议。身处封界中的他,对封界之中的空间力量感受的更为细致。那名封家弟子说的没错,就连他也无法从此封界之中逃脱。 原以为十拿九稳的计划,居然也被那步休破解了,他手中的不是生命法则吗?为什么连具有空间法则的术法都困不住他?!他的步法…… 人们见情况不对,渐渐停下了手。 欧阳晴站在步休身前剧烈地喘息着,尽管时间不长,但一次性对付如此多的高手,她已经达到极限了。 小黑伏在欧阳晴肩膀上,身体发颤,其身上的毛都像湿了一般。事实上,小黑的压力才是最大的。 整片空间再次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欧阳大长老的声音传出:“步休!你与白睿究竟是何关系!” 步休大声笑道:“你们要是帮我宰了他,我就请你们所有人去子桑吃饭泡神泉!” 步休不再暴虐,其清朗的声音与阳光的语气在这片空间回响,瞬间带给众人一种异样的感觉。 欧阳晴飞到了步休身旁,步休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欧阳大长老深叹口气说道:“步休,虽然你逃出了封界,但,天地能量被封,你已经是穷途末路了,还是把东西交出来吧。” 说话间,步休的伤已然恢复。他点了点头道:“我们的确快到极限了,那这次先到这里吧,我们下次再见。” 欧阳大长老闻言疾速下令道:“捉拿步休!” 话音刚落,自远方蓦然绽起一片白光,仿佛将这万里欧阳领地都照亮一般。 那光只是瞬间便来到了众人身前,带着万钧的力量砸在了所有人的身上。 步休护住欧阳晴,身上黑光点点,像往常一样将这白光隔绝于外,却依旧面色一红,被砸入了地下。 众多化气一步以及没有防备或者防备不周全的化气二步高手均被砸得吐血不止,唯有化气三步的强者依仗自身力量抵住了攻击,却依旧被砸落于地。 众山没有禁制的地方被砸得坑坑洼洼,数座高山就此崩塌,地面烟尘大起,旋即又被那光压于地面。 数名化气三步的高手反应最快,方被攻击便立刻顶着压力向步休落地之处飞去,到了之后却发现此处早已没有了步休身影,其气息也在此处断绝。 还是被他跑了。 仿佛在他们心中,原本就留不下步休一般。 那些被步休所废而跌落的人们早就被同伴救走,侥幸从这场‘灾难’中活了下来。 …… “我是真的羡慕你们啊。”逃跑中的步休一边看着‘灾难’的始作俑者梦曼,一边感叹道:“为什么你们的攻击场面都那么大呢?屠龙压凤,尽显神威。” 欧阳晴被收入了小天地,小黑在步休的肩上回复着体力,梦曼又不太会说话,于是这一次的逃亡便成了步休的单口相声。 “晴儿才化气二步,术法也不是很精通,但就这样她的剑气也可以纵横数里,这是欧阳家的剑。她的哥哥,那个光头欧阳信,小时候见过超越化气阶的超级强者,屠龙劈山厉害得不得了!这是左家的刀。还有佛家,别的不说,就当初修气一步的智能跨级用了个天眼通,就把修气三步的弄成了白痴,而且还是个大范围攻击手段。封家封界,最基础的封界就已经有了空间法则的影子。子桑就更不用说了,哪一个不是搬山填海的大神通?奥斯家族有可以毁灭城市的奥斯神箭,肯定有比这个还可怕的能武。利昂家族,凯尔王子稳压奥斯空一头,说家族没有力量那是在开玩笑。月宫不擅长攻击,但是她们的治疗能力几乎到了肉白骨的程度。鬼阁,很菜很一般,但是能让死人复生为僵尸,不知道是多少老头子们的圣地。圣教但丁,虽然我扇了他一巴掌,但当时他暴露出来的气机,如果没有控制,下一击比韦塔就没了。灵兽谷养着的异兽本就像山一样大……”步休笑道:“就连星奕和沙巡,他们等级够了之后也非常恐怖。你说说,怎么就我一个人打的这么没气势?” 梦曼一句话也不说。夜宗几乎都和你一样,你说的那些家族和门派,估计只有全加起来才能干掉夜宗。 片刻后步休回头望了一眼,对梦曼说道:“进小天地吧,他们发现我们了。” 梦曼点了点头,在步休结印后进入了小天地中。 步休恢复了所有情感,那种久违的充实感、安全感、可控感让步休一片轻松。 第一百六十章 势 步休险些哼出声来,可见此刻他的心情有多好。 就在步休认为自己已经逃脱的时候,自小天地中传来了极为不安且混乱的气息。 步休一惊,立刻停下了脚步,沉吟片刻,当小天地再一次不稳定的时候,一咬牙将欧阳晴及梦曼放了出来。 梦曼闭着双眼,双眉紧皱,如晕倒一般躺在欧阳晴的怀里。欧阳晴抓着梦曼的手,一脸担忧。 步休用敛气功法将三人覆盖,蹲下身关心道:“出什么事了?” 匿气功法需要与施法者自身相结合才能发挥功效,因此步休也不能肯定这样做会不会让欧阳家族的大能们发现。即便成功了,如此大面积的匿气,肯定会被怀疑。 梦曼一动不动,光明术法仿佛不受控制一般自行运作,使她的身体忽明忽暗,气息极不稳定。 欧阳晴答道:“进入小天地后,梦梦的面色就越来越苍白。她拉着我的手,光张嘴却说不出话,慢慢昏了过去……我也不清楚她出什么事了。步休你快看一看,有没有什么眉目……她的眼神,仿佛很痛苦,像是在向我求救。” 步休点了点头,先用手触摸着梦曼的额头、手心,而后眉头一皱,用出了瞳术。 “难道是……”步休仔细地盯着梦曼的眉心,许久后叹了口气,握着梦曼的手对欧阳晴说道:“梦曼她……极有可能正在突破界限。” “突破界限?” “你也知道梦梦和我的关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如果我们想将情绪稳定下来,就只能让拥有生命法则的我来帮助梦梦集齐七种情绪。方才与欧阳家人对战的时候,这七种情绪就已经齐了……所以我想,梦梦她应该正在利用生命法则,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存在彻底稳定下来。”步休一脸严肃道:“这将关系到她的生死。所以,晴儿,我们还是准备再一次面对你家族的追杀者吧。” 欧阳晴没有理会步休的玩笑,反而一本正经问道:“步休,之前你说,你将大闹欧阳,其目的应该是毁掉欧阳吧?但除了梦曼的那一击的之外,你的目标好像并不是毁掉欧阳……难道你还有下一步的计划?你究竟要做什么?” 步休无奈一叹,对欧阳晴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到现在为止,白睿所用出的一直都是阳谋。什么是阳谋?随势而动,随势而发,光明正大却避无可避。除了最开始由于不知道小黑的存在而吃了个亏外,他的每一次动作,我们都清楚的知道,却又不得不接。他在造势,在利用七大家族造势,他有这个资本,也有这个能力。我要破势,但是我没有可利用的且可与之对抗的势,因此就只能造出同样量级的势,或者在他的下一次势形成之前给予意料之外的破坏。到目前为止,白睿依旧在布局。为了这个局,他需要通过一次又一次的造势,逼迫我向着他希望的方向前进,从而达成他的目的。但,如此庞大的局,我的每一次选择都可能使我的方向跑偏,因此,为了保证局的效益,这个局的容错率必须大到哪怕是我死了都可以继续的程度;每次势的出现,都必须在极其关键的地方让我只有唯一一种选择;每次势的方向及势能的大小,都必须在合理的范围之内。白睿的布局能力真的可怕至极,但最可怕的是,我们根本不清楚白睿的下一步究竟要做什么,也就不清楚我们将会被逼的去做什么。比如白睿在西大陆的布局,要说其目的仅仅是为了让我拿到只有我才能使用的奥斯神箭,这根本说不通。要知道,奥斯空篡位、凯尔篡位、奥斯空与韦恩联合杀凯尔……这种能改变西大陆根本性质的事情,无论结果如何,一定会为白睿带来下一个大势,用来裹挟我逼迫我的大势。而我们能做什么?去赌么?赌奥斯空赢?赌凯尔赢?然后根据我们的赌去帮助其中一个人?”步休摇了摇头:“我们根本就不知道白睿想要谁赢,因此也就无法做出正确的行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扰乱这个还未形成的势,或者用我们力所能及的行动,去制造意料之外的大事及大势。” “白睿他……还没有那么神吧。我不相信他可以一直让我们顺着他安排好的路走下去。”欧阳晴皱眉问道。 “我们并不知道哪个势才是真正关键的势、足以影响整个布局的势。也许,我们做的大事、我们布好的大势对他来说根本就可有可无呢?” “如果这样想的话,我们永远没有办法逃出这个局的。” “所以,大闹欧阳、甚至毁灭欧阳,对我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事情。我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个足以影响整个布局的势,然后破坏它。” “如果破局之后,白睿杀掉我们呢?” “他不会这么做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应该是他最后的希望了。杀了我,五千年的坚持便会彻底化为泡沫……因此我想,白睿不但不会杀掉我,反而会千方百计令我成长、不遗余力的保护我。” “所以,”欧阳晴看着远方,他们终究是追过来了,说道:“你其实根本不怕他们,对么?你就这么相信白睿?” “我不担心我,我担心你们。” 欧阳晴转头看着步休,满面柔情。 步休起身面对着强大气息的方向说道:“意外之所以称之为意外,就是因为没办法计算啊。白睿再神通广大,再深谋远虑,对这种意外的细节也无法掌控。我们,终究是要靠自己挺过这一关的。” “为什么我感觉……”欧阳晴歪着头,一边温柔地摸着梦曼的脸,一边略带俏皮地看着步休道:“我们不是在破势,而是在作死?” “这也是白睿可怕的原因……有了国战屠城的事情、有了小莲的事情、有了我父母的事情……我永远也不会把他真的当成全心全意帮助我的好人……当他成功的时候,我的下场,一定不会好。” “这点我们都清楚,我” “他们来了。”步休打断了欧阳晴的话,将小黑扔给欧阳晴说道:“晴儿,你和小黑守护梦梦……这里没有欧阳家族的守护阵纹,我没有大碍,只要你们无恙就好。” 欧阳晴没有反驳,静静的点了点头,低头看着怀中的梦曼,伸出手轻柔地抚着梦曼紧皱的双眉。 梦曼的手紧紧地抓着欧阳晴。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一击制敌 既然白睿的势都是为了帮助步休成长,为什么步休还要选择反抗呢? 反抗的原因有很多。 其一,步休本不需要这种成长,他对这些根本不在乎,如果没有白睿的逼迫,那么步休将会生活得很舒适。不像现在,随时面临着死亡或者同伴死亡的风险。当然,自步休成为夜魔徒弟的那一刻起,这一切就都不可避免了,即便没有白睿,一些事情依旧会发生的——比如国战,当时的白睿也仅是对步休的步法有些怀疑而已,对步休的算计并没有上升到目前这种程度。 其二,步休不想在白睿创造的道路上成长。或许这是一条相对稳妥快速的路,但谁知道路的尽头是不是绝望?如果在这条路上迷迷糊糊地走到底,那么最终无论结局如何,步休都只能承受。这显然触及到了步休的底线。自己的未来,还是自己掌控比较好。 其三,巧合也好逼迫也好,即便他不得不走在白睿安排好的路上,他也希望能尽早对这一切的始末看得清楚一些。其目的正是为了解决第二点,不至于把自己的命运全权交给白睿。 步休将一个高级能量屏蔽器罩在二人身上,随后一抖小臂,将奥斯神箭自带的能量刃弹出,与小黑并立于空中。 “小黑,你就在这屏蔽器的附近,防止他们破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 小黑郑重点头。 “你真的不会有事吧?” 小黑依旧点头。 “那就好。”步休展颜一笑“如果说之前的我还是在试探与发泄,那么现在,就必须真的大闹天宫了……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步休!”欧阳家长老们疾速飞至,透过能量屏蔽器感知到了那股异常的气息,他们就是追寻这股气息而来的。片刻后大长老淡然说道“看来这次,你终是逃不掉了。与其鱼死网破,不如束手就擒。我以欧阳家族的名义起心魔重誓,绝不伤你性命。” “大爷,做人要厚道。”步休笑道“不伤我性命,就是要对我搜魂,把我变成白痴,顺便折磨一下,对不对?” “搜魂,也不一定会变成白痴。” “我说,大爷,做人真的要厚道。这种话,就别说了吧。” 大长老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步休在拖时间,但他知道肯定拖不长。大长老也知道步休在拖时间,但是他也需要让下属将步休包围起来。 大长老看着基本就位的几人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受死吧。”人死之后的一小段时间内,还是可以进行搜魂的,不过效果会大打折扣就是了。 一名身背无锋大剑的男子悄然飞向了能量屏蔽器。即便是高阶的屏蔽器,又怎么能拦住一名化气二步巅峰的高手呢? 此人一手紧紧握住脑后的剑柄,一边用余光观察着步休的动作。一见到步休消失,便立即将大剑抽至身前,堪堪挡住了步休的一击。 男子对步休狰狞一笑,说到底也只是步法有些难缠而已,他的斗技根本就不过关。 “但是我对人体和心理都很了解……”步休的身影在男子身周多次出现,每一次出现都发出了一次比较怪异的攻击,却均被此人挡了下来。他手执大剑,却极为灵活。 其他化气阶强者不方便释放远程的攻击,因此步休必须争取在其他人赶来时将此男重创。 “你右袖中藏着的的小剑才是真正的杀手锏吧?”又从几个怪异方向发出进攻的步休,在说完这句话后一刀斩在了男子的右臂上,发出铿地一声“你其实是个左撇子。” “知道又如何?你的攻击毫无力道,亏我还一直把你当做夜一对待,难道你真的只是步法出众而已么?” 此时已有其他化气三步强者赶来,步休眼神一凝,对其打出一颗能量弹,险些被持剑男子一剑劈了。 “最后一下了。”步休喃喃道“再见。” 说话的同时,步休左手飞刀,右手自腰间一划,便从空间腰带中带出另一把匕首用刀柄狠狠磕在了男子的腰侧。 男子右臂仍在空中挥舞,左臂则磕飞了那柄飞刀,正被步休趁虚而入。 男子被磕中后,左半边身体一麻,随即身体一滞,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步休趁此机会缩臂转身,匕首转了一圈,磕在了男子的后颈处,男子身周的能量都溃散了。 点穴,一般来说对修气阶就毫无用处了,但只要巧妙利用,还是能起到效果的。步休与持剑男子交手以来所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让男子不得不自行做出有违人体血脉行进的扭曲动作。 比喻来说,就像在他的体内,用他自己的血脉构建了一个阵图一样。 步休将白睿四面施压最终迫于一点的做法用在了这里,将持剑男子的血气逼至紊乱,随后在极易产生效果的穴位上全力施压,最终达到了这样的效果。 电光火石间,又有两人赶来此地,先前被能量弹所阻的高手摆脱了能量,重新飞至。 步休一咬牙,终是用奥斯神箭捅破了持剑男子的气海,一股能量瞬间在其体内肆虐。 这股很容易被涤清的能量,偏偏在持剑男子无法控制血气的时候弥漫开来,轻易地便废掉了他的修为。 一击奏效,步休用出无名步法疾退,却终是被赶来的三人伤到了身体,在其左臂、左腿及腰侧均留下了不浅不深的剑痕。 就在三人怒急准备追上去的时候,赶来的二长老伸手拦住了他们,有些惊疑不定地说道“你们有没有觉得……步休的功法在哪里见过?” “这还用说?看那步法,绝对和白睿同源!” “我指的不仅是步法,还包括他的功法……”二长老看着步休身周的点点黑光,眉宇紧皱。二长老相对年老,不像三长老那样年轻,再加上喜欢读书涉猎古之秘史,因此见识也要多些。 其余的人均在纠缠着步休,这边几个长老议论道“自古以来,人们均以排山倒海、移星换月、劈空斩日的大神通为当世强者的标准。” “然而,五千年以前,天地动荡,大道溢出,群英尽现,可谓是百家争雄,不知出了多少天才。” “大浪淘沙,最终傲立于天地的,则是以那人为首,包括我们七大家族六大门派的先辈们,然后,人类大陆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难道……”三长老惊讶问道“白睿很可能是夜宗的,步休的步法和白睿同源,而那人也是夜宗的……” “那夜宗已经有一个夜一了……他们要逆天不成?!” “别跑偏了正战斗呢……”二长老说道“你们没有懂我的意思。据我所知,自夜魔消失以后,天妖九变和那种步法还偶有出现,但,当初夜魔自创的那套滔天魔功却再也不见了踪影。原先我也根本没往这边想,毕竟步休的功法和那人相差太远。但自他真正步入化气阶后,我才隐约觉得这种能量异象似曾相识。之前还一直不敢确定,但经过我们这么一分析,我有八成把握确定步休所用的功法,正是夜魔的夜魔功!” “难怪,我还一直纳闷呢,以我们的剑气,如果是普通功法,他早就被肢解了。” “你这么一说我就更确定了。” 。 第一百六十二章 剑阵 “居然就叫夜魔功……”步休一边竭尽所能地躲避各种攻击,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问道:“你们还知道些什么吗?” “我们的关系有好到这种程度么?”三长老眼睛一眯道:“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快点宰掉这个小子?” 其他人翻白眼,要能宰掉早宰了。网 “反正我觉得挺和谐的。”步休笑道:“我身上真的没有那什么生命法则,我也是被陷害的啊,你瞧我连自己练的功法叫什么都不知道。” “这些话你和欧阳画说去吧。”三长老道:“看看他会不会从床上跳起来抽你。” 欧阳家其他高手打的更别扭了。如果步休真的有生命法则,怎么可能这么狼狈? 没有人乐意吃力不讨好、被人当枪使,步休身怀重宝的可能性越来越低,能打动他们的利益也变得更加虚幻,他们对步休的敌意便越来越低。 有些人为了替同伴复仇,依旧咬牙切齿欲除之而后快。 有些人是为了步休身上的奥斯神箭,且坚信步休身怀生命法则。 有些人则觊觎步休的功法步法。欧阳剑意与夜魔功的本质天差地别,为了自身修为甚至自身安全,他们不会去修炼,但谁都知道这是比奥斯神箭还重要的至宝,它的价值无可估量。 但对很多人来说,他们下手确实迟疑了不少。 步休从不置人于死地的做法,第一次为他带来了善果,即便此善果还如此之小。 赶来的人愈来愈多,动手的人却愈来愈少。 晴儿之前强行利用丹药将功力提升至化气二步,如今丹药效果消失,她几乎已无再战之力——没有立刻晕厥已是大幸。 就在这时,一声暴喝自人群中传来:“封住那只黑猫!” 步休心中一紧,运足力气喊道:“你们不要逼我!” 欧阳家族有不少人专修快剑,其大成者十丈之内出手即可伤人,缺点就是太过于倚仗速度和剑器本身,因此杀伤力不足,很多时候甚至不足以破开敌人的护体防御,却胜在速度奇快隐蔽性高,与步休的战斗风格极为相似。 步休喊话的同时,身周便先后传来了数声剑身与黑色光斑若有实质般的碰撞声。 步休心惊不已,因为其中竟然有三道符剑先后划破了他的手臂与小腿,留下了三道血痕。 步休深吸口气,眼神闪烁地看了欧阳晴他们一眼后不再言语,身周黑气大涨,转瞬间便将步休团团包围。 正是无名功法中的夜-防。 防是以牺牲隐蔽性和迷惑性为代价,以加强数倍防御之力为目的功法。 这也等于步休牺牲了一击制胜的攻击能力,从速攻流打法变成了更加稳妥的速防流打法。 欧阳家族底蕴深厚,可能是因为前期因误伤而牺牲掉的同伴太多,也可能是因为他们有着前期“留一手”的战斗习惯,总之,很明显,他们有相当一部分人根本就没用出全力。 此刻他们不仅可以抓住时机出手,还伤到了步休。网因此步休为了更持久地战斗下去,不得不选择了速防流的战斗方式。 他们的攻击愈加得心应手了。 “结成剑阵!”一道清冷的声音自步休身后的人群中传来。 只见漫天飞剑金光大放,飞快盘舞起来,咻咻之声不绝于耳,一下便将步休的身形淹没其中。 飞剑迅速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金色圆球,从里到外共有十八层,每柄飞剑从一层至十八层都有着固定的路线,每次的路线却又不同,无数把飞剑互不干扰,却又随时以毫厘之差交错而过,毫无规律可言。 “燃起剑火!” 交错盘旋、密不透风的金色圆球立刻便燃起了火红色的光焰。 剑火不同普通五行中的火,而是结成剑阵之人将剑意激发到极致,意象化形而产生的自然形态。 如此恐怖的剑阵、几乎能撕碎空间的剑火,自然而然地便带有了封界的属性,却又比封界凌厉地多。 千百年来,能死在剑阵之中的人无一不是化气三步顶阶的大成高手,即便是封家家主封贯,也有极大可能殒身其中。 当然,剑阵也有异常多的限制。如果真的对上了封贯,他一抬手就可以封住大部分的剑阵维持着。 欧阳晴望着金色圆球中的步休心急如焚,终是昏厥了过去。小黑同样呲牙咧嘴地发出攻击前的吼声。她隐约能感觉到步休依然活着,但剑阵实在太过凌厉,连她的神念都只能停留在外,不敢入内。 片刻后,结成剑阵的化气阶强者们都面色苍白,精元亏损,也就顺势停下了剑阵。 漫天金色光剑不消片刻便回到了各自的主人之手。 光团中心处,一团血雾被风轻轻吹散。 但依旧没有人知道步休究竟有没有死——血量,太少了些。 “嗷!!!!”小黑立刻便疯狂了起来,爆发的能量瞬间便打破了原本用来守护自己的能量护罩,只有身旁的欧阳清和梦曼依旧无恙。 就在这时,一声轻哼自梦曼嘴中发出,随即猛然坐起吐出口鲜血,不再沉睡。 一直身处能量护罩附近的欧阳家几大长老一齐吐出了口鲜血,满面骇然地望向了小黑,失声叫道:“圣兽!这一定是圣兽!也只能是圣兽!” “步休居然以圣兽为宠?!他果真是个祸害!” “恐怕这片天地要不得安宁了!” “这颗星球会不会……” “不会吧?” “可是圣兽……的确有这个能力啊……” “毁灭星球?不可能的!难道这步休想自杀不成?” “至少,毁灭整个欧阳域毫无问题……” 所有人都惊骇至极地看着这一幕,不约而同地咽着口水,窃窃私语起来。 “圣兽一生只为一击,一击过后便要进入轮回……” “据说他们能在天囚外的星空中生存,永世不死不灭,不属于任何一颗星球,因为他们每一次轮回都意味着毁灭了一颗星球……” “相比圣兽,神兽算得了什么?”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恐怕除了这个天囚之外,没有东西能封得住一个圣兽……” “不一定。”有些乐观者道:“这圣兽看起来如此年幼,根本不具备那种毁天灭地的能力,我想封家的封界足以困住它了。” “而且它也不一定会发出那种攻击……只要不是以自身生命为引,当无大碍。” “什么叫当无大碍?毁灭一个欧阳域还叫当无大碍?” “杀又杀不死,送又送不走……” “若是不解决掉它,恐怕千年后这颗星球必定毁灭啊!” “这可如何是好!” “想办法让它现在就自杀?” “谁知道它自杀后这颗星球还在不在?” “这才是天大的灾难啊!” 欧阳家族大长老止住了伤势,听到身边人们的话后不得不站出来说道:“不要慌不要慌!它……还不一定是神兽呢。” “神兽受到伤害至少还流血呢,这只猫却……” “你们也看到了,它只是只猫而已,可能是出生时吞服了某种逆天灵药也说不定呢?” 就在他们窃窃私语时,小黑喘匀了气,再次嚎叫出声:“嗷!!嗷??” 步休一脸冷漠地再次现身,右手一把提起小黑,左手一挥就将昏迷的欧阳晴和醒转的梦曼放入了小天地之中,随后再次消失不见。 没有人再窃窃私语,而是有些脊背发寒地沉默了下来。 他们,还是没有拦住步休。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丹房 虽然步休自欧阳剑阵中成功逃脱,却依旧为此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网 步休散去了身周黑雾,瘦削苍白的脸颊显得虚弱异常。此刻他的左手小指及无名指均齐根而断,鲜血滴落长袍之上,又顺着衣摆落入下方山林之中。 正是那两根断指中所蕴含的全部血气才令步休有能力逃出剑阵,此刻恐怕那两根断指已经自然化为血雾了。毕竟步休连专门封锁空间的封界都可以顺利脱出,更何况剑阵的空间封锁能力只是因为其无比锋锐的剑意而已。 但此法却令步休变得异常虚弱。步休一边悄然动用生命法则为断指止血修复,一边飞速逃离着。 前方的山峦比较眼熟,步休略一思考便想起了,那里曾是欧阳晴待他去过的地方。 当时白睿偷走了欧阳域许多上好灵药,他们曾来看过一次。 “还真是多灾多难啊……丹山。”步休露出了苍白的笑容,眨眼间便来到了丹山之前。 断指血已止住,步休敛住了气息,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山内。 丹山共分四层,自山脚至山顶,通过无数阶梯相连。 估计追兵很快就可以追到这里,步休在潜入到二层后便咬了咬牙,决定不再如此小心。 这里经过白睿事件后,各种科技、符文大阵既隐蔽又复杂,若想不惊动他们地破解进入,先不说步休有没有那个本事,仅是时间上的成本就不是步休敢赌的。网 一旦在这里被围住,恐怕他的一只手都会被留在这里。 还不如趁机抢走几种灵丹而后迅速逃离呢。 虽说丹药对修炼的帮助不大,但那是指对真气及能量的提升效果不大而已。 好的丹药,在入阶前可以强身健体,打下基础;在锻体阶可以相应辅助内脏甚至脑的锻炼;在修气阶则可以拓宽经脉加强气力;在化气阶更是能助人感应天地五行,具有非常神奇的功效。 也就是说,丹药对硬实力的提升帮助不大,对软实力以及基础能力的提升却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四层丹山,分别对应一个人四种不同的修炼阶段。 除此外,每层还分别有着对应等级的辅助丹药。 所谓辅助丹药,就是具备类似于补血气、伤口愈合甚至于不太过分的残肢重生这样的功能,一般家族子弟出门历练时都必须提前准备好的治疗丹药。 能令人残肢重生的丹药,事实上功效也没有那么神奇,最最顶级的药也就是重生一只手掌这样而已。但就是这样的药,即便是整个欧阳域,一年也不会有多少颗的,除了每年化气阶高手能固定拿到一颗之外,就仅有不到千颗的存量。 一个欧阳域可是千倍于白国的辽阔,上百亿的居民,就只有不到千颗的存量。 步休并没有进入前三层的任何一栋建筑,虽然那里可能有许多价值很高的药,但目前他最想要的一个就是高阶治疗丹药,另一个则是能助人领悟天地五行乃至魂意的五行丹、醒神丹和炼魂丹了。 步休望着包裹着整个四层的巨大符阵,先拿出了欧阳晴身上的高级令牌试了试,发现没用后便一咬牙强闯了进去。 想破开大阵,最少也要近月时间,步休连半刻的时间都没了。 一进入大阵之内,便瞬间有各种激光及符文暗器飞掠而至,就连步休身前的道路都开始扭曲了起来。 步休眯着双眼,运起无名步法疾速向前冲去,除了略具空间效果的幻阵之外,其余攻击没有一道可以伤到步休。 步休闪身进入了前方距他最近的一间丹房后,令牌一挥,能量打出,丹方的禁制就此无效了。 果然是这样,他们只换了大阵,凭此令牌还是可以控制小阵的。 就在步休进入丹房后的一瞬间,充满危机的漫天各色光华同时消失了,大阵不再继续攻击步休。 丹房门窗敞开,光线充足,古香古韵。正厅中央放着一个高阶的符文炉鼎,精光熠熠、符文隐现,炉下丹火似乎永燃一般,鼎盖上方紫气袅袅,显然灵丹未成。 炉鼎四周围着四个四折屏风,屏风上用类似壁画的彩色颜料分别画着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守护神兽旁还有两名身穿金色盔甲的人,看起来倒像是天宫神兵。 虽然屏风是彩画,整体看起来依旧偏暗。 随手打晕两个丹徒,步休也没心思去管这样的一幅场景里面练的会是什么丹药,只是径自快步走向了正厅之后的丹库,至于旁边的材料库,无非就是一些稀有金属、稀有灵草和五行量晶之类的东西,价值不大,否则也不会被练了。 丹库门窗紧闭,整体较暗,里面有着很多分区,因为一些特殊的灵丹其存放条件同样较苛刻,因此金、火、冰等元素在这里颇为常见。 治疗丹药就摆放在最常规的架子之上,步休挑了几个认识的先一股脑吞了下去,随后将丹库中存放条件一般的丹药全部席卷进空间腰带中,迅速离开了这里。 当步休搜刮到第四间丹房的时候,一个四品丹师就在他的眼皮下收起了炉鼎中的丹药。 正是一瓶极为罕见的五行丹。 步休用出无名步法瞬间击晕丹师后拿出了那瓶五行丹,顺便强行打开封印,拿走了丹师空间法器中的全部高阶丹药。 “算你倒霉,好久都没有赶尽杀绝了。” 步休话音刚落,就发觉到有两个追杀他的人偷偷地进入了大阵之内。 之所以说是偷偷的,主要是因为他们不想被步休发现,可惜他们并不知晓瞳术的真正作用,于是被步休先一步发现。 “还是追过来了。” 步休看着在丹药和生命法则作用下已经重生三分之一的手指,冷笑一声后离开了丹山。 …… “血迹在这附近就消失了。”欧阳家一名化气阶女子抱着一种步休从未见过的灵兽在丹山附近说道“他很可能去了哪里。” 欧阳家族三长老看得咽了口口水,声音有些飘地道“你们说,我们是不是……很无能?” “我感觉我们欧阳家族在修仙界,就快变成一个天大的笑柄了……” 所有人的心越来越沉,同时对步休的惧意和恨意越来越强烈。 “一个杀不死,一个抓不住……” “难道真的要像五千年前那样才能……” “五千年前夜魔曾经被七大家族六大门派的老祖宗们共同追杀,最后好像也没听说夜魔死在他们手上啊……” “况且,有没有发生过这个事还不一定呢,奥斯神箭不就是夜魔和奥斯海一起打造的吗?” “如果让步休那小子成长起来,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办法可以制得住他。” “肯定是有的,这个世界上还有不少懂的法则的老怪物,跟他们比起来,十一个家主加起来也就是一盘菜吧。” “真是可怕啊,那小子才化气一步……” “兰儿,”欧阳家族大长老叫之前怀中抱着灵兽的女子道“还能不能继续跟踪步休?” 兰儿摇头道“连七阶灵兽长吻貘也感应不到他的存在了。” “唉”大长老叹气道“都撤了吧,我们还是等家主醒来之后,再做决断吧。” 。 第一百六十四章 再遇小果 天边出现一道霞光,迅速吞噬着无边无际的黑暗。步休挺立于悬崖之巅,隔着薄雾低头俯瞰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欧阳家,形形色色密密麻麻,繁荣依旧。 远处群山云雾缭绕,怪石嶙峋,也只有此刻,步休才能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厚重、这个人间的苍凉。 寒风猎猎,步休闭上双眼,深叹口气后离开了这个地方。 不到十天步休便飞至白国边境,循着记忆飞了片刻后便感应到了小果的位置。 当他毫无掩饰地飞到小果住处时,却没发现小果的身影。望着与一年前一般无二、仿佛自他离开后就没有丝毫变化的房屋,步休轻咦一声后,满面笑容地走进了卧室之中。 以竹为屋、以花为饰、简洁素雅。 步休深吸口气后,笑着拍了拍躲在桌子下瑟瑟发抖的小果背部,随即把她揪了出来。 “啊!”小果顿时发出了惊恐地尖叫道:“不要抓我不要抓我!不要吃我!啊!!” 步休好笑地拍了她的头一下道:“别叫了!看看我是谁?” 小果一边抽着鼻子一边小心地抬起头。 “呀!步休!”呆了片刻后,小果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住步休道:“步休你回来啦!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呢!” 步休轻拍着她的背笑道:“这不是回来了么。刚开始我还吓了一跳,以为你被坏蛋欺负了呢。” “没有坏蛋来这里的。”小果擦了擦眼泪,转眼间便换上了一副笑脸道:“这一年你跑去那里玩了?也不叫上我!” 步休这才反应过来,一年的时间对小果来说,和人类间的几天不见差别不大。 想到这里他就放心了。 小果突然间再次抓紧了步休的胳膊问道:“是不是……是不是有一个很厉害的人和你一起来啦?那个人好厉害啊,我隔着老远就被他吓了一跳呢。” 步休嘻嘻一笑,猛然释放出化气一步的能量,吓得小果又是一蹦,嘴巴都惊成了兔唇的形状。 看着小果吃惊地表情,步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你你你你”小果话都说不利索了。一年前步休晕倒在树林里,那个时候的他还很弱小,连小果都能轻易欺负他。这才一年的时间,他居然快比得上老祖宗了! “本公子可是天才!”步休不无得意,这还是第一次有亲近的人为他的迅速升级无比惊讶呢。 小果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嘴唇诺诺地一开一合,许久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还吃饭吗?” 步休又开心地笑了起来,起身走到小果身前把小果的头发弄乱道:“吃!” 小果闻言如获大释,腾一下就窜出了卧室,随后又猛然窜了回来,差点撞在步休身上,眼珠左右乱转,欲言又止。 步休笑着摸出了怀中的小黑,看小黑依旧睡眼惺忪,拍了她几巴掌把她打醒后递给了小果。 小果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珍而重之地接过了小黑,露出了一脸傻笑。 小黑先是晃着脑袋看了一眼小果,对她叫了一下后便虎视眈眈地瞪着步休。 步休双手插兜吹着口哨背过身去,小黑眼睛一尖瞬间便冲了出去,步休用出无名步法消失于原地,小黑身形在空中一滞,便迅速向步休出现的地方掠去。 步休方一出现就被小黑撞了个满怀,踉跄两步后比了个‘你狠’的手势,随后再次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屋外传来了步休的声音:“小果!多做一些!” 小果喜滋滋地应了一声。 小黑再次追了出去,由于房屋的阻隔,步休占了先机,当他看到小黑在屋内黑影一闪就消失的同时,连忙从空间腰带中拿出了一张比较结实的布,对着身前兜手而出,便将堪堪飞至此地的小黑罩了进去。 步休急忙将布卷起,小黑在布中左突右撞,力气奇大,连步休都几次险些被带倒。 步休将布扎紧后,往空中一抛,从空间腰带中拿出一根玄棍,像打棒球一样将小黑打飞了出去。 小果在屋内看到了这一幕,心中一颤后,对着步休就张牙舞爪地跳了出来,一副要和他拼命的样子。 步休一笑后再次消失了。 吃好饭后,步休坐在一年前的那张秋千上问道:“小果,这一年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啊?” 小果坐在一旁的秋千上一边摇一边掰手指头道:“有呢有呢,那边的狼妈妈去年刚生出了两个孩子,傻乎乎的好可爱呢。还有那边的小松鼠,已经有灵性能和我一起玩了!可能是你在这里她不敢过来吧。还有那边池塘里的小乌龟,才500多岁说起话来就老气横秋,我教训了他很多次,每次都打的他不敢露头,哈哈哈哈!还有还有……” 步休静静地听着小果的话,终于放松了全部精神,有一种自世间隐退从此不再在意任何纷争的感觉。 这是只有小果才能给他的感觉。 当步休将他去过的地方和好玩的东西一一告诉小果时,先是蹦蹦跳跳的她,眼神渐渐变得就像步休对她始乱终弃一样幽怨,看得步休止不住地大笑。 打闹许久后,小果忽然叹了口气,露出了步休从未见过的伤心姿态。 “怎么了小果?”步休停下了手,坐回秋千上微微荡着说道:“想起什么了?” “我想起我的姐姐了。”小果嘟着嘴,有些难过地说道:“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回来了……比你还久,比你久的多……” 步休心中叹了口气,看来妖怪灵智开后,对于时间的态度和人类其实相差无几。 “其实,这几件房屋是你姐姐做出来的吧?” 小果乖乖点头道:“姐姐偷偷去过外面的世界好多好多次了,每一次回来都会给我带很多很多好玩的东西、好吃的食物……这几间房屋,也是姐姐有一次回来后兴高采烈搭起来的……只有上一次,姐姐什么都没有带回来,匆匆见过我一面之后就走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她来见你的时候,有说些什么吗?” “说了。她说让我在这里等她……”小果说道:“我相信她会来的,我也相信你会回来,现在你回来了,我姐姐是不是也快回来了?” 步休笑着点了点头。 “我的姐姐可漂亮啦!又善良、又温柔,她绝对不会骗我的!”小果信誓旦旦道:“她一定会回来找小果玩的!” 步休出于一贯的态度,看似随口地问道:“小果,你的姐姐离开多久了?” “十一个春十个秋!”小果瞬间就给出了答案。 差不多十一年左右的样子……步休语气有些怪异地继续问道:“你的姐姐……也是位兔妖?” 不会这么巧吧…… 小果摇头道:“不是,我的姐姐是一只美丽的蝴蝶!” 步休上下牙磕了一下,连忙问道:“她难道是叫白蝶?” 这次轮到小果疑惑了:“你怎么知道我姐姐叫什么?” 步休一拍大腿道:“因为虽然我没有见过你的姐姐,但我却见过你的姐夫啊!” 白蝶没有再回到这里……那她会去哪里呢? 步休其实正打算看过小果后就去佛门看一看,寻找一些对付白睿的线索。他倒是可以去佛门帮着找一找白蝶,但现在的问题是……他应不应该带小果一起去? 说实话步休是不想带小果出去的。先不说能不能找到白蝶,就算是有自己在身旁照顾她,也一定无法避免一些不好的事情…… 究竟该不该带她一起去呢? 步休坐在秋千上默默不语。 嘛,现在也不急,我还是仔细看看再决定吧。 第一百六十五章 神秘洞窟 小黑轻灵地跃到步休的膝盖之上,眼神似乎在询问他的意见。 步休来到小果这里已经三天了,这三天中,小果拉着他不知疲倦地逛遍了整片山林,都是一些她平时喜欢去的地方。 这天,天色已暗,在两人回去的途中,小果拉住了步休的衣摆,小声问道:“你……是不是还会走?” 步休没有说话。 “你什么时候会走?”随即小果又摇了摇头道:“还是不要告诉我了……” 步休欲言又止。 小果突然停下了脚步,拽着步休向另一个方向边走边说道:“步休,我带你来个地方。” …… 天边还留着最后一丝光芒,而树林中却由于树叶的遮挡早已暗了下来。 林内林外光线的对比是如此的强烈,以致于身处林内时,仿佛全身都笼罩在暗蓝色的光辉之中一般。由于长时间身处较暗的地方,因此抬眼望去时,远处的光芒竟是如此的刺眼。 却依然照不进林内。 小果带着步休一步一步地走在这静谧的树林之中,每一脚下去都响起了清晰的树叶碎裂之声。 也不知道两人走了多久,步休抬头望去,似乎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 当步休看到前方的场景时,几乎瞬间确定那就是他们二人此行的终点。 那是唯一一处毫无遮挡地被月光照耀着的地方,一个房屋般巨大的怪石像一座长满刺的山一样‘坐’在那里,稳稳当当地接受着月光的洗练。 小果神神秘秘地对步休招了招手说道:“跟我来,就快到了。” 「就快?」 小果来到怪石下方,将双手放在怪石上,一用力向前推去。 怪石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惊动了远方无数的鸟兽。 步休在一旁看得惊讶不已,那怪石的下方,居然隐藏着一个大洞! 当洞口打开到足够一人通过的时候,小果当先跳了下去,步休紧随其后。 洞有些深,若是普通人掉下来一定会直接摔死。 到底后,小果再次拉着步休的袖口带着他走向底部侧面的一个缺口处。 缺口处连着一个很长的地下隧道,且有着无数条岔道。如果不是有小果带领,步休一定不会只专注于隧道的长短而不在意它的复杂。 两人又向前走了很久后,终于看到了前方的亮光。 那是一片极为开阔的空间,就像一个藏于地下的无底洞窟,却又充满光明。 柔和的光充斥着整个空间,在空间的正中央只有一块平整的地面,虽然处于这样危险的位置,但步休望着那块地面却有着莫名的安全感。 一条两边都是悬崖的羊肠小道延伸向那块陆地,在小道与陆地的交接处,一道圆形的、仿佛天然形成的石头形成了一道门,石头门上还生长着粉色的小树,像是桃树。 这样的树同时还生长在整个空间之中,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发出了微微的粉色光芒,却是聚少成多,最终使整片空间都充满了温馨的感觉。 小果站在小道入口处,默默地打量着这片空间。 「如果此时起了风……」步休站在小果身后,被这一幕彻底震撼了。 小果回过了神,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在这条羊肠小道之上,优雅而庄重,仿佛即将去朝拜什么一样。 步休亦步亦趋地跟在小果身后,此时他才意识到,小果无论身形还是年纪,都早已不小了。 原来她也会有如此知性的一面。 不知从哪里刮起了一阵轻风,吹起了漫天的粉色花瓣,同时也吹起了小果披散着的漆黑长发。 小果下意识地用手在鬓边拂过凌乱的发丝,随后转头对着步休微微一笑。 小黑同样看到了这一幕,从步休怀中跳了出来,三两下便跃至小果肩头,小果有些开心地笑了一下,就像最灿烂的日光一样,轰然砸在了步休的心头。 …… “这里是姐姐最先发现的地方,我们小时候经常来这里玩耍……是不是很漂亮?”小果的声音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步休点了点头。 小果伸开双臂在原地转了一圈,开心地跑进了陆地上唯一的一间房屋。 步休走进来的时候,小果已经躺在了里面的一张大床上来回翻滚着,重新恢复了之前俏皮贪玩的样子。 步休席地而坐,抓起地上堆得较厚的一层花瓣从半空洒了下来,心中有了决定——即便有白蝶的线索,他也不会将小果带离此地。 小果趴在床上一下一下地翘着腿,双手托腮笑吟吟地看着步休。 仔细地享受片刻后,步休开口问道:“小果,这里还有什么好玩的吗?” 他其实想问这里有没有什么特殊之处,譬如珍宝、譬如白蝶的线索,却又不想问得那么直白——很可能小果懵懵懂懂地修炼600年就能化形的原因就在这里。 小果笑嘻嘻地跳了起来,从身后拿出了两个粉红色的某种果实道:“当当!看看这是什么!” 步休咽了口口水馋兮兮地问道:“什,什么?” 小果也没有再卖关子,而是直接把一颗果实递给了步休,把另一颗果实递给小黑笑道:“这种桃子可好吃啦,你们快吃吧!” “这是桃子?” “我也不知道这个是什么……”小果嘟着嘴道:“姐姐不告诉我,所以我就叫它桃子啦。” 步休其实并没有那么馋,只是为了配合小果的玩闹而已。此刻看到手中不知名的果实,他还真的不敢下嘴。 步休悄悄伸手推了推小黑,示意她先试药。 小黑无所谓地将果实吃了下去,随后两只爪子抱怀,一脸挑衅地看着步休。 步休看了看果实,又看了看小果,将果实递还给小果道:“你看,你姐姐给你起名叫小果,说不定和这里有很大关系呢?小果,还是你吃吧。” 小果先是笑着咬了一口果实,随后猛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将果实又推给步休,像个大姐姐一样说道:“姐姐说,好东西要留给自己喜欢的人吃。”说着小果便一脸期待地看着步休,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差点将步休吓得跳起来。 没办法再推辞了。步休拿着果实小小地咬了一口,一种极为强烈的香味瞬间便冲入了步休的大脑之中,就像自己给了自己的大脑一锤一样,立刻变得晕晕乎乎地,无法正常思考。 第一百六十六章 欢迎回来 步休满脸血红,坐在那里摇摇晃晃,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就感觉到了自小天地传来的异动。 步休强自打起精神,勉强站起身,紧紧地注视着小果。 小果察觉出了步休眼神的异样,连忙爬到近前问道:“怎么了?是果子吃坏了么?” 步休嘴角抽动表示一笑,向小黑使了个眼『色』,小黑便跳到了步休的肩膀上,转头看着他。 “没事……”步休使劲晃了晃头,右手轻轻拍到小果头顶上,几乎呲着牙对小果笑道:“我,可能要走了……” 小果连忙伸手拽住了步休的衣襟,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粉嘟嘟的小嘴嘬喏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放心,我还会回来的……很快。”步休咬着牙,眼神有些涣散。 这三天来他经常进入小天地查看梦曼的情况,又怕欧阳家的人追杀过来,不敢将她放出来,于是步休干脆就让欧阳晴留在小天地内随时照看她,自然也没有告诉小果这件事。 之所以不让欧阳晴与小果见面,说实话,步休还是有些私心的。毕竟小果对他来说,几乎意味着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净土。他没有瞒着欧阳晴,只是不想让小果因为这种事情难过而已。 欧阳晴吹了吹勺子里的汤,一边小心地喂着梦曼一边冷漠地说了声“人渣”便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步休蹲下身看着欧阳晴,直到她脸『色』微红才笑了笑说道:“我真是太爱你了。”说着便把一张薄竹片架在了欧阳晴的耳朵上,瞬间离开了这里。 欧阳晴拿下竹片一看,上面居然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你真可爱。她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心想这个人居然还随身带着这种东西,真不愧是个人渣呢。 步休明白自己与小果之间的感情,欧阳晴也明白他们之间是怎么回事,更明白步休会如何处理,但是小果却什么都不明白。 她真的是太纯净了。 所以步休才会选择什么都不告诉她,同时也尽量在引导着她的感情。 将所有事情挑得明明白白……先不说要这么做就必须对小果灌输很多她不明白的东西……这种自我意识爆表的事情,不应该对懵懂的小果做。 说白了,步休不想让小果在这种事情上有过快的成长。 这才是对她最大的不负责。 …… 此时小天地传来异样,想必是梦曼的事情有了结果。 步休知道自己再不能久留了。 他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小,困意越来越重,只能忍着强烈的眩晕感以及思维的混『乱』感,赶紧离开小果。 他无力地拨着小果的手,同时眼神坚定地看着小果。 小果看不太懂步休的眼神,但是她隐隐感觉到了步休所表达的坚定,于是她低下了头,紧紧地咬着下唇,缓缓放开了手。 步休察觉到了小果的动作,为她突然的懂事心中一疼,却拿回了小果头顶的那只手,踉跄着离开了。 小果没有追出小屋,只是呆呆地看着门口,心中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感觉。 看着仿佛什么都懂、自己有些喜欢、却又无法在一起、就仿佛被人抢走的步休,她隐隐有些讨厌自己的懵懂无知。 但是她却什么都不明白,不明白这么复杂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只是,心里微微有些堵,有些想流泪。 她只知道舍不得,就像自己舍不得白蝶姐姐的离开一样。 她只知道这个,于是她心想,这种感觉,应该就是舍不得吧。 其中的些微差异,慢慢地也就忽略掉了。 …… “小黑,带我离开,快。” 小黑心中有些无奈。都这时候了他还不把欧阳晴叫出来,真的是太溺爱小果了。 小黑也没办法,只能耷拉着舌头呼哈呼哈地提着步休向远处飞去。 黎明的时候,小黑找到了一个较为开阔的小悬崖边,将已经昏睡的步休一尾巴扫下去,两爪叉腰不停地喘着气。 步休有高级能量屏蔽仪保护,安然无恙地翻了个身,继续四仰八叉地微微打着呼噜。 步休宁愿让她们继续呆在小天地里,也不想让她们带着昏『迷』的自己继续飞行。没有隐匿功法的欧阳晴和梦曼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欧阳家族的人追上的。 小黑看着面『色』已然恢复大半的步休,骑到步休脖子上,吧唧一下就把肉球扇到了步休的脸上。 扇第一下的时候,步休头一扭喷出了几口口水,居然还没有醒过来。小黑左边眉『毛』一挑,嘴角一斜喵了一声,先是震惊,随后一脸不信邪地左右开弓啪啪扇了起来。 步休睁开眼时,先感到脸上一阵剧痛,随即猛地伸手抓住了小黑的尾巴一用力就甩了出去,猛地跳起来大喝一声道:“谁!” 小黑没注意之下险些被他甩到树上,在空中滚了两圈后回身就给了步休一尾巴。 被一尾巴抽到天上的步休已经明白了情况,连忙止住了身形,双手捂着脸颊委屈又气愤地看着小黑。 气愤的是,小黑又是用这种打脸的方式将他叫醒的。 委屈的是,小黑把他带出来的确帮了他的大忙,他又不能发作。 更委屈的是,他们相处都到现在了,小黑怎么还打脸!这可是实实在在地抽啊!又不是自己想昏过去的…… 于此同时步休还喜滋滋地发现自己的感情的确丰富多了。 于是他双手捂着自己的脸颊,眼带泪花委屈气愤地笑了。 “招谁惹谁了……”步休嘟囔了一句,随即又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自己,终于又变回了自己。 变回了那个自己喜欢的自己。 于是步休也不管小黑,径直飞回崖边,喜滋滋地把欧阳晴和梦曼带出了小天地。 欧阳晴一出来就看到了步休的笑脸,与他们第一次相见时如此出一辙,干净,阳光。 即便此刻步休眼中的泪花还没退去。 于是,原本不明情况想稍微教训一下步休的欧阳晴,发自内心地笑出了声,捏了下步休的脸,笑嘻嘻地说道:“欢迎回来!” 第一百六十七章 表白 梦曼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当她出来的一刹那步休便明白她果然安然无恙,于是同样欣喜地对她笑了笑。 三人席地而坐,小黑落在了步休的肩膀上,步休先将之前神秘洞窟发生的事大致讲了一下后才开口问道:“梦梦,感觉自己有什么变化么?” 梦曼看着步休和欧阳晴,片刻后才开口道:“我……第一次感觉自己……是一个人……原来……这才是人类……”她表情不变,泪水却倏然自眼角流下,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有些柔弱地说道:“之前的我虽然活着,虽然偶尔也会表现出一些属于自己的喜好厌恶,偶尔也会流泪,但当我醒过来时,才真正明白,原来,情感并不是某一时刻突然的触发与表现,并不是我当初那样,像个机器人一般,某一时刻突然出现,表现完后再次消失……就像恒温并不是某一时刻突然发热,其他时间一直冰凉一样……它是一直存在于那里,起起伏伏……虽然偶尔会忘掉它的存在,但它依旧存在于那里,在那里不温不火地发着热,温暖着身为人的肉体……而不是像我之前一样,当情感消失时,就是彻底地消失了,就会再次回复彻骨的冰凉……谢谢你,步休……也谢谢你,欧阳姐姐……” 步休第一次见梦曼哽咽且抽泣出声。 “还有……对不起……步休……真的……对不起你……”梦曼哭道:“有了真正的情感后,我才明白,某一时刻表现出某种情感,真的……真的非常折磨人……” “谢谢你,步休,谢谢你救我出来,谢谢你对我不离不弃,谢谢你在那种情况下还能细心地教我一切,谢谢你对我这么好,谢谢你让我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人,谢谢你让我再真正苏醒之前,还经历了那么多美好的事情……谢谢你,步休……对不起,步休……” “你是一位英雄,你真的是一位英雄……”梦曼的眼泪越流越多:“我都看在眼里的……只是他们……不懂……他们不懂你的情绪需要时刻的调节——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简单的工作,你几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强行改变着自己的情绪,你几乎每一句话每一个思考结果都在努力地控制着自己……如果是我……如果我是你……我可能早就崩溃早就发疯了吧……这在我苏醒前,在我自身有过对比之前根本就是无法想象的事情!这简直比我用手一刀一刀捅着你,捅了你几百万几千万刀还要过分!”梦曼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大声哭泣道:“对不起,步休,真的……对不起……” 欧阳晴挪到梦曼身侧,轻轻地伸手抱住了她,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 这些话其实当梦曼自小天地中苏醒后就断断续续地说出了口,但欧阳晴也只听到了几个词语而已。 步休往前挪了两步,伸手握住了梦曼的双手,轻声道:“没事的,梦梦,我从来都没有后悔将你救出来。” 梦曼将脸埋在欧阳晴怀中,一直哭着。 …… 欧阳晴扎起了马尾辫,看着步休笑道:“想吃点什么?” “我想吃烤肉。”步休坐在地上看着她静静笑着。 欧阳晴『摸』着空间手镯不再说话。 “怎么样?都有哪些调料?” 欧阳晴白了他一眼说道:“本小姐亲自烤给你不够,还想要调料?” “这可是我第一次吃你做的饭,难道你就想给我一块没有调料的肉?” “不告诉你。” 小黑看着身旁的能量屏蔽器,无声地叹息一下。不用想也知道,这肉,肯定要她亲自去抓了。 作为一个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天上难寻地下难觅的高智商高情商的伙伴,小黑一语不发地蹦出了能量屏蔽器,四处捕猎去了。 至与梦曼,她才刚苏醒,又大哭了许久,早已经熟睡了。 欧阳晴看着远去的小黑,微微一笑,坐在了步休身旁。步休示意她坐在自己膝盖上,欧阳晴白了他一眼。 “我还从来都没有好好地抱过你呢。”步休看着她微笑道:“你早已经是我的妻子了,难道我记错了?” “那种婚礼,不算数的。而且,我还不是你的女朋友呢。”欧阳晴淡然道:“除了你最开始修炼的那段时间之外,我面前的你,都不是真正的你,不是么?” “哈哈哈哈”步休笑道:“我知道,就以我十二城大比之后到如今的表现,你是绝对不会理睬我的,对不对?所以,一切都因为那半年?” 欧阳晴摇了摇头道:“其实,你一直都表现得很好。反倒是我,有些不甘。” “因为我没有给你美女救英雄的机会?” “你把自己『逼』得太狠了。”欧阳晴不在意他调侃似的反问句,仍旧用淡淡的语气说道:“幸亏我看得出来,而且,抓得住。” “就算你不抓住我,我也会抓住你的。”步休往欧阳晴身边坐了坐,几乎靠在了欧阳晴的身旁,见欧阳晴依旧没有太大的反应,嘴角一翘笑道:“你刚才说,幸亏?” 欧阳晴呼吸一窒,随即强自淡定地说道:“其实,这段时间成长的何止是你?我的变化也不小。” “在我看来,正因为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才会成长成这样。”步休笑道:“当初第一次见到你,看你虽然如仙女一样,却在那里笑得那么爽朗,我就下定决心,最好离你远一点。” “你怕你会喜欢上我?”欧阳晴的嘴角也翘了起来。 “是啊。”步休没有丝毫羞意接着说道:“你也知道,我来自一个没有仙女的世界,见到你之后,当然会自卑了……我问你,”说到这里,步休拉住了欧阳晴的双手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当初不让我参加十二城大比,我就不会变成这副样子了?” 欧阳晴原本想将双手抽出来,听到问题后微微一愣,随即点头道:“有,不过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提这一点,就没说。” 步休微笑『摸』着欧阳晴的手道:“当时我的真正想法,是和薛老一起在村子里好好地享受生活。说实话,对于我们之间的事情,我真的没有太在意。” “但是,说完全不在意也不可能。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那一点自卑。所以当薛老说让我留在欧阳家,当你说让我参加十二城大比时,我还是很乐意去试一下的。”步休说道:“当初我跟你说,我真正爱上你是因为你在我胸前刺了一剑……其实,那也不是很准确……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你哪里,更不知道自己从哪里喜欢上你的……总之,从我见到你之后,你做的大部分事情,我都很喜欢……将来,你做的大部分事情,我可能还是喜欢的。”步休看着欧阳晴的眼睛说道:“所以,我想,我可以毫不羞愧、毫不犹豫、没有丝毫欺骗自己内心地告诉你,我是喜欢你的,是爱你的。这些话,我从来没有说过,因为,我从来没有这份坚定。而这份坚定的来源,一半在于我,一半,在于你。你让我可以相信未来,相信我会一直喜欢着你,所以,我才会将喜欢你说出口,而且无愧于心。” 欧阳晴终于羞涩地低下了头,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不想说。 步休温柔地将她抱进了怀中,轻声说道:“我们之间,热烈的波折太多,温暖的相处太少……你是我的妻子,我很幸运,也很幸福。” 欧阳晴靠在他怀中道:“之前的你,那个冷酷的你、顽皮的你、聪明的你、疯狂的你、睿智的你、谦逊的你、傻瓜的你、可爱的你、温厚的你……没有任何一个你可以像现在一样,让我也拥有这种坚定。所以我可以断定,之前的任何一个你,任何一个残缺的你,都没有现在的你优秀。我……”欧阳晴身体微微一缩,仿佛有些羞涩,继续说道:“我也有了这种坚定,而且我和你不一样,我相信,未来的我,会越来越喜欢你,因为你会越来越好,你给了我这种坚定。” “太好了……”步休抱着欧阳晴,轻轻喃道:“所以,你是我的女朋友……” 欧阳晴轻轻嗯了一声。 “所以,你还是我的妻子。” 欧阳晴再次嗯了一声。 “所以,你也喜欢我,而且会越来越喜欢我。” 由于欧阳晴半躺在步休怀中,因此她的声音带了一点糯意,轻声说道:“喜欢。” “太好了。”步休紧了紧抱着欧阳晴的手,轻轻说道。 “我心疼你。”欧阳晴再次开口说道:“而且带着歉意和不甘。因为当你承受苦难时我很少在你的身旁,而且……之前有很多次我几乎都不喜欢你了……我指的不是我失忆,而是……” “而是因为我表现的太糟糕。”步休微笑道:“这些感情都是应该的。” “嗯?”片刻后,欧阳晴抬头看着步休说道:“这就没了?我看你挺能说的啊。” “哦,忘了说了,现在补上。”步休咳了咳笑道:“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一直在我的心里,因此,只要你没事,只要你在那里,只要我能偶尔看到你,这对我来说就已经是最好的、没有第二个人能带给我的力量了。” 欧阳晴嘴角挂起了满意的微笑,点头道:“这还差不多,真乖。” 步休抱着欧阳晴的手再次紧了紧,欧阳晴好看地翻了个白眼。 “其实现在想想,之前我们之间的对白,其实还是挺危险的。”片刻后,步休想,反正也一股脑说出来了,于是再次开口道:“要不是我们之间对彼此的信任和默契,估计早就凉了。” “不是我们,而是我对你的信任和默契。”欧阳晴道:“也不想想你之前表现的有多糟糕。” 步休讪笑道:“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要不是因为情有可原,我也不会……这样了。” 欧阳晴见他不说话,接着说道:“不过这么一想,你说的还真对,一切都是因为那半年,否则,我是不会如此信任你的……毕竟,我知道真正的你是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 “喜欢装,而且特别傻。” “我其实很低调的好吧。” “你自己想想,第一次见到我你怎么表现的?十二城大比你怎么表现的?” “那不都是有你在吗。” 欧阳晴再也受不了他,挣扎着站起身道:“咱们能不能好好说话?” “还不是你先诋毁我,我是真的很低调。”步休坐在那里撇着嘴。 欧阳晴恨不得立刻给他一脚,哭笑不得道:“你怎么突然这么幼稚,而且油嘴滑舌的……我还是喜欢刚刚那个情商和口才高到天际的步休。” “呃……” “典型的给点阳光就灿烂……难道非得我不高兴生气了苦大仇深或者不开心的时候你才能变回去么?” “呃……”步休讪笑道:“我这不一直在哄你么……” “完全是两种哄法,第一种多真诚?第二种多敷衍?” 步休失笑道:“我还真不知道你还有这一面呢。” 欧阳晴笑着轻轻踢了他一脚,哼了一声走开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缘起,业生,未果 小黑终于叼着一只兔子跑了回来,一看步休满脸得逞的笑就知道他成了,于是小黑也只能无精打采地把兔子撂在地上,感叹遇人不淑命运不公。 兔子早已经死了,欧阳晴抓住兔子耳朵紧紧地皱着眉,不是不知道该做什么,而是不太愿意做,毕竟这种屠夫一样的做法实在太过血腥,和她的初衷相去甚远。 这可没办法给步休留下什么好印象。 步休心中一笑接过兔子,转过身去同样皱了皱眉,随即便在兔子身上刺了几下,取出几块常见部位的肉之后便将死兔收了起来,准备之后抽空丢掉。 步休想办法将血沥干后才将肉块交给欧阳晴,欧阳晴失笑道:“素菜多好,偏偏想吃烤肉。” 步休讪讪道:“你就先烤烤看吧,还不一定能吃呢。” “你的道具呢?”欧阳晴伸手问道:“拿出来吧。” “都这么久了,你怎么知道道具还在我身上?” “没有点泡妞的东西还能出门?这不一直是你的信条吗?” 步休笑笑后蹲在地上,一点一点拿出烧烤道具道:“我们还是一起烤吧。” 欧阳晴没有反对,只是同样蹲下身轻声说道:“以后有机会再好好为你做一顿饭。” “行。”步休顿了顿同样轻声回道:“只是一顿?” “看你表现了,而且还得看本小姐心情。” “虽然期待,不过可真是有些难度啊。” 两人均有些笨手笨脚地准备着,就在这时,一道爽朗的笑声自空中传了过来。 “我…”步休忍不住骂出了口,抬头看去,果然是白睿。 白睿在空中盘腿坐着,身旁还站着一个光头的老和尚,如果不是他站在空中,端的是普通至极。 但往往只有这种普通的老和尚,才能让人感到高深莫测。 老和尚低头看着步休,眼神既不深邃也不凌厉,只是稍微带着些老人的慈祥而已。 “先恭喜你恢复情感,步休。”白睿微笑道:“欧阳的事,干得不错,我有些对你刮目相看了。” 「呵呸!」步休无奈道:“这你都找得到?而且比他们还快?!” “白施主的功力高深莫测,老衲自愧不如。” 「谁问你了啊!」步休下意识瞪了一眼老和尚,和白睿在一块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果然是十二城大比的你。”白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不从天上下来,随意道:“我又给你安排了一个局,还特意挑你大闹欧阳彻底恢复之后才来找你,怎么样?来不来?” 步休用无名步法来到白睿身后准备给他一脚,白睿没有动,反而是一旁的老和尚将步休拦了下来。 步休瞳孔一缩,转头看着老和尚。 “阿弥陀佛。”老和尚说道:“步施主功力高深莫测,老衲自愧不如。” 步休听他这么说瞬间就知道,一定是白睿提前告诉老和尚,让他一直防备着自己。 “这位高僧。”步休立刻和蔼笑道:“你为什么要和这个败类合作呢?我们之间无仇无怨,你用不着费心费力设局害我吧。” 老和尚连忙说道:“非也非也,非是老衲设局害步施主,而是……”他看了一眼白睿。 “不都一样?!”步休翻着白眼,想怒也没辙。 “还真的不一样。”白睿笑道:“慧明大师的重点不在设局,而是在害。我们真的没想害你,你可以先听一听。” 步休回到欧阳晴身边,示意他们说话。 “阿弥陀佛。虽无仇无怨,但一切皆是缘。”慧明大师不急不缓地说道:“步施主可与智能相识?” 步休立刻打起了精神,难道他们的局还与智能有关? 慧明大师又开口道:“步施主可与觉悟相识?” “觉悟?” “就是欧阳信。”白睿接口道。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步休眼神冷了下来:“我警告你们,不要牵扯到他们。” “放心,步休。”白睿依旧很随意,丝毫不在乎步休的情绪变化:“我们在帮你,还有你的朋友。” 慧明大师道:“千年来,世人佛心渐失,尘世浮躁,孽业弥漫。即便是我佛门,也不再称之为净地。老衲幸得菩提示,持慈悲之心,欲助佛门涅盘,去贪去嗔去痴,得空,使佛门回归空门。” “志向很远大,这和我的朋友有什么关系?” “阿弥陀佛。此乃小乘佛法,怎奈何老衲与此无缘,故一直打坐沉寂于庙内。” 「活该你找不到缘。」步休腹诽。 “幸于此时得白施主携缘而至。缘起,业生,未果。” 步休谨慎问道:“缘是什么?业是什么?你们又想要什么果?” 白睿在一旁对慧明说道:“直接告诉他们吧。” “正有此意。”慧明大师再转头对步休答道:“白施主将一名女妖带去了佛门。” “是白蝶?”步休捏着拳,强忍心中怒气继续听着。 慧明大师见步休如此冷静,赞赏地点点头答道:“正是。白蝶,即是缘。智能痴心于白蝶,却迟迟寻觅不到属于他自己的禅。欧阳信痴心于左思柔,虽颇具慧根,却同样寻不到属于他的禅。” “白蝶出,缘既起,业便生,这是智能的业,是欧阳信的业,是全佛门的业,也是步施主的业。而我们期望的果,是佛门的善果,是智能与欧阳信的善果,是白施主的善果,自然也是步施主的善果。” “那你就说错了。白蝶不是缘,白睿才是。” “他们都是。”慧明点头道:“白睿是老衲的缘,自然是佛门的缘。白蝶是智能的缘,自然也是佛门的缘。” “那为什么不是他的业?他还在轮回中不是么?” “相反。”慧明答道:“白施主懂轮回,恰恰说明他跳出了轮回。” 「白睿居然连他会轮回都告诉慧明了。」步休暗暗警惕。 步休摇头道:“白类,别让慧明大师和我说什么缘业果之类的事情了,你还是干脆点告诉我,你究竟想做什么,你要让我做什么。” “你呀,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白睿笑道:“还有,我叫白睿,不叫白类。” “败类。” 白睿不在意地笑了笑,也感觉有些有趣,片刻后与慧明大师落在了能量罩壁前,步休将他们放进能量罩中,便听白睿说道:“慧明大师也说了,这是对你对我对智能欧阳信和佛门都好的一件事情,为什么不试着做一下呢?” “需要我做什么?” 白睿一笑,缓缓将计划说了出来。 第一百六十九章 李莲莲 “听完我们的计划,你还认为不值得一做么?”白睿盘坐在地上,随手拿起一块烤肉咬着吃了起来。 步休低头思索片刻,抬头说道:“为了智能和欧阳信,我可以去做。” “很好。”白睿递给慧明大师一块肉,慧明大师没有接。 “原来你不吃肉。” 我之前来饭也不吃……慧明大师哈哈一笑,没有说话。 “不吃肉的和尚还好。”步休也拿起一块烤肉边吃边说道:“吃肉的和尚反正我是不敢惹。好像智能和欧阳信都吃肉来着。” “觉悟不吃。”慧明大师答道:“觉悟颇具慧根,但是,太过执拗。”。 “你知道的倒是清楚。”步休一笑,更放心了一些。 烤肉吃差不多的时候,白睿起身拍了拍手说道:“那么,我就把梦曼和欧阳晴带走了。” “你说什么?”步休虽然一副早就知道你丫是败类的表情,但依旧没有猜到白睿竟然会无耻到抓人质的地步。 “你的那些朋友,随便哪一个都能当做人质,不是么?”白睿笑道:“我带她们走,主要还是为了保护她们,让你没有后顾之忧。其次才是因为你大闹欧阳的确出乎了我的意料。” 步休看了一眼欧阳晴和已经被叫醒的梦曼,见她们点头,于是识时务地认怂道:“行,行。”他心中发誓等他能劈开天囚的时候,一定要把白睿煮了吃,等他轮回之后再煮一次。 “还有。”白睿拍了拍步休的肩膀,对欧阳晴说道:“我可以让小莲她们也复活。” 说着白睿便与欧阳晴等人一起腾空而去,白睿像上次一样又留下了一句话:“好好做,我相信你。” 说到底,我大闹欧阳究竟对白睿有没有影响啊……步休看白睿轻松的样子,有种没处使劲的感觉。 …… “施主请留步。贫僧唐小藏,从东土大唐而来,去往西天拜佛求经……” “东土?佛门不就在东大陆最东边么?我怎么没听过佛门还有大唐这个国家?” “嗯?”步休一愣,台词太顺口,都忘了地理位置。 他尴尬地对面前美女解释道:“女施主你听过相对论么?” 东大陆的中心是子桑,月宫、封域、欧阳域、左域自北到南,都在子桑的西边也就是地图的左边。 闻人域在子桑南边,圣教、夜宗在子桑之东。 而佛门、鬼阁和灵兽谷则在圣教和夜宗之东,也就是东大陆最东方。 女施主笑道:“你连头发都不剃,还说自己是和尚呐?” 步休掸了下身上的袈裟,一本正经回道:“贫僧离开大唐时曾许下宏愿,不完成任务誓不剃发。” “什么任务?取经?” 步休肃然点头。 美女把步休拉到一旁小声道:“你看你,留了长发多好看啊,为什么非要做和尚呢?” 为什么他会劝自己不做和尚?要知道这可是佛门的地盘。步休有些不解,为什么佛门里的人却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尊敬佛门呢? 美女仿佛看出了他的疑问,笑着说道:“看你表情就知道你真是第一次来佛门。虽然我们菩国属于佛门管辖,但只要不是佛门中人,人人都是信仰自由的。” 嗯,很开明。步休暗暗点头,口中说道:“不愧是我佛源地。” 美女没听明白他那拗口的话,又扯了扯步休的衣袖微笑道:“小和尚,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为什么非要做和尚呢?” 步休略腼腆道:“我从小就是师门师傅和师兄带大的。” 美女的眼神顿时变得充满了侵略感及保护欲,手自然而然地拉住了步休的手,步休轻轻一挣,居然没有挣开。 “小和尚,哦不,小高僧~”美女的笑容愈加亲切,变得愈加漂亮,声音都有些软,分寸拿捏得特别好,绝不会给人做作的感觉,道:“姐姐看你身无长物,想必很久没有好好歇息了吧,正巧,姐姐最近觉得家中有些不太……能不能请小高僧去姐姐家中诵诵经,消除些许恶业呢?” 滴水不漏啊,她都这么说了,自己还能不去?步休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于是只能跟着她去家里“诵经”了。 菩国比邻佛门的核心寺海,无论男女都很虔诚,当然像这位美女的存在也不少。 步休早就发现这里男少女多,难怪这名美女发现步休后要如此死缠烂打呢。他在搭讪前也很纠结来着,无奈这位美女几乎一直在盯着他看。 美女步伐很快,仿佛怕邻居发现步休的存在一样,急忙拉着步休回了家,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并顺手启动了屋外的禁制。 步休不自在地笑了笑,悄悄打量着美女的家。 根本就不信佛啊你!步休抓狂想道:家里一件关于佛的物品都没有,还诵个锤子经啊!她这是想听和尚打鼓了吧! 美女让步休坐在桌旁,脱下外套俯下身亲切道:“小高僧想喝些什么呢?” “哦,贫僧不渴……水……水就可以。”步休在美女灼灼的眼神下做出了让步,准备在她倒水的时候逃之夭夭,门外的那些禁制对他根本没用。 没想到美女竟然直接从桌下的柜子中取出了一茶壶的水,又取出了一个杯子,放在步休身前,边倒水边盯着步休微笑道:“实在不好意思啊小高僧,姐姐家有点小,就只有这一个杯子……我们一起喝吧?” 可以啊你!步休心中狂叫:高手啊姐姐! 步休有些局促地抿了一口水,就听美女将手伸到步休头侧说道:“小高僧,你看看你,头发都脏了……这样诵出的经可不诚呢,要不然你在诵经前,现在姐姐家洗个头吧?”说着也不等步休反对便起身道:“姐姐帮你放水,你可不要四处乱翻啊。” “贫僧……不会做那等事情的。”步休连头都不敢抬。 美女还没进浴室,步休便准备用无名步法直接离开此地。 就在他刚准备走的时候,眼角余光忽然看到了步行者的标志。 步行者组织内有一种非常独特的标志,那就是一定会在不同的图案中藏着同一种用于辨识的会标。 步休对自己设计的会标再熟悉不过了,只瞥了一眼便认出这是组织的标志,组织内部绝不会赠给组织外的人的。 到底留不留下来?步休犹豫了。如果用这位美女来传递信息,那真的再方便不过了,但是……毕竟会有些尴尬。 真没想到组织里还有这样的人存在,她们还真是挺不容易的。步休哭笑不得,最终还是选择留了下来。 如果步休就这么走了,这位美女还不知道要担惊受怕到什么程度呢,毕竟如果身份泄露,那可不是小事。 步休解除了易容,从稚嫩变得成熟起来。 美女从浴室中走了出来,看到步休的面容后,表情肉眼可见地从略带妩媚的微笑变成了不可置信的敬畏。 步休拿出了独一无二的令牌放在桌上笑道:“认识我么?” 美女感应了下令牌,连忙单膝跪在步休身前颤声道:“认…认识…” “起来吧。”步休非常不乐意自己变成那种严肃到一看就让人打颤的人,带着笑意说道:“别紧张,这是你家,坐吧。我是看到会标才显露出真实身份的。” 美女低着头做到了步休对面,偷偷瞥着他,想到自己之前做的事情,满面通红。 步休随意问道:“你在这里有什么任务么?谁安排你在这里的?” “是竹副会长亲自安排的,我的任务就是传播组织思想,随时待命等待任务。” 原来是竹慕慕。步休点头道:“我来这里也有些事情要做,我给你安排一些任务,你就在这里帮我吧,放心,不会有危险。” “李莲莲一定完成任务。”美女急忙再次单膝下跪,一脸严肃。 素质还不错。步休笑道:“原来你叫李莲莲。” 李莲莲的脸再次变得通红,微微低下了头。 “行了,又不是战斗人员,起来吧。” 李莲莲坐在椅子上偷偷盯着步休,片刻后开口说道:“没想到会长真是这样的人。” “嗯?”难道组织里有我的传言?步休纳闷问道:“什么样的人?” 李莲莲见状更加开心了,笑着说道:“就是,就是特别厉害,特别随和,特别……特别帅的人。” 哈!我就知道是这样!步休心中美滋滋的,笑了两声没有谦虚。 “真的,真的,”李莲莲还以为步休有些不信,连忙说道:“第一点我们都知道了,仅仅会长、会长夫人和梦曼副会长三个人就杀死了欧阳家数百化气阶强者,受伤之人更是超过两千,仙丹损失不尽其数,而且最终还安然无恙呢!至于第二点和第三点……”李莲莲羞涩道:“我可是亲眼确认的呢。” 步休笑道:“我们没有杀人,那数百亡者都是死于乱战,其他的数据,也都有些夸张了。不过,他们的死毕竟也有我一部分原因,这种话,你们还是不要乱传了。” “嗯嗯。”李莲莲点着头,目光中满是崇拜。 把心理当成第一武器的步行者组织,怎么可能会有人信教呢?步休想着李莲莲可能发挥的作用,渐渐地想入了神。 看到步休似乎结束了思考,李莲莲脸红道:“会长你……还洗头么?” 步休摸了摸头发,笑着答道:“好了,事情待会再说吧,你都热好水了,我就顺便洗一下吧。” “我来帮您。”李莲莲连忙站起身道:“我,我已经修气一步了,用真气帮您洗,会更舒服一些。” “谢谢。”步休没有拒绝,脱掉了最外面的袈裟,跟着李莲莲进入了浴室。 第一百七十章 缘起法印和释尼舍利 “你能联系到佛门的和尚么?”步休闭着眼躺在李莲莲专门找来的躺椅上开口道:“我指定的某一个和尚,单独见面。” “如果是一般的小和尚,没有问题。如果是有名的高僧,我需要准备一下。” “嗯。那个和尚法号智能,有没有印象?” 李莲莲轻柔地顺着步休发根点头道:“您是说那位唯一留着两绺头发的智能大师?” “大师?”步休微笑道:“怎么,他在佛门都很有名么?我记得他才来了不久。” “智能大师颇具智慧,只是……明明一模一样的举动,别人做来就很正常,但他做来就显得有些……” “猥琐?” 李莲莲不太清楚智能和步休的关系,这时候也只能实事求是地点头道:“嗯…可能是因为他的头发?智能大师通读三藏,据说是佛门最有潜力的五人之一。” “哈哈哈,看来他还没有到化气阶。”步休笑道:“其他四人是谁?” “还有行为乖张,虽一入佛门却立即成为慧明大师亲传衣钵的觉悟;年岁稍长人很随和的现任首座智空;人到中年严肃稳重的都寺智常;以及刚进入般若舍利塔的圆心。” 步休在来之前便仔细了解了佛门的僧官制度: 方丈,慧明大师在任,为佛门首脑,地位类比欧阳画。 首座,凡僧事内外,无不掌之,权利极大。 都寺,综理全门事物,监督全门工作,管理之外另有监督之权,但一些决策需要方丈、首座和几位地位特殊的长老定夺。 由于佛门会积极吸收全大陆各寺的人才,因此有些时候佛门内并不按字排辈,但慧、智、圆、觉的顺序在这五人中还说得过去。 “智空和智常在佛门内几乎无人不知,圆心同样作为慧明大师的亲传衣钵,天赋卓绝自不必多说,若他从舍利塔内顺利出关,突破化气阶基本不成问题。但若说近几年最炙手可热的新人,还要数智能和觉悟了。”李莲莲说道:“智能的两撇头发是极为高明的封印,这一点已经得到了慧明大师的亲自确认,再加上他本身便悟性非凡,才到佛门一年便几乎被所有人熟知。至于觉悟……” 欧阳信是欧阳晴的亲哥哥,也就是步休的大舅哥,在步休面前讨论他,李莲莲还是很有压力的。 “没事,尽管说吧,我也想了解一下人们对他真实的看法。” 李莲莲点头道:“觉悟……大师,现在已经成了佛门内有名的两面佛。” 步休大概猜得到为什么欧阳信会被称为两面佛,李莲莲接着说道:“他在左家的所作所为当时几乎成为每家每户的茶余谈资,如此有情有义的一个人最终竟落发出家,说他为了拯救左思柔的有,说他情根深种永远无法成佛的有,说他自责难过的有,说他一心向佛的也有。直到慧明大师明他心意,亲自收他为徒后人们才相信他是真心来佛门的。他有时极为乖张疯癫,时常因为守不住禅心而闹得佛门沸沸扬扬。有时却表现得像一个苦行僧,执着到近乎疯狂,我偶尔见过他一次,眼神比狼还凶狠——都是自己对自己的凶狠。所以觉悟还有一个称号:两面疯佛。以及一句俗语:难觉难悟、非悟非觉,非难觉悟,觉悟不觉,觉悟不悟。” “我知道了。说回之前的问题,你能不能单独见到他,或者只传递信息给他一个人?” 李莲莲思考片刻后点头郑重承诺道:“可以。但是,如何让智能大师信任我?” “很好。至于如何取得信任,之后我会一起告诉你。”步休坐起身,李莲莲连忙用真气包住步休头发上的水珠,由于真气太弱,李莲莲几乎瞬间便累得脸色通红,却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步休轻轻移开她的手,右手一挥,满头发丝便瞬间干爽起来。 “谢谢你。”步休扎着头发,转身轻声吩咐道:“首先,我的真面目暂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觉悟和智能。其次,我要让你传递给智能的信息是:有一个从妖域大唐来的小和尚,虽然明面上是前来取经,但事实上,他是前来归还佛门至宝的。” “佛门至宝?” 步休自小天地中取出两样东西说道:“这个印,名曰‘缘起法印’,是释尼圣僧感悟宇宙后在另一处空间内炼制而成的重宝。而这颗珠子,正是释尼圣僧的舍利子。” “缘起法印”质地似玉非玉,上交莲华钮,四面分别刻着古老的文字,其含义分别是“无常”“无我”“涅盘”以及“寂静”,法印的底部则刻着“缘起”“业生”“未果”以及“皆苦”这四个词语,字字相交,肃然且深奥。 舍利子表面灿金,散发着淡淡的七色圣光,同样显得异常神圣。 李莲莲扑通一声便跪倒下去,双手撑地,满面惊骇地感受着步休手中的两样重宝。 她极为清晰地感受到了舍利中那无以伦比的纯净佛力,也感受到了‘缘起法印’上那扑面而来的天地之力,这两种力量加在一起,难怪李莲莲毫无反抗之力。 天地之力,便是法则之力,尽管只是展露些许,却依旧有着令一般人无法反抗的力量。 李莲莲跪在地上疯狂地颤抖着,待步休将宝物收回小天地后才有些呆滞地颤声问道:“会……会长……这,难道真的是……” 步休点了点头道:“你也感受到它们的力量了,无论它们是不是释尼的,都是当之无愧的佛门重宝。” 步休一口一个释尼,就是想弱化‘圣僧’在李莲莲心中的地位。 毕竟从小就在佛门接受熏陶,心中对佛门至高者的敬畏果然根深蒂固。 “难道圣僧他……” 五千年前的事,整个大陆无论是人是妖,没有一个人知道真相。 因为知道真相的只有那些顶尖强者而已。他们要么破界要么飞升要么轮回,世人所知道的,也只有那一场灾难而已。 七大家族六大门派追杀夜魔,虽然夜魔真有那个本事,但这件事本就是掩人耳目的版本。不用想也知道是白睿造出的版本。 白睿能活下来,且能活到现在,这个世界,他是当之无愧的最强者。 至少现在是。 事实上,夜魔和白睿究竟谁更强,就连步休也说不清楚。 “释尼的事你就不用问了。”步休拿出缘起法印,在上面加了几道禁制后递给依旧跪在地上的李莲莲说道:“你只要拿着这个法印,亲手交给智能,让他信任你的话即可。” 李莲莲不知道究竟有什么禁制居然可以封印住那股天地之力,但她知道,能在这股力量前安然无恙的步休,能毫不在意这个东西直接把它交给自己又让自己转交给他人的步休,能得到这两样重宝却以重宝为饵的步休,甚至比传闻中的他还要可怕得多。 毕竟这都是自己亲眼所见亲身感受后的结论。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会长强的人么?他才这么年轻,那个夜一,不,夜宗的宗主能胜过我们会长吗? 李莲莲对步休的看法已经完全转变成了敬畏,除了臣服之外再无任何想法。 有实力的人,即便再随和,也会让人敬畏。 “至于我,”步休接着说道:“会继续扮成自妖域大唐北来取经的小和尚,然后……。” 步休露出了有趣的表情,随即失笑道:“就让我给沉寂数千年的佛门带来一场有意思的闹剧吧。” 李莲莲双眉轻皱,问道:“妖域大唐……妖域难道真的有人类文明在延续吗?” “我不就是吗?”步休笑道:“我需要一个足够神秘,没人知晓,而且没人敢去探索的出身。否则,我一下就拿出两件佛门重宝,这也太蹊跷了——蹊跷的毫无道理。” 李莲莲点头称是。 李莲莲的任务不是很难,应当不会出错。步休见她甚至有些跃跃欲试,于是再次恢复易容,穿好袈裟准备离开。 行至门口时,回身对李莲莲说道:“你只要按我说的那两点去做,并把法印交给智能就可以了。我还有其他事要做,之后可能还会来找你。” “是。”李莲莲挺直身躯俏脸微红道:“我一定会做好。” 步休笑着摆了摆手道:“幸好这里有自己人,帮了我的大忙。” 李莲莲闻言悄悄握紧秀拳,暗暗下定决心不会辜负步休的嘱托,不对,是吩咐。 这可是连智空和智常都垂涎万分的法印啊。 第一百七十一章 帮大忙的大姐 步休刚走出李莲莲家,便有一个路过的大姐满面诧异地打量着他。 “阿弥陀佛,这位女施主,贫僧可有哪里不妥?” 大姐看到小和尚一脸无辜地站在那里,也不在乎偷看被发现且被反搭讪的尴尬,走到步休身旁将他拉到一边悄声问道:“你之前在她家?” 步休点头。 大姐顿时啧啧不休,步休更不懂了,难道李莲莲还是附近的小名人? 大姐贼兮兮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你连什么关系都不知道就在那啧啧啧啧?步休心中狂翻白眼答道:“贫僧云游至此,幸得李施主慷慨施粥。贫僧感之不尽,于是便为李施主诵经一篇,以全心意。” 大姐做恍然大悟状,低声继续问道:“那你以后还来么?” 这大姐也太敏锐了。步休硬着头皮答道:“……来。” “啧啧啧啧……”大姐看着步休的长发笑道:“准备还俗?” “……没,没有……” “什么?没有?你不还俗?小和尚我跟你说,我们家莲莲可是正经的大家闺秀,我给她说了多少小伙子,她连人家正眼都不看。你从她房间出来,竟然还不还俗?” 大姐一把拽住了步休的袖子,一副你不答应我我就撒泼的架势。 步休抹着汗珠讪讪道:“乌…贫僧为李施主诵了一段经,为何要还俗?” 步休心中一急,差点把“我”说出来。 “你不还俗怎么娶我们家莲莲?”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步休连忙说道:“贫僧一心向佛,未曾想过男婚女嫁之事。贫僧与李施主之间也并无此意,施主切莫误会。” 多亏以前电视剧没少看,类似经验极为丰富的某位大师,当真做了个好表率。 “那你还说要回来?”大姐拽得更紧了。 禁制一般都有隔音的效果,步休见李莲莲没法出来帮忙,又看到身旁路人似乎有集中过来偷听的趋势,只好服软道:“贫僧……贫僧……其实是李施……莲莲姐多年前走失的亲弟弟。” 大姐闻言呆了数秒,半晌后反问道:“哈?” “嗯。”步休用诚挚的眼神看着大姐道:“莲莲姐她还不知道,我也不希望她知道自己的弟弟已经……希望施主不要告诉其他人……此外,贫僧还有一事相求。” 大姐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道:“什么事?” “贫僧以后过来看望姐姐时,希望施主可以为贫僧……多行方便。” 大姐此刻时终于反应过来,搂着步休的肩膀安慰道:“真是苦了你们姐弟俩了。” 大姐说完一愣,再次抓着步休说道:“那你为什么不还俗,过来照顾你姐姐?” “我……”步休暗暗咬牙道:“施主,男女授受不亲……” 大姐拉着步休就往李莲莲家走去,边走边说道:“这种事情我最有经验了,我和你说啊小和尚,这种事情,就不能藏着掖着,早点说出来,抱头痛哭一顿,然后还俗就完事了,我可不忍心看你们一直这幅样子。” 步休听得翻了好几个白眼,暗怒竹慕慕怎么没有把这种人才吸收进组织。 原本想让大姐保守秘密,顺便帮忙打打掩护,这样一来步休在这里的合理性就更大了……他是真的没想到啊,这位大姐不仅热心肠,还如此“擅于”处理邻里关系。 步休十分想对这位大姐来一套降龙十八掌,想想后觉得还是应该以理服人——反正自己原本就打算先靠讲经引起人们的注意,既然这位大姐撞上来了……以这位大姐的热心肠和嘴皮子能力,说不定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好处呢? 于是步休非常耐心地站在李莲莲家附近,拉着这位大姐滔滔不绝喋喋不休地讲了整整半个多时辰,期间还从袖子(其实是从空间法宝)中端出了一钵水,边喝边讲,终于是说服了她。 大姐咽了咽口水说道:“你给我也来一口呗。” 步休将钵递给她,她喝了一大口水后说道:“小师傅,我发现你是有真才实学的,你还这么年轻,将来说不定是佛门的重要弟子呢。”她拍着步休的肩膀竖大拇指道:“我看好你,你真的很棒。” 步休有点虚脱地笑了一下。 “大姐也听过那些高僧讲的佛经了,哎,你还别说,我发现你讲的比他们还要好呢!至少我都能听懂,尤其是关于,怎么说的来着?奥对,人的心里情感分析,我才知道自己之前究竟是怎么想的……”大姐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大吃一惊再次抓住步休的衣袖说道:“哎,哎,小和尚,你,这个理论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步休点点头道:“当年贫僧苦读佛经,偶闻屋外夫妻吵架,于是……”。 大姐一拍大腿,再次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步休说道:“你可真是个小天才啊!你知道吗,之前听你讲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就是就是,这话要是让我家那口子听见就好了……要不,以后你来的时候,顺便再帮我们讲讲吧?” 佛门就是这一点好,基本上没有人讨厌僧人讲经。 “成,成……”步休学着大姐的语气,连连答应着。 功夫做到这个地步,应该没问题了吧,大姐,我的名声能不能传遍这条街,可就全看你了。 步休得到大姐秘密协助的保证后,几乎瞬间便闪到了两条街外,瘫坐在椅子上。 …… 接连三天,步休都在这位大姐的家中讲经,听他讲经的人越来越多,就连大姐家的宅院中都有人站立听讲。 虽然其中不乏有精通的佛理的人,但步休的所有论点都在三法印之内,这就保证他可以在不出错的前提下,隐晦且巧妙地运用心理学这种新颖的理念来说服大家了。 第四天,智能在菩国罗峰寺讲经的事情传到了步休耳中。与此同时,正准备继续去大姐家讲经的步休收到了一封署名为觉悟的信。 第五天,步休以与觉悟有约为由拒绝了大姐的再次邀请,在引起该街一片轰动后洒然离去。 “我要是不通过步行者还真找不到你。”欧阳信笑着为步休满上一杯茶道:“我是从慧明大师那里知道你来了佛门。” 第一百七十二章 心中有她,如何无我? “慧明大师告诉你的?”步休想道:为什么?这件事不应该瞒着欧阳信的吗?慧明大师究竟想做什么? 欧阳信仿佛看出了步休的疑问,放下茶壶笑道:“可能是因为我太聪明了吧。我看出了慧明大师的目的,只对他提起两句,他便将所有计划都告诉我了。毕竟我对佛门的理解可比你多,所以反应也更快一些。” “这原本是对你和智能都好的事情。” “我明白。慧明大师也说了,既然我能提前看出这些事,那么这个计划对我的帮助就极为有限。‘不愧是先后闯过黄泉刀和鸳鸯路的人。’”欧阳信学着慧明大师的语气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大笑道:“他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让我准备进舍利塔闭关了。” “你还真是个天才。”步休也笑了:“你想去?” “想去。”欧阳信感慨道:“我再天才也比不上你。你是我见过最妖孽的人了,连夜一都不如你。” 步休摆手不提这些,好奇问道:“舍利塔中究竟有什么?舍利子吗?” 欧阳信点头道:“舍利子肯定有,有几颗甚至比慧明大师给你的那颗舍利子要好得多,但舍利子只是提供给我们一个好的领悟环境罢了,真正考验人的,还是其他秘法。” 步休沉吟道:“就像黄泉刀和鸳鸯路那样?” “没错。”欧阳信严肃道:“黄泉刀只是孩子们的试炼场,舍利塔则是与鸳鸯路相同的杀人之地。鸳鸯路唯无坚不摧之爱可破,舍利塔无舍身舍死舍我之意不活,这些都是对自己内心的考验。没有人能一直欺骗自己,除非真的看透。” 步休担忧道:“走过鸳鸯路的你,真的能从舍利塔中走出来?如果你真的看透了,那鸳鸯路岂不是徒有虚名?” “看透的方向有很多。”说到这里,欧阳信嘴角挂起一丝略带疯狂的笑意答道:“舍身舍死舍我,不舍她,不就行了?” “你果然成了癫僧。”步休肃然摇头道:“我不这么认为。” 欧阳信闭目诵经,片刻后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轻声问道:“那步休你是怎么想的?” “有些地区的僧人,是允许结婚、爱人的。”步休也喝口茶道:“如何把小爱变成大爱,把小舍变成大舍,把有我变成无我,才能最终选择‘放下’,而不是选择‘执着’。” “有我变成无我?心中有她,如何无我?” “这得问你自己。否则你永远也走不出舍利塔。”步休道:“我不建议你进舍利塔。” “慧明大师不会害我。” “可你会害了你自己。”步休放下茶杯盯着欧阳信的眼睛说道:“你太执着了,执着会使你进入死循环。” “我想成为圣僧救她,但如果成为圣僧就要无我……难道你是想让我忘了自己也忘了她?难道你想让我成为圣僧,救活她之后对她说一句‘你我情缘已了’然后飘然离去?我欧阳信,就是不成为所谓的圣僧,也不会这么做。我欧阳信,哪怕不救她,也不会让自己忘了她。” “有些自私。”步休终于露出了笑脸,说道:“但我就知道你是这么想的。” 步休嘬了口茶说道:“你太聪明了。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两面疯佛,会变成一个执着的癫僧吗?” “我当然知道。”欧阳信说道:“我先和佛打起来了,然后又和我打起来了。” “很精辟。想救思柔的你,是现在的你;救活思柔后再忘了她的你,是佛;宁愿不忘了思柔也不救活她的你,是魔,也是真正的你。你不仅和佛打了起来,你还和你自己打了起来。”步休鼓掌道:“想必慧明大师也看到了这点,因此我想,进不进舍利塔,才是对你真正的考验。” “步休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只有圣僧肉才可以就思柔?哪怕我懂法则也不行?” 步休摇头道:“抱歉,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答案是否定的。只要懂法则,是不是圣僧,应该无所谓了。” “理由。”欧阳信灼灼地盯着步休。 “那颗舍利不是慧明大师给我的,而是白睿给我的,连同那个法印……我亲眼看着他做出了这两样东西,慧明大师也看到了,所以他知道那颗舍利其实也就中等偏上而已……但白睿他,真的做出了与佛有关的东西。至于能不能救活思柔,我不知道。” 欧阳信再次问道:“那你说,我能不能在成为圣僧救活思柔后,再次抛弃圣僧选择思柔?” “有可能,这要看你自己。”步休说道:“想成为圣僧,就要先真真正正,彻彻底底忘掉思柔。这一点上,你不能自己骗自己。在那之后你还会不会爱上她,这要看你自己。” 欧阳信有些痛苦地闭上双眼,许久后才再次睁开,说道:“你认为,我和白睿想比,差距有多大?” “无论是天赋还是情商,你都不比他差。”步休严肃道:“我就是怕你,继续这么下去,会变成下一个白睿——天赋卓绝、执着、疯狂、心中却又有着大义和大爱,有成为心魔的潜力。” “呵呵。”欧阳信笑道:“听你这么说,我受宠若惊。” “你瞧,你和白睿真的挺像。” “强者都很像。” “决定之后告诉我答案。”步休说道:“智能成为圣僧的可能性比你大多了,虽然他有白蝶,但是他看得开,至少没有你这么执着,这么疯狂。” “那是因为他不知道你们即将要对他做的事。” “无论他怎么选择,我都会保证不让他和白蝶受到真正意义上的伤害。” “随便你了,我和智能其实不是很熟。”欧阳信道:“我只是觉得他头上的两撇头发很有意思而已。” “我真心希望思柔能够醒来。”步休起身背对着欧阳信说道:“不仅仅是为了她,还为了你和天下苍生——你和白睿的区别,就在于你有思柔,而他没有。” “所以你可得多帮帮我啊。”欧阳信爽朗笑道:“否则我就会和他一样为祸世间了。” “你可是我大舅哥……”步休嘟囔道:“又不是我儿子。如果你为祸世间,就凭你的执着劲,肯定比他还恐怖。” “我也不想看到那个我。”欧阳信思索道:“所以,我究竟该怎么做啊……” “如果你也怕变成魔头。”步休笑道:“那我还是建议你先成圣僧比较好。” 欧阳信点头道:“所以,我要进舍利塔?” “进吧。”步休承诺道:“即使你出不来,我也会想办法帮你抓一个圣僧,把嫂子救活的。” 欧阳信笑道:“你看看,我早就说要进,慧明大师也让我进,就你偏偏不让,现在还不是同意了?” “你套我话?”步休哭笑不得道:“你可真行,这些你都想到了?” “你都把我夸成心魔了,我还能想不到?” 步休一脚踢在了欧阳信身上,大声叫道:“别以为你是我大舅哥我就不敢踹你!” “别别,我可打不过你。”欧阳信连忙求饶道:“我要是心魔,那你就是夜魔了,我认输。” 步休收脚道:“行了,保证我已经给你了,你就放心去吧。” “我相信你。”欧阳信揽着步休的肩膀,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最后我再陪你露露脸,给你增强可信度,让你们的计划更顺利一些。” “慧明大师让你做的?” “他没说,但我猜到了。” “唉,人人都这么精明,但心魔只有一个,果然这世界还是要用实力说话啊。” 第一百七十三章 开始入局 “就到这里吧。”欧阳信道:“我要回去准备准备了,可惜啊,这么大的场面我可能就看不到了。” “别想其他的了,”步休笑道:“祝你顺利过关。” 告别欧阳信后,步休慢慢走向李莲莲家,准备问问她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智能大师一对一讲经时,我和他打了两句机锋,将他约了出去。打机锋约见面这种事情偶有发生,我担心他不来,所以特意将事情说的很急。他已经明确答应我今天傍晚见面了。” “今天傍晚?”步休原以为讲经结束后她就已经把法印给智能了。 “他的意思是,既然必须要单独见面,那么事情一定比较严重。现在的他想单独和人秘密见面不是很容易,所以才约今天傍晚。” 步休点头问道:“你想好怎么把法印交给他了么?” 步休当时吩咐,要李莲莲得到智能的信任。像缘起法印如此贵重的宝物,无论用什么理由赠人,都会让人心生警惕。 “为了不让他怀疑,我只有用报仇和信任这一个借口,只是这样一来,智能大师可能就对佛门……” “我原本就想让你这么做,没关系。”步休微笑道:“就用这种办法,这种办法很好。为了让它获得更好的效益,我来给你指定一个栽赃的人吧……” 李莲莲低头认真听着,心中惊起了滔天巨浪,身体微抖,不敢有任何反驳。 “你们在哪里见面?”步休嘴角噙笑问道。 “在城边桦林。” 没有听到步休的声音,李莲莲抬头看去,已经没有了步休的身影。 这个消息怕是彻底吓到她了。步休无奈想道:想必以后她想起我的笑都会吓到颤抖吧……我还真变成笑面虎了……算了,就这样吧。 …… 傍晚时分,智能如约来到了桦林。 看着双目紧闭,依旧带着小黄的智能,步休坐在李莲莲附近的树上微笑想道:都修气三步了,还是没什么变化,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治好那双眼睛? 李莲莲早已酝酿了很久的情绪,此刻她挺立于桦树下,任由风吹叶打,巍然不动,满面肃杀,似有深仇大恨在身。 “阿弥陀佛。”智能一本正经地念了声佛号,步休差点没笑出声来,明明一股正派,为什么总让人觉得他猥琐呢。 “李施主找贫僧可有什么要紧之事?” 李莲莲冷漠道:“我要报仇。” 智能脚步没有停留,仿佛猜到了李莲莲的话,走到她身前开口道:“为谁报仇?” “家父家母。” “无论施主要找谁报仇,此事与贫僧有何联系?” 李莲莲冷笑道:“你倒是自信。” 智能的确有这个自信,不可能会有人找他报什么杀父杀母之仇的。 智能面色不变,微一作揖道:“贫僧劝施主,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李莲莲的态度不再冷漠,声音有些轻用正常语气说道:“我父母生前一直最尊敬您,父亲他以前告诉我,如果有什么不公正的事,找您,绝对可以放心。” 智能握着念珠的手在空中顿了顿,道:“施主究竟所为何事?需要贫僧做些什么?” 李莲莲没有正面回答,拿出被禁制包裹住的法印说道:“这是缘起法印,也是一切事情的起因。” 智能感受着法印上的禁制,知道这绝对是什么非同小可之物,举手投足间慎重了许多。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是一件真正的天地至宝,是昔年释尼圣僧感悟宇宙后在另一处空间内炼制而成的宝物,上面蕴含着任何人都无法违抗的天地之力,是所有人都觊觎的东西。”李莲莲将法印在手上掂了掂,满面嘲讽道:“所有人。” 智能皱起眉,等待着下文。 李莲莲向外抛出一个自带禁制的高级能量屏蔽器,随即将法印之上的禁制解除,在天地之力中艰难说道:“你可以自己感受一下。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可是比这印还要令人震惊。” 智能在禁制解除后的一瞬间便自行运转着真气,即便是如今的他在这印前都有些吃力,更何况他还要照顾小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李莲莲说道:“想必你也猜到了,但是你知道,是谁害死我父亲的么?” 智能察觉到不妙,这个答案很可能让他陷入一场巨大的风波当中。 “施主,回头是岸。缘起,业生,苦海无边。” 李莲莲灼灼地盯着智能道:“如果你收下缘起法印,能不能帮我?” 收下缘起法印才能完成的事,才能对付的人……以缘起法印为代价…… “贫僧不能胜任,施主请另请高明。”智能连忙拒绝她。 “哼,果然是这样。”李莲莲蔑视地哼了一声道:“我就知道,佛门内怎么可能有人值得托付?我的父亲还是太天真了。” 智能摇头,还没反驳,就听李莲莲接着说道:“不过,好歹你也没有过来抢夺,还算是个品德高尚的僧人。” “这样看来,你也算得上是一个好人选。佛门五大最有潜力的年轻人之一,方丈的亲传衣钵,如果你都做不到,那谁还能做到?”李莲莲手握法印道:“我告诉你吧,智能,那个人渣伪君子就是你的师傅,就是佛门的方丈,就是我们人人敬仰的慧明大师!” “阿弥陀佛。”智能连忙念佛号道:“施主切不可无事……” “这是我父亲在临死前亲口告诉我的事情!”李莲莲叫道:“我一定要杀了他!我不只要杀了他,还要把他最真实的一面告诉全天下的人!我要让人们都知道这是一个令人作呕的伪君子,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我要让他跪在我父亲的坟前为他道歉,要让他一跪万年!” “善哉善哉。施主可能是有所误会,贫僧一定亲口询问……” “不要骗我了。”李莲莲低声有些失望地笑道:“你现在一定想杀我灭口,顺便夺取缘起法印吧?” “不会不会!贫僧绝不会行那等奸佞之事。”智能连忙举起了双手,两撇头发在空中一划,显得有些滑稽,却很真诚。 “我告诉你,”李莲莲语气不变,只是笑容更盛:“以我现在的能力,勉强可以激发此印自爆。届时天地之力席卷菩国,数亿人包括无数高僧将为此陪葬,佛门,呵,也可能就此没了。” “别别别!千万别!施主你可千万别激动!”智能情急之下,连家乡话都说了出来,李莲莲听得一愣,随即握紧了法印,紧紧放在胸前。 就连一旁的小黄都察觉到不妙叫了起来。 如果这印自爆,不说菩国,哪怕就一个城市遭殃,那也是极为可怕的事情。 只有步休在树上乐的都快打滚了。 “我手里还有最后一枚可以封印此印的禁制,我可以将此印安然无恙的交给你。”李莲莲神情悲壮道:“没错!我就是在赌!要么,你答应我的请求,仔细听我说一说慧明那狗贼的事情!要么,你瞬间杀死我,抢走此印,用我怀中的禁制重新将此印封住,然后据为己有!要么,我引爆此印,让所有的一切都为我们一家陪葬!” “这这这,他怎么可能呢?”智能急得在原地跺脚道:“施主你,你不要急,我,我答应你的请求,好好听你讲就是了。” 李莲莲一眨不眨地望着一直点头示意她冷静的智能,许久后才从怀中拿出禁制,将缘起法印封了起来。 天地之力顿时消散,智能满头大汗,李莲莲则干脆瘫坐在地上,冷冷地盯着智能。 智能勉强笑道:“这就对了,你别紧张,我慢慢听你说。” 直到此时李莲莲才解脱似的笑了出来,说道:“其实,即便有禁制,我也能让它自爆。现在我认为,我可以信你一次。” 智能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摸着小黄,苦笑不已。 “你看看贫僧这幅样子,怎么能帮上施主你呢?贫僧劝施主还是收手比较好。” 李莲莲的脸再次冷了下来:“我不会收手的。” “小僧认为慧明大师不是那样的人,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李莲莲冷笑道:“我也希望是这样,所以我才希望你可以帮我。” 智能考虑片刻后问道:“你希望小僧如何帮你?” “很简单,你隐瞒我的存在,出面帮我主持公道,把慧明大师叫到大家面前把事情讲清楚就可以了。我这里有很多的间接证据,我倒要看看那秃贼究竟会如何申辩。” “施主可不可以把证据借小僧一观?” 第一百七十四章 立地成仙? 李莲莲断然拒绝道:“你想都别想,这对我来说是比缘起法印还要重要的东西,等需要用到它们的时候,我自然会给你。” 智能谨慎劝解道:“慧明大师怎么会为了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出来和你辩论呢?这,这,施主要为这千万生灵,三思啊……” “为什么不可以?就因为他是佛门最大的权威,就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方丈?”李莲莲嗤笑道:“他为了成为圣僧什么做不出来?” “施主有所不知,如果慧明大师做出这等事的话,他是永远也成不了圣僧的,这个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他自己啊。” “骗不过自己,却能饶恕自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不是一直都是你们说的吗?道德银行高高挂起,他还有什么事情放不下?” “贫僧明白施主的心情,但是请施主多为这菩国善人们考虑啊。” “我也没有让你做什么吧?”李莲莲诧异道:“不就是让那个伪君子出来辩论一番而已么?不在意万千生命的不是我,恰恰是你和那伪君子。你故意推脱,说明你不在乎,那伪君子就更绝了,他连面都不露,只要自己名声没事,死个几百上千万的人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对不对?我们死后,他再出面普度个世人,宣扬个佛法,抨击我这个罪恶,就可以继续安然无恙了对不对?” 智能百口莫辩,她也是信任自己才会把自己牵连进来的……再说,拯救世人的事情,能说牵连吗? 智能不打算退避了,起身郑重起誓道:“我以自我佛心起誓,我答应你,一定会让方丈和你当众辩论,且对你的身份进行保密。如违此誓,终生为魔,被千世唾骂、万世镇压。” 李莲莲闻言终于放下心来,拿出法印起身对智能说道:“你将一丝真气送入禁制中。” “为何?” “这样一来你就可以触碰它了。” 智能闻言点头按照李莲莲的指示将真气送入其中。 “这样一来,世上就只有我们两人可以安然无恙地触碰它了。”李莲莲说道:“假如你违背誓言,独吞法印……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到其他办法,让菩国陪葬。” 李莲莲将法印交给智能后,便拿出一张符在自己身上一拍,随即消失不见。 「居然是万里符……这可是连封辰都不一定有的东西……看来她说的都是真的。」智能心中极为沉重,将法印收回空间法宝后便离开了这里。 …… 步休出现在李莲莲身后道:“做的不错,没有白白浪费我给你的百里符。” 哪怕是一里符,都有着让人破除禁制强行逃跑的力量,虽不是万里符,却依旧珍贵异常。 李莲莲吃了一惊,无论是她还是智能都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存在,转念一想会长能带着两个人从欧阳家围攻中逃出,便释然了。 想必是有什么极为厉害的匿气功法吧。 李莲莲自从步行者并入夜宗后便有些怀疑,步休会不会就是夜一,或者夜宗隐秘培养出来的天才? 如今她是万万不敢开口询问了。 步休的奖赏自然不会吝啬,看着李莲莲拘谨中的惊喜,步休提醒道:“世上不会有天衣无缝的计划,你的出现对我来说本就是个意外。你做的很好,但千万不要以为易容变声他们就查不出来了,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势力。我们组织除了我之外不会有人在这件事上帮你,你千万要小心……对了,你要把自己的状况也告诉智能,让他也分担一些时间压力。” “是。” “至于我,还继续做那个取经的唐小藏——我会在关键时候给他压力,你需要配合我一下。”步休负手说道:“离我正式登场还有段时间,且行且看吧。” 李莲莲的出现的确打乱了步休的一分部计划,至少他已经提前把缘起法印给交出去了。步休思考片刻后微微一笑,他还是更喜欢李莲莲出现后的这个计划。 …… 不是这个世界的监控系统不先进,而是在化气阶高手的神识感应下,监控终端往往无所遁形。哪怕是修气阶,只要谨慎一些,就很难进行监控。 相比于监控系统,步休更惊艳于西大陆最新的科研成果——子力定位。 据西大陆解释,子力定位本质上不同于一般的定位方式,而是根据某人的独有信息,或者在其身上附加一种肉眼不可见,且真气也察觉不出的“子”作为“子力”,依靠“子”之间存在着的特殊法则:即相联系的两个“子”间客观存在的、某种特殊的、无法分隔无法改变,无视任何介质,且不受空间及时间限制的“关联”,从而实现对一个人的全球定位。 这种理论有些类似于量子力学中的量子纠缠,即超距作用。 西大陆已经可以观测甚至利用“子力”,如果子力定位真能实现的话,除了法则强者,将无人能逃离他们的定位——甚至发展到监控。 步休听到西大陆的公开声明时,曾一时兴起做了实验,难度很大,但的确可以实现定位。 这让步休对西大陆的人们产生了由衷的敬意,但想来真正由机器实现定位还需要很久很久,难怪白睿一点也不急。 步休曾经猜想过,什么是真正的神仙。 结合西大陆的子力和当年地球了解到的量子知识,宇宙中遍布着人们的意识,且这些意识不受时间和空间的约束在互相影响着……那么足够强的意识就很有可能影响其他意识,甚至影响宇宙。 如果让白睿打破这天囚,凭借着他对法则的领悟,凭借着他的实力,是不是就会立即掌控这颗星球之外的宇宙,立地成仙? 或许这正是白睿的计划?真正的,成仙? 但为什么离开天囚后的夜魔,会在地球艰难轮回呢?他为什么会去地球?轮回究竟是个什么概念?死而复生?意识重组? 步休此刻所在的级别还太低了,难怪白睿说他的成长有些慢呢。 真正的法则世界,可不是区区化气阶等武者便能理解的。 那已经接近神的境界了。 步休仰首望天,默默感受着那浩瀚的天囚,再不会认为天空是美丽的了。 但,答案依旧在那里。 天囚。 打破天囚后究竟会发生什么? 步休握紧拳头:「一定不能在白睿的计划下亦步亦趋,一定要掌握属于自己的力量……一定要阻止白睿。」 「这颗星球,已经是白睿的玩物了。」 「不能让地球甚至整个宇宙也成为他的玩物。」 「不管白睿怎么想,自己这么想肯定不会有错。」 步休无声地深吸口气,在太阳收起最后一丝光辉时,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此地。 他要去看看智能,监控事态的发展。 这也是他必须亲自去的原因,没有比夜魔功更适合藏匿的功法了。 就在步休即将到达佛门寺海时,突然停下了脚步,思索片刻后直接转身去往李莲莲家。 第一百七十五章 驾! 赶路果然是好点子的重要来源之一。 步休在去佛门的路上又想到了一件事,于是连忙折步去往李莲莲家,准备为她和智能布置一场好戏。 “准备好四天后的表演。”步休一出现便说道:“表演完后,我们的任务就完……呃……” 李莲莲刚沐浴完毕,只穿着一件白色轻纱,头发轻拢,正坐在桌前右手托腮思考着什么。她白皙修长的左腿搭在右腿上,圆润的大腿挤压出弧度,脚尖一下一下地翘着,显得有些俏皮,整个人看去十分美丽。 步休看着面带粉红正在发愣的李莲莲,摸了摸鼻子转身尴尬笑道:“你刚回来就洗澡啊。” 李莲莲一声不吭,快速将内衣塞进被褥中,低头穿好外衣乖巧立在床前。 步休听身后没了声音,才转过身示意她坐在桌前。 “我就直说了。明日我会光明正大地去朝拜佛门,预计三日后,我会与智能在无数佛门人前讲经。后日,慧明大师会闭关,讲经日他不会出现,当天晚上,我会取走智能身上的法印。”步休盯着她的眼睛正色道:“三日后,我与智能开始讲经时,你要通过我提前设置好的光幕出现,然后现场与他进行对峙,要他叫出慧明大师,同时说出他身上有法印的事情。嗯,最好再给他一些威胁,用无辜之人的生命威胁他。” “智能难道不是您的朋友吗?”李莲莲一边看步休表情一边怯怯问道:“为什么您要做到这个地步?” 步休笑道:“放心吧,我不会害他的,这虽然是他的一个劫难,但或许这就是他步入化气阶的机缘。况且,我们真正的目标也不是他。你只要照做就可以了。” 李莲莲点头应是。 “你只要一直表现得像一个受害者就可以了,放心,慧明不会出现,胡搅蛮缠威胁他就行了。”步休接着自言自语道:“这么看来,之前的某些布置就不重要了……算了,能达到目的就行,目前的计划更加稳妥,相信慧明大师也会同意的。” 李莲莲听到步休谈起慧明大师,好像很熟悉的样子,心中全是疑问,却又不敢问出来。 步休看她眼神躲躲闪闪,就知道她满肚子问题好奇又不敢问。 步休起身伸手揉乱她的头发,笑着说了句:“又怂又萌,就像小果。”便消失了。 李莲莲抱着头发望着步休消失的地方,呆呆想着小果是谁。 …… 寺海即寺庙之海,不仅仅意味着寺庙数量多,还意味着寺庙的风格种类很多。 男庙女庵,除此外,寺海还包容着全人类大陆各地不同习俗的寺庙风格,从建筑风格到修行风格,这里应有尽有,可算是全大陆包容性最大的一个门派。 佛门最中心的寺庙,也就是慧明大师及统领全佛门高僧罗汉菩萨们所在的寺庙——大释音寺。 步休的目的地就在这里。 山脉郁郁葱葱,红绿交杂,美不胜收。林间的屋顶与佛塔时隐时现,时而稀疏时而绵延。氤氲的香炉、幽淡的檀香、缥缈的木鱼诵经声,使这里弥漫着庄重、慈悲、宁静、虔诚的氛围。 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万籁此俱静,惟闻钟磬音。 步休在接近大释音寺时,脚步不知不觉慢了下来。 “寺庙庄严,神圣不可侵犯,寸土之间,敬顺即得妙法。”慧明大师的声音在步休耳边响起:“步休,你夜访佛门,所为何事?” 佛门不设禁制,以示慈悲。 步休一只脚踩在寺庙最外围的围墙上,泄气传音道:“白睿在你身边?”步休可不信慧明能找到他。 “你…以…来…癌…”慧明没有直接回答,两个大字如梵音般在步休耳边回响。 步休有些生气,听慧明这么一喊,他顿时有一种孙悟空被佛祖召唤的感觉。尤其是在他刚大闹完欧阳的时候,感觉尤为强烈。 他也不好发飙,那不就真的变成猴子了?这会让步休感觉自己低他一等——他又不是真的大圣。 步休心中一阵别扭,直接出现在慧明身前,没有看到白睿。 “他刚离开。”慧明微笑说道:“步休,你有何事?” “俺老孙没事就不能找您老唠唠嗑吗?”步休翻了个白眼,不再抵抗心中的违和感,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径直坐在慧明对面说道:“我是来看智能的,计划有一点点的变动……” 慧明听完后,微笑点头不语。 “你到底同不同意?” 慧明笑道:“步休,为何今天你如此浮躁?” 步休真想立刻翻到他身上,揪住他的耳朵大喊一声“驾”! 要不是佛门功法防御力超强,步休可能打不动他,还真就动手了。 慧明笑道:“好,我同意你的新计划。难得你还亲自来询问我。” 说的你很了解我一样。步休撇了下嘴道:“你这边安排的怎么样了?” 慧明点头道:“因缘已生。” “那就好。”步休眼睛看着一旁,却快速伸手在慧明大师耳垂上弹了一下,随即瞬间离开了大释音寺。 林中传来了步休毫不掩饰的清朗笑声,佛门众人顿时惊起,同时望着步休所在方向,修气二步的实力暴露无遗。 “诸安,无妨。”慧明左侧耳垂血红,一边治疗着自己一边摇头笑,僧人们听到他的声音后才安下心来。 欧阳信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嘟囔道:“太烦了这个人。” 智能则皱了皱眉,声音像,实力不像,而且如果是步休,应该不会不来找他。于是智能便不再管窗外之事,继续专心看着面前的法印。 智能并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情,发金光骗小孩子当和尚就是他最高明的技术了。 如果那人真是步休就好了。智能叹口气想我究竟该不该找慧明大师谈一谈呢? …… 步休用天妖九变分出了一个修气二步的自己,本体则悄然掠过一门二塔三楼四堂五殿,来到了智能的休息之处。 只从窗外看了一眼,步休便放心离开了这里。 愁眉苦脸,今夜怕是不会去找慧明了。步休带着歉意想到:可惜啊,再过三天你就会从一个守信的好和尚变成一个自私贪婪的坏和尚了,希望你能挺住。 第二天清晨,步休化妆成小和尚,在佛门内众多高僧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过寺海,傍晚时分才来到慧明面前,以一种极为虔诚的态度面对众僧,众僧纷纷点头。 第一百七十六章 众僧之笑 “拜见方丈。”步休双手合掌,姿态极低。 “你是何人?” “弟子唐小藏,自极南妖域大唐,来此拜佛求经。” 众僧一阵喧哗,纷纷交头接耳。 “极南妖域?怎么可能?那可是妖族的天下,难道妖域也有人类文明存在?” “他说的是真的?不会是从哪个小地方来取经,故意说大话吧?” “为何不实话实说?” 有几位修心意禅的和尚已经不加掩饰,像金刚护法雕塑一般怒视着步休。 “呔!唐小藏!在方丈面前胆敢以谎言相欺,你该当何罪!” “拿下!” 步休偷偷看了一眼慧明,暗叹一声,难怪他如此急着改革佛门呢,这都是些什么啊。 “我佛慈悲,早于数千年前便降真意于妖域。如今妖域不只是人,便是连部分妖,都早已诚心皈依我佛,一心修禅,以望成佛。”步休缓声从容道:“莫非我佛慈悲之心,纳人不纳妖?纳大不纳小?” 慧明仿佛之前一切都未发生一样,微笑接着问道:“你想求何经?” 死秃子,明知道我不懂这些,还问得这么明白,你直接答应全给不就得了,亏得我还在帮你。步休顿了顿,说道:“大乘佛经,三十六部,小乘佛经,七十二部,共计一百零八部。” “哈哈哈哈,”慧明慈祥笑道:“我佛大乘经三千,小乘经九千,你确定只想取一百零八部?” “确定。”步休暗暗咬牙道:“弟子一路北行而来,步行数万里,戒骄戒躁得悟……”步休原本想将之前的话再来一遍,忽地记起慧明还在一旁,因此连忙打住,转口说道:“历经百难,不曾忘初心分毫,仅一百零八部,足矣。余下众经,自应留待后人寻。” “我知你艰难,亦知你诚心,佛门定会善待与你。”慧明笑道:“可还有其他要求?” “一百零八部真经,弟子希望能自行挑选。” “嗯。”慧明笑着点点头。 就在这时,一旁一个看上去颇有地位的和尚对慧明说道:“方丈,之前都是唐小藏的一方之言,不足为信矣。那可是一百零八部真经啊,如果有我们指定,给他倒也无妨,但若是让他自行挑选……” 步休心中一笑,就等着你说这种话呢。 “弟子来此,还有一件要事。” “哦?”慧明貌似一惊,实际上更像是感兴趣般笑着问道:“何事?” 步休不理会一些僧人的呵斥,径自说道:“弟子自妖域深处带来了我佛门的两大法器,此行除取得真经普度众生之外,便是为归还此二宝而来。” “哦?是何宝物啊?” “宝一名曰‘缘起法印’,是释尼圣僧当初感悟宇宙后,在另一处空间内炼制而成的法器,天生具备天地之力,比奥斯神箭也不遑多让。”步休自空间法宝中拿出舍利子接着说道:“宝二名曰‘释尼舍利’,是释尼圣僧涅盘后的遗留至宝。” 大堂内嘈杂声戛然而止。 “阿弥陀佛。”慧明右手一挥,接过舍利后仔细瞧了片刻,对步休说道:“确是释尼舍利。唐小藏,你所说的缘起法印,又在何处?” 嘈杂之声与吸气声再起,步休这句话给他们带来的信息可不是一般的多。 释尼坐化?在妖域?缘起法印?自带天地之力? 最吃惊的还要数坐在一侧的智能了。他的冷汗瞬间就刷了下来,一时间情绪起伏,脑袋有些懵。 这印难道是那位女施主从唐小藏这里偷来的?我需不需现在物归原主?我物归原主后她会怎样?我究竟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欧阳信看着智能的表情,心中偷笑。 步休没有回答,而是转头对之前说话的那名和尚问道:“现在,弟子可有资格亲自挑选真经?” “你!”那和尚先是大怒,随即立刻换了副嘴脸,高高在上般说道:“圣僧之物,即佛门之物。你物归原主,理所应当。念你对我佛的一片赤诚之心,让你挑选佛经,自然没有问题。” 慧明嘴角的弧度更大了。步休见此心中猜测道:难道这就是慧明拿来开刀的人选? 那和尚接着说道:“还不速速将缘起法印一同交给方丈?” 这人情商负无穷啊……步休忍着吐血的冲动,对慧明说道:“缘起法印,在我来到东大陆后便被人偷走了。那人一身黑色真气,身法极为诡异。若不是弟子反应较快,怕是连释尼舍利都要被他抢了去。” “一派胡言!”大堂中再次炸开了锅,原先那几位吹胡子瞪眼的和尚直接都站了起来,仿佛下一刻便要群起而攻之,直接将法印抢到手一样。 “弟子句句真话,绝无欺骗方丈之意。”把皮球踢给慧明,大堂众僧均转头望向了他,等待着慧明的决定。 “我相信你。”慧明开口道:“唐小藏为普度妖域众生,不远万里来我佛门求真经,历经千难万险,可谓功德无量。然我佛门除真经万卷外,别无他物,且我也将于明日进舍利塔内闭关。因此,众佛门弟子听令:两日后,由智能代我,在全佛门信徒前与唐小藏论经。” 智能没有多加思考便答应道:“阿弥陀佛。弟子定会全力以赴。” 大堂再次炸锅了。 方丈要闭关?莫非方丈又悟到了什么?会不会直接成为下一位圣僧?让智能代替方丈讲经?为什么是智能? 慧明仿佛他们不存在一般对步休笑道:“唐小藏,你可满意?” 步休双手合掌,点头行礼道:“弟子谢过方丈。” “唐小藏携我佛门至宝归来,我们也不能没有表示。”首座智空待步休行礼完毕后开口道:“我也老了,该定下一任首座了。” 之前颐指气使的和尚闻言双眼一亮,紧紧地盯着智空。 步休暗笑,果然就是你。 “众悦众。”智空对自己的助手们说道:“谁若能帮唐大师、帮我佛门寻得缘起法印,谁便是下一任的首座,如何?” 悦众,是首座的副手,平时首座不在时,禅堂可由悦众代管,在佛门内,悦众也是最有可能成为新首座的和尚。 都寺智常在一旁笑道:“我们都会帮忙的,但这功劳,就都给其中出力最大的悦众一份好了。当然,找到佛印的同道,也有着同样的功劳。我们会一同监督的。” 智空摇头哈哈大笑,大堂众僧也都笑了起来。 “阿弥陀佛。”慧明点头道:“善。” “多谢首座,多谢都寺。”步休再次行礼,心中却腹诽不已。 就连智能都感到此刻唐小藏就像一个可有可无的小丑,在一群真小丑中笨拙的表演着。众僧在笑,究竟是因为智常的话,还是因为唐小藏的傻?可能都有吧,只是分不出来而已。 智能悄悄握拳,越听越觉得这笑声刺耳,心中却依旧没有决断。还是先准备讲经吧。智能一边忧愁地望着众僧,一边忧愁地望着慧明:方丈要闭关了,如果那位女施主追问起来,这可如何是好? 还是在方丈闭关前问清楚此事较好。智能将目光转向了唐小藏,直接就给出了两件不亚于奥斯神箭的至宝,就换来一百零八本真经和一次讲经的机会? 相比起来,谁更像真佛? 智能眼中带着些许歉意、些许敬意,以及 浓浓的向往之意。 不忘初心,果然是不忘初心。 交还至宝,取得真经,仅此而已。 他的心中没有那千难万险,更没有因此而讨价还价,只有那无数生灵。 面对如此不平等的事,他居然连一丝不满都没有,这需要多么宽广的胸襟?一切都是为了普度众生,这是多么仁慈的胸怀? 诸行无常,故不争。 诸法无我,故不怒。 涅盘寂静,故自在。 佛门三法印,无常无我涅盘寂静,这正是缘起法印的精髓所在。 难怪他不在乎。 法印早已引入了唐小藏的灵魂之中……他,已经是佛了。 智能看着步休从容挺立的身影,就像普通人见到真佛一样,崇敬,而卑谦。 许多僧人也与智能一样,看着大堂中央的步休,崇敬而卑谦。 步休注意着视野内所有僧人的一举一动,再次确定了慧明的开刀之人。 大部分和尚并没有觉得这一切有什么不妥,紧紧地跟在为首的几人身后,都寺笑,他们也笑,悦众怒,他们也怒。这是痴。 有的和尚修的是自在心意,该怒就怒该敬便敬,前后变化非常大,却没有丝毫扭捏掩藏。这是嗔。 只有个别几个和尚与之前说话的那名悦众一样,贪嗔痴俱全。 当然,也有像智能觉悟一样,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的和尚在。 真正屈指可数的,则是像慧明、智空、智常一样,什么都懂具有大智慧、且慈悲地在引导众僧之人。 他们才是佛门最为核心的实力。 他们的数量与欧阳家长核心老的数量相仿。 有许多许多的和尚心智不弱于智空智常,只是不在此地罢了,这一点与欧阳家同样很像——与任何一家都很像。 正因为与任何一家都很像,所以才不正常。这可是佛门,有着无数大乘小乘的开智真经,为何还会呈现这样一幅市侩景象?步休此刻才真正明白,为何慧明认为,佛门需要一次超大型的改革了。 席卷佛门众僧的序幕,就此正式拉开。 第一百七十七章 谈话 就这样,佛门结束了此次拜见,步休也在众僧各异的目光中离开了佛门。 妖域佛门横空出世、释尼坐化、释尼舍利物归原主、缘起法印不幸被盗、佛门方丈闭关、两日后东大陆佛门智能与西大陆佛门唐小藏论经、佛门下届首座争夺…… 七件大事如晴天霹雳般,先响彻大释音寺,后响彻寺海,响彻佛门,再响彻整个大陆…… 步休扮演的唐小藏再次成为了全世界的中心,哪怕西大陆波澜的局势都被挤在了一边。 “唐小藏的风头,可要超过步休了。”白睿看着在一旁床上修炼,根本就不搭理他的欧梦二人笑道:“你们的丈夫可真厉害。” 欧阳晴和梦曼同时睁开了双眼,一同怒视着他。 “你们又打不过我。”白睿失笑道:“还敢这么盯着我?” “不要说一些多余的话。”梦曼的声音有些冷。 “我就说,你们打我啊。” 欧阳晴一挥手,一道剑气便气势汹汹地冲到了白睿身前。 白睿一动不动,剑气却在他身前崩溃消散了。 “你可别打坏我家的家具。”白睿感受着剑气消散后的微风微笑道:“我难得地喜欢这个地方。” “一般像你这样的人,身边都有一个爱你爱到发疯的女人。”欧阳晴调侃道:“为什么你的身边就没有呢?” “情商高的女孩就是大方,我以为你们死也不会跟我说话呢,没想到你还能反过来调侃我,步休可真是有福气啊。”白睿双脚抬起,在椅子上转了一圈后说道:“我没有女人,那是因为我低调啊。你瞧瞧高调的步休,身边不就有你们吗?他实在是太能折腾了,可别以为都是我的原因,即使没有我,以他的性格,该出的风头照样得出。” 梦曼也发动了攻击,屋内如投入无数枚闪光弹一样耀眼。 白睿不知从哪拿出两副墨镜,一副自己戴上,又扔给欧阳晴一副,当梦曼不存在一样说道:“这次佛门之行,步休想保存实力恐怕都不行。事件过后,唐小藏、步休、夜一、但丁这几个年轻人,一定会并排站在所有人的面前。当他们知道唐小藏就是步休之后,你想想会是怎样一幅画面?” “你想在事情结束后把唐小藏就是步休的秘密说出去?” 白睿呲牙一笑道:“多有意思啊,英雄岂甘平庸?” “你就不怕步休他再做出什么不符合你期望的事?” 事实证明墨镜挡不住闪光弹。 “这不是有你们在么。”白睿摘下墨镜,转头看着梦曼说道:“你们可是他的宝贝。” 梦曼终于忍不住悄悄望了欧阳晴一眼,欧阳晴心中翻着白眼,没想到白睿是个废话这么多的话痨。 “你们也知道步休一直在和我赌,但你们知道他的赌注是什么吗?” 梦曼开口道:“是命?还是情感?” “谢谢你的回答,但是,错。”白睿摇着手指啧啧道:“他自己的命又不值钱,至于情感,他情感乱七八糟的时候也没见他在乎过。况且,我费这么大劲要他的命干嘛?至于他的情感,他给我我都不要。” “那是什么?”欧阳晴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难得白睿和他们谈话,不了解点什么也太说不过去了。 “当然是你们啊。”白睿指着欧阳晴惊讶道:“尤其是你。怎么,难道你们之前一点自觉都没有吗?” 欧阳晴的脸微微一红,白睿说的是实话,但是这也挑得太明了。还有,这人怎么这么八卦啊,说来说去又是赌又是命的,还以为是什么正事呢,结果还是谈情说爱。 “嘿嘿,怎么样,是不是更爱他了?啧啧啧啧,我到底帮了步休多大忙啊,一会救他的命,一会替他说好话,一会得保护他,一会还得保护他的宝贝……我都跟他亲爹一样,就差帮他擦屁股了。可你们看看他是怎么对我的?一点都不懂得感激,一点都没有优秀年轻人所具备的素质。长此以往,家将不家,国将不国,我将不我。我不我,就说明我生气了。我一生气,他就嗝屁了,你们知道不知道?我不生气,他就不会嗝屁,你们懂不懂?” “你……”欧阳晴目瞪口呆道:“你怎么知道他以前说过的话?” “哦,你是说长此以往后边的话?我为什么不知道?我可是什么都知道。”白睿故作生气道:“还有,我话里的重点可是,我是他爸爸的那一部分,你们到底有没有听到?” “你这是在侮辱他。”欧阳晴也有些怒了。 “我几千岁的人是他爸爸就是侮辱他?况且,明明是他在侮辱我。”白睿委屈道:“他把我的好心扔在地上踩来踩去的,他的良心难道就不会痛吗?我治好了你的暗伤,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我替你说好话,你的良心也不会痛吗?”白睿先后数落着他们三人,起身将墨镜摔在地上大声喊道:“你们都在叛逆期吗混蛋!” 白睿越想越觉得气,在二人面前走来走去,嘴里嘟囔道:“我究竟做什么了?我不都跟你们解释清楚了吗?为什么还总要说我心怀叵测?” 欧阳晴冷笑道:“谁叫你之前那么嚣张。” “嚣张一点有罪吗?有吗?”白睿翻白眼道:“你们这群白眼狼,我都为你们做了这么多了,你们居然还不肯原谅我……再说了那些事本来就不是我主导的。” 欧阳晴和梦曼都在心里大骂他无耻。 计划一个接一个,还说这不是他主导的? “那步休比我好多少?”白睿继续翻白眼道:“人渣一个,你们就那么爱他?” 梦曼刷地站起身,面无表情盯着白睿道:“不许骂他。” “那就是说你爱他了?”白睿瞬间恢复贱样看着欧阳晴问道:“梦曼她都承认了,你和步休准备怎么对待人家?” “不用你管。”欧阳晴没好气道:“你真是闲得吃撑了。” “我都闲了几千年了,好不容易可以把我真实的一面表现出来,咱们就聊聊呗。放心,我从不干翘人家墙角的事。” 梦曼一声不吭地坐了下去。 “我也很好奇,难道你就没爱上过任何一个人?” “有啊。”白睿理所当然道:“夜魔啊。” 欧阳晴噗地一声就把口水喷了出去。 “我喜欢男人。”白睿笑道:“而且步休也不错,但他毕竟是夜魔的徒弟,咱也不能乱了辈分不是?” 欧阳晴一百万个不相信他的话,但……难道他说的真是真的? 白睿还在微笑,仿佛根本不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也仿佛在猫抓耗子一脸有趣。 “回答我吧。”白睿道:“你和步休准备怎么对梦曼?” 欧阳晴看了眼端坐在一旁的梦曼,尽管一开始她的情绪有些失控,但很快她就恢复了之前的“机器人”状态,除了关于步休的事情,一律不上心。 第一百七十八章 白睿 “这得看步休。我尊重他的看法。” “哦?”白睿摸着下巴道:“难道说,你认为步休不会娶她?” 梦曼也看着欧阳晴,不解中带着一丝委屈。 欧阳晴看着梦曼认真说道:“梦梦,我也不敢说百分之百了解步休,也猜不到他究竟会如何做。但是就我的直觉来说……他,可能……” 步休可能一直认为梦曼是他的妹妹。 梦曼听到这里摇头道:“不用说了,晴姐姐。我懂的。” 梦曼在步休的督促下看了非常多的小说,据她自己的话说,甚至在拥有情感之前就不知不觉流泪了。因此梦曼在这方面的成长也非常之快。 欧阳晴张嘴想说些什么,比如自己其实可以接受她之类的话,但想了想后,又闭上嘴将话咽了回去。 她说懂了,应该就是懂了,不用多说什么让两人尴尬了。 欧阳晴摸了摸梦曼的头发,这才想起客厅那头还有白睿看着呢。 白睿见欧阳晴看向自己,便起身摆了摆手,微笑着离开了。 白睿离开后,欧阳晴抓着梦曼的手问道:“你觉得,刚才白睿的举动有什么意义吗?” “意义?”梦曼想了想后摇头。 “绝不止是为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这么简单。”欧阳晴分析道:“他在辩解,一边撒我们都知道真相的慌一边毫无意义地辩解……这就说明辩解不是他的目的,而是为了混淆隐藏真正的目的。他没有对我们洗脑,因为他明白那会导致我们的厌恶及反抗。所以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梦曼也帮着分析道:“他散漫的态度和多变的情绪,可能都是掩饰。” “先用步休惹怒我们,而后用步休和我们聊天,再用步休拉近我们之间的关系……” “交朋友不都是这样开始的吗?” “他想和我们交朋友?”欧阳晴惊疑道:“他想拉近与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就知道你们在说我的坏话。”白睿出现在二人身后摇头叹息道:“何必呢,我现在可是在保护着你们,保护着步休啊,何必把我想得那么坏呢?” 欧阳晴与梦曼连忙起身,回身面对着蹲在床上的白睿,一起皱眉。 “我是蹲在空中的。”白睿连忙指着自己的脚说道:“我也很奇怪,即便我有计划,为什么你们就那么肯定我是坏人呢?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我太嚣张?” “你的计划里有步休,这就足够了。”欧阳晴再次拉起了梦曼的手。 “唉,真的太可惜了。”白睿摇头道:“实在是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欧阳晴警惕道。 “可惜啊,你们关系这么好,为什么就不能三个人一起呢?”白睿眨着眼睛笑道:“我还想看看两个法则外的人,不对,两个半个法则外的人,生出的孩子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呢。” 欧阳晴和梦曼都红了脸,白睿话题转的可真快。 “你们如果实在没可能的话,我到底要不要让西大陆帮你们生一个试管婴儿呢?”白睿侧着头思考道:“你们之间究竟能不能孕育生命?真想知道结果啊。” “这件事之后再说吧。”白睿问道:“我们之间关系变好一些有什么不好吗?我又不会让你们做压寨夫人。步休不照样和我聊天谈地说说笑笑?” “你的立场究竟在哪里?”欧阳晴深深地皱着眉:“实话告诉你吧,白睿,不管你怎么做,我们一定会一直警惕着你的。” “你们啊,真是,”白睿失笑道:“警惕就警惕呗,我就是想和你们开心地聊聊天而已。即便我终究会图穷匕见,即便我背后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即便我是大恶魔……难道就不允许大恶魔和人聊天吗?一直板着脸吓人玩?那是智障吧。” “可是,我们……”欧阳晴不甘心道:“我们怕你。怕你会套话,怕你图穷匕见的时候我们没有一点准备,怕你不知不觉中就利用我们达成你的目的……” 白睿没有再说话。 他何尝不知道这一点?自他被冠上心魔称号时起,除了夜魔之外就再也没有人敢和他肆无忌惮地聊天了。哪怕是僵君和释尼,或者那个疯子一样的但丁,虽然也说说笑笑,但终究有着一丝慎重。就连一向大大咧咧情商为负,只会与灵兽沟通的肌肉男——灵兽谷蛮虎,与他说话都时不时会破音。 那个时候白睿就已经有了话痨的苗头。 轮回之后,白睿决定静等时机到来,因此一直没有展露实力。但是, 大多数人都活在浑浑噩噩之中。他们对自己、对他人、对世界没有足够且清晰的认识,他们遇事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更不知道该如何让事情往自己期待的方向发展。 他们容易被洗脑,因为他们分辨是非的能力太弱。 他们跟在别人的身后,没有思考,跳不出身边的小环境。 他们甚至没有意识到要去思考,没有意识到要去思考什么。 于是他们的内心并不清晰,混混沌沌地生活着。 但是,白睿跳了出去。 他对自己、对他人、对世界的认识异常清晰。 他知道该如何处理事情,该如何对待人,该如何利用人以及防止被人利用。 他更知道如何让事情朝自己期待的方向发展。 他心中的墙异常之高,几乎没有人能跃得进去。 他一直在引导着别人,甚至是下意识地引导着别人,从而让事情朝自己期待的方向发展。 他生活地异常清醒。 早已清醒的人,是不会让自己再度跌入混沌的。 他也跌不进混沌了,因为他懂,他都懂。 别人想要什么,想要做什么,想要说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要那么说……他都懂。 他下意识就懂了,因为话语本身就是要被人理解的存在、行为同样是要被别人理解的存在。只要白睿存在着想去“理解”的心,他就理解了。 所以说,他下意识就懂了。 因此,即便如此低调,即便他一直没有展露实力,白睿还是凭借着无以伦比的“直觉”,像会读心术一样活在这个世上。 与他打过交道的人无不怕他,与他说话无不带着七分警惕。 为了不让别人发觉,他只好选择在话中藏着大量的无用信息。这样一来,别人就发现不了他的所作所为了。 就这么几千年下来,他终于变成了一个话痨。 至于他为什么不选择装傻。 其实都一样的。 白睿曾经试过很多种活法: 其一,装傻,在别人眼中就如正常人甚至情商偏低一样。为了不让人察觉到自己的真实目的,他必须要用极为高超的演技骗过所有人,最终达成目的。过程中一不小心还会被人当成虚伪——太累太累。 其二,智慧,正常表现自己,在别人眼中是一个情商极高、甚至能看穿别人内心的存在。被人尊敬着、警惕着、依赖着、防备着,很难有真心朋友。 其三,智慧且真诚。毫不掩饰自己的情商,同时基本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有话直说,说不通就辩论,然后进行教育。他那一生都活在说服身边人、教育身边人、为了让他们理解自己的行为和语言而奋斗之中。即便如此,还是有相当一部分人警惕着他,警惕之心更甚其二。 试过许久之后,白睿彻底放弃了掩饰,也彻底放弃了解释,用最真实的一面面对世界。 只有话痨的习惯保留了下来。 正如现在的情况一样:白睿明确告诉欧阳晴、梦曼和步休,欧梦二人就是他的人质。她们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立场以及白睿的目的。 这种情况下,白睿就可以在某些无关大事的范围内,肆无忌惮地、纯洁地、不带任何目的纯属打发时间、闲聊般地与欧梦二人说笑了。 但,白睿终究在对付步休的时候表现太过了,最终导致欧梦二人对他如此忌惮,以至于连闲聊都不敢。 唉,原本想拉近关系,在她们身上埋个心灵的种子,以便我随时调整计划呢……难道真要我来硬的?白睿心中叹了口气,随即起身打了个响指,指着二人说道:“背后说人坏话的两个坏孩子,我现在要惩罚你们了。” “你要做什么?”欧阳晴警惕地盯着白睿。 第一百七十九章 智能的选择 “说吧。 智能行了一礼后坐在椅子上,看着师父,嘴唇微张,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慧明闭目修行,不问,也不催。 智能右手握紧,随即松开,似若无意地抬起,自胸前划过,蹭到了胸襟,拨了下有些碍事的两撇头发后又放了下去。 慧明仿佛早已入睡,丝毫没有理会。 “师父……”许久后,智能才抬头说道“您不能进舍利塔。” 慧明缓缓抬起眼睑,目光虽不凌厉,却不怒自威,任何人在这沉如黑潭的目光下都要缩缩肩膀,下意识认为自己做错或说错了什么。 “为师在拿到释尼舍利的瞬间,就感到圣僧之门已经打开了一半。”慧明没有询问智能原因,而是用极为肯定、极为严肃、极为慎重、不容辩驳的目光与语气告诉智能,他一定会在自己做好准备后尽快闭关,步入圣僧。 圣僧,佛门至高法则强者,已经有数千年都没有再出现过——它成功的意义,大于一切。 智能自然知道慧明这句话的重量。 「没想到,师父的闭关,居然与圣僧有关!」 智能再次低下头,陷入了沉默。 “如果……这关乎整个国家数亿人民的『性』命呢?”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后,智能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希望急速问道“释尼舍利就在这里,只是延后几天而已……” “哦?”慧明放下了手中的念珠,凝重问道“究竟出了何事,竟牵扯到数亿人民的『性』命?此事又与为师有何关系?” 事实上,无论此事与慧明有没有关系,慧明都不希望知道详情——这会打『乱』他的心境,尤其是在如此重要的晋阶时刻,心中有了牵挂,可是极容易失败的。 但慧明同样知道,既然智能已经先斩后奏地开了头、既然缘已牵至,那么与其悬而不决、与其保留着更加危险的好奇心,不如彻底知道详情,然后找出解决办法,不留牵挂更好。 「智能,你可害苦了为师啊。」 智能看慧明态度好转,似乎愿意了解详情,不由心中一松,连忙身体前倾说道“两日后的讲经,师父您必须在场……我相信师父,但是,如果您不去的话,那个人可能真的会做出屠国之事啊。” “呵呵呵呵。”慧明听完智能的讲述后,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无妨。为师从未做过这种事情,是他误会了。” “但是……他是想和您当面对质,这……” “智能啊,”慧明慈祥道“你应该明白,机会只有一次,开悟也只有一瞬间。为师老了,如果错过这次机缘,恐怕,即便找回了缘起法印,晋阶的希望也异常渺茫了。” 智能咬了咬下唇,还没出声,慧明便抬手打断道“况且,两日后才是讲经的日子。这两日里,你可以再与他联系,另定时间,这样一来,岂不是两全?” 智能原本想将缘起法印交给慧明,但听到慧明这样一说,便又低头思考了起来,暂时息了交出法印的想法——事了后,他还要将法印交还给她的。退一万步说,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自己把法印交给师父,她们一家不就白死了。这种事情,智能是万万做不出的。 「不到万一,不能将法印交给师父。」智能决定隐瞒到底。 “师父您答应会与他……在所有人的面前对质?” 慧明郑重保证道“为师向你保证,等为师出关后,便与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进行对质。” 智能闻言再无疑问,深深地点了下头,同样郑重道“我会尽快联系他,另约时间。” 慧明仔细地盯着智能看了许久,眼中的慈爱任谁都看得出来。 “你是个好孩子。”慧明说道“你是我见过的人中,最接近圣僧的一个人了。” 突然得到师父如此高的评价,智能都愣在了原地。 虽然大陆都说他是佛门最有潜力的五人之一,但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从没有人拿到明面上来说过。如今师父不仅说了出来,而且对他的评价比传言还要高,他一时之间还接受不了。 “师父谬赞,弟子认为,不仅师兄们都比弟子厉害,就连那唐小藏都比我更接近真佛。” “呵呵呵呵。”慧明没有反驳,笑着抬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直到走出慧明卧房时,智能的心都一片混『乱』。直到他感受到胸口处的缘起法印时,才抛弃杂念,即刻动身寻找她的下落。 “真是个傻孩子。”慧明叹息一声,步休自另一个房间中走了出来,拍了拍慧明的肩膀,没有理会他的叹息,坐在他对面说道“法印在他的身上,我想拿到,那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这种事情,还是你们最擅长,我给不了你任何建议。” “你什么意思?”步休把腿架在桌子上反问道“难道你认为我就擅长了?我告诉你,除了偷心,我从小到大还没有偷过任何一件东西呢!我只是功法和夜宗有那么一点点联系而已”步休右手大拇指和小拇指捏在一起道“别把我和那群鼠辈相提并论! 慧明开怀笑着指了指步休道“呵呵呵呵,你这” “你敢把话说完?!”步休当时就蹦了起来,总感觉这胖子下一句就是“你这泼猴”之类的话,这人说话怎么就那么欠扁呢? 不是大圣本身不好,而是大圣在佛祖面前,就一直没怎么好。 慧明哈哈笑着摇头。 “行了。”步休原地轻跳两下说道“带我去见白蝶。” “你这么厉害,自己去不就行了?” “我自己去怎么说服她?况且,如果让我发现你们对她不好,我可以当面揍你。”步休拽着他的袖子说道“我正面打不过你,但削你几下之后逃跑还是没问题的。” 慧明笑着站起了身,抬起另一只胳膊指了下方向说道“走吧。” 路上,步休在慧明身后问道“你告诉我,如果你真的面临这样的选择,你会怎么做?” “你是说,晋阶圣僧?” 步休点了点头,慧明头也没回,说道“不管任何势力,如果有这样的机会,就算牺牲几亿人,又有什么关系呢?有圣僧在,不会出任何问题。这,就是现实吧。” “还行,你没和我扯淡。”步休点头道“对啊,这就是现实,不管他们嘴里挂着什么样的借口,哪怕说成为圣僧后能普度几十亿上百亿的人,都只是接口而已。说到底,这个世界,几亿……不是什么大数。可惜,智能他虽然能看透,却不愿意相信。” “所以我说他最有可能成为圣僧,不是虚无缥缈的夸奖。” “我看见你的秃头,就想敲两下怎么办?” “泥菩萨也有三分血『性』,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做。” “即将成为圣僧的人,也有吗?” “圣僧本人,也会有。” “嗯,毕竟他们最怕的就是有人对他们不敬。”步休道“就连那个败类也一样,只能他玩别人,不能别人玩他。” 慧明不再说话,步休见他瞬间就怂了,撇了撇嘴。 “他找不到莲莲的……”寂静中,步休轻声叹了口气,一方面为智能的纯净感慨敬佩,一方面为他的再次上当感到无奈“偏偏选择了最糟糕的一条路……” 这幅样子,就算成了圣僧,也让人担心啊。 “从现在开始,智能的果,就由你决定了。”慧明也有些担心地说道“最少也要保证他能全身而退。” “放心吧老头。”步休又拍了拍慧明的肩膀说道“我最怕的只有两点,一是怕你违反诺言过河拆桥,二是怕白睿违反诺言过河拆桥还落井下石。” 慧明又不吭声了。 「一提到白睿你就怂了!我都这么污蔑你了你倒是反驳一下啊!」步休刚一抬手准备打他一下,慧明便消失不见了。 “我们到了。” 第一百八十章 与慧明的闲聊 步休出现在慧明身旁问道:“你别告诉我,这一整座山峰都是用来镇压妖怪的?” 慧明摇头道:“不是这一座山峰,而是这一片山脉。” “靠!”步休声音高了八度,再也忍不住用夜魔功追着慧明狠狠给了他一脚,喊道:“丧心病狂啊你们!” 慧明皱着眉,全力运转金刚罩才抵挡住步休那黑色真气的侵蚀。 步休居然真的强到这种地步! “别误会。”慧明打起佛号说道:“这里面镇压着的,都是异常凶恶的妖魔,我佛门以教化为主,极少杀生,因此妖魔数量巨大……” 步休立在空中,身周黑光点点,笑着问道:“行了知道了,所以,白蝶呢?” 慧明指着脚下的山峰说道:“此山,仅白蝶一妖。” “你是怕我们救白蝶的时候,不小心放出许多恶妖?” “不全是。”慧明说道:“也怕你们误杀其他妖怪,哪怕是恶妖。” 步休看着慧明的眼睛,点了点头没说话。 因为慧明带路,所以他走步休就走,他飞步休就飞。 此刻慧明与步休二人在山中徒步,慧明一边欣赏着山中的风景,一边微笑问道:“听说,你从不杀生?” “我杀兔子的时候你没看见?” 慧明脚步一顿,顿时不爱搭理他了。 再说兔子也不是你杀的。 步休缓缓停下了脚步,一袭白衣挺立于山林之中,虽是夜晚,却仿佛自他体内不断向外散发着朦胧的月光。慧明也停步回头看着他,心中有些讶异,面上毫无变化,依旧是一副笑脸。 “我的确没有直接动手杀过人。”步休将视线从不知名的花朵移到慧明脸上反问道:“你呢?” “我乃佛门中人,自然从不杀生。” “那你认为,不杀生,究竟对不对?不是有句话叫做,杀一恶人,能活百人?” “佛门讲究放下屠刀,用善意教化。你问我,我的回答自然是,不杀生。” 步休许久没有说话,话锋一转问道:“你懂法则吗?” “初窥门径。” “那就是懂了。”步休不理会慧明的谦虚,接着问道:“什么是法则?” “宇宙,不,这颗星球内,永恒不变、永不会被推翻的真理,就是法则。法则是天地间永恒的规则,不因为人的行为而改变。”慧明如实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两人都是探索者,因此他没有在意这个看法是对是错,直抒己见即可。 “所以你认为,法则,具有秩序的属性?天地间永恒不变的秩序?” 慧明点头道:“有人能利用甚至掌握法则,就已经证实了法则的秩序性。” “秩序……”步休抬头看着繁星,低声说道:“明明它是那么的不讲理。” 慧明听到这句话后心神一阵动摇,险些被破了心境。 “慧明大师,道,又是什么?” “道,是另一种秩序。” “只是一种?” “道,自然不止一种。道路,自然不止一条。”慧明几乎一字一顿地回答着步休的问题。 “不同的道,不同的秩序,如果他们之间存在着矛盾,正如有人认为杀恶人好,有人认为只要杀生就不好……这种情况下,又该怎么做?” “不同的道,只是不同的选择。只要坚守本心即可。” “如果守不住呢?” “……”那就死了。思想死了。活着的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 没有对与错,只有守得住与守不住。 “那法则,会不会也存在着自相矛盾呢?如果存在,那法则还能被称之为法则吗?”步休仿佛在自言自语:“所以,法则究竟是什么?” “法则……是一种力量。”慧明整理着自己的内心。 “所以,即便是法则,也逃不开子桑的框架,万物皆分阴阳,法则也不例外,总会有自相矛盾的时刻,是这样吗?” “步休……”慧明轻声问道:“你对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吗?” 步休看了慧明一眼微笑道:“我没想对大师怎么样,只是想请大师为我解惑罢了,不知不觉就说多了。有些事情,越探讨越有意思,再探讨就没意思了,我们就此打住吧。” 慧明看着步休的眼睛问道:“你其实是想问我,你坚持不杀人,究竟对不对?” “您已经回答过了。”步休捡起一根断枝,轻轻打着灌木丛的叶子率先向前走去,说道:“即便对一件事的态度相同,但道不同,便不相与谋,这就是您的答案不是吗?” 慧明眉头紧皱。 法则可以被颠覆? 佛门一直都在子桑的框架之内? 前者还好,毕竟法则是一种力量,能领悟能用就行,牵涉不多。而后者则异常诛心。 不想深究,可是不得不深究。 或许对于佛门来说,这一番谈话其实无关紧要,毕竟佛门存在的初衷是解脱众生,以人为中心,佛道不远人。而子桑道则以天地为中心,两者其实并没有多大的矛盾,即便步休的观点是真的,即便人们全都知道这一点,影响也不大。 如果就因为这一番话导致了佛门的灭亡或者衰败……那其他的五大派六大家还活不活了?问题不在这里。 问题在于,到了慧明这个层次,这个一心追求自己心中最高的“道”的层次,突然出现一个人,硬生生在他的心中封上了顶、堵住了路、框住了一个框架…… 虽然对一个人的实力影响不大,但这是对信念的打击,对思想的打击,对一个人的存在高度甚至存在与否的打击。 「这,或许是圣僧才应该思考的问题吧。」 虽然这么想着,但慧明的心头依旧罩上了一层阴影。 “不用想太多。”步休笑着补刀道:“秩序和道,本就是人家子桑的强项,佛门也很厉害的,不用妄自菲薄。” 慧明叹了口气真心说道:“如果天下要围剿一个叫步休的魔头,我想我也会一同去的。” 步休撇撇嘴道:“随你。” 步休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慧明继续带路。 “天下读书人这么多,我们这番谈话,可能出现过无数次了吧。”百无聊赖的步休在后面再次开口问了一句。 “几乎没有。”慧明整理好了心情,仿佛丝毫不受影响地笑道:“第一,他们眼中的法则和我们眼中能利用的法则不是一回事。第二,他们大都忙着提升实力境界,对心境的要求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高,顶多就是顺着各派各家早已延续数千年的道往前走而已。能想到这种层次的人,要么是专门研究这些的人,要么都是如你我一般,实力有了,境界到了,而且有时间有意识去整理自己内心的人。而会把这些东西说出口与人辩论的人,除了你,就只有参与天下各派各家辩论会的人了。” “他们还有辩论会?”步休大吃一惊。 “几乎没有。”慧明摇摇头:“都是比武会。谁让境界高实力低的人都死得早呢。” 步休干笑两声,想指责自己话多就直说呗,这死秃驴这么记仇。 “各大派各大家其实都非常重视心理境界这一块。他们在对少年的教育上,也是以心境、武力五五开的程度去抓的。” “正常,在哪都一样。” 慧明嘴角一翘道:“西大陆是七三。” 步休顿时不想搭理他了,恢复的太快了。 可是慧明又问了:“我不杀生,自有我的道理。你坚持不杀人,又是因为什么?” “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慧明微笑道:“好奇。” “没什么,也许只是你我自幼接受的教育不同而已吧,所以我们的价值观不太一样。” 慧明揣摩步休话中词语的含义,片刻后点点头,听步休继续说道:“我始终认为,每个人甚至每个生命,都应该受到尊重。在死亡面前,人与人都是平等的。所以我不会随意杀人。这算是我在这个世界中,心里的一点执着和坚守吧。”在步休的内心深处,始终认为自己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点点的坚守,或许在别人看来有些可笑,但在他看来,这已经是让自己保持依旧是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了。 步休并不惧怕杀人,更不惧怕已死之人。事实上当杀人成为解决事情保护自己最方便的途径时,步休也不会在意他人的死活。但,他的执着让他想尝试一下,难道不杀人,就真的无法在这个世界立足吗? 步休不会欺骗自己的内心。师父曾教导他,该偷就偷,能用偷解决的事,绝不杀人。因此虽然在别人面前羞于承认,但自己是个无耻的贼,这个定位步休还是承认的。 不杀人会被嘲笑虚伪做作甚至作死,这只是那些,没有能力靠不杀人就解决问题的人们,才会做的事情罢了。步休不会在乎这些,即便有时这真的会给自己带来天大的麻烦。 当然,白睿除外。无论是死亡面前人人平等这一点,还是自己不杀人这一点,白睿都除外。 这个人,步休是一定要杀的。他威胁了步休所拥有的一切,凭他的实力,除了封住轮回彻底杀死他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在这一点上,步休没有任何犹豫。 这么看来,步休所坚持的不杀人理念,倒也正常,毕竟有其他的路走,没必要非杀人不可。只是其他人看得没有这么分明罢了。 哪怕别人要杀他,哪怕别人杀人肆无忌惮,步休也不会被他们同化。只有懦夫、懒人与弱者,才会被这扭曲的观念说服。懦夫不敢挑战整个世界的规则,懒人用杀来解决所有矛盾,弱者则不敢放虎归山。 步休已经死过两次,他既不是懦夫,更不会把自己定位为弱者。作为一个穿越到这个世界的人,他无所畏惧,他就是想挑战这个世界,就是想坚守自己的坚持,直到死去。 “你已经是个贼了,所谓的价值观早已扭曲,却还标榜自己仍在坚持信念?”慧明大师深深地看着步休,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如此笃定我是贼,看来白睿告诉你不少事情。”步休没有恼羞成怒,看着身旁的花草说道:“我幼时为了生存,跟着师父走南闯北学习技艺,心中对价值观什么的完全没有成型的概念。后来,师父指定物品让我去偷,虽然一次比一次难,但我却每次都能轻松完成。这个时候我就意识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再后来师父去世,我年少轻狂,且心中极为师父鸣不平,居然真就得到了神偷的美誉。但这些所有的一切,都在我身患绝症时发生了转变。那个时候,我眼中的世界变了,对事物的价值有了重新的认识,对自己的人生更有了不同的看法。躺在床上的那些日子,让我对自己从内到外地梳理了一遍,算是,获得了新生吧。所以,你说我是贼,我的心里其实不会分辨些什么。至于坚持信念,这是当年师父对我说的。” 步休蹲下了身,继续说道:“师父说,人的心中一定要有底线与信念,只有有了这些,才能达到极致。当时,我还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现在我懂了。”步休起身抬起头,嘴角挂着自信的笑容说道:“他是在教我,如何不被自己所束缚,如何不被这法则所束缚,如何不被这天囚所束缚。只有心里的强大,才是无惧这一切、打破这一切的前提。而心里的强大与否,是由自己对自己的认识、自己对世界的认识,最后形成的独属于自己的观念与思想所决定的。看来,我的绝症,也是师父带给我的。” 第一百八十一章 初见白蝶 “这个世界没有能吓到我的东西。”步休双手背后,嘴角噙笑望着天囚,仿若一柄利剑般挺立于此山之中,眼中似乎藏着整个宇宙。 直至此时,步休突破至化气一步的心境才彻底稳固下来。 “阿弥陀佛。竟还有如此隐情,令师,值得尊敬。”慧明竟在步休面前生出一丝自愧不如的心理,但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步休笑了一下没有说话,慧明微一俯身,带着他继续向山内走去。 片刻后,两人便见到了白蝶。 慧明一如既往地浮于空中,如凡人一般,没有丝毫气息。步休则出于习惯,同样将气息隐藏起来,因此白蝶完全没有发现空中蓦然出现的二人。 白蝶人如其名,穿着一身白绿相间的衣裳,蝴蝶般穿梭于各色灵花中,与这一朵说说话,与那一朵聊聊天。 这些不同品种的灵花均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在夜风中轻摇、星光下慢闪,连成片后,为这里带来一丝氤氲,冲淡了附近树林的黑暗,一旁小溪隐约传来的潺潺之声,则冲淡了深山中的寂寥,的确是幅不可多得的美景。 不像是囚禁妖魔之所。 步休眼中迷离之色一闪即逝,对慧明传音道:“这几朵花竟在夜晚也绽放地如此鲜艳,莫非是什么灵花?” “这个老和尚,已经把我关在这里六个月了,说好很快就放我出去呢?!哼!和尚就没有一个守信的,你说对不对?”白蝶将一滴灵液小心翼翼滴入面前白茫茫的花朵后,就气呼呼地伸手点了一下花朵说道:“和尚和尚和尚,都是和尚害的,哼!” 回答她的只有溪水声与风吹花瓣的声音。 白蝶在此花前默然片刻,花朵微弱的光芒照在了她眼前的一层白纱上。 慧明开口道:“白施主面前的灵花名曰月纱,其光芒淡雅如白纱,又只在夜晚开花,与月光相映,故得名月纱。” 步休看着白蝶,慢慢点头道:“花如其名。” “我们对白施主可没有丝毫慢待,如今,步施主可相信了?” 何止没有慢待,连步休都没有想到,白蝶居然以这样的一种姿态出现在他面前。他忽然觉得,智能的圣僧之路,绝对绕不过白蝶。 佛门的他就认识两个半,其中两个人都身负惊天情债,佛门在搞什么?失恋人群聚居地?伤心中人收留所?干脆转职情感导师算了。 步休心中狂翻白眼,听到慧明传音后点了点头,竖起大拇指晃了晃,却一眼都没看他。 白蝶又为两朵灵花滴上灵液后,便飞身坐到了不远处竹屋的屋顶之上,抱着膝盖一言不发地“望”着远处山下的灯火通明。 当然,她什么也看不见。能看见的,也只有身前的花朵与不远处的小溪罢了。 但她依然望着那里。她知道,那里有一座城市。 可能住着某人。 步休飞到灵花前,轻轻地闻了一下,随后悄无声息地坐到了白蝶身旁。慧明则仍在原地。 许久后,白蝶轻声开口道:“你来了吗?” 步休双臂枕着头,望着繁星没有丝毫反应。他对自己的隐匿功法很有自信。 果然,没有等到回应,白蝶满脸寂寥,悄悄叹了口气。 “白施主每日都会问上数遍。”慧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对步休传音道:“五目神通是大神通,正如金刚罩一样,可以从修气阶一直用到化气阶,并且等阶越高,威力越大。所以,或许只有圣僧才能修复她的双眼吧。” 步休摇头用一种不想说话似的口吻回道:“懂生命法则,就能修复。” 步休可以修复,但他不能让慧明知道自己懂生命法则,而且,目前白蝶还是越惨越好。最重要的是,如果智能事后要全大陆追杀步休,步休也可以用修复白蝶双眼来讨好智能。 很机智的决定。步休心中点点头,不再说话。 慧明见步休这个态度,只能在心中叹口气。 “你喜欢智能?” 步休的声音轻轻在白蝶耳边响起,白蝶下意识点头嗯了一声,随即大吃一惊,尖叫一声后从竹屋上掉了下去,竟就这样摔在地上,一身白衣顿时染上了大片灰尘。 步休没有继续隐匿气息,面无表情地坐起了身,望着竹屋下的白蝶。 片刻后白蝶跳起来,起身胡乱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抬起头,哼哧哼哧地怒瞪着步休。 “你谁啊!不知道我眼睛不太好吗!吓唬人很好玩吗!欺负残疾人有没有家教啊你!等级高就了不起啊!你下来!谁教你踩别人家房顶的!你是贼吗!” 虽然这一番话说的很泼辣,但白蝶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生涩,估计是真的被吓了一大跳,对方修为又比自己高很多,再加上貌似对自己没有太大恶意,所以才壮着胆子说出这样一番话。 一方面可以给自己壮胆,一方面可以掩饰真实的自己,不让对方摸清底细,说不定对方听到这样泼辣的一番话后反而以为自己有什么靠山和底气,谨慎思考下就此离去呢。 从白蝶受惊吓,到她起身后的这一翻表演,可以说把她的机灵与这些年在外闯荡的经验体现的淋漓尽致。 如果步休不是从智能与小果那里了解了不少白蝶真正的性格,可能还真注意不到白蝶语气中的生涩。 钟灵娟秀,活泼有主见,内心深处却又有着空谷幽兰的气质。 步休面上的笑容发自内心。 但他下一句话却冷得让白蝶打了个哆嗦。 “智能圆寂了。” 白蝶指着步休的白嫩手指重重地颤了一下。 “你,你说……” 还没等她说完,步休便冷冷打断道:“智能死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和他的事情?”白蝶强自镇定下来,却仍带着些许颤音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是受智能之托,将他临死前发生的事告诉你而已。” 白蝶面色苍白如纸,一时间心乱如麻。 “智能说,他因为一件佛门神器,被慧明那狗贼所害,实在坚持不住,让我来找你,将这件事情告诉你。”狗贼那两个字,步休咬字极重,还挑衅地看了慧明一眼。 慧明再也忍不住,立刻展现其全部修为,对着步休便一掌印下。 “我以为即将步入圣僧的大师,不会因此动怒的。”步休一闪身躲了过去,微笑说道:“慧明大师的养气功夫,还需要继续修炼呀。” 慧明手掐法诀,大喝一声“呔”,步休身上能量一滞,就见慧明瞬间出现在其身前,两指泛着金光,疾速向他身前戳去。 步休心中一惊,不愧是化气三步圆满的大师,一旦知道步休的神通,轻易便可破解。 步休身上并没有什么可以瞬间帮其抵挡伤害的灵器,于是只能一咬牙,硬生生将身体想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 慧明眼中精光一闪,手指顺势下劈,击在了步休左侧胳膊之上。 慧明双指甚至不如当年欧阳晴剑指来的锋利,却力大如山倒,直接将步休贯入地下,地面尘土四起,不见步休身影。 许久后,地面下才传来步休的轻咳声。 “不愧是慧明大师,战斗经验果然丰富。”步休的声音只是有些喘,听起来并无大碍:“还要感谢慧明大师手下留情。” 慧明再次恢复了老人般的姿态,答道:“贫僧并没有手下留情。为了击到步施主,贫僧只得降低威力,加快速度,否则,步施主再次消失不见,贫僧可就没有其他办法再次碰到施主了。夜魔功的强大,贫僧早已领教。” 步休躺在坑中嘴一撇根本不信。 白蝶站在一旁,已经理不清现在的情况了。 貌似是慧明杀了智能,这个步施主受智能所托来告诉自己实情,就在他赶来的同时,慧明也赶了过来,也许是因为步施主拿到了佛门神器所以才被追杀至此的吧。 根据他们之前的对话和行动,白蝶也只能如此思考了。 但白蝶也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在内心告诉自己谁也不要相信,双手握得紧紧,出声叱问道:“慧明!你杀了智能?!” “阿弥陀佛。贫僧从不杀生。” “白蝶!”步休在坑下带着笑意叫道:“他说的是真的。” 白蝶手一松,随即再次握紧,警惕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智能他,没有出事吧?” 慧明一直关注着坑底,想看看步休究竟想怎么做,于是没有出声。步休躺在原地一动不动,同样沉默了下来。 片刻后,步休开口道:“白蝶,你对智能的现状了解多少?” 白蝶也不是寻常女子,虽然心中有一大堆疑问与担忧,却也知道步休其实正在回答她的问题,于是便顺着步休的问题答道:“从他被慧明收为亲传衣钵,名声大噪之后,我知道的,与市井人们所知道的并没有两样。” “那你知道他的眼睛,不对,应该说是你的眼睛,又瞎了吗?” 白蝶闻言脸色瞬间变了数遍,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最终选择一个最靠谱的结论问道:“你,是他的朋友?” “哈哈。”步休为她的聪明笑了一下道:“他的眼睛,就是因为我,才再次瞎了的。” 第一百八十二章 驱逐 “什么!”白蝶听到智能为了步休而瞎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只有秀丽的眉毛随着眼神反复打量着面前的步休,心中自然有些恼怒,这男子怎能让智能伤了双目,还诓骗我,这么吊儿郎当的男子怎么会让智能瞎了双目? 步休看着面前反复打量自己的白蝶,大概也知道为什么白蝶会如此的难以置信,毕竟就在刚才自己还为了试探慧明大师,骗了白蝶,随即出口道:“白蝶姑娘莫要见怪,方才有人暗中窥探,实在让人不放心,我才说了些大话,让暗中的眼睛,明面上来看,这样才显得不是那么猥琐。” 看着面前的步休,慧明大师只觉得牙尖嘴利,慢慢摇了摇头,双手合十:“步施主若是不放心,我离开便是,只是务必不要做逾矩之事。” 白蝶震惊,这男子到底什么身份,能和慧明大师过两招,要知道,自己当年可是亲眼看见过慧明大师的功力绝对在江湖上也数一数二了,眼前的这个男子竟然能让慧明大师感到忌惮,而且还如此口无遮拦,和智能在一起到底是什么居心? 眼看着慧明大师慢悠悠的出了去,步休才放心的说:“姑娘莫要见怪,只是后来所说之事,确实事关重大,关乎到圣僧之战。” 白蝶也终于了解了面前男子的用心,修手微微颤抖,圣僧之战!这?怪不得面前这个男子会要支开慧明大师了。 “白蝶姑娘,我名为步休,惊天不休。”步休微微向前鞠躬,“眼下是智能的关键时机,关乎到智能和白蝶姑娘的能否同归,所以还请白蝶姑娘听我说完……” 白蝶浅浅看了看周围,又东看西看,四处观望周围是否有僧人…… “白蝶姑娘莫要再晃了。”步休有些汗颜,怎么这白蝶姑娘如此跳脱,怪不的智能那小子能喜欢,果然就是活动的鲶鱼带动了将要窒息的沙丁鱼,才能将死水变成活水啊。 白蝶打量了四周,实在无法看到什么人,才发现鞠躬的步休似乎在发呆? “喂!”白蝶赶紧打断,“要说就说,周围我已经打探过了,你可以直接说了。” 步休汗颜,道:“我对气息一学颇有些研究,白蝶姑娘可以放心,这周围确实只有慧明大师一人。” 白蝶看着面前的步休,眼神中很是好奇,到底需要什么,才能让人把这么一门冷门的功夫修炼到这个地步? 步休再次汗颜,说道:“白蝶姑娘不要再用这种打量的眼神看着在下了,还是先说正事吧。” 白蝶死活不相信这么一个人,怎么还有人专门修行这么一门功法?怎么看,这人都像是个小偷。 “白蝶姑娘请听在下道来……” …… “说完了?”慧明大师在峰口守着,看着慢慢走出的步休,“步施主可有收获?” “自然是有的。”步休回答道,但是自己并不打算说。 “那就随我来吧,缘启,也缘终。”慧明大师不理会步休,反而是慢慢将步休带着出了镇妖山。 “你不好奇?”终究还是步休没有忍住问道。 “不好奇。”慧明大师慢慢双手合十,向着自己前方的道路一拜。 “为什么不好奇?”步休问道。 “嗔戒如此,若有时间,可向智能问问,对步施主磨炼心技,有不甚伟处。”慧明大师渐渐再踏出左脚。 “还请大师速行,此番前进,实在慢了些。”步休看着突然慢下来的慧明大师,你不就是想要说教我吗?我偏不让你说。 “施主,我可不就是在学习你吗?”慧明大师慢慢说道。 “学我?我的速度,慧明大师你可有体会?怎么会是如此慢的脚步?”步休问道。 “施主总是一步一步为了前行而跪拜,我寺跪拜神佛,是让人人可以成佛,而施主一切皆为自己跪拜,拜的是自己的前程,众生进步,皆为我之进步,所以我进步飞快,而施主皆为自己而跪拜,所以,每行一步,皆跪拜,实在是龟速至极。”慧明大师慢慢双手合十,“拜者,目光之至也,拜苍生,则见苍生,何不跪拜众生?” 步休没有想到慧明大师会这么和自己说,只是说道:“我窃山,窃海,窃苍生,我之所有,皆是苍生所有。岂不是我有,便是苍生有,慧明大师可给我袈裟?” 慧明大师微微一愣,施主这是向自己说道,你跪拜苍生,一身袈裟却是自己缝制,而施主窃取苍生,也能偷走僧人我的袈裟。慧明大师摇了摇头:“施主所得皆有所失,因小失大,哎……” 步休也丝毫不客气,回复:“慷慨者给予,便为大节,贫苦者施舍,被坑往生,我可不想做往生之人,还是请慧明大师不要再劝,众生皆有路,自有佛陀厨。” 慧明大师双手合十,慢慢道:“今日,还请施主忘却,不久将有大因缘,还请施主留意,但是,再万万不得入寺,凡是接触者,皆有所染。” 步休还以为慧明大师生气了,这老和尚怎么说也是快要成圣僧的人了,怎么还那么小气,欠身道:“请慧明大师莫要怪罪。” 慧明大师却是头也不回,只是留下了一封信件。 白睿着。 施主,你可知道前面的光景?我将我的风景分享给你,却被你批评成难见之物。你又怎么知道之后的机缘巧合,还请施主保重,平僧将要入归,不成圣,便为僧,智能,这是为师替你朋友力所能及的事了…… 步休打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句话: “你被棋手注意到了,请好好表演。” 这个白睿到底在干什么?什么自己被棋手注意到了,几天之后还有僧人的讲解,哎,自己还是先回寺庙吧。 眼前的慧明大师已经完全消失在了峰路之间,哎,这个和尚真的是小气啊,不就是怼了他几句吗?至于给自己一个闭门羹吗? 才刚刚走到庙门,就看见有个小和尚在门口等着自己。 “施主,刚刚慧明大师交代,让您去拿自己的物件。” 什么?这个老和尚来真的? 第一百八十三章 何为源头 切,这个老和尚,真的是小气啊,算了算了,去看看智能。 步休一脸无语,正要走到智能的禅房,却被一小和尚拦住。 “施主,请回吧,这是慧明方丈的安排。”小和尚微微作揖道2. 步休也回礼,说着:“我就走走。” 说完这句话,步休不屑想,天下之大,有哪处我去不得?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的闺房,我偏要去呢。 看着步休行了个礼,就要离去,小和尚摇了摇头,从怀中拿出一信封,道:“施主留步,这是慧明方丈给您留的信件。” 步休头也不回,这个老和尚保准没有什么好事,不让也不至于不露脸,我就是不接,你能把我如何? 步休全然不管后面着急的小和尚,自顾自的向着外面走去。 “施主,施主,您快留下吧,不然,等下方丈知道了,必定少不了一番责罚。”小和尚眼泪都快急出来了,这可是方丈第一次给自己安排的任务,要是没有成功,那么方丈以后会对自己多么失望啊。 步休还是不理会,眼看着就要出了围墙。 小和尚眼中的泪水也快要落下了,要是,要是方丈知道我连一个传信的任务都没有做好,不知道方丈会对我多失望啊,不久就是座谈会了,自己又如何有脸面去见方丈…… 而在这个时候,一旁翻阅信件的声音传来,不由得让小和尚吓了一跳。 就在小和尚的后面,步休正在看着信件,而在小和尚手中的信件已然到了步休的手上。 “施施……主?这?”小和尚问道。 “嘘~”步休慢慢打开信封,“打扰别人阅读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小和尚连忙捂住嘴巴,生怕这个奇奇怪怪的施主又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而且刚才,他怎么做到的,自己竟然什么感觉都没有,而且自己拿住信件还是很用力的,竟然都消失了,自己都没有感觉到。 信件中: 步施主,这件事将围绕你而展开,切记沾染上这件事的人,很难从旋涡中脱身而出,切记让亲近之人远离这大因果,切记…… 步休看了看这信件只觉得很莫名其妙,白睿也是留下了这一封信件,现在的大师也留下这一封信件,莫不是两人都串通好了? 小和尚还在一旁打量,什么信件会要人行礼之后给的? “你们方丈很喜欢说切记吗?”步休问道一旁的小和尚。 “我们方丈泰山崩于前都不改色,切记,在我们的印象里,基本上没有出现过。”小和尚很是骄傲,那可是方丈,如今的在世活佛。 “额?难不成是仿冒的?”步休将手中的信件递给小和尚看。 小和尚一脸的无语,自己可是一直捂得好好的,怎么可能是仿冒的?但是…… 在小和尚看完信件之后,立马一脸惊慌,几乎是连滚带爬,远离了步休,说:“你……你千万离我远一点,不要,不要过来啊……” 没等步休说话,小和尚就连滚带爬出了禅院。 步休一脸的无语,自己还什么都没有做呢,怎么就突然就跑了?但是按照小和尚的这个反应,那么这个信件内容基本上就可以肯定是真的了。但是到底会发生什么?自己还得去问问,自己去找方丈,估计找不到,但是……自己这里不是还有他的宝贝徒弟吗? 步休哼哼唧唧,慢悠悠地向着智能的禅房走去。 “哎……” 随着一声轻叹,慧明大师慢慢从小和尚离开的地方出来,双手合十道:“哎,终究还是躲不过的。” 步休笑了笑,说:“是你,还是我?” 慧明大师没有理会步休的这句话,只是慢慢说道:“接下来的事,或许超出预期,甚至超越五界,难为佛,难为佛啊……” “为什么一定要说的云里雾里呢?”步休实在不解。 “今天的雨水和明天的雨水可是一物?”慧明大师说道。 “自然。”步休回复。 “可是,这雨今天没有下,而是明天下,没有到应该出现的时机,就不会下雨,施主,请不要难为我了,若是无事,请回吧。”慧明大师说道。 “雨虽下,人力尤可勉,请大师指条明路。”步休拱手道。 这个老和尚指定知道些什么,但是为什么要让我猜呢? “等到源头枯竭自然可归,雨枯而归。”慧明大师缓缓接过将落的树叶。 “雨枯可归?”步休实在不想和这么一个啰嗦的老和尚说话了,但是自己片偏偏就是要为难他。 “施主,每人都有命定之路,不用指示。”方丈缓缓点头。 “那佛渡人,也是定的命定之人?”步休反问,慢慢席地而坐,今天就和你这个老和尚说出个一二三。 看着面前的步休像是一个无赖一样,竟然就当着自己的面坐在了自己的面前,慧明大师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引脱离者,回归佛土。” “脱离者?说白了就是选人呗?”步休缓缓将一只脚盘坐起来,看着面前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慧明大师,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恶心慧明。 “施主不要再套我的话了,还请施主速速离去吧。”慧明张开袈裟就要吆走步休。 “诶?”步休灵活躲过,到了慧明的身后,说道,“要是回答不上来,我就去找智能。” 唉。 这可真是一个无赖啊。完全不和你打,自己追又追不上,还缠着不让你走,真是一个流氓泥鳅。 “哎,步施主这是何必呢,为何要一直为难贫僧呢?”慧明大师将头扭向了一边,实在不想看这个流氓,也许一旁的梧桐树会让自己好一点吧。 “要是命定之树,又有谁问过树的想法?说不定,它还想生活在道观,承人香火呢。”步休掏掏耳朵,冷不丁说出一句话,就想去噎慧明大师,都快成为一种本能了。 “步施主果然奇思妙想,哎,也罢,阿弥陀佛,步施主是否真的想要一条明路?”慧明大师微微颔首。 慧明老和尚要说正事了,哎,这些和尚就是啰嗦,生怕一些事情和自己产生什么因果。 “还请方丈明示。”步休委婉说道。 “你就是源头。” 方丈颔首。 第一百八十四章 再别 我就是源头? 步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源头不应该是事件?或者其他人?怎么会是我?如今自己周围除了欧阳世家,就是白睿这个败类,源头应该都是他们的事情,自己一直是被卷进去的,怎么会,自己是源头? 那么源头枯竭? 步休狐疑的看着慧明方丈,但是方丈已经慢慢消失在了拐角,只有一抹红色袈裟影子,随着步休的眼神也消失在了视线里。 源头枯竭,不就是自己枯竭吗?这一次,自己莫非会是……死? 还有相互牵连,连欧阳晴也不能说吗? “慧明大师,请帮我照顾即将发生的事!”步休躬身,慧明大师肯定听得见,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不然只有智能帮我了。” 一片梧桐树叶似乎是应声而落,正正的落在步休的头上,又随着步休的瞬间消失缓缓飘落在地。 此时一个俏丽的身影正在林间穿梭。 “小姐,咱们能不能慢点,我都快跟不上了。”身后拎着东西的丫鬟说道。 “哎呀,小蓉,那我就先上山了,等下你到了庙里找我便是。”欧阳晴用纤纤的双脚一踏就飞快的消失在了林子间,让浑身包裹的小蓉苦不堪言。 而看着林子间什么人都没有,幽幽的竹林,似乎能从中立马出现些什么怪力乱谈,小蓉不觉大喊。 “小姐,我怕——” 但欧阳晴为了见到心上人,早就跑的没有影子了。 另一边的欧阳晴只想见到自己的心上人,为此还给寺庙带了些礼物,哎呀,小蓉,人总是要成长的,这次就当是提前锻炼了。 等到了寺庙,里面的小和尚看见风风火火的欧阳晴也是连忙避让,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 “步休,步休,步休?”欧阳晴已经到了寺庙,赶紧朝着步休的禅房跑去,“步休~步休?” 以往的步休应该早就出来迎接自己了但是为什么这次迟迟没有出来?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还是给自己一个惊喜? 欧阳晴顿时脸上闪起一片绯红,像是早起的霞绯,映照着女子的怀春…… 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么一套…… “步休。”欧阳晴满怀期待打开了步休的禅房。 屋里还有几个和尚在收拾东西,正要将被褥拿出去晒晒,欧阳晴连忙阻止,询声道:“这里休憩的人呢?” 小和尚抱着被褥,看着着急的欧阳晴满头大汗,只好一只手扛着被褥,另一只手作揖,说:“在几个小时前,这位施主就已经下了山,这是步施主留下的信件,叫我们给来寻找他的人。” 欧阳晴连忙接过信件,而小和尚见这位漂亮的女施主没有理会自己,连忙抱着被子就出了去,另一位小和尚也招呼几位和尚纷纷向欧阳晴行礼,出了门。 “等我山青,必不负卿——步休。” 欧阳晴还是不敢相信,为什么步休要自己离开,而且还如此突兀,他明明之前不久才和自己说了那么多,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里,怎么又要突然消失了? 欧阳晴紧紧握了握手中的信件,眼泪不断在眼眶里打转,连忙出了去,方丈,方丈一定知道步休去了哪里,找方丈! 没等欧阳晴出去,就看见智能从外面进入了禅房。 “智能?步休呢?”欧阳晴问道。 “阿弥陀佛。”智能道一声佛号,缓缓又说,“步休已经出去了。” “你知道些什么对不对?你不是一向和步休玩的最好吗?他将要去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不然步休怎么会留下这样的一封信?”欧阳晴将手中已经握的有些褶皱的纸条张罗了出来,虽然有些皱巴巴的,但是还能清晰看见里面的内容。 智能看见也眉头一皱,这小子到底做什么去了,方丈只是叫我来给步休打个圆场,哎,步休,方丈,你俩可把我坑惨了。 “欧阳施主,这件事牵扯的人越少,步休处理起来就越轻松,所以才让你在家安心等候,不久,步休就能归来。”智能说道,但是心中也是忧愁。 这些话——也是方丈告诉自己的。 一听这个,欧阳晴就有了精神,眼中也有了光,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步休,你知道吗,我的父亲也接受了我们,但是,为什么你却消失不见了呢…… “好,要是步休回来,告诉他,我在府中等他。”欧阳晴将发簪取下,一头的秀发如瀑流划下,惊起一阵花香,“麻烦将这个也交给他。” 智能接过手中的簪子,看着欧阳晴出了禅房,微微鞠躬,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白蝶,你也会像她一样吗? “小姐,小姐呢?”小蓉匆匆忙忙到了禅房,看见了面前双手合十的智能,连忙问道。 智能没有见过这个丫鬟,还没开口就被小蓉打断。 “我是欧阳小姐的丫鬟,小姐呢?”小蓉连忙问道。 智能合十正要说阿弥陀佛就又被打断了。 “我不要听阿弥陀佛了,快快快,小姐呢。”小蓉连忙打断。 智能也被打断的有些蒙,指出了刚才欧阳晴消失的方向,看着小蓉火急火燎的又去了欧阳晴离开的方向。 “唉。”智能也满心惆怅,不久就是慧明师傅的座谈会了,步休也不见了,巨大的旋涡还没有卷起,已经出现了波澜吗? “小姐,小姐?”小蓉难以想象一向爱美的小姐怎么会披头散发独自走在了寺庙里,如此失了大体,赶紧追上了小姐。 还没等到小蓉靠近,小蓉才发现自己的头发好像也有些散散的,但还是小姐的形象重要,赶紧伸手就要将自己的发簪递给小姐,但是这一递,自己的头发早就散开了,发簪也不在自己的头上。 而欧阳晴手中突然出现的小蓉的簪子似乎也说明了发簪的去处。 欧阳晴飞快将头发绑好,低声说:“小蓉,你说男人真的会抛弃心爱的女人吗?” 小蓉从袋子中取出一个新的发簪,一边忙着帮自己的头发,一边说道:“小姐,这种男人很多的,但是小姐肯定是接触不到的。” “哦?”欧阳晴问道,“为什么?” “你想啊,小姐,像是你这么漂亮的,怎么会有人嫌弃你啊。”小蓉绑好头发,“像是小姐这样漂亮的,多离开一会儿,怕都是要心疼呢~” 听完这句话,欧阳晴也是眉开眼笑,说道:“真的?” “那当然是真的,小姐,你就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小姐。”小蓉说道。 听到这里,欧阳晴却不自觉神伤,可是步休那性子,见过的女人也不止自己一个啊,像是……对啊,只要自己把她们全部接入府中,那步休不就回来了吗? “小蓉,你真聪明!”欧阳晴眉开眼笑,拉住小蓉就要去找梦曼。 “小姐,小姐,慢点,头发才绑上,散了——” 智能滚动了手中的念珠,步休,这次你连我也没有叫上,是因为事情事发突然,还是有什么阻止了你呢? 想到这里,智能就想拿出手中的簪子放好,好在步休回来时,将簪子,这两人的信物给递上。 智能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簪子,嗯?只发现原来放簪子的地方多了一片梧桐树叶…… 步休,你果然还是舍不得啊。 第一百八十五章 正解 “步施主,做回自己,便是正解。” 在步休的脑袋里一直回荡着这句话,而且还是步休又一直不停的去找慧明求得的消息。做回自己?自己原来就是一个小偷呀,只是自己一直有着节操,选择的去偷而已,做回自己?就能让这场风波结束? 眼看着太阳快下了山,步休也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毕竟能让全世界顶级的慧明大师连说三个切记,这件事注定不会很太平。 小黑看着天黑了,慢慢靠近步休,熟练的跳起,被步休接住,在怀中蹭了蹭,准备睡个回笼觉。 嗯?不是说猫咪是夜间动物吗?怎么这么困? 步休用手指开始挑逗,反而是小黑一脸无语的看着步休,不想回答。 这可是七阶魔兽啊,怎么会这么困呢? 步休完全不管小黑的无视,现在步休对之后的方向都不知道,甚至之后自己要去哪里,自己也没有把握。 步休突然停下了挑逗,对啊,手中的小黑不仅仅是猫咪,而且化而言之还是一只七阶猫咪,而且还是一只黑猫,占凶避祸的能力肯定超乎想象! 没有等到小黑反应过来,步休已经将小黑放在了地上,不断在言眼前放满了平时小黑爱吃的肉干,鱼干…… 果然看见这些吃的,小黑立刻大快朵颐,一边吃,还一边发出咕噜咕噜的享受声。 “猫大人在上,请为我指出一条明路。”步休双手合十,虔诚的鞠躬,时不时还偷偷瞄一眼小黑的举措,但是很可惜,小黑就在埋头苦吃。 “哎呦小黑,你快给我说说吧,到底之后咱爷俩何去何从啊。”步休佯装哭诉道。 小黑慢慢舔了舔爪子,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鱼干,琥珀色的猫眼微微一撇旁边鞠躬的步休,小样,让你刚才一直逗我,看不出来猫主子不开心吗?不过看在小鱼干,小肉干的份上,就勉强告诉你吧。 小黑蹲坐,伸出右手指向了一旁。 步休正在懊恼自己怎么会让一只猫决定,而且自己竟然还去鞠躬,唉,看来自己确实是堕落了啊,嗯?小黑指了个地方?姑且看看吧。 步休随着小黑的爪子看去,正好看见远方山下微微闪烁的灯火。 果然,果然啊,都是让我回归到老本行,就是在市井中做一个小偷?可是,你听说过一个化气一步的小偷吗?你可要知道我还有两步就是这个世界已知最高的境界了,而我的速度,不说世界第一——还说世界第二不成?天下速度谁能出我其右? 小黑没有理会步休神神叨叨的表情,又开始了,无下限的自恋,哎,真让兽伤脑袋。 步休突然想到,对啊,反正自己要去做小偷,而且还有这么凶猛的命运大因果,白睿,既然你已经走了,那么你的旧皇宫,东西可不都是我的了?既然这份因果能牵扯人,我不把你拉下水,我还去拉谁?嘻嘻嘻…… 小黑看着突然淫笑的步休,猫爪子都快站不稳了,怎么拜猫会出现这些症状吗?以前都没有看见步休露出过这些表情,看来以后还是让步休少拜我,免得出什么事情。 “皇宫,白睿,等我哦。”步休兴冲冲的就抱着小黑下了山。 “啊嘁!” 皇宫中正在安排手下做事的白睿突然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倒是下面的武将一个个开始哆嗦。 前任皇上怎么突然打喷嚏了?这是在点我们?还是? 白睿突然下了皇位,慢慢向外走去。 步休,你做好入局的准备了吗? “皇上,外面风大,还是要照顾龙体啊。”一旁大太监在一旁说道。 白睿丝毫不顾售后殿中跪拜的武将,一步一步从人群中经过,而在下的武将生怕自己的肢体绊着,或者搁着皇上,全力将自己缩成一团,因为过分用力,甚至还有些颤抖,直到皇上的龙袍从地上的席子划过,才不再用力缩成球。 “我会畏惧寒冷?谁人畏惧严寒?”白睿不屑道,“你们跪着,冷吗?” 身后的武将连忙再将本已经垂下的头再次低下,异口同声:“为我白国,赴汤蹈火!” 但是白睿却轻蔑一笑,说道:“跪着的人,怎么赴汤蹈火!” 殿中武将皆是一惊。 “从今天起,武将皆不用跪伏!全力做局!”白睿大吼,“为我国功臣,自当是举杯喝彩!” “喝彩!喝彩!” 武将皆站起,猛地向着门外的白睿单膝跪下,“陛下深明,此番只跪白国与陛下!” “只跪陛下与白国……只跪陛下与白国!” 白睿欣慰一笑,缓缓接过了太监递过来的披肩,说道:“此披肩,为我国所见证,诸将士心与我结!” “心结!心结” 随着白睿的眼神向着天际开始发散,阳光从半山高的台阶渐渐爬上,一步一步渐渐吞没了宫殿。 步休,这个局,就看你我能不能接下了! “小二上茶!”步休正在客栈中,翘着二郎腿,招呼着小二。 “好嘞,客官您的茶水。”小二将一壶茶就放在了步休的桌子上,“客官,您还需要点啥?” 也是,这一直在庙里吃,全是素的,好容易下来,可不要吃一顿好的? “给我上你们这里最好的肉食,罢了罢了,全部给我上一遍。”步休吩咐道,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自己的筷子,一脸狐疑的看着小二,“不会是白肉吧?” “客官说笑了,皇城底下,怎么敢卖白肉啊。”小二说道。 “那行,去吧,你们这里上好的客房也给我定一间。”步休将二两银子就放在了桌子上。 小二一看见钱,脸都快笑烂了,伸手就要去拿。 “诶?”步休一把阻止,“先上菜,先订房。” “哈哈,好勒,客官。”小二被拒绝也不恼怒,开心吆喝着就去了柜台,和掌柜招呼了几句,就拿着天字二号的牌子就给了步休,“客官稍等,保准一会儿让您吃好喝好,可要酒水?” “一坛烧酒。”步休说道,随手就将手中的二两碎银扔给了小二。 “好嘞,一坛上好的烧酒~”小二又开始吆喝。 真是的,这个点来吃饭的,可不就那么几个人,真是没有想到,天字壹号竟然有人住了,会是谁呢? 步休揉了揉小黑的猫头,迟迟的想着,周围的声音确实多了起来,而且随着步休现在的境界,周围的声音一字不差的就落入了步休的耳朵里。 “掌柜,咱们来了个大客户,这是二两碎银,这可是我们将近好几天的收成了。” “诶,快去打热水,等会儿天字一号房的顾客该说了。” “好勒。” “哒哒哒。” “小二,说好的水怎么还没上?” “客官稍等,就送来了……” 突然步休注意到了一句奇怪的声音。 “头儿,我注意过了,这个壹号房的人没有什么守卫,而且看上去圆脸翘臀,估计就是几个偷偷出门的女流之辈,而且能住的起一号房,咱们做完神不知鬼不觉。” “嗯,今晚午夜,行动。” “嘿嘿,头儿,我想……” “行行行,你憋的屁我还不知道,可以。” “嘿嘿,谢谢头儿。” “小声点,要是这单跑了,我就把你给嘿嘿了!” “是是是……” 第一百八十六章 月照人归 没想到啊,自己是什么仇恨吸引体吗?怎么到哪里,哪里就会有人渣?这群人怎么如此没有底线,不对,以前也经常出现这些问题,只是那个时候自己还没有修炼到这一步,所以自己没有听到过。也是,也只有那些大家闺秀没有见过世面,才会选择一个一号房,完全不是否有人注意。 步休慢慢尝着这一坛烧酒,确实味道不错啊。劲道,而且入口很绵润,难的,着实难得。 “小二,等会儿送水的时候,麻烦将这个纸条送上去。”步休叫来小二吩咐道,“这酒不错,再给我上一坛,事成之后,咚咚。” 步休说完,又是一两碎银子落在了桌子上。 小二乐呵乐呵就将纸条带着,拿着水就上了楼,又跑了几趟多送了几次水,再给步休拿了一坛酒。 “大哥,你看着了吗?刚才的小二每次从那个年轻人那里离开,脸都快笑烂了,这个年轻人是不是肥羊?” “闭嘴,什么肥羊能有壹号房的大?那么多热水,估计是要洗澡,谁走江湖要洗澡,只有女人!这是一头肥羊,做完这一单我们说不定就可以安心的过后半生了,不要给我惹是生非。” “是是是……” 哟,把算盘打在了我的身上? 步休乐呵地将烤鸭的鸭腿撕下,满口油水四溅,大呼过瘾,哈哈哈,一群假和尚。 “大哥,他吃的好香啊。我好想打他怎么办?” “都说了不要惹是生非,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大哥,头儿,咱们抢劫不就是图一个心情愉悦吗?今天能不能两个都要?” “小二,那人吃的,都给我们上一份!”带头的大哥缓缓对小二吩咐道。 “好嘞!” “说的好,当劫匪,就是什么都要,今天这两人,都要死!” “好,好,大哥威武!” “小声点,东西吃完,才有力气干活,先干这个男的,吃的那么香,肯定有很多油水。” “客官,菜来了!”小二迅速将菜送上。 …… “姐姐,咱们出来也要洗澡吗?”青色衣服的姑娘问道。 “就这么个旅店,你还指望洗澡?光看下面三个猥琐大汉,就知道不安全,小葵啊,出门在外,我常常听哥哥说一定要留个心眼。”黄色衣服的姑娘说道。 “那姐姐?你还叫小二送洗澡水上来?”小葵问道。 “嘿嘿,我还给掌柜说了一句话。”姐姐说道。 “什么话?”小葵问。 “今天半夜三个大汉要进我房间不要阻拦,也不要声张。”姐姐神秘兮兮的说。 “为什么呀?”小葵更不解了。 “哎呀,你真笨,这样掌柜就知道我和那三个大汉是一伙的了,我们住的房钱,就不用付了,小葵快,快下来。”姐姐说道。 “可是,要是姐姐,他们没有来怎么办?”小葵问道。 “哎呀,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反正这房费我是逃定了,快一两银子了,比我老爹的钱庄都贵。”姐姐已经翻身下了客栈,悄咪咪到了马厩,带着小葵在马厩的骚乱中,离开了客栈。 嗯? 得知这些的步休倒是有些震惊,原来这些小姑娘都这么精明的吗?但是现在外面如此黑暗,遇见歹人岂不是更加危险?不管了,也许有其他办法吧。 等步休慢悠悠吃完喝完,回到了二号房,那三个大汉也早就消失在了客栈下面。 整个客栈显得有点冷冷清清,黑暗中,不断涌动着带着人血的阴谋…… “大哥,就是这个房间,哎哟,这小子怎么那么能吃啊,我现在的肚子都有点撑。” “哎哟,别管这么多,不对,这个小子才进去不久,我们先去一号房。” “大哥英武。” 随着三人慢慢在壹号房观望,再向其中吹入了烟雾,过了一会而,确认没有声息后,三人才慢慢打开了房门,进了去。 “小美人的房间就是香啊。”其中的一个大汉,带着嘿嘿的淫笑,就往床上扑。 “嗯?” “怎么了老二?”头儿问道。 “糟了,老大,没有人!” “什么?”头儿一把掀开被褥,果然没人。 老二在一旁点开了灯,说道:“大哥,这个洗澡水很清澈,没有人动过。” “什么?”老大立刻去看洗澡水,果然没有人洗过。 “老大,这个桶边卡了一个小纸条。”老二说。 老大接过纸条一看: “午时有危。” “咱们这是被告了密了!”老大气愤,但是任然很小声,“这个客栈除了我们几个,就只有掌柜和小二,还有那个年轻人,掌柜和小二忙不过来,就只有那个年轻人了,他进去没有多久,走!今天就是他的死期!” “走!” “走!” “砰!”随着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三个大汉拿着刀摸着黑就进到了二号房,对着步休的床褥就是一顿砍。 “啊!哎呀,疼死啊,哎呀!”步休在房檐上不断发出声。 “老大,我怎么感觉砍人越砍越没有感觉?但是还有声音?” “我也觉得,这个感觉很不对,而且声音也不像是被子上传来的。” 老大将灯打开一看,被褥被砍得稀巴烂,但是却没有一点血迹,扭头一看,也没有发现房檐上有什么人。 真是奇了怪了。 突然有人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顿时三人冷汗直冒。 “我死的好惨啊~”步休幽幽说着,伴随自己运用真气刺激声带,发出了不像是人类发出的声音。 “老,老大,我感觉自己的肩膀好像被人拍了一下。” “老,老大,我也是。” “别废话了!我也被人拍了。”老大横刀挡在胸前。 一切火力都是来源于火力不足。 “我死的好惨啊~好惨啊!”步休通过快速的移动,萦绕出环绕的感觉。 “老大,我感觉好多人在哀嚎啊。” “我也是啊,老大,咱们不会遇见鬼了吧。” “闭嘴,我也怕!” 而就在这时候,三人的刀都被步休通过真气震碎。 “嗙铛!” “大哥我怕!” “大哥我也怕!” “闭嘴!”大哥扔掉手中的刀柄,大喊,“快走,前面不远就是寺庙,里面还有慧明大师,他一定可以救我们!” 三人立马撞坏了窗子,飞奔下楼,骑上骏马就消失在了眼前。 切,无趣。 “掌柜的,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啥声音。” 步休微微捡起三块碎片,轻轻一弹,月光下,三个骑马的身影,马上的身影顿时掉了三个头颅,而骏马则依旧驮着三具无头尸体狂奔。 第一百八十七章 白睿,你等我 “喂,听说了吗,听说有人在林子里找到了三匹马。” “切,不就是三匹马?这有什么惊讶的。” “诶,当时那三匹上,据说有人看见有三个人。” “咦,你这老头,这有什么。” “哎呀,你听我说完嘛,老是打岔,没有人教你不要插嘴吗?” 说话的老爷子泛着一口的黄牙,等到面前的年轻人不再打岔,才故作神秘弓着佝偻的腰,缓缓靠近了小年轻的耳边,道:“那三个人,全都没有了脑袋!那血流在马背上,那血浆,那血,听说还有肚子没吃完的,别提把马儿染成什么样子了,黄一块,红一块,全身都是食物的残渣,还有啊……” 随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老爷子也起了兴致,唾沫横飞,但周围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去躲避,全都聚精会神的听着这诡谲的故事。 步休此时就在二楼喝着小酒,慢慢听着楼下的老爷子吹嘘当时的故事。 虽然这个老爷子说的是恶心了点,但是没有想到三人的头和身体都分离了,竟然还能保持无头之尸被马背驮了那么久,说不准,是那些被祸害之人,在用自己的执念让这几个歹徒的尸首游街示众吧。 念到此,步休将酒高举向阳,说道:“敬老天。”说完,步休猛地一口再将酒杯喝下,再将酒杯杯口向下,一滴不漏,以示尊敬。 步休顺手就将手中的几个碎银子就准确扔向了老者,说道:“给我讲讲皇宫中的传奇故事呗。” 老者似乎有所感,虽然周围有很多人,佝偻的身材却展现了意外的灵活,将手中的木棍稳稳点在了飞来的碎银子上,再用手稳稳接过。 周围的人见此也算是见怪不怪了,也有人问过老爷子这一手是怎么做到的,但是答案都是手熟尔。 “好嘞,”老者轻轻瞥了眼二楼的方向,却只能看见屋檐,看不见人,又摸了摸木棍,才注意到木棍上竟然因为长期接过碎银,竟然已经有了一个小凹槽。 “那么我就聊聊皇宫里的六大隐藏高手……”老爷子慢慢将碎银子放到了自己的小布袋,娓娓道来皇宫中的六大修气高手。 步休也就听着图个乐呵,名字都没有仔细听,什么杀了千人,什么潜行如鬼,也就不过如此,只要不是对上白睿,自己有什么好怕的呢。 皇宫,你在我面前,和一个女子有何区别?而你的衣裳,对我而言就是形同虚设。 而在寺庙,智能被慧能大师安排去普道,现在正在禅房中。 “智能,此次普道,也许是为师最后一次普道,芸芸众生,阿弥陀佛,记住,成为圣僧,普度众生,这是每一佛门子弟的愿望,也是每一任方丈的夙愿,今日之言,务必放在心中……”慧明大师语重心长道,“度我罗汉,必有金身,不要放在寺庙中,切记,放于皇宫,才能让我佛教,普度众生,这些事,陛下会给你明说……” 智能听着慧明是大师安排着身后之事,心中也是颇有伤感,自己作为圣僧的徒弟,怎么能看见师傅赴死呢?如果没有法印,师傅能通过的把握只能说是凶多吉少。 “方丈,若有缘起法印,能成为圣僧吗?”智能问道。 “莫要犯戒,缘起,缘落,若无缘,怎么会不出现,这一切都是命数……阿弥陀佛……”慧明大师说道,眼睛慢慢闭上,浑身渐渐木木,如同一木人,披着袈裟坐在蒲团上。 智能也只好离去,到底是为了让人不再冤死,还是为了苍生我寺,将法印交给师傅?左手是杀人刀,右手是谪人斧,无非就是杀人不见血……也是唯一的慰藉了。步休,若是你,你会如何? “嗯,我要天字壹号。”步休说道,那应该是最热闹的一间房了,而且最关键的,窗户很大,刚好和皇宫大门遥遥呼应。 “不好意思客官,现在只有天字三号了。”掌柜歉歉道,头上像是财神爷帽子的帽坠,随着老板的说话一抖一抖的。 “三号?”步休有点奇怪,最近有什么日子吗,自己怎么也住不上壹号房? 自己也要修行,要是欧阳晴在的话,她会很开心和自己去偷皇宫吧,也不知道白睿会不会被自己吓一跳,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旋涡,会让你难以挣脱呢?白睿。 “皇宫中可不止这么几个人哦,据说上次白国派遣间谍,就让皇宫的高手都更新了,现在可谓是卧虎藏龙。”老者慢悠悠的说。 “啧啧啧,道士你这么透露皇宫中的故事,小心人头不保。” “害,我就一江湖骗子,身在国家中,才能这么说啊,哈哈,全属捏造,做不得数,做不得数……”老人慢慢用棍子将周围的赏钱擀了过来,慢慢收拾了钱袋,“承蒙捧场,承蒙捧场……” 待老者不再描述,周围人才悻悻而归,人群也就渐渐散开了…… 一米阳光照进二楼,唯见酒杯,不见人,只有杯口稍微有的湿润,留下了品客的痕迹。 流金瓦上几只喜鹊相互啄住,喳喳的声音好不喜人。 却在流金瓦下,只见佳人,露纤腿而微躺,风浮动了裙摆,又勒住细腻的玉肤,眼睫微动,看着喜鹊又飞到了秀枝上。 嗯? 这时,佳人才注意到房檐上似乎有一抹黑影闪过? 步休飞快在皇宫上空略过,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视线,刚才自己扫过还以为只是一滩衣服,真的有人皮肤如此稚嫩?只是,她为什么如此惊喜? 不再理会这个变数,就算看见自己又如何,在平常人眼中,只是一道黑影罢了,今天,我就把你的皇宫给搬空!白睿,你等我。 第一百八十八章 所以,你一直都在 “步休,步休,不,你不要!”欧阳晴又猛地睁开眼睛,猛地坐起,不断呵着粗气,密密的细汗粘附着留海,附着在额头,谁能想平日俏皮的大小姐,如此心心念念的想着一个人。 步休,你怎么就这么不辞而别了,到底是什么事,你可知道我有多么担心? 欧阳晴慢慢起身,穿上了衣裳,却没有紧紧系上,只是半衫半掩,白纱就在双腿间晃动,双腿像是搅拌着月光,一遮一掩间,已经坐上了梳妆台,看着黄镜中憔悴的自己,欧阳晴又想到了步休,若是他看见我如此憔悴,我又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欧阳晴又忍不住掩面而泣,全然没了平日的俏皮,有的只有对心上人的想念。 似乎是察觉到了面前佳人的想念,铜镜上缓缓出现几行字。 “我又没死,被你冤枉对我来说才是生不如死。” 欧阳晴有些难以置信,抱着铜镜就到了月光下,在枫树下透过了月光,反复确认才肯相信这不是自己的幻觉。 “步休,步休,是你吗?”欧阳晴低声喃喃,四处寻找着步休的影子。 这时,镜子上的字再次变化。 “不要着急,等到时机成熟自然就回。” 欧阳晴看了看镜子,也不知道这个镜子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功效,才不知道这是步休到了化气一步的速度,在短距离中连慧明都跟不上! “我还是侠盗,你还是助手,伴我安内,我会带着宝物而归。” 欧阳晴哭笑不得,又低声说:“自己只是做了噩梦,才不是想你,这个助手,我就勉强做吧,梦曼那边我会解释的,你要照顾好自己,还有……” 月光照在了枫树上,照在了丽人愁中,也打在了屋檐上,捂住嘴,留着泪的黑影上…… 慧明,白睿,若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不把你寺庙和皇宫偷得只剩空墙,算你墙没有刮干净! “嗯?是不是步休有消息了?” 突如其来的一声到时差点没有把欧阳晴吓着,随着声音看去,一双小脚正在树枝上荡来荡去,隔着影子看,还以为是一盆小多肉冒出了五个小芽。 “梦曼?你怎?你怎么在这里?”欧阳晴紧紧抱着镜子,被吓的后退了几步,不小心踩到了裙摆,洁白的月光就肆无忌惮的抚摸在了同白的玉腿上,引得屋檐上的人不自觉又捂住了鼻子。 哎,这化气一步什么都好,就是这个景色,哇咔咔,今晚的台阶真白啊,还长,别说,散发的欧阳晴还吸睛的。 “我喜欢晚上出来。”梦曼毫不在意的说,萌萌的小脸又挪上了树梢,才发觉这时候,正好可以和月亮对视。 看来这个位置梦曼真的坐了很久了,自己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多少个夜晚才会知道这束月光会恰逢其时的到来呢? 欧阳晴看着树梢上的梦曼,心里也很犹豫,问道:“小梦曼,你在树上多久了?在树上干什么呢?” 梦曼对着洁白的月亮,似乎是天空对着梦曼微笑,小手也不自觉迎上了月亮,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也许是月亮吧,回复到:“我也不知道多久了,但我知道,如果他回来,应该也会挑选这么一个夜晚,我看不见他,但是他能借助月色看见我。” 屋檐上,步休心中五味杂陈,自己到底要不要继续隐藏?让两位心心念念,自己心中也很是过意不去。 欧阳晴眼中瞬间就充盈了泪水,平时自己还怕梦曼凭借萌萌的外表和自己争宠,但是若有梦曼对步休如此上心,自己真心喜欢的人,也有人真心喜欢他,这难道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吗?若有一天我即将远去,至少自己的爱人,还有人陪…… “唔嗯,嗯,是的,步休有消息了。”欧阳晴捂住嘴巴,就要将手中的镜子映照着月亮,再显示出了几行字。 “我一直都在……” “咦?”梦曼三下两下就下了树,看着镜子上突然出现的字,很是好奇,“这是步休留的?” 欧阳晴有些犹豫,对啊,就算镜子能出现字,也未必是步休写的啊,顿时眼泪又开始打转,不少头发已经黏在了脸上,红唇颤动,闻言又要哭泣,突然看见镜子上,突然出现了自己脱智能带给步休的簪子。 所以,你一直都在。 梦曼和欧阳晴不自觉抬头,看向了刚才两人以为的屋檐,才发现刚才的屋檐似乎少了一角。 而这个时候的步休正在屋檐上飞奔,今天晚上,白睿老儿! 在皇宫和街市之间有很长的一段空白大道,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埋伏,同时也是为了方便白睿在此集结军队,今天的防守似乎格外的严,但是又怎么防得住步休? 没想到啊,当年自己好不容易才逃出的皇宫城,如今又要进来了,虽然恶趣味居多。 嗯,白睿的书画能值多少钱呢?听说雕塑也不错,嗯……偷点什么好呢? 步休极快的掠过,根本就让下面的守卫反应过来,甚至是擦肩而过,但是这些守卫根本就没有接触过形神一合,就算我忽然到了你的面前,你也只是觉得眼花而已,不再是常人使用常规手段可见。 再有几步,步休已经过了宽阔街道,只是几点踏在城墙就已经登上了皇宫大墙。 而在墙上步休才发现似乎有些什么其他东西,像是些粉末,均匀的洒在城墙上。 话说最近的守卫确实要比之前严格了点,但是就这些粉末…… 在步休面前缓缓飞下一只小鸟,在小鸟还没有落在城墙上,那些白色粉末就已经快速沾染上了小鸟的全身,很快在小鸟的挣扎下,粉末越来越多,在附着了大量的粉末后,小鸟踉跄几步才重新飞走,但是浑身已经沾染上了大量的粉末。 嗯? 步休才感觉有些不对,为什么最近的皇宫守卫突然加紧了?这些奇怪的粉末莫非是最新的研究?也许一般的锻体,练气也就着了道,但是,自己可是化气啊。 正在城墙边上的步休一个跃起,就如低空飞行般越过了高高的城墙,直接飞向了城墙后的宫殿,但在飞向下的空中,步休敏感的感觉有些不对。 这空气中怎么会这么干燥? 也就是说,这个粉尘绝对不是简简单单防止有人越过城墙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步休敏锐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上也开始沾附了细小的粉末。而在步休脚下的几个宫殿也没有出没宫女太监,甚至连灯火也没有。 所以,这个粉末最大的效果就是在皇宫和宫墙之间制造一个粉末附着带,只要在这几百米中落下,就会附着上粉末,在附着带之外出现的大量粉末也就能证明小偷的痕迹,而城门外的精壮士兵,防止的不是从外进来的人,而是为了阻击从宫墙内出去的人! 步休没有想到现在白睿的宫殿竟然还有些不好进去了,但是这种东西,真的能防住一个化气高手吗?这可是我的本家饭啊,白睿。 第一百八十九章 粉末 这些粉末只是简单用真气就被步休震开,连同吸入的粉尘也被步休用真气排出了体内,完成这一步,步休也就明白了,若是寻常的贼人,到了修气,控制气息总是会有一丝一缕的外泄,特别是在用真气时,有些隐秘功法甚至都无法保持原有的运行。 步休几步就到了一处没有人的宫殿,现在已经彻底远离了粉尘带。 这个白睿到底要做什么,这个粉末到底是什么?还没等步休反应过来,步休才发现自己的身上竟然若有若无散发着点点的光亮? 这是刚才的粉末造成的,步休仔细体会自己变化,才隐隐发觉,这个光亮,特别像是——佛光?白睿,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呀!你,你,你是谁!” 步休闻声看去,这人好像有些眼熟,好娇嫩的人,似乎衣裳摇动都能在娇嫩的皮肤上挤压出痕迹,如粉色糯米团的脸颊,却有俏丽的下巴,也只有皇宫里才能有如此娇嫩可人的佳人了,只是现在有些惊慌失措。 这个人怎么又不睡觉? 步休几乎是同一时间,就消失在了跟前。 “呀!鬼呀!”俏丽的可人再安奈不住心中的惊慌,正要晕倒在地时,步休稳稳将人托住。 如果真的要步休形容怀中的可人,就是标标准准的,我见犹怜,真是让人不忍心伤害啊。 步休抱着,缓缓将怀中佳人放在从床上,手指稍不注意碰到,似乎能柔软到直接陷入肉里,惊人的是,竟然还留下了红印,这可只是轻轻一碰啊。 还没等步休惊讶,外面的宫女已经打着灯笼,慌慌张张到了房间,见此步休也就只好再次隐去。 现在的目标,就是白睿。 此时的慧明正带着一众佛门弟子前往皇宫,而智能也在此一列。 “方丈,此次出行大可不必行走,您身子不适,可坐于轿中。”一旁僧人说道。 “阿弥陀佛,不经历人间苦难,如何度人间苦难人?”慧明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受教了。”问话的僧人再将双手合十,一脸虔诚。 “弟子受教。”身后的智能双手合十。 方丈,若你无法度身为佛,成为圣僧,这世间还有谁能成为圣僧? “哒哒哒。” 在这林间,骑马踏地的声音不断惊扰着整片林子,几乎是同时,整个林子都在不断颤抖。 智能还没感知到骑兵在哪里,但是这个声响竟然以及影响到了这里,转头看着慧明方丈,后者只是保持微笑,仍然在走自己的路。 智能只好随着方丈的脚步,警惕的看着这林间的路。 “哒!哒!哒!” 很快一个全副武装的重骑兵就出现在了路的末端,腰间别剑,头带银盔,双肩负虎,看见了众人不减速反而加快鞭马,扬起的灰尘遮挡了后面的树林,喧嚣盖过鸟鸣。 “驾!” 一行五人却佁然不动,静静等到重骑兵渐渐突脸。 马踏,林潇,破风声,眼看着面前的几人竟然不退也不避,随着速度,想要避开看来已经是避之不及了,骑马的重骑兵直接一个高高的跃起,战马就这样高高越过了五人。 而在骑兵眼中,为首的方丈实在让人费解,因为就在这个时候,方丈任然保持着微笑,笑眯眯的走着自己的路,刚才起跳时的马毛估计都已经略过了方丈的秃顶,但是却面不改色,军中也无有几人有如此胆魄。 越过后,骑兵一个勒马,直接将整个马匹拉了回头,说道:“末将寅虎,特被派来护送方丈。” 方丈仍然向前走,只是听到声音才缓缓回头,说道:“将军好骑艺,请带路吧。” 哼,这个方丈,仗着在陛下那里得了宠爱,妖言惑众,现在朝廷给你佛门拨的款还少吗?这一次又是要去圈钱!真是无耻! 智能自然是听过这个寅虎将军,平日只守皇城,只看这一身血肉,只要通晓形神法,一般化气绝对不是对手! 寅虎就这样骑在马上,慢慢走到了一行人前面,带着几人前往皇宫。 “你是说有人进来了?”白睿有些难以置信,“而且还在郡主白可可的稚銮殿?” “启禀陛下,根据城墙上的印记,加上郡主殿下的惊吓,确认无误。”殿堂下,一臣官埋头说道。 “会不会是什么鸟兽?”白睿不相信,眼下是非常时机,绝对不能有半点失误。 “皇上明察,臣万万不敢说半点假话。”殿堂下的人惶恐,举牌跪拜,“愿用人头担保。” 白睿缓缓敲打着桌面,一手托腮,思考了些许,道:“来人,宣遥智大师。” 不出片刻,殿堂下就出现一个光头和尚,道:“我佛慈悲,敢问殿下所谓何事?” 白睿接过话茬,双手合十说到:“阿弥陀佛,敢问现在歹徒在何方?” 遥智和尚听到,拍了拍身后,席地而坐,不断捏动着手中的佛珠,淡淡金光在身边显现,光晕渐渐发散。 一旁的文官忍不住心中的震惊和怀疑,你这和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让你在这里一坐,你就能知道贼人在哪里?这样让我们还情何以堪?江湖骗子。 不消片刻,遥智和尚睁开了眼睛,说:“回皇上,此人正在金銮殿。” 白睿心里咯噔一下,金銮殿?何其嚣张!简直在我白国头上拉屎拉尿!好大的狗胆! “你还在等什么?快去!”白睿大怒,金銮殿戒备森严,遥智和尚这么说,八成已经到了殿中,金銮殿绝对不能有失! 白睿看见殿下的臣子慌慌张张就出去安排人手,再问道:“说说这个人大概什么实力?” “回皇上,此人于佛门有缘,请勿伤其性命。”遥智和尚低头说到。 白睿没有说话,能中弥勒粉而不伤,与佛门有关,去了郡主的殿中却没有偷窃,还对我的皇宫如此了解,就这么片刻,敢来我的金銮殿,哼哼,只有一个恶心的人了。泥鳅,是你吗? “阿嚏!”步休揉了揉鼻子,此时正在那晕倒的郡主房檐上。 白睿老儿,这些金粉竟然还粘带佛性,现在我就给你抖落在龙椅上,让你睡也睡不着,吃也吃不香,不过你给你女儿还真是不偏心啊,全是些好宝贝。 步休看了看床上睡的正香的白可可,这里为了方便保护,放置了大量的屏蔽器,怪不得自己几次三番都要忽略这个地方,为了防止有人行刺,每次都是三人一起来送饭,看的出来,白睿老儿,你确实够用心的,眼看着太阳将要落下,新的一天又要结束了。 就在金銮殿,慧明大师感知到了龙椅上的佛性,步休,你还是来了。 “见过陛下。”一行人行礼道。 第一百九十章 小公子,你会是谁呢? “你说,你是我父皇的朋友?”白可可一脸天真的问。 “嗯?算也不算,死对头。”步休回答,漫不经心接过了白可可手中的葡萄,一口吃下,心里却有话没有说,这次自己是来拉扯因果的,你作为前任白睿的女儿,自然拉上了你,也就能牵扯进入白睿,只是这个效果,其实自己也没有底。 “咦?”白可可听见这句,连忙将手中的葡萄就要抽回,“你可是父皇的死对头,我便不给你吃了。” 步休一晃手,葡萄还是到了手中,然后惬意的吃下,说到:“要是他不搞事情,就是朋友,但是依据你所谓父皇的性子,难。” 白可可看自己无法阻止步休,只好用粉嫩的双手又开始给步休剥起了葡萄,小声说道:“父皇人不坏,是周围的人太坏了。” 步休人都快笑出声音了,人不坏?坑杀谢国将士,挑起战争,百姓流离失所,你说他是一个好人,你知不知道你父皇的功法?那可是为了自己修炼,修炼的杀戮之气! 步休想了想,自己怎么认识的这个傻郡主?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这个傻郡主才会被牵制在这深宫之中,也估计了白睿不会为了这个女儿出手,但是因为白睿,又不敢对这个白可可下苦工,自己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估计就是为了从白可可身上看见制服白睿的办法吧。但是,这个傻郡主,真的会知道白睿的弱点吗? 哦,对了,谁知道这么一个傻郡主有事没事就往屋檐看?盯了我好久,我还以为自己暴露了,哪里知道就是这么个傻郡主喜欢看着发呆?只好说,自己和白睿的关系不错,才把她哄骗到位。 嗯,估计整个皇宫也就这么一个好骗的了,在这里躲避劫难,自己时不时还可以拿点小东西,回欧阳府上讨好欧阳晴和梦曼两人,也是相当惬意。 最关键的是,自己还可以恶心白睿,话说这个白睿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些天,新皇帝召集全城的百姓在皇宫外布置蒲团,看这个架势,似乎是要布道?而且自己还看见了慧明和智能,看来自己先一步到了目的地。 或者…… 都是因为自己这个漩涡?也就是慧明和尚所说我将带来大因果? 步休想到这里,吃葡萄的手都慢了一点。 白可可将手中剥的乱七八糟的葡萄递给了步休,步休没有留神,吃进去才觉得这个葡萄的形状不对,怎么坑坑洼洼的?转眼看去,才看清白可可竟然在给自己剥葡萄? “停停停。”步休连忙叫住,开始给白可可科普,“这种上供的葡萄,薄皮,不用剥,直接吃,懂?” 白可可心中顿悟,怪不得这个葡萄这么难剥,以前宫女给自己剥葡萄的时候,只看着轻轻一剥就下来了,但是看着步休的眼神,似乎在嘲笑,而且自己还是第一次给别人剥葡萄,连父皇我都没有给他剥过,简直就是越想越委屈。 步休看着眼前的白可可,肉肉的脸,像是个长大婴儿,大大的眼睛泪汪汪的,她怎么做到清澈和愚蠢放在一起的? “呜~呜呜……哇——”委屈巴巴的白可可直接就哭了出来,吓得步休双手放哪儿也不是,葡萄也不敢吃了。 “姑奶奶,你先别哭啊,别哭啊,哎呦,女人哭起来最麻烦了。”就在步休抱也不是,搂也不是,当时欧阳晴给自己说过一句话。 步休,要是你把女人弄生气了,你就给她个拥抱,她就不生气了。 管不得这么多了,眼看着白可可哭的声音越来越大,等下宫女来了,再把白睿叫来,让智能和慧明看见,自己就彻底没有面子了。 步休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张开手就抱了上去。 白可可也没有想到步休会抱上来,好温暖,还有一种很独特的味道,像是泥土,树叶,还有鲜花,好丰富的味道,好好闻,这些味道自己从来没有闻过。就在白可可有些沉醉于步休身上的味道时,哭声也停了下来,双手慢慢抱上了步休的后背,连同脸颊也轻轻靠上了步休的胸膛。 而步休就没有这么平静了,好软,像是自己陷进去一般,身上好香,是宫殿的木质香,真不愧是白睿的女儿啊,这也太软了,嗯?怎么她还抱上了我的后背?她真的是我见过最柔软的女生,自己真的就像被一朵云彩抱住了。嗯?怎么还把头靠上来了?她的脸颊真的好想去捏啊,靠在我的胸口,好热火,她的背好软,竟然不知道是自己抱住了白可可,还是白可可吸引住了步休。 白可可完全不管泪水还有鼻涕,就想抱住这么一个大大的,热热的,奇幻事物。 这时,在步休的脑袋里突然出现了欧阳晴还有梦曼的身影。 “步休,这就是你说的保护?” “步休,不是说好了,别沾花惹草了吗?面子重要还是我们重要?” 步休连忙举手,慢慢僵硬的往后撤,边撤边说:“可可郡主,我等下松开手,你也不能哭哦。” 白可可感觉步休似乎往后撤,看着自己的泪水还有鼻涕在步休的胸口,小脸一下就红了,“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步休看着白可可局促的收回双手,本来就有粉嘟嘟的小脸一下变得红彤彤,像是一只小小的粉色小熊猫,仓皇的收回了抱着的手,但是眼神又不停往自己身上看。 有点好奇的步休问道:“没有人抱过你?” 白可可双手捂脸,连忙退到了一旁,支支吾吾的说:“小,小时候,母后抱过。” “抱着的感觉如何?”步休实在好奇问道。 “嗯?嗯……就,就很舒服,很温暖,很很安心。”白可可说完,红着脸,从指间看了看步休的表情,但是步休只是拿着纸轻轻擦拭着刚才白可可留下的眼泪和鼻涕。 看见这一幕,白可可更加惊慌了,大喊:“不,不要擦!” 步休还没把纸放下,就被白可可打断,有些奇怪,不就是一些鼻涕吗?擦血的时候,也不少啊。 “不,不要。”白可可红着脸,拿过自己的手帕,几乎是挣扎着,一步一步靠近了步休,慢慢将步休胸口的鼻涕和眼泪擦拭干净,“可不可以,将,将衣服留下?” “啊?”步休也是一阵脸红,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竟然会帮自己擦拭,而且圆圆的眼睛,楚楚动人的睫毛还沾上了些许泪珠,像是娇嫩成了精,化作了人形,但又帮自己擦拭胸口,看着面前白可可又要哭的样子,自己又怎么忍心让她继续哭泣\/ “好,好。”步休结巴的说完,突然就感知到外面的宫女,还有卫兵似乎感觉有问题,已经飞快向着这里赶来。 没等白可可反应过来,步休已经消失在了跟前,擦拭的白可可似乎是扑了个空,一个不小心就跌在了床铺上,又是一阵羞红和委屈。 “郡主,郡主,没事吧?”为首的宫女出声问道,看着面前面带桃花,又是一脸害羞,还有惊慌的表情,连宫女也没有想到怎么会有怎么复杂的表情。 “嗯?没,没事。”白可可缓缓起身,藏好了自己的手帕,有些责怪的看着面前的宫女,“以后没有我的吩咐,就不要进来了,我最近喜欢看一点民间的小说,你帮我去问问,关于那些传奇人物的。” “是,郡主。”宫女感觉有些奇怪,为什么最近的郡主喜欢上看这些民间的小说了?莫不是某个小宫女多说了几句? 白可可又看向了第一次看见步休的屋檐。 小公子,你会是谁呢? 第一百九十一章 小黑出手 步休此时看着宫女给白可可行礼之后,带着一众守卫消失在了眼前,突然感知到远方熟悉的气息。 智能?和慧明和尚? “步施主,请不要调皮了。”慧明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步休的耳边。 嗯? “步施主不用吃惊,这是佛门的秘法,最近宫中多繁杂,白施主实在没有心力与你傲斗,请休息片刻后就归去吧。”慧明坐在蒲团上语重心长道。 步休暗暗吃惊,思索片刻后,问道:“这城墙上的的粉末有你的功法气息,这是否和你有关?” 慧明将手合十,闭眼,缓缓说道:“此粉,乃罗汉涅盘,唤弥勒。” 果然,慧明和尚,你和白睿到底有什么计划?竟然用死去高僧的骨灰做皇宫的防护带! 步休缓缓吐出一口气,大概也明白了为什么慧明能和自己说话了,连同僧人向神佛述说,自己身上沾染了的不仅仅是粉末那么简单,还有佛门的因果,这个粉尘是慧明和白睿算准了,自己一定会来皇宫,只要自己越过了城墙,看见了粉末,哦,弥勒粉,好一个罗汉涅盘唤弥勒,死去的和尚呼唤笑弥勒。 步休飞快在宫殿的琉璃瓦上略过,再次到了城墙上,当时自己还诧异,若是遇见了强风,你这飘散的粉末又怎么护的住?果然,城墙上的粉末已经消失不见。 几乎是突的一声嗤笑,白睿,慧明,你们拿着已故僧人的骨灰这么玩,到时候见了佛陀,看你俩如何收场。连我到的时间都算中了,真是好大的手笔,你俩到底在筹划什么!支开我,防备我,甚至还有算计我。 城墙下的守卫兵果不其然完全没有了当时的戒严,似乎当时就是一处戏剧,演示给自己看。 步休有些失落的到了白可可的宫殿,又在熟悉的房檐下缓缓梳理起发生的事情,两位如此算计,是为何事? “回禀家主,皇宫中的守卫已经不再森严。”欧阳府中,探子跪地而告。 “嗯,下去吧,找管家领赏。”欧阳家主挥动袖袍,步休,此次因果,多谢你把欧阳晴送回,此番势力鱼龙混杂,你如何能从中脱身。 当渔夫不再钓鱼了,是小鱼上了钩,还是鱼饵被咬断了呢? 在欧阳晴的房中。 “喵!” 一声刺耳的猫叫,欧阳晴惊喜去看,一双绣腿也顾不得穿鞋,就在府邸中狂奔,却只看见小黑正在和一个侍女对峙,炸毛的小黑,浑身的毛发高高树立,一脸怒容的看着面前惊慌的侍女。 这是?小黑? 欧阳晴试探的呼唤了一声,果然,小黑立马就回应了一声喵,但是仍然是一脸怒容的看着的侍女,发出威胁的低吼,双爪不停在地上摩擦,可怜地板又怎么受得了七阶魔兽的爪子,轻而易举就被划出了道道的痕迹,此时小黑前脚一按,就要腾起伤人,连忙被欧阳晴制止。 “小黑!住手!”欧阳晴连忙走到了小黑的身后,没有想到为什么一向温顺的小黑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的暴躁,赶紧问侍女,“你做了什么?” 侍女神色慌张,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其实在刚才时,侍女已经快要稳不住,只是全身僵直,完全动弹不得,这小猫咪的爪子轻轻松松就划破了这实木地板,要是划在人的身上又是怎么会好受? 眼见侍女没有回话,欧阳晴又试探着问道:“嗯?” 侍女才瘫软下身,缓缓说道:“刚,刚才我从旁边端茶走过,不曾有逾越之举。” 但是小黑完全不肯放过,还是一脸的怒容看着面前的侍女,双脚按按,黑色的毛发犹如波浪,一会儿起,一会儿又落下,目露凶光。 欧阳晴完全不敢相信,这平时相当温和的小黑如何就要目露凶光,将要弹起而伤人? 几乎是一瞬间,小黑腾空而起,化作一道黑云,直接将面前的侍女双手割下! “小黑!”欧阳晴反应不及,但小黑的速度实在太快,自己根本就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的侍女在惊慌中,双臂腾空而起。 就在欧阳晴一脸的错愕中,意料之中的血流不止没有出现,反而是双臂落地产生了厚重的撞击声。 而侍女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双手竟然被割下而自己却感受不到丝毫的疼痛,眼睁睁看着双臂落下,而自己就木讷得站在了原地。 “这?这是?”欧阳晴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掉落在地的双臂,正要上前查看,又被小黑拉住,不让上前。 反应过来的侍女这时候才放声尖叫了起来,“啊!” 门外巡逻的守卫闻声而至,带着厚重的铠甲,尖锐的银色长矛,纷纷围住了面前尖叫的侍女,而几名盾手护住了欧阳晴,连同靠近欧阳晴的小黑,谁能想到,这面前的小猫,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呢? “小姐,您没事吧。”为首的守卫问道。 欧阳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面前掉落在地的双手竟然还在有规律的伸出手指。 看见这一幕的守卫也是纷纷毛骨悚然,这掉落在地的双手怎么会再动呢? 欧阳晴此时吩咐道:“来人,通知家主。” 而后,众人,连同断臂和侍女都被叫上了主府。 “晴儿,你没有受伤吧?”欧阳家主问道。 “父亲,晴儿安好。”欧阳晴说道,但是苍白的脸颊,无不显示着欧阳晴刚才的吃惊与慌乱。 王爷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是西方科技,难不成西方的手已经伸到这里来了? “来人,将这侍女乱棍打死。”王爷缓缓道。 “不,不,不要啊,王爷!我……”侍女空着双手,不断挪动着跪着的双腿,丫鬟衣裳已经在来的路上,因为自己四肢僵硬无法动弹,侍卫听从欧阳晴的意见,用粗绳子牵着了腰间,脱行于此,那么长的石子路,双脚间的衣裳已经破烂不堪,殷红的血迹不断从膝盖处渗出,但是丫鬟还是拖着残破的双脚,在府邸上跪走出一条血路,似乎只要自己能跪着走到王爷的面前,自己就能活命。 “父亲,别。”欧阳晴一听这个侍女将要被乱棍打死,实在于心不忍,连忙打断。 侍女心中只有冷笑,但是不也是你说不要触碰我,以至于刚才的侍卫用粗绳绑住我,还有你刚才的猫断掉了我的双手,现在我的双脚也快废掉,都怪你,欧阳晴!虚伪至极的女人! 但是尽管这样想,侍女还是苦苦哀求道:“小姐,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双手会变成这样,您发发善心,留我一条活路吧。” 您要是说话,家主一定会留我一条性命的,但我也在你的府邸待不下去了,我从小就待在欧阳府邸,给你欧阳家做牛做马,我的双手已经没了,之后的维系也没了,你们应该会把我当成一种潜在的威胁,再把我给抛弃,而…… 座位上的王爷冷冷看着面前求饶的侍女,再看着一旁向着自己说清的欧阳晴,道:“行吧,就依你,来人啊,给这丫鬟20两白银,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 欧阳晴才一脸开心,欣喜道:“还是父亲大人最好了。” 台下的丫鬟也稍微放下心来,欧阳家,你最好能在我有生之年活下去! 丫鬟双手已经消失了,连行礼都只能让其他丫鬟收拾,挥动了下光秃秃的手臂,心中的怨念简直无以复加,欧阳家,我会用我的余生来诅咒你们! 行李挂在了丫鬟脖子上,就这样缓缓走出了欧阳府的后门,没有想到,还没等自己老去,自己就经历了这扇大门,后门上的砖瓦完全没有前门整齐,扭扭歪歪的,似乎是嘲弄离去人。 就在丫鬟将要出门,一记棒槌直接敲在了丫鬟的后脑勺,让其晕死了过去。 “王爷,办妥了,这个丫鬟确实是从小就在我们的欧阳府,而那双手臂也确实是西方大陆的科技,这个丫鬟因为双腿骨折有过一次长达三十天的长假,平时手脚确实麻利,得益于小姐的吩咐,也就准了,据说是自己私自找的大夫。”手下的探子说道。 “私自找的医生?”王爷皱起眉头,“我们府邸不是有专门的大夫吗?” “回王爷,说是府邸的大夫医术不高,其实私底下,侍女守卫生了病,都是在外找的神医。”探子回复道。 “看来就是这个医生。”王爷思索了片刻,缓缓走到了书房,写下了几封信件,盖上了印章。 第一百九十二章 溜了 步休坐在白可可宫殿的大树上,看着阳光打在了树叶上,不知道是树叶接住类阳光,还是阳光拥抱了大树,连同大树怀中的步休,也品尝到了太阳的光芒。 再过几天就是慧明和尚的布道了,你们摆了我一道,应该就想过了我会给你捣乱,我可不会赌气不来,就算你能知道我在哪里又如何? 步休把玩了手中短小的符文刀,你们两人出手,才有把握能擒住我,而你,白睿,一国之主,你会出手吗?你敢出手吗?让全天下的人知道你的实力?你可要知道,西方还有大陆,那里的科技之国,手伸的可不短啊。 “步休?”白可可试探着低声问了一句。 步休可不管这个大小姐,要是自己真的把白可可怎么了,白睿不把自己打死,都算阎王爷不要自己。 “步休?”白可可看着树上的人影,心中忍不住生气,这个人自己好吃好喝供养着,如何就这般不理睬人?嗯? 白可可似乎想到了什么,自己何尝不是被父皇圈养在宫中? 步休缓缓将符文刀别在了腰间,小黑被自己派出去守住了欧阳晴还有梦曼,小僵尸现在也没有消息,还有聂朵这个小丫头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还有好多好多人,似乎都离自己远去,但是又似乎一直在自己的身旁。 “哼。”白可可见树杈上的步休不理睬自己,嗔怒着又回到了宫殿内,教你不理睬人,下次我就叫人把这树,还有你的房檐,还有你的……衣服?白可可这才想起,步休今天的衣服确实不一样了,一脸惊喜就要去当时步休许诺的地方。 看着白可可走了,步休也感觉到殿门口似乎有个和尚?顿时心中一喜。 “阿弥陀佛,施主好雅兴。” 步休一脸惊喜,问道:“智能,你怎么来了?” 智能低头笑道:“步施主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白睿能让你在后宫到处转悠?”步休难以置信的问道。 “陛下不也禁止小偷?”智能回复。 “啊哈哈哈哈哈。”步休笑道,“这附近就没人?” “有人,也无人。”智能笑着说。 “切,和你那师傅一个德行,这次修行,好的没有学,尽是学了那些奇怪的德行。”步休不屑道。 智能没有说话,只是将双手缓缓靠近了步休的眉间,口中念叨着往生经,随着最后再有一声,“弥勒慈氏,来未佛盘。” 步休眉目间渐渐闪出金光,似乎有着人影对着智能做了合十礼,但是却又缓缓潜入了步休的眉目中,而步休也机灵,你出都出来了,我还不跑?出来了那么大一陀,你真的当我好欺负? 转眼间,步休已经消失在了眼前,智能都只看见了步休因为极快的速度而产生了残影。 在步休的全力疾跑下,犹如黑色雷电在地面上拂过,不出片刻,步休就已经出了白都,一路向着荒郊野外奔跑而去…… 智能蒙了,连同现在正在和智能双手合十的僧人虚影也很诧异,自己还没有回去,怎么就一溜烟就消失在了眼前? 智能抱歉道:“阿弥陀佛,猕狲顽劣,祭拜先佛,竟然让他找到了机会。” 佛光虚影摇摇头缓缓消失在空气中。 步休还在狂奔,不知道这一瞬间遁走了多远,此刻不知道翻越过了几座山头,白国首都也遥遥的放在了身后,渐渐看不见后,步休才慢慢放下了提着的心。 开玩笑,我能让你附身? 步休察觉到自己体内的真气在这段距离中已经消失了大半,但由于自己懂得生命法则,如果自己权利催动,真气的恢复还会要快一点,其原因就在于,自己虽然懂得了生命法则,但是自己的身体并不能完全和生命法则相互切合,若要自己和这个法则相互切合,不到最后的几步,估计是不可能了。 想到这里,步休放弃了这么远的打算,只是轻笑着看着远处的白都,自己能吃这个亏?必然不可能,对于自己而言,要是让人知道了自己的去处,那么自己又将会有什么秘密可言。 所以这口气还是要报的,反正自己现在对于那些大局观的人而言就是一个棋子,任人算计,任人宰割,那我就当一个坏子,让你们的所有打算全部失败,只有你们两个失败了,我才会是你们都要拉拢的对象,换而言之,自己也就安全了。 步休已经慢慢走在了林子间,感知到林子中还有砍柴的人,便要上前问路,道:“老爷子,你可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寺庙吗?” 樵夫也纳闷,自己在这片林子中居住很久了,倒是第一次看一年轻人来这里问路,而且面前这人的衣服柳叶开纹,袖口微微大,全身衣服合适且干练,关键是从山的另外一头过来,山的另外一头可是距离此相当遥远的白都,一路上都没有人烟,顿时心中新生恐惧,两腿颤颤,就想要逃走。 步休一看这樵夫看见自己像是看见了鬼魂一般,也就知道了自己可能是吓到了这位老者,想了想说道:“我是皇上派来邀请各个寺庙的在世活佛的,慧明大师将要在皇城布道,陛下担心有些人没有去到,我手脚快些,所以被派遣到深山老林中寻找。” 樵夫有些不信,狐疑的看了看步休,如果不是皇上出了问题,那么就是这人出了问题,深山老林中寻找寺庙? “你真的是来找寺庙的?”樵夫不信,再问道。 “老伯,我确实在找寺庙。”步休回复到。 我真的要去找寺庙,打听打听一般的骨灰什么的放在哪里,自己还要回皇城,到时候那个可恶的佛性虚影肯定要找自己,自己找个东西契合一点的,直接将这个虚影抓起来,关上个几百年! 樵夫心里也是一直叹气,这深山老林,怎么可能有什么寺庙呢?自己砍那么多柴,你以为我是要拿来卖吗?不是啊,小伙子,我这些柴火,全是为了这林子中的山贼吃饭用的啊!再往后走,就是我们的村子了,这世道哦,派个先锋来找寺庙,也不愿意体察民生,剿灭匪徒,哈哈哈哈,朝廷,荒谬一点吧。 步休看着樵夫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摇头,实在把握不住对方到底想要做什么,于是开口问道:“老伯,这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樵夫实在不想理会这么一个尸位素餐的年轻人,只是出言吆喝道:“走吧,走吧,这深山老林的,哪有和尚不要香火钱,要是你找道观还有,就在那座山头上。” 看着樵夫的指向,步休有些纳闷,这道教的符纸,能不能制止神佛呢? 而樵夫又用粗糙的手掌握住了砍山的斧头,继续砍着木头。 步休怕吓着这位老伯,道谢之后,慢慢走出了老伯的视线后才一路飞驰,越过湖泊,越过长林,小溪才到了这老伯所说另一座山头的道观。 荷溪观? 步休感觉这个老伯真的是年老了,竟然连道观在哪里也没有说清楚,要不是因为自己已经到了化气,这些路程,怕不是已经要用上好几天,好几夜才能到达,而且也不在另外一座山头,而是在山头下的小溪旁。 第一百九十三章 莲花妖 “小师傅,请问这道观的观主在吗?”步休走进道观,问到前面扫地的小道士。 小道士见有人来,只是一脸的愁容,打量了一番面前的步休,这衣服的布料贴身且方便行动,一看就不是什么贫苦的人,为什么要来我们荷溪观呢?说着:“我们的观主有事下了山,请问居士有何贵干?” 步休进来才看见这一处道观扶溪而建,观中四面围绕着四方荷花池,圆形中央放置了一处圆形荷花池,但是其中放置的却是莲花。 “哦,我想过来讨要一件法器。”步休环顾四周的神情被打断,连忙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小道士像是看着傻子一样,看着面前的步休,问道:“居士可曾患过脑疾?” 步休摇头,回到:“不曾。” “不曾便好,不然这次还要浪费草药。”小道士长舒一口气,“此处深山老林,还是请居士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就赶紧离开吧。” 步休看着小道士说完,又要去带着步休前往道观里居住,赶紧打住,道:“不不不,小师傅,我就拿上东西就走,我脚程很快的。” 小道士连忙上来捂了捂步休的头,因为没有察觉到杀意,所以步休索性就不躲了,小道士狐疑的摸了又摸,心中暗暗腹诽,自己用真气竟然察觉不到这个年轻人的脑疾?甚至自己的真气都进不去? 步休这才说:“小师傅,我是真的没有病,我也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需要件法器,作为修行之人,我的脚程确实还算是不错的。” 小道士试探了一番,心里也有了底,道观中的修行一开始就是修气,所以自己的实力这么久了也才在修气一步,对于大量江湖上的人士自己也是有了一定的能力去探查,要不是因为后继不足,自己凭借这一手真气的使用也可以直接踏入第二步。 “你有什么可以交换的?”小道士问道,但是因为自己已经试探不了面前的这个黑衣人,习惯性的就后退了几步,保持了安全距离。 看着小道士的后撤,步休倒是完全不在意,说道:“我身上可以交换的可就多了,真金白银,符文篆刻,原石材料,都可以交换。” 小道士一脸的狐疑,就这么一件衣服,能有这么多的东西? 步休拿出一玉佩,正面是祥云迷凤阁,反面是瑞气罩龙楼,小道士使用望气的术法一看,自己差点没有跪下,这是什么?这是皇室的玉佩! 步休一脸的得意,一个劲的往外掏,什么玉簪,珠宝,头饰,都有,只是一个小布袋装着,毕竟空间神兽小黑,自己的百宝袋不在,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小道士看着步休就这么把东西放在一小袋子里,大概也就知道了这么一个人是什么身份了,道:“这,这,这是你偷的吧。” 步休还在袋子里找,没有想到这个小道士竟然就这么看出了自己职业,也是一顿,随即大大方方的说:“这些应该就够了,反正自己需要的也不是很珍贵的东西。” 小道士一脸狐疑,但是再也不敢轻视面前的步休了,颤颤巍巍的说:“这些东西都不行。” 步休一听就不乐意了,什么叫不行? 这一番举动到时让小道士吓了一跳,连忙用扫把挡住了自己,害怕的说:“这些东西不是偷的,就是骗的,而且上面的气运极重,我们就一小道观,怎么承受的了这些?” 步休一想,哎,还是这些道士和和尚麻烦,一个二个的,不是说因果,就是说望气,把人看的透透的,自己的东西是一个都不能拿。 小道士看着步休开始收东西,又注意到步休身上别的刀,这人不会要杀人灭口吧,自己完全看不出这青年的气运,也看不出这个青年的所作所为,最是这种看不透的最可怕,要是遇见什么鬼怪,自己还可以应对,这种看不透的,就是自己最害怕的。 “你,你想要啥?”小道士问道。 “就是能够封印魂魄的。”步休一脸笑嘻嘻,完全不管自己在小道士眼里像是一个魔鬼一样。 似乎是再也不想见到这个黑衣人,小道士连忙去道观里,拿出了几个符纸和净瓶。 看见这一幕的步休却不乐意,这个净瓶?是消除邪祟的吧,这个罗汉虚影,似乎不是邪祟? 小道士看见步休不乐意,又回道观拿出了一清邪金钱剑,但是步休仍然摇头。 这人莫不是专门来找麻烦的? 但是顾不上这些,小道士又拿出了乾坤镜,八卦图,桃木剑,还魂铃…… 可惜,步休还是一个劲的摇头。 “居士,您不要玩我了,要是小道士我哪点您看不上眼,您就明说吧。”小道士完全不行了,这些宝贝都是观主留下的,自己是真的拿不出什么东西了。 但是,步休还是摇头。 “居士,斗法吧,报出姓名,以后我去奈何桥上告你的状!”小道士索性也就不忍了,将金钱剑横放在自己的面前。 但是步休还是摇摇头,自己完全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自己需要的,是去封印佛陀的,你这些净化用的,好像净化不了什么。 小道士看在眼里,这个青年连名字也不说,看来自己也就只好不客气了! 周围的荷花池水仿佛随着小道士的舞剑,渐渐将地面掩盖,水位也渐渐上升,直接没过了步休的膝盖。 这一手到时直接震惊了步休,这也是人能做到的?像是之前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一样,面前的小道士也给自己露了一手。 “居士,见此还不愿意离去吗?”小道士就在步休面前踏水而舞。 步休缓缓开口,稳稳向前走了几步,但是这一幕反而让小道士头皮发麻,因为他看见这个人竟然也缓缓站在了水面上,关键,刚刚水淹的地方,竟然没有浸湿。 “住脚!”小道士几乎是咆哮道,“你要是再往上走,我就不客气了!” 步休也只好停住,控制自然的一幕,自己出了几个大能外,自己是真的也没有见过,这个道观不简单啊。 小道士心里倒是慌了神,师傅也就教到这里。 “雄安,要是你遇见了麻烦,就念动心决,到时候,这荷溪观就会保护你,要是念动心决之后,也无法吓退敌人,那就只好默哀了。” 雄安小道士完全就慌了,这么厉害的一幕,你都不怕的吗? 步休感觉不到水里有什么真气,所以这个水是怎么升起的呢?真是奇怪啊。 第一百九十四章 半山 雄安根本不知道面前的人,是一个离人们口中只剩下两步的人,自己为什么能踏水而舞?那是因为自己在中央的莲花台上,会有相关的虚影将自己托起,为什么水位会上升?那是因为,这是一株修道成妖的莲花妖。 步休反而饶有兴趣在等着雄安的下一步,为什么不出手了? 雄安等待了片刻,渐渐踏下了虚影,水位也随着雄安的踏下而渐渐下去。 “怎么不用了?”步休问道。 雄安只觉得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很烦,明明就很厉害,偏偏要戏耍自己,连莲花妖都不怕的人,自己又怎么会是对手?偏偏他还喜欢等待玩笑自己,真是无耻啊。 通过刚才雄安踏下的脚步,以及水流的变化,也就知道了为什么刚才雄安能在水面上踏水而舞了,最关键的是,在这个雄安舞剑时,这四处荷花都发出了只有化气能看见的光柱,对人的脑袋有一种很强的穿透力,也就是自己通晓生命法则,和此处的荷花塘产生了些许的共鸣,才没有事。 而那束光,稳稳的向着自己来时的方向射去,也许那就是观主所在的地方,索性也就不为难面前的小道士了。 小道士看着步休向着自己行了个礼就出了道观,心中也很纳闷,怎么这就走了?但是在步休消失在道观门口时,几粒白银落下,掉落在道观门口。 “居士!”小道士实在不敢拿步休的钱,但是在小道士出门时,已经看不见了步休的身影,要知道,这里是小溪边,四周辽阔,所以刚才的这位,真的就是简单问问? 可是自己也不敢将手中的银两扔掉啊。 步休顺着刚才光束飞向的地方,也开始寻找,直到步休落在一处山头,但是怎么看都是一处简单的山头啊。 就在步休踏上了这处山头,唯一值得铭记的就是这里的景色不错,能看见下面的湖泊,遥山叠翠,远水澄清。奇花绽锦绣铺林,嫩柳舞金丝拂地。 怎么自己刚才没有留意这样的景色?步休大喊可惜,但是现在不是赏景的时候,不久就是慧明的布道,等到时候的事情都会水落石出,而在这个事情之前,自己绝对不能被佛像虚影再次附身,不然自己孤身一人,就会暴露在明处,这绝对是不行的。 “居士?居士?” 仿佛间,步休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叫自己,但是四处一看却不见人。 哎,这个地方是深山老林,见到点妖怪什么的,很正常。 步休正在宽慰自己,却看见有一束同样的光从对面的山头发出,莫非?这要自己去看? 不再停留,步休轻轻踏出几步就到了对面的山头,却又见到了樵夫。 只见樵夫熟练地将手中的柴火放在了一伙人面前,然后在一伙人的嘲笑中狼狈而走。 “哈哈哈,这一长虫,村中老小都在我们的寨子里,却不管不顾,来给我们送柴火,哈哈哈哈,希望我们对他的妻儿好点,哈哈哈哈哈。”为首的黄牙皱容,横疤树脸,鼻中粗毛外露实在唬人。 闻言,一伙人笑的四仰八叉,吩咐一旁矮小的黄布少年拿柴火。 “殊不知,越是多的柴火,他的儿子就越重啊,哈哈哈哈,真是笨老头啊,哈哈哈。” 步休冷冷看着面前一伙人,自己在周围根本就没有看见什么寨子,看来就是这些人步行了很久来到了这里,只是为了看老伯的儿子背起老伯沉重的父爱。 果然,步休暗中跟着一伙人,全程这伙贼人对着黄衣少年不是拳打脚踢,就是言辞侮辱,在言语中可以知道,这少年的母亲看来也是遭遇了毒手,为什么?白睿,为什么?这就是你一直想要治理的天下吗? 步休看着这伙人身上还有些军备物资,看身上,虽然铠甲总是零零散散的,但是也不难看出,这些人应该就是些逃兵,这里距离白都不算远,没有想到这里会有逃兵。 而在暗中观察时,步休也就了解到,这些人是因为在训练中没有坚持下去的人,但是因为没有颜面见到家中的父老乡亲,而且在当地的匪徒的邀请下,也就当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反正这附近也没有什么人家,就算是要去告状,对于自己简单越过的林子,对于普通人而言,就是如同生死之路,就算告到了状,这处林子,又有谁愿意来清缴这么点匪徒呢? 而且就在对话中,步休也了解到,这个匪徒的头目相当的厉害,据说原来是谢国的人,但是因为后来的谢国投降,不堪受辱,也就到了这林子,继续虐待白国的百姓。 终于,步休一脸冷意,到了寨子中,这里,之所以自己看不到,一方面是因为道观为了隐世的法阵,另一方面,就是在这个小寨子中,绑在牢笼中的道士了。 道士的体力又跟不上这些本来就强悍的匪徒,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个原来谢国的高手,看周围的手笔,能屏蔽的效果虽然有限,但是对于这么一个本来就在山林中的小寨子,怎么看也是够的。 “谢哥,柴火来了。”几个逃兵说道。 “嗯。”如小山一般的身形缓缓从土堆里出现,着实震惊了步休,这是什么身材?浑身如同石头一般,就这样起身,“你们说,白国能收下谢国吗?” 几个逃兵对这个问题也习惯了,神色冷漠地说:“容的下。” 只见这个如同山包一样的人,狠狠敲打着后面的山体,一边打,一边说:“容的下?容的下?哈哈哈哈,我都如此和这座山体合一了,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睡不安宁呢!小贼!你盗我国运!何其大胆!我必饮你血,啖其肉,挫其骨,生生世世,永不停歇!” 这个巨石头人,一拳一拳轰击着山体,除了笼子中的道士,其他人反而是见惯了,只是在一旁躲起来,完全不看这个石头人。 步休这下到时慌了神,谢国?白国?这说的可不就是我吗? “我!化骨为石!就是唯一的谢国!谢国永恒!”石头人一拳轰爆面前深深嵌入山体的石头,继续开始刨山! “师兄,咱们能逃出去吗?”笼子中的人交头接耳着。 “此物,非人,非鬼,人无法战,鬼无法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几个逃兵不走,但是看样子也是难逃一死了。”年长点的道士说道,“只是可惜了当时那孩子的娘。” 提到当时为了保护孩子,一拳被轰杀的淳朴妇人,两人就是一阵心痛,这个孩子才这么大,娘亲就离去了。 “这几个士兵八成是被这怨气感染,在这处诡异之地,成了木讷的傀儡人。”中年道士说道。 “那还能救吗?”年轻女道士问道。 “悬,早就成为了傀儡,现在全靠这半山安排,我们被抓过来,甚至都只是这个半山下意识做的,这样的意识,之前一定是谢国的强者,现在被岩石包围,不断吸取岩石过滤的阳光和阴气,要不是因为我们避世已久,要是让他知道我们是白国的人,我们八成也是活不了了。”年长的道士想到这里,心里更加的惆怅,这样下去,自己两人的结果只有一个,要么被半山遗忘,要么和半山说自己两人是白国的人,一拳被轰杀。 步休在一旁看着木讷的逃兵,怪不得自己从一开始就觉得有些奇怪,原来是因为这些逃兵侮辱人的话,就像是从一个模板出来的,现在这个半山,自己又该如何去战斗? 第一百九十五章 半山之要 步休心里还是有点犯嘀咕,看着面前如同一栋小山,要是现实社会,那可不就是一栋小楼?自己虽然已经到了化气,但是这个世界实在是元素繁多,刚才的小道士,肯定也有了修气,那么他的师父肯定也到了化气,甚至只高不低,自己如何与面前的这个怪物战斗? “我问,你答!”半山缓缓停下了挥拳的节奏,面对山坑,如同石子摩擦一般的声音响起说,“要是你的国家被灭,人民受到侮辱,你会怎么做?” 一旁被控制的傀儡回答:“若不能活,杀人而待!” “若你的国家被卖,国君受辱,你待如何?”半山问。 “君不授臣,必杀辱我国君者。”另一傀儡回答。 “哈哈,好!若有窃我国运者,辱我国君,欺辱百姓,又待如何?”半山说到,浑身犹如岩浆包裹,吸收着泥沙,又在身上覆盖上厚厚的一层。 “欺世盗名,必杀之,啖其肉,挫其骨,千秋万世!” 傀儡的喉咙里似乎渐渐发出了石子的声音,就在这一声声的嘶吼后,眼睛竟然也变得神异,金色,红色的流光不断从眼眶流下,顺着脸颊,划过脖颈,再流入衣服中,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这些流光似乎是在心口处停下,渐渐在心口处发出耀眼的流光,化成旋涡状。 这一幕根本就刷新了步休的世界观,但是想到了当时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遇见的僵尸,以及一系列稀奇古怪的事,心中也开始考量这么一个小山自己要如何去解决,总不能让他一直在这里为非作歹,不然在这个神奇的小山中,不知道之后又会变成什么强悍的存在。 道士,对了,还有道士。 步休脚上汇聚了真气,淡淡的黑光从步休身上发出,渐渐隐匿了身形,手上别着小刀,凭借化气一步的实力,很轻易就从树林的这一端到了牢笼面前,只是用小刀轻轻滑过了牢笼,牢笼就已经应声而破,在半山粗狂的声音作为掩护,就这样带着面前的两个道士,躲在了另外一处的大石后。 两位道士只是感觉自己的眼前一花,就已经到了另外的一处大石头后,正要说话,却被步休连忙捂住,两个道士也是见过世面的,见到步休至少比刚才的半山好,在一边感叹步休轻功了得之后,很快也就放下了心来,对着步休点了点头。 在确认两人确实不会大叫之后,步休才缓缓松开了捂住他们嘴巴的手,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个半山是怎么形成的?我们要如何去破除这么一个祸害。” 男道士知道此时不能多说,回到:“这半山,看样子应该是原本谢国的大将军,听说当时的步休和白国谈和,心中气氛不已,凭借祖上的秘籍,到谢国国运将要到达白国时,出手截胡,但是因为事发匆忙,所以没有容器,便用自身吸收国运,但是因为国运被谢国赠送给了白国,所以这份气运要到白国,完成使命,这个半山,拿自身和谢国国土相互融合,凭借对谢国的怨念和执着,谢国国运不再反抗,也就一直停留在了半山体内。” 步休听着原来自己制造出的孽缘,心中也是深有感慨,要是当时自己不让投降,那么现在的谢国国人,又能存在几人,但是现在的这个情形,要么把国运打散,要么将怨念打散,但是自己完全没有了解过这些东西如何破解。 而一旁的半山完全不在乎这两个道士,原来绑架这个道士,就是为了让自己的怨念和国运能融合的更加彻底,但是这两个道士完全不会这些,之所以绑在这里,只是为了惩戒这两道士,他们竟然敢向自己出手! 就在发泄完之后,半山又开始沉沉的睡去,而那一队的傀儡也开始巡逻了起来。 在听完待时的话,步休又问道:“难道就没有什么真正有用的方式去解决这个半山吗?” 俩道士摇摇头,说:“如果只是单纯的邪祟,我们俩化气对付下来肯定不在话下,但是这半山身上有国运,这就不是我们道观的能力范围了,能对国运出手的,只有在皇宫中的大师兄了,而这半山本身就是一大将军,还通过未知的能力,将这三者融合,我们根本就无法刺穿。” 步休听着这些话,心里也是泛起了嘀咕,这谢国的国运丢失,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这个半山就像是克制自己一样,因为自己也无法看穿这个半山的身上是什么成分,自己也学有剑道,可是,真的能穿透这半山的防御吗? 而且,最为关键的!这个半山应该是死了,但是又活着,自己根本就看不出这个半山的实力,话说,慧明和尚,这就是缘分?这就是我的因果?自己带走这两个道士,是因为这个半山本来就不想置于死地,要是自己来,必定要追杀到天涯海角,而皇宫中的布道,自己还没有打算,到底是出手还是不出手呢? 此时,女道士掐指一算,脸色古怪看着面前的步休,说:“你?不会就是那窃国之人?” 男道士听到这个消息,也是面色一滞,看着步休。 这两人都看着自己,到时给步休看的不好意思,只好回到,也许是吧。 听到了步休的回到,这俩道士只是沉默,低头就开始思考,一个梳理着胡子,一个摆弄着自己的莲花印。 “你还去了荷溪观?”女道士又问到。 步休这些更加不好意思了,只是讪讪道:“是,吧~” 女道士脸色不是很好,因为她感知到自己道观的莲花阵已经被触发了,莲花妖也给自己发出了警报,问到:“你……” 没想到这次步休反而是打了个哈哈,道:“不说这些,不说这些了,当务之急是先把面前的这个半山给处理了。” 男道士反而摆手,拍拍手,就要走。 见此,步休连忙叫住,问道:“道士,降妖除魔,不是你道教的传统?” 男道士只是白了步休一眼,漠不关心道:“这就是你的因果,又不是我的,刚来时,我们没有阻止,所以我们被囚禁了几个月,要不是这半山还好心给了点吃的,你怕是见不到道士我了,自己的窟窿还是自己填吧。” “那我救你的因果就没有了?”步休没有想到这个道士士竟然要走? “呵~”男道士只是看着步休,步休就已经被看的不好意思了。 是啊,这本来就是自己创造的,而且距离谈判,都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现在这个半山,说不定,已经和白国的国运都有了连接,凭借国运的屏蔽,自己看不穿也很正常。 男道士看着步休吃瘪,心里是真的不想看这青年,只是将头撇过,不再留意,说道:“师妹,还不走?” 女道士摇了摇头,但还是在原地站着,没有理会。 “那,那你道教的阵法在这里给这半山作为屏蔽,就没有因果了?”步休问道。 这句话也让男道士一滞,是啊,自己熟悉于屏蔽之道,自己持才在这山间不断试验自己的猜想,在这山间,自己都不知道留下了多少的阵法,这半山能成,自己也是有一部分原因的。 步休看着男道士顿了顿,知道男道士被说动了,但是看着男道士还是向着远处走去,心中自然就是有些不开心。 女道士看着,从袖子中拿出一杨柳,说道:“居士莫要怪罪,我这师兄,穷其一生都在屏蔽之道,炼器上大有所成,对于降妖除魔,实在是无有武力,我当时前去救人,怕伤害了他,所以有些留手,但是现在你我,应该能和这半山斗上一斗,可现在我的状态不是很好,居士可愿意先到我道观休息片刻,我们从长计议?” 步休想到不久之后,就是慧明那和尚的布道了,那场阴谋自己还没有看破,要是自己在半山身上受了伤,到时候遇见了白睿和慧明,自己可能不是对手。 眼看面前的步休摇了摇头,女道士只好自己掐指一算,因为这次耗费的心力比较多,所以能看见面前男子的气息也就更多,这个男子身上竟让有如此多的牵连和因果,有些因果出现了断缝,说明已经产生了意外,而其中一条就是指向了这半山,而且还连接着远方的白都。 于是女道士问道:“你,是不是在白都还有事情?” 步休被这一问倒是心里泛起了嘀咕,怎么你们道士还要依靠这个来制约? 女道士似乎感知到了步休的怀疑,也就只好摇摇头,说道:“你想要的东西,就在半山身上。” 闻言的步休长大了嘴巴,这个老道竟然连这个都能看见?话说自己在学习这门武功时,老家伙也会一点望气,只是当时说这个功夫可遇不可求,所以也就没有教授自己,当时自己就感觉要吃亏,看吧,这不就吃亏了? 自己要是逃到天涯海角,我看你这个半山又怎么抓住我,但是佛门的功法实在是防不胜防,就说那个千里佛音,自己就无法看穿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所以这个佛门的虚影,自己是一定要防的。 “居士,你也可以就此离开,因为这半山的特殊形成条件,不久,师兄会解除屏蔽的效果,到时候,佛门,道门,以及国家的人都会前来降妖除魔,到时候此孽也将会被收复。”女道士说道。 步休心里就不平静了,从以上的说法,其实自己也能想通,国运,整个国家的国运,连同怨念,这不就是天生最好的容器?佛门,道门都要联系国运,甚至于是说依附于国运,有了这个半山,自己不就可以完全屏蔽了佛门和道门的功法? 第一百九十六章 怨恨的温度 步休想通之后,严肃对着女道士说:“这个半山,试着斩杀吧,不然到时候,若等他继续成长,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 女道士想了想,说:“但是现在的情况实在是状态不佳,虽然我们被半山囚禁时有食物,但是也只是些山间的野果子,而且值得注意的是,我们化气境界,却依然无法攻破半山的囚笼,更不要说攻击到半山如楼阁般身躯中包裹的怨念了。” 步休想了想,二话不说直接单手夹着女道士就飞向了荷溪观,这一手直接震惊了女道士,要知道虽然能在短距离速度很快,但是没有想到面前的男子竟然连载长途中也是有着如此快的速度,果然,当初这男子能从皇宫中逃出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雄安正在苦恼不久前自己驱动了阵法,连同自己刚刚扫去的落叶,随着水位的上升,又将整个道观变得一团糟,真是一个可恶的人! 没想到,就在雄安拿着扫把好不容易将地上的落叶给清扫的时候,步休又带着师傅从天而降,落下扬起的风,就这样直直打在雄安的脸上,正好雄安一脸的怒气,怎么受得了这种委屈! “小儿!”雄安拿起扫把,就从自己背上抽出了天桃木剑,只是一看,却又傻眼了,没想到竟然是刚才的男子,而且,还有自己的师傅。 “哦?”步休很久没有听见别人这么叫自己了,双眼微眯,一股冷意就这样随着步休的眼神流露而出,到时吓得雄安冷汗直冒。 “师傅!你看他啊!就是他,刚刚要来抢劫,但是被打跑了,现在还敢回来,实在是太嚣张了!”雄安看见在步休身后的师傅,心中也是有了底气,要是自己的师傅驱动法术,肯定叫这小子死无葬身之地。 “小安,去接茶水。”女道士没有理会雄安的话,“你可以把我放下了。” 雄安这时才看见这个男的竟然把师傅给夹着,看着两人如此亲昵的举动,而自己的师傅竟然还要自己去接水,莫不成? “步休?”女道士试探着问道。 “嗯?”步休感觉女道士的问话下意识就回答。 “嗯,道门中有人要保你,特意通过内部的联系说过。我的名字就和这个道观一样,叫荷溪。”荷溪说道。 “额?”步休难以想象,这么一个年轻的人,竟然会认识那么老的一个,师兄? 似乎是感觉到了步休的疑问,荷溪道长没有说话,指了指了旁边的房间,说着:“这里是我们的荷溪阵,要是将半山引到此处,而且这周围依山靠水,对这种邪物的净化效果颇为显着,到时候,我们的把握也能大上几成。” 要知道对于这种程度的战斗,摧毁地形简直不要太容易。 就在步休沉思时,荷溪道长回答:“若我不降妖除魔,天下又如何太平?在山岭重,看人间烟火,守护一方太平,是我们的职责,你不要怪罪我的师兄,这些话就是他教我的,他变成这样,也是有原因的。” 步休连忙打住荷溪道长,我是实在不想听关于那个逃兵的的消息,再怎么说,自己救了他,自己也完全可以逃跑,但是最应该逃跑的人没有走,他这个正主反而逃跑了? 荷溪知道步休对自己师兄的印象不是很好,便说道:“那好吧,荷溪阵主张净化,到时候应该可以将半山身上的铠甲进行溶解,到时候,你就有机会可以去击破半山的皮囊,而我的柳鞭的净化效果更甚,到时候只要打中核心,必定将半山消除,但是难点就在于如何见半山吸引过来。” 步休实在是无所谓,一脸无语的看着面前的荷溪道长,需要吸引吗?自己往半山面前一站,半山发疯的可能性都有,何必再去想如何勾引。 感觉到步休的目光,女道士也发现自己好像忘了,这步休就是让半山丢掉了国家的人,能不生气吗? “咳咳,好,然后我们记得要引到这个……”荷溪道长就开始给步休说这场战斗的相关细节。 …… “师傅,吃饭了。”雄安端着饭在门外说道。 “行,放在门口。”荷溪正在说道荷溪阵最有效果的位置,被这么一打岔,又要重新说了,而门外的雄安已经开始伤心了。 师傅,你都出去好几个月了,这么些日子,你都没有想过你的徒儿吗?刚回道观,竟然就和这抢劫的男在一起,连饭也顾不得吃,这是一个多么悲伤的故事啊。 等雄安离开不久,荷溪也终于说完了细节,出门把饭带了进来。 步休则出门想到了荷溪的一句话。 “如果这次出现了意外,请带着雄安离开,并告诉他,自己是个坏师傅,在外收了新的徒弟,也许这样胡没有那么伤心吧。” 步休看着道观里的雄安又开始扫地,但是地上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雄安心事重重想着什么,自己家的那个老家伙,当时估计也是这么想的吧。 雄安轻轻扫着地,沐浴月光,听着周围得到虫鸣,亮晶晶的眼泪也不停开始滑落,滴落在地,又被自己扫去。 是啊,这也只是一个不大的孩子,能一个人担心着师傅,还要守着荷溪观,确实不容易了。 看着一旁和自己一样观望的荷溪道长,步休知道该动手了。 步休脚踏月光,几个腾移,没等雄安反应,已经一记手刀打在了雄安脖颈,等雄安昏迷,荷溪道长喂雄安喝下药水,背着雄安就消失在了道观,这场战斗,就要开始了。 第二天,就在天还没有亮,荷溪道长看着远处的天,和步休说道。 “天色破晓,半山体内的怨念和国运会相互侵蚀,应是最柔弱的时候,而对于荷溪阵也是功效最大的时候,所以,一定要在破晓时,将半山移动到那天我们所说的固定点位,至于荷溪阵的强度不用担心。”荷溪道长道。 步休刚要点头,就听见荷溪道长补充:“虽然到了破晓,半山的实力会减弱,但是同样在这之前,半山体内的怨气也是最活跃的时候,所以一切都要注意。” 荷溪道长面色严肃,将自己手中的柳条给了步休,再说:“带上柳条,如果出现意外,这个柳条说不定可以帮上忙。” 步休行礼之后,转身就消失在荷溪道长面前。 而在半山休息的地方,只看见半山眼睛流出熔岩,缓缓流入心口,灼热的温度让人不寒而栗,但是只是在心口聚集,出现了淡淡的旋涡状。 “喂,听说你找我?”步休到了半山的面前,而在此之前,几个傀儡士兵如何会是步休的对手? 但是面前的半山根本就没有听见步休的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步休在一个人和一座山峰说话。 “我,偷了你的国,侮辱了你的国君,欺辱了你的百姓,你?不想杀我?”步休看着面前的半山抖动越来越明显,于是又补刀,“我,就是步休。” 半山听着声音,浑身的石子剧烈震动,缓缓起身,不断将身上的石子抖落,不断传来如同巨石撞击的声音,这是半山的关节! 步休趁半山还没有起来,拿起符文刀,绕着半山就开始给半山浑身雕刻,顿时半山身上的石头不断落下,刀光激起的火花让刀柄发烫,而半山体内温度也越来越高,步休虽然刮掉了大量的石头,但是对于半山,就像是小山上的小石子落下,根本就无关痛痒。 步休不服气,转身,轻轻踏上几步立在半山的脑袋上,一刀切断,在半山的脑袋里,全是赤红的岩浆,就在步休将半山的脑袋切掉时,岩浆即刻喷射而出,犹如一个沙堆连在了半山的脑袋上。 怎么会有熔浆? “哈哈哈哈哈,步休?步休?啊哈哈哈哈,这岩浆,是我的怨恨啊,我多么怨恨这处土地啊!我多么想融入这个国家,但是我原来的国家不要我,现在新的国家,我也不想认贼作父!稳步休!你好胆啊!如此欺辱我谢国!”半山越说,身上就越发产生了耀眼的红光,越发的炽热。 步休明白了,这家伙燃烧了国运!他宁愿死去,也要带着一个国家的愤怒! 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来的谢国,每个将士的铠甲和刀刃都开始莫名的发烫,特别是原来刻有谢国的刀剑和铠甲,现在竟然迸发出火红的亮光! 就在白国仓库中的谢国玉玺也开始了融化! 白睿哪有闲心去管这个,看了看远方的天,下旨:“三日后,布道!” “是!” 回答的,竟然就是新皇帝! 是啊,谁能想到,白睿一直都没有离开,而是凭借原来的势力,扶持了一位新的皇帝。 步休啊,窃情,窃自由,哪有窃国者? 第一百九十七章 站起来了,计划改变 一团巨大的火球直接打向了步休的脸上,可是在步休速度下,甚至连步休的汗毛都无法烫到。 “你!安敢辱我!”半山愤怒的挥动着自己的双拳,每一次挥动都将自己的拳头挥掉,竟然能在空中燃烧,犹如小车般的巨石源源不断的打向了步休。 面对这种愚笨的攻击,步休一点都不慌,只是这半山一直用远程的攻击,半山甚至都没有动过,这才是让人苦恼的,而且扔过来的火拳,凭借力道都将身后的参天古树连腰斩断,更不要说这火拳的温度了,直接将树熔断,就像烧毁塑料般,完全没有阻挡,这也就导致身后的树木不断倒下。 希望当时的那个老伯没有事,但就连半山的拳头都如此滚烫,而自己还一直没有找到那个老伯的妻子,而且那个黄衣男孩,自己也一直没有看见,老道,你说你没事布置这么多屏蔽阵干什么? 半山缓缓地站起来,他的身体高高耸立,犹如天边的火柱。巨人的身体似乎由熊熊燃烧的火焰所构成,火焰在他的周围翻腾着,发出隆隆的声响。他的双眼炯炯有神,燃烧着烈火,仿佛要将一切燃烧成灰烬。 半山的身体散发出一股强大的能量,不自觉让步休竟然差点跪下,步休知道,这是国运的要挟。他缓缓地张开双臂,火焰在他的手中聚集,形成了一对巨大的火球! 火球在火光中闪耀着,煽动着,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点燃。在半山的身边,空气开始变得扭曲,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他的出现而颤抖。他的出现,就像是末日的代言! 半山高大威猛,狰狞的脸上充满了愤怒和暴戾。他挥舞着双臂,巨大的拳头砸向地面,地动山摇。就在半山丢掉了自己身上的表面,剩下的温度再也无法阻止,半山走出原有的位置高高矗立,身体似乎是由熊熊燃烧的火焰所构成。他挥动着火焰般的手臂,一道道炽热的火焰喷射而出,燃烧着一切。 步休稳步向后退,只要这个半山愿意出来就好办了,但半山的攻击却愈发猛烈。他冲向步休,一拳轰下,步休原有的地方立刻被火焰吞噬,四处飞溅着熊熊的火花。 步休左躲右闪逃窜,但半山并不停止攻击,他继续喷射着火焰,将一切燃烧成灰烬。整个森林都被火焰笼罩,鸟兽惊恐地向天空仰望,只见半山高高在上,狂笑着,仿佛在嘲笑着生命的软弱。 半山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片焦黑的废墟和灰烬。原本生机盎然的森林变成了一片死寂的荒野,树木被烧毁,泥土被熔化,残骸和碎石散落在地上。在巨人行走的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裂痕,仿佛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所撕裂。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焦臭味和烟雾,让人难以呼吸。 步休不禁感叹这半山简直就如同山间的神明,自己原来看见的,只是半山蹲着,只有站起来,才是这半山的原本面貌!那刚才挥舞的手臂?已经可以精确的控制自己身上的每一处地方了吗? 步休身形矫捷,如同鬼魅一般灵活。他突然向左一闪,身子如同躲避者一样向后凌空一跃,躲过了攻击。随后,他又快速地向右滑动,一道攻击从他身边擦过,只留下了微弱的风声。步休在森林间不断腾挪,如同林子间的鬼魅,时而向前翻滚,时而向后倒退。他的身姿如同流水一般流畅,让人难以捕捉。 攻击一波接一波,但步休总能够准确地躲闪开来。 但是将整个森林当成无物的半山又怎么会将这些放在眼里?过个森林,就如同走过了一片灌木林! 这种身材,荷溪阵?整个道观看上去都不过只是半山的一个屁股蹲! 所以,这才是一个国运容器! 步休仰望着半山,早就在几个腾挪间,已经快要越过这片林子,遥遥都能看见远方的溪流,荷溪道人,希望你能确定你的荷溪阵能够防御住这半山? 而在荷溪观,荷溪道人已经感觉到渐渐刮过来的热浪,而现在自己都无法看见远方的半山,心中也不停在汗颜,似乎想到了什么,冷汗不停留下。 对啊,为什么这个半山一直都不从哪地方出来?之前自己和师兄也在不断的吸引,可就是不出来,那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两人根本就不配!当时自己和师兄攻击的,以及步休后面攻击的,只是这半山的一个——肿瘤? 嗯?天边似乎有团火苗在动? 荷溪道人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就是半山!石巨人,谢国国运!燃烧的怨恨才是他的动力!这种存在,真的是人力可以去抗衡? 步休还在往这边引? “我!天不容!该见的血!迟早要见!白国,留血吧!”半山怒吼! 热烈的温度就这样冲刷着步休的后脑勺。 哎呦,真是烫啊。 步休摸了摸后脑勺,没有想到这半山不仅仅会扔树木,还会吐口气! “施主,缘起之时。” 就在步休的后脑勺被冲刷时,突兀的在步休脑海里就爆出了这一句话。 这句话才让步休从脚底发凉到了头定,全身冰凉,也就是说刚才的佛像虚影其实一直都在,只是自己没有发现! 此时身后的火焰巨人都不再那么恐怖了,步休甚至愿意去面对这个火焰巨人,都不愿意去面对慧明和尚。这佛门的手段简直太恐怖了。就像当时,无法逃出佛门五指的孙悟空! 荷溪道人再也忍耐不住,将飞剑放在身前,一脚踩上桃木剑就飞去了视线里半山的方向,越飞,越心惊,这种温度渐渐升高,让人越发觉得难受,森林中也因为这越发灼热的温度,不少地方开始自燃! 熊熊的火焰肆无忌惮的扩张着他的抓呀,企图把所有的地方都覆盖在他的统治之下。 中越荷溪道人也看见了步休的影子,因为一阵巨大的烟雾中,不断扔出了着火的大树,扔向了统一个地方。 半山的身体温度太高,身边不断滋烤着森林,所过之处全是烟雾和废墟! 步休越躲越心惊,现在远远也能看见荷溪观了,但是自己也感知到了飞在空中的荷溪道长。 “向溪流,先让溪流降温!” 耳边也传来了荷溪道长的声音,黑色的天空被映照成了深红,在躲闪之间,自己因为离得太近,现在的胸腔就像快要燃起来一样,小溪?好,就往小溪去! 第一百九十八章 怨念 是一团毁灭风暴,在人身后盘旋,连接着天空和大地,承载着一个国家的愤怒,向着一人宣泄,步休,你如何躲避?缘起,缘灭,谁会是那个死去的呢? 慧明早早就起了床,站在皇城最高的地方,只能看见似乎在天边闪烁着一点红光。 而智能已经出发,去了毁灭风暴的方向。 步休,你要是死了,巨人就会落下消亡,巨人若是消亡,白国气运皆定,这,就是阳谋。 白睿也从一边走了出来,看着远方的天空。 “慧明大师,你觉得谁会赢?”白睿问道。 慧明只是摇了摇头,道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白睿则是自信笑着,不管是谁赢,我都会赢! 要知道,步休,这是所有亡国者的愤怒啊,你如何去躲避? 小溪,小溪! 步休驱动夜魔功直接就到了小溪边,狂喝了一口水,只是留的天空中的荷溪道人将半山引过来。 天空中的荷溪道人,脚上踩着的桃木剑都快燃起来了,一股一股的热浪让荷溪道人在天空中不停的东倒西歪,桃木剑的下面都已经被烤成焦炭。 步休!你快出现啊! “是你?”半山轰了半天,才发现这在天空飞翔的,根本就不是步休,而是之前自己绑起来的一个道士,见此,半山也就停下了脚步,摇晃着巨大的脑袋看着周围。 就在半山将脑袋挪去时,荷溪道人竟然感觉到了一丝凉意,这就是传说中的目光如火吗? 在半山的视线里,目光所及皆是怨气怒火,怒火可炙! 在另外一边的城墙,智能却被拦了下来。 “请出示批文。”守卫问道。 “阿弥陀佛。”智能看了看皇宫的方向,依稀看得见皇宫中最高的地方,再行了个礼,佛光一闪,就出了城墙。 步休,你可千万不能出事。 而在欧阳府,欧阳晴和梦曼一脸担忧看着那面镜子,心中满是心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步休喝了水,连忙又开始吸引半山到了小溪边,就在半山的脚步刚刚碰到小溪时,就升腾起了巨大的烟雾,整个小溪也开始沸腾! “荷溪!”步休顶着温度大喊。 荷溪道人看着已经下了一只脚的半山,心中也是一喜,就要催动法术时,才发现这么点溪水,相比于半山的温度,竟然在半山的脚边已经出现了熔浆的迹象。就像是炽热的火山喷发掉入了小水塘,只会将小水塘给直接蒸发! 而且自己的荷溪观中,莲花妖也发来讯息,这股温度实在是太热了,自己的妖力大量蒸发! 难不成,真的就只能做到如此了吗? 步休看着小溪的蒸发,以及荷溪道人的表情,似乎也知道了些什么,这连刀刃都能融化的温度,自己又应该如何去解决? 步休完全不在期待荷溪阵了,只好顺着下游的方向,开始一路向着下游狂奔,而半山也开始顺着河流的方向开始一步步靠近。 半山的全部身子已经踏入了小溪,巨大的水蒸气根本无法浇灭半山的怒火,行走在小溪中就像行走在泥潭之中,身后直接将泥潭蒸发,上游的河水完全被半山阻挡,在行走的地方只是留下了褐色的地皮,融化的脚印,还在闪烁着红光没有完全熄火的熔岩。 步休只感觉身后的水,就像是开水一样,一边一边推过,被看见的地方温度也出奇的高,自己当然能撤离,但是,要是自己撤离了,这半山再继续发展,没有人敢打赌,这个半山到底会成为什么样子的怪物。 荷溪道人则是出发前往了师兄的道观,这次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看见了,远处有个大瀑布,瀑布下,就是一个巨大的湖泊,看上去完全可以容纳半山! 终于在步休心里产生了希望,这几乎是步休最喜欢的一次跳崖!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自己身后的瀑布似乎是一开水瀑布,但好歹现在自己没有被注视了,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温度简直是骤降,自己化气,怎么可能害怕这么点开水呢? 在步休坠落时,远方的天空也渐渐变蓝,看来现在离破晓已经不久了。 而在一边的半山又怎么会屈服?看着远方的悬崖也是毫不犹豫跳下,在空中不断使用火拳轰击着掉落的步休。 步休感到了熟悉的炽热,驱动功法就消失在了瀑布上。 看着目标再次消失的半山,朝天而吼,“步休!受死!” 而步休,其实已经踩着水流,直接到了瀑布的瀑流之下,看着朝天而吼的半山,步休也是头疼不已,这巨大的水流,应该可以将半山给掩盖住吧,但是想到自己脑海里的声音,步休就开始头疼,半山能消失,但是这佛像虚影又该如何消失? 如果可以,自己是真的不想这些怨魂被打散入不了轮回。 在这柳鞭上,自己知道,通过化气的真气,调动天地元素,自己绝对可以将这半山打散,但是,自己打散了面前的半山,自己心里的半山又要如何消散? 步休看着半山掉入了面前巨大的水潭,激起了巨大的浪涛,巨大的水蒸气,淹没了半座森林,也打湿了半个天空,还催打了一个人的良知。 要是自己当时没有被利用,要是白睿,你没有那么邪恶,或者,自己可以斩杀白睿! “步休,我恨你,你,为什么,要偷走我的国家,让我们的牺牲,没有意义的……” 半山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怨恨的火苗似乎也在被这巨大的潭水打湿,湮灭。 “木偶戏!” 步休稳稳落在水潭上,伸手对着下面的半山招手道。 随着步休的话语,半山再次运动,虽然巨大的身体的各处熔岩变得坚硬,但是,却硬生生在水潭中站起了身子,在水面上露出了整个头颅! 半山有些蒙,但只要自己一开口,就会毫不客气地被步休控制进入到了水里。 天空因为巨大的水汽,形成了云朵,遮住了天空,天,就这样阴沉沉看着面前的水潭。 “我说,你听。”步休沉默了片刻,自己也不指望这个半山能听懂。 “谢国,经过这次投降,可再有大范围的伤亡?”步休双手保持操控状,隐隐约约还是能感觉半山的运动。 闻言,天空也渐渐飘落下了小雨,不断打落在步休的头上。 沉默了很久,步休感觉半山的反抗似乎小了一点,就又操控着半山起了身子。 半山渐渐浮起,巨石的嘴巴刚刚露出水面,就开始大喊:“小儿,宁战死!不……” “滚!” 步休用同样的嗓门吼向了半山,这次的大吼甚至用上了化气的真气,直接将半山身后的水潭涌起巨大浪潮,打在身后的涯壁上,连同身后的瀑布,也被拍打在崖壁上! “你愿意战死!我不阻拦,百姓呢!也要战死吗!全国再被屠戮一番?”步休看着面前的半山,大吼出声,“无知小儿!你要杀国吗!” 半山张开的石头嘴巴,闭合不上,潭水就随着嘴巴,进入到了半山的喉咙,渐渐流入了半山的胸膛,冷却着胸怀,似乎是反应了过来,半山才慢慢闭上了嘴巴,但是没有想到步休又是一声打断。 “愚蠢!你守护的,只是一个虚名吗!” 步休再次语出惊人,打动着身后的浪潮。 随着步休空间腰带的闪烁,步休拿出了自己的长匕,只是黑光一闪,就在涯壁上写下。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步休就这样沉默着,看着面前的半山闭合了嘴巴久久陷入了沉默。 不知道是瀑布被风吹斜了,还是雨水下大了,亦或者,半山在哭泣…… 半山的身体也渐渐僵直,不停有雨水随着眼角的石头缝隙落下。 “哇,哇,呜~哇~我,我恨啊!步休!你让我怎么相信啊!我爱我的国家,他却灭亡了啊~我恨啊!我没有依靠啊,我没有祖国了啊!我想融入这个国家,是沅荷道长助我长眠,助我再次长眠啊~我的睡梦里,是那无数的乡亲父老,问我,谢国去哪儿了?” 半山越说越激动,巨大的身体不断抽泣,在水潭上不断涌现出巨大的波纹,激起的波纹又打在涯壁和已经被淹没的树上,似乎晃荡着的,还有一颗温柔的心脏。 “我不敢回啊,我不敢回啊!步休,那么多人啊,那么多人,尸骨就那么放在一起,那些尸骨,堆起来,有山那么高啊!流的血,这个水潭也装不下啊!他好狠的心啊!步休!你知道吗!我好恨你!我恨你,我不知道为什么恨你,但是,我……” 半山还没有说完,步休就这样抱在了半山的身上,任凭高温蒸起了水蒸气,烤红了脸颊,说:“我会杀了他,我会的,我也一直在努力。” 感受到了步休的拥抱,半山再也无法克制,嚎啕大哭起来。 “我,我……” 蒸发的,不仅仅是雨水,连同的,也是步休的泪水,在这高温下交融…… 天空没有放晴,只是,和步休拥抱的半山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步休的左脸,拥有了火焰的纹身,而他,再也不能被佛门,道门锁定,因为,他的身上,是半个国家的怨念! 第一百九十九章 暗潮涌动 慧明感觉到了远方的宁静,稳稳的对着白睿说:“似乎已经平静下来了。” 白睿却不自然,因为这份国运,并没有送来,自己的修炼也就没有结果。 但是白睿丝毫不恼怒,只是冷冷的笑着,说:“最后的赢家只会是我。”说完,白睿挥了挥衣袖,带动着,远方天空巨大的乌云压向了城墙。 慧明却不在意,只是道了一声佛号,又缓缓消失在了皇宫的至高点。 智能坐着飞马,感觉远方炽热的温度渐渐归于平静,也经过了巨大的悬崖,看见了水潭上的步休,连忙下马,问道:“没事吧?我来助你。”智能将自己身上的袈裟一扫,拿出了自己的宝钵,照向了湖面,果然看见了一个巨大的石头虚影,但是却有点奇怪。 因为,巨大的石头人,竟然微笑了,虽然搭配上石头人裂开的石头缝不是很好看,但是还是能看出,他弯弯的嘴角,弯弯的眼角,都在说着安心了,因为,他将这份重任,交给了一个更加靠谱的人,以后,乡亲们,这些问题,你就去问他吧。 步休看着面前的巨人,自己也渐渐露出了嘴角。 小黑,小晴,梦曼,……要是你们在就好了,还有小鬼,谢雪,再让那个易闲,过来看看…… “我先回皇城了,智能你跟上。”步休扭头一说,没有让智能看见自己另外半张脸的火焰纹路。 但是智能有些不愿意了,欸?自己大老远坐飞马过来,就看了个虚影?你甚至都没有正脸看我?不是吧,步休,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步……”又没等智能说完,步休再次消失在了眼前,让智能只好悻悻放下了举着钵的手。 而在飞驰的步休,心里只想着一个最坏的结果。 如果这个佛门法术,那么慧明大师,为什么要知道自己的位置?而且还有白睿产生的巨大因果——半山,会不会,慧明和白睿在一起勾结? 要知道,这可是当前最大的两个高手,要是这两个人开始勾结,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如果是这样,智能,我与你为敌的话,我…… 剩下的想法没等步休想完,城墙外已经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步施主,别来无恙啊。”慧明大师双手合十,却摆出了双手拿钵的架势,“你不能回到白都。” 步休却是一声冷笑,说:“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啊,慧明大师,我要是走,你怎么拦住我呢?” 慧明大师再次道了一声佛号,劝说道:“步施主,你可知道,你身上中附着的,是什么吗?” 步休慢慢抽出长匕,黝黑的匕身,配合步休化气境界的真气,似乎在不断吞噬着周围的光亮,观摩了许久,步休才开口:“堕落的佛光,这匕首是否能吞食呢?” 慧明却不管,只是说道:“阿弥陀佛。步施主,这些天还是不要回白都比较好。” 而此时的步休真身早就越过了白都的城墙,一路飞驰向了皇宫。 如果,不出意料,现在的这个新皇帝,应该也是白睿的走狗。欧阳家,你们的用人之道,实在不敢苟同啊! 白睿正在殿堂中静静练着书法,缓缓写下几个字。 请君入瓮。 一抹黑光出现,架在了白睿的身上。 “你,不会杀我。”白睿缓缓开口,任凭黑刀架在脖子上,转身就拿起了自己的刻石,“而且,你还会帮我。” 步休只觉得白睿实在好笑,这次,自己说什么,都要将白睿拿下! 就在步休准备割动白睿的头颅时,白睿开口道:“欧阳晴,梦曼,你的福气不错。” 步休的手再次慢下,而自己脸颊上的火焰纹路越发炽热,想杀死白睿的手不住的颤抖。 “明明是化气,手却抖的厉害,步休,功夫不够啊。”白睿缓缓将印章按在书法上,“这是送你的。” 步休早就看过了这四个字,也知道自己根本杀不死白睿。 “欧阳府已经知道了我过来了。”步休说,慢慢将手中的匕首放下。 “哟?说吧,那你想要什么,才能不暴露我好不容易培养的假皇。”白睿笑着开口问道。 “滚出欧阳域。”步休缓缓开口,双目已经变得血红,死死盯住白睿。 白睿只是打了个哈哈,说道:“欧阳域,不久,我自然会离开。” 听到了白睿的回答,步休浑身冒出黑焰,消失在了面前。 一旁,慧明大师慢慢走出,对着白睿行了一礼,说道:“阿弥陀佛,西方之旅可以启程了,掉落的国运确实都在步休身上了。” 白睿慢慢翻出谢国的玉玺,确实在玉玺上多了黑色的光芒,这是夜宗的功法,也就只能和关系密切的步休扯上关系。 “嗯。” 就在城门外,惠明大师的样子化作了一个金钵,遥遥飞上了高空,而步休的样子,也渐渐消散了。 慧明大师慢慢接过飞来的钵,又收回到了袈裟之中,喊道:“阿弥陀佛。” 步施主,这确实是骨灰,但,对于我们佛家弟子而言,也叫做舍利。 “启禀家主,步休确实一回白都就奔向了皇宫。” 欧阳宏阔早就知道了,只是要看白睿怎么去做,这步休,估计已经成为了白睿的明子,总能带来奇奇怪怪的收获,甚至是意想不到的收获,而暗子,现在还毫无头绪,一明一暗,多管齐下,不就是你白睿经常使用的伎俩吗? 但,白睿,你终究不是他…… “步休!”欧阳晴一个箭步就跑到了院子中,看着浑身烧伤的步休,还有脸上的火焰纹路,现在已经变成了黑紫的火焰,更显的妖艳,伸手就要去触摸,但是被步休连忙制止,抓住了双手,就在两人对视的时候,梦曼也带着巨大的惯性抱上了步休。 “梦曼,吃醋,也要。”梦曼说道,双手搂住步休的力气也越来越重,实在担心步休这次再消失不见。 小黑和小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个在头边蹭着,一个在脚边蹭着。 步休感受着几处传来的温度,心里也是一暖,蹲下,抱紧了几人。 但是还没等寒暄,欧阳晴就说话了:“府上来了两个道士,说是来找东西的,现在正和父亲在大厅内招待。” 听到两个道士来找东西,步休摸了摸别在腰上的杨柳,看来是来找自己的。 第二百章 极乐佛陀 “欧阳居士,府中可有一人名为步休?”荷溪道长问道。 “道长,请喝茶,消息我已经拜托小女前往相告,若你和步少侠相处久了,自然明白步少侠的脾气,若是他不想见你,便是找遍了府邸,也难以寻找。”欧阳家主吩咐一旁的侍女给两位道长接茶。 步休,你又偷了别人什么东西?以至于这道门的人都来了,看这身行头,青衣布衫,就敢直接来我府邸,躲避深山你也敢去招惹?道门,佛门,夜宗,这三个大宗门,你是一个不落啊。 两个道长也不恼怒,反而是一脸的谄媚,在这身道袍下,显的有些违和,讪讪道:“没事,没事。”说完,又有些心虚的相看而视。 自己两人在战斗中放水,不就是因为这半山是自己的师兄的安置吗? 没错,他们的师兄确实在皇宫,但不是白国,而是谢国,自从谢国一城的百姓被屠戮,他们的师兄沅荷就去了原来的谢国,誓要白国付出代价,但是这个代价不能由自己来,所以利用试山川道法,将各处对白国的怨气凝聚在荷溪观下,而且还在深山老林,那样只能由白国的精锐部队前往,也能在伤亡最小的情况,让人们知道违天之道的惩罚,但是没有想到,在竟然让步休给说服了。 两个道士没有喝茶,很是不好意思,因为他俩按照师兄的意思,只是给了步休一件法器能保全自己,方便步休去通知白国的人,但是谁能想象的到,会是这个原来保全了谢国的步休。 而那根柳条不论怎么呼唤,再也不愿意回到自己俩的手中,取而代之的,是柳条的一种认可感。要知道,道门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去求取柳条,在道门的人离开前,但是没有想到,荷溪道长取得了两根柳条,第二根却迟迟没有认可,看来,这个柳条是有主人了,但是,步休却不是道门之人,这点不符合规矩啊。 就在两人腹诽的时候,步休已经从大厅的另外一侧走了出来,看见两位道长,虽然心里知道这俩道士在面对半山放的水,但毕竟也在关键时候帮助过自己,现在自己无法被佛门,道门一些诡异的办法锁定。 两位道士见此也是连忙起身,对着步休行礼,确实拱手之礼。称呼也变了。 “道友,可愿意入我道门?”荷溪道长看出了自己师兄的不适,只好连忙开口道。 步休没有进入道门的打算,如果慧明和白睿进行了勾结,那么不久之后的布道,也一定有阴谋,自己绝对不能放任不管。 “抱歉,两位,我……”步休婉拒道。 “不不不,步道友完全可以思考片刻,道门自古以来惩奸除恶和你的教条一致,而且若是你同意,那净柳鞭,我们也就不用收回了,凭借它,你可以去任何一个道圣院学习进修,凭借你的实力,这绝对不是问题。”荷溪道长回复道。 步休反而是纳闷了,自己怎么就被道门看上了?而且这个枝条,看上去似乎并不简单,就这样给了自己? 两个道长完全不给步休反应的机会,说完这些,就告辞了,欧阳宏阔起身就开始送别两位道长,只是留的步休在大厅中,等的周围的四杯茶水上,蒸汽袅袅。 而此时的欧阳晴才梳理好了妆容,端庄着,进入了大厅,却发现大厅中,竟然只有步休一人,人走茶未凉。 “步休?我父亲和两位道长呢?”欧阳晴眨巴眨巴闪亮的眼睛问道。 步休没有回话,反而坐在了原来道长的地方,端起了没有喝过的茶水一饮而尽,回复道:“两位道长希望我去道门。” 欧阳晴一喜,说道:“道门可是大陆上的六大宗门之一,这当然是好事,为什么不去呢?” 步休就这样看着欧阳晴,看的欧阳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把头低下,“什么嘛,这都多久了,还这么看,看不腻吗?” 步休只是纳闷,要是自己去了道门,欧阳晴必然来不了,岂不是说又要和欧阳晴分开?这傻丫头还有闲心和自己打情骂俏,哎,这傻丫头。 “陛下!” 而在皇宫,身穿龙袍的人,反而给一黑衣男子跪下,问道:“陛下,为何要与我断绝联系?” 而黑衣男子缓缓转身,说道:“我白睿一生行事,何须向他人解释?再说,现在你才是新皇,你若再如此懦弱,我不杀你,自有人杀你!” 身下跪拜的皇帝瑟瑟发抖,回复道:“朕知错了。” 白睿看见面前的皇帝缓缓跪拜,便放下了心,若是这样的皇帝,自己当然好掌控,若是听取了自己的一番建议,从而硬气,那么不久,这个皇帝也没有存活的必要了。 就在皇帝跪拜完,白睿也消失不见了。 只是留下了一句话,好好将慧明的布道现场布置好。 渐渐在皇宫外的蒲团也密密麻麻布置完了整个皇宫外,渐渐还有些民众自己带来蒲团布置到了街道外,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听到无上的佛门经文。 “从是西方,过十万亿佛土有世界名曰极乐,其土有佛,号阿弥陀。” 天空产生异象,晨钟暮鼓,不断有佛音传到了团坐蒲团上的佛门子弟耳朵里,各大寺院内无人而响,就算是在森林,草原,湖泊之中,也要停止杀伐,据说那天的白都周围,不断涌现出佛光,连动物也在原地盘坐,静静聆听着慧明的布道之音。 “舍利弗,彼土何故名为极乐?其国众生,无有众苦,但受诸乐,故名极乐。” 佛光缭绕,随着整个国都的人都跪拜而下,就在国都的上空产生了一佛光饶天的佛门巨像,围绕皇城而坐。 “又舍利弗。极乐国土,七重栏循,七重罗网,七重行树,皆是四宝,周匝围绕,是故彼国名为极乐。” 极乐声音落下,整个欧阳家的府邸也开始跪拜,而这些声音也不断刺激着步休,步休脸上的红色纹路不断闪现,通过炽热的温度不断刺激着步休。 步休知道自己不能再视而不见了,若是人人向往了极乐世界,那么整个国家,甚至随着如此恐怖的扩散速度,联合上整个白国的国都国运加持,那么很快整个欧阳域都将要被佛门慧明落于佛门之手,甚至! 落于慧明之手! 若是极乐,被人私自加上了自己的名字,那么很快,这个所谓的极乐世界,就会使最好的掌控手段。 没等步休站起身子,整个佛像似乎是注意到了步休,淡淡的佛印出现在步休的眼睛中。 “施主,莫要着相!” 声音再次从步休的脑子中响起,怎么会? 步休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脑海中竟然还有佛门的声音?自己明明使用了半山的的半山之心,是怨念之体,若是怨念不落,那么无法被佛门度化的怨念,就不会被锁定。 就在步休如同中了木偶戏一般,双手合十,渐渐就要跪下,但净柳的枝条一闪,一声摔鞭声音在步休的耳朵边响起,彻底打破了步休的控制。 “呼呼呼。”步休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个佛像,如此伟力,自己甚至还没有出发,就已经被控制到了面前。 “慧明,你莫非是想用整个欧阳域的信仰,助你成佛吗?”步休难以置信道。 “阿弥陀佛。”脑海中传来一声佛号。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若我成圣僧,保佑全大陆的人,若我之后进入地狱,我会为此赎罪。阿弥陀佛。”慧明再次道了一声佛号。 而慧明也开始说出了极乐世界的描述,如同一道重音,狠狠敲击在了所有人的脑海中,人们都开始愿意为了实现极乐世界而付出自己的生命。 “又舍利弗。极乐国土,有七宝池,八功德水,充满其中,池底纯以金沙布地。四边阶道,金银、琉璃、玻璃合成。上有楼阁,亦以金银、琉璃、玻璃、砗磲、赤珠、玛瑙而严饰之。池中莲花大如车轮,青色、青光、黄色、黄光、赤色、赤光、白色、白光,微妙香洁。” 步休这次已经双手合十,虔诚跪下,但被赶来的梦曼一巴掌打醒。 “步休,我,感到,愤怒!”梦曼死死盯着远处的佛像虚影,自己已经将府邸中的人都给打晕了,但自己还是能感知到,这些佛音已经开始入侵整个人的灵魂,完全把握了整个人的心思,都是向往这么一个极乐世界,再配合慧明的声音和佛法布道,站在整个欧阳域最大的皇城,不久就能做到和整个大陆对话,若是有一点对于这极乐世界的的向往,那么,这个欲望,就会被不断放大,直到愿意为了这个极乐世界,付出了自己的全部身心。 步休拿出长匕,浑身冒着黑色焰火,挥出了几道黑色剑气,剑气在空中不断放大,等到了佛像脖颈处,已经变成了斩脖的长刀! 就在步休喘着粗气,暗喜慧明对佛像虚影没有保护时,才发现,这个剑气,竟然直接从佛像的脖颈处飞向了更高的天空。 这时,小红说道:“这是佛门子弟对于佛像的向往,这是由于向往产生的夕象,实打实由所有人的向往而产生,又由于是虚幻,虚实交替,才是幻术界的大成。” 步休的额头产生了冷汗,眼看着佛音在天空中形成光晕而散开,心中不断发汗,若是真的让慧明成功了,所有知道真相的人怕不会都被抹除吧,自己早就应该去制止的,当时白睿说的不久之后就会离开整个欧阳域,果不其然,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现在地上不断还有鸟儿因为虔诚的跪拜,坠落而死,这完全就是病态的虔诚! 步休缓缓起身,看了看身后昏睡的众人嘴边已经慢慢弯起了嘴角,势不容缓了。 “舍利弗。极乐国土,成就如是功德庄严。” “又舍利弗。彼佛国土,常作天乐。黄金为地。昼夜六时,雨天曼陀罗华。其土众生,常以清旦,各以衣绒盛众妙华,供养他方十万亿佛,即以食时,还到本国,饭食经行。” 第二百零一章 双鱼 步休想到了当时自己师傅所说的佛经,在完全自由的国度,自己那边的思想,也有正统的佛门道经,慧明,你准备好了吗?来自另外一处的佛经轰炸? 步休对着梦曼示意,自己缓缓坐下,果然随着慧明的佛经讲解,自己脑海中也有一金身佛陀盘地而坐,默默听着慧明的佛经讲解。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步休试探性的问道,但是对面的金人似乎没有听到步休的话,还是淡淡发着金光。 “呼~”步休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自然是知道这金身是否听见了步休的声音。 整个精神世界在步休操纵下,完全变成了黑夜,而金身也缓缓叹气,说道:“施主,若你皈依佛门,凭借……” 但是没有等到金身说完,步休已经开始用地球的清秀的书法,开始写下了自己脑海中的道经。 “太上曰: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金身一抖,完全没有想到步休竟然写下如此的话语,吃惊的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不知不觉竟然随着步休写下的字开始念叨了起来。 而就在金身念叨时,金身也是佛门得到高僧,自然也有布道的资格,直接打断了慧明的布道,到时让慧明一滞。 “彼国常有种种奇妙杂色之鸟:白鹤、孔雀、鹦鹉、舍利、迦陵频伽、共命之鸟。是诸众鸟,昼夜六时,出和雅音。其音演畅五根、五力、七菩提分、八圣道分,如是等法。其土众生,闻是音已,皆悉念佛、念法、念……” 而在众人正在陶醉于宣扬佛道时,在步休脑海中的声音完完全落在了众人的耳朵里。 “太上曰: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而在步休的念想中,在漆黑的精神世界中,写下了第二句。 “行善不见善,前世有缺欠。做恶不见恶,前世有余德。” 但这平平淡淡的话语,又哪里比得上慧明的精修,幻想之言,再加上原来白睿对整个白国坚实的规则之言,这点点平平无奇的话,丝毫没有引起慧明的警惕,只是亡羊补牢而已,真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步休身上的金身会帮着步休说出这些话,但是又有什么关系?教徒吸收佛门也需要时间,这就当做是课间休息了。 而离得最近的欧阳府邸中,众人在步休精神世界中的声音,以及腰间的净柳作用下,慢慢从佛门的控制下醒了过来。 而步休还在写下第三句。 “劝君莫作恶,业报唯自受,劝君多行善,消业增福德。” 这句话就是直直的点在了慧明的身上,这句话就是点在了慧明现在的所作所为,而听到这个声音的众人也开始思考起自己的所作所为,纷纷懊恼。 特别是当时下令的副将,当时屠城的将士,竟然有甚者直接挥刀将自己头颅割下,或者是刺于胸前,只有心思坚定的人才苦苦抵抗着,将军口中因为苦苦的坚持渗透出了鲜血,牙龈因为巨大的压力,满口的鲜牙都渗着血。 慧明更惨,在佛道上,自己的佛门道基已经产生了裂缝,自己虽然是为了之后能够救助更多的大陆,但是自己也要承受着未来杀死欧阳域的因果,若不是因为自己还有救助更多人的想法,现在自己应该已经被这些话直接杀死了。 字字诛心! 就在欧阳府的上方渐渐出现了一颗杨柳树虚影,缓缓摇曳,和佛像的虚影遥遥相望,隐隐形成了对抗之势。 因为慧明的道基受伤,今天的布道,自己现如今成为一个残佛了,效果虽然低,但是自己还是可以凭借整个域的信仰修复,步休,你终究还是小道! 而就在慧明慢慢起身时,还在庆幸步休只是说了一些对自己的话,正要使用巨大的佛像虚影直接镇杀那小苗苗。 步休再次落笔,“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在步休脑海中的金身缓缓念出了这句,心中彻底被震撼,对着步休行了个礼,化作了金色的液体流向了步休刚刚书写的几个大字,彻底让步休的世界亮堂了起来,但是在步休原有的修炼功法下,竟然开始不断交融,在步休的精神世界形成了交融之势,被步休渐渐调和成了太极之势。 最后一句话,也彻底响应在整个皇都的上空! 慧明的嘴角再没有鲜血露出,只是痴痴看着欧阳府邸的方向,口中不断念叨:“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如此道语,讲得全大陆人们的心中,真的是你能说出来的话吗?步休,你可真的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而念叨这句话的人,不仅仅是慧明,还有就是每一个在原地盘坐的人,在细细品味之后,看着远方的柳条散发出了淡淡的金光,相望而拜,心中甚是虔诚,但是这一次,他们拜的佛不再是远处的大佛,也不是面前的柳树佛像,而是自己,但行好事,人人皆是心中之佛,若是人人为佛,那么再也不会有战乱,欺压,不公平…… 整个欧阳家都想是被净化了一般,整个净柳的功效发挥到了极致,以后的欧阳域,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出现战乱了,这也是莫大的功德啊。 就在原来的谢国皇宫屋檐上,一仙风道骨的人,看着远方的的柳条,留下了两行清泪。 “若世间皆如此,方得始终,多美好啊,这个苗子,简直就是长在了老夫的心坎上,说不准,他真的能到传说中的境界。” 沅荷道长挥动浮尘,一步千里,直接快步移动向了白国的皇宫方向。 整个欧阳家刚刚起来,还有点迷糊,就是欧阳家的家主,欧阳宏阔脸都要笑烂了,在自己欧阳家的府邸上空浮现的柳条虚影,再加上现在被净化的风气,若是自己的欧阳府中有人想要成为皇帝,我想这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步休,你这个女婿,我是认可的了。 而在院子中盘坐的步休浑身发出佛像的虚影,身子的周围还有一圈圈的柳条虚影为步休护法。 在天空中的柳树虚影似乎是迎风而动,仅仅是一处柳条碰到了佛像,整个佛像就开始产生了裂缝,不断开始摧毁,掉落。 就在佛像中间的慧明大师,只是迎着柳条缓缓笑道:“若是整个世界如此,我想,这也是所期望看见的吧。” 说完,整个身形,随着柳条而上,将这整个柳条附带上了金光,将自己这一身的修为出现在了步休的精神世界中。 “步休。” “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步休还有些诧异,慧明和尚不应该在布道吗?怎么还有声音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步休?”慧明的声音再次响起。 步休才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看见了慧明和尚的样子,还是周围金色的光芒缠绕。 “哈哈。”慧明打声哈哈,终于在步休的脑海中显示出了笑起来的样子,就这样慈祥的看着步休。 步休倒是被看的发毛,这慧明和尚不会被刺激惨了吧?和左家的那几位一样?变成了老玻璃? “我也将要离去,你可知道这个弥勒粉?为何附着于你的身上?”慧明笑道。 步休没有想到慧明和尚会问道这个,只是摇头。 慧明说:“这是金身的想法,一切都已经被安排好,而你,步休,原谅我再次自私一次,我也想见到所有人都但行好事,方得始终的样子。” 步休狐疑,这慧明和尚将要做什么?莫不是最后报复自己?因为自己没有让慧明和尚成为圣僧? 慧明收到了步休的狐疑,但是也不恼怒,只是缓缓将自己的袈裟脱下,而在自己的一声佛号中,整个和尚的影子也消失不见。 “阿弥陀佛。” 整个精神世界开始旋转,再不是简单的白黑交替,而是在黑暗中出现了一亮点,渐渐追寻着白色双鱼。 太极双鱼,还差一点极黑了? 就在这个时候,步休似乎能听到一些声音,像是天地的对话…… 第二百零二章 初显祸根 就在步休正沉醉于天地的交流,讨论日出与日落,天晴与天阴,何处的风,又要到何处去?自然的声音不断在步休的耳边响起,才让步休理解了平时虽然听见,但是却不理解的声音…… 就在单双鱼图不断变化时,从另一处的白鱼图,也终于出现了一抹黑色! 一颗小小的石头,还冒着红色的焰火,像一颗炽热的炭火,在白鱼的眼角处转动,直直出现了黑色的烟云,彻底扩散开来,脚下的双鱼图才渐渐完善。 随着烟云的不断上升,才让步休发现这烟云在空中慢慢竟然化成了半山的巨大模样,但是和慧明双手合十的样子不一样。 半山用巨大的石头脸,双眼空空的看着远方,似乎在留恋,似乎是不舍,一句不言,在步休的双鱼图中潜化,渐渐融入到了白鱼的目珠中,化为白鱼目。 至此步休的双鱼彻底成型,而步休也感觉自己距离化气二步近了一些。 步休在精神世界中对着两点恭敬行礼,这两位的信任,必不辜负! 无人知道步休发生了什么,但是刚才慧明布道产生的后果还在不断发酵! 慧明化气三步,而且精通佛法,产生的效应远远超出了步休的能力范围,步休只是阻止了慧明进一步的加深佛法,但是因为步休的范围根本没有慧明产生的那么大,现在还是有相当一部分人并没有从这次的影响中走出来。 在精神世界的慧明也开始向步休传达了自己的歉意与执念。 “步施主,本次因果本不想加诸与身,但是奈何精气神已经全在施主体内,还望步施主能替我达成所愿。” 在步休的精神世界,已经看不见慧明的样子,只是留下了慧明的心心念念。 但是步休已经从精神世界出来,现在正在缓缓起身,刚才佛像虚影的扩言用的可是自己的真气,而自己所说,正是以前的《华严经》释文,对应的佛法,道门,终于是将慧明大师拉回了正途,不然自己很难想象在慧明大师化气三步,甚至于更甚的功底下,自己怎么去抗衡,而智能又要如何面对自己? 步休遥遥向着西方将要落下的夕阳,躬身拜礼,大师,渡苦渡悲,人心为善,众福大海。 早就在一旁等待着急的欧阳晴和梦曼急急的就冲到了步休的面前,竟然丝毫不在乎周围众人的目光,而欧阳家主,这位饱经风霜的欧阳宏阔一脸慈祥的看着女儿开心的样子。 天空的柳条虚影还在不断摇晃,淡淡的金色光芒和着夕阳落下的红色幕光,揉散了,洒在了欧阳府邸的房檐上,藏在了拥抱的间隙中,因为激动而产生的泪珠里…… “欧阳先生。”步休简单和欧阳晴,梦曼,以及小黑寒暄几句后,转身看向了一旁笑呵呵的欧阳宏阔身上。 还没从女儿已经长大的喜悦中出来,就又要面对这么个拐走自己女儿的家伙,欧阳宏阔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这臭小子八成是想讨要奖赏,现在竟然叫自己先生?看来今天女儿是要留不住了,但是也要看这小子心思诚不诚恳了! 步休双手提上,缓缓行拱手礼,这举动在欧阳宏阔眼中可是受用极了,原来这小子一口一个先生,再对自己行拱手礼,结合上刚才步休这小子的论道,将慧明大师都说服了,那可是佛门数一数二的大师,叫自己一句先生,岂不是说自己也在了大师的高度,实在是舒坦啊,这小子可精灵啊。 “嗯。”欧阳宏阔心中乐开了花,但是却不说,“做的不错,想要什么啊?” 欧阳晴在一边羞红了脸,心中甚是忐忑,嗔怒的敲了下步休的胸膛,责怪步休怎么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要说这种事,还是当着自己的面说,用眼神刮了步休一眼,就匆匆离开了小院子。 欧阳宏阔看着步休的样子,以及自己女儿害羞的模样,心里也有了打算,要是自己不同意,晴儿估计也不会原谅自己,哎。 步休心里却犯起了嘀咕,欧阳老爷子怎么了?感觉有点不对,但自己的要求应该也不过分吧。 欧阳宏阔看向步休的表情也是越看越舒服,谁能想象当时的一个臭小子,现在竟然已经成长为了这么一个化气境界的高手,而且在各个方面都超乎常人,若是早些日子跟着自己,说不定现在已经成为了政坛上的一把手,只是现在也不差而已。 步休等不及了,直接就要开口。 欧阳宏阔摆摆手,说道:“你们俩的事,我就不过问了,我欧阳府上的大小姐,要想娶,可也是不容易的,小子,你做好准备了吗?” 步休没有想到欧阳宏阔会以为自己要向欧阳府邸求亲,自己本想通过家主的势力,将自己和慧明论道的内容记录下来,将之扩散开来,以便于被影响的人,也能快速从中恢复过来。 关于具体的步骤,步休已经想好了,到时候就先用自己的一个化名,以便于隐藏自己,再将《华严经》的内容补上,估计也就能还上加诸于身的因果了,但是这一切都要快,不然等到法术发酵了,就算补上了,估计也难救了,但是看着欧阳宏阔转身离开的样子,估计这件事情就只能去找晴儿了,但是看着晴儿刚才的表情,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目送步休去追逐晴儿的梦曼,心如刀绞,像是什么东西被剥离了,又像是不断有人拿细细的盐针一遍一遍在自己的心上穿插而过,不自觉眼泪就掉下来,而感知到主人难受的小红心里不断悻悻,这步休怎么这样,连同关心的,不只是那晴儿啊。 而小黑正被晴儿抱在怀里,被晴儿一遍一遍追问,无语的猫脸,只是享受着晴儿纤手的不断触摸,丝毫不敢动弹,其实小黑的心里还是害怕的,毕竟当时见面的时候,欧阳晴的凶猛还是让猫心胆战心惊,只是随着步休将小黑安排在晴儿身边,在日常的相处之下,看着欧阳晴每天晚上在窗台前等待步休的柔弱样子,小黑对欧阳晴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你说步休会怎么给父亲说呢?要是太露骨可怎么办啊,刚才我是不是不应该走的啊,步休看上去油嘴滑舌的,但是要是紧张怎么办,要是到时候惹怒了父亲,哎呦,怎么办小黑,我现在好像有点紧张了。”欧阳晴不自觉手指饶啊绕,竟然卷上了小黑的猫毛,虽然小黑有点被撤疼了,却依旧稳稳的在欧阳晴的怀里,想让一双水汪汪的猫眼告诉欧阳晴自己的委屈,可惜,现在的欧阳晴所有注意力都在步休的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小黑吃痛的表情。 院子中的众人看着欧阳府对步休的肯定,随着主角的离去,也纷纷散了开来,只有院子树下的梦曼,低着头,努力遏制着泪水,小红也不敢打扰,自己可不是步休,要是梦曼生气了,凭借梦曼的修为,自己肯定受不了。 步休,我好喜欢你啊,我真的离不开你,要是离开了你,我要怎么办?我……好像,要失去你了…… 妖异的光芒如爬山虎的藤蔓渐渐爬上了梦曼的因为悲伤止不住颤抖的身子。 “走了,梦曼,一个人,快,我们赶着去救人呢。”步休突然折返,之后自己要快点去安排写书的事情,而这也需要梦曼,毕竟这些知识说不定可以在梦曼的刺激下,自己能将完整版完全记起来。 但是对于梦曼来说,步休的回头,表明步休根本没有忘记自己,心里的开心,就像将自己整个放进了蜜饯里。 陪着欧阳晴等待的,除了看着欧阳晴的小黑,还有一位喜欢在高处眺望的梦曼。 我也喜欢在屋檐上,这样同样喜欢屋檐的你,会不会离我近一点? 小红就看着梦曼将眼泪擦拭而去,一脸开心的梦曼和步休的身影消失在园林中…… 合着?被遗忘的,就只有我呗? “小红?”步休的声音从围墙一边传来。 小红屁颠颠的,就赶紧到了园林之外,原来,被人在乎是如此幸运的一件事情…… 第二百零三章 大因果 欧阳晴一脸娇羞的看着步休,原来刚才自己和父亲都误会了。 步休说完了自己的想法,才和欧阳晴说完了自己的打算,又赶紧补充道:“这件事情,越早做,越好,因为随着布道的时间越长,潜伏性也就越强,因为刚才的佛法,倡导人们前往极乐,完全忽视了现下,若是完全遵循极乐佛法,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步休给欧阳晴交代时,一处小镇已经开始了一场诡异的普道…… “和我一起极乐吧!远离贫困,远离疾苦,远离这个污秽的世界!”镇子上突然多了一群随意和尚……他们的袈裟是被褥床单,禅杖是烧火棍,胸口的佛柱是各种小鸟骨头,头发乱糟糟的,只在中间点下了留个戒点,在大街上不断宣扬着前往西天极乐! “极乐世界,什么都有,那种繁华,相安……走吧,走吧!我们一起极乐!那天的佛音,你听见了吗?这就是我一直在等待的!来吧,娘子?别跑啊……” 眼看着镇子上到处是这样诡异的和尚,不断被人们避让着…… 有的人早就已经堕落了,或者是因为对这个冷酷残忍的世界早就失望了,堕落至此,听到了极乐世界,心中又是何其的向往,步休说的话,只能叫醒昏睡的人,叫不醒装睡的人,随着距离白都越远,影响也就越大…… “好,你……”欧阳晴眼巴巴看着步休,一旁雨落的积水倒映着有些沉默的两人,很多事情欧阳晴不知道,但是也不代表欧阳晴一无所知,自从那天和白睿见面之后,步休的失踪,以及失踪之后的种种事情,都表明了步休为了保护自己而避开自己。 步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慧明的修为给了自己,连同了半山的修为,但是在化气境界,已经不是简单的修为就能向上提升了,还需要自己的感悟。 而现在,自己已经背负上了巨大的因果,自己的那一番话对于皇宫附近的人也许还有点用,但是化气三步的慧明造成的范围,自己只能通过各种势力去消退,如果没有处理好,对于整个欧阳域,说不定都会是一场巨大的打击。 沉默,在两人之间发酵,一粒雨滴,倒映着两人,再点入了小水潭里。 “小姐,您找的人就在府邸外等着。”一旁的丫鬟到来,只看见了失落的欧阳晴正任凭青红衣绸浸湿在水潭下。 欧阳晴没有说话,只是让眼泪往下掉,说着:“这一次也不行吗?” 步休飞快取下树叶,运用几笔真气,写下吩咐,再将树叶飞向了丫鬟。 丫鬟收到树叶,连忙欠身退下。 步休也很心疼晴儿,缓缓将晴儿搂在怀里,低声安慰:“白睿还在我们头上悬着一把刀,处理完所有事情,带上所有人,我们再一起快乐的生活,等我,好吗?晴儿?” 听到步休温柔的话语,晴儿将头慢慢偏向了步休。 连同在旁边看着的梦曼,步休轻轻示意,让梦曼慢慢靠近,也缓缓靠近了自己的胸膛,说道:“我有预感,快了,很快就会和白睿进行决战了,再等等就好……” 步休抱着两人,轻轻吻在了两人的脸颊,可哪怕脸上再绯红,梦曼和晴儿都不愿意离开,还是抱着步休,也不知道这样的机会还有多久…… “嗯,现在我就将经文的内容写下,号召全城的书匠开始印刷吧,价格就给欧阳府的人说,要是有人敢阻止,就给我说。”步休说完,看了看欧阳府邸上空的柳树虚影,佛光正在不断加强,并不是一种亲人的光芒,没有丝毫的柔和,反而是一种刺眼的黄光! “步姑爷放心,我等必定全力以赴!”书匠低头鞠了一躬,“先生之前讲的话,简直振聋发聩,我等……” “还请匠人快些做,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若是闲暇,可以来找我喝茶饮酒,但是现在,还是请快些制作。”步休忧心忡忡,因为在步休的精神世界静静的,已经能感受到似乎有流星划过的前兆,不断有细小的砂砾,小石头般的灾厄,穿透了步休的精神世界。 刚刚送走匠人,步休就躲在了欧阳家主特意定制的练功房中,并且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能有人在这个练功房附近,因为慧明的灾厄已经开始了,庞大的怨果开始冲刷着慧明的命格,而这个命格早就融合在了步休的体内! 步休的精神世界犹如一个玻璃屋,不断被外界的风沙刮动着,只要风沙大一点都会对这么一个小小的玻璃屋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慧明原有的打算就是通过献祭整个欧阳域,超脱于凡间,直接运用佛法,限制思想与灾厄的回报,将整个欧阳域修改为佛域,再通过教化,慢慢洗刷因果,最后业障可结! 可是现在,步休也就堪堪化气一步,将要前进第二步,如何承受的住如此的恶业?如果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不会接受慧明的全身相送的,后面的因果实在太大了,而且慧明传承给步休的时候,道基已经被步休打碎了,相当一部分的修为还在柳树虚影上,步休能在柳树虚影下调用,所以这就是最好的地点去面对这次的因果恶报! 步休调用自己的精神世界,将那几句真言化作精神世界的壁垒,才得以让整个精神壁垒不至于在风沙中被尽数摧毁!但是之后的在不知道的地方,还将要开展巨大的恶报! 一抹鲜血从步休嘴角流出,又渐渐消失在空气中,融入在柳树的虚影中。 这柳树因为步休的几句真言而产生,和慧明的佛像虚影隔空相对,在虚实交接处产生,要是离开这柳树,步休就将无法调用寄存在虚实之间的修为。 “呼。”步休缓缓起身,通过简单真言的镇压,至少能保证这一时半刻不会出问题,但要想从根本上阻止,只能去寻找整个欧阳域中被影响的人,对其他人来说可能有点难,但是对步休来说,自己特殊化气能感知到的范围,再加上自己的速度,肯定能完成。 想到这里,步休伸手唤出自己的衣服,细细感知了周围受到影响的人,在府邸周围不仅没有受害人,甚至还有淡淡的福报出现。 步休知道这是柳树和真言的功劳,其实,要是动用留在智能那里的缘起法印,还是能镇压,毕竟那可是佛门秘宝,但是,要真的是那样,慧明的灵魂怕是永远也无法安息了。 “一起荣等极乐吧!啊哈哈哈哈哈!”在不知名的小镇上,一随意和尚狠狠将禅杖刺入了乞丐的脑袋里,大力搅拌,再狠狠拔出,顿时红的黄的混作一滩,这随意和尚顿时朝天大笑,“哈哈哈哈!极乐,我带你上极乐!” 最让人毛骨悚然的,被刺杀的乞丐,竟然慢慢爬了起来,用一根手指堵住了正在往外流淌的脑浆,双眼通红,满口却还在说:“极乐!我看见了极乐!来,来,来啊!极乐!” 而同样的场景还在欧阳域中不断上演! 在步休的精神世界中,每有一个死去的人,都会产生一木尸在精神壁垒外,相比于具有猛烈冲击的陨石,这种无声的击破才是最残忍的! 而在壁垒外,低下的一层已经爬满了木尸!密密麻麻的,不断蠕动,要么没有眼睛,要么没有躯干,使用断掉的手骨不断敲打着步休的精神世界。 原来慧明早就已经可以用佛法看事件,这是圣僧才有的能力,他到底距离这一步还有多远?换句话说,到底桎梏慧明的最后一步是什么,才让这么一个圣僧决定献祭一个欧阳域? 感知着精神世界的木头丧尸,步休知道,这是慧明的心魔,只要离开欧阳府,自己就要用自己的真气来镇压了,效果肯定没有柳树好。 欧阳府邸上空的柳树虚影感知到了步休想要离开,而且也是一脉相连,自然能感知到步休精神世界的遭遇,对于这个创造者,自己的父亲,柳树表达了自己强烈的愿望,希望步休能够留下来,但是有些事情必须有人去做! 荷溪道人在远方看着皇宫的方向,一起看向皇宫的,还有他的师兄。 “师兄,你说,我们这样放水?会不会对那个小娃娃太残忍了?”荷溪道人问道。 师兄回答:“要是说放水,我放的不是更多?要是我们表露出来了,现在就不是他自己度关了,神柳虚影也不会在皇城中出现,慧明也不会消亡,顺应天意,无量天尊!” 就在两人交流之后,天空中一阵波纹闪过,再度将这片山间屏蔽起来。 而沅荷道长也已经遥遥看见了神柳的虚影,对于前面的巨大因果,心中也是有些考量,不敢上前。 这份因果完全是给这个小娃娃准备的,要是自己也去掺和,这因果能牵扯的东西可就太大! 那个被杀死的乞丐,再没有被周围的人注视,仔细看看,原来,这里竟然是一处寺庙! 这个乞丐只是进来讨要一碗素斋,但是刚刚进门,就被这随意和尚,一禅杖刺穿了脑袋! 堵住脑浆的乞丐在地上随意找了一短树枝插入了脑袋,一路疯疯癫癫得去寻找下一位极乐之人! 第二百零四章 挥刀! 步休找到了外面为自己准备的上好玉简,通过高深的境界,用暗匕抄录了72份《华严经》,再次简单拥抱了欧阳晴和梦曼两人,带上了小黑就出发了。 只要自己能快点解决这个问题,就不会有事! 想到这里,步休已经加速划过了天际! 在皇宫中,智能被安排在一处专门的皇家禅院中,面前时假皇制造的5米金佛,智能浑身冒着黑气,不断被金佛的佛光净化着,渐渐的,似乎在智能的眉目间透露着透亮的佛光! 踪之后的种种事情,都表明了步休为了保护自己而避开自己。 步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慧明的修为给了自己,连同了半山的修为,但是在化气境界,已经不是简单的修为就能向上提升了,还需要自己的感悟。 而现在,自己已经背负上了巨大的因果,自己的那一番话对于皇宫附近的人也许还有点用,但是化气三步的慧明造成的范围,自己只能通过各种势力去消退,如果没有处理好,对于整个欧阳域,说不定都会是一场巨大的打击! “堕落极乐,复度修罗,阿弥陀佛。”撕裂的布条晃荡在书生的衣摆,撕裂的经文环绕在书生的胸口,“千人千相,千佛千面,我就是佛!” “佛说,度化极乐!”在书生的身后再出现一模一样的书生,缓缓化作了残破的经文,环绕而行! 就在书生走后,这处小镇,寂寥无声,数不清的碎纸,像是催动冤魂的黄纸,纷纷飞上了天际,又绕着残破的小镇不肯远离…… 而另一边的步休正施展了分身术,本体就在,让72分身带着抄录的玉简出发,净化整个欧阳域。 随着步休的分身越来越远,步休也开始全力构建自己的精神壁垒,一定要抵御住这次的风沙,自己一直好奇白睿到底为什么能这么快的变强,现在心里也有了一定的答案,但是步休还是不愿意去相信,不然,这件事情能造成的结果,实在是太恐怖了。 白睿,希望你不要和我心里面想的一样。 在欧阳域中的随意和尚似乎也感觉到了佛光竟然被一团黑烟携带,心里自然是愤怒异常!提起锡杖就是对着步休的分身一阵打。 渐渐步休的分身就开始不断陷入了战场,被感染的人不畏生死,而且只能被佛像杀死,或者灵魂湮灭,步休本来就是为了避免因果,自然不会湮灭灵魂,而是念起华严经,净化被歪佛侵染的人。 可是尽管步休行动已经很快了,但是在步休的精神世界解救的人闪烁的功德也是对这些木尸入不敷出,步休已经动用了生命法则,可是在精神世界的,何尝不是步休的一部分?这也是步休惹下的业果! 木尸密密麻麻,随着步休使用生命法则镇压,一开始,木尸确实被死死定住,不再进攻,但是随着时间越来越久,作为步休的一部分业果,竟然能渐渐适应生命法则的力量,渐渐开始蠕动复苏。 整个精神壁垒上,就像爬在壁垒上的深绿色蛆虫,不断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步休知道这样不行,自己可不是慧明啊,若是恶业,那我便要斩去恶业! 挥刀! 步休摆出架势,拿出了黑匕,趁着现在的木尸没有完全复苏,直接挥舞着黑匕开始屠戮。 你不是厉害吗?只剩手臂也能动?那我就把你剁成泥!我看你要如何去动! 就如岩浆烫过了蚂蚁群,所过之处只剩下蚂蚁灼热的尸体,整个精神壁垒,也渐渐清澈,被步休斩杀的木尸,现在甚至连蠕动都无法做到,只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了泥土。 面前的木尸虽然被清除干净了,但是步休丝毫不敢大意,这木尸已经相当诡异,恶业不可能就这么轻易被清除,所以自己还是要加紧巩固。 而在另一边,步休的分身也渐渐拯救了不少人,华严经的功效非比寻常,它是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悟道成佛后宣讲的第一部经典。被誉为“经中之王”。而且在内容上简洁无误,无有障碍,普遍起来实在太过于轻松,但是,这72份原件,绝对不能在当前的大陆上流通,不然佛门必定大兴,道门不说堕落,也绝对不会太好过,毕竟这个世界虽然畅通了科技,但是在哲学上,还是有所欠缺的。 精神壁垒下的木尸已经变成了土渣渣,渐渐被风沙吹开,因为分身产生的功德也渐渐加深了精神壁垒的防护。 步休回想片刻,道:“佛土生五色茎,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一朵花就是整个世界,一片叶子就是一尊佛。三千大千世界,纳于一粒微尘里,一是一切,一切即一。” 可惜,这里只是步休的精神世界,念及此,步休仿佛打开了新大陆,对啊,自己担心将华严经流传于世界上,但是自己要不是运用此经文,自己也有可能栽倒在慧明的精神责辱中,毕竟那可是能覆盖整个欧阳域的巨大旋涡! 带着这个想法,步休再次开始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书写华严经的完整版,原本在自己脑海中的佛像虚影和慧明早就因为第一波构造这个屏障而消散了,步休自然也就不担心他们俩会将此传播出去。 而在欧阳域的边缘,步休的分身也遭遇了巨大的麻烦。 “施主,还是请交出你手中的玉简佛经吧。”书生和尚问道,身子周围不断缭绕着残破的经文,只是和先前有些不一样,只见在书生周围的经文不是用的黑墨,而是深厚的血光。 步休分身不愿意多言,自己毕竟只是一具分身,看着面前的书生一浑身缭绕经文的样子,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够胜过,想到这里,步休拿出了经书。 看见面前的步休缓缓拿出了经书,书生开口道:“施主实在大善,我愿送你极乐。” 闻言,步休分身脸色大变,快速打开了经文,就赤裸裸的打开在书生的面前,耀眼的金光从玉简上发出,直直射向了书生。 但是出乎了步休分身的预料,在被经文的内容照射之后,面前的书生并没有出现不适的症状,反而是一脸兴高采烈的说:“原来施主也是佛门中人,太好了,请将我引荐给佛陀,我愿参拜为极乐佛陀。” 在步休的眼里,眼前的这个书生已经彻底堕落,而且自己蒙蔽了双眼,不愿意看见这个真实的世界。 书生在此时突然发难,一卷残经已经绕上了华严经,趁着步休的分身不注意,一招扯碎,一边扯,一边说:“哈哈哈哈,我考了七年啊,七年啊!现在还是个秀才,你懂吗?极乐,什么是极乐?我就是极乐!当时听见那种佛音,你知道我心里是多么的高兴吗?原来在世间,还有如此美妙的地方,我撕毁了经书,提着我妻儿的头颅,现在,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你是那个和大师对话的人吧!步休?文人之骨!不可辱!” 无数经文残片从地上盘上了步休的身躯,紧紧附着在步休的衣服上,一步一步开始向里面蠕动,随着眼眶就开始进入到了步休的身体,鼻孔,耳朵,无不流烟…… “哈哈哈哈哈!鬼世间,如佛魔!我必要荡除天下妖魔!”书生哈哈大笑,打散了步休的分身,转身开始向着西方走去…… 而感应到同伴的另外一具分身也悄悄跟了上去,并且给周围的步休分身留下了讯息。 第二百零五章 佛说千里 如山般大的陨石开始在步休的精神世界上空聚集,通过步休分身的不断净化下,除了个别的几处逃跑的人,估计这巨大的陨石就是最后的恶业了。 步休脚上踏出八卦,开始转换起整个精神世界的太极双鱼图,半山的虚影从巨大的太极图出现,缓缓也出现在了整个精神世界的上空,正面迎击着高高挂悬的陨石。 如山般的巨大身躯,完全不逊色于陨石,还有华严经的符文加持,整个半山的身躯就如同一座黄金巨人,而且在半山的身后,还出现了红色的虚光,在空中飘扬,竟然是慧明的袈裟状。 “步休?”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步休的脑海中响起,都已经到了化气,步休又怎么会去怀疑自己的感知,这,这就是智能的声音。 已经布置好环境的步休尝试呼唤了一声:“智能?” 远在皇宫的智能,似乎也能开始和步休对话了,道:“你也在皇宫?” 步休反而低头沉思,这,莫非就是慧明的那个千里佛音?现在自己也能和他一样和自己想的人对话了? “晴儿?”步休试着想象晴儿的样子,试图和自己的晴儿对话,但是现在除了刚才的几声,还有头顶陨石汇集传来的巨石碰撞声,再没有其他声音。 “你?怎么会我师傅的千里佛音?”智能纳闷道。 步休更加懵逼了,自己根本就无法选择说话的对象,但是换句话说,自己其实也能对话。 “有一被侵蚀之人逃向了西大陆。” “有一侵蚀书生逃亡了西大陆。” “有一破烂和尚也逃向了西大陆……” …… 步休也能感知到自己分身想说的话了,于是问道:“东西呢?” “72份,完全摧毁!” 听到了这个消息,步休也是稳稳的吐了一口气,自己的分身实力不弱,虽然在修气境,但是凭借自己的经验,一般的化气想要收拾自己的分身还是比较困难的,更不要提让自己几招就落了下风的人,只有一具分身被破坏了,就是那个诡异的书生。 步休渐渐皱眉,现在的这陨石,在半山和经书的帮助下,根本就是一粒小灰尘,自己完全可以不用在意了。 现在最麻烦的事情,就是离去的一行人,自己前往西大陆的分身都失去了音讯,毕竟那里是个科技古国,自己的分身也是有很大的缺点,就像是自己封装的一个皮球,要是不经意间击中了自己的气门栓,分身也就散去了。 步休等到天空中巨大的陨石被半山一个巴掌扇飞了,自己心中也没有了什么顾忌。 现实中,步休再次起身,感受到柳树虚影向自己照耀的温暖佛光,才想起当时自己好像说的是自己要走,但是之后自己竟然变成了派遣分身前往,这其中会不会也是因为有这神柳虚影的原因呢? 但是不容他想这么多,刚刚出门,步休就看见院子中有个老者笑盈盈的看着自己,那脸上的白眉,和自己见过的荷溪道人的师兄差不多,话说自己还不知道哪个师兄叫什么名字。 “小友?”老者笑盈盈的挥挥手,周围的柳枝轻轻抚摸在老者的眉毛上。 “你是?”步休有些警惕,毕竟慧明造成的佛门之殃,现在自己也只是清除了一部分,要是知道这一次的伤害,完全就是对着所有欧阳域人心中的心魔而去的,凡是有欲望,在现实中不得之人都将被侵蚀,这和修为无光,不得不防。 “老夫沅荷,想必你已经见过我的师弟和师妹了。”沅荷道长说道。 这么一说,步休也就有了印象,自己就是说,怎么这俩道士那么水,还道歉,就这么一根柳条就能产生和慧明佛像对抗的资本,一个半山,又怎么会是这种圣物的对手? 看着步休的表情越来越难看,沅荷道长反而不恼怒,只是笑盈盈看着面前这个好苗子,说道:“小友,你可愿意来我道门?” 步休一脸的狐疑,这个道士莫不是在说笑? 随即,步休浑身沾满黑焰,身后又出现了佛光,笑嘻嘻对着沅荷道长说:“道长,你的道门,你看我可愿意去?” 沅荷道长从手中拿出一个太极盘,对着步休念动了几句。 而步休也不怕沅荷,毕竟自己这么一个化气将要到达二步,这个道士估摸着也就化气二步,一个法师和自己对抗,完全可以在这个法师开示念动咒语时,就让其人头落地。 就在这时,步休身上的黑焰和佛光就在沅荷道长的念咒下,渐渐不受控制,化作旋涡,再次进入了步休的身体里。 这一手震惊了步休,要是自己身体被别人控制,这不相当于是木偶术了? 沅荷道长看着步休吃惊的表情,心里舒服,说道:“所谓阴阳,日月轮转之学,勘破,便可谓化气,化气才是道门的起点。” 步休实在纳闷这沅荷道长的这一手,也更为震惊,道门的起点就是化气? 沅荷道长看步休吃惊的表情,又缓缓道:“化气以上的境界,你就不想尝试吗?”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慧明为了这一步,甚至愿意将欧阳域的人都献祭,感情这境界是道门想提就提的? “这个局,你已经入了,记名弟子就好,我只在白国呆两天,考虑好了,就告诉净柳。”沅荷道长就在步休的眼前缓缓消失,根本找不到痕迹。 要知道,步休在隐匿一道上不说举世无敌,但也是数一数二,像是这样完全找不到痕迹的消失,属实震惊了步休。 而在步休的精神世界,智能害怕步休也粘染上佛门的大因果,有些不放心的智能,通过刚才的佛门传音已经到了步休的精神世界。 只是。 当智能看见这个精神世界,满世界都是高深莫测的佛门经文,如此充裕的佛光,在这里,智能感受到了同缘起法印一般气息的,名为起源佛光的味道。 佛光潜跃,经文典游。 对智能来说,简直就是一处圣地! 只是还没有等智能好好看看这些经文。 沅荷道长就运用了道门字诀,将外放的黑焰以及佛光打入了步休的体内,将智能赶了出去。 第二百零六章 风雨不停 步休仔细回味了沅荷道长的话,现在自己分外的小心,白睿的手段实在是诡谲,这次的大战表面上自己获得了巨大的利益,但其实这一次自己的所作所为,完全没有伤害到白睿,而白睿所作,其实也就只是给自己留下了纸条,现在欧阳域虽然已经净化了不少,但其实留下的隐患更多,特别是带着侵染进入到了西大陆的感染者! “步休?”欧阳晴抚摸着小黑从一旁路过。 闻言,步休才转过身子看向了欧阳晴,要是自己说将要前往道门学习,大概率上欧阳晴会伤心吧。 只见欧阳晴小心翼翼走上了前,用修长的手指慢慢撩开了步休的头发,满眼的秋波,含情脉脉的看着步休,也不说话,让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步休看着欧阳晴眼角多出的血丝,尽管画上了妆容,还是能感觉到欧阳晴的疲惫憔悴,搂着的身体,也没有前些日子丰腴,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 “晴儿。”步休刚刚张开的嘴巴,就被欧阳晴用手指点住。 “晴儿。” 偏偏在这个时候,欧阳晴还是能听见步休的声音。 要是慧明看见,估计又要说一声滑头。是啊,谁人会用佛音千里,来和自己面前的心上人搭讪呢? 明明没有看见步休的双唇蠕动,怎么还是听得见声音? 欧阳晴吃惊着,不断打量着自己面前的心上人,很快又放下了心。 步休见欧阳晴又缓缓靠近了自己的胸膛,感受自己胸前的温度,怀中佳人缓缓的呼吸声,心里很是心疼这么一佳人,还是犹豫要不要说出口。要是自己不去,白睿的手段实在是高深莫测,而且现在也不知道在晴儿以及相关的人质埋伏下了什么隐患。 而且自己接受了半山的嘱托,誓要杀死白睿! 步休缓缓推开怀抱自己的欧阳晴,一脸严肃的看着欧阳晴,说:“要是白睿再通过手段掌握了我们难以想象的手段,凭借白睿的心性,我们在之后又要如何自保?而且,晴儿,刚刚的声音你听见了吗?要是想我了,就在心里默念,我会听见你想说的话,你……” “不要多说,若我是平常人家,平平淡淡也就过了一生,步休,抱住我……”欧阳晴再次环抱上了步休的身子,“去做你想做的吧,累了就回来,我会在欧阳家等着你。” 步休知道不必多说,紧紧抱住了欧阳晴,得有此妻,夫复何求? 梦曼从步休的身后,也悄悄抱上了步休的后背,似乎是在偷窃一份温柔,被步休一把拉过,将两人一把抱起。 “小黑,你也是母的,看着你主人这么抱着别人,心里好受吗?”小红在房檐上一脸笑嘻嘻看着舔毛的小黑。 小黑刮了小红一样,慢慢踏着猫步,轻轻从房檐上轻轻一跃,跳上了院中树木升上房檐的枝条,优雅一跳,就落在了步休的肩膀上,用猫脑袋缓缓蹭着步休的脑袋,还挑衅的看着远在房檐上的小红。 小红一看心里就不乐意了,心里一阵嘀咕,哼,真是一个不懂事的小猫,就要扬起傲娇的狐狸头,头也不回得就要离开,不想看见酸酸的一幕,却在心里听见了梦曼的声音。 “过来。” 这可是你叫我过来的哦。 小红心里暗暗窃喜,可没有小黑那般优雅,反正凭借自己的修为也伤害不了自己,直挺挺的就从房檐上借助院子中的假山,飞快跃上了梦曼的头顶,缓缓的趴下。 步休感知到这两个小家伙,缓缓将这两个小家伙放在了欧阳晴的肩膀上,离自己胸口最近的地方。 风雨欲来,树欲静而风不止,白睿,待我斩杀与你,才能还这事件太平! …… 而现在的白睿正在西大陆一所诡异的研究所里,对着一台电脑聊着天。 “尊敬的客人,奥斯家主正在古堡中恭候,请您动身前往。” 而白睿只是缓缓摇曳着手中的酒杯静静看着面前的屏幕。 眼看白睿没有动作,于是银屏中又发出了新的声音。 “尊敬的客人,请您动身前往奥斯古堡,若您不清楚路线,我可以……” “不必了,果然红酒的质量如何还是要选择一个好一点的产地。”白睿拍了拍自己洁白的礼服,扭动了自己袖口的如黑曜石般深邃的纽扣,将另一只手的红酒杯慢慢放下,“既然奥斯家族没有诚意,我也只好选择一个让彼此不那么愉快的产地了。” “不不不,尊敬的客人,正是古堡中,才是招待贵客的地方,夜宗,一直是我们奥斯家族要好的合作伙伴。” 听着屏幕里的声音有些慌乱,白睿没有理会,回答:“那就按我之前说的做。” 说完,白睿踏着达达的脚步消失在了研究所中。 奥斯古堡中。 “你是说那位客人不愿意来我们的古堡?”奥斯家主缓缓说。 “是的,主人,夜宗的人一向很忌惮我们奥斯家族,同样的,我们也一直提防着夜宗的人。”在奥斯家主的脚边跪伏着一半木人。 “听说这次夜宗这个人为我们提供了能源的解决办法?这值得我们隆重见一见的,从信号发出的地方,去找找吧。”奥斯家主其实内心并不相信这么一个夜宗的人会找到能源的替代方法,要知道,现在的技艺所依靠的能源,效率实在是太低了。 “是,主人。”这一半的木人开口道,转身就出了房间门。 奥斯家主看了看白睿发来的地址,一脸的困惑,这欧阳域,是什么地方? 想到这,奥斯家主缓缓将自己粗糙的手指点在了地图上。 嗯?是中原的? “让33号来看看,这个欧阳域发生过什么事情。”奥斯家主对着显示屏发出了粗糙的声音。 哦? 看到消息的家主瞬间坐不住了,欧阳域?竟然发生过佛心侵袭?这点很值得记录。 “将资料发给净心吧,这是她想研究的课题,如果想得到家主的位置,就给我调查点结果出来。”随着奥斯家主说完,古堡再次陷入了黑暗,整个房间只是闪烁着绿色的指示灯,而奥斯家主已经拿起了桌子上的小刀,一番操作下,让小刀亮起了淡淡的蓝色光亮,缓缓割开了面前古怪的尸体。 尸体长着人类所没有的羊角,脸上密密麻麻遍布着蛇的鳞片,但是在手术刀的操作下,毫不费力就扯下了一块上皮组织,被奥斯术荣放在了面前的标本仪器中。 是时候让世界见识,什么是顶级的研究了! 第二百零七章 两条路 步休趁着夜色,在屋檐上静静看着熟睡的欧阳晴,微微张开的嘴唇,安详的呼吸着,时不时可掬的笑容还浮现在嘴角上,像可爱的小猫,只是脸颊上残留的泪痕让人心疼。 晴儿,有梦曼的保护,我去去就回,不知不觉,我也被你偷了心呢。 暗暗感叹一句,步休控制黑色的气焰,再踏入了黑暗。 而就在府外的马车上,智能还在打坐,那一次步休的精神世界,其中奥义的经文,实在是让智能受益良多。 步休自然也感应到了躲在府外石狮子后面的马车,也感应到了马车上的智能。 “小和尚?你在等我?”步休伸手就要摸在智能的头上,没想到这次智能不闪不避。 “摸一下,我就要进你的精神世界去看看。”智能打坐,眼睛都没有睁开,要是睁开了眼睛,因为上次看见佛光所有的感悟,分分钟就能让整个马车佛光四射。 听到此,步休也就突然停手了,好奇的看着面前的智能。 “你?进去看过?”步休疑问道。 “看没看过贫僧没了印象,进去一次,熟不熟悉,便是有了把握。”智能缓缓开口道。 出家人虽然不能打诳语,但是自己印象确实不深,自己还没把经文看完呢,现在自己的五目神通似乎受到了刺激,现在完全不敢睁开眼睛,但是自己还是能通过佛光看见周围的事物,这种感觉属实通透。 “关于缘起法印……”智能开口。 “别,东西就放在你那儿了,别给我,我可受不起这东西,要是哪天被你们这群和尚看见了,还不得说我是偷窃至宝的小偷?到时候满大陆的追杀我可不敢。”步休连忙打住,自己已经和大陆上六大门派都有了牵连,要是自己再拿着这缘起法印,到时候可就真的说不清了。 看见步休连忙打住,智能也之后摇摇头,步休,你要是知道,撒在你身上的,是高僧的舍利,你又会怎么想?你早就和佛门联系在一起了,那是僧人,一辈子的因果。 而现在的步休还在滔滔不绝的和智能说着,要是和佛门扯上了关系,自己是夜不能寐,那种手段,自己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防不胜防,而且你们佛门总是说话玄乎的很,关键是又要降妖除魔,普度众生,有时还有死脑筋,又要堕入魔道…… 智能只好摇了摇手,打断了步休的滔滔不绝,问道:“那么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呢?” 被打断的步休,这才慢慢说道:“其实我不想牵连你。” 智能打趣道:“是因为我这个佛门中人?” 怀着诡异的眼神看向了智能,步休答复道:“我要去制止白睿,你知不知道你师傅的死?” 这句话似乎说到了智能的软肋,只是让智能沉默着摇了摇头。 “白睿啊,一个很高明的棋手,其实你的师傅算是我杀的。”步休惆怅道。 整个车厢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步休也悄悄打量起了智能的反应,但是只能还是保持着打坐的姿势。 “步休,什么是佛?”智能没有动怒,反问道。 “佛?人人都是佛。”步休回答。 “不不不。”智能举起了手,虽然闭着眼睛,但还是能让步休感觉到智能抬头对视着自己,“佛,是因为有了魔。” 步休被这个回答大吃一惊,智能这是? “我的师傅,因为魔而死去,因为有了心魔,危害了整个欧阳域,可是又自我牺牲,去造就一处佛,有了魔的存在,让我对佛心更加坚固,若人人为佛,我们还如何渡人为佛?可谓是,人中存魔。”智能缓缓开口,只有步休看见在智能的眉心,有一处淡淡的紫红色烟雾,正在妖娆的鼓舞。 “智能,你的眉心……”步休出言提醒。 但是智能却毫不在意,竟然不慌不忙用手点在自己的眉眼出,竟然活活将眉眼处的紫红色烟雾扯了出来,盘绕于手心,有条不紊的说道:“你看,这就是魔,而我就用佛心轻而易举的将其拔起。” 看着在智能手指上跃动的魔气,步休直直倒吸了一口冷气。 智能的佛法可能又上升了一个境界。 “步休,妖魔应该存在于世,只是应该被制止于肆虐,这才是均衡,阴阳不能失调,佛道应为一家……阿弥陀佛。”智能开口道。 在步休的印象里,智能和那些和尚,至少大部分的和尚都是比较迂腐的,但是没有想到,智能竟然会说出这句话。 在步休细细体会时,隐隐感觉智能尽管闭着眼睛,那眼光照着自己还是有点炽热。 “佛魔一瞬,杀我师者,魔;我所要做的,来一个,我杀一个,便是了。”智能正要习惯双手合十,却又生生停止。 步休被这一番言论震惊了,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打算。 “不久之后,我打算去道圣院学习。”步休回复道。 智能对这个答案不疑惑,因为放在两人眼前的柳树虚影就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个柳树,在道门是圣物,有着极为强大的净化和守护的作用,上能打昏君,下能斩妖魔,欧阳家,有了这,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智能慢条斯理道:“慧明大师的离开,我要四处游历,等有朝一日,回到白蝶,进修恋禅。从爱一人,到爱世间。” 步休缓缓点头,说道:“那就至此分道了,你……” “我们还在,不是吗?” “嗯?”步休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佛音千里还能说话,“你能把千里佛音关了吗?” 智能看着步休眉眼处向自己摇头低笑的佛像,自己也缓缓学着佛像低头笑了笑。 但是智能这一笑,到时让步休着急了,说道:“怎么?你可别说你不会,这可是你们佛门的手段,你要是说你不会,慧明大师可就伤心了。” 智能看着慧明大师的影子同样出现在步休的眉眼处,还伸出了一食指,含笑嘘声状。 这一幕差点让智能想直接行一个拜师礼,方丈?你,果然没有死。 但是对于慧明来说,到时显得有些苦涩了,自己的道基完全碎了,自己能存活,也只能在步休眉眼处了,自己想要见到步休描述的场面啊,而且步休,还没能完全吸收自己的佛法呢。 智能激动着,就流下了两行金色的泪水。 步休倒是有些傻,一食指点在了智能的泪痕上,确认之后,才没心没肺的说:“不至于吧,行行行,我信你不会解除了,也不至于哭吧。” 智能很想能和以前一样像个小孩子一样,就冲到方丈的怀里,好好哭一场,要是附身的人是其他人,自己说不定就拥抱上去了,可是看着面前的步休,贱兮兮的,自己就是在打不起精神,要是想到之后步休得意兮兮的表情,再和自己说以后的辈分高了,说不定以后自己的心魔就出来了。 步休一脸无奈,不过也好,要是之后晴儿,梦曼遇见了什么事情,也能第一时间呼唤自己。 智能摇了摇头,说道:“那就说到这里吧。我本来想要道个别,师傅也……顺便也将缘起法印还给你。” 步休再不想聊下去,同和尚做朋友就是麻烦,送别没有酒水,也没有茶水,甚至连道别也是匆匆的,而且要是再聊下去,八成这个缘起法印还真的会被智能还回来。 “就这样吧。告辞了,有缘再见。”步休连忙打断,转身走出了马车。 “嘿!” 听到车厢里的一声,就看见一小酒坛飞出,步休赶紧上前稳稳接住。 “酒?”步休疑惑问。 “师兄用槐树酿的。阿弥陀佛。”智能放下一言,匆匆操纵马车消失在了眼前。 可是步休却不信,这酒的边缘,还是新糊的,要不是用了真气,这酒放久了肯定要坏。 道完别,步休对着对着柳树的虚影开口道:“若是有时间,就带我去吧。” 可是哪想到话音刚落,就从刚才停马车的石像后出现了沅荷道长。 “咦?”步休满脸的不可思议,“你这老道,怕不是一开始就在那里等着吧?根本用不上我和柳树对话,我就说,这柳树怎么可能这么智能。” “智能?刚才和尚的名字?”沅荷道长完全不在意刚才的尴尬之举,要是自己不在这里候着,要是步修跟着刚才的和尚跑了,那可就不太好了。 但是现在的步休可就没有那么尊重这个道长了,开口道:“我盯人都不敢在门口。” “哈哈哈哈。”沅荷道长暗暗腹诽,要不是看中你的苗子了,我才不叫你呢。 步休静静看着沅荷道长,开口道:“我们出发吧?道圣院。” 沅荷道长闻言,心里自然是舒服了,长袖一挥,远处一声鹤鸣,借着夜色,缓缓震动着翅膀,飞到了两人的面前。 “喔?有点帅哦,这是每个道门都有的吗?”步休看着,心里甚是向往,要是有一只飞龙什么的,凤凰也行啊,多拉风啊,也就不用自己苦哈哈抱着晴儿飞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步休羡慕的眼光,在步休怀里的小黑看不惯了,出爪就是对着步休一顿咬。 步休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好像有点刺痛,才反应过来,小黑竟然咬上了自己,惊呼道:“呀呀呀,小黑,松口,快松口!” 沅荷道长此时已经坐上了仙鹤,道:“仙游,无量渡人。” 步休这才将手中的小黑放下,只好让小黑叼着衣服,就这样上了仙鹤…… 第二百零八章 清心 “哈哈哈哈哈,听说了吗,沅荷道长带着一被猫咬着的男子来得学校。” “我当时还以为是某个患者呢,没想到,竟然是修道的。” “沅荷道长这么久了,就带了这么一个来看病的?” 而此时的步休正在树杈上,缓缓撸着猫,回想起当天的场景。 自己坐着仙鹤,胸口上叼着一口猫,就这样被咬了一晚上,早上才到。 话说,当时的女道士很少,又很少见到这么萌的萌物,非常积极的就把自己给迎接走了,哎,这么一个萌物,真是走到哪里,就吸引到哪里啊,这小黑是不是在卖萌这个技能上点满了? 步休换了个姿势,侧了个身,小黑也轻步跟着旋转,再次爬上了步休的肩膀,踩了踩奶,再次碎觉。 不远处的念叨声无时无刻都响在步休的耳边,但是步休就像是睡着了。 “这位道友,此处是道门修炼的地方,请不要在此睡觉。”树下,一四色道袍的道士缓缓向着步休拱手。 而步休却不闻不问,甚至还缓缓打起了呼噜声。 这一举动可将树下的四色道士尴尬的不轻,再次说道:“若你再不动身,莫要怪在下不客气了。” 可就在四色道士抬头的功夫,步休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是让四色道士暗暗可惜,要是你继续在这里睡觉,别让我抓住机会,哼! 另一边换位的步休,继续在自己的房间里躺下睡觉,这道门睡觉确实舒服,既安静又助眠,天空的仙鹤鸣叫,耳边的经文诵读,就连练功,都只是画符,舞剑,幸好自己就是个记名的,每天定时打卡就好,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将精神世界给整理干净,虽然恶业的冲击已经不再了,但是恶业还是碎裂在屏障外,里面还有自己的天妖九变,半山,还有没有找到的慧明,以及佛像虚影,自己总有一种感觉,这慧明大师一定没有事。 想到这里,步休再次挑了个合适的姿势,进入到精神世界中,开始运行起了太极八卦阵,让其不断旋转,不断磨练着远处的恶业巨石。 步休有一种预感,当自己的阵图运行起来毫无滞留,恶业被消磨干净,也就能完全掌控化气二步,聆听自然了。而在道门,自己的太极阵图旋转的尤为迅速! 但是步休一直睡觉的行为,在道门的其他人眼里,就是不学无术,特别是早上,一日之计在于晨,太阳未出时,就应该是练气之时,就算不练,怎么可以整日睡觉?这是修道,不是睡觉之所。 “喂?师弟,若是你一直睡觉,就算会点功法,又如何下山降妖除魔?沅荷道长终日在世间望气降妖,但不代表着师弟你无人可教了,快跟我去练剑吧,君子终乾乾,小人常戚戚。”门外一师兄又挑时间在门口给自己讲道理了。 一开始步休还在梦乡里转转盘呢,后来这个师兄给自己写了信,放在门口,自己才反应过来。 可是,你们都才修气三步啊,还没有入化气呢,我又该怎么给你们解释呢? 步休还是决定先不管了,现在的自己和白睿战斗基本上就没有胜算,至少也要先到化气三步,才能在境界上同一起跑线,而且,沅荷道长让自己到这里来修炼,自己也不能伤了这里的人不是? “哼!他也是新来的,为啥他的待遇就这么好?整天就可以一直睡觉?”而在另一处房间中,一男道士心里忿忿不已,“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惨,凭什么他现在就可以那么舒服?” “若你想和平常人一样,你还来修什么道?”另外一边的师兄开口道,冷漠的眼神实实砸在了开口之人身上,让其羞愧不已,“来体验生活,过几日的月试中,尝到苦头离开便是,我道圣院也不是没有过这个先例。” “是,青智师兄。”抱怨之人羞愧不已,低头认错道。 …… 而在精神世界的步休也遇见了困难,现在磨练恶果似乎到了核心阶段,进展实在是太慢了,精神世界的转动也能凭借步休的意念随心而动了,步休也只好起身走走散散心。 但是在步休身上的小黑却不乐意了,前些日子不是跟着步休跑,就是忙着保护欧阳晴,最近就是在这道门睡的也踏实了,也香了,好巧,步休也喜欢上了碎觉,自己还暗暗庆幸这个小子终于开窍了,哎,现在又忙起来了,猫生不幸啊。 步休穿好衣服,照着日常,收拾好了门口放的一沓信件,不用说,估计还是那些师兄送过来的,不是劝说自己勤奋的,就是指责自己的,嗯?今天的信件好像少了些许。 步休看了看天空,嗅着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花香,吃饭的时间还有点尾巴,步休赶紧拎起了小黑,向着吃饭的地方走去,而正是这一举动,让道门的大部分知道了步休的境界,竟然连修气境都没有达到吗?都这般岁数了,竟然连修气境都没有达到,若是之后遇见了妖魔鬼怪,不就是送死的吗?步休的境界让道门的人都为之担心。 而吃饭的步休也从旁边的人得知了再过几天就是道门的月试了,而自己来这里吃饭,也成为了周围人的讨论对象。 但是步休毫不在意,何必和他们斗气呢?这些都是道门的苗子,而自己已经站在了世界的屋檐上。 不过有一说一,虽然步休已经不需要进食了,但是这个道门给弟子的食物还是很到位的,灵气充足,味道鲜美,就是有点素。 步休满意的吃下一口青菜,鲜嫩的汁液饱满到能从嘴角落下,鲜嫩的青菜味在嘴里弥漫,回味到口腔又变得甘甜,青涩的味道从舌尖开始变化,到了胃里变成了青甜的口味,让人留恋往返。 “厨师呢?”步休饱满的吃完,好久都没有吃到这么有灵气的饭菜了。 但是步休的表现却让在场的人一阵鄙夷,不就是白菜吗?至于吃的这么香? 步休淡淡的似乎能听见周围人的腹诽声了,才感知到,这白菜竟让自己精神世界中的太极图开始和原来一样的旋转起来。 你们,只能少量吸收这白菜的灵气罢了,但是这样的白菜能够潜移默化的净化一个人的道基,对之后的修炼有着事倍功半的效果。 步休只是摇了摇头,也不吃米饭了,就只吃白菜和青菜。 “师兄,你可是近日沅荷道长带来的步休师兄?”走进一五色道袍的师兄缓缓开口。 “正是。”步休也行了个礼,但行完礼后又开始吃青菜。 五色道袍的师兄也不恼怒,缓缓坐下,坐在了步休的面前,说:“听说你下了床,我才刻意到这里。” 步休有些惊讶,问道:“那些信件,是你写的?” 第二百零九章 寻菜路 五色道袍师兄缓缓点头。 而在这个时候步休失望的发现,这个青菜也没了效果,只好对这个五色道袍的师兄问道:“师兄可知这做菜之人?” 而五色道袍的师兄本以为,步休会感慨自己一直给步休写的书信,但是没有想到步休第一句竟然会是问自己这做菜的人是谁。 “你?就这么喜欢吃白菜?”五色道袍师兄问道。 “额?这个白菜确实好吃。”步休讪讪回到,其实自己也不是喜欢吃这个白菜,但是自己不好解释啊。 “你?就不想问问我?是谁?”五色道袍的师兄开口问道。 “哦哦,对不住,对不住,实在是味道极佳,失了礼数,敢问师兄道号?”步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还是心心念念这个厨子是谁。 “在下青智,步休师兄可有道号?”青智师兄问道。 “不曾有,青智师兄,我就先去问问这厨师了,这道菜对我有大用。”步休可不愿意花这些时间,现在的他只想去找做这道菜的师兄。 但是这让本想劝说步休的青智师兄彻底寒了心,步休至少知道,自己的五色道袍是什么意思,而自己也专门来劝说,却还是不领情,一幅浪子形象,如何修的道? 想到这里,青智师兄慢慢起身,指了个方向,说:“你想要找的人,就在那个房间里。” 步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方向,道谢一声,就赶紧寻找这个厨师了。 而青智也摇了摇头,消失在了食馆里。 …… “敢问师兄,你可是做出那青菜之人?”步休问向厨房中烧火的小伙计。 小伙计忙忙起身行礼,说道:“这位道长,可是做的不合口味?” 而小伙计心里却想到,糟糕,肯定是刚才的青菜没有煮熟,被逮住了现行,哎,只是希望这位道士不要责怪自己才好。 “不不不,敢问刚才的青菜如何做的?可否能演示一番?”步休问道。 小伙计心中暗暗叹息一声,还好这个道士的衣服还只有一个颜色,只好又做了一番,但是这一次的制作却是在步休饿的眼皮底下将青菜多煮了一会儿,等到青菜熟透了,才端上来让步休品尝。 而步休吃后感觉到了相同的灵气,心中还是不敢相信,莫不成自己刚刚吃的东西就是这么一道水煮青菜? 没等步休反应过来,小伙计又开始烧水,准备收拾碗筷。 “道长要是愿吃,在后山水潭旁种了不少,可去那里品尝。”小伙计回答。 而步休还是老样子,回了个礼,就开始向后山走去。 等到了后山,果不其然,在青菜地的旁边,有一处水潭,潭水深嵌在森严的峭壁之间,两面陡起的峭壁掩蔽潭体,像金门半开,佳境半锁半露。泉水从石缝中缓缓注人深潭,水波不兴。 步休看见了水潭上冒着灵气,心中顿时大喜,就要上前品尝甘泉,却有三人从一旁出现。 “你?可是步休?”带头的道士问道。 “正是。”步休回答。 “你来我道门,为何?”左旁的道士问道。 “应人之约,行我之道。”步休再次回到。 “你从欧阳域而来,你可知欧阳域之神柳虚影?”右旁的道士问道。 “自然知晓。”步休没有搞清楚这三人到底想要做什么,回复道。 “此处是神柳的浇灌地,不能有人污秽,你还是快走吧。”带头的道士说道。 而步休也明白了,这是说自己没有这个资格,想到小伙计都能在一旁的青菜地种植,而自己却不能靠近水源,倒也知道了这只是这些人的说辞。 “恕难从命了。”步休一个瞬步,已经到了泉水对岸,稳稳托起一捧泉水喝下。 步休的举动就像无赖玷污了自己的妻子,三个道士瞬间暴怒。 “竖子!好胆!” 三个道士抽剑而行,三剑三点,封死了步休的方向,而且中间的道士单手持剑,另一只手还掐着燃火的符文。 就在三剑将要到步休面前时,步休已经换了位置,又到了泉水的对面,这也让步休明白了,为什么当时自己在府邸中可以那么畅快的运行太极图,起初自己还以为是初次激活,没有想到是因为这个柳树,哎,这个沅荷道长,也实在算的精明。 若是自己在道门中不有个跟脚,根本靠近不了这神树,而到时候自己也就和神树绑定了,和这个道门绑定了。 步休摇了摇头,看向了暴怒的三人,又是一句振聋发聩:“住手!”声音如同墙壁般直接将三人震飞。 而步休只是踏水而行。 “修修……修气?”三个道士震惊着步休的修为,没有想到步休竟然是修气境,但是自己三人又何尝不是修气境,那么之前的隐匿之法,到底是什么级别的?竟然连道门的望气都看不出来。 步休当然知道,这是因为自己体内的半山,一国之人,自己在气息上,可以是谢国怨恨中的任何一个人。伪装成普通人甚至不是步休主动去控制的了。 “干净的只有泉水吗?”步休反问道。 三人不知道步休想要说什么。 但是之后步休的行为属实让三人吃惊,只见步休缓缓用手指跃动,脚下的泉水就开始按照步休手指的指向开始蠕动,不断飞向了天空中,只见天空写下了这么一句话。 “神柳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问柳只向心觅,何劳向外求玄?听说依此修行,修道只在目前!” 第二百一十章 误会 “喂,快看,天上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字?” “嗯?这里可是道门,什么东西敢在道门故弄玄虚,而且道门的天空布满了道术,寻常的术法怎么可能存在于道门的天空之上?可笑。” “不不不,你快看!这些字越来越亮了!” 而远在水潭的步休,双手手指微微律动,就能操控着天空的水字不断变形舞动,甚至在分心操控水流之余,通过自己对光线的了解,渐渐让水字放出了金光。还不仅仅于此,凭借步休在原有世界的书法,那一笔一画,仿佛是古琴上的指弹,点点滴滴,音律和谐。每一笔都显得自然而然,从里到外流露出深厚的内涵,细节处不失严谨,整体布局却又有着美妙的平衡感。 道门中负责教导的长老,也不禁看向了天空中漂浮的字,看着如此有道韵的话,心里默默记下了刚才的方位,欣慰点头,大手一挥,随着天空中天穹波纹涌动,随即整句话完完整整的浮现在整个道圣院的穹壁之上。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问柳只向心觅,何劳向外求玄?听说依此修行,修道只在目前!这?这?太妙了!太妙了!”随着这位道友眼睛渐渐变得清澈,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仿佛突然明白了某种玄妙,竟然直直坐在了地上,眼睛直勾勾看着天空中漂浮的几个字,像是要刻入脑袋中,全身因为顿悟而颤抖,嘴里不断念叨着,“妙啊,妙啊!” 因为长老的放开,才让这几行字出现,出现时,已经笼罩了整片天空,一时半会儿竟然不知道这个段落是从哪里来的。 三人迟迟得看着步休写下了几行字,看完只道是醍醐灌顶,顿感羞愧,要是自己一伙人心中足够干净,又怎么会怪步休不去修炼,分明是自己几人心中还有怨念,惦记为什么现在的步休可以懒惰…… 为首之人将剑收起,抱拳而立,道:“步师兄有心了,在下青沅子,教诲之恩,他日必报。” 而另外两人也顿感羞愧,收剑而鞠,道:“我青涣,青源二人确实有那不净之处,谢步师兄教诲,他日若有需要,必倾力而助。” 步休没有想到只是写下这几句,就能让这三人顿感,心中对道门也是高上了一个台阶,毕竟当时在白都外,那两位道长属实将自己坑惨了,明明可以轻松解决,结果还要在自己面前放水。 步休也不是得理不饶人,轻轻躬下身子,只是说:“相互讨教,不谈教诲,道门心胸,知错顿改,也让我心生佩服,若是三位道友能替我隐瞒,毕竟我实在不想生事端,那就万事大吉了。” 看见步休鞠躬,三人连忙再躬,异口同声:“愿替兄瞒。” 听见了三人的答复,步休也心满意足,轻轻说了声告辞,轻踏脚边的石头,朝着岸边踏空而行,衣袖虽然垂下,却不见浸湿了衣裳,头顶细瀑却不染珠。 “青青子?你看见了吗?”青源缓缓说道。 “嗯,他没有用真气,仅仅是身法,或者……在化气境。”青沅子说道,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所以,一直看不上的,其实,是他?” 其他两人闻言,再联想到他平时的样子,完全就是懒洋洋的,现在回想起来,这是不是也算是目中无人呢? 三人抬头看着天空中漂浮的一段大字,突的,冷汗不自觉从几人的脑袋上滴落 青涣猛地开口,道:“我们,刚才,是不是又着相了?” 其余两人看着天空中漂浮的从未见过的隽丽字体,心中不由的发出感叹,现在的道门实在太过稳固,很少有敢于打破规矩的人存在了,步休的出现,不知道又要给圣道院带来什么样的冲击。 另外一边,青智颇为无奈的书写着劝君言,希望能劝诫步休勤奋。随着青智的每一次落笔,毛笔书写在纸上越来越宽,字迹间空出的距离,远远的,像是自己与已逝道友的相望。 若是自己早些劝诫,那些道友,或许就能谨慎一点,就能精准一点,就能……多活一点…… 青智起笔的手慢慢放下,将细长的毛笔缓缓放在了笔架上,再轻轻折叠手中的书信,口中念叨,让信件轻飘飘飞向了步休的房间。 此时此刻,外面不少道友已经开始顿悟,不断激化着周围的灵气,激化的灵气,犹如波纹般荡漾开,轻轻撩动了青智的发髯。 嗯? 青智抬起头,向门外望去,再用手一挥,稳稳用真气将书桌上的文房四宝安置好,甚至连墨水也原路返回,起身微微拂了拂身上因为久坐而产生的褶皱,这才出了门。 远方金色的字体还浮现在空中,青智面带微笑,带着欣赏的目光,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这是自己没有见过的书法,而且在书写上有些简化,虽然乍一看有些不认识,但是还是能分辨出原来是什么字。 “确实,有可取之处。”青智微微点头,笑意不减,自己的师兄弟都写不出这样的字,这些天也没有新的师弟上山,“步师兄啊,步师兄,深藏不露啊。” 步休这边已经通过极致的速度,到了自己的房间,一路上也遇见了越来越多的道友不顾地面的泥土,直接原地盘坐顿悟,这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主意——一定要假装和自己没有关系。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保持自己一贯慵懒的状态,就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 而小黑因为刚才步休的架势也不好从其中探出头来,这下好容易等步休放松下,才露出一个小脑袋,慢慢从步休的怀里爬到了步休的肩膀上,再轻轻跃起,跳到了步休的头上,伸出俩小小的黑爪子,伸懒腰,再懒洋洋的趴在步休的头上。 感受到了小黑在头上的温度,步休才注意到原来小黑一直都没有离开,在自己的怀里睡觉,现在自己也只好打坐了,但是为了不引人瞩目,还是选择了侧卧,单手枕着脑袋甜甜进入了梦乡,自己一直都在梦中磨练业果,已经很久没有舒舒服服的睡觉了,现在阳光还有点余温,刚好可以抓住午觉的尾巴,稳稳的睡一觉。 步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而在这个时候,青智师兄的书信借住风力,在空中缓缓飞动,软软的就落在了小黑的身上,像是给小黑披上了一件柔软的凉毯,保护了两人安详的午觉时间。 第二百一十一章 好奇 天色渐渐变暗,微风不再洗脑,仿佛大自然也在准备静谧的夜幕降临。 “咚咚咚,请问,步师弟在吗?” 门外传来的声音带动了小黑睡的好觉,猫猫软软的身子缓缓翻身,就让书信滑落,点在了步休的头上。 “嗯?”步休的眼睛动了动,下意识就接住了还没有掉落在地的信件,睡眼朦胧的眯着眼看了看,嗯?还是刚才的那位师兄? “咚咚咚?步师弟?”门外的人又再次敲了敲门。 步休匆忙起身,身上的白衬衫上突的就出现了黑色真气开始从上梳理,等步休踉跄开了门,这才消失不见。 而小黑突兀的从梦中惊醒,就是一种失重的感觉,在空中挣扎了几下,寻找着支撑点,还好跟着步休混,这样的情况也是常见了,空中轻松一翻身,就稳稳落在了床上,顺其自然就将长长的猫尾巴枕在了猫脑袋下,还眯起眼睛看了看开门的步休,似乎看见了什么脏东西,又撇过脑袋扭向了另一边。 “青?青智师兄?”步休对来者有些吃惊,此时的青智正带着微笑,看向了踉跄开门的步休。 “听说你喜欢吃饭,正好我也很久没有吃了,一起?”青智师兄笑笑,余晖倾洒在他五色道袍的色区上,一时间纹上的图案像是活了过来,尤其是那一双孔雀,就像斜着眼睛看着步休。 “好,好。”步休没有想到这个青智师兄会突的叫自己去吃饭,毕竟自己闯荡了这么久,哪有什么固定的时间吃饭,能在这个点上叫自己,青智师兄也确实用心了。 就在青智师兄让开门时,步休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打住,说道:“不好意思啊师兄,我进去拿个东西。” 青智师兄不恼,微笑示意,转身看向了院子中的柳树顶上,留下了最后一点的落日余晖。 “哟?”步休一把拎起正在熟睡的小黑,而小黑才不想起床,在空中一阵挣扎,但是被步休拎着后勃颈的她又怎么拗得过步休?只好认命的仍由步休安排,只是幽怨的猫眼,黝黑的盯着面前这个如人似犬的生物。 步休等小黑挣扎一阵,就缓缓拎进了自己的怀里,连声抱歉:“不好意思啊,青智师兄,久等了。” 门外的青智师兄若有所思,慢条斯理开口道:“师弟可知不久后的月试?” 步休一边安抚小黑,这小家伙好像有些怨气,一边回答刚才青智师兄的问题:“吃饭时听别人讲过。” 青智师兄闻言,边走边说:“那师弟可有把握?” 好容易小黑再次睡去,步休才回答:“师兄可否说说这月试,一般都是考核些什么?” 听到步休的回答,青智叹息一口,连同的,行走的脚步也慢了下来,说道:“这月试的内容,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仪态,望气,断灾,另一种是武力,察秽,斩妖,步师弟在何处有把握?” 听到这月试的内容,步休大起了脑袋,又问道:“如何可以去净柳旁修炼呢?” 听到了这个回答,青智师兄的眉头一皱,一脸诧异的看向了步休,因为在净柳旁边修炼,其实和平常的修炼差不多,灵气通过了根系,布满了整个学院,所以只有那些有情怀的人会选择去耗费大功夫去到净柳的旁边修炼。 “想去到净柳的旁边修炼,则需要两种都为第一,才能选择到达净柳旁修炼,可是,如今道贵在精,不在多,只有很少一部分人会选择多修了,师弟你确定吗?”青智问道。 步休很确定的告诉青智:“确定,只是其中缘由不方便透露,但我绝无坑害道门之心。” 青智听到了步休的回答,很敏感的捕捉到了步休的说辞,坑害,只有院外的人,才会说坑害吧? “敢问师兄,现如今,是何身份?”青智师兄问道。 步休也感觉一个记名弟子不应该在此处修行,也是拱手回到:“记名弟子。” 闻言的青智师兄心中顿时大惊,记名弟子?怎么会?因为此处都是亲传弟子,得到了师傅的教导,在此处隔绝人烟,潜心修炼,但如果只是道门中的记名弟子,是不可能,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净柳之下的。 “步师弟可确定?”青智师兄惊讶问道,连同一直直立的身子也因为吃惊产生了偏斜,而他却不自知。 “不敢隐瞒。”步休回答。 “今日对话,绝无他人知晓。”青智师兄拱手而言。 上次,将道门分为两大派系的人,也是一位外门弟子,对整个道门的学院产生了巨大的改变,现在的步休,是否也会是呢?不可能,不可能,毕竟上次的那位,天赋卓越,甚至现在的不少道门秘籍都是由他书写,而步休来到道门都没有超过一个月,想到后面的月试,青智也是为难了。 因为按照规则,第一场都会由新来的道友进行对试,不然日后降妖除魔相见,伤了自己人,那多尴尬,久而久之,也就成了道门的规矩。 就在两人交谈间,已经到了食馆,因为到的比较迟,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毕竟这食馆只是为了锻体境的人,再往上的人都不需要食物了。 晚上就不是白菜了,端上来的是黄瓜,一盘晶莹剔透的凉拌黄瓜,宛如清晨露珠洒满的碧绿荷叶。 看见这个菜的步休食欲大振,猛的咬下一口,一口脆嫩的黄瓜,就像是整个夏日的清风拂过,让人心旷神怡,而且在步休的精神世界中,磨练的转速度又快了不少,这更加让步休加快了进食的速度。 而在青智的眼里,面前的这个师弟应该是自己见过最古怪的人了,这个师弟的修为应该在修气境往上,而且有一身诡异的功法令人完全察觉不出修为境界,关键对素菜似乎尤为关心,中午时甚至专门去找了厨师,再联想到厨师指向的路,必定有浇灌的水源,最后出现在天空中的字体和自己飞上的书信,那么一切就说的通了。 此时在青智的心里,面前的这个师弟已经深不可测了,而一种莫名的好奇心也在不断驱使着,想要去了解面前这个懒惰,放下海口拿下月试双第一的人,要知道,这里可是道门,而且出现的字体和内容,务必会让远行在外的不少师兄回来,甚至,是紫袍! 到时候的步休,又要如何去面对呢? 而现在的步休还在大口大口没心没肺吃着凉拌黄瓜,吃的之香,到时带动了青智的食欲,哎,明明已经是很久没有去尝试了,轻轻一口咬住了黄瓜,如同薄膜包裹的灵气在口腔中炸裂,瞬间扩充到整个人的脑海中,只是觉得分外的清净,而且也出现了一句话。 “青智师侄,此番是我的良苦用心,多吃少言。” 青智看见这句话,轻笑摇头,自己就是说,只是一两道蔬菜,怎么就能让修气境以上的人如此流连忘返,看着步休身边不断蒸发的气流,着实让青智吃惊,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不断净化体内?而且是精神世界? 步休察觉到自己精神世界中的转盘速度再次低下,也就不再进食了,现在的磨练已经到了最关键的地方,等到月试结束,再配合自己这几日的磨练,应该能彻底磨化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上台 这些日子,步休就和青智在饭点相聚,到了食馆讨论,而在青智的眼里,步休通过食物净化的产生的气浪竟然如此稳定,严格来说产生的业果应该被消磨了不少了,想到当时步休说道去净柳旁修炼,莫不是,步休在红尘中沾染上了巨大的因果,来这里专门消磨的?可是到底会是多大的业果才会使用净柳这种至宝来炼化? “咕~步师弟,这些日子,不少的师兄,师姐都会回来,这几日的月试,就算了吧。”青智包住一口西蓝花,将西蓝花咽下才说。 而步休就只管埋头吃饭,精神世界中的每一次旋转,都让自己能聆听到更多的信息,整个人也更加的放松,道:“青智师兄,我自有打算。” 看见步休心中有数,青智师兄也开始享受着灵菜带来对精神世界的冲刷。 在道门的山路上,传来了师兄的清脆声响。道门弟子们扭头望去,只见一位年近四十的道家高手缓步走回山门。他的面容沉静而安详,举止深具修行者的底蕴。双手合什于胸前,与旁边的几位道侣微微相礼。回首远方,一股感伤喜怒交织涌上了心头。不禁暗自忖思:多少载道途漫长,杳然陆离长路,如今忽而归来。他深吸一口气,收入境界,稍微颔首,进入了学院的大门。 很快,几日后的月试开始,数十位衣袍飘飘的道士分别立在一侧,手持法器高高举起,向着虚空中轻轻一招,整个试炼场立刻变得灵气满满、神秘而宏伟。在这里,灵力波动强烈,仿佛可以感受到超凡脱俗的存在。道长们一边以至简至幻的姿式游走于此,在其身后留下虚影,一边不断释放出各种神通,如千头万绪,如天上群星。 步休看着这个场面,心中也是不为感叹,这只是一个月试,没想到竟然有如此的场面,而且在平时,自己完全没有见过这些道长,就和当时在白都外,遇见半山的情况一样,当时自己也完全没有注意到半山的存在。 没人知道圆台上出现的道长何时出现,所有人都只觉得他似乎就应该在那里,非常的合理,只有步休感觉到,这个道长似乎是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感知里。 道长端坐在台上,背靠一把桃木剑,面前点着三盏油灯,微弱的光芒恰好映照在他沧桑而又神秘的面庞上。他手持一本草编经书,目光专注地诵读着其中的咒语,喉咙中发出低沉而古老的声音。圆台上空气静谧肃穆,只听得到他的吟诵声和微弱的风声拂过山林的沙沙声。四周隐约可见一些模糊的符号和图案,似乎是已经出现了很久痕迹。 步休问道一旁的青智:“已经开始了吗?” 青智低声说道:“只有听见声音的人,才能上台,而你,作为新来的师弟,肯定是要上台的,你要做好准备。” 步休慢慢点头,目不转睛看着台上的道长,期待道门中谁会第一个上台,但是没有想到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上台,就像是高悬在天空中的审判之剑,谁被点到,谁倒霉。 “坐远道长,在下青沅愿意上台一站!”青沅背手倚剑,就要上台,但是却感觉被一股力量狠狠压制在台下。 突然,台上道长背后桃木剑晃动,遥遥飞在众人的上空,剑身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分寸间就留有剑痕,还有漆黑的侵蚀留痕,只有剑尖分外的锐利,在众人的头上盘旋一阵之后,似乎发现了目标,直直就飞向了步休的方向。 步休还在期待这剑会飞向哪里呢,但是没有想到这个道长竟然就想测试自己?那自己肯定不乐意。 青智也发现这剑似乎朝着自己两人的方向直刺而来,但是青智又何惧这些?笔挺挺就等着桃木剑飞来。 而步休已经悄悄消失在了周围人的视线里,就怕这个桃木剑向自己飞来,自己一次都没有经历过,若是让自己上了台,那变数可就太多了,当即就退出到了圆台的另外一边。 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的目标不见了,桃木剑一个急刹车就停在了半空之中,快速朝着圆台的另一边飞去。 而刚刚站稳的步休察觉到了桃木剑的转向,心中也是一紧,果然这桃木剑就是向着自己飞来的!心口黑焰闪烁,步休再次消失。而台上的道士眼看这一幕,心中冷哼,顿时桃木剑再次颤抖,从其中每一道痕迹中分出一把把漆黑的武器,有刀,有剑,有戟……顿时天空中似乎出现一朵小云,纷纷守在圆台上边缘,只要步休的移动至此,便刺向了步休的方向。 但是奈何步休的速度实在太快,而圆台上的老者又不知道步休的名字,只是听说沅荷道长有了徒弟,自己也想试探一下,怎么奈何这小子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而步休的速度之快,非化气无法捕捉,再联合黑焰在步休身上产生的遮挡效果,同时坐远道长的武器也是黑色,众人只觉得坐远道长这番动作另有深意。 天空中的武器在众人的眼里,就像无差别开始向周围的人群乱刺,谁知道这些武器原有的目标就是步休呢? 而步休也是性子直,我说不让你刺,就不让你刺!这武器的速度虽然上佳,但是架不住步休的预判,还有一身的诡异功法。 众人狼狈的开始躲避飞旋在天空的武器,不断有人被刺中,上了台,又被坐远道长绑住放在了圆台的一角,再从那人体内出现一把武器开始盘旋,继续捕捉步休的声音。 “长老,真的不行了。”台上有人被巨大的力道刺中,虽然这是绑定性的,直接进入了身体里,还能剔除体内的杂念,邪念,没有什么别的伤害,但是架不住它恐怖且痛啊,只有离得近了,才发现这武器上竟然密密麻麻有头颅的影子浮动,而且剔除的邪念过程也如同针刺般难受。 这人满脸委屈,自己就是一锻体境界,自己前几个月刚来时,就被师兄虐了一遍,听说这个月好不容易有新的师弟来了,自己就是过来看看热闹,平复一下心情,没有想到自己又被叉上去了,想到这里,这小道士的眼里就不断有泪花闪烁,自己容易吗?虽然是道门,但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 而步休也简单粗暴,分身术嘛,自己也会,随着步休的分身出现,周围的武器就像疯了一般,疯狂的攻击着台下的每一个人,一开始还有师兄能通过预判避开,但是随着攻击频率的加快,是再也坚持不住,毕竟能躲过一个,能躲过一群吗?只要被刺到,都要到圆台上去,很快圆台上就密密麻麻站满了人,毕竟人们都学聪明了,与其在台下被锁定,还不如直接上台。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看了看台上的人,就要分出几人上台,因为自己也想看看,要是这些人再次被击中,会如何? 另一边的青智成为了为数不多还在台下的人,看着台上人挤人,不少人落下了圆台又被坐远长老的号影剑锁定上了台,然后是武器的剔除过程,不断发出惨叫,再有人跌落,再被刺上。 青智也想上台了,毕竟就是回来的师兄师姐也在这一手,被迫在台上,只不过不同的是,这些师兄师姐虽然狼狈,但还是在天上站在了桃木剑上。 “坐远道长的号术,果然是之前没有人能够完全发挥出坐远道长的能力啊。”站在飞剑上的师兄看着圆台中央留出的空隙,无奈笑道。 估计是坐远道长心情不好吧,会是谁让坐远道长一贯冷静的心情,变得如此糟糕,竟然在月试的场地上教训了所有学生?嗯?好像还有一人没有惩罚? 因为此时的坐远道长脸都红了,不复往日的沉静状态,双手上举,看着台下唯一还站着的人,颤抖着。 第二百一十三章 盗 步休都有些吃惊,自己通过媲美化气二步的感知察觉到,坐在圆台上的道长开始颤抖,连同颤抖的,还有天空中漂浮的影剑。 莫名的,步休也开始感觉到了压力,分身也全部回归本身。 另一边的欧阳域,欧阳府邸中,欧阳晴拜托梦曼修炼,现在正在府邸中通过巨大的柳树虚影进行虚影吐纳,似乎是神柳感觉到了什么,开始散发出了点点的光亮,似乎在和远方遥遥呼应。 而在圆台上的众人从来没有见过坐远道长这般,随着周围地面开始震颤,众人心中也开始拿不住主意,到底会是谁将坐远道长气成这样? 娃娃,有的东西,是速度无用的。 坐远道长双手高举,再猛的将双手放下,众多的影剑消失在了眼前。 “你们有福了。”坐远道长缓缓开口,身上缭绕绕发出了暗紫色的光,“天命锁定,影附囚牢!” 整个试炼场,才终于停止了颤抖,取而代之的是黑暗!但是却能在其中看见些须光明。 步休完全没想到,这这个山头竟然会出现这般变数,等过了片刻,才终于有了光明,只是在众人的头顶,似乎总是有一片乌云挡住。 众人忍不住好奇的心,抬头向上看,在众人的上空,出现了一团巨大的影子,让所有人都变得微不足道,圆台边缘的人因为吃惊,不禁跌下圆台,庞然大物就静止在天空之中,似乎毫无生命,冷冷看着山下的人。 青智平时冷静的模样也完全打破,直勾勾看着天空中的黑色巨影,在这庞然大物下,甚至只能看见远方的山头。此时的青智思索了片刻,无奈的架起了飞剑,飞到了圆台之上。 步休有点呆看着天空中的庞然大物,只是觉得这庞然大物有何用?而且因为天空中有禁制的缘故,这庞然大物旁都在不断被消耗,华而不实。 圆台上的众人也觉得这可能只是吓唬人的,吓唬那位狠人,将坐远道长生气至此的狠人! 只有在天空中踩着飞剑的师兄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看着下面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众人,坐远道长专门划分了一个区域给女弟子。 “来吧!伤之影!飓山!”坐远道长一句话落下,天空中的庞然大物似乎得到了命令,开始颤动。 众人的目光再次被庞然大物吸引而去,随着庞然大物开始颤抖 此时的步休也渐渐反应过来,想到当时桃木剑上的伤痕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武器,而且还有灵气能攻击,那……这庞大的虚影是? 整个山头的?影剑? 此时的坐远道长反而是开怀大笑,道:“终于有人能让我使出这招了!哈哈哈哈。” 众人看着渐渐落下的大山虚影,心中也是咯噔一下,以后不论出现什么都不要惹这个道长,现在的道长简直就像是得到证道一般,开怀大笑。 而步休看见这一幕,自己也不可能离开这个山头,虽然自己能做到。 而在圆台上的坐远道长说出了语重心长的一句话:“制裁高速的,就是规则,就是制裁本身!” “这虚影净化业果,会死!”青智一改平常,这番呐喊震慑到了周围的人,平时被青智帮助的人不在少数,看见青智如此丢了礼数也是第一次见,因为青智才想起步休心中的业果,要是完全消除,凭借这如山般的影剑,步休,有很大的可能,被疼死! 坐远道长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这句话,要是有那么多的业果,如何能上的了道门?而且这小娃娃,自己控制不去处理不就行了?但是这小子的气我一定要出。 飓山虚影猛地落下,所有人都准备好被标记了,但是就在这时,一束金光闪过,一个同样高大的巨人猛的拔地而起,相对于巨大的影子竟然也有些不落下风,直挺挺的撑住了巨大的高山虚影,只是和想象中不一样,整个山的虚影被巨人撑住,而且还有被吸收的样子,不断向半山聚集。 半山虚影虽然有佛光加持,但是面对这般的巨山还是有些吃力,单膝跪地,死死护住了身下的步休。 众人的视线彻底变黑,但是在变黑前还是见到了一抹耀眼金光,一时半会儿都分不清谁处才是道门? 据说那天,整个道圣院的人,除了步休,都被标记了…… “好小子!”连坐远道长也忍不住发出了感叹,能承受这一山虚影的,必要承受真实的重量,好在山的结构并不结实,巨山的虚影留有塌陷。 随着最后一抹黑暗散去,步休打坐在圆台前,半山也随着消散在空中,而实体早就进入到了步休的精神世界,而且吸收了影子的半山似乎有了新的收获。 坐远道长双手一挥,圆台上的人就纷纷在圆台下站立。 只有少部分的人看见了圆台下的步休,毕竟没有想到会有人在如此巨大的锁定下,还有人能够逃脱,说不定刚才坐远道长的话,就是为了让自己能施展这一道术。 “说出你的名字。”坐远道长缓缓起身,想象中的起身不一样,坐远道长并没有双腿,但是还是用残破的布料形成了双腿的样子,但任然是背对着再次问道,“娃娃,你的名字叫什么?” 步休缓缓开口:“步休。” 听到名字的坐远道长才转过身子,眯着眼睛看向了步休的方向,这才让人看见了坐远道长的真是样子,白色的短发凌乱地覆盖在他头顶,他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皮肤松弛而布满皱纹。深邃的眼窝中,藏着一双明亮温和的眼睛,眼角的鱼尾纹似乎能让人看穿别人心底的一切。 在步休旁边的人才反应过来刚才似乎是因为这个年轻人,才让坐远道长使用出了如此强悍的道术。 使用道术的坐远道长固然强悍,但是到了最后都没有被标记的这个年轻人,岂不是更强? 青智早有预感,这个步休的实力深不可测,但是也没有想到,连刚才巨山般的影子,也能战胜。 “步休,请上台。”坐远道长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转身缓缓坐下,斑驳的桃木剑又回到了坐远道长的身边。 就在刚才的坐远道长声音落下,步休就已经出现在了圆台上。 青智,青沅子几人只觉得对步休不公平,平常人别说承受最后一击了,就是对抗那密密麻麻的刺击都是极为消耗体力的,几人正在愤愤不平时,台上的坐远道长说话了。 “若有人和你比武,就承受我一山之重后再开始吧。”坐远道长说道。 步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对着这个道长也是心生好感。 台下众人熙熙攘攘,纷纷讨论这个人是何神圣,才有人反应过来。 “这,不是那个经常在练武场树下睡觉的人吗?” “什么?是吗?” “是啊,怎么不是,他还有一直小猫,所以胸前总是鼓鼓的。” “这个师兄看上去呆呆萌萌的,好可爱啊。” “你可别犯花痴了,他可是连坐远道长的飓山之影抗住的人,你能扛得住?” “在下,还要选择论道。”步休再次开口,打断了台下人的议论声。 “他还要论道?” “他难不成是要……双第一?取神柳枝?” “你确定吗?”坐远道长也没有想到步休会再次选择论道。 “台下何人愿论?”步休放声对着台下说道。 术业有专攻,台下自然有人愿意一战,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尽善尽美的。 “我来!” 台下一声唤应,随即一师兄乘剑而上,侃侃而言:“在下青苦,不久前,得到一妙言,若师弟解得,便算师弟赢。” 步休也拱手道:“师兄请讲。” “神柳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问柳只向心觅,何劳向外求玄?听说依此修行,修道只在目前。” 顿时台下哗然。 第二百一十四章 将说未说 青智听到青苦如讲出了原本步休说出的话,顿时眉头紧锁,本有的素养,也不禁紧紧握住了拳头,不仅仅是因为青苦盗用了这句话,如此一句本就是绝句,放此论道,步休要出洋相了。 而台下的人也议论纷纷。 “原来这句话是青苦师兄写的,多谢青苦师兄了。” “怪不得,青苦师兄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给道院写下如此佳句,也只有青苦师兄游历后,才能写出如此富含道韵的句子了。” “可是,前些日子,我才看见……呜呜呜……” 有人带头,台下中的众人也开始纷纷赞叹,特别是当时因为这句话而顿悟的师兄,心中更是感激,就要行礼。 “我等,多谢师兄教……” 青智将剑一横,运用真气将声音扩散开来语气平和,却也让人都听得,道:“欸,再多等些时辰,青苦师兄还在论道,说不定师兄还有些道理,结束时一并答谢岂不更好?” 没想到,青智一语落下,倒是让周围和青苦师兄关系好的几位不乐意了,出言道:“行礼之余,为师为德,青智师兄,德可后行?” 青智闻言,心中只觉得可笑,这几人自己当然也认识,自己也曾帮助这几人,自己不曾受到三人的礼貌罢了,却被人指责是无德之人,当即也不再客气道:“德可久存,尔德久放,变质否?” 这几人自然听出了青智的意思,自己几人对青智的帮助并没有道谢过,熟悉的人都知道,现在自己几人被指责,也是无可厚非,也只好欠身,拱手后退。 而青沅三人也开始打圆场,“若有实,再谢不迟。” 众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原先因为顿悟,想要道谢的师兄也停下了动作,开始遥遥观看这场比试。 而因为这一番的青苦,心中也有了打算,若面前之人在当时有了顿悟,那么不论出于何种原因,都会低下一筹,不会使用全力,自己全力辩论,自然有很大的把握胜利。 台上的步休听得几人的讨论,再次看向青苦师兄,心中只是对其充满鄙视,这样的举动,在论道中不常见,但是在辩论中很常见,造势,只要有了气势,那么对手能发挥出的实力多半十不存一。 “既然师兄可以用旧言,不知师弟可否呢?”步休缓缓问道,却不低头,直勾勾看着面前冷静的青苦。 青苦没有想到面前的步休竟然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这番话,就像是针对于人性出发,特别对于道门之人有格外的奇效,只要看了,应该都有收获,稍微的礼貌也无,此人甚是无礼啊。 “既然是师兄先提,师弟随意便是,只是,奉劝师弟,为人,应有尊卑。”青苦背手笑道。 而听到这句话的坐远道长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侃侃而谈的青苦,微微眯上了眼睛。 “师兄,你可要准备好,此言,伤尔道心。”步休微微咧笑,好不阴森,让青苦看的汗毛一竖,“此言将出,道心不正者,碎死当下!敢问师兄,之前可曾去过欧阳域?” 青苦被步休冷冷的眼神吓的一冷,自己也除了不少妖,降了不少魔,见步休,就如未见之魔,“不曾。” “哈哈哈哈。师兄,我吓唬你呢。”步休哈哈大笑,看着青苦被自己吓退的样子,心中不由就像让自己发笑。 青苦看着发笑的步休,只觉得这第一轮虽然将赢,但却并不好受。 也不知道为什么,坐远道长也裂开了嘴巴,露出了牙床,幸好头埋得低,才没有让人看出自己的发笑,但是自己真是越看这小子,心里越舒服,原本自己还不愿意出来住持这月试,虽然有惊喜,却还是显得呆板,一板一眼的,让人看得不自在,但是有步休这小子,这次的月试试真的舒服啊,哈哈哈哈哈。 “小子,快说吧。”坐远道长沉不住,开口说道,自己也好奇这么大话的小子是怎么被沅荷道长收到的,看得自己也想去凡尘找几个徒弟了。 “此言,伤人道心,请道心不坚者,速速离去。”步休环顾四周,对着坐远道长行礼道。 坐远道长被步休的举动也看的奇怪,但是看着步休一直拱手对着自己,大有一幅若是自己不应允,就不论道的架势,要是换成以前,就是大长老来了,我也不理,但是你小子,对我胃口。 “耳不受者,捏跺影而遁。”坐远道长说完,身后斑驳的桃木剑就变得漆黑,融入了地面,顿时整个地面似乎都蒙上了一层看不透的黑色雾气,让人难以窥见。 步休实在对道门的手段也心生向往,这老头似乎能拘禁?要是自己学会了这招,那…… 青苦看着自己面前的步休开始发呆,又说出如此低看自己的话,心中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开口道:“戏子,还不言?” “便要了。”步休从发神的状态回过头来,看向青苦的样子,只有同情,小子,当时的慧明都无法受的了,你却要硬抗,那就来吧,只是希望,你的道盘,硬朗便好。 “太上曰:祸福无门,唯人自召。” 当时一束柳条,因为这句话,成为欧阳域的神柳虚影,这句话出现在道门中,影响又何其巨大? 天空,流光溢彩;大地,锦绣铺道;圆台上,无不金光弥散,绕步休而行。 而面前的青苦,听得,只像是头脑如中巨钟发奎,像是天生无法听得,又是见了天敌,耳根处,鲜血溢出而不自知,想要念叨几个字,却眼前发黑,只是双唇微动,却言语不出。 台下弟子只觉得高深,不少有人开始陶醉周围越来越浓郁的道韵,少部分人直直跪下,忏悔。 坐远道长被步休一言也是震惊,罕见的再次抬头,看向了神柳的方向,果不其然,净柳像是尝到了绝味,开心的不断向周围发散着自己的枝条,开心的扶着世间大道。 只见大道的纹路,就在净柳的枝条下,若隐若现,实在震惊坐远道长,毕竟有人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也没有见过净柳露出如此开心的举动,又让坐远道长不自觉一挪一挪的,转到了圆台的正面,看着将说未说的步休,心中也是放起了马毛般闹心,这臭小子怎么就不说了。 而步休则是因为,自己说出这句话之后,遥远的净柳,似乎在沟通自己的精神世界,连同的,自己的太极阵盘转动的速度也开始加快。 听着净柳的呼唤,步休自然乐得沟通,很快净柳的样子就出现在了步休的精神世界,安静的用柳条抚摸着步休的双颊,带着金黄色的流光,轻轻拨动了太极盘,而净柳就将一棵种子,放在了未消磨的恶业磨石上。 顿时,在步休的精神世界中,抄录的《华严经》经文光芒大闪。 久久未等到步休的下一句,坐远道长忍不住了,幻化出一手杖,从步休的影子中出现,顺着步休的脚踝就是一戳,疼的步休大叫一声,感受到痛处,还以为是面前的青苦作怪,就要怒视,却发现面前的青苦耳朵里溢出鲜血,双目无神,只是苦苦支撑,转念一撇,才看见坐远道长已经坐正了身子,本倾目的样子,察觉到步休的扭头,也是飞快的扭头表示不在意。 而刚才出现的异象,也因为步休没有说话,而渐渐消去。缭绕的金光也消散了不少,只是台下众人的目光更多,眼巴巴看着步休。 第二百一十五章 老头儿 步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八成戳的那下,就是面前这个不守武德的坐远道长干的,看着面前无所谓的坐远道长,步休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说不定自己刚才在精神世界里还能见到柳树开芽,结果被这道长打断了。 “步师兄,可否说出下一句?”台下,青智的大喊顿时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只是让人大跌眼镜,没有想到一向平静的,素有修养的青智师兄竟然在这种场合大喊。 只是有些师兄,还在忧心忡忡,青苦师兄毕竟对自己有恩情,碍于规则,自己等人无法上前帮助,但是也不希望青苦师兄道基崩坏。 而步休只是向坐远道长示意,看了看失去神志却在硬撑的青苦,又看了看台下如同小迷弟的青智。 坐远道长会意,心中只是嘀咕,你就知足吧,我能回你话,能坐过来,都罕见了,你还……哎,就再出手吧。 而台下看着步休想坐远道长又是一顿要求,震惊到嘴巴都合不上了,平日里的考试,别说坐远道长起身了,连开场白都是时有时无,不论哪位师兄问,最大就是颔首,今日步休,又是开怀大笑,还起身转过来,甚至还一抹多的要求,最要命的是,坐远道长,竟然答应了? 就见坐远道长两指一竖,地面黑雾汹涌,顿时吞没了还在强撑的青苦师兄,一脸不满地说道:“臭小子,若是你没了后半句,我定要用山影砸你个百八十遍!” 听到坐远道长的话,步休也只好讪讪,拱手对台下众人说道:“此言,可看,可想,唯独,不可念。” 人生在世,谁无亏心?无亏欠?除非佛陀,当时也是佛像虚影念出,非步休之言。 坐远道长没想到步休这些话竟然有此效果,意味深长看着面前的步休,再看了看台下的众人,难免有些愚不可及的学生,要念出来,到时候道基崩坏,大长老回来,又要责怪自己了。 哎,坐远道长微微摇头,双手一挥,将台下锻体境全部挪移回了房间内,连同的还有些一向淘气的学生。 “这下,你可以说了。”坐远道长看着面前事多的步休,无奈道。毕竟当时的一句,就让青智神志涣散,可见其杀伤力。 步休看着台下为数不多的人,再有青沅三人还有青智期待的目光,那种目光,就像是自己一直扶持的弟弟,有了出息,不仅仅是一种期待,还有莫大的欣慰。 这种眼神实在震撼步休,他知道,现在,自己在青智的眼睛里,不再是步休,而是,另一个人,另一个,死在了道途上的人。 青智痴痴看着台上的步休,你,出息了,若是,那日我早些到,你早些听,我亲爱的弟弟,你是否也会带着你的才华,让无数人为你侧目,用你的法术,守护你想要的平安?想到这里,青智的泪水划下,只在波眼处,似乎出现了小小的影子,对着泉水旁修行的哥哥呐喊。 哥,我回来了。 台上的步休没有再看青智,因为台下,他的嘴角,虽然沾染泪水,却也在欣慰的笑。 步休对着精神世界的柳树种子低语:“借我金光,书写可好?” 像是得到了心爱之人的认可,虽然只是泥土中的种子,但不断从中弥涌的金光,时不时还在空中转圈,舞动,快乐的情绪传满了整个精神世界。 在圆台上的步休双目微闭,单手而举,像是握住了一支虚无的笔,就在面前书写,金色流光泄下,是一汪倒流的清泉,在空中留瀑。 “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接下来的第一句就没有前者应和天道,毕竟在道门讲究因果循环,此言只是陈述罢了。 “行善不见善,前世有缺欠。做恶不见恶,前世有余德。” 坐远道长闻言也如失聪般,只觉得脑海轰鸣,一身道术似乎在身体中不断翻涌,甚至连自己盘坐的地方也不断涌动着黑色雾气。 台下的人就更为失态了,不少人直接盘坐在地,周身气浪翻涌,紧闭双眼,面目狰狞,满头大汗,吃力的抵挡写些什么。 步休知道,这是前有的因果,扛过去,道心才会更加坚固,以后遇见心魔,也更加容易应对,但是最出乎步休意料的,但也在步休意料之中的,就是青智了。 之间青智电流连连,青筋暴露,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一会儿笑,一会哭,再有愤怒,多转变换;口鼻,双目,耳朵皆有血淌;对于一个极有素养的青智师兄,口水混杂血液流淌在五色道袍上,将胸前染成黑褐色,周围踊跃的气浪又将其炽烤,在污秽的周边又凝结成痂…… 步休看在眼里,手中书写也随之一顿,却又再次重新书写,只是相较于原有的那段话,直接跳开,写下了最后一句话,让整个劝诫无作恶,变为了…… “活在当下,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此言一出,顿时技惊四座,金光乍现! 坐远道长浑身影气不再翻涌,似乎遇见了天敌,又似乎遇见了自己心仪的姑娘,影子犹犹豫豫,想不断靠近步休,却又害怕自己吓着,只好在一旁驻足观望。 风云骤停,流光竟也收起了自己的光芒,小心翼翼在步休身上,像是用小手戳了戳,又看了看步休温柔的侧脸,确认步休不反感,才放心拥抱,依附在步休的身上。 座下无人看步休,只多脸陶醉,领悟者,皆醉于此,未悔者,尽碎当下! 青智,睁开了眼睛,只发现他的眼睛全被浓浓的血液包裹,眼前一片血色,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清,像是用力要抓住什么,遥遥想要触摸血色中一点的光亮,却只能颤抖,嘴角微笑,却牵扯未干的血迹,为凝结的血痂,像是龟裂的瓷人,浑身不断破裂,从中发出玻璃破裂声。 步休知道,青智,已经无法看见自己写的最后一句话了,深吸一口气,用饱含真气,却连自己也没想到,旁人听着,竟略有哭腔。 “活在当下!” 一言而过,如风涤地,卷起台下众人衣袖,直直冲向青智! 被冲击的青智双手垂下,死死抓住自己的衣襟,浑身一颤!眼中似乎有了金光。 再有后半句,步休看着青智,完全没有在意台下不少人因为步休的大喝而苏醒。 旁边的坐远道长也是幽怨的看着步休,自己的影剑,好容易鼓起勇气,也学着流光靠近,被你这小子一颤,到时给我吓的远了,虽然不是老夫,但是你吓唬我的剑,那也是不应该的,哼,要不是看你小子,长得?额,将就。道法?也一般。 一时半会儿,坐远道长竟然当众挠了挠头,却没有发现,因为众人的目光全在步休的身上。 虽然步休大喝,震散了周围的流光,附着的潜影,但是双眼明亮,在众人心中的金光只为更甚! 而众人自然也将青智师兄的情况看在眼里,渐渐就有人轻轻喃喃道:“活在当下。” 却没有想到,一人的喃喃之语,竟然和其余人的低声相互附和,在沉默了片刻,终于有人大喊出了第一句话! “活在当下!” 而青智听见了重复的话,自然将视线重新转移向说话之人,在眼角流落的,不再是血水,而是清泪,流在血痂上,就向下滴落,血液和泪水就这样充斥着泪水。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步休再次开口,语言像水镜落细石,涟漪就这样慢慢散开,一圈圈淡金色波纹荡漾开来,像薄膜般附着在青智被波纹触碰到的地方,但是对于青智来说,无疑只是杯水车薪,因为角度问题,只是浅浅附着在了青智龟裂的脸上。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周围师兄同出此言,整个空气中,弥散开乱糟糟的波纹,或者,换句话说,每位师兄的希望,一起相拥而来。 很快在一圈圈的波纹覆盖下,青智全身都在薄膜的守护下,而且在龟裂的缝隙中,金光闪耀!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步休轻轻一言,这次没有波纹,因为步休知道,不需要真气发言,也能通过众人的温度,将语言,传送到很远的地方——某人自责的心中。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果然随着众人的语言,青智双眼终于突破血色,看见天空中简体的金色字体,双目忍不住流下滚烫的泪水,浑身颤抖,用沙哑,哽咽的声音说道:“多谢各位师兄,还有……小师弟。” 步休微笑看着台下道谢的青智被金光覆盖,知道青智已经越过了他心中那道遗憾。 而一旁的坐远道长,心里一开始愤愤不平,怎么自己老是被眼前这小子夺了先机?看了看台下为青智护法的众人,看了看微笑的步休,老脸一笑,先机就先机吧,找不到理由就找不到理由吧,还有什么,是当下其乐融融,能比拟的呢?道门啊,重新燃起来了啊。 远方净柳光芒点点,一束枝条遥遥相指,用不存在的眼睛看世间,渐渐在净柳脚下,发出了一棵新苗,揉了揉眼角未舒展的嫩叶,似乎是在自己的母亲,好奇远方温软的光芒,怎么和自己的母亲如此相像…… 坐远道长双手一挥,台下坐立的众人纷纷落到了圆台上,百人顿悟,各个金光,场面何其壮观!而坐远道长也吃惊,第一次看顿悟还能打断,关键,打断完,还能接着顿悟,或者? 坐远道长看了看一旁的步休,是更为深刻的顿悟? “多……”步休正要感谢坐远道长将台下众人托举于上,通过圆台的阵眼,每人的顿悟机会自然更多。 “嘘……”坐远道长做出静音状,将步休和自己传送于台下,又大手一挥,身后斑驳桃木剑飞出,将整个道场放于黑色圆罩中。 “道长?这是?”步休看着坐远道长这番举动,自然知道是坐远道长的护法,但是该有的马屁还是要有的,不然……任由这个老头这样看着自己? 镜头一转,坐远道长乘着影雾,绕着步休浑身就不断打量,一会儿捞起步休的袖子,一会儿戳了戳步休的腰带,听到步休的问话,才慢悠悠坐下。 “臭小鬼,我真是好奇,你是什么做的。”坐远道长慢条斯理道,眯起眼睛静静看着步休,嘴角的笑意却是藏不住,也让这老头儿变得有些可爱。 步休看着坐远道长这副模样,竟然鬼使神差来了一句。 “这,老头儿,有点可爱。” 第二百一十六章 细思极恐 坐远道长打量的眼神还在,似乎没有注意到刚才步休的称呼。 而现在的步休满头的大汗,自己说出这句话,就像是脱口而出,完全没有料到,看了看坐远道长关注其他的眼神,心里才松了口气问道:“道长敢问名号?” “可爱老头。”坐远道长漫不经心道,说完又开始思考,这步休的能力,比如……刚才的佛门巨像。 而步休听到坐远道长的回答,心中大汗,果然这个老头还是知道刚才的,趁他没有反应过来,赶紧问道:“敢问道长,这双第一的奖励如何领取?” 坐远道长沉浸于思考中,打量了步休一番之后,没有什么收获,就独自一人转身开始思考,一边思考,一遍念叨:“这是佛门的虚像,不应该啊,佛门至少要化气才能将虚像转移啊,可是大小也不像佛门虚影。”似乎是察觉到了步休的问题,就丢出两个令牌,再用有些苍瘦却洁白的手指向了净柳的方向。 步休连忙接住,赶紧离开,生怕这老道反应过来,屁颠屁颠就走了,而且在不好察觉的地方,才看见步休身上竟然有黑烟闪烁,生怕迟了点,被坐远道长发现。 坐远道长还在思考些什么,用手捏了捏胡子,双手中模拟出佛门佛像,心里暗暗感觉刚才步休的巨像,在实力上确实已经达到了普通佛门巨像的水瓶,但是,总是怪怪的,和自己以前见的不一样,看着自己手中慈悲的佛像,在反复观看后,才猛然惊醒! 对的!对了!步休的巨像,表情!是表情,刚刚的巨像,既不愤怒,也不慈悲,不,不,不对,是压抑!步休的巨像在压抑,还有实力没有发挥出来!但,已经不是自己能管的了。 想到这里,坐远道长挑了处地,席地而坐,自己还要守着这些希望,这才是当务之急,嗯?刚才步休所要什么来着?第一名的奖励?算了,等他回来,自己再给一份吧,毕竟这次步休的功劳可不小,要是真的就去修炼一阵,倒是显得我道门小气。 本来都已经坐好的坐远道长,突的,老脸就一红,连同的,还有洁白的手,似乎都因为情绪激动而变得通红,刚刚?那小娃娃,叫我啥? 而已经在净柳山头的步休才没有想坐远道长的反应,都这么远了,而且还要守着各路师兄,肯定是没有闲工夫管自己了。 “师兄,此处禁行。”就在这山路旁,突的就有声音响起。 步休将手中的两个令牌向天一挥,再继续走,便听不见劝诫的声音了。 此处的路,和寻常地方绿林相差不多,踏在土路上,看向前方,远方的山头上,在林间的树杈顶若隐若现金光,便是与其他地方唯一的差别。 步休再往上走,就出了林子,映入眼帘,是一处绿地,铺着平滑的鹅卵石,在一个拐角,就能看见不远处,一棵金黄的柳树,而在柳树下,有一小潭,向另外一头流去。 天空到了此处便没有了云彩,似乎天空中云彩的流动遇见了高山,纷纷避开,形成一处空洞。 对着面前的一处蒲团,步休缓缓坐下,进入精神世界中,但是预料之中的太极图快速转动并没有出现,反而,因为到了此处,不论步休怎么调动,太极图都只转动一点点。 对于突如其来的变故,步休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应对,只好在精神世界中寻找答案,看了看一旁木讷的半山虚影,再看了看慧明的影子,又去恶业滞土看了看,这一看,步休惊讶的发现,在这泥土中,竟然发现了一朵小苗苗。 这?莫非是,当时坐远道长戳了戳自己,所以当时自己并没有发现,而现在看着金黄色的精神空间,反而有一点绿芽,着实让步休震惊。 莫非,是因为这小绿芽,才让自己太极图的转动变得缓慢? 步休开始尝试和这小绿芽对话,但是很可惜,在尝试一番之后,绿芽并没有回答,只是晶莹露着自己的绿芽,摇晃着头顶的露珠。 不久前,在欧阳域。 “这就是欧阳域?”奥斯家主坐在车中,注意到在欧阳域的周边似乎是发生战乱般,房屋断梁,断壁残垣,大地也有不少龟裂的裂谷,冷眼撇了撇前方夜马上的白睿。 此时的白睿,浑身陷于黑色甲胄,似乎是吸收了光线,看向白睿者,眼中都丢失了颜色,连同衣服的周边,都似乎陷入了黑云中。 白睿并没有回答,浑身黑焰涌动,看了看奥斯家主所在的方向,低声说:“不久前,欧阳域发生变故,现如今,是最好的地点进行交易。” 奥斯家主拿出一金属面罩,随着机械声音响动,面罩牢牢叩在了奥斯家主的脸上,沉闷的声音响起:“听说不久前你就在这里当皇帝?若是这般穷乡僻壤,倒也理解了。” 前面白睿骑乘的夜马似乎有些不高兴,脚下冒出黑焰,鼻孔也在喘着粗气,时不时还有紫红色的焰火从其中冒出。 “说说交易。”白睿冷冷回复,用手安抚着夜马,“不然,我怕它忍不住杀你。” 奥斯家主在车上似乎听见最好笑的笑话,连面罩都挡不住笑意:“哈哈哈哈哈哈,你对奥斯家族,一无所知。” 说完,奥斯家主拍了拍手,整个面罩打开,其中顿时出现了紫红色的流光,随着奥斯家主的笑容而变换,又说:“若是你觉得它只有模仿笑容的话,你就尽管试试。” 白睿单手一背,另一只手远远一指,原本还在座位上的奥斯家主立马起身,一只手紧紧捏住手中的拐杖,准备迎战。 “那是我们将要去的方向。”白睿嘴角一斜,嘲讽道,“若是不怕,你这么紧张,又是何意?” 奥斯家主顶着汗,开口道:“九号告诉我,此行有异。” 白睿听得,也不得不感叹这机器确实好用,双手拍了拍,说道:“确实,次行确实有异。” 听着白睿的回答,奥斯家主脸上的汗缓缓滴入了胡子中,再跟着奥斯家主说话开始浸湿了胡须:“我带领奥斯家……” “请闭嘴。”白睿做出了嘘声状,黑色的手胄,就轻轻放在“奥斯家主”的嘴前,“奥斯家主可没有你那么蠢,还亲自来。” 闻言,“奥斯家主”脸色骤变,汗水打湿了背心,满眼的吃惊,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白睿。 白睿根据刚才奥斯家主的动作,轻轻拆下了面罩。 “咔!”面罩脱落的声音,但是声音还是在继续。 “我本来以为这会是一场愉快的合作,白睿先生。”白睿手中的面罩说道。 “奥斯家主的柴人果然名不虚传,连我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白睿赞叹道。 “一具合格的柴人造价不菲,坏了,我可是会心疼的。”面罩开口道。 “那就请吧,家主大人。”白睿将手中的面罩递给了“奥斯家主”。 “谢谢你的谅解,白先生,柴九,和白先生好好探讨下,接下来的合作。”面罩开口。 柴九颤颤巍巍接过口罩,自己应该是活不久了,因为,自己让家主的形象出现了意外。 想到这里的柴九拿着口罩,双目无神,颤颤着,僵硬的就要带在脸上,却没敢叩下枷锁。 “请帮我一个忙,白先生,我的柴人,不知道怎么叩上面罩了,原谅他的蠢笨,毕竟,不是本人。”口罩声音响起。 听见这句话的柴九顿时慌了神,看着面前的白睿缓缓点头。 “乐意之至,奥斯先生。”白睿冷冷撇了撇冒着冷汗的柴九,再次举起单手,“柴九?” 一旁柴九紧张的鼻涕眼泪四处糊满,将口罩拿在手中,求饶说:“白先生,你不,你不会的对吗?我是按照欧阳家的人,复制出来,就……” “请戴上,柴九先生。”白睿摩擦了手中的胄甲,“如果我再说,奥斯家主,就会丢失一件重要的珍品了。” 还没等柴九说话,白睿已经将口罩的开关扣上。 顿时柴九开始抽搐,但是他的精神异常的活跃,似乎听见了天籁,在不断引导自己,慢慢向远方走去,浑身的皮肤开始脱落,露出了里面的肌肉组织,以及不断收集皮肤开始缝合的小木人。 “请稍等片刻,白先生,时间充裕,可以向我说说,我们此行的终点。”口罩开口道。 白睿往后退了退,看着面前奇怪的一幕,开口道:“我们的终点,就是‘道’……” …… 步休缓缓抬头,打量起了面前的净柳,刚才的尝试全是空谈,一点反馈没有给自己,太极图变慢,那么自己就不会纯粹,也就无法超脱,更不要提到化气三步,掌控了。 而想起了化气三步,步休想了想刚才精神世界中的慧明方丈,心中细细想来,当时杀死慧明方丈的,其实不是自己,而是他自己。 他慈悲看世间,其实,若非他最后制止,真的让慧明大师放手去做,欧阳域,连同一旁的闻人域,都未必可活,终究是劝诫到位,才让慧明大师愿意让人都活在当下,其实自己算是替慧明大师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然而随着想法的深入,步休才越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了起来,要是当时支持的人真的是皇帝陛下,那就是人皇气运,但是最后被发掘是一个假皇帝,而且……白睿,还是白睿扶持而上的! 如此,细思极恐。 因为支持的人,就是白睿,连自己带着慧明一身修为跑路,白睿都没有阻拦,换而言之。 这场由白睿主导的大戏,还没有完结,只是快要到结尾而已!他根本不怕自己拥有了慧明的修为,他知道自己不是佛家人,无法完全掌握。他,有自己的目标。他主导了这场一定会失败的论道,反向思考,若是自己没有阻止,也会有欧阳家,道门的人前去劝说,相反,自己阻止了,才让慧明的全部修为保存下来…… 步休不敢再想了,现在自己身上的修为就像定时炸弹,密密麻麻的细汗从步休头上冒出,强撑起身子,步休才打算好好打量一下面前的净柳。 它静静地矗立在原野之上,屹立不倒,在阳光的照耀下,叶子翠绿欲滴,枝干粗壮有力,仿佛连接了天地,折射出无限的生机和活力。 自己在何时会在意呢?在意一棵树?是跨越远山来相见?还是? 步休抚摸净柳的纹路,若有道门人可见,又会惊讶于有人抚摸了净柳,却没有被消磨,对于精神上的纯净圣物,必将肉体通神识,肉体化神。说白了,就是保留为精神体。 见到还是无用,步休也只好下山去寻找求解之法,出门也有了几日岁月,晴儿,梦儿,你们又是否安好? 坐远道长还在圆台上守着顿悟的师兄,察觉到步休路过,将手中的木片扔了过去,却没有想到步休竟然想事情想的入神,竟然被这木片砸了个猝不及防,打了好几个踉跄,才接住。 “谁啊。”步休捡起木片,骂骂咧咧看向四周。 “可爱老头儿!”坐远道长随即下座,瞪着胡子,瞪着眼,看着步休,“不可以?不要给我拿来!小兔崽子。” 步休一看,这老头儿真是为老不尊,还贼小气,但也知道这是好东西,连忙拱手:“徒儿步休,谢过道长。” 耶?这小崽子太上道了,徒儿,徒儿,哈哈哈哈哈哈,舒坦!舒坦啊。哼,这玩意儿,当个见面礼,也不算亏。 坐远道长舒服了,也不打算追究这臭小子的毛病了,挥挥手,就让步休过去。 步休看着就算打坐嘴角都止不住上扬的道长,鞠了一躬,赶紧离开。 小样儿,我老丈人都受不了我一拜,还治不了你? 第二百一十七章 再到欧阳域 步休打算在道圣院修整一天晚上,第二天再出发,再到食馆吃一顿饭,其他的事情,交由其他时间的自己去想…… “哎哟~”步休正冒出这个想法,脸颊上原有的火焰纹路突如起来的疼痛,竟让化气境的步休忍不住疼出声。 感觉到疼痛的步休,自然知道这是半山的怨念在提醒自己,当即决定,直接去欧阳域! 道门山口。 “师兄,请慢走。”山口声音再响,声音竟然和当时在净柳山头声音一模一样。 步休背身,摇了摇手,出了山门,而山门也随着步休的离去,消失在山间。 …… “这就是你说的,‘道’?”口罩慢慢开口,却见柴九的双眼空洞,身上只被覆盖了黑色的皮肤,再仔细一看,原来刚才看上去的双眼,也只是画的惟妙惟肖罢了。 白睿摊手,拍了拍夜马的马臀,夜马扬起扬起冒着黑色焰火的马蹄,一阵嘶鸣,脚踏虚空,只是在人的转身处,黑焰流过马身,便再难发觉。 “真是不错的坐骑啊,白睿先生,请问,这就是你所说的道吗?”口罩缓缓开口。 柴九的眼光缓缓看向了面前空无一物的黄土原野。 “请允许我解释,奥斯先生。”白睿一身暗黑装束,若不是因为紫光流转,想必无人能发现白睿的存在,“还没有开始呢,先生。” 奥斯家主明显有些不耐烦了,道:“白睿先生,我的时间是有限的,若你无法告诉我等待的目的,我会重新考虑合作。” 听到了奥斯家主不耐烦的声音,白睿并没有恼怒,轻轻躬下身子,缓缓开口:“当今世界上,佛门高僧的舍利,是否听说呢?” 闻言,“柴九”几乎是一颤,缓缓向身子后退了一步,像是躺在了不可见的沙发上,但这诡异的角度,引发着柴九脊骨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发出咔咔声,金属面容却不管这,缓缓开口:“舍利?虽然珍贵,却不难获得,白睿先生,看来我们要重新考虑和你的合作了。” “若是。”白睿顿了顿,眼中冒出一线冷意,“慧明大师的呢?” 奥斯家主在屏幕另外一边笑的前仰后合,慧明大师,自己当然了解,现如今的佛门,最有希望成为圣僧的人,曾经就在西方大陆上讲道,在本地佛门中,乃至整个世界的佛教文化,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相比于夜宗宗主,也不逊色,这白睿怕不是得了臆想症,自己敢去谋划那玩意儿?那群迂腐的教徒怕是要用满头的戒疤,好好和自己讨论一下科学和哲学的关系了。 由于奥斯家主提前切断了联系,避免自己的嘲笑声失了礼数,白睿看见的只是沉默的柴九。 “而且还是他,亲手奉上。”白睿看着柴九的沉默,玩味道。 另外一边的奥斯家主却笑不出来,听到这句话,心中复杂,毕竟是夜宗之人,夜宗手段千变万化防不胜防,未必没有这手段,冷冷道:“白睿先生,我务必要提醒你,慧明大师的地位,若你真的做了,我们的关系,我想需要重新考量的。” 白睿还是嘲弄的表情,看了看奥斯家主道:“如果是,自杀呢?” 另一头的奥斯家主彻底坐不住了,从座位上起身,饶是见过了大风大雨,却也不得不为这个消息感到震惊,说:“白睿先生,若是你糊弄我也就罢了,慧明大师的论道之途,对我西方大陆价值不可估量,我们都是聪明人,我想白睿先生应该能懂得。” 而白睿只是笑笑不说话,突然换了一幅面孔,杀意外露,刺激着柴九的皮肤,周遭空气变得冰冷:“慧明大师确实已经死去,被一冒充我教之人杀死,来此不仅仅是为了和你奥斯家合作,也是为了杀死这宵小之徒。” 奥斯家主在另外一边,心中便是明了,但还是心中讷讷,什么人需要夜宗大成者和自己出手? “非也,非也,请奥斯家主见证,此人必杀!”说完,白睿浑身黑焰消失在原地。 而柴九拖着浑身漆黑的身体,只有金属口罩是唯一的点缀,缓缓走下了车。另一边的奥斯家主看着屏幕上显示,柴九的身上附着了一层黏糊糊的液体,心中还是震撼,照理来说,柴九已经没有了神志,不应该感到害怕,却还是因为白睿的杀意,本能的做出反应,这白睿,若是自己亲在,怕不是凶多吉少。 而且慧明大师的离去,佛门亦会动荡,对奥斯家族而言,绝对是大好的机会,而自己的零号,也将收集最好的资源进行期盼已久的科研。至于慧明,收集他的材料,绝对是最好的佛门课题最好的材料。 渐渐天色渐渐晚去,刚才的杀机毕现,惊动周围的走兽飞禽,现下,只有风吹动了砂砾,枯叶,却更加寂寥。 风沙吹在白睿身上,顺着铠甲的纹路,黑焰燃烧的方向,在白睿身上是更强的气流,自然是分毫不得接近。 反观柴九,早已失去了心智,全身皮肤不知道混合了什么材料,就像乱缝合的黑色幕布,竟然还有线条在空中被风沙撕扯的到处都是,只有口罩紫色的光亮,在两人之间流转。 “塔塔踏。” 风沙中,一手持九龙锡杖,身披黑幕金线袈裟,头顶三面尊佛像,见到两人,遥遥扔出一黑圆盒子,道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就又要消失在视线中。 “还有东西。”白睿伸手一招,黑圆盒凭空而动,飞到白睿手中。 “白施主还有何事?”和尚问道。 另一边的奥斯家主眼睛微眯,这盒子中,应该就是舍利了,而且还是一个未蜕变的舍利。 “还请告知,行踪。”白睿摸了摸黑圆盒上的刻下的佛经纹路,细细品来,竟有经韵流转,明明已经离去,却还有这般影响力,只是用笔刻下的经文,就能被舍利驱动,确实伟力。 和尚低头叹气,摇了摇头,再将手中锡杖一横,顿时金光流转,借助金光,才发现这和尚双眼紧闭,眉目间随着金光流转,也渐渐引动着双眼的流光,比之更甚的金色佛光,竟让帽上三佛更加明亮。 “恕难从命。”和尚双手将锡杖一杵,锡杖杖身闪遍金光,锡杖杖头佛铃铛铛作响,不像平时吟唱般和蔼,只觉得扰人心绪,连柴九口罩上紫红色的流光也不再流转,化为蜂窝状,纹丝不动。 白睿手指一弹,锡杖竟发出脆响,但见锡杖上摇晃的佛铃一个不见,竟然全在白睿的手中,再轻轻捏动,化作粉末,这才开口:“就算你不说,又有什么关系呢?听说,惨叫声,也会让心佛听见?” 和尚本以为自己已经有了和白睿对抗的实力,就在刚刚一瞬间,32片佛铃,一个不落,全被摘下,锡杖却无抖动,若是自己的头颅,想要摘下,怕也是轻轻松松。一念及此,和尚却仍然不愿意睁开眼睛。 “智能,将此物与我,是慧明大师的意思,你为何要维护杀害了你师傅的凶手呢?”白睿叹声道。 奥斯家主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件事情恐怕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于是假装断线状态,默默看着,随即吩咐另一边的6号机,去查查这个被自己忽视的小地方,看来这个名为欧阳域的小地方,发生了不少有趣的事情。 智能沉默片刻,说道:“那次之后,他向闻人域的方向飞离。” 白睿似乎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仍由智能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毕竟,出家人,不打妄语。 而智能收起了金光,在锡杖上竟然又出现了32片佛铃,而且比之之前,更加明亮,随着风沙的侵蚀,渐渐变得晦暗。 “奥斯家主?如果一直联系不上你,我恐怕会很苦恼的。”白睿用手戳了戳了金属口罩,没想到,竟然直接在上面画出了一道道裂缝。 另一边的智能,行走在风沙之中,看了看方向,心中只是喃喃。 步休,你曾经说世界是圆的,若是如此,就算南辕北辙,也算是你的方向吧。不知而无罪,我只是说出了哲学上的方向,不知算不算破戒……阿弥陀佛…… 在屏幕边的奥斯家主现在只能仍由白睿随意戳自己的金属口罩了,毕竟自己刚刚假装断线,其实自己也一直操控紫色流光缓缓流转,但白睿就像看不见一样,还是随意划动着自己的屏幕。终于假装一段时间后,奥斯家主假装连接上了。 “哼!你在干什么!”奥斯家主愤怒的问道,一边怒道,一边操控柴九护住了自己的口罩,现如今是一点不能让这小子触碰,不然,还不知道这小子又给自己划成什么样子,严重影响观影体验。 “哦哦。”白睿玩弄一阵之后,才缓缓收手,哪有之前做皇帝的样子,“刚刚战斗太过激烈,又几片碎片落下,我试试能不能粘上。” 另一边的奥斯家主如何不知道这白睿的心思,据说这人之前还是一国的皇帝,怎么如此心性?睚眦必报? 只有白睿清楚,若是以前,自己下令就斩杀了,但是现在不一样,这是自己的合作伙伴,但是为了靠谱,若是以后再装聋作哑,自己就让其明白装聋作哑的代价。 “那可真是太谢谢白先生了,但以后请不要触碰这些科技,危险太高,不懂其中名堂,实在害怕误伤。”奥斯家主开口道。 白睿也不恼,打开手中的黑圆盒,露出了其中的舍利,圆融如珠,淡淡佛光流转,宝物自晦,可是其中蕴含的道韵却无法在如此短的时间得到屏蔽,如游龙,又如丝丝缕缕的流光,还似流云,在其中,实在神异。 奥斯家主自然也看见了这一幕,就要开口,之后的一幕,却让人大惊失色。 第二百一十八章 服用后的反应 白睿单手一提,一口将这舍利吃下。 “”不可,不可!”另一边看着的奥斯家主心中却有些急了,这人完全不按套路来,能量如此强大的舍利,如何能吞服?这完全是最差劲的吸收方式,白睿啊,白睿,这可是舍利啊,就像是骨灰啊,怎么就不嫌脏啊,你就这么一口给吃了? 舍利顺着白睿的食道,滑入胸膛,尽管白睿身上穿的蔽影服,流光还是从其中流露而出,让整个人都显得格外有佛性,只有佛经经文流转,浑身衣服光鲜亮丽,就如一身黑色袈裟,犹如怒面佛陀,若是有人不认得白睿,现在见面估计只想要跪伏膜拜高僧。 而当事人却不这么想,调动浑身的真气开始不断冲击在胸口的舍利上,那种灼热感,实在让人难受,而白睿的真气犹如黑色江水,源源不断涌入了舍利中,开始不断混合,随着舍利中金色流光到处躲藏,也渐渐融合了白睿的黑色真气,随即白睿大喜! 太好了,果然!果然,心怀天下,心怀天下!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心怀天下! 为何金光流转?那金光,就是慧明的修为,在这个舍利中,竟然只能占有这么一点点的小空间,而自己的真气注入,还是只能勉强填充一丝一缕,慧明,你的心胸何其宽广!才能有如此空间的舍利! 广缘舍利! 夜宗记载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怪不得,需要一整个欧阳域,乃至闻人域,才能成佛,慧明,你未完成的,我来!而现如今,我的一体双核…… 奥斯家主还没开口,联系就彻底被斩断了,连忙叫自己的零号过来查看。 “父亲,您叫我?”零号带着小熊金属头套,切切诺诺在奥斯家主旁边站着。 “你看看,这是最后传来的画面。”奥斯家主用自己的机械手一指。 零号纵身就坐在了奥斯家主身旁的座椅上,双手不断挥舞,不断评价。 “跨路正常。” “服务端正常。” “信息源出现问题……” 零号一顿分析,却让奥斯家主眉头一皱,连忙打断:“帮我看看这个画面。解析能量源。” 接到指令的零号,摇着金属小熊头套,一段操作,达达的声音不响彻着整个实验室,蓝光让她的头套格外的亮。 “无法解析,未曾记录,能量有自我屏蔽的属性,激发的气浪级别也被屏蔽,但是整个过程完成于出现之时,此人的实力应该在化气三步以上,若是吸收了能量,超过八成的概率会到化气二步。”零号糯糯的声音,和实验室中冷冷的环境产生了很强的反差,奥斯家主缓缓点手,零号继续回答,“因为两股能量虽然庞大,却不相融,等到融合之时,实力将超出当前记录。” 听见这句话的奥斯家主忍不住皱起了眉毛,但又慢慢舒展,开口道:“他,适合做能量源吗?” 零号顶着小熊头套看了看奥斯家主,眼神流转,回答:“……” 柳树虚影还在欧阳域的天空上悠扬的挥动着自己的枝条,和平常一样,遥望天边最后一点残阳。 欧阳晴举剑,学着柳树挥舞枝条,手中的剑不再是直剑,而是因为自己的学习,换成了柳剑,虽然学着柳条一般随风飘剑,却在一招一式中,精准击中飘散的树叶。 柳条扬鞭,晴儿舞剑,风吹柳叶,剑摧绿茎。 突的,一剑落空,竟然打在了另外一边,完全错过了当前的绿叶,这引得欧阳晴俏眉一皱,不应该啊。 当即随着欧阳晴剑路更多,凡是近身,绿叶皆散,被剑气绞断当场,却见刚才没有刺中的绿叶又乘风而起,在空中左边躲右闪,巧之又巧躲开了欧阳晴的剑光,甚至如同挑衅般,点在了欧阳晴因为用力挥剑,冒着晶莹细汗的额头上。 欧阳晴小脸一拉,转身,低腰,将柳剑缠在身上,再用周身之气,激荡出去,剑光凛冽,狠狠点在了当前的树叶上。 “锵!” 欧阳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手因为刚才的反击之力,还有些颤抖,而面前的绿叶还是悠然自得落在了地上,仿佛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一次归落。 带着诧异的眼神,欧阳晴转身缓缓就要捡起那片诡异的叶子,却在这时,自己的腰间,似乎被东西抚过,不由让欧阳晴面色一冷,绕剑而出,就要刺中,却只是在空气中画了个圆。 刚才,绝对不是错觉,此时的欧阳晴神色紧绷,密切的注意着周围的环境,但这一双手还是古灵精怪的抚摸上了少女举剑的玉手。 “谁!”欧阳晴察觉自己的手被摸,飞速后退几步,拉开距离后,就开始计划是谁如此大胆,竟然敢轻薄自己。 躲在暗处的步休嘿嘿一笑,一双手就慢慢抚摸上了少女的腰间,感受自己手中的温度,看着惊慌失措的欧阳晴,嘿嘿一笑,道:“晴儿,我回来了。” 欧阳晴的视线遇上了那个人,然后猛地停止了。她的眼里充满了震撼和惊喜,只需要短短的一秒钟,她就认出了对方。然后,她的嘴唇微微张开,不确定地张开,好像欲言又止。 她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无法找到合适的词语。她的心潮起伏着,内心汹涌澎湃着,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思念多久的人儿,随即丢掉了手中的柳剑只想紧紧抱住面前的人。她想尽办法要让自己不要流泪,但是她知道,她的内心已经被温柔和感动所占据。她的手轻轻地颤抖着,她紧紧地吸了一口气,知道步休用手缓缓抚摸她的额头,她的泪水终于滑落。 可是步休看见晴儿哭泣,一时便手足无措了,看见晴儿眼中的泪花,他的心就像被抚摸了般,也不知道自己抚摸的手该放在那里,想要说出安慰和关心的话,也被晴儿呜咽声给堵了回去。 步休静静抱着晴儿,等着晴儿慢慢哭泣,双手温柔得抚摸着后背,。 “你多久了,多久了,都不说话,不是有神通吗,我叫了多少次,你都不理我,我还以为,还以为……”眼泪流过晴儿美丽的脸庞,像是清晨的露珠一般晶莹透亮。她的嘴唇轻微颤抖,若有若无地诉说着内心无法描述的情感。她用手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不停地抽噎着。 步休眉头紧锁,脸上不再是往日的自信和潇洒,而是变得沉默寡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心疼,是啊,自己这才注意到自己饿的千里佛音,很久都没有响过,而且自己对这门佛门功法的掌握也完全不知道,白白让人担心。想到这里,步休轻轻拂去了欧阳晴脸上的泪水,吻在了欧阳晴的脸颊。 两人静静地站在柳树虚影下,枝条温柔接住了余晖,最后的一点阳光洒落屋檐,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仙境之中。步休轻轻地搂住欧阳晴的腰,晴儿把头靠在步休的胸前,两人紧紧地相拥着。 突然,步休轻轻地抬起晴儿的下巴,看着她深情的目光,然后缓缓地凑上去,吻住了晴儿的唇。 两人沐浴在温馨的气氛中,唇齿间缠绵悠长,深情浓郁。周围的景色仿佛也因为这个美丽的瞬间而变得更加灿烂,更加动人。微风吹拂着,轻轻地吹动着两人的衣角,营造出一种祥和而梦幻的氛围。两人始终不肯分开,仿佛这一刻便是永恒。这个场景是如此的美好和唯美,让人心生向往和神往,永远难以忘怀。 第二百一十九章 私奔 另一边的奥斯家主点下了屏幕的按钮,脱下下身上有些脏了的白衣,换上了一旁华丽的皇家侍从长袍,再带上了一顶黄光,手轻轻拍在黄金按钮上,当实验室的大门关上,带走了实验室最后的光亮。 “主人,晚宴已经准备好了。”旁边的男仆恭敬的行礼道。 奥斯家主听见声音,却眉头一皱。 “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男仆问道,他的语气谦和而又充满敬意。 “我不是说不要男仆吗?”奥斯家主冷冷道。 “这是小姐的安排。”男仆恭敬道。 “哼。”奥斯家主华丽的长袍甩过长廊,头顶的皇冠压住了凌乱的,枯松的白头发,在黄光的照射下,皮肤上的皱纹,半点和疤痕,触目惊心。 男仆毕恭毕敬的等待家主消失在长廊,才敢端着盘子遥遥跟在家主后方。 “莉娜,为何你不选择机器奴仆呢?”奥斯家主优雅地切开手中的牛肉,缓缓放入嘴中。 莉娜不管不顾,用手中的叉子慢条斯理的插入一鹅肝,再慢慢送入自己的口中,殷红的鲜血映照在少女的红唇,却不知道是那般才更为鲜艳,点点娇滴的樱桃,不住的吸引人。 奥斯家主看见自己没有被理会,默不作声,再切下一块娇嫩的牛肉,放在口中缓缓品味。 “父亲大人,选择仆人,应该是主人的权利,那些机器人实在太冷冰冰了,我不喜欢。”莉娜凝如玉脂的手指缓缓夹起一旁的白色丝巾,再慢慢擦拭了殷红的嘴唇,淡淡看着长桌另一头的奥斯家主。 奥斯家主默不作声,看着莉娜的样子,心中慢慢浮现了自己已逝妻子的模样,莉娜,你是如此像她…… 莉娜没有管父亲的眼神,继续慢慢吃着自己面前的鹅肝。 听说在中原,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找个时间,自己一定要去看看。 …… “你回来了。”梦曼在另一边将步休和晴儿拥吻的样子尽收眼底,心中的醋意是越发的浓厚,可爱的眉毛也是一动一动的,竟然不自觉嘟起了嘴巴,要知道以前梦曼肯定不会有这番表情。 感知到院子中的情绪波动,步休也是带有感应般,看向了屋檐下气嘟嘟的梦曼,心中满是尴尬,而怀中的欧阳晴也若有所感,很快停下了亲吻,顺着视线望去,也看见了屋檐下嘟嘴的梦曼,马上捂住了嘴巴,狠狠刮了步休一眼,羞红着脸,就把步休留在原地。 步休看着梦曼吃醋的样子,一脸尴尬,双手抠抠,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地,终于注意到了地上掉落的柳剑,急忙就要捡起,尴尬道:“呃……那那,那个,她,剑掉了,我还还,就去……” 梦曼一个箭步,甚至步休都没有看见,就有一股柔风撞了个满怀,就被紧紧抱住。 看了看怀里的梦曼,步休将手也缓缓抱上,低声说:“不好意思,回来晚了。” “不,不要说话,这样就好。”梦曼没有哭泣,箭头贴在了步休的胸口,贪婪的开始闻着步休身上的味道,但是闻到了刚刚晴儿的味道,却也不在乎…… 小红在屋檐上,缓缓靠近了一旁舔毛的小黑,开口道:“你看你的主人,整个就是一大萝卜,还好你躲得快,不然不知道又要被撞多少次。” 小黑撇过眼睛看了看小红,看着小红抬头挺胸,摇摆尾巴的傲娇神情,一阵不屑,这小狐狸还是那样嘴碎,晃了晃自己的猫尾巴,骄傲的踏着猫步,向另一边走去。 小红正洋洋自得,就要分享这些天和自己主人关系的变化,看见小黑要走,心里自然也是不乐意,赶紧踏着软软的脚步追了上去,又说:“诶诶,你们去哪里了,我家主人老伤心了,这次又没有叫他,我也不好问。” 小黑看了看追上来的小红,遥遥指了指天空漂浮的净柳,再喵喵了几声。 “道门?呀呀呀,可真是神秘呢。”小红捂着狐狸嘴巴,看着步休的方向,确实,这次之后,那种气息隐隐已经超过了梦曼,“要不说说你们在道门的经历吧。” 小黑一听,心里可就不乐意了。道门的经历?自己可是一直在睡觉啊,自己哪有什么经历,不过终于在那个地方睡了个好觉,喵~想想就舒坦啊~ 小红看着小黑陷入沉默,双爪放在下巴上,一脸殷勤的看着小黑。 被目光盯着的小黑一脸不情愿,猫心也嘀咕,自己要说点什么好呢,好久没有人说话了呢~喵。 小红看着小黑发呆的样子,也不由摇晃起了自己毛茸茸的狐狸尾巴。 在另一边,一抹黑色阴影正从城堡中飞出,一边飞,一边说。 “出发!欧阳域!” “步休,步休,你听得见吗?白睿,将对你起刀……” 正在睡梦中的步休冷然警醒,却发现自己竟然是在精神世界中,看着一旁亮起的佛光,赫然就是智能的影子,不过,现在的智能还闭着眼睛。 “智能?”步休试探问道,上下打量着面前的虚影。 “我是。”智能开口道,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开口说,“我闭上眼睛,不必遮掩。” 步休有点不信,用手挥了挥,再静静看着智能,这才相信了智能确实没有看见,才说:“怎么,这才多久,你就想我了?” 智能一脸无语,怎么就这么自恋?开口道:“白睿得到了舍利,必定要再次引起杀伐。” 听到这句话的步休就开始犹豫了,但是还是心念一动,经文上全蒙上了黑焰,杜绝了别人的勘察,以及半山身上,也泛起黑焰。 一旁的智能就难受了,自己看的起劲呢,这小子这都要防?太鸡贼了。 步休看了看智能,一脸的狐疑,舍利?你要是知道慧明把舍利磨成灰,洒在我身上,我看你还紧张不,不就一舍利吗?你们佛门不是有很多。 智能感觉到步休上下打量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难不成这几天的道门修行,步休已经强悍至此?全然不怕白睿的威胁了? “你还是做点准备吧,你们功法如出一辙,通本同源,更何况,他的谋虑,哎……”智能摇了摇头,缓缓消失在步休的精神世界。 舍利?谁的舍利? 步休脑海中猛然炸起,这一切,串起来了! 通过傀儡,说服慧明大师布道,算准了自己的阻拦,当慧明大师犯下大因果,算准了慧明大师会自杀偿还因果,通过手段获取舍利,本就屹立巅峰的白睿,通过舍利能做的事情就太多了!相当与一身的修为浓缩于此,但是现在精神在自己的虚影和身体中,所以!他要杀人!杀很多人,才能填补自己的精神! 想到这里的步休再也没有了睡意,风雨将到,白睿,你这次,要杀多少人?现在,只有梦曼能知道! “曼儿,曼儿。”步休连忙到了梦曼的房间外,开始呼喊。 梦曼起身,看了看焦急的步休,问道:“怎么了?” “若是两大世界顶级高手,一身修为融合,需要什么?”步休焦急问道。 梦曼想了想,开口道:“若是相近,没有损失,不需要什么就能自己恢复。” 步休听着答案,连忙问道:“若是相反呢?” “相反?精气相消,滔天之需。”梦曼回道,揉了揉脸,这好像是相公第一次晚上来找自己,想到这里,心中不由泛起了一阵甜蜜。 一旁守门的小红眯着俊俏的狐狸眼睛,看了看羞红的主人,摆了摆狐狸尾巴,再沉沉睡去。 可是另外一边的步休听见,脑袋就像是空了一般,和自己预想的不错,若是融合,一正一负,何其强大,上次慧明,极正,需要两域,这次的双核,白睿,你真的要全天下为你陪葬不成? 梦曼缓缓打开门,却看见步休的脸色竟苍白如纸,心中似乎有东西被悸动,问道:“夫,夫君,怎么了?” 但是现在的步休已经沉在于自己的猜测中,自己的半山,已经是谢国的怨念了,而拥有慧明修为的白睿,清理怨念,简直不要太轻松,到时候,白睿会成为一个怎样的怪物?步休完全不敢想象。 梦曼也顺手抚摸上了步休的额头,手触摸上,就如碰到一点寒潭,分外冰凉。 察觉到梦曼的触摸,步休木讷地将梦曼的手放下,心中的石头大了一圈,默默消失在二楼黑暗中。 察觉不对的梦曼探头看着步休离开的方向,心中也忧心忡忡,今天,自己好像和平常不一样了。 小红也走了过来,学着小黑的样子,用狐狸脑袋在梦曼的脚边蹭了蹭,却没有留意到梦曼的担心的神情再不像之前般木讷。 步休心中犹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一切,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我凭什么能阻止他?他的实力,现如今,谁能阻止?佛门,道门,还是…… 脑袋中灵光一闪,还有一个——当时有人提到过,西方,单兵科技。 步休似乎看见了光亮,是了,是了,若有那种科技,加上自己穿越而来的知识,还有种种,知识,知识!我怎么就忘了!这是此处,绝无的财富! “晴儿,晴儿。”步休一脸兴高采烈,就要去找晴儿。 被吵醒的晴儿幽怨的看着天空中明月高悬,再看见床边嬉笑的步休,心中不由一羞,他,他,他不会是想那个了吧,可是,自己还是黄花大闺女,这,这怎么可以,颤颤道:“怎怎么了?” 步休一脸兴奋,在月光下,都能看见步休因为兴奋而鼓起的青筋,这个表情被欧阳晴看在眼里,更没有安全感,连忙拉住了被子,心里五谷杂陈,自己其实还没做好准备,可是已经发生了这么多,其实自己不拒绝的,但是他们都说,第一次很疼,自己会不会…… 一脸开心的步休凑到了晴儿的面前,笑嘻嘻道:“我们去旅游吧。” 突然被步休凑的这么近,欧阳晴一脸娇羞,不由将头低下,就这样羞羞看着床单,缓缓道:“好,好,哈?” “旅游,咱们去旅游吧。”步休一脸开心道。 晴儿双拳握紧,一拳就打在了步休的脸上,大喊道:“出!去!” “报!”侍卫一个扑通就跪在了地上,“步休已经进入了小姐的闺房!” “什么!”欧阳宏阔脸色一变,果然这个臭小子还是要出手了吗!那不行!这可是自己的宝贝!你敢!“给我带路!有人拦住吗?” 欧阳宏阔快步走,一边走,一边问。 “我们安排的几个战线根本没有作用,甚至,甚至……”一旁的侍卫又说,“打岔的宫女都没有来得及,就被姑爷躲了过去。” “唉。”欧阳宏阔心中也知道,凭借道德去约束化气,确实太难了。 “报!”另一个侍卫赶紧跪倒在前,“姑爷已经走了。” 欧阳宏阔脸色一白,完了,完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就这样被一野猪拱了,大腿一阵无力,堪堪就要坐下。完了,这小子中看不中用啊,这才多久啊,自己女儿幸福,还有自己的孙子,都要继承这小子的…… 跪下的侍卫,看着家主将要摔倒的样子,一脸疑惑,连忙补充:“是被揍飞了。” 欧阳宏阔脸上才有了血色,揍飞?那就是说,女儿还没有同意?而且以后的幸福也在? “咳咳。”欧阳宏阔这才拿出家主的气势,看了看地下跪伏的侍卫,“去找管家拿赏,再去领20板。” 跪伏在地的侍卫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也不敢以为,磕头谢恩道:“谢家主。” 这时候的欧阳宏阔才一脸黑线,就要回自己的房间。 “报!”另一侍卫又跪伏道,“窃听到,姑爷要带小姐私奔。” 欧阳宏阔才到了血色的脸,一下充血变红,双手颤抖,怒怒捏捏,才说出一句话:“反了他了,化气又如何!给我拿下!” 低下侍卫一听,生怕没有听清,化气!这,都能开宗立派了。 欧阳宏阔也看出了侍卫的难处,怒骂道:“就说,是他老丈人说的!” 第二百二十章 出发 听见这话的侍卫两头为难,握住长戟的手心不住的冒汗,心中只是嘀咕,老丈人说的,那家主您到是去啊,我们小侍卫死了还不就是死了。 欧阳宏阔冷静了点,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哎,真是,步休这小子,老是损害自己的威严,现在想想,若要私奔,又怎么会被打出去,还是自己的女儿好,想到这里,轻轻一摆长袖,只见长袖未起,不怒而威! “哼,化气又如何?若非应允,安敢造次!”欧阳宏阔心里想着步休在女儿面前吃瘪的样子,心中不由一松,真没想到,之前的那小子现在都到化气了,不过,就算到了化气,那也没的办法在我,欧阳宏阔的女儿手中讨到半点便宜! 侍卫看着家主的变化莫测的样子,直直舒长了一口气,握住长剑的手才松了些许,若真的要对姑爷动手,受伤事小,但是手中的长剑估计是没有完好的了,当今世界,对化气出手,如人指天,降下雷霆的大小,也是生灵无法承受的。 而另一边,刚刚打飞步休的欧阳晴正揉了揉自己的娇手,但也说不上是娇手,因为自己迫切想要变强,手上握剑的茧子就像小疙瘩一样,但也只是小疙瘩了,毕竟虽然没有到化气,但也无视了这么点握起的小伤。 “步休……你是要带我私奔吗?”欧阳晴想着,又回忆刚刚步休一脸贱兮兮的表情,心中就是一阵的嘀咕,你要是想要私奔,就悄咪咪的说嘛,不然父亲的眼线,他老人家又好面子,这该如何应允…… 门外的侍女看着小姐低眉含蓄,眉眼动人,手绕三千青丝,垂眉含情的样子,都差点要忍不住流鼻血,只是心中道了一声绝色,就赶紧转头看向了另一边,双眼微红,脸颊炽热,呼吸喘喘,久久不能恢复…… 被揍飞的步休,正在床上思索,自己对什么比较熟悉,自己跟着老头儿学的东西,有什么可以派上用场……好像没有教导自己什么,无非就是……枪械?还有……组装车辆! 似乎想到了什么,步休两眼微红,久久不能自已!更加期待前往西方大陆! …… “什么!”欧阳宏阔在大厅中,慢慢喝着茶水,听完下面畏畏缩缩的两人,没好气的刮了一眼,“你们要去西部大陆?” 步休缓缓神,才从刚才欧阳宏阔的咆哮中反应过来,反而是欧阳晴似乎没有受到影响,看着步休挠耳朵,不禁吃笑。 “父亲,是的,老早就听您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女儿也想去看看嘛~”欧阳晴眨巴眼睛,看得大厅上有些愠怒的欧阳宏阔不禁心头一软,但又很快沉下来,右手一提,就要说出口,看着一旁步休也稳稳的鞠躬,又缓缓放下。 “罢了,罢了,去吧,去吧,管家,将我手信拿来。”欧阳宏阔走到了步休的面前,又看了看门外摇曳的柳树虚影,低声说,“将晴儿照顾好,这是我唯一的女儿。” 步休被欧阳宏阔的手一托,虽然是欧阳宏阔的放松之意,却能感觉到千斤之重,不,也许是百斤。 “自当全力而为!”步休鞠躬,被欧阳宏阔再简单扶起。 “晴儿,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出发?”欧阳宏阔问道。 看见父亲和解的样子,欧阳晴俏皮道:“放心吧~,明日启程。” 女儿俏皮的模样,微微眯笑的眼角,差点就让欧阳宏阔放不下手,竟然感觉鼻子一酸,连忙摆袖,转身,道:“哼,那就这样吧,也不知道你哥哥怎么样了,哎~” 说完,欧阳宏阔就转身走出了门,虽然身边的侍卫也随着欧阳宏阔的身影,却让出了一大段的距离,深深表示畏惧,但让欧阳宏阔苍老的影子,留在了长廊上…… 欧阳晴看着父亲离去的身影,心中不自觉有些酸楚,是啊,自己的哥哥,连同自己,都要离父亲远去,一脸泪汪汪,眼巴巴看着步休,道:“父亲大人,会不会太……” 步休也静静看着欧阳宏阔的身影消失,猜到这位老家主,恐怕对之后的事情已经有了预感,而欧阳信也许能在寺庙中,躲过一劫。 “晴儿,我……”步休说话到一半,不知道如何开口,这次旅行,若没有完成最后的计划,或者没有阻止白睿,那么整个世界都将要陷入极大的苦楚。 欧阳晴期待的看着步休,希望他能说出些什么,可以安慰自己,但是看见步休欲语还休,这一场旅行,肯定就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了。 …… “小姐,请不要往前走了。”一旁的小机器正亮着自己的大脑袋,提醒一旁正在操作的奥斯莉娜。 “如果有一天,机器没有父亲的影子,我想我一定会喜欢这机器的。”奥斯莉娜无奈叹气道,一双灵活的小手在木珠上敲了敲,等着柱子敲不动了,才长长舒气,“要是我父亲在,他一定会为我骄傲的!” 听见自己的主人这般评价,小机器忍不住小脑袋,一根丝线从大圆脑袋中探出,就要连接,却被奥斯莉娜一把抓住了丝线。 “库八,你要是再尝试联系我的父亲,我想我很快就会拥有一台库九了。”奥斯莉娜冷冷开口。 听见这句话的小机器,竟然拟人的颤抖,浑身零件似乎都在颤抖,颤颤巍巍道:“小,小姐,我,错了,不要,不要丢弃库八。” 闻言的奥斯莉娜才缓缓松手,看来自己的情绪设计很出色,只要到了欧阳域,取得信仰这一元素,相信自己很快就会在机器情绪化这一课题上,得到重大的突破! 似乎想到了什么,奥斯莉娜脸上有些呆滞,金黄的曲发一抖一抖的。 “佛!道佛永存!” “邪祟!今日,我佛心湮灭,必将尔斩杀!” “方丈,俱往矣,我又怎敢独活!” “慧明师兄,一切就拜托你了……” 那些僧人,为何如此保护我?是佛?到底是什么让这些人奋不顾身,到底是什么,才能让他们的心里,有如此强大的执念。 奥斯莉娜想着那些僧人青筋暴露,胸口都被轰击全无,还是要护送自己到了另一个好像叫慧明和尚的身边,到底是为什么? 一行清泪顺着奥斯莉娜的眼角掉落,吸溜了一下,全无贵族小姐的形象,低声叹气:“哎,看来我的课题作业,还要做很久啊。”心中不知道是懊恼自己的无能,无法研究出这力量源泉,还是在后悔,为什么…… “小姐,你,你不要哭啊,你哭,库八也不开心,库八也想哭。”库八揉揉眼睛,似乎就要哭出声音。 奥斯莉娜看着已经破解的密码,细细调整了一下自己按钮的位置,脚上产生亮光,稳稳踏出…… 欧阳域,慧明大师,你们会在吗…… 第二百二十一章 捕捉小呆毛 “喂,步休,快起来,前面是不是西部大陆!”欧阳晴连连说道,看着窗外华丽的飞行器具,竟然还有浮空的城堡,木船,飞艇…… 步休被欧阳晴推搡的,只是打了个哈哈:“还没呢,还没呢,西部大陆我们还进不去,有墙堵着呢。” 欧阳晴面色不善,一只手就掐了上去,道:“好你个步休,现在把我骗出来,就开始敷衍了是吧!” “哎呦,哎哟哟!”步休吃痛,一个机灵就起了身子,做着夸张的表情就向外望去,如猴观月,双手撑地,前身俯前眺望,后身如猴蹲坐,滑稽无比,“哇,快看,是城堡,飞艇,木船诶~” “噗嗤~,嗯?”欧阳晴看着步休滑稽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音,但是又猛然反应过来,猴子看月?你是不是嘲讽我没有见过世面! “步休!你坏!”说完,欧阳晴一个栗子就敲在了步休的脑袋上。 “咚!” 步休躲的快,拿起一个椰子就挡在了脑袋上,却不想椰子竟然应声而碎,惊讶的看了看椰子壳,又惊讶看了看欧阳晴,吃惊道:“你,你认真的?” 欧阳晴看着步休吃惊的表情,心中很是得意,点了点头道:“那当然,也不看看你什么境界了,不用点力,怎么会疼。” 说完,步休摸了摸自己头上的鼓包,欲哭无泪,这肯定是需要防护的呀,冷不丁给自己一栗子,还好用椰子壳垫了垫,不然……想到这里,步休就一阵后怕,果然老爷子说的对,什么时候,都要保持警惕。 “喂,步休,我们这次到西部大陆,到底是为了什么?”欧阳晴不再理会发呆的步休,开口问道。 步休吃葡萄的表情呆住,犹豫的看了看窗外,缓缓又送进来一颗葡萄,似乎就想要默不作声,将这个问题搪塞过去。 “哗。” “我也想知道。”梦曼带着小红从帘子后出现,连步休胸口的小黑也探出了脑袋。 可是一旁默不作声的步休任然慢慢吃着手中的葡萄,只是呆呆看着窗子外,不断从头顶略过的飞船,虽然顶着一个鼓包倍感滑稽,却不得让人觉得落寞。 欧阳晴感觉到了步休的异常,慢慢坐在了步休的身边,拉着步休的另一只手,秀发被风吹动,正要上前搭话,又怕步休的异常,沉默了片刻后,开口说道:“如果事情重大,我们就当这是一场旅行吧,只要我们几人陪着,活在当下,就好。” 说完,欧阳晴伸手,慢慢从胸前,抱住了步休,连同的,梦曼也学着将自己的脑袋安安稳稳的放在了步休的胸口。 小黑支棱起猫爪,挡在了小红笑眯眯的狐狸眼前,却不想小红蹲坐,挺起了狐狸的胸膛,让小黑的支棱的猫爪挡在了下巴上,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晃来晃去,颇有狡诈的味道。 “哦天哪,几只生物的含情脉脉,着实让人大开眼界!”就在马车外,奥斯莉娜缓缓按下快门,将几人搂搂抱抱的样子拍了下来。 步休冷冷一撇,这个时候,自己可不愿意有人的叨扰,刚刚这个人手中的水晶?似乎能照相? 但是一旁的欧阳晴可就矜持不住了,两颊通红,急的两眼泪汪汪,连忙松开了步休,赶紧离开到了一边去,开口道:“她能自由飞行,估计也是化气。” 而梦曼还是靠在步休的胸口,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天哪,这么漂亮的小姐,竟然和这么一……额,明天,刊登在番茄报上!该是多么劲爆的消息啊。”奥斯莉娜看着水晶里的照片,开心不已,毕竟在科学之外,自己就喜欢这种八卦,这几人看上去身份肯定不简单,这个女生这么漂亮,说不准,还是一个小情人呢,这个男的虽然长相可以,说不定就是一小白脸。 要是,一个富婆的包养和一个公爵的姘头,相爱,哇……这个标题不就有了吗! 步休不用让梦曼离开,早就看出这个在天空中飞行的女子是借助了外力,一个分身,就能从这个女生的手中夺走。 “分身警告!速度警告!” 等奥斯莉娜耳机中的声音响起,一切已经来不及了,虽然步休的分身速度没有本尊快,但是在如此短的距离,还是手到擒来。 另一边,分身已经将奥斯莉娜手中的水晶球夺走了,安安稳稳放在了步休的手上。 “喂!快还回来!”奥斯莉娜看着自己的水晶球被夺走,心中大急,要知道,这记录晶里,可有不少的奇怪照片,要是换在以前,自己肯定可以躲开,但是没有想到今天竟然失守了,“小毛贼!” 奥斯莉娜双脚变红,飞快冲向了步休几人的马车车厢。 步休怎么会让她的手,一个瞬身就到了车厢外,期间还和奥斯莉娜错开了身位置,摆了摆手,嘲弄道:“怎么,嘲弄别人的人,没有想到,今天也被人嘲笑了?” 奥斯莉娜察觉到了这人的速度,丝毫不敢怠慢,双手一滑,将功率调到了一半,缓缓开口:“嘲弄?你是把你大姑父的大脚趾装进了脑袋里吗?那种东西,本小姐可多的是!” 步休没想到自己竟然还在这里听到了类似外国的话,自己一心停留在白睿的身上,一路上已经忽略了太多东西。 想通的步休缓缓吐气,看着天空的机械在阳光下缓缓流动的光泽,纹路上嵌入的泥土,才让自己回过了神,自己以前,可多么喜欢这些机械啊,琢磨老爷子留下的器械,也是武贼必须进修的课程啊。 奥斯莉娜看着步休发呆的样子,对,就是这个愣神!小毛头!鞋子光芒亮起,激起一阵涟漪打在马车上,被突然跃起的梦曼换频抵消,但奥斯莉娜已经直直冲到了步休的面前,就要夺走步休手中的水晶。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但随着步休的开口,一切似乎又开始慢了下来。 “你要知道,无压力,凭空而立。”步休开口提醒。 在奥斯莉娜的脑中,一道电流划过,对啊,如何能做到凭空而立,在资料库中有过相关的信息,这人,是化气! 但是想通了的奥斯莉娜已经来不及反抗,原本自己看见这世风日下的场景,威胁到曝光,但是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的软柿子,竟然是个铁柿子,自己没有威胁到,说不定自己还会被…… 说完才行动的步休,却是后发先至,一手就将奥斯莉娜的手环托起,轻轻摆弄,轻轻松松就将手环拆下,同样的操作还在奥斯莉娜周围重复,在这一瞬间,就只听见了奥斯莉娜身子周围不断响起了机械打开的声音。 奥斯莉娜就像被控制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步休一步一步将自己装备的器械一件一件拆罗下,而自己却动弹不得。 等周围恢复了平静,意料之中的围观并没有发生,一切发生的太快,摆弄水晶的少女,已经被步休绑进了马车的车厢中。 “说说吧,你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步休插着手,一边询问眼前被绑住的少女,一边打量着少女的身材。 似乎是注意到了步休的目光位置不对,奥斯莉娜狠狠的盯了回去,让步休连忙躲开视野,生怕被欧阳晴看见了,但是这一幕却没有躲开小红的视野。 看见这一幕的小红,摇晃着尾巴,笑眯眯的看着步休吃瘪,还让尾巴挠了挠一旁舔毛的小黑。 “你家主人又吃瘪了。”小红用眉飞色舞的眼神交流到。 小黑不理睬,用冷漠眼神回复道:“这情况太常见了。” 虽然小黑话是这么说,但也罕见的没有睡觉,而是一边舔着毛,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一出好戏。 “我可是西部大陆的重要人物,我对科学界的影响,那可是举足轻重,我奉劝你,可要小心,不要让我伤着,碰着,不然……把你切成一万份切片!还……让你保留意识!”奥斯莉娜虽然被绑住,但还是恶狠狠的威胁车厢里的人,只是没有人搭理。 一方面,奥斯莉娜说到底,看上去还只是一个少女,完全没有那般威胁,另一方面,这番言论,如何保持切了一万份,还能有意识,就很匪夷所思,完全就当这个少女吹牛罢了。 听见这话的步休倒是震惊,并不是因为这个少女的威胁,而是切片,这个实验成果,已经这么快出现在这个世界了吗?现在的步休还是很犹豫,犹豫自己怎么将这份科技说出来,又让人容易接受。 奥斯莉娜看见几人都被“吓破了胆子”,于是更加喋喋不休:“再将你们进行生物实验,做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还有天体实验,让你们活活吓死,还有……” 梦曼心中似乎有什么枷锁被打开了,正在源源不断接受着信息,而步休则是越听越心惊,怎么还有这么多的东西,原来西部大陆的科技已经发展到这个境界了吗?欧阳晴则是漠不关心,因为刚才,她已经发现了步休看这个女生的眼神和位置,现在就慢慢剥着葡萄,给你一个面子,等有时间,就给你一个爆栗子! 目睹了周围人的表情,奥斯莉娜暗自放出了库八滚滚的圆球,准备给总部发送消息。 “你们懂了吗!快把东西给本小姐还回来!”奥斯莉娜开口到,随着说话的复度变大,头上黄色的呆毛从帽檐落下,成弯弯的曲线,如一个小小的香蕉,晃荡在眼前。 突如起来的一幕,让放狠话的奥斯莉娜竟然红了眼眶,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气势,泪水充盈,狠命挣扎,却无法挣脱背后的束缚。 步休看见面前突然挣扎的少女,仔细看了看突然出现的呆毛,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也有二次元的外国少女? 被看见呆毛的少女,顿时气血汹涌,红着脸,大喊:“转!过……” 就像是没有听见少女的呵斥,步休竟然用手拨弄了少女如芭蕉般的呆毛,一边玩弄,一边说:“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可爱的头发。” 什么? 奥斯莉娜顿时蒙了,这呆毛?不是愚蠢的象征吗?他实在侮辱我吗? 面前的步休,背靠车窗,阳光穿过车窗,阳光温暖地洒在他的身上,像是附着在他身上的一层铠甲,阳光穿透着他的发丝,却因为他身上若隐若现的焰火,而变得五颜六色,在阳光的映衬下,就如一尊——俊佛! 而且,他竟然说,我的呆毛好看?可爱?这是什么样子的低语?为何总响彻在我的耳边? 看见呆呆的少女,步休无奈看了看身后的欧阳晴,看她专心吃葡萄的样子也松了口气。 “你叫什么?”步休问道。 “奥斯莉娜。”奥斯莉娜像是冒泡了一般,陶醉在了步休的俊俏模样中。 听见名字的步休问道:“你要到哪里去?” “欧阳域。”奥斯莉娜痴痴回答道。 第二百二十二章 我也无脸 听见消息的几人一下子正视起来,而另一边的库八也发出了消息。 欧阳晴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奥斯莉娜,在自己的印象里,西方大陆经常出现一些人文问题,很少前往中央大陆,而且就算去中央大陆,也基本上去闻人域,据说曾经西部大陆来到欧阳域,用一种古怪的武器和欧阳域的人比试刀剑,被欧阳域打败后,开始控诉欧阳域的教育,从此西方大陆再不来欧阳域。 听见消息的步休连忙问道:“你去欧阳域干什么?” 奥斯莉娜正要开口,被步休拦住了口,对着旁边的几人说:“有人在包围我们。” 库八摇摇自己的脑袋,在马车的车壁上不停摆弄着丝线,却不想被小黑一把抓回了马车里。 被拽回去的库八脑袋晕晕的,就连丝线在刚才的扯拽中都断掉了不少,浑身冒着袅袅的黑烟,还不停抽搐,冒出蓝色的电弧。 “这东西是你的?”步休问道。 小黑则在一旁优哉游哉的舔着自己的毛发。 奥斯莉娜还是呆呆的样子,但是看见库八的样子也终于回过了神来,连忙捡起来,通过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小扳手就开始修复库八。 步休也奇怪,按照道理,自己应该…… 而一旁的欧阳晴终于没了顾及,一拳就打在了步休的脑门上! “砰!” 可是此时的步休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不应该啊,自己的技术下降了?怎么会没有感觉到?这个扳手?这么大个扳手自己都感觉不到了?要是在以前,别说扳手了,就是一结石,自己都能摸出来! …… “施主,请问前面是道门吗?”和尚挥舞紫金色的锡杖问道。 面前一道士身着五色道袍,恭敬回礼:“这是道圣院,可以前往道门。” 和尚道一声佛号,单手一单掌表示感谢,转身走向了道门的牌坊…… 道士点头一看,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两人不约而同的感叹。 步休,这就是你来的地方吗…… …… 步休就这样怀疑的看着,面前的奥斯莉娜用不知道从哪里了拿出的扳手,将这库八给修理好,自己的脑袋实在是头疼啊,也不知道是心理上,还是肉体上的。 终于,步休忍不住了,问道:“你……” “咚咚咚!” “里面的人出来!”马车外,一众人紧紧围住,将手掌对准了马车,肃杀的氛围瞬间散开! 而步休忍不住,现在打扰自己的,真是太可恶了。 “好好好。”步休无奈,举手慢慢到了马车的门口,而欧阳晴和梦曼也缓缓出现在马车外。 “我们不会飞行,所以没法下马车。”步休无奈道。 但是无人理会,因为现在的视线,已经全部落在了欧阳晴的身上。 欧阳晴仿佛是一个梦幻般的精灵,身躯轻盈而飘逸。她的发丝在微风中荡漾,如同云朵在天空舞动。她似乎还带有忧郁的眼神,像是一种幽怨,直勾勾的挑逗在场所有男生的保护欲。 阳光从天空照射到她的身上,让她的肌肤更加细腻,妩媚动人。 她的魅力在天空独树一帜,让人越看越喜欢。 而梦曼也嘟着嘴巴从另一边走出,幽幽的看着前面的步休,只是梦曼的样子,就如一个小闺女一般,让人怜惜,却又让人愤怒——这个小白脸,怎么有这么好看的妻子,还有这么好看的女儿! 但是……人妻,可是现在某些贵族独有的爱好,要是…… 带队的队长咧着牙,就立马开口:“将这车人拘了,反抗者,强力拿下!” 反正都是已经那啥了,自己也…… 但是步休可不惯着,虽然老丈人已经给了文书,前往西部学堂学习,但是这个样子,怕是很难解释了。 “慢!”奥斯莉娜将手中的库八一举,“刚才是我的库八坏了,你们懂了吗?” 这一番话,让周围跃跃欲试的侍兵大失所望,因为这个人,无人不熟,天天都在报纸上,刊登各个贵族的黑暗历史,还得到了奥斯家主的认可,有一个库八,可以直接寻找周围的人去保护。 带队的侍长,咧着牙就凑了上去,小声道:“这库八坏了,小祖宗应该没有事,但是这车人我觉得和某些通缉犯很像,所以……” 听到这句话的奥斯莉娜,如何不知道这些侍卫的狗思想,愤怒的一巴掌就拍在了侍长的脸上,“离我远点!我已经问到你脑子里臭脚趾的味道了。” 侍长也不躲,就这样直挺挺让奥斯莉娜打,还笑嘻嘻的说:“小祖宗,你能走,但是他们不能走,这是帝国的法律,都要执行的!” 奥斯莉娜没有想到,自己没有公布的身份,竟然连这么一个简单的巡逻队队长,都无法说服,在庄园没有体会到的无力感涌上心头,脸颊涨红,要不是,要不是自己的武器被收走了,刚刚那一巴掌,保证让你原地转三圈! 而步休看着对面似乎开始讲道理了,就慢慢从怀里拿出一张手信,上面赫然写着:“西部学院交换生。” 看见这个消息的侍长也不恼怒,更是直接要吩咐周围的士兵拿下。 “就是他们击杀了来交换的学生!现在证据确凿!”侍卫长大喊,反正让本人来证明自己是本人,本来就是一件非常不可信的事情,若是学生,那就更好办了,学生被这样一吓唬,八成就傻了。 但是步休是什么人?直接大喊道:“没错!那批学生就在我们手上!若要他们活命!就让我们进城!否则,你休想见到活着的学生!” 顿时看热闹的人群就炸开了锅,这些年西部大陆开始向中央大陆生产利民器材,很多商户都冒着风险来到西部大陆开始寻求发财的机会,而交换来的学生,就是商人寻找的第一个能自由西部和中央大陆贸易的石头,顿时议论纷纷。 “这可是中央大陆的高材生,来到西部,是不是说明两大陆要开展贸易了?” “我看悬,要是按照这个事态发展下去,说不定会再次恶化关系。” “哎,这好久都没有联合的贸易,要是贸易自由,凭借现在的人脉,自己的商业帝国……” “安排下去,尽快找到这些学生,绝不能成为事变!” “这人迟早都要做掉……” 侍卫长也愣住了,而一旁准备上的侍卫也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这么一场胡闹的闹剧,竟然还真的被继续演下去? “抓住一人!再抓同伙!审问出他们在哪里!”侍卫长冷哼一句,你们又如何来实现这不存在的学生呢? 步休缓缓举手,道:“杀一个,拿头过来。” 侍卫长已经开始笑了,面前的人,若是真的能杀,自己也算是见了一世面,开口道:“还等着干什么?快抓起来!拿去审问!” 很快,天边一道黑光闪烁,精确的击中了侍卫长的头颅。 人群还没反应过来,天空开始炸响。 “第九零零七则已经实施,真正的罪犯已经击毙,其余人等,革职为柴!” 这时候人们才木木知道了什么是西部大陆。 步休知道远处的威胁,本以为这是朝自己飞来的,但是没有想到,竟然二话不说,就击杀了以为侍卫长,这侍卫长最起码也拥有修气一步的实力,竟然就这样被击杀了。 欧阳晴也呆呆的看着向下坠落的尸体,以及散去的向自己一行人行礼的众人。 “这是发生什么了?”欧阳晴出声问道。 这一切只有步休和梦曼看清了。 并不是黑光穿透了侍卫长的头颅,而是唤醒了侍卫长头盔的某个机关,里面的机关直接击穿了侍卫长的头颅。 现在几人再次回到车里,开始好奇面前这个少女的身份。 奥斯莉娜被众人看着,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开口解释道:“我就是一个举报的举报人,被人重视而已。” 步休想问的可不是这个,正要开口,又被欧阳晴打断。 “你要去找慧明大师?”欧阳晴有些惊讶的问道,要是这么个姑娘知道,步休间接杀死了慧明大师,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步休讪讪摇头,那个问题就像一个刺在心里扎着。 小黑叼起一边的小鱼干,就在一旁看着。 似乎看见了什么好玩的,小红也摇着狐狸尾巴,在阳光下显的格外的红,坐在了小黑的旁边,心里嘀咕着,只要这家伙醒过来了,都有好玩的事情发生。 奥斯莉娜一脸警惕,回复道:“慧明大师?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找慧明大师?” 步休看着欧阳晴又要问,连忙开口:“因为慧明大师就在我的眉心。” 这一番话着实震惊了四座,欧阳晴以为这小姑娘是找杀死慧明大师的人,生怕步休不过脑子,就说自己杀死了慧明大师,要是对着步休脑门来一炮,也不知道化气能不能扛得住。 而奥斯莉娜却只觉得步休在开玩笑,说:“原来你是佛门的,确实佛门都喜欢说佛在心中,但还是第一次听见那么精确的位置。” 而步休却不以为意,双手点在了自己的额头上,顿时整个马车金光流转,在座的所有人,心中似乎都出现了一尊活佛。 奥斯莉娜在自己的精神世界,看见了已经苍老的慧明大师,但在自己的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的,是步休身披金光的俊佛样貌,一个人,相信了两个佛陀? 而在欧阳晴的脑海中,慧明大师将手轻轻放在了欧阳晴的额头,轻轻说了些什么…… 小黑则是一脸冷漠看着面前的慧明大师,翘起猫尾不想搭理,直接到了现实世界。 而步休早就等不及了,赶紧问奥斯莉娜问道:“你那个扳手,到底藏在哪里了?” 奥斯莉娜看着步休一脸渴望的表情,习惯性将自己的呆毛放进了帽檐里,道:“库八就是我的工具库,当然是从他那里拿的。” 想到这里的步休恍然大悟,心中暗暗窃喜,若是就这么简单被打败了,自己的一身手艺,不得被老爷子说死。 而一旁目睹一切的欧阳晴更是无语,看着傻乐的步休,只好尴尬的笑了笑。 而奥斯莉娜也将被步休拆下的部件一件一件穿在身上,殊不知这一幕对步休而言,竟然有种负罪感,就像自己把她…… 梦曼缓缓靠近奥斯莉娜的身后,为她合上了背部的铠甲。 …… 另一边大丹炉上,两条铁链牢牢锁死住了一个洁白的身影。 “开始吧。”身影开口道。 白睿一手佛光乍现,一手暗焰燃烧,两股力量在白睿的身体里不断斗争着,肉眼可见白睿的身体渐渐变得干枯,但是一旁很快就有人送来丹药,放进丹炉中,再化为浓浓的药性被白睿吸收。 只见白睿双手握住的两条长链已经变的通黑,佛光不断在链子上缠绕,像是金龙不断与黑龙进行缠斗,一时半会儿难以分出胜负。 但是,就在一瞬间,黑龙躲避不及,被金龙一口咬住了尾部,金龙开始翻滚,身形闪现,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惊险的弧线,竟然被金龙咬下尾巴!黑龙张开獠牙,展现出锋利的利爪,直接将金龙的龙爪咬下。 而在丹炉中的白睿,双腿和一只手竟然也消失了,那种从内心开始的疼痛,随着两条龙的不断缠斗,战况愈演愈烈。 …… “居士,请问……” “请问,这时步休,写下的吗?”智能指了指石碑。 一旁的小道士看的有点呆了,面前的和尚明明是闭着眼睛的,竟然就能看见这有禁制的石碑,莫非是要闭上眼睛才能看见? 于是小道士也连忙闭上眼睛,开始观看,却只见得一阵漆黑,但是嘴上还是不断嘀咕:“这步师兄写的啥啊,根本看不见啊。” 智能摇了摇头,用自己的锡杖点在了石碑上,写完了步休,曾经在欧阳域写完的话,收好锡杖,杵着地,缓缓向坐远道长的方向走去…… 第二百二十三章 城市变动 “小姐身边的人都查清楚了吗?”奥斯家主看着手中厚厚的资料眉头皱了又皱,这么多复杂的资料,竟然就是关于几个人的,简直不可思议,若是课题的资料,自己也许还有心情看一看。 想到这里,奥斯家主将手中的资料放下,慢慢揉起了自己的眉心,要是零号在就好了,开口问道:“风险评估,价值分析。” “主人,风险级别c,价值级别a。” 听到了机器冷冰冰的声音,奥斯家主才拿起了另一份报告,上面赫然写着——“双龙计划。” “我的天啊,那家伙真的要去实现这个伟大的计划了!”看见这个报告的奥斯家主明显忍不住的兴奋,花白且凌乱的头发不住颤抖,拿着资料,不断在实验室中穿梭,时不时捂住资料,就想将其放在距离自己胸口最近的地方。 如果这个计划真的能够实现,到时候,自己将探索一个绝对无人抵达的领域! 那是一个学者,毕生的追求! “就这样吧,调动算法,我将要全力实施这个计划!” 天空骤然变色,隐隐间,还有轰鸣! 步休抬头看向窗外,遥遥看向了远方的天,强悍的能量波动,不停对处于化气境的人产生压力,似乎希望直接吸取化境的能量! 奥斯莉娜也有所感,走到了步休的身边,抬起俏丽的睫毛,伸出手,感觉因为能量流动而激起的微风,道:“你也感觉到了?” 听见话的步休微微点头,因为这股莫名的气息,诡异的能量流动,自己脑海中的太极图正不自觉的旋转,而一直在眉心的慧明大师,也进入到了太极中的白目,安详的诵经,念道。 感知完这一切的变化,步休才反应过来,刚才奥斯莉娜似乎也能感觉到,于是问道:“你也感觉到了?” 一旁的欧阳晴听见两人的对话,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如果是步休,这也就不奇怪了。 小红看了看沉默的梦曼,舔了舔毛发,晃荡着毛茸茸的尾巴,说道:“这是有人在调用城市的算力。” 听见小红说话的奥斯莉娜顿时坐不住了,不自觉调用了自己的疾风靴,流烟般就到了小红的旁边,但是小红也不简单,就在奥斯莉娜到来的瞬间,就已经动用了幻术,在奥斯莉娜的另外一边出现了另外一只昂首挺胸的小红,一脸淡定,眯眯了狐狸眼睛,看着面前突然冲过来的奥斯莉娜。 小黑可不管这些,这些哪有步休吃瘪好看?原地摆了摆尾巴,懒洋洋合上了眼睛。 “这,这?”奥斯莉娜的眼睛立刻放出了灵动的光芒,手中的库八脱手而出,就对着舔毛的小红飞去。 “库八,抓住了!”奥斯莉娜兴奋的大喊一声,目光牢牢锁定在了小红的身上,眼看着库八张开了丝网,就要绑住小红,但这丝线就硬生生从小红的身躯穿过,又在另一方向传来了小红的声音。 “哎呀呀~,小姑娘,狐狸我啊,可是没有招惹你啊~。”小红捂嘴轻笑。 奥斯莉娜看着小红如此拟人的形象,心中的好奇顿时忍不住,但是顾及到步休,这位俊俏的小佛生,还是不要暴露自己骄横的一面为好,只好可惜道:“哦,天哪,如此精巧的器械,真想看看这是什么构造。” 梦曼轻轻拂了拂身前,低声说道:“这是拟生机械,算作智械的一种,但并不完全是机械。” 奥斯莉娜听得血液沸腾,恨不得把耳朵拉长点,但是略显精致的嘴唇还是脱口而出:“智械?现在外面的科技已经涉及的智械了吗?拟生?是有机生命和无机元素的多元结合?还是无机元素的多元连接?这是有接口吗?还是……” 步休听得耳朵实在难受,自己正忧心于远处的气息波动,这车里的两人怎么就讨论起科学了?于是步休根据自己的经验随口提道:“接入单位元,启用灵元接口,实现思维b类介入。” 欧阳晴早早知道,便提前出去,不打扰几人,也顺便透透气,出门前,还精心选了斗笠,挡住了自己容颜。 奥斯莉娜顿时大惊,这些东西对自己而言还是没有实现的课题,按照步休的所言,经过一些列的推理,说不准还真的有可能实现,如果是b类的话,虽然在连接的稳定性欠缺,但是在泛用性上有着独一无二的优势,说不定…… 梦曼听见了步休的回答,一脸惊奇的看着步休,虽然现在的步休还是呆呆看着窗子外,但是在梦曼的心里,已经渐渐和实验室中的那个人影开始重合。 你,果然,是他,但你,还是你。 小红一脸无语看着梦曼脸上洋溢起来的幸福模样,自从和步休一起,梦曼的精神已经和正常的人类无二,甚至在某些方面更像人类,但是,这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 “你说,城外的侍卫死了?”座椅上精瘦的男子把玩着手中黑黝黝的魔方。 “是的,少主。”低下奴仆回复。 “可惜了,这条野狗,做的一向安稳,没想到还是死了,查清楚了吗?为什么死的?”精瘦男子问道。 “启禀少主,探子来报,是因为一绝色的女子,让那侍卫失了分寸,才被映照而死。”奴仆回复,半点眼神不敢上看,毕恭毕敬的在下面候着。 “绝色?”被称作少主的人手指微微操纵,就见手中的黑的魔方悬空而动,“有多绝色?才能让这一向沉稳的老狗如此心浮气躁?” “回少主,据说,能让这老狗,动了春心。”奴仆回应道。 “哈哈哈哈。”少主闻言,一把收起手中的魔方,咧嘴开笑,“老狗动春,我倒是要看看这是何人,他们进来了吗?” 奴仆连忙取出一黑色圆锥,双手奉上,道:“少主,这是锁定锥。” 少主用手一招,就让圆锥稳稳落在眼前,浮现出一行人的马车,自然也就注意到了马车外一戴着黑色斗笠的女子,虽然遮住了脸庞,但是高挑的身材,匀称的身形,被风吹动的线条,还是不难看出这是一个美丽的女子。 “吸溜~。”少主伸出舌头,似乎就要舔舐到影像中的女子,微微闭上眼睛,就幻想着和这女子的缠绵,却被一黑色斗笠挡住,开口道:“他们什么身份?” “据说是欧阳域来学习的学生。”奴仆回复。 “学生?哈哈哈,西部和欧阳域早几十年不来往了,这一次的学习怕也只是个幌子,就是来探探虚实,又怎么会派得大人物,若是几家合并,我主的计划又如何实施,传下去,这女人,我要定了!” “是!”奴仆双手猛举胸膛,毫不犹豫消失在眼前。 在少主周围的黑影也纷纷而动,化作流光,消失在黑暗中,只有黑色魔方发出咔咔的机械声,放出的红色的电弧,映照了少主久久咧开的嘴角。 第二百二十四章 抵达 “验证合格,请走柏林西路。”成为的蓝色制服人放下了步休一行人的证件,眼神不自觉向车里看了又看。 步休只觉得这是西部人的特殊习惯吧,还真是严谨啊,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去检查,明明已经检查过了,怪不得科技发达。 但是只有侍卫知道,刚才,在车里的,好像是奥斯家族的小姐?这,这,怎么在去学府的路上,还让自己不要汇报,这到底汇不汇报?哎,两边都不好得罪,赶紧再看看小姐还有没有其他的指示…… 欧阳晴也好奇,轻轻倾斜身体,凑到步休的耳边,开口问道:“这里的侍卫真的好仔细。” 而步休也轻轻摇手,道:“科技之邦,讲究的就是严谨。” 车里的奥斯莉娜已经操纵库八,在车厢中放置出了展板,和梦曼展开了激烈的讨论,而在展板上,写的赫然就是新型能源——“典”。 “欢迎,欢迎。”在路的尽头,眼镜反射着太阳的光亮。 在这时,步休也注意到,周围人的讨论,原因就是步休一行人奇怪的装束,还有就是尽显突兀的马车,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乘坐一种圆形的飞行器具,闪烁的是金属的光泽。 “这是谁的车啊,看上去好复古啊。” “哦天哪,我发誓,这绝对是我见过最原始的动力,就差用人拉了。” “前面的是飞马?我的盖茨先生,这能算的上是科技吗!” 而步休全然不管这些人的文化,只是心中默默记下了刚才在阴影处窥视的人。 “欧阳小姐,梦曼小姐,请~。”步休微微颔首,用手托举两位小姐,俏皮却冷漠的梦曼小姐,头戴斗笠,身段优雅的欧阳晴小姐,身边还跟着她们的宠物,飘扬的丝带,完全震惊了在场所有人的审美。 “这,这两位,是……” 而在车厢中的奥斯莉娜还在用库八运算,将多种能源进行锻化的可行性。 “奥斯莉娜小姐,我们到了。”步休行了个自己记忆中的西方礼仪,单手绕前,回荡两圈,放于胸前,单脚一撤,微微欠身,颔首不低头。 “刚刚的下人,做的是什么动作?我感受到了尊重!莫大的尊重,尽管那人不是我。” “是的,这份尊重实在让人留恋,我都不敢相信是一下人做出的。我一定要让家里,再购置几个这样的下人。” “请问,你们是来自欧阳域的欧阳晴小姐吗?”眼镜一推,一旁身穿蓝色调学士服的小瘦子上前开口道,手中拿着晶石,显示着几人的资料,不断比对着几人的服饰,“我的资料上,只有三个人,请问车……” 库八分出了丝线,悄无声息就将小瘦子的晶石内容给改了。 步休自然察觉的到这细小的变化,用手指了指小瘦子的晶石,轻轻说:“现在呢?” 小瘦子才看见了晶石上出现的内容,刚刚皱起眉头,自己前来接待,出发前自然知道人数,当着自己的面前改数据,果然欧阳域的人还是和以前一样目中无人。 心念及此,小瘦子一脸鄙夷,手指不断在水晶石上比划,打算重新在学院的数据库中查询,一边下载,一边嘲讽这几个欧阳域来的人,心中的鄙视跟着进度条不断加深,嘟囔着嘴巴。 “请尽快接待!信息核实正确,四人,步休,欧阳晴,梦曼,奥斯莉娜……” 奥斯…… 小瘦子完全没有想到竟然有奥斯家族的人,整个大脑就像是接收到了热源,不断的冒汗,手指顿时乱了路数,就在水晶前尴尬停止,颤颤巍巍不知道该不该下笔。 看见意外的欧阳晴迈着小步,慢慢向前,优雅的样子顿时吸引住了周围人的目光,走到了小瘦子面前开口:“小兄弟,有什么问题吗?” 小瘦子看着欧阳晴慢慢向前,挡住了车窗中的视线,才如释重负,努力张开了嘴巴回复道:“没,没什么,你,你们的宿舍已经安排好了,请……” 水晶上的信息再次变化——哥尔特楼! 小瘦子已经不敢相信自己的水晶了,要不是在眼前的几个年轻人权力太大,要不就是自己的水晶坏了,这哥尔特楼,是用柏尔?哥尔特命名的大楼,是为了表彰哥尔特在西部大陆科学界的巨大贡献,所以基本上没有人能够在此居住,遑论几个欧阳域来学习的人了。 步休上车,将还在计算的奥斯莉娜给拖下,但是没有想到奥斯莉娜竟然将库八用手一挥,将丝线放在了自己的太阳穴,在精神世界开始计算。 看着奥斯莉娜将细线对接到自己的精神世界,这一手着实震惊了步休,拎着奥斯莉娜的手都慢了一步,竟然还能将细线对准自己的精神世界开始运算吗?这也太疯狂了吧。不对! 这就是自己刚刚提出的b类接口,无机对有机的结合。 此时的奥斯莉娜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精神世界,无边无际的公式和书籍静静躺在奥斯莉娜的精神世界中,完全不像某人的世界,空空荡荡,就放了一个人,几卷经文,还有个苗。 “我的天,这简直就是上帝的恩赐!”奥斯莉娜完全没有想到第一次尝试竟然就成功了,这个b类接口竟然真的就是关键,只是这个接口的技术早就成熟了,对于武器,特别是单兵武器的接口早就发展成熟,到了这一步,是早就安好的水到渠成。 奥斯莉娜心念一动,一本名为古国智械的书籍就出现了奥斯莉娜的手边,在翻阅之后,奥斯莉娜惊讶的发现,这是自己寻找起来相当费劲的一本书,因为这是古本,信息录入相当复杂,但是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竟然就能完全根据自己当时的记忆完全呈现! 而外面的步休一手拎着奥斯莉娜,一只手牵着梦曼,大步流星向着西部学院走去。 他完全不知道,现在的奥斯莉娜,将在他的手里沉睡多久,而且拥有了众多美女的他,在学校中,会引来多少人的注视! 第二百二十五章 蓝根宗 台上的讲师目光灼灼地扫视着台下的学生,自己得到了学校的提议,让这几个从欧阳域来的学生学习到西部学院的尖端知识,毕竟只凭借这几个人,又如何学习的完整,但是能极大程度加强西方对欧阳域的影响,也能吸引更多欧阳域的人前来西方学习。 “步休?让我们这位欧阳域的学生来回答这个问题·。”台上讲师手指板上的题目。 而讲台下的步休只好揉揉惺忪的睡眼,责怪为什么本尊将自己留在这里,看了看黑板上的题目——“c类接口的尖端实现技巧,完成无机与无机的泛用性介入。” 步休分身一看脑子就大了,自己实在不知道怎么去解释,这种无机与无机的介入,其实说白了就是机械的普通对接,和之前的对接方式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但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解释。 随着步休的沉默,教室陷入了一阵的沉重氛围,这个问题在书本上没有,甚至今天讲述的大部分知识都无法从书本中找到,这种三类接口,一般情况只有实际操作才能说出来。 已经有不少的学生开始交头接耳,但是都从彼此的表情中看出了困惑和无奈,有的学生低声商讨着自己的答案,甚至已经学生开始实验自己的想法,但还是伴随着一小股黑烟结束。 眼看教室中的学生陷入了讨论和沉默,站立的步休也陷入了尴尬,台上的讲师就开口道:“这类接口,就是最简单的接口,可惜欧阳域的人,竟然连这么简单的接口都不会。” 说完,讲师慢慢走到水晶屏幕旁边,将电源拔掉,屏幕顿时熄灭掉,再将水晶电源插入,屏幕又亮起。 “这就是最简单的实例,在课程中,若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就用实际来证明,在证明面前,语言就是多余的。这是你们这节课,最重要的知识!”讲师挥舞手中晶体,在整个教室中留下一句话——“现实就是最好的证明。” 呆呆站立的步休得到了讲师的眼神示意,也讪讪坐下,在自己的课堂笔记上写下了最关键的一句话。 而在真正的步休,在另一个教室。 “请来自欧阳域的朋友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关于拟态生命运动原理和自我认知问题。”讲台上端庄略显成熟的面容透露出自信和博学,是不是还有温柔和亲和的光芒在眼角流露。 听见消息的欧阳晴站起,班上的眼神近乎一半留在了这个新来的少女身上。 “拟态生命核心是将组成生命体中的单元集可以按照某种机制进行位置移动。”欧阳晴自信回答,“再进入到更为念动结合,就是大脑中有一部分组合体,在这部分组合体中有着极其复杂的流动,这些运动的结果就是,形成了一种自我欺骗,认为这部分组合体就是‘我’,所以‘我’其实是一种自我欺骗。” 听见欧阳晴回答的同学,有的暗自点头,有的已经将欧阳晴的话记下来,心中都对这个来自欧阳域的年轻漂亮女孩有了很高的评价,不仅仅是外貌优秀,而且在内涵上也同样杰出。 听见欧阳晴的回答,老师暗暗颔首,虽然和书本上的讲解有些出入,显然是加入了自己的理解,相比于其他人,这样的回答已经很出色了,示意欧阳晴坐下,再开始讲解了下面的内容。 “来,我们继续讲解关于念动……”成熟的讲师一手指着板上的图,一边念这书本上的资料,但是目光还是不自觉流向欧阳晴。 听见了欧阳晴这样的回答,步休有些惊讶,因为这里的知识,虽然不明确,但是已经触及到了自己那个世界的知识,那流动造成的结果,其实就是电子,形成了电流,而那集合体,其实就是细胞的组成,再加上念动的结果,说不定真的能找到一个方式去终结白睿! …… 另一边的白睿,一半的身子如火炭般赤红,皮肤纹路粗糙无比,隐隐还能看见因为干燥还没有掉落的皮屑;另一半如同初雪般洁白,光滑如脂,光线照射下竟然还有乳液般的光泽。 他双目紧闭,全身赤裸,在丹炉上悬空而坐,不停被丹炉中流动的气体冲刷着,手腕上的铁链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是按照约定的最后一次资源。”看着白睿的样子,身穿蓝色劲装的男子挥挥手,示意身后的人将手中的箱子放下。 清点物资的人看了看单子和蓝色劲装身后的箱子,开口问道:“这些东西对不上。” 蓝色劲装笑了笑,“呵呵,你们的主人都半死不活的了,能送来物资,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再多说,这点物资怕也要收回了。” 清点物资的侍从,身上附着黑焰,左脚跺地,就冲到了蓝色劲装的面前,冷声说道:“你想和我夜宗为敌?” “哈哈哈哈哈,我蓝某何德何能与夜宗为敌,只是商业关系罢了,我现在看不出你们夜宗还有什么!”自称蓝某的人双手一拍,身后搬动箱子的人顿时放下了手中的活,面色不善的围了上来。 而原先冒着黑焰的男子已经在众人的眼前消失,在空气中不断划过了黑色的流光,在人群中出来了密密麻麻的噗嗤声,再回到了蓝色劲装的面前。 “你是拿什么胆子和夜宗作对的?”身上的黑焰消失,清单再次出现在了手上,男子再次开口,“少一克,就拿一颗人头,现在,懂了?” 蓝某人顿时大惊,这个速度,果然不愧是夜宗啊,自己还是要…… 身后的众人纷纷惊慌,拍了拍自己的身上,寻找伤口,但是很快就发现并没有什么事情,甚至连衣服的衣角都没有落下,就有人汇报:“宗主,这是虚张声势。” 蓝色劲装轻笑,用手拿走了清单,狠狠将其扔在地上,再向上吐了口唾沫,回复道:“你不过一夜宗的杂碎……” “回去吧,以后你不用来了。”说完这句话,清点的男子一只手拿着箱子的锁链,随着箱子一个接着一个被拖动,铿锵的锁链声在山间响彻,路过处都被夷为平地,在山间留下一条长长的划痕,一直通向了另一座山的山洞。 “哼。”蓝宗主虽然表面不屑,但是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夜宗多么财大气粗啊,这个白睿在夜宗的级别肯定不低,订购的单子全是疗伤的圣药,夜宗之人受伤怎么敢声张,这个江湖,夜宗的仇人有多少?自己这次占了个小便宜,那可是千两的药,足足两大箱呢! “走!”蓝宗主喜笑颜开,大手一挥,招呼手下的弟子打道回府。 “宗主,这可是夜宗啊。”有一个弟子趁着队伍前进,悄悄到了蓝宗主的身边说道。 听到消息的蓝宗主可就不乐意了,话说现在蓝宗主心中也烦躁,毕竟自己的宗门只是当地的一个小宗门,靠着倒卖药品修仙的宗门,传出去的名声毕竟不好。 刚才问话的弟子是自己的亲传弟子,是被道门的人测试出极品灵根的,但是道门的人不要,说是有一场巨大的劫数,自己只觉得道门的人没有眼光,毕竟自己的这个弟子已经半步化气了,而且全是药品堆积而成,自己可没有听说过有谁可以只凭借吃药成为化气的,等到这一单子成了,凭借夜宗的资源,帮助自己的这个弟子成为化气绝对不在话下! 想到这里,蓝宗主就更得意了,天下六大门派,皆是蝼蚁,算不得数,自己一人,就能培养出天才,何须六大门派?六大派别?草根罢了。 “徒儿不必担心,等这一单子成了,我们蓝根宗就能得到上品的功法,到时候你就开始参悟,成为化气,绝对不在话下,到时候我们就要这个欧阳域,改名为蓝域!”蓝宗主想到这里,看着还没有落下的夕阳,感受山间吹动的水汽,心中对未来是一片向往。 只是问话的徒儿还是忧心忡忡骑着马,走在队伍的后面。 “宗主,刚才蓝核师兄说什么?”在宗主的身后,再次悄咪咪追上来一弟子,只是探头探脑的,眼神躲闪,小心翼翼跟着宗主的身后。 “没什么。”蓝宗主斜着眼看了看这鬼头鬼脑的弟子,在自己的印象中,刚才似乎没有看见这个弟子上前,顿时面色不善,“刚才你在哪儿呢?” 鬼头鬼脑的徒弟顿时心慌,更加不敢看宗主的眼睛了,低声说道:“就就,就在蓝核师兄的后面。” 蓝宗主自然也知道,这个弟子胆子太小,据说是被月宫的人看上了,但是可惜,这小子没有胆子去,害怕见所谓的月宫之人,就畏畏缩缩就近找了个宗门,当了个外门弟子,只要一有事,就躲在蓝核的身后,但也算好了,之前还逃了,哎…… “蓝核师兄身后乘凉确实不错,但是也是有时间的,蓝皮,你也……”蓝宗主开始语重心长的劝说,但是蓝皮早就悄咪咪脱了节,到了队伍的后面,又在蓝核师兄的后面跟着。 第二百二十六章 骇人异变 等队伍刚刚走出山脉,到了闹市,观望一行人的路人纷纷露出羡慕的表情,不断称赞道。 “这就是修仙的人,刚刚从金隅山脉走出来的。” “金隅山脉?据说只有蓝根宗的人才能进去,其余宗门的人进去都死了,甚至还有道门的人……” “小声点,你不想活了,道门的人手段诡异,要是得罪勒,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是吧,道门是斩妖除魔的啊。” “哼,斩妖除魔,他可不说你是妖,你就是妖,说你是魔,你就是魔,要你死,你还不得死?” …… 听着周围人的称赞声,蓝宗主心中甚是得意,坐在马背上摇摇晃晃,颇为享受,但是听到了周围的人还是说到了道门,心中还是不快,皱起了眉毛,低头,顿时身后的弟子就上前接话。 “记下这些说道门的人,到时候晚上的计划……”蓝宗主低头说道,说完,继续坐在马背上摇摇晃晃享受闹市中的称赞。 突然,整个闹市开始骚乱了起来,不断有人开始大喊有妖怪,有妖魔! 这次出行并没有骑上宗门的好马,蓝宗主座下的马匹很快就受到了惊吓,惊慌的四处摇摆,让蓝宗主不觉有些颠簸,便从自己的小袋中取出药丸,弹在马儿的嘴里。 吃过药丸的马儿便不再惊慌,随着药力的扩散,整个马匹都格外的精神,毛发顶端都变成了淡淡的绿色,就像一层绿色的荧光附在了马匹的外表,甚是喜人。 “我不是说了吗?晚上再去。”蓝宗主面色不善,一脚踹开了被挤上来的路人,丝毫不管这个路人打了几个踉跄,跌倒在地,再把惊慌失措的人绊倒,引得几人就如风吹麦子般,跌倒一起,叠成一团。 蓝宗主看见人堆人,时不时从其中露出被挤变形的脸,再有不成样子的,慌忙中其中挤出来的人,也被逗笑了,这时候才扭头看向了自己队伍的后面。 “大事不好了!宗主!蓝核师兄他!” 听着声音,蓝宗主才感觉有点不妙,在马背上陡然起身,一脚踢在马背上,再踩着后面的货物,就看见了队伍后面留出的空间,蓝核的马匹已经不知道去向,他浑身血线,灰头土脸的在大路上,看来是跌下马后,在地上跌行了几米,因为在他身后还有翻滚的血迹。 可他,是半步化气。 蓝宗主顿时大惊,连忙将自己胸口的药瓶打开,给蓝核灌了进去。 可是蓝核用满是血线的手制止了宗主的行为,闭着眼睛摇摇头。 宗主看见蓝核这般行径,心里也就咯噔一下,自己胸口的药有着保命的功效,但是蓝核摇头不用,想必是这药也没有了作用,连忙强行扒开了蓝核的眼睛,一股血水就从蓝核的眼睛迸发,顿时让整个脸都被血水浸湿。 看见这一幕的师兄,心中也咯噔一下,如果不出意外,这应该就是那个夜宗之人干的。 “不!宗主救我!” 很快一个师兄也跌落下马,落在地上,浑身无力,两目直接暴出血浆,浑身血线乍现,“嘭”的一声就如一血水炸弹炸开,骨头,血水,让街道,连同马车上处处被恶臭的鲜血布满! 有些师兄顿时心慌,但是却不敢乱动,眼泪乱串,大小便失禁,开口对着宗主说:“宗……” 但是,人可能不慌,但是马匹在第一个人的爆炸下,凡马又怎么经得住吓,顿时就要四散而逃,马背上毫无力气的师兄就如沙包般被甩下马匹,落得一身灰还好说,但是翻转过来,就是浑身的血线。 “不!”蓝宗主大惊,面色惶恐,转头就看见自己的几个弟子落下了马,还有几个行走的弟子早就不见了踪影,看来是早就消失在了路上,是自己太大意了,没有留意。 而一边看呆的蓝皮,面色惶惶,惨白的脸上没了血色,双目呆滞,瞳孔如针,痴语:“刚刚,蓝核师兄,是,是,将自己将要爆出的眼浆活活用眼皮包住,刚刚是,眼皮包住……” 听见消息的宗主也来不及照顾蓝核,就上前用真气锁住几人的穴位,却发现……这些弟子的内脏,穴位,早就分裂成块,寸寸断裂! 蓝宗主一脸呆滞看着,周围四散的人群,竟然有个小孩将石头扔到了自己的头上也没有注意到。 “妖怪!” “师傅,师兄,师兄,蓝核师兄……”蓝皮怔怔反应过来,颤颤巍巍看向了四周,看见自己一向和蔼的各位师兄如同沙包般跌落在地,有的被惊扰的马匹一踩,成了血花,还有烂肉落在自己的脸上,“是是,是,实行的柔……” 而蓝宗主一脸无奈,惶惶就要开口,看见自己的弟子都跌落在地,心中犹如刀绞,似乎想到了什么,点地飞驰就向金隅山脉冲去! “嘭!” “嘭!” 前面的师兄缓缓拖着身体,但是他没有想到,也没有感觉,好就是一种执念,全然不管自己的身体犹如沙堆般拖行,在身后不断留下自己的肉块,骨渣,顶着一脸的血线,到了蓝皮的面前,颤颤巍巍的张嘴,只看见嘴唇微动,却没有声音从其中发出来。 蓝皮呆呆看着面前如砂砾堆积的师兄,他的脸已经变形了,额头的肉已经落在了地上,眼眶中的眼球也不知道去向。 被吓着的蓝皮浑身已经麻木,他现在也巴不得抽出自己腰间的剑,将自己刎首,眼睁睁看着这一滩血水拖行了十几米到了自己的眼前,将自己和怀中蓝核师兄的衣服打湿。 另一边疾驰的蓝宗主双目通红,嘴中不断传来野兽般的低吼,似在述说,似在怒吼,刚刚看见那男子拖行的痕迹,身体的异样就传来,不得已找了个位置坐下,才感觉自己的眼前一片血色,用手一摸,就是自己的眼球! 急的宗主赶紧将药服下,才白骨生珠,感受眼眶中传来的酥痒,才放下心来,双手握紧,现在的他只想要杀死那人! 等宗主一个起身,酥痒感从眼眶开始扩散,一开始宗主的速度还没有变化,但是随着酥痒的感觉越来越明显,直至无法忍受,蓝宗主喘着粗气,不停在地上打滚,不停摩擦着树木,直至将自己的血肉摩擦在树上,心中才反应过来。 原来,自己早就被那人切成了不知道多少份……随着酥痒感,万蚁啃噬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蓝宗主就在一阵眩晕中,将自己的精神分离,斩断了自己对身体的感知,看着自己的身体,血线不断被修复,刚刚的愤怒也转变为后怕! 拖箱子的侍从缓缓将箱子中的药材导入了丹炉之中,低头行礼,再化作虚影消失。 宗主隐隐感觉有些古怪,不管自己的身体是否恢复,就要回归自己的身体中,却在一道黑影下,一股巨大的吸引力传来,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城镇中,城卫已经围了上来,看着一地的血水,无人敢上前,赶紧叫人去通知府邸中的道人。 府邸中,道长缓缓点下头,说道:“这不是鬼祟。” “道长,这场景,哇哕……”城卫面色铁青,血气不显,还没有说完,提着木桶就开始吐了起来,“简直就是阎罗地狱!” 道长看见城卫的这个表情,心中也明白了,这趟自己还是要去看看,驱驱邪还是要的,毕竟要安抚一下民心,于是说:“等我去拿道袍。” 城卫手一拱,道:“谢道长出山。” …… 蓝皮小心翼翼的抱住蓝核,看着如同瓷娃娃不断裂开的蓝核,想要哭,又怕泪水点在伤口上刺激到了师兄,只好呜咽着,怔怔看着街道上散落的尸骨,尸块,骸骨……啃食肉块的老鼠,蟑螂,飞虫…… 此时,街角,一位五色道袍的道长出现在马车的斜对角…… 第二百二十七章 劝诫 惊吓过度的蓝皮双目空洞,就这样抱着怀里的蓝核,双臂麻木,双目覆血,已经无法顾及自己是不是也距离死期不远,满头血污,尸骨杂乱摆在周围。 五色道长将这尸山血海的一幕收入眼里,轻轻走到了蓝皮的身边,所过之处,血骨飞溅,染湿了道长的布鞋。见道长单手化作两指,闪出一道金光,点在了蓝皮的眉心处。 “嗯?”蓝皮双眼才渐渐恢复了清明,木讷的看向了点在自己眉心的道长,双唇颤颤,也不知道是不是发出了声音。 五色道袍! 这道袍上的孔雀似乎跃动起来,搅动了蓝皮的心绪,让蓝皮浑身一颤,双目流泪,嘴巴张的老大,丝毫不在意流入自己口中的血污,张大了嘴巴,着急的就要说话,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出声音,近乎绝望的眼神,但也不敢动弹双手,怕惊扰了自己怀里的师兄,喉咙不断发出呜咽声,口水痴痴从嘴角流淌下,伴随下巴上附着的血肉,掉入了自己的怀里。 “不用着急,他还活着。”五色道袍的人轻轻说,温柔清澈的话,顿时让蓝皮安稳住了心神。道长口中默念,变指为掌,将一道符纸点在了浑身血线的蓝核身上,“封!” 此时,蓝核身上的血线被定住,不再蜿蜒。蓝皮深凹的眼睛看了看道长,得到道长的眼神示意后,才一边使着能不能把手抽离开来,一边紧张的看着蓝皮的情况,直到完全抽离,才一屁股坐在了后面的路面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等内心反应过来,踩在血路上,不知道踩到了哪处的血肉,打了几个踉跄,跑到了一旁的化作血泥的师兄面前大哭。 “啊!王师兄!啊!呜呜呜~”蓝皮瘦小的身材就这样趴在血地里,双手颤颤,就要将师兄身后的血水拂上,一阵忙活却只是将血肉越堆越高。 五色道袍的道长见此只能摇摇头,这怀中之人身体切如碎片,自己只能将之封印,幸好他体内有莫大的药力,此番成功说不定是个大造化,但是,这个可能性也太小了,绝对不能将自己放在胸口的符纸撕下! “哎。”道长轻轻摇头,将目光忍住放在另一边,心中不禁想到步师弟的话——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幸好他体内还有莫大的药力,这一年绝对不能将符纸撕下,不能受到任何伤口,否则,性命危矣。”五色道长从怀中拿出一小叠符纸,“我这里恰好多画了几张符,切记,能多不能少。” 可是一旁的蓝皮还沉浸在痛苦中,双手痴痴堆着自己师兄的尸体。 道长见状,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小玉简拿出,得双手挥动,玉简一则分离而出,化作绿色流光,渐渐在空中展开,弥散的金光吸引着周围,让人的眼光忍不住向上移动。 但这个时候的蓝皮精神受挫,口水落下而不自知,双手指缝夹满了血肉,甚至在短时间,手上的指甲断落了不少,混杂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师兄们的血。 青智跃起,双脚落在蓝皮身侧,溅起了血花,双手作双指,强行点在蓝皮的脸上,在真气的作用下,将眼睛周围的血水激开,让蓝皮看清了空中飘浮的诗词。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蓝皮呆滞的说出这几句话,只是现在他的样子实在狼狈,突然蓝皮捂脸痛哭,懊悔道:“师傅,师傅,我骗了你,我,我,那时候,没在啊,我没在啊,呜嗯嗯……” 听见这话的青智大概已经知道这次的缘由了,跨过一滩血水后,朝着金隅山脉走去…… 夜宗?为了建立威信,确实在记录中常常使用这种手段,不然,普天之下,难有这般手段,自己来这里,也只是安稳民心罢了,哎…… “快看,快看,道长去山脉了。” “等下,天空中好像有字。” “这,这,我感觉思绪皆通达,这是何人所作的?” “看,步师弟散录?这步师弟?是何人?师弟所作都有如此效果,那若是师兄,若是师傅……道门,深不可测……” …… “喂,步休,你怎么又在看q类接口?这也太多类了,这是不可能的,现阶段的接口只有虚位端和实位端,q类实现的种类足足超过了十倍多!”欧阳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步休,只觉得步休所看的是天方夜谭。 被说一顿的步休没有理会这些,还是津津有味的看着自己手里对于q类接口实现的可行性分析。 另一边的奥斯莉娜听见了消息,只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但是对于那张津津有味的脸,或许自己之前也是和他一样吧。 “步休,你有没有听我说,你上课也不认真……唔……”欧阳晴嘟囔着嘴巴,被步休快速用嘴堵住,但又快速放开,在空中留下残影,没有人留意的情况下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 被打断的欧阳晴自然反应过来了刚才的情况,顿时捂住了嘴巴,一脸娇羞,再不看步休,逃也似的离开了位置。 正打算到步休旁边的奥斯莉娜看见欧阳晴的离开,顿时一喜,连忙到步休的身边,将正打算跃上座椅的小黑拨弄而下。 “q类接口?学弟也认为这个接口可能?”奥斯莉娜期待的问道。 正看书的步休头也没回,就回答:“我觉得这是有可能的,而且这种提升的程度,绝对不只是十倍那么简单。” “对对,对。“奥斯莉娜没有想到步休竟然在这上面会如此感兴趣,凑上步休的面前,看见步休正在看q类接口的案例,顿时眼前一亮,连连开口,“这些实验结果都是那位哥儿特学长实现的,虽然在细节的处理上存在不足,但是大的方向是值得肯定的。” 听见奥斯莉娜的回答,步休握住书的手不禁有些紧了。 “这次的实验实在苦于没有完全风险的精神体,而且数量需要相当量的,这样才能实现完全融合,不然后果将是毁灭性的,比如这一类的实验就是因为不能完全融合,导致失败,而后的课题虽然提出,但是苦于没有合适的例子也就被搁置了。”奥斯莉娜一一道来,提到这些问题的时候,似乎就格外有光,双眼不停的亮着。 在奥斯莉娜一旁的库八也跃上了桌面,津津有味听着奥斯莉娜的讲解。 “这用常人做实验,会不会……”步休不忍的说道。 可是听见这句话的奥斯莉娜偏头看向步休,反问道:“死一个人,和死一群人,你会如何选择?” 步休看着略显冷漠的奥斯莉娜回复:“如果一定要做选择,我会选择一个人。” “你拯救了一个在病床上的人,可是你杀死了不知多少健全的人,给予了一个将死之人活下去的权利,剥夺了众人生命的权利……”奥斯莉娜回到。 “你们的法典不是很全面吗?据我所知,这应该是违法的吧?”步休回复道,“还是说,你们的法典就是摆设,还是和其他地方的一样,为贵族服务?” 奥斯莉娜轻笑,似乎想到了什么高兴的,再将手捂住了脸颊,笑道:“你知道多效性吗?” 步休摇摇头,不明白这个意思,但是面前的奥斯莉娜似乎得到了什么结果,不再逗留,回复道:“如果你的国度是长远的,法典自然有效,但请将视线放长远点,保全一个80岁寿命的人,和一个80岁的科学家,这是不同概念的。” 看着奥斯莉娜出门的样子,步休被这些话震惊到,细细品味奥斯莉娜的回答,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道是这个国度的冷血,继续看着自己手里的书。 却没有想到奥斯莉娜没有将门关上。 第二百二十八章 实现的可能 梦曼看着步休看书的样子,心里蠢蠢欲动,自己也希望能和刚才的欧阳晴一样,于是缓缓坐到了步休的旁边,学着欧阳晴的样子,清清嗓子,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将要做坏事。 另一边的小红饶有兴趣看着自己的主人这小心翼翼的样子,露出狐狸狡黠的招牌笑容,摇着尾巴,期待着这一出好戏。 “啊!是q类接口!步休你在干甚么!”梦曼第一次这般模仿,突的一下差点没有把步休的书本吓落。 时这般嘹亮的声响,也惊扰到了外面阅读的人,面色不善透过敞开的大门看向了两人两兽。 一看是如此可爱的小女孩,更加愤怒的眼神扫视着满脸讪讪的步休。 而小红已经笑落了桌子,不断发出吱吱的声音,连同的也有一旁的小黑,就像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猫尾不断摇晃,颇为惬意。 被审视的步休一脸尴尬,再起身慢慢将门关上,这才说:“你对这个也有研究?” 梦曼摇了摇头,说道:“听说过,但是素材实在是太难得了,就没有做相关的实验。” 听见这话的步休心里也只好叹气,继续看着这本书里的案例,越看越心惊,实在触目惊心了,现实和精神世界的双重爆炸,连一个完整的人都看不出来。 “咚咚咚。” 听见声音的步休单手一划,门就开了。 门外的人穿着邹邹巴巴的学士服,衣服上还有油渍,颇为凌乱的头发,全身只有托起书本的手是最干净的,连同的还有手上的戒指也颇为吸引人的注意。 “请问,刚才是有人说q类接口吗?”门外人问道。 步休听到这,有些惊喜的看着面前的人,举起了手,回到:“是我。” 门外人看见步休光溜溜的手,还有古怪的衣服,再看见桌子上放置的《q类接口》,才轻轻放了片玉片在书页上,再合上了书,眼瞳中不自觉流露出了惊喜,赶紧开口:“我们正在做这个课题,如果你……” “步休。”步休回到。 “步学弟能加入我们,我们正缺一个实验体,如……”门外人回复道。 听见这句话的步休脸都差点绿了,这么直接的吗?上来就要拿自己做实验? 看见步休面色不善,门外人顿时慌张解释:“这次实验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我们几个人都准备成为这个实验全心全意的精神体,但是,能来参加是人,已经是最后的人数了,所以我们已经彻底没有人了。” 步休闻言,狐疑看了看门外人。只见他竟然突的鞠躬,大喊道:“拜托了,这是我们的实验流程,已经完全设计好了实验,最后的伤害,也……只会是我们承受,步学弟绝对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但是看见步休还在犹豫,门外人这急急忙忙将自己手中的资料就要递上去,却被梦曼接住审阅。 “我叫赞睿?哥尔特,柏尔?哥尔特是我的曾祖父,完成他没有完成的课题是我们家族的所有希望!”赞睿将自己手中的戒指露出,上面赫然写着一个g。 看到方案的梦曼肯定地点了点头,对着步休说:“这个方案的可行性有八成,风险对于实验者基本没有,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那些合作伙伴,已经成为精神体了吧。” 听见梦曼的问话,赞睿沉默了,她说的不错,自己的那些伙伴确实已经死去,做为这场试验最优秀的实验体。 “是的,他们已经为前路献身。”赞睿肯定的说。 身后的门并没有关上,房间外听见消息的人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愠怒,每一个为了前路献身的人,都值得去尊敬。 没有人朝房间前进,带着敬佩,好奇,尊敬,看着门口那个向里鞠躬者的背影。 献身不是逼人,若人们上前,就会有逼迫人的气势,这不是一个崇高的事业应有的。每个人都很自觉,用着复杂的眼光看着,但不打扰…… 步休注意到了门外的目光,心中感叹这里的环境,但还是一道气息打过,将门关上。 赞睿也被风一推,在门关上前,打了个踉跄。房间不大,这一个踉跄已经足够赞睿到步休的面前。 还没回过神来的赞睿就已经和步休面对面,看着面前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脸庞,修长的眉毛,凛冽,又复杂的眼神,金黄的皮肤。但是最吸引赞睿的不是步休的面容,而是一种直觉,一种自己的精神体朋友告诉自己的直觉——如果是他,那一切都会解决! 梦曼看见对视的两人,赶紧将两人拉开,心里复杂,不知道怎么去解释这种感觉,要是像欧阳姐姐说的那样,步休‘弯’了怎么办。 其实步休既然在看这方面的书,自然也想进一步了解这个艰难的q类接口,如果最后的提升倍率真的能超过10倍,那么对于步休来说就是值得的。 现在步休的境界就在化气二步,到时候就算没有达到三步,凭借这超级恐怖的倍率,也有和白睿的一战之力! “我……”步休开口,但又转念问道,“需要多少完全于心的精神体才能完成这个实验,切记要完全告诉我。” 赞睿看了看步休严肃的表情,在脏兮兮的脸上浮现了和形象无关的严肃,回复道:“最好十五个,这是最好的数目。” 听见答案的梦曼若有所思,看了看步休沉眉思考的表情,等在空气沉默片刻后,向步休说道:“数据有误,但是凭借现在的器械也可能不是故意的,应该是十六个。” 但是知道消息的步休,更是知道最后应该是多少个,这是地球上的字母顺序!最后的数目应该是十七个! “要是十七个呢?”步休说完这句话,就优雅靠在自己的板凳后面,高傲的看着两人。 步休说的话,就像一个石头一样落在了自习室中,砸的两人都昏昏作响。 就在另一个角落,同样也被震惊的无以复加。 奥斯家主看着视频中传来的消息,脑袋完全是轰隆隆的,但是随之带来的,是兴奋,无以复加的兴奋,来自血脉里最狂热的兴奋! 随着,奥斯家主也不知道是和人低诉,还是在自言自语:“柏尔,你的家族,还真是了不起啊!” 视频中的人开始讨论,也渐渐引发了奥斯家主的沉思,这q类接口的实现,一直是哥儿特家族的瑕疵,是哥儿特家唯一一个没有被证实的猜想,也是西部最大胆的猜想。 想到这,奥斯家主安排起一旁的机器,拿着梳子就到了自己的面前,开始打理奥斯家主的头发,毕竟是贵族,自己也是,自然需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了。 也是为了这件事情,哥尔特的这几个后代都被培养成了所谓的精神材料! 就在这时,在奥斯家主的耳边响起了声音——“要是十七个呢?” 听见这句话的奥斯家主完全坐不住了,顿时站了起来,似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当然也看过哥儿特的猜想,但是一直都觉得不仅仅是难度太大,而且在最后的这个设计:猜想上说明最后的实验结构应该由多名精神原材进行配合,达到了d类结构的融合之后再进行所谓多位融合,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为所未闻! 但是没有人说明过最后的猜想应该由多少的数字,如果——是十七个? 奥斯家主完全坐不住了,也不管自己脑袋上剃出的一道光头印,手指飞快在版上敲击,急促的声音在空旷的实验室回响。 版上开始运算,将十七这个数字输入,再由机器计算可行性。 “可行性,达到47.89%。基本可行。” 听见机器传来的分析,奥斯家主顿感震撼,这小子是瞎猜的吗?竟然猜的这么准?现在机器的分析就能达到47.89%,是因为无法计算人性,只要那四个最基础的精神材料,有一丝丝对人世间的留念,后面融合的材料就会不断放大对生命的渴望,然后鲜活的材料就会在失去意识的一瞬间,被本能包裹,冲出宿主。 估计为了实现这一问题……奥斯家主也想到了什么,唯一能让宿主活下去的办法,就是,在材料将要暴走时,直接将之杀死! 四位奠基,随后十三成帝位。 哥儿特,你的猜想真的会被实现吗? …… 第二百二十九章 大胆的想法 梦曼完全呆住,在脑海中运算一遍之后,竟然真的能提升可能性,而且自己也不敢相信,试着将这数字向后移动,竟然完全不可行,步休,我的夫君,你到底还有多少才能没有展现? 而另一听呆的赞睿如同中魔般,拿起一旁的笔,趴在一旁的桌子上就开始计算,甚至在激动下,划破了好几张,也一并翻过。 步休看见完全宕机的两人,也考虑到自己说的,可能就是正确的答案,引发了两人震惊,想到这里也开始打算,其实自己脑海中的柳树,半山,慧明,也能算三位精神体。 而且自己也能感觉到,这三位的融合相当融洽,估摸着杀死白睿,半山也就提前归心了,也就能玩成百分百了,自己也顺理成章,到了化气二步。 “对了!全对了!步休?你的全名是什么!我们家族,应该有你这样的人,不行,步休,你有孩子吗?我们需要你的基因,简直和哥儿特家,是绝配!绝配啊!你可能完成了整个西部大陆,最最,最伟大的成就!”赞睿计算完结果,一脸振奋的看着手中的计划,上面正写着78.84%! 听见这话的梦曼像是被电流经过一般,打了个机灵,赶紧挡在步休的面前,审视了面前的青年,脸上的软肉一抖,小嘴一撅,下巴上抬,说:“他已经有了。” 但是听见这句话的赞睿还有些沉醉于自己的计算,还有步休的智慧,闻言只是摇摇头,淡然的说:“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有没有给哥儿特家族留下子嗣。” 闻言的梦曼就要生气,一个箭步走到了赞睿的面前,仰头,用力将鼻孔对着赞睿,看着面前的赞睿,大声说:“连我梦家都没有,上面还有欧阳家,你哥儿特家,还得排队!” 看了看生气的梦曼,再低头看了看一脸无辜的步休,赞睿有些不知所措,他也是第一次距离女生很近,双脸红晕还没淡化,耳根又上了通红,低头又看了看稿子,若有所思。 “不用,不用,小孩子不懂事,不……”步休连忙打圆场,正要讨论之后的事,却听见赞睿说。 “嗯,那行,优秀的物种,值得等待,能排在第三也不算多久,今天又为家族贡献了巨大的价值!”赞睿点点头,单手握拳为自己鼓舞,脸上的坚毅简直闪闪发光。 被雷到的步休也不知道说什么,这种科学怪才的思想自己是真的无法理解。 “这是我们实验室的地点和门卡,如果尊下前往,必竭力满足!”赞睿满脸开心带着手稿,一脸憔悴的脸上甚至都咧了笑容,很难想到一张枯黄干燥的脸上竟然有这么灿烂的笑容。 图书馆的人表面上在看书,其实默默都到了步休所在的自习室门前选书,就是为了看这场课题是否会邀请到据说是想当关键的人。 “你也来选书?” “你也是?巧了,我有基本书,管理员让我来拿,就是难得找。” “你可别吹了,管理员权限大点,他离得近,假扮清洁的,门口扫地呢。” “和管理员说话的人是谁?他为什么也能离得那么近?” “那人是校长,听说这个事情,拿着扫把就找到管理员,说是卖扫把的。现在谁还用扫把啊,害,真是,至于吗。” “喂喂喂,下面吹牛的,把你的望远设备放下,挡到我监听的了。” …… 就在众人千盼万盼之下,终于才从中走出一个蹦跶蹦跶的人。 “那不是哥儿特家的赞睿吗?他怎么这么开心,莫非……” 图书馆里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竟然一个个都鼓起掌来。 哥儿特家的命题,西部大陆最伟大的猜想,终于要被实现了! 他们欢呼雀跃,兴高采烈的表情洋溢着喜悦和兴奋。他们挥舞着双臂,跳跃起来,再没有了平常的严肃,似乎用力鼓掌,就能代表自己也参与了这场传说中的实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满满的喜悦和满足感。尖锐的呼喊声不绝于耳,热烈而充满活力,虽然尖叫的声音并不正确,甚至还有哑声,但是这是西部学院根据欧阳域的人,学习的欢呼方式。众人互相拥抱、击掌,传递着共同的喜悦。 “喂,图书馆不是要保持安静吗?” “刚刚是谁带的头?进入黑名单可就没有办法进来了。” “是前面传来的。” 几人使着将视线传过去,看见的是管理员,馆长,董事…… 想想那还是算了吧…… 听见门外欢呼声的梦曼,抬头看了看,靠近了步休的耳边,微微将头埋进步休的怀里,试探的问步休:“你真的要去参加这次实验吗?” 小红看见自己的主人得手,也终于成长,能主动投入步休的怀抱,摇着狐狸尾巴赶紧从桌子上下来,跑到睡觉的小黑身边,发动幻术,将一狐一猫隐藏起来。 感觉到梦曼的温度,步休温柔的抚摸着梦曼的秀发,自己一路上竟然没有感觉到梦曼的变化,现在的她竟然也会主动靠上来了,也渐渐有了正常人的五感。 被抚摸的梦曼竟然慢慢流出了泪水,小手感受到自己脸颊的两行冰凉,用手抚摸才是泪水,所以假装看不见,才不会受伤。 感觉到了梦曼状态的不对劲,步休轻声开口问道:“是?不舍吗?我还没有说我要去呢。” 梦曼用步休的衣袖擦了擦,止不住泪水,就只好扭过头去,不想说话。 就这样步休慢慢拍打着梦曼的小脑袋,抚摸着梦曼的背,没想到连梦曼也渐渐突破至此。 体会到步休的拍打,梦曼嘟囔才说:“外面都这样了,按照你的一贯作风,你肯定会去的。” 听到这句话的步休反而不说话了,不仅仅是梦曼的猜想,也是自己所要顾及的人。 欧阳晴就在外面,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就这样做下了这种危险的承诺,不知道她会被气成什么样子,自己在精神世界的造诣其实很高。不仅仅是因为慧明大师和半山,还有自己刻画的华严经,若有一般邪祟进去,不说原地成佛,那也要冒着佛光出来! 所以想到这里,步休心念一动,就想让梦曼进入到自己的精神世界中。 梦曼自然也愿意,但是进入到步休精神世界的一刹那,就被整个世界的堂皇震惊了! 一座伟岸的金色巨人就屹立在整个世界的中央,放眼望去才发现,流动的线条竟然是太极! 而所谓自己眼前的金色巨人,其实只是在太极的一个小眼中。 随着整个太极图的运转,远方的黑鱼白目才出现一个佛光身影!温柔的佛光就这样在半极中发出璀璨的光。 梦曼等佛光转动,才往上看,金色经文形成壁垒,就如一个世界的天穹穹壁,将星星化作字体,滞留在空中。 如此伟岸宏阔的精神世界才让梦曼震惊。 随后步休才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慢慢现身,而他的身形也同样伟岸,虽然只有半山的膝盖高,但是在梦曼的眼睛里也是巨人了,毕竟当时消磨业障时,可是无时无刻都在锻炼自己的精神力! “现在还怕吗?”步休开口笑道。 但是梦曼震惊归震惊,毕竟太出乎自己的意料了,可自己也是化气二步,自然知道精神凝练最好,但是震惊步休如此宽阔的胸膛后,最关键的问题就出现了,要是步休想要成为化气二步,关键在于将自身凝练成无,融为天地。 梦曼没有说话,将手一指,一道紫光顷刻间就划破了步休的手掌。 “想要到化气二步,要将精神不断凝练,直到极限,才能凝于自身,产生源源不断的力量,而不是去壮大,现在你的精神力量简直闻所未闻,夫君,你要如何安置你这一身修为?”梦曼忧心忡忡道。 听见这句话的步休顿时傻眼了,什么?竟然是要将精神不断凝练吗?怪不得自己总是觉得差一丝,总是差一丝,现在业障也消磨了,但是自己还是差一丝,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吗? 自己,又要如何去提炼? 步休一脸苦涩看着小小的梦曼,试探性的开口问道:“不会是要将精神凝练成这样?” 梦曼摇摇头,说道:“只要尽力去凝练就好,你应该不会这么小。” 听到这句话的步休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自己的精神力其实已经算是一种饱和,只要提炼,自己就能成为化气二步,那到时候战胜的机会就又多了。 但是,听到了梦曼说的话,步休突然产生了一个胆大的想法。 要是不断充盈到二步,是不是也算是一种凝练? 反正自己有华严经护体,何必怕这怕那,再不至于,自己就将一部分精神封存起来! 第二百三十章 你想我,我定会来 “谁!”一身黑衣出现在洞口,牢牢盯住前来的道长。 五色道长微微作揖,便算是打了招呼,打量了一番面前的黑衣说道:“我是为城中暴毙而来。” 听见这句话的黑衣心中便有了数,昂头,开口道:“道门与夜宗关系一向良好,阁下可是要为城中讨个公道?他们贪了我宗的货,杀了这几个人,道门的人就要上来问责了?” 青智看着洞边叉腰昂头的黑衣,再道:“我道门行天之道,追天之责,你杀人报复也就罢了,何苦要落得城中人心惶惶?” 黑衣反手将一尸体抛出,扔在了青智面前,道:“呵,此人妖化,屠戮众人,已被道门之人拿下,从此城中兴盛,人心可定。” 就在青智仔细看时,才发现这人的衣服和在城中出现的弟子衣服一模一样,只是被强行改造了,浑身兽毛发耸,獠牙尖锐,嘴边多有血迹,蝠耳尖立,一看就知道是个妖人。 “待我交代还需些时日,不知阁下是否?”青智缓缓开口。 黑衣也知道,安抚人心至少需要一天,等道长完完整整的一天之后下山,人们就会相信这山中的妖魔已经被除掉了,而自己选择这个宗主也是有原因的。 若是一般的人,选择一般的妖魔,人们还是会进入山中,甚至忤逆我宗,但是这个宗主的含金量就不一样了,人们看见消息只会说,夜宗和妖魔有染,将这什么鸟不拉屎的宗门给杀害了。 而夜宗有道门这个朋友,自然一切都被解决了,只是在这穷乡僻林中,欺骗一下别人罢了。 “阁下将宗主神识逼出,置换蝠妖,真是好手段啊。”青智将尸体收好,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山洞青冷,若是我宗,他日相聚可好?在下白火一,还没有问阁下姓名。”白火一笑了笑,同样作揖。 青智背手而立,这山中气息着实紊乱,望气术也告诉自己,这个山洞绝对不简单,而且气息脉络和步师弟息息相关,若是自己贸然闯入,怕也是有危险。 念此,青智作揖告退。 …… “步休!” 欧阳晴跑出出图书馆不久,自己一人在角落娇羞片刻,嗔怪步休如此羞人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见,没想到就在自己独自娇羞时,突然爆发了巨大的掌声,还有一阵欢呼,自己一打听才知道,步休竟然接了这么危险的实验! 随着门的打开,一个倩丽身影伴着身后的嘈杂涌入了自习室。 欧阳晴就这样紧紧盯住面前的步休,也不说话,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焦虑和不安,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像是被挤压的红樱桃,下一秒就要破皮而红。 感受到欧阳晴急促的呼吸,步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双手张开,想要拥抱,却被环境拒绝,只好悬在空中,像是抱了一堵无形的空气墙。 欧阳晴很想着急的质问步休,为什么这么危险的事情不和自己说,连同这次到西部大陆的目的也没有同自己讲,自己到底算什么?吉祥物吗? 想到这里,欧阳晴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紧张而急促地向步休发问:“你又自己做决定,那我又算什么?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好,你知道这种一直活在未知的恐怖吗?我怕一天起来,你又再次消失,现在又自己接受这么危险的实验,你知道我听见的成功率是多少吗?近乎于零!” 说出这句话,欧阳晴双手紧握成拳,不再多说,伤心欲绝,泪水滚落而下,颤抖着双肩,身体微微颤抖,红了眼眶。她紧握双手,指关节颤动,嘴唇微微抿紧,忍不住的呜咽声不断传出,转身夺门而出,脚步匆忙且无力。 长发随着她的急促动作摇曳着,衣裙轻轻飘扬,配合着她离去的身影,仿佛是一道凄美的画面。周围的空气似乎也陷入了沉默,只留下她离去时带走的伤感和遗憾。 步休,我对你来说,到底算是什么…… 梦曼也被说的反应过来,双目流泪,其实自己,距离正常的情感,还是差了那么一丝的距离,看了看空旷的门框,门外呆呆的表情。 门外的人也对这情况二丈和尚摸不到脑袋,掌声停了下来,怎么突然有一如此美丽的姑娘哭着跑了出去? “不用追吗?”梦曼扭头问道。 步休摇了摇手,自己虽然有着世界上数一数二的速度,但是目的地的拒绝,能拒绝任何一个想要奔跑的人。 “嗯?怎么了?”奥斯莉娜刚刚和欧阳晴擦身而过,看着她伤心的样子,还有刚刚的掌声,自己好像错过了很多事情。 步休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就是我参加了一个实验而已。” “实验?什么实验?”奥斯莉娜好奇的问道,但是结合刚才图书馆的反应,连馆长都在门口扒着窗户,还有门外不断等待的人,该不会……是那个传说中的实验? “对,就是那个。”看着奥斯莉娜吃惊的样子,步休点了点头,这次实验,其实自己已经有百分之七十五的把握,毕竟自己已经满足了相当的条件,也拥有三个基础。 奥斯莉娜张大了嘴巴,心中完全不敢相信,因为自己完全不敢相信,除了哥儿特那群人,还有谁会愿意去参加这样一个近乎是找死的实验?如果说是欧阳域来的几人,自己就更不相信了,毕竟这才多久,有可能的成功和几乎必死的结果,步休为什么要去参加? 但现在的步休还在刚才晴儿说的话中,自己是不是隐瞒了太多东西,也是,自己一直让她都在局外,从一开始的佛门危机,自己的悄悄离开,再到这次无缘无故的“自找死路”,还有一路上的种种,晴儿都在隐瞒中不断担心,终于今天爆发了,自己早该想到的,她本来就是一个敏感的女孩。 实在放心不下的步休向房间里的几人说了声:“去去就来。” 随后,他化作流影,消失在房间中。 而奥斯莉娜联想到刚才欧阳晴哭着跑出去的一幕,种种事情让自己不得不去相信这个结果,不可置信的看着脸上泪痕的梦曼,直到看见梦曼点头,才终于反应过来,这是真的! 凭借化气境的感知,步休几乎是一下就找到了图书馆湖边亭子中哭泣的欧阳晴。 泪水从晴儿的眼角滑落,如晶莹的珍珠般闪烁着光芒。她娇小的身躯微微颤抖,微风拂过,轻柔地抚摸着她蓬乱的长发。 她的眼眸湿润而明亮,透露出深深的忧伤和无尽的思绪。每一滴泪珠在她洁白的脸颊上留下一道水痕,仿佛勾勒出悲伤的画卷。她微微张开的红唇悄悄颤动,发出无声的呜咽声,仿佛是一首悲歌,让人沉浸其中。 她的眉宇间带着几分忧愁与柔情,散发出一种令人心醉的美丽。整个场景仿佛定格在凄美的画面中,岁月静好,只有她那悲伤而唯美的形象在空气中轻轻荡漾,和静静的湖泊产生着微妙的共鸣。 “晴儿。”步休手足无措,在湖泊的另一头,略过湖水,在湖面上点出几朵浪花,轻轻抱住了哭泣的欧阳晴,“晴儿,我错了。” 欧阳晴被这一抱有些愣神,但还是回应,缓缓用手抚摸上了步休的后背,哭的声音更大了,哭诉道:“步休,我好怕,真的好怕,你要是又一次离开,我不敢,我不想再去担心了,呜呜呜~。” 步休感觉到怀里的欧阳晴的抽泣,心里也无比苦楚。 欧阳晴抱着心爱的人,在他的怀里哭泣的女生显得无比温柔和撒娇。她紧紧依偎在他的胸前,泪水湿润了他宽阔的肩膀。 她的身体轻轻颤抖着,双手轻轻抓住男生的衣服,在泪雨中寻求安慰和依靠。她的声音微弱而含糊,传递出内心深处的伤感和委屈。 感觉到了晴儿的伤感,步休只好用温暖的怀抱紧紧拥抱着她,轻声细语地安慰和抚慰她,给予她力量和勇气。他轻轻抚摸着她湿漉漉的发丝,温柔地擦拭她泪湿的脸颊。 感觉到怀抱,晴儿渐渐停止了哭泣,脉脉的含情浮现在她红肿的眼眸间。 她抬起头,带着稚嫩的笑容看着男生,仿佛找到了安心的港湾和守护的依靠。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你想我,我定会来的。” 这一刻,他们的心灵彼此靠近,相互倾诉着爱与温暖,创造出一段让人心动的画面。 第二百三十一章 小辈,你想请何物? “请问小僧,来此为何?”坐远道长还是稳稳坐在比武圆台上,声音似乎都不是从其中发出来的。 “受方丈之托,前来拜访。”智能左手杵杖,单手作揖,轻颔首,低下了自己的帽檐。 “方丈?道佛两门,相隔相离,所谓方丈是何人?罢了罢了,做客道门。”坐远道长飞出斑驳桃木剑就要去寻别人。 “慧明方丈所托。”智能提到慧明方丈,不得单手作揖,手掌携于胸前,双手合十,虔诚颔首。 坐远道长没有想到是慧明方丈的徒弟,不由得出剑的手慢了些,但还是不闻不问,将手中的桃木剑飞驰而去,化作流光消失在圆台。 “等会儿自然有人带你去做想做想做之事。” 虽然有声音传来,却不像是面前的坐远道长所发,面前的道长就如一颗枯木,另有精灵发出交谈的语论。 智能虽然感觉到道门对自己有些懈怠,但是毕竟道佛异法,自己既然来了,也就不能失去了佛门的礼数。 不久,天空中果然有两道黑影在空中划过。一道飞向坐远道长的影子,一道落于智能五丈前。 “请问佛门来人,有何贵干?”落下的黄色影子身上赫然有着四色的道袍,一道孔雀跃然于胸前,但却少了些青智胸口林鸟的灵气,而且随着主人的警惕,胸前的孔雀似乎也有些凶象。 这种警惕感让智能有些困惑,但还是礼貌拱手而呼:“我奉方丈之言,来取留在道门的东西。” 这句话像一道流电,让坐远道长这棵枯木有些颤动,终于从他处发出了声音:“这,慧明僧人,圆寂了?” 整个圆台,连风的流动都无了,世界全然安静,完全不敢相信慧明大师的离去,这一切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听错了智能的答案。 另一边来接待的青沅子也不敢相信,慧明大师自己也是有耳闻的,当今佛门的最高禅会者,最有希望成为圣僧的人,道门都在等待他的成圣之路,以便能窥见片刻天机,没想到,这天机没有窥探到,竟然得知了圆寂的消息,何人能杀?何人敢杀?这是滔天的因果!滔天的罪! 圆台周围路过的几个道长也被这一幕吓住,在他们的眼睛里,坐远道长附近的影子就如沸水之涌,波涛汹涌徘徊在坐远道长的脚下,而且那一处的流动也格外缓慢,只见落叶久落不下,就像时间倒流,又像时间剪影,不断倒放。 “小僧可不要开玩笑。”青沅子开口道,“如果你是觉得道门怠慢就罢了,现在你承认你说了谎,我们还可以不和你的寺庙说你破了戒。” 但是意料之中的道歉并没出现,而是换来智能颔首低头,自己才知道这个瞎眼和尚并没有说谎。 但是!这也太震惊了,自己私底下和师兄师弟闲聊,这天下最不能杀之人,慧明大师就在这一行列中,无法杀,也杀不得,六大门派都等他成为圣僧,去见见天之密辛,谁要是杀了他,那可是天下杀之! “小和尚,你可知道他是被谁杀死的?”青沅子问道。 坐远道长也静静听着智能的回答,自己选择青沅子,就是因为他的话超级多,而且恰好是自己想要问的,这小子是真的上道,以后可不能让他走。 虽然坐远道长这般想,但是联想到前不久步休的金色巨像,心里面还是不断希望那个答案不要出现,如果真的是你,步休杀死了慧明方丈,道门,能袖手旁观,就已经是一种极限了。 “方丈,是自杀。”智能没有抬头地回答。 听见这个答案,坐远道长心里就糊涂了,难不成真的不是他?但是那日的金色巨像又要如何说明?结合这小子的本领。 坐远道长看了看一旁石碑上刻写的话,再想想佛门的态度,一个大胆,绝对夸张的想法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步休杀了慧明大师,还让佛门为他擦屁股! 这怎么可能!这小子,杀的可是和道门师爷一个级别的人!一人就和其余五大派平起平坐的人!这…… 但是智能的表情也不像是说谎,他可是慧明方丈的弟子,绝对…… 想到这里的坐远道长,双目一看,望气术! 果然!眼见当前的僧人,浑身金光缠绕,尤其是双目,竟然流露出五双眼睛在不断轮转变换,佛光乍现,竟有咄咄逼人之势,这是新生之兆!最关键的是,这个小僧人的命格脉络竟然和步休缠绕的犹如一体,密密麻麻,实在难以看清! 见此情形,坐远道长心中直直叹气,步休这小子怎么和佛门的联系这么紧密,联想起步休这小子的本事,真是古往今来第一人,谁敢相信慧明是被这么一个小辈……哎……罢了罢了,能拿到东西也算是你步休的本事。 “小辈,方丈叫你来作甚?”坐远道长问话道。 智能明确听见坐远道长的声音,心中知晓这坐远道长算是正眼看向自己了,连忙低头作揖,回道:“是来取……” “怎么如此不耿直?”坐远道长假装生气道,“我道门怎么会欠你佛门东西呢?” 闻言,智能心里叹叹,果然不愧是道门高人,用不得那一套师傅所言,连忙改口:“是来请一物。” 听见这话的坐远道长倒是惊讶了些,看向智能的眼神都不一样,这和尚也有点意思,说话间总是在犯戒的边缘徘徊,但是看着他岁数,怕也只有几十年岁月,和步休那小子待久了,竟连和尚也能劝动?有趣,实在是有趣,很难见得如此有趣之事了,步休,你娃娃,还有多少风雨没有搅动? “请何物?”青沅子实在忍不住好奇问道。 “阿弥陀佛。”智能道了一声佛号,“净柳。” 听见这句话的坐远道长脸色复杂,这小和尚是来砸场子的吧,净柳,那是道门在外每个道圣院的根本,不仅仅是学院事半功倍的重要信物,同样还是通向道门的重要门户!这不是借不借的问题,就像是一个小辈,到你家来要你祖宅的地契! “小辈,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定要将你放于圆台上七天七夜。”坐远道长已经不乐意了,浑身黑影环绕。无光而长的影子中,密密麻麻全是剑影,跃跃欲试的样子,像是巨兽在磨练自己的尖牙利齿! 冷意如风,智能一边感叹于眼前道长的凛冽,一边用力扶住柱在地上的锡杖,只有自己眼角不断泄出的佛光不断被气势吹散在髯角。 坐远道长的气势控制到微毫,旁人只见智能突然变招,用力靠着锡杖支撑,费力的抵抗着一股无法看见的风。 一旁的青沅子还在震惊于智能刚刚所说,等到一缕佛光逸散到自己的脸上,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智能周身无风而动,一身袈裟不断被吹起,而且肉眼看见在智能的眼角似乎有一缕缕的金光浮现。 “道长!”智能心中大喊,因为在智能的精神世界中,面对的才是骇然之物! 佛门世界,佛光通晓,但是现在智能的精神世界中,全是无尽的黑暗,虽然没有平常时的侵蚀感,但是那种无边无尽的黑暗还是不断消磨着人的意志。 另一边的步休似有所感,正抱着欧阳晴的手,一顿,整个人被呼唤。 “嘘~。”坐远道长慢慢开口。 青沅子知道坐远道长已经出手了,表面上这位道长只是轻轻说了句,但是那种汗毛咋炸起的感觉还是一直萦绕在青沅子的心头。为此,青沅子不敢停留,拱了拱手,就赶紧使着身法离去。 第二百三十二章 好觉 智能的精神世界中,黑暗似乎有了形状,不断从各各角落侵蚀着智能心中的活佛。 “嘘~。” 一道声音落下,黑暗如潮水回海般落去,才留下原地冒着金光的活佛。 趁着黑暗的渐渐回落,智能也终于能好好喘口气,但是此时绝对不能大意,因为那种感觉还没有消失,反而是越来越强。 果不其然,就在智能抬头看向上方,那滔天黑影已经化作了人影,如一道长坐于蒲团上,睥睨自己,眼神中满满的嫌弃与高傲。 “小辈,你若说不出让我满意的解释,你心中之佛,还是再铸吧。”天空中的巨大黑色人影开话,身后的影子中不断涌现着各种各样的黑剑,不断发出的摩挲声,似乎是催命,似野兽磨牙。 智能自然有办法应对这种场景,虽然自己的修为境界不够,但自己怀中的缘起法印,专门守这一方心境。可是现在自己不能借用外力,自己能用法印抵挡着么一时,但是没有办法用这缘起法印抵挡整个道门! 于是,智能念动心经,心中佛像上渐渐浮上经文。随着经文每一次的涌动,佛像的大小就会随之变大一成,放出的佛光也就更加明亮。尽管这佛光在天上巨大黑影面前如星光遇夜幕般渺小,但也有了撕破黑夜的勇气。 “借柳一枝,助我一友,恳请道长告知,取用方法!”智能吃力将锡杖放置于手上,双手勉强合十,头顶菩提帽条向不断被拉扯纷飞。 “借朋友?”坐远道长越听越不舒服,你以为这净柳是你家的吗?若是你佛门秘宝,你送人都没有问题。如果想要借东西,你让你那个朋友来,要不是看在慧明方丈的面子上,我不得把你心中佛给拆了,我愧对道门护法长老这个名字! “小辈,你还是老老实实回去吧,今日之事,我不多做追究了,就是你师父慧明方丈来了,我也照说不误!”坐远道长大手一挥,一团黑烟笼罩,即刻将智能推送到天边之外。 被黑烟包裹的智能完全没有办法动弹,想要拿出缘起法印的手也不受控制,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这黑烟送出了道院。 圆台上的众人见此也是大差不差了,只是安安心心修自己的道,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刚才的青沅子呢? 坐远道长想到了什么,刚才的青沅子匆匆行了个礼就走了,这可不行。自己可看好这个小子,要是以后也这么胆子,自己有很多话就不方便问了。 “青沅子,来。”坐远道长收起一身神通,有条不紊的说。 果然远在山下的青沅子似乎受到了召唤,整个人被一股力量拉扯着,木讷的向山上走去。在他转身,才看见他的后背上静静贴着一张黑色的符文正在慢慢向外冒着黑烟。 …… “步休,你刚刚怎么了?”欧阳晴问到。 被这一声拉回了现实,步休有些停顿,才开口回答:“没有什么,刚刚好像听见了智能的声音。” “智能?”欧阳晴听见这个名字,四下环看,这里是个湖心亭,周围的湖泊还在渐渐荡着微波,除了自己两人,根本就没有其他人。 步休自然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在化气境界,任何一点东西都是有预兆的,况且那股声音如此的明显。 “步休,你真的要去参加那场几乎不可能的实验吗?”欧阳晴担心的问到。 看着欧阳晴担心的样子,步休怜惜的摸了摸还没有干的泪痕,轻声说道:“我现在都化气了,那些所谓的不可能,都是给修气境的人说的,化气,本身就是一个奇迹般的境界。” 听见步休的回到,欧阳晴也安心了不少,缓缓将自己的小脑袋放在了步休的肩膀上。 而在自习室中。 小黑感觉到步休的气息远去,顿时就醒了过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还有自己面前的狐狸,一个跃步就跳下了座椅,向外走去。 整个自习室中就只留下了梦曼和,小红和奥斯莉娜两人一狐。 小红有些迟疑,但还是轻轻走到了梦曼的脚边,抬头看着梦曼痴痴的样子,跃起,到了梦曼的怀中,用脑袋隔着衣服蹭蹭梦曼温暖的怀,再静静地躺下。 被这么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一蹭,梦曼却还没有从刚才的反应中回过神来。 而奥斯莉娜就对库八说了几句,就将库八安排出去。 不一会儿,就有一辆小车进来,上面满是书籍。在小车的后面就是库八用自己的细绳牢牢将之捆住。 刚刚接过书,奥斯莉娜就开始忙活了,不断在纸上开始验算。一边书写,一边口中还在喃喃道:“最好的数据应该是这样,还有……” 赞睿拿着实验数据一脸兴奋,坐着家族的车,再下车时,只有寂寥无人的家族族院。带着身后的尘土,开了道门,就进入了家族中的实验室。 “ 各位先生!我已经找到了一个最佳的实验体,还有最好的实验数据,我们错了,最好的测试数据应该是17,各位,我们终于要成功了!”赞睿一脸兴奋,对着空空荡荡的实验室兴奋道。 但在这个实验室中,声音最大的,只有一系列的电流,还有指示的滴滴声。 赞睿兴奋地瞪着满是红血丝的眼球,不管嘴角边因为兴奋,还是因为不断地说话,已经流下了白色的唾液。像是一个疯狂的演说家,正在兴高采烈的向下讲解着自己的思想。尽管,台下,唯一能回应的,是机械的声音。 顶着口水,赞睿不再管口水已经落入了衣襟,将自己手中的数据和推算,就一巴掌拍在了木盒子面前,痴痴的说:“知道吗?如果是17,我也可以加入你们的怀抱了,我也能成为哥儿特家族的荣耀,可惜,我们杰出的后代,我是看不见了,我遇见了一位很优秀的学弟,就是他提出的17这个数据,多么大胆的想法,他要是和我们家族结合,后代一定会很优秀……” 随着赞睿摩挲着木盒,木盒上已经包浆的名字明显起来——柏尔。 赞睿越说越兴奋,越说越开心,说到开心的地方,双手不断在空中比划,想要那些已经逝去的朋友或者家人看看,这次的实验一定能成功,哥儿特家族的荣光,这世界上,第一个q类接口将要实现! 赞睿不断比划着,不断检查着周围的环境,检查各个器械,再检查了不知道多少遍实验数据,直到慢慢睡在实验台上,梦中,似乎看见了自己的家人,向自己表示开心,期待,以及……赞许,自己也终于睡了个好觉。 第二百三十三章 激战 青智拿出自己手中的枝条看了看,心中犹豫着要不要通知道门。 随着自己在森林中等待的时间越来越久,那种不安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马上就是第二天的白天了,按照约定也是自己离开的时候,但是那种直觉告诉自己,如果自己离开,就会有极为不好的事情发生。 犹豫再三,青智还是决定先通知道门,等道门中的长辈来,也是杜绝了这件事情最大的后果。 带着这个想法,青智手捏法印,一道净柳的叶子,就这样莫名消失在了空中。 而远在道门的坐远道长眉头一皱,看着一道柳叶出现在空中,便顺手拿住。 “金隅山脉,夜宗有变,弟子心中不安,请门中长老定夺。” 坐远道长看见这个消息,心里也是有点犹豫,因为当时步休写下的句子,还一直有人在圆台中不断顿悟,自己要是离开,其余学院的长老也不知道能不能脱身,而且夜宗与道门的关系一向不错。夜宗杀人,得钱财,道门助其清除污秽。而且道门不能插手世俗间的事情,一直都是夜宗给予道门帮助,门下很多弟子与夜宗的关系都不错。 想到夜宗有时的功法实在邪门无比,坐远道长一时夜犯了难。 “青沅子,将学院看好了,若有事,就将手中的净柳捏碎,长老定会前来帮助。”坐远道长安排道,转身就沉入了自己的影子中。 青沅子不久前还被坐远道长操控到了圆台,想起刚刚坐远道长还在和自己谈心,下一秒看见天空飞来的柳叶,坐远道长就消失在了原地,实在是让人费解啊。 青智飞出叶片后,就在原地打坐,那种感觉越来越强了,而且还能感觉到的是,这种不安的感觉竟然很混杂,自己有的时候还感觉到心安,实在是太奇怪了。 就在青智细细体会时,一旁树阴影中已经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无脚悬空的坐远道长。 “长老。”青智感觉到身后的影子,连忙起身行礼道。自己当时顿悟,可就是坐远道长在一旁守护,自己也就知道了这个道长看上去冷漠,实则热忱的心。 “不必多言,是什么让你如此……”坐远道长还没有问完,那种心悸感就已经出现。青智的境界还不够,严格来说,出门历练的弟子境界都不够,自然体会不到那种感觉,但是在自己实打实的化气境界中,自然能体会到那种来自天地诉言中的警告。 坐远道长没有想到这里的气息竟然如此的强烈,当下是用净柳通知道门中的人。几乎是一瞬间,坐远道长手中的五片柳叶消失在空中。 “金隅山脉大变,非化气不得入!” 发出了这个消息后,坐远道长告诉面前的青智:“快些离开,你的境界还不够,去西部大陆,那小子在那里,顺便去学院山下告诉那个小和尚,净柳之事,还许本人前来,如果没猜错,你们要找的都是一个人。” 青智第一次听坐远道长说了这么多,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被影子包裹,陷入了昏迷,再随着影子飞向了道门的方向。 “果然不愧是影子大师啊。”一双黑翼飞过,稳稳落在了坐远道长面前,“呀,已经逃走了吗?” 坐远道长面色不善,面前的人就是夜宗护法之一,黑翼,是夜宗里对道门最为不善的几人。 “哟,还有人呢?黑翼,你退步了啊。”转眼,一道黑衣出现在树上,冷冷看着下面的坐远道长。 “你们难不成想与道门开战不成?”坐远道长冷冷说到,手中法诀不断流转,黑色的气缕借助月色,不断缠绕在自己的腰间的剑上。 “道门?我们为什么要开战?”黑翼弯过自己的翅膀,舔舐着自己的羽毛,“莫非,道长是怕了我们不成?” 坐远道长没有说话,只是眼神中的不断露出冷意,手中的剑也开始微微颤抖,随时准备出剑。 一道黑影轻轻放下,按住了坐远道长腰间颤动的剑,小声说道:“小心点,见光了,可就不好使了。” 闻言,坐远道长心中暗暗道不妙,还没等坐远道长反应,远处传来了节奏的震动,但是已经看不见了鸟兽,只有噼里啪啦树木折断的声音。 “阿拉拉~,来了个不得了的角色呢。”树上的黑影笑道,明明是男人的样子,却用自己分外妖娆的腰姿晃动着。 等到树木散去,才看见一浑身肌肉,手背巨剑,身高四米的巨形男子出现。 坐远道长坐怀不乱,缓缓拔出了自己腰间的桃木剑,因为现下的几人都是黑翼的队员,一向对道门的人不善,现如今,这几人的站位,硬生生将自己的站位向死位靠近。 “哎呀呀,道长拔剑了。”黑翼笑道,一记黑羽就向坐远道长所在的方位射去,但是根本没有打中坐远道长,反而是打在了身后的树上。 坐远道长冷声道:“千影,断魂台!” 在座的几人没有想到,一向喜欢讲道理的道门,今天竟然一开始就开始放大招,猝不及防下,四人竟然直接被控制的死死的。 “黑夜,就是大地的影子。”坐远道长面色无悲无喜,手中的长剑放下,这四人的头上赫然出现一把狗头铡,狠狠放下。 没有意料之中的人头落地,而是传来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只见那个大块头一下撞开了束缚,一把巨剑扔出。空中旋转的大剑直接将众人身上的狗头铡打飞。 黑翼在打开束缚的第一时间就消失在面前,融入了黑暗中。 那人妖反而将一软剑缠绕腰间,快速飞向了坐远道长。 巨人转身拿剑,一脚落空,踩进了影子中,不慎跌倒在地上,撞在了自己的剑上。 坐远道长手中一抖,刚刚不断念叨的口诀起了效果。在他手中的木剑剑柄爆发出团团黑影,极快向四面发八方扩散。而坐远道长的身影就在这影子中融入黑暗。 黑翼周身一动,直接将一道羽毛飞向了坐远道长所在的团团影子中,直接将其洞穿。 而黑衣看了看坐远道长的方向,想也没有想,转身消失在了林子中。开什么玩笑,这赔钱的买卖自己才不干,爱找谁找谁。 人妖轻轻勒动自己的腰间,顿时所有人的腰间传来一阵不适感,缓缓看去,整个林子中已经出现了一把软剑将这林子锁住,刚刚的黑衣见状,摇了摇头,感叹这熟悉的味道,试了试,根本就出不去。 “又是这样!唉,只能出手了。”黑衣叹了口气,摸了摸眼前的巨大软剑,转身回到了战场。 坐远道长还在影子中,刚才的洞穿似乎对自己完全没有影响,双手一抬,整个影子变大,在夜色中,根本无法被发现,只能感觉到那里似乎有一种别样的黑。 而见到自己的攻击没有反应,黑翼也不生气,反而转身又对着坐远道长的影子开始投掷自己的羽毛。随着羽毛如雨般穿过坐远道长的影子,黑翼的笑容更甚。 而坐远道长也察觉到不对,桃木剑闪过一点白光,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黑翼单手一拉,地上的羽毛纷纷飞起,像是倒飞的雨水,但是又快到只剩下一道道疾风,收回的速度明显比刚才进攻的时候更快! 显然黑翼的手段并不只是这些,羽毛倒飞的时候,竟然直接附着在了坐远道长的影子上。并且这种粘附感,竟让坐远道长处于影子中也感觉非常的窒碍。 不对。 坐远道长感觉到窒碍的第一时间,单手甩剑,随剑花闪过,影子上附着的羽毛也被打散,但是这羽毛还是紧紧附着在坐远道长的影子上。 没等对方放出招数,坐远道长心中当机立断,心中说道:“断影术。” 坐远道长的身子连同自己的影子瞬间四分五裂,将影子上的羽毛附着在一起,飞快向人妖和巨人飞去后,坐远道长大声道:“崩影术!” 这一切实在太快了,人妖和巨人也没有想到坐远道长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能将矛头转向自己,这战斗经验实在是太丰富了。 人妖换剑已经来不及了,索性就将自己腰间的软剑直接变大,硬生生挡住了坐远道长这一暗手,挡住了巨量的羽毛碎片。 而巨人就更简单了,向前一个翻滚,堪堪拿着举剑挡在自己的面前,抵挡了这一爆炸产生的羽毛。 而黑衣还在一旁看着,根本没有出手的打算。 坐远道长看见这一幕并没有太大的波澜,自己的爆炸是什么?是影子。 尽管挡住了爆炸产生的羽毛,但是影子还是再夜色中炸开,整个森林似乎都模糊了一下,而三人都被波及,三人的嘴边都留下了一抹血迹,反观坐远道长则什么反应都没有。 黑翼感叹于道门神鬼莫测的手段,在这夜色中,影子简直无处不在。想到这里,黑翼擦了擦自己嘴边的血迹,自己就在刚刚一波的交锋中,能力起码失去了三成。 而巨人竟然什么感觉都没有,这才是让坐远道长震惊的。 人妖看着天边,自己放置的封印随着自己的受伤已经不再牢固,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向着黑翼点点头,悄悄遁去。 黑衣还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仔细看手中,捏了捏,竟然捏出了粘稠的黑色粘液。 坐远道长就这样在影子中不动,自己提前将周围埋下了隐患,除非是针对自己的精神世界,不然,自己面对这些物理攻击,简直不要太轻…… “可惜啊,道长,平时也就算了,但是,今日,你是必须死在刀下。”黑翼扭了扭脖子,身上出现了细小的羽绒,刹那间就将周围布满,凭借细小的样子,同样融入到月色中。 而另一边的人妖,将自己手中的细长的手针,直直刺入了自己的左手臂,但滴血未流。 几乎是同时,坐远道长感觉到自己运用能力时已经产生了一点陌生感,但还是能察觉到空气中细小的羽绒,通过对影子的操控,直接将之剥离开来。 巨人拿剑上劈,直接挡住了月光! 坐远根本没有感觉到这个大块头的行动,反而是那种陌生感更多一点。 在这种感觉下,道长不愿意和巨人对拼,同通过影子躲到了另一边。 巨人将剑一劈,左脚踩地,瞬间变招,将自己的举剑贴地一横扫,激起的落石像是一阵旋风般出击,击穿了周围的树木。 坐远道长的感觉越来越奇怪了,有些惊讶的反应过来,刚才自己不是对自己的操纵感觉到陌生,而是——全部都陌生了一点。 能够影响到化气境界的自己,刚才的那个人妖,其实也是化气? 坐远道长看着这一处林子,很快就感知到了刚才那个人妖在哪里,但在自己的身后已经突然出现了几处力道颇大的石子,不得不去抵抗。 就在坐远道长催动影子抵抗的一时间,一个熟悉的巨大身影再次出现,这次是拖剑上挑! 坐远道长再次遁开,绝对不能被打到天上! 而见一击不中,巨人凭借巨大的惯性,高高跃起,再次下劈。虽然同样被坐远道长躲开,但是这次不同,巨人手中的巨剑竟然散开,化作碎片直接洞穿了这一方的树木。 远遁的坐远道长自然感觉到了飞来的巨剑碎片,幸好这个碎片没有准心,自己一个弓腰就能躲开! “嘭!” 就在坐远道长下腰躲开时,在泥土中,黑翼突然出现,一刀就要斩杀道长! 黑翼的双手直接洞穿了坐远道长,但是在自己手中,那种感觉就像是纸一样,看了看远方巨大软剑封锁的地方,心中已经知道这坐远道长已经离开,也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去转移! 第二百三十四章 开始试验 但其实坐远道长并没有走。坐远道长,真正的能力其实在于他的影子遁术。在看见几个人放下戒心时,他已经将自己隐匿于自己的影子中。藏在这夜色下,静悄悄的看着几个人离去的方向,再仔细感受一下洞穴中若隐若现的危险气息,顿时心里大惊,心里暗叹一声不好。 果不其然,在嘭的一生中,从洞穴中突然飞出无数精光,却被身后追上来的黑光吞噬殆尽。整个过程如昙花一现。在这幽暗的黑暗中,坐远道长也随着这昙花一现消失。 而远在另一边的步休等人,还正在准备即将进行的实验。 随着几人通过飞船到达了哥儿特家族的宅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种莫名的荒凉,硕大的宅院中空无一人。只有几行飞鸟从中略过,发出声响。路边早已布满青苔,古老的痕迹将这座宅院吞噬的一干二净。 残破的哥特风,轻视着每一个来往的人。 欧阳晴有些难以置信,哥儿特家族不是当地的名门望族吗?但是为什么会是如此荒凉的情景? 走在前面的赞睿并没有接话。他的心里全是实验数据,再也容不下其他。 步休也对这一切感到奇怪。照理来说,哥儿特家族应该是当地的名门望族。但是为什么如此荒凉?他甚至看见了一旁墙缝缺陷处露出的金属微光。这种种迹象都在表明这曾经的辉煌。 看见几人如此不解的样子。 奥斯莉娜只觉得他们大惊小怪,但也娓娓道来哥儿特家族衰落的原因。 自从哥儿特家族的骄傲——柏尔,哥儿特提出了猜想之后,另一些名门望族为了打压哥儿特家族就对他们提出,你们哥儿特虽然了不起。但却有一件事情没有解决,而这件事情简直荒谬之极。哥儿特家本就一根死脑筋,是将整个家族的荣耀。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自然不允许他人来污蔑自己的家族。 果不其然,他们开始研究起了柏尔,哥儿特。最荒诞的想法,最荒诞的猜想。q类接口这基本上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因为他的实验材料非常复杂——他将人性计算在了材料里,将人的主观变成了实验条件。 所以后来的哥儿特家族散尽家财,就是为了完成这个猜想。还好得到了另一个家族的支持,才勉强保住了宅地。才能继续完成所谓的q类接口实验。 他们作为整个西方大陆中的名门望族,可是在别人眼中的名门望族,现在的经济情况无人知晓,衰落至今也很正常。不得不说他们在科研上的成果简直是独树一帜,如建一林,可是他们在经商,人情事故上却一窍不通。 而听见奥斯莉娜的解释。在前方行走的赞睿置若罔闻,还是自顾自的向前走着,根本不在乎周围的嘈杂的环境,只是在嘴边低声喃喃着——太好了,我们这一次实验终于要成功了,伟大的哥儿特家族的荣耀将会再次苏醒。 步休楞楞的,看见前方行走的赞睿,再看了一眼梦曼。同样是科研人员,为什么差距如此之大呢?前面的赞睿就如同着了魔一般,而自己身边的梦曼还是如同小菇凉般烂漫。 似乎感觉到了步休的眼神,梦曼灵巧的向步休递过去一抹微笑。 晃的步休,赶紧别开眼睛,因为他知道,如果让欧阳晴看见自己免不了又是一顿别扭。 等到前方的赞睿按动开了实验室的大门。随着按钮的按动,整个实验室各处埋伏的水晶开始点亮,发出了幽蓝色的光。映入眼帘的是各种接口,各种方舱。密密麻麻的显示器指示灯,闪烁着如同漫天的星光。 赞睿看着这一幕有些热泪盈眶,赶紧拉住步休,着急劝说:“不要害怕。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看见这一幕。不少人因为害怕,已经逃走了。但是他保证死去的都是自己的族人,这也是自己的家族曾祖父。祖父到每一个来参加实验的人,必须怀有莫大的勇气和勇于奉献的精神。不能对于未知的恐怖而感到退缩。” 就在步休顺着赞睿的说的方向看去,他才发现。在研究室的一端竟然有好几座雕像?栩栩如生的。但这几个人的样貌,看上去痛苦无比。而且在这雕塑下还刻有其名姓名。步休愣愣的看着上面书写的字迹。上面详细的记录了这个人从出生到结束的人生轨迹。但是统一的是在最后一栏,上面赫然写着因q类实验死去的。 步休表示自己已经见过大风大雨,这一点值得自己尊敬,相比于之后白睿的风雨,那才让自己害怕,摆了摆手说,请问我是躺这里吗? 赞睿被这一举动看的有些心惊。虽然自己已经保证过这一场实验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但是那一种连同几个人开始的接口实验会让整个人的精神而且无比胀痛。他可能不知道步休的精神世界所能容纳的极限。那里有一座黄金巨人,还有一方偌大的八卦阵。 欧阳晴仔细看了看雕像下的人名。果然上面的名字开头都是哥儿特。于是好奇开口问道。这些都是家族中死去的人吗? 赞睿并没有回答。因为有些人他也不知道身份。只知道自己从很小开始起这些,也有人不断走进这座实验室,再也没有出来。突然他眼含深情的看着其中两座雕像,慢慢抚摸着光滑的石壁。说到:“这两座雕像。就是我的父母。其他人我不是很熟悉。但好在如果这一次实验没有问题,我想我的妹妹会存活下去。” 哥儿特家族的荣光也将延续下去! 听见这个消息的梦曼好奇的打量起,实验室中的方舱。只是一数。就发现了问题——整个实验室中的方框数目和即将进行实验的数目对不上。 这次实验进行的数目是在十七左右,但是眼前的方舱确有四个是空着的。 于是梦曼开口问道:“这一次的实验为什么只有十三个?” 赞睿摇了摇头,转头将自己面前的方舱打开。说到:“这一次的实验,数据我已经对了20多年。整个实验的过程,也再没有出现过问题,你的生命绝对不会出现问题,我可以用哥儿特家族的荣耀进行保证。但如果我出了问题,请将一旁的笔记实验日志交给我的妹妹。她将继续带着哥儿特家族的荣耀去奋斗。” 赞睿停下看了看步休的方向继续说道:“请伟大的步休先生坐在实验台上。由于这一次实验的材料实在过于困难。我们家族曾经尝试用金钱来收买。尝试过用真爱。尝试过我们能想到的一切办法。都才侃侃收集了,为数不多的素材。能带着荣耀死去,是每一个哥尔特家族的荣幸。我们最终发现这一份荣幸是最有价值的材料。所以后来的我们都将躺在这个方舱中。嗯,像这样的方舱还有很多。但我不想将其中的一个方舱留给自己的妹妹。整个哥儿特家族唯一的传人。” 步休有些好奇,想问一下他妹妹的。为什么她不来?但是看见赞睿暗淡的神情也不好开问,只能眼睁。看着赞睿慢慢打开了方舱,自己平躺进去,随后赞睿说道:“如果本次实验失败了,请务必将实验素材和实验日志交给我的妹妹,我代表哥尔特家族,感谢各位。如果有需要可以向我方大陆申请,哥儿特家族对每一个真情来帮助的人都不会亏待。” 步休略带敬意,看着方舱门关下,心中感叹这一份荣耀是他们的精神支柱,但也是他们躺下的导火索。 欧阳晴本想制止步休,坐于圆台之上。但是刚才赞睿的一番话语,不由得拔高了自己对他们的印象。再联想起步休之前的保证,心中那一份担心也终于落下。虽然很近,确认让感觉远远的看着步休,黑暗,就这样隔绝了自己的目光,也隔断了些距离。 梦曼看着之前赞睿递给自己的实验操作手册,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赞睿会提前找到自己。 奥斯莉娜看着沉默许久。开口说道:“这是哥儿特家族的荣耀,我很荣幸能在这里做一个见证者。” 闻言,躺在方舱中的赞睿。似乎流露出一抹微笑,但很快这一抹微笑就随着方舱的和尚消失在众人眼中。 梦曼将自己手中的实验手册看过一遍后,心中便有了大概的了解。其实这一这个实验并不是很难,因为材料已经备好,实验数据也没有问题。在需要注意的地方都有明确的标识,自己做过的实验虽不说成千,但也有上百。 库八,也兴冲冲的想要过来看实验手册,但却被小红拦在一边,说到:“这一次的实验,还是请不要窥探为好。” 被小红拒绝的库八有些失意,晃着大脑袋就到了奥斯莉娜的身边。 奥斯莉娜可不管这些,有些失笑,反正最后的实验数据和记录都会给自己,毕竟,在最后资助整个家族的人就是奥斯家族。 梦曼有些犹豫,如果自己手中的按键按下,那么这场实验就要开始了,中途结束,或者出现什么问题,都会导致整个实验出现不可逆转的恐怖结局。 就在这个时候,步休问道:“这场实验的结果最后的数据似乎有点不对?” 一旁的欧阳晴一脸心疼看着面前的步休,自己看完了相关的文献与资料,心里自然也就是知道原来步休是为了拼命想要变强,那么想必也是有不得不变强的原因。想到这些年步休,总是一个人变强,终于成为如今般强大,到底经历多少生死,才能把生死看得如此淡然?想到这里心里就不断生出苦楚。自己永远是跟在步休的身后。也没有帮到些什么。自己真的有用吗…… 想到这里,欧阳晴就不自禁,想要扶上了步休的头。可是看见步休在实验台上的样子,终究是被黑暗挡住了脚步。 梦曼回答到:“这一场时间的数据确实不对,因为有有四个材料是空缺的,没有办法达到最饱满的程度。” 步休突然想起,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还留有,严格说是封印,那四个精神体——半山,慧明大师还有净柳。也不知道当时进入自己精神的那个佛门虚影是否还能用? 于是,步休,陡然间进入精神世界,赶紧去寻找那四个精神体的身影。说不定这样的话,赞睿就不必死。他们的家族也就有一份火苗,可以继续传承下去。不再是一个火苗在风中。颤栗巍巍。 步休开始打量起自己精神世界中,慧明大师和半山。半山还是矗立在双鱼图,白鱼中的目中央。 而慧明大师的影子也依旧在老地方盘坐着。此时步休,不再停留,赶紧去看下在自己那一片还未消磨的罪孽中,当时绽放的嫩芽。 果不其然。在废墟之中还存有树苗。 当时的净柳现已变成一棵小树苗。在这金黄黄的世界中,屹立在黑色的土地上。 步休,开始询问关于那佛像虚影的消息。慧明大师没有回答,半山也久久伫立,没有说话。看见这一幕,步休使着调动起脑海中太极图的模样,再试着去触碰这一个外来之客净柳。都给了自己积极的回应,也没有半点精神世界运用的窒碍感。 他便知道其实在这一场实验中,自己已经完成了三样材料的融合。但是还有一个关键的,这一个关键的就意味到赞睿的生死。 第二百三十五章 解救 想到这里步休,赶紧到自己的眉心处四处寻找那一个还未消散的佛道光芒。那一个当时用舍利磨成药粉,粘住自己的因果大缘。没想到自己当时认为的摆不掉的阴霾,现在竟然成了自己目中重要的材料。 现在的步休已经到了化气境,对自己的精神世界的掌控已经炉火纯青,入微及毫。可是在自己的几次三番的探索之下,仍然没有发现那佛像虚影。想到这里步休不免有些慌乱,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如果自己实在找不到,莫非哥尔特家族的命运就该如此吗?只留下最后一颗独苗? 一想到这件事情,心里的苦楚又开始作祟。步休,不得不再去双鱼图中寻找慧明大师,询问方向。 只见慧明大师双眼微睁,佛光渐渐从周身散发。似乎双鱼图的黑鱼都有一些退散。双唇微动念的就是佛家大道,说话间仿佛有梵音闪过。 步休也听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但是似乎颇有一番道理的样子。步休想仔细去听,却又听不清,听得清了,仿佛又念不懂。 随着慧明大师的念经颂文。精神世界中顿时金光大闪。精神世界墙壁上的经文佛光乍现,甚至连半山身上的金光都开始渐渐流转,璀璨夺目。半山逐渐换了个姿态,不再是伫立在原阵中央,而是缓缓蹲坐双膝盘上,单掌放于胸前,俨然一副高僧模样。 步休自然知道这是慧明大师,正在召唤那一直盘坐在自己身体中的佛像虚影,而自己身上某处开始有些发痒,细细体会来才发现是在自己的眉心处。 步休有些不解,但是任由慧明大师的赞颂。但在外人眼里可就不一般,在幽暗的实验室中。步休的眼眉心处金光大闪,一金色梵文。出现在步休的眉心处。 精神世界中碧波荡漾。似乎有莫名的风不停地吹着整个精神世界。导致整个精神世界中那激荡,如金波荡漾。 渐渐的有一个人影浮现,仔细端详,正是当日的佛像虚影。他的脸上笑嘻嘻的,看着步休。整个身形都有些凝实。看上去竟然和将精神能量全部导入整个精神世界中的慧明大师不相上下。想必在当时慧明大师选择将整个自己的精气神注入步休体内时,这神像虚影。也是掏得了不少的好处吧。 步休有些着急,赶紧再调动一下自己的精神世界。还是没有半点阻碍,说明当前的这个神像虚影,对自己的内心还是颇为接受。不,都不是颇为接受。这种毫无窒碍的使用方法。只能说面前的佛像虚影。和自己意念相一。 步休懂得了其中的缘故,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赶忙退出精神世界。 梦曼正一个一个的将接口插在相应的位置,还没有仔细看,只是一个回头就看见步休猛然炸起,从圆台上下来,赶紧到了赞睿的方舱面前。还有些有些着急的问道,弄满这个方舱应该怎么开? 步休有些疑惑,目前的材料明显就不够,如果再将赞睿放出或者再出现什么问题,那么这个实验的失败几率就会无限拔高。但看见了步休如此着急的表情。也没办法去阻止,于是梦曼回答到:“除非里面的人自愿。” 这是什么东西?其实梦曼是留了一个小心思的。如果方舱的人愿意,他怎么又会进入方舱之中呢?所以不会从中起身。而步休可能会因为这一场实验,虽然不说有性命之危,但如果数字完全合不上,那也会有精神世界龟裂的风险。 可是步休却一脸着急的问:“现在的赞睿死了没?如果没有死的话就赶紧把他拉起来。自己的精神世界中其实已经有了四个全新的精神体,不再需要赞睿零时出现的精神体啦。” 欧阳晴被这一幕弄得有一些吃惊,下意识的就要上前拦住步休。 但是听见这他的奥斯莉娜有一些吃惊,像这样的实验材料已经有了四个?那么岂不是说至少现在的步休也是得到了三倍的增幅。但如果是换一个角度想一想,那岂不是说现在的步休?的精神世界,至少能够容纳四个还有他自己那这精神海湾到底该如何巨大?再想想,那么现在的步休的修为至少也应该在化气一步! 眼看着步休就要用蛮力打开了方舱,就在方舱中准备沉眠的赞睿也察觉到了步休的举动。只是安详的想看着步休,想用这种方式来阻止步休的行动。 但是,步休看了看赞睿,一手点在这个方舱上。整个方舱中伴随着步休的精神利益侵入渐渐明亮。 在方舱上显现出了佛光,在这水晶壁垒上慢慢流转出。深奥的梵文。甚至就连电声都变成了佛音的吟诵。 听着这些神秘的梵音,赞睿的脑海中似乎就如晨钟暮鼓般清醒了一下,睁眼惊悚的看着这一幕,才看见自己面前随着一道经文播过,就出现了四个身影。一座看上去非常强壮的小人。还有两个对着自己笑眯眯的和尚,最后还有一个,小树苗太小了,以至于和前面产生了对比,容易被忽略掉。但是这四个人身上都有,佛光闪现,道韵流转,一看就不是凡间之物,要不是因为自己在这方舱之中,说不定还会去实验一番,探索那未知的境界吧。 看着方舱中的赞睿,又缓缓闭上的眼睛。 步休无奈,真是不知道这人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只好用精神力持续化形在方舱之中提示赞睿道:“这是我精神中的四个精神体,结合上已经在外的13位,现在的梦曼还不清楚具体的实验操作流程。只有战队才能大大提高这一场实验的稳定性和成功率。为了你们的荣光,你必须从这方舱中醒过来。。” 听着步休的声音,再看着面前四个活灵活现的精神体。赞睿若有所思。 而梦曼和一旁的欧阳晴则是喜出望外,如果步休的精神中已经有了四个精神体,那么结合上方舱的十三个精神体。那么这一场实验的成功率将大大提高,而且如果步休的那四个实验题已经和步休融合很长时间,那么这四个精神体的契合度一定是最饱满的。凭借这一场实验,以四个为基础发展其余13个接口的基本特性。完成这一场q类实验。步休简直就是天选之人! 一念及此的赞睿也有一些吃惊,他是怎么凭借自己的实力得到这四个宝贵的材料的?要知道这种全身性能够投入的材料简直是可遇不可得。像自己的家族当时也是耗费了莫大的代价才能获得13个精神体。还导致自己哥尔特家族的没落。换一句话说,此时的步休已经拥有了三分之一哥儿特家族底蕴吗? 想到这里的赞睿再也无法冷静。始终保持在自己面前出现的四个虚影。似乎也渐渐变成了自己已经逝去的亲人,正在含笑的看着自己。鼓舞自己,甚至是欢呼哥儿特家族的荣誉。 可惜方舱之中并没有可以从内部打开的开关。若是选择进入了方舱,就再也没有出来的打算,所以当时设计这个方舱的人就没有设计开门这个按钮。 梦曼也赶紧提醒步休,快打破那个方舱。如果你确定那四个精神体能行的话,就不要犹豫。再过几秒,赞睿将死在方舱之中! 闻言的步休,不再犹豫,点在方舱上的手指突然用力,瞬间就击穿了方舱上结实的水晶。刚才被击碎的水晶壁瞬间变得零碎。不等方舱中机关启动,步休已经一把将赞睿从破碎的方舱中拉出。 这场实验还没开始,操作者怎么可以不在控制台呢? “你还要和妹妹一起见证试验的成功呢。” 听着步休的话,赞睿内心汹涌澎湃,自己虽然愿意为了哥尔特家族的荣耀一往无前,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妹妹孤家寡人,自己其实已经知道,自己不再适合作为这个实验的实验体了,但是在这实验中还有四位最基础的接口,最为合适的附庸,另外13个就可以作为能量而共输了。 步休,看着自己手中被拎出来的赞睿仍然有死志,一手搭在赞睿的肩上说道:“你应有的使命还未完成,此志也在实验完成之后再说吧。” 渐渐赞睿的眼前有了光亮,伴着刚才的新潮澎湃,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来不及说,就已经奔向了实验台,开始指挥着梦曼将哪个接口放进应有的位置上。 随着接口的放入实验桌上的光亮也越来越明显。步休回到原位,渐渐躺在了实验台上。 接口的不断注入,和步休的所作所为,这一切其实都在奥斯家族的眼中看着。 看着步休修对着这个实验如此上心的模样,奥斯加主这才反应过来。在西方大陆之外,其实还有更多的科研人员,自己并没有发现。 如果自己能够结合这一股力量并将其拧动成绳?那么自己的队伍将会无比的壮大!眼下看着步休的眼神中也充满了炽热。这种上好的实验体还拥有着佛家,道家的信仰。简直就是无可匹敌的当下最强信念类研究体。自己还有很多课题都可以在步休身上做实验。 比如那一个自己从小就放在心上的实验——信仰剥夺实验,还有信仰植入实验…… 第二百三十六章 熟练 另一边的道门各学院也已经收到了来自净柳传来的消息。看着柳条上的信息,各大长老面色一皱。 这金隅山脉传来的异变。自己等人竟然完全不知情?于是连忙告诫门中子弟,千万不可前往此山脉中探寻,再吩咐几下便动身前往,但是这速度虽然已经算是登峰造极,却也比不上那日作坐远,闻声而遁,便在千里开外。 青智落荒的到了自己的道门,刚刚传送过来,还有一些失重感,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看着面前出现的道门门牌坊,青智心中甚是感慨,坐远道长实力简直深不见底,应该能从中脱身而出吧?门口弟子看见青智师兄如此模样,赶紧上来搀扶,却被青智拦住。 青智慢慢起身,看向牌坊,再吩咐到守好山门,不要让任何妖物,异兽进入。 门外弟子不知青智师兄为何说出这话,但也木木看着青智认真的样子,默默点头。 而正打算再次上山的智能,看见的面前从影子中显现的道长,心中不禁好奇问道:“请问坐远道长在何处?可否在前去拜会?” 青智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和尚,心想莫非这就是师傅所说要自己一起前往西部大陆之人?于是有些狐疑的问道:“僧人可曾知步师弟?” 伶仃被这么问一句话,智能也有一些迷惑。步师弟,莫非是指步休? 但是自己也不确定是好是坏,便只是笑笑不做声,不敢应答。 青智看见智能这副模样,便是知道。佛门弟子不打妄语,沉默便已经回答了绝大多数的问题。 于是青智拿出自己手中的净柳枝条给智能一看,并解释此事,开口道:“长老已经说过。若你和我一起前往西方大陆寻找步休,此柳可以给你。” 智能心中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但是看着青智手中的柳之枝条,还是不敢承认和步休有关系,因为步休的性子。在佛门闹得如此大的动静,对于这道门来讲,那又是该是何等的风云? 但是现在的青智正是火烧眉头的时候,赶紧开口说道:“这是我的师弟。他那修练也有我一份功劳,怎你不信我?” 智能还是有些狐疑,这道士莫不是被步休坑了?。但想来应该也不是什么事。便应允。可是为何要前往西方大陆?微微在脑中一感,便知道那步休确实在那西方世界,心中对那道门的望气之术,更是佩服了不少。 就这样一到是一和尚。就踏上了寻师弟之路…… 随着实验的开启,在哥儿特家族的四周。不断有泥土松动,机器破土而出。在随着机器的扭动产生耀眼的蓝光。蓝光连成线,赫然是一圈,将整个房子拦了起来。 此时,除了哥儿特家族还有有着巨大的光亮,周边的房屋更是再无光亮,甚至连天上的飞舟都受到了影响,被迫下降,停在路旁。人们愣愣地看着眼前哥儿特家族发出耀眼的蓝光。 除了外地来的。整个西方大陆的人都眼神痴痴看着那蓝色光亮冲天的方向。 终于又要开始了,哥儿特家族的最后一个猜想! 步休,一边感叹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做。虽然梦曼已经知道了具体的实验步骤,但是对于细小的数据和细小的操作上还是有些失误,这一点远远不及做实验千万遍的赞睿。 在步休躺下后不久,整个实验室已经被催动。机器的指示声不断响起,光亮声闪闪落落。 赞睿的眼神不断在仪表盘上忽闪。随着最后一个按钮的启动,步休便彻底的倒在了实验台上。 混沌一片的混沌,什么都没有。似乎空气被凝固,思维被禁锢,只有眼睛还能看到些许……断断续续的画面。 如神魂初开,混沌初晓。初升的太阳划破昼夜。 渐渐步休,有了一点的意识,但是这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哭了起来,却发出了婴儿般的啼哭声,映入眼帘的是白布。标准的西方妇女惊喜的看着说孩子出生。 步休更诧异了。自己不是在实验室中?怎么会突的跑到这个地方来?而且还成了这么一副婴幼儿的模样。 步休看着旁边一脸严肃的男孩男人的表情,渐渐浮开的笑。便已经知道这个眼神中颇有期盼的男人应是自己的父亲。那种意识就如灵魂篆刻般,但是随着眼神一转,自己孤零零的被父亲教导着那哥儿特家族的荣耀。 随着第一任柏尔哥儿特的猜想,几乎是为哥儿特家族的之后研究方向,提供了极为遥远的验证之路 随着一系列的实验被验证,哥儿特家族的威望越来越大。整个家族都为自己生在哥儿特而感到荣幸。但是有一天一个声音闪过。哥儿特家族不过如此。那最后一个猜想更是子虚乌有,虚妄荒诞。愚不可愚!蠢不可蠢! 整个哥儿特家族震动!连忙去寻找发出质问之人。但却自能看着那质问之人遥遥的已经走向了中原。前往了欧阳域。 家族中不少人因为此消息愤愤。看着自己的祖父也愤愤发出声音。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他一定会证明哥尔特家族最后的猜想! 步休,看着此人伟岸的样子,捏了捏年轻的小手。才发现现在的自己早已不是婴儿模样,而是一幼稚小孩儿。 自己的父亲也敦敦教诲自己,哥儿特家族的荣誉绝对不能受到玷污,相信你的祖父。 很快,哥儿特家族开启了议会。但自己身份地位还无法前去观看。 看着自己的父亲每次从一回回来都是忧心忡忡。再联想到前往议会时兴致勃勃的样子。步休不受控制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时的父亲只是温柔的挠了挠步休的脑袋说道:“哥儿特家族的荣誉不能受到玷污。将妹妹守护好。” 步休,还没有了解这几句话的含义。只是感觉自己身边的伯伯,叔叔,舅舅越来越少,家中的女眷多过了男人。 渐渐步休,在学校中学习到了先进的知识,先进的文化。才知道这一切。竟然都来自于那自己那伟大的祖父。柏尔哥儿特。 此时的步休已经到了青年阶段,但仍然接受着柏尔哥儿特伟岸的事迹——是他懂得压缩蒸汽;创造了无数fitting研究这世间神秘的现象,将整个西方大陆变为科技之邦。 同时他的科技精神鼓舞了整个西方大陆。是古往今来不可或缺的精神思想。也是无数人脑中的精神支柱。 步休不由的感到十分的骄傲。可还没等自己骄傲过去,自己竟然又到了婴儿时期。但这一次不同,在自己面前是一个肥胖的父亲看着自己的眼睛中不断流泪,欣慰的说道。这是一个男丁。我的家族有希望的。 没等步休反应过来。还是一样的议会,还是一样的情景。而且这个肥胖的父亲眉宇间竟然有着和刚才自己在镜中的模样有些相似。 步休,看着一个接一个的族人被送走。 他们排着队走进了研究所。走向了那一个林子之后,深深埋藏的黑暗中。步休心中的伤感与不解。埋葬了整个童年。自己每每去询问都被回答——哥尔特家族的荣誉是你活下去唯一的动力。也是你此生的坚守。 步休渐渐知道了这句话的含义,但那也是许久之后。 自己也进入了那所研究所。渐渐带上了头环进入了方舱之中。化作那成功的精神体。从此永久的待在精神永久的被保存。 没等步休,睁开眼睛,一股强烈的窒息感已经传来,堵住了步休的咽喉。步休拼命想要呼吸,想要呼气。但却只是发出了孩童般的啼哭声。那一种混沌的黑暗,强烈的窒息,巨大的不安感,都被房间中的喜悦冲过。 “女孩儿,是个女孩儿夫人。” 步休,还没睁开眼睛就已经感觉到了,周围人的喜悦和欢欣。可是那耳朵在婴儿的耳中分外嘈杂。让自己不由的又咳出几又咳了出来。却没有想到哭声更大。 步休,在这段记忆里喜欢上了一个男孩,成了家,立了业,还生了个女儿,成为了哥儿特家族中伟大的女性之一。 但步休却仍然在自己的女儿出生后不久。自己就被送进了那阴暗的研究所之中。 再次成为那被封禁的精神体之一。 很可惜,很懊悔,为什么自己要完成这么多的事情,如果自己赤条条一身来去无牵挂,那该有多好。 自己也就不会如此惋惜吧,自己那未成长的孩子。 眼泪汪汪的丈夫,哦,对,她的丈夫。先自己一步就已经进了实验室,而自己的孩子因为失足落进的河中,失去了性命。 步休,缓缓闭上眼睛。 这一世仿佛比之前都要分外艰苦。 原来步休不想再体会这种感觉,但是这种记忆如流水般涌入。自己一会儿成为了少年一会儿成为了少女。 在一晃眼之间,他已经变得老态龙中看着这是方苍心中甚是留恋。 但还是义无反顾躺进了方丈之中,闭上了双眼,等待着实验。 这样的结果不知来了多少次。渐渐步休,已经熟练…… 第二百三十七章 道则 就在精神世界外,众人看着步休,惊讶的发现他的脸上似乎出现了五个虚影。 每个虚影的脸色各不相同,有喜有怒,有哭有悲。但是无一例外的,是他们的脸上的,都在坚持。 欧阳晴有些担心,正要开口,却被梦曼拦住,不让其打断正在有条不稳操作着机器的赞睿。 梦曼解释道:“这是实验过程中必须要出现的一个阶段。这是他们正在进行灵魂的交融,记忆的融合。步休必须要经历他们所经历过的人生,你看,其实这些虚影到的样子并不一致。照理来说,被逼出来的应该是不休的神情。但是你看在这些人的脸上,你根本看不出熟悉的面孔。” 此时的欧阳晴有一些纳闷儿,但是仔细看一下,却发现五个面容变化迅速,自己根本无法从其中找到步休的影子。 梦曼注意到了欧阳琴这个情况,一手点在欧阳琴的太阳穴。 随着梦曼精神力的注入,欧阳晴对面前挣扎的面容也渐渐熟悉起来,赫然发现事实果真如梦曼所说,竟真的没有发现步休的影子,反观其他虚影的神情,不断展现出痛苦惊讶的面容。 没等欧阳晴开口询问,梦曼就已经开声阻止:“这只有一种情况,步休的灵魂中常有深深的疾苦,让其他灵魂实在是难以接受。” 而另一边操作机器的赞睿也发现了这个情况,顿时满头大汗,自己根本没有想到在记忆交融阶段,竟然会是步休,一人承受了13份苦难,仍然屹立不倒,反观其他几个灵魂现在早已疲惫不堪。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灵魂甚至有着崩坏的风险! 方舱的温度渐渐升高,灵魂的颤抖也越来越明显。 赞睿急忙调试着机器,没想到这一次自己竟然是要帮助那些前辈,自己还有为前辈们争取时间。 奥斯丽娜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感叹到果然这个实验事故多发,实在不是人力所能掌握。 照理来说,这一次的实验应该是最稳定的,却没有发现,竟然有如此强大的一个实验题逼迫的其余13个灵魂体到几乎近于崩溃状态。 一旁酣悠悠睡着午觉的小黑眯着眼镜看了看,从欧阳琴的怀中挣脱而出,慢慢踏着轻盈的猫步,落在实验台上,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虚影不断在步休的脸上晃动。 这一幕被人看着,却无人执阻止。因为随着虚影不断晃动,那种刺激灵魂的电流声响,直到小黑跃了上去,那些电光竟然才露出了峥嵘,五颜六色的电流,不断刺激在小黑身上。击打在小黑身上,无法产生可观的伤害,激动了小黑背上的毛发,但是那种在灵魂深处的颤栗感还是让人退却了脚步。 小黑舔是了猫爪,将其慢慢放在了挣扎的不修脸上。意料之外,不一会儿步休脸上的虚影似乎就被这一个猫爪死死按进了步休的身体里。 实验室的仪表盘也渐渐回归正常,机器的喧嚣的声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赞睿有些难以置信,这不仅仅是难以预兆的,简直就是中原的……玄学? 刚才的一系列没有出现的百年古使得自己措手不及,现在才暗暗回想起来是自己大意了。 而且如果刚才自己还躺在方舱之中,这一场实验的后果简直难以想象,自己家族的底蕴都会在一场实验中,被消耗干净!自己怎么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要是这一次的实验没有操作好,哥儿特家族的最后一个猜想都会被……无法证实了。 还没来得及叹气,甚至连头上的汗都没有擦拭,赞睿任凭汗水浸入眼睛,那种火辣辣的刺痛感在眼眶周围蔓延开来。但他还是双手按着双目,死死盯着眼前的仪表盘,再三确认数据安全下来后才敢擦拭 而在另一旁经历过一番闹腾的步休,脸上渐渐浮现出平静的面容。 这时众人知道。第一关已经过去了。 没等平复下来,赞睿再次扭开开关,从管道中顿时产生强大的电流,使整个实验室开始摇晃,灯光忽明忽暗。 躺在桌子上的步休,周围也渐渐升起防护罩,将整个步休的身体笼罩在其中,能量柱打在步休的屏障上,化作微波,覆盖在步休的身体上在渐渐被步休吸收。 步休的脸色经过刚才激烈的斗争,变得苍白,却又被这能量注入而胀的通红。 众人不得不担心这场实验的安全性。 奥斯利娜解释道:“这个能量注入的本体并不是步休,而是步休的精神世界,步休脸色涨红也并不是因为能量过于饱和。应该是第一阶段,正在体验灵魂体中最为干净的快乐。这有助于步休的身体以及他的精神世界,吸收这股来自于其余13个灵魂体的能量。” 欧阳晴闻言,脸色一红,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嘬了一口,赶紧把脸撇过去,不再细看,却又忍不住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快乐,让步休的脸色红成了这样,而且,那里…… 梦曼看见这一幕,脸色也不经意闪起微红,步休现在的状态,空气中弥漫的荷尔蒙,甜甜的…… 小红看见眼前梦曼羞红着脸,吞着口水的样子,还有这空气中不经意的荷尔蒙味道。又露出了习惯的狐狸招牌笑容,眯着狐狸眼睛,舔舐着自己的毛,虽看不出笑容,却有狡黠般的笑意,从狐狸眼角流出。 小黑完成这一举动似乎有些不放心,慢慢爬到步休的丹田处,再舔了舔毛,将自己盘坐,骑上打了个呼噜,继续沉沉的睡去。 赞睿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更是发愣,怎么会有一只猫到了步休的胸口上?哦对,刚才自己只注意看着仪表了,竟然没有注意到这小猫竟然也到了步休的身子上,这又会对实验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这一场实验的意外实在是太多了,已经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预料。步休的强大,简直是闻所未闻,自己不断怀疑面前的步休是不是一个正常的人。 他的强大不仅仅体会在智慧上,还体现在这强大的身体上,更有使其身体中蕴含的强大的量。 随着第一个方舱能量的住完,步休脸色也渐渐恢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是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随之而到的将会是剩余的12个方舱能量,其中能量代表的意义各不相同。第一个的含义有些不容易细说,但是剩下的其他十二方舱,到底意味着什么。 看着步休的呼吸逐渐趋于平缓。赞睿再次扭动开关,深色的气流不断冲刷着步休的身体,这一次的能量似乎来的比上一次要狂暴些,不再是温文尔雅般。而是像夏天里陡然降落的大雨。 能量淅淅沥沥,打在步休的身上。甚至就在这些小方舱之中,响起了密密麻麻的拍打声。 但是奇怪的是,在小黑身上竟没有接收到一点雨渍或者说能量的侵袭。 这些能量都自觉的绕开小黑,到达了步休的体内。 对此,熟睡中的小黑只是打了个呼呼,扭了扭头,将尾巴摇了摇,再次睡下,对着袭来的能量大雨丝毫不在意。 反观步休,除了刚才的能量滋润,现在竟然面色铁青,除了痛苦再无任何表情。 随着能量的击打,脸上不断出现因击打而产生的凹痕,就像是有无数只手在拖着步休的脸。 此时仪表盘上的数据趋于平常,众人也不再难受。但只有记忆中的步休,才知道其中的凶险。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陡然下起一场大雨。不,这大雨仅仅是对于不半山而言,对自己而言就如天降马车,不断击打在自己的护屏上。 产生的巨大噪音,让净柳不禁摇摆。毕竟这小树苗也是在这精神世界中,最小的来客。 虽然这净柳位面级别极高,但是尚在年幼面对这般摧残,竟显得有些不敌。 这时的半山也注意到了进化柳树这边的窘况。眼神中竟然有怜悯的神情,一个大踏步,就穿越八卦阵而来,双手化作房屋状,牢牢将小净柳护住其中。 步休感觉到自己身上传来的各种刺痛,心中满满的是不可置信,自己已经拥有生命法则,但是面对这种刺痛,精神世界的伤害恐怕是自己接受过最难以接受的伤害! 莫非…… 这是道则? 第二百三十八章 意外凹陷 欧阳晴掩面,实在不愿意再看下去,可是掩面的手,又怎么挡住流动的热泪,眼泪就这样从她的指间留下,其中还伴着她的抽噎声。 梦曼见此,也有些不忍,甚至想要出手打断这次的实验,但是她也明白这次的实验,一旦开始,就如同最初所说,绝对不能停止,那就去寻找一个更好的方式!自己一定可以,用当初的知识! 只是现在步休的样子,脸上深深陷入的凹痕,身上的衣服凹陷成洞,每一处被雨打湿的地方,都成为了幽幽的孔洞,从其中闪起猩红的血肉,不断蠕动,而最为严重的,还是小黑趴伏的地方。 那处竟然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凹陷,将小黑装了进去。 小黑感觉到了步休的不对劲,大叫喵一声,赶紧从步休的身子上跳下,才发现周围似乎有壁垒。 奥斯莉娜看见这一幕,张大了嘴巴,吃惊的看着浑身凹陷的步休,连一旁的机器人库八也害怕躲在奥斯莉娜的身后,颤颤发抖。 整个步休的身子就像是一块血肉蛋糕一般,到处充满了血洞,但是又被诡异的丝线交织着。 这一幕叫人如何不吃惊?在那胸口的凹陷处也看不见衣服,其中不断跃动的心跳,每一次有力的跳动,都在敲打着每一个人的心弦。 欧阳晴不敢看了,流着泪,红彤彤的眼睛,就这样狠狠盯着台上操作的赞瑞。 明明是他说这一切实验风险都将交由自己的家族承担,作为实验体的步休不应该有事的。果然这还是一个丧心病狂之人,为了做实验,不惜出卖自己的家族荣誉,做出了一个虚假的承诺! 而被欧阳琴注视的赞瑞并没有想太多。在他的印象里,这都是一些正常的实验步骤,甚至这一次的实验还颇为成功。如果本次实验能够成功,带来的增幅到底有多大,自己其实也并不清楚。自己能知道的只是这个实验带来的增幅至少有十七倍。但其实并不止。毕竟这些数据的推测都是建立在以前的实验数据上,而q类实验之所以是一场伟大的发明,则是因为,在人们还吃惊于d类实验时,q类实验就已经提出了理论可行性! 梦曼虽然吃惊,但却并没有感到特别难受,因为他知道这一次实验,真正受伤的其实并不是不休。冷静下来分析,这种实验情况非常像之前的空间交合实验,这真是一场伟大的发明,也是一场极为大胆的猜想! 这是通过灵魂,打开了一个通往自然界的通道。用中原的话说,就是由灵魂带着实验者,前往一处灵魂的安置地,那里躺着有史以来最为伟大的力量——自然! 真正磨损的不是躺在实验台上的步休,而是那些实验体。这是一种重铸,将步休身上某些部位重新制造与,而至于缺失的这一部分,则是处于精神与物质之间 奥斯利娜看着这一幕脸色震惊,但是并不像他们一样。自己曾经在书籍看见过这种现象,那是伪类虫洞,被记录在西部禁书库中,是一项被认为不可能的技术!这种情况,是肉体和精神的交融,世界的相互交合。 但是小黑却看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一次自己做了错事,让步休的身体进行了凹陷。 刚刚反应过来的她看着一旁的步休,紧闭着双眼还以为步休已经离去。一双猫目满含热泪。怔怔坐在步休距离实验台的空隙上,亲轻轻轻舔是想要去舔舐步休,却又停住,也不敢拿头去蹭蹭,怕自己又蹭到了步休的伤口。但还是不死心,想用自己绵薄的力量去靠近步休,刚一靠近,那一股温热感还是让他一阵步休并没有死去,他只是陷入了某种状态。 在结合刚才的情况,罪魁祸首应该就是自己身边的雨点,而且自己嗅到这里面有不寻常的味道,或许这并不是一些坏事,只是犹豫了片刻,小黑就化作一缕黑烟,从屏障中闪出,一路小跑,向欧阳晴跃起,被欧阳晴下意识的抱住,到了欧阳晴的怀抱中,用猫头蹭了蹭怒目而视的欧阳晴,这才让欧阳晴回过了神来。 怀中突然有的温热让欧阳晴反应过来:小黑对步休的情况肯定很清楚。 欧阳晴低头看了看在自己怀中伸懒腰的小黑,心想:“要是步休出了什么事,小黑肯定能感觉到。”想完,欧阳晴的脸色就缓和了下来,刮了台上的赞睿一眼,再担心的看着试验台上的步休,也不知道这一眼,台上那人有没有看见。 赞睿知道这一场实验,比想象中还要精彩,甚至还要成功!但如果能够将步休脑海中的显现出来,那么这一次的实验将会彻底的记录下,人的精神与物质之间进行接口时,人的精神活动。这将是非常宝贵的数据!而且是求之不得的数据! 赞睿很快意识到这一次的实验不仅仅能够名传青史,千古留名,而且说不定还能够凭借精神物质之间的交互,完成更多新颖的话题,哥儿特家族说不定会因此再度辉煌。要是家族中的女眷和面前的这位男子联姻生下后代。自己已经很难想象,这样的后代将会是一种多么杰出的存在。想到这里一股热血就犹如热流一般冲上了他的头顶,就算两眼被这热血冲击的涨红也无动于衷。 随着赞睿双手紧锣密鼓的操作,指示灯不断的亮起,水晶开始闪烁。步休的脑海中也传来一丝波动,很快水晶上就开始显现步休的精神世界。 看见这一幕的梦曼顿时明白了些什么:如果步休的回忆展露水晶面前,这些人绝对会将他的一生所有看清楚。从此步休,将在这个世界上再无秘密,也再无隐私。意识告诉自己,这绝对不能被人发掘! 看见这一幕的欧阳晴愤怒的都想拔出剑来,一刀斩了面前这个科学家。 这个小人,这个伪君子。他怎么可以不仅仅剽窃一个实验体的生命,还去剽窃他的毕生所学?和一生的过往及隐私? 梦曼顿时爆发。小红也看见梦曼生气的样子,做双爪撑地,尾巴高翘,浑身毛发竖起,竖牙想上,做出攻击状。 赞睿并没有被这一幕打断操作,而是继续自己的操作。奥斯莉娜是会保护自己的。 奥斯莉娜也清楚,这将是一个伟大的发现,也会是一个绝佳的实验命题,可是凭借自己出门带的这些装备,未必就能奈何下面前的这几人,还有能够随意从屏障中走出走入的小黑。 库八看见这一幕也明白了,这一场实验的保卫战即将开始,摇了摇脑袋,一跳一跳的,做出散打的模样,一蹦一蹦的跃跃欲试。 而另一边观看的奥斯家主看了整个实验的过程,在感到震惊与惊讶的同时,也为这个人的出现而感到庆幸。正是面前这个人实现哥儿特家族的疯狂猜想。但是为什么偏偏被这几个人阻止了?就像是看到了一出好戏,看到了一半,却有两个跳梁小丑出生制止,打断了兴致勃勃的主角,还侮辱了整个剧情。自己又如何能忍? 第二百三十九章 机关 梦曼悄悄传话给欧阳晴:“这个实验中只有库八和奥斯莉娜的记忆自己没有把握完全清除。面前的赞睿可以先活着,但是会有窥视者,将要出手了。” 欧阳晴自然明白了,这赞睿就是个小角色,可以轻松被自己人拿捏。但是在这实验的背后还有一个莫大的幕后主使。 小黑又如何不懂面前的局势,已经剑拔弩张。但小黑也知道,这个小女孩儿其实对步休并无恶意。是因为双方理念不同。但是如果他胆敢伤害欧阳琴的话,那么自己就会辜负步休的嘱托,接下来自己全力保护住欧阳琴就好。 随着小红身形一闪,周围顿时出现无数小红分身,四散而去,将角落中的摄像头全部摧毁,只留得记录实验数据的中央摄像头。 家主看见自己的精彩演出,竟然被这几个人彻底打断,顿时怒不可遏,下令就要将国家的机器调转过来。而他也早早注视到奥斯莉娜,其实还在当场。心中愤愤:如果不是这一场实验不能够被打断,那么刚才动手的几人现估计都只估计都只剩下灰烬了! 奥斯莉娜的耳边很快就传来了自己父亲的声音:“奥斯莉娜,我要求你快打开你自己的摄像头。完成这一场实验的记录,我并不是想窥探这个年轻人什么狗屁的记忆。我只是想要知道这个精神与物质的交接处会是什么一幅美丽的景色。这将是第一场物质与精神完成接口的实验,也会是第一场q类实验的证明,所以这一场实验至关重要,务必要将之记录下来。如果能完成,之后你想做的什么,我都不再过问。” 奥斯莉娜听见父亲如此急切的话语,没有想到这次的旅途竟然还有意外收获,能完成自己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他不就是想看这一场实验吗?于是奥斯丽娜吩咐道:“库八?在这聊天的功夫,应该将接口接好了吧。面前的两兽两人。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库八摇摇大脑袋,丝线随着他的摇晃,在光线的折射下,变得明显。只见他后脑勺密密麻麻,早已连接了此处各种各样的实验器材。 等库八回复:“嗯。”一声。没等几人反应过来。众人底下突然放空。一道巨锤从天而降。这是哥儿特家族的实验防御机制,专门用来剔除掉影响实验的不利因素。 几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虽然已经有了防备。但还是在这一击之下,没有招架能力。刚才在实验启动的瞬间,竟然有一股断断续续的微波打断了真气的凝结。化气二步的梦曼,一时失神都被这巨锤砸中,砸进了空洞洞的地洞中。幸好小黑挡在了欧阳晴面前,但也没有办法出手。众人就这样随着巨锤在地洞中的不断加速,一直被快速推向了地洞深处。 而青智和智能早已坐着马车到达了西部大陆门口,看着拥挤的人群堵在门口,两人甚是不解,于是找了一人问道:“此处发生了何事?”那人一脸叹息,摇摇头:“据说西部大陆在完成什么实验所以将西部我的门口都进行了封闭。” 看着已经到了西部大陆,却无法进入。而且现如今道门有变,青智不免心急如焚,可一旁的智能看了看,却面色安详,道了一首佛号:“阿弥陀佛”。再问道:“此处可有妙佛前去拜见?”被问的路人指了个方向,说:“西方盛行佛教,自是有妙佛,一看大师法力高深,阿弥陀佛,大师,在这个方向。”。 智能拉着着急的青智,就要向寺庙走去。青智却一脸着急,心中甚是恼,就开口问智能“如今是何时,为何还要前去寺庙拜佛烧香,道门有变不寻此人,我师傅心难消。” 智能沉默片刻,开口道一声佛号再说:“施主莫要焦灼,且看佛就好。” 青智正要出手,却被智能拦住说到:“西方盛行,佛教,佛教又何在西方,施主着相了。” 此时的青智才反应过来,原来智能是想要通过佛教传教之路,去往西方大陆,心里更是责怪自己,心乱如麻,竟然险些误了大事。但这也怪不得自己,虽说是红尘练心,道家修心,可现在自己尊敬的师长,道门都出现了危机,而且那山洞中的危机感还历历在目,自己怎敢一人享乐?修心修德难修,尊师重道在道。 智能道一声佛号,和行走的僧人交流片刻,便带着青智走了进去。 随着几人一起行走的,还有众多僧人,身披黄色披背,虔诚的低着头,小步踱走,行进在小路上。只在树林间能够看见远方,似乎有金光闪烁,却不知道是什么。 青智有些疑惑,这是要哪里去?因为怎么看都与刚才那个科技之墙壁有些出入,不像是进入了西方世界。 智能示意青智不要说话:“此处庄严,若是多语,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事端,更何况两宗门之间向来不和,也难为行进此路,但这也是当下别无他法。” 青智听完,再有周围的环境,浮躁的心情也有了些缓和,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浮躁。是师傅?还是师弟?不不不,是这一幕,和当初…… 两人随着一众小队慢慢前往。这个行进的队伍很安静,安静到能够听见周围的鸟鸣,风吹树叶划过的沙沙声,甚至能听见昆虫的摩挲声,没等青智静下心来,前方队伍突然停下。。 没等青智奇怪,智能已经在一旁解说道:“这应该是遇见了过路的生灵” 青智有些不解,怀疑的问道:“在这荒山野岭,除了这一纵行径的僧人,哪里见得到其他行走的人?而且这么乌泱泱一群人,谁敢拦路?” 智能看着青智的脸,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的青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青智摆了摆袖:“我跟着你们前行,这自然不能算。” 智能没有回话,看着对方傲娇的模样,倒也和步休有些相似。若是没有经历那些事,自己怕是也不会有如今沉稳。看见青智模样,自己估计嘲弄几番吧。可是那曾经的自己,对于现在的自己而言,就如同是一个过客。如这红尘中,向自己奔来而又离去的人。 一念及此,只能双手合十,再道佛号:“阿弥陀佛。” 青智看见智能双手合十,再到佛号,心中不屑:这和尚实在太过作秀。 庆幸的是,这个队伍并没有停留很久。两人再度跟随着这个队伍继续前行。 但是青智还是颇为疑惑,刚才到底会是什么拦住了这行进的队伍?因为自己和智能其实算是插队进来的,只是后面的僧人没说罢了。遥遥看去前面的队伍似乎没有止境,队尾只是消失在了山的那一头,却再也看不见了。 现在的青智心急如焚。西方大陆制造神秘武器,进行神秘实验。步休不会遇见了什么吧?按照步休的特殊性。他们想不拿做步休做实验都是不可能的。他实在是太特殊了。不论是从精神还是修为上,虽然可能这西方世界无法看穿步休的修为吧。他们一向认为修为这东西不重要,只有科技才能发展。 第二百四十章 提前算计 他们提及的步休,现在正躺在实验桌上,一旁是奥斯莉娜操纵库八的模样。 奥斯莉娜看着面前操纵机器的赞睿,又看了看被这实验折磨的步休,心中感慨。没想到这就是自己的,机缘吗?这命运是何其不公啊,自己明明想要出去,却又被送了进来。自己明明不想出去了,却被父亲应允可以出去闯荡。 沉默着,奥斯莉娜看着就步休精神世界中渐渐闪烁的画面。不论是从古树中逃出还是与山中巨人激战?还有最后与慧明大师论道。这些种种都让奥斯莉娜大为震惊。这人的一生怎会有如此般精彩? 赞睿并没有看到这些,他只是一心的操作在机器上。因为面前的雨点只是融合的一个阶段罢了。像这样的阶段还远远没有结束,甚至于是说这只是开头的一点小菜,正菜还在后面。 而被库八操纵着机器关注地洞的一行人,正灰头土脸的拍着身子。 梦曼惊讶于这西方大陆的科技竟然能够短暂的封锁自己对真气的操控,但也不满的看向小红,刚才的那一些机关应该不足以躲过小红的眼睛。毕竟他也是机器,应该能审查出能量的流向,这也正是她构造幻术的底气。 但面前的小红却消失了,在梦曼的耳边已经响起小红的声音。 此时梦曼已经知道这是小红在用最正确的方式解决面前的困境。 在刚才解决监控时,小红早已和分身交换了身份,现在在自己面前消失的才是一座分身。而在自己的脑海中,真正的小红早就使用幻术将眼前的人控制住。 眼下,奥斯莉娜已经深陷幻术。而库八也已经被收拾,被自己用电流控制在了狐狸脚下,进行了宕机。 虽然小红早就知道此处是西方大陆机关重重,但也没有想到梦曼仍然会被控制,虽然只说是只是一瞬间,但是能有这般技术去打断一个化气的人,这个技术也能足够被称道了。 奥斯莉娜根本没有想到在自己眼前展示的画面,竟然是一个小狐狸制造出来的幻术,而自己竟洋洋自得被其中精彩的画面吸引,完全忽视了库八对自己的呼唤。 赞睿则一心一意操纵的机器,两耳不闻窗外事,只想将此实验进行完美。 步休看着自己精神世界中的大雨,只是觉得这场大雨似乎并没有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甚至于是说当时因为消磨恶业时出现的磨损,也在这大雨的滋养下进行了修复,还有一些神秘的微光,泛着蓝色的光亮,构成了神秘的图案,不断在自己的屏障上演化。 看的自己实在是心驰神往,那般瑰丽,那般绮秀,反应过来这应该是人类对未知和神秘本能的向往。 很快,在赞睿的操纵之下,步休的身子已经渐渐被补齐,也不再限于精神和物质之间。周围的机器开始停止。但是传输能量的管道,还有连同方舱。竟然开始慢慢消失,直到完全不能够被人看见。 赞睿终于明白了实验中的一句话——所见非见,所雾非雾,实验可成。原来在这第三阶段。产生的将会是如此诡异。 显示画面消失,步休消失,方舱消失,管道小时,所有能量,一切载体都相消失。没有人知道去向了何方,只有仪表盘显示正常。他们可能还在原地。但是赞睿并没有开始操作实验,因为眼前的屏幕中闪烁的画面,自己只是看了一眼,便再也挪不动眼睛。天知道,这面前流转的经文是何物,竟然如此玄奥神圣。 自己虽然不信奉佛教,但也明白一些佛教的经文,这样才能在那些和尚闹事的时候说上两句,保全哥尔特家族。但是他发誓在步休脑海中出现的符文经文,自己从来没有见到过,只是看上一眼,就让人通透非常。幸好自己不信奉佛门,否则仅此一眼,自己便要长跪万年。 想到这里赞睿赶紧避开双眼,安心地调动起仪表盘。随着最后一点光闪过,在实验室外的人眼中,实验室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看这一幕的奥斯家主一暗暗叹气。奥斯莉娜,怎会如此愚钝?竟然完全陷入幻觉而不自知,自己无论怎么尝试去沟通唤醒,都被回绝。虽然自己明白,不可能出事。但是这种电影被掐断了的感受。真是让人心中像憋着一团气,实在是让人难以下咽。 但好就好在,随着奥斯莉娜监控的一角,屏幕中正在闪出画面。也就能得知,这个实验也在正常的进行。 但是随着实验方舱能量载体的消失,奥斯家族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眼神。他想起个柏尔一直在嘴边的口头禅曾经说过的一句话。雾非雾,实验可成。难不成这一切都将是真的?真的有人能够介于精神和物质之间。实现那传说中的q类接口? 这接口,自己深刻的研究过,与其说他是人和灵魂体的接口,不如说他是人与自然界灵魂的入口,通过此实现人和自然的交融,完全实现人与自然精神的交合。那将是何其伟力。到时掌控万物如探囊取物,翻云覆水,即在覆手之间。若是真的成功,人类无法探索的领域,很快整个大陆都将没有秘密,将掌握无上的智慧,成为这片大陆真正的神祗! 奥斯家主想到此,如果这个试验完成,那么面前的这个实验体,将再无人能够阻止,而且到底能够超乎出什么样的境界,也再也不会是人类能够所指望的。当即下令。调动最高资源,对其实行封锁计划。 当奥斯家族放下此命令时,整个西方大陆已经彻底炸开了锅。 六大家族齐聚,讨论着奥斯家族如此不符合常理的计划,凭什么一句话就要大陆调动对一个实验的封锁?这是何其荒谬!凭借如此的实验隔离技术已经不满足于当下了吗?还需要调动整个大陆的资源进行封锁。只能说这脑子平时补错了地方,补到了猪脑子身上。 听见讨论的奥斯家主并没有生气,一手拿出了家族主导令,开口道:“你们虽然被外界说是六大家族,可是你们是凭什么以为自己有这般底气能和我坐着说话?若不是因为你们的先祖有些成绩,现如今你们应该和平民一样。若不是我奥斯家族在之后支撑起科学力量。你们现在应该在中原当奴隶,摘棉花!” 众人面红耳赤,这话说的实在让人伤心,这奥斯家主怎敢如此!明明是合作关系! 奥斯家主白了一眼众人,继续说道:“你们就庆幸祖先引来了宗教,让人精神上高度分化。你们才有资格坐在这里跟我说话。否则你们还是一群未开化的野人,而我奥斯家族才会是这西方大陆唯一的家族!” 其余几位家族主导人听见这个消息,面色一沉,奥斯家族难不成飘了?在这场景中失去礼数也就罢了,竟然如此侮辱自己的等人,何其荒诞!但是目前,自己等人还无法与奥斯家族对立,如若不然,家族力量势必要打伤! 但你奥斯家族说白了,不也只是西方大陆的一个小家族吗?凭什么如此认为?你的产品由我们来推卖和销售卖向了四周,送来的钱财又可曾少分了你奥斯家族一分?至于如此辱骂我们。 奥斯家主默不作声,笑嘻嘻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面前的几人就像猴子一样,满脸涨红,却委屈如狗,又要沉默不语,实在是可笑,于是缕了缕自己凌乱的头发,整理了自己戴歪的眼镜:“湮灭你们只需一声。若不是因为我还有一出好戏未看,我不会耗功夫和你们说话。但是看见你们气急败坏,如疯犬般模样。我也是乐的见此。我制作,为什么我不找销路?为何我要封锁前往中原的计划?我早已将尔戏耍于鼓掌之间,而你们却只认为我们是一群科学家。科学是第一生产力。也是第一掌控力。武力代表着一切。你们这些年都白活了吗?若你们狂吠几声,我还愿意叫你一声贵族,但是现在,野狗罢了……” 随着奥斯家族的最后一句话,面前的六大家族的主导不再说话,心中咯噔一下,这些年自己的荣华富贵,对奥斯家放手了太多,已经有些忽略了这么一个强大的单兵家族,联想起奥斯家族这些年的行为。再想起奥斯家族这些年一成不变的产品计划,一个恐怖的实验出现在他们的脑海中:奥斯家族从一开始到现在的丽娜计划,将所有人变成一个傀儡。和他的女儿一样。 他们终于知道了如今奥斯家族可以站起来的原因,但他们再也不会知道自己是为何死去。正要逃跑,就被死死按在了桌子上,没等眼泪流落,头颅就已经飞了起来。 奥斯家主就这样迈着步子出了门,身后跟随着的,是一队举剑的武士,对着奥斯家主弯腰行礼。 奥斯家主点了点头,在他身后的商议院,尽在一瞬间,湮灭,再无痕迹。随着最后一缕飞灰落在奥斯家族的鞋子上。人们才终于看清了奥斯家族的真面目——当一个国家的科技掌握在一个家族的手中时,这个家族便拥有了掌握这个国家的能力…… 而在洞穴处,金隅山脉。坐远道长随着那金光已经消失在原地,再无人可以知道原来此处爆发过一场恶战。 而在某处空间中,坐远道长回了回神,感受一下体内的真气流转,却发现竟然什么也没有。自己一身修为,竟然会被封印?但是转念一想,坐远道长心中庆幸,还好自己已经给到门发了消息。现在的道门应该已经开始处理眼前的事情。 可是他哪曾想到,道门早就因为西方大陆的事情整得焦头烂额,不得不派人前往西方大陆世界,探寻西方大陆所封锁道路的原因。连带的还有佛门之人,也纷纷前往了西方大陆。 只有少许长老决定先来此处山脉一看,避免后院失火。毕竟坐院道长久久未归,实在让 道门中人迟迟念想。 却不见在那净柳下,一个人影看向了金隅山脉。 坐远看着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竟然悬浮在于空中,而且自己完全没有借力。这只能说明自己被困于一处,类似于精神世界般的地方。好在此处道则充盈,而自己也动弹不得,浑身倒用力,真气依旧无法流动,索性就在此打坐修炼。 白睿双手合十,又放开一手,单手做剑状,点在了自己的眉心处。刹那间眉心发出金光,随着剑指的插入,金光不见,顿时黑气直冒,整个洞窟间闪烁着,只有阴暗的黑气,还有让人不安和恐惧…… 第二百四十一章 第三阶段 玄奥的符文不断在屏障上演化,随着赞睿的按钮再次按下,实验也顺利来到了第3个阶段。 步休的精神世界里,漫天的乌云似乎也渐渐散去,但是玄奥的符文却永远留在了壁垒之上。 在这场猛烈的大雨过后,半山用庞大的身躯护着那弱小的树苗。 在这荒土之上,随着一缕微风吹过,树苗的树叶喷在了半山的手臂上,像是打招呼,又像是倾诉,那种感情只有步休才能知道。 这是一个萌发的生命对一个坚实臂膀的问候,也是用自己的方式表示感谢。 半生的嘴角细细看,弯成了月牙。嘴角的岩石随着月牙的出现,如同轰隆隆的雷声,过了片刻才响到了步休的耳边。 这个石头人,他,笑了…… 步休,这是第一次看见半山露出笑容,随之而来是一瞬间的绿意在半山身上绽放。 那种生命的扩张力,让这个大块头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盎然的绿色,不停有小花在他身上绽放。这一刹,恰有一抹绿光,蹦进了半山的眼中。 也不知是一抹清泉或是和半山落下眼泪,小心翼翼扭转着自己的手,想要抚摸这小小的树苗,可是害怕自己弄伤,也是小心翼翼在空中,做了做抚摸状,笑盈盈的看着自己手掌中的树苗,想要发出声音,却只发出石头撞击的隆隆声。但那也许就是石头人的浪漫,这是他们的笑声。 在这风吹过后,雨过天晴。耳边传来的竟是只有袈裟被风吹过的声音。转头一看,八卦阵中央还有一个笑盈盈的秃头和尚。 步休现下终于放轻松了,刚才那一切其实自己并没有太多印象,只是感觉这雨落在自己屏障上的方式着实有玄乎,但好就好在不断在自己屏障上演化分外规律,也让这华严经变得有些…… 此时步休,注意到这华严经上的佛光竟然被这蓝色点点侵蚀。 这怎么可能呢?这可是佛光,凌驾于精神之上的东西,这是人们的信仰,是无数人的精神支柱意义。常理而言是不可能被侵蚀的,可是事实偏偏却发生在了自己的精神世界中,莫非这蓝色微光也是一种信仰? 步休心中顿感不妙,但还是止不住好奇,急冲冲的到了蓝色微光面前,打算好好看一看这到底是些什么东西,竟然能够透过屏障来侵蚀掉自己的佛光。 没等步休走远,第三阶段的实验也已经开始进行,整个世界开始变得透明,而最关键的则是屏障,这个由华严经构建起来的屏障竟然也开始变得透明! 作为这个世界刚来的佛经,这壁垒是世界的馈赠,保护珍贵之物,竟然被这蓝光侵蚀? 蓝光的侵蚀并没有停止,而是在消沉片刻后,将地面上的八卦与恶业土壤侵蚀不见。 漫天的蓝光蜂拥而至,朝着整个世界中仅剩下的几个精神体,几乎是瞬间就侵占了原地没有防备的几个精神体后,又迅速朝着步休飞驰而来。 步休不敢耽误,这蓝色光芒,来者不善,若是自己被击中,后果难以预想。可是转念一看,半山笑盈盈的蓝色微光不断加深了他身上的符文,净柳似乎也颇为享受着诡异的蓝色微光,慧明则不动声色,手掌慢慢接住,轻柔的扭动手指,将蓝色微光慢慢引导,化作小球,放在身下。蓝球被手指引导,落于身下,竟然化出莲花座的轮廓。 没等步休反应过来,这蓝色微光已经击中步休,就在击中的一刹那,深厚的蓝色微光似乎就受到了索引般,如鱼涌潮,密密麻麻附着在步休的身上,不知不觉整个步休,竟然已经被蓝光包裹,赫然变成了一个蓝色小人。 是蓝色微光,并没有让步休感到不适,只是那一种轻悠悠的感觉,不断在自己的心口回荡。但自己还是不敢大意,此精神体就是自己修为的结晶。虽然化气境界的人都有自己神奇特异的地方,但自己没有听说过其他人能拥有这一方小世界。 可是现在,转瞬之间,自己的精神小世界,竟然就被这蓝光轻易侵蚀殆尽,若是在这蓝光有什么隐患,自己万万不能接受,下意识就要驱逐蓝光。 尽管步休将自己精神不断凝结,但是却被蓝光死死压制。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这并不是那一种排斥感或者是刺痛感,而是一种放松,或者说是一种愉悦感,是一种回到原有最初状态的安适。 在感觉到反抗没有用后,而且这蓝光似乎也没有什么恶意,步休也不再挣扎,仍由蓝光一点点和自己融合。随着步休放松了身子,这种蓝光却放慢了脚步,也缓缓开始和步休融合,将整个步休的精神世界变成了一片蓝色的海洋。 尽管外面的人在这方面都有不俗的见解,但是看见步休的身体渐渐消失,尤其是小红看着这一幕,有些瞠目结舌了,这已经不再是机器技术的制高点了,而是生物技术的制高点,完全实现生物与物质的统一化。这真的是一场简单的q类实验吗?小红将这情报通知给了在洞穴下的人。 梦曼第一时间接到消息,原本打算给几人说明步休的情况,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停住,因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但还是硬着头皮决定告诉他们步休的身体情况。 现在的步休已经开始与自然融为一体。这是精神上的融合,超越了物质上的融合。自真的有时候怀疑这q类实验到底是什么? 现在看来并不是简单的,将步休作为一个主体来接入所谓的13个灵魂体。现在这种未知的能量,极有可能是将步休作为了接口,将他的精神世界作为了容器,这样才能够达到最大的收容比。 梦曼目光如炼,声音有些低沉,开口道:“一开始就错了,那13个精神并不是作为能量进入步休的体内,而是作为通道!” 声音在空洞的洞穴中不断回荡,直到声音停下来,欧阳琴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颤抖,说:“那,步休……” 欧阳晴没有说完的话,得到了梦曼的肯定。留着梦曼难以置信的看着梦曼的方向。 现在的步休,当时的步休能和慧明大师进行论道,那巨大的柳树虚影现在还在白国的都城,可想而知步休的精神力量有多么强大。天知道,在这一场的实验过后,步休的精神能变成何其恐怖的境界。 梦曼并没有注意到欧阳晴的样子,反而是面色沉重,再说道:“如果这场实验的目标是个正常人,那么这些实验素材,绰绰有余,可……” 没等欧阳晴从刚才的惊喜中反应过来,梦曼的话又让欧阳晴的脸色变的煞白:“那么,对于步休而言,这些精神体完全不能承受在这样的传输中产生的压力。” 那么现在最为紧要的问题显而易见:就是那13个容器形成的接口,是否能够支撑起步休完全将这些能量收纳融合,否则的话,如果这个气球还没吸收完,他的气口就已经爆掉了,那么连同的这个气球也会将自己体内的气体全部放出,甚至收瘪。可是这只是对于一个气球而言,那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根本就没有气球那种回弹性! 第二百四十二章 着急 另一边的奥斯家主也收到消息,这个正在完成实验的实验室已经完全消失在人们眼前。 有人前去触摸,但是没有接触到任何东西,这场实验只留下了一片偌大的空地,这个曾经辉煌的哥儿特家族现在已经完全不知去向。 只在这西部大陆的繁华区域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深坑,让每个前来看望的人大骇。 奥斯家主看着自己屏幕上还传来着奥斯莉娜传来的消息,知道这次实验进展的非常成功,甚至是出乎意料的成功。只是这神话般的q类接口,完成竟然需要如此苛刻的条件,这才进行的第三个阶段就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如果再进入到它的第四个,第五个乃至于第13个阶段,那到底会发生些什么?这些根本就无法得知,这根本不是人类能去接触的范畴,但是现在显而易见,人类有机会去触碰这神秘了! 奥斯家族知道这一次自己开战开早了,但是现在随着六大家族的执掌人死于非命,在各大家族安排后手已经初露真容,很快就能完全掌握西方大陆,到时将西方大陆封锁,静静等待着步休,从实验中苏醒过来,再加以控制。那么控制整个世界都将不在话下。而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保证步休能完成这场实验。 奥斯家主下令从其中探索的人赶紧回来,现在实行间歇性停电,轮转性停电,北城,东层,南城,西城,这样依次进行,务必要保证,此处中央的供电一定要到位。 不惜任何代价! 西方大陆的人民陷入了恐慌之中,没有人能想到自己刚上任的新领袖,竟然有如此夸张的想法,为什么要将全国的电力输送到这个不起眼的废坑之上?难不成是这个人疯了吗? 渐渐有人开始在底下控诉,咒骂……不断有人在底下申诉。开始辱骂这个面前荒诞的领袖,虽然他是曾经最为聪慧的家族组长奥斯家族。 可是奥斯家主完全不在意这些,现在自己只需要静待一个时机,将能量输入,让这场实验的结果得到完美的展现。通过这个极端的战力,自己控制世界将不在话下。到时统一完世界自己将的目标将会放在此世界之外,乃至于精神和物质以及其余世界。自己都将开始探索,替人类完成那未尽的秘密。 坐远道长慢慢睁开的眼睛,他感觉到此处空间中产生不断产生波动。甚至是有一种涡流感,开始带动了自己周围流动,自己的身子周围都被吸引的有些变形。 这里不应该是精神世界的空间吗?自己被封锁也就罢了,怎么还会随着别人的思绪涌动呢?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就像是一个人憋尿憋坏了,要将自己排出去一样。自己怎么能就这样挥之即来,挥之则去呢? 坐远道长双手撑天,周围暗影涌动,不断向上蠢蠢欲动,随着坐远道长的不断使力,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反而是将坐远道长在一口鲜血中,陷入了昏迷。 步休的精神体就这样,完全在自己的精神世界散落开来,消失在自己的精神世界。 但是奇怪的是,他还是可以感知到自己精神世界中有四个精神体,还有其余的13个接口。步休才发现自己的感官竟然无比敏感,竟然能够接触到那子虚乌有的另一处,那像是躲藏在虚空般的接口。 被这震惊后,步休反应过来,其实并不是自己的反应敏感了,而是自己因为华严经的保护,等同于自己一直处于闭关锁国的状态。 接口其实早就从第一阶段起就已经接入,只是因为华严经的阻挡,净化了大部分的能量,让自己只能感觉到能量的波动。反而将接口处给忽略掉了。现在那一层壁垒,不知道怎么的,就被这蓝色光芒给消散了,让现在的自己感觉无比通透。 另一边的欧阳晴开始询问梦曼现在自己的一行人应该怎么做? 梦曼抬头看了看头顶上还悬浮着的巨大铁锤,再看了看面前的洞窟,看来现在也就只有这么一条路了,顺着这个洞窟行走,说不定还能有什么意外收获。 感觉到了欧阳晴的眼光,梦曼摇摇头,回复道:“现在看来也别无他法了。我能单独上去看看情况,但是既然能量的来源来自底下,说不定从其中能知道哥儿特家族的秘密。” 只是面前黝黑的洞,还不断从其中传来的阵阵冷风,以及那种在耳边呼啸的,刺激汗毛不断耸立的。 欧阳晴有些退缩,想要开口道:“实在不行就算了吧。等到这次实验成功,就把那个人的记忆消除掉,步休也就完,安然无恙了。” 梦曼摇了摇头说道:“直觉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洞是一定要去走的。甚至有可能是哥尔特家族埋藏起来的秘密。难道就不好奇吗?这个传说中的哥儿特家族。天才般璀璨的人物是怎么消失的?而一直在背后资助个尔特家族的人又是谁?他承担了如此巨大的资金,他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欧阳晴看着这黑洞洞的洞口,心里实在有些发毛,身上穿的绮丽秀裙,也因为刚才的撞击在崖壁上有了不少的刮蹭,现在显得有些走光,露出了白白的大腿。属实狼狈,但好就好在在这黑暗之中无人能发现罢了。可这里的黑黝黝的洞口,自己实在不想去尝试。 梦曼已经前行了几步,踏着脚下的碎石,却迟迟没有听见声后的脚步声,回头低声一句:“你难道就想这样一直跟在步休身后吗?” 欧阳晴闻言,心中一顿,也顿时楚然是啊,自己就这样一直待在步休的身后,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日子实在是过够了,但是自己有什么能力呢?一手剑术也不如他厉害。直到现在自己也并没有太大的境界,甚至不能够在科学方面以及自己擅长的知识方面给予步休帮助。 梦曼看见这一招很有用,心里也有些犯嘀咕,这些话是小红在自己的脑海中告诉自己的,但在自己的脑海中,这小狐狸还有一股狐狸的狡黠味,自己甚至能从小红的言语中察觉到那股狐狸的骚味。 梦曼并没有太多久的等待,转身就走进了黑黝黝的洞口之中。 只留着欧阳晴一人顿在原地,自己这是怎么了?在等待步休的这段时间里,已经有一些懦弱了嘛,那个曾经和步休一起在房檐上奔走的少女已经不见了吗。自己因为担心和爱意,到底失去了多少?是不是已经失去了当初那颗热忱的心?还有自己当时热忱的血。 一念及此,欧阳晴狠心将自己面前的飘散丝带一把扯下,露出白花花的大腿。反正现在无人可见,猛的一声就抽出了自己腰间佩戴的配件,那一柳剑如水。在这黑暗中竟然也能散发出阵阵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转头就朝着梦曼的方向追去。 而小黑也乐得见此,在这黑暗中赶紧追上了欧阳晴。 另一边的智能和青智已经走到了佛门的大会堂上。 在这会堂上,中间盘踞的是一个金光辉煌的巨佛,头顶三面神佛像,六首手持不同器物,金刚杵,护心境,净瓶,金刚箍,方寸心以及一道玉如意。 只见三面佛像有喜,有怒,有苦,有悲,但皆都是半面之相。半面欢,半面悲,半脸哭,半脸情。一半怒,一半哀。看着确实有些诡异,虽无双眼,却在身上刻录悲天怜人,看着脚下的信徒盘踞的莲花座,展现的佛光不断地的普照在底下跪拜的僧人身上。 智能道一声佛号,席地而坐。 青智也也鞠躬,双手拱身。做了一个作揖礼。 面前的巨佛实在难让人心生不净。青智在此也无法在脑海中浮现半点急躁。直到是尊师重道就在眼前,但又何必不活在当下。此刻清幽。消的是半辈子的愁。看的是后半辈子的乐。 等智能跪拜片刻,趁着周围的僧人都在前程的拜佛,智能示意青智,赶紧可以走了,不然等会儿就走不了了。 如此朝会应是布道,不然应该没有如此大的阵仗。当时慧明大师的布道,甚至都比不上此时,毕竟当时…… 青智看着智能似乎有话想说,有点好奇的问道:“怎么了,似乎有难言之隐?” 但是此刻的智能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总不能跟说当时的慧明大师见过了人间疾苦,实在不忍,之后人间也如此炼狱。便想随伴人间,以护以后长远太平。若是那时慧明道长真的完成了那吸取全域人,成为了圣僧,那也会成为魔鬼,再无保佑世人之能。幸好得到了步休的及时阻止。但很可惜,这也应该算是佛门的丑闻,更何况这个丑闻还在当时受万人敬仰的慧明大师身上。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是出于保护步休也好,是出于责骂步休也好。步休杀死慧明大师的消息都绝对不能有半点透露。否则步休天意难救。 青智看着智能久久不说话,想起先前因为师傅道门的烦躁,便不再吱声,随着智能漫游,有条不紊,但却紧迫地向着绕过了佛像,通向了林子的另一处的科技之墙。 第二百四十三章 天方夜谭 山间鸟鸣,万家灯火,灵剑长嚣,游子归途,黄昏落鸦……种种场景不断出现在步休的精神世界中。 但也引得步休有些疑惑:这些接口不应该有如此温暖的画面,因为在这场景之中自己也看见了那一些应该处于中原的情景,很快明白这些并不是自己脑海中这13个人的记忆,有可能是半山的吧?步休不敢多想,只道这西方大陆着实神奇。自己还说向其传播一些先进的知识,却没有想到竟然有如此伟人,能够实现这类恐怖的实验。自己的智慧,只是停留在那末法时代,但是在这科技昌盛的国度里,有有多种力量体系,研究的自然更加神往。 赞睿看着步休的影像已经完全消失,心中感慨,可惜自己还没有怎么看完。 但是种种器械传来的负荷警告,将赞睿从可惜中叫来了回神,赞睿皱起了眉头,怎么会这样?这才进行到第三阶段就已经传来的负荷警告吗?不应该呀,现在的传输效率已经完全已经早就超了一个正常人的标准。虽然自己的家族还留有后手,但那都是给实验者用的,从来没有给自己的这13个精神体使用。现在实验都种种数据都在显示面前的13个精神体在不久后都面临崩溃的风险。 随着赞睿的叹息,小红也察觉出了不对劲。在一旁问道:“现在可是出了什么情况?” 赞睿摇了摇头说道:“现在的13个方舱已经受到了负荷的极限。在不久之后必定会崩溃。而按照现在的进度,肯定是达不到。能够完全十类q类接口的实验。” 小红有些奇怪:“为什么会达不到呢?是眼前的接口不行吗?” 赞睿回答道:“并不是,而是传输的能量太过巨大。就像是你平时用管道接水你一直都考虑的是水桶的问题。但是你从来没有想过管道会在何时被使用坏?因为那个方向实在太过遥远,但现在不一样,现在在你眼前的就是一片江河。而你现在将正要将大海的能量将水通过这小小的13根管道不断向其注入。庞大的流量已经让这33个管道疲惫不堪。在不久后的崩溃也只会是时间问题。因为堵住的泥沙终将被能量的洪流给冲垮。” 小红有些许明白了,但是自己也完全无能为力,突然他想到当时库八的接口:他不就是通过那细小的线,而实现了多种机器的连接,甚至能够操纵那些机器进行对梦曼等人的打击吗? 小红一爪子拍在库八的头上,笑眯眯的问道:“小机器你知道如何能够将通道稳固吗?” 库八贱兮兮的看着小红,虽然自己被这小狐狸压在了身子下,但是自己完全不屈服,表示道:“如果没有主人的命令,自己绝对不会动,除非你将主人的束缚打开,自己才会告知一二”。但是小红可不管这么多,当即表示:“库八,若是你不将这秘密告知而出,自己就将你拆了。将你的材料在这些接口上估计也能够维持一段时间,只是在这之后你会是什么模样,我也并不知晓了。为了这一场实验,你们奥斯家族已经做出了相当多的代价。哥儿特家族也几乎是要完全荒废掉。难不成库八,你就等被醒来的主人责罚,还有被你那震怒的家族责怪?想必那时你的下场将会比此时场上千倍万倍。” 说到兴致上,小红还做出鬼脸,将自己的狐狸舌头向外一翻一扒拉,再是两眼一白,两个狐狸爪子就这样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也完全不担心小酷吧,会逃离,演着一出话剧般的闹戏,笑着道:“你说到时候会不会像球一样?顶着你的大脑袋被那些小孩子当球踢。” 库巴想到了自己的脑袋,如果被小孩子踢来踢去,作为顶级实验体的尊严该有多么耻辱,那不仅仅是否定了一个机器人的价值,甚至还让自己的制造怎么修,那简直是不可以容忍的事情。可是要是自己贸然行动,一定会被主人责罚,责罚的事情还好,要是主人不要自己了…… 另一头看着这实验,试图连接上实验室的奥斯家主,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心中只是想,你将画面挪过去一点也好,让我看的清楚也行呀。库八,你还在犹豫些什么?赶紧将你这个是通道稳固技术告知呀。哎,这个哥儿特家族也真是倔强,若是没有这个通道稳固技术也就罢了。自己还以为你们能够学习得到,却没有想到死撑着撑到了现在。 小红大摇大摆的从库八面前走过,完全不理会他是否能够叫醒面前的奥斯莉娜,因为她知道凭借那些丝线是绝对叫不醒奥斯莉娜的,出发能涉及到奥斯莉娜的生命问题,这个小机器有胆量这么做吗? 终于就在小红多步走几个来回之后,小库八再也忍受不住说道:“通道稳固技术其实很简单。但这也是耗费了很多时间才得到的答案。精神类接口必须要以精神类对接,物质类接口才能用物质对接。将方舱的距离挪近,减少传输距离,就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善通道。另一方面将这种类似于保密连接的联系方式换成开放式的连接方式,就能够扩充数据量,从而达到提高优化的功能。” 小红明白了,但是赞睿摇了摇头:“这些简单的通道稳固技术就不必再说了。现如今的距离是我们计算过后空间最合理的利用方式。而且你看现在的接口,通过物质上已经无法再通过改变。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方舱在哪里,现在他随着步休的消失。也已经一并消失了。那么还剩下最后一个办法就是搭建新的通道。” 小红和赞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都知道。但是从哪里能够搭建新的稳固通道呢?这对于当下来讲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首先就是能够找到方舱接口的问题。几人的一并消失,也给这实验提升了的难度。再有就算现在能够找到,又如何在短时间之内寻找到通道呢? 这一场实验恐怕将在此结束了。因为这次的实验绝对是撑不到第五阶段,甚至能够完成第四个阶段都将是一种勉强的事情。 想到这里小红也没有办法,只能够将限于幻术的奥斯莉娜苏醒了过来,反正此时此刻步休记忆印象已经消失不见。奥斯莉娜也绝对窥视不了任何秘密。这场实验,他说不定还有什么办法。 解除幻术到奥斯利娜,浑身一个机灵,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实验室,心中满是振奋问道:“难不成这实验成功了?” 赞睿没有回话,小红说道:“你再看看显指示灯呢,他们只是都消失了吧,现在我们面对一个很严峻的问题,事关这场实验是否能够真正的成功。” 奥斯莉娜有些吃惊,莫非自己刚才已经完全陷在了幻术之中?自己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得到自己对于细节的处理,自己对数据的敏感性,竟然都被这小狐狸给拿捏的死死的。不过有一说一,刚才他所展示的画像中就是自己曾经最向往的东西——历险。而不是停留在规矩索然的西部大陆中。所以自己迟迟没有从其中挣脱而出。 想到这里的奥斯莉娜,越看小红心里越是欣喜。这小狐狸怎么就如此喜人,能够将自己的喜好拿捏的如此精准?而且还是一个优秀的机械生命,比起自己的库八,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但现在的奥斯莉娜也注意到多个指示灯,尤其是最底下那一排三个最大的红色水晶。散发出的红光已经开始充斥着整个实验室,于是问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13个方舱会爆发出如此严重的警告?” 小红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奥斯莉娜听见消息,问道:“这第四次实验是否还在进行中?” 赞睿回答:“按照时间的流程,第四个实验已经在进行,但是自己拖迟了实验的速度。也就是说第四个实验来的会慢一些,这个时间足够自己等人去寻找维护的方式了。” 奥斯莉娜看了看库八,又看了看那莫名的方向,说到:“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加固。通过类似于树根部吸取养分的办法,树根在底下的步骤,以及江河汇入大海的方式,将这水流不断化为分支。不再是简简单单的对口服务,而是树对树的服务。那么这一次的数据量将会体现于指数级别的上升。毕竟有一些部分的数据是完完全全达不到。毕竟身体各个部分的能量吸收是有限的。只要能够将这范围铺管,那么这个能量的接收可能就会变得无限拔高。” 小红和赞睿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不得不感叹于奥斯莉娜的只是,是啊,加固和这树状接口的能量输入。这是多么精妙的点子。但是现在自己一行人去哪里寻找这种加固的东西呢? 奥斯利莉娜推了推脚边的库八,说道:“库巴,这个时候你还不懂吗?你的丝线之所以如此轻盈,难以被人发现,就是因为你其实也是c类接口的实验品之一,完成了精确的完成了精神与物质的接口,所以你才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操纵机器。” 库八吱一声,向着莉娜鞠了一躬,这一次的实验量实在太大,甚至连那13个伟大的科学家都无法承受。自己这一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但这毕竟是主人的命令。 看着小库八,摇着脑袋,晃着丝线的样子,奥斯利娜心中也流出了一点伤悲,但这场实验的重要性非常高,高到不知道能将人类的科技拔高到多少年,心中虽然舍不得,但还是安慰自己道,这场实验库八一定没有事的。 小库八的头上开始露出一个小孔,从其中闪现而出的是无数细小的丝线,不断在周围试探着,试图连接上周围的方舱,很快它就寻找到了的方向,毕竟当时步休所在方向还在记录中。很快也随着丝线的探索连接到了其他的方舱,库八的织线不断的盘织着,将周围的管道联系在一起,均匀的分摊在步休的身上。 随着数据量传输的巨大化,库八的身影也渐渐在消失。奥斯莉娜见到这一幕,心里的苦楚再也无法被忍受。想到库八和自己生活的一幕幕,带着自己翻墙,穿越那枯燥的学堂,再有就是自己借助库八看图书等一系列事情,将自己身上的项链取下,掌心能量涌动,将项链打向了库八的方向。从项链中迸发的能量化作一道屏障,硬生生是遏制住了这蔓延的丝线。 等到情况稳定下来,小红也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告知在了洞穴的梦曼。 但是洞穴的梦曼却再没有发出过消息,似乎是消息被屏蔽了。于是小红开始问道:“在这地洞之下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能够屏蔽掉自己的信号?” 奥斯莉娜有些震惊,有些不好意思,没有迟疑回到:“刚才的洞窟,其实是格尔特家族的密室。” 小红又问到:“那刚才的巨锤是什么情况?” 奥斯莉娜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刚才那个不是巨锤。而是哥尔特家族的棺材。这里是平放棺材的地方,就在这个实验室之上。” 小红又不解了:“那当时做到能够将精神一振的东西是什么?竟然能够阻挡人对经争气的凝结。” 听到此的奥斯莉娜和赞睿,脸上一阵抽搐。 赞睿更是脸色有些涨红,因为在刚才的那一个时间自己已经明白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坠落而下——棺材中的失败品。 这是自己的祖先“舍命一击”,那灵魂般的撞击能不有冲击吗?不要说真气的凝结被窒碍。要是灵魂被砸进体内,说不定还能完成夺舍呢。 小红听见这个消息也明白了为什么信号会被阻隔了,刚才的通路稳定,产生巨大的能量流动,再次影响到了那些实验体产生了某种特殊的化学反应。 就如同闪电击车一般,闪电击中铁器的时候,中间的人其实是没有感觉的,但是如果电流从中间迸发而出,那么一定会被弹回来,甚至被击溃。 但小红还是问到:“这底下到底是什么?” 奥斯莉娜回答:“这个底下是一块巨大的方舱水晶用来给方舱提供能量,以及完成一系列实验时必备的能量。” 那么那个洞窟是什么呢?现在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如果步休这个实验完成刚才的通道其实应该就是能量传输引擎的通道。 步休的实验完成,就代表着通道被恢复。 进入其中的几人也将变成能量被输入到步休的体内。在这种程度的能量轰击中,还想要活命简直是天方夜谭! 第二百四十四章 落崖 “哟哟哟,这些天也不做任务,白睿,你可让人头疼哦~。”声音的发出者,肉音如酥,浅浅看去,目光就被桎梏——红艳的唇,柔嫩的娇,身段翘然,鼬蛇般的腰间,再敢往下,修长略肉的长腿斜靠,不由让人想去窥探那中间的神秘…… 白睿并没有回答,仔细看来,白睿的一半身子牢牢藏匿在黑妖铠甲下,只有另一边的身子布衣外露,整个人的形象怎不怪然? “咦~,几天不见,师兄的胸膛又硬朗上了不少呢~。”长腿迈出,才发掘在这长腿上竟然光滑不能沾衣,直直将一旁纽裙滑下,几步间,已经跨在了白睿的面前,一条美腿已经落在了白睿两腿之间,缓缓抬腿而上,在快落入实处,又卡在白睿大腿上,再不动弹。这也就是白睿,若是其他普通男子,现在怕不是被撩拨的面红耳赤。 “师妹,珍重。”白睿往前一进,逼得佳人不得不侧身而躲。 妖艳佳人看着白睿的身影离开,一点柔舌轻带红唇,双眼魅丝带情,脸颊微微沾上绯红,才落在鼻尖一声娇喝:“嗯~。” “白睿?” 等白睿踏入落涯,雄厚的声音响起,如同旷古之声,又像来古之佛音。 “是我。”白睿站在峭立的山崖上,对着无法窥探的黑暗回答道。 “子承父业,我送你去了中原,小小年纪已有如此成绩,着实不错。” 听着在山崖间的声音,白睿低声听着,不敢多言。 “现如今的实力在夜宗也算是顶尖了,不错,不错。” 白睿被这声音夸的,身子越来越弓下,在这声音下,自己都有种错觉,像是和自古往今来的历史洪流对话。在这对话间,那种压力越来越大。可是在那山崖间的声音却没有停止。 “这些天你不知所踪,全宗上下,无不担心惶惶,若不是你向黑翼寻了帮助,我等还真不知你下落,你可愿告知你去了何处?” 白睿没有隐瞒,将自己在山洞中闭关的消息悉数告知。 “嗯,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在山崖回荡了几声回音后,这里只剩下了白睿一人在这山崖间。 “师兄~,刚才你那身姿,属实让师妹着迷,若师兄不嫌残花破柳之身,月半狐崖,可是念的紧~。”那俏丽的身影又出现在这出山的白睿面前,点指微触,又画白睿胸口,只是经住了几点,手势如绽,收指入口,一脸享受,再出,藕断丝连,已经出了藕丝。 白睿并没有理会,身上突的亮起一道金光,就在瞬间又消失在眼前,如地室一灯,很快燃起,又快速熄灭。 再看刚才的妖娆佳人,扭着细腰,一步一扭,已经走进落崖洞口。 就在白睿离开不久,石头上略过一道黑影,径直向白睿的方向狂奔而去。 在哥儿特家族的洞穴中,欧阳晴已经追上了前面行走的梦曼。 明明深处地下,但是周围并没有什么精怪异蝠,连洞穴的洞壁还有岩石沙化的痕迹,甚至还有结晶。 “这是高温,将沙子融化了。”欧阳晴用剑挑起一小块结晶,仔细观察,这结晶痕迹光滑,这是高温融化的,还有水面的感觉,说明这高温的物体并没有接触到这些细沙,能将岩石沙化,还能将岩石形成的细沙高温融化,说明这里原来会形成高速流动的风,还有高温。 梦曼看见这个结论,脸色不是太好,手中捏住的细沙也扬了,道:“这些细沙并不简单,菱角分明,说明这岩石硬度很高,融化的形成的结晶,也是防止高温,如果没有猜错,这里原来应该是运输能量的通道。” 小黑见到细沙,轻轻刨了刨,那种干爽让小黑倒地就滚,这种手感让小猫很舒服,这种棱角能很好的将小黑身上的污秽清理干净,而且这里极其隐蔽,要不是因为身边的梦曼和欧阳晴两人,小黑应该会更大胆得很享受这里的猫砂盆吧。 “还记得这场实验的影响吗?步休和实验方舱。”梦曼开口,脚步踏沙子和碎晶上,在空洞的洞穴中格外有些空旷。 欧阳晴只是在家中的等待变得有些小女人心思,并不是变笨了,自然知道梦曼话中指的是什么,回答:“这也是因为q类实验而消失的地方,如果实验完成……” “不错。”梦曼回答,“所以我们要赶在实验完成时,回到原来的地方。 欧阳晴思索了片刻,与其在这洞中寻找未知的洞口,还不如试试将身后的巨大石锤摧毁,又或者在这硬质的岩石上打洞,绕过巨石,抵达刚才的洞口。 就在欧阳晴将自己的想法告知梦曼时,渐渐已经有一股热浪从洞穴深处传来,不断刺激着两人的皮肤。 一个不好的消息出现在一行人脑海中——这场实验快结束了。 而这场实验的主导者——步休,刚才在自己思绪中出现的片段过于生动,其中男女白发相守暮年,怀中襁褓守母度老……那种温暖与炙热的爱,深深挑动着步休内心柔软的地方。 “小鬼,做不下去了,就不做了,老爷子我还有些余款,陪老爷子钓钓鱼,这一辈子,也就算过去了……” “老家伙,你都在说些什么,等我长大,添上好几个孙子,看你还有闲心去钓鱼……” 步休脑海中突然闪过埋藏已久的记忆,自己,都快忘了吧…… 记忆中那个天真的少年,还有教导成为武贼的迟暮老人,还有一句深沉的话—— “做我们这一行,很少能善终,你这小鬼陪我这般岁数,老爷子我哦,也就知足了……” “老爷子你说什么?” “哈哈哈哈,没什么。” “不对,肯定有什么,你不让我听。” “真没有。” …… 随着步休变得通透,那尘封已久的记忆渐渐清晰,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小时候,那段划过空间和时间的遥远记忆。 “老爷子,原来当时你说的这句话吗?” 记忆中,迟暮的老人并不像一般人那样,自己喜欢叫他老不死,就是因为他明明已经够老了,但还是一直活着,随着记忆的清晰——“你们这些小贼,偷的是荣华,老爷子我啊,偷的,是天命……” 记忆炸开! 原来在自己脑海中一直被淡忘的功法,那夜宗的鬼魅功法向着自己的精神世界传出一道讯息,黑暗吞噬了半个精神的天空! 步休瞬间顿悟! 黑,不是因为这里是黑暗,而是因为,我盗走了天机,连同你即将转来的目光,也被我一并盗走…… 盗走,就是抢天机,如果不能窃走,那我就动武了! 随着步休记忆的融合,实验台上,步休的身影渐渐从透明状态中恢复,连同的还有周围的管道也开始渐渐复原,一口浊气从步休的身上渗透而出,能量的供应越来越大,地底洞穴的温度也开始升高。 库八头上的丝线寸寸断裂,幸好坚持到这一阶段结束了,口中回荡句“库八~”后就沉沉倒地,跌倒在地的嗙铛声,被管道运输能量的轰鸣声覆盖。 奥斯莉娜终于等到这一刻,蹦地而上,双手手镯光芒亮起,产生两束蓝光将倒地的库八包裹,不断收集着库八的身体数据,方便之后的维修。 小红腹地而行,化作一道红光,冲向了刚才一行人落下的洞穴,身形在下落过程中不断变大,隐隐已经快要超过这巨大洞穴的大小,一脚踢在了卡在洞穴中央的石棺上,本来就岌岌可危的石棺哪受到过这么大的力气,一脚被小红踢入了山洞中。 石棺落地,产生的巨大声音在整个实验室中都产生了轰鸣,而且其中的震动似乎带动了实验室众人的心弦,硬是被这震动闹的心神不宁。仔细看,奥斯莉娜周身蓝光环绕,却也在这震动中不断产生涟漪,连同被保护的奥斯莉娜嘴角还是流落了血迹。 而地底的众人更是叫苦不迭,还没有走到洞穴出口面前,就被突然降落的巨大石棺震退数步,那种震耳欲聋的声音刺激的不仅仅是耳朵,还有整个人的神魂在这一声轰鸣中也有些不稳。 而上方的小红虚影也被这神魂震动到发散,但还是借助洞穴壁打起了精神。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梦曼要犹豫,但是现在时间不多,而且梦曼才恢复人的意识不久,自己要尽力保护好。 对于小红这种机械生命来说,这种冲击对自己的影响并不如其他人的大,但还是会在一定程度阻碍自己。 小黑双爪撑地,挡住了部分的灰尘,虽然身上沾染些扬起的沙尘,但是根本不像其他人那般狼狈。 小红半个身子刚刚落下,就赶紧说道:“快走!” 第二百四十五章 醒来 听见小红着急的催促,小黑懂了,身体变大些许,背上还在苦苦支撑,没有站稳的欧阳晴就要向上走,但是看见小红那么小的身形,迟迟无法将梦曼背上,一爪将梦曼和小红抓住,往自己的背上扔去,身上的毛发再将一行人绑住。 确认好一行人已经牢牢被自己固定,小黑冲壁而去,灵活踏在洞穴的石壁上,每一次踏上,都在洞穴的石壁上踏陷深深的凹痕,但是弹射的速度相当快,在这石壁上竟然如履平地,身后的管道因为实验的结束已经开始浮现,甚至有些快的,已经出现这洞穴的中央。 小黑高高跃起,感受着越来越高的温度,现在已经能看见刚才石棺砸出的凹痕,而且热浪开始不断向上滚涌,身上的毛发都有些卷曲。 赞睿看着一行人迟迟没有上来,操纵着按钮,就希望能延缓这实验的结束,可是实验中的各种负荷都已经严重透支,刚才运输能量时产生的巨大热量也一直没有爆发,现如今不仅仅是几人的生命安全,要是这股热量迟迟没有得到解决,想来接下来的实验都会不断向后推迟,这对现如今的哥儿特家族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一阵直觉闪过,一道热浪突然显现在小黑身边,直接带走了小黑一撮毛发,而距离这稍微近一点的梦曼早早就解除了那种眩晕感,眼中光芒一闪,刚才的管道犹如赋予了生命,将自己身上的光芒给散去,不再滚烫。 小黑注意到刚才突然出现的管道温度似乎有所下降,而洞口的方向就在眼前,高高跃起,冲出了洞口。 赞睿几乎是眼前一黑,小黑就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双手的操作慢下,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身上的欧阳晴修为最低,脸上因为震动和产生的高温有些臃红,双眼微眯,一双大长腿也变得通红,在外面分外引人注意。 梦曼将实验桌一旁的大褂放在了欧阳晴的大腿上,用手轻轻放在欧阳晴的额头上,随着蓝光不断在欧阳晴身上流转,欧阳晴的脸色很快就恢复到了正常状态,但那种震动的余韵还在,一时半会儿,欧阳晴的脸上还是有些苍白。 “我们上来了?”状态好点的欧阳晴撑了撑身子,坐了起来,一手抓住自己腿上的大褂,似乎是注意到了周围的目光,脸颊上产生了淡淡的绯红。 “嗯。”梦曼见欧阳晴已经没有了什么大问题,转头看见实验台上的步休身形已经渐渐明显,而且那种和自己同根的熟悉感,自己知道,眼前的步休已经真正踏入了化气二步。 奥斯莉娜有些不好意思,起初还有些紧张,因为欧阳晴刚才的样子,和自己有关,但是看见欧阳晴经过梦曼的治疗,现在撑坐起来,看上去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她的能力,还有现在她的表情,明明就是一个小萝莉,脸上还肉嘟嘟的,乍一看甚至会以为这么一个小家伙,会是步休的女儿。 欧阳晴看着步休的样子,心里也放下心来,再联想到刚才欧阳晴的状态,心中暗暗也有些自责,其实刚才就算小红没有下来,自己也有能力将管道全部冷却,只是用到一点扭转的能力罢了,自己的真实目的,其实是想要唤醒欧阳晴,她一直在欧阳域等待,那种小女孩的心思已经逐渐占据了她的心思。自己完全没有料到这场实验结束的这么快,而小红竟然将石棺打下,那种震动对神魂还没有完全稳固的自己影响很大。虽然最后的结果是好的,但是欧阳晴的样子绝对不会是自己想要看见的。 似乎是注意到了奥斯莉娜的目光,梦曼将视线对了过去,正巧看见奥斯莉娜别过头,头上的帽子也不见了,身上除了手镯,其余的器械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再看她手中库八的样子,浑身的丝线乱糟糟的漂浮,想来刚才的通道稳固应该有她的一份功劳。看在步休的面子上,还有自己刚才的错误判断,这一次就算了。 而这一次的大功臣,小黑已经将身子变回了正常的状态,正在舔舐着自己的毛发,而在嘴中那缕被烧焦的毛,实在让人嫌弃。 小红的状态比预想中要好一点,但也有些损伤,此时懒洋洋趴在地上,就这样这样一边舔毛,一边嫌弃的小黑。 气氛有些微妙,赞睿知道实验想要继续下去是不可能了,不仅仅是因为未知的危险,还有现在的器材也不支持能完整的进行实验,看来还需要向奥斯家族申请点经费了。 步休的精神世界逐渐稳定,通过了实验,自然也就慢慢醒来。 “你们这是?”步休看着面前靠在桌子上用大褂挡住大腿的欧阳晴,浑身低气压的梦曼,还有一旁慵懒的小黑和小红,以及一旁仔细修补库八的奥斯莉娜,心中不解,因为在自己的印象里时间过得很快,就像是一场梦,怎么出来这些人都变了样? “步先生!”赞睿看着步休站起来,心中的好奇和激动赶紧簇拥着他的身子,赶紧向步休冲过去,甚至没有站稳,绊在地上的管道上,打了个踉跄。本来身子就不好,这一个踉跄几乎是让赞睿连滚带爬,到了步休的面前,“现在什么感觉?身体状况如何?思绪感觉如何?你是唯一能完成到第四阶段的人!请您务必说说现在的感受,这对之后的实验很重要。” 步休脸色有些尴尬,因为所有的事情对自己而言都像是一场梦境,怎么出来自己的晴儿就变成了这样,脸上……似乎还有点绯红? 赞睿看步休没有理会自己,双手在步休面前晃了晃,似乎步休没有反应,于是在手中记录下——试验后的目标出现呆滞问题。 然后赞睿再将自己身上的气息放出,毕竟在这西方大陆上,只有到达了修气境界才能没有顾虑的使用器械,但是自己的气息在碰到步休时,竟然就直接融入了进去,在没有半点波澜。 赞睿有些吃惊,于是在本子上写下——实验体的气息出现特殊性质,能融合多种气息。 步休没有功夫搭理在自己面前比比划划的赞睿,心中很着急梦曼和欧阳晴的情况,而且在自己的精神中发生过的事情,也让自己明白这场实验出现的风险远远比自己想象中更高,所以极有可能面前的赞睿在之前表述时,还是对自己隐瞒了很多细节。 “梦梦,刚才发生了什么?”步休起身问道,整个实验室,除了步休的声音,就是赞睿记录数据的莎莎声。 梦曼支支吾吾,再没有刚才那般果断,要是说出自己一行人被暗算,再有自己想要敲打欧阳晴,在步休的眼中一定会以为是自己吃醋了,先要报复欧阳晴,那样的话,自己以后说不定还会被步休给嫌弃。 步休看见么梦曼有些支支吾吾,小黑还是和以前一样傲娇,再看小红一脸的慵懒,还有有些紧张看着自己的欧阳晴,知道自己应该是问不出来什么了,于是转身淡然的看着赞睿。 “我记得你保证过这场实验没有意外,等下!”步休突然察觉到了一股股的气息靠近自己一行人,连忙让人戒备。 梦曼再不支支吾吾,也是打起了精神,凭借化气二步的水瓶,自己也能感觉到那一股股的气息不断向自己一行人靠近,而且凭借自己对能量气息的敏感,这些人的身上都带有一股额外的能量源,看来是来者不善。 欧阳晴此时已经从储物镯中拿出了一件新的衣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避免走光,只是这样的套用,竟然在她身上看不出慵挤,反而添了一份丰腴。 小黑自顾自的舔食着自己的毛发,丝毫不在意外面的情况。 第二百四十六章 你是什么和尚? “请先生移步,实验室中器械繁多,我们要登记这次影响,请出门一叙。” 实验外沉稳粗犷的声音传来,原来是城中管事的人前来做调查。 赞睿合上本子,抬头,才让人发现一双眼睛竟然全是红血丝,但是语气却异常沉稳:“真是胆大妄为,没有收到邀请就敢到哥儿特家族中来,还敢到实验腹地!” 奥斯莉娜也知道这次护卫队有些没有规矩了,这里是奥斯家族保护的地界,这样明显是不合理的。 可是当赞睿打开门的一刹那,众人就傻眼了。 面前哪里还有哥儿特家族的建筑,那怪异的哥特风建筑完全换成了一片片空地,面前的世界甚至能去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地面上暴露着大大小小的黄色巨坑,有的地方甚至连地下室都能看见,就在为数不多的绿色空地上,一众护卫就这样颤颤巍巍的问道,和刚才的稳重的声音形成天差地别,这才让人知道,只是一段录音罢了。 赞睿看着这一幕有些吃惊,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一次护卫队哪怕是知道不符合规矩也要上前来。能不来吗?整个哥儿特家族的庄园,至少有一半在天上飘荡,地皮基本上被连根拔起,能找到实验室外的一点空地已经是实属不易,估摸着,要不是因为刚才地底的巨响,面前的这群护卫也不会知道这里有人。 随着视线看全,果不其然,在这人群身后,还有一众人躺在地上,估计这辈子都没有想到,就是听个响,自己一行人就晕倒在地了。 “先,先生,请问发生了什么?”从护卫中走出一身着庄重的衣服,一看就知道这人的身份不一般,很容易就能和身后那群人分辨开来。实际上,幸好看见了面前这个人身上穿着哥儿特家族的衣服,虽然眼睛红了点,但也终于是个正常人。 赞睿不慌不忙,从手中拿出一纸告令,上面赫然写着奥斯家主的亲笔签名——“在此实验者,都不可过问。” 新来的护卫长肯定不知道,因为唯一知道这件事的前任护卫长,就因为觉得这片地有问题,前来查看,但是就在一声巨响中,就晕了过去,要不是上面叫人来查,自己绝对不会来。 “是吗,那就打扰了。”新来的临时守卫长听到这个消息后如释重负,毫不避讳的长舒一口气,刚才的各种震动,绝对无法被目前的科技防御,死里逃生,如何不舒气,就要回头,就看见奥斯莉娜从实验室中走出来,顿时双眼瞳孔缩小,不自觉将手放在开关上,这个可是奥斯家族的大小姐,前不久才发出了消息失踪,现在从这么诡异的地方出来,还有奇怪的声响,那不成…… 赞睿看见面前的守卫又如临大敌,不以为然,自己的实验数据要及时记录下来,要是遗忘了些什么,那都会是人类的巨大损失,看了看实验室步休冷漠的样子,又拿出本子记录——试验后,怕生,不喜欢人与人之间的交流。 奥斯莉娜看见面前的守卫如临大敌,心中一顿无语,但是也没有办法,自己总不能告诉面前的守卫,自己是因为调皮才逃出来的吧,于是心里一嘀咕。 “前些日子实验出了问题,我被传送到其它地方,这些都是我实验室的人,刚才是因为他们好不容易才把我从那诡异的地方传送回来,具体事宜我会和父亲交代。”奥斯莉娜撒起谎来面不改色,似乎事实就如这般一样,可是…… 守卫看见奥斯莉娜这样,心里再松了口气,自己可不愿意刚刚上位就经历这么危险的事情,低头说了些什么,实验室空地上的人就散了。 “既然这样,请小姐及时回家,不要让奥斯家主担心。”守卫长回道,但是在自己的心里却完全不是这般平静。 谁说出现意外的地方只有这片区域? 不错,现在肉眼可见的地方就只有哥儿特家族,据说当时哥儿特家族原来的地址上完全变得空白,还有大把大把的实验人员前来调查,但是这巨大石块虽然出现的有些缓慢,一开始还有人能够发现逃跑,但是没有想到,这石头出现的速度越来越快,不少人就在哥儿特家族的外围和石头融为一体。 而救援人员正在施救时,不知道是什么从哥儿特家族的腹地传来巨大的声音,直接将距离稍微近一点的前任守卫长震死过去,自己在远处也收到了消息,前来调查,幸好没有什么危险。 新来的守卫长不断扭动身子,躲开了匆匆往里走的救援人员,再跃起,跳过巨坑。 “就刚才的那一声巨响,直接送走了守卫长大人。” “别说了,据说被抬走的时候,耳朵,眼睛全是血,还在不停抽搐……” “唉,守卫长跟着奥斯家族多少年了,好容易奥斯家族掌权了,竟然发生了这种事。” 而在那片诡异的空间。 坐远道长再感觉不到周围的流转,只是感觉刚才温度有些许的高,虽然浑身还是调不上一点真气,但这里距离道则似乎格外的近,是上好的机会去顿悟。 但是完全没有让坐远道长想到的是,这句话不知道已经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了多少便,但是自己却毫不知情。 终于一棵小小的树苗从坐远道长的肩膀上悄悄绽放,吸引起了坐远道长的注意。 看见这个小苗苗,坐远道长一脸的难以置信,这是自己留的后手,如果自己被困住,这个小苗既能告诉自己时间,也能作为一点真气为自己使用去脱困,但是没有想到,自己现在竟然已经被囚禁了一个月了吗? 带着诧异,坐远道长将则会一小苗苗化作真气流入自己的身体,才堪堪能调动一点真气,淡淡的影子在身上流转,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上是否有些伤痕。 而在外。 此时的白睿念头一动,手中的剑脱手而出,向着天空急速刺击而去,在击中一个黑影后,才慢慢回到了白睿的腰间。 “呀呀呀,白师兄手段未减啊,竟然这么快就发现我了。”黑翼挥动了几下翅膀,落在了高处光秃秃的小石山上。 白睿看见了所来之人,开口道:“黑翼,你的身手不行了。” 黑翼听见声音并不生气,理了理自己的羽毛,说道:“有人给钱,我就做,至于眼光,是他的问题。” 看着面前淡然的黑翼,白睿将手中的小包袱扔了过去,稳稳被黑翼抓住。 接住小包袱的黑翼有些开心,但是拎了拎袋子,却发现重量似乎并不是很够,于是有点生气:“这和说好的价格不一样。” 白睿扔出包裹后,并没有回头,直直向另一边走去。 黑翼看见白睿的样子,心中颇为不满,但是没有办法,夜宗有一宗三门,白睿就是其中一门门主,而自己是这一门的六豪杰,论武功,自己绝对不是白睿的对手,“哼。” 借助巨石的高度,黑翼一跃而下,再将翅膀上行,飞进了乌云之中。 在西部大陆苦苦寻找步休的两人,听到那一声巨响后,飞快向巨响的方向奔走而去。 在奔走的过程中,两人的心中度不约而同出现了同样的一句声音——这人对步休的搞事能力如此敏感,果不其然是步休的师兄(朋友)。 在看见这一巨响导致了大量的群众受伤,还有不少的人前往巨响产生的方向提供支援,两人心中对步休的搞事能力又有了清晰的认知,而就属青智的感觉最为明显,毕竟距离上次见面,步休才离开的了不到几天,步休就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因为青智在圆台上的修炼吧,都忘了其实已经有几个月没有见到步休了。 天空中不断篇幅的巨大建筑,无不挑动着两人的心弦,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次实验的危险系数有点高啊。” “能不高吗,那守卫队的队长,修气巅峰,就那么一声音,当场就跪了。” “不是吧,就是那个威风凛凛的队长?” “可不是嘛,据说被抬走的时候,满脸的血,七窍都通了,人还在抖呢。” 这些话简直越听越心惊,两人心中都对步休的破坏力有了更加清楚的认知,毕竟要不是因为这些日子两人有所突破,说不定还真的就和那个守卫队长一样,难不成现在和步休玩的门槛这么高的吗?不到化气,就只能跪下? 想到这里,青智和智能有些担心的看向了彼此,不知道是在担心彼此的修为,还是在担心彼此的未来。 “前方危险,等闲不得入内。”前面的守卫一手拦住了打算进去的青智和智能两人,而且看着两人的奇装异服,心中不由产生一阵鄙夷,又是模仿中原的人。 两人假装没有看见守卫鄙视的样子,直觉告诉自己,步休绝对就在这里,现在又怎么会听区区一个护卫的话? “贫僧……”智能双手合十,低头,在不被察觉的眼角,闪出光亮,“看我眼!” 就在智能声音过去,面前的守卫不自觉就看向了智能的眼睛,但是没有想到,就在那一瞬间,像是太阳漏了一样,那抹金光直接将自己的双眼看的一白。 “走!”智能大喊一声,拉着目瞪口呆的青智就越过了痛苦在地揉眼睛的守卫。 青智还在想要不要酝酿一下,哭个惨,没想到面前的智能竟然直接给守卫来了个佛光闪光弹,硬是把守卫给看花了。 就在两人冲进了哥儿特家族,漂浮的建筑也越来越多,青智看着智能一直沉闷着不说话实在认不出开口问道:“你到底是个什么和尚?” “阿弥陀佛,普度众生,他看不得佛光罢了……” 能看见才有鬼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骚和尚 听见智能的回答,青智是一脸的无语,步休真的有这种魔力吗?将每一个靠近他的人都变得贱兮兮的?就连这么一个老实的和尚都变得如此……嗯?油腔滑调? 智能丝毫不在意青智的看法,身法灵活的根本就不像是个和尚,在这种复杂的地势上仍然有条不紊。 等外面被佛光上了闪了眼的守卫反应过来,两人早就进入了哥儿特家族的府邸,连忙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里面的守卫长。 “嗯,嗯,我知道了。”守卫接到消息,一脸的无奈,一个和尚,一个道士,也要来凑热闹? 就在实验室中的步休,精神自然是无比敏感,不出意外听见了守卫长的话,心里不由自主想起了青智和智能两人,他们应该不会走到一路吧? “阿弥陀佛,步休应该就在前面的房屋中。”智能看着面前的实验室,开口道。 青智凭借手中的净柳枝条,自然也知道步休就在前面的房子里,但是心里有点好奇,智能是怎么知道的? “嗯,他应该在那里。”青智双手一指,精准指向了步休所在的方向。 智能愣了愣,这次步休的气息很广,步休身上的佛光和周围的环境融合的很均匀,自己无法判断步休的具体方位,但是随着青智手指指向的地方,细细感受,果真步休的方位如此,但是即将见到步休,怎么能在这上面丢了面子? 智能装作毫不在意道:“是极。” 青智看着面前的智能淡然闭着双眼,一幅淡然的样子,难言的感觉从心里升起,这和尚怎么看上去这么恼火? 守在外面的两人,眼看着面前的守卫渐渐走远,才到了实验室面前。 赞睿说完就进了实验室,只留下了奥斯莉娜在实验室门外,看见从石头后出现的光头,再有一个道士,眉头微皱,这个影响这么快就受到了注视?佛门和道门的人来的也太快了吧。 “阿弥陀佛。”智能前来,双手合十,说,“施主……” “说吧,你们两人,前来所为何事?”奥斯莉娜双手抱肘,赫然一幅持久战的准备,毕竟在奥斯莉娜的心里,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面前的两人进去,这次实验对国家而言至关重要,绝对不能让外人窥视一二。 “小姑娘,这是误会,我来自道门,前来寻人的。”青智向前走了一步,师傅说,距离在人际交往中很重要,适当的距离能让谈话…… “打住,上次月宫的人也那么说。”奥斯莉娜冷冷斜视,丝毫不在意青智右脚悬空,将跨未跨的窘迫。 “呼~。”智能看见面前的小姑娘不好糊弄,凭借步休的修为,肯定已经知道自己两人已经过来了,也就是青智比较老实,被步休看了热闹不说,还被搞得如此窘迫。 奥斯莉娜看着智能长舒一口气,大有一幅搞事的样子,心中的提防不由也多了几分,惶惶道:“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啊,不然我可要喊了,到时候告你一个色和尚……” 在实验室的步休难得见到两人,在发现两人的第一时间,心里就有了一个坏坏的想法,色和尚,哈哈哈哈哈,也是,毕竟在你眼前的这个和尚,修的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情禅。 似乎想到了什么,步休的神色有些低沉,对啊,情禅,欧阳信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也修的是情禅吧。 梦曼看见步休一会儿笑,一会哭的样子,心中大无语,没错,这就是他了,这场实验还是很成功的。 门外的动静也引得了梦曼的主意,摇了摇头,梦曼就要出去,却被步休拉住,看着步休笑着对自己摇了摇头,心中不由一阵无语,都多大了,还这么小孩子心性。 智能向后一退,手中锡杖一杵,阵仗把周围的两人吓了一跳,双耳帽条无风而动,双腿横跨,身形一沉,大喊:“步休!你……” 在实验室中的步休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感觉。 “你的小狐,小红,茜茜,芊芊……”智能对着实验室大喊,属实让周围的人大惊,没想到这看上去老实的和尚,竟然会如此失态,而且,喊的好像都是一些人名? 智能的声音之大,响彻在实验室中,就连专心记录的赞睿都带着怪异的眼光看向了步休——他的女人也太多了吧,还好自己家族中的人也不差,只要有一发,自己就能…… 欧阳晴听着这声音,面色不善,强装无所谓,但是皱的越来越明显的眉头,还是说明了现在的心情。 步休听见这些话,就要夺门而出,一道冷光闪过。 “步休,坐,刚才实验辛苦了呢~。”欧阳晴嘻声说道,虽然这话里话外都是关心,但是却让步休遍体生寒,再看欧阳晴手中动作,轻轻拍打在自己腰间的剑柄上,发出清脆的剑鸣。 已经起身的步休,在这声音下,不得不堪堪点头,讪讪坐下,“哈啊,我起来坐坐,没事,没事。” “有空给我说说呗,小狐,芊芊又是谁……”欧阳晴慢慢拍打在剑柄上,让步休的心跳似乎都慢上了半拍。 而在门外的智能吼了半天也没有看见步休出来,再打量面前吃惊的小姑娘,嗯?浓眉大眼,还是金黄色的头发,只是现在有些凌乱,眼眶微凹,光线微微照射下,似乎是一圈天然的眼影,更显得深邃。 一旁捂住耳朵的青智再不想听智能报名,在奥斯莉娜面前说到:“我是步休的师兄,他是步休的好友,我们前来绝无恶意。” 青智说的话好容易才让奥斯莉娜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虽然面前的两人都是步休的好友,但是这场实验的体量很大,自己还是不能让他们进来。 眼看面前的小姑娘还是不肯让自己两人进去,智能清了清喉咙,心中对步休的脾气又有了新的认知,说道:“贫僧不才,黑料知道的不……” “哎呀呀,原来是你们俩啊。”步休终于还是忍不住,从实验室中走出,一把搂住了智能,再一把搂住了青智,将两人架着就向另一边走去。 “你们两人聊点什么不好,偏偏聊这个。”步休就这样把两人架着,嘴上这么说,但是脸上全是见面的喜悦。 青智第一次被这样架住,差点忘了说正事,道:“这次我来找你是有原因的。” 而一边的智能也反应过来,说道:“久闻道门遵守承诺……” 没等智能说完,青智就拿出一节净柳的枝条,递给了智能。 步休看见这两人奇怪的动作,有些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青智解释道:“这是我和这和尚的约定,他陪着我来到西方大陆寻你,我就将这柳条作为报酬。” 步休诧异的看着智能将柳条收好,这柳条不是很多吗? 智能也注意到了步休的目光,再说:“你又把人家这地儿祸祸成什么样子了。” 步休这时也注意到,天空中不断漂浮的建筑物,地上的巨大坑洞,这里哪看的出来是哥儿特家族,再难看见一处完整的路。 “你们,认识?”一边,奥斯莉娜追上来问道。 而在实验室中的欧阳晴已经拔出了柳刀,看着柳刀上的光泽,目光寒寒。 就在步休打算将自己几人的认识过程叙述一遍时,青智突然打断,看了看周围两人,道:“等下再说,先说正事,道门有变,金隅山脉异常。” 智能没有想到青智找到步休的目的,但这出现的问题要让青智专门到西方大陆来寻找步休,何尝不是对青智的一种保护?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听完青智的话,步休有些两难,一方面自己其实对于这种情况也不是很了解,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帮上忙,另一方面,这次的实验只做到第4阶段,也不知道是否能中途离开。 在实验室等到冒火的欧阳晴,就这样提着剑就出了门,那种寒光将门外的人都吓的一激灵。 “要等实验做完,短短几天是不行了。”欧阳晴看见实验室外,智能大师也来了,还有一个仙风道骨的道士,虽然看上去年轻了点,但是那种出尘的气质,已经有了成事的征状。 步休听见这话,不等自己开口,就在欧阳晴的白眼中被打断。 “实验器材负担不起。”欧阳晴说完,再不看步休,转身就回实验室问赞睿。 那种嗔怪让一旁的智能有些不自在,毕竟是自己的原因,才让两人的关系变得如此怪异。 第二百四十八章 拖酒 “是的。”奥斯莉娜看着这两人如此骚包的模样,放下了戒心,想来这两人就算把日志放在眼前也只会说一句卧槽吧,“这次实验对于通道的负荷远远超出了想象,本以为在库八的稳固下还能坚持到这一步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梦曼不置可否,奥斯莉娜还有哥儿特家族都无比希望能完成这次的实验,不论是后面的科研价值,还是实用价值,都是顶尖的。 “奥斯莉娜,想办法将他们送回中原,西部大陆变革开始了,这一趟,你务必要陪同并记录步休的身体状况。”奥斯莉娜的脑海中终于连接上了奥斯家主的声音。 但是一边的青智可等不下去了,坐远道长下落不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自己到西部大陆寻找步休,但是现在既然已经找到了,事不宜迟就应该赶紧回到金隅山脉,寻找坐远道长的下落,还有铲除道门的威胁。 步休看出了青智的着急,心里有些诧异,自己的印象里,青智师兄从来没有如此的失态,看来这一次发生的事很严重。 “步休师弟,请快快回到中原大陆,坐远道长失踪了。”青智说道。 “怎么会?”步休难以置信,坐远道长的术法之诡异,自己前所未见,闻所未闻,谁会有能力能够抓住,或者……杀死他? “奥斯莉娜,能为我们安排车吗?”步休问道,在实验中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也举动也让一边的欧阳晴更加生气。 小黑慢哟哟从实验室中走出,看也不看奥斯莉娜一眼,径直走向了欧阳晴,熟练的钻入欧阳晴的怀中。 随后,众人乘坐着奥斯莉娜安排的车,回到了学院中。 “哦天哪,柏尔先生看见了一定会生气的。” “你们说,柏尔先生的棺材会不会也飘起来了?哎呦!你打我干什么?” “叫你不尊重柏尔先生,而且柏尔先生的棺材根本就不在哥儿特家族。” “嗯?怎么可能?” “事实如此。” 就在车上。 “青智,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和智能相遇,坐远道长又怎么会失踪?”步休急切的问道。 “当时是夜宗的人……”青智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阐述清楚后,众人已经到了学院中。 听完青智的话,步休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夜宗,自己的了解并不是很多,但是坐远道长的修为能坐镇欧阳域,想来出手的人也应该是有些名气的。 “你又猜测的人选吗?”步休问道。 青智听完步休的话,有些沉思,道门和夜宗的关系一向不错,要说能出手的几位,基本上都在落涯镇守,而这落涯行踪不定,只有极个别的时候道门会有人受到邀请前去商讨。 步休看着青智摇了摇头,转头看向其余几人,但都沉默不语,是啊,作为大陆六大门派,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被一行人熟知。 “我们过会儿就能出发前往中原,很快就会到达。”奥斯莉娜从门外进来,看着愁眉苦脸的众人有些纳闷,“你们怎么了?” 步休一五一十将事情的原娓说清。 “原来就这点事啊,我还以为什么呢。”奥斯莉娜得意洋洋道,“你们是不是忘记了大陆上还有一个派别?” 步休几人听完一惊。 对啊,科学院。 青智赶紧说:“请姑娘告知,如有所成,必待厚卿。” “好说好说,一笔勾销,一笔勾销就行。”奥斯莉娜还在担心之后要是几人不带自己出去,父亲生气了怎么办,现下正好有个绝佳的好机会。 欧阳晴其实本来也不怎么生气,尤其是知道了奥斯莉娜操控棺材撞下来,只是无心之举,毕竟谁能想到那棺材的伤害那么大。 “嗯。”欧阳晴点头道。 “什么一笔勾销?”步休有些疑惑,这两人在说些什么,转头就要去问梦曼,突然耳朵一疼,竟被揪住。 “我还没给你算算你那么多女友的事呢,你还敢生事端?”欧阳晴一手揪住步休的耳朵,恶狠狠道。 “哎呦呦,错了,错了,不问,不问了,这么多人,留点面儿,留点面儿。”步休哀嚎下,欧阳晴才松了手。 青智和奥斯莉娜再傻也看的出两人的关系,只是这段感情,有点…… “小姐,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出发!”奥斯莉娜大手一挥,整装待发! “白睿,作为三门的门主,我想你也呆够了吧。”转角,沙哑的声音从光头男子口中说出。 白睿本来不想惹事,看来这次自己被召回到落涯,让很多人都误以为自己的地位不保,而自己在欧阳域中呆了太久,这群秃鹫,怕并不是以为自己也是容易对付的了。 “拖酒,你在等什么?”白睿冷声开口。 黑暗中的拖行声响起,冷沙沙的声音听得人毛骨悚然。 “门主。”拖酒在黑暗中问道。 “拖酒,他父亲已经死了,跟着其他人不好吗?”光头抱剑开口道。 光头的话在这片空地上传开,等待片刻却没有任何回复。 月光打在光头怀中剑柄上,幽幽冷光将光头头顶照的发蓝。 “杀了吧。”白睿开口。 光头应声而动,手中剑光冷然,四周的空气随着脚步而变化莫测,一剑砍向了白睿,但被拖酒的大刀挡住。 “锵!” 拖酒用力挡住光头的剑,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他一身破烂黑绸装束,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野性和坚定,双眸透露出一抹冰冷的光芒,凝视着光头。 白睿缓缓抬起右手,手上青筋暴起,一抹强大的力量凝聚在他的掌心之上。随着他的手势,一道神秘的气场弥漫开来,扭曲了周围的空间。 光头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涌向自己,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白睿在他的眼里只是一个年轻后生,却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在光头内心的某个角落,一丝迷茫和疑惑开始浮现。 “杀了我,你也将付出代价。光头的声音透过夜风传来,冰冷而坚定,但作为门主的手下,自己真的能让白睿付出代价吗。 光头顿时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中,力量被吞噬,连喘息的空间都被剥夺。 不甘心的战意在光头心中燃起,他咬紧牙关,身体瞬间释放出一股强大的能量,剑光再次喷薄而出,向拖酒猛烈扑来。 白睿眼神冷漠,一抹决绝闪过。他右手往前一推,那束神秘的气场陡然爆发,如同一道巨浪翻滚,将光头的剑气瞬间击溃。 “砰!“ 一声巨响,光头被震飞出数米,重重摔在地上。他艰难地爬起,血液中涌动的力量让他的目光充满了决绝和疯狂。 “拖酒,他父亲已经死了,跟着其他人不好吗?“光头低声嘶吼,嘴角溢出一丝讽刺的笑容。 白睿冷冷地看着光头,没有回答。 光头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的决心。他慢慢站直身子,双手握着剑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看看你拖酒的真正实力!“光头喊道,身上释放出一股狂暴的气息。 剑与拳,两股强大的力量在这片空地上交织碰撞,品尝着生死较量的滋味。月光洒在他们身上,见证着一场真正的决斗。 剑与拳的交锋纷争中,拖酒的身影如灵狐般灵动而敏捷。他时而闪避光头的凌厉攻击,时而以雷霆之势反击回去。每一招每一式都准确而精准,充满了冷酷与狠厉。 光头的攻势愈发狂暴,剑气宛如狂风暴雨般扫荡,带起无尽的风沙。他全身散发出一种野兽般的狂躁能量,犹如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拖酒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明显处于下风。但他身上的真气却并未消耗殆尽,反而渐渐稳定起来。他双目紧紧盯着光头,内心却充满了冷静和坚定。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整个空地都沉浸在战斗的紧张氛围中。如果有人看见,定会对二人的战斗叹为观止。 突然,拖酒身体一晃,腾空而起。他凭借着超凡的身法,在空中展示出一系列犹如翩翩起舞的拳脚动作。每一拳每一脚都蕴含着巨大的力量与灵动的美感。 光头抬起头,眼神中流露出震惊之色。他没有想到拖酒竟有如此高超的身法,竟然能在自己的剑光中自由驰骋。 拖酒的身法终止于一个惊艳的踢腿动作,脚尖直奔光头的胸口而去。一道强大的气劲从拖酒的腿上释放而出,掀起狂风暴雨。 “轰!“ 光头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他整个人如炮弹般被击飞,重重摔在地上。 拖酒的实力一直在隐藏,而他慢吞吞拖行重物的样子就是对他速度最好的隐藏。 拖酒缓缓落地,凝视着倒地不起的光头。他脸上没有一丝得意,只有淡淡的冷漠。 “你输了,或许再跟随其他人,会有更好的出路。“拖酒的声音平静而淡漠,像是对一具无生命的尸体说出的话语。 光头艰难地爬起,他目光中流露出一丝震惊和敬佩。他明白自己在这一战中的败北,并清楚收敛了之前的傲气。 “你的实力超乎想象,但我仍然不觉得那小辈的实力,能让三门展露辉煌“光头低声回应道,没有再抵抗的意思。 拖酒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那片空地,说道:“我主的实力,我,望尘莫及……” 说完他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 黑暗中,一双眼睛缓缓闭上,嘴角挂上了满意的笑容。 “走吧,拖酒,我们要去收利息了。”白睿说道。 三门,我自己一人,便可成三门。 第二百四十九章 别来无恙 “嗯,前方就是道门了。”青智站在船头,双手接印,凝视着眼前的森林,一抹诧异在心中弥漫,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和当时在金隅山脉一样的不安感? 步休警惕的看向四周,虽然周围风平浪静,但总有一种感觉在警醒自己。 欧阳晴看着青智和步休紧张的样子,因为修为太低,自己并没有什么感觉,下意识就要去找智能大师,可是一看,智能早就换上了一把崭新的锡杖,如临大敌站在甲板上。 “接下来恐怕会是一场恶战,你还是回船舱吧。”梦曼开口道。 本来以为这会是一场简单的外出旅行,没有想到,竟然会在回来的路上遇见这么强悍的敌人。 “步休,别来无恙?” 步休如临大敌,精神力全开,脑海中的半山发出愤怒的怒吼,整个精神世界如火山一样沸腾,只有净柳身上传来阵阵的清凉。 “白睿!”步休在感知到白睿的第一时间就冲上了云霄,手中暗刃光泽流转,令人不寒而栗。 燃烧的战意在步休的心中沸腾,他毫不犹豫地追逐着白睿的身影。纵身跃起,步休化为一道流光,身形迅速接近白睿。他的双眸闪烁着锐利的杀机,握紧的暗刃仿佛欲吞噬一切。 “白睿!你的罪行已经无可挽回!”步休的声音如雷霆般轰鸣,在整个空中回荡。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白睿身上,仿佛要将他彻底击溃。 白睿面色微变,他没有想到步休竟然已经踏入了化气二步,反而冷笑一声:“步休,你以为化气二步就能对我出手吗?你太天真了!” 话音未落,白睿手中突然出现一柄巨大的黑色刀影,向着步休猛烈斩来。刀影带着一股可怕的威势,空气仿佛凝固,似乎连时间都被冻结。 步休冷静应对,他身法矫健如猎豹,轻松地躲过了白睿的攻击。同时,他的暗刃也如利箭般射向白睿,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白睿不甘示弱,一道道光芒从他体内迸发而出,形成一道坚固的防护罩。步休的暗刃犹如泥牛入海,无法破开这层防御。 两人的战斗变得激烈而壮烈,他们的每一次交手都产生着颠覆天地的力量。他们在天空中穿梭,身影交错,一切都是那样的凶险而狂暴。 时间飞逝,整个战场变得混沌,步休的身上都布满了伤痕,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袍。反观白睿还是轻松如意。 突然,步休抓住了一次时机,他发起了最后的猛攻。暗刃划破天际,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向着白睿劈来。白睿低喝:“该我收利息了!”,全身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与步休的攻击撞击在一起。 天地震动,空间崩溃,一道巨大的能量波动从两人的交锋之处散发出来。整片天空为之变色,众人不禁屏息凝神,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一幕。 青智没有想到当时的小师弟竟然已经成长到了如此地步。 能量波动席卷而来,将周围的一切都摧毁得一干二净。巨大的冲击波向四周扩散,威力可怕。整个飞舟被掀翻了去,旁观者们不禁退后几步,只能远远地望着战斗的中心。 但就在所有人以为两人的力量将彼此撕碎的时候,一个耀眼的光芒从能量波动中脱颖而出,笼罩住了战斗的核心。 当光芒逐渐散去,露出两人的身影时,众人惊讶地发现,白睿和步休都还在原地,毫发无损!他们的身体周围包裹着一层强大的防护力场,将一切攻击都挡在了外面。 “这…这是怎么可能!”有人惊呼道。 白睿冷笑一声,目光凌厉:“你以为你能击败我?你太天真了,步休!我早已经融合了无尽的力量,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步休目光坚定,没有丝毫退缩:“白睿,你伤天害理,人人得而诛之!” 他话音刚落,便冲向白睿。两人的身影在空中穿梭,演绎着一场史诗般的对决。他们的每一次交手都释放出狂暴的力量,撕裂空气,震撼人心。 白睿的攻击变得更加狂暴,他毫不留情地向步休发动攻击,企图将他彻底击碎。而步休则一次又一次地躲避白睿的攻击,并且反击得越来越强烈。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战斗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在最后的一次交手中,步休凝聚出了全部的力量,全身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光芒。他的暗刃刺穿了白睿的防护力场,直接刺向他的心脏。 “你。玩够了吗?” 步休难以置信地看着白睿,耳边的话语似乎带着一股催命的力量。 白睿微笑着转过头,那微笑中充满了讥讽和冷酷。 步休的心跳加速,他能感受到一股不详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双手颤颤再不敢向前突刺,身形挪转,离开了原有的位置。 他的直觉告诉他,白睿的攻击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继续向前只会带来更大的危险。步休稳定住呼吸,目光紧紧盯着白睿,准备应对接下来的一切。 白睿的目光冷酷而固执,他并没有因为步休的闪避而停下攻击。相反,他露出一丝狞笑,眼中的光芒越发犀利。 “怎么步休?就一句话,你就不敢握刀了吗?”白睿嘲讽地说道,他的声音充满了自信和傲慢。 步休身上的伤口在生命法则的帮助下已经回复了七七八八,眼下,欧阳晴他们在这里只会影响自己的注意力:“呵,我想你应该不会让我分心吧?” 白睿听完,愣神一笑:“当然,当然,哈哈哈哈哈,步休,你真是太可爱了。” 步休刚刚松了一口气,就看见白睿瞬间就对着船体发出一道恐怖的刀影! “不!” 智能和青智一直在警惕中,虽然白睿刀影发出的很快,但也早有准备。 智能目光凝重,周身环绕着一层佛光,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护盾。 “无悲怜悯!”智能大手一挥,一道巨大佛手就要握住刀影。 “道言众微!”而后青智不敢怠慢,脸上露出坚定而寒冷的表情,手上的剑发出一道刺眼的寒光。剑光凝聚一体,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剑影,剑虚影破空而起,宛如一道天边的闪电。 梦曼双手一滑,整个飞舟上如同镀了一层黑金色的膜,速度暴涨,就要逃离这刀影的范围。 “白睿!”步休大怒,体内的力量爆发,浑身金光流转。他的身影在空中渐渐显化,宛如一尊怒容凛然的战佛。怒气充斥整个战场,让人感到窒息。 一出手,半山毫不留情地向白睿打去一拳。拳头上聚集着强大而威猛的力量,瞬间形成了一道金色的光芒。这一拳蕴含着所有人的愤怒! 白睿感受到步休拳头带来的强大威压,这么大的拳头,几乎是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拖酒!” 一点拳光闪过,整个半山的拳头都被一小小人影挡住,赫然就是拖酒! 步休有些吃惊,竟然能在力量上和半山抗衡,这真的是人类可以做到的吗? 半山一拳被挡,再出一拳,这一拳金光流转,又那是刚才仓促一拳可以比拟! 拖酒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容,他没有料到半山的实力如此强大。但在生死关头,他不能退缩,只有拼尽全力应对。 黑暗能量在拖酒体内涌动,紧紧涌入了拖酒拳头。他用尽全身力量抵挡住半山的致命一击。 半山如此力量摧枯拉朽,只让拖酒不得寸进丝毫,手臂骨头寸寸断裂,整个人直直被轰飞下去,再不知死活。 白睿看见半山带着怒容轰飞了拖酒,再一拳向自己轰击而来,步休,你可真是让人惊喜啊。 就在半山一拳就要轰击在白睿面门,竟然被一双同样的金色巨手狠狠挡住,再一掌,直直将半山一手掌狠狠劈下,天空中顿时传来一声巨大的骨裂声! 没等半山反应,那挡住的巨手紧紧握住了半山的拳头,再有一击,狠狠劈在半山的手腕处,用力一扯,直将半山手掌扯下! 可是半山就犹如感觉不到痛处一般,或者说,如今的断掌之痛和当初的失国之痛又怎么比得上丝毫? 我是渡众生苦难修成的佛! 半山的愤怒使他的力量达到了极限。他毫不畏惧,眼中闪烁着坚定和决绝。他紧握着残缺的手臂,奋力将断裂的断骨插入白睿身后的金色虚影中。 这一刺激让白睿身后虚影发出震天的惨叫,瞬间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金色血液,化为无尽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战场。 半山和白睿一起坠落,撞击地面的瞬间引发了巨大的爆炸。地下的森林被冲击波击碎,形成一片庞大的坑洞。战斗的威力让周围的山脉都颤抖不止。 伴随着土石的飞溅,半山和金色人影再度陷入了战斗之中。他们在坑洞中拼命地缠斗,展示出令人震撼的战斗技巧。 半山的残缺手臂再次释放出畸形的力量,他化身成了一只狰狞的战神,正义的怒火燃烧在他的身上。 金色虚影却不甘示弱,他的金色能量逐渐凝聚,如同黑夜中的困兽般肆虐。他觉得自己还没有输,他愿意拼尽全力争取最后的胜利。 两人的身影相互交错,每一次出手都是毫不留情的打击。拳脚相交,火花四溅,战斗引起的能量波动让整个地区都陷入了混乱。 “啪啪啪。”白睿忍不住鼓起了掌,看着脚下的动静越来越淡,“步休,你真是太可爱了。” 步休此时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但还是紧紧握着暗刃,看着飞舟淡出了视线,才放下心里。 半山似乎发了狂,一口咬在了金色虚影上,一口一口的撕咬着,现在哪里看的出是一个活佛,分明就是在地狱中饥饿的恶鬼,金色血液不断滋养着这方土地…… 白睿身后渐渐再动,一尊黑色虚影浮现,恐怖的气息弥漫在四周。这尊虚影身高约两米,身披黑色斗篷,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一双深邃的血红眼眸。 虚影持着一柄巨大的骷髅镰刀,刀刃上闪耀着阴森的寒光。镰刀的柄上镶嵌着黑色宝石,更显其邪恶和凶厉之气。 虚影的身形枯槁而畸形,仿佛被黑暗力量扭曲所变,散发着毁灭和死亡的气息。它的面部被黑暗笼罩,只剩下一张恶魔一般的骷髅头颅,颅骨上缠绕着黑暗能量,好似牢牢束缚着它的存在。 虚影的手指细长而尖锐,指甲如同锋利的利刃。它紧握着骷髅镰刀,冷酷的目光充满着欲望和恶意。 身穿黑色斗篷,虚影的身躯散发着一种阴冷的氛围,仿佛黑暗的化身。它的存在给人一种令人心悸的感觉,每一个举动都透露着死亡和毁灭的可能性。 黑色虚影随着白睿的引导,缓缓飘浮在空中,像是一尊堕落天使,准备向世界释放它的邪恶力量。 步修感受着黑色虚影的力量,隐隐都能感觉到上面的法则力量,这是生命法则的对立面,死亡法则,这一次自己可能真的遇见大问题了…… “步休会没事的对吗?”欧阳晴看着周围的人。 青智的不安感越来越明显,看了看智能,这出家人不打妄语,一边的梦曼又是个直肠子,奥斯莉娜就更不用说了,小小年纪哪里见过这个画面,只好说:“应该……” 远方的不祥气息陡然爆发,尤其是青智感受最为明显,瞳孔微缩,脸色苍白如纸…… 第二百五十章 再见道门 奥斯莉娜摆摆手,低头想想道:“不用担心,凭借步休的生命力,这个世界应该没有人能杀死他了。” 欧阳晴听见这话,俏眉微颦。看见欧阳晴的疑惑,奥斯莉娜见状开口道:“根据实验日志,步休身体里一直有股怪异的能量,在赋予步休强大的生命力,用你的话,应该就是生命法则的力量,再有步休这些日子的实验,连同的那个未知区域,一直在他精神世界中输送能量,凭借他卓越的续航能力,现如今绝对无人能杀死他。” 梦曼摇了摇小手打断:“如果都被消灭了呢?我是说,全部。” “传输而不只是传入,这个通道是双向的,他也能将自己向传输,到那时……奥斯莉娜没有细说,因为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人类的范畴,换而言之,这是一种理论上长生不死的路! 闻言,众人才松了口气,但震惊感还是盘旋在胸口,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能做到不死。 随着飞舟彻底消失在天际,众人也终于到了道门,但是并没有意料中的欢迎,而是严肃的戒备。 “来者何人!”道门门外,道长举剑飞舟,如临大敌。 “是我,青智。”青智跳下飞舟,腰间玉牌闪烁,才让人放了行。 “这里就是道门?”欧阳晴第一次来道门,发现根本就和步休说的不一样。 “道门有啥,一个门,一堆房,还有棵树……” 在一座隐藏于山脉深处的道门,一片祥和宁静的景象展现在眼前。入口处高耸的古老石柱上刻有神秘的符文,透露出历史的厚重感。沿着一条小石径,蜿蜒向上,道门的大殿逐渐显露出来。 大殿呈现出古朴庄严的建筑风格,红墙黄瓦与周围绿树相映成趣。金色屋顶上琉璃瓦闪耀着微光,从远处看去,宛如一座闪耀着智慧和神秘力量的宫殿。 大殿两侧的门柱上悬挂着以蓝色缎带系着的祈愿神符,轻轻摇曳,散发出一股神圣的气息。门口的两座石狮栩栩如生,逼真的雕刻展现出狮子威武的姿态,仿佛在守护着整个道门的安宁。 走进大殿,一股清新香气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宽敞的大殿内,布满了檀香木制的桌椅,中央摆放着一口晶莹剔透的古井。井水清澈见底,仿佛镜子一般,倒映着大殿的壮丽景象。 大殿的一侧,有一块巨大青石雕塑,雕刻着传说中的道士形象。道士手持仙剑,顶着道冠,神情肃穆而庄重。雕塑的背后摆放着一排排古籍,记录着道门悠久的历史与深奥的道法。 大殿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神秘的画卷与绘饰,展现着奇幻的神话传说和古老的仙道修行法门。画卷中,仙山巍峨,神兽翻飞,道士们施展法术,与妖魔鬼怪战斗,图画中的景象仿佛栩栩如生,令人陷入无尽的遐想和向往。 穿过大殿,来到后山,一片碧绿的修竹林蔓延开来。修竹摇曳生姿,微风拂过,发出阵阵沙沙声。小径蜿蜒于竹林间,通往一座隐秘的禅修院。禅修院中建筑矮小而朴实,庭院中点缀着几棵古树,那些树木已存活了数百年,如今依然郁郁葱葱,展现出自然的力量与生命的坚韧。 在道门的山脚下,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缓缓流淌,沐浴其中仿佛能洗涤心灵。水边有一座小亭子,亭中竹椅供人休憩,可以听着潺潺溪水声,与自然亲近交融。 道门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宁静与神秘,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青智匆匆安排了众人,就到了大殿,和一众师兄说着什么,再见师兄弟们踏剑而出,火急火燎的向着周围散去。 “原来这就是道门。”奥斯莉娜看了看周围的建筑,作为一个科研人员,对这种未知的东西,心里总是充满向往的,那些符文自己闻所未闻,手指划过竟然能让精神世界产生颠簸,可是这就是简简单单的符文啊,道门智慧实在是太过于惊人了。 智能眉头从步休断后,就一直处于紧皱的状态,握住锡杖的手从来没有松过。 “阿弥陀佛,诸位,我实在放心不下步休,我去去就来。“智能提着锡杖,踏出道门的大门。大殿内的氛围立刻变得凝重。 步休倒在地上,他的身体被黑气所笼罩,显得苍白而虚弱。他的长发散乱无序,随意地散落在地面上,透露着他疲惫的状态。他的脸庞苍白无华,眼眸看起来深邃而疲惫,仿佛经历了长时间的折磨和痛苦。他的皮肤苍白如纸,透出一股死气的氛围,让人感到冰冷和毛骨悚然。虽然他身体周围环绕着强大的生命力,但此刻他却显得极度脆弱,犹如一叶飘零的落叶,随时可能被吹散。整个氛围散发出一种令人不安的阴森感,仿佛置身于一个黑暗的幽冥世界中。尽管他体内蕴含着强大的生命力,但最后一幕无疑是他精神世界最后的崩溃。那诡异的骷髅虚影闯入他的心灵,无情地割取他的精神体。 周围的森林环境受到了大战的摧残,树木倒伏,残枝败叶散落一地。土壤被剧烈的战斗踏踏实实地踩踏过,褪去了生机与光彩,变得沉闷而阴暗。植被稀疏,枝叶干瘪黯淡,树木的枝干上隐隐可见斑驳的伤痕,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苦痛与毁灭。哀嚎与呐喊的余音在空气中弥漫,草地上遗落着残骸与血迹,破碎的断骨散落其中。黑烟缭绕,硝烟弥漫,夺目的火焰在远处依然舞动,昏黄的光芒投下深邃而诡谲的影子。 白睿,你到底进行到了哪一步?步休实在难以忘记,白睿失望的眼神。 “东西竟然不在你身上?”白睿暗暗叹气,双手放下,巨大镰刀将步休身上骨头寸寸打碎,再亲眼看见步休如同打不死的小强,在恐怖的生命法则下继续粘合,“真不错呢,步休。” 直到最后,在黑影的侵入下,步休再无力挣扎,奄奄一息躺在森林中。 “不行,我得赶紧通知他们,白睿寻找的东西,一定就是缘起法印!”步休心中咚的一声炸起,急切的想要去阻止白睿,但是浑身毫无知觉,自己虽然掌握了生命法则,可是完全没有寄托,根本无法发挥生命法则的全部力量,而白睿不一样,他身后的骷髅虚影,能很好的容纳死亡法则的力量。 自己,凭什么,和白睿作对? 一个念头响起,就再也落不下去。步休内心涌起了痛苦和愤怒,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有资格和能力与白睿对抗。一连串的思绪在他的脑海中翻腾,他逐渐意识到自己似乎总是陷入白睿设下的陷阱中,每一步都被精密计算。 过去的一切浮现在步休的脑海中,从白国的存在到慧明大师的死亡,他们似乎都与白睿有着某种联系。这个让步休痛心的认识在他心中扩大,他开始怀疑白睿的真正目的。 “白睿,你的算计真的如此强大吗?是我太天真,还是你的能力远超我的想象?“步休心中的声音充满了挑战和不甘。他不愿再被白睿操控,白睿,你不应该活的…… 在残破的森林中,白睿随着破坏的痕迹,追踪到了步休躺着的地方。环顾四周,荒芜和破碎的景象凸显了破坏的规模和严重程度。树木被无情地砍伐,枯萎的植被和碎裂的枝条铺满地面。 虽然步休躺在地上周围冒着滚滚黑气。他的身体被残酷的斗争所创伤,血迹渗透到他的衣物之中。他疲惫不堪,但目光依然锐利,充满了坚毅和决意。 “阿弥陀佛。“智能深深地吸了口气,心中充满了虔诚和悲悯。他准备将自己的能力投入到步休的身上,成为他的支持和力量。 智能慢慢走近步休,小心翼翼地触摸他的肩膀。步休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中透露出不屈的神色。他明白,只有自已一个人的力量绝对不会是白睿的对手,必须多人联手,才能对抗白睿的算计和阴谋。 第二百五十一章 道门,危 道长好。”白睿恭恭敬敬在山下对小道士打着招呼,只是那种阴翳的不详感实在让人难受。 小道士讪讪回话,问道需要什么帮助,却被白睿告知想要去道门。 “施主可是有什么要事?”小道士问。 “我想归还道门一物,前些日子有位道士在我手中。”白睿阴翳的回复道,深凹的眼睛隐隐闪烁,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一只猎鹰给盯上,实在让人不寒而栗。 “施主交给我就好。”小道士感受到白睿身上的强大气场,尽管心中有些恐惧,但仍然习惯性地握住了手中的柳叶。白睿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小道士的手,一丝得意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仿佛他得到了他所期望的东西。突的,小道士才注意到刚才白睿的话——“有位道士在他手中?” 一念及此,小道士毫不犹豫,捏碎了手中柳叶。随着柳叶的碎裂声,一股强烈的灵气从小道士体内涌出,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身形逐渐模糊起来。 黄光在他周围形成了一道道闪烁的光环,如同绚烂的霞光般美丽而神秘。小道士身上的黄光越来越耀眼,光芒映照在他周围的山石和树木上,仿佛给整个环境增添了一层神圣的色彩。 渐渐地,小道士的身体化为一道虚幻的影像,逐渐消失在空中。剩下的只有一丝淡淡的金黄色气流在空中缭绕,宛如小道士的残留气息。 白睿笑笑,手上一抖就捏住了一道金光,奋力想要朝远方遁走而去。找到你了,道门。 “大敌当前,快通知其他地域!”随着金光落下,小道士气喘吁吁跌落在地,那种恐惧还萦绕心头,自己的不是因为这个速度快,而是因为他…… “多谢你啊,小道士。”白睿缓步踏上台阶,空气中愈发浓烈的不祥气息愈加暴躁,“这就是道门啊,可真是让人好找啊。” “夜宗之人。”长老往前一站,这是一位擅长精神力的道长,他有一双锐利的眼睛,散发着冷漠而犀利的光芒。他身穿一袭黑色的道袍,道袍上绣着红色的神兽图案,展现出他强大的修行境界和地位。他冷眼看着面前闲庭漫步的白睿,脸上满是怒容,坐远道长身上的气机环绕在这个男人身上,缠绕不绝,坐远的失踪绝对和这人脱不了关系。 “有什么话,之后再说吧。”长老当机立断,双手掐指,符文显现,几个呼吸间手上法印扩散开来,笼罩了整个山门。 白睿不敢托大,这里可是天下六大门之一的道门,论其功法的诡异程度不下我宗。他移步长老身后,一手掏出,却只是插入一道虚影,于是身形再闪,低身横刀,似乎被长老一跃而上,又消失在了眼前。 感知此幕,白睿大汗,怎么会有人在速度上和自己匹敌?步休都不敢在自己面前比拼速度,这道门竟有如此手段! “长老,咱们是杀是刮?”小道士看见白睿傻愣愣站在原地,果然不愧是道门长老,一套技能行云流水就将白睿控制住了。 “这白睿倒也有些手段,幸好为抵御大敌,提前布置好了法阵,若是我们接下来一击无法将之消灭,就只能叫。哦不,现在就叫。”长老道袍上神兽身形流转,想通了什么,直接捏碎了手中金光柳叶。 长老看着金光飞向远方天际,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看向这个被自己控制住的男人,才啧啧称奇,半脸阴翳,半脸佛,身上半截如同进入黄土,另一边生机盎然犹如沐浴春风,如此矛盾的气机竟然出现在这个男人身上,可是凭借坐远道长的本事,怎么想也不应该失踪才对。 此人身上并无血气流转,只是身上好强的怨念,莫非是他有所冤屈?再等老夫好好看看。 长老双手一点,点在自己的眉头,头顶金光划过,露出金色的天目。 “我恨你!白睿!你还我谢国!” “白睿,那是一座城啊!那是一座城!没了!没了……” “夫人,我难见了!我难见了!” 长老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无比震惊。他意识到这个男人的高明之处在于他运用了一种巧妙的间接杀人手法,凭借强大的怨气而不受天谴,纯粹是在操纵、引导。这种心思歹毒让长老深感不安。看到这里,长老不再犹豫,眉心天目金光大放,吟诵道经,强大的能量凝结在天目上。看见天目瞳孔紧紧锁定面前的白睿,随着一道金光摄入白睿的眉心,就再闻不得白睿气息。 白睿整个身子软趴趴跌落在地,在地上扬起粉尘,不见半点血液露出。 长老看见白睿已死,能锁定坐远道长的术法估计也会消散,估计不久,坐远道长就能回来,想到这里长老挥挥手,金色流光在黑袍上流转,扶手之间,白睿的身体化作流光,再没有他来时的踪迹,消失在了眼前。 但是在道门中,青智双手紧紧抓住面前的桃木剑,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以至于现如今青智心中惶惶,心跳声音一直响彻在耳边,两颊苍白,“不对,都不对,净柳!他的目标是净柳!” 说完这话,青智腰间桃木剑迸鞘而出,在空中被青智跃起而上,只在耳边传来一阵破风之声,一人一剑就消失在了眼前。 而在净柳下,白睿轻轻踏在了草地上,不祥的气息,让周围的草木都暗淡了下来。 “我想,施主,你不会伤害一棵树的,对吧。”一个小道士笑盈盈地看着面前的白睿。他的面容清秀,如同一幅精心雕刻的玉石,皓白的肌肤透露着一丝健康的光泽。他的眼眸深邃明亮,仿佛镶嵌着两颗晶莹剔透的宝石,温暖的光芒在其中流转。修长而略显纤细的眉毛微微上扬,给他的脸庞增添了几分灵动之气。 相比于其他道士黄色的道袍,他身着一袭洁白长衫,如同雪衣般纯洁无瑕。长衫腰间系着一条银色丝带,轻盈飘逸,仿佛随时可随风飘动。穿着这身衣物的他在阳光下闪烁着一丝柔和的光芒,犹如一片洁白的云彩在蓝天中舒展。 他身姿挺拔而矫健,线条流畅,展现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尽管年纪不大,但他的步伐稳健自信,每一步都带着一种与众不同的优雅和轻盈。身上散发出的清新香气,仿佛飘散着众多花草与植物的气息,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小道士的长发黑亮而柔顺,散落在他的肩膀上,微微飘动着。他没有束发,让头发自由自在地展现出它们的美丽。在阳光下,头发闪耀着微微的丝丝金光,如同晶莹的瀑布一般。他的耳朵上佩戴着几枚精致的银耳环,与他清秀的面容相得益彰,使他更加耀眼夺目。 小道士明亮的双眸注视着白睿,眼中充满了善意和温暖。他微笑着,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散发着年轻的青春气息。他的笑容如同春日的阳光,温暖而明快,仿佛能将周围的一切都照亮。 这个小道士在众多的道士中显得格外突兀,他的容貌和仪态仿佛来自仙境,散发出一种神秘而迷人的吸引力。他的存在如同一朵白花,美丽而纯洁,令人心生敬畏和惊叹。 白睿看见这一幕可不敢大意,自己用分身骗了门外的长老,但是一定骗不了面前的小道,自己这样做,也是为了避免和道门开战,比如面前这位,很大概率上,已经踏入了那传说中的境界。 第二百五十二章 意外的战斗 小道士微笑着,看穿了白睿内心的犹豫和担忧。他的目光犀利而温和,透着一股深邃的智慧。他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在示意白睿不必担心。 “施主,你的分身虽然巧妙,但你的担忧是多余的。我并不是来追求你的袭击,也没有来与你开战的意图。我只是心生好奇,想要与你交流一番。“小道士语气温和地说道。 白睿可不相信这小道士的话,但是眼下也只能这么做了,道:“我来道门寻一物。” “何物?”小道士笑容不改,“此物不在道门。” “那我也要找找。”白睿面容不改,看着山头的金色柳树,仅仅是视线的接触,自己就已经感觉到了自己体内的邪气被净化,找的此物,效果应该与缘起法印差不多。 “唉。”小道士立于路前,身躯笔直,一袭白袍随风飘起,宛如一尊高山上的守卫者。他的眉宇间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仿佛掌握了天地间的奥秘。 他手持一柄青色的长剑,剑身散发出澄净的光芒,如流水般流转。这把长剑代表着他的掌控力,每一次挥舞都似乎带着无穷的力量,能够劈开山岳、撕裂苍穹。 当他闭上双眼,周围的气息仿佛开始涌动,山风呼啸,林木摇曳,一股凛冽的威压弥漫开来。他开始催动内力,细微却强大的能量从他体内流转而出,如同一条气流在他周围流动。 随着他的呼吸,他的身体被包围在一层淡淡的蓝色光辉之中。这是他修炼多年,凝聚真气达到巅峰状态的象征。 “好言难劝该死鬼。”小道士抚着剑身,感受到一股神秘的能量从剑柄传来。紫色电流在剑身上闪烁不停,发出噼里啪啦的电流声,让人心惊胆战。 白睿隔着几丈远就已经出剑,再看剑光,已经落在了小道士脸上,被小道士一剑挡住,但去势不减,硬是刺击着小道士举剑后退,双腿深深陷入身后泥土之中。 小道士举剑退后,一手甩柳扬鞭打向白睿,被白睿灵活躲过,又接白睿一记下水乌龙,整个人被强大的力道打入土中。 白睿不敢掉以轻心,果然土中那里还有人影,只有一叶嫩草,身后劲风突显,被小道士牢牢击中后背,整个人弹射而轰,撞击入了深坑之中。而小道士招式不减,趁着白睿在土坑中,手指染血点剑,霎时间,剑若游鸿,阵阵剑鸣声从中传来,一剑化多剑,剑剑入龙,带着风啸声,如万剑之龙,一剑不停,狠狠撞击在深坑之中,整个道门都响彻着尖锐的剑鸣,还有隆隆的撞击声。 “不好。”长老也反应过来,这应该是调虎离山之计,自己等人都被这小人给骗了,身形如水,潜入地中,快速向着净柳的方向潜速而去。 青智早早反应过来,在天空中看见了这一幕,顿时瞠目结舌,看着面前的剑道长龙狠狠撞击在土坑上,这种力度,怕不是已经被推向了地心吧。 而欧阳晴三人也注意到了这种情况,怀中的小黑更是不安的低吠着。 欧阳晴紧紧抱着怀中的小黑,感受到它不安的情绪。小黑的耳朵竖立起来,尾巴微微翘起,身体微微颤抖着。它不停地发出喵喵的叫声,声音带着一丝焦躁和担忧。 小黑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瞳孔紧缩,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净柳的动态。它的小嘴张合,发出低低的咕噜声,仿佛在向欧阳晴传递着自己的惊恐和焦急。 欧阳晴心疼地抚摸着小黑的背部,试图安抚它的情绪。她轻声安慰道:“别害怕,小黑,我们会保护好自己的。步休会处理好的。”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希望能够让小黑感受到一丝安心。 然而,小黑的焦躁情绪难以平息。它不断扭动身体,试图从欧阳晴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和渴望,仿佛想要做些什么,却又束手无策。 欧阳晴感受到小黑的不安,理解它的心情。她轻轻揽紧小黑,用柔声继续安慰着它,希望能够给予它一份安定和安心。 小道士在空中抖了抖脚上的泥沙,看着面前的深邃的长洞,单手结印,将面前的洞口封住,便笑着给远方的青智点了点头。 青智被这么一看,到时显得有些局促,心中的不安才终于消失,但随之升起的还有自己的疑问,这人是谁?为什么以前没有见过,而且这术法,明明就是简单的御剑,怎么会变得如此之多? “你好,青智。”小道士开口,那种温柔的语气让青智很不适应,联想到刚才的长剑巨龙,还有现在人畜无害的表情,简直不要太违和。 “你认识我?”青智御剑缓缓低下,有些不解的问道。 “当然,我是道门之灵,道门的每一处我都认识。”小道士开口道。 “他,死了吗?”青智问道。 道灵没有回话,留着温和的笑容在脸上。 “好吧,我知道了。”青智明白了所谓的道门之灵也只能封印白睿,而且因为白睿之前和步休大战,那黑色的虚影也没有出现,这白睿还是托大了些。 于是青智拱手致谢,转身向步休大战的地方飞去。 “智能?”步休声音沙哑的问道。 智能青智注视着步休,他的眼神充满了关切和温暖。他轻轻地将手中的净柳枝条放在步休的胸口,感受到那抚摸般的触感。净柳枝条上散发出一道柔和的光芒,正如一束温暖的阳光穿透黑暗,温暖了步休的心灵。 光芒渐渐进入了步休体内,像一股温和的力量,慢慢唤醒了步休那奄奄一息的生机。随着时间的推移,步休感受到体内的能量开始重新流动,他的呼吸逐渐平稳起来。这股能量迅速扩散开来,穿梭在他的经脉和器官中,修复着受损的组织和细胞。黑色气息也开始在柳枝的作用下溃散,无法再对步休造成进一步的伤害。, 同时,净柳枝条的力量也开始压制住步休体内的溃败,黑色气息在其作用下逐渐溃散,无法再威胁到步休的生命。这股黑暗的力量,在净柳枝的光芒下,失去了之前的咄咄逼人,仿佛遇到了无法逾越的界限。 很快,步休的身体恢复了过来,但是气息还是很虚弱,面色苍白,黑色死神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只能凭借生命法则悬着一口气。 “快,快,带我去道门。”步休拖着身子勉强站了起来,这一幕看的智能结舌,明明刚才的身子都被洞穿了,现在竟然就能站起来了,虽然站起来还有些勉强,但是好歹是站起来了。 “道门现在很安全,再说,就凭你现在的情况,去了道门,又有什么用呢?”智能摇摇头,“不过也行,你得让我看看你精神世界的经文。” 步休有些恼,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经文,气不打一处来:“你就那么喜欢看那些经文?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也是啊,自己这样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智能拿出手中的法印,放在了步休的身上,道:“这法印在你身上,远比在我这里有用,若是再遇见刚才的情况,法印是世间少有的坚硬之物,你也就不会那么被动了。” 步休接过法印,看着上面的佛光流转,也引动自己眉眼处的佛光,自己残破的精神世界也开始渐渐复原。 “说实话,步休,仅仅凭借我们一行人的实力,是无法与白睿对抗的。”智能分析道,“但是大陆分离已久,如今的白睿掌握了死亡法印,换而言之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不死,而你也会被白睿的能力钳制住,所以我们需要其他人的实力。况且,你也知道,白睿此人为达目的用尽手段,而我们的提升却有诸多限制,但是你可知道,欧阳晴出生剑道世家,青智被道门认定为下一继承人,而我,慧明大师的亲传弟子,梦曼的实力我都看不透,还有你的猫……” 被智能一番话点醒,原来自己的身后还有还怎么一强大的助力,自己竟然一直都忽略了这股力量,这些时候自己总是以为自己可以,一直将秘密藏起来,但是步休还是不确定的问:“如果我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会不会……” “阿弥陀佛,事实如此,何必逃避?”智能点头,“不要再有顾虑。” 步休点了点头,明白了,于是说道:“那现在应该怎么做?” 智能咳嗽一声:“现在你应该让我去你精神世界看一看。” 第二百五十三章 精神世界变化 步休真是忍不住想给这个和尚一个爆栗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那点经文…… “经文?”步休有点醒悟,如果自己将这些经文公之于众,这是多大的功德?无人知道。这种功德之力,怕不是白睿碰我一下,都要受到天谴? “智能,你真是太妙了!”步休开心到脸色潮红,但是因为脸上的血液还没有完全疏通,现在显得白一块,红一块的,甚是滑稽。 智能不清楚步休受到了什么刺激,但是看见步休开心的模样,也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你不是一直想看吗?”步休贱兮兮的一笑,看到自己脑海中精神体完全修复,要是你看见你的师傅也在其中,智能,你以后要叫我师傅喽,“快来吧,宝贝儿!” 智能没有想到步休放开了长期以往的压力,竟然变得如此骚包,没等自己反应,整个人已经陷入了步休的精神世界中。 “智能,这就是我的精神世界!”步休大手一张,身后的半山应声而动,巨大的眼眶就这样看着如蝼蚁般的智能,而且身上袈裟浮动,金光流转,身上佛经密布! 而后净柳经过破而后立,已经化为一棵亭亭玉立的小树,身边布满雾气,道韵流转,郁郁葱葱。 “智能?”慧明大师将手中一子落于桌前,笑盈盈看着面前吃惊的智能。 而和慧明大师对话的金色虚影扭头笑笑,也落子在前。 如同奥斯莉娜之前所说,步休不仅仅能通过生命法则将自己的身体修复,也能通过接口的通道,将精神世界连接入自然环境中,这之前的慧明大师自然也就恢复了意识,连同的还有面前的罗汉虚影,也从“冥界”回来。 “你们这是?”智能难以置信的问道。 “如你所见。”步休对于慧明大师的回归也是大为吃惊,但是这样也就让自己的愧疚感少了点,不然自己还一直以为是自己弄死了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 “痴儿。”慧明大师慈祥笑道,转身看着满眼热泪的智能。 智能心怀激动,鞠躬行礼,感激的跪在地上。这些年来,自己无时无刻不思念自己的师傅,原来当时自己之所以能平平安安的成长,就是因为有方丈在自己的身后保驾护航,这一刻,自己终于见到了方丈。 方丈穿着清净的僧袍,脸庞慈祥而庄重。他的眼神中充满智慧与慈悲,仿佛能看透一切生命的苦难和迷茫。 小和尚激动地抬起头,泪水夺眶而出。他向方丈跪下,叩拜了几个头,表达出自己内心的敬意和感激。 方丈手抚智能的头顶,明明已经青年的智能在此时看上去就像是个小孩子一般,轻声安慰道:“步休身边佛法环绕,修仁修德,唯道唯坚。” 智能颤抖着说:“方丈,您的离世让我心如刀绞,我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能继续前行。” 方丈微笑着回应:“孩子,我的离世只是个过程,我一直在你的心中。现在,你已经能够看到自己内在的智慧和坚韧。保持修行,与众生同行,将智慧与慈悲散播到世间。” 而步休为了不打扰两人对话,此时正在净柳树下,似乎察觉到步休的到来,柳树将自己的枝条缠绕在步休的指尖,轻轻滑落,分外眷恋。 没等步休开口,身后的巨大身影出现,气势汹汹的看着脚下的步休,时不时传来石块崩裂的声音。吓得步休一激灵,还以为自己的精神世界又出现了裂缝,回头一看,才发现是半山气势汹汹的看着自己,那一双空洞的眼睛看得自己直直的发毛。 半山紧紧盯着步休,大有一幅父亲保护女儿不受外来黄毛小子打扰的局面。 步休一伸手,就收到了半山的怒视,可柳树不这么想,主动缠绕到步休的身上,这一幕看的半山直冒火气。 步休终于注意到了,这一次的修复,恐怕是将原有的智慧都带来了,本来在自己精神空间中按照常理来说只有自己一个精神体拥有智慧,其余的基本上都是靠着本能,现如今,慧明的教诲,半山的恼怒,净柳的温柔,还有那个在一边看戏的猥琐罗汉。 步休认识到,自己的身上似乎有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净柳是道门的传承,慧明大师是佛门的传承,哦对了。 想到这里,步休连忙去接口处看看,果不其然一道声音响起。 “阁下何人!” 被声音一吓的步休没有吃惊,只有一阵兴奋,果然,原来的哥儿特家族也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虽然是化作了接口,但是也能合适的去进行精神管理。 “我是步休,你们的实验体。”步休行礼道,自己对这些能无私奉献于精神世界的人还是很崇拜的。 “实验体?” 接口那边传来的长长的迟疑。 “你是指哪个?” 步休一拍脑门,是啊,哥儿特家族的实验体实在是太多了,哪里能分得清是谁。 “q类实验。”步休回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接口那边传来的大笑声一下子将步休弄的不会了,开口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的q类实验,只有尸体,没有实验体。” “如果……我真的是呢?”步休笑嘻嘻的看着面前的接口,要是能看见这些人的表情,那一定很精彩吧。 接口那边并没有传来声音,但是步休明白,那边一定是闹开了锅,等到声音再次响起,声音已经变得嘈杂。 “呜呜呜……我们成功了……” “哥儿特家族永不衰落!” “咳咳,小辈,你是说,你完成了我的实验?” “是的。”步休得意洋洋的说道,自己当然了乐意看见这些科学家开心的样子。 等等。我的实验? 步休似乎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怪不得没有人知道柏尔的尸体在哪里…… 第二百五十四章 改变 “嗯。” 嗯?就这么冷淡? 步休不解,问道:“你难道不高兴吗?柏尔先生?” “高兴?为什么高兴?我一直知道这个会成功,要说唯一让人高兴的,是我的家族不用再承受这个猜想带来的苦难。” 步休愣了愣,想来也是。 “我的自以为是,让我的家族用百年的时间填补,我一直坚信,我走在人类科技的前沿,科学会是我最信任的方针,但是现在,我只认为,科学是全世界的,而我,是哥儿特家族的。” 这话给步休的想法很深,联想到原有世界的一句话,科学无国界,可是科学家有。 “嗯,我知道了,但以后恐怕我们就要同舟共济了。柏尔先生”步休鞠了一躬道。 但是在接口那边却传来了一阵窃窃私语。 “我们哥儿特……” “这样不好吧?” “你也看见了这个少年的智慧和实力都在上上之选,不会亏待的。” “嗯?可我们……” “哎呀,柏尔,你要是再犹豫,我就不理了你了。” “唉,好吧好吧。” 其实步休很想说一句,这些窃窃私语,其实能被整个精神世界听见,但是他们好像对这件事并不知情,自己也只好稍稍屏蔽一点,毕竟智能还在另外一边,要不然到时候这骚和尚,又要嘲笑自己了。 “咳咳,我们哥儿特家族向来团结,自然会帮你,但是……” 但是? 步休期待着下文,只是希望不要是些什么太难的要求才好。 “但是,我们只帮助自己人。” “自己人?柏尔先生,我可舍弃自己,为你们的q类实验奉献了自己,这还不算自己人吗?”步休听见柏尔的回答,心里属实有些不高兴。 “我就说吧,这样不好……” “你把话说完啊,咱们哥儿特家族的女生可不差啊。” 步休越听越古怪,开门见山道:“柏尔先生,您可是有什么其他要求?” 等步休说完,接口那边吵吵嚷嚷好一阵子,才有声音。 “小辈,我要夸你了。” “人家叫步休。” “咳咳,步休,我要……” “你现在在别人的精神世界里,还在耀武扬威什么,你还以为你是那个大科学家吗?真是的,柏尔先生。” 步休显得有些尴尬,试探性的问道:“柏尔先生?” “嗯?嗯,我在呢,见笑了,步休先生,但我觉得这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我想为你讲述一件故事可以吗?” 步休很想听听柏尔先生的故事,但自己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生命法则的帮助下,回复的差不多了,迫切的想要去道门看看欧阳晴还有梦曼。 “抱歉,柏尔先生,我还有件事情,事关家人,我不得不去。”步休诚恳道。 “嗯,我理解。” 智能还想和慧明大师好好说说话,一个愣神就从步休的精神世界中出来。 “嗯?步休?怎么了?”智能问道。 步休拍了拍身子,道:“我现在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们要回道门。” 而在道门,一行人在大厅中,商议着如何处理白睿。 “我的提议,将白睿封印于净柳之下,时时刻刻作为净柳的营养。”台上黑色道袍开口道。 “启禀黑长老,白睿此人断不可留。”青智开口道,“请诛之。” “长老,坐远道长还未归来,请诛之。”台下青沅子附议。 “唉,此人掌握法则,除非去道门请诛仙剑,否则难以诛杀,而且此人来自夜宗,只能囚禁,无法斩杀。”黑长老开口道。 众人听完也只好作罢,请诛仙剑,从道门成立千年,细数出剑的次数也不过寥寥几次,是道主举剑斩杀未知大恐怖,用在白睿身上,他怕是还没有那个体量。 “请门主下令,我去请诛仙剑!”青智语不惊人死不休,一语震惊四座。 “你可是和白睿有血海深仇?”黑长老不解问道。 “没有。”青智回到。 “那你为何?”黑长老问道。 “白睿,坑杀谢国人无数,曾经纵容手下屠城,介以全城血气,滋养,化气,再有通过夜宗资源,一身修为如练鬼道,现如今已经触摸法则,此人不除,我如鲠在喉!”青智回答,“希望长老应允,应我取诛仙!” 青沅子就要上去制止,却被青智严肃的表情驳回,汗颜在一边。 “青智,凭你的天赋,你也是要去的,至于你之后请不请诛仙,我也就管不上了,年轻人,有点血气很正常,去吧。”黑长老起身摆手。 “谢,长老。”青智躬身一拜,转身出院。 欧阳晴揉揉眼睛看着门外的青年,激动的上去紧紧抱住,好好摸着步休的脸,一边摸一边问:“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久,你的衣服怎么破了,我们很担心你……” 步休感觉欧阳晴手指在自己脸上的摩挲,很是心疼,道:“不好意思,晴儿,还有梦儿,让你们担心了。” 梦曼点点头,双眼微红,看着步休身上的破洞衣服,不难想象他经历了什么。 “白睿呢?他没有来道门?”步休问道。 “他来了,被镇压了。”欧阳晴回答。 步休闻言震惊不已,接过欧阳晴递来的小黑,顺着小黑的毛,道:“谁做的?” “不知道,据说是一个小道士,青智当时去的时候,就已经被封印了。”欧阳晴说道。 “嗯,好,接下来我会去请道门的人,帮你们提升实力,原本我一直担心白睿的实力在自己之上,所以一直在提升自己的实力,但是经过上次的战斗,我发现一个人的实力是有限的,当然若……”步休说道。 “我不想做花瓶了。”欧阳晴红着眼,自己一向在事情上无法帮助步休,当危险发生时,自己就只能逃跑,那种逃跑的担忧,悬不下的心。 梦曼动了动身子:“这里面应该不包括我吧?” 步休嘴角一抽,当然不包括,梦曼的实力在很久以前已经达到了化气二步,现如今的实力,只高不低。 “听说你们要找师傅?”门外青智开口道。 “是了,这方面还需要青智师兄多多帮助。”步休松开了搂住欧阳晴的手。 “你没事就好,只是道门规矩森严,非本门之人,不得学习。”青智摇摇头,看了看步休。 步休纳了闷,看我,看我干什么? “你可以学习后,教她。”青智一说。 这话如醍醐灌顶,步休恍然大悟,道门的规矩很多,但是对自己的约束尤为的少,不用起早,也不用听课,于是试探性的问道:“为什么道门对我的约束很少?” 青智有些无奈,怎么这小子现在才注意到这点,开口道:“你是荷沅道长举荐来的,那位道长从出山到现在,就只有你,是他招收的,按照辈分,我应该叫你一声师叔。” “嗯?”步休远远没有想到,自己的辈分如此之高。 “这也是后来,长老告诉我的。坐远道长你肯定不陌生,他和沅荷道长是同辈。”青智说道。 奥斯莉娜看着步休震惊的样子,不以为然,因为这种乱辈分的事情,在自己的家族,尤为明显,甚至是说在整个西方大陆,都…… “你现在的实力也到了可以收徒弟的时候。”青智话说完都觉得有些荒谬,要知道不久前,步休还在参加考核,那个时候人人看见他,都觉得他是一个懒汉。 步休醒悟,兴奋的就要拉着欧阳晴去藏经阁,却被欧阳晴拉住。 终于欧阳晴感觉到了步休的异常,问道:“步休,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步休问道。 “我感觉你虽然输了,但是心情很好?”欧阳晴试探道。 步休呗整的无语,自己之前总是担心自己一个人能不能解决白睿,半山的仇恨,还有白睿之后的计划,像是一座大山压在自己的身上。 “等把你安排好了,我就去看看白睿的情况。”步休安排道。 “安排我?”欧阳晴不解。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步休正要出门,却被青智拦住。 “你选剑了吗?”青智问道,自己一直纳闷步休怎么一直不御剑飞行,现如今才想起来问他是否有自己的灵剑。 步休被这问题问的有些吃惊,拿出自己的暗匕,道:“这把剑不行吗?” 在步休手上的匕首,长一尺有余,通体黝黑,甚至无法反光,连上面的纹路也无法看清,那种汗毛耸立的不安,从拿出来,就一直刺激着神经。 “你拿这么短的匕首御剑飞行?”青智示意步休将这把匕首收起来,“你还是去吧,作为道门的弟子,这匕首,你还是藏着用吧。” “正好,我们一人一把,梦曼,欧阳晴,都是我的弟子,还有小黑。嘿嘿嘿。”步休傻笑,大手一挥就出发去灵剑洞。 “诶。”青智正要出口说明,灵剑洞一直是坐远道长在居住,观察剑影,磨砺影子,而现如今坐远道长没有归来,想来去了灵剑洞,也只会碰一鼻子灰。 第二百五十五章 灵剑洞 灵剑洞并不难找,在步休问了几位道长后,就已经找到了洞口,只是那种表情有点怪,还有人劝说,拿了剑就赶紧出来吧,伤身体。 “步休,为什么刚才道长对灵剑洞避讳如深啊?”欧阳晴问道。 步休手一摊,道:“管她呢,话说,奥斯莉娜,你怎么也来了?” 另一边,奥斯莉娜鬼鬼祟祟的跟在步休的身后,被揭穿后,讪讪道:“你发现我啦,我都走到这里了,你不会狠心让我一个人回去的对吧,这可是我第一次来道门,要是迷路了……” 步休自然早早就发现了奥斯莉娜一直在自己等人的身后,开口问道:“难不成你也想要一把自己的剑?” 奥斯莉娜猛地点点头,心里却想到:“要是自己能够搞清楚道门选剑的规则,说不定又会是一个非常好的课题去研究。” 步休略加思索额,奥斯莉娜陪了自己一路,要是自己真的把她赶回去确实也说不通,而且如果不是奥斯莉娜的飞舟,自己等人也没有办法在如此短的时间到达道门,反正道门的剑据说也是根据缘分的,那就看个人本事吧。 于是步休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奥斯莉娜。 可是等一行人进了洞口,才傻眼了,因为在自己等人的面前是一面金属墙壁。 “这?”步休才反应过来,这是道门的灵剑洞,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让自己等人进去呢? 欧阳晴看着步休尴尬的样子,并没生气,反而饶有兴趣眨巴着眼睛看着步休,慢慢将步休的动作一举一动看在眼里。 梦曼看着欧阳晴情眼如丝的模样,心中大醋,大声分析道:“这金属面整齐,暗暗有气,是为大气!” 步休也靠近这金属面,凭借自己特殊的化气境,轻而易举就进入了这金属墙壁的精神世界。 没等步休的吃惊过去,一声沉重的剑鸣响起。 “锵!” “你是何人!” 声音之大,强悍有力,但也分外尖锐,像是在声音中藏了刀子一样,要不是步休的精神力强大,说不定此时自己就已经精神受损了。 “晚辈步休,特来取剑。”步休恭敬道。 “晚辈?师承何人?” “沅荷道长引荐。”步休道。 “不认识。” 步休想过同意自己进入,想过自己被拒绝,却唯独没有想到会是不认识。 “晚辈师承沅荷道长。”步休再道。 “哎呀,说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何必要啰啰嗦嗦,不肯直白一点。” 被一顿训的步休可忍不住了,沅荷道长和坐远道长一个辈分,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前辈再想想?”步休出言。 “你这小辈,好生啰嗦,滚!” 一道凌厉剑气席卷过来,将步休整个人掀动,不由改变了姿态。 “前辈,得罪了。”步休单手一握,一道金色流光凝练成剑,立刀而斩,活生生将这剑气劈开两半。 “你!” 梦曼看着金属墙壁上渐渐多出来的裂缝,再看着愣神的步休,不出意外的猜到这应该又是步休的手笔。 “步休这是怎么了?”欧阳晴问道。 “应该是做以前的事了。”梦曼从怀里拿出一串糖葫芦慢慢吃了起来,很难想象这是一位化气二步的大佬。 “梦曼你这是?”欧阳晴问道。 这一幕也看的奥斯莉娜惊讶不已,自己依稀还记得用棺材砸向梦曼的场景,她可是被那么重的棺材砸一下都没事的人,竟然吃起了糖葫芦。 “嗯,迟早我只要外面的糖衣。”梦曼完全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当然也不会在意脚边狐狸的看法。 欧阳晴不解,温柔的看着小梦曼,这些日子的梦曼和步休都回到了正常,不再像以前一样压抑了。 “竖子!安敢无礼!” 一道更为恐怖的剑道压力席卷而来,而且还渐渐锁定在步休身上,让步休不由压力巨大。 步休吃力的抵挡着剑道压力,心里却一直吐槽,这剑没有第一时间将整个压力锁定在自己身上,而是想用这种逼迫的方式将自己逼迫出去,真是一个恶趣味的剑。 当然,步休也不是吃素的,用了这么多年的匕首,俗话说的好,短剑也是剑! 一念及此,步休横转刀把,将短剑稳稳附着在自己的小臂上,随着运转天妖九变,妖异的光从手臂上满溢,汇入了横刀中。 短剑周围妖异异常,化作妖艳粉光,竟然消失在眼前。 “小辈!” 步休将剑一化,整个人也消失,如梭般直直刺向本体,整个空间中只听到卡擦一声,就已经崩坏。 “砰!” 欧阳晴看着面前的金属墙壁在一声脆响之中,竟然遍布了蛛纹,没等触摸,就被梦曼一把拉出了洞穴。 “这应该是把剑。”梦曼看着洞穴中不断传来的噼里啪啦的脆响,开口道。 “剑?”欧阳晴难以置信道。 谁能相信这是一把剑呢,整个平面光滑如镜,将整个洞穴封锁,这可是几人高的洞穴口,横着躺上几个人也毫无问题,谁会制造这么一把剑呢?而此时,它好像碎了? 梦曼看出了欧阳晴的迷惑,满脸不在意的说:“都这么久了,你还不了解步休?” 而在道门圆台,青智和各位长老一同站在那里,眼神中充满着坚定的决心和无尽的期待。他们刚刚完成了对白睿的处理,现在是时候将重要的消息传达给道主了。 净柳散发出一道璀璨的金光,绽放在圆台之上。这金光如同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充满着神圣和祝福的力量。它由无数细碎的光点组成,闪烁着柔和而纯净的光芒。 金光缓缓地升腾而起,逐渐凝聚成一个形状各异的符文图案,它们在空中编织出一幅绚丽而神奇的画面。这些符文仿佛是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文字,述说着道门发生的一切重要事件。 在金光的指引下,信息穿透了时空的障壁,直达道主的所在。 “行道者,志唯艰,青智,此去经年,性子不要太直。”黑长老说道,将手中的发带递了过去,“这是我渡劫后,剩下的,不嫌弃就拿走吧。” 青智接过发带,紧握在手中,感受着它透过黑长老的接触传递而来的能量。这是一种无声的连接,象征着黑长老对青智的支持和启示。这份赠予,无论在价值上还是象征上,都意味着对青智的肯定和放心。 青智郑重地说道:“多谢黑长老的慷慨赐予,我一定会珍惜这份传承,并将其化为我的力量和指引。黑长老的渡劫经历对我而言是无价之宝,我会以此为借鉴,为人以宽心,为道以柔和,继续前行。” 青智低头一礼,向黑长老展示了他的谦卑和敬意。他明白黑长老在言语中的深意,他必须控制自己的性子,不要太过急躁和直率。只有保持平静、沉稳的内心,才能洞察真相,抵御外界的干扰,更好地行走在道路上。 第二百五十六章 错过 “是谁!敢毁老夫洞府!”坐远道长大喊道。 嗯? 等坐远道长咆哮完,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一片混乱中,金光,黑气到处流转,相互吞噬,相互融合,相当诡异。回想起自己之前的情况,似乎是被人打入了一片金光之中。 “谁啊,这么吵,很没有礼貌啊。” 坐远警惕的看向四周,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原来所谓的混乱,只是在自己眼前的一片雾,而清晰之后,才看见面前一处由金光笼罩的地方。 “你是谁!敢囚禁老夫!”坐远道长心中不满。 “我囚禁你?老人家,你好好看看,我才在这金光里面,要说囚禁,那也是我吧。” 坐远道长看着金光,一时半会儿竟然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熟悉感,道:“你让我老爷子进去看看呢?” “那可不行。” 坐远道长看了看周围,那种混乱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而且自己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似乎就要再度陷入沉睡,突的,一道思绪炸起,所以,自己原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失去了意识,因为自己的洞府被毁,自己的意识才被唤醒。 “哼。“坐远道长冷哼一声,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坚定和决绝的气息。他宁愿陷入沉睡,也不愿意向他人求助,因为他是一个独立自强的人。 他环顾四周,心中默默念着咒语,用手指轻抚中部,神秘的力量随之涌动。黑气被他吸引,围绕他的身体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护屏障 这道防护屏障闪烁着深邃的黑光,散发出一股强大而神秘的能量。它扭动着,似乎随时准备着抵挡任何来犯之敌。 坐远道长站在那里,他的身姿笔直,深深地注视着前方。 “柏尔,我们会不会太过分了?”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不过分的事情,也不惜的我们都要去做,我,我们现在很简单,只需要看好大门就可以了。” 步休打破大门后,突的感觉自己脑袋好像被人用榔头敲了一次,但是现下的灵剑洞大门已开,也就将进入精神世界询问的想法放在了一边。 “嗯?”步休环视一周,却发现另外三人都不在身边,出门看,才看见三人避着洞口。 “怎么了?”步休问道。 梦曼上前,踮起脚,摸了摸步休的脸,又用手拍了拍,道:“确认过了,这是真人。” “好。”欧阳晴看见梦曼确认后,诺声道。 灵剑洞中的场景与寻常的想象截然不同,如同置身于一个神秘而玄幻的仙境。洞内异常干燥,微风吹过带着一丝热浪,仿佛在世外仙山中漫步。 迈入洞穴,你会惊讶地发现岩壁上悬挂着如水晶般的红色熔岩。这些熔岩流动有序,幻化出华丽多变的形状,如赭红色的瀑布从岩壁倾泻而下,如烈焰跳跃的精灵在岩壁间舞蹈。每一片熔岩都散发出诱人的红光,照亮了洞穴的一隅隅。 岩壁上流动的红色熔岩散发出一股神秘的力量。它们宛如活物般蔓延,将岩壁上的每个细纹都填满。流动的火焰与岩石融为一体,形成了绚烂的熔岩画卷,让人仿佛能感受到这神秘洞穴蕴藏的力量。 这异常干燥的环境中弥漫着一种古老而浓郁的气息,让人感到无比神奇。你凝望着岩壁上流动的红色熔岩,仿佛能听到里面传来悠扬的音乐,看到未知的世界展现在眼前。这些熔岩像是洞穴的守护者,它们的存在带来了洞穴神秘与魔力的象征。 随着几人踏入灵剑洞,洞穴内的燥热气息弥漫开来,顿时让人感到不适和疲惫。然而,就在这时,突然间几张闪烁着神秘光芒的符纸降落在一行人的身上,犹如神秘力量的守护者般。 这些符纸散发出一阵草木清香,富有古老的气息。它们迅速将周围的空气净化,消除了燥热的感觉。一阵凉爽和舒适的气息弥漫开来,让人感到精神焕发。 符纸融入一行人的身体,犹如一道保护的屏障,将人包裹其中。欧阳晴的皮肤逐渐恢复了水润和光泽,疲惫感也随之消散。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身边徐徐流转,为驱散燥热的气息,让能够更好地适应这异常的环境。 随着符纸的附身,步休感到身体充满了一股神秘的力量。之前的疲惫感和不适已经完全被消除,代之而来的是一种焕发活力的感觉。甚至能感觉到和这里的熔岩一体的感觉。 “这道门的手段果然神奇。”奥斯莉娜赞叹道,如若不然,自己都打算使用项链的力量了。 “怪不得整个洞穴需要用巨剑封住。”步休补充道。 随着几人视线继续往下,发现了灵剑洞的更深处。在那里,众多闪烁着神秘光芒的灵剑被密密麻麻地封印在岩石中。每一把灵剑都散发出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拥有自己的灵魂。 熔岩在周围流转,宛如一条红色的河流,而这河流正是滋养着这些封印的灵剑。熔岩的热量和能量通过岩石渗透进灵剑之中,让它们保持着活力和锐利。光芒从封印的缝隙中洒落出来,如星星般闪烁,每一把都以其独特的光芒闪烁。 观察这些灵剑,可以感受到它们的力量和智慧。每一把灵剑都有着自己的个性与特点,代表着不同的元素和命运。有的灵剑散发着碧蓝的光芒,代表着水之力量;有的则闪耀着红色的光芒,代表着火焰的炽热。它们在岩石与熔岩的交融中,各自沉睡或苏醒,等待着有缘人的触动。 周围熔岩流转的景象为灵剑注入了无尽的能量和灵气。这些灵剑在这特殊的环境中得到了滋养,成长为无比强大的存在。它们隐含着潜能和力量,只等待着被触发,展现出真正的威力。 面对滋养着这些灵剑的熔岩,让人不禁沉浸在这神秘而美丽的景象中。每一道光芒都透露着未知的奥秘,让人对灵剑的力量感到无比的向往。只有真正的修行者才能得到灵剑的青睐,并成为它们的主人。这是一场灵剑与命运的对决,只有通过踏入洞穴的深处,才能解开这些灵剑的封印,并掌握它们的力量。 欧阳晴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把剑放在熔岩中?” 梦曼不喜欢这个环境,因为自己的糖葫芦拿出来就会被融化,听到欧阳晴的话,不满解释道:“这些封印在灵剑上的熔岩通过岩石的热传导作用滋养着灵剑,并赋予它们强大的力量和灵气。当熔岩与岩石接触时,岩石会吸收熔岩的热量并将其散发到周围的环境中。而灵剑所封印的地点正好位于这一热量传导的路径上。 这种热量传导使得灵剑得以直接接触到熔岩的能量,从而吸收其中的灵气。在吸收过程中,灵剑会将熔岩中蕴含的元素能量转化为自身的力量,并进一步提升自身的灵气。这样,灵剑就能够从熔岩中汲取能量,使自身的实力和特性得到不断强化和改变。 每一把灵剑都与周围的熔岩紧密相连,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共鸣关系。熔岩所蕴含的各种元素能量透过岩石渗透进灵剑之中,为其提供了生命力和力量源泉。这种能量的融合使灵剑在封印中不断成长和演化,获得了自身独特而强大的能力。 这种独特的滋养过程不仅仅是物质层面的能量交换,更涉及到灵剑之间与熔岩的灵气共振。熔岩的强大与热情为灵剑注入了勇气和决心,使其具备了强大而独特的力量。 因此,这些封印在灵剑上的熔岩不仅以其热量滋养着灵剑,还以其蕴含的元素能量赋予了灵剑超凡的力量和灵气。这是一种神秘而古老的过程,让灵剑成为熔岩与灵性共舞的化身,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奥秘。” 欧阳晴点了点头,但是这一幕到时让步休给说蒙了。 “不就是因为还没有从剑胚中清醒吗?”步休意外的解释道,却没有注意到梦曼的白眼。 “他们的剑灵早就有了,这是因为这些剑放的太久了,通过这种方式可以延长剑的保存时间。”梦曼不喜欢这种地方,不仅仅是因为这地方会让糖葫芦融化,还会导致机器的运转速度下降,看了眼怀中的小红,道,“小红你出去等我。” 听到这个温和的声音,小红抬起头,里面的双眸闪烁着聪慧和顺从,还有因为高温产生的疲惫。 小红举起娇小的脑袋,轻轻地、悄然地跳下蓬松的床铺。它毛皮的颜色如溢彩的烟雾,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琥珀般的光芒。 优雅而安静地,小红向主人走去。它的四只纤巧的爪子踏实地踏在地板上,不发出一丝声音。身姿轻盈,仿佛舞动着一只清晨灵动的蝴蝶。 小红对梦曼投去一瞥,仿佛沟通了无声的默契。它的长长的耳朵微微一动,像是在倾听梦曼的细微呼唤。然后,它向着洞口缓缓行去。 洞外外是一个素朴而宁静的石子路,微风轻抚着树枝,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小红迈着轻盈的步伐,迅速穿过门槛,站在洞口的石阶上。 淡淡的阳光透过树影洒在小红的身上,映照出它毛皮的金色光泽。优雅地,它俯下身子,悄悄探出鼻子,嗅着清凉的气息。 第二百五十七章 出手 “嗯,好了,啾~。”梦曼将快化的糖葫芦吃完。 “接下来,我打头阵。”步休正要走到前面,却感知到整个灵剑池中一柄宝剑飞出,直直飞向了正在木讷的欧阳晴。 宝剑在空中迅速冷却,当宝剑剑身上的熔火退去,顿时绿光大起,裹挟生命的气息急速刺来,被步休拿暗刃一剑劈开。 “呔!”步休一剑落下,宝剑反应不及,似乎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出手! 宝剑被步休一剑击落,顿时灵剑池炸起!纷纷扰扰的剑鸣声传来,有兴奋,有愤怒,还有嘲讽,顿时一柄柄宝剑拔剑而起,悬浮于空中,犹如一阵阴云悬在洞顶,直直指着手拿暗刃的步休。 而此时,准备出发的青智猛然想起,自己似乎没有告诫步休,在灵剑洞中不能出剑,不然就会被当成挑战者,进行挑战选剑,不过,他应该不会对灵剑池出剑吧…… 可是他想多了,此时的步休真忙得脱不开身。 “晴儿,曼儿,等会儿咱们抓一把好看的就走!”步休一把将飞来的剑弹飞,避开多把剑的同时,竟然还有余力和身后的人打招呼。 漫天如雨的剑见此,更加卖力的刺向了步休,剑水如河,涌向了步休,而步休在不断躲避这些剑的同时,也渐渐发掘,原来自己之前对力量的掌握都有误解。 步休身形腾挪,手中暗匕脱手而动,绕着步休周身旋转,乍一看运动毫无规律,但当实在无法避开时,竟然鬼使神差的出现在攻击的方位,将剑弹开。 而步休就凭借身法,鬼魅般,在这剑雨中七进七出,周围不断出现被打落的宝剑,让人看得瞠目结舌。 欧阳晴吃惊的看着步休在剑雨中七进七出的样子,实在大为震惊,一双俏目再难挪开,因为步休挡剑的速度实在太快,在进入剑雨中时,和各种各样的宝剑相互撞击,产生的五颜六色的烟火,像是一只能放出五颜六色焰火的萤火虫,倔强,又绚烂。 “这把剑适合你。”梦曼在一边随手捡起了一把破破烂烂的剑道。 欧阳晴一看这剑,剑身上斑驳的锈迹深深地刻在剑刃上,形成一道道不规则的纹路。剑柄上的护手也已经残破不堪,只剩下几丝残留的东西。整个剑都散发着一种被遗弃和苦楚的气息。剑刃上的锋芒已然完全消失,剑刃看起来钝钝的,仿佛无法再切割任何东西。剑身上的纹路也被岁月的摧残深深刻印着,仿佛是记载着无尽的战斗和折磨的痕迹。 “你确定?”欧阳晴看着梦曼难以置信道。 梦曼递给欧阳晴时,还拍了拍手,这举动让欧阳晴更加难以置信这把剑适合自己了。 “我确定。”梦曼道。 这时,天空中的剑雨已经变得零零散散,绝大多数的剑已经落在了地上,而刚才梦曼递来的剑,其实一直都在原地,只是没有人去取而已。 跌落在地的宝剑,发出悲戚,不知道是被这人打击到了,还是气愤,但是作为剑的一部分骄傲,落场了,就不再上场。 虽然步休的速度很快,也终于理解到如何在磨砺中提升自己的实力,但是还是有剑切入步休的身体,只是没有特殊的情况,一转眼,就被步休身体中的生命法则填补了。 随着步休坚持的越来越久,终于在步休击飞一把蓝色宝剑后,周围的剑再不向前。 “小子,你来试试我呢!” 一剑声音暴起,声音落,剑光已经落在了步休脸颊,直接划破了步休的皮肤,而且回复的速度明显慢了很多,这不得不让步休重视。 “名剑有名,报上名来!”步休不客气,回问道。 “剑下亡魂,不得我名!” 这下步休看清了,飞来的剑通体碧蓝,整体是一种宝石般的亮蓝色,剑身上流动着细腻而浓烈的蓝色光芒,仿佛盛开的蓝色鲜花。每一寸剑身都被打磨得极其光滑,几乎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 最为醒目的,是在剑柄处有一段透明的蓝色护手,清澈如水,有极美的花纹,有措的交织在一起,没等步休细看,这剑就直直再次刺来! 但是步休刚才是将精神放在了剑雨上,磨练自己,现如今甚至都不用全力施展精神力,都能捕捉到蓝剑的身形,一手就抓在了蓝色宝剑上。 蓝色宝剑正要施展天赋神通——转神之法,也正是因为这能力,自己才能在没有宿主的情况下如此敏捷,不仅仅能模拟自己以前的主人,还能直接斩杀对方的精神力! 可是当蓝色宝剑回头一看。 净柳,慧明大师,还有金身罗汉正在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宝剑心中大惊,这可是道门至宝,这两个秃头,身后光晕流转,这是得道高僧的标志,尤其是中间的,光圈的数量根本就数不清,佛光看的自己都要眯起眼睛,虽然自己没有眼睛。 而她没有注意到,一只巨大的金光巨手直接牵制住了剑身! 半山出手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你可知诛仙…… 蓝色宝剑突然感觉眼前一片金光,随后自己便难以动弹,颇为吃惊,随后就是一阵阵的佛经,从面前的金光中出现,渐渐依附在蓝色宝剑身上,再难动弹。 “竖子!安敢无礼!” 宝剑身上碧波荡漾,蓝色宝石突发璀璨蓝光,犹如巨大蓝色莲花在剑心处绽放。 “吼!” 半山一声震吼,如雷鸣般轰鸣,回荡在整个山洞中,压制着灵剑洞中的宝剑不得不将剑身埋于熔岩之下。 尽管步休已经将声音的范围尽量控制在其他方向,但是欧阳晴还是收到了波折,口鼻处不自觉流出了鲜血。 蓝色宝剑在巨吼震荡的冲击下,被一道强大的力量震得神魂颠倒。它失去了平静与沉稳,宛如浑身颤抖的蓝色火焰。宝剑的宝石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它独特的命运。 然而,这只是宝剑才刚刚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刚才驾驭着它的那双巨大的手是来自一位无比强大的巨人。宝剑感受到巨人那不可思议的力量和威严,心中也涌现熊熊斗志。 可是不等蓝色宝剑脱困而出,步休已经一脚踢在了蓝色宝剑剑身上,直直将其踢入了熔岩之中。剧烈的震动和熔岩的炙热让宝剑头晕目眩,无法自主挣脱。 久久,在熔岩中的宝剑迟迟没有动静。 步休看见欧阳晴流出的鲜血就是一阵心疼,急匆匆就到了欧阳晴的身边,心疼的擦拭着。 “我没事。”欧阳晴说道。 “嗯。“步休带着一丝担忧的口气说道,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尽管如此,他的手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轻轻触碰着欧阳晴的伤口,运转精神力来判断伤势的严重程度。 通过细致的探查,步休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丝宽慰的笑容。幸好,欧阳晴只是受到了些微的内伤,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害。他知道,只要调养一段时间,她便能恢复过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步休心中松了口气,但他并没有放松警惕,他深知伤势的处理至关重要。他取出了一块暖玉,并轻柔地为欧阳晴擦拭流出的血迹。他的手指轻柔而准确,同时还有自己的精神力注入暖暖的修复着欧阳晴震动开裂的神魂,也给她带来了一丝温暖的舒适感。 步休抬起头,注视着欧阳晴的脸庞,他眼中充满了关切和疼爱。他轻轻拂去她额前的汗水,温柔地轻声安慰道:“没事了,晴儿,只需要好好休息调养一下,很快就会恢复的。” 欧阳晴脸红了红,略微垂下了眼睛,轻轻地咬了一下下唇,然后小声糯糯地说:“好。” 欧阳晴小声糯糯地同意之时,步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她手中残破的断剑所吸引。尽管断剑看起来十分凋敝,甚至已经丧失了绝大部分的力量,但步休却敏锐地察觉到其中蕴藏着一股古老而浅薄的精神力量。 他的眼神凝视着那把断剑,眉宇间透露着一丝深思。那股微弱的精神力量仿佛逐渐苏醒,隐约带着一股深邃而古老的气息。步休感受到了自己心中的一丝共鸣,仿佛与这把断剑有着某种奇妙的联系。 他轻轻皱了皱眉,心中掀起了一阵疑惑。这样的精神力量为何会存在于一把如此残破的断剑之中? 步休轻轻地拍了拍欧阳晴的肩膀,提醒她注意到自己手中的断剑。“晴儿,你想好了吗?选择这把剑?”他的声音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欧阳晴愣了一下,仿佛被步休的问题从思绪中惊醒。她转过头看向梦曼,却发现梦曼已经扭着小脑袋兴致勃勃地打量着蓝色宝剑落地的地方。 “步休,我想选择这把剑。”欧阳晴轻声回答道。她心中涌现出一股决心,她已经下定了决心,选择拿起这把断剑。 步休闻言,也只好尊重欧阳晴的想法,只是现在并不知道剑中残魂对晴儿是好是坏,自己还是有点不放心,于是开口问:“晴儿,能借我看看吗?” 当步休接过剑时,凝聚了自己强大的精神力就进入了剑中的世界。 当步休进入这片剑中世界时,他简直被所见所闻震惊到了。处处都是残垣断壁,废墟中散布着腐朽的、残破的剑。这些剑横七竖八地插在废墟上,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光辉岁月。 步休心中涌起一阵无尽的疑惑。这里既有那么多剑,到底是多少人拥有过这些剑?还是说,这些剑中存在着许多剑灵,它们每一把都承载着生命和记忆? 他走过一个个废墟,仔细观察着剑的痕迹。有些剑虽然已经锈迹斑斑,破碎不堪,却依然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和力量。这些剑曾经属于谁?又为何会在这里被遗弃? 步休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要继续往前探索剑中世界的奥秘。或许在这混乱的废墟之中,隐藏着关键的线索。步休越走越心惊,因为这里的范围很大,说明这剑原先的实力很强,甚至达到了化气境界! “呜呜呜~,呜呜呜……”闻到这悲伤的哭声,步休转过身,惊讶地看到一个小孩正坐在废墟中哭泣。他的心中猛地涌起一种熟悉的感觉,这个小孩让他不禁想起了传说中的剑灵。 小孩的身上穿着一袭褴褛的衣物,头发凌乱,身上还沾满了尘土。他似乎感觉到了步休的注视,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步休。步休能够看出,小孩眼中的悲伤和无助。 步休迈出几步,慢慢靠近小孩。他感受到了小孩身上散发出的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是属于剑灵的特有气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小孩很可能就是剑灵中的一员。 “你是剑灵吗?”步休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他不知道剑灵是否会理解他的话语,但他希望小孩能够感受到他的善意和温暖。 小孩扭头一笑,突然间,他的身体开始融化,化作一缕白烟,渐渐消失在了步休眼前。步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眼睛眨也不敢眨。 白烟渐渐散去,露出了一个剑的轮廓。那是一柄古老的剑,上面镶嵌着精美而华丽的宝石,剑身流淌着淡淡的光芒。剑的剑柄上雕刻着古老的文字,闪烁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步休伸出手,轻轻触摸着剑的剑柄,顿时感受到一股温暖和力量传递到他的身体中。他的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亲近感,仿佛与这柄剑有某种奇妙的联系。 “这是……剑灵?”步休喃喃自语。他明白在眼前的这把剑中,隐藏着一位神秘的、与他有着特殊羁绊的剑灵。 而很快,步休感到一阵异样的眩晕,他的身体开始逐渐变得透明起来,仿佛被世界轻轻地抛弃。眼前的剑灵之剑也渐渐消失在他的手中,只剩下一缕微弱的光芒。 等步休眩晕的那股劲儿过去,他重新聚焦视线,发现自己处于与欧阳晴对视的状态。 可是步休对把断剑进行了仔细的观察和探查,他发现这把断剑虽然表面看起来有些破旧,但并没有散发出任何恶意的气息。在刚才的冒险中,虽然他没有完全理解这把断剑的力量和意义,但他有一种直觉,这把剑并不会给人带来太大的危险。 步休决定将这把断剑交给欧阳晴。毕竟这把剑是由晴儿发现的,说不定也只有她才能发挥这把剑真正的实力。 当他把断剑递给欧阳晴时,欧阳晴表情中闪烁着惊讶和兴奋。她仔细端详着这把断剑,然后轻轻握住剑柄,感受到了一种特殊的能量流动。 步休突然反应过来,发现梦曼并不在他们对视的范围内。他立刻转过头去寻找她,只见梦曼在不远处站着,眉头紧锁,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满的表情。 步休赶紧走过去,向她道歉:“梦曼,真抱歉我刚才没有注意到你。 梦曼闷闷地回答:“哼,你也就欺负我现在才回复的样子。” 步休感到愧疚,他努力解释刚才因为蓝剑出现后,触发了半山的怒吼,化气二步的修为自然没有影响,但是欧阳晴修为太低,说不定…… 梦曼听了步休的解释,稍稍平复了一些情绪。她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已经意识到了,我就原谅你。但以后记得把我也考虑在内,我们是一个团队,需要互相照顾和支持。” 步休诚挚地说道:“绝对,我向你保证以后会更加留意。不管是欧阳晴还是你,你们都是我心中非常重要的人。” 梦曼微微一笑,她能感受到步休的诚意和真心。她知道,步休并非故意忽视自己,索性也就原谅了。 步休的眉头微微皱起,他感受到灵剑池中传来的异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暗中观察着他们。他迅速扫视四周,注意力集中在岩浆的下方。 随着岩浆的流动,步休隐约间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如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虽然无法清晰看清那个身影,但步休能感受到一股窥视的气息。 “来!”步休凝聚全身的力量,他不敢放松一刻。随着他的呼唤,他手中的一柄暗刃瞬间脱手而出,直奔岩浆下的黑影。 暗刃划破空气,闪过一道弧线,准确地将黑影挑动起来。黑影被刺激到,从岩浆的包围中脱离出来,显露出真正的面貌。 被挑动而出的黑影冒着蓝光,显然就是刚才被步休打入熔岩的蓝色宝剑。 “停停停,不打了不打了。” 步休控制着暗刃的手缓缓放下,打算先听听这剑的话。 “你们来灵剑洞不会就是为了揍我们一顿吧?”蓝色宝剑说道。 见步休没有说话,蓝色宝剑继续说:“不就是为了寻找一把宝剑吗?你看我,少年,我可是二品灵剑。” 步休冷冷看着蓝色宝剑,自己的暗匕跟着自己这么久,凭借自己的孕养,也能达到二品灵剑的标准了,如果面前这凶剑说点不好的话,自己绝对把它打入岩浆池底! “你就不想得到这灵剑洞中,最强大的一把剑?”蓝色宝剑微微摇晃着,似乎散发着某种神秘而诱人的光芒。它的声音充满诱惑,轻柔而沉稳,同时带着一丝奇异的磁性。在它的诱导下,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凝重起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人们的注意力。老爷爷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诡异而商业化的气息,仿佛一个老奸商正在向人们推销一样。 “你会告诉我?”步休可不相信它有这么好心。 蓝色宝剑轻轻地摇晃着,金属刀刃上反射出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诱惑般地闪烁着。它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在寂静的洞中回荡:“当然,我会告诉你。这把剑,是灵剑洞中最强大的存在,拥有无可匹敌的力量和锋利的刀锋。而且你将他带走,我就会是灵剑洞中最强的存在。” 步休不知道这灵剑洞还有这种江湖。 “你们灵剑洞汇总比你强大的灵剑还有几把?”步休问道。 蓝色宝剑迟疑了片刻,剑身微微颤动,似乎在思索着。剑尖锋利的光芒在微微颤抖中闪烁,仿佛在默默计算着。 “一个人能带几把剑走?”步休又问。 蓝色宝剑又一次愣住了,剑身在空中摇晃不定,仿佛是一个年迈的老爷爷陷入回忆,开始回想起往昔的故事。剑尖在空中来回晃动,似乎是在舞动着曾经的战意和江湖传奇。随着摇晃的幅度扩大,剑身上的纹路似乎也活了过来,好似在述说着这把蓝色宝剑曾经经历过的荣辱与辛酸。其内敛而又悠久的气息,让人不禁感叹这把宝剑所承载的岁月流转和传奇故事。 “据我所知,一个人最多带走了两把剑,而那个拿走两把剑的,是当今的道主。” “灵剑洞一共有几个?”步休似乎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灵剑洞只有一个。”蓝色宝剑被问的有点烦,“从你进来时,就是进入了巨源剑的精神世界。” 听见这话的步休大惊,剑的精神世界?还有刚才进入的斑驳古剑的精神世界,会不会是相同的? “巨源剑是什么?”步休再问。 “哎呀呀,你这后生,废话好多,你到底拿不拿?”蓝色宝剑被问得不耐烦,摇晃着剑身,剑尖微微颤动,散发出一丝冰冷的寒意,似乎在传达着对于多余问题的无声警告。 步休看见这剑似乎还有点小脾气,向着空中做出了握拳的动作。 而蓝色宝剑一看,立刻勾起了它与金色巨人之间的激烈对决。那刚才的吼叫声、巨人的威势以及被踢入熔岩池中的恐怖经历弥漫在它的记忆之中。回想起曾经差点捏碎自己的那一握,差点让自己步了前任主人的后尘。剑身不禁产生了犹豫之感,它纷纷将剑尖垂向了地面,摒弃了之前的放肆与张扬。 步休见蓝色宝剑态度变得谦卑,才说道:“你说说那剑呢?” “那柄剑,来头不小,我怕说出名字,你不敢拿。”蓝色宝剑晃晃悠悠,像是在嘲笑步休。 “你再啰嗦,我把你从这里扔出去!”步休恶狠狠道。 “咳咳,你这小辈好生没有礼貌。”蓝剑往后退了退,“你可知诛仙……” 第二百五十九章 又见道长 “一品灵剑?诛仙?”欧阳晴惊讶道。 “哟,小姑凉竟然还知道这个。”蓝色宝剑很诧异,“但是错了,那不是灵剑,而是仙剑。” “仙剑?”步休也感到诧异。 “没错,就是仙剑。”蓝色宝剑道。 奥斯莉娜心想:如果这仙剑能成为实验材料,再结合步休的精神世界,先让精神成仙,再通过精神录像,说不定就能接触到那个神奇的世界! “但是这和你说的有什么关系?”步休问道。 “关系?关系可大了去了!你知道双鱼阴阳,凡事都有个相生相克,而你却没有听说过诛仙剑的宿敌?”蓝色宝剑摇晃着道。 “宿敌?”步休问道。 “因为这诛仙,本来就是两把剑!”蓝色宝剑开口,发出低沉而威严的声音,顿时整个熔岩洞穴陷入了一片寂静。那声音如同幽魂般回荡在洞穴的每一个角落,仿佛凝聚了整个洞穴的黑暗与恐惧。每一声呼唤都仿佛是地狱深渊中的回响,让人不寒而栗。 “两把剑?”步休第一反应是不相信,“那和你说的剑有什么关系?” “和我说的剑有什么关系?我说的剑,也是两剑一体,双鱼合一,你说,他会不会是第二把诛仙呢?”蓝色宝剑道。 步休吞咽了一口,也不知道是这洞穴太过干燥,还是这个消息太过于劲爆。 “这话我已经说到这里了,线索,就要看你的诚意了。”蓝色宝剑晃晃悠悠。 “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步休问道。 “就凭,诛仙剑,是两把剑,次消息,只有历代道主才知道。”蓝色宝剑洋洋得意道。 步休也不知道这剑是不是憋坏了,似乎每句话都想让自己问,然后将故事讲下去。 “要是没有线索,我就走了。”步休带着人就要离开。但是奥斯莉娜依依不舍的回头,心里想:“要是没有诛仙剑,小诛仙也行啊。” “诶诶诶,别走啊,唉,我本来是想让你们多聊几句,说下这剑的事,让你们成功率高一点,可惜啊,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渡自绝人。”蓝色宝剑晃着晃着,就到了洞口,似乎在寻什么。 步休悄咪咪跟了上去,看着蓝色宝剑在地上比比划划,时不时有用自己的寒芒将峭壁上凝结成冰,再被划成精致的冰晶片,四处飘散。 “你在找什么?”步休问道。 “一把剑。”蓝色宝剑看见步休跟上来也不怕,“这把剑有点脾气,一般人无法看见。” “是不是很古朴?”步休试探道。 “那肯定。”蓝色宝剑回道。 “是不是还有点残破?”步休再问。 “是有点。”蓝色宝剑本来找不到就心烦,再加上步休在一边干扰,心情更是冒火,“你来,要不你来!一天天,吵吵把火,吵吵把火的。” 只见步休伸手一招,欧阳晴就把手中的合上的残破古剑递了上去。 “是不是这个?”步休问道。 “嗯,对?”蓝色宝剑停在空中,刀刃微微颤动,凝视着眼前的古剑。 蓝色宝剑的刀身微微颤抖,仿佛无法相信眼前所见。它的刀锋微微颤抖着,仿佛在诉说着自己内心的震撼和敬畏。 蓝色宝剑的刀身微微晃动,仿佛在无形的震撼下失去了稳定。刀刃上的蓝色光芒变得更加明亮,充斥着整个场景。它的守护意志颤抖不已,不禁流露出一丝震惊和惊叹之情。 “你怎么找到的?”蓝色宝剑难以置信道。 “诺,就在路中间。”步休指指地面的凹痕道。 “这剑,原名伫副,和诛仙不一样,它一开始被铁匠收藏,原本开天辟地的剑气,被那位铁匠赋予了全新的意义。”蓝色宝剑淡淡开口。 “全新的意义?”步休问道。 “开天辟地啊,真是个神奇的名字,没错,全新的意义,原本的毁灭一切的剑气,现如今成为了新生,也因此再难以见到能握住他的人。”蓝色宝剑开口道。 “为什么?他不是很强吗?”步休问道。 “没有人能在掌握这股能量后,坚守本心,他跟随了太多人,最后他的主人都不得善终,所以……”蓝色宝剑伤感道。 “诛仙的主人,有善终的吗?”步休问道。 “也没有,但是诛仙不在乎。”蓝色宝剑开口道,“既然他再次选择了你们,那你们就该离开了。” 步休手一招,正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等人面前竟然又出现了当时的金属墙壁。 “所以当时不是你打破了?”欧阳晴问道。 “不是,当时我一下子就失去了力度,然后他就碎了,现在看来只是因为我们通过了考验,也是,沅荷道长来拿剑的时候,这金属巨剑恐怕还没有被坐远道长安置上吧。”步休想来想,估计也是这个答案。 等一行人回到学院,才被告知青智道长不久前出发去寻找道主了,具体的原因也没有说。 “阿弥陀佛,你们终于回来了。”智能在一旁开口道。 “智能?我还以为你回到佛门了。”步休道。 “此次我是专门等此,为了道别,西方大陆大变,佛门招收弟子前往,这次我亦在此列。”智能道完别,杵着锡杖离去。步休看着智能的背影,不禁心生感慨。青智道长与智能千里迢迢寻找自己,其实自己并没有帮上什么忙,现在他们却都纷纷离去,前往未知的地方。学院的氛围变得空旷而寂静,似乎失去了些许的温暖和活力。 而在晚上,步休开始打坐静修时。 “柏尔先生,请问您有空吗?”步休问道。 “哦,步休先生,当然,我在这里很清闲。”接口处传来消息。 “那您能讲讲当时的故事吗?”步休说。 “具体你想听哪里呢?”柏尔问。 “那就请从您的q类实验讲起吧,毕竟不久后,我们还要完成后续的实验。”步休思考一阵,开口道。 “步休先生,我说出来请你不要笑话,q类接口的验证,是我为了我的亡妻所验证的课题,我和我的妻子相识相知,但是后来,我一直坚信,科学会引领人类,所以我一直尽力做那个领头人,可是我的妻子却在我前往论证精神物质这个课题时倒下了。 是的,我一直记得这个课题,后来我想通过自己完成复活,但是很可惜,我寻遍了历史,也无法发现可以将人复活的办法,所以我开始了各种猜想,很幸运,我的那些猜想成功了,而最让我注意的猜想,就是q类接口这个实验,至于为什么叫他q类接口,也是因为,这是一道冥府之门,我收集了我妻子的精神体,和自己混合,现在,步休先生,我们恐怕会陪伴你很长一段时间了,请不要见怪,哥儿特家族的财产,您可以随时使用,只求您能保留一部分,留给我的后人。” 步休听着故事,若有所思,所以这个所谓的q类接口,并不需要17个? “先生,恐怕事实如此,但我通过计算,您体内所有精神体,简直超乎我的想象,不得不说步休先生,如果我在世的话,我恐怕会真的拿您做实验,哈哈,说笑了,您完全可以通过另一种方式来完成实验,自然,可不是固定的,能量输入时,如水,而在稳固时,又犹如堤坝,您完全可以通过自然的力量来构建通道。” “也就是说,我现在可以通过自己来完成q类实验?”步休难以置信到。 “是的,步休先生。” 听着接口那边的回答,步休有些惊喜异常,因为如果事实真的如同柏尔所说,要是自己通过道门的加持来完成这一场实验,如果自己在净柳旁完成这个实验,那种程度的增幅简直想都不敢想。 “对了步休先生,您的精神世界外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请您不要贸然解除这个经文形成的强大屏障。” “不速之客?”步休好奇地看向四周,果然在外光交汇处,有个道士状的人影伫立着,甚是伟岸。他身着古色古香的道袍,袍角随风飘扬,给人一种神秘而庄重的感觉。他高大挺拔的身姿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宛如一尊仙境中的瑞兽。 步休不禁感到一股敬畏之情涌上心头,而且还有一种熟悉感,因为从他所表现出来的气质和风采来看,这个道士状的人影似乎并非凡人。他宁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如星辰般璀璨,仿佛能透视世间的一切。 步休决定走近一些,以更近距离地观察这个神秘的不速之客。 柏尔出声劝诫,却被步休挥手制止。 当他走到离他不到十米的地方时,那个道士状的人影轻轻地转过头,一双明亮的眼睛注视着他。这双眼睛中透露出的智慧和深邃让步休不禁感到自己仿佛被洞悉了内心的一切。 随着那双明亮眼睛的注视,步休仿佛能感受到一股温暖和安心的力量,紧绷的神经也得到了放松。他感到自己被这位道士状的不速之客所吸引,仿佛陷入了某种奇妙的境界。 突然,道士状的人影微笑着,道:“步休?” 听见声音的步休大惊,自己怎么可能忘记,这分明就是坐远道长! “你,你,道长你怎么在这儿?”步休吃惊地问道,声音带着明显的震动。他望着那位道士状的人影,双眼中充满了惊骇和不解。 道长微笑着,他的眉宇间透露出一丝玩味和神秘。“步休啊,你也被困在此了?” 步休闻言上头了不少,自己可不是被困于此,而是坐远道长,您被困于此了。 “道长,请进来一叙。”步休连忙将坐远道长拉进了自己的精神空间。 第二百六十章 道长震惊 坐远道长一进来就被震惊了,虽然以前和半山交过手,但是现在的半山融合了太多东西,以凡人之身体看去。 浑身金光,身上缠绕金色符文的石头巨人矗立在那里。它的身躯高大威猛,刚硬的岩石肌肤透露出不可动摇的强大力量。每一块石头都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映照着周围的环境,仿佛将整个世界都点缀成华丽的黄金之境。 这石头巨人的肌肉线条粗壮有力,每一根肌肉都凸显出它的无比力量。金色符文迂回曲折地绕在它的身体上,形成一道又一道奇妙的图案,似乎记录着古老的智慧和神秘的力量。每个符文都熠熠生辉,闪耀着神奇的光芒,彰显着这石头巨人的非凡身份。 它的眼睛是两颗如同宝石般的黄金眸子,光芒闪烁不已。透过那双眼睛,仿佛可以看到宇宙的奥秘和时间的流转。它凝视着远方,仿佛在审视着世间的善恶和万物的循环。 高僧静静地坐在一张蒲团上,双手合十,面带微笑,宛如一尊静默的佛陀。他身躯挺拔而庄重,散发着慈悲和安定的气息。他的眼神明亮而深邃,仿佛能洞悉众生的痛苦和欢乐。 慧明大师周围弥漫着一股宁静祥和的氛围,仿佛时间在这里都凝固了。他与自然融为一体,与风声和鸟鸣相伴。微风轻拂他的袍角,花香与禅意交织在空气中,使人感受到一种超然的美好。他身边摆放着一本古朴的经书,上面有字迹清晰的经文,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抚摸着经书,仿佛在与佛陀的智慧对话,寻找更深层次的启示。 慧明大师的脸庞洁净如玉,皱纹爬满了额头和眼角,点缀着岁月的痕迹,却又透露出内心的智慧和成熟。他的呼吸平稳而节奏感强烈,仿佛与宇宙的律动相融合。 在休闲的时刻,慧明大师放下尘世的繁忙与责任,认真地修行与思考。他静静地倾听内心的声音,与宇宙相通,感悟生命的本质和真谛。 “这是?”坐远道长和慧明大师自然见过几面,难以置信的看着步休,似乎在用表情质问道:你是怎么把这么一尊在世佛陀搬进来的。 步休笑而不语,让坐远道长看向另一边。 净柳,宛如一位纯洁的仙子,婀娜多姿地立于清澈的溪水旁。她高大而挺拔,修长的身姿仿佛抚摸云霄,给人一种崇敬和膜拜之情。 柳树的枝条柔韧而婉约,如同轻纱一般随风飘舞。细长的柳枝抚摸着溪水,轻轻地涟漪荡漾,仿佛在与大自然共舞。绿色的叶片点缀在枝条上,犹如翠绿的宝石,闪烁出幽深的光芒。 柳树的叶子柔软而嫩绿,微风拂过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它们像一双翅膀,展开的时候给人一种希望和自由的感觉。而当太阳照射下来,微光穿过叶片的缝隙,形成斑斓的斑驳光影,让人陶醉其中。 柳树树干的质地光滑而细腻,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树皮呈现出淡黄色,宛如蛛丝般细腻,仿佛这些树皮能够将一切尘埃洗净,净化人的灵魂。 净化柳树树冠繁茂而宽广,如同一片绿色的海洋,荡涤着心灵的浊气。它为大地带来生机与活力,让人感受到生命的无尽循环与希望的气息。 坐远道长缓步走上去,左手轻触,右手轻碰,目不转睛地反复确认几遍,直到心生肯定,方才确定这是一株净柳。他沉思默念,如同一位智者般凝神静气,以细腻的触感和敏锐的感知力,细细品味柳树的气息和纹理。每一次触碰都充满敬畏与谨慎,仿佛这净柳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和神秘的力量,让人不敢轻视。 在道长的目光注视下,净柳的美丽在阳光的照耀下愈发鲜活。枝条柔软如丝,轻轻摩挲时似乎能感受到自然的生机盎然,风吹过时发出微弱的沙沙声,仿佛是大自然轻轻耳语。每一片嫩绿的叶片清新而光滑,透露出一股清香,如同一缕微风拂过面庞,给人一种心灵的洁净与宁静。 步休不等坐远道长一直沉醉,赶紧问道:“道长,之前您去哪里了?怎么长出手来了?” 坐远道长还沉醉于如此纯粹的道则中,说道:“之前我们在金隅山脉遇伏,原本我打算佯败,暗中获取情报,却没有想到一道白光闪过,我就不清不楚到了这地界。” 听完坐远道长的回答,步休难以置信道:“就一道白光?” “嗯。”坐远道长没有隐瞒,“后来我就在外面的空间里学习,打坐,而后,再次醒来就是和你的精神空间对话,然后就是你了。” 步休并不知道坐远道长和柏尔的对话,但是联想到坐远道长被柏尔成为不速之客,恐怕那次的对话也不是很愉快。 “道长您试试您现在能不能从这处空间逃离呢?”步休问道。 “不能。”坐远道长看着步休复杂的精神空间,摇了摇头,不由感叹,这沅荷怎么就这么好的运气,而自己就去探查一下,竟然就被困了这么久? 步休原本还抱有希望,但是现在看来,q类实验作为冥府之门,沟通的怕不是活人了。 “坐远道长,我说件事儿,您不要生气。”步休说。 “你说,道长我什么风浪没有见过。”坐远道长道。 “您可能已经死了。”步休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坐远道长的状态。 “害,行道之人,本就屹立于生死两界,生生死死的,很正常。”坐远道长大大方方的表示,“但是步休啊,我的肉身可还活着,只是魂拘灵社,我可不是犟啊,你去金隅山脉看看,我的肉身,天生克制邪物,快快快。” 坐远道长说着说着人就慌了,自己怎么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魂拘了,还好现在能感觉到肉身还在,赶紧叫步休去找找。 “金隅山脉?”步休看着坐远道长越来越着急,可是自己却不知道怎么去啊? “你小子,问啊,问路啊,这样,我叫沅荷,还有那个黑长老,对了,道主,道主,你一定想见见,我还有片柳叶,可以在精神世界使用,到时候直接来你精神世界。”坐远道长慌忙道。 “别别别,我立刻就去。”步休连忙阻止正要拿出柳叶的坐远道长,要是自己的秘密公之于众,那自己不得被人拿去切片研究? 第二百六十一章 林中小队 答应了坐远道长的步休心想反正也用不了多久,就不打算和欧阳晴说了。 林子悠闲寂静,恍若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步入其中,宛如融入了大自然的怀抱。林中的空气清新宜人,充满了树木散发出的沁人芬芳,让人感受到一股自然的清香。道路蜿蜒曲折,与树木、花草相互交错,仿佛大自然亲手绘制了一幅美丽的景观画。远离城市的喧嚣,这里只有鸟儿的鸣唱和微风的低语,让心灵得以舒展,从容自在。蓝天白云映衬着翠绿的树木,一片宁静而祥和的画卷展现在眼前。在这片悠闲的林子里,尽情散步、呼吸新鲜空气,感受大自然的恩赐,放松身心,沉浸在安宁与宁静的氛围中。 “喂!你小子,是来这里散步的吗!”坐远道长的声音在步休的精神世界炸起,巨大的精神波动让步休不得不挠了挠耳朵。 “您不是说肉体强大,非等闲接近吗?”步休说。 “那你一定要等到老头子我肉身毁了,你才高兴?”精神世界中,坐远道长咆哮道。 步休好容易才看见这美丽的画卷,摇摇头,暗道可惜,看来只能之后来了。 这金隅山脉距离道门还有些距离,只是由于范围太广,一时半会儿并不好寻找到坐远道长的肉身。 “话说道长,你能确定你肉身的方向吗?”步休有些不耐烦,因为坐远道长已经给了很多次错误的方向了。 “别吵吵,没看见老头子我正在找吗!”坐远道长也无可奈何道,因为自己的肉身似乎正在不断变换方位,而且有时甚至会消失在自己的感知中。 步休手指一弹,飞出的石子精准打在毒蜘蛛上,顿时浆汁四溅。 “找到了,这次一定。”坐远道长确认方位,连忙招呼步休前去。 “得嘞。”步休也不知道这是坐远道长第几次这么说了,身形暴闪,疾驰而去。 等步休拨开林中的灌木,才看见面前哪有什么肉身,只有一队新人,有男有女,他们个个威风凛凛,神色凝重。男弟子们身穿黑色的修行服,双手紧握剑柄。 而女弟子们则身着淡蓝色的修行袍,风姿绰约。她们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她们手持细剑。至于为什么说是新人,因为几人看见步休的第一时间,竟然害怕的拿不起剑,在自己的目光扫过时,竟然没有一人敢与自己对视,这绝对是新手,而且还是很新的那种。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步休问道。 “我们奉命前来探索,这是我们的任务,请您不要打扰。”翠绿的林海中,一位威风凛凛的中年修士踏出身形,看起来是考核这群新人的带队长老。他身着深蓝色的长袍,披散的黑发掩饰不住他那双锐利的眼眸。浩渺的法力环绕着他,给人一种无法撼动的威严感。当然这是对于那群新人而言。 他双手背负在身后:“请速速离开。” 步休道了声抱歉,转身就要走,却被坐远道长叫住。 “我的肉身就在那个方向。” 步休微笑点点头,尽量表现的和善道:“正巧了,我要寻找的物件也在那个方向。” 中年人皱了皱眉头,心中不禁觉得有些不快。这个看起来像个毛头小子的年轻人,似乎没懂得分寸,竟然不给自己面子。他离开家这次不仅是为了寻找珍贵的物件,也是想考验一下自己的弟子。眼前这个青年看起来似乎也是修行之人,那也就只能怪这深山老林了。 “小辈,你若是能打赢我的弟子,就请吧,若是没有胆量,还是回到山门再修炼吧。”中年人道。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在下手痒许久,很久不和年轻一代动手了。”步休扭扭肩膀说。 坐远道长在精神世界暗暗点头,步休这小子,恶心人真是没有话说。 “哼,小辈,牙尖嘴利罢了,章剑,去过两招。”中年人回头指着背剑而站的人。 “是,长老。”章剑拿剑而出,顿时一股凌厉的剑气弥漫开来,剑气几乎无法被剑鞘所掩藏。这样的实力,在年轻一辈中,足以被称为高手了。 步休轻抚腰间的剑鞘,缓缓拔出一柄别在腰间的暗刃。相比于中年人和章剑手中的利剑,这柄暗刃看起来稍显黯淡。 暗刃的剑身呈现出一抹沉重的黑色,散发着一股隐秘而阴冷的气息。它并不起眼,却散发着一种诡谲的凶煞之气。 章剑单手一指,带着自信的微笑,霸气侧漏道:“年轻一辈,我无敌!” 步休不屑一顾地听着章剑的话,对他的嚣张自信充耳不闻。甚至只能降低自己的速度,才能让几人看清自己的影子。 在众人的惊讶目光中,步休瞬间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在章剑的一侧。他迅捷的动作完全超出了大家的预料,仿佛他能穿越虚空般迅速移动。 而他的出现间隙只有瞬息之间,他的拳头以雷霆之势直奔章剑的面门。其速度之快几乎让人无法反应,目击者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拳影向章剑劈来。 步休的一拳打在章剑的面门上,带着毁灭性的力量,令人瞠目结舌。章剑的身体瞬间被击飞出去,身形像断线风筝一般横飞了数米之远,无力地倒在地面上。 他狼狈地躺在一侧,面容扭曲着痛苦,似乎失去了所有的战意。血液从他被重击的面门处涌出,将他的脸庞染上一片惨白。他的身体颤抖着,不知道是死是活。 围观的众人无不为这一幕所震惊,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他们看着这位曾经高傲自大的年轻人如此颓废地倒在地上,心中似乎涌起了某种复杂的情绪。 步休站在原地,目光平静而冷漠。他丝毫不为所动,仿佛对章剑的命运毫不关心。这一拳既是对章剑实力的挑战,也是对其嚣张气焰的终结。 带队的中年人自然能看清步休的速度,毕竟步休已经留手了很多,但是心里还是责骂自己的徒弟不争气,不屑道:“哼,小辈,说出你的山门,有朝一日,必去拜会。” “江湖六门,道门!”步休拱拳,手上的暗刃幽幽泛着黑烟。 中年人闻言后,他略微皱起了眉头,细细打量了一下步休的衣着。他注意到步休穿着一身洁白的素衣,与正统道门弟子身穿的黄袍并不相符。在道门传统中,黄袍被视为一种标志,象征着他们的身份和使命,也起到警醒他人的作用。 不禁让这位中年人对步休的身份产生了疑问。他暗自思量着,毕竟,真正的道门弟子在修行中一般都会谨守传统规矩。 尽管如此,这位中年人并没有表露出自己的怀疑和不满。他冷笑一声,似乎在心中对步休的资质表示了怀疑,但并没有直接指出。毕竟刚才步休的实力尽管不是来自道门,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看他鬼魅般的速度,还有手上浮动的黑色匕首,这小子来自夜宗似乎更能说得过去。 “步休,你还不去找我肉身?我一把老骨头可禁不住你折腾啊。” 步休脑海中,坐远道长又开始发牢骚。这附近情况这么复杂,自己的肉身方位又时断时续,实在说不准,迟则生变,不能再耽搁了。 被催促的步休不再耽搁,越过人群的一瞬间,坐远道长突然大喊。 “步休小子,我的肉身就在他们的车厢里!” 第二百六十二章 道长出头 闻言,步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中年人刚刚扶起章剑训斥:“你们平时练剑哄哄骗骗,你章剑不是觉得自己天下第一吗,现在倒好,被人一招就制服了,回去给我加倍练剑!” 章剑紧紧握住剑柄,感受着冰冷的触感,他的手心已泛起了血色。血水与他眼角的泪水相混,滴落在地上。他凝视着前方,毫不动摇地点了点头。 “嗯?”中年人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本以为步休会迅速离开,没想到对方竟然还停在原地。这让他感到些许不快,他的面色变得不善起来。随即,他把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剑上,暗示着他的警惕和警戒状态。 中年人的眼神透露出一丝威胁的意味,仿佛在默默警告着步休不要再逗留。他的举动显示出他并不欢迎步休的存在,似乎给步休一种压迫感。 周围弟子也不再害怕,纷纷露出了警戒的样子,他们身体略微前倾,目光紧盯着周围的动静,策动剑柄的手指紧握,蓄势待发。他们面部肌肉微微紧绷,散发出一股充满战斗决心的气息。 但是步休已经拿定主意,这一行人估计是找到了坐远道长的肉身,所以面对周围才如此谨慎,这一战估计是难以避免了。 “小辈,这里可不是什么茶馆,我数三息,再不走,就让道门来拿人。”中年人缓缓抽出了腰间的宝剑,宝剑冷光凛然,犹如寒星划破黑夜。 宝剑的刀身闪耀着银白色的寒光,每一寸空气都仿佛凝结了起来。剑身上细密的纹路流转着神秘的符文,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在阳光的映衬下,剑柄上的宝石闪烁着鲜红的火焰,宛如燃烧的烈焰般炽热夺目。 中年人拿着宝剑的手稳如钢铁,有着过人的掌控力。那只手倔强地抵住剑柄,眼神透露着对战斗的渴望和自信。他的身形高大而挺拔,宽阔的肩膀和修长的腰肢展现出他强健的体魄。一缕黑色的长发从他额前飘落,与他犀利的眼神交相辉映,形成一种无可抵挡的威势。 但步休可是曾经和死神虚影对抗过,现在唯一后悔的,是刚才为什么要藏匿实力,让这些人误以为有和自己一战之力。 步休手臂上的暗刃缓缓出鞘,盘绕步休周身,宛如一条魔影蜿蜒缠绕,散发着森寒的杀意。那些暗刃刀刃幽幽发光,刀锋锋利无比,每一刻都游离于生死之间。 沉稳的声音从步休口中传来,宛若远古之神的呢喃,让人不禁怀疑步休的岁数:“你们见过死神吗?”那声音透着一种无以言表的威严和压迫力,仿佛有无数亡者的哀嚎和咆哮在其中回荡。 这番话语让周围的气氛顿时凝固,人们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们不禁回想起死神虚影的恐怖传闻,被那凶残的存在夺走生命的人数不计其数。步休的话语犹如重锤砸在心头,让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死亡的阴影在靠近。 中年人虽然吃惊步休的声音变化,但是对步休说话的内容不置可否,死神?这么一个小年轻见什么死神?修道之人不就是在生死边缘徘徊吗? 中年人虽然吃惊步休的声音变化,但是对步休说话的内容不置可否。他显然对步休所提到的死神持有怀疑态度。眉头微微皱起,中年人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和轻蔑。 “死神?这么一个小年轻见什么死神?修道之人不就是在生死边缘徘徊吗?“中年人冷冷地反驳道。他对步休的修为和能力持有质疑,仿佛将步休视为一个毫无经验和眼光的年轻人。 中年人的话语透露着他对自身修为和境界的自信,对外界的嘲讽和挑战不屑一顾。他认为修道之人不需要仰赖所谓的死神,而是凭借自身的努力和勇气在生死之间徘徊。 弟子们听见步休的话,立刻感到一阵冰冷的寒意笼罩着整个空间。他们的表情变得惊恐不安,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 步休对死神的提及,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个可怕的存在。死神的恐怖传闻早已在修道界流传,他们听闻过无数人被死神夺去生命的惨状,深深地刻印在他们的记忆中。 步休的声音虽然沉稳,但其中透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压迫力,仿佛来自死亡本身。弟子们感受着步休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强大的杀意,心中不由地涌起一种无法抗拒的恐惧和敬畏。 他们不禁后退了几步,彼此交换了一眼,表情中都流露出无法言喻的恐惧。他们意识到自己此刻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修道者,而是一个与死神曾经对抗过的战士。 中年人看见自己弟子们的反应,大为失望,但也明白,眼前的年轻人确实有一番阅历,但要是说面前这个年轻人面对死神还能全身而退,自己是万万不相信的。 中年人的速度比弟子们快了几何,犹如疾风般暴身而上。他的剑势凌厉而无可阻挡,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直冲而来。 步休能感觉到迎面而来的压力,仿佛又无形的壁垒在自己的周围,想要将自己囚禁在原地。 “小辈,死!”中年人可不管步休哪门哪派,只要步休死在了这林子里,就无人知道步休的死因。 “哼!” 突然所有人脑海中一声炸响,心悸感让中年人不得不停下犀利的剑势。 “玩剑?“坐远道长缓缓从中年人的影子中冒出。他身形高大,面上的皱纹和一缕银发透露出岁月的沉淀。他宽袍缓袖,手中握着一把古朴的长剑,剑身上刻满了岁月的印记。 他眯起了眼睛,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玩味和嘲讽。他并不担心中年人的威胁,反而将剑轻轻抚摸在手中,仿佛在与剑交流,读懂剑的诉说。 坐远道长心知剑术并非一味的杀伐,而是一门修身养性、追求自我境界的修行。他与中年人的目光交汇,绽放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中年友,剑之精髓不止于杀戮,而在于拓展自我,开启心灵之门。你可曾领略过剑术的奥妙?“他的声音像微风一般,轻柔而富有感染力。 中年人大惊,因为在坐远道长手中的黑影赫然是自己手中的宝剑。震惊之下,他的双眼瞪大,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剑势一位剑修最为珍贵之物。然而,此刻,他看到坐远道长手中那把剑与自己的剑无异,仿佛分裂出来一样。 似乎是看穿了中年人心中的疑惑,坐远道长微微一笑,将手中的宝剑递给中年人。中年人犹豫了一下,接过剑来,纳闷道:“为何你会拥有我的剑?” 坐远道长眼神深邃,道:“欺负小辈很开心?” 中年人看着面前的男子颇为忌惮,自己手中的剑竟然变得有些陌生,可是运转还是如常,只是少了些神韵! “看你一把年纪,别说我章峰欺负你。”原来这个中年人叫章峰,面对坐远道长突然的出现,虽然有些吃惊,但是对于修为高深的章峰而言,还是能看出此时的坐远道长只是没有实体的精神体。 “虽然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也许你原先的实力很强,可是,老人家,尘归尘土归土,现在只希望你能入土为安。”章峰并没有理会这些变换,心里只是道面前两人一唱一和实在可笑。 坐远道长气得周身黑气涌动,地下影子如同逃命般迅速向上升腾,犹如一锅煮沸的黑色沼泽,瞬间链接到周围的阴影,那种深邃的黑暗不由让人感到寒气涌动。 步休看着坐远道长道法的使用,心中不禁同情起面前的中年人,至于为什么不说他的名字,因为从今天起,估计就要少一个剑道修士了。 “小子,你不知道我名号也就算了,我可以不计较你的失礼。”坐远道长仔细打量着手中的宝剑,双眼并不如寻常人,突一看只能看见这是两处黑色的眼眶,但也尤为吓人,犹如从黄泉中归来的道长,诡异异常。 中年人正要说什么,却感觉整个世界变得黝黑,双手晃动再也感受不到任何器物和实体,双嘴微微张开,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那是一种无边的黑暗,将人包裹。 而在弟子的眼中,他们所谓的长老,现在就如痴傻了一半般,甚至还丢掉了自己的佩剑,呆呆站在原地。 众弟子不知道如何是好,一开始放出的威压,就已经将不少弟子的背襟湿透,现在不少弟子的脸色还是惨白的,不要说出剑了,看着跌落在地捂头发抖的女弟子,就已经知道坐远道长的出现给众人带来了多大的震慑。 “你还愣着干什么?”坐远道长远远的对着步休说。 “嗯?”步休看了看丢剑的章峰,再看了看坐远道长,这才反应过来,战斗结束了,连忙去这一行人身后的车厢查看。 虽然有弟子想要上前阻拦,但是看见了被弄得痴傻的长老,还是制止了自己不成熟的想法。 “找到了。”步休果然在车厢中看见一盘坐的肉身,肉身盘坐在木地板上,静默无声,宛如一尊大山稳定而威严。他的身体笔直挺立,散发出一股内敛的气息。双手轻轻交叠于膝前,指尖微微触摸,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和力量。 他的脊椎似乎与大地相连,仿佛一根支撑天地的树干。他那沉静的面容透露出超凡脱俗的气质,双眼微闭,彷佛置身于无尽的静谧之中。他呼吸平稳有力,如同自然界流动的气息般和谐。 道长整体上散发出一种神秘的光芒,他的身体不再局限于单个个体,仿佛与宇宙融为一体。他的存在仿佛超越了时间和空间的束缚,给人一种超然离世的感觉。 步休不禁被这肉身看的出神,坐远道长这般情况可从来没有出现过。 “道长你这是?”步休痴痴道。 而在步休精神中的坐远道长意念一动,消失在步休的精神世界。 道长的肉身神态庄重而凝重。在他盘坐的状体中,似乎有一道无形的能量从天地之间汇聚而来,缓缓渗入他的体内。 随着这股能量的注入,道长的身体仿佛逐渐融入了周围的环境中。他的身躯渐渐变得透明,仿佛只剩下一个光轮,散发着圣洁而神秘的光芒。 在这光轮中,道长的精神开始归位。这里的精神体,也被道家称之为元神。 元神是道家修行中最为核心的存在,代表着道长的真我和无限潜能。随着元神归位,道长的整个气场在瞬间升华,宛如一个传承了千年智慧的圣者。 道长的身躯渐渐恢复实质,但他已不再是以前的他,而是一个更加纯净、高贵的存在。他的目光清澈明亮,散发出无上的智慧和慈悲,仿佛可以洞察一切。 这时,道长的存在不再受限于个体,他成为了宇宙万物之间,时间与空间的连结点。 “哇。”步休看着坐远道长神圣的模样,不自觉上手摸了摸坐远道长的肌肤,原本干虬如沟的手掌现如今竟然回复到和自己的皮肤一般的状态,脸上也再不想原先的迟暮之年,而是焕发着青春的活力。 步休深深吸了一口气,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面前贵气逼人的道长。 “道长,你的手。”步休看着坐远道长长出的手,更为吃惊。 “臭小子,你以为我修不出一双手吗?”坐远道长没好气道,“原先我在闭关,双腿经脉阻塞,我一气之下,还不如就双脚空空,只留一臂!” “卧槽。”步休忍不住感叹,都说面前的坐远道长疯狂,没想到竟然如此疯狂,因为无暇照顾双腿便要将双腿斩断,要不是有些事情没有手不方便,说不定双手也要废掉。 坐远道长看着步休的样子,似乎知道步休的疑问,说:“之所以留下一只手,是因为我用的这只手练得剑。” “哦。”步休肯定道。 “话说你小子,这次没你,说不定我还真的就回不来了,算我老爷子欠你一个人情。”坐远道长打了个哈哈,说完就要举剑将自己的双腿再次斩去。 “诶!道长你干啥!”步休见状大为吃惊,怎么会有人一言不合就要将自己的腿斩断? “修仙不修路,双腿早就没了用途。”坐远看着步休着急的样子,开口解释道。 “得。那我就用你这个人情,留住您的腿吧。”步休说。 “留住我的腿?”坐远道长有些惊讶,侧头而视,带着疑惑,看着步休。 “是啊,留住您的腿。”步休无奈道,自己的修为和坐远道长不相上下,如果坐远道长又2把自己的腿给斩了去,这车厢中不又要鲜血四溅。 “你是怕我把这里弄脏了?”坐远道长似乎看出了步休的想法,“没事,我保证场面不会太糟糕。” 步休看着坐远道长又要斩断自己的腿,灵机一动道:“道长你想啊,因为我的出现,您的手脚恢复了来,是不是说明,您的手脚见我,所以有缘?” “你小子,不会是要我老爷子的腿吧。”坐远道长调笑道,似乎乐意看见步休吃瘪的模样,心中好不畅快。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步休就要解释,但是越想自己似乎就越没有道理,毕竟这双腿长在坐远道长的身上,自己再怎么说,也不好说。 “话说。”坐远道长打住疑惑的步休,脸上笑容骤变,警惕看向了道门的方向,“最近是不是有什么进了道门?” “对的,就是将你囚禁的那人,名叫白睿,进了道门,现在被封印了。”步休回答。 “大事不好。”坐远道长神态庄重凝重,眉头微蹙,双眼透露出深思熟虑的光芒。他的眼神中仿佛有一丝忧虑和不安,这似乎是因为面临了一件重大而不利的事情。沉默的气息包围着他,仿佛他内心深处正在权衡着重要的决定,“我们要赶紧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步休问道,自从得知白睿被封印,这些日子简直就是自己的神仙时光。 坐远道长面色复杂:“你觉得,能将我封印的人,会如此轻易被封印?” 步休不以为然,道:“据说有一道白色身影,还有净柳,问题应该不大吧。” 坐远道长神色一凝,心中不妙,或许问题比自己想的,还要严重。 第二百六十三章 不识时务 “请问能看看您手中的剑吗?”青沅子问道。 欧阳晴显然被这突然的一问有些被惊到。 “步休说了,这把剑不能借人,也不能离开人的身边。”欧阳晴抱歉道。 “步休?”青沅子大为开心,“你是说步休,步师兄回来了?” “是的……吧。”欧阳晴并没有听步休聊起过他的师兄,大概只知道智能和青智两位,所以现在看见青沅子的样子,只是感觉尴尬了些。 青沅子听见步休回来了,顿时笑容满面,眼里闪烁着灿烂的光芒。他的眉梢轻扬,眼角微微上挑,带着一抹迷人的弧度。他的眼神明亮而温暖,透露出满满的喜悦和满足。他的面颊绽放着淡淡的红晕,宛如初绽的花朵。他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整齐而洁白的牙齿,带着一丝调皮的笑意。他散发出一股愉悦和宁静的氛围,仿佛将欢乐传递给周围的每一个人。 因为当时自己和步休相识,而步休在写下那惊天一言时,只有自己几人知道,而青智师兄闭关,其他人也进入了修行中,不少修士,尤其是当时从外地回来的师兄师姐,都给自己打招呼,欠下了步休的因果,因此自己的地位也因为步休的话,也水涨船高。 “你这人倒也有趣。”梦曼一口一个糖葫芦,怀里的小红身上也被烧掉的一撮毛。 青沅子看着梦曼,顿时大惊,这小女姑娘长的好生喜人,眼睛明亮她的眼睛明亮而清澈,像是两颗发光的宝石,透露出纯真和善良的光芒。她的笑容灿烂而温暖,带着一丝天真的童真,仿佛阳光洒在花朵上一般。她拥有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如同瀑布般柔顺流动。她的脸蛋儿红润可爱,像是被小鹿撞过的苹果,散发出健康和活力。她的嘴唇红润而丰盈,微微上扬的弧度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道门对情根管的不严,但是严禁弟子滥情,违者斩仙根,送黄泉。 青沅子一向对这不感冒,毕竟修仙者基本上都要斩断红尘,甚至自己初次见到这条戒言时,自己还嘲笑一番,现在自己只想说。 修仙不过八百载,一眼红尘度千秋! 梦曼看着青沅子缓缓陷入了痴傻,小嘴砸吧砸吧:“你这道士确实有趣,但是我和步休可是前世的情人。” 闻言,青沅子脸色微变,但是很快就缓和,对吗,现在的凡间都说,女儿是前世的情人,但是自己看了看欧阳晴,又看了看梦曼,这两位眉眼,俏鼻并无相像,看来步休这小子真是红尘之人。 “别看了。”奥斯莉娜不自觉回嘴道,自己这些天,什么也没有研究到,反而被冷落了不少,说好了去拿剑,但是最后竟然只有这么一把破破烂烂的剑,还被几人说是什么好剑,自己琢磨来,琢磨去,也没有发现这把剑到底有什么好的。 天空传来一声刺耳的破空声,震动了整个空气,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大家纷纷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黑影从天边飞来,迅疾而威猛。 黑影落地时,梦曼立刻冲上前去,紧紧地抱住了刚刚给落地的步休。这个举动突如其来,让步休吃了一惊,他的眼睛瞪大了。 毕竟,这种亲密的举动在以前从未发生过。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步休犹豫了一下,随即回应了梦曼的拥抱。他能感受到梦曼的热情和真挚,这让他的心不由得一颤。 欧阳晴也不吃醋,微笑着看着。 但是这一幕在青沅子眼中可不一样,这么可爱的女儿,还有美丽动人的妻子,步休简直就是人生赢家。 “怎么了,这是?”步休宠溺地问道,他紧紧搂着梦曼,感觉到她微微颤抖的身体。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些日子确实忽略了梦曼不少,没有给予她足够的关爱和关注,心里渐渐充满了愧疚和歉意。 梦曼抬起头,她的眼眸中透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失落。她尽量平复了情绪,柔声回答:“没什么。”但她的声音中却带着一丝沙哑和无助,仿佛是在承受了太多的寂寞和孤单。 步休紧紧抱着梦曼,他感觉到她的身体温度似乎有些低,仿佛是因为他的冷漠而让她感到了孤寂和寒冷。 “喂,步休小子,青智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坐在远处的道长穿着一件黑色道袍,仿佛从天边遥远地降临了下来。他的长发如黑色瀑布般披散在肩上,随着微风轻轻飘动。他的脸上透着肃穆和沧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与天地氤氲相融,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青沅子一看这架势,典型的来者不善,而且还指名道姓,顿感不妙,出头道:“青智在和道主论坛,我是他师弟,有什么冲我来!” 坐远道长如今恢复了样貌,气质还从当时的暮年到如今的意气风发,认不出来是很正常的。 此时坐远道长看着底下出头的青沅子,心里到:这小子还怪讲义气的,但是现在没有那闲工夫了,要是平时自己肯定要去逗逗。 “青智据说去找道主了。”步休回答道。 坐远道长点了点头,看来自己所看重的这位年轻一辈还是做得不错的,特别是这种对于危险的敏感,绝对是道门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要知道,道门作为大陆六大门,绝对不是完全凭借武力,还有就是对于气机的把握。 但是底下的青沅子可不乐意了,心中责怪步休怎么就这么把青智的行踪给说出来了。 坐远道长可不管这么多,说:“步休,走吧,去净柳。” 步休闻声,正要和周围打招呼,但是却被青沅子一把拉过,神经兮兮的说:“步休,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和这人有什么交易?又或者,他在胁迫那你?” 坐远道长自然能听见青沅子的话顿时脸色一抽,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不识时务。而后,坐远将手中的桃木剑悬浮于空中,凌厉的剑气直逼青沅子,黑色剑影变得张狂,却又内敛,环绕桃木剑上。 “你你你。”青沅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目光凝聚在坐在远道长身上。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面前这位身材高大挺拔,肩上披着一件黑色的长袍,气势凛然的年轻人是坐远道长。而且他的面容英俊而坚毅,五官轮廓分明,骨感中带着些许的阳刚之气。甚至他的眼睛深邃而灼热,仿佛能透视人心。 “竖子,安敢扮我坐远道长!” “嘭!“只见青沅子身下的黑色影子突然炸裂,像是一朵黑云爆开,纷纷散落下来。剧烈的冲击力将青沅子直接抛向高空,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猛然推向天穹。 在影子炸裂的一瞬间,众人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不禁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感到诧异,不过他很快恢复了镇定。 “行了,走吧步休,我们时间可不多。“坐远道长伸手将身上的道袍整理得更加整齐,然后将自己腰间插着的宝剑收到剑鞘中。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流露出一种锐利而不可忽视的气质。 “是。”步休怜悯的看着青沅子离开的方向,摇了摇头,心中腹诽:这人啊,挺好,就是性子直。 而在佛院。 “智能,此番前行路途艰辛,可是你的实力已经完全能够胜任。”佛堂上,一方丈说道。 “阿弥陀佛,智能谨遵法旨。”智能杵了杵金光法杖,神色肃穆,头顶六戒,双目微微睁,金光不断在瞳孔中转动。 第二百六十四章 你想做第二个家族吗 在台下,一个护卫长身穿华丽的欧洲长衫,衣袖宽大、荡漾着丰富的绣花图案,金线点缀在深色丝绒上。他半跪着,额头上的汗水不断滴落,形成明显的水珠,闪烁着微光。华贵的服饰彰显着他的身份和地位,同时也增添了他的威严和庄重。虽然紧张和敬畏笼罩着他的心头,但他振作起勇气,向台上的奥斯家主发问。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蕴含着对奥斯家主的深深尊重和钦佩。尽管内心充满不安,但他努力掩饰情绪,展现出饱满而坚定的姿态。 “家主,我,那些家族托我向您求饶。” “哦?”台上的家主扭动着手中的水晶球,这时候哪里能看出来原来哦蓬头垢面的样子,现在只能在家主的脸上看出雍容华贵 “你是说,那些祸根?“奥斯家主微微眯起眼睛,纤长的眉弯勾勒出一丝危险的光芒。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戏谑的意味。他的身姿优雅而凝重,如同一只狡猾的豹子潜伏在草丛中,随时准备扑向猎物。他高挺的个子和高贵的容颜仍然保持着雍容华贵的形象,但脸上却多了一抹狡黠的笑意。 “是,不不不,不是的。”护卫长慌忙解释道,他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情绪。他无法理解,为何一向不安权势的奥斯家突然间如此有压力。那天的场景依然深深烙在他的脑海中,那场商议院的毁灭仿佛一幕幕重播,让他不禁感到恐惧。在奥斯家主的响指下,整个商议院瞬间化为飞灰,强大的气浪环绕整个城市,仿佛警示着谁都不能逃脱奥斯家主权势的掌控。 奥斯家主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目光像利剑一般锐利,直刺向护卫长。他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怀疑和戒备,语气中隐含着几分挑衅的意味:“哦,是吗?你的忠诚可以被全面验证吗?那么请告诉我,你又是如何证明自己的忠诚的?你的言辞又如何让我相信你的动机是纯粹的?” 护卫长感到一股空前的压力,他无法逃避奥斯家主的质问,也无法回避内心的挣扎。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凝视着奥斯家主的眼睛:“家主大人,我深知一言难尽,无法完全借口言辞来证明我的忠诚。然而,我将以事实和行动来彰显我的忠诚。无论是面临外敌的威胁,还是内部的矛盾,我都将毫不犹豫地站在奥斯家族一方,全力以赴保护家族的利益。我绝不会背叛您和奥斯家族。” 奥斯家主默然片刻,似乎在深思护卫长的坚定态度和所做出的承诺。最终,他点了点头,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满意:“好吧,护卫长,我希望你能够践行你所说的。但请记住,一旦我发现你有丝毫背叛的迹象,后果将无法想象。” 护卫长背后浸湿的汗水并未让他退缩,他再次向奥斯家主行礼,表达了自己的坚定决心:“谨遵家主大人的教诲,我将时刻警惕自己的一言一行,绝不辜负家族对我的信任。” 奥斯家主点了点头,眼神中透出一丝鼓励与警示:“护卫长,你将肩负起维护奥斯家族荣耀和繁荣的重任。但要牢记,你的忠诚必须无可置疑,否则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护卫长凝视着奥斯家主的眼睛,坚定而自信地回应:“是的,家主大人,我已深刻明白。我发誓将倾尽所有,绝不辜负您对我的期望。” 奥斯家主微微一笑,眼中透露出几丝微光,让人看不出其中的含义。 护卫长不敢多说,只敢低头,但神情凝重又坚定。他目光如炬,蕴含着刚毅与决绝的光芒:“家主大人,我愿以生命扞卫家族的荣耀。无论面对何等困难与威胁,我将毫不犹豫地站在家族的一方,全力保护利益和安全。我绝对不会对奥斯家族怀有丝毫二心,更不容许任何人侵犯我们的财富宝藏。我将尽心尽力,以勇气与忠诚,引领奥斯家族在西陆的前进道路。” “但愿如此,但我是一个科学家,你的忠心,往来的实验告诉我没有问题,希望你能在之后的实验中也能保证优秀的实验数据。”奥斯家主调笑道,一双微微眯起的蓝眼睛中不断折射着异样的光芒,这是通过了b类试验后的成果,以此链接了两次实验的奥斯家主再也没有了原来肥胖的样子,而现如今身着一套兼具庄重和精致的正装,配合着他挺拔的身姿,更凸显出他作为家族族长的威严和风采。沉稳的声音中透露着一丝成熟和智慧,让人不禁对他产生敬佩之情。 “哎呀,你叫什么名字?”奥斯家主有了点兴致,坐直了身子,饶有兴趣的问道。 “启禀家主,在下布瑞斯特,愿意为了奥斯家族赴汤蹈火!”布瑞斯特猛的起身,浑身甲胄发出铿锵的声音,台上的阳光穿过琉璃镜打在了布瑞斯特的甲胄上,发出妖异的光,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来自古代英雄传说中的勇者。他身材高大威猛,肌肉结实有力,透露出一股无与伦比的力量和雄壮的气势。他浓密的金色头发如瀑布般垂落,透露着他的野性与勇猛。 奥斯家主摆了摆手,接下来自己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做,甚至于灭杀六大家族只是自己的举手之劳,其实自己也并不想斩杀殆尽,但是为了之后的实验,自己必须尽快倾尽全国之力,统一全国就是自己的必备之举。 “很好,布瑞斯特,我问你,你想成为第二个奥斯家主吗?”奥斯家主的声音久久在大厅中回荡,不绝于耳,却愈加显得空幽。 布瑞斯特的冷汗附着在甲胄上,那声音就如同寒冰一般冰冷入骨,而且自己感觉后背已经在汗水的浸湿下隐隐有些发痒,但现在自己已经是修气境界了,按理来说自己不应该发生这种情况。 想到这里,布瑞斯特恐惧的看着台上慢慢走下来的奥斯家主。 “哒,哒,哒。”奥斯家主的靴子在厅堂中敲击着台阶,一步一步的走向布瑞斯特,脸上挂着戏谑的笑意,肆意的品尝着布瑞斯特的恐惧。 布瑞斯特就这样在靴子和地面的敲击声中大汗直流,顺着金色的发丝流入了他的甲胄。眼看着奥斯家主在哒哒声音中渐渐走近,但是却害怕的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就像是有人捏住了自己的喉结,还用寒流带走了所有的水分,现在只感觉喉咙一片干燥,却又浑身发冷。 第二百六十五章 意料佛门 “将你的剑举起来,是的,布瑞斯特先生,我允许你在厅堂中带着你的宝剑,但是,我也要求你收起你的悲悯,那些是家族的祸根,我是个科学家,所以我不允许有任何失败的概率。”奥斯家主冷冷说道,布瑞斯特的表现让自己很满意,这个可怜的守卫长一点不知道自己的意图,那种不自觉的冷汗,害怕的样子,实在让人感觉可爱,这不就是一个上好的小白鼠吗,可以让自己安安心心去做实验! “是!”布瑞斯特是提前收了其他家族的利益,但是现在不行了,奥斯家主的命令,直接关乎自己的生死,但是自己都将钱收下了,那又该如何是好? 好在奥斯家主后面追的并不是很紧,给布瑞斯特留下了一个月的期限,以及开放了武器权限后,就离开了。 布瑞斯特知道,如果自己彻底放开来做,这些家族中的人很快就会被安排的暗手杀死,甚至可以做到不留一点痕迹,但是,这实在是太泯灭人性了,这六大家族其实为人很不错,为很多人找到了工作,也为人开办了教育,不像是奥斯家族,奥斯家族一上位,就将整个世界拿捏在手心中,不肯放过任何人,但凡有一点点不顺心,都会被杀掉,而且自己有预感,这次的奥斯家主绝对完成了什么巨大的改变,做为一个化气境界的人,自己对身体的掌控是很细致的,但是在奥斯家主的面前自己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再没有任何办法掌控自己的身体。 不等布瑞斯特犹豫,在道门的两人动手了。 “这里就是白睿被封印的地方?”步休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洞穴,又扭头看向了山顶,那棵令人叹为观止的黄金柳树,它伫立在风中,犹如一位守护者宣示自己的存在。这棵柳树高约十五米,枝条修长而婆娑,每一根细长的枝条上都覆盖着闪耀的黄金色叶子。 柳树的树干粗壮有力,奇特地呈现出金色的光泽,仿佛宝石般闪烁着温暖的光芒。贴近树干的地方,你会发现一些错综复杂的纹路,仿佛是树龄岁月斑驳的见证。 树枝上的黄金色叶子宛如太阳的倒影,金黄与光芒交相辉映。这些叶子雨后清晨,闪烁着露珠的光泽,让整棵柳树宛如镶嵌着无数的宝石。微风徐徐吹过,树叶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声音,仿佛是大自然轻轻的吟唱。 在夕阳的映衬下,黄金柳树散发出独特的光辉,宛如被黄金浸泡的梦幻树林。夕阳的余辉透过树叶投射出斑斓的色彩,树下的影子被拉长,似乎向远方延伸到其他山脉。 “这柳树还升级了?”步休问道。 但是坐远道长可不想接他的话茬,因为那种危机感一直在自己的心头缭绕不停,提剑就往洞穴进去。 步休赶紧跟上来到这处被剑所封印的洞穴,仿佛踏入了一个神秘禁地。洞穴的入口被一道厚实的石门所守,门上刻满了古老而神秘的符文。符文散发着微弱的蓝色光芒,宛如星星点点的星辰在黑暗中闪烁。 推开石门,步休就感受到一股肃杀和压迫感。洞穴内部昏暗而潮湿,弥漫着满溢的尘土味道。四周的墙壁光滑而坚硬,好像宛如钢铁围成的牢狱。不时有水滴从顶上的石笋滴落,发出微弱的滴答声。 洞穴中央一根巨大的石柱刺入地面,从中间竖立着一柄巨剑。这把剑长达数米,锋利的剑刃闪烁着寒光,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杀气。剑身上有着复杂的雕刻,刻满了奇异的纹路和神秘的符号。剑柄上镶嵌着一块黑色的宝石,宝石中似乎有着漩涡般的光芒在流动。 洞穴四周散落着无数枯骨,它们沉寂着岁月的秘密和曾经的战火。微弱的光线透过石柱间的缝隙洒下,勾勒出一种阴森而恐怖的氛围。 站在洞穴中央,步休不禁感受到一种强大而压抑的力量。这把被剑封印的巨剑仿佛拥有着无穷的能量,它的存在似乎在守护着一种神秘的秘密,又像是某恶魔的低语。风声微微响起,低沉的呼啸声仿佛在警告不要解封印。 “坐远道长,所以我们来这里是?”步休有些好奇,如何去杀死一个懂法则的人。 步休在远道长的身旁,感受到他沉默的存在。他一脸严肃,仿佛带着难以言喻的重责任。突然,他慢慢拿出手中的罗盘,将它紧紧握在手中。 罗盘上的指针开始缓缓转动,发出微弱的嗡鸣声。步休注意到罗盘上复杂的符文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力量。 远道长凝视着洞穴中的巨剑,将罗盘对准它。他缓缓催动罗盘,每一圈都带动着符文的组合和转变。在空中,那些符文开始形成了不同的句子,随后逐渐构成了一句句话。 步休静静地注视着这神奇而又壮观的场景。这些句子似乎蕴含着古老的智慧和谜团的答案。远道长的神情越发专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于这些句子深入解读的渴望。 在这一瞬间,步休仿佛感受到时间与空间的扭曲。远道长与洞穴中的巨剑之间似乎建立了某种神秘的联系,他正在解读着这些符文中隐藏的秘密。或许,这是一种神奇的传承或者是对于生命等重大哲学问题的思考。 即使远道长没有说话,但他通过罗盘和符文的展示,向步休展示了他深入的学识和对于未知世界的探索。 “千年之后!” 坐在远道长身旁的步休,突然听到他的声音响起。他的话语仿佛触动了洞穴中的风,顿时风声停止,似乎在酝酿着一场未知的风雨。步休不自觉感到身心紧张,好像已经预见到了即将发生的事情。 犹豫间,步休就知道为什么洞穴中的一切都变得万籁俱静了。一道强烈的剑光瞬间喷薄而出,带着令人生畏的威势,直奔步休和远道长所在之处而来。幸好,步休站在离剑光最近的位置,而他身形诡异,刚好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威胁,坐远道长似乎早有预料。他的眼神中带着坚定和从容,没有丝毫慌乱。就在剑光落下的瞬间,他的影子突然扭曲变化,竟然将剑光长整个都吞噬殆尽。 这一幕让你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凝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剑光在影子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步休好奇的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了?” “这是白睿的反抗。”坐远道长冷冷道,“你如果被锁起来,你会如何反抗?” 步休低头沉思,如果自己被封锁起来,而自己在外还有事情要做,那么自己肯定会将自己身体中的半山虚影放出,反正半山基本上都打不死,而且那种实力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高达,不仅仅能够很好的保护自己,还能将整个牢笼轰击的稀巴烂。 “你是说?”步休想到了不好的结果,那就是白睿很有可能故意被封印在净柳下,不然那也不至于反抗如此低下。 坐远道长意味深长的看了步休一眼,眼神中满满的难以置信,这小子莫非是傻了不成?这是什么剑?是阕篓剑,是道门中专门关押犯人的牢笼之剑,刚才的剑光能发出来,已经是囚徒的极限了,因为在这剑中,会远远不断削弱囚徒的力量,还会将其中释放的能量源源不断送给宿主,力度只和宿主的承受能力有关,而道门做了一个骚气的想法,就是将这把剑的宿主放在净柳下,那么就可以最大程度提升剑的效果,毕竟净柳的存储功能实在够强,而刚才的那道剑光,自己其实还蛮佩服的,毕竟自己如果被困住,绝对没有一道攻击能从其中露出,这白睿不简单啊。 而在西部大陆。 浑身浴血的僧人静静地站在那里,目睹着这位孕妇的悲惨处境。她的哭喊声带着绝望和恳求,直击僧人的内心。作为僧人,他没有情感,怜悯世人,但是现如今,奥斯家主的命令,如果自己帮助了这个孕妇,极有可能成为奥斯家主对佛门出手的导火线。 这位孕妇是来自一个古老的贵族家族,他们在欧洲历史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然而,随着奥斯家主的行动,这个家族逐渐走向了衰落。如今,他们的最后一丝希望就寄托在这份珍贵的数据上。 孕妇原本身穿华丽的欧洲贵族衣裳,但岁月的风雨已经使得这套衣裳变得破破烂烂。泥土和尘土覆盖了她的指甲,指间还残留着不少小小的木屑。她双手的皮肤也已经被折磨得破破烂烂,鲜血渗出的伤口像红色花蕾一样在她的手背上开放。然而,这些伤口在她身上并不孤单,甚至在她隆起的肚子上,也能看见一条条细细的红痕,血迹纷纷洒在她的衣物上。 这个家族的辉煌已经成为了过去,但孕妇心中的火焰仍然燃烧着。她意识到,只有这份数据能够重新点燃家族的荣耀。她跪倒在地上,不断哀求着,希望能够打动面前的守卫。她的眼神充满着希望,双手紧紧握着那个藏有数据的盒子,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僧人被这位孕妇的坚定和决心所感动。她深知数据的价值,它可能是这个家族的最后希望,也可能是他们历史传承的重要遗产。于是,她立刻迈向那位守卫,语气坚定而悲愤地说道:“请您放过她吧!这份数据对她来说无比重要,它代表着她家族的荣耀和未来。让我看看这份数据吧,也许我们能找出解决的办法。” 这位孕妇听到僧人的声音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她感激地看着僧人,战战兢兢地打开一个装有数据存储器的盒子,并小心翼翼地递给了她。这个盒子是用精致的木材制成,上面雕刻着细腻的花纹,透露出一股古老而庄重的气息。 僧人接过盒子后,她能感受到里面的数据携带着这个家族的希望和未来。她将盒子握在手中,轻轻抚摸着盒子表面的纹理,目光专注而坚定。 这时,一位身穿僧袍的老僧人急匆匆走了过来,似乎是被孕妇的哭喊声所吸引。他发现了小僧人手中的盒子,脸上露出了一丝警惕和好奇的表情。老僧人赶紧将手中的佛珠小心翼翼收起,接过盒子,将其藏在长袖之中,并小心翼翼地望了望四周,确保没有人注意到。 这位老僧人心中忐忑不安,一步三回头,直到确认了那位守卫点了点头,默认了自己的行为才肯放心离去。 小僧人目送着老僧人的离去,心中也是充满了忐忑,如果这件事情被曝光出去,绝对会影响到佛门和奥斯家族的关系。 在小僧人正要对守卫表达感激之情时,突然,守卫手中的刀光一闪,小僧人的人头立刻滚落在地。血液喷洒而出,形成一片恐怖的画面。 老僧人惊愕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她无法理解为什么守卫会突然如此暴力和残忍,对无辜的小僧人下手。她感受到身体僵硬,难以相信现实所呈现的残酷景象。 守卫面无表情地躲开小僧人的尸体,恶狠狠的向着老僧人走来。恶意的笑容从他的嘴角浮现,暴戾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老僧人心中涌起一股坚定的决心。面对那个凶残的守卫,她不能退缩,必须阻止他玷污这份珍贵的数据。她冲过去,用尽全力将守卫推开,并拼命夺回盒子。 在激烈的争夺中,老僧人感受到自己力量的不足。守卫的身体强壮而有力,他的拳头招招带着致命的威力。然而,老僧人并不畏惧,她用略显脆弱的身体与守卫斗志相搏。 拳脚相交,血液飞溅,两人的交战引来了周围人的关注。人们惊恐地看着这场斗争,不知道为什么两个陌生人会展开这样的殊死搏斗。 老僧人全情投入,力求扞卫这份数据的纯洁。她无视着身上的伤痛,用尽自己的力量保护盒子不被守卫夺走。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这个家族的希望和未来。 激战中,老僧人突然发现守卫展现出一丝犹豫和疲惫的表情。也许是她的不屈和坚持打动了他,也许是他未曾预料到这场激战会如此艰苦。趁着守卫的犹豫,老僧人奋力一击,成功夺回盒子,并迅速冲出了人群。 背负着伤痛和恐惧,老僧人拼尽全力逃离现场。她知道自己获得了宝贵的胜利,但这背后却是无尽的艰辛和困苦。她立即寻找一个隐蔽的地方,保护盒子的安全,并争分夺秒地分析其中的数据。 深夜,她躲藏在一间破旧的废弃房屋里,将盒子放在一张简陋的桌子上。她环顾四周,只见尘土飞扬,房屋的墙壁已经开始腐朽,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开裂。但这些都无法动摇她坚定的意志。 如同一位破碎的琥珀中孕育着永恒的光芒,盒子中的数据散发着微弱而坚定的光辉。老僧人紧紧抓住这一线希望,决心解开这份数据中蕴含的谜团,为这个家族开辟新的道路。无论前方还会有怎样的困难与危险,她都不会放弃,因为她相信,大胆的行动才能带来真正的改变。 而远在厅堂的奥斯家主听着事情都开始往自己的预料中发展,这才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位事业有成的中年人展现出了成熟而从容的气质。他身着一套精制的深蓝色贵族长袍,完美剪裁的衣物准确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和肌肉线条。每一个纽扣都被精确地系上,散发着细腻的工艺与高贵的质感,彰显着他对细节的苛求和对品味的追求。 第二百六十六章 气机 “道长,我们要怎么做?”步休问道。 坐远道长现在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办,但是那种一直萦绕在心中的不安并没后因为自己的到来感到减少,反而是越来越深刻。 步休停下了脚步,好奇地凝视着面前的阕篓剑。他忍不住向前迈出一步,想要靠近剑身,默默地感受一下它的气息。然而,就在他靠近剑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剑气突然爆发出来,犹如一道无形的墙壁,将他狠狠地弹开。里面的声音对于现如今的步休来说,就像是一个集市,而且其中竟然有莫大的吸引力,不断吸引着步休上前查看。 坐远道长一直坐在不远处,专注地观察着步休对面的阕篓剑。突然,他的目光猛地一凝,察觉到了步休的意外情况。一股警惕感涌上他的心头,他立刻想到了步休和白睿这对命运纠葛的关系。坐远道长忍不住伸手拉住步休的胳膊,急声道:“赶紧走。” 这一拉让步休感到突如其来的力量,周围嘈杂的声音顿时隐退到了背景中,他的双眼也重新恢复了清明。 坐远道长用力拉着步休的胳膊,连忙将他拖出阕篓剑所在的洞穴。步休心神恍惚间,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流涌来,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坐远道长稳住步休后,立刻开始念动咒语,手中的符文化作流光顺势游走。他的眉头紧蹙,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彷佛在面对巨大的压力。符文逐渐演化成一个古老又神秘的图案,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 坐远道长专注地将手中的符文贴近洞穴入口,对准特定的位置。随着他的咒语越来越激烈,符文释放出的能量愈发强大,如同一柄无形的锁链缠绕住了洞穴,形成了一道看不见的禁锢之力。 在坐远道长的努力下,洞穴入口的空气忽然变得凝固,仿佛被压缩成一片无形的屏障。无数细微的裂纹从地面散布开来,如同蛛网般交错缠绕。整个洞穴被封闭在一层看不见的结界之中,任何人都无法再进入其中。 坐远道长额头上的汗珠滴落下来,他喘着粗气,身上的衣袍也被汗水打湿。他疲惫地看着阕篓剑所在的洞穴,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担忧。这次恐怕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了,若是再有其他人闯入洞穴,后果可就难以预料了。 步休看着坐远道长如此慌张的模样,问道:“这是为何?” 坐远道长没好气,但是也惊讶于这白睿竟然还有能蛊惑人心的手段,看来是自己轻敌了,而西方产生了巨变,自己还是打算把西方的事情告诉步休,让他自己拿定主意。 在清晨的阳光洒在一片林中小径上,一群身着宽袍的僧人整装待发。他们行色匆匆,神色庄重,每个人都戴着一顶草帽,遮挡住脸庞,唯有一双慈悲的眼睛透过帽沿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僧人们手持长杖,杖上系着白纱,象征着对尘世纷扰的超脱和洁净。他们逐一穿过林荫道,脚步轻盈,仿佛与大地融为一体。风吹过树叶,发出柔和的沙沙声,为即将展开的旅程增添了一丝庄严的氛围。 远处,一位具有威严气质的长老穿着宽大的袈裟,手捧着一颗莲花。他的眼眸如星光般明亮,平静而温和。众僧人看到他出现,不禁齐齐合掌行礼,表示对他伟大法力的敬仰。 长老发出慈祥的微笑,目光横扫众人,声音悦耳又庄重地传达着一片祥和的宗教旨意:“弟子们,慧明法师的福报已到,他将启程去往远方的佛教寺庙,传播佛法与慈悲。我们要为他祈福,保佑他平安顺利,将大悲智慧传递给更多众生。” 在长老的引领下,众僧人围绕着一座古老的石塔集结,虔诚地开始了盛大而神圣的法会。他们高声诵经,经文凝聚着意境的力量,弥漫在空气中,向着天际散发出无尽的祝福。 法会结束后,众僧人依次排列队伍,头目步休位居其中,他注视着前方,心中默诵着佛经,为即将面临的挑战祈祷着。每个人的面容庄重而凝重,仿佛背负着佛门的智慧与慈悲,为佛教的事业而作出贡献。 其中一名长者持着一枝古香木鱼,轻轻敲击着,发出悠扬的节奏。宛如天籁之音,引领着众僧人摇曳欲舞的脚步。他们以慢而稳的步伐,默默离开寺庙,沿着山脉的蜿蜒小道,踏上了前往远方寺庙的旅程。 随着他们渐行渐远,曙光将他们的身影映成了一道神圣的光辉,犹如佛门的行者般,向着荒野远去,将佛教的祥和和智慧传递至那些渴望解脱的众生心灵中。 在一行人中的智能,忧心忡忡的看着西方不散的阴霾。 而在另一处莫名的山中。 清晨的阳光洒在崇山峻岭之间的一条小径上,灿烂的光芒穿过葱茏的树叶,在大地上投下斑斓的斑驳影子。一名青智身穿青袍,头戴斗笠,正虔诚地沿着小径往上走。 他的步伐轻盈而稳健,如同一只山鸟穿越云雾,自由自在地徜徉在大自然之中。身后的山峦在阳光的映衬下,不禁展现出壮丽而神秘的气息。 青智细长的眉毛微微一挑,他凝神屏息,仿佛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引力在召唤着他前行。他一步步地攀爬着陡峭的山脊,脚下的石块似乎变得异常平滑,仿佛在向他展示一条特殊的道路。 在蜿蜒曲折的小径尽头,一座古朴而庄严的道观展现在青智的眼前。道观门前的石柱上雕刻着祥云和龙纹,透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青智抬头望去,只见道观正殿锦绣绵延,屋檐飞翘,琉璃瓦闪烁着金光,宛如一座仙境。青瓦下散发着袅袅的香气,似乎可以闻到岁月的沉淀和仙境的芬芳。 青智静默片刻,然后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进入道观内部。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在他面前的殿内,一位仙风道骨,容貌俊美的道主正盘膝而坐。 道主的布袍流动着,似有一股无形的气流围绕着他,宛如春风轻拂,让人心旷神怡。他的双目幽深,透露出千年的智慧与神秘。 青智向道主行礼,躬身拜问:“弟子初涉修道,愿求道主指点迷津。” 道主微微一笑,声音清澈而悦耳,如同山泉流过石间:“你来的时候,我早已知晓。你心怀虔诚,修道之路便自然向你敞开。你将会面对挑战和困惑,但只要保持善念,你便能获得智慧。走你自己的道路吧,青智。” 青智听道主言语如同天籁,他内心沉静却又充满紧张,明白自己正在迈出跨越尘世的一步。他默默行礼,自己这才知道借剑的想法是如此难开口,面前的道主,那种让世间邪念退散的气质,实在让自己难以开口。 “弟子,请剑。”青智实在忍不住,那种莫大的恐惧,一直在脑海中刺激着自己,如果自己不说出来,恐怕自己道心会损坏吧。 青智脸上露出一丝不安的表情,他感觉到内心深处的恐惧正在逐渐膨胀,他无法再忍受这股巨大的压力。他决定向道主倾诉,寻求消除阴霾的方法。 他颤抖着双手,抚摸着自己心口处的细小裂纹,感受到一丝微弱的疼痛,如同道心在悄然崩裂。他盯着道主的眼睛,结巴地说道:“道主,我……我感到恐惧,恐惧的情绪一直在侵蚀我的心灵。如果我不倾诉出来,恐怕我的道心会受到伤害。” 道主微微皱起眉头,看着青智的裂纹越来越明显,明白他的内心已经受到了严重的冲击。他默然片刻,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集中精神。 “青智,你勇敢地面对自己的恐惧已经是一个不错的开始。恐惧只是一种情绪,在修道的旅程中,我们必须学会面对它,超越它。现在,闭上眼睛,用心感受你的内心,告诉我你的担忧。” 青智听从道主的指示,闭上双眼,深入内心,倾听那个不安的声音。他感到自己的身体渐渐轻盈起来,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他的声音颤抖地传出:“我害怕在修道的过程中,会迷失自己的本心,不能真正超越尘俗之扰。我害怕付出了一切却得不到回报,害怕被欲望和困境所困扰无法自拔,而且还有莫大的恐惧一直在侵蚀着我,所以弟子妄图请剑,斩断净柳下的污秽。” 道主缓缓地点了点头,对青智的担忧表示理解。他站起身来,走到青智的身旁,轻轻握住他的手。 “青智,你的担忧是正常的。人在修行的过程中,难免会遇到各种诱惑和困境,这是你要坚守道心的考验。但只要你保持坚定的信念,始终铭记初心,你就能战胜一切困难。道心是悟道成佛的根本之源,它不会因恐惧而损伤,而是会变得更加坚固。但是诛仙一剑,运用并非一朝一夕,此人被我童子封印,还等气机到来,才能完成最后的命数。” 道主的温暖的话语给予了青智很多疑问,但是心中的不安也随着道主温柔自信的话渐渐变得平静。他感受到了自己要去修行的道,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心境平静下来。 青智重新站立起来,向道主微微一礼,他决定要直面恐惧,勇敢前行。他坚信自己的道心会变得越来越坚固,自己一定会等到所谓的气机。 第二百六十七章 阴盛阳衰 “步休小子。”坐远道长看了看远方的天空,不知道是故作深沉还是略有所思,但在步休的眼里,这原本枯槁的老头,现在的形象在心里不断地拔高。那天的手段,也在步休心里埋下了学习道法的种子。 “道长。”步休回答,前些日子坐远道长的封印,虽然说自己还是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破解,但是那种玄奥的法门实在看的自己向往。 坐远道长看着面前的步休,内心很复杂,步休这小子确实在道之韵上有着超乎常人的天赋,但是另一方面,这小子在自己看来,总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感觉似乎是身体中的灵魂不稳定,行事风格十分多变。 坐远道长捏了捏手中粘稠的黑色影子,扭头一看,用审视的眼光上下打量了面前板正的步休。 “步休?”坐远道长开口道,“你实在让我有些难以琢磨。” “道长这是何意?”步休疑惑道。 “说你是天纵奇才,小小年纪,已经和老夫到了同一阶级,虽然很多技巧,还不曾掌握,但那也只是些时间问题,可是在化气,你却没有自己的风格。”坐远手中的影子随着坐远道长的捏抽,变得愈发粘稠。 步休很疑惑,坐远道长所说其实自己也一直有感觉,因为自己虽然掌握了天妖九变,甚至于自己早些时候学习的人偶术,但是后来,自己又开始接触了佛门,然而,现在在自己精神世界中,还有柏尔几人每次都夸夸其谈,总的来说,自己的精神世界确实太过于复杂。 看着陷入沉思的步休,坐远道长手上的动作突然停止,缓缓抽出了自己腰间的桃木剑,只见桃木剑浑身漆黑,光泽又如金属铁器,可是那种出剑时,在与剑鞘摩擦的木质感,还是不断在提示着这把剑是个木剑。 “这是我的剑,你知道为什么在道门中,几乎人人都是木剑吗?”坐远道长问道。 “不知。”步休诚实的回到。 “桃木,是天下的邪祟的克星,而桃木剑,就代表替天行道,但是桃木剑,又难以伤人,当道门的人换上铁剑,就说明,已经有人和邪祟一般疯狂了。”坐远道长眼里慢慢显示出一抹锋芒,缓缓摸着自己的漆桃剑。 而像是一道白光晃过了步休的眼睛,让步休不自觉眯起了眼睛。 “刚刚?”步休难以置信,刚才的光芒,似乎是从坐远道长身下的桃木剑发出的,再联想到步坐远的话,莫非…… “如你所想。”坐远道长指间缓缓划过自己漆桃剑的沟壑处,大大小小的伤疤附着在这漆黑的桃木剑身上,甚至有的伤口之深,几乎是要将桃木剑贯穿。 步休很想问坐远道长,为什么不去修补这把剑呢。但是看着坐远道长的样子,还是深深制止住了自己的想法。毕竟联想到当天的青沅子,自己可不想那天被自己的影子绊上一脚。 而步休不知道的是,其实面前的坐远道长看上去平静,其实在身体中,几乎所有的器官,都是凭借原有的影子撑住,但是这也只是权宜之计,随着原有现实的逝去,这些影子消失也只会是时间问题,这也就意味着,坐远道长的生命其实也没有多久了。 “道长,白睿所掌握的死亡法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步休问,“或者说,这法则的掌握需要些什么条件?” 坐远面不改色的抚摸着手中的桃木剑,久久没有回答,周围只有坐远道长摩挲着桃木剑的声音,似乎是在和桃木剑沟通。 自己的时间不长了。 “西方世界产生了变数,你去看看,或许就明白了。”坐远道长开口道,但是眼神中流过的落寞还是被步休敏锐的捕捉到。 “道长,你的状态。”步休开口问。 “无妨,只是想到我的战友罢了。”坐远没有回答太多,只是希望自己少回答一点,能让步休小子少看出些什么,“将我的剑带去。” “嗯?”步休一愣。 而似乎感觉到自己主人即将离去,坐远道长手中的桃木剑发出了阵阵悲鸣,剑身颤颤,甚至在这一刻,剑身上斑驳的剑痕都显得尤为的锈噬。 坐远心有所感,但还是强行将剑收回了剑鞘之中,打发步休赶紧离去吧。 等步休离去,坐远道长再看了看天空,这道门的天空,很快对于自己而言,就只会是一场遥不可及的幻想了,而天空中的云朵,似乎也随着这位伟大的老人,渐渐汇聚成原先道主的模样。 天道轮回,生死有命。 坐远道长手中的桃木剑飞出,盘旋在坐远道长的身边。 “去吧,带着我的传承,天道有命,影亦有,影亦,等你亮出锋芒,再唤我助你一臂之力。”坐远道长再不多说,整个人连同一身漆黑道袍,化作影子,融入了盘旋的影亦中。 “嗯?”步休回头看看,却发现原来的位置早就没有了坐远道长的影子,只是在心里说,这道长去的真快,有了手脚就是不一样。 “家主有令,杀无赦!“布瑞斯特怒吼一声,声音如雷霆般震撼人心。他身形高大魁梧,浓密的黑发在暴怒中狂舞,犹如一头咆哮的狮子。眼中闪烁着冷酷无情的杀意,仿佛是地狱的使者降临尘世。 他高高举起手中的铁剑,银白的剑光闪烁不定,随着每一次有力的挥动,头颅接连飞起,鲜血如泉涌般喷薄而出,弥漫着恐怖的气息,整个场景恍若鬼怪的噩梦。 曾经辉煌繁荣的科技之国如今已变成了一片废墟,被家主视为不忠者的人们无一幸免,他们的生命成为了一片片可怖的人头,在空中翻飞,屠戮的气息弥漫在四处。 这个国家昔日引以为傲的高科技,如今却只成为了获取优秀人体样本的工具,人的生命不过是他们可供实验的器官。 他手下的侍卫们同样忠心耿耿,悍不畏死地遵从他的每一个命令。他们身披黑衣,手握利器,站在布瑞斯特身后,如同身上沉重看不见的黑暗之盔甲,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整个国家笼罩在无尽的恐惧中,人们为了保命,只得屈服在统治者的暴力之下。这个黑势力的统治让曾经繁荣富饶的科技之国变成了一片人间地狱,人们的生命被剥削得只剩下一块块可供摆弄的工具。 布瑞斯特手中的铁剑每一次砍下,血腥的杀戮达到了极致,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冷酷而无情地目睹着这一切。他的冷血和残暴让人们称他为恶魔,然而对于他来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奥斯家主,如若不然,现在自己的人头也只会在这一片血水中起起伏伏。 “家主有令,杀无赦!“这句话回响在每个人的耳畔,伴随着死亡的阴影和恐惧的氛围。这个国家已经沦陷为一个冷血统治者的私人屠场,在这个黑暗的时代里,人们已经看不到一丝光明的希望,只能默默忍受无尽的凶残和暴虐。 奥斯家主坐在巨大而豪华的家族会议室中,他那双冷酷的眼神扫视过桌上的五个戒指,每一个都是他无比自豪的象征。这些戒指代表着他家族的传承和权力,是他为之付出无数努力和残酷决断所得到的成果。 然而,当他抬头望向天边时,他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悦。远处的云朵似乎因为他刚刚下达的残暴命令而染上了些许殷红。那是他权威和影响力的显现,即使在大自然中也能引起变化。 “朝天轰飞三千炮!”奥斯家主可能是不爽这天殷桃般的红色,他挥动大手,仿佛号令一场震撼天地的炮击,整个天空都为之剧烈震颤。与此同时,他隐藏已久的秘密武器终于现世,散发出庄严而威猛的气息,让四方都为之战栗。 随着奥斯家主的命令下达,奥斯堡开始出现微微的震动,砂砾在地面上不停颤动,仿佛整个堡垒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壮丽场景做准备。每一次颤动都传递着一股强烈的震撼力。 庞大的地面缓缓分开,似乎是被无形的巨手拉扯着,露出了一排排令人畏惧的黑色炮筒。它们高耸而庄重,犹如暗黑巨兽伸展开的利爪。指向苍穹的炮筒,宛如一列无数黝黑的狩猎者,匍匐在奥斯堡周围。它们的布置形成了一个致命的防线,将任何敌人都拦在堡垒外。 这些炮筒排列得密密麻麻,无一例外地都环绕着整个奥斯堡,就像是给堡垒添加了一圈黑色的丝袜。然而,这圈黑色的丝袜并不像平常那样迷人,而是散发着一种冷酷和不怀好意的气息。每个炮筒的洞口都深不见底,黑暗中似乎隐藏着无尽的威力和毁灭性的能量。站在洞口前,仿佛能感受到那冰冷而锋利的气息,令人胆寒。 “咚!“一声巨响,炮弹从炮膛中激射而出,呼啸而去,势不可挡地直冲天际。它们犹如忿怒的雷神之锤,带着毁灭的力量扫过天空。当炮弹撞击在天空中漂浮的粉红云朵上时,发出一声剧烈的爆炸。然而,对于那庞大如苹果的粉红云朵而言,这点豁口简直微不足道,仿佛一只飞蛾扑向熊巨人,仅仅是让这巨大的苹果多了一道小口罢了。 然而,尽管炮弹的威力似乎微不足道,但瞬间,整个天空仿佛变得紧张而不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激烈而压抑的能量,仿佛是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剧变。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种紧迫感,而这一切,只是奥斯堡的一次小小表演,让人无法想象,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力量和秘密。 这可只是第一发弹药,没有人敢怀疑家主命令的真实性。随后的三千发炮弹如同雨点一般轰然而至!它们嗖嗖嗖地从炮膛中喷射出来,形成一道壮观的火焰残影,在晴朗的天空中划破出一道美丽而恢弘的轨迹。这些炮弹如同无数闪电的枪口一般,瞬间将天空布满,准备彻底颠覆西方大陆的平静与安宁。 奥斯堡的炮火连续不断地倾泻而下,震动着整个西方大陆的晶源。天空被撕裂的声音回响在大地上,街灯不停地闪烁,霓虹灯瞬间熄灭,街道陷入一片黑暗。曾经阳光普照下熠熠生辉的高楼,此刻失去了光芒,沉默地矗立着。无尽的城市连绵千里,再无一点光亮能够坚守着平静与繁华。 庞大的能量流动导致晶体时不时地失去能量。晶厂的机组自动调整以适应这股巨大的能量波动,然而,即便如此,补给仍然不敷使用,致使一些区域不时被笼罩在黑暗之中。人们紧急地依靠火把来驱散寂静的氛围,尽管努力,却依旧无法避免火光的黯淡和灯光的摇曳。 整个西方大陆陷入了阴霾,这种程度的攻击让人不禁害怕,是不是有强敌出现。人们忧心忡忡的看向了奥斯堡的方向,才发现奥斯堡上的粉红云朵竟然已经被高热的炮弹蒸发的无影无踪! 突然,一个有力而激动的叫好声在人们耳边响起,如同巨浪翻腾,激起了整个西方世界的喧哗和骚动。伴随着那声音的传播,一股无比强烈的自豪感在人们的心中蔓延开来,他们开始狂热地庆祝自己国家的强大。 欢呼声、呐喊声、鞭炮声此起彼伏,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震动。人们疯狂地舞动着旗帜,手舞足蹈地演绎着欢庆的舞蹈。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无比自豪的光芒。他们意识到,此刻他们所属的国家,正以无与伦比的力量和壮丽的景象,这简直就是奇迹,现如今,从未有人击碎天际! 人们互相拥抱,流连忘返的欢声笑语弥漫在空气中。他们意识到,除了家主的号令,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们的力量和荣耀。 在这欢庆的氛围中,人们忘记了曾经的苦难,只剩下对国家力量和民族荣耀的感激与向往。他们真切地感受到,他们所属的国家已经站在了世界的巅峰之上。 街道被彩带和鲜花装饰得五颜六色,高楼大厦的灯光熠熠生辉,形成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各地的庆祝活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音乐声、烟花声、激情的演讲声一时间充斥着整个西方大陆。 人们以无比激情和自豪,纷纷走上街头,加入到狂欢的群众中。他们高举着国旗,用歌声和掌声表达自己对家主的无尽崇敬和感激之情。 整个西方世界仿佛沉浸在无尽的欢乐和骄傲之中,每个人都沐浴在集体荣耀的光环下,心中满溢着热爱国家、热爱家主的满足和自豪。他们深信,只要众志成城,没有什么是无法阻止他们国家的力量和威严! 步休一行人正在天空之上,才到了西方大陆,就看见了这惊人的一幕,还没等几人反应,耳边就是一阵的欢呼声,步休心中大叫不妙。 这显然就是自己那个世界的炮弹,果然还是被奥斯家族研制出来了,而且刚才炮弹的声音很密集,这说明这个技术已经很成熟了,甚至不用担心发热导致变形的问题,再有空气中的血腥味,步休不安的感觉越来越甚。 而天空中,一抹剑影缓缓化作一道影子,悄悄潜入了步休的储物空间中。 第二百六十八章 西方见闻 伴随着街头的尖锐呐喊声和愤怒的咆哮,一场可怕的混乱在城市的中心蔓延。沉重的浓雾弥漫街头巷尾,仿佛预示着黑暗的到来。街道上人们愈发嚣张,毫无顾忌地挥舞着手中的棍棒和石块,将中原人无情地驱离他们的店铺。那些无辜的店主只能无奈地看着自己心血所建的事业被肆意蹂躏,怒火在心中燃烧,愤恨涌上心头,却无可奈何。 沿街的居民们眼见这场混乱,不寒而栗地躲撤到街角,唯恐卷入这肆意的暴力漩涡之中。他们的眼神透露出一丝恐惧,却也无可否认地流露着对这些动乱的幸灾乐祸之情。心中积压的怨恨与不满倾泻而出,将身为中原人的旁观者视为他们宣泄情绪的对象。 其中的一些人跟随动乱的脚步,高声呼喊着口号,煽动着人们的情绪。他们的声音如骇人的怒潮,在整个街区激荡,愤怒和仇恨蔓延至每个人的心房。这些人心怀偏见和偏执,将中原人当成他们的敌人,而这次动荡成了他们宣泄的舞台。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周边的人并未站出来阻止这些野蛮的行径,甚至还有些人在一旁叫好。他们仿佛被动乱激发的仇恨和压抑情绪所蒙蔽,失去了理性的思考力。那些曾经无辜的旁观者逐渐失去了公正和同情之心,将中原人作为心灵的出口和替罪羊。 整个街道逐渐陷入混乱和疯狂,让人们不知所措。这种难以理解和无辜受害的境况,使得中原人更加无法忍受这肆意不公的对待。他们努力寻求着正义的呼唤,然而却发现自己被置于绝对的劣势之中,无路可退。 幸好步休按照坐远道长所说,这次并没有带上晴儿和梦儿,不然这场景,晴儿绝对忍不住想要动手,到时候自己的计划就会被搁置了。现如今在西部大陆的人,应该都是很久之前到西部大陆安家的人,毕竟西部大陆是在前不久开放给中原的,也就是说这些人,早就从百年前就已经落于此,安了家。对于这种早早就背叛了家园的人,步休自然不会出手帮助。 恍若置身于一个扭曲而残忍的现实,戏剧般的场景在眼前展开。那道悲戚的声音,如同绝望的诉求,飘散在空气中,引起了人们内心深处的共鸣。妇女的抗拒之声,“不要!不要!”,充满了无尽的哀怨,仿佛是在恳求这残酷的世界能够放过她,宽恕她的无辜。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如梦魇一般,让人窒息。那个妇女,身上的衣物被人们肆意地撕扯,无情地扯离她的身体。她的心灵裸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肢体无助地暴露于世俗的目光。这一幕幕衣物渐行渐远,无情地剥夺着她的尊严,让她感受到了社会的无情和残酷。 而围观群众的情绪瞬间达到了高潮,仿佛参与着一出骇人的舞台剧。他们或讥讽,或冷漠,或狂喜,或欣赏,毫无忍耐之心。他们的思维、情感和行为,逐渐与道德的底线相离,成为这个不可思议的场景中的犯罪共犯。 与此同时,那个被人群死死按住在地的丈夫,终于忍受不住了。他发出了不甘的怒吼,犹如野兽一般,试图挣脱那强大的束缚。他的身体形单影只,仿佛被冰冷的手铐钳住。残酷的肌肤与地面相互紧贴,鲜血与泥土交织在一起,却无法掩盖他眸中那股深深的不甘与悲愤。他的眼角泛起了泪花,咬紧牙关,憋着无尽的力量,但是人群的力量,是多么的让人绝望…… 奥斯莉娜不断打量着步休的样子,可是只能看见步休脸上的冷漠,好奇的问道:“怒=你难道不出手吗?” 听见了奥斯莉娜的回答,可是回复奥斯莉娜的,只有步休冰霜般的脸颊。 “出手?屠戮这些人,以换取他们虚伪的感激?”步休揉了揉耳朵,这种场景在这个国度绝非少见。那些渴望远离而生活的人们应该明白,能吸引他们的地方绝不可能是心怀慈善的人。人啊,社会的残酷始终以种族为界,在你毫无价值时,又谁肯将美好的地方慷慨分享?岂能饱食终须认命于贫穷? 微风轻抚着步休的门窗,地上的男人透过窗帘看到那明显中原人的面庞,彷佛找到了最后的希望,他疯狂地嘶吼:“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的妻子!我愿为您铲地为马!”痛苦与绝望在他的声线中交织,仿佛已能目睹命运的解救。 所有人的目光也转向了步休所在的车辆,那辆蕴含着财富与奢华,远超这些人一生的企及。或许有人猜测,这位中原人背后定有某位势力派系的靠山。然而,遗憾的是,步休没有丝毫停留,那辆车悠然行驶,将离开这凄苦之地。 步休离去的车窗透出一抹冷酷的光芒,令人心生寒意。他冷漠而嘲弄地面容,仿佛世间劫贫济富无一值得关注。他眸中流露出超然和决绝,似是嘲讽这个堕落与贪婪的世界。他不理会哀求与恳求,只专注于脱离这绝境之地。 在那一刻,众人意识到步休并非他们的救星,他只是个过客,身份鲜明、权利滔天的中原人。他所代表的是另一个世界的繁华与无忧,与这个残酷而贫困的国度形成鲜明对比。 车辆缓缓启动,远离这困顿之地,尽是无尽的羡慕与绝望缭绕于众人之间。步休的离去,既是无情的现实,亦是他们的无能为力。他们只能继续承受贫困与艰辛的生活,毫无奢望。 地上的男人忍不住了,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量,也许是人群看见了步休的车辆,有些松懈了,一时半会竟然让这个男人松开了束缚,但出乎意料的,这个男人并没有去救老婆,而是冲向了步休的马车。 “你为什么不救!你也是中原人吧!你为什么不救!”中年人歇斯底里道,似乎是被步休的冷漠伤害,全然不管脸上的血肉模糊。 步休摆了摆手,示意车辆前行,车外的中年人更加疯狂了,竟然就要上来砸向车辆,但是被一旁守护的护卫拦住。 “为什么!他也是中原人!你们快去杀他啊!为什么就要屈辱我!为什么!”中年人歇斯底里的拉住一边原先欺负自己的霸凌者,再摇了摇手,看向了另一边的霸凌者,直到步休车辆完全消失,才有人一拳打在了中年人身上,将其一把打到在地,众人一拥而上,再次将中年人埋了起来。 在这个恐怖的一幕中,消失的步休突然出现并冲向刚刚欺负他的人。手指一划之间,那些人的身体裂开,血肉四溅。受到惊吓的中年人紧紧抱住他们的妻子,全身颤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有鬼!有鬼啊!”一个人恍然大悟,赶紧从这对夫妇身边走开。然而,他的衣服在行走的过程中全部断裂,继续前进时,他身上更是一丝不挂,浑身都是血迹。其他人也都被血痕覆盖着,有男有女,不论老幼,纷纷惊恐地裸体奔逃。 这令人扼腕的恐怖景象在周围散开,引发了恐慌和混乱。围观的人们纷纷尖叫、奔逃,互相撞击,想方设法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一片混乱中,街道上弥漫着鲜血的气味,人们的尖叫声和哭喊声回荡在空气中。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人们失去了理智,只能随着本能的求生欲望奔逃。妻子们紧紧抓住自己的丈夫,孩子们大声呼喊。有些人试图寻找避难所,而有些人则完全迷失了方向,四处乱窜。 人群裸奔的景象在整个城市蔓延开来,血迹点缀在大街小巷的地面上,仿佛一片无尽的恐怖画卷。人们在混乱中不断碰撞、跌倒,但也有一些幸运的人紧紧抓住机会逃脱。整个城市陷入了无比混乱的状态中,恐惧和绝望笼罩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回去吧,告诉你们领事,杀我国者,我必诛之!”步休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他此刻身着一件黑色的长袍,整个人被黑雾所环绕,与之前那位冷漠男子的形象完全不同。 黑袍覆盖着步休的身体,显得异常沉重而神秘。黑色的面纱遮住了他的面容,只露出一双寒冷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透视人心。 黑雾缭绕,给人一种幽冥的感觉,宛如来自地狱的使者。步休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无比强大的力量,令人不寒而栗。 此刻的步休再也不能与之前车中那位冷漠男子联系在一起。他的身上散发出一种令人生畏的氛围,仿佛他不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而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存在。 那句话如同雷霆般冲击着人们的耳膜,令人心悸不已。步休的声音中蕴含着决然的意志和不容挑衅的气势,让人不敢有丝毫轻视。 听到这番话,周围的人纷纷感受到步休身上散发出的恐怖力量,无不被吓得瞠目结舌。他们再也无法将步休与之前那个看似无害的普通人联系在一起,步休的整个形象仿佛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成为了一个不可侵犯的存在。 而等步休回到了车厢中,奥斯莉娜越发对步休好奇起来,所以刚才步休是为了不连累我? 但现在的步休已经换上了原先白绸金边的服饰,再难和刚才的凛冽黑影挂钩。 “其实你不用这样。”奥斯莉娜不知道怎么和步休交代,因为面前的步休其实一直都在自己的监视之下,刚才的举动也在自己的记录之中。 但是步休却不回话,因为今天西部大陆的异常举动,已经让步休嗅到了非同寻常的味道,那就是白睿!这一幕实在太像了,但是白睿现如今在净柳下,根本就不可能在西部世界。 “家主,小姐带着实验体回来了。”布瑞斯特恭敬道,现在的布瑞斯特哪里看的出是当时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只是被奥斯家主摸着头,如同小犬一般,却不敢吭声。 “嗯。”奥斯家主现如今的身体分外强健,再难以看出当时臃肿颓废的模样。这场景,就算说奥斯家主是一方统帅,光看外边也只好默认,毕竟哪里见过科学家的胸肌比守卫的还大。 “步休!这里。“赞睿欢快地挥手呼唤着。在赞睿看到步休的那一瞬间,他心中充满了使命感。而且,这一次,赞睿周围还站着各种各样的西方美人,她们个个身姿笔挺,面容姣好。有些婀娜多姿地穿着旗袍,展现出优雅的风范;有些身着性感的泳装,自信而充满活力;还有些穿着兔儿装,妩媚迷人,散发出迷人的魅力。她们的服饰风格各异,令人目不暇接,仿佛是一幅绚烂的绘画,将周围的氛围点缀得瑰丽多彩。如此璀璨的美丽身影,使得赞睿身处其中倍感荣耀和自豪,他怀着敬意恭敬地为步休打开大门,并亲自引领他走进室内。整个场景充满了蓬勃的活力和令人倾倒的视觉冲击,让人刻骨铭心,难以忘怀。 奥斯莉娜都没有想到这赞睿的效率竟然这么高,悄悄到了赞睿的身边询问情况。 “你们家族的人不是已经很少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风格的女眷?”奥斯莉娜困惑地问道。 赞睿被奥斯莉娜的问题问住,他轻声说道:“嘘,这些并不是我家族中的女眷。我曾曾曾曾曾祖父曾经告诉我,通过增加样本的数量,我们就有更多机会接近真相。所以这些人并非我家中的亲戚,而是我在外面找来的,为了凑齐不同风格的女性。“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神秘和兴奋之情,“有些是火热的,充满激情;有些则自带闷骚的气质……”赞睿眼神中闪烁出一丝欢喜和好奇,仿佛他对这个多样性的世界充满了渴望和探索的热情。 “停停停。”奥斯莉娜可不想听这些,但是父亲的话很快就从耳边传来。 “奥斯莉娜,如果可以,你也……” 奥斯莉娜感到心中的不满和困惑逐渐加深,她想到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虽然是有着血缘关系,但却因为自己的外貌和发育问题被边缘化。她深深地明白,自己作为一个“商品“,只是为了满足男性的各种偏好而存在。 奥斯莉娜看着赞睿选择的那些风格迥异的美女,她们各自展现着令人称羡的外貌和魅力。火热的性感、闷骚的神秘,无不让人陷入迷醉。而自己,却像是一只被忽略的小白兔,乖巧而平凡。这种对比让奥斯莉娜感到自卑和无助,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资格与步休见面,是否能够吸引他的注意。 当奥斯莉娜问道“所以,你们只是需要他的精华?”时,她内心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疑惑和不满。她渴望被认可和重视,而不仅仅是被视为一种满足男性欲望的工具。 赞睿深邃的目光落在奥斯莉娜身上,他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表示她的猜测是正确的。然而,坐在一旁的奥斯家主并没有出声,他的沉默也暗示了这个残酷的现实被默认了。这让奥斯莉娜的内心更加复杂,她感到自己被束缚在家族的规则和期望中,无法摆脱,也无法改变。这个短暂的对话揭示出了背后隐藏的秘密和复杂关系,让奥斯莉娜陷入了无尽的思索和纠结之中。她开始反思自己的人生,思考如何摆脱这个困境,寻找属于自己的自由和幸福。 步休的脸色一沉,他在人群中发现了几名中原样式的女人,然而,这些女人的身上却显现着不洁之痕。他们裸露的身体上竟有血迹,这令步休感到恶心和厌恶。当他与其中一名女人对视时,她突然忙乱地避开了他的目光,但随后她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重新望向步休,并勉强地将身上为数不多的布料拽下,试图用这种卑劣的方式来引诱步休。 然而,这些人的姿色又能与晴儿相提并论吗?晴儿那种谪仙的气质与她超凡脱俗的身姿,让这些肮脏的女人相形见绌。步休深知,晴儿所拥有的优雅和美丽是无法用世俗的尺度来衡量的。 对于这些出卖自己身体的人,步休只能摇头失望。他坚信,那些无法珍爱自己的人又何能赢得他人的尊重和敬意呢?他们已经远离了自尊自爱的道路,他们的灵魂已经迷失。步休深深明白,不自爱的人注定无法获得他人心中真正的尊敬和敌意。他对着这些出卖自己尊严的人,默默地摇了摇头。 “什么时候开始试验?”步休温和而焦虑地问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的情绪,仿佛时间的流逝变得无比沉重。 赞睿面带微笑,毕恭毕敬地回应道:“尊敬的步休先生,请您不必急躁。我们需要先对您进行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以确保您的健康状态符合试验的要求。在此期间,您可以尽情品味周围的风景,放松心情。这些人都将成为您的佣人,无论何时都会竭力满足您的所需。而且,步休先生,作为我们哥儿特家族对您的感谢,您在此期间所有的消费,将由我们家族承担。” 步休静默片刻,脸上涌现出一抹不满和厌恶之色。他内心暗自庆幸一番,若非坐远道长在西方预言了异变的发生,他决不会来到这个地方,尤其是经历了这种令他感到恶心的事情。 赞睿觉察到了步休脸上的厌恶表情,同时联想到他刚刚对那些女人的目光,一时间恍然大悟。急忙说道:“请您相信,步休先生,我们严格挑选了最优秀的佣人,绝对不会有任何不合适的人选存在……” 步休挥手制止了赞睿的解释,他已不再想听这些细节。转而目光投向了奥斯莉娜,声音中带着些许冷漠地询问道:“我们最迟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开始实验?” 奥斯莉娜微感意外,为何步休会向她提出这个问题?明明赞睿才是负责人。然而,她很快洞察出步休的意图,他正借她的存在向赞睿施加压力,催促他加快实验的进度。这使奥斯莉娜深感自身重任的责任,决心与赞睿一同致力于推动实验的展开。 “我会和赞睿一起准备,为您检查,实验最迟会在……”奥斯莉娜看向了赞睿的方向。 “最迟会在一周内进行。”赞睿连忙接话。 “太久了,最多3天。”步休不想等这么久毕竟现在西方动荡,说不定很快西方就会和中原开战,自己留在这里,中原的情形如此严峻,迟则生变。 第二百六十九章 道长? “坐远,你来了。”道主的声音沉稳而又带着一种神秘的魔力,仿佛能够穿透心灵的深处。这声音的奇特韵律使得坐远身体中的黑气竟然少了些奔腾,死气也平添了几分生机。 坐远的回应有些带着沧桑,他低着头,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担。他将头发遮在面前,随着屋外穿过竹林的微风,他的髯角也轻轻摇曳着。 道主缓缓递上一杯茶,茶水清澈如练,水色宛如湖泊的宁静。茶杯中的沫子仿佛精灵般跳跃,水中不见茶叶的踪影,只有微细的茶沁交织在其中。 屋内的气氛透着淡雅的气息,竹风吹动着屋内的画卷,画卷轻轻地蹭打着墙面,发出沙沙的声音。这一切仿佛是自然之间的呈现,让人沉浸其中。 坐远道长抬起头,面对道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疑问:“道主,唤我何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谦卑。 “现如今,道则动荡,西方与我道皆入炽道,坐远,你还有使命未尽。”道主举起杯子,闭上眼睛微嗅着茶的香气,他那神秘而又智慧的眼神仿佛能穿透时空。 随着道主的话语,风声渐渐平息,画布也逐渐变得寂静,仿佛时间也静止了片刻。 “嗯~,何不尝尝呢?”道主抿了一口茶,轻叹一声,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自信,令人不由自主地为之倾倒。他缓缓开口,语调中充满了谜一般的吸引力,“在我这里,奇迹并不稀奇,对吗?” 坐远道长久久沉默后,终于开口:“后面会发生什么?”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和渴盼。 “道门不能出手,但你可以。”道主微笑着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神秘的光芒。他的手指轻轻扣着茶杯,发出清脆如山间溪流的声音,热气从茶杯中升腾而起。 这一瞬间,坐远道长感受到一股神秘力量的喂养和滋养,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身体和灵魂。他的心灵一阵激荡,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星辰在他体内闪耀。随着神秘力量的注入,他的身体逐渐变得轻盈起来,仿佛卸下了琐碎的思绪和烦恼,飘然而起。 茶的香气在他口中扩散开来,弥漫在整个舌尖和味蕾间。那一抹清香如同春风拂面,让他不禁感到一股温暖的象征。茶香被悠悠地释放出来,旋即迎合着坐远道长的味觉,在他的呼吸中起起伏伏,仿佛是燃烧起一股希望的火焰,悄然点燃了内心的渴望与勇气。 坐远道长身形稍稍动了一下,闭着眼睛慢慢站立起来。他的身躯显得庄重而凝重,宛如一座沉默而古老的山峦。此刻,他周身笼罩着一层神秘的光晕,轻轻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细微如星辰的闪烁。他的面容也凛然如寒夜中的静谧,透露出一种庄重而威严的气息。 头发在这一刻发生了变化,由原本的黑色逐渐变成了深邃如漆的黑色。那黑色如同一汪沉湎其中的夜幕,一点点渗入发根,扩散开来,将发丝染成了一片漆黑。这种黑色不同于寻常,仿佛蕴含着一种神秘力量,带着浓烈的魔性,将原本的发带融毁,将坐远道长的头发化作了一道黑色的瀑布。 “喝完,就上路吧。”道主轻声的话语在茶杯落下的一刹那间传入坐远道长的耳中。他注视着远方的竹叶随风飘落,眼中透出一丝淡淡的悲凉。坐远道长缓缓地踏出一步,身形消失在风中,留下一杯茶依然静静地放置在原地。 而一边的欧阳府,柳树虚影更加凝实,时不时有落叶飘飞,落入院落中,又有下人慌忙捡起收集,而这里的院落,却无人敢进。 欧阳晴身披华丽的衣袂,仿佛是仙女从天上飘落而来。她们的衣袂是由细腻柔软的丝绸与透明如雾的纱织成,轻盈飘逸,仿佛随风舞动。每一件衣袂都细心打造,充满了令人惊叹的细节。绚丽的颜色如翱翔于蓝天的彩霞,光影在衣袂上跳跃,散发出令人陶醉的光芒。 而在欧阳晴的手中,一把古朴的宝剑,细细一看,却没有看见剑刃,只是亮着古朴暗黄的光。 上挑,下劈,竖斩,斜切,左刺,右点…… 此时通过了步休,这把剑算是彻底打通了剑道世界,而现在的欧阳晴在剑中轻舞如蝶,手持一把剑,剑身沐霞,剑尖闪耀着星光。她身姿曼妙,步伐轻盈,身体仿佛随着一曲悠扬的音乐舞动。剑招翩若惊鸿,剑势如流水般流转,刀光剑影中透露出一丝仙气,剑招连绵不绝,时而剑花飞舞,时而身形纵跃,灵动而迅猛。她的剑招犹如花瓣飘落,纷纷扬扬如春风细雨。剑气凌厉,纵横交错,犹如闪电电光般迅速攻敌,同时又充满了柔和的气息,仿佛一位仙境中的舞者,将仙气和剑意完美结合。 而在黑暗中,一处影子随风而舞,身形妖媚如鬼,舞剑毫无章法,手中剑时而长时而短,时而破损不堪,有时像野兽舞棍,有时又如蛇身缠匹,实在不堪入目。 这是剑中的世界,分离两者,狂野无规为一体,端庄凛人为一体,两者分别练剑,可得狂人,又能如大师,剑,本就极端,现如今自然也是一种极端。 而在另一边,梦曼潜心入定,身边环绕尘土,由人入铁,铁撑魂,梦曼浑身材料在这大陆上稀缺不可闻,甚至都无法再被制造而出,不知是何天外来物,能够依赖生命,自然也有吞噬生命之用,此番举动,就是为了更好的了解自己的身体,毕竟之前光是凭借肉身就已经能跻身化气二步。 净柳下,微风吹拂,坐远道长身形一点,就离开千里之外,带动身后的柳叶轻轻摇曳,为自己送别。 “步休?”而在净柳树下,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 第二百七十章 再次实验 “步休先生,请您躺好,这次的实验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赞睿恭敬开口道,而且在赞睿的脸上可见的笑意。 赞睿微笑着向步休施礼,示意他躺在实验台上。此时的实验室完全不同于之前的家族实验室。墙壁光洁亮丽,平整如面,散发出一种科技感。整个实验室被精心设计,处处显示出奥斯家族的实力与派头。 墙壁上的蓝色电弧仿佛炽烈的光芒,犹如定格在了墙壁中央,这就是奥斯家族通过步休上次的q类实验研发成功的超级合金。这就是奥斯家族凭借步休上次的q类实验研发的超级合金,融合了现实还有缥缈的自然空间,而且这些合金的数目相当稀少,只有当时实验室地下消失的巨大晶体中产生一个房间的大小,但是延展性非常好,而且如果是快速通过,或者极为大力的撞击,都会在外被遣散为零,所以现在只有锋利的宝剑能伤害到这合金,也正是因为这样,这合金具有极易加工性。 步休轻轻摸了摸面前的超级合金墙壁,感受到了一种冰凉顺滑的触感。这特殊的金属表面闪烁着微光,仿佛浸泡在星空中。步休沉醉于这种奇特的质感中,不禁被合金墙壁的坚固和精巧所吸引。 周围的房间幽蓝而宽敞,灯光柔和而光线均匀。整个实验室被巧妙地设计成一个科技感十足的空间,处处都散发着未来的气息。高耸的仪器设备排列整齐,显示屏上闪烁着各种数据和图表,给人一种错觉,仿佛置身于一个科幻电影中。 与之前简陋的实验室相比,这次的实验室更像是一个现代化的研究中心。墙壁平整光洁,无一丝尘土。无数高科技装置布满房间,彰显着西方世界对这次实验的高度重视和投入。 步休一进入实验室,他立刻察觉到了严密的防护措施。处处都有重兵守卫,每个角落都充满了高度警惕的氛围。武装士兵协调有序地驻守在各个重要位置,他们身着全套防护装备,严密安排的巡逻路线让人无法突破。 “步休?”奥斯家主笑容满面地注视着面前愣住的步休,开口询问。 “嗯?“步休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中年人,顿时眼前微缩。这个人的打扮竟然与自己原先所在的地球一模一样,他身着贴身的衣物,一套笔挺的西服,甚至还系着领带。然而,与原先的地球略有不同的是,他胸前的拉链是斜跨式设计,仿佛参照了中原风格。这样的打扮明显出现在这里,实在有些匪夷所思,因为这种风格明显诞生于民国时期,与现在的时间背景格格不入。 步休目瞪口呆地盯着面前这位中年人,思绪一片混乱。 “哦?“奥斯家主眼神微眯,察觉到了步休目不转睛的注视。他看着步休直勾勾的样子,微微一笑,显得有些欣喜。他开口说道:“怎么?你喜欢?没想到,你竟然会喜欢这样的衣服。我是一个科学家,经常需要处理湿漉漉的实验,所以传统厚重的衣物对我来说实在太不方便了。” 奥斯家主接着说着,他从容地将身前的衣服打开,因为是斜着的系口,衣物轻松地展开,甚至让下面的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仿佛在展示这款衣物的方便性。 如果现在有人看见奥斯家主舞动裙摆的样子,怕不是要被灭口,现在奥斯家主的形象哪有言落如铁的样子,反而更像是一位快乐的科学家,向着别人介绍自己的衣物。 步休很震惊奥斯家主的眼光,因为这样的思想,在这个世界简直就是不可能的,只是木木点头。 “哦,实在不好意思,我的客人,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就是奥斯莉娜的父亲,奥斯家主,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家族的名字是世袭的,到了这个位置,以后只能叫做奥斯家主了,实在是见笑了,多谢一路上对莉娜的照顾。”奥斯家主微微鞠躬,行了一礼。 这一幕在监控前布瑞斯特的眼神中简直匪夷所思,身上冷汗直冒,这真的是那位下令将五大家族杀戮殆尽的人?当时的魄力,简直压制着自己不敢扭动半点身子。可是现如今在自己眼前的分明是一个和善的科学家,谁能把现在的奥斯家主和之前的屠夫做对比呢? 步休实在难以置信,仅仅是凭借不久前的q类接口,竟然能实现如此科幻的产物,如果自己继续剩下的实验,那么这西方的世界不得炸开锅?虽然中原地区的修为高出了西方世界一大截,但是现在,这种合金的问世,以及前不久的轰天实验,这个差距已经开始渐渐拉近,甚至反超。 奥斯家主看着步休迟疑的表情,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微笑。他耐心地等待着步休的回答,并以自信的口吻说道:“你在顾虑什么呢,步休先生?如果你能成功完成q类实验,我向你保证,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满足。作为奥斯家的朋友,在西方世界能用金钱买到的,我都能尽力为你提供,无论是什么,如果你想要,都能得到。” 步休沉思了一会儿,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犹豫。他望着在给他画饼的奥斯家主,并不打算接下他的话。他决定维持自己的立场,对奥斯家主说出了他的疑虑。 “如果我不想中西两国开战呢?”步休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他并没有让奥斯家主继续说下去,而是打断了他的话。 布瑞斯特感觉到了事态的紧迫性,迅速将监控关闭,并下令所有观察监控的人立即撤离。他清楚,如果这次事件导致奥斯家主的威严受损,他自己以及在场的所有人都将面临死亡的威胁。 奥斯家主那激动的神情渐渐平息,他缓缓收回了张开的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他仿佛被内心的矛盾所困扰,面容上泛起一丝深沉而又苦涩的神色。 “中原?不不不,我的朋友。“奥斯家主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成熟而深邃的情绪。 步休松了口气,心中蓦然涌起一丝希望,期待奥斯家主的话语带来转机。 “中原已经不再是我的目标,而是那神秘的东方,那神秘的自然界。我的目标在于那些我们无法看见的地方,去探索世界上未知的奥秘!可是,很可惜,中原却是我必须征服的领土。“奥斯家主耸耸肩膀,表达出对这个事实的无奈。 步休心中疑惑,问道:“为什么?“在他看来,既然中原不是奥斯家主的目标,为什么还要不惜一切去征服它呢? “实验需要资金,需要人力,需要无数的资源。虽然现在资源很丰富,但十分遗憾,我必须为之后的实验做准备,我只能在你面前保持一些克制,对他们好一点。“奥斯家主带着一丝无所谓的表情,似乎并不在乎步休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完全忽视了步休眼角的杀气,还有已经抽出的暗刃。 奥斯家主继续说道:“而且,你觉得杀死我就能停止吗?“他脸上流露出淡然之色,仿佛不在乎步休手上的暗刃已经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步休坚定地回答道:“你觉得我杀不死你?“ “如果你认为我这么久只是做了那么点炮弹,那你太小看了奥斯家。放弃吧,步休,在炮弹的打击下,任何一座仙山都无法幸存。征服只是为了能够迈向下一步的进展而已。“奥斯家主毫不在意地说道,甚至主动朝步休走近一步,不出意外,步休将暗刃收回,避开了奥斯家主,转为斜架,放在了奥斯家主的动脉上。 “不要上前!”步休呵斥道。 步休心知肚明,他清楚自己根本无法杀死奥斯家主,这并不是因为他胆量不足,而是因为他深知,如果奥斯家主此刻丧命,中原大陆将会立刻陷入战争的深渊。而这一幕,和当时白睿为自己刨的坑何其相似。 如果再有一个城池的覆灭,又会有几个半山出现? 步休难以想象,仿佛世界即将崩溃,又开口道:“你知道当一个城市覆灭后,会产生何等恐怖的力量吗?” 奥斯家主依然不以为然,直到步休将面前的利刃缓缓放下,才询问道:“什么?你是说怨念物?那种融合了怨念与现实的可怕存在?” 这番话如同重锤击打在步休的思绪之上,震撼无比。 然而,奥斯家主毫不在乎步休震惊的表情,缓缓道:“自古以来,怨念体一直存在,不仅仅是现代,还有古代的战场也会出现这样的生灵,只是可惜的是,几年前那次,我们失算了,否则,这些年,我们的能量应该还会多些。” 步休本以为自己已经成功甩开白睿的阴影,毕竟他已经被封印住了,然而如今却意外发现,白睿的算计居然还在继续,难道说当初自己在半山脱困时,他就已经知道了吗?甚至他还有意为之安排了谢国名将和那位将士,若非他知晓山中隐匿的蒸阵法,这一切是不可能的。甚至后来遇见的道长以及自己登山学习的经历,似乎也是他早有预谋的一环…… 步休越想呼吸越急促,强烈的紧张感,竟然让步休有些喘不上气,让这位化气二步的大修士喘不上气。 奥斯家主没有见过步休这样,不就是一个怨念体吗?在古代战场上不就经常有这怨念体?自己以前还帮助一个夜宗的人吸收呢,只是这怨念体能量混杂,现如今应该也死了吧,那本来就不是正常人的能量。 “行了。步休,你要是觉得扮演能延迟实验,你就太天真了,如果你让整个西方世界的实力强悍到中原仰视,那么这场战斗很快就会因为中原的投降结束,而不是你现在的扮演。”奥斯家主看着这一幕,心中不屑,在原来的时候,这个年轻人自己还挺欣赏的,但是现在的失态,实在让自己看不起,但是考虑到这毕竟只是个年轻人,也就罢了。 被奥斯家主的话训斥,步休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奥斯家主,但是又摇了摇头,那目光对奥斯家主很熟悉,那也是自己曾经看向其他几个家族的目光。 奥斯家主一看,可就受不了了,这是什么表情,一幅同情弱者的表情?你步休什么身份,来嘲笑我? “你!你以为你有何资格以这种眼神看我!”奥斯家主无法忍受,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这种眼神曾经是他所自豪的武器,然而当他被人以同样的眼神注视时,却让他感到刺痛,仿佛是对自己尊严的恶意蔑视所加的一记猛击。他感到如此被看不起,无疑是对他的嘲弄和挑战。 但是现在的步休已经没有精神管这么多了,看着奥斯家主脖子上环绕的淡淡蓝光,还有自己刚才一划产生的血渍,若有所思。 “请吧,你说的有道理,奥斯先生,但是请您一定要记得,如果您在这上面取得了成绩,请一定要减少杀戮。”步休似乎妥协了,转身躺在了实验台上。 可是奥斯家主的脸色转为漆黑,浓眉紧蹙,他的双眼燃烧着火焰般的怒火,仿佛眼中都能喷发出愤怒的火光。他的鼻孔微微扩张,滚烫的气息从其中喷涌而出,彰显着他愤怒的内心。他的双唇紧抿,显露出坚定与决绝,嘴角微微扬起,透露出一丝不屈的傲然。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略微变白,透露出他内心的愤慨与不满。他的身躯微微颤抖,似乎正在努力压制住澎湃的怒气,同时又显露出一种难以被遏制的气场。整个人宛如咆哮的猛虎,散发着强大的力量和不可撼动的威严。 步休!等我完成实验,欧阳域,就会是你的陪葬! 赞睿冒着汗,看着奥斯家主气愤离开了实验室,才缓缓推动了推杆。 不出意外,步休进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面前金光闪闪的世界,金色的净柳,还有熟悉的面孔,这才让步休稍微放下了心来。 “柏尔先生。”步休到了接口处问道。 “哦?步休先生,这些日子精神世界并无异样。” “柏尔先生,请做好准备,我们即将开始剩下的阶段了。”步休叹气摇摇头道。 “剩下的阶段?可是步休先生,我们一直都在实验中,我们还剩下五个阶段就完成了。” 柏尔的话让步休再一次恍惚,难不成这些日子都是自己在幻想? “不不不,步休先生,这只是一个阶段,在我的理论上,就是处于无的状态。” 步休明白了,说:“那,这剩下来的实验……” “剩下来的实验?步休先生,当接口成功,实验就已经开始了,或者说这个过程就已经开始了……” “说重点!” “是是是,哎呀,你别慌嘛。” “柏尔,我自从跟着你,就一直没有什么时间,现如今我说……” 步休顿时汗颜,自己一路上看着柏尔的雕像过来,没有想到柏尔竟然是这样一个爱老婆的人。 “柏尔?柏尔先生?”步休试探问道。 “嗯嗯,总的来说,这就是后面的实验,是通过充能,完成实验的进度。” “那这个实验会带来什么影响吗?”步休问道。 “影响?无非就是实验室的电量不足,多了点实验数据而已,还有步休先生,你的境界可能会无限接近你们中原所说的化气三步。” “怎么?”慧明大师慢悠悠走了过来,稍稍停顿,缓缓举手,手指间微微张开,仿佛在示意人们静下心来,“步休?你心未静,这在路上可不好。” “阿弥陀佛,慧明大师。”步休低头说,“我努力行走了很远,可我现在却发现,我的行走都在一阵的谎言中。” “谎言?”慧明大师将手放在了步休的肩膀上,“现在呢?” 步休不明白慧明大师想要说什么。 慧明大师手中的佛珠转动,缓缓开口:“你有听他的话吗?” 步休摇了摇头,但是又点了点头。 “所以他没有骗你,是你跟着他在做对吗?”慧明大师放下了手说,“人是被骗到陆地的蝼蚁,这句话你认可吗?” 步休摇了摇头。 “你没有听天说的话,但是你根据他的心意,你也来到这世界,但是你收获了很多东西不是吗?这不是一场欺骗,是一场交易,只是你觉得你亏了,步休,豁达些,当日我陷入歧途,你创作华严经,这又何其伟大,我用我的生命,为世界换取了华严经,我认为这是值得的,所以,步休,你是不是忽视了什么价值呢?人不是一直被欺骗,只是在别人的引导中,觉得亏损罢了。”慧明双手合十道。 步休知道,慧明大师并没有因为自己“杀死了”他而感到怨恨,甚至现在竟然很随意。 “受教了。”步休同样行礼。 “慧明,同样受教了。” 听着熟悉的声音响起,步休惊讶的看着旁边的黑影,仔细看,竟然就是坐远道长的样子。 “道长?你怎么?”步休惊讶道。 “我怎么?怎么,我不能来?小子,你还知道你是道门中的人吧?”坐远道长双手一撑,哪有当时的高冷模样。 “可是……”步休没有说完,看见坐远道长更加纯粹的精神体,也感觉不到坐远道长可以出去的契机,双瞳微缩,“道长……你?” “切,小辈,你要学的还多着呢,我道门行走于阴阳两界,我是死不了的。”坐远道长大手一挥,毫不在意道,转身看着周围的情景,用手点着步休精神世界中的布局,中间一个太极阵,西面坐佛,看了看南面的净柳。 “哟,你小子,还给我留了位置,那我就不客气了。”坐远道长看了看东面空出的位置,大步流星就往东面走去。 “诶。”步休正要一说,但坐远道长生怕步休反悔,老脸都拉到这地方来了,自然不肯回头,一嘴之后,遁走更远。 步休只好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对着接口说:“可为什么是无限接近?” 第二百七十一章 准备开战 “咳咳,因为我也不了解你们所谓的修行体系,但是根据我所见的那些化气三步的人,那种质变的东西我也不清楚,但是从底蕴上来说,步休先生,你的底蕴绝对是我见过最丰厚的。” 听着柏尔的话,步休若有所思,而且在面对了奥斯家主之后,自己也有了一个想法。 “话说,柏尔,你对奥斯家主的印象如何?”步休问道。 “印象?那时候的奥斯家不算有名气,当然那时候是在科学界,但是从他的曾曾曾曾曾祖父起,他们家就是了不起的商人,不得不承认,他们家在做生意上,有着超乎常人的天赋,以至于我的后辈都要不断受到他们的恩泽。” 柏尔的消息让步休生气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毕竟奥斯家对哥儿特家族不薄,自己自然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可能是因为白睿的阴影实在太大了,以至于自己都开始疑神疑鬼的。 “这化气三步,老道我啊,可就太清楚喽。”坐远道长竟然又折返了回来,高傲的看了步休一眼,“唉,算了,与你有缘,就当房租了。” “化气三步,那时候,就不算是正儿八经的人了,化气二步就需要一则法则,到了化气三步,就要道则,你知道三千大道,但是在现在的世界上,可没有那么多道则了,毕竟,道门的道主,一人,得其九。”坐远道长叹息着摇了摇头,心里也不禁感慨,道主的伟岸。 步休看着坐远道长意味深长的样子,还有敬佩的样子,自然也知道了有九个不容易了,但是这里毕竟是步休的精神世界,而坐远道长在影一途造诣颇深,自然对步休的心声还是听得见的,毕竟,心里的阴影面积,也算是影子嘛。 但是听完步休的话,坐远道长的胡子差点没有气歪。 “什么嘛,我还以为多厉害,就区区九个,三千大道,只要等我境界稳固,我不得要你一千!” 坐远道长差点就没有把这个好高骛远的小辈一巴掌拍飞,但是看见了步休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就是一阵好笑。 “这是要了三千大道的九成!无知小辈。”坐远开口说道。 “嗯?”步休大惊,这道主到底是什么来头,三千大道拿九成?那不就是…… “嗯,其实也不算多,也就两千多条把。”坐远道长点了点头。 两千多条?那可不是两千七百多条? 步休很难想象这人到底会有多厉害才能占据两千七百多条,那岂不是仅仅剩下了三百条? 坐远道长可不惯着步休,一脸得意洋洋。 步休看着坐远道长胡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顿时怀念起了原来的坐远道长。 “小辈,你可要知道,还有月宫,夜宗,佛门……所以,现如今,还剩下多少呢?”坐远道长捋了捋胡子,看向步休的眼神意味深长。 “可是佛门……”步休似乎联想到了什么,“所以慧明大师领悟的是死之道?” “嗯?你小子确实灵光,确实,这死之道一直在佛门手中,也由他们传递舍利的方式,将这死亡一道传递了下去,只是不知道这次为什么这舍利到了白睿的手里。”坐远道长说完,就将视线看向了慧明大师的方向。 慧明大师不卑不亢,又道佛号,再说天机不可泄露,这看的人实在想要指责,可是又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慧明大师,你能说说为什么你要将自己的舍利给白睿吗?”步休虽然不想逼迫慧明大师,可是这也是自己的一处心结。 “诶诶诶,你可别说白睿强行夺走的,普天之下,除了我道主,可就你慧明算计厉害了。”坐远连忙掐断慧明的后路。 “阿弥陀佛,唉。”慧明大师见实在躲避不过,于是开口说道,“这世间,何处的业孽最为深重?唯有死之一道,原先佛门先辈,为了帮助道主躲避魔道,将死之一道世代相传,虽然明面上将佛门传承了下去,而我佛门只好天哭以德,避免这浓浓的业障将佛门吞噬,好在佛门虔诚,天道述公,一直也没有什么大的波动,可是在前不久,死之一则,突然大涨,不知是何原因,再难压抑,而后我算上一则,只有步休才能是我一线生机,也是大陆一线生机,当时我已入魔,竟然想要屠杀千万人口,幸好是步休拯救了我。” 坐远没有想到佛门竟然还有这层秘辛,而一想到竟然是为了道主,再想到净柳的作用,也是用于净化,怪不得道长将净柳放在了人世间。 而步休就不这么想了,而是想到了半山,为什么半山会和佛门匹配如这般吻合,化为怒面金刚,也知道了为什么这世界上会有怨念体,原来都是因为死之一道,化念不散,凝念为人! “可是这所谓的精神世界呢?”步休看着自己精神中富丽堂皇的模样,这又如何解释? 坐远也不知道怎么说,因为步休这小子的精神空间确实辽阔,甚至再放下几个半山估计也绰绰有余。 而慧明说完,低头不语。 柏尔也不知道,那如果真的按照他们所说,这外面的一层混沌又是何物? “柏尔先生,请问我们的实验什么时候开始呢?”步休问道。 “已经开始了。步休先生,这一层是命。” 而在实验外的赞睿没有想到这一次的实验竟然还是带来很大的负担,之前做好的种种准备,现如今竟然又陷入了巨大的负荷中,但好在之前的准备充分,等奥斯家的帮手来,就可以很快稳定住现在不稳定的输入了。 “赞睿先生,他们就在门外,不好意思,因为检查,耽搁了些时间。”布瑞斯特进来说道,向后招了招手,身后的人纷纷上前开始稳住器械,只是这些人的脸上面容并不好看,甚至颇有些死志,不难想象这些人的后果如何,毕竟是奥斯家的顶级科技,奥斯家怎么可能会放这些人将自己的秘密公之于众呢? 果然,有了这些人的沟通,很快器械就稳定了下来。 赞睿看着讲讲归于稳定的器械,知道这些人的知识很有可能在自己之上,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大学生,而面前的人有的人到中年,有的甚至都有了白发,隐隐间动了怜香惜玉的想法,需要想一个办法将之保下来。 “工厂那边安排的如何?”奥斯家主看着手上报告,这是这些天的资源输出数据,开始调用后,资源基本没有停下来过,这也是为什么奥斯家主要去攻打中原的原因之一,这些年的资源其实也不少,但是被白睿骗了之后,很多的资源都走向了流失,而且科研本就极其消耗资源,现如今的西方大陆没有对中原开放商路已久,再开商路已经来不及,如果不去攻打中原,很快西方世界的资源就会入不敷出。 “启禀家主,工厂的消息,武器都已经制作成功,很快就可以投入战场。”布瑞斯特恭敬道。 “很好,你们要做好准备,现在时间来不及了,只能勉强装备在那些落后的飞舟上了,切记,再攻打时,绝对不要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用者必死,而且你也不能用我西方奥斯家主的名号,只能说你窃取后私逃,如果此事你住的好,我会给你一个爵位。”奥斯家主说道。 “多谢家主赏识,此番行动必定马到功成!”布瑞斯特行礼,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还是不够,唉,西方世界的尖锐战斗力还是不够。”奥斯家主叹息道。 第二百七十二章 战争议论 而在两界交汇处,一家客栈以古朴的风格矗立,与周围先进的科技环境形成鲜明的对比。 “前几天,西方发生了一场巨大的变动,甚至天空中的红云都被击溃了。西方大陆动荡不安,恐怕又将掀起一番波澜。”一位人们亲切称其为“修行者”的人说道。 “你是说西方大陆竟然为了一朵云而引发了如此惊动?哈哈哈,我们作为修行者,驱散天空中的云团又算得了什么呢?我确实见闻狭窄,不曾了解到这个消息。西方?他们本就不擅长修行,几年前还不是闭关自守?实在是愚蠢可笑。现如今,他们消灭了几朵云,居然觉得能与中原一战?可笑之至。”另一位修行者嘲笑道。 “说得太好了,兄弟!”旁边的人赞同地说道。 ...... “沅荷,你有没有感觉到?”与此同时,步休的精神世界中,坐远道长的眼神不再闪烁着之前的金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奈和苦闷。他背着手仰望天空,看那里金光不断涌动。尽管经文能够洗净周身的杂念,但他却感受不到一丝轻松和自得的愉悦。而在坐远的脑海中,当时和道主说的话越发清晰: “坐远,你知道为什么道门只有六数吗?”道主询问,然而他的目光显然并不在坐远身上,轻轻站起身,“按理说,道门应该有暗中掌握八门之术才对,可现实是只有六数。而且我一直要求你和沅荷不要再招收新徒弟,但步休,那个年轻人,你似乎对他很中意。” 当时的坐远身心受到死意的侵蚀,尽管内心充满了问题,但身体的状况却无法支撑他站起身询问。 道主只是扫了一眼坐远跪坐的位置,而后转向门外,“还记得原来我说的吗?那个让你闭关百年的话,你活着不能收徒。” 坐远身上闪过一丝光芒,几乎因为道主的话而灵魂摇曳不定。世间的徒弟千千万万,却不允许自己收徒,自己从此变得沉默寡言。由于道主的话,他开始闭关,他也知道自己已经见识到了无数座山峰,充满了徒子徒孙的繁荣。他只能通过这种迂回的方式,招收徒弟。内心的煎熬无法言喻。 “坐远,我知道你心中潜藏着无尽的愤怒。”道主缓缓开口,声音如清泉流淌,如天籁之音,仿佛带着一股神秘而古老的韵律,透着超凡脱俗的气息,“天命难为“他长发飘逸,如瀑布般披散在身后,一袭白衣随风飘扬,衣角轻拂地面,宛若仙境中的飘雪。他双眸深邃,宛若星辰璀璨,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沉静,犹如穿越了千年的时光。 他的眉梢微微上挑,宛若明月初升,透露出一抹高傲的气度。他的脸庞瘦削而俊美,宛若雕琢的玉雕。一丝微笑浮现在他的嘴角,像春风拂面,温润而自在。 道主身具仙风道骨,他身上的气息宛若天地间涵养的玄机,他散发出的神秘魅力使得众人都不由自主地对他心生敬畏之情。他那高深的境界与洞察力仿佛超越凡俗,宛若可以洞悉众生的喜怒哀乐,看破世间的浮华与纷争。 “道长?道长?”步休看坐远发呆,忍不住吐槽,“这老头不会就是这样在灵剑洞中发了好几年的呆吧,然后骗人在闭关吧。” “臭小子!”坐远回过神就听见步休的腹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脸的怒容,举了举,又放下了握紧的拳头,现在西方的异变实在难以预料,可是现在自己,和那逃亡之人又有什么区别。 步休虽然对坐远道长异常的情况感觉好奇,但是现如今的巨大压力,自己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管这么多。 “柏尔先生,请多留意精神空间中的异变。”步休开口道。 “好的步休先生,这是当然。” “步休,你现如今大可不必担心两地之战。”坐远沉默良久才开口道。 “嗯?”步休对坐远道长的回答感到很意外,一脸惊疑的看着坐远。 而经历人世间不知多少年的坐远道长,对事情的分析不由让步休眼前一亮。 “你觉得两地会打起来?”坐远看了看步休,双手背在身后,“你还记得你刚刚来的时候吗?西方世界对中原的人排斥仅仅发生在一些小店铺上,你从身边经过,尽管人数众多,却也没有一个人上来,一个连基本的动乱都不能平息的国家,一个欺软怕硬的国家,又怎么会有能力去攻打中原呢。” “可是道长,奥斯家主研制的武器,是可以做到普及的,全民皆兵的情况下,中原又有那些地区能守的住呢?”步休出言反驳,甚至内心还觉得坐远道长不清楚这些武器的厉害,有些轻敌。 “你还记得吗?我曾经说的,道主的实力。”坐远瞟了瞟步休,不清楚步休为什么这样觉得,三千大道不说领悟完全,领悟十之一二,便可以无敌于天下,那时候最大的敌人只会是天道,还有心魔,西方大陆尽管科技出众,却还在天道的范畴中,那又有何惧呢? “可是,道主一直没有出过手对吗?”步休反驳。 “出手?”坐远不知道为什么一向灵光的步休今日竟然变得如此愚钝,“步休小子,你的修为,或许因为什么特殊原因,掌握了一条法则,可是你要知道,两条法则加在一起,又怎么会是简简单单的累加?如果你掌握了五行六道,阴阳混沌,你再好好想想呢?” “创,创造世界?”步休难以想象,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掌握了生命法则。 步休抬起头,只见坐远眼神一敛,神色凝重。周围瞬间黑气暴涨,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原本璀璨金光的步休精神世界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而在坐远身边,竟然出现一道黑色的冷泉,不断涌出寒气,让人心生寒意。 步休心中大惊,这突如其来的黑气涌动让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毕竟,谁能想到坐远道长会突然出手,并且以如此诡异的方式。当他重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那黑色冷泉之上。他小心翼翼地伸手触碰地上黑漆漆的水,立刻感受到那熟悉的力量传来,让他不由得露出惊异的表情:“这也是一种法则?” 坐远静静地点了点头,衣袍洁白如雪,宛若仙人下凡。他身上散发出一股清冷与神秘的气息,仿佛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随意地伸手拂去衣袍上的尘埃,展现出一抹超凡的世外风姿。 他的眉梢微微上挑,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幽光。他默默地凝视着远方,似乎看穿了时空的脉络,握握住了法则的脉搏。他的存在仿佛不受凡尘的束缚,高深的智慧与洞察力使得众人都不敢轻视。 在他身边那黑色的冷泉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它与周围的黑暗交织在一起,勾勒出一幅诡谲而神秘的画面。这种法则的存在,让人不禁心生敬畏,充满了无法揣度的力量。而这种力量对步休而言尤为深刻,这就是法则的特征——无端侵染。 “小子,你只是掌握了一种法则,而不是驾驭了这法则,保持空杯的心态,才能装入东西。”坐远道长微微叹气,身子周围黑气缠绕白衫,像是从水墨画中走出,又像是在现实的一尊魔仙。 步休被这一手看的痴了些,原来自己对法则的领悟还只是停留在片面。 而这时,坐远道长发问了:“你小子,掌握了什么法则?老夫给你指导指导,可以勉为其难,收你做个徒弟。” “徒弟?”步休一愣,这道长莫不是要占自己的便宜?但是一想,三人行必有我师,教导自己使用法则也不亏一声师傅。 “师,师傅?”步休别扭的叫道。 听见步休叫师傅,坐远心里简直了乐开了花,多久了,自从道主所说,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被人叫过师傅了,而且这小子以后必成大器,谁能不开心自己有一个出色的徒弟,只是这声师傅叫的实在别扭。 “难不成一声师傅叫的你不合适?”坐远道长假装生气道。 “是有些时日没有叫过师傅了。”步休挠了挠头,反正这实验已经开始了,有柏尔先生这应该不会太难,还不如在这里向坐远道长学习道法。 “唉,看来沅荷做你的师傅也不得意啊。”坐远感慨道。 “沅荷?”步休就奇怪了,“他只是让我来道门挂名,他推荐而已,他怎么就成我师傅了?” “嗯?”坐远闻言有些吃惊。 是啊,这步休原来到了道门,仅仅被推荐而已,只是后来的步休一再展示自己的不凡,先是水潭题诗,圆台战老,甚至前不久的中原危机,据说也是步休解决的,这番战斗力,和门中的不少长老实力都一样了,但是步休的骨龄也才年轻人的样子,换句话说,当年的道主,和步休一般年岁,也没有达到步休的境界。 “你是说你一直都是自己修炼的?”坐远道长吃惊道,身上的那种高深的气质顿时消失不见。 “也不是,我的功法很乱,又没有什么资源,基本上是有什么就学什么,什么好用,就用什么,久而久之,自然就到了现在这般。”步休轻描淡写道,但是这一幕在坐远的眼里反而是一种不世出的天才。 随即,坐远微微吐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语重心长的问道:“你对阴阳怎么看?或者说,正邪?” 说完话的坐远,身上冷冷的气息让步休有些不舒服,但还是按照自己先想法回答:“我觉得两种力量并没有绝对,其实正邪两方,都双手沾染了血,只是我们为了我们所爱的,而邪恶的人,是为了他们所想要的,其实说白了,都是欲望罢了。” 步休的回答并没有出乎坐远的意料,反而多的是一种释然,步休在水潭边写下的那番话,其实已经说明了步休的态度,只是这态度说好听点,叫客观,但若是说难听点,步休也就在一念之间。 眼看着步休精神世界中的太极图还在不断的运转,坐远对步休的状态更是担心了不少,正如道门一样,行走在生死两界,生死也是忽上忽下,说不定某天运错了岔子,就一命呜呼。 “我领悟的是生命法则。”步休看着坐远沉思的样子,将自己所学习的法则告知了坐远道长。 坐远这才放下心来,给步休说明了道门学习的弊端,阐述了道门行走在生死两界如何均衡,这番举动让步休感知有些不同寻常,因为坐远道长的想说的事情实在是太详细了,就像……遗言一样。 “道长?”步休听着忍不住打断。 但坐远还是自顾自的说,仿佛要把这些年的教诲都教给步休,道:“你听着,我坐远,一生没有收徒,和你的推荐人沅荷一样,道门有六门,按照常理,应该是八之数,所以我和沅荷两人不可收徒,我之一道,行走于影中,就如死门,但还没有到那种地步,这是我的一种取巧的手段……” 两人就在金色的精神空间中,一教一悟,而步休本来就有着不俗的悟性,再加上平时诡异经历,再通过坐远道长的不断点拨,顿时触类旁通,举一反三,这学习的速度让坐远道长啧啧称奇,丝毫不吝啬自己的称赞,越是教导,双眼的泪花就越是滚滚。 为什么,要在我死去后,才有这样的徒弟呢? 步休听完坐远道长的话,也是醍醐灌顶,往日的多种功法也越加明了,整个人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疯狂的索取。 而在实验外,赞睿缓缓将开关推上,这才放松下来,甚至疲惫到来不及揉眼睛,就已经累到在了座椅上。 奥斯家主看着实验室中的冒出的绿色信号,知道这次的实验已经趋近于稳定,当一群人颤颤巍巍走出的实验室后,奥斯家主正要下令将这些人处死,领头的科学家大喊道有事情汇报,才让奥斯家主停下。 “怎么?”奥斯家主心中自然也是不愿意这些人死去,看到了这个科学家火急火燎到了自己的面前,眼睛有些微红,甚至嘴边还有口水干了的水印,挥了挥手,让旁边的人接过科学颤颤巍巍递上来的信件。 身边的护卫念道:“尊敬的家主大人,这些都是我国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们能杀一次,却没有第二次可杀,哥儿特家族一直都在您的庇护下,您的信任和宽容,让我们的哥儿特家繁荣,完成了大大小小的实验,我们祖辈一直都敬仰您,如果这是您的决断,我们哥儿特家族,也会为您开刀擦刃。” 被围起来的科学家一个个瑟瑟发抖,其实自己等人并不能算是严格意义上的科学家,而是一批技术人员,在操作上确实有独到之处,但是培养自己等人的代价绝对不会太高,赞睿代表哥儿特家族为自己等人求情,这是莫大的恩情。 天气变得有些寒冷,或许是这些天给步休补给能量的缘故,还没有到入秋的时间,冷风就渐渐刮在众人的脸上,却没有一个人敢捂紧衣服,毕竟现在是性命攸关的时候,如果没有意外,说不定自己一行人以后都不用拉紧衣服了。 奥斯家主听着,哈了口气,将自己的手套脱下,搓了搓手,又看了看天,一通忙活后,天上的晚霞泛着红光,才说:“这么冷的天,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 说完,奥斯家主带着人就要离开,但是又突然停下,给后面的人说:“去找赞睿,奥斯家不包饭。” 一众科学家才如释重负,传来几声扑通声,再有几声吐气声,是这些科学家扬眉吐气,终于不用承受死亡的威胁了,看向哥儿特家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犹犹豫豫不知道要不要进去。 赞睿已经很累了,但是脸上还是徜徉着一抹微笑,很快,哥儿特家族最后的耻辱也将被洗刷,这继承百年的执念,在自己这一代,终于要结束了,只是那些技术人员,现在只能祈祷奥斯叔叔会采纳自己的建议了。 等赞睿美美的睡了一觉,起来就发现在自己的身边横七竖八躺着一众科学家,看上去赫然就是刚才和自己一起操作的人员,但很快其中一人打着呼噜翻了个身,才让赞睿明白原来是几人睡了,估摸着奥斯叔叔应该是赦免了这些人的罪过。 而其中一人迷迷糊糊看着赞睿醒来,顿时大惊,连忙要拍打身边的人,赶紧叫起来不要睡了,却被赞睿制止。 “这是干什么?”赞睿疑惑不解。 “唉。”这人赫然就是刚才挺身而出向奥斯家主献出信件的人,但现在反而变得唯唯诺诺,眼神躲闪不敢看着赞睿,“我,我们,唉……” 赞睿也是直性子,直接问道:“怎么了?有事直说,我不怎么会处理人情。” 这人听着赞睿的回答,咬咬牙就说了出来:“赞睿先生,我们被奥斯家主安排在您的手下工作。” “我的手下?”赞睿看着他坚定的样子,也犯起了难,现如今最重要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只需要向步休输入能量,就能保证实验的进行。 “是的,奥斯家主将我们安置在哥儿特家族,而现在哥儿特家族就是您说了算,请您一定要收留我们,我们占用的空间不多,只要有一口饭吃,就……”那人一股脑的说着,也不管赞睿有没有听清。 赞睿做完实验,脑袋本来就迷迷糊糊的,想到现在的哥儿特家族确实人丁不多了,摆了摆手,就让几人留了下来。 “打住。”赞睿没等他说感激的话,就开口道,“不用掩饰些什么,我知道之前的事情,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 一开始,那人听着赞睿的话心里咯噔一声,以为赞睿不会收留自己等人,赞睿说的不错,自己等人确实是有罪之人,之前的大型实验中,几人没有留意,竟然犯下了巨大的失误,让前去检查的同事死在了屏幕面前。 西方的科技之国并不在意实验出现了多少次的误差,而是在意科学家的性命,特别是一些反复强调的,却任然出现的失误,被公认为是谋杀!所以几人就被关了起来,只是没有想到现在又被派上了用场,正好奥斯家主改革,正是用人之际,就被安置在了哥儿特家。 赞睿本来就不擅长人情世故,反正哥儿特家还有很多房间,既然奥斯叔叔这么安排,就让几人安置在这里吧。 第二百七十三章 欧阳信 西方大陆的异变很快影响到了中原,虽然中原一边说着西方鼠辈,安敢进犯,但一边还是做好了准备,尤其是欧阳域,正是因为欧阳域才让西方大陆封闭了多年,这些年难免西方的手在欧阳域放了不少的后手,毕竟谁也不知道这西方会从谁下手。 “启禀陛下,我国将士总计一万四千人,请陛下决断。”来汇报的将士跪倒在地,声音洪亮着,整个殿堂都能听见。 台上黄衣微点头,似在小憩,却让满堂文武躬身候着。 “平生。” 声音落下,众人这才挺直了腰杆,低着头,不敢直视。地上的士兵跪着,他就是一个小兵,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也不敢和丞相将军们同时站起。身边的文臣见他还不起来,赶紧提醒,可是这士兵轴得很,完全无视了文臣的提醒。 龙椅上皇帝微微举手,打断了台下举动,拍了拍自己身下的龙椅,道:“无妨,我许久没有去看看我辽国的将士了,将这椅子给我搬过去。” “陛下!不可啊!”殿下文臣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这陛下什么都好,就是好战,前些日子没有战乱,和平安国,大兴民生,百姓安居乐业,不知道多少人都觉得这是一位明君,可是只有老臣才知道,自己的君王性子里是何等的不安分,巴不得有人反了,自己好御驾出征,好在皇后提前知道了西方动荡,连夜劝诫皇上,才生生制止了皇帝御驾出征的想法。 “哦?”皇上听着这话,将头一撇,“这么说,魏爱卿你也想去?” 出言的,正是魏臣,被皇帝一问,当即硬着头皮说:“臣愿往!” “呵,我辽国人儿好胆啊,你一个文臣,去军营为何?”皇上问道。 周围的大臣一脸决绝,但是又担心魏臣,熙熙攘攘,甚至有人公然冒着朝堂,就拉扯着魏臣的衣服,想要劝说,但是和那士兵一样,魏臣坚定的看着龙椅上的人。 “臣,替死!”魏臣开口道。声音落下,满朝文武再无敢言者,整个朝堂顿时鸦雀无声。 “好,你说说,魏爱卿替谁死?”皇上将视线一挪,看着殿下的大臣,脸上甚至多了点笑意。 朝堂下的文武哪敢让魏臣多说,赶紧捂住魏臣的嘴,哪里还敢管会不会被皇帝责罚。 “陛下,魏臣一时糊涂,多有冒犯。”魏臣一旁的大臣赶紧上前接话。 “松开!”魏臣一把撤掉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向着台阶上的龙椅鞠躬,才说,“陛下,我替国死。” “你?哈哈哈,你们信吗?啊!我堂堂一国之君,让你们管东管西,你们这些做臣子的,可有把我放在眼里?”皇上大怒,站起来骂道。 殿下众人不敢说话,生怕此时引火烧身。 “陛下!” “谁!谁敢多言!当我不敢杀你不成!”皇上一巴掌拍在龙椅上,面色阴沉的看着殿下文武,“我问你们话,刚刚谁在说话!” 满朝文武顿时有些蒙,毕竟那个声音很陌生也很熟悉,一时半会儿竟然不知道是谁说的。 “是我,陛下。”地上的传令兵慢慢起身。 武将眼神一冷,要是这小子敢胡来,就算是在朝堂上,自己也有能力让这小子死的无声无息。 “你?”皇上疑惑的问道,但是脸上的愠怒不改,心里还多了点好奇,毕竟这个小子刚才害怕的连站起来都是问题,“你不害怕?” “陛下,草民害怕。”传令兵开口道,但是语气沉稳,根本不像害怕的样子,“怕我国运不昌,怕我国难达,还怕我国无君!” 皇上人忍着,缓缓坐在了龙椅上,偏着头斜看着传令兵,此时的他并不想说话。 “陛下,草民命贱,朝中多重臣,草民斗胆提议。”传令兵拱手道。 满朝文武皆哑言,这传令兵好胆!也收获了不少将军的赞赏。 “讲。”皇上已经累了,这年头,这皇帝当得越来越没意思了,连一个传令兵都敢给自己提意见。 “草民听闻西方科技威力巨大,却只轰击天上云朵,这番声势浩大,却不见何威力,小人斗胆猜测,这威力应不止于此,轰天,只是顺道而为。”传令兵说到。 皇上听着有些道理,点了点头,让传令兵继续说。 朝堂的大臣对传令兵的印象也更加深刻,甚至已经开始有将军打探起这是哪个军营的士兵。 “所以,草民认为,此物威力不可不防,天子声威不可降,待我军斥候打探清楚,一拥而上,大战四方,于国于民,都为大妙。”传令兵提议道。 龙椅上的皇帝摆了摆手,说到:“你叫什么名字?可愿意守我?” 朝堂上的百官听着这传令兵的话,也是不停的点头,称赞,不少武将已经决定,等朝堂结束,定要好好认识这传令兵,军中就是差脑子好的,不然今天在朝堂上也不至于如此憋屈。 “小人,欧阳信,愿为君护。”传令兵回答。 皇上点了点头,这个名字很熟悉,却并没有安排后面的打算,等沉默了片刻,才说到:“就依你了,退朝!” “小子,你可以啊,哪个军营的。”一边的统领收到主帅的眼神,赶紧上前搭话,“没事,看见那边穿素衣的没?我辽国主帅,跟着我们上阵杀敌可好?” 欧阳信看了看素衣的主帅,同样受到对面的眼神后,赶紧低头,恭恭敬敬道:“愿为国先。” 从门外走来一个太监,硬生生挡住了门口,确认了面前就是刚才说话的人,完全忽视了一边将士鄙视的眼神,说道:“欧阳信啊~,皇上有旨,既然你这么关心皇上的安危,你就在皇上身边候着,请吧~,欧阳信。” 欧阳信转头一看,素衣主帅摇着头就离开了,而一边劝说的统帅也摇着头离开。 “是。”欧阳信答应一声,跟着公公就走了。 公公把欧阳信安置在会厅中,吩咐道皇上正在更衣,就离开了。 欧阳信看了看周围,和想象中的富丽堂皇不一样,这里反而陈列着各种武器,只是被特殊处理,安安静静躺在柜子里。甚至还有一把宝剑剑身上竟然还有血迹,但是宝剑材质在这些绝世兵器面前却被显示如土。 “怎么样?好看吗?”皇上已经换了一套衣服,挥手阻止了身后的护卫,直直走到了染血的宝剑面前,细细打量,说,“这是我觉得最好看的剑。” 欧阳信不接话茬,随口附和道:“皇上说好看,就是好看。” 皇上见此一时语塞,这小护卫竟然不接话茬,此时不应该问自己为什么这把剑好看吗? 被语塞的皇上好奇的打量起面前的欧阳信,身着朴素,佩剑已经被收走了,好像是哪里没有看的顺眼,皇上竟然一脚踢了上去。却没有想到欧阳信竟然转身就躲了过去。 “嘿哟。”皇上顿时不乐意了,“小子,你不乐意,我偏要说。” 欧阳信再躲过皇上的一脚,恭恭敬敬道:“皇上请说。” “哎呦。”皇上见自己又没有踢到,看了看面前的欧阳信,拎起袍子,一边说,一边绕到了欧阳信的身后瞧准了位置,又踢,“这宝剑上的,就,就是上一个,对我出言不逊的,你,你,你小子,挺会躲啊。” 欧阳信这些年自然也有自己的际遇,躲过皇上的几脚自然不在话下,甚至语气都还很平静,道:“启禀皇上,草民不怎么会躲。” “草民,你,你还给我草民。”皇上对着欧阳信又是几脚,但都被欧阳信躲开了。 “陛下。”欧阳信躲都快躲烦了,“陛下。” 皇上被连叫两次,喘着气说道:“怎么,你不在你的白国待着,来我辽国,还要上朝,关键你竟然不让我去出征,欧阳信,你信不信我踢死你!” 欧阳信打了个哈哈,慢慢把自己的头盔放在了桌子上,说到:“现在西方世界传来的异变,修士都拿捏不住,陛下要是不怕死,就去吧。” 皇上听完,满不在意,示意护卫都下去,但是护卫明显不放心。于是皇上开口道:“他要是真的想杀我,朝堂上,没有几个能拦住的。” 几个护卫还是不愿意,毕竟这是自己的职责所在。 于是皇上给欧阳信使了个眼色。 接收到皇上眼色的欧阳信无奈,放下了胸前的护甲,再拿出了自己腰间的刀鞘,经过真气的充盈,很快在一声泄气声音中,刀鞘陡然变长,变成一根一人高的棍子,只是两头细,中间粗。 这一幕被皇上看着,拍手叫好,说:“哈哈哈,果然是你啊,兵不离手欧阳信,哈哈哈哈,晴儿呢?” 欧阳信现在面对两个持剑的护卫也是不敢大意,能够在皇帝身边护卫,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酒囊饭袋,来不及回复辽国皇帝,就举棍挡住了当头的一剑。 “嗙!”欧阳信没有想到这两个护卫的力气这么大,竟然能和快到化气境界的自己一战。 “现在西方异变,中原各国都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你们欧阳家又打算出多少力?”辽国皇帝开口道。 欧阳信见对方没有用到真气,自然也不会使用,长棍一斜,光滑的长棍就将砍刀滑下,借此,欧阳信单脚猛地上前,单手一掷长棍,右手已经顶在了护卫的胸口,一记上肘就顶飞一人。 而长棍还在原地,有被欧阳信用力一拉,巨大力道挥动着就撞上了另一个护卫。 眼看着欧阳信不费吹灰之力就甩翻了自己的两个护卫,辽国皇上不怒反笑,没有理会两个护卫的道歉,而是兴高采烈到了欧阳信的棍子面前,兴奋道:“剑呢?你怎么不用剑了?” 欧阳信并不想多说,毕竟那种痛苦的感觉,说出来怕也不不是会轻松一些。 “哎呀,你们欧阳家总是这样,给一些你们认为的弱国提供强者,避免对方的斩首计划,话说,我们辽国这一次又被认为是弱国了吗?”皇上说完,眼神中不可避免的流露出一股落寞。 “非也。”欧阳信回复道,“这一次,我是顺路到你这里来,顺便想要建功立业的。” “建功立业?”皇上听完,都快忍不住笑了,欧阳信自己小时候就和这位故友交流,就因为他们欧阳家的现任欧阳家主欧阳宏阔,到了辽国,自己第一次了解到,原来在辽国之外,还有很多家族。 而也是在那一次,让自己知道,原来自己所在的辽国,在外人看来,是一个没有顶尖战斗力的弱国,所以需要欧阳家派遣强者前来保护。那时候,自己还嘲笑欧阳家的人,前来保护自己父王怎么还拖家带口的,竟然还带了欧阳信和欧阳晴,怕不是自身难保。很快,自己就知道错了,因为比拼的时候,和这位家主对抗的将士,不论手中拿的什么武器,在上场的一瞬间,都会碎裂! 后来在酒宴上,父王问道,而欧阳宏阔的回答就是,只需在你们看不见时候,出剑就可以,也就是说,那日他出剑,没有一个人看的清。 “怎么,又陷入回忆了吗?”欧阳信问道。 皇帝没有理会,反而开口问:“所以,你们欧阳家也认为这一次会开战?” 欧阳信看了看皇上的柜子中的陈列,毫不留情的说:“所以,那是谁的血?” “咳咳,你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和我叙叙旧?”皇上可不愿意丢了面子,反问道。 “辽国这些年的变化挺大的,如果进行反扑,你们辽国愿意出兵吗?”欧阳信开口道。 “中原的规矩,敌不犯我我不犯人,何必反扑?安居乐业不好吗?”皇上不以为然,看着天空缓缓飘过的云朵,感慨道,“其实我也不愿意出兵啊,我只是想让我的国民知道,辽国虽小,却也有出战的勇气,话说,一万四就是全部的兵力了,对你们来说,只是三分之一?又或者十分之一?” 欧阳信没有说话,但辽国的顶级战力也让自己印象颇深,刚才的护卫虽然不能使用真气,但是有这样体格的,只是两个护卫,也很能说明问题了。 “所以,你们这次是来游说的?”皇上问道。 “不是。”欧阳信仔细看了看手中染血的剑,发现剑刃上镶嵌着一块红色水晶。这块水晶如血滴般鲜红,透过折射,散发出诡异的光亮。光芒中仿佛潜藏着一股蕴含血腥的氛围,使得欧阳信的心头不由得一颤。 皇上正要上前阻止,可是根本来不及阻止,只好讪讪的搓了搓伸出去的手。 “所以,这次你要留多久?”皇上问道。 欧阳信放下了手中的剑,沉默片刻,说道:“很快就会有战乱,辽国势弱,,不要参战,不会有人对辽国出手,一旦参战,血流千里,辽国,灭。” 皇上听完,沉默点了点头,那种不屈的感觉渐渐涌上心头,说道:“所以,你还是觉得辽国弱小?” 欧阳信长长叹了口气,说道:“辽国,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国家,如果能度过这一次,请好好善待我族。” 皇上沉默着点了点头。 第二百七十四章 战争宣言 欧阳域,白国国都。 一商贩鬼鬼祟祟看了看着周围,确认没人之后,才打开了箱子,看见箱子里的一个偌大的黑球没有动静,将之轻轻拿出,悄悄放进了一旁的瓜农的摊位上,见周围没人注意自己,这才火急火燎的撤离。 同样的一幕在中原各个国都上演。圆球就这样被放在了距离皇宫最近的地方,在某些国都,虽然也抓住了投放黑球的人,但是一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看着被抓的人一脸的绝望,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嗯?”天空中一修士注意到了这一幕,看着瓜摊上几人推推嚷嚷,但也没有在意。 “这是什么!”城中守卫紧紧盯着面前偷偷放黑球的人,还用刀柄敲了几下,都没有反应。反而这个举动把那人吓的半死。 “回,回大人,这是我的铁器,被那铁匠融毁了,我看老农老实,就想着捉弄一番,嘿嘿。”那人诡辩道。 “哼,你小子,人家老农一把年纪了,可禁不住你这般折腾,下次再犯,我就把你抓起来关上!”守卫放了放狠话,就走了。 只是瓜摊上的老农一脸怒容,但看官爷都没有说什么,嘟嘟囔囔了几句就走了。 而在西方大陆。 “父亲。”奥斯莉娜着急的向前,想要制止父亲危险的想法,但是却被制止,看着奥斯家主一意孤行的样子,奥斯莉娜知道,这一次自己才认识的朋友,怕是也要反目成仇了。 但奥斯家主心中也不想和中原开战,之所以放出开战的名头,一方面是有足够的理由诛杀在城中的奸细,杜绝中原的窥探,另一方面,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中,自己挪用巨大的能源,也只会被认为是为了开战准备,所以自己的打算其实一直很简单,通过信号,一直僵持到步休实验结束,到时候,就如同再一次的革命,自己本来就是一个科学家,有什么比探索更重要呢? 这所谓,战阵宣言! “凡是进入我国的中原人,都杀了!” 虽然那天奥斯家主轰飞了天上的粉色云朵,可是也自从那天,整个天就变得粉红,为了稳住民心,奥斯家主只是向外宣称,这是上天在讨好自己。 看着奥斯家主一脸正经的样子,众人也信以为真,只有少数人知道,如果继续制造杀戮,这粉红的天空只会变的越发赤红。 道门,净柳。 在这样一片宁静的环境中,微风轻拂,带来了一束耀眼的金色光线。这束光线宛如来自高处的炽热阳光,在柳树的茂密枝叶间逐渐穿梭而过。金色光辉婉约地穿越着柳叶的缝隙,逐渐揭示出一个身影的轮廓。柳叶轻轻地拂动,似乎在以无声的方式欢迎着这个身影的到来。渐渐地,刺眼的金色光芒被翠绿的柳树所吸收,而那个年轻人的身姿也被完整地展现出来。 这个年轻人穿着一袭洁白的道袍,宛如一道纯净无瑕的存在。道袍轻薄如云,衬托出他身形修长的曲线,透露着一股神秘的气息。道袍的面料细腻光滑,仿佛是由最纯净的丝绸制成,绽放着微弱的光芒。洁白的颜色仿佛能照亮周围的一切,让这个年轻人显得更加崇高和神圣。他的神色安详而庄重,面容如白玉一般光洁无瑕。 “青智,和道主一番聊天如何?”黑脸道长在一旁等候。 青智摇了摇头,说道:“道主并没有说太多,中途出去一趟后,就让我修炼完,自行离去。” 看着青智摇了摇头,黑脸道长虽一脸疑惑,但那毕竟是道主,也不好揣测。 黑脸道长一脸惆怅,如果没有诛仙剑,如何杀得了净柳下的妖魔? “长老,如果再有人掌握道则呢?”青智问道。 听见这话的黑脸长老再一次摇了摇头,这青智什么都好,只是因为那一次的意外,心思过于脆弱,看这架势,似乎又回到了先前勤学好问的年代,难不成又有人做了他心中依靠? “道则可不好感悟,而且如果有前人在这道则一途先你一步,在你感悟的过程中,有前人的阻拦,困难只会越来越多,所以通常没有几人共同感悟,最关键的如果有人在这一道上大成,就相当于掌控了桥梁,那桥梁上不管有多少人,都有他一票否决的权利。”黑脸道长缓缓开口,“也正因为如此,虽然我道门人数有限,但在人间还是极有声望。” 青智的内心笼罩着一层迟疑和困惑,仿佛联想到了步休的怪异情况,但他却没有勇气将这个疑问说出来。那个情景在心中闪过,使他感到一丝不安和疑虑。 黑脸长老注意到了青智的态度变化,他察觉到青智的支支吾吾,但在他心中,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隐私。黑脸长老并没有打算主动询问青智的问题,因为他明白,如果对方自己并不打算说出来,自己去问也没有意义。 他深吸一口气,面容依然沉静,没有流露出对青智内心世界的任何质疑。在这个宁静的环境中,他选择与青智一同沉默,相信时机成熟的时候,青智会选择自己说出他想要表达的一切。毕竟,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来面对和解决的,而他相信青智能够勇敢地面对和处理自己的问题。 第二百七十五章 无人在意的真相 “白睿,你要待到几何?” 在洞穴中的白睿并没有想象中的狼狈,正如步休心中不安的念头,通过大量冤魂的执念提升,虽然修为进展极为迅速,但是体内也一直存在隐患,在净柳树下修炼,通过不断运功,净化血脉中的远古执念,虽然不能根治,但通过这种方法,也让白睿能够渐渐掌握自己体内的能量。 “洞主,何故找我?”白睿双眼微闭,就说。 “西方异动,怕是不久将要进攻中原,你也该出山了。” “善。”白睿睁开双眼,浑身再难看见一丝佛光,皮肤苍白的吓人,再看他的双眼,竟然白瞳一片,就如死去已久的尸体,看不见生机,这也说明,现在的白睿在死之一道上进展迅速。 奥斯家主等着时间差不多了,在实验室中下达了毁灭指令。 安静,刺骨一样的安静,众人惊讶的发现竟然连说话的声音也也听不见了,顿时感觉挺新奇的。只是随着一道冲天的火光,那一抹惊讶的神色就成了最后的印象。 就像是黎明的突然破晓,如同一支惊雷撕开宁静的大地,激起滚滚烟尘与土石的狂舞。 一团巨大的火球瞬间绽放于天空,那烈焰的舞动犹如魔法般狂放炽热,一刹那间将繁华城市化为漫天灰尘与烈火。燃烧的气息逆流蔓延至远方,冲击波所带来的狂热力量,让众多壮丽的建筑在其面前纷纷崩溃成废墟,厚重的浓烟弥漫开来,猩红的火光照亮苍穹。 犹如潮汐席卷而来的巨大冲击力无处可逃,尘土飞扬,碎裂的石块在空中四溅,刺耳的碎裂声与呼啸声震撼着人们的心灵。 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洗刷着整个城镇,瞬间将人们的平静撕裂成无尽的恐怖与震撼。震耳欲聋的巨响让每个人都目瞪口呆,他们的心脏猛烈地跳动着,仿佛要从胸腔中跃出。 一片混乱的景象迅速在街道上蔓延开来。人们纷纷向四处奔逃,拼命寻找逃离这座爆炸地点的安全港湾。他们的步伐急促而紊乱,身子与周围的建筑物、马车或其他人产生不停撞击的碰撞声。 然而,不幸的人群在冲击波的狂袭下不可抵挡地摔倒。他们无助地挣扎着,嘴里发出凄厉的惨叫声,这悲鸣在整座城镇中回荡,犹如一颗暴风雨中的哀嚎。他们身上的伤痛和恐惧无情地加重着,无数辗转不安的情绪在他们的眼中流淌。 每个人的面容都被这次突如其来的灾难所改变。曾经稳重自信的人此刻显得焦虑而无助,青春活力的面庞上写满了失望和恐惧,而一些无畏的人则坚韧地咬紧牙关,眼中闪耀着坚定的光芒。这场灾难永远地改变了他们的生活,印刻在他们脸上的是一种难以磨灭的刻痕和对未来的无尽焦虑。 在这熊熊燃烧的火海中,任何防御阵法都被证明是虚妄的。火势猛烈,烈焰蔓延,呈现出炽热的赤红色,宛如一只凶恶的恶魔之舌,准备吞噬一切。火焰的温度极高,足以将所有物体化为灰烬。 面对这股狂暴的烈火,即使是达到化气境的力量也只能察觉,完全生不起半点抵抗之感。在这毁灭性的力量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灼热感,所有的毛孔仿佛被火舌吞噬,让人感到炽热和干渴。 然而,如果没有深刻领悟道则的力量,所有的抵挡都将显得微不足道。无论是多么坚固的防御阵法,在这炙热的烈火面前都犹如纸糊的屏障,无法抵挡火焰的侵袭。被火舌笼罩的地方,一切都被毁灭性的力量所覆盖,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面对这可怕的烈火,修士们只能选择逃离,寻找一个安全的避难之地。幸好蔓延的速度不算太快,还是有修士能从这火海中脱身。在高温和灼热的空气中,汗水不断从额头滴下。无论是展现身法的灵动,还是施展法术的熟练,他们只能将自身的速度发挥到极致,希望能逃离火海的笼罩。 在这火焰熊熊的场景中,一切抵挡都显得微不足道,宛如螳臂当车。无论是多么勇敢的挑战者,在烈火面前都只能感到自己微小的存在。被火焰吞噬时,他们的努力显然是白费,连最坚固的铁甲也在烈火中变得残破不堪。等爆炸停下,留下了一片废墟与混乱。猛烈的火焰吞噬一切,如同残酷的黑烟在废墟中滚动,无情地延伸了破坏与悲伤的边界。 无助惊恐的情绪蔓延在每个人的心头,难以理解这股毁灭性的力量是如何诞生的。曾经繁荣与活力的城镇,此刻已荡然无存,成为一片哀伤的土地。 这场炸弹爆炸的浩大场景不仅夺走了建筑和财富,更将生命和家庭锁于消逝的时光中。无数人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中逝去,他们的命运纷纷烟消云散,犹如夜空中的火花瞬间消散。 这一切仿佛是命运的捉弄,中原的人们深深感受到炸弹那毁灭性的力量,面对未来充满了恐惧。 逃离残垣断壁的修士,内心燃起了怒火,矗立在荒凉的背景中,眸子中闪烁着无尽的愤怒和悲痛。他凝视着身后被烈焰吞没的景象,看到他的同道们在灼热中化为无尽废墟,这一幕惨剧深深地穿透着他的心灵。怒气如洪流般滚滚涌上,他凝视天空,凝聚全身力量,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西方小儿!” 面对这样的惨状,修士们纵然痛不欲生,却无法坐视不管。他们不惧西方的威势,相反,激起了他们内心深处的斗志。众人翻手拿起剑,怒视着西方的罪行,发誓要将西方铲除殆尽! “长老!闻人域城中不知道为何产生剧烈爆炸,看情况应该是西方手笔。” “阁主,西方小儿实在无耻,竟然不宣而战,中原闻人域城中遭遇重创。” “陛下!要为天下黎民百姓讨回公道啊!” …… 一时间天下剧变!纷纷举剑,直指西方! “反对奥斯,反对奥斯,奥斯暴行,天下耻之!反对奥斯……” 在奥斯堡外,乌泱泱的人群将绿地铺满 “嗯?”奥斯家主看着反对自己的声音如此强烈,不应该啊,自己所有的战略手段,都只是威慑,一直宣扬中原人坏处,也只是希望通过民众的怨恨,将国家内的奸细驱赶出去。 远远望去,人群如海,到了天边形成一道弧线,竟然一眼望不到尽头。 “奥斯莉娜!”奥斯家主大怒道。 而奥斯莉娜还不明所以,听着声音就赶紧到了奥斯家主的房间。 奥斯家主愤怒地盯着奥斯莉娜,额头上青筋暴露,脸色阴沉如暴风前的乌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和失望,伴随着一丝丝无奈。他的双眉紧锁,嘴角抽搐,仿佛要喷发出一股无尽的怒火。 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失望,带着一丝压抑的痛苦,他用沉重的语气呵斥道:“奥斯莉娜!你到底又做了什么!” 他的声音透着一股不容反驳的威严,宛若雷霆轰鸣般震慑着整个房间。他愤怒地敲击着桌面,仿佛在释放内心的愤懑和不满。 奥斯莉娜一脸疑惑,但是又很快被门外的呐喊声拉回了现实。 看着奥斯莉娜一脸无辜的样子,奥斯家主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自己的女儿做的。 “请各位冷静一点,我相信这不是奥斯家主做的,凭借现在的技术,根本没有办法制造出这般强大的武器。”一边奥斯家的护卫耐心的给周围的人讲解着,但是没有用处。 “杀人犯!” “屠宰手!” …… 布瑞斯特将手中资料递给了奥斯家主,上面赫然写着闻人域中心城市爆破事件。而奥斯家最近闹得沸沸扬扬和中原开战,加上前段时间奥斯家将其他五大家族屠杀,众人不得不去怀疑是奥斯家主干的,毕竟当日抬手间商议院灰飞烟灭的震撼场面还历历在目。 奥斯莉娜看着父亲双眼瞳孔猛缩,脸色变得惨白,心中那个不可思议的答案渐渐有了结果。 这一次的爆破并不是父亲干的!谁还有如此强大的伟力?竟然能将一个城镇完全轰杀!凭借现在的科技如何能做到如此地步?上一次商议院的覆灭,完全是因为父亲提前在商议院安置了置炮,只是因为速度太快,周围也没有高阶修士,所以无人能看出。 奥斯家主嘴角抽了抽,要是自己有这般的实力,自己还至于和你们中原僵持吗?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奥斯家主没有多言,赶紧一手拉着奥斯莉娜向着地下室跑去,等地下室厚重的墙壁合上,奥斯家主又把才研制出来的蓝色护甲分来穿上。 “谁是奥斯家主?”天空中时不时就出现一道身影,或拿剑,或拿刀,又有各种奇异的兵器,但是共同点就是,这些兵器无一都是神兵利器,冒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气,虽然是五颜六色,却让下面的人心神不安。 人群怎么看不出来,这些都是从中原来寻仇的,但幸好对方并没有将视线放在自己身上,于是人群乱成一团。 几道炮火做一道平地惊雷,猛然轰向说话的修士。 “咻咻咻!” 几道暗器脱手而出,角度极为刁钻,明明是后发,却急速而去,将炮弹在空中洞穿,却被潘丹打得粉。碎裂的残片带着十足的力道刺向人群,人群人数太多,本来就挪移不开,这一击之下,人群更加汹涌,更是有几人直接被当场洞穿。这才想起来有飞行器,赶紧起飞撤离。 天空中修士并没有在意人群的死活。 “买了个马铃薯的,就应该直接将这些人给宰了!”天空中飞行的扛刀红衣男说道。 “这些人是来声讨的。”另一边拿剑的中年人开口说道。 只有一人一言不发,身形鬼魅如电,在空中连踏数步,就到了奥斯堡中,当的一声就将刚刚开炮的器械单手提出。 “这就是西方的武器?”拿剑的人目光如练,竟然隔着隔着百米就看见了黑衣人手中的炮管。 但一边手拿长戟的武将早就忍不住了,突然,战将身上散发出一道强烈的金光,金光渐渐凝聚成一条巨龙,环绕在他的身旁。龙身浑厚如山,龙鳞闪烁着宝石般的光芒,充满着仙气和神秘的力量。 战将的战甲和披风也随着金龙的出现发生了变化,变得更加华丽绝伦。战甲上闪烁着星辰纹路,披风上绣着飞舞的仙鹤,彰显着仙侠的身份。 战将手持的长戟上也缭绕着仙光,散发出强大而神秘的力量。他挥动长戟,一股极寒之气从戟尖迸发而出,将周围的空气都凝结成冰晶。 城堡的厚重城门在金龙和寒气的共同作用下轰然倒塌,城堡的墙壁化为飞灰。而那些敌人,面对这难以想象的场景,早已丧失了任何抵抗之力。他们只能仰望着战将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仰慕和敬畏之情。 这位战将如同仙界降世,他的存在引发了一片神奇的景象,让人们感受到了中原的恢弘与神秘。他的一戟劈开了城堡的同时,也劈开了人们对于极限力量的想象,成为了无敌的象征,彰显着中原的威严与荣耀。 原本将要逃离的人也忍不住驻地久看,众人目睹着战将身披金龙的壮丽景象,他们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眼睛充满了钦佩和敬畏之色。 甚至有些人跪拜在地,向战将表示崇敬和敬意,还有自己的歉意。仔细一看,跪倒在地的人竟然都有些中原人的样子。 “收手吧,我感觉此事定有蹊跷。”持剑的中年人看着被一戟劈开的奥斯堡,其中还有西方人跌倒在废墟中,不断地呻吟,在地下的炮管幽幽冒着冷光。 拿戟的将军并没有说话,一身铠甲在空中威风凛凛。 几人没有看见奥斯家主也不想多等。 “你们给我记住了,劈你的,是闻人域,杨穹,想报仇,尽管来!”杨穹将手中的长戟一划,原本被竖劈的奥斯堡,其中竟然又多了一道劈痕。 随后几人扬长而去,西方世界没有敢拦的。 “父亲。”奥斯莉娜环顾四周,才发现奥斯家主僵持的地方,竟然就是那道惊天长戟竖劈的地方,所以那位将军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父亲在这里!顿时惊为天人。 奥斯家主吞了吞口水,他原本镇定的脸色此时也变得惨白如纸,眼中竟然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和恐惧的神色。他试图努力忍住,然而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溢出眼眶,滴落在地面上。 眼泪的咸涩和无助的味道,凸显出他内心的深深震撼。这位坚定的家主在此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虚弱和无助,他意识到自己面对的并不仅仅是一个战将,而是一个无法逾越的巨大鸿沟。 这一刻,他从未如此明白自己的渺小和无足轻重,触摸到了力量巨大而又无法抵挡的边缘。他感到自己仿佛站在深渊之边,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的崩溃。 “莉娜,你说,我们真的在这一场战争中获胜吗?”奥斯家主喃喃,四肢却僵硬的不能动弹,原来在奥斯家主身上的铠甲虽然能让周围的流速静止,但同样的,使用的主人此时也是静止的,也就是说,这里直到现在,那位将军的力量还一直留存在此。 远在哥儿特家族的步休静静躺着,能源源源不断的向步休的身体内输入,虽然随着剧烈的震动而颤抖了几次,但好在能量的供应还算顺利。 赞睿有条不紊的操作着机器,看着面前的步休若有所思。毕竟在这个实验中,自己还是能接收到外界的消息,自然也知道前不久发生的大事。 那些人游行示威无非就是因为觉得奥斯家主实在草菅人命,这样的屠杀不仅仅震慑到了敌国,同样也将自己的民众吓得不轻。如果这次的步休实验成功,会不会有第二发,乃至第三发的炮弹落下? 赞睿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科学的意义。原本的哥儿特家族需要证明自己的课题正确,但是现在,如果将这件伟大的实验用来制造武器,造福人类的计划就会变质,自己的祖先又是否会寒心? 想不通的赞睿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中。 第二百七十六章 再多叫一声师父 而在精神世界的步休跟着坐远道长修行,收获的速度大大超出了步休的预期,甚至于在坐远道长所领悟的道路上一日千里。 “道长。”步休开口,却被坐远一棍子敲在头上,“哎呦。” “叫师傅。”坐远自从成为了步休的师傅,这架子是一天比一天端住了。 “师傅。”步休揉着脑袋,他自然能感觉到坐远道长并没有留手,这一棒子打在自己的身上竟然这么肉疼。 “嗯。”坐远点点头,十分受用,“说。” “为什么我感觉我学习你影子一道十分快速?”步休问。 坐远微微睁开眼,平静了会儿,没有说话,只是睁开的眼睛有点不舍,心里嘀咕着:这孩子,最后倒也算是了却了自己的师傅梦,但是,这才多久啊,就要告别了,自己不断给你输送着自己的养分,都用了这么久,你小子可真不受用啊。 为师,就要走啦,也不知道还能听你几次师傅啊。 我可能不会进入轮回吧,毕竟,我贪恋人间这么久,最后影一道也算是有传人了。 “再叫几声师傅来听听。”坐远开口道。 “你这老头,这才当了多久师傅,竟然就一直占我便宜。”步休笑骂道,师傅,日子还长呢。 步休感觉似乎没有什么要学习了,索性就站起了身子,难的坐远道长没有打骂自己,这些日子,被坐远道长打的到时怕了些,只要一点弄错,就打骂自己,谁知道这老头会是这般贪恋当师傅的架子,早知道自己就不叫他师傅了。 “师傅,以后的日子还长呢,用你的话说,这人啊,精神和灵魂是相通的,你在我的世界待的越久,这灵魂相融也就越久,说不定……”步休到了坐远的面前,却看见坐远道长竟然又开始睡觉,看着这道长,步休心里也是五谷杂陈。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话痨的老头,原来竟然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呢。 “师傅,你说,当年你为什么不爱说话啊?”步休问道。感觉到体内各个细胞都处于了兴奋状态,步休知道这一次的实验已经到达了尾声,自然想要多了解这个前后变化这么大的坐远道长。 坐远看了看步休,嘴角流露出笑意。 小子,我很想告诉你啊。 我之前啊,是因为怕自己看上了哪个徒弟,道主又不让我收徒,所以为了避免那种纠结。你知道吗,我纠结了几百年啊,哈哈哈,臭小子,你如此没有礼貌,以后应该也没有师傅吧。唉,谁又会为你保驾护航,一直牵挂呢。 小子,当你师傅,我还没有当够啊…… “师傅?”步休问道,但看坐远道长又睡了去,便不想打扰了。毕竟这些天,坐远道长老是这样,时不时就犯困,用他的话来说,日子还长,多睡一会儿怎么了,就打发自己练功去。 慧明大师有所感,低头念起了往生咒。连同慧明大师身边的金身罗汉也虔诚低头念叨着。 步休的精神世界顿时佛光大闪,华严经经文随着每一次的念叨不断闪烁着。 而步休也感觉到周围的异常,知道这次不能让坐远道长睡去,顾不上太多,摇晃着坐远道长的身子,一边摇,一边叫着师傅,可是坐远道长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坐远在空中看着步休的样子含着泪摇着头,在步休的一声声师傅中,彻底消失。 “生命法则!”步休拼命调用自己身体内的法则力量,但是复活的坐远只是呆滞的摇晃着脑袋,竟然发出了婴孩般的啼哭声。 听见声音的步休一脸呆滞,并不是因为这中年人的身体和那婴儿的声音,而是步休知道,坐远道长是真的死了。 “柏尔!”步休声嘶力竭的喊道,整个精神世界大为颤抖,半山也被动了身子,熔岩从眼瞳中迸发而出,鎏金的身体变得通红,犹如当初的火巨人。 “步休先生。” “为什么。”步休问完,阵阵黑影夹杂黑气环绕在精神世界中,又不断被佛光净化。 “是死亡法则。”慧明大师说道,“是能陪伴你的,一直是执念,死亡之上,是轮回,在生死之间,就是最后的轮回。” 步休呵呵道,又是白睿,又是白睿!白,睿! 在实验室的赞睿来不及纠结,就听见警笛声大作,赶紧上前稳住机器,但是才发现实验已经完成,宝贵的实验数据已经记录完成,完成这种超负荷吸收的,是步休本人! “这?这怎么会?”赞睿大惊,这已经是现有最稳定的运输装置了,但是竟然还是不够他吸收,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慌乱之下,赞睿赶紧将身边数据水晶拿走,再也不敢待在这个实验室,这一切已经不是自己能够处理的事情了。 “白睿!”步休猛然间从试验台上站起,已经达到化气三步的步休怎么会怕现在的墙壁,虽然是特制的墙壁,但是经过步休时,还是没有任何的阻碍。 “白睿!” 咆哮声音响彻着整个西方世界,特别是离得稍微近一点的赞睿竟然直接被吼叫的得晕了过去,抱着水晶的手也松了开来,走了几步,跌倒在草地上,昏死了过去。 无人知道此时的步休速度有多快,沿路产生的音爆,刺激着周围人的耳膜,还没等飘【炮管对准,步休已经奔走出了城。 金隅山脉,黑脸道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机锁定住了道门,拔剑挺拔地守在道门口。 而还没有远遁的几人也感觉到西方世界又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迸发而出。 杨穹将长戟一划,跟了上去。身后拿剑的男子感觉这股气息有点熟悉,放心不下,也跟了上去。 见两人都去了,拿着匕首的暗器大师,还有几人也跟了上去,如果发现就是此人将闻人域一城炸毁,必要将其尸骨迅游世界!昭告天下! “长老!让开!”步休大喊道,可是不知道现在已经到达化气三步的自己,声音如雷,光是掀起的风沙就周围的树木吹的乱摇。 黑脸长老并不认识步休现在的模样,只是感觉如临大敌,光是靠自己身体的能量波动就能掀动森林吗? “竖子,止住!”黑脸长老将剑一划,一道剑气指向了步休。心里却暗说不好,没有想到贼人竟然来的这么快,自己还没有布置好法阵,竟然就已经到了。幸好,几股同样的气息也在路上。 步休直接在原地停住,似乎就像原本就静止一般,这也导致原本黑脸道长放出攻击落了空。 黑脸道长被这一手着实吓唬住了,如此快的速度,竟然说停就停,至少也是化气二步。 “请长老让开,我要进去算账。”步休行了一个标准的道门手势。 “小贼准备的还齐全!”黑脸长老还以为步休是来算几人去西方世界大闹的账,虽然和道门无关,但是屠戮百姓,生灵涂炭,道门就忍不了! 眼看黑脸长老一剑向自己劈来,步休连忙侧身躲过,身体矫健地躲避开了这一击。他明白自己现在的力量还未足够熟练,不敢轻易出手,怕一不小心会将道长伤着了。 在躲过黑脸长老的攻击后,步休身体瞬间陷入低位,双手紧握成拳,目光凝聚在黑脸长老身上。刚才出发的实在太匆忙,竟然都没有适应现在的力量。但是心里的愤恨一直在作祟,让步休迟迟无法安静下来。 道长看对方竟然还在让着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竟然还让着自己,实在是欺人太甚。 “天字诀,雷御走!”黑脸道长大声一喝,风云突变,天上竟然就多了几处乌云,噼里啪啦的作响。 可是步休对付不了黑脸道长,还对付不了的几朵雷云?而且这其中的原理,坐远道长原来就给自己说明过,找准其中法力的结点,轻轻一挥手,天上的雷云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黑脸道长本来想用这一招将步休给控制住,但是没有想到这小子竟然在挥挥手之间就将自己酝酿的道法给破解掉了。 “贼子!吃我一戟!”杨穹一吼,在自己的字典中,绝对没有背后出手,既然我叫了一声,你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是你的反应问题了。 步休感觉一股强横的波动传来,一脚就将刺来的长戟踢开,砰的一声就差点将他的长戟踢得脱了手。 随后在这个空隙中,几道匕首从远方而来,速度诡异,角度刁钻。步休一个没注意,竟然差点被伤着。可是这武器又怎么会让步休反应,竟然又换了几个角度,刺向了步休。 一边的杨穹打的酣了,继续上前挥舞着长戟和步休做缠斗,竟然就步休用诡异的角度敲击着整个长戟的戟面,纷纷被破,巨大的声音镇着了方圆百公里的森林! 中年人拿剑而立,看着步休一人竟然力敌三位化气高手,找准机会,从下而上,挑准步休避开长戟的一瞬间,将长剑刺入。 可是步休早就不是这群人能撼动的了,只见步休身上的金光一闪,中年人就被打的暴飞而去。 几人纷纷震惊,不明白步休到底用的是什么手段,但也知道这会是一场恶战。 “步休?”青智感觉门外战斗,虽然被长老再三强调不准出山门,但感觉到了步休的气息,悄悄出门查看,但战斗的气息逼迫的自己无法抬头,等中年人被打飞在地,众人震惊的时候,才看清了步休的影子。 “青智!你快给……”步休再躲开一戟,又弯腰躲开一匕首的偷袭,还扭动身子躲开了黑脸长老的雷法。 “长老!那人是坐远道长弟子!”青智大喊。 黑脸道长这才慢慢停下,招呼着众人不要打了。 步休这才松了口气,这才悲凉解释:“坐远道长被白睿杀死了,我要回道门杀白睿!” 杨穹见步休这奇人,竟让凭借肉身就挡住了自己的再三攻击,心中敬佩。 黑脸道长一脸不悦,但心中苦楚,自己知道坐远道长一生没有收徒,看了看步休眼角的泪痕,结合一直没有出手伤人,也相信了几分。 坐远,你一辈子没有收徒,一收徒,你就把天字诀给交出去,我要怎么告诉他,我是和你一个辈分的呢? 第二百七十七章 诛仙剑 杨穹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用眼光不断审视着面前的年轻人,心中不由感叹道这道门弟子果然是名不虚传。 步休见误会已经解除,但是心中的无力感尤为深刻,恐怕现在自己依旧无法将白睿彻底杀死,一个彻底掌握道则的修士,杀死的难度就犹如要杀死一个道则,而三千大道从古硕今,又怎么会是自己一人可以杀死的。 “在下杨穹,月宫穹派,一字别。”杨穹现在已经将面前的年轻人放在了和自己同等的位置,心里还暗下决心,这小友肉身、反应力确实都为上佳,但是在远程的攻击中,自己未必就落入了下风。 “夜宗。”刚才掷出匕首的暗器大师,看着杨穹跃跃欲试的样子,心里只是说:这小子的洞察力几乎入微,而且对我夜宗的投掷手法极为熟悉,自己一连变换了好几个手法,都被这小子看穿了,才毫发不伤的将自己的暗器打回。 只是一边拿剑的修士有些难以启齿,毕竟自己一加入战场之后,就已经被一脚踢入了地面,其他人都过了两招,但是为什么轮到自己的时候,就被一脚踢开?这让本来就喜好面子的剑修有点不爽。 步休对着剑修一拜,看着剑修脸色有点阴暗,心里暗绉:这剑修果然名不虚传,喜形于色,看自己不爽,别人可能还要忍一下,但是这剑修是演都不带演的。 “剑修杀伤力实在太大,实在不敢敌。”步休谦虚道。 黑脸道长面色不善,自己也是一个剑修,这步休的覆盖面实在太广了。 步休被打得冷静了些,将事情的原委和周围的人说了说。 黑脸道长一脸震惊,掌握轮回?随后意味深长的看着周围人的样子,要知道,现在的三千大道谁能掌握轮回? 步休摇了摇头,说道:“估计就在那一瞬间。” 但是周围的修士听说白睿已经掌握了轮回,尤其是哪位夜宗之人,抱拳之后就打算离开,随后身后的几人也纷纷离去,只剩下杨穹还有刚才的中年剑修。 “你小子,公然就将白睿的底细说了出来,敢问这世间谁不怕轮回。”中年剑修开口道。 步休摇了摇头,心里面自然是不屑于刚才的那些人,毕竟这些人说白了也不是自己的一合之敌。 黑脸道长语重心长道:“不要小看天下群雄。” 步休双眼微红,因激荡的情绪而血脉不平,犹如躁动的洪流在体内汹涌奔腾。真气在他体内沸腾,宛如被无形火焰点燃,热度隐隐约约透过皮肤散发出来。微微点头,他含有深意地说了声告辞,每一个字都携着无尽的怅然和无奈,仿佛是呼唤着未来的命运。他转身离去,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他踏向净柳的所在。 随着步休脚步的渐行渐近,宿命感渗透进他的灵魂,化为一股强烈的磁力,将他紧紧吸引。地下的封印仍然坚不可摧,散发出若有若无的神秘气息,令人心悸。 “白睿!“步休愤怒地咆哮,声音如同狂风暴雨般冲天而上。他所发泄的并非向白睿本人,而是对着内心深处的苦痛和绝望。这一声咆哮如同一道撕裂心灵的刀锋,带着巨大的能量,将他整个人推向极限之处。咆哮声过后,步休近乎瘫软地跪倒在大地上,汗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痛苦和筋疲力尽交织在他的每一寸肌肤上,丝丝细微的颤抖不曾停歇。 青智默默地站在步休身后,凝视着他颓废无力的身姿。他能感受到步休内心无法言表的伤感,仿佛是一片黑暗中无法自拔的困顿。刚才的交谈中,他站在不远处静静聆听,若有所悟。尽管不清楚步休为何而来,但他明白,无论人的修行如何高深,毕竟步休现在还是一个人。 “小友为何咆哮?”净柳下,人影在柳条中错落。 步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叫的有些迷茫,缓缓转向声音的来源。在他的目光所及之处,一位身着洁白如玉的白衣人映入眼帘。那人全身的毛发洁白如新凝雪,闪烁着隐约的光泽。优雅的面容展现出倾城的俊秀,仿佛是天上的玉演一般。 他的眉梢微微挑起,眼眸如同明湖泛起的清波,透着澄澈与智慧。高挺的鼻梁勾勒出完美的线条,为他的脸庞增添了几分尊贵。那双眼眸深邃如夜空中的星辰,晶莹剔透,似乎隐藏着无尽的智慧和谜团。 他高挺的颧骨勾勒出若有若无的刚毅,唇红齿白,微微上翘的嘴角勾勒出斯文的微笑。他的身材修长挺拔,宛如雕塑般完美无瑕,散发着一股高雅而沉静的气息。 这位白衣人仿佛由璀璨星光凝聚而成,完美的外貌和高贵的气质在他身上得到了绝妙的融合。他的出现如同一道飞花,迷离而优雅,在这悲怆的时刻,为整个场景增添了一抹如诗如画的色彩。 似乎看见这个人,步休的怒气就消走了一半。 青智在一边看的愣神,这不就是道主吗?在自己想着,竟然还看见道主向自己的方向一撇,这时候才知道原来不是道主智能待在那个地方,而是因为自己等人的咖位不够。 道主一身素衣,缓缓将自己面前的白盏推到了步休的面前,声音轻盈,让人感觉明明听见了,却细细品味又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 “敢问阁下?”步休并没有接过茶杯,反而是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人,自从自己到了这个世界,自己就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大恐怖。 道主看见步休没有喝茶,微笑的嘴角轻轻上扬,透着一丝玩味和不可捉摸的神秘:“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不错的发现。”他的声音中有着一种古老而深沉的韵味,仿佛穿越了时空。 步休听到这些熟悉的元素名,猛地惊醒过来,眼神中满是震惊。这不就是他在地球上学到的知识吗?他不禁感叹,这人怎么会知道这些呢?难道他也来自地球? 步休的心中涌起了无尽的疑惑和好奇,他对这位道主的来历和身份充满了浓厚的兴趣。 “如果我说,你的到来,是命中所定,你会相信吗?”道主问,“不过还是建议你先喝茶,不然等会儿可能就没有功夫喝茶了。” 步休不相信,只是觉得面前这人实在太白了。 “这副皮囊如此吸引你的眼球?明明刚才还欲仙欲死的,现在怎么又开始注意到我的皮囊了?哈,你竟然还开始怀疑我的性别,这些年来,你也算是第一个。”道主兴致勃勃,将步休心里的想法一字不落全部说了出来。 步休被戳中了心事,顿时大惊,但是自己却惊讶的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锁定面前这人的气机!能在这个地方,气息还如此强大,面前这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请道主赐我诛仙!”步休恭恭敬敬将身子放低。 “你也是要杀了身下之人?”道主眉头一皱,缓缓道,“可惜我的诛仙还没有完全诞生灵智,本来想这些日子,好好历练,但是看来,可惜又要解封了。” 在一边偷听的青智也很好奇这诛仙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而且一想,听说这道主很好说话,通常可以去道主道斋的,都能达到自己所求,可是…… “怎么还不来?”道主用手一挥。 步休惊讶地发现,随着道主的话落下,在一旁偷听的青智竟然默默地走了过来。步休双眸微微一动,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青智过来干什么?等会儿出剑,仅仅凭借现在青智不到二步的修为,怕不是要受伤? “这?“步休吃惊地道出两个字,心中的震惊无法掩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结果,莫非青智就是那把诛仙剑? 道主轻轻点了点头,竖立在他面前的青智缓缓散发出弥漫的剑气。这股剑气凌厉而森然,仿佛蕴藏着千年剑道的精髓。如果步休此刻还未达到化气三步,单单是看着,这股剑气便足以让他受到致命的伤害。 剑气凛冽而犀利,如同世界间的璀璨星辰一般,散发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威严和美感。这种剑气所展现出来的力量和锐利,竟然让步休腰间的暗刃产生了剑鸣,只是声音非常低沉,似乎是在臣服。 “这?这,这怎么可能呢?”步休难以置信道。 道主轻轻抚摸诛仙剑,那是一把光华璀璨的神器,精雕细琢间透露出浓厚的仙侠气息。 首先,它的刀身展现出一种完美的比例与优雅的线条。那是由神秘的仙材所构成,看上去毫不起眼,却隐含着千锤百炼的精髓。细细观察,剑身上满布着纹理交错的纹饰,如同仙山云雾般优美。流畅的曲线勾勒出一种无尽的力量,仿佛剑刃中蕴含着千万星辰的灵气。 剑柄是由珍贵的灵木打造而成,木质纹理自然似乎流动着灵动的气息,令人难以抗拒地想要握住。手感温润,适宜的握持让人感受到一种与剑融合的错觉。剑柄上镶嵌着古老的仙符,由华丽的宝石组成,每一颗都闪烁着璀璨的光芒,散射出神秘的力量。 护手是用精美的白银锻造而成,银光闪耀,亦如一道闪电般炫目。护手的圆弧线条优美流畅,仿佛凝聚了天地之间的无尽律动。上面镶嵌着精湛的玉雕,深刻着仙界轮回的印记。护手不仅仅是锦上添花,更是一种千年来诛仙剑所承载的神圣守护。 最后,诛仙剑的剑尖如星光点点,散发出绚烂的光芒。这光芒融汇了日月星辰之力,犹如宇宙中最耀眼的繁星聚集一般。每一次挥动,剑尖都会划破天际,穿越云层,如同一道闪电般快速无比。 这谁能想到,这样的一把绝世好剑,竟然是由一个活生生的人变化而成的。 “青智,青智,这是诛仙的第一次入到凡尘,无人知晓他的来历,他从制造之初,就有两把剑,一把青智,一把白渊,再后来的修炼中,这两把剑都被一位铸剑师获得,将至铸就为一把,可是因为是两把完全不同的剑,在形成剑灵时,白渊实在经受不住,剑灵破碎,青智成为了唯一的剑灵。”道主轻轻抚摸剑身,细长的手指在剑身上划过,似乎是在细细感受诛仙的情绪,“所以他一直为那没有成形的剑灵,心存愧疚,久而久之,成为了诛仙剑的缺陷。” 听到这里的步休恍然大悟,所以怪不得青智会因为自己的师弟出事而感到极为的愧疚,还有自己出事时,也非常着急,甚至于在面对心魔时,回产生金色的裂纹。 第二百七十八章 真相 道主看了看步休着急的样子,轻笑:“你就这么想要诛仙?” 步休听见,才把视线从诛仙身上拿下,赶紧问:“你怎么知道那些话?是你在窥探我的记忆吗?” “聪明,但没有那么聪明,需不需要我把元素周期表给你好好背一背?又或者把现在的国际形势给你说说?你知道俄罗斯和乌克兰的冲突吗?”道主的表情非常轻松,但是眼角却没流露出半点情感。 听见道主的话,步休急忙上前,问道:“你是不是可以回到地球?快……”等步休说到关键问题的时候却迟疑了,因为自己在这里已经有了太多的牵挂,反观地球,其实自己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 “我当然不可以。”道主说,“不仅我不可以,你也不可以,你以为什么是道则?这是世界构建起来最基础的东西,所以你知道诛仙剑为什么斩杀学习道则的人吗?是因为诛仙剑,可以在斩杀时,将那一条道则放于剑身之中,这是器物的学习。” “这是因为在这个剑身中,有处空间?”步休细细品味道主的话,再联想到自己的精神空间,惊愕的表情让道主很赞赏。 “我也可以杀死白睿?”步休问出了那个答案。 道主点了点头,但是这个答案很明显不是道主想要的,出言问道:“你为什么一定杀死白睿呢?” “他杀了我师傅,还杀了很多人。”步休愤愤道。 “所以你也要做他?学着他杀死更多的人?”道主问道,只是脸上带着笑意,静静地看着步休。 步休说到:“他不死,我执念难销。” 在洞穴中,道主凝神聆听步休的话语,他的双眸中透出深邃的思索。他那修长而纤软的手指轻轻一动,仿佛承载了某种神秘的力量,顷刻间洞穴中的静谧被打破,微风荡起涟漪,掀起一股无形的波澜。 恍若沉睡的符文仿佛被召唤而醒,开始有规律地闪烁着光芒。这些古老的纹路交织融合,绘制出一幅神秘而复杂的图景,舞动在洞穴之中。光辉不断增强,耀眼的光芒如繁星倾泻,整个洞穴宛如仙境般绚烂多彩,神奇而神秘。 符文之力流转,浩渺的能量汇聚向白睿,形成一道锁链般的束缚。白睿的气息变得异常狂暴,蕴含着霸道的力量,宛如一头被困的猛兽,渴望突破束缚,释放毁灭一切的威力。 此时,洞穴内的能量渐渐达到了临界点,仿佛在即将引爆的一瞬间。骤然间,一声巨响,所有的符文同时破碎,如流星划破夜空,化为无尽的光辉,渐渐消逝不见。 洞穴中只剩下一片简陋,裸露的岩壁映照着微弱的光芒。洞底躺着唯一的白睿,它失去了之前的威势,如同一朵凋零的花朵,虚弱而无助。 步休难以想象,先前自己束手无策的白睿,竟然在道主挥手之间沦落至此。 “你不用害怕,但事情就此了结可以吗?”道主的声音充满温和与慈悲,他再次轻轻倒上一杯茶水,将它放在了步休的面前。 这杯茶水透露出奇特的气息,仿佛自带着一层神秘的光晕。光晕在茶水中流转,绽放出如仙境般的绚烂色彩。茶水仿佛在翩然舞动,与空气交织成一幅美妙的画卷。 它的香气四溢,芬芳扑鼻,仿佛是悬浮在仙山之巅的仙灵之泉,散发着一种深沉而纯净的气息。茶水中微小的波纹蕴含着天地间的奥秘,似乎荡涤着人心中的纷繁杂念,将一切不平静、不纯净的感觉带走。 当步休轻轻拿起茶杯,水面上的光晕似乎更加明亮璀璨,仿佛是星辰坠落在水中的神奇光芒。他轻轻啜饮下这一口茶水,瞬间感受到了一种超然的心境,仿佛与天地相通,融入了宇宙的律动。 茶水滑过喉间,带来一股淡淡的清甜,令人陶醉其中。步休感到身体的疲惫和恐惧在这一瞬间渐渐消散,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抚慰和安抚。他的目光渐渐平静下来,仿佛洞悉了生命的本质,触摸到了灵魂的深处。 茶水所释放的仙气,让步休仿若置身于仙侠世界的仙境之中。他仿佛看到了云雾缭绕的山川,闻到了青竹林间的花香,感受到了剑气横空的豪情壮丽。茶水所蕴含的神奇力量,仿佛赋予了步休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他的身心得到了洗涤与陶冶。 “你不会是让我喝了茶,就放过白睿吧?”步休疑惑道。 道主笑而不语,再说到:“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把整个世界清理干净吗?” 是啊,自己认为的最强,在这位掌握了世界上百分之九十力量的人面前都如此不堪一击,清理世界又有什么难度呢? 步休惊讶地合不拢嘴巴,眼睛瞪得溜圆,完全无法相信眼前的景象。天下最强大的六门势力,竟然都是由眼前这位道主亲自创建的!他感受到了一阵寒气从脊梁骨上升起,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步休终于镇定下来,他知道此刻不是惊讶的时候,而是探究这位道主的意图。他重新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盯着道主。 “因为必须要有?还是……你的兴趣?“步休问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警惕。 道主轻轻一笑,脸上满是神秘的微笑。他缓缓抬手,一阵淡淡的烟雾从指尖飘散出来,形成了一个华丽的符咒,悬浮在空中。 “天下六门中,月宫,夜宗,道门,皆是我创建的。”道主再次说道,声音如潺潺的溪水一般清澈,充满了自信和傲然。细雨飘落在他周围的柳树下,将整个场景渲染出一种幽静而神秘的氛围。道主优雅地举起茶杯,衣袖轻轻一拂,杯中的茶水顿时泛起涟漪,散发着宁静舒适的气息。 他突然一笑,笑容宛如春日的阳光,温暖而明亮。随着他的一声轻叱,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幻起来,形成了一幅美轮美奂的仙境画卷。 柳树下的花丛绽放出各种绚丽的花朵,细微的花香弥漫开来。凤凰在天空中翱翔,仙鹤在云端间翩跹起舞,如梦似幻的景象令人陶醉。 道主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似乎能轻易洞悉一切。他的手指轻轻弹动,天地间顿时传来悦耳的琴音,优美而动听。琴音如泉水般流淌,让人俯听其中,如沐春风,忘却尘世的烦忧。 “您的爱好还真是奇怪啊。“步休最终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他发现自己不禁出卖了此时的内心真实想法。 步休试探性地问道:“那……我也是您从另一个世界叫过来的?”他的目光紧盯着道主,带着期待与不安。 道主喝茶的手一顿,并没有喝茶。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沉默片刻后,慢慢开口说道:“不是。”他的声音略带沉重,似乎感受到了步休内心的迷茫。 步休的期待被泼了一盆冷水,他的心情有些失望。他的眼神渐渐黯淡,但他仍然保持着一丝希望,坚定地问道:“那您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吗?”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期待着道主的答案。 步休渴望通过道主的指点,找到回到原来世界的方法。他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希望能够回到地球,掌握自己独特的修为,或许能成为一方霸主。 道主似乎看出了步休内心的犹豫和期待,他叹了口气,摇着头回答:“在你化气之前,或许还有可能回到你所说的地方,但是现在,恐怕是不行了。你已经学习了生命法则,与此世界的联系紧密,再难离开。”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怜悯。 步休听完道主的回答,心中一片失望。他的肩膀略微耸起,泛起无奈的微笑。他原本抱有希望,但现在看来,回到原来的世界已成遥不可及的梦想。 “连您也无法离开吗?”步休忍不住问道,他难以理解道主身为仙人,为何也受限于此。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和困惑。 道主眼角含泪,他微笑着摇了摇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不行。”他轻轻地摇摇头,自言自语般地说道:“我是这个世界的道主,我在习得法则后,我的意识和力量已经深深融入了这个世界的生命法则,因此无法轻易离开。”他的话语中透露着无尽的悲凉和无奈。 似乎联想到了什么,步休悄悄拿出了自己手中的匕首,警惕的看着面前的道主。 “你的修为,是通过诛仙来的?”步休紧张的问道,如果不出意外,面前的道主,极有可能杀死自己和白睿,以此来获得最后的几个道则。 道主的长袍上绣着繁复的金色纹路,每一个纹路都似乎蕴含着无穷的奥秘。长袍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飘动,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随风舞动。他高大挺拔的身姿展现着与众不同的气质,周身散发出无可抵挡的威严。 他的眸子深邃而冷漠,闪烁着一丝幽光,仿佛能直入人心,洞察一切。他思绪万千,似乎在思考着整个世界的局势和纷争。他的表情凝重,眉宇间透露出沉默而冷酷的决心。 道主轻轻地放下空杯,他的手指若有魔力般触碰到杯身,杯子如同有生命一般轻盈地放回桌面。他的目光投向前方,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光芒,似乎深深地洞察着这个世界的种种荣辱与众生的善恶。 第二百七十九章 变卦 步休警觉地守在原地,手中的利刃握得更紧,他的身躯紧绷,身上散发着一股不可逼近的威压。他明白,与这位道主相比,自己只是一颗微不足道的尘埃,但他不愿屈服,奋力守护自己所珍惜的一切。 “可是你之前还说留着白睿一命?”步休的声音中带着坚定与警惕,他紧盯着道主,毫不松懈地保持着警戒姿态。 道主轻轻地笑了起来,那笑容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他不再多言,突然间,从他修长的手指上飞出一道耀眼的白光,继而化作一团明亮的光球,散发出强大的能量波动。 “这是我毕生所学的法术,你们一人拥有佛门空间,一人拥有极为辽阔的精神世界,我将让你们通过一场战斗决定胜负……”道主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似乎与光球融为一体,光芒弥漫开来,充满了无尽的神秘和挑战。 步休刚等道主消散,一把就拿住了面前掉落的诛仙剑,瞬身就再次抹了白睿的脖子。 这一刻,天地变色,剑光乍现,仿佛世间所有的力量都聚集在了诛仙剑上。剑锋下的白睿犹如纸片般脆弱,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牢牢镇压,再无一丝挣扎之力。 白睿本来精神就不是很好,又突兀被步休一抹脖子,鲜血狂奔,将地上的草坪给染的鲜红。 鲜红之中,血液沸腾,白睿的目光却变得更加炽热。在他双眸中闪过一丝冷酷和疯狂,仿佛已经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充满杀戮欲望的恶魔。 但是道主似乎早有预判,只有白睿的时间开始倒退,就在步休的面前,诡异的开始回放。 时间流逆转,世界倒转,白睿的血液流动逆转,伤势逐渐修复。周围的景物呈现出奇异的扭曲变形,仿佛置身于一个扭曲的梦境之中。 等到白睿解除封印的一瞬间,步休再次暴走而上,但显然白睿已经有了准备,再一次死神巨大的镰刀从地面向上猛钩,挡住了步休的攻势。 剧烈的撞击声响彻云霄,恢弘的力量碰撞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壁垒。白睿冷漠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他似乎对步休的攻势早有准备,铁血般的意志绝不动摇。 但是步休气势不减,手中的诛仙直接将死神的镰刀崩的满身裂纹,看起来是不能再用了。 诛仙剑如山峰般高耸,以无可匹敌的威势撕裂了死神巨镰,一道道裂纹蔓延开来,彰显着剑的狂傲和无尽的凶厉。 白睿并没有说话,身上的死气翻涌,全身丝毫没有血色,和当初那位意气风发的国主再难以联想,看见自己的死神虚影被打断,他撞破头顶的土地,就到了净柳的上空,冷冷的看着脚下步休。 白睿的体表仿佛镀上了一层死气,阴冷无比。他凌空飞升,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仿佛一尊不可侵犯的至高存在。对于眼前的步休,他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冷漠和无尽的杀意。 步休不敢大意,虽然自己现如今和白睿的修为相似,但是白睿的功法实在太过诡异,而且他修炼的法则正是自己的克星。 步休心中泛起一股凛然之意,他深知与白睿的交手将是一场生死之战。 白睿身边凝练出两座虚影,一座白袍罗汉,一位黑袍死神!每一刀,每一剑,都发出震天的轰鸣声。 罗汉与死神齐出,一座代表着正义与力量的罗汉,一位代表着死亡与恐怖的死神。光与暗,正义与邪恶,在空中纠缠交织,形成一幕迷离而壮观的景象。每一次的挥动都带动着天地间无尽的力量,发出震天的轰鸣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两人之间的斗争而震动。 步休见此毫不示弱,身后半山缓缓展现,让人震惊的是,半山手中竟然拿着一把与诛仙剑一模一样的宝剑。剑气凌厉,一挥之间就来到了白睿的面前。 然而,白睿却毫不退缩。他轻声一喝:“灭!”顿时,白睿的话音化作冰寒的风,眼前犀利的剑气瞬间化为飞散的尘埃,消失在空气中。紧接着,一个冷酷而嘲弄的笑意浮现在白睿的嘴角,如同魔神一般强横。 这一刻,天地为之变色。白睿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透出一股神秘而狂野的气息。他虽然面色苍白,但眼神中却闪烁着无尽的光芒,仿佛身上散发着无法抵挡的威压。 步休愕然,没有想到白睿竟能如此轻易地化解他的攻势。尽管他的实力与白睿不相上下,但他感受到白睿身上散发出的恐怖气息,这是来自白睿的死亡法则! 步休顿感惊讶和震撼,他原本以为诛仙剑只是道主留给自己道门后人的一道门路,可现在却发现,这把剑竟是为了引动死亡法则,才吸收了如此众多的大道之力,这才使得这一次的战斗更为公平。 白睿身后的死神突然飞升至高空,伴随着阴冷的气息和无尽的亡魂,它肆意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那些已经离开肉身的亡魂被死神的存在所吸引,无力地投入到它的支配之下。 天空中,一片幽暗,充斥着死亡的气息。亡魂们发出凄厉的哀嚎声,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和惶恐。他们在死神的统治下,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乖乖地被吞噬着。 白睿凝视着死神,在这个阴冷的身影之下,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冰冷和无情。他似乎与死神融为一体,带着浩然的气势和无尽的杀意。 这一刻,白睿的身上散发出一股令人战栗的黑暗能量。他脚下踩在云端,飘逸而威严,宛如武林之中的绝世高手。他的双眸犹如黑洞一般深邃,吸引人的目光几乎被他困住,无法自拔。 白睿面无表情,他伸出手,触摸着死神身上散发出的黑暗能量。那黑暗仿佛活了起来,像是一条黑色的巨蟒,环绕在白睿的手指周围,散发着致命的威压。 霎时,白睿的身躯开始变得透明,仿佛与这个世界逐渐融为一体。他的存在变得模糊而虚幻,带有一丝诡异的美感。他突然向前一步,身形仿佛凭空消失,只留下一抹残影。 步休惊愕地看着白睿消失的身影,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感觉到死神的凶厉气息正在逼近自己,仿佛一只无法逃脱的猎物。 死神的黑袍在光芒的映照下显得更加阴森恐怖,宛如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它的眼眸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散发出撕裂灵魂的煞气。 天空中布满阴霾,四周狂风呼啸着,不断吹动着步休的头发。 “战!”步休双手结印,这是在精神世界中,坐远道长教导自己的道则的使用! “生命之道!玉面罗汉!”步休话音落下,举剑的半山将自己的身体变得犹如翡翠,将生命的气息让空气中的孢子开始疯狂繁殖,地面的植物因为浓郁的生命气息竟然开始放出了淡淡的绿光。 半山将手中诛仙剑一转,巨大的身体在空中尤为灵活。 “当!” 诛仙剑和镰刀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两股死亡之力开始激烈抵抗。 与此同时,白面罗汉挥拳朝着僵持的半山打去,然而半山竟然多出了一双手,紧紧地抓住白面罗汉的手腕,并一脚踢飞了死神。这时,半山又多出一只手。 半山单手持剑,另外两只手死死控制住白面罗汉的拳头,一只手紧紧抓住了白面罗汉的脸颊。突然间,半山狠狠地将罗汉的头颅扯了下来!这一幕与不久前半山被修罗斩掉右手的情景如出一辙! 被扯掉头颅的白面罗汉被半山一挥手扔向了净柳的方向,他的身上散发出淡淡的红光,如同岩浆一般涌动着。 半山面容冷漠,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冷酷和残忍。他单手持剑,剑身上闪烁着凛冽的寒光,宛如一道冷焰刺骨。他的身形高大威严,宛若一座山岳。 白睿站在远处,他的眼神深沉而冷漠,对于半山的实力他早已有所了解。他身上的黑暗能量不断涌动,仿佛与半山身上的死亡之力互相呼应。 死神虽然被半山一脚踹开,但它见到白面罗汉的死去似乎尤为兴奋,毫不犹豫地化作一片黑布,直接当着净柳的面将白面罗汉吞噬得殆尽!宛如一团黑色旋风,死神将白面罗汉彻底吞噬,只留下了一股令人发寒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渐渐地,死神的身上再不是黑影白骨的模样,一点一点地长出了生机勃勃的血肉。黑布的表面渐渐上升起红色的涟漪,仿佛一股朦胧的光芒透过黑暗的阴影。骷髅头上的眼窝里闪烁出一对冷酷无情的红瞳,散发着可怕的威压,让人不寒而栗。 死神冷冷地注视着空中举剑的半山,它身上散发出一种内敛而阴冷的气势,犹如寒冰一般凛冽刺骨。它的血肉覆盖着黑布之上,肌肤如雪一般苍白,艳丽的鲜血在黑暗中格外鲜红。寒光闪烁的利爪从黑布中伸出,预示着死神的凶狠和无情。 凡是死神曾经行走过的地方,都伴随着一片寒冷,一层冰霜在几息之间展露无遗。冰冷的寒风呼啸而过,将一切都笼罩在冰雪的世界里。树林中的树枝上结满了冰柱,草地上的花朵被冰雪吞噬,宛如一幅被冰封的画卷。 在死神的出现下,整个环境都变得如同冰天雪地,冰霜覆盖的景象令人心悸。这不仅是一场生死之战,也是一场冰寒与死亡的交织。一时间,黑暗中只剩下死神的阴冷威压和冰霜的凛冽气息,让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第二百八十章 白睿之死 窈窕的身影在黑暗中迅速闪动,步休的每一个动作都蕴含着无与伦比的灵巧与速度。他仿佛是一只游走在黑夜中的猎豹,敏捷的身形让他能够闪避死神那可怕的一击。他的刀剑舞动起来,精准而又迅猛,刀光剑影之间,所产生的气流将周围的尘土卷成旋风。 而玉面半山则凭借着敏锐的直觉和过人的身手,灵活地躲避着死神镰刀的威力。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每一次闪避都如同一场华丽的舞蹈。没有想到这巨人剑法娴熟而又精准,每一招都达到了近乎完美的境地。 两个武者的身影在黑暗中交错着,每一次招式的交锋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鸣声。他们周身的绿黑两气交织在一起,爆发出强烈的能量碰撞。气浪卷动着周围的环境,树木摇摆不已,净柳在微风轻拂下缓缓摇曳。 步休的眼中闪过一丝凶狠与决绝,他毫不畏惧地与白睿展开生死搏斗。他的剑芒闪烁,宛如炽热的火焰,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每一次斩击都充满了力量与速度,刀光如电,将空气撕裂成碎片,带起一阵狂风。而玉面半山则以他诡异的剑法应对着死神的攻击,四只手不断交换拿剑的位置,一时之间竟然显的剑光如流水,流畅而又危险。 他们的战斗如同一场壮丽的舞台,他们在空中交织、地上纠缠,搏斗声中释放出一种不可抑制的力量。他们的招式激烈而凶猛,丝毫没有丝花样的华丽,只有死亡与生存的真实展现。 白睿明显没有想到步休在自己被封印的期间成长竟然如此迅速,况且自己刚刚从封印中脱身,身体的各种机能都没有跟上,只能仓皇应对。 看见白睿开始后退的步休顿时气势大盛,手中的诛仙似乎在有意的配合步休,一剑诛仙也使的越来越虎虎生威,身形配合坐远道长教导的术法,时而从白睿前方出现一记劈斩,时而在后方一记刺剑,将白睿的身形牢牢控制在一团黑气内。 被步休困住的白睿并没有慌张,虽然步休的境界确实和自己相同,而且在运用上也有很大的蜕变,但是,自己对于死亡法则的运用远远在步休之上,眼前的黑雾虽然看起来比较单薄,但是在力量的使用上,已经不再是人类的范畴,而是道则! 每一次步休的攻击打在白睿的墙壁上都激起了涟漪,但是始终无法无图,似乎越要突破时,阻力越大。 “影术,半卷苍穹!”步休心中一喝,身上缠绕的黑气渐渐变得雪白,再将步休整个人笼罩,整个世界似乎在颠倒,随着步休蓄力的时间越来越久,白睿也不敢轻易动弹。 “咚——” 古怪而空灵的声音落下,世界似乎没有了声音,没有了雷鸣,风吹,只变得黑白,像是一幅黑白墨画,画卷的中央就是白睿,而步休已经在画卷外,宛如一位画家,拿着诛仙剑,轻轻将白睿这个墨点从画中刮除! 白睿完全没有想到这一手,明明之前的步休还只是粗陋的运用法则的附着,现在竟然就使用了近乎是两种法则的融合? 画卷是生命和影子两种法则的交汇,步休手中拿着的诛仙就是融合着死亡法则的刻刀,轻轻就将白睿从画中剔除。 “逆!”步休轻轻一喝!世界调转了回来,乌云散尽,只有在耳边不断呼啸的风还在告诉人们,这里曾经发生了一场惨烈的战争! 随着天空中的死神虚影失去主人的束缚,它开始悠然飘散,片片黑云渐渐消散,犹如迷雾般消失在空中。这一刻,整个天空逐渐恢复了宁静与明朗。 半山高大的身躯仿佛由巨石雕刻而成,威严而庄重。他的肌肉纹理浑然一体,仿佛活力澎湃的山脉般雄壮。他的脸庞被时间的痕迹所雕刻,线条深邃而坚毅,透露出一股无可动摇的决心。 随着久违的仇恨得到了平复,他一身玉面终于焕发出璀璨的光芒。在阳光的照射下,他的肤色变得更加洁白,宛如被琉璃所包裹,绽放出光彩夺目的光芒。他的眼睛如深邃的黑洞,闪烁着智慧和清澈,仿佛可以窥探人心的深处。 当情绪沉淀下来,半山渐渐化为一尊宁静庄严的佛像。他静静地落在了净柳的旁边,释放出一股令人心安的力量。他的身姿笔直高大,宛如一座雄伟的佛塔。他的双手合十在胸前,表达出慈悲与祝福。身上的细节雕琢栩栩如生,每一处轮廓都流露着力量与智慧。 第二百八十一章 继承 步休长长的抒了一口气,自己最后冒险使用三种法则,其实通过坐远道长向自己传承的影之道,还有自己本身具有的生命法则,就已经可以使用半卷苍穹了,幸好有诛仙剑的配合,作为一把刻刀,这才出其不意,将白睿刻除。 这时,诛仙剑缓缓向步休传递了讯号——“死亡法则已经收录在诛仙剑中。” 天上的云朵因为这次的打斗变得稀疏,漫天的星光落下,似乎在欢送步休这位胜利者。但是在步休的脚下,到处都是战斗破坏的痕迹。被死神冰霜侵染的草地,白睿破土而出的土坑,步休驱动影子和生命两道产生的犹如巨蛇盘绕的圆盘。 远处的草原森林受到道则的滋润洋溢着一种宏伟而古老的气息。河流在战争的洗礼下流淌,波涛汹涌,穿越着山峦与丛林,映照着过去战斗的痕迹。森林里的残缺的树木摇曳着新生的绿叶,废墟之上的花朵竞相绽放,散发出希望和生机。 焦木之间,草木开始重新生长,逐渐繁茂起来。战斗中被砍断的树木枝干开始发芽,嫩绿的新芽在阳光的照射下茁壮成长。草原上的野花,从斑驳的土地中顽强地钻出来,绽放着各种色彩,一片美丽而绚烂。 然而,虽然战斗的痕迹在这片土地上依然可见,但净柳下的森林已经开始恢复了宁静与和谐。阳光穿过新生的叶片,洒在大地上,抚慰着伤痛。风吹过叶子,发出低微的沙沙声,似乎是在诉说着战斗已经过去,生命依然在继续。 而步休也被动接受了道主关于道则的传承,好在步休的精神空间足够宽阔。 “这是什么?”一道温文尔雅的声音响起。 一道熟悉的声音,差点让步休亡魂大冒,果然进入到精神空间中,一道白色的身影正在好奇的触摸自己记录的华严经。 “道主?”步休大惊。 但是被呼唤的道主只是一笑,整个人身形变换,五官不断扭动,一脸的抱歉,气质越来越阴冷,此时的道主已经变成了白睿的模样! 步休下意识就要将这身影从自己的精神空间中驱逐出去,却发现自己竟然完全动弹不得。 “步休,你对轮回的李连杰出乎我的意料。”白睿缓缓开口,脸上的笑容在步休面前就像是一种嘲弄。 步休拼命想要摆脱这种束缚,却发现自己完全动弹不得。 “步休。阿弥陀佛。”慧明大师缓缓走来,面对步休,他念叨着佛号,目光平静而深邃。 步休目睹慧明大师的靠近,他内心的法则开始剧烈起伏,准备展开卷苍穹之术,但却被慧明大师轻松拦住。这让步休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困惑。 慧明大师轻声叹息:“唉,道主就是白睿,白睿也是道主。” 突然间,一切都豁然开朗!步休的思绪在脑海中迅速连贯起来,他终于明白了白睿为何能请动慧明大师。只有道主才能调遣这位大成者! “可是,那座城池呢?”步休追问道,心中低声沉思。 “成道必有牺牲。”白睿缓缓开口,“我所看中的,是世界上所有的生灵。”他的声音充满着深思与慈悲,让步休难以置信。 “所以,你用一座城市作为局势布局,为了推动后续棋局的发展?”步休无法接受这个极端的决策,他无法将白睿与道主联系起来,这看似矛盾的行为令他难以理解。 “甚至你还将慧明大师牺牲了?”步休算了算这些年发生的事,难以置信涌上心头,“你布置下如此大的一个局面,就是为了让我继承?” 道主沉默良久,白睿的面容微微变化,再变成原来一身洁白的道主形象,细长雪白的睫毛慢慢动了动,说到:“这是世界应有的变化,如若不然,将会有更大的灾难,天下分合,皆是命数,我只是将这些变数放在了自己想要的位置上。步休,等你继承后,你就会掌握这世界上几乎全部的法则,你也就明白我所说的含义。” 道主和慧明大师说完,点点光芒闪烁,慢慢附着在了步休的精神墙壁上,转瞬间,步休的精神世界就被无限拓宽,一时间竟然看不见边。 而原来的罗汉,也对着步休行礼,从步休的精神世界离开。 只有一棵净柳还在原地,无风而动,摇曳着金黄的柳条,显得惬意。 步休站了站,晃荡着,慢慢靠在了树下,心里满满的楚然,所以这一切都是道主安排的,让自己继承所谓的这三千大道?所以从自己一开始,就被算计着,自己应该感谢?还是愤怒?站在一个所谓棋子的角度? “准备吧,中原和我们只有你死我活了。”奥斯家主近乎瘫软,只有手中死死捏住了赞睿拿上来的资料,像是一种精神支柱,才没有让自己跌倒在地。 很快在奥斯家主的命令下,西方已经开始紧锣密鼓的开始准备和中原开战。 “怎么?那些黄毛才开始准备吗?”杨穹单手持戟,一身战袍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生辉,“破!” “砰!” 在杨穹一戟落下,巨大的力道使得空气不断颤栗,威压将城墙上的能量护罩震出了密密麻麻的裂缝。 “快跑!”城墙上的军官一看,这是如何强大的力道,明明还没有接触到护罩,仅仅是排挤的空气就已经使得护罩不断颤栗,真正落到了城墙上,效果如何?可惜没有等到士兵接受到命令,巨大的冲击力彻底将面前的城墙撕得粉碎,士兵在这种程度的攻击面前甚至连反应的资格都没有! 军官目眦欲裂,尽力在这种程度的威压中挺直了身躯,至少是他认为的挺直。威压一到,军官甚至能感觉自己面容上不断被风沙扬起的砂砾,炽热的温度,还有,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这是自己士兵的?还是自己的? “嗡~。” 军官等待了片刻,并没有等到巨大的冲击力,但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并没有消失。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军官睁开了眼睛,看着停滞在自己面前的巨大戟影,而在自己胸前亮起的蓝色微光,怪不得前些日子奥斯家主紧急给高级军官分发绿色胸甲,这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功效? “开炮!” 杨穹见此,也是难以置信,霸天戟竟然被拦住了?还是被一个修气境的人?虽然杨穹感到难以置信,但是速度不减,这是中原反击西方世界的第一战,绝对要打出气势来! “呵!”杨穹右脚狠狠踏在地上,整个身影爆射而出,地面能防,天空你也能防得住吗?在杨穹手上的长戟渐渐散发着橙黄色的光,竟然让长戟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粘稠。杨穹咬紧牙关,将长戟舞动得扭曲,一戟挥出,风云突变,整个天空上方面向西方的云朵被狠狠劈开,在天空上看,天上的白云似乎变成了一道道戟影,再劈向了连绵的城墙。 “西方小儿,受死!”杨穹挥出一戟,淡然在天空中看着下方城墙化作废墟,再有从废墟中犹如蚂蚁出逃,密密麻麻逃散的人群,知道自己这一戟已经打出了足够的气势。 “听我号令,屠城!” 中原顿时士气大涨,虽然有人觉得这样是错误的,但也在人群的指导中,将自己手中的利剑刺入了求饶者的体内。鲜血,染红了每一个人的眼睛,从倒塌的城墙中慢慢渗出,像是哭泣,像是城墙在流血,但是对于城墙来说,只会是养料,养育在城墙表面的苔藓。 第二百八十二章 交换 欧阳宏阔脸上的沧桑皱纹更加深刻,岁月的痕迹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然而,他的眼神充满了欣慰和骄傲,因为他从女儿身上感受到越来越强大的修为气息,这让他感到无比自豪。尽管如此,他对于自己的儿子出家仍然心生遗憾。 欧阳晴察觉到父亲内心的忧虑和不舍,毅然站起身来,神态坚定,表情坚毅。她深情地对父亲说:“父亲,我已经不是当时的小女孩了,请让我也一起上阵杀敌!” 欧阳宏阔的眉头紧皱,面露不情愿之色。作为晴儿的父亲,他怎么舍得让心爱的女儿在外面冒险和杀戮?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正是当初与步休交手的那个人。欧阳宏阔见到他,心中有了一丝底气,开口称呼:“兄长。” 中年人挥了挥手,严肃的表情依旧挂在脸上,目光锐利地注视着欧阳晴,然而随即又面露喜色,兴奋地说道:“我欧阳家居然有这样一位美丽的小姑娘,真不知道要找一个怎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她。” 欧阳晴和欧阳宏阔对视一眼,感到尴尬无比。两人脑海中浮现出步休贱兮兮的嘴脸,仿佛在嘲笑:“没想到吧老头儿,你的心爱侄女竟是我的妻子,哈哈哈……” 眼看面前的两人面露尴尬,欧阳宏远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怀疑地问道:“那小子是哪家的公子?是文官还是武将?要是让我知道他用什么甜言蜜语将晴儿哄骗了去,我定要他人头落地!” 但是眼前的两人显然不相信,但是欧阳宏阔还是开口说道:“那小子叫步休,不是什么文武官员,但也算是能文能武。” 欧阳宏远可不愿意听这臭小子的意思,臭着脸就出了门,说道:“我先斩几个黄毛!” 看着自己的姑爷出门的样子,欧阳晴不免担心起了步休的安危,殊不知此时的步休已经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步休?步休?” 此时的步休只想呆滞的停留在自己的精神空间中,似乎只有这里才不会被别人当做棋子,只是欧阳晴的呼唤让步休又振作了精神。 “晴,晴儿?”步休试探问道,现在的他无法相信这真的是晴儿的声音吗? 而在欧阳域的晴儿发现自己竟然真的能联系上步休,最好的结果是确认了步休确实没有事,心中自然欢喜。 “步休,你在哪儿呢?我姑爷都要给我介绍对象了。”欧阳晴怨怨道。 多久都没有听见这种琐事了,欧阳晴的话把步休一下子又从阴影中拉了出来,管他是不是棋子,现在拿着棋子的人都已经消失了。 步休振奋了精神,想法一动,就出现在了现实世界,一把将自己面前的光团拿住,不管这光团是怎么样的融合速度,自己体内的生命法则和影之法则都能很好的将至包裹住,再将之放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中。 “步休,现在中原和西方世界打起来了……” 听完欧阳晴的解释,步休难以置信,因为在欧阳晴的语句中,这种程度的伤害不就是自己原本世界的核武器?难不成现在西方都能生产出核武器了?现在中原和西方正在交战,自己刚好可以去看看。 安抚好欧阳晴,顺便让晴儿好好待在中原,但是还是不放心,步休将自己一部分的影子释放而出,带着编写好的生命法则,前往了欧阳域,毕竟西方出现了类似于核武器的大范围杀伤性武器,实在不得不防。 只是等步休到了交战的地方,城墙已经是一片废墟,炮管杂乱的摆放在废墟之中,到处是杀戮,尸体遍地,战火纷飞,宛如人间炼狱。 一边的杨穹自然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息向自己靠近,提着满是血光的长戟就飞到了步休的面前。 可是现在的杨穹哪里像是一个战神,明明就是一个杀神,双眼通红,全身上下似乎都被鲜血淋过一般,战甲残缺了不少,甚至在战甲的缝隙中还有血肉。 步休沉着脸,背后的诛仙剑富有多种法则,自然知道面前的杨穹杀了多少人,但是这些步休都不在乎,开口问道:“闻人域死了多少人?” 杨穹本来以为步休也要加入自己一行人,但是眼前的架势很明显不是,沙哑的回复:“百万。” “西方死了多少?”步休再问。 “八十万不到。”杨穹僵硬的回复。 “呼~,你知道我将要做什么。”步休长长舒了一口气,眼角含泪,这一场莫名其妙的战斗,就轻易带走了如此多的生命。 杨穹自然知道,因为面对步休时那种本能上的克制,只有死亡法则才能出现,而在步休身后的剑,就是名震天下的诛仙剑,凡是天下正统习武之人,都要面对诛仙的画卷,经历诛仙剑的杀气,通过了,才算是一名武者。 奥斯家主听着在一个照面下,自己的国度竟然就已经失去了快八十万的人民,作为人性的那一面,不断折磨着自己,所以,那天你没有杀我,就是为了让我深深陷入折磨之中吗? “去吧。”步休向这杨穹点了点头,就再也没有回头,向着奥斯家主的方向暴走而去。 “你也要杀我?”奥斯家主面前的仪器不断尖啸着发出警报,看着面前出现的步休,奥斯家主知道这个神出鬼没的少年,自己根本不会是他的对手。 步休的速度早就不是常理可以衡量,天知道在这一瞬间他飞了多远,竟然就到了西方的国都。 “我让杨穹杀你百万,此战了,可行?”步休开口问道,淡然的气息却如同凝滞的油腻让喘不过气来,飘散的长发不加以约束,似乎在嘲弄着周围呆滞不敢动的守卫。 奥斯家主手一摆,无奈说道:“如果不出意外,他已经开始了吧?” 步休没有说话,他只想等一个答案。 而不出意料,战场上的杨穹已经挥动起了战戟,大喊:“将士们,对不住了!我杨穹一生没有求过任何人!但我今天求你们,让我老杨自私一回!让我杀个痛快!” 还在处理残局的将士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杨将军的声音,再看见,杨将军身影就已经暴射向了西方大陆的方向。 而那边,杨穹手中长戟发出黑红色的光,和预料中的一样,偌大的墙壁根本不是将军的一戟之敌,只是一击就让墙壁粉碎,虽然其中有高级的军官穿着蓝色的战甲,但是杨穹根本不管,就像原来一样,只要绕开这个军官就行。 密密麻麻的炮弹打向了杨穹的方向,有的被长戟挡住,有的通过缝隙还是打在了杨穹的身上,巨大的冲击力让杨穹并不好受,但是也不至于这一轮的攻击就让杨穹丧命。 另一边的奥斯堡。 奥斯家主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也不敢向步休提出要求,点了点头。 “父亲!”奥斯莉娜听着消息赶紧突破周围的护卫,一眼就看见了奥斯家主无奈点着头,还有一旁冷漠的步休,顿时心急如焚,“步休,我们是……” 奥斯莉娜说了半天,才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声音,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再一看,步休已经消失在了眼前,而奥斯家主淡定的从一边的柜子中拿出一把匕首,眼神中的复杂,看的奥斯莉娜不住落泪。 奥斯莉娜很想发出声音,拼命的就要上前阻止自己的父亲,自己一直和父亲唱反调,以此希望自己的父亲能抽离一点时间来关注自己,自己很想说,以后自己不再调皮,不再惹你生气了,但是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奥斯家主看着被护卫拦住的女儿,轻轻张口——“乖女儿,好好活着……”随后,随着冷冰冰的匕首刺入,奥斯家主扭头撞向了窗边。 “仆。” 听起来就像是沙包落地的声音,然后是尖叫声,求救声,抽泣声…… 而另一边战场上。 杨穹筋疲力尽,浑身黑血,安静的站在城头,等待着步休。 “够数了?”步休轻轻开口,“奥斯家主已经死了,这场念,该断了。” 杨穹经过短时间的休息已经不再喘着粗气,看着身后被自己毁了一半的城市,心中楚然,因为自己也杀了不少的妇女老幼,就如同西方曾经做的那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叔叔,杀了我,就不要杀我妈妈了好不好?” “我一把老骨头了,来吧!” “放我妻子一条生路,我一定……” 杨穹看着将要破晓的天空,黑气不断环绕在周围,双眼被鲜血侵染成红黑色,说:“我还想看一次破晓。” 步休没有阻拦,识趣的到了杨穹的身边,看着阳光慢慢上升,一点点将城市照亮,在城市的街道上,荒芜的风沙在空旷的地方肆意翻滚,卷起落叶和残骸。废弃的建筑物垮塌的痕迹依然清晰可见,空荡的街道中几乎没有人影,只有被破碎玻璃窗户反射的寒冷光芒。 城墙的残骸如同巨兽的尸体躺在城市的中心,墙壁倒塌的痕迹令人心寒。树木被烈火吞噬,只留下了焦黑的树干,丧失了生机和生气。阳光透过残垣断壁的裂缝照耀下来,给予一丝希望,但无法掩盖城市的荒凉与废墟。 广场上,几只乌鸦在废弃的喷泉旁围绕打转,发出低沉的叫声,仿佛在述说着这片废墟中的凄凉。一阵寒风掠过,扬起飞扬的尘土,令人感受到城市的荒凉和寂寥。 “这样应该吗?”杨穹问道。 步休摇了摇头,缓缓抽出手中的诛仙剑,剑身苍凉而古老,闪现着岁月的痕迹。阳光洒在剑身上,清寒的剑光透过剑刃,映照出一丝金黄的光辉。 第二百八十三章 尾声 多年后…… “听说了吗?欧阳家的大小姐竟然要嫁给一个穷小子。” “就是那个被净柳庇护的欧阳家?天哪,怎么会,听说剑长老超级宠爱那位,能同意?” …… 而在欧阳家,盛大而华美的婚礼场所布置得繁复而富丽堂皇。喜庆的红色装饰遍布整个场景,传递着喜庆和幸福的氛围。华丽的鲜花和彩带点缀着每个角落,散发着甜美的芬芳。 宾客们身着盛装,彼此交谈笑语盈盈。朋友和亲人们穿着绣花繁饰的华美锦袍。各色音乐在场中环绕,让整个场景仿佛置身于一个欢快的音乐盛宴。 宴席上,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摆满了桌上,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鱼肉龙凤鸳鸯盘、烤鸭鱼羊剁、果盘山珍海味等充满诱人的佳肴让人垂涎欲滴。 而在主要的仪式场所,新郎新娘身穿华丽的婚礼服装,耀眼夺目。新郎手持玉如意、新娘佩戴精美的头饰,彰显着他们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喜悦和祝福。花轿被四名抬轿婆婆稳稳地抬着,载着新郎新娘缓缓地进入场地,伴随着锣鼓的喧嚣和掌声的热烈欢呼。 只是欧阳宏远一脸憋屈的站在后面。出人意料的,这位号称剑道大师的老人,竟然没有带剑? “来来来,辽远啊,我今天心情好,这杯,我干了。”欧阳宏阔明显喝高了,竟然直接叫上了欧阳宏远的名字,但似乎宏远并没有生气,还回了一杯。 欧阳晴终于等到了步休迎娶自己的时候,在拜完高堂后,就害羞等待在自己的婚房。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步休才踉跄进了房间,那点酒精根本就无法奈何步休,但是出乎意料的,步休并没有揭开晴儿的红盖头,而是轻声说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欧阳晴轻声嗯了一声。 “那个时候,我还是个毛头小子,就一直在你身后转啊转啊转,向你问着怎么修炼……后来啊,白睿的陷害,然后是各种误会,各种……”步休滔滔不绝的讲着。 门外的小黑和小红被梦曼抱着,听着房间里的声音,梦曼虽然有点醋意,但脸上还有点绯红。 “梦儿,你久等了,等你长大了,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一模一样的婚礼……” 小红看着梦曼痴痴的样子,心里腹诽,这步休可真有手段,竟然让自己的主人就这么痴痴的候着,想到这里就气不打一出来,正要进去询问,却被一人拦住。 “嘘~。”智能轻声打住了小红的举动。 梦曼在门外候着就是为了防止有人闹洞房,看见智能,还是个和尚,顿时不乐意,身上的气息正准备爆发就被智能用佛门的气息按捺住。 “别紧张,我是来送礼的,有些东西不能在白天送,唉,一个和尚来送礼,确实显得怪怪的吧。”智能将手中锦盒递给了梦曼,就化作一道金黄的光离开。 没等梦曼打开锦盒,另一个青袍身影就出现在了眼前。 “在下青沅子,代表道门而来。”青沅子对着梦曼鞠了一躬,恭恭敬敬将自己手中的一封信递了上去,随后也化作一道青光消失。 但是陆陆续续不断有人开始来送礼,一时间在欧阳府邸外热闹非凡。 “在下夜宗……” “在下月宫……” “浮光殿……” 梦曼莫名其妙接过了礼物,一开始还能放放,但是随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送礼,尤其是到了后半夜,整个院子都差点放不下了。 而那天的欧阳域,据说天空中下了好几场的流星雨,让人们好好许了愿望。 第二天。 步休推门而出,就看见满院子的礼物,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找来梦曼一问,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送的礼,也多亏是梦曼,将这些都记得住。 步休尤其记住了道门送来的一封信,一感应,就从礼物堆中将信件拿出。 “道主,坐远道长的转世我们已经安置好了,当前就在金隅道门院中学习,没有安排师傅,等待您的吩咐。” 受到信件的步休可不想管这些,但是那毕竟是自己的师傅,心中一个想法油然而生。 道门。 诛仙剑在空中盘旋了好一阵子,等山口新来的徒弟好一阵羡慕,才慢慢落下。 黑脸道长老早就看见了诛仙剑的模样,自然不会去拦截,仍由其好好炫耀,到了自己的手边,才有一枚金黄的柳叶落下,看完了柳叶上的信息,不由得老脸一抽,竟然变的有些红润。 “桓坐。”黑脸道长开口道,就在台阶下的一众弟子开始寻找桓坐的身影。 一边干净玉落的小道士出口说道:“长老,桓坐又去门口的大树上睡觉了” 黑脸道长面色不善,但是也不好责罚,只是双手一挥,就隔空将桓坐抓了过来。 “臭小子,你怎么就会喜欢在那棵树睡觉?”黑脸道长问。 诛仙剑也好奇的扭头看着桓坐,虽然年龄是小了点,但是在眉宇间还是能看出坐远道长的气质,而且如果自己没有想错,那棵树应该就是步休以前喜欢躺着的那棵,这也算是这师徒俩的默契吧。 “那棵树啊,被一个高人摩挲过,啧啧啧,那人绝对是个睡觉高手,我就在那上面悟道呢,哎呦!”桓坐一本正经的回答,没想到竟然被黑脸道长当头一个爆栗。 众人看着桓坐吃瘪的样子,顿时一阵嘲笑。 “你不是想找个好师傅吗?”黑脸道长沉声道。 桓坐一听,也顾不上揉脑袋,立马端正了态度,问道:“师傅?你终于同意了?哎呦,早点不就好了吗?虽然你黑了点,但是人还是蛮好的嘛。” 黑脸道长被桓坐一阵调侃,强行收住了出手的打算,摇了摇头,道:“并不是我。” “嗯?”桓坐震惊,其实说来也奇怪,一看见黑脸道长,自己心中就有一种感觉,就是和这个黑脸道长很熟悉,仿佛是认识很久的朋友,而后又被黑脸道长嘘寒问暖,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所以一开始都做好了成为徒弟的打算,但是没有想到,第一次选徒时,自己作为同届数一数二的都没有被选上……而后,就是现在了,自己又被好好嘲笑了一番。 桓坐的失落让人群安静了下来。 黑脸道长看着桓坐失落的样子,转身向大家介绍起了诛仙剑,说:“这剑,是道门的镇派之宝,天下武修皆凭此剑之画卷,作杀伐训练,而你们很幸运,你们是第一届刚入我道门就遇见此剑的人,而你。” 众人随着黑脸道长的视线看去,将视线留在了桓坐的身上。 “桓坐,你更幸运,这把剑的主人,要做你的师傅,但是有一个条件。”黑脸道长突然面色一红,似乎有点不想念出这之后的条件。 桓坐原本听着要收自己作徒弟,心中还满心欢喜,但是一听还有条件,甚至说到这个条件的时候,黑脸道长吓的脸都红了,看来自己真是没有希望了。 玉落的小道士就要上前安慰,却被黑脸道长后面的话震惊了下巴。 “条件就是,对着净柳柳叶,叫上一百声师傅。”黑脸道长终于面色一红,随后将自己身上的一片柳叶拿出,递给了桓坐。 桓坐拿着叶片难以置信,心里甚至觉得这柳叶上是不是有什么奇门秘术,会阻止自己叫师傅? 于是桓坐试探的叫了一声:“师傅?” 一边的步休在精神世界中,静静听着桓坐的师傅响彻在整个精神世界,一脸的享受。 “嘿嘿,等我将三千大道掌握,回复坐远道长还不是轻轻松松?到时候看坐远道长什么表情,哈哈哈哈哈。” 而在闺房中的欧阳晴也睁开了眼睛,一脸的幽怨,毕竟谁会想到竟然真的有人会在大喜之夜,和自己聊了一晚上的曾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