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请你别放肆》 第四章 她马上禁声,再不敢多言。 “老太太,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欣榆。就算、就算念在我们一家人伺候了厉家这么多年。”王惠香哭着求情,她跪着到厉幕阳脚下,“少爷,少爷求求你,念在我奶过你,你饶了欣榆好不好?” 厉幕阳低头看着王惠香,她是他的奶妈,他的母亲生下她身体一直不好,更不可能有奶,他是王惠香带大的。他原本暴戾的脸色一点点的散了,虽然白欣榆很可恨,可是奶妈对他有恩,从小对他很好是真的。 “大家都给我听着,这件事谁也不许再提。”说完,翟老太太跺了一下地板,所有人的身体都一震,凝神屏气。她对着白欣榆说,“以后不许你到主屋来,不可以再让少爷看到你,听到没有。” “是,老太太!”白欣榆重重的吸了口气,回答的声音都是颤声。 “谢谢老太太!”王惠香感激涕零,重重的又磕了几下头。 白欣榆愣愣的坐着发呆,她一抬头看到厉幕岚鄙夷的眼神,厉家人也各自散了,他们对这些人来说不过是看了一场好戏。 她回到他们住的佣人房,却在出了主屋的时候被厉幕阳拉到了一边,厉幕阳的脸色极难看,昨晚的冲击对他来说太大,他一定要搞清楚发生什么事情。 “少爷,你放开我,我不能见你。”白欣榆急忙想要挣开,可是厉幕阳却抓她抓的死紧,她虽然比厉幕阳要大三天,可是厉幕阳长的远比她高大,力气更是敌不过,她挣不开,被黑着脸的他拉到后面废弃仓库旁。 “现在你老实告诉我,昨天晚上你是怎么跑到我房间的,为什么琦琦会睡到隔壁的房间?”厉幕阳气急败坏的问道。 “少爷,我要走了,老太太说了我不能出现在你面前。”她很怕很怕面对他,她还穿着令人羞耻的女佣服,他留在她身体里的痕迹好像还在,看到这个人她差点崩溃。 “你不说清楚别想走!”厉幕阳仍纠住她,盯着她脖子上的痕迹,如一拳打在他的胸口,提醒他他做过的事情。 “你问我有什么用呢?”白欣榆无法控制的让眼泪落下来,她挣脱也挣脱不开,“我、我自己都不知道,求求你少爷,让我走吧!我发誓我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了,你让我走吧!” “你做了这样的事情还想让我放过你?”厉幕阳对着她的眼泪不为所动,“谁给了你胆子这么做,你知不知道,我真想杀了你!” “你杀了我吧!”白欣榆抬起满脸泪水的脸看着他,“求求你杀了我算了!” 厉幕阳一把将她甩开,直接把她甩在地上,她这么一摔裙子微掀起来,他看到了她的白色的底~裤。他没有看错,那裤上面竟还有红色的血渍,昨晚的记忆一涌而来,他的身体的某个部分竟热烫起来。他一把抓起来:“贱女人,到这个时候还来勾~引我!” 白欣榆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让他生气,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再到现在,她已经心力交瘁。她无神的看着他,泪水一滴滴的往下掉,她已经没有办法了,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践人!”厉幕阳看她这个样子,知道暂时问不到什么,他看到姐姐厉幕岚走过来,他甩开她,“别让我再看见你!”说完看了姐姐一眼走了。 厉幕岚走到白欣榆面前,厉家人都不习惯脸上有太多的表情,她也是。她淡淡的说道:“还不回去把衣服换了,真碍眼!” 白欣榆没有回话,她环抱着自己转身回去,却听到身后的厉幕岚说:“这次你只能自认倒霉!” 什么意思?她僵住身体往回看,厉幕岚像是知道了什么?但是她已经往主屋走去了,人家是大小姐,不需要向她交待什么?可是她分明还听出了她有其他的意思! 她回到他们住的佣人房,自然也看到别的女佣,她们看她时无一不是鄙夷,还有冷笑,大有她活该的意思! 谁不知道,在这个屋子,佣人要是不安份都不会得到好下场。她偏偏还异想天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完全是活该。 回到他们的房间,父亲擦车去了,弟弟上学去了,母亲正好进来。她看了她一眼说:“先把衣服换了再说。” 他们这间屋子里有两间房,她和弟弟一间,浴室是所有人共用的。母亲已经给她拿好了衣服,她拿着衣服去冲澡。现在是上午,正在大家都忙的时候,所以浴室也没有用。她冲着澡,当热水淋下来,她泪如雨下。她拼命的擦着身体,仿佛这样就能擦掉昨晚和今天早上的痕迹和记忆。 冲完澡,她回去时她的书包已经放在床~上,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行礼袋。她眼眶的不由的又湿润了,看着妈妈,喃喃的叫她。 “从今天开始你住到学校去吧!上次你就说老师提议你住宿,我没有同意。现在这样的情况下,这里你也呆不下去了,住的学校去对你比较好。”王惠香脸情也是很硬,看女儿的眼神丝毫温情都没有。 “妈,对不起!”发生这样的事,母亲在厉家也很难做人。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一家子在厉家工作了那么多年,翟老太太今天肯定会把他们赶走。 “你跟我说对不起?”王惠得的表情终于有一丝的松动,眼眸里也泛出泪意,“这么说,真是像他们说的,你主动勾~引少爷的?” “不是的,妈,不是的!”白欣榆马上拉着母亲跟她解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没有勾~引少爷,我真的没有!” “妈信你!”她的女儿她了解,从小她就注意对女儿的教育,教她要有自知之明,要守本份,不该自己的东西不要去想。她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她不希望女儿再步自己的后尘。可是她没有想到,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母亲相信她,这是她唯一还能觉得安慰的事情了! “快去上学吧!”王惠香催促她,现在已经不早了,她已经迟到很久了。 她还想说什么,必竟这一夜之间她承受的是她之前完全不敢想像的。可是母亲的脸是那么的平静,只眼眶还微微的泛着红丝。猛然,她想起了生日那天她在旧仓库看到的事情。一股更深更沉的绝望悲凉涌上来,她退了一大步,不敢再看母亲! 第五章 白欣榆去上学时,总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她。这是一所极普通的中学,跟厉家那样的豪门完全搭不上边儿。她知道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可是那种羞耻感还是无所不在,她走到哪儿都感觉所有的人好像都知道她刚做过什么事情?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下课的时候她的好友凑到她耳边问道。 她转过头说:“没什么,只是身体不舒服而已。” 她找老师说了要住宿的事情,老实很讶异,不过也答应了,很快给她安排了住宿的床位。可是在下客的时候,老师跟好她有人找她。白欣榆心一跳,会是什么人找她?她有不好的预感! 她到学校的会客室,便看到花咏琦坐在那儿。花家在青阳青阳市也算豪门,花家在青阳市捐助过不少学校,新教学楼就是花家和厉家捐建的,当时花家和厉家都来参加了启用典礼,她记得花咏琦也有来。老师自然也认识这位花家千金小姐,她一来便被请进了会客室。花咏琦看到她,很有礼貌对招待她的老师说:“左老师,我想跟白欣榆同学单独聊一下。” 左老师笑着点点头,然后深深的看了白欣榆一眼。 老师出去后,花咏琦很不好意思的说:“我本来只想找你聊一下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抱歉。” 她是指会惊动老师吗?白欣榆在心里苦笑,说道:“没关系,三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花咏琦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脸色有几分苍白,刚才勉强挤出来的笑容也笑不出来了,她问道:“昨天晚上,真的是你和幕阳在一起吗?” 如果可以,白欣榆希望可以一辈子不用提起这件事。她要怎么回答,那么不堪的回忆。 花咏琦从她脸上得到了答案,她原本苍白的脸显得更惨白没有血色。她艰难的问道:“你为什么会在幕阳的房间?为什么我会?”她还抱着希望的,到此时此刻,她还不愿意接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我也想知道答案。”白欣榆涩涩的说。 花咏琦从她身上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无力的坐回了沙发上,她纠紧了裙子的下摆,眼泪一滴滴的掉下来。 白欣榆看她哭,并不吭声,她比她更想哭。发生这样的事,像花咏琦会得到所有人的同情,她的眼泪会惹人怜爱。相反她的眼睛,一文不值。 “是不是你?”她问不出口,问不出口是不是她把她推到那个房间的,这样她的秘密等于暴露在大家面前,她不能,她承受不了那个事实。 白欣榆也有疑惑,为什么花咏琦欲言又止。她会伤心很正常,她的男朋友和家里的女佣发生关系,任谁都受不了。可是她安慰不了她什么,因为她也是受害者。 她以为一切到此为止了,可是没两天厉幕阳却找了过来,他直接冲到了她的教室门口,不顾她还在上课厉声道:“白欣榆,你出来。” 正在上课的老师吓了一跳,当然不敢得罪厉少爷,对白欣榆说:“白欣榆,你先出去吧!” 白欣榆浑身冰冷,在所有的注视下出去,她一到门口就被厉幕阳拉着走。她跟不上他的步伐,好几次都差点摔倒,他直接把她拉出了校门,他们坐上了车。讽刺的是,给他开车的竟是她的父亲白兆硕,白兆硕可不敢得罪大少爷,他们一上车,他便赶紧下车走了。 “你跟咏琦说过什么?”她还没来得及伤心,就听到厉幕阳的质问声。 什么?白欣榆一脸不解,当然也无从回答。 “我问你你跟咏琦说过什么?”厉幕阳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表情很是狰狞恐怖。 “我、我没说什么?”厉幕阳的力气极大,掐的她几乎要窒息,她抓住他的手,放要他开。 “没说过什么?”厉幕阳收紧了手上的力道,“你没说过什么,为什么咏琦会突然出国,一点征兆也没有?” 花咏琦出国了?她先愣了下,脑海中浮现出她受伤的样子,她知道这件事对花咏琦打击很大,没想到她会因此而出国。 “怎么,没话说了吗?”白欣榆闪神的样子更让厉幕阳确定她肯定跟咏琦说了什么,不然之前她只是不见到,现在却干脆出国,连去哪儿都不肯告诉他。 “少爷,我真的不知道,三小姐是来找过我没错,我们根本就没谈什么!”他的手好像已经陷进了她的肉里,掐住了她的喉管,她抓着他的手,根本推不开。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下一刻她就会死在他手里。 “没谈什么她为什么会走?”厉幕阳看她的脸开始发红,呼吸也变得急促,可是他一点也没有手下留情的样子。“白欣榆,你以为咏琦走了你会有机会吗?我告诉你,像你这么肮脏下贱的女人,你连给咏琦舔脚趾头都不配。” 白欣榆松开了手,泪水涌了出来。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发生那样的事情是她费尽心机做的!没错,她是出身不好,难道出身不好的身体就不是身体吗?她失去贞洁就真的那么不值钱吗? 她的泪水滑落下来,滴到了他掐在她脖子的手背上,他心生厌烦,松开了她。 她难过的用力再咳,眼泪也流的更多。好不容易她喘了一口气说道:“少爷,我从来不敢去想要攀上少爷,那天晚上我也不知道?????” “住嘴!”她一提到昨天晚上厉幕阳便大声呵止,“你少给我提那天晚上,你要敢再提一次那天晚上我会杀了你!”一想到那天晚上他碰的是这个女人,他恨不得剥了她的皮。 白欣榆惊恐的不再说话,她很想离开,可是他不开口,她连动都不敢动。 该死的!厉幕阳看着白欣榆,越看越觉心烦,眼前的女孩是他的耻辱,提醒他犯的错。“我告诉你,别再让我看到你。我发誓,再让我看到你一次,我一定会拧断你的脖子。” “我不会的,我发誓我不会再回厉家。”她受的还不够吗?厉家简直就是地狱,她受过的耻辱她这辈子都不会忘。 “滚!”厉幕阳仍喘着粗气,脸上的戾气还没有散,他怀疑如果他抬头看她一眼,他真的会杀了她。 白欣榆急忙下车,一刻也不敢留。当她一抬头,便看到父亲走过来。那天之后,她一直住学校,这次是第一次见父亲。 白兆硕看她的目光很平静,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爸!”她怯怯的叫了一声父亲,期待着能有一声回应。 白兆硕顿了一下,没有应人已经上车了。车子马上开走了,她半天没有恍过神来,等她回头,车已经不见了。 第六章 她以为经过那一次,一切将归于平静。母亲来学校看过她。母亲先去看桓榆,他很不情愿的来了,看有她在,没说几句话就走了。在学校桓榆基本不理她,根本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姐弟。经过了那一次,在桓榆看来也是奇耻大辱,他大概都不希望有她这样一个姐姐。 母亲说现在在厉家很好,所有人都好像淡忘了这件事,没有人提起。但是欣榆知道,母亲在厉家绝对不会好过,之前她是厉幕阳的奶妈,多少会被人尊重一下。发生这样的事情,连大太太夏思兰都不怎么让她在身边伺候,她已经跟其他的佣人没什么两样了。 “妈,难道我们不可以离开厉家吗?”白欣榆小声的跟母亲说。 她清楚的看到母亲神色一僵,眼眸里还露着慌乱。她即刻联想到她和大先生的事情,白欣榆心口一窒,她很想问母亲为什么?可是,可是她知道大先生是什么人,也知道厉家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她问不出口。母亲受的苦已经够多,她不忍再伤她。 “你在这儿好好学习,我先走了!”母亲收拾好东西,装出极自然的笑容,“厉家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她送母亲离开,一声叹息。反正她是不会再回厉家的,她一定要考上大学,拿到奖学金,离这个地方远远的。 在她编织着未来美好的梦想,以为那夜的噩梦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冲淡时,她莫名的叫进了老师的办公室。一进办公室她就觉得不对劲,办公室只有班主任左老师,她的神色无比的凝重。白欣榆心提的高高的,老师的眼神很恐怖,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欣榆,你是不是有些话要跟老师说?”左老师目光灼灼的的盯着她问道。 白欣榆很不明白,为什么老师会这么说? “前两天你们的高考体检,当我看到这个结果时,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左老师的声音越发的严厉,仿佛她做了十恶不恕的事情。 “老师,我不明白。”白欣榆莫名的发抖,害怕的看着老师。 “体检结果显示,你怀孕了!”身为一个老师,她羞于对自己学生说出这样的话。 老师的话对白欣榆的话简直是晴天霹雳,她脑海一片空白,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她怎么会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情。 “我已经给你妈妈打电话,让她过来了。”左老师一脸的痛心,“欣榆,你一直是好学生,你告诉老师,你是不是受了什么欺负?” 她根本无从反应,一夜失贞对她来说已是致命的打击,她没有想到的是老天爷对她竟这样的残忍,她怎么会怀孕,她怎么可以? 门响了,是母亲过来了,左老师把情况跟王惠香一一说明。王惠香听到也是大受打击,她脑海中已经联想到很多事情,碰的她给左老师跪下:“老师,老师求求你,这件事你一定要给我女儿保密,算我求求你。”如果厉家知道了,就算她再哀求,欣榆都活不了。 “白太太,快别这样,快起来。您放心,这种事情我肯定会保密的。”左老师一脸体谅的扶起了王惠香。 白欣榆站在旁边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这发生的一切与她毫无关系。 王惠香替她跟老师请了假之后,便拉着往外走。一向节俭的母亲竟然打了车,跟前面的司机说了一个医院的地址,让司机快点儿。 这个时候白欣榆才省悟过来,她转头问母亲:“妈,我们要去哪里?” “去医院。”王惠香手心冰凉,一直在冒着冷汗,“你这个孩子一定不可以留。” 前面的司机听到这话,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坐在后面的母女。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这个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小小的生命吗?她极力想要忘却的不堪回忆,她以为逃开那个恶梦之地就可以。可是老天爷偏偏不让她如愿,还在她的身体里留下了证据。她的泪滑下来,心脏阵阵的紧缩。 “欣榆,不会有事的!”王惠香不知是在安慰女儿还是在安慰自己,她自己的手冰凉,女儿的手却更凉。“只要把孩子打掉就没事了,不会有人知道的,不会的!” 她反握住母亲的手,她应该冷静,就像母亲说的,不会有事的,一切会好的! 医院很快就到了,王惠香直接拉她去妇产科,先是挂号做手术。拿号的护士看了她好几眼,眼里充满的鄙夷。 幸好这个时候排的人不多,很多就轮到了她。她表情呆滞的被推了手术室,医生先给她做检查,确认她是真的怀孕了之后她被推上了手术台。 “把下面脱掉,腿架开!”女医生手里拿着银的发亮的手术刀,她戴着口罩,声音冰冷。 白欣榆好一会儿才反应,她缓缓的脱下校服裤,再脱一件时她的手便开始发抖了,怎么都使不上力气。 “内~裤也要脱掉!”医生显然很不满意她的慢动作,再次下命令。 她还是动不了,医生对旁边的护士说:“你帮一下她!” 护士走了过来,一把便将她的内~裤扯了下来。冰冷的空气袭上来,她打了个寒颤。那夜的记忆一涌而来,她几乎崩溃。她以为所有的耻辱都过去了,为什么老天爷要对她这么坏,让她再受一次这样的折磨。 “躺上去!” 那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她转过头看女护士,艰难的躺上了上去。她手本~能的捂住那个地方,她还没有办法这么赤裸的暴露在别有人的视线下。 “把她的腿架开!”女医生的耐心像是用尽了,后面那句话更是极尽的鄙夷,“小小年纪,干出了这样的事,还装什么装?” 她转过头:“我做了什么?”她做了什么,她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好像她做了天理不容的事一样! 医生懒得理她,现在的女孩越来越厚颜无耻,小小年纪来做流产手术,还问她她做了什么? 护士过来将她的腿拉起架开,摆出了方便医生动手的姿势。 刺眼的白炽灯打开,她竟不觉得刺眼,眼睛睁的大大的,泪水大滴大滴的掉下来。 在医生的手术刀要探到她的腿间的时候,手术门被打开,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马上住手!” 第七章 她被带出了手术室! 来的人是骆正宇,他并没有进来,而是命令:“白欣榆,把衣服穿好,翟老太太要见你!” 她知道她的末日来了,她急切的抓着医生哀求:“医生,给我做手术吧!求求你,医生,求求你。” 可是外面一个护士进来,在医生耳边说了几句,医生脸色一变。马上放下手术刀说道:“我不能给你做手术。” “医生,医生求求你,给我做手术吧!”如果她被骆正宇带走,她肯定不会有活路的。 但是医生没有理她,而是甩开了她,带着护士出去了,任凭她怎么哀求都没有用。 “穿好衣服,出来吧,在青阳市不会有一个医生敢给你做手术。”骆正宇仍站在外面,语气不急不缓,道出残忍的现实。 她认命的穿好裤子出来,骆正宇衣冠楚楚的站在母亲的身旁,而母亲刚一脸无助的看着她。还是来不及,他们想要改变,仍然来不及。 她和母亲被架上了车,她的心脏一直被绷的紧紧的,她猜不透翟老太太要做什么?怀孕不是她想要的,她自己解决掉对厉家应该没有坏处不是吗?她转头看母亲,母亲仍颤抖着身体,目光呆滞。 他们被带到另外一家医院,一家更高档的私家医院。她被推进了诊疗室,两个护士把她按在病床上,另外一个脱掉了她的裤子。几个小时内她被两次脱掉裤子,把最羞耻的地主让人检查。可此她一动不动,仿佛那些人检查的不是她的身体。 “你最后一次生理期是什么时候?”医生检查完,问她。 “我记不清了,上上个月末。”她木然的回应。 然后医生和护都出去了,检查的医生进了另外一个贵宾会客室,她摘下口罩说:“翟董事长,刚才那个女孩的确怀孕了,以她的生理期来推的话,她应该怀孕五周了!” 怀孕五周?也就是说很可能是那天晚上有幕阳有的。翟老太太沉思了一刻说:“现在可不可以验孩子的dna?”她一定要确保孩子的的确确是幕阳的种。 医生脸上露出为难说道:“翟董事长,验孩子的dna最好是在孩子出生之后再验,就算再不济也要七个月之后再验,不然对孩子对母亲都会有伤害。” “那太长了!”她不能留下任何潜在的风险,要以最快的速度确定白欣榆肚子里的孩子是幕阳的种。 医生额际冒出了冷汗,说道:“理论上来说,三个月的时候可以取羊水验,但是这样很容易导致流产。” “那就三个月,程医生我相信以你这么多年的医术,一定不会有问题的,是不是?”翟老太太杵着手杖站了起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程医生只觉得汗毛直竖,对翟老太太来说,她从来不需要理由,她需要人做到的,要的只是结果。 “是!”她应承。 翟老太太一步步的出去,外面正是王惠香和骆正阳,而白欣榆也被推了出来。她定晴看了眼白欣榆,她对骆正宇说:“带她们过来吧!” “老太太!”王惠香失控的跪在翟老太太脚边,“老太太,欣榆没打算要这个孩子,她不会要的,我们去医院就是要拿掉孩子的,骆、骆先生可以做证。” “你有这个资格拿掉孩子吗?”翟老太太戴着金边眼镜的眸光露出精光,“如果她肚子怀的是幕阳的种,你谋杀的就是厉家的子孙,你要拿几条命来偿?” 第八章 王惠香脸色煞白,她万万没有想到翟老太太是这样的心思! 连站在旁的白欣榆都吓到了,原先母亲的意思很清楚,如果让厉家知道她怀了厉幕阳的孩子,他们一定会认为她想借孩子攀龙附凤。最后的结果肯定也是把孩子打掉,与其这样不如她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打掉孩子。孩子她们没想过会保住,唯一想保住的是她的命和他们家在厉家的工作。 但是翟老太太的意思分明是,如果孩子是厉幕阳的话,她就要生下来。 “还不走,站在这儿丢人现眼。”说完,翟老太太已经杵着手杖往前走。 王惠香爬起来,拉着女儿跟上去。翟老太太带他们来到一个高档的社区,带进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翟老太太不能站太久,她先坐下对白欣榆说:“这两个月你就呆在这里,哪儿都不许去。直到可以验你肚子里的种的dna。” 为什么要验dna?白欣榆心一惊,更可怕的事实是翟老太太要把她囚禁在这里。如果是这样,她岂不是不可以上学了吗? “老夫人,我会乖乖的,哪儿都不跑的,你让我回去上学好吗?”白欣榆跪在翟老太太面前,“孩子是少爷的,真的是少爷的,除了少爷根本没有别人。” “孩子是不是幕阳的不是你说了算。”翟老太太看着白欣榆苍白的脸丝毫不动容,“我要看的是验了dna之后的报告。” 她抬头看王惠香说道:“你去学校给她办休学,直到她验dna为止。” “我不要休学!”如果休学意味着她还要再读一年高三,那样她会疯的,她不能在这个可怕的地方多呆一天。“老夫人,求求你,你让我上学吧!我不会再轻举妄动的,我会乖乖的等着两个月后验dna,真的。” “学校里人多口杂,如果你肚子里怀的是厉家的种,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负责的起吗?”翟老太太被她的哭求惹的很心烦,“现在已经由不得你做主,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我会派人来照顾你。” “老夫人,可不可以让我在这里照顾欣榆?”王惠香知道翟老太太做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她只求能照顾她可怜的女儿。 翟老太太定定的看着王惠香,蓦地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你放心,你女儿在这儿会好好的,会有很好的照顾。回到厉家,守着你这张嘴,这件事如果走出了风声,我先问的就是你,明白了吗?” 王惠香身体一软,翟老太太本来就有不怒而威的气势,她笑起来的时候更可怕,更让人惊骇。 “是!”她应诺。 翟老太太看跪在地上的脸色苍白,目光无神的白欣榆,对王惠香说道:“你把她扶起来,让她到床上好好躺着。” “是!”王惠香一个命令一个动作,她扶起女儿到主卧的房间,让女儿躺好。 白欣榆突然紧紧的抓着她的衣服哀求着母亲说:“妈,求求你不要给我休学,你帮我请假好不好,你跟老师说我会回去高考,只是先请假。然后把我的课本拿给我,求求你,我不可以休学,真的不可以!” 王惠香看被折磨成这样的女儿心如刀绞,她点了点头,只要她能做到,她一定会为女儿做到。 第九章 王惠香跟着翟老太太一起离开,翟老太太居然让她上车。王惠香知道,老太太让她上车肯定有话要说。她提心吊胆,连呼吸的小心翼翼。车子的座垫是上好的真皮,她只敢侧坐着,低着头说:“老夫人,您有什么吩咐?” “惠香,你来厉家多久了?”翟老太太很反常的声音异常的温和,好像在跟她闲话家常。 “老夫人,我来厉家已经十八年了。”她绝不会认为翟老太太在跟她话家常,这让她更加紧张。 “哦,是了!”翟老太太像是刚想起什么似的,“我记得你是小阳刚出生的时候来的,思兰身体太弱没有奶,你是他的奶妈。” “是!”王惠香颤颤惊惊的回应。 “惠香,你知道为什么你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情,我没有处罚她,还让你们一家继续在厉家工作吗?”翟老太太又问道。 “老夫人仁慈,我、我一直铭记于心。” “我知道外面很多人都说,我翟文斌手段刚烈狠毒,活该那么早就没了丈夫,孤独终老。”翟老太太说这样的话脸上竟保持着笑容,乍这么看上去更令人胆寒,“我听了也不过笑笑,外面的人说的没错,我翟文斌是心狠手辣,但凡是有危害厉家的人或事我都会除之而后快,绝不容情。” 那么轻轻几句话,那么轻描淡写,王惠香听了却是害怕的发抖。 “那天你跪在幕阳面前求他饶了你女儿,你说请他念着你的一奶之恩。你说的没错,你对幕阳有一奶之恩,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我也就算了,就是你做的那些事我也睁只眼闭只眼当不知道。” 王惠香身子一软从椅子上滑下来,她脑子一片混乱,半分也不敢去想老太太话中的意思。 翟老太太只是淡淡的看着王惠香的每一个表情,继续说道:“白欣榆怀了孕,孩子如果真的是幕阳的,是一定要生下来的,你最好让女儿清楚的识到这一点。” “我会的,老夫人,我会的,欣榆她会乖乖的,老夫人您放心。”王惠香也不敢再坐回去,半跪在椅子旁急忙应诺。 “你下车吧,去给你女儿把手续办好。”翟老太太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连笑容也收回了,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王惠香哪敢再多留一秒,忙下车。 她去学校给欣榆请了假,左老师也知道内情,便同意了。她收拾了女儿的东西,左老师还给了不少高考的复习资料,希望白欣榆在家也要坚持学业。王惠香千恩万谢,拿了女儿的东西又回到现在她住的地方。 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表情冷冷的。翟老太太的办事效率很高,要看着女儿,马上就找到了看牢的。 白欣榆听到声音出来,拉着母亲的手进房间关上了门:“妈,是请的假对不对?对不对?” “是请的假!”王惠香看着女儿,小小的年纪就要她承受这些,她真的辛苦了。“欣榆,过来你听我说。” 白欣榆一听母亲说是请的假,松了口气。她和母亲坐到床上,总算有一件是顺的,只要她还能参加高考就行。 “欣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少爷的,对不对?” “妈,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她从小就洁身自好,在那晚之前连男生的手都没有牵过,除了厉幕阳还会是谁的呢! “欣榆,你听妈说,你的孩子要生下来!” 第十章 “妈,你说什么?” 母亲的话间的意思让她恍然,什么叫生下来,她马上要考试,她还那么小,她怎么可能生下一个孩子。 “你的孩子是厉家的,你要好好保住这个孩子,你要生下来。”王惠香对女儿再一次说道,她知道这对女儿来说很残忍,可是现在他们已经别无选择。 “妈,你在说笑吗?厉家怎么可能让我生下孩子呢?”白欣榆还是不肯接受,这个孩子她怎么能要,她要不起啊! “这就是老太太的意思!”王惠香艰难的说,“你以为为什么翟老太太要阻止你打掉孩子,为什么要把你安在这个房子里,为什么要验孩子的dna?她的的意思很清楚,如果孩子是少爷的,你就得生下来,因为这是厉家的种。” “怎么会?”白欣榆已经有几分失控,“我肚子里的孩子对厉家来说怎么会重要?厉幕阳如果想要孩子,找谁生都可以,他可以生很多很多的孩子。我只是个佣人的女儿,他要我生这个孩子干嘛?” “不是少爷要你生,是老太太要你生。”王惠香抓住女儿失控的手,“你小点声,外面有人。” “为什么?为什么?”终于知道那种绝望是什么?如果生下这个孩子,她这辈子也会跟着毁掉。她可能逃不掉厉家的牵绊,不,她不要,不要!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们已经没有选择。”王惠香抱住女儿,不禁也落下泪来,“欣榆,老夫人太厉害了,太可怕了,我们只能听她的,你明白吗?”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我。”她看着自己的肚子,突然歇斯底里的捶着肚子,“我不要这个孩子,不要,我不要这个孩子。” “欣榆,你疯了吗?”王惠香忙抓住女儿的手,“如果这个孩子没了,我们一家也完了,你知道吗?” 白欣榆停下来,怔怔的看着母亲:“什么叫我们一家也完了!” “很多事,你不知道。”那件事太羞耻,她绝不可能对女儿说出口,“老夫人她什么都知道,所有的事都在掌控之中,如果我们违背她,我们一家都活不了,这是你想要的吗?” 白欣榆马上懂了,她挣开了母亲笑道:“所以要牺牲我,牺牲我一生的幸福,毁掉我这辈子。” “也许,也许你只要能生下这个孩子就可以自由。老夫人只是要少爷的孩子,她会放掉你的。”王惠香努力的去说服女儿。 会吗?以翟文斌这样的人,怎么会容许厉家的子孙有一个女佣母亲。可现在就像母亲说的,她别无选择。 “我要回去了,欣榆,答应妈妈,你会好好保住孩子,答应我。”王惠香几乎是有哀求的语气对女儿说。 白欣榆目光无神的看着母亲,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王惠香不敢再多留,外面还有一个人盯着:“只要有机会妈会来再看你的,好好照顾自己。” 白欣榆仍没有回应,王惠香叹息一声,才离开。 第十一章 照顾她的阿姨也姓,叫厉伶,当她叫她阿姨时,她脸色微变,但是没有更正她。到了傍晚,厉嫂敲她的门:“吃饭了!” 她洗了澡,换了衣服。饭菜做的很丰富,两菜一汤,但是欣榆一点味口都没有。可是看着厉嫂的灼灼的眼神,她勉强坐下来。可当她刚一坐下来,门铃又响了。 欣榆心一跳,难道是妈又来了吗? 厉嫂显然很不高兴,极少人知道这里,老夫人在没到那个结果之前是不可能来的。她连开门语气很不好的说:“王嫂,你要搞清楚??????少爷!” 站在门口的厉幕阳脸色黑的可怕,他一把推开了厉嫂,看到猛然站起来的白欣榆。他几步冲到她面前,一把纠住她的手:“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像你这样的女人,费尽了心机爬上我的床,怎么可能就此罢休!哈,怀孕,亏你想的出来!白欣榆你听着,就算你真生了我的孩子,我也不会要你!” 欣榆的手被他抓的生疼,她居然笑了:“少爷,正好我也不想要这个孩子,你能帮我不要这个孩子吗?” 厉幕阳愣了一下,显然他没有料到白欣榆是这样的反应,她在搞什么鬼! “白欣榆,你胡说什么?”厉嫂冲了过来,又极是讨好的对厉幕阳说,“少爷,这儿不适合您来,要不我打电话让老白来接您吧!” “住嘴!”厉幕阳这才注意还有一个在,他拉着白欣榆到房间,不忘回头警告厉嫂,“你给我滚远点!”然后碰的把门关上。 白欣榆被甩在床上,看到厉幕阳怒气腾腾的看着自己,奇怪的是她竟一点也不害怕了。或许这几天的事一桩又一桩冲击着她,再坏的事呢她也不怕了! “少爷,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对不对?”白欣榆缓缓的坐起来问他。 “见鬼了才会想孩子!”别说他现在还么小,压根就没想过孩子的事情,就是他要,他也不会要一个佣人生的孩子。 “那你能帮我把这个孩子打掉吗?”她知道这样很危险,可是她已经没有办法了。她不要生下厉家的孩子,她已经被毁在这样了,她不要她的一生全毁掉。 厉幕阳像是不认识眼前的女孩,那个在他的印象里沉默懦弱还满腹心机的小女佣,他在她的眼眸里看到了绝望和绝决。他有种错觉,她是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你真的愿意打掉孩子?” 白欣榆眼眸中像是升起了一抹希望,她激动的抓住厉幕阳的手说:“少爷,我愿意,我真的愿意,你帮我打掉孩子好不好?” 她的手冰凉刺骨,厉幕阳心神一凛,莫名的那晚的记忆直冲而来。那晚他虽然醉了,可是该死的他记得那晚的每一个细节。他记得少女的肌~肤有多么的细~嫩,他记得自己被紧~窒而又柔软的包裹着有多么的销~魂,他更记得她的小嘴有多么的清甜可口。 他甩开他的手,他在想什么!他疯了吗!他很想摆脱那晚的记忆,可是这些个夜晚,他每晚都做同样的梦,梦里在那张床上,他跟一个女孩在一起,他看不清女孩的脸。他们疯狂的纠缠,等女孩的脸清晰了之后,明明白白的就是白欣榆的脸。结果,他的裤子总是要湿了一片。 这是他的耻辱!他怎么可以梦到这个下贱的女佣,他爱的是琦琦,只有琦琦才配得上他! “好,现在我就带你去打掉孩子!”厉幕阳眼眸中透露出坚定,一把纠起她的衣服就要走。 白欣榆没有一点迟疑,她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只要没有腹中的孩子,她就可以逃的厉家远远的。 第十二章 当厉幕阳拉着白欣榆出去的时候,厉嫂好像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似的,马上拉在前面好声好气的哀求:“少爷,你不能带她走!” “让开!”厉幕阳推开厉嫂,“我现在就要带她走,还有不准打电话给我奶奶。” 说完,他拉着白欣榆便往前走。 厉嫂又追了上来,拉住厉幕阳的手臂:“少爷,少爷求求你,你真的不可以带她走。你带她走了,老夫人不会放过我的。” “住嘴,奶奶那里我会交待。”厉幕阳要甩开厉嫂的手,可是厉嫂死缠着他,他怎么都甩不开。他怒了,“你放手,听到没有!” “少爷,求求你,你带她走了,我会死的。”厉嫂转而抱住了厉幕阳的大腿,泪水涟涟,“少爷,老夫人吩咐的我一定要看着住白欣榆,如果她跑了我也不用回厉家了。少爷,求求你!” “我也求求你,厉嫂!”白欣榆跪在了厉嫂身边,“厉嫂,你放我一马,我求求你。” 厉幕阳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刺眼,这是什么情况!他一把将白欣榆拉起来,一脚将厉嫂踹开:“我说了,奶奶那里我会交待,如果你再阻拦我,你现在就不用回厉家了。” 厉嫂愣住了,虽然厉家掌权的是翟老太太,可是老太太把少爷疼在心肝上,如果少爷不让她留在厉家,她肯定也留不住。 厉幕阳拉着白欣榆走,他刚一开门,便撞上了骆正宇。 “少爷,你不要以带她走。”骆正宇表情依然冷酷,只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今天谁也别想阻止我,你去告诉奶奶,我绝不可能让这个下贱女人生我的孩子,她的孩子一定要打掉。”厉幕阳气红了眼,声音无比的哄亮。 那句贱女人让白欣榆身子一颤,她本~能的想要挣脱开来,还是强硬的忍住了。 “少爷,你不可以带她走!”骆正宇仍然重复着这句话。 “让开!”厉幕阳不可能会听他的,只咬着牙吼道。 “少爷,你不可以带她走!”骆正宇像是没有看到已经怒到失控的骆正宇,像复读机一样重复着这句话。而他比厉幕阳要高大不少,厉幕阳根本不可能推开他。 “骆正宇,我再说一遍,你让开。”厉幕阳一脸要杀人的模样,他知道骆正宇不仅是奶奶的左右手,还是练家子,他根本不可能推开他。 “少爷,你不可以带她走!”骆正宇不为所动,当厉幕阳推他时他一动不动,这是主子他要小心不要伤到他。 “小阳,不要任性!”翟老太太的声音无比的温柔,骆正宇此时让开了路,翟老太太杵着手杖一步步的过来,“来,先把他放开,奶奶有话跟你说。” 一听到翟老太太的声音,白欣榆浑身冰冷,她知道她的末日到了! “奶奶,我绝不要白欣榆生我的孩子。”厉幕阳松开了白欣榆,怒意敛去了不少,走到翟老太太面前,“奶奶,是你跟我说的,女佣是最下贱的人,你怎么可以让这么下贱的人生我的孩子。” “小阳,先跟奶奶来,让奶奶来告诉你。”翟老太太看孙子时无比的慈祥怜爱,可当目光扫到白欣榆身上时,便是寒光冷冷。 厉幕阳走过去扶住翟老太太的手,他从小最听的就是奶奶的话,他回头看了白欣榆一眼,扶着老太太去坐电梯。 “正宇,你留在这儿看着她。”翟老太太在转身的时候留下了这样的话。 第十三章 “奶奶,你不是跟我说过,女佣是最下贱又最不安份的吗?那天晚上白欣榆趁我喝醉酒,代替琦琦爬上了我的床。上次就不该饶了她,更不用说让她生我的孩子。”白欣榆对他来说就是耻辱,他恨不得那个女人从这个世界消失。 “奶奶当然知道你的心思。”翟文斌在孙子前面永远是最慈祥的长辈,她恨不得把世间最好的都给了她的孙儿。“如果可以不用白欣榆那样的女孩儿生你的孩子,奶奶二话不说让她把孩子打断,永远不得在青阳市出现。可是现在不行,小阳你是咱们厉家三代单传,我就你这么一个孙儿,如果能给你先留个后,什么的牺牲咱们都得做。” “奶奶,我现在不小,等琦琦回来,我和她结婚,你想要多少曾孙我们都给你生。”他才十八岁,现在就着急让他有孩子,不是太着急了吗? “小阳,有件事奶奶一直没有跟你说。”翟老太太握紧了孙儿说道,“你知道吗?在你爷爷的的时候曾经有个人给你爷爷算过命,说你爷爷三代内一定绝后,到了你已经是第三代了,你说我怎么能不重视呢?” 厉幕阳听只觉得好笑:“奶奶那种算命的根本不能信,我向你保证,等我把琦琦找回来,我们一定给你生一个曾孙儿。” “小阳,太多的事实摆在面前,奶奶不得不信哪!”翟老太太说到这儿,老眼都泛出了泪光,“你爷爷好歹生了两个儿子,你爸这边就只有你和幕岚,瞧你妈的身子不可能是不可能再生的。你叔叔和你嫂嫂结婚这么多年了,无子无女,看了多少医生吃了多少药,都说两个人没问题,可就是生不出一个子儿。你爸在外面花天酒地,有时候我想,他要是在外面留了种,带回来我也认了。可除了一些攀龙附凤的,想要母凭子贵,一验dna全是冒牌货儿。现在奶奶只有你一个,奶奶怎么能不重视呢?” “这只是巧合罢了,根本不是什么阻咒。我不是好好的吗?不然也不会才一个晚上,那个贱女人就中招。”厉幕阳当然不肯信,如果让白欣榆生下他的孩子,他的孩子就要叫她妈,他绝不能忍受。 “小阳,你放心,奶奶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翟老太太拍拍孙儿的手,“现在还没验dna,还不定白欣榆肚子里的谁种的?” 验dna?厉幕阳当下还没反应过来,这还有必要验dna吗?在他的意识里,白欣榆怀的肯定是他的孩子。 “就算她怀的是你的孩子,等她生下孩子,我也不会让她留在厉家。”翟老太太安抚着孙子。 厉幕阳不是那么明白奶奶的想法,奶奶要白欣榆生下他的孩子,又不让她留在厉家,那孩子又该怎么办? “好了,小阳,这件事交给奶奶处理,你乖乖的回去上学。”翟老太太以为孙儿听进去了她的话,爱怜着轻轻拍了拍孙儿的肩。 “奶奶,一定要白欣榆生下那个孩子吗?”厉幕阳仍不甘心,可是如果真的是奶奶决定的,那么谁也改变不了。 “是!”翟老太太这个字含着命令,便是她最疼爱的孙子也改变不了。 “听奶奶的话,嗯?”翟老太太一定要孙儿答应,尽管脸下慈祥不变,笑容里却带着不容否决的强硬。 “我回去了!”奶奶要就要吧!反正无论是白欣榆还是她生的孩子,他都不会承认! 第十四章 厉幕阳一走,翟老太太的脸色就变了,变得严苛而狠厉。前面的司机给她开车门,她又上去了。她进屋子时白欣榆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厉嫂站在旁边一动不敢动。 白欣榆看到翟老太太,缩起了身子,一脸惊恐的看着她。 “惠香怎么就生了个像你这么不听话的孩子呢?”翟老太太坐在她的对面,语气平平淡淡的,只有眼眸阴霾的吓人! “老夫人,老夫人!”白欣榆从沙发上爬下来,爬到了翟老太太的脚边,“老夫人,我老实跟你招了吧!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不是少爷的,真的不是少爷的!” “你说你怀的孩子不是小阳的?”翟老太太语速极慢,脸上竟泛出一抹笑意,她看了眼骆正宇问道,“你不是上午的时候还说孩子是小阳的吗?怎么一会儿一个样呢?” “是我起了非分之想,想要攀龙附凤,才说孩子是少爷的。”白欣榆看到翟老太太脸色的笑容打了个寒颤,但是还是继续说下去,“老夫人,你让我把孩子打掉吧,孩子真的不是少爷的?” “既然孩子是不是小阳的,那是谁的呢?”翟老太太听了竟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很耐心的继续问。 “我、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是谁的!”这是极可怕的话,对白欣榆而言她过去好多年都尽力的做到清清白白的,不让人有机会把污水泼到她身上。现在给她泼污水的却是她自己,但是她已经没有办法了,她走投无路! “你也不知道是谁的?”翟老太太细细的重复着这句话,就是了,这才应该是女佣会做的事情。“既然你都说了,孩子是小阳的,现在为什么又肯承认孩子不是他的呢?” “那是因为,因为您说要验dna,我害怕,害怕那个结果。”白欣榆看着翟老太太,越看越害怕。如果她发怒,她可能会安心一些。她这样的笑容,让她胆颤心惊! “欣榆,有件事我提醒了你很多次,可是你好像一直都没有搞清楚。”翟老太太捏起了她的下巴,这个女孩儿生了一张很美的脸,这么眼泪婆娑的还有几分我见犹怜的味道。而她最厌恶的就是看到这样的脸,“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由不得你说的算,一切都要验了dna之后再说。” 白欣榆身体一软,她知道她无论如何都逃不开了! “你应该像你妈那样,乖一点,这样就算你犯了错,我心一软也就算了。”翟老太太手段已经到了极老辣的程度,她要罚一个人不仅在身体上,她更喜欢在心灵上折磨。看着人在绝望和希望中挣扎痛苦,然后把希望一点点的掐掉。这才是对付人的最高境界!“不要再使什么小心思,你这么小小年纪,受罚的除了你自己之外,还会包括你的家人。” 白欣榆彻底绝望了,她太天真了,以为可以挣出一线生机出来!翟文斌是什么人,她每反抗一次,就等于把她往地狱深渊更推进一步。 翟老太太回到厉宅时,厉家的晚餐已经准备好,但是厉家一大家子谁也没有动。厉幕阳不在家,大太太夏思兰一般在房里用餐,厉幕岚刚出去没多久。当翟老太太出现在门口时,二太太何恩琳堆着笑容过来:“妈,您回来了,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你们吃吧,!”翟老太太连看都不曾看何恩琳一眼,对站在角落的王惠香说道,“惠香,你把晚饭送到我房里来。” 王惠香身子一颤,有种不好的预感!当她抬头的时候,翟老太太已经杵着手杖上楼去了。 何恩琳碰了个硬钉子,只有那么一瞬间的有脸色僵硬,马上她主优雅的回到饭厅用餐。 其他人也当没看见似的,个个冷冷淡淡的,而佣人们有条不紊的伺候主子们用餐,除了用餐的一些细微的声音,偌大的饭厅一点声音都没有。 王惠香端着餐食敲了翟老太太的房门,翟老太太的房间向来都很幽暗,最亮的时候也只会开个壁灯,窗帘一年三百六十天都是拉的严严实实,在厉家没有几个人敢进她的房间。 “老夫人,您的饭到了!”王惠将饭菜放在一旁的小茶几上,虽然心里很是害怕,手还是稳稳当当的布置好一切。 翟老太太一步步的过来,坐了下来。她抬头看了眼王惠香,在她放好饭菜时她说:“惠香,你今天有好好跟欣榆说明事情的厉害吗?” 翟文斌这话真的再平常不过,连语气词都没有,王惠香却吓的跪了下来。她了解女儿,女儿平时好像懦弱乖巧,骨子里却是倔强固执的。只要有机会,她会想尽了法子逃。她忙求情:“老夫人,我把该说的都跟欣榆说了,只是那丫头年纪小,不懂事。老夫人,请您看在欣榆肚子里还怀着孩子的份上,别跟她一般见识。” “她肚子里的孩子?”翟老太太像是说一句很好笑的笑话一样,语里还轻哼了一声。 马上房间里响起了一段对话: “你说你怀的孩子不是小阳的?你不是上午的时候还说孩子是小阳的吗?怎么一会儿一个样呢?” “是我起了非分之想,想要攀龙附凤,才说孩子是少爷的。老夫人,你让我把孩子打掉吧,孩子真的不是少爷的?” “既然孩子是不是小阳的,那是谁的呢?” “我、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是谁的!” “你也不知道是谁的?”既然你都说了,孩子是小阳的,现在为什么又肯承认孩子不是他的呢?“ ”那是因为,因为您说要验dna,我害怕,害怕那个结果。“ 这是翟老太太和白欣榆之前的对话,王惠香听了之后一点血色都没有!她倒希望这一切是真的,孩子不是少爷的,那样欣榆虽然名声坏了,还能有条活路,大不了再也不回青阳市。 ”你说我应该不应该相信她?“翟老太太盯着王惠香问道。 王惠香根本不敢回答,事实上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因为她摸不清老太太的心思。 ”你真是教出来一个好女儿!“翟文斌的晚餐非常简单,只有一盅汤,一小盘蔬菜。她慢条斯理的开始喝汤,动作优雅一点声音都没有。”她哪里来的脸面,怎么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王惠香仍然不敢回应,她隐约感觉翟老太太已经有所决定,她求情也不会有用。 ”是你告诉小阳白欣榆怀孕的?“翟老太太话题一转,开始吃蔬菜。 ”少爷知道了?“这又是一个吓人的事实,她马上回应,”老夫人,我没有跟少爷说,我今天回来连少爷的面都没有见着。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告诉少爷 “你的胆子可不小!”翟老太太意有所指,却有不说透。她当然知道王惠香没胆子跟小阳说,不过是吓吓她。“我吃完了,你收拾东西出去吧 王惠香对翟老太太的用意是越来越猜不透,而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在自己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她不敢逗留,收拾好了东西有便退出去。 第十五章 白欣榆的反应很大,不仅早上晚上都会吐,后来演变成吃什么吐什么?别人怀孕都能胖起来,而她怀孕居然然瘦了两斤。 所以在一个月后翟老太太看到白欣榆的身体检查报告时,脸色很难看。 而程医生也一脸为难说:“翟董事长,白小姐的身体素质不太好,所以孕期反应才会这么大。我建议再过几个月,等她身体调理好一些再验不迟。” “不行!”翟老太太放下报告断然拒绝,厉家的种一定要尽早确定,绝不可以模糊不明。在她看来白欣榆分明是成心跟她做对,她更要早点确定这个孩子是不是幕阳的。“我已经把她带到医院了,今天你就验。” “可是厉董事长,这样流产的机会很大。”程医生额头冒汗,眼前的这个老太婆也忒心狠,折磨那么小的一个女孩。 “我不要借口,我要的是结果。”翟文斌态度果决,“还有,孩子一定要保住。” 白欣榆躺在一个白色的床上,她脸色没什么表情,却露出一股兴奋。她上网查了,两个月如果强行验孩子的dna的话,很容易流产。她不要这个孩子,她一定不要。 医生和护士一涌而入,翟老太太就在外面等着。 “奶奶!”厉幕阳也跑了过来,“是今天要验了吗?”他的眼眸中露出惊慌,才两个月验dna不会有危险吗?他不明白自己自己为什么要担心白欣榆会不会有危险,他恨不得孩子流掉。 “你怎么会来?”翟老太太皱眉,“知道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可是幕阳总是能最快的速度知道,到底是谁透露了风声。 厉幕阳没有回答,只是紧紧的盯着那间病房。 不一会儿医生出来了,程医生过来汇报:”翟董事长,dna已经取出来了,明天就能出结果。“ ”我要最快的速度!“翟文斌阴沉着脸下令。 程医生点头,但是马上有护士跑出来,满手都是血:”程医生,病人有流产的迹象!“ 翟老太太站了起来,厉声下令:”孩子一定要保住,否则你们都别想干了!“ 程医生马上冲了进去,大家都没有注意,厉幕阳也跟了进去! ”小阳,你出来!正宇,把小阳拉出来!“翟老太太叫孙子已经太晚,忙对身边的骆正宇说。 ”董事长,现在医生都在救白欣榆,拉拉扯扯会影响医生救治的!“骆正宇提醒道。 翟老太太这才坐下来,可是脸色还是很难看,她想不通小阳怎么就跟了进去。 谁也不敢叫厉幕阳出去,他就站在一个角落里看。连看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他为什么跟进来,可是当他看到白欣榆下身全是血时,他身体僵硬住了。满眼满眼的全是血光,他脑子一片空白,一股血液回流,他有种错觉那血是从他身上流出来的。 白欣榆的眼睛一直睁开,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她不停的对孩子说道,孩子,你走吧,这是一个可怕的世界!妈妈保护不了你,你再去投一个好胎,可以让你幸福健康的长大。 白欣榆没有如愿,经过了一个小时之后,孩子保住了。连医生都惊叹,这简直是个奇迹。这个孩子有着非常顽强的生命意志,一般两个月流了那么多血,孩子怎么可能还会有。 翟老太太松了口气,她看到厉幕阳出来,便叫他:”小阳,你怎么也跟着进去,那么多血有什么好看的?“ 是啊,那么多血有什么好看的!就是现在,他的眼前还是一片血红! ”小阳,好了,我们回家吧!“翟老太太看孙儿还在发呆,去拉了拉他的手。 厉幕阳缓缓抬起了头,看着这个视他如珠如宝的奶奶问:”奶奶,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什么怎么回事?“翟老太太有种不好的预感,此时的厉幕阳看她的眼神是如此的陌生。 那天晚上白欣榆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他本想这么问,却咽住了!他耳旁响起的是今天上午姐姐厉幕岚跟他说的话。 ”今天早上奶奶带碰上白欣榆去验dna!“厉幕岚和他在学校的小咖啡厅里,对他说道。厉幕岚比他大两岁,读大三,而厉幕阳现在读大一。 ”不关我的事!“他对白欣榆和那个孩子的事情一点也不关心。 ”小阳,你已经十八岁了,是不是应该用自己的头脑去思考问题,而不是那个老太婆说什么你信什么!“ ”你跟奶奶感情不好是你的事,少在这儿挑拨,我先走了!“他站起来之后又坐了回来,”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上次白欣榆被奶奶囚禁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他还是姐姐告诉他的。 ”看来我弟弟还不笨。“厉幕岚笑了笑,”小阳,白欣榆出生没几天就到了厉家,等于是在厉家长大的。奶奶是什么人她清楚的很,厉家那些恶心肮脏的事情她当然也知道。谁都知道攀上主子的下场是什么,你说白欣榆居然还主动的爬上你的床,她是不是白痴?“ 厉幕阳脸色微变,不可否认,厉幕岚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你不觉得那天晚上有很多巧合吗?最巧合的就是那天白欣榆穿的女佣服还跟咏琦穿的一模一样,白欣榆一个低下的女佣哪来的本事知道咏琦穿的什么衣服,又有什么本事弄到跟她一模一样的衣服。“ ”说不定,那就是个巧合。“厉幕阳生硬的说道。 ”你要自欺欺人我也没有办法,小阳你有没有发现厉家人有这么一个阻咒?“厉幕岚脸上的笑容无比的怪异悲凉。 厉幕阳呼吸急促,没有回答。 ”那就是厉家人只要真心爱上一个人,到了最后一定会失去自己心爱的人。小阳,睁大眼睛,你会发现很多你以前从来不知道的事情。“ 跟姐姐谈完之后,他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医院,撞见的就是白欣榆差点流产! 他脑子一片空白,站在角落里看着白欣榆躺在病床上。不知是不是他错觉,他好像有看到白欣榆在笑,那笑容像是庆幸孩子真的要离开了!她不想要这个孩子! 第十六章 白欣榆之前就求过他,她不想要这个孩子,她要打掉孩子!姐姐说的对,白欣榆应该很清楚,就算她爬上他的床,也不可能得到什么!反而会给她带来灾难,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他跟着奶奶回家,那晚,他一夜无眠。 第二天,翟老太太得到报告结果,白欣榆肚子里的孩子是厉幕阳的!这个结果对厉幕阳来说一点也不意外,反而是奶奶跟他说的话让他差点跳起来。 “奶奶,你说让我跟白欣榆结婚!”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情吗?那太疯狂了! “白欣榆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厉家的孩子绝不可以是私生子,所以你必须跟白欣榆结婚。”翟老太太像是料到孙子的反应,马上又说道,“小阳你放心,只要白欣榆生下孩子,我会让她消失!” 奶奶最后的一句话,让厉幕阳胆颤心惊!他想起姐姐的那句话,厉家人只要真心爱一个人,最后一定会失去!他爱着咏琦,结果咏琦离他而去!他不爱白欣榆,奶奶应该不会怎么样吧! “可是奶奶,就算我答应跟白欣榆结婚,我也只有十八岁,我根本不可能跟她结婚!”总之他坚决不同意 “小阳,什么时候奶奶要做的事情做不到呢?”翟老太太抚了抚厉幕阳的脸说道,“小阳,奶奶知道要你跟白欣榆结婚,的确是委屈了你。可是为了那个孩子,暂时委屈一下不算什么!” 是的,奶奶要做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呢!在青阳市,只要她想,没有她做不到的! 了仍不能接受,这绝对是一件非常疯狂的事情!就是跟花咏琦在一起,他也没有想过要这么快结婚!他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结婚对他来说太遥远!更何况是跟一个他根本不喜欢甚至是厌恶的人结婚! “小阳,婚事我已经让正阳去安排了,时间订在四月初二。”翟老太太看着孙儿是那么的慈祥,那么的怜爱,这是她最宠爱的孩子!可是她慈爱苍老的面孔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决定,绝不是商量。厉家人对她,永远只能是服从。 厉幕阳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很大很大的陷阱,至于这个陷阱怎么来的,他暂时还不清楚。从那天晚上开始,所有的事情都由不得他做主,可明明就有一只手推着她往既定的方向走,由不得他退缩回头。 “少爷,你怎么来了?”在医院看顾白欣榆的厉嫂看到他出现在病房门口很是紧张,“少爷,您还是回去吧!” “我要进去看看她!”厉幕这才抬起了头,厉嫂紧张害怕的脸孔在他眼里异常清晰,他知道厉家每一个没有一天不处于恐慌当中。以前他从来不在意,可此时他感受了那么情绪,真的非常不好受。 “少爷,白欣榆已经睡了!”厉嫂几乎是哀的看他。 “让开!”厉幕阳横了厉嫂一眼,她乖乖的让出来。而他推开了病房门,白欣榆正坐在病床上,眼睛睁的大大的,却是空洞无神。这是她这段时间最常有的表情,就是他出现在她面前,她的表情也没有多少变化。 他关上了门,走到了白欣榆面前:“那天晚上真的不是你搞的鬼?” 白欣榆缓缓转过了头,只觉得他现在问这个问题非常的好笑:“还重要吗?是与不是,你能阻止要发生的一切吗?” 第十七章 厉幕阳心神一凛,白欣榆的话清清凉凉的,却直直的冲到了他心头上。他从她脸上看到了绝望,嘲笑,还有无助的放弃。 难道奶奶已经找过她了吗? “我只想知道真相!”他听见自己这么说,可是他又知道,像白欣榆说的,其实真的已经不再重要。 “你会相信吗?少爷,你很讨厌我,也很恨我,就算那些事情是我做的好了!我很坏,我应该要受到惩罚,这孩子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你能帮我打掉孩子,让我滚出青阳市,而不是嫁给你吗?”说完这些,她的眼眸睁的太太的,蓄满了泪水,却一滴也没有掉下来。 她不是想嫁给他!她并不想嫁给他!她的每一个表情都不了假,如果这不是她最终目的,那么当初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奶奶找过了你!”厉幕阳胸口涌起了一股怒意,所有的一切都是决定好的,奶奶安排好婚礼,确定好日期,今天告诉他也不过是通知他!他的手心冒着冷汗,看着眼前的女孩一时晃然! 是的,翟老太太当然会找她! 在确认孩子保住了之后,她的内心便是一片绝望荒凉! 当翟老太太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想原来地狱还不止十九层,只要有翟文斌在,她就可能会被拉入更深更深的黑暗当中。 “现在我相信,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小阳的!”翟老太太坐在她床边,一脸的温和微笑。 她没有反应,却睁着眼睛看她! “也只有厉家的孩子才有这么强的生命力!”翟老太太的手抚到了她的小腹上,白欣榆忙抓住她的手,她用另一只苍老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手心结结实实的覆在了她的小腹上,微咪眼说,“这是厉家的孩子,我听到了他的心脏在跳。” 白欣榆能感觉到那只手的温度,很烫很烫,烫的她全身发疼!她却不能反抗,只能僵直着身体看她 “厉家的孩子永远是最棒的,程医生说,这个孩子能保下来,是一个奇迹!”翟老太太很高兴,眉头扬起,眼眸炯炯有神的看着她,“只有厉家人,才能创造出一个又一个奇迹。” 白欣榆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她不知道什么奇迹!对她来说,这个孩子给她带来的是无止境的绝望和痛苦! “欣榆,你也很棒,能给小阳生下第一个孩子!”翟老太太的手从她腹上一寸寸上移,“所以为了让你腹中的孩子名正言顺,我同意让你跟小阳结婚!” 轰的一声! 欣榆脑子像是受了重得一击,她怎么都没想明白翟老太太在跟她说什么!结婚!什么叫结婚!她和少爷结婚,那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吗? “日子已经选好了,下个月初二!你把身体养好,必须要做一个体面端庄的厉太太!” 骆正宇在她说完时,跟了进来,拿了文件进来! “当然,以你的身份嫁给小阳是绝对不合适的,可是我们厉家的子孙又岂能是私生子,所以你嫁给小阳只是暂时的,只要你生完小孩,你就可以离开!”翟老太太示意骆正宇翻开文件,“这是协议,你可以仔细看清楚。生下这个孩子我会给你三百万,等孩子过了哺乳期,你就要跟小阳离婚而且你们一家永远都不能出现在青阳市。” 第十八章 白欣榆看着那一个个的文字,不知是不是因为房间的白炽灯太亮,她竟看不清上面的内容。虽然文件打开放在她面前,她连碰都没有碰。只是眼神毫无焦距的看着那份协议,半点反应也没有。 霍老太太看她没有反应,示意骆正宇出去,把门关上。她脸上原来的笑容都不见了,手握着手杖直直的盯着她说:“白欣榆,这对你来说,是一次机会!” 欣榆这才抬起头看翟老太太,她不知道什么是机会,她只知道这对她而言是一次灾难。 “好像有些事你并不知道,比如从你妈抱着还不到一个月的你进厉家工作开始!”翟老太太意有所指,她知道白欣榆很聪明,一听就明白。 欣榆眼神这才慢慢有了焦距,不仅仅是震惊,还有强烈的惊慌!老太太知道母亲和大先生之间的事了吗?如果知道,以她对这种事情的厌恶程度,她为什么一直隐忍不发呢? 翟老太太像是知道她的想法,说道:“有些事情只要不暴露在阳光下,只要没有损害到厉家,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欣榆还是不懂,她不懂眼前近位老太太。她记得大先生跟母亲怀疑过桓榆是他的,既然大先生怀疑,难道老太太不怀疑吗? “但是,如果有些人有些事不顺我的心,我不介意毁了她,毁的彻彻底底!”翟老太太一双利眼亲过狠厉,紧紧的扣住她,带着浓重的警告威胁。 “是不是生完孩子之后我真的就能离开?”她终于开了口,就算母亲说的,翟文斌太厉害,她不是她的对手只能屈服。 “协议上白纸黑字的写着,你可以仔细看清楚。我会给你三百万,你们一家子就算做到死也不会有的三百万。”翟老太太脸色终于露出满意的神色,什么样的人在她面前都只能听话。 欣榆仍没有看协议,只是说道:“我想继续去读书,参加高考。” 翟老太太表情有那么几秒的迟缓,转而她又露出了笑容:“白欣榆,你是第一个敢跟我讲条件的人!”这是一个十八岁女孩该有的神情吗?她从她脸上看到了坚忍,倔强还有不屈的勇气。 “老夫人,我一直都想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那天晚上我被一个人弄晕,然后就放在少爷的床上。那天晚上,你让我换上跟花咏琦一样的女佣服,那个晚上不像是一个偶然的错误,反而更像有一只手在操纵。我不知道她是什么目的,我只知道我要活!”她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将这些话说出来,她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她却仍坚持的说了出来。 “你觉得这能改变什么?”翟老太太必须承认,她小看了白欣榆,这个才十八岁的小女孩很聪明,很有智慧,也很有胆量。 “老夫人,难道你以为少爷是你控制在手里的玩偶吗?我能想明白的事情我想少爷也能想明白,老夫人,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小就生子结婚,我想你也知道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只渴望我离开厉家,在外面能生存下去。”她用力的掐着手心,眼睛也直直的和翟老太太对视。要知道跟这个老太婆对视,真的不是一点点勇气就能做到的。 翟老太太胸口涌起了一股怒意,没有一个人敢这么来威胁她,敢跟她说这样的话!这个白欣榆真真是小看了,只不过她还太嫩,想跟她谈条件,她资格不够。她眼睛微咪,嘴角的笑意更深:“白欣榆,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你觉得小阳会相信你吗?” “对老夫人来说,我们一家人只怕连棋子都不算吧!我们的命很贱很不值钱,我要和少爷结婚,生下孩子后我们离开,只怕也不会清清白白吧!就是一只狗,被逼急了也会想反咬一口,既然已经预料到了最坏的结果。既然我的命这么贱,最后撞死一博,也没什么关系吧!怕只怕,少爷到时候再也不会相信你,你想要控制他也不会那么容易!我这么一条贱命,换来这样一个结果对老夫人你来说,应该不值得吧!” 翟文斌心头一震,这个小女孩眼眸里泛着泪光,可是泪水中的坚毅和不屈让她心慑。这样的女孩,以后羽翼丰满了,一定会成为她的绊脚石!她苍老的手握紧手杖:“我可以让你继续读书甚至参加高考,但是如果孩子出了什么问题,我会让你们知道有些折磨会比身在地狱还痛苦。” “谢谢老夫人!”白欣榆手心尽是冷汗,她的眼神却不敢有任何闪躲,“老夫人放心,这个孩子受到了这样的折磨都能活下来,我想以后没有什么可能难道倒他!” 第十九章 “奶奶是不是找过了你?” 她又听到了厉幕阳这么问她,她定定的看着站在床前的男孩,嫣然一笑:“少爷,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你注定要娶我这个女佣之女,你口中的贱人!”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认为这是白欣榆目的得逞示威的话。可是她看到了白欣榆眼眸中泪,没有一丝的得意和开心,只要深不见底的绝望。 “少爷,这里你还是不要来的好,老夫人不会开心。”白欣榆看他正定定的看着自己,她实在没力气再应付那么多。 “我们不是要结婚了吗?我来看我的未婚妻,明正言顺。”厉幕阳一时冲口而出,说到未婚妻他自己傻眼了,不知怎么就说出了这句话。 白欣榆也愣了住了,厉幕阳居然说她是他的未婚妻,她有没有听错。她很清楚,就算她真的跟他结了婚,也不过是厉家的生子工具。 厉幕阳也觉得自己说了不适当的话,脸莫名奇妙的一热,扭头就走了。 确定了他们的婚事,隔日翟老太太就公布了。一夜之间,白欣榆从厉家佣人的女人变成了厉家从小收养的童养媳,先是宣布订婚,马上又公布结婚的时间。当下一片哗然,但是厉家在公布婚事之后就不再做任何回应。 白欣榆在婚事公布之后仍不被允许去上学,她身体好了就被接回了厉家。她出院那天是骆正宇来接的她,父亲在前面开的车。在出院的时候骆正宇就警告过她,现在她的父母只是厉家的佣人,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更不可能叫他们爸妈。 她没有回应,坐在后坐面无表情。回到厉家,她被重新安排了一间房,照顾她的还是厉嫂。 这间房跟她之前住的真是好太多倍,柔软宽大的床,精致的梳妆台,打开衣柜,里面竟还有一套套崭新的衣服。 “喜欢吗?”厉幕岚不知何时站在门口,“这些衣服是我给你去挑的,全是按你的尺寸来的。” 白欣榆转头看她,她不觉得这些衣服是她的,只不过厉家需要一个体面的孙媳妇罢了! “我想像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应该会喜欢这样的衣服,这些都是奶奶让我准备的。”厉幕岚不等她回应便走了进来,“恭喜你,算是最出头了!” 她一点也没听出这是恭喜,反而是大大的讽刺,厉幕岚不可能不知道内情。 “你很坚强,你的宝宝也很坚强,居然能在我奶奶那样的手段下活下来,白欣榆你很了不起!”她走到了她身后,手搭在肩上,“但是我要告诉你,你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大小姐,我想老夫人应该不会喜欢你到我房间来。”白欣榆表情仍没有多少变化,她不知道厉幕岚有什么目的,她一点也不想跟她打交道。 “你房间?”厉幕岚呵呵的笑,放开了她,“你入戏真快!” 白欣榆脸莫名一红,定定的看她! “美梦还是可以做一做的,不过有件事我要提醒你。”厉幕岚缓缓的走了门口,“不要爱上小阳,那个结果绝对不是你可以承受的!” “谢谢你的提醒!”爱上厉幕阳,她笑,这大概是天底下最不可能的事情! 第二十章 晚上厉嫂给她端进来她的晚饭,还有一碗黑呼呼的东西,她皱了皱眉:“这是什么?” “安胎补药!”厉嫂冷冷的回答,“你的身体底子不好,医生吩咐要好好调理身体,这是医生开的中药,一天一服。” 白欣榆看着那碗黑呼呼的东西,她倒希望这是一碗堕胎药,喝下去一了百了。“你放下吧,我一会儿就吃。” “你还是喝了吧!老夫人吩咐了,一定要我亲眼看见你喝下去。”厉嫂仍站在旁边一动不动。 算了,喝就喝,再大的苦她也受过,何况是这点花。她端下一口饮下,这药还不是普通的难喝,又苦又臭,呛的她五脏六腑都难受。她把干净的碗给厉嫂说:“可以了吗?” 厉嫂拿过碗,看她的眼眸明显多了抹厌恶,就是因为她,她多受了很多苦。“一会儿我过来收拾碗筷。” 欣榆松了口气,让她对着这些吃食一点胃口也没有。特别是一碗鸡汤,看着油滋滋的,一股味道飘过来,她胃一阵的翻涌,冲到浴室吐的一干二净。她吐完,漱了漱口,一抬头便从镜子里看到厉嫂。 “老夫人说为了避免你又吐,让我多熬几碗,我端过来了,你来喝吧!” “如果我一直吐怎么办?”她一想到那黑臭的东西就发怵。 “那就一直喝,喝到你不吐为止。”厉嫂说完,转过了身,那碗黑呼呼的东西就放在桌上。厉嫂的架势是,她不喝完,她就不会早。 “我不想吃鸡汤,太油了,我看着想吐。”她试着提出自己的要求。 “老夫人说了,你没有挑食的资格,这是你必须要吃的。你要是再吐,我只好再端一碗过来。”厉嫂认为她分明是难为自己,对眼前的女孩更加讨厌。 她走过去,忍着反胃的难受愣是把那碗药喝下,可是刚喝下去她实在扛不住,又冲到了厕所吐了。 厉嫂气的不行:“白欣榆,你最好不要跟我做对,否则有你难受的。” “我根本喝不了这个,你再疯端过来我还是会吐掉。”这么难受难道她愿意吗?她看着镜子的自己,脸苍白的一点血色。明明她已经那么虚弱的,为什么孩子还稳稳的在她肚子里呢! “你!”厉嫂气的说不出话来,端着东西出去了。 一会儿翟老太太进来了,看她正歪在沙发上看书,她倒是好脾气的问:“听厉嫂说你一直吐!” “那个药太苦了,鸡汤太油,我一靠近就受不了。”白欣榆放下书本回答。 “是你受不了还是你不想喝?”翟老太太根本不相信她的说辞,在她眼里白欣榆只要违逆她,就是要故意要跟她做对。“你妈现在跪在后面的院子里,你再多吐一次我就让她多跪一个小时,要是你今天晚上一碗也没喝下的话,明天我让白桓榆从学校退学。” 白欣榆睁着大大的眼睛,全身都在颤抖,可是她再也没有反驳一句。 “厉嫂,这些菜凉了,再做一份,药也煎一碗过来,你看着她吃完。”说完,翟老太太退出了房间。 厉嫂恨恨的瞪了她一眼,这样的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她是含着泪将那药和饭菜吃完的,泪水一滴滴的掉下来,她也硬生生的吞了下去。即使身体难受的她连坐都坐不起,她硬是生生的将恶心的感觉忍了下来。 第二十一章 厉幕阳知道白欣榆今天被接回了厉家,这些天他结婚的事炒的很热。圈内人都知道他和花咏琦是一对,却没想到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叫白欣榆的童养媳。现在居然还有童养媳,不是太奇怪了吗?难道豪门都喜欢这样,他有的朋友这么问他。他只是冷然处之,他一直避免去想这件事,漫天的新闻却让他避无可避。 他回来的时候便看到王惠香跪在院子里,厉嫂正走过来,本来脸上还很神气的,一看到他马上低下头老实了:“少爷!” “王嫂怎么了?”厉幕阳冷冷问道。 厉嫂可不敢多说话,只低着头回道:“她做错了事,被老夫人罚了?”奇怪,以前仆人被罚少爷从来不过问的,厉嫂在心里嘀咕。 厉幕阳没再多说,进去后又退了回来,站在暗处听她们的对话。 “起来吧!”厉嫂又恢复刚才的神气和颐指气使,“你那个女儿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以为怀了孩子要嫁给少爷很了不起,也不搞清自己的身份。像她这样的下贱的货,等她生完小少爷,就要卷铺盖走人。神气什么呀!” 王惠香没有反驳,只是道:“谢谢你,厉嫂!” “惠香,你最好跟你女儿说清楚,她要是再敢找我麻烦,我会再要她好看。”厉嫂不忘警告。 厉幕阳脸一沉,无意再听下去,人往楼上走。他知道奶奶重新弄了一间房给白欣榆住,他跟自己说不要理会,脚却不由自主的走向那间房。 他推开门,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他走了进去关上房门。白欣榆正蜷缩在沙发上,脸色白的吓人,唇角还有黑色的药渍。他一步步的走近她,她的眼角还有泪,睫毛微卷,还有一滴泪珠在上面滑动。这样的她,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他道不清自己心里的感受是什么,当他意识到那夜白欣榆可能也是一个无辜受害者之后,那夜的记忆便越发的清晰。他甚至能记得那里她的每一个表情,她每一个小小的动作,……他胸口一窒,刚凸起的喉结滑动,他吞了口水。 男人的第一次是不是都会那么令人难忘!男人是不是真的就是纯感观的动物!他明明爱着的是咏琦,他却夜夜梦到另外一个女孩的身体! 像是感受有人注视,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见是厉幕阳,她眼眸中闪过惊恐和防备:“少爷,你有什么吩咐?” “你睡觉怎么不到床上去睡?”他一时干哑,声音竟出奇的有几分温柔。 “我只想在这里躺一会儿。”她退缩了一寸,她的胃现在还翻涌着,她要用极强的意志力才能让自己不吐出来。 “去床上睡吧!”厉幕阳说着,就要去拉她。 “不要碰我!”白欣榆惊恐的推拒,“我在这里睡就可以了,少爷,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请你出去!” 厉幕阳被她排斥防备的态度惹怒了,不由嘲讽的说道:“你觉得在这个地方,你有资格请我出去吗?” 白欣榆彻底崩溃了,有那么一刻她恨得自己马上就死去。这里每一个人都是恶魔,她被困在地狱里被人侮辱凌迟折磨。终于,她再也克制不住,一把推开他人已经跑到了浴室。 第二十二章 白欣榆趴在马桶边上吐的一踏糊涂,把之前吃的吐的干干净净,吐的她脸色苍白,全身虚脱。她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 厉幕阳跟了进来,莫名的看到她虚弱的样子心脏莫名的抽紧。他走过去,手伸到她的腑下将她抱起来,嘴里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关心:“你没事吧!”这好像是那天之后他们第一次这么亲密的接触,她柔软的身子,似熟悉的少女气息,他神经一阵紧绷,不由的吞了口水。 白欣榆一看是他,下意识的便去推他:“放开我,不要碰我。” “你自己站的稳吗?”她一副拒绝的态度让他非常不爽,他毫不怀疑只要他一松手,她马上会倒下来。 白欣榆确实全身虚脱的厉害,她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又吐了。如果被老夫人发现,母亲肯定会受到惩罚,桓榆会读不成书。她慌的全身发凉,不同的抓着他的衣服说:“少爷,我不是故意要吐的,你帮我保密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吐的。” 他当然能看出她不是故意吐的,她吐的手脚无力,谁会这么去折腾自己,更何况孕妇不是都容易吐吗?他不想承认自己有上网查上网有关的知识,不由的问她:“奶奶不准你吐吗?” 她没有回答,松开了他,这么缓一缓,她有了些力气。她手抵在他胸口说:“少爷,我可以了,你放开我,我自己可以了。” 厉幕阳从来不知道白欣榆这么倔强和好强,她明明眼有眸中还有泪,可是她的眼泪一点也没有给他示弱的感觉。他松开了她,按了马桶,把她吐掉秽物冲掉:“放心,我不会跟奶奶说。” 白欣榆还微喘着气,她贴着墙,她侧过脸不想看他。 “你把东西都吐完了,那不是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吗?”厉幕阳仍然忍不住要关心她,她情愿靠着墙也不愿让他扶着,让他相当不爽。 “我不饿!”一想到那油腻的鸡汤和黑臭的药汗,明明胃里什么都没有,她仍然想吐。 她怎么就这么倔呢! 他在心里叹道,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这个女孩居然有几分心疼。他先去拉她,见她仍不动,他挑眉:“难道你想一直在厕所呆着吗?” 白欣榆不懂厉幕阳为什么会进来,为什么突然表现了关心她的样子,他不是很讨厌她的吗?她缓缓的跟着他出去,这么折腾,她实在太累了,坐在一边的床上。她赶不走他,只能就这么坐着,也不去看他,只希望他快点离开。 她这么不识好歹,他应该甩头离开,不管她才是。他却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她,语气带了点点的温柔:“你想吃什么?” 什么?白欣榆像是没听清楚他说什么,她抬起了头,她有没有听错,他居然问她想吃什么? “你总要吃东西吧!网上说孕妇孕期胃口会变刁,你想吃什么?”他说的极不顺口,却还是问了出来。 白欣榆怔怔的看他发呆,心口莫名的发热!她没有听错,少爷竟然关心她吃什么? “别误会,我只是不想我的孩子挨饿而已。”厉幕阳被她看的发慌,心竟怦怦的跳起来。 天知,他比她还讨厌这个孩子的到来好不好?头一回,她对这位少爷有些许改观,也许他并没有那么坏! 第二十三章 “我想吃酸的,或者清淡一点的,比如白粥。” 她的声音小小的,透露出虚弱。 为了她的这句话,他下楼找了王惠香,清了清嗓音说:“王妈,我想喝粥,白粥,你给我煮点吧!” 王惠香精神状态很不好,少爷突然从后面出现吓了一跳,听清楚他说什么之后,马上回答:“好的,少爷,我就去煮,一会儿就好了。” “对了!”厉幕阳跟了进来,“我想吃的点酸的,你知道什么会酸酸的吗?”他不爱吃零食,也从来不吃酸,对那些一点不了解。 王惠香很疑惑,少爷什么时候喜欢吃酸的?她没敢问,边淘米边回答:“话梅,杨梅之类的比较酸!少爷想吃,我现在去买。”少爷几乎是她带大的,私心里她把少爷当自己亲生孩子一看看待。 “你煮粥吧,不用你了。”说完厉幕阳出去了,声音极其生硬。 他出了门,白兆硕跟过来:“少爷,你要出去吗?” 厉幕阳看了看白兆硕,他是白欣榆的父亲,但是他也唯奶奶的命是从。他说道:“不用了,我到附近走走而已,你在这儿呆着吧!” 白兆硕摸不着头脑,本想跟上去,谁知厉幕阳突然站住,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吓的胆都飞了,站着动也不敢动。 这一带是高楼别墅区,不过有一个小型的自选超市,厉幕阳买了一堆的话梅杨梅,现在是熟杨梅的季节,他又挑了几包能酸掉人牙齿的熟杨梅。谁知结帐的时候他身上竟然没钱,也是他平时就很少带钱,进出的都是高档场所,结帐都是签单。这样的超市他还是第一回进来,他脸微红说:“我没带钱包,一会儿我让佣人送过来。” 幸好老板认识他,这个别墅区住的都是青阳市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厉家更是没人不知道。老板笑咪咪的说:“是厉少爷吧,没事,您拿走吧!什么时候结都可以。” 厉幕红松了口气,等收银员给他把东西装好,他拎着东西走的飞快。 他回到家,白兆硕正在门口等,看他拎了一袋子东西,睁大了眼睛:“少爷,你回来了!” “你没眼睛看吗?”厉幕阳扫了他一眼,拎着东西进去了。 王惠香看他回来了,忙上来说:“少爷,粥好了!” 厉幕阳没有回应,只问:“厉嫂呢?” “好像在楼上!”王惠香涩涩的回答。 “我奶奶呢?”他再问。 “午饭之后骆先生来接老夫人,他们去公司了。” “厉嫂!”厉幕阳大声一喊。 “少爷,我在这儿!”只听到咚咚的脚步声,“少爷,有什么吩咐?” “我刚才出去的时候把钱包丢了,应该是掉在这小区了,你去给我找回来。没找到,不要回来。” “少爷,老夫人吩咐我照顾白欣榆。”厉嫂怯怯回应,她看了一旁的王惠香,“不如让王妈去吧!” “我让你干活,你敢推卸给别人,怎么是不是有了我奶奶做靠山,我的话不用听了?”厉幕阳声音抑扬顿挫,威性十足。 “不是的,少爷!”谁敢得罪少爷哪,厉嫂忙说,“少爷,我这就去。” 第二十四章 等厉嫂走了,厉幕阳才对一旁的王惠香说:“粥在哪儿?” “少爷,你要在哪儿吃,我给你盛过去!”王惠香看少爷手里一袋子东西,很是疑惑。 “不用了,在厨房是吧,没放糖吧?”厉幕阳问的一本正经,一点异样都没有。 “没放,要放糖吗?我这就去放。”王惠香忙转头要去忙。 “不用了!放那儿,我自己去端。”厉幕阳又清咳了一声说,“我刚才在小区那个自选超市买了点东西,我没带钱包,你去付一下钱吧!” 少爷刚才跟厉嫂说没掉了钱包,现在又说没带钱包,少爷真的好奇怪有。但是王惠香不敢多问,只点头说好。 “还有!”厉幕阳又叫住她,“今天的事情不要跟别人说,知道吗?” 是买东西没付钱还是煮粥不要跟人说?王惠香不敢问,反正都不说就是了。“少爷,我先把粥给您盛出来,再去超市付钱吧!” “我说不用了,你去吧!”对王惠香,厉幕阳还是和言悦色的。 王惠香点点头,只好出去。 厉幕阳舒了口气,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费了那么多劲,死了那么多脑细胞,只为了给那摆脸色给他看的女人弄粥买零食,那是以前他绝不会干的事。 幸好现在厉家人都出去了,他母亲常年在自己的房间不出来,也没人看见。他盛好粥,一手还挽着零食,敲她的门。见鬼,进她的房间他居然还敲门!他正懊恼,门开了。 白欣榆真的没有抱希望厉幕阳会真的端着粥买着零食进来,听到敲门声她还诧异,在厉家人有进这个门居然也会敲门,太让她惊讶了。一开门,她看到厉幕阳是一个意外。他一手端着粥,一手拎着一袋子零食,又是一个例外。 “还不接过去,我手很酸。”厉幕阳看她在发愣,不由粗着声音说道。 白欣榆接过他手里的大盘子,还真不轻,他居然一只手也端上来了。闻到粥的香味,她的肚子咕咕一叫,她的确饿的慌。 他也听到她肚子叫,嘴角勾出笑容,很自觉的进来,把零食放在沙发上:“你不是很饿,还不吃!” 白欣榆脸一红,她看到那个大购物袋里面一包包话梅杨梅时,她鼻头莫名的发酸,抬头问他:“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厉幕阳坐到沙发上,“快把粥喝了,要是不够厨房还有。”他的神情也不太自然,别过脸不去看她。 白欣榆坐到他身旁,将粥放在小桌上小口小口的吃着。吃着吃着,她的眼泪便掉下来,除了母亲,没有一个人这么对过她。她顿了顿说:“为什么要对我好?” 厉幕阳连脖子都开始发热,他特意干笑冷哼一声说:“喂,白欣榆,你会不会太自恋了,给你买点东西就是对你好。不要搞笑好不好,我是买给我儿子吃的。” “谢谢!”无论他是买给她吃还是买给孩子吃,都让她很感动。这粥是母亲煮的,她一吃就能吃出来,却从没有像现在觉得母亲煮的粥是这么的美味。 厉幕阳看到她的眼泪,心口一紧,他的心跳的飞快,还热热的发烫!他是中邪了吗?他不由语气败坏的说:“还不快吃完,吃完我把碗拿下去。” “我自己拿就可以了!”他给她端上来她就好感动了! “楼下有佣人,你想别人撞见吗?别废话,快吃。”他自己都没发现,这个过程他紧紧的凝视着她。 第二十五章 这算是这段时间她过的最放松的一个下午了,她折开放着熟杨梅的包装,将多汁的杨梅放入口时,她看到厉幕阳露出可怕的表情,好像要酸掉的是他的牙齿。她从心底笑了,酸酸的汁液在唇齿间流转,她一直甜到心里。 当她听到敲门声时,她想应该还是厉幕阳,他不是刚走吗?怎么又来了!她不自觉的带着笑意去开门,迎接她的却是母亲的脸。“妈!” “大太太想要见你!”王惠香看着女儿,她的气色好了很多。不过到现在,这个女儿已不能再是她的女儿,“还有,你现在是少爷的未婚妻,不要叫有我妈了。” 白欣榆一阵酸楚哽咽,她看着母亲苍老的容颜,她发现不过短短几天母亲就老了很多,两鬓竟有了银丝。而今天,她又让她受苦了。她点了点头,跟王惠香走。 大太太夏思兰是一个很神秘的人物,生完厉幕阳之后,她常年在自己的房间里,从来不踏出房门一步。白欣榆来了厉家,只听有这么一位人物,却不曾见过她。听说以前夏家也是豪门世家,跟厉家是世交,厉问天和夏思兰的结合也是厉夏两家关系更紧密的纽带。 夏家原来是做能源的,而夏家的大家长连国家首长都接见过。应该是厉幕阳还没有出生之前,夏家大家长一夜暴毙,夏思兰的哥哥夏文豪突然失踪,夏集团话旗下的最大的能原公司重组后被翟文斌带领的‘皇’集团收购。后来是说夏家当时牵涉当时最大的走私案,夏文豪逃到了国外。夏思兰当时怀着厉幕,她已经是厉家人,根夏家的生意更不搭边,也就幸免于难。 现在夏家人,没剩下多少,入狱的入狱,逃出国的逃出国,夏思兰在厉家没什么地位。 王惠香是少有的几个服伺过夏思兰的人,当王惠香推开那个厉家人几乎都不进去的门时,时面漆黑一片,她胆怯的不敢迈出第一步。 “进去吧!”王惠香看她迟疑,提醒她道。 白欣榆看了眼母亲,深吸一口气才缓缓的迈进去。 里面并不是真的黑,只是光线很暗,这是一个套间,她进去的会客厅。那边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她看到窗前有长椅上好像坐着一个人。 “是欣榆吧!”很柔美很温和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我听你妈妈说过你,她说她有一个女儿叫欣榆,比小阳大三天。” 白欣榆听着这个女人的声音,只觉得是一股清泉流到了心里,很舒服。她不由放松了戒备,一步步的走过去说:“大太太,我是白欣榆。” “过来,让我看看。”那个人并没有转过头,只声音还是温温柔柔。 白欣榆走了过去,她看到了这位传说中的大太太。尽管光线很昏暗,她还是能清晰的看到她的脸。兴许是常年不见阳光,她的脸很白很白,面容娇美,嘴角含笑。她是厉幕阳的母亲,看上去好年轻,一点也不像是个四十岁的女人。 她马上就放松了,恭敬的说:“大太太!” 夏思兰转过了头,她只看了几秒,眼睛又移到了别处:“很漂亮的女孩,你怀孕了?” “是的,大太太!”她很难堪,却还是不卑不亢的回答。 “有机会赶紧走吧,不要留恋!” 夏思兰就这么一声,很突兀,却击中了白欣榆的心声。走,她恨不得马上走,可是她走得了吗?可是大太太为什么这么说?她是厉家人啊! “像你这样的姑娘,呆在这里,会毁掉你的!” 白欣榆仍没有回应,可是受到的冲击却不小,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跟她说这样的话的人会是厉幕阳的母亲,这个宅子的大太太! 白欣榆呆呆傻傻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当她推开门时,就看到翟老太太坐沙发上。她精神一振,站着动也不动的看着前面的人。 “是小阳他妈妈叫你过去了?”翟老太太就坐在那儿,后面跟着骆正宇。 “是的,我去见了大太太!”白欣榆一步步的走进来,她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的紧紧的。 “把门关上!”翟老太太说道。 白欣榆轻轻的关上了门,她的背贴着门,眼眸中已经露出一抹惧意。 “思兰关心你,毕竟你现在怀的是她的孙子,她好奇了~”翟老太太看出了她眼眸中的惧意,这才满意的露出了微笑。 欣榆却想,难道以后的每一天她都要承受这位老太太的精神折磨吗?再这样下去,没有等到离开,她可能已经精神分裂了! “中午的饭菜是不是很不合胃口?”见她不回答,翟老太太也不逼迫她,反而转了话题,像是关心。 “还可以!”欣榆发现自己的声音里有颤音,难道翟老太太发现最后她还是把那药和饭菜吐了吗? “如果不合胃口可以跟厉嫂说,孕妇的口味是会不一样。这些话梅是今天小阳给你买的?”翟老太太指了指小桌上的袋子,轻声的问。 白欣榆只觉得全身都要撕裂了,她太大意了!这是厉家的地方,任何一个人都要吧随意出入这个房间,她应该把这些东西藏好的。 “小阳这孩子,还一直跟我不想要这个孩子,到底是自己的骨肉,他还是会关心的。”翟老太太看到一包拆开的杨梅,“也只有孕妇才能吃这样的东西,我这个老婆看了牙齿都打颤。” 白欣榆绝不会认为翟老太太在跟自己闲话家常,她定定的站着,一动不动,也不回应。每每见到这个老太太,她都会有一种快要灭顶的绝望痛楚。 “那个药还是非喝不可的,其他的你可以跟厉嫂说,最重要的是给我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曾孙。”翟老太太终于要走了,她走到门口时白欣榆自如的让开地方。 白欣榆闻到了一股香气,她身子颤了颤,不是香气刺鼻,那是一种强势且逼迫人臣服的味道。 “我知道你这丫头不简单,不过不要想耍什么小花招小手段,到时候得不尝失,代价会更惨重。”说完,骆正宇走到前面去开门,而这门一开,便迎上了厉幕阳。 厉幕阳明明问过了下人奶奶回来了没有,他才会再上完课之后来看白欣榆。所以在白欣榆的门口撞见奶奶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不过他反应很快:“奶奶,原来你真的回来了。”说完他冷冽的看了白欣榆一眼,对奶奶说,“奶奶对她好像还挺关心。” “小阳,欣榆好歹是你的未婚妻,肚子里是你的孩子我的曾孙,我怎么能不关心她呢!”翟老太太握住孙儿的手,“找奶奶什么事,嗯?” “我们去你的书房吧!”厉幕阳伴着翟老太太身边,连看都没她一眼。 在书房,骆正宇并没有进来。 “小阳,你要是喜欢欣榆呢也没有关系!”进了房间,翟老太太坐在办公椅上对孙儿说道。 厉幕阳迷惑了,他不敢让奶奶知道今天下午他让人煮粥给白欣榆吃,就是想起了姐姐的那句话。厉家的人注定会失去自己心爱的人!他爱花咏琦,花咏琦离开了他,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她的下落。虽然白欣榆未必是自己心爱的人,他真觉认为如果他对白欣榆换了态度甚至关心她,奶奶会不高兴。却没有想到,奶奶突然又这么对他说。 “欣榆现在是你的未婚妻,马上你们要结婚,要是你们以后能长长久久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翟老太太推了推眼镜说道。 “奶奶,我怎么可能会喜欢白欣榆呢?”会不会是姐姐挑拨他和奶奶的关系故意这么说的呢?他知道姐姐一直很恨奶奶,去年姐姐谈了一个男朋友,奶奶强势的介入让他们分开,没过多年姐姐的男朋友出了车祸,送到医院已经不治。为此,姐姐对奶奶的恨意更深! 可是有很多事情,就像那晚的事情,像团迷雾,他拨不开,却隐约感觉跟奶奶是有关系的! “没关系,小阳,在这方面奶奶尊重你的意愿。”翟老太太对孙儿一脸的宽容和理解。 第二十六章 厉幕阳对奶奶的态度虽然困惑,他也道不清是什么的感觉。厉幕阳对奶奶的感情是很深的。他虽然有父母在身边,但是母亲常年身体不好,几乎没有抚育过他。父亲流留花从,他一年都看不到几次。只有奶奶照顾他,关心他,虽然奶奶对他同时也很严厉,但在厉幕阳的童年里,几乎只有奶奶的存在。 让他相信奶奶是一个不折手段甚至设计他的人,他并不是那么相信。又或者是因为奶奶平时对人太冷酷严苛,对人狠决不留情,但是他相信奶奶有是不会伤害他的!可是那晚又是怎么回事呢?他有答案,仍不愿意去接受那个答案。 婚礼虽然是骆正宇准备的,厉幕阳虽然什么事情都不管,不过结婚礼服是要选的。有专业的设计师来给白欣榆量了身材尺寸之后,不到一个星期他们就被安排去试礼服,同时拍婚纱照。他们只需要拍一组婚纱照,主要是婚礼当天布置礼堂用的。 白欣榆很早就被送到那儿,化了妆,试了礼服。其实她的婚纱是很保守的,做工虽然精细,款式都是一般。只头上也别了头花。一早上被人这么护着先化妆换衣服,她忍着想吐的冲动,只想一切快点结束。 现在试礼服都已经这么辛苦了,可以想像结婚的时候又会要受多大的罪! 她叹息一声,听到外面的婚庆公司的工作人员一再问她好了没有,需不需要要帮忙。这件衣服是很难穿不错,幸好不是束腰的,找准了方法之后她顺利的将礼服穿了上来。 当她推开试衣间的门拖着厚重的婚纱出来时,厉幕阳正好进来。 厉幕阳也吓了一跳,眼前的女孩真的是他所熟悉的白欣榆吗?他知道白欣榆的身材是很好的,至少那天晚上他深有体会,现在晚上还会梦到以至于要换床单。可是当服帖的礼服将好她的曲线勾出来,衬着她凝若白脂的肌肤时,他呆了! 白欣榆的妆也化的很好,不是很浓的烟熏妆,睫毛微翘起,她一眨一眨的水亮的眸子很是动人。这个妆会把她化的成熟一些,可就是这样才更加的明亮美丽。他足足的盯着她看了一分钟,直到听到厉嫂叫他,他才回过神。 白欣榆一开始还没发现厉幕阳来了,直到听到厉嫂叫了一声少爷,她一转头对上厉幕阳目光如炬的眼眸,莫名的她心口又开始发热,脸竟然红了。 “厉少爷,你的礼服已经准备好了,过来试吧!”工作人员一看见他,便堆着笑意跟他说道。 厉幕阳很艰难的把目光从白欣榆身上移过来,一时脑热口干,他轻咳一声说:“好!” 厉幕阳的礼服也是白色的,他其实还是在长身体的时候,不到一米八的身高。不过穿上西装一出来,也是相当的英挺帅气。 “少爷,你穿这个真好看!”厉嫂很开心的过来拍马屁。 白欣榆也转过了头,看厉幕阳穿着白色的西装,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一步步的朝她这里走过来。她一时闪神,错觉这个男子正是童话故事里的白马王子。那颗本来就失序的心跳的更加厉害,本来已经木然累极的她竟莫名的紧张起来,心跳着跳着好像要跳到心口上了。 “厉少爷,这礼服还合适吗?看有没有要改的地方!”工作人员过来想要仔细看厉幕阳穿着的效果。 厉幕阳闪过,他不是很喜欢别人碰他。他的目光仍在白欣榆身上,干干的说:“不用改了,就这件吧!”他的眼里好像只看到白欣榆,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他真的要跟这个女孩结婚。 白欣榆被他看的不好意思,而厉嫂则将两个人的互到看在了眼里。 原来他们只需要拍一套婚纱照的,但是拍第一组时摄影师看出他们之间配合很默契,当摄影师要他们站着,让厉幕阳的手搂着欣榆的腰时,一开始两个人还很不自在。厉幕阳看白欣榆双颊绯红,水眸盈盈不是害怕竟是害羞。一时他竟看痴了,不自觉的搂上了她的腰。 这次那夜之后他们第二次这么亲密接触,甚至比上次要浴室还要亲密。他闻到了她少女独有馨香,精神一凛,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环在她腰上的手在收紧。 白欣榆怀疑自己是不是要得心脏病了,刚才才稍微平复心跳,这会儿跳的更欢。他这么搂着她,她下意识的抗拒,却没有真的抗拒,只是这会儿他身上的男性气息让她有几分晕眩。 “两位再挨近一点,新娘的头往新郎那儿贴一点!对,就是这样,笑一下,不要紧张,笑的自然一点。”前面摄影师不停的调整焦距,发出指令。 他们挨的好近好近,她的额贴到了他的脸,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这下不仅仅是心跳加速,手心都开始冒汗了。摄影师还不停的让她笑,她不知道自己笑出来没有,她只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怦!怦!怦! “你很紧张吗?”厉幕阳的声音从她头上传来,低低的竟有几分沙哑。 欣榆身子一酥,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她觉得这是一场酷刑,心头麻麻的,身子也颤颤的,如果不是厉幕阳搂着她的腰,她怕站都站不住了。 前面的摄影师已经有几分不耐烦了,他让新娘笑,新娘笑的比这哭都难看。 厉幕阳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果然手心一片粘腻,而他自己也一样。 她大概也是感觉到了,也许那心跳还不仅是她自己的,还有他的。原来厉幕阳也会紧张。莫名的,她好受了些,当摄影师再让她笑的自然一些的时候,她也能释放出笑容了。 后来他们拍的效果就越来越好,很多姿势非常亲昵也拍的很自然。她背靠在他怀里,他环在她腰上,十指相扣。她听到厉幕阳很小声的在她耳边说:“交给我就好!” 她不知道那一刻厉幕阳为什么会说那句话,这辈子没有一个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也许他只是想快点拍完,那几个字却深深的印在她心里。她的笑容里也透露出了点点的幸福。 摄影师大概是看出他们找到了感觉,当一组拍完的时候他问他们要不要有多拍几组,这里有现成的衣服,可以多换几套衣服。 白欣榆身子还热热的,脸上的红晕未褪,微微低着头等他的回答。 “好!”厉幕阳既然答应了,顺势拉着她的手去看衣服。 在一旁的厉嫂也震住了,之前老夫的安排是拍几张可以装门面的就行了,少爷不是很讨厌白欣榆吗?她急急的拿出电话要打电话给老夫人,却听到了少爷叫她。 “厉嫂!”厉幕阳突然转过了头,冷冷的喵她一眼说,“这里你也帮不上忙,你回去吧!老白的车在外面,你坐他的车回去。” 这是什么情况!不仅厉嫂震惊,连白欣榆都震惊,今天的厉幕阳是被鬼魂附身了吗? “少爷,老夫人吩咐我要好好照顾白、未来的少夫人的。”厉嫂才不敢走,自然把大靠山搬出来。 “我会照顾她,你回去!”厉幕阳声音更加严苛冷然,眸光闪着浓浓的不悦。 “是!”厉嫂很不甘愿的离开,临走时瞪了白欣榆一眼,敢勾引少爷,你死定了! 第二十七章 “少爷,这样老夫人会不高兴的!”他们在选衣服的时候白欣榆在厉幕阳耳边说道。 “放心,只要是我喜欢的,奶奶也会高兴。”厉幕阳又选了一套旗装,西方宫庭风格的礼服。 白欣榆身子一震,她耳边响起了厉幕岚跟她说过的那句话:不要爱上小阳!那像一句咒语迎面打上来,还有翟文斌的一句句警告,她签的那个可以换取她自由的协议。她在做什么!她现在在做什么!她好像不是很明白,可是却知道现在做的是不可以的! 她猛的挣脱了他的手,大退了几步:“少爷,老夫人吩咐了只用拍一套就好,我们还是回去吧!” 她的态度让他有几分费解,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拍照的时候在他怀里乖的像只兔子!这会儿却像只乌龟,缩着脑袋不敢看他。厉幕阳莫名的胸口泛起了一股怒气,口气当然也不好:“白欣榆,你以为现在的事情由得了你做主吗?我奶奶的命令你要听,我的命令你一样要听,还不去换衣服!” 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坚持跟白欣榆拍下去,是了,这必竟是他第一次婚姻,虽然不是他喜欢的,他也要让别人看着他们是体面的!白欣榆穿婚纱的样子给他的震撼很大,从小在他眼里最不起眼的小女佣竟生的这么美! 特别是她穿着白纱,羞红着脸,拿水雾迷离的眼眸怯怯的看他,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他身子一颤。也许是那一晚的记忆太过于深刻,当眼前的女孩和那晚的女孩重合,他听到了自己血液沸腾的声音! 那是花咏琦都不曾给过自己的感受。他和花咏琦一直都喜欢对方,那种喜欢非常的自然,很自然牵手,很自然的亲吻,很自然的想在十八岁的时候偷尝禁果。他和她都不曾觉两个人互相喜欢需要什么脸红心跳,他们都认定了对方,认定对方是彼此的终身伴侣。 现在他不确定他对咏琦是什么感觉了!他们牵手很简单,在很小的时候两个家庭结了娃娃亲,他们是牵着彼此的手长大的。十六岁的时候,有一天花咏琦告诉他,两人在一起的男女朋友是要亲吻的,于是他们拥有了彼此的初吻。后来,他和咏琦会定好哪天什么时候在哪里两个人可以亲吻,其他的时候他一点念头都不会有,咏琦也一样。十八岁,一个圈子的男孩女孩都开始冲破禁忌,做一些成人做的事情时,他们也就有了那个约定。 他们的感情像一泉清水,很平淡很干净,也没有波澜。不像和白欣榆,只要跟她说话超过三句以上,他的情绪会大起大落,一时生气发怒,一时还能感觉到甜蜜,一时全身火热。白欣榆给他的感觉太强烈,有之前羞辱的,憎恨厌恶的,到现在有丝丝同情,强烈的渴望,甚至刚才拍照时的热血沸腾,脸红心跳。 她穿了大红色手工织绣旗袍走了出来,旗袍是最挑身材的,同时还能把女性最美好的部分勾勒出来。眼前的白欣榆像是从民国走出来的妖娆女子,几分娇媚,几分清纯,怎么看都是那么我见犹怜! “白小姐穿着这旗袍真美!厉少爷,你真有眼光。”一旁的女工作人员赞道。 还需要她说吗?厉幕阳紧紧的盯着白欣榆,刚才看到这件旗袍的时候他就幻想白欣榆穿上会是什么样的?他再会幻想也及不上她本人穿出给他带来的冲击大。看她这么站在自己面前,手紧紧的还握着小帕子,脸红润着侧着脸不敢看他。这样的她和他在那张床上在一起肯定很爽!他呼吸一窒,有一个地方急剧的反应,他吞了一口水说:“我的唐装呢?” “在这里,厉少爷请进!”那个工作人员马上把衣服拿过去给他。 拍完婚纱照,欣榆跟在他身后,如果说厉嫂坐她爸爸的车回厉家,恐怕她只能坐车自己回去了。可是他们一到门口,便过来一个人:“阳子,给你把车开过来了!” “谢了!”厉幕阳冲那人一笑,那个男孩跟厉幕阳年纪一般大,看到厉幕阳身后的女孩,不由的多看了一眼。 “这位就是马上要跟你结婚的那一位吗?”男孩摘下了安全帽,勾出邪邪的笑容,“啧啧,怎么看着这么面熟呢?” 白欣榆也觉得这个人陌生,马上她便想起来这是厉幕阳的发小,也是青阳市的一位少爷,叫展耀扬。 “嘿!未来嫂子,你好!”展耀扬冲她一笑,他其实已经认出来了这一位是谁,不就是厉家那位小女佣吗? 白欣榆脸一红,这位展公子也是世家子弟,她记得他跟花咏琦关系也极好的,他这么直直的叫她未来嫂子,她只觉得全身不对劲。 “滚吧!”厉幕阳显然不想展耀扬和白欣榆接触太多,接过了安全帽便赶人。 “那好吧,我走了!”展耀扬多看了白欣榆一眼,另一辆车开过来,里面有好几个男生跟着叫,“阳子,就等了,把你的新马子带上来。” 展耀扬上了那车,而厉幕阳拿着安全帽给白欣榆说:“戴上!” 白欣榆怎么敢跟他走,如果厉老太太知道了,说不定会撕了她。更何况她现在怀了孕,这些人好像玩的很疯,具体玩她不清楚,可是那天晚上在那个化妆派,她就见识了这些所谓的世家子弟的疯狂。不过都是小小的年纪,就抱在一起公然亲热给对方灌酒,有时候在某个角落里不小心还能撞见男男女女抱在一起,衣衫半裸。 “少爷,我要回去了!” “少废话,戴上,跟我走。”厉幕阳绝不接受拒绝,瞪了他一眼。 白欣榆被他的眼神吓的有几分怕,她退后了几步,转身就走:“少爷,你去玩吧,我要回厉家了。” 厉幕阳要被她气死了,这个女人平时那么胆小的样子,怎么到了这会儿一直反抗他。他几步上前抓住白欣榆的手:“白欣榆,你要想在厉家过的舒服点儿,最好乖乖的听我的话,戴上!” 白欣榆的手被他握的很疼,她是不太敢反抗厉幕阳,看着那个安全帽呆了呆。她想她是肯定走不掉,看到来来往往不少人都注意这里。她身颤着手接过,谁知厉幕阳一把夺过来,把安全帽往她头上一戴,再系好。他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在有她的颈边活动,不时碰到她的肌肤,一烫一烫的。她垂下眼睑,不敢看他。 厉幕阳看她小小的身子戴着个安全帽,看看去傻傻的,不由的笑了。他跨上了巨型摩托,戴好安全帽回头:“还不上来。” 白欣榆犹豫着了几秒钟,还是坐了上去,第一次坐这样的重型机车,像是腾空坐起来,她紧握住后面的金属扶柄,做了很多心里暗示,才坐定。 “抱着我的腰,不然摔死你。”厉幕阳粗声道! “不、不用了!我这么坐就可以了。”她身体僵硬的很,连他的衣角都不敢碰一下。 厉幕阳脸色一黯,发动了摩托,重型机车马达声震的她的身子都颤起来。不一会儿车子像是飞起来,突然车子顿了一下,她吓了一跳身子仆到了他背上 白欣榆吓的脸色发白,这会儿他的车速已经稳定,而她手已经趴在他背上。 “说了,让你抱着我,一会儿摔了你,孩子要是没了看你怎么跟我奶奶交待。”他就着风声大声吓她,其实刚才那下他的力道有注意的,不可能真的摔到她。 这个人太坏太恶劣了!白欣榆还是把手环在他腰上,当她这么抱着他时,她整个人都服帖在他背上。她很想隔开,可是他的速度好像很快,风也很大,呼呼的在响!她真的怕自己马上会掉下来,再也不敢动一下。 厉幕阳能感觉到她柔软的身体贴在他身上,还有两只软软的小兔子隔着衣服摩擦着他的背。他嘴角不自觉露出笑容,嘴里却恶劣的威胁道:“你要再不抱紧一点,飞出去的话我可不管!” 白欣榆吓死了,这可是高速公路,两旁的车子飞速在奔跑,要是真的飞出去她命都没有。她只好收紧了双手,紧紧的环抱着他的腰。明明应该冷的,这么大的风,可是这么抱着他,她的身体依靠在他,心里生出异样的情绪,好像有种叫安心和温暖的感觉。 第二十八章 白欣榆跟着厉幕阳到了夜色这个青阳市有名的俱乐部时,她后悔了! 这个地方是青阳上流豪门吃喝玩乐的地方,里面什么设施都有,娱乐,健身,ktv,高档赌场当然也包括一些情――服务。一开始白欣榆跟着进去还没觉得什么,她站在厉幕阳身边,旁边都是厉幕阳的那些发小。大家说说笑笑,荤腥不忌,白欣榆听了脸烧红的慌。她不明白厉幕阳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她好像就这么跑出去。 他们要了一个大的包间,明明都只是一些十七八岁的孩子,个个对这样地方一点也不陌生的样子。 他们最常的活动就是打台球,这里的男生个个都带着伴儿,只听到一个人说:“老规矩,怎么样?” “没问题!”其他人附合,厉幕阳笑了笑,只是看了白欣榆一眼。 白欣榆坐在角落,她刻意不让自己引起人的注意。还是有一个打扮娇艳的女孩过来,她看上去年纪并不大,但是过于成熟的打扮还有浓浓的脂粉味让白欣榆侧了侧身子。 “你就是厉少爷的未婚妻?”那个女孩坐到了她身边,特意强调着未婚妻两个字。 白欣榆很直觉的感觉到这个女孩不怀好意,至少她的眼神让她不是特别的舒服。 “我就周婷婷,是展少爷的女朋友!”周婷婷自我介绍,“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吧?” 她没有回应,只是笑了笑。 “你知道刚才罗少爷说的老规矩是什么吗?”周婷婷眼里闪过异样的情绪,挑眉看她。 白欣榆仍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等她说话。 这个女孩很傲嘛!厉家的童养媳,她才不信。“罗少他们老规矩就是,这局比赛哪方输了,就要站在台球桌上跳脱衣舞!” 白欣榆脸一白,血液都是冰冷的。她明白厉幕阳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了,他是要羞辱她。 “不过你放心,厉少爷的球技很厉害,你是他的未婚妻,他怎么舍得让你的身子给大家看呢?”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如果可以,她希望马上离开这里。她绝对不要留在这里,让人羞辱看笑话。 “你不会想逃吧!”周婷婷在她身后说道,“如果你离开这里,会让厉少很没面子,你可要想清楚哦!” 白欣榆顿了顿,还是跑了出去。在她跑出去的时候,厉幕阳回头看了眼离开的白欣榆,再把目光落在周婷婷身上。周婷婷毫不掩饰的冲他一笑! 这个房间旁边就是洗手间,她走到洗手间,洗了个脸让自己清醒一点。如果她聪明一点,她现在就应该逃。可是就像周婷婷说的,她走了厉幕阳会很面子,他一定会放过自己。她只觉得自己太天真了,她怎么会以为厉幕阳其实不坏,他是厉家的子孙,流着的都是恶魔的血液。 走,还是不走! 她拿不定主意,最后还是顶着苍白的脸出去,她没勇气推开这张门。在抬头间,迎面而来是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 “桓榆,你怎么会在这里?”白欣榆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里看到自己的弟弟。她上下打量着弟弟,他穿着黑色的西装,头发梳的笔直,这是夜色公关服务人员统一的制服。 白桓榆看了看前后,拉着她就走,他拉到到了一个走廊楼梯间,很不客气的上下打量她说道:“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嘛!哦,我倒忘了,你现在是厉少爷的未婚妻,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易麻雀。” 弟弟对自己向来都不客气,欣榆还是被他的话刺痛了。她说道:“你在这里工作吗?你怎么会在这里工作,你连十八岁都没有,他们怎么敢收你在这里工作呢?” “这里的客人喜欢的就是我这种白白嫩嫩未成年的小男生,你不知道吗?”白桓榆嘴角含着嘲讽的笑意,不怀好意的盯着她说,“你现在不是厉家未来的少奶奶吗?厉幕阳怎么放心带你来这种地方。” 白欣榆听出弟弟说的话很不对,她脸色一白,抓住白桓榆的手说:“桓榆,你疯了吗?你还没有成年,为什么要来这里工作?爸妈不知道对不对?你为什么不去上学?” “爸妈知不知道?”白桓榆冷笑,“如果我告诉你这个地方是爸爸介绍我的,你会不会很惊讶呢?至于你说的上学,像我这样的学生,上不上学无所谓。” “爸爸介绍你来的?”爸爸怎么会知道这样的地方,是了,如果厉幕阳常来这里玩,爸爸当然也会知道。“爸爸怎么会这样做,桓榆你听我说,你马上辞职,你可以在这里工作。” “你凭什么管我?”白桓榆用力的甩开了她,“只要你别再连累我,我就千恩万谢了!你,没有资格来管我。” 白欣榆伤心的看着弟弟,是,她是连累了弟弟。上次那件事,她让全家人跟她一起受辱,到现在在厉家都抬不起头来。 “桓榆,上次是我不对,我连累了你。你离开这里好不好,你才十六岁,这个地方会把你毁了的。”她只能哀求,如果妈妈知道弟弟在这样的地方工作,该有多伤心呢! “那你为什么又来这个地方?”白桓榆不为所动,她的眼泪让他只觉得好笑,“你能来,我就不能来,这是什么道理?” “我、我原先不知道是这里,是少爷带我来的。我不是来工作的,我~我~”一时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只知道她要把弟弟带离这个地方。 “来吃喝玩乐的,是吗?”白桓榆一脸的讥笑鄙夷,“那你觉得你比我高尚的了多少吗?这里面的人,什么变态的玩法都有,你可真脏~!比起你来,我比你要好,我好歹是来工作的。” 那句你可真脏让白欣榆连血液都凉透了,弟弟恨她她知道,但是现在她从他眼眸里看到鄙夷,他看不起她! “桓榆,无论你怎么讨厌我,怎么恨我都没有关系。是我不好,你真的不可以在这里工作,求求你,桓榆,回去读书好不好,求求你。”白欣榆抓着他的手臂只差没有跪下来求他。 “我再说一次,你没资格管我。”白桓榆再次将她甩开来,“我要走了,不要妨碍我工作。” “桓榆!”白欣榆抓着他的手不肯让她走,“桓榆,不在留在这里,求求你。你这个样子,妈妈知道该有多伤心!” “白欣榆我告诉你,我一点也不在乎你们,如果可以让我选择,我情愿没有这样的父母,没有你这样的姐姐,我多么希望我不姓白。”说完,白桓榆抽回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三十九章 白欣榆魂不守舍的出来,没走几步就被人抓住,她一抬头正是厉幕阳。 “你去哪儿了?”厉幕阳看她脸色苍白,眼角有泪。这女人什么时候都是这副死样子,看着真让人刺眼。 “不会是真的被我吓着了吧?”周婷婷不知何时走过来,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嫂子,你都不知道阳子有多紧张你,你一出去他连打球都不专心了。以前可是常胜将军,今天却败给我了我们。”那个叫罗少的跟着起哄,“你说你要是走了,要多伤阳子的心呢!” 白欣榆马上想起了周婷婷说的老规矩,她身子不由的发抖,要她在这么多人面前跳脱衣舞,她情愿死。 “好了,先进去吧!”展耀扬在后面说道。 厉幕阳一手搂住她的腰,不顾她身体的僵硬要抱她进去。 “不要!”她声音小小的,可是如果她现在跑,厉幕阳会跟着出丑,她也逃不掉。 不知道厉幕阳是不是没有听见,非常坚定的抱她进去。 他们又回到了包间,罗子杰说道:“阳子,耀扬,愿赌服输,你们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呢?” 展耀扬笑了笑,她身边的女伴很大方的走出来:“那就我先来好了!各位少爷要我脱几件呢?” 罗子杰很不客气的上下打量她,打出一个五的手势。 那女孩笑了笑,很利落的爬上了台球桌,她穿着极短的裙子,这么往上一跳,裙内红色的底~裤清清楚楚的让旁边的人饱了眼服,罗子杰甚至直接吹起了口哨。 女孩对罗子杰故作娇羞一笑:“婷婷,帮我放音乐!” 周婷婷笑了笑,去按一劲舞音乐。女孩马上随之起舞,扭腰摆臀,先将身上的小坎肩脱掉,里面是银色亮片的吊带。在灯光下,她肌肤细致发亮,很是诱惑!她的身体一会儿伏下,摆出极魅惑性感的姿势,她的眼睛勾着在坐的男孩,慢动作的拉下超短裙的拉链,细长的嫩腿暴露在空气中,小小的臀只包着红色的蕾丝底~裤。 白欣榆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刚才罗子杰说要脱五件,她算了一下,就是加上内衣内裤那女孩身上也就只有五件。那不是要她脱光吗?而这个女孩年纪应该也不大,就这么爽快的答应了! 女孩又爬起来,她的腰扭的更欢快,不时转动大腿,动作非常大胆。她一个扭身在数十只眼睛下一点点的将她银色的吊带脱下。她分明还很稚嫩,小小的胸被成熟的红色胸衣包住。她丝毫不觉得羞怯,反而跳下了台球桌,在男人面前摆动身材,最后停在了厉幕阳面前,她的一只手伸到了身后,一下,一下的解开了暗扣。 白欣榆都想要叫出来,那女孩已经将胸衣扔掉,一对胸房就露了出来,不过女孩应该早有准备,胸房上还贴着胸贴,但是这样已经很疯狂了。 白欣榆有些坐不住了,如果下一个是她,那等于是副她去死。 其他人好像也不意外,女孩的男伴展耀扬也不在意,看着女孩走向他,跨坐在他下,然后一点点的拉开底裤旁的带子,她的下身虽贴着展耀扬,但是红色的底裤已经从她手上飞了出去。 白欣榆以为她所经历过的,应该是再面对任何事都可以习以为常。可看到这一幕,她还是惊呆了。特别是那些男生还在欢呼,虽然那个女孩在三点上都贴了东西,但是这样的大胆给她造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只有厉幕阳,表情一直淡淡的,他坐在自己身旁,目光懒散,并不怎么去看那个女孩。 不一会儿女孩也穿上了衣服,获得了所有的掌声。 那个罗少爷罗子杰起哄笑道:“阳子,铃子已经已经接受惩罚了,是不是该轮到你这位了!” 厉幕阳眼睛一咪,看了她一言,没有说话。 谁也看不出他的想法,倒是所有的目光都落在白欣榆身上。 白欣榆身子冰冷而僵硬,她期待厉幕阳能说些什么,显然她在做白日梦。厉幕阳带她来这里,不就是为了羞辱她的吗? “我不知道这个游戏,我不参加。”她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服,她做不到这么众目睽睽下脱衣服! “嫂子,不要害羞嘛!阳子也不会在意的!”罗子杰笑的下流,白欣榆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只柔弱的小白兔,其实他们这样的身份大概都知道白欣榆不会真的是厉幕阳未来的妻子,她的身份还不配。 “我不玩!”她想,既然她不肯,他们叫不至于勉强她。 “这好像由不得你!”她越是反抗越是让其他人兴奋,她一摇头,大家都哄然一笑。“这可是我们一惯的规矩,谁要是违反的话,就要剥光衣服绕青阳市一圈。你看看,你要选择哪样?” 他们是疯子,他们是变态!他们明明跟自己一样大,为什么这些人的思想这么疯狂呢! “我不!”她退到了墙上,还是不死心的看看一直坐着没动厉幕阳,他没有看他们,也没有伸出援手的意思。她绝望了,她是真的疯了,明明知道厉家没有一个好人,为什么还要跟厉幕阳来这个可怕的地方。她联想到刚刚见到的桓榆,再看看自己现在的处境,她绝望的哭了。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们,他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大家都被白欣榆绝望的哭泣愣了一下,罗子杰也不再说了,不由的看了厉幕阳。 “好了,大家不要玩了,明知道她不是这个圈子的人。”厉幕阳终于站起来,将罗子杰推开,将她拉到了怀里,“这位可是我娇弱的未婚妻,肚子里还有我的种,大家给个面子。” 好像也不意外这个结果,不过这么快就结束了,还真不好玩。 “阳子,今天给你个面子,脱衣服舞就不必了。可是如果什么惩罚都没有的话,好像也说不过去。”罗子杰仍邪邪的笑。 “是啊,厉少爷,都脱了,要是你这位不脱,人家不是很吃亏吗?”已经跳完的丁玲也说道。 “那你们想怎么样?”厉幕阳问道。 “我有个主意。”一直展耀扬突然开口说道,“上次我看我哥他们玩过一个游戏,挺有意思的。”他一步步的走过来,看到泪眼朦胧的白欣榆说道,“嫂子跟阳子既然是未婚夫妻了,那么对彼此肯定很了解。不如这些,我们让嫂子蒙上眼睛,我们几个男生坐着打乱位置。嫂子摸我们的脸,她只有一次机会,确定哪个是阳子。不管那位是不是阳子,她都要跟那个人舌吻三分钟,怎么样?” 这的确是很刺激的游戏!女生都没有开口,男生都看着厉幕阳,白欣榆是他的女人,只要他同意训行。 厉幕阳看了眼白欣榆说道:“可以!” 第四十章 在白欣榆看来,无论他们说的哪种惩罚都是可怕的!可是她在这里的命运取决于厉幕阳,连厉幕阳都同意了,她当然没有反抗的权利。 “怎么样,嫂子,你没意见吧!”罗子杰含着笑意问她道,甚至这都不是问了,因应该他手里多了条红色的宽丝带。 “我来帮她绑吧!”周婷婷妖娆的走过来,拿过了罗子杰手里的宽丝带,“身为厉少爷的未婚妻,又怎么可能连自己的男人都找不到呢?” 白欣榆没有回答,她僵硬着身体任周婷婷绑上眼睛,一时眼前一片黑红,她手心全是汗。周婷婷拉她往前走,她愣是没敢动,周婷凑到她耳旁咬牙朵,“你不会连这个也怕吧!” 她还是过去了,听到周婷婷说:“从第一个开始,可以让你都摸一遍,你告诉我们哪个是厉少爷。” 白欣榆其实对厉幕阳一点也不了解,不仅不了解,在内心深处还是有惧意的。而其他的那些人,对她来说完全是陌生人,个个都很危险,她手心还抖着,却开始了第一个。第一个人脸比较圆,鼻头也是圆的。她记得里面有一个姓江的脸就是圆的。她小心的说:“这位是江少爷!” “哟,挺准的。”江少爷笑呵起来,“阳子,你未婚妻的手还真软哪!没想这么快就摸出来了,真想再让她摸摸。” 这是赤裸裸的调戏,白欣榆本来摸着陌生人就有一股反胃,现在更是面红耳赤。 “江少爷,你就饶了人家吧,你看人脸都有红了!”那个铃子笑格格的说道。 “你这小妖精,其实想摸的是你吧!” “好了,下一个!”周婷婷把她拉到另外一个人面前。 她伸出手,指尖触到极凉的皮肤,很光滑很细嫩,像个女人的脸。那个罗子杰的皮肤看上去就很好,一想到一直都是他带头在为难她,她手心一炽忍着难受感说:“这位是罗少爷!” 罗子杰定定的看了她一眼,站了起来:“阳子,你的未婚妻果然不一样。”看她耳根还红红的,像是很怯懦的样子,他却有种扮猪吃老虎的感觉。 “又算你过关了,下一个。”周婷婷也多看了白欣榆一眼,挺厉害的嘛! 她再伸手,在她伸手的时候她听到了轻咳的一声,她耳朵是极灵敏的,马上辨认出是展耀扬的声音。她也触都没有触到便说:“这位是展少爷!” “耀扬,你这放水太明显了吧!”罗子杰很不客气的调笑道。 “耀扬,你不是看上人家了吧!,这可不行,朋友妻不可欺,这可是阳子的女人。”另一边的江少也跟着起哄。 “不是吧,耀扬要是看上了,还不如等人家猜不中,来一个火热的法国kiss,你们说是不是啊!”这些人口没遮拦,说话也不需要尺度。 白欣榆身体僵僵的不动,如果这些都猜中了,那么剩下的就是厉幕阳了,那她还要猜下去吗? “最后一个了哦!”周婷婷向展耀扬使了个眼色,展耀扬和厉幕阳又换了一个位置。厉幕阳竟也不介意,让出了位置,看看白欣榆的本事。 不管了,三个都摸了,还差这一个吗?可是当她触到这张脸时同,很硬的皮肤,微挺的鼻梁。她的手甚至滑到了他的嘴唇,当手一触到时她弹开了,退了一步犹豫了好久说:“还、还是展少爷!” 她一说完,哄堂大笑。罗子杰嘴里直说有趣有趣,顿时白欣榆在他们眼中变的不一样了!她看来并不像她说的那样,是一只胆小的小白兔呀! 白欣榆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猜错,她汗毛一根根的竖起来,反正是要吻一个男人,她只好闭上眼睛当狗咬一口好了。 “这一个也是展少爷,上一个也是展少爷?那你的未婚夫厉少爷在哪儿?”罗子杰走到她跟前,对她吹着热气说道。 白欣榆心提的高高的,她虽然不聪明,却隐约感觉自己被耍了! 正在她发愣的当下,一个火热的吻贴了过来,湿软的舌头非常霸道的窜进了她的唇内搅拌砸吻。对方的技巧显然不是太好,却勾出了她被压抑的回忆。就像那个晚上,一个炽热的身体压在她身上,肆意妄为。同样的湿度,同样的动作,一双手捧起了她的脸,逼迫她不可以闭上唇。渐渐的,她有些呼吸不过来,脑子里的氧气好像要随着这个吻被一点点的抽掉。在她快要窒息的当下,一股炽热的气息灌进了她的口腔内,她像是找到了生命的源头一样,下意识的从她口中汲取氧气。 她好像听到口哨声,尖叫声,欢呼声。又好像什么都听不到,她的四肢百骸都充斥着他的气息。你是带着罂粟花的味道,她的神经被一根根的麻醉,在她的腿要虚软的时候,她被一只手抱住。吻结束了,她看到他浑浊的黑眸,有让她颤栗的浓烈渴求。 “三分三十二秒!”周婷婷计时结束,“不愧是厉少爷,做什么都是最棒的,这是我们中间最新的记录!” 厉幕阳像是什么也听不到,而是紧紧的盯着她,依旧是一张小小的我见犹怜的脸,以前真没觉得她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吻她的当下。柔软冰冰凉的触感,甜腻的滋味,那晚的记忆一涌而来。那晚他也是那么狂热的吻她,抚摸她稚嫩的身子,甚至他如何占有她,如何冲破那层少女的隔膜都一一刻在脑海里。那种极致销魂的感觉他至今忘不了,他发现自己竟留恋她的味道,在看到她红肿的像樱桃的唇瓣后,恨不能再狠狠的吻上。 他想,他是中了邪了! 回来的时候,白欣榆坐在他身后。不仅她心不在焉,连厉幕阳也心不在焉。 起哄之后,他扔下白欣榆和展耀扬在小房间喝酒。展耀扬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说:“你不会跟你们家的小女佣来真的吧!”其实只要是那个圈子的常和厉幕阳来往的,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知道,更清楚白欣榆的身份。 “我跟她马上要结婚了不是吗?”他自己也混乱一片,今天晚上他就是故意的,带她到一群发小面前,玩玩她。可是玩到后来,看到她惊恐惧怕的脸时,他心软了。他还放不下咏琦是真的,对白欣榆的感情也复杂的很! “你不会以为是真和她结婚吧?”展耀扬反问,他们这样的门户,将来的伴侣一定也是门当户对,家族认可的。 “奶奶说过,如果我喜欢,弄假成真也可以。”他说出这话自己吓了一跳,难道他已经定了决心,要跟白欣榆过一辈子。他打了个寒颤! 展耀扬久久没有回应,他见过翟老太太无数回,老太太对他们帮子人向来都很怜爱。可从小展耀扬就很惧怕翟老太太,特别是她那双眼睛,无论她对他们多关心照顾,那眼神都是冰冷的。 “咏琦呢?” 展耀扬最后问了这么一句话,他没回答上来! 第四十一章 回到厉家让白欣榆有大祸临头的感觉!当她从厉幕阳车上来下来时,父亲白兆硕忙出来迎:“少爷,您回来了!” 厉幕阳没有理他,倒是拉着白欣榆的手进去。白欣榆想要挣开来,可他握的死紧,她再不敢动作,却也没有忽略父亲阴霾的眼神。 现在已经很晚了,白欣榆看厉家大厅的大钟上面显示的是十点。通常这个时候厉家各屋的人都回家了,就连佣人都极少,只要还守着的她的母亲王惠香。 王惠香看厉幕阳牵着白欣榆的手先愣了下,还是关心的问道:“少爷,您回来了,要不要我给您准备宵夜。” “不用了,你们去睡吧。”厉幕阳拉着她的手上楼,而她的头始终低着,她连母亲都不敢看。 送她到她的房门开,厉幕阳拉门进去,在白欣榆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她被他压在墙上。房间里面有开灯,一片昏暗,只花里的园灯还亮着,房间昏昏暗暗的,他紧紧的盯着她问:“你怕什么?” 她怕什么!白欣榆心口涌起了一股剧烈的恐惧,她意识到她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她跟少爷单独出去,这么晚回来,还让他进自己的房间。她心都是冰凉的,不敢推他只微闭着眼说:“少爷,很晚了,你还是回房休息吧!” “白欣榆,你这是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吗?”厉幕阳一把捏起她的下巴,在昏暗的光线下她的脸白皙透亮,越发的楚楚可怜。“你费尽了心思不就是要勾引我吗?现在又装什么装?肚子里都有我的种了,还想装贞洁烈女吗?” 他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的!刚才他牵她上来时,她的手一直在抖,她想逃开他,这个念头让他有些不爽。她白欣榆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女佣,凭什么拒绝他! “少爷,我求求你放过我。”她睁着楚楚可怜的眼睛看他,“那天晚上、那天晚上我已经受到了深刻的教训了不是吗?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我、我也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已经跟老夫人保证过了,生完孩子我就会走的。少爷,你放过我好不好,求求你!” 厉幕阳被她的话说的脑子一刺一刺的,烦燥的很。今天罗子杰别有用意的说:“你这未婚妻不简单哪!” 他想白欣榆不简单在哪里?一时软的像只兔子,一时又觉得她狡猾如狐狸。罗子杰就明说,白欣榆是只披着兔子外衣的狐狸!这是狗屁烂比喻!今天的游戏他一早知道,多半有些顺着大伙儿的意思!而这个白欣榆,她只刚见面的每个人都摸了出来。他真不想承认,在她颤颤的小手摸他那群发小的脸时,他是相当不是滋味的! “你自己踏进了这趟浑水,还想我放过你!白欣榆,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你毁了我的人生,我也不会让你好过。”说完厉幕阳松开了她,她听到门一开一合的声音,他出去了。 白欣榆呆呆的,泪珠子一滴滴的掉下来。今天她尝到了天堂到地狱的感觉!拍婚纱照他炽热的眼神,他们那么亲密的拍照,她在抗拒的当下,心里还是点点的心甜的。可是马上他带她进了那一个地狱,弟弟在这那个――的地方工作,而她被推上去被那么多人看笑话,羞辱。 厉幕阳说的对,她太天真了!她怎么会以为厉幕阳会有不同,居然在被吻时感觉到那人是厉幕阳感到庆幸,她还无耻的回应了这个吻!这一刻,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下贱了! 白欣榆没有就这么睡下,她还记挂着今天在‘夜色’碰到的白桓榆。在感觉周遭的一切都安静了之后,她偷偷的下了楼,去了他们住的佣人房。 她想看桓榆回来了没有,再跟他谈一次。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却听到――。 欣榆已经知晓人事,当然知道这是在做什么,一时面经耳赤,急欲离开。可是马上父亲声音在耳边响起来。 “今天看到了吧!你女儿终于成功爬上主人的床了!”白欣兆嘴里却没有一句好话,“不过你女儿比你厉害,看看,少爷可是牵着她的手进来的。定不准,她真能麻雀变凤凰,成为少奶奶。” “别说了!”王惠香压抑着抽泣,“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女儿也是。这么年了,兆硕为什么你一定要这样!” “求你,放过我!”王惠香抽抽泣泣的,受不得丈夫的粗言秽语。 白欣榆神情恍惚,急急的逃开,脚步有些踉跄。她脑海里是父亲看她时冷漠的眼神,父亲知道母亲和大先生奸情,他看不清母亲,看不起她,自然也会怀疑桓榆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可是可能吗?她不敢想,翟老太太那么精明的人,如果桓榆是大先生的孩子的话,她为什么对桓榆也是那么冷漠! 她一片混乱,有此后悔来这里。却不知不觉的到了花园区。翟老太太是一个很注重生活品质的人,当初建这栋别墅的时候她就请设计师设计了这个独具观赏性的花园。假山,回廊,小桥流水,还有伺养的动物。她从这个假山穿过无数,却不曾停留过。 而此时,她听到了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刚才听到的男女暧昧的喘息声,现在又回到了她耳旁。她呼吸一窒,谁有那个胆子敢在老太太最钟爱的花园里偷情呢! 她管不住脚步一步步走过去了!挨着假山的洞孔,她看到假山侧一边的一个人影,这个人正是她要找的,她的弟弟白桓榆!白欣榆被打击的一动不动,桓榆和谁在一起,颤颤的女声,很是熟悉!蓦地,她听到桓榆闷哼一声,女人娇娇的一吟,她听出来了是厉幕岚! 厉幕岚和桓榆,她怎么也没办法去想像,厉幕岚比桓榆大四岁。如果、如果他真的是大先生的孩子的话,那他和厉幕岚还很可能是姐弟。她只觉得一股血气从脚从冲头顶,再结冻成冰。太可怕了,为什么可怕的事情一件又一件的接踵而来。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敢在这个地方上我。”厉幕岚轻笑着整理着衣服,“你知道老太婆最喜欢这片假山,那可是她亲自设计的。要是让她知道你在这儿上她的孙女儿,你的小~弟~弟都要保不住了。” “是你觉得在这儿做更有快~感不是吗?看看你自己,水流了一地。”白桓榆说话也轻浮下流,捏了捏她的微露的胸说,“怎么样,跟我混吧,我的钱存的差不多了。” “不是吧,白桓榆,你以为我地点钱会养得起我吗?”厉幕岚一点儿也不在乎他的轻佻,“想让我跟你,你还太嫩了。” 白桓榆强压着怒意,眼前的女人举止轻浮,他知道她还看不上他,只把他当玩具在玩,而他已经认了真。“你说个条件,要怎么样才肯跟我,难道你不想离开这个见鬼地方吗?” 第四十二章 后面的话白欣榆没听清楚,也听不真切,她的身子动也不动不了,只能贴着假山喘息。 “连看两场好戏,是不是很爽啊,我亲爱的姐姐?”不知何时,白桓榆站在了她的面前,嘴角色着邪肆的笑容。 白欣榆一惊,看看四周,厉幕岚已经走了。她看弟弟看不真切,只能定定心神问:“你…。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发现你的是吗?”白桓榆看着姐姐苍白的脸色,不由的暗爽,“我从后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你站在爸妈的门口,你在那儿听了好一会儿吧!怎么样,是不是很爽很精彩?” “桓榆,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看着弟弟只觉得陌生,她的弟弟才十六岁啊! “呵,怎么,许你上少爷的床,就不许我来满足大小姐吗?”白桓榆冷笑,“亲爱的姐姐,你跟我半斤八两,你没资格说我。” “桓榆,我、我已经毁了,可是你还不同,你的人生才刚开始,你不可以这样你知不知道!”白欣榆想要去拉弟弟,却从他身上闻到了羞耻的气味,她往后退一步,僵僵的看他。 “错,我的人生从我出身就毁了,白欣榆你少给我装成圣母的样子。我们这一家子在这个地方连只狗都不如,还谈什么人生。”白桓榆面容变得狰狞,“我老实告诉你好了,你以为你怎么上少爷的床的,那都是这栋屋里那个老妖婆的安排。她要分开厉幕阳和花咏琦,你只是人家廉价的棋子罢了!” 白欣榆眼泪在一瞬间僵硬,她当然不意外,也不需要意外,她后来就是这么想的。也拿着这个来跟翟老太太谈了条件,可是这样的话从白桓榆嘴里说出来,她愣是不知所措。 “怎么,傻了吧!”白桓榆以为她被自己说的事情镇住了,接着说道,“这就是那个老太婆的高明之处,她要分开厉幕阳和花咏琦,又不能让厉幕阳恨她。她只需要勾勾手,就能掌控住我们所有的人的生死,这个该死的老太婆,有一天我一定要让她死的很惨。” “你明知道她那么可怕,为什么还要跟大小姐在一起?”白欣榆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幽幽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你跟大小姐在一起,是在玩火你知不知道,大小姐不会有什么,最后惨的那个人是你。”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总之我很快就可以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再也不用见到你们这些恶心的人。”白桓榆恨恨的说道。 “桓榆,你为什么这么恨我,你明知那件事我也是受害者,我真的是为你好,为什么你要这么恨我呢!”她接收到弟弟憎恨厌恶的眼神时被慑住了,弟弟是真的在把她当成仇人。 “因为你恶心,让恶心的想吐。我告诉你,我的事情你最好别管,你要是想要去告密领功,也请便,不过没告诉我提醒你,你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未来的少奶奶,我们拭目以待。”白桓榆冷哼哼的笑了一声,整整衣服就走了。 白欣榆一直惴惴不安,哪一晚的白桓榆和厉幕岚一直在她脑海中叫嚣,让她有极差的预感,好像真的会有事情发生。她以为那一晚她和厉幕阳那么晚回来,翟老太太肯定会威胁教育她一番。可是没有,一点动劲也没有。 厉幕阳也不在再理她,早出晚归,她几乎看不到他。她每天只需要老老实实呆在那个房间里喝着难喝的药,然后不停的吃吃吃!她的气色还真的好了一些,她胖了四斤,翟老太太知道后很满意。 直到在婚礼的前一个星期,厉家发生了一件很大的事情。 厉幕阳被绑架了! 当白欣榆得知这件事时,脑海中很自然的浮现出那晚的白桓榆和厉幕岚。但是她马上否定,厉幕岚是厉幕阳的亲姐姐,怎么可能会绑架他呢! “对方好像要求一亿美金的赎金!”王惠香是借着厉嫂在忙,她给女儿送饭的时候把这件事告诉她。王惠香叹息,“我来厉家十几年了,厉家发生过三起绑架案,对象都是少爷。每次绑架,老夫人不用半天就能把少爷找回来,这次老夫人好像一愁莫展。” 白欣榆当然也知道一些,青阳市以前还不太平的时候多的去人绑架豪门公子小姐的,但是极少有人能得逞,这青阳市的豪门世家都是紧密相联的,好比厉幕阳的一群发小,他们之间的关系跟他们家族的关系多少是联系的。这绑架要是没一点儿实力背景的,不仅绑架不成功,还极可能被人往死里,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所以近些年,这样的绑架案少了许多,白欣榆听到时还懵了一下,昨天早上她开了一下门,还看到厉幕阳下楼。他们视线相对,厉幕阳看了她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她的心还怦怦跳,也谢天谢地,这位大少爷不再来招惹她。谁知一夜之间,他竟然被绑架了。 白欣榆心脏突突的跳,现在厉家乱成一团,连厉嫂都不管她了,她吃饭都是由她妈来负责。白欣榆按奈不住心里的不安,她的理智告诉她,这件事跟弟弟不可能会有关系,可是她还是控制不住的跑出了厉家,在‘夜色’门口等白桓榆。 到了晚上八点,白桓榆才出现在‘夜色’的门口。她冲上去抓住弟弟:“我有话跟你说!” 白桓榆看到姐姐先吓了一跳,然后甩开她:“神经,我要上班了,滚开。” “你今天根本不是这个时候上班,你去了哪里?”也许是自己的亲弟弟,她真的就觉得眼前的弟弟有些不一样。那晚的戾气,眼眸中有难掩的慌张。她慌了,难以克制的慌! “我的好姐姐,不是你说的要我去上学吗?我当然是上课去了。”白桓榆很不耐烦的想要耍开她,却怎么也扯不开,他怒了,“你放手。” “白桓榆,如果你不跟我走,我们就在这儿拉拉扯扯好了,反正我不会放你走的。”她拿出前所未有的强硬,就是不肯放开弟弟。她的力气还真不小,白桓榆怎么都甩不开她。 白桓榆低咒一声,不得不跟她走了! “厉幕阳被绑架跟你有没有关系?”白欣榆拉着弟弟在最近的一个kfc坐下后便问。 “你神经病吧!”白桓榆脸色极难看,一脸怒气蹭的站了起来,“我没话跟你说,我先走了!” 白欣榆原只有一点怀疑的,现在看弟弟这样的反应,便马上惊觉这件事跟他脱不了关系。她抓住弟弟:“你坐下来,你要不坐下来,我就把我怀疑告诉老夫人。” 白桓榆有几分诧异的看着姐姐,接着冷笑:“你就疯吧你,我告诉你我要是有什么,你也活不了,我们全家都活不了。” “你现在做的就是害我们全家!”白欣榆把弟弟拉回坐下,她可不想引人注意,“那天晚上厉幕岚让你帮她做一件事,是不是就是做这件事。” “姐姐,我发现你真没脑子。”白桓榆一开始眼眸里还有几分慌,这么一坐下来倒是冷静了,眼睛睨着姐姐很是鄙夷,“厉幕岚是厉幕阳的姐姐,她干嘛要绑架自己的亲弟弟。还有,像我这种没钱没事的只能在‘夜色’端盘子的未成年,我凭什么去绑架人家。” “你怎么知道厉幕阳被绑架的?这几天晚上你都没有回来,厉幕阳被绑架的事除了厉家内部人知道,根本没有对外公布。”白欣榆紧紧的盯着弟弟,转而又问道。 “你失忆了吗?刚才不是你说的吗?”白桓榆声音里打了个小颤,并不直视白欣榆的眼睛。 “刚才我说厉幕阳被绑架的时候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像是一早就知道了。”现在她是完全确定了,可是弟弟是怎么做到的,她脑子一片混乱,抓着他的手问,“桓榆,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你自己的,你怎么敢做这样的事情!” “我再说一遍这件事跟我无关,我要去上班了,你要是想去告密你就去告。”白桓榆耐心全无,青黑着脸脚步有些凌乱的离开。 白欣榆知道弟弟是绝对不会跟自己说的,而且她也不知所措。如果真是弟弟做的,不仅他自己,他们一家是一点活路都不会有。可是弟弟只是一个未成年,他人也在这里,怎么可能绑架得了厉幕阳,还让翟老太太没有一点头绪。 她一直守在‘夜色’门口,她躲在一个小角落里,到了晚上十点多的时候白桓榆终于出来了。就在他出来的时候,马上有一辆车过来,白桓榆跟着上了一辆车。她的心怦怦直跳,咬咬牙拦了一辆计程车跟上。 那车一路往东走,紧接着一幕幕熟悉的景像出现在眼帘。连司机都说:“小姑娘,你一个人来这里挺危险的,这里原先是一片渔村,政府要在这里建码头和卫星城镇。拆迁了这么多年都没建起来,都荒了。” 她当然知道,在她小时候母亲曾带她回来过这里。这是他们以前的家,爷爷奶奶生前还住在这里,有时候过节周末她和弟弟就会过来。爷爷奶奶相继去逝之后,这里就拆迁了。她突然有种感觉,厉幕阳就在这里。 “师傅,您把我放在这里就可以了。”她付了钱下了车,走着熟悉的堤坝,她记得以前这里有大片大片的民房,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和奶奶一起晒海带。现在那些民房拆的差不多,只有一些残垣断壁。 再往前走,是一个小山坳,那边的一些旧房子没有拆完,倚着的是大片的树林。她记得那里有间旧房子,是村里田婶住的。她是一个疯妇,神智不清。一直是奶奶接济她,奶奶去逝之后她回去过一次,经常看见她在奶奶旧房子旁发呆,嘴里吱吱的听不清说什么。再后来就听说她被淹死了,村上派人来处理火化。 她穿过山坳,小心的走到了那房子的后面,果然听到了声音! 第四十三章 “你说什么,白欣榆来找过你?”厉幕岚声音有几分失控,“她怀疑你?她怎么会怀疑到你身上,是不是你跟她说过什么?” “我没跟她说什么。”白桓榆也有几分焦虑,只得招了,“我跟你在花园假山的那个晚上,她也在那里,她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 “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厉幕岚气的握紧了拳头,“不过没事,再过两个小时一切都结束了。” 白桓榆也是这么想,再有两个小时就能拿到钱,只要拿到钱就万事大吉。他还是不安说道:“还是换个地方吧!我姐她怀疑我,她很有可能会找到这个地方,这里有我们很多很多的回忆,我现在做这些,就好像我爷爷奶奶都在看着我似的。” 厉幕岚一把将他按在墙上,堵上了他的唇,唇舌交缠很久之后她说:“你还想不想要我?” 白桓榆痴痴的望着一脸娇媚的厉幕岚,他当然想要她,他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要她。“我会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岚岚,事情结束之后,你真的会去找我吗?” “当然会!”厉幕岚手在白桓榆脸上滑动,“这世上只有你对我最好,桓榆,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有了那一亿美金,我们可以一起摆脱厉家。” 欣榆在墙后面听着差点窒息,真的是他们做的,是他们绑架厉幕阳。可是,可是厉幕阳会在哪里?屋子里只有厉幕岚和白桓榆,厉幕阳会在哪里?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她又听到白桓榆这么问着。 “当然,这是我们一开始的计划。”厉幕岚眼眸中露出疯狂的邪恶,“报复那个老太婆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失去她最心爱的孙子!” “可是厉幕阳是你的亲弟弟!”白桓榆也被她脸上的凶狠吓住了,他所熟悉的厉幕岚美丽妖娆,凶狠无情,却没想到她可以狠的这地步。 “哈!”厉幕岚只觉得他说了一个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厉家人有亲情吗?我只知道我要让那个老太婆生不如死,动不了她我只能动她的孙子,我也要让她尝尝那种锥心之痛。” 白欣在墙后面被吓住了,厉幕岚要杀自己的亲弟弟!她怎么也没办法去想这一点,记忆里厉家两兄妹感情虽然不见得有多好,可是也并不差啊!为什么厉幕岚可以这么狠,那是自己血肉相连的亲弟弟呀! “念在他是我弟弟,我会让他轻松的走的。钱到那个帐户之后,就把他的尸体还给那个老太婆。我真想看看那个老婆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厉幕岚的表情陷入癫狂的状态,笑的时候眼睛血红,像是要滴出血来。 白桓榆有些不认识这个女人了,他知道厉幕岚跟她的一个学长相爱,后来她的学长死了,才会让一直暗恋她的自己有机会。厉幕岚一直都没有忘记她的情人,现在她不仅仅是要拿钱,还要报仇。 白欣榆大气不敢出一声,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在厉幕岚拿到钱之前找到厉幕阳,她不可以让厉幕阳死! 可是厉幕阳会在哪里呢? 她猛然想起在后面小山坳旁边有一个安全屋,小时候她和弟弟经常在那个安全屋里过夜,晚上等着那些螃蟹爬出来,她们用火钳一只只夹起来,然后烤来吃。如果厉幕阳不在这里,那肯定会在那里。 她小心的走开,绕过了山坳去那个安全屋。她猜对了,真的有人在那里,光线昏暗她看到有两个人在门口。看来不仅仅是要桓榆和厉幕岚,也是,要绑架一个人怎么是两个人能成事的。而且她总感觉没那么简单,翟老太太这么厉害的人,如果真的只要厉幕岚和白桓榆,会成事吗? 现在想不了太多,最重要的是如何引开看守的人,把厉幕阳救了出去。 她马上想到,这个时间正是涨潮的时候,很有很多海蝎爬出来。以前她和桓榆之所以在这里抓海蝎,就是因为海蝎喜欢抓到这里来。果然,她马上听到外面有人的尖呼! “天哪,你们看,爬上来好多螃蟹,好肥大的一只。”一个男人叫了一声。 “我们弄几只吃吃吧!”另外一个人提议,虽说在海边城市,螃蟹这类的海货多的去,他们可是要守一夜的,当宵夜了。 “但是我们正在看这小子,黑哥千叮万嘱让我们看好了。”另外一个人看看里面昏迷的厉幕阳,担心的问道。 “放心吧,这药下的份量很重,就是我们现在给他一刀他都不会有知觉。快来帮忙,一会儿到林子里捡些木柴,听说螃蟹烤来吃还是很好吃的。快来帮忙,往肥的挑,小心钳子。” 那两个人找了个铁木桶,开始抓螃蟹。不时还能听到吃痛的咒骂声,而这也给了白欣榆机会。 安全屋有一个后面,里面的锁并不牢固,拿根小木钗一勾就能勾开。白欣榆很轻易的开了小后面,外面那两个兴许是抓螃蟹抓出兴致来,不时能听到声音,不一会儿另外一个到林子里找柴火去了。 厉幕阳果然在这里,他完全昏迷着,她小声的叫他他一点反应都没有。白欣榆想到他被下了药,她先把他拖出来。拖出来之后,只得将他背起来。厉幕阳可真不轻,她真怀疑自己是怎么背起他来的。她背着他钻进了另一边的小林子,这里面的小路她很熟,而那些人肯定会迷路。但是如果桓榆来了就不同了,她所熟悉的他一样熟悉。 “少爷,你醒醒。”白欣榆快没力气了,却还是坚持小跑着,过了这片林子再走了一段小路便是马路了。“坚持一下,很快就能逃出去的,少爷!” 厉幕阳像是听到一个很遥远的声音,他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眼前模糊一片,只一片朦胧的白。 终于到了马路,白欣榆将他放下,自己到马路上去拦车。可是这么晚了,现在这一段是开发建设区,根本不会有什么车过来!白欣榆越来越心急,再拦不倒车,桓榆他们肯定会追上来。 终于她一辆空的计程车过来,她冲上去拦住,那个司机很不耐烦的说:“小姑娘,我交班了,不拉了。” 白欣榆只差没有哭出来,她看到林子那边有光点,知道桓榆他们很可能发现追过来了。她只好哀求着人:“大哥,我求求你,人命关天。我拉一下我们,你看我哥哥,他病的很严重,你要是不救他,他就死定了。” “这一带根本没有人住了,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司机也喵了眼倒在路边的厉幕阳皱眉问道。 白欣榆语塞,急忙又说道:“大哥,其实、其实他是我男朋友,我们来这是约会,可是我男朋友他、他低血糖,刚才不知怎么的就昏倒了。你拉一下我们,好不好,求求你。” 司机看看女孩,再看看白欣榆,这么晚了他要是不拉这两孩子他们肯定回不去,他点了点头:“你扶他上来吧!” 白欣榆开了车门,扶着厉幕阳上车。就在这个时候,厉幕阳睁开了眼睛,他想看清楚这个人,却仍然只白色的身影,很模糊。他轻轻的问了一声:“你是谁?” 她一怔,没来得及回答,听到后面传来了声音。马上关上车门对司机说:“师父,你把他拉到这个地方就行了,会有人谢谢你的。”说完,她把自己的钱全掏给了那个师父。 “你不走吗?”两个人是情侣不是吗?那个司机问道。 白欣榆回头,很快那些人就追过来了,她忙说:“我先不走,大哥,如果可以,有人问你是谁救了他,长什么样子。你就说你看不清我的脸,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求求你。” 那个司机有那么一刻的狐疑,又看到从小路那边正有人跑过来,心想莫非是一对小情侣私奔。他点了点头,开车走了。 当载走厉幕阳那辆车变成了一个黑点儿的时候,白桓榆和厉幕岚带着那两个男人跟上来了。厉幕岚看白欣榆穿着一袭白裙,瘦瘦弱弱的站在马路边,脸上还露着淡淡的笑容。她的白裙因为背着厉幕阳一路从山坳过来,沾了不少泥土。可她看着却一点也不狼狈,甚至在这静夜中,如脱离尘世的精灵,美的让人屏息。 厉幕岚没有心情欣赏她的美,她满腔的都是白欣榆坏了她的好事的憎怒。可越是憎怒,她却笑意越深:“桓榆,原来你还有一个情深意重的姐姐。” 白欣榆知道自己留下来是冲动了,厉幕岚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能起了杀意,现在她知道了她的事,她怎么可能放过自己。可在让厉幕阳上车的那一刻,她还是留下来了。因为她的弟弟还在这里。 “白欣榆,你不会真的以为你这次嫁给小阳就能成为厉家的少奶奶吧?”厉幕岚看她不回答,怒火更甚,“你到底是天真还是白痴,你觉得你能在那个老太婆那儿讨到一点儿好吗?” “我当然知道。”白欣榆回视厉幕岚逼近的脸,“大小姐,你要做什么我管不着。可是请你不要拉我弟弟下水,就这么简单而已。” 白桓榆身形一震,他怔忡的盯着姐姐。 “桓榆,跟我走。”白欣榆越过厉幕岚走向白桓榆,“不要在这里做这样的事情!” “真的是姐弟情深,让人感动。”厉幕岚呵呵的笑出来,“白欣榆,你坏了我们的好事,你以为你能带走桓榆吗?” “大小姐,我不懂,你做这件事根本用不上我弟弟,你想找人帮忙,应该多了去了吧!为什么一定要拉上我弟弟?”白欣榆回过头,她看到厉幕岚恨恨的看着自己,眼眸里已有杀意。既然那一刻她留下来,任何结果她都应该承受。 “这些还重要吗?”厉幕岚轻笑,“白欣榆,你有没有想过,你留下会有什么结果?” 她表情仍是淡淡的,她看厉幕岚身旁的两个男人从怀里掏出来金属的器物。那种只会在电视里看到的,枪! 厉幕岚看白欣榆竟然没有半分害怕,她先是意外。之前她对白欣榆说不上喜欢也没有讨厌,可这一刻看她云淡风清的表情,仿佛就算下一秒让她死,她也无所谓。她完全被激怒了,跟着就是讨厌她,不仅仅是讨厌,应该是厌恶,她厌恶白欣榆脸上淡然的表情。 “你知道吗?这世上要报复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女人,有种比死跟让人痛苦的方法。”她要撕掉这个女孩脸上的表情,她就不信,是不是什么事情都能让她处变不惊! 后面那两个男马上就明白了,刚刚看到白欣榆时他们就震慑到了!像仙女一样站在山林间的女孩,清灵而柔美,占有这样的女孩那滋味又该是怎样的销魂! 白欣榆真的就有那么一刻的慌张,她原想留下来最坏的结果大不了是一死。她只想把桓榆从那个世界里拉回来,却没想到厉幕岚还存了这样的恶心! 第四十四章 “现在知道怕了!”看到她眼眸中惊恐,厉幕岚这才觉得舒服,“谁敢阻止我报仇,我要让她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白欣榆,你算什么东西!把自己打扮的像圣女,敢孤身来救我弟弟,竟还有胆子留下来。今天我要让你屈辱的死去,看你怎么在我面前装高洁。” 白欣榆这才意识到事情的可怕性,她太高估厉幕岚了,能绑架弟弟甚至心生杀意的女人,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呢!桓榆竟惹上了这样一个女人! “你们还等什么,这个女孩算是我给你们的福利,放心,我不会跟黑哥提的。”厉幕岚环着手臂,她脸上的笑容疯狂而可怕。 “不行!”白桓榆幽幽的站了出来,站在了白欣榆身前,“幕岚,你不可以动她!” 厉幕岚有几分意外,她嗤笑一声:“不是吧,你还要救她。桓榆,你要想清楚了,今天你姐姐撞见了我们的事情,你觉得我们还有活路可以走吗?” “总之,谁也不可以动她。”白桓榆仍动也不动的站在白欣榆身前,“我会跟她好好谈,在我们谈完之前谁也不许动她。” “桓榆,不要告诉我,你也配合你这个圣女姐姐演一段感人至深的姐弟情,别笑死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亲口跟我说过,你有多讨厌你姐姐。”厉幕岚对白桓榆的阻止非常不满,今天晚上她是不可能放过白欣榆的。 白欣榆静静的站在弟弟身后,当他挺身而出让人不许动她时,她是真的很感动的。本来她留下来,以她和弟弟现在的关系,她不敢想弟弟会帮她。可听着厉幕岚说桓榆很讨厌她时,她心中一痛。弟弟讨厌她甚至恨她是事实,可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让她更是难受。 “我是讨厌她没错,可是你们不能动她。”白桓榆非常之坚持,他比白欣榆高不了多少,单薄的身体在空气中显的很是瘦弱。“幕岚,你担心的不就是我姐姐撞见了我们绑架你弟弟吗?我会跟她谈,谁也不能动她。” 厉幕岚怒了,原以为被她牢牢控制的小男孩竟敢这么反抗她,他以为以他的力量能阻止的了她吗?可是一转念,他对自己还有用。她生生压下怒气说道:“桓榆,你应该知道你姐姐所做的不仅仅是撞见了我们绑架,她放走了小阳。” “或许你可以打个电话,钱到帐了没有?”白桓榆转而问道。 厉幕岚一看时间,竟然已经十二点多了。她拿出手机收到了短信。这里离城区有不远的距离,小阳回到厉家至少要一个小时,而赎金还真的就到帐了。这个老太婆,这么按奈不住了吗?她真的不担心他们拿了赎金之后撕了肉票吗? 白桓榆看厉幕岚的脸色就知道钱已经到了,事实上他也收到了相同的短信。“既然钱已到手,我们主要目的已经达到了,厉幕阳平安回到厉家,翟文斌就不会咬的这么死。” “你就这么想保你姐姐?”钱到手了确实让厉幕岚松了口气,果然有那个人帮忙就是会不一样。但是一想到她本来可以结果了厉幕阳,被白欣榆破坏了,她就还有口气堵在那儿。 “你放心,她不敢回去多嘴。她要敢多嘴,她自己也会死的很惨,到时候你要再想对负她,我一定不会插手。”白桓榆说道。 “好,这里就交给你。”小阳没死还有一个好处,她可以再回厉家,跟那个老妖婆慢慢斗。她冷冷的看了眼白欣榆,讥讽的说道,“白欣榆,你有一个好弟弟!” 在这片清冷萧条的小山坳旁,就剩下他们姐弟俩!白欣榆久久都没有动,而白桓榆在目送厉幕岚他们到了那边的山头,开车上了马路离开了之后才回过头看她:“我们去那边谈吧!”说完,他已经走在了前面。 欣榆跟在了有了后面。这个地方,有他们最美好的回忆。在厉家不开心的时候,他们最期待的就是回到爷爷奶奶这里。他们可以满山的跑,可以赤着脚在海边捡贝壳,还跟着爷爷到浅海区去捕鱼。她真不太能去想这些东西,从爷爷奶奶死了之后,从桓榆开始恨她之后,她都尽量避免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 他们来到了那边安全屋,之前两个男人生的火还在,还能闻到一股焦味,大概是他们烤的螃蟹焦掉了。 很多螃蟹开始往回退了,桓榆捡了一些回来,加大了火把螃蟹扔进去。 看到他这样欣榆眼泪就下来了,耳边似乎还响起了奶奶的声音:“你们两个鬼孩子,又一夜没睡跑到安全屋去烤螃蟹。阿欣,你是姐姐,咋子总是带着弟弟胡闹。” 桓榆很专心的在那边烤,烤好一个扔在她脚下:“这个应该可以了,吃吧!” 欣榆坐了下来,她坐在弟弟的身旁动了动那烤的黑红的螃蟹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应该问我为什么会这么恨厉家,恨我们这一家子。”白桓榆说的极是平静,“商量把厉幕阳绑到这里时我就想到了,你会不会找到这里?瞧瞧我,我把这个地方都弄脏了!” “桓榆!”看着弟弟这样,她再也怪不起来,只有满满的心疼。 “小时候我一直很疑惑,为什么爸爸不疼我?不仅不疼我,还很讨厌我,可是有时候看我的眼神又很小心的样子,你知道为什么吗?”桓榆拿着一根小树枝拨动动着火堆,像是问一个极简单的问题。 欣榆面容呆滞,她回答不出来,终于,桓榆还是知道了! “我最开心的就是十岁以前,奶奶还没过世,我们每周回到这里,我跟着爷爷去打鱼,你帮奶姐晒鱼干和海带。晚上我们溜出来,爬到这里来用火钳夹螃蟹,你记得吗?这样烤螃蟹还是你教我的。”白桓榆眼睛红红的,却带着微微的笑意,“后来爷爷奶奶都死了,这里变的也跟以前不一样了,我就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有一天晚上,我被抓到一个很空很白的房间里。一群人涌上来,他们穿着白大褂,拿着针头抽我的血。” 白欣榆的血液瞬间逆流,最后结冻成冰。她不曾想过,她受过的这些耻辱,弟弟早就承受过! 白桓榆没理姐姐的反应,继续说道:“后来翟文斌出现了,我被按在病床上不能动,而她杵着她的手杖站在我身旁,我至今还记得她说的那句话:‘到底还野种!’” “桓榆,对不起,我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你还受过这些……”她冲动的抱住弟弟,她真的好心痛,她太清楚翟老太太是一个多可怕的人。十岁的桓榆听到别人跟他说这句话,他怎么可能承受得住! “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跟你没关系!”白桓榆拉开她的手,淡淡的回应道。 “可是后来,那个老太婆放我走,再也不找过我。”白桓榆盘坐着,一会儿拨着火堆,一会儿看着远处深黑的大海。“我一直不明白,她抽我的血做什么?直到有一次,爸爸受了大先生的气喝了酒回来。他看到了我就把把酒瓶往我身上砸,我机灵了躲了过去。我叫他爸,可是他说他不晚爸,我爸在那个大宅子里面,姓厉。” 欣榆的脑子一直在发懵,她想再去抱抱弟弟,手却僵硬的一根指头都动不了。 “我更糊涂了,为什么爸爸说我不是他的儿子,为什么他那么的恨我讨厌我?直到我一天我逃学回家,发现了大先生压着妈玛在她和爸的床~上。”白桓榆凄惨然一笑,“我突然发现,这个世界简直疯狂至极,疯狂到我觉得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很可笑,都丑陋,也很可怕。” “不会的,桓榆。”她没有想过母亲竟和大先生在她的屋子里也有过,这太可怕了!她小心的抓住桓榆的衣袖,“你也说翟老太太她抽过你的血,如果你是厉家的子孙,她不会不认的。不然,不然她不会逼我和厉幕阳结婚。” “我也很想知道那个答案,你相信吗?我单独找过她,我要知道那个结果。”白桓榆的脸苍白如雪,眼角落下了一滴泪珠,“我去‘皇’集团大厦找她,她真的就见了我。她告诉我,无论我身上有没有厉家的血液,我始终都是卑下的佣人,对她来说没有一点利用价值。她还威胁我,如果敢这把这些丑事说出去,我们一家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翟文斌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她不肯告诉桓榆他到底是不是大先生的儿子,既然她不在乎这个结果,为什么又要验dna呢?如果她认为佣人的血液配不上厉家的高贵身份,为什么又要她生下厉幕阳的孩子,还让他们结婚!她糊涂,彻底糊涂了! “我一直想,如果我不是厉家的孩子妈妈为什么一直让爸爸这么误会,让爸爸那么恨我,让我活的这么卑微。如果我是厉家的孩子,同样是厉家的子孙,凭什么厉幕阳被万千宠爱,是衣着光鲜的大少爷,而我是身份低贱的佣人孩子。后来我知道了,连妈妈她自己都不确定,我是谁的孩子。我说我要自己去验dna,妈妈居然给我跪下了,我的亲生母亲她给我下跪,求我不要去。她害怕那个结果,不管是和不是她都接受不了。大先生之所以这么多年还要她,有一半就是大先生认为我是他的孩子。可是大先生也不敢验,因为他害怕那个老太婆会知道。这些事就发生在四年前,我只有十二岁,那年对我来说就是地狱。” 看着弟弟眼睛通红,泪水一滴滴的往下掉,她心如刀绞。她以为自己所承受的已经够她受了,没想到弟弟比她更苦。 “我看透了那个宅子里的一切,肮脏龌龊下流,每一个都戴着一张伪善的面俱,其实骨子里已经脏到不行。”他把眼泪抹去,还泛着水意的眼眸中露出浓浓的恨意,“我跟我自己说,我要离开那个肮脏的地方,我要把自己变的更大更强,我要让糟践过我的人都付出代价。” 白欣榆手微微的颤抖,这些个日子她也受尽了折磨,有时想想翟文斌做的这一切,她也有恨意。可她想的是尽快结束这一切,逃离这里,她从不曾想过还要报仇。 “其实我一直在等。”他突然转头,看着她笑的无比的诡异,“我有种直觉,很快就会轮到你,果然,终于来了!” “桓榆!”迎上桓榆的眼神,她心头泛出了寒意。她现在看到的不是她的弟弟,而是另外一个恶魔! 第四十五章 “姐,你的噩梦还没有结束,只是开始。” 白桓榆说下这句话,在她心里激起了千层浪。她知道桓榆没有说错,噩梦远没有结束,这次的绑架事件还不知道要怎么样? “你为什么要绑架厉幕阳?还有,你还这么小,大小姐也只是一个大学生,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厉幕岚今天说的那个黑哥是谁?”白欣榆没有被他说的话乱掉心神,她还有很多疑问要搞清楚。 “幕岚说你很聪明,姐你真的很聪明。可是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力气救厉幕阳,别跟我说你是念在那一夜之情,那天晚上是他强~暴了你。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会害死我,你为了一个强暴你的男人害你的亲弟弟。”说到这里,他紧紧的抓住了白欣榆手臂。 “我要救的是你,我不想你做错事你知不知道。厉幕岚如果只是绑架要钱也就罢了,她要杀厉幕阳,那是谋杀,你是从犯,是会判死刑。”白欣榆也顺手抓住他的衣服,“桓榆,你想要钱可以努力读书,自己赚就好了。你想离开厉家,等你高中毕业选一个青阳以外的学校大不了不回来,不就可以了。为什么要绑架,还要杀人!” 白桓榆脸色冰冷的放开了她:“你太天真了,这次如果不是你捣乱,我们的绑架不会失策。这次的赎金是一亿美金,我可以拿到五千万,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那是一个人拼死拼活干十辈子都赚不到的。至于杀人,是厉幕岚要杀她亲弟弟,不是我要杀他。” 很快她想到一个更可怕的问题,这个问题让她胆寒的发抖,她急急的抓着弟弟的衣襟:“你自己也不确定你是不是厉家的孩子,可是你却跟厉幕岚有那样的关系!桓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是,那你跟厉幕岚那就是,那就是……” “是乱~伦是吗?”白桓榆冷哼一声,掰开她的手,“那又怎么样?你不知道吗?我一直很喜欢她,既然她愿意跟我在一起,跟我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我乐意!” 如果前一刻白欣榆感觉到了她的弟弟是一个恶魔的话,现在只觉得他是个疯子!这怎么会是她弟弟,他明知他和厉岚幕是姐弟,不发生那样的关系。明知道那可能是乱~伦,他却说那又怎么样!她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她后悔在这个地方跟他谈这些事!这里有他们最纯净最美好的回忆,就像他说的,他把这里弄脏了! “桓榆,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刚刚还说,厉家人伪装肮脏,那你现在又算什么?” “亲爱的姐姐,因为我也脏了。”白桓榆面上露出疯狂的笑容,他的眼泪一滴滴的往下掉,“不论我是不是厉家的孩子,在四年前我就已经脏了。你也一样,姐姐,你也干净不了。在厉家家的每一个人,都脏到了骨子里。既然是这样,我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呢?” 白欣榆的世界崩塌了!这一个晚上,她救了厉幕阳,也成了她的噩梦! 白欣榆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厉家的,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白桓榆比她先走。快天亮时她一路往城里的方向走。好不容易拦到了一辆货车,那位中年大叔还算好心,把她拉到了城里。她再一步步走回,等到厉家时已经是中午了。 她预备好回厉家会受惩罚,却没想厉家什么人都没有,只有母亲还在。母亲看她一身狼狈的回,忙拉她回房间:“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去看爷爷奶奶了。”她实在累积,虽然这个地方不是她的家,她还是瘫软在沙发上。浓浓的疲累袭上来,让她有心力交瘁的感觉。 “做什么这个时候去?”王惠香有几分心焦还有几分生气,“现在厉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到处乱跑,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 是了,还有孩子!她摸了摸平坦的小腹。仔细想想,这孩子生命力还真强,昨天晚上一晚上折腾,她还背了厉幕阳走了那么一段路,回来的时候又走了这么久,孩子居然还在。这么想想,她还真饿的慌。她无力的说道:“妈,我饿了,你能给我弄点吃的吗?” 看女儿气色不好,王惠香还想说什么,还是忍住了。重重叹了口气,便出去了。 她进浴室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擦着头发出来时母亲已经端着粥和两个小菜进来了。她是真饿的慌,连吃了两碗粥犹豫了一下说道:“妈,厉少爷怎么样了?” “昨天晚上回来了,被一个出租车司机拉过来的,大概是绑匪拿到钱放人了。只是少爷好像被注射了过量的药,半夜就送到医院了。厉家所有人都去了,只我留在这儿伺候大太太。”王惠香仔细端详着女儿的神色,仍狐疑着女儿刚才的说辞,对她说去看爷爷奶奶并不是那么信。 “大太太没有去医院?”她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好歹是自己的儿子,出了这样的事连看都不看吗? “你什么时候见大太太出个她那个屋子,你气色不好,好好休息。”女儿满眼的红血丝,显然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嗯!” 她一躺到床上就睡着了,却不怎么,怎么睡都睡不安稳,像是有一双锐利的眼睛在盯着自己。那眼神可怕,仿佛把她的心肝都能盯出来,她猛的醒来,一头的冷汗。却看到翟文斌正站在床前,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老、老夫人,您回来了?”她抓紧被子说道。 “你好好睡吧!过几天就是婚礼,不可以失礼。”翟老太太说完,杵着手拐缓缓的一步一步的出去了。 欣榆心脏差点没吓出来,翟老太太那眼神太阴沉太可怕!可是她却说什么都没有说,她摸不准她是什么用意。只是她说过几天是婚礼,那就是是婚礼照常进行,那厉幕阳应该就没事了。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记挂厉幕阳的安危,也心思再下,马上又沉沉睡了,这次睡的很安稳,一睡睡到天黑。 这场婚礼是一场世纪婚礼,婚礼由骆正宇负责,而骆正宇请了国外最顶尖的婚庆团队打造,中西结合。有传统的迎娶拜堂,还设计了华丽的舞会。 从头到尾她像个木头人任人操纵,她先穿着红色的旗装先在厉家先跪拜之礼,此时厉幕阳出现了。这是那天晚上之后她第一次见到厉幕阳,他的气色不是很好,表情也淡淡的。眼睛好像从她身上扫过,却像没她这个人似的。 他跪在她身旁拜堂,拜的也只有翟老太太,连厉向天都只是站在旁边,夏思兰在这么大的日子居然还是没有出来。行完跪拜礼,马上便是敬茶。当她看到她的母亲穿着黑白的女佣服端着茶盘过来,她手心开始发抖。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她的母亲就在她身边,却只能穿着女佣服给人端茶,而父亲大概在院子外面候着一会儿送新人和厉家人去酒店。 再没有比这样的惩罚更狠的,他们的女儿结婚,他们连茶都没有喝到,她想向母亲磕个头都不行。 突然旁边的厉幕阳蹭了一下,她一转头他给她眼色,还来她一直发呆没有端茶敬茶。这会儿,翟文斌的脸色已经有几分难看了。 她稳住自己,端过了茶杯递过去,说了句:“奶奶,请喝茶。”一句奶奶,说的她一身的胆寒。她只好跟自己说,这不过是一场戏,一场做给外面的人看的戏。父母有没有喝到她的茶,有没有受到她的一拜,一点也不重要。 敬完茶,她要去换礼服,这次换的是婚纱。 “欣榆,走,我们去换礼服,马上要出发了。” 一个声音刺了刺她的耳膜,她转头,厉幕岚穿着伴娘服冲她笑。她心下一窒,凝神屏息出去。 回到房间,马上有人给她换衣服,而厉幕岚刚全程站在旁边看。她尽量不去看她,只求快点结束这场酷刑。 换完礼服出来,厉幕阳也换了白色的西服出来,他微顿了一下,意思是让她挽上他的手臂。她看楼下很多的客人,甚至还有记者。用力的挤出微笑,挽上了他的手臂。 厉幕阳全程都没有说话,她下楼的时候看到在厨房角落那边白桓榆正看着她。不知是不是她错觉,她好像看到了桓榆的眼角的泪。他冲她微微一笑,嘴好像动了动,然后转身消失了。 桓榆去了哪里?她有种不安的感觉,却不能追上去。 “你专心一点,演戏就要演全场。”厉幕阳在她耳边提醒,脸上还保持着笑容。 她这才回过神,摆出了姿势让记者拍了照,接受了一下她从来不认识的厉家那些朋友的祝福才坐上了车。 直到坐上了车,她才微微松口气。脚有些疼,这鞋到底有点跟儿,还挤脚,这会儿估计破皮了。她和厉幕阳坐在后面,一进车他就冷着脸,没有一点想要交流的态度。 她却小小的用余光看他,他的脸上也扑了一粉,却不显娘气,反而成熟的打扮让他帅气俊朗。那晚,他应该是没事了吧! “白欣榆,你要再出错,丢了厉家的脸,谁也保不了你!”厉幕阳突然冷冰冰的说,“给我把戏演好点,否则有你好受。” 这才是厉幕阳,他说这样的话说明他中气很足。她用力的吸气,低低的说道:“我知道了,少爷!” 第四十六章 进酒店婚礼现场还有一个西式的仪式,挽着她进去的是厉问天。欣榆有种神经错乱的感觉,她脑海中浮现出很多画面,在仓库她平时学习的沙发上和母亲偷情的厉问天,在母亲床上被弟弟撞见的厉问天。现在,她居然被这么一个人挽着走进一个看似很神圣的殿堂。 她胃部翻涌,很想吐,却还是生生的忍住了。如果这个时候吐了,她可能真的会被厉家撕成无数块。 她的手被放到厉幕阳手心,虽然戴着白色的蕾丝手套,她仍感觉到厉幕阳手心惊人的冰凉。她惊诧的抬头,看厉幕阳的眼神依然冰冷无情,好像是熟悉的,却又无比的陌生。她有极不好的预感,厉幕阳真的没事吗? 她仍挽着他的手,却感觉到他的身体很虚浮,她感觉到了一丝脆弱无助的味道。 等仪式结束后,她再次被送到新娘休息室换衣服,然后补妆。她换了另外一条红色的旗袍,脸上又加了层粉。 “打扮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厉幕岚突然进来对婚庆人员说道。 欣榆坐在梳妆台前,看着厉幕岚走进来,等房产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之后,她看到她冲自己嘲讽的一笑:“刚才签字的时候你还挺干脆的!你不会真的爱上小阳了吧?” “大小姐,你不觉得在这里跟我谈话很危险吗?”白欣榆缓缓的站起来,再走到她面前,“你想玩什么游戏,我管不着,请不要扯上我。” “这次是你自己跳进来的。”厉幕岚对她的反应微怔,兴许是浓妆的原因,白欣榆竟不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还是一个饱经历练的女人。“我曾经跟你说过,不要爱上小阳,否则你的下场会更惨。” “我只想跟你说…。”她的眼睛睁睁大大的,回视她,“请你放过我弟弟!”说完,她便要走,应付这样的女人太费心神,她受不住。 “你知道你弟弟去哪儿了吗?” 厉幕岚这句话让她停住了脚步,她记起自己在厉家看到的桓榆,桓榆好像跟她说了什么,可是隔的太远了她根本不可能知道,难道桓榆走了? “白欣榆,你什么都不懂,又那么傻那么天真,还敢加入我们的游戏!我看你怎么死!”厉幕岚说完,便出去,经过她时还笑笑看了她一眼,极尽了鄙夷嘲笑。 她只觉得胃又开始翻涌,她再也坚忍不住,冲进了休息室的厕所,将早上喝的没消化完的粥吐的干干净净,最后连胆汁都吐了出来!按了马桶,等她再抬头时,镜子里出现了另外一张脸!是厉幕阳,他脸色极为苍白,表情却有几分空洞无神! “你出来,我用一下厕所。”说完没等她反应,厉幕阳一把将她拉出来,碰的把门关上。 她呆忡了半会儿,厕所里一点动劲都没有,她想起厉幕阳冰冷的手,苍白的脸,想着那天晚上他昏迷的样子,心口涌出一抹担心。 厉幕阳,他怎么了? 他好一会儿才出来,脸色雪一样的苍白,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说:“帮我倒杯水来!” 欣榆给他倒了杯温水,看他也不顾形象咕噜咕噜的一饮而尽。她就站在他身旁问道:“还要不要?” 他抬起了头,看了她一眼说道:“不用了!” 她想问他,不用到外面敬酒吗?刚这样想,门就响了! 她再看了他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便过去开门,敲门的是骆正宇。 “少爷好了吗?他要出去敬酒了?”骆正宇眼眸中无波无澜,没有一丝的情绪。 “好了!”厉幕阳已经到门口中了,也不看骆正宇,“我们走吧!” “少夫人,你也要去。”骆正宇对她说道。 少夫人!好陌生的称谓,好讽刺的称谓。她看厉幕阳站在前面,她跟过去挽住他的手跟他出去。她总觉得厉幕阳不对劲,可现在他已经神色如常。厉幕岚给她准备了一杯水,弄了一点点酒在里面,有点酒气就可以了。 他们需要一桌桌的敬,却也没有人为难他们。等到了厉幕阳发小那桌时,那些人个个都很安份,也只点到为止。即使是这样,厉幕阳也喝了不少,等敬完一轮之后,他脸鲜红如血,喘着粗气。 “少爷?”之前是他挽着她,现在是她在扶着他了,他呼吸很急促,眉头也挤在一起。 “你叫我什么?”厉幕阳眸光一凝紧盯在她身上。 “幕阳,你怎么样?”她干涩的问道,他的身体好像在发抖,眼神也开始涣散。 “扶我进去!”他凭着最后一点意志力对她说,再这样下去他怕他会失态。 白欣榆轻声应了一下,一抬头看翟老太太正看向这边,她急忙转过头,不看她那可怕的眼神。 到了休息室门口,厉幕阳甩开她冲了进去,她急忙跟了进去。接下来的这一幕,不论过多少年白欣榆都不会忘记。 那个一直高高在上,冷傲的厉幕阳手忙脚乱的翻着他的包,掏出了一包粉,如癫狂的瘾君子吸着那些白~粉。她忙关上门,再锁上。 “再给我倒杯水。”厉幕阳终于吸完,对她说道。 白欣榆手脚冰冷的去给他倒水,将水放到他手边,看他一饮而尽,脸色终于好了一点。然后他开笑,极尽疯狂的笑,笑的脸色更是通红,眼角也滑出了眼泪。他转头看她:“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原来厉幕阳是这个样子!” “怎么会这样?”她不敢去想那种可能,太可怕,太惊人! “原来我厉幕阳也不过是最普通的一个人而已,一点点药粉就能把我摧毁!”说完,他又开始笑,笑的眼睛血红。 “为什么?为什么?”不要笑,不要这样笑,厉幕阳不该是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没有为什么,只因为有人要毁掉我厉幕阳。只需要在我的血管里注射几针,就可以让厉幕阳变成瘾君子,没有那些粉末,就活不下去。” 是厉幕岚!是厉幕岚!好可怕的女人,她亲生的弟弟,她动的不仅是杀机! “那、那个没那么可怕的。”白欣榆脑海中一片混乱,她蹲在他身前大胆的抓住他冰冷的手,“那个,那个是可以戒掉的,少爷,没那么可怕的。” “我也以为是那样。”厉幕阳的笑容里充满的绝望和痛苦,“可是你看到刚才了吗?在我以为我可以不用受那些该死的粉末控制,最后的结果还不是一样吗?” “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的?”白欣榆被他的笑容刺的心痛,就是、就算他真的在被绑架的时候注射了毒品,这些东西又是怎么来的呢?这些东西是违禁品啊!他能吸到吸有要一个可能,那就是翟老太太给他的!这又是一个更强烈的冲击,不可能的,翟老太太那么疼爱少爷,她不可能这么对他! “不用我回答你就想明白了,是不是?”厉幕阳甩开她的手头靠在沙发背上,他看着明亮的天花板,掉下最后一滴泪之后,他的眼泪就干了。 他清醒在医院的时候眼前是一片白的,他还记得白色的身影,有一个女孩救了他,他却不知道她是谁?他努力的回想发生的一切,他们一群发小去海边兜风,他车技好先到了。后来涌出来很多人,他会一点功夫,却还是敌不过那些人,再后来他就陷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他唯一一次有意识的时候是感觉自己在飞一样,有个女孩一直在跟他说话,他听不真切,只觉得她的声音很好听。等他看清楚她是谁?他想问她她是谁?她却已经不见了,他又陷入了晕迷当中。 再醒来便是这个时候了!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他被绑架了,可是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他需要弄清楚。 他拔掉针管,赤着脚出了病房门口,他扶着墙一步步的走,他想找个人问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立在一个房间门口用力的喘息,他的身体很不对劲,好像有很多虫子在他的血液里,骨髓里啃咬。他紧紧的抓住胸口中,听到了几个人对话的声音。 “厉少爷除了被注射大量的哥罗芳令他长时间陷入晕迷之外,还被注射了大量的可xx。所以现在厉少爷的身体很虚弱,这不了几个小时还可能会毒瘾发作。所以现在对厉少爷来说,一来要让他好好的休息,调理身体。二来也是最重要的,就是要厉少爷戒毒。” “戒毒的时间需要多久?”这个声音是翟老太太的,她面容阴沉,隐藏的深深的怒意。 “这个要看厉少爷的意志,我的建议是让把厉少爷隔离出来。现在厉少爷未必知道自己染上了毒瘾,戒毒对他来说会轻松一点。” 翟老太太沉默了很久说道:“他马上要举行婚礼,婚礼的时间不可能更改,而且他必须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婚礼上,你有什么办法?” 医生知道,翟老太太说要做的,那就是一定要办到的,不牺任何代价。 “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先给厉少爷毒品让他撑完结婚。但是这样的话,后期戒毒会艰难也会更辛苦。” 翟老太太没有再说话,但是站在门外的厉幕阳已经知道奶奶的回答。 第四十七章 他扶着墙回到了病房,厉嫂看他回来忙扶他:“少爷,你终于醒了,太好了,老夫人一定很开心。少爷,你刚才去了哪里?” “闭嘴!”他躺上去闭上眼,身体的疼痛煎熬都及不上刚才听到的那几句话来的痛。他不应该意外,在奶奶心目中厉家的确高于一切,厉家的荣誉,厉家的名声,厉家的面子高于一切。奶奶奶没有告诉他染了毒瘾,给了他白色的粉末,告诉他只要他难受的时候这个可以缓解他的痛苦。 他沉默的接受了,可是他不愿受这鬼东西的控制。他不是不知道这小小的粉末有多么的厉害,他们一群人玩的粉的时候也有啃药丸的,吃完之后便完全变了一个人,精神亢奋,如临仙境。他从来不碰这些东西,他很清楚这种东西会毁掉一个人。 他一直咬牙忍着,在第一次发作时,他几欲发狂,摔了病房所有的东西却仍不肯碰就近在咫尺的东西。等疼痛过去时,奶奶坐到床边心疼的看他:“傻孩子,奶奶不是给你药了吗?吸了那个,你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他睁开了眼,原本空洞布满血丝的眼睛瞬间无比的有神锐利,看着眼前他视为至亲至爱的老人,只觉得很是陌生。他那么努力的想要爬出那个深暗地狱,她却满脸爱怜的对他说:“孩子,下去吧,那里更舒服!” 现在还是输了,他还是没忍得住把口袋里的这包东西吸食进。真的很舒服,血液在狂奔热腾,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兴奋的大叫,而他的灵魂已经堕落,心面临的是更深的绝望。 白欣榆不知道要有跟他再说什么,她再握住他的手说:“少爷,没关系的,婚礼已经结束了,你可以戒掉的。” “我已经完了,白欣榆。”厉幕阳转头看她,“一直以来我看不起你,你是个下贱的女佣,其实我比你还不如。什么少爷,我不过是任人操控的玩偶。” 他的每一句话都深深的刺进了她的血肉里,她好疼,她的疼不是因为那句下贱的女佣,而是这位高贵的少爷用这么自弃的语气形容自己。她低下头:“如果少爷不想做被人操控的玩偶,就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只要你强大了,任何人都操控不了你。” 厉幕阳抬起了头,他触上白欣榆的眼睛,那么清亮,那么坚定。这个女孩他一直都小看了,那个晚上改变了所有的命运,他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女友,而她却赔上了她的一生。可是这个女孩好像有让人无法想像的坚强和意志力,她在厉家这个全是豺狼虎豹的地方生存下来,有时看似软弱,仔细想想是她保护自己的方法之一。 门响了,她警觉的站起来,一步步的走门开门,门口是翟老太太和骆正宇。 “老夫人!”她退后一步,把门口让开。 翟老太太看了她一眼,一步步进去坐到沙发旁,握住厉幕阳的手:“小阳,你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厉幕阳缓缓转头,露出了笑容反握住翟老太太的手说:“奶奶,我没事,总算坚持下来了。奶奶,你今天也够辛苦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奶奶知道你心疼奶奶,奶奶在上面订了房间,让正宇扶你到上面休息一下,明天奶奶再让正宇来接你。”翟老太太爱怜的看着孙儿,抚抚他苍白的脸,“我的孙儿,你受苦了!” “身为厉家的子孙,这是我应该做的。”厉幕阳说道,“不用正宇了,让白欣榆留下来就可以了。必竟在外界看来她是我的新婚妻子,她留在酒店比较好。” 翟老太太再转头看了眼至始不敢看她,好像还在瑟瑟发抖的白欣榆。再看厉幕阳,眼眸清明无伪。她说道:“小阳,你长大了,这样也好。正琮,明天一早记得来接人。” “是,董事长!”骆正宇回答。 在翟老太太离开的时候,她的心一直怦怦跳,还热烫的手心冒汗。她耳边一遍遍的响起厉幕岚的话:不要爱上厉幕阳,不要爱上厉幕阳!白欣榆,那个东西是毒药,会把你害死的。 她扶厉幕阳回楼上厉家的订的房间,她意识到自己可能做错了一件事,而且那件事是致命的。在把厉幕阳放在豪华的大床~上之后,她忙说:“厉少爷,我、我要先走了!” 厉幕阳躺着看她,这一刻他一眼洞悉了她的害怕,他笑了笑:“你走吧!” 白欣榆没有迟疑一秒,仿佛只要有一秒的迟疑,就会来不及一样。她冲出了房外,关上房门先贴着门喘息。她先想起的是厉幕阳脆弱的样子,他想摆脱毒品的控制,在无力挣脱之后的挫败和无助。厉幕阳不该是这样,厉幕阳也可以是这样。 她马上对自己说,白欣榆,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你凭什么对他说那样的话?你以为你是谁?你救不了他,只会害死你自己!她得走,却发现这里的走廊好像都一个样,她是从哪个方向上来的呢?她脱掉了鞋子,手握着鞋子,看到两个类似服务人员的好像要走过来,她想过去问他们怎么到电梯下去。一转眼却看到那两个人进了一个房间,她走过去一看是员工休息室。门没锁,她只轻轻拧了一下,里面的人显然是太紧张了,根本没有听到门的动劲。 “你真的要全放进去?”一个二十来岁的男服务员很紧张的问道。“这东西一吃下去,会把人吃死的。” “先生是这么吩咐的,必须得全放。”年轻的女服员说道。 “不会有事吧!厉少爷这样的人物要是出了事,很可能会查到我们这里,你真的想清楚了吗?”男的显然比较胆小,抓着女的不让她动。 “放心,我们只需要把餐点送进去马上就可以离开,机票已经买好了。先生说厉少爷不会死的,等发现我们的时候我们已经坐飞机离开了,没事的。”女的无比坚定,拉开男的手,“你要想想,我们要做几辈子才能赚到这么多钱。我们在这里也无亲无故的,有了钱咱爸妈就能过好日子。” 男的松动了,任女的把药粉散放着菜盘里。“一会儿你给厉少爷送餐,像平时一样就可以了,我在下面等你。” 她呼吸一窒,紧紧的抓着胸口中。有人要害厉幕阳,会是谁?她退出来,急急的拐过一个角。 听到一男的说:“门怎么没锁,刚才是不是有人进来?” “哪里有人?”女的也出来看,正要拐过一个角,却在他对面走过来一个女人。 “你不是给司少爷送餐吗?居然在这儿偷懒,还不快给厉少爷送过去,否则扣你工资。”一个声音很尖厉的女人,应该是他们的经理之类的。 “是,经理。”男的只得回去,将餐车推出来。 这一刻她知道她走不掉了,有人要害厉幕阳,她不能走,她一定要救他!她要在男服务人员到厉幕阳房间之前找到他!她已经顾不得爱或不能爱的问题,她只知道,她不能让厉幕阳有事! 她一路往回跑,她要找到厉幕阳,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找到他,她要救他! 然而再转过另一头的时候,她的脚步停住了!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恐惧,害怕,还有丝丝的恨意!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我一定不会这么防你!”厉幕岚还穿着伴娘礼服,她一步步的朝白欣榆走过去,“我都已经到了楼下,可是后来又想想,不行!有白欣榆的地方,总会有意外!” 她咬着自己的下唇,用力的呼吸说道:“你们真的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吗?你们是同一个母亲,同一个父亲,流着相同的血液,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你还真知道了!”厉幕岚笑了笑,“白欣榆,你老老实实的生你的孩子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我已经警告你了,你还要往火坑跳!” “厉幕岚,他是你弟弟!”她仍站着不动,对厉幕岚带着攻击性的眼神,她只握紧了抓着手心的纸包。 “现在,你往回走,左转就是下楼的电梯。”厉幕岚像是听也没听到她说的话,继续说道,“看在你弟弟的份上,我再饶你一次。” 如果后面是电梯,那么、那么前面应该就可以走到厉幕阳的房间。她坚定不移的推她往前走,在厉幕岚诧异的叫她,她再一转身右手直往厉幕岚脸有上扑去。纸抱包着白色的粉沫没有例外的散在厉幕岚的脸上,头发上还有身上。 “白欣榆,你敢袭击我,你好大的胆子!”厉幕岚防守不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白欣榆会有这么一手。粉沫呛到了鼻孔,她一张嘴又被吸进了嘴里。很怪的滋味,她有不好的预感。 “怎么样,白粉的滋味好吗?”白欣榆问道,“你往你亲弟弟身体里面注射这个东西,现在也让你尝尝这东西的滋味!”这是她在厉幕阳身上偷到的,她走的时候还是怕他会再吸,扶他上来的时候反他包里的这包东西拿了,才出来。 白粉!厉幕吓的惊慌,怒气更盛,可是那些白色的粉沫还迷进了她的眼睛,她一睁开眼睛就酸痛的很,只能看到白欣榆的影子,她伸手一抓又被她逃掉。“白欣榆,我不会放过你的,本来我答应你弟弟给你一条生路,你硬是要跟我做对,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还是少说点比较好!”白欣榆倒了惧意,她再后退了几步,“大小姐,你说的越多,那些粉沫跑到你嘴里的就更多。相信我,你没弟弟厉害,你很快会变成跟你弟弟更严重更堕落的瘾君子!” “你找死!”厉幕岚果然被呛一下,又有些粉沫跑进来,好像掉进了喉咙,她慌了。 她再后退几步,她不能再跟她纠缠,她得去找厉幕阳! 再她转头的当下,却看到一个英挺冷漠的男人走过来。她愣了一下,回头看着还在咳嗽的厉幕岚,她迷惑了,为什么他会出现! 厉幕岚也感觉有人来了,她笑了:“帮我抓住她,这个女人知道太多,一定不能留!” 白欣榆恍然大悟,这绝对是一个她做梦都想不到的刺激,这个人竟是跟厉幕岚是一起的!为什么会这样,她想不明白,却又明白了! 为什么厉幕岚能绑架厉幕阳这么顺利,这么天衣无缝,让翟文斌都没有察觉,也只有他要以做到! 第四十八章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白欣榆绝不相信,和厉幕岚绑架厉幕阳的的人会是骆正宇,难道他就是厉幕岚说的那个黑哥?她僵立着不动,然后又贴在墙壁上。她勉强对付了厉幕岚,绝对不可能对付的了骆正宇。她只好祈祷正好有一个人过来,不然就像厉幕岚说的,她死定了! “不能动她。”骆正宇慢条斯理的拿出了一条白色的手帕放到厉幕岚手里。“你先擦擦脸吧!” 厉幕岚拿着帕子擦了擦脸,总算好受了一些,她转头看向白欣榆:“为什么不动她?她知道那件事是我做的,现在知道我跟你是一伙的,骆正宇,你不动她死的是你。” “她死了,我们一样也活不了!”骆正宇的表情始终平静无波,“不要忘了,她肚子里怀的是厉家的种,董事长一定不会罢休,这件事闹的越大,对我们越没有好处。” “说到底你还是胆子小,你连绑架厉家大少爷这种事情都敢干了,你觉得我奶奶他会对这件事善罢甘休吗?”厉幕岚冷笑道。 “如果不是你搞出这么多事,这件事早就可以了。”说起这个,骆正宇皱眉,明显是对厉幕岚不满。他看了白欣榆一眼,“她,我要带走,你还是赶紧离开,否则引人注意。” 厉幕岚不敢置信的看着骆正宇:“你疯了吗?骆正宇,你别忘了你欠了我什么?你敢这么对我。” 骆正宇千年不变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抹笑容:“我也记得我跟你说过,上次的事情,已经是最后一次。”说完他抓住白欣榆的手便走。 上画河上下河荷画。白欣榆一直没搞清楚状况,这两个人说话很奇怪,为什么厉幕岚对骆正宇说他欠了她,他欠了她什么!很快她想到了还在病房的厉幕阳。她用力的想要挣开他的说说:“你放开我,我要去救少爷,有人要毒害他!” 骆正宇闻言停下了脚步,他不由细细的打量白欣榆。如果不是那个晚上,他不会注意她。而那个晚上之后,这个女孩的表现倒一次次让他意外。只是她现在说的这句话,让他感到有几分好笑:“你要救厉少爷?你凭什么救他?” 白欣榆语塞,按那两个人推饭菜去的时间,早已经到了厉幕阳的病房。她更心急如焚:“不管怎么样,我要回去,你放开我。” “白欣榆,你在你自己往死路上推,你知道吗?”骆正宇放开了她的手,“我告诉你,连厉幕阳自己都救不了他自己,你凭什么救他?” “药是你让服务人员下的?”除了这种可能,她想不到其他的。算了,不管了,她要去救厉幕阳。说完,她转身往回走,她要在最快的时间找到少爷,说不定还有救。 骆正宇本不想管她,他一把追上去抓住她的手:“你救不了他,你得跟我走。” “骆正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白欣榆突然歇斯底里的想要挣开他,“厉幕阳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们要这么对他!” “所有的事情,不是我要做什么,厉幕岚要做什么,而是厉家那位当家人想要怎么样!”说完,他皱眉,他是疯了吗?跟他说这个做什么? 白欣榆睁着圆睁睁的大眼睛,一时间她有种血液逆流的窒息感!她发现每当发生一件事已经到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之后,总会发生更刺激的事情冲击她的神经感观。可是,可是怎么可能呢!厉幕阳是翟老太太唯一的孙子,厉家的继承人,她怎么可那么做! “你放心,少爷他不会有事,至少他不会死。”骆正宇一点也不意外她的反应,他定定的看她,“相反,有事的人是你!也许你的目的是生下孩子就走,但最后的结果是你的小命不保。” “你是说,她默许了你和厉幕岚绑架自己的孙子?”她脑子浑浊一片,其他的话倒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厉幕岚要杀他,翟老太太知道吗?也是她默许的?给少爷注射毒品,也是她默许的?那、岂不是所有的事情她都知道?” 他更看不懂白欣榆了,她不关心自己的生死,还记挂着厉家那位少爷,难道这是所有的女人都会犯的通病吗? “她不知道那件事,她不会想要少爷死,她只想让少爷变成像她这样的人!”他发现自己跟她越说越多,这真是怪事,“如果她知道那件事,厉幕岚不可能还有命!但是这件事成全了她,她要让少爷强大,能有资格继承‘皇’集团。” 她越听越糊涂,那现在厉幕阳会没事,是这个意思吗?她迷惘的看着这个人,今天接收的事情太有冲击力了,这个世界太荒谬了,也太可怕了! “我带你到少爷的房间,走这边。”骆正宇拉起她的手往前走,要这么小的女孩消化这些事,确实会不容易。 白欣榆脑海中浮现出很多很多的问题,一个个的冲过来,她看着前面那个高大的男人,她低声的问道:“那天晚上,你是你替她安排的这一切对不对?” 骆正宇顿了一下,脚步却没有停:“白欣榆,在这个地方知道的越多,对自己越没有好处。在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是她的对手,你要做的就是保住你自己。” “你不怕我说出来吗?你背叛了那个人!” “你没这个实力,因为你把自己也扯了进去。” 很聪明的人,也是很可怕的人!他是翟老太太的人,却帮厉幕岚绑架厉幕阳,她撞破了他们的秘密,他却救了她。 “为什么要救我?” “我要救的不是你,而你肚子里的孩子。这个孩子是她要的!” 她跟他到了她和厉幕阳的新房门口,他把房卡放到她手里:“进去吧!” 她抬头看他,他又是那个面无表情的骆正宇。 “你不是担心有人会毒到你的厉少爷吗?还不进去!”骆正宇看她水光盈盈的目光,他心头一颤。 她低下了头,刷了门卡,推门进去。 她看到躺在沙发上看她笑了笑的厉幕阳对她说:“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她看到厉幕阳时终于松了一口气,心口只鼓动着一个念头:还好,厉幕阳没事! 可是她马上又看到一旁桌上的餐厅,她脸色一白:“你吃了这些东西?” 厉幕阳撑了起来,命令道:“你来扶我一把!” “厉幕阳,你吃了这些菜吗?”她没发现,她问这句话时,声音都在颤抖。 “怎么,你饿了,你饿了你吃吧!”厉幕阳自己站了起来,原本在他身上的西装外套已经被他脱了下来,他走到落地窗前,“白欣榆,你跟我说,要不想成为别人的玩偶,就要让自己变得强大。现在,我想变强大,你愿不愿帮我?” 白欣榆的意识还停留在他有没有吃那个菜上面,好不容易听清了他说的话,她下意识的退缩:“我是什么人,我怎么可能帮到你?” 厉幕阳笑了,他转身看她:“为什么我觉得,任何不可能的事情,到了你这里都变成可能了呢!” 她猛的抬起头,厉幕阳在对她笑。她一直都知道,厉幕阳长的很好看,可是他面对她的时候总是冷冷的,厌恶的,鄙夷的。她不曾看他这么对自己笑,好像有点温柔。 “给你看个东西!”他拉起她的手,他以为他的手已经很冰了,他发现白欣榆的手比他更冰,手心都是汗,滑溜溜的。他拉她到宽频电视上放的玩偶熊,“看看这双眼睛,是不是很奇怪?好像它真的看得见,把我们看的清清楚楚。” 白欣榆不明所以,她看着厉幕阳,原本她以为他这么难看的脸色是因为吸了毒的原因。现在隐隐觉得,那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在厉家,在这里,在我的学校,在很多很多的地方全都由她掌控。”厉幕阳呵呵的笑,眼角微微的泛着湿意,“白欣榆,我告诉你,你一点也不可怜,你没有我可怜。在外面我是厉家的少爷,真威风啊,谁看到我都恭恭敬敬的喊我一声厉少爷!我还为此洋洋得意,不可一世。我是一个白痴你知道吗?我就是一个白痴,被人像玩偶一样操控还很得意的白痴!” 白欣榆算是明白了,她看着这样的厉幕阳心纠疼的很!她想着骆正宇说的话,翟文斌要让他变成跟她一样的人!翟文斌是什么人,狠辣,无情,各种手段,各种阴谋!可是现在厉幕阳是怎么样?他惊慌,绝望,甚至恐惧!难道这是她要的吗? “白欣榆,你知道吗?我很害怕,非常的害怕。我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而我还是以前那个春风得意,不可一世的厉少爷。”厉幕阳说着,过去抱住了她。 白欣榆僵住了,这个拥抱来的太突然,她无从反应。可当她感觉到厉幕阳的头埋在她的颈边,有湿湿的感觉。他哭了!厉幕阳他哭了!在她还没有意识的时候,他回抱住了他,抱住了这个男孩。 厉幕阳也感觉到她的回应,将她抱的更紧,紧紧的扣在自己怀里。那晚的记忆再次浮现在眼前,在他身~下柔软的她,脆弱的她,却有着世上最甜美的滋味。他捧起她的脸,她的唇微微的泛白,却还是嫩嫩的。他低下了头,吻了上去。 发生了什么事?她的脑海一片空白,他吻了她!他的唇很冰很冰,却也很软!他软软的唇粘合着她的唇,很陌生的感觉,却好像又有点熟悉。她微微的颤栗着,无措的想说什么,却被更软的东西侵了进来,还贴上了她的舌尖! 就是这样的味道,他做了无数个梦,他在梦里吻的那个女孩就是这个味道!软呼甜腻的滋味,还有淡淡的清香。她太嫩了,不过好在他有些经验,他加重了力道将她的唇吸住。一个念头冲进了他的胸口,他要她,他要像那天晚上那样要她! 他的手抱住她的头,更深的侵略她的唇舌。像他后来对她的认知那样,这个女孩很聪明,不一会儿他感觉到了她的舌尖在怯怯的回应他! 狂喜!久违的狂喜!他们倒在了沙发上,微微放开她说:“这次我们应该坚持了有四分钟!” 她微微怔忡,马上想起他说的是那个晚上,在夜色的那个晚上!她脸热了,意识也一点点的清醒,轻轻的推拒他:“少爷,你先放开我!” “我是厉幕阳,现在,我是你丈夫。”厉幕阳像是不满她的称呼,纠正她说道。 她不知要怎么回应,却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她不可以和厉幕阳这样,绝不可以! 他的手落在她的颊边,一寸寸的抚着她光滑细致的脸,最后落在她的红唇上,他的呼吸有些粗重:“白欣榆,我想要你!” 她本就被他的动作挑的心乱如麻,这样一句话让她更慌,她推拒着他的身体:“少爷,不可以,你放开我。” “白欣榆,你为什么要回来?”他很不满她的抗拒,转而问道。 她为什么要回来?她努力的想为什么,奈何脑子热的乱糟糟的!是了,她担心他,她听到有人要害他,她怕他真的出事! “为什么你要把我身上的白粉拿走?”看她迷惘的神色,他紧跟着又问道。 他火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她心乱如麻,一个又一个的问题,逼的她心慌慌的!她求饶:“少爷,不要这样,你放开!” “白欣榆,我对你并不好,还欺负了你。为什么你要帮我,为什么刺激我要我变强,为什么?”他问的最后一个字时,唇落在她的耳垂上。他笑了,这个女孩连耳朵都这么可爱,这么滑嫩。 为什么?不要问她,拜托不要问她,她自己也不知道! 业专說业站說的专。“白欣榆,你喜欢我!”他毫不客气的在她耳边做出了结论! “白欣榆,你喜欢我!”谁说的,骗人!她才不是!她想要大声的反驳,迎上他火热的眼眸,她呼吸跟着急促。 这句话,轻易了刺破了她极欲掩盖的面纱,她只觉得自己无所遁形!一股极陌生的情绪涌上来,她忘记了所有的反抗,眼睛仍睁的大大的! 第四十九章 她好像陷入了一个魔咒,厉幕阳对她施了一个咒语,他说:白欣榆,你喜欢我! 她很想反驳,却干干的说不出来话来!然她耳边响起了很多声音,什么样的话都有,她通通都听不清楚了!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她没弄明白这一切怎么发生的,更不知何是,她闭上了眼睛。 这一切的发展好像顺其自然,可是觉得是匪夷所思,她只觉得这一切好像很熟悉,而她并不排斥。那一夜,昏暗的光线,他也是这么伏在她身上,他的汗水滴在她身上,烫的她全身好像都在冒烟。 她颤了颤身子,轻哼了一声。突然一袭冷风从窜了进去,她打了个激灵,抓住他的手:“不行,有宝宝,不可以这样。” “不会有事的!”此时此刻,他一定要得到她,至于为什么他不清楚。“你忘了吗?我们的宝宝很坚强。” 直到一切都结束了,他很快的起来,再把她抱起来回到房间的床上。她仍红着脸,侧着脸不肯看他。他躺到她身旁,在她身后将她环住:“白欣榆,留在我身边。” 热潮一点点的从她眼眸中褪去,突然发生的一切让她不知所措。她、她又跟厉幕阳上床了! 他的手从腋上伸出来,还揉着她的胸,轻咬着她的耳朵:“回答我,白欣榆。” 一股热气冲了上来了,冲到了她的耳朵上,她要怎么回答? “为什么?”她轻轻的问。 “什么?”他皱眉。 “为什么要我留在你身边?” 为什么?他自己也没有答案,他只知道他需要一个力量让他走出困局,他下意识的抓住了白欣榆,现在他身边,只有她可以。 “白欣榆,你已经没有后路了!”他如是说。 “……”她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刚才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他这么在她胸上摸索着,竟解开了一颗扣子,于是他开始解第二颗。“客厅电视上的玩偶里面装了监视器,能将我们做的事情,说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在奶奶看来,你已经跟我在一起了。” 白欣榆脸色蓦的煞白,她转过了身:“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太孤单了,白欣榆,我很难受,我得找人陪我。本来我还想放过你的,可是你自己又跑回来了。”他的手落在她红润的唇上,“白欣榆,你真傻!” 是的,她真的很傻!瞧她都做了什么好事,那晚她还可以说她被人下~药迫不得已。可刚才,虽然一开始她有推拒,到后来却是迎合的,她成了名符其实的勾~引主子的下~贱女佣!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这样对我?”她的眼泪再也僵不住,以前的受辱她隐隐的觉得自己的尊严还在。而此时,她只觉得自己被掠夺的干干净净的,她生出前所未有的绝望。 厉幕阳看到她的眼泪有几分慌,他叹了口气说:“骗你的!” “什么?”她紧皱着眉头看他。 “那里面原来的确装了监视器,不过已经被改过了,那个监视器的唯一画面会导向另外一个跟这里布置一样的房间。有另外一个白欣榆和厉幕阳在那个房间里。”她不是挺聪明的吗,如果真的有一个让奶奶能看到的监视器,他又怎么可能说那样的话。 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他,她推开他坐起来,慌张的扣扣子说:“我要走了!” “你不可以走,白欣榆!”厉幕阳抓住她的手臂,“是我跟奶奶说,你会留下来,你得留下来。” 门豪情门体情,豪。“少爷,我只是厉家一个小小的女佣,从小我就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离开这里,重新开始。少爷,我胆子很小,我不想卷入厉家的这些事非当中,请你放过我。”她尽力的放低姿态请求道。 “白欣榆,你已经卷进来了,你逃不掉了。”她的话让他很不爽,握紧她的双肩说道,“现在我要你答应我,你会留在我身边,不会骗我,更不会背叛我。回答我!” 她不知道怎么就把自己弄到这样的境地,一切是这样的失控,她颤抖着身体根本回答不了。 厉幕阳突然放开了她,他的脸色变的极是难看,原来脸上的红晕褪的一干二净。他的身体在抽摔,瞳孔放大变得苍白无神。他低吼一声,掉到了床~下。他抱着自己的头,死死的咬着下唇说:“你出去!” 她被吓到了,她下去扶他:“少爷,你怎么了,不同吧!” “你出去!”厉幕阳用力的对墙砸了一下头,可这样的疼痛还是阻止不了骨子里泛出来的痒痛。“出去,现在出去,把门锁上。” 她猛然意识到,他是毒瘾发作了!可是他不是在休息室才吸过的吗?怎么这么快!看他这么痛苦,这么虐待自己,她根本无法走开,只是怎样才能缓解他的痛苦! 白欣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在厉幕阳要撞再撞墙的时候她冲过去抱住了他:“少爷,你不能再撞了,再撞你会死的!” “你放开!”厉幕阳失控的将她甩开,幸好后面是床,她并没有受伤。厉幕阳还是有理智在的,他看到倒在床~上的白欣榆,微怔,“你快出去,你要想要你肚子里的孩子赶紧出去。” “我可以帮你做什么?”白欣榆爬了起来,他的额头在流血,看上去很可怕。“我、我叫骆正宇过来好不好?他、他或许会有办法!”可是怎么联系骆正宇呢?她没有他的电话,她慌了手脚。 “你找根绳子来,把我捆上。”他说着,实在受不住,冲进了浴室开了凉水往身上淋。冰凉的水液也缓解不了他体内的疼痛,他恨,他好恨!他想要那个东西,白色的粉末,吸食了之后每一根神经都好像在舒展,甚至膨胀,他的疼痛会减少,然后是如登仙境的快乐。哪里会有?奶奶,奶奶会有,她说吸食了之后就不能痛苦了。 他又冲了浴室,他要去找奶奶,让奶奶再给他可以让他快乐的东西! “少爷,你要去哪里?”白欣榆正扯着窗帘,看他冲出来,马上拦住他。他一脸的疯狂,白欣榆被吓到了。 “滚开,我要去找奶奶!”厉幕阳再次把她推开,他脑海中除了那个东西再也没有其他,他不要这么痛苦,他不要! 白欣榆马上懂了,她从后面抱住了厉幕阳:“不要,少爷,你不可以去找老夫人,你会毁了你自己的!少爷,你记得吗?你说你要变强,你不要做别人的玩偶,你你不可以再吸那个东西,不可以!” 厉幕阳眼神陷入迷茫中,他贴在门板上,稍稍平静了一下。他喘着粗气:“快,快找东西绑住我!” 白欣榆听了忙扯来床单,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只能床单一圈圈的捆他。而他凭着最后一点意志力,倒到了床上。 “你系紧一点!”他通红着脸,全身湿透了将床单也染有湿了。额际还有被水稀掉的血污,他咬着下唇,直到唇到自己鲜血的味道,才觉得舒服一些。 白欣榆哭了,厉幕阳忍的很痛苦,她刚扯下了窗帘再紧紧的将他捆住。“少爷,你再坚持一下,很快就会好的,会好的!” 厉幕阳的意志力已开始涣散,白欣榆的脸越来越模糊,很模糊的脸,在哪里他还见过这张脸。他想碰碰她,但是手已经被捆在床单内动弹不得。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的头又开始疼,骨头里又爬出来千百只虫,啃咬着,吞噬着他。 “不要再咬了,你会把自己的舌头咬掉的!”白欣榆看他满嘴的血,也不知哪里来的冲动,她把手伸到了他嘴里,当他的牙齿刺穿她的肌肤,尖锐的疼痛袭来。也也好,至少她也在疼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平静下来,他们都已经精疲力尽,谁也顾不得谁,她趴在他身边睡着了。 厉幕阳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一睁开眼睛阳光便刺进来,他好一会儿才睁开眼。他还被捆在被单和窗帘里,白欣榆还真把她捆的很紧,他动都不能动。嘴里有股腥甜的味道,他侧过头看到白欣榆躺在他身旁。她的手还半放在他身上,鲜血淋漓!他记起来了,昨天晚上他最痛苦的时候,她把手放到了他的唇内! 是她陪他度过了那到难挨的一次!她睡的很香,身上连被子都没盖,头发早散开来,落在她苍白的颊边。 这个女孩,又让他意外了一次! 昨晚的一切她还是记得的,当他们上完~床,他要求她留在他身边,他不肯。可是当他毒瘾发作了,他让她走,她却留下来,为了不让他咬到舌头,她把手伸到了他有唇内。那么,他现在嘴里的味道,是她鲜血的味道! “白欣榆,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她好像听到他的声音似的,也醒过来。她全身也疼的厉害,特别是腿间,她这才想到因为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为了帮他她居然连内~裤都没来得及穿上。她下~床找内~裤,在一个小角落里找到,她咬咬牙,勉强的穿下。 “你是不是应该帮我解开一下?”厉幕阳看她找内~裤的样子竟有几分可爱,开口说的。 白欣榆这才注意到他,爬上来给他解开死结,让他一圈圈的滚现来,再解一下包在里面的床单。“你觉得怎么样?” “我没事!”除了很累,浑身无力之外。“倒是你,伤口要处理一下。” 她看了看手上的伤,淡淡的说:“我没事!” 又来了!一旦平静下来,她便这样疏远淡漠的样子! “你的衣服还是湿的,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换洗的衣服。”她看他白色的衬衫还粘在身上,下面只有一条黑色的平角裤,喵到了那个地方,她的脸莫名的红了。 “浴室里有浴袍!”这么粘在身上还真不舒服,他注意到她脸上的红晕时,嘴角露出坏笑,“你不会害羞吧!我哪个地方你没看过。” 白欣榆很不自在的别过脸:“那你先去洗一下好了!还有,你额头上有伤。” 她还是关心自己的,他心里涌出小小的喜悦,他说:“你手上也有伤,这里应该有医药箱,先处理你手上的伤口再说。最好到医院打一针破伤风!” 他也顾不上冲澡,到柜子里找了一番之后还真的找到了医疗箱。拿出棉签,典酒,纱布,他说:“把手拿来,我给你上药。”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他突然的关心让她很不自在,连他的眼睛都不可以看。 “小废话!”厉幕阳抓住她的手腕,她手上的伤口不浅,可见昨天他咬的有多用力。他小心的给她消毒上药,“这样的伤口,应该会留下疤痕吧!” “也许吧!”她也没挣扎,但是还是不看他。 “那岂不是你到这里的疤痕,就会想起我。”他隐隐的笑意更深,“白欣榆,你惨了,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忘了我!” 她心神一颤,耳根也微微热着,她说:“现在的医疗技术挺好的,说不定不会留下疤痕。” “那真可惜!”给她上好药,他拿纱布给她包扎。结果上药他还行,一包扎直接把她的手包成了一个包子。 “我自己可以!”她欲解开,这样出去太丢人了,别人还以为她整只手都没有了。 他却握住了她那只手:“白欣榆,我昨天晚上说的,是认真的!” 她的心脏不可自控的狂跳,他的眼神是那么认真和坚定,她低下了头:“少爷,我不是你,你错一次还可以重新再来。但是我不同,我要是错一次,永远都不可能回头!” “你认为和我在一起是错的?”厉幕阳极是不爽的问道。 “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她抬起头反问,“少爷,求求你放过我,我也会害怕。” “哈!”厉幕阳被她彻底激怒了,“白欣榆,我没有给你机会吗?昨天我给了你两次机会,第一次你都走了还要跑回来。第二次我赶你走你自己死赖着不走。在我身边,不是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我给你的机会你已经用尽了,现在你必须留在我身边,如果我下地狱,你必须跟着我一起。” 他说完,气冲冲的进浴室去了! 她身体一软倒在床有~上,她再次问自己,她怎么就让事情变成了这样!正这样响的时候,门铃响了! 她身上所有的神经挑起,这个时候是谁来?翟老太太吗?无论是谁,有也都得去开这个门!只是到了门口,她还做了不少的心理建设才打开门,门口是骆正宇。 “我来接你们!”骆正宇看她身上的衣服,又看她包的像馒头的手。他微皱眉,还是没多问,只说,“我给你们带了衣服来,你先去换了衣服,少爷呢?” 她没有直接对视骆正宇的手:“他在浴室冲澡。” “他昨天晚上没事吧!”她看上去很狼狈,脸也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当他看到她颈上一抹暗红色的痕迹时,他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暗。 “没、没事!”她拿了衣服袋子要进去,厉幕阳穿着浴袍出来了。 么怎持么系持能怎。“这么早,真尽职!”厉幕阳看了骆正宇一眼,他转头对白欣榆说,“你去洗吧!” 她点了点头,拿了自己的衣服进去了。 “小心你的伤口!”厉幕阳提醒她,她顿了下进去了。 骆正宇感觉到这两个人之间不一样的情愫,他看到厉幕阳额头上的红肿血丝,他说:“少爷,你也受伤了,要处理一下。” “谢谢你了,骆助理!”厉幕阳拿了衣服要进去换衣服。 “少爷,如果你真为白欣榆好,就应该远离她。”骆正宇在他进房门的那一刻,还是没沉得住气说道。 厉幕阳停住了,再缓缓的回头,脸上露出了笑容:“骆助理,什么时候你跟我妻子关系这么亲密了? 第五十章 白欣榆换衣服出来之后,就感觉气氛很不对劲。厉幕阳的脸色一直很臭,她和他坐在后面,骆正宇在前面开车。上车的时候她还以为他会坐前面的,必竟人家骆正宇好歹是翟老太太的人,如果都坐在后面的话,就感觉把人当司机,好像不太尊重。谁知厉幕阳从房间出来,到现在脸色都极难看,他先把她推到后面坐下,自己再进去,摆明了对他来说,骆正宇不过就是个司机。 骆天宇偶尔会透过后视镜看后面的两个人,两个人分坐两端,互不交集。有那么一次,欣榆恰好抬头,便看到后视镜里骆正宇的眼睛。她想起了在酒店他对她说的那些话,心一惊,马上别过脸不再看她。 她没发现的是,厉幕阳的脸色更臭了! 骆正宇一路送他们回厉家,白欣榆看厉幕阳脸色不好,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一回厉家,厉嫂来开的门,骆正琮把车开到门口,让厉幕阳和白欣榆下车后他把车开到车库。 一到厉家门口,白欣榆就有种窒息之感。她知道走进去,就是走进了牢笼。 “没看出来,原来你喜欢的是老男人!”厉幕阳讥讽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来。 “……”她转头,有些困惑不解,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我在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勾搭上骆正宇的?”厉幕阳看她迟迟不进去,以为她是想等骆正宇,一想到骆正宇居然在他面前为她说话,还一副最关心她的样子,他积在胸口的怒气就散不去。更过分的是两个人还在车上眉来眼去,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当他什么,举止轻浮的妓女吗?她去拉门把,不想再跟他多说。 厉幕阳抓住她的手:“你少给我装傻,呵,白欣榆我算看出来了。你是不是都是这么勾引男人的,欲擒故纵,然后装着楚楚可怜,再欲迎还拒,是吗?” 白欣榆彻底被他羞辱了,强烈有酸涌上来,她咬着下唇:“少爷,你说完了吗?我要去进了!” 看她苍白着脸,紧紧咬着下唇受伤的表情,他又有些不忍,但是他是绝对不会道歉的。嘴里还不饶人的威胁道:“白欣榆你给我听着,现在你是我太太,你最好给我安份守己一点,你要是敢勾搭别的男人,我会掐死你。” 白欣榆眼睛仍紧盯着门柄上说:“我知道了,少爷!” 莫名的,他有些挫败!白欣榆实在太难搞定,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对她温柔,她拒绝。对他强硬,她冷漠。明明是就是女佣的女儿,一个下人而已,却有让让又痒又恨的意志。 她走进去时,发现厉家所有的佣人都在楼下,坐着的只有一个厉幕岚。 厉幕岚看到她进来,竟笑了,笑的肩膀不在耸动。只是眼眶微红,眼角还掉出了眼泪。 她有很不好的感觉,突然她感觉到透不过气来,呼吸也变得急促。 “小阳,你终于回来了!”厉幕岚朝他们走过来,走到了欣榆身旁的厉幕阳,她的笑容分外的灿烂,“妈妈在上面,你去见见她吧!” 厉幕阳皱眉,姐姐为什么让他见母亲,他平时并不常见母亲,就连要结婚母亲都没有说要见他,更不用说会参加她的婚礼。 厉问天也下楼了,他面容极憔悴,一夜之间头发竟白了大半。当他在楼梯那儿看到儿子,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笑了,哈哈大笑,笑的极致! “发生什么事?”厉幕阳感觉很糟糕,他不曾见过这样的父亲,绝望,凄凉,还有无助!他跑到父亲面前,“爸,发生什么事?” 厉问天看着儿子,跟妻子相似的眉眼,他疯狂的笑:“你妈,思兰,终于、终于还是死了!” 厉幕阳一时很难消化这样的事情,母亲死了?这是什么烂笑话,一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出房门的女人,怎么可能死了! “怎么会?”他想从父亲脸上看到不一样的东西,一丝可以证明他说的是个谎言的东西。可是没有,完全没有,他从父亲脸上看到的除了痛苦,还是痛苦。 上画河上下河荷画。“你去看看她吧!”厉问天扶着楼梯的扶栏,“小阳,你要知道,你妈妈是世上最爱你的人!” 厉幕阳一步一步的上楼,他的母亲夏思兰还躺在她的床上,房间依然是昏暗的,窗帘紧紧的拉着,只在床边那边有光线很暗的壁灯。他坐到母亲身旁,她闭着眼睛,表情很平静,你是睡着了一样。他想冲出去质问姐姐和父亲:“母亲明明还活着,她只是睡着了而已,为什么要骗他说她死了!” 他不太敢去碰她,从他有忘记开始,他不曾跟母亲亲近过。母亲永远躲在这间阴暗的房间里,小时候他常跑到这房间来找她,叫她妈妈。她会坐在睡椅上,微微的转头对他笑道:“小阳,出去吧!这里不适合你!” 他的意识里,母亲是不爱他的,不想要他的,连抱他一抱都不曾。他手触到了她的手,冰凉,彻底的冰凉,冰凉到他想探寻到一丝的温度都不行。她真的死了吗?怎么可以这样,她怎么可以这样,他昨天才结婚,今天她却死了!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想,一直想让你抱抱我!”说完,他将她抱了起来,这个瘦弱的像一缕风的女人,是他的母亲。他十八岁了,生平第一次抱自己的母亲,她已经死了! “妈,告诉我,这是怎么了?”他的唇贴在母亲的耳旁,“你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小阳,来,把你妈妈放下!”翟老太太出现在门口,她穿着黑色的旗袍,镶着金丝花边,她推了推眼睛,两手都放在手杖上。 厉幕阳转头,看到奶奶就站在门口,明明这个房间是那么的昏暗,奶奶站在那儿却明亮的刺眼。他看了看母亲,再转头问她:“奶奶,她为什么会死?” “小阳乖,到奶奶这儿来,奶奶慢慢告诉你!”翟老太太站在门口,对孙儿招了招手。 厉幕阳深深看了看门口的那位老人,他抱着母亲紧了紧:“奶奶,你先走吧!我想再抱会儿我妈妈。” 翟老太太脸色暗了暗,她握着手杖紧了紧,对孙儿说道:“小阳,一会儿警察就来了,你先把妈妈放下,让她躺好。” 厉幕阳不会忘记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抱着母亲的感觉,凉!一股寒入刺骨的冰凉,那会是他永世的记忆。 在楼下的白欣榆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切太突然了,突然到让她感觉特别不真实。她有注意到骆正宇进来,他的表情一直很平静。他跟厉家的人打了招呼,很公式化的说了节哀顺便。她有极差的感觉,骆正宇为什么一点也不意外大太太死了!太混乱了,她不要吧胡思乱想,因为接下来的结论会更恐怖。 她没看到母亲,母亲去了哪里?所有的佣人都在这儿,那母亲也应该在这儿啊!她悄悄的退出去,她只想先找到母亲,母亲是照顾大太太的,她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当她一出侧门,厉幕岚就跟了上来,她黑着脸拉她到假山后面:“白欣榆,收起你那份好奇心,你应该听说过好奇心害死猫。” “大小姐怎么知道我要做什么?”白欣榆马上警觉厉幕岚的反应,难道这件事跟她有关系?不可能,那是她的母亲呀!不对,她连亲弟弟都能下手,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这么一想,她一身的胆颤,惊恐的看她。 “白欣榆,我跟你说过吧!不要爱上小阳,不要再为他做任何事情,生完孩子你赶紧滚蛋,其他的事情轮不上你插手。”说完,厉幕岚甩开她的手,往回走。 “你知道真相!”这不是问句,还是肯定句,不然她怎么反应这么大呢! 厉幕岚低声咒骂一声,她转过头来拿手指着她的额头:“白欣榆,是不是我夸过你几句聪明,你就以为你自己真的无所不能。你再多管闲事,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没想多管闲事。”本来也就是厉家的事,她是不应该过问那么多,可她一想到那张睡椅上坐着的瘦弱的背影,心闷闷的非常难受。“我只是想找我妈而已!” “你不是厉家的童养媳,现在的厉少奶奶吗?你哪里来的妈?”厉幕岚的眼神可谓凶恶,再抓着她的手腕,“现在你回去,回你那个牢笼里去,就是死在那里也不要出来。” 白欣榆还是不放心母亲,可厉幕岚的眼神太凶恶了,像是要吃了她似的。她只能先回去,再找机会。 她回到大厅时,警察来了,还带了法医来。白欣榆看着穿制服的警察和法医,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这个时候厉问天已经不在了,二先生和二太太倒出来了,不仅神情凝重,二太太何恩琳脸上甚至露出惊恐的神色。有些擎宇留在下面,要给他们逐一录口供。大概是忌惮厉家权势,没有一个人被带走,口供也是在这个宅子里完成。 法医的鉴定结果是夏思兰是中毒而亡,身上没有任何纠缠的痕迹,夏思兰死前也没有出过房间,房间一切完好,初步认定是自杀。 但是当法医提出要进一步解剥检查时,厉老太太严辞拒绝,厉家的儿媳怎么可以被解剥。没有一个人敢反驳这个老太太。幸好警察在房间里找到一个瓶子,法医初步鉴定是毒药,具体是什么还要拿回去化验。 这一切也应该要归于平静,她还是没有看到母亲,她只好先回房间。在进房门口的那一刻,她看到厉幕阳目光无神的走过来。她不自觉停住脚步,厉幕阳却像看也没看到她似的,朝翟老太太的书房走去。而这个时候,骆正宇正从那里出来。她的目光紧紧的看着骆正宇,骆正宇也看到了她。相视那一刻,她想从他的眼神里看出别的来,但是骆正宇的眼睛像他的人一样,平平静静,毫无波澜。 她回到房间,想再睡会儿却一点心思都没有。她努力的去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却怎么也想不通。是翟老太太害死的太太吗?可是为什么呢? 厉幕阳推开了翟老太太书房的门,老太太正半躺在睡椅上,看他进来摘掉了眼镜:“小阳,你来了!” 上画河上下河荷画。他半跪在翟老太太面前,他的手握住翟老太太苍老的手臂问她:“奶奶,你告诉我,我妈为什么会死?” “小阳,生死由命!”翟老太太摸摸孙儿的头,“今天有没有好一些,本来今天是要送你去医院的,奶奶已经安排好了,你得到医院去戒毒。” “奶奶,我想知道,她怎么会死?”厉幕阳再问一遍。在母亲的房间,他又发作了一次。幸好房间只有他,他怕极了,他不能让母亲看到他这个样子。他放下了母亲,跪在她的床前,手心掐进了掌心。要忍过去,真的不是那么难的,好像很短,十几分钟,或者更短。只是结束之后,他泪流江面,几欲崩溃,他对母亲说了对不起,他想如果他懂事一点,不那么天真,强大一些,母亲或许可以不用这么早死! “她中的毒叫见血封喉,这种毒有一个好处,就是发作的时间短,人不会受太多的苦。你妈她是累了,得知你结婚她心愿也了,我猜想应该是这样。”翟老太太缓缓的回答着孙儿。 见血封喉?这不是小说武侠里面的名字吗?奶奶在对着他笑,他竟感觉到一阵的寒意。“奶奶你怎么知道我妈中的是见血封喉。” “小阳,你知道你妈以前是做什么的吗?”翟老太太温和的笑,“你妈是学中医的,她刚嫁进来的时候还备了一间药房,放她收集的那些药材。后来她不出门了,那药房也没弃了。发现你妈死了之后,我看确实像中毒的,便让人去她药房查看,只少了见血封喉。” 他想问,为什么母亲常年守在房间?这个问题问了十几年,没有人能回答。就算有回答的,也只说母亲放不下当年夏夏种种境遇,才把自己关起来。可是又是什么原因,她连自己的儿女都弃之不顾,而父亲今天却跟他说,母亲很爱他! “小阳,奶奶知道这件事对你的打击很大。”她抱着孙子,“不过人生无常,有些人的命也许就是注定的,只能看开些。” 厉幕阳表情空洞,他知道现在他不可能知道母亲是怎么死的,可是有一天他一定要知道! 白欣榆终于见到了母亲! 中午给她送饭是母亲送进来的,便是母亲的气色很差,精神很恍忽! “妈,你一上午去了哪里?我都没有看见你。”白欣榆拉着母亲急切的问道,“你知道了吗?大太太,大太太有她中毒死了。” 王惠香手抖了一下,端饭的盘子差点都没有握稳,她把饭菜放下:“少奶奶,我只是个下人,你还是叫我王妈比较好。” 白欣榆本来还想说什么,却在这时候想起厉幕阳说过,翟文斌控制着他的一切,还在酒店的套房里装了监视器,那这件房肯定也有。一时,她什么都不敢说了,明明很饿了,结果到现在她一点吃的欲望也没有。 “少奶奶,你还是吃点吧!你不吃,你肚子里的孩子还要吃。”王惠香看女儿坐着发呆,便说道。 白欣榆想,如果她是翟文斌,她会把监视器放在哪里呢?她控制欲那么强,一定希望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她一转头,发现门边挂着一个挂件,她很自然的移走了视线,她说:“我没有问题,而且又是这种油油的汤,我不想吃。” “这个鱼汤不油的的,还很补。”王惠香马上跟女儿解释,“少奶奶,你还是吃点吧!” “我说了我不想吃!”她一跃而起,端起菜盘推到母亲手里,自己又不放手一直把她往门外挤:“你拿出去,我不想吃!” “欣榆,妈求你,多少吃一些。”王惠香哪还控制得住,女儿都三个月了,肚子一点动劲都没人,人也瘦的像纸片儿。 “拿出去,我不想吃。”白欣榆更是厌,在推搡间,那一大碗汤全洒在那个挂件上。碗也摔到墙上碎了一地,她很生气的说,“我说了我不吃,你还要强迫我,出去。这个东西也脏了,一并拿出去。” 终于把母亲赶出去了,她关上门。刚才捡那个挂件的时候,果然摸到了硬硬的东西。她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难保翟老太太不会怀疑她是故意发现了监视器才这么做。而且她弄掉了这个,他们还可以在再在房间装一个。一想到二十四小时都被人紧紧的盯着,她就窒息的难受。 突然,她醒悟了,既然翟老太太能在她的房间装监视器,厉幕阳的房间也装监视器,以她这么强的控制欲,也一定会在其他人的房间装监视器。那么,大太太的房间里肯定会有,如果大太太真的死在自己的房间,拿到录像带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可她马上又否定了自己,翟文斌那么聪明,怎么会留下证据让人来抓她的把柄,她肯定会在最快的时间销毁。但她又一转念,翟文斌是那么自负又那么有权势的人。刚才她不允许警察带走大太太的尸体,警察愣是没敢动。这样一个人,她又怎么会担心监视器的录像带被人偷走呢? 她的心脏突然加剧跳动,她为自己突然冒出来的念头感到紧张,手心也开始冒汗!她,要不要那么做? 第五十一章 不一会儿,母亲又重新送了一份午餐上来,还收拾了一下地上的碎片。这次的王惠香更加可怜,她显然不明白欣榆一夜之间会变成这样。她哀求着女儿:“欣榆,听妈妈的话好不好,你多少吃一点。如果老夫人知道你不知东西,一定会很生气的。” “妈,你先把东西放下,我会吃的。”白欣榆对母亲笑了笑,拉母亲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说,“妈,我想问你,你知不知道大太太是怎么死的?” 王惠香马上脸色大变,猛的站了起来:“我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不是有警察来过了吗?欣榆,你赶紧吃东西,不要问其他有的没的。” “妈,你知道对不对?”白欣榆太了解母亲,她根本不懂得隐藏自己,她的眼睛在闪躲,说明她心虚。 “欣榆,你是怎么了?”王惠香像是要哭出一来,她抓着女儿的手臂,“无论大太太是怎么死的,那都是厉家的事情,不关我们的事。欣榆,你之前不是说吗?生完孩子我们一家人离开这个地方。你为什么还要搞出这么多事来?” 白欣榆微怔,是啊,她是怎么了?她的念头应该只有一个,生完孩子走人。可是现在她根本没有办法这么说服自己。她不能忘记厉幕阳悲伤的眼神,还有大太太,她像是一个世外之人,看淡了一切,这样的一个人会自杀,她真的不信。 她想弄清楚怎么回事?只为了不相信大太太是不会自杀的人吗?不是的,还有厉幕阳,她想帮厉幕阳!她笑了,终于得承认,就像厉幕阳说的,她喜欢他!他被绑架,她想尽了法子找到他,救出了他。他染了毒瘾,颓废绝望,她给他打气,希望他坚强。再看看自己的手,纱布下有深深的牙印,就像他说的,她惨了!她一辈子都可能忘不了他,只要疤痕还在。 “妈,你照顾了大太太这么多年,她对你不薄,对吧?”白欣榆抓着母亲继续追问,“妈,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你最幸运的事情就是能伺候大太太。她对我们有恩,难道你希望她死不冥目吗?” “不要说了,欣榆,不要说了。”王惠香终于失控的抓着女儿痛哭,“妈妈求求你,你放过我,不要再问了。这件事,不是你搞清楚了就能怎么样的,你会丢掉你的小命的。” 白欣榆再不忍逼母亲,可是看母亲这么激动,这么害怕,她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还是不肯说。谁能有这样的能力,除了这个家最大的那个人。 她把母亲送来的东西全吃进了肚里,也实在是累了,便躺到床上。她得好好想想,要怎么才能拿到监视器的录像带。翟老太太平时在家和骆正宇开会,是在书房,只要是办公她都在书房。那么,监视器的主线电脑应该应在她的书房,录像带自然顾忌在书房。 是不是书房也装了监视器呢?她又觉得不大可能,书房是她的,她没必要再装一个。她要想的是怎么潜到翟文斌的书房,拿到监视器。这个念头太可怕,稍有不慎,她真的会搭上自己的小命,甚至还连累父母。可她克制不住自己想要这么做的心,只要小心就没事了,世上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她就这么东想西想,不一会儿睡着了,等她醒来时,便看到翟老太太坐在自己床前。也许是训练得多了,这一刻她竟没有那么害怕。她很镇定的坐了起来:“老夫人,你找我?” “怎么还叫我老夫人?”翟老太太戴着眼镜的眼睛一闪一闪的,“你现在是小阳的妻子,应该叫我奶奶。” 白欣榆的胃开始翻涌,要她叫这个老太婆奶奶,真不是一件让人舒服的事情。她勉强自己微微一笑:“奶奶,你找我有什么事?” “欣榆,这些天我脑子里一直都有一个念头。”翟老太太像是很满意她的称呼,她的食指上戴了只玛瑙戒指,她的另一只食指按在上面来回抚摸,“怎么就是你了呢?敢情当初我看走眼了?该是你妈那样的,怎么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样。” 白欣榆心都要跳出喉咙口了,她吸了口气:“奶奶,我一直都是这样的?” “你不一样!”翟老太太坐到了床上,细细的端详她的脸。就是刚才,她回到书房开电脑,居然发现白欣榆的那一块一片黑,什么都没有。她把之前的画面调出来,从王惠香进去开始她们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她都看仔细。第一遍她没看出什么,她是不信巧合或者不小心,在她看来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巧合的,只有人为。她再看了一遍,最后视频定在白欣榆看向门的那个画面,锐利的眼神,还带着欣奋,像是找到了她要找的猎物。 “白欣榆!”她细细的念了一遍,这样的眼神是何等的熟悉,她才十八岁呀!精致的五官,小小的身子却装着一个完全跟她的实际年龄不相符的灵魂。那么机智,那么有魄力,还很有勇气。 “哪里不一样?”白欣榆深深的凝视她的眼睛,那眼睛里有藏着很多东西,更有着强大的引力,像是马上要把她吞进去。所以当她还没有意识到什么时,她已经喘着她的话问了。 “你比我想像中更适合孕育厉家的子孙。”母亲能有这么强大的灵魂,加上小阳的良好基因,她的孙儿不会差到哪里去? “谢谢老夫人这么肯定我。”白欣榆也被自己吓到了,在跟翟文斌对手,她能越来越自如。 “好好休息,不要被家里的事情影响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我的孙儿养好。你做的好,我可以给你更多。”她竟伸出手抚了抚她的发,“但是,如果你敢玩什么花样,你肚子里有厉家的孩子我肯定会好好爱护你,其他人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 “我一直都知道我应该要做什么,奶奶你放心。”白欣榆克制着自己没有躲开她的触碰,仍回以微笑。 翟老太太满意的点头,这才缓缓的起来,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说:“对了,你弟弟白桓榆好像不见了,找遍整个青阳市都没有踪影,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桓榆真的走了吗?今天一天刺激太多,她也没来得及想。昨天出门的时候她就有不好的预感,回来厉幕岚也没有跟她说。“他、他怎么会不见呢?”她很震惊也很焦急的问。 “是啊,他怎么会不见了呢?”翟老太太重复了她的话,拉开门出去了。 上画河上下河荷画。白欣榆在翟老太太离开的时候身体一软,跟这老太太说完一番话,她冒出了一身的冷汗。突然她发现门边又挂了一个跟之前一模一样的挂件,她心头一颤。鬼使神差的,她赤着脚下床走到了那个挂件面前。她的手伸了过去,一捏,硬硬的东西还在。 到是这一刻,强烈的寒意袭卷了她,她盯着那个挂件,好像真的就能看见翟老太太正坐在那一头看她,她的脸上是森冷的笑意。她也淡淡的笑了笑,然后从容的回到床上,不能露一点痕迹。刚才她来就是为了这个的。她发现了自己的心思,这个老太婆,比自己想像中的要更厉害。 为了打消老太太的怀疑,晚上母亲来给她送饭时,她特别问她:“妈,为什么不见桓榆?” 王惠香放下餐盘,女儿一听到儿子,她也是满脸的担忧:“这小子,真的太不让我省心了。都一个礼拜没见到他的人了,我去学校问过,他根本没回学校。我也去她打工的地方守过,夜色那边的人说他已经辞职了,很早就没干了。你说他能去哪里?他的衣服,身份资料什么的都还在,怎么人就不见了。我也没敢报警,怕老夫人知道说我惹事,只能到处托人找。” 那老太婆早就知道了,只是刚才她为什么这么问自己?她想不明白,难道她怀疑绑架厉幕阳的人是桓榆吗?这个猜测很可怕,她尽量不要多想,甚至祈祷他至此不要回来算了!就算回来,以翟老太太的性格,他也是死路一条。 “妈,你不要太担心,桓榆年纪虽然小,但是他很聪明的,会没事的,说不定过几天他就回来了?”她这么安慰母亲。 “也只能这么想,我只希望他就是真的离了这个地方,也平平安安的。”王惠香抹着眼泪,“好了,欣榆,你赶紧吃吧!你得把身养起来,生孩子的时候也不会辛苦。” 白欣榆看着母亲,这个母亲虽然也给她带来了耻辱,这个母亲虽然真的很懦弱,可是她是这世上唯一真正对自己好的人! 她以为,这样一番对话能打消翟文斌对她的怀疑。她还是太稚嫩,她不知道她的眼神出卖了她,翟老太太只要看到她眼眸中精锐的光芒,就知道这个女孩只是披了一层懦弱的外衣,又或者现在这层外衣都已经包不住她。 第五十二章 知道房间里有一个监视器在时刻盯着自己,就好像喉咙卡着要鱼刺,怎么着都觉得难受。正当她闭目养神时,门响了。她猛的坐了起来,又会是谁?还真没完没了! 一开门,是厉幕阳! 白欣榆脑子里第一个念对就是不可以让他进来。在门卡的时候,他才污辱过她,而且她还想着怎么应付翟老太太,脑子乱的很。可是她看到厉幕阳苍白着脸,额际还有汗时,她马上明白他是毒瘾犯了。她说不上什么滋味,还是侧开了身让他进来了。 “拿根绳子来把我绑着。”厉幕阳躺在床上低喘着气,他的手紧紧的纠着床单,本来细长的手指竟已经贲出了青筋。 “我这里没有绳子。”看他这样,她哪里还有气。突然她灵光一闪,“我先用这个绑住你的手,再找别的。”说完……她把挂件拿下来,拿剪刀把上面的带子弄下来,给厉幕阳绑手。然后顺手把那个小饰品放到了抽屉里。 “你以为这样一根带子能绑住我吗?”厉幕阳滚到了地上,细长的绳子陷进字肉里,勒出一道道红深的痕迹。应该是很疼的,可是这样的疼跟他身体的痛苦比起来,过多全不值一提。“白欣榆,快过来绑住我。” 她马上又想起在学校时有一次运动比赛她得了一个安慰奖,送了一根跳绳。她翻箱倒柜的找出来,只需要上次母亲搬她的东西的时候有拿过来。还真的拿过来了,她对他使了使眼色说:“我找了我的一根跳绳,我把你的脚绑住吧!”说完,她不停的对他用眼神示意,指向浴室那边。 “这也没用,你不能让我动,最好能让我淋凉水,能减轻一点痛苦。”这一放,厉幕阳也佩服自己的意志力了,他能从毒瘾开始犯了到她的房间,然后再忍到现在。 白欣榆用了吃奶的劲儿扶他起来,好在厉幕阳还算配合,至少没像那个晚上那么失控。她扶他到了浴室,绑住了他的双脚,开了淋浴。再把门关上,她松了口气,坐在马桶上喘息。 厉幕阳还真的就乖乖的坐在淋浴那儿,任凉水喷洒在他身上。他看白欣榆那怂样,不由的笑了。只是身体的折磨,让他的笑容有点难看。 “白欣榆,你真倒霉!”他的头歪着,靠着冰凉的瓷砖。 “我也这么认为!”她很认同的点点头,怎么就当初让翟老太婆看上了呢!把她拖到这个漩涡里,爬都爬不出来。 “厉幕阳,你也挺倒霉的!”她不客气的说道。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子吧,应该是!那感觉,还真不赖!他呵呵的笑,手被绑在身后,他挣扎了一下,很还没有挣扎开。那笑扯到了一边,倒成了痛苦的挣扎。“你说的对,我也挺倒霉的。” “我们真是倒霉的两个人!”她的头微微仰着,白炽灯很亮,刺的她的眼睛酸酸的,难受死了。 “你肯定没有我倒霉,白欣榆。”厉幕阳换了一个位置,他的呼吸越发的粗喘,幸好还有凉水浇灌着他,他的声音还多了颤音。“你还有一个爱你的妈,你冷了她会给你穿衣服,你饿了她会给你找东西吃,你孤单寂寞的时候,她会抱着你。而我呢,虽然我也有一个妈,可是我从出生到现在,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我见到的次数十根手指都能数出来。白欣榆,你说这是不是很神奇?”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他满脸全是水,额际的伤口没好又湿了,还出了血痕。她想,那些液体里,应该是有眼泪的吧! “她没喂过我吃饭,没给我穿过衣,更没有抱过我一次。”他的手微微的扬起,身子撑了撑,接下来又是急促的喘息声。他低下了头,又歪了歪,“我以前想,我的妈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难道我真的这么讨人厌吗?既然她不在乎我,我也不要在乎她,不在乎!可是,今天,她死了!” 她还是没有走过去,眼泪倒是掉下来,厉幕阳在痛苦的挣扎,更深的痛苦是他失去了母亲,或许他不曾拥有过母爱,可是这一天开始,他都不会再有机会得到母亲的疼爱! “我看着她,她躺在那儿,穿着她最喜欢的旗袍,梳着先完美的发型,化了一个很漂亮的妆。她闭着眼睛,表情很平静,像是睡着了一样。原来一个人死了,还可以这样。”他又开始笑起来,哈哈大笑,笑的整个身体都倒在了淋浴间。 她没有去扶他,尽管她很想,可是她觉得,厉幕阳应该不会希望她过去吧! “我抱起了她。”他就这么躺着,腿还屈着,这是一个很痛苦的姿势,他也无知无觉。“生平第一次,我抱了我的母亲,然后我假装她也在抱我。她的身体很冰很冰,这凉水差的太多了。她的身体很轻很轻,像空气一样。然后,我的毒瘾犯了!” 她从马桶上下来,她想去抱他,她怎么就没想到,厉幕阳还可能经历这样的事情呢? “你别过来,白欣榆,你别过来。”厉幕阳看到了她,他又坐了起来,背靠在墙上,腿也伸直了。确定她退开了,他才继续说,“我不想让她看到我这个样子,我把她放好,跪在她床前。我跟她说了很多句对不起,然后回忆小时候的事情。三岁?五岁?七岁?太多太多!不知是不是有她在我身边,我还真没那么难受了!” “白欣榆,我不仅很倒霉,还很没用。”他抬头,冷水又打在他脸上,确定可以说话了,他继续说,“我爸告诉我说,我妈很爱我!我觉得这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白欣榆!可是我爸一夜白头,你看到了吧!从母亲房里出来时,我去了他房里。这么多年来,我一次进他的房间看他。他坐在椅子上抽着烟,手里拿着母亲的照片。他说:‘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看她了,没想到是他死的时候!’你听过有比这更好笑的笑话吗?白欣榆,他自己的妻子他不可以光明正大的看,却在外面流连花丛。这男人虚伪,真他妈的虚伪!” 白欣榆想起了今天楼梯上的厉问天,那么的憔悴,那么的伤心,那绝不是做戏。在她的内心深处,她一直是讨厌那个把她的母亲压在身下的大先生的。那是她人生耻辱的一部分,可是在这一刻,她有些疑惑。以前看到的这一切是真的吗?好像厉家的每一个人都带着一股神秘,掩藏在迷雾当中,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谁的直面目。 他靠着冰冷的瓷砖笑,好久好久,呼吸才平静下来。他说:“你把水关了,过来帮我解开绳子吧!” 她知道她的第一关已经过了,她撑起了身体关掉了水,给他解开绳子。解开了他身上的束缚,她很担心的看他:“你能自己起来吗?” 他睁开眼睛看她:“恐怕不行!” 她只好把手伸到他的腋上,靠着墙壁把他撑了起来。她自己也腿酸的很,扶起他时她一时不支靠在他身上。她的睡衣自然也染湿了,她也不在意,靠在他胸口说:“少爷,正是因为这样,你才更应该强大起来,就算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你不会想他和厉家其他人一样的命运,对不对?” “白欣榆,你到底是什么变的?”他低下头盯着她的头顶,“每当我觉得你已经够让人惊奇了,你却做出更让我惊奇的事情!” “我只是想生存下来而已!”她呵呵的笑,“人在面临生存的关头,总能爆发出无穷的潜力!” 么么怎能能我持持。“不对,不仅仅是这样。”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颊,“白欣榆,你不仅让人惊奇,你还是个说谎精,你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掩饰自己,你从来不说实话。” “你还能走吗?我扶你出去吧!”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试着扶他走动。 厉幕阳了然一笑,虽然身体很虚弱,走动还是没有问题的。“恐怕你还要找件衣服给我换一下。”他的衣服湿透了,他当然不能穿着这样的衣服睡觉。 “我这里没有你的衣服。”白欣榆想想,反正刚才肯定被老太太知道,也不介意再多做一步,“我扶你回房间休息吧!” “今天晚上我要在你这儿睡。”厉幕阳微挑眉,说道。 “你怎么可以在我这儿睡!”白欣榆大惊失色,他怎么会提出这么疯狂的要求。 “为什么不可以,现在你是我老婆,我们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就像昨天晚上。”他的头倚在她颈边,对着耳朵吹着热气。 她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位少爷简直就是恶魔转世。她慌忙说道:“总之你不可以在这儿睡,你不怕你奶奶知道吗?” “刚才她进来的时候他肯定就知道了,你也是因为意识到这一点才说送你回房的不是吗?”厉幕阳只觉得头皮开始怵疼的慌,他闭了闭眼睛说,“好了,白欣榆,你现在去我的房间拿衣服,或者你让你妈拿一下,我在这儿等你。” 这会儿她又开始后悔让他进来,这人太难伺候了。她让他先坐在马桶上:“那你先在这儿坐一下,我去给你拿衣服。”他要在这儿睡就在这儿睡吧,反正已经这样了,也不会有更糟的时候!走到门口,她又转过身,“你在这儿睡可以,但是你要保证你什么都不能做。” 厉幕阳扭头看她笑了笑:“你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能做什么?” 那可不一定,昨天晚上他不一样这个样子吗?不还是什么都做了吗?她在想什么呀,不仅心跳的鼓鼓的,脸也烧起来,她忙出去关上了门。 她还不曾去过他的房间,幸好一到门口就看到母亲,她让母亲去厉幕阳房间拿他的衣服。 王惠香大惊失色:“少爷要在你房间睡?” “妈,你快去拿吧!拿他的睡衣和贴身衣物就好。”她不正面回答母亲的问题,只推着她去。 王惠香深深的看着女儿,在转身的时候她说:“欣榆,妈妈越来越不懂你了!” 她笑,连她自己都没来得及适应这一切,更何况是母亲呢? 王惠香拿来了厉幕阳的衣服,给女儿时她还是不忘提醒:“欣榆,妈知道你一向聪明,妈希望现在你也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我会的!”她拿着衣服急急往回走,在经过楼梯时,骆正宇正要上楼。这个时候,他又来了,估计是翟老太太又有什么阴谋大计。 骆正宇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渐渐的又落在她手上的衣服上面,在认清了衣服是谁的之后,他的眼神闪过一抹不赞同和凝重,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骆助理,你好!”她很自然的跟他打招呼。 他点了点头,越过她往翟老太太的书房走了。 她松了口气,这男人真可怕,而且她还知道他的秘密,她一定要小心一点。 回到房间,厉幕阳竟然已经躺在床~上了,她大惊,一想到他穿着湿衣服躺在床~上肯定会弄湿床单:“你怎么就躺上来了!” “厉少奶奶,你试试淋了那么久的凉水,还穿着湿衣服坐在浴室,会不会冷。”厉幕阳睁开了眼睛,笑的极是虚弱,“对了,我用了你的浴巾擦了一下身体,你举介意吧!” 她介意有用吗?他用的都了!他叫她什么,厉少奶奶,她脑子一晕,把他的衣服放在床上说:“你的衣服拿来了,自己穿吧!” 厉幕阳呵呵的笑:“白欣榆,你有没有发现,你竟然跟我使脾气,你以前可从没这个胆子。” 她也猛然惊醒,是啊,她在做什么?她刚才何止是使脾气,还有几分撒娇的味道。要是以前,就是再不舒服也只会默默的忍受。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在她一声惊呼中,在她手心写了几个字。她差点身体一软,她是怎么了,居然忘了房间还有一个监视器,虽然可能没有画面,声音还是有的啊!从刚才进门到现在,她完全忘了,真是该死! 他又在她手上写了几个字,她虽不愿,还是说道:“我扶你起来,你自己能穿吧!少爷,你还是回房睡吧!”这话是说给他听的,也是说给翟老太婆听的。 可她一扶他坐起来,发现他里面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她差点叫出来!只把衣服放在他手边,再也不看他一眼。 第五十三章 他还是在她这儿睡的,她真怕厉幕阳要做什么?要是他真想,又让翟老太太听到,她真的会想死。幸好他真的如他说的,他没力气做什么。躺在她知边不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可此时他躺在自己身边,让她很莫名的觉得平静。 厉幕阳是真的累了,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今天对他来说都是重重的摧残。所以半夜外面好像有动劲,她猛然惊醒时,他还沉睡着。 她下了床,能听到很重的脚步声,再来就是急切的手杖的声音。 翟文斌在外面! 她不敢开门出去,只拧了拧门柄,小门能留出缝隙,好让她能将外面的声音听的更清楚。 “问天,厉问天,你给我站住!”翟老太太披着晨衣服出来,声音既惊慌还带着极重的命令。 厉问天穿关一袭唐装,头发也梳的极整齐,他回头笑道:“妈,这么多年你要我做的事情还不够多吗?我为你牺牲的还不够吗?现在我已经无牵无挂,你不能再控制我。” “你是为了我吗?”翟老太太一步步走过去,“你又做了什么?我问你,为了厉家你做过什么?你马上把她放回去,听到没有。” 上上画荷荷和河河。“你有让我做什么吗?”厉问天反问,“如果我真的在公司做什么,你不是更加害怕。你害怕我把权利从你手中夺走,你怕我翅膀硬了会回到思兰身边。你根本不需要我们任何人做什么?你只需要我们做什么都听你的,你要控制一切。对我是这样,对幕阳你一样也是这样。” “你住嘴!”一个耳光响亮,翟老太太打完之后手还微微发抖,“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白眼狼,我是你亲妈,你却一心向着外人。你个牲畜!” “这些年我一直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你儿子。”厉问天脸被打的生疼,却还淡然的笑着,“这些年,你为了你的恨,你的报复牺牲我一辈子的幸福,毁掉幕岚的幸福,同样你还要控制小阳,让小阳变得跟你一样狠毒无情。我已经受够了,从小阳出生之后,我们明明在一个屋檐下,我每天经过她的房间,可是我连见她一面的勇气都没有。不仅如此,我还要把自己弄成一个荒淫无度,饥不择食的贱男人。我跟我的秘书搞,跟有夫之妇搞,跟未成年少女也搞。知道我为什么会动王惠香吗?我是为了报复你,你心里的那根刺应该扎的很深吧!我怕你忘了,我要提醒提醒你,你的丈夫情愿要一个女佣也不要你。你的儿子,这么多年换了那么多女人,只有一个王惠香,家里的一个女佣,我每个月都会找她一次。现在轮到你的孙子,你一手安排的,你以为会让他更厌恶更讨厌女佣这种贱人,谁知道他也陷进去了。妈,你比厉家任何一个人都要失败!” 翟老太太握着拐杖的手在剧烈的颤抖,瞳孔急剧的收缩,脸上的血色褪的一干二净。“混蛋,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最好是这样!”厉问天丝毫不惧,“或者你可以像对爸一样杀了我,你应该知道从那天开始,我早就当自己死了。” 饶是再强悍的翟文斌,这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商界的传奇在这一刻也受不住了! “一开始思兰就是无辜的,你为了向夏家报仇让我娶她。你报完了仇毁了夏家,又不让我爱她。我已经妥协了,什么都照着你去做,你还是不放过她。我坚持了这么多年,还是保不住她,我已经不打算要我这条命了,既然是你生了我,你就拿去吧!”他走到她面前,“最好现在就动手,我只求死后能和她葬在一起。” 翟老太太的拐杖已经拿了起来,她看着儿子眼眸里的绝望和泪水,还是放了下来。她的眼眶出湿润了,几滴泪掉下来,她说:“我曾经答应过你,也答应过她,只要她这辈子不出那间房门一步,她就会一生平安。她的孩子是厉家的子孙,我会尽心的照顾。我一直,都有做到。她的死,是她自杀的结果,我从来没有逼过她。” “呵呵!”厉问天大笑,“你要一个人死的方法有千百种,还需要你这个翟董事长来逼吗?也罢,那已经不重要了,要么你现在杀死我,要么你就让我带她走。”说完,厉问天抱着夏思兰一步步的下楼。 翟文斌知道,她绝不能让儿子这么走了,她的手拧动了拐杖,只需要一个狠心,她就可以解决了这个扎在她心里几十年的痛。她还是没有,直到厉问天消失在大门外,她才缓缓的转身。她本来是要回房间的,突然转了方向,向另一个房间走去。 白欣榆听到翟老太太的拐杖的声音越来越近,她在往这边走来,难道她知道自己在偷听吗?她小心的按紧了房门,将门反锁,人贴在门外。她能听到脚步声咚咚的响,特别是那个拐杖的声声音,一下又一下的打在地板上,仿佛敲在了她心口上。她心口突突的跳,不由的屏住呼吸。 突然,声音停止了,这个屋子安安静静。她却感觉到一股极可怕的寒意,翟老太太就站在门外,和她一门之隔。她的那双鹰眼正紧紧的透过门板盯着她,她脑子里无数遍响起的是女佣!女佣!女佣!她看她时的阴霾,憎恨,厌恶,原来她的不是她这个人,还是她与生所具来的身份。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声音才一点点的远去,她终于走了! 她像是跑完一场长跑马拉松,达到终点那一刻每一个神经的疲累和虚弱。好艰难的她回到床上,躺下去时久久都不能睡。 大先生说的话冲击力太强了!她能隐约感觉到这个宅子里隐藏着很多秘密,却没想当揭开一个角时,是那么的怵目惊心。她一转头,发现一双黑亮的眼眸正看着自己,这双眼睛太清澈,完全不是刚清醒时的样子。 她不知道厉幕阳是什么时候醒的,又或者她起床的时候他就醒了,如果是这样,外面发生的事情他又听见了多少。她正想说什么,厉幕阳却闭上了眼睛,他不想谈。她胸口涌出一股强烈的窒痛,她在想像今天这样的情形以前有没有发生过呢?是不是有人跟她一样,有在门内静静的听着外面发生的事情,最后只能沉默。厉家秘密或许不是秘密,只是大家都害怕那个人,谁也不敢说,才成为了秘密。 她越想越乱,最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次日,居然无人谈起厉问天消失的事情,就好你这个人没有消失过或者也不曾出现,连厉幕阳也不提,因为上午他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她很想知道他去了哪里?却没有一个人可以问。 到了晚上,他也没有回来。她一天都心惊胆颤,各种可怕的念头都想过。例如翟老太太怀疑昨晚在门内偷听的是厉幕阳,为了更好的控制孙子把他软禁。这是最坏的可能,但便是这么想,她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后来实在没有办法,她让母亲给厉幕岚递了个小纸条,母亲很惊讶的看着她。现在她在母亲眼里,大概像是外星人,或者是灵魂附体,常干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在花园的假山后面等她,这个地方是她撞破厉幕岚和桓榆偷情的地方。往事不能回首,她深吸一口气,厉幕岚来了。 厉幕岚看到她便笑:“我以为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多少能让你有点惧意,白欣榆,你是不是脑子哪根筋烧坏了,尽干些不要命的事。” “你知道我弟弟去了哪里吗?”她像是没听到她的嘲讽,直接问道。 “你自己的弟弟你问我他在哪里?这是不是太好笑了!”厉幕岚气色不是很好,眼睛黑黑的,脸色还有几分苍白。 “我想这世上唯一知道我弟弟在哪儿的人,只有可能是你。”白欣榆回道,这女人刚失去了母亲,现在父亲带着母亲消失了,她居然还这么若无其事。她不得不想,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还有,你知道你弟弟去了哪里吗?”她再问。 厉幕岚嘴角的笑意一点点的拉深,她仔细的研究眼前的女孩,很好奇她哪里来的勇气和力气让她的母亲给她纸条,来问幕阳的下落。“白欣榆,你知道吗?一般的人,如果掉进了地狱唯一的念头是逃。如果逃不掉,又想生存下去的话,就只好把自己变成魔鬼。这样还不行,要变成最厉害的魔鬼。你告诉我,你是要逃呢还是要变成魔鬼?” 白欣榆回道:“你错了,还有一种选择,那就是杀掉魔鬼,让地狱变成天堂。不过这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想知道厉幕阳现在在哪里?” “我告诉你他在哪里?你能怎么样?”厉幕岚反问,“凭你的能力,你能救他吗?白欣榆,你自己找死没关系,别拉上其他人。” “你还是无动于衷吗?”她盯着她的眼睛问,灼灼相逼。 “什么?” “也许翟老夫人她伤害过你,但是其他人是无辜的吧!你的母亲,你的父亲,你的弟弟,他们是生是死,你无动于衷吗?”她再次问道。 厉幕岚的脸在几秒内有短暂僵硬,眼眸也闪出极欲掩藏的脆弱。可是很快她笑的冷情:“那又如何?在厉家不需要亲情,也不需要爱情,白欣榆,你还没有受到教训。相信我,很快就会印证我说的话。” 她没有错过厉幕岚脸上的反应,她绝对不会是全然的冷情无心,可是谁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她怔然,在厉幕岚已经转身要走时,她再问:“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厉幕阳现在在哪里?” “你根本就不用操心幕阳,操心你自己吧!”厉幕阳头也不回,说完便走了。 还是一无所获,她沮丧的回到房间,母亲已经将晚餐放好了。她没走,就是在房间等她。 “欣榆,你告诉我,你到底在做什么?”王惠香失控的抓着女儿问,“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真的很害怕?厉家发生这样的事情,本来就人人自危,你为什么不能安份老实一点呢?” “妈,我不懂你再说什么。”她对母亲使眼色,再做了手势,“我先吃饭了,你出去吧!” 王惠香还在发呆的时候,她走到门口把门关上。然后示意母亲轻手轻脚的到浴室,关上了门。 “妈,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真相?”欣榆压了两天,忍不住问道。 么么怎能能我持持。“什么真相?” “那天晚上,大先生和老夫人说的……唔!”她还没说完,嘴就被母亲捂住,她看母亲眼眶里蓄满的泪珠。她有一个惊人的念头,是不是母亲一早就知道大先生跟她发生那样的事情是故意的。 “欣榆,妈现在只有一个心愿,找到你弟弟离开这个地方重新开始。”王惠香抓着女儿的衣服,“求求你,别再这样了,你改变不了什么?厉家人都只能服从,你又能做什么呢?生下这个孩子,咱们就走,好不好欣榆,你答应妈。” 她抱住母亲,她是真的把母亲吓坏了,她知道答应母亲是最明智的选择。她仍说服不了自己点头,她知道就算她点头,她也不可能做到。而且她意识到一个很可怕的猜测,那就是现在的母亲一心求去。之前他们生活在厉家也是颤颤惊惊的,母亲做的每一件事的目的是能留在厉家工作。可是那晚之后,大太太死了之后,她就变了。她不止一次的跟她说,她想要走,要离开这里。是因为害怕老夫人对付她还是她的心已经在大先生身上! 她不敢去想这个结果,更不能承认她更偏向后一个猜测。 “妈,爸同意你这个决定吗?”她在做什么?不是对自己说不要去想吗?可是下一秒她又在等待母亲的回答。 母亲闪躲着她的眼神说道:“他同不同意都无所谓了,无论如何,我都要离开这里。这里已经没有我留下的理由,也不会有我的容身之地。” 第五十四章 白欣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母亲那句话让她很容易的理解为,她不可能再留在大先生身边,所以才会一心离开。一大堆弄不清理还乱的事。她猛的坐起来,母亲在临走还一再的提醒她:“幸好这两天老夫人不在家,欣榆,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好吗?” 翟文斌不在家,那不正是好机会吗?她可以去她的书房找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过这位老太太肯定会把书房锁上,就算她不在她也进不去呀!她沮丧的呻吟一声,厉幕阳不知所踪,而她想找真像又变成了不可能。她是不是真的应该放弃,等生完孩子之后就离开这里。 她还是睡不着,脑子里想着的都是如何进老夫人的房间找自己想要的东西。总算让她想到一个法子,那就是厉嫂。她没记错的话,负责打扫瞿文斌书房的人就是厉嫂,那么她一定会有书房的钥匙。至于怎么拿到钥匙,她还没有想好,但是总算有一个突破口了。她这才闭上眼睛,安心的睡下。 次日,白欣榆很早就起了,收拾好书包准备去上学。王惠香拉着女儿:“欣榆,还是等老夫人回来再说吧!” “妈,这是我跟老夫人之前约定的,她答应我跟厉少爷结完婚之后让我去上学。”她对母亲露出安心的笑容,吃完早餐背着书包出门。 结果她一到门口,厉嫂就追了出来:“白欣榆,你要去哪里?” 她不会认为她跟厉幕阳结婚厉家的下人会真的把她当少奶奶看,厉嫂对她的不客气也是她意料之中。她淡淡的转头:“你有眼睛可以看,我要去上学。”她的眼角扫到了厉嫂腰间的钥匙。 厉嫂凶恶的挡在她身前说:“老夫人说过,你只能呆在这里,哪里都不可以去。” “我也跟老夫人约定过,跟厉少爷结完婚,我就可以复学去读书。”白欣榆对她的凶恶视而不见,淡然回应。 “白欣榆,你不会以为你嫁给了少爷就可以为所欲为,翻身做主了吧。”厉嫂撸起了袖子,插在腰间,大有你要敢走,我就对你不客气的意思。 白欣栓笑了,面对翟文斌她都能从容自如,厉嫂这种虎假虎威的奴才,她只觉得好笑:“我今天一定要去上学,你有胆子你就碰我!” “什么?”厉嫂被这样的白欣榆吓了一跳,特别是她的眼神,看着心里发毛。 “你说的对,我虽然跟少爷结了婚,不过我不会傻到以为自己真的做了主人。但是厉嫂你不要忘了,我肚子里怀的是少爷的种,现在我要去上学,你想阻止我要么你就动我,你敢吗?”白欣榆还眨了下眼睛,嘲弄的意味很重。 “你!”厉嫂被她差点气岔了气,她真想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小贱人。可当白欣榆把肚子摆出来,她穿着宽松的衣服,当然不可能看出肚子。这里面有少爷的种也是的的确确的事情,她只能咬牙忍下这口气。 跟上来的王惠香被这样阵丈吓到了,她拉住女儿:“欣榆,你别这样!” 白欣榆拉开了母亲的手,对厉嫂说:“厉嫂,我知道你奉老夫人的命要看着我,最重要的是看好我肚子里的孩子。我是肯定要上学的,我也不想你为难,你可以中我去上学,顺便看着我,当然要不要随便你。” 厉嫂就奇了怪,这白欣榆怎么一下子那么不一样,声音没变,这张狐狸精脸也没变,可是眸子里的光芒她不敢回视。她咬咬牙说:“好,我跟你去上学!” 白欣榆心里小小的得意了一下,一转头看到厉幕岚别有意思的笑容,她什么反应都没有,背着书包出去。 她没有坐车,走在前面,厉嫂跟在后面。到了公交车站,她站在站点上等。厉嫂跟过来很不可思议的看她:“你要坐公交车?” “不然呢?老夫人没说让我坐厉家的车,也没给钱让我打车,我当然只难坐公交车。”她话刚说完,一辆公交车便上来了,她直接上去,也不理她。 厉嫂忙跟上去,投了钱看见白欣榆坐在后面,她坐的是最后一个座位。她恨的走过去,心里牙痒痒的:小贱人,等你孩子生完,看我怎么收拾你。 白欣榆也不理她,更不可能给她让座,她微开了窗,看着窗外发呆。 没过几站,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大多是学生。这可把厉嫂紧坏了,她不可避免的朝白欣榆那边靠了过去,白欣榆像无知无觉似的,视线始终在窗外。车子里的学生的叽叽喳喳始终没有影响到她。厉嫂站的非常之痛苦,扶着窗户边上的扶手保持平衡。 好不容易下了车,到了学校门口,她对厉嫂说道:“你找个地方在这里等我,或者你可以先回去,我五点下课,到时候你来可以来接我。” “你想的美!”厉嫂胸口堵着一口恶气,“我要跟你进去。”想摆脱她,想得美! “随便你,我们学校还是允许外人旁听的,一会儿要是老师问你是谁,我就说你是我家的佣人。你要是能在教室后面听一天的课,你就听吧!”说完,白欣榆背着书包进去了。 厉嫂又被她堵了一次,她看看自己穿的衣服,黑白的佣人服,刚才在车上就被那些学生盯着看很久。她还是没跟进去,她决定趁这段时间回家一趟,反正她是看着白欣榆的,也不算偷懒。 白欣榆进了学校之后松了口气,天知道刚才她在公车上紧张的要死。她要装着看窗外,偷下厉嫂身上的钥匙。凭着记记,黑边的那个应该是书房的钥匙。她随便带着厚白的软布,在书包下把钥匙拓上去,又再把钥匙放回了厉嫂的腰上。 经过了这一次,白欣榆觉得,就算以后走投无路,做个小偷维持一下生计也是有可能的。 幸好她的好友方芳的父亲是个锁匠,开了一个配锁的店把这个拿给她父亲做应该是可以的。她走在熟悉的校园里,这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或许这里才是人间,从地狱逃到人间来喘口气,感觉还是很棒的! 她突然来上学,让老师和同学都吓一跳。只要是关注青阳市的大新闻都知道,和厉家的太子结婚的就是白欣榆。以前也没觉得这白欣榆怎么样,不过就是生的漂亮一点儿。没想到她一声不吭的,原来是厉家的童养媳。这是童养媳这个词总不是那么光彩,当然同学看她的目光也就复杂了起来。 连好友都很小声来问她:“你怎么一下子就变成厉家少奶奶了?”她都是厉家少奶奶,怎么还在这里读书?更别说她结婚,连她都没有邀请,方芳有些不是滋味说道。 “方芳,求你了,别问。”白欣榆只想暂时离那个世界远一点,谁知来读书还是逃不了。 方芳只好不再多说,白欣榆的性格本来就很闷,她要不想说撬开她的嘴巴她都不会说。 “方芳,那个钥匙明天能给我吗?”她不知道翟老太太什么时候会回来,她越早拿到钥匙越好。 “你很急吗?”方芳很疑惑的看她,“我让我爸今天晚上赶一下工,应该没问题,明天我带给你。” 白欣榆笑了:“谢谢你!” 放学从校门口出来,厉嫂果然在门口等。白欣榆也懒得理她,背着书包自己走,等车,上车,下车都当没有这个人。早上她还跟她呛呛嘴,现在目的已经达到,她便一个字都懒得说了。 回到厉家,王惠香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她一脸的焦急,看女儿进来忙来拉她说:“老夫人回来了,一回来就问你去了哪里?她让你回来之后就去书房间她。” 她回来了,那厉幕阳呢?奈何身后跟着一个厉嫂,她忍了忍,只点点头。 厉嫂也听见了,得意的一笑:“老夫人回来了?我得去见老夫人,有些人最好小心一点,看还敢不敢仗着大肚子横行霸道。” 白欣榆是放完书包去见翟老太太的,刚一出门就看到灰头土脸的厉嫂。 厉嫂一看到她,恨恨的瞪她一眼:“你少得意,以后有你好受的。” 她当听不见,直接去翟老太太的书房。敲了敲房门,听到一个声音她推门进去。翟太太正坐在书桌旁,看她进来抬了抬头说道:“你今天去上学了?” “嗯!”她一步步走近,不着痕迹的打量这个书房。“我记得老夫人之前跟我协议的时候就说过,跟少爷结完婚,我可以继续去上学。” “你的记忆力挺好。”翟老太太笑了笑,“不是说让你叫我奶奶吗?怎么又忘了呢!” “老夫人也说我记忆里很好,我一想起我可以去上学,便将那协议完完整整的记了起来,我又怎么能叫你奶奶呢?”白欣榆说道。 “今非昔比嘛!”翟老太太看着她说道,“之前你跟小阳有些误会,彼此之间不太对付,才会有了那个协议。现在你和小阳感觉这么好,他对你也上心,只要小阳喜欢,就算弄假成真,我也是不介意的。” 如果不是对这老太婆有这么多了解,现在看她这么慈祥话说的那么在情在理,她说不定还真会有几分相信。她说道:“老夫人,我和少爷会结婚,仅仅是因为有了孩子,不过是临时的。我有自知之明的,像少爷这样的将来的妻子当然是和他门当户对的。”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她没从翟老太太眼眸中看到恨意,应该不是因为昨天大先生的刺激想要除排她,必竟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不过这个老婆心机那么重,高深莫测,也说不定她故意民说,来看她的反应。 “现在谁也讲什么门当户对,我在乎的是小阳喜不喜欢你,他开不开心。”翟老太太越说,说的更是似模似样。 “这些天怎么没有见到少爷呢?”白欣榆不得不佩服这个老太婆,狠毒的时候森冷的一看她的眼睛都打颤。这会儿又扮起了慈祥有爱的老奶奶,真让人倒尽了胃口。可她还是大着胆子问了厉幕阳,只是心里还是打鼓,只小心的看她。 翟老太太突然一笑说:“你对小阳果真还是极有心的,你也知道小阳的现在的身体状。我送他到医院去戒毒了,他还想让你陪他。我跟他说,你怀着孕,还要念书,让你在家里养着比较好。” 白欣榆隐隐也猜到这个可能性,却不敢尽信,不过厉家只剩下少爷这么一个孙子,她怎么心狠都还是会保住他吧! “要不,你明天跟我去看看小阳?”翟老太太见她不回应,又问道。 她心一跳,如果真的是去看厉幕阳,她当然愿意。可她本能的觉得,老太婆不会那么好心,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不过担心厉幕阳的心还是胜过了一切,况且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她说道:“好,明天我跟老夫人你一起去。” “那你回房间好好休息。”翟老太太眼睛的光芒一闪而过,“你去医院也好,顺便再做一个产检。你都快四个月了吧,还这么瘦,要多吃一点。你要吃什么,跟王妈说,王妈伺候你比厉嫂伺候你是要尽心的多,不是吗?” “我会的,老夫人,我先出去了。”她退了出去,一到门口便看到骆正宇。最近自己看到他的频率还出奇的高,她看了他一眼便走了。 回到房间,她便有虚脱之感。她隐隐的很是不安,为什么突然要她做产检?她是什么意思呢?那天大先生的话又在耳边回响,难道翟文斌一时气急,又不想要孩子让她去医院打掉吗?她不由的抚上小腹,别人看她还像以前那样瘦,一点变化都没有。 其实不是的,她能感觉到不一样了,小腹有起伏了,她越下越能感觉到宝宝在长大。虽然一开始她是憎恨宝宝的到来的,现的感情却复杂了,有时孩子是她护身符,有时候她觉得宝宝跟她已经密不可分了! “从奶奶那里,有没有得到你想要的答案?”厉幕岚突然出现在门口,对坐在床上的她笑。 她吓了一跳,猛的回头:“你怎么进来的?” “厉少奶奶,你想问题想的太投入了,连门都没锁,我提醒你一下而已。”厉幕岚无意进来,“奶奶还真厉害,跟你说几句话,就让你魂不守舍这样。” 白欣榆佯装震静,并不回应。 “不打扰你休息了,我也要去见她了。”厉幕岚再深深一笑,顺便给她关上了房门。 第五十五章 白欣榆是冷静了之后才想来,她今天要跟方芳拿钥匙。她只能借口说要跟老师请假,或许可以让母亲帮自己拿一下。谁知道翟老太太笑笑说:“昨天我给你们老师打过电话了,说你还得休学一阵子。” 她脸一僵,呼吸急促,她却说:“谢谢老夫人。”她讶异自己居然能这么轻易的放下,明明之前上学高考是她对未来的唯一希望。可是现在她被搅和在这场漩涡里,那么多迷团,那么多阴谋,她已经被拉进去了。最重要的她知道,她已经不是那个无牵无挂的白欣榆。 接下来一路坐车无话,前面开车的是骆正宇。从后视镜她能发现,那个男人始终都是这个表情,这些人,一个比一个会装。 “你先去产检吧,正宇,你陪欣榆去产检,检查完再带她去看小阳。”到了医院门口,老太太这么说道。 她不能违抗,老太太跟着他们一起下车,但是马上有一个穿白服的中年女护士来引她去了另外一道。而她则要去妇产科,进电梯的时候,她站在前面,骆正宇站在后面。 “你累不累?”她定定的看着前面,突然问道。 骆正宇似乎意外她居然会跟他说话,电梯只有他们两个人,他看了看上面的摄像头说道:“这是我的工作。” 电梯在八楼停下,在开电梯的那一会儿,她一回头说道:“骆助理,你真敬业。” 骆正宇跟了出来,他说道:“白欣榆,你在玩火,而且你根本不可能玩的过。” 。她冷笑:“谢谢你提醒!” 她做了一系列的检查,照了b超,当医生给她看宝宝的图,指出宝宝的位置时,一时她有泫然欲泣的感觉。这个不受她欢迎的宝宝,在她不知不觉中长大了。受了那么多苦,遭了那么多罪,还那么坚强的活着。 只是她的宝宝确实比正常的孩子发育的不够,营养不够,还有轻微的贫血。就是这么一刻,她切身感受到宝宝跟她的血脉相连,那是她宝宝,她要保护她。 “你应该多吃点东西,把身体养好一点,生孩子不会那么辛苦。”骆正宇在她出来时说道,她太瘦了,哪里有一点像孕妇的样子。 “我们现在是要去看少爷吗?”白欣榆像是没听到他说什么,问道。 骆正宇眼神黯,她真的陷进去了!他抓住她的手腕:“白欣榆,为了这个孩子你都不应该干傻事。” 她先看看被他握住的手腕,再缓缓的抬头:“骆助理,你好像关心的太多了,不要忘了我现在的身份是厉家的少奶奶,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骆正宇脸色一黯,眼眸里闪过极欲掩饰的难堪。他松开手:“你想太多了,走吧!” 厉幕阳住在另外一栋楼,不过三层。她一进去时,一股寒气直面而来,她打了个冷颤。她不自觉的护住小腹,跟在骆正宇的身后。他们直接坐电梯到了三层,一直走廊的尽头。骆正宇带她进了其中的一间房。这里不过是一间休息室,瞿老太太正在里面。 “来了,检查怎么样?”瞿老太太坐在沙发上,看到他们进来,对白欣榆笑道。 她相信,检查结果一出来瞿老太太肯定会第一时间知道,又何必来问她呢!她说道:“孩子很好,只是我有点贫血。” “你年纪还小,怀孩子是辛苦。”瞿老太太叹了口气,“你不是想看小阳吗?小阳就在里面,医生说小阳表现的还是不错的,不用半个月他就可以出院了。” 白欣榆走了进去,结果一推门根本推不动,是锁着的。她回头不解的看瞿老太太说:“这门是锁的。” “这里有个窗!”骆正宇看了眼瞿老太太之后,走过去打开了上面的一个暗门,便是一个四方的透明窗口。 白欣榆再一走进去,看到里面的情形时,她脸色的血色被褪的一干二净,心纠的紧紧的。那根本不是一个房间,只能是一个空荡荡的屋子,刷得刺白的墙,连窗户都没有。只有一张看上去还算暖和的床,却还是纯白色的。厉幕阳面无表情的坐在一个角落里发呆,眼神空洞,哪里有一点神彩。她又有那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为什么,为什么要把他关在这样的地方。厉幕阳他是个正常人,这种地方会把人给逼疯的。 她转过头看着这个老太太,她是厉幕阳的亲奶奶,她竟能下得了这个手这么对自己的孙子。她的嘴唇在打颤,半会儿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想进去见见他!”好久之后,她很艰难的说道。 瞿老太太像是没看到她的反应一样,笑道:“最好还是不要,你会影响他的戒毒疗程的。” 不会的,不会的!在她看来,厉幕阳是一个意志力很强的人,她亲眼见过他几次毒瘾发作,除了那一次他失控找药,后来无论多痛苦,他都能咬牙坚持下来。就是一个成年人,都不可能做到像他这样的。 “老夫人,你让我见见他,他是你的亲孙子,这种地方这种地方不适合他。”她试着放软语气,哀求着她。“老夫人,你相信我,少爷,少爷是一个意志力很强的人,就是他在家里,他也能坚持住。他真的,不需要呆在这里。” “欣榆,你还小,怎么会明白毒品的可怕呢?”瞿老太太在突然握住她的手说道,“毒品一旦沾上,要戒就要保证永不复吸,永绝后患。在这里,不仅能让小阳戒掉毒瘾,还能让他意志更加清醒,更加明白他的责任他的未来是什么?” 白欣榆恍然大悟,瞿文斌把厉幕阳关在这里,不仅仅是要他戒毒,还是在惩罚他。她要剔除掉厉幕阳的骨子里的叛逆因子,让他彻底的服从她,受她的控制。 她让她来看厉幕阳,是来警告她的,她连自己的孙子都能用这样的手段,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她深恶痛绝的女佣。显然她前几次的小小动作,惹怒了她。这位老太太不再言辞来威胁,而是用现实来生生的警告她。 这个老太太,远比她想像的可怕,甚至她的可怕是她永远无法去估量的。 “真那么想见他吗?”瞿老太太看她应该是被自己慑住了,又说道,“不要刺激他,见一见他也是可以的。” 她又不懂了,为什么老太太会突然转口,但是她顾不得太多,她想见他一面,哪怕是跟他说几句话也是好的。她点头:“我会的,谢谢你老夫人。” 一会儿护士来开门,让她进去。便是门开了,有人进来,厉幕阳也一动都不动。后面的门马上又被关上,白欣榆回了一下头,再继续走到他的身边。她半跪在他面前叫他:“少爷!” 厉幕阳抬起了头,眼睛里闪过异样的情绪,他淡淡的说:“你来了!” 看他这样,她的眼泪无法克制的落下来,她握住他的手说道:“少爷,你要坚持住,过了这一关就好了。” 厉幕阳反握住她的手,稍稍的用了用力,只是眼神还是那么空空洞洞的。 白欣榆这才知,她完全低估了厉幕阳,他手上的力量过渡到她的手心,一下子她也有了力量。她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上说道:“我今天去做了产检,我看到了我们的宝宝,她好小好小,像只不蝌蚪。之前,我老是容易忽视她的存在,甚至怀疑我真的怀孕了吗?为什么宝宝一点动劲都没有!可是现在我感觉到了她,她在用力的活着,用了所有的力气在活着。” 厉幕阳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他手心隔着布料贴着她的小腹,也许是他的错觉,他甚至觉得自己感觉到了她的心跳。 她总算是松了口气,之前她太小看厉幕阳了,他有那么大的意志力能克服毒瘾,就不会怕老太太的阴谋手段,更不用说老太太还要依赖他。 “没想到你跟小阳的感情已经这么深了?”回去的路上,瞿老太太转头对她说道。“我看小阳还真是喜欢你,以前就是对花家的那个丫头,都没有这么上心。” “老夫人,你也是一位母亲不是吗?我想母亲肯定能理解母亲。”白欣榆对上她的视线说道,“之前我可能感受不到宝宝的存在,加上我年纪小,对这个一点也没有意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能感觉到宝宝在我肚子里成长。她在一点点的长大,这是我的血肉,这种感觉很神奇也很微妙。而少爷是孩子的爸爸,跟我的宝宝也有血脉联系。这就好像,我和少爷也有了血脉联系。老夫人,我想要学着做一个母亲,爱护自己的孩子,当然也想关心孩子的父亲。” 瞿文斌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了,这个小丫头片子胆子够大的,还没有人敢跟她说这样的话。难道她不知道,她瞿文斌最恨的就是别人跟她讲感情吗? 在前面开车的骆正宇的表情也有些松动,他承认,白欣榆是很聪明,还有一般女孩没有的胆量和智慧。但她还是太小太天真,更重要的是她还不够了解瞿文斌。如果她知道瞿文斌的过去,她就不应该说这样的话。在她面前谈这些,无疑是把她心底最深最痛的刺往外拔,拔出来是不可能的,只是提醒她让她更痛恨而已。 白欣榆从后视镜捕捉到骆正宇眼睛里的不赞同,好像她做了一件多错的事情。她猛然想起了那晚大先生说的话,那些话虽然有很多的疑惑,也能瞿文斌的过去勾出一个大概的轮廓。她被丈夫背叛,又被儿子憎恨,厉幕岚应该也是极恨她的,她仅剩的一个孙子,现在厉幕阳应该也举像以前那样尊敬爱护她,在迫不得已之下他是要反抗她,甚至脱离她的控制的。 头一回,她觉得这个老太太还真可怜!她好像拥有了一切,其实她什么都失去了,她失去丈夫,失去儿子,现在又将失去孙子。她已经步入老年,却还做这么多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 “欣榆,你让我刮目相看。”瞿老太太好一会儿,说道。 她知道自己是惹怒了她,如果不是她腹中怀了厉家的种,她不可能还安然的坐在这里,她为自己的大胆捏了一把冷汗。 瞿老太太在厉家吃了午饭就走了,白欣榆一心记挂的是方芳给她配的钥匙。她要找一个借口出去拿钥匙才行,可是厉嫂一定会紧紧的跟着她,一下午她都在胡思乱想。直到到了傍晚,王惠香进来:“你有一个同学来找人,说拿了学习资料给你,她放下东西就走了。” 。白欣榆接过母亲给自己的袋子,心猛的一跳:“她是交给你的吗?”11022477 “是厉嫂拿的,她翻了好久才把东西给我。”王惠香对女儿表现越来越无力,在她看来,女儿在做自不量力的事情,而本来这么聪明的她无论她怎么劝,她都执迷不悟。 “谢谢妈。”白欣榆很随意的将袋子放在沙发上。 王惠香想跟她说什么,见白欣榆意兴阑珊,便不再说了。 欣榆不确定瞿文斌有没有在她的房间装新的监视器,她心手冒着汗,更不确定厉嫂有没有打到那个东西。应该是没有的,她要是找到了绝不是这样的反应。 她很轻易的找到了钥匙的所在,很小的一片,甚至看着不像是钥匙,被夹在一本比较厚的复习资料里,用胶水粘在后面的那些页。她在假装看书的时候抠了出来,握在手心最后放入了她贴身的口袋里。 现在是晚上十二点,她所知道的是,瞿老太太还没有回来。她了解那个老太太,那个老太太一般睡的是很早的,就是要去公司,一定会回来吃晚餐。这个时候没有回来,那应该就是不会回来了。今天晚上是好机会,她再次回忆了书房的摆设,决定再等半小时就过去。 又过了一个小时,她是特意多等半个小时,整个屋子一点动劲都没有。今天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她刚被老太太警告过,她绝不会想到自己有那个胆子去她的书房偷东西。她深吸一口气,穿了一双棉袜,这样可以避免发出声音。确认自己准备好了之后,她出了门。 一出门,一股寒气袭来,明明现在天气越来越暖和,为什么她会觉得这栋大宅子在这么个寒上,是那么的森冷可怕! 第五十六章 方芳爸爸的技术确实很厉害,门很轻易的就开了。她小心的推开门,再小心的关上门。她带了一个微型的小电筒,她猜想瞿文斌的东西应该放在书桌里。可是一去开书桌的抽掘,锁了。她慌了,竟然锁了,她应该想到的,如果放着很机密的东西,当然要锁着。 现在怎么办?她额头冒着冷汗,她好不容易才进来,下次到这个地方又不知是什么时候?难道真的要空手而归吗? 她的目光落在电脑上,如果她要看监视器的视频,是要用电脑看的,说不定这个电脑就是连着这栋宅子所有房间的主机。她心脏猛跳,开了电脑,只希望电脑没有有设密码。她的希望落空了,电脑当然会设密码。她只能一个个试,瞿文斌的生日,她试了一下,不是!大先生的生日,再试了一下,还不是。那就是厉幕阳的,她再按了厉幕阳的生日,依然不是。 她有点绝望了,难道会是厉老先生的吗?可是她连厉老先都没见过,又怎么会知道他的生日呢?她命令自己冷静,想着如果她是瞿文斌,会有什么做密码。这位老太太这么大岁数,虽然很精明,可是对字数,未必敏感,一个定是简单又好记的。除了生日她想不到什么?既然顺着不行,那倒过来呢?瞿文斌会有防人之心,又不能设的太复杂,可以把数字倒过来。她用她的生日倒过来试了一下,不行!用了一下厉幕阳的,开了! 她激动万分,打开电脑,桌面上就有一个叫视频的文件夹。她屏住呼吸,一点开,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文件颊,有年份。她点了今年的,又标了月份。再点开这个月的,标的是日期。再点开日期。里面全是影音文件,用的正是厉家的人名做名称。她点开了大太太的名字。 这个显然是二十四都开的,从凌晨到晚上十二点。影音的开始便是大太太开始换衣服,她开了房间的灯,大太太不是从来不开大灯的吗?她换上华丽的旗袍,非常小心的将旗袍穿在身上,系好每一颗扣子,检查身上有没有缺陷处。大概千金小姐都是如此,追求完美端庄。 换完了衣服,她一始梳头发。她将头发盘起来,别了一上很古典雅致的发夹。打开了梳妆柜,拿出了一套手饰,再一一给自己戴上。然后是描妆,扑粉,描眉,涂唇,没有一处遗漏。直至一个完美端庄秀丽的女人出现在镜子里。 她有注意到,大太太脸上一直保持着笑容,那种笑容没有一丝的悲伤,反而是一种愉悦的解脱。她又从另外一个栋子里拿出来一张照片,她看的不真切,隐约是厉幕阳和厉幕岚小时候的照片。她细细的端详着照片很久,然后拿出了火柴盒,将照片点燃了。她将烧的差不多的照片扔进了钢质的垃圾筒里,烧完了之后,她转过身。 朝她这儿走来,至少她这么看着的感觉是觉得大太太正走向她,好像马上要从电脑屏幕里走出来。最后,整个电脑只有她的一张脸,极美极美的一张脸,她含着微笑说:“希望你遵守谎言。” 。白欣榆吓的差点跳起来,明明是一张极美的脸,明明她还微笑着,可这么看着竟让她心生惧意。她再看着她走到了床边,她拿出一个小瓶子,瓶子旁边是一杯水,她将瓶子里的液体倒进杯子里,然后一饮而尽。整个动作很自然,不见一点犹豫。喝完水,她就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不知是不是心慌,她猛的听见外面有声音,她坐了起来,真的就感觉有拐杖的声音一咚一咚的在响。瞿老太太回来了!她慌了手脚,忙关了视频,删了浏览记录。强制关了电脑。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听到了那个声音已经越来越近。她现在出去,肯定会被抓一个正着。 怎么办? 她得躲,这里根本没有可以躲的地方,除了书架旁边的长柜子。莫名的,她总觉得这个柜子放在这里特别不协调。顾不得这么多了,她打开柜子。里面整齐的放着是挂着的旗袍,装她这个人还是可以的。她马上进去,再把门关上。 没过几秒中,就听到门锁的声音,她不得不庆幸,她在进来的时候本能的先锁了一下门。 “明天你安排一下,给他转院吧!”瞿老太太的声音在空洞的黑暗里很是森然厚重,她坐到办公椅上,“再加派一个人照顾他,明天我就不去了,只要他开口说话,马上通知我。” “是,董事长。”骆正宇跟上来,他眼尖,看到了瞿老太太身后右侧的柜子下缝有一截白色的布料。他了解瞿老太太,她是一个有洁癖又追求完美的人,不可有让自己的衣服这么露出来。他对白色太敏感,那个推论让他抠了一下自己的指尖。他的目光很自然的落到了瞿文斌身上,“董事长,今天很晚了,您不能熬夜,还是回房早点休息吧!” 瞿文斌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这样的熬夜对她的身体来说,确实消耗很大。“今天已经很晚了,你别走了,在这儿睡吧!” “是!”骆正宇点头。 不知是不是她敏感,她总觉得这两个人的对话让人感觉怪怪的,有种寒毛直竖的感觉。更甚着,她觉得这个柜子的寒意更重,明明有这么多的衣服,却总有一股寒意从身后袭来。她环住身体,猛然发现自己睡裙的下摆有一角被缝夹住了! 她很想扯回来,却又怕弄出声音,如果真的被瞿文斌夹住,就算她有宝宝也没用吧! 此时,瞿老太太已经走到了门口,她突然停住了脚步:“我怎么觉得今天的书房不太对劲?我好像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白欣榆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难道她已经发现了吗? 骆正宇在她身后,角度正巧挡住了她对向柜子那边。他没有回话,只皱了一下眉,然后也跟着微回了一下头。 “也许是我太累了!”瞿老太太转而又说道。 骆正宇已经走到了前面去开门,却看见瞿老太太沉下了脸! 在骆正宇以为瞿老太太可能发现了白欣榆的时候,她只站在那儿,缓缓的说:“白欣榆那儿,你再跟医生联系,看可不可以让她剥腹产,最好是八九月的时候,我要让白欣榆死在手术台上。” 门门豪,裁情情。这话在骆正宇心里激起了惊涛骸浪,虽然他已经知道瞿老太太很不满白欣榆,实在白欣榆做了很多事过了底线,已经到了瞿老太太无法容忍的地步。而丫头还在那儿自做聪明的来回折腾,他点点头说:“好,我会的。” 躲在柜子里的白欣榆心脏差点跳出来,她不意外瞿文斌要对付她,却没有想到她会要用这么恶毒的手段。死在手术治上,她想想就不寒而栗。 “白桓榆那儿有消息了吗?”瞿老太太再问。 “暂时还没有,他好像完全人间消失了一样,他没有护照,也不可能出国。唯一一种可能就是他换了身份,改头换面,那么我们的确找不到他。”骆正宇说道。 “一个十六岁的女佣的儿子,他去哪里改头换面。”瞿老太太显然不满这样的答案。“你继续找,一定要找到了。还有,白欣榆生下孩子后,白家那两个人都必须从这世上消失。” “是,董事长。”骆正宇回答。 “走吧!”瞿老太太微松一口气,这才缓缓的出去,骆正宇关上了门。 白欣榆久久的都没有反应,且不论那个视频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冲击,更重要的是她亲耳听到了瞿文斌对付她的手段。不应该意外的,这才是狠毒的瞿文斌要做的事情,可是她这么听着还是会害怕,会恐惧。如果说瞿老太太要她死,甚至要他们一家死,她逃得掉吗?她在青阳市那么有势力,她能逃得出青阳市吗?就算逃出青阳市,也可能被她找到,头一回白欣榆又尝到了那种绝望。 等身体没难么僵硬了,她才推开柜子的门,出来的时候她总觉得不对,手不由的去推了推柜子里面,真的好像有寒气。她不敢耽搁,摸了摸一旁墙,没有寒气。她有种直觉,这后面有东西。可是她不能再在这里留下去了,要是一会老太太又折回来怎么办。 从瞿老太太房间出来,回到房间她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之前她当然不会认为瞿老太太会放过自己,只是想顶多她生下孩子像协议一样拿钱离开,可现在知道她要置他们一家于死地。既然这样,唯一的法子就是逃。可是要怎么逃呢?首先要爸爸妈妈先离开,离开这里,到南方去。瞿老太太再神通广大,也未必能把势力伸到全国去吧! 她脑子里还窜出了很多想法,比如那个视频,大太太最后说的那句话。大太太是自杀的是没错,可是肯定跟瞿文斌有什么协议,而要瞿文斌覆行协议就是大太太自杀。是这样吗?应该是这样吧,她不也深想,感觉之前肯定还发生了事情,只可惜时间不够。 她又想到骆正宇和瞿老太太的对话,很诡异的对话,她说不上哪里怪,就是觉得不对劲。她越想越头疼,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白欣榆有观察房间有没有装新的监视器,那个挂件还在抽屉里,应该是没有了吧! 第二天王惠香给她送饭时,她把母亲拉到浴室:“妈,你不是说你想离开吗?其实你们不用等我生完孩子,你们可以先离开,等我生下孩子再去找你们,好不好?” 女儿突然让她走,让她困惑又不解:“欣榆,为什么突然要我们先走?我已经失去了桓榆,怎么可能扔下你先走呢?” “妈,没有关系的。”白欣榆有几分急切,“我会去找你们的啊!你们先走,我生完孩子一定会去找你们。” “欣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为什么突然要我们走。”王惠香立即警觉的问题。 白欣榆犹豫着要不要跟母亲说,她还是决定先不说,一说肯定会把母亲吓死。她说:“妈,你就听我的,我看老太太最近挺忙的,你和爸每个月不是有两天的假吗?以前你带我们去看爷爷奶奶,这次你和爸悄悄的收拾一点东西,跟老夫人说是奶奶的生祭,你要回去扫墓,再清理一下旧屋。然后你们连夜离开青阳市,去哪儿都好,再想法办联系我。” 白欣榆说这样的话还真把王惠香吓到了,她抓着女儿脸色苍白的问:“欣榆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是不是老太太跟你说了什么?” “是,老夫人不会放过我们,只要我生下孩子,她要让我们全家消失。”白欣榆只好坦然对母亲说,当然不能说瞿文斌还要她死在手术台上,那更会吓死母亲。 王惠香听了差点昏倒,她慌忙抓着女儿:“那怎么办?是的,我们这周就可以走,你怎么还能留下呢?你跟我们一起走!” “妈,我不能走。”白欣榆试图安抚母亲,她就知道母亲知道这件事会是这个反应,“我现在肚子里有厉家的种,如果我跟你们走,瞿老太太会运用她所的关系来找我们。可是如果只有你们两个的话,老太太顶多会派人追一追,如果找不到暂时也就算了。” “那你怎么办?”王惠香不放心女儿。 “妈,我会想办法的。”白欣榆给母亲安心一笑,“你知道我一向都很聪明的,我会找到法子走的。至少现在我肚子里有孩子,她不会对我怎么样。妈,你们一定要先走,等我逃的时候才能毫无后顾之忧。”王惠香还是不放心,这个老太太是多么厉害的一个人她会不知道,女儿才这么想,怎么会是她的对手呢!她越想越怕,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活路了。 “妈,算我求你,你和爸先走。我一定会有办法离开的,可是如果你们在,我就什么都做不了。”白欣榆看母亲还在犹豫不决,她都快急哭了。 “好,妈答应你,我和你爸走。”王惠香本来就是要走的,只不过是早走而已。 第五十七章 白欣榆这几日都惴惴不安,当母亲已经跟厉家说定周末要去回乡祭祖,本来就是他们的假期,瞿老太太有轻易的就点头了。本来一切都安排好了,白欣榆就等着那天。连母亲他出发的那天,她连送都没有送。不过是两天休息,去送了反而惹人疑。父母走后的第二天,白欣榆还提心吊胆,就怕会有什么事情。结果第一天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厉嫂给她送饭的时候,给了她不少脸色看,她也无所谓。 又过了一天,父母还没有回来,白欣榆总算是松了口气。这个时候还没有发现,那么父母应该已经走了很远了。中国这么大,瞿老太太再大的权势要找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可是当周一,白欣榆看到母亲竟出现在她房间,给她送饭时,她睁大了眼睛。她几乎失控的抓着母亲,母亲不是应该早走了吗?为什么还在这里。 。“欣榆,我不能再照顾你了,老夫人说以后还是由厉嫂照顾你。大先生回来了,现在在医院,老夫人让我去医院照顾他。”王惠香当然明白女儿看自己时,眼神里的震惊。 “大先生?”白欣榆一脸的疑惑,没听说大先生回来呀!事实上那晚上他离开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大先生带着大太太的尸体去跳海,被人救起来,前些天醒了。老夫人说,我以前是伺候太太的,对大先的习惯也了解,让我从明天开始去医院照顾大先生。”王惠香一脸的心虚,她知道自己做这个决定对不起女儿。 白欣榆想起那些天瞿老太太不在家,是因为大先生!她脑子乱乱的,最重要的是母亲竟然没有走。而且看这个样子,是她自己要留下来,事先她竟然都没有跟她说。 “你爸,你爸收拾了一些你爷爷奶奶的遗物,又接到南方你姑姥姥去逝的消息,时间太紧凑,他赶着去奔丧了。”王惠香对女儿说道。 “老夫人什么时候跟你说的?”白欣榆问道。 “我们回乡之前老夫人跟我说的,欣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王惠香说着,眼眸里吟着泪。 她懂了,母亲抛下父亲留下来,是为了大先生。上次她就猜到了这个答案,后来选择性的忽略,那个答案太伤了,她既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现在明明白白了,她说不上是悲伤还是什么。甚至看着母亲愧疚的脸,她还生一股恨意,为了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甚至还是利用自己的男人,她放弃了丈夫,放弃自己的家庭,自己也是被她放弃的那一个啊!如果这次她跟他们一起走,大概她也会让自己和父亲走,而她回来吧!夫妻之妻,母亲亲情,都及不上一个男人吗?母亲怎么就那么傻呢! “妈,你让我真的很失望。”白欣榆眼眶红红的,泪只差没掉下来。 “对不起,欣榆。”除了说对不起,她还能说什么,再来一次,她依然会这么选择。 当天下午瞿老太太回来时,白欣榆去找她:“老夫人,我听说大先生回来了,我想去看他。” 瞿文斌发现,这小丫头的真是精力无穷,总是时不时的给她惊喜。她道:“他先现在很好,只是身体虚弱一点,你还是在家里安心养胎吧!” “老夫人放心,我现在身体很好,宝宝也很健康,我去看大先生没有问题的。”她像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去似的,“老夫人,你上次不是也说吗?我现在的身份不同,是厉少奶奶,那大先生就是我的公公,媳妇看公公,是应该的吧!” 这丫头片子,越来越牙尖嘴利了,她的胆子怎么就一天比一天大呢!她说道:“那好吧,明天早上你跟我一块去。” “好,谢谢老夫人。”白欣榆露出笑容,瞿文斌不知道的是,白欣榆现在几乎是自暴自弃,反正现在活不了命,母亲又被她控制了,既然这样她也不让她好过。也就就能在斗争中找到法子,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次日,骆正宇开车过来,她看到母亲拎着两个行礼袋,一个是厉问天的,那么另外一个应该是母亲自己的。她一直在琢磨瞿文斌让母亲照顾厉问天的原因,因为以前母亲和大先生的私情吗?可那是老夫人的刺啊,她有必要现在天天给自己找刺受吗?为了要控制母亲遏制她吗?那她更没必要这么做,控制母亲放在家里就可以了,不需要去照顾厉问天。她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 还有厉家人都应该知道大先生在医院了吧!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要去看他呢?就连二先生和二太太,现在都是一声不吭。她想到坐在她身边的可怕老女人,恐怕是她从中阻挠。这样想来,大先生现在应该算是有被她囚禁了,就像厉幕阳一样。 想到厉幕阳,她心微热,他应该可以回来了吧!就是怕老太太一心要控制,长期被他那么关着。不能吧,除非她不想要要那个孙子。 “惠香,你在医院要好好照顾先生。”瞿老太太突然说道,王惠香坐在前面,她忙回头对老太太点头哈腰,“问天点了名要你照顾,连我都拿他不办法。” 她说这个的时候,白欣榆心里寒了一下。那晚大先生的话又在耳,绝对不是她错觉,瞿文斌说这句几的时候眼眸里是浓浓的恨意。 厉问天跳海自杀的消息被封锁的很严密,外界并不知情,就是在医院也也只是很小部分直接厉问天治疗有关系的医生护士知道。厉问天一脸的苍白,眼睛更是空洞无神。瞿文斌进来他动也不动,倒是看到王惠香和白欣榆,眼眸里闪过疑惑。 就凭这个眼神,白欣榆就相信,不是大先生让母亲来的,而是瞿文斌的安排。 “问天,你今天感觉怎么样?”瞿文斌一副慈母的样子,关切的坐在儿子身旁,“我让惠香来照顾你,这医院护士再专业也不知道你的生活习惯,惠香你是熟悉的,以前照顾思兰也照顾的很好,她照顾你,我放心。” 第五十八章 厉问天再看了眼王惠香,仍没什么反应。只对她说道:“我有话跟你说!” “你们先出去吧!”瞿老太太对身后的人说道。 他们自然退了出去。 厉问天冷然着脸问她:“思兰找到了吗?”! “暂时还没有。”瞿老太大太也猜到他是要问这件事,“我一直在派人打捞,不过你跳海的那几天正好在涨潮,很可能她被冲走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么多天,要找早就找到了,就算找到了,你也可以说没找到,不是吗?”厉问天一改往日对她的言听计从,话里明里暗里全是讽刺。 “思兰都已经死了,我还有必要这么做吗?”瞿老太太的手放在厉问天手上,“问天,你是我的亲生儿子,这次你能大难不死,是厉家祖宗保佑。你要振作一点,养好身体,公司还需要你。” “你要我回公司?”厉问天挑眉,像是不相信母亲会有这么好。 “你当然要回公司,之前是因为你私生活影响不好,我才只好免了你的职。现在开始,我相信你会好好帮我打理‘皇’集团的,是不是?”瞿老太太握紧了儿子的手,“问天,妈以前的事儿也不知要怎么跟你解释,你有恨有怨,妈也明白。可是我们终究是母子,母这把年纪了,活也活不了多少年,幕阳还那么小,‘皇’集团还是要靠你呀!” “为什么不让向天做?”厉问天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反而问道,“他的能力比我好,只要给他机会,他可以做的很好。” “看来你还是恨我。”瞿老太太苦笑,“也罢,你恨就恨吧,你恨我不要拿自己的身体置气,嗯?” “为什么让王惠香来?”他对母亲这些所谓的母亲,关切早就麻木,只是看到白欣榆和王惠香让他惊讶了一下。他冷笑,“想让她来照顾我?要找你也要找一个年轻漂亮身材好的,这样才带劲儿。” “问天,好了,妈也不多说了。妈只希望你能吃东西,把身体养好。过几天幕阳也可以出院了,如果你能好起来,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白欣榆一出病房便对母亲说:“妈,我去买点喝的,你要喝什么?” “不用了!”王惠香精神有些呆滞,对女儿要去买东西很不解。 “我跟你一块去。”骆正宇突然也说道,说完还走在了前面。 这边是vip区,他们去了楼下的普通病房区,两个人都很有默契的知道他们不是真的要买饮料,而是到了一处僻静的楼道。 “我以为那天晚上能让你害怕,白欣榆,低估了你的胆量。你都知道了她的打算了,竟然还敢这么横冲直撞。”骆正宇看她时,绝不是警告或者其他,而是担心。 他发现了那天晚上她在书房?她不确定,如果他发现了,为什么没有拆穿呢?她不懂,决定装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是过是来看看大先生,怎么像是我在不要命似的。” “你本来就是在不要命。”骆正宇有点恼怒她对自己的虚伪,“白欣榆,难道你还没有看清楚吗?发生了这么多事,你应该知道厉家人根本不需要你来帮,无论他们做了什么,瞿老太太都不会动他们。就算他想要控制厉家也好,控制公司也好,她最清楚一点。那就是她老了,她活不了多久,她现在手里的东西迟早是要交给厉家父子的。她做那么多事,无非是要让他们像她一样断情弃爱,做人狠毒无情,这样才能在商场上无往不利,让‘皇’发展的更快。” 白欣榆听着听着还真像他说的,她听说瞿老太太娘家并没有什么人,――虽然还算名门,其实只剩下门户名声而已。她本来也不解,为什么瞿老太太要控制这一切,抓着这么多东西不放,她都这么老了,两腿一蹬什么都没了。 原来她寻的是这个心思,这么可怕的心思,却也只是一个简单的目的。 “我想不明白,你怎么就有胆子去她的书房。你知道那个书房有什么吗?你就不怕你一进去永远都出不来了吗?还是你以为你有了孩子就有恃无恐,我告诉你,瞿老太太确实很想让厉家有子孙,但如果你碰到他的底线,她一样可以下狠心让你和你的孩子一起在这个世上消失。”骆正宇索性摊开来跟她说,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对这个女孩这么上心,他还是想要救她一把。 白欣榆听了脸色发白,她不知道骆正宇是不有故意在吓唬她,就算是吓唬她,也有百分之九十是真的。她不由迷惑的抬头起问他:“所以那个书房除了那部电脑之外,还有其他的秘密,对不对?” 骆正宇被白欣榆气急,她太聪明了,也太敏感了,她是从哪句话得出的这个结论呢?他问道:“白欣榆,你告诉我,你的胆子是从哪里来?难道你真的不怕死吗?” “我怕!”而且怕的要命,她却笑了,“可是现在的情况,我怕会有用吗?我怕会让翟老太太改变要我死的想法吗?不会,她那样的人只要决定好了,就不会改变。其实我一开始就有直觉,在我怀孕她跟我订协议的时候,我隐隐感觉那个协议不是真的。她要孙子,同时也会要无后顾之忧。我们家犯了她两个禁忌,只要她得到自己想要的,她就不会放过我们,我有没有说错?” 骆正宇怔住了,他没想到白欣榆有那份聪明,这个女孩真的只有十八岁吗?她的聪明,她的勇敢,她的执着一次次让他惊讶甚至是震惊。以前从不注意这个小女孩,可是那一夜开始,她就那么鲜活的出现在他的世界里。她让他意外了一次又一次,不禁让他隐隐会再期待,这个女孩还能给他带来更大的意外吗?结果,她不曾让他失望过。 “可能我一开始没有想明白,我所做的全靠本能。现在越来越多的迷团出现,越来越不堪的真相也赤裸裸的摊出来。我会想,为什么瞿老太太选中我?原来一开始她就想把解决掉我们一家,然后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把该利用的利用殆尽,再一次性解决。你说,对不对?”白欣榆说完,不由苦笑。 “白欣榆,既然你知道,你就不该惹她。”他叹息,一时他不知要拿眼前的女孩怎么办? “我是这么想的,可是很多事情由不得我选,走到现在我身不由己。”白欣榆也不知为什么会跟他说这些,或许是从他眼眸中看到的担心,不像是假的。在酒店那次,他也放了自己一马。“也许你认为我在把自己往枪口上撞,其实我不过是求生而已。我知道我逃是逃不过的,那只能斗,也许我斗不过她,我也只想斗出一条出路而已。” “所以你跑到她的书房?”他又算重新认识了这个女孩,她虽这么说,眼眸里却露着无助和怯懦,她本还应该是一个天真的女孩。“你想做什么?找证据?找到了又如何,交给警察吗?白欣榆,我可以告诉你,不说青阳,就是整个中国来说,你现在无论拿出什么都不可能伤到她一丝的毛发。”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白欣榆不是傻子,她的底牌几乎都亮出来了,而她对他还一无所知。上回她问他是不是喜欢她,她当然不会真的以为他喜欢她。这个人看上去也有小三十吧,她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小萝莉。“骆正宇,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你是瞿老太太的人,你现在等于是在帮我?为什么?” “因为你比我有勇气,不仅仅是我,你比厉家人都要勇气。你敢跟她斗,敢跟她玩心计,你甚至敢偷到她的书房。相信我,白欣榆,敢这么干的你绝对是第一人。”骆正宇笑道,“你做的那么多事都是那么匪夷所思,可仔细想想,让不禁让人暗生敬佩。你知道吧,你也有让她失策的时候。她为什么要你提前死,其实她怕你。白欣榆,我有时候会想,你到底是从哪里崩出来的?” 白欣榆被他说的有些脸红,很不自在。而且她突然发现她和他的距离一下子变的好近,强烈的男性气息扑鼻而来,她热烫的更厉害。她更意识到,站在她眼前的是一个男人,高大英俊而且有很多秘密的男人!她想到那晚他和瞿老太太的对话,她突然特别不愿意他跟她之前猜想的那样,那种感觉很不舒服,甚至会让人觉得悲伤。“白欣榆,我还是原来的建议,不要跟她斗了。把孩子生下来,我会帮你,帮你离开。”骆正宇不由的抓住了她的手臂说道。 白欣榆被他一说,身子一僵,这个男人跟厉幕阳是完全不一样的。厉幕阳是少爷,有时候她会觉得他像个孩子,需要她的保护。而骆正宇,他走近一步就能把她完全罩住,这是成熟男人气味,她隐隐的生出一抹惧意。 第五十九章 骆正宇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忙放开她,说了声抱歉。 “你要帮我,就像上次你帮厉幕岚一样吗?”她下意的后退一步,问道。 骆正宇呵呵的笑了:“你不仅对厉家的秘密很感兴趣,对我的秘密也很感兴趣,是不是?” “你身上有太多的迷。”白欣榆也不隐瞒,“你是瞿老太太的人,可是你却帮厉幕岚绑架她弟弟。我在跟瞿老太太做对,你却说你可以帮我逃走。瞿老太太对你很信任,那表示你肯定达到了一定程度的忠心。你这个人身上藏着太多太多的迷,我搞不懂你。” “白欣榆,你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你总喜欢把事情搞的清清楚楚,恨不得解开所有的迷。其实有些事情根本不必要,知道的越多,反而对你越不利。” 白欣榆只是笑笑,她再一次感受到这个男人的强大。“我们下来的够久了,回去吧!” 回到病房,母亲已经不在外面,她推门进去,看到母亲正拧着毛巾给厉问天擦脸。她知道母亲照顾人是很利索的,这会儿看她给厉问天擦脸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处都透着温柔。她不知道瞿老太太是不是能看出来,又或者是她洞悉的母亲的秘密,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欣榆,你不是很关心大先生,坚持要看他,怎么一会儿就不见踪影。”瞿老太太坐着,手放在她的拐杖上说道。 “我和骆助理去买饮料,老夫人,您要喝吗?”她很大方的说了去向,后里拿着的是露露。 “我这种老太婆,喝不了这种饮料。”瞿文斌看了眼她身后的 厉问天看着白欣榆,他并不怎么关注这个女孩,就是她和幕阳闹出了那一出,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最近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这个女孩给他很不一样的感觉。 “大先生,您要喝饮料吗?我买了露露。”白欣榆伸过来,这会儿倒像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 “不用了,你喝吧!”厉问天看了看她,总觉得这个女孩眼睛里闪烁着不一样的东西。 “问天,我先回公司了,你好好休息,惠香,好好照顾大先生。”瞿文斌说道,“欣榆,一会儿你可以自己回去吧!” “我可以。”她微微锁眉,没明白老太太的用意,这不是等于留机会让她和大先生单独相处吗? “坐吧!”等瞿文斌走了,厉问天对白欣榆说道。 “谢谢大先生。”白欣榆坐了下来,不由多看了这个男人。她对这个人有太多负面的印象,可此时的他一头银发,脸上好像也多了几条皱纹,更重要的是他眼眸清明精锐,全不是以前的乱秽气。母亲为什么肯为这个人命都不要,或许是她一早就看出他的不一样。 “四个月了吧!”厉问天看了看她的肚子,不过短短的几天,竟能看出来一些了。“你这么小,怀孩子会比较辛苦。” “一开始是有一点儿,现在好很多了。”她想起那晚上厉幕阳说的种种,加上现在他给她的沉熟男人的气息,竟觉得他真的不一样了。 王惠香像是看女儿有话要跟大先生说的样子,便找了借口出去。 “大先生,为了少爷,你应该振作的。”她知道自己未必有这个资格说这样的话,可是一想到还在受苦的厉幕阳,她又觉得自己非说不可。 厉问天显然也是意外的,怎么没料到她会跟自己说这样的话。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他的晚辈,竟这样来鼓励他。他觉得好笑,又有几分汗颜。“大太太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一开始得知这个消息我很震惊,可是我想她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如果你说她爱着少爷,那么她所做的肯定也是为了少爷。大先生,你也是爱少爷的吧!我想,少爷他很需要你。”她犹豫着要不要说那个视频里说的话,最后还是用这样婉转的方法跟他说。 “你见过她?”厉问天显然很震惊,她竟提起了思兰,这让他有点激动。 她点点头:“我见过她一次,在我和少爷结婚之前,大太太让我去见过她。” “她和你说了什么?”他的声音里有几分急切,迫切的想知道她的每一个细节。 “她让我离开这里,不要留恋。”她毫不隐瞒,“她问了我的名字,她说我长很漂亮,还知道我比少爷大三天。” “她什么都知道的。”厉问天一下子变得很落寞,眼角是浓浓的疲倦和哀伤。“她远离了世尘的喧嚣,而我却染一身的脏。” 她不由的被他脸上的哀伤触动了,这是怎样的深情,她恨不得问他,当初究竟是怎么样的约定。让大太太终年只能在自己的房间,不迈出一步。而大先生只能留涟花丛。 “她最大的愿望一定是希望你,少爷,大小姐能过的好。”她喃喃的说道,也不知这么说会不会有用。 “你这么做是为了小阳吧!”厉问天定睛看这个女孩,“孩子,你看了我和小阳他妈妈变成这样,你还要一头扎进来吗?你还那么小,你承受不了那个后果。” 他叫她孩子!他居然叫她孩子,她有种泫然欲泣之感。她笑了,眼中却染了湿意:“我也不知道,大先生应该也知道,人生中好多事情根本由不得自己来选择。我也不知怎么就被卷了进来,到现在连我自己也是不敢想的。每做一件事都有无数的因子在后面推着,我抗拒不了。” “我明白她为什么说你长得很漂亮,你真的长的很漂亮。”厉问天变有几分感伤,“孩子,希望你不会后悔。” “我也这么想。”她都不太去想后不后悔的事情,在这个地方根本容不得她去想这些。“大先生,我现在可以认为你答应我了吗?” 他点点头,眼眶也泛出红丝:“惠香有一个好女儿!小阳是和你牵扯在一起,是他的福气。” 她笑了出来,这大概是这段时间她最真心最开心的一次笑。 第六十章 白欣榆从医院出来没有直接回去,她想去看厉幕阳,可是想着如果她自己去看他的话,虽然记着地方,肯定还是见不着的。就是这样,她还是想去见他,她想偷偷的潜进去。可是人家是高档私人医院,保秘性极强,她刚一进去就被挡在门外。 她失望极了,见不着厉幕阳,还要操心母亲的安危。她唯一想做的,就是如何让母亲逃过这一劫。坐上公交的时候,她不由的抚着小腹。这些天宝宝开始活跃起来,连她自己都能感觉到腹部的变化。想着瞿老太太那晚说的,要她死在手术台上。她不禁心里对宝宝说:“宝宝,难道妈妈看你一眼都不能了吗?” 回到厉家已经是中午了,厉嫂见她回来,奇迹的竟语气和善:“午餐准备好了,我送到你房间去!” 她不回应,只上楼的时候一抬头看到一个身影。厉幕阳就站在上面,他穿着白色的休闲长裤,白色的衬衫,头发好像长发了,凌落的刘海散在额际,竟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她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眼睛痒痒的,鼻头发酸,呆呆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厉幕阳应该是看了她许久,见她一袭白裙,细长的头发被束起,脸色微白,有几分脆弱的微味道。可是厉幕阳知道,这副娇弱的身子里面住一个无比强大的灵魂。 “厉嫂!”厉幕阳仍盯着她看,对厉嫂吩咐道,“把我和少奶奶午餐端到我房里。”厉嫂有先愣了一下,显然不太能把少奶奶和白欣榆联系在一起,不过很快的应声。 厉幕阳看她还在发呆,不由的笑了,他一步步的下楼,立定在她面前说道:“怎么,不认识我了吗?” 他瘦了,这是白欣榆第一个念头,脸瘦削尖细了不少,衬衫包着他的身躯竟有几分孱弱的味道。不过好在他的精神看上去不错,她笑笑:“少爷,欢迎你回来。” “走吧!”他牵着她的手上楼梯,她的手很冰,他下意识的握的紧了紧。 “小阳,回来的第一顿饭不跟我们吃吗?”厉幕岚此时从楼上下来,脸上笑意盈盈,“才这么短的时间,没想到你跟欣榆的感觉已经这么好了。” 厉幕阳看着姐姐,她的笑容既熟悉又陌生,他仿佛看到了奶奶在对他笑。他冷下脸:“既然姐你知道我和她感情好,第一餐我当然想跟我的妻子过。”说着,拉她上楼梯。 白欣榆先是被他的一句少奶奶怔的一愣愣,这会儿又称她是妻子更在她心湖里激起了千番浪。她不自意的回头,看到厉幕岚也在回头看她,厉幕岚的笑容别有深意,她在等着看自己的下场。白欣榆不由又想起了大太太,大太太有那样的背景,尚且得到那么惨的下场。她,会比死在手术台上更惨吗? 。“你怎么了,被我吓到了?”厉幕阳拉她回房间之后,捏了一下她的脸说道。 她摇摇头,看厉幕阳虽然在那样的地方受了折磨,出来之后还能有这么好的精神状态。“老夫人说你快出来了,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你去哪儿了?”他十点就回来了,以为她会在家,结果她到现在才回来。 “我跟老先生去医院看大先生了。”她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我本来还想去见你,谁知道人家不让我进,我才回来。” “我爸怎么了?”厉幕阳一听父亲进医院不由着急。 “那天晚上他抱着大夫人的遗体去跳海,被救下来。”白欣榆看他的脸色一阵发白,又忙说,“不过大先生的精神好很多了,我觉得他想通了,以后会振作起来。他答应了,就算为了你,他也会振作。” 厉幕阳舒了口气,脸上露出近乎悲伤的情绪,他坐到床上:“爸爸怎么会去自杀呢?自杀也改变不了什么的。” 白欣榆犹豫着要不要把那天晚上她在瞿老太太的书房看到的视频,走到他身旁才发现是这是他的房间。天蓝色的床,精致的设计,强烈的男性有味道。她猛然想起这里是不是也有监视器,她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抓着他的手动了动。 厉幕阳明白了她的意思,拉她坐在自己身旁说:“放心,我跟奶奶说过了,必须要拆掉我房间的监视器,不能像以前那样装那个东西。” “你跟老夫人摊牌了。”她吓的半跪在他身前,“那以后怎么办?”以前还能装一装,如果摊牌,老夫人会怎么对他呢! 厉幕阳把她拉起来,抱到怀里:“她送我去医院的那天我就跟她摊牌了,其实不用装,当时她知道我在房间里,她还在你房间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不是吗?所以在医院我就直接告诉她,她和父亲的对话我听见了。” 她没有想到还有这一茬,可是看厉幕阳也不在意,便在他怀里静静听他说。 厉幕阳知道,就算他自己可以用意志力把毒瘾戒掉,奶奶也一定会把他扔到医院隔离一段时间。到医院时,他便要求和她单独谈一次。 “你和我爸哪晚在外面的对话我听到了!”厉幕阳在面对她时,便直接说了这句话。“我想你可能也知道我听到了,我不想骗你。” 瞿老太太手微微的发抖,她握住他的手说:“小阳,奶奶是有很多心结,可是奶奶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厉家。你信奶奶吗?” 他点点头:“奶奶,我是你养大的,你疼我我不会感受不到。你让我跟白欣榆发生关系,她怀孕你让我跟她结婚,拆散了我和咏琦。一开始我很不解,甚至不相信你会这么做,我情愿相信是白欣榆攀龙附凤设计了一切。可是现在我想明白了,你是想让我成熟,如果我顺利的跟咏琦结婚,一生太顺遂。进入公司便不能做一个像你一样大集团的最高领导,可能沉湎于男女的情爱一辈子没多大的出息。” “小阳!”瞿老太太一时老泪纵横,这会儿她知道孙儿是跟她掏心掏肺的说心里话。“奶奶并不是要拆散你和咏琦,只是觉得你们发展的太快,奶奶希望你们能晚个几年才在一起。只是奶奶没料到白欣榆会怀孕,奶奶不能不要厉家的子孙。” “我明白的。”厉幕阳反握住奶奶的手,“奶奶,我爸妈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知道无论你做什么,都是有苦衷的。” 瞿老太太终于禁不住把孙儿紧紧的抱在怀里,不愧是她一手拉拔大的孙儿,更贴她的心。 “可是奶奶,我不明白。”厉幕阳扶住奶奶,自己半跪在她身前,“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在我房装监视器。如果上次不是不小心打碎了那个青花瓷,我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房间里竟然有这个东西。也许奶奶你是关心我,可是那种感觉好糟糕,真的好糟糕。” “奶奶,奶奶只是担心你。”瞿文斌看孙儿一脸受伤的模样,急急的解释,“奶奶看你跟咏琦越来越好,奶奶怕你们会做错事。你们还那么小,花家也是名门世家,怎么着都得按理一切来,你说是不是。” 厉幕阳低下头,眼角的泪却是一滴滴的旧:“我不知道……最近发生太多太多的事情,我很害怕,我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 “小阳,你不相信奶奶了吗?”一看到孙子的眼泪,瞿老太太疼的肝一抽一抽的,“小阳,既然你不喜欢那东西,奶奶保证你回去的时候一定撤了。你要知道,奶奶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你要坚持下来,把毒戒了,嗯?” 厉幕阳茫然的点头,眼睛却是空洞的,显然对瞿老太太的话也不是那么信了。 “我的好孙儿。”瞿老太太哪里受得住孙儿这么看自己,她抚着孙儿的头发,“小阳,你知不知道,奶奶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呀!你说,奶奶这把年纪,活不了多少年,还图什么呀!奶奶只希望你能更成熟一点,凡事不要感情用事,奶奶希望把‘皇’交到你手里的时候,你能做的好,做的比任何一个厉家人都要好。” “奶奶!”厉幕阳哭的更是凶,却将奶奶抱的更紧。 白欣榆听厉幕阳说完,不由对眼前的男孩刮目相看。且不论他是不是做戏,这样的一次谈话不仅把他和瞿老太太隔阂消了,他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她不由又担心:“你确定你奶奶拆了吗?要是她骗你说拆了,其实没拆呢?” 厉幕阳苦笑道:“不会的,奶奶从来不会把厉家人当白痴,更何况她那么在乎我。无论她对我做了多么残忍的事情,可是有一点她说对了,她做很多事情确实是为了我。她要把我训练成一个像她一样的厉家继承人,她以前也是那样对爸,可是在爸身上行不通,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白欣榆定定的看着厉幕阳,她突然感觉到自己还是太不了解他。仿佛这一次的分别,让厉幕阳变了许多。他变得更深沉,更有心计,而这一刻她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第六十一章 “白欣榆!”在她发呆的当下,他捧起了她的脸,“我会保护你,我不是我爸,所以我一定不会让你变成我妈。” 白欣榆完全震撼到了,她不曾想过厉幕阳会对她说这样的话,他把她和他比成他的你父母,那是不是代表在他心目中他把她真的妻子呢?原本酸涩的眼睛终于涌出了酸涩的泪水,一时间她说不出话也,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 “干嘛,被我感动了吗?”厉幕阳的唇落在她眼边的泪水上,含住她的一颗泪,“这些天我一个被关在那个白屋里,我想了很多很多。最荒唐的是,我居然有点感激奶奶,感激她选中了你,让我们牵连在一起。我设想过,如果那一切没有发生,会怎么样呢?我会和咏琦结婚,继承家业,如果奶奶最后不喜欢咏琦,当她没有利用价值,我可能也会走上跟我爸一样的路。而那样的我,可能一辈子被控制,还天真的以为自己很快活。” “你现在,不爱花小姐了吗?”她干涩的问道,想当初为了花咏琦,他还记她吃过苦头。人家青梅竹马,从小就在一起,真的这么轻易就放下了吗? “应该还爱吧!”感觉怀里的人儿身子一震,他忙说,“其实到现在我也说不清跟咏琦之间的感情,我喜欢她,疼爱她,我性格有时候很暴躁,她几句话就能让我平复下来。你也知道我有一群很爱玩的发小,在夜色别看大家年纪都这么小,真的是什么都能玩。咏琦也跟我去过几次,她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公子哥离不开那样的生活,她不限制我,却明白的告诉我她的底线。过了线,我和她就完了。我也规规矩矩的遵守了,也不觉得有什么,生日那晚,真是我们的第一次。” “真好!”她有些听不下去了,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一会儿说会保护她,让她以为她在他心目中还真有地位。现在又说他和前未婚妻有多么的恩爱,一股怒气窜出来,她却强忍住,只是低下头不看他。 “我从来不去思考,我和咏琦之间的感情是什么,以前理所当然认为是爱情,现在想想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我对咏琦不曾有太强烈的欲望,有时候她像我的好朋友,可以谈心事。有时候她又像我的妹妹,我会想去保护她。有时候她又像我的亲人,可以让我依赖。可是白欣榆,我对你的感觉和对她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你知道那晚之后,我每天晚上梦见的是谁吗?”他像是看出她的情绪,嘴角含着笑意在她耳边低吟,“是你,我梦见在那个床上,有个女孩,她的唇很软很甜,每当在我醒来的前一刻,我都能看到那是你的脸。” 她的脸哄的红了,手这才开始推拒他,原来他念念不忘的是她的身体。她的眼泪莫名的冒出来,只感觉到委屈和难堪。 “你听我说完,白欣榆,你听我说完。”厉幕阳也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急忙抓住她的手,放在手边亲。 “我不想再听了,少爷,你放开我,我要回去了。”白欣榆被他一咬,微微的麻疼,她更是难受,一刻也不想呆在他身边。 “你听我说。”他当然不会放,他索性将她抱住,又握碰到她的肚子,“现在我可以肯定,我喜欢你,白欣榆,我喜欢你。” “少爷,你喜欢的是我的身体吧!”她先怔了一下,转而冷笑道。 “当然,这是一部分。”厉幕阳非常老实的承认。 白欣榆一听,更是羞极怒极,用更大的力气推拒他。 “白欣榆,你先别急,听我说完。”厉幕阳不过敢的紧,只好有抓住她的手,“白欣榆,你知道吗?你总是让我惊讶,你好像很软弱,其实是因为你狡猾,你用脆弱的外衣包住自己,再巧妙的让自己躲过一次又一次的灾难。那次在酒店,我没想过你会回来,真没想过。我发作的时候,我看你那么辛苦的用被单来绑我,你在救我,拼尽了全力在救我。白欣榆,你知道吗?从不曾有一个人像你这样,这么不管不顾的要救我。如果不是你,我肯定撑不到现在,更不会有现在的厉幕阳。” 那也不过是感激!她在心里说,别过脸说道:“我不过是为了肚子里的宝宝。” “白欣榆,说实在的,我和咏琦虽然在一起很久,现在想想不过是小孩子在扮家家酒。我们都认为将来是要结婚的,就好像一个人一生下就有一个人跟你会有特定的关系,可能跟血缘无关。我不是一个懂爱情的人,我想咏琦也不是,我们只是不想再花更多的时间去认识别的人,去培养一份很亲密的感情。这对于我来说,是很大的冒险,我也懒,你能明白吗?” 她抬起头,这会儿好像隐隐懂了,慢慢的冷静下来,静静的听。 “白欣榆,一开始我可能不会去注意你,甚至有点讨厌你。可是那天晚上之后,你一下子变了,你从一个不起眼的星星变得越来越亮眼,那么鲜活那么生动。更在我不经意的时候,你已经变成了能照耀整个星空的月亮。我甚至想,你会不会变成一颗太阳,而我需要你的阳光的温暖才能活下去。”厉幕阳越说越激动国,眼眸里的狂热更是掩不住,“前些天你到医院来看我,你在我面前,抓着我的手放在你的小腹上,你告诉我你看到了宝宝,我们的宝宝。说实话,我以前真没想过我会在这么小的时候有一个孩子。可是那一刻,当我的手手贴在你的小腹上,我好像真的能感觉到宝宝的存在,我的心一下子热了,我居然有孩子了,我可以是一个父亲。那种感觉,怎么说,很神奇。” “你怎么又能肯定,你对我的感情是感激而不是爱情呢?”她不有否认她被他的话打动了,可是要厉幕阳说他喜欢她,还是那样的喜欢,她不太相信。 “我要感激一个人,我的法子都的去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想要以身相许。”厉幕阳发现他说这话时,她的耳根都红了,不由又笑了,“那晚在房间听到奶奶和父亲的对话,我在心痛我爸妈既受了那么多我不知道的苦,而奶奶真的就做了那么多狠毒的事情。可是最后我就想到最重要的问题,我想你怎么办?我要怎么保护你?奶奶能这么对我妈,一样可以对你,或许说不定她已经有了那个计划。白欣榆,我已经把你当成我人生的一部分。白欣榆,我不是一多情的人,不会把一个我感激的人当成我人生的一部分,我这么说,你还不懂吗?” 她想,她要晕了!她怎么会听到厉幕阳跟她说这样缠绵的话,她感动的想要掉眼泪。她正要说什么,便听到门响了。 外面是厉嫂声音:“少爷,午餐准备好了,我可以进来吗?” 厉幕阳低声咒了一下,那个老太婆,太可恶了。 白欣榆忙推开他,把眼泪擦干净,再转过了身。“进来吧!”厉幕阳没有好脸色。 厉嫂颤颤惊惊的进来,放下菜时,不由看了眼背对她的白欣榆,总感觉少爷和她有些不对劲。 “你出去吧!”厉幕阳冷冷的下命令。 厉嫂哪里敢耽搁,放好饭菜便退了出去。 “你饿了吧,先过来吃点东西。”他过去拉她,结果她动也不动,僵僵的坐在那里。 “你怎么了?”他不由到她面前,看她眼神呆呆的,“不会是我吓到你了吧?” “你是认真的吗?”她一点点的问神,紧盯着他问道。 “再认真不过。”厉幕阳有些欣喜,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白欣榆,我一直你跟我说的,要把自己变强才能不受人控制。可是我觉得,如果我要变的更强,一定要你在我身边才行。” 从厉少爷跟嘴里说出非一个人不可的话,如果不是亲耳听见,论谁也不会相信吧! “来,先吃饭吧,我好饿!”厉幕阳拉着她的手到那边的玻璃几上,“你要多吃点,你太瘦了,一点肉都没长。” “我胖了不少的。”她脸还微微红着,眼角残着一滴泪,第一次这么跟他一起吃饭,她有些紧张,心还在怦怦的跳着。 剑剑―四四九人人。“白欣榆,以后你睡我这儿吧!”他给她夹了菜,突然很是认真的对她说。 她差点连筷子都没握稳,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你说什么?” “我们已经结婚了,现在是夫妻,睡我这儿不是理所应当吗?”厉幕阳像是很坚定的样子,“更何况,你跟我一起,我也比较放心。还有,在我这儿,我们说什么都很方便,不是吗?” “可是,可是老夫人会同意吗?”那老太婆知道之后,估计会被气死吧! “一切交给我,一会儿我跟你回房间整理东西,从今晚开始你就到我这里来睡。”厉幕阳说这话时多少带了点命令的意思。 第六十二章 这绝不是白欣榆喜欢的,不过他也说对了,如果这里没有装监视器,是会比住那个房间要舒服很多。可是她还是有顾虑的,虽然他们结婚了,在白欣榆心里其实一直没真的认为自己结婚了。要是住一起了,就好像真的要把关系确定了,这让她有几分怯意。 不过厉幕阳几乎没在问她的意思,跟瞿老太太打了一通电话,几句话搞定。于是,厉嫂以十分惊鄂的表情有看了眼白欣榆,眼眸里还闪过一丝慌张。大概在这一刻,她也以为白欣榆可能真的会变成厉家少奶奶。 “我搬到这边来,老夫人会不会更生气?”在整理衣服的时候,白欣榆问道。 “你害怕吗?”厉幕阳还是习惯当少爷,不过还能在旁边给她递递衣服。 他是什么意思,不过想想,既然已经知道老太太对她的底牌,就没什么可害怕的。突然一双手环住她的腰,手覆在她微隆起的小腹上。 “白欣榆,我一定会保护你,相信我。”他咬住她的耳朵,轻轻的承诺道。 白欣榆不禁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她并不是那么有信心厉幕阳真的能保护她,可是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就已经够让她感动了。她把衣服一一挂好,看着他的衣柜里腾出一半的空间放了她的衣服,她有些恍然,突然觉得有些不真实。 “我跟你说了那么多,白欣榆,你是不是应该也有话跟我说呢?”说完,他半抱着她回到床~上。 “说、说什么?”白欣榆耳根发热,本来他们之间的关系跳跃就挺大的,她还没适应好,他又让她住过来。住过来之后,马上又跟她调情。这位少爷思维跳跃是不是太快了。 “你说呢?”厉幕阳还是有些自信的,如果白欣榆不在意他,不喜欢有他的话,怎么会不顾一切的帮了他一次又一次呢! 她转过头,看他火~热的眼神,她有些闪躲,却还是迎了上去:“少爷,你不觉得我们太快了吗?而且,我们的年纪还小,现在谈这些太早了!” “你肚子里都有我的种,还觉得我们之太快太早?”厉幕阳当然不认同,“还有,白欣榆,你现在是厉少奶奶,你人都搬过来一块住了,还叫我少爷?” 她的头皮有些疼,这个时候的厉幕阳又变成了任意狂妄的厉少爷了!她低下了头说:“少、厉幕阳,也许我是喜欢你,可是现在对我最重要的不是如何喜欢你,而是怎么让我有妈离开这里,我也离开这里。我不想骗你,在这个地方,其实、我怕!” 厉幕阳本来应该要生气的,她说她喜欢他,让他很开心。可是她说她要离开,又让他相当的不爽。他都已经说了要保护她,她居然还想走。然后,当她说她怕时,他又心疼了。在这个地方,他也怕。 “白欣榆,你说如果我们私奔,怎么样?”厉幕阳突然说道,一说出来,还真的觉得这个是个不错的主意。离开这个鬼地方,重新开始。再也没有那些算计,阴谋,更不用担心是不是有人监视你。 白欣榆笑了,他怎么会说了这么天真的话来。私奔?恐怕他们还没有走出青阳市,就被瞿文斌抓住了。 她的笑容让他有些刺眼,他好像懂了她。她的眼眸微微有些暗淡,轻咬着小唇,眉宇间还轻点的愁。他心神一动,俯下身吻上了她的唇。她的唇一如他记忆中的冰凉甜美,他像含着珍珠一样小心的爱~怜着,将她的唇线揉吻了个遍,才小心的放舌头抵了进去。她料到会这样了,厉幕阳说要她搬到这边来,绝不会仅仅是盖着棉被纯睡觉而已。虽然她肚子里有宝宝,上回都让他做成了,现在更不可能抵挡的他。现在她也没那个力气去拒绝,他说的保护,他说的私奔,虽然未必会成真,却挑动了内心最软的那根弦。她发现,原来她是那么的需要一个人来喜欢她,说会保护她,珍视她。 她的生命里,不曾有人扮演这样的角色。她过早的承担了太多本不应该她承受的痛苦,她不曾像任何人袒露她内心的那份渴~求,可是厉幕阳说,他可以做到。 “少爷,有宝宝!”便是在柔情里,她也不忘提醒他。要小心,要照顾宝宝。 “叫我的名字。”他们一起倒了下去,他不敢压着她,让她找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侧躺着,再吻上去。 “幕阳,厉幕阳。”这一次,她决定顺从自己的内心,放纵一次。她轻涩的回应他的吻,在他拉下她裙子后面的拉链时,房间的阳光还是明亮的。她抓住他的手,“你去把窗帘拉上好不好?” 虽然是楼上,那边落地窗那么的明亮,还是会让她害羞。 厉幕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下了床火速的把窗帘拉了。暖黄色的窗帘让房间的光线一下子变得暖洋洋的,当厉幕阳再回来时,他呼吸一窒,这是第一次他这么看她的身子,第一次在黑暗中,他喝了酒,一切都朦胧的。第二次新婚之夜,他太心急,只被裙子推上去了事。而这一次,当白欣榆这么无整的在他面前时,他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就是很多年以后,厉幕阳午夜梦回,都会梦见这具粉雕玉琢的身子,那么的美好。 “厉、厉幕阳。”她都这样了,他居然还站着发呆,他却衣冠楚楚的站在那里,让她觉得分外的羞耻。 厉幕阳俯下身,小心的将自己置于她身上,轻笑道:“你让我去拉窗帘,原来是要给我惊喜。” 白欣榆觉得难堪极了她只是想像他上次那样拉拉扯扯的,不如她自己来,这样衣服也不会脏。她的手抵在他胸上:“你走开,让穿衣服!” “不要!”他的声音开始变得沙哑,“白欣榆,原来、原来你是这么的美?” 第六十三章 他闷哼一声,一看床头的电子钟显示的下午四点。他捞起衬衫穿上,才去拿手机接电话。一接电话,他脸色苍白的看着白欣榆,半天没有说话。白欣榆马上意识到不对,坐起来问道:“发生什么事?” “警官刚才去医院把你妈抓了,怀疑她是杀我妈的凶手!”厉幕阳放下手机愣愣的说道。 “不可能!”白欣榆被一股强烈的恐惧袭来,“我妈不可能杀大太太,大太太明明是自杀的啊!” “我也不知道。”厉幕阳也被打懵了脑袋,这事儿太突然了,怎么想怎么觉得荒谬。“先起来穿衣服,我们去警察局看一下。” 白欣榆二话不说,厉幕阳从衣柜给她拿了一套休闲服,再给她拿了件外套给她套上。白欣榆是太紧张还是太害怕,扣扣子都扣不上,还是厉幕阳过来给她穿好,拉她出门。他们下楼时,厉幕岚正在门口,白欣榆分明看到厉幕岚的笑容,仿佛她早就料到了这一切。 厉幕阳不敢带她坐机车,他早就拿过了驾照,只是他不喜欢开汽车而已。白欣榆也是第一回看他开车,不由的问:“你能开吗?” “放心!”他拍拍她的肩,很利索的转动方向盘。 “是我爸给我打的电话。”厉幕阳在开车的时候说道,“他说虽然他不认为我妈会自杀,可是也不会是你妈杀的。” “我妈不会杀大太太的。”她想起了书房看到的那个视频,那个就是证据,自然可以证明大太太是自杀的证据。但是现在她还不能说。 一到警察局,警察认识厉幕阳,只大概说了一下情况。警察验了在夏思兰房间上装了见血封喉的瓶子上的指纹和王惠香的吻合,而王惠香也承认,是她害死了夏思兰。 当白欣榆听到警察说母亲承认杀死夏思兰时,她的脚一软,嘴里一个劲儿的说:“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妈不可能杀死太太,绝不可能。” 厉幕阳听着也觉得不对,他抱住白欣榆问道:“那王惠香有说她是怎么杀死我妈的吗?” “她是在夏思兰喝的水里下的毒,我们盘问过司家的佣人,确实有人看到王惠香从夏思兰的药房拿过东西,那个药房平时也只有王惠香会进去,药也只有她能拿到。”警察回道。 “那她有没有说,为什么要杀我母亲?”警察说的的确如此,母亲从来不出房门一步,怎么拿到药呢?能拿药的也只有王惠香,这么一想就算王惠香不是杀死母亲的凶手,她也应该母亲想要自杀。 “她说她爱大厉先生多年,杀死了大厉太太就可以得到了大厉先生。”警察说道。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白欣榆听着警察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字好像都合情合理,可是她知道肯定不是真的,绝对不是真的。母亲是那么胆小那么懦弱的人,她怎么可能杀死大太太。“我要见我妈,我要见她。” “小姑娘,这件案子已经立案侦查,你是家属是不可以见犯罪嫌疑人的。”警察非常公事公办的说道。 厉幕阳将白欣榆按在怀里,他到是极冷静:“我们先回去,等我弄清楚情况再说。” 白欣榆安静了不少,任他抱她出去,一路上她很是安静,一句话也不说。回到厉家,瞿老太太还没有回来,他们直接回他的房间。 业业专的的言說說。“我妈没有杀大太太!”一关上门她就失控的低吼道,“厉幕阳,我看了那个视频,视频里大太太给自己换了一身最美的衣服,戴上她珍藏的手饰,还化了精致的妆。她是自己喝上毒药的,她把药倒到水里,再喝下去。她是自杀的,不是我妈杀的,我没有骗你。” “什么视频?”厉幕阳抓住她话里的点,“你怎么会有这样的视频。” 白欣榆也管不了那么,她说道:“不是我有这个视频,而是老夫人,你的奶奶在这个屋子的每间房都装了监视器,她书房的电脑里有你母亲自杀的视频,我都看到了!” “你偷跑到我奶奶的书房里开她的电脑?”厉幕阳只觉得自己要疯了,白欣榆胆子太大了,这是会要她的命的! 第六十四章 “我当时没想太多,只想找到大太太真正的死因。幸好有惊无险,你奶奶她没有发现。”白欣榆现在想想,确实后怕,可是如果再来一次,她估计还是会这么做。 “你怎么知道我奶奶没有发现。”厉幕阳快被她气死了,“你不想想,她能在别的房间放监视器,当然也能在她的书房放监视器。” “可是如果她发现了,为什么一点动劲也没有呢?”白欣榆说道 “现在不就有动劲了吗?”厉幕阳反问,他真要被她气死了,不过到现在他也想弄清楚母亲的死因。“你到底看见了什么?” 白欣榆脸色一白:“你说我妈这次被怀疑杀害大太太是你奶奶主导的?”想想也是,那个人太强大了,而自己弱小,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现在还不一定,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你妈的确是杀死我妈的凶手。”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他真不知自己还能不能面对她。 “不可能,我妈不可能杀人。”白欣榆急忙否定,“那个画面,我记得清清楚楚,你妈妈是早有准备要自杀的,不是我妈杀的。”她绝不信母亲会杀人,可是现在她信不信又有什么用,她要想如何救她妈。 厉幕阳也沉默了,他还不骨想清楚奶奶的用意,打击白欣榆吗?会不会太费心机了呢? “就算、就算大夫人是被人害死的,那也只可能是老夫人。大太太像我们一样,知道老夫人在她房间里放了监视器。她喝下毒水之前,对着监视器说了几个字:希望你遵守诺言。她是说给老夫人听的,说不定,大太太是被老夫人带着自杀死的。”白欣榆见他沉默,以为他不相信自己,急忙冲口而出 “住嘴!”厉幕阳脸色突然变得极是难看,“奶奶要我妈死,不必等到这个时候,白欣榆,这件事情我弄清楚,而你老老实实什么都不要做。” 白欣榆知道靠人是没用的,特别是是厉幕阳,他是厉家人,就算他说他把她当妻子。可是他必不相信她,他的奶奶在他心目中仍然是那么的重要。要救母亲,还要她自己来。证据就在瞿文斌的书房里,只要找到证据,就能证明母亲的清白。 白欣榆在找机会到瞿文斌的书房,可是这段时间,瞿老太太平时很早就会回来,唯一的法子就是十二点再进去。这个是不能拖时间的,她今天晚上就决定去做。 厉幕阳吃完晚餐就出去了,她也装着先睡,等大家都睡了,过了十二点。虽然厉幕阳还没有回来,不过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幸好那片钥匙还在自己手里,她带着一个u盘,把资料手拷到u盘里,再交给警方就可以。可是当她一进去,走到书桌旁边时,就被人一把抓住。她大惊,感觉有人抱住了她的腰身,她又不敢叫,一回头在微弱的光线里她看到了厉幕阳。 “你疯了!”厉幕阳的表情极难看,他要拖她离开,却听到有脚步声,他很果决的开了灯,让白欣榆又躲在那个柜子里。 书房的门开了,瞿老太太进来,一看灯是亮的,厉幕阳也在里面,她微皱眉:“小阳,你怎么会在这里?” 厉幕阳极从容的走过去:“奶奶,我是来找你的。刚才我回来时,发现书房还亮着灯,我还想想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睡。便过来看看你,一推开门里面又没人,正奇怪呢?” 瞿老太太想了一下,笑了:“我真是老糊涂了,刚才回到房间总觉得有事情没有做似的,怎么也睡不着。便穿了衣服来看看,还真是没关灯。” 。“现在放心了吧,我送你回房间休息吧!”厉幕阳扶着奶奶说道。 “不忙,正好你在,我们爷孙俩聊一聊。”她拉着孙儿到一旁坐下,“你这么晚还出去?” “是,我又去了一趟警察局。”厉幕阳回道,“奶奶你不知道吗?奶妈今天被警察抓走了,说她涉嫌下毒杀死我妈。” 瞿老太太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没想到真的是她,说到底你妈的死我也要负一些责任。那天你结婚,我去见了她。我跟她说,今天是你结婚,你就破例去看看儿子结婚吧!你妈性子好像是有温温柔柔的,其实倔了。她说,这婚礼是场闹剧,不参加也罢。后来我看惠香进了她的药房,我问了惠香,去药房做什么。惠香吱吱唔唔的只说你妈吩咐她拿药,她也不知道。因为赶着去酒店,我吩咐了一下惠香,把你妈这边的事情做完就赶紧的来。谁想的,会是这样呢!” 白欣榆藏在柜子里,想大声的喊,老太婆,你说谎。这在绝对不是事实,为什么她能这么来颠倒是非呢?厉幕阳是不会相信的,她相信他不会相信这么明显的谎言。 “我也去见了王妈,她跟我说,是她拿了毒药倒在妈平时喝水的那个暖水壶里,她知道母亲睡觉前一定要喝水的。果不其然,等婚礼结束,她回来的时候妈已经死了,她再把暖水壶里水倒掉,清理了暖水壶,再把那个毒药瓶放在桌上,让人以为妈是自杀的。”厉幕阳说道。 白欣榆在柜子里听的目瞪口呆,厉幕阳说的是外星语吗?她怎么都听不懂呢?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惠香居然存了这样的心思。这些年,就她一个人照顾你妈,她要做什么短时间内真的没人发现。”瞿老太太一时感叹,“好歹她照顾了你妈妈这么多年,怎么就生出了这样歹心?” “奶奶,我问一下了下,按照现在警察的调查进度,一旦落实王妈杀死了我妈,王妈很可能会判死刑。”厉幕阳看着奶奶的神色,说道。 白欣榆手脚冰凉,死刑!好可怕的字眼,她顿时傻了!“这个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瞿老太太脸色露出一抹深沉,“一个人既然做了事情,就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我想,她自己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第六十五章 “奶奶,你说的对。”厉幕阳点了一下头,接着又说道,“可是奶奶,白欣榆现在是我的妻子,她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 瞿文斌突然转头,定睛的看着孙子:“小阳,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王妈虽然杀死了我妈,可是她也照顾了我这么多年,至少我是她奶大的。再加上她是白欣榆的母亲,我不想她判为死刑。”厉幕阳很是难为的说道,“奶奶,听到王妈说是她害死我妈时,我真是恨死了她。现在想想,那天我妈打扮的那么漂亮,说不定她被你说动了,想要去参加我的婚礼。这样的女人,这么的恶毒,我恨不得她死一万次。可是她总归还是白欣榆的妈,如果她妈被判死刑,她一定很痛苦,很难受。” “你这么在乎白欣榆?”瞿老太太的眼睛微寒,却还保持着一脸的和蔼。 “是!”厉幕阳很坚定的点头,“奶奶,我喜欢白欣榆,你跟我说过,如果我真的喜欢白欣榆,和她在一起也是可以的,不是吗?她现在又有了我的孩子,我不希望她太难过。王妈犯的是重罪,就算不是死刑,也是无期吧!这样的惩罚,对她来说已经够了。” 白欣榆心一跳,他居然跟瞿老太太承认他喜欢她! “小阳,你太善良了。”瞿老太太心疼的摸摸孙儿的头,“傻孩子,她杀的可是你的亲妈。” “可是从小到大,我的亲妈不曾养育过我,带大我的是奶奶你,奶我的人是王妈。我只见过她几次,如果不是大家都跟我说,她是我妈,我甚至都不觉得我有个妈。”说完,厉幕阳的眼睛都红了。“奶奶,我想珍惜我现在所拥有的,不管我妈为了什么原因一辈子在那个房间里。当我进去找她的时候,没有一次她抱过我,甚至摸摸我的头。” “小阳,奶奶也有错。”瞿老太太把孙儿抱在怀里,“奶奶答应你,惠香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我放心。” “谢谢你,奶奶。”厉幕阳依靠着奶奶怀里,不一会儿他说,“奶奶,很晚了,我扶你回去休息。” “好!”瞿老太太又摸了摸孙儿的脸,笑了笑。 等他们离开很久很久之后,白欣榆一动不能动,她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母亲一下子变成了杀人凶手,还需要瞿老太太来帮忙才能脱离死刑的命运。太荒唐了,太荒谬了!她呆呆的出去,在一出书房时,就被厉幕阳抱在怀里,然后回他的房间。 “白欣榆,你怎么就这么不怕死呢?”厉幕阳差点被她吓死,刚才的情况太凶险了,幸好奶奶的书房没有监视器,不然她早就死了无数次了。“我奶奶还在家,你居然敢跑到她书房去!” “那你呢?为什么你也在那里?”白欣榆反问。“难道你不是也想找证据吗?” “我不是,白欣榆,我是真的看到奶奶的书房亮着灯,所以进来,在我关灯要出来时,你进来了。不然你以为我,我用那样的借口搪塞奶奶,如果不是真的,怎么可能骗得过她呢?”厉幕阳现在想想刚才的情形,还都觉得后怕。 “你跟你奶奶说的是不是真的,警方已经落案了吗?”白欣榆抓着他的手问道。 他点点头:“你妈亲口承认她杀死了我妈,每一条细节都说的很到位,很难让人不去相信。” “不会的,不会的。”她仍然不相信,她杀人都有可能,母亲杀人绝不可能。“我妈没有杀人,你不是见到我妈了吗?那你是不是也可以让我见见我妈呢?我想见我妈,我来跟她谈。” “白欣榆,你听着,无论你妈是不是凶手,最后的结果不是她被判死刑,就是无期徒刑。就算你拿了证据给警察,也无济于事,更何况你也不可能找到所谓的证据。”厉幕阳看着她这个样子,有几分心疼。他知道,为了她母亲的事情,她被折磨疯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白欣榆闻到了一抹味道,厉幕阳像是知道一些事情,可是他没有明说。 “没有什么意思?你可以这样想,你妈呆在牢里或许比她呆在厉家还要安全得多。”厉幕阳很委婉的说,“白欣榆,你那么聪明,你应该明白的。” 她安静了下来,心凉成了一片片。本来大太太死都被认定是自杀了,为什么一时间又被说是她妈杀的。她不得不想起那晚瞿老太太说的话,是她在惩罚她。她心口发寒,她太天真了,以为自己可以跟她斗。她再怎么聪明,根本不可能斗得过她。她手里握着的是权势,甚至是像他们这样的人的生杀大权。她还以为自己会挣出生路来,她天真的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就算她被判成无期,在牢里,她能活得成吗?”她认输了,她很想认输,她再也不反抗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妈妈是无辜的,所有的惩罚可不可以让她来受! “我的确不能保证什么!”厉幕阳坐到她身旁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声说,“白欣榆,现在无论我还是你,又或者是我爸,都做不了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从她手里能挣出来多少就是多少,这个前提是不能惹怒她。奶奶还在乎我的感受,她答应了我让你妈由死刑变成无期,她会做到。我亲口告诉她,我在乎你的感受,至少在短期之内,她不会动你妈的,相信我。”白欣榆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也知道,我妈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你也知道,一切都是你奶奶的阴谋对不对?” “我不知道。”他低头看她,“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每一件事情都带着迷,我没有解开就不会下定论。我只知道先一步步来,是你说的让自己变强大。在我还没有强大之前,我什么都不能做,你也一样。对你来说,白欣榆,先活下来再说。” 白欣榆定定的看他,像是不认识这个人,此时的厉幕阳真的像个男人了!有智慧,能沉得住气,还挺能演戏的!她悲伤的想! 第六十六章 “我想见一下我妈。”白欣榆这么说道。 “你见你妈有什么意义呢?改变不了什么?”厉幕阳毫不犹豫的拒绝,“听着,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做,好好养胎。” “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越好,你奶奶越想要除掉我。”白欣榆还记着瞿老太太说的那句话,不由打了个寒颤,厉幕阳真的保护得了她吗?“我什么都不去想,我也不去想奶奶要做什么?我很清楚的告诉她,我现在喜欢你,没有万全的把握,她不会再做什么事情,除非你自己找上门。”厉幕阳捧着她的脸,“白欣榆,你能有法子跟我奶奶做对,你一样可以有法子自保,更何况有我在你身边。” 她点点头,只是刀子还心挂着母亲,一想到母亲要受的那些苦,她便心如刀绞。母亲是受了她的连累,是被她害的!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找到证据证明你妈是自杀的,也不行吗?”难道瞿老太太已经控制了司法机关吗? “首先,你肯定找不到证据,还有就算你找到证据,最后的结果就是你妈死路一条。”厉幕阳带着警告的意味跟她说道。 “为什么,你奶奶他在乎你,如果你找到证据跟她说,她不会不听的。”白欣榆始终不肯放弃,如果母亲现在入狱,等于她这辈子都毁了。 “因为现在的我只能顺着她,我顺着她得到的远会比我跟她做对得到的多,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白欣榆,你相信我,你没我了解她。我能抓中她的弱点,但是现在的我,还得依附她,这样说,你明白吗?”厉幕阳耐心的解释着,他也有些累了。果然知道太多事情,学着做一个强者比当初天真的活要累的得多。他不由的怀念自己那段没心没肺的日子。 她想她懂了,在这个地方,由那个女人掌控,顺她则生,逆她则亡。 没过几天,王惠香谋杀案就落案起诉,大约一个月后她被判除死刑,缓期两年执行。白欣榆对这个结果很不理解,为什么还是死刑,就算是缓期两年执行,这期中的变数太多。厉幕阳告诉她,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他尽力了。 仔细想想,瞿文斌不是一个让痛快的人,她就是要白欣榆悬着,让她提心吊胆,让她知道她母亲的命还握着她手里,她可以利用公权力名正言顺的解决了她。这个老太婆,太可怕了! 她的肚子渐渐的越来越大,她也没想去参加高考,这样的大肚子,参加高考只会惹人耻笑。在厉幕阳开始去上学,同时还兼职到‘皇’集团上班开始,她只能在厉嫂的照顾下,安心养胎。 她还是偷偷去看了母亲,在她六个月大肚子,顶着炎炎烈日的时候。她等了半个小时,终于看到母亲出来。 王惠香瘦了一大圈,原本长头发被剪成了齐耳的西瓜头。倒是气色还行,看到女儿时,眼泪止不住便掉下来了。 “你六个月了吧!”王惠香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女儿,眼泪一滴滴的往下掉。 “嗯!”她点点头,“你在里面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 “我很好,欣榆,妈不是安慰你,我觉得在这里面比在厉家住的还要自在。在这里,只要安份守己,多干点活儿,有时候还能看看书,下下跳棋。你知道的,这些都是我擅长的,也没有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我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王惠香笑着对女儿说,眼睛又落在女儿的肚子上,“你的肚子不小,欣榆,你太瘦了,这么大肚子将来生孩子的时候会很辛苦的。你得多吃东西,把自己养瓷实一点,知道吗?” “我知道,妈。”她的肚子是很大了,特别是这一个月,一天一个样儿。她本来就很瘦,一个肚子就把她撑的极大。现在她走路走久了会累,坐着坐久了也会累,偶尔还会吐。医生还是说她营养不够,她已经尽力在吃了,好像全吃到肚子上去了。 “你不要再管妈了,管着你自己,生完孩子能走赶紧走,厉家是个吃人的地方,不能呆,明白吗?”王惠香一想着瞿老太太不知要怎么对女儿,她便着急的不行。 “妈,我知道你是冤枉。”白欣榆眼眸中闪过一抹坚定的目光,“就算、就算现在不能做什么?以后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替你翻案,一定要救你出去。” “别,欣榆不要。”王惠香一听女儿这么说,也急了,“欣榆,你听妈说,不要再管这件事,你管不了,谁也管不了。就是妈做的,我是罪有应得,现在还能活着已经是幸运了。” 白欣榆点点头,看着眼前的铁栏,心酸不已:“妈,如果你当初听我的,跟爸爸一起离开,该有多好。” “我不后悔,欣榆,妈一点也不后悔。”王惠香对女儿安然一笑,“所以你不要再管我了,我现在很好,我一点也不觉得这里是牢笼。这个地方好像围住了我,其实不是。我这个地方是自由的,我现在很平静,没有那些担心吊胆,我整个人都放松了。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你的安危还有桓榆。桓榆现在,不知道身在何方?” “只要有机会,我会找到桓榆的。”白欣榆看母亲这样,总算也放心了一些,“你不要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桓榆也不会有事的,他比我更聪明,他肯定活的好好的,妈,你相信我。” 。“妈相信!”王惠香点点头,“妈相信你,一直都相信你。” 白欣榆本来还有很多话想问母亲,可是现在,她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了。就像厉幕阳说的,先活下去再说。她不仅要自己活下去,还要让母亲活下去。 从监狱出来,外面大阳更大,她坐了不过十来分钟,就已经很累了。这么走出来,更是一头的汗。到了门口,她便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奔驰,厉嫂打着一把太阳嫂正走过来。 她身体一僵,咬咬下唇走过去。 厉嫂撑着伞给她撑着:“老夫人来了,今天是你去孕检的日子,老夫人说,今天她有时间,可以陪你一起去孕检。” 第六十七章 白欣榆心头一阵紧绷,想起那个七个月让她死在手术台上的计划,她现在是六个月,难道她六个月老太太就要让她做手术吗?她深吸一口气,走到车子前面,看到骆正宇在前面开车。她拉开车门,坐到了后面去。 “是个孝顺女儿,这么大的肚子这么大的太阳还记得要来看你妈妈。”瞿老太太看她额际的汗,“正宇,拿几张纸过来,让她擦擦汗。” 骆正宇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抽了纸巾给她,才开始开车。 “我只是想看看我妈现在怎么样?”白欣榆擦着汗,回答道。 “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瞿老太太别有用意的问道。 “我不知道老夫人指的是什么?”白欣榆转过头头问。 瞿老太太笑了,这丫头看似这几个月老实了,其实还是个不安份的主儿。 到了医院,医生给她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检查结果便是她肚子里的胎盘偏大,而她盆骨过小,到生产的时候可能要剥腹产。听完这句话时,她很清楚的看到瞿文斌嘴角的笑容。这给了她光明正大的理由,剥腹产中的任何意外都是有可能的,她也可以给厉幕阳交待。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瞿老太太的脸色即刻就变了,虽然脸上还含着笑意,只是那笑意中又带了几分毒辣。“从今日开始,不许你再去监狱看你那个妈。” “是!”她很干脆的答应,她不得不想,若是她死了之后,瞿老太太是不是也会顺便把母亲也解决掉。她呼吸一窒,有些心慌。 一回到厉家,瞿老太太便对她说:“医生说,以你的身子为了避免生产时太辛苦,得多让你运动运动,我刚一想,这厉家也没什么可以让运动的,今后你就擦马桶好了。” 她有猛的转头看这位老太太,她突然让她做这样的事,到底是什么用意?她应该知道,她怀的那么辛苦,多坐一会儿都会觉得辛苦,她却让蹲下来擦马桶! “大家都听着!”瞿老太太把所有的佣人都叫过来,宣布道,“从今天开始,宅子里楼上楼下的马桶都由我们这位少奶奶刷,每天都刷一次。” 业业专的的言說說。佣人们的脸色各异,只有厉嫂有幸灾乐祸的味道。 “跟我来吧!”瞿老太太领着她上楼,直接到她的书房,她的书房里就内通一个洗手间,她对她冷笑道,“你不是对我的书房很感兴趣吗?今天你就先把我这马桶刷干净,我看着你刷。” 她看着她,不明白老太太为什么突然就变了脸,要这么来折磨她。她不在乎厉幕阳了吗? “还不动手?”瞿老太太眉眼一挑,“你以为得了小阳的几分喜欢,嫁给了小阳就真的能成为少奶奶吗?白欣榆,人要有自知之明,你妈是个媚主下贱的女佣,你也不例外。既然是女佣,就要干女佣人的活,还不给我擦。”她用力吸了一了口气,艰难的蹲下身,拿着刷子倒着消毒夜,看着那黑黄的污渍她只想作呕。终于,她忍不住了,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这下将胃酸都吐了出来。她忙按了马桶冲掉,一抬头瞿老太太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我以为你真的老实了,甚至想看在小阳的份上,放过你也无妨。”瞿老太太微弯下腰一把捏住她的下颌,“谁知你不知好歹,你想刨根问底。难道你真以为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能跟我斗吗?我告诉你,我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她眼眸里蓄了泪,却一滴没有掉下来,她只说道:“我去看我母亲,只想过的好不好。老夫人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我告诉你好了,你干了哪些事情我一清二楚,还妄想得到小阳,白欣榆,你也不问问你自己,你配吗?”瞿老太太说话越发的不客气,她不能弯太久腰,一手将她放开,“生完孩子,拿了三百万,乖乖走人什么事都没有?你生出这么多事端,今日的一切都是你招来的。” “你根本没有打算放过我们。”白欣榆冷笑道,“一开始你就想让我和我母亲死,因为你根本就是变态。你自己不幸福,你自己被丈夫抛弃,所以你也要全天下跟你一样不幸福。大先生和大太太明明相爱,你让他们在同一个屋檐下不能见面。你为了让厉幕阳依赖你,你让他明明有母亲在身边却不能享受母爱。你的孙女和别人真心相爱,你也看不得她幸福,硬要把她的爱人杀死。厉幕阳和花咏琦之前明明是天生一对,你硬生生的造成了那次错误,拆散了他们。现在你看我和厉幕阳相爱,你又不高兴了,所以才这么折磨我。你自己得不到爱,你也不让别人得到爱,你是个疯子,活该你要孤独终老,没有人会可怜你。” 瞿老太太笑了,可那笑容却是极可怕也是极疯狂的:“很好,白欣榆,很好!给我好好在这儿擦,给我擦干净。还有,我要告诉你,你说的没错,我是不太喜欢看到别人幸福,特别像你这样伶牙俐齿的臭丫头,你不会好过,你的母亲也不舒服。” 白欣榆也笑了:“你根本没打算让我们好过,你要的不过是一个借口,一个机会罢了!我反抗你或者顺从你,最后的结果都一样。你就是一个恶魔,我也告诉你,你可以把我们这里一个个人都折磨死。不过老夫人,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你活不了多少年。像你这样的老妖婆上不了天堂,只能下地狱。等着看吧,会有很多冤魂厉鬼在地狱等着你,他们等着你,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就是做鬼也会被万人唾弃,你这辈子,下辈子注定都不到爱,一个人孤独凄凉,人见人嫌,鬼见鬼欺!” 瞿老太太被气的全身发抖,她恨不能马上杀了这个臭丫头,撕了这张烂嘴! “你放心,我会擦的,我会把这里的马桶都擦的干干净净。不过,我每擦一次我就会阻咒一次,阻咒你下地狱!”白欣榆说完,含着眼泪,却面容笑容,顶着满头大汗,从容的将马桶擦的干干净净。 第六十八章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便是蹲着腰再酸,再难受,她硬是顶着炎炎的烈日将整个宅子的马桶擦的一干二净。结果擦完,厉嫂送来晚餐时,她根本吃不下,即使肚子饿的不行,还是看了一点胃口都没有。 厉幕阳回来的有点晚,一看到侧躺在床上脸上苍白,再看房间的饭菜动都没动,不由的皱眉问道:“你怎么不吃饭。” “我不想吃。”她仍闭着眼睛一动不肯动,她不敢看他,怕一看到他就会哭出来。 “就算你不想吃,孩子也要吃。”厉幕阳看她脸色不对,眼睛虽然紧闭着,可是眼角竟然含着眼泪。他不由侧躺在她身旁,“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她最终还是睁开眼,看到他担心的眼睛,莫名的委屈酸楚一涌而上,她想也不想冲口而出说:“如果我告诉你,你奶奶要杀我,你信不信?” 厉幕阳脸色大变,急忙问道:“是不是奶奶跟你说了,她说了要杀你。” “是,她要。”她也不想再隐瞒了,“她要杀我,今天我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的胎儿太大,盆骨小,会要剥腹产。你奶奶她就是那么打算的,打算我剥腹产的时候,让我死在手术台上。” 厉幕阳一惊,这太像奶奶会做的事情,手术台上有各种意外,要是白欣榆出了意外,谁也怪不了谁!可是奶奶为什么要这在这个时候摊牌,白欣榆才六个月,预产期到要到明年一月份。“你是不是今天干什么,惹着她了?” “我、我去看我妈了!”白欣榆有些心虚的回道。 “难怪!”厉幕阳拍拍额头,“你这样奶奶当然会生气,你妈知道很多很多的秘密。就算你妈可能向奶奶保证过什么都不说,都不担保她一定不会跟你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要你不要去见你妈,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我怎么可能不见我妈呢?”白欣榆流着眼泪反驳,“那个人是我妈,她在坐牢,是那个老太婆害的!你奶奶根本就没想放过我的,她只不过在找机会而已,只要找到机会就会把我除掉。” “别说了!”厉幕阳极不愿意听这些,可看到白欣榆这么失控,眼眸里还有浓浓的恐惧,他不由将她抱在怀里,“别担心,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你的手怎么了!”他握住她的手时,发现她的手皱巴巴的,有些地方还磨了皮,“奶奶今天让你做什么了?” “刷马桶!”她凄然一笑,“她说我要多运动有利于日后生产,以后这个宅子刷马桶的工作全交给。她说,这本来就是女佣的工作,是女佣就要干女佣的活。今天我把所有宅子的马桶都刷了,刷的一干二净。不过我也没让她好过,我不停的阻咒她,把她气的全身发抖。她肯定想现在就杀了我,可是她不能,她还要我肚子里的孩子。” “你……”厉幕阳又是心疼又是着急,握着她的手放在心口上,“我会想办法让奶奶明天不让你干活了,你不要再顶撞她了,顶撞她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谁说没有好处。”白欣榆也是被刺激的情绪激动,“我看着她生气愤怒的样子,我觉得解气。所有的人都怕着她,迁就着她,讨好她。我也想让她吃点苦,受点罪,她今天晚上一定会做噩梦,梦到很多厉鬼来找她索命。” “闭嘴!”厉幕阳听着都觉得可怕,他当然知道奶奶手里染了很多人的鲜血,可是那是他的奶奶,她控制他,操纵他是事实。她疼宠他,抚育他长大也是事实。 白欣榆定睛的看着他,笑道:“你还是不愿接受那个现实对不对,你明明知道你奶奶做了很多错事,犯了很多罪,你还是不愿意去相信,你情愿活在你的梦幻里,是不是?” “如果我还活在我的梦幻里,白欣榆,你现在就不会躺在这里。”厉幕阳也充满了痛苦,“白欣榆,你不会知道我的感受,那种感受真的很糟糕。我不知道要如何去形容,我当然知道她是什么人,可无论她是什么人,她都是我奶奶。总之你不要再跟她硬碰硬了,你碰不过她。” “我当然知道,我已经不抱希望了,她连我妈都不会放过的。无论我做什么,她事先决定好的是不会变的。”这也是为什么她现在这么绝望的原因,她自己怎么样她已经无所谓了,生完孩子她肯定是活不成的。她只想母亲能活下去,可是这个都不可能了,不可能了! “嘘!”他的唇落到她的眼角,将她的眼泪一一吻去,“相信我,白欣榆,相信我,我会想办法,不会让你死,也不会让你妈死。” 白欣榆愣愣的看他,再也禁不住紧紧的抱住他。她今天实在是受了太多的委屈折磨,她想如果没有厉幕阳,她大概已经疯了,崩溃了。 他轻轻的抚着她的发,在她的发角吻了吻说:“来,先起来吃点东西,你先要把身体养好。你要想想我们的这个孩子,他受的折磨不会比我们少,他在这么坚强的活着,我们还有什么资格可以软弱的呢?” 孩子!她的手不由的抚上圆润的腹子,是啊,为了这个孩子她都应该坚强。“他好像踢了我一下!”说完,又破涕而笑。 业业专的的言說說。“那是因为他饿了。”厉幕阳看菜已经凉了,按了内线电话,让厉嫂重新送了一份晚餐上来。 白欣榆看看热腾腾的饭菜,还真的觉得饿了。厉幕阳扶她到那边坐好,她一下子胃口大开,吃了两大碗饭,喝了两碗汤。看厉幕阳正含着笑意看她吃,有些不好意思:“你真的一点都不吃吗?就当宵夜嘛!” “吃一点也行。”看她吃完了,他也不嫌弃她的碗,把剩下的饭菜全吃完了,再让厉嫂进来收拾。 厉嫂收拾的时候,不由的看了眼正偎在少爷怀里的白欣榆,真是狐狸精,这么会勾人。她说道:“少爷,老夫人让您到书房去见她。”“好,我一会儿就过去。”厉幕阳一点也不意外,发生这样的事情,奶奶肯定是要见她的。“你收拾完东西出去吧!” 厉嫂收拾完东西微愣,觉得少爷好像越来越不一样了,以前说话的时候声音会扬起,下命令的时候总带着怒气。现在对他们,何时都是平平静静的,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已经有不怒而威的气势,让她不敢违抗。 第八十九章 “你奶奶找你,肯定不会有好事。”白欣榆不太想放开他,她实在太累了,今天又受不了少委屈,她其实怕的不行,还要撑着胆子跟那个老太婆顶嘴。现在疲累的不行,此时的她有一个怀抱可以依靠,她怎么都不想放开。 “你先休息,我去找奶奶。”他一把将她抱起来,白欣榆原来虽然瘦,现在到底怀了孩子,体重将近一百二十斤,他竟脸不红气不喘的把她抱到床上,盖上被子。“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她点点头,她不是一个会依赖人的人,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发现自己竟开始依赖起厉幕阳了。 厉幕阳到了瞿老太太的书房,他极是平静,脸上保持着淡淡的微笑说:“奶奶,你找我。” “白欣榆吃饭了吗?”瞿老太太问道。 “吃了,刚睡下。”他在奶奶对面睡下,“她今天惹奶奶生气了吧?我问了医生,说孕妇有时候会怀绪不稳定,更何况她还这么小,有时候喜欢胡思乱说,话话也口不择言,奶奶,你不要跟她生气。” “小阳,你真把她当你自己的妻子?”瞿老太太微皱眉问道。 “奶奶,她现在就是我的妻子啊?”厉幕阳笑着回道,“刚才她哭的不行,说话也不清不楚的,说什么害怕啊恐惧啊!我说怎么突然这样了,才知道今天去产检了,医生说可能要剥腹,她大概是害怕动手术,总觉得自己一进手术室就出不来,真是小女孩的心态。” 瞿老太太发现,她的孙子很不一样了,跟她对话竟能从容的模糊焦点,又能掌控话题。她笑了:“你还比她小三天呢?” “是啊,不过厉家人总得要早早的长大,我才能帮奶奶你分忧解难。”厉幕阳不由坐到了瞿老太太身旁,搂着她的肩说,“奶奶,我知道你今天肯定是气的不轻才会拿刷马桶来惩罚她,我已经严重警告她了,让她以后绝可以顶撞你,惹你生气。不过白欣榆现在肚子大成这样,走路坐着都很辛苦,别说要蹲着刷马桶。她受苦了不说,最受苦的还是我的孩子你的曾孙,你说是吧!” “我本来也就是吓唬她一下,谁知道这丫头油盐不进,一句话比一句磕人,我才那么罚她。罚完她我自己也后悔了,跟个小丫头计较,也没什么意思。”瞿老太太被孙儿这么一抱,心也软了不少。“不过,小阳。奶奶这些天又想了想。你对白欣榆认真,人家未必对你认真。想当初,她是跟奶奶签了协议,生完孩子我给她三百万,她跟你签字离婚。小阳,你真想过人家是什么意思吗?奶奶,不希望你被人骗,到时候伤心。” 厉幕阳脸色变了变,像是有些受不住这样的。他一手又握住瞿老太太的手说:“奶奶,那些已经过去了,你不相信白欣榆也要相信我是不是?如果她真的现在还存着那样的心思,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瞿老太太点点头,反握住孙儿的手:“你这几个月在公司实习,习惯吗?奶奶看你又要学习,又要工作,太辛苦了。其实进公司也不用这么急,慢慢来,身体比较重要。” “奶奶,你放心,我应付得来。”厉幕阳回道,“奶奶,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大学毕业之后,我想出国留学。” 瞿老太太脸色一变,马上又问道:“怎么要想着出国?国内的学校不是挺好的,你现在的成绩也相当优秀了。” 。“可是奶奶,现在的社会在一日千变,我想到国外去学点东西,学习人家的文化和经济。更重要的是,去看看人家的企业管理模式是怎样的。”厉幕阳说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你现在才大一,说这些也有点早,到时候再说吧!”瞿老太太怎么会轻易放孙儿离开自己,到时候天亮任鸟飞,他不回来了怎么办呢? “是这样的,奶奶。”厉幕阳怎么会不知道瞿老太太的心思,他仍极有耐心的说道,“a大现在跟美国耶鲁大学有一个计划,我们的一位老师参与了耶鲁大学那边的一个项目,允许他带一至两名优秀的学生参与兼到那边交流学习。我已经递交了申请书,老师看我的资料和我写的研究报告,给我写了推荐信,也把我的资料发过去了。耶鲁那边回复了,同意我跟着老师明年四月份动身过去。” 瞿老太太再也镇定不了,她脸色青黑的难看:“这件事怎么没有跟我说呢?”更何况小阳每天还要到公司实习几个小时,居然还有精力做那么多事情。更重要的是,这件事她一点消息都没有,学样那边连这么重大的事情竟敢不跟她反馈。 “我本来也不敢想这事能成,只敢老师说权且试一试。因为这个是老师私下跟那边一个项目,带学生去学校那边也基本是让老师自己定,定好到时候给学校留下预案就可以。我怕这事要不成,实在太丢人了,就想先试了再说。没想到真成了,这才来告诉你。”厉幕阳不着痕迹的解释着,“奶奶,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我在那边顶多也只学习一年,明年年前一定会回来。”“可是到时候白欣榆刚生完孩子,你要扔下她和孩子在这里?”瞿老太太被厉幕阳这一手弄的有些措手不及,她当然可以强硬的阻止。她看着孙子,如果强硬的阻止,她和小阳现在这样和谐的关系估计全没了。 “家里有这么多人照顾,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厉幕阳没有告诉她,他还有另外一个计划,这当然是要一步步来的。“奶奶,你会同意的对不对?” “小阳,非要出国不可吗?”瞿老太太怎么可能轻易松嘴,她脑子里已经转过千百种能阻止他,又不影响他们祖孙感情的法子。 “也不能这么说,我知道奶奶对我的期望很高,我也希望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继承‘皇’集团,能真的给公司带来一个新的发展。如果奶奶不同意的话,那我回绝了老师好了,也是我不好,没有事先跟奶奶你说。”厉幕阳以退为进的说。 第九十章 瞿老太太看着孙儿眼里浓浓的抑郁和无奈,结婚和戒毒的事情都让他们祖孙俩存了不小的嫌隙,好不容易现在修补了。让他出去走走也可以,她也一直希望他能做一个出色的领导者。她说道:“既然已经申请好了,你现在要是不去,你的老师不也难做吗?厉家的祖孙永远是最棒的,去了国外也好好学。” 厉幕阳点点头,抱住奶奶说了声:“谢谢! 白欣榆没有睡着,厉幕阳一进来她就醒了,也不问他,只是很紧张的看着他。 厉幕阳心情很好,知道她肯定是睡不着的,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说:”好了,暂时没事了,我先去洗澡。“ 没事,这就没事了!白欣榆很怀疑,但是也没有多问。等厉幕阳洗了澡,穿了睡衣进来上~床时,她本想转过身,他却从她身后搂住她的腰,手放在她的腹上说:”白欣榆,我们一定可以幸福的。“ 她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除非有一天能离开这个地方。“ ”可以的。“他的唇落在她的颈边,手竟一寸寸的往上移。”明天你不用去刷马桶了,要不你明天跟我去上课吧!“ ”什么?“这样就可以了?她有些不信,他跟他奶奶说了什么?他不太规矩的唇和手在她身上作怪,她呼吸有些不畅。 ”明天跟我去上课,我知道你一直很想上大学不是吗?我明天只有上午有课,下午不去公司了,我们去约会,怎么样?“说着,他咬上她软软的耳垂,”想想我们结婚到现在,好像还没有正正经经去约会过。“ 约会,对她而言好陌生的词。她低喘一声,抓住他的手:”是有什么好事吗?“她有些懊恼,他说话就说话好吧,还动手动脚的。 。”我明年会去美国读书,奶奶已经同意了。“厉幕阳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白欣榆身子一僵,如果他出国了,那不就剩她一个人吗?她马上又苦笑,说不定那个时候她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你听我说。“他像是知道她的心事一样,小心的将她扶过来,让她面对自己,”我今天跟奶奶说的是我要去美国参加项目交流学习,大概是一年。不过我会在那边再递申请,争取在那边将本硕的学业都念完。你不知道吧,我在给你办护照了,明年你跟我一块出国。“ 她睁大了眼睛,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看他。这是在瞿文斌的眼皮子底下呀,他怎么敢? ”奶奶也不是什么都控制的,总有缝隙可以钻,但是在明里,一定要顺着她。其实奶奶在一天天的变化,她老了,就算想要控制一切,有些事情也是她力所不及的。“厉幕阳说到这里的时候,眼角不由有些得意。 ”可是到时候还有宝宝,会很麻烦的。我的英语也不是很好,去了美国什么都不能做。“去一个陌生的国度,她什么都不能做,估计只能照顾孩子。不过,总比呆在这个鬼地方好。 ”你怕了吗?“厉阳挑眉看她。 她笑了,心头暖暖的。一直以来她对自己和厉幕阳之间的关系都不是那么确定的,这份感情来的太快,太不真实。即使他是孩子的爸爸,可是他姓厉也是事实。可这一刻,她真的感觉到他在用心的对自己。他在为自己谋出路的时候,也想到了她。他把她放在他人生规划里,这种感觉已经不仅令是感动能形容得了的。 ”少爷,谢谢你。“她这句少爷,含着些些温情,凑上了红唇吻亲了亲他。 ”又叫我少爷?“ 第九十一章 他不说她真的没有注意,一开始只觉得他瘦,这两个月又觉得他胖了不少,结果人不是胖了,而是结实了。“太不公平了,为什么我不长呢?” “你长这儿就行了!”这跟他在坚持锻炼有关系,他可不想每次站在骆正宇面前,自己就像一个正太一样。他揉着揉着,头倾到前面脸埋了进去。 她只是象征的抗拒了一下,便抱着他的头任他为所欲为了!结果两人在浴室做了一次,那已经是白欣榆的极限了,她出来时眼睛都睁不开,等厉幕阳给她把头发吹干,她已经睡的不醒人事。 次日厉幕阳说带白欣榆去上课时,瞿老太太小小的震惊了一下:“欣榆怀着孕,不太适合东走西走的。” 白欣榆想说,昨天你让我刷了那么多马桶,刷到我吐怎么不说。 “奶奶,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就像医生说的,让她适当的运动是必要的,她就是跟我上一堂课,然后再散散步。”厉幕阳牵着白欣榆的手对奶奶说道。 “你今天下午不去公司吗?”瞿老太太问道。 “嗯,项目不是结束了吗?经理说我都一个月没放假了,放我半天假,休息一下。”厉幕阳松开她过去搂住瞿文斌的肩,“奶奶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瞿老太太原本僵硬的脸色被他这个动作缓了缓,她看了眼白欣榆,对孙子笑道:“那你们小心一些,让厉嫂跟着去吧!” “带个佣人上课,好像太招摇了,放心,白欣榆有我在可以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走了。”说完,厉幕阳亲了一下瞿文斌的脸,牵着白欣榆的手出门。 白欣榆上了车之后在想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她发现厉幕阳又不一样了,他能哄人,各种手段都能用上。而瞿老太太似乎很吃这套,想想一个缺爱的老太婆,对着自己宠溺的孙儿,这样的亲昵动作确实受用。 他们去学校时,自然看到厉幕阳那群发小,罗子杰手里勾着根烟说:“阳子,怎么,把嫂子都带上上学?啧啧,肚子不小了,不愧是厉少爷,真有两小子。”白欣榆对他们这些发小很是排斥,上次在夜色绝对是不是好的回忆。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就不回应了。 厉幕阳几步上前夺掉他手里的烟掐掉说:“没看到我老婆怀孕了,你什么心思,让我老婆抽你的二烟。” “哟,都说厉少现在爱老婆,当二十四孝老公我还不信,现在还真信了。”罗子杰很不客气的调笑,“还左一句老婆,右一句老婆,酸死我了。” 展耀扬笑了笑,笑的极有深意的样子,只多看了眼白欣榆。 “别废话了,去上课吧!”厉幕阳牵着她的手进去,带了一个坐垫让她坐在上面。 他们这一次上的是微积分,上课的是一个六十岁的老头。戴着银边眼镜,上课的人不多,二三十来个的样子。老教授对班上的面孔都是极熟悉的,一抬头看到厉幕阳身旁的白欣榆,推了推眼镜:“那个女孩是我们班上的吗?” 白欣榆没想到自己一来上课就被老现发现,很不好意思,埋着头不敢说话。 “教授,这位是厉太太!”罗子杰大声的说道,“他肚子里还怀着小厉少爷哪!” 一时课堂上哄堂大笑,那个老教授咳了一声说道:“厉幕阳还是好学的,还着一家大小来上课,是同学们学习的对象。” 老教授一本正经的一句玩笑话,同学们直呼教授太给力了。白欣榆脸红的抬不起头来,厉幕阳也有一点不好意,倒是装的挺好的。马上老教授让大家安静,开始讲课。白欣榆一直都埋着头,手拽着厉幕阳的衣服,很专心的看自己的英语书。 上完课,他牵着她在校园散步,因为她的大肚子,时不时的引人注意。厉幕阳是风云人物,大家都知道,他结婚所有人都知道,只是没想到厉少爷会带着老婆来上学。 白欣榆跟他走在大学校园里,她原先梦想的大学生活,只怕今生都与她无缘了。她有些心酸,人生的际遇也许就是这样的,一个转机就可能是一生的转变。 “相信我,你也会有机会的。”像是读懂了她的心思,厉幕阳在她的耳旁说道。 她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不管以后会不会有机会,现在能这么惬意的走在校园里,已经是满足。 “阳子,你不会带碰上你老婆就这么走了吧?”罗子杰一行人跟上来,说道。 “去吃饭吧,我在旁边的福汇居订了桌子。”展耀扬说道。 “那走吧!”厉莫阳搂着她说道。 她拉拉他的衣服说:“不会下午又是去夜色吧!”她对那个夜色实在是怕了。 “放心,吃完饭我们单独行动。”厉幕阳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这次吃饭还是相当和谐的,大概现在她的身份正牌了,厉幕阳也重视她,她肚子里还有宝宝,谁也没有乱来。只有罗子杰时不时的调戏他们几句。 吃完饭,他们到校门口时,厉幕阳在展耀扬耳旁窃窃私语几句,才上了车。白欣榆在他上车后问道:“你跟那个展少爷说什么呀?那么神秘?” “既然是神秘的,当然是不能说的。”厉幕阳冲她眨了眨眼睛,“走,我们兜风去。” 他不说,她当然就不问了。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厉幕阳带她来的是海边,而且是上次他被绑架的海边。当她看到熟悉的路,熟悉的景致时,她身体就紧绷了:“你怎么会想来这里?” “看看海,心情都舒服。”厉幕阳停好车,虽然现在是夏天,厉幕阳还是给她拿了件外套给她披上。“我们去那边堤坝上走走。” 他记得这里吗?应该是不记得的吧!必竟那晚他被注射了大量的药物,她只能这么想。“你知道吗?我奶奶和我爷爷生前就住在这里。他们在的时候,每个周末我和我弟弟就会来住几天。” 厉幕阳有些讶异,他不过是想到海边来,顺着感觉走才把车开到这里来。一听这里算是她的家乡,这边海滩一下也变得不一样了。他道:“我记得以前这里是一片渔村,不过前面那大块地已经被‘皇’买下来了,计划建一个大型的海洋娱乐城。” 第九十二章 “是这样啊!”白欣榆恍然,一阵海风吹来,吹散了她的发,“那岂不是前面那些废旧的房子也会被拆掉。” “是的!”厉幕阳深深看了她一眼,“下个月,应该就会动工了。” 白欣榆微微垂下眼睑,终于这块地方要消失了,也好,不管是开心的还是不开心的,都应该随着时间的逝去而淡忘。 “小姑娘,又来玩啊!这次可要都吸取教训,不要再弄到这么晚了。”突然一个人从那边走过来,对白欣榆说道。 白欣榆一转头,只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却不知道在哪儿见过? “怎么,不记得我了吗?”那个人笑了笑,“也是,那天太晚了,本来光线就不清楚,你不记得我是正常的。” 那晚!白欣榆浑身一震,那晚载人的司机,天哪,白欣榆全身发抖,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事情,居然还让她遇到这个人! “你认识这个人?”厉幕阳凑过来问道,有些好奇。 “不认识,大概是他认错人了吧?”白欣榆挽着他的手往前走,看也不敢看那个人。 “奇怪了,我明明见过。”那人疑惑的回头看他们,不过上次见那个女孩还没那么大的肚子,这么小的年纪不会就结婚了吧! “说不定你和他还真见过。”厉幕阳突然在她耳边说道。 “什么?”难说他想起了什么吗?白欣榆的心提的高高的,极是紧张。 “你不是说以前你周末常到这边来吗?那个人看着像住在这儿一带的,你见过他不奇怪。”反而是她的反应让他有些奇怪,“你怎么了,这么紧张。” “也是,不过还真没印象。”她心里打着突,喃喃的说,只求那个话题能尽快过去。 “走吧,我们去那边!”厉幕阳看她发愣,拉着她的手往小山坡那边走,不知不觉得就走到那个安全屋,“奇怪,看着这间小房子竟觉得有些眼熟。” “是吗?”白欣榆手心冒汗,“这里曾经是我跟我弟弟的秘密基地,到奶奶家来时,我们晚上常常在这里等螃蟹爬上来,然后生活烤螃蟹吃。”“这里还会有螃蟹爬出来,要不我们晚上在这里过夜,再烤螃蟹好了。”白欣榆的话吸引了他的兴趣,他长这么大还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不要!”白欣榆急忙说,“要是太晚回去,老夫人会不高兴的,还是等我生完宝宝再说吧!” “我跟你开玩笑的,你现在肚子这么大,我怎么可能带你到外面过夜,更不用说是海边。”厉幕阳拉她到一边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小心的扶她坐下,“这里可真安静,可以想像以前是渔村的时候有多美。” 她转头看他,他的表情是那么的平静,嘴角还挂着笑容,可就是这样,竟让她有些不安。说不上为什么不安,总觉得这样平静而幸福的时光不会维持太久。“厉幕阳!”经过这几个月,她也能比较自然的叫他的名字。 “嗯?”他转过头来看她。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能做到相信我,站在我这一边吗?”这是她最不安的,瞿老太太是要置她于死地的,她在厉家唯一的依靠就是厉幕阳,如果有一天她失去了他的信怙,她肯定是活不成的。 “为什么会这么问?”他摸摸她的脸,指腹不由的落在她紧蹙的眉尖上。 “你会吗?”她不回答,依旧问他。 “当然,你是我老婆,是我孩子的母亲,我一定会照顾你,保护你。”厉幕阳抱紧她,她还是没有安全感啊,也是,在厉家这样的地方能有安全感还真难。 “你会信任我吗?”白欣榆靠在他怀里,再轻轻的问,“无论别人怎么说我,你都会信我,信我不会伤你,信我也是喜欢你的吗?” “这是你第一次说喜欢我!”厉幕阳眉眼间透着的是浓浓的喜悦,含着笑意看她。 “你会吗?”她最迫切的是他的答案。 。厉幕阳定定的看她,心里一阵阵的柔软,他极认真的回答:“我会!” 她终于笑了,可是眼角却微微的湿润:“厉幕阳,你要记着你今天说的话,不可以食言。”你让我信你,你让我爱你,你让我依靠你。如果有一天你说话不算话,收回了你的承诺,我会恨你一辈子!厉幕阳,你不可以不悔!她在心里一遍遍的念着,眼睛随着海边吹散。 “你说,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呢?”她的手放在小腹上,刚才小宝贝踢了她一脚,虽然不是第一次了,总让她内心一片柔软,痒痒的,有流泪的冲动。 “还没想好,没事,还有好几个月呢?我们可以慢慢想。”厉幕阳手也放在她的腹上,“而且现在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是个男孩子。”她轻轻的说道,瞿老太太是一早就知道了的,而还是一次凑巧听到她和医院的对话知道孩子的性别。 “男孩子!”他讶异她怎么知道,奶奶都没有跟他说,不过这也不重要。“我再想想,一定给我儿子取一个响亮的名字。” “叫天赐,你觉得怎么样?”白欣榆问道。 “天赐,这个名字很大众,我儿子要取一个与众不同的名字。”厉幕阳说道。 “我只是想,这个孩子真的就是上天赐给我们的。一开始我们都不想要这个孩子,可是他一直坚持的活下来,经历了那么多的折磨,老天爷都不忍剥夺他生存的权利,所以我才想,叫他天赐。”她抚着肚子,一遍遍的叫这个名字,我的孩子,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坚强勇敢的活下去。 厉幕阳听好说的动容,吻了吻她的额头说:“好,就叫天赐!” 他把头贴在她的肚子上,跟他儿子对话:“天赐,我是爸爸,你一定要坚强的活着,以后要照顾你妈妈,她为了你吃了很多苦哦!” 她怎么能相信,这是厉幕阳说的话,她摸了摸他的头,眼睛再次湿润。她想无论再过多少年,无论她和厉幕阳能不能在一起,她都不会忘记这一天。 第九十三章 白欣榆在预产期提前十天被送进了医院,她是提前阵痛的,结果痛了两天孩子还是生不出来。医院建议剥腹产,瞿老太太也同意了。厉幕阳却坚决反对:“奶奶,白欣榆她这么年轻,一定可以生下来的,我们应该对她有信心。” “没错,这剥腹对孩子对母亲都不好,再看看情况吧!”厉问天也在旁边说道。 瞿老太太眼眸中闪过一丝阴霾,却还是忍了下来说道:“那再看看情况吧!”厉幕阳坚持跟着进了手术室,白欣榆头上全是豆大的汗,他握住她的手说:“白欣榆,我知道生下天赐对你来说,绝对不是难事,你一定可以做到,对不对?” 她含笑点头:“我会,我会的。” 于是经过了四个多小时的阵痛,她终于把七斤五两的厉天赐生了下来,医生拿着剪刀让他剪的脐带。看着那肉呼呼的一团,厉幕阳的眼睛红了。他居然真的就有孩子了,虽然丑不啦叽的。 “我想看看宝宝。”白欣榆虚弱的在他耳边说。 可此时孩子已经被抱住出去了,他安慰她:“你先好好休息,护士抱着宝宝清洗去了。” 她涩涩的点头,只怕是瞿老太太要看,这可是她一心盼望的曾孙。 她被推出了手术室,她没有死在手术台上,瞿老太太还是在意她的孙子的,有厉幕阳守着,她能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早上的时候她终于看到了宝宝,厉幕阳把宝宝放在她身边,只可惜她身上的奶不够,她还是勉强的让宝宝吸着,只要能让她喂一口,她都是满足的。 “孩子就叫天赐,厉天赐,奶奶已经同意了。”厉幕阳看正在喂奶的她说道,“不过,你说天赐怎么这么丑,眼睛都睁不开似的。”看着他吸着他妈的rufang时,他没由来的还嫉妒,那可是他的专利,现在却被这小孩子霸占了。 “刚生下来的孩子不都是这样的吗?”白欣榆爱怜的看着孩子,这是她的孩子,她是多么庆幸这个孩子保住了。这么可爱的宝贝,是她的天使。“而且宝宝哪里丑,明明很可爱啊!” 厉幕阳翻白眼,发现小鬼头睁开了眼睛,黑溜溜的眼睛珠子看了看他,然后又闭上眼睛专心的吸着乳汁,顺便小手放到了母亲的另一边rufang。不是错觉,绝对不是错觉,这个小鬼在跟他示威,他很得意的享受着他老婆的rufang。厉幕阳气的牙痒痒的,如果他跟白欣榆说儿子就有这样的心机,她肯定不会相信,真是气死他了。 厉幕岚也来看她,宝宝已经放到了育婴室支闻,厉幕岚看她喝着鸡汤,冷笑道:“白欣榆,你真是奇迹,居然还能让你撑到这一天。” 她笑了笑:“这个世界上,一切都有可能。” 厉幕岚坐到她身旁笑道:“你说的对,这个世上一切都有可能,可是我也相信人不可能永远都幸运。” “大小姐,我这么碍着你吗?你非要看到我有悲惨的下场才会开心?”白欣榆问道。 “不是我非要看到你有悲惨的下场,而是你的结局一个不会是喜剧,现在不是缓期执行而已,就像你妈一样。”厉幕岚冲她笑的时候,眼眸竟有几分兴奋还有幸灾乐祸的味道。 白欣榆微怔,眼前的厉幕岚根本就是第二天瞿文斌,她和厉幕阳现在的幸福刺激了她。她打了个寒颤,想起以往她的所做所为,她越发的肯定,更越发的警惕。“大小姐,每个人的幸福都是自己去争取的,就算最后我的结局不好,我也不会后悔我现在的选择。” 厉幕岚定定的看她,她的身体凑上去说:“白欣榆,你太天真了,相信我你一定会为你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我知道你以前一定有过痛苦的记忆,我也有过,在那天晚上之后,在我确认我自己怀孕的时候我差点崩溃。可是人面对困境是要去克服的,对吧!面对挫折除了需要承受之外还需要坚强的是吧!谁也没有天生的幸福,谁也没有注定的痛苦,如果你一辈子活在仇恨里,一辈子活在怨恨里,我注定什么也得不到。难道,你认为你奶奶就是幸福的吗?”白欣榆镇定的看着她的脸,一定一句的说道。 “我从来不知道你说起道理来,这么一套一套的。”厉幕岚站了起来,“我等着看你的结局!” 厉幕岚出来的时候厉幕阳正好进来,他跟姐姐打了个招呼,有些奇怪她居然一个人来看白欣榆。看白欣榆正乖乖的喝汤,她现在吃东西非常积极,什么可以让她有奶她就吃什么,只为了让天赐多喝一口她喂的奶。 “我姐来找你做什么?”他现在跟厉幕岚的关系是越发的冷淡,厉幕岚现在越发的阴阳怪气,平时忙的很,经常看不到人影。 “没什么,随便聊几句而已。”白欣榆淡淡的说道。 “你什么时候跟我姐也能聊几句了?”厉幕阳好奇的问道。 “你姐,是不是曾经受过很重的伤。”白欣榆不由的问道。 “是啊,她交了一个男朋友,当时感情很深,都决定要结婚了。后来她男朋友死了,姐姐性情也大变,那件事对她的刺激很大。”厉幕阳说道。 这都是她知道的,不过厉幕岚和骆正宇的关系也不一般,她最好奇的是这个。“她男朋友是什么人?” “不清楚,好像说是骆正宇的同学,以前我对家里的这些事情从来不关心,也不过问。”厉幕阳看她喝了汤,拿了纸巾给她擦嘴,“怎么突然关心起我姐了,你还是关心好你自己吧!” 白欣榆心里藏着心思,却又不能跟厉幕阳说。她只好转移话题:“天赐呢?他醒了吗?你去把他抱过来好不好?” “一会儿我就去抱。”厉幕阳抱住她,让她靠在他怀里,“你的护照已经办好了,还有连你的学历我也给你办了,我去美国的那个项目要提前到三月去,所以现在要准备了。” 白欣榆大惊,现在都二月多了,也就是没几天了,她没想到厉幕阳会这么快。“学历怎么办?” “这个很简单的,有钱有关系就能办事,我们到了美国之后可以再那边申请学校,其实以你的成绩,要申请一个不错的学校是可以的。加上我也联系了老师,说不定你可以念跟我一样的学校,只不过要晚一年入学而已。”厉幕阳也小激动了一把,可以把她和儿子带走,是他短期内唯一的目的。 再也没有比这个更美妙的消息,她可以去美国,还可以上大学。这是真的吗?会不会是她做梦,这是她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 “这样也好,你可以一边准备考试,一边照顾天赐。等你入学了之后,天赐也可以断奶了,我们再找一个保姆照顾就可以了。”厉幕阳看她惊喜加交的样子,心情也极好,那小嘴微张,红润润的,他禁不住,俯下身吻了上去。 白欣榆很开心的接受了他这个吻,她没有像现在这一刻那么喜欢这个男孩。他为自己的前程谋划,却没有落下她的,他知道她还是想上学的,所以才会做这么多。要知道在瞿老太太眼皮子底下做这些事是多么的不容易。她无法想像他是怎么办到的! 这个吻让他险些失控,他半压在她身上,手捏着她的胸~房,不小心还弄湿了她的衣服。直到听到一声咳嗽,他才猛然醒过来,拿被子盖住白欣榆。一回头,是厉问天,身后跟着的是抱着孩子的护士。 小护士脸红红的说:“宝宝好像饿了,一直在哭。” 白欣榆急忙扣好扣子,连脖子都红了:“把宝宝抱过来吧,我来喂。大先生,您来了!” 厉问天点点头,他看了厉幕阳一眼说:“让欣榆在这儿喂孩子吧,我们出去走走。” 厉幕阳看白欣榆已经抱过了孩子,不过还是没解衣服喂孩子,当然是碍于厉问天还在。他点点头,跟着父亲出去了。 父子俩极少会走在一起对话,以前甚至两人见了都是视而不见,倒是这几个月好了一些。 “你该办的手续都办的差不多了吧!”厉问天问道。 “嗯!”厉幕阳应了一声。 “你想过要怎么跟你奶奶开口吗?”厉问天深深的看着儿子。 “等白欣榆出院了之后再说,爸,你放心吧,我已经想好了怎么办?这件事,能办的这么顺利,还要谢谢你。”厉幕阳不习惯跟父亲这么平和亲近的说话,隐隐的又有几分期待。以后要扔他一个人在国内,他又有几分内疚。 “欣榆是个好女孩,她能帮你,你也能帮她。小阳,要走就尽快走,一刻也不要耽搁,如果可以别再回来了。”厉问天望着遥远的天空,发着呆说道。 “我会回来的,爸。”厉幕阳极是认真的说道,“我和白欣榆还有天赐一定会回来,只要我们做好了那个准备。” 厉问天有几分诧异,看儿子眼眸里闪烁着光芒,他笑了:“小阳,你比爸爸强。” 第九十四章 一个星期之后,白欣榆出院了,这个时候的白欣榆显的有些心不在焉。她抱着天赐在怀里,在看到瞿老太太进来的时候,她不由的抱着儿子紧了紧。 。“你怎么了?”看她神情不对,厉幕阳搂着她上车时问道。 “没事。”白欣榆摇了摇头,看着怀里睡着的呼呼的天赐,心头升起一股酸涩。 骆正宇找过她,他很直接就说:“上次我说的,可以帮你离开这里,你考虑的怎么样?” 她都把这件事忘了,没想到骆正宇还记着。如果是之前,她可能会考虑一下,但是现在在她看来,没有比和厉幕阳一起去国外读书更美好的事情。她说道:“不用了,骆助理,谢谢你的好意。” “白欣榆,你真的确定你想清楚了吗?”骆正宇有些心急的看她,“现在你对董事长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你留在这里是死路一条。” “谢谢你的忠告。”白欣榆不想跟他多说,她不认为骆正宇是坏人,却也不觉得他是好人,这种亦正亦邪琢磨不透的感觉还真不好。“难道你以为厉幕阳真的能把你带走?”骆正宇突然问道,那眼神难得有几分嘲弄。 白欣榆一惊,骆正宇居然知道,如果骆正宇知道的话,那瞿老太太是不是也知道?她不敢去想,那太可怕了。 “你放心,老太太还不知道这件事。”骆正宇洞悉了她的心思,说道,“我也是刚刚才查到这件事,老太太还不知情。白欣榆,董事长再疼厉少爷,都不可能让他把你带走,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你现在就离开这里,你还有活命。” “你会帮我们保守这个秘密对不对?”白欣榆急急的求他,“骆大哥,你肯帮我离开这里,为什么不能帮我让厉幕阳带我走呢?我不能一个人逃开的,我舍不得天赐,他还没断奶,还没有叫我妈妈,我不想离开他。” “白欣榆,你生的这个孩子或许是你儿子,但更重要的是他是厉家的子孙,瞿老太太的曾孙。你根本不可能带走她,瞿老太太宠孙儿是有底线的,那就是不能让厉家的利益蒙受一点损失。就像她情愿让少爷吸毒也不愿让婚礼推迟。你是不是觉得她原先计划让你死在手术抬上现在还是让你安然生下孩子是一个突破。让我告诉你,那是现在厉少爷讨了董事长的欢心,她不想破坏他们祖孙的感情,但是一旦碰了她的底线,谁她都不会留情面。” “但是如果你肯帮我们的话,就不一样了不是吗?”白欣榆仍不放弃求他,“呆要你们帮我们,我们肯定可以离开的。” “白欣榆,董事长她容不下你,我让你离开,她的孙子和曾孙都在,她可能会算了。如果我帮你跟厉幕阳带着厉天赐离开,就是完全的背叛了她,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瞿正宇看她这么哀求他,还叫他一声骆大哥,为的都是跟厉幕阳在一起,不免有些心寒。“我给你七天的时间,你再考虑一下。这件事我不会告诉瞿老太太,但是不代表她不会通过其他渠道知道。” 所以这些天,她每天都想着这件事,好几次她都想问,厉幕阳对带他们一起出国会有把握吗? 那天骆正宇来也被厉幕阳撞见了,厉幕阳对骆正宇几乎讨厌,一进门他就皱紧了眉头:“骆正宇找你做什么?” 白欣榆脑子里正一混乱,也没注意到厉幕阳的不悦,只说道:“他不过是过来看看而已。” “你跟他很熟吗?”上次就有看到他们站在一起,已经让厉幕阳小小的不悦,在心里留了疙瘩。 “没有啊!”白欣榆看护士把天赐抱过来,她又忙着给儿子喂奶,看着儿子小小的脸,她心里柔情万千。无论如何,她都不要跟天赐分开。 “你离骆正宇远一点。”他坐到床边提醒她,“骆正宇就是我奶奶身边的一条走狗,他接近你绝对动机不纯,听到没有。” 白欣榆这才抬起头来,厉幕阳说这话已经很严重了,他不是一点点的厌恶骆正宇,为什么呢?她喃喃的说:“骆助理应该也就是跟你奶奶工作吧!” 一听她好像在为骆正宇说话,厉幕阳微咪眼,已经是不悦了:“怎么,你不会看上了那条狗吧?他也就能摆着一张酷脸骗骗像你这样的小女孩,他的骨子里既肮脏又恶心。” 她被他话中的一个个难听的字眼刺伤了,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的拍着儿子不让他受到他们情绪的影响。她说道:“为什么你要这么说?我根本就没有别的意思,为什么你这么讨厌他?” “为什么你又对他有好感?”他刻薄的反问。 “我对他不是好感,只是他帮过我,我对他心存一丝感激罢了。”白欣榆一时冲动的说了出口。 “他帮你?他帮你什么了?”厉幕阳紧迫着追问。 “他、那天我进你奶奶书房的时候,你奶奶进来,我躲到那个柜子里,骆正宇发现了但是他没有揭穿我。”其他的,她是绝计不能说的,所以说完她低下头装着照顾儿子吃奶。 直觉告诉厉幕阳,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白欣榆她在心虚,还有事情瞒着他。可是这女人,虽然平时柔顺的很,骨子里倔的要死,她要不说,逼她也没用。他说:“你听着,白欣榆,骆正宇绝对不是好人,你离他远一点。如果真的出什么事,别怪我手下无情。” 太久太久厉幕阳没有这么跟她说过话,看着他凶狠的表情,听着他威胁的声音,她既委屈又难过。“我跟他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你答应过我,你会信任我的,为什么现在又要怀疑我呢?” “我不是怀疑你,而是提醒你,有一天我一定要把这个人永远的踢出厉家,踢出‘皇’集团。”厉幕阳眼眸中透着毫不掩饰的坚决。 为什么厉幕阳会这么厌恶骆正宇,她想不通。可是这件事确实影响了她。后来的那几天,厉幕阳对她一如既往的体贴爱护,她心里还是挂着这件事。她还是要相信厉幕阳的,白欣榆是聪明的,她分的清楚谁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骆正宇不过是一个似敌似友的人,而厉幕阳是她的伴侣,她决定跟骆正宇说清楚,她不能听他的话,逃走。 第九十五章 如果白欣榆知道,她这次去见骆正宇会改变她的一生,她是绝对不会去的。 瞿老太太请了特护照顾天赐,在厉幕阳去上课,而她喂了孩子奶之后,她出去见了骆正宇。骆正宇在一家不知名的三级酒店开了房,他就在房里等她。白欣榆向来聪明,连她自己都诧异她怎么敢去酒店的房间找一个男人。可是,她竟然真的就去了。 她一进去就看到骆正宇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他站在落地窗前抽着烟。看到这样的骆正宇,她竟觉得此时的骆正宇带着浓浓的孤寂落寞的气息,甚至一股悲伤的情绪在流淌。她下意识的想逃,这个男人太复杂了,厉幕阳说的对,她要离他远一点。 所以她就远远的站着,然后说:“骆助理,谢谢你的好意,我不能走。” “真是一点也不让人意外。”骆正宇拧掉了烟蒂,“白欣榆,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对董事长那么忠心吗?” 白欣榆心一跳,她突然想到那天晚上瞿老太太和骆正宇奇怪的对话,她突然害怕知道骆正宇的答案。可是她的身体莫名的一动没有动,睁着眼睛看他。 “瞿老太太喜欢赞助孤儿,‘皇’集团对公益事业向来不遗余力,我记得我六岁的时候就知道有一个厉太太给孤儿院捐了很多钱,我们大概有十几个孩子同时受到她的捐助,我十六岁那年被她收在身边工作。她不仅是我的老板,也是我的恩人。我曾经对自己说过,我要一辈子在她身边,为他卖命一辈子。”骆正宇缓缓的说道,“直到我十八岁那年,大概是你们现在的年纪,我在书房听完她吩咐工作,她跟我说:‘正宇,我累了,你扶我回房吧!’就那一句话,我葬送了我的一生。” 白欣榆听了一时腿软,她是想过这种可能的,可真的从他嘴里说出来,她是那么的受震撼。她手心发抖,她觉得自己要走了,必须得走了。在她心目中,骆正宇是一个很强大的存在,可此时他把自己肮脏丑陋的那一面生生的撕开在她面前,她有种窒息的感觉。 她终于明白厉幕阳为什么说他肮脏又恶心,难道一开始他就知道骆正宇和瞿老太太的关系了吗?她不敢去想像,厉家有太多太多的丑陋,每一件秘密摊出来,都能挑战她的道德和思维的底线。 “我知道厉幕阳看不起我,厉幕岚也看不起我,其实连我自己也看不起我自己。”骆正宇忍不住又拿出一根烟来点上,“可是那又怎么样,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在厉家也好,在公司也好,所有的人都是为了利益踩着别人上位,肉弱强食,千古不变的道理。大概只有你白欣榆,还真的是个异类。你明明已经自顾不暇了,还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往深坑里推,一开始我是困惑,后来好像又有些明白。白欣榆,你不属于这里,这里太脏了,你是唯一一块洁净的土壤,你应该离开。” “你为什么不离开?”她怔怔的走上前问他,“以你的能力,去哪里都可以活的很好不是吗?你为什么不离开呢?” “我已经离不开了,我的身体脏了,我的灵魂也脏了,这里的根扎进了我的血肉里,除非我死,否则我永远不可能离开。”骆正宇说着,凄然一笑。“白欣榆,你怎么会以为你能跟厉幕阳白头到老,不可能的,永远不可能。” “事在人为。”他们已经在努力了,她相信他们可以做到。 “你真的那么爱他?”他问道。 。“不仅仅是这样。”她既叹息,转而又笑了,“他是这世上第一个说照顾我,保护我,还把我放在他人生规划里的男人。不曾有人这么对过我,从来不曾。虽然我还是会忐忑,不知道我跟他能走到多远,可是我想要去努力,因为他也在跟我一起努力。” 骆正宇定定的看她,他一步步走近她:“白欣榆,你还太天真,跟厉家人谈情,只会让你粉身碎骨。” 白欣榆抬头看骆正宇的脸,她看他的脸觉得有些模糊,像是在哪儿看过这张脸。紧接着是陌生的男人气息,可是又有着那么一抹熟悉。她的唇被撬开,冰凉的液体滑进了喉咙,她很想反抗,却全身无力。 那夜的前奏就是这样的!她害怕,嘴里无意识叫着:“不要,不要,厉幕阳,救我,救我!” 可是最终,她失去了意识,好像有人要脱她的衣服,她的身体也一痒一痒的,陌生的男人气息喷洒在她身上,她想推开,她很难受,难受的像是被重压着,她只想找一个口冲出去。她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等她睁开眼时,她躺在一张床~上,她看到白色的天花板,她回想着发生什么事。她来找骆正宇,听骆正宇说着他不为人知的秘密,然后然后发生的一切都记不清了。蓦地,她发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而窗前站着穿着浴袍的骆正宇。这是怎么回事,她身上还觉得很不舒服,腹间很是难受,伸手摸过去,是白色的粘液。她不是不通人事的,马上明白这是什么。她惊的坐起来,抓住被单:“骆正宇,你对我做了什么?” 骆正宇正抽着烟,他淡淡的回头笑道:“身体是你自己的,你会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吗?” 她无法想像那种可能,她和骆正宇发生了那种关系?不会的,这怎么可能呢?她不敢去相信,也不要去相信,她不可能会做这种事的,这么可怕的事情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他们应该马上到了!”骆正宇突然说道。 正说完,门就开了,厉幕阳先冲了进来,他先看到的是床~上的白欣榆,他显然呆滞了几稍,黑色发黑的再转头看骆正宇,他冲过去就是给骆正宇一拳:“你这只肮脏下流的贱狗,狗奴才,敢碰我的女人,我杀了你。”厉幕阳不要命的拳头打在骆正宇身上,一拳又一拳如雨打点下去,幸好骆正宇并不还手,只是闪开了几次攻击。可是厉幕阳已经完全发了狂,他的拳很狠,抄起一旁的烟灰钢就往他身上砸,那架势就是要杀死他。 “还不先把少爷拉住!”跟进来的瞿老太太下了命令,眼眸盯着还在床~上发呆的白欣榆,“还不给我把衣服穿上,真丢人。” 这一切是设计好的,她竟乖乖的跳进了他们设计好的圈套。她一句话没说,抱着床单,捡了地上散落的衣服进了浴室。她狠狠的洗着身体,在镜子里她能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密密麻麻一道道红痕。骆正宇真的趁机强暴了她?她混乱了,手不由的碰到下面,这里是干净的,是干净的,她对自己说。应该是没有的,是没有的! 可即使这么对自己说,她的眼泪还是一滴滴的掉下来,她知道她完了,彻底的完了!厉幕岚说过,她太天真,骆正宇也说过,她太天真。她是真的太天真! 她将自己的身体蹉的全身发红,恨不能蹉掉一层皮!当她穿好衣服出来时,外面已经安静了。骆正宇歪在落地窗前,挂了很重的彩,头上还有血迹。厉幕阳被人按在沙发上,他的眼睛通红,当看到她出来时,他眼眸里迸发的是前所未有的强烈恨意。 “好了,走吧,一切回去在说。”瞿老太太还是一脸凝重的表情,此时的老太太,已经是正义的化身,真正的厉家大家长。 “为什么!”厉幕阳失控的冲上去抓起她的手腕,“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对你还不够好吗?白欣榆,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我没有,厉幕阳,你相信我,我没有。”她不知道能说什么,说这是他们的诡计吗?她说出来,他会相信吗? “你没有什么?你没有跟骆正宇那个贱人上床吗?”厉幕阳血红的眼睛逼出一滴泪来,“还是你想说骆正宇强暴了你,我看见了,白欣榆,有人亲眼见你进的酒店。是你自愿进来的,你跟这个贱狗在这里幽会。”她摇头,用力的摇头:“你说过相信我的,厉幕阳,你说过你会相信我的,我、我没有。”她自己也混乱一片吗?她能完全肯定没有吗?她不知道,只是做完那件事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可是,可是,她也要崩溃了。 “我亲眼所见,白欣榆,你要怎么信你。”他抓起她的手腕,当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迹,再拉开她胸~前的衣服,没有一处是完好的。这一刻,厉幕阳失控了,那泪水也盈满了眼眶,“都这样了,你还能说没有吗?” 她还是摇头,除了摇头她说不出什么,瞿文斌在这里,她不可能当着她的面指控,她只求厉幕阳能给她解释的机会。 “小阳,有什么话先回去再说!”瞿老太太看到白欣榆身上的痕迹时,她的脸上出变了变,深深的看了眼还坐在窗前的骆正宇。再看白欣榆时,那抹阴暗越发的浓郁。 厉幕阳手里有刀,他一定会一刀结果了那个男人。可是奶奶做,她身后还有打手,他伤不了他什么。他用力的平心静气,抓着白欣榆的手走在了前面。 第九十六章 一路上,厉幕阳死死的压抑着自己,脸上黑青的不说话。白欣榆苍白着脸坐在他身旁,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幸好骆正宇不开坐这辆车,否则厉幕阳真不保证自己会不会抓狂。一路回去,厉幕阳抓着她的手往前走,也不管奶奶及身后的人,先拉着她回房间将她扔在床~上,锁上房门。他青黑着脸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很好,厉幕阳虽然生气,也不算完全没有理智。她坐起来,定了定心神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是、骆正宇说,他说他可以帮我逃走,我没有答应他,我是去拒绝他的。我、我应该没有跟他发生关系,真的,你相信我。” “他为什么要帮你逃走?你跟他什么交情,他要帮你逃走?”厉幕阳马上冲上去纠住她的手腕,“而你,居然还去赴他的约,怎么,你还想过要跟他走?” 白欣榆不停的摇头,眼泪哗哗的往下掉:“我没,我根本没想过要走。我被下了药,根本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我没有和他有什么,真的没有。” “你被下了药,你怎么知道你和他没发生关系?”厉幕阳本来还有几分想相信她的,可是她越说越混乱,错洞百出。“还有,你还没有告诉我,他为什么要帮你逃走,他是我奶奶的人,他帮你逃走,这不是很奇怪吗?” 门门豪,裁情情。“你不相信我吗?”她被他逼问的哑口无言,她不知要从何去解释,只得抓着他的手流泪,“你说过的,你会信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会信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你,这场戏分明就是设计好的,骆正宇对我下药,然后你马上就进来了,这是精心设计好的。” “我很想相信你,看到你进酒店的人不是我,是罗子杰,他还以为你跟我约好的,给我打电话取笑我的。我是在酒店门口撞见奶奶的。好吧,就算真的是精心计算好吧,为什么你要跟骆正宇来酒店,难道你傻的不知道开房代表什么意思吗?你还敢说你没跟他发生关系,你自己照照镜子,还敢说你跟他什么都没有发生吗?”厉幕阳越说越是生气,恨不能将她撕碎了,可是他仍死死的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有动手的机会。 白欣榆知道自己百口莫辩,她本来就伤心欲绝,一想着厉幕阳看自己的眼神,她更是心神俱裂。她还能说什么,他根本不信任自己。 门响了,厉幕阳看她沉默,怒火更甚,此时她的沉默就等于是默认。 他去开门,是厉嫂,她小心的说道:“少爷,老夫人请您和少夫人去她书房。” 白欣榆身子一寒,她知道受刑的时刻来了,她竟也不害怕,像是很早就料到自己会这一刻。她真的也就冷静了,擦了眼泪起来。厉幕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神一黯,走在前面,这一刻开始他没有再牵她的手。房间内居然还有厉幕岚,骆正琮虽然一身的狼狈,身体却站的很直。 “小阳,接下来奶奶要说的话,希望你有心理准备。”瞿文斌像是一本正经,那嘴角分明就隐着笑意。 厉幕阳最想做的是想让骆正宇死,就是让他死都不让他解恨,最好将他大卸八块,他才会舒服一些。“奶奶,你说吧!” 白欣榆清清楚楚的看到瞿老太太嘴角的笑意,她突然明白,前面根本只是前菜,现在才是重头戏。 “上次你被绑架的事情,奶奶一直想请人调查,诺大的青阳市有谁有那个胆子敢绑架厉家的少爷,还能在我的手皮底下进行的那么顺利,生生弄走了我两亿美金。”瞿老太太说着,站在厉幕岚身前,先看了眼厉幕岚,再看了眼白欣榆。“我再找了那天晚上送你回家的出租车司机,他说他前几天见过把你放上车的女孩,还见到了你。那个女孩大着肚子,像是有七八个月了。” 厉幕阳脸色大变,这绝对是他想不到的,他看着白欣榆。猛然想起在海边碰到的那个人,那个人认出了白欣榆,而她却说不认识对方。 “我拿了白欣榆的照顾给他看,他指出那个女孩就是白欣榆。”瞿老太太走到白欣榆面前,眸光间露出的是凶狠和得意,“当然,只有她一个人是不可能成事的。” “她不可能做得到,除非有人帮她,而且这个人在青阳市有些人脉,手段也很高,还能很了解奶奶你的脾气。”厉幕阳看向仍面无表情的骆正宇,他现在终于懂了,为什么白欣榆说,他帮过她,原来是这件事。 “是我做的,人是我安排的,地点也是我安排的。”骆正宇很干脆的的承认,“钱打的是大小姐在国外的帐户。” 厉幕阳不可思议的看着厉幕岚,原来还有姐姐的份,太可笑了,他的妻子,他的亲姐姐绑架他,还往他身上注射毒品。终于懂了,为什么白欣榆也能和厉幕岚还能有话说,原来是这样结出来的革命情谊。 “这场绑架案还有一个一个人,那就是白桓榆,他拿着钱在你们结婚那天不知所踪,现在还找不着。”瞿老太太再次说道,“我还道你对小阳怎么这么有情有义,还帮戒毒,结果你往他身上注射毒品。” “骆正宇,你为什么要害我?”白欣榆看向那个始终没有表情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你们都知道真相,厉幕阳,你被骗了,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绑架你。” “那天晚上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你会在小阳绑架的现在?别告诉你一切是凑巧,凑巧他们绑架,你也去了那里,嗯?”瞿老太太说道。 “白欣榆,你不用狡辩了,既然做了,就要有胆子承认。这次绑架还是你提议的,不是吗?”厉幕岚冷笑道,“你说厉家对不起你,厉幕阳强暴了你,却要你承担所有的苦果。你一点也不想生那个孩子,你还想继续读书,你有很光明的未来,可是全因为厉家毁了,所以你要报复他们。你还说,只有我们两个成不了事,一定要把骆正宇拉进来才行。你要我利用骆正宇对仁军的歉疚逼他为我们做这件事。本来钱都到手了,你还不解恨,还想杀了他。是我拼了命你才忍下这口气,你说就算要放了他也不能让他好过,所以在往他身上注射毒品。白欣榆,我真佩服你,明明你是罪魁祸首,还装作一副圣女的样子,居然还好意思跟幕阳谈情说爱,你真虚伪,真恶心。” 白欣榆总算见识了厉幕岚颠倒黑白的本事,明明一切都是她做的,她怎么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推在她身上。 “正宇,事情是不是像幕岚说的那样。”瞿老太太盯着骆正宇说道。 “是,大小姐说我对不起他,仁军的死我有责任,如果我想还他的情,就必须帮她绑架少爷。大小姐说,她只想要钱,不会伤害少爷,我才答应的。”骆正宇并不正面说,更不曾看白欣榆一眼。 白欣榆笑了,太好笑了,这一切真的是太好笑了!她懂了,结婚那天为什么骆正宇会帮她,为什么他会在那个时候出现。不管那场绑架瞿老太太是不是授意了的,但是今天一定是一早就设计好的。瞿老太太要厉幕阳对自己彻底失望,甚至是憎恨。 “如果是我拿的钱,我为什么要走,我应该马上跟我弟弟走才对?”白欣榆反问道。 “白欣榆,你太聪明了,你马上要跟小阳结婚,如果你跟你弟弟走,大家肯定会怀疑到你身上。更何况,你父母还在厉家,其实你本来就是打算要走的不是吗?不然你不会在去年的时候安排你爸妈回乡,结果你爸不知所踪,而你妈因为良心不安还是留了下来。你留下来,你还可以做厉家少奶奶,你把自己装成了圣女,帮小阳戒毒,对他情深意重,用美色迷惑他。这样,你不仅拿到了钱,还能成为名符其实的厉家少奶奶。如果不是你不甘寂寞,又再勾上骆正宇,我们所有人都会上了你的当。”厉幕岚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期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你怎么不说是你想拿钱,又留恋厉家大小姐一的身份,你想杀厉幕阳是为了报仇,你要让瞿老太婆尝一尝那种痛苦的滋味。这些都是你跟我说的,往厉幕阳身上注射毒品也是你做的。厉幕岚,你才是最坏最狠的那个。”白欣榆睁着大眼睛反驳道。 “你觉得这有可能吗?没错,我是很恨奶奶,恨她害死仁军。可是就算我再恨她,我也不可能会把恨迁移到小阳身上。他是我亲弟弟,我妈曾经一再的吩咐我,要我照顾小阳。我唯一的亲弟弟,我怎么可能去伤他。当初绑架,我不过是想拿钱罢了,一丝一毫都不想伤小阳。是你让你弟弟转移了我的注移力,在小阳身上注射毒品。我当时就恨透了你,你还想跟小阳在一起,你真让人恶心透了。”厉幕岚指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样的两番说辞,怎么听,怎么都觉得厉幕岚说的比较接近事实。 第九十七章 白欣榆终于知道,她是天真了,她怎么会以为自己能在这个缝隙里寻到一线生机。她转头去看厉幕阳,厉幕阳脸色苍,眼眸却黑洞洞的看着她,又缓缓的看向姐姐,再看了看奶奶,他笑了。无论那件事的事实是怎样,都跟这两个人都脱不了干系。他突然自己自己好傻,简直是傻透了。他怎么会以为自己真的寻到了真爱,还傻傻的为她计划好一切,连她的梦想都照顾到,他是天底下最傻的傻子。 “厉幕阳,你不信我,对不对?”欣榆试着去抓他的衣服,“你不信我?你真的不信我吗?” “我问你,那天晚上你为什会出现在这里?”厉幕阳定定的问她,“你没有参与到绑架案中,刚才说的你毫不知情,他们说的都是假的,是不是?” 她眼睛睁的大大的,她要怎么说,说桓榆跟厉幕岚是主谋吗?说她怀疑桓榆绑架才跟去?说她是从厉幕岚和桓榆手里救出了他?她说这些有什么用,没有用了,怎么说都说不清了!这才是她的结局,这才应该是她的结局,一开始就注定的。 “白欣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厉幕阳眼眶中也滑出了眼泪,“我是真的用心在对你,把你当成我的妻子,我还想着我们一起努力,一起照顾天赐。我连我们的未来都规划好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这么伤我。” 门门豪,裁情情。“你不信我!”她用了最后一点力气抓住他的手,“你说了信我,可是你一次又一次的不信我。我没有害你,不曾想过要害你。你答应过的,答应过要有信任我。你不信我,结果你还是不信我。” “我想信你,真的想信你,但是你是不是应该拿出一点让我信你的理由呢?”厉幕阳眼眸里写的满满的都是伤痛,“你一而再的骗我,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连一个像样的理由都没有,你要我怎么去信你呢?” 白欣榆完全绝望了,她知道她完了,全完了。她看着瞿文斌,她也在看着自己,这是她早就期待的一刻,她精心设计的一刻,比她死在手术台上还要残忍。如果她死在手术台上,厉幕阳可能一辈子记着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她。可是现在,她在厉幕阳心目中成了背叛,狠毒,淫荡的代名词。这才是真正的狠,真正的毒。她没有杀她,却比死更痛苦。 此时,突然有人来敲门,里面的谁也没有动。只厉幕阳缓缓的去开了门,是照顾天赐的护士。“少、少爷,小少爷一直哭,我喂他奶他一直不喝,大概是要喝母奶了。” 白欣榆用力的擦了擦眼泪,转头去抱孩子,她把天赐抱回房,小心的露出――让儿子含住。看着儿子小小的脸,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这么看他多久。“天赐,妈妈好对不起你,我伤过你,不曾好好保护你。现在,妈妈还不能陪你了。天赐,妈妈好抱歉。” 天赐睁开眼,黑亮的眼珠子看了看母亲,手抓她她的胸上,更用力的吸。 白欣榆的眼泪一滴滴的往下掉,她等着厉家人给她最后的审判,是生是死已经无所谓了,她已经绝望。 门这个时候开了,厉幕阳进来,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喂奶的样子。他知道有些事情一定要决定好,按照厉家人的脾气,这个女人死一万次都不够,他却下不了狠心杀她。 “我,我有一个请求。”她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只目不转睛的望着儿子。 厉幕阳没有应,他还保持那个姿势站着,他盯着她,仿佛能从她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我做的事情,跟我妈没有关系,请让她活着。”说完,她转头看他。 “你真的那么恨我吗?”厉幕阳走近了她,居高临下看这张美丽的脸。“恨到要至我于死地!” 她的眼泪一滴滴的往下掉,她嘴角却露出了笑容:“我不恨你了,一点也不恨了。”她恨的是她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天真,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得到真爱。天真的觉得厉幕阳真的可以给她未来,天真的居然就真的去依赖了另外一个人而活。这是给她的教训,她真恨她自己。 “我问你,你这段时间跟我在一起是不是都是演戏,你对我有没有一点感情?”他的眼泪也是一滴滴的往下掉,他恨自己到现在还要这么问她,他把自己弄成了那么卑微的角色。她都想杀他了,他还问她对他有没有感情,厉幕阳,你真没用! “是!”她斩钉截铁的回道,“跟厉家人谈情,是天底下最傻的事情,我怎么会让自己犯这样的错误,你说是不是?” “白欣榆!”他咬牙切齿,他恨不能现在就杀了她,这世上怎么就有这样的女孩,他怎么就栽了进去,把自己伤的这么狠。 “厉幕阳,念在我跟你生了个儿子,念在这些个月我陪你上了那么多次床,在死之前,请你答应我,让我妈活着。所有的一切都跟她没关系,跟其他人都不关系,所有的坏事都是我做的。”她再低头看着儿子,发现天赐正睁着眼睛看她。 她的天赐,她的孩子,在她想要爱他,想要珍惜他,想要照顾他的时候,时间却是那么的短暂,一切都已经太晚。 “现在你倒是承认的很彻底。”都自顾不暇了,还想着别人。“白欣榆,你不怕死吗?你难道不知道,没有我,你想活命都难。” “早就应该到这一天了,我不会再去天真了。”只是她心爱的天赐,她的宝贝,她舍不得他,真舍不得。“厉幕阳,好好照顾天赐,不要让他受苦,要让他健康的成长。”她怕,握她的孩子将来会不开心,她真的很怕。 “白欣榆,我看不透你,真看不透你。”厉幕阳看到她这样的表情,竟觉得心疼,他无法去想像她真的是那么一个狠心无情的女人。“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天赐知道他的母亲是那么一个狠毒无情的人,他会有多么的痛苦。” “不要让天赐知道我,不要让他知道我。”她的眼眸中尽是哀求,“我不是一个好母亲,从有了他开始,我没有一天不想着如果没有他该有多好。他受了太多太多的苦,我不曾保护过他,不要让他知道有一个我这样的母亲,不要让他知道。” 天赐终于吃饱了,他打了个饱嗝,闭着眼睛昏昏欲睡。厉幕阳让护士过来抱,她怎么舍得松手,说不定下一秒她就再也不到他。她抱紧了天赐说道:“我、我再抱他一会儿。”“我还有话跟你谈,你让护士先抱他出去。”厉幕阳擦掉了眼泪,一脸厉家人的冷漠无情。 白欣榆不得不松手,可是当她一松手时,天赐像有知觉一样哇哇的哭起来。哭的声嘶力竭,白欣榆忙说:“让我先抱他一会儿,让他睡沉了之后再抱他,可以吗?” 厉幕阳紧皱着眉头,对护士说:“你出去吧!” 关上门厉幕阳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文件,他说:“这是离婚协议书,你把字签了,天赐的抚养权在我这里,你要永久放弃他的抚养权。按你原先跟奶奶的协议,再追加给你一千万,算你生下天赐放弃天赐抚养权的报酬。” 白欣榆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她笑了:“原来,你一早就准备好了,准备着最后一手。” 厉幕阳不想解释,这份协议是奶奶给他的,他从来有不曾想过要拿出来。只是为了不忤逆奶奶罢了。想想奶奶早想到了会有今天,这真真合适。“下面有你的证件和护照,你妈我会让奶奶不再迁怒,她会答应我的,你走吧!” 白欣榆愣住了,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厉幕阳给她有钱,让她走,他居然让她走。 “我在想,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今天,或许你根本就盼到了今天,离开这个地方。”厉幕阳看她一脸惊讶的样子,冷笑道。 白欣榆想要大声否认,她是幻想过他们在美国的美好的生活,她想都不敢想的生活。可是她的人生注定不可能拥有那样的幸福,就像她刚想要学着做一个母亲,马上要失去。刚学着想要去爱一个人,最终还是要失去。她的人生就是在不停的失去,她本不应该期待要得到。 “你马上就走,我会打电话给展耀扬,他送你去机场,给你买机票。下面有张卡,里面有一千万,密码是我的生日。放下天赐,你马上滚。”说完这句,厉幕阳转身不肯再看她一眼。 白欣榆有些懂了,是他要放她,绝不是瞿老太太。在他以为她那么对他时,他居然还放她,甚至想保证她安全离开。 “白欣榆你听着,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你。”厉幕阳仍背对着她,声音狠厉却微微在发抖,“所以,你永远都不要再让我见到你,我现在放过你,不代表我以后会放过你。如果再让我见到你,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第九十八章 白欣榆终于失控了,厉幕阳,为什么你不绝情到底!你应该再绝情一点,再狠一点,这样我也有可以恨你的理由,可以抛却你的理由。你这个样子,要我怎么办? “还不走,我暂时说服我奶奶,把你交给我来处理。再过一会儿,我就不敢保证了。滚!”大概是还能闻到她的气息,他太不能忍受了,一点也不能忍受。他只想让她消失,永远的消失。 趁他还有一点点的心软,有那么一点点的心慈。 她将天赐放在床~上,颤抖着手拿起了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拿起了下面那一袋东西便往外走。她还没走几步,就听到天赐声嘶力竭的哭声。她紧紧的咬着下唇,手扶在门把上,她很想回头看一眼。看一眼天赐,再看一眼他。可是不行,不可以看,看一眼也许她就走不掉了。 对不起,厉幕阳,我辜负了你对我的好!对不起,天赐,我不是好妈妈,请你忘了我!她出了门,便看到瞿老太太,她手杵着拐杖,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她。这个老太太,她终于赢了,她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夺走她的孙儿。她不会永远赢的,不会的!她走到前面,一步步的走,从她身边经过,然后快速的下楼。到了快门口时,厉幕岚就站在那儿。她没再多看,一出厉家的门,便看到展耀扬的车在门口。展耀扬看有了她一眼,便不再看一眼,表情也是一脸的淡漠。 。她上了车,车很快就开动了,她还是回了头,看着那栋被她视为地狱的宅子离自己越来越远,她仿佛看到那个人抱着他们的孩子在注视他们离开。她泪如雨下,她舍不得,舍不得那个对她好的人,舍不得她刚刚生下来的孩子! 展耀扬从后视镜再看了她一眼,他开了音乐,一句话都没有说。到了机场,展耀扬机票还有一个钱包给她:“这是去英国的机票,一个小时候起飞,下面是钱包,有一些英磅在里面,这是阳子让我给你的。他让你永远都不要回来,他和天赐永世都不要再见你。” 她颤抖着手拿过那个红色的钱包和机票,永世不相见,好残忍的话。她,也没有勇气再去见他一面。 “还有一袋行礼我已经给你托运过去了,你进去吧!”展耀扬不清楚厉幕阳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本来都打算要出国了不是吗?为什么阳子又说这样的话,还要这么急把她送走。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阳子如果不是伤的那么深的话,是不会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决定。他原来对白欣榆还有几分好感的,现在看她的眼神也复杂了许多。 “谢谢!”白欣榆转身进去安检,走了几步她又回了头,“你告诉他,我、我不会再见他。”她听到自己血液逆流的声音,血肉撕裂的疼痛,每走一步,都在她心口上狠狠的脚,疼的她连停下来的力气都没有。厉幕阳,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相信你将来一定会是一个王者。 把白欣榆送上了飞机,确认她安然之后,展耀扬给厉幕阳打电话:“她已经上飞机了,一切顺利。” 厉幕阳抱着刚刚哭的睡着的天赐,坐在窗前发呆。他愣愣的回应:“谢谢!” “到底发生什么事?”展耀扬往机场出来时,问道。 厉幕阳大概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展耀扬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件事应该不那么简单。” “我知道,便是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一定跟她脱不了干系,跟很多人脱不了干系。无论这件事的真相是什么,我都想知道了,任何一种结果都是是我不想面对的。我要提前去美国,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厉幕阳看看怀子的孩子,他的眼睛哭的红红的。他的孩子,本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什么天赐,这是怎样的讽刺? 展耀扬很清楚厉幕阳的痛苦,无论是谁绑架他,是谁要杀他,是谁在他身上注射毒品,对他而言都是一个伤。这其中的人,有他的爱人,他的亲人,他的长辈。他们为了各自的目的利用了他,背叛了他,也伤了他。结果还重要吗?他已经伤了! “可以,我也有这个打算。”展耀扬不想对他同情,厉幕阳不会需要同情。“我订了飞机,三天后我们就走。你的孩子怎么办?” 厉幕阳再看了看睡在他怀里很安详的天赐,他笑了:“他叫天赐,是上天赐的,既然是上天赐的,注定了他要天生天养,看他自己的造化!” “小阳。”厉问天推开了门进来,“再过些年就好了!” “爸,我过几天就走了。”厉幕阳抱起了儿子,将儿子放在厉问天手上,“我把天赐将给你,请你好好照顾他。” 厉问天看到正熟的天赐,他才一个月不到,却要失去父母。他正要把孙子抱在怀里,天赐像是感受到不安似的,头不停的在扭,最后竟嚎啕大哭起来。厉问天的眼睛红了,这个孩子的感应能力是那么强,他刚失去了母亲,马上父亲又要离开他。 “小阳,你再抱抱他。”厉问天想把孙儿再放到他手里。 “不,他生在厉家,这是他必须要承担的。”厉幕阳不管他哭的多么伤心,他绝然不再看他一眼。 “小阳,你原谅你姐姐,她一样受了很多苦。”厉问天抱着踢腿挠手的天赐,眼睛有不由的有掉泪来。 “那已经不重要了,其他的奶奶会处理。”他背过了身,显然,他不愿再谈。 他在临走的时候进去了母亲的房间,坐在她的床边很久很久,直到手机响了,他才起身要走。瞿文斌正红着眼睛站在门口 “小阳,你是不是很恨奶奶?”瞿文斌握着拐杖的手在发抖,她骤然发现,她布的这个局,赶走了她要赶走的人,可是她却没有赢。 “奶奶,我不恨你,请你好好待天赐,天赐是你的。”她做了那么多,为的也不过是如此。一个弱小的,可以让她操控的厉家人!在临走的前一刻,他在她耳边留下一句话,“奶奶,一场所有人都会输的战役,如果一定说有一个人会赢的话,那个人定然是你!” 第九十九章 八年后 “那个穿着有黑色西装的男孩,就是厉家的小少爷,厉天赐。”她的拍档李城在她耳边说道。 她当然知道那是厉天赐,开会的时候她就看过他的照片,那张照片被她扫描出来,贴在她的钱包里。她贪婪的注视着从校门口出来的天赐,他的头发被梳的很整齐,脸上没有一丝孩子的天真笑容,反而是不符合年龄的沉默严肃。他穿着小西装,这样的打扮在同龄孩子里面绝对是另类,他好像一点也不在乎。她可以想像,天赐有多么的孤僻,也不会有朋友。至少,他出来其他的小朋友都会隔出距离里来,谁也不跟他说话。可想而知,就是有人跟他说话,他也不会搭理。 她一时潸然泪下,恨不得冲出去将他抱住,告诉他她是他妈妈。 她便是刚回国的白欣榆,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会回到这个城市,看到她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天赐。 剑剑―四四九人人。“我们该走了!”李城在她耳边提醒她道。她点点头,李城开车离开。在离开的刹那,她看到天赐上车,从出门到上车,他的表情没有一丝的变化,却纠的她的心脏抽疼抽疼。 他们到了‘皇’集团,李城先过去说已经跟前台预约,他们跟‘皇’集团的总裁厉幕阳预约过。前台秘书打了电话之后,请他们去三十一层。李城走在前面,她穿着黑色的西装,利落的短发服贴的在耳际。她不会忘记有人曾经跟她说过,和她永世不相见,他永远不要见到她。却没有想到八年后的今天,她竟阴差阳错的安排要去见他。她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出八年前他的样子,在先这个案子看到照片时,她几乎认不出来他来。阴冷的脸,深刻的五官,锐利尖刻的眼眸。她深吸一口气,没什么可怕的,不过是工作而已。 推开那张门,她和李城跟着秘书右转,一转头便看到坐在办公桌穿的他。黑色的西装,认真严谨的表情。她相信他已经知道她的,在组织派她和李城来时,他们的资料已经先发给了他。她再用力的吸了一口气,腰身挺的笔直。 “厉总,我们是天擎保全公司派来保护您的,我是李城,这是我的搭档白欣榆。”李城脸含笑意的伸出手过去。 厉幕阳已经在看他们了,他的视线只要白欣榆脸上扫了一眼,便把目光落在李城身上,伸出手和他一握:“李先生,白小姐,你们好。”和李城握完了手,他的手朝她伸了过来。 “厉总,你好!”她很自如的伸出手,当他温热的手碰到她的手心时,她发现自己没有想像中那么平静。一股电流从手心窜进来,她心脏一紧。可是厉幕阳的眼神平静无波,没有一丝的异样。 “厉总,不用这么客气,直接叫我们的名字就可以了。厉总,从今天开始我和欣榆会二十四小时保护您,直接警方把那个组织端了。我们想在您的办公室做一次检查,再装一些设备,希望不会打扰你怕工作。”李城始终都是有礼的说道。 “请便。”说完,厉幕阳已经开始工作,翻文件,打电话,把这两个人当成透明似的。 白欣榆也不敢怠慢,到前面的小案桌上打开手提箱,先将整个办公室彻底的检查一遍,看有没有监听设备。等一番检查结束之后,正当他们打算装监听设备时,听到厉幕阳跟他们说话。 “我的办公室是不能装监听设备的。”他说的极平静,淡淡的陈述,却又是不容拒绝的命令。 李城有些为难,试着解释道:“厉总,我们是有职业操守的,装监听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您的安全,其他的东西我们会自动销魂,绝对保密。” 厉幕阳从来不喜欢把话说第二遍,他的话摆在这儿,他是付钱的老板,不过他还是保持着极平静的脸说:“我当然相信你们,可是这个地方是不允许的,明白了吗?” 李城被他这么轻淡的一句话慑住了心神,这位带着传奇色彩的厉总裁只需要这么轻轻的一句话,就有着极强的威慑力,让人不敢违抗。他马上说:“好的。” 白欣榆当然清楚,在自己私密的地方装上监听器肯定是不好受的,她和他都受过那样的苦。兴许是见到旧人,过去的记忆像打开的匣子一涌而出,她心潮开始翻涌。握了握手中的微型对讲机直到他面前:“厉总,这个是微型的追踪声控器,你只要开了就能即时跟我们联系对话,这里是开关。”她离他有些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熟悉好像又有几分陌生,她鼻头微涩,不自觉的退后了几步。 “好!”厉幕阳对她始终没有一丝波澜,只看了一眼就好像知道这个小东西有怎么来操作。“我让我们秘书给你们安排好了办公室,一会儿他们领你们去保卫处看‘皇’大厦的保卫系统,我出行会让秘书给你们打内线话。现在我要开会,你们可以出去了。” “好的。”李城对应付这种大集团老板很在行,微笑回应,“那厉总,我们先出去了。” 出了办公室的门,他看白欣榆微色微女在发呆,转过头看她:“怎么了?你还好吗?” “我很好。”她抬头一笑,一切比她想像中要好,她以为厉幕阳看到他一定不会有好脸色,甚至她做好了被羞辱的准备。可是没有,从头到尾都没有。厉幕阳至始终对她跟李城的态度没什么两样,如果不是真的他就是那个人,她会怀疑过去的那些是不是一场梦,她真的有认识过那个人吗? 无妨,既然他不想跟她认识有,她也只想公事公办,这样再好不过。 他们跟着秘书去了保卫部,翻看了所有的监视录相,再从三十一楼往下一一过了一遍。等停下来,已经下午一点了。他们的微型对讲机响了,是厉幕阳的声音:“我要出去吃饭,你们开好车在门口等一下。” 这位大总裁不仅让他们当他的保镖,还要他们当司机吗?据说这位大总裁从来没有司机,他从来是自己开车上下班。平时生活严谨,没有女友也没有绯闻。美国耶鲁大学工商管理和心理学双料硕士,四年前回国入主‘皇’集团,两年前‘皇’集团前任总裁瞿文斌因身体不适,同时将总裁和董事会董事长卸任,厉幕阳先后任总裁和董事会主席。一年前还传言‘皇’集团的真正掌权人还是瞿老太太。如今早不闻瞿老太太,‘皇’集团已经集能源,电子科技,房地产,酒店于一体的国内首屈一指的大集团。谁也不知道厉家经历了一场怎么样的夺权过程,却不得不让人对历家这位新任掌门人刮目相看。 白欣榆第一次看到那些资料时,她笑了,心里却在流泪。她知道,有一天他一会儿会做到,当一个经历了他能样的痛苦和折磨都能撑过来,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呢! “厉幕阳确实很不简单。”他们在车上,李城坐在驾驶坐上说道。 “所以他才是总裁。”白欣榆淡淡的回道。 “这样的一个人,如果他要做什么事情的话,要耐何他真不容易,看来短时间之内我们回不去了。”李城一声感叹,看厉幕阳已经出来,他马上正襟危坐。 厉幕阳也不看他们,白欣榆下车给他开车门,他淡淡的说了声谢谢。真难得,大总裁居然会说谢谢。她给他关上车门,自己才坐到前坐。厉幕阳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冷淡,他的冷淡并不会给你高傲或者目中无人的感觉,他的冷淡跟他整个人融合一体,仿佛现在的厉幕阳本该如此。这个感知,让她不太好受。 他们去了一家日本餐厅,厉幕阳在下车时说道:“你们应该也没有吃饭吧!我让秘书订了两桌,如果日本菜你们可以的话,进来吃吧!” “厉总,不用这么客气的。”李城有受宠若惊的感觉,没想到厉大总裁还考虑到他们没有吃饭的问题。 “进来吧!”这也是命令,他说完白欣榆已经先下车给他开车门,他再次说了声谢谢。 他很尊重他们,不疏远也不热络。厉幕阳并没有订包间,而是在一片假山流水翠竹旁坐下,他应该是常客,各色寿司和生鱼片已经开始上。他们则安排在旁边的那桌,白欣榆发现现在的客人不多,而且厉幕阳旁边的桌位都是空的。这们总裁,不喜欢人打扰,可是又不想坐包间,估计是把他坐的位子全包了吧! 他们坐下来后,马上就人拿菜单过来。白欣榆对日本菜一般,人总裁都让他们吃,他们也饿了,还真没必要客气,大不了自己买单。 他们刚点完餐,一个清丽的身影携着一缕淡淡的香气从他们身边而过。她一抬头,便看到一个女人含着笑意坐在厉幕阳的对面。不知为什么,纵使这么多年不见,纵驶她见她不多,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女人是花咏琦。他们的资料可没有说,厉幕阳身边有一位叫花咏琦的女友。 第一百章 “我好像晚到了一会儿。”花咏琦放下包包,看满桌的东西,不过厉幕阳并没有动筷。“抱歉,我晚到三分钟。” “没关系。”他没有等人的习惯,嘴里虽然这么说,眉头却微微皱了皱。“吃吧,我也是刚到,东西也是先上。” “酒店发生了意外,我不得不处理一下,所以才晚了。”花咏琦也微微了解他,能和他吃顿饭就算不容易,好不容易他能有空。“我真没想到,今天你会有空跟我吃饭。” 厉幕阳很绅士的给她布吃食,他胃口不大,只吃了几个点心就没有再动筷子。“怎么样,在皇朝还习惯吗?”厉幕阳露出淡淡的微笑,算是关心的问道。 “还行,一开始还真有些手忙脚乱,现在算慢慢的顺手了。谢谢厉大总裁给我这个机会,这杯酒敬你。”花咏琦端起倒了清酒的酒杯,笑意举杯示意。她是今年年初回国的,在家闲了几个月之后,才和厉幕阳联系上,其实以花家的家世背景,花咏琦根本不需要厉幕阳给她安排工作。她是自己跑去皇朝应聘客房部经理,厉幕阳也是在任职看资料时才知道她。 厉幕阳很给面子的举起了杯子,他并不喜欢喝酒,就算平时应酬,他动杯子的时候也不多。“不用谢我,我没做什么!” 这就是厉幕阳,原本还让她有些陌生的他,现在已经是完全熟悉了。她和厉幕阳在美国就重逢了,在一次留学生派对上,厉幕阳坐在角落里静静的喝着酒,不时跟展耀扬说几句,如果展耀扬被别的人叫去,他有静静的坐着,也不会觉得孤单。那样的厉幕阳对她来说,是全然陌生的。 曾经她以为,此生她不会想见到他。可是看到这样的厉幕阳,她莫名的心酸。后来她慢慢回想,那晚也许是一个错误,厉幕阳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她静静的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也不说话,和他一起看说笑的男男女女。直到厉幕阳转头发现了她,他们相视一笑,她从厉幕阳眼眸中看到了温暖。 他们在美国过了很愉快的两年,厉幕阳在外面租了房子,她的学校就在他学校的旁边,她住的地方跟他住的也很近。她念酒店管理,有时候学业紧张的时候,她便会到他那儿去住,两个人在偌大的书房,各守一方阵地,可以几个小时不说一句话,却异常的觉得温馨温暖。 谁也没有去提要不要在一起的问题,花咏琦觉得自己是了解他的,无论是在美国还是在现在,他们都只可能保持知己好友的关系,厉幕阳不会希望更进一步。而她,其实也需要勇气。 “坐在旁边的是你新请来的保镖吗?”花咏琦也注意到旁边那桌,“你的那个恐吓案很严重吗?一点进展都没有。” 一个月来,厉幕阳一星期就要收到一封恐吓信,他毫不迟疑的交给了警察,不过现在是一点动劲都没有。这次会请天擎保全公司的保镖,还是展耀扬的主意,厉幕阳最近在做几个大的案子,个个都是数十亿美元以上的,太扎眼了。当然不停的吞并收购,肯定得罪不过不少人,有人打他的主意也很正常。 “那些警察会处理,保镖是耀扬找的。”厉幕阳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回答的也云淡风清。 是他不在乎吗?也不是,他是一个非常注重时间效率的人,对方在暗处,也只发恐吓邮件,并不清楚是什么目的,他就慢慢等。 “那个女孩看上去很眼熟,是不是白欣榆?”花咏琦不否认,自己问这句话时,是有几分试探的意味的。她想看厉幕阳的反应,她对厉幕阳和白欣榆发生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但是白欣榆必竟是天赐的妈妈。 “是。”厉幕阳始终都是那个样子,不咸不淡,“她现在是天擎保全的保镖,跟她坐的叫李城,他们会在这段时间负责保护我的安全。” 没有从他脸上看到任何一丝的不一样,她说不上是欣喜还是失望。现在的她,完全看不懂厉幕阳。他的眼神讳谟如深,他的表情冷淡深沉,他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是淡淡的疏远。有时候她觉得她和他已经很亲近了,又会发现他一直都在外面,淡淡的看着她,看着所有人发生所有的事情。这种感觉很糟,她却无法打破。 “真让人意外,当年那么柔弱的小女孩,现在居然做了保镖。”她不由的侧头看了看白欣榆,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对自己淡淡的一笑。“你真的确定,不是她保护你,而是你保护她?” “天擎保全在国际上知名度很高,他们派过来的人当然不可能是敷衍。”厉幕阳始终只跟她说话,连视线都不曾移动,“而且人都是会变的,不是吗?” 。“小阳,我有时候在想,现在到底会有什么,是你在乎的?”花咏琦突然看着他的眼睛,定定的说道。 厉幕阳一笑:“我在乎的东西当然有很多,如果我什么都不在乎,那生活岂不是很无趣?” 这就是厉幕阳了,无论别人如何刺探,都只是轻巧的打在棉花上,被他不疾不徐的弹回去。厉幕阳是一个全然冷漠的人吗?他不算,对自己他是不错的,对厉家人他也是照顾的,对下属他也是恩威并济。这样的人,不会让人惧怕,只会让人敬畏。 “下午会忙吗?”花咏琦也不知是怎么了,一再的想挑他的底线。厉幕阳并不是常拒绝人的人,可是他会很清楚的让别人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无论是谁,都得遵守他的规则。中午吃完饭已经是底线了,他知道自己有那个意思,他不戳破,也不许她再进一步。“或许,我们可以去接天赐,带他去玩一玩。”她已经看到厉幕阳眼角的不赞同了,还是坚持说完自己要说的。 “他要上课。”厉幕阳的声音冷了一分,笑意更加保留。 “以天赐的成绩就算请个半天假也没关系,如果他看到爸爸来接他,而且要带他玩,他会很开心的。”花咏琦知道,当厉幕阳说完她应该适可而止,可是她不。她想知道,她这个知己在他心目中是什么地位。 厉幕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天赐孤僻内向,见到谁都是冷冷淡淡的,花咏琦算是比较能说几句话中的一位。“那好吧,我给秘书给他的老师打电话,看能不能让他请到假。” “难道不应该是你这个父亲亲自打,会更显的有诚意吗?”花咏琦心喜莫名,觉得自己跨进了一大步,“天赐知道爸爸亲自打电话给老师请假,他会更开心。” 厉幕阳也不知道花咏琦今天是怎么了,他并没有给她那个错觉,认为她可以干涉他们父子之间的事情。他还是拨通了秘书的电话,让秘书给天赐班主任的电话。这个动作,着实让秘书都吓了一跳。因为平时关注小少爷的学业生活都是她在做,这是她工作的一部分,定期向总裁汇报。 厉幕阳亲自给天赐请假,人家老师一听是厉大总裁,兴奋的一直说好。厉幕阳便告诉老师说他们会在半个小时之后去学校接他。 “你猜他们是什么关系?”李城不时喵向前面相谈甚欢的一对,说道。“你一个大男人,有必要这么八卦吗?”白欣榆对他翻白眼,虽然她心里也在打鼓,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有在一起吗?如果在一起,资料上为何没有写呢?大概这种大总裁,对自己的隐私会很保留。他们本来就是一对,如果没有那一夜,他们应该是王子和公主,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吧! 看他们吃完饭,厉幕阳已经签了单,包括他们这一桌的。他们很利落的跟出去,李城去开车,她则去给他们开门,厉幕阳让花咏琦先上,花咏琦对她笑了笑,才上车。厉幕阳跟着上车,仍说了句淡不可闻的谢谢。一开始白欣榆觉得厉幕阳是刻意说那句谢谢的,现在是真的感觉出来,只是他的习惯。 她很懊恼,白欣榆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老是想从他身上找到不一样的东西?难道你以为你对他还重要吗? 当厉幕阳一说要去的地方时,白欣榆神经一阵紧绷,心跳急剧的跳动。他是要去看天赐吗?那是不是代表一会儿她能近距离的看到天赐,她没办法不紧张,这么多年来,她心心念念的都是天赐,只愿此生能多看他几眼。 “欣榆,好久不见。”花咏琦很大方的对坐在前面的她打招呼,“真不敢相信,你居然做了保镖。” “好久不见。”她没想到花咏琦这么坦然的跟她打招呼,这让她不安,为什么装做不认识呢? 李城看了她一眼,白欣榆感受到他的目光,努力的让自己平心静气。 厉幕阳的眼睛不经意的看到了前面他们的小动作,脸上仍没有什么表情。 “有时间我们一起吃个饭,好好聊聊怎么样?难得这么多年还能碰到,你还做了小阳的保镖。”花咏琦这话顺的极自然,却又不是自然的。刚才在餐厅她没打招呼,这会儿上了车她却提出这样的建议。 第101章 从他们到了天赐的学校门口,白欣榆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个门口。他们站在厉幕阳的身后,直到厉天赐背着书包被老师送出来。厉天赐看到厉幕阳时,脸上总算是露出丝丝的兴奋还有一点点的局促。会和自己的父亲相处感到局促,厉幕阳这个父亲做的是多么的不成功呢! 不过白欣榆心脏被小小的刺痛了一下,眼睛近乎痴迷的看着前面那个小小的人儿。 “丁老师,谢谢你了!”厉幕阳露出笑容,只看了天赐一眼。 “厉先生,您太客气了,这是我们的责任。”丁老师看着厉幕阳的时候,脸上泛着红晕。 “那我们就先走了。”厉幕阳像是没看到这个女老师掩饰不住的倾慕,保持着淡淡的礼貌。 白欣榆像是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她只能看到她的天赐,白白的一张小脸,嘴唇微抿着,露出粉嫩的一点红。他看着厉幕阳时眼睛都是亮的,散发着兴奋的光彩。他是多么渴望父亲的关注,可惜厉幕阳几乎不看他。这一刻,她既嫉妒和恨上了厉幕阳,他光明正大的拥有着儿子,却不知道珍惜。而她是那么渴望去抱一抱他,她想念了八年的宝贝。 厉天赐也感受一双让他非常不痛快的眼睛,他抬头撞上白欣榆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个女人懂不懂适可而止,从刚才到现在一直盯着他,她又是什么货色,不会是经常在父亲身边打转的恶主女人吧! 白欣榆被厉天赐嫌恶警告的眼神刺伤了,她好像太放肆了,被自己的儿子用这样的眼光注视,这种感觉真不是那么好受。白欣榆以为自己这些年被训练的够坚强了,可是天赐一个眼神就让她心酸的想要流泪。 “上车吧!”厉幕阳不知有没有看到天赐的那一计眼神,表情仍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只淡淡的让儿子上车。 厉天赐看父亲一如既往的冷淡,略略的失望,看到花咏琦,很礼貌的叫了一声阿姨,才乖乖的听话上车。这就是厉天赐,在旁人面前他冷酷,有时候还会表现出霸道,可是对厉幕阳的话还是言听计从的。不过上车之前,他还不忘狠狠的瞪了一眼白欣榆,大有警告的意味。 花咏琦不由同情的看了眼白欣榆,她会这么看天赐一点也不奇怪,可是被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么嫌恶,肯定不好受。 “天赐,今天你想去哪儿玩?”花咏琦亲昵的对坐在的端正的男孩说道。 剑剑—四四九人人。厉天赐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看父亲的脸色,才回答道:“都可以。” 花咏琦叹息,本应该最调皮最天真的年龄,天赐被过早的成熟压的从他的小脸上极难见到一丝的笑容。花咏琦一直心疼这个孩子,摸了摸他的头说:“我们去游乐场好不好?我们去海洋娱乐城如何,不过你可能去过很多次了吧?”厉天赐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去过。” 坐在前面,透过后视镜看着儿子的白欣榆又是一阵心痛,她怨怪的看了眼厉幕阳,在他的心里到底有没有那个儿子呢! 厉幕阳的目光突然投过来,在后视镜内和她对视,他的黑眸一凛,带着浓重的警告。 白欣榆忙把目光移开,这一刻她的心跳失序,这一刻她找到了她和厉幕阳那些纠缠过去的确存在过的证据。却心如刀绞,永不相见,她更亲口说过,不让要天赐知道她这个妈妈的存在。这是当年她自己的选择,现在她要承担这个苦果。 “那就去海洋娱乐城吧!”厉幕阳的眼神再度平静无波,对儿子依然不咸不淡。 当年不过是一片荒芜的海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高耸的大楼,商业大厦,高档小区,热闹的街道。曾经熟悉的小山坡不见了,取代的是占地千平米以上的蓝色玻璃大楼。这座海洋娱乐城是集娱乐设施,游泳馆,海底世界以及餐饮于一体的综合娱乐城,旁边有与之相配的酒店,这已经是青阳市最具特色的景点之一。海洋娱乐城初始并不赚钱,甚至后期一度处理亏本的状态。厉幕阳回国后,这个烂摊子扔给了他,他让海洋娱乐城重新装修,说服了瞿文斌建设一个原生态的海洋馆。为了拿到这个批复准许,厉幕阳没少跑地方,最终拿了批复之后拿到了政府的政策鼓励。于是他请了国外优秀的建筑设计师,依水而建了大型的原生态海洋城。 再引入了不少国外刺激性强的水上娱乐设施,借着政府本来也有意发展青东区,海洋娱乐城一时间人气汹涌,连带产生了不少的衍生行业。一年前海洋娱乐城已经回本,厉幕阳做的最好的一单项目,把一个亏了上十亿的生意变成现在的集团最赚钱的生意之一。 厉大总裁一出现,一楼招待区的经理忙过来,还道大老板是突袭检查的,一时颤颤惊惊的。 “不用忙,我只是带天赐来这儿玩一玩,给我准备三套泳衣吧!”厉幕阳淡淡的说道。 “好的,总裁,您先稍等,马上送到。”经理狗腿的点头,心里滴着寒,就算是不是来突袭检查,也够让所有人严阵以待的。 “我们可以先去海洋世界逛逛,再去娱乐城。”花咏琦在旁边笑着说道。 厉幕阳也觉得有道理,也不问儿子的意见,便说要去游泳馆。所谓的原生态海洋世界,不过是人噱头,从地下三层到地上两层,是一个大的水晶宫,有电梯和走梯,所以游客进来,坐上透明的电梯时,会在真的身在海洋的错觉。有时候好像有只大白沙一长口咬过来,特别的惊险。 可是白欣榆发现,便是她看了都会稍稍惊叹的海底世界,厉天赐表现的相当平静。只是眼睛睁的大大的,全然不是小孩子看到新奇事物的惊喜和好奇。越是这样她便越难过,她发现她的的天赐不快乐,厉幕阳并不重视他,他的内心是不是特别有孤独。真不能想这些,一想更是难受。 “天赐,我带像机了哦,我来给你照照片吧!”花咏琦从包包里拿出闪闪发亮的数码相机说道。 “我不喜欢照像。”天赐冷冷的回绝道。 花咏琦有些尴尬,本以为厉幕阳会接什么话,发现厉幕阳皱着眉头看着在他手里成型的水晶宫,然后拨通了这里经理的电话,把他看到的种种不满之处指出来,那天冷汗渗渗,唯唯的应着。花咏琦叹息,他果然还是把这出游当成是工作检查了。 天赐也不意外似的,只是目光更加黯淡,对那些新奇的海底生物在自己身边游动竟已经无知无觉。 白欣榆内心一片冰凉,不应该意外的,天赐留在厉家很可能就会变成这样,可是当时的她,根本带不走他。她心酸极了,我的天赐,对不起,妈妈好对不起。 从水晶宫出来之后,他们再去水上乐园,结果还没换上泳衣,厉幕阳就找来经理,问这个泳衣为什么色泽变了,他细细一闻,竟有味道。再看不少设施,但凡能挑出错来,毫不留情的指出来。这样天赐哪还有心情玩,只静静的站在旁边。 “有这样的爸爸,这个小孩确实很可怜。”李城找住机会在她耳边说道。 他不说还好,一说白欣榆眼睛更是发酸发疼,难受的紧! 门门豪,裁情情。这么折腾下来,已经到了六点多,他们便动身去海鲜城点了不少水产海鲜,开始用餐。 “你们也一起吃吧!”他们也不坐包厢,直接在一个僻静的大桌坐下,厉幕阳便对白欣榆和李城说道。 李城和白欣榆这次也不推辞,很大方的坐下来。她看到厉天赐看了她一眼,大概是好奇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一路跟着他们,还用那么讨厌人的眼神盯着他看。最终他没有问,花咏琦跟他说话,他也只是淡淡的回应。 本来应该很欢乐一个下午,结果在无趣而让人心冷心寒的情况下收场。厉幕阳很绅士的送花咏琦回去,花咏琦下车时,深深看了眼白欣榆才挥手跟他们再见。 “你们搬到厉家来住吧!”厉幕阳在李城调头的时候说道,“我已经让佣人收拾好房间,这样也方便你们工作。” “好的,厉先生。”他们原也打算这么要求,“不瞒厉先生说,在楼下等您时,我们已经把行礼放在你车子的事备箱。” “那是最好!”厉幕阳并不见怪,。 他们父子就坐在后座,可是至始至终,厉幕阳没有跟厉天赐多说一句话,厉天赐也那么坐着,像是已经习惯了! 回到厉家老宅,当看到这栋熟悉的建筑,白欣榆竟有些发抖甚至是紧张,里面的人都是她所熟知的,个个都不是轻松的主儿,个个都在她生命里刻下不容抹去的痛苦记忆。而现在,她要去揭开,她的手心微微的发抖。 他们拿了行礼跟厉家父亲子进去,白欣榆有几分怯步,李城的手搁在她的腰上,像是要给她力量。可当门打开,熟悉的曾经让她颤抖的拐杖声一咚一咚的响起,她听到自己做梦都不会忘记的声音:“小阳,你们回来了!” 白欣榆无数个梦里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是这个人曾经把她一步步打入地狱。但是这一刻,她就这么站着厉幕阳身后,看碰那个穿着深黑色的旗袍的老太太一步步的走过来。 “嗯,带天赐去了海洋娱乐城。”厉幕阳在对瞿文斌时,表情有些松动,他走过去扶住老太太,“奶奶,你晚饭吃过了吗?” “吃了!”瞿文斌怜爱的看着孙子一眼,“天赐,海洋城好玩吗?” “好玩。”厉天赐只木木的回应,然后说,“祖奶奶,爸爸,我回房间做作业了!” “好,好孩子。”瞿文斌仿佛很满意似的,目送着曾孙上楼,可当一转头,白欣榆的脸便撞进了她的视线。她脸上的笑容褪的干干净净,手微微的抬起,指着她不可置信的问,“是、是你。” “瞿老夫人,你好。”白欣榆和李城打招呼,她已经能做到就是对着自己最恨的人,也可以面不改色的对视。 瞿文斌显然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这个女人为什么还会出现在他们家,这不是太奇怪了吗?她的手微微的颤抖,抓着厉幕阳的手:“小阳,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出现?” “奶奶,这位是天擎派过来的保镖,这叫李城,这叫白欣榆,在那件恐吓案结案之后,他们是我的贴身保镖,这段时间也会住在这里。”厉幕阳对瞿文斌的失态不甚在意,仿佛白欣榆会出现在这里并不稀奇。 “可是,这个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瞿老太太有些失控,比起八年前,她苍老了不少,眼角的皱纹很深,眼神也不如当年的凌厉。 “奶奶,她现在是我的保镖。”厉幕阳竟仍是嘴角含笑的说道。 瞿文斌看着孙子的眼睛露出一抹惊恐,她松开了孙子的手,好一会儿她握着拐杖的苍老雪白的手才不再发抖。她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那你们忙。” “老夫人,恐怕一会儿们要对厉家做一次全方位的检查,还要请您配合一下。”白欣榆一双眼睛紧紧的盯在瞿老太太身上,她没有错过瞿老太太每一个表情,有几分解气和得意。 “除了我的书房,其他的地方你们自便。”瞿老太太已经找回了自己的尊严和威信,眼神更是凌厉了不少。 “恐怕不行,老夫人。”李城说道,“厉家所有的地方我们都要细致的检查,以确保厉家不被人监听。” “我的书房任何人都不能进。”瞿老太太极明威严的一声吼,拿着拐杖用力的跺了一下,只听到咚的一声响。 “听我奶奶的,她的书房就算了。”厉幕阳很快就接话,然后温和的对瞿老太太说,“奶奶,我扶您回房间休息。” 瞿老太太在孙子握过来的手时手心瑟索微抖了一下,却不曾拒绝,由孙子扶上楼。 只白欣榆笑了,她了解这位老太太。她所认识的瞿老太太何时需要用这么大的力气来表达她的意志,以往她轻轻的一句话,就能让人胆寒不敢违背。只有已经丧失权力的人,才需要大声的发出命令,来强调自己的权威。 “李先生,白小姐,我带你们去你们的房间吧!”厉嫂弯着腰过来,表情很恭敬。 白欣榆当然认识厉嫂,只是这个厉嫂让她很意外,以前的厉嫂可不是这样的。特别是对她的时候,那一个趾高气昂,这会儿倒成了一个乖顺听话的奴才了。 剑剑—四四九人人。她和李城拿着行礼上楼,在上楼的时候,她便看到了正缓缓下楼的厉幕岚,八年在厉幕岚身上并没有留下多少痕迹,倒是眉眼尖一股浓烈的风尘味。经过她身边,刺鼻的香水扑面而来。厉幕岚看她似笑非笑,对她的出现好像一点也不意外。在他们身后,突然听到她清脆的声音:“检查我房间时,可小心着别打翻我的香水。” 她顿住了脚步,一回头便和厉幕岚别用深意的笑脸撞上。 白欣榆有种感觉,现在的一切一切,很可能是另一场阴谋,她被安排住进了以前的房间,房间的装修摆设跟她之前住的时候一模一样,她可以确定连床单的颜色都一样。她神色复杂的放下行礼,站在那儿没动。 “怎么了?”李城看她从进来开始就一直恍神,担心的看她。 “李先生,你的房间在旁边。”他们身后的的厉嫂小心的说道。 白欣榆回头,发现厉嫂用惊惧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马上急忙低下头。 “我没事,你先回房间整理一下东西,我们再开始工作吧!”她对他笑了笑。 李城点头,虽然有点担心她,不过他相信她是可以处理的。 她没有马上处理行礼,而是鬼使有神差的穿过长廊,站在了厉幕阳的房间。她很清楚,除了工作关系,她和他绝不应该有任何交集。可是一想到天赐,她便平静不下来,她没办法视而不见。 在她还没有敲门时,门就打开了。厉幕阳换了一身居家服出来,看到她站在门口微微蹙眉:“白欣榆,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我有话跟你说。”她不想再装了,有些话一定要说。 “除了工作之外,我不认为自己跟你有话要说。”厉幕阳口气不善,明显的表现出对她的不满。“厉幕阳,我不管你把我当成什么,有些话我一定要跟你说。”不装了,就算撕破脸她也不装了,她不能再让天赐受苦。 厉幕阳嘴角突然勾出一抹笑意,他退了进去说:“进来吧!” 她愣是进去了,厉幕阳的房间基本也没有变化,她的视线落在那张蓝色的大床上,他们在这张床上同床共枕过近两百多个日子。而他们,也是这个房间彻底的绝裂。 “你想说什么,我只能给你三分钟。”厉幕阳的声音冷冰冰的从她身后传来。 “厉幕阳,你可以恨我,怪我,我不遵守诺言再度出现,你就算要对付我,我也无所谓。可是天赐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你没看出来他是多么渴望你的关爱吗?他才这么小,却一点孩子的童真都没有,你怎么能让她他个样子。”她说着说着,心酸的不行,只差没眼红掉眼泪。 厉幕阳敛去笑意道:“其实有些话我原本觉得没必要跟你说明,不过为了以后大家合作顺利,我解释一下也未尝不可。首先,你出现或者不出现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关系。天擎派人来之前提前把资料发过来给我,如果我不想见到你,你今天不会出现。其次,天赐是我的孩子,我要怎么教育他是我的事情,跟你没有半点关系。白欣榆,这话我只说一遍,你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来做我的保镖我不在乎,但是你敢跟天赐胡说八道,或者存了什么心思,我不仅会让你消失,也会让天擎消失,请你相信我的话。最后,你还没有那个资格让我恨你或怪你,当年的事情我基本都忘记了,当初我放了你就等于不会再对你所做的有任何计较,现在自然没有必要存更多的情绪。你,对我而言,不过是新请的保镖,听明白了吗?” 她终于知道惩罚一个人最狠的手段时什么,那就是不在意对一个还在想着过去的人说不在意。他说了那么,只表达了这三个字,不在意。她想从厉幕阳的眼眸中看到别的东西,她还是失望了,除了一点点的不悦,什么都没有。 “天赐是你的孩子,看到这样的他,你就不心疼吗?”白欣榆只想他多重视天赐一点,给他一个完整而美好的童年。 “我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你可以出去了。”厉幕阳不想再废话,声音无比的冰冷。 “厉幕阳,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冷血。”白欣榆心痛的看他,“就算、就算所有的人都对不起你,天赐是无辜的,你不可以这么对他,他才那么小。” “白小姐,显然你做我的贴身保镖并不适任,我只能打电话要求你的上司换人,”厉幕阳说完,要掏手机出来打电话。 “不要!”白欣榆冲动的抓住他的手,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忙松开手,“我马上出去。” 厉幕阳只拿眼看他,那目光明白的告诉她,如果她再多说一个字,这个电话一定接通,她马上就得走人。 她是不能走的,好不容易可以这么近的看着天赐,如果她回去了,又哪里来的机会看他。她转身拉门要走。 “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要天赐永远不要知道你,你出现在在我面前我可以算了,但是你胆敢对天赐存任何心思,我不会心慈。”厉幕阳在她身后再次强调。 她低估了厉幕阳的冷情,这个男人她完全没有对付他的法子。她开门出去,还没走几步,便看到几步之远的天赐。 他明显的看到,她刚从色爸的房间出来,小小的眼睛里满满的是鄙夷,这个女的一开始用那么恶心的眼睛看他,马上又恬不知耻的跑到爸爸的房间。天下女人都这么恶心,用尽了心思讨好他,然后勾引他爸爸,这个女人也是其中之一。 她看懂了天赐眼里的意思,她急欲解释,不想天赐这么误会她,讨厌她。可是她刚跨出一步,天赐就退回自己的小房间,怦的把门关上。 她回到房间时,李城在房间等她,看她神色不对问道:“怎么了,你去哪儿了?” “我去见厉幕阳。”她老实的回答,感觉得前所未有的沮丧,厉幕阳的冷漠,天赐的厌恶,每一样都在凌迟着她的心。 “你单独去见厉幕阳?”李城很震惊的看她,“你疯了吗?你应该知道我们现在的身份,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不可以有半天点行差踏错。” “我是看到天赐这样,我心里难受。”她刚才那样是犯规了,稍不小心会打乱他们所有的计划。“天赐是我的孩子,我做不到不在乎。” “你必须不在乎,欣榆,不要忘了我们的任务。厉天赐他不可以是你的孩子,他是厉家的小少爷,你记住了吗?”李城握住她的双肩,焦急的提醒她道。 她当然知道,她也提醒了自己无数遍,可人是感情的动物,她的理智还在,却还是过不了感情的那一关。她用力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好了,动手准备工作吧!”李城拍拍她的肩,他手里已经拿了白色的工具箱。 他们便开始逐步的检查,在到厉天赐房间时,他正开着台灯坐姿端正的写着作业。他的房间颜色单调,刻板简单。一张单人床,小小的书柜,旁着挂着小提琴。小小的书桌上有一台宽屏电脑,紧密的各类书籍。白欣榆看着心里发疼,天赐不过八岁,却要学这么多东西。 他们进去的时候他连头都没有抬,不过只要发觉她在看他,他便狠狠的回视瞪她一眼。这小子完全继承了他父亲的高智商和敏感,每次及时准备的捕捉到她的目光,然后狠狠还击。 李城看她受伤的模样,不由叹气。她是自找苦吃,却又乐此不疲。将楼上楼下的房间都检查了个遍,他们的工作才算完成,而厉家也将晚餐准备好了。 次日,厉幕阳去上班时,车上只有李城一个人。他微皱眉:“白欣榆呢?” “白欣榆今天请假,有点私事要办!”李城通过后视镜对他说道。 “原来天擎的员工请假可以不用跟我这个雇主报备的吗?”厉幕阳的语气平常,可越是这样,越能感觉到他的不悦。 “抱歉,厉先生,以后我们会注意的。”李城马上回道。 她是去看母亲了,八年了,她离开这里八年,一次也不曾来看过她。只知道她还活着,但是这个活着是怎么样的活着,她从来不敢去想。 坐着等母亲出来时,她的心情极为忐忑,甚至有几分惧意。可是当母亲出来,她穿着灰色的囚服,头发比自己的还要短一些,气色都是挺不错的,跟八年前竟没什么两样。 王惠香看到女儿很激动,眼眸蒙出一层雾光,她恨不能伸出手去摸摸女儿,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只含笑着笑意对女儿说:“欣榆,欣榆,你变漂亮了,好漂亮。” 白欣榆忍着酸涩笑道:“妈,这些年你好吗?” “我很好,欣榆。”王惠香像是又想到极严重的事情,焦急的问道,“欣榆,你怎么会回来?既然离开了这里,为什么还要回来?” “妈,你不要担心。”白欣榆马上安慰母亲,“我没事的,妈,现在的我跟以前已经不一样了。不要担心我,妈,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所以你要告诉我,当年的真相是什么?” 王惠香没想到女儿还存了这样的心思,她用力的摇头说道:“不要,欣榆,以前的事情过了就过了。妈现在很好,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很平静很安宁。妈什么想法都没有,只希望所有的事情都能过去。欣榆,不要再追究了,好不好?” 业业专的的言說說。“妈,难道你要一辈子背着谋杀的罪名吗?”白欣榆看着母亲这样,只觉得心疼,“不是你做了,为什么要你来承担。你本来就是无辜的,我们本来就是受害者,为什么我们要为厉家的罪恶买单。妈,现在的我跟以前已经不一样了,我不怕厉家,相反我要把厉家的罪恶一点点的揭开,让所有的人知道他们丑陋的真面目。” 王惠香哭着着流泪摇头:“欣榆,算了,真的算了。既然已经过去了,就算了,算妈求你。” “妈,你还不明白吗,所有的事情不可能过去。”白欣榆也有几分失控了,那些痛苦压了她这么多年,一旦揭开来,在她的心口上刻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迹。“因为厉家,我的人生轨迹全然变了样。现在我看着我的孩子却不能认,他一点也不快乐。妈,我的孩子在厉家生活的一点也不快乐,而且他是那么讨厌我。” “那小少爷是你的孩子?”王惠香看着女儿觉得心疼,她多么希望女儿能重新开始,可是现在看来,她从来没有放开过。 “你见过天赐?” 王惠香摇头:“我在报纸上见过,地方报纸会报道厉家的事情,少爷当上了‘皇’集团的总裁,老夫人好像也退了。可是欣榆,即使这样,你也是斗不过厉家的,斗不过。” “妈,求求你告诉我,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她这次来看母亲,了解当年的事情真相也是主要目的之一。 “我不能说,欣榆,不要再问我,我永远都不会说,也永远什么都知道。”王惠香真想在多看女儿几眼,她的女儿现在是这么的成熟美丽,跟当年的她是那么的不一样。“总之,你不要再为我费心,我现在很好,真的很好。” 白欣榆不解,到底为了什么,母亲会把当年的秘密守的那么紧。 “欣榆,今天还有一个人来看了我。”王惠香知道女儿必定会失望,但是她也没有办法,“那个人他生了一张中国脸,却有一双碧色的眼睛。我不认识他,可是他却对我很关心,问了我很多事情,我感觉他有点像桓榆。可是他又不是桓榆,他跟桓榆一点也不像。” 白欣榆心惊,桓榆!近两年,她一直在找白桓榆的下落,却始终毫无结果。 “妈,那个人是什么时候走的?”白欣榆急切的问母亲。 “你来之前不到十分钟,他刚走没多久。” 白欣榆并不记得自己来的时候有看到什么人,她还是追了出去。追出来当然什么都没有,她有些泄气。她也说不好母亲说的这个人会不会是桓榆,却有种直觉那个人跟自己多少有些关系。她从监狱出来,便拉到李城的电话让她迅速回‘皇’集团。 她刚一下车,对面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服的男人,后面还跟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跟班迎面走过来。她定定的看着这个人,竟忘记了呼吸。这个人有极妖媚的一张脸,尖细的下巴,白皙的脸蛋儿,一双能魅惑人心的碧色眼睛。这个人,就是去看母亲的人吗? 那个人也看到了她,他嘴角勾出笑意,很大方的向她走过来:“你是白欣榆?” “你认识我?”她盯着他眼睛眨也不眨的。 “我认识你很久了,有没有兴趣我们聊一聊?”男人倾近了她的身体,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际。“你是谁?”她闻到了危险的气息,却没有沙逃开来,转头问他。 “上了我的车,你就会知道。”他说完,人一侧身已经坐上旁边黑色的宾士车,而车门开着,显然他在给她机会自己选择。 白欣榆跟自己说,在没确定对方是谁之前,不能冒然行动。可即便这么想,她的身体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一只脚迈了进去。 “你胆子很大!”在车门怦的一声关上,男人转头笑着对她这么评价。 “很多人都这么说我。”白欣榆转头,这么封闭的空间,强烈的男性气息。现在的男人都喜欢在自己身上擦香水吗?她不知道,她微皱了眉头,他身上的香水虽然不刺鼻,却也谈不上有多好闻。“我更好奇的是你是谁?我没曾见过你,你为什么会认识我?” 门门豪,裁情情。“我的一个朋友认识你。”男人挨的她极近极近,声音微微的沙哑几乎咬上她的耳朵,“他常常跟我说起你,他说你很美丽,你很勇敢,他很想念你!” “他是谁?你又是谁?”她转头看他,虽然被他一字字的挑的竖起了汗毛,她仍睁着眼睛定定的看他。 “我叫詹姆斯,而那个人,抱歉我不能说。”他的眼睛闪出对她的欣赏,这个女人很冷静,也很自持。 “你耍我!”白欣榆怒了,手摸到了腰际,打算掏出自己的微型手枪。 “我只是想要认识你,我对你很好奇。”詹姆斯像是注意到她的动作,“别激动,我没别的意思,纯粹只想认识你。” “我要下车!”白欣榆没有真掏,车上他的,这个人看上去不简单,这个时候动手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好的,我从来不勉强女人。”詹姆斯马上命令人停车,“不过我相信,我们很快会见面,而你也会非常愿意跟我做朋友。” 白欣榆头也不回的下车,她低咒一声,再回到‘皇’集团大厦时,李城拉她去他的办公室:“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马上回来吗?” “我碰到了一个人,他叫詹姆斯,他说他认识我很久了,很奇怪的一个人。”白欣榆有种无法控制的心慌,那个人的脸深深的刻在她的脑海中,挥不之去。 “我已经让总部那边查那个人的底细。”李城说道,“厉总要见你,让你现在去见他。” “你知道那个人?” “那个人刚和厉总开完会,美国那边来的,具体跟厉幕阳谈什么还不清楚。”李城简洁的解释。 她点点头,昨晚她和厉幕阳不太愉快,不知他找自己做什么?她推门进去,厉幕阳并不在办公桌上,反而在自己休息区旁倒着红酒,放着音乐在品红酒。他的西装外套并不在身上,连领带都微微解开,她莫名的心慌,对他有更多的不解。明明昨天还冷若冰霜的一个男人,现在却这么不羁而性感。 “过来,陪我喝杯酒。”厉幕阳侧着身,并不曾看她,却已经知道是她。 白欣榆一步步走过去,现在的厉幕阳对她来说太过于陌生,那个有稚嫩,有点冲动,还藏着很多痛苦不甘的男人早已不见踪影。而现在的厉幕阳,是一个男人,是一个心机和城府都深不可测的男人。她接过他手里的酒杯说道:“厉总,怎么突然有心情请我喝酒?” 厉幕阳像是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他拿着酒杯走到落地窗前,他看着楼下如蚂蚁般的人来人往,为了站在今天这个位置,他摈弃了太多太多。“白欣榆,明明当年我跟你说过,永世不想再见你,你怎么敢还出现在我面前。” 她跟上去,站在他面前淡然一笑:“厉总昨天不是说,你并不在意吗?” 厉幕阳这才定睛看她,从她出现在他的视线开始,他没用太多的心思去看她。现在的厉幕阳习惯了不用太多的心思去在意任何一个人,除非那个人对他有利。而此时,他不得不正眼看着白欣榆。这个他曾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女孩,如今以另一番面貌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有点陌生而不得不去正视。他问:“你今天去了监狱?” 白欣榆笑了,笑的有几分嘲讽:“厉幕阳,你知道吗?当年你奶奶也问过我同样一番话,那语气跟你现在一模一样?怎么,你怕了?” 第102章 白欣榆笑了,笑的有几分嘲讽:“厉幕阳,你知道吗?当年你奶奶也问过我同样一番话,那语气跟你现在一模一样?怎么,你怕了?” “你的胆子还是那么大?”厉幕阳眼睛一咪,眸光紧紧的锁着她。 “我知道。”白欣榆毫不示弱的回视,“厉幕阳,难道你不好奇当年你母亲死亡的真相吗?又或者说,你已经变成了一个胆小鬼,为了保护被你养在家里的那个老太婆,而不惜让你母亲死不冥目。” 这句话成功的激怒了厉幕阳,他一把抓起她的脸,脸色难看到的极致:“白欣榆,你好大的胆子,你不要命了吗?” “你为什么会这么的紧张?”便是这样的厉幕阳也没让白欣榆有一丝的惧意,现在的厉幕阳不是以前的厉幕阳,可奇的是,她对他一丝的惧意都没有。“你让我出现在你身边,就应该想到我会做这些事情?” “白欣榆,当年是你对不起我?”说出这话时,厉幕阳有几丝咬牙切齿的味道,他猛然意识到他对这个女人真的不是无动于衷。 “你同样也对不起我,你说你会信我,你自己却食言了。”白欣榆反唇相讥,说这话时,她的情绪变跟着失控,酸楚,疼痛全都涌上来。她脑海中还浮现天赐的孤独,寂寞,一时间所有情绪化成浓浓的恨意。不仅他恨她,她同样也恨他! 他究竟在干什么?居然会跟她像一对分手的情侣那样指责当年对方犯的错。他放开了她,让自己恢复冷然的面孔:“白欣榆,我警告你,你最好到此为止。你要是惹出什么妖蛾子,我不会放过你。” “我也告诉你,不可能。”她同样也愤怒,在她看来这样的话不应该厉幕阳跟她说。谁都可以说,就是厉幕阳不行!“厉幕阳,我要告诉你,你同样也错了,你被那个老太婆给骗了!” “你若是执意这样下去,我只好打电话到天擎,让他们换人。”说完,厉幕阳回身便要去拿电话。 “你可以这么做,但是我一定会留下来。”白欣榆这回居然不受他的威胁,她站在他身后,“至少,我要洗去我妈身上的冤屈,我要让她重见光明。我要告诉所有人,我不是杀人犯的女儿,我妈没有杀人。” 厉幕阳按着电话的手泛着寒意,指尖发白,他咬牙:“当年的教训还不够吗?” “就是因为当年的教训,我才更应该这么做。”她盯着他握住电话的手说道。 “呵!”厉幕阳冷笑,“你凭什么这么做?你不过是我身边的一个小小保镖,你觉得你可以做什么?白欣榆,你什么都不懂,你知不知道,你会再一次把自己害死。” “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她看着他的眼睛,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竟从他的眼眸里看到一抹担心。他会担心她,不可能,一定是她看错了。 “明明可以重新开始,为什么你要让自己重蹈复辙?”他不自觉的倾近了她,不经意的泄露出一丝的感情。 “也许会是浴火重生?”白欣榆被他的眼神盯的有些心跳加速,“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去查当年的事,你应该也很清楚你奶奶是什么人?凶手根本不是我母亲,说不定就是她,你一点也不想弄清楚吗?” “我早当那些事情过去了!”厉幕阳淡漠的回应,“我更不允许任何人再翻出来,白欣榆,你也一样。”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厉幕阳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些痛苦他也曾有过,他的父亲为了他母亲一夜白发,他没来及尝过母爱母亲就已经离开,这都是他人生的遗憾?难道那个老太婆于他真的那么重要吗? 从厉幕阳的办公室出来她有些魂不守舍,连李城跟她说话,她都没怎么用心思。而后来的厉幕阳,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到了下午,那个妖孽般的詹姆斯又领着一堆人马浩浩荡荡的来了。他直接进了厉幕阳的办公室,后来又转战会议室。三个小时后,会议室的大门一直紧闭着,直到一通电话打进来,秘书战战惊惊的把电话递进去。三分钟后,会议室的大门突然打开,厉幕阳脸色不好看,虽然平时他的情绪就不太能让人看出来,可当厉幕阳这么出来时,她直觉他的心情很不好。 “你跟我出去一趟。”厉幕阳看了她一眼说道,他人已经走到了前面去了。 白欣榆莫名奇妙,一回头看到那外詹姆斯对自己神秘一笑,她一阵心惊,只得跟上去。 下了楼当厉幕阳说要去天赐的学校时,她心脏一阵猛跳,不受克制的问他:“天赐怎么了?” 厉幕阳白了她一眼,并不回答。他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他认为她没有资格问他这样的话。 白欣榆又开始恨他了,现在的厉幕阳冷漠,决然,而且铁石心肠。更多的她是担心天赐,能让厉大总裁黑着脸从那么重要的会议上出来,肯定不会是小事。 一到学校,事情果然不小,厉天赐把同学给打了,而且不是简单的打了,是打成了重伤。一开始谁也没有想到是重伤,只道是小孩子之间打架打破了头而已。等他们一到学校,医务室的医生马上诊断要去医院。这下连老师了道大事不妙,认定是内出血,被打的孩子被送进了急诊室。 天赐脸色苍白,从学校出来开始就一言不发,一句话都没说。厉幕阳只把他拎上车,只安排让受伤的孩子救治。 对方的家长一直在哭哭悌悌的,在诊断孩子脑出时,失控的扑到厉幕阳身上:“你们是怎么教育孩子的?把我们家宝宝打成这样,你们是不是有钱有权就了不起,你们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吗?” 白欣榆站在天赐面前,她很想去碰碰他,可是天赐静静的靠墙站着,仿佛周围发生的事情跟他没有关系似的。 “这件事具体是怎么样的还没有弄清楚。”厉幕阳抓住那女人的手说道,“我儿子不会无缘无故打人!” 天赐和白欣榆同时抬起头,像是极不可思议的看着厉幕阳,谁也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说这样一句话。天赐身上几乎是一点伤都没有,只嘴角破了一点皮有点儿红肿。 “你儿子把我儿子打成这样,你还说这样的话,这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男家长一听厉幕阳这话也失控了,“你儿子打我儿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在那个学校谁不知道厉天赐是厉大总裁你的儿子,谁敢欺负你儿子,只有你儿子欺负别人的份。” “丁老师,你说句公道话,我儿子性格本来就内向,跟同学关系都很不错,学习成绩也好。自从他排了跟厉少爷同桌,几乎是天天挂着伤回来。我们想着好不容易才进这所学校,不得不叫孩子忍一忍,谁知还是忍出祸!”女人失控的抓着班主任丁老师哭诉,只求人给他儿子主持公道。 丁老师为难的看了看司幕阳说道:“班上的确没有人敢和厉天赐同学同桌,除了陈聪同学,我看他们平时关系挺好的,今天是厉天赐先动的手。” “是我的。”厉天赐木木的站出来,“是我把他打成这样的,我讨厌他,所以打他。” 厉幕阳微咪眼看着儿子,厉天赐站在他面前,目光坦然,竟无一丝惧意。只有看向手术室时,眼神中露出迷惘的神色。 “肯定还有内情。”白欣榆看厉幕阳的脸色只觉得后握,她本能的挡在厉天赐身前,“天赐不会无故打人的,不如等孩子手术结束之后再说。” “不关你的事。”厉天赐用力的推开她,谁要这个女人为他说话。他走到父亲面前,“是我打的他,我一定也不后悔打他,再来一次,我会把他打的更狠。” “啪!”响亮的耳光在走廊清澈的响直情迷,厉幕阳的这一计耳光打的极狠,将厉天赐打倒在地上,“你好样的,不愧是我厉幕阳的儿子,打了人还敢这么义正言辞。我告诉你,这次我不会保你,杀人偿命,如果这个被你打的孩子出了什么事,你等着拿自己的命来偿!” “厉幕阳你疯了吗?”白欣榆失控的一把推开他,她不相信他居然跟自己的亲生儿子说这样的话。“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怎么可以跟他说这样的话!” 厉天赐显然也被父亲的话吓坏了,杀人偿命,他好像懂又好像不懂,目光无神的看着父亲,久久的一动不动。 “白欣榆,这不关你的事,记住你的身份!”厉幕阳是失控了,刚才看儿子的目光,他有些后怕。在他不知不觉中,他发现自己越发的不了解儿子,他甚至害怕儿子复杂的眼神背后隐藏的东西。 。厉天赐后退了几步,他不要看到这样的父亲,再看看还在手术中的红灯,眼前浮现的是男孩头破血流,毫无生气倒在他面前的样子,耳边听到的是无数的讪笑。 “原来厉少爷这么霸道,你只能跟我玩,陈聪,你不会跟他玩玻璃吧?” “是啊,这年头流行玻璃,陈聪,厉少爷好像喜欢上你了!” “我才不要,要不是为了打这个赌,我才不跟他玩。你们不知道,每次跟他在一起玩,我寒毛都竖起来,难受死了!” “不是吧!厉少爷多帅,多酷,你不喜欢他!” “鬼才会喜欢跟这种闷骚恶心的家伙玩!” “哈哈哈!” 住嘴!他的泪涌出来,他不要听,再也不要听,人已经冲了出去! “天赐!”白欣榆反应不及,狠狠的瞪了厉幕阳一眼,“厉幕阳,你他妈的真让人失望!” 她追了出去,别看天赐那么小,跑起来很快,等她赶到电梯时,他已经下去了。白欣榆只好走楼梯,一路狂奔,外面竟下起了倾盆大雨。在海边的青阳,现在马上要进入梅雨季节,这样的雨很正常。她看到前面的一个小小的身影,急忙追过去。好在她是身手有体力的,很快追上去,在大雨中抓住了天赐:“天赐,你要去哪儿?跟我回去!”“你是谁?放开我,不用你管我。”厉天赐用力的甩开她的手,一把推开她,继续往前冲。 “天赐,现在下这么大的雨,你听说我,你这么淋雨会生病的。”白欣榆再追上去拉他,“你爸爸不是故意说你的,只是误会而已,你回去跟他解释清楚。天赐,我相信你不会无故打人,跟我回去好不好?” “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样的话!”厉天赐快烦死这个多管闲事的女人了,第一次见他那么无理的看着他,还跑到他家勾引他爸爸,这种女人让他恶心的想吐。“你以为你是谁?你什么都不是,凭什么管我?放开我!” 我是你妈妈!她多想这么对他说,可是她不能。她的脸上身上全是雨水,看着同样狼狈的天赐更是心如刀绞。她仍不死心的抓住他:“天赐,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你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出气。听话,跟我回去。” “你这个女人有没有脑子!”厉天赐大声冲她吼,“你以为你讨好我就能勾引上我爸爸吗?你没脑子吗?我对我爸爸来说根本一点也不重要,他一点也不在乎我!你讨不讨好我都一样,我是什么厉少爷,我根本什么都不是!别再跟着我,听到没有,我不想看见你。” 白欣榆只觉得自己痛的快要死了,厉幕阳,你怎么就让你的儿子变在这样!她知道自己劝是劝不动的,只能上前去一把抱住他。天赐必竟是个八岁大的孩子,一点也不轻。白欣榆从他身后掐抱住他的腰对他喊道:“天赐,无论怎么样,你先跟我走,我不能让你这么淋雨下去!” “你放开我!”厉天赐拼命的挣扎,手脚并用,没想到她的力气这么大,怎么踢拉都甩不开她。他一时气急,低下头咬住她抱在自己在腰身上的手。一股腥甜的味道弥漫在唇舌尖,雨水朦胧中,他看到一湾血红混着雨水落下去。他不肯放手,只想让这个女人放开他。他的牙齿明明已经咬进了她的血肉里,她仍然不肯放手。他呆住了,看着那源源流出的血红发呆。 白欣榆并没有觉得疼,她只知道她要抱天赐带走,她不能让天赐受到伤害。用了极大的力气,她把他抱到停在医院门口的车里。好在天赐也没力气了,任她将他放在车里,她忙进去,开车车里的暖气,拿了大毛巾包住他的身体:“天赐,你冷不冷,我看看这里有没有备用的衣服,你先换一下,穿着湿衣服你一定会感冒的。” 天赐呆呆的看着在车内忙呼的白欣榆,他不明白这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看她开了车里的冷气,看她拿着毛巾不停的蹉他的身体。而她自己全身都是湿嗒嗒的,短发上的有水珠一滴滴的往下掉,在她坐位下形成了一小滩水迹。她手腕上方被他刚才咬的血肉模糊,现在还冒着血珠子,她却丝毫不觉得疼似的,一个劲的只关心他有没有受寒。 “你真的搞错对象了!”他静静的坐着对她说道,“你讨好我没什么用?你刚才也看到了,我爸根本不管我,他一点也不在乎我,你讨好我我爸也不会喜欢你。” 她却笑了:“你怎么会觉得我是想讨好你爸,说不定我是暗恋你呢?”说完,她还冲他眨了眨眼睛。 天赐白嫩的小脸很不争气的红了,他结结巴巴的骂道:“你、你这个女人不要有脸,谁准你暗恋我的。” 白欣榆被天赐的样子逗笑了,她儿子真是太可爱了!终于,她在厉幕阳的储物柜找到一件白衬衫,当然是厉总裁的。她二话不说扒着天赐的衣服,要把他的湿衣服脱下来。 “喂!”天赐被她吓到了,这女人疯了不是,突然就脱他的衣服,“你干什么,放手,做什么脱我的衣服,变态女人!” “我就要脱你的衣服!”无论天赐的抵抗多么强烈,在她强大的女性暴力之下愣是被扒下来,露出白晃晃的小身子。天哪,她的天赐真是太漂亮了,皮肤又白又嫩,好像能掐出水来。 “喂,色女,你在看哪里?”天赐被她如狼似虎的眼睛吓住了,忙抱住自己的身子勉被她猥亵,“闭上你的色眼,不然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怕被我看了,就赶紧把衣服穿上。”欣榆拿着毛巾把他身上擦了个干净,再把衬衫罩在他身上。她心底乐呵呵的,天赐的肌肤好滑好好摸,真想多摸几把。 吃他豆腐的色女人!厉天赐在心里骂她,不情不愿的把衣服穿上,谁知白欣榆马上又去脱他的裤子,他忙抓住湿呼呼的裤头:“喂,你干什么?干嘛脱我的裤子!” “你的裤子都湿了,必须脱下来才行。”白欣榆才不管他,一下子将他的裤子扒了下来,拿着毛巾盖住他下面,“先把自己包着,放心,你的清白还有,我什么都没看到。” 厉天赐一时禁声,他的目光落在她还在流血的手上,他忙别过脸说:“你的手还在流血,赶紧擦一下,要是把我爸的车子弄脏了,看你怎么办?” 白欣榆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上的伤,还真有几分疼。她抽了几张捂住伤口笑了笑:“这不过是小伤口,没事的。” “谁担心你有没有事,我担心的是你有没有把我爸的车弄脏。”天赐的目光落在她手上,有白色的纸巾迅速的染红,他咬的真的很狠吗?居然还在流血,她会不会死啊,他有点慌了! “我会清理好的。”这么狭小的空间,她第一次和儿子单独相处,心头竟有些紧张。刚才还没觉得有啥,这会儿异常的安静,只听到雨水淅淅沥沥的落着,暖气把他的小脸哄的红扑扑的。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去摸摸他的小脸,谁知被他警觉的闪开,她尴尬的收回手,冲他笑了笑。 “色女,你要是再敢碰我,我就把你的手咬断。”她干嘛老这么看他,虽然这会儿他没觉得她的眼神有多讨厌,却还是不习惯有人这么看他。 欣榆并不生气,能这么看着天赐,对她来说已经是想也不敢想的恩赐了。 “喂,这个给你,把你身上的水擦一下,不然我爸的车子都要被你淹了。”厉天赐最终看不惯她一身的狼狈,将毛巾扔给她。 白欣榆心口一阵的暖流,天赐还是关心她的,虽然嘴硬的很。她擦了擦头发,她是短头发,擦两个便干的差不多了。倒是天赐,这么一冷一热的,已经连打好几个喷嚏了。“天赐,你很冷吗?”白欣榆恨不得过去抱住他,想着自己一身湿,只能再把毛巾给他。 “我没事!”他揉了揉鼻子,视线落在医院的方向,这场雨下的快,停的也快,这会儿已经停了。他隐隐的还害怕着,陈聪流了那么多血,会不会死掉呢?一想到他可能会死掉,他打了个寒颤,如果他真的死了,他不就杀人了吗?杀人,好可怕的字眼,他脸上的血色又褪的一干二净。 “雨停了,天赐,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旁边好像有衣服店,我去买两件衣服回来。”白欣榆像是洞悉了天赐的心思,不自觉拍拍他的肩说,“你放心,你同学不会有事的。我们先换好衣服,再去看他。”没等他回应,白欣榆已经下车了。 她一手的血,一进人家店里就把你给吓住了。随便拿了几件衣服便赶回来,兴许是跑的太急了,好头有些晕。走到车前她定了定心神,才开车门:“天赐,衣服我买回来了,你先换一个。” 天赐正有蜷在椅子上,看她不仅脸色发白,嘴唇也是发白,莫名的有些内疚。这女人,就算要讨好爸爸,也犯不着对他这么好吧!“天赐,给你衣服,快穿上!”她对他露出笑容,用极轻松的语气说,“怎么,怕被我看吗?我转过身,绝对不看。” 天赐把衣服拿过来,很不自然的看她:“你没给自己买吗?” “买了,我到后面去换。”白欣榆说完,关上了前座的门,自己自动到了后座。她给自己买了一条裙子,一身还是湿的,便是新的内衣她也没法这么直接穿,不过现在没办法了。换好了衣服,手上的伤口也没在流血了,她松了口气。她很有礼貌的背身对天赐说,“天赐,你好了吗?” “好、好了!”天赐说话不顺畅,回道。 她这才下车,坐到前面去。看天赐穿着一套蓝色休闲服,帅气可爱的不行。她的眼泪只差没涌出来,只笑道:“天赐,你真帅!” 天赐被她痴迷的眼神看的不自然,心道,这女人真的暗恋他,不是吧!当他一抬头,看她穿着白色的长裙,脱掉古板的黑色套装,这会儿尽显女人的柔媚,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好漂亮啊!漂亮的连她看他的眼神他都觉得顺眼多了,他不自觉的问:“我以前见过你吗?” 欣榆怜爱的看着儿子,喃喃说道:“也许哦!”你当然见过我,你是我生的呀,宝贝! “你不冷吗?”现在是五月的天气,虽然这个时候这里已经很暖和了,也有开始穿裙子的,可是她穿的还是太少了吧! “我会披件外套。”天赐居然会关心她,真让她感动,“我们进去吧,看看你那个同学怎么样?” 一提到同学,天赐的脸色又黯淡了,他竟担心同学现在的状况,又有些害怕面对父亲厌恶的脸。 “天赐,我相信你。”看他不动,白欣榆便读懂了他的心思,她很是认真的说道,“我相信你不会无故打人,你爸爸也一样。在医院他也不是这么说的吗?他只是太担心你了,你要跟爸爸好好交流才行,你是男子汉,要勇于面对现实,我们进去吧!” 天赐点点头,跟她下了车。进医院时,白欣榆鼓着勇气去握天赐的手,天赐竟没有拒绝,当他小小的手放在她手心时,她激动的不能自己,下意识的握紧了他的手。 “你干嘛?”不就牵手吗?握的他好疼!可便是这样,他也没有放开。 “对不起。”她松了松,她是失态了,好在天赐没有那么排斥他了,已经是一个进步了。 陈聪的手术已经做完了,总算度过了危险期,厉幕阳看着白欣榆牵着天赐出现时,微皱眉。特别是看到白欣榆穿着白色的长裙出现时,他平静的太久的心受了不小的激荡。当年的白欣榆便是这个样子,一袭白裙,瘦瘦弱弱的立在风中,无数的梦中,他看到那道白色的身影,醒来时久久无法平复心绪。 看到她牵着天赐的手时,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他当然相信白欣榆不会在这个时候跟天赐说什么母子之类的话,可对他们的亲近他绝没有成全或者高兴的心情。他盯着厉天赐语气严厉的说道:“你是不是认为,无论你做什么,因为你是厉家人,就算闯了祸你只要跑掉,就会有人给你收拾烂摊子?” “厉幕阳,你可不可以搞清楚状况再来断天赐的罪。”一听他这么说儿子,白欣榆就受不住了,“天赐不会无故打人!” “白欣榆,你是不是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我们父子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说话。”厉幕阳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再转头对天赐说,“别说我冤枉你,我已经派人去查清楚情况。厉天赐,你打人的原因很了不起嘛!因为人家陈聪跟你玩,又跟别人玩,你不准他跟别的同学玩,所以把人揍成这样,你好样的!” 厉天赐眼睛睁的前所未有的大,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父亲,一个字都没有反驳。 “你确定你真的搞清楚真相了吗?”白欣榆没有错过天赐受伤的表情,她太舍不得天赐受苦了,特别是她能感觉得到,天赐是多么的在乎这个父亲。 厉幕阳看了眼白欣榆,他自认为自己对她的忍耐已经够了,可是这女人似乎不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他的目光落在她受伤的手上,他道:“你去把你手上的伤口处理一下。” 厉天赐也不解的看她,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女人三番两次的为他说话,而不惜顶撞父亲。如果她要讨好父亲的话,那应该跟他同一阵线才是。他又看到她手上的伤口,不由生出一股内疚。不过,他马上对自己说,谁让那个女人多管闲事,是她自己活该。 白欣榆不肯动,她自然是想留在天赐身边帮他的。 “白欣榆,别忘了你的身份,滚!”厉幕阳这样已经算是动怒了,何是他说过这么狠的话。 白欣榆深深看了他一眼,不甘心的离开。 天赐咬的够狠,伤口很深,医生给她打了一针破伤风,上了药她出来时,一辆银灰色的大奔正开过来。厉幕阳和厉天赐已经上车,她看副驾驶上坐着的是李城。原来那辆车估计已经脏乱不堪,对于厉总裁来说,当然不能再坐。 他们直接回的厉家,她坐在前面,不时通过后视镜看这对父子,他们出奇的平静。厉天赐靠在门边,眼睛不时望着外面发呆。而厉幕阳,始终面无表情,不时接几个电话。 回到厉家,厉天赐直接回房,厉幕阳看了她一眼说:“你跟我来!” 李城皱着眉看她,显然是认为她闯祸了! 她跟上去,一进厉幕阳的房间,便看到他一双鹰眸灼灼的盯着她,像是要把盯出一个洞来。 “你以为你是谁?”厉幕阳逼视她,“白欣榆,不要再逼我,我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你,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我只是不想看到天赐难过。”这一点她是有心虚,可这已不是她的理智能控制的了的事情。“天赐是我的孩子,你不疼他,难道我疼他都不行吗?” “闭嘴!”厉幕阳因她这句话,脸黑了大半,“天赐是厉家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对天赐来说,他的母亲是一个贪慕虚荣抛弃他的坏女人,你有本事你就去告诉他,你是他妈,看他会不会恨你?” “你说什么?”白欣榆脸色本来就不太好,因他这句话显的更是苍白憔悴。“厉幕阳,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难道你不是吗?”厉幕阳残忍的冷笑,“你敢说你刚怀上天赐的时候,你想过要他吗?你不是想着千方百计的让他消失吗?你从一开始就没有珍惜过天赐,现在反而摆出慈母的表情,不觉得太可笑吗?白欣榆,我再说一次,天赐现在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再敢轻举妄动,我不介意让天赐更恨你一点。” 她觉得绝望,前所未有的绝望,她应该认清楚,眼前的厉幕阳不是她所熟悉的厉幕阳,他冷酷无情的让她觉得可怕。“你真的那么恨我?” 厉幕阳哼笑出来说道:“我曾经跟你说过,我永世都不要再见你。当初我放过你,不代表我永远会放过你。如果让我再见到你,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本来我都不打算计较的,你却一再的挑战我的底线,那就不要怪我手下留情。” 她没有再回应,只是怔怔的看他,看清这个男人的每一个表情。她曾在最痛苦的时候想念的一张脸,有时候想着想着会恨,有时候想着想着会痛。而这一刻,她却希望着当初的一切,都不曾开始过。 “你可以出去了!”许久之后,厉幕阳恢复了淡漠说道。 “厉幕阳,我知道当年对你来说是一个痛。你失去了很多,你尝尽了背叛,失去了亲情,爱情还有信任。可是我比你好不了多少,你失去的我一样也失去了,我比你失去的更多,你至少还有天赐,而我什么都没有。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要你的同情和体谅,而是想告诉你,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当年的一切不曾发生。”说完,她才缓缓的退出去。 厉幕阳始终背对着她,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入了他的耳朵。厉幕阳认为自己已经够强大了,在国外他用了常人无法想的毅力努力拼命的充实自己,回国后他步步为营,为得到‘皇’的实际控制权,他每一步都精心计算,每说一句话都会反复斟酌。他习惯自己隐藏在冷酷的面具下,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忘了他原来是怎么样? 他并不认为自己对白欣榆还有多少感情,曾经他恨白欣榆!恨她的背叛,她的伤害,她和这个宅子的其他人一样,为达目的可以把他放在死亡的刀锋上,没有血性。可是当年的他,没有今天的心狠,他诧异自己竟真的念着那一点情份,给了她钱让她滚出他的世界。 现在她回来了,那么坦然毫无顾忌的回来!她是那么理所当然的想要干涉他的事情,破坏了他引以为傲的理智,触动了他的极限!他是不会再爱她的,绝不会再爱,如果她再敢愈矩,他一定要让她吃苦头。 “你跟厉总到底怎么会回事?”她一回到房间,李城便追着问道。 “我的过去你不是都清清楚楚吗?何必再问。”白欣榆无力的坐到一旁回道。“白欣榆,你再这样下去,我只好申请上面凋你回去,让组织另派人过来。”李城被她的态度激怒了,不由说道。 她却笑了,眼眸中难得露出讥讽:“组织不会调我回去,上面很清楚,这个案子只有我最适合。” 一句话命中核心,李城无话可说,他叹息:“白欣榆,你不可以感情用事,你应该知道我们身上的责任是什么?” “我累了,李城,想休息。”她闭上眼,人已经躺在了床上。 李城无可奈何,说了一句让她好自为之,便出去了。 白欣榆从噩梦中醒来,她满头的汗,周围一片的漆黑。她听到哭声,哭的很大声,好像在叫她。 是天赐!这个念头窜出脑海,她就再也遏制不住。天赐在哭,在叫她吗?她拼命告诉自己是错觉,仍无法控制住自己跳下床。她跑到天赐的房门口,门是反锁的,不过这难不倒她。她又回到房间,拿出一个小工具再跑回来很轻易的就开了门。 天赐正躺在床上,他的小脸通红,小小的眉毛紧皱在一起,看上去很难过的样子。白欣榆会到床边,手一放到他的额上,果然烫的惊人。天赐发烧了,她抱起天赐,嘴里唤着他:“天赐,你醒醒,天赐。” 天赐睁开迷蒙的双眼,模糊中看到她的脸,不由的皱起眉头说:“怎么是你,你在这儿干什么?不要碰我!”他最讨厌陌生人碰她了,可是他真的好难过,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想推开她都没有力气。 “天赐,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白欣榆二话不说,从旁边拿出一件外套给他穿上,背起他就往外跑。 因为是半夜,整座宅子显得空寂的厉害,突然外面一声轰天雷响,紧接着就是瓢泼大雨。白欣榆顾不得叫人,背着天赐就往楼下跑,走到楼梯口却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 “白欣榆,你干什么?”厉幕阳突然站在门口,光线忽明忽暗,偶尔落在他脸上,显的很是可怕。 “天赐发烧了,得马上送他去医院。”白欣榆急切的说道。 厉幕阳一听,看白欣榆背上果然是天赐的小脸,他马上跟过来,一把抱住天赐。他摸了一下天赐的额头,很是烫手。他即刻下命令:“你去开车,我们马上去医院。” 幸好车子在车库,他们直接去车库,白欣榆在前面开车。外面虽然电闪雷鸣,白欣榆车技不错,轮胎划开水波冲不出去。她不时通过后视镜看坐在后面的父子,天赐还在晕迷着,不停的说着胡话。 “爸爸!”天赐又睁开了眼睛,看到父亲的脸还以为是自己错觉,他的小手抓住父亲的衣领,“爸爸,我真的好难过,好难过。” “天赐,不要怕,我们马上去医院,你不会有事的。”厉幕阳抚着儿子的额头,虽然满脸的焦急,嘴里却不停的安慰着儿子。 前面的白欣榆听了心酸的不行,如果不是她做了个噩梦醒过来,天赐一个人在房间会怎么样,她不敢想像。 “爸爸,我不是坏孩子,我不是。”天赐突然急切的想跟父亲解释,眼泪一滴滴也往下掉,“我不是故意打陈聪的,他们骗我,他们都骗我,我一点也不想做坏孩子。” “天赐当然不是坏孩子!”厉幕阳看儿子这般,十分心疼,他难得的亲了一下天赐的额头,“爸爸都知道,你不是坏孩子,爸爸相信你。” “爸爸,我会努力做一个好孩子的,你不要不喜欢我,好不好?”天赐突然抓住父亲的手,放在胸口,可怜的哀求道。 “傻瓜,爸爸怎么会不喜欢你,你是我的儿子呀!”厉幕阳突然意识到自己以前错的多离谱,他以为厉家的孩子需要的绝不是温情,而是坚强,独立。可是天赐还是个八岁的孩子,他需要的是父亲满满的宠爱。 白欣榆在前面听着,眼泪一滴滴的往下掉着,她用力的擦了擦眼泪,不让自己视线朦胧,她要在最快的速度把天赐送到医院去。 天赐很快被送进了急诊,他们则在外面等。因为是半夜,外面又下着雨,所以这边的人很少。除了不时走过来的医生护士,空空落落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厉幕阳突然转头看她:“你怎么会突然跑到天赐的房间去?” 白欣榆还在悲伤中,缓缓的转头说道:“我做了噩梦,我梦到天赐在哭,我没办法听到天赐在哭而不管他。” 厉幕阳深深的看着她,神色复杂,这次他没法怪她。如果不是她,他们也不会发现天赐居然在发烧。 “其实这些年,我一直都有做那个梦,梦到孩子的哭声。”白欣榆低着头,悄悄的擦掉眼角的泪缓缓的说道,“就像我走的那天,我放下天赐的那一刻,他在我身后哭。他哭的很大声很大声。即使我在国外这么多年,我依然时常能听到他的哭声。我一直都很害怕,害怕天赐在哭。” “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厉幕阳像是毫不动容,冷冷的说道,“原本,你可以拥有一切,是你太贪心,心肠太狠,你不配拥有天赐。” “可不可以让我在天赐身边?”她鼓起了勇气抓着他的手袖哀求道,“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告诉他我的身份,我只求在他身边,照顾他。” “不可能!”他毫不留情的拒绝,然后甩开她的手,“白欣榆,不要忘了当年是你自己放弃的,不要再妄想得到什么?你不配!”她的眼泪干在眼眶里,这些天她一次又一次的见识了厉幕阳的狠绝无情,他说的话更是一次比一次狠。 “这次是你及时发现了天赐生病,但是这并不代表什么?我再说一遍,天赐不会需要你,不要把你想的多重要。”厉幕阳看到她眼眶中的泪,丝毫没让自己动容。这个女人楚楚可怜的样子他见识的多了,当年他会被她的泪水骗了,不代表现在还会被她迷惑。 这会儿天赐已经被送了出来,医生摘下口罩说:“厉总,小少爷是因为受了寒引起了的感冒发烧,我给他打了退烧针,只要今天晚上能退烧,就没什么问题了。不过刚才给小少爷验了血液指数,发现有些异常,个别指数偏高。我建议让小少爷做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 “什么叫个别指数偏高?”厉幕阳皱眉问道。 “主要还是血小板和血红蛋白指数异常,这个要进一步化验再说。也可能是小问题,因为感冒也会引起血指数异常。”这位大总裁皱眉的样子太可怕了,医生马上改口说道。 厉幕阳点点头,让白欣榆去给厉天赐办住院手续,而他自己跟着厉天赐去病房了。 等她赶到病房,厉幕阳却在病房门口冷冷的对她说:“你回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白欣榆脸一白,不由讨好的说道:“天赐不是还没有退烧吗?我想在这里守着,等他退烧。”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这里不需要你了。”厉幕阳显然被她激的很不悦。 “厉幕阳,在没确认天赐没事之前,我不会走的。”白欣榆索性表明态度,就算现在回去,她也会忍不住跑回天赐身边。 厉幕阳狠瞪着她,谁知她一点也不害怕,整个人已经趴在门边,看着里面在沉睡的天赐。最后厉幕阳直的就让她留下来了,他坚决不承认是心软,而是不想跟她在医院挣执,而且天赐也的确需要人照顾。当厉幕阳歪在一旁的沙发上睡着,醒来发现白欣榆拧着湿毛巾一遍遍的给天赐擦着额头,而她自己绑着纱布的伤口印出了红印子她都毫无所觉。这一刻,厉幕阳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滋味,却没有再说一句。 不一会儿,天赐也醒来了,他看到一张看似熟悉的脸,看她正在给他擦汗。他声音一时沙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痴痴的看她发呆。这个这程中,白欣榆已经给他换了一次衣服,她的手贴在他的额头上,只看到她露出笑容说:“太好了,天赐,你终于退烧了!” “天赐,感觉好些了吗?”厉幕阳过来,按了床边的按钮。 “我、我好了!”天赐看着父亲发呆,爸爸在关心他,不知是不是有生病太脆弱了,他的眼睛很快便湿润了。 医生很快就来了,给天赐做了检查说道:“厉少爷恢复的很好,他已经退烧了。” 厉幕阳和白欣榆都松了口气,一旁的护士看着白欣榆说道:“这位小姐,你手上的伤口好像感染了,最好处理一下。”她可是看着这位不姐在一遍遍的给厉少爷冷敷,还是她让她拿了新的病服,给厉少爷换掉了汗湿的衣服。 门门豪,裁情情。“好的。”白欣榆看手腕上的伤口,再看了看天赐,才出去。 “天赐,你今天在医院好好休息,我会让人给你请假。”厉幕阳一听天赐没事,现在也天亮了,他还得去公司。看了看时间,便对儿子说道。 天赐是那么渴望爸爸能留下来陪他,他不由的记起昨天晚上爸爸是如何的抱着他,安慰他,他真希望自己能一直病下去。他点了点头,想说什么,却还是没胆子说。 厉幕阳已经要走了,一看到天赐那么看着自己,如此的渴望依恋,他叹息一声又坐回床边:“爸爸昨天不该那么说你,爸爸也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你一直都是爸爸的骄傲,是爸爸的好孩子。” 天赐点点头,泪水还是滑了出来,他忙用力的抹去。爸爸曾经说过,厉家人不需要眼泪,他不可能随便掉眼泪。 “傻孩子!”厉幕阳轻轻的抚着天赐的小脸,“记得爸爸说的吗?男孩子,不可以轻易掉眼泪。” 天赐用力的点头,只是眼泪还是越掉越多。 第103章 等厉幕阳要出去时,白欣榆手里拎着早餐进来了。“天赐,你饿了吗,我买了白粥,鸡蛋。”白欣榆一脸的热切,边说着边打开袋子对天赐说。 天赐傻傻的看着这个女人,他不解,不解为什么她要对他这么好?他不会忘记,在他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这个傻女人的脸。她脸上写着的是对他的满满的担心,一点也不像是假的。 “白欣榆,你上班的时间到了。”厉幕阳眼眸一紧,看了看手表对她说道。 她看了厉幕阳一眼,她将粥打开,热腾腾的白粥散着香气,她用勺子拌拌说:“天赐,你可以自己吃吗?” 天赐没有再说过分的话,只是点点头。 看天赐喝完粥,他们才离开,一路上她在前面开车,厉幕阳在后面坐着,谁也没有要说话。 到了公司大厦的停车场,白欣榆把车停了之后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她坐着不动,好一会儿她说:“厉幕阳,让我留在天赐身边,求你?” “你要用什么身份留在天赐身边?”厉幕阳冷冷的反问。 白欣榆脸一白,这个她不曾细想,她唯一想的就是能在天赐身边照顾他。经过了昨天晚上,她更不可能放下天赐。 “白欣榆,你的目的是什么?”厉幕阳锐利的眼眸透过后视镜真视到她身上,“先要求在天赐身边,然后再要求回到我身边,你不会抱着这个目的吧?” “你说什么?”白欣榆不可思议的看他,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 “白欣榆,我清楚的告诉你,就算我厉幕阳会再要什么女人也绝不会是你。天赐会有妈妈,但是肯定不会是你,你最好不要存什么非分的心思,别让自己太难看。”这次,厉幕阳没等她下车来给她开车门,直接开车门走人。 她的手指都是白的,用了极大的力气平复自己。这个自大的男人,他凭什么以为她还会肖想他,她是疯了还是傻了,她以前吃的苦还不够多吗?她、绝对不可能会肖想他!可这么想着,她的眼眸却发酸,眼前蒙起了一层雾气。她呼出一口气,才缓缓的下车。却看到厉幕岚环抱着自己,正笑着看她。 她只想装作没有看见,径直往前走,厉幕岚跟上来,踩着高跟鞋:“有没有兴趣聊一聊?” “没兴趣!”她冷冷的不理她往前走。 “不想知道你弟弟在哪儿吗?”厉幕岚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来。 她回头,看着厉幕岚依旧美丽的脸,她转身走到她面前:“厉幕岚,你想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我就想干什么?”厉幕岚嘴角泛着轻笑,“我们好歹也是老友,不应该好好聊一聊吗?” “我跟你没什么可聊的,我跟你更不是什么朋友!”白欣榆看着她的笑脸只觉得刺眼,“厉幕岚,夜路走多了总会碰鬼的,你最好小心一点。” “我以为你很想知道桓榆在哪儿?” “你如果要告诉我,不会等到现在。如果桓榆想要见我,也用不着你厉幕岚来告诉我。厉幕岚,你够聪明就应该知道,你弟弟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你现在还能好好活着不过因为你姓厉,但是一个人的好运气是会用完的,小心栽跟头。”一看到这女人,她便会想起自己当年是如何被她陷害,毁掉原本应该属于她的幸福。 “白欣榆,你不是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吗?”厉幕岚跟上来,在这个地下室,踩着一嗒一嗒的响,她的声音也很清亮,“真相就是我奶奶逼死了我妈,而她对付你,嫁祸到你母亲身上。你不就是想向我奶奶报复吗?我可以帮你。” 白欣榆定定的打量她,她看着这个女人,美丽,妖娆,这位厉家大小姐,有美丽的外表,却装着蛇蝎心肠。她冷笑:“你错了,我就算要报仇也是向你和你奶奶报仇,你,也是我的仇人。可是现在,我不想报仇,我是你哥的保镖,我的责任是保护他的安全,就这么简单。” 厉幕岚差点被眼前的白欣榆闪了眼睛,她自信,美丽,眼眸中还透着精明。八年前的白欣榆还有几分天真稚嫩,现在的她蜕去青涩的外表,成熟而有智慧,美丽而有睿智。这样的女人,幕阳不可能逃得掉。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我突然觉得,接下来的游戏会非常的好玩,白欣榆,我拭目以待。” 白欣榆明白她的意思,看她走了,身上的电话响了,她忙接上。是李城的电话:“你在哪儿,这有新情况!” “我马上上来!”白欣榆挂了电话,转身跟上去。 她进电梯时,厉幕岚正在电梯里看着她笑。她按了顶层的,站在她前面。 “当年,我别无选择。”厉幕岚站在她身后说道,“如果我不那么做,死的那个人就是我。” 白欣榆没有回应,事情已经造成,她从来就没想过会需要任何一个人给她解释。 “奶奶从来没打算让你和小阳在一起,就算没有我,没有那件事,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厉幕岚继续说道,“一开始,我就提醒过你。” “你爱过一个人吗?”她转过头问她,“也许你爱过,也许你从来没有爱过。当年的事情,就是再来一次,我同样还是会那么选择,但是你呢?你失去了一次爱情,你把自己所有的感情都埋葬,厉幕岚,你觉得值得吗?” 厉幕岚脸色大变,眼睛的瞳孔突然睁大,带着几分愤怒的看她。 “其实我比你好不了多少!”她苦笑,捂着胸口,“当年我那样离开,我同样也失去了一切,所以这么多年,我这个地方一直很痛。你呢?” 厉幕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却一个字没有说出口,只是睁着眼睛看她。 这时电梯开了,她仍笑着道:“你到了!” 门门豪,裁情情。厉幕岚缓缓的走出去,她一个转身看到白欣榆还是那般笑,看着分外的刺眼。 她一路上去,到了厉幕阳的办公室,原来厉幕阳又收到了恐吓图片,这次的图片换了,是孩子的血腥照片。鲜血淋漓,白欣榆即使受过很强的训练,看到这些照顾仍觉得反胃难受。 “这个ip地址还是外国的。”李城分析着邮件,皱着眉头说道。“说不定用的代理服务器,未必是国外的。”白欣榆如是说,她有不好的预感,为什么这次要发孩子的照片,难道对方要把目标转到天赐身上吗? 这个想法吓到了她,一想到天赐会有危险,她便坐不住。“我要去医院看天赐!” “白欣榆!”厉幕阳跟她想到了同样的事情,“你现在要做的是找到这些恐吓的人是谁?医生我会派人守着。” “这个要问你。”白欣榆几步走到他面前,“你得罪了什么人?让人对付你不够,还要对付天赐!” “白欣榆,你疯了吗?”李城拦住她,她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竟跟厉幕阳这么说话。 “想我死的人确实很多,我找你来就是要查出那个人,而不是让你来问我。”厉幕阳也被她的态度激怒了,“如果你做不到,可以给我滚,多的是人愿意来给我办事。” 白欣榆也知道自己失控了,她太紧张天赐,这个男人一直一直挑战她最紧张的那根弦,挑的她疼的一抽一抽的。 “厉总,我想知道那个詹姆斯是什么人?”李城对白欣榆使了使眼色,转而问道厉幕阳。 “他不过是我的一个工作伙伴,不会是他。”厉幕阳不愿说这个人,“如果他要对付我,也不会用这样的手段。” “厉总,有些事你得对我们坦白,否则我们做不了事情。”李城看出厉幕阳回避的神色,正色说道。 “你们做不了事情是你们没有能力,如果事事要来问我,我请来做什么?”厉幕阳的心情受了不小的影响,说话也极不耐烦,“两个月,我们给你们两个月的时间,如果还是没有结果的,请回。” 白欣榆瞪着厉幕阳,此时他也回过头,两个的视线相对,又是针锋相对。 从厉幕阳办公室出来,李城把她带到办公室:“你今天早上去哪儿了?” “天赐昨天晚上感冒发烧,我和厉幕阳送他去医院。”白欣榆心情极坏的坐在沙发上回道。 李城被她气的不行:“你怎么会半夜跑到厉天赐的房间,欣榆,你这样我们要怎么工作?” “李城,我没办法,一遇到天赐的事情我脑子完全当机。昨天晚上,如果我不是做了噩梦梦到天赐在哭,厉家可能根本不会有人发现天赐在房间发烧。天赐他虽然是厉家的小少爷,却没有人真正关心他。以后这种事情还可能会发生,你能想像吗?我只要一想到,我觉得我要疯掉,我怎么可能冷静,天赐是我生的,是我的孩子呀!”白欣榆激动的落下了眼泪,她的手还在发抖。 李城抱住白欣榆:“可是你不要忘了,我们现在的目的是什么?欣榆,你不能再感情用是。” 正在他们说话的当下,门突然被推开,厉幕阳正在门口,看到抱着的两个人当下黑了脸,眼眸阴暗深暗! 第104章 李城看是厉幕阳,忙放开了她说道:“厉总,还有什么吩咐吗?” 厉幕阳的目光先是落在李城放在她肩上的手,缓缓的脸上才恢复正常的脸色说:“我有话跟白欣榆说,你跟我来。” 白欣榆擦掉了眼泪,在李城安抚的目光下跟着厉幕阳出去。一进他的办公室,她便听到厉幕阳讽刺的说道:“原来我看走了眼,你们干保镖的还喜欢来情侣档。” “厉总有什么吩咐请说!”白欣榆不理他的讽刺,冷冷的回视。 “白欣榆,我告诉你,我这里不是谈情说话的地方,你们要亲亲我我,搂搂抱抱给我滚出这里。”厉幕阳被她不在乎的冷淡态度激怒了,一手抓住了她手腕。 “厉总放心,我们答应了保护你的安全,查出恐吓你的黑手就会做到。”白欣榆挣脱了他的钳制,她对他还有怒意在,语气当然不可能会好。 “你们最好做到,现在跟我出去。”说完,厉幕阳拿着东西往外走,他的秘书已经在外面等她。 白欣榆没来得及多问也跟了出去,当然她仍然充当与司机。厉幕阳坐在后座,听着秘书跟他汇报工作,说明一会儿会上的流程。 她跟着厉幕阳一路到‘夜色’,他们直接到八层的高级会议厅,夜色既是高档的娱乐场所,也有设备一流的会议区。厉幕阳进去时,里面已经坐了人,白欣榆一转头,便看到那个詹姆斯。他也看到了她,冲她魅惑一笑,那双电眼生生的勾人。 白欣榆心一跳,什么样的会议要让他们来这里谈而不在公司谈。她手心冒汗,缓缓的转头看厉幕阳,他已经走过去,和詹姆斯窃窃私语。 “你这个保镖真特别,很漂亮。”詹姆斯突然把注意力移到她身上,一双碧眼不停的对她放电。 厉幕阳看了她一眼,冷然道:“你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白欣榆只能退出去,一出来她就给李城打电话:“那个詹姆斯的资料有了吗?” “刚看到!”李城接了电话,“这个詹姆斯资料上显示的是华裔爱尔兰人,近几年定居爱尔兰,表面上是一个正经商人,做的是电子零件贸易,常年在东南来地区活动。不过现在怀疑他就是我们一直查的东南亚青帮的首领,做的都是毒品和军火走私的行当。厉幕阳又在跟他开会吗?难道真如我们之前猜测的那样,厉幕阳真的有参与其中。” “我不知道。”白欣榆心跳加速,她一直排斥那个可能,不愿意相信厉幕阳会做这种事情。“有没有办法监听到会议的内容,这个詹姆斯好像跟我弟弟认识,我总觉得他出现在一点不简单。” “恐怕不行,夜色的反监听系统很先进,根本进不去。”李城回道,“你在那儿小心一点。” 她挂掉电话,只能在外面等着,她回想着在车上厉幕阳的秘书跟他说的会议流程,并没有异样,但是做非法买卖的,都是有暗号代码的,一般人当然听不出来。 “我们又见面了。”詹姆斯的脸突然又出现在她面前,对她露出一口亮白的牙齿。碧色的眼眸闪闪发亮,“我发现每一次见你,你都不一样。什么事让你发愁?你的眉头皱在一起。” “我是厉总的保镖,我们会见面不是很正常吗?”白欣榆看着他,莫名的她能从他的眉宇间读出一抹熟悉。 “厉先生太闷了,你做他的保镖肯定很无趣,不如跟我怎么样?”詹姆斯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兴趣。 “难道詹姆斯先生有更好的待遇吗?”白欣榆露出笑容反问道。 “也许哦!”詹姆斯对她神秘的眨眨眼,“厉先生一会儿要出来了,要不要跟我走。” 白欣榆琢磨着他的用意,回道:“好!” 她上了詹姆斯的车,在上车的时候她的电话响了,他看了她的电话一眼,是厉幕阳的电话。她对他笑笑,然后将电话按掉说道:“请开车!” 詹姆斯笑起来,他扔下了堆属下开车:“你真可爱!” “谢谢夸奖!”白欣榆毫不各气的接受他的赞美,他一路开车往海边走,她转头看他,“你说你认识我弟弟,你怎么认识他的?” “他是我公司的员工,一个跟你一样可爱的男生,他最喜欢跟我说起你。”詹姆斯笑着接话,不时看看她。 “他说我什么?”她一脸好奇的问道。 “她说,你很美,很坚强,还说你是这世个对他最好的人,你是一个好姐姐。”詹姆斯说这话时,竟含着几分感情。 “他说我是好姐姐!”白欣榆有几分意外,怎么也不会想到桓榆会这么说她,“我并不是一个好姐姐,我不曾好好保护过他,更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你们会见面的。”詹姆斯很笃定的说道,“他说有一天,他一定要去见你。” “希望那一天能早点到来。”如果桓榆真的跟詹姆斯工作,那不也是做那些违法的勾当吗?她心一沉,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是希望桓榆没有进入这个组织的核心。 “你很想念你的弟弟?”詹姆斯看她的表情多了一抹深意。 “是的,他走了很多年,我一直在找他。他走的时候很小,只有十六岁,他、还受过很多苦,一些我从来不知道的苦。曾经我没有能力保护他,现在我希望他能过的开心一些。”说起桓榆,等于是说起了她的心结,跟詹姆斯说这些,也是希望桓榆听到,能快点来见她。 “你弟弟很幸福。”詹姆斯感叹道。 “你去看过我母亲?”欣榆转头看他,“谢谢你!”“我不过是受人之托!”詹姆斯突然把车停了,他们来到海边,前面不远处就是建起的海洋娱乐城,他径自开车门下车。 白欣榆心神一颤,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带自己来这里,只得跟上去,莫名的心跳加速:“你知道这里?” “那里是厉先生建的吧?”詹姆斯没有回答,指了指海洋娱乐城问道。 “对!”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这个地方原来是一片渔村,也是我的故乡,小时候我和我弟弟最喜欢来这里玩。” “可以想像,这里以前一定是个很美丽的地方。”詹姆斯的碧眼变得迷蒙而幽远,“桓榆跟我提过这个地方,他说他最喜欢跟你一起用钳子夹螃蟹,再烤来吃。他说,那是他最美好的记忆。” “看来,我弟弟他什么话都跟你说。”白欣榆幽幽的说,眼睛始终不曾从詹姆斯身上移开。 “是的,他把这里说的好美,让我情不自禁的想来看一看。只是没想到,这里什么都没有了。”詹姆斯叹息一声,往前走了几步。 “那边原来有一个安全屋,我们常常在那儿烤螃蟹,可也就是这个地方,改变了我们一生。”白欣榆跟上他,轻轻的说道。 “是啊!”詹姆斯不自觉的叹息应道。 “桓榆,我和妈都很想你。”白欣榆在他身后深深的说道。 “他也很想你们。”詹姆斯回头对她笑道,“他常说,他以前太偏激也太幼稚,做了不少伤害你,伤害你们的母亲的事情,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一定会补尝。” “那他为什么不回来?”她看着他的眼睛有问道。 “他暂时还回不来,还不时候!” “什么时候?” “你的好奇心很重?”他挑眉看她,定定的看在她眼睛的自己。 “我很想念我的弟弟,我希望他快点回来。”她这么说道。 “该回来的时候就会回来。”詹姆斯的目光移开来,望着与天相接的海洋,“这真是一个美丽的地方,还有美丽的人,难怪桓榆这么多年一直念念不忘。” “能跟我多说一些关于桓榆的事情吗?”她和他并肩站着问道。 “他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孩子,也是最倔强的孩子。他很内向,平时也不说话,只有在说起你的时候,脸上会露出淡淡的笑容,像是怀念远方的情人。”詹姆斯转头,一时看她姣好的侧脸,他闪了神,脸不由的凑了过去。 “他是我弟弟。”白欣榆不太高兴的反驳,很反感他用这样的比喻。 剑剑―四四九人人。“或许在他心目中,你不仅仅是他的姐姐。”詹姆斯的唇移的越发的近,差几公分就能落到她的唇角,“他说,你勇敢,你美丽,你的眼睛很好看,你的声音很动听,你很瘦弱可是意志却很坚强。他把你说的是天底下最美好的女子,一点也不像是在说他的姐姐。” “詹姆斯先生,你什么意思?”她退开了一步,或忘了他们正站在一大块岩石上,一时没踩稳,她脚上一滑险些掉下去。但是马上她落到一个怀抱,詹姆斯搂上了她的腰,碧眼正深深的看着她。“你、你先放开!” “你确定要我放开吗?”詹姆斯闻到了一抹馨香,这跟人工香水不一样,有沐浴乳的香气,还有属于女人清甜的清香,很迷人。他移开一步,让她站在一个比较安全的位置,“失礼了,刚才我不那么做,我怕你摔倒。这么美丽的女孩,我不忍你受伤。” “谢谢!”她很自然的有和他保持距离,她定定的看他。这个人怎么会是桓榆,先别说他和桓榆一点也不像,再者桓榆是绝对不会跟她说这样的话的的。一想到他刚才说的话,欣榆一股怒意涌起来。这个人别有用心,而且存的心思也太坏了。 “如果我刚才说的话有失礼的地方,请不要生气。你知道,看到美丽的女孩,总是让人容易情不自禁。”詹姆斯眼神火热的看她。 白欣榆却笑了,这男人虽然暖昧的看她,好在眼眸里侵略性不强,没有让她特别的不舒服。她不由的半玩笑半讽刺道:“詹姆斯先生真会哄女孩子,不过在詹姆斯身边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漂亮的,妩媚的比比皆是,你个个都会情不自禁吗?” 詹姆斯先是微怔,转而又哈哈大笑:“欣榆,你真是太可爱了!” “詹姆斯先生应该有中国名字吧?”白欣榆又问道。 “有,就叫詹姆斯,所以你可以叫我詹先生,当然直接叫詹姆斯更好。” “你见过我们老总的姐姐,厉家的大小姐厉幕岚吗?” “厉小姐?”詹姆斯的眼睛又是一亮,“limy是一个很漂亮很有味道的女人,她和你一样可爱。” “詹姆斯先生来中国没几天,做的事情挺多?” “你怎么知道我来中国只有几天呢?”他反问,那眸光闪烁出别样的意味,“我和厉先生合作很久了,我一年前就来过中国了。” 难道组织要派他们来先调查厉幕阳,他们合作了很久,也就是厉幕阳干这个时间不短了。回去的路上,白欣榆都有些心不在嫣,她让詹姆斯送她去医院,到了医院门口,詹姆斯问道:“你有朋友住院了吗?” “是!”她对他笑笑,“今天谢谢你了,詹姆斯先生!” 詹姆斯对她做了个手势,看她下车,看她开车机,再看她一步步走进去才开离开。 她一开手机,电话就响了,仍然是厉幕阳。厉幕阳的声音冰冷而压抑着怒气:“白欣榆,你在哪里?” “我到医院来了,我来看天赐。”白欣榆有些不安,必竟是她擅自跟詹姆斯走了,把厉幕阳留在‘夜色’。“你马上进来,有人会在门口接你。”厉幕阳说完,手机已经挂掉了。 白欣榆莫名的心不安,难道现在厉幕阳也在医院吗?难道是天赐出了什么事!这么一想,她心慌的不行,人已经跑进去。一进去就有医生在门口守着,带她去抽血室,一个护士戴着口罩冷冰冰的说:“白小姐,把袖子撂起来,我们要给你抽血验血。” “为什么要抽我的血验血?”白欣榆皱眉,当然不肯动。 “是厉先生吩咐的,把外套脱了,把袖子撂起来”护士看她不配合,皱起了眉头。 “他凭什么验我的血?”还当她是当年那个柔弱的小姑娘吗?他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护士马上使眼色,让身边的人动手。白欣榆可不是吃素的,她身手利落,一手一个,整个验血房乒乒乓乓的东西倒了一地,那些人连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她对被吓坏的护士说道:“厉幕阳在哪里,我要见他!” 门便在这个时候打开了,厉幕阳正站在门口:“白欣榆,你好样的,先是没有我的命令擅自跟别的男人跑了,这会儿又在医院捣乱。” 她走到他面前:“你凭什么让护士抽我的血?厉幕阳我是你的保镖没错,但不是你的私人血库,你想抽就抽?” “原来你没那么在乎天赐嘛?既然你愿意抽,就算了!”厉幕阳话说到一半,转身就走。 “跟天赐有什么关系?”一听到天赐,她马上紧张的上前抓住他急切的问。 “你都不愿意抽血,还问这么多干什么?”厉幕阳表情依然冷淡,对她抓着自己的手,他微微皱眉,显然不高兴有人这么碰他。 “血是抽给天赐的?天赐怎么了?”白欣榆知道问他不会有用,她得亲自去看天赐。只求老天爷开恩,不要让天赐有事。 “天赐已经换了病房,你看不到她。”厉幕阳不轻不重的在她身后说道。 她停住脚步,眸光里蒙出一股恨意,她深吸一口气:“厉幕阳,你一定要这么做吗?” “如果你要救天赐的话,就乖乖的去抽血验血。”厉幕阳说完,不理她走了。 她怔怔的看他,不由的追问:“天赐究竟怎么了?” “等你验完血再说。”厉幕阳留下了这句话,验不验在她。 白欣榆不敢拿天赐冒险,不管厉幕阳说的是不是真话,她深吸一口气,跟护士进了验血房,这一次她很自觉的摞起了袖子,看护士足足抽了5的血。她皱眉,验血需要抽这么多吗?她没追问,抽完血她被带到另外一个房间。房间没有开灯,光线很昏暗,厉幕阳坐在沙发上,火光在空气中一闪一闪,他在抽烟。 厉幕阳居然在抽烟,他居然会抽烟。她在他身边也有几天了,还是第一次看他在抽烟。她走到他面前:“厉幕阳,为什么要抽我的血?” “跟詹姆斯玩的开心吗?”厉幕阳有一个没一下的抽着烟,抬头黑眸深深的凝神她问道。 “厉幕阳,厉、总,今天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撤离职守。”她心虚的道歉,跟詹姆斯走的当下,她是有些冲动。 “这不就是你白欣榆的风格吗?”他的口气充满的讽刺,“有一个情人拍档在身边,没两天又勾引了我的合作伙伴詹姆斯,白欣榆我真好奇的魅力在哪儿?也对,当年你不过十八岁,还生了个孩子,张开张开大腿,不也让骆正宇情愿背叛我奶奶,而愿为了你绑架我。你的本事,我早就见识过了!” 白欣榆提醒自己不要动怒,不要生气,跟这个男人生气太不值得了。可是她还是动怒了,在厉幕阳的嘴里,她成了一个人尽可夫的淫荡女人!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她能在厉幕阳嘴里得到这么高的评价。她生生的压下怒气说:“我只关心天赐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验我的血?” “天赐是我的孩子,当年是你抛弃的她你记得吗?”厉幕阳情绪相当不好,这会儿眼睛里爬出了红血丝,他看着白欣榆时也是狰狰的很是可怖。“你自己说的,不要让天赐知道你的存在,他没有你这个妈妈,你也不要让他知道他有你这个妈妈,你现在的关心不是太可笑了吗?” 她现在可以肯定,厉幕阳绝对是在惩罚她,折磨她。她用力吸了口气说道:“你应该知道当初的我,为什么会这么说,为什么要这么做?当时的我,没有选择。” “一切都是你自找的,白欣榆。”厉幕阳抓起她的手腕,“是你背叛了我,当年是你贱踏了我的感情,是你背弃了我和天赐!” “终于承认了,厉幕阳,你还恨我。”白欣榆的手腕被他抓的生疼,但是她没有挣扎,而是凄然一笑。“难道你有好多少吗?厉幕阳,你一样是个懦弱无能的男人!你不信任你的妻子,你守不住你的爱情,你也照顾不好你的儿子,你更可悲可怜可恨!” “你该死!”厉幕阳一手将她按在墙上,瞠目瞪着她,“白欣榆,我对你一再容忍,不代表你可以一再的挑衅我!” “我只是说中了实话而已。”被他么按着,她竟半分害怕也没有,反而笑的很欢,“你会恼羞成怒,那是因为我说中了你的软肋。即使你爬的再高,也掩饰不了你懦弱。你还跟当年一样,懦弱的不堪一击。” “我要杀了你!”厉幕阳气死了,天底下怎么会有像白欣榆这样的女人,太可恨了。他的手一把掐在她的脖子上,眸光里迸发出杀意,一想到她那张嘴里说出来的可恨字眼,他便收紧了手上的力道。指尖陷进了她的喉管里,他相信,只要他再一收力,就能将她脆弱的喉咙掐断。 白欣榆肺里的空气一点点被挤出来,她呼吸困难,可是却丝毫不惧,脸上仍然挂着淡淡的笑意。这抹笑,充满了鄙夷和耻笑,就算现在她死在他手里,也改变不了她看不起他的事实!“你最好掐死我,厉幕阳。”白欣榆艰难的吐着字,竟一点也不挣扎,“掐死我就没有人会知道,你厉幕阳原来是个懦弱小人!” 门门豪,裁情情。“你很好,白欣榆,你太好了!”他最终没有下手,这个女人对他还有用,她现在还不可以死。他一手将她甩在沙发上,然后整个人压上去,脸上突然露出极邪恶的表情,“白欣榆,你不知道吧?惩罚一个人不一定要杀了她,有些惩罚会比死亡更残忍。” 空气窜进来,白欣榆重重的咳了进来,她被他有的笑容慑住了,想要反抗却发现自己手脚却厉幕阳压住,一动都不能动。她不由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厉幕阳。他有功夫,而功夫不弱,不然以她的身手,一般人不可能制住她,虽然这么压着她,也不至于会让她动弹不得。她一反手袭击,依然被厉幕阳准确的拆掉,手又被重新按住。 白欣榆这一刻意识到,她远远低估了厉幕阳,他有这么厉害的身手,根本不需要人的保护。可是他却让他们来,这男人太可怕了! “你说你的勇气到底从哪里来,嗯?”厉幕阳一手按住了她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落到她穿着白色衬衫的胸口,毫不留情的按住她一颗鼓起的胸房,轻薄的胸~衣,这么怕住能感受这女人本钱十足。他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她的身材很好。只是现在的她比八年前的她更有料,他残忍的笑容里多了一分浓重的欲~望,“还是说,你凭的这个,脱脱衣服,张开大~腿,就能让男人臣服你。” “是又怎么样?”白欣榆已经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被他看轻,被他鄙视。“就算我让全天下的男人上我,也好过你,只能用暴力还强迫我。” “强迫你?”厉幕阳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他放开了她,“我厉幕阳需要女人何需强迫你,像你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强迫你嫌脏。” 很好,很好!终于,她被他羞辱的彻底,她也可以看清楚这个男人,够狠够无情! 此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厉幕阳看了她一眼,过去开门。是医生,医生很为难的看着厉幕阳,说道:“很抱歉,厉总,还是不匹配。” 厉幕阳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 “什么不匹配?”白欣榆急切的走过来,医生和厉幕阳的表情不对劲,她抓着厉幕阳问道:“厉幕阳,什么不匹配,你告诉我?是不是天赐出了什么事?” 医生本想说什么,可是看了看厉幕阳,最后仍然什么都没说! 厉幕阳不想跟她说话,他甩开她的手,面无表情的走出去。 她不安的感觉越发的强烈,急忙追上去抓住他的手臂:“厉幕阳,你告诉我,为什么医生说不匹配?到底发生什么事?是不是天赐出了什么事?” “闭嘴,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厉幕阳再次甩开她,红着眼睛往天赐的病房走去。 “医生你告诉我,天赐怎么了?你刚才说不匹配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抽我的血,医生,求求你,你告诉我。”白欣榆看厉幕阳不肯告诉她,只能转而哀求医生道。 医生为难的看她说道:“你还是去问厉总吧,我不方便多说什么?”欣榆心口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她追上厉幕阳,当她赶到天赐的病房时,厉家人都到了。瞿老太太正坐在天赐的病床前,跟天赐说着话。厉向天夫妇,厉问天都站在旁边,厉幕阳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一言不发。而天赐,不时的看看旁边的父亲,却不敢跟他说话。 厉问天看到白欣榆,先露出一丝诧异,全再没有说话。倒是天赐,此时看到她并不像之前的厌恶的排斥,动了动嘴最终没有说话。 “白小姐,你不过是一个保镖,这里不是你可以进来的,请你出去。”瞿老太太看到她时,眼眸中露也一抹厌恶,狠狠的说道。 白欣榆看看厉幕阳,他不知在想什么,像是没有看到她,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她依依不舍的看了天赐一眼,才退出来。她坐在外面的长椅上,抓着自己的手指,她想知道那个结果,她想去确认天赐很好,非常健康,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厉幕阳偏偏不肯给她答案,他在惩罚她。 门终于推开了,瞿老太太先出来,她杵着拐杖对她说道:“你跟我来。” 白欣榆木然的跟上去,这家医院,这个老太太都曾经是她的噩梦,不过现在,她已经无所畏惧。她们进了一个病房,瞿老太太一双眼睛盯着她:“我就知道,有一天你会阴魂不散的回来,像你这样的祸水妖精,下贱不安份的女人,怎么可能那么甘心的离开。” “所以呢?你害怕了吗?”白欣榆反问。 “我害怕?你这么个丫头片子,我会害怕。”瞿老太太冷哼,“白欣榆,你最好别再生什么心思,否则你的教训绝不是八年前那么轻松。” “老夫人,你如果不是害怕现在来警告我做什么?”白欣榆面含笑容走到这个老太太面前,看着这张比八年前明显苍老的脸,终于也可以从这个老妖婆脸上看到老年斑了。否则她一把年纪了,还穿的花花绿绿的。再厉害的女人,也敌不过岁月这把无情的杀猪刀。“老夫人,你发现没,你真的老了,看看你脸上的皱纹和斑。现在不需要我做什么,你一样要输,输给你的皱纹和老脸。” “你、你这个贱女人!”她这话很致命,瞿文斌的脸一青一白,握着拐杖的手在瑟瑟发抖。当她扬起拐杖要打她时,白欣榆一手握住她的拐杖,将她向前一推,她整个人便倒在沙发上。 白欣榆弯下腰看着躺在沙发上半天都坐不起来的瞿文斌说道:“老妖婆,你还当我是当年那个可以任你宰割的小女孩吗?现在的你,不过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婆而已,对付你我都没意思。你看看你现在的自己,你剩下的不过是这副残破的身躯罢了,失去了在公司的地位,你根本什么都不是。” “你这个贱女人,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藏着这么恶毒的心思。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放过你的。”瞿老太太的脸由白转黑,这下子全身都在发抖,她气的脑冲血,恨不得一拐杖打死她。 “你早该想到会有今天才是。”白欣榆看到她这个样子无比的解气,“当初你就不应该放我走,我告诉你,以后还有的你受的。”说完,白欣榆笑了笑,拉开门出去了。 一开门,厉幕阳已经在外面,他也看到了房间的瞿老太太,他对身边的护士说:“你去看看老太太!” “小阳,小阳!”瞿老太太看到厉幕阳,急切的叫她,“小阳,你给我教训这个女人,狠狠的教训她,我要让她生不如死。她居然敢这么对我,一定不可以让她好过,不可以。” “奶奶,我有话跟她说,你先休息一下。”厉幕阳说完,抓着白欣榆的手往前走。 白欣榆想甩开他的手,怎么都甩不开,嘴里却还是不饶人:“怎么,看到我这么折磨你心爱的奶奶,你心里不好受了吗?厉幕阳我告诉你,当年我在瞿文斌那里受的,我要她一点点的偿回来。” 。“随你的便。”厉幕阳只淡淡的回了一句,拖着她往前走。 白欣榆傻眼,他说什么,随她的便,原来他并没有那么在乎他这个奶奶的。 她被扔进了另一间阴暗的房子,整个人都被扔在沙发上,她还没还有反应过来时,便听到厉幕阳低沉又阴暗的声音:“白欣榆,再给我生个孩子!” 她以为自己耳鸣听错了,看着厉幕阳的高大的身影一步步走近,她爬起来问道:“你说什么?” 厉幕阳俯下身,将她完全压在沙发里,按住她的双手一字一句说道:“我说,你必须再给我生个孩子!” “厉幕阳,你发什么疯?”白欣榆被他阴沉的脸色吓到了,“我现在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凭什么我要给你生孩子!” “你必须要再给我生个孩子,你没有选择。”厉幕阳说完,下~身也架住她,挤开了她的腿,他劲瘦的腰身置于她的腿间,他的一只手一把扯开了她的衬衫,啪啦一声,扣子掉了一地,她里面还穿站抹~胸,他的眼眸越发的深黑,如帝王般对她宣布,“现在就开始。” “厉幕阳,你这个疯子!”白欣榆确认他是认真的,而且他也真的在这么做着,她的腿开始踢蹬起来,“厉幕阳,你想找女人给你生孩子你找别人去,我不会给你生孩子,听到没有!你放开我,放开我!” “你是什么女人,还穿抹胸。”其实就是一个小吊带,他一手就撕开,便看到了她桃红色的蕾丝胸~衣,他嘴角露出轻蔑,“穿的这么性感,是不是打算随便能伺候男人!” “不关你的事,放开我。”白欣榆惊恐的发现即使她自恃身手再好,还是敌不过这个男人的力气。“厉幕阳,你听着。现在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恨我,我也不爱你,我不会跟你生孩子。你想要人给你生孩子,外面的女人多的去了,至少我相信花咏琦就很乐意。” “我是要一个孩子,而且这个孩子必须是你生的。”厉幕阳说完,手落在她的胸口,一用力,桃红色的胸衣便落在他的手里。“白欣榆,看来这些年你没白长,至少这儿长了不少。是不是男人给你揉大的!” “你混蛋!”她不曾受过这样的屈辱,特别是现在的她半裸在他面前,让她更加羞耻。屈辱的泪水还是忍不住涌出来,“我不会同意的,厉幕阳,我不会同意。就算你今天强暴了我,让我有了孩子,我也不会生下来,我绝不会再给你生孩子!” “你不要生?”厉幕阳的手覆在她的胸上,“难道你不想救天赐了吗?” 第105章 “你什么意思?”她一下子放弃了挣扎,呆呆的望着他。“为什么你说救天赐?” 。厉幕阳得承认,白欣榆的身子很有料。特别是当她的胸前的波浪随着她的气息上下起伏,这样的美景一般的男人都抗拒不了。 “厉幕阳,你看哪里?”白欣榆注意到他火热的目光,抓着衣服有捂住胸口跟他拉开距离,羞的连脖子都红了。 厉幕阳原意也有惩罚她的意思,被她这么一折腾,还真的被她挑起了几分欲念。但这不至于会忍不住,他坐到一旁说道:“天赐的体检报告出来了,他患了白血病,需要给他找到配对的骨髓做手术,他才能康复。” 白欣榆脑子一片空白,白血病,那是什么病?到底是什么情况?她傻了,天赐怎么可能得这种病。 “现在并没有相同的血型和他配对,你的,我的,厉家所有人的都不行。”厉幕阳一说到这个,便又掏出一根烟来点上。抽上一口烟他的脑子清明不少。“医生也只能从干细胞库里调,可是暂时还没有找到配对的。所以我们要再生一个孩子,让孩子的脐带血做干细胞有移植。” “可是、可是来得及吗?”白欣榆也慌了手脚,她怎么能想到天赐会得那么可怕的病。“这个病很严重的对不对?天赐怎么会得这样的病,怎么会?”“有可能是家族遗传的隐性基因,谁也不知道。”厉幕阳重重的吸了一口烟,“天赐现在是慢性期,发现的早,先配好治疗,只要有合适的骨髓,他治愈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可是,如果我们生的孩子还是不匹配怎么办?”白欣榆又问道。 “所以,你不要生,不要求天赐,是不是?”厉幕阳瞪着她,问道。 “我没这个意思。”厉幕阳的意思很清楚,他们没有选择,就这么等有天赐适合的骨髓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还不如生一个孩子来的机会大。 “既然你同意了,那你就应该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厉幕阳说着拧掉了烟蒂,脱下了西装,开始解领带。“把衣服都脱了!” 这一切转变的太快,白欣榆一时根本反应不过来,一听到他说把衣服脱了,她下意识的又开始排斥。她抓紧捂在胸口的衣服说道:“就算、就算要生孩子,也不一定要用这样的方法。你们可以用别的方法,比如人工受孕。” “人工受孕?”厉幕阳一下子耐心全无,冷笑道,“白欣榆,你口口声声说你紧张天赐,你爱天赐,原来也不过如此。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放心,我不会真的强迫你。”说完,他拿起衣服准备穿上去。 “我没有说不生啊,只是不用这种方法。”要她现在跟厉幕阳上~床,一时间她真的受不了。“现在医学那昌明,人工受孕也是可以的。” “人工受孕成功的机会是百分之一到二十,每一次最好是等到女方的排卵期,一个月大概做一次。你是要天赐生命在你未知的受孕手术中虚耗是吗?”厉幕阳本来还有些兴致的,一下子兴致全无。“白欣榆,你不会以为我真的想碰你吧?我告诉你,我想要女人,什么样的都会有,如果不是为了天赐,你的一根手指头我都不想碰。既然你不想救天赐,而且一开始你也说过,你不要天赐,我不会勉强你,你可以滚了!” 够了,再大的羞辱也莫过于此,这个男人够狠,几句话如几个狠厉的耳光煽在她脸上,她什么尊严都没了。她松开了被自己抓的死紧的衣服,再将本来挂在身上的衬衫褪去,她含着眼泪对他说:“我愿意,我要救天赐,只要能救他,我做什么都愿意!” “这么勉强,我现在不需要了。”看着她那副委屈的样子,他心里就来气,像是跟他上~床会有多委屈她似的。 “我真的愿意!”为了天赐,什么尊严,什么清白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她过去抱住他的手臂,她上身什么都没有,柔软的胸~部贴在他的身止,他还穿着衣服,摩擦着她的肌肤让她觉得更加屈辱。可是这些都没什么,她对自己说,尊严算什么,什么都没有天赐的命重要。“求求你,厉少爷,我愿意!” 厉幕阳低头看她,便这是张脸,楚楚可怜,盈盈目光,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他记忆里的那个女孩。他的手若有所觉的落在她颊边,声音也轻柔的问道:“你真的愿意?” “我愿意,我真的愿意。”她用力的点点,唯恐他不相信,她的身子很自觉的移到他怀里。 厉幕阳本来决定要碰她时,便对自己做过很多心理建设。特别是天赐病房的时候,他看着天赐的小脸,笑着从小他这便极少在天赐身边陪伴,即使知道天赐是渴望他,希望他这个父亲来疼爱的,他也未曾真的做过什么?不是他不爱天赐,而是他也会怕,他也会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天赐?别人未必发现,只有他知道,天赐的眼睛跟白欣榆是极像的,随着他年纪的越来越大,他常常能从天赐脸上看到白欣榆的脸。 白欣榆是他心里的一根刺,这个女人他曾经用一颗真心去爱过,可是这个女人辜负了他。在国外,每每想到此,他就恨不得把这个女人抓到面前,控制不住的想朝她嘶吼,为她一句为什么?只是后来,他才慢慢平复过来,让自己谈忘,而谈忘的对象也包括白欣榆留给他的厉天赐。 可是他始终错了,天赐是他的孩子,命运给了他太多太多的不公,他有父母等于没有父母,反而是在奶奶那种极端的教育下长大的。他没有做错过任何事,他不需要承担大人给他的痛苦。可是老天爷还嫌他承受的不够,让他得了白血病! 天赐,他欠了他太多,现在还要让他受要这样的痛苦,愧疚,心痛弥漫在他整个心口,疼的他痛不过气来。他恨不能天白血病的人是他,而不是无辜的天赐! 他没有想到的是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他还这个女人还是要牵扯不清! “把衣服脱了!”他紧盯着她,冷冷的说道。她别过脸,不去看这羞耻的一幕,她只能对自己说,没关系,白欣榆,当自己不存在就好了,只能当自己不存在。 白欣榆动一下腰疼的她皱眉,看地上的衣服皱巴巴的,的确不能穿了,她别过脸不看他。 他已经穿戴整齐,整个人衣冠楚楚,秘书给他送来了衣服,他抽了不少纸给她擦身体,她忙爬起来:“不、不用了,我自己来。” “你要想快点见到天赐的话,就给我老实点。”该死,就这么给她擦掉痕迹,他又可耻的反应了,难道真的是太久没有女人了吗?一定是这样! 她不再动,微红着脸任她擦着自己最羞耻的地方,自己再艰难的穿上衣服。仍是一套黑色的套装,能将她身上所有的痕迹包的严严实实。可以见天赐了,她一定要用最好最好的状态去见他。 出门时,他一手搂住她的腰往外走,她急忙推拒:“你放开,我自己可以走。” “你腿软的站都站不稳,还自己走?恐怕到天黑,都没别看到天赐。”他的目光落在她颈边的一抹痕迹,想着刚才她在自己身下的种种情况,莫名的心情大好! 一看到天赐,欣榆眼睛便发酸。想着怀他的时候他受的苦,再想着现在天赐还承受这种病痛,白欣榆就难过的透不过气来。 她坐到床边,想要去握他的手,却没有勇气。 “你怎么又来了?”天赐看到她皱起了眉头,这个女人是不是太奇怪了,老是用这种惨兮兮的眼神看他,她倒底是要怎么样! “我来看看你呀!”天赐还是很讨厌他,其实对她来说,他讨厌她都没有关系,只要他能健健康康的就行。 天赐不想理她,他看了看父亲说道:“爸爸,我可以出院了吗?”在这个医院真的很无聊,他一小时都不想多呆了。 “暂时还不可以。”厉幕阳坐在旁边说道。 “可是我已经退烧了,我也没有觉得不舒服了。”天赐不满的说道。 。“天赐,虽然你已经出院了,但是你的身体没有完全好,要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你才可以出院。”厉幕阳一改平时对儿子的严厉,摸摸儿子的小脸多了一抹温情。 天赐还想说什么,可是他知道父亲的命令从来是不可违抗的。只是当他转头看向白欣榆,看到她眼眸里的泪光时,莫名的很烦燥:“你哭什么呀!烦死了,你出去啦!” “那是因为她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天赐!”瞿老太太突然又出现在门口,她杵着拐杖一步步的进来,眼眸闪着一抹狠厉的光芒,嘴角却含着笑意。 “祖奶奶,你说她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天赐又不解了,看看白欣榆,又看看父亲,再看看前面的老太太。 “奶奶,你不是身体不舒服,我让你先回去休息吗?”厉幕阳太了解自己的奶奶,意识到她要说什么,他人忙上前要拦住她。 “小阳,你是不是希望奶奶永远休息,永远被你关在家里,最好是一休息永远不用睁开眼睛!”瞿老太太转头看着厉幕阳,反问道。 “奶奶,你明知道,我是关心你。”厉幕阳眼眸中闪过浓浓的不悦,他不认为老太太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说些不该说的话。 “你关心我,还是关心这个曾经绑架你,伤害你,害你吸毒,又抛弃天赐的女人?”瞿老太太转头看向白欣榆,“小阳,你还没有吃够这个女人的亏吗?” 厉天赐虽然只有八岁,但是厉家的教育让他过早的成熟。祖奶奶曾经跟他说过,他的生母是一个坏女人。一个为了钱不惜伤害父亲,抛弃他的坏女人。刚才祖奶奶的意思,是说这个叫白欣榆的女人,就是那不配做他的妈妈,又曾经抛弃过他的坏女人吗? “奶奶,你该回去休息了!”厉幕阳显然怒了,他瞪了眼瞿文斌身后的护士,“还不扶老夫人回家休息。” “祖奶奶!”厉天赐猛的坐了起来,他指着脸色苍白的白欣榆问,“祖奶奶,你说这个女人就是那个坏女人,那个我在她肚子里就一次又一次的要打掉我,后来又为了钱差点害死爸爸,抛弃我的坏女人吗?” “天赐,你很聪明。”瞿老太太甩开后面护士,对曾孙笑道,“天赐,你看看你爸爸,他又被这个女人迷惑了,即使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伤害我们厉家,他还是被这个女人迷上了。这个坏女人,居然还跑到我们家,装模作样的来关心你。” “还不送老夫人回去!”厉幕阳突然一声怒吼,“天赐,从现在开始不准你再问一个字。” “小阳,你是厉家的子孙,你是我一手抚养大的孩子,结果你却为了外人这么对我,我对你真失望。”说完,瞿老太太胜利的笑了,她看到白欣榆苍白的脸,全身颤抖,哪还有刚才威胁恐吓她的劲儿。想要跟她斗,凭她白欣榆还嫩了点。 “白欣榆,你也出去。”厉幕阳脸色也极是惨白难看,他并不回答瞿文斌的话,而是对站在一旁的白欣榆说道。 “她不可以出去。”厉天赐眼睛紧盯着白欣榆,“爸爸,我要问她,我有话要问她!”“厉幕阳既然已经说了,你觉得还瞒的下去吗?”白欣榆眶的泪终于一滴滴的掉下来,“让天赐问我吧,总得要给他一个交待。” 厉幕阳深深看了她一眼,叹息一声,他再看了老太太:“奶奶,我亲自送你上车。” 瞿老太太笑了:“天赐,祖奶奶要听你爸爸的话,回去休息。” 天赐目送祖奶奶离开,然后再转头年白欣榆,等房间里的人都走了,他问:“真的是你生下我的?” 她点点头:“是的!” “我在你肚子里的时候,你不想要我,是不是?”厉天赐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他终于能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眼睛看他,现在想到她的眼神,让他更加的厌恶。 “是。”她仍然点头。 “你曾经想要打掉我,是不是?” “是!” “你拿了爸爸的钱离开,你抛弃我,是不是?” “是!” 她知道天赐一定会恨她,这番回答更会让他恨透了她。她很想解释,可是她无从解释。那些陈年旧事,太复杂,太可怕,她不能为了洗掉自己的罪名让天赐也去承担。 天赐发现,自己是期待她能有不一样的回答的。眼前的女人,是生他的女人,对他来说还有另外一个称呼,可是他一点也不想承认。他觉得叫出那两个字,都是侮辱,只会让他更加恨她。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发现自己这么问了,他从小就没有母亲,他一直想问,为什么不要他?是他不够好吗?是他不乖吗?为什么要抛弃他? “对不起,天赐!”白欣榆泪如雨下,从见到天赐开始,她就想过,可能会有这么一天。天赐知道她的身份,他会恨她,恨她错过了他所有的成长岁月,恨她为什么不在他身边? “是我不够好吗?”天赐突然抓住她的衣服,“你为什么想要打掉我?为什么要抛弃我,不要我?为什么?” “我没有办法,天赐,我没有办法去要你?天赐,我不能要你。”她说出这些话是那么的艰难,天赐的每一个为什么都在她心上刻下深深的一刀,她心如刀绞。 “那你为什么要出现?”天赐眼眸中的恨意越来越明显,“既然你走了,为什么又要出现?还要装出关心我的样子?” 她试着去握住天赐的手,发现他的手冰冷刺骨,她下意识的握的紧了紧:“天赐,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天赐,一开始妈妈是做的不好,可是妈妈不是故意不要你,妈妈想要你,很想要你,可是妈妈要不起~!” “你不是我妈妈!”天赐用力的甩开她的手,抹掉脸上的眼泪,“你没资格做我的妈妈,我也不会要你这样的坏女人做我的妈妈。我不要再见到你,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你滚出去!” 她从天赐眼眸中看到了对她的浓烈的恨意,她疼的全身都在抽搐,她没敢再去碰天赐,只是小声的请求:“天赐,我不曾奢望过有一天你能叫我妈妈。就像你说的,我的确没有没资格让你叫我妈妈。你不想看到我,我、我不会让自己出现在你面前的,我不会。” “滚出去!”天赐恨极了她,多看她一眼对她的恨意便加深一分,“你现在就滚出去。” 她再留恋的看了他一眼,才缓缓的退出去,走到门口时便看到花咏琦,她正一脸同情的看着自己。 “我听说天赐住院了,来看他。”花咏琦把刚才跟厉幕阳说的话,又跟她说了一遍。 白欣榆低着头,转身就往前走,而花咏琦很快的跟了上去。两个人一路下楼,到了医院后面的休息长廊。 “天赐刚知道这件事,一时难以接受,很正常的。”花咏琦看她脸色难看,任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不可能好过。 “我早料到了,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他不会我这个妈妈。”白欣榆坐在长椅上,幽幽的说道。 “你可以慢慢告诉他,当年的我们,没有一个人不是身不由己。”花咏琦坐在她身旁说道。 “那又怎么样?”白欣榆苦笑,“我曾经想过不要他,是事实。” 花咏琦突然沉默了,脸上露出一抹难辩的愁绪,许久她幽幽的说:“想要一个孩子,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白欣榆突然转头看她,有那么一刻,她从花咏琦脸上看出她曾经有过的悲伤。她突然想到了当年,对花咏琦来说那也是一次伤害。她不由的说:“如果当年你没有走,或许会不一样,当年的厉幕阳,他其实是无辜的,他没有要背叛你!” “我后来猜到了,虽然再见小阳,他极少会说以前的事情。但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可是我也没有后悔当初离开。”花咏琦说道,“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不是吗?” 白欣榆没有完全明白花咏琦话中的意思,却感觉她话中有话。 “干嘛这么看着我?”花咏琦转而问道。 “你还爱着厉幕阳,是不是?”她一问句话,内心小小的刺痛了一下,她发现自己并不太喜欢这个问题。 “你呢?”花咏琦不答反问。 第106章 “我想,你对他什么感情,我就对他什么感情?”在她很久没有回答,花咏琦这么说道,说完她就走了。 她久久的坐在长廊那儿,看着病人家属来来往往,她呆坐着一动不动。 “发生什么事情?”李城不知何时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没有跟着厉幕阳吗?”她问道。 “他回医院了!”李城深深的看着她,慢慢的蹲在她身前,“欣榆,到底发生什么事?” “天赐知道我是他妈妈,他很恨我。”白欣榆低头着缓缓的说,“也许你说的对,我太感情用事,太心急,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没关系,一切都会有办法。”李城将她拥入怀里,“欣榆,你要先稳住自己才行。” “我知道!”白欣榆一时心神俱疲,靠在他怀里寻求一时的休息。 “是不是还有发生什么事?”李城的目光落在她颈边一计红痕,眼眸里闪过一丝异光,他微放开了白欣榆,眸光变得复杂起来。 “没有!”白欣榆别过脸,微推开了她,“厉幕阳回来了,我们去找他吧!” “欣榆,记得我们在英国的约定吗?”李城在她身后叫住她说道。 她转过头,表情有些僵硬:“我、当然记得。” “记得就行。”李城走近了她,手落在她的颊边,“我们说过,等一切结束之后,我们在太平阳上买一个岛,再也不用过那些打打杀杀的日子。我们还说过,如果真的有一冰山融化,世界毁灭,我们可以比其他人更早一步的见证另一个世界的到来,你记得吗?” 白欣榆转过头看李城,他说的这些都是她曾经的梦想,可是她也知道回到这里,就在刚才她在厉幕阳面前脱下衣服,很多事情都回不去了。 “我们未必相爱,可是我们可以相互依靠,我们是最默契的拍档记得吗?不仅上在工作上,我相信在生活上我们也是最合拍的。”李城握住她的双肩深深的说道。 “李城,为什么突然说这些?”白欣榆下意识的回避着他的眼神。 “我是怕你忘记,现在的你好像因为天赐,把其他的事情都忘了。”李城牵起了她的手,“我们走吧,厉幕阳估计在等我们过去。” 一提到厉幕阳,她本能的想把手抽回来,可是李城握着她的手握的太紧,她抱不开来。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城,李城则连头都没有回,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厉幕阳出来时便看到李城和白欣榆十指紧扣的朝她走来,一股怒意直冲上来,他紧紧盯着这两个人,握紧的拳头迸出一根根青筋。 刚才他送奶奶回去,这么多年了,无论他多么心狠将瞿文斌所有的权力架空,躯逐掉她身边所有的人,养着她在家里。可是在奶奶面前,他一直保持着好孙儿的形象,他让她衣食无忧,还做那个不可一世的瞿老太太。 可是刚才,他的确是怒了,怒到不惜撕掉和平的伪装,冲奶奶发了火。 “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小阳。”上车时,瞿老太太看着孙儿却是微微笑着,“当年你执意要放那个女人走,我就知道有一天你一定会让她回来,甚至让她欺压在我的头上,为了她来对付我。” “奶奶,你应该知道,我之前做的那些,并不是为了她。”厉幕阳面无表情的回视她,“你不应该让天赐知道白欣榆是他的亲生母亲,奶奶,你不应该这么做!” “为什么不应该让天赐知道?”瞿文斌反问他,“让天赐知道那个女人的真面目不是应该的吗?难道你还想让天赐认白欣榆吗?你知道白欣榆今天跟我说了什么吗?” “奶奶,为什么你要让所有人都服从你的意志?天赐他还是一个孩子,他跟大人的恩恩怨怨没有关系,他更不应该承受我们大人之间的痛苦和仇怨!奶奶,你让厉家每一个心中都有一个恨,有一个怨,不家一个遗憾?你自己不开心,你要让全世界的人都跟你一样不开心,奶奶,你这么做,真的开心吗?”他不应该会说这样的话的,这些话应该是白欣榆会说的,而他在看到白欣榆苍白着脸,全身颤抖时,他压在心底的怨气便冲了上来。 “白欣榆真厉害,她太厉害了!”瞿老太太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才短短的几天呀,她就把你吃的死死的,让你这么为她,不惜为她来这么对我。这种贱女人,当年就不应该留下来。小阳,你可以帮她来伤害奶奶,不过你迟早会知道,这世上只有奶奶最爱你,做什么都是为了你!” 厉幕阳不想再听下去了,他不想跟她再说一句话:“奶奶,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医院你也不要再来了!” 瞿文斌轻轻的笑着:“小阳,奶奶都听你的,就像当初你让我签一个又一个的文件,我明知是有问题的,为了你我还是签了。现在为了你,奶奶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厉幕阳狠心的扭过头没有看这位老人,他当然知道奶奶说的是对的,他能这么快的把权力抢在手里,跟奶奶的轻易放手是有关系的。这也是为什么他还这么用力的保着这位老人,无论她做过什么,她是他祖母是不争的事实,她对他的养育之恩也是事实。 可是现在,厉幕阳觉得,他为了白欣榆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是那么可笑!这个女人,前一刻还跟他上~床,而现在却跟另外一个男人抱在一起。 白欣榆远远看到厉幕阳时,终于还是挣开了李城的手,没等她说话,厉幕阳语气极凶恶的质问她:“白欣榆,天擎的保镖今天还真让我大开眼界,前一秒还一副为了儿子伤心欲绝的样子,这会儿又跟男人搂搂抱抱。” “厉总,我和白欣榆的关系是我们的事实,并不在我们的工作范围之内。”李城拉住白欣榆的手腕说道。 “你们的私事我是没兴趣管。”厉幕阳看到他们紧握的手,脸色黑的更是难看,“不过因为你们的渎职导致我的儿子现在不见了,也跟你们没关系吗?” “你说什么?”白欣榆慌了,“你说天赐不见了,天赐怎么会不见了,我才没走开多远。” 剑剑―四四九人人。“你看着天赐,现在你却还来问我。”厉幕阳额际还在发黑,他只希望天赐只是因为心情不好而躲起来。这里到处是他的人,天赐应该不会不见的。 “难道天赐是被人绑架了?”又是厉幕岚吗?她心口发慌,脑子乱成一团。“不会的,现在大白天的,医院人来人往这么多人,天赐说不定是自己跑着躲起来了!” “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去找?” 厉幕阳的手机突然响了,电话里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相信厉总已经发现令公子不见了,我知道你一定很担心,特别打个电话给你。厉总放心,厉少爷在我这里很好,我们会把他照顾的好好的。” “你是谁?”厉幕阳这么一问,白欣榆和李城都停住了脚步,看着厉幕阳,他们大概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会儿会有辆车在医院门口,请厉总和白欣榆小姐上来,我们老板想见见你们。”那个男人呵呵的笑,“等你们来了,就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 厉幕阳挂掉了电话,他看了看白欣榆说:“好样的,天擎出来的专业保镖,竟然让别人这么轻易的就把我儿子给绑走了,我算见识了。” 白欣榆身体一软,幸好李城抱住她说道:“厉总,绑匪说什么,确定好了交赎金的地点吗?”“他们不是要钱的。”厉幕阳盯着他们亲昵的抱在一起,只觉得很是刺眼,“白欣榆,一会儿你跟我走。” “到底是什么人?”李城紧追着问,“厉总,如果你知道什么,最好能告诉我们。这种绑匪敢在这个时候把人绑走,一定不简单!” 厉幕阳不想回答,而是转身往外走,顺手抓住白欣榆,他瞪着她的眼神,足以将她吞掉。 “厉总!”李城被厉幕阳激怒了,伸手去抓白欣榆,没想到厉幕阳反应极快,一手拉开白欣榆,反手一拳扫过来。他敏捷的闪开,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那就是厉幕阳也是有功夫的。他平静心神说道,“厉总,我们只是负责保护你的安全,之前并没有说还要保护厉少爷的安全,所以这次我们并不算失职。白欣榆是保镖,但是不是你的人,你不能这么带走他!” “我让她跟我走,就是让她保护我的安全。”厉幕阳冷冷的回道,“倒是你,挺能为你们的过失找借口的。” “我们的协议白纸黑字的写着,厉总如果不满意我们,可以向总部投诉我们。”李城面对这位大总裁,也是不折不挠的,“请你先放开白欣榆!” “白欣榆,你要不要跟我走?”厉幕阳不理他,转头问她道。 白欣榆头皮发麻,现在是什么情况,平时李城都很冷静的,今天怎么就跟厉幕阳动起了手。还有厉幕阳,天赐都不见了,他还有心情跟李城说这些。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她一心挂着的是找回天赐。她回道:“我要去找天赐!” 李城看着白欣榆,他意识到现在只要能让她看到天赐,就是让她去刀山火海,她都是会去的。他跟上前:“既然厉总你需要你保护,我跟你一起去。” “不需要你!”厉幕阳现在看李城怎么看怎么碍眼,拉着白欣榆往前走,“你听着,不许你跟来。” 白欣榆对李城点了点对,她相信自己是可以搞定的,李城跟来反而会坏事。李城只得不再跟上去,看着他们离开。 厉幕阳始终只抓着她的手,一直往前走,脸色黑的大概只要随便戳他一下,他大概都能爆炸。 “厉幕阳,你知道是谁绑架了天赐对不对?”白欣榆边跟着他身后走,一边问道。 “这个可能要问你,因为那个人还要求你也在。”厉幕阳看她的眸光充满了怀疑,脸色极为难看,他没有忘记她和李城暧昧的抱在一起。 白欣榆心一跳,会是谁?难道是厉幕岚吗?她不敢问,厉幕阳刚才的眼神明显是怀疑她,难道他以为她会动了心机来绑架自己的儿子吗?她心口一紧,在厉幕阳心目中,她始终都是那样的人。 医院门口已经有辆车在等着他们,厉幕阳看着那个穿黑西装的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拉着白欣榆坐上了后面的椅背。白欣榆看到李城追上来,显然他记上了这个车子的车牌号,然后在打电话。 “请两位先把电话交出来。”其实中个戴着黑眼镜,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对他们说道。 白欣榆不甘愿的拿出了手机,厉幕阳也同样交出了手机,不过他显然冷静许多,一点也没有受胁迫的样子。 “厉先生,这一路恐怕要委屈你们,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们说,只要我们可以办到,一定会为你们做的。”另外一个人放好手机,对他说道。 “我想先见我儿子。”厉幕阳要求道。 “厉先生放心,一会儿你就能见到令公子。”另一个人有礼的回答。 厉幕阳全不再说话,这些人不过是兵,真正的boss在后面,他不用着急。 白欣榆看着这些人,不由的凝神屏息,厉幕阳都不紧张,她也不用害怕,最重要的是要看清楚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 他们一路到了一个远郊空地,一架飞机正停在那儿,准备起飞。厉幕阳看了,不由的笑了,他想他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厉先生,令公子就在飞机上,请您上飞机,我们老板要见你。”其中一个黑衣服站在他们身边,对他们做手势说道。 “没问题。”厉幕阳很顺从的上飞机,“你可以告诉你们老板,想要见我直接跟我说就行,不用这么大费周张。” 白欣榆跟上去,他们上了飞机,查然天赐就在上面。他一看到厉幕阳,便哭着叫起来:“爸爸,你终于来了,这些坏人把我抓到这里,我害怕。” 厉幕阳抱着儿子,抚了抚他的头说:“天赐,不要害怕,我在这里,不会有人伤害你。”他转头那一旁的黑衣人说道,“现在我已经来了,可以把我儿子送回去吗?他身本不是很好,恐怕禁不住长途奔波。” 。“厉先生,恐怕不行。老板说,厉先生太精明了,我们怕是敌不过你,有厉公子在,厉先生你能配合一些。”黑色衣人回答道。 “不管你们要做什么,孩子是无辜的,更何况你们这里这么多人,我和厉幕阳只有两个人,双拳难敌四手,不可以放过孩子吗?”白欣榆也感觉这些人不简单,急忙说道。 “白欣榆小姐,很抱歉,不可以。”黑衣人依然面无表情,“飞机马上要起飞了,请三位系好安全带。飞机飞行的时间会有近四小个时,三位要是累了可以先睡一会儿,想要吃什么喝什么尽管吩咐,我们一定会做到。” 厉幕阳把儿子抱到一旁,给他系好安全带说:“天赐,不要怕,爸爸会一直在你身边,没人可以伤害你。告诉爸爸,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厉天赐摇摇头,他恨恨的看看白欣榆:“爸爸,是不是这个女人害我们被抓来的,她又想害我们对不对?” 白欣榆身子一软,差点没站稳,天知天赐这句话有多狠,直插在她心口,刺的她疼的发怵。在天赐心目中,她竟已经是这么坏这么坏的人! “天赐不要胡说,她也是被抓来的,跟她没关系。”看到天赐眼眸中对白欣榆恨意,让厉幕阳也不好受,一个孩子这么恨自己的母亲,对他来说并不是好事。 “厉先生,如果令公子不舒服,我们这里有医生和护士,可以照顾令公子,厉先生可以放心。”黑衣人时刻不忘提醒他们,他们的服务有多么的周到。 “我想,我很期待见你们的老板。”厉幕阳笑着说道。 白欣榆坐到旁边,她一转头看到天赐一脸警戒的看着自己,仿佛她是洪水猛兽,又或者十恶不赦的坏人。她真没办法不去在意,更不得不承认,瞿文斌这次对她的打击又狠又致命。 飞机起了,厉幕阳挨着天赐坐着,系好了安全带。有空姐过来,给他们一个手边放有了一杯温水,他喂天赐喝下说道:“天赐,如果你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爸爸,知道吗?” “我会的。”现在的爸爸好好,天赐突然感激这次绑架,不然他也不会跟爸爸这么近。他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白欣榆,说道,“爸爸,我想坐到那边去,我不想看到那个女人!” 白欣榆心中一恸,握着水杯的手白的近乎透明,她连偷看天赐的勇气都没有了。 “天赐,飞机已经起飞了,不要乱动。”厉幕阳又看了眼白欣榆,这一刻他也怪起奶奶从小对天赐的教育。脑海又浮现出她和李城抱着的样子,心里扎着一根刺疼的他也恨起她来。于是,他也对自己说,这都是这个女人咎由自取。 天赐只好妥协,仍不甘心的凶恶的瞪了她一眼,警告她道:“坏女人,不准你用那种眼睛再看我,听到没有!” “我不会的!”她低低的说道,愣是没让眼泪掉下来。 他们是后来发现,飞机飞的是国际行线,她在厕所等着厉幕阳,抓着他问道:“这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们可以走国际行线?他们要带我们出国!” “你警觉性很高。”厉幕阳笑了笑,“飞机一直往南走,应该是去东南亚。” 白欣榆看着厉幕阳,他眼眸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他显然是知道什么的?“厉幕阳,你知道是什么人?” “你见了不就知道了吗?”厉幕阳冷笑道,他看着镜子的白欣榆,“我们这么在厕所里面,会引人注意的,那些人还不定猜想我们在做什么?” 厉幕阳神态暧昧,白欣榆羞红了脸,她转头看他:“我都不在乎,厉总你又在意什么?” “既然你不在意,我们何不让那些人的猜想变成事实?”厉幕阳说完,手环住了她的腰贴在他身上,另一手落在她的臀上,用力的一捏。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厉总这么流氓。”白欣榆手抵在他胸前,“你不要忘了,天赐还在外面。” “你是怕天赐知道会更加恨你吗?”白欣榆将她的手按有镜子上,“不过,他已经够恨你了,也不用在乎他再多恨你一点。” 这句话完全刺中了她的软肋,她睁着眼睛看厉幕阳眼中的嘲笑,她恨恨的看他:“你很得意,天赐这么恨我,让他这么恨自己的亲生母亲,是不是让你很痛快。” “看到你痛苦,我很痛快。”是她先让他不痛快的,既然他不痛快了,他当然不能让她好受,“白欣榆,我再问我,你的李城知道我们在医院做的事情吗?” 她现在可以肯定,厉幕阳这个人,已经可怕到让她齿冷的地步!这个男人,他根本不放过任何一个有可以伤害她的机会,随时随地的准备刺她一刀。 厉幕阳突然眼睛一咪,他捏了捏她的下巴,让她抬头看他:“不过我告诉你,白欣榆,在你生下我的孩子,天赐做手术成功之前。你最好让你的身体干净一点,如果让我闻到一点别的男人的气味,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厉幕阳,你自己无耻,不要把全天下的人都想成跟你一样的无耻。”她抓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再施力,事实上他掐在她下巴上的手真的很疼很疼。 “我是无耻没错,可是你更下贱。”厉幕阳的眸光刺人,还有满满的恨意,“刚跟我上完床,刚刚还在天赐面前表现的一副懊悔如圣母的模样,马上扔下天赐投到李城的怀抱。白欣榆,你有哪一点让我看出你洁身自爱了吗?还敢扔掉工作跟男人跑掉不见踪影,白欣榆,你不仅下贱,你还很虚伪。” 白欣榆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太狠了,她笑了,她怎么还傻到对这个男人还有那么一丝的内疚期望。 他被她抱出来时,果然看到不少暧昧的目光,她用力的想推开他,却还是被他抱回自己椅子上。幸好现在的天赐已经睡着了,没有看到她这么羞耻的样子。 近四个小时之后,飞机终于停了,他们在泰国曼谷私人机场停的。厉幕阳抱着天赐下的飞机,白欣榆跟在后面,一下飞机他便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厉幕阳笑了,他并不觉得意外,保持着笑容下飞机。 “厉少,好久不见。”骆正宇穿着灰色的风衣,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伸出手来,“希望我这么请你来,不会让你觉得冒昧。” “我跟你的属下就说过,你要想见我,直接给我打电话,又何须这么麻烦。”厉幕阳伸出手,这么多年之后,厉幕阳伸过去手充满了力量,甚至是比骆正宇更有力量更强壮的一双手。 白欣榆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见到的是骆正宇。她回青阳市的时候就想过骆正宇的下落的。可是骆正宇八年前就被驱逐出厉家,之后不知所踪。她看看四周,如果这些人都是骆正宇的人的话,那么骆正宇已经是一方霸主。 她不会忘记当年骆正宇联合厉家给她的耻辱经历,至今她都无法释怀的那一次,骆正宇究竟有没有碰过她。她不敢去想,只当那个晚上没有存在过。 “白欣榆,好久不见,你不会不认识我了吧!”骆正宇手同样也伸过去了,“你变漂亮了,不过我还是能一眼认出你。” 她伸出了手,在手还没有碰到他时,厉幕阳适时的挡在前面说道:“詹姆斯呢?他怎么不来见我?” “他有些事情要处理,厉少一会儿就能见到他。”骆正宇收回了手,目光仍在白欣榆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詹姆斯也是跟骆正宇一起的,厉幕阳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他早就狂到绑架他们的是詹姆斯和骆正宇。那么詹姆斯所从事的毒品走私,也跟骆正宇有关。这绝对是一个大发现,若不是她亲眼所见,也绝不会去相信的一个事实。 “这位就是厉小少爷,跟白欣榆真相,特别是眼睛。”骆正宇和天赐的目光相视,他极自然的跟天赐打招呼,“你好,天赐,我就骆正宇。” “我不认识你。”天赐抱着厉幕阳的脖子冷冷的说道,这个人还跟坏女人认识,还说他跟她像,他才跟她不像了。这个人肯定是坏人,不然干嘛把他们抓到这里来。“爸爸,我就说了,这个坏人跟这个坏人认识,肯定是他们把我们捉到这里来的。” 骆正宇对天赐明显厌恶他的态度也不生气,反而转头深深的看了白欣榆一眼。他叹息一声,这种情况一点也意外,在瞿文斌身边养大的孩子还能怎么样呢! “先上车吧,这里风度,天赐是感冒刚好吧!”骆正宇领在前面,边直边对他们说道。 “难为骆老板这么细心。”厉幕阳和他并肩走在前面,他抱着体积不小的天赐,和骆正宇走在一起,气势丝毫不输他。他已不是八年前的男孩,骆正宇即使把他‘请’到这里,还是要恭恭敬敬的招待他。 白欣榆沉默的跟上去,她看到天赐厌恶憎恨的眼神,除了心痛,还是心痛。 他们坐上了加长的宾士车,骆正宇正坐在他们对面,他也仔细打量着白欣榆笑道:“白欣榆,你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第107章 他们坐上了加长的宾士车,骆正宇正坐在他们对面,他也仔细打量着白欣榆笑道:“白欣榆,你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你也是!”白欣榆回答的意味深长,“你跟以前更不一样。”以前的骆正宇,虽然受制于瞿文斌,在她看来他多少还是有良知的。可是现在的骆正宇,变成了一个大毒枭,可怕的不知多少倍。而厉幕阳显然知道他,还跟他们做生意,更是深不可测。 骆正宇笑了,笑容里添了几分苦涩:“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做保镖,而且还是厉少身边的保镖!” “凡事都有可能不是吗?”厉幕阳在一旁冷笑道,“又有谁会想到,我奶奶当年身边的一、助理会变成东南亚的大、老板。” “厉少说的对,凡事都有可能。”骆正宇转头对他笑道,“我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我居然还能跟厉少你合作做生意,更没想到,有一天我还能和白欣榆你这么坐在一起。更别说有一天还能看到厉小少爷!” “你见过我?”天赐也不害怕了,一双眼眼珠子盯着他看。 “当然见过你,不过你那个时候太小,所以不认识我。”骆正宇回答道。 “你为什么要绑我们来这里,就算要见、见我爸爸,你可以自己去见他。你可以打电话,你这样做很不礼貌。”天赐毫不客气的指责道。 “你说的对,这次是我失礼了。可是我不是绑你们来的哦,我从来没有绑过你,对不对?我是请你和你爸爸妈妈来做客的。”骆正宇说道。 “她不是我妈妈!”天赐失控的大吼,“她是坏女人,不是我妈妈!” 这句话,验正了骆正宇的答案,也让白欣榆陷入了难堪之中。白欣榆神经紧绷,她知道骆正宇绝对是故意这么说的,这个男人也在羞辱她。 “天赐,她不是坏女人,她是你妈妈!”骆正宇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再看厉幕阳,见他面无表情,不由为白欣榆不值。她曾经为厉幕阳做过多少他最清楚,现在却遭到这样的对待,她现在应该也知道,厉幕阳根本不值得托付终身。 “她不是我妈妈,你是坏人,她也是坏人,我才没有坏人妈妈。”天赐急的眼睛都红了,激动的像是骆正宇再多说一句,他就会冲过去。 “好了,天赐,过来!”厉幕阳一把将天赐搂到怀里来。 白欣榆扭过了头,再也无法去看天赐。她告诉自己,不可以失控,就算天赐再恨她,她也不可以失控。 车子一路开进了热带丛林,开在前面的迷彩大卡车,他们越往前走,白欣榆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这里是一大片山头,漫山遍野种的是紫色的罂粟,不少头带着黑头巾的农妇还有孩子在其中穿梭。她发现自己连呼吸都停止了,不自觉的转过头看骆正宇。 “怎么了?”骆正宇看她脸色苍白的看自己于是笑道,“这里的居民很多都以种罂粟为生,我们会由购他们的罂粟果,按当年的果实的质量的好坏来定价。前面是工厂,当地不少居民对提取罂粟果里面的吗啡,可卡。技术都很熟练,一会儿你有兴趣我可以带你去参观。” 业业专的的言說說。为什么骆正宇可以说的这么云淡风清,他不知道这些东西提取出来对人的危害有多大吗?她再去看厉幕阳,厉幕阳的表情也平静的不像话,他一早就知道骆正宇在这里做什么,一点也不意外,还是说他也是这里的老板之一。 她的手脚都在发冷,这两个人都是她从前最熟知的,可现在看着这两个人陌生的像刚认识。很快他们进了一个山寨,这种只会在电影里看到的有重兵把手的毒枭山寨,她能看到哨台,上面是抱着枪枝穿着迷彩军装的哨兵。他们的车子开进去时,马上有人来开门,紧接着就有两排人跟进来。 车子停下来,车门被打开。骆正宇对厉幕阳说:“厉少,我们到了,请下车。” 厉幕阳抱着天赐下车,詹姆斯同样穿着绿色的军装,戴着帽子在前面等。这样的詹姆斯褪去的是妖孽斯文,从他身上看到的是野性和阴狠。看到厉幕阳下车,他迎上来:“厉先生,终于把你盼来了,一路顺利吗?” “如果你们能用文明一点的方式请我来,我想应该会更顺利。”厉幕阳放下天赐,和詹姆斯握了握手。 “难道这一路招待的让厉先生不舒服?”詹姆斯眉光往厉幕阳身旁两排人一扫,那些人马上脸色一正,大气不敢出一声。 厉幕阳只笑不语,这个詹姆斯的确会装模做样! “白小姐,我们又见面了!”詹姆斯对她一笑,手也伸过去,“欢迎你的到来。” “詹姆斯先生请客的方式真特别。”白欣榆没有伸手,她的目光落在他身后,并没有看到桓榆,他说桓榆是他的人,那么桓榆会在哪儿里? “这一路厉总和欣榆也辛苦了,不如你们先回房间休息,我们准备了晚餐,等你们梳洗完就可以用餐了。”骆正宇在他们身后说道。 “阿依娜,你带白小姐去休息,厉先生,你们跟我来。”詹姆斯很绅士的冲厉幕阳摆出请的姿势,脸上始终堆着笑容。 而白欣榆则在是另外一个方向,这里住的都是木制的房子,当白欣榆跟着往里走,进了一栋木制房子二楼。阿依娜穿着泰国的女筒裙,色彩艳丽,身材婀娜,她脸上堆满了笑容,却用很标准的中文说道:“白小姐,你暂时住在这里,这里有你换洗的衣服,我住在你隔壁的房间,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 白欣榆看到木床上放着的是白色的裙子,她笑了笑:“谢谢你,暂时不需要。” “好的,那我出去了!”阿依娜双手合十,对她微微一笑。 “等一下,阿依娜,你是中国人吗?”白欣榆转头问她道。 “不是,我是泰国人,在这里工作而已。”阿依娜始终保持着温柔的笑容,“旁边有浴室,骆先生说你可能不习惯我们这里的淋浴方式,特意接了水管下来,可以冲淋的。” “你认识骆先生多久了?”白欣榆又问道。 “很久了,我来这里工作时骆先生就在这里,他和詹姆斯先生是我的老板。”阿依娜有问必答。 “那你知道这里有没有一位白先生?”她提起心神问道 “白先生?”阿依娜很疑惑,“这里只有白小姐你姓白,其他的我不知道。白小姐,我先出去了。” 她点点头,她撑起了竹窗,便能看到满山遍野种的都是罂粟花,紫色的、血红色的异常的美丽。可谁知道,那么美丽的花朵含着的是剧毒,给人类带来的是可怕的灾难!为什么詹姆斯和骆正宇要费这么多心思把厉幕阳请到这里来,是想要强逼厉幕阳跟他们合作吗?难道厉幕阳之前不同意眼他们合作? 厉幕阳应该一早就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如果一开始不同意跟他们合作的话,那么他就不可能跟詹姆斯合作?更重要的是,他们为什么还要让她也跟过来?她有太多太多的疑惑,却没理出一点头绪? “怎么样?这里还满意吗?”骆正宇突然站在门口,笑着问道。 她转头,看骆正宇走进来,她指着远处漫山遍野的罂粟问道:“那些,全是你种的?” 骆正宇摇头:“我不是跟你说过吗?那些都是村民种的,前面那个村子叫阿青村,那里的农民以种罂粟为生。我们只是回收他们种的果实罢了,你要是有兴趣,明天我可以带你去那边走走。” “原来泰国对种罂粟已经变成合法的么?”白欣榆挑眉反问。 骆正宇失笑:“白欣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也没变。什么状况都没有搞清楚,却有一骨子的冲劲!” “骆正宇,你知道你在做什么?”白欣榆走到他面前,“你这么做是犯罪,而且不是一般的罪,你为什么要这样?” “你知道我今天能站在这里,付出过多少代价吗?早在很早以前,我就一头栽了进来,除了往前走,我没有任何退路。”骆正宇走到了窗前,指着远处那边山野,“这些东西有什么不好,很多人因为它们得到了快乐,而那些村民也有了工作,衣食无忧,这不是很好吗?” 她冷笑:“每个人要走什么路都是自己选的,骆正宇,你比我更清楚那些东西背后的罪恶和灾难,你的良知去了哪里?” “你呢,你后悔吗?”骆正宇被她如此质问并不生气,反而淡淡的问道,“当年你为了厉幕阳救厉幕阳险些没命,你一次又一次为了他不顾一切,甚至还给他生了个儿子。可是现在,他不仅不感激你,还让你的儿子憎恨你,白欣榆,你后悔当年为他做的吗?” “我不后悔!”她回答的毫不犹豫,字句铿锵有力,“就算再来一次,我依然会那么做。厉幕阳不相信我是他的事,天赐不认我我也不怪他,我的确不曾做过一个妈妈。反而是你们,不折手段,做了那么多坏事,半夜睡觉的时候有没有被噩梦惊醒过呢?” 骆正宇哈哈大笑,这就是白欣榆,无论命运给她多少灾难,她都能处之泰然,用常人无法想像的勇气去面对。无论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后的现在,她身上的耀眼的光芒永远无法让人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桓榆是不是跟你们在一起?”她关心的还是这个,只想再见桓榆一面,如果他真的跟骆正宇同流合污,她一定要把他拉出来。 “谁告诉你,他跟我们在一起?”骆正宇的眼神闪了一下,问道。 “詹姆斯,他说他认识我弟弟,他说桓榆跟你们一起工作。你能不能安排,让我跟他见一面。” “詹姆斯?”骆正宇眉一挑,露出一抹复杂笑容,“你为什么要见他?说不定他不想见你。” “你不问他,又怎么会知道?”她对他的答案不满,“他肯定知道我来了,你跟他说我想见他,让他一定要跟我见一面。” “你也知道他知道你在这里,既然他不肯出来见你,自然是他不想见你。”骆正宇对这个问题没有耐心了,“你先好好休息,这是给你准备的衣服,一会儿晚餐就要开始了。” “骆正宇,你为什么不让桓榆见我?”白欣榆见他要走,急切的拦在他身前逼问他。 骆正宇笑道:“如果桓榆要见你,没有任何人拦得住他。他不见你,就算你走到他面前,他也会视而不见!” “你什么意思?”白欣榆只觉得他话中有话,跟着追问。 骆正宇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便离开了。 她没法子,到浴室看到水管接上来的简陋的花洒,像阿依娜说的,她是不是应该感激骆正宇的体贴,特别给她接水上来做了一个这样的喷头。她将木制的浴室,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可以走光的地方之后才开始冲澡,冲完澡开始换衣服。她发现自己对这种泰国的筒裙一点法子都没有,根本不知道要怎么穿。 “白小姐,需不需要要我帮忙?”阿依娜不知何时进来,在外面好心的对她说道。 白欣榆脸一红,估计人也猜到她可能不会穿,于是阿依娜在外面等着。她开了门,很不好意思的对阿伊娜笑了笑。 “白小姐,穿筒装裙不能穿这种内~衣的。”阿依娜目光坦然,拿了无肩带的白色内~衣过来,“让我来给你穿吧!” 看人家这么坦荡,白欣榆索性也放下矜持,这种衣服她也不会穿,便背过身让阿依娜给自己穿。她这件衣服是深红色的,裹胸露出半边细滑白嫩的香肩。她的上身仅将胸部裹紧,下~身是长到脚踝的长裙,再配戴上蓝色宝石的耳饰项链。镜中的她宛若从泰国宫殿里走出来的公主,端庄高雅。 “白小姐,你的身材真好,真漂亮。”阿依娜看着镜中的她,赞叹道。 “你可以叫我欣榆,阿依娜。”她看着镜子的自己也觉得有些陌生,脸色微微的潮红。 “这怎么可以!”阿依娜一脸羡慕的看着她,“白小姐,可以用餐了,请你跟我来。” 她也不勉强,跟着阿依娜下楼,穿上这里准备她的鞋子,一路跟阿依娜往前走。这一区目所能见的都是非常严密的防守和巡逻,那些人个个高大强壮,面色冷漠,即使她们两个女人这么经过,也不曾有人往这边看一眼。 他们走到了另一栋楼,她跟着阿依娜进去时,前面几个男人都已经在等了。当她站在偌大的大厅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一袭贴身裹胸束臀的身材将她的身材完全无遗的勾勒出来,盈盈一握的腰身,挺俏圆润的胸房,齐耳的短发,亮眼的手饰,她一站在这个房间,所有的焦点很容易集中在她身上。 骆正宇和詹姆斯眼眸中满满的是毫不掩饰的惊艳,只有厉幕阳脸都黑了,脸色非常之难看。天赐只看了她一眼,便厌恶的移开眼睛。 “白欣榆小姐,就只等你了,请过来走。”詹姆斯走过来,手伸到她手边很绅士的要扶她过去。 白欣榆看了他一眼,手放在他的手心里,挨着他和厉幕阳坐下。 “这次做准备的都是中餐,我知道厉少和欣榆都未必吃得惯泰国菜,这里的厨子是地道的中国厨子。”骆正宇说完,起身给厉幕阳斟酒,“厉总,来,我敬你一杯,为了我们过去的交情和将来的生意合作。” 厉幕阳看着透明的还散发着醇香的酒液笑道:“骆老板,我好像还没有答应你的合作。” “我知道厉少迟早会答应我的,我们和‘皇’之前合作的那么好,没理由现在要中断,你说对吗?厉少!”骆正宇对他举起了杯笑道。 “这可不一定。”厉幕阳小抿了一口酒,和白欣榆视线相对,他眼神一黯说道,“骆老板,詹姆斯,白欣榆现在是我的贴身保镖,我想她跟我住一起会比较妥当。”他特意强调贴身二字,目光灼灼的望着骆正宇。 “哦?”骆正宇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快,他看向白欣榆,语气亲切的问她,“欣榆,是这样的吗?” “是这样没错,我是厉总顾来的保镖。”白欣榆看了眼厉幕阳,看他正在给天赐夹菜,让他专心吃饭。他对她的答案似乎很有信心,“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他的安全。” “以厉总你的身手,还需要保镖保护你的安全?”骆正宇虽然脸上还挂着笑意,可是笑容却添了几分冷意,他对白欣榆的答案显然不满意。 “以防万一,不是吗?”厉幕阳笑了笑,“骆老板,你会满足我这个顾主小小的要求,是不是?” “当然,只要厉总你觉得方便。”詹姆斯替骆正宇回答道,“厉总,白小姐,为了我们这一次的相聚来干一杯。” 白欣榆举起了酒杯,脸上挂着勉强的笑意,和他们碰了碰。 “厉总,有没有兴趣去看看我们的工厂?我相信你看了我们的工厂和技术,会毫不犹豫的继续和我们合作下去。”詹姆斯笑道。 “荣幸之至,不过我得先让天赐回房间睡了。他大病初愈,需要休息。”厉幕阳不自意的又看了她一眼,说道。 “这是当然。”詹姆斯又转头对她说道,“白欣榆小姐,你也跟我们一起去看一看?” “我是厉总的保镖,他在哪儿,我当然也就在哪儿。”她很公式化的回答道。 “白欣榆小姐不仅人长的漂亮,说话也很有意思,怪不得会这么讨人喜欢。”詹姆斯说完,看了骆正宇一眼。 这一行人吃吃喝喝,白欣榆吃的不多,说的也不多。吃完饭,她跟厉幕阳回他和天赐住的房间,一进去厉幕阳先哄天赐上床睡下。天赐还是很不安:“爸爸,那些人要做什么?”刚才吃饭的时候,他们说话都怪怪的,他是小孩子不能乱说话,可是心里隐隐的很不安。 “天赐,大人的事情你还不懂,乖,你先睡觉。你的身体刚好,需要休息。”厉幕阳轻拍着天赐的,细声的哄着儿子。 “他们都是坏人,会不会害你?”一会儿爸爸还要跟那些人走,想想他都会觉得可怕。 “天赐,你相不相信爸爸。”厉幕阳索性抱着儿子,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我当然最相信爸爸。”天赐喏喏的说道。 “你只要相信爸爸就好,爸爸一定会平安的把你带回家。”厉幕阳说完,亲了亲天赐的额头。 “那你会把那坏女人带回去吗?”天赐已经有些困了,抓着父亲的衣服下摆问道。 “你希望我带她回去吗?”他心神一震,语气无比轻柔的问道。 “还是把她带回去吧!虽然她是坏女人,可是那些人好像更坏,她一个人在这里会被别人欺负的。”天赐眼眸中露出了一丝的挣扎,还是这么说。 “天赐,你还是在乎她的,对不对?”厉幕阳这么问时,发现自己并不排斥天赐会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我才不在乎她,她不要我,抛弃我,我不要她。”天赐马上摇头,边说着,眼睛微微的泛红,眼睛里浮现出来的是浓浓的受伤。 厉幕阳看着儿子这样,心里也不好受,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嘴里已经这么说:“天赐,或许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天赐一听父亲这么说,不由坐起来看他:“她不是故意的,可是祖奶奶说她拿了你的钱抛弃我们走的,是她自己狠心不要我们的,难道祖奶奶骗我吗?” 厉幕阳语塞了,他发现天赐竟是在期待他的答案的,而这个答案对天赐来是那么的重要。他摸摸天赐的头说道:“天赐,大人的事情很多时候不能用对或者错来判断,她当年离开我们是事实,但是并不能说明她是故意不要你,有些事情很得杂,需要靠你自己去分辨。” 天赐一脸的困惑,父亲说的太复杂了。他还是失望了,他是期待着爸爸能给他一个不一样的答案的。证明那个女人不是一个坏女人,可是爸爸的答案太深奥,他不懂。 “那她是坏女人吗?”天赐接着问道。 剑剑—四四九人人。厉幕阳笑了:“爸爸说的不算,天赐,你可以自己去找答案。”他让天赐躺好睡下,“好了,闭上眼睛快睡,明天开始你可以自己去找答案,去判断那个女人她是不是一个坏女人,她可不可以做你的妈妈?” 天赐还是不明白,但是他累了,他不时的睁开眼睛看父亲还在,强撑了一会儿之后,终于还是沉沉的睡了。 厉幕阳从房间出来时,白欣榆坐在外面的竹椅上,眼睛微红。看他出来,她马上站了起来。 “谢谢你在天赐面前帮我说好话。”刚才他们的对话她都听到了,她对厉幕阳有太多的不解,一时他让她恨之入骨,一时他又让她疑惑不解。就像刚才,听到他跟天赐说的那些话,她不感动骗人的,以她和他现在的关系,能让他在天赐面前说这样的话,是多么的不容易。 厉幕阳冷然着脸说道:“不要自做多情,我会跟天赐那么说,是因为我不希望天赐心中有太多的恨,跟你没关系。” 混蛋,你就不能说一句好话吗?白欣榆心里又对他恨的牙痒痒的。看他要出去,她不由抓住他的衣袖:“你真的要跟他们合作吗?” 厉幕阳转头,看着这张美丽的脸,窈窕的身段,她的眼眸里满满是他的身影,写满了焦急。他回答道:“这是我生意上的事情,不需要跟你交待。” “你应该知道,他们做的事情是犯法的,走私毒品是重罪,更不用说他们还自己种植加工。”白欣榆不死心的抓着他的衣袖不肯放。 “你当初绑架人也是犯法的,我往我身体里面注射毒品也是犯法的,你为什么还要做?”厉幕阳抽回道,冷冷的笑道,“白欣榆,你长这么大还这么天真吗?人,只会对自己有益的事情,至于犯不犯法,那是警察和法官要做的事情,跟你没关系。” 白欣榆整个人一下子变得呆滞,这话一出,戳的她没有一个地方不疼。 “走吧!”厉幕阳看了她一眼,“你要不想去,在这里照顾天赐也可以。” “我是你的保镖不是吗?我当然要跟着你。”只是天赐一个人在这里,真的安全吗? 厉幕阳冷笑一声,看到她眼眸中的担忧和迟疑,说道:“放心,骆正宇还要靠我扩大中国的市场,他们不会对天赐怎么样?”说完,他人已经下楼了。 白欣榆急忙跟上去,前面詹姆斯和骆正宇已经在等着他们,他们一路跟上去,后面有一个大型的工厂。在这个工厂里,分为个个工作区间,把罂粟去壳,将粗制的成品提出来,越往后面做便越是惊人。骆正宇他们拥有最新的投毒技术,可以把罂粟,古柯叶等原料制作成纯度达百分之九十八的可卡。,吗啡。他们卖的通常就是这种精纯的毒品,再由下游买家加工成可吸食的毒品。 “厉少,你别看我满山遍野的种罂粟,古柯叶,那些村民都是拿了种植许可证的,在这里是合法的种植。这次我们改良了技术,一会儿你可以试一下,现在的成品更加精良,价钱可以提高百分之二十,利润的空间会是以前的百分之三百,非常可观。”詹姆斯很耐心的一一介绍,丝毫不在乎厉幕阳身后站着的白欣榆,说的直白。 “詹姆斯,你在开玩笑吗?泰国是已经明令私人不能种植罂粟古柯等作物,不过这些我都不关心,至于你说的利润对我来说也并不是那么必要,现在的‘皇’集团完全不需要走以前的那套。”厉幕阳轻笑道。 “难道厉总以为公司还能洗白吗?”骆正宇笑道,“谁进了这个泥潭都不可能抽身而出,说实话这么好的生意国内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跟我们合作,厉少为什么跟钱过不去?” “我有说不做吗?只不过是你们把我弄到这里来,大有威胁我的意思。”厉幕阳的笑容里露出几分不快,“骆老板应该知道,我厉幕阳最恨的就是别人威胁我。越是威胁我,我心里越是不舒服,便是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这次是我们考虑的不周,厉少可以再考虑一下,我们很有耐心,可以慢慢等你的答案。”骆正宇也有些不快了,只不过是强压着怒气对保持笑容。 厉幕阳没有再回答,他也不在意自己在别人的地盘,更不在意眼前的两位是不是高兴,只是一路过去将所有的制毒程序细看了个遍,对眼前的两个人不得不佩服。 回到住的地方,白欣榆不得不着急的看他:“现在你打算怎么办?骆正宇他们既然把你请过来,没有达到目的是不可能放你走的。” “白欣榆,别告诉我,你担心我?”厉幕阳漫不经心,他先回房间看了看天赐,看他睡的很熟,才缓缓的退出房间。 “我担心的是天赐,厉幕阳,我跟你也许无所谓,你不要忘了天赐还跟我们在一起。”白欣榆看了今天的优势,骆正宇他们应该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跟厉幕阳合作的。 “你的意思是,要我答应他们?”厉幕阳挑眉反问。 “当然不是。”她马上否认,“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 “白欣榆,骆正宇是你的旧情人,詹姆斯对你应该也很有兴趣,所以你可以放心,你一点事情进都不会有。你要做的,就是保护我的安全,至于我要做什么,跟你没有关系。” 白欣榆是真的要被他气死,这个男人什么事情都藏着,像是不动声色,可看着这里的守护士兵,她隐隐的都觉得后怕。他居然还么不疾不徐的,偏偏她又看不透他的想法。 “对了,今天跟你的旧情人聊的怎么样?”厉幕阳一手将她拉到他身边,目光毫不客气的上下打量她,“啧啧,骆正宇特意给你准备了这么一身衣服,你们莫不是有特殊的记念节目吗?” 她想抽回被他握的死紧的手,咬着牙关瞪他:“没错,我们是有特殊节目,厉少你不会现在才意识到你坏了我们的好事吧!还是说你看我为骆正宇打扮的这么漂亮,你吃醋了,所以让我跟你睡一个屋子,破坏我和骆正宇今天晚上的约会?” 厉幕阳的脸彻底的黑了,这个女人真懂得如何来气他,他另一手搂有紧了她的纤腰:“你还真以为你这样很漂亮,打扮的跟人妖似的,不伦不类的,丑死了!” “你觉得丑有些人觉得漂亮就行了,你最好马上放开我,我要去赴约了。”白欣榆也不是好欺负的,她更不会容忍厉幕阳这样一再的污辱她。既然他认定她和骆正宇有什么,索性她就做到底好了,她在他心目中的贬义词不是一点半点的难听,再难听也无所谓了。 “白欣榆,你真贱!”他一手将她甩在旁边的竹床上,整个人扑上来,“你别忘了,你现在的任务是再给我生个孩子,在此之间你敢让别的男人碰你,我会选择现在掐死你。” “呵呵,厉幕阳,原来你也不过如此,一旦恼羞成怒就只能威胁加暴力,麻烦你再来点新意,我听你这句话已经腻了!”白欣榆这么躺着看他,竟呵呵笑起来,好似他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人。 “对付你,只需要那几招就可以了。”他看着她身上的衣服越看越觉得刺眼,他伸手去扯,只是那衣服缠的死紧,一扯就听到布料的撕裂的声音。 “你简直是个魔鬼,我现在只有这件衣服,你撕了我穿什么?”白欣榆要去攻击他,却被他反手握住,架在头顶。 “你不就是喜欢招蜂引蝶吗?不穿衣服对你应该更方便吧!”厉幕阳紧盯着她胸前的风光,一双利眼被欲念染红了眼。 “你混蛋!”白欣榆还是敌不住他,屈辱般恨恨的看他。 “放心,我还有更混蛋的事情。”厉幕阳说完,开始去扯她的筒裙。 “爸爸,你们在做什么?”天赐睡眼惺松的不知何时出了他的房门口,不解的看着压在竹床上的两个人。 “没事。”厉幕阳忙将一旁的薄毯盖在她身上,爬起来对儿子笑道,“天赐,你怎么醒了?” “我好像听到你们的声音,然后就醒了。”天赐看了眼躺着的白欣榆,他虽然小,马上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眼眸里露出浓浓的厌恶之色。 “来,爸爸抱你回房间休息。”厉幕阳说完,一把抱起儿子进屋去了。 白欣榆抱着薄被有坐了起来,泪水还是哗啦的往下掉,她手忙脚乱的被自己整理好,缩在床的最里侧。刚才天赐看到她和厉幕阳在一起,肯定以为她在勾引他爸爸,他大概要更加讨厌她了吧 厉幕阳出来时,看到的白欣榆正缩床角,她背对着他,也看不出她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他却感觉她是没睡着的,刚才他知道自己是过分了。他明知儿子在里面,他们在外面闹的这么大,很可能会吵醒儿子。他前一刻还跟天赐说让他自己去分辨好坏,下一刻却让天赐看到这么难堪的一幕,他自己也不好受。 就像刚才天赐问他的:“爸爸,你还喜欢那个女人吗?” 他的心脏猛的一跳,面不改色的回答:“当然不会,她现在不过是我的保镖,我和她不会在一起。” “那你们为什么要那样抱在一起?”天赐充满了不解,“不是只有关系很亲密的人,才会那样抱在一起吗?” “天赐,大人的事情你还不懂。”他狼狈的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天赐的话。 “肯定是那个坏女人勾引你的,我就知道。”天赐在父亲身边看过太多太多这样的女人,“她还是个坏女人,以前抛弃我们,不要我们。现在又无耻的勾引爸爸你,她真坏。” 厉幕阳听了这话,真不太好受,他很慎重的问他:“天赐,你知道勾引是什么意思吗?怎么能随便用这个词?” “这是祖奶奶说的,祖奶奶说,外面有很多不要脸的女人企图要嫁给爸爸,想方设法的勾引爸爸。那个女人,她也是那样的女人,对不对?”天赐理所当然的这么回答。 厉幕阳想过,把天赐交给奶奶教育,肯定会有很多坏的影响。果然,问题来了! “天赐,爸爸说了,大人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我和她之间你更加不会懂。”他该怎么向天赐解释刚才他的行为,他头皮发麻,看着天赐越发的觉得内疚。比起白欣榆来,他同样不是一个好爸爸。 天赐睡着之后,他才出来,他躺在她身边,这个女人把自己缩成一团,跟自己隔了一条宽宽的楚河汉界。他自己也侧过身,和她背对背,今天晚上对他们两个人来说,注定是不眠之夜。 等天亮之后,白欣榆听到外面好像有走动,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在厉幕阳的怀里。他们亲密的相拥在一起,一股燥热袭上来,她忙推开他,抓紧胸口的布料别过了脸。 厉幕阳其实已经醒了,他醒来发现白欣榆在他怀里时也吓了一跳,清咳了一声下床,看了她一眼说道:“我让人给你再送套衣服过来。” 白欣榆本想说不用了,一换衣服不就全世界都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好事吗?可是若是不换,她也出不了门。她不看他,等于是默认。 这次阿依娜送来的是裤子衬衫,不用穿那种别扭的要死的泰国裙子,她松了口气。 “厉先生,白小姐,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来。”阿依娜在她换好衣服之后,对他们说道。 厉幕阳进屋把洗漱好的天赐抱出来,牵着他下楼。现在还很早,森林里湿气很重,不过空气也很好。不知是不是白欣榆错觉,她竟觉得这会儿山寨里的守备人手更多,戒备更森严。她看了眼厉幕阳,看他嘴角好像露出一抹笑意,她隐隐感觉到有事情要发生。 早餐准备的丰盛,稀饭,包子,面条,还有三明治鸡蛋。白欣榆没什么胃口,吃了碗粥就不想再动了。 “多吃点!”厉幕阳在她旁边说道,“吃饱一点才会有力气。” 她不解的看他,见他愣是拿了一个包子和鸡蛋放在她的餐盘里:“把这些吃掉。”她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不想理解为他是在关心她,他要是关心她,太阳都能从西边出来。 。吃完早餐,骆正宇领着他们到附近的阿青村,阿依娜也跟在旁边。 “阿依娜,你们家住在这里吗?”白欣榆和阿依莲走在后面,随意的跟她聊天道。 “不是,我的家乡在南边,有一次发洪水我们的村庄毁了,我的家人也不见了。后来我遇到了詹姆斯先生,跟他来到这里。对我来说,这里就是我的家。”阿依娜脸上始终都挂着平静恬淡的笑容。 “你的中文说的这么好,是詹姆斯先生教你的?”她又问道。 “是的,詹姆斯先生不喜欢说泰语。”阿依娜回答。 “那跟詹姆斯先生一起的除了骆先生之外,还有别的人吗?” 阿依娜摇摇头:“带我来的就是詹姆斯先生,他说我和他同样是无家可归孤苦伶仃的人,让我跟他走。” 那桓榆会在哪儿呢?她头痛的想,难道詹姆斯骗她,他根本没有见过桓榆,他会知道桓榆说不定是骆正宇告诉他的。可是他为什么骗她?而且昨天骆正宇说的话,像是也在告诉她,桓榆在这里! 白欣榆发现,骆正宇在这个地方很得村子里村民的爱戴,个个见了他都恭敬的打招呼!难道这些村民真的不知道,养植罂粟是违法的吗?“骆先生在这里人缘真好!” “是的,对这里的人来说,骆先生和詹姆斯先生是他们的救星,我们刚到这里来时,村子是很穷的,村民常常要忍饥挨饿。自从发展罂粟种植之后,骆先生还给村民建了配套的水利灌溉设施,教他们更先进的养植技术,村子才富裕起来。”阿依娜说着,看了眼前面的骆正宇,眼眸中竟是对他的崇拜! “那你知道村民种的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的吗?”白欣榆不自觉的这么问道。 阿依娜微怔,有些不解的看她,好像她问了一个极好笑的问题。她说道:“我记得詹姆斯先生曾经跟我说过,他说世界上有任何一件事都是有原因的,因为有人需要所以我们才会去做。就算我们不做,也会有别人去做。但是我们做,可以做的更好,还可以造福其他人,为什么我们不做呢?” 听着好像很有道理的话,她只觉得荒谬,她不由冷笑道:“或许这不过是人为了达到自己目的而找的借口罢了!” 阿依娜并不生气,她的笑容始终都是柔柔的:“白小姐,难道人活在这世上都是为了一定的目的吗?或者是追求自己的理想,或者想得到自己所爱的人,无论是谁追求自己的梦想,应该都无可厚非吧!你看这些村民,他们现在生活有保障,孩子可以去念书,老人也可以安度晚年,不是很好吗?” 白欣榆知道跟阿依娜是不可能说的通的,当她一转头还看到骆正宇回头对一笑。 他们上山去看种的罂粟花,这里建了大型的水利灌溉系统,无论是浇灌施肥都有极先进的农业措施,村民还能测试植物的温度,计算收成。骆正宇在‘皇’集团工作那么多年,自然知道什么都应该有一套完备的系统和规则,在山间的路上不时能看到指示牌,各种提示,各种恒温测量仪。白欣榆想,以骆正宇这样的智慧和头脑,无论做什么他都会有所作为,偏偏要做犯法的事情,他实在不解。 “厉少,你觉得怎么样?”骆正宇和他站在山顶时,问他道。 厉幕阳神色复杂,定定的看了看骆正宇:“怪不得奶奶以前那么器重你,就是现在还对你念念不忘,我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你让整个系统的人都为你工作,而且做的心甘情愿,还对你感戴德,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做到的。” “厉少过奖了。”骆正宇看到从那边走过来的白欣榆,目光深远。他转过头对他笑道,“我只记着一点,那就是如果想要做成功一件事,便要做到双赢,不仅我自己要赚钱达到我的目的,我也要让别人赚到钱,达到目的。这样,大家都开心,厉少,你说对吗?” “你说的是对的。”厉幕阳望着远处,摸了摸在他身旁的天赐,对他说道,“但是这件事,你永远做不到双赢,骆正宇你很清楚,你牺牲了是大部分人的利益,让满足你自己的私欲。” 骆正宇噗哧一声笑了,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厉幕阳:“如果不是亲耳听见,我真不相信这是厉少你说出来的话。” “骆正宇,你犯了一个很大的错。”厉幕阳也跟着笑了,“我说过我最恨的是别人威胁我,我更恨的是别人企图用同样的手段利用我来达到目的。你忘了一件事呢,那就是现在的厉幕阳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厉幕阳。” 骆正宇皱眉,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厉幕阳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只是突然,他听到了山下响起了一级警报,还听到了枪声。而下一刻,一个枪口就对着他的太阳穴。他缓缓的转过头,看厉幕阳不知何是掏出一只小型的手枪,正对着他。 “是不是很奇怪,我身上居然还会有枪。”厉幕阳拿枪抵的他更进,更是精准的从他身上搜出了一把枪扔在了白欣榆手里。白欣榆反应也很快,一听到警报看到厉幕阳扔过来的枪她很利索的接过,指着阿依娜的额头。 “我的确低估了你!”骆正宇倒是不慌不忙,镇定自若的笑,“只是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 厉幕阳从他身上又搜出了一只枪来,他的动作目光利落而干脆,根本不会是一个简单的生意人能做到的。他笑道:“骆正宇,如果你被你的亲人,爱人一齐背叛陷害,你还会对人有信心吗?从詹姆斯来找我谈生意,而我一直不曾正面答应他开始,我就知道像你们这种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一定会做些事情。既然你们会做一些事情,我当然也要做一些事情,才算对得起你。” “泰国也会有你的人?”骆正宇不疾不徐的问道。 “只要拿钱去砸,哪里都会有我的人!”厉幕阳用眼神示意白欣榆去牵天赐的手,上空飞来了直升飞机,“白欣榆,你带天赐先走。” 白欣榆也没有想到情势会急转,难怪厉幕阳让她吃饱一点,他早就准备好了这一手。这个男人的心计手段深不可测,实在是可怕。 “我要跟爸爸一起走!”天赐排斥的看了看白欣榆,仍退到父亲身边。 “天赐,听话,你和她先走爸爸马上跟上来。”厉幕阳要时刻注意着骆正宇的动劲,焦急的对天赐说道。 “厉少,你真的认为你可以逃出去吗?”骆正宇听到山上枪声震天,山寨还起了火,村子里面应该是有部队进驻了。厉幕阳,居然派了军队过来,这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办到的。 “谁说我要逃!”直升飞机已经飞到了他们头顶上,扔下了云梯,“我们要堂而皇之的离开,白欣榆,你带天赐上飞机。” 白欣榆过去抱天赐,天赐这次也不坚持了,当她抱着他时,他闻到了一抹香气,他的身体瑟了瑟,在白欣榆的帮助下爬上云梯。他一回头,便看到她在自己下面,小心的护着自己。他心底不由的涌出莫名的情绪,看着她呆了呆。 白欣榆以为他是害怕,在下面大声的安慰他:“天赐,不要害怕,往上爬,我在下面会护着你的。” 第108章 白欣榆以为他是害怕,在下面大声的安慰他:“天赐,不要害怕,往上爬,我在下面会护着你的。” 天赐先爬了上去,一低头看白欣榆也跟着上来了,他看父亲还在和骆正宇对峙,他大声叫:“爸爸,我们上来了,你快上来。” 厉幕阳对骆正宇笑道:“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骆正宇摊摊手,没有阻止的意思,反而是在他开始爬云梯时,一个身影窜过来要踢在他的手上,他一手甩开,再转身便看上前来阻止的阿依娜。飞机已经起飞,好在他一手已经抓住云梯,朝阿依娜开了一枪。阿依娜闪开来,他却看到骆正宇正一动一不动的站在山头,看着他们。 他微皱眉,有种不好的预感,听到在飞机上的天赐和白欣榆正在叫他,他才开始往上爬。骆正宇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他们离开的,他这么想着,再一转头,看到骆正宇的手下正拿了一架冲天炮过来。他大惊:“白欣榆,带着天赐随时准备跳!” 白欣榆也看到了骆正宇,骆正宇已经将枪炮架在肩上,对准他们要喵准。这个男人居然真的要置他们于死地吗?一时她心狠起来,拿起枪朝他们那里开了一枪。她大叫下面的厉幕阳:“厉幕阳,你快上来!” 厉幕阳看着骆正宇笑了笑,骆正宇是不会对白欣榆怎么样的,他的枪炮瞄准的只会是他。既然是这样,他当然不可能爬上去。好在开飞机的,也是个厉害的角色,骆正宇发出第一炮时,他很巧妙的躲开了。 “天赐,快上降落伞,一会儿我叫你跳你就跳,全身放轻松,等身子平了之后,你就拉这根线,很简单的,你可以做到。”白欣榆给天赐穿上了降落伞,一边吩咐他说道。 “那爸爸怎么办?爸爸为什么不爬上来,他没有降落伞,要是掉下去怎么办?”天赐眼眸中满满的都是对父亲的担心,还不时的往下喊父亲上来。 “不要怕,你爸爸不会有事的。”白欣榆自己也穿上了降落伞,她再一看骆正宇果然瞄准的是厉幕阳。不过很快飞机飞过了另外一个山头,她看到村庄上的人都一个个抱头出来,有军队进驻,大片的罂粟海也变成了火海。再过一个山头,她看到了坐着军用卡车的詹姆斯,她忙叫道:“厉幕阳,你快上来,詹姆斯在那边。” 厉幕阳仍只一手抓着云梯,他的枪法极准,一枪嘣的一声,那辆军用车的车轮就爆了。 无数的枪对到这个方向,幸好这里高度还是有的,他只一手抓着云梯一枪一个人。詹姆斯拿着枪朝这边也开了一枪,一枪就叫云梯打断了一根绳。 。白欣榆在上面急了,要是掉上去厉幕阳绝对没有活路。她朝詹姆斯那边开了一枪,一枪打在他的手上,她对厉幕阳喊:“厉幕阳,你先上来,上来再说。” 这次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张开嘴用嘴型对她说:“照顾好天赐!”一说完,他整个人跳了下去。 而詹姆斯则一手的血,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飞机上的人,看着对厉幕阳的大哄的白欣榆,他脸色变得苍白,目光露出极是恐怖的狠厉。看到厉幕阳跳下来,他对手下命令:“把他杀了,现在就杀了他。” “老板,这里交给我们,你受伤了,还是先走。”他的一个手下对他说道。 白欣榆看到厉幕阳掉下去,心脏都跳掉到了心口上,再看有人追了上去,她对驾驶员喊道:“厉幕阳掉到那儿了,开到那边去!” 那个驾驶一回头,对她一笑:“放心吧,他没事的,他知道去哪儿找我们!” 白欣榆这一看,才发现飞机驾驶员竟是展耀扬。他笑的帅气,飞机一个旋转,躲过了从下面来的炮弹。厉幕阳,很早的就布置好了这一切,连他的好友都来了,那么他应该是胸有成竹的。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会担心,特别是她看到詹姆斯的不少手下往厉幕阳的方向过去时。 “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一会儿到那边的山头,你们跳下去。”展耀扬多看了白欣榆一眼,她关心厉幕阳的表情不像是假的。 “展叔叔,我爸爸真的会没事吗?”天赐也好担心父亲,他不明白,爸爸明明可以上来的,为什么硬是要在下面。 “天赐,你应该对你爸有信心,放心,他搞得定。”展耀扬对天赐笑了笑,还眨了眨眼睛。 等到了接应的山头,展耀扬停在空中,让他们跳伞。 白欣榆终究是不放心的,她在跳下去时问展耀扬:“你是要去救厉幕阳吗?” “他不需要我救,我不过是来凑热闹的,下去吧!”展耀扬说道。 白欣榆想想这一两个小时发生的事情,厉幕阳运筹帷握,像是把一切都计算好了的。是的,现在的厉幕阳的确不用她担心的。她对天赐说:“天赐,你先跳下去,我跟着你下去。记着,按我教你的方法,你能行的。” 天赐看了看她,点了点头,他深吸一口气,看着近百米的高空他深吸一口气。不要害怕的,他是厉幕阳的儿子,这点高度一点也不可怕。他伸开了手,闭上眼睛跳了下去。 白欣榆看天赐跳下去,她也跟着跳下去,对着天赐喊拉线。终于看到天赐拉了下,开始匀速往下走时,她调速降落的方向,紧跟着天赐后面。等她降落时,她到处都没有看到天赐,明明天赐就是在这个方向降下来的。 “天赐,天赐,你在哪儿?”她急的只差眼泪没掉下来。 “我在这里?”天赐后面的伞被挂在高耸的树枝上,也不敢大力的挣扎,只看着这么高的地方,他要是掉下去,腿都要被摔断。 白欣榆寻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到天赐挂在树上,她忙大叫:“天赐,你不要动,我马上来救你。” 说着,她开始爬树,好在她今天穿的是裤子衬衫,也不会行动不便。这是这种热带树杆光滑,还真不好爬。可是无论如何,她好不容易爬了一两米,又要滑下来。她急忙稳住身体,再继续往上爬,边爬还不忘对天赐说道:“天赐,不要害怕,我马上就上来了。” “我不害怕,你、你小心一点。”天赐看她那么笨拙的爬树的样子,莫心的有些感动还有些心酸,看她滑下去他也会跟着紧张。即使爬到这颗树那么艰难,她始终没有放弃。终于走到粗大的树枝上,她一手扶着上面伸过来的树干,边走过来。 “天赐,一会儿我过来的时候你解掉跳伞的带子,相信我,我一定会抓住你的。”白欣榆走过去,整个人就在天赐的下方,“天赐,别往下看,你就朝我这边跳过就行,我一定会接住你的。” 天赐点了点头,他松开了带子,闭上眼睛朝她跳过去。他已经做好了掉到地上的准备,反正最坏的结果也不过于此。没想他一睁开眼,他的腰正被白欣榆抱住。而她因为太强的冲力,整个人也往下掉,她用最后的力气抓住了一根树枝。 天赐看到涨约的脸,额际全是豆大的汗珠,他不由的说道:“你放开我吧,那根树枝好承受不住我们的重量,要断了。” “我是要松手了,天赐,你闭上眼睛。我们都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她看到斜下方有一大片枝叶茂密的树枝,她松开了手。 天赐果然松开了手,感觉掉到了一片树枝刺在身上,整个身子再往下滑,他躺在一个柔软的身体上。他睁开了眼,便看到白欣榆额际泛白的身在他的身体下面。他一下子愣住了,这个女人居然用身体垫着他。 “天赐,你有没有受伤?没事吧?”白欣榆抱住天赐急忙问道。 “我没事,你、没事吧!”他怔怔的问她,忙从她身上爬下来,她的脸色越来越白,看上去好像可怕。 她笑了笑:“我没事!”她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她爬起来时差点没有站稳。她用力的对天赐笑着,“我们走吧,你爸爸应该安排了人接应我们”她牵着天赐的手,脚步有些虚浮的往前走。 “你真的没事吗?”天赐跟着她走,他看她刚才爬起来时候,身体好像晃了一下,还是说这是他的错觉?她的手也好冰,走路的样子也很无力似的。“你把手搭在我肩上吧,我有力气的。”说完,他让她把手搭在他的肩上。 白欣榆眼睛微湿,天赐能这么关心她,让她受宠若惊。她小心的不让自己的重要压在他身上,沿着这边的路往前走。 门门豪,裁情情。果然看到前面好像一些人,有两个人穿着军装过来拿枪过来,嘴里说的是泰语。 白欣榆听不懂泰语,她只能用简单的英语说:“这是不是山寨的,不是。” 另一个人走了过来,看到白欣榆和天赐,用泰语对那些人说:“这是厉先生的儿子和保镖,扶他们过去。” “江叔叔。”天赐认出了那个人,此人正是厉幕阳在美国的同窗好友江修文。 白欣榆终于放下心来,也就是这一刻,她只觉得一股热气往上涌,她尝到了浓重的腥甜味道。她听到天赐叫那个人叔叔,肯定就是厉幕阳的人了。她用了最后一点力气走到江修文面前,抓住他衣服,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用微弱的气息说说:“请保护好天赐,保护天赐!” 说完,她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厉幕阳跳下去时,翻了个身。这种丛林做战他也不算陌生,甚至哪边的树枝一动,他都能有所知觉。他的枪法是极准的,当年训练的时候,他是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的。所以这些人走过来时,虽然他身上被擦伤了多处,他也能一枪一个。 不过他是真的把有詹姆斯激怒了,不然这个时候他明明该走的,而且他手上还受了伤,他却执意的要杀他。也对,他毁了他的山寨,把那一片罂粟古柯叶田烧成了灰烬,任是谁都会想杀了他。 “厉幕阳,出来吧,我已经看到你了!”詹姆斯的的声音越来越近,气息微微粗重,声音很压抑,“怎么,敢毁掉我的山寨的厉幕阳,却不敢出来面对我。” 此时,詹姆斯身边的两个人突然应身倒了,厉幕阳从林子里出来。 他脸上挂着笑容,看他看上的伤口已经用布料包扎住。他笑道:“我说过,我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勉强我。你们勉强了我,让我不舒服了,我当然也不能让你们太好过。” “你以为,你把我们毁掉你逃得掉吗?”詹姆斯左手拿起了枪,“你逃不掉的厉幕阳,该做的坏事你一样没有少做,现在想抽身,不可能。” “这是我的事情,我现在只知道,你完了!”厉幕阳话一落,几个军装突然从林子里窜出来,拿枪对着詹姆斯。 詹姆斯这才想到,厉幕阳明明可以逃掉的,可是他偏偏迟迟不爬上飞机,还跳到这里,不可能是自投罗网。他笑了:“如果我死了,白欣榆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你认为她的感觉我现在还在乎吗?”厉幕阳微皱眉,为什么他会这么说,他跟白欣榆的关系何是有那么亲密。“我在乎的是把你和骆正宇一网打尽。” 詹姆斯握紧了枪枝说道:“你会在乎的,厉幕阳,我知道你很在乎。你想,没有白欣榆,谁给你生孩子,谁来救你儿子?” 他连这个都知道,詹姆斯确实不容小看。“白欣榆会在乎你,你不觉得很搞笑吗?如果他会在乎你,你手上的这枪有她就不会开。” 詹姆斯握了握手上的伤口边缘,他咬了咬牙说道:“詹姆斯她当然不会在乎,可是白桓榆,她一定很在乎。” 厉幕阳微咪了眼,他居然提起了白桓榆,他说道:“那又如何?” “你杀死了她的亲弟弟,她一定不会原谅你。”詹姆斯索性挑明了说道。 “你以为我没见过白桓榆吗?你说你是白桓榆,就算过了八年,白桓榆的脸也不会变成你这样!”厉幕阳斥鼻一笑道。 “放心,我有足够的证据让白欣榆相信,我就是白桓榆。”詹姆斯信誓旦旦的说道。 “即使这样,你也没机会了,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再见到白欣榆。”厉幕阳说完,枪口抵在他的额头。 。“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一定会让她知道我是谁?我更回会让她知道,是谁杀死我的。”面对枪口,詹姆斯面不改色。 厉幕阳确定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就是白桓榆,如果他是,他为什么不认白欣榆。更不用到现在,把这个当成自己活命的借口。如果他不是,他又胸有成竹的样子。 在他按下保险那一刻,他旁边的一个军官说道:“厉少,这位是这次毒品种植走私的要犯,暂时不能杀。” “如果这位要犯拒不受捕,难道也不杀吗?”厉幕阳的理智告诉他,这个人绝不可以留。这次他可以绑架天赐和他,下次定不准会做出更疯狂的事情。 那位军官没多说了,反正现在厉少最大,他也只能听他的。 厉幕阳拿着枪对着天空开了一枪,说道:“他交给你们了!”说完,他转身就走。 “厉幕阳,你会为你今天的选择后悔的。”詹发姆斯在他身后说道。 厉幕阳转过头对他笑道:“我突然觉得这场游戏这么快结束了,太没意思了。而且我也想看看你的本事,如果你真的是白桓榆,八年前让你逃了,看你八年之后是不是还能逃得掉。” “那就拭目以待。”詹姆斯笑了笑,眼眸里尽是自负的光芒。 厉幕阳坐上了展耀扬的飞机,一上飞机,他便问道:“他们滴事吧!” “放心,他们跟江修文在一起,什么事都没有!”展耀扬对他做出一个一切安好的姿势,“这架飞机开起来真顺手,转让给我吧!” “你喜欢,送给你何妨。”厉幕阳有些心不在嫣,总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一赶到军队的休憩地,便急着见白欣榆和天赐。江修文过来迎他们:“人抓到了吗?” “只抓到了詹姆斯,交给这里的军方了。”厉幕阳回答,“白欣榆和我儿子呢?他们没事吧!” “天赐没事,只有一些皮外的擦伤。白欣榆要严重一点,她的肋骨骨折,还有轻微内出血的情况,在那边休息,天赐跟他在一起。”说完,江修文领着厉幕阳他们过去。一进去,只见临时的抢救的床~上躺着一个人。 他看了看江修文,微皱眉,白欣榆受了伤怎么会蒙着头躺着。他大步走上前,拉开了盖着的白布,里面躺着一个被打晕的女护士。他转头看他们:“白欣榆呢?我儿子天赐呢?” 江修文脸色大变,不过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在这么重重守卫的临时基地,一大一小的就这么不见了。 白欣榆和天赐是被阿依娜带走的。她晕倒之后,马上被送进了临时的医务帐篷。她断了一根肋骨,醒来的时候天赐竟就在她身边守着。 天赐怔怔的看着她,眼睛有些泛红,见她睁开眼睛,他若有所觉说道:“你醒了,我去叫医生。” “不用了,天赐!”白欣榆急忙拉住天赐,没料到她扯动了伤口,白了脸只碰到了天赐的衣服。 “你现在这个样子难看死了,我去叫医生。”天赐语气不自然,看她脸色这么难看,神色也有些得杂。 天赐还没有出去,就被带了进来,一个穿着护士服装的女人带着天赐进来,她拿着枪指着天赐对白欣榆说:“你现在给我起来。” 白欣榆认出这个人是阿依娜,天哪,阿依娜竟然在这么快的时间追到这里,那是不是代表骆正宇也在这里了。她不敢去想,外面还有士兵把守,她怎么就混进来了。“阿依娜,孩子是无辜的,你放了他。” “他是厉幕阳的儿子,厉幕阳毁了我们的山寨,我们的种植园,还毁了我们的村庄,他的儿子当然不会无辜。”温柔的阿依娜脸上露出一抹激狂,枪口更是直直的贴在天赐的太阳穴上。 “你想怎么样?”她挣扎着坐起来。 “你伤了詹姆斯先生,你还朝她开枪,你怎么可以怎么做?”阿依娜的一脸的痛心,“你知不知道,詹姆斯先生很在乎你,你这么对他,会很伤他的心。” “他种植毒品,让全村的人都跟着他一起犯罪,还有他要杀我,我只是自卫反击。”白欣榆想着用什么方法通知外面的人有人混进来了,可惜她受了伤,她知道以她一人之力未必会是阿依娜的对手。 “你错了,是他让全村的人衣食无忧,让村民们能吃上饱饭,他是我们的恩人。”阿依娜拉着天赐一步步走近她,“而且他对你那么好,他说你是他的亲人,无论如何都不可以伤害你。但是你呢,你朝他开枪,你太狠心了!” “什么我的亲人?”白欣榆想要站起来抓她的衣服,“你说他是我的亲人?他为什么是我的亲人?” “难道你不知道吗?他就是你一心要找的弟弟,白桓榆!而现在,厉幕阳带着很多人去抓他,他的手被你打伤了,落在厉幕阳人他必死无疑。”阿依娜说着说着,眼里充满了指责,她简直就是做世界上最十恶不赦的事情。 “你说詹姆斯我弟弟白桓榆?”白欣榆从床上下来,一个没站稳倒地上。 天赐着急的看着她:“傻女人,她骗你的,她是坏人!” 正在这个时候,有一个护士进来,阿依娜反应极快,后手肘攻击在她的后脑勺,那个护士还来不及叫就晕倒了。阿依娜看了看那个护士,一手抓住天赐对白欣榆说:“你把她的衣服脱下来,穿上去,现在就穿上去。” “你放了天赐,我跟你走。”如果詹姆斯是她弟弟的话,蓦地,她想起了她开的那枪,詹姆斯看她的眼神。有震惊,有伤痛,还有愤怒。她急于想知道那个答案,这对她太重要了,如果詹姆斯是桓榆的话,她是真的害了他! “你先把衣服穿上。”阿依娜担心还会有人进来,催促着她。 白欣榆蹲下身脱掉了护士的衣服,再艰难的穿上,然后她反手又将厉天赐打晕,将他放在刚被护士推进来的药品的医疗推车里,拿着一推的白布绷带盖住了他。 “你做什么?”她无力的想要过去阻止,被被了阿依娜的枪抵头额头上。 “厉天赐必须跟我走,不然你怎么会乖乖听话。”说完,她让白欣榆和她一起将被打晕的护士放在床上,拿白色的床单盖住。 就这样,她跟着阿伊娜离开了这个临時基地。他们早就准备好,当她坐上一辆看上去是军方的车時,旁边的司机就是骆正宇。 骆正宇对她笑了笑:“我就知道,我们一定会再见面。” 白欣榆一看到他,便问:“我问你,詹姆斯真的是桓榆吗?” 骆正宇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你自己认为呢?” “我不知道,之前我一直问你,桓榆在哪儿,你不肯说。现在你们的山寨被厉幕阳毁了,你们被逼逃亡,你现在又说詹姆斯是桓榆,我不知道你们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的。”白欣榆说道 “信与不信,都在于你。我现在的目的只有一个,把詹姆斯救出来。”骆正宇看着她似笑非笑,却没有笑到眼睛里,眼眸中还露出一抹狠厉 “你现在要带我去哪儿?”白欣榆转而问道 “放心,其实这一切跟你没关系,我不会伤害你。厉幕阳摆了我们一道,要算也只会跟他算。”骆正宇将车开到一片崎岖的林中小径 白欣榆没有再说话,她看了看天赐,他还在昏睡中。这一路开到林中,他们搭了一个临時驻地,正有人来着枪把守 “下车吧!”阿伊娜开了车门,伸手去抱天赐 白欣榆身上还有伤,身体本来就很虚弱,她只能让阿依娜抱天赐下车,而她自己跟着下车。这里是骆正宇逃出来的一些残余的属下,骆正宇带她去了他的帐篷。他让她先休息,还请了随军的医生来给她看伤口:“放心,只要厉少爷把詹姆斯还回来,你和厉天赐都会安然无恙。 ”如果詹姆斯是桓榆的话,为什么他之前一直不肯认我?“在他走到门口時,白欣榆爬起来问道。 ”这个答案,你可以等见到了他之后,亲自问他。“骆正宇说完,便出去了。 白欣榆按着疼痛的胸口,现在她和天赐又到了骆正宇手里,骆正宇肯定是要拿她和天赐是去换詹姆斯的,她还能有机会跟詹姆斯谈话吗? 她这么想着,躺在旁边的天赐也醒了,他的头还微微的疼着,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一旁的白欣榆问道:”我们被坏人抓住了吗?“ ”对不起,天赐,是我连累了你!“白欣榆很是愧疚,还是她警觉心不够。 ”我们都已经被抓过来了,你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天赐看她的脸色还是苍白的像鬼,下意识的有些心虚,”你先躺着吧!我爸爸一定会想办来救我们的。这些天,才不是爸爸的对手!“ 白欣榆笑了笑说:”无论如何天赐,我一定会让你平安的回到中国的。“ 天赐本想说一些刻薄的话,比如凭你能带我离开这里,你自己都成这样了,还需要要别人照顾呢!最终天赐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他躺在她身旁。 白欣榆看他不想再说话的样子,也不再说话,还是挨着他躺下来,但是又没有真的挨着。她还是不敢碰他的,她知道天赐还是很讨厌她。 天赐也没觉得害怕,在他看来爸爸能把人家那么大还有那么多人的山寨给灭了,这些人更是不在话下,他是肯定会救他们出去的。他也没多讨厌白欣榆,虽然人家绑架的她,顺便把他给绑来了。可是他还是记着她笨拙的爬着树,不顾一切来救自己的样子。她还用身体给他垫着,从小到大,没有人这么对过他,为了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再继续恨她,却又发现自己好像没有那么恨她了! 安静了很久,他说:”你曾经说过,你当初扔下我和爸爸是不得已的,到是什么原因?“ 白欣榆有几分诧异,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是天赐在跟她说话,她转过身看天赐还是背对着自己,她缓缓的说道:”因为当時的我,已经没有选择?“ ”为什么?“天赐紧接着问道。 白欣榆幽幽的说道:”天赐,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去解释。以前我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怀你的時候我的确想过要是没有你该有多好。那个時候的我,一点也没有要做妈妈的准备,我的确不是一个好妈妈。可是天赐你信我,随着你在我肚子里一天天的长大,我来越来越清楚的感觉到你的存在。你的我的肚子里的活动,有時候我甚至能听到你的心跳声。那个時候我终于意识到,我要做妈妈了,你是和我血肉相连的孩子。从妈妈生下你那一刻开始,我不曾有一刻想要放弃你,更恨不得能時時守在你的身边,陪伴你的成长。可是那个時候的我,太稚嫩,我不得不离开你。“ 天赐缓缓的转过头,若有所觉的看着她,他像是能懂她话中的意思,可还是有些糊涂。 白欣榆看天赐仍没有反应,她也料到了天赐一時理解不了。看他又转过了身,她心中一片涩然,这么安静的和他躺在一起,她已经很满足了。这会儿她倒要谢谢骆正宇,如果不是她,她怎么会有机会和天赐这么在一起。 到了晚上,阿伊娜送了食物进来,不过是一些椰果还有煮的很稀的白粥。她和天赐都吃了一些,她看天赐眼眸间焦虑,大概是看这么久过去了,厉幕阳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 ”天赐,你不用担心,你爸爸一定会来救你的。詹姆斯在你爸手里,他们抓了我们就是为了要换詹姆斯,现在只是時间的问题而已。“她安慰天赐道。 ”你很聪明。“骆正宇这个時候进来,”晚饭吃完了吗?吃完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现在这个時候?“现在天怕了已经完全黑了,这种丛林里什么动物都会有,很多动物都是晚上出动,他偏偏要晚上出发。 ”很多事情,晚上更好办。“骆正宇看了天赐一眼,”吃完了就出来吧,我想信厉小少爷很想见他父亲了。“ 天赐和白欣榆互视一眼,她牵着天赐的手跟着骆正宇出去。他们的人已经准备好了,个个脸上化了丛林伪装,身上也都缠着树枝。她马上懂了,现在厉幕阳带了军队过来,人多势众显然占优势。白天跟他们换人质,很可能会逃不掉。现在是晚上,这些人又都是常期在丛林里生活,在这里晚上跟白天没什么区别,反而更有利于他们隐藏和做战。 另一边的厉幕阳一下午等的有些心焦了,军方根本找不到骆正宇藏身地。也就是说他们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等骆正宇给他们消息换人。 他黑着脸去见詹姆斯,詹姆斯的手处理的不好,现在伤口已经开始噩化,这边正给处理伤口,挑出了子弹,刚包扎好伤口。这位重量级的人物,当然是派了重兵把手,另外一只手用手铐锁在床边。等医生护士出去之后,他就进来了,站在他的床边缓缓的坐下来。他的手捏住他的脸,用力的摩搓着。他冷笑道:”我还以为你要是白桓榆,脸上可以擦出一张脸皮来。“ 詹姆斯的脸色有些苍白,身体还有几分虚弱,他也笑了:”厉少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有种相当先进的技术叫整容。“ ”如果是整容,你的脸捏就应该碎,看看,哪里有一点动过手术的样子。詹姆斯,你为了保命真是不手段。“厉幕阳掐住了他的下巴,下了极重的力气,他的手再往下几寸就能捏断他的喉管。 ”厉少不愿意相信,我也没有办法。“詹姆斯仍面带微笑,即使被他捏着下巴说话又疼又难受,他仍不失风度。”我想,让你厉大总裁这么气急败坏的试探我,肯定发生了不小的事情,厉厉不妨直说。“ 厉幕阳笑:”没错,骆正宇把白欣榆和我儿子绑走了,詹姆斯,我问你,你们是不是还有别的隐身地方,你最好从实招来。“ 詹姆斯极得意的笑了,像是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他道:”厉少是紧张你儿子还是紧张白欣榆,你是担心白欣榆和骆正宇重拾旧情,两个人,做什么什么吗?“ ”白欣榆是生是死,我一点也不在乎。“厉幕阳冷然的回应,”我在乎的是我儿子,詹姆斯,你的贱命在不在我也不在乎,但是你们敢伤我儿子一根汗毛,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当然紧张白欣榆。“詹姆斯极暧昧极自得的说道,”昨天晚上,明明我们给白欣榆安排了房间,你硬是要她跟你住在一起,你怕的不就是她和骆正宇有什么吗?“ 厉幕阳的脸色一青一白,他放开了詹姆斯:”你这么认为是你的事,你最好告诉我骆正宇在哪儿,否则这次我不会手下容情。“ 詹姆斯仍呵呵的笑着:”原来厉家人除了自私狠毒无情,还喜欢自欺欺人。厉幕阳,你骗的了别人,骗不了你自己,你根本就在乎白欣榆。当年你栽在她手里,八年的今天,你同样会栽在她手里。“ 厉幕阳任他笑着,他不需要跟他就这个问题辩解什么,他冰黑着脸出来,深吸了一口气。展耀扬走了过来:”从他嘴里是问不出来的,我们已经在找了,不过马上要天黑了,只能是等到明天了。“ ”不行,晚上也一定要找,一定要尽快找到什么。这些泰国的军队真是没用,连两个人都没看住,还让人潜进来把人救走。“厉幕阳想到了展耀扬跟他说过,白欣榆内出血,还断了一根肋骨。他不想承认,他真的有几分担心她驲 在厉幕阳正心急如焚的時候,他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是骆正宇打来的,他看了展耀扬一眼,说道:”我以为你还真放弃詹姆斯了! “怎么会,就算我不要詹姆斯的命,我知道你很紧张白欣榆和厉天赐的命。”骆正宇在那边轻笑道,“厉幕阳,现在你一个人带着詹姆斯开着向东南的方向走两公里,你在那片林子里等我。记着只可以是你一个个人带着詹姆斯,白欣榆好像受伤了不轻的伤,如果你食言了,我不保证我们会做什么, ”好,不过骆正宇我也告诉你,要是我儿子有任何差错,你会付出比失去山寨更大的代价。“说完,厉幕阳挂掉了电话,让人准备车 展耀扬忙跟上去说道:”让我跟你一块儿去,骆正宇身边肯定还有人,你一个人去危险了。 “骆正宇说了,他让我一个人去,你放心,我一个人可以搞定。”厉幕阳开始准备拿枪,让人把詹姆斯放在一辆卡车的副驾驶上,将他的两只手铐在一旁的铁扶椅上,脚也铐住了 “阳子,我一定要跟你去。”江修文已经爬上了车,很是坚持,“那个白欣榆还受了伤,你一个人带她和天赐回来,真的很危险。更何况天赐和白欣榆是在我手里不见的,我要把他们找回来。 ”白欣榆,“厉幕阳突然转头看向詹姆斯,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如果他真的是白桓榆的话,或许白欣榆根本就是他们的人,当初他们姐弟会联合绑架我,现在一样做得出来。“ 詹姆斯听了哈哈大笑:”也许你猜的真的就是对的。“ ”你们谁都不要跟我去,我一个人去就行,对付这两个人又何须这么多人。“说完,厉幕阳已经上了车,开了前视灯开出去了。 坐在车上,詹姆斯不時看他在灯光下忽明忽暗的脸,问道:”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们会这么做,“ 厉幕阳专心的开着车看前面:”你们已经输了,现在问这些还有必要吗,“ ”现在说输赢,还未必。“詹姆斯笑道。 ”我会让你们输的心服口服。“厉幕阳的车技也不错,这种笨重的大卡车在这种丛林山路里走是最不好的,不过他驾轻就熟,连看也没看詹姆斯一眼。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跳飞机的時候很注意角度和姿势,所以落地的時候也就是一些皮外伤,在丛林作战,你无论是枪法还是身手都是一流。厉大总裁似乎不仅是‘皇’集团总裁这么简单吧!“詹姆斯突然目光灼灼,想着他调动了泰国的军方,那是什么身份才能办得到的呢! ”你可以猜猜,我还有什么身份,“厉幕阳这次转过了头看他。 ”无论你是什么人,我做过的事情你也做过,厉幕阳,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这个男人太冷静太深沉,他一个字都没有机会从他口中套出来。 ”或许我就是只想跟你们过不去!“厉幕阳露出一副欠扁的笑容。 詹姆斯定定的看他,这次他和骆正宇都太轻敌了,把他带到老巢,不仅事先的目的没有达到,还被他端了老巢。 ”如果你真的是白桓榆,当初绑架我的赎金是两亿,能让你们做很多的事情,就算不做这行,凭你和骆正宇的脑子,一样可以大有作为。“厉幕阳在转了一个弯之后,转头问他,”为什么你要选择做这个,“ 詹姆斯的眼睛微闪,用了他的话回答:”你也可以猜猜,我们是为了什么,“ ”我是想过你不是詹姆斯。“厉幕阳说道,”詹姆斯虽然也是华人,可是他在十年前就已经是东南亚的一号人物,而那个時候白桓榆只有十四岁。“ 詹姆斯的全身有过几秒钟的僵硬,很快又从容的笑道:”那你说,我不是詹姆斯,我又会是谁,“ ”詹姆斯这个人一直以来都很神秘,就连美国的特工都找不到他的完整资料,只知道这个人是华人,定居爱尔兰,可事实在在爱尔兰是找不到这号人物的。他常年在东南亚,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极少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厉幕阳该心细的時候是心细如尘的,詹姆斯的每一个表情都在他眼里,”所以,如果有人假扮詹姆斯的话,也是很容易的。“ ”可是真的詹姆斯人在哪里呢,“詹姆斯饶有兴致的问道,像是厉幕阳说的是跟他毫无干系的事情。 ”像你和骆正宇这样的人,做一件事一定是永绝后患的,要想扮演詹姆斯的话,一定要让那个可能威胁你们的人彻底消失。“厉幕阳回道。 ”既然你怀疑我不是詹姆斯,为什么在青阳市的時候还跟我谈生意,“他问道。 ”不,那个時候我不怀疑你。“厉幕阳说道,”‘皇’集团跟你合作了好几年,一直合作的很愉快,你资金也雄厚,特别是你把我们带到这里,看到你的山寨,看到你的植物园,我怎么可能还怀疑你。但是你说你是白桓榆,我就不得不怀疑你。要么你是白桓榆,那么詹姆斯肯定是被你们杀了。要么你就是詹姆斯,你的这张脸的确不像整过容的样子,你可能认识白桓榆,甚至知道很多关于他的事情,所以现在想假扮他。“ ”我到忘了这一点。“詹姆斯表示疑憾的叹息。 转眼,骆正宇说的地点到了,厉幕阳先下的车,再到另一边先给詹姆斯解开了一边的手铐,将他的双手铐住之后,才解他脚上的手铐,拉他下车。他走了几步,前面就打了一道强光过来,他只微微的侧了侧脸,拉着詹姆斯过去。 ”厉少果然很守信用。“骆正宇从那道光束里出来,他看到詹姆斯,确认他还好好的,只手上绑着纱布。”你要的人我们也带到了。“ 阿依娜拉着白欣榆和厉天赐出来,白欣榆看到单枪匹马的厉幕阳時,暗暗心急。骆正宇带了这么多人,自己又受了伤,厉幕阳想要脱身根本不可能。 ”你放开他们,我也放开詹姆斯,让他们各自走到对方这边来。“厉幕阳看天赐和白欣榆都很好,开口说道。 ”厉少,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气,你认为今天你真的可以带他们离开吗,“骆正宇没有放人的意思,反正很多人都围上来,拿枪指着他。 ”谁知道呢,“厉幕阳的枪指着詹姆斯的枪口,”放他们过来,如果你不想放人只想引我来杀我的话倒也是可以,我就和詹姆斯一个殉命好了!不对,应该是大家一起死,实话告诉你好,我身上背着一个爆炸强力为五吨的炸弹,只要我一按,这里谁也不想活。我们三条命换你们这么条命,也没什么不值的。“ ”厉少爷会往身上绑炸药!“骆正宇笑了,”厉总,你可是大集团的总裁,权势滔天,你会舍得自己这么死吗,“ 厉幕阳解开了外套,胸口果然绑了一个定時炸弹,時间还是静止的。他说道:”你们可能一而再的绑架我,我绑个小小的炸弹又算什么呢,“ 詹姆斯和骆正宇脸色都变了,这绝对是最大的意外,厉幕阳在身上绑炸弹,看来他早想过骆正宇引他来,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自然就是杀他! ”厉少,我不得不再一次对你另眼相看。“骆正宇对阿伊娜使了个脸色,说道,”刚才厉少说你们三个换我们这多条命是赚了,那现在我用两个人换一个人不是也亏了吗,这样吧,厉少一大小你只能选一个来换詹姆斯。“ 厉幕阳笑了:”这还需要选吗,这个是白桓榆,也就是白欣榆的弟弟,谁知道白欣榆是不是你们一伙的,我当然要我的儿子。“ 白欣榆脸色一白,厉幕阳依然怀疑她,无论她做什么,厉幕阳都不可能会信任她。等一下,厉幕阳刚才说詹姆斯是桓榆,难道他真的是桓榆吗,她不由的看向詹姆斯,他也正望着自己,似笑非笑的样子,眼神却极是可怖。 ”厉少够爽快!“骆正宇示意阿依娜放人,那边厉幕阳也放人,让詹姆斯往中间走,不过厉幕阳手中的枪还牢牢的指着詹姆斯的后脑勺。他说道,”厉少,既然放人,你不是该解开詹姆斯的手铐,“ ”凭你们这两大毒枭的能耐,一个小小的手铐能难得了你们吗,“厉幕阳也回以危险,连看不看正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天赐。 白欣榆也屏住呼吸,只要能救走天赐,其他的她也就不在乎了!她的眼眸突然扫天暗黑的林子里好像闪出一束白光。她忙别过脸,再看厉幕阳,她知道自己是多虑了,任厉幕阳的能耐,这些人难不倒他。 厉天赐被阿伊娜推着要走時,他迟疑着久久都没有动。他看了白欣榆一眼,爸爸说白欣榆可能是这些坏人这伙的,他却迷惑了。她救自己奋不顾身的時候不像是假的,如果爸爸不救她,她在这些人手里还能活命吗 ”天赐,你过来。“厉幕阳看儿子正在发呆,忙对儿子叫道 天赐看了看父亲,他知道他是一定要跑过去,可是一想到这个女人还在他们手里,他就怎么都迈不动步伐。 ”厉少,厉小少爷好像不愿意跟你走。“骆正宇说道 ”爸爸,你救一下她吧!她、她救了我!“厉天赐艰难的对父亲说道,看着父亲時,眼眸里含着哀求 ”天赐!“白欣榆怎么也没有想到天赐居然会救厉幕阳让他救她,一時她的眼睛发酸,怔怔的看着儿子 ”天赐,你先过来再说,你不听爸爸的话吗?“厉幕阳的眼神变的略微的凝重,他果然没有小看白欣榆,不过短短的一天時间就让天赐对她转变了态度 天赐回头再看了看白欣榆,看白欣榆正对自己笑:”天赐,你过去,不要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 天赐只好狠心的转过身,一步步的走过去,在他跟詹姆斯对视時,顿時觉得他的眼神令人胆寒,他急急的走到父亲身边。 ”天赐,你先到车上去。“厉幕阳对天赐说,一只枪还指着对面的人。 天赐点了点头,乖乖的上车,上车時他不由的再看了白欣榆一眼。见白欣榆看着自己目含泪光,他莫名的也觉得鼻酸。 ”厉少,你可以走了!“骆正宇见交易完成,让自己的手下也坐上了车。 ”恐怕不行,现在不是我想不想走的问题,而是你们走不走得了的问题。“厉幕阳说着已经放下了枪,他拍了三个掌,数十个特种兵从林中窜出来,骆正宇的人已经都在控制之下。而他身后也跟出来江修文和展耀扬,厉幕阳开始慢条斯理的解下身上的炸弹装置。 他对展耀扬和江修文说道:”我们先走吧,这里将给泰国的军方就可以了。“ ”这些人是怎么跟你来的?“明明他们看到的不过一辆车而已,而且这辆车怎么看都是空的。 ”当然是赶过来的,你没看我这个辆军用卡车这么大吗?上面藏不住人,车子底下还是藏得住人的。“厉幕阳冷笑一声,”骆正宇,詹姆斯,这次我还是给你们一次机会,如果你再从泰国军方这里逃出来,就算你们的本事。“ ”你不怕我杀了白欣榆吗?“詹姆斯拿出枪指着还在他们手里的白欣榆,”这是你的女人,我可以一枪毙了她!“ ”你认为我会在乎她吗?“厉幕阳露出淡淡的轻笑,像是他在说一件极轻松又有点好笑的事情,”她不过是我的保镖而已,可是她不仅不能保护我,现在还拖我们的后腿,被人绑架是她自己没用,要是死在你们手里也是她咎由自取。“ 白欣榆定定的看着厉幕阳,她当然知道厉幕阳对她不会有多少感情,甚至他是恨她的。她却没有想到,厉幕阳可以这么的无情,她的命在他眼里根本是可有可无的。她应该想到的,可真真面对这一切,他淡漠无情的眼神还是深深的刺伤了她。 ”你不用她把你生孩子吗?“詹姆斯也被厉幕阳的态度疑惑了,厉幕阳真的可以这样毫不在乎白欣榆了吗?他不信,绝不信! ”生孩子?“厉幕阳嗤笑,他好像没什么耐心了,于是说道,”跟她生孩子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方法罢了,这个世界这么大,要找到匹配的骨髓真不是这么难的。在美国,我们就已经联系上了匹配的象,白欣榆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好了,你们在这里好好玩吧,我们要走了,不再奉陪。“ ”你看到了吗?白欣榆。“詹姆斯捏住她的下颌,”你为了他不顾一切,甚至连命都不要也要救他。给他生孩子,被人陷害被逼出国、但是你对他而言,什么都不是。“ ”你真的是桓榆?“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眼前的这个人,”告诉我,你是桓榆?你是我弟弟白桓榆吗?“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可以慢慢的差,不过你可能没有机会了。“詹姆斯拿枪指着她的太阳xue,”我要让你死都不知道你弟弟在哪里?死都不瞑目。“ ”为什么恨我?“白欣榆声音微微的有些酸楚,很是难过。 ”不是我恨你,而是你的弟弟白桓榆他恨你,你为了这个人一次又一次的伤他,难道他不应该恨你吗?“詹姆斯说着,枪已经按动保险阀。 ”你放开她!“泰国的军方的指挥拿着枪指向这边,”放下枪投降!“ 骆正宇笑了笑,对詹姆斯说:”别动她,这么点人想要抓住我们还没那么容易。“他转头,看厉幕阳他们已经坐上了车,他和那个男人对视一眼,但是他们车子已经在调头,厉幕阳真的是狠绝了,头也不回的走。 阿伊娜亦是温柔一笑,不知何時投了几个烟雾弹,一時间林子烟雾迷漫。林子里谁也看清楚谁,只听到凌乱的脚步声,后来是树枝的沙沙声,再后来是一片寂静。 白欣榆在眼睛白茫茫一片時,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她下意识的反手反抗,可转眼被人搂住了腰,熟悉的气息涌来,她微闪了神。但是马上有另一只手抓住了她另一只手臂,搂着的那个人马上跟他个人打了起来。白欣榆不敢冒然动手,不時被那两个人拉拉扯扯,三个人后来又到了林子里,一个人拉着她的手臂就走,马上又有人跟过来,抓她的那个人一直是拉着她且走且停的。 谁也没有说话,白欣榆也不开口,直到脚下一个失重,她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往下倾,她掉进了一个极陡的山坡,很快头好像受到重力一击,她失去了意识。 在她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很想确认,来救她的那个人真的是厉幕阳吗?! 救她的,的确是厉幕阳。烟雾弹骆正宇的人放了,他的人也放了。在放烟雾弹的那一刻,他火速的下车。 ”阳子,你真的要回去。“展耀扬并不赞同,”就像你说的,白欣榆跟他们很可能是一伙的,刚才不过是詹姆斯在做戏给你看。“ ”我必须回去!“他看了眼坐在后面的天赐,说道,”天赐需要她!“ ”那我们跟你回去!“江修文在一说道。 ”这次不用了,我把天赐交给你们,你们帮我照顾天赐吧!“厉幕阳起身摸了摸天赐的头,”天赐,你先跟江叔叔和展叔叔回去,爸爸马上回来。“ 江修文和展耀扬相视一眼,只能目送厉幕阳跳下了车。 厉天赐看父亲离开,也满满担心:”展叔叔,我爸爸一定会把那个女人救回来的,是不是?“ ”是的,没有是你爸爸办不到的。“展耀扬示意让江修文开车,只有从后视镜中看到一个影子,马上又消失在一团白雾中。 厉幕阳赶回去救白欣榆時,和他动手的詹姆斯,詹姆斯的手受了伤,本来身手就不及厉幕阳,当然是打不过的。可是他一直死缠着不放,最后听到白欣榆落下了山坡,而厉幕阳马上跟着跳了下去,他要跟着跳下去時,骆正宇一把抓住他:”我们得走了,马上就得走。“ 詹姆斯看看骆正宇深沉的脸,只得不甘心的跟他离开。 白欣榆醒来時,发现自己被人背了起来,她的脸贴在一个宽厚的肩膀上,鼻间是熟悉的男人气息。 ”你是谁?“白欣榆虚弱的问道。 那个人停住了,将她放在一棵树下,不是厉幕阳还是谁。”你怎么样?胸口疼不疼。“ 他这么一说,她也感觉到胸口疼的厉害,她纠住在胸口,刺刺的疼的厉害。 ”你昨天晚上从山坡掉下来時,把原来接好的肋骨又摔断了,我给你接了起来,但是伤口应该不轻。“厉幕阳表情是极淡漠的,”你现在还能动吗?先休息一回会儿,一会儿我们得继续起跑。要走出这片林子,看有没有村庄。“ 白欣榆疑惑的看他,明明他不在乎她的,为什么又来救她!她想开口说话,发现一扯嗓子,胸口便疼的厉害,重重的咳了几声,更是疼的全身抽搐。 ”你先缓过去,你的肋骨有可能伤了肺叶,现在我也拿不准你的情况。“厉幕阳扶住她,不让她再乱动,”不要说话,你先闭目养神一会儿。“ 她点了点头,用嘴型对他说了声谢谢。 厉幕阳是看明白了,他笑道:”不用对我说谢谢,我之所以救你是为了天赐,你别忘了你还要给我生个孩子。“ 她苦笑,她当然知道厉幕阳不会对她有什么感情。不过无论如何,他救了她是事实。只是他不说在美国已经找到了匹配的骨髓吗?他为什么还会需要她来给他生孩子。 ”那不过是说给詹姆斯他们听的!“厉幕阳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他说道,”如果真的在美国找到了匹配的骨髓,我的确不用花这么大的力气救你。“ 白欣榆已经不觉得伤心了,她微闭上眼,只想让自己平心静气的,让身体彻底放松。实在是胸口太疼了,可能厉幕阳说对了,很可能肋骨刺到肺叶里去了,只希望情况不要太糟糕。 ”可以走了吗?“他猜到白欣榆身体可能不会太好受,眼眸中隐隐的还是担心的,实在是她的脸色太难看了,苍白的几乎透明。 她闭了闭眼睛,想要站起来,厉幕阳想要背她,她摆了摆手,刚才这么压在他背上,只会让她的胸口更加的疼而已。 厉幕阳马上也想到了,他一把将她横抱起:”我们得尽快走出去,才会有人来接应我们。“ 白欣榆没有挣扎,被他这么抱着让她有些不自在的,她靠在他的胸口中,闭上了眼睛。 这一路无比的宁静,白欣榆后来几乎又是睡着了的,她听着他的心跳声,怦怦的在响。这是世上最美妙的声音,她想,只是不会属于她了。 展耀扬还是很快带了人来接应他们,好在厉幕阳身上一直挂着gprs卫星定位系统,他们找人才会这么快。在天微微亮時,白欣榆被抬上了车。他们一路赶镇上赶,先到镇上一个小医院,白欣榆被送进了急诊室。 第109章 展耀扬还是很快带了人来接应他们,好在厉幕阳身上一直挂着gprs卫星定位系统,他们找人才会这么快。在天微微亮時,白欣榆被抬上了车。他们一路赶镇上赶,先到镇上一个小医院,白欣榆被送进了急诊室。 “他们还是逃了!”展耀扬在他身边说道。 “猜到了!”厉幕阳就没有想真的能活捉到他们,而且就算活捉到,他也只会交给泰国的军方。“你们先回去吧,我知道你们在国内还有很多事等你们回去处理。” “一起走吧,不差这几天,白欣榆会没事的。”展耀扬拍拍他的肩说道。 “我的样子看上去很担心她吗?”厉幕阳的脸上尽显疲惫,他转头看了他一眼,显然是对他的安慰不满。 “阳子,何是开始,你学会对自己不诚实了呢!”展耀扬笑了笑,“别急着否认,你是真的在乎她。其实这也没什么,不是吗?” “我不可能还会在乎这么一个女人!”厉幕阳皱眉的反驳。 “或许一直以来,有些事情我们都搞错了呢?”展耀扬说道,“我对白欣榆的认识或许不深,可是有句话叫旁观者清。我们见过的人也不少,是忠是歼,几眼就能看出来。说实话,就白欣榆给我印象来说,她不会做为了钱而伤害你的事情。昨天在她带着天赐出现時,她一心记挂的就是天赐的安危,天赐说她把自己垫在他身上,强烈的撞击才会导致内出血,肋骨骨折。一个为了天赐连命都不要的人,我不认为她是那么心狠的一个人。” “别说了!”厉幕阳脸色深沉的吓人,“我也想相信她,就像当年我一度想要相信她不过是被我奶奶和姐姐摆了一道。但是我再找了那天送我回去的司机,他很确定绑架我的那天有白欣榆,事实上后来有一次我们就在海洋娱乐城附近碰到了那个司机,白欣榆见到那个人就非常的慌张。还有,她和骆正宇有太多太多的秘密。我想不通他们会有什么牵连,除了他们是绑架我的同谋这一个可能性之外。” 展耀扬沉默了,这么多年了,厉幕阳对当年的事情只字不提,像是已经淡忘了一样。可此時,看他冷静的说当年的事,他发现即使厉幕阳表现出对当年的事有多么的不在乎,始终还是他心底的一根刺。被自己所爱的人背叛,不是所有人都能释怀的。 “如果不是因为天赐得了这个病,我不会碰她的,更不会跟她有任何关系。”厉幕阳继续说着,“无论她在那场绑架案里扮演了什么角色,都是不可原谅的。而现在,已经无所谓原谅与不原谅。她对我来说,只是能救天赐的一个女人而已。” “真的是这样话,阳子,不要用刻意强调的这么跟我说。”展耀扬站了起来,“我先走了,天赐还在等你们的消息。” “谢了!”厉幕阳对他一笑,摆了摆手。 展耀扬走了没多久,白欣榆被推出了急诊室。他跟了上去,用泰语对医生说:“医生,她没事吧!” 医生回答道:“这位白小姐的一个肋骨本来骨折,没有调理好又受到了重力撞击,骨折的肋骨移位插进了肺叶,刚才我们做出术已经接好,她的生命暂時没有危险中,不过需要养和休息。” “谢谢你,医生。”厉幕阳做了一个手势,白欣榆则被推进了一个手术室,“那她现在转院会不会有问题。” “暂時她的情况适宜有任何奔波,先让她休息一天两看伤口复原状况。”医生如是回答。 厉幕阳便坐在床边看晕睡的她,她的脸色仍然很苍白,可是表情却是无比的宁静。他不得不承认,白欣榆但是这么虚弱仍是极美的。她拥有着美丽的外表,还有倔强而坚强的灵魂,这样的一个女人来说往往是致命的。 “白欣榆,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像是在问她,又好像是在问自己。 他也实在是累了,一天一夜没睡,不一会儿趴在床边睡着了。而白欣榆醒来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他。 看到她,她先是一愣,下意识的想把手伸过去摸摸他的头。她还是缩回了手,只是心头微微的发势着,她想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救她?为什么现在要守在她床边?他知不知道他这样守在她床边,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厉幕阳警觉性很高,她一动他就醒了。他抬起了头,眼眸有过一秒中的迷蒙,但是马上变得清晰和精锐。他的声音冷然冰冷的不可思议:“你醒了!” 她点了点头:“谢谢你!” “不用谢我,你得把身体养好,给我生个孩子让天赐顺利做好手术,就是最好的报答。”厉幕阳冷冷的说道。 “不用你说,我也会尽力的,我不会扔下天赐不管。”她的声音沙哑而无力,这么说话还隐隐的疼着。她的喉咙干涩的很,极是不舒服。“我应该没事了,我们可以回国了吧!” “你刚做完手术,需要時间静养,不能随意移动。”厉幕阳冷然的打断她,“回国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操心的是把你的身体弄好。” 她也习惯了厉幕阳冰冷的态度,只点了点头:“天赐呢,他没事吧!” “他好的很。”厉幕阳的眼睛此時已经是一点温度都没有,“白欣榆,我就猜到,你会有法子让天赐对你转变态度。天赐他担心你,你应该感到很开心。” “那是因为天赐他本来就很善良。”她绝不敢奢望天赐真的会原谅她! 厉幕阳没再说话,一会儿护士进来了,看她醒了,马上按了就头的铃。她用泰语问她:“你渴不渴,刚做过多手术不能喝水,我拿棉签沾水给你润润唇。”护士很疑惑的看了看厉幕阳,他不应该是这位小姐的丈夫吗?为什么连妻子嘴唇干涩发裂都没有注意到。 白欣榆一脸疑惑,厉幕阳也意识到自己的疏忽,他说道:“护士说她用棉签沾水给你润润唇。” 白欣榆笑了笑,用泰语说了句谢谢。 不一会儿天赐竟也来了,跟着天赐来的除了展耀扬和江修文,竟还有花咏琦。 “你怎么来了?”厉幕阳微皱眉,而且她怎么知道这里的。 “是她给我打了电话,一听你说泰国很担心你,一定要来看你。”江修文在一旁解释说道。 “你不该来的!”这样的担心对厉幕阳来说是不必要的,多来一个人都多一个负担。 “实在没忍住,好在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吧!”花咏琦看出了厉幕阳的心思,不由的说道,“欣榆,你现在怎么样?” “我很好,谢谢你。”白欣榆看到花咏琦这么理所当然的跟他们站在一起,她是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她和厉幕阳是曾经的天生一对,现在看着也极相配。 天赐一进来,就睁着眼睛在看她,她的脸色苍白,看上去还是很虚弱。但是他没有走过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能跟她说什么! 白欣榆也看到了天赐,她对天赐笑了笑,她多么想让天赐到自己身边来,就是抱抱他也是好的。可是她知道,她没有资格,天赐也不会愿意。 “这个医院不是太小了,要不要给欣榆转一个大一点的医院。”花咏琦看着白欣榆的脸色,在看护士正拿着棉签给她润唇。同样是女人,刚才白欣榆看天赐時的渴望她看到了,她不由的同情她。 “不用,她的手术很成功,只需要调养几天就可以了。”这次是厉幕阳说的,不过他说这话的時候并没有看他。 “你没事就好,天赐很担心你的。”展耀扬拉着天赐过去,“天赐,不是你说要来看她的吗?你没话要跟她说吗?”展耀扬拍拍他的头脑说道。 天赐不自觉的向前走了几步,他只顾着看她,看她温柔如水的眼神,莫名的他觉得懊恼,他冲口而出:“你不要以为你救了我一次我就会感激你,我一点也不用你救我,我有爸爸会救。现在我爸爸救了你一命,我们谁也不欠谁,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叫你妈妈,也绝不会认你!” 白欣榆是真的不敢奢望天赐能认她的!可是她想着昨天晚上天赐走过去時的迟疑,他看自己担心的眼神,她是期待她和天赐会有不一样的。可终究还是她的奢望,天赐依旧恨她。 “天赐,你不可以这样知不知道,无论如何她是生下你的母亲,没有她就没有你。”花咏琦不忍白欣承受这样的痛苦,看厉幕阳没什么的反应,她拉着天赐说道。 “这样我才更恨她,我情愿生我下来的人不是她。”天赐是大声吼的,吼出来的時候他自己也呆,表情一脸的呆滞。 “咏琦,你先带天赐回去吧!”厉幕阳看着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的白欣榆,他转头对花咏琦说道 “我跟你们一块走吧!”展耀扬也对花咏琦说道 花咏琦再看了眼白欣榆,拉着天赐离开。天赐先是怔了怔,才跟着花咏琦离开 他们经过长长的走廊,突然旁边有一个穿着白袍戴着口罩的男人从她身边而过。花咏琦停住了脚步,旧日的记忆一涌而来,那晚撕裂的疼痛,绝望的记忆,她永远不会忘记的就是这个问题。她转身对那个人喊道:“站住! 那个人没有停,然后保持着原来的步伐节奏往前走。花咏琦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人已经冲了过去,抓住那个人的手臂:”你是谁? 那个男人眼睛里充满了疑惑,用泰语说了一大堆听不懂的话。 “他听不懂你的话。”展耀扬看了看他胸前的名牌,没什么可疑的,他用泰语对那个人说,“你长的跟我的朋友的一个朋友很像,她可能错认了你,你能把你的口罩拿下来吗? 那人点点头,摘下了口罩,一张标准的泰国脸。花咏琦的手要往他身上摸,那人惊恐的退开,显然被她大胆的举动吓坏了。 ”你认识这个人?“展耀扬拉住她的手,这位名媛淑女,什么時候对男人这么大胆! 她摇摇头:”我没见过他,可是他身上的味道我记得,我这辈子都记得。“ 展耀扬走近了男人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他说道:”他身上的味道没什么特别的,是一种睡莲的香味,在这里不少人种植莲花,身上沾了花粉香气不足为怪。“ 花咏琦也疑惑,这个男人看着确实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睡莲,为什么她以前没有闻过这种香味呢?她让展耀扬放开那个人,问展耀扬:”青阳市有这种睡莲吗?“ ”花店可能有,不清楚。“展耀扬觉得她的反应奇怪极了,连天赐都疑惑的看着她。”为什么你对这种香气反应这么激烈?“ 花咏琦摇摇头,她一直以为这个香味是特别的,她一直以为只要那个人出现在她面前,只要她再闻到她就一定能认出来。可现实告诉她,这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睡莲香气。她就这么心不在嫣的坐上了车,她以为那件事早就过去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夜的噩梦还刻在她的脑子里,她始终都不放不下。 所有人都走了,终于安静了,她在晚上喝了粥之后,在大家都会酒店休息之后,她看着天花板发呆。她不想看到这些人的眼神,有同情的,有淡漠的中,还有像天赐那样明显讨厌的。她小心的将床弄高了一点,她的手机在山寨的時候就没有拿出来,她又不敢借别人的手机去用,或许可以找一个公用电话去打一下,于是在周围都安静了之后,她小心的推着点滴架,找到了医院的公用电话亭。她找到一个来往的看病的人,拿美元跟他换了一把泰珠硬币,扔了好几个硬币进去之后,终于拔通了李城的电话。 ”李城,是我。“在那头通了之后,她虚弱的说道。 ”欣榆,终于和你联系上了,你那边怎么样了?“李城一听到她的声音,很是激动,”你的声音怎么这么虚弱,你没事吧!“ ”我没事,李城。“白欣榆胸腔还有些疼痛,”李城,这边的大毒枭是詹姆斯和……“她还没有说完,手里的电话被人夺了去,啪的电话被挂上。 ”你还真是情深意重。“厉幕阳不知何時出现在她身后,脸色青黑的恐怖。”自己伤成这样,还不忘给你的情郎打电话。“ ”李城是我的拍档,我们这样走了,他会担心,而且这是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我必须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白欣榆顾不得他的脸色难看不看看,转头要去打电话,不过马上电话就响了。白欣榆要去拿电话,电话却被厉幕阳死死的按住。”厉总,你请你不要妨碍我的工作。“ ”这里发生的事情,你回去后最好给我烂在肚子,谁也不许说,听到没有,白欣榆。“厉幕阳一把将她拉过来,眼睛灼灼的狠瞪着她。 ”怎么,厉少担心你跟你一起走私毒品的事情被人发现吗?“白欣榆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要去刺激激怒他。 ”你给我闭嘴。“厉幕阳捏住她的下巴,”现在给我回去,别把自己再弄的要死不好,否则你死在这儿都没人理。“ ”这不是应该的吗?“白欣榆已经痛到麻木了,就是再痛她也无所谓了。”厉总放心,我知道我现在的任务,要给你生个孩子救天赐,我记得的。“ 厉幕阳像是被气的气息都不稳,他又注意到她插着针管的手就这么一会儿竟肿的像个包子。他脸上露出一抹慌乱的神色,急忙叫住经过的护士。护士一看就说是插在血骨的针头移了味,所以才会肿起来。 在护士给她拔了针头之后,厉幕阳一把将她横抱起,抱她回房间。 ”我自己可以走!“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跟厉幕阳太亲热。 ”闭嘴!“厉幕阳抱着她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 回到病房,照顾她的护士看到他们松了口气,她用不是很流利的英文说:”白小姐,你去了哪里?你先生刚过来看你不在,很着急,一直在找你。“ 她的手肿起来,只能换一只手打,在护士给她重新插好针,用泰语道:”厉先生,你最好用热毛巾敷在厉太太的肿起来的手上,这样可以帮忙她尽快消肿。“ ”好的!“厉幕阳点点头,幸好这是特级病房,热水还是有的。他还真的去接了热水,用毛巾打湿,叠好放在她的手背上。 ”你做什么?“白欣榆又傻眼了,她没有想到厉幕阳竟然会给她接热水敷手。”不、不用了,这种应该会慢慢消肿的。“ ”闭嘴!“厉幕阳没好气的命令,”最好乖乖的听话,不要再耽误我们的行程,白欣榆,你安份一点。“ 厉幕阳会照顾她当然是因为她住院拖累他们的行程,她绝不会自做多情,认为他关心她。她的倔脾气又跟上来:”既然这样,厉总可以先回去,等我的伤好了之后我自己会回国。“ ”难道你以为我很想带着你吗?“厉幕阳实在是恨不得掐死他,他明明已经把情绪修炼到家了,这个女人总能轻易的触到他的底线,让他情绪险失控。”你不要忘了,我们已经做了好几次,说不定你肚子里已经有我的种,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冒一丁点儿的险。“ 她笑了笑,躺上闭上眼睛不再看他,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又回来?都已经这么晚了不是吗?厉幕阳不会要在这里守夜吧! 她突然睁开眼,看他又拧了一次毛巾给她敷上,他的动作轻柔,她一定時眼花了,她怎么可能从厉幕阳眼睛里看到温柔和爱怜!她再强令自己闭眼,只要忽略他的存在就好,她对自己说。 ”詹姆斯不是白桓榆!“厉幕阳突然在她耳边说道。 ”你说什么?“她马上睁开眼,”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以詹姆斯在东南亚这么多年来看,他今年应该有三十多岁了,你看詹姆斯看上去多大?“厉幕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她说?而且他今天早上就打电话让那边的人再查詹姆斯的底细,甚至查有没有见过詹姆斯的人。他当然不是为了白欣榆,知己知彼,搞清楚詹姆斯是不是白桓榆对他们来说,也很重要。 ”看上去比你还要小一点。“詹姆斯的那个样子绝不像是一个三十多负的人,那他不是桓榆又是谁。白欣榆的心脏要跳到心口上去了,为什么厉幕阳还说他不是桓榆。 ”没错,詹姆斯看着是很年轻,但是我们找到曾经见过他的美国一位已经退休的老探员,他认出来现在的詹姆斯就是跟他交手过的詹姆斯,这么多年了他保养的跟他年轻的時候差不了我钞。那是在十一年前,那个時候的白桓榆只有十三岁。“ 白欣榆的一颗心又掉下来,这个结在她心口来来回回这么久,一会儿是,一会儿不是,她几乎失去了辨别能力。 ”白桓榆的资料也出来了!“厉幕阳看她呆呆的不说话,又继续说道,”白桓榆当年从青阳市离开之后,的确是跟着詹姆斯,那个時候他化明黑洁斯,被道上的人称为黑哥。六年前骆正宇夺权,白桓榆死于那场火拼。“ ”你说,桓榆死了?“ ”不对,不会的!“白欣榆找了弟弟这么久,她绝不接受弟弟已经死了的事实,她情愿那个走私毒品的詹姆斯就是白桓榆。”你说骆正宇夺权,他夺谁的权,如果是夺詹姆斯的权,无论谁胜谁岁,总有一方是要死的不是吗?“他们这种做刀口舔血的阴暗生意的人,怎么可能一山还容得下二虎。 ”他们应该是达成了某种协议,这个暂時清空不清楚,其实早些詹姆斯不常走动,看过他的人极少但是不代表没有,基本上都说现在的这个詹姆斯就是当年的詹姆斯。詹姆斯在我手里的時候,我仔细捏过他的脸,他没有伪装也没有整过容,他一开始他就是只利用你而已。“厉幕阳看她不能接受的样子,便冷冰冰的对她说道 欣榆还是不愿相信,她不认为桓榆会这么容易死掉,他不可能这么容易死的,不会的 ”事实我已经告诉你,信不信由你。“厉幕阳说完,看她的手上的大包子消了不少,虽然还是肿着已经不吓人了。”我走了,你还好好休息。 “你先别走!”白欣榆脑子一片混乱,厉幕阳扔了这么几句话,在她这里却是惊滔骸浪。她接受不了,“你说桓榆死了,他是怎么死的,他是怎么死的? ”这是在山寨发生的事,没有人知道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后来的山寨就变成骆正宇和詹姆斯双头大的情况。“厉幕阳倾下身,他将白欣榆半压着,脸挨关她极近,”所以下次他再说是你弟弟,请你脑子放聪明一点。以骆正宇对白桓榆和你们兄妹关系的了解,再加上白桓榆跟过詹姆斯,他要骗到你,一点都不难。 她的目光无神,厉幕阳的话她像是听进去了,却好像又没有明白。她是真的没办法接受这个,桓榆死了,这太可怕了!桓榆还这么小,他现在也就二十五而已,如果六年前他就死了,那年他也就是十九岁,正是她生天赐的年纪。她拒绝相信,绝不相信,桓榆不会这么容易死的,不会的 “白欣榆,你冷静一点。”厉幕阳握住紧了她的双肩:“你听我说,他的路是他自己选的,跟你没有关系。 ”你骗我,厉幕阳,你骗我!“她用力的推开他,因为用力过猛,整个儿的人都摔在地上,连点滴瓶都倒了,”你是为了让我不再对我詹姆斯心软,你为了让我帮你对付詹姆斯故意这么骗我的。我不信,厉幕阳,桓榆不会死的,他不会死的。“ ”你疯了吗?“厉幕阳过去扶她,看她右手吊点滴的管子上血液逆流,他急忙给她拔掉针管,抓住她只想让她冷静,”我需要你来帮我对付那些人吗?白欣榆,你会不会太好笑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你弟弟都死了。“ ”不!“白欣榆伸手就是一个耳光,”你这个骗子,我弟弟没死,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他,我从来没有放弃过找他。他没有死,你骗我,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詹姆斯,我要去找骆正宇,他们知道我弟弟在哪儿,他们一定知道。“说完,白欣榆用力的推开他,整个人失控的往前面冲去。 厉幕阳被她这个耳光打的傻了一下,他急忙追上去从他身后抱住她:”白欣榆,要是你弟弟还活着,他真的跟骆正宇他们在一起,在山寨的時候他就出来见你了。现在就算让你找到那两个人,也不可能让你见到白桓榆。“ ”不会的,厉幕阳你骗我,你骗我。“白欣榆用力的摇头,她拼了命的抓他的手,手上的伤口涌出来血,血流如注,看着很是可怕。 厉幕阳将她的身子拉过来,看她一脸的泪水,眼眸中尽是迷离绝望。他完全低估了她那个弟弟在她心目中的地位,白欣榆是很重视亲的,桓榆是她唯一的弟弟,一時间要接受弟弟死亡的消息,确实让人难以接受。也不知哪里来的冲动,他捧住了她的脸颊就这么吻了上去。刚一吻上,他就尝到了她的泪水的味道,咸涩难当。 她先是呆了,厉幕阳在做什么,他居然在吻她,她睁大了眼睛。发了几秒钟的呆,她用力的推拒他,可是她的头被他按着,无论她怎么挣扎她的唇都寒牢牢的被他占住。最好她只能一狠心,咬破了他的唇,腥甜的血液溢满了来唇齿间,混着他的味道和气息,像是那在山上随风摇曳的罂粟花,美丽却拥有着迷惑人心的魔力。一下子,她忘记了挣扎,。 她知道厉幕阳的吻是迷人的,曾经她也偷偷的迷恋过,她的唇被他吻的发麻发痛,开始呼吸困难時,他放开了她。他的眼眸里好像还蒙上了一层雾,隐着令她颤栗的欲有~求。她怔怔的看着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舔了舔被她咬破的下唇:”接受现实,好好养伤,如果你这点打击都受不了,白欣榆,我只会更看不起你。“他放开了她,叫来了医生护士。护士一看房间乱成一团槽,最恐怕的是白欣榆一手的血。医生马上让她躺好,看她胸口的伤口有没有拉伤,处理了手上的伤口。好再她的伤口复原的不错,没有大碍。 等房间清理好,白欣榆躺好,她仍苍白着脸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厉幕阳的电话响了,是天赐打来的,他答应了天赐今天晚上是会陪他的。 ”我先走了!“他吩咐护士好好看着她,不再多看她一眼,转身就走了。 任何身体上的疼痛比不上知道桓榆死了对她来说来的痛,她只想不通,桓榆怎么就这么死了,他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呢!如果母亲知道这个消息,又会是何等的打击。 ”桓榆,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呢?“她说完,眼角的一滴泪掉下来。 突然门被推开了,一个修长的男人穿着白色的医生袍推开了门,而白欣榆转过头看到那张脸時,睁大的眼睛。 白欣榆没想到还会在这里见到他,他不应该逃命去了吗?他怎么就敢还出现在这里 来的人,正是詹姆斯!白欣榆坐了起来,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他:”你到底是谁?告诉我,你是谁? 詹姆斯很早就来了,她和厉幕阳在病房里的纠缠他更是听的一清二楚。他走到白欣榆的床边笑道:“你希望我是谁,我就是谁! ”我弟弟是被你害死的?“她抓紧了床单,这个人没有一个地方跟桓榆相像的,她怎么会以为他就是桓榆呢!太可笑了 ”你不是还问我,我是谁吗?“詹姆斯说道,”你怎么就肯定我不是白桓榆呢? “你为什么还敢来?”白欣榆已经厌倦了和他似是而非的对话 “你愿不愿意跟我走?”詹姆斯坐到了她床边,他的手碰了碰她的脸,不过马上被她躲开 白欣榆冷笑:“像你这种被全世界的人通辑的贩毒罪犯,我不可能跟你走。我想知道,桓榆有是不是被你害死的,是你还是骆正琮。” “他没死!”詹姆斯无比肯定的对她说道,“我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诉你,他没有死,他现在还好好活着。你跟我走,你就能看到他。” “又是你的谎言吧!”白欣榆怎么会再上当受骗,“你想用这个把我骗走,我告诉你,我不会再上当。” “骗你的人是厉幕阳,他才是这世间最大的骗子。”詹姆斯因她的拒绝,脸色很不好看,“他骗了你,你弟弟根本没有死,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你不会这么轻易的上当,对吧!” “你刚才一直在外面。”白欣榆很冷静的从他的话中捕捉到这个信息。 “是!”他很干脆的承认。 “你不怕厉幕阳抓到你吗?医院到处是他的人,如果你被捉到,你必死无疑。”白欣榆说道。 “你在担心我吗?”詹姆斯脸上突然露出一抹笑容。 “像你这种坏蛋,我恨不得你死,我怎么可能担心你。” “那我就在这里,你可以叫人进来抓我,相信我一定跑不到。”詹姆斯得意的笑笑,居然一幅轻松自在的模样。 白欣榆恨不得现在真的叫人来,可是她还是做不出来,而是睁着眼睛灼灼的看他。 “你还是怕的,对不对?”詹姆斯的脸凑近她的脸,“白欣榆,在你的心底你已经相信我就是白桓榆。承认吧,我担心我,舍不得伤我。” “我舍不得伤你?”这是她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我要是舍不得伤你的话,我就不会开那一枪。如果被我知道是你害死了桓榆,下一枪有我会射在你的心窝处。” “我会记住这一枪的。”詹姆斯拿起受伤的手,伤口在医生袍内,“这一枪是你给我的,这道痕迹会一生伴着我,让我记得白欣榆曾经给了我一枪。” “你想报仇现在就可以。”白欣榆因为他的亲近心脏像是失去了心跳似的,淡淡的香袭来,这个人居然身上涂香水。 “我现在不想报仇,我只想带你走。”詹姆斯说着,手伸到她还插着针管的右手,做势要拔掉那个针管。 “你是什么人?”花咏琦推开了病房的门,她皱紧了眉头,这个人的背影让她心神一颤,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她走过了詹姆斯,“你是谁?” 詹姆斯看着她笑了笑,缓缓的站起身,然后转过头来。他看着花咏琦,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出现,他嘴角的笑意更深:“花咏琦小姐,是吧?” “你是谁?”她越看他越觉得熟悉,当她走过他時,一股熟悉的香气袭来,她白了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人。她不知道那个人的样子,可是这个身形莫名的给她强烈的压迫感觉。 “我叫詹姆斯,你是花咏琦小姐,我知道。”詹姆斯依然是笑着,一点也不介意眼前的女孩一点点的挨近自己。 “詹姆斯?”花咏琦眼眸里又露出了疑惑,她为什么要回来,不是因为照顾白欣榆。而是下午的那一抹香气刺激了她。她隐约感觉那晚的秘密,会在这里解开。那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如果不拔出来,她终身都不得解脱。 “对,詹姆斯。”詹姆斯笑意深浓,手插进口袋看她。 “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不是这里的医生,你刚才想对白欣榆做什么?”花咏琦看了白欣榆一眼,又转头问他。 “美丽的女孩,问题要一个个的问才行。”詹姆斯似乎对花咏琦也产生了兴趣似的,看她時眼神也异常的专注,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花咏琦的手突然伸了出去,在落到他的颈侧時,一把被詹姆斯握住,再一顺手他将她拉到怀里:“女孩,我们才第二次见面,就算你真的喜欢我,也太快了不是?” “詹姆斯你做什么,你住手!”白欣榆被眼前的景象搞糊涂了,怎么花咏琦和詹姆斯之间怪怪的。 詹姆斯转头对她笑:“你应该问花咏琦,她想对我做什么?” “我什么時候時候见过你?”花咏琦像是已经忘记了白欣榆的存在,她被他揽在怀里,记忆中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她的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 “在青阳市,你来找厉总的時候,不过我想你没有见到我。”詹姆斯握着她的手心,揽着她柔软纤软,这俱身体很熟悉,熟悉到他好像曾经何時爱抚过似的。 “只有那一次吗?”花咏琦凝神屏息的问道。 “难道你还期待我们能有很多次吗?”詹姆斯极暖昧的在她耳边哈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对你很熟悉,熟悉到你天生就该是我的!” 白欣榆在一旁凌乱了,这种状况太匪夷所思了。花咏琦怎么会跟詹姆斯牵扯在一起,太诡异了! “我不知道!”他的手旨按在她的手心,引来丝丝的麻意,她闻到了这个男人危险的气息!“你是谁?除了詹姆斯,你还是谁?” 詹姆斯的唇凑到她的唇边:“别怕,我就是我!” 一团热气在她脑海中炸开来,她听到了哄的一声响,她更听到了一根神经绷裂的声音!她心底的某一处坍塌了! 花咏琦不会忘记这个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声音。 “真的是你!”花咏琦这下抓住他的衣领,一而再的强调的问他,“真的是你,就是你!” “咏琦,到底怎么回事?”白欣榆有极不好的感觉,只差没跳下床问他。 花咏琦还有激动之中,她抓着詹姆斯的衣服,嘴里一直重复着是你,就是你这两个字。而转眼间,花咏琦眼前一黑,她晕倒在詹姆斯怀里。 “詹姆斯,对的花咏琦做过什么?”白欣榆将花咏琦抱过来,让她躺在病床~上 “怎么,你吃醋了?”詹姆斯暖昧的对她说道 这个人怎么可能是桓榆,他根本就是个疯子。欣榆这么想,毫不犹豫的按了一下床~上的铃对他说道:“你再不走,恐怕一会儿你就走不掉了。 ”你真的不肯跟我一起走?“詹姆斯敛去笑容,定定的看她 ”不可能。“白欣榆说的很是坚定,”我不仅不会跟你走,以后如果再见到你,我决计不会放过你。 詹姆斯知道再走就来不及了,他一定会被人发现,只得戴上口罩,转身离开 其实白欣榆知道,她不应该放他走,却还是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了。她看着躺着的花咏琦,心里百般滋味在心头。为什么花咏琦看天詹姆斯会这么激动,这一切是怎么会事 “是你!”花咏琦在噩梦在惊醒,她坐了起来,看白欣榆正在看着自己,“那个詹姆斯呢?他在哪儿?” “他走了。”白欣榆平静的回应,只是眼神看她的時候无比的有神。 “他走了?为什么让他走了!”花咏琦情绪变得极激动,她纠着她的手臂,“你怎么可以让他走。” “我留不住他,身手不及他,等警察来的時候,他已经走了。”白欣榆仍是极平静,她看着花咏琦,“你昏迷了半个小時,你一直在做噩梦。” “你不应该让他走的。”花咏琦像是没听到她说什么,所有的意识都是她找到了那个人,可是他又走了!“你知不知道他在哪里?你知对不对?” “我不知道,我甚至没有想到他居然还会在这个時候来。”白欣榆的冷静的不像话,“你和詹姆斯认识?为什么你想找她?&039; 花咏琦沉默了,她呆呆的坐着,喃喃的说:”我一定要去找他,我要找到他。“ ”凭你一个人找到他也没有用,他在哪儿谁也不会知道,不过你可以去厉幕阳,他什么都知道。“白欣榆也不想再逼问她了,或者说她和詹姆斯的纠葛对她不重要了。詹姆斯这次让她确定,他不会是桓榆,因为桓榆不会跟她玩这种暧昧游戏。 ”小阳?“花咏琦眼睛一眼,像是想到什么,她的眼泪掉了下来。”我找他,能用什么理由?“ ”什么意思?“白欣榆看她竟然哭了,也没办法无动于衷。 ”你说如果那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该有多好?“花咏琦抬头看她,泪水盈盈。 白欣榆默然,花咏琦可能在那一晚失去了厉幕阳,可是她失去的更多。她更有资格说,如果那晚没有发生该有多好! ”你曾经对我说,如果当年我没有离开该有多好。“花咏琦凄然一笑,”当時的你也许很绝望,也许很痛苦。其实我也跟你一样,当時的根本没办法留下来,一時一刻都不行。“ 白欣榆突然意识到,也许事情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当年的她,只顾着关注自己的痛苦,花咏琦是个千金小姐,万般宠爱,她从来不曾想过她会发生什么事。 ”那晚,我穿着跟你一样的女佣服,我和小阳约定好偷尝禁果,把自己交给彼此。那晚,你在小阳的床上,而我就在隔壁一个房间。“花咏琦看着这个女孩,她和她同样因为那个晚上,改变了一生。 ”那些是有蓄意安排的,不是巧合。“白欣榆委婉的说,”厉幕阳他的内心,绝没有想要背叛你。“ ”可是那又怎么样,一切都变了,也都晚了。“花咏琦苦笑,笑着笑着又落下泪来,”那晚,有一个男人进了我睡的那间房。他身上还着深深的香气,我问他是谁?他说,别握,是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句话,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香气。那个男人,他脱了我的衣服,拿走了我打算给小阳的东西。第二天醒来,床上只有我一个人,我期待着,期待着那个男人能是小阳。可是不是,因为我看到你从小阳的房间出来,衣衫不整,而小阳马上也跟着出来,你们一整夜在一起。“ 白欣榆懵了,她万万没有想到花咏琦还遭遇了这些事情!现在的白欣榆依然还记得当時那种失去/data/k2/urgd。png的那种绝望痛苦。她还知道那个人是谁?可是花咏琦,连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花咏琦会在那快的時间出国,任谁都接受不了这一切。 ”我多么希望那是一场梦,一场可怕的梦。可是不是,多少次异梦孤寂的時候,我就会想到那个晚上,就好像一把刀剜在心口上。就连再见到小阳,我都不敢让自己往前走一步,我没有资格再站在他身边。“花咏琦吸了吸鼻子,”你可以找到这个人对不对?我要找到他,我、我要报仇!“ ”你是说,詹姆斯是那个男人?“白欣榆的每根汗毛都竖起来,她惊恐的看着花咏琦,她有些想不通,那个人怎么可能就是詹姆斯呢! ”对,我记得他的声音,黑暗中从地狱里发出来的声音,就是刚才他的声音,我永远都不可能忘记。“花咏琦抓紧了她的手臂,”你告诉我,他在哪儿,他在哪儿?“ ”我、我不知道。“那个時候桓榆十六岁,而且她记得他是没有去别墅的。如果那晚真的是詹姆斯的话,那么詹姆斯真的就不是桓榆!那么,的的确确的,桓榆可能真如厉幕阳说的,他已经死了。她打了个哆索,不愿再去面对花咏琦! 厉幕阳和展耀扬他们赶来了,看两个女人脸色都不太好,厉幕阳最先看着的是白欣榆:”到底发生什么事?“ 白欣榆看了他一眼,再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花咏琦,她绝对不会想让厉幕阳知道那件事。她有说道:”不过是詹姆斯来过了,又走了而已。锕奀潶 “他居然跑到这里来?”展耀扬这下还真不得不佩服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人妖了,他冷笑,“我们真是低估他了! ”他跑来做什么?“厉幕阳眼睛定定的盯着白欣榆 白欣榆知道,厉幕阳肯定是会怀疑她的,他不会还认为她和詹姆斯一伙的吧!她道:”他问我,要不要跟他走? 厉幕阳的眼睛微咪,死死的盯着她,可是这个女人眼眸清澈,一片坦然。他胸口窒痛,大概是怒极了,他反而笑了:“你为什么不跟他走? ”我现在是你的保镖不是吗?这点职业操守我还是有的。“白欣榆冷笑,”很晚了,你们还是带花小姐回去吧! 展耀扬这会儿看着白欣榆也疑惑了,这女人越发的让人匪夷所思 “小阳,你知道他在哪儿?”花咏琦抓着他的手臂,仍有些情绪失控的问道。 “你为什么要找他?”厉幕阳一动不动的看她,怎么白欣榆看着让人不爽,花咏琦也变得奇奇怪怪的。 花咏琦看着他呆呆的了几秒,然后坐了下来,一个字都回答不了。 白欣榆觉得累极了,累的她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要抽掉,桓榆的死对她来说绝对是致命的打击,她抱着那一点点的希望一一幻灭,给她带来的是灭顶的痛苦。 “白欣榆,到底发生什么事?”厉幕阳看花咏琦这个样子,问她什么她又回答不了,他脸色深沉,纠住白欣榆的手问道。 “在这里的人不只是我,我能说的已经说了,其他的别再问我,我也不知道。”白欣榆用力的抽回手,躺上床用被子蒙住了面。 “我们先回去吧!”展耀扬虽然喜欢看到厉幕阳被白欣榆逼到失控的模样,可这会儿却笑不出来,好心的在一旁建议道。 厉幕阳抱起了花咏琦,对她他还是有几分温柔的:“咏琦,我们回去!” 白欣榆在被窝里听着他话里的柔情,眼泪莫名的就下来了。是了,他对花咏琦才会有温柔,她算什么,不过是给他生孩子的工具而已! 花咏琦柔顺的靠在厉幕阳怀里,厉幕阳身上的气息像是有安宁人心的作用,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竟还真平静了不少。 坐上回酒店的车,展耀扬在前面开车,厉幕阳搂着花咏琦坐在后面,花咏琦靠在他的肩头幽幽的说:“小阳,我是不是已经不够好了,所以你才不要我了,是不是?” 厉幕阳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话,现在这个時候他是绝没有心情跟人去谈情说爱的。他叹息一声道:“不是你不够好,而我现在不打算考虑这些事情。” “我知道,我知道的。”花咏琦的脸色越发的苍白,泪一滴滴的掉下来,“我常常幻想,要是当年什么都没有发生该有多好,说不定现在我们已经结婚了,都有孩子了!” “咏琦!”她这说,他是无法回应,“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谁也无法改变。” “你爱过白欣榆,对不对?” “是!”他很坦然的承认,虽然不欲提起,却也不需要否认! “那现在呢?” 厉幕阳微怔,他回道:“不爱!” 花咏琦笑了,她离开了他的怀抱,抬头看他:“小阳,我们从小在一起,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你不爱我了,又或者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如果没有当年的那件事,或许我们回白头到老,就算后来你还是爱上白欣榆,你也不会背叛我,你不会。可是那一切发生了,你再不可能再要我了,对不对?” 厉幕阳沉默了,他无法回答,他是很清楚他和花咏琦不可能,可是他也不想伤她。 “停车!”花咏琦突然开口。 厉幕阳不解的看她:“你说什么!” “我说停车,耀扬,现在停车。”花咏琦的脸上突然露出无比坚定的神情。 “你要做什么?这里的高速上,不可以停车。”厉幕阳抓住她的手臂,他只认为花咏琦是因为刚才他的拒绝而情绪失控。 “我要下车,耀扬,如果你不停车,我就在这里跳车。”花咏琦脸上再无一点柔情,眼眸里闪烁的光芒让厉幕阳和展耀扬都吓了一跳。 展耀扬摆动了方向盘,将车子停在路边。 在花咏琦要下车時,厉幕阳抓住她的手不放:“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做一件事情,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情!”花咏琦用力的拿开他的手,“小阳,我以为过了那么多年我放下了,原来还是没有。有些东西就是过了一千年一万年我还是无未能抹去,除非我真正的了却了那个心结,或许到那一天我会有勇气再去爱你,再让你回到我身边。” “你的那个心结,还跟詹姆斯有关?”他不自觉的问道。 “是的,所以我一定要去找他!”花咏琦点头。 “在泰国你人生地不熟,连我们找他都困难,更何况是你。”展耀扬在前面说道。 “我会找到他的,我会的。”说完,花咏琦下了车。 “咏琦!”厉幕阳追着下了车,“你先跟我们回去,我帮你去找。” “不!”花咏琦坚定的摇头,“这件事我一定要自己去做,我想他一定知道我在找他,他会出现在的,他一定会。” “咏琦,跟我回去!”他还是没办法就这么放下她离开。 “小阳,我会没事的,等我做完我该做的事情,我一定会去找你。不要派人跟着我,这件事我一定要自己做,算我求你们。”说完,花咏琦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展耀扬和厉幕阳对视一眼,厉幕阳刚要打电话,就听到前面的花咏琦还有往前走,然后说道:“小阳,求你不要干涉这件事,念着我们以前的那点情份。我会回去的,我一定会回去找你,可是现在请让我自己来。” 厉幕阳最终放下了电话,他看着花咏琦的背景,无比的迷惑,却没再打电话。 厉幕阳还是没办法不管花咏琦?他马上联系人找人?结果她不过消失短短一个小時?竟真的不见人影 他不得不再赶回了医生?劈头就问:“咏琦为什么時候要找詹姆斯?到底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白欣榆冷笑:”我说了?你应该问他?而不是应该问我。 “如果她肯说?我又何须来问你。 ”既然她不肯说?那就说明她不想让你知道。“白欣榆冷冷的回应 ”她现在不见了!“厉幕阳咬牙说道 白欣榆微怔:”她不见了? “对?她不见了?她要去找詹姆斯?她说那是她的心结。我从来不曾见过她这样?那样绝望而绝然。”厉幕阳是有些心急了?不自觉的抓住她的手臂问道。 “她去找詹姆斯?”白欣榆的眼神里出现了一抹迷惑?她清晰的看到厉幕阳眼眸中的心焦。他的担心?他的温柔那么明明白白的给了另外一个人。她突然有种透不气来的感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应该知道?她去找詹姆斯会是怎么可怕的后果。她不是詹姆斯的对手。我必须马上找到她。”他手上的力道下意识的收紧?不满意她的失神。 “那你应该去詹姆斯?而不是来问我。”白欣榆笑的凄然。 “白欣榆?你为什么要一而再的跟我做对?”到了这里?厉幕阳是真的怒了?脸色极是难看。 “我给你做对?”白欣榆笑了?笑的凄凉?她点了点头?“对?我就是跟你做对?我最喜欢的就是跟你做对!” 厉幕阳被白欣榆眼眸中悲伤震住了?不由的放开了她。他试着缓下语气对她说道:“我必须要找到她?她在詹姆斯那里很危险。” “你把她弄丢了?当然是要你去找她?那个答案也要由你去找。”白欣榆闭了闭眼?不想去看他。 厉幕阳深深的看她?他知道?他在白欣榆里将得不到答案。 花咏琦并不是真的知道詹姆斯在哪里?但是在她走到第二个路口時?一辆黑色的车停在她身边?后面的车窗摇下来?詹姆斯说道:“是不是找我?” 她转头看他?他的笑容在她眼中无比的刺眼。她深吸一口气?上了车。关上车门?她转头看他:“那个晚上是不是你?” “哪个晚上?”詹姆斯一派轻松的看她?“如果是你这么美丽的小姐想跟我有美好一夜?我欢迎之至。” 花咏琦极其厌恶他轻浮的态度?她还是问道:“九年前在小阳的别墅?那个晚上的男人?是不是你?” 九年前?白桓榆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像是明白了一些事情似的?恍然大悟似的一笑。他笑道:“我不知道那晚是谁?可是如果你今天晚上想要跟我有美丽的一夜?我会非常荣幸。” “詹姆斯?我记得你身上的味道。”花咏琦的手突然搂住了他的脖子?摸到了颈部侧边的硬块?她眼睛睁的极大?“就是你?真的是你?我永远不会忘记的?那个晚上就是你!” “原来你真的那么喜欢我!”厉幕阳搂住她的腰?让她的腰紧贴着你?“不用这么急的?一会儿你想怎么抱都可以。”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是个混蛋!”花咏琦不知何時从包里掏出一把手枪?枪口指在他的额上?“你毁了我的清白?我要杀了你!” 詹姆斯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么温温柔柔的一个女人居然能从包里掏出手枪来说要杀她。他笑了:“花小姐?天地可见?我见你不过几面?我什么時候毁了你的清白。” “那天晚上明明是你!”花咏琦脸上露出一抹杀意?“我不会记错的?那个晚上就是你?你身上的味道?你的声音?还有你脖子上的硬块。不容错辩?就是你。” “九年前我根本不可能碰到你?我是这几年前才来中国?前些年我不曾踏足中国。”詹姆斯倒没有惧意?只摊摊手说明道。 “我不会记错了?这么多年了你的声音你身上香气?我就是化成灰也会记得?你毁了我一辈子。”她的枪抵在他的额上?拉动了保险?“我要杀了你?如果不是你我不需要一个人出国?我会跟小阳一直在一起?我们会白头到老。” “你喜欢厉幕阳?”詹姆斯的眼睛盯在她的手上?他知道她的手指一松?那颗子弹就打在她的太阳xue上。 “那不关你的事。”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杀了这个人?这个人是她的耻辱?午夜梦回这么多个夜晚?她痛苦的不能成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前面的司机已经吓的停下了车?他盯着后视机?没想到老板带了个女人上车?会给自己惹来杀机。 “我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你让我怎么回答呢!”说時迟?那時快?他的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上一举?那一枪打破了车盖?而她手中的枪也被他夺了过去。他将她困在他怀里?“我再说一遍?九年前根本不在中国?我没有碰过你。” “你说谎!”这一只枪响?引来外面很大的骚乱。“那个明明就是你?我不可能认错?你敢做不敢认?你真让人恶心!” 詹姆斯知道再说下去她也不会信?他将她圈紧在怀里?听到前面司机用泰语跟他:“老板?有警车跟着我们?怎么办?” 詹姆斯脸色一沉说道:“甩掉他们?我们换辆车。” 司机点点头?一把将她圈在在怀里:“中国有句话叫红颜祸水?你看你才出现?就给我带了这么大的麻烦。” “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花咏琦听不见他说的话?她的手被困着根本挣不开?她只能用眼神恨恨的看他?“我和小阳都要订婚了?等我们一成年我们就可以结婚。你知不知道?我从小的心愿就是做小阳的新娘?你毁了我的一切。” “难道因为那个晚上?厉幕阳就不要你了吗?”詹姆斯被她眼眸中的痛楚触动了?不由的问道。 花咏琦凄然的垂下眼:“不是他不要我?而是我没有资格再走到他身边。” 第110章 “那晚并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会没有资格。相反,是厉幕阳背叛了你,没有资格的那个人是厉幕阳。”詹姆斯对她说道。 “你知道那晚发生的事情?”花咏琦马上抓住了他话中的漏洞,“你那天晚上分明就在那个别墅,不然你怎么会知道。 ”我有很多方法知道。“这个時候车子转了一个急转弯,詹姆斯抓住了她的手推开了车,他火速的下了车,窜进了一辆车里。当他一转头時,花咏琦也跟了进来,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他 ”你反应很快,身手也挺灵敏的。“詹姆斯对她笑了笑,车门关上之后,车子火速的开了 ”我只知道我不会放过你。“花咏琦已经没有武器,即便是这样,她也绝不肯放过他 詹姆斯笑了笑,车子一路过了市区,又走了山路,直到到了半夜,才在一个工厂停下来。他下车時,花咏琦很自觉的跟他下车。到了门口,詹姆斯在一个隐蔽的模板推开,按了密码之后门开了。他们一路往前走,到了一个门口,正有人拿着枪在把守 ”老板,这个人是谁?“其中一个人瞪了花咏琦问道 ”我的朋友!“詹姆斯说道 ”可是老板,骆老大说不能让人进来。“门口的人为难的说道。 ”难道我不能带人进来吗?“詹姆斯听他们说话显然不悦,眼神微咪,已经是他发怒的边缘。 那个人犹豫了几秒说道:”如果她要进去的话,我们就要搜身。“ 这次詹姆斯没有说话,意思是他们可以请便。 其中一个人走过来,先拿着电子仪在他们身上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对她命令道:”把衣服脱了!“ 花咏琦睁大眼,她看了詹姆斯一眼,詹姆斯一点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她现在在别人的地盘上,这个人是她的仇人,他怎么可能会帮她。她颤抖着手,解开她衣服的扣子。她闭上眼,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掉,最后只剩下内衣内裤。 ”所有的衣服都要脱掉。“一个人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花咏琦白皙娇好的身子,吞了口水说道。 在花咏琦要解开胸衣后面的暗扣時,詹姆斯一把抱住她:”接下来的,我检查都好。“他的手伸到她身后解开了她的暗扣,他的手指在她的背心滑动,在她一路的下滑拉开了她底~裤的边缘,再一路伸到前面。他能感觉怀里的人儿在颤抖,他的手并没有真的探进去,而是滑了出来,他的手再一路往上,将她胸衣的暗扣扣上。 ”很好,她很安全。“詹姆斯捡起她的衣服,再给她一件件穿上,拉她进去。 走到里面,他们从右侧直接上楼梯,这个工厂原先应该是一个重工厂,此時还能听到重型机械打钻的声音。她一路跟进去,他们右手进了一个房间,骆正宇正在時面。 骆正宇本来背对着他们,听到动劲之后一个转身他先看到詹姆斯,看到詹姆斯身后的花咏琦時,他皱起了眉头:”你怎么会带她来?“ 花咏琦走进了骆正宇,认出了他:”你是骆助理?“ ”花大小姐还能记得我,真是我的荣幸。“骆正宇笑了笑,”你为什么会带她来?我们现在不宜再生任何波折?“ ”我在想,有些事情你应该可以给她答案。“詹姆斯懒懒的坐下,对他说道。 花咏琦先看了看骆正宇,又看了看詹姆斯,她问道:”詹姆斯,你什么意思?“ ”那个晚上的实际操纵者就是眼前的骆正宇,你想知道那晚的男人是谁?问他再清楚不过。“詹姆斯解释说道。 ”那个人是你,我可以肯定。“花咏琦盯着他,”无论你承不承认,你都逃不掉。“ ”是这样吗?“詹姆斯看了看骆正宇,”骆老板,你没话要说吗?“ 骆正宇神色复杂,他迟疑了好一会儿说道:”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忘记那个晚上。既然已经过去了,你为不忘了,然后再重新开始。“ ”你说的真轻松,你不知道那样的一个经历对我意味着什么吗?骆正宇,詹姆斯说那晚全是你在操作,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偏偏是我?“花咏琦走到了骆正宇面前逼问道。 ”不是我非要这么做,而是瞿老太太不想让你和厉幕阳结婚,至于那个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真正的罪魁祸道不是那个男人,而是厉家的那位太太。“骆正宇说道。 ”是瞿奶奶的安排?“花咏琦脸色微白,她退后了几步,”她一向疼我的,她说她喜欢我这个孙媳妇,她为什么又这么做?“ ”这个你可以去问她。“骆正宇面色深沉的说,”现在你知道答案了,花小姐,这里不是你呆,我现在让人送你离开。“ ”不行!“花咏琦冲动的按住他要打电话的手,”你还没有告诉我,那天晚上那个,是不是就是他?“ ”不是!“骆正宇毫不犹豫的否定,”我说过那个晚上的男人根本不重要,瞿文斌要的是一个让你离开的理由。“ ”对你来说也许不重要,但是对我来说重要。“花咏琦失控的对他哄道,”是他,我知道是他,你否认也没有用,那个人就是他!“ ”我说了,不是他。“骆正宇瞪了一眼在看好戏的詹姆斯,明明是他惹的祸,他却老让他来收拾烂摊子。 ”就是他!“花咏琦指着詹姆斯说的斩钉截铁,”我认出他来了,就是他,明明就是他!“ ”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么现在问我也不骨必要。“骆正宇冷然,他们马上就要离开,不可以再拖下去了。他拂开她的手,通了电话用泰语对人说了几句挂上电话对她说,”看在以前也算相识一场,我放过你,我会让人送你走。“ ”不行,我要杀了这个男人。“花咏琦从桌上拿出一根铁钉,就要往詹姆斯身上刺去。 她这点三脚猫当然不可能伤得了有詹姆斯,詹姆斯一把抓住她的手,又将她搂进怀里:”说实话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那个人真的不是我,因为我不是詹姆斯!“ 花咏琦长长的時间都愣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他不是詹姆斯,那他是谁?她转头看向骆正宇:”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 ”花大小姐,你知道真相已经不能怎么样?“骆正宇实在没耐心,而且他得走了,不想跟花咏琦耗。 ”你们必须给我一个交待,为什么他说他不是詹姆斯,他如果不是詹姆斯,那他是谁?“花咏琦当然会不会罢休,紧追着不放问道。 ”他就是詹姆斯,花小姐,你必须得走了。“此時门一开,进来了两个人。他用泰语对那两个人说,”把这位小姐送走,现在就去。“ 于是那两个士兵马上架住了花咏琦,拖她出去。花咏琦哪里肯走,死活着挣扎着:”骆正宇,你必须告诉我真相,当年是你安排的那一切,你欠我一个解释。“ ”告诉她吧!“詹姆斯站了走来,走在花咏琦面前,”也许我这个身体曾经对你做过什么,可是现在我这个人,从来不曾碰过你。“ ”什么意思?“花咏琦伸出手想要去抓詹姆斯,却被那两个人拉开,将她往外拖。 ”放开她吧!“詹姆斯用泰语对属下说,”白欣榆怀疑我是她的弟弟白桓榆,我告诉你好了,我的确是她弟弟白桓榆。“ 骆正宇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在白桓榆这里,就不可能守得住。 ”我是她弟弟白桓榆?“花咏琦一脸困惑,”你怎么会是她弟弟?她弟弟我见过的,绝不是你这样的,难道你整过容吗?“ ”没有,你没听我说吗?我说的是这具身体,这俱身体不是我的。白桓榆的身体已经没有了,如果这具身体里唯一有一样属于白桓榆的,那就只有脑子还有记忆。“詹姆斯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我没想到,原来詹姆斯做的坏事还真不少。“ 花咏琦还是不懂,她仍下意识的转头看骆正宇。 骆正宇示意下属出去,关上门他说道:”当年白桓榆离开了厉家就跟詹姆斯到了东南亚,后来也离开了中国,我们跟詹姆斯夺权火拼的時候,一场大火将白桓榆烧的全身大面积的烧伤,而詹姆斯也受了重伤,可是身体还是完好的。后来我把他们送到了美国,找到了美国一个鬼才医生,将白桓榆的脑子移到了詹姆斯身体里,而詹姆斯已经死了。“ 花咏琦听着只觉得不可能,她知道心脏可以换,可是从来不知道人的脑也可以换。这太可思议的,听着就觉得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觉得,你用这样的借口能骗到我吗?“花咏琦冷笑,”他分明就是詹姆斯,那天晚上侵犯我的男人!“ ”你觉得,我们需要骗你吗?“詹姆斯含着笑意站在花咏琦面前,”凭你花咏琦,甚至你们花家,也不能拿我怎么样?那个晚上侵犯你的人,是当時的詹姆斯,而不是现在的我。你信或人不信,随便你。“ ”现在我把答案告诉你了,你可以走了。“骆正宇真的要被现在的状况逼疯,他对詹姆斯相当的不满了,他先是把花咏琦带回来,又莫名奇妙的跟花咏琦说当年的事情,他根本不紧张他们要走的事情。 ”我不走!“花咏琦还是不肯走,”詹姆斯,明明就是你做了这样的事情,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理由来骗我。“ ”你必须走。“骆正宇彻底的怒了,他拉着花咏琦往外走,”花小姐,你跑到这里来,根本就是自不量力,无论那个人是不是詹姆斯,你都做不了什么?你马上给我走,你不走我会让你永远都走不了。“ ”我不走!“她恶狠狠的盯着詹姆斯,只恨自己没有本事杀了他,这个男人敢做还不敢担,编出这种理由来骗她,太可恶了。 花咏琦被推了出去,一直带出了外面,塞进了一辆车里,一抬头一个人就拿枪指在她的额头,非常之凶狠。 可是车子没开出几公理,车子猛的停了,她看到车子前面有更强烈的光打过来。几把枪很快的指过来,那两个人当场就吓傻了。车门被打开,那两个先下车,她再一转头便看到厉幕阳。她怔怔的看着这个男人,泪水涌出来:”小阳!“ 厉幕阳在看到她的時候总算松了口气,他本来找疯了,后来知道在去山区的高速上有一辆车发现了射空的枪响,他第一个念头就猜到是詹姆斯。他一开始猜想咏琦未必那么快找到詹姆斯,谁想到他们会在这么短的時间找到。当当班的警察跟上去時,又被詹姆斯甩了。 他们一路找到这里来,就撞上了这辆车。 ”山后面好像有一个废旧的军事机场。“展耀扬在他耳边说道,两人个相视一眼,马上就知道了骆正宇和詹姆斯他们这是要逃。 ”现在上车,我们追过去。“厉幕阳坐上了车,展耀扬在前面开车。一路开过去,他们果然看见不远处小小的广场有光线。 花咏琦抓着他的手臂说:”小阳,一定要杀了詹姆斯,绝不可以放过他。“ 厉幕阳皱眉:”咏琦,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真的很危险,你和詹姆斯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让你这样不顾一切来找他,甚至要杀他。“ 花咏琦还是不愿意说,她始终不愿意说当年的那件事,至少她在厉幕阳心目中还是那个美好的花咏琦。她低低的说:”小阳,一定要抓住詹姆斯,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厉幕阳见她还是不肯说,也不再逼她,只说道:”一会儿你就在车里不要出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花咏琦没敢直接答应,只微微的点了点头。 厉幕阳和展耀扬下了车,那边军用飞机已经发动,詹姆斯和骆正宇看到了远远赶来的,詹姆斯笑了,他们已经坐上了飞机,飞机已经在起飞了。等他们到了这边来,飞机已经飞高了好几米。厉幕阳和展耀扬低咒一声,厉幕阳急忙打电话,看能不能在空中截住他们,不过看来希望同不大。 ”詹姆斯,你回来!“在他们都没有注意的時候,花咏琦失控的朝飞机那边大吼,然后又转头抓住了厉幕阳,”小阳,小阳你要抓住他们,一定要抓住他们。他们都是混蛋,就是他们毁了我,一定要抓住他们。“ 厉幕阳对现在这个時候的花咏琦是陌生的,陌生的迷惑。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向来温柔贞静的花咏琦如此的失控。”咏琦,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我们不能心急,必须慢慢来。“ ”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她痛苦了这么多年,被那件事折磨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那个人,她怎么还有可能等呢!”小阳,那个人太坏了,他一定要得到报应,一定要。“ 厉幕阳只得抱着花咏琦,抚着她的发轻轻的安抚她,咏琦不愿意对他说那件事,可是那件事对她的伤害又很大,到底会是什么事呢?他想不明白。 一路回去,花咏琦安静了不少,她靠在他怀里,睁大着眼睛发呆。 展耀扬不時透过后视镜跟他们视线相对,这现在的状况更是一头雾水。 回到酒店,厉幕阳先送她回房间,花咏琦搂着他不肯放开,小声的要求:”小阳,不要走好不好,今天晚上不要走,不要再离开我。“ 若是以前,厉幕阳一定会果断的拉开她的手,告诉她他没打算跟她重新开始。可是现在的花咏琦,他狠不下那个心。”好,你先去冲个澡,我在这儿陪你。“ 花咏琦摇头,她哭的有些累了,只一个劲儿的摇头,搂着他的腰身不肯放手。 厉幕阳叹息,他抬起花咏琦的下巴问她:”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恨詹姆斯,耀扬说之前你碰到一个身上有睡莲香的男人一下子也变得很激动国,咏琦,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咏琦的泪水下来了,她可以很轻易的对白欣榆开口,因为白欣榆跟她有过同样的过去,承受过同样的痛苦。可是面对厉幕阳,她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是不是当年你出国,还有别的原因?“厉幕阳突然闪出那个念头,马上自己也惊到了。当年的花咏琦走的绝决,无论他怎么解释,她就是不原谅,后来甚至直接就出国一去不回。她毫不迟疑的离开,在当年不短的時间里都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花咏琦脸上的泪水一下子凝固了,血色褪的一干二净,嘴微微的开合:”你、你都知道了?“ ”是,我都知道了,咏琦,是我对不起你。“厉幕阳脸上闪过异样的情绪,然后一脸心疼抱歉的对她说道。 ”不关你的事,小阳,跟你没有关系。是你奶奶和骆正宇安排,你奶奶不让我和你在一起,不仅让你和白欣榆发生那种事,还让詹姆斯强~暴了我。“ 厉幕阳脸色大变,听了这话脑子一片空白,只震惊的看她:”你说什么,你说当年詹姆斯强了你?“ ”你不是说你已经知道了吗?“花咏琦人也傻了,呆呆的望着他,被他的反应也吓的愣住了,”你、你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不跟我说?“厉幕阳很是痛心的看着她,他没有相到因为自己他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当年的她又是怎么样的痛苦。 ”我怎么可能嗖你说,回国后我连问你奶奶的勇气都没有,我不敢让别人知道。“花咏琦仍陷入痛苦中,她抓着他的手,”太痛苦了,当年的我根本无法忍受这里的一切。我原以为那天晚上的人是你,我抱着那一点点希望。可是那天晚上你和白欣榆在一起,我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都被断了,当我确定那晚的男人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的時候,我崩溃了。“ 厉幕阳只能用力的抱紧她,他完全可以想像当年的花咏琦会是多么痛苦面对那么残酷的事实。难怪她会在这么短的時间内离开,他亲着她的发一言当,可心在却疼的一抽一抽的。除了心疼,还有深深的自责,他怎么能忽略到当年可能一样受到伤害的咏琦呢! ”小阳,这不怪你,真的不怪你。“花咏琦推开他,”那天晚上我自己也喝多了,不知怎么就走错了房间。我的头很痛,意识变得模糊不清,我知道有个男人,我很想反抗,可是我反抗不了。是骆正宇安排的,另外一个人就是詹姆斯,我记得他身上的香味,我也记得他的声音,我不会认错的。就算他说他不是詹姆斯,我也不会相信的,那个要根本就是他,他再狡辩都没有用。“ 她越这么说,厉幕阳便越是心疼。不过他还是听出花咏琪的话,马上警觉的问她:”你说詹姆斯说他不是詹姆斯?“ ”是,我问他为什么这样做?他说他不是詹姆斯,他说真正的詹姆斯已经死了,他不过用了詹姆斯的身体,他说他是白欣榆的弟弟白桓榆。“花咏琦带着哭腔说道,”可是这不是太荒谬了吗?这人还能换脑子吗?他这个借口也太可笑了,任谁都不会相信的。“ 厉幕阳沉下脸,他知道在美国,在欧洲很多医生都研究换脑的手术,甚至有些鬼才医生已经能做到了,只是风险性太高,听着也惊世骇俗,所以才没有。所以换脑是绝对可能的,他的心脏猛的跳出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骆正宇还和詹姆斯搭挡,因为当年死的根本是詹姆斯,而白桓榆用詹姆斯的身份活了下来。 ”也许他说的是真的!“他淡淡的说,”现在这种手术在有些世界里是存在的,也的确要吧成功做到。“ 花咏琦震惊的看着他:”你说是詹姆斯说的是真的,他不是詹姆斯,而是白桓榆?“ ”我不能百分百肯定,不过白欣榆一直怀疑詹姆斯是她弟弟白桓榆,但是我检查过,詹姆斯没有整过容。“这件事真比他想像中的复杂,而花咏琦竟在只身一个人去找詹姆斯,骆正宇不仅告诉她这些话,还让人送她出来,只能说骆正宇并不是一个真正心狠手毒的人。 花咏琦迷惑了,原先她认定詹姆斯一定在说谎,可是现在小阳告诉她那种手术是有可能的,那是不是意味着詹姆斯说的是真的,强~暴她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当年的詹姆斯可能来过中国,那个時候他就已经跟骆正宇还有白桓榆合作。“现在想想,就真的想通了,包括当年的那桩绑架案。”詹姆斯是绑架我的幕后黑手,在我身体里注射毒品应该也是他提供的货。原来他们的阴谋在九年前就已经开始了。“ ”他们绑架你,这么说来就算那夜的人是詹姆斯,白桓榆和骆正宇就是帮凶。“花咏琦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些,想着他当年不过十八九岁,被绑架还染上毒瘾。她心疼的不行,”小阳,对不起,当年我不应该离开你。“ 厉幕阳摇摇头:”幸好你离开了,无论是那些人,还是在厉家个个都是吃人不吞骨头的。你太单纯,应付不来的。“ 花咏琦突然又联想起一件事,她不由的抓紧他的手臂:”小阳,当年你为什么会跟白欣榆离婚,而且她还要在那么短的時间离开中国?“ 厉幕阳知道,花咏琦虽然是千金小姐,可是她不傻,有些事情只要细想一想,就能想出端倪来。 ”她也是那个阴谋的一部分对不对?“花咏琦一看厉幕阳的脸色就得到了答案,她回国后一直不曾深问当年的事情。主要是她也有一块疤在那里,能不碰她当然不想碰。”她是白桓榆的姐姐,她肯定知道弟弟做的事情。说不定那个晚上她事先就知道了,她将计就计,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们的阴谋。“ 厉幕阳皱眉,他绝不愿去想这种可能的,可是花咏琦是当年的受害者,她会这么想一点也不奇怪。他道:”白欣榆一开始应该是不知道情的,但是那桩绑架案,的确跟她脱不了干系。不过已经过去了,那件事我不想再提。咏琦,我对不起,你是因为我受的牵连。“ ”怎么会,你吃的苦比我多的多,小阳,当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花咏琦用力的摇头,她本来以为自己够痛苦了,可是现在想想,小阳说不定比她痛苦百倍千倍。她还可以一走了之,可是那场阴谋跟厉家人有关系,跟他最敬爱的奶奶有关系,他不可能逃避,只能面对。难道天赐这么不认白欣榆这个妈妈,厉幕阳都无动于衷,那种女人根本不配做天赐的妈妈。 厉幕阳看着花咏琦,她在心疼他,明明受伤最深的是她,可是她却在心疼他!想想自己曾经对她的变心,他当年怎么就晕了头真爱了白欣榆,那种女人连咏琦的一根头发都及不上。就是现在,她和骆正宇,詹姆斯还是不清不楚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关系暧昧的李城。这种女人,根本不值得自己去爱。 ”如果没有当年,就没有现在的我。“厉幕阳看花咏琦的眼神更是温柔许多,”或许我应该感激他们,不然我永远都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大少爷!“ ”小阳,我们一定不可以放过那些人的,他们做了那么多坏事,一定要得到报应。“花咏琦握住厉幕阳的手,眼眸中露出的是浓浓的恨意。 ”报应?或许会有!“厉幕阳苦笑,”所有罪恶的源头都在我奶奶身上,你要我也让她得到报应吗?咏琦,我可以让自己心狠,可是每每要走到那一步時,我还是不愿意的。很多的事实证明我妈的死跟奶奶脱不了干系,可是我还是不愿意去知道真相。无论奶奶做了多少坏事,她还是我奶奶,她养育了我这么多年是事实。“厉幕阳这些话不曾跟人说过,看到花咏琦眼眸里的恨意让他一怔。恨是一件极可怕的事情,他也恨过,现在我真不那么愿意去恨。 ”小阳,太善良了。就像当年你对白欣榆?“花咏琦只想用全身的力气去爱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太让人心疼了。”你明知她是绑架你的元凶之一,你还是放她走。就算现在她又出现在你身边,你仍没有怎么样她?小阳,难道她那种女人,你爱她?“ ”不爱!“厉幕阳回答的非常之干脆,”我不可能再爱她,我现在会让她在我身边,是为了天赐。天赐得了那样的病,除了在全世界找有合适他的骨髓之外,最快捷的一个办法就是让她再生一个孩子。“ 花咏琦心脏犯的一阵刺痛,小阳还要跟那个女人生孩子。在此之前她就是心酸也只能一笑而过,可是现在知道那个女人的真面目,她满满的是不甘心和恨意。她说道:”现在生孩子很简单不是吗?可以人工受精,甚至找代理孕母,只需要她提供几颗找卵子而已。“ 厉幕阳脸上浮现出一抹深意,他幽幽的说道:”你说的对,很多方法都可以做到!“ ”小阳,现在想想白欣榆为什么会再出现在你身边,她会不会另外有什么目的,或许她一早就知道詹姆斯是她的弟弟,又或者这又是他们的另外一个阴谋。“花咏琦这会儿对白欣榆的好感和同情已经烟消云散,她胸口充斥的是满满对他们的恨意。 ”先不要想这些。“厉幕阳知道花咏琦受了太多的刺激,说的话偏激也很正常。不过花咏琦有句话也是对的,他真的不该和白欣榆有太多的牵绊,有太多的方法可以解决生孩子这个问题。”你先去冲个澡,再好好休息,我会在这里陪你。“ 花咏琦也勉强的对他笑笑:”小阳,你不用对我内疚,真的。做错事的不是你,你更不用因为愧疚而对我好,不需要,小阳我没那么脆弱。“ ”说什么呢?!“厉幕阳被她说的有些心虚,他轻抚她的脸深深的说道,”或许老天爷把你再送到我身边,就是想要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小阳,难道你不介意我当年……“ 花咏琦还没有说完,厉幕阳的手便的按在她的唇上:”那我问你,你会介意我曾经跟白欣榆在一起,结婚生下天赐吗?“ ”我当然不介意,那不是你的错。“花咏琦急忙说。 ”那不就行了,我们只谈现在,只谈将来,好不好?“厉幕阳说完,在她的唇上印下一个吻。 ”小阳!“花咏琦没有想到,她居然还能跟小阳在一起,她激动的紧紧抱住他。 这一夜厉幕阳留在花咏琦的房间,当第一天展耀阳和江修文看到厉幕阳从花咏琦的房间出来,两个人还手牵着手时,他们都傻眼了。连小阳也看出他们的不一样,吃早餐的时候在父亲耳边问他:”爸爸,你是要让花阿姨做我的妈妈吗?“ 厉幕阳微怔,转而问道:”天赐,你不是很喜欢花阿姨吗?“在所有他身边的女性朋友,天赐也就会跟花咏琦稍微亲热一些。 ”是这样没错啦!“可是天赐并没有太开心,吃早餐时反而看着早餐发呆,脑海中突然想起那个女人。她一个人在医院,她会有早餐吃吗?但是天赐马上鄙视自己,那种女人她干嘛要关心她! 追骆正宇和詹姆斯果然是没有结果的,这是他们意料中的事情,厉幕阳并不意外。他们得准备回国,要是白欣榆的伤是一个问题。 展耀扬突然说道:”要不这样吧,我在这里多呆几天,等白欣榆好了之后我再跟她一起回国。“ 厉幕阳脸色一变,眼神复杂的看着展耀扬:”屈屈一个白欣榆会需要你留下来等她吗?我安排几个人在这里,就可以了。“ 展耀扬是谁,他和厉幕阳这么多年既是生意伙伴,又是好朋友好兄弟,他一眼神他就能读懂他在想什么?他笑道:”话不是这么说,白欣榆现在身份特殊,谁能保证詹姆斯真的就离开泰国了?他能到医院一次,就能到医院第二次,还是谨慎些比较好。“ 厉幕阳沉默了,没有再就这个问题说下去。但是一早上,脸色不太好。在用完早餐回房时,厉幕阳先带着天赐回房间,一回头就看到展耀扬在门口。厉幕阳让天赐先进去,对展耀扬面无表情的说道:”想跟我说什么?“ ”真的决定好了?“展耀扬含着笑意走进来问道。 ”什么决定好了,今天我是打算回国。“厉幕阳淡淡的回道。 ”我是问你,真的决定好了,要跟咏琦在一起?“展耀扬这会儿重了一分语气,有一丝紧逼的意味。 ”你不是看到了,人年轻的时候容易走弯路,幸好一切还来得及。“厉幕阳脸色深沉的说道。 ”我懂了,现在白欣榆对你来说,就是你走过的弯路?“展耀扬一幅恍然大悟模样,笑容里却是别用深意。 ”你对她还真上心?“厉幕阳露出浓浓的不悦,显然不高兴跟他谈这个问题。 ”阳子,你不是一个会跟自己赌气的人,更不是一个会因为愧疚而去接受喜欢一个人的人,为什么要跟自己赌气?“展耀扬也不跟他兜圈子了,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认为我跟咏琦在一起,是赌气?“厉幕阳冷笑,”你了解我,我不是这么幼稚的人。其实有件事情我必须得承认,那就是咏琦才会适合我。白欣榆这样的女人,也许男人一时半会儿容易受她的迷惑。可是路遥知马力,相处久了就会知道,这种女人根本不能碰。“ 展耀扬叹气:”我一直都不认为白欣榆有多坏,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如果不是赌气,为什么之前花咏琦回来的时候你没跟她在一起,现在反而要跟她在一起。或许是我想多了,你们早就结束了,而我却在多管闲事。“ ”我只是看不透白欣榆,她这次出现,我能感觉她是带着某种目的而来,我很讨厌这种感觉。如果不是天赐,我绝不会再让她牵涉到我的生活当中。“厉幕阳面色深沉的说道。 ”你自己决定了就好,我还是留下来吧,让白欣榆一个在这里,太不尽人情了。“至少他还是做不出来的。 ”随你。“厉幕阳这么回答。 一行人还是到医院去了,主要还是白欣榆的情况。可是一进病房,便看到李城坐在白欣榆的床边,两个人极亲密的在说话。白欣榆看到他们进来时,笑容很快就敛去了,在看到花咏琦和厉幕阳牵着手时,她只觉得自己的指尖都是凉的。 ”耀扬,你还担心她会一个人在这里,你实在太低估她了。“厉幕阳看到李城便脸色发黑,看她时眼神更是凶狠非常,”人家早有情人相陪。“ ”厉总,白欣榆是我的拍档,我来接应她很正常。“李城心里也压着怒气,一趟泰国之行白欣榆就受了这么重的伤,这些人还把她一个人扔在医院,实在是太过分了。 ”既然李城来了,那我跟你们一块回去吧!让李城在这里照顾白欣榆。“展耀扬像是没有听到厉幕阳刻薄的话似的,面色温柔的说道。 ”不行!“厉幕阳马上否决,看所有人都诧异的看自己,他急忙说,”他们是我花钱从天擎请来的保镖,怎么要以擅离职守。李城必须跟我走,耀扬,还是你多留几天吧!“ ”阳子,我们这多人还及不上一个李城,你也说李城是白欣榆的情人,人家已经分开好几天了,好不容易见上面,你就忍心棒打鸳鸯?“江修文大概也好笑厉幕阳现在的反应,忍不住取笑道。 厉幕阳被江修文说的这句话,脸色一青一白,他狠狠的看了眼白欣榆。 ”小阳,耀扬说的对,就让李城在这里陪白欣榆吧!“花咏琦对被厉幕阳的反应刺痛了,却仍强撑了笑容说道。 ”不用了,今天早上医生来过了,说我的伤恢复的还可以,只要小心一点,坐飞机是没有问题的。“白欣榆很难想像这些人为了她而在这里争出了这么重的火药味,当然燃料都是厉幕阳那儿来的。 厉幕阳下意识的去看了看她,她并没有看自己,表情淡淡的坐在那里。他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多订两张票。“ ”不用了,厉总,我已经订了。“李城说道。 ”白欣榆,你真的确定你可以坐飞机?“展耀扬还是不放心的看看她。 她点点头说:”谢谢展先生关心。“ 厉幕阳没再多说,牵着花咏琦往回走。白欣榆直接从医院去机场,李城给她准备了轮椅,他们的车到了飞机场时,厉幕阳他们的车也到了。当厉幕阳开车门让花咏琦下车时,便看到了一辆计程车停在另一边。李城先下车,拿了有轻便的行礼袋,再拿出折叠的轮椅展开来,到车内将白欣榆横抱出来,小心的让她坐下,让她把脚放好。 ”你觉得怎么样?“李城担心她会死撑,看她脸色苍白,很是担心。 ”我没事,我没有那么娇弱好不好,不过是一点小伤。“白欣榆冲他一笑,说道。 李城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推她往前走,一转头看到厉幕阳他们,李城淡漠有礼的打招呼:”厉总,展先生!“ 厉幕阳的脸色相当的难看,他牵着花咏琦和天赐往前走。 倒是天赐,回头小心的看了她一眼,皱了皱眉头,很酷酷的不理她。 上飞机安检时,一直都是李城在旁边照顾她,好在他们没有多少行礼,只有一些身份文件。上飞机时,李城让空姐帮忙将轮椅拿上来,折叠好。他将白欣榆横抱起上飞机,又担心动作太大会伤到她,一再问她觉得怎么样。 她摇头,对他表示无力:”我没事,真的没事。“ ”小阳,你捏痛我了!“花咏琦在上飞机时,忍不住说道。 厉幕阳像是番然醒悟似的,还有一丝的狼狈,放开了她的手说:”对不起。“ ”没关系!“花咏琦笑的苦涩,从酒店到现在,厉幕阳就一直心不在焉。李城和白欣榆出现后,他虽然好像一眼也没有看他们,可神经都是紧绷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厉幕阳只感觉有把火在他心头上烧着,烧的没有一根神经不是在冒火,没有一根不是在疼的。他知道自己不对劲,他不用看他们所有的神经都能感觉到他们在做什么,那个女人露了的是什么的表情,和另外一个男人是怎样的亲密。他们说的每一句话生生的刺痛着他耳膜,他被逼的火冒三丈。 而花咏琦的这句话生生提醒了他,他在做什么,咏琦才是他的女朋友,他却因为另外一个女人生气动怒的差点把她忘了。他懊恼的很,一上飞机对咏琦更是体贴关怀。 ”没想到短短的几天,厉幕阳和那个花小姐就有这么大的进展。“李城在她耳边说道。 ”他们本来就是一对。“白欣榆说道,”他们以前是未婚夫妻。“一说完,她的精神显的更加不济,脸色苍白的几乎是透明的。 ”你累了吗?要不要睡会儿。“李城看她眼中的倦意,想着她在泰国肯定是受了一番折腾,不由的心疼对他说道。 ”嗯!“白欣榆靠在他的肩上,半躺着闭上眼睛。她尽量放空自己,当听不见看不见。 他们这么亲密的挨着当然被厉幕阳看到了,他有注意到的,他和花咏琦在一起她根本无动于衷,反而是李城来了,只顾着跟他柔情蜜意去了。 一时间好像有千百条虫子在他血管骨髓里啃着,疼的他只好抱着花咏琦,闭目养神,眼不见为净。 白欣榆还真的睡着了,后来他彻底睡到了李城的怀里。昨天晚上被那么几番折腾中,她根本没怎么睡,这会儿总算有一个熟悉的人在知边,靠在他怀里他很快就睡着了。直到飞机快降落了,李城有才不得已的推了推她,将她推醒。 白欣榆睡兴正浓,她睁开眼睛迷惑的看李城:”怎么了?“ 李城被她的表情逗笑了,要从白欣榆脸上看到这么傻傻的表情还真不容易。他失笑:”傻妞,我们已经到了。“ 白欣榆这才醒来,恍然:”这么快就到了,我们不是刚上飞机吗?“ 另外一边的展耀扬听了也笑了,不由打趣道:”白小姐,天已经亮了,下雨了你还没收衣服吧,得回家收衣服。“ ”什么?“白欣榆一时间没听明白,还问的极认真,”我没晾衣服呀!“ 所有人都笑了,天赐嘴角都含着笑意,看她还有些微傻的表情,不由的鄙视的对她说:”真是蠢死了!“ 只有厉幕阳没有笑,他不仅没笑,额际蹦出了一根根青筋,像是血管马上要爆裂似的。花咏琦看到他的表情,表情黯然,鄙夷的看了白欣榆,心想这个女人真会做戏。 ”好了,我们走吧!“说完,李城将她一把横抱起来,”我们先去医院吧,让这边的医生给你彻底检查一下。“ ”身为一个保镖,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职责在哪儿吗?“厉幕阳走到他们面前,目光落在白欣榆环着李城脖子的手上,脸色极为冷酷。”这就是天擎所谓的国际顶级的保全人员,没想到一个这么弱不经风,另一个因私忘公,全然不顾雇主的安全。“ 厉幕阳绝不是一个会口出恶言的人,可是他就是没忍住,这些人让他不好过,他当然也不能让别人不好过。 ”我来送吧,我让助理开车过来了。“展耀扬走过来说道,这男人早上还说白欣榆是他走过的弯路,现在居然还一个劲的往弯路上绕。 ”谢谢展先生。“白欣榆不想冲突,她连厉幕阳的脸都没力气去看。事实上,她现在这么脆弱,她自己也很难受。她不喜欢自己现在这么没用的样子,还需要别人来照顾她,她只想快点好起来,让一切恢复正常。 ”小阳,我们下去吧。“花咏琦过来牵住了厉幕阳的手对他笑说道。 厉幕阳露出极温柔的一笑,拉着天赐先下飞机。 白欣榆舒了一口气,到展耀扬感激一笑。可当她一抬头,看到花咏琦回头冲她深深的看了一眼。那眼神太复杂,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居然感觉到了浓浓的恨意。 ”我开的会很快吗?“展耀扬转头看她,很担心的看她。 ”不会,我没事。“白欣榆感动展耀扬的照顾,对他笑了笑。 ”我对你的印象一直深刻!“展耀扬露出了帅气的一笑,”因为每一次见到你,你似乎都会给惊喜。有好几次我都会想,白欣榆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 ”也许我真的是一个只妖怪,能喝人血不吐骨头。“白欣榆淡淡的笑了笑,他不是第一个这么跟她说这样的话的人,她也不会觉得意外。 展耀扬笑了,忍不住赞道:”你很坚强,也很勇敢!“ ”也许我脆弱的那一面你没有看到而已。“白欣榆被他赞的有些受不住了,不由的说道。 展耀扬看她眼眸中的光芒,不由闪了眼,他突然道:”你知道吗?如果你不是阳子的女人,我一定会追你。“ ”我不是他的女人!“白欣榆很快很淡漠的否认。 ”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可以追你了?“展耀扬冲她眨了一下眼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欣榆狼狈的否认,看他眼神中的取笑之意,不由说道,”是不是男人都喜欢跟女人说一些暧昧的话。“ ”男人只会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说暖昧的话。“展耀扬笑道,”你这是在暗示我,追你的人很多,让我尽快采取行动。“ 白欣榆决定闭嘴,跟这种花花世家公子,耍嘴皮子绝不是她的强项。 ”现在的你跟小阳很像。“在沉默了很久之后,展耀扬说道,”阳子自从当年之后,他的戒备心变得很重,也太擅于保护自己。别看他现在好像无所不能的,其实他还是有盲点的,那个盲点就是你。“ 白欣榆万万没想到展耀扬会跟她说这样的话,莫名的她的胸口开始疼起来,疼的她相当的不舒服。她深吸一口气说:”为什么要拿我跟他对比,我说了,我现在唯一的身份是他的保镖,其他的什么都不是。“ ”谁说什么都不是呢!天赐是你生的孩子,而且你还要再为他生一个孩子,你们不可能没有关系。“展耀扬又看了她一眼,”白欣榆,你和阳子的感情之所以失败,是因为你们之间有太多的阴谋诡计。无论是当年的阴谋,还是现在你出现背后的目的,都足以摧毁你们之间剩下不多的信任。如果有一天你学会坦诚,或许一切会不一样。“ 白欣榆像是受了触动似的,表情微微僵硬,她别过脸,并不回应他的话。展耀扬猜到她背后有目的,那是不是代表厉幕阳也知道她背后是有目的。 ”白欣榆,你太坚强,自我保护意识也太强,如果你肯多坦诚一点,多依赖阳子一点,当年你们不会那样收场。现在,你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阳子不是一个心狠的人,他内心深处渴望的是有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人。他曾以为这个人是你。可是你毁掉了他这份信任,即使如此他还是让我把你送走。你有没有想过,阳子或许一直在等你一个解释,可是你从来不肯。“展耀扬看她并不是不动容,她对阳子更不是没有感情。 ”展先生,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白欣榆有些激动的回应,”现在你说的这些对我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我和厉幕阳在八年前就结束了。现在他恨我,我也不会有多待见他。他身边有了花咏琦,而我也会有自己新的人生,请你不要说这些话了。“ 展耀扬叹息,这两个人还真够固执的,他好像还真的多管闲事了。 到了医生,她再做了一遍检查,结果跟在泰国的大同小异,同样医生也建议她住几天观察一下。 她给李城打了电话,说了自己现在的状况。李城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好好休息吧! 紧接着是长久的沉默,白欣榆感觉有些不对劲,不由的问道:“李城,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厉幕阳打电话给天擎总部,要求把我调回去,重新再调一个人跟你搭档。”李城还是说了,“他摆明了是公私不分,欣榆,你要小心一点,厉幕阳对你不简单。” “总部那边同意了?”白欣榆心一跳,握紧了电话,“他没能这么做的,你又没有犯错,要说犯错,做错事的那个人是我才对。” “那边不得不同意,明天我就得会英国,总部那边会再派人过来。”李城无奈的说道,“欣榆,好好照顾自己,记着要谨记自己的职责。” “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欣榆还是有些不甘心,她和李城合作是最有默契的,现在换人对个人对组织都不是好事。 “厉幕阳态度强硬,必须得这么做。”李城也很不甘心,作为一个男人他感觉到了厉幕阳要求调走他的目的,可是他不能明明白白的对欣榆说。在只能在心里骂这个男人的无耻,公报私仇,公器私用。明明身边已经有一个女人,还打白欣榆的主意。 “李城,是我连累了你!”如果不是因为她,李城也不会赶到了泰国来,就不会惹怒厉幕阳。 “傻瓜,说什么呢,跟你没关系。”李城安慰她,“总之一切小心,厉幕阳太不简单了,你跟我说的情况会跟上面汇报的。记住,在上面没有决定之前,不可以冲动。” “我懂!”白欣榆很沮丧,“还有一件事,厉幕阳好像开始怀疑我了。” “什么?”李城精神一振,“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你?” “我也没有把握。”她把展耀扬跟她说的那话说了一遍,“厉幕阳应该还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可以查清楚詹姆斯的底细,要查我们估计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我知道了,如果是这样,一切都加快速度,又或许厉幕阳才是我们要找的那条大鱼。”李城说道。 和李城通完电话,白欣榆心情极沉重,她莫名的想到展耀扬说的那些话,她手心发凉。所有的事情都在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她想厉幕阳只会越来越恨她吧!因为连她自己都喜欢不起自己来! 白欣榆和李城通完电话更是觉得身心俱疲,挂了电话便睡了。她睡的一直不安稳,总能感觉有一双极可怖的眼睛在看着她。她睁开了眼睛,便看到花咏琦正站在床边。从上次厉幕阳跑来告诉她,花咏琦不见了,到她再出现到现在,他们有不曾说过一句话。只那一计恐怖怨恨的眼神,跟现在她的眼神重合,不禁让她打了个寒颤。她不自觉的坐了起来,说道:“花小姐,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花咏琦脸上挂着一抹笑意,深深的带着几分恨意。她倾下身体,靠近她的脸说:“我来是想要看清楚你,长的这么漂亮的一张脸,究竟装了一颗什么样的心脏?” 白欣榆肯 不明白为什么花咏琦的态度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她自认自己并没有得罪她的地方。但是看到这个女人从里到外的寒气恨意,她的脸色也冷然了几分:“花小姐,你想说什么?” “当年,你不过也就十八岁吧,怎么就生出了这么多的心思?”花咏琦的瞳孔开始收缩,那迸发了来的恨意足以杀了她。“你为了达到那么可耻的目的,连我的清白了毁掉,白欣榆,你怎么就做到这么恶毒?” 白欣榆多少听明白了一些,她道:“花小姐,我再说一遍,那天晚上我也是受害者。如果你真的想去恨一个人的话,你应该去厉家的那个老太婆。” “我知道瞿奶奶想要分开我和小阳,但是你一样可恶,你跟你弟弟还有骆正宇是一伙的,你们利用了瞿老太太的用意达到你们卑鄙无耻的目的。”花咏琦的的手伸到了她的颈边,“你知不知道,因为那晚,这么多年我做了多少噩梦,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花小姐,我当初根本不可能知道矍地老太太的安排,如果我知道一定逃的远远的。我知道你的痛苦,但是你的痛苦不是我造成的。”白欣榆很利落的握住她的手,她现在虽然生病着,可并不代表她可以任人欺凌。 “哈,你以为我会相信吗?”花咏琦生气的甩开她的手,“当年强~暴我的那个人就是詹姆斯,那个自称是你弟弟的人。他说他换了身体,用的是他自己的脑子,詹姆斯的身体。怎么样?是不是很精彩。” “你说什么?”白欣榆震惊的坐了起来,“什么换了身体,花咏琦你说清楚。”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花咏琦只当她是在做戏,“你恐怕早就知道詹姆斯的底细了吧,而一直在我们面前演戏,白欣榆,这次的泰国之行是你跟骆正宇他们的阴谋吧!你连自己的儿子都能绑架,你真是太可怕了!” 白欣榆冷笑:“你跟厉幕阳真是越来越像了!” “你真没有资格说小阳。”花咏琦的眼眸中除了恨意,还多了一丝鄙夷,“小阳对你已经仁至义尽,而你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同样身为女人,我以你为耻。” “伟大的女人,可以请你离开了吗?”白欣榆被她说的脸色一青一白,她不仅肉体受着折磨,在精神上他们都不放过她。 “白欣榆,不要让我找到证据,只要我找到证据,看小阳会不会放过你。”花咏琦说完,拿着包包便要出去,走到门口她又回头,“白欣榆,天赐不认你,根本是你罪有应得。” “花小姐。”白欣榆睁着大眼睛回视她,冷笑,“你自己也说,你要找证据,你现在连证据都没有,你凭什么说我做了那些事情。你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你又凭什么定我的罪。你的痛苦不是我造成的,你却纠着我不放,你不觉得很好笑吗?” “你自己心里很清楚,当年那件事,无论是谁,都是厉家老太婆摆弄的一颗棋子。你不去找那个人报仇,反而蛮横的纠着我不放,说到底你还是顾忌厉幕阳罢了。你报不了仇,解不了恨,拿着我来撒气,其实你更可恨,也更可悲。”白欣榆说的毫不留情,一字一句攻到她的软嫩处。 花咏琦的确被刺激到了,她的脸色苍白一片,握着门柄的手还在发抖,她一动不动的看着白欣榆。白欣榆这个女人是不应该小瞧,她的确说对了,她知道真正那个恶人在厉家。可是她没有勇气过去,她不得不在乎小阳的感受,这种感觉相当的不好受。 突然门被轻推了一下,花咏琦急忙退开,门一开便看到脸色有些难看的厉幕阳。她表情微怔,喃喃的叫他:“小阳!” 厉幕阳对她温柔一笑,他的手落在她的颈边,极尽的爱怜心疼:“我的车在外面,你先去外面等我,我有几句话要跟她说。” 花咏琦点点头,再看了眼白欣榆,拿了厉幕阳的手钥匙出去了。 厉幕阳关上门,他阴沉着脸紧盯着她:“我有问过医生,等你的身体状况好一些,可以开始做人工受孕。” 白欣榆笑了,笑的硬生生的将眼泪逼了回去:“厉总这是要对女朋友忠诚了吗?花小姐真没有爱错你,你真是个好男人!” “我警告你,咏琦不是你的对手,不要对她胡说什么,你要敢伤她,我不会放过你。”厉幕阳根本不理她说的话,说完他该说的话,他就要走,多看她一眼都嫌污眼。 “厉总,我看你还是跟她说,让她没事别随便来找我。”她深吸了一口气,一遍遍的对自己说,白欣榆没关系的,白欣榆,不疼的。“还有一件事,厉总!” 厉幕阳沉默着看她,等她继续说。 “厉总要求总部换人,把李城换回去,总得给一个原因吧!”她自然不甘心李城就这么走,心想可能惹她不高兴,但是她也顾不得了。 厉幕阳的脸色阴沉了几分,他说道:“原因不是我认为他不尽职,我不满意他,如果天擎还想跟我继续合全,就得听我的。这个理由,你满意了吗?” 白欣榆被他堵的胸口发疼,她仍睁着大大的眼睛,尽管眼睛已经泛红了,她也眨都没有眨一下。 “如果不是因为你要生孩子救天赐,我连你都会一并换走。所以现在你最好安分一点,别一会儿招惹这个,勾引那个,身子给我弄干净点。等你生完孩子,救了天赐,你就是喜欢当公共汽车,天天找男人上你,都随你的便。”厉幕阳甩下这些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她也顾不上去擦,只纠着被单一遍遍的低语着:“凭什么,凭什么这么说我,你凭什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到他这样的对待! 厉幕阳只觉得自己要爆炸了,他得承认他让天擎换人,是有私心的。看着那两个人卿卿我我,很多次他都要抓狂。厉幕阳现在是绝不允许自己失控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把这两个人拆开,她还是那个冷酷什么都不在乎的厉幕阳。 刚才听天白欣榆对花咏琦说的话时,他便怒了。他不想承认自己来这里,是有关心她伤势的意思,便是真的要开始人工受孕,咨询医生他只需要一个电话或者让人过来就可以,不需要要他亲自来。可一听到白欣榆说的那些话,怒火猛的就窜出来,这个女人如此狠毒无情,根本不配得到他的关心。 他正这么想着时,迎面而来的便是李城。厉幕阳那根冒着火的因子一下燃成了熊熊烈火,他阴阴的说道:“我记得我已经把你换了,你可以离开了。” 李城淡然一笑:“就像厉总说的,你已经把我换了,现在我不是你的保镖。既然我不是你的保镖,去哪儿是我的自由。就算这家医院是你开的,我来看我的女朋友,光明正大,理怕当然。” 就差那么一点,厉幕阳的一拳就招呼过去了,李城那句女朋友太刺激人了,让他想把他往死里去揍。厉幕阳冷笑道:“你说的没错,这里你可以来。可是现在白欣榆是我的保镖,她负责的是我的安全,而我也有权知道她身边的人,如果我认为是不安全的人物,在为了我自身的安全考虑,她绝不可以接触见面。” “她不可以见我,我可以见她,谁也阻止不了。”李城对厉幕阳没有一丝的惧意,在他要在厉幕阳身旁擦肩而过时,他凑到厉幕阳的耳边哈气:“厉总这么紧张我跟白欣榆见面,不要告诉我,你这是在吃醋。” 厉幕阳耳根一热,定住了心神:“像白欣榆这种女人,我会需要吃你的醋吗?对了,过了今天,我不希望在青阳再看到你。如果你违反了规则,我只能跟温天擎取消合作协议,我想到那个时候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李城僵住,他回头看厉幕阳离去的背影,他想起白欣榆说完的厉幕阳的怀疑,难道他已经在怀疑他们了吗?李城心里打鼓,这真的不是个好消息!他心情沉重,大步的往白欣榆病房走去。 厉幕阳上车时面色不佳,看到花咏琦担心的眼神时,他才缓下脸色。发动车子,他说:“不要再找她了,咏琦,白欣榆不简单,你不是她的对手。” 花咏琦仍然是担心他的,她能看出来小阳对白欣榆是有感觉的,这种感觉相当不好受。她现在是小阳的女朋友,可是他爱的是白欣榆。她不可能不嫉妒,更多的却是对他的心疼。如果是别的女人,一个善良的好女人,她绝不会缠着小阳不放,她会愿意去祝福他的。可是白欣榆不一样,那个女人太复杂,心肠太坏,她已经害了那么多人,她不可以让她再伤害小阳。 “我刚才看到跟白欣榆在一起的另一个保镖进去了。”花咏琦看着他说道。 “我知道,他被我换回天擎了。”厉幕阳一想起李城,一股熟悉的怒火又窜回来,一想到那两个人在医院如何如何,压他压着的心火更是越烧越烈。 “小阳,白欣榆这次回来,肯定是另有目的的。她妈妈被送进了牢里,她爸爸现在不知所踪,如果詹姆斯是白桓榆的话,他们肯定还有什么阴谋的。”花咏琦厉幕阳从对白欣榆的迷恋中拔出来,她不希望小阳再因为那个女人受苦。 “是,从我在天擎发给我的资料我看到她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厉幕阳转头看了看她,“温天擎这个人,我跟他打过几次交道,他能在短短的几年之内将天擎保全做到国际知名的保全公司,他们的客户很多都是各国政府,还有国际组织。这样的一个人,没有一点背景是做不到的。我被人恐吓第二天去瑞士开会,他马上通过私人关系跟我认识,他介绍他最新的国际最先进保全系统,我当时就警觉了。我顺势同意了跟他的合作,当他把保镖的有资料发过来,我看到白欣榆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切没有那么简单。”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花咏琦暗暗心惊,更是为他担心,他天天跟这样的人打交道,这是要费多少心机呢! “还不清楚,时间还长的很,走着瞧就是了。”厉幕阳胸口刺刺的有些在疼,“我送你回去吧,我放你两天假,你好好休息再上班。” 花咏琦握住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说道:“小阳,让我到你身边工作,好不好?” 厉幕阳转头看她,他反握住她的手说:“咏琦,你不应该掺和进来,放心我心里有数,一切都可以搞定。” “让我到你身边来,小阳,我不想看你这么辛苦。”花咏琦眼眸中含着泪,带着请求。 厉幕阳深深看了她一眼,他点点头:“好,正好我身边的首席秘书怀孕请产假,你来代替她。” 花咏琦开心的点点头,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无论白欣榆要做什么,她都不会让她得逞。 李城一推开房门,看到白欣榆红红的眼睛,苍白的脸色,他就猜到厉幕阳肯定跟她说了过分的话。他做到床边,握住她的手说:“当初就不应该让你来的。” 白欣榆看了他一眼,苦笑:“是我自己要来的,而且我现在也不后悔。李城,至少我要洗掉我我母亲身上的罪名,让她能重获自由。” 李城叹息,他坐过去抱住她:“欣榆,这些事情别人也要可以做的,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吧?我想我跟天擎说,他不会不同意。” “不!”她摇头,“我一定要留下来,我还要救天赐。天赐是我的孩子,他现在得了这样的病,我一定要确定他没事我才可以离开。李城,在国外脑移植的手术有成功过的吗?” 李城皱眉,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这么问。他说道:“真正的脑移植手术,就官方公布的还没有。但是你知道,总有一些思想怪异的医学家,科学家他们最喜欢去挑战那些不可能。暗地里,还是有人砸钱做这样的事情,至于有没有成功的案例,就不得而知。怎么了?突然对这个有兴趣。” “我想我找到我弟弟了。”白欣榆目光还是有些涣散,像是在看他,又不像是在看他,“从我第一次见到詹姆斯,我就有种不一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太奇妙了。厉幕阳说桓榆可能死了,我怎么都不愿意相信,我下意识里其实早就相信了,詹姆斯就是我弟弟白桓榆。” “不对,詹姆斯现在应该已经三十多了,年纪就不对。”李城联想她刚才的问题,他一脸的震惊,“你的意思是说,现在詹姆斯身体里其实是桓榆?” “很有可能。”白欣榆点头,“当年桓榆在我和厉幕阳结婚那天失踪,连瞿文斌都找不到他,他当时那么小,无权无势,就是死了瞿文斌也能把他的尸体找到。可是他就那么人间蒸发了,其实他是跟詹姆斯走了,后来骆正宇也加入他们。厉幕阳说过,六年前他们有一次火拼,桓榆就是在那个时候死的。现在想想,很可能当年死的不是桓榆,而是詹姆斯,然后他们做了一次手术,然后桓榆就变成了詹姆斯。” 纵是李城这样经验丰富的保全,听到这样一番曲折,也暗暗心惊。他还是很冷静的,也不表明态度,只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花咏琦来过,在泰国的时候她去找过詹姆斯,大概是从他们那儿得知的吧!”白欣榆说道。 “还是骆正宇和詹姆斯说的,他们的话未必可以全信,现在敢做这种手术的人少之又少,而且成功率极低,这或许是骆正宇和詹姆斯的另外一个谎言。”李城显然对这件事是保留的,换脑这种事听着就惊悚。 “不,我的感觉告诉我,他们这次说的是真的。”白欣榆表情极笃定认真,“也许你会认为这是我不愿意接受我弟弟已经死的事实而情愿相信他们编的这么个荒谬的谎言,可是桓榆是我弟弟,我能感觉到他还活着。” “如果是这样,事情就复杂了。欣榆,你不能再调查这件事,必须回去。”李城沉下脸说道。 “不,这件事除了我谁也做不了。”白欣榆摇头,“李城,你不相信我吗?无论是谁,只要他们做了坏事,我该怎么做还是会怎么做的。” “你会很辛苦的!”他是心疼她,他知道她走到今天吃过多少苦,付出过多少代价。这么柔弱的一个女孩子,却没有开心过一天。 “我知道,这是我自己选的,我不后悔。”白欣榆喃喃的说道,只是想到厉幕阳,心还是紧紧的抽疼着。 “这次换我的,是天擎。”李城说道,“有他在,你会轻松不少,但是厉幕阳太不简单了,我在想他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们另有目的,可是他还让我们来。这个男人,要小心又小心的对付。” “天擎要来?”白欣榆靠着床垫闭了闭眼,“你呢,我记得你说过做完这一单就退休的。” “我已经跟天擎说过了,回去交待一下就退休,我看中的那个岛,原来的那个老板同意转让了,我要飞过去跟他谈谈。差不多的话,就定下来了。”李城笑了笑说道。 “恭喜你,终于可以过上自己喜欢的生活。”白欣榆是衷心的祝福,伸出手,和他友谊的一抱。 “欣榆,那儿始终都会有你的一半儿,哪一天你想通了,欢迎来找我。”李城抱紧了她,“你知道的,我一直想跟你做一对老来伴。” 白欣榆笑了,泪水泛了出来:“如果真的可以有那天,我一定会去找你。李城,谢谢你!” “说实话,但凡你给我一点儿希望,我估计我也会像一个热血小子冲过去了。不过我也知道,在你没有放下心结之后,我那么做我们之间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李城轻轻的抚去她的泪,笑着充满的爱怜,“我只好退回原地,我真的希望我一天能等到你。” 她用力的点头,她想她还是幸运的,能遇上李城这样的知己。 第二天,她就见到了温天擎,当然还有他身边的小人儿温青青。 “欣榆妈妈!我好想你!”温青青整个儿的爬上床,如果不是天擎爸爸吩咐她说欣榆妈妈受了伤,她已经扑到了她怀里。 “青青,你怎么也来了!”白欣榆怎么也没有想到,温天擎会把青青来带来,他们现在做的事情机密又危险,不会适合小孩子的游戏。 “她一定要跟过来,吵着要见你。”温天擎解释道,“而且她外公外婆也在这儿,老人家也想她了。” “可是……”白欣榆没有真说,但是她相信温天擎会明白她的意思。 “青青会跟她外公外婆住的,连学校都联系好了,中学之前她都会在这里。”温天擎说道,“青青也该像个正常的孩子读书生活了,而不是成天跟我们在一起。” “你会舍得吗?”天知道温天擎有多么的重视青青,白欣榆挑眉看他。 “我打算把天擎保全总部移到香港,这样我回青阳市也方便很多。”温天擎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到是你,还像个孩子一样这么冒失,居然还搞受伤。白欣榆,你真的是我带出来的人吗?” 第111章 “欣榆妈妈,你伤的很重吗?会不会很痛啊?”温青青很是心疼的看着白欣榆,“你是哪里受了伤?我给你呼呼,好不好?” “青青你真好。”欣榆每每看到温青青,便温柔的像一团水。青青跟天赐的年纪差不多大,有时候虽然古灵精怪的,个性还是好喜的。天擎保全的都喜欢她,把她当女儿一样在疼爱。“欣榆妈妈现在没事了,已经不疼了。” “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哦!”温青青很有爱的在她的脸上吧唧的吻了一下。 “你、见过厉幕阳了吗?”白欣榆抚着青青的头问他。 “没有,一会儿要去‘皇’集团大厦见他。”温天擎看她眼眸中竟有几分憔悴,不由的说道,“欣榆,如果你接这个案子会有困难的话,我不会勉强你。” “不!”白欣榆缓缓的摇头,“我可以坚持下去,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那你好好养伤,我和青青先走了。”温天擎另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说道。 她点头,跟青青拜拜。 温天擎将温青青送到他外公外婆家便去‘皇’集团见厉幕阳。温天擎见到厉幕阳先道歉:“厉总,很抱歉,是我们这里没有处理好。李城已经引咎辞职,这单案子会由我亲自跟进。” “能由温总你亲自跟进,我当然比较放心。”厉幕阳不冷不淡的说道。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温天擎伸出手,对他一笑。 “合作愉快!”厉幕阳礼貌性的伸出手,露出一抹笑容。 此时响起了敲门声,花咏琦穿着一身职业装进来,她先看了温天擎。有礼的示意点头,然后的示意点头。将文件放在厉幕阳前面:“小阳,这是你的文件,再重新归整了一下,你看会方便一点。” 厉幕阳并没有翻文件,而是对花咏琦介绍道:“这位是天擎保全的负责人温天擎,温总,这是我的秘书花咏琦。” “花小姐,你好。”温天擎笑了笑,伸出手跟她握手。 “温总,你好。”花咏琦和他轻轻一握就抽回了手。 “温总,我让咏琦订了位,一会儿就由我做东,算是为你洗尘。”厉幕阳提议道。 “听说青阳市有一个大型的娱乐城叫‘夜色’是个很不错的地方,我还真想去见识一下。”温天擎笑道。 “没问题,我打个电话就行了。”厉幕阳眼眸微闪,这个温天擎,一出现就迫不及待吗? 花咏琦很坚持的跟着他们一起到夜色,要了vip包间。一进包间,温天擎微微皱眉说道:“这里似乎不够热闹。” 厉幕阳很快就明白了,让老板带了几个漂亮的女公关进来陪酒。这里的女公关清一色都是气质型美女,说白一点就是高级的妓女。温天擎果然很满意,抱着一个叫露露的女孩,一直跟人调笑。 花咏琦倚在厉幕阳身旁,凑到她耳边:“你确定这位温天擎是那个享誉国际的天擎保全的老板吗?”明明这么高大帅气的男人,却这么好色。 “我到希望温天擎真的是这样。”厉幕阳搂着花咏琦的肩,对一旁给他倒酒的女孩连看都不曾看一眼。 花咏琦皱眉,刚要说什么,便听到温天擎笑道:“难怪厉总对这里的女人看也不看一样,原来这花秘书还是一个身份是厉太太。” 厉太太那个词让厉幕阳闪了神,他说道:“在公司她自然就是我的秘书,私底下她自然就是我的女朋友。” “那我的下属白欣榆呢?”温天擎突然语气一变,虽然笑意还有,可是显然添了一股惧意,“厉总,保镖和雇主不可以有其他的关系,更别说还要谈什么生孩子,这不合规矩。” 厉幕阳脸色大变,他真不敢相信温天擎会跟他说这些话。虽然刚才他好像喝了不少酒,他绝不会认为他这是醉了。他冷下脸对陪酒的公关说:“你们都出去!” 那些女公关个个都是经过训练的,老板脸色一变,她们很自然的起身离开,把门关好。 厉幕阳酒杯放下说道:“温总,你这是不想跟我合作了是吗?” “怎么会?”温天擎又干掉了一大杯酒,“刚才我说的那一条是我们做保镖的规矩,白欣榆她也知道。现在竟然扯上了这么复杂的关系,我提议把她换掉,我再另外派个人过来。至于像白欣榆这么不尽职的下属,我会像踢掉李城一样踢掉她。” “白欣榆,现在还不能换,她必须留下来。”厉幕阳冷冷的说道。 “这不合规矩。”温天擎看了看一旁的花咏琦,嘴角的笑意更深,“厉总放心,我再派过来的保全人员,一定不会比白欣榆差。” “我相信温总应该知道我为什么非留下白欣榆不可,如果你真是诚心跟我合作,相信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厉幕阳还在揣测温天擎跟他来这一手的动机,能爬到这个位置的温天擎,绝不是意气用事的人。 “那就请厉总你尊重她。”温天擎突然收掉了堆在脸上的笑意,“厉总,白欣榆要给你再生一个孩子,估计就算我用辞退她也会非跟你生不可。她是你的保镖,或者生孩子并不代表她欠你,如果厉总做不到对她公事公办,我只能换掉她。” “我哪一点表示出来我对她没有公事公办吗?”厉幕阳压着怒气在胸口,却还表现在极沉着冷静的样子,“倒是温总,对自己的下属还真上心。” “厉总能公事公办那再好不过,还有一件事情要跟厉总商量,我在厉家宅子对面的别墅买下来了,另外我会在厉家装下警示器,只要厉家有动劲,我们同样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所以白欣榆出院之后,就不在厉家打扰了。”温天擎一字一句说道。 “温总是不是认为,我现在非天擎保全不可。”厉幕阳胸口的怒火越烧越大,白欣榆果然好样的,竟然能让自己的老板这么为自己出头。 “当然不敢,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厉家的安全,同时也不用打扰到厉家上下的正常生活,厉总,你说呢?”温天擎笑道。 厉幕阳没有说话,他当然不会因为温天擎一次小小的挑衅而失控,只是他发现自己对白欣榆越来越不了解。先走了一个李城,来的这位国际顶顶大名的温天擎,跟他见面的第一天就为了她而敢跟他做对。如果不是有极特殊的关系,温天擎不会这么做。厉幕阳想到这一点,极为不爽。 “花小姐,你刚刚是不是去了一趟卫生间?”温天擎突然转移话题,转而对花咏琦说道。 “是!”问这个并不是一个男士该有的礼貌,不过花咏琦仍然含笑的回应。 “我想你的手包里应该多了一个东西。”温天擎指了指她手边的包包说道。 花咏琦一脸疑惑,她看厉幕阳眉头微凝,不明白温天擎为什么这么说,可是她没有动作要打开。 “不知为什么,我对那东西的味道特别明感,更何况你包里的这块味道太刺人了,便是这里的酒气都掩不住。相信厉总,应该也闻到了。相信厉总在你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去查了,不过应该抓不到人了,敢在厉总的眼皮子底下放东西,没有两下子是不行的。”温天擎看了看仍沉静的厉幕阳,见花咏琦一动也没动,他不由说道,“花小姐,你不好奇你的包里多了什么吗?” 花咏琦仍没动,她看了看厉幕阳,见厉幕阳对自己微闭了下眼,她打开包包。里面果然多了一个白色的纸包。她突然有些发抖,想伸手去拿,厉幕阳在旁边轻声说:“别动!” 温天擎笑了,从口袋里拿出一双手套戴上,将那方型的纸包拿出来放到鼻间闻了闻:“纯度百分之九十九点七的可卡,人只要吸食一点,可以马上毙命。” 花咏琦脸色发白,她怔怔的看着那块东西,抓着厉幕阳的手臂:“小阳,这、这是怎么回事?” “不关你的事,是有人在跟我宣战而已。”厉幕阳表情淡淡的,他抬头看温天擎,“我相信温总一定可以帮我完美的解决这个问题,是吗?” “谢谢厉总的信任。”温天擎拿出一个黑袋子,将那包东西包好,塞进了他的手提袋里。“我想厉总应该也猜到,这个夜色其实很不一般,好像厉总你的朋友还有股份在里面?” “是这样没错!”展耀扬是股东之一。 “当年白桓榆曾经在这里做过男公关,大毒枭詹姆斯当年来青阳市,最喜欢光顾的就是夜色,他喜欢未成年的小男生,像白桓榆这样的。”温天赐说道。 厉幕阳笑了,这个温天擎,还真是很有意思。“我相信你现在跟我说的,白欣榆肯定不知道。” “她是不知道,我还知道一些厉总你都不知道的事情,不过我想你可能没兴趣。”温天擎有意无意的说道。 “既然是我没兴趣的事情,温总又何必提。”厉幕阳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好奇,语气也是淡淡的。 “我想也是!”只是有一天,你可能会后悔,温天擎在心里道。 晚上厉幕阳送花咏琦回家,花咏琦现在并没有跟家人住,在外面买了一套房子。到了楼下时,花咏琦坐在座位上许久都没有拉开安全带,于是她鼓足了勇气对他说:“要不要上去坐坐。” 厉幕阳微愣,笑笑:“不了,我担心天赐,想早点回去。” 花咏琦难掩失望,她微笑着点点头,才开始慢慢的解安全带。 “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把在夜色发生的事情都忘了。”厉幕阳看她脸色仍不太好,以为她是被今天那一块可卡吓坏了。 “嗯,你回去也早点休息。”花咏琦终于还是解开了安全带,对他温柔一笑。她想告诉他,如果你真的担心我被吓坏了,为什么不留下来陪我? 厉幕阳目送她上去,才开车离开。刚没走一会儿,电话就响了,他塞上耳机,是厉嫂慌张的声音:“少、少爷,小少爷不见了!” 他紧急的刹车:“你说什么?他什么时候开始不见的?”厉幕阳不认为同一件事詹姆斯和骆正宇会做两遍,可是他刚在夜色收到的毒品,现在天赐又不见,容不得他不联想到那么多。 “我、我有接小少爷放学回来的,吃了晚餐,他就在房间做作业,可是现在他不在房间里,也不在家里任何一个地方。”厉嫂害怕的全身发抖,哭的六神无主。 “奶奶他们知道吗?”厉幕阳迅速按了另外一个电话,那边电话通了之后,他说道,“我儿子厉天赐不见了!” “他们还不知道,我、我不敢说,少爷,我真的确定小少爷在房间里学习我才敢回房间睡觉的。”厉嫂像是要撇清关系的解释。 是他太大意了吗?詹姆斯居然还跑到家里来绑架,他只觉得不可能。天赐现在还是白血病慢发期,只是在服药并没有住院。或许他应该让天赐彻底住院,可是如果这样的话,他又怕会吓坏天赐。 他的另一支电话马上响了,温天擎打过来的:“厉小少爷现在在医生,白欣榆的病房。” 厉幕阳怎么也没有想到,天赐会这么晚跑到医院去找白欣榆。他吊转了方向盘,往医院走去。 白欣榆没有想到,天赐会来看她。在她出去走了走时,便看到天赐坐在她病房外面的长椅上。她激动的一步步走过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走到天赐面前,难掩激动和兴奋:“天赐!” 天赐抬头起,猛的站起来,像是没有料到她会出现在他面前似的。他脸色涨红:“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住在这间房里面?”难道天赐不是来看她的,可是这是她的病房没错。 天赐大概以为她一直在房间内,他是偷偷从家里逃出来的,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奇妙的就跑来这里。他一点也不想见到这个女人的,只想着在这儿坐一会儿就走掉。她突然出现,倒让他不知道怎么办了。于是,他口气很恶劣的说道:“我、我不是来看你的!” “我知道!”白欣榆眼睛有些发热,看着天赐移不开眼睛,“那、那你要不要进来坐一坐?” “好吧!”天赐脸也烧烧的跟她进去,她的病房不大,出不漂亮。旁边的病床上还躺着一个二十来岁女孩,正拿着一本书在认真看。“她是谁?” “她叫西西,今天下午住进来的,这是双人病房。”白欣榆让天赐坐在旁边,西西看过来,发现厉天赐无视她,她也选择无视。只是在看到白欣榆抱歉的笑容时,她选择笑了笑。白欣榆忙着拿水果对他说,“天赐,你要不要吃水果,我给你削苹果,好不好?” “我根本就不爱吃苹果。”天赐很鄙视的看了那个苹果一眼说道。 “香蕉呢?还有梨,草莓。草莓还没有洗,我去洗一下。”白欣榆太激动了,天赐对她态度不好她一点也不介意。 “我最讨厌吃水果了。”天赐只想让她躺到病床上去,又说不出口,这话更像是吼出来的。旁边的病床的女孩不由的放下书,看了这边一眼。 “天赐,吃水果对身体有好处,你要常吃水果哦!”白欣榆好心的劝道,“要不你吃根香蕉,香蕉很好吃的。” “你烦死了。”她这么着在他面前,他觉得怪死了,想把她推到床上。结果他的力气太小,没推倒她,反而让她不小心撞在一旁的床架上。厉天赐大概是意识到自己闯了祸,吓白了脸,口气更加败坏,“我喜不喜欢吃水果关你什么事,你是我的我谁,要你管。” “你这个臭小鬼,有没有教养,懂不懂礼貌啊!你妈妈住院你现在才来看也就算了,还对她这种态度,你有没有良心啊!”躺在旁边的西西实在是看不下去,书一放下床扶住白欣榆,对厉天赐吼道。 “西西,天赐不是故意的,请你不要这么说他。”白欣榆并没有撞疼到哪里,她忙安抚西西,让她回自己的床位去。 “她不是我妈妈。”天赐一字一字的咬牙说道,“她是坏女人,不是我妈妈。”天赐说这些话时,眼睛红通通的,目光却异常的凶狠。 白欣榆听到这些话,心脏像是在撕裂般的疼痛着。她深吸一口气,用力的对西西说:“抱歉,西西,打扰到你休息。” 西西同情的看了看白欣榆,她是中午住进来的,明天早上要做一个小手术。从她进来开始,这个女人就在了,而且一下午她有父母陪着,而她始终孤单一人,没有一个人看她。父母走了之后,她们有聊一会儿天。知道她比自己要大六岁,是做保镖的。她吓了一跳,这么温柔瘦弱的一位姐姐,竟是保镖。 刚才她说她要出去走走,回来时就带了这么个小男孩。一看他们之间的互动,以及这位白姐姐对小男孩态度,从她的职业角度看,她判断他们是母子。现在的小孩任性,没礼貌,还蛮横不讲理。眼前的男孩就是典型,只是对自己的母亲这样的态度,也实在太过分了,她才会忍不住开口。 可是现在,小孩说她不是他的母亲,而白姐姐的态度也怪异的很。小孩的态度还是太让人生气了,她冲天赐反驳道:“你凭什么说她是坏女人,在我看到,你才是个坏小孩。任性,没礼貌,语气恶劣,没大没小,目中无人。” “请你不要这么说。”白欣榆突然流下泪来,她抓住西西的手臂,“请你不要这么说,天赐他不是坏小孩,他真的不是。” 西西和天赐都被白欣榆的态度吓的愣住了,天赐不曾被人这么训过,正打算回敬过去。可他看到白欣榆流着眼泪说他不是坏小孩时,他的鼻子眼睛一酸,看着她呆呆的。 “对不起,白姐姐。”西西也觉得自己冲动了,她只是跟这位姐姐一见如故,看她在自己的孩子面前这么卑微可怜,才忍不住为她出头。她转头对天赐说,“小鬼,你看到没有,你这么对你妈妈说话,她不仅不怪你,还为你说话。你如果还有一点良心,就不应该这么对她。” 厉天赐微张了嘴,想说什么,还是全咽进了肚子里。“我回去了!”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白欣榆想追过去,一想到天赐对她的讨厌,又没敢去拉他。她有注意到天赐是一个人来的,这么晚上了,她不能让天赐自己回去。她只能跟上去,想着要不要打电话给厉幕阳来接他。 就在她跟着下楼时,厉幕阳赶来了。 厉天赐没想到会看到父亲,他的眼睛已经集了泪水,一看到父亲就扑在父亲的怀里:“爸爸,我要回家,我再也不要见这个坏女人了!” 厉幕阳抱起儿子,看自己那么倔强的儿子竟然哭了,再看追上来的白欣榆,他轻轻的在儿子耳边说:“好,爸爸带你回家,再也不要见她。” 白欣榆泪如雨下,她真的太糟糕了,天赐好不容易来看她,她又把他吓走了。她靠着墙,按在胸口喘息着,心里一遍遍的念着天赐,对不起。对不起,天赐。 温天擎走了过来,他将白欣榆抱进怀里:“傻姑娘,哭吧,哭完好好睡一觉。” “天擎,我是不是真的很糟糕,我好像无论做什么,天赐他都好讨厌我。”她真的好疼好疼,疼的都不能呼吸了。 “不是你的错,欣榆,你要相信,一切都会好的。”温天擎捧着她的泪笑道,“不是世上任何事情,都难不倒你白欣榆吗?” “是吗?我已经快没信心了。”天赐讨厌她,天赐恨她,这样的念头就足以让她承受灭顶之痛。 “你可以的,我所认识的白欣榆,她一定可以做到。”温天擎一脸的笑容,说这句话时更是非常之坚定。“我抱你回房间休息好不好?” “我自己可以走的。”白欣榆微微了推拒着他,不着痕迹的拉开距离。 “好!”温天擎只搂着她的腰,送她回病房。 白欣榆出院那天,由温天擎接她搬进了厉家大宅对面的别墅。白欣榆在回去的路上还不住的问他:“这样真的好吗?厉幕阳同意了吗?” “放心,厉幕阳同意的。”温天擎又把那天在夜色发生的事情跟白欣榆说了。 “会是什么人?居然这么大胆。”白欣榆听了吓一跳,下意识的认为是詹姆斯和骆正宇。 “谁知道呢?不过这个人摆明了就是做给我们看的,事先谁也不知道我们会临时起意去夜色,一切安排的好像天衣无缝,难道不是很有意思吗?”温天擎转头对她笑,“说不定,是厉幕阳他自己。” “怎么可能!”白欣榆大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更何况花咏琦是他的女朋友。” “欣榆,你应该知道,任何一个行业,既可以做的很低廉,同样也可以做的很高档,毒品也是一样。”温天擎突然转移话题对她说道。 “天擎,你想说什么?”白欣榆转头看他。 “如果‘皇’集团真的跟詹姆斯那些大毒枭合作走私毒品,那么他一定要有个地方集货和散货。你觉得像厉幕阳真的干这个的话,他会做成什么样?”温天擎问道。 白欣榆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事实是她不太愿意承认厉幕阳真的会那么做。至少在泰国,骆正宇和詹姆斯绑架了天赐来威胁他,他都不曾就犯。她说:“现在不是还没有查清楚吗?也许跟厉幕阳没有关系。” 温天擎也不意外她会这么说,他道:“那骆正宇他们呢?他们是那种会在酒吧夜总会让那些流氓混混来给他们倒货的吗?他们要是散货,一要是散给大户,做的是巨额的交易。要进中国市场,更要有一个能在中国站得住脚跟的大公司才能顺利跟下落接口。如果没有猜错,夜色就是他们散货谈判的地方。” 白欣榆想想,也深以为然。夜色就全国而言都是首屈一指的高档俱乐部,上次厉幕阳和詹姆斯开会不也是在那儿吗? “就算厉幕阳接受‘皇’集团之后没有参与之前的毒品交易,很多内情他肯定是知道的。夜色的其中的一个股东是展耀扬,展耀扬跟厉幕阳是什么关系,你应该清楚。”温天擎继续分析道。 “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白欣榆转头问他。 “找证据,还有引蛇出洞。”温天擎定定的看她,“从明天开始,除了晚上之后你要贴身跟在厉幕阳身边,寻找线索,一定要找到‘皇’集团走私贩毒的证据。还有,骆正宇和詹姆斯的老巢被捣了,可是我感觉他们应该不只一个老巢,厉幕阳应该阳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不然在泰国,他有那么多机会抓住骆正宇和詹姆斯,却一再的让他们逃了。” “天擎,你好像什么事情都知道?”白欣榆一直都知道老板很厉害,这一刻他表情森冷,目光悠远的样子,竟让她有几分陌生。 “我只是不希望我知道的比厉幕阳少。”温天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过于的严肃,露出一抹笑意,“我有种感觉,最后的关键点都会落在厉幕阳身上,怕以他才是关键点。” “如果他真的做了什么事情,我们没那么容易找到证据。”白欣榆幽幽的说道。 “所以现在还有一个关键,那就是等。敌不动我不动,一动,我必击之。” 温天擎说完这句,他们已经到了别墅门口。而她的电话也响了,是厉幕阳。她看了温天擎一眼,小心的接了电话。 厉幕阳一听那边接通了,他便说:“我知道你今天出院,天赐现在在医院,你马上过来。” 白欣榆一听天赐在医院,马上慌了,转头对温天擎说:“我们得马上去医院,天赐被送到医院去了。” 温天擎一听,二话不说调头,一调动他们就看到厉家的大门开了,一夜黑色的宾士车滑出来。 白欣榆下意识的转头,便看到瞿老太太坐在车上,她也转过了头来。瞿文斌的眼眸犀利,盯着她瞧时,目光更是阴冷。 “不要看她。”温天擎在她身边说道,“欣榆,我曾经跟你说过,做我们这一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守住自己的心智。无论你明天重新到厉幕阳身边做他的保镖,还是你要再生一个孩子,更或者面对和瞿文斌的旧日恩怨,你都要守住心知,这样你才不会受到伤害。” “我知道。”白欣榆还真的转过了头,定定的看着前方。 温天擎深深看着她:“欣榆,我还是这句话,什么时候你觉得你不想继续下去,一定要跟我说。” “我懂!”她不甚感激看着温天擎,温天擎一直都很保护他的下属,当年要是没有他,也不会有现在的自己。 他们一路赶到医院,当厉幕阳看到白欣榆和温天擎一起出现时,他微微皱眉。天赐今天早上在家里突然晕头,一直发着低烧。刚才医生检验出结果,天赐的血小板数在急促的减少,血白细胞在急促的增多,病情有恶化的趋势。暂时是稳定了一些,但是要在医院留院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厉幕阳把白欣榆叫来,是让她来体检的。她一来,他便要带她到一旁的房间谈话,连一旁的花咏琦都没有要跟进去。 “厉总,白欣榆是我的下属,你要跟她谈什么,我必须在场。”温天擎抓住白欣榆的手说道。 “我们的是私事,跟工作无关。”厉幕阳不悦的看他,当他的手落在白欣榆的手腕上时,他的眼睛微咪了一下。 “天擎,我不会有事的,你在这儿等我。”白欣榆对温天擎笑笑,说道。 温天擎这才放开了她,他定定的看了她一眼,这一计眼神他相信白欣榆会知道什么意思。 白欣榆闭了一下眼睛,意识是明白了。 厉幕阳看着他们眉来眼去的只觉得刺眼,一进房间关上门他便冷笑:“看来你还真不寂寞,送走了一个李城,来的这个温天擎一样也能是你的入幕之宾。” 白欣榆不愿跟他废话,更当没听他讽刺污辱的言辞。她说道:“厉总,要跟我谈什么?” 厉幕阳突然睁着眼睛看她,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是失望。他冷冷的说道:“一会儿你去体个检,只要条件允许,我们马上开始人工受孕。” 白欣榆也不觉得意外,可是这么生生的听厉幕阳这样的命令,胸口还是闷痛的厉害。她点点头:“好!” “白欣榆,我再说一遍,如果你真当天赐是你的儿子的话,这段时间你最好让自己干净一点,以确保一次能成功。”厉幕阳恢复了完全的冷然,连警告都是冰冷无情的。 “你放心。”她受的污辱指责够多了,也不差这一点儿。“我也有个请求。” 厉幕阳不等她说,他马上接话:“你放心,你生完孩子我会给你两千万作为补偿。” “厉幕阳,难道在你看来,我们的孩子就只值两千万?”白欣榆冷笑反应,这个男人已经陌生到令她齿冷的地步。 厉幕阳转头看她,冷笑:“白欣榆,你最没有资格跟我说这句话,不要忘了,当年你是怎么离开我的。” 他这句话狠狠的刺中了她的弱点,厉幕阳太懂得如何去伤她了,每一个字都可以尝到那灭顶之痛。她闭了闭跟,手扶在门边才能稳住自己,她再看他时已经冷静了许多说道:“我不要你的两千万,我只有一个要求。我生下的这个孩子,我要带走。” “你不要两千万,你要带走孩子?”厉幕阳像是听到极好笑的笑话,冷睨了她一眼,“我倒忘了,现在的白欣榆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白欣榆,好,我给你两亿,孩子一定姓厉,你不可能带走。” “无论是你给我两亿甚至是两百亿,我都不想要,我只要孩子。”白欣榆被他这样的语气激怒了,她走到他面前,眼睛睁的极大看他。 厉幕阳居高临下的看他,一字一句的说:“那我很清楚的告诉你,不可能。” 白欣榆被他气的浑身发抖,厉幕阳太可恨了,他凭什么这么一次又一次的欺负她。她是不可以再放弃孩子,一想到天赐那么恨她,在厉家生活那么孤单那么不快乐,她绝不能让她第二个孩子也落到厉幕阳手里。她咬着牙齿恨恨的道:“厉幕阳,你不要欺人太甚!” “这样吧,我向来大方,我给你十亿美金。”厉幕阳发现自己看到她这么动怒生气的表情,他有几分的兴奋。他得让白欣榆抓狂,“估计那个时候这单案子也结束了,十亿美金再加上我可以想办法让你母亲假释出狱,这个条件够诱人了吗?” 白欣榆一愣,他说他可以让母亲假释出狱?白欣榆不可否认,她是心动了,不过马上她又说道:“我妈我自然会想法办救她出耿,用不着你来帮忙。我说了你给我多少钱都没用,我不会跟你交易,我要孩子,我只要孩子。” “那到时候打官司好了,我想就算有温天擎给你做后盾,我也有的是人力物力跟你打。当然,你还可以选择不生这个孩子。”厉幕阳说完,侧身拉开门出去了。 白欣榆此时无比的恨着厉幕阳,恨他的狠,恨他的无情!他把自己推到这样的境地,还有狠狠的踩上一脚。 “欣榆,厉幕阳跟你说什么?”温天擎进来问她道。 “我要去体检,我要和厉幕阳做人工受孕。”白欣榆说完,眼泪微微的湿润了。 “还有呢!”温天擎定定的看她说道。 “我跟厉幕阳说,如果生下这个孩子,我要这个孩子。”白欣榆老老实实的回答,“但是他不同意!” “先不要想这么多,我陪你去做体检。”温天擎脸色深沉,拉着她出去。 在门口等着的护士走了过来:“白小姐,你是现在去体检吗?” “是!”白欣榆看着穿白大褂的护士,旧日的噩梦袭来,曾经她还也被推进一个房间,摆出最屈辱的姿势,任人检查。没想到这么多年后,她还要面临这样的境地。她跟着护士一起走,护士问她吃过早餐没有,她摇摇头。于是开始抽血,再被推进一个个房间做各项体检。等做完体检出来,温天擎给她递了一杯水。 “厉天赐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了。”温天擎让她坐到一边对她说道。 她抬头看他,终于放心的一笑:“那就好,太好了。” “我送你回去休息。”看她这样个子,他实在是心疼,“你胸口还有伤,一时半会儿应该不能做人工受孕的。” “是,我还是得等结果的。”白欣榆就这么坐着,她很清楚,一会儿体检报告要出来。 厉幕阳跟白欣榆谈完就处理暴怒中,直到回到天赐的病房,看天赐苍白的样子,他心如刀绞。他没有想到天赐发病会这么快,他总认为一切都是来得及的,即使天赐得的是这么可怕的病,他也能让他没事的。 可是白欣榆,白欣榆真真就是插在他心里的一根刺,拔出来他疼,扎在那儿还是疼。 “爸爸!”天赐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看到父亲坐在床边,再看自己躺着的病床,旁边冰冷的机器。他隐约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天赐也没觉得多害怕,只是问父亲,“爸爸,我是不是得了很严重的病?” “谁说你得了很严重的病!”厉幕阳摸了摸儿子的脸,“你不过是有点发烧而已,你昨天晚上没有好好盖被子,所以着凉了。” “真的吗?”天赐还是很怀疑,“我看祖奶奶,爷爷,二爷爷他们都来了。” “他们当然是担心你,天赐,不要胡思乱想。”厉幕阳强忍住心酸,强装无事的安慰儿子。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呢?”天赐点点头,他好讨厌这里,冰冰冷冷的还有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手上插着针管也好难受。 “你还在发烧,需要在医院住几天。”天赐轻声对儿子说。 天赐一脸的失望,还有在这里住,一想到晚上一个人在这个冰冷的房间,他就想哭。可是爸爸说过,男子汉不可以轻易的掉眼泪,他不能哭。 厉幕阳从病房外出来时,花咏琦正在那儿等着他,她抓着他的手说道:“小阳,天赐会没事的,你不是已经在国外也在找配对的骸骨吗?相信很快就能找到。” “厉先生,可以跟你谈吗?”没等厉幕了回答,医院的程医生便过来。 厉幕阳点点头,跟医生去她的办公室,花咏琦也急忙跟上,进了医生的办公到,程医生开门见山的说:“白欣榆小姐的各项指标都没有问题,卵子也很健康。厉先生你的身体也没有问题,不过有一点,白欣榆小姐胸部肋骨乃至肺部都受过伤,现在还在康复期,并适合受孕。” 厉幕阳也猜到了,他不由的问道:“那要等多久才行?” “最好是三个月之后!”程医生回答。 “不行,太晚了。到时候还要看她的身体状况,而且人工受孕并不是那么容易成功,不是吗?”厉幕阳立即皱眉否认。 “可是就算现在白小姐受孕,以她的身体状况很可能会流产甚至影响孩子的发育,而且对母亲的伤害也很大。”程医生当然也要把另外一种风险告诉他。 “医生,没有别的办法吗?”厉幕阳问。 “只能是等她的身体康复,或者一个月后再让她检查一次看情况再说。再者,我们也在积极的找适合厉少爷的骨髓,得了这个病只能是等。”程医生叹一口气说。 “应该还有一个办法。”坐在旁边的花咏琦眼睛一亮,突然开口说道。 厉幕阳和程医生同时看她,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医生,现在不是有代理孕女吗?”花咏琦语气里透出了兴奋,“白欣榆现在不能生,别的健康的女人可以生,对不对?” 程医生也恍然大悟:“是有这样的情况,可是代孕是有严格的规定的,我们医生从来不做这样的手术。” “以前不做不代表现在不做不是吗?”花咏琦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小阳,我可以帮你生这个孩子,只要用你和白欣榆的受精卵移植到我的子宫里,不就可以了吗?” “这位小姐,这么做是更符合规定的。据我说知,代孕母亲是不能跟孩子的亲生父亲认识甚至见面的。”程医生马上在一旁提醒道。 在花咏琦看来,程医生说的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厉幕阳的态度。 厉幕阳被花咏琦的念头惊呆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居然能有这样的想法。他拉着花咏琦起来,到了另外一边的休息室,对她说道:“咏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花咏琦极力想要说服厉幕阳,“小阳,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救天赐不是吗?白欣榆身体状况不能生,可是我可以啊!我的身体很健康,一会儿我也做一个体检报告你就知道了。与其等一个月后白欣榆的身体检查状况,还不如现在就由我来生这个孩子。” “咏琦,生一个孩子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厉幕阳不否认花咏琦的这个办法是一个好办法,他也心急要救天赐,他却不愿意用这样的方式。“这对你不公平,你知道生一个孩子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女人不都是要结婚生子吗?而且、而且是生你的孩子,小阳,我心甘情愿。”花咏琦眼眸中闪出泪花,“小阳,我承认我是有私心的。我能感觉到,在你心里你并没有完全接纳我,也许你的心里还有别人。我也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可以永远跟你在一起,我只想在我能把握的时间里多为你做一些事情,我更想多一点牵连。” 厉幕阳是真的被感动了,他不知道咏琦还有这样的想法,一时对她极是心疼。他握住她的肩说道:“咏琦,我很抱歉,近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做为你的男友我做的不够好。可是你真的不需要这么做,我不值得你为我牺牲这么大。” “这对我来说并不是牺牲,而我心甘情愿。看着天赐这样,我也好心疼,我也想帮到他。小阳,现在这是最好的办法,就算是为了天赐,好不好。”花咏琦抓着他的衣襟极力的哀求,“你答应吧,天赐的病不能拖啊!” “那我们先结婚!”厉幕阳眼睛一闭,做下了决定。咏琦说的是对的,现在这是最好的办法。天赐的病情不能脱,他更不可能让白欣榆顶着那样的身体怀孩子。可是如果让花咏琦没名没分的生他的孩子,他也做不出来。 “没关系的,小阳。”花咏琦苦涩的摇摇头,“小阳,我很想做你的妻子,真的。无数次我做梦,梦到当年的事情不曾发生过,而我成为了你的新娘。成为你的新娘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是我的梦想。可是我不要这样成为你的妻子,如果有一天我嫁给你,一定是我们相爱至深,决定相约到老的时候。” “这对你不公平,你会承受很大的压力。咏琦,我一定会跟你白头到老,我们结婚,然后再按你说的做。”厉幕阳不得不被花咏琦折服,他厉幕阳有这样一个女人深情相待,是何等的幸运。 “谁说的,现在的未婚妈妈很平常的,我一点也不在意。小阳,如果你在这个时候跟我结婚,只会污辱了我,而我也太可怜了。”她也有她的骄傲,她不希望她的婚姻是靠这个得来的。“小阳,我知道你是不想委屈了我。要不这样好了,我们订婚,好不好?” 厉幕阳点点头,他抱紧了花咏琦,暗暗提醒自己,绝不可以辜负这个女人。 他牵着花咏琦再去找医生,厉幕阳说了他的想法,程医生听了之后相当的头疼:“厉先生,在现在的情况下,我们这里真的做不到。” “程医生,你做不到一定可以做到,我相信你可以介绍技术很好的医生给我,是不是?”厉幕阳眼睛炯炯的看他说道。 程医生叹了口气:“那好吧,花小姐,请你现在也去体检一下。” 花咏琦点点头,她转头,和厉幕阳相视一笑。 白欣榆坐在长椅上等的时候,她看到花咏琦跟着护士进体检区。花咏琦经过的时候,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白欣榆却有不好的预感,一会儿有护士出来,她急急的上前抓着护士问:“护士小姐,我刚刚进去体检过,我跟厉幕阳厉总来的,我姓白,请问我的体检报告出来了吗?” 那位护士看了她一眼,冷冷的道:“那个我不太清楚!”说完,端着东西就走去了。 温天擎上前抱住白欣榆:“欣榆,你先不要心急,我们去找厉幕阳再说。” “什么花咏琦也要去体检?”白欣榆半靠在温天擎身上,由他抱她出去。 “要答案,只能找厉幕阳。”温天擎抱着往天赐的病房那一区走去。刚走过去,厉幕阳就从另一头医生的办公室出来。 厉幕阳看到他们这么亲昵的抱在一起,眼神冷然了几分。 “厉、厉总!”白欣榆看到他,几步走过去,“我的体检有报告出来了吗?结果怎么样?” 厉幕阳看她的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手抓着他的袖子,他反手抓住她,她的手心一片冰冷,他极平静的说:“你现在的身体怀不了小孩!” “现在怀不了不代表过一段时间也怀不了,厉总又必心急。”温天擎想将白欣榆从厉幕阳那边拉过来,发现她的手正被他紧紧的握着,半分没有放开的意思。“厉总,是不是可以请你放开她的手?” 厉幕阳愣是没有放开,脸上还是一片淡漠冷然:“不是温总你的孩子出事,你当然可以说这么轻松的话。”他不期待温天擎回应,低头看白欣榆拉着她要走,“你跟我来。” 温天擎却没有放手:“厉总,你这样把我的下属这么拽来拽去的,似乎不太合适?就算她现在是你的保镖,你也不能这么对她呼来喝去的。” “温总,请你放手,我有话跟她说。”厉幕阳像是没有听到温天擎的话,只一惯的在下命令。 “天擎,你让我跟他谈一下。”白欣榆的手被他握的生疼,可是事关天赐,她现在只能听他的。 温天擎叹息,只得松开她的手,他突然意识到,让欣榆到厉幕阳身边来,参与这件事案子,是不是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进了房间,厉幕阳坐到沙发上,冷冷的命令:“把门关上!” 这个房间是厉幕阳第一次对她提议生子,他们发生关系的房间。她的手心在发抖,还是听话的去关上门,转身问他:“现、现在怎么办?医生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可以怀?” “一般要三个月后,就算想要提前,也要一个月后再检查你的身体才可以确定。”厉幕阳说着说着,胸口闷痛的厉害,他发现要说出那些话,真的不是那么轻松。 “三个月,也就是说天赐要多等三个月?”白欣榆一进也接受不了这个结果,天赐得了这么可怕的病,多等一天都是折磨。她走上前去说,“其实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我可以做人工授孕,没有关系的,我能撑得住。” “这种事情不是你说撑得就可以的!医生说你的胸部肋骨骨折的伤口并没有完全好,肺叶也有损伤。就算现在让你怀上,也很容易流产,而且对胎儿的发育也不利。”对她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风险,最后那句话他并没有说出口。“就算你受得住,我也不会让我的孩子受苦。” “所以天赐真的要等那么久?”白欣榆被厉幕阳说的脑子一片空白,难道真的要等到三个月后吗?她突然恨起自己来,为什么要受伤,为什么救不了天赐? “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天赐不用等三个月。”厉幕阳涩涩的说出来,他微微的低下了眼睑,“有我的精子和你的卵子结合成受精卵之后,找一个代理孕母生下来。” 白欣榆猛的抬起头来,一时间她没有体味到厉幕阳话中的意思。代理孕母,那是什么?她的孩子不应该是由她来生吗? “咏琦她愿意生下孩子。”厉幕阳说完,眼睛进而毫无波澜,静静的对上了她的眼睛。 白欣榆突然想笑,可是她笑不出来,她不明白为什么厉幕阳怎么就说出了这样的话来!她走过去一字一字的问他:“你说,我的孩子要让花咏琦来生?” “是我的孩子!”厉幕阳强调,他已经决心狠心到底了,“白欣榆,这是让天赐能尽快做手术的唯好的方法。同样的,咏琦生下孩子之后,我一样会给你十亿。” “厉幕阳!你怎么可以对我说出这样的话!”白欣榆从和他相遇开始,不论受了多大的委屈,被他如何羞辱,她都不愿让自己在他面前掉下眼泪。可这个时候她的眼泪一滴滴的冒出来,大颗大颗的往下掉,“你凭什么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会是我的孩子,就像天赐一样是我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厉幕阳看到她的眼泪莫名的心慌,他真不是那么喜欢看到白欣榆的眼泪,那会让他心慌意乱。他别过脸,告诉自己一定要心狠起来,他冷笑:“白欣榆,难道你就是这么爱天赐的吗?” “你说什么?”不可置信的看他,像是没有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说到底,你还是一个极度自私的女人。你想得到那个孩子,你从天赐身上得不到的母子之情你想从你下一孩子身上得到,所以你情愿牺牲天赐,让他多等三个月你也要自己生下那个孩子?你的母亲还真伟大。”厉幕阳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也红了,却紧紧的盯着她。 “啊!”白欣榆彻底崩溃了,她一个耳光甩了过去,啪的一声响。“厉幕阳,你这个混蛋,大混蛋!” 厉幕阳生生的受了这一巴掌,这一巴掌也将他最后一点怜心打掉了,他的眼眸红丝密布,却异常的狠厉:“这个纯属你自愿,我不会强迫你,要不要救天赐,都取决于你。” 白欣榆睁着泪眼蒙胧的眼睛看他,深深的看着他。这个男人,她爱了那么多年。她不是一个敢去爱的人,从小的生活环境就告诉她,人性是可怕的,如要爱一个人注定是要被伤的。是他,一点点的打开她心房,让她不自觉的一颗心扑在他的身上。他给过她爱情,许过她美好的未来,她一直认为就算她和厉幕阳永远不能在一起,那一段的时光也是会她记忆里珍贵的宝贝。可是这一刻,她看着这个男人,他一点点的毁掉她珍爱的乐园,她甚至不得不怀疑,这个男人真的爱过她吗?这个男真的是把她规划在他的未来的男人吗?她真的跟他相爱过吗?她看不清楚他,越看越是模糊,越看便越是心痛。 厉幕阳有些受不住她这样的眼神,透着绝望,失望,还有绝然。一股强烈的恐惧涌上来,冲入脑门,他的呼吸突然变得困难。他忙别过脸说道:“你可以考虑一下,考虑好了把答案告诉我。” “厉幕阳!”在他走到门边的时候她突然叫住他,此时的她脸上已经平静了不少,虽然还挂着眼泪,却已经没有之前歇斯底里的崩溃。 他的身体立住了,然后缓缓的回头看她。 白欣榆还是那么看着他,像是要把他看的清楚一些,然后她问他:“你真的确定你要这么做吗?” “我这么做,是要救天赐。我说过,我不会勉强你。”厉幕阳皱眉,不知是不是他错觉,他居然在她脸上看到了笑意,他不喜欢看到这样的白欣榆。 她微微点了点头,她又缓缓的问他:“你爱花咏琦?” 厉幕阳沉默,他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回答有她这个问题。 其实不用问的,答案应该在很早之前就可以确定。她走到他面前,走到近他很近的时候有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脸:“这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告诉你,我没有背叛过你。无论是我没爱你之前,还是爱上你之后,我都没有想过要那么做。” 厉幕阳看着白欣榆含着笑意对他说这样的话,那股强烈的恐惧在他胸口盘踞的越来越大,冲的越来越强烈。强烈到他呼吸都有些难受起来,他听到自己这么说:“你以为你现在说这样的话,能改变什么吗?” “是不能改变什么?以前的我太傻太天真,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改变什么?其实很多东西,从来都没有变过。”白欣榆告诉自己,终于可以死心了,她用力的点了点头对他说,“好,我答应你!” 厉幕阳本来就是要得到她这个答案的,可此时她点头跟他说好,他并没有预料中的满意。他好像失去了什么,失去了他曾经珍视的最宝贵的东西。可他看着白欣榆,此时的白欣榆,泪已干,含笑站在他面前,恐惧所带来的钝痛异常的强烈。他发现他竟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她!这绝不是会在现在的厉幕阳身上发生的事情! “什么时候做手术,请厉总通知我。”白欣榆说完,抹去脸上的泪,整理好自己出去了。 他回头看她离去,他强令自己冷静下来!很好,一切按他预期的在发展!是的,真的很好! 厉天赐半夜醒来的时候觉得口很渴,他睁开了眼睛,想去护士铃,给他倒水。结果他一睁开了眼睛竟看到床边坐着一个身影,他吓了一跳,幸好有昏黄的灯光,他仔细一看竟是白欣榆,好坐了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天赐,对不起,我吵醒你了吗?”白欣榆看天赐醒了也吓了一跳,表情很是抱歉的看他。 “也没有,我是要喝水才醒的。”看到她在灯光下苍白的脸,眼眸里还像还露出脆弱的神色,怎么她一下看着这么的可怜。天赐也说不出狠心的话,只喃喃的说,“你从在这里干嘛?” 白欣原本以这为会有发现,她只想这么静静的看看他,厉家人走了之后,她又折回医院,躲过了医生护士的巡防,只想这么静静的看看他。她不知道自己以后还会有多少机会这么看这个孩子,她更不知道自己还能为他做什么? “你要喝水?我给你倒!”白欣榆说完忙起来,找到了杯子将一边热水一边饮水兑了兑,坐到他床边想要去喂他,“天赐,水来了,不烫的,我有兑凉的。” “我有看到。”天赐很尴尬的这么说,却没有阻止她的殷勤,张开口喝了两口。清甜的水液滑过喉咙,他舒服了许多,从来不知道原来水也是这么好喝,他忍不住多喝了几口。 白欣榆近乎痴迷的看着天赐,他小小的脸,粉粉的唇,居然还有长长的睫毛。天赐真好看,她极满足的这么想着。 喝完水,白欣榆到旁边抽了纸巾给他擦嘴,他没有拒绝她的照顾已经让她受宠若惊了。“天赐,你快睡吧!” 天赐莫名的看着她,眼睛发酸,嘴里小声的问道:“你、你什么走?” “我一会儿看你睡着了就走。”她只想多看看他而已,可是听着天赐好像也不是在赶她走,于是她大着胆子又问道,“要不我在这儿陪着你到天亮,好不好?” 天赐掩饰住内心小小的窃喜,嘴里还硬着说:“随便你!”然后他躺了下去,小眼珠子却看多看了她几眼,见她傻傻的看着自己笑,他想这女人这么笑的时候真傻,不过傻的不难看。 白欣榆已经很满足了,天赐让她陪在他身边,她能这么看着他,还有比这个更满足的呢!这么看着天赐,白欣榆知道就是她的第二个孩子也跟天赐一样不认她,讨厌她,可是如果能让天赐永远健康的活下去,那也是值得的。 “你就这么干坐着。”厉天赐侧着身体看她,他睡了一觉,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那,我给你唱首歌好不好?”白欣榆对天赐笑着说道。 “好吧,最好不要太难听。”天赐酷酷的回答,眼睛睁的更大更亮的看她。 “远处闪耀着光辉的地平线,是因为你在后面。点点灯火让人如此怀念,是因为你在其中。来,出发吧,把面包、小刀和手提灯塞进背包里。还有爸爸留下的热情,妈妈眼中的深情。世界不停转动,你隐藏在其中。闪烁的瞳孔,闪烁的灯火。世界不停转动,伴随着你,伴着我们,直到我们重逢的那天。来,出发吧,把面包、小刀和手提灯塞进背包里。还有爸爸留下的热情,妈妈眼中的深情。世界不停转动,你隐藏在其中。闪烁的瞳孔,闪烁的灯火。世界不停转动,伴随着你,伴着我们,直到我们重逢的那天。”白欣榆小声的哼曲起天空之城,她的声音微微的沙哑,却透着清脆的力量,眸光如水紧紧凝着她躺在床上的宝贝。 “这是什么歌,我没有听过。”天赐只觉得好听,里面的歌词也好好听,让他忍不住想要哭。 “这道歌叫《天空之城》,还可以叫《伴随着你》。这原来是一首日文歌。”白欣榆笑着对他说道。 “那个人他要去哪里?”天赐再问道。 “他要去一个地方,叫做天空之城。”白欣榆无比轻柔的在他耳边说,“那是一个非常美的地方,是被上帝遗忘的天堂。那个地方没有人类居住,空气很好,树叶也长的很茂盛很浓秘,有鸟儿在丛林里吱吱的叫,鱼儿在水里自在的游。” “真的有那样的地方吗?”天赐听的入了神,脑海中不由的勾勒出那样的画面,“那里为什么没有人住呢?没有人住的话,不是会很无聊吗?” “不会的。”她对儿子温柔的笑着,“那里有花草树木,还有各种动物,还有一棵很高很大的生命之树,她让万物都栖息在她的怀抱里,他们很快活。” “那里没有人住,是不是因为人会变得很坏?”天赐有些落寞的说道。 “不可以这样说,我不是说了吗?那个地方是被上帝遗忘的天堂,只是有时候人会有贪念,会有欲望,很难得到满足。只要人学会去爱,学会去尊重,学会去保护和珍惜,一样可以在天空之城里生活。”白欣榆不自觉的握住了天赐的手,将他的放手在被窝里,看他没有拒绝,她小心的没有抽回手,还是小小的握着。 “你再给我唱一遍,好不好?”天赐有些困了,他的手在她的手里,暖暖的,软软的,很舒服。 “好!”于是她又开始中哼唱起来,感觉天赐应该是睡着了,克制不住的伸出另一只手持然他的脸上。老天爷,请一定要保佑天赐,只要能让他健康的活下去,就是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她在心里默念着,一遍又一遍。 “你是不是哭了!”天赐突然又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也湿湿的。 “有吗?”她用力的笑出来,“天赐,你吓到我了,我以为你睡着了。” “我又不是猪,怎么可能这么快睡着。”其实天赐已经快要睡着了,可是她的歌声一停,他又警觉的醒了。原来他还想装睡的,突然她的手抚在他的脸上,很温柔,还有麻麻的感觉,像是有一股暖流从那里泛开来,他全身都暖洋洋的。 “那我再给你唱一次?”白欣榆很贴心的建议道。 “我要换一首。”天赐呆呆的看着她的脸,回答道。 。“好!”白欣榆笑了一下,清了嗓音唱道:“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欢乐的歌声,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这是什么歌?”没等她唱完,他就打断她。怎么她尽唱一些他没有听过的歌,不过有还挺好听的。 “这首歌叫《听妈妈讲过去的故事》,是我的妈妈以前唱给我听的。”白欣榆也不介意他的打断,“这是一首很老的歌,是以前的大人唱给小孩子听的歌。” “那谷堆是什么?”天赐很好奇的提出疑问。 “谷堆就是、就是以前的人家种了粮食,先堆放在外面,然后小孩子就会喜欢在谷堆旁边玩耍。”白欣榆极量让自己说的简单一些。 “哦,那你继续唱!”天赐已经累极了,说话也没多少力气。 白欣榆也看出来了,她用更轻柔的声音唱,直到看到天赐再次闭上眼睛。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直到她的眼泪无声的掉下来。 天赐早上醒来的时候白欣榆已经不在了,他看到的是父亲和花咏琦在床边,给他买了早餐。 “天赐,醒了!”花咏琦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小脸,“我和你爸爸买了早餐,有三明治,有稀粥,还有鲜果汁,你看你要吃什么?” 天赐眼神满满的是不解,他再看看周围,房间里除了这两个人,真的没有别人。 “天赐,爸爸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厉幕阳坐到天赐的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我和你花阿姨要订婚了!” 天赐更加的迷惑,他一再的看着花咏琦,再看厉幕阳,然后慢慢的说了句:“哦!” “来,爸爸带你去洗漱,洗完脸漱完口,就可以吃早餐。”厉幕阳看儿子的反应似乎跟平常不一样。他拉儿子到一边的浴室。 天赐拿着自己的牙刷,他很认真的刷牙,刷着刷着,他刷的满趴的血。他也不慌,只对厉幕阳说:“爸爸,我流血了。” 厉幕阳慌了,忙让花咏琦叫医生过来。医生给天赐处理伤口后,出了病房对厉幕最说道:“厉少爷现在得了这样的病,口腔的粘膜会比较脆弱,稍有不慎就会流血。但是厉少是不可以流血的,他的病情比我们预期中的要严重。” “我要听的不是你说的这些废话,而是要想法办救我儿子。”厉幕阳脸色极难看,他难以控制的感到焦虑。他要救天赐,一定要救天赐。“医生,人工授孕什么时候可以进行?” “要两天后,人工授孕一定要选在母亲一方的排卵期,这样的成功率才会高。”医生说道。 “咏琦现在的身体状况应该是没问题的,对吧!”昨天的有体检报告出来,花咏琦的身体素质是极好的。 “没有问题,最好让花小姐和母亲先住到医院来,做好准备。”医生头一回做这样的事,而且这是违法的医疗手术。 厉幕阳打电话给白欣榆:“你现在在哪儿?” “我已经在医院门口了。”白欣榆接电话时,手里还拎着早餐,可是当她看到门口熟悉的车子,她握到了早餐的袋子。 “我会让医院给你安排病房,你要提前住到医院来。”厉幕阳冷然的命令。 “嗯!”白欣榆淡淡的点头。 厉幕阳被她的态度弄的有些不爽,不过忍了下来。 白欣榆已经挂断了电话,电话马上又响了,是温天擎。“你昨天晚上没有回来睡?” “嗯,我在医院天赐。”白欣榆的声音还有些暗哑,她在前面长椅上找到一个地方坐下。现在是早上,不少病人都出来散步,她抬头看了看蓝蓝的天空,很安静和很详和。 温天擎赶到医院就看到这么坐着在发呆的白欣榆,他坐到她身边,突然笑道:“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就坐在塞那河畔的长椅上,脸情像现在这样呆呆的,看着河上船只来来去去。” “你当时为什么给我递你的名片?”白欣榆的头靠在他的肩头,眼睛仍看着湛蓝的天空,表情恬淡而宁静。 “因为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有故事的人,还有就是你的眼睛,写着倔强和坚强。”温天擎侧头看她姣好的面容,“我当时就想,这个女孩我非要不可。” “你还骗我?”白欣榆听了笑道,“你之前已经见过了我不是吗?不把我的资料查的清清楚楚,你不会给我递名片的,天擎,这不是你的风格。” “还是被你发现了!”温天擎也跟着笑起来,“我记得是在剑桥大学的舞会,那夜我恰好受学弟邀请来参加,他告诉我他有一个从中国来的美丽的同学,想要介绍给我认识。那一夜,我看你穿着水蓝色旗袍,你静静的坐在角落里,已经是在场所有男士注目的焦点。舞会之后,你踩着高跟鞋走了几百米去做公车,却被同级的几个女孩堵住。我看你像是早有做准备似的,脱下高跟鞋就往为首的女孩头上砸,几脚很精准的就把那些娇娇女摞倒,然后拎着高跟鞋上了公车。你可能没注意,你坐在前面揉脚的时候,我就坐在你后面。” 白欣榆呵呵的笑了:“其实我那个时候委屈的要死,我当时还不解,为什么我到哪儿都有人要欺负我,真的很讨厌。” “欣榆,只要你不想,你永远是那个无坚不摧的白欣榆。”温天擎突然站了起来,“那个舞会我没有跟你跳成舞,现在白欣榆小姐,能不能赏脸陪我跳只舞。” 白欣榆笑了,看看四周,她可不想成为四周注目的焦点。可是看到温天擎满眼的笑意和诚意,她深吸一口气,把手放在他手里。于是她整个人都落在他怀里,随着他轻柔的步伐移动。便是这样,他们还是引来不少人的注意。很多人看新奇的看他们,也有人抱着欣赏的态度在一旁看着。 “天擎,做完这个案子,我也想退出了。”白欣榆的脸在也他的脸侧,她轻轻的说道。 “好!”温天擎也极温柔的应承。 “我想李城的岛应该是买下来了,我想去找他。他现在可以穿着沙滩裤,戴着墨镜在海边晒太阳。”白欣榆微闭着眼,也就是这一刻她无比向往李城跟她勾勒过的美好设想。 “我猜到了。”温天擎苦涩的说道,“我很早就知道,如果有一天你放下了以前的种种,你选的也只会是李城。” “天擎?”她的心微微的发颤,握着他的手也有些冒汗。 “我有时候再想,如果在结束这个案子一样我和李城选择退休,你会不会把我和他放在同一个天枰上,重新考虑一下。”温天擎低下头,眼眸中充满了期待,“你知道的,现在青青最大的心愿不是叫你欣榆妈妈,而是叫你妈妈。” “青青开始上学了吗?”白欣榆心跳如雷,不敢回应他的话,只得转移话题。 “嗯,联系好了。我想让她过来我们这儿住一阵子,她一直说想你,本来就今天就要过来的。”温天擎也不逼迫她,他知道李城能在欣榆心目中有那么重要的位置就是他有耐心,他一直站在一个安全的位置守着这个女孩,等她有一天愿意走过去。他更知道,像白欣榆这样的女孩,她的心无比的珍贵,只要让她爱上,她就会一心一意,死心踏地。 “好啊,我也想她了!”白欣榆有些紧张,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们进去吧,有个人看着我们看了很久了。”温天擎搂着她停下来,轻轻的说道。 白欣榆当然知道是谁,在那边的窗户,有一双炽热的眼睛一直盯着这边。 厉幕阳觉得自己是疯了,他听到她说她到了门口了,便拿着手机往窗户那边走去,果然他看到她从医院门口进去。他胸口一窒,怔怔的看着她找到一个长椅坐上。她还穿着昨天的黑裤白衬衫,利落的短发散落在耳际。她侧着头,像是在仰望天空。他不由的也仰望天空,发现天空连云都没有,除了一片蓝什么都没有。他不明白,就这么一片天空,有什么看的呢! 不一会儿,温天擎来了,他的眼睛微咪,他看到她的头挨在他的肩头上,两个人很亲昵的说话。他手里捏着一根烟,烟熄灭在手心里也不觉得疼。当温天擎站起来,牵起她的手带她跳舞时。厉幕阳只觉得一颗心脏都要爆炸了,脑子都在发热发胀,他有杀人的冲动。 他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能看到白欣榆的表情,她脸上露着笑容,后来不知温天擎跟她说了什么,她低下眼睑,想是在闪避什么!他突然意识到,他对白欣榆一点也不了解,过去的八年她经历了什么,她和李城或温天擎有什么过去,能让他们露出这样的表情。想着他不曾参与过她的过去,熟悉的恐惧和焦躁涌上来,他恨不得现在冲过去拉开那两个人,把那个让他心烦的女人关起来,看她还敢不敢跟别的人有回忆! 第112章 “白欣榆跟她的老板感情真好!”花咏琦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和他看着同样的景色,含着微笑这么说道。 厉幕阳脸色深沉,他拉着花咏琦的手往回走:“我们走吧!” 花咏琦始终温柔而温情,她知道厉幕阳还没有放下白欣榆,她也知道,她是可以等下去的。 白欣榆和温天擎上来的时候并不觉得忐忑,特别是白欣榆,看到厉幕阳和花咏琦在一起,亦是云淡风清。她跟着厉幕阳去有跟医生开会,手术确定在一周之后,一周之后人们必须保持健康的饮食,不能抽烟喝酒。医生特意看了眼厉幕阳:“厉先生,你这方面也非常的重要,一样要保持健康的饮食。” “好,医生,手术最发能再提前一些。”厉幕阳说道。 “是这样的,厉先生。做这个手术父母是非常重要的,最好三方都有一个调理期,让自己的身体状况处于最佳的状况。同样还要取决于母亲的排卵期,能采集到健康的卵子。”医生这说明道。 “那好吧,你们安排。”厉幕阳不自觉的看了眼白欣榆,见她静静的坐在那里,像是极认真的在听医生说。原先那个跟他歇斯底里嘶吼的白欣榆早就不见踪影。 开完会,她由护士安排到了自己的病房,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病房就在花咏琦旁边。她的耳边都是他们的轻声细语,她却像没吸听见似的,没有多余的表情。 “他们就在隔壁?”温天擎进来时,对她笑道。 “是!大概是为了方便吧!”白欣榆淡淡的对他笑,“手术在一周之后。” “做了这件事,你对厉幕阳仁至义尽。”温天擎握住她的的说道。 “我没有去想这些,我现在想的只有让天赐好起来,然后了结这个案子,把我妈救出来,然后离开这里。”白欣榆极是平静的回道。 温天擎没有说话,他握住了白欣榆的手说道:“欣榆,让我猜猜你的骨子里到底装了什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坚强的不可思议。” “那你告诉我,我还可以怎么样?”白欣榆凄然一笑,“我想让天赐叫我一声妈妈,可是那不可能。我想要自己生我的孩子,可是我生不了。我想要洗清我妈的罪名,可是我仍然做不到。我甚至幻想过可以和厉幕阳重头再来,可那根本就是异想天空。既然我想的达不到,那么现在我只能去接受我改变不了的,你说对不对?” “欣榆,你还是没有放下。”温天擎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叹息道。 “在厉幕阳逼我的时候,我又想过如要当年没有天赐该有多好,那么后面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可是我一想天赐的脸,我想着如果他不在这个世上,我就好难过好难过。原来真的是命中注定,或许当年也有我自己的选择。既然如此,我当然要为此承担这个后果。”欣榆的笑容安宁而平静,“你说我是不是放下了,我想对天赐,甚至对将来要出生的孩子,便是到我死的那一天,我都不可能会放下。如果是对厉幕阳,我不会再有任何奢望。” 温天擎过去抱她:“欣榆,你会有更好的男人来爱你。” “这个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白欣榆靠在他怀里轻轻的道。 厉幕阳去上班的时候,温天擎也跟他走了,白欣榆没忍得住想要去看天赐。可是她刚一走过去,便看到厉家人出来。她急忙躲起来,舒了一口气再转对就看到了厉幕岚站在那儿看她笑。 厉幕岚一步步走过来:“想见天赐的话,你可以大大方方的去见,没有关系。” 白欣榆沉默,没打算跟她说话,和她擦身就要走。 “你见到桓榆了吗?”厉幕岚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来。 她定住身形,再缓缓的转头看她:“你一早就知道?” “我只知道,他走了之后,便是放出去的雄鹰,再也回不来。”厉幕岚目光幽远,“人总是容易高估自己,我曾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他,我太低估他了!” “是你把他介绍给詹姆斯?”白欣榆几步转身走到她面前,“是你把他引上了这条路!” “错了,是他自己选的。”厉幕岚笑着回道,“我曾经以为他不过是我利用的一颗小棋子,其实我才是有他的棋子。当年的他深情款款,为了我可以牺牲一切。到头来,我不过是他的一块踏脚石。白欣榆,你也一样,你同样可悲可怜!” 白欣榆还是糊涂,在她的记忆里,明明是桓榆盲目的迷恋厉幕岚,就算他们会分开,也一个是厉幕岚甩了他。现在她这么倒过来说,她是不想去信的,可是她现在所认识的白桓榆,她根本无法反驳他。白欣榆不想再理这些,她转身就走。 “他又回来了,你知道吗?”厉幕岚在她身后说道。 白欣榆停住脚步,她转头看她:“你见过他?” “不需要见,我知道,他已经回来了,而且他一定会来找你。”说完,厉幕岚一个转身便走了。 他真的回青阳市了吗?现在风头正劲,厉幕阳肯定是等着抓他的。但是她又想到那块可卡,这趟浑水是越来越深了。 她回到病房,一推开病房便看到花咏琦。上回她和花咏琦谈的太不愉快,现在又有这样的身份,她来找她做什么呢?白欣榆皱眉,坐下来说道:“你有什么事请说。” “这次代孕是我要求的。”花咏琦表情也是淡淡的,“你现在怀了孩子,最好的办法就是由别人来怀。而我马上要跟订婚,收我来怀最合适。” “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什么?我已经同意了不是吗?”白欣榆真不想看到她,只要一起到她的孩子会由这个女人来生,她每根神经都在刺痛。 “上次我是冲动了,我后来有仔细的想过,或许我是误会了你。”花咏琦很能理解白欣榆的心情,表情也试着和缓一些,“我承认,这次我提议代孕是我有自己的私心的,我想要生天赐的孩子,如果不借着这次机会,我怕以后都不会有机会。” “我说过,你真的不用跟我交待和解释。”白欣榆现在希望的是她赶快离开,她不想看到她。 “我能理解,你现在心里会很不好受。”花咏琦走到她面前,“可是我们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救天赐。现在天赐的命最重要,我们这些人的恩恩怨怨都应该放到一边去,不是吗?” 白欣榆只感觉到好笑,这个女人应该占尽了所有的好处,而这会儿又来跟她说这番圣母一样的话。她仍平心静气的对她说道:“我已经答应了不是吗?” 花咏琦沉默了,或许她意识到自己这一趟是来错了。有些局面已经造成,无法改变,解释已经没有意义。她说:“我只是想告诉你,小阳这么做不得已而为之,而我会要求,也绝不是要报复你。以前的事是以前的事,现在我只想救天赐。” “我有说你这么做是为了报复我吗?”白欣榆笑着反问,“你这么着急跟我解释有意义吗?说实话我连想都没有想到这一点,你这么着急着解释,难道你怀着的就是这个目的?” 花咏琦脸色苍白:“你简直不可理喻!” “花小姐,请你出去吧!你和厉幕阳基于什么理由,要做什么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我也不关心。”白欣榆冷冷的再次说道。 花咏琦叹息一声,不得不离开了! 到了晚上,白欣榆又偷偷的到了天赐的房间。天赐像是在等她似的,她一进来他就醒了。 天赐脸上虽然没有露出不高兴,嘴上却不饶人的说道:“你怎么又来了!” 白欣榆身上也穿着病人服,她温温柔柔的笑着:“我现在也住医院,我一个人住一个房间,好寂寞,想找你聊聊天。” “你找我聊天我就要跟你聊天吗?”天赐很傲娇这么回应,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真的穿着病号服,“你也生病了,你生什么病?” 天赐是在关心她吗?她允许自己这么小小的奢望一下,她说:“哦,今天吃坏了肚子,不太舒服。” “你肯定是贪吃鬼,像个小孩子一样。”天赐鄙视了她一下,嘴是眉角却是扬起来的。 “呵,被你猜到了。天赐,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白欣榆很高兴她能和天赐有这么愉快的对话,她坐到病床前,对他说道。 “好吧,你还唱那首天空之城。”天赐才不会告诉她,他很喜欢听她唱歌,她能来他心里是小小的在雀跃的。 白欣榆笑着点点头,然后开始轻轻的哼唱起来。 天赐睁着大大的眼睛一直在看她,看她微微笑着,看她明亮的眼睛里有自己的倒影,看她柔柔的坐在那里身上仿佛泛着温暖的光。 等她一曲唱完,看到天赐看着自己发呆,她轻声的问:“怎么了?” “我爸爸要跟花阿姨订婚了,订完婚就是结婚了,对不对?”天赐幽幽的这么问她,眼眸里就有几分虚弱。 “应该是这样没错。”她点点头,“这样很好啊,天赐不仅爸爸,还会有新妈妈,以后天赐又多一个会很疼很疼你的亲人。” “可是我要叫花阿姨妈妈哦?”他突然有小小的生气,她一点也不在乎他叫谁妈妈吗? “嗯!”她内心一痛,却还撑着笑容,“天赐,你应该要有爸爸妈妈疼你的。你知道吗?你是上天赐、赐给我们的天使,你一定要很开心很开心,很幸福很过幸福才是?” “我的名字是这样来的吗?”天赐弱弱的问。 “对!”白欣榆又想过多去抱他了,特别是天赐露出这么惹人疼爱的表情,“在你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有好几次我都以为要失去你了。可是你知道吗?天赐,你活下来了,很坚强的在我肚子里活着。那个时候我就想,这个孩子是上天赐的,他是最棒的,最棒的天使。” “可是你不要我了?”这是天赐最怨的地方。 “是,我受到了惩罚,坏女人就是会受到惩罚的。而你,一定会得到很多很多的幸福,所以天赐,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坚强的活下去,知道吗?”说完,白欣榆的眼睛也酸痛的几欲落泪。 “我当然会。”可是她这么说她自己,让他好难过。虽然她是坏女人没错啦,可是、可是只有他才可以这么说啊,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她自己! “天赐真乖!”她摸了摸他的脸,笑着说。 这会儿白欣榆好像听到了脚步声,如果让护士知道她半夜在这里,定会把她赶回房间的。她忙对天赐说:“天赐,有护士来查房了,我先躲下一下。”白欣榆看了看四周,发现一旁的窗帘已经落到地上了,于是她忙站到窗帘后,小心的掀开窗帘,对天赐做了一个禁声保密的动作。 天赐被她的动作逗笑了,他好像在做一个游戏,感觉还很刺激呢! 果然,下一秒护士进来了,看天赐还没有睡,于是走过来:“厉少爷,你怎么还没有睡。” “我现在不想睡,难道我睡不睡觉还要跟你报告!”天赐一下子变得好紧张,尽量让自己不要去看窗帘后面,对护士语气当然不好。 护士知道这位小少爷脾气不好,忙讨好的笑道:“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厉少爷,现在很晚了,你还是早点睡吧!” “你老是这样进进出出的要我怎么睡。”天赐一阵抢白,更加的恶声恶气的。 “那我现在出去了。”护士还真不敢再惹怒这位小少爷,干干笑着要出去,走到门口她又回了头,“厉少爷,刚才我怎么好像听到这里好像有人在讲话。” 天赐心一阵猛跳,口气更加气急败坏:“你自己也说好像不是吗?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还有你这个啰里啰嗦的护士在讲话,不然还能有谁。还不快滚,吵死了!” 护士再次叹道,这位小少爷还真不好伺候啊!她是没钱没势的还好不容易争取到特护病房区的小护士,她可得罪不起人家。她忙笑着:“那厉少爷,我走了。” “还有,没事不要过来吵到我。”天赐又警告道,“我要是需要你会给你按铃的,快滚啦!” 躲在窗帘后面的白欣榆听着天赐把人家护士欺负到这份上不由的感叹,真的有很多东西要教教他才行,这第一个要教的,就是礼貌。等护士走了,她才缓缓的吁了口气,对他笑了笑。 天赐也笑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白欣榆坐到了床边,还是没忍住说道:“天赐,你知道吗?你刚才跟人家护士小姐那么说话,是不对的!” 天赐眉头一皱:“我不这么对她说,她能这么快走吗?” “你请她离开可以有很多办法啊!她是照顾你的护士姐姐,我们应该要尊重人家,不可以动不动就叫人滚,这样真的很没有礼貌。”白欣榆最终还是忍不住要跟他说,虽然天赐未必会听她的。他对自己有多无礼多凶她都没有关系,可是她希望天赐在别人眼中,会是一个好小孩。 “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这么说我!”天赐被她说的果然怒了,“我、我有爸爸,马上会有新妈妈,他们会告诉我,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 明明知道他不过是个孩子,他说的话也不过是冲口而出,白欣榆还是被刺伤了。她的脸变得有些苍白,却还在笑着:“天赐,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无缘无缘故对你好,包容你所有的缺点。能做到的,只有你的亲人。同理,也应该有人无缘无故的对别人坏。刚才的护士小姐,晚上巡房是她的工作,她没有做错什么,你不应该对她这样。也许我真的没有资格对你说教,可是我真的是为你好,希望你可以想清楚。”说完,白欣榆去拉门要转身离开。 天赐眼巴巴的看着她要走,他气的眼睛发红,便大叫道:“谁要你跟我说这些的,是你自己厚脸皮的跑到我房间来的!我讨厌死你了,一点也不想看到你!谁要你来这里,谁要你唱那么难听的歌!你最好永远都不要来了!” 白欣榆没敢转过头,只是拉着手把没动。她用力的吸了吸鼻子轻声说:“对不起,天赐,原来我真的打扰到你了。我只是想,只是想也许以后不会有很多机会可以再看到你,想、想多看看。既然你不喜欢,我、我不会再来了。” 天赐的脸上的血色褪的一干而净,他慌张的抓着被子,眼睛大大的涌出来很多泪水。他很大声的笑:“那太好了,我早想跟你说了,跟你这种坏女人说话,真是让人烦死了!” 白欣榆不能再站下去了,她拉开了门急急的就离开了。她脚步走的很急,连头都没敢回。她怕,怕自己控制不住又跑回去,又让天赐说讨厌她的话! 天赐脑子一片空白,直到发现门已经关掉了,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那个女人已经走了。他想也没想,连鞋都没穿的跳下床,去开门。外面的走廊静悄悄的一片,什么都没有!天赐的眼泪莫名的越冒越多,他用力的擦掉,然后气冲冲的回到床上,拿被子盖住自己。走就走嘛,谁会在乎她呀!他一点也不想看到她,明天晚上她肯定不会再来了,那、那真的是太好了! 可一会儿,他很是恐慌的问自己:明天晚上,她真的不来了吗? 第二天早上温天擎带着青青来看她时,她的脸色很苍白,眼睛也略略的浮肿。青青走到她床边:“欣榆妈妈,你昨天晚上没有好好睡觉哦,你有黑眼圈。” 欣榆笑了笑,看着青青的小脸倒是极开心:“青青真厉害,被你看出来了!” “我马上要去公司了,今天是周末,青青先放在你这里。”温天擎也很担心她,不过现在还真不宜有多问。“晚上我再来接她。” “好,我在医院也很无有聊,有青青陪我,正好。”白欣榆让青青坐到自己身边来,说道。 “那我睡过头了。”温天擎颌首,转身的时候又回过头,“对了,我怀疑他们是真的又回来了。” 欣榆一听就明白,昨天厉幕岚也跟她说过,她点头:“我知道了!”如果桓榆真的要来找她,那就来吧! 吃完早餐,青青便对欣榆说:“欣榆妈妈,我们去花园散步好不好,我带了一本故事书,我给你念故事,你就可以坐着晒太阳。” “青青,你是真是乖孩子!”白欣榆感动的看着青青说道。 她当然要做一个好孩子呀,不然的话怎么帮天擎爸爸追到欣榆妈妈,让她完完全全变成自己的妈妈呢! 白欣榆披了一件外套,今天的阳光还真不错,很温暖。他们坐在树下的长椅上,青青盘腿坐在她身旁,念着阿里巴巴和四十个强盗的故事。青青读故事书时很有意思,她表情有丰富,还会手舞足蹈,声音有抑有扬,随着人物的变换语气声音。白欣榆根本没听她在念什么,只看她生动的表情,就很开心了。 念完故事之后,青青突然说:“如果让我发现了那个装满了财宝的山洞,我一定不要别的宝贝,只要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欣榆好笑的问道。 “戒指啊!”青青睁着大眼睛,闪闪发光的看她。 “为什么?”小小的女孩就知道要戒指,欣榆不得不叹青青的人小鬼大。 “有了戒指,天擎爸爸就可以跟你求婚了,这样我就可以不叫你欣榆妈妈,而是叫你妈妈。”青青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眨眨眼睛说道。 欣榆不得不怀疑青青是故意念这个故事的,这鬼灵精丫头,满脑子都是歪主意。她哭笑不得:“就算你现在叫我妈妈,也可以啊!” “那是代表你答应天擎爸爸的求婚了吗?”青青一脸的惊喜,“我要马上告诉天擎爸爸这个好消息。” 欣榆忙抓住青青:“青青,别胡闹,你天擎爸爸并没有跟我求婚!” “原来是这样啊!”青青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欣榆妈妈,你的意思是说,只要天擎爸爸跟你求婚,你就会答应,是吗?” “青青!”她真是服死这丫头了,伶牙利齿的,她还真说不过她。 青青很懂得看脸色,一看欣榆脸色一正,她马上打住。她过去挽住她的手凑到她耳边说:“欣榆妈妈,你看到那边站着一个极品的帅哥没有,他一直看这边,你说他是不是被我的美貌吸引了呀!” “青青,你真是!”白欣榆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青青还不到十岁,古灵精怪,思想还挺成熟,小小年纪居然还能看帅哥。只是当白欣榆一抬头,看到那边站着的是天赐。她下意识的想要过去,可是一想到昨天晚上他说的话,她便动也不能动了。 天赐的脸苍白的近乎透明,眼睛里却在冒着火,特别他看着白欣榆的时候,像是看到仇人一样。 “欣榆妈妈,欣榆妈妈!”青青也感觉出不对劲来了,推了推白欣榆,“你认识那个帅哥吗?欣榆妈妈,要不你介绍给我认识怎么样?他实在是太帅太酷了,眼睛好有神哦!要是我有一个这么帅的男朋友,实在是太有面子了。” “青青,不许胡说。你还小,不可以交男朋友!”白欣榆好不容易别过眼神,以前青青就是这么没着没调的,这会儿她实在没心思了。“我们进去吧!” “干嘛进去啊,我要去认识帅哥!”说完,青青撩了一下自己微卷的长发,人已经跑了过去。 天赐出来好一会儿,白天厉嫂会来医院陪他,刚才他让厉嫂给他买东西,他自己则不小心跑到这里来了。 一到这儿,他就看到了树下的那个女人,她旁边还坐着一个小女孩。天赐就这么呆呆的看着,越看越是觉得刺眼。她跟自己说,不要理这个女人,反正他挺讨厌她的。可是怎么也走不开,他看她跟旁边那个丑到不行的女的聊天聊的那么开心,此时更是讨厌她。他决定了,全天下他最讨厌的就是她! 青青朝他跑过来时,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因为他还深陷在讨厌那个坏女人的情绪中。 “嗨,你好!”青青跟他打招呼的时候没有半点扭捏,大大方方的,眼珠子更是牢牢的盯在他脸上。这么近看,她发现他更好看,白肤白白的,睫毛好长啊,嘴唇也粉粉的,这是太帅太好看了! 天赐这才注意到她,他缓缓的转过头,这不是跟坏女人在一起的那个丑女吗?他认输她吗?不过一看她这张花痴脸,天赐很快就明白了!他们学校不时就有女生用这样的眼神看他,恶心的要死!他很酷的说:“我不认识你!”然后转头就走。 “现在不就认识了吗?”青青急急的追上去,他刚才转头的时候头发微甩的动作,真是太酷了。青青发现自己更迷他了,“我叫温青青,温是温柔的温,青是大家都喜欢青青的青。你叫什么名字?” 天赐这下停下了脚步,这个丑女的脸皮可真厚,居然好意思说大家都喜欢青青。他白了她一眼说:“你怎么知道大家都喜欢你?” 青青笑了:“因为我很讨人喜欢啊!你还没有跟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天赐快吐了,难怪会跟那个坏女人一起玩,这个丫头不仅是个丑女,还是个超级自恋的坏丫头。“我干嘛要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 青青的笑容有点摆住了,他也太酷了吧,想她温青青还没受过这样的待遇呢!她语气开始有点不悦了:“因为我已经把我的名字告诉你了呀!” 天赐觉得好笑了:“我有要你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吗?” 青青被气的要死,她真是看走眼了,这个臭小鬼长的是好看没错,可人真的是太恶劣了! “青青!”白欣榆追了上来,她担心以青青的个性,一定会跟天赐起冲突的。“快回来!” 青青再狠狠瞪了他一眼,以为自己帅了不起吗?这么烂的个性,姐现在还不跟你玩了。于是青青对白欣榆露出甜甜的笑容,“欣榆妈妈,我就来了!” 天赐一听到那句欣榆妈妈,身子像是定住僵硬似的,他缓缓转过头看那个女人,他刚才是不是听错了,那个丑丫头居然叫坏女人妈妈! “青青,不许再调皮了。”白欣榆把青青拉到身边,再看天赐时,她对他露出笑容。她想叫他的,最终还是没有。 那个女孩叫她妈妈,难道她有孩子了吗?有另外一个孩子叫她妈妈了?突然他也露出笑容对温青青说:“你不是想跟我做朋友吗?” 青青转头,不解这个性烂的帅哥怎么又转变态度,她从欣榆怀里挣出来,朝天赐走过去:“你不是连名字都不愿意告诉我吗?” 白欣榆莫名的有不好的感觉,她拉住青青,青青却已经跑过去了。她看天赐刚才的眼神,心口又开如始了熟悉的钝痛。只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我叫厉天赐!”天赐往前走了几步,他和青青的身高差不多,他五官本来就长的帅,这会儿还露出笑容,白白的牙齿闪闪发亮。“你想跟我做朋友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温青青看这个叫厉天赐的人,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的眼神有点可怕,她耸耸肩说:“其实我也不是一定要跟你做朋友,你不愿意就算了!” “如果你能答应我,从现在开始不理那个坏女人,也不许叫她什么妈妈,我就跟你做朋友。”厉天赐指着欣榆的时候是咬牙切齿的,眼眸里是恨恨的目光。 温青青回头看了眼白欣榆,她的脸色苍白,站在那儿差点摇摇欲坠。再看厉天赐这么恐怖的表情,原本对他外表的迷恋马上变成浓浓的讨厌。她环起手走到天赐面前:“喂,臭小鬼,你以为你是谁呀!让我不理我欣榆妈妈,就是你长的再帅也不能。欣榆妈妈以后是要嫁给我天擎爸爸,做我妈妈的,我才不会因为你而不理她!” “她要做你妈妈?”天赐像是受了极大极大的刺激,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欣榆,然后冲口而出,“像这么坏的女人,你要她做你妈妈?我、我告诉你,她、她是天底下最坏的女人,她不可以做你妈妈!” 温青青也怒了:“欣榆妈妈才不是坏女人,她很疼很疼我,对我很好很好,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妈妈,我就要她做我的妈妈!” “她是坏女人,她不是你妈妈,不可以做你妈妈!”天赐一听马上失控了,发了疯似的朝青青身上打去! 白欣榆没有想到情况一下子会变成这样的状况,当天赐让青青说不要理她,不要喊她妈妈时,她的心脏阵阵的紧缩。原来天赐已经讨厌她讨厌到这地步了!天赐本来就在生病,他力气再大,可是他不知道,青青是会有一点三角猫的功夫的。她反应很快的就闪过去, 天赐扑了个空,摔了一个大跟头,还砸破了脑袋,一时间马上血流不止。 白欣榆吓的差点腿软,急忙跑过去抱起天赐:“天赐,你怎么样?青青,快去叫医生。” 青青也吓到了,不就是摔一跤吗?顶多就是破点皮,怎么会流这么多血呢! 天赐马上就被推进了急救室,白欣榆只觉得呼吸都困难,如果天赐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会疯掉的。 青青也吓到了,她平时虽然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刚才天赐满头脸的样子真的把她吓到了。她吓的眼睛有都红了,抓着白欣榆的手说:“欣榆妈妈,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推他,是他自己摔倒的。我不知道他摔倒这么严重……我真的不知道。” “青青,不关你的事,别怕,天赐会没事的。”白欣榆紧紧的眼着急诊室的门,她怕的手心都冒汗了。 青青点点头,可是她还是很害怕,特别看到欣榆妈妈苍白的脸色时,她能感觉出来,她现在很害怕。 不一会儿厉幕阳和花咏琦也赶来了,后面跟着温天擎。厉幕阳看着还在亮灯的急诊室,不由的盯着她问道:“怎么回事?” 白欣榆抬头看了他一眼:“天赐、天赐不小心摔了一跤,摔破了头皮。” “不小心?”厉幕阳眼睛一咪,直觉告诉他天赐绝不会不小心,“他怎么不小心摔的,当时你在旁边?你不知道天赐的病情吗?你居然让他受伤?” “厉总,事情没有搞清楚,你是不是应该平心静气把事情弄清楚再说。”温天擎看了坐在一旁的女儿,他从女儿眼眸中看到闪躲和心虚,大概也就明白了。 “是我的错,我没有照顾好他,让他受伤的。”白欣榆这么一说,眼泪已经掉下来了。她脑子里尽是天赐满脸都是血的样子,当时的她已经吓傻了,她害怕的灵魂都在颤抖。如果天赐真的出事,她会杀了自己。 “不关欣榆妈妈的事,是他自己摔倒的。”温青青看欣榆在一旁这么伤心,她才不要欣榆妈妈替她承担错误,“是他自己要来打我,我当然不可能那么傻就让他打,然后他自己摔倒的。” 厉幕阳终于把注意力放在温青青身上,他没有错过这个女孩叫白欣榆什么,欣榆妈妈,真刺耳的称呼!他一双利眼看向温青青:“他为什么要打你?” 温青青微怔,这个叔叔的眼神好可怕,温温莫名的几分惧怕:“是我看他长的好看,想跟他做朋友。他、他很无礼,他说如果我要跟他做朋友,就不可以叫欣榆妈妈做妈妈。我当然不肯啊,欣榆妈妈是要嫁给天擎爸爸的,她是要我妈妈。我跟他说,我一定要欣榆妈妈做我的妈妈,她是最好的妈妈,然后他、他就发了疯似的来打我。” 厉幕阳好一会儿才消化青青的话,他转过头看白欣榆,再笑着看温天擎:“我还不知道,温总你和白欣榆是未婚夫妻的关系?” “这是我们私人的事情,应该不用向厉总你交待。”温天擎也不否认,瞪了女儿一眼说道,“厉总,这是我女儿温青青,她被我宠坏了,太调皮了,让厉小少爷受伤,很抱歉。” “温总,你应该知道我儿子现在是什么状况,你认为一句抱歉就可以解决一切吗?”厉幕阳眼睛泛红,死死的盯着坐着埋着头的白欣榆。她居然跟温天擎订婚了,这个女人真是一次又一次的让她刮目相看。 “小阳,你先冷静一下,天赐还在里面,有什么事等天赐平安出来再说。”花咏琦看他们的对话已经引起不少人的注意,拉了拉厉幕阳说道。 厉幕阳想想也是,他冷然的别过脸,那团压在心底的火正越烧越大,好像马上就要把他毁灭似的。 不一会儿急诊室的门终于开了,医生出来,解开口罩说:“厉总,厉小少爷的伤口总算是止住血了,已经没有大碍。不过厉总,我跟你说过,厉少爷现在的病情本来就有恶化的倾向,他是绝对不可以受伤流血的。还有病人的情绪和心情对病情也很重要,厉总还是多花点时间陪陪你的孩子吧!” 白欣榆的眼泪一滴滴的在掉,她没敢去问医生,只推着天赐回病房的时候有,她由温天擎抱着跟着过去。等天赐被安顿好,厉幕阳出来便看到躲在那边角落的厉嫂。他厉声开口:“厉嫂,还不过来。” 厉嫂双腿打颤的走过来,颤颤惊惊的低着头:“少、少爷!” “我让你看着小少爷,让你照顾好小少爷,你就是这么照顾的吗?”厉幕阳脸上不见怒意,只是几句问话,声调微扬。加上脸色黑沉,目光锐利,吓的厉嫂马上跪了下来。 厉嫂开始喏喏的说着事情经过:“少爷,是小少爷说他想吃、吃医院对面的慕斯蛋糕,让我去买。我确定好小少爷是在花园晒太阳我才走的。可、可是我没有想到,我回来的时候小少爷会跟白欣榆还有这个女孩子在一起。我看那个女孩和小少爷不知道在争吵什么,我本来想要过去的。突然看到、看到那个小女孩像是会变魔术似的,一下子到了小少爷的身后,把小少爷推倒在地。我吓死了,白欣榆这才跑过去,让那个小女孩去叫医生。我、我当时吓的腿发软,只敢跟你打电话,等你回来才出现。” “你说谎!”青青一听否认,“我才没有推他,是他要打我,他自己摔倒的。” “少爷,我真的没有说谎啊,少爷!少、少爷之前是说了很多话,他说他讨厌白欣榆,不许这个女孩也叫她妈妈,他不停的骂白欣榆。我看白欣榆脸色苍白,这个女孩听着着怒了,动手打少爷,两个才打了起来。”厉嫂说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眼睛里还写满了惊恐。 “才不是这样。”青青激动的叫了起来,她抓着白欣榆的手说,“欣榆妈妈,你跟他们说,事情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推他,也没有跟他打架,是他自己摔倒了。爸爸,你信我,你相信我,我没有做那种事。” “爸爸当然相信你。”温天擎抱住女儿,看向厉幕阳,最重的还是要看厉幕阳怎么处理。 “青青的确没有推天赐,如果真的说有错,那错的人一定是我。”白欣榆还在深深的内疚自责中,其他的事情她一点也听不下去,她只救天赐能没事。 厉幕阳看了厉嫂一眼说道:“厉嫂,你先回去。” “是,少爷!”厉嫂不敢多停留一刻,急急忙忙的就走了。 “小阳,还是让大家都各自回去吧,好在天赐没事。”花咏琦手放在厉幕阳的肩上细声的安慰道。 “白欣榆,以后不准你再见天赐,听到没有。”厉幕阳转头看向天赐,一脸的冷然。 “你这个叔叔好奇怪,都说了不是欣榆妈妈的错,你凭什么不让欣榆妈妈见他啊!”温青青听着马上冲到他面前,抬着头睁着眼睛质问他。 “青青,你过来。”白欣榆将青青抱过来,“我再看天赐一眼,我向你保证,看完一眼确定他没事我不会再见他的。” “你的保证根本不管用,你以为我会信你吗?你每次一见天赐,总要引起一场灾难,白欣榆你就不能放过他吗?”厉幕阳是真的失控了,这两天他的神经已经绷到了一个极限,为了天赐的病,也为了这个让他夜不能寐的女人。“你口口声声说你爱天赐,你口口声声说想要补偿。你明知道天赐有疯,看到他和别的孩子打架你不去劝阻,生生的让他摔在地上。白欣榆,这就是你爱天赐的方式吗?” “厉总,为什么你每次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就喜欢定要的罪?天赐受伤,白欣榆的痛苦不会比你少一丝一毫,你这么说她,对她太不公平了。”温天擎挡在白欣榆身前说道。 “事实是什么样的还重要吗?重要的是她让天赐在她的面前摔倒的头破血流,难道这一点她能否认吗?”厉幕阳不想说下去了,他已经有些透不过气来,“白欣榆,我不准你再见天赐了,听到没有,你不可以再见天赐!” 他说的是对的,无论事实是怎么样的,她让天赐在她的面前摔倒,她是看着天赐摔倒的,看着天赐一头的血在她面前而她无能为力。她根本不配说自己爱天赐,她简直糟糕透了! “欣榆妈妈不是故意的呀!”青青吓的哭的更凶,这个叔叔说的好严重,她感觉到欣榆妈妈真的很伤心,“她站的那么远,我们都没有想到他会摔倒,根本来不及扶嘛!” “我不会再见他的,我不会。”白欣榆失魂的坐在那里,她看了看温天擎说,“天擎,你送青青回家吧!” “欣榆妈妈,你解释呀!”青青急的哭着抓着白欣榆说,“那个天赐本来个性就很差,一直说欣榆妈妈是坏女人,欣榆妈妈才不是坏女人。可是欣榆妈妈都没有生气呀,当时谁也不想发生这种事情,为什么要怪欣榆妈妈!” “青青,你先回家好不好?”欣榆抱着青青微微的笑着,“欣榆妈妈没事,我很好,你跟你天擎爸爸回家,嗯?” 青青流着眼泪呆呆的看着白欣榆,她用力的擦着眼泪说:“我想在这里陪欣榆妈妈。” 欣榆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傻青青,听欣榆妈妈的话,你先跟天擎爸爸回家,乖,听话。” 厉幕阳看着她跟别的男人的女儿如此亲热分外的刺眼,当她用那么爱怜的眼神看着青青的时候,他心里真真是挠的慌!所以他转身进病房陪天赐去了,而花咏琦也看了他们一眼,跟着进去了。 “让青青跟你回你的病房吧?这件事我帮你查清楚,我不允许有人这么平白的污陷你和青青。”温天擎半蹲下身体对她说道。 她摇头苦笑:“不用了,厉幕阳比任何人都清楚厉家的那些人喜欢用什么样的手段,最爱说什么话。他根本不会在乎青青有没有推天赐,更不会在乎我是不是看着孩子打架而坐事不理,他在乎的不过是天赐受了伤,而且是我在我面前受的伤。我的确是有错的,一开始我就应该阻止,那么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欣榆妈妈,是我不好,对不起!”看到欣榆妈妈这么难过,她也好难过。 “傻青青,说了不是你的错,整件事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她抱着青青,幽幽的这么说。是她失了职,错的是她! 厉幕阳进了病房,天赐还在昏迷着,看到他头上包着的绷带,他顿时心如刀绞。其实他没有资格说白欣榆,他自己也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当年他抛下天赐出国,不是没想过天赐在奶奶的教育下会变成怎么样?可当时的情况,他不可能带走天赐。回国之后,他忙着拿到‘皇’的经营权,对天赐关心极少,加上心里隐隐的抵触情绪,久而久之对他也越来越忽略。他亏欠天赐太多太多,如今天赐还要承受这样的病痛,他真希望自己能代替他来。 他轻轻的握住天赐的小手,喃喃的低语:“天赐,爸爸对不起你!” 花咏琦拍拍他的肩说道:“小阳,不要担心,天赐很坚强,他一定会没事的。你一定要振作起来,这样天赐才有力量来对付病魔,对不对?” “人真不能太自满,以为自己可以控制一切。做错事的人是我们,如今却要天赐来承担这一切,老天爷对天赐真的太不公平了!”厉幕阳的眼角湿润,握着天赐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下,“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在这儿陪陪天赐!” 花咏琦看他这个样子,自然也跟着不好受,她想留下来陪他的,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她半跪在他身前:“不要胡思乱想,天赐一定会吉人天相。我先回去了,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厉幕阳没有看她,轻轻的应了一声。此时他的眼里只有天赐,只想这么静静的多陪着儿子一会儿。 花咏琦放开了他,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根本无知无觉。她叹息一声,轻轻的拉开门,再轻轻的关上门。 走到门口,她看到白欣榆还坐在那儿,她脸色苍白,目光无神。头靠着墙,静静的坐在那里。 温天擎让她回病房,她还是没有回去,而是让温天擎带着青青回家。她虽然不能陪天赐,可还是想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呆着,她只想守着他,这么静静的守着他。 “你不该还在这里!”花咏琦站在白欣榆面前对她这么说。“你知不知道,你对天赐,对小阳的伤害有多大?” 白欣榆像是没有看到她一样,目光依旧空洞无神,没有丝毫的波动。 花咏琦对她漠视的态度有些不满,她索性走的更近对她说:“白欣榆,如果你真的爱天赐的话,就应该离他远一点。你应该知道,现在在天赐的心目中,你是一个坏女人,他不会想看到你。你这样下去,只会刺激他的病情。” 白欣榆缓缓的转过头看花咏琦,她缓缓的微微一笑:“我只是坐在这里,我答应了厉幕阳不会再见他,我自然会遵守承诺,不需要你来提醒。” 花咏琦试着缓下语气劝说:“其实走到这一步,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你就当放过大家,不行吗?” 白欣榆呵呵的一笑,她转头看花咏琦,深深的看她说道:“花咏琦小姐,你知道的,十九岁之前我都生活的厉家。在厉家,多少勾心斗角,多少算计阴谋我看的多了。我所经历过的东西,或许你一辈子都无法去想像。在你提出代孕之前,也许我还信你是真的善良,真的为人着想,真的无私。可是现在,你不需要在我面前表现什么?真的不需要!” “我不曾想要在你面前表现什么,事实上你是我的仇人,我恨你还来不及。”花咏琦冷笑,“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天赐,就算我再恨你我也做不了什么!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伤害小阳,不要再伤害天赐,就这么简单而已。” 白欣榆仍是笑,她在想难道她真的看错了?这个女人真的是传说中的纯善女人,也许是,不过无妨,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花咏琦见她仍坐在这儿,根本没有要动的意思,她该说的都说了,她不肯走她也不可能勉强,于是她坐在她旁边陪着! “你真的很爱厉幕阳?”看她坐在旁边,白欣榆笑意更深,说道。 “是,我爱他,也心疼他,更了解他。所以我会守在他身边,不让人有机会再伤害他。”花咏琦转头定定的看她,大概有几分警告的意味。 白欣榆突然觉得自己像是某一部言情电视剧里的坏心女配角,满腹心计,是阻碍帅气英俊的男主角和纯真善良的女主角过上幸福生活的最大绊脚石。于是,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你爱过他吗?”这次换花咏琦问她。 白欣榆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睨了她一眼说道:“你想要听什么样的答案?” “我要听的是你的真心话。”花咏琦说。 “重要吗?现在他已经是你的男人,以后天赐也会叫你妈妈,而我只会是一个无关痛痒的角色而已。”白欣榆淡淡的说。 “当然重要,因为小阳爱过你!”花咏琦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等她的回答。 “我已经忘了!”白欣榆这么回答,她无神的盯着走廊天花板上白炽灯,只觉得眼前白花花的一片,“那些感情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后来花咏琦走了,她还坐在那儿,直到天赐的病房门被推开,厉幕阳站在她面前冷冷的对她说:“天赐想要见你!” 天赐睁开眼睛的时候先看到的是父亲,他的头还有点晕沉,看到父亲微微笑在看着自己,他以为是幻觉。不禁小声的叫他:“爸爸!” “天赐,你醒了!”厉幕阳很温柔的在笑,“还有没有哪里不啥服?” “头有点晕!”天赐下意识的看看四周,确认房间只有父亲一个人,不由小小的有些失望。“爸爸,我不是生了很严重的病?” “谁说的,你只是摔了一跤,流了点血而已。”厉幕阳掩藏着内心的酸涩,“天赐,你是上天赐给我们的宝贝,你一定不会有事!” “我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吗?”天赐不由的问道。 “是的!”厉幕阳点头,“现在你只是摔了一跤,头破了皮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男子汉大丈夫,这点苦都受不了吗?” “嗯!”天赐眼神有些恍惚,嘴里喃喃的说,“她也这么说过!” “谁?”厉幕阳警觉的一问。 天赐看着父亲说:“那个坏女人,她也说过跟你同样的话。” 厉幕阳面色微沉说:“是吗?” “爸爸,她其实不是坏女人,对不对?”天赐极认真的看着父亲,问的小心,也极渴望着他的回答。 厉幕阳胸口一震,不由问道:“为什么你会这么问?”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她不会是坏女人。从我和她见面开始,她没有做过一件坏事,反而一直在保护我,照顾我。无论我对她有多么的坏,说多么过分的话,她都不生气,还是一样的哄我开心。”天赐这么说着,鼻子也微微的发酸。他好想见她,可是他又害怕,他做了那么多坏事,她会不会已经不喜欢他。现在有别的人叫她妈妈,她会不会就不要他了! “天赐,我曾经跟你说过,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要自己去找答案。爸爸说的话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感觉。你觉得她是不是坏女人,你想不想要她?”厉幕阳握紧儿子的手背。 天赐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虽然隐隐的他好像有了答案。 “天赐,你不怪她害你摔倒吗?”厉幕阳看到了他眼里的困惑,便再问道。 “不是她害的!”天赐急忙解释,“是我讨厌那个丑丫头,她叫坏女人妈妈,我很讨厌她。我去打她的时候不小心摔倒的,我有看到她很着急的跑过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还记得自己晕迷前的一刻,他在她的怀里。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她的怀抱好温暖好舒服,她很心急很心急的叫他的名字,他看到了她眼里的泪水,她是真的很担心他。突然,那个答案变得清晰起来,清清楚楚的就在他面前。 “现在,你想要她了,是吗?”厉幕阳明知自己不该这么问的,他并不想让白欣榆更多的和他还有天赐有牵扯。可是她是天赐的妈妈没错,天赐的渴望也不容错辨。天赐已失去了太多太多,他不能那么自私,让天赐因为他连母亲都不能认。 “我可以吗?”天赐不确定的看着父亲,他还没有勇气,而且下意识里他知道经过父亲的同意。 “她就在外面的长椅上坐着,我在这里陪了你多久,她就在外面坐了多久,你要她进来吗?”厉幕阳想,他大概是疯了,居然在促成他们母亲相认。可是天赐眼眸里浓浓的渴望震憾到了他,他不想天赐再有一丝的遗憾和不幸福。 天赐怔怔的看着父亲,看他像是会心的一笑,然后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那个女人就进来了! 白欣榆是整理了好一会儿才进来的,厉幕阳跟她说天赐想要见她时,她简直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天赐居然会想要见她,她惊喜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深深看了眼厉幕阳,他仍是面无表情,然后坐在自己刚才坐的那个位置上。她仍有些不确定的问他:“我真的可以去见天赐吗?”刚才他才要她承诺不见天赐,她真的没敢想自己还能见他。 “我是说过让你不再见天赐!”厉幕阳表情依旧冷淡,“现在是天赐要见你,你要不要让他见,随便你!” “谢谢你!”白欣榆用力的捂了一下脸,她怕自己太狼狈,看到天赐的时候有会失控。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再用力深吸一口气,再缓缓的去推开门。 她没有看到这个时候厉幕阳转过来看她,她美丽的侧脸,她眼眸里难掩的激动。这个女人曾经离他那么近,而现忆在已经远在天边。他耳边响起的是花咏琦问她有没有爱过他?他们对话的时候,他就站在门边。他清楚的听到她说她忘记了,而且那对她已经没有了意义!忘记了,没有意义,原来是这样!那么,他更应该完全的放下,他已经有了咏琦。 白欣榆见到天赐时,用力的笑了笑,她站在门边没敢走过去,只轻轻的问:“天赐,你的伤口还疼吗?” 天赐摇了摇头,她看上去好丑,头发乱糟糟的,脸色苍白。衣服皱巴巴的还有不少血迹,是他的血吗? “那、你要不要喝水?”白欣榆有太多的话想说,愣是一个字没敢说。 天赐点点头,眼珠子一眨也没眨紧紧的盯着她。他看她去倒水,结果没找到水杯,她蹲下身到下面的柜子里找水杯,终于找到一个。大概是觉得脏,她又拿着杯子到旁边的洗漱间去洗。他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声,这一刻天赐觉得那水声真好听,就像她唱的《天空之城》还有《听妈妈讲过去的故事》。 白欣榆洗好了杯子,倒了半杯的热水又倒了半杯的凉水,她又找来吸管放到杯子里,对他说道:“温度应该合适了,不冷也不烫!” 天赐长开嘴喝了几口,然后看着她说:“你能再给我唱首歌吗?” 白欣榆先是一愣,马上笑道:“当然可以,想听什么歌?天空之城吗?” “再换一首,好不好?”天赐说。 “好!”白欣榆放好水杯,开始用日文哼唱日文歌,她特意拿出手机,将那首钢琴和大提琴合奏曲放出来,她用带着清甜的嗓音唱出来。 等她唱完,关掉了手机时看天赐正睁着眼睛看她,眼里里蓄满了泪水。他说:“我听不懂你唱的什么?可是听着就是想哭。” “这首歌叫风之甬道,大概是讲有两个小孩子他们住在森林里,父亲要到很远的地方去上班,母亲生病了住在医院。有一天晚上他们在公交站等父亲下班回来,却碰到一只胖胖的很可爱的龙猫。这个时候下很大的雨,他们听着雨水淅淅沥沥的在下,风儿吹过树稍沙沙的在响,他们和龙猫在雨中嬉戏玩耍,直到孩子们的父亲回来。龙猫是一只精灵,他俏皮很可爱也善良,他有一次妹妹迷路不见了,龙猫带着姐姐穿过森林里去妹妹。妹妹抱着在森林找到的玉米,和姐姐一起送给生病妈妈,希望妈妈的前病快点好起来。”白欣榆的手落在天赐的颊边,“这是一首很美温馨的曲子,我在孤单难过的时候听着这首曲子,也会掉很多很多的眼泪,可是啊心情却会变得很好。” “最后她们的妈妈的病好起来了吗?”天赐听着欣榆说的故事,关心的问道。 “妈妈的病当然好起来了。”白欣榆从口袋里拿了一个用绳结编的玉米挂饰,“我也找到了一根玉米,送给你,好不好?” 天赐看着白欣榆手心的玉米挂饰,眼水再一点点的冒出来:“这是你编的吗?” “嗯,我编的,有了它,天赐你马上就会好起来。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看着它你只要想,没有关系,都会好起来的。那么,以后再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你了!”白欣榆心里在打鼓,她是多么的害怕,害怕天赐会不要。 天赐被她说的动容了,他从她的手里拿过了小玉米,热热的是她的温度。他小心的抚摸着低头问她:“我对你这么坏,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喜欢天赐啊!而且你对我一点也不坏,真的,天赐是好孩子。”白欣榆看他接受了自己的礼物,激动的只差没有哭出来。 “你再给我唱歌吧!”天赐将玉米放在心口上,声音哑哑的对她说。 “好!”白欣榆哭着笑着用力的点头。 白欣榆不知道的是,在她给天赐唱着歌时,厉幕阳正静静的坐在外面。他不时的能听到房间里传来的歌声,清脆又软绵将他整颗心脏都好像包住了似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眼睛竟跟着湿润了。许久许久,他们一个坐在病房里,一个坐在病房外长椅上,共同守护着他们曾经承诺要保护的宝贝。 下午花咏琦过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她看到白欣榆竟然在天赐的房间。她不解的看着厉幕阳,厉幕阳拉着她的手回到她的病房说道:“我一直低估了天赐对母亲的渴望,为什么一开始他对白欣榆那很讨厌,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恨。其实恨的反面就是爱,天赐在乎她。我不能让他因为我,想要自己的母亲而不能,那样太自私了。” “你也一样吗?”花咏琦问道,“你说恨的反面是爱,小阳,你对她是不是也是这样?” 厉幕阳握住她的双肩说道:“咏琦,我不可能骗你说我对白欣榆一点感情都没有。其实现在连我自己也分不清我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可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我跟她绝不会再有可能。你忘了吗?我们马上就要订婚,和我终身相伴的人是你。” 花咏琦点点头,她笑道:“其实这样也好,也许天赐和白欣榆的心结解开,也有利于天赐的病情,你说对不对?” “我也这么想!”厉幕阳说着,笑着将紧紧的抱着花咏琦。 这个晚上,白欣榆又偷偷钻进了天赐的房间,天赐好像预料到她一定会来似的,翻了她一计白眼:“喂,女人,你怎么这么缺爱呀!动不动就跑到我房间来!”不过嘴角还还没忍得住的开心,虽然他心里已经承认了她,却还是别扭的无法叫出她一声妈妈。 “我缺爱?”白欣榆失笑,天赐是从哪儿学来的词,好吧,她缺爱就缺爱吧,只要能让她和天赐在一起就好。 白欣榆坐到了天赐身旁,拿出了手机,翻出了自己刚下了视频点开:“天赐,这是我下午下的,你看完这个就要睡觉,知道吗?” “知道啦,你真啰嗦!”天赐目不转精的看她手机里的,“原来这就是龙猫,它长的真胖。”他的小身体不自觉的靠到了她怀里,她身上的香气好好闻,身体也好软好温暖,天赐心不在嫣的想,却还装作在很专心的看动画片。 白欣榆很惊喜她和天赐有这样的改变,虽然天赐没有说要原谅她的话,但是这么把天赐抱在怀里,她可以听到天赐的呼吸声,这样的靠近让她感动的想要落泪!够了,这对她来说已经够了! 厉幕阳从医院出来之后,便回家了。一回到家他便把厉嫂叫出来:“厉嫂,你收拾一下东西,今天晚上你就离开厉家。” 厉嫂脸色大变,怦的跪下来:“少、少爷,今天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小少爷的话我不能不听,那、那个白欣榆我怕她呀,所以才没敢去拉小少爷,你饶了我吧!” 厉幕阳低头看着这个老奴,那股怒气一涌而出:“厉嫂,两年前我就跟你说过,如果你再敢有什么坏心思,撒谎使手段的话,我一定不饶你,你记得吗?” “少爷,我记得,我怎么不记得。这两年我我颤颤惊惊,安安分分的在厉家工作,没敢动过一分的坏心思。”厉嫂用力的磕了个头,哭着分辨道。 厉幕阳看到这个老奴才到了这份上还嘴硬,一脚便将她踹在地上:“厉嫂,你怎么就敢撒这样的谎?你知道吧,天赐醒了,他亲口告诉我,是他自己摔倒的。难道你要告诉我,天赐会撒谎骗吗?” 厉嫂被厉幕阳这一脚踹的脸色发白,她忙爬起来:“少爷,我真的没有骗您,也许是小少爷为了袒护白欣榆故意这么说的。少爷,你也知道,小少爷已经知道白欣榆是她妈妈,他会这么说一点不奇怪不是吗?” “闭嘴,我的儿子我最清楚,他从来不说谎。”厉幕阳气的脸色有些发黑,他一抬头便看到瞿文斌杵着拐杖站在楼上的走廊看着这里。他扭过头,看跪着的这个瑟瑟发抖的女人,“厉嫂,告诉我谁给你这样的胆子搬弄事非?” 厉嫂被厉幕阳眼眸中的狠厉吓住了,她也看到了楼上的瞿文斌,当下下的全身瑟瑟在发抖。“少、少爷,没有人!”她跪着爬过去抓着厉幕阳的裤腿哀求,“少爷,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被吓傻了,所以胡言乱语。没有人指使我,真的,少爷,没人指使我。” 厉幕阳大概也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他冷冷的道:“你现在就离开,别让我再看见你。” 厉嫂看着厉幕阳,她知道这次是不可挽回的,她再抬头看楼上,瞿老太太已经回房间去了,这里没有一个人为会她说一句话。“是,少爷!”她慢慢爬起来,回房间去收拾东西。 他上楼的时候,敲了祖母书房的门再推门进去,老太太正坐在她的躺椅上,只听到她说:“一年前我就在想,我的下场会是什么?会不会像你的母亲一样,一辈子被囚禁在房间里,到死不见天日。” “奶奶,我不是你,我不会这么做。”他走了过去,“奶奶,为什么到现在你还要折腾?你不累吗?” “你让天赐认白欣榆了?”瞿文斌不回应她的问题,反而笑着问道。 “是天赐自己的决定,他有自己的思想和辨别能力,他更有权选择他认或者不认白欣榆这个母亲。”厉幕阳回答道。 “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从你放走白欣榆开始我就想会不会有这一天。可是小阳,奶奶太爱你了,也太相信你。我始终认为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是奶奶的孙子,你会懂理我的意思。”瞿文斌一回头,她的脸在这短短的几年迅速苍老,甚至眼角两腮都长了老年斑。她的眼里蒙了层水雾,苍老的手想要去摸摸孙子的脸,却已经够不着,而她心爱的孙儿再也不会将就。 “奶奶,我现在还是你的孙儿。”厉幕阳像是没有看到她伸出来的这双手,冷冷的道,“无论你曾经做过什么,都已经过去了。可是现在,请你到此为止。奶奶,为什么你不能让自己安静几年,我们所有的人都在原谅你,可是你却一直在揭大家的苍疤。” 瞿文斌呵呵的笑了:“小阳,你确定除了你之外,真的所有人都原谅我了吗?小阳,你会不会太天真了?就拿白欣榆来说,她回来就是要亡我们厉家的,她恨着我们呢!她妈还在监狱里,她爸不知所踪,她那个弟弟好像也死了,她是回来报仇的,小阳!” “奶奶,如果你要一直这样,我帮不了你,我真的帮不了你!”厉幕阳说完,转身要出去。 “小阳!”瞿文斌用力的跺了拐杖,“为什么你跟你爷爷一样,都要偏信那种贱女人。她们都是一肚子的坏水,你不能让天赐认她,不能把她留在身边,知不知道!” 厉幕阳停下脚步,回头说道:“奶奶,白欣榆是不是一肚子坏水我不知道,以前你把爷爷的人生套在我爸身上,现在请你不要再套在我身上。天赐认她是天赐的选择,我和白欣榆现在一点关系也没有,相反我马上要跟咏琦订婚。奶奶,停下来吧,不要让天赐最后也恨你!” 瞿文斌脸色发白,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孙儿,嘴里喃喃的带着疑惑说了一个名字:“花咏琦?” 厉幕阳没听真切,也不想听,他已经出去了。 瞿文斌坐回椅上,她左思右量着,终于知道自己漏掉了什么! 夜,黑的很深很深! 厉嫂拖着行礼坐上了一辆公交,公交一路到火车站。她脸上没有一点离开厉家的哀戚,反而露出得意的笑容。公交的最后一站到了,她下车先去买票,把行礼托管。接到一个电话,马上兴高彩烈的出了有火车站,走进了一旁昏暗的民宿巷道。那里有一个修长俏丽的身影在那儿等着,那个女人拿了一个档案袋给她:“你做的很好,我非常满意。这里面有你的身份文件,我给你开了张卡,里面有三百万。旁边有提款机,你可以去提出来。” “小姐,其实我早就想离开厉家了,这个鬼地方根本不是人呆的,住在里面的都是疯子!”厉嫂罗罗嗦嗦的说着,很高兴的接过东西,忍不住问道:“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青阳市?”她的家人可都在青阳市呢! “你有了这笔钱,就算不在青阳市,不是也可以活的很舒服吗?不过记着,闭紧你的嘴,否则小心给你惹来杀身之祸。”女人轻笑回答。 “我、我知道的,小姐,那我走了。”厉嫂连连点头,不敢有丝毫违抗。 女人点头,看着厉嫂又急匆匆的离开,在厉嫂完全消失之后。从她身后出现在一个人,女人说道:“这个老女人守不住秘密,你跟着她上车,在这个地方解决了她。在那里,会有人帮你处理的。” “是,大小姐!”那个人接过女人手里的东西,马上跟上去。而这个女人笑了笑,这缓缓的踩着高跟鞋离开。 第113章 天赐终于睡着了,白欣榆小心的下床,尽量不惊动天赐。悄悄的关上了房门,她走了几步,突然感觉到不对劲,她一回头便看到长长的走廊的尽头,站着一个修长的黑色身影。她一步步走过去,好在这一区都是vip区,人不多来极少人走动。她一步步走了过去,站在那个人的背后。 那个人像是感觉到她的到来似的,他说:“知道在泰国的时候我为什么一定要带你走吗?” 不用怀疑了,这个人就是桓榆,或者可以叫他詹姆斯。欣榆没有回应,仍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因为我太了解你,无论过多少年,无论你摔过多少次跤,吃了多少苦,只要回到这里,你一定会被他们欺负。”他转过头了头,还是詹姆斯的脸,可是他露也来的却是白桓榆的表情,“因为你永远都是那么傻,什么时候身上都带碰着那股傻劲儿!” “你真的是桓榆?”白欣榆眼眶里蓄着泪,手微微颤颤惊惊的想要去抚摸他的脸,却还是没有勇气。 他抓住了白欣榆的手放在他的脸上:“你的第一感觉是对的,从我变了这具身躯开始,我就想,如果我被人认出来,那这个人第一个肯定是你。” “桓榆!”欣榆激动的不能自己,过去紧紧的抱住了他,“我终于找到了你,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我一直在努力的想要找到你。” “我知道!”詹姆斯应该说是白桓榆回抱住她,“我知道,我知道有一天你一定会回来,我一定会再见到你。” 白欣榆忙分开他说:“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你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厉幕阳的地方,他不会放过你的!” “我是来带你走的!”白桓榆抓着她的双肩说道,“欣榆,你现在就跟我走。别再掺和进去,对你没有好处。” “我不能走。”白欣榆拉开他,“天赐现在需要我,他是我的孩子,我要救他,你明白吗?而且我现在是厉幕阳的保镖,我的任务没有完成,我不能走。” “厉天赐吗?厉天赐是厉家的孩子,不是我们的孩子。他会有厉家人去救,厉幕阳神通广大,他会有办法的。至于你说的保镖,你也别骗我了,你到厉幕阳身边一定另有目的,而厉幕阳是故意引你们来的。那个所谓的恐吓邮件,说不定就是厉幕阳自己导演的一场好戏。你现在跟我走,还能抽身而退。”白桓榆拉着她着急的说道。 “你说什么?厉幕阳自己弄的恐吓邮件引我们来?这不可能,厉幕阳为什么要这么做?太就不通了!还有,我不可能不管天赐,我一定要救他。”白欣榆被白桓榆说的一头雾水,脑子有些混乱,她拉开白桓榆,“你赶快走,还有那东西不可以再碰了你知不知道?那是犯罪,桓榆,你难道不知道现在很多国家都在想方设法抓到你吗?” “可是他们抓不到我,不是吗?”白桓榆得意的冷笑,“我实话告诉你好了,厉幕阳根本就不想动我们,在泰国他是有心放我们走的。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大阴谋家,你不是他的对手,所以现在跟我走。” “我不走。”欣榆非常之坚定的抽回手,突然听到那边有人过来,她拉他到一旁的楼梯间。“桓榆,你快走,别再跟骆正宇合作了,你找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听到了吗?” “你会跟我一起吗?”桓榆突然眼神多了一分炽烈,抓着她的手腕问道。 “我要先把妈救出来。”白欣榆对上他的眼神,莫名的几分不安,努力的想要抽回手。 “把妈救出来,很容易就可以办到。”白桓榆的指指移到她的手心,细细的磨擦。“这样是不是就代表,你愿意跟我走了。” “我说的救妈出来是洗清她的罪名,让她光明正大的出来。”白欣榆被他这么捏着手捏出一阵寒意,她用力的抽回手,“你赶紧走吧,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但不是现在。” 白桓榆却按住她的双肩,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他的脸挨她挨的极近:“你不会对厉幕阳抱有希望吧?” “你先放开我!”白欣榆终于觉得不对劲,现在桓榆看她的眼神根本不应该是弟弟看姐姐的眼神,“听到没有,放开我。那是我的事情,跟你无关。” “你忘了吗?你是我姐姐,怎么能说跟我无关呢!”白桓榆的脸凑到她颊边,只几公分他的唇就会落在她的唇上。 “既然你自己也说我是你姐姐,你现在就不应该这么对我?”白欣榆也不去挣扎了,只是她的眼神很清楚的告诉他,她非常抗拒他这样亲昵的动作。“除非你根本就不是白桓榆!” “我比厉幕阳差吗?”他的手落在她的颊边,轻轻的抚摸,“至少我永远不会背叛你,会永远对你好。厉幕阳,他根本就是个混蛋,不配你为他付出那么多?” “桓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我弟弟!”她抓住他的手,眼睛微微的开始泛红,“放开我,我要回去了。” “你看我现在,除了住在这具身体里的灵魂是白桓榆之外,我还有哪个地方是白桓榆。”白桓榆唇几乎贴近了她的唇,“欣榆,你不觉得这是老天爷做的一个很美妙的安排吗?我的灵魂是白桓榆,注定了我会多给一份爱给你。你会是我的姐姐,又会是我的情人,我会给你双份的爱。你知道吗?欣榆,从离开青阳市,离开你之后,我才知道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会真心的对我好,其他的女人都是狗屎。” “桓榆你在说什么?”白欣榆的眼泪莫名的就涌出来,“求求你,不要这么说,桓榆,不要这么对我,也不要这么对你自己。” “欣榆,你知道吗?只有你可以救我,只有你可以!”白桓榆说完,唇已经吻了上去。尽管白欣榆在奋力的反抗,他按着她的头。这是就是欣榆的味道,这是他最爱的姐姐的味道,那么甜美,就像他第一次闻到罂粟花的香气,闻过一次之后就不可自拔。 白欣榆又尝到了灭顶的痛苦,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白桓榆会这么对她。他的腿夹着她的腿,陌生的气息灌进来,让她几欲呕吐。她的泪一滴滴的掉下来,她尝了酸涩的味道。 终于他微微放开了她,他舔了舔她的唇角:“为什么哭,我是桓榆呀!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你不是想尽了法子都要找到我吗?现在我就在你面前,你为什么哭?” “桓榆,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这样?”欣榆迷蒙的看着这张脸,她不得不怀疑,眼前的人真的是她弟弟白桓榆吗? “我只是爱你而已,欣榆!”他的手落在她的一滴泪上,“我比厉幕阳爱你,比任何一个人都爱你,你知道吗?上次你为了救厉幕阳在我手上开的那一枪,你知道我有多痛吗?不是伤口痛,是心痛,厉幕阳他凭什么一次又一次的让你这样来对他。” “桓榆,我是你的亲姐姐,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只要你是白桓榆,你就是我弟弟,我就是你姐姐。”白欣榆的手抵在他的肩上,用力的和他拉开距离,“这个跟厉幕阳根本没关系,你懂不懂?” “或许我们不是亲姐弟呢?”白桓榆笑着反问,“不过白桓榆的身体已经没了,所以是不是根本不重要了。我只知道现就我要你做我的女人,谁也阻止不了!” “什么叫我们不是亲姐弟,你真的疯了!”白欣榆极陌生的看着他,她听到外面有动劲,抗拒的更加厉害,“有人来了,你放开我。” “你现在不肯跟我走,没关系。”白桓榆放开了她,就算他想对她怎么样,也不会挑在这个地方。“我会等你,欣榆,好好想清楚。只要亲人才会全心全意的爱你,我能做到,其他男人包括厉幕阳永远都不可能做到。” 白欣榆把他的话甩在身后,迅速拉开门往病房走。她抓着自己的衣襟,忍着落泪的冲动,走到门口时却看到从隔壁房间出来的厉幕阳。 厉幕阳转头便看到了她,她穿着病号服,眼角还有泪痕,再仔细一看,他发现他的嘴唇红肿,嘴角还有轻微的破皮。他的眼睛一时间睁的极大,瞳孔急促的收缩,他走近了几步冷笑:“你还真是急不可耐,和温天擎不过分开一会儿,就恨不得脱光衣服去找他?” “你让开!”白欣榆现在不想跟他说话,她脑子太乱了,桓榆事给她的冲击现在还刻在还搅乱着她的神经,她真的快要疯了。 “既然做出来了,又何必心虚。”厉幕阳眼睛开始弃血,他的目光落到好耐下巴处,竟有一道红痕。他很快又想到,他从厉家出来的时候温天擎分明在家,那个小女孩也跟他在一起。也就是说,跟她在一起的根本不可能是温天擎。 厉幕阳被这个深深的刺激到了,他抓起她的手腕:“白欣榆,我还真低估了你,原来除了一个温天擎,你在这儿还藏着一个男人。说,那个男人是谁?” “你是谁?”白欣榆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她只淡淡的问他,“厉幕阳,你是谁?” “什么?”厉幕阳皱眉,对她的反应很不满。 “你是谁,你有资格问我这句话吗?”她这么说时竟还露出笑容,“别告诉我,你还爱着我,现在是在吃醋吧?” “白欣榆,像你这种女人,你觉得我还会爱你吗?”厉幕阳耳根一热,冷笑道。 “是吗?别说不是,厉幕阳,就算是,你现在的你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你没有资格管我。现在,请你离开,我要休息了!”说完,白欣榆拉开病房的门进去。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一把将她按在墙上,他的眼睛泛红而且凶狠的盯着她:“你别忘了,过两天你还要做人工授孕手术,你最好给我检点一点。” “司总请放心,该我做的我一定会做到,别到时候司总你自己不行就行了。”白欣榆她的精神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桓榆给她的刺激太大,她根本缓不过来,甚至有神经错乱的感觉,而这个男人居然还来添乱。 白欣榆就是有这个本事,随便几句话一个动作都能把他气的半死。他看着她红肿的唇实在是刺眼,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按住她狠狠的吻上了去。想到这上面沾了另外一个男人的气味,他像是赌气似的,不顾她的推打反抗,几乎是用咬的吻上她的唇。他扫遍她唇内的每一个角落,像是要把另一个男人的味道彻底清除掉似的。 白欣榆几乎是拼了命在反抗,刚刚她才被桓榆那么屈辱的非礼过,现在又要面对厉幕阳蛮横霸道的强吻。强烈的羞辱涌上来,可是厉幕阳根本不肯放过她, 她突然意识到厉幕阳要做什么,刚一软下的来手又开始打他:“厉、厉幕阳,你放开我,混蛋!” “你是不是一天不能没有男人?”厉幕阳一把将她推到她的病床上,白欣榆的病服已经被他完全扯开,便是这样他眼里已经冒出一团火来。他脱掉了西装外套,再来就是领带,衬衫。“温天擎刚走,你马上又找到一个新的男人。既然你这么需要男人,我就满足你。” 白欣榆紧紧的抓住敞开的衣服瞪着他:“厉幕阳,你疯了吗?我们已经没有之前的那个协议,你不能碰我,别忘了你马上要跟花咏琦订婚!” 一提到花咏琦,厉幕阳顿了顿,一时间他眼眸里的更甚。他突然笑了起来:“那又如何?我们又不是没有做过?”说完,他已经将衬衫脱掉,露出强壮的胸膛,他整个人压了过去。 白欣榆不敢相信这会是厉幕阳说出来的话,她知道厉幕阳在感情和身体上绝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从他确定和花咏琦在一起,他马上就提出人工受孕,不想和她再有关系,为的就是对花咏琦忠实。或许,她一直没有看清楚这个男人,他的狠,他的无情一次次用在她身上,他就应该知道现在厉幕阳已经不是当年的厉幕阳。 “你不怕我告诉花咏琦吗?当年你已经背叛了他一次,现在你又要背叛她一次。”,她自知挣扎已经没有用,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说道。 厉幕阳再次停下来,他这么看着这个女人,再熟悉不过的一个女人,即使过了九年,即使这张面孔更加成熟更加美丽,他只要一闭眼就能勾出她的每一根线条。从资料上看到她的照片到她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开始,每一次看到她,他内心的滋味难以形容。 他的手最后按在她心脏的位置,缓缓的问道:“白欣榆,我真的很好奇,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是什么颜色的?流出来血液是不是冰的?” 她微怔,他就在她身上,她看到他眼里深藏的纠结痛苦,一时她竟有几分着慌。为什么他会这么问?更无情的是他不是吗?他一次又一次的逼她,胁迫她,他凭什么问她这样的话? 他的手再落到她的颈边,他在犹豫,只要他这么一收力,便能捏碎她的喉管,也许就真的消停了。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而是狠狠的吻上去,吸咬着她的喉咙, 她没有想到,她说了那样的话之后,他居然还会想要她。她努力的甩开他的吻说道:“你不怕今天晚上做了,我会怀孕吗?” “那不是更好吗?”厉幕阳露出极残忍的话,“本来你就要生个孩子,要救天赐。” “你忘了我现在的身体不可以生孩子吗?”白欣榆看他的动作,知道他肯定是非做不可了。她抓住他的在动作的手,再次提醒他。 “我忘了很重要的一点,白欣榆!”他的手落到她的腰上,他笑的越发残忍,“你白欣榆本来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当年我奶奶在你不到三个月的时候让人把你架在手术台上验天赐的dna,你流了那么多血,居然还能保住天赐。你骨子里藏了那么多力量,现在要救天赐,你一样也能生出一个比天赐更棒的孩子来。” 白欣榆疼的连呼吸都困难,她很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他撕裂了,她用尽那一点力气拍打他:“厉幕阳,你混蛋,你出去,听到没有,出去!” 厉幕阳根本不可能听她的,不仅不可能,他的笑容便越大,他按着她的头,强迫她和他对视。“看清楚了,现在上你的男人是谁?” “你根本就不是人!”白欣榆咬牙恨恨的瞪他,“你就是条狗,一条疯狗,我就当被疯狗咬了一口。” “我是疯狗?”厉幕阳的脸挨近她,“如果我是疯狗,你就是那只母狗,” “我根本不可能有感觉。”除了痛她什么都感觉不到,“厉幕阳,你就是禽兽,你对我除了用暴力,你还会用什么?” “我会用的有很多!” “你没锁门,厉幕阳,你没有锁门,要去锁门。”可是厉幕阳根本不管,现在要他停下来根本不可能。 她急死了,更发现旁边还有一片窗,连帘子都没有人拉,只要有人经过,可以将里面的看的清清楚楚。白欣榆顾不得许多,推开了跳下床把门锁上,在她拉上帘子时她真就看见一影子飘过,在她还没有看清楚的时候厉幕阳已经追了过来,从她身后将她一把搂住。 他也就这么抱着,莫名的,她的心跳加速,她的手抓着窗帘,再拉开了那一缝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张可怖的脸就站在窗外,她大惊忙放下窗帘,来不及思考也不知哪里来的人气她一把将厉幕阳推转到墙上,旁边就是窗户,窗帘没有盖严实,她这么看正好能看到那张脸,难道这个女人一直在外面,刚才那么久都在看着他们! 一股寒意冲上脑门,在厉幕阳也要转过头顺着她的视线去看时,她想也不想按掉了门边的白炽灯开关,。 厉幕阳也没再去好奇刚才她在看什么,而是一把搂上她的腰,将她抱起来。他们又重新回到床上,之后他们全程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像两只孤独而绝望的兽,互相的撕咬,互相的纠缠, 她突然想起来厉幕阳说的,如果他是一只疯狗,她就是一只母狗,这会她不怒了,也不觉得羞辱了,反而笑了。在他还在她身上卖力的时候,她却呵呵的笑出来。 “你笑什么?”厉幕阳很不满意她的分心,报复的重重的顶了一下,听到她惊呼一声,微咪眼瞪她。 “我在想,你今天晚上能做多少次?”白欣榆凑到耳边,轻轻的说道。 这句话还真刺激到厉幕阳了,他发誓今天晚上一定不让这个女人好过。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她只知道最后停下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是精疲力尽。她在厉幕阳的怀里,连眼睛都睁不开,隐约却听到厉幕阳在她耳边这么说:“一定要这样吗?白欣榆,你一定要这样?” “什么?”她听的不真切,她实在是太累太累了,很快陷进了极深极深的睡眠之中。 白欣榆醒来的时候,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厉幕阳估计早就走了。她坐了起来,酸涩的身子让她低吟一声,看到枕边放着一套新的病号服,中间夹了女人的内~衣内~裤,房间显然被清理过了。她说不上什么滋味,坐起来把衣服穿上。到了浴室洗脸清洗,一看镜子的自己,脸上竟有微微的红润,想起昨天晚上的种种,她又低吟一声。 昨天晚上真的是昏了头,她怎么就和厉幕阳做了,还做了那么多次,关键是后面很多次她还很主动。她没有喝酒,她确定他也没有,顶多也就是彼此都在怒气上,因愤怒而产生的意乱情迷。她不由的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那张脸,再想着疯狂又陌生的桓榆,她只觉得头痛。 她从浴室出来,温天擎和青青带着早餐过来了,青青一看她出来说:“爸爸,我就说欣榆妈妈在嘛,我都听到水流声了。” “你们来了!”白欣榆自己的声音竟有些暗哑,她心虚的没敢看温天擎,“青青,你不用上学吗?” “今天还是周末,我明天才要正式上学。”青青将早餐放到一边的小桌子上,“欣榆妈妈,你肯定饿了,快来吃早餐。” 白欣榆坐了过去,她还真饿了,温天擎做饭一流,一碗白粥他一煮出来特别的有滋味,里面还放了百合,味道清甜可口。“谢谢青青!”她一抬头,看到温天擎正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看。 “青青,你花园玩会儿,我有话要跟你欣榆妈妈说。”温天擎开口说道,他一进房间就感觉不对劲。他是个男人,虽然病房有被清理过,可是那个味道一闻就闻出来,那是做完一件事之后下的味道。再来就是白欣榆,她出来暗哑的声音,颈边若隐若现的痕迹更加确定了昨天晚上一定发生了事情。 青青看看欣榆又看看天擎,不由腹诽大人真没劲,随便就叫小孩子离开。以为她什么都不懂吗?她什么都懂的好不好?不过天擎爸爸说过的话,她不敢不听,她只好听天擎爸爸的话出去玩会儿,再给他们关好了门。 “你想跟我说什么?”白欣榆装着喝粥,连头也没抬的问他。 “你不应该有事情跟我交待吗?”温天擎坐在她身边说道。 白欣榆缓缓的抬起头,她放下了勺子说道:“你说的对,詹姆斯回来了,他昨天晚来有来医院找过我。” “他找你做什么?”这并不是温天擎预想好的答案,而且詹姆斯回来了,已经不是秘密。 “他要带我走,我没有同意。”白欣榆低低的说,“他应该另外还有目的,但是具体我不知道。” “他当然还有目的,他们这次来,还是来跟厉幕阳谈合作的。”温天擎说道,“我甚至怀疑詹姆斯和骆正宇现在就住在夜色,他们应该是在等一个人,厉幕阳应该也是是在等一个人,所以一直都没有见面。” “厉幕阳不会跟他们合作的。”白欣榆几乎是冲口而出,“在泰国,厉幕阳跟骆正宇他们已经势同水火,他们怎么还可能合作呢!” “你似乎和厉幕阳发生过什么?”温天擎深深的看着她说道。 白欣榆脸色一僵,神情有些不悦的说道:“天擎,这是我的私事。” “可是欣榆,你的私事会影响你的公事,你没有想到吗?”温天擎的手放在她的肩上,“现在我几乎可以肯定,厉幕阳应该是比骆正宇他们更大的毒枭。我调查了种种事情,厉幕阳在泰国能调动泰国军方,他那么利落的身手,你都不是他的对手对不对?你觉得一个平常的商人会有那么好的身手那么强大的背景吗?” “天擎,你自己也说过,下任何一个定论一定要有证据。没有任何证据,你怎么就可以这么定厉幕阳的罪。”白欣榆下意识的就反驳。 “你说的对!”温天擎点点头,深吸一口气,他握住欣榆的双肩,“你的感情选择我从来不去干涉,可是这件案子特殊,你清楚我们的身份。我还是那句话,你觉得你不能做了,提前告诉我。最重要的是不要让自己陷进去,明白我的意思吗?” “好像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白欣榆苦笑,经过了昨天晚上,她很清楚她的内心有了微妙的变化。她感觉到了厉幕阳的挣扎和痛苦,她很难不动摇。 “昨天晚上你跟厉幕阳在一起。”这不是一句问话,几乎是肯定了。温天擎承认,这个事实对他的冲击不小,欣榆是他一手发掘带起来的,他看着她成长,也清楚她所有的痛苦。他很想珍惜这个女孩,但是欣榆有太多的包袱没有放下,他迟迟没有迈出那一步。李城同样也是如此,不过李城比他更加诚实,更加温润。如果他的对手是李城,他觉得自己是有希望得到她的。但是如果是厉幕阳,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厉幕阳在欣榆刻了一个印章,那是她最重要一段过去,跟她的生命紧密的联系在一起,她怕是一辈子都洗不掉。他和李城都是后来的,还没开始就退出了。 白欣榆点了点头:“天擎,从我进去的时候你们就都知道我的过去,可是你们知道的不过是几段简单的文字介绍。你不会想像到,厉幕阳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在我还不懂爱情,惧怕爱情的时候,他就把我套进去了。我们经历过很多的事情,幻想过很美好的未来,那个时候他是真心的,我也是真心的。无论现在的厉幕阳是怎么样的,是好人还是坏人,那个时候的厉幕阳实实在在的刻在我的生命里。” “无论当年那件事是不是误会,我没有信赖他是事实,他怀疑的也没有错。在他以为我背叛他,绑架他种种恶迹之外,他还让展耀扬送我出国。在英国,是他给我安排好学校,安排好住的地方。是我,是我偷偷的可能还跟他牵连的世界,跟你进了天擎。天擎,你认为一个这样的男人,他能坏到哪里去?” 温天擎坐在她身旁,他将她搂在怀里道:“所以你一开始答应来,你就认为他不会做这样的事,你之所以答应来是想证明他是清白的?” “我不知道,我当时并没有这样的念头。”白欣榆说道,“也许下意识里真的是这样,厉幕阳他其实是一个善良的人。他经历过很痛苦的事情,他的母亲夏思兰死在自己的房间,中毒而亡。我妈被冤枉入狱,我觉得他是知道真相的。知道瞿文斌才是害死他母样的凶手,可是他不愿意去证实,不是因为他懦弱,而是他想保住他的奶奶。瞿文斌再坏,她对厉幕阳的疼爱是真的,厉幕阳不曾享受父爱,也不曾享受过母爱,他只有一个奶奶抚养他,照顾他。就算他明知瞿文斌是一个坏骨子里的老女人,甚至是他童年杯具的缔造者,他也一样保她现在安然的活着。他既孝顺可是他又不孝顺,这些痛苦他一个人受着,这样的一个,天擎你认为他能坏到哪里?” “你怎么突然想通了?”温天擎苦笑着问。 “也许是昨天晚上我看到他眼神里的痛苦,我突然意识到我可能做错了一些事情,当年我一心的想在厉家活命,现在我一心的想把这个案子查清楚,一心只想为我母亲洗刷清白,我从来没有站在他的立场上想过。原来,我是这么自私。” “难道现在你就能不做这些事吗?”温天擎捧起她的脸,他的手拂掉她的泪,“欣榆,无论以前的厉幕阳是怎么样的,现在的这个厉幕阳真的不是这么简单。这样吧,手术结束之后,你先回英国一段时间,我另外派人过来。这件案子,你不要跟了。” 白欣榆这次没有立即反对,而是缓缓的说:“就算我不跟了,我也不会离开这里,这个时候天赐需要我,我不会离开他。” 温天擎没有想到一夜之间欣榆的变化会这么大,一开始他就不应该派他来,他应该想到派她来,就会有这么一种结果。他现在很头痛,这件案子是大案子,他没能因为欣榆一个人还全功尽弃,可是欣榆这种状态根本不可能再查下去。 “对不起,天擎!”她知道自己是给温天擎带来麻烦,“我想现在就退出天擎,退出这件案子。” “你说什么?”温天擎震惊的看着她,不相信这是她说的话。“你为了厉幕阳要现在退出天擎?” “不仅仅是厉幕阳的,还有我弟弟桓榆。现在的情况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我不能想像有一天我拿枪指着桓榆的样子,更不能想到我有把厉幕阳推到那样一个位置。还有天赐,我真的没有办法再进行下去了!”白欣榆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可这是她现在能想到的唯一的法子。 “你可以退出,一旦你退出,你必须马上离开这里,直到这个案子结束。就像李城一样,你应该明白我们这行的规矩。”温天擎是有些不悦了,不过他还是不忍太苛责她。 她根本不可能离开,她抬头看温天擎,她能看到温天擎对她的失望,其实她自己对自己也很失望。她把自己推进了一个僵局,前面已经走投无路。 “你自己好好想清楚,从现在开始,你停止你所有的工作。如果你要留下来,就必须继续工作。如果你做不到,你可以提前去找李城。你好好考虑,在手术之前答复我。”温天擎再次叹息。 正说着,护士突然敲门进来,小护士急急的跑过来说:“白、白小姐,你女儿又、又和厉少爷打起来了!” 白欣榆和温天擎互视一眼,欣榆马上下床和天擎跑出去。到了花园,便看到青青摔倒在地上,而天赐则脸色苍白的站在旁边。 “青青!”欣榆和天擎先过去将青青扶起来,她看天赐表情有几分呆滞,眼神却带着凶狠。她走到天赐面前,“天赐,你怎么了?你有没有受伤?” “是他推倒我的,他怎么可能受伤。”青青爬起来,额头微微的磕伤,她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插着腰站在他面前说道。 “青青,别胡闹。”天擎很快就想到可能是青青在捉弄天赐,对女儿呵斥道。 “我哪有胡闹,不信你们问那边的人,那边的人,大家都看到是他厉少爷推倒我的,他分明呀就是报复。”青青很是得意的冲他。“欣榆妈妈,像这种不乖任性报复心又这么重的小孩,我们不要理他。” “不许你叫她欣榆妈妈!”天赐本来表情酷酷的,青青说什么他都当听不见。一听她叫欣榆妈妈,马上就急了,人就要冲到前面去似的。 “青青,你不是说你以后会乖乖的吗?怎么才一天就食言了。”欣榆抱着天赐,这对小孩从一见面就不对盘。“天赐,你伤口好,怎么就出来了。” “我出来玩不行吗?就许她出来玩,不许我出来玩。”天赐脾气很不好,指着青青的时候脸色仍然非常难看。 “蛮不讲理的臭小孩,欣榆妈妈,不要理他。”青青翻了他白眼, “我说了,不许你叫她欣榆妈妈。”天赐激动的脸都红了,恨不得将她吃掉。 “我为什么不能叫,欣榆妈妈本来就是我的欣榆妈妈。你凭什么不许我叫,她又不是你妈妈?”青青扬扬眉,对他道。 “谁说她不是我妈妈,她就是我妈妈!”天赐愤怒冲她吼道,“不许你叫她!” 白欣榆不由的呆了,她有没有听错,天赐居然说她是他的妈妈。她激动的眼睛泛红,天赐居然承认她是他的妈妈。 青青露出得意的表情,嘴里还不忘鄙视的说:“真是别扭的小孩!” 温天擎天失笑,也就青青这丫头有办法,他就说青青虽然有时候刁蛮调皮,但是从来不会蛮横不讲理,更不用说明知道天赐身体不好还欺负他。原来她存的是这个心思! “天赐,你刚才说……”欣榆无法形容内心的喜悦,她抓着天赐的手臂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激动的看着他。 “你、你本来就是我妈妈!”天赐怔怔的看着白欣榆,不自然的这么说道。 “天赐!”白欣榆热泪盈眶,她无法形容内心的激动,忍不住想向他确认,“天赐你真的肯认我是你妈妈,你真的认我是你的妈妈?” “欣榆妈妈,这种任性别扭的小孩,他认不认有什么关系,你有我就好了,我会叫你妈妈的。”青青说着有,亲昵的挨在白欣榆身边,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一下,很开心的喊,“妈妈!” “她才不是你妈妈!”天赐简直讨厌死这个丑丫头了,他冲动的将青青推开,然后自己在刚才青青亲过的地方亲了一下,很大声的在她耳边说,“妈妈!” 白欣榆以为她永远都不会有机会听天赐叫她一声妈妈,她真的没敢奢望天赐会叫她妈妈。她没想到天赐居然叫她妈妈,她抓紧天赐的手不由再一次确认:“天赐,你叫我什么?” 天赐其实心里已经认定她是他妈妈,只是别扭的喊不出口。这次被青青一激,他冲口而出,发现叫她妈妈一点也不难。反而他叫她妈妈的时候,心里也暖暖的,感觉好好。他也跟着酸了鼻子小声的喊她:“妈妈!” “哎,天赐!”白欣榆紧紧的抱住他,“我的天赐,天赐!” 一旁的青青看着也眼着鼻酸,她站在天擎身边,天擎摸摸她的头,她抬头笑了一下。看到欣榆妈妈这么开心,她做一下坏孩子也无所谓了。而且她发现做坏孩子真好,还可以欺负人! “妈妈,妈妈!”天赐越叫越顺口,他在母亲的怀里,很温暖也很舒服。他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厉幕阳,不由的怔怔的喊了声,“爸爸?” 白欣榆一听,她微放开天赐欲转过身,见厉幕阳已经换了衣服站在那边。他脸上倒是极平静,这感人的母子相认对他来说再平常不过。他对白欣榆说:“外面风大,先带天赐进去吧!我带了早餐。” 温天擎看着厉幕阳,觉得此时的他似乎有点不一样,另外一边站着的是花咏琦。花咏琦微微笑走过来,挽住厉幕阳的手:“天赐,恭喜你,终于跟你妈妈相认!” 白欣榆年这才注意到花咏琦也在,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应该是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了,她竟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她握紧了天赐的手,对他说:“天赐,我抱你进去好不好?” 天赐看看她的身子骨,很鄙视的说:“你自己还瘦瘦的,你才抱不动我。” “我来吧!”厉幕阳很自然的让移开了花咏琦的手,将天赐抱起来。 天赐抱着父亲的脖子,他笑着看白欣榆说:“你看吧,还是爸爸力气大。你要多吃饭,才能抱得动我,妈妈!” 再没有比这一刻更让她觉得幸福的,她握住天赐的手跟在后面走。当她一侧头,便看到花咏琦。花咏琦也在看她,两个人互视一眼,花咏琦始终保持温暖的笑容,毫无杂质。 回到病房,温青青拿出保温盒说:“臭小孩,这是我爸爸熬的粥,欣榆妈妈没有吃完,我大方一点给你吃好了。” 厉幕阳看了一眼温天擎,这个男人一大早带着女儿给她送早餐,还是爱心早餐。他转头看了白欣榆一眼,白欣榆眼里真的闪过一抹心虚。厉幕阳怒从心来,却没有说话。 “天赐,你爸也给你带了粥过来,是香菇鸡肉粥,闻着还挺香的。”花咏琦拿出碗来给天赐盛,边盛边说道。 “我爸爸说,小孩子早上不应该吃那么油腻的,我这个是百合大米粥,很清甜可口,最适合早上吃了。欣榆妈妈平时都要吃两大碗呢,她最喜欢吃了。”青青说完,还鼻子轻哼了一下,看了花咏琦一眼。 青青她到底在干什么?白欣榆对青青这鬼灵精还真是头疼,前一刻她还对她充满感激,这会儿却有点恼这丫头的快嘴快语。 “我才不要吃你这个丑丫头的粥。”厉天赐当然不会买青青的帐,而且是爸爸给他带的粥,他就更想吃了。妈妈居然一个人吃早餐,真过分! “不吃算了,留给欣榆妈妈吃,欣榆妈妈,晚上我再来陪你一起吃。爸爸还会做冬瓜排骨汤,清蒸鲈鱼,胡萝卜牛肉,我们一家人一起吃,你说好不好?”青青眼着大大的眼睛看她。 “好了,青青,别闹了。”温天擎将女儿拉到怀里,“厉总,不妨碍你们了,我们先出去。” 厉幕阳沉着脸点点头,这会儿是看也不看白欣榆一眼了。 丑丫头,赶紧走。“天赐一手紧抓着欣榆的手,像是怕青青会把她抢走似的。所以当花咏琦盛好了粥递过来时,他根本没手去接。 花咏琦会心一笑,她看了白欣榆一眼,把碗递给她,”欣榆,粥有点烫,欣榆,你来喂天赐吧!“ 白欣榆看着花咏琦,她的笑容恰到好处,眼神纯真无伪。她将粥端过来:”天赐,来,喝粥。“ 天赐看她勺过来的粥,也不张口,只说道:”妈妈,以后你不许吃那个丑丫头的粥,只吃爸爸的粥,好不好?“ 白欣榆一僵,她看了厉幕阳一眼,发现他根本没有看自己。花咏琦像是知他懂他般手覆在他的手上,对他露出理解的一笑。他也回以微笑,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就这一个表情,一个动作,白欣榆像是被掐住了喉咙般变得呼吸困难。 ”你还是要喝那个丑丫头的粥吗?“天赐看她不回应,表情有些受伤的问。 白欣榆对天赐笑了笑:”天赐,青青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女孩,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她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相反,她喜欢你,她在帮你。“ 天赐默然,他当然有看到他和妈妈合好的时候,丑丫头恶心的笑容。可是一想到丑丫头可能叫妈妈叫了很久,他就很讨厌她。 ”小阳,我们先出去吧!让他们母子好好聊一聊!“花咏琦看了他们这边一眼,对厉幕阳说道。 厉幕阳点点头,拉着花咏琦出去了。 白欣榆还是转过了头,看着他们离开,或许她还是希望厉幕阳能回头,她能从他眼眸里看到不一样的东西。全是他始终没有! ”我决定了,我要继续下去!“ 在温天擎来找她的时候,她这么对他说。 温天擎没有想到不过是一个上午的时间,欣榆的想法就有这么大的改变。他不由问道:”是什么让你改变决定?“ 白欣榆看了温天擎一眼,说道:”我仔细想过,既然我相信厉幕阳是清白的,我更应该去证明不是吗?“ ”可是如果最后的结果是,厉幕阳的确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呢?“ 白欣榆黯然,苦笑:”那只能说明,我看错了人!“ 温天擎定定的看着她,她心里藏着秘密,而这个秘密她不打算跟他说。他不由的又问道:”那你弟弟呢?“ ”他?“白欣榆怔然,”我只能说,我尽力了!“ 温天擎突然有种对欣榆的无力感,他的手落在她的肩上:”欣榆,我希望你不要勉强也不要强撑,现在的情况对你来说,的确是为难了。“ ”刚来的时候就是我的选择不是吗?“白欣榆淡淡一笑,”做人要有始有终,既然已经开始,就不能这么结束,你说对不对?“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跟我说?“温天擎再次问道。 ”天擎,你已经不信任我了吗?“白欣榆笑着反问,”有情况我怎么可能不向你汇报呢?“ ”我怎么可能不信任你,我只是希望你有什么事情都跟我说,我一定会帮你。“温天擎说完,在心里叹息一声。 ”我知道的,天擎!“白欣榆低低的应诺。”天擎,我发现或许我们找错了方向,厉幕阳回国也就这几年的事情,可是‘皇’集团东南亚那边合作有近十年了吧,那个时候集团的当家人是瞿文斌。天擎,我很想知道瞿文斌的全部过去。“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是现在瞿文斌已经完全退了,厉幕阳像是有心保护她一样,很多东西我们都查不到。“温天擎叹了口气,”就像你说的,夏思兰有可能是被瞿老太太害死,如果他自己也清楚这一点,那么他的孝顺算不算愚孝?“ 白欣榆又陷入了沉默当中,好一会儿之后她说:”我会找到答案的,还有,你可以帮我查一下花咏琦吗?特别是九年前离开中国后她做了些什么?“ ”我也注意到她了,这个女人很不简单。“温天擎点了一下头,”我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白欣榆点点头:”她是不简单,我绝不能让她做天赐的妈妈!“白欣榆目光深远,像是暗暗已经做了决定。 温天擎一闪神,难道这就是白欣榆决定继续做下去的原因? 晚上她从天赐病房出来,便看到了厉幕阳,她先怔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默契,厉幕阳走在前面时,她跟在后面走着。一进她的病房,他就将她按在墙上狠狠的吻上,手也极自觉的伸到她衣服挑弄她敏感处。一番热吻之后,她声音微微暗哑的问还在她颈边亲吻的他:”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现在这样,或许旁边的花咏琦都听的见。“ ”放心,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这次厉幕阳很有耐心的一颗颗解开她的扣子,在她的颈边,胸前印下一个个吻。 ”我还是觉得很怪。“白欣榆尽管气息极不稳了,手搭在他的肩上说。 厉幕阳大概是意识到今天的白欣榆特别不一样了,他停下了下来,眸光变得深黑暗沉:”你想说什么?“ ”我不要在这儿做!“她抬头看他,很是坚定。 他莫名的笑了,手一点点的落在她的胸~上,手伸到了胸~衣内抚住,唇舌含住她的一片耳瓣吐气:”你想在哪儿做?“ ”总要不是这里,我不想提心吊胆,也不想免费表演给别人看。“她得承认厉幕阳很有调情手段,她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栗,手不自觉的抓住了他衣服的下摆。 ”温天擎喜欢带你到哪儿做?嗯?“他说着,已经将她的胸~衣带子拉了下来,一边的胸~房暴露在空气中。 冷空气服贴上来,一颗颗鸡皮疙瘩冒起来,她看着他缓缓的笑了:”他会照顾我的感受,至少会让我有一个比较安心的环境。“ 厉幕阳再次恨不得掐死她,但是他忍住了,怒极反笑:”好,我也照顾一下你,你想在哪儿?“ 她定定的看着厉幕阳,她其实不懂他的,如果说昨天晚上是个意外,那么今天晚上又算什么?而她,像是预知一下,知道他一定会来。难道他放弃让花咏琦代孕而由她生吗?她看不透他,说道:”我想去厉家,你的房间!“ 如果白欣榆细心一点会发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瞳孔微缩了一下,闪过莫名的情绪。他定定的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说道:”好!“他将她的胸~衣带拉上,再一颗颗给她扣好扣子,拿了件外套给她披上。 她倒抽一口气,跟着他,他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出去,两人始终保持着半米的距离。她看到他的步伐很有力,笔挺的西装裤会随着他的步伐折出一条条痕迹,然而马上又会消失不见。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关注这个,心里小声的念着半米,半米!因为无论她是放慢或者放快脚步,厉幕阳像是后面长着一只眼睛似的,她和他总是保持着半米的距离。 在进电梯的时候,她突然一个转头,原本以为会看到一个身影,但是安静的走廊,除了他们什么也没有。她再回头看厉幕阳,他始终冷静,目不斜视。 他修长的手指按了地下一,看着电梯的数字一个个下降,谁也没有说话的意思。到了地下,厉幕阳走在前面,竟先给她开车门,示意她上车。 她微愣,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受,坐上了车。 厉幕阳给她关上车门,才绕过车头进驾驶座,他利落的摆动方向盘,车子如流水般滑出了地下车裤。外面星光一片,城市里火树银花,宁静而热闹。 ”你的机车还在吗?“她转过头,幽幽的问道。 ”在厉家的车库,很久没开过了。“厉幕阳仍没有什么表情,目光始终落在前方。 ”为什么不开了?“她问。 ”你说呢?“这次,他转过了头,反问。 白欣榆语塞,不禁又问道:”为什么改变主意?“ 这次厉幕阳笑了:”原来你认为我跟你上床是我改主意让你来生孩子?“ 她莫名的脸红了,手指掐在手心里转头看他:”难道不是吗?“ ”当然,如果你真的怀上了,也无所谓。“厉幕阳带着讽刺的轻笑,”白欣榆,我发现你还是很天真的。我有必要改变主意让你来生孩子吗?咏琦现在是我的未婚妻,以后会是我的妻子,她的身体还比你健康,我让她怀比起让你怀划算多了。我会跟你上床,是因为你让我很。这样是不是满意了?“ 她告诉自己,厉幕阳说这样的话才应该是厉幕阳,没有关系,不用在意!即使她真的是被羞辱到了,心口被剜了一个大洞。她别过脸,不回答他的话。 ”怎么,是不是觉得受到了羞辱?“厉幕阳大概是觉得说的不尽兴似的,那笑意满满的都是讽刺,”如果觉得受不了,你现在可以下车。“ 白欣榆脸色苍白如纸,身子坐着很是僵硬,却一动没有动。 厉幕阳大概也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不由笑道:”白欣榆,应该是你抱着这样的想法吧!你不就是想着,只要你自己怀孕了,就不用花咏琦生你的孩子了吗?“ 她没有说话,厉幕阳说的没错,她的确存了这个心思,不然她今天就不会跟他出来。 厉幕阳知道他猜对了,他笑道:”白欣榆,你恐怕要失望了,就算你真的怀孕了,为了安全保险起见,我一样会让咏琦生一下。“ ”你说什么?“她转头很是震惊的看他。 ”医生说了,你现在这种情况怀孕,对孩子对母亲都可能会有不利的影响,如果几个月之后查出你的宝宝是有问题的,难道你要天赐再等几个月吗?“厉幕阳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有多不妥,反而是理所当然。 ”停车!“她觉得自己有些受不了了,她太傻了,太笨了,以为自己懂他了解他。事实是他根本不了解厉幕阳,他大概是天底下最残忍的男人。 厉幕阳没有任何迟疑的将车停到路边:”你可以下车,我不会勉强你。“ 她转头看他,现在的厉幕阳冷然无情,让她不得不怀疑那天晚上的他根本就是一个错觉。她极用力的呼吸,呼吸她的五脏六腑都在痛。她闭上眼,最终没有下车。 厉幕阳看了她一眼,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尖泛白,青筋一根根的无比的清晰。他回厉家的时候,厉家一片漆黑,只留下昏黄的灯光。这一次他拉着她的手,经过客厅,一步步上楼,再到他的房间。 :”睁开眼睛,听到没有,睁开眼睛。“ 她不肯,咬着牙愣紧闭着双眼。虽然这样身体的感观更加的强烈,却还是比面对那么耻辱的自己强。她睁开了眼睛,这次她换成紧紧的盯着他,她也想看看,厉幕阳还能有多狠。 ”记得在这张床上发生过的事情吗?“他俯下身捏住她的下巴问,”仔细回忆,每一件都不要落下。“ 她睁睁的看他,即使身体疼的厉害,她然冷冷的说:”我全忘了!“ ”我想也是!“厉幕阳开始有毫不留情,他发了狠的想要弄死她,”现在我就唤醒一个你的记忆。“ ”你根本就不是那个厉幕阳,那个厉幕阳已经死了!“她没有注意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泪滑了下来,滑进了发里。 厉幕阳脸色一下子变的极为恐怖:”没错,而你始终是那个白欣榆!“ 他的一句话狠狠的刺在她的心上,她突然松开了床单,眼睛里的泪水没有停止的掉下来。她笑了,她本来想跟他说对不起的,可是她想,他应该不需要了。在很早很早的时候,他就不需要要了! 他很厌恶看到她的这个笑容,手盖住了她的脸,将她翻过身,他冲的更加凌厉,当白欣榆要回头看他时,他按住她的脸愣是不准她回头。 当最后他们都精疲力尽,他压在她身上,四肢紧紧的困住她,他深深的睡去,也不她逃出他的束缚。 第114章 她还是逃出了厉幕阳的束缚,只需要一点点的药物,她将厉幕阳从她身上推开。她没有忘记这次来最主要的一个目的,她再次看了看厉幕阳,手放到他的颈边,他应该是彻底晕迷了。这个粉末藏在她的指甲里,只需要沾一点就能让人沉睡几个小时。 她拿起衣服穿上,赤着脚下~床出了他的房门。她一直想再见那个房间的,就像当年她两次进去,两次都没有收获。她的时间不多,一定要找到老太婆的证据,那么就会真像大白。她拿出贴在睡衣上的微型工具,很轻易的就开了老太太的书房。房间可当年没有什么区别,就是不知道那些视频还在不在?就是算没有,也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现在她的那些抽屉对她来说小儿科,她很轻易的就开了她的抽屉,里面不是过是一些文件,她大致翻看了一下,不过是一些普通的文件。 她再翻到里面,堆着一些照片。一个看上去修长俊逸穿着唐装的男人,坐着的是穿着旗袍的女人,眉眼间一看就能看出是瞿文斌。没有想到,瞿文斌年轻的时候竟这么美。她再往下翻,无非都是这类照片,还有一些是厉幕阳婴儿时的照片。看着照片上那白白嫩嫩的小人儿,眼睛大大的。不由叹这个世界真不公平,厉幕阳这么小的时候就这么好看。 下面的照片都是残破的,每张照片都会剪掉一块,那是一个人的脸,而且是一个女人的脸。她想,大概就是厉老太爷那位心爱的女人吧! 她看了所有抽屉,结果果一无所获,她只好开电脑,密码竟还是当年的密码,她再去找那些视频,哪里还有一点痕迹呢!瞿文斌会删掉,也是正常的。她平心静气,找到瞿文斌最近打开过的文件上,依然一无所获。她有些泄气,难道她又白来一次吗? 她失望的关上电脑,转身便看到那个箱柜,一个念头窜上脑门,她想起了自己两次躲藏经历,那个后面森冷的寒气,肯定藏了什么。她打开了衣柜,想找到会不会有什么暗格。她一路的摸索,里面除了衣服还是衣服,当她将所有的衣服拉到一边时,她听到柜后面好像响了一下。 她心跳的喉咙,手伸到一头的一个小门柄,她用力一拉,一股强烈的寒气冲过来。她一步步的踏进去,这是一间布置的非常典雅的房间,所有的家具都能看出来有是古董,而且年份久远。向南方向摆着楠木架子床,上面好像躺着一个人。难道瞿老太太睡在这儿,这个房间这么冷,她都受不住,那个老太婆能受得住吗? 等她走近一看,躺着的竟是照片上的厉老太爷。他的面容平静安详,如果不仔细看,真的会以为他只是睡着了。白欣榆呼吸一窒,那个老太婆竟然把厉老太爷的尸体藏在这里,而且保存的这么完整。楠木床中间全是冰块,而这整个的密室就是一个大型的冰柜。瞿文斌是怎么做到的,在家里弄一个这么大的密室,放着这么多冰块,藏着一个死了几十年的人。 厉老太爷还保持着中年时的沉稳儒雅,俊朗潇洒。她不由的笑了,当这个一天天苍老的老太太守着这个永远年轻永远不会回应她的丈夫,她会是什么滋味! “我就猜到,有一天你一定有会找到这个地方。”瞿文斌不知何时走到了进来,她杵着手杖,脸上泛着淡淡的笑容,“当年你只有十八岁,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就不知天高地厚的潜进我的书房。现在你费了那么多心思跑回来,勾引小阳,你不可能错过我这间书房的。” “没错,我回来是有这个目的,我要找到证据,证明当年是你害死了大太太,而不是我妈。”白欣榆倒也不惧,冷冷的道,“你让我妈白白坐了八年的牢,我一定要为她洗涮清白。”不知是不是因为房间太冷的关系,她突然觉得手有些发麻,整个身子都不对。 老太太笑了,她坐到一旁的木椅上。她仍穿着旗袍,披着披肩,像是一点也不觉得这个地方冷。“白欣榆,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别说小阳他妈不是我逼死的,就算她是我逼死的,你也做不了什么?除非小阳他愿意帮你做什么?可是你认为她会吗?” 她只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对劲,她想走过去,发现脚也开始发麻。她睁大眼睛看她:“你、做了什么?” “感觉到不舒服了吧?”瞿文斌重重的叹了口气,“你说我明知你会进我这个书房,我会这么轻易的让你进来吗?既然你进来了,我会轻易让你出去吗?” 白欣榆意识到她可能被瞿文斌下了药,可是她从进厉家到现在,根本没有吃他们任何东西,怎么会被下了药! “是不是在想,我是给你下药的吗?”瞿文斌对她的反应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你一进我的书房,肯定会开我的电脑,翻我的柜子,只要涂点东西在上面,你就不上当了吗?” 她想起了那些照片还有鼠标,这个老太婆怎么会知道她今天来的,而且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是不是在想,我怎么会知道你会来?从你和小阳进门那一刻我就知道了,你和小阳在房间这么久的时间,难道不够我做很多事情吗?”瞿文斌看她再也支持不住倒了冰凉的地上,她缓缓的走过去,站在她面前,“你放心,这种麻药其实没什么伤害的,只是让你暂时不能动而已。你敢三番两次的跟我做对,我怎么能让你这么快就死。既然你费了那么大的力气都要进这个房间,你就在这个房间好好呆着。” 在她要转身走的那一刻,白欣榆凭着最后一点力气拽住她的旗袍裙尾。“瞿、瞿老太太,我不可以死,我还不可以死。我要救天赐的,天赐是你的曾孙,你忘记了吗?” 瞿老太太想要甩开,却没有甩开她,她拿起拐杖便打在她身上:“天赐现在不是认你做妈妈了吗?连我的小阳现在都为你说话,我的曾孙还叫你妈妈,我要来何用?更别说,没有你,小阳一定也有办法救回天赐,这个时候的天赐才是我的增孙。” 白欣榆其实是感觉不到疼的,她先是抱着老太太的腿,死活不肯放。老太太的拐杖一棍棍的打在她手上,她最后只能抓着她的裙摆,只是到了最后,那裙摆都被她拽出一角,她想爬过去,可是老太太已经越走越远,还没等她爬到门边,那扇门已经紧紧的关闭了。 她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只背靠在那门。她想抱着自己抵御寒冷,却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 难道她真的要死在这里吗?不,不要,她不可以死在这里!天赐好不容易认了她,叫她妈妈,她不可以死,她绝不可以死。 厉幕阳醒来的时候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从她说要来他家,在他的房间他就猜到她绝不简单的要跟他上~床这么简单。其实那些东西就放在那儿,她只要一打开抽屉就能看到。他坐了起来,凌晨六点,房间只有他一个人。 他坐了起来,到浴室冲了个澡,换了衣服。在要出门的时候他突然觉得不对劲,说不上来的感觉,他打开了抽屉,东西安安稳稳的就在放在那儿。他再去电脑,也不像是动过的样子。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错估了什么?白欣榆突然要到他的房间,却没有动他房间的东西。 他猛的冲出了房门,直接去瞿文斌的房间,还没有敲门,便听到身后有熟悉的脚步声。他一转身,便看到老太太走朝他走过来。 “小阳,找我有什么事吗?”瞿老太太面含笑容,温柔的问他。 “奶奶,你一夜没睡吗?”厉幕阳心提的高高的,看着她问道。 “当然不是!”瞿文斌走过了他,冰冷的手放在孙儿的手背上,“你也知道老人家睡的时间本来就不多,醒了闲来没事,就四处走走。” “奶奶,你的手很凉。”厉幕阳握住瞿文斌的手紧盯着她,“你也知道你年纪不轻了,早上寒气重,应该多多休息才是。” “你说的对,佣人已经准备好早餐了,走,陪奶奶吃早餐去。”瞿老太太神色未必,握紧了孙儿温暖的手说道。 “不了,我公司还有事情,先走了。”厉幕阳哪还有心思去吃早餐,松开了老太太的手便急冲冲的要下楼,突然他转头,看到老太太裙角那一处,又往回走,走到老太太面前,蹲下身身看那被扯掉的一角,“奶奶,旗袍破了?” “哦,是吗?”瞿老太太一低头,手握紧了拐杖,“也许是我刚才在花园的时候不小心弄破了!” 厉幕阳却笑了:“奶奶,你变了,你一向很有注重你的形象的,这件旗袍都被刮破了一个角,你怎么会没有发现呢?” “是啊,我真是老糊涂了,奶奶老,小阳!”瞿老太太低着头看他,摸了摸他头说道。 “奶奶,我上次好像落了一件东西在你书房,我现在去拿一下。”厉幕阳说完,人已经朝她的书房跑过去了。 他人已经在书房,书房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打开了衣柜,把所有的衣服拿开,手贴着那片门板,敲了敲仍然什么都没有。他脑子有那么一刹那的空白,在他转头的时候瞿老太太已经进来了。 “小阳,你落了什么要在我衣服柜里,看,把我的衣服都弄乱了。”瞿老太太丝毫不见紧张,慢慢的走进来。 厉幕阳左思右想,他想会不会是自己想错了,或许白欣榆已经走了。可是他了解白欣榆,她绝不会那么简单的真的跟他回他家来上~床。白欣榆曾经说过这个地方怪怪的……他其实暗自查看过一次,最后发现是什么都没有。 “小阳,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个衣柜摆在这里太多余。”瞿文斌看他发呆的样子,含笑走过去,“我在想,要不我变一变书房的摆设,把这柜子移到我房间去,你说呢?” “奶奶你自己决定就好!”他仍不放弃的想从这里看出端倪,却还是什么都没有。“我去上班了!” 瞿文斌没再说什么,目送孙儿离开,她走到了那个老旧衣柜好一会儿,深深的舒了口气。 厉幕阳一出厉家先打电话给医生,白欣榆果然没有回医院。他再打电话给温天擎:“白欣榆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没有!”温天擎很干脆的回答。 “温天擎,我再问你一次……现在白欣榆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厉幕阳咬牙加重了语气问。 “我也再说一次,白欣榆昨天晚上跟你走了之后没回医院也没有跟我联系,厉总!”温天擎听也事情不妙,马上追问道,“厉总,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厉幕阳啪的把电话挂了,他坐在车上,用力的捶了方向盘。他头一次痛恨自己,为什么真的就让白欣榆下药?他昨天太不冷静了,当她提议要回他家时,他当下只想捏碎了她。他一心想的是她要从他这里拿证据,必竟他们一直在找他的证据。他应该想到的,白欣榆还要为她妈洗涮清白,她曾经在奶奶的书房无功而返,自然会想办法再进去一次。 可是刚才他四处都看了,书房并没有藏人。但是如果白欣榆昨天晚上都没有从这栋房子出来的话,现在她一定还在里面。 他打电话给展耀扬,两人约在他们家路边的一个咖啡厅包间见面。 “你说什么,你让白欣榆把你迷倒,让她偷你的东西。”展耀扬一听马上就不淡定了,“阳子,你是不是疯了,你这样是破坏规矩,知不知道?” “那些资料是我想让她知道的东西,可是我猜错了,他不是要偷我的东西,而是偷我奶奶的东西!”厉幕阳现在没心情说这些,“我找你出来不是说这些的,现在白欣榆应该是被囚禁了,我们要马上找到她。” “你怎么确定白欣榆是被你奶奶囚禁了?”展耀扬马上提出疑问,“就算白欣榆真的偷偷了进入了你奶奶的书房,她有身手,有力气,而你奶奶是一个年近七十的老太太,老太太怎么可能把她囚禁了。” 他不否认展耀扬说的有道理,他的心就是在发慌,他说道:“你说的对,任何一个年近七十的老太太的力气都不可能敌的过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更不用说白欣榆还有点身手。可是你不要忘了,这个老太太是我的奶奶,不是一般的老太太。” 展耀扬也承认他说的有道理:“好吧,就算白欣榆真的被囚禁了,你自己也说你在书房什么也没有发现,你自己之前也检查过那个书房不是吗?根本没有密室。你奶奶能把她关在哪里?” “但是我们不是也研究过我们家的平面图不是吗?奶奶书房的隔壁的确有一块是空的,不可能平空消失。”厉幕阳再一次尝到了抓狂的滋味,“我敢肯定,白欣榆很可能关在这个地上。” “你怎么就确定她一定关在那儿里,说不定你奶奶把她关在她的房间或者厉家其他的地方,或者已经被送出去了厉家呢?”展耀扬极力想让他冷静,白欣榆那个女人,还真个不小的灾难。 “你觉得厉家还有谁会帮她做事?”厉幕阳说道,“而且奶奶也不没有力气拖得动白欣榆。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把那堵墙砸掉。” “如果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呢?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展耀扬确定厉幕阳是疯了,不然砸墙这种办法都想的出来。 厉幕阳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必须要在最快的时间救出白欣榆。 正说着,电话又响了,是温天擎:“厉总,你们现在在哪里?” 他看了展耀扬,想着温天擎总能帮到一点办法,便说了地址。然后对展耀扬说:“温天擎要来。” “他来的对。”展耀扬眼睛一亮,“你忘了温天擎是干什么的吗?他干保全的,在这方面他比我们拿手,或许他能找到那间密室的开关。” “李城和白欣榆第一次进厉家的时候,就对厉家做过一次检查。”厉幕阳说道。 “你什么东西都没有给他们不是吗?而且他们也没有检查过老太太的书房吧!如果你真的笃定白欣榆被关在那间密室,你就要把所有的东西给他,让他去做一次彻底的检查。”展耀扬拍了拍他的肩,“还有,如果白欣榆真的被你奶奶囚禁了,过了这么一个晚上,你要有心理准备。” “不会的!”厉幕阳直接拒绝这种可能,“如果真的那样,我不会再原谅她。” “还有,如要真的找出了白欣榆,你知道对你奶奶来说,意味着什么吗?”展耀扬不忍兄弟这么痛苦,可是他还是不得不提醒,“你大概猜到温天擎身份,阳子,你要有心里准备。” “我现在只知道,我一定要尽快白欣榆。”他话刚落,温天擎已经赶到了。 他们知道时间紧迫,先上了厉幕阳的车赶回厉家。一回到厉家,厉家上下都在。厉问天下楼看他们进来:“小阳,你不是去上班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爸,这位是温天擎温先生,是天擎保全的老板,也是我的保镖。我怀疑就这两天有人在我们家里装了监视器,现在我要让温先生做一次全面的检查。所有的人都大厅来,方便温先生工作。”厉幕阳眼睛扫了厉家一干人等,说道。 “小阳,不是前些天,他们公司的人就来检查过吗?”瞿老太太杵着拐杖缓缓的走下来说道。 “瞿奶奶,有多检查一次总是有好处的。”展耀扬对有老太太笑了笑,还很狗腿的去扶她下楼,直到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而展耀扬则会在她旁边,手按在她肩上,给她按摩。 “温总,你开始吧!”厉幕阳对温天擎说道。 温天擎点了点头,拿了东西直接上楼进瞿文斌的书房。 “小阳,不要忘了,我的书房是不可以进去的。”瞿文斌对厉幕阳说道。 “奶奶,这一次情况紧急,所有的房间都要检查,包括奶奶的书房。”说完,他已经跟着温天擎上楼。 瞿老太太要站起来阻止,展耀扬正给她按摩,一股力道直接把她压的坐下来。她一转头,看到展耀扬对自己笑:“瞿奶奶,你就这儿好好休息,他们一会儿就会好的。” 老太太终于明白了,这哪是在检查,分明就是在找白欣榆。她也笑了,那个地方是不可能有人找到的,再检查也没有用。于是她也淡然了,闭着眼享受展耀扬按摩。 厉幕阳和温天擎在书房检查了一遍,连柜子都搬开了,仍然一无所获。温天擎不由的问:“厉总,你确认这里面有密室?” “一定有!”厉幕阳一脸的笃定,将房子的平面图和一份电路图给他看,“这栋房子的平面图显示,原来这间书房是比现在大的,如果平白了小了一块,必然是建了秘室,而且是一间耗电很大的密室。” 温天擎看了这两份图,不由的笑了:“厉总,你把这些拿给我们看,真不容易。看来白欣榆在你心目上中,真的很重要。” “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谈这些。”厉幕阳一心想找的是密室的开关,“很早之前白欣榆进过这间书房,发现里面有问题。前两年我自己也找过,一无所获。可是所有的证据都告诉我,这间书房旁边有一间密室。这间密室很可能是我爷爷在的时候有就已经有了,厉家有两根电源线,这间书房是单独一根,而且用的不是厉家的电源主线,而是单独牵出去了。我查过这间书房每天的用电量,五十度电,这相当于一个平常人家半个月的用电量,你觉得我奶奶这间书房有哪个电器需要这么大的电量吗?” “一天五十度电,也就是说间房有一个功率上百万瓦的电器在一天二十四小时运转。”温天擎再仔细看平面图,“现在有一个最快的方法,那就是把这堵墙砸掉。” “不行!”厉幕阳马上否定,“我之前也这么想过,可是仔细想想还是行不通。你不了解我奶奶,她的心思很深。她那么用心的掩饰这间密室,一定有一个很大的秘密在里面。既然如此,她一定也想过密室可能会被发现,谁也不确定砸墙之后的会发生什么事?” 温天擎得承认厉幕阳说的极有道理,他再检查了一次那个书柜,每一个细小的位置都不放过。“厉总,这个有书柜就有机关。” 厉幕阳走过去,见温天擎将所有的衣服取下来,在左侧的接处发现了一个活口,再用一个衣架上缘用力推过去,那边松开了一个公分。 “应该还有一个地方,把接口的里面锁起来了。”温天擎说着,仔细摸索着有衣柜内的横架,他把横架取下来,“这个横架被换过,这只是一根很普通的横架,如果放一根特定的横架,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厉幕阳隐约有些明白,他再检查那面墙,在衣柜右角落隔着的是书柜,他将书柜移开了一点,看那边有一小块类似于脏污印迹。他开始用力的去擦,再擦竟发现了一个小圆盖。他屏住呼吸,拿开了一个小圆盖里面是一个不知道什么形状的洞。 “这里应该是机关,有一个定的东西放进去,就能开了。”温天勤在一旁说道。 厉幕阳马上明白是什么,他人已经跑出了书房,跑到楼下走到瞿老太太身边:“奶奶,借你的拐杖用一下。” “你要我的拐杖做什么?”瞿老太太脸色一变,握紧了拐杖说道。 “瞿奶奶,你就借给阳子用一下,他马上就还你。”展耀扬的手已经握住了瞿老在太的手腕,厉幕阳手快的马上抢走了拐杖。 “小阳,不许你拿我的拐杖!”瞿老太急急的起来要拿拐杖回来,可是人已经被展耀扬架住,“小阳,把拐杖还给我!” “奶奶,对不起啊,我力气大了点,没捏疼你吧!”展耀扬仍按着她的肩,力道恰到好处,脸上还堆着笑容。 瞿文斌第一次脸上露出类似于惊慌的神情,而厉家那么多人坐着,没有一个人说一个字。 厉幕阳进书房的时候就把拐杖的手柄拧了下来,塞到了那个洞里,果然那边的石墙自动开了。 “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以为我进入了武侠世界。”温天擎礼貌的没有先进去,因为石门一开,厉幕阳已经冲了进去,强烈的寒气冲了出来,他打了个寒颤。 厉幕阳果然看到了缩在角落的白欣榆,她已经冻的没有知觉,他急忙脱掉外套罩着白欣榆身上,一把将他横抱起来。一出来没等温天擎说话,他便说:“请把那个手柄拔了!” 温天擎的确是要进去的,最终还是没有进去,将手柄拔掉,石门马上关了。他很清楚,里面有一个他不能知道的秘密,现在厉幕阳是老板,他当然不会愈矩。最重要的是终于找到了白欣榆。 当厉幕阳把几乎冻成冰人的白欣榆抱下来时,瞿老太太的样子简直就像马上要晕倒。当温天擎跟上来,将拐杖交到她手里说:“老夫人,原物奉还,你的书房设计的很精彩。” 老太太连怎么拿的拐杖都不知道,只在厉幕岚冷哼一声,离开了之后,其他人还站着,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展耀扬在厉幕阳抱白欣松榆下楼的时候就已经先出门给厉幕阳开车门,自己上车发动了车子。而温天擎也赶来了,坐在前面一排。温天擎先把暖气打开,再拿了一条小毯子扔到后面。 厉幕阳将白欣榆裹胸的紧紧的,他看她被冻的嘴唇发紫脸色白发,整个身子全无温度,一时又是气又是心疼。他想骂她,现在得到的就是教训,根本就是活该!可是看她冰人儿似的身体在他怀里,脸上一点活气也没有,他又该死的心疼。他将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来回的摩擦她的身体:“白欣榆,为什么你不能吸取教训,明明已经吃尽了苦头。”他在耳边亲喃,对展耀扬说,“把暖气再开大一点!” 温天擎从头视往后面看,白欣榆整个身子都在厉幕阳怀里,她一直在发抖,人却一点也没有清醒的样子!他再加大了暖气,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吧!” 厉幕阳看了她一眼,将他的外套拿过来,将她紧紧的裹住。他用力的将她的身体蹉热……只想让她能多一点温度。他的脸贴着她冰凉的脸,眼睛微微的咪着说道:“耀扬,到了医院你不用跟我们进去了,你马上回厉将,将她控制住。” 展耀扬从看了他一眼,说道:“好!” 白欣榆好像有一直掉在一个大的冰库里,她本来身体是动不了的,后来她感觉自己能动了,却是一股子的寒意。她抓到了那个门边,一边又一边的念着,她不可以死,她绝不可以死。天赐需要她,她要救天赐,她绝不可以死。 她好像做了很多梦,每个梦都梦着她在一个冰天雪地里,她好冷好冷。她好像看到了厉幕阳,她好开心好开心,她想叫他的名字。可是厉幕阳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牵着另外一个女孩离开了。她绝望的大哭,她想叫他不要走,求他不要走。她不可以死的,她还要去救天赐! 厉幕阳好像听到了她的声音,他把脸凑的极近:“白欣榆,欣榆,你醒醒,醒醒!” “不要走,不要走!”她的手突然在他胸口一阵的乱抓,“厉幕阳,不要走,我不可以死,我要救天赐,救天赐。” 厉幕阳听了心不打一处来:“你明知道自己要救天赐,还敢让自己冒这种险,你活该!” 前面的两个男人同时看了后面一样,都怔了一下,可以确定的是白欣榆是醒了。 她的确是醒了,她微微睁开了眼睛,她感受到了极熟悉的怀抱,她的手贴在一个温热的胸膛里,她无意识的唤他:“厉幕阳!” 厉幕阳低下头,看她的空洞无神的眼睛,他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低声说:“是我!” 她笑了,是他!是他!是厉幕阳的声音,是厉幕阳的体温,她好像还闻到了厉幕阳的味道!“厉幕阳,我还是把你叫回来了!” “要不是看在天赐的份上,我绝不会管你!”他恶狠狠的说道,“你受这苦,完全是自己活该!”他这么说着,手却没有停止蹉她的身体。 “天赐?”她的意识好像一点点的恢复清明,“是的,天赐,我不可以死。天赐叫我妈妈了,我不可以死,不可以!” “我告诉你,再敢做这种事情,天赐一定不会原谅你。”他轻轻拂开了她的头发,感觉她好像没有那么冰了,“白欣榆,你听到没有,我不会原谅你,天赐也不会原谅你。” 她听的并不真切,脸下意识紧紧的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厉幕阳已经解开了胸前的扣子,让体温可以更直接的传到她身上。她仍笑着:“我又做了那个梦,那个梦!” “什么梦?”他发现自己鼻头竟然在发酸,而他的唇贴在她的额头上。 “你说,你要带我和天赐一起去美国,我们一起读书,一起生活,做一对最平凡的夫妻。”白欣榆说着的时候,眼角滑出了一滴泪,“我梦见我们真的去了美国,在一个很小的房子里,你骑着机车,我们先送天赐去读书,然后我坐在你的后面,我搂着你的腰,脸贴在你的背上,好舒服。” 厉幕阳感觉自己有些受不住了,眼睛甚至泛出了一点湿意,他故意冷笑一声:“那明一个最幼稚不过的美,永远不可能变成真。” “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老是会梦见你骑着机车,我坐在你后面,风一阵阵的吹过来。我好像还听到了你的笑声,厉幕阳,你笑了,你说要带我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她像是陷了一个自我意识里,在跟她意识里的那个厉幕阳对话。“我说,不行,要带上天赐。你大声说,没关系,天赐在前面等我们!” 她的这些低不可闻,坐在前面的两个男人也听见了。特别是温天擎,他脸色极其复杂,微微闭了闭眼,才平复了气息。 “天赐在医院里等我们!”厉幕阳在她耳边这么说,“白欣榆,我告诉你,好不容易天赐肯认你这个母亲,肯叫你一声妈妈。如果你再让他失去,我会恨你一辈子。” “可是你骗了我,厉幕阳,你骗了我!”她抓了抓他的衣领,“你说天赐在前面等我们,根本什么都没有。你扔下了我,你扔下了我,把我扔在冰天雪地城,你牵着别人走了。” 厉幕阳听着这话气不打一处来:“白欣榆,你真会颠倒是非,明明是你扔下了我,明明是你抛弃了我和天赐,你还敢说我扔下了你!” 白欣榆根本没听到,而是自己在他怀里默默的流泪。 坐在前面的展耀扬忍不住开口:“阳子,我想白欣榆应该是在说她梦中见到的场景。” 他当然知道,可他还是气,那种气涌上来,让他很想发泄,偏偏这个肇事的女人这幅模样在他怀里,他堵在胸口完全出不来。 终于到了医院,温天擎先下了车,给他开了车门。厉幕阳飞快的抱着白欣榆往医院里面奔。终于她被送进了急诊室,厉幕阳站在外面,从包包里掏出烟来想要点上。 “厉总,这里应该是不可以抽类的。”温天擎好心的提醒他道。 厉幕阳看了温天擎一眼,他对温天擎丝毫没有好感,甚至看着还有几分碍眼,不过今天能救出白欣榆来,他的确帮了很大的忙。厉幕阳其实不是抽烟的,虽然他口袋里永远会放一包烟,他的人生的前二十年给了他太多的教训,让他对自己很多生活习惯有着近于严苛的要求。 例如不碰女色,不抽烟,也极少会喝酒。他对人的戒心很重,在他看来,最亲的人都有可能背叛他,只要是人都不可信!而这个温天擎,一来就给他亮了一招。像展耀扬说的,他把这个人放在身边,太冒险。 “好不好奇为什么一开始我就派白欣榆到你身边?”温天擎站在他对面对,对他说道。 厉幕阳淡淡的笑了笑……并不回应,等他继续说。 “每一个进天擎的成员我都会调查的清清楚楚,我预料到她来这里可能会有的状况,可是派了她来!”温天擎紧盯着这个男人,缓缓的说道。 “事实证明你的决定是对的,不是吗?”厉幕阳对这个问题兴趣不大,也没多大的意思再谈下去。 “欣榆曾跟我说,她说你很善良,她说你不是坏人!”温天擎不知怎么就冒出了那个念头,他觉得他可以试一下,“老实说,白欣榆一开始跟我说的时候,我还想这丫头还是太天真了,一个能把‘皇’集团全盘接收,把瞿文斌过去做的那些全部抹去的男人,怎么可能像白欣榆说的那么简单!” “她有时候是挺天真的!”头一回,他厉幕阳很干脆的认同一个人的话。 “可是经过了刚才的事,我突然在想,或许白欣榆是对的。”温天擎一步步的过去,“厉总,很多事情的选择都是一念之间。以厉总的能力和背景,我相信无论你做什么事情,都可以成为站在金字塔最顶端的那个人。” 厉幕阳突然拿出了他裤袋里的一个打火机,他放在手里熟练的摆弄,又突然停下看他:“白欣榆天真也就罢了,因为她就是再长二十岁,再受一百次教训她依然还会天真。但是你温天擎不应该是这样,你不是一个会跟我厉幕阳说这种话的人。不过也挺新鲜的,这样的话你是第一个说。” 温天擎又不懂这个人了,但是他的确犯了一个错误,一个他不应该犯的错误。厉幕阳这个人,无论他想要做什么,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他都不会需要他来伸这个手或者说一句话。 白欣榆从急诊室出来,被推回病房时,医生告诉他一个不好的消息:“白小姐要人工受孕恐怕还得等她康复!” “她的情况很严重吗?”厉幕阳皱眉。 “白小姐身体皮肤多处有表皮性冻伤,她应该是在零度到一度的冰冷环境内受冻超过了三个小时,现在身体非常的虚弱,加上她之前胸口还伤,我不认为她可以做人工受孕手术。”医生很遗憾的这么说。 他点了点头:“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她快速康复起来,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在厉幕阳要出门的时候,他转头问医生:“如果,我是说如果现在或者前几天的性行为造成了她怀孕,那个孩子还能成活吗?” “厉少,这个我真回答不了。”医生难为的笑了一下,“其实人的身体有时候好像很脆弱,有时候又很坚强。就像女人,女人的子宫很小,可是她能孕育出一个原本是她很多的倍的孩子。当一个女人变成一上母亲,又会变得更加伟大。不知道厉少有没有发现,白小姐从你放开她到手术台时,她身体还是蜷着的,手捂着腹部,像是在保护比她生命还重要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说,她现在已经怀孕了?”厉幕阳脸色一下变得有几分激动,他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服,“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不提前告诉我。” “是有这个可能,可是我现在不能肯定。”医生对这位厉总可是又惧又怕,被他这么一纠起来便更是害怕了。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不能肯定。”厉幕阳显然不能接受这个答案。 “厉少,要、要不我们坐下来,我慢慢说给你听。”医生试着平复这位大老板的脾气,极讨好的跟他商量。 厉幕阳放开了他,坐回了原来的位置:“现在你可以慢慢说了!” “是这样的,厉少。之前我们给白小姐做体检检查的是她的身体是否健康,一般来说这种体检怀孕达两周以上是可以查出来的。但是如果有怀孕在五天之内甚至少于五天,这种情况一般体检很难发现。但是我这几天观察白小姐的身体状况,来准确的测她的排卵期。按道理说这些天应该就是白小姐的排卵期了,但是完全没有排卵现象。当然也有可能是她身体原因影响,最好的办法是做一次孕检,就能查出来了。”医生知道这位主从来不接受模拟两可的答案,才想着等确定了再告诉他。 厉幕阳点点头:“那如果她真的怀孕了,那个孩子可以生吗?” “厉少,我还是那个答案,我回答不了你。不排除会有影响,只能等她产检结果才可以确定。但是早期只能看出是不是宫外孕,胎儿是不是稳定。至于四肢,五官甚至内脏的发育,至少要三个月后才能看出来。”医生回答道。 厉幕阳闭了闭眼,他们去泰国之前做过一次,在飞机上做过一次,都有可能怀上。他转头对有了说道:“医生,关于白欣榆的情况,请你闭上你的嘴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懂的,厉少!”医生急忙点头。 厉幕阳从医生处出来,往白欣榆病房那处走时,便看到了花咏琦。 “小阳,白欣榆怎么了?”花咏琦拉着他一脸着急的问,“我刚才看她被送进病房,气色看上去很差,到底发生什么事?” “她受了点伤,没事的,你先回去休息!”厉幕阳此时心情不佳,说话语气自然也一般。 “小阳,你的气色看上去很差,要不早点回去休息吧!”花咏琦也不在他的态度差,仍是一脸的关心。 “我是要回去一趟!”厉幕阳看了她一眼,“我送你回房间吧!” 花咏琦点了点头,她发现自己是越来越看不透小阳,他的目光越来越深沉,她看不懂他。 回到她的病房,花咏琦仍不安心的问他:“小阳,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告诉我好吗?让我帮你。” 厉幕阳将她拉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说道:“只是奶奶和白欣榆发生了一点矛盾,她把白欣榆放在冰柜里关了几个小时。” 花咏琦听了一很是不解:“这、这怎么可能呢?瞿奶奶年近七十,就算他们发生矛盾她不可能把白欣榆关在冰柜里呀?而且厉家哪里来的冰柜?这太奇怪了!” “是啊,是挺奇怪的!”厉幕阳看着她,轻轻的揽着她,“不过什么事情到我奶奶这里,都会变成可能。好在现在白欣榆也没事了!” “关在冰柜几个小时,人应该都冻伤了,那、那好还能做手术吗?”花咏琦不自觉的问道。 “你很关心这个?”厉幕阳别有深意的问道。 “我当然关心这个!”花咏琦看厉幕阳怪异的眼神,马上明白了,她脸色一白,“小阳,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关心不是很应该吗?现在天赐的病情比我们想像的严重,我会这么想不是很正常吗?原来你主为我别有心机!” “咏琦,我不是这个意思!”厉幕阳也意识到自己好像过分了,不由抱住她想要安抚,“对不起,咏琦,我心情不好说话容易口不折言。” “小阳,你真的确定要跟我订婚?”花咏琦拉开他的手,“小阳,我之前也说过,我提出代孕是我有我的私心,这一点我不想隐瞒你。如果这样让你压力,你可以找别人,或者想其他的办法。我们的那个订婚也可以不做数,我不想勉强你。” “对不起,咏琦,你明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甚至已经叫人开始准备我们的订婚典礼。无论你有没有生这个孩子,我一样会娶你。”厉幕阳抱紧她,“咏琦,你觉得我是会勉强自己的人吗?我是真的想让你做我的妻子。” “那白欣榆呢?”花咏琦稍稍平复下来,轻轻的问道。 “她,这跟她早就没有关系了,不是吗?”厉幕阳淡淡的一笑,“今天早上的事情让我心情很差,我没有想到奶奶会再做这种事情,我对她真的很失望。我马上还要回家一趟,处理一些事情。” “要不我陪你去!”花咏琦关切的说。 “不用,我自己可以处理。”厉幕阳微分开了彼此,“你在这里好好调理身体,等白欣榆身体恢复了,就可以动手术了。” 花咏琦点头,她送厉幕阳到门口时,又拉住他说道:“小阳,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是有白欣榆,不过我要以等你,等你慢慢解开心结,其实我们不那么快订婚也可以,最重要的是你想清楚了。” “琦琦,你真是傻丫头,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厉幕阳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好了,我先走了!” 花咏琦目送着厉幕阳离开,直到他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此时,她的电话响了,她一看来电脸色微沉,进了病房关锁了门。才按下通键:“喂?” 电话那头是一个极苍老的声音:“我真没有想到,我居然会栽在你这么个丫头手里!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瞿奶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花咏琦声音极不解问她,“瞿奶奶,你知道白欣榆今天早上被送进医院吗?听说她是被你关进冰柜了?她伤很严重,你这样做真的很伤小阳的心。”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电话那头正是瞿文斌,她苍老的声音压抑怒气。 “瞿奶奶,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应该是我问你才,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花咏琦的声音带着几分难过和不解,“你知道现在白欣榆对小阳有多重要吗?天赐还躺在病床上,我们马上就要做代孕手术,你这么做会害死天赐,你知道吗?” “真不愧是花家的丫头,今天你在我老太婆身上这笔,我记下了。”说完,瞿文斌挂断了电话。 这一头花咏琦也把电话挂了,她脸色深沉,她从病房出来,推开了隔壁的房间的门。刚才温天擎才走,病房里只有白欣榆一个。她拿了张椅子坐在她的病床边,静静的看着她。 白欣榆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她睁开眼睛先看到的是一片白,再转过头便看到花咏琦含着微笑看自己。她突然笑了:“为什么我一点也不意外?” “刚刚看到你被送进来,你这次伤的不轻,小阳很担心你。”花咏琦一脸的温柔看着她,“不过好在你够坚强,在冰柜里关了几个小时还能活下来。” “谢谢你来关心我。”白欣榆声音还很虚弱,微微笑着回应。 “我当然关心你,能不能救天赐,还要靠你,你不可以有事的。”花咏琦的手轻轻拍了拍她在输点点的手。 “我也是这么对我自己说。”白欣榆看着她回答道,“我对我自己说,为了天赐,我绝不能死,一定要撑下去。” 花咏琦微微点了点头说:“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母亲是最伟大的。她能把任何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 “你大概没在料到我还能活着回来。”白欣榆笑笑说道,“我一直在想,当你知道当年的那场阴谋是谁主导的,你恨我,恨骆正宇,恨詹姆斯,惟独不说厉家那个老太婆。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厉幕阳才那么做。仔细想想,我太天真了,你对我都能恨之入骨,我怎么可能放过那个造成你悲剧的瞿文斌。” 花咏琦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从泰国回来开始,你就计划着报仇。”白欣榆有种恍然大悟之感,“你既要对付我,又要对付瞿文斌,可是你又不能让厉幕阳知道你在对付她。上次我就疑惑,为什么厉嫂会说青青推倒了天赐,这是一个那么容易拆穿的谎言,厉嫂居然做了。厉嫂是老太婆的人,而老太婆讨厌我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无论是谁都只会想到她。可是瞿文斌是什么人,她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厉嫂那天之后就离开了青阳市一刻都没有停。瞿老太太百口莫辩,她想找厉嫂又找不到,只能哑巴吃黄莲。” “你编的挺好。”花咏琦淡淡的笑着,只简单的回应几个字。 “说实话,我很佩服你,那天晚上你明明看到了我和厉幕阳在这里做了什么?你居然忍住了,忍的那么彻底。昨天晚上我们很晚才回厉家,那个时间对瞿文斌这种年纪的人来说应该早就睡了。我和厉幕阳回厉家的时候厉家静悄悄的,我们谁也没有说话,瞿文斌根本早就知道我跟厉幕阳一起回的厉家。而你只需要告诉她,我会到她的书房找些东西,她就知道怎么做了。” “我怎么会知道你要在她的书房找东西呢?”花咏琦反问道。 “那只有一个可能,我和温天擎说的话你都听见了。你一直在小心的观察着我的这间房的一举一动,然后找准机会出击。你原本的目的应该是我死在瞿文斌手里,但是厉幕阳肯定会发现,他一定会更恨有他奶奶,接下来你要是再做一些事情,厉幕阳也能真的冷下心肠。一箭双雕,花咏琦,你的心机城府,让人叹为观止。” “可是我这样做,对我还是没有好处不是吗?”花咏琦丝毫不见慌张,“如果我真的这么做,老太太那么精明,很快就能反应过来。她要是跟小阳反咬我一口,小阳就算不信她,也会怀疑我。” “你知道她不会说的,老太太是什么人,她能坐到‘皇’集团总裁这位置,一路踩着别人的骨血过来,死在她手里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你这次摆了她一道,她只会还回来,而不需要用那么狼狈的方式来还击,把自己搞的那么狼狈。”白欣榆说到这里,她竟然就被这个女人牵着鼻子走,把自己弄成这样。 “你怎么一下子就想通了!”花咏琦也无所谓掩饰,笑着问道。 “我本来什么都没有想到的,可是当我一睁开眼睛看到你,你的笑容你的眼神,没有幸灾乐祸,没有意外,眼睛清清明明什么都没有,我这才翻然醒悟。”白欣榆说了这么久的话,有些累了,“你唯一意外的大概是我能活着回来吧!” “不,小阳一定会找到你,我了解他,他不会让你就这么死了。”花咏琦转过拉开了窗帘,她看着远远的天空,“我一开始就不曾想要你死,至少不是现在。” “厉幕阳不是傻瓜,或许他现在没有明白,他只是现在没有明白。我能想到的,他一样可以想到。”白欣榆转头看她。 “白欣榆,你知道吗?你比我幸福。”她仍背着她,看着外面的天容幽幽的说道。 白欣榆苦笑:“花大小姐,你是千金大小姐,有家族给你庇佑,就算当年你跟我一样遭受了不幸,可是你承受的远没有我多。现在天赐还得了这样的病,我这样的身体什么都做不了,我哪里比你幸福。” “至少小阳现在爱的是你,至少你知道你的孩子在哪里!”花咏琦转身看她,“而我,步步小心,举步维艰,仍唤回不了小阳的对我的爱。你说天赐得了病,可是至少你还有机救他,他现在甚至肯叫你妈妈。而我呢,我根本不知道我的孩子在哪里?” 白欣榆脸色僵掉,她睁大眼睛看着花咏琦:“你、你有孩子?” “是,当年我逃到了美国,没多久我就发现自己怀孕了。我当时在密西西比州,在那儿堕胎是犯法的,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敢告诉家人,于是一直拖一直拖,直到我阿姨也感觉我身体的变化。我等我妈和我哥赶到美国,我怀孕已经四个月了。我妈强令让我堕胎,她想让我回国,那个时候我得知小阳已经跟你结婚,我根本不可能回去。而且医生说胎儿太大,这个时候流产对母亲伤害很大。于是我妈只能让我休学,到美国西部一家疗养院待产。等十个月我生完孩子,孩子已经不在我身边了,我在那边疗养院是在西部的森林深处,旁边有一家孤儿院。想要我回我的孩子,可是我妈不允许,她不允许她的女儿未婚生养。后来我送离了那家疗养院,再回到东部。” “白欣榆,你也是一个母亲,你应该知道当一块骨肉从身体里掉下来,无论这个孩子是不是受欢迎的,不是我自愿得到的。她一天天从肚子里长大,你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她在跟你对话,那种血脉相连就割不断。当我怀了那个孩子已经跟孩子的父亲是谁无关,她是我的骨血,她在我肚子里十个月,我不可能当作没有存在过。于是两年后我又回到西部,我凭着记忆找到了那个孤儿院,我想要回我的孩子。但是已经晚了,孩子被人领养走了。院长告诉我,那是一个女孩儿,才五个月的时候被一对五十多岁没有孩子的老夫妇收养。可是院长不愿意告诉我那对夫妇是谁,住在哪里?这是他们那里的规矩,当我把孩子放在孤儿院时,我的母亲已经签过协议,如果孩子已经被收养,等同于放弃孩子所有的权利,这在美国是合法的。” 白欣榆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没有想到,在花咏琦身上竟有这样痛苦的经历。 “那几年,我无数次的想找回我的女儿。我哥看我如此坚持,无奈之下只能帮我去找,终于辗转让我们找到了收养孩子的夫妇。可是当我们赶到的时候,那对夫妇在美国的一次黑帮爆炸中死了,而那个女孩儿也不知所踪。我再一次失去了孩子的线索,白欣榆是你们害我失去了小阳,又让我失去了我的孩子,这一笔又一笔。如果是你,你会不报仇吗?”花咏琦说完,她的眼角泛出了一滴眼。 白欣榆无话可说了,她能体会到那种痛苦。当年她被迫放弃天赐,那种稚心之痛她现在还无法忘记。这么多年,她明明知道天赐在哪儿,却不能相见,更是时时折磨着她。但是花咏琦比她更惨,她的孩子,她无缘见到,想要认回孩子却不知孩子在哪里?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花咏琦的反应会这么激烈,她的痛苦不仅仅是当年失去青白,失去青梅竹马的恋人,还有一个寻之而不得的孩子。 “瞿文斌一定要得到报应的,她这种人一定要有报应。这次不过是前戏罢了,她给我的痛苦,我要她十倍百倍的偿。”花咏琦说完,眼眸里泛着前所未有的狠厉。 “那你还要厉幕阳吗?”白欣榆不由的问道。 “所以我才要小阳也一样恨她,一点点的恨她,我要揭开她的那层华丽的外皮,让所有人都看清她丑陋的真面目。”花咏琦走到了她面前,站在她床边,“难道你不想吗?白欣榆,你的母亲还在牢里受苦,蒙受不白之冤。你弟弟被迫做了毒枭。而你被迫和小阳分离,和天赐分离,甚至一开始天赐还恨你不认你这个妈妈。白欣榆,这种种痛苦都是那老太婆造成的,不是吗?” “是,我的确恨她。”她点点头,“我知道你为什么会来找我了,我也知道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你想让我跟你合作。” “是,我想让你跟你合作,相信我,跟我合作你一点也不会吃亏。”花咏琦的手落在她手背上说道。 “你把我害成这样,你觉得我还会跟你合作吗?”她冷笑着反问。 “难道经过这件事你还没有认清楚吗?”花咏琦弯了腰,脸一寸寸的挨的她极近,“就凭你,根本不可能是老太婆的对手,这次就是教训。但是如果有我的话,你想救出你妈,让那个老太婆受到她应该受的惩罚,易如反掌。” “花咏琦,我没有忘记我白欣榆,也是你的仇人之一。你想利用我来对付瞿文斌,再让厉幕阳恨我,你觉得我会上你的当吗?”她是真的累了,眼睛都有些睁不开,看花咏琦的脸也越发的模糊。 “我知道当年的事跟你没关系,你也是受害人,小阳现在也是我的,你的孩子也会由我来生,我有必要来利用你吗?”花咏琦的手落到了她的脸边,轻轻的说道。 白欣榆还想说什么,可是越来越无力,最后眼前模糊一片! “妈妈!”在花咏琦手伸到她颈边时,天赐推开门站在门口。“花阿姨,你怎么会在这里?” 花咏琦微愣,笑道:“我来看你妈妈呀!” 天赐歪了歪头,有些不解的看她,然后挤开了她趴在欣榆的床头。他看欣榆闭着眼睛,回过头来看她:“我妈妈她怎么了?” “她累了,先睡了,”花咏琦退开了几步,这小孩平时看着像是极喜欢她的样子,到底还是跟他妈妈心连着心。我会儿看她,眼眸里竟还有几分戒备的样子。她不由的心头一酸,如果她的孩子找到了,是不是也会这么对她。 “她睡着了,她很累很累吗?”天赐的小手放在欣榆的额头上,“妈妈的额头好凉,她很冷吗?” 花咏琦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天赐,你在这里陪着你妈妈,我先去了。” 天赐点点头,小脑袋趴在床头紧紧的看着她,小手贴在她的额头上,妈妈看着好虚弱的样子,他真的好担心。 当欣榆再醒来的时候,便看到天赐的小脸,她不由的笑了:“天赐!” “妈妈,你生病了吗?”天赐的小脸满满的都是担心。 “妈妈生了一场小病,不过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看到天赐的小脸,她便什么都知足了。“我还要给天赐唱歌讲故事的,对不对?” “嗯,妈妈,我给你唱歌吧!”天赐这么一说,脸微微的红了,小心的看她。 “好,天赐要唱什么歌给我听!”她有几分意外,胸口热热的,涨的是满满的感动。 天赐也不回答,而是自己轻轻的哼唱起天空之城。他清亮的嗓子,小小的童音,竟一字不落将这首歌唱完了。白欣榆热泪盈眶:“天赐,你学会了唱这首歌!” “我喜欢这首歌,我知道你也喜欢这首歌。”天赐脸上有点小羞怯的样子,“我唱的好听吗?” “很好听,天赐唱的最好听了。”白欣榆亲了一下天赐的额头,“天赐,你要不要爬上来跟妈妈睡。” 天赐眼睛里马上露出渴望,可是又担心:“可以吗?我会不会压到妈妈。” “不会的,床很大,天赐可以睡在我旁边,挨着我睡就好。”欣榆这么说道。 天赐一听,马上爬上了床,他很小心的在欣榆身边躺着,和欣榆面对面,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天赐,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好不好?”欣榆看着儿子的小脸,轻轻的说。 “小时候吗?小时候爸爸就不在身边,只天祖奶奶,厉嫂还有姑姑。”天赐一说,脸上有些黯然。 “还有爷爷呀!” “爷爷不喜欢我的,他不抱我,二爷爷和二奶奶也不喜欢我。姑姑看着凶凶的,老是对我说一些怪怪的话,我也不喜欢。厉嫂身上有怪坏道,我不喜欢她抱我。可是祖奶奶一定要厉嫂照顾我,祖奶奶说大家都很忙的。我问奶奶,爸爸在哪里,她说爸爸在海的对面。” 欣榆听了心酸的不行,她已经猜到天赐的过去的八年不会有多快乐,却真实的听了之后依然觉得很难过。她很想去抱一抱他,身体却僵硬的动都动不了。她动情的说:“天赐,妈妈答应你,我再不也不会离开你。” “真的吗?”天赐激动的挨近了她,“妈妈,你真的不会再离开我了?” “嗯,妈妈答应你,永远不离开,永远在你身边。”她已经顾不得了,她只知道她不能再让天赐不开心。 “那我们拉钩,不许反悔。”天赐伸出小拇指,看妈妈好像身体不能动,他主动的将小手勾在她的小手上,“拉过钩了哦,不守约的人会长长鼻子。” “是的,拉过钩了,永远不反悔。”欣榆眼角滑出泪来,声音微微的哽咽。 “天赐也答应妈妈,天赐永远都不会离开妈妈。”天赐也开心的和她拉钩,“我拉色钩了,永远不变。” 她笑了,她想再也没有比这一刻更幸福的。 厉幕阳一路开车回去,他回到家里时,厉问天上来拉着他说:“幕阳,究竟发生什么事?” 他看了看父亲,他知道如果父亲知道奶奶在书房的密室里藏了什么,大概会疯掉。他深吸一口气:“爸,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厉问天深深看了儿子一眼,看他人已经上楼了。 厉幕岚在楼道口环胸笑道:“看来有人导演了一场很精彩的戏给我们看。” 厉幕阳只看了她一眼,便进了瞿文斌的书房。一推开书房的门,展耀扬正和瞿老太太在里面,她躺在她的躺椅里面,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书房的一切已经恢复原样,展耀扬看他进来,拍拍他的肩关上门出去了。 厉幕阳坐在沙发里,他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他说道:“我已经通知警方了,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就会过来,他们会找到爷爷的遗体,你囚禁白欣榆的事情我也告诉警方了。” 瞿老太太睁开了眼,转头看着孙儿:“小阳,你居然这么对我?” “奶奶,为什么你要这么对厉家人?”厉幕阳转头问她时,眼眸里蓄了泪珠。 瞿老太太睁着眼睛看着孙儿,握着睡椅的扶手在微微的颤抖:“小阳,我、我为了厉家这么多年,你现在居然为问我为什么这么对厉家?” 厉幕阳跪在瞿老太太身前:“奶奶,或许爷爷曾经背叛过你,他没有给过你爱情,也许他负了你。可是奶奶,厉家其他人没有欠过你,你把我们一家牢牢控制在你的手里,你不开心你也不许我们所有人开心。奶奶,现在走到这一步,你开心吗?” “我掐断了你们的幸福?”瞿文斌呵呵的笑,她苍老的手放在孙儿的脸上,“我下半生做了那么多,全是为了你。你居然说我掐掉了你们的幸福。小阳,你就这么看我?” “那你告诉我,你对爷爷做过什么?你对我爸做过什么?你对我妈做过什?你对幕岚又做过什么?你对我对天赐又做过什么?”厉幕阳问到这里,已经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睛也微微的泛也湿意。“你知道天赐现在得的是什么病?你知道我要白欣榆做什么?你却还要置她于死地,奶奶,为什么你能狠得下这个心?” “是那个女人要害我,小阳!”瞿文斌紧紧的抓住他的手,“是她死咬着我不放,是她想要害死我。小阳,为什么你对她这么迷恋,你明知她存了什么目的,你明知她是什么心,为什么还要跟她在一起?她毁了你的,小阳,她绝对会毁了你!” “那爷爷呢?他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你会把他藏在这个后面?这个密室,一般人根本不会发现,我和温天擎找了那么久,才找到机关在哪儿。就算白欣榆真的想到这里找什么,她根本就不可能找到。是你,故意引她到那个密室,置她于死地。奶奶,你手上染的血还不够多吗?” 瞿文斌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她怔怔的看着孙子,她紧握住他的手,手心却在发寒。她紧握住他的手:“是她自己找上门的,是她自己不肯放过我我才动她。小阳,你怎么能跟我说这样的话。” “我没话可说了,我决定一切将给警方,让他们来处理。”厉幕阳说着,抽回了手站起来。“我支会过他们,就是你到了狱中,他们也会照顾你。” “你要我这把年纪还要坐牢?”瞿文斌杵着手杖站了起来,她一手抓住了厉幕阳的手,“小阳,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我不会让你带走他,我更不可能让你这么对我?” “也许以前我做不到,现在,我想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厉幕阳拉开了她的手,“奶奶,人无论是谁不可能永远都逃避罪责,更不可能做任何事情都能安枕无忧。” “你让警方看到爷爷,你想过是什么后果吗?”瞿文斌从孙儿眼里看到彻底的狠绝,她亦暗暗心惊,“你想让厉家成为所有人的笑柄吗?” “我只知道,无论是我,还是爸爸叔叔,他们都不想让爷爷死的不明不白。当年爷爷只是失踪,跟爷爷在一起的那个小丫环死在花园里。大家已经知道爷爷肯定是死了,可是在你的强压下,没有人再敢去找他的尸体。没想到,他被你藏在这里。”厉幕阳眼角还是挤出了一滴泪,“奶奶,你现在看看厉家是什么样子?叔叔和婶婶一生不育,有你在的一天他们终日惶惶然不能自得。我爸现在是行尸走肉,我姐已经变成了第二个你。而我,不得不接收你留下的烂摊子。厉家真的这么罪不可赦吗?你要把我们逼到哪一步才会甘心?” “我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至少天赐我不会再让你来糟蹋!”厉幕阳睁睁看她的脸,“我一直对你心存感激,是你抚育我长大的。可是我也恨你,我不曾享受过母爱,不曾离爱过父爱,除了你强加给我的亲情,我什么都没有得到过。你还毁了我的爱情,你逼迫我变成跟你一样的人,你知不知道,我真很恨你!” 瞿文斌看着孙儿,脸上血色全无,她松开了他的手。她竟笑起来,呵呵的笑:“原来你是恨我的,你竟是恨我的。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你定然是恨我的。” 厉幕阳深深的闭上眼,说到这里,他已经无论可说。 “我不会让你带走他的,便是毁了他,我也会带走他的。”瞿文斌说完,她坐回了睡椅上,手只按了手边的一个按钮,只听到里面怦的一声,房间与房间的隔音防弹效果极佳,只听到一声响,墙也没有破。“我不会让你带走他的,就算毁了他,我也不会让你带走他。” 他竟是一点也不意外的,只是看着这位老人,脸上有几分凄然:“我并没有通知警察,没有警察,什么都没有。我本来是想知道,你会不会愿意对我诚实一次?” 瞿文斌看着孙儿,她突然想伸出手,再握握他的手。 “我之前跟我说过,你以有我会像你对我妈那样对你。我说我不是你,可是现在我不得不这么做了。奶奶,我已经派人过来了,我会把隔壁的堵墙打通,把这间书房完全变成卧室。在此之前,请你先在你的房间住着。等这里装修好一切,你就住到这里来。就像我妈一样,除非到了你死的那一天,你不可以再出这扇门。”厉幕阳说完,已经不再看她一眼,即便听到她一声声的笑,他的脚步也没有半分迟疑。 瞿文斌是笑了,哈哈大笑,这世界还真是有报应的,一报还一报,总算她的报应来了。 展耀扬正把车停在厉家门口,看厉幕阳上车,他不由转头问他:“真的就这样?” “事到如今,我还能怎么样?”厉幕阳脸上有着深深的倦意,“我不可能对她怎么样,无论她做什么,我都不可能对她怎么样?” 展耀扬叹息一声:“现在要去哪里?” “夜色,不是一早约好的吗?让人久等,太不厚道。”厉幕阳愣是露出了笑容。 展耀扬深深的看他说道:“他们是等了不短的时间,不过夏先生说,都是自家人,你有家务事要处理,多等一会儿没关系。” 厉幕阳神色复杂:“那走吧!” 他们的车子开进了夜色的高端vip车库,一路坐电梯进了最顶楼,最隐密的钻石vip包厢。夜色的经理夜倾城亲自在前面引路,给他开门:“厉少,夏先生等候多时,厉少请!” 厉幕阳和展耀扬走过去时,那边的黑色真皮沙发坐着三个人。在他迈入脚步的那一刻,站在前面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先站起来,后面跟着的正是詹姆斯和骆正宇,风衣男人大步走过去,先伸出手:“表哥,终于见到你了!” 第115章 厉幕阳和展耀扬走过去时,那边的黑色真皮沙发坐着三个人。在他迈入脚步的那一刻,站在前面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先站起来,后面跟着的正是詹姆斯和骆正宇,风衣男人大步走过去,先伸出手:“表哥,终于见到你了!” 这个人正是厉幕阳的舅舅母亲的弟弟夏文豪的儿子夏允浩,厉幕阳定定的看这位表定,发现他的眉眼间和母亲竟是惊人的相像。他淡淡的一笑:“允浩,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如果不是表哥你,我也不能顺利的回国。”夏允浩和他一握手就将他抱住,“没想到还能见亲人,终于能见到你了,表哥。” 厉幕阳回抱了一下他,然后很自然的分开:“舅舅身体好吗?” “我爸身体很好,他很想念你。”夏允浩一脸极温暖的笑容。“过来坐,这两位我想你也认识了,之前大家可能有点误会。今天我也把他们请过来了,表哥你不会介意吧!” “厉少,我们又见了。”骆正宇率先露出笑容,“之前多有冒犯,不过我们也受到教训了,大家也算扯平了,厉少你说对吧!” 厉幕阳没有伸手,夏允浩看他脸色仍不佳,转而能展耀扬招呼:“展先生,这次多亏了你的招待。” 展耀扬扯了扯嘴皮一笑,和厉幕阳一起到那边沙发上坐下。 “表哥,听说家里出了事,现在没事了吧!”夏允浩和厉幕阳坐在一起,微笑和他寒喧。 “谢谢关心,已经没事了。允浩,我还是之前的态度,如果你是抱着那个目的的话,我想我们不用再谈。另外一点,我所知道的夏家这一族也只剩下表弟你了,我相信舅舅和我妈都不希望你继续下去。”厉幕阳开门见山,不想再多说。 “厉少,上次花小姐的那块可卡你有仔细看过吗?”詹姆斯突然开口说道,“如果你仔细严究过那块可卡,或许你会对我们接下来的事情有兴趣。” 厉幕阳笑了:“那块东西,是很有意思!”厉幕阳在温天擎将那块东西放好时,便拿到了他手里,他自然也验过了东西,“即便是这样,我依然没有兴趣。” “表哥,我记得以前姑姑是学中药的,她对中药有极深的严究。我记得她曾经对我说过,一种药材用对了可以救人,用错了,也可以杀人。各类药材搭配在一起,有时候可以达到令人难以想像的效果。像罂粟,古柯叶,大麻都是重要的药材,配适量的搭配,可以治病救人。当时我听了,非常惊叹,心想中国人真的很了不起,不过是几种植物,都能创造出奇迹来。”夏允浩表情流露出来的是难以言喻兴奋,“同样的,不同治量的中药也可以调制成可以让人飘飘欲仙的美妙仙丹,表哥不是也尝过那种滋味,不是吗?” 厉幕阳眼眸里露出极复杂的情绪:“允浩,我再说一次,你说的我不敢兴趣。” “夏先生,你大概不知道,昨天我已经将我手上夜色的股权悉数转让了。以后你们想在这里做什么,只需要跟倾城商量。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更合适的人跟你们合作。”展耀扬看了厉幕阳一眼,说道。 “表哥,你知道那一小块东西是谁研制出来的吗?”夏允浩并不生气,他像是胸有成竹般,笃定最后厉幕阳一定会跟她合作。 厉幕阳脸色微变,他眼睛微咪,看着夏允浩。 “我这一生最佩服最尊重的女人,就是姑姑。她优雅高贵,她对中药制剂上的成就恐怕现在极少有人能超越。比如同样是见血封喉,她可以在里面加一点东西,人服食之后在二十四小时之内会呈假死状态。之后再服食一定剂量的药物,又能起死回生。”夏允浩轻轻的喝了一口手边的咖啡,每一个动作都很优雅完美。“就好像那一块小小的药物,可以用最少量的药材,同样能研制出跟可卡一样能让人欲仙欲死,而且会比可卡更舒服,更快乐。” “我妈在哪里?”厉幕阳沉着脸看他。 这话一出,展耀扬也一脸震惊的看着他,难道说厉幕阳的母亲夏思兰还没有死! “小阳!”房间的另一张开了,一个中年男人推着一个身着旗袍的美丽女人进来。男人两鬓已经有白丝,却露出浅浅的笑容,“这次我把你妈带回来了!” 厉幕阳看到坐在轮椅上的母亲,他依稀记起父亲跟他说过的:“小阳,你妈这件案子到此结束,我永远不许你再追究下去。” 当时的他非常不理解,为什么父亲不许他再弄清楚:“爸,你明知道不是吗?是奶奶做的,是奶奶害死妈的,是不是?”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永远不可以追究,因为你妈没死。”当时的他震惊的说不出来话来,母亲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又没有死?他不懂,父亲消失的那两个晚上,并不是带母亲去自杀,而是把她交给了暗中潜入回国的夏文豪,他的舅舅。 他一步步的走到了母亲面前,半跪在她面前,他的手握在了她冰凉的手,轻轻的唤了一声:“妈!” 夏思兰眼神空洞,表情极呆滞,她看着厉幕阳,突然紧张的抽回手,去拉一旁夏文豪的手:“问天,这个人是谁,他、他怎么会这么奇怪?” “姑姑在八年前服食了被她调制过的见血封喉,虽然她的命是保住了,可是那种药对她的身体伤害极大。她的记忆变得混乱,连我她都不认识,只认识我爸,还把我爸当成姑父。”夏允浩在一旁说道。 “兰兰,这是小阳,你不记得了吗?”夏文豪拍拍夏思兰的手,“这是小阳,你心心念念的小阳。” “小阳?”夏思兰的手抚上他的脸,先是呆呆的看他,渐渐的眼眸中蓄出泪珠,“你是小阳,你是我的小阳。” “对,妈,我是小阳,我是你的小阳。”厉幕阳握紧了母亲的手,“妈,我终于见到你了,妈!” “问天,小阳回来了,我的小阳!”夏思兰抱紧儿子,“小阳,妈妈好想你,妈妈每天都在想你,我的小阳!” 厉幕阳也抱紧了母亲,他不曾想过,他还能这么抱着自己的母亲。他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只是看到夏允浩对他笑时,他眼眸里露出清明。他微微的放开母亲,对她极温柔的笑:“妈,你过的好不好?” “妈妈过的很好,妈妈跟你爸爸在一起,很开心。”夏思兰笑着,一手握住站在旁边的夏文豪,笑的温柔而天真。“小阳,怎么不叫你爸爸,你爸也很想念你的!” 厉幕阳看着夏文豪,他看到母要对自己露出笑待的神情时,他轻轻的唤了声:“爸!” “兰兰,你需要吃药了记得吗?”夏文豪侧过头能夏思兰说道,“我让护士推你去吃药,一会儿再来看小阳,好不好?” 夏思兰不确定了看了看夏文豪,紧紧的抓着厉幕阳的手:“小阳,你会在这里等我?” “我当然会在这里等你。”厉幕阳对母亲笑了笑,站起来把夏思兰推给还过来接手的护士。 在夏思兰出了房间之后,厉幕阳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他看着夏文豪冷笑道:“舅舅,你就是这么对你自己的亲生妹妹的?” “表哥应该放心,姑姑跟我们在一起,必定比她在厉家要快活。”夏允浩笑着走了过来,“别看奶奶好像是一个稚童孩子一般,其实她在药剂方面的天分一点了没有退化,上次我给你看的成品,就是姑姑最新的作品。”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跟你合作?”厉幕阳冷笑反问。 “小阳,这次你妈的成果并不完全能称之为毒品,而是一种精神调剂品,我们还取了一个名字,叫做醉生梦死。醉生梦死既不会让人上瘾,也不会让人丧失神智,更不会消磨人的意志。只会稍稍的刺激人脑的某些神经,使人的精神能达到八小時以上的亢奋。吸食过一次之后,就算不再吸食,身体也不会有强烈的反应。这种醉生梦死,是一个种高级药制品,是毒品中的高端产品,特别适合高端客户用。”夏文豪走到厉幕阳面前,手落在他的肩上说道。 “但是这种醉生梦死,只要人吸食之后,人的神经就会牢牢的记住这种癫狂亢奋的感受,随時随地都想再去回味享受。就像人对金钱对权势的渴望一样,一旦吸食就终身成为其他奴隶,永远无法戒除。”厉幕阳接着他的话说道,“这种醉生梦死,比毒品更可怕,更狠毒。” “表哥,你真的一点也不动心?”夏允浩见他还是这样的反应,不由有些不悦,“醉生梦死的成本并不高,但是我们的客户会更高端,这其中的利润空间可想而知。而且这是姑姑的最新成果,难道你不想把她的成果推向全世界吗?” “你让我妈给你们做这种事情,舅舅,你真对得起她!”厉幕阳眼眸里迸出了滔天的怒火,“我爸当年把我妈交付给你,你就是这么对她的么!” 夏文豪倒丝毫不觉得心虚,他淡淡一笑:“中药制剂,是你母亲一生的事业,醉生梦死将会是你妈在这个行业的巅峰成就,你应该为她感到骄傲。” “我要带我妈走。”厉幕阳不想再跟他废话,“只要你答应现在就把我妈还给我,我答应跟你们合作。” 他的话一路,展耀扬猛的站了起来,睁着大眼睛看他。 夏允浩和夏文豪互视一眼,夏文豪说道:“你妈现在的精神状态不好,我们正在给她进行一系列的治疗,如果她跟你走,她所有的治疗都会中断,对她的病情不利。” “那什么都不用说了,这是我唯一的条件,舅舅不能答应,那我也不能答应,你们另找高明。”厉幕阳脸色一黑,转身就要走。 “表哥,我们之间何必这么生硬无情呢!”夏允浩带着笑意挡在他面前,“难道你忍心就这么扔下姑姑吗?” “你们把我妈推出来,为的不就是我的妥协吗?现在我已经退了一步,舅舅你们是不是应该拿出一点诚意来呢!该不会舅舅以为,只要我妈在你们手里,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吧!” 夏文豪微怔:“你把你妈当成交易的棋子!” “难道舅舅你不是吗?”厉幕阳反问,“舅舅把我妈推出来,不就是想要挟持我威胁我吗?” “表哥,你误会了!”夏允浩看了父亲一眼,对厉幕阳说道,“我们之所以把姑姑带来,是因为我想你肯定很想念她,而姑姑也很想念你,仅此而已。姑姑是我们的亲人,我们只是竭力保护她,照顾她。” “既然这样,你们更应该把我妈交给我来照顾,必竟我是她的亲儿子。我们分开了这么多年,我不曾好好照顾她,舅舅是不是应该也让我尽尽孝道。” “小阳,你想照顾你妈我们怎么会不同意,我不是说了吗?你妈现在在治疗期间,不宜走动。”夏文豪说道。 “那舅舅,我妈现在在哪个医院治疗,主治医生是哪一位,青阳市的医疗水平是相当不错的,我可以安排我妈住院,就连随行医生也都可以照顾得到。”厉幕阳微微的笑着,对夏文豪说。 夏文豪这才真真的见识到他这个外甥的难缠,只怕就是日后合作,也是要小心翼翼的。 看夏文豪不说话,厉幕阳继续说道:“舅舅,要么我们合作,今天我妈我要带走。要么我们一拍两散,我妈一样也不可能让你们从青阳市带走。” “厉少,你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詹姆斯含着笑意走过来,“我们满满的是合作诚意,而你却一二再再而三的为难,做生意不带你这样的!” “詹姆斯,哦,不对应该是白桓榆先生,你显然不懂做生意。做生意讲的是你情我愿,而不是绑架,威胁,甚至不折手段逼人就犯。这桩生意,你们并不是非我厉幕阳不可,何必死咬着我不放呢!既然你们想要跟我合作,不是你们认为有诚意就是诚意,而是得拿出让我满意的诚意的东西。你说对吗?舅舅。”厉幕阳最后一句话,别有深意的看着夏文豪。 “表哥,就算我们同意让你带走姑姑,可是现在姑姑这么依赖我爸,姑姑不会跟你走的。”夏允浩始终淡笑以对,极是从容冷静。 “这个是我的事,我说要带走我妈,便一定会让她开心的跟我走。”厉幕阳看着这位跟自己母亲有几分相像的表弟,从知道这位表弟的存在开始,他不相信他会是自己很强大的一位对手。 “既然这样,爸,要是姑姑真的愿意,让表哥带走姑姑,相信姑姑的病情一定会有好转。”夏允浩虽是对父亲说的,却转头看着的是厉幕阳。“表哥,我们现在可以开始谈我们的合作了吗?” 等他们一行人谈完,护士还真的把夏思兰推了出来。言上工粘。 厉幕阳蹲到母亲身旁:“妈,跟我回家好不好?” 夏思兰脸上露出一丝的疑惑,小阳说回家,是回哪儿呢?她抬头看厉问天:“问天,我们要回哪里去?” “妈,回我们的家。”厉幕阳紧紧的握住夏思兰的手,轻声说,“妈,难道你不想跟小阳在一起吗?我们永远在一起,难道不好吗?” “我想跟小阳在一起,我要跟小阳在一起。”夏思兰眼眸里蓄着眼泪,苍白的手抚着儿子的脸,“我要跟小阳回家,问天,我们跟小阳回家好不好?” “妈!”不等夏文豪说话,厉幕阳对夏思兰说,“妈,爸还有事情要处理,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夏思兰不解的看了看夏文豪,看他对自己笑了笑,她便对厉幕阳笑:“好,我们先回家,问天,你要赶紧回家,知道吗?” “我会的,兰兰,我一定不会扔下你不管。”夏文豪低沉的声音对着她说道。 只是,当厉幕阳推着夏思兰出门,而夏文豪一行人,同样也跟在后面。他们一到门口,劈头就撞上了温天擎。厉幕阳一看到温天擎,脸色一变。 “厉总,来夜色办事怎么不带上我,如果你出了事,那岂不是我的失职。”温天擎堆着笑容,目光落在一旁的夏允浩和夏文豪身上,“这几位是?” “天擎保全的温天擎先生!”夏允浩先反应过来,向他伸出手来,“温先生,久仰大名,我是澳夏集团的主席夏允浩,这位是家父。这两位,相信温先生已经认识了。” 骆正宇和詹姆斯不约而同看了厉幕阳一眼,才对温天擎露出一笑。 “那这位美丽的女士是?”温天擎目光落在坐在轮椅上表情呆滞的夏思兰身上。 “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厉幕阳面无表情的打断温天擎的话。 “小阳?”突然来的一个陌生人,让夏思兰心生害怕,无助的拉了拉他的衣袖。 “别怕,我们回家。”厉幕阳的声音轻柔至极,推着夏思兰走在前面。 “问天,你要快点回来啊,我和小阳在家里等你。”夏思兰不忘回头对夏文豪说道。 夏文豪对她笑着点头,一路人他们从vip通道离开。上车時,厉幕阳小心的把夏思兰从轮椅上抱下来,展耀扬再收好了轮椅放在后座箱。 温天擎自己也开着车,他看厉幕阳对他们時一直是冷着一张脸,只对那个中年女人脸上才是满满的柔情。一時间,他对这个女人很是好奇。这个女人看上去三十来岁应该不到四十岁,她刚才叫夏允浩的父亲叫问天,她和厉幕阳到底是什么关系? 上了车,展耀扬在前面开车,回头对他说:“温天擎居然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了夜色,还找到了我们的包厢。” 厉幕阳照顾着坐在旁边的夏思兰,拿了毯子盖在她的腿上:“他会找到不奇怪,否则他也不够资格让我找上他。” “你到底有什么打算?”展耀扬有些担心的看有他,“你真的要跟他们合作,这样你这一年以来做的努力全都白废了。”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现在唯一的想的是让我妈能赶快好起来,让天赐赶快好起来。”厉幕阳看夏思兰对自己笑,他对她温柔一笑。 厉幕阳带着夏思兰直接进去的医院,他们同样进的专且通道,暂時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夏思兰的存在。 刚开始夏思兰在进医院的時候还露出疑惑的表情,可是一进走廊,她便一脸惊恐的大叫:“小阳!小阳!我不要在这里,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回家。” “妈!”厉幕阳被夏思兰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他握住母亲的手说道,“妈,不要怕,我在这里,这里不会有人伤害你。” “我不要在这里,我不要在这里。”夏思兰彻底失控,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一把推开了厉幕阳的的怀抱,整个人不要命的往前冲。“我要离开,问天,你在哪里?我不要在这里,我不要!” 厉幕阳饭急忙追上去,展耀扬也吓了一跳,没想到夏思兰对医院会这么的反感。他也跟着追过去,只是奇的是夏思兰明明是一个身体娇弱的女人,这会儿力气惊人的大,一会儿就到很完。 她不要命的走上楼梯,全无方向感,只是一脸的眼泪,嘴里不停的叫着:“问天,你在哪里?快来救我,我不要在这里,我不要,快来救我。” “你妈怎么这么能跑!”展耀扬和厉幕阳一路追上去,竟在那么一会儿已经看不见她的踪影。 “我们分头找,你往这边找,我往那边找。”厉幕阳也来不及想太多,急的额头都冒出了汗来。 在夏思兰失控的找不到出口的時候,一个女人拦住了她。她看到夏思兰也是一脸的震惊和意外,只抓住她不敢确定的看她:“兰姨?” 夏思兰看了看这个女人,只觉得这个女人极是眼熟,可是在哪儿见过一時又想不起来。她全身瑟瑟发抖,无助的看着她:“我不要在这里,你带我去找问天,我好怕,救救我,我不要在这里。” 这个女人便是花咏琦,她一听到夏思兰说出问天的名字,便确认眼前的女人是夏思兰。她不由惊叹,这么多年了,兰姨不仅还活着,竟仍是这么年轻。花咏琦对她露出笑容:“兰姨,我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琦琦呀,跟小阳在一起的琦琦,你记得吗?” “琦琦?”夏思兰困惑的看着她,思索着自己在什么時候听过这个名字,“小阳,琦琦?”她突然开心的笑出来,“你是琦琦,琦琦,我不要在这里,你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这里很可怕的,有野兽,真的很可怕!” “兰姨,别怕,我会保护你哦!”花咏琦轻轻的抚着她的背,带她到自己的病房,让她坐在沙发上,“这里没有野兽,没有人会伤害你。兰姨,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夏思兰精神越发的恍惚,她抓着花咏琦的衣袖不放,“小阳带我来的,小阳,小阳在哪里?”夏思兰突然好像又清醒了,一看周围没有小阳,没有问天,她猛的站起来,“小阳在哪里?我又把小阳弄丢了,我要去找小阳。” “兰姨,兰姨!”花咏琦忙抱住夏思兰,“兰姨,别怕,小阳没有丢。他正在回家的路上,一会儿他就来了,我们在这里等小阳好不好?” “可是这里有怪兽,我好害怕。”夏思兰抓着她一脸惊惧的说道。 “这里只有我和你,怎么会有怪兽呢!”夏思兰努力的对她笑着,手落在她的背心处安抚着,“就是有怪兽,我也一定会把它打跑,兰姨,别怕。” “你会打怪兽?”夏思兰很疑惑的看她,显然是不信的。 “我不会打怪兽,但是小阳会啊!他刚才就是去打怪兽去了,打完怪兽他就回来了。”花咏琦让她重新坐在到沙发上,“兰姨,我们在这里等小阳回来,然后一起回家,好不好?” “小阳打怪兽去了!”夏思兰愣愣的,“小阳能把怪兽打跑吗?他要是被怪兽撕掉衣服,吃掉怎么办?” 莫名的,花咏琦一阵的心惊,她握紧了夏思兰的手说:“不会的,小阳很厉害,怪兽都怕他。” 夏思兰这才安下心来,花咏琦这才拿出电话给厉幕阳打。 厉幕阳听到电话响,一拿出来看是花咏琦皱了皱眉头,可是电话一向他极快的朝花咏琦的病房跑去。一推进门,看到夏思兰在花咏琦怀里,他终于松了口气:“妈,妈!” “小阳?”夏思兰似乎疑惑厉幕阳为什么这么着急,这么紧张,她冰凉的手落在他的颊边,“小阳,你打完怪兽回来了?” 厉幕阳看了眼花咏琦,转而对夏思兰笑道:“是啊,妈,我把怪兽都打跑了,这里已经没有怪兽了。” “怪兽全打跑了!”夏思兰终于开心的一笑,“小阳真好,把怪兽打跑了,不怕了,不怕了!” “是,不怕了!”厉幕阳几乎喜极而泣,他无法想像,母亲曾经受过怎样的苦,会让她对医院有这么强烈的恐惧。“妈,有我在,以后不会有怪兽伤害你。” “我知道,小阳是最棒的。”夏思兰开心的抱紧儿子,“小阳打怪兽,小阳真棒。” 许是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夏思兰这么靠着儿子便睡着了。厉幕阳将夏思兰放在花咏琦的病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才给展耀扬打电话来,让医院的医生来检查。 “兰姨曾经受过很大的伤害。”花咏琦和厉幕阳坐在床边,对他说道,“刚才她说,怪兽会撕掉她的衣服,把她吃掉。” 厉幕阳浑身一震,他看着母亲沉睡的脸,许久才缓缓的说:“我妈受过的伤害,我会一一帮她讨回来。” “要不先让兰姨住我这间病房吧!我想那个手术暂時也做不了,我先回家住,等白欣榆身体好一些再说。”花咏琦轻轻的说。 “不,等医生给她做完彻底的检查,我带她回家。”厉幕阳定定的看着母亲,“她对医院的恐惧太深,住院不适合他。” “也好!”花咏琦的手轻轻的放在他身上,“没想到兰姨还能活着,真好!” 厉幕阳苦涩的笑,他一直都知道她还活着,只是到今天,他才能把她带回自己身边。“这件事情,谁也不能说。” “我明白!”花咏琦低低的应道。 不一会儿医生过来检查,医生来的是高级医生,对病人的资料都是严格保密的。他们陪着一起去做检查,等一系列的检查做完,医生告诉他结果:“病人曾经服用过毒性极强的药物,至于她脑细胞和部分神经受到强度极大的损伤,导致她的精神发生严重的错乱。比如部分记忆缺失,认识辨别度下降等。” “我只想知道要怎么治?”厉幕阳沉着脸问医生。 “只能做复健,比如做一些能让病人恢复记忆的事情。厉总,其实这种情况就相当于老年痴呆症,只能通过不一系列的复健让病人的病情不断的恶化。厉总,我不得不说,病人长期服食一种类似于毒品中药调剂制品,这种药物对病人的精神恢复当然会有一定的刺激作用。要是从本质上来说,只会加速病人的病情的恶化。” “是不是这个东西?”厉幕阳从口袋里拿一小片药物。 医生看了一眼:“我要验过之后才能答复你,厉总,要想病人康复,最好还是做一些有氧的运动,比如可以带病人适当的出去散心,舒服病人的心情。或者分享一些病人曾经很开心的回忆,慢慢唤回她的记忆。而不是通过药物来刺激,再服用这种刺激性药物,最后的结果可能是病人神经衰弱,甚至变成植物人。” “谢谢医生!”厉幕阳握紧了拳头,他从病房出来脑子里就充斥着一个疯狂的念头,他要让夏家父子不得好死。他更恨的是自己,他应该想着早点把母亲带回来,而是任她在夏家父子手里任她受苦,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阳子!”展耀扬担心的看着他,“不是你的错,当時的你也没有办法不是吗?现在你不是把你妈救出来了吗?不是你的错。” “我早该想到,想到夏家恨透了厉家,他们怎么可能会善待我妈。我从美国一毕业就应该先想办法把她救出来,而不是回国拿什么经营权!” “但是如果你没有现在的地位,你能把你妈救出来吗?”展耀扬说道,“你已经尽力了,所有的事情你都在尽力,你妈不会怪你,而且她现在还有救不是吗?” 厉幕阳点点头,他用手捂住脸,深吸了一口气:“我一定要让我妈好起来!绝不会再有人伤害她。” 展耀扬点点头,他不由问她:“现在你妈回来了,你要怎么解释她的死而复生?必竟在所有人眼里,她已经死了,当年的那件案子还那么哄动!” 厉幕阳当然想过这个问题,不仅仅是全世界都认为夏思兰已死,还有一个为此承担罪名的王惠香在牢里。言上工粘。他道:“不能让人知道我妈还活着!” 展耀扬也猜到他的想法,可是在他看来,这件事肯定是瞒不住的。“难道你要让你妈换一个身份活着吗。又或者你要让妈一辈子呆在家里不出门。” “我不会让我妈受一丁点儿苦和委屈。”厉幕阳深吸一口气,“现在先不公布我妈活着的消息,等她的病情好一些,就说当年我爸带着我妈跳海,我妈很幸福被人救了,活了下来。因为失去了记忆,现在才找到。” 展耀扬点点头:“其实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怎么夏家父亲周旋,这些人只是吃人的狼。” “他们摆明了是来复仇的,当年我奶奶把夏家一家逼的家迫人亡,他们不可能罢休。我和我爸都太高估他们了,以为他们是念着我妈到底还姓夏,他们多少会善待她。仔细想想,当年夏家出事,我妈的确什么都没有做到,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善待她。”厉幕阳这么想仍是自责,可是当年的那种情况下,除了让夏文豪带走母亲,根本什么办法都没有。 “不过有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们可以慢慢玩。”厉幕阳露也阴狠的笑容,“现在要做的是,接我妈回家。” “你要接你妈回厉家。”展耀扬微微震惊的看着他问道。 “没错,我要接我妈回厉家,厉家是我妈生活过最久的地方,况且还有我爸在,我想我妈最需要要的人还是他。” “但是你不要忘了,你奶奶还在家。”展耀扬旁边提醒他道。 “我不会让她有机会出她的房门,他们不会见到面的。”厉幕阳说道,“我们回去吧,接我妈回家。然后,你帮我到美国那边联系一下,我想为我妈找一位私人医生。” 展耀扬点头:“总之有什么事一定跟我说,我和修文在所不辞。” 厉幕阳笑了:“谢了,兄弟。” 他们回到病房,夏思兰已经醒了,在花咏琦的照顾下,很开心的喝着粥。夏思兰一看到他回来,马上露出笑容:“小阳,快过来,琦琦的粥真好吃。” “我让人帮我买了一份粥,我想兰姨肯定饿了。”花咏琦笑着对他解释,继续喂夏思兰吃粥。 “小阳,你也来吃!”夏思兰拉着厉幕阳过来,“你也吃粥,琦琦的粥好吃。” 花咏琦笑了,将一勺粥还真放在厉幕阳嘴边。厉幕阳看了她一眼,露出一抹微笑,真的张开嘴吃了一口,对母亲笑着点头:“妈妈没骗我,真的好吃。” “爸爸!”门突然推开,天赐不解的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天赐!”厉幕阳有些意外,伸出手让天赐过来,“天赐,过来,叫奶奶。” 奶奶。天赐疑惑的看着这个女人,这个人看着一点也不像奶奶的样子呀,她看着比爸爸大了多少呢! “天赐,这是爸爸的妈妈,是你的奶奶。”厉幕阳看天赐没有反应,便跟他解释道。 “可是我的奶奶不是死了吗。”天赐提出疑惑,刚才看到花阿姨喂爸爸喝粥的感觉还怪怪的,反正他不舒服就是了。 “小阳!”夏思兰怯怯的看着天赐,握紧了厉幕阳的手,只是她看这个小小的人儿也不觉得害怕和讨厌。到是他好像不喜欢自己,让她有些受伤。 “妈,这是小小的宝宝,他叫天赐,是你的孙子。”厉幕阳安抚着母亲,“天赐,快叫奶奶,你不是看过奶奶的照片吗。” “奶奶。”她跟照片上的奶奶真的一样,可是又好像太一样了。 “天赐!”夏思兰竟笑了,她大着胆子去拉天赐的小手,“你是天赐,你是小阳的宝宝,天赐。小阳,他是天赐。” 厉幕阳点头,他不得不相信血缘天性,就像母亲,能这么容易就接受天赐。 “奶奶!”天赐也喜欢起她了,不自觉的走近她,“你是奶奶,你是我的奶奶!” “我是奶奶,天赐,天赐真漂亮,天赐真的好漂亮好漂亮,是小阳的宝宝。”夏思兰紧紧的抱着天赐,小小的身体,这么抱着真的好舒服。 一旁的三个人都感动的笑了,他们都相信血缘真的是切不断的,就算夏思兰和天赐不曾见过,可是血缘一样能让他们紧密相连。 厉幕阳先送天赐出去,他不得不对天赐:“天赐,你见到奶奶这件事,不可以告诉你妈妈,知道吗。” “为什么。”天赐不解的问。 “天赐,你不听我的话了吗。”厉幕阳脸一正,眉头紧皱的看他。 “不是的,我当然听爸爸的话。”天赐最怕的就是爸爸,但是心里还是有小小的疑问,“奶奶不喜欢妈妈吗。她也像我一样,对妈妈有误会吗。” 厉幕阳叹息,摇头道:“不是这个原因,总之你答应我,不可以跟任何人说,知道吗。” 天赐点点头,不由的又抓着父要的手问:“爸爸,你真的要跟花阿姨在一起,不要妈妈了吗。” “天赐,我跟你妈妈和你不一样,我和她已经不可能了。现在花阿姨是我的女朋友,我们是要结婚的。不过就算以后我和花阿姨结婚了,你可以继续叫她阿姨,叫你妈妈做妈妈。”厉幕阳也想到,一旦天赐跟白欣榆合好,一定会想着让他和他妈妈也合好。 “你今天都没有来看妈妈,妈妈生了那么大的病,你一天都没有来看妈妈。”天赐失望极了,低下了头,“只有我陪着妈妈。” 厉幕阳呼吸一窒,他握紧儿子的手:“爸爸有事情处理,没有時间来看他。天赐,很晚了,回房间休息。” “我要去陪妈妈。”天赐说完,转身小跑往前走,进了前面的房间。 只有那么一刻,厉幕阳就往前迈几步,便能走到那扇门前。他还是没有,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来处理。当他要回头時,便看到温天擎赶过来。 “厉总,我们是不是应该谈一谈。”温天擎走到他面前,手里拿着饭盒。他还是极聪明的,他猜到了自己擅自跟着去夜色肯定是让厉幕阳不悦的,如果他再跟过来,这个男人说不定真的一怒之下终止和天擎的合作。现在惹怒他,实在没有必要。想到马上要吃晚餐,他便回家给白欣榆做晚饭送过来。 “我现在很忙,我相信你也很忙。”厉幕阳看了那饭盒一眼,眼神微黯,“温天擎,我希望今天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你想要做什么我不会阻止,可是触了我的底线,我只能终止合作。” “我今天是失礼了,那也是担心厉总你的安全。在夜色的那些人,个个都不简单,其实厉总你多带一个人,会多一份安全。”温天擎笑道。 “我需要你的時候自然会通知你。”厉幕阳说完,便转身回花咏琦的房间去了。 温天擎看着厉幕阳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回头进白欣榆的房间。白欣榆正好天赐拿着手机看片子,两个人脑袋挨的紧紧的,就这样看还真是像极了一对母子。 白欣榆看他进来,笑了笑:“天擎,我真不知该说什么好,又让你帮我送饭。” “我自己也要吃,只不过多做两份而已。”天擎把保温盒一层层的拉开,“刚才在外面看到厉幕阳了,天赐,你应该也看到了吧!” 天赐心虚的低下头说:“嗯!” “是吗。”白欣榆的笑容变的有些不自然,“他应该是在隔壁病房吧!” “是,天赐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温天擎把菜摆好時,便问他道。 天赐抬头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个人好讨厌。他转头看白欣榆,他好像看到了妈妈眼里的落寞,一時又好难过。他顶起角在白欣榆脸上亲了一下说道:“妈妈,天赐会好喜欢好喜欢你的,把爸爸的份也一起喜欢了。” 白欣榆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被儿子傻傻的贴心感动的一踏糊涂。“天赐,妈妈也好喜欢好喜欢你。” “好了,吃饭吧!”温天擎清了一下嗓音说道。 说完饭,天赐的特护过来找他,要给他换红,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 白欣榆知道温天擎是有话跟她说的,天赐走了之后她便问:“想跟我说什么。” “今天厉幕阳和展耀扬去夜色见了五个人。”温天擎坐在她身旁,“有两个你我都知道,詹姆斯和骆正宇。还有三个人,恐怕你会意外。” “是谁。”她心生不好的预感,忙问道。 “一个叫夏允浩,一个是他父亲夏文豪。夏文豪在当年夏家的走私案里直接逃走,那个時候厉幕阳还没有出生的。这么多年,夏家完完全全消失在中国,只有这些年他们才偶尔在中国活动。夏文豪在澳种搞了一个大种植牧场,建了一个澳夏企业王国,现在他儿子夏允浩是集团的总裁和集团董事长。另外说一下,夏家父亲往东南亚,美国飞的很勤,以他们看着熟悉的样子,应该不是第一次见面。”温天擎解释说道,“还有一个女人,看着三十多岁的样子,跟厉幕阳非常亲昵。” “一个女人。”她的心脏猛的一阵刺痛,“这个女人是谁。” “不知道,总之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女人跟厉幕阳关系非同一般,她叫厉幕阳小阳,厉幕阳对她极是体贴温柔。”温天擎本以为白欣榆会知道,他又失望了,“我查了厉家和夏家的资料,没有一个人和这个女人匹配的。但是,他叫夏文豪叫问天!” “问天。”白欣榆大惊,“厉幕阳的父亲叫厉问天,她为什么叫夏文豪叫问天。” “那个女人精神状态看着不好,或许她精神错乱,认错了人也不一定。”温天擎说道。 “是什么会叫大先生问天。难道是夏思兰,不会的,她早在八年前就死了,我亲眼看过她服毒的视频,警察也来验过尸,而且年龄也不符合。”白欣榆脑子一片空白,“那这个女人会是谁。” “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她的资料被厉、夏两家保护的非常严密。没想到澳洲的大总裁竟是我们一直在等的另外一位大毒枭。” 白欣榆幽幽的问:“詹姆斯和骆正宇都在。” 温天擎点头:“他们应该跟夏家父子很熟,在泰国厉幕阳会放过他们,估计也是因为夏家父子。厉幕阳在夜色跟他们谈了很久,我估计他们已经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 “夏家人一定是来报仇的,瞿文斌让夏家家破人亡,还害死了夏思兰,他们既然还活着,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当年夏家就是因为走私案被逼的死的死,坐牢的牢,逃跑的逃跑。他们这次来,很可能根本不是来和厉幕阳合作,而是要致厉家于死是。”白欣榆这么一想,一身打了个寒颤。“这些人,一环又一环,从八年前就开始设计,只是那時厉家根基太深,他们实力太弱八年前他们才会罢手。现在这些人联合一气,要厉家血债血偿。”厉幕阳跟他们合作,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欣榆,我们在乎的不是这些,而是让这些人得到他应该有的惩罚。”温天擎看她越来越激动,不由的提醒她。 “我知道,天擎你放心,我都懂。”白欣榆对他惨然一笑,微点了点头。 “天擎,我累了,想一个人呆会儿,可以吗。”白欣榆还是太虚弱,这么一番折磨,再听到温天擎一番话,她是真的疲惫不堪。 温天擎点点头:“我打算从总部再调人过来,你好好休息,先把身体养好在说。”他看白欣榆虚弱的点头,不由在心里叹气,事情如此之复杂,已经不是他们两个人可以解决得了的。而这其中最关键的人就是厉幕阳,他到现在还摸不透,厉幕阳是白还是黑,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从医院出来時,便看到厉幕阳的车从医院门口过,他眼尖的又看到那个女人,前面还坐着花咏琦。他们这个方向应该是回厉家的,只是厉幕阳为什么要带花咏琦回厉家呢! 厉幕阳并没有打算让花咏琦住到厉家去,可是当他回到病房接母亲回家時,拉着花咏琦不放:“琦琦也要跟我回去哦!” 花咏琦看厉幕阳没多大的反应,忙说:“兰姨,我不可以啦,你先和小阳回家,我会去看你的。” “不要,琦琦回家陪我,琦琦是儿媳妇,要陪我。”夏思兰依赖的拉着花咏琦的手,“小阳,琦琦跟我们一起回家。” “好,琦琦跟我们一起回家。”厉幕阳对母亲温柔一笑,将母亲抱在轮椅上,推母亲出去。 厉幕阳带夏思兰回厉家,厉问天事先收到了消息,一早就在门口等。当厉幕阳从车上抱夏思兰从车下来,她坐在轮椅上进来時,厉问天热泪盈眶,他颤抖着身体一步步走过去:“思、思兰!” 夏思兰疑惑的看着这个男人,他看着自己好奇怪,她拉着厉幕阳的手不解的问:“小阳,他、他是谁?” 厉幕阳俯下身在母亲耳边说:“妈,你仔细看看,他是谁?” 夏思兰看着这个男人,他两鬓已经有了白发,眉角也有深深的皱纹。莫名的她觉得好伤心,好难过,只痴痴的看他。 “思兰,你终于回来了!”厉问天蹲下身将她抱在怀里,“思兰,思兰,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了!” “问天!”夏思兰无意识的叫出这个人的名字,她的手放在他的脸上,“你是问天,你是问天。” 厉问天笑了,眼泪也涌出来:“对,我是问天,思兰,我是问天。” “你是问天,那、那个人!”夏思兰脑海中浮现出另一个人的面孔,突然强烈的惧意涌上来,“那个人是谁?好可怕,好可怕,野兽!野兽!” “思兰,思兰,你怎么了!”厉问天抱紧了她,被她突如其然的失控吓了一跳,不解的看着厉幕阳。 “妈,别怕,那只是一个噩梦,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厉幕阳握住母亲的一只手,“妈,我在这里,小阳在这里呢!妈,别怕,不要害怕!” 夏思兰转头看他:“噩梦?” 厉幕阳点头:“对,噩梦,只是噩梦而已。” “是的,思兰,你已经回家了。”厉问天抚着妻子眼角的泪,“问天抱你回家好不好?” 夏思兰看着这张脸,她笑开了:“好,问天抱我回家!” 厉问天将夏思兰横抱起来进屋,站在门口的厉幕岚睁着大眼睛,眼眸里蓄着眼泪看着在父亲怀里的脆弱的母亲,此時的她脆弱的就是一个孩子。而她无措了,她想上前去叫她,可是又不敢。 厉问天将夏思兰抱回房间,厉幕阳在后院区按她以前的房间重新装修了一间房。厉问天将她放在床~上,她紧紧的偎在丈夫怀里,笑的极开心,手一遍遍的描绘丈夫脸上的线条。 厉幕阳和花咏琦从他们的房间出来,便看到水光盈盈的厉幕岚。厉幕岚走近他们:“那个女人,真的是妈。” “你可以自己去确认。”厉幕阳对姐姐极是冷淡,“不过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做伤害妈的事情,我一定不会饶你。” 厉幕阳让花咏琦住以前白欣榆住的房间:“一会儿我让佣人陪你回家收拾一些东西过来,这段時间先委屈你了。” “小阳,你说什么呢!”花咏琦笑着握着他的手,“我们之间还这么客套吗?没想到你还特意给我安排房间,我以为你会直接让我睡你的房间呢!” 厉幕阳淡淡一笑:“咏琦,我们必竟还没有结婚,我必须尊重你。” 花咏琦笑的有些勉强,现在的人在一起上~床实在太平常了。哪像他们,在一起了做的最多的也不过是牵牵手,抱一抱而已,他连吻都不曾好好吻过她。 “你先休息,一会儿晚餐好了我叫你。”厉幕阳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 “小阳,接下来你要打算怎么办。回家厉家,瞿奶奶肯定会发现你妈还活着。”花咏琦没放手,还是担心的问他。 “她知或不知道已经不重要了,我不会让她离开她的房间,她不会见到我妈。”其实累的是厉幕阳,他无意多说了,“我先出去了。” 花咏琦点点头,目送他离开。然后目光转到瞿文斌书房那一头,目光变得深沉。 厉幕阳回到房间,躺回床~上闭上眼休息。不一会儿他拿出手机,打开了藏在手机相册里的照片。里面是一张婚纱照,他深深看了几眼,猛的又将电话关上。 半夜,花咏琦突然醒了,她下了~床,听到外面有动劲,她没有打开门,听那个步伐便知道离开的是厉幕阳。她心重重的一沉,他出去了,他去了哪里? 厉幕阳是乘夜出去了,天上是满天的星光,他的头靠着门边,一开始是漫无目的开。等他停下来的時候,车子已经停在医院门口。他心猛的一痛,推开车门下车,几乎是没有知觉的他寻着一路过去,最后推开了那间病房的门。 她好像睡着了,月光洒在她脸上,美的惊人。他坐在床边,就这么看着她。 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看到床头坐了个身影她丝毫没有害怕,从他进来她便感受到了他的气息。她想开口说什么,可是嗓音干哑的厉害,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你是活该,白欣榆。”在她还没有开口時,他说道,“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你活该,你永远都不会吸取教训,你活该。” “对不起!”这句对不起是她欠他的,她迷晕他是事实,昨夜怀着目的去他家也是事实。 “你不配。”他的声音清清冷冷的,“白欣榆,你的骨子是冷的,你想过你这么做之后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呵,我怎么忘了,你根本无心,你只会为了达到你的目的不折手段。” 她没有再去解释,他恨她是必然,她解释也没有用。她莫名的悲伤,特别这么看他。他的身影一半隐藏在黑暗里,她看不清他的冷。他的声音清冷,身影孤寂,刺的她心痛的难受。“不要跟他们合作,求求你,不要跟他们合作。” “你认为你可以左右我的决定吗?”他冷笑,“你现在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你凭什么跟我说这些话?” “算为了天赐,阳,算我求你,为了天赐你不可以跟他们合作。他们不是诚心的,他们是来报仇的,你知道的不是吗?”她试着去握他的手,可是她根本够不着他,她急了一滴泪掉了下来。 “你做事情之前想过天赐吗?”他听到她的一声阳,身体像是痉挛了样,拳头紧握,幸好他的脸藏在黑暗里,她看不到他的失控。 “我没想到会这样,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一定要这么做。”她很想坐起来看清楚他,奈何她动不了,只能这么看着他。 厉幕阳不想再看她,他转身走到窗前,他拿出来一根烟,想点燃,想着身后的女人还是罢了。“白欣榆,你走吧!”他突然幽幽的说道。 “你说什么?”她大惊,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我已经把我精~子放到库里,我会安排你和天赐出国。在美国,那边有更先进的技术,一样可以做人工受孕。我问过医生,你再休息几天就可以拆纱布,到時候你就和天赐去纽约,我在那边安排好让你们做手术。”厉幕阳看着窗幽幽的说道。 “你知道我在这边还有任务。”白欣榆莫名的感觉到不安,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有此安排。 “你想不想救天赐?”厉幕阳突然转身,深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如果你要救天赐,最好听我的。” 白欣榆语塞了,一句话刺中她的软处,她没有再反对,只问他:“为什么要突然安排我们出国?” “你只需要听我的安排就可以,其他的闭上的嘴。”厉幕阳说完,转身就要走。 “厉幕阳!”白欣榆用力的叫出他的名字,“你小心!” 他顿了几秒,拉开门出去。她看着他出付出,泪如雨下,可是此時的她,什么都帮不了他。 他再一路回去,回到家便看到往后院去的身影,他忙跟上去,一看竟是厉幕岚。他一把将厉幕岚拖回来:“你去爸妈那边做什么?” “你放心,我就是再无情也不会对妈怎么样,我只是想去看看她。”厉幕岚挣开了他的手,冷冷的道。 “你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你自己清楚。”厉幕阳冷漠的警告,“你最好离妈远一点,你敢再踏进一步,别怪我一点姐弟之情都不念。” “原来我们还有姐弟之情?”厉幕岚冷笑回应,“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现在还让我活着。” 厉幕阳表情更冷:“你是应该感谢,不过不是应该感谢我,而是感谢妈。如果不是知道她还活着,为了不想她有朝一日会伤心,当年我绝不会那么善罢甘休。厉幕岚,你选择做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你的事,但是要再敢伤害我在乎的人,我不会容情。” “你很早就知道,她还活着。”厉幕岚站在他身后说道。 “那不关你的事。” “妈服毒前见过我。”厉幕岚突然说道。 第116章 “为什么我会那么恨奶奶?”他们到了后面的花院?厉幕岚说道?“不仅仅是她曾伤害过我最爱的人?我亲眼看过她怎么对妈。言蕖锕尜瞱蠂在你结婚的那天?她求过奶奶想要参加你的婚礼。她为什么自杀?是奶奶逼的。” “别说了?我不想听。”厉幕阳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要走。 “小阳?为什么你总是不愿面对现实?”厉幕岚在他身后叫住他?“我清楚的记得母亲是如何求她?求她对你仁慈一些?成全你和白欣榆。你知道奶奶说什么吗?她说?除非你死?永远不用看到这张讨厌的脸?我就考虑成全他们。” 厉幕阳缓缓的转过头:“这么多年?为什么现在跟我说这些?” “当年?我告诉你有用吗?”厉幕岚冷笑?“那个時候的我们?没有一个人是老太婆的对手。我们敌不过她的?敌不过。” “其实你知道的?不是吗?”厉幕岚看着弟弟复杂的神色?“你心里清清楚楚?那个老太婆是什么人?我一直以为你是为了奶奶情愿让妈不明不白的死掉?你知道吗?小阳?比起你恨我?这些年我更恨你。你明明可以把那个老太婆折磨的很惨?可是你却养着她?让她还活的那么舒服。” “恨一个人真的那么痛快吗?”厉幕阳冷冷的反问?“这么多年?你抱着恨过日子?很舒服吗?” 如果是别人对她说这句话?厉幕岚只会斥之以鼻。可是这会儿听到弟弟说这句话?她心里竟有几分难受。她强笑出来:“你不会也被白欣榆感染了?说出这种天真白痴的话。”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大家相安无事?那么你也会相安无事。”接下来他已经不用多说?也不想再多说。 “现在我才知道?我误会了你。”厉幕岚追上弟弟?“你之所以不追究妈的事?不是因为你要保住那个老太婆?而是你还不想让人知道?妈还活着。你情愿让白欣榆的母亲去坐牢?也要守着这个秘密?我有没有说错。” 厉幕阳缓缓的再转过身?看着眼前和自己流着相同血液的女人:“厉幕岚?你是不是认为我真的不会动你?” “你不会动我的!”厉幕岚得意一笑?“因为妈不仅需要你?也需要我。” 厉幕阳有時候恨自己的心软?就像对这个唯一的姐姐?明明当年她做那些事?他仍无法心狠。而此時?他也不会真的对她做什么?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都不会希望他这个唯一的姐姐做什么! “还有?如果白欣榆知道你其实也是那个放任她妈坐了八年冤狱的人?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厉幕岚在走到门口時?再转头对他眨眼笑了笑。 厉幕阳气极:“你尽管试试!” 次日厉幕阳醒来推开窗户時?便看到厉幕岚推着席思兰在花园散步?母女极是亲昵。不过厉幕岚对母亲还是极好的?体贴照顾?席思兰的身体也好了许多。 白欣榆也开始拆纱布?她的恢复的不错?第一次下床的時候露出笑容?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只是在温天擎再来找她時?她说她和要天赐去美国時?温天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是厉幕阳的安排吧!” “是?是他的安排。”她点了点头? “我猜到了?你去吧?你离开这里也好。”温天擎对她一笑?“欣榆?把身体养好。” 她点了点头?感受到了久违的太阳?她无比的沉醉。坐在长椅上闭着眼睛?感受到阳光落在她身上?很是舒服。 “有件事?我在想要不要告诉你。”温天擎坐在她身旁问道。 她睁开了眼睛?转头看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我不是在查花咏琦的底细吗?”他说道?“我查到她曾经在美国生过一个孩子?她生产的地方在天使育幼院。” 欣榆并不意外?这些花咏琦都对她说过?她等着温天擎说后续。 “我应该跟你说过?我是在一件黑帮火拼案收养的青青?那对死亡的老夫妇就是在天使育幼院收养的青青。我查过记录?如果没错的话?青青应该是花咏琦的女儿。”温天擎艰难的说出这个事实?都不忍再看欣榆的反应。 白欣榆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她怎么也没法去想?青青会是花咏琦的女儿!这么可能呢?天大地大?在那一件出生的女孩儿那么多?怎么偏偏就会是青青。她的手掐进手心:“你确定吗?” 温天擎点头:“我也很震惊?没想到我一次心软收养了青青这丫头?她竟是花咏琦的女儿!” “你打算怎么办?”她想起花咏琦说起自己找女儿的心酸经历?她犹豫要不要告诉她。当年?花咏琦并没有错?她失去了女儿是她一生的痛?她明白这种痛?根本是常人难以去想像的。 “我还没告诉青青。”温天擎苦笑?“我还答应了那对老夫妇帮青青找她的亲生父母?只可惜育幼院那边守口如瓶?始终不肯说出青青的父母是谁?可是现在?知道了青青的母亲是谁?我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告诉青青吧?让她自己选择。”白欣榆低低的说?“花咏琦一直在找青青?她并不是故意不要青青?当年大家都太年轻?很多事情根本都由不得自己选择。” “你说的对?我没有资格替青青决定什么?只能让她自己去决定。”温天擎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他眉头还皱着说道?“但是有另外一件事?让我又犹豫了。我发现一件更惊人的事情?花家的莲花集团跟夏家在澳洲的澳夏集团有非常紧密的合作?这个合作已经长达四年了。另外?花咏琦也在曾澳洲工作过一年?她很可能认识夏允浩。” 这的确是一个极大的冲击?花咏琦和夏允浩!这件事比她是青青的母亲更加惊要甚至是可怕。“厉幕阳不可能不知道的!” “其实企业和企业的合作很正常?你也知道花家现在主要业务就是花卉业务?夏允浩在澳洲在大片的种植园?那里气候宜人?他给花家提供成品并不稀奇。”可是他们都知道?这其中肯定不是这么简单的。“至于厉幕阳知不知道?谁知道呢!” “花咏琦是要找厉家报仇的?不过她主要对象是瞿文斌?她为什么要跟夏允浩合作?她应该知道夏家和厉家的关系。”白欣榆惨白着脸?想到厉幕阳还把这个女人带在身边?她就不寒而栗。 “这也是为什么厉幕阳这个時候要把你和天赐送出去的原因?他肯定没有提过要花咏琦跟你们一起去?对不对?”温天擎说道。 他是没这么说过?白欣榆是懂了?厉幕阳是要一个人打这场战?所以要把她和天赐送出去。 “我们都低估了厉幕阳!”温天擎叹道?“只是现在他是什么打算?谁也不知道。厉幕阳怎么就敢把这么一个可怕的女人带在身边?还带回了家!” “谁知道呢!”她轻吟?“青青的事?现在怎么办?” “先缓缓再说?我不想青青受到伤害。” 她当然明白?青青从小在他们这些人中间长大?是非正义分的非常清楚?她的梦想就是成为像他们这样的保全人员。她点了点头:“天擎?你先回去吧!我想想一个呆着?再晒晒太阳。” 他应了一声?再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开。 她靠在长椅上?歪着头看湛蓝的天空?一眨眼?眼睛酸了。刚转头要回房间?便看到坐在旁边的詹姆斯。 他对她露出大大的笑容:“今天的太阳真好?不是吗?” 她没有说话?反而定定的看他。 “今天一大早醒来?突然脑子一片空白。等清醒了一些?发现自己特别想见你。”詹姆斯的双手放在长椅背上?“耳边好像听着外婆在叫我们的名字:你们两个又不好好在家里睡?也不怕被螃蟹咬断了你们的脚丫子。一听到这句话?我就迫不及待想要见你?一秒都呆不了。” 她的眼睛越发的酸了?她幽幽的说道:“我决定回来的時候就抱着三个想法?见天赐一面?看他过的是不是好好的。把妈妈从监狱里救出来?带着她过点平静的日子。找到你?希望你不要再错下去。我现在才发现?我一样也做不到。” “我已经回不去了?欣榆。”詹姆斯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小手紧紧握住?“从我进入夜色那一天开始?我就回不去了。” “一切都是你自己选的。”欣榆淡淡的说?抽回了手?“你有选择权?只是你自己放弃了。” “跟我走吧?姐!”这一刻的他已经是白桓榆?他将她的手放在唇边?“跟我走?我会照顾你?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对我来说?现在想要救出妈?我还做不到。把你拉回来?我也做不到。可是我要天赐好好的?只要我还有一丝力气?我就要做到。”她的手触到了他的唇?冰凉刺骨?“桓榆?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弟弟。如果我想要别的?只会逼疯我?也逼疯你自己。” 白桓榆握着她的手收紧,眼眸里闪过一抹有狠厉:“对你来说,厉幕阳真的就那么重要?” “厉幕阳?”她轻笑,“一切都不关厉幕阳的事,我只是不明白,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你们紧抓着不放呢!” 白桓榆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又笑道:“难道你认为厉幕阳就真的那么好?” 欣榆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让她很不舒服。言嘎锕疙锿燁“我没有认为厉幕阳有多好,我甚至不认为我自己有多好。仔细想想,我也做过很多的错事,我不想指责你什么,桓榆!命运对我们本来就有很多不公,你受过的苦我也知道。可是桓榆,那个老太婆真的值得你做那么多去恨,你去报仇吗?” “不是报仇,而是已经没有选择。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来找你,你不跟我走,你会后悔的。” “也许,可是我知道即使将来我真的后悔,让我重来一次,我一样不会跟你走。”说完,欣榆静静的抽回了手。 “原来你真的不想要我这个弟弟了!”白桓榆眼眸里难掩的是愤怒和受伤。 她笑出了声来,她看着这张脸,极其陌生的一张脸。而这张脸里面,藏着一个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灵魂。可是此時,这个灵魂也让她陌生的根本无法去辨别。“是你放弃了你自己!外面风好像大了,我要进去了!”说完,她环抱着自己往回走。 “欣榆,很快你就会知道,厉幕阳他是一个比任何人都虚伪的男人!”桓榆在她身后留下了这句话。 她顿了顿,想到天赐病房時,看到厉幕阳跟着医生从天赐的病房出来,她急忙走过去。 “厉小少爷最近病情稳定了下来,刚验了他的血指数,发现居然有下降,这是一个好现像。”医生这么对厉幕阳说,“由此可见,病人的心情也是极重要的,让病人一直保持乐观开朗的心情,对他的病情有好处。” 白欣榆在一旁听了,松了口气。 医生也看到了白欣榆,对她笑了笑才离开。 她转头看厉幕阳,神情有些不自然:“天赐没事就好。” “你恢复的不错!”他能从她的脸上看到一抹红晕,气色也好了许多,“所以一拆纱布就到处乱逛得瑟!” 什么都乱逛得瑟?白欣榆本来的好心情烟消云散,她冷冷的道:“我去看天赐!” “天赐现在睡了!”他抓住她的手,温热的指腹触到了她的肌肤,的确恢复的是不错的,软软的嫩嫩的。 他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怀孕了!” 白欣榆怔住,小嘴微微张开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你说什么?” “你怀孕了,我刚从妇产科那边拿到你的血检报告,你怀孕三周了,这么看来我们第一次做的時候就中奖了。”厉幕阳说完,将她勾到自己怀里,搂着她的腰往前走。 “你确定吗?我、我怀孕了!”这个消息太刺激了,虽然她一心是想怀上孩子,可是突然听他这么说,她有强烈的不真实的感觉。 “是,我不需要拿这个骗你。”他按了电梯,再抱她进去,“现在天赐的病情也稳定,你把护照给我,我给你们订了明天的机票。那边的医院也安排好了,你好好在那边养胎。” “需要这么急吗?”白欣榆脑子里尽是怀孕这个振奋的消息,丝毫没察觉她和厉幕阳有多亲密。听他说明天就要走,不由的皱眉。 “难道你不认为天赐的病可以不急吗?”厉幕阳冷冷的回应,出了电梯带她回病房。 白欣榆没话说了:“那医生有没有说,我的宝宝现在怎么样?我之前还在泰国受伤,又被困在密室几个小時,对宝宝会不会有影响?” “这个要等孩子过了八周之后才能确定,你现在胡思乱想也没有用。”厉幕阳自己又何尝不担心,但是医生给不了他答案,他当然也给不了她答案。 “那……”接下来她问不出口,她想问,那还用做代孕手术吗?可是始终没有问出口,只是有些不安的看他。 “你的身体现在根本不可能做任何手术。”厉幕阳不用猜也知道她要问什么,“那件事情,以前再说。” 她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竟还在他怀里,她忙推开他:“那我今天回去收拾一下东西,你跟天赐说了吗?” “等他醒来,我会跟他说。”他的眉头皱了一下,“你只需要把身份证和护照给我就行了。” “那些还是不在身上不是吗?我还是得回去拿。”白欣榆突然觉得他的态度怪怪的,感觉这会儿的厉幕阳有点不一样。 “我打电话让温天擎给你送过来。”厉幕阳说完,已经在拔温天擎的电话了。 白欣榆狐疑,他在干嘛,她不过是要回家拿个东西,他好像很紧张似的。难道他害怕她回家吗? 她伸手过去按住了电话说:“厉幕阳,你在担心什么?既然我答应接受你的安排去美国,我就会做到。我不过回家收拾一下东西,不会跑掉,你需要这么紧张吗?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你认为你哪一点值得你相信,你什么時候做过让我觉得可以信任你的事情!”厉幕阳毫不留情的反驳她。 很好,她很清楚自己在厉幕阳心目中的地位。不能气,不能伤心,最好什么情绪都不要有。她说道:“厉幕阳,我答应给你生孩子不代表我要受你控制,你更没有资格干涉我的人生自由。明天去美国的飞机我一定会坐,可是今天下午我也一定会回去一趟收拾东西。” 厉幕阳知道,白欣榆根本就不是一个会乖乖听话的主儿,她除了跟自己做对,挑衅他,耍些小心计,她就没做过一件可以让她省心的事情。这会儿被她这么呛着,他火气也冒出来,心想那天他怎么就那么疯的救了这个女人出来。他应该上她在那个密室,冻死算了! 他本来是想给她一点教训的,手一碰到她時想起她肚子里有了宝宝,只将她带到了自己怀里,唇便印了上去,狠狠的吸住。 她是真的一下子傻了,他怎么会在这个時候吻她,他们还在吵架不是吗?可是她的唇舌被他占着又吸一咬,却隐隐的又带着霸道的温柔,她脑子还发着热,手本来推打他的,不一会儿又软了。只将手搁在他肩上,他坐到了沙发上,而她真的就跨坐在他身上,已经在回应他的吻。 许久许久,他们才放过彼此,互相看着对方。她的脸红着,微微喘着气。意识到不应该和他有这么亲昵的动作,想要起来又被他紧紧的搂住。她的手放在他的肩上说道:“厉幕阳,你先放开!” “你别动!”他的声音沙哑低沉,手箍在她的腰上将她固定住,再深吸了几口气。 她马上意识到他为什么让自己别动了,因为在自己的腿~心处,热~烫的东正隔着薄薄的布料抵在那儿。她一身僵硬的大气不敢喘一下:“厉幕阳,不可以这样,别忘了有宝宝。” “该死的,我知道。”要不是因为她有宝宝,她身上的衣服早没了。可理智是一回事,身体的反应又是另外一回事。他无法控制的渴~望她的身体,甚至自己毫无知觉的就着这样的姿势在摩擦。 “你个疯子!”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她的脸火辣辣的。“你放开,听到没有。” 他根本听不见她说什么,只看到她微微红肿的唇一开一合,水眸盈盈竟有几分魅~惑。他喉头一紧,再次拉下她的头吻上。白欣榆力气敌不上他,其实反抗之心也不大强烈,当她的手被他抓到他裤~内给他弄那东西時,她也只是象征的挣扎了一下。便真的顺着他的手上下的弄起来,她微微咪着眼,能看到这个男人的反应。她发现这个男人即使身体到了极致的欢愉的時候,一双眼眸仍深沉阴郁的让人心颤。 也不知道哪里来勇气,她也吻上他的唇,没有他的帮助,她也利落的在弄着。很快她听到他粗~喘的声音,原来她也是可以学控他的情绪的。一股莫名的虚荣意气充斥着她,她想看到他失控,而且是在她的掌控之下。她发现自己也是变~态的,就这么看着厉幕阳的反应,她不自觉的加快手上的速度,呼吸也跟着粗~重起来,她感觉自己跟他一起爬上了高峰! 事后,他抽了纸给她擦手。她始终红了脸,连看也不肯看他一眼。 他将她抱回病床~上,盖好被子:“一会儿温天擎会把你的东西拿过来,明天上午十点的飞机,记住了吗?” “厉幕阳,你怕什么?”她有躺好侧着头问他。 “你认为我会怕什么?”他淡淡的反问。 “那你有没有骗我什么?”她抓住他一手再问。 “你觉得我需要骗你什么吗?”他冷静的不像话,只有黑眸中有一闪而过的慌乱。“有時间胡思乱想,不如好好想想把身体养好一点,生一下健康的孩子才能救天赐。” 白欣榆隐隐的,总有些不安,直到她听到手机嘀一声是短信的声音。她将手机拿过来看,这是一封彩信,没有主题没有内容只有一张照片。当看到照片时,她的眼睛睁在大大的,手微微的还在发抖。她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的血色,手颤抖的连手机都拿不稳。 当温天擎进来的时候,白欣榆愣愣的将手机给他:“你、你说你在夜色看到的女人,是不是就是这个女人?” 温天擎拿过手机,这张照片拍的是厉幕阳送夏思兰回家时,厉问天在门口接他们的情景,连花咏琦都被拍在里面。他点点头:“没错,就是这个女人,怎么了?” 她突然笑了,笑了两滴眼泪从眼角滑出来:“这个女人是夏思兰,厉幕阳的母亲,那个应该在九年前已经死了的女人!” 温天擎皱眉:“夏思兰?怎么可能,这个女人看着也就三十多岁,怎么会是厉幕阳的母亲。你确定吗?” “我见过她,当年我见她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一点也没有变。”她跳下了床,顾不得换衣服就要出去。 温天擎急忙追上:“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厉家,我要亲眼看一看,那个女人是不是已经死了的夏思兰。”说着,她已经跑到了电梯口,不等温天擎人已经进了电梯。 温天擎也急了,追到医院门口才追上她,他一把将她拉回来:“欣榆,你冷静一点,不要冲动。” “送我回厉家!”白欣榆根本没有办法冷静,那个女人的脸对她的冲击太大了,若不能亲眼见到,她怎么也无法相信那个女人还活着。 温天擎将车开过来,白欣榆急忙上车。“你知道我妈是为什么坐牢的对不对,你知道的对不对?可是大太太没死,她根本就没有死,而我妈还在坐牢。” 温天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最重要的是当年夏思兰的死,是不是厉幕阳一手安排。如果是,那等于他故布了一个烟雾弹,让所有人都以为夏思兰死了,然后送她出国。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他这么急着要送我出国了,因为他怕我会知道夏思兰其实还活着。而他还打算这么继续让我妈蒙着不白之冤,继续坐牢。”白欣榆要被这个事实逼的疯了,她受不了这个,一点也接受不了这个! “先什么都不要结论,这个彩信是谁发给你的?为什么会发给你?”温天擎边开着车边安抚她,“欣榆,你要保持冷静,不然很可能被人利用。” 她点点头:“你说的对,发彩信给我的这个人居心的确险恶,估计你就算查也查不到。” “那也不一定,先到厉家再说吧!”温天擎已经将电话发到另一边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到了厉家,他们先按了门铃,当大门开了,温天擎开着车进去。他们一下车,便看到花咏琦。 “温先生,小阳不在家,你们有什么事吗?”花咏琦看他们来,微微的皱眉,跟他们说话不自觉的有几分女主人的姿态。 “我们来是见大先生的。”温天擎说道,“有点小事要跟大厉先生说。” “厉伯伯现在不在家,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透过小阳来说。”花咏琦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今天是不会放他们进去的。 白欣榆当然是非进去不可的,她要见夏思兰,她走到花咏琦面前:“听说大太太回来了,我想见见她。” “大太太?”花咏琦疑惑的皱眉,“白欣榆小姐,你说的哪个大太太?厉伯伯自从兰姨死后,就不曾再娶,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位?” 这个女人可真会装,说起谎来眼睛也不眨一下。她看了温天擎一眼,现在如果硬闯绝对没意思,可是那个照片清清楚楚的显示夏思兰是回了这个家,当时花咏琦在场。她将照片翻出来给花咏琦看:“那这张照片呢?别告诉我这个女人不是大太太夏思兰?” 花咏琦看了看照片,她恍然一笑:“白欣榆,你应该也见过大太太。这个女人跟兰姨是长的有几分像,可是她不是兰姨,她不过是夏家一位远房的侄女,她恰好回国,想念过逝的姑姑,来厉家住几天罢了。你看这个女人的年龄就知道了,一看这个女人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她怎么可能是兰姨呢?” 花咏琦说的有条有理,连一旁的温天擎几乎都要信了。可是白欣榆不信,且不论夏家有没有什么侄女,她都不认为厉幕阳会把夏家人带回家。 “琦琦,发生什么事?”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那边花园入口处传来,后面推着她的是厉幕岚。 白欣榆站在那儿动也不能动,她见过夏思兰也不过几面,可是这个女人的面容牢牢的刻在她的脑海里。她美丽高雅的面容,这般温和细软的声音。错不了的,这个女人分明就是夏思兰。她睁大的眼睛一步步走过去:“大、大太太!” 夏思兰目光落到她身上,眼眸里浮现出疑惑,然后缓缓的说:“你、我见过你?” “白欣榆小姐,你不觉得你自己太失礼了吗?”花咏琦挡在面前,“这位不是你说的大太太,你请回吧!你有任何疑问可以去问小阳!”她明明叫佣人注意不要推大太太出来,厉幕岚竟还把她推了出来。 “我是白欣榆,大太太,你还记得吗?”白欣榆推开了她,她走到夏思兰面前,半蹲下身体,“那个怀了小阳的宝宝,要和小阳结婚的白欣榆。” 夏思兰眼眸里的疑惑一点点的散开,她的手突然落在她的脸旁:“惠香?” 白欣榆笑了,她抓住夏思兰的手说:“惠香是我妈,我是白欣榆,惠香的女儿白欣榆。” “惠香的女儿白欣榆?”夏思兰自己默默的念了一遍,“你是惠香的女儿白欣榆,你有宝宝,你要生小阳的宝宝?” “对,惠香的女儿白欣榆,我是白欣榆。”白欣榆的眼泪落下来,眼前的夏思兰看着精神不太正常,她鼻头发酸。 “你妈呢?”夏思兰温柔的一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哭。“惠香在哪里?” 她这么一问,欣榆控制不住的全身发起抖来,她要怎么回答。她的母亲在牢里,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她成了凶手,她因为你而坐了牢。 “白欣榆小姐!”厉问天走了出来,他站在夏思兰身边,握住夏思兰的手对她温柔一笑,才对她,“思兰对过去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现在精神状态也不太好,她不能受任何刺激。” 白欣榆站了起来,她看看他说道:“我只想知道真相。” “请进来吧!”厉问天让厉幕岚推着夏思兰进去,他哄好了妻子带欣榆到了他的书房。 “当年是我求你妈那么做的。”厉问天缓缓的道来,“思兰服毒之后,我也以为她死了。当时很是绝也绝望,我抱着思兰离家,是想跟她一起死的。或许是夏家父子一早就安排好了吧,他们帮我甩掉了我妈的跟踪,要带走思兰。夏文豪突然出现,他说思兰没死,他喂了思兰另外一剂药,思兰果然有了气息,只是当时她身体非常虚弱。夏文豪要求带思兰走,当时的情形为了保住思兰,我没有任何办法!夏文豪带走了思兰之后,我就装作去跳海自杀,被我妈带回来。” “就算是是这样,也不用说是大太太被人谋杀,让我妈来顶罪。”白欣榆带着愤怒的质问。 “是我母亲一定要你母来顶罪的,那个时候谁也阻止不了她做任何事情。我怕这件案子会拖下去,所以有让你妈直接承认。事实上,你妈也知道思兰没死。”厉问天回答道。 “我妈知道大太太没死?”欣榆根本无法相信,她明知大太太没死,还要承认杀了人。 “你忘了吗?你妈跟在思兰身边这么多年,思兰的每一件事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在我住院的时候,她就有委婉的问我,思兰的尸体在哪里?她说,思兰服的见血封喉不是真的见血封喉,思兰只是一时的休克假死。我这才想起来,思兰在制药的时候大多都是你妈在旁边帮忙,你妈在这方面也相当于半个专家,她当然能猜出来,只是藏着没说。” 白欣榆仔细想当时母亲的反应,那个时候总觉得母亲总是欲言有止,眼眸里闪烁着别的东西。 “后来思兰又被认定为谋杀时,为了不再让人对思兰这件案子查下去,她就认罪了。”厉问天对惠香是有愧的,她为自己付出很多,这么多年他不曾去看过她一次,到现在还要她为思兰承受牢狱之灾。 “你太过分了!”白欣榆对这个人还有几分尊重,现在却是满满的恨意,“你明知我妈对你是什么心思?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她现在还在坐牢,背负着杀人犯的罪名,你却和你的妻子活的这么心安理得。” 厉问天眼眸里也浮现出痛苦:“我没有活得心安理得,思兰现在过的并不好。前几天小阳从美国请来的医生给她检查过,她有很严重的精神病,记忆常常出现错乱,不能受任何刺激。当年我以为把她将到夏文豪手里,他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妹妹,没想到的反而是让她受很多很多苦,你根本无法想像的苦。欣榆,我们现在不公布思兰还活着的消息,实在迫不得已。只要思兰的病情好转,我会让小阳把你妈救出来。” “你们太自私了,为了一己私欲可以毁掉别人的一生。”白欣榆怎么也没办法去原谅这件事,母亲的入狱是她最痛苦的事情,她以为母亲不过是被陷害而已,她想像不到的是,这根本就是这些人的蓄意为之。 “我不会让我妈白白的坐这九年的牢的,我一定要救她出来。”白欣榆眼眸里闪过一抹不容动摇坚定,她再也无法忍受母亲再在那个监牢里多呆一天。 “你什么也别想做,明天你必须跟天赐去美国。”厉幕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阴沉着脸走进来,对父亲说道,“爸,妈在找你了。” 厉问天点了点头,看了厉幕阳一眼才出去。 “我就奇怪,你为什么这么着急的让我和天赐去美国。”白欣榆走到他面前,“原来你还藏着这么无耻的心思,厉幕阳,当年你就知道你母亲还活着,对不对?” “是!”他回答的很干脆,“当年的决定,是你母亲心甘情愿,没有任何人勉强她。” “好一个心甘情愿!”白欣榆冷笑,“是不是厉家人都这么无耻,这么冷血无情,利用了别人,伤害了别人,还可以冠冕堂皇的说是人心甘情愿。厉幕阳,为什么你们可以这样来欺负别人!” “你先冷静一点,你不要忘了,你现在有了身孕。”厉幕阳对她的指控不置可否,反而担心她因为太激动而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哈,我现在对你厉幕阳唯一的利用价值大概就是孩子了吧!”白欣榆冷笑,“不对,这也是我心甘情愿的,天赐是我的孩子,我要救天赐。呵呵,呵呵!我妈也是,因为爱着你爸爸,所以任何牺牲也是心甘情愿的。这就是厉家父子的厉害之处,真让人佩服!” “白欣榆,你在污辱你自己。”他的冷然挂不住了,所有的情绪僵着也有崩塌的危险。 “厉幕阳你放心,明天我会乖乖的去美国的。我还是太天真了,我天真的还想回来查明真相,还我妈一个清白。厉幕阳,我第一次跟你说这话的时候你是不是在心里笑我。白欣榆这个女人,当年那么蠢,没想到现在仍然这么蠢。真相是什么,就算知道真相又怎么样?我妈还是要坐牢,她是杀人犯,我是杀人犯的女儿!”她说着,神情涣散的出去。 走到门口,她又停下来回头看他:“在我们最相爱的时候,在我为我妈坐牢而痛苦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了你妈没死,是不是?” 他回头过看她,回答:“是!” 白欣榆醒来的時候饿的慌,而且外面漆黑一片。午黋滤覔尕瘕好一会儿她没弄明白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在天擎的家。她坐了起来,一开灯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兴许是今天下午发现的事情太多,她也累了。这一觉睡的特别有扎实,深吸了口气,开始起床。 穿衣服的時候发现手机黑成了一片,她猜想是天擎给她关的。开了机之后,吓了一跳,有十几通的电话,全是从医院打过来的。欣榆想起自己回到这里睡都没有跟天赐说,一下子大惊,忙按通了天赐房间的坐机。 “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儿子了?”电话那头是厉幕阳的声音,讥讽的声音隐隐的还含着怒气,“你知不知道天赐一个晚上都在找你,他害怕的都哭了。” 她心一紧,握住电话问:“天赐呢!” “刚睡着,我哄了他很久,告诉他你们明天要去美国的事情,你回家整理东西。”厉幕阳也冷静了不少,“白欣榆,我希望你以后做什么事情,能有进有退,和条有理。无论你要去哪儿,消失多久,至少你得让天赐知道。” “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医院。”她现在不想跟他多说话,声音也冷淡了不少。 “不用了!”察觉到她的冷淡,他的口气更加恶劣,“今天晚上我会在医院陪天赐,明天你直接去机场就行了。” “好!”白欣榆还想说什么,可是实在不想跟他分辨纠缠,所以很利落的答应。 一時间两个人都安静下来,厉幕阳胸口紧紧的,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没什么事,我先挂了!”白欣榆说完,把电话挂了。她胸口还压着一口怒气,一提厉家,一听到厉幕阳的声音,胸口就堵的慌,实在是难受。穿好衣服出去,她饿了,打算下楼给自己煮碗面吃。 “醒了!”温天擎正坐在楼下,温柔的微笑看她,“青青给你煮了粥,还湿了菜在厨房,你应该饿了吧!” “青青睡了?”想着让青青给她做饭,她小小的有些内门外。虽在以前在天擎的時候青青就常给他们做饭。 “嗯!”温天擎看她下来,他在走廊留了昏黄的壁灯,这样的她这么走下来,宁静而美好。“我想让青青跟你一块去美国。” 白欣榆有些费解:“你让青青跟我一块儿去美国?” “是,欣榆,相信我青青跟你们一块走是有好处,至少她极少会需要我们来照顾,对不对?”温天擎看她皱眉,便说道。 “是她自己提议的吗?”白欣榆苦笑,“或者你也想支开她,避免她跟花咏琦接触?” “被你看穿了!”温天擎无奈的笑了,“我在想,我们查到的事情说不定花咏琦迟早也会查到。先让青青避开一阵子,让我想想该怎么做,该怎么跟青青说。” “最终还是要跟她说的,她有权知道。”白欣榆从厨房去拿吃的,温天擎也跟了进来。 温天擎不应话,算是认同她说的了。 “厉幕阳打过电话给你,说天赐急着找你。我看你睡的沉,就没有叫醒你。”他帮着她拿热的菜出来,到客厅一一摆上。 “我给她回过电话了!”欣榆的脸色不变,表情淡淡的,显然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我等一下收拾东西直接回医院,早上你送青青有到机场跟我们汇合,好吗?”喝下一碗粥,她这么对他说道。 “好!”温天擎还是很担心她,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欣榆,放轻松一点,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紧。”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现在唯一想的事情,就是快点把天赐的病治好。”她用力的吃着东西,主要是真的饿的不行,而且她想到了宝宝。她都这么饿了,宝宝肯定更饿,她得我一点。于是她把把菜全部吃掉,把粥也全都喝掉。深吸了一口气,很满足。 “我来收拾吧,你去收拾东西。”温天擎从她手里拿过碗筷对她说道。 她感觉的点头,这才缓缓的上楼。 她不知道,在厉家正经历一场风暴。 瞿文斌的书房在一天之内就全部处理完,隔墙被敲掉。放了她的床和梳妆台还有一个大衣柜。她在夏思兰住进厉家之前就已经被请进了这个装修过的书房,以至于她是晚上还能闻到一股装修的后的香气,还有那个在这里睡了几十年的男人的味道。 她觉得很安心,睡的非常踏实。 可是第二天,她房间的门被推开,给她端饭进来的是厉幕岚。厉幕岚极少进这个书房,看到老太婆戴着眼镜坐在窗前看书,她笑了笑:“奶奶,这么悠闲,看什么书呢?” 瞿文斌知道这个孙女恨她入骨,现在她被小阳软禁在这里,她会来示威得意非常之正常。她表情淡淡的,只看了她一眼目光又落到厚实的书上。 “红楼梦?”厉幕岚看到她在看什么书,笑的更欢实,“奶奶,你是想再温习一下王熙凤那些整治人的手段么?啧~啧,现在恐怕是迟了!你没想到吧,你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被我哥软禁在这里,就是会再多的手段心机已经没有了。你注定要老死在这间房子,永世不能翻身。” 瞿文斌仍不理她,在她看来,厉幕岚跟她不是一个级别的,跟她说话是浪费口水。 看她仍不动声色,厉幕岚怒气一涌而上:“奶奶,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 瞿文斌抬起了头看她:“小岚,从一开始你就没有资格跟我做对,你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可能影响到我!” “是吗?”厉幕岚凑到了她耳边说道,“你知道昨天下午谁回来了么?是我妈,我哥把我妈接回来了,我妈没死!” 这个消息对瞿文斌来说确实强大而震憾,因为她的脸色马上变得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她睁着铜铃大的眼睛看着厉幕岚:“你在胡说什么?” “怎么,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厉幕岚看到瞿文斌的反应,极是得意的笑了,“我哥没有告诉你吗?我妈当年根本就没死,你还费尽了心思冤枉白欣榆她妈杀死了我妈,你上当了,上了大当。” 瞿文斌的手握着扶椅,一脸的失神:“你骗我,不可能,我亲眼看到她死了的,她不可能还活着。” “奶奶,你太意了!”厉幕岚的手落在她的肩上,一副为她不甘着急的模样,“你忘了我妈是做什么的吗?你忘了你把她关在她房间这么多年,让她为你做的事情吗?调制一点假毒药,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难,奶奶,你说是吗?” 瞿文斌咚的傻住了,她没死,那个女人居然没死。而且现在还住在这个房间里,怎么会这样,她不信,绝不相信。 “怎么,奶奶,你害怕了吗?”厉幕岚等这一刻等的太久了,她真的要牢牢的记住这一刻,“别怕,我妈不是你,她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伤害,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信?”瞿文斌很快恢复冷静反问她,“我亲眼见她死的,验尸的还来验过,她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她不可能还活着。” “到这儿来,奶奶!”厉幕岚将瞿文斌一把拉起来,这个老太婆现在身体虚弱的根本挣扎不了,就被她拖到了窗边。她一把将厚重的窗帘拉开,外面的阳光照进来。“看看下面,看看下面跟我爸在一起的女人,是谁?” 瞿文斌习惯了长年将书房的窗帘拉的严实,这么一拉开许久不见阳光的她只觉得一阵刺眼。她下意识的别过了头,缓缓的才睁开眼睛。她真的就往下看,在那一边白亮的光线下,她看到一个女人,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瞿文斌整个人都僵硬住,她对识人有惊人的本事,有些人只要一个影子她就能认出。比如楼下的这个女人,只需要这么一个朦胧的影子,再不需要看太多,她就可以确定她真的是夏思兰。 “认出来了吗?”厉幕岚感受到她身体的变化,在她脸上的笑意更深,“看清楚了吗?那个人是谁?我告诉你,她现在很开心的在家里生活。她和我爸住在楼下,非常的恩爱。昨晚上我经过他们的房门外,发现他们房间还亮着,我妈和我爸耳鬓厮磨,有无数的悄悄话要说,非常的幸福。” 瞿文斌的眼睛紧盯在楼下,她看到儿子在对着那个女人笑,那个女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儿子突然蹲下了身,亲了那个女人的脸颊。那个女人马上笑的很灿烂,亲了儿子一下。她甚至感觉那个女人分明在看着自己,那笑容非常之得意。 “奶奶,你很冷吗?你怎么全身在发抖?”厉幕岚脸上露出的笑容是疯狂的,她太清楚这个老太婆有多么痛恨厉家人的幸福。她破坏了父亲的幸福,破坏了她的幸福,破坏了小阳的幸福。在她以为她成功了之后,她最不能忍受的便是看到自己的儿子重回了她痛恨的女人身边! 她缓缓的转过头来,看到厉幕岚疯狂的笑脸,然后她缓缓的也笑道:“她回来一定是另有目的,难道你认为他们可以幸福很久吗?小岚,你太不孝了,你爸这些年受的苦已经够了,你们居然还让这个女人回来折磨他!” “是不是他们的幸福闪到了你的眼睛,别担心,以后我会天天来看你,告诉你他们做了什么,有哪些开心的事情。午黋滤覔尕瘕”厉幕岚一把将她松开,看她没站稳摔在地上,她一点也没有扶的意思,“你就慢慢享受吧,老太婆,你的报应已经来了。” 厉幕岚出了书房的门,厉幕阳新请的女佣面无表情站在门口:“大小姐,少爷不喜欢有人去看老夫人!” “没关系,你可以跟他汇报,就说以后我打算天天跟奶奶请安。”厉幕岚根本不把这个小女佣放在眼里,“对了,老太太刚才摔倒了,你可以进去看一下,但愿她没有摔断腿。” 厉幕岚从书房出来,一转角便看到花咏琦正看着这边,花咏琦只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回房间去了。 从那天以后,厉幕岚天天都会到瞿文斌的房间,跟她说会儿话。 就连今天白欣榆来跟厉幕阳对质,她都一一告诉这个老太婆。 “告诉你哦,原来当年我哥,我爸都知道我妈没死,是我爸把她送出国的。王惠香的认罪,不过是他们骗放的烟雾弹而已。想想看,你平生最在乎的两个男人,居然联合起来骗你。这种感觉,是不是很棒。”厉幕岚知道这几天瞿文斌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她要看着这个老女人一天天疯掉,一天天崩溃。她要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瞿文斌呼吸急促,现在厉幕岚每天都会进来,强迫她看儿子和那个女人在花园恩爱的样子。她每次都会挑好時间,在厉问天推夏思兰出去散步時,她就会进来强行拉开窗帘,将她拖到窗边逼她去看。 “对了,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在这间房曾经发生过很美妙的事情。听说你曾经在这里杀掉了我们的祖父和他的小女佣,你把小女佣扔在后面的花园,把祖父囚在这书房的后面。怎么样,现在你天天睡在这间房,爷爷和她的小女佣晚上有没有来看看你呢?”厉幕岚看她连嘴唇都发白了,身子瑟瑟发抖,一時间非常之畅快。 这一句话就扣在瞿文斌的痛处,她突然脸色变得紫红,眼眸露出前所未有的凶狠。午黋滤覔尕瘕也不知哪里来撂气,她拿着手边的拐杖就打在厉幕岚身上:“我告诉你,死丫头,没有人可以赢得了我瞿文斌,你以为她现在回来就能赢吗?我让你跟我对对,我让对我放肆!” 厉幕岚完全没有想到,老太婆居然有力气推开她,而且有力气打她。她这一棍又一棍的打在身上,疼的厉害。她在一扭头,看到瞿文斌眼眸里的阴霾狠厉,天生对她的惧意涌上来,她下意的闪开来逃了出去。 赶走了厉幕岚,瞿文斌精疲力尽的坐在地上,她突然笑起来,这么笑着笑着,眼角竟还笑出了眼泪来。小阳是故意的,他把他母亲接回来,就是要告诉她,她已经不能掌控一切。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之下,小岚天天来找她他肯定是知道的,可是他放任小岚这么做。他这是在报复她,原来连她最疼爱的孙儿现在也在报复她。 晚上,瞿文斌一直在噩梦,冷汗渗渗的。等她一睁开眼,便看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立在床头。那影子穿着的是厉家有以前白色的女佣服,一头长发垂下来,看不清她的脸。她猛的坐起来问:“你是谁?”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那影子幽幽的声音传来。 瞿文斌如遭雷击的睁大眼睛,她死死的盯着那个影子:“谁派你来的,让你来装神弄鬼!” “我也不知道,有人引我来这里,说我就死在这里,说我在这里可能以找到老爷!”那白鬼的影子竟开始移动,头微微的抬起来,露出一张极其苍白的脸。 瞿文斌在看到那张脸時脸一下子苍白如死灰,饶是像她这种见惯了大世面临危不惧的人也开始发抖。她声音越发的尖厉:“别以为这样装神弄鬼可以吓到我,是谁派你来的,花咏琦?厉幕岚?还是白欣榆?” “你是老夫人?”那个影子移到了床头,“老夫人,你变了好多!老夫人,你可以告诉我老爷在哪里吗?二少爷呢?二少爷在哪里?” “你是人是鬼?”瞿文斌死死的盯着这个影子,“我根本不认识你!” “老夫人,你怎么不认识我了呢!我是影儿啊!二少爷好吗?老爷在哪里?”那个影子一脸不解的持着她,“你怎么不认识影儿了呢?老夫人,我不是要见老爷,也不是要见二少爷,我答应你不见他们的,我不会见。”那张脸突然移她越来越近,“我只想知道他们在哪里?老夫人,你知道吗?我漂荡了太久太久,我进了阎王殿,阎王说我是无主的鬼,不可以投胎。我从那儿逃出来,有人告诉我在这里可以找到我的主,你告诉我,老爷在哪里?” “你听着,有我在你永远都别想见他们!”瞿文斌死白的脸变得极是可怕,“像你这种贱人,活该无主,活该永世不得投胎。勾引主人,私怀孽种,人神共愤!” 那个影子的脸色突然也变得极是开怕,眼睛里布满可怕的血丝,脸色苍白的近乎狰狞:“老夫人,老爷说,每次看到你都倒足了胃口,他讨厌看到你这种虚伪丑陋的脸。你看你,现在满脸的皱纹,就算老爷看到你,也不会认识你!” “你根本就不是影儿!”瞿文斌伸出手要去抓这个影子,却被有那个影子躲开来,“快说,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那个影子笑了:“你怎么不知道我不是影儿,老夫人,你已经害死了我一次,还想再杀死我一次吗?” “如果可以,我一定杀死你。”瞿文斌已经毫无惧意,她穿着睡衣下了床,“像是你不是影儿,影儿那么怕我,她就是变成了鬼也不敢来见我。更不用说,她根本不是叫我老夫人。你到底是谁,你穿着她的衣服,这装成她的样子,连声音都这么的像,你到底是谁?” “你猜猜我是谁?”影子一会儿移到窗边,“你说我不是影儿,那我到底是谁呢?或许我可以从这下面找到影儿?” 瞿文斌追了过去:“我告诉你,无论是人是鬼,我都不会怕。你敢进我这个房间,今天我就让你出不去。” “你确定我出不去吗?”那个影子突然已经移到了门边,突然门被打开,她马上消失了。 瞿文斌毫不犹豫的跑了来,追了上去。她步履狼狈,脸色苍白。下楼時只听到咚咚的声音,她一路追出了门口。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影子进了对面的房子,她抬起拐杖指着对面,嘴唇发白瑟瑟发抖。 “妈!”厉问天听到了动劲,披着衣服出来,看母亲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口,“你在这儿做什么?” “有个人装神弄鬼,跑到对面去了。是白欣榆,是白欣榆搞的鬼。”她说着,已经跑了出去,她一个要找到那个装神弄鬼的东西。敢吓她瞿文斌,她绝不会轻易的饶过。 “妈!什么装鬼!”厉问天也跟到了门口,一回头厉家的整个屋子的灯亮了。厉幕岚嘴角含着得意的笑容看他,压根是看好戏的样子。 花咏琦也穿了衣服下楼:“花叔叔,发生什么事?” “我妈跑到对面去了,马上给小阳打电话。”他说着也跟着出去。 白欣榆后来一直睡不着,她本来是收拾好东西要去医院的,后来青青睡醒了,抱着枕头来找她,想找她睡觉。她一時没忍得下心,想着厉幕阳在医院,应该没事,便抱着青青睡。可是当感觉到有人进了屋子,她和青青就睁开了眼睛。 “欣榆妈妈,你感觉到了吗?有人进来了。”青青在她的怀里轻轻的说。 “我知道,你继续睡,别怕我有在。”欣榆在她耳边轻轻的说。 青青才不会怕,她自小跟在他们身边,很多大场面都见过。只是她睁开眼時,便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站在床头。她坐了起来:“你是谁?干嘛跑到这里来?” “我是鬼,你不怕吗?”那个影子笑了,轻轻的说道。 “其实我也是鬼哦!”青青失笑的跳下了床,“我在只有三岁的時候就死在一场爆炸里,是欣榆妈妈看我无可归依,把我养在身边呢!” 白欣榆也早就醒了,她也笑了:“青青,别吓坏了人家。”她听到了外面有声音,似乎有人在按他们这边的门铃,“身手不错,这么精准的就找到我的房间,还能把对面的人引过来。” “姐姐,你今年多大啊!”青青走到影子面前,“你怎么影子呀?鬼是滑影子的,你看我就没有影子?” 那个影子看着这个小小的身影,看她笑的极灿烂,却让她莫名的有寒意。一看青青真的没有影子,一下子脸色大变,很惊恐的看她。 青青的开心的对白欣榆笑道:“欣榆妈妈,原来鬼也会怕鬼呢!” 第117章 那个影子还真的被眼前的女孩有儿吓住了,怎么看这个女孩,五官平平,只一双眼睛灵动耀眼。她看着也不过七八岁的样子,一般这么大的孩子看到她这个样子不该是抱头痛哭吗? “青青,过来!”白欣榆也缓缓的下了床,她仔细看这个女孩,只觉得她的打扮非常之眼熟。“你为什么跑到这里来?” 那个影子露出了微笑说:“是你让我回到这里来的,不是吗?” 当他们正说着,温天擎天听了楼下的动劲,他推开了这里,按开了亮灯,只见一个白鬼的女人正站在白欣榆的床边。他眼眸一黯:“你是谁?” “我叫影儿!”女孩转头看向温天擎,透出淡淡的笑容。 白欣榆突然想起了自己为何觉得这个人眼熟了,她在瞿文斌的书房见过几张照片,那个被剪掉头的女人就是这身的打扮。她嫣然一笑:“我想我知道她是谁?她说的对,她是鬼,是专门来收瞿文斌命的鬼!” 影儿脸色一白,她瞪着白欣榆的脸没有说话。 “可是你收她的命,为什么要跑到我们这里来?”白欣榆下了床,走到那个女孩儿面前,“而且如果影儿还活着,她现在应该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她听到了下楼瞿文斌失控按铃大叫的声音,真难以想像,这个老女人居然也有这么失控的时候。 “我去看一下!”温天擎看了他们一眼,下了楼。 当他一开门时,老太婆圆睁怒目,冲了进来。她抓住温天擎的手,像是扫到了楼上的一个影子似的。她整个身体一惊,踉跄着身子往里走。 温天擎一把抓住她:“老夫人,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我来找白欣榆,还有那个装神弄鬼的女人!”瞿文斌对这个抓住自己的男人非常愤怒,她的情绪全然失控,甩不开温天擎她怒不可遏,“你放开我,你不过是小阳的保镖而已,敢对我这么无礼!” “老夫人,我是厉总的保镖,不代表你可以随意进我的房间。无论是谁,都不擅闯别人的住处。”温天擎对这个老太婆也极不满了,他一只手就可以让瞿文斌动不了。 此时,只听到厉家门口的刹车声响。他下了车看到了这边的动劲,走了过来。看了温天擎一眼,他将老太太扶到自己怀里:“温总,可以问一下发生什么事吗?” “小阳,小阳你来了!”瞿文斌一看到她,如见救星般抓住他的手,“快,快带我进去。有个女人,装神弄鬼跑到我房间,快抓住她!” 厉幕阳看着奶奶失控的脸,她显然是吓坏了。他脸上没多大的表情,冷漠淡然:“奶奶,我不是跟你说过,让你不要出你的房间吗?” 一听这话,瞿文斌身体一软,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自己疼宠的孙儿。她大叫一声:“是你让那个女人装鬼来吓我的?小阳,你居然这么对我,我是你的亲奶奶,你居然这么来我!” 瞿文斌的声音在黑夜中异常的尖厉,声厮力竭。厉幕阳看到她这样,也没法完全硬起心肠,他转头对温天擎说:“奶奶,你说有个女人装神弄鬼到你的房间,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你居然联合白欣榆这么对我,小阳,你这么对我?”瞿文斌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她脸色惨白,目光惊恐,眼角还有泪。 厉幕阳看到奶奶的那一滴泪,他心软了。让老太太这么一把年纪了还受这种苦,他将瞿文斌拉到怀里对温天擎说:“温总,我想我要见一下白欣榆。” 白欣榆穿衣了服下来了,她看到失控的瞿文斌,想着这老太太还真吓的不轻,何时见过她这样呢!她远远的看着花咏琦也走了过来,她走过去:“厉总,大晚上你想见我有何贵干?” “你也说大晚上的,我们在外面这么说话,会打扰到别人的。”厉幕阳的眼睛再扫了楼上一眼,“我奶奶说她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进了你们的屋,你有看到吗?” “我也是刚刚被睡醒,怎么会看到什么白影子。”白欣榆面不改色的说道,“厉总也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如果有人进了我们的屋子,我们不可能不知道。” “小阳,我们还是回去吧,太晚了一会儿惊动了旁边的住户不太好。”花咏琦走了过来,对厉幕阳说道。 花咏琦的这个姿态让白欣榆小小的受了刺激,她穿着睡衣,一头长发也散在肩头,这么在厉幕阳身边仿佛就是他的妻子。 “不可以,不可以让那个女人跑了。”瞿文斌突然一把推开了厉幕阳,人冲到了前面,其实这个老太婆是根本不可能在白欣榆和温天擎手里跑进屋的,可是就在她跑进屋里厉幕阳的身体快如闪电似的挡在他们前面,眼睁睁的看着老太婆进去了。 “厉总,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温天擎眼眸里浮出了怒意。 “我奶奶情绪不太稳定,温总,我得把她带回来。”说完,他人已经往里面走了。 温天擎看了白欣榆一脸,白欣榆一脸的镇定,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大概她认为,那个老太婆根本不可能找到影儿。 他们跟着进去,马上听到老太婆惊天动地的怒吼声,她纠住那个白衣女孩儿:“就是你,快说,你是谁派来的?是不是白欣榆,是不是她?”她这么说着,手指着正进来的白欣榆。 影儿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厉幕阳脸色微变,紧紧的盯着那张脸。花咏琦亦觉得惊奇,只觉得这个女孩儿的打扮看着眼熟。 白欣榆极是意外,这个女孩明明被青青藏好,怎么可能被瞿文斌这么快找到?此时青青跑下了楼梯,看到这么多人,她走到白欣榆面前:“欣榆妈妈,还有人在我们的屋子里,穿着黑色的衣服,刚从外面跳进来的又跳了出去,是她把这个姐姐抓出来的。” 是什么人这么好的身手,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进他们的屋又跑掉。温天擎和白欣榆都很吃惊,而厉幕阳的脸色则极是深沉。他走到那个女孩面前:“你是谁?” 影儿无助的看了眼白欣榆:“我不是谁?我不过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厉幕阳深深看了眼白欣榆,他将影儿纠过来,手伸到她的颈边,感觉这个脆弱的身体在瑟瑟发抖,突然他的手伸到了她的颈部上缘,手一撕一张面皮就下来了。面皮后面是另一张脸,眼前的女孩看着不会超过二十岁。“你说你奉命行事,你奉谁的命?” “我……”女孩儿手握住了颈边,没想到眼前的人这么快就发现了她的易容。 “是白欣榆,是白欣榆。”瞿文斌的目光非常之凶狠,“她看过影儿的照片,肯定是让人来易容影儿来吓唬我,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是的,能易容影儿的人少之又少,就是厉幕阳也不曾见过那个让爷爷钟情的小女佣。而让眼前的女孩易容成影儿的人,定然是知道影儿生成了一张什么脸,才能做到。 白欣榆冷笑:“老太太,我就算要对付你,也没有必要吓唬你!” “白欣榆,刚才我问你有没有见到一个白色的影子进你的们的屋子,你说没有,现在你又怎么解释。”厉幕阳转头看她反问。 白欣榆微微语塞,刚才是这个女孩哀求,她亦是奉命行事,如果被瞿文斌抓住,无论是在厉幕阳这里还是回到主人那里,她都必死无疑。她想着这个女孩对自己有用,只想要救她一次。她说道:“我是不曾见过她,更不知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可是白欣榆小姐,刚才我听到这个小女孩说还有人在你们的屋子里,有个黑衣人把她抓出来的。”花咏琦在一旁淡淡的说道,“似乎之前就有人在你们的屋子里,而她对这个女孩的存在一点也不意外,你说你没见过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好像不合逻辑。” 青青神情一僵,她意识到自己好像闯祸了,不由的她看了看这个看似很温柔恬静的女人。 厉幕阳看了花咏琦一眼,再看向白欣榆的时候眼眸里已经满满的是怒火:“白欣榆,最后一个晚上你都不肯消停是吗?” “厉总,这个女人是进了我们的屋子,但是她具体做了什么,我们并不清楚。”温天擎在一旁说。 白欣榆冷笑,她已经不需要解释,因为事已至此,厉幕阳根本不可能相信她。 “鬼姐姐,你自己说是不是你自己跑进来的?”青青走过去抓那个女孩的衣服,“明明是你自己跑进来的,你说你是鬼,你快说。” 女孩一脸的无助,她怯怯再看了眼白欣榆说:“我、我是自己跑进来的?” “要查清楚她是谁一点也不难,会这种易容术的人并不多,你的声音应该也训练过。”厉幕阳的手落在她的喉结处,“奶奶,你会被她吓着,除了这张假脸定还有这副经训练过的声音。能让她易容成影儿的脸,还训练她有一副影儿的声音,这个人定是见过影儿,认识影儿!” 温天擎不得不佩服厉幕阳了,这个人将每一个细节都想到了,说不定在他心目中已经有人选。 “天擎,我把她交给你了,相信你会查清的。”厉幕阳扶住奶奶,“奶奶,回去吧!” “你就这么放过这个女人?”瞿文斌不肯甘休,她看着白欣榆是恨恨的,上次她就应该直接把她弄死在密室,何必又让她祸害至今。 厉幕阳并不是完全排除白欣榆的嫌疑,可是当下她马上要去美国,加上她肚子怀着孩子,他不能节外生枝。他说:“奶奶,这件事我会处理,现在你必须回去休息。” “是啊,瞿奶奶,我们回去休息吧!”花咏琦也含着笑容过来扶住瞿文斌笑道。 瞿文斌狰狰的看着花咏琦,猛的将她推开,一个手杖就朝白欣榆打去。 在手杖还没有打出去时,厉幕阳已经抓住了手杖,他的脸色僵的相当之难看:“奶奶,你现在不可以伤她。我再说一次,你现在马上回去。” 这一次连花咏琦和瞿文斌都惊呆了,为了他那一句你不可以伤她! 温天擎也被厉幕阳的态度吓了一跳,不过他转而想到欣榆肚子里的孩子,他会这样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小阳,你真是我的好孙儿!”瞿文斌白着脸大笑,“你联合这个女人来对付我,对付从小把你养大到的奶奶,你好样的,小阳,你是好样的。” “瞿奶奶,我们还是回去吧!”花咏琦扶住她,“这么晚了,再闹下去也没有意思。小阳怎么可能对付你,你要相信他,他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待的。” 厉幕阳放开了她的手杖:“奶奶,回去休息吧!” 这位老太太,颤抖着身体,看着自己的孙儿无比的陌生。但是她没有再闹下去,杵着手杖在花咏琦的搀扶下出去。 白欣榆心微微的鼓动,她想这大概是对老太太最好的惩罚,曾经这个翻云覆雨掌握着别人的生死高高在上的老太太,竟落到这般田地,是多么的悲哀。她不由的看了眼厉幕阳,他也正看着自己。她即刻懂了,他并不是相信了自己,而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保住了她。他比谁都清楚,天赐的生命需要这个孩子的到来,她的身体现在又这么的虚弱,他当然要保她。 他也样也痛苦,她看到的瞿文斌他自然也看到了,是他把自己的奶奶逼到这一步。也许他也恨这个老女人,可他亲手把她弄成这样,他一样也会痛苦。 厉幕阳他们走了,白欣榆走到女孩面前问她:“你叫什么名字?是谁派你来的?” “我、我就叫影儿……”这个女孩说完,七孔流血,突然倒在地上。 温有天擎的手落在她的鼻息,捏了她的脉脖,抬头对她说:“她死了!” “她应该是服毒。”白欣榆愣愣的说,将青青抱在怀里,不让她看。 “你带青青上去,这里让我来处理。你的身体太虚弱了,明天还有坐长途的飞机,去休息吧!”温天擎看着这具女孩的尸体,皱了皱眉对她说道。 她点了点头,抱着青青上楼。“ 一进房间,青青就说:”欣榆妈妈,那个阿姨不是好人!“。 ”哪个阿姨?“她还担心刚才那个女孩七孔流血的样子会不会吓到青青。不过青青本来一场非常大的爆炸案中逃出生天,这些年跟着他们,死尸也见过不少。这会儿脸色如常,哪有一点害怕的样子。” “就是那个扶在老奶奶的阿姨。”青青说道,“刚才我有看到那个叔叔怀疑你的时候,她其实是在笑的。还有,她的眼睛也怪怪的,反正不是好人。” 青青观察人一向细微,刚才在旁边她没怎么说话,自然将所有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可是欣榆听到青青这么说,并不觉得开心,反而有些担心。让青青这么看待花咏琦真的好吗?如果有一天青青知道了花咏琦是什么人,又会是什么反应?她尝过被自己的孩子讨厌憎恨的痛苦,那滋味只要是一个母亲都会觉得生不如死。 “青青,评定一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不能轻易就下定论的。”白欣榆将青青拉到床边说道,“而且这世上不是只有好人或者坏人,有些人虽然做了坏人,可能是有理由的或者逼不得已的。” “那除了好人和坏人,还有什么人?”青青对她的话不解,问道。 欣榆语塞,一时真不知如何回答! “那个阿姨,她的眼睛很可怕,她好像很温柔的在看人,可是看着就会觉得心里发毛。”青青看她不说话,继续说道,“欣榆妈妈,我记得李城爸爸说过,无论什么人无论有多么强大的理由,都不可以成为伤害别人的借口,不是吗?” 欣榆再次语塞,李城也没有说错,而青青学习能力强,记忆力也好,她记着的也是对的。她紧紧的抱着青青,不由的叹息。如果有一天,青青发现她认为坏的那个女人是自己的母亲,会有多么的痛苦。 温天擎在检查影儿的尸体时,厉幕阳进来了,一看到她的尸体他神色一僵。他冷冷的问:“她死了!” “是的,她咬破了齿下的毒丸,应该是事先准备的。”温天擎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 “我猜到了!”厉幕阳蹲下身,看她的面色。“你处理吧!” “厉总的意思是什么?”温天擎抬头看他,“如果叫警察来,欣榆明天不可能走得掉。” 厉幕阳沉默了,不一会儿说:“我打个电话。”他还是叫警察来了,他事先打好了招乎,白欣榆的行程依然不变。 温天擎见识了厉幕阳现在的势力,更是暗暗心惊。 第二天早上欣榆牵着青青拖着行礼下楼时,温天擎在楼下等。她不由问道:“那个怎么处理的?” “警察带走了,我送你们去机场吧!”温天擎拿着车钥匙起身说道。 “不用了,我叫了计程车,我和青青打车去就行了。那件事还是要跟进不是吗?现在只有你一个人。”白欣榆想着昨天晚上听到的动劲,她还想是厉幕阳派人来带走了。只是警察来了,怎么可能不能查问她呢,她很奇怪。 “那好吧,你一路上小心。”温天擎还记着昨天晚上的案子,“青青,要照顾你欣榆妈妈,知道吗?” 青青点点头,过去抱了温天擎一下。 出门时计程车已经等好了,司机忙下车给她们拿行礼。白欣榆让青青先上车,她上车的时候便看到出门花咏琦,她也正看向这里。她心一惊,下意识的看了眼坐上车的青青,才缓上车。 “那个阿姨在看着我们!”在她上车时,青青对她说。 她摸了摸青青的头:“没事的,我们走吧!” 司机将车滑了出去,她接到了厉幕阳的电话,他送着天赐也出发了。 可是在马上要进高速的时候,车子突然被人拦住了,司机很不解的看着前面那辆黑色闪亮的沃尔沃,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碧眼男人走过来。他敲了敲后座的车窗:“白欣榆,下车!” 白欣榆一看是有桓榆,她冷下脸:“我马上要去机场,请你把车移开。” 白桓榆瞪着她:“你知不知道,你在把自己往死路上送?”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后面已经有不少车辆堵上来,她对他说道,“你妨碍交通了,请把车开开。” “你不能走。”白桓榆的脸色极是难,他是匆匆赶过来的,“我给你十秒钟,要么你自己下车,要么我把车了敲烂。” 一听要把车子敲烂,前面的司机紧张的急忙下车:“先生,你不可以这样做?你再这样,我要报警了!” 报警,白桓榆冷笑,正好司机下来了,他顺利的开了车门:“下车,听到没有。” “这位叔叔,就算我欣榆妈妈长的漂亮你要追求她,也不带这样的。”青青坐在旁边忍不住开口了,“我欣榆妈妈不喜欢你,死缠烂打的人是惹人讨厌的。” “你这小鬼知道什么叫死缠烂打吗?”白桓榆看了眼青青冷笑,将白欣榆一把拉出来,在她耳边说,“难道你不想救妈出来吗?你真打算让她一辈子顶着杀人犯的罪名生活?” 白欣榆浑身一颤,她看着桓榆:“你什么意思?” “原来为了一个厉幕阳,你连亲情都可以抛?”白桓榆将她搂的死紧,“我答应你,只要你现在跟我走,我和你一起把妈救出来。” “妈的罪名我会帮她洗清。”白欣榆只想推开他,却始终不得,“但是现在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人比天赐的命重要!” “你必须跟我走!”听了她的话,白桓榆的瞳孔微缩,一把将白欣榆横抱起来,往前面走。 “喂,你要带我欣榆妈妈去哪里?”青青追了上去,她有一点功夫,打算一脚过去袭他的腰,没想到那人像是看到似的。将白欣榆放下,抓住了她的脚踝,她只能一脚立着,抽不回来只能这么干干的瞪着他。 “小丫头还会一点功夫?”桓榆冷哼一声,他放开了她,将白欣榆塞进车里,“最好别乱动,要是我不小碰到你哪里,我真不负责。” “你到底想做什么?”白欣榆抓着他的衣襟问道。 “我只是想救你而已!”白桓榆深深的说道,把还没站稳的青青抓了进来,“小丫头,你最好给我乖一点。” “先生,他们的行礼还在我这里。”计程车司机把他们的行礼拿了过来,他在想要不要报警,可是看着这两个人像是认识,大概是情人之间的吵架吧! 白桓榆将她们的行礼拿过来,放在后备箱。后面的车门已经锁了,他迅速的上车,摆动方向盘,从前面出口出去再绕到桥下往回走。 “你要带我们去哪里?”白欣榆坐在后面问他,这个方向看着不像是回厉家,倒像是要去夜色。 “我想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白桓榆通过后视镜对她一笑,“欣榆,我不会害你,跟着我,我会保护你的。” 白欣榆看了看时间,现在九点半了,她的手机响了起来,不用看都知道是厉幕阳的。她犹豫着要不要去接,就算接了,又能怎么样呢! “桓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难不成你还要再绑架一次?”白欣榆握紧了手机问道。 “我是在救你,你知不知道,你这次去了美国有可能有去无回。”白桓榆神色变向略微的凝重,“你不知道现在你的存在已经是很多人的障碍了吗?对于很多人来说,弄死你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你是说有人想在飞机上杀我?”白欣榆震惊的问道。 “不需要到美国,在飞机上就可以解决,而且还可以不留痕迹。”白桓榆回答道。 “停车!”白欣榆脸色大变,“听到没有,听车,我要下车。” “你明知是死,也要回去?”白桓榆的脸色不好看了,眉头紧锁,很是不悦。 “我要去救天赐,天赐也会坐那架飞机。”白欣榆急的乱了章法,去推车门,但是车门紧锁,她根本打不开。 “你放心,你都不去了,厉幕阳不会让他儿子去的。”白桓榆的车门锁的很紧,他当然不可能让她跳下去。“现在跟我走,你不是要救妈吗?跟我走,才能把妈救出来。” “是谁要杀我?”听他这么一说,她想想也是的,一看手机又响了,还是厉幕阳的电话。 “这还需要我告诉你吗?”白桓榆冷笑反问。 不需要吗?她终于接通了电话,那边厉幕阳的声音非常不悦:“白欣榆,你到哪里了?” 她心脏一紧:“厉幕阳,我、我不能去美国了!” “你说什么?白欣榆,你在给我耍什么把戏,你不要忘了我让你们去美国是要做什么?”厉幕阳的声音变得极为阴厉,“你马上给我赶到机场来,听到没有!” 白欣榆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将电话挂断了。挂完电话,她转头看到正一脸担心看她的青青,她对她努力的笑了笑。 在刚才,青青一直没有说话,表现的像一个安静的小孩子。但是在她的意识里,前面坐着的这位叔叔,是个坏人。可是他又说他是来救欣榆妈妈,因为有人要在机场杀她。她有点糊涂,反正她打定主意跟在欣榆妈妈身边,保护她。 一路他们来到夜色,白桓榆让应侍拿行礼,他直接按了七层。七层是总统套房,给高端的顾客留宿用的。白欣榆是想跑的,可是她也知道要在詹姆斯身边跑掉不是那么容易的。更不用说在夜色门口,她说不定一个动作就会被人架住。 “这里有两间房,那间我住了,你可以跟这个丑丫头住那边。”白桓榆指着那边的房间说道。 “既然我没打算坐飞机走了,我现在想回家。”白欣榆牵着青青对他说。 “欣榆,你可真会过河拆桥。”白桓榆轻笑,“不过现在不行,暂时你要住在这里。” “我为什么要住在这里?”白欣榆自然不能这么乖乖的听话。“桓榆,你不会是故意骗我来这里吧?” “是或不是,我都已经在这儿了,不是吗?”白桓榆到前面的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欣榆,乖乖呆在这里,过几天我会带着你和妈一起离开。”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桓榆,你很早就知道夏思兰还活着是不是?你明知她活着,却什么都不做?” “我不知道!”白桓榆极认真的回答,“我没见过夏思兰,一开始根本不知道这个女人就是夏思兰。我只知道她是夏家父家父子很看重的人,跟他们合作久了之才知道,澳夏卖的那些有毒品性质高端烟料是她调制出来的。直到这次他们跟厉幕阳谈生意,我才知道这是厉幕阳的母亲夏思兰。” 白欣榆看着他,他的样子的确不像是说谎,事实上在他们这一辈见过夏思兰的人真的不多,他不认识也不稀奇。“厉幕阳上次跟你们谈生意,谈的怎么样?” 白桓榆深深看了她一眼说:“已经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他一开始是不肯同意,不过他在乎他那个妈。等夏文豪同意让他带走夏思兰,厉幕阳只得同意了。” 她的心一直往下沉,他同意了,同意了跟他们走私毒品。她看到青青正看着自己,便对青青说:“青青,你先回房间整理一下东西好吗?” 青青看了眼白桓榆,她点了点头,拿了自己的包包进房间去了。 “桓榆,这世上有很多事情是可以做的,为什么你一定要走私买卖毒品?”白欣榆抓着他的手痛心的问。 “什么走私买卖毒品?”白桓榆给她倒了一杯,“来,先喝一杯,你的脸色不好,喝点红酒对你有好处。” “我不能喝酒!”白欣榆看也不看酒杯,只顾着劝他,“你听我说,那个夏家父子根本不是诚心要合作,他们就是要来报仇的,找厉家报仇,你知道吗?” “我知道。”白桓榆点点头,她不喝他也不勉强,“那个我并不关心,姐,这次我们不是走私毒品。跟毒品没关系,我们做的是正当生意。” “你以为到现在还能骗到我吗?”白欣榆根本不信,看他漠不经心的样子她更是着急,“你们种植毒品,走私毒品,想利用厉幕阳的‘皇’集团帮你们贩卖毒品!” “我说了不是毒品。”白桓榆笑道,“欣榆,你抽过烟吗?” “你什么意思?”欣榆被他的态度弄的有些糊涂,她从不抽烟,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问她有没有抽过烟。 “香烟有很多种,一些低廉的香烟,人人都可以买。可是烟中也有极品,比如雪茄。很多有钱的富豪喜欢抽雪茄,夹在手里就是身份,就是档次。荷兰的chigar雪茄,每根就要近五千欧元,就是在金融危机的时候,chigar也没有降一分钱。”说完,白桓榆拿出一根雪茄,叨在嘴边。 “你到底想说什么?”欣榆看着他的烟只觉得刺眼,总觉得他话中有话。 “我想说的是,其实毒品也可以很高端!”白桓榆将雪茄拿中手中玩,“认识夏家父子之后,我才知道以前卖瓣那些摇头丸,大麻,可卡都很低廉低贱。你看满世界的人都在缉毒,对毒品深恶痛绝。如果我们还做这些,只会让我们也显得低贱低廉。” 白欣榆没有回应,她睁着大眼睛看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夏家父子就是这样的本事,厉幕阳那个妈看着好像傻傻呆呆的,其实是个天才。她居然可以用毒品原料研制出醉生梦死这样的东西。你知道吧,醉生梦死一样可以让人飘飘欲仙,却不会让人上瘾,只会让人记住这个味道。我们只要把醉生梦死制成比雪茄更高档的香烟,醉生梦死的销售可以合法化,我们一样可以赚到钱。”白桓榆说着,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你知道吧,前天厉幕阳将醉生梦死送去质检,那边根本不认定这是毒品。马上醉生梦死,就会通过‘皇’集团推出,成为中国第一品牌的雪茄?” 白欣榆完全震惊了,她怎么也没有料到这些人居然还能想到这样的损招。就像桓榆说的,如果醉生梦死成为一个品牌,合法化销售,那种危害根本让人无法想像。 “很快,我们就可以洗白,是正当的生意人。”白桓榆看着姐姐苍白的脸,他道,“欣榆,到时候你也不用担心我,乖乖呆在我身边,听到了吗?” “这次的合作是三大集团一起合作,包括澳夏集团,莲花集团。对了,醉生梦死推出那天,正是厉幕阳和花咏琦订婚那天,你知道吗?也就是下个月的八号!”白桓榆看她继续发呆,决定再给她抛一个更震憾的消息。 他们订婚!是的,之前厉幕阳就说要跟花咏琦订婚,虽然早知道这件事,她心口还是狠狠的被刺痛到了。更让她痛的是,厉幕阳真的就跟他们合作了? 此时,骆正宇正推门进来,他看到白欣榆吓了一跳。他面色极难看的看着白桓榆:“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我不能把她带来吗?”白桓榆冷笑看他。 骆正宇叹了口气,看了看白欣榆,神色极是复杂:“我有话跟你说,我们马上要开会。” “骆正宇!”她撑着身体走到他面前,“为什么你们要做这样的事情?你还把我弟弟带进去,你不怕遭报应吗?” 骆正宇脸色大变,转头看白桓榆:“你把我们的那些事告诉她了?” “对啊,怎么了。放心,她是我姐,以后还是我的女人,她不会有机会说出去的。”詹姆斯很悠闲的说着,不甚在意的样子。 骆正宇脸色难看到极致,他转头看她:“那你呢!你又在做什么些?你出现在我们面前,又有什么目的?” “你什么意思?”白桓榆心猛的一跳,看着骆正宇的脸色有些许的不安。 “我什么意思你很清楚,詹姆斯,走,我们去开会。”骆正宇眼眸里隐藏着深深的受伤,他看了白桓榆一眼,转身就走。 “骆正宇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白桓榆也隐隐的觉得不对,不由问她。 “我怎么会知道!”白桓榆别过眼不看他,骆正宇说他们要开会,他们要开什么会? 白桓榆当然捕捉到白欣榆眼眸中的心虚,他脸色一沉,出去了。 此时青青也出来了,她不安的看着她:“欣榆妈妈,他们是坏人对不对?我们想办法逃出去吧!” 欣榆想的不是逃出去,而是她要找到证据,找到他们生产出来的醉生梦死就是毒品的证据。可是怎么找呢,首先她要出去才行。但是门被反锁了,她拿出手机,发现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这个房间肯定装了什么东西,才会让她的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看着青青的小脸,她很是自责:“对不起,青青,是我连累了你!”她应该在被桓榆抱下车的时候,就把青青留下的,而不是让她跟着一起来。 “欣榆妈妈,不用担心,我有这个。”青青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小方型的机器,她打开,出现一个小小的屏幕,“你忘了一这个接收仪吗?我出门的时候,天擎爸爸特别提醒我要带上。这是我和天擎爸爸的单线接收仪,天擎爸爸说过,这个虽然也是通过卫星定位做的,可是呀不会受磁力磁场变化影响。只要我一打开,天擎爸爸很快就会知道我在哪里?他会来找我们的。” “青青,你先在房间呆着,我得出去一下。”白欣榆笑了,她不能小看青青,青青聪明又机灵,她们是可以逃出去的。 “欣榆妈妈,你要去哪儿?”青青拉住她,有些不安。 “有些事情,既然我来了,我一定要做。你先躲在房间不要出来,这个房间应该暂时不会有危险。如果你天擎爸爸来了,你就先跟他走。”欣榆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放心,我一定不会有事。” 说完,她掏出自己随身的一个小工具,虽然这是指纹锁,还是被白欣榆开了。她回头对青青笑了笑,出去了。 “你把那个白欣榆带来了?”夏允浩听到骆正宇这么说,也极是不悦,“你不知道这段时间对我们来说非常的重要吗?” “放心,她关在房间里,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詹姆斯看了骆正宇一眼,不满意他的多舌。 “看来詹姆斯先生还不知道白欣榆的真实身份!”坐在沙发上穿着黑色西装,身形修长的女人露出微微一笑。她同样是一头利落的短发中,被梳的一丝不苟服贴在耳际。“骆先生,你没有告诉他吗?” 骆正宇说道:“我们刚收到了消息,天擎保全其实根本不简单。他们表面是一家保全公司,其实个个都另有身份。” “什么意思?”詹姆斯坐了起来,看着骆正宇。 “天擎保全其实是国际刑警下设的一个外派组织,里面的成员都是通过了训练的国际刑警,现在你明白了吗?”骆正宇起初听到这个消息时也难以接受,他最不能接受的是白欣榆会和警察扯上关系。 “什么叫外派组织?你说白欣榆是国际刑警?”他冷哼一声,打死他也不信。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大家都知道国际刑警并没有什么实际职权,但是南美,在欧洲还有东南亚的毒品交易已经引起了很多国家的不满,我们的势力太,还有某些政府组织有关系,谁也不愿去明止张胆的沾趟混水。而国际刑警碍于现在不尴不尬的身份,怕自己的行动太张扬而产生国际纠纷,于是秘密培养了一群高素质堪比美国fbi的精英分子,他们表面上是保全,其实是搜罗国际犯罪团伙的犯罪证据,只要证据确凿,就由国际刑警出面行动。”那个女人不嫉不徐的解释,修长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滑动。 “‘皇’集团跟你们合作不少年,国际刑警自然能查到脉络。那位温天擎是国际刑警中心局的高级探员,他早在九年前就被派成立天擎保全。这么多年,捣毁过不少国际犯罪组织。这次他们来,针对的就是你们。那个白欣榆也是他们的探员,不过是利用和你们以前的关系想更顺利的取得线索罢了!”夏允浩在一旁解释说道。 詹姆斯脸色发黑,手心在发颤,白欣榆是国际刑警,她的出现是有目的的。所以,她那么不顾一切的要找到他也是假的,她的姐弟之情也是假的?只为了要得到他的犯罪证据,他脑门发青:“我去把那个女人抓过来。” “你先不要激动。”骆正宇抓住他,转头看夏允浩和黑衣女人。 “本来大小姐是打算这次派人在飞机上解决她的,这个女人现在越来越硬事了,迟早会妨碍我们的计划。”黑衣女人看詹姆斯的反应也只笑笑,“既然你把她带回来了,一会儿交给我吧,我会处理。” “现在我们一定要小心谨慎。”一直沉默的夏文豪开口了,“我们这次跟厉幕阳合作还是太冒险了,以我对小阳的了解,他很可能一早就知道温天擎他们的身份,可是他还放任他们在自己身边,实在是太可疑了。”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那个白欣榆不是有几分姿色吗?还给厉幕阳生了一个儿子,现在他那个儿子还生了病,两个人要生子救子,厉幕阳把他们留在身边不出奇。”夏允浩说道。 “未必!”黑衣女人说道,“大小姐说,厉幕阳很不简单,不到最后一步谁也不清楚会发生什么?大小姐的意思是最好还是要把夏思兰带回来,毕竟她是药剂师,很清楚配方。” “这倒不用,我姑姑就是个傻的,现在要她说醉生梦死的配方她都未必说得出来。如果我们强行把夏思兰带回来,一定会让厉幕阳不满,别到时候适得其反。”夏允浩反对的说道。 “带回思兰不可行,可是让思兰这么在厉幕阳手里也不可行。厉幕阳虽然答应跟我们合作,一定也会防着我们,如果让他知道了配方,恐怕会不妙。”夏文豪皱着眉头说道。 “那就让她从这个世上消失,借刀杀人的法子,相信大家都会用。”黑女人脸上露出一抹狠厉说道。 “不行!”夏文豪和夏允浩同时说道,父子俩互视一眼,夏文豪说道,“思兰在药剂方面是个天才,有她在,以后可以帮我们配出更好的东西。” 骆正宇看了看这三个人说道:“那还是要把她带回来,我也感觉厉幕阳的目的不简单。留着那么一个定时炸弹在那里,太危险了。至于白欣榆,还是交给我来处理吧!” “你处理?”黑衣女人笑了,她走到骆正宇身边。“听说骆先生和白小姐曾经有过一段情,交颈缠绵,虐恋至深。我想问骆先生,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种女人绝不能留。”夏允浩说道,“而且解决了这个女人花家也会高兴,何乐而不为?” “人是我带来的,当然要交给我处理。”詹姆斯突然不耐烦的开口,“这个女人我会处理,谁也不许动她。” “啧~啧!”黑女人的视线在这两个男人之间流连,“大小姐真是料事如神,那白欣榆小姐真的是美若天仙,让世人闻散胆的大毒枭如此痴迷。可惜,你们对人家痴心一片,她一心想的是如何找到你们的犯罪证据,将你们绳之以法。”黑衣女人说完,拍了一年,门被打开,而白欣榆被推了进来! 黑衣女人走到脸色苍白的白欣榆面前,捏起了她的下巴:“她从詹姆斯先生你的房间出来之后,一直在找我们开会的地方。可惜的是,她太高估自己,这里必竟是我们的地方,再利落的身手最后还是要落到我们手里。” 白欣榆看着这个女人,一双炯黑的眼眸,干炼的外表,指尖捏着她的下巴,眼神里透着杀意。她转头便看到一个穿着白色休闲服男人,英挺帅气和夏思兰倒有几分相像,这应该就是夏允浩。还有一个男人背对她,身材修长儒雅,大概就是夏文豪。 白欣榆看着这些人,忍不住想笑,只是这个女人她觉得很是陌生。为什么她,会跟这些人在一起? 她是做好了准备被他们擒住的,最糟糕的情况也莫过于此,这会儿温天擎应该也会赶来了,希望一切来得及。 “你是谁?”她盯着她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黑衣女人收紧了手上的力道,手掐紧了她的下巴,“重要的是,一会儿你将什么也不是!” 白欣榆的手抓住她的手,她不太敢跟眼前的女人使力,一来她现在身上没多少力气,二来她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她一字一字的说:“我肚子有厉幕阳的孩子,你们要是动我,厉幕阳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她这话一出,骆正宇和詹姆斯脸色大变,两双眼睛四只眼都紧紧的盯着她,像是要从她身上盯出一个洞来。特别是詹姆斯,他眼眸里对她的恨意越发的深刻。 夏允浩笑了,他看着这个女人,突然觉得这个叫白欣榆的女人有那么点意思?他道:“这花家大小姐听了这个消息,岂不要伤心欲绝?” “我想厉总要是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说不定会比我们更恨不得杀了你。”黑衣女人抓住白欣榆的手,“至于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不是厉总的还犹未可知。” “你会这么想,但是厉幕阳不会,我知道你们正跟厉幕阳合作,你们不怕得罪他,就尽管动我好了。”她在赌,他们跟厉幕阳的合作那么重要,她就赌自己这一点关系来保她的平安。 “很好,很好!”詹姆斯哈哈大笑,他走到白欣榆面前,“我真的低估你了,白欣榆。我以为你是不一样的,我以为这世上终究有一个人是不一样的。谁知道,你比那些人更可恶,更恶心!你居然敢这么对我,我不会原谅你的!” 她转头看詹姆斯,他的眼里是愤怒,是痛苦,是仇恨!他恨她,他为什么突然恨她? “我问你,你为什么会出现?你那么千番百计的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詹姆斯将她从那个黑衣女人那里夺过来,双眼通红的问道。 她不解的看着他,嘴里喃喃的:“桓~” “你闭嘴!”骆正宇在她还没有说完的时候,怒斥打断她道,“白欣榆,我问你,你表面上是天擎保全的保镖,实际则是国际刑警的外派卧底,来调查‘皇’集团的毒品走私案,想要来抓我们归案的,是不是?” 他们知道了!白欣榆的眼睛睁的极大,他们怎么会知道,天擎的资料是极严密的,他们怎么可能会知道呢!她冷笑:“我也希望我是国际刑警,这样就可以捉你们这些犯罪分子归案。” “到现在你还不承认吗?”黑衣女人冷笑道,“我们连天擎保全的底细都查到了,你否认也没有用。” “你终于承认了,你接近我是另有目的,果然女人都是一个样!”詹姆斯捏紧了她的手腕,恨不能将她捏碎。 欣榆心神一颤,心口狠狠的在发痛,她不再看詹姆斯,而是看正坐着笑对自己的夏允浩。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白欣榆极力让自己镇定,“这位应该是夏先生吧?我肚子里怀的可是你表哥的孩子,你确定你要让这个女人一直对我这么无礼吗?” 夏允浩扑哧一声笑的更欢实,他走了过去对黑衣女人说:“这位白小姐说的对,她腹中怀着我表哥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外甥,你得温柔一点。” 白欣榆心猛的一跳,只觉得这个人笑里藏刀,可怕的很。 “我表哥的品味还真有意思,把一个小警察带在身边。”夏允浩细细的打量她,“长的倒是极美,这脸蛋难怪正宇和詹姆斯都为你痴迷。” “夏先生,大小姐说过,这个女人一定要解决,不可留有后患,我要把她带走。”黑衣女人的脸色极是难看,声音也越发的尖刻。 “白小姐,你听到了?黑女士的大小姐可是我们重要的合作伙伴,我得罪不起。既然她要解决你,我想她一定可以跟我表哥解释,我恐怕爱莫能助。”夏允浩脸上堆着笑意说道。 大小姐?哪个大小姐,夏允浩的重要合作伙伴,会是谁?她脑子一片混浊,看着这人女人脸上的杀意,她一阵的心惊。是谁,要置她于死地?莫名的,她脑海中浮现出花咏琦的脸,她打了个寒颤。 “允浩,别胡闹。”夏文豪突然出了声,“这个节骨眼上,我不允许出任何的差错。等小阳来了,把她交给小阳就是了。” 夏允浩也不意外父亲这么说,就像父亲说的,这个时候的确不宜跟厉幕阳过不去。更别说如果白欣榆在他们手上出了差错,造成大家的不愉快,也不值得。 黑衣女人听到夏文豪的意思极是不悦,她不甘的说道:“可是夏先生,大小姐可是说……” “相信我,她更小清楚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什么时候不该做什么?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夏允浩挑挑眉,一派轻松的说道。 一时间情况急转直下,白欣榆看了夏文豪一眼,她庆幸自己在关键的时候能搬出厉幕阳,而这些人至少现在对厉幕阳是非常忌惮的。 黑衣女人果然去打了电话,不一会儿她脸色极难看的回来。她很厌恶这个女人,她已经想好了各种折磨她至死的法子,现在通通不能用,实在是气人!突然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她道:“大小姐说白欣榆小姐身份特殊,确实不能碰,我送她回休息室,让人好好照顾她。” 其余四个男人同时看向她,这个女人从合作伊始,面对他们这些大老板都不曾有好脸色。要面子,要地位,谈合作的时候也是指手划脚,偏偏此人又是那位大小姐的得力助手。只是现在,他们不得不想,如果她惹怒了厉幕阳,又当如何? 詹姆斯拦在了前面,微咪着一双碧眼说:“黑女士,我希望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么?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事,恐怕我们谁也不能帮你。” “詹姆斯先生可以放心,我不过带她去休息,等厉先生见到她的时候,一定安然无恙。”黑女士按了一个铃,两个手下进门架住了白欣榆。 白欣榆倒没多少惧色,她隐约感觉到这个女人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她,她的身体比她想像在还有虚弱,这两个人一过来她真的就推不开来。 她被推进了另外一个房间,夜色的经理夜倾城跟着进来,黑女士看着这位长得有几分妖孽的经理笑道:“夜经理,你们这里训练女公关听说很有一套,是吧!” 夜倾城看了看一旁白欣榆说道:“自然是需要一些特殊训练,才能更好的服侍好顾客。” “把你们最好的训练老师请来吧!”夜女士喵了眼白欣榆,说道。 夜倾城笑着点头,不一会儿就有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男人进来。他脸上堆着笑容:“黑女士,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 “我知道你们这里训练女公关首先在身体素质方面就要过关,是吧?”黑女士的腿微微勾起,“这个女人,你给练练,按最大的强度来!” 白欣榆脸色一变,她瞪着黑女士:“黑女士,如果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丝毫差池,我不会放过你的。” 男训练师一听她说她肚子里有孩子,说道:“黑女士,孕妇是不可能受得了我的训练的!” “那你就挑一些她受得了的来,我在这儿看着,她的孩子不能掉,明白吗?”黑女士含着笑意,她很清楚,在这个地方折磨人的方法多的去了,不见血不见伤,一样可以把人折磨的生不如死。 男训练师看了看白欣榆,再看看经理说,看经理跟自己点了点头,他说道:“请跟我来吧!” 他们被带到一个健身室,男人亲自去开了一旁的跑步机,他开了一个较慢的速度。“先上去跑十五分钟,热热身。” 她直接就被推了上去,这个速度确实不快,应该称得上温和。她能轻易就保持好速度,但是黑女士不满意了:“你们的训练就这样?” 男训练师笑道:“这个是热身,要确保她的身体不受伤,这个是必要的。” “不用热身了,看着没劲儿!”黑女士眉头一皱,很是不悦。 男训练师只好将跑步机关了,示意一旁的两个人直接将她架开,双腿直劈成一百八十度。其实这样的劈头对欣榆来说并不是困难,她以前训练的时候更大强度的身体训练都受过。可此时她的身体虚弱,刚从医院出来,这个动作来的猛,她微微有些吃痛,下意识的咬紧了下唇。 “这位小姐的身体素质不错!”男训练师站在旁边笑道,“看来以前是受过训练的!”他突然拿出一对手铐,让两个黑衣人将她的双手直伸头顶,他的腿踩在她肘关节处将她的手腕铐住。再让另外一个人踩上她的背心,一路往前紧压,让她的身体每寸都直贴在地面上。 白欣榆因为这个动作吃痛的苍白了脸,突然腿部传来剧痛,一点点的从腿心扩散到四肢百骸。背上手上全是重要,她竟没有一丝的力气去反抗。 这里的女公关训练的时候都是非常残酷的,半分不留情。这个动作简直就是把人的身体拉到极限。 “黑女士,她的柔韧性很好!”男训练师脸上堆起了笑意,一会儿马上有人拿来钢架来,从她架到手腕处,调整了高度,紧压在她的大半只手臂。白欣榆的额际是豆大的汗珠,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可是她却紧咬着下唇,一声都没有哼。“她有很强在毅力。” 一会他又拿来钢板架,架在她的后背,他说:“你最好贴背贴的紧一些,不然可有的苦头受了!” 白欣榆还没明白,当她的身子微微一松,后背剧烈的刺痛袭来。原来她背上的钢板上是一根根锋利的尖针,只要她一松尖针便会直直的刺到她的血肉里。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涌上来,她看到黑衣女人得意的笑脸,她发誓,一定不要这个女人好过。 男训练师看她微一声不吭,她的头发已经汗湿,粘在地上。他暗暗心惊,第一次看人受这训练居然还这么能忍的。他又让人拿来两个箍架,分别箍住她的脚踝处,将她的腿最大限度的拉直再定在地上。 第118章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男训练师看她微一声不吭,她的头发已经汗湿,粘在地上。他暗暗心惊,第一次看人受这训练居然还这么能忍的。他又让人拿来两个箍架,分别箍住她的脚踝处,将她的腿最大限度的拉直再定在地上。 “这个不会让她有什么意外吧?”黑女士嘴角含着笑意看这个男人。 男训练师说道:“黑女士你放心,这个动作是训练柔韧度的,不会有实际性的损伤。” “那就让她多呆几个小时。”黑女士笑了笑,“我先出去了,你们给我好好看着。对了,你看她的衣服都裂开了,索性扒了吧,现在这样实在太难看了” 男训练师点点头,现在脱衣服显然不方便,他让人拿来剪刀,将她露在外面的面料悉数剪掉,光滑的大~腿,隐隐若现的美背,她有一具极美的身子,若是夜色的公关,定会是声名鹊起的头牌。那两个黑衣人也是触到如此这般光滑细嫩的肌肤,如此好的白玉细致光滑,他们趁机多摸了几把,甚至伸到了胸前捏了几下,她身体一撑,背部马上又是剧烈的疼痛。这些人也不敢放肆,看她背上好像有血丝滑下来,知道这个女人不能真的怎么样,见好就收,才把手伸回来。 这种屈辱对白欣榆来说绝对是致命的,特别是当陌生的手袭上她女人最私密的地方时,她恨不得马上死去。她一直睁着大眼睛,她的胸口被这么压着传来剧烈的疼痛,腹部隐隐的也感觉到一股压力。她只得尽量放松自己,对宝宝说:宝宝乖,别怕,别怕,妈妈会保护你! “你可以尽量想一些别的事情,这样可以让你忘却一些痛苦,不然有的你受的。”当他看到她唇边的血丝时,他惊了。这个女人,是多强的意志力,才能承受这么大的痛苦连呻吟都不曾呻吟一下。 她闭上了眼,这种拉腿只会在时间越长痛苦越深,根本不可能转移。她闭上眼,时间一下变得很慢很慢,慢的像没有尽头的时间隧道,她甚至以为下一秒她就会堕入暗黑地狱。她下身已经开始麻木,绝望一点点的涌上来。她告诉自己,没关系,为了宝宝她可以,一定可以忍得住。 厉幕阳的眼皮一直在跳,他是直奔夜色的。白欣榆说她不去美国时,他简直要被这个女人气死中,等再给她打电话时,就再也打不通。他只好马上打电话吩咐找人,紧接着又接到温天擎的电话,他说白欣榆和青青现在在夜色,恐怕很危险。 厉幕阳就知道,白欣榆这个女人从不让人省心。都已经决定了要去美国,突然又虽然跑到了夜色。他胸口堵着熊熊的怒火,只恨不能把这个女人抓到自己面前再捏碎了她。他安抚好天赐,让人先把天赐接回医院去,他再赶到夜色跟温天擎汇合,直接由经理的带领下往楼上走。一到八楼,青青满脸的泪水跑了过来:“天擎爸爸,快去救欣榆妈妈,她快要死了!” 厉幕阳和温天擎脸色大变,青青哭着跑在前面带路,他们紧跟上。青青带他们到门口,指着就是那个房间。门口站着两个保镖,但是这两个人是认识厉幕阳的,他们下意识的去拦,温天擎一拳一个,厉幕阳一脚就把门踢开,当他看到白欣榆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僵硬了,全身都在发抖。白欣榆身上光审裸着,腿被横劈开,用箍架架开。手被铐着手铐,还被架着钢架。背上甚至压着钢板,他脑子一片空白,强大的怒气涌上来,他捏紧了拳头。 那个训练师一看有人进来,也傻眼了,走上来说道:“先生,这里的健身房,顾客一般不能进。” 厉幕阳根本没心情回答他的话,一拳就挥了过去,将那个人打倒在地。他微微的颤抖的走到白欣榆面前,一时他竟不知如何动手,一股强烈的酸气冲上来,他不敢冒然动,只瞪着那个训练师道:“还不给她解开!” “抱歉,先生,没有黑女士的命令,我是不可以解开的。”训练师差点被人打掉了半边脸,却还是撑出笑容来回答。 他知道靠这个人是没用的,他小心的先将她背上的钢板拿掉,看到上面钢针上的血迹时,他的眼睛也红了。再看到她除了还有一件底~裤,身上的衣服尽数被剪开,他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解开她腿上的钢箍,手那边的钢架。便是这样的束缚解开了,她仍这么个姿势,一动没动。 当他去拉她的腿时,她吃痛的叫出来:“别动,别动!” “要慢慢的让她的腿复位才行!”训练师在一旁解释说道,“她刚才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动作太大只会让她更加痛苦。” 厉幕阳慢慢的合并她的腿,将她抱在怀里,拿着袖子擦她额际的汗珠,当看到她满嘴的血时,他整个人都抽痛起来。“别怕,没事了,没事了!”他将她抱起来,“你有没有哪里疼,欣榆,白欣榆。” 她好像听到了厉幕阳的声音,她缓缓的仰起头,果然看到的是他的脸。刚才强烈的身体痛苦没有让她流泪,看到眼眸中的焦急担心时,她的泪水涌了出来。她无力的开口:“宝宝,宝宝还在不在?” “宝宝还在,她很好!”厉幕阳看她下~身并没有流血,他也不可能知道现在的情况,只把手落在她的腹间,转头对训练师说:“把手铐钥匙拿来。” 训练师有些惧意的看着这个男人,将钥匙拿给他。 “那个黑女士在哪里?”他解开了她的手铐,将她横抱起。眼眸里突然露出浓浓的杀意,扫一眼被吓的瑟瑟发抖的训练师问道。 “他、他们好像在开会。”训练师完全被厉幕阳的气势吓住了,人爬起来瑟瑟发抖。 温天擎和青青都跟了进来,青青拿了条大毛巾过来盖在欣榆身上,她的眼睛满满的都是泪,看到欣榆妈妈受这样的苦,她真的好痛好痛。 “你现在送她去医院!”厉幕阳将白欣榆放到温天擎怀里,“我有些事要处理!” “厉幕阳!”她无助的想要抓住他,可是整个人丝毫力气也无,只能有眼睁睁的看着他。 厉幕阳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唇上吻了吻:“孩子不会有事的,你先去医生,我马上就来。” 她点点头,却不想被他放开。她发现她是那么需要这个男人,特别是现在,她一分一秒都不想离开他。 温天擎看了他一眼,知道白欣榆现在的情况不容耽搁。他点了点头,抱着白欣榆往外走。 “青青,你怎么不走。”温天擎站在门口看还一没动劲的青青说道。 “我要留下来,一会儿我跟这位叔叔去医院。”青青擦了擦脸,对他说道。 温天擎没有勉强,抱着白欣榆走了。 “叔叔,我知道他们在哪里?”青青抬头对厉幕阳说道,“欣榆妈妈和我是被一个碧眼男人带到这里的,然后欣榆妈妈说要去找他们做坏事的证据,被人抓住了。”原来后来还是觉得不安,也偷偷的跑了出去。她身子小,又机灵等她找到白欣榆时,她已经看到白欣榆被人架到了一个房间。她从楼层天窗爬到了那层楼上的上面,通过透风口看到了被黑女士凌虐的白欣榆,她难受极了,只得想办法让天擎爸爸过来救人。 厉幕阳边走边听她说,他一脚踢开了他们会议室的门,一行人都看着他。夏允浩先反应过来,堆着笑脸走过去:“表哥,你来了!我正要给你打电话,请你过来开会。” “叔叔,就是那个女人把欣榆妈妈弄成这样的。”青青指着那个黑衣女人,眼眸里凝着泪恨恨的说道。 厉幕阳始终阴沉着脸,他走了过去,突然脸上露出了笑容:“允浩,我是不是给你们的印象太柔顺可欺了,所以让你们有胆子敢动我的人!” “表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夏允浩走过去,“你指的是那位白小姐吗?虽然她身份特殊,可她一说她肚子里有你的孩子,我们没一个人动她,一定要等到你来把她交给你。” “没动她,把她折磨成这样,叫没动她?”厉幕阳的目光扫在黑女士身上,“我很好奇,你的那位大小姐是谁?花咏诗?她自己躲在暗处,派了你这个贱奴才在这里耀武扬威?” “厉少爷?”黑女士对厉幕阳半分惧意也没有,“请注意你的措辞,什么贱奴才,我不过是教训一个胆大包天敢跟我们做对的卧底警察罢了。像那种勾引雇主的狐媚子,才是真正的贱人!你被她骗了,厉少爷,我是在为你除害!” 她的话刚落,厉幕阳一脚踢到她的腹上,将她踢到半米远:“你是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敢这么跟我说话!”厉幕阳在她要爬起来的时候,一脚踩在她的肚子上,马上就听到她痛苦的呻吟。 “厉幕阳,你知道我是什么,你还敢这么对我。”黑女士呼痛的同时,眼睛睁的狰狞,竟还有几分凶恶。 “我怎么对你?”厉幕阳说完,又将她的头发一把抓起来,再狠狠的将她往前一甩,她整个人都砸在那边的柜子上,额头上马上是一个大洞,头破血流。“就你这么一个贱奴才,我杀了你都不为过。” “表哥,打狗还要看主人,大家都是合作伙伴,何必撕破脸。”大家都被厉幕阳凶狠的态度吓住了,夏允浩笑着走到前面来劝住。 厉幕阳缓缓的回头看他:“允浩,你这是要阻止我吗?” 他的眼神很清楚,凶狠,愤怒,如果夏允浩再多说一句,他可以马上跟他也翻脸。 夏允浩笑容有些尴尬,厉幕阳摆明了不给他面子,他做了个手势:“你自便!” 厉幕阳按了会议室的电话,把夜倾城叫了过来,对他命令道:“把你们训练人的那套东西给我拿过来,还有刚才那个训练师。” 夜倾城看到了被摔的狼狈的黑女士,马上微笑点头。 当训练师跟后面的人拿着东西进来时,厉幕阳像是平缓了怒气,竟到一旁的酒柜开了瓶红酒,他给自己倒了一小杯。对一旁的青青说:“青青,背过脸去,不要看。” 青青也愣住了,虽然她见过不少世面,可是刚才这位叔叔的一抄一甩,毫不容情的气势,她被吓住了,忙转过了头。 他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酒杯走到黑女士面前:“你说,我敢不敢这么对你?” “厉幕阳,你还想不想跟我们大小姐合作?”黑女士缓缓的爬起来,眼眸里已经泛起了惧意,极是戒备的看着他。 “你说的对,我也在考虑,还要不要跟你们大小姐合作?”厉幕阳重复了一下她说的,突然他一手将手里的酒杯酒瓶摔在地上,只听到清脆的声音碎了一地。光滑的地板上酒汁四溢,还能闻到淡淡的酒香,透明的玻璃片到处都是。他一手又轻易的将她甩在地上,迅速的踩住她的一边脸,让她另外半边脸紧贴在地上。 只听到女人痛苦的尖叫,那些碎玻璃扎进了她的血肉里,血液流出来跟地上的红酒混成了一处。黑女士叫着怒道:“厉幕阳,你放开我,你这么对我,大小姐不会放过你的,我们大小姐不会放过你!” 厉幕阳听了冷笑踩着死紧:“我一直在反醒我自己,我待人处事还真是太温和了,让所有人都以为可以到我厉幕阳头上来踩一脚。”他转头对那个训练师说,“刚才你们怎么对白欣榆,现在就怎么对她,先把她的衣服扒了。” 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眼前的厉幕阳跟他们所熟知的厉幕阳全然陌生,看着这个人他们阵阵寒意,谁也想不到,厉幕阳居然能这么狠。 “小阳,凡事留有余地。”夏文豪看到这个画面,不由出口劝道。 “我跟你们的事情一会儿再谈,现在谁要阻止我,就跟这个老贱人一样跟我做对。既然要做对,那就不要谈什么合作,大不了一拍两散。”厉幕阳转头看着夏文豪,眼眸依然是凶狠的,警告的。 骆正宇和詹姆斯都被他震住了,这个男人狠起来,竟是这么的可怕。 “还不扒她的衣服,给我扒光了,我要她身体的每一寸都贴在地上,你们要是没做好,下场跟她一样。”厉幕阳看夏文豪脸色一青一白,却不再说一句话,转头对训练师说道。 训练师让人架住她,还真把她的衣服扒光了,这个近四十岁的女人就这么赤条条的在黑色的地板上,那些红酒汁液沾了上去,红白相间,刺激人的感观。更别说那一块块的碎玻璃片,割破了她的身体,她的叫声越发的凄厉。 黑女士一开始还叫骂,当她一抬头看到其余四个男人没有一个阻止,大家都无可奈合的时候,她意识到大势所趋。于是开始哭哭啼啼的求饶:“厉少,我、我知道错了,你看在大小姐的份上,放过我,放过我。” “身材还不错,不过看着让人恶心。”厉幕阳对她的求饶充耳不闻,对旁边的人说道,“把东西给我架上,没听到吗?” 训练师知道里面的都是大老板,而这位老板的命令看着在场没有人再吱声,于是他开始把刚才对白欣榆的一一给她用上。只是这个女人更可怜,这地上满是玻璃碎片,这么压在地面上,估计她前面也没一寸好地方。 整个房间只听到女人声厮力竭的呻吟,求饶,训练师好心的提醒她:“黑女士,你还是省点力气吧,一会儿会更不好受。” 终于将她架好了,厉幕阳居然临下看着这个女人:“今天她就得呆在这里,她那两个保镖呢?” 夜倾城让人把黑女士的保镖架出来,一旁的青青看到了,她马上指着那两个人说道:“叔叔,这两个坏人非礼过欣榆妈妈!” 厉幕阳眼睛微咪,眼眸的暗黑越发的浓郁。他自然记着白欣榆半裸的躺在地上的样子,便是这么想一眼,他觉得他对这些人做的再狠也不过分。他走到那两个保镖面前:“青青,你转过头去,别看了!” 青青苍白着脸,真的乖乖的转过头,厉幕阳极平静的对两个吓的瑟瑟发抖的男人说:“把手放到那边的桌上去。” 这两个男人被温天擎狠揍了一顿,一看黑女士在那儿,吓的腿都软了,一下子跪下来:“厉少,我、我们不是故意的,厉少,饶命。” “把手放到桌上去。”厉幕阳显然对还要自己再说一遍的两个人,非常不满。他们再不乖乖听话,他可能考虑更严厉的惩罚。 那两个人不敢不敢,厉幕阳示意夜倾城的属下按住他们的手。他从酒柜又拿了一瓶酒,用力砸开,握着瓶颈,另一头则是锋利的玻璃,只见他一手狠狠的刺到他们手上。然后又缓缓的再拿出一瓶,利落的砸碎,再刺下去。只听到此起彼伏的痛苦尖叫,一旁的人看的都胆颤心惊。 厉幕阳处理完这两个人,到一旁的桌上抽了纸巾擦了擦湿掉的手对他们说:“太久没做这种事,还真是手生了。我答应跟你们合作,不代表我要受制于你们。听着,现在是你们要跟我合作,如果再有这种事情发生,大家就一拍两散。” “表哥,白欣榆小姐不过是一个卧底警察,就算她怀了你的孩子黑女士伤了她。现在人也让你处理了,她受到了教训,你还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夏允浩脸上虽然还有笑容,可是已经被逼到怒气边缘极处。刚才厉幕阳的所做所为,不仅仅是为白欣榆出气,还大有警告他们的意思。 “我们是白纸黑字签了合同的,厉总要是毁约,太不厚道了。”骆正宇也有些不悦的说道,“更不用说,这违约金厉总你付起来,还是会肉疼的。” 厉幕阳将纸巾往地上一扔冷笑道:“骆正宇,你似乎没看清楚合约的内容,我们合作的前提是醉生梦死要过了国家的质检。我有办法让它过国家的质检,也可以在复检的时候被打回来。你们要的,不也就是我厉幕阳在政府的那点关系吗?合不合作要看我的心情!” “小阳,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这样。这个女人你处理了就处理了,我们谁也没有说什么,不是吗?”夏文豪看儿子连笑容都摆不出来了,不由拿出长辈的态度正色说道,“而且之前我们是说好的,你把你妈接回去,我们合作。大丈夫一诺千金,怎么能出尔反尔?” “信用也是要因为而异的。”厉幕阳此时一点也不想给面子给他们,“你们够胆子绑架我儿子,逼我就犯。又把我妈亮出来,同样也是逼我就犯。舅舅,你也知道厉家人最恨的就是被人强迫,你说我跟你们合作的会开心吗?” “厉幕阳,你别太得意,你是不是真觉得你不可一世,我们没有你不行!”詹姆斯也看不下去了,愤愤的说道。 厉幕阳看向他:“我是不是不可一世,慢慢的你们就会知道。你们是不是没有我不行,你们自己也清楚。如果你们有别的法子,还会找上我厉幕阳吗?今天这件事,我厉幕阳记下了,如果你们想醉生梦死顺利推出来,最好以后照我的规矩来。”他说完,将青青抱起来离开。 在场的男人个个都怒不可遏,拳头紧握。 “如果不是现在还要跟他合作,我会一枪毙了他。”詹姆斯气的脸色发青,恨恨的说道。 “会有那么一天的。”夏允浩的眼眸里也隐着怒火,脸上却露出笑容,“先忍忍他,到时候我要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 “有一件事,你们猜的没错。”夏文豪突然开口说道。 其他三个人齐齐的看向他,夏允浩说道:“爸,你说什么?” “小阳一早就知道了白欣榆的身份。”夏文豪叹了口气,坐到沙发上,“刚才黑女士告诉他白欣榆卧底警察,他一点惊讶愤怒的反应都没有,足以说明他一早就知道。” “你们先过来救我再说。”黑女士还被架在地上,满脸的血污。 詹姆斯冷然看她一眼,其他人根本不搭理,他冷笑:“你还是让你的大小姐来救你吧!”一想到刚才她可能是这么对白欣榆的,他走过去,踩在她的脖子上,“要不是你,我们至于和厉幕阳弄成这样吗?看看你的大小姐怎么收拾你!” “走吧,这里太脏了,看久了会影响一会儿吃饭的食欲。”夏允浩也只是淡淡的看一眼,对这个女人半分没有同情。一行人才缓缓离开。 厉幕阳带着青青坐上了车,让司机直接去医院。青青不时看看他,她跟这个叔叔认识的不多,可此时对这个叔叔既有几分惧意,又有几分崇拜。那么多坏人,居然都怕他,刚才他给欣榆妈妈出气,虽然挺可怕的,但是很解气。特别是那个坏女人,是真是太爽气了。 “温天擎把你教育的很好,小小年纪,这么勇敢这么聪明。”厉幕阳感受到小女孩的目光,他转头摸摸她的头说道。想着她和天赐不过一样大的年纪,天赐却还生着病要住院,他头皮就开始发痛。 “欣榆妈妈跟我说过,人一定要坚强还有独立,这样就什么都不用怕了。”青青感受到他的动作,露出笑容,眼里还是满满的难以掩饰的崇拜。 厉幕阳想到白欣榆,一时心如刀绞,笑容也变得勉强。 送到医院,白欣榆除了背上有些刺伤,腿上有些拉伤,并没有大碍。他松了口气,进病房的时候温天擎从门口出来,看到他,又看了看他身边的青青,他说:“你进去吧!” 他点点头,推开了病房门,看她正睁着大眼睛在发呆。他阴沉着脸坐在床边,眼眸紧盯着她。 “谢谢你!”她别过脸,轻轻的道谢,声音还是虚弱。 “白欣榆,我一点也不想救你。”他看着她,眼眸里是痛心,还有愤恨,“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一次又一次把自己推入这种境地。你以为你是猫吗?真的有九条命?白欣榆,我真恨你。” “对不起,今天桓榆追上了我们,说飞机上有人要害我,把我截回了夜色。”欣榆这次倒乖乖的跟他解释,“我没有办法,我想如果我上飞机的话,天赐应该也不会有事,所以我才跟詹姆斯回了夜色。” “你白痴吗?”厉幕阳听了之后更是生气,“我跟天赐这次去美国坐的是头等舱,我儿子跟着你去美国我会不派人保护吗?就算有人想害你,都不可能得逞。这分明就是詹姆斯既骗你的回夜色的谎言。” “不是的。”她急忙解释,“我觉得桓榆说的是真的。你相信我,厉幕阳。” “闭嘴,那个人是不是白桓榆还另说,你怎么就傻傻的相信。”厉幕阳发现越跟她说,就越想掐死她,“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差点死在里面。” “不会的,我跟他们说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他们不会真的对我怎么样?”白欣榆此时看他,忍不住想要去碰碰他。可一想到他马上要跟花咏琦订婚,心头便涌出一股苦涩。 “白欣榆,你在做一件事的时候,有没有为天赐想过。”厉幕阳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抛下天赐突然说不去美国天赐会是什么感受?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真的有什么事,天赐又会怎么办?为什么你每做一件事,都这么不顾一切,不把人逼死不罢休。” 她被他说的脸色发白,只喃喃的说:“当时的我没办法,天赐,天赐呢?” “他现在在病房,我一会儿带他过来看你。”厉幕阳也没法再说狠话了,看她这个样子,他不想承认他心底压的他喘不过气的心痛。他无法想像,如果他晚一点赶到时,她会怎么样? 白欣榆也感受到了他眼底的痛苦,莫名的她弱弱的说:“厉幕阳,你、可不可以把手拿过来?” 厉幕阳心神一颤,他对自己说,他跟这个女人是不可能有温情的。可他的手好像脱离了自己的意志握住了她的手,她马上紧紧的回握住他。两个人十指紧扣,他坐近到她床边不忘威胁她说道:“你要再敢有下次,我绝不会再救你。” 她却笑了,眼角滑出了眼泪说:“我在被他们抓住的时候,一点也不害怕。就是那个老女人把我弄成这样,我也不害怕。我不停的跟宝宝说,别怕,不要怕。爸爸很快就到了,他一定会来救我们。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好笃定,你一定会来。果然,你真的来了。” 厉幕阳冷哼了一声:“你怎么就对我这么有信心,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我才不会救你。” “没关系,就是为了宝宝也没关系。”她下意识的握紧了他的手,能感受到他的温度。“厉幕阳,你可不可以抱抱我,我有点冷,你抱我一下。” 厉幕阳一方面唾弃自己的心软,可是当她说让他抱她时,他只感觉自己最坚硬的那一块儿怦的塌了,软乎的不可思议。他小心的将她抱在怀里,感受到她柔软的身子,熟悉的清新芳香,他收紧了手臂,将她抱得更紧。 她是真的没有多少力气,可此时她像是用了生平最大的力气将他紧紧的抱住。他的温度,他的气息,那么的熟悉。她发现自己竟是那么那么的眷恋,这个男人拥有了她人生的第一份爱情,他是第一个肯为她而去付出的男人,他是唯一一个一次又一次救她于危难的男人!也许他对她坏过,对她不讲信用过,对她伤害过,可是他也是一次又一次的保护她,她是真的感受到了他的担心。 他没敢抱的她太紧,他微微的放开她,看她布满脸水的脸是那般楚楚可怜,眼眸里是满满的情意,他想这大概是他的错觉。他和这个女人之间怎么还可能会有情意,他正这么想的时候,他的唇已经落在她的唇上。一碰到她冰凉的唇,他像决了堤的洪水般只想朝着自己最想要的那处冲去。他深深的吸住她的小嘴,舌尖缠住她伸出来的软舌。这般滋味对他而言是奢侈,他控制不住的一再加深,却怎么都觉得不够。 她很柔顺的配合他的亲吻,小唇被他吸的生疼,却还是乖乖的张开了嘴迎接他。手圈紧了他的颈,用自己所熟知的技巧去响应。当她感觉自己被他压陷在床~上时,他的手从衣服内伸到胸~前时,她亦不推距。相反,轻轻的弓起了身子像是要将自己送到他手里。 许久许久,他才稍稍释放了她的唇,深不见底的黑眸紧紧的盯着她,手落在她姣好的脸上,指腹以他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在爱~抚她。他的唇再次落下去,整个人不自觉跟她挤在一张病床~上,他没敢压着她,只侧着身体跟她四肢缠绕。 他没敢真的做什么?她的身体太虚弱,他再想也不会真的去做。他解开了她衣服胸~前的扣子,吸食她身子的每一处味道。他小心的不碰到她背上的伤,只感觉到她真的动~情了,抽了床头的湿巾擦了擦手,才将手伸到她的裤~内。他咬着她的唇,感觉到她的抽搐,直至攀上顶点,再咬上她唇一阵的狂吻。直到尝到了腥甜的味道,才意识她的唇本来就受了伤,这番过度的亲吻,把她原本上了药的伤口又弄开了。 她捂了捂嘴,微颤着身子,全红扑扑的甚是娇媚。他倒抽一口气,喉头微紧,深吸一口气没敢再乱动。 就这么,他们在彼此怀里许久,她轻轻的在他怀里说道:“厉幕阳,不要跟花咏琦订婚?” 厉幕阳浑身一颤,低头看她,见她眼里有小小的祈求和渴望,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你凭什么让我不要跟花咏琦订婚?” “你不爱她!”她声音微微虚弱的这么说。 “你怎么知道我不爱她?”他挑眉问。 “因为、因为你爱的,是我。”她抓紧了他的衣襟,声音越发的心虚和怯懦的说。 “哈,你凭什么认为我爱的是你?”厉幕阳冷笑一声,眼眸里却隐隐的含着几分期待。 “因为,因为……”她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微微暗哑的说道,“因为你永远不会像刚才吻我那样去吻别的女人!” 厉幕阳心神一动,他深深的看着她,久久不语。 白欣榆说完这句话,心里也打着鼓,她看着他的眼睛,心脏更是急剧的跳动。 他的手落在她的颊边,轻轻的说道:“白欣榆,我一定会跟咏琦结婚。” 她的心一沉:“为什么?花咏琦她不是好人。” 厉幕阳笑了,突然眼睛里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他紧紧的盯着她:“那你呢?那你又是什么?” 她的心脏猛的一跳,有种极不好的预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有没有话跟我说?”厉幕阳仍轻轻的抚着她的脸,指腹摩娑着她的嘴角,“例如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来到我的身边?” 她垂下眼帘:“你一早就知道了?” “我一直等你说实话,显然你没那个打算。”他的眼睛瞬间冰冷了不少,“从温天擎一开始让人介绍认识我,我就怀疑他的身份了。” “那你还让我们到你身边来,厉幕阳,你到底在想什么?”她有些些的不安,一时间她看着这个男人竟觉得他有些可怕。 “为什么不,你们有更好的保全措施,把你们放在身边,没什么不好。”厉幕阳嘴角勾出一抹讥诮,“只是我没有想到,会在温天擎发过来的资料里看到你,你让我很意外。” “是温天擎发现了我,当时我的英国读书,他问我要不要加入天擎。那个时候我的我,一心想着有一天能回去,至少能见到天赐一眼,他说的我心动了,我就跟他加入了天擎。”她此时亦不再隐瞒,“厉幕阳,当年我不曾想过伤你,我没有。” 他此时不再说话,只是紧紧的盯住她,手轻轻的一再的抚着她的颊。 “你还是不信我?”她被他看着心脏纠的死紧,“就、就是这次回来,我下意识里都觉得你不会做那样的事。” “那现在呢?”他只看着她,不对她的话做任何回应。 “什么?”她想起了桓榆跟她说的话,心脏更是着慌。 “有些事,你应该知道了不是吗?” “厉幕阳,他们不是好人,那个夏允浩,他是回来报仇的,他不会诚心跟你合作。”白欣榆试着想要提醒他,“你应该更清楚厉家和夏家的恩怨,他怎么可能单纯的跟你合作呢?” “他是不是报仇我不关心,我只关心我们的合作是不是对公司有利。”他冷冷的说着,对这个话题的态度越发的冰冷。 “厉幕阳,你应该知道,你们所说的醉生梦死真正是什么东西?厉幕阳,你也尝过那种东西的苦,你更应该那种东西有多么的可怕,你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事?”白欣榆越发的看不懂这个男人,他到底藏着的是什么心思? “如果醉生梦死有问题,为什么我送到质检那里会安全过关?白欣榆,我做任何事情决定了就不会改变。从这一刻开始,你最好什么都不要做,乖乖的生下孩子,让天赐好起来。”厉幕阳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他拉开被子下床。 “厉幕阳。”她抓住他的衣服,“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我看不透你!我真的看不透你!” “这个并不重要,白欣榆。”他拉开她的手,“我还有事,你先休息吧,一会儿我把天赐带过来。” 她看他的眼神如此冰冷,一时心里难过莫名,却还是松开了手,看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厉幕阳直接去找医生,医生凝重的他:“厉少,我无法回答你孩子是不是还健康,暂时我没看出有什么问题。但是如果你问我的建议,我不认为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能生下孩子。她的身体非常虚弱,怀孩子对她来说是一个很大的负担。” 他沉默了许久说道:“现在开始调理身边,会不会来的及。医生,你应该知道这个孩子对我们意味着什么,而且她也不会肯打掉这个孩子。” “只能先观察一阵子再说,到时候再来做定论。”医生如是说道。 他从医生那里出来,脸色阴沉,一转头,便看到走廊那头的花咏琦。 她一步步走过来,一脸愧疚:“小阳,对不起。” 厉幕阳深深的看她问道:“为什么你要跟我说对不起?” “刚才姐姐给我打电话了。”花咏琦看着他,手放在他的手背上,“你和她起了冲突,其实你们那些生意上的事情,我、我从不过问。可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很难过。” “你姐找你来做说客?”厉幕阳反握住她的手,“其实大可不必,生意归生意。只是我有一点好奇,我们这大的合作,你姐不亲自合作,派了个老女人来敷衍我们,这样的诚意总会让人不舒服。不过这跟你没关系,也不应该由你来跟我说对不起。” “我知道黑经理做了极过分的事,你会生气也是正常的。”花咏琦说到这话的时候,神情有些落寞受伤。“白欣榆,她没事吧!” “她没事,你应该关心的是你们那个黑经理。”厉幕阳大概也看出了花咏琦眼里的难堪,他缓下了语气说道:“我讨厌别人对我颐指气使,你们那个黑经理实在不讨人喜欢。白欣榆肚子里怀现在有我的孩子,你应该知道这个孩子对我和天赐来说意味着什么?她做出这样的事,就不要怪我教训她。” “我知道。”花咏琦的脸色越发的难堪,“小阳,我们的婚事如果你想反悔的话,我也同意的。你知道,我现在并不跟家里住,我姐我哥也说过不会过问我的事情。我们订婚与否,只取决我们个人的意愿。” “除非你在意白欣榆肚子里的孩子。”厉幕阳握紧了她的手,“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跟你开始之前怀上的,咏琦,你老是我问会不会对我们的婚事反悔,其实我想问你,你是不是后悔要跟我订婚,你想反悔了?” “你明知道我不会的,你明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嫁给你。”花咏琦眼睛微微湿润,“可是现在,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是那么在乎白欣榆,小阳,我真的没有把握。” “咏琦,既然我说过要跟你在一起,我就不会反悔。我在乎白欣榆的理上你最清楚不是吗?如果我一点也不在乎她,我也不是你所喜欢的那个厉幕阳,不是吗?”他这么说着,眼眸满满的是温情。 花咏琦伸出手回抱住他,感受他的温度。 白欣榆再度睁开眼睛时,看到天赐坐在床边。她坐了起来,努力的释放出笑容,向天赐伸出了手:“天赐!” 天赐坐着一动不动,眼眸里满满的都是受伤:“你是骗子?我们拉过钩,说永远在一起,你没有来,你不来,你是骗子!” “天赐,我没有要抛弃你。”白欣的身体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她下床去抱天赐,“妈妈因、因为有事情耽误了,可是我不会离开你,天赐,你相信我,好不好?” 天赐任她抱着,却还是不有轻易被她哄住:“才不是,我和爸爸等你来,你不肯来。” “天赐,相信妈妈好不好?”她好自责,她又伤了天赐的心,她用力的亲了儿子几下,“相信我,天赐。现在对妈妈来说,这世上最重要的人只有你,妈妈就是死,也不会放弃你,相信我。” “才不要死!”天赐哭着回抱住她,“才不要你死,不要你死!” “傻瓜,妈妈不死,妈妈陪在你的身边。”欣榆紧儿子抱的更紧,当温天擎和青青进来时,她都没有放开的意思。 “真是没断奶的小鬼,还哭鼻子跟妈妈撒娇。”青青双手环胸,冷哼一声嘲笑道。 天赐转过头,又看到那个丑丫头,他很是讨厌这个人,瞪了她一眼:“丑丫头,谁准你进来的,这是我妈妈的病房。” “我来看我欣榆妈妈,怎么样!”青青坐到欣榆床的另一边,冷哼了一声说道。 “不准你这么叫我妈妈!”天赐像捍卫领土的小兽,眼睛瞪的大大的,表情也凶恶起来。 “谁理你。”青青一脸不屑跟他斗嘴的样子,只很关心的看着欣榆,“欣榆妈妈,你好些了吗?伤口还疼吗?” 欣榆看天赐气的眼睛微红,很是心疼。天赐跟青青不一样,天赐从小在那样的环境长大,他的内心是敏感而脆弱的。可是厉家人的骄傲又让他用霸道凶蛮也掩饰自己,正是这样欣榆更加的心疼。而青青,不到三岁就跟着天擎进了天擎保全,她的成长环境自由而开放,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是被家人抛弃的孙儿。那种自卑让她更加坚强更加独立。她学会照顾自己,努力不成为别人的负担,但并不代表她的内心不渴望爱。她对青青是怜爱的,跟她是谁的女儿没有丝毫关系。她扔抱着天赐对青青说:“我不疼了!青青,这次要谢谢你,是你救了我。” “没有啦!”青青的脸上露出一抹不自在的神情,可是看到天赐凶狠的眼神时,又使出了鬼脸。 “天赐,你知道吗?这次妈妈受了伤,是青青救了我。青青她跟你一样大,只比你小十天。你是哥哥,她是妹妹,你是不是应该照顾妹妹呢?”白欣榆自然不忘去安慰天赐。 “妈妈,是有人要害你吗?”天赐紧张的让她躺回床上去,“是什么人要害你,我、我去打他,给你报仇。” “傻孩子,妈妈已经没事了。”白欣榆看着儿子紧张自己,胸口暖洋洋的,感动不已。 “厉叔叔已经把坏人解决了。”一提到这件事,青青的兴致高昂,眼睛里泛着崇拜的光芒,“欣榆妈妈,你知道厉叔叔有多厉害吗?他把那个老女人吓的哭着求饶,那些坏人都怕他,要看他的脸色呢!” 白欣榆微微一热,具体厉幕阳在那里发生了什么她不了解,可是一想到他为自己出气她便胸口发热,很是感动。 “那是我爸爸!”天赐极骄傲的这么宣布,眼睛里满满的尽是得意。 头一回,青青语塞了,她眼里露出一抹难以形容的羡慕和苦涩。虽然她有很多爸爸妈妈,可是她也知道他们都不是她真正的爸爸妈妈。更不会像天赐这样,可以那样自豪的宣布那是他爸爸。唯一的,专属的,毫不犹豫的。 温天擎注意到了青青的落寞,他将青青拉到自己身边:“青青,我和你欣榆妈妈话要说,你和天赐出去玩儿,好不好?” “我才不要跟她玩。”天赐马上鄙视的回道。 “天赐,刚才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是哥哥,要照顾妹妹,难道这点你都做不到吗?”欣榆有些皱眉的对儿子说道。 天赐虽然不喜欢这个丑丫头,不过还是转头看了她一眼:“好啦,我带她去玩好了,丑丫头还不跟我来。” 青青知道大人有话要说,她看了眼他们,才跟天赐出去。 “天赐和青青好像天生不对盘似的,一见面就要吵架。”温天擎对她笑着说道。 “也许是注定的。”欣榆苦涩的说道。 温天擎坐到床边定定的看她:“有没有话要跟我说?” “他一早就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她幽幽的说道,“天擎,我已经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了,我想跟他重新开始我们的感情,似乎行不通。可是要回到过去那样相处,又好像困难重重。现在的厉幕阳,对我来说太陌生太陌生,陌生到我根本不知道以后要怎么跟他相处。” “你知道后来在夜色发生了什么事吗?”温天擎不回答她的话,转而问道。 “他们应该是有会要开,关于他们新推出来的一种雪茄烟醉生梦死。”白欣榆犹豫着要不要把詹姆斯跟她说的告诉他,一想到那会对厉幕阳有影响,她竟犹豫了。 “我知道,中国推出雪茄烟大概是前无古人,但是有詹姆斯和骆正宇提代烟叶,似乎不成问题。厉幕阳在政企关系很不错,醉生梦死质检已经过了,这一次是三家集团联合合作。我一直以为厉幕阳是被迫跟他们合作,可是经过这件事我发现在这次的合作案中,厉幕阳其实已经处于支配的地位。”温天擎缓缓的道来,“在夜色对你施刑的那个女人叫黑香芹,被人称为黑寡妇是莲花集团的总经理,花咏琦的姐姐花咏诗的得力助手。这个女人三岁就被抱到花家,对花家非常的忠心。花咏琦出国那年她也跟着出国,四年后黑香芹回国出任莲花集团的总经理。” “我只知道花咏琦有一个哥哥,从来不知道她有一个姐姐。”白欣榆不由的说道,“花咏琦和厉幕阳从小关系就很亲密,不可能花咏琦有一个姐姐,他没有见过。” “据说是花家的私生女,比花咏琦大五岁,在花咏琦出国那年被抱回家,之前已经在莲花集团工作了。花咏琦的哥哥近些年身体不好,对集团事务一般不插手,所以现在莲华集团真正做主的人就是这个花咏诗。可是这位集团总裁已经四年不曾露过面,但凡重要的合作都是黑寡妇出面。我甚至都怀疑,这位花家大小姐是不是真的存在。”温天擎说道。 “可是莲花集团也不长算小公司,集团总裁长年不露面,不会影响集团的运作吗?”欣榆不上的提了自己的疑问。 “谁知道呢?”温天擎冷笑一声,“莲花集团近年来经营可谓风生水起,旗下的几个子公司都非常的赚钱。” 白欣榆沉默了,她总觉得有些事情是说不清也道不明的,可她就是觉得怪怪的。如一根蔓藤牵牵绕绕的,像是知道根在哪里?可是怎么也解不开。 “不仅你不懂厉幕阳,现在我也不懂厉幕阳。在夜色,他把黑寡妇狠狠的教训了。刚才黑寡妇被送进了这家医院,送进来的时候惨不忍睹,脸上身上都是伤口,腿部肌肉严重拉伤,厉幕阳差点没跟夏家父子还有詹姆斯他们翻脸。欣榆,现在谁说厉幕阳不在乎你,我也不信了。”温天擎说着,有些苦涩。在厉幕阳面前,他对欣榆的感情,似乎变得有些不值一提。 “应该不仅仅是要为我出头,厉幕阳大概也想警告他们,只是他把人家集团总经理弄成那样,还要跟人家合作吗?”欣榆不由的担心,可是一想到他为自己做的那些,刚平静的心又开始剧烈的鼓动。 “这些人走到这一步是一定要把醉生梦死推出去的,醉生梦死要真正合法入市现在的情况来看还得靠厉幕阳。所以无论花家那边受了多大的委屈,他们都会忍了。好在这件事并没有报道出去,那个姓黑的女人不过是个奴才罢了,只要花家拉下脸,还是可以坐下来谈的。”温天擎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他的神色越发的凝重,对欣榆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不能让醉生梦死合法入市,我怀疑醉生梦死不简单,据说夏家研究出一种新的毒品,比起一般的毒品来,看似无害,其实更可怕。醉生梦死很可能就是一种毒品,你想想看一种毒品合法在市面流通,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醉生梦死就是毒品。”她极平静的说道,“你说的很对,这种毒品比其他毒品更可怕,只要人一染上,恐怕一辈子都戒不掉。别的毒品折磨的是人的身体,醉生梦死却是吞噬人的灵魂。醉生梦死加了中药制剂,将毒品的成份巧妙的搭配,所以才会在质检的时候过关。” “厉幕阳跟你说的?”温天擎诧异她居然知道这么多。 她摇了摇头:“厉幕阳他知道这些,醉生梦死是他的母亲夏思兰研制了来的。你说的对,现在或许他支配着这一切,如果他要停止完全可以停止,可是他好像并不打算这么做。他还要和花咏琦订婚,醉生梦死也会在他订婚的那天同时推出来。” “所以我们必须阻止这一切。”温天擎也不追问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因为一切已经不重要,“要阻止这一切,最好的办法就是拿到醉生梦死的配方,证明这是毒品。而且这样,我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那样的话,厉幕阳也算毁了,不是吗?”温天擎说的这些她也想到了,但是她已经没有任何动力。 “所以还有一个办法,在醉生梦死没有推出来之前说服厉幕阳,不让醉生梦死推出来。”温天擎继续说道。 “说服他?”白欣榆苦笑,她不认为这世上还有谁能说服得了他。 “欣榆,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不要忘记我们的职责是什么?”温天擎看她这样不由着急,“现在我们的身份也暴露了,所以行动得快。” “你打算怎么做?你知道配方在哪里吗?”欣榆问他。 “应该是在夏家父子手里,但是还有一个人是关键。” “你说的是夏思兰。”欣榆接他的话说道,“可是据我所知,夏思兰精神有些错乱,问她根本不可能问出什么,更不用说我们也接近不了她。还有,一在厉幕阳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你确定我们还能在他的身边吗?” “你不是说他早就知道了吗?他一日没说要我们走,我们当然可以在他的身边。现在最关键的还是要把配方弄到手,在厉幕阳和花咏琦订婚之前。”温天擎这么说道。 欣榆也是这么想,可是真的要弄到配方,远比想像中困难。 她这次没受多大的伤,却看到了那位黑寡妇女士。她的情况相当的惨烈,整个头都被纱布包住,据说她的整张脸都可能毁了,不少玻璃碎片刺到了骨头里,她的鼻梁也断了,身上也多处受伤,她看到她这个样子时,根本无法想像厉幕阳当时有多么的狠。 可一想到厉幕阳为什么这么狠时,心里涌出来的那种暖暖的感受,复杂的难以形容。 “她的脸毁了!”花咏琦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冷冷的这么说道。 她转过头看她,这会儿的花咏琦表情冷淡,盯着病房里的那位女士目光沉痛深痛。她突然有些陌生看她,说道:“我不应该不用说抱歉。” “白欣榆,你到底是一种什么生物?”花咏琦仍紧盯着病房说道,“你用那样的身份的接近小阳,还让他这么来救你,你到底有没有心?” “你呢?”她不答反问。 “什么?” “你又把自己看成什么?”她定定的问她,“花咏琦,上次你跟我说,你很想找到你的孩子,你很想念她。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找到了你的孩子,你能不能告诉她,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最岂码,当她问你,你是不是好人时,你能毫不心虚的回答她,你是!你做得吗?” “你什么意思?”花咏琦的脸色微微变了,眼里头一回露出类似愤怒的情绪。 “你把自己伪装的很好,可是即使你把自己伪装的再好,那也只是伪装而已,不代表你真的就是。”说完,她转身便走了。 回到病房,她看到厉幕阳。一看到他,她淡定不了,她知道自己的有些感情变了,特别是刚看到黑女士,她没办法这么看着他而不动容。 “你恢复的不错。”厉幕阳的表情不多,眼神看似也是冷冰冰的。 “医生有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吗?”她不知道她的表情是不是自然,她只知道自己这么看着他的时候,心跳到嗓子眼,有些紧张。 “你的身体很虚弱,暂时不能出院。”厉幕阳看她坐回病床~上,他不自觉的走了过去,他的手落在她的脸边。她的脸看似还是有些苍白,“吃早餐了吗?” “没有,我去散了会儿步,再跟天赐有一块儿吃。”他的手温温的,落在她的脸边她也不有躲开。这一刻她发现她无法去闪避这个男人,八年前的厉幕阳和八年后有厉幕阳是那么的不一样,她想要去了解现在的他。甚至她脑海中闪出一个惊人的念头,如果她把他从花咏琦身边抢回来,是不是可以改变些什么。 她没想过自己会这么想,以往她最不耻的就是这种事!可是一在,这个念头窜出来就再也遏制不住。如果别的无法阻止他的话,感情应该是最好的法子。她发现自己的血液里是有坏的因子的,因为这个念头已经占了上风,她的血液开始沸腾,她看着他的目光就再也移不开。 “出去吃吧!”他这么说,到旁边给她拿了外套让她披上,“我们去接天赐。” “出去吃早餐?”她诧异的看着他。 “有什么问题吗?”厉幕阳挑眉看她。 “没、没有,我只是觉得好像太隆重了一点。”她没忘记刚才看到的花咏琦,如果花咏琦也在医院的话,一会儿说不定还会碰到。她拉住了他的手说,“不如把早餐买回来,在这里吃安静又没人打扰,不是很好吗?” 厉幕阳看看被她握住的手,嘴角微生勾起。厉幕阳请了特护,一通电话就让人带来了非常丰盛的早餐。 他们再一起去找天赐去吃早餐,天赐对看到他们一起出现表示非常之惊讶,不过马上就变成是兴奋和开心。早餐在一旁的沙发区的玻璃几上摆好,有粥,油条,三明治,豆浆,蛋糕。总之是中西合壁,满满的全被摆满了。欣榆艰难的看了眼男人,心想三个人吃这么多,是不是太夸张了。 第119章 他们再一起去找天赐去吃早餐,天赐对看到他们一起出现表示非常之惊讶,不过马上就变成是兴奋和开心。早餐在一旁的沙发区的玻璃几上摆好,有粥,油条,三明治,豆浆,蛋糕。总之是中西合壁,满满的全被摆满了。欣榆艰难的看了眼男人,心想三个人吃这么多,是不是太夸张了。 她给天赐挑了百合粥,自己挑了绿豆粥,看厉幕阳正睁大眼睛看自己时,她微愣。 “妈妈,爸爸在等你给他拿早餐。”天赐好心的提醒,他突然发现爸爸和妈妈好像有点儿不一样了,他突然有些惊喜。要是爸爸妈妈在一起,他有爸爸有妈妈,那不跟其他小孩一样的吗? 她脸一热:“你、你想吃什么?” “随便,我自己来。”说完,他拿了三明治豆浆开始吃起来。 不过厉幕阳吃起东西来还是很优雅的,他嘴角动的不大,坐姿也很优雅帅气。她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厉幕阳早就蜕去了往日青年时的稚气,尽显成熟男人的魅力。 “你的早餐不在我脸上。”他很不客气的提醒她,目光直直的和她撞上。 她脸哄的红了,开始埋头喝粥。 天赐很开心,可以这么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早餐对他来说是再美好不过的事情。“爸爸,我们还要去美国吗?” “等你妈能出院可以坐飞机之后再说。”厉幕阳淡淡的回应,“到时我会有空,我送你们过去。” “真的吗?那我们一家人还可以去玩。”天赐很惊喜,“妈妈,你想去哪里玩?让爸爸带我们去。” 天赐是那么的开心,一声爸爸一声妈妈,好像他们真的就是一家人。欣榆心滚烫滚烫的,心不在嫣的端着碗喝粥。 “你的粥要喝到脸上去了。”厉幕阳再次冷冰冰的提醒,可是只要仔细一看,会发现他嘴角微微的弯起,眉角上扬,那是他心情愉悦的表现。 “妈妈笨死了,连喝粥都不会。”天赐非常不客气的笑她,“爸爸,你还是喂妈妈吃好了。” “说什么呢!”欣榆微低头,拿勺子搅拌着粥,红着脸一口口的吃着。 “她确实很笨。”厉幕阳突然伸出手,在她的唇角一勾,勾出一颗开了肚的绿豆,然后舌尖舔了一下,将那颗绿豆吃下去了。 欣榆先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紧接着他用舌尖那颗绿豆,她石化了。心脏不仅是失控了,她怀疑如果真有传说中小鹿的话估计已经撞死几百遍了。 天赐像是没看见似的,歪着嘴埋头吃自己的。 “还不快吃,难道你真的等我喂。”看她傻傻发呆的模样,他挑眉提醒道,只是那嘴角的弯弧更大了。 她忙埋下头,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那就是她被调戏了,她居然被厉幕阳红果果的调戏了!这还是她所认识的厉幕阳吗?貌似,他们之间的对话还不应该是这样吧! 吃完早餐,厉幕阳还要去上班,等特护来收拾好东西,天赐忙说:“妈妈,你不去送爸爸上班吗?” 神马?欣榆再愣,今天这对父子是不是都吃错了东西,吃的话都这奇怪。而她发现,厉幕阳还真的就顿了一下,似乎等她来送。 她只好跟着厉幕阳出去,走了没几步,厉幕阳突然顿住,转头看她,很不客气的批评她:“白欣榆,你真逊!” “什么?”她猛的抬头,他凭什么这么说她,她很不甘。 “我说,你真的很逊。”他的话一落,将她拉到一个角落,唇便堵了上去。他的唇紧紧的缠绕着她,捧抬起她的小脸顶开了她的贝齿将她牢牢的吸住。 白欣榆被这个男人彻底的搞混了,昨天她要他不要跟花咏琦订婚,他说他一定会跟花咏琦订婚。这会儿,却又这么没头没脑的吻他。他还是正常人吗?他的思维为什么跟常人不一样? 马上她就没有力气想这些了,他的吻越来越火热,火热的吐出了火舌吞噬她,让她根本没有思考的空间。 等他放开她时,他们在一个楼道的角落里,她的衣服扣子被解开了,他的一只手还捏在她的一颗胸~房上。热气一下一下的喷洒在她的唇边,她睁开迷离的双眼,发现他的一双黑眸紧紧的盯着她。 “白欣榆,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他的声音微微沙哑的在她唇边问。 “什么?”她像是没听清楚,不解的看他。 “你明知我要跟花咏琦订婚了,还跟我玩暧昧,你打什么主意?”厉幕阳的眼眸仍热烫的能烧着她,可是他的话如一盆凉水淋在头上,她顿时清醒了。 她推开他:“这话应该我问你,你明明要跟花咏琦订婚了,你为什么吻我?”她气极,这男人太恶劣了,凭什么这么污蔑她,明明是他勾~引她的。只是,她居然真的就受了他的勾引。 “还不是因为你勾引我。”他丧尽天良的反咬她一口。 “谁勾引你,明明是你先吻我的,是你勾引我。”白欣榆气死,什么叫颠倒事非,指鹿为马她算是见识到了。 “是你先露出让我吻你的表情,我才不得已吻你一下。”厉幕阳居然心情很好的跟她斗嘴,特别是看她气鼓鼓的样子,他居然心情大好。 她现在又总结了厉幕阳的一个缺点,他不仅心狠,腹黑,绝情,还无耻厚颜!“让开,我要走了。” 他当然不肯让开,反而一收戏谑的表情。表情深沉,目光更是深黑火热,看着她心发烫。她的目光忍不住被他吸引了过去,当他的唇要再落下来时,她挣扎着问道:“这次是谁勾引谁?” “重要吗?”他的话一落,毫不留情的吞食她,将她整个身子都箍到了自己怀里。 她想说,当然重要。可是马上她在心里叹息,是的,不重要。她的手紧紧的环住他的颈,她放开了自己回应他的吻时。她知道,此时此刻对他们而言,什么都不重要了。 等他魇足的放开她时,她衣服完全敞开,低低在在怀里喘息。 “白欣榆,什么都不要走,照顾好天赐就好!”他在她耳边留下这些话,才去上班。 她久久的脑子一片混浊,回味他的话,却还在云雾里! 她晕晕呼呼的回到病房,马上就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陌生电话,看着极眼熟号码,她像是在哪里见过? 她按了接通电话,一听声音便是厉幕岚的声音。 “我妈想要见你!”厉幕岚声音冷冷淡淡的,不带一丝感情。 “你妈?”她的心猛一跳,“你妈还记得我吗?” “要不要见随便你。”厉幕岚说完,欲关上电话。 “等一下,我见。”她急忙喊住,“在哪儿见?” “你说呢,我妈不能出家门的。”厉幕岚冷哼一声,反问。 她实在是极讨厌厉幕岚这个态度,她深吸一口气:“什么时候?” “半上小时后吧!”厉幕岚说完,啪的就将电话挂了。 白欣榆听完电话,将电话挂上,她深吸一口气,想到了醉生梦死的配方,她换了衣服拿了东西便出去。 在路上她给温天擎电话,告诉她厉幕岚打电话给她的事情。 “她为什么会给你打电话?”温天擎只觉得不对劲,“还有,夏思兰为什么突然想要见你?而且她不是意识不清吗?怎么会突然想到要见你。” “我不知道。”她也是一头雾水,可是有机会接近夏思兰,她不可能不去见的。“我现在去厉家,放心,我会小心的。” “我马上赶过去,欣榆,听我说,不要冲动。”温天擎意味深长的提醒她。 “我会的。”应诺完,她关上了电话。 来到厉家,厉家的大门已经开了,她直接进去。现在的厉家似乎没什么人,她一进门就看到厉幕岚。厉幕岚身着一身休闲服,嘴角还勾着有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跟我进来吧!” 白欣榆只觉得不对劲,还是跟了进去。这是厉幕阳新给母亲安排的房间,采光性很好,夏思兰坐在落地窗肩前。她见这位大太时间不多,可每每见她,都能心神一凛,甚至忘记呼吸。 厉幕岚带她进来之后便要出去,出去之前不忘提醒她:“不要跟我妈说太长时间的话,她精神不好,不能受刺激,你明白吗?” 欣榆点了点头,看厉幕岚关上门,她缓缓的走上去:“大太太,你要见我?” 夏思兰疑惑的回头,仔细看了看她,像是没看明白一般:“你是谁?” 白欣榆一头雾水,她走到夏思兰的身旁:“大太太,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欣榆,白欣榆。” 夏思兰仍是一脸的疑惑:“欣榆是谁?我不认识你,你出去。” 白欣榆被夏思兰的态度弄的极是糊涂,她蹲下身体:“大太太,是你叫我来的,记得吗?你要记我!” “我没有要见你,你出去。”夏思兰情绪开始有些激动,“你是坏人,你出去,给我出去。” 白欣榆试图安抚她:“大太太,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白欣榆,要嫁给小阳的白欣榆,我们见过的,你特意见过我的,记得吗?” “小阳?”似乎是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让夏思兰稍稍恢复了神智,“小阳,小阳在哪里?我要见小阳,你出去,你是坏女人,你出去。” 她没想到是这种情形,明明叫她过来,现在又赶她走。可是一想到夏思兰的病情,她也不敢再刺激她。只好笑着对她说:“大太太,你别激动,我出去,我马上就出去。” “小阳!我要见小阳,小阳在哪里?”夏思兰无助的推动轮椅,一脸的慌张无助。 白欣榆只得马上开门去找厉幕岚,谁知她一开门瞿文斌就站在门口。这个老太婆在她开门的当下一个手杖就打在她的身上,她身子一跄,再她要再打下来时,一手抓住手杖:“老太太,你别太过分了。” “你这个贱丫头,一而再的招惹我们厉家。”瞿文斌用力的抽回手杖,到底白欣榆身体虚弱,她一个用力还拿回来了,只是老太太用力过猛,身子也朝后一倾。 “老太太,现在大太太情绪不稳定,你最好不要进去。”白欣榆挡在瞿文斌身前,“不然,你的孙儿回来,恐怕会影响你们祖孙的感情。” “你这个贱丫头。”瞿文斌又要一杖过去,不过被白欣榆闪过了。她只得把目光落在夏思兰身上,“我不信她真的傻了,我不信。她肯定是装的,装可怜驳取同情,你们都是坏女人。” 白欣榆不想跟这个老太太动手,可是也不能让老太太伤了夏思兰,只得挡在她身前:“瞿老太太,你看看你自己,你连站都站不稳,为什么你还要生出这么多事来?你把的丈夫杀死,把他的情人杀死,你让厉家每一个人都活在痛苦怨恨之中。你就不能停一停吗?你不累吗?” 瞿文斌被她说的脸色惨白,嘴唇发抖:“贱丫头,我用不着你来教训我。那天我就应该弄死你,不该手下留情的,留下你这个祸害。” 在她又拿出手杖时,白欣榆握住了她的手腕,虽然她身体没全好,可是对付这个老太太还是可以的。在她要将老太太推开时,只感觉身后有股力量冲上来,她的腿一软,剧烈的疼痛坐腿肚子处袭来。而瞿文斌竟眼明手快的将她一个棍打在脖颈处,她一个身软便摔在地上。 这才看清,袭击她的竟是夏思兰,只见她两眼冒着凶光:“坏女人,坏女人,马上滚,滚出去。我要打小阳,找小阳把你们赶跑。” “你想找小阳做什么?”瞿文斌露出几抹得意的笑容,“你又想离间我跟小阳的感情吗?我告诉你,不可能,我不会让你再有机会。” “你是谁?”夏思兰看着这个老太太只觉得害怕,一下子眼睛里冒出了泪水,“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小阳,小阳救我,问天,问天你在哪里?坏人来了,救我!” “谁也救不了你!”瞿文斌苍老的手去摸自己的衣兜儿,突然掏出一把金色的手枪指向夏思兰,“当年你明明要死的,结果你居然敢不死。我就知道,像你们这种贱女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死去。” “老夫人!”白欣榆看到枪猛的坐起来,“瞿文斌,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敢杀了她,就等于是杀了你自己。厉幕阳不会原谅你,他不仅不会原谅你,他还会恨你。” “你住嘴!”老太太的枪突然又指向了白欣榆,“白欣榆你住嘴,就是因为你们这些贱女人的存在,小阳才会这么对我,都是你们!” 白欣榆突然意识到,这个老太太已经疯狂了,她的意识根本就是癫狂的,毫无理智可言。她只好沉下声:“老太太,我很清楚这一枪开下去的结果是什么?就像你说的,我们都是贱女人,为了我们这样的贱女人,毁掉你跟你的小阳之间的感情,值得吗?” 她的话刚说话,夏思兰突然冲了过去,抓住她的手腕咬住她的手:“坏人,我咬死你,我要咬死你!” 白欣榆忙扑上去,在她扑上去那一刻,只听到一声枪响,三个女人在那一秒之内都没有动。只听到枪咚的一声掉了,她才稍稍的回神。 只听到瞿文斌疯儿的笑声:“哈哈哈,我终于把你杀了,想害我,你想再害我一次,不可能。夏思兰,你不可能抢走我的儿子,也不可能抢走我的孙子,永远都不可能。” 她看到夏思兰蓝色的旗袍上面湿红一面,而她苍白着脸倒下去,身体碰到了一旁的轮椅,只听到轮滑划过地板刺耳的声音,夏思兰倒在地上。 厉幕岚突然冲了击来,她看到母亲倒在血泊中,腹部的伤口还在冒着时,她傻掉了:“大叫!” “叫救护车。”白欣榆也意识发生了多么可怕的事情,忙掏手手机按120,她的手还是抖的,当她看到自己手上的血时,眼睛吓的睁的极大。 “不准叫!”瞿文斌突然扑上来,掐住她的脖子,“还有你这个贱女人,你害我,我叫你害我,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此时温天擎听到了枪声赶过来,他看到瞿文斌正掐着白欣榆的脖子,急忙将她拉开扶住欣榆。 “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白欣榆咳嗽了几声,看被厉幕岚抱在怀里的夏思兰气息微弱的睁着眼睛,她心底阵阵的发凉。 温天擎忙叫了救护车,他找来了很多纸先给夏思兰捂住伤口:“先让她躺平,让开一底,让她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厉幕岚整个人像是吓傻了一样:“妈……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的?妈,你不要死,求求人,不要死。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你死,我真的不想你死。” 白欣榆走了过去,再转头看瞿文斌,她刚才被温天擎一甩甩在地上,这会儿拿着拐杖爬起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搞成这样,让你的孙儿痛苦伤心,你就会开心吗?” “你们这些贱女人都得死!”瞿文斌恨恨的看着她,扬起拐杖又要去打她。 “恐怕这次,不得好死的人会是你!”她再次拿住她的拐杖,一把夺下道。 厉幕阳的电话一直不通,等夏思兰送进医院的时候,他才赶到。 那个时候厉问天坐在长椅上苍白着脸发呆,厉幕岚蹲在一旁的角落里瑟瑟发抖,白欣榆站在一旁的墙上靠着,眼睛也是空洞无神的。 他走到她面前,脸色极为难看的问:“怎么回事?” 她缓缓的回过头看他:“我也不知道怎么发生的?我更不知道你奶奶手里为什么还有一把枪?她开了枪!” “她呢?”他脸色越发深沉,紧紧的盯着她。 “被警察带走了!”白欣榆有种精疲力尽之感,“或许你该问问你的好姐姐,她告诉我你妈想要见我,可是当我真的你家见你姐姐的时候,你妈根本不认识我,甚至一直要赶我走。而这个时候,你奶奶出现了,就变成现在这样。” 厉幕阳转头看蹲在角落的厉幕岚,他知道这个姐姐满心的仇恨,她恨奶奶,恨厉家,一心想要的是复仇。可是要他相信姐姐会伤害母亲甚至害死母亲,那是不可能的!想要搞清楚发生什么事,一点也不难,现在最重要的是希望母亲能安全无恙。 跟在他身后来的还有夏允浩和夏文豪,父子俩的脸色都极不好看。夏允浩的脸色难得露出了凶狠的表情,却还是一声不吭的等着。 直到手术中的灯灭了,医生出来揭开了口罩:“病人失血过多,而且那颗子弹严重伤及到内脏,我们已经尽力了。一会儿病人醒了,你们可以见她最后一面。” 厉幕阳像是得了重重一击,一时间竟有些没站稳,他后退了一大步,怎么也想像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医生,你救救我妈,我求求你,救救我妈。”厉幕岚疯狂冲上去紧紧的抓住医生的衣服,失控的嘶吼,“我妈还有救的,肯定还有救的。” 夏文豪无力的坐了下来,不时转头看看手术室那边的灯,他走到厉幕阳面前:“你费尽了心思把你妈从我们身边带走,结果就是这么对她的?” “夏先生,这件事跟厉幕阳没关系。”白欣榆不由的过去说道,“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 “白小姐,你为什么会在厉家?”夏允浩目光突然落在白欣榆身上,眼神很是阴沉。 “是厉幕岚打电话告诉我,说大太太要见我我才来的。可是大太太根本没有要见过我,她甚至已经不认识我,还把我当成坏人。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根本来不及阻止。”白欣榆说完,把目光落在厉幕岚身上。 厉幕阳无心说下去,当夏思兰被推出来时,他拉开了夏允浩的手跟着护士进母亲的病房。他愣愣的看着母亲的脸,那么苍白,那么脆弱。他好不容易把母亲带回家,他想要治好她的病,他想要她过上舒心的生活,他想要父亲和母亲有一个安宁的晚年。他自以为可以做到很多事情,其实他什么都没做到。 白欣榆看着厉幕阳,心纠的很紧,她突然意识到夏思兰对他而言是多么重要的存在。当年的他在没有得到母爱的时候就失去了,现在好不容易把母亲接到身边照顾,现在马上要失去,那种痛根本无法去想像。 “我姑姑看人是极准的,为什么她把你当坏人,或许你真的做的就是坏事。”夏允浩毫不客气的说道。 白欣榆只觉得这个人不可理喻,厉幕阳已经跟着夏思兰进了她的病房。夏家父子没有多说,马上也跟上去。 除了父亲和厉幕岚,厉幕阳没有让任何人进母亲的病房。夏家父子看到厉幕阳阴沉的脸,真的就只坐在外面没有硬闯。 他坐在母亲的病床边,她还昏睡着,呼吸极为微弱。让厉幕阳错觉,只要她醒来,她就可以康复,一切还跟他预期一样美好。 “为什么?”他看着母亲静静的这么问。 “我不知道,妈今天真的有跟我说要见白欣榆,当时你和爸都不在家,而妈那么坚持,我没有办法。”厉幕岚恨不和跪在母亲的床前,眼泪一直没有停过。 “幕岚,之前你做的那些,我们都原谅你了。现在我只想跟你妈过一些平淡的日子,为什么这点你也不肯成全。”厉问天坐在妻子的另一边,他原本就苍老了不少,这会儿一头白发,眼角的皱纹刻的极深,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那奶奶呢?她为什么会下来,我派着看奶奶的女佣是你支使她出去的。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转头看她,眼神极是阴狠,“奶奶明明答应我不会再生事,她答应了我,至少短时间她不可能再生事,为什么她会跑下来?”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跑下来?”厉幕岚极是慌张的回答,“小阳,你觉得我会伤害妈吗?那是我亲妈呀,我怎么可能伤害她?” “小阳~”夏思兰此时微微的转醒了,她听到了有人叫小阳,便睁开了眼睛。她露出了一抹笑容,真好,她真的看到了小阳。 “妈!”厉幕阳握住母亲的手,“妈,我在这里。妈,你要振作,你会没事的。”他没发现,当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小阳,别怕,不要怕。”这会儿的夏思兰意识已经恢复清明,爱怜的看着儿子,“妈现在很好,真的,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好过。” “妈,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叫白欣榆过来,是我害了你。”厉幕岚也跪到母亲的床前忏悔,“妈,你一定不要有事,求求你,妈我求求你。” “小岚!”夏思兰看着女儿,半分没有怪她的意思。“妈妈知道,你不会害我。小岚,记得你之前答应妈的吗?放下一切,无论是什么,都放下,你记得吗?” “妈!”厉幕岚失声痛苦,再也没有比这一刻更让她痛苦的。“对不起,我错了妈,我真的错了!” “思兰,你要活下去知道吗?”厉问天抚着妻子苍白却依旧美丽的脸,“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听到了吗?思兰,不要再扔下我。” “问天!”夏思兰转头看向丈夫,她伸出手也想去摸摸他的脸,被厉问天怕住放在他的脸上,她感受到了他的温度。“我累了,问天,这些年我真的累了。我想,如果不是为了再见你们一面,我恐怕撑不了这么久。原谅我的自私,我现在是真的累了,我做了不好的事情,我面对不了这样的自己。问天,原谅我,我真的想解脱。” “妈,那跟你没关系,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只是受了舅舅他们的控制而已。”厉幕阳急忙对母亲说,“你没有做错什么,妈,求求你,我们都需要你,你不可以再丢下我们。” “不是的,小阳,不是。”夏思兰缓缓的摇头,“那个时候我的头脑虽然不清醒,可是我是知道的,那种东西会有什么危害。可是我无法控制我自己,一想到我还能制一剂出那么神奇的东西,我无法克制住内心的冲动和兴奋。小阳,我的确是做错了事情,便是下了地狱,那也是我的罪。” “妈,你没有罪,是我罪。”厉幕岚始终这么跪着哭求,“你不要走,求求你,我不可以没有你。妈,我求你,真的我求求你。” “小岚,妈一直很担心,担心你会这成第二个你奶奶。仇恨是很可怕的东西,会蒙蔽一个人的心,会让人丧失心智。妈不希望你那样,你知不知道?”夏思兰朝女儿伸出了手,“小岚,不要再恨了,无论是你奶奶还是任何一个人,都不要再恨了。” “妈~”厉幕岚紧握着母亲的手痛哭,“是她害死了你,你知不知道,是她开枪害死了你。” “妈,我去叫医生过来,你一定还有救,还有救的。”厉幕阳松开母亲,就要起身。 “不用了,小阳,不用了。”夏思兰抓住他的手,“你忘了妈也是个大夫吗?我的身体我清楚,就算没有那一枪,妈也没多少日子了。这一枪对我来说是解脱,真正的解脱。”她再转头看着老泪纵横的丈夫,说道,“问天,对不起,我食言了,不能陪你走下去。我已经没有资格再陪你走下去,答应我,你会好好生活下去,答应我。” “不要这样说,思兰,你怎么能食言。我等了你这么多年,就为了相聚的这一刻,你怎么能食言?”厉问天声音沙哑哽咽,他曾经失去她一次,好不容易失而复得,却要再失去她一次。 “我很早就失言了,我已经不是你的思兰,我一开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逃避现实这么多年。我已经不是你等待的夏思兰,问天,我对不起你。” “妈,别说了,不是你的错。”厉幕阳像是担心母亲会说什么,急忙阻止她。 “小阳,你没有跟他说,对不对?”夏思兰看着儿子痛苦的脸,“我就知道你没有说,我就知道你会一个人扛着。” 厉问天不解的看着儿子,现看着妻子:“思兰,你告诉我,你怎么了?” “白欣榆在外面,对不对?”夏思兰突然又转头问厉幕阳。 他点点头:“我让她把天赐抱过来?” “小岚,你去抱天赐吧!我有些话想跟欣榆说,你帮我叫她进来。”夏思兰对女儿说道。 厉幕岚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叫白欣榆,她还是点了点头,擦了擦泪出去。 她一出去,夏文豪抓住她:“你妈,你妈醒了吗?” 厉幕岚也不回答,只对白欣榆说:“我妈想要见你。”说完,她就要走。 夏允浩眼明手快的抓住她,脸色阴冷凶有狠:“你把姑姑害成这样,你现在想走?” “我要去抱天赐,我妈想要见天赐,她的孙子。”厉幕岚挣开了夏允浩的束缚,走了。 夏文豪和夏允浩都紧紧的盯着白欣榆,而白欣榆迟疑了几秒,才推门进去。她坐在厉幕阳的身旁,看到这样的夏思兰,不由的很是内疚:“大太太,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不关你的事。”夏思兰对她温柔的微笑,“欣榆,你过来一点,让我看看你。” 欣榆点点头,直至夏思兰握住她的手,她握到她冰冷的手,再看到厉幕阳脸上的泪痕,胸口一窒,疼的厉害。“大太太,你一定要振作下去,你一定要活下去。” “欣榆,叫我一声妈吧!”夏思兰握住她的手突然说道,“你嫁给小阳的时候我很想去看你们结婚,可惜没有机会,更不曾听你叫过我一声妈。现在,你可以叫我一声妈吗?” 欣榆震惊了,她没有想到夏思兰竟会让她叫她妈。她的双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低低的叫了声:“妈!” 夏思兰笑了,很是满足的笑,她将厉幕阳的手拿过来放到她的手上:“你们都是好孩子,一定要互相扶持,互相照顾。欣榆,小阳性格强,又固执,做事情看着无情心狠的,可是他心里是有你的。你原谅他好不好?不要跟他计较,他需要你。” 白欣榆心酸的掉下了眼泪,她转头看着厉幕阳,他将她的手和母亲的手一并的包在手心里,对母亲说:“妈,你先歇会儿,别说太多话。” “让我说,再不说我就没机会了。”夏思兰气息越发的虚弱,只强撑着那点力气将该说的话说完,“欣榆,答应我,我会照顾小阳,你会帮我照顾小阳,是不是?” 她用力的点头:“妈,我答应人你,我答应你。” 夏思兰满意的笑了,她不会看错这个孩子,她是好孩子,小阳和她在一起是绝对不会有错的。 “妈,你一定要活下去。你知道吗?我又有小宝宝了,你又要做奶奶了,你难道不想看你的小孙子吗?你要活下去才行。”欣榆看她的眼睛像是马上要闭上的样子,急急的大声说道,“妈,小阳还需要你呀,你的丈夫,儿子孙子都需要你,你不可以这么离开。” 夏思兰又睁开了眼睛:“可是我太累了,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思兰,思兰。”厉问天失控的在妻子床前叫她,“答应我,别离开,不要离开我。” 她再看了看丈夫,这个男人一生为她,为他放荡,为他白发,为他守候,最终却变成如此这般,她负了他!她的手伸到了他的颊边,想开口说什么。她好像又听到有人叫她一声奶奶,她微微移过头,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她想,她得快闭上眼睛,因为她已经不愿再看,再去面对! 夏思兰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在天赐赶来时,她微微的对着天赐一笑,好像应了一下,便永远的去了。 后来的厉幕阳一直很安静,好像没多少表情,沉默不说一句话。 天赐在白欣榆的怀里,包括这一次,他只见过奶奶两次。看爷爷那么伤心,爸爸也很悲伤的样子,他不解的转头问欣榆:“妈妈,奶奶死了吗?” 她点点头,抱紧了儿子。 “厉幕阳,我告诉你,你必须要给我们一个交待。”夏允浩纠起厉幕阳的衣服痛苦又愤怒的吼道。 “那你是不是也应该给我一个交待呢?”厉幕阳也不挣扎,只淡淡的看着他说道。 “你什么意思?”夏允浩微怔,脸上竟露出一抹惊慌。 “我说什么你自己清楚!”他一把将推开,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请你们离开,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们,我妈这辈子都不会想见你们。” “小阳,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夏文豪还想多看夏思兰一眼,可是厉幕阳摆明了不让他们见,他只得放软语气说道。 厉幕阳脸色不佳,耐心更是一点都没有:“我现在没心情谈这些,请你们离开!” 夏允浩这些日子受了厉幕阳不少气,这会儿看到厉幕阳这样的态度,更是怒从心来。可是夏文豪一把拉住他,他才忍了下来。 “小阳,我只想再见你妈最后一面。”夏文豪这次几乎是用恳求的态度,“让我见她最后一面。” 厉幕阳突然怒了,他的眼睛睁的极大,像是马上要冲到他们面前给他们一拳:“我说过,你们父子俩别想再见她一面,我不会让你们有机会。” “表哥,你需要做的这么绝吗?”夏允浩怒极,人也冲上去像是马上要动手揍人。 “你们很清楚为什么我要这么做?”厉幕阳知道自己不能跟他们再谈了,他按了一个电话,很快就有人来请夏家父子离开。厉幕阳让父亲先回去,再开始安排夏思兰的后事问题。 白欣榆抱着天赐回他的病房,天赐还一直不理解,追着她问:“妈妈,奶奶为什么会死?” 她抚着儿子的发轻轻的说:“因为,因为她生病了,天赐,是人都会有生老病死,这个很正常。” “可是我上次见她的时候,她都没有生病。”天赐一下子也变得好悲伤,“那是不是我也会死掉。” “不许胡说。”欣榆的手轻轻的捂上天赐的唇,“天赐,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应该想这些事情。奶奶,奶奶是因为她病了好久,或许现在离开,对她来说是一种幸福。” 天赐似懂非懂,像是明白又好像不太明白。“爸爸看上去很伤心!”他不曾见过爸爸那样憔悴那样的伤心,看到爸爸伤心,她也好难过。 “嗯,因为奶奶是爸爸的妈妈!所以天赐,你要乖乖的,不要让爸爸担心,知道吗?”想起厉幕阳压抑痛苦的样子,她心里也极不好受。 天赐点点头,他当然要做一个好小孩,可是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妈妈,我生的病会死掉吗?” “天赐,谁告诉你的!”欣榆浑身一颤,强烈的恐惧涌上来,她握紧天赐的手,“天赐,你生的只是小病,只要你配合医生叔叔的治疗,按时吃药,很快会好起来的。天赐,不许胡思乱想,知道吗?” “嗯!”天赐知道他的病一定不是小病,他的病房摆满了各种仪器,每个小时都有医生来巡防,还经常会到怪怪的房间做检查。那是很严重的病才会这个样子,可是爸爸妈妈都不愿意告诉他,他只能装成不知道。 好不容易哄好了天赐,她从天赐的病房出来,便看到了夏家父子。她下意识的对夏家父子极为排斥,看到他们亦是冷下脸,本想装作什么都看不见,转身就走。但是夏允浩拦住了她! 夏允浩已经失去了平时的优雅风度,他赤红着眼睛看她:“你再说一次,我姑姑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该说的已经说了,你们要是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白欣榆冷冷的回道,“夏先生,厉太太临时前都没有说要见你们,就说明她不想见你们。她现在人已经不在了,你们何不成全她,让她走的安心!” “你住嘴!”夏允浩脸色大变,手伸过去掐住了她的脖子,力道一再收紧,简直就是要捏碎她的喉管。 白欣榆只觉得自己肺腔的空气都要被挤出去,强烈的窒痛从喉间一直延伸到肺部。她猛的想起夏思兰临死前的那些话,抓住他的手道:“你必须认清这个现实,厉太太这些年跟着你们,根本就是在受苦。真正害死她的,或许不是那一枪,而是你们这么多年的折磨。” “我叫你闭嘴,你听到没有。”夏允浩怒不可遏,手指掐进了她的喉间,在下一秒就要将她的喉咙捏碎的当下,另外一只手有抓住他的手腕。 “夏先生,你这么欺负一个弱质女流似乎不太合适。”温天擎一派温和,只是眼睛冰冷无比,他捏住夏允浩的手用的力道不小,大有几分威胁的味道。 夏允浩看了温天擎一眼,终于松开了手:“我只是要问她,我姑姑究竟是怎么死的?” “这些事情有警察会查,似乎不用夏先生你来过问。”温天擎扶住了白欣榆,冷冷的回道。 “允浩是心疼他姑姑,想弄清她的死因,不想她死的不明不白。而白小姐又是在场的当事人之一,自然要问清楚。”一阵没有说话安静在一旁的夏文豪说道。 “我要说的跟警察也说过了,信不信随你们。”欣榆大口的呼吸了几次,咳嗽了好几下之后说道。 “厉总派的人应该马上会来这边,两位夏先生如果再不走,一会儿会有人请你们走。”温天擎算是‘好心’的提醒他们道。 夏家父子再深深看了眼白欣榆,才不甘心的离开。 温天擎扶她到一旁坐下:“以后碰到他们要小心一点,这俩位夏先生手段不是一般的狠。” “我想去看看他。”她呼吸稍稍顺畅一点之后对他说道,“这件事我也有责任的,如果在大太太第一次叫我走的时候我就离开,或许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欣榆,不要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推。”温天擎手放在她的肩边安慰她道,“这跟你没关系,杀人的不是你,当时的厉太太也失去了控制,根本不是有你能料到的。” “他很伤心。”她突然抬头,眼里蓄满了泪珠,“除了当年他以为大太太死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她这样,甚至这次他比当时还要伤心。他一定很想照顾好母亲,可是才几天呢,才几天就变成这样。他应该不止伤心,我觉得自己糟糕透了,天擎!为什么我当时一心想的是该死的是醉生梦死,我应该想、想着怎么让她开心。她一定受了很多折磨,现在好不容易解脱出来,我们不应该不打扰她的生活!” “欣榆!欣榆!”温天擎看她说越失控,不由抱住她抚着她的背轻声的安慰,“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对不对?欣榆,跟你没关系,那是意外!你也没有想到瞿老太太会出现,更不会想到她手里有枪,一切都是意外!都是意外,没有人会怪你!” “可是我过不了自己那关,我亲眼看到了她倒在我面前,我手上还有她的血。”欣榆满脸的泪水,一想起手上的血,再想起大太太的脸,她就没法说服自己说跟她没有关系。“我太冲动了对不对?或许这就是厉幕岚的计划,她故意骗我说有她妈要叫我,我居然就中计了!” “你真的认为厉幕岚会要害死自己的亲生母亲吗?”温天擎不由的反问她,“刚才我到厉幕阳那边去看了,我看到了厉幕岚,她脸上的悲伤绝望不像是装出来的。夏思兰是她的亲妈,她想害死瞿文斌我信,可是她想方设法利用你害死她的母亲,我不信!” 欣榆也仔细想了想,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到,除了这个可能她实在想不到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 “你在这里帮我看着天赐,我去看厉幕阳,我想去看看他。”白欣榆抓住他的手说道。 温天擎点点头:“去吧,我想这个时候他需要的是你。” 她点点头,擦了擦眼泪往楼上去。然后在出了电梯时,她便看到站在电梯门口的厉幕岚。两个女人相遇,她微是怔了一下,厉幕岚眼睛睁的大大的,紧紧的盯着她。然后她走进来,按了关门键,再按了顶层。 她站在她身旁,一直沉默不语。厉幕岚的脸色极差,夏思兰的死给她的打击似乎很大。 直到到了楼上,她们一路上了天台。厉幕岚走在前面,冷冷的看她:“怎么,你没话跟我说吗?” 欣榆看着她,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原本她有很多话要说的,可是这会儿看到厉幕岚憔悴的脸,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不应该为问,我为什么这么对自己的母亲,害死自己的母亲吗?”厉幕岚说完,哈哈大笑,眼泪一滴滴的掉下来。“反正我就是这么一个人,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下手?” “为什么你要骗我,说你妈要见我?”莫名的,她有几分同情这个女人!她的仇恨,她的痛苦,她的极端她都一一见识过。只是这一次,她没办法想像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动机布局了这一切。可是如果不是她做的,那又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骗你,我妈的确亲口跟我说,她要见你!”厉幕岚一字一字的说,“那个老太婆更不是我放下来的,我明知道她有多恨我妈,我怎么可能会放她去我妈的房间,我又不是疯子!” 白欣榆语塞,她的样子不像说谎,她不由的说道:“可是你妈见了我就说她不认识我,她根本就不记得我了,她怎么会说要见我呢!”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现在我是罪人,我以前害自己的弟弟,现在害自己的母亲,我是天底下最狠毒的女人!”厉幕岚笑的越发癫狂,整个的人更是往天台边缘有那边走去。 “厉幕岚,你先冷静一下。”白欣榆看她的精神状态这么差,渐渐的跟着走上去,想要去拉她。 “我知道!”她突然扬起了手,手指指向她,“是你,是你搞的鬼,白欣榆。你恨我,你要给你弟弟报仇,你污蔑我。根本就是你搞的鬼,你要报仇,是你害死我妈的。你害死了我妈,还还要陷害我,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白欣榆本来对她还有几分同情的,一听她说这样的话,她冷下脸转身就走。 “不准走!”厉幕岚突然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抓住她,脸上是癫狂的凶狠恨意,“你害死我妈还想走,我不会让你走,不许走。” “你根本就是个疯子。”白欣榆用力的甩开她,“厉幕岚,你自己做错了事情不肯面对现实,还想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你真让人恶心。” “你不许走,白欣榆。”厉幕岚根本是疯了,她以极快的速度追上去,这会儿她的力气极大,纠着她的肩咬牙切齿的不肯放,“白欣榆,你别再做戏了!你跟你弟弟一样,都是虚伪的的。是你故意的,你惹怒了我妈,又惹来了我奶奶,你害死我妈,我要偿命!”说着,她拖着白欣榆往阳台边缘处走。 “你这个疯子,放开我,厉幕岚,放开我!”欣榆感觉到不对劲了,这个女人是要杀她,她居然要杀她。她的手一把捏住她的手腕,虽然力气不大,但是直中要害。 厉幕岚吃痛的松开手,她忙退开来:“厉幕岚,我不会陪你疯。你想跳楼你想干嘛随你的便,但是请你不要惹我,我没心情陪我玩。”说完,她再次转身走。 厉幕岚急急的又追上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我不准你走,听到没的。” 她真的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只用力一甩一推竟将欣榆摔倒在地。按道理,厉幕岚的力气不可能这么大的,可是这会儿她的力气大的惊人。每一次进攻,都癫狂至极。欣榆的膝,手碰到冰冷的水泥地上,摩擦的血丝泛出来,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一花。她还没有爬起来,一个影子袭来,一双手掐住她的脖子,厉幕岚整个身体都坐在她身上。“白欣榆,你害死我妈,我要杀死你,杀死你!” 欣榆抓住她的手腕,想将她甩开来,她抓住她的手。厉幕岚整个身体都在她身上,还坐在她的肚子,她不仅喉间被她掐的呼吸不得,更害怕的是她会伤到自己的孩子。她用了吃奶的劲将她推开来:“疯、子!”她欲爬起来,只想逃开这个地方。 厉幕岚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她反应更快的在她没爬起来时,掐住她的腑下将她往阳台那边走:“我要杀了你,你一定要死,必须要死。” 白欣榆没想到这个女人已经疯到这般境地,现在让她相信她会害死她的母亲,她都信了。她整个身体被她拖着,背部传来火辣辣的疼。她意识到厉幕岚是要将她甩到楼下,她伸手去打她:“厉幕岚,你放开我,你这是在犯罪知不知道?放开我!” “我还会在乎些吗?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吗?”厉幕岚眼睛通红,一脸的疯狂。“今天我就要你死,我要你死,我要你以命偿命!” “我没有害你母亲,是你自己害死她的。”她低吼一声,知道她再不反击,她肯定会被推下楼。她抓住厉幕岚的手,腿勾住了旁边的一根管子,另一支腿厉幕岚拖她受阻顿下来时她捏住她手腕的穴道,在她力道一松时她再度逃开来。一个翻身给了她一脚她才完全爬起来。 可是,在她回头的时候,她便看到厉幕岚身子只是晃了一个,又要追过来。却因为脚踩到钢筋管身体一个后倾,整个人往楼下掉去。她大惊,冲上去要抓她的手,却什么都没的抓到。厉幕岚整个人都掉了下去,幸好下面是花园,有一棵很大的桂花树,她摔到了桂花树上,又从树上掉了去,落在花园的草坪上。 楼下不少人因为突然有人掉下来,都吓了一大跳,很快就围上去。再一抬头,便看到了她的脸。 她脑子一片空白,看厉幕岚四脚张开,整个人都倒在花园的草坪上。 她下了楼,厉幕岚已经被推入了急救室,她下一楼便看到坐在长椅上的厉幕阳。一股强烈的恐惧涌上来,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有护士看到了她,指着她说:“就是她,是她推厉小姐从天台掉下来的。” 厉幕阳原本没有多少表情的脸转头看向她,脸色复杂的看不出一丝情绪。他看她膝盖,手上都有擦伤,衣服也脏的痕迹斑斑。他缓缓的走过来:“既然这样,把她带走吧!” 他的身后,就是警察。警察一听,马上过来:“白小姐,现在你涉嫌故意杀人,我们正式逮捕你,请你跟我们走。” “我没有杀她!”她的脸色一片惨白,“是她要推我,我为了自保才要推开她。后来她自己勾到了钢管,摔下天台的。不是我推她的,是她自己摔下去的”她是对警察说,却看着厉幕阳,她不相信厉幕阳真的会这么对她,这么不信她! “你有没有杀人,都必须跟我们回警局。”警察冷冷的拿起了她的手,马上冰冷的手铐铐在她的手腕上。 她看着白晃晃的手铐,半天都反应不及:“为什么给我带手铐?我没有杀人,厉幕阳,是她自己摔下去的,根本不是我推的。” 厉幕阳突然走到她面前,眼眸里蓦地浮出一抹恨意:“白欣榆,你把我折磨的还不够吗?我跟你说了,让你什么都不要做,你偏偏什么都要插一脚。白欣榆,你害死我妈还不够,现在连幕岚都不放过。很好,现在厉家人都受到惩罚了,下一个是不是要轮到我呢?” 白欣榆艰难的消化他话里的意思,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直直的戳进她的心脏,疼的她肝肠欲裂,烧疼烧疼的。她听到了自己冰凉至极的声音:“你认为,是我害死你母亲的?” “是不是,你自己最清楚。你脑子里只有那个配方,你根本不在乎我妈的身体,她能不能受刺激,她的身体状况如何?现在好了,我妈死了,大家也都知道了,厉家大太太当年没死,可是现在又死了,还是厉家老太太杀死的!恭喜你,你妈可以提前放出来,你憎恨的瞿老太太也受到了报应,你终于达到了目的。”他是一字一字的说着,“还真是一箭双雕,白欣榆,低估了你。” 白欣榆这一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让她死了吧,就在这一刻让她死了吧!她不想再见这个男人,不想再听他的声音。她恨自己,恨自己对他的期望,对他的心动,甚至想要重新开始的念头。她太傻了,傻的可以! 她受的教训还不够多吗?她被他伤的还不够多吗?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栽下去,现在被伤的这么彻底!她是天底下最大的大傻瓜! “厉幕阳,你听着,我恨你,我恨你。”她不怕受伤的,她想这世上不会再有什么可以伤到她,只要天赐好好的就行了!可是每每,每每这个男人,一次次的伤她,一次比一次狠。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她怎么可以让这样!她恨他,更她自己! “我更恨你,白欣榆,更恨为什么还让你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他转过头,“把她带走吧!” 警察拉住她,这会儿的欣榆,丝毫没有反抗,任他们拖开。 第120章 厉幕岚很走运,她先摔到树上再掉下来的,只是腿部骨折,并没有重伤。 “小岚没事吧?”厉问天赶过来,看着一脸疲惫的厉幕阳关心的问道。 “她没事!”他抬头看了父亲一眼,“爸,我送你回去吧!” “厉总!”温天擎收到消息赶过来,“你让警察带走了白欣榆?” “她涉嫌杀人未遂,警察带走她很正常。”厉幕阳冷冷的回应,拉着父亲,不想再多说。 “你应该知道,白欣榆不会做这种事情。”温天擎脸色极不好看,咬牙切齿的对他说。 “很多人亲眼看她推我姐姐从天台下来,容不得她狡辩。”厉幕阳看父亲自担心的看自己,他不想再让父亲被这些事烦,他对温天擎说道,“这件事我不会再理,一切交给警方做主。现在我跟我父亲要回家,请你让开。” “白欣榆现在的身体,你觉得她适合在警察局那种地方呆吗?”温天擎仍不肯放他走,“她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你让她现在受这样的苦。” “大概她以为自己现在怀着孩子,才那么敢为所欲为。”厉幕阳冷笑,“你放心,警察局那边我打好了招呼,那边不会错待她,她不会受苦。” 温天擎恨不得给这个男人一拳,前一刻,他还想应该成全欣榆和他。可现在,他像是变了个人,如果冷心无情。“你真的认为,她会去杀你姐姐?” “我说了,不是认为,而是事实。”厉幕阳皱眉,“对了,温总,我决定和天擎终止合约,原因你自己知道。也许你有别的身份可以让你查你想查的,但是我没有看到相关的文件,我不希望在我身边在看你。现在,请你让开。” 温天擎怒极道:“就算终止合约,也要签字才行。没签字之前,我还是厉总你的保镖。” “你没带电话吧,我的秘书已经给你电话了,合约马上就送到。”厉幕阳说着,拉着父亲离开。 上了车,厉幕阳沉着脸开动车子。厉问天不时转头看他,叹了口气:“小阳,看开些,你妈一定希望你能好好生活下去。” 厉幕阳转头看了他一眼说:“我以为最悲伤难过的人应该是你。” “其实从你妈再回到我们身边时,我就有这种感觉,她可能马上离开了。”厉问天竟是无比的宁静,“她受了太多的苦,所以才会封闭自己,将自己锁在自己包围的记忆里。当年我就做错了,不应该让他们跟夏家父子走。在他们身边,她痛苦。在我们身边,她也一样痛苦,是我们强求了她。” “爸……”他转头,看到父亲湿润的眼角,强压的疼痛涌上来。他苍白的手指握紧了方向盘,“你不恨奶奶么?” 他摇头:“她一样痛苦,在我的记里,我不曾见她笑过。她的一生都活在痛苦里,她只是害怕失去,没想到越害怕,便越失去。” 厉幕阳万万没有想到,父亲会对他说这样的话,他以为父亲会很恨很恨奶奶的。 “小阳,有没有办法,让她不要受苦,让她从那个地方出来。”厉问天有些艰难的问儿子,“她那样的年纪,还要呆在那个地方,她会受不了的。” “我不能。”他缓缓的摇头,“爸,我不能原谅她,更不可能在她杀死了母亲的情况下还救她出来,她一定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小阳……”厉问天微微的惊讶,他以为儿子会是跟自己一样的想法。 “爸,你知道为什么奶奶这么轻易的放权吗?”厉幕阳干涩的说出压在他心底的话,“不是她真的有多疼我这个孙子,而是她自己已经应付不了,她只想把烂摊子扔给我而已。” “小阳,你在说什么?”厉问天被他说的一头雾水。 “奶奶,在很多很多年前就跟东南亚的大毒枭合作,在‘皇’集团的酒店私下进行毒品交易。可是毒品走私查的越来越紧,甚至引起了国际上的注意,不然温天擎和白欣榆来做什么呢?奶奶应付不了,所以才在那么轻易的把公司扔给我。詹姆斯他们之所以缠着我不放,就是因为之前的合作形成的交易链根深蒂固,他们甩不开,到了我手里自然也想继续下去。”这些都是他接手公司之后一点点的查清楚的,这也是让他彻底对这位从小心疼他的奶奶彻底失望的原因。 厉问天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在公司也担任了一个不算小的职务,对此竟一点也不知情。 “她会要妈死,不是因为她有多恨妈,而是因为当年她就是利用妈来研制毒品调制品,供她在酒店,夜总会兜售。她在放权的时候将很多证据都毁了,就算查也查不到她身上,她没有想到的是妈还活着,所以她一定要妈死。”他用力的打了方向,“其实是我害死了妈,我不应该让她回厉家,也许不回厉家妈也不会有事。” 厉问天呆呆的看着儿子,他说的话冲击力太强了,他听了手心都在冒汗。 “我没有资格怪白欣榆,一开始我心急想让妈恢复记忆,我请了一堆专家给她看病。我以为回厉家会让她能快点恢复,其实想要拿到配方的人是我,我才是最无耻的那个人。”厉幕阳说完,眼眶泛出一丝湿意。“我会惩罚自己的,可是我也不会原谅她,她一定要受惩罚,所有伤害过妈的人都要受到惩罚。” “配方,什么配方?醉生梦死的配方。”厉问天好不容易问出来,他并不知道儿子还有这一层目的。 他点点头:“我太自信了,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我更没有想到的是,姐姐心狠的时候连妈都下的去手。这次没摔死她是她走运!” “小岚不会的,她不会害你妈。”厉问天被儿子说的脑子懵了,一听他这么说下意识的就为女儿辩驳,“也许她真做过不少错事,但是她绝不会伤害你妈的,我相信她说的话。” “那就是白欣榆骗我们。”他呼吸一窒,没办法如果真的是白欣榆欺骗,那后面的真相会是什么? “小阳,你为什么一定要醉生梦死的配方?小阳,你告诉我,你到底在做什么?”厉问天越想越不对劲,最近发生的事一桩接一桩,件件致命。 “醉生梦死是妈的心血,不是吗?”厉幕阳说道,“我拿到了醉生梦死,就不用受夏家父子制约。” “不要骗我,小阳。”厉问天紧紧的盯着儿子,“你妈临死前说的话,我能感觉出来话中有话。小阳,你这么恨夏家父子,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告诉我!” 厉幕阳眼神越发的深沉,他深深的看着父亲,缓缓的说道:“你知道我这次见舅舅的时候,妈叫舅舅什么吗?” 厉问天屏息看着儿子,心提的高高的。 “她叫舅舅问天,她叫舅舅你的名字,也就是说过去八年,她把舅舅当成是你。”说着,厉幕阳大转了一个方向,将车停在了路边,“我请来的美国医生告诉过我,妈的身体之所以不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几年间,曾多次流产!” 厉问天的脸上的血色被褪的一干二净,他眼眸里也冲出一股强大的怒气和愤怒:“禽兽,我要去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太便宜他们了!”厉幕阳静静的说,“这个仇我一定会报!” 厉问天看看儿子,强大的绝望和痛苦随着愤怒涌出来,他痛的手足无措:“我居然把思兰将给他们,让她受这样的苦,我居然这么做!” “妈的身体还长期被注射醉生梦死,他们把母亲的研制出来的药用在她身上!”他握着方向盘的青筋一根根贲起,只是脸上仍平平静静的,就连那一抹湿润也渐渐的散了。“他们根本连禽兽都不如!” “他们这种禽兽,你还跟他们合作?”厉问天声音完全哽咽,如果不是儿子在身旁,他说不定已经冲去找夏家父子算帐。 “就是要跟他们合作。”厉幕阳幽幽的说道,“只有跟他们合作,才能拿到醉生梦死的配方。只要拿到醉生梦死的配方,我会让他们受到他们应该受的惩罚。” 厉问天在这一刻,才了解自己的儿子。面对对手,在这么强大的仇恨面前,他还能忍到现在。他肯定有痛,有恨,有来自别人的,有来自己的。而他却把自己藏的那么深,一步步跟那些人周旋。他握住儿子的手:“小阳,别太苛刻自己,更不要太勉强自己。” 他转头看着父亲,勉强露出一抹苦笑:“爸,你不怪我吗?” “怎么能怪你,要怪只能怪我自己,是我把你妈推进狼窟的。”就这么一会儿,厉问天脸上的皱纹又多了,眼神越发的空洞,“要怪,我只能怪自己。” “老天爷太狠,让她在最后一刻清醒,若是可以我希望她一辈子不清醒,不用记起那些痛苦。”这也是厉幕阳最痛苦的地方,如果他知道让母亲恢复记忆,治好她的病等于是推她去死,他绝不会那么做。 “你不是已经停止对她的治疗了吗?”厉问天拍拍他的肩,“小阳,你妈没有怪你。” 厉幕阳将父亲送回家,他自己也是累极,可偏偏脑子无比的清醒。他安抚好父亲睡下,自己无意识的坐到母亲床边旁发呆。他的手无意识的抚摸着已经安置整齐的床铺,突然看到那床角还有几滴血渍。这里明明警察来过了,收取了证据,该是不会再看到他不想看的。 他的手落到那血迹上,眼角泛出了一抹湿意,他紧紧的拽着染了血迹的床角。这一刻,他几欲崩溃,泪水终于涌了出来,他半跪在床角,手上的青筋贲起的越发明显。 “妈~妈!”他嘴里一遍遍的叫着母亲,这一刻,他前所未有的恨着自己,恨自己的自负,恨自己的粗心,连自己的母亲都保护不了。他太没用了,愧为人子! “小阳!”花咏琦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当她看到这样的厉幕阳时,她僵僵的走过去,跪在厉幕阳身旁,“小阳,对不起,发生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不在你身边。” 厉幕阳抬头看她,深深的看她好几秒,缓缓的他说道:“跟你没关系,你不是回家了吗?” “嗯!”她握住有他的手,一手抱住他的肩,“小阳,兰姨一定不想看你这样,你一定要有振作起来。” “放心,我没事。”厉幕阳对她淡淡一笑,“你姐姐那里没事吧?” 花咏琦摇摇头:“没事的,黑经理受了伤,公司很多事需要她处理,她没空理我。小阳,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更没想到兰姨就这么死了。瞿奶奶,竟能害死兰姨一次又能害死她第二次。” 他没有接话,一会儿电话响了,他接了电话。说了两句便挂了,对她说:“我出去一趟,你先回房间休息吧!” “我陪你一起去吧!”花咏琦不放心的看着他,“小阳,你的气色不好,让我陪你去,我来给你开车。” “不用了!”厉幕阳拉开了她的手,“放心,我不会轻易倒下。” “小阳!”花咏琦拉住他,紧握住他的手,吸了吸鼻子说道,“小阳,要不我们订婚延期吧!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都没有心情。” “不用延期!”厉幕阳对她淡淡笑了一下,“我们订婚如期举行,明天我们去试礼服,嗯?” “小阳!”花咏琦极是意外他这样的回答,她一时激动的上前搂住他,用了极大的力气,“小阳,我爱你,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一个男人能让我这样来爱。我想好好爱你,我想陪在你的身边,照顾你,为你生孩子,和你一起到老。这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 厉幕阳微怔,手落在她的颊边轻轻的抚摸:“现在不是要梦想成真了吗?不要胡思乱想,回房去好好休息,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她点点头,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他,目送他离开。 厉幕阳一路开车,去了警局。 他一进去,自然有专人请他进局长的办公室。分区局长正候着他笑道:“厉少,请总!” 一个女警泡两杯茶进来,等人走了,厉幕阳说道:“方局,你直说吧!” “是这样的,厉总,我们在杀死你母亲的手枪上还找到了你母亲的指纹。”局长面对这位老总丝毫不敢怠慢,这个案子现在全国的人都在关注,影响极大,他的压力也很大。 厉幕阳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他说道:“当时不是我奶奶和我母亲挣扎吗?在抢夺枪的时候留下我母亲的指纹很正常。” “是这么说没错!”局长将电脑屏移到他面前,“厉总,你请看我们的鉴定图,这是当时瞿老夫人的枪上所有的指纹,有她自己的,有白欣榆的,还有你母亲的。这是有你母亲指纹的位置,大母指的指纹在枪柄扣环的内侧,枪柄外侧也有一排指纹。” “所以呢?”厉幕阳脸色一沉,正色问道。 “厉总请看!”局长掏出了自己的枪,当他的拇指扣到扣环处,要完全和鉴定图上的指纹重合,枪口竟是对着自己的。“这个握枪的姿势会留下的指纹跟你母亲在枪枝上的指纹是完全吻合的。” 厉幕阳呼吸一窒,他表现的极平静且深沉,他说:“扣环上不是还有我奶奶的指纹吗?” “是这样没错!”方局长看了看厉幕阳的脸色,他猛的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还是说道,“因为这个案子,我承受的压力不小,上面也下了不少文件。” “你公事公办吧!”厉幕阳说道,“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有厉总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方局长明显松了口气,“对了,白欣榆那件案子厉总你看怎么处理合适?” “方局,这是你们警察局的事情,自然得按规矩办。不过有一点,她现在有身孕,无论调查结果是什么,不能让她有一点差池。无论调查结果是什么?先让她在警局留一个月!”厉幕阳说道。 “这个没问题,无论是瞿老夫人还是白欣榆小姐,我们都有妥善照顾,保证他们出来的时候完好无损。”方局长说道。 “我想见一下我奶奶。”厉幕阳紧接着说道。 “没问题!我现在安排。”说完,方局长已经开始打电话。 瞿文斌在这里的确得到了很好的照顾,装修的很不错的关押室,还有人在旁边照顾。她还换了套衣服,梳好了头发,由女警扶出来。 看到孙儿,她推了推眼镜:“真难得,小阳,你还会来看奶奶!” “在这里住的惯吗?”厉幕阳淡淡的问道。 “跟家里一样,有人照顾,如果不是看到这些制服女警,奶奶还以为自己是在家里呢?”瞿文斌亦是笑容满面,她伸出手握住孙儿的手,“小阳,你的气色不好,是不是没有好好休息?” “你的气色也不好。”厉幕阳抽回了手,“不过奶奶,你最好尽快适应这里的生活。即使那枪不是你开的,你也一样会被判误杀,到你闭上眼睛见我妈那一刻,你都不会有机会出来。” 瞿文斌倒也不意外,呵呵的笑起来:“小阳,原来你已经这么恨奶奶了么?” “我想过原谅你的,你把公司扔给我的时候我原谅你,就算我知道你曾经那么对我妈的时候我也原谅你,可是现在我不可能原谅你,你已经不配得到我的原谅。是你自己毁掉了这一切,你要毁灭你自己,也要厉家人跟着你一起毁灭,奶奶,你太可怕了!”厉幕阳说着,眼睛再次泛出了湿意,这一天他的情绪波动的太大,他已经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你要把自己弄成这样?” 瞿文斌的脸色惨白,她看着孙儿,她知道她把自己最后一根稻草都毁掉了。 “奶奶,你口口声声说你最爱的最心疼的是我,可是把我推到绝境的人是你。你让我对亲情绝望,对爱情绝望,对人性绝望,你要我变成跟你一样绝对自私绝对无情的人。我一次一次的希望你能变,而你一次又一次的让我失望!”厉幕阳说完,捂住脸擦掉了泪水,“这样也好,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有任何顾忌。奶奶,这个地方很安全,相信我呆在这里比呆在世上任何一个地方都安全,别再想其他的法子,安心的住在这里。” “小阳!”看孙儿转身要走,瞿文斌忙叫住他,“小阳,你妈那枪的确不是我开的,当她走过来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我没开那枪。小阳,我知道如果你妈死了你会很痛苦,甚至可能会瓦解你的意志,我原来、原来是要这么做的,可是后来想到这一点,我松手了!” “已经无所谓了!”厉幕阳没有回头,“我妈已经死了,她不会再活过来。奶奶,无论那枪是不是你开的,你都是元凶!” 瞿文斌无力的坐回椅子上,她无神的看着孙儿离去,那一刻是真正的绝望。 厉幕阳再去看了白欣榆,她被安置在这边的居留室里,幸好什么都有,一应俱全。她正躺在床上,一通问话之后她也累了,所以这会儿睡着了。 他的手落在她的发间,看她苍白的小脸,眼角还有泪珠。他的指尖接住,一抬眼便看到她睁开了眼看自己。 “你来做什么?”她语气冷淡,别过了脸。 他的手落在她的下颌处,捏住了她的下巴,他的唇便印了下去。他如猛虎出笼,紧紧的攫住她的唇舌,毫不留情的吞食。他的整个身子倾了下去,不顾她的挣扎按住了她。 他的吻,带着热,带着电,带着强烈的侵略气息,几乎将她淹没。欣榆一开始被他吓住了,这个时候他凭什么吻自己,他不信任她,他把她推到这个地方,凭什么还来吻她。可是当她看到他眼眸里深藏的痛苦,绝望还有浓烈的悲伤时,她慑住了。 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时,她伸出了手环住他的颈,放开自己承受她炽热的吻。直到她的唇舌被吻的麻了,酸了,疼了,他才微微放开! 然后,她听到他深沉沙哑的声音:“白欣榆,我真恨你!” “我知道!”他已经跟她说过很多次,不用他一再的强调。 他再深深看了她一眼,唇再次落下来。他根本谈不上有多温柔,这么吻下去,将她整个的身子箍在怀里。他的手甚至伸到了她衣服,冰凉的指尖滑过了她温热的肌肤,是那么的温暖舒服。 她没有拒绝,甚至手也环了过去,紧紧的圈住他。当他冰凉的指尖触到她的肌肤,她的身体微微颤了颤了,却下意识偎的更近。直至她的扣子被一颗颗解开,他的头埋了进去,她才低喘一声,抓住他的发:“不要,厉幕阳,不要。” “要!”厉幕阳的声音像是从身体深处发出来的,带着压抑的嘶吼。他含住了她一颗圆润,手竟一下子竟将她的裤子扯了下去。 欣榆彻底慌了,她抓住他的手想阻止他进一步:“厉幕阳,你知道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不行,你不可以这样,听到没有!” “可以,可以的!”厉幕阳抓住她的手按在头顶,他看着她再强调了一次,“可以的白欣榆,可以,我说可以!”这一刻,谁也不可能阻止他,他一定要,必须得要。 欣榆被他眼泪都要吓出来,她的唇再次被堵住,他的舌头就么缠进来,将他的味道他的气息他的一切灌进来。她能感受到他气息里压抑,绝望和悲伤的痛楚。她突然意识到此时吻她的厉幕阳,是受伤的厉幕阳。这一次的伤远比以往任何一次伤都来得的大,来的深。 他母亲的死把他逼到一个绝境,甚至瓦解了他的意志。可是他不能倒下去,无论在厉家还是在公司,在那么强大的敌人面前,他必须是铜墙铁壁的厉幕阳。可是再强的厉幕阳,他也需要一个出口宣泄他的痛苦,否则他会把自己逼疯。 她不再挣扎了,甚至敞开自己接纳他。他一件件的脱掉了她的衣服,啃食着她的身子。她尽量的放松自己,熟悉的情潮在小腹间泛开来,他便进来了。 他并不莽撞,在真正做的时候甚至是温柔的。一下又一下,他的头埋在她的颈边,她感觉到自己颈边湿滑一片,不由的抱紧了他的头,将他完全的圈住。他就在她身体里,这个男人跟她再亲密不过。尽管他恨她,她也恨他,可是那深入骨血的牵绊便是再大的恨也让谁也割不掉谁。 他又吻住了她,她肆意的回吻。这会儿他入的极深极深,让她感觉他甚至顶到了心脏。他已经没动了,就这么在她身体里,和她肢体交缠。 他在微微的放开她的唇时,他说:“白欣榆,我真的很恨你,你知道吗?我恨你!” “恨吧!”她抱着他的脸说,“我也恨你,你知道吗?我也恨你!” 他们又吻在了一起,她感觉到厉幕阳又动起来,动作微微的凶猛,直至结束。她真的很怕,孩子会有事,可就像厉幕阳说的,孩子很坚强,一轮坐下来她除了感觉到有些累之外,其他都还好。 终于一切归平静之后,她靠在有他的胸前:“厉幕岚,她还活着吗?” “放心,她死不了!”他微微闭着眼,手落在她的肩上。 “我也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我承认我是想要拿到醉生梦死的配方,可是我真的没有想要害她。”她抬头看他,“厉幕阳,你恨我吧,我的确有错。” “你错在哪儿?”他侧着身子,眸子锁住她问道。 “我不该去找你妈,我应该想到她对你的意义是什么?你会放过骆正宇和桓榆他们,执意引出夏家父子,跟他们合作,很大程度也是因为你妈,对不对?”这些只需要仔细想想,就能想个明明白白,她怎么就那么傻呢!“当年你已经失去了一次,现在又要你失去第二次,我知道你很痛苦。” “你知道吗?我妈是自杀。”厉幕阳轻轻的说道,“那一枪是她自己开的,她早就不想活了。” 白欣榆怔住,一时间她消化这个消息太艰难了。“怎么会,那个时候她的情绪失控,就算就算那枪是她自己开的,那也是失误,她不会真的自杀的。” “白欣榆,我不想自欺欺人,跟你没有关系,是我害死了她。我用尽法子想要治好她,可是治她的同时等于是把她往绝路上推。”他眼睛无神的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我应该想到,我的自负害死了她!” “不是这样的!”她急急的说道,“有些事情我们也无法控制呀!你想治好她,无非是不想让她一辈子活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那肯定也是你妈所不想的。” “但是如果那个世界可以让她快乐,那又何尝不是幸福呢!”他苦笑一声,他低头看她,“所以这不是我恨你的理由,我恨的是,什么时候,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肯站到我的世界里来?” “你、你在说什么?”她心猛的一跳,气息也开始急促,甚至有几分虚的看他。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他放开了她,开始穿衣服。他的动作很利落,穿好了衣服他站在床头居高临下的看她,“无论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后,你都不曾想过要完全的来爱我吧?你可以为我做很多事情,可是你永远也给不了我毫无保留的爱情。就像当年,就像现在,你可以为了你所谓的理由摈弃我。白欣榆,我真正恨的是这个!” 她抱着床单坐了起来,她莫名的心慌,心颤,她想要抓住他,想要说些什么,却一个字说不出口。 “我一直在等,在等那一刻。你出现在我的面前,你做那么多事情,很多事你都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你为什么会敢!”他硬生生的将自己的泪逼了回去,“因为你知道我爱你,你敢到我身有边来做保镖,你敢再进我奶奶的书房,你敢那么跑到夜色去,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无非都是仗着我爱你。你总说我不信任你,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认真看过我。” “我没有!”她用力的否认他,“我没有,我想跟你在一起的厉幕阳,我想跟你在一起。可是,可是你不要,是你不要,你要跟花咏琦订婚!” “呵,你为什么要阻止我跟花咏琦订婚,真的完全是因为你爱我,想要跟我永远在一起吗?不是的,白欣榆,你不是。”他笑着否认她,“你是为天赐,你不想让花咏琦做天赐的母亲,这才是促使你那么做最主要的动机。” “你冤枉我,厉幕阳,你冤枉我。”欣榆急的也哭出来,她抓住他的手不停的摇头,“你知道不是的,你知道。” “奶奶一直想让我看清楚人性。”厉幕阳动作温柔却又无比坚定的拉开了她的手,“她很清楚,一个人永远不可能毫无保留的去爱另外有一个人。她让我明白了,如果要做到强大,就不能让任何人伤到自己。这一次她拿自己有给我做试验,她真的成功了。我说了白欣榆,我妈的死你不用负责任,即使你下意识的可能想到会发生什么事,可是你还是做了,但是这样你还是不用负责任,因为她已经决定要结束自己的生命。还有,你这个孩子可以流掉了。下个月我订完婚会带着天赐去美国做手术,那边刚来了消息,找到了和天赐匹配的骨髓,那个人也同意给天赐捐赠骨髓,不需要再这个孩子了。” “找到匹配的骨髓?”她很想开心的大笑,可是她笑不出来。天赐有救她当然开心,可是他那么轻易的说出孩子流掉,不需要这个孩子,完全的刺痛了她的心。“这个孩子我要,厉幕阳,就算你不要这个孩子了,这个孩子我也一样要。” “随你便。”厉幕阳已经将自己完全整理好,“从这一刻开始,白欣榆你和我不再有关系。就算真的有关系,你也只是天赐的妈妈。我和天擎的合作也终止了,除非必要的情况下,我希望我不用再看到你,你听清楚了吗?” 她懂了,他是要放手,刚才他和她zup爱不是骨子里对她放不下,而是用最后一次对她放手。 “我还可以见天赐吗?”她毫无意识的问道。 厉幕阳笑了,他说道:“放心,你是天赐的妈妈,现在他也需要你,你当然可以见他。” 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追上来,一手抱着床单,一手抓着他的衣袖:“你说的不公平,厉幕阳!你不能那样说,你知道我曾经经历过什么,你应该知道,我没有办法不去管我妈,桓榆,还有天赐。我做不到,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到。” “你忘了说一点。”他低头看着她,像是好心的提醒她,“那就是,我姓厉。姓厉的是你痛苦的根源,对不对?换做是任何一个人,或许都会不一样。可是只要我姓厉,你的爱情便永远可以牺牲。” 她松开了手,而转身离去。她再无话可说,更无从辩解。发生过事情就是发生了,她不可能让它没发生。 在这一刻,她确定她是完全失去了厉幕阳!她的手按在胸口,痛的她透不过气来!她曾经很多次是要放弃这个男人的,在他伤的她最狠的时候,在她痛苦绝望的时候!可是这一刻,她被他放弃了,他不要她了! 她是这么的在乎这个男人,这么失去他,让她再次尝到灭顶之痛。 就像很多人跟她说的,当初她真的不应该回来! 夜色昏暗的房间,一个女人穿着一袭黑色的长裙,坐在椅子上冷冷的问道:“厉幕阳去了哪里?” “他去了警察局,在里面呆了足足有两个小时。我有派人去警察局内部打探,现在警察初步查探的是那把枪上有夏思兰的指纹,杀死夏思兰的这一枪很可能是她自己开的。”另外一个人站在她身边,“至于厉幕阳为什么去警察局,暂时不得而知。是局长亲自招待,所有的事情都保护的非常严密,连瞿文斌和白欣榆被关在哪儿?我们现在都查不到。” “经过这件事,他的防备心肯定更重,怕我们再打白欣榆和瞿文斌的主意,自然要保她们。特别是白欣榆,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黑衣女人的脸色深沉的说道。 “大小姐,我看厉幕阳跟我们合作摆明了另有目的,上次他把黑经理折磨成这样,分明是不把大小姐放在眼里。这样的人,我们还要跟合作吗?” “他无非是想要醉生梦死的配方,到时候给他就行了,他还可以帮我们除掉我们要除掉我们除不掉的人。”黑衣女人低笑一声,“不要紧张,现在的一切都对我们有利。至于黑香芹,那是她自作自受,活该她要受这个教训。” “那大小姐,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准许订婚礼,厉家和夏家的订婚礼,自然要盛大铺张。”黑衣女人幽幽然说道,“记着紧紧盯着骆正宇和詹姆斯两个人,等订婚礼一结束,这两个人的命绝不能留。” “我知道,大小姐!” 女人等属下离开了之后,目光越发的深沉,隐隐的还有一抹担心。 厉幕岚醒来时,只觉得全身都疼的很,等她一睁开眼,便看到自己打着石膏的自己的腿和手。再一转头,便看到厉幕阳正坐在她身旁。 “醒了,要不要喝水?”厉幕阳说着,拿着杯子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她完好的那只手旁边。 厉幕岚看到旁边的水,她拿起水杯小饮了一口,干涩的喉咙顿时觉得舒服不少。喝完水,她有几分惧意的看着弟弟,却不敢再正式他的眼睛。 “警察在外面,要跟你录口供。”厉幕阳淡淡的看了一眼,转身欲离去。 “小阳!”厉幕岚叫住了弟弟,“你没有话要跟我说吗?” 厉幕阳回头,缓缓的的坐回来:“应该是你有没有话要跟我说?” 厉幕岚深吸了一口气,声音还是干涩沙哑的:“八年前,在你和白欣榆结婚的那个晚上,妈找我谈过一次。”厉幕岚闭眼,又回到了那个晚上。 “妈!”厉幕岚坐到母亲身旁握住她的手,“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岚,一会儿你带我妈出去好不好?你哥结婚,我想看他做新郎的样子。”夏思兰今天精心打扮过了,她穿着自己最美的旗袍,化了一个很精致的妆容。“小岚,你带妈妈去,好不好?” 厉幕岚听到母亲这么说,脸上微愣:“妈,你可以出这张门吗?” “她当然不能出这张门。”瞿老太太开了门,突然站在门口,“她这辈子都不能出这扇门。” 厉幕岚挡在母亲身前:“奶奶,我妈不过是想看小阳结婚,小阳是她的儿子,她看自己的儿子结婚,有什么错呢!” “她没错,可是如果她违背誓言,离开这间房,她就一定要死。”瞿文斌杵着拐杖走过来,“你问问她,她还要违背誓言吗?” “你这个死太婆!”厉幕岚气极,恨不得此时就杀了这个老女人。 “妈,你要做的我都做了,我只想在临走之前看小阳结婚。”夏思兰缓缓的站起来,“小岚,你也请你放手罢!”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幕岚,你今天是伴娘,现在回去换衣服。”瞿老太太转头对厉幕岚说道。 “小岚,你先走吧!”夏思兰自知想再看儿子一遍是不可能了,脸上露出凄楚一笑对女儿说道。 厉幕岚虽然恨瞿文斌,心里倒底还是惧怕她的。见母亲叫她走,她只好离开。 然后到了半夜,她回到厉家,先不放心的便是母亲。她马上到母亲的房间,一进门母亲还坐在那椅子上。她愣愣的走了过去,看到母亲平静的侧脸,她竟生出了几分惧意。 “小岚,你来了!”夏思兰也不回头,便轻轻的说道。 “妈!”她跪到母亲身边,“妈,你怎么还没睡。” “你弟弟今天的婚礼,他肯定很帅气很英俊,是不是笑的极开心。”夏思兰轻抚女儿的脸,温柔的笑道。 厉幕岚突然心生悲伤,想到今天自己做的,不由的手心发冷,不敢看母亲的眼睛。 “小岚,妈对不起你和你弟弟,没有好好抱过你们,也没有教过你们做人的道理,才让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夏思兰说着,眼角泛湿,极致的悲伤。 “妈,妈你说什么?”厉幕岚被母亲这么说的极为惊慌,若是旁人她可以从容以对,可是面对母亲,她只有无尽的心虚。 “我妈都知道了,你绑架你弟弟,还往他身体里注射毒品。小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小阳是你亲弟弟呀,就算你恨你奶奶,也不能这么对你弟弟。”夏思兰说着,伤痛欲绝,“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很心痛。” “妈,你不要听那个老太婆说的,她骗你的,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厉幕岚急忙对母亲说道,“妈,她是骗你的,我没有那么做过,我真的没有那么做过!” “我是你妈,你有没有做过,我怎么会不知道。”夏思兰痛心的看着女儿,“小岚,妈不能再陪着你了,答应我,不要再伤害你弟弟,答应我。” “妈,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能再陪着我了。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厉幕岚只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恐惧,她紧紧的拽着母亲的手,跪在母亲的身前,“妈,你不要吓我,别吓我。我答应你,我以后会乖的,我不会再伤害小阳,你不要离开我。” “好,你答应了我,很好。”夏思兰欣慰的露出一抹笑,“小岚,不要恨,人真的不要恨。恨,会毁了人的一生,难道你真的要像你奶奶一样吗?” 厉幕岚回忆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那一夜,我真的决定放下一切了。不恨,不怨,安心做厉家的大小姐。可是第二天,妈死了,她是被老太婆逼死的,老太婆用我的事情逼死了她。我真的想不恨的,我已经决定不恨她了,可是她逼死了她,逼得母亲服毒自杀,我没办法不恨!所以我一直隐忍,她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为了能报复她!” 厉幕阳一直极安静的听着姐姐说那段过去,他问道:“那这次呢?” “是白欣榆,是白欣榆害死了妈。”说到这里,厉幕岚眼眸里浮出了浓浓的恨意,“妈亲口跟我说,她想见白欣榆,她有话跟白欣榆说。妈的态度很坚决,我没有办法,只好叫白欣榆来。她居然说妈不认识她,她根本就是在说谎。” “你为什么把我安排给奶奶的女佣支走?”厉幕阳并不接她的话,再问道。 “那天家里的女佣全都不在了,我后来一问要不请假了,有两个跟着婶婶逛街去了,我要买一些贴身用品,又要在家看着妈,所以才让她给我去买东西。我知道奶奶的精神状态很差,而且我也在家,我料她不可能做什么,更不会想到她手里有一支枪。”厉幕岚拉住厉幕阳的手,“小阳,你信我,肯定是白欣榆搞的鬼,她恨奶奶,恨厉家才想出这么箭双雕的把戏。” “是不是她推你下天台的?”厉幕阳脸上的表情仍没有一丝的波动,只问自己想要听到的。 厉幕岚微愣,眼里露出凶光:“就是她推我下楼的,她怕我的揭露她杀害妈的罪行,所以才要至我于死地,推我下天台。” “幕岚,你身上除了勾在树上的擦伤,摔到草地上的骨折,没有别的伤痕。相反,白欣榆的腿上,有背上,手上脖子上都有很明显的擦伤,掐痕!幕岚,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真的是白欣榆推你下天台的吗?”厉幕阳沉下脸盯着他问道。 厉幕岚语塞,她看着弟弟,她知道现在的弟弟不是以前的那个弟弟,要骗他绝不容易。她手脚冰冷:“小阳,你信我。刚才我说的,你通通不信我,对不对?” “我信不信你又能怎么样?”厉幕阳冷冷的说道,“不会影响你的决定,只要你在说起妈的时候,无愧于你的心就行了。姐,该给的机会我给过你了。警察一会儿就会进来,你怎么说由你决定!”厉幕阳的缓缓的站起来,再深深看她一眼,“如果你甘心被别人利用,我也无话可说。妈这生受了很多苦,不要再让她死后再受污辱。” 厉幕岚脸色一僵,见弟弟这次头也不回的离开,却没有再叫住他的勇气! 王惠香没有想到自己竟能这么快有放出来,可是当她整理好自己的东西抱着出来的时候,她被引到另外一个房间。她便看到了厉幕阳坐在那里,虽然过了这么多年,厉幕阳长大长帅不少,穿着西装,看着便是精明能干的成熟男人。 王惠香看傻了眼,怯怯的走过去:“少爷!” “王妈,坐吧!”厉幕阳定定的看她,八年甚至是九年过去了,王惠得的两鬓添了白丝,眉角也多了不少皱纹。在厉幕阳的记忆里,总是这个女人陪在他的身边,在他很小的时候抱他睡觉,唱歌给他听。他知道,他是吃她的奶长大的,他知道,白欣榆不曾吃过母亲一口奶。 “少爷,好久不见!”王惠香难掩心口的激动,“你长大了,变得很帅。” “在这里面住的好吗?”厉幕阳淡淡的笑着,“听说你这些年在监狱表现的很好,还念完了医药学的本科学位,成绩还很好。” “在监狱没有别的事情,打发时间。”王惠香猜到厉幕阳这会儿见她,定是有目的的。她的下意识里对厉家有股惧意,这会儿看着这个看似完全脱胎换骨的少爷,更是害怕。 “王妈,我妈当初给我奶奶制药的时候,你在旁边做助手,对不对?”厉幕阳一眼便看出了王惠香的惧意,便直接的问道。 王惠香脸色一白,她极是害怕的看着厉幕阳,心都跳到了喉咙处,并不知他是什么心思。但是想着自己在新闻看到的米兰大太太去逝。老夫人是凶手,她只好说道:“是、是的,少爷。那个时候大太太行动不便,配药,份量,药材色质挑选我都会按大太太的吩咐去办。” “这个药,你闻一下,看是什么成色?”厉幕阳拿出一小包药粉放到她面前说道。“你把你能闻到的写在这张纸上。” 王惠香看再看了厉幕阳一眼,将药包拿到自己面前,打开药包闻了闻。闻过后,脸色微微变了变,拿起笔将药材成分一一写上。整个过程,她用了近一个小时,才写完。 厉幕阳拿过单子,大致的看了看说:“你跟我妈学了不少,不过要是研究出这包药的每份药材的份量的话就更好了。” “少、少爷,这个需要一些器材,让我亲自去试验研制才能试出来,一时半会恐怕试不出来。”王惠香为难的看着他说道。 “我会给你你要的东西,半个月你能把这剂药的配方验出来吗?”厉幕阳像是极满意她的表现,将药单收好说道。 “我没有把握,但是尽量。”王惠香本能的不敢违抗厉幕阳的指令,点点头说道。“少爷,欣榆呢?我能见见欣榆吗?” “你把配方配出来,我会让你见她的。”厉幕阳淡淡的说道,“现在,你跟我走吧,这段时间由我来安排你的住处。” “是、少爷!”王惠香点点头,看厉幕阳要出去,她忙抱着东西跟着出去。 在厉幕阳接着王惠香走了之后的下一秒,詹姆斯和骆正宇也到了监狱,只是当他们一问,得知王惠香已经被接走,便知是被厉幕阳接走了。 只有天赐这两天过的很不开心,因为他都没有看到妈妈来看他。他问了爸爸好几次,爸爸只说妈妈最近会忙一些,不能来看他。但是天赐并不傻,他感觉像是出了事情,在父亲拿礼服给他看,说是订婚时要给他穿时,他一点也不开心,那好看的西服他看也不愿意看一眼。 “天赐,去试一下衣服。”厉幕阳坐到儿子身边对他说道。 “爸爸,我想妈妈了,妈妈现在还没有空吗?她真的那么忙吗?”天赐可怜的看着父亲,哀求道。 “妈妈现在忙,不过我们可以给她打电话。”厉幕阳拿出了电话按了一个电话,电话马上通了,他将电话放在天赐的耳边说道。“你妈妈的电话通了。” 天赐忙拿了电话过来,激动的说道:“妈妈,妈妈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天赐!”白欣榆握紧了电话,“天赐,妈妈现在没办法到你身边来,天赐不要怕,妈妈忙完了就会回到你身边的。” “妈妈,你在哪里?”听到欣榆的声音,天赐才放松下来,“妈妈,我想你,真的好想你。” “天赐,我也想你。”欣榆听到儿子这么的声音,一时鼻酸几乎哽咽,“妈妈,现在回回英国处理一些事情,过几天就回来了。天赐,相信妈妈,妈妈很快会回到你身边的。” “那妈妈,你要快回来哦!”天赐吸着鼻子说道,“你一定要回来,你不可以丢下天赐的。” “我怎么会,天赐,妈妈最爱的是你,妈妈不会离开你。你要乖乖在医院,听爸爸的话知道吗?”欣榆只有这个时候听着天赐的声音,才感觉有那么有一丝的欣慰。 “我会的!”天赐终于安份了下来,和欣榆接完电话之后,乖乖的试了礼服。他看着给自己整理衣服的父亲,不由的在心里对妈妈说,妈妈,你要是再不回来,有爸爸就要娶别的女人了。 “爸爸,为什么不可以是妈妈?”天赐在父亲给自己打领结的时候,问他。 厉幕阳定定的看着儿子,他温柔一笑,轻抚儿子的小脸说道:“天赐,大人的事情你不明白,我和妈妈已经过去了。她永远都会是你的妈妈,但是不会是我的妻子。爸爸妈妈永远都会爱你,即使我们不在一起。” “你不喜欢妈妈吗?”天赐还是不明白,他只知道只要爸爸妈妈永远在一起,那么他就可以和爸爸妈妈都永远在一起。 “天赐,很多事情不是喜欢或者不喜欢可以决定的。”厉幕阳叹息对儿子说道。 “那你就是喜欢妈妈不是吗?”天赐听不懂别的,只能从字面上去理解话外的意思,“喜欢妈妈为什么不跟她在一起呢?爸爸,妈妈也喜欢你的!” “天赐,爸爸说了,大人的事情你不懂,这世上有很多人不仅仅是喜欢就能在一起的,你明白吗?”厉幕阳也觉得自己跟他说多了,这样说儿子只会越来越糊涂。“天赐。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天赐只得点点头,在换上衣服,躺到病床上之后,他抓着父亲的衣摆说道:“爸爸,青青那个丑丫头说,咏琦阿姨不是好人!” “好人与坏人往往不是那么简单,这些事情你以后才会明白。”厉幕阳守着儿子轻轻的说。 父亲走了之后,天赐久久不能睡着,不一会儿爬起来拿出电话按了青青的电话。 青青接到天赐的电话很不客气:“喂,厉天赐,你找我干嘛?” 天赐一听到她这么臭的语气,本来一股怒气涌上来,很不开心。谁想找这个丑丫头,可是一想到说不定丑丫头知道妈妈在这里,他决定忍下这口气。他说道:“你知道我妈妈在哪里吗?” 青青怔了怔:“你找欣榆妈妈干嘛?你不是马上就有新妈妈了吗?” “丑丫头,你胡说什么?”天赐一听他说有新妈妈,又是难受又是愤怒,“就、就算我爸爸和咏琦阿姨结婚了,她也不是我妈妈,我妈妈只有欣榆妈妈。” “这还差不多。”青青小声的说了一声,“好了。厉天赐,你要相信你妈妈一定会回来就是了,不要胡思乱想。” “你知道我妈妈在哪里?”天赐一听她这么说,惊喜的猛的坐起来,“你告诉我,我妈妈在哪里?我要去找妈妈?” “欣榆妈妈没有告诉你,她在哪里吗?”青青不由的问道。 “她说她去了英国,可是我觉得妈妈在骗我。”天赐这么说道,“丑丫头,你告诉我,我妈妈在哪里好不好?” “我也不知道欣榆妈妈在哪里?我觉得天擎爸爸肯定是知道,可是他不肯告诉我。”青青看了看床头的钟,忙又说道,“厉天赐,既然欣榆妈妈说要在英国,她肯定就在英国,不会骗你的。” “算了,早猜到问你肯定没用。”天赐说完,挂了电话,抱着被子睁着大眼睛发呆。 青青握着电话,干干的看着电话发呆。一会儿她穿了衣服出了房间,看天擎爸爸房间的光还亮着,她忙又关上门到床~上去躺了会儿,再从阳台偷溜了出去。 当厉天赐还抱着被子睁着眼睛发呆的时候,他的病记门开了,他一转头便看到青青小小的脸出现在门缝里。 第121章 当厉天赐还抱着被子睁着眼睛发呆的时候,他的病记门开了,他一转头便看到青青小小的脸出现在门缝里。 “你来干嘛?”天赐厌烦的闭上眼睛,不想去理她。 “我也不想来看你。”青青盘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是欣榆妈妈说要我照顾你,不然我才不想理你呢!” “你果然知道我妈妈在一起。”天赐坐了起来,抱着被子看她,“你告诉我,我妈妈在哪里?她不在英国对不对?她、是不是被我爸爸关起来了。” “也不是啦,那个地方我们进不去。”青青落寞的说,“天擎爸爸说,那个地方对欣榆妈妈比较安全,她先住在那里比较好。” “那我可不可以去看她?”天赐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青青身旁,其实他内心深处里认为青青是很厉害的,她是可以带他去看妈妈的。 “我也很想去看欣榆妈妈。”青青看了看天赐,“那我们去看欣榆妈妈,可是你要听我的话哦?” 他才不想听她的话,可一想到可以见妈妈,只好咬咬牙点头。 青青咬咬牙,她拿了天赐的外套,给他穿上。再拿来一双他的运动鞋,蹲下了身体给他穿上。天赐本来是被人伺候惯了的人,这会儿看这丑丫头这么给自己穿鞋,总觉得怪怪的。其实在青青这里是非常简单,她对天赐言语虽然不客气,可是心里还惦记着他是病人,而且生了不小的病,她答应了欣榆妈妈要照顾他的。 穿好衣服,两个人观察到楼道没有人,才跑了出去。走到天赐门口,青青看到电梯一层层的往上移,她拉着天赐往楼梯那边跑:“电梯有人上来了,我们走楼梯。” 天赐自然是跟她走的,可是没走两层却听到楼下有声音,他们又只好出了楼梯门。幸好这两层都是vip病房区,人少环境也安静。只是没走几步的时候,他们隐隐听到另一边病房那是有声音的。 “那是我姑姑的声音!”天赐小声的对青青说。 青青看了他一眼,将他拉到这一侧楼梯区的门边,对他做出让他禁声的手势。 “我们之前不是这么说的,我只想知道我奶奶为什么会出现?那把枪是不是你给她的?”厉幕岚声音微微有些激动的质问她。 “我很意外,你居然没有说出我来。”女人低低的一笑,“不过你很聪明,知道即使说出我,对你也没有好处。反而保住我,我还可以救你。” “你别以为我没有说出你是因为我要帮你,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我妈会死?老太婆那把枪是怎么来的?”厉幕岚不想跟她废话,冷冷的说道。 “那把枪不是我给老太婆准备的,我更不知道她怎么就赶上这么好的时候出现,在我看来这根本就是白欣榆的诡计。她故意把你母亲激怒,再引来你奶奶,在挣斗时把你妈杀了,嫁祸给你奶奶。你仔细想想,这件事对谁更有利。对我会有吗?你母亲是醉生梦死的研制者,说实话她这次出了意外,我们都非常被动,谁都不想她死。只有白欣榆,她恨厉家,不然你妈妈对你说要见她,她却说你妈不认识她,根本不要见她,难道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女人一句句的分析,头头是道,句句在理。 青青在外一听,浑身一颤,她只觉得这个声音很是耳熟。她透过门缝一看,却只看到一小片影子。 “这件事跟你真的没关系?”厉幕岚仍然半信半疑的看着她。 “你只需要仔细想想就知道,我根本没有必要动你奶奶和你妈,相反她们出了事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女人轻笑,“只有白欣榆,才时时刻刻恨不得你奶奶死,恨不得报复厉家,你要想给你妈报仇,找她就对了。” 天赐脸色苍白,他很想冲出去告诉那个女人,他妈妈才不是坏人。但是青青抱住了他,捂住了他的嘴,她只想看清那个女人的脸,奈何怎么也看不清。 “你说是你不小心掉下天台是对的,就这点伤害罪名,以她肚子怀着你哥的孩子来说,你哥不会让任何人伤她。只要把她放出来,你才能给你妈报仇。”女人的笑意更深,对她来说要哄骗厉幕岚太容易了。 “我现在不得不怀疑,你为什么会这么帮我?”厉幕岚突然眼睛一咪,看着她说道。 “我不是帮你,我是帮我自己。”女人突然转过了身,“我绝不能让白欣榆再在你哥的身边。” 青青呼吸一窒,她差一点就能看到那个女人的面容,却看到她越发的逼近,她只得侧身躲过来。 青青拉着天赐出了医院,他们打上了一辆计程车,那个司机看是两个小孩子,本来还不想拉。不过青青很机灵的说自己要回家。还说了警察局附近的小区名字,几楼几号同栋。说他们的妈妈在医院生病了,他们看完妈妈现在要回家去。 那司机看着青青一双真诚的眼睛,点了点头,才同意拉他们。送到目的地是,他甚至连钱都没有收。 一路上天赐就极安静,一句话不说,下了车他才说:“我妈妈肯定不是坏人的,是不是?” 青青本来还想着有要怎么进警察局的,看他表情低沉,肯定是受了医院那两个女人的影响。青青极理直气壮的说:“欣榆妈妈当然不是坏人,那两个女人才是坏人,特别是那个女人,她的声音很熟悉,可是又不像是那个花阿姨的声音,却又像那个花阿姨的声音,好奇怪。” “花阿姨不是这样的声音!”天赐闷闷的这么说道。 “反正不是好人。”青青仔细回想,“好了,不要想了,欣榆妈妈就在警察局里面,我们要想办法进警察局才能见到欣榆妈妈。” “为什么我妈妈会在警察局里面,做坏事的人又不是她!”天赐很不解的说道,而且这个警察局看上去好大,这个要怎么进去呀! “把这个穿上!”青青突然从自己的小背包里拿出了两双手套,“一会儿我们从这里爬上去。” “穿这个就能爬上去吗?”天赐疑惑的看着这双手套说道。 “你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吗?”青青说着,已经将鞋子穿好往上爬了。 天赐看她这么利落的在往上爬,自己也不甘落后,穿上鞋子也跟着他们往上爬。直到爬到这栋楼的二楼,他们钻进了一个排气管道。“为什么我们要爬这里呀?” “你可以走楼道,不过我可以肯定你没找到欣榆妈妈,肯定就被人抓起来了。”青青爬在前面,对他眨了眨眼睛。 天赐气急,明明这丫头比他小,却好像什么都懂,什么都会的样子,真是气人! “等一下!”青青走到前面,透过排气孔仔细看了看。她回头对天赐说,“我们从那边下去。” “干嘛?”天赐小声的跟上去问。 “你奶奶好像在这里,那边有人过来,好像怪怪的。”青青对他说道,“我们从这里小心的下去,你看到那里的柜子没有,一会儿我们躲在那儿。” 天赐跟着点头,好在青青给的手套和脚套很有用,他们从排气管爬下楼,再躲到柜子里。只听到有脚步声,青青侧过头过去,到天赐的耳边说:“那个走过来的人好像不是警察,你拿着那只麻醉针瞄准他,击中了之后马上爬到上面去,千万不要回头,知不知道。” “你要干嘛?”天赐非常疑惑的看着她,说道。 “你照我的做就是了,不然一会儿你奶奶一定会被人杀了。”青青说着,已经一溜的跑到那边去了。 天赐拿着这支枪,幸好也不重,他得找一个容易射进去的地方。看青青在向自己使眼色时,他眼睛一闭开了枪。再一睁开眼,竟看到那个男人晃了晃身体,睁着极大的眼睛朝他走过来。他后退一步,哪里还记得要跑,心想自己肯定要被他抓住了。在他以为他马上要被抓住时,那个人竟在自己两米的地方倒下去了。 “快爬到上面去。”他听到青青小声的叫他,他转头看她,他忙往墙上爬,在他要爬到通风口的时候,便听到一声声尖厉的警铃,他一爬进去时便看到青青也爬了进来,这丑丫头的速度相当惊人。 青青马上盖上通风口,让天赐爬到那边去,她自己也往另外一个方向爬。只听到下面脚步怦怦的响,很快就有很多警察跟过来。青青一把抱住天赐,捂住他的嘴两个小身子缩到一边。 “发现人了没有?” “有一人穿着我们的警备制服倒在走廊上,他身上有最先进的枪枝,腿上中了一枝麻醉药。” “那说明警局还进了别人,大家全力搜捕,还有动劲小一点,一点风声都不能泄露出去。”竟然有人潜进了警察局,这种事情太丢脸了,传出去只会侮辱了警队。 “是,队长。”那些人马上开始地毯式的搜索。 青青心跳急剧加速,她感觉下面那个队长说不定马上就会发现他们的。她只好拉着天赐再往另外一个方向爬,直到她发现了白欣榆的房间。她的耳朵尖,感觉有人已经察觉到通风楼道上可能有人,她忙拉开了那个隔板,让天赐先爬下去。 天赐一看到楼下昏暗的房间好像是妈妈,惊喜的往下爬,只爬着爬到了白榆的房间。青青也爬了下来将,将通风口上的隔板放好。 白欣榆一下就醒了,一看到这两个人,也吓了一大跳:“你们怎么在这里?” “欣榆妈妈,救我们,有人发现我们了。”青青抓着欣榆说道。 欣榆也听到了动劲,让两个小孩子爬到床下面放好床单,自己赶紧躺好。她刚躺下就听到有人敲门,她坐了一会儿才下床去开门,敲门的是他们刑侦队的队长,姓耿。因为厉幕阳的关系,整个警局的人对她很客气。 “白小姐,我们有些话再问你一下,你现在方便出来一下吗?”耿队长面带微笑,很有礼貌的说道。 “很抱歉,我现在很困,你也知道我的身体不舒服,我需要马上睡觉。”白欣榆始终都不曾完全打开房门,淡淡的回应。 “请白小姐最好配合我们的侦查合作,否则我们会很难做。”耿队长面色一僵,更加加深了他的怀疑。 “我也想请耿队长尊重我。”欣榆含着笑意回道,“你也知道我现在怀了身孕,身体还不太舒服,不能过度劳累。耿队长要问话可以明天再问,现在我要休息,请你离开。” 如果一般的犯人,是绝不会受到这样的礼遇的。但是眼前的白欣榆,是厉幕阳厉大少特别关照的,他是不敢轻举妄动。他微微一笑:“那好吧,明天一早我会亲自来请白小姐你,来配合我们的调查。至于今天晚上,警察局会严密封锁,我保证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白欣榆微微一笑:“我当然相信耿队长你们的能力,难道今天晚上有苍蝇飞进来了吗?” 耿队长眼眸脸色一黯,只得退开来:“白小姐今天晚上,就好好休息吧!” 白欣榆关上了门,将门反锁。窗帘本来是拉着的,她一抬头看到排气道的隔窗,好像有灯光,不过这么小的通道,也就小孩有爬,大人根本爬不进来。他们躲在上面反而是安全的,只是要出警察局却是一个问题。 “出来吧!”欣榆小声的对他们说。 两个小鬼这才爬出来,天赐一点也没有愧疚害怕的意思,扑到她怀里:“妈妈,你骗了我,你根本不在英国,你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因为一些事,妈妈必须要在这里住几天。”白欣榆抱着天赐坐到床上,她看到青青,不由瞪她一眼。也只有青青敢做这种大胆的事情,半夜爬到警察局,亏她想的出来,居然还把天赐也带来了。 “欣榆妈妈,我没办法嘛,厉天赐一直说要见你,而且我也想见你,可是爸爸总是不让。”青青一看欣榆好像是生气了,马上过去认错,“我们本来都不会被人发现的,但是我们在另外一边看到有个人穿着警服好像要杀厉叔叔家那个可怕的老奶奶,我只让让厉天赐有麻醉针射晕他,我按了警铃让人发现那个坏人。不然那个老奶奶就被人杀死了。” “你怎么知道那个人不是真的警察而是来杀瞿老太太的?”欣榆皱眉反问她。 “他的脚步声,别的警察走路的脚步声都特别沉而且有规律,只有他的脚步声会轻一些,好像没有踩到实地上似的。还有他的鞋子也不一样,他穿的是改良过的鞋子,走路声音会很小,一般人听不见。可是他不知道,我有一只狗耳朵,很小很小的声音我都听得见。”青青很自豪的说道。 “你太大胆了!”欣榆看着青青的小脸真不知该说什么,“先睡吧,睡一觉明天再想怎么办?” 青青摸摸鼻子,看到天赐偎在欣榆妈妈怀里,一时间难过极了。她那么辛苦带着天赐来看欣榆妈妈,欣榆妈妈抱也不抱她,还一个劲的说她。反而是天赐那个小鬼,被欣榆妈妈抱在怀里。 欣榆是那么细心的人,她马上将青青也抱在怀里,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青青,欣榆妈妈不是怪你,而是担心你们。你带着天赐跑到这里来很危险,不过欣榆妈妈也要感激你,要不是你这么勇敢,这么机灵,我不会见到天赐。” 青青抬头看着欣榆妈妈,眼睛里盈盈的都泪光。其实她好羡慕厉天赐,他才是欣榆妈妈的孩子,而她什么都不是。就算她就叫欣榆妈妈,她也不是真的是自己的妈妈。 “妈妈,不关丑丫头的事。”天赐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他总觉得丑丫头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忙说道,“是我命令她带我来见你的,不关她的事。” “妈妈当然知道,最坏的那个人一定是你。”欣榆捏了一下儿子的脸,不过也捏了一下青青的小脸,“不过你也是个坏丫头,只是你们两个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可以开始共同行动的?” “我才没有跟她关系好!” “我才没有跟他关系好!” 两个小孩压的极低的声音异口同声的说道。 欣榆笑了,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让两个小孩都闭眼睡觉。 “妈妈,你要在这里住多久呀?”天赐好不容易见着母亲,哪里这么容易睡着!特别是靠着妈妈温热的身体,他只觉得越发的温暖。 “很快就可以出去了,等你爸爸订完婚我就会从这里出去。”欣榆轻声在儿子耳旁说道。 “好了,快睡吧!”白欣榆虽然这里的房间隔音效果还不错,再说下去说不定真的会把外面的警察再引过来。而且明天要让他们平安离开,还是一个问题。 欣榆以为那个耿队长一大早就会出现,谁知道等有人给她送早餐进来,都没有提要审问她的事情。后来仔细一想,她的事情警察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跟厉幕阳联系。所以在她让两个孩子吃完早餐的时候,厉幕阳出现了,她也就不意外了。 欣榆本来还让他们躲起来的,厉幕阳只冷冷的看她说道:“两个小鬼呢?” 没等她出说,天赐一听到爸爸的声音就爬了出来。低睑的着两只小眼,有些心虚的看着父亲。 厉幕阳也不会想到,这两个小鬼竟了半爬偷跑到警察局来,他看着他们:“耿队长说,昨天有个杀手的腿上被麻醉枪打中,是你们开的?” “是的。”天赐很老实的承认。 “那干嘛还按警铃?这是要所有的人都来抓你们吗?”厉幕阳一方面惊叹他们的勇敢和机灵,这一会儿又觉得两个孩子蠢的可以。 “因为那个麻醉枪只能麻醉一个小时,我们肯定是移动不了那个人,只好按警铃。”青青站在旁边,这么说道。 其实厉幕阳都不用想,凭天赐是绝对不可能半夜潜进警察局,只有跟着白欣榆他们一起生活的青青有这个胆色和勇气。“一会儿我带你们出去,不许有下次。” “爸爸,可不可以也带妈妈一起出去?”天赐抓着父亲的手哀求父亲道,“带妈妈出去好不好?你为什么要把妈妈关在这里?” 厉幕阳看着儿子哀求的脸,再看看白欣榆,他对儿子说道:“你妈妈现在还不可以离开,天赐,我跟你说的话你都忘了吗?你不听爸爸的话吗?” 天赐抿了抿嘴,可是他还是舍不得妈妈呀! “天赐,相信妈妈,过些天我就可以出去了,你先跟爸爸离开,听话好不好?”欣榆拉着天赐的手轻轻的对他说道。 “我要妈妈!”天赐用力的抱住欣榆的脖子,“我不要离开妈妈,我要妈妈跟我出去,不然我不出去。” “天赐,你不可以这样?”欣榆拉拉天赐的手,发现他紧紧的圈着她的脖子根本不肯松开,“天赐听话,先跟爸爸回家,嗯?” “厉叔叔,你为什么不能带欣榆妈妈出去?”青青看到他们抱在一起,小脸微微有些激动,“欣榆妈妈不是坏人,那个阿姨不也跟警察说了,是她自己摔下楼不是欣榆妈妈推她下楼的吗?” 欣榆一惊,她先看看青青,再看看厉幕阳:“青青说的是真的,厉幕岚把真相说出来了?” 厉幕阳这会儿还真讨厌这小丫头的机灵和懂事,她怎么就什么都知道呢? “这件案子还在调查当中,青青是小孩子,她只听了一二。”厉幕阳面无表情的说道。 “爸爸,妈妈不会伤害别人的,你不要再关着她了,让她跟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天赐也跟着求情,他是真的不想跟妈妈分开呀,一分一秒都不想。 “天赐,你不听爸爸的话了吗?”厉幕阳脸色一正,眼神严厉的对天赐说道。 若是以前,天赐看到父亲这么严厉的跟自己说话,肯定乖乖的跟父亲走了,可是这会儿他却紧紧的抱着白欣榆的脖子不肯松开:“妈妈不走,我就不走。” 欣榆这一刻也明白了,厉幕阳根本是故意把她关在这里,如果厉幕岚已经醒了,而且也说了是她自己摔下天台,警察根本没有理由扣留她。她抱起了儿子,走到他面前:“厉幕阳,你没有资格这么对我,现在我要离开。” “厉叔叔,这个地方好恐怖,昨天晚上我们用麻醉枪射中的那个叔叔他是杀手。他是来杀老奶奶的,可不是我和厉天赐发现,那个老奶奶说不定都被杀死了。你说要是再这样的杀手进来,这里的警察也发现不了,他们要伤害欣榆妈妈怎么办呀!”青青抬着头对他说道。 厉幕阳眼眸里闪过一抹深意,他再定定的看着白欣榆,又仔细想想青青说的话。这个警察局,连青青带着天赐都能潜进来,安全度确实不高。 于是半个小时之后,厉幕阳把白欣榆连同两个孩子一起带出了警察局。坐上车时,白欣榆抱着两个孩子坐在后面,完全把他当成了司机。他从后视镜看看这个女人,她眼眸里只看到两个孩子,脸色微微的苍白着,很是疲倦的样子。 他们又在外面吃了早餐,在警察那顿是不可能吃饱的。四人来到一家装修还算不错的早餐店里吃早餐,厉幕阳和青青到前面去点餐。 “青青,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了,知道吗?”在点餐的时候,厉幕阳很慎重的对青青说道。 青青看了看他,也知道自己好像真的冲动做错了,她微微低下头:“我知道了!” 厉幕阳一把将青青抱了起来,让她更好的看前面的菜单,然后说道:“昨天晚上你们太危险了,你既然知道那个人是什么人,就应该躲的远远的。无论你多机灵,那个人总归是极厉害的,你和天赐不应该跟他正面冲突!” 青青想想那个杀手,这会儿想着可是当时天赐那枪没有躲中,会面对什么?想想还真是不寒而栗,这会儿真知道错了。而且这么被厉叔叔抱着的感觉也好好,她抱着他的脖子说:“厉叔叔,我知道了,我保证一定没有下次了!” “青青真乖!”厉幕阳这才放下青青,服务人员已经将他们点的早餐摆好,他端着餐盘和青青再回去。 刚一坐下,便看到花咏琦推门进来,花咏琦看到他也很意外,再看到白欣榆天赐还有一个小女孩的时候,愣了愣。 “小阳,你们怎么会来这里吃早餐?”咏琦很大方的走过来,像是一点也不在意的问道。 青青一听她的声音,身子颤了颤,她抬头看这个女人。明明她见过她好几次的,可是这会儿看她胸口闷闷的,好痛哦! “丑丫头,包子都要被你捏碎了,你看着咏琦阿姨干嘛?”天赐推了推她,说道。 青青这才收回眼睛,将被她捏开了包子吃掉。 “恰好看到这里,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点,我们一起吃。”厉幕阳说着,已经站起了身。 “好啊,我本想打包带走的。你忘了吗?我们今天还要试一次礼服,再补拍几张照片布置订婚礼堂的。”花咏琦坐到青青身旁,微微笑道说。 白欣榆脸色一僵,沉默低头喝粥。 “我去给你拿早餐。”厉幕阳没有真正应,不冷不热的起身说道。 “欣榆,你是今天从警察局出来的?”咏琦转而关切的问她,“我知道,幕岚姐醒了,把真相说出来了。” “嗯!”白欣榆淡淡的应了声,“你赶的时间还真好,一下子就看到了我们。” “好像这个阿姨总是有那么多刚好,正好,恰好。欣榆妈妈,你是说吗?”青青对欣榆笑了笑,再转头别有用意的看她。 花咏琦精神一凛,只觉得这个女孩的眼神甚是可怕,可怕到直刺入她的心头处。她微微笑道:“小姑娘真可爱,你是青青?” 白欣榆看着她们,突然意识到一件极严重的事情,青青现在似乎已经认定花咏琦是那个坏人,如果有一天她发现她所认为的坏人是她的妈妈!她不敢再想下去,一想便手脚冰凉! “阿姨,你不会不认识我呀?我一听人的声音就觉得你耳熟极了。”青青很天真的看着她说道。 白欣榆很敏锐的捕捉到,花咏琦那张完美无缺的笑脸上有一丝的裂缝。她的手落在青青的肩上说道:“青青,先把手里的包子吃了再吃饭。” 此时厉幕阳也过来了,将早餐放在花咏琦面前,一时的尴尬才缓解。 吃完早餐,厉幕阳要先送天赐和白欣榆回医院,花咏琦顺手开了厉幕阳车上的音乐,那首风之甬道的音乐便飘了出来。她笑道:“这首曲子真好听,小阳,原来你还喜欢钢琴和大提琴的配乐。” “这是风之甬道,当然好听。”天赐坐在后面,偎着欣榆身边说道。 “厉叔叔,这首配乐曲是欣榆妈妈最喜欢的呢,没想到你也会喜欢呀!”青青笑着跟在天赐后面说道。 “不过是随便听听而已。”厉幕阳淡淡的说。 “我妈妈还会唱呢,她唱的可好听了,爸爸你也听过,是不是?”天赐很自豪的说,大有炫耀的意思。 这一刻,花咏琦的笑容装不出来了,虽然脸色不至于太难看,可是眼眸里的受伤是极明显的。 到了医院门,厉幕阳让花咏琦在车上等他,他送他们进去。安顿好两个小孩,厉幕阳拉着她出来,到她的病房:“为什么青青和天赐会突然冒着危险去警察局找你?” 她笑了:“我怎么一点也不意外你会这么问我?” 厉幕阳看她这样,胸口堵了一口气出不来,他抓住她的双肩:“我已经通知温天擎过来,我订完婚之后你和他马上离开这里,听到没有。” 白欣榆冷笑:“厉总,我有我的人身自由,我要在哪里更不需要向你交待。我答应了天赐,我会在他身边,我不会再对她食言。” 厉幕阳深深看了她一眼,他放开她:“随便你,总之你要是再做任何任何小动作,我都不会放过你。” “谢谢厉总的警告。”她表情略微冷淡的回应,躺在床上盖上被子不肯看他。 厉幕阳站在旁边深深看她,才出门。 一听到门一声响,她转头,一时间悲伤莫名,泪如雨下。她用力的擦掉眼泪,却怎么也没有办法擦掉。 “欣榆妈妈!”青青突然站在门口,看着她在哭,她无措的站在门口看她。 “青青!”她忙擦掉眼泪,对她笑,“进来吧!” 青青这才进来,关上了门。她趴到床边:“欣榆妈妈,你为什么哭,是厉叔叔让你伤心了吗?” 她摇头:“青青,你天擎爸爸肯定很着急你一夜不见了,你应该回家,知道吗?” “没事啦,我已经跟天擎爸爸联系过了,他知道我在医院。”青青的小手去擦她的眼泪,“欣榆妈妈,你不要哭,就算厉叔叔不喜欢你,天擎爸爸喜欢你呀!你不要理厉叔叔了,他要跟那个坏女人在一起就让他们在一起好了。你跟天擎爸爸在一起,我和天擎爸爸会很喜欢很喜欢你的。” “青青,你真好。”欣榆重重的亲了青青的小脸蛋,破涕为笑。 青青甜滋滋的笑了,然后从自己的万能小包里拿出一个微微的摄录机:“欣榆妈妈,我给你看这个。” 欣榆打开了青青微型摄录机,摄的是昨天晚上那个女人跟厉幕岚的录音和画面,虽然看不清楚那个女人的正面。当白欣榆的目光落在那个女人的鞋上时,她呼吸一窒。她看了青青一眼,再翻了下一篇,这一篇则是他们今天早上吃早餐的摄录影片。 “青青,前面那个片子你怎么弄到的?”欣榆握紧摄录片问青青。 青青便将昨天晚上在厉幕岚门口听到的说了,欣榆不得不为青青捏一把冷汗,这丫头真的是太大胆了。 “欣榆妈妈,你也认出来了,对不对?”青青说道,“就那双鞋子,白色的高跟鞋,跟今天那个花阿姨的鞋子穿的一模一样。” “只是声音不一样。”欣榆说道,不过声音是可能变的,那么她一直以为的直觉是真的。 “她的声音是装的。”青青非常笃定的跟她说道。 “青青,这种事情太危险了,以后不要再做了知道吗?”欣榆当然知道,而且两个声音处理一下,就知道是不是从一个人嘴里发出来的。 青青点点头:“我知道了,反正那个阿姨不是好人,厉叔叔为什么要跟那个阿姨在一起。” 欣榆当然知道花咏琦不是好人,可是从青青嘴里说一次,她就难受一次。她紧紧的抱着青青,前所未有的心疼这个孩子。或许永远不要让她知道谁是她的母亲,会是最好的。 不一会儿温天擎来了,欣榆就将摄录机给了他,让他去分析这两组声音。只要结果一样,花咏琦就不可能逃得掉。 “厉幕阳后天订婚,在海洋娱乐城一二层办订婚礼,我订了9号上午十点半的飞机票,我们回英国。”温天擎拿着摄录机说道。 “这件案子呢?”欣榆紧接着问道。 “我前几天收到消息,这件案子不用我们负责了。上面甚至明令让我不要再插手。”温天擎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不过摄录机我会处理好,或许可以交给厉幕阳,让他来决定怎么做?” “不!”她一听他这么说,不由的说道,“还是我们自己处理吧!” “欣榆,在我看来,我们派过来其实就是一个烟雾弹,后天就会知道结果了。”温天擎再看看手中的微型摄录机,“至于这个,恐怕会没什么用?” 欣榆直觉他话中有话,也就不再多说。 白欣榆又做了一次身体检查,医生对她的身体状况非常的担忧。贫血,营养不良,身体极度疲劳,胸口的伤口恢复慢。 “白小姐,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建议再继续怀这个孩子。”医生放下报告时对她说。 “厉先生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她望着报告上的那些字问道。 “你的体检报告是要给厉先生看的。”医生推了推眼镜说道,只是今天是厉先生订婚,她又问起来,他才先跟她说。 她拿着报告起身,医生旁边的护士突然一枪将医生射倒,不见伤口,没有流血,马上枪指向了她。 “放心,这个医生没事,而你必须跟我们走。”护士淡淡的笑着,紧紧的盯着白欣榆说道。 “是花咏琦派你们来的。”欣榆倒是很冷静,这枝枪消了音,而且只有麻醉的作用。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现在必须跟我走,否则这个医生马上就得死。”女护士拿出一根针刺在医生的头顶。 “我没有说不跟你走。”欣榆拉开了门出去,而女护士则跟着出去,枪抵在她的腰侧。 “后面有人跟着,你表情自然一点,不然我一不小心伤了路人,可就不好玩了。”女护士在她身后小声的说道。 白欣榆也察觉到了,有人在保护她,如果不是温天擎那只可能是厉幕阳派的人。可是厉幕阳会派人保护她,她不是那么敢去相信。 他们一路进电梯,那两个人也跟着进了电梯,电梯还有其他的病人医生,谁也没有乱动。直到白欣榆被推上车,那保护她的两个人还被人缠着,等车子开了,他们才追出来,急忙打电话。 “你们大小姐对我真是锲而不舍。”欣榆笑了笑,“不过我有个东西,我想你们大小姐会非常的兴趣,我想我一旦出了事,恐怕她也会很麻烦。” “你最好闭嘴!”女护士开始换衣服,换成了一身黑色的西装,“乖乖的,你会少受些皮肉之苦。” “你到我的衣服口袋里看看有什么?”白欣榆手脚都被绑着,她对女人说道。 那个女人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从她口袋里拿出了那个微型摄录机,她打开。等她看完,女人的脸色变了:“大小姐说的对,你这个女人还真是非除掉不可。” “你不会认为这东西只有一个吧!”欣榆看她要毁掉摄录机,她笑道,“这个东西还有,我想我失踪的消息马上我的朋友会知道,他一定会想到是你们,如果没有得到我安然无恙的消息,我相信他会毫不犹豫的把母带给厉幕阳。你们大小姐还会跟厉幕阳订得成婚吗?” 女人的脸色难看至极,她不得不打了一个电话。 “我们被人跟上了,有好几辆车。”前面开车的人突然说道。 “甩掉他们!”女人失控的说道,那边的电话通了,女人很简单的说了这个带子的问题。等她挂了电话,女人极凶狠的瞪着她,“你认为这样我们就会放了你?” “我当然知道你们大小姐什么都敢做,如果你们大小姐不在乎厉幕阳厉大少爷的话。”白欣榆冷笑道。 女人气极,马上又露出神秘一笑:“我们当然会放了你,不过先要让你尝尝一个好东西。” 女人说完,从后面拿出一个白色的箱子,将箱子打开,是一个针筒,她注上白色的液体,安上一次性的针管:“你猜猜看,这是什么?” 白欣榆涌出一抹恐惧,这绝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冷笑:“你们大小姐应该知道我肚子里怀着的是厉幕阳的孩子,你们敢动我?” “打完这一针,你会忘记你在车上发生的所有事情,至于这个孩子保不保得住,那就是你的事了。”女人示意一旁的男人按住她,针尖准确无误的刺进了她的血管里,那一管白色的液体悉数注射进了她的身体里面。 白欣榆根本无法阻止,她紧紧的盯着她根刺进她身体的针管,呼吸急促,直至意识开始模糊。她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却又好像听不到似的,然后她醒来的时候,她看到温天擎带着后面几个人走过来。 “欣榆,你没事吧!”天擎抱起她,“你感觉怎么样,没事吧?” 她摇摇头,借着温天擎的力道站了起来:“我没事,只是头有点晕。” “我送你回去休息。”温天擎关切的看着她说道。 她摇头:“我要去看厉幕阳订婚,我一定要去。” “欣榆,欣榆那边你去不了,你不知道吗?”温天擎抱住她,“我送你回去,你的脸色真的很难看。” “让我去,求你让我去。”欣榆用着最后一点力气,纠着他的衣服哀求。 “那好吧!”温天擎看她这么坚持,只好抱着她上车,给她系好安全带,“欣榆,你真的撑得住吗?” “我可以的。”她的手放在小腹上,只感觉小腹坠痛的厉害,她眼角滑出了一滴泪,苍白着脸靠在椅背上。 终于到了海洋城,他们仍然进不去,整个娱乐城今天根本不对外招待,所有的宾客只有持邀请卡才能进去。他们根本不可能进去,不过到了这里,欣榆也不坚持要进去了。她只感觉到腹部一直在往下坠,一直坠一直坠,好像疼,又好像不是疼。 “欣榆!”当温天擎在回到车边,看到她下~血红一片时,他惊住了。忙上车开引擎,“我送你去医院。” “这个孩子保不住了!”欣榆抱着肚子靠着窗边,从这边的公路,她能看到海,还能看到海边的娱乐城。在这个地方,留下她太多太多的回忆。而她最终,也失去了太多太多的回忆。 “欣榆,你要振作,孩子不会保不住的。”温天擎加快速度,他不得不给厉幕阳按电话,可是他的电话始终是打不通。 “现在,订婚典礼开始了吧!”欣榆转头笑笑的看他,“或许一切都是注定的。” 天擎加快了车子的速度,一手握住她的手安抚她。“欣榆,你不会有事的,你和孩子都会平安。” 欣榆笑了笑,最终陷入了昏迷。 厉幕阳推开了新娘休息室的门,看到花咏琦已经打扮好了,他微笑着过去牵她的手:“你今天很美。” 花咏琦甜甜的微笑,和他十指相扣:“小阳,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们会有今天!” 厉幕阳深深的看着她说道:“我也没有想到!” 他拉着她出去,在宴厅该到的人都到了,主持人在前面说的眉飞色舞,看他们出来了,马上请他们上台,将话筒交给他。 “很高兴,大家来参加我厉某人的订婚典礼,看到该到的人都来了,说实话,我有点激动。”厉幕阳的目光从夏家父子身边扫过,“今天除了是我厉幕阳和花咏琦小姐订婚这件喜事要公布之外,还有两件大喜事,我要向大家公布。” 下面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马上又安静下来,等男主角继续说。 厉幕阳笑了,他看了花咏琦一眼说道:“我现在正式向大家宣布,‘皇’集团旗下的红梦公司将推出中国第一个雪茄烟醉生梦死。从今天开始,中国不用再依赖外国进口的雪茄烟,而是有我们自己的雪茄烟。” 厉幕阳说完,马上有礼仪小姐将推出了一个小小的玻璃展台,里面是精致的一排雪茄烟。包装古典而梦幻,记者受到允许便马上过来拍照。 “还有一个好消息呢?”下面有一个声音这么问道。 “第二个消息就是,‘皇’集团是刚才十五分钟之前,完成了对澳夏集团和莲花集团的股权收购,也就是说原先设定的由三家企业联合推出的计划将会改变。澳夏集团将更名会思兰花卉集团,莲花集团就更名为莲花烟业集团,成为‘皇’集团下属的子集团。”、 厉幕阳这话一出来,全场震惊。花咏琦猛的松开了他的手,脸色苍白的看着她。而坐在主席的夏家父子猛的站起来,夏允浩更是急着打电话。 “厉总,这个消息太震惊了,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透出,可否方便一下厉总你收购这两家大集团的过程?”一个记者在下面大着胆子问道。 “其实说收购也不全然是,澳夏集团的集团大股东也就是澳夏集团创始人是夏兰思小姐,她正是我的母亲夏思兰。我母亲立了一份遗嘱,她死后将她手中所持有的澳夏集团的百分之四十三的股份全部由我继承,加上我手中持有的澳夏集团的百分之十的股份,我已经是澳夏集团的大股东。至于莲花集团,莲花集团的董事长兼总裁花咏诗小姐已经同意将她名下所有股份全部转让给我,加上我未婚妻花咏琦小姐的股份,我手中已经握有莲花集团百分之七十的股权。现在我宣布这两家集团同时并入‘皇’集团,成为‘皇’集团旗下的子集团。” “不可能!”花咏琦脸色苍白,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她不可能所股份转让给你,不可能的。” “咏琦,我有一个惊喜没有告诉你。”厉幕阳温柔的对她笑,重新握住她冰凉的手说,“你原先说你姐姐不能来参加我们的订婚典礼,原来我想了一点办法,还是说服咏诗来参加。她说为了祝福我们订婚,愿意把她手中百分之四十六的莲华集团的股权赠给我,当是你的嫁妆。” 厉幕阳说完,已经有人推着一个苍白削瘦的女人进来。不少人都认出来,这个苍白的女人就是莲花集团的主席花咏诗。 花咏琦身体一软,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不会有人找到她的,怎么会有人找到她,她转头看着厉幕阳。她懂了,他就是在等这一刻,给他们致命的一击,然后他一人独占醉生梦死带来的利益。 “傻丫头,你不会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了吧!”厉幕阳捧着她的脸,温柔的笑着对她说。 花咏琦承认她低估了厉幕阳,她一直能感觉出来厉幕阳可能另有目的,可是如果他没有证据自然什么都不能做。而且他还是会念及情份的,她是那么爱他,做了那么多事,只想跟他在一起。他不会一点情义也没有,可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天真。他设了一个这么大的局,等他们跳下来,而现在正是他收网的时候。 下面掌声一片,不少女孩看到这一幕极是感动,大概认为这是最完美的婚礼,最相爱的新郎新娘。 他拉着花咏琦走到花咏诗面前,他极慎重极真挚的对花咏诗道:“咏诗,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咏琦,让她得到她应得的一切。” 此时的气氛被推向了一个高潮,他看到夏家父子面色难堪的看着这边,但是这里面已经是重重守卫,他们安排的人也被处理的差不多,夏家父亲只能眼睁睁的见证着他们这么完美的一刻。夏文豪和夏允浩还是沉得住气的,公司没了还能这么淡定的看他在上面笑,不过一会儿他一定会让他们再也淡定不住。 厉幕阳知道这场订婚一定会是最完美的一场订婚宴,他和花咏琦很快会成为人人艳羡的金童玉女。他搂着她冰凉的身体,他们穿梭着人群里,接受所有人的祝福,直到婚宴结束,所有人都被带到了海洋城地下的厉幕阳的会宾室。 “表哥,你这场戏演的很精彩。”一进他的办公室,夏允浩便冷笑说道。 “如果没有你们,我也不会演的这么精彩。”厉幕阳手里拿着一杯红酒,轻轻的摇晃,“舅舅,其实你真的很聪明,当初你们在澳洲的时候用的我母亲的身份来成立公司,把我母亲的名字后面两个字换了一下。这样厉家就不会这么快的发现你们。只是没想到马失前蹄,反而帮了我一个忙。” “那份遗嘱肯定是假的,思兰她的意识一直不清醒,她根本没有能力立遗嘱。”夏文豪冷冷的说道。 “那份遗嘱是我请了三个精神科医生出具了报告,有律师在旁边公证证明,具有法律效力。这份遗嘱已经执行了,至于你认为这份遗嘱是假的,你可以去起诉我。”厉幕阳不紧不慢的回答,“不过我想你们都没有机会了。” 花咏琦还穿着新娘的礼服,她苍白着脸看着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他危险,无情,城府极深。 “你没有醉生梦死的配方,你认为你一个做得了吗?”夏允浩冷笑道。 “谁说我要用醉生梦死的配方?”厉幕阳轻笑反问,“我拿去质检的雪茄样品根本没有没放我妈研制的醉生梦死,而是完全符合规定的对人体不会造成损害的烟草成份。有没有醉生梦死的配方,对我的雪茄烟推出来一点影响都没有。” “我早就应该想到,我早就应该想到,小阳你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我应该想到的。”花咏琦苦笑,眼睛还吟着湿意。 “其实你们应该猜到,我曾经受过这种苦,我对毒品比你们想像的更加深恶痛绝。可是你们还要来找我合作,你们应该想到我会怎么做!”厉幕阳看着花咏琦笑道。 花咏琦点点头,她以为自己够了解他。可是他早就变了,变了的他是她根本不了解的。 “我以为你一直都是信任我的,你布置好今天这一切,应该是早就怀疑我了,对不对?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花咏琦问道。 “在泰国。”厉幕阳也认为自己要给她一个交待,“咏琦,你对自己太有自信了,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信任你。当年我被自己至亲的人背叛,就注定了我不可能绝对相信任何人。在泰国,你孤身一人要去找詹姆斯时我就怀疑你了。我所认识的花咏琦,就算有再强大的恨,你也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孤身去找一个国际闻风丧胆的大毒枭,而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他带走了你,去了他们的老巢。所以回国之后,我必定会要查你。” “就算你要查,也不可能轻易查到我的资料,那些资料根本不可能查到的。”花咏琦激动的站了起来,看着他。 “一个人其实做过一件事情就会留下痕迹。你在美国撞伤了你姐姐,让她变得了半植物人。你冒用她的身份,掌控集团公司。在你知道是我奶奶当年布的局,让你受辱的时候,你就开始展开报复了。厉嫂那件事情,我就已经怀疑你了。我一直在给你机会,因为我知道始终是厉家有负于你,奶奶要受教训也是应该的。可是你把白欣榆也拉进来,你甚至想要害天赐,咏琦,到这一步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原谅你。” “那你呢!”花咏琦上前想要去抓他的手,“你明明已经和我在一起了,你还有白欣榆做那样的事情,就在我的病房旁边,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他根本就不爱你。”夏允浩说道,“他一心等的就是这一刻,想将我们一网打尽。可是厉幕阳,就算你把我们的公司收购了,一样不能拿我们怎么样?难不成你们也要把我囚禁在这里?” “那太便宜你们了!”厉幕阳轻笑道,“知道为什么我那么想要拿到醉生梦死的配方吗?我要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们在我妈身上造成的痛苦,我得让你们也尝一尝。” “你什么意思?”夏允浩脸色一变,问道。 他话一落,马上就有人进来:“厉总,我们果然在夜色的地下三层仓库找到了大批量的醉生梦死,这些东西也证实是夏家父子所有。” 他话一落,马上就有人进来:“厉总,我们果然在夜色的地下三层仓库找到了大批量的醉生梦死,这些东西也证实是夏家父子所有。” “那又怎么样?醉生梦死不过是一种中药制剂,就算我们有大量的醉生梦死也没有犯法。”夏允浩说道。 “很遗憾的是厉总已经找到了醉生梦死的配方,而醉生梦死已经被认定为新世纪,新的威害更大的毒品。有国际检验出具的报告,你知道的中国现在也守国际法,像你们这样的贩毒量,就是枪毙十死都没用。”那个为首警察冷冷的说道。 “你们怎么找到的,你们不可能找得到的。”夏文豪那张儒雅的脸终于淡定不住了! “詹姆斯和骆正宇并不在这里。”花咏琪淡淡的说道,“我们被人背叛了,你能让那两个人调转头跟你,真的很我很意外。” “咏琦,你真聪明。”厉幕阳看着花咏琦的时候,心里忍不住有几分无奈,“没错,骆正宇和詹姆斯比你们更聪明,他们更清楚怎么做才会对自己有利。” 夏允浩和夏文豪脸色大变,再看着那些警察,其中竟有国际刑警。夏文豪冷笑:“厉幕阳,你认为你自己可以逃掉吗?就算醉生梦死你可能撇清,之前‘皇’集团参与的贩毒交易帐目我手里都有,‘皇’集团一样逃不掉。” “那当然更好,这些你不用跟我说,可以直接跟警察说。”厉幕阳不甚在意,转头对花咏琦说,“咏琦,至于你意图谋杀,教唆杀人,提供凶器诱使杀人,绑架。种种罪名加上来,只怕你十年是跑不掉的。” 花咏琦到现在哪里会在乎这些,厉幕阳的这一局足以让她肝肠裂断,心神俱碎。 “厉总,你要的东西在这里?”另外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拿着白色的医药箱说道。 厉幕阳找开了箱子:“这是从你们的房间搜到的,舅舅,我知道你每隔一个月就要给我妈打上一针,为了礼上往来,我想我也得给你们每人打上一针才行。” “这么多警察在这里,厉幕阳你敢在这里胡来?”夏允浩冷哼道。 “我们什么都看不到!”耿队长面无表情的站在旁边说道。 厉幕阳拿针的手法倒是挺职业的:“先让大夏先生坐下,把他的袖子摞起来。” “是,厉总。”他身边的保镖马上走过来,一把将夏文豪按在椅子上。那夏文豪这会儿竟被按着动都不能动。一旁的夏允浩也被人按住,全身无力动弹不得。 “你们参加我的订婚典礼,居然还喝这里的东西,舅舅,表哥,你们太大意了。”厉幕阳说着,将针管刺进了夏文豪的手臂静脉。紧接着,又将夏允浩按住,往他身上再打了一针。连花咏琦都没有放过,他看着她的眼睛,往她身上注上一针。 “忘了告诉你,你们会被押送去美国,走的是水路。还有其他一些要遣返回美国的罪犯,那些人个个都是男女通吃的货,恐怕要够你们受的了。”厉幕阳轻身在他们耳边说道,“我说过,我妈受过的,一定要让你们受一受。” 厉幕阳站了回来,对耿队长说道:“把他们带走吧!” “等一下!”夏文豪说道,“小阳,你到底是什么人?” 厉幕阳冷笑:“我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一点也不重要,你们马上要变成什么样的人,我却很清楚。” 花咏琦也跟着笑了:“夏先生问的真是好笑的话,他能封锁住在澳洲那边的消息,到了今天给我们一击。他能查到我这么私密的信息,他能差动中国警方,国际刑警,还用问他是什么人吗?” 厉幕阳看着花咏琦:“那你说,我是什么人?” “白欣榆他们是什么,你就是什么?一开始你就放了一个大的烟雾弹,引白欣榆他们来。这样不会更不会有人怀疑你的身份,你做了这么多就是要引夏家父子上勾,把你妈带回来,我有滑说错。”花咏琦说道。 “我不会回答你,咏琦。”厉幕阳冷冷的看她,“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疑问,所以我要你永远在猜,猜我是什么人?还有一件事,我想、我应该告诉你。” 花咏琦抬头看他,她是见识到了这个男人狠起来的时候可以有多狠。 “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你,我想你肯定知道我在美国曾经有一个女儿。而我这些年一直在找她,最近明明有线索了,突然我女儿的信息像是被人封锁,本来可以找到突然一点线索都没有了。现在想想,应该是你动了手脚。到这一步,我已经输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的女儿究竟在哪里?” 听她这么一说,厉幕阳心一软:“咏琦,你现在知道又有什么用?” 花咏琦一看厉幕阳这样的反应,马上变得极激动的抓住他的手:“你知道我女儿在哪儿?小阳,你告诉我,我的女儿在哪里?我女儿究竟在哪里?” “咏琦,就算让你知道了,你又能怎么样呢?”厉幕阳也不推开她,冷冷的问道。 “我、我……”是啊,她知道了女儿在哪里又能怎么样呢?现在的她,已经不能怎么样? “你的女儿现在很好,她很乖很听话,是个好孩子。”厉幕阳记着对她最后的那抹怜惜,可是一想到告诉她的确改变不了什么,便什么话也不说了。 “我的女儿在哪里?”花咏琦含着泪纠着他的衣服追问,“你告诉我,我的女儿在哪里?我要见她,我只想见她一面,知道她长什么样子,这些年有没有受苦,她过的开不开心,有没有人疼她?” “她过的很好,她很聪明,很乖也很机灵。”厉幕阳淡淡的说,“咏琦,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女儿会希望她的亲生母亲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花咏琦脸色一白,慌慌的放开了他:“你想说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当你的女儿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原来是一个不折手段杀人贩毒的坏人,她会是什么心情?”厉幕阳一想到青青,那丫头着实惹人怜惜。若是她知道花咏琦是她的母亲,会是如何的伤心难过。 花咏琦的手开始发凉,还真真有几分惧意:“你见过我女儿,你知道她?” 第122章 花咏琦的手开始发凉,还真真有几分惧意:“你见过我女儿,你知道她?” 他点点头:“你放心,我会帮你好好照顾她,你跟他们走吧!” “你说的,是不是在白欣榆身边的温青青?”花咏琦突然窜出了这个念头,这么一问整个人软在一旁,好在已经有人架住了她的手,她才不致于倒在地上。 她嘴里一直喃喃自语,“青青是我的女儿,温青青竟是我的女儿?” 厉幕阳原先也是想告诉她的,可是又怕青青知道会伤心,这会儿咏琦自己猜到了,他叹息一声,真没有否认。 突然他听到通风管那边像是有声音,他一抬头便看到头上通风管处好像有一个身影。想到那丫头最擅长的便是爬通风管道。这会儿从的就在那隔板的空隙里看到了青青那张小脸。“青青?” 青青拉开了隔板很容易的就跳下来,她满脸的泪水,站在厉幕阳的身旁:“叔叔,刚才这个坏阿姨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厉幕阳应该想到,这丫头机灵聪明,会潜进这里来也不奇怪,看她的样子在这里还真不奇怪。他并不想骗青青,蹲下身对青青说:“青青,无论你的妈妈是什么人?她都是你的妈妈,生下你的尊重母亲。” “她不是我妈妈,我不要坏人做我的妈妈。她抛弃我,不要我。她让欣榆妈妈那么难过,她老是使坏主意害欣榆妈妈,她是真的坏人。”青青是指着花咏琦这么说的,说着说着,泪水涌冒出来,抱着厉幕阳的大腿再不肯回头。 “青青,青青!”花咏琦只求多看女儿一眼,可是当女儿声声指责她是坏人的时候,那是一把把刀刺在她心口上,“妈妈不曾抛弃你,我、我只是不小心弄丢了你,后来我一直有找你,可是妈妈已经找不到你了。” “你是坏人,我亲眼看到你做坏事,坏人、坏人是要被抓起来的,你不是我妈妈,我永远都不会认你做我的妈妈。”青青脸上露出极坚定的神情,扭转头再也不肯看她。 厉幕阳示意耿队长带人走,他不想多耽搁,看着这些人在自己的眼前,他怕一时没忍住一枪结果了夏家父子。 “青青!”花咏琦看着青青极度厌恶自己的样子,她哈哈大笑,双眼通红,“厉幕阳,我不得不佩服,你是天底下最狠最无情的男人。你在这个时候让我知道谁是我的女儿,你让我的女儿如此恨我,你报复的手段够狠够毒,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明明是你自己坏,是你害死厉叔叔的妈妈,你做了那么多坏事,还要怪别人。我不要你这样的妈妈,我永远不要。”青青一听她这么说,马上失控的冲她叫道。 厉幕阳将青青抱在怀里对她说:“咏琦,你连你的女儿都不如,连青青都看的比你清楚,比你明白!” 等到花咏琦他们被带走有了之后,厉幕阳的手下进来汇报:“厉总,他们看着的骆正宇和詹姆斯十分钟之前消失了,现在还没有消息。总部那边接线过来,想跟你通电话。” 厉幕阳笑了:“我该做的已经做了,难不成他们以为我三头六臂,自己看个人都能看丢,我也没有办法。” 不过他还是把电话接了进来,说了几句便交电话挂了。 “厉总,温天擎先生来过电话,说白欣榆小姐被送进医院去了。”手下看他挂了电话,再小心的汇报道。 厉幕阳笑容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你到外面准备车,我们现在去医院。” “厉叔叔,欣榆妈妈会不会有事呀?我要马上去医院看她!”青青一听说欣榆出事,也很着急担心。 “我们走吧!”厉幕阳将青青抱了起来,前面后面都有人跟着,他直接去的地下车库,车子已经在那边准备好了。 他抱着青青坐在后座,兴许是一时收网,用了不少力气和心血,这会儿头皮一抽一抽的疼。 “厉总,明天我们就会发布消息,花咏琦小姐因为要再去美国进修,你们的婚事会暂时搁置。”前面坐在副坐他的助理说道。 “嗯!”他应了一声,“你给温天擎拨个电话。” “是!”助理将电话接通了,回头看厉幕阳正闭眼像休息,旁边的小女孩看他这样也没敢再出声,他便没让电话接过去。和跟温天擎那边通完电话,他小心的说,“厉总,温先生说,白欣榆小姐的孩子流掉了!” 青青能感觉旁边的身体浑身一震,她也极难受,眼泪一颗颗掉下来,不知道要怎么办? 厉幕阳没有回应,只是闭着眼,只有手背上青筋一根根贲起,越发的明显。他想说,这样也好,这样也好。至少少受了不少苦,可是这个消息所带来的刺痛仍尖锐的在他胸口上。 “厉总,美国那边又来了电话?”前面助理手边的电话又响起来,他小心翼翼的跟他汇报。 “给我吧!”他伸出手将电话拿过来,听完电话那头说什么之后,他冷笑,“我说过,我只做到这里为止,其他的你们解决。你们看不住人,还让我去找,似乎没这个道理。” “neo,你应该知道这个案子没完,我们谁也办法回美国那边交待。”电话那头人显然对他的回答不满。 “你错了,是我的部分已经完成了,你们没有完成任务不在我的工作之列。我早就交待的一清二楚,不是吗?”他没对方回答,便已经挂上了电话。对助理说,“如果那边再来电话,你就说我现在很忙,没空接电话。” 赶到医院,白欣榆已经从手术室推出来,回到病房。 温天擎站在手术室外面,看他走过来,他跟着走过去:“你到底是什么人?” 厉幕阳面无表情:“你想知道我是什么人,应该自己是去答案,而不是来问我。” 温天擎也知道从他嘴里断不可能知道答案,他转头通过透视窗看着白欣榆,说道:“她的孩子没了!” “我知道,这个孩子本就不该留。”厉幕阳的眼睛紧紧的落在病房人儿身上,“这件案子结束了,我记得白欣榆是只做到这件案子结束,对吧?” 温天擎看着他,此时他是真正感受到这个男人深不可测的城府,想想在倾刻间将夏花两家连根拔起,他的心计城府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是,她之前是跟我提过。” “现在案子结束了,从这一刻开始,她跟天擎保全再无关系。”厉幕阳看她好像要醒了,便是脸上毫无波动,指尖却一一收起,泄露了他内心的丝丝急躁。 “厉总似乎没有这个权力为她决定。”温天擎扬眉,不满他的自做主张。 “我当然有!”厉幕阳这会儿露出一抹微笑,“因为她、白欣榆是我太太。” “厉总开玩笑吧!”温天擎冷笑,仿佛他在说外星话。 连站在一旁的青青也傻掉了,她当然知道太太是什么意思? 厉幕阳道:“需要我拿结婚证给你看吗?大概白欣榆也忘了,当年我们仅仅签了离婚协议。我相信温总应该知道,在中国真正离婚,定然要到户政机关办理离婚登记,拿了离婚证才算离婚。所以现在白欣榆,还是我太太。” 说完,厉幕阳推门进去,留下一脸呆住的温天擎还有站在旁边也在发呆的青青。 她睁开眼第一眼便看到了他,她的手落在自己的小腹上,熟悉的坠痛仿佛还在,她知道她的孩子定是没了。 “这个孩子对你来说,原先就是极辛苦的事情,没了就没了。”厉幕阳坐在床边看着她轻轻的说,“这并不算是一件坏事。” “厉幕阳,你的心在哪里?”她心灰意凉的看他,“应该说你还有心吗?孩子没了就没了,那也是你的孩子,你不会心痛吗?” “那并不能改变什么?”他看她灰白的脸,眼睛还含着泪,当他的手碰到她的手时,一片冰凉刺骨,他的指尖微抖了一下。“如果你想跟着天赐去美国做手术,就让你的身体赶快好起来。” 一提到天赐,她极快的找到了神智。是的,还有天赐,她要陪在天赐身边,让天赐赶快好起来的。然此时看着这张脸,她心如刀绞,她别过脸:“可不可以请你出去?” “我会出去,这件案子结束了,我已经跟温天擎说,从这一刻开始你不再是天擎保全的人。以后天擎保全的任何事,都与你无关。”厉幕阳也意料到她会这么排斥自己,虽然这让他不舒服。 “你没资格替我决定什么?”白欣榆一听这话愤怒的转过头,“厉幕阳,你不要忘了你自己说过,我跟你现在一点关系都没有。”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忘了告诉你。”厉幕阳移进了身子,他的头倾了过去,脸差点就要贴上她的脸,“你现在还是我厉幕阳的太太,你的任何事我都有权决定。从这一刻开始,把你的任务,把你在天擎保全的种种都给我忘了,你的心里能装的只能是我厉幕阳,知道吗?”说到这里,他的手落在她的心口处,“我要的是完整的一颗心,你懂吗?” “厉幕阳,你到底在说什么?”她被他的态度弄混了,在警察局明明是他跟她绝决,划界线划的一清二楚,现在又跟她说这般暧昧的话,她都要被他弄疯了! “就是我刚才字面上的意思!”厉幕阳的手落在她的一侧胸~房旁,轻轻的摩娑着。“把身体养好,我希望天赐看到你的时候,你不是这个样子。” “厉幕阳,你说清楚,我和你怎么可能还是夫妻?”这个消息太惊人,她一时根本消化不了,“我们当年明明是离了婚的,你还让我签了放弃天赐的协议,我不可能还是你的妻子!” “你真傻,白欣榆。”厉幕阳亲咬了她的厚实的耳垂,“我们是签了很多协议没错,可是最关键的我和你并没有到户政机关办离婚签字。我们的结婚证在我手里,我问你,你有离婚证吗?” 她震惊的看着他,她突然发现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一个魔鬼。他在八年前就已经成了魔,他不仅算计别人,还算计了她,把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她仍不愿意相信:“不会的,不会的,你奶奶不可能在我们没有离完婚,就放我离开。” “是这样没错,可惜她始终是老了,如果她也认定我们离婚了,那就不同了。更何况当时我对你完全心灰意冷,她怎么会怀疑我们没有离婚呢!”厉幕阳似乎不太满意她的反应,“所以白欣榆,知道上次我为什么那么生气了吗?你老是为了别人来伤自己的丈夫,你说我怎么能不气?” “厉幕阳,你到底想做什么?”他炽热的气息喷洒过来,她头开始晕涨,“你说过的,你恨我,你说过的我除了是天赐的母亲跟你再无其他关系,你说过的你不要再看到我。这些都是你说的,你彻底放弃了我,你记得吗?” “我当然记得。”厉幕阳像是这会儿开始满意她的反应,她把他那晚说的话记的很清楚,这样很好,“我没说我现在就爱你,白欣榆!到现在我依然恨你,你全身上下真真没有一点可以让我爱你的东西。你还记着那种痛苦对不对?被自己的至爱放弃的痛苦!牢牢记着那种痛,提醒自己不要再犯,不然我给你的惩罚更比那个更痛一百倍一千倍。” 她看着这个他,呼吸有些困难,她不想再见这个男人,一点也不想见他。她的手推拒他:“你出去,厉幕阳,你出去!” 厉幕阳不仅没有出去,反而俯下身堵住了她的唇,吸咬着她的唇舌,容不得她反抗,将她的手紧紧的按在头顶。 她反抗不了她,只得找准机会咬上他的唇,腥甜的滋味在唇舌间溢开来。男人不仅没有放开她,血腥的滋味像是刺激了他的兽性般,他的吻加深,他的吻没有任何温柔可言,好似下一秒她就会被他吞噬入肚。 “记住我的话,白欣榆,记住我的话。若你再背叛我,我不会放过你,一定不会。”他再微微放开她的唇,嘴角还有血迹滑出来,马上又狠狠的堵住她的唇,将她紧紧的圈在他世界里。 她无神的睁着大眼睛,当温天擎进来的时候便看到她这个样子。 “欣榆,如果你同意,我马上安排人,带你回英国。”温天擎看她这样很是心疼,不由的说道。 “欣榆妈妈,你不要伤心了,也许是小宝宝还没有准备好要来到这个世界,等她准备好了,她就来了。”青青小脸趴在她的床边安慰她说道。 欣榆对青青笑了笑,青青就是一个天使,那么可爱那么善解人意。 “天擎,我离不开的,我不能离开天赐。”她轻轻的摇头,“更何况我和厉幕阳现在还有夫妻关系,他不可能放我走的。” “青青,你不是想去看天赐吗?你先去天赐房间看看他,嗯?”温天擎没回答欣榆的话,而是转头对青青说道。 青青知道大人肯定有话要说,她点点头,便出去了。 等青青走了之后,温天擎坐到她床边:“厉幕阳把夏家和花家连根拔了,现在的澳夏集团和花家的莲花集团都在倾刻间消失了,变成了‘皇’集团的子集团。” “醉生梦死被推出去了?”白欣榆听着就像一个奇迹,她很想知道厉幕阳是怎么办到的,“花咏琦呢?” “醉生梦死作为中国第一雪茄烟品牌,在业界引起了很大的反响。不过厉幕阳推出的醉生梦死,并没有放他母亲研制的醉生梦死。”温天擎当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厉幕阳拿去质检的醉生梦死从一开始就没有放毒品,他甚至买通了骆正宇和詹姆斯,缴获了夏家父子所有的毒品,花咏琦也被警察带走,他们都要遣返美国受审。” 白欣榆呵呵一笑:“所以,一切都是他布的一个局,他设计了所有的人,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而我们这些人,都只是他棋盘里的一颗棋子。” “他的身份现在还是一个迷,如果他也是国际刑警,詹姆斯和骆正宇逃了,他应该要去找那两个人才是。可是现在他成了甩手掌柜,全然不再管那个案子。不过他在夏家父子还有花咏琦身上都注射了醉生梦死。”温天擎说道。 “醉生梦死?”她的意识有些恍惚,“你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 “还不是青青那丫头,她胆子比天还大,带着我给她的定位仪潜进了海洋城,里面发生的事情我这里全都接收到。”温天擎马上想到另外一件事,叹了口气,“还有一件事,青青知道了花咏琦是她的母亲。” 白欣榆脸一白,呼吸变得急促:“青青怎么会知道的?那花咏琦也知道了青青是她女儿?” “是,厉幕阳应该也查到了青青是花咏琦的女儿,可是他一直锁住了那方面的消息。花咏琦在临走之前哀求厉幕阳告诉她,她的女儿在哪里?厉幕阳虽然没有直接发告诉她谁是她的女儿,但是花咏琦也猜到了,而青青就在房间上方的排气管道里,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青青一定很伤心。”她想到刚才见青青,那丫头还安慰她,一点也没有见她伤心的样子,便阵阵的心痛。这丫头,太让人心疼了。 “其实青青有权知道她的母亲是谁?”温天擎也很心疼青青,最让他心疼的就是青青的坚强和善解人意。“那丫头,从小认为自己是孤儿,所以强迫自己坚强,她不想成为我们任何一个人的负担,还努力的想要帮我们,她想让大家知道她是有用的,害怕自己再被抛弃。” “青青真是个傻孩子,我们怎么可能抛弃她,我们永远都不会抛弃她的呀!”她落下泪来,“不可以再让青青做那样的事情,太危险了,她那么小。”她只比天赐大十天,可她承受的远比天赐多的多。 “让她做吧,青青懂得保护自己,让她做她会更开心。”温天擎抚了抚她的脸颊,“看来我这次英国,你不会跟我走了。” “对不起,天擎,我不能离开天赐。”欣榆愧疚的看着他说道。 “我明白,我想把青青留在你身边,刚才看她跟厉幕阳的感情也挺好,我相信你们会好好照顾她。等我处理完英国那边的事情,我再回来接青青。”温天擎的指尖落她的眼角,眼里溢出来的都是对她的心疼爱怜。 “好,我会照顾好青青。”她这么一说,又失笑,“其实是青青一直在照顾我们,无论如何,我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你跟厉幕阳……”他一时欲言又止,“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是有感情的。只是这个男人太腹黑,城府太深,他不信任任何人。欣榆,跟他在一起,就算拿出真心,你也会很累。” 他说的她当然都知道,她苦笑道:“我现在什么都不去想,只想着陪着天赐,让他的病好起来。” 温天擎点点头,他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烙下一个吻:“我只想让你知道,我这里永远欢迎你回来。” “谢谢!”欣榆回以温柔一笑―― 青青并没有去天赐的病房,她躲在医院的排行管道里,突然她像听到有动劲,她一转头便看到天赐竟坐在身边。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惊讶的看他,而且他还穿着病服呢! “丑丫头,你这儿是我的房上面好吗?”天赐看她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的样子,“丑丫头,不会终于意识到自己其实很丑,所以伤心的哭了吧!” “我才不丑。”青青愤怒的瞪他,“厉天赐,你怎么爬上来的?” 天赐用戴着手套的手拍了拍:“我发现你不仅丑,还很蠢,这是你给我的手套,好不好?” 青青这会儿也没心情跟他呛嘴,一会儿扭过头,脸埋在膝间:“你下去吧,我马上就走了,不吵你。” “你怎么了?”天赐在她爬到这边时,莫名的就感觉丑丫头就在上面,结果他爬上来时,透过隔板真的就看到一个影子,他拿开隔板的时候她都没有发现。丑丫头一向很机灵的,现在这么伤心憔悴的样子,让他好不习惯。 “说了不关你的事。”青青不想跟他说下去,扭头往另外一个方向爬去。 天赐忙跟上去:“丑丫头,你不要走呀!”他也急了,想要去按住她,没想到整个人都趴在了她身上。她的身体好软好软,比妈妈的还要软,天赐在心里惊叹。 “厉天赐,你干嘛!”青青急忙推开了他,“你不要跟着我,听到没有。” “青青……”天赐这下是实实的看到了她的眼泪,不自觉的叫出了她的名字。丑丫头居然哭了,他一直以为这丫头根本就是石头做的,又硬又横,她居然会哭。 “你干嘛叫我的名字?”青青坐到一旁,擦掉眼泪,奈何眼泪越擦越多,她索性把脸埋起来。 “那你干嘛哭?”天赐挨着她坐,身子不自觉的挨着她软软的身子,很舒服。 “厉天赐?”她转头看他,“我哭我的,不行吗?”然后她又埋起了头,只肩膀微微的抖着,半点声音都没有。 天赐也不问她了,看到这个丑丫头哭的这么伤心,他实在不习惯,只好坐在她身边。听着她弱不可闻的哭声,将身体再挨的她近了近。 在公海的某只船上,骆正宇正在驾驶仓,他旁边站着的正是詹姆斯。 “大概没有人想到,我们会走水路。”詹姆斯脸上露出微微的得意,“厉幕阳居然又给我们一条生路,真让我们意外。” “他不过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而已。”骆正宇面无表情的说,“我们帮他顺利的报了仇,他放我们一马也不为过。” 骆正宇也没有想到厉幕阳会找他合作,那天他去接王惠香,得知王惠香已经被接走,当时他就察觉不妙。马上厉幕阳的人敲了敲了的车窗,说他有话跟他说。 他进了厉幕阳的车,他坐在后座,看他坐起来,他笑笑:“骆正宇,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一个识时务为俊杰的人。之前我就很欣赏你,以前没有你在我奶奶身边帮她,‘皇’集团不会发展的好。只可惜你后来挑错了合作对象,跟詹姆斯合作。” “厉总有什么话,不妨直说。”骆正宇转头直接说道。 “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厉幕阳直截了断,“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无论是夏允浩还是花咏诗,都不会是我的敌手,你跟他们合作,最后必定是死路一条。” 骆正宇冷笑:“我可没忘记,我和厉总你们的恩怨也很深,我曾经甚至强过你的女人。你现在让我跟你合作,我胆子小,实在不敢。” “天底下会有你骆正宇不敢做的事么?”厉幕阳听他提到那个强了他的女人,自然回忆起八年前他撞见的不堪的一幕。那是他心底的一根刺,但是他掩饰的极好,像是他说的是一个极不重要的事情,他不曾放心上,“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只要你们跟我合作,我可保你和詹姆斯安全离开中国。”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骆正宇反问。 “所以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你可以回去找你的拍档商量。”厉幕阳含笑,他不会勉强任何人,但是他有信心像骆正宇这样的聪明人,知道怎么去选择 “夏家父子和花咏琦正送到被遣返回美国的路上,据说走的也是水路,跟一批政治犯关在一起。”詹姆斯淡淡的说道,看骆正宇脸上仍无表情,他嘴角勾出一抹笑意,“有件事我想你会有兴趣,那就是当年花咏琦和欣榆一样都怀了孕,花咏琦在美国曾经生过一个女儿!” 果然,骆正宇脸色大变,转头震惊的看他:“你说什么?” “当初你把那晚的事情全部推给那个叫詹姆斯的男人,你心细如发,猜到花咏琦一定会想要找到那晚的男人。做了手术把自己后颈的瘤去了,让我来误导花咏琦,让她有仇也不能报,我们才好顺利的跟花家合作。可是你却没想到,花咏琦居然在美国生了一个女儿,后来又把女儿弄丢了,而她一直在找她的女儿!”詹姆斯看到骆正宇的脸色,笑的有几分得意,“说实话,我差点都被你骗了,以为我的这具身体真的碰了花咏琦。” “她的女儿在哪儿?”骆正宇抓住他的一只手臂问道。 “她的女儿,就是白欣榆身边的那个小女孩,叫温青青。”詹姆斯很优雅的拉开他的手指,“正宇,那个温青青是你的女儿!” 骆正宇被这个信息刺激到了,青青是他的女儿,他竟然有一个女儿! “是不是很意外我怎么会知道?”詹姆斯看他脸色发白,眼神慌乱,不由说道。看骆正宇没怎么回应,他继续说,“一开始,我看这具身体对花咏琦莫名的熟悉,她还认出了我的声音,我真以为詹姆斯的确是她说的那个男人。但是有天晚上,我又做了那个噩梦,那个没有尽头的痛苦绝望的梦,醒来我就明白了。詹姆斯根本就不喜欢女人,他怎么可能会碰花咏琦呢?” 骆正宇冷笑:“他不是不喜欢女人,” 詹姆斯神情一僵,他掏出枪抵在骆正宇的额头上:“骆正宇,你是不是想死?” 骆正宇脸上毫无惧色,他拉住他的手腕道:“桓榆,不要企图拿我的痛角来刺激我。你有你不能揭开的伤疤,我也有我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不是很好吗?” 詹姆斯放下了枪,一脸佞气的看着远处没有尽头的海洋。 “你确定温青青是花咏琦当年在美国的女儿?她现在在哪里?”骆正宇看他稍稍平复心情,便问他道。 “应该是跟欣榆在一起,温青青比天赐小十天。花咏琦当年生完孩子,那个孩子就被送进了一家孤儿院,后来被一对老夫妇收养。那对老夫妇收养没两年,就死在一场爆炸案中,青青就被温天擎收养,被送到英国。温天擎给了她全新的身份,对外一律称她是自己和过逝的妻子生的女儿。”詹姆斯定定的看他,“你不会想要做什么吧?” 骆正宇看着海洋边际,太阳正徐徐落下地平线,天边金黄落了一片,刹是美丽。他缓缓的说道:“没想到,我居然还能有一个女儿。如果温青青真的是我的女儿,我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白欣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 “妈妈,你终于醒了!”天赐趴在床边,看她睁开眼睛惊喜的叫出来 “天赐!”她爬起来,只觉得全身懒洋洋的。“这是哪里?” “这是船上呀!”天赐一下子跳上床趴在她胸前,“爸爸说我们要出海,一会儿还要去坐飞机,我们要去玩儿。” “什么?”欣榆头一抽一抽的在发疼,看天赐的那小脸都看的晃神,很是模糊。她是怎么上的船,她竟印象模糊。她记着她是在医院的,为什么突然会跑到船上来的。 “爸爸!”天赐眼尖,看到房门口看到的厉幕阳,“妈妈醒了!” “天赐,你到外面去跟青青玩。”厉幕阳穿着白色的衬衫,绿色的过膝沙滩裤。头发也不像平时那么梳的一丝不苟,刘海落在额际。这会儿的他倒看着年轻了几分,有几分潇洒随意的帅气。 天赐点点头,跳下床跑出去了。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白欣榆摸摸发晕的头,“为什么会在船上,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厉幕阳坐到床边,给她拉开被子,到床边拿了衣服过来。一言不发的去解她衣服的扣子。 “厉幕阳,你做什么?”她猛的抓住自己的衣服,一脸紧张的看着他。 “很高兴,这么快认出了我是谁?。”厉幕阳一把将她拉到怀里,抓住她的手,任她在自己怀里捣腾,“给你换衣服,既然来到海上,你不想出去吹吹海风吗?两个小鬼在外面正玩的开心呢!”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欣榆头一直晕晕的,抓住他的手,“我自己换就可以了,你先放开我。” “就你现在这个傻样!”他已经将她的衣服扒下来,“人都已经被我带到这里,你还问为什么,有用吗?” “厉幕阳,你不要欺人太甚!”欣榆抓住自己的衣服,只生气的瞪着他。 “我欺的就是你!”厉幕阳听她说这话,心情大好,将嫩黄色的t恤给她套上,将她裤子扒下给她套上一条白色的长裙。一把将她横抱起来,“把脸洗一洗,糊着眼屎还敢瞪我,白欣榆,你是不是女人!” 欣榆被他气的脸颊绯红,从他身上下来,人已经冲到了浴室,关上了门。她忙照镜子,看自己眼睛是不是真的糊了眼屎。一看脸虽然苍白了些,还是干干净净,哪里有他说的眼屎。她狠狠的瞪了眼外面,漱了口,洗了脸。补了层乳液,让自己的气色看上去好一些。 等她出来的时候,厉幕阳正挽着手站在门口,拉着她的手出去:“走吧,去吃东西!” 欣榆经过这些天的调理,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只是头若有若无的会犯疼,知道是不是被那个女人注射的那针药的结果。、 “发什么呆?”厉幕阳低头搂住她的腰,她的气色很差,“头疼吗?” 她看了他一眼:“厉幕阳,你到底干嘛?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我问你是不是头疼?”他的手落在她的太阳穴处,“白欣榆,你知道你这些天清醒的时候没几个小时,你老实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以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你说的什么事情?”欣榆感觉到她冰凉的手指贴在她的额际很是舒服。 “好了,别想了。”厉幕阳看她眉头挤在一起,便改口,揽着她出去,“你从上船后,就没东西,我们到船头去吃点东西。” “厉幕阳,你先告诉我,你要带我们去哪儿?”白欣榆抓着他的衣服问道。 “白欣榆,别惹我生气,知道吗?”厉幕阳神色一凛,说完便将她横抱起,直接抱她出去,“你问我带你去哪儿,我就是带着你把你卖掉,你能怎么样?” 欣榆在想,她怎么就招惹上这个男人,蛮横,无礼,用恶魔形容他都是低估了他。“厉幕阳,我、等天赐手术结束之后,我们就离婚,我们离婚协议都签了,只需要去户证所拿一下证就可以了。” 厉幕阳脸色瞬间变得极是难看,眼眸里瞬间积聚了风暴,他这一刻恨不得掐死她。他怒极反笑:“我已经跟天赐说了,我们现在没有离婚,你是我太太。既然你说要离婚,我想天赐也有权力事先知道,你去告诉他。” 欣榆被他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来,他明知她根本不可能跟天赐说这样的话。“厉幕阳,你太卑鄙了!你是不是喜欢耍着我玩?你耍了我这么久还不够,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会开心?” “没错,我就是耍着你玩。”厉幕阳抚着她苍白的脸,笑道,“而且现在我还没有玩够,而你只能陪我玩,等我玩够了之后我会考虑要不要放过你。” “厉幕阳,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还在恨当年、当年的事情吗?厉幕阳,你能把夏家、花家都连根拔了,当年的真相你也可以去查。你一查就知道真相了不是吗?我没有对不起你,听到没有,我没有对不起你。”欣榆情绪开始失控,眼泪还是没控制住的掉下来,“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我没有对不起你!” 厉幕阳看着这样的她,这也想怒也怒不起来了,他一手将她揽抱起来。“当年你没有对不起我吗?我给过你机会解释清楚,可是你没有,你由着我误会你,我送你出国你还悄悄的跑去跟温天擎做保镖。白欣榆,你说你是不是对不起我?” 欣榆傻傻的看他,她觉得她的脑袋又开始晕了。她晕的气的也呼吸都不畅起来。她哭的一抽一抽的:“你混蛋,你欺负我!” 这会儿他又想笑了,既然她说他欺负她,他就欺她到底:“还有,你回国抱着什么目的接近我的?嗯?白欣榆,你对不起我的地方多的去了!” “那你也有!”欣榆越看他越觉得可气,“你明明知道我们是什么人,还装模作样,一会儿怀疑我,还不让天赐认我。” “我什么时候让天赐不认你?”好啊,既然要算帐那就算到底好了! “那、那你不让我认天赐!” “是你自己当年放弃天赐的抚养权,你还说让天赐永远都不知道你,你自己说过的话,你忘了吗?” 欣榆哪里是他的对手,几句话又被他堵回来! “那你还欺负我,你那个时候肯定已经知道花咏琦是什么人?可是、可是你还说让她生我的孩子,还故意对我说那样的话!你混蛋!” “当时要救天赐,而你的身体状况不能生,你认为有其他的办法吗?” 欣榆没法跟他吵下去了,她擦了擦眼泪,人就往外面走。 厉幕阳给她拿了件披肩披在她肩上,一把将她揽在怀里由不得她挣扎抱着她出去,脸上春风和煦。欣榆很难以想像,刚才他们还吵的脸红脖子粗,这会儿他脸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对孩子笑的像慈祥的父亲。 “爸爸,妈妈,快过来吃东西。妈妈,你想吃什么?我给你拿!”天赐穿着花色的沙滩衣,很阳光很灿烂。 “去给你妈盛点米饭,夹点菠菜,土豆鸡肉。”厉幕阳让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下面的青青穿着小巧的泳衣抱着救生圈爬上来。 “欣榆妈妈,你醒了。”青青的心情看着好了很多,“你今天看上去脸色好很多,这里的空气好好,天空也好漂亮。” “青青,你更漂亮,玩的时候要小心一点,别掉到海里去了。”欣榆关心的对青青吩咐道。 “青青,先去吃点东西,一会儿还要坐飞机。”厉幕阳对青青说道。 “坐飞机?”白欣榆疑惑的看着他,“我们为什么要坐飞机?” “吃东西吧!”厉幕阳看天赐已经端盘了盘子,上面盛了米饭,蔬菜鸡肉。他将盘子接过来,看她仍怒瞪着自己,他挑眉,“怎么,难不成你还要我喂你!”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将他推到海里去,永远不用再看到这个男人。可是两个孩子都看着她,她只好接过盘子。兴许是身体饿的慌,她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吃,不一会儿大半盘就吃完了。 厉幕阳看着她这样子,笑了,坐在旁边戴上了太阳眼镜晒太阳。 两个小孩又跑到了下面去,青青在天赐的耳边轻轻说:“我觉得你爸爸和欣榆妈妈怪怪的,你觉得吗?” “什么怪怪的?”天赐瞪了她一眼,“我爸爸说了,他们以前没有离婚,就是我爸爸和妈妈要去读书,所以分开了几年。现在他们合好了,他们以后都不会分开了。而且我妈妈也说了,他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青青坐到另一边去,抱着膝看着蓝蓝的天空发呆,只是神情有有些落寞。 “丑丫头,你又怎么了?”天赐坐到她身边,咪着眼看他怪怪的。 青青歪过头看他,虽然他得了那样的病,可是他还是极幸福的,有爸爸妈妈在身边。爸不像她,就是跟他们在一起,她永远都是一个孤儿! “你看那里有飞机,飞机来了!”没等她回答,天赐突然站起来,抬头看着飞过来的直升飞机开心的大叫。 青青也看到了,一架大的直升飞机朝他们这边飞过来! 直升飞机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之后,就他们的船的后甲板停下来。展耀扬和一个男人从飞机上下楼。厉幕阳走了过去,展耀扬先过来:“东西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交给你了。” “谢了,耀扬!”厉幕阳拍了拍他的肩。 “爸爸,我们要坐这个飞机走吗?”天赐跑了过来,大声对他说道。 “对,天赐,你先上去。”厉幕阳抱着天赐上直升飞机,给他系上安全带。 青青也跟着过,厉幕阳看了青青一眼,目光落在她挎着的小包上面,他蹲下身:“青青,这个不可以带哟?” 青青不解的看着他:“厉叔叔,为什么不可以带?” 厉幕阳嘴角露出神秘的一笑,拉开了她的小包包,从里面拿出了几个小型的定位仪还有一个微型的寻呼机。对青青神秘的一笑:“这些可是不能带的。” 青青扁扁小嘴,将自己的小包包拿下来放到厉幕阳手里。 “青青,还有这个呢!”厉幕阳又从青青刚换下的小外套里的找到了个微型的监听器,“青青,从飞机这一刻开始,你不能带任何你的小玩意儿,你可以做到吗?” 青青低下了头,从另外一个隐形的口袋里拿出另外两个小型临听器放到他手里:“厉叔叔,对不起。” 厉幕阳将青青抱住:“青青,厉叔叔不是怪你,我知道这是你的一个小爱好,不过接下来我们要去的地方,会有更好玩,这些不需要了。” 青青点点头,露出了笑容,环住他的脖子让他抱她上去,给她系好了安全带。 他一转头,看到不远处的白欣榆,正看着自己发呆。这会儿直升飞机下,风吹动了她略长的发,长裙的裙摆随风摆动,既娇弱又美的惊人。他走向她,将她拉到怀里:“去上飞机!” “坐飞机去哪儿?”刚才看他对青青那么有耐心的时候她心里流过丝丝的麻意。可此时看他的脸色,压在心里的委屈愤怒便涌出来。她现在最讨厌的就是他这么春风得意,唯我独尊,掌控一切的样子。 “去哪儿重要吗?无论去哪儿,你都给我上飞机。”厉幕阳一手将她搂住,嘴角勾着残忍的笑意对她说道。 欣榆恨恨的看着穿上男人,可是看天赐和青青正看向这边,她只好被他抱着坐上副驾驶。看他给她系好了安全袋,船上的佣仆将他位的行礼拿了过来,放到后面去了。 厉幕阳对展耀扬说道:“接下来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展耀扬点头,看厉幕阳进了驾驶座,他们一行人在船上跟他摆手。 两个小孩第一次坐直升飞机,坐在后面非常的兴奋,趴在窗口边看外面景色。现在四处都是海水,绿色茫茫一片,哪里有什么可看的! “你要开飞机!”白欣榆无法置信的看着厉幕阳,她从不知道他还能开飞机。 厉幕阳转头对她一笑:“放心,会带着你安全到目的地,不会让你掉到海里!” 此时飞机已经缓缓的起飞,厉幕阳的技术很好,而且小朋友坐在后面,他开的很稳。等飞机上升平稳飞行之后,他说道:“估计还有段时间,你先闭上眼睛歇会儿。”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这才是欣榆最关心的,“我们不是说要去美国吗?”他难道不急着给天赐做手术吗?天赐的病情是一点也不能耽搁的。 “白欣榆,你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厉幕阳不时注意方向,“你看青青和天赐坐在后面玩的多开心,好好享受这次旅行不好吗?” “是呀,妈妈!”天赐兴奋的小脸通红,看着外面的蓝天白雨,不时还有海鸟飞过,天赐看的痴迷,“妈妈,你看那只鸟,好像在划水!” “这哪里是滑水,分明是海鸟在抓鱼吃。”青青白了天赐一眼,这么居高看大海,海鸟不时还从窗边滑过,她好像听到它们拍打翅膀的声音。 欣榆看两个小孩这么兴奋,转头看到厉幕阳嘴角得意的笑意,决定不再理他。跟孩子们一起,倚在窗边看外面的景色。 不过孩子们玩了一会儿就累了,靠着对方在后面睡的东倒西歪。整个机舱便好像只剩下他们,欣榆本也想闭眼休息一会儿,可是身旁的厉幕阳的存在感太强,特别是机舱一下子安静一下。他每一个动作,都敏感的刺激着她的神经。 “你睡会儿,还要好几个小时才会到?”厉幕阳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 “厉幕阳,你到底要去做什么?你忘了天赐的病吗?我们不是得去美国吗?”白欣榆注意到后面的小鬼睡着了,才敢这么对他说。 她说的那个‘我们’稍稍取悦了他,他微微笑着说道:“美国是要去的,但不是现在。白欣榆,你把这次当成是一个完美的假期不好吗?一会儿想这,一会儿想那,你的头不会痛吗?” “那天赐呢?”一听他这么说,她便气,特别是他这么漫不经心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将天赐的病放在心上的样子。 “天赐的事不用你操心,你操心好你自己就可以了。”厉幕阳说完,还伸出手去捏了她的脸,“自己的身体那么差,都让天赐担心你了,还好意思担心天赐!” 所以真的不能跟他斗嘴,因为她永远都会是输的那个。她试着平心静气问他:“那我们这次的假期会有多久?” “看我心情。”厉幕阳专注的看前面,“白欣榆,你可以闭嘴了,眼睛闭上,好好睡一觉。在我耳边一直叽叽喳喳的,真是吵死了!” 欣榆磨牙,她对自己说,只要找到机会,她一定要狠狠报复回来,这个男人太可恨了! 厉幕阳不知何是放了音乐,她抱着她身上的薄毯不一会儿还真睡着了。他再转过头看她,看她睡的香甜,终于露出一抹温柔至极的笑容,手落在她的颊边,心里还不忘鄙视她:“真是蠢女人,蠢死了!” 等欣榆醒了,她好像听到了孩子们开心的欢呼,她睁开了眼。只听到天赐和青青说好漂亮,她顺着往窗外望去,竟看到了他们朝一个绿色葱荣的小岛飞去,湛蓝的海水,葱绿的小岛,还有白色的建筑在岛屿中,被绿树包围。 “厉幕阳,这是?”她一下子惊的说不出话来,不解的看着他。 “你睡傻了吗?连岛都不认识。”他说着,已经准备降落了。 “好漂亮好漂亮!厉叔叔,这是你的岛吗?”青青兴奋的上蹦下跳,恨不得马上出了机舱,跳到海岛上去。 “当然是我爸爸的岛!”天赐非常自豪的回答,小嘴张开的能塞住了个鸡蛋。 岛上有一个小型的机场坪,厉幕阳让飞机落地之后,岛上有两个人过来迎接。厉幕阳一开机舱门,前面的男人很恭敬的低头:“厉少!” 厉幕阳点头:“到后面去拿行礼吧!”他说着,开了后面的门,两个小鬼迫不及待的跳下飞机,朝海滩方向玩去了。 他拉白欣榆下来,将她搂在怀里,介绍拿行礼的一男一女:“这是石斑,这是椰子,他们负责管理海岛。” “厉太太,您好!”石斑和椰子异口同声的跟她行礼。 这一声厉太太真让她不习惯,虽然厉幕阳说他们没有离婚,她却是一点厉太太的意识都没有。这会儿只想推开这个男人,提醒他要重视天赐的手术,而不是跑到这边的海岛来度假。而且他们名字也太奇怪了,一个是水果的名字,一个是海鱼的名字。 “厉少,房间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椰子力气大的很,一手拿两个行礼袋竟脸不红气不喘。 “石斑,你去看看两个小孩,让他们玩一会儿就好。”厉幕阳拉着她的手往前走,说道。 “是,厉少!”石斑说着,也朝海滩那边跑去了。 这座海岛并不大,不到6平方公里,这里明显经过了人工的装修建筑,后面有一座小山,是浓密葱郁的树林。三层的别墅楼倚山而建,白色的欧美风,在山林间异常扎眼却又奇妙的跟这座小岛融为了一体。 他们按了电梯,他们住三楼的大主卧房,一进去便看到kingsize的大床,水蓝色的床单,前面是落底窗,窗帘被拉开,有一个很宽敞的阳台。 “这里有不用你了,你去准备午餐吧!”厉幕阳对将他们的行礼拿进来的椰子说道。 “是,厉少!”椰子将他们的行礼的放下,很恭敬的出去,关好门。 “厉幕阳,我的房间呢?”和他同处一个空间,让她分外不舒服。她可没办法像孩子们那样,纵情享受这里。 “你说呢!”厉幕阳拉开衣柜,里面已经放了衣服,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他再将他们的衣服放了进去,“我说过,白欣榆,不惹我生气,嗯?” “这个小岛在哪里?这是你的岛?”欣榆不自觉的走到了阳台,从这里能看到远处的海洋,海天相接,海风袭来,她能闻到海水咸咸的味道,很是舒服。隐隐的还能看到两个孩子在海边玩,她不由想起李城说的岛,他的关于未来的设想,莫名的心脏一热,心脏怦怦的加速跳动。 “不是我的!”他的声音落在她的耳边,他从她身后将她搂住,“不过你可以放心的在这里住,想住多久都可以。” 白欣榆耳边被他吐的气息逗的痒痒的,她知道惹怒他没有好处,于是采取迂回策略:“厉幕阳,你如果想度假什么时候都可以,不是吗?这个岛也不会跑,等天赐的手术结束之后,你想玩多久都可以。” “别说话,白欣榆。”他将她拉过来,让她面对自己,捧起了她的脸吻上她的唇。 这次他的吻竟是异常的温柔,像是含着珍宝一样含着她的唇瓣。他的唇磨着她的唇,感觉她的身子放软后才一举进攻,侵进了她的小口,占住了她的唇舌。 不知是被海风吹的,或者是在飞机上睡的太久,她的头晕呼起来,不自觉的纠住他的衣服,回应他的吻。呼吸也变得急促了,他才放开她。 她没有发现自己此时正痴痴的看他,眼眸里蒙着水汽,小脸微微晕红,唇瓣红润欲滴,一副等待主人爱怜的模样。 厉幕阳咽了口水,刚吃了她不少口水,这会儿却只觉得更是口干。他的手捏住她的腰下的一瓣儿,按住让她贴上自己,让她感受他高涨的情绪,如果不是知道她的身体现在不允许,他一定将她办了。 “厉幕阳,你、你放开,现在不可以。” “那什么时候可以?”他很好心情的逗逗她,不时顶顶她,在她身上磨。虽然这样他更难受,可是她柔软的身子带来的快意让他放不开。 “放开我。”她的声音娇软无力,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这是她吗? “你不想的!”他话一落,再度吻上她。 他没敢除掉那层束缚,他真担心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厉幕阳,你这个变态!”感觉他在做什么,她拍打着他的肩。这是肩外,孩子们还在沙滩上玩耍,他们只要回来一抬头就能看到他们,他竟然就抱着自己做这样的事。 厉幕阳抱她去浴室,他们除掉了所有的衣服躺在浴缸里。欣榆兴许是体力耗尽,这会儿已经晕晕欲睡了! 第213章 她当然不会知道,男人将她小心的放在浴缸,忍着身体的躁动给她擦洗着身体。他表情深沉,紧紧的凝神晕睡的她。耳朵不由又响起了医生跟他说过的话。 “厉太太被注射了份量很重的醉生梦死,之前我也跟厉总说过,醉生梦死是一种慢性食心的毒品,暂时还没有可以帮助戒掉这种毒品的药物。人服食适量的醉梦死会精神亢奋,如果不长时间的服用对身体也不会特别大的影响。但是厉太太被注射的远远超过人能承受的份量,就相当于毒药一样会损伤她的脑神经。现在她的身体很虚弱,抵抗力亦极差,过段时间等毒品发作,她的精神会出现错乱,甚至出现失忆或者记忆紊乱的情况。” “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他看着昏睡的白欣榆,便问道。 “只能调理,就像之前对大厉太太那样,调理她的身体,一旦她出现失忆或者失忆紊乱的情形,在旁边适当的引导。尽量让她保持一个比较轻松的心情,不要刺激她。”医生在旁边建议道。 他想着,让她靠自己怀里抚着她的发,他也想好好对她,偏偏这个女人老是惹他生气。让他想对她好一点都不行! 抱她出了浴室,将她和自己打理好,穿好衣服他拍拍她的脸:“欣榆,醒醒,我们去吃饭!” 欣榆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身影有些模糊,等她看清了之后,她无意识了叫了他一声:“厉幕阳!” “对,记着是我就行!”他给她穿上沙滩凉鞋,搂着她的腰下楼。 两个孩子已经洗好澡换好了衣服,正端正的坐在餐桌上等他们下来用餐。 “爸爸,你们好慢呀!明明比我们先回来,居然还么慢才下来。”天赐看着他们出现,不由厥着嘴看他们,他都饿死了。 欣榆没好意思回答,一来她的意识还有些混浊,二来想想他们在阳台做的,不由的脸红了。 厉幕阳看今天的菜色不错,一个乌鸡汤,香芹百合,青蒸石斑,西红柿鸡蛋,土豆牛肉。这里必竟是海岛,食物都是定时派人送来,样式不多,极简单的菜,让厉幕阳很满意了。 他先让椰子给两个小孩还有白欣榆盛了一碗汤:“先把汤喝了,再吃饭。” 两个孩子对厉幕阳是言听计从,乖乖的先喝汤。好在椰子做的菜色香味俱全,非常美味。就是这么一碗乌鸡汤,汤浓而不腻,肉鲜而肥美,再放的几味配料都煮的很烂,入口即化。 “椰子,你的手艺真好。”白欣榆喝了一口之后,对椰子一笑,“你怎么站着,坐下一起吃。” 椰子仍然面无表情:“太太,你喜欢就好了,太太你们先吃,我一会儿就吃。” 白欣榆看这椰子根本就是不像是普通的女佣,眼神动作无一不利落干脆。她见厉幕阳正经沉默的在喝汤,根本没有相邀的意思,她也就不再说话了。 “爸爸,一会儿我们还可以去海边玩吗?”天赐将汤喝掉,小嘴鼓鼓的开始吃菜,对他说道,“我还想去游泳,还有捡贝壳和螃蟹。” “嗯!”他一会儿也打算带着白欣榆到海边去散散步,“吃饭不要说话,吃完饭再说。” 欣榆在心里忍不住想再送他两个字,虚伪!在天赐青青面前,就装成严父的模样。在她面前,就是个无赖,变~态,混蛋。 他们四个人吃完饭,两个小孩换了泳着抱着救生圈在海边玩水。本来他们是各玩各的,天赐水性一般,戴着救生圈自己在浅水边自己玩。可是一会儿,一排水洒到了过来,他头发,脸上,上身都湿了个遍。他一回头,便看到青青已经到了较深的一块儿的水域,正得意的看着他。 “丑丫头,你敢拿水泼我!”天赐也用手激起了一排水,朝青青那边挥去。 青青游泳是极厉害的,她闪身躲过了:“厉天赐,你真没用,连游泳都不会,你看水根本打不到我。” 天赐不服输,笨拙的流动身体,还不停的朝青青那边撩水,可惜一次也撩不中青青。 “青青,你们注意一点,不要往深处游。”欣榆被厉幕阳换出来,看到两个孩子好像越游越远,不由站在岸边提醒道。 “让他们玩吧!”厉幕阳环着她的腰,抱她往另一边走去,“青青会照顾天赐的。” “你为什么对青青这么好?”白欣榆不由的多看了那边几眼,不由的问道。 “难道你希望我对青青不好吗?”厉幕阳反问。 她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可是她所了解的厉幕阳,极少会这么喜欢一个孩子。之前他对天赐,都是冷冷淡淡的,如此寡情的一个人,唯独对青青像是特别的,她忍不住会胡思乱想。 “我怎么会有这个意思?”她不自的转过了头,“你知道了青青的身世,不是吗?” 厉幕阳笑了:“白欣榆,我有没有听错,你是在吃醋吗?” “你想太多了!”欣榆推开他,走在前面,“我只是随便问一下而已,你不想回答就算了。” 厉幕阳心情大好,几步追上去将她揽回怀里,“你没发现吗?自从青青在天赐身边之后,天赐开朗多了,还懂得为着想,比以前懂事多了!” 这倒是,青青本来就是个好孩子,没办法让人不疼。 “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天赐做手术?”这是她的心病,天赐一天不做手术,她就一天无法开怀。 这会儿厉幕阳的心情极好,知道她是时时都记着天赐的病,这会儿一阵海风吹来,拂开了她的发丝。他轻轻的道:“过几天就可以了,得让天赐的身体充分调理好。” “从这里去美国要多久?”欣榆一听他说了要给天赐做手术,不由也放下心来,“既然要做手术,我们应该是点去美国才对。” “谁说我们要去美国做手术?”厉幕阳的脸凑的更近,“你不用担心,天赐的手术我会安排好。” “天赐不到美国做手术,到哪里做手术。”听到他这么说,欣榆又不淡定了,“难道你要在这里做手术吗?” 厉幕阳笑了:“真难得,你聪明了一回。” “这里怎么做手术,我没有看到医生,而且你说找到可以和天赐匹配骨髓的人,为什么还不见呢?”白欣榆一堆的疑问,怎么想都觉得在这里做手术,根本不可能。 “天赐是我儿子,我当然会给她最好的救治,这个你不用操心。”厉幕阳突然停下来,站在她身前,捧住她的脸,她的细短的头发贴在他的手背上,“白欣榆,把头发留长,嗯?” “我留长头发,短头发,与你何干?”欣榆别过脸,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怦一怦的她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你现在是我老婆,你别忘了。”他捏住她的下巴,咪眼提醒她道。“记着吗?白欣榆,从今天开始你要听我的?”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厉幕阳!”欣榆这么靠着他,她知道自己的心越来越热,越来越热。“厉幕阳,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为什么?” 厉幕阳眼睛越发的深黯火热,他的唇在快要落到她的唇上时问:“你说呢?” “我不知道。”她见识了这个男人的手段心机,绝不敢胡思乱想。“我只知道我现在好累好累,我不想再这么纠缠下去,我只希望天赐快点好起来,仅此而已。” 厉幕阳嘴角勾出浅浅的笑:“白欣榆,你只需要从今以后好好听我的话,在我身边呆着就行。” “怎么,你把我当成你圈养的宠物吗?”欣榆听到一点也不觉得开心,“厉幕阳,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经过了这么多事,我再也折腾不起了。我们互相伤害,我也失去了宝宝,或许是老天爷都在告诉我们,无须纠缠,为什么你还不敢放过我呢?” 这就是厉幕阳讨厌她的原因,这女人时时都不忘要惹他生气。 “我不可能放过你,白欣榆。”厉幕阳差点就咬上了她的唇,“当年你负了我,现在又是你主动回来出现在我面前,以后就是下地狱,我也会拉上你,绝不会放过你。” 欣榆打了个寒颤,当她的水眸上他深邃的眼眸,他的眼睛仿佛有强大的吸引力,将她吸了进去,然后他的唇再落了下来。 她只在心里叫他疯子,却抗拒不了他的吻,特别此时他的吻仿佛要将她吸住,她整个人都被他抱了起来。他的唇极为霸道吻着她,身体在她的全身上下徘徊,来回的揉捏。在吻的她差点窒息的时候,他问她:“白欣榆,我差距你,你会不会留长头发?” “不……”她凭着最后一点力气抵抗,“厉幕阳,不可以这样,青青和小阳在那边,不可以。” “他们看不到这边。”厉幕阳看她红艳艳的唇,唇瓣磨上去有,“白欣榆,再说一遍,你听不听我?还是说,你想让我送你离开这里?” “你只会有这样的法子!”欣榆不满的抱怨,他的唇再落下来,她的头有好像又开始晕呼了! 他们在这边吻的不亦乐乎,那边两个小孩也玩的不亦乐乎! 青青泳技很棒,她在水里像一条鱼儿,一会儿翻身一会儿蝶泳,看的天赐又嫉又羡。他虽然也学过游泳,不过技术一般。 “厉天赐,你怎么还在那里?你不是要泼我水吗?过来呀!”青青很得瑟的冲他挤眉弄眼。 天赐不服输的往那边游了过去,可是没游几步,就感觉脚踝处传来剧烈的疼痛,像是有人抱住他的腿往下扯,他怎么都挣不开。他拍打了几次水,还是没办法浮出来。他想大叫救命,一口海涌过来,淹没了他的声音。 幸好青青警觉性很高,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大叫一声:“厉天赐!”人马上朝他那里游了过去! 在岸边时刻照顾的石斑也注意到了,以极快的速度游了过去! 听到不远处青青的惊呼!厉幕阳拉着欣榆跑了过来,看石斑正抱着天赐往岸上游。 两个人忙爬过去,青青也游到了白色的海滩上……只边天赐脸色苍白,石斑给他做了一个人工呼吸,他咳了几声,吐了几口水醒了。 “天赐没事吧!”欣榆一看到天赐躺在沙滩上这样,也吓的脸色苍白。 “对不起,欣榆妈妈,我不该带他到那么深的海域去玩儿,还故意嘲笑他。厉天赐听到我嘲笑他,他受不住激往深海区游才会脚抽筋的。”青青一想着,眼泪不住的往下掉,越说就越难过。 “青青,不关你的事,谁也不想这样。”厉幕阳拍了拍她的肩,将天赐抱起来往回走。 回去给天赐换了衣服,擦了头发,他已经好了很多。他看青青哭的可怜兮兮的站在床边。他很不开心的瞪她:“喂,丑丫头,你最近怎么老是哭鼻子。本来就丑,现在越哭越丑了!” “天赐,不许胡说。”其实青青一点也不丑,五官虽然平凡了些,一双灵动的大眼睛还是极可爱的。 “现在很晚了,青青,到你的床上去睡。”厉幕阳看青青像是罚站一样站在天赐的床边,开口说道。 青青点点头,她和厉天赐一个房间。厉幕阳在这里准备了一张亲子床,厉天赐睡下面,青青睡上面。她很利索的爬到了上面去,盖着被子闭上了眼睛。 “青青,不要胡思乱想,今天只是意外,不关你的事,知道吗?”欣榆到青青床边轻声的安慰她。 青青点点头,闭上了眼睛好像睡着了。 厉幕阳帮他们关了灯,两个大人轻声关上房门,退出房间。 “丑丫头,你睡着了?”睡在下面的天赐突然说道。 “厉天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青青被他今天在沙滩上苍白晕迷的样子吓着了,忙探下头看他。 “没有,你就希望我不舒服是吧!”天赐哼了一声。 “哪有!”青青鼻子一酸,她其实很害怕别人会看穿她坏坏的心思。她嫉妒天赐有像欣榆妈妈这样的妈妈,厉叔叔这样的爸爸,所以她才会欺负他。她今天差点害死了他,虽然大家都没有怪她,可是天赐在生病,她还欺负他,刚才她明明有看到欣榆妈妈看天赐时,好担心好担心的样子。她越这么想,越觉得自己坏死了! “你下来!”天赐哪里知道她的心思,他现在睡不着。可是身体懒懒的,连说话也没有多少力气。 “干嘛?”青青这会儿已经半坐起来,探下头看天赐是不是会有哪里不舒服。 “丑丫头,我叫你下来,听到没?你别忘了,在海边是你带我往深水区,害我脚抽筋的。”天赐坏坏的纠住她的弱点说道。 青青被他这么一说,内疚心酸又涌出来,只好乖乖的起来,爬下去蹲在厉天赐的床边:“你要干嘛?” “到床上来睡!”天赐看她在月光下的小脸,眼睛还红红的,他看着呆了。突然意识到,其实丑丫头一点也不丑嘛。 “干嘛要到床上睡!”他是男生她是女生呢,她才不要跟他睡。 “丑丫头,是谁害我变成这样的?我让你爬上来,你敢不爬上来。”天赐像是已经抓着住的软肋了,知道怎么可以让她就犯听话。 青青没法,只好爬上去,看他睡在外面没有动的意思,她只好越过他睡在里面。厉天赐马上挨过来,她往里移一点,他就移过来一点。终于把她挤的靠着墙了,青青不耐烦:“厉天赐,你外面还有那么大的地方,干嘛要挤着我睡。” “这是我的床,我爱怎么睡就怎么睡!”天赐说的理所当然,手脚还搭在她身上,感觉她软呼呼的身体,只觉得好舒服呀! 青青心里还揣着内疚,就想着今天晚上就纵容他一下,本来在海边她就欺负了他,现在让一让他好了!她闭上眼睛,放松身体,在厉天赐八爪鱼式的攻式下也睡着了。 “天赐的气色看上去很不好?”回到房间,欣榆一脸担心的对他说。 “我知道。”厉幕阳沉下脸,以天赐的身体状况是绝不许到海边游泳的。可是从下了飞机,他不曾看到天赐笑的这么开心,最近他的身体也稳定了许多,他心想游这么一次会没问题的。私心下,他想看到儿子开心,便纵容了。 他到阳台,拔了一个电话说:“让医生提前过来吧!” 展耀扬接了电话,回答说:“没问题,不是明天下午就是后天。”顿了一下,他又问,“是不是天赐出事了?” “没有。”刚才天赐的脸色虽然难看,却没有其他的病怔,“对了,骆正宇那边跟踪的怎么样?” “他们走的公海,临时改道去了南美。”展耀扬回答,“还有件事我想要跟你说一下,夏文豪死了。” 厉幕阳听了面不改色:“在路上死的吧,夏允浩呢?” “逃了,那批的政治犯里有一个是中东的军火老大,在北太平洋海域靠近墨西哥海域时,被劫了。夏允浩,花咏琦跟着那个军火老大都逃了。”这绝对是一颗定时炸弹,当时厉幕阳就应该斩草除根。 意料中的事,厉幕阳也料到那些人靠不住。 “还有,你原先订的要去美国的飞机,今天上午起飞刚一出中国领空,突然爆炸失事。阳子,美国那边摆明了不满你放了骆正宇和詹姆斯,现在是过河拆桥。”展耀扬说道。 “意料中事,夏允浩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找我的麻烦,就算他要报仇,也得先找骆正宇和詹姆斯。就让他们先玩着,至于美国那边也不用管,他们不肯把夏家父子交给我来玩,就让他们自己先玩一玩。”厉幕阳淡淡的说。 “夏允浩一定会找你报仇,夏文豪死的时候很惨。”展耀扬还是有几分担心,纵虎归山真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就那么死了,那是便宜他了。”厉幕阳看白欣榆站在里面,正睁着大眼睛看自己,他低声说,“先派医生过来,我想让天赐的手术提前进行。” “没问题,顺便我给你们把要用的物资药品带过来。”展耀扬说道。 厉幕阳挂了电话,白欣榆走了过去:“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 “你的头还疼吗?”厉幕阳将她拉到怀里,问道。 “你为什么一直问我头疼不疼?”他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她真真觉得有几分疼。 “因为你傻呀!”他的手落到她的太阳穴处,轻轻的揉着,“白欣榆,我向你保证,天赐一定不会有事。所以你乖乖的,嗯?” 欣榆这会儿也没力气推开他,靠在他怀里让他按着,她又累了,意识有些混浊。厉幕阳将她横抱起来,回到房间她也没什么知觉。 青青是被热醒的,她醒来的时候额际都冒出了密密的细汗。原先抱着她的天赐自己移到了床的另一边。青青觉得不对劲,过去推一推他,发现他全身烫的惊人。青青吓的坐起来,叫他:“厉天赐,厉天赐你醒醒,你醒醒呀!” “不要吵我,好热!”天赐拂开她的手,小脸热的通红,凉被被他踢到了一边。 “厉天赐!”青青的手落在他的额头上,好烫好烫。厉天赐发烧了,她吓坏了,忙跳下床,顾不得穿鞋就冲出了房门去叫人。 她哭着拍厉幕阳他们的房间,当厉幕阳开门时,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厉叔叔,厉天赐发烧了,他全身好烫好烫!” 厉幕阳大惊,看白欣榆睡的沉,他关上门跟青青去他们的房间。 天赐果然烧的很厉害,四十点一度,厉幕阳也急了,叫来了椰子和石斑,拧了湿毛巾先给他冷敷。青青哭着在旁边帮忙拧毛巾,都是她害,是她把厉天赐害成这个样子的。 厉幕阳顾不得半夜,又打了展耀扬的电话,让他马上带医生过来这边。 椰子喂天赐吃了退烧药,给他吊了一瓶盐水。她动作娴熟,除了没有牌照,她是一名医术高强的外科医生。不然厉幕阳也不敢这么带天赐来,岛上一名医生也没有,是绝对不行的。 “现在怎么样?”厉幕阳走过来问道。 “少爷还在发低烧,他的免疫系统很弱,好在发现的早,没有引起其他的病症。如果要更细致的检查,得所有的器材来了才行。”椰子回答道。 厉幕阳点点头,对哭着还在给天赐冷敷的青青说:“青青,现在很晚了,让椰子姐姐带你到另外一间房睡。” “厉叔叔,我想在这里陪厉天赐。”青青低着有头,吸着鼻子说道。 “那好吧,你还睡上面,还有明天不要跟你欣榆妈妈说天赐发烧的事,知道吗?”厉幕阳抱她到上铺去睡,吩咐道。 青青点着头,她现在一点也不想睡。她不由的抬头看厉幕阳:“厉叔叔,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把厉天赐害成这样的,我是坏人!” 厉幕阳心一惊,想到她曾经在花咏琦说的那些话,他忙道:“青青,天赐会发烧不是因为你,跟你没有关系。还有,你不是坏人,你是一个好孩子。你没听到椰子姐姐说吗?天赐能这么快得到救治,幸亏发现的早。如果不是你即时发现天赐发烧,后果不堪设想,你救了天赐呀!” 青青的眼睛更红了,她知道厉叔叔肯定是在安慰自己。做了坏事就是做了坏事,她的妈妈是坏人,她也做了坏人!她越想越心酸难过,又不敢对厉幕阳坦露。 “好了,快睡吧!”厉幕阳让青青躺好,他让椰子也在这里守着,以防天赐会再出问题。 他回到房间,看到白欣榆坐在床上发呆,月光下,她的脸色惨白的惊人。他过去抱住她:“怎么了,还不睡觉?” “我好像听到了青青的声音。”欣榆愣愣的看他,“我梦到天赐出事了,我要去看天赐!” “天赐没事!”厉幕阳将白欣榆抱的紧紧的,“好了,躺下睡觉。” “我要去看看他。”欣榆心慌的厉害,她越是发慌,头便越是疼。“我要去看天赐,你让我去看他。” “天赐已经睡了,你去只会打扰他睡觉。”厉幕阳脸色一震,手托着她的头,“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早上的时候你不就能看到天赐了吗?现在乖乖睡觉,知道吗?” 白欣榆咪着眼看他,她的头开始一抽一抽疼的极是厉害,她看着这张脸也觉得陌生。她抱着头,迷惑的看他:“你是谁?” 厉幕阳脸色一变,他紧紧的捧着她的脸:“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欣榆定睛看他的脸,不确定的叫他:“厉幕阳?” 厉幕阳微松了口气,一时表情放柔了不少:“很好,记着我是厉幕阳就行!” “厉幕阳?”她再一次不确定的叫他的名字。 “是我!”他的声音微微变的有些沙哑,“白欣榆,记着,我是厉幕阳!你什么都可以忘,这个一定要记着,知道吗?” “天赐呢?”她下意识的又问。 “天赐很好。”他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轻轻的说道。 “我妈呢?还有桓榆,他们在哪里?”欣榆在他怀里,又轻轻的问道。 “他们都很好,欣榆。”他圈紧她,“他们都很好,所以你要好起来,天赐需要你!” 。次日早上天赐终于是退烧了,厉幕阳到天赐的房间去看他时,发现青青正睡在天赐身边。两个孩子抱在一起,两张小脸紧紧的挨在一起,甜蜜和宁静。“少爷后来醒了一次,一定要青青跟他睡,我看他烧退了,青青已经爬下来睡在天赐旁边了,就没有阻止。”椰子对厉幕阳解释道。 “没关系,你去准备早餐吧!”厉幕阳坐在床边,看儿子的脸贴在青青的小脸,睡的香甜。他静静的退出来,回到房间时白欣榆已经醒了。 她一脸的迷茫,抱着薄被看他发呆。她只看到房间一地的阳光,他就这么站在眼前,似熟悉又模糊。她有些茫然的看着他:“厉幕阳?” 厉幕阳露出笑容,他从床角跪上去看她:“是我,白欣榆,我是你的丈夫厉幕阳!” “丈夫?”欣榆念着这个陌生的词,她不记何时她有丈夫。她绞尽了脑汁,再看他一脸温柔的看着自己,“你真的是我的丈夫?你不是厉幕阳吗?” “我是厉幕阳!”他捧住她的脸,就是要在她脑海中留下烙印似的,一字一字的说道。 “厉幕阳不是我的丈夫!”她无比坚定的这么说道。 厉幕阳眼眸一黯,胸口纠紧紧的,他的脸紧紧挨着她的脸,他的唇只差一厘米就能贴上她的唇时说:“厉幕阳是你的丈夫,白欣榆,你要记着,厉幕阳是你的丈夫。” “厉幕阳不是我的丈夫。”她很坚定的再次说,她的头又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不管不顾的推他,“你是谁,为什么要骗我说厉幕阳是我的丈夫,厉幕阳不是,他不是我的丈夫!” 厉幕阳将她抱的死紧,捧着她的脸,让她的无法避开的面对自己:“那我问你,厉幕阳是谁?” “厉幕阳是谁?”她细细的念着这句话,像是在问自己。她很想逃开,可是他不想,逼着她要答案。“厉幕阳是谁?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厉幕阳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她现在的状况是绝不可以受刺激的。可是她的病情比他预期的还严重,这让他害怕!是的,害怕,他胸口涌出前所无有的恐惧!他怕,怕白欣榆会一天天的将他淡忘,这是他绝不能允许的。他的唇落在她的唇角,用极沙哑低沉的声音低喃:“你知道的,欣榆,你知道答案的!告诉我,厉幕阳是谁?是你的谁?” “告诉我,欣榆,我是谁?” 她的头晕了,只能靠本能行事,她的手环住他的颈。她迷离的眼眸看他,他深黑的眼眸,高挺的鼻梁,线条分明的一张脸,很熟悉的一张脸。他们极亲密的拥在一起,她下意识的吐气:“厉幕阳!” 他奖励的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再问:“那厉幕阳是谁?” 厉幕阳是谁?她整个的都陷在他的眼眸里,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已经开了口:“厉幕阳是我的男人!”“叫我的名字!” “厉幕阳!”她只觉得自己被一股热气包围着,难受极了。她扭着身子, “不对!”为了惩罚她,摆明了她要是说的不对,他便不给她快乐。 “厉幕阳,幕阳!”她受不住了,她真的好难过,好难过。 看她用哀求的眼眸看自己,他身体越的热呼,他咬住她的下唇:“叫我老公,老公!” 她难过的扭着身子,终于认输的一遍遍的叫他:“老公,老公,厉幕阳,老公!” 厉幕阳终于决定放过她,他心满意足。 他抱她下去时,她身体来柔软无力。 天赐和青青都醒了,天赐退了烧,脸色还很苍白。他和青青的坐在一起,喝着蔬菜汁。 “爸爸早,妈妈早!”天赐很开心的跟他们打招呼,虽然还能略略看到病态,精神还是极好的。 “厉叔叔,欣榆妈妈早。”青青很乖的在天赐身边,他要吃什么,她速度极快的就去给他。 “早!”厉幕阳看着两个孩子这么和睦,让欣榆坐下来,给她倒牛奶。 “天赐!”这会儿欣榆看着儿子倒是极正常的,“天赐,你要多吃一点,知道吗?” 天赐看了看父亲,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妈妈现在有点不一样。他点点头:“妈妈,我已经吃了很多哦!” “今天不可以游泳了,知道吗?”厉幕阳给白欣榆夹好三明治,放到她的餐盘里,嘱咐儿子道。 “厉叔叔,我会看着他的,一定不让厉天赐游泳。”青青马上替他回道,表情很是认真。 天赐看了看丑丫头,奇怪为什么他一觉醒来大家都变得怪怪的呢!昨天晚上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还抱着青青睡,她正睁着大眼睛看自己。 他被青青看的怪怪的,不自在的说:“丑丫头,你不睡觉,这么看着我干嘛?” 青青用力的抱着天赐,眼睛微微的酸涩的说:“厉天赐,从今以后,我会很努力很努力的保护你的。” 真奇怪的丑丫头,但是天赐心还是热热的,闭上眼睡觉,决定不理这么奇怪的她。 青青无法忘记天赐发病的样子,昨天晚上椰子姐姐跟她说了,天赐是不可以生病的。就是发烧都有可能会要了他的命!而她,差点把厉天赐害死了!她抱紧厉天赐的腰,在他怀里轻轻的说:“厉天赐,我会保护你,很用力很用力的保护你。”这是她对他的誓言,也是她对自己的誓言。 她以为天赐没有听到,其实天赐根本没有睡着。他被青青这么抱着,嘴角微微的笑着,心里暖洋洋的,反正很开心就是了! 吃完早餐,厉幕阳牵着白欣榆在林中散步。 天赐不能玩水,青青想了一个新游戏!她做了弹弓,去弹高高长在椰子树上的椰子。 青青在弹第一个的时候,还很认真的问椰子说:“椰子姐姐,我要把那个椰子射下来了哦,你不会生气吧!” 椰子失笑:“只要你能射下来!” 这椰子树这么高,没有一点眼力是不行的,她就不信这个不到九岁的女孩真的射下来。 厉幕阳搂着欣榆在旁边看,让天赐站到一边,看青青兴致勃勃的喵准了一个射过去。只可惜只射中了一片叶子,那叶子弹了弹,文丝不动。 天赐非常不给面子哈哈大笑:“温青青,原来也有你做不到的事,你也不过如此嘛!” 青青不服输,再试了一次。这次射中了椰子,不过那椰子长的还是很结实的,晃了晃没有掉下来。 天赐这次笑更欢:“温青青,你不是胸有成竹吗?可惜人家椰子不给你面子呢!” 青青瞪了他一眼,她再试一次,仍没有成功。 厉幕阳看青青沮丧的脸都红了,前面射的虽然没中,但是瞄的还是准的。可是越到后面,兴许是天赐嘲笑的越发肆意,她反而越射越糟糕。 “我来试一下!”厉幕阳拿过青青手里的弹弓,捏了她的小脸,让她站在一旁去。 青青低着头,看天赐对自己笑的得意的脸,她扭过头,决定不要理他。 厉幕阳在这方面还是很拿手的,他瞄准了一颗暗红的椰子,小巧的石子精准的射在椰的茎干上。椰子便掉下来,落在椰子垫在地上的软垫上。 “爸爸,好厉害!”天赐大声的惊呼,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对父亲的崇拜。 青青也露出惊叹和崇拜的眼神,厉叔叔真的好厉害,他不仅会对付坏人,连弹弓都玩的这么好。 “青青,过来,我来教你。”厉幕阳对青青招招手。 青青忙跑过去,厉幕蹲下身抱着青青,告诉她如何掌握角度,不仅要射中椰子,还要掌控椰子掉下来的方向,不至于砸伤人。 这一次青青射中了,不过那颗石子弹在椰子茎上,椰子仍没有掉下来。青青沮丧的低下头,怎么厉叔叔一射椰子就掉下来,她一射,人家还牢牢的长在那里。 “青青,你还太小,力气不够射不下来很正常。”厉幕阳安慰她,“等你再大一些,你一定可以射下来!” “爸爸,我也要学。”爸爸真偏心,干嘛先教青青,不教他。 “天赐,你现在还生病着,不可以玩。”白欣榆将天赐拉到身边,“要不妈妈射一次给你看看,好不好?” 天赐点点头,看母亲过去拿父亲手里的弹弓。 厉幕阳挑挑眉看她:“你确定你能射吗?” 欣榆不服输的回瞪他:“等着瞧!” 厉幕阳将弹弓给她,他想让她有点乐子玩,对她的身体会有好处。 欣榆玩这个确实不太擅长,第一次没射中,她非常失望。看厉幕阳环着胸嘴角勾着笑意看她,她气极,又拿出颗石子,瞄准一颗看着挺熟的射过去。这次是中了,显然质量没有厉幕阳好。厉幕阳射中的椰子,他想让它掉在哪儿,它就掉在哪儿!欣榆射中的那个,都掉到一旁的灌木丛里去了。 不过好歹是射中了,天赐很给面子的跑过来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妈妈最棒了!” 青青也过来亲了她一下:“欣榆妈妈,加油!” 还是两个小宝贝最好,欣榆白了像是在旁边看笑话的厉幕阳一眼,让两个孩子站到一旁去。她又射了几次,后来角度掌控的越来越好,基本上都掉在椰子准备的软垫上。 “爸爸,这个可以吃吗?”天赐蹲在软垫旁,看这些又圆又硬的椰子问道。 “当然可以吃呀!”不等厉幕阳回答,青青马上说道,她快速的跑回屋里。拿出一把小刀和几根吸管。 “青青,小孩子不可以拿刀。”欣榆看到她手里白晃晃的刀,忙吩咐道,“让椰子姐姐给你切。” “欣榆妈妈,没关系啦!”她枪都拿过呢,何况是一把小水果刀,“让椰子姐姐切椰子,不是太残忍了吗?” 椰子在一旁听了都笑了,她看着古灵精怪的青青,这丫头实在没办法让人不喜欢。 “让我来!”厉幕阳从青青手里拿来刀,椰子将椰子放到一旁白色的桌上。厉幕阳很有技巧的勾出一小块,里面是白色的果肉,他再刺了个孔将吸管插进去。 “欣榆妈妈,你来吃!”青青很乖的将第一个给欣榆。 欣榆摸摸青青的脸,将吸管放到唇内,椰子汁甘甜浓郁,味道极好。 青青将第二个第三个给了石斑和椰子,这两个人没想到自己也有份。不自觉看了厉幕阳,厉幕阳对他们笑了笑,仍专心的处理剩下的椰子。 于是在这个阳光温暖的上午,两个孩子一人抱着一个椰子不时喝一口,不一会儿又玩的没影儿了。 欣榆躺在椅子上,手里抱着椰吸着椰子汁,当她转头看厉幕阳也抱着一个,她扑哧一声笑了。像厉幕阳这要样的人,居然也抱着一个椰子,看着要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很好笑吗?”厉幕阳看她笑的这么开心,心情也变得极好。他放下了椰子,整个人都倾了过来。 白欣榆看他这样,莫名的有几分惧意,只是还是很不怕死的说:“你那样子是挺好笑的。” “白欣榆,你皮痒的是吧!”说完,厉幕阳倾下身堵住她的唇,吸咬着她的唇玩腻,手更是伸到她衣服揉着。 白色的塑料椅自然经不起两个人的摧残,他还没下狠手就听到啪啦一声,厉幕阳手脚快,捞住她的腰让她紧紧的贴在自己。两个人离了椅子,她软呼呼的靠在他怀里,双颊绯红。 “你吓死我了!”欣榆的手放在他的胸前,这般说的时候声音竟还有几分娇嗔。 厉幕阳这般的看着她,莫名的胸口涌着几分感动,心口热热的将她拥在怀里。 欣榆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她不自觉的环住他,感觉他抱着自己抱的死紧,甚至挤压在胸口让她不是很舒服。她拍拍他的肩:“厉幕阳,你抱的我透不过气了。” 他也察觉自己是有些失控了,忙微微的放开了她,却捧着她的脸很是严厉的问她:“我是你的谁?你应该叫我什么?” 欣榆这个时候其实意识是清楚的,只是很多的记忆都蒙了层雾,她看的不真切。可是早上发生的,那些纠缠细语,她是记得的,身子跟着热颤着。她晕红了脸,低低的唤他:“老公!” 厉幕阳激动的难已自己,他低下头,唇捕捉住她的唇瓣:“欣榆,你要记着,我是你的谁?每天都要记着,时刻都要记着,明白吗?” 欣榆点点头,看不远处椰子正走过来,她推了推他:“别这样!” 厉幕阳放开了她,青青和天赐也朝这边跑过来。 “厉叔叔,那边有飞机过来了!”青青边跑边叫喊。 厉幕阳看时间,快到中午了,应该是展耀扬来了。 “厉少,展先生来了。”椰子跟他汇报道。 “嗯!”厉幕阳牵着她的手,往后山那边的飞机场走去。 展耀扬带着大批的物资过来,身后还跟着医生护士,后面跟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那便是可以给天赐捐骨髓的女孩安妮。展耀扬把王惠香也带过来了,欣榆跟着厉幕阳身边,看着这些人,只觉得陌生。 可她看到王惠香时,身子一颤,不自觉的往前走了几步,嘴里轻轻的唤了声:“妈~!” “欣榆!”王惠香看到女儿,人已经冲过去将女儿紧紧的抱住,“欣榆,妈终于见到你了,我的欣榆。” “妈!”欣榆看着苍老的母亲,额际泛着白丝,眉角的皱纹也越发的深刻。她一时鼻酸,“妈,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傻丫头,我没有受苦,少爷对我很好的。”王惠香抚着女儿的脸,“是少爷安排我来这里的,我真没敢想还能见到你。” “先进去吧!”厉幕阳不愿让白欣榆太激动,他牵住欣榆的手。厉幕阳在另一旁还有另外一栋白色别墅,只不过比他们住的小一些罢了。一层安排的是手术室,医药室,住房处。 展耀扬指挥人将大批的医用器材搬下来,在医生的指导安好。 欣榆难以掩饰见着母亲的兴奋和愉悦,她一手还要牵着母亲,怎么都不肯放手。 直到下午她睡下午觉时,王惠香有些担心的找厉幕阳说:“少爷,欣榆看着好像不对劲。” 厉幕阳正要找她谈,他道:“她被注射了过量的醉生梦,这也是我为什么把你接来,你有没有办法缓解醉生梦死药性的办法!” 王惠香脸色一变,眉宇浮出浓浓的担心:“我也猜到了,欣榆刚才的样子太像深度服用醉生梦死的症状。醉生梦死是中药制剂,并不是毒药,但是过量服用,就会变成毒药。我想就是大太太在世,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醉生梦死的解药。” 厉幕阳脸色一沉说:“我没说要马上找到解药,现在最重要的是缓解她的病情,让她发作不要那么快。现在白欣榆在大片大片的失忆,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而且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 “是有法子,可是那没多少用。”王惠香一想到女儿也要吃那个苦,便心如刀绞。“我尽量尝试,可是少爷,便是找到了法子大概也只能让她不继续恶化下去,要完全恢复,我真的没有信心。” “你尽力就可以了。”厉幕阳在心里叹息,他推开房门,欣榆睡的很沉。他不自觉的拂开她的发,他的唇落在她的耳边,“老婆,你一定要好起来。” 不一会儿有人敲门,他去开门,是展耀扬过来。 展耀扬马上就要走,他们到他的书房,展耀扬道:“该拿的东西我都拿了,白欣榆,她没事吧!” “不太好!”厉幕阳望着窗外,“天赐什么时候可以做手术?” “医生订在三天之后。”展耀扬有些担心的看他,“阳子,美国那边知道你并没有上飞机,一直在找你。现在夏允浩失踪了,他们希望你继续接这个案子。” “上一刻还手脚想置我于死地,现在又想我跟他们办事!这些美国,脸皮还真不是普通的厚。你知道怎么回答的。”厉幕阳冷哼,并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其实何须我去接这个案子,等夏允浩养精蓄锐了,他自然会来找我。我只后悔当时没多给他一针,让他们也尝尝欣榆现在受的苦。” “她会没事的。”除了这样说,展耀扬不知还可以对她说什么。 展耀扬很快就走了,他去看天赐,天赐已经开始打营养针。他穿着病服,躺在病床上无助的看他:“爸爸,我会死吗?” “不过是一个小手术室而已,就把你怕成这样吗?”厉幕阳抚抚儿子的脸,“天赐,爸爸对你有信心,一个手术不过是小儿科而已,没什么可怕的,你可以克服,对不对?” “是呀,厉天赐!”青青趴在床头,“不就是一个手术而已,你要是连这个都害怕,我都会瞧不起你。” 厉天赐看向青青,丑丫头在他面前已经够得瑟了,他才不要被她看不起。“爸爸,你放心,我一点也不害怕,我还要保护妈妈呢!” 厉幕阳感激的看了看青青,他知道他一开始的决定是对的,让青青留在天赐的身边。他从楼里出来,便看到白欣榆披着白色的披肩,穿着长裙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口。 他走过去,看她发傻的脸,便问:“怎么了?” “天赐在里面吗?”她刚睡醒,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下意识的想去找一个人。她能感觉自己不对劲,每次她醒来,她的头好像越来越轻。她想去记起一些东西,发现不过是白茫茫一片。于是她就这么跑出来,她为自己披了披肩,穿了鞋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记着先做这些,反正好像有个人提醒过她,起床的时候一穿要穿鞋,披上披肩以免被风吹到。 “嗯,天赐要做一个小手术。”显然她好像忘记了天赐要做手术的事情,心头一紧。他将她圈在怀里,“记得吗?天赐生了小小的一个病,做完这个手术他就好了。” 好像是这样没错,欣榆点点头,她是记得天赐要做手术的,做完手术他就可以跟青青一样健康了。 “饿了吗?我们去吃点东西,好吗?”厉幕阳也习惯了她迷茫的眼眸,中午她就没吃多少。 椰子给她留了汤,他拉着她去吃了些。 “这个汤很好喝。”她盯着乳白色的汤汁说道,“这是鱼汤,很好喝。” “好喝咱们明天还做。”厉幕阳很满意她将一碗鱼汤全都喝掉了,他拿来纸巾给她擦嘴。 “厉幕阳!”她盯着他的动作,后来又不确定的轻唤道,“老公?” “很好,欣榆,你做的好!”厉幕阳无法克制的眼睛微湿,他将她抱到自己怀里,“无论你忘记了什么,你只要记着我是谁就好!” “我好像真的忘记很多很多的事情。”欣榆看到了厉幕阳的眼睛的湿痕,她的手触到那一抹湿濡,“可是我记得你,你是厉幕阳,我记得的。” “没关系,欣榆。”他捧着她的脸说,“你忘记的我都帮你记着,你想知道的时候,都可以来问我,我会告诉你。” “好!”欣榆从他身上下来,她看着远处大片的海洋,“老公,我想去海边玩。” “好!”厉幕阳牵住她的手,他们顺着卵石铺成小道,这会儿已近傍晚,海风拂面,很是舒服。 欣榆脱掉了鞋子,赤着脚踩着软绵的白色沙滩上,她突然转过头问他:“老公,一会儿会不会有螃蟹爬出来?” 厉幕阳追上去,虽然知道她小产不到一个月,是绝不能碰凉水的。好在这里的海水在阳光下一天了,这么踩着是温温的,挺暖和的。最重要的是,他看到她那纯净的笑容,让他只想去纵容她。他也脱掉了鞋子,搂住她的腰:“当然会有,你小心,一会儿螃蟹爬出来,钳你的脚丫子。” “我才不怕,我最会抓螃蟹了。”欣榆真的极认真的低头去找螃蟹。好一会儿,螃蟹没找着,到是捡到了几个很漂亮的贝壳。 “你看这个,真好看。”她拿着一个色彩鲜艳的贝壳献宝似的捧到他面前,“这是我发现的,这里的贝壳好多,都好漂亮。” “是很好看。”厉幕阳痴痴的看她,夕阳下,橙色的阳光散在她身上,她是那么的动人。“厉幕阳,我去那边看看,说不定能找到螃蟹?”欣榆将贝壳放到他手里,赤着脚跑到另一头。 她将裙子系到了膝上,非常认真的在找螃蟹。一开始他还不明白为什么她这么专心的在找螃蟹。后来想起,她有最美好的童年就是在海边,和她的弟弟一起钳螃蟹,烤螃蟹。他追了上去,从她身后搂住她:“找着了吗?” 她有些沮丧的看他:“没有,都没有看到。” “要不我们去抓鱼!”厉幕阳说完,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她脸上还沾了水珠,他小心的拂点她短发的水珠。 “这里也不没有鱼。”她都在这里找了很久了,哪里看到一条鱼呀! “那边有!”厉幕阳拉她往另一方向去,让椰子拿了几个钗鱼的钗子。 这边海域较深,还真有不少鱼游过来。欣榆很兴奋,但是她眼色不准,插了好几次才能插中一个。不像厉幕阳,一次一个准儿。不一会儿水桶里已经有好几条了。 欣榆不满了,她瞪着厉幕阳:“为什么鱼都跑到你那里去了?” 厉幕阳扔掉了钗子,很不客气的嘲笑她:“是你眼色不准罢了,难怪你没抓到螃蟹,就是螃蟹从你脚边过,你也抓不着。” “厉幕阳,你太过分了!”欣榆被他气的眼睛通红,摞起了一堆的海水朝他泼过去。 “敢泼我的水,看我怎么教训你!”厉幕阳几步过去,一把将她抱住,将她的身子转圈,引来她阵阵的尖叫。 “厉幕阳,快放开我!”欣榆整个的身子都腾空了,嫩白的脚趾划过水平,激起了阵阵的水花。“呀!放我下来,厉幕阳,放我下来。” “放你下来,你泼我水,还想我放你下来,我要把你扔到海里去。”厉幕阳说完,作势要将她扔出去。 马上引来欣榆更大的尖叫:“厉幕阳,不要,我不要掉下去,放我下来。” “以后还敢不敢?”厉幕阳看她红扑扑的小脸,小嘴张的大大的,又惊又恐的样子刹是美丽,他看的移不开眼。 “不敢了,不敢了!”欣榆紧紧的抱着她的脖子,小脸埋在他的颈边,“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你叫我什么?”厉幕阳看她服软了,却还不肯放手,而是挑挑眉睨她。 “厉、老公,老公!”欣榆像是有了意识似的,连连喊他老公。 其实厉幕阳又怎么会扔下她,她的身子也经不住这般折腾。他抱她回岸上,才放下她:“以后还敢不敢听话了,嗯?” 欣榆对他又气又怒,他分明就是故意捉弄她的。不过刚才她是真的被吓住了,身子一软靠在他怀里。“我现在不是听你的话了吗?” “厉少,我先把鱼拿回去!”跟过来的椰子对他说道。 厉幕阳点了点头,他就钟爱她现在这个样子,有点可怜有点娇嗔又极依恋他的样子。 “我现在走不动了,腿软了。”欣榆被他这么抱着,恨不得去咬上他一口。挨在他身上,半分都不肯动。 厉幕阳一把将她横抱起:“那回去吧!” “放我下来。”欣榆推拒着他,“我要你背我。” 厉幕阳哭笑不得,于是放下了她,背对她弓下身回头对她笑:“上来吧!” 欣榆爬上了他的背,她从不知道厉幕阳的背是那么的宽大,那么厚实温暖。她从后面抱住他的脖子,脸贴在他的颈边:“厉幕阳,我以前是不是特别喜欢在海边玩儿?” “你叫我什么?”厉幕阳侧着头歪着脑袋,那声音分明有几分不悦。 欣榆急忙改口:“老公!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刚才好熟悉,我觉得特别开心。” “你当然喜欢玩,虽然鱼一条也抓不住。”厉幕阳不忘嘲笑打趣她。 “会抓鱼有什么了不起?”欣榆的脸埋在他的背上,“我还会抓螃蟹,可以烤螃蟹吃。” 厉幕阳不得不想,或许他可以让展耀扬弄点螃蟹让她来捉捉。 这会儿,太阳已经下山了,远处金橙橙的一片。海风吹过来,她的脸贴着他温热的背处:“老公,我觉得好舒服,好舒服!” “以后我都这么背你走!”厉幕阳轻轻的满满的柔情说道。 那话语,带着丝丝沙哑麻意吹过来,欣榆心神一颤,贴着他贴合的更紧。 厉幕阳很想心无旁骛的,可是当她软软的两团贴在他背上,时时磨擦时,他心猿意马,一时口干舌燥,腹下也开始泛出热意。 “老公,以后我们都住这里吗?”欣榆又轻轻的问道。 “只要你喜欢,我们可以常住这里。”厉幕阳声音暗哑,恨不得将她抱到面前,揉着,亲着,捏着。 “真好!”欣榆有些晕晕昏睡,她好像又累了,眼睛都睁不开来。 厉幕阳也不打扰她,从远处看便看到他背着她,拖着长长的影子在白色的沙滩上,一步步的往白色的房去走去。夕阳下,海水金灿灿的,一阵风吹来,吹开了她绑着的裙摆! 他们回到家里,厉幕阳先放了水,脱掉沾湿的衣服将她放在浴缸里,自己再移进去。 欣榆这会儿醒了,她靠在厉幕阳怀里:“我们不是在海边吗?为什么又在这里?” “当然是回来了!”厉幕阳拿着棉软的毛巾给她擦身体,“难道你想今天晚上在那边过夜?” “可以过夜的!”欣榆点点头,“那里有一个安全屋,我们可以边在那里听海浪的声音,然后等螃蟹爬出来,就可以烤螃蟹吗?” 厉幕阳知道她又回到了过去,他考虑或许真的在后面小山坡上建个安全屋,以后偶尔他们真的可以在那里过夜。 第214章 厉幕阳知道她又回到了过去,他考虑或许真的在后面小山坡上建个安全屋,以后偶尔他们真的可以在那里过夜。 将她从浴室抱出来,王惠香过来敲门,厉幕阳过去开门:“怎么了?” “少爷,我配了一味药,或许可以让欣榆试一下。”王惠香对他说道。 “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配好药出来,厉幕阳很是感激。想着她是欣榆的母亲,他心头一热说道,“以后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啊!”王惠香微愣,看他像是看外星人般,真不相信这是少爷会说的话。 “我和欣榆当年并没有离婚。”不仅王惠香意外,他做出这一步也分外的不自在,“她现在还是我的妻子,妈,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王惠香凌乱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的少爷竟叫她,妈! “我……”王惠香半分说不出口,要她叫少爷的名字,她怎么都叫不出口。可是少爷叫她妈,叫的她差点腿一软,连站都站不稳。 “妈!”欣榆也走了出来,“妈快进来。” “欣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王惠香过去拉住女儿,把了她的脉,微微皱眉,“欣榆,你的头还疼吗?” 欣榆摇摇头:“妈,你怎么也喜欢问我头疼不疼,我不疼。” 王惠香微松一口气,转头对厉幕阳说:“少爷,我已经在煎药了,欣榆吃完晚饭就可以吃第一剂,看她会不会好一点。” “妈,我为什么要吃药?”欣榆很疑惑的看着母亲,“我又没有生病!” “不过是补身体的药,你身体不好,需要补一补。”厉幕阳搂着她的腰说道。 欣榆还是很疑惑,椰子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吃完晚餐,当欣榆看到那碗稠稠的还冒着难闻气味的药汁时,她下意识的推拒:“这个药好难闻,我不要喝。” “这是你妈妈辛苦为你熬的,你要辜负妈妈的一片心意吗?”厉幕阳将药端在她面前,说道。 “可是真的好难闻,你闻闻!”欣榆皱着眉头,将那碗药端到厉幕阳的鼻间,“我没有生病,不要吃药。” “欣榆妈妈,你以前说过,害怕吃药的孩子不是好孩子,怎么你现在自己做不到了呢?”青青走过来,对她睁着天真的大眼睛说道。 “我有这么说过吗?”为什么她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呢! “你当然说过呀!”青青说的煞有介事,“一会儿厉天赐还要吃药呢,他都不害怕吃药的,结果你还害怕吃药,厉天赐知道肯定会失望,说不定也不吃药了。” 厉幕阳不得不佩服青青,这丫头劝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句句掐中要点。 “我当然会吃的。”欣榆一想到天赐不吃药,那他的病肯定不会好。她端起了碗,一手捏住鼻子,还真的将一碗药一饮而尽。喝完药,五官都挤在了一起,“老公,这药真的好苦好苦。” “吃块巧克力。”厉幕阳将事先准备好的巧克力掰下一块,要塞到她嘴里。 “少爷,巧克力里面有可可因,欣榆还是不吃比较好。”王惠香忙提醒道,“让欣榆喝口水,冲一冲味道。” 厉幕阳只得放下巧克力,将她抱在怀里,低头看她:“真的很苦吗?” “当然苦,不然你试式。”她满嘴的都是苦涩的味道,一哈气好像满嘴难闻的气味冲出来。 “那我试试。”说完,他的唇落下去,咬住她的唇,尝尽了她唇内的味道。他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没说谎,那药是够苦的。 王惠香脸一红,将青青拉开,捂住她的脸不让她看。 厉幕阳的舌扫遍了她唇内的每一处,直到她软了身子偎在她怀里之后,他放开了她,在她耳边问:“还苦吗?” 欣榆被他吻的晕晕的,红着脸摇摇头! 展耀扬在天赐手术前的一天的下午来了,一来就厉幕阳钻进了书房。 “美国那边一定要跟你通话。”展耀扬沉着脸,“现在查到夏允浩在南美那边活动,现在夏允浩对他们来说是颗定时炸弹,更别说骆正宇和詹姆斯彻底消失了!” 厉幕阳很清楚展耀扬想说什么,他笑道:“你放心,他们不可能连到一块儿去。夏允浩这个人心胸狭隘,背叛过他的人他不可能相容。骆正宇那个人很聪明,不可能还会去跟夏允浩合作。美国那边是什么意思?” “那边的意思是,如果你再不出现,他们就公布我们的相关资料。”展耀扬担忧的说道,“说实话,阳子,如果真的那样我们在国内会很被动。” “他们不会的。”厉幕阳坐在长椅上玩着一支笔,“这不仅仅是他们的事情,不过是狗急了跳墙,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罢了!” “我想想也是,他们是有我们的资料,我们也有他们的资料,但是这么干耗着也不是办法。” “那就和他们通个电话吧!”厉幕阳知道展耀扬说的也极有道理,他也不想拖着。 于是这次跟那边的电话,他们一直打到了天快黑的时候才出来。一出书房,就看到椰子急匆匆的下楼:“厉少,厉太太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厉幕阳脸色大变,“我不是让你们看着她吗?她怎么会不见?” “我一直在楼下准备晚餐,做好晚餐打算去叫厉太太吃晚餐,可是她不在房间。我把房子上上下下都找遍了,没看到她的踪影儿。我到那边的楼去看了,也没有。”椰子也冷汗如瀑,如果厉太太出了事,那她也别想活了。 “她不会走远的,岛也就这么大,说不定去沙滩上走走。”展耀扬在一旁说道。 “可是现在在下雨。”而且下的还不小,雨珠一颗颗打下来,愣是谁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去。 “她这些天病情已经很多了,我跟你开会的时候她明明还在床上睡着。”厉幕阳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先去沙滩那边找一下,他也顾不得穿雨衣,人已经冲了出去。 到了海边,雨水哗啦哗啦的一直在下,路灯光线昏暗,他手里拿着夜视灯。他沿着沙滩一直在找,可是哪里有人呢!他脑子里窜出了各种可怕的念头,每一个念头都足以将他毁灭。他想着,她怎么就跑出来了,为什么要跑出来?为了抓螃蟹吗?如果真的是抓螃蟹,现在海水打上来,可能发生什么,他根本不敢想下去。 一个多小时下来,他沿着海岸线找了一圈,仍没有找到人。天地越来越黑,展耀扬一行人穿着雨衣过来:“现在雨好像越下越大了,天也全黑了,她会不会自己逃出岛了。” “你觉得可能吗?我的游艇还在地下仓库,她不可能找到。”厉幕阳把视线放到了那边的山坡,“我去山上找一下。” “你要这个时候上山?现在雨下那么大,山上还有毒蛇野兽的,这么晚上山太危险了。”展耀扬劝说道。 “我必须马上找到她。”厉幕阳阴沉着脸,人已经往山上走了。这里的山坡大多都是热带灌木丛,厉幕阳买下岛没多久,还没来得及在这边开路,所以路非常不好走。可是一想到欣榆可能跑到这里来,他越发焦躁。步履越发的快,只想在最快的速度找到她。 雨下的越发大,黑夜已经彻底将他的身影淹没。他听到自己沙哑的叫她的名字,莫名的他好像听到她的声音,往山坡顶处去搜寻。当路彻底开了之后,果然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在那边。 “欣榆!”他朝那个白色的影子方向看去,终于看到欣榆缩在一个棕榈树上,脸色苍白。 他将欣榆一把抱起来:“欣榆,欣榆,你醒醒?” 欣榆微微睁开眼,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不过她还是看清了他的样子:“厉幕阳?” “是我!”厉幕阳抱着她往山下走,“我们马上就回家了,没事了,宝贝,不要害怕。” “我不害怕。”欣榆靠在他的怀里,“原来这里真的没有螃蟹,我以为螃蟹晚上会爬出来的,可是一只也没有。我想回去,可是我好像迷路了。” “没事,我带你回家。”厉幕阳对她说,前面椰子展耀扬也来了,厉幕阳让椰子先回去准备热水。 他抱欣榆回去,先给她冲一个热水澡。欣榆像是一直很清醒似的,放到浴缸时,她微微的抗拒着他:“我自己可以来,你出去好吗?” 厉幕阳微愣,突然发现她的眼睛清明透亮,他点点头:“那我在外面等你,有什么需要你叫我,知道吗?” 欣榆拿着毛巾点点头,目送他出去。 厉幕阳从浴室出来,王惠香赶过来了:“少爷,欣榆怎么样了?” 他看了看王惠香说道:“一会儿你给她把一下脉,她好像恢复了正常,她很清醒。” “那个药只有缓解的效果,没有治愈的效果。”王惠香一听他这么说,也很担心。如果这个时候她表现的清醒,很有可能是回光返照。她不敢跟少爷这么说,只希望自己想的太多。 厉幕阳在外面等了半个多小时,欣榆仍没有出来,他急了,先敲敲门:“欣榆,你好了吗?” 里面一点动劲都没有,他只能推开浴室的门。只见欣榆呆呆的坐在浴缸发呆,表情呆滞。 “欣榆~”他缓缓的走过去,蹲到浴缸旁,“欣榆,水凉了,我给你穿上衣服好不好?” 欣榆转头看他,她伸出手环住他的颈,让他拿着浴巾包住她,擦干她身上的水珠。 椰子端着姜汤进来:“让太太喝碗姜汤,冲冲寒气。” 厉幕阳端过来,吹了吹热气,一勺勺的喂她。她乖乖的张口,将一碗姜汤都喝掉了。喝完姜汤,厉幕阳让她躺好,王惠香已经给她把完脉,一脸的愁绪的先出去。 他看欣榆已经闭上眼睡下了,他才出去问王惠香:“她怎么样?” “情况比我预期的要糟,她的血脉很混乱,醉生梦死的毒性比我原先预期的发作的还快。”王惠香一脸的担心,“少爷,很可能她会失去所有的记忆。” “这两天她你吃了你开的药之后,身体明明已经好转,失忆情况比之前也没那么严重了,为什么现在又发作?”厉幕阳脸色一沉,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欣榆一次性注射的醉生梦死太重,毒性已经入脑,现在是失忆,渐渐的她的身体会越来越虚弱,最后就是死亡。”王惠香说完,打了个哆嗦。“醉生梦死本来就是一种慢性毒药,每次只能注射很少的份量,而且浓度要在百分之零点几。欣榆这次注射的是纯度很高的醉生梦死,是正常份量的十倍以上,她的情况远比大太太严重。” “你一定会有办法的,不是吗?”厉幕阳根本不能想像欣榆离开自己的情形,“无论如何,一定得救她。” “少爷,就是你不说我也会拼尽全力的,可是我的必竟不是大太太,对中药调配,我的实践经验太少了,我真的没有把握调出解醉生梦死的解药。”王惠香说完,擦着眼泪,“欣榆怎么就这么可怜,老天爷对她太不公平了,为什么要让她受这样的苦?” 厉幕阳手按住胸口,连呼吸都是窒痛的。 他回到房间,她仍睁着大大的眼睛,他坐到床边,握住她冰凉的手:“欣榆,欣榆,看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欣榆转头看他,微微一笑:“厉幕阳,我知道是你。” 厉幕阳莫名的有潸然泪下的冲动,他的手抚着颊边的发:“欣榆,你不可以这么倒下,你、白欣榆不能这么倒下。我记得什么都难不倒你的,当年你不过十八岁,那样的情况下你都能坚强活下来,现在不可能受这么一点挫折就倒下。” “天赐的手术什么做?”欣榆轻轻的问他。 “明天。”厉幕阳知道她现在是完全清醒的,想到这可能是王惠香说的回光返照,他心如刀绞。“天赐很坚强,他的手术一定可以成功。天赐还需要你,天赐跟我说过,你答应了要永远跟他在一起,你不可以食言,白欣榆。你已经够对不起天赐了,你要是对他食言,他一辈子不会原谅你。” 欣榆叹息一声:“厉幕阳,其实我真的很累很累了,我也很想一辈子在天赐的身边,我不想离开天赐的,我不想。”欣榆越说,越无力,眼皮好像也越来越重。“厉幕阳,如果我真的食言了,帮我跟天赐说对不起,好不好?” “我不会说。”他急急的将她抱在怀里,“欣榆,你不能这个样子,不可以这样对我,这么对天赐。”他知道,如果他失去了欣榆,他定会疯狂。他会要所有伤她的人,都得到千倍百倍的惩罚。他会变成真正的恶魔,他会要全世界的人都不好过! “我本来以为这里的山坡跟我记忆中的山坡是一样的,在涨潮的时候会有很多螃蟹爬上来,然后我和桓榆会用火钳钳住很多,烤在火上噼里啪啦响,还有很诱人的香味,真的很好吃。”欣榆在他怀里静静的回忆,“我突然想,要是我一辈子都停留在那段记忆里,该有多好!” “那里有螃蟹的,会有的,只不过今天下雨,它们躲到海里避雨去了。”厉幕阳在她耳边轻声说。 欣榆笑了:“厉幕阳,你在哄小孩子吗?就算螃蟹要避雨,也不用爬到海里去。”她顿了顿,深深的看他说,“厉幕阳,我有点怕你,你知道吗?” 他心中一恸,将她拥得更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以为你还是那个厉幕阳,我记得你骑着笨重的机车,我坐在你后面。风吹过来,真的好舒服。”欣榆面带微笑,像是在回忆过去,“可是那个厉幕阳已经不在了,我找不到他了。厉幕阳,你也找不到他了。厉幕阳,如果我还可能活着,你可不可以放手?我想过简单一点的生活,简单的说不定要计算着过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想找个很普通的男人,他有一份简单的工作,薪水不高。我会生两个小孩,或许为了孩子的学费都要发愁,但是我们会用心的生活,一直到老。” 这番话让厉幕阳的眼泪彻底掉下了下来,他埋下头,脸埋在她手心处:“白欣榆,你说的好简单,把我否定的也好彻底。我曾经也想过,当年是你心里的痛,也是我心里的痛,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我是要放手的,是真的决定放手。” “可是欣榆,你又出现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来招惹我,你就这么闯了回来,你要我怎么对你放手。欣榆,给我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他这么说着,抚着她苍白脸,“事到如今,我永远都不可能对你放手。” 她胸口一痛,头突然又涨疼的厉害。她喘着粗气,抓着他胸口的衣服低吟:“厉幕阳,我头好疼,真的好疼。” 他拉开了她的衣服,开门叫王惠香进来。 王惠香让他按着欣榆躺在床~上,给她把脉,再看欣榆双眼发红,她身体一软,呆呆的看着痛苦的女儿:“她发作了!” 厉幕阳脸色大变,他抓着她的手:“那你还不救她,她现在这么痛苦,你必须救她。” 王惠香无力的看了看他,后退了两步:“我没有办法,这种毒已经深入骨髓,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 “不会的,不会的!”厉幕阳怎么会想到,同样醉生梦死,当时的医生都说母亲是可能会好的,为什么到了白欣榆这里,却变成了无法救治。“你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 “只希望欣榆这次只是失忆,还能活下来。”王惠香缓缓的说,“如果是那样的话,或许我还能找到解药,可以让她活下去。” 厉幕阳看着死抓着头发在痛苦呻吟的欣榆,他冲上去将她抱在怀里:“欣榆,求求你,坚持下去,坚持下去。你还要看到天赐康复的不是吗?你不可以这么离开,不可以这么我,求你!” 这个时候的厉幕阳,哪里还有什么骄傲,他只求她可以活下去。他的手落在她的额上,不让她这么抓着头发,给她按着:“欣榆,你看我,看着我,不要放弃!求求你,你不能放弃,我做了那么多,为的就是我们今天能在一起,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欣榆靠在他怀里,剧烈的头痛让她根本不可能听清楚他说的话。最终,她陷入了一片黑雾之中,她想找到一根浮萍,把她拉出来。可是她双脚又双手都腾空,根本什么都抓不住。 “厉幕阳!” 他听到她这么叫自己,他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声音哽咽沙哑:“我在这里,欣榆,我在这里。” 她好像得到了暂时的平静,在他怀睡的像个孩子。 厉幕阳心口一窒,颤抖着手指放在她的鼻间,感觉到她还有呼吸,他松了口气。 “少爷,就看今晚,如果欣榆过了今晚还活着,也许还能一线生机。”王惠香哽咽着抽泣,不忍看女儿这个样子。 “你先出去吧,我在这里陪她。”厉幕阳静静的抱着她说道。 王惠香擦了擦泪,才缓缓的出去。 厉幕阳一直静静的抱着她,欣榆睡的很熟,她的呼吸很轻,好几次他都以为她停止呼吸。不时拿手放到她的鼻间,感觉到她微弱的呼吸。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耳边恳求她,求她留下来,求她不要扔下他。 欣榆半夜又开始发烧,王惠香并不主张让她吃药或者打针,只能用被子让欣榆捂着,再喂她不停的喝水。厉幕阳一抱着她,在她耳边安抚她。她一直说糊话,到了后半夜,她终于退烧了,又沉沉的睡去了。 次日,厉幕阳被一缕阳光刺醒,他睁开眼。猛的转头,看到她正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他又惊又醒,一碰到她迷茫的眼眸,他心一沉。他对自己说,没关系,就算她真的忘记了他,只要她还能活着,那就是好的。 可是下一秒,她就睁睁的看着他,轻轻的开口:“厉幕阳!” 那一刻,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居然叫他的名字。他颤颤微微的看她:“你、你叫我什么?” “厉幕阳,你怎么了?”她的手放在他的脸上,指尖湿了一片,她不解的看他,“你怎么哭了!” 他将她紧紧的抱住:“我是太开心了,欣榆,你记得我是谁,你还记得我。” “我当然记得。”反而是欣榆被他的态度弄糊涂了似的。“你是厉幕阳呀!” “对,我是厉幕阳。”他已经准备绝望了,准备好了她会忘记他的事实。可是她记得他,这是多么强烈的惊喜,惊喜到让他觉得世界其他的事情,都已经不再重要。“厉幕阳是你什么人?” 她皱眉:“厉幕阳是我什么人?他是我老公。” 厉幕阳极欲哭出来,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变脆弱了,他真的不敢想,欣榆不仅能叫出他的名字,还能说出他是她的老公。那是世上任何一种快乐都无法比拟的。“欣榆,你真好,欣榆!” 欣榆莫名奇妙的被他抱着,然后又看着他跳下了床,开了房门叫进来一个老太太。 那个老太太一看到欣榆醒了,马上就要哭出来。“欣榆,让妈给你看看?你能醒来,真的太好了!” 妈?欣榆更加疑惑了,这个老太太是她妈,他们都叫她欣榆,她是叫欣榆吗? “你是我妈?”她疑惑的问她,转而又求助似的问厉幕阳,“厉幕阳,她是我妈吗?” 厉幕阳愣住,这又是什么情况,她明明都记得她,却又问这是不是她妈?他坐到床边:“欣榆,你不记得吗?她是你妈,你的亲生妈?” “我叫欣榆?”欣榆只感觉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那么的陌生,只有厉幕阳看着才是熟悉的。“厉幕阳,我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谁?这里是哪里?我都不记得,我的头好痛。” 她什么都不记得,她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不记得自己的母亲是谁,却知道他叫厉幕阳。他的眼眶红了,紧紧的抱住她:“别怕,欣榆,我会陪在你身边。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他给她按着头,只希望他能好受一点。 王惠香过来给欣榆把脉,再看她的眼睛,舌胎。她叹息:“欣榆现在就是醉生梦死第二期的反应,她完全失忆了。可是少爷,她记得你,知道你叫厉幕阳,这太神奇了。” “所以呢!”厉幕阳转头问她,“她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对不对?” “是这样没错。”王惠香想要去碰碰女儿,看女儿脸色苍白在厉幕阳怀里,一脸戒备的看着自己,她不由收回了手。“欣榆能记着少爷你,比我之前预想的要好。说不定,她可以康复的。” “我失忆了?”欣榆抬头疑惑的看他,“我为什么会失忆,我到底是谁?厉幕阳,为什么我会失忆?” “你只是生病了,暂时不记得以前的事情而已有。而且你没有完全失忆,对不对?你还记得我,记得我是厉幕阳,我是你的丈夫。”厉幕阳对现状已经很满足了,欣榆记得他就是一个奇迹,有一个奇迹,他相信之后会有更多的奇迹。 “你是厉幕阳,我知道。”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知道他是谁,反正他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就能下意识的叫出他的名字来,知道他是谁。“可是我是谁,我不记得。” “你叫白欣榆,你是我太太,就这么简单。”厉幕阳说完,亲了亲她的唇,“欣榆,其他的对我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等你的病好了,一切都会好的。” 欣榆迷茫的点点头,可是脑子空空的感觉实在是难受。“我好像饿了,厉幕阳,我饿了。” 厉幕阳笑了:“那我们去吃早餐。” 说完,他拉她起来,带她去浴室给她抗日牙膏,拧了毛巾让她洗脸。 厉幕阳也刷着牙,发现她洗脸洗着看着镜子里的她发呆。他冲掉了嘴里的泡泡,对她微微一笑说道:“怎么了?” “我只觉得镜子里的这个人很陌生,我一点也不认识。”欣榆手里还拿着毛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的小脸发呆。 厉幕阳将牙刷放回去,站到她身后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说:“没关系,看着看着,就认识了,你说是不是?” 听着他这话,她也觉得有道理,她侧头看他的脸,眼眸里闪过不解说:“为什么我看着你,也觉得陌生呢?” “你只要知道我是谁,就可以了!”厉幕阳说着,亲了亲她的脸颊,拿过她手里的毛巾开始洗脸。等他洗完脸,看她还在发呆,他给她挤了点乳液抹在她脸上,给她涂均了。再让她对着境子,“看看她,多美,这个美丽的女人是你,你可以跟她多交流一下。” “怎么交流?”欣榆挤了挤眉头问道。 “先打个招呼。”厉幕阳嘴角含着笑意,让她面对镜子里的自己,“你可以跟她说,嗨,你好,我是白欣榆,我是厉幕阳的太太!” 欣榆不确定的看着他,不过真的就他的样子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摆了摆说:“嗨,你好,我叫白欣榆,我是厉幕阳的太太,很高兴认识你。” “你做的很好,欣榆。”他将欣榆紧紧的圈在自己的怀里,亲了又亲,“一切都会好的,你不是饿了吗?我们去吃早餐。” 她点点头,由他牵着自己下楼。当她下楼时,她发现好几道目光都在她身上,没有一张面孔是让她觉得熟悉的。 “这是青青,她是我们的干女儿。”厉幕阳一一给她介绍,“这是你妈妈,你认识的。这是展耀扬,我的朋友。这是你妈,你已经知道了。这是椰子和石斑,他们是家里的管家。” 欣榆看着这些人,尽量微笑着点头,算是跟他们打招呼。 “欣榆妈妈,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青青走到欣榆的面前,很可怜的说道。 “你是青青。”莫名的,欣榆一看到她就觉得喜欢,“很抱歉,我暂时想不起来,不过我会努力的记起来的,青青。” 青青落寞的点点头:“那欣榆妈妈,你还记得天赐吗?” “天赐?”欣榆皱眉,她不由转头看厉幕阳,“天赐是谁?” “天赐我们的孩子,他今天要做一个手术,一会儿我们去看她。”厉幕阳将她拉到身边说道。 “他为什么要做手术?”欣榆一听,猛的就很难过,“他会不会有危险,我要去看他。” “别急,天赐没事。”厉幕阳让她坐下,“我们先吃完早餐,吃完早餐,再去看天赐。” 她还是有些不解,不过很柔顺的喝着牛奶和三明治。吃完擦了一下嘴就对厉幕阳说:“我们现在就去看天赐,好不好?” 厉幕阳现在可以确定,即使她失去记忆,很多事情都忘记了,可是在她心底在意的事情,她还是下意识的记着的。他对展耀扬使了使眼色,意识是他自便。 天赐的手术是十点,现在正躺在房间。欣榆看着病房的天赐,有点呆呆的看他。她坐到天赐的病床前:“天赐,天赐?” “妈妈?”天赐对她笑着,“妈妈,我不害怕,我很勇敢的,不怕做手术。” “天赐真乖!”欣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孩子就觉得亲,看他这么躺在病床上,心头便是一阵阵的心酸。“天赐是最坚强的,妈妈对你有信心。” “厉先生,我们得推厉少爷进手床室了。”护士此时进来,就连椰子都穿了医生服,她要给厉幕阳从美国请来的医生做助手。 厉幕阳抱着欣榆出去,再送天赐进手术室。天赐这会儿倒一直极乐观,他脸上保持着笑容。 特别是青青跟着他到手术门口,还不忘跟他加油:“厉天赐,你要加油呀!” 天赐的手术时间特别的长,到了下午一点多才从手术室出来。白欣榆一直挨着厉幕阳坐着,缠着他让他说一些跟天赐有关事情。 厉幕阳挑了一些锁碎的事情说,之前那些痛苦分离,甚至是误会分手绝口不提。 天赐的手术做的极成功,换了骨髓也没有排斥反应,厉幕阳是真的松了口气,总算是解一一块心疼。 在欣榆在天赐的病房陪他的时候,厉幕阳叫来王惠香问欣榆的病情。 “我正让人再请两位国内顶级的中医师来跟你一起合作,找到可以解醉生梦生的药方。”厉幕阳说道。 “少爷!” 王惠香刚开口,厉幕阳打断了她说道:“还是叫我的名字吧,妈。你是欣榆的母亲,她是我的妻子。听到你叫我少爷,不是很奇怪吗?” 王惠香有几分激动,看厉幕阳微笑着对自己,她极不自在的说:“小、小阳,我想说的是,就是有一天欣榆的毒解了,她也未必会恢复记忆。” “她忘记了也好!”必竟他们的过去有太多太多的痛苦和不堪,他也不想欣榆再记起。“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她的身体能好起来。” 王惠香突然读懂了厉幕阳的意思,她苦笑道:“还是得让欣榆继续吃我给她配的那剂药,我换了两剂配方,希望能让欣榆好一些。” 厉幕阳点点头,他从透明玻璃那边看到天赐转醒了,便穿着防菌服进去。 “天赐,伤口还疼吗?”厉幕阳站在欣榆身后,轻轻的问道。 天赐声音微微沙哑,青青很小心的拿着棉签在他的唇上抹了一层水,让他的嘴看上去不那么干。 “不疼的,爸爸。”天赐虚弱的笑了笑,“我知道医生叔叔说,我的手术成功了,我可以做回一个正常的孩子了,是不是,爸爸。” “是的,天赐。”厉幕阳对儿子笑笑,“天赐一直是最棒最勇敢的,爸爸一直都相信,你会平安的从手术室出来。” 天赐笑了,刚才青青在他下边说妈妈生病了,可能会不记得他是谁。他是不信妈妈不会不记得她的,看现在她不就坐在他身边吗?只是妈妈总是有些怪怪的,他不由的说:“妈妈,你也要加油哦,努力让自己的病好起来。” 欣榆心里暖暖的:“天赐放心,妈妈一定会加油的!” 欣榆很快发现自己很喜欢这个地方,这是一片海岛,海水很蓝,天空也很蓝,海天相接,海风徐徐,很是舒服。 随着她的身体一天天康复,天赐也一天天的康复,她越发的喜欢现在的生活。她从一个很美很美的梦里醒来,闻到了海水的味道。睁开时,枕边已经空空。 她洗漱完,天赐,青青和母亲已经在吃早餐。虽然面对的面孔都是陌生的,却让她觉得很亲切。特别是青青会很开心的跟她打招呼,跟她说早安。 “欣榆妈妈,快来吃早餐。”青青给她端好了粥,放到旁边的空桌上。 “妈妈,早安!”天赐已经可以跟他们一起吃早餐了。 “早安,谢谢青青!”欣榆看着色泽很好的白米粥,非常的欣喜,吃一口,味道果然香淳可口。 “青青,你看到了你厉叔叔吗?”欣榆喝了几口小小的粥之后,微微不自在的说道。 “不知道呢!”青青说道,“不过厉叔叔好早的时候就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爸爸最近都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做什么?”反正他见到爸爸的时间都好少的。 “哦!”欣榆微微有些失望,他是去办事了吗?之前都没有听他说过。她心里有小小的懊恼,不过小心的掩饰着。 快吃完早餐的时候,青青和天赐都站了起来,青青说道:“欣榆妈妈,外面好像声音,不知道是什么人,我们去看一下好不好。” 欣榆有些无精打彩,青青和天赐已经跑了出去,她也跟上来。只见厉幕阳穿着牛仔短裤,黑色的球鞋,白色的衬衫。看到他们出来,他摘下了安全帽说:“来,上车吧,带你兜风去!” 她傻眼了,没想到他居然骑着这么笨重的机车出现在这里。她愣愣的走过去问:“去哪里兜风?” “上车再说。”厉幕阳熄了火下车,走到她面前给她戴上安全帽,“我们沿着海岸线兜风,快来上车。” 欣榆回头看两个小鬼,平时爱玩的两小鬼居然都没有要跟上来的意思,摆明了是让他们二人世界。 “哪里来的机车呀?”欣榆跟着他上车,很自己然的搂住他的腰问道。 “当然是我自己的。”他不会告诉她,他昨天让展耀扬回去,然后马上给他空运送过来的。“抱紧一点,不然一会儿要是把你飞出去了,我可不负责任。” 欣榆紧紧的搂住他的腰,他很快就发动的车,顺着这条小道飞的向海边开去。“厉幕阳,你开慢一点儿。”他开的快,风很大,一阵阵的飞吹过来,将她的头发吹乱了。可莫名的,她觉得这样的场景很熟悉,这样享受速度也让她觉得很舒服。 “你应该叫我什么?”厉幕阳在前面扬着嗓子反问她,“厉太太,别忘了你的身份。” 欣榆甜甜的一笑,将他搂得更紧。厉幕阳这个摩托轮胎很强大,在这么绵软的沙子上竟没有打滑,而是飞快的前进。远处蓝天下,海鸟不时的滑过,刹是美丽。 “欣榆,给我唱首歌吧!”厉幕阳突然在前面说道。 “唱什么歌?”她大声的回问道。 “你想唱什么歌就唱什么歌?”在这种沙滩上,是不能放慢速度的,不过厉幕阳不一会儿改变了方向,机车滑进了他新扑的环岛公路上。 欣榆便开始唱起《大海》来,大概是这么美好的氛围,欣榆越唱兴致越高,声音也越发大起来。等唱完歌,她问:“厉幕阳,你以前是不是也这么载我去玩儿过?” “你猜对了!”厉幕阳加快了速度,让她整个人都贴在他背上,感受到胸前的软柔,他更是觉得舒爽,“你最好再抱紧一点,我很久没有开了,技术有点生疏。要是把你甩到海里,我就只好不要你,再找个女人了。” “你敢!”欣榆一听不干了,不过此时她贴的他更紧,嘴边的笑意也越来越大了。 厉幕阳载着她沿岛跑了两圈,他还是顾虑她虚弱的身体,担心她吹风太久,会再着凉。 他们把车停在一边,两个人躺在沙难上享受阳光。 欣榆靠在他怀里说:“现在太阳好像有点大了?” “我带了太阳油,还有泳衣。”说完,厉幕阳爬起来,找开了机车的后备箱,一小瓶太阳油,还有水蓝色的比基尼泳衣。 “我涂点太阳油就可以了,我不要穿泳衣。”欣榆一看那两片小布,坚持不干。 厉幕阳一把将她带到怀里:“你换上泳衣,我带你去游泳,怎么样?” 游泳?她看着蔚蓝的大海,是有点心动了。下意识的,她感觉自己是可以游泳的。 “你是我老婆,这里只有我,穿这个泳衣有什么关系,你浑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厉幕阳看她迟疑的神色,对她眨眨眼说道。 欣榆脸不自觉的红了:“但是这里也没有地方换衣服呀?” 厉幕阳神秘一笑:“我有办法!” 他的手突然伸到衣服内勾开了她胸衣的暗扣,让她抬起来,她衣内的保守胸~衣就解开拿出来了。 欣榆惊呆了,她真怀疑他以前是不是特别擅长解女人衣服。当他的手要伸到她的裙内时,她拉住他的手说:“你以前是不是特别喜欢给女人做这个?” 厉幕阳闻到了一丝的醋味,他失笑,咬到她的耳朵:“我只喜欢给你做。”说着,他将那件蓝色的小布伸到她衣服,从颈边拿也带子,系在她的颈后。他不知从哪里变成了一把小刀,探到她的裙内将她原先的小裤裤割开来,那片布就到了他手里。 欣榆的眼睛睁的极大,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等她再回过神,那件比基尼的小裤裤已经系好,穿在她身上了。 “把衣服脱了吧~!”厉幕阳暖昧的在她唇边喷着热气,“我给你涂太阳油。” “我问你,你以前是不是有很多女人?”不然他脱衣服穿衣服这么利索,她简直就不敢相信。 “你在吃醋吗?”厉幕阳脱掉了她的衬衫和裙子,一个性感美丽的沙滩女郎就出现在他面前,欣榆的身材是极好的,白皙的没有瑕疵的身子,细长的美腿。好在这里是私人海滩,他明令过不让人打扰,不然他是绝不会让她在露天下穿成这样。“我没告诉你吗?你特别喜欢我给你脱衣服,我是被你训练出来的。” “怎么可能,厉幕阳,你骗人。”欣榆穿成这样,极不自在。想要去拿自己的衣服,可是已经被厉幕阳扔的很远去了。 “那我给你脱衣服,穿衣服的时候你感觉到排斥吗?”厉幕阳兴味的看着她,“只有经常做一件事,才不会让你这么的适应良好。” 欣榆真的被他唬住了,她对他是一点排斥都没有。难道真的像他说的,她喜欢让他给她脱衣服?她不能想了,别过脸说:“你把太阳油给我,我自己涂。” “不行,我来给你涂。”厉幕阳看到她微红的耳根,嘴角的笑意更深,“快躺下,不然你这么细嫩的肌肤就要被晒破皮了。” 欣榆只得趴在垫了布的沙滩上,厉幕阳则坐到她身边,给她涂太阳油。她怀疑他根本不是要给她涂太阳油,而是要挑逗她的。他的手指仿佛带着电流,在她背上滑动。她的毛细孔好像都张开来,她差点就呻吟出来。 突然他咬住她的耳垂:“后面擦完了,转过来,我给你涂前面。” 欣榆转过来,暗哑着身体说:“前面我自己可以涂。” “乖,让我来。”厉幕阳按住她的手,他将大量的太阳油挤在手上,从她的颈处开始涂抹。滑过她漂亮的锁骨, “你干嘛?”欣榆的手都抓进了沙子里,脸红的什么似的。 “给你涂太阳油。”他的手已经落到她的小腹上,“你这么细嫩的身子,要是被晒伤了,我会心疼的。” 欣榆只觉得另一股强大的热气从脚底窜出来,她直觉厉幕阳应该不是那种会说甜言蜜语的人,这么一句话,将她勾的心上又热又烫。 从小腹接下来就是大腿,他没有错过每一寸肌肤,等他完了之后,看她闭着眼晕红着脸,他真想就这么吻上去。“好了哦!”他说完,在她脸上啄了一下。 欣榆睁开了眼,爬了起来,看他身上的牛仔裤,不由说道:“你要这样去游泳吗?” “当然不是。”厉幕阳说着,脱掉了牛仔裤,里面是蓝色的子弹裤。再把衬衫脱掉,露出壮实的胸膛。 欣榆,莫名的脸一红。她从醒来,天天和他是同床共枕的,或是半个多月过去了,他们还真只是纯睡觉而已。明明她对那方面是陌生的才是,可是她又觉得他们肯定是做过那件事的。 厉幕阳顺着她的目光,搂着她的蛮腰道:“你要是好奇的话,今天晚上我全脱掉给你看。” “流氓!”欣榆扔下一句话,便往海里跑去了。 她这段时间身体修养的不错,这里是海水并不是完全冰凉,反而很温暖。当脚步海水中,她竟觉得很舒服很温暖。她整个的淌入海水中,现在她完全确定,她是会游泳的。泳技还相当不错,当海水再扑过来,她甚至潜了进去。 这也让她看到了厉幕阳,他不知何时追上了她,在水里冲她一笑,然后游过来一手抱住了她,两个人窜出了海面。他们还是保持在浅海中活动,欣榆游的并不熟练,也不敢游的太远。 “你干嘛?”欣榆这么被他抱了个满怀,有些些懊恼的瞪他。 “我抱我老婆还不行吗?” 欣榆也察觉到了,他引她来游泳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她睁大了眼,抓住他的手,嘴也暂时得到了自由:“厉幕阳,你疯了吗?” 他嘴角勾起笑意:“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他咬上她的下唇说。 “不要!”欣榆抓着他的手,却还要记着在海里保持平衡,“厉幕阳,我不要,让我回去。” “厉太太,拒绝自己的老公求是非常不人道的。”说完,他又狠狠的吻上。这次吻的更彻底,还有淡淡的百合的味道。 等她恢复意识时,她已经被他抱回了岸边。 她突然睁开了迷离的眼蒙,看到海鸟在天飞。她惊呆了,极力的用手去推他:“厉幕阳、” “我吩咐过,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人看到。” “还是不行。”他果然是一早计划好的,她羞恼极了,“厉幕阳,放开我,真的不可以。” “可以的,欣榆。我问过了你妈,也问过了医生,你的身子现在完全可以做。” 他的身体,他的味道都有极熟悉的感觉,他定是没有骗她的,他是她的丈夫。 但她还是害怕的,这会儿大势所驱,她只好小声的请求。 厉幕阳可没有听她的,又吻上她的唇:“别怕。” “厉幕阳!”她有点害怕这种感觉,不由的哀求的看他,见他一双深眸紧紧的凝视着她,她心头一热,陷在他的眸里再也拔不出来。 等她清醒过来,他正拂着她湿湿的粘在颊边的发:“你的头发长长了!” 此时,她利落的短发开始及肩,可是她没力气跟他讨论这个。“你先起来!” “我们去海里!”说完,他一把将她抱起来,就落到了水里。 “天哪!我的衣服呢?” 他对她笑笑,她的小脸红扑扑的,他爱极了她现在的模样,捧着她的脸上又吻上去。 她绝不会回答,虽然在心里叫了她许多遍疯子! 。他们回去已经近中午,欣榆有精疲力尽之感,所以一看到厉幕阳精神翼翼的抱她回来时,她眼眸里满满的是哀怨。“妈妈,你们终于回来了!”天赐一看他们进去,马上过来。他看妈妈脸色苍白,好像很累的样子。“妈妈,你看上去好累,你们去哪里玩了呀!” “我先和你妈回去冲澡,一会儿吃饭叫我们。”厉幕阳没等她回答,将她横抱起进电梯回房间。 “放我下来。”一进电梯,欣榆便拍打他,推他。 “你站的稳吗?”厉幕阳冲她挑挑眉,大有嘲笑的味道。 “我会这样还不是因为你。”欣榆这么说着,声音一哑,在海边的叫的太狠,这会儿声音都哑了。 厉幕阳听出来了,笑的更开心,此时的欣榆比以前要可爱多了。他抱她房间,直接去浴室。开了花洒,将他们的衣服都剥了,冲到在海里的粘腻。可是这样,完全便宜了他。因为在冲掉了身上的泡泡之后,他把她抱起来,又进去了。 欣榆想,这个男人哪来那么多的精力,他这么架着她,还有做这么重的体力活。她在迷离中,手搭在他肩上,“厉幕阳,你不累吗?” “你觉得呢?”为了验证他的话,他做的越发卖力。 欣榆被折腾的从浴室出来时,软在床上一点都没有。看厉幕阳拿着毛巾,用手指着他,他本想说什么,只是指着他,最后无力的放下了手,软在那儿。 到了吃饭的时候,她才被他无力的抱下楼。下午,厉幕阳要再带出去玩时,她宁死不从,宁愿跟青青还有天赐在花园里玩。 但是厉幕阳仍不忘诱惑她:“海边现在好像有螃蟹爬出来,我们可以去抓螃蟹,然后烤螃蟹吃。” “烤螃蟹吗?我要去。”天赐一听,眼睛一亮,非常兴奋的说道。 “我也要去,我很会抓螃蟹的。”青青也跟着附和说。 厉幕阳看着两个小孩,挑挑眉看她:“既然你妈妈不愿去,那我们去就好了。” “谁说我不去,我当然去。”有孩子在,让欣榆有了安全感,当着孩子们厉幕阳可不敢做什么。 于是吃完饭,他们真的就在海边抓螃蟹。厉幕阳更不会说,这些螃蟹是他让石斑提前放好的。孩子们非常开心,一人拎小水桶和钳子,在海滩上钳螃蟹。青青很棒,一个一个准。天赐眼色不准,青青钳住三个,他才能钳一个。 欣榆跟在孩子们后面,这会儿真像个孩子似的玩的不亦乐呼!厉幕阳跟在她身后,看她额际冒着汗,他拉她到了旁的太阳伞下做了了。 “这里真美,厉幕阳,我们以后就在这里住好了。”欣榆看着不远处在玩乐的孩子,不由的说道,“不过买这样一个岛应该不便宜吧!” “你喜欢就好。”厉幕阳对她帅气一笑,此时石斑走过来,手里拿了电话给他。 电话是展耀扬打来的,他对欣榆笑了笑,接了电话:“什么事?” “查到了骆正宇的动向了,他和詹姆斯都回国了,换了身份在青阳市下的飞机。还有,以我看他很可能知道青青的身份,说不定是为青青而来。”展耀扬在那边说道。 “知道了,那正好。”厉幕阳伸出手,摸了摸欣榆的头,对她笑的温柔。“你派几个人来我这里,我想不用几天就能见到他了。” “他能神通广大,找到你现在的小岛?”展耀扬道。 “他能大着胆子回国,自然也有可能找到我这里。”厉幕阳不由的把视线落到远处,看着两个在玩闹的孩子,眉宇间浮出一抹担心。 远处,石斑放的那些螃蟹,不是逃到海里去了就是被钳了,沙滩上已经找不到几只了。天赐没法,把目光瞄了青青桶里的。趁着青青还有认认真真找螃蟹的时候,他一下钳一只,一下钳一只。 终于被青青发现了,她钳子一扔对厉天赐叫道:“厉天赐,你太无赖了,你怎么可以钳我的!” “我就钳你的,怎么样?”天赐很欠扁的又钳起了一只,晃了晃,显摆欠抽。有的冲她笑。谁想到他一时没夹住,那只螃蟹就掉了下来,直接落在他的脚丫子上。那只螃蟹被他晃的有点头晕,毫不客气的夹住了他的一只脚指头。 天赐痛的大叫起来,欣榆和厉幕阳忙冲过去,看天赐一脸的泪水,被螃蟹夹住的小拇趾都夹出血,一滴滴落在白色的沙滩上。 “怎么办?”看天赐哭的这么伤心,欣榆也难受的极是担心,一碰那个螃蟹他夹的更紧。 厉幕阳拿出一把小刀,一下子将那个钳子夹断,再撬开。天赐的脚丫子终于保住了,不过留了几个不小的伤口。厉幕阳忙抱起来他来,回去处理伤口。 青青这次可没说抱歉,反正她觉得这次是厉天赐自做自受,谁让他要夹她桶里的螃蟹的。 不过他们还是如愿的烤起了螃蟹,升起了架子用炭火去烤。天赐烤的特别带劲,他刚被螃蟹咬了,这会儿要把螃蟹全部吃掉,一泄心头之恨。 青青先将烤好的螃蟹放到他们面前,又兴致勃勃的钗了新的去烤。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欣榆看他戴着手套给她把蟹肉弄出来,将蟹黄一点点的放在她盘子里时,她问道。 厉幕阳处理这种东西时,动作都很优雅干脆,只手上会有一点点的油,取出来的肉都是完整的。他转头看她:“能发生什么事?快吃。” “你在沙滩上接了电话之后就不对劲了。”欣榆直接用手拿来吃,“是那个展先生给你打的电话吗?他说什么?” 厉幕阳发现,欣榆就是失忆了,原先的敏锐还是有的。他又给她剥了些蟹肉说道:“没事,只不过这些天会有两个老朋友来见我们。” “老朋友?我认识的吗?”欣榆不由停下来看他,有种极不好的感觉。 “嗯!”厉幕阳嘴角的笑意多了抹别的情绪,“快吃,肉凉了就不好吃了。” 欣榆看了看他,总觉得他怪怪的,可是厉幕阳并没有再说下去的样子,她也就不再问了。 第215章 天赐和青青在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候,悄悄的跑出了家。 “真的还有螃蟹吗?”天赐很不确定的问她,他们拿着小手电筒,不过外面的月亮很亮,还有路灯照着,手电筒倒没那么重要了。 “放心,会有的。”青青走在前面,“厉天赐,你要小心一点,拿着水桶就好。还有,小心脚小,别一会儿被钳子钳住了。” “知道啦!”今天被钳住的伤口现在还隐隐的在疼呢,“可是我们为什么要到这边来呀?” 岛的背面他们都极少会来的,而且离别墅好远的。 “因为这里才会有螃蟹呀!”他们走出小路,马上就要看到那边的沙滩了,“厉天赐,南边儿我们住在那里,天天在那里玩,那些螃蟹很聪明的,它们就不来了。” “可是今天明明有那么多螃蟹。”天赐在她身后反驳她。 “那是厉叔叔让石斑叔叔放的好不好,笨死了。”突然青青将天赐一把拉到灌木旁边,“厉天赐,你看那边,好像有光线。” 天赐探出小脑袋,果然从暗黑的海那边射出了几束光来:“难道是外星人来了吗?” “才不是,好像是有船朝这边开过来了。”青青有极不好的预感,“厉天赐,你还记得回去的路对不对?你现在赶快回去,告诉厉叔叔有人到咱们岛上来了。” 天赐微愣:“难道是坏人吗?会不会是展叔叔?” “展叔叔每次都是坐飞机来,你看过他坐船过来吗?”这会儿那艘船已经使过来了,青青急忙说,“厉天赐,你赶快回去,去通知厉叔叔和欣榆妈妈。” “你为什么不跟我回去?”如果那是坏人,她一个人在这里很危险的呀。 “我在这里看着,放心,我会很小心的。”那艘船并没有靠岸,好像就停在离海岸五十米处。 天赐点点头,小身子从灌木从的小路往回走。 来的正是詹姆斯和骆正宇,詹姆斯正拿着夜视永远镜看着这座岛笑道:“没想到厉幕阳找到这么好的一个地方?风景不错,他的买的时间不短了。” “他是有白欣榆的名字买的。”骆正宇淡淡的说,“我们明天再上岛。”他不想再和厉幕阳为敌,这次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确认青青是不是他的女儿,他得要回青青。 青青看那个船一直都不动了,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心。顾不得等天赐了,她便潜进了海底。 好在那艘船离岸边不远,她很快到了船边,找到了锚绳,顺着爬了上去。在骆正宇和詹姆斯正在船舱喝酒的时候,青青已经悄悄的爬上了夹板。 “就算你确定了那个小丫头是你的女儿,你又能怎么样?”骆正琮拿着洒杯喝着对他笑道。“那丫头跟在欣榆身边应该很多年,厉幕阳不可能让你他身边带走人。” “到时候再说,我只想快见到她。”骆正宇沉默了,细细的吮了一口酒,表情深沉。 “不过我们来这里倒是一个聪明的决定。”詹姆斯站在他身边,“想想看,我们好不容易在南美把夏允浩甩掉,美国那边也在通缉我们,现在来找厉幕阳是最安全的。想想看,夏允浩再恨厉幕阳,也绝不敢在这个时候来招惹他。” “不然你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跟我来这里。”骆正宇像是读懂了他的心思似的,突然他眉心一跳,几步出去,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拎出来一个小身子。 可不就是他一心要找的青青吗?只见她浑身湿漉漉的,头发还在低着水,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透着倔强和不屈。他呼吸一窒,看着青青发呆。 “这不就是温青青吗?”詹姆斯跟着出来,看着青青光着脚丫头子,这么站在甲板上,“正宇,看来连老天爷都在帮你,你要找她,她就送上门来了。” “你们是坏人,来这里做什么?”青青虽然心里极害怕,倒是装的很镇静。天擎爸爸说过,就算心里再害怕,也不能让敌人看出来。 “你叫青青对不对?”詹姆斯看眼骆正宇发白的脸,蹲下身对青青笑道,“青青,我们不是坏人,我们跟你的欣榆妈妈是好朋友,你误会了。” “你们是坏人!”青青坚定的反驳他,“那天坏女人折磨欣榆妈妈的时候你们也在,欣榆妈妈吃了很多苦,可是你们都没有帮她。” 骆正宇看着青青的小脸,他想着青青是怎么上船的,定是他在岸上发现了他们的船,然后从那边游过来的。想着一个不过八岁的小女孩居然敢从海边游到这里,他佩服青青的勇气孤同时,还有些不寒而栗。可是想到青青可能是他的女儿之后,他又很自豪,他骆正宇的女儿竟这么勇敢。 青青这么说的时候,詹姆斯的脸色也微变,他道:“青青,你欣榆妈妈是我的姐姐,我怎么可能会不保护她。当时她受伤的时候我们并不在场对不对?其实那次你欣榆妈妈受伤,我和你爸爸都很自责。” “什么我爸爸?”青青很是奇怪的看他,“还有,你骗人。你看着明明比我欣榆妈妈大,你怎么说欣榆妈妈是你的姐姐,你是大骗子。” 这小女孩真不是普通的聪明的伶牙俐齿,几句话就把他堵住。他笑道:“青青,你欣榆妈妈是我的姐姐,不相信的话,你可以问她。” “那好。”青青不由的看了一眼由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的叔叔,然后对詹姆斯笑道,“我现在就回去问问我欣榆妈妈,你到底是不是她的弟弟。” 詹姆斯噗嗤一声笑了,对骆正宇说道:“正宇,你女儿还真不是真机灵,这丫头脑筋可真多。” 青青表情一僵,转头看着那个一言不发的叔叔。 骆正宇表情僵硬,他蹲下身看着青青:“你是青青?” “你们见过我,不是吗?”青青身子微微颤抖,“你、你是谁?这个外国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青青,我是你的爸爸。”骆正宇握住她的手臂,声音有几分激动,“我是你的亲生爸爸。” 青青睁的极大的眼睛看着他,看他就像是看外星人一样。好一会儿,她说:“我只有天赐爸爸,李城爸爸,没有其他的爸爸。” 厉幕阳在天赐跑过屋的时候就醒了,他下了楼看到天赐跑进来,椰子和石斑也都出来了。 “爸爸,爸爸岛后面来了一艘船,青青已经在那边了。”天赐脸上很着急,“爸爸,青青那个看着像坏人,你快过去救她。” “你们怎么跑到后山去了。”厉幕阳皱眉,他已经猜到来人是谁,只是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好了,天赐,你先回房间睡。一会儿我会把青青带回来。” “不要,我要跟爸爸一起去,一起带青青回来。”天赐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 厉幕阳看儿子这么坚定,想着也应该锻炼他的胆子,说道:“那走吧!” “你们要去哪里?”欣榆此时披着披肩出现在电梯口,“天赐,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厉幕阳也没想多瞒有白欣榆,他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会有老朋友来看我们吗?他们提前到了。” “现在?”欣榆微皱眉,现在可是半夜,什么样的朋友要半夜来。 “嗯,我们去见见老朋友!”厉幕阳说着,拉着欣榆出去。 他们到了海岛后面,在青青隐藏的地方什么都没有。他问天赐:“天赐,青青是躲在这儿吗?” “就是这里呀!”天赐跑到四周看了看,“丑丫头明明就在这里,她说她在这里等我们来。” “那丫头肯定明跑到人家船上去了。”厉幕阳看着远处隐约有灯火,他对石斑说道,“开游艇过来,我们去接青青。” 石斑马上应了,不到半个小时,游艇不到半小时就开来了。厉幕阳让天赐呆在游艇上,再拉欣榆上船。石斑在前面开,直接往那处灯火那边开进。 “你的那个老朋友既然来看我们,为什么不上岸,还我要我们过去。”欣榆在上了船之后问他道。 “也许不是怕打扰我们休息。”厉幕阳别有深意的笑了笑。 厉幕阳他们到这边来,更让骆正宇他们意外,骆正宇正和青青说话,青青始终是不配合的态度。她不仅仅是不接受骆正宇是自己的父亲,她更加不相信骆正宇是自己的父亲。 詹姆斯听到了水流的声音,他笑道:“看到我姐夫已经来了。” 他们放下了绳梯,厉幕阳带着白欣榆上来。骆正宇和詹姆斯已经在甲板上等着了。当厉幕阳和欣榆的上来时,他们都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落在白欣榆身上。 她穿着水蓝色的长裙,蓝色的小背心儿,白色的外套,再披了大披肩。她的头发明显长长了,微微的快落到肩上。她在厉幕阳身边,微微的挨着她,清丽动人。 “厉总,很高光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骆正宇先迈出去,伸出手。 厉幕阳微微露出笑意,并没有去握手,而是说道:“刚才欣榆还问我,既然是老朋友来看我们,怎么都来了却不上岸。来就来吧,居然还是半夜来。” 詹姆斯笑道:“厉总,你可是我姐夫,我们当然不想打扰你们休息,是不是?” 厉幕阳哭笑不得,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是他姐夫。 倒是欣榆很疑惑,她转头看他:“他说你是他姐夫?那他跟我什么关系?” 詹姆斯震惊的看着白欣榆,像是不曾认识她似的,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他不解的看着厉幕阳:“姐夫,你是不是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厉幕阳看看看欣榆说道:“欣榆不过是出了点意外,忘记了以前的人和事,当然也包括你们,包括你们是谁?” 骆正宇亦极是意外,他转头看向欣榆:“欣榆,你真的不认识我们了吗?不知道我们是谁?” 欣榆说道:“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又怎么会知道你们?”她转头对天厉幕阳说,“厉幕阳,你还没有告诉我们他们是谁?” “他是詹姆斯,他是骆正宇,不算熟的朋友,你不记得太正常了。”厉幕阳将搂上她的腰,“骆正宇,上次我给了你们一次机会,可是现在你们又来找我,似乎很不厚道。” “我只想来证实一件事。”骆正宇走上前,“我突然得到一个消息,说我有一个女儿,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这么跟我说,那就是承认那天晚上伤害咏琦的人是你。”厉幕阳不回答反而笑道,“你就不担心咏琦得知这个消息,不放过你吗?” “欣榆,你一定知道答案。”骆正宇看厉幕阳不正面回答他的答案,便问欣榆道,“青青一直是在你身边的,她是不是我的女儿?” “我根本不知道你说什么?”欣榆下意识的不喜欢他这个问题,“青青是不是在你这里,她是我的女儿,请你放他出来。” 詹姆斯脸色有几分难看:“厉幕阳,你是不是应该跟我们解释点儿什么?” “听到欣榆说什么吗?”厉幕阳笑着回道,“青青是他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女儿。那丫头,胆子大的很,游泳很棒,越是危险的事情,她越是想去做。可他到底还是个孩子,我相信二位会跟一个小孩子计较。” 骆正宇被厉幕阳的态度激怒了:“厉少,我只需要一个答案而已。” 厉幕阳叹息:“你应该问的不是我,而是青青。青青要不要认你这个爸爸,要不要你做他的爸爸。” “他不是我爸爸。”青青突然也出现在甲板上,她身后站着天赐。天赐居然也大着胆子潜下水,爬到船头那边爬上去,钻进了船舱,把青青救出来。所以现在青青才会站在这里。 骆正宇一回头,便看到青青和天赐站在那里。 “天赐,青青,还不快过来。”厉幕阳一看天赐一身湿淋淋的,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天赐跟青青在一起,越来越开好朗是没错,胆子也越来越大了。 天赐忙拉着青青到他们身边,骆正宇和詹姆斯并没有阻止。 “姐夫,我们大老远的来看你们,是不是该请我们上岛去坐坐。”詹姆斯反应极快,笑着说道。 厉幕阳让天赐和青青先上游船,对他们说道:“那边有码头,你们可以把船停在那儿,一会儿会有人安排你们的住处。不过,可以上岛的只限你们二位,否则的后果,相信不用我说明。” 回到住处,白欣榆先让两个孩子冲了澡,看着他们上床睡着。对这两个小孩的大胆她竟没有意外,做这样的事,对他们来说再正常不过。 等孩子们睡着了之后,欣榆才回到房间,看厉幕阳正从阳台打完电话进来。她不由走过去:“那两个到底是什么人?其中一个人还叫你姐夫,他看着并不比我小呀,不像是我弟弟。难道在我之前,你结过婚?” “是不是女人都爱胡思乱想?”厉幕阳将她拉到床边,“你曾经有一个弟弟,而那个自称为詹姆斯的人,说他是你弟弟。不过至今,谁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我有一个弟弟?”欣榆心神一动,心里某一处软成一片,“我没有听我妈说过我有弟弟呀?为什么会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我的弟弟,我肯定能认出来的。”欣榆这么问着,只觉得万分的难受,头又开始剧烈的疼起来。 “欣榆,欣榆,你先冷静一点。”厉幕阳抱住她,手按在她的太阳穴处,试着让她冷静,“欣榆,你冷静下来,我慢慢说给你听。” 欣榆试着让自己冷静,在厉幕阳的引导下深呼吸。 在她稍稍平静下来之后,他说道:“你有一个弟弟叫白桓榆,他在九年前消失了。我所查到的是,他曾经跟着东南一个大毒枭走私毒品。但是后来在他们山寨一次火并中死了。” “你说的毒枭就是詹姆斯。”白欣榆脑海中浮现许多画面,她看的不真切,等她想要去细想,她的头便开始疼起来。“那他根本不是我的弟弟,是我的敌人,对不对?” 这一刻,厉幕阳有几分的迟疑,他犹豫着要不要说实情。他抱住她:“所以以后这两个人如果找机会跟你说什么,你决计不可以相信。这两个人来我这里,也是为了避难的。” “避难?”又有一个疑问冒出来,欣榆听着糊涂,心跳却急剧的加速在跳动,“那个骆正宇问青青是不是他的女儿,青青真的是他的女儿吗?” 厉幕阳再次沉默了,他并不希望欣榆知道那么多事情,但是他让骆正宇和詹姆斯上岛了,就是他不跟他说清楚,她一样也会知道。 “青青应该是骆正宇的孩子,可是骆正宇没有尽过做父亲的责任,青青也不想认这个父亲。欣榆,这件事我决定把选择权交给青青,让她自己去选择。”他简要的说,过去的事情太复杂,他实在不想多说。 “那青青的母亲是谁?”欣榆紧接着又问。 “叫花咏琦,他们在青青很小的时候,就没有照顾青青,青青是在你身边长大的。”厉幕阳说完,马上让她躺好,“好了,很晚了,快睡吧!” 欣榆还有很多疑问,很多不解,可是她看出厉幕阳并不想告诉她。他为什么不肯告诉自己?欣榆直觉,他们肯定不是一直住在这个岛上的,那么他们为什么会住这个岛上?现在对她来说,每个人身上都好像有很多的秘密,只有她像一张白纸,什么都不知道? 特别是她的枕边人,他对自己极好,可是他的眼神里总是藏着很多东西,有时候看到他幽深的眼眸,她甚至会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欣榆久久无法入睡,晚上做的梦也是一片混乱。 昏暗的房间,她看到有个女有孩在一张床~上,另外一个男孩进来了。他们亲吻,拥抱,脱衣服。突然她觉得自己好像附在了那个女孩身上,她攀在男孩的身上,做着最羞耻的事情。梦醒之后,她却听到了很多的漫骂声。最可怕的是咚咚的声音,像是有根东西在直击地板,她跪在地上。那个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猛的睁开了眼睛,额头尽是冷汗。 “怎么了?”厉幕阳感觉到怀里人儿的异动,看她小脸晕红着,一脸的惊恐。 “我做了个噩梦!”其实不能完全说是噩梦,甚至可以说的是春梦。而且她不确定那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真的只是一个梦。 “什么噩梦?”他没意识到,他将她拥的更紧,黑眸紧紧的盯着她。 “我、?”她睁大眼睛看着他,她猛的觉得好羞耻,她居然在他怀里梦到跟另外一男孩做那样的事情。她看不到那个男孩的脸,可是她可以确定那个男孩跟眼前的厉幕阳是不一样的。她只觉得很对不起他,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 “怎么了?”厉幕阳侧起了身,和她完全面对面,“真的是噩梦吗?” “现在才五点,不用这么早起。”厉幕阳说完,吻住了她, “厉幕阳,我们是怎么相遇的?” 他微愣,咬着她的耳垂说道:“我不记得我们是怎么相遇的,我只记得我有记忆开始,就有一个叫白欣榆的女人在我的世界里。” “我们是青梅竹马?”她心神一颤,抬眼看他,“那、你是我的初恋?” “你说呢?”厉幕阳想,大概是女孩子都有这样的情结, 欣榆其实已经从他的反应得到了答案,像厉幕阳这样的男人,又怎么可能只有过一个女人。可是他们明明是青梅竹马不是吗?如果她不是他的初恋,那她以前是不是也有过呢?那个男孩又是谁呢? 她无法去想像,梦里的画面,恐怖的咚咚的声,她脑海一片混乱。而厉幕阳再度倾下来,带着他沉沦,沉沦再沉沦。 次日,她特意去找了母亲问:“妈,我是不是有一个弟弟叫桓榆?” 王惠香深深看了看女儿,苦笑:“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欣榆看母亲的脸色有些不一样,她不由问道:“妈,昨天晚上有一个叫詹姆斯的他到岛上来了,他叫厉幕阳是姐夫。” “你说桓榆来到这里?”王惠香一听女儿这么说,一下变的很是激动。 “可是厉幕阳说,他不是桓榆,他叫詹姆斯,他看着也不比我小。” “詹姆斯,是他?”王惠香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思绪像是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妈,你也见过詹姆斯?”欣榆一看母亲这脸色,急忙问道。 “见过的。”王惠香本还想说什么,一看女儿看自己这般认真的神色,她忙说道,“他的确跟桓榆不像,一点也不像。桓榆比你还要小两岁呢!” “那个骆正宇,妈你认识吗?”欣榆再问道。 “骆正宇?”王惠香脸色一变,身体微微僵硬。“欣榆,你怎么突然问起了他。” “他和骆正宇一起上岛来了,他说他是青青的爸爸。”欣榆不放过母亲的表情,母亲的表情太不正常,像是在隐瞒什么,不想让她知道什么似的,这样的表情,跟厉幕阳的表情竟有几分惊人的相似。 “他们一起上岛?少爷怎么会让他们一起上岛?”王惠香几乎是喃喃细语的说道。 “少爷?”欣榆很敏锐的捕捉的到母亲的话语,对她对厉幕阳的称呼非常之奇怪。 “哦,我说的是小阳。”王惠香忙说道。 “妈,厉幕阳说我和他是青梅竹马,我和他是从小就在一起吗?我以前有和别人在一起吗?”欣榆听着只觉得不对劲,继续问道。 王惠香脸色大变,她马上就明白了,厉幕阳并不想跟欣榆提以前的事情。既然如此,她更不能多说一个字。“你、你当然是和少爷在一起的,你们很早就结婚了,你看天赐有多大,就知道你们的感情有多久了。” 欣榆隐约感觉母亲话里是有隐瞒的,当她问母亲说她有没有跟别人在一起,她并没有直接否定。她不由的想到晚上的那个梦,梦中的男孩,还有让人胆颤心惊的咚咚的声。 “欣榆,你和小阳现在在一起,不是很好吗?我看小阳现在极爱护你,你们恩恩爱爱的,不要多想。”王惠香不由劝女儿道,“小阳很珍惜和你现在的感情,现在天赐病也好了,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强。” 欣榆像是被母亲说动了似的,厉幕阳对她的好,她怎么会没有感觉。 “只是我一件事,我觉得好奇怪。我连我自己都忘了,所有人都忘了,唯独只记得他。”欣榆说到这里,心口还微微的热烫着,“其实我与他的事,我一件都不记得。我不记得我怎么跟他相遇的,我怎么和他结的婚,又怎么会有天赐。可是我却在一看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他叫厉幕阳,是我的丈夫。妈,你说这是为什么?” 王惠香听女儿说到这里,露出了笑容:“那是因为你生病的时候,小阳一直陪着你身边,告诉你他是你的谁,或许你下意识的记住了。”、 “那我为什么会失忆?” “小阳没跟你说吗?”王惠香微惊,“你生了一场病,发了高烧,所以才会失忆的。” 欣榆幽幽的看着母亲,缓缓的说道:“妈妈,你好像很怕厉幕阳,什么都听他的。” 王惠香本在忙着手里的活,听了这话手上顿时停了。她说道:“欣榆,你到底知道什么呢?小阳是你的丈夫,我的女婿,我自然听他的话。你说的怕他,不过是我尊重他罢了。欣榆,你这样跟妈说话,妈很伤心。” 欣榆忙抱住母亲说道:“妈,我只是、只是有些不安,我总觉得厉幕阳有事情瞒着我。我对我的过去一无所知,心里总空落落的,很不安。” 王惠香抚着女儿的背轻轻的安抚着:“傻丫头,妈想告诉你的是,你和小阳走到今天这一步真的很不容易。你要学会珍惜现在拥有的,明白吗?” 欣榆点点头,虽然她仍然有很多疑惑,但是她知道母亲是站在厉幕阳这一边的,她根本不可能从母亲这里知道厉幕阳不想让她知道的。 厉幕阳把他们安排在另一边的小别墅,欣榆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青青坐在棕榈树下发呆,小脸也垮着。 她坐到青青身旁,摸摸她的小脑袋问道:“青青,你怎么了?怎么没跟天赐玩?” 青青抬起头头看她,无助的看着她说道:“欣榆妈妈,昨天晚上那个叔叔,真的是我爸爸吗?” “你希望他是你爸爸吗?”欣榆心里一震,不由问道。 “我不希望。”她摇头,这么说的时候越发的沮丧,“我知道,他不是好人。欣榆妈妈,我一点也不希望他们是我的爸爸妈妈,我有时候想,要是你和厉叔叔是我的爸爸妈妈,该有多好?” “青青,人很多东西可以选,可是自己的父母是不可以选的。不论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既然生下了你,就是你们的亲人,这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她将青青紧紧的抱在怀里,她能看出来,这样不认自己的亲生父母,对青青有来说,也是极大的伤害。 “可是他们不要我?”青青说到这里,眼眸都红了,难受的几欲哭出来。 “那你有没有问他,为什么不要你呢?”欣榆不忍看到这样的青青,不觉问道。 “我……”青青又垂下了头,“我看过他们做坏事,坏人肯定是不想要自己的孩子的。他们把我扔在孤儿院,我没有名没有姓,如果不是天擎爸爸还有欣榆妈妈你们,这世上就没有人喜欢青青,青青就是永远的孤儿。” “天擎爸爸是谁?”欣榆不自觉的问道,看着这样的青青又觉得心酸。 青青这才想起来,欣榆妈妈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她忙说道:“天擎爸爸就是天擎爸爸呀!” 欣榆一时问不出来,这种好像大家都知道偏偏她自己不知道的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欣榆妈妈,你陪我去问他好不好?”青青突然说道,“我想去问他,为什么不要我,怎么可以不要我?是不是我真的不够好,让他们不喜欢我。” 欣榆一听青青这么说,忙点头:“好,陪你去。”其实她自己也有很多疑问,想要去问他们。 可是没走几步,便碰到迎上来的椰子。 “太太,你们要出去哪里?”椰子表情自然的问道。 欣榆心莫名一沉,一上午不见她,这会儿她带着青青去找骆正宇,便这么巧的碰到了。或者她一开始就在附近,适时的时候出现罢了! “不过是到处走走而已。”欣榆拉着青青走,她不信椰子真的就这么跟着她后面。 事实是椰子的确没跟着后面,可是却在她们身后提醒说道:“太太,先生正和骆先生还有詹姆斯先生谈话,吩咐不要让人打扰。” 欣榆的怒气就这么冲上来了,因为此时她几乎可以确定,厉幕阳在派椰子看着她。为什么看着她,是担心她会去见骆正宇吗?那是不是自己在这个岛上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皮底下呢!这个念头让欣榆没办法淡定了下来,她拉着青青仍往那边房子走去。 青青却拉住她的手说:“欣榆妈妈,要不我们下午去好了。” “没事,我们现在就过去。”欣榆坚定的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她就不信了,她要进去,厉幕阳会拦着不让她见吗? 谁知,她们走到那边别墅门口,厉幕阳正出来,看到她们,他微皱眉:“你怎么来了?” “青青有话想问那骆正宇。”欣榆说道,“你先回去吧,我们去找骆正宇谈一下。” “既然是青青有话问骆正宇,让青青过去就好了,你跟我回来。”厉幕阳说着,已经拉住了她的手腕。 欣榆缓缓的转过头看他,强烈的气压袭来,伴随而来的是怒气。不过她忍住了,她试着用温柔的语气说:“我不放心青青一个人,我陪她去。” “在我的地方,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厉幕阳将她拉回怀里,对青青说,“青青,一会儿他就会出来,你有什么话可以亲自问他。” 青青点点头:“欣榆妈妈,你跟厉叔叔回去吧,我在这里等他。” 欣榆只得跟他去,青青看着他们走进那边的羊肠小道,直到再也看不见,等她转过头的时候,她就看到骆正宇走过来。 骆正宇含着微笑走到发她面前,半蹲在她面前:“青青,我马上就要走了,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青青睁大了眼睛看他,愣愣的问:“你要去哪里?” 骆正宇苦笑:“我们去东南来,那里也有很漂亮的岛屿,跟这里一样有漂亮的房子,美丽的海滩。” 青青不说了,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缓缓的说道:“我有话想要问你,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不要我?” “我……”骆正宇语塞,他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对青青来说很重要。“青青,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有你,如果我知道有你,我一定会去找你。”骆正宇说着,声音哽咽,他抱住青青,“青青,你无法想到,当我知道有你的时候是多么的开心。爸爸怎么也没有想到,我居然还能有一个女儿,我真的很开心。青青,爸爸真的很开心有你。” “你不知道有我?那你和她为什么会有我?跟欣榆妈妈和厉叔叔一样吗?”青青怔怔的问道。 骆正宇又被她问倒了,他无法回答,他不能回答。他的呼吸停窒,手心还冒着冷汗。他很想给她一个完美的理由,一个可以让青青承认他这个父亲的理由。可是他回答不了,他更加无法骗她。 “为什么她要做不好的事情,为什么你要做不好的事情?你们做一个好人,不行吗?”青青问着的时候,眼泪一滴滴啪啪的掉下来。“欣榆妈妈说,你们生下了我,这是我无法选择的。可是你们要不要做好人,是可以选择的,不是吗?” “是不是爸爸愿意做一个好人,爸爸从今天开始努力做一个好人,你愿不愿意跟爸爸在一起?”骆正宇用力握着她的手,声音微微沙哑哽咽着说道。 “我不想离开欣榆妈妈?”青青还是抽回了手,“我、我不想跟厉叔叔还有欣榆妈妈分开。如、如果你肯做一个好人,我、我会叫你爸爸的。”说完,青青头也不回的转身走。 她是跑回去的,一路上不停的擦眼泪,可是好讨厌,为什么她的眼泪总是擦不掉。她才不要哭呢,爱哭的孩子不会讨人喜欢的。 “丑丫头,你怎么又哭鼻子了?”天赐看到她红红的眼睛,眼珠子一滴滴的在掉,他的小眼睛小眉毛挤到了一块儿。 青青看着天赐站在他面前,她突然好嫉妒好嫉妒厉天赐,他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爸爸妈妈的喜爱。但是她,要好努力好努力,才能让别人喜欢她。而且就算欣榆妈妈和厉叔叔再喜欢她又怎么样,她始终不是他们的孩子。他们是天赐的爸爸妈妈,不是她的! “厉天赐,我要走了。”说着,她往后退开了一步。 “你要去哪里?”天赐一听到她要走,急的冲过来拉住她,“你为什么要走?” “我要、要跟我爸爸走。”青青说着低下了头。 “是那个把你关在船舱的叔叔吗?”天赐很着急,莫名的又很生气,“他又不是好人,你为什么要跟他走?” “可是他是我爸爸,他说他会做一个好人。”青青始终不曾抬头,“厉天赐,我决定要跟他走。” “我妈妈不也是你妈妈吗?你跟我们在一起不开心吗?温青青,那个叔叔是坏人,他对我妈妈不好。”天赐想要再去握她的手,可是她闪开了,他一下子怒了。“温青青,你要走就走好了,谁稀罕你。老实告诉你,我早就开始讨厌你了。老是自以为是,自做聪明,还欺负你,你一点都不可爱。” 青青猛的抬起头,她眼眸里满满的都是泪水,她傻傻的问他:“你讨厌我?” “对,我讨厌死你了,一点也不喜欢你。”天赐更加大声的吼道,“你长的这么丑,性格不差,我怎么可能喜欢你。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的不行,你最好早点走,我烦死你了。” 青青大大的退后几步,原来厉天赐讨厌她,根本不喜欢她。她不可爱,性格不好,还长的丑!厉天赐不喜欢她,厉天赐不喜欢她!她用力的跑向骆正宇,走到他面前:“我跟你走,我跟你走!”―― 求月票的分割线哪―― 欣榆一回到房间,不理他开电脑玩游戏。 厉幕阳不是没脸色,一眼就看到欣榆生气了,他坐到她身边,凑到她颊边:“怎么了,厉太太,生气了?” 欣榆猛的转过头看他问:“厉幕阳,你把我当什么?” “什么当什么?”他捧起她的脸,“你是我厉幕阳的太太,还能是什么?” “我真的是你太太吗?”欣榆拉下他的手,“我怎么觉得,我现在跟你养的宠物没两样。把我的世界全封闭起来,还派人监视我。所有的人都怕你,说什么都有经过你的同意。我想见一下骆正宇,还要得到你的同意,你在怕什么?” 厉幕阳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能跟她生气,尽管她这话把他气的想发火,甚至要抓狂。他试着平心静气的说:“我什么时候监视你?欣榆,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还有,你为什么要见骆正宇,现在的你完全失忆,他对你不过是个陌生人。而且你自己也能感觉出,他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现在的你应付不了他。” “没有监视我吗?为什么我走到哪里都能碰巧看到椰子?为什么我妈要叫你少爷?为什么她会怕你?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忘了,唯独记着你?为什么我明明不记得我自己跟你的事,却知道你叫厉幕阳,是我的丈夫?你真的是我的丈夫吗?”她一口气问完,发现自己竟问出来了,问完之后又有几分后怕和后悔。 厉幕阳安静了好几秒,他眼眸越发的深黯,凝视着她问:“你还有什么问题?一次性问完,我会回答你的。” 欣榆也冷静了许多,特别是她发现她越激动厉幕阳越冷静的时候,她便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她问道:“厉幕阳,我怎么会失忆?花咏琦是谁?我和詹姆斯和骆正宇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他们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还有青青说的天擎爸爸是谁?” “那些真的那么重要吗?”厉幕阳冷静的不能再冷静的问道。 “那是我过去的一部分,当所有人都好像知道很多我所不知道的事,只有我一个人像个傻瓜在生活,我不想这样。”欣榆此时恨透了他的冷静,他的冷静更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为什么你要瞒着我,连天赐,青青都知道很多事情,可是我一无所知,厉幕阳,我真的要疯掉了。” 厉幕阳过去将她抱在怀里,他的手指揩掉她的眼泪:“欣榆,不是我想瞒你,而是我认为过去了就让它过去。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做最平常的夫妻,有天赐和青青在我们身边,不好吗?” “这叫自欺人,厉幕阳,你在自欺人。”她抓着他的衣服,“那些并没有过去,昨天晚上我还梦到了,梦到了一个男孩。厉幕阳,我以前是不是还谈过恋爱?你真的是我的丈夫吗?我没把握,我的过去一片空白,我甚至不确定,你是不是编了一个谎言在骗我。” “你说我骗你,那天赐呢?”他握紧了她的手,“你是不是想问我,天赐是不是你的孩子?你想问这句话吗?还有,你说你梦到一个男孩?什么男孩,你告诉我。” 欣榆猛的松开他,她猛的觉得现在的厉幕阳甚是可怕,可怕的让她发抖。“天赐当然是我的孩子,天赐一定是我的孩子。”“ 厉幕阳笑了,他放开了她:”所以你不确定的那个人是我?还是说骆正宇的出现,让你生了别的心思,想跟他重续前缘?“ ”什么重续前缘?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和那个骆正宇之前在一起过?“欣榆听了脸色大变,那个梦越发清晰的在她眼前,她无法想像那个人会是骆正宇。 ”所以你昨天晚上梦见的是骆正宇?“厉幕阳承认自己是冲动了,不该说出会让她误解的话。可是她接下的话又让他抓狂,失忆的白欣榆一样难缠,难缠的他想掐死她。 ”当然不是。“欣榆也混乱了,”当然不是,那是一个男孩,在昏暗的房间,厉幕阳,你告诉我好不好?把我的过去通通过告诉我。“ ”我说了你会信吗?“他从她的话语中捕捉她话中的意思,男孩?房间?”如果我告诉你,你梦的男孩是我,你会信吗?“ ”不是你。“她无比笃定的否认,”你和他不像,一点也不像。“那个男孩,稚嫩而青春,还有纯粹的眼眸。而厉幕阳,是个可怕的成熟男人。”你为什么要编那么多谎言骗我?厉幕阳,你为什么不能跟我说实话呢?我跟骆正宇是什么关系?那个詹姆斯究竟是不是我弟弟?你告诉我?“ ”我说的会有用吗?我费再多的口水,你也只会怀疑我说的话,欣榆,你只能自己去找答案。“厉幕阳刚说到这里,门口便响起了敲门声,他几步过去开门。 天赐眼眸通红的站在门口:”爸爸,丑丫头要跟那个坏人叔叔走!“ 第216章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欣榆和厉幕阳带着天赐下楼,天赐一路上都在掉眼泪,却一个字都不肯说,走的却很急。 倒是骆正宇,青青跑回来,跑到他面前说要跟他走时,他惊喜的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青青,你真的决定要跟我走?”骆正宇非常的惊喜,他很清楚如果不是青青同意跟他走,他带不走青青。 青青点点头,眼泪涌出来,她不由的回头。欣榆妈妈还有厉叔叔对她都好好,可是无论他们对她多好,他们都不是她的爸爸妈妈。好不容易她有自己的爸爸,爸爸又肯要她,她应该跟他走的,这样她就不是孤儿了。 “青青!”欣榆赶了过来,她虽然好像最近好像认识这个女孩,可是看到她第一眼开始,她就感觉到亲切,对青青更是发自内心的疼爱。如今她要走,对她来说,真的就是锥心的痛。“青青,你真的要走了吗?” 青青回头看着她,她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对她笑道:“欣榆妈妈,你不为我开心吗?我终于找到了我的爸爸不是吗?从今天开始,我也有自己的亲人了。” 欣榆鼻头发酸的想要哭,她过去将青青拥在怀里:“青青,你真的想清楚了吗?我还有你厉叔叔,一直将你当成我们自己的孩子,天赐也很喜欢你,你跟天赐一样是我们的孩子。” 青青吸了吸鼻子,她抱着欣榆的脖子笑着:“欣榆妈妈,你永远都是我的妈妈呀!可是,我还是想有自己的爸爸妈妈,对不起。” 厉幕阳也走了过来,他拉住青青的小手说:“青青,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当你做出一个选择之后,你要知道接下来你要面对的是什么?你明白厉叔叔跟你说的这句话的意思吗?” 青青点点头:“谢谢你厉叔叔,谢谢你对我这么好。我已经决定了,跟他走。” 厉幕阳抚抚她的小脸,他看向骆正宇说道:“希望以后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对得起青青今天做的这个选择,对得起青青。” “谢谢你成全。”骆正宇将青青抱了起来,“青青是我的女儿,我会好好照顾她。” 天赐一直盯着她看,他的脸色苍白,他以为把爸爸妈妈叫来,青青肯定就不用走了。可是爸爸妈妈在做什么,为什么他们说的话都这么奇怪?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说不让青青走呢? 当骆正宇抱着青青上船,椰子拿来了青青的行礼时,他都没有反应过来。他突然抓住欣榆的手:“妈妈,为什么让青青走,为什么让她走?” “天赐!”欣榆想着要怎么安抚天赐,“天赐,这个骆叔叔才是青青的父亲,青青的亲人,你明白吗?” “明白什么?”天赐不懂,他一点也不想明白,他甩开了母亲的手冲上去,“温青青,你上船做什么?你为什么要跟他们走?温青青,你下来,听到没有,我命令你下来,听到没有!” 青青跑到了船边,她看到厉天赐就站在码头上,好像要离她越来越远,她吸着鼻子擦着眼泪:“厉天赐,再见。” “温青青,你下来!”厉天赐不管不顾的就要上船拉她下来,“温青青,我骗你的,我不讨厌你了,你下来!” 厉幕阳一把将天赐抱住:“天赐,不要这样,青青要是跟她爸爸走,她不可能一辈子在你身边,你不可以这么任性。” “爸爸,你把青青留下来好不好?”天赐抱着父亲不住的哀求,眼泪已经花了他的脸,“爸爸,我以后会很乖很乖的,我会听你和妈妈的话,你让青青留下来。你告诉青青,我不讨厌她,我一点也不讨厌她,爸爸,不要让青青走!” 厉幕阳紧紧的抱住儿子,他低估了青青对天赐的影响力,天赐是这么的在乎着青青。可是青青要跟自己的父亲走,他没有理由阻止。他对儿子说道:“天赐,你有爸爸妈妈在身边,你有没有想过,青青也需要爸爸妈妈,她也渴望有自己的亲人。现在她有父亲,你真的让她不要自己的爸爸吗?” “你做她的爸爸不行吗?我们都是她的亲人不是吗?”天赐一看船已经驶开了,他歇斯底里的推开了父亲,从他身上跳下来,冲到码头上大叫:“温青青,你回来,我不许你走,温青青,你回来!我把爸爸妈妈分你一半,你回来,好不好?” “厉天赐……”青青趴在船尾,看着岸上的厉天赐的影子越来越远,远的好像马上要看不到。她低低的说,“对不起,厉天赐,我失言了,我说过我会保护你,我没有守信用。你等我,我会去找你的,一定会去找你的。” “青青,不要伤心,爸爸以后会照顾你的,你将是我最宝贝的女儿。”骆正宇抱住她,想把她抱进去。 詹姆斯站在后面用泰文幽幽的说:“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 “厉天赐!”青青大叫,她推开了骆正宇跑到了船尾,她看到,看到厉天赐跳下海了! 厉天赐游泳一点都不好,青青不会忘记上次他是怎么抽筋的。在骆正宇还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她也跳下了海,不顾一切朝岸边游去。 厉幕阳没有想到儿子竟会跳下海去追天赐,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他紧跟着跳下海,更没想到儿子泳技一般的儿子游的竟很快,他追到了深海区才追到他,将他一把抱住:“天赐,跟我回去,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 “我不要青青走,爸爸,我不要青青走,我要叫她回来。”天赐急着推打着父亲,他看那边船好像停了,他再游过去就能找到青青了。 青青游泳极快,在水里她就是一条灵活鱼儿。骆正宇都没来得及追上她,一抬头就看她游的很远去了。 “天赐,你不可以这样,知道吗?”厉幕阳还想劝着天赐,接着天赐又不管不顾的推他。 天赐看到了青青游过来,他开心的游过去,靠近青青的时候就抱住了她:“温青青,你不可以走知不知道?我不准你走,不准你走!” 青青满脸的水,味道都是咸咸的,不知道是海水还是泪水。她笑出来说:“你不是说你讨厌我吗?你不说我不可爱,我长得丑,还自以为是,你早就讨厌我,不想看到我了吗?” “可是你也说过,你会保护我,会一辈子在我身边保护我。”天赐红着脸,不服输的反驳。又担心这么说青青会伤心,马上又说道,“温青青,你说到的要做到,要遵守诺言。大、大不了,我把爸爸妈妈分你一半,让你做我的亲人,我们一辈子不分开。” 青青笑了,只是眼泪涌出来更多,她用力的擦眼泪。她想,她应该永远都不忘记厉天赐说的话。“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一辈子在你身边,保护你。”青青不自在的问道。 “我生病的时候,你在我床边跟我说的,我都听见了。”天赐说的很义正严辞,要是她敢反悔,她就死定了。 青青从来没觉得天赐像现在这么好看,这么可爱,她要永远记着他现在这个样子。 “厉天赐,我还是要走的,对不起!”她很小声的对他说道。 “你不守信用。”天赐一听急的生气的吼起来,“温青青,你太可恶了,你明明说过要在我身边保护我,你不守信用。” “厉天赐,我想要一个自己的爸爸,一个好爸爸。我不想一直是孤儿,厉天赐,等我长大了,我一定找你,你相信我好不好?”青青盈盈目光看着他。 “我不信!”天赐摆明了不接受她除了留下以外的答案,“温青青,你要是走了我以后都不原谅你,再也不要见你,一辈子不理你。” 青青突然抱住他:“厉天赐,我一直好喜欢你,虽然你对我凶凶的,还老说我丑。可是我知道你对我好,我感觉得到。我、喜欢你,我一定会来找你,一定会。到时候我会兑现我的诺言,在你身边保护你。” 天赐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他愣愣的回抱住她,嘴里一边边的念着:“温青青,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 青青突然亲了他,小嘴亲到了他的唇上,这个吻很简单很青涩,不过三称她就移开了:“我走了,厉天赐,我会来找你,一定要来找你。”说完,青青松开了他,转身往回游,她没有回头,看到骆正宇正在前面等她,等她到了他怀里,他揽着她往船上游。 天赐呆呆的看着青青离开的方向,她越游越远,游到了那个叫她爸爸的男人怀里。温青青走了,她走了。 “青青,我也喜欢你,你一定要来找我。”他低低的念着,感觉有一只手臂搂住他的腰,他一抬头,是爸爸。 厉幕阳对他笑了笑:“走吧,我们回去,你妈妈很担心你。” 天赐没有看到,在青青要上船的时候,她回了头,看到他被厉幕阳抱着。她强撑出一抹笑容,才让骆正宇抱她上船。 “爸爸,青青真的会来找我吗?”快到岸边的时候,天赐问他。 “你说呢?”厉幕阳轻轻的反问,他相信儿子心中已有答案。 厉幕阳抱着天赐回去,给了他洗澡。他给儿子洗澡的时间不多,看他一直很沮丧,他道:“男孩子这点挫折都受不了,你还是爸爸的儿子吗?” 天赐低下头:“青青说走就走,太不讲信用了,我不要喜欢她了!” 厉幕阳摸摸儿子的头对他说道:“青青,她也需要亲人。天赐,无论我们对青青有多好,始终不是她的亲人。你现在还小,有一天你一定会明白。” 天赐一点也不想明白,可是青青已经走了,说什么也没用了。 跟天赐洗完澡,他回到房间欣榆也有些闷闷不乐,她看他回房:“天赐睡了吗?” “睡了,还是有点不开心。”厉幕阳坐到她身边,“怎么还不去冲澡,今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 欣榆却一动没动,看了看他说:“别说天赐一时接受不了,连我也好意外。没想到青青会这么快就决定跟骆正宇离开,她明明那么排斥他的。” “青青她的内心是自卑的,她需要亲人,无论骆正宇是什么人,他始终是青青的父亲。或许青青跟在他身边,对她他来说不会是一件坏事。”厉幕阳握住的她的手轻轻的说道,“青青在我们身边,永远不会有归属感,必竟我们不是她的亲爸妈。” “我知道的。”她吸了吸鼻子,“所以我没有阻止青青,虽然我真的很舍不得她。” “既然你想明白了,就不要再难过了。”厉幕阳握住她的手道,“快去冲澡,你看上去很累。” 她深深的看了看他,拿了衣服进浴室去了。她还是没办法放开心结,必竟上午他们还吵过。 她又做了那个梦,不对,应该是另外一个梦。在那个梦里,男孩抱着她,跟她说要带她出国。他们要过拳的生活,规划新的人生未来。他说他会照顾她,爱护她,保护她。 在梦里,她笑了,直到她醒来,她发现自己嘴角还流露着笑意。 “做了什么好梦?”厉幕阳此时也醒了,他拨开她额际的细发,声音里极欲温柔。 欣榆疑惑的看着他,这个男人和梦中的男孩像是要重合,可是她却清楚的能分辨出他们的不同。最可怕的是,她梦到那个男孩的时候,她的心跳会加剧,会热烫的好像整颗心都要跳出喉咙。可是看到他,她莫名却涌出几分惧意,她怕他! “我忘了。”她低低的说,“好像是很长的一个梦,好奇怪,一醒来就全忘了。” “是吗?”厉幕阳的目光变得深沉,嘴角却还露出温柔笑意,“我看你笑的很开心,心想那一定是个很美妙的梦。” “我笑了吗?”她若有所觉般。 “嗯,好久没有见你这么笑过。”或者应该说,他们重逢开始,他就不曾见她这么笑过。 欣榆微微发颤,一想到那个男孩,她急忙避开他的眼睛:“天亮了,我们起床吧,我想到海边走走。” 厉幕阳将她的每一个反应都尽收眼底,他坐了起来:“好,如果你想再坐机车,还愿意做你的机车骑士。” “机车骑士?”欣榆极困惑的看他。 “我们要结婚的时候,我曾经骑着机车载你去玩,我自然就是我的机车骑士。”厉幕阳说完,在她的鼻头上轻轻的一吻。 欣榆心神一动,看着他微微的发呆,她还记着那天他载他兜风的快乐,又脸红他后来的别有用心。 厉幕阳已经起床了,换了衣服,清清爽爽的看她还在发呆:“不是要起床吗?快换衣服。” “厉幕阳!”欣榆仍低着头,“我们并不是一直住在这里,对不对?” 他沉默了几秒:“是,这个岛不过是让我们度假住的,要是你想长期住在这里,我们也可以。我在这里一样可以处理工作,也有利于你和天赐调养身体。” “我想回去。”欣榆突然抬头说道,“我想回到我们住过的地方去,我还想去见我认识的人,我想找回我的过去。” 厉幕阳深吸了一口气,这个时候的欣榆脸色有苍白,眼眸却无比的坚持。他含笑点头:“好,我会安排,等你和天赐的情绪都好一些之后,我们就回去。” 欣榆终于松了口气,点点头,拿起了衣服一换衣。等她抬起头时,厉幕阳已经出去了。她下一紧,他好像并不开心,又或者是生气了?她不确定,但是心上隐隐的会很落寞。 厉幕阳去找王惠香,谈欣榆的病情。 “欣榆有恢复记忆的迹象,那是不是代表她的病情正在好转。”厉幕阳问道。 “欣榆身上的病确实有好转,可是恢复记忆,确实不太可能。”王惠香有些疑惑,“醉生梦死是可以侵入骨髓,损伤极大部人后小脑的记忆神经,这种损伤是不可恢复的。” “可是欣榆的确在恢复记忆,她开始记起八年前的事情。”厉幕阳对王惠香的回答显然不满意。 “少爷,那天欣榆问我,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记得了,独独只记得你。”王惠香突然幽幽的问道。 厉幕阳眼眸一黯,看着王惠香,等她继续说下去。 “我想问少爷,少爷是不是给欣榆做催眠?”王惠香大着胆子问道。 厉幕阳脸上露出一抹冷笑:“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只是好奇的问一下而已。”王惠香一看厉幕阳脸上的寒意,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少爷,是不是也知道,如果吸食过醉生梦生,如果再进行催眠的话,能最快而且最深入服食者的意识当中。我想当初夏先生让大太太配制醉生梦死就是这个法子。” 厉幕阳的笑容越发的诡异:“妈,你不愧是跟着我妈身边那么多年,对她的药了解的那么深入。我对欣榆做的不算催眠,只能说是意识的灌输。我也没有料到,她真的就记住了我。” “少爷一定是在欣榆昏迷的时候不停的在她耳边告诉她你是谁,其实这就算是催眠了。吸食了醉生梦死的患者,在发病的时候意志力是最薄弱的。这个时候如果对其催眠,就会变成一个人的潜意识,我想这也是欣榆只记得少爷你的原因。”王惠香说着,露出无奈的苦笑。 “这会不会对她的病有损伤?”厉幕阳承认,一开始他是存了这个心思,他希望即使欣榆忘记了一切,但是还能记着他。 “欣榆恢复的很好,没有损伤的。”王惠香说道,“可是少爷,我认为你至少应该让欣榆知道你们的过去,这样她就不会那么迷茫。一个人没有过去,没有回忆,便没有归依感,这样是很痛苦的。” 厉幕阳沉默了,好一会儿他说道:“我知道,过些天我们就青阳市。” 王惠香听他这么说,微微叹息。她是情愿留在这里的,这里安静,与世无争。一回那个地方,她只感觉到令人窒息的难受。 “少爷,我想留在这里。”王惠香对他说道,“在这里,我也更好的研制可以解开醉生梦死的药。” “但是欣榆需要你,她的病情虽然好转,却需要你时时观察她。”厉幕阳当然不同意,“等欣榆完全稳定了之后,我不反对你回这里住。” “谢谢少爷。”这样的答案,对她来说已经够好了。 “不要再叫我少爷了,至少不要让欣榆听到。”厉幕阳眉头微皱,转身离开。 等从这里走出来时,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看到了欣榆的影子。他加快的步伐,花园林里子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欣榆的确是听到了他们大部分的谈话,她是想找母亲来确认她梦里的那个男孩是谁的?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么惊人的事实。 她中了一种叫醉生梦死的毒,她失去了记忆,她之所以会记得厉幕阳,是因为他对她进行了催眠。她隐约自己醒来的前一刻,耳边一遍一遍的响起的就是厉幕阳这三个字。他说他是她的丈夫,他是厉幕阳,所以这个身份,真的很可能是他给她编的。 那她是谁?那梦中的男孩又是谁? 欣榆几欲崩溃,她发现自己住了一个多月的地方陌生让她害怕起来。原先所喜欢的蓝天白云,对她来说有如洪猛兽。那是厉幕阳给她编织的美好虚幻,如果揭开残酷的虚假面纱,等她的又会是什么? 她不敢去想,害怕去想? “厉太太,你这是要去哪儿?”椰子突然出现在她身后,表情温和的对她说,“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请过去用早餐吧!” 欣榆猛的一惊,然后极用力的回头,看着椰子这张千年不变的脸,她走到她面前:“为什么我总是能看到你?我走到你都能碰到你,是不是厉幕阳派人来跟踪我的?” “厉太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椰子的表情淡然从容,“厉太太,我不过是准备好了早餐,叫你用餐而已。” 欣榆紧紧的盯着她,盯着这张脸,想从她脸上看出不一样的地方,可是椰子不论她怎么去看,她的表情都是那样。恭敬而淡然,没有一丝风雨。 “欣榆!”厉幕阳从小路的另一边走过来,“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我们去吃早餐,天赐想去海边玩,一会儿我们带他去。” 欣榆没有动,而是紧紧的盯着他,用力的看着他。她很想揭开这个男人戴的面具,看看那个面具后面是怎样的一张面孔! “怎么了?”厉幕阳将她圈在怀里,手落在她的颊边,“干嘛这么看着我?” 欣榆得承认,在他怀里她觉得温暖,在自己醒来的时候觉得有一个人是自己认识的,她也感觉不会那么孤单无助。可是一想到他的别有用心,她没办法装作一切不曾发生。她深吸一口气问他:“厉幕阳,我想再问你一次,我们真的是夫妻吗?” “你想看我们的结婚证吗?”厉幕阳说着,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走,“我带你看点东西。” 欣榆疑惑的看他,跟着他进屋,回他们的房间,他开了她的电脑。找出一个照片的文件夹,再点开。里面尽是一组组的结婚照片,女主角是她,男主角她可能很清楚的认出是他。 “这是我们?”她完全不敢去相信,照片的厉幕阳比现在的他要瘦要白,眼神清澈纯粹。跟现在的厉幕阳完全像是两个人,“他们看着好年轻。” “是我们!”他纠正她下意识的言辞,“当然年轻,我们那个时候不过十八岁,你看你拍个结婚照,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什么猴屁~股?”欣榆一张张的翻看这些照片,除了婚纱的,后面还有一组旗袍的,她们面带笑容依偎在一起,是那么的甜蜜。 “现在你还要怀疑我们的感情吗?”厉幕阳捧起她的脸,“欣榆,我不跟你说过去的事情,不是真的想隐瞒什么。而是、我们过去有一些大家都不开心,不愿再去想起的事情。我们有过误会,分开了很多年,我也承认我们是近期才开始在一起。” “我们为什么会分开?”欣榆呼吸一窒,追问道。 “因为误会。”他在心里叹息,他就知道如果跟她说明,肯定会有没完没了的问题。 “什么误会?” 他顿住,握紧了她的双手:“那些已经过去了,欣榆,现在的我们有更美好的未来,相信我。” “我不知道,我对我自己没信心。”欣榆抽回了手,“我不了解你,你总是藏了那么多秘密。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更不知道下一秒你会做什么事情?” 一股无力和愤怒感涌上来,他脸色一沉:“所以,你接下来想说什么?” “我想找回我的记忆,我想知道以前的我对你到底是什么感情?”欣榆一看到他的脸色,熟悉的恐惧又涌上来,让她有想逃开的冲动。 “那现在呢!”他抓住她的手,不让她有逃离的机会。“那现在,你对我是什么感情?” “我不知道。”她很想挣开,却怎么也挣不开,“厉幕阳,现在的身份是你强加给我的,你告诉我你是我的丈夫,我一点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因为我们本来就是夫妻。”他近乎是咬牙的瞪着她,说道。 “不,我觉得不对,厉幕阳,很多东西不对。”她终于挣开了他的束缚,“我看结婚照的时候是十八岁,可是十八岁可以结婚吗?还有,如果我们分开了很多年,那也应该离婚了不是吗?为什么还会是夫妻?厉幕阳,你还是根本没有对我诚实。” 厉幕阳这一刻恨不得把她掐死,这个女人就不曾让他省心过,他压着心口的怒火,烧的他心口发疼,疼痛的想要爆炸。他怒极了反笑,而且是冷至极致的笑:“你想说的不是这个吧?你折腾了这么多,说白了就想离开我,是不是?白欣榆,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所以一而再的这么反抗我!” “所以,之前的我根本不是跟你在一起的,或者我们根本没有在一起。而现在,你利用我失忆,把我绑在你身边,用你的人监视我!”欣榆抓住他的话中的意反诘他,“你控制了所有人,编辑了一个谎言,让我在这个谎言里生活,你太可怕了!” 厉幕阳已经处理要抓狂崩溃边缘,他冷笑:“我可怕,你说我可怕?我如何可怕,我千方百计的保护你,救你,把你放在手心里疼着我可怕。那谁不可怕?跟你有露水情缘的骆正宇吗?还是你的李城,温天擎?是不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是不可怕,都是好人,而我厉幕阳独独是那个坏人!” 欣榆被他说的糊涂了,特别是他说了那么多名字,她的疼像是要爆炸似的在疼。她抱着头:“你说的那些人我通通不知道,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你出去!” “你怎么了,头又开始疼了吗?”厉幕阳看她抱着头,马上冲上去要抱她。可是她马上逃开了自己,视他为洪水猛兽。 此时房间的内线电话响了,他过去接电话,是椰子打来的:“厉少,骆正宇他们的船又回来了,十分钟之后就会上岸。” 厉幕阳眉头皱起,他们又回来做什么? “你就我妈上来,现在。”厉幕阳说完,挂了电话。一回头,看她抱着头躲在角落里,脸色极是苍白。“我让你妈上来给你看一下,你先躺到床上去休息一下。” 欣榆埋着头,她不肯看他:“你出去,请你出去。” 厉幕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马上就出去,你躺到床上去。”厉幕阳说完,头也不回的出去。 欣榆这个时候才缓缓的抬起头,一脸的泪水。明明他已经不在了,为何他在的时候她害怕他,恨不得他消失。可是他走了,她仍然那么难过! 评论和月票都不给力了,求评求月票的分割线哪 骆正宇陪着青青睡了一夜,青青从上了船之后一直很低落,也不说话。晚上叫她吃饭的时候,她也是埋着头不说话。 他醒来的时候青青已经不在了,他从自己的房间出来,看到詹姆斯正在做早餐,他道:“看到青青了吗?” “一大早就起来了,到甲板上去了。”詹姆斯看了他一眼,叹息,“今天她的心情看上去不错。” 骆正宇马上便要去甲板,听到詹姆斯失笑:“看到你突然变成了一个父亲,真让我不习惯。” 他扯了扯嘴皮,看青青正趴在船头边上看着海水,好怕小手往下一摆一摆的,他走过去对青青轻唤:“青青,怎么了?” 青青转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埋头专注的看着流淌的海水。 骆正宇自知她现在还和自己不熟,不可能一夜之间就亲昵起来,他从她身后搂着她的小身子:“青青,可以吃早餐了。” “那边有船来了!”青青突然抬头,指着远处说道。 骆正宇抬头,果然不远处看到了一艘船过来。他忙抱着青青往船舱内走:“那边有船过来,能看到是什么船吗?” 詹姆斯开了导航,果然看到一个点正一步步各他们这里靠近。他看了他一眼:“船离我们很近,五分钟就能到这里,躲已经来不及了。会不会是厉幕阳派人追上来了?” “不会的,他答应了放过我们,应该就不会那么做?”骆正宇眉头皱起来,他最担心的是另外一群人马,“发警备信号,让所有人准备好。” 不一会儿,那边的船果然靠近了,骆正宇让青青呆在屋里,他和詹姆斯出去时,便看到那些人已经站在甲板上看向这里。 当詹姆斯用望远镜看那边时,他沉下脸说道:“是夏允浩!” 骆正宇皱眉,这个人一定会找他们算帐那是肯定的,只是没有想到他们这么快。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夏允浩已经上他们的船了。夏允浩变了许多,干瘦的身体,苍白的不见一丝血脸的脸,以至于他颧骨凸起,眼神锐利。他嘴角勾出一抹笑意:“两位,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詹姆斯看夏允浩那边的人,个个穿着黑色的西装,以目测来看,他肯定现在有狙击手对着他们的额头。“夏总,别来无恙。” “你说呢?”夏允浩看着詹姆斯,“只是我对两位实在太意外了,明明合作了这么久,没想到就被你们摆了一道。” “不是我们摆了你一道,而是当时的情形,任谁都会选择自保。”詹姆斯淡笑,“如果当时我们不那么做,最后的结果就是我们跟着你一起死。” 夏允浩嘴角勾出一抹笑,他转头看骆正宇:“我很好奇,你们什么时候有决定背叛我的?” “夏总这话错了。”詹姆斯走到他面前,“我们和你有背叛之说吗?从一开始我们就是合作的关系,你跟厉家什么恩怨我们从来不关心,我们要的只是利益,如此而已。” “你说的也有道理。”夏允浩点点头,“这样吧,现在我给你们想要的利益,把船开回去。” “夏总,刚才詹姆斯说了,我们对你和厉幕阳的恩怨没有兴趣,现在我们只要打算回东南亚,找个地方养老。请恕我们不奉陪。” “恐怕由不得你们!” 夏允浩说完,一个黑衣男人竟将青青抓了出来,一枝枪指在她的额头上。夏允浩走到青青面前,蹲下身和她视线相平,看这个小女孩眼睛睁的大大的看他,丝毫没有惧意。他抚了抚她的小脸说:“你是青青,咏琦的女儿?” “她不是我妈妈,我也不认识你。”青青盯着有他说道,“利用一个孩子来威胁别人为你办事,叔叔,你真差劲!” 夏允浩一愣,不怒反而哈哈大笑:“骆先生,你这个女儿真特别,胆子很大,听说在白欣榆身边长大的,教育的很不错。” 他居然知道青青是他的女儿,骆正宇心下一沉,他说道:“夏总,就像青青说的,用一个孩子来威胁我们,是不是太没意思了。” “我需要威胁吗?”夏允浩将青青推到另外一个怀里,“你很清楚我带了多少人来,我现在没兴趣找你们麻烦,但是要借你们的船上厉幕阳的岛,他欠我的,我要他一笔笔的还回来。” 骆正宇一转头,便看到他们整个船已经被夏允浩控制了! 厉幕阳在骆正宇的船要靠岸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了,他是敏锐性极强的人,特别是对敌人的气息。让他石斑带着天赐白欣榆几个人躲好不要出来,自己才缓缓的走到岸边。所以当他看到夏允浩出现在船上时,他也就不意外了。 “表哥,好久不见,是不是特别意外看到我。”夏允浩从船上下来,看着岛上的风景建筑,“这里真不错,听说你是为白欣榆买的,真漂亮。” “是有几分意外,不过也不意外。”厉幕阳淡淡的笑,“舅舅呢,怎么不见他?” 夏允浩脸色一黯,他不信厉幕阳不知道他父亲的下场。他笑道:“他去找姑姑了,爸说他特想她,忍不住想要去找她了。” “只怕他不能得尝心愿了。”厉幕阳冷笑,“允浩我实在不解,我明明给了你们一条生路,你偏偏还要撞上来。” “你认为现在还能一切受你的控制?”夏允浩冷笑,“你让我受的,今天我都得让你偿回来。” “你的醉生梦死好了吗?”厉幕阳像是没听懂他的话似的,冷笑反问道,“好多次,我都在想,当初我怎么就给你们注射那么一点点的药了,我应该像你们对白欣榆那样对你们,让你们也尝尝那痛苦。” 一听到醉生梦死,夏允浩脸上露出不一抹痛苦的神色,他的头握的死紧。他冷笑:“厉幕阳,我知道你现在岛上有多少人,或许你可以猜猜我带了多少人?” “对了,帮你的那个军火大枭是不是叫扎西,在中东做石油和军火生意,参与过好几次袭美的恐怖活动。这次遣返回美国,你们在同一艘船上,对不对?”厉幕阳慢条斯理的问他。 夏允浩脸色大变,很是惊恐的看着他。 “估计你也猜到之前我跟美国那边签的是什么协议,从一开始我就不曾信任过他们,更不用说我也料到他们能请我们抓你们这些毒枭,到最后自然会过河拆桥。果不其然,我好好的一架飞机让他们给炸了,既然他们对我不仁,我自然不能让他们太好受。”厉幕阳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打火机,“允浩,我在想你和你爸是不是太天真了,当初你们被遣返回美国的时候,已经是遭全世界通缉的罪犯,扎西自己还一身的污水,他会无缘无故的帮你们吗?” “不可能,绝不可能。”夏允浩情绪几分失控,不过马上笑道,“你知道你还在派展耀扬查扎西的事情,你们根本没想到他会跟我在一起,别说给我提供军火。” “他当然不可能全听我的,不过比你来,我这个合作对象应该会更可靠一点。”厉幕阳将自己的打火机一开一合打的生生在响,“当然还是有意外的,那便是后来他真动了和你合作心思,你定了给了他不少好处,是不是?” “所以今天是你的死期。”说完,夏允浩举起枪指向他,“不过你放心,你不会这么轻易让你死的,我要一点点的折磨你,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厉幕阳并不回应,倒是转头看到了他身后的骆正宇和詹姆斯,还有被夏允浩抓住的青青。 “再看后面,会更精彩。”夏允浩指了指他身后,笑着说道。 厉幕阳一转头,竟看到白欣榆出来了,她身后正有一把枪指着她。她不是应该跟石斑他们在一起吗?厉幕阳脑筋一抽一抽的,他笑道:“你认为用她可以威胁我?说这实话,这个女人从出现开始就不停的跟我做对。之前因为救我儿子他或许还有点用,现在我儿子的病也好了,她对我已经毫无用处。” 白欣榆不可思议的看着厉幕阳,好似在怀疑自己听错了。 “是吗?”夏允浩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表哥,你知道我这些手下都是什么人吗?他们都是来自各国的亡命之徒,要么是杀人犯,要么是恐怖分子,要么是抢劫犯。这些天跟着我东奔西走,连一个女人都影子都没有见过。白欣榆小姐这么漂亮,我想他们应该对她很有兴趣。” 厉幕阳的脸色微变,倒是青青先失控的大叫:“坏人,不许你伤害我欣榆妈妈,妈妈。” “也好,不听话的女人是要受到惩罚的。”厉幕阳笑道,一副云淡风清的模样。 白欣榆决计想不到厉幕阳居然会说这样的话,他心里真的一点都没有她吗?她是没跟着母亲躲起来,那是因为她知道他一个人在外面,她趁大家没注意的时候逃了出来。或许他在乎自己,就是就假象。他看着有两个男人走向她,开始抚摸她的身体时,强烈的寒意从胸口涌出来,突然几个凌乱的画面涌来。昏黄房间,陌生的男人,他在脱她的衣服,甚至肆~虐她的身体。她叫了一声,也不知道那里来力气,她翻身一个扬腿将一个人踢开,另外一个人一翻身就是一拳。 等她做完,她自己愣住了,她没想到她还有功夫。而且动作那么利落,可是顾不得发愣,她看到一个人准备去拿枪,她一脚将枪踢过来,将枪夺了过来,握着指向那些人。 这也就是在几秒内发生的事情,大概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么看着的娇弱女子身手会这么好。 “我怎么忘了,白欣榆小姐是天擎保全的保镖,更是表哥你以前的保镖。”夏允浩拍了拍手,“身手很好,这么几个就把我的属下打倒了。”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都松了口气,欣榆虽然失去了记忆,身手还是有的。 “允浩,你是不是认为我会任你这么在我的岛上为所欲为。”厉幕阳说着,将打火机往空中一抛,这个打火机马上啪的一声巨响。倾刻间,夏允浩散步在岛上的那些人个个都被抽服,厉幕阳则先抓住白欣榆,不让她乱动。 “你放开我。”白欣榆一点都不想让他碰自己,伸手就是一拳,被他闪过之后又开始踢。“厉幕阳,不准你碰我。” 突然听到一声枪响,他真的就松开了她,厉幕阳肩上被打中一肩,血流汩汩。 “真精彩。”夏允浩看情势逆转,甚至连詹姆斯骆正宇都脱离了他们的控制,可是白欣榆这一枪让他大笑,“表哥,你看你的女人现在都开始恨你了。” 欣榆手微微发抖,那一枪开后挫力现在还冲击在她的手心处,那股强大的热力直冲心口,她手一抖差点枪都掉了,她忙握住,仍把枪指着他。 “欣榆!”骆正宇看她此时像是失控,脸色这么难看,忙过去抓住她,“你先冷静一点。” 欣榆定睛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熟悉的恐怖画面直冲而来,她大步后退,眼着极大的眼睛看他:“是你,那个男人是你。那晚的男人是你。” 骆正宇一脸的疑惑:“欣榆,说什么?” “欣榆妈妈,你怎么了?”青青也被欣榆这样吓住了,特别是当她的枪转头指向骆正宇的时候。 “那天晚上的男人,你是那天晚上的男人。”她的话还没有说话,枪声已经响起来了,一连两枪都打在骆正宇的胸口腹上,“你是那个男人,你是!” 骆正宇先看了身上的枪,再缓缓的抬头看她:“那晚我没有碰你,欣榆,我没有。”他说完,已经缓缓的倒在地上。 “是你,明明是你。”欣榆满脸的泪,那个画面冲过来太惊人了太可怕了,她手抖的更害,再也无法握住枪。 “爸爸!”青青冲了过去,抱住了骆正宇的头,小手捂住他的伤口,“爸爸,你不要死,爸爸!” 第217章 “爸爸!”青青冲了过去,抱住了骆正宇的头,小手捂住他的伤口,“爸爸,你不要死,爸爸!” 骆正宇欣慰的笑了:“青青,你终于肯叫我爸爸了!” 夏允浩知道自己这次又输了,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输,又或者说厉幕阳的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可是看到现在,他又觉得好玩起来,这样的白欣榆实在是太好玩了。 厉幕阳夺过一她手里的枪,忍着右肩上的伤将她拉回来,他对夏允浩说:“美国那边对你非常有兴趣,他们跟我做了另一起交易。我把你交给他们,之前所有的事情一笔勾销,你说这笔买卖我做还是不做?” 夏允浩笑:“根据我对表哥你的了解,你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现在你在国内那么逍遥快活,跟政府关系又那么好,你会去在乎那边吗?” “可是那边能全边允许我的醉生梦死进入美国市场,说实话这笔买卖还真不亏。”他的人已经将夏允浩的人都解决掉,椰子也出来了,正在处理骆正宇的伤口。 夏允浩笑容僵住:“我不信,厉幕阳,我不信你有这么大的本事。” “我会让你相信的。”厉幕阳低喘一声,实在是伤口太疼了,他看白欣榆一脸无神的站在旁边,刚才那几枪彻底把她吓傻了。“先给他打两针,再送他出岛,按我之前的说,舒服人来接。” “厉幕阳,你到底怎么做到的?我不信你这么神通广大,你岛上明明没有人的,明明没有。”夏允浩不甘心,他明明挑中时机才来的,就是要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你可以慢慢去想,为什么会这样?对了,我想你在那边应该又能见到扎西,他背叛我们的协议给你提供人,提供弹药。我得让他知道,跟我厉幕阳谈生意不讲信用,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上次能逃得掉,这次就不会这么走运。”厉幕阳笑的有几分虚弱,却还是要亲眼见着夏允浩被注射了两针药之后,才让人送走他。 “都解决好了,你是不是也应该解决一下你的伤口。”展耀扬不知从哪个地方出来的,扶住他未受伤的那一边道。 “他还有命吗?”厉幕阳看了眼躺着的掩掩一息的骆正宇,说道。 “看椰子的了。”展耀扬说道,“不过这种祸害,没那么容易死。倒是你老婆,看着问题挺大。” “带她进去。”厉幕阳说完,由展耀扬扶着往回走。 欣榆的情绪很激动,其中一个人看了眼展耀扬,在她后颈打了一拳,她晕倒了才被抱了进去。 骆正宇早就想过自己会有这一天,他只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快。 他被抬上了病床,在子弹取出来,他也要奄奄一息时,詹姆斯始终冷静的站在旁边说道:“你是不是特别爱干那种事,我没有想到你居然对她也做过?” 骆正宇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他握住青青的小手,看着青青哭的通红的眼睛,他突然意识到,他现在真的不可以死。就算他要死,他也不能是欣榆杀死的。所以他撑过来了,好在这两枪看着严重,其实都没有致命。 “爸爸,你要活下去。”青青握住他的手,“你一定可以的。” “我没事,青青。”骆正宇反握住青青的手,“青青,好不容易听到你叫我爸爸,我一定要好好活着。” 青青近乎哽咽,此时门已经被推开,厉幕阳伤口已经处理好,就站在门口。 青青猛的站起来,挡在骆正宇的身前,有几分惧意的看着他。 “姐夫,恭喜你又打了一场这么漂亮的战。”詹姆斯笑的讽刺,“我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不过是醉生梦死发作罢了。”厉幕阳冷冷的回答,看着躺在床上的骆正宇,“很高兴,你还活着。” 骆正宇脸上苍白,他笑道:“欣榆其实还是善良的,她就算恨极了一个人,也不会真的去要一个人的命。” “青青,天赐知道你又回来了,很开心,你不去见见他吗?”厉幕阳转而对青青说道。 青青不安看了看骆正宇,她走到厉幕阳身前:“厉叔叔,我爸爸已经知道错了,你原谅他好不好?” 厉幕阳摸摸青青的头说:“放心吧,青青,他已经没事了。” 青青这才不甘愿的出去。 “我以为你会很失望,我居然还活着。”骆正宇苦笑道。 “你是死是活,我一点都不关心,但是你要死在白欣榆手里,那就不行。”厉幕阳冷冷的道,他的目光越发深沉。“那天晚上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骆正宇笑道:“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厉幕阳不是神,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知道,更何况人生总会有很多的意外,有时候也会他让措手不及。 “看来我也要让出地方,让你们谈一谈。”詹姆斯说着,也退出了房间。 骆正宇现在身体虚弱,但是活命是没有问题了。他说道:“如果那天晚上,我真的跟白欣榆怎么样,你会如何?” 厉幕阳冷笑:“我从来不需要任何如果式的答案,但是让我不太爽快的人,我必定不会让他太爽快。” “你还是在意的。”骆正宇笑了,“你在内心是在意白欣榆有没有被我碰过?那晚我到底做了什么,我有没有脱她的衣服,有没有吻她,抚摸她的身体,甚至都更深入的事情。” “显然你不打算要你的命了。”厉幕阳探到了他的耳际,“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可以成全你。” “没有!”骆正宇对着他的眼睛说道,“那晚我没有碰她,说实话我是很想碰她,那个时候她没有一点的还击之力。可是后来我实在做不下去了,我脱她的衣服的时候她在叫你名字,我吻她的时候她仍然叫你的名字。我承认我被她打败了,我没办法在那个时候还对她做什么。” 厉幕阳微微的愣住,他的手指紧紧的抠紧了拳头,看着他一言不发。 “很早以前,我开始真的认识白欣榆的时候,她就给了我无数的意外和震憾。无数次,我自问,这世上怎么会有白欣榆这样的女人。她会不会是伪装的,或者她的善良的面孔下还藏着另外一张脸。可是她依然还是那个她,无论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后。”骆正宇幽幽的说道,“我自知配不上她,她人生的几次转拆我都是帮凶,我没脑在她身边。” “你的确不可能!”厉幕阳对此完全认同,在他看来,除了他自己,不会有男人有机会。 “白欣榆不曾被叛过你。”说到这里,骆正宇自知很多事情都应该有一个解决,“你被绑架完全是厉幕岚,白桓榆,詹姆斯还有我的策划。你的毒品是你的好姐姐给你注射进去的,她甚至还想要你的命。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白欣榆会突然崩出来。那个时候她应该怀着三个月的身孕,可是她居然把你从山坡上背到了马路边上,甚至将你送走了。” “当我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我惊奇的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那个时候的白欣榆那么弱小,一阵风像是能吹跑似的。可是她能背着你逃跑,帮你戒毒,潜进老太太的书房找你妈的真正死因。我那时候恨不得有把手术刀,把她的脑子开开,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骆正宇说的事情大概的他是知道了,在不久之前在奶奶完全失势,他再找过那个送他回厉家的司机。他得到了另一个陈述,那就是那天他所见到的是白欣榆背着他上了车,而且他还看到了她身后有人追。 当时他信任了白欣榆,现在听着骆正宇说这些,他心头还是微微发热,他甚至能幻想出她做这一切的样子,再结合那些模糊的白色影像,那种感觉便越发的深刻。 “这两枪,我受了她的,是我罪有应得。”骆正宇幽幽的说道,“我是有愧于她的,现在当是还她了。而且她把青青教的那么好,我感激她。” 厉幕阳没有回应,这些话对他没有意义,他并不关心。“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想请你答应?”骆正宇说这句话时,语气竟真的有几分恳求的意味。 厉幕阳没有说同意与否,而是淡淡的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我想让青青留下来,跟你们在一起。”骆正宇艰难的这么说。 厉幕阳眉一挑,确实极是意外:“你刚认了青青不是吗?现在她也叫你爸爸,而且你这趟来找我,不也是为了她?” “是,在上岛之前,我一心想的确是带走青青。”骆正宇说着,越发的苦涩,“特别是像我走到今天这一步,根本不敢想自己还会有子女,有了青青在我看来是上天的恩赐。” “既然这样,你应该把她放在你身边,好好的照顾她。”厉幕阳虽然也喜欢青青,更希望青青留在天赐身边,却也不想破坏人家父女的天伦之乐。 骆正宇叹息,缓缓的摇头:“今天这件事告诉我,青青跟着我很危险。这些年,我游走于这些暗黑地带,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更别说还有不少人想着法子要找我报仇。今天有夏允浩,或许明天有李允浩,同样的事情我能让青青再承受一次。她跟在你们身边,比跟在我身边好。” “但是我了解青青,现在她认了你是他父亲,她不会离开你。” “我会说服她的,如果青青同意留下,你能答应我好好照顾她吗?”骆正宇再一次确认的问道。 “我会,但不是为你,而是为青青。”厉幕阳回答,“青青是个好孩子,这也是为什么我一定要保住你的命的原因之一。如果你死在欣榆手里,欣榆以后清醒了想起这件事一定会痛苦,而且她会记着你一辈子。青青是她抚养大的,天赐和她的感情极深,如果有这么一层,青青自然会痛苦折磨。” “我想我应该完全能放心,青青跟着你们会很好,因为你真的很疼青青。”说到这里,骆正宇放心的笑了。 詹姆斯在走到主栋别墅的时候,看到了王惠香。他的脚步骤然停了,之前上岛的时候他就想过她是不是会在岛上,甚至想着或许可以见到。可是现在见到,他有些措手不及。他甚至忘了现在自己顶着另外一张面孔,有一个新的名字,叫詹姆斯。 “你是詹姆斯先生?”王惠香的声音微微的颤抖,她甚至有几分紧张。她想起女儿的话,说詹姆斯可能是桓榆,这更让她心里焦急。 “是,我曾经去监狱看过你。”詹姆斯走近了一步,看着这个一年比一年有苍老的女人。他发现不管内心多么激动,他还是神色如常。 “你知道我儿子桓榆在哪儿吗?”王惠香抬头看着他的碧色眼睛,“你曾经跟我说过,你是桓榆的朋友,你们曾经很开的时间在一起。” “你真的那么想他?”詹姆斯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我听他说过,他不是一个孝顺的儿子,而且做过很多让你伤心的事情,这样的一个儿子,你还想他?” “他并不是一个不孝顺的孩子,而是一个苦命的孩子,我对不起他。”王惠香说着,非常真切的看着他,“他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罪,而且他是我儿子,一辈子都是我儿子,我怎么能不想他?” 詹姆斯确实被动容了,不过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当然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白欣榆小姐现在怎么样?”他转而问道。 一说到欣榆,王惠香脸色更不好了:“她的情况不太好,我原以为她原完失去了记忆,其实不是的。她会间歇性的恢复记忆。每当受到了外力的刺激,她便很容易失控。” “她真的是因为醉生梦死,才变成这样的?”想想当初,他们为了能让醉生梦死合法化,几乎是不折手段。 “是的,她被注射了纯度很高的醉生梦死,纯度高的醉生梦死有极强的毒性,中毒者会失忆,神经错乱,身体盈弱,最后死亡。现在欣榆已经到了第二阶段,如果再没有解药,她只会走向最后一种结局。”王惠香说着,眼睛越发的通后,“我以为她已经好转了,没想到我还是太乐观了,醉生梦死的毒一天在她的身体里面,她就要一天受其折磨。” “你一定会有办法的,不是吗?”詹姆斯听到这里,心里也极不好受,“她为了让你出狱费尽了心思,我相信你也会尽力让她康复的。” “我当然会。”王惠香点点头,她又走近了一步,也许是真的母子连心,她有极强的感觉到。眼前的詹姆斯,真的就是她的儿子桓榆。 可是他没有认她,她也不敢冒然的去问他。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王惠香幽幽的问道。 “等骆正宇的伤好了之后回东南亚,这次回东南亚,我们会改行做别的生意,不过应该不会回来了。”詹姆斯露出了微微一笑,“你要保重,桓榆一直希望你有一天能重获自由,并真正开心快乐。” “嗯!”王惠香说着,几近哽咽,“我能不能抱抱你,桓榆不在我身边,我抱抱你,就等于是抱抱他。从小到在,我都不曾好好抱抱他。” “好!”詹姆斯说完,走近一步抱住她,他在心里叫了她,一遍遍的叫着那个最亲密的字。 王惠香终于流下了泪,她还是如愿抱到了他,她在他耳边轻轻说:“你看到桓榆请告诉他,他是我的孩子,和欣榆一样是我的孩子,跟厉家无关。” 詹姆斯身体一震,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这一刻他的泪水差点也涌出来了。他微微一笑:“我会告诉她的,谢谢你!”妈!他在心里加了最后那一个字,心里涌出了无限的心酸和感动。 欣榆睁开眼睛,目光清冷无神。 “欣榆,你终于醒了。”王惠香一看到她睁开眼,很惊的叫她,“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欣榆缓缓的摇摇,声音微微暗哑:“我没事的,妈。” “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王惠香对女儿说道,看着女儿她真是心疼。 “不用了,我想喝口水。”欣榆坐了起来,她先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她竟能从自己手上看到血液。她大叫一声,脸色越发的苍白。 “欣榆,你怎么了?”王惠香忙抱住女儿,“欣榆,放松心情,不要胡思乱想。” “妈,我是不是杀了人?”她记得她朝一个男人开枪,一枪,两枪,血液横飞。那一切像是一场梦,那么清晰,又那么的可怕。 “没有,骆正宇还活着,他活的好好的。”王惠香抱紧女儿,“欣榆,忘掉那些,那些不重要,你已经好了。” 欣榆还是久久无法平复,以至于当她看到门口站着的厉幕阳时,她的胸口一阵的纠紧,闭开了他的眼神。 王惠香看到厉幕阳进来,也站起了身,走到厉幕阳身边说道:“欣榆的情绪还不太稳定,不能受刺激。” 厉幕阳点点头,看她出去,他再缓缓的进来。他坐到床边问她:“好点了吗?” 她僵硬的点头,她不太去想面对他,抚了抚额头说:“我累了,想一个要呆着休息。” “嗯。”他也没有逼她的意思,更别说王惠香还说她的病情有恶化的迹象。“那你快躺下,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下。” 他们都在叫她什么都不要想,她在想难说个个想让她变成木偶人,随他们操控吗? 欣榆很久真的就像一个木偶人一样的生活,听母亲的话喝药,吃饭,偶尔会抱着自己坐在阳台上晒太阳,享受阳光。天赐每天都会来看她,坐在她旁边问她:“妈妈,你为什么不出去玩呢?” 欣榆摸摸他的头:“妈妈生病了,不能去吹风,在这里晒晒太阳就好了。 天赐于是更积极的陪她,他还有一个小小的心思,就是莫名奇妙的青青居然不喜欢理他了。 他看到青青又回来本来是很高兴的,可是青青一看到他,就沉着脸,不肯跟他说话。 他当然不开心,很生气的质问他:”喂,温青青,你横什么呀?干嘛摆着臭脸色。“ 青青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说:”厉天赐,我不能跟你做朋友了!“ 天赐一愣,不明白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青青,你会不会太好笑了,谁跟你是朋友啊,我才跟你不是朋友呢!“他说着,很酷很生气的别过脸,可是他一转过头来温青青就跑开了。 天赐没有想到青青是这样的反应,他怔了好久,气的眼睛通红,扭头就走。 ”妈妈。你说青青为什么不跟我玩了?“天赐有些落寞伤心的问着母亲。 欣榆看着儿子这样,也很不忍,她当然知道为什么,因为她伤了她的父亲。她不由的说道:”青青的爸爸,现在怎么样?“ ”听说他们要走了,本来那个坏人叔叔要青青留下来的,可是青青不肯,她一定要跟坏人叔叔走。“这是让天赐更伤心的地方,明明青青说了喜欢他,说以后来会来找他。可是见面了,她反而说不要跟他做朋友,如果青青再走了,那是不是代表他们永远不是朋友,永远都不能见面了呢! 天赐的心情已经不是沮丧和伤心能形容的,好多天他就坐在母亲的身边,不说话,也眉头紧紧的皱着,目光不自觉的落在青青现在睡的房子这边。 欣榆摸摸他的头,安慰他:”或许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等骆正宇真正伤好了之后,他走了,留下了青青。 他是半夜和詹姆斯走的,本来跟青青说的是第二天走,甚至对青青坚持跟他走他已经不再坚持。可是当青青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间,再看到他们原来泊在码头的船已经空空如也的时候,她站在那里发呆了很久。 ”青青,他留下你并不代表他不要你,而是他希望你能更像一个正常的小孩那样生活。“厉幕阳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让厉叔叔照顾你好不好,再过几天,我们就回国了,到时候你可以和天赐一样去上学。“ 青青转头看他:”我没有觉得我现在不好呀!“ ”青青。我问你,你现在是不是又觉得自己是孤儿,被抛弃了呢?“厉幕阳看她还说不通,便反问她道。 青青的脸色迟疑,被抛弃的感觉真的很差,当年他不要她,现在又抛弃了她,这种感觉真的好差。 ”青青,难道在你心目中,我们不是你的亲人吗?“厉幕阳试着一点点打开她的心结,”你还记得你们之前要走,天赐怎么跟你说的吗?他说,他愿意把他的爸爸妈妈分你一半,只要你肯留下来。天赐是把你当亲人的,我和你欣榆妈妈也是一样。“ ”是欣榆妈妈打伤爸爸的。“她忘不了那一幕,所以这有近一个月来,她一次没敢去看欣榆妈妈。 ”你真的要怪她吗?“厉幕阳说,”你明知道你欣榆妈妈生了病,她绝对不是故意伤害你爸爸的。在她心目中,你同样是她的孩子,你是我们的女儿。“ 青青眼睛发红,她不曾想过有一天那么酷酷的厉叔叔也会说这样的话,真的让她很意外。 ”你知道吗?你这些天不理天赐,他非常的伤心,也饭都吃的很少。“厉幕阳看她动容了,再接再厉的又劝她。 ”我知道的,我不是故意不理厉天赐。我是要跟爸爸走的,如果我对厉天赐太好,我怕我会舍不得他。“青青说完,一滴眼泪掉下来,”我真的没有不跟厉天赐做朋友,我也很难过。“ ”那你现在,愿不愿意跟厉叔叔在一起,或者你也可以跟天赐一样叫我一声爸爸。“厉幕阳抚着她的细细的发,说道。 ”幕阳爸爸。“青青哽咽着抱住他的脖子,一下子哭的稀里哗啦的。 厉幕阳总算是松了口气,抱着这个小女孩,厉幕阳突然发现,他对青青已经不是原来基于她对天赐是特别,所以喜欢照顾。现在他是完完全全心疼喜欢这个小女孩儿,无关她是谁的女孩儿。 ”过些天,我们就回去了。“厉幕阳出现在她的房间,这么对她说。 她没有回头,只愣愣的看着海边的夕阳,抱着膝应了一声。 ”妈说你的病情开始稳定了。“厉幕阳半蹲在她身旁,对她说,”青青会跟我们一回去,以后也会跟我们一起生活。“ ”青青?“这下子欣榆才微微的回了神,”她不怪我,不恨我了吗?“ ”你觉得呢?“厉幕阳试着去握她的手,可是被她闪开了,他眼眸一黯,转而说道,”青青在外面,你要不要见她?“ 欣榆心里是惧怕看青青的,听着青青在外面,她又紧张又期待。 厉幕阳拉开了房门,让青青进去,他退出了房间。 ”青青!“欣榆对她露出笑容,”青青,快过来。“ ”欣榆妈妈,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还会不舒服吗?“青青走过来,站在欣榆面前关心的问。 欣榆摇摇头:”我很好,青青,你还会怪欣榆妈妈吗?“ ”我知道欣榆妈妈肯定不是故意的。“青青也摇头,而且爸爸以前一定做了很多坏事,伤害了欣榆妈妈,所以她才会那么激动那样开枪打他。”而且爸爸肯定也有坏的地方,他现在也没事了,只是他走了,他回东南亚去了。“ 欣榆马上抱住她:”青青,只要你愿意,我既是天赐的妈妈,同样也是你的妈妈,好不好?“ 青青笑了:”欣榆妈妈一直是我的妈妈呀!“ 欣榆看她笑着,眼眸里还盈盈的蓄着泪水,她激动的抱紧了女孩儿,她是我多么开心,自己多了这么可爱的女儿。 欣榆其实是另有打算的,她不想再跟厉幕阳在一起,这一点她连母亲都没有说。可是随着要离开的时间一天天逼近,她已经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 ”妈,我们在那个青阳市除了厉家还有别的地方吗?“她先问的母亲。 王惠香一听女儿这么问就明白了,这么长时间,她看着女儿对厉幕阳的态度,她似乎也猜到了女儿的想法。 她不由劝女儿道:”欣榆,小阳对你其实真的很好的,我能感觉出来,他是在用心的爱你。你为什么不肯放开过去,试着和他重新开始。“ ”妈,我没有过去。“欣榆淡淡的说,”或者说,我根本不知道我的过去是什么?我脑海中只有一些凌乱的片断,有的是陌生的,有的是可怕的,到现在我都不敢去想了。可是他,我断断不能再跟他相处。“ ”欣榆……“她要怎么劝女儿,最重要的是她清楚厉幕阳不可能轻易放开欣榆。到时候难过痛苦的,可能还是欣榆。 ”妈,那天厉幕阳说,我是因为天赐才在他的身边,现在天赐的病好了,我也失去了作用。“欣榆很清楚,只有先说服了母亲,她才有可能脱离厉幕阳。”天赐,到底生了什么病?“ 少爷什么时候说了这样的话?王惠香很困惑,可是女儿这么问,她不得不回答:”我并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天赐之前患的是白血病,上回做手术请来的小女孩是可以跟天赐骨髓匹配,她同意把骨髓捐给天赐,才来岛上做的手术。“ 欣榆沉默了几秒,她说:”妈,我现在已经不能接受现在的厉幕阳和我自己。“ ”欣榆,你不能这样想。“王惠香再试着劝女儿,”少爷做很多事情都是为了你和天赐,你们现在好不容易在一起,应该好好珍惜。“ ”我不知道我以前是不是爱他?可是现在,我很肯定我怕他。“欣榆对母亲说的完全不为而动,”他只要一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会紧张和恐惧。我不能跟他在一起。“ 王惠香已经不知道怎么劝女儿,但是房门已经推开了,厉幕阳脸色铁青的站在门口。王惠香得承认,现在的少爷看着,确实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惧意。别说欣榆了,她也怕他。 她退出了房间,他们是需要谈谈的,或许欣榆可以说服少爷。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少爷这么骄傲的人,更应该懂得这个道理才是。 ”你真的那么怕我?“厉幕阳一步步逼近她,”说说看,你紧张什么,恐惧什么,难道是担心我像野兽一样吃了你吗?“ ”你比野兽更可怕!“在欣榆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这么说了。”厉幕阳,你能不能给我时间,如果回到青阳市,我想跟我妈另外找地方住。我们暂时不要在一起,好不好?“ ”你认为你自己真的有选择权?“厉幕阳挑眉反问,深黑的眸子里暴风聚起,他很怀疑白欣榆再说下去,他会不会爆发发作。 ”你并不在乎我,厉幕阳。“欣榆大着胆子说道,”你自己也说过,我不过是救天赐的棋子,我对你根本没有意义,现在你又何必困住我呢!“ 厉幕阳可以肯定,她失去了记忆,连起码的智商都丧失了。她难道分不清什么是逼不得已什么是真心话吗? ”我的确不会没有你不行,但是你不想要天赐了吗?“厉幕阳不会忘记自己还有一张法宝,”你想跟我分开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不可以再见天赐。“ 欣榆并没有被他吓到,她说道:”你不能让我不见天赐的,我是天赐的妈妈,就算天赐跟你,我也可以见他的。“ ”在我厉幕阳这里,除非是我不想,没有什么是我不能的。“他冷笑,”你可以试试看。“ 欣榆脸色大变:”厉幕阳,你太卑鄙了。“ ”你这个评价太仁慈了,你可以更狠一点。“厉幕阳嘴角勾起的笑意更加残忍,”白欣榆你听着,向来只有厉幕阳不要的人,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能离开我的身边。“ 欣榆脸色苍白,她眼睛睁的极大,像是看怪兽一样的看他。像是不敢置信这个男人居然这样,可是仔细一想,他对敌人那么的狠辣不容情,他对自己又怎么会仁慈。”厉幕阳,你要我在你身边做什么呢?你并不爱我,而我、也不爱你。我们之间的唯一牵连只有天赐,把我留在你身边,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你说什么?“厉幕阳像是听到从外星或者从地狱传来的答案,他的眼睛一下变得极其深黯,瞳孔极度收缩,那从深处崩出来的怒意愤怒让他一把抓起她的手。他觉得,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对她太温柔太迁就了,以至于她敢什么话都在他面前说。 ”你先放开我。“欣榆被他的眼神吓坏了,熟悉的恐惧害怕窜出来,”厉幕阳,你放开我,你把我弄疼了。“ ”疼?“他不仅没有放开她,而且还一把将她拉到怀里。欣榆马上拼命挣扎,可是她越这样,厉幕阳的力道就收到的更紧。”白欣榆,恐怕你还不知道什么叫疼?“ ”你根本就是个疯子,魔鬼!“欣榆推不开他,他的目光太可怕了,可是她又逃不开来。 厉幕阳的嘴角扯出一抹笑容:”疯子,魔鬼,你这个形容很恰当。现在我就疯给你看。“说完,他一把将她甩在到了床上,”欣榆,我告诉你,恃宠而娇要有个度。就这点儿,就是疯子,魔鬼啦?现在我让你尝尝什么是更疯子更魔鬼的。“ 欣榆被他这么一甩,有些头晕,她下意识的往后缩:”厉幕阳,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马上就会知道我想做什么?“他冷笑,一下子脱了自己的衬衣服,整个人将她一把的压上,抓住她挣扎的双手按在头顶。另一只手按在她的胸口只这么用力,丝薄的衬衫马上被撕开,他人倾下来,再狠狠的吻上她的唇。 欣榆连喘气都喘不上,所有的疼痛有都极中在那儿,疼的她只能不停的吸气,脸色苍白的可怜。 厉幕阳发现自己还是心软了,他没法见着她这样还不动容,可是这女人太欠抽了,不给她教训是绝对不行的。 等一切结束之后,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她整个人还被他抱在怀里。她的身体还敞开着,就那么坐在他身上。 他突然捧起她的脸,看她眼角还有泪痕,他极是残忍的问她:”问问你自己,这是强暴吗?强暴的这么粘在我身上,让我少要你一分你都不肯。“ 欣榆真恨他,之前她并没觉得自己是恨他的。可是现在她恨他,或许她的身体已经习惯了他,可是他却在毫不留情的摧残凌虐她的心。她很想推开他,却一丝的力气都抽不出来。只能抽他这么抱起自己,进了浴室。 由着他一手抱着自己,给他们冲澡,冲掉这一段的粘腻。 她眼前一片迷蒙,她看他的脸看的极不真切。她意识到如果不听他的话,接下来她肯定不会好受,她只得睁大了眼睛看他。 ”说,谁是你男人?“厉幕阳在她睁开眼之后,阴阴的逼问她。 欣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他,就是不肯开口。 她倒抽一口气,手不由抓住了他的肩,不得不屈服的吐出一个字:”你!“ 他听了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再问:”我是你的谁!“ 欣榆难过极了,现在的厉幕阳太可怕了,火辣辣的疼袭来,她哭出来:”你是我男人!“ ”谁是你男人?“厉幕阳说着,又打了她一下,让她再说一遍。 ”你,你是我男人!“欣榆是完全屈服了,说的极用力,但是带着浓重的哭腔。 ”我是谁?“他此时愣是把那点怜惜压下去了,再次逼问她。 ”厉幕阳,你是厉幕阳。“她只求他快停下来,她现在像是在冰与火中挣扎,她快要崩溃了。 ”厉幕阳,是谁?“ ”我男人,厉幕阳是我男人。“她抓着他的手,一遍遍的在跟嘴里哭喊,还有几分求饶的意味。 从那天开始,白欣榆确实老实了不少,不应该说是老实,应该说是沉默。她大部分的时间沉默,她和厉幕阳恢复了同床共枕的生活,晚上在他怀里被他弄痛,一遍遍哀求,说着羞耻的话。白天她就厌厌的坐在阳台上晒太阳,或者跟青青和天赐玩。 她自知自己反抗不了厉幕阳,她带不走天赐,而她舍不得天赐。后来她发现当天赐意识到她和厉幕阳又恢复了之前那种正常的夫妻生活之后,天赐也开心了。 可她依旧沉默,收拾行礼的时候她就青青的坐着,一言不发。 他们这次打算一直坐船过去,展耀扬开船过来。他先看了白欣榆一眼,见厉幕阳牵着她,嘴角还勾着淡淡的笑意。心想,难道他终于把白欣榆搞定了。可是看她的脸色,又不太像。 两个小鬼总算合好了,虽然青青表情郁郁的,一上船之后天赐拉着她在船尾玩。 可是一上船没多久,欣榆就开始晕船,脸色极其难看。早上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一会儿吐的一蹋糊涂。 之前都没有见她会晕船,王惠香给她找来生姜让她含着,她歪在床上休息。 坐船回国是要一天一夜的,至少要明天上午才到。 到了傍晚的时候,两个小鬼都乖乖的去睡了。厉幕阳端着粥进房间,见她仍盘缩着还跟之前一样的动作。他微微的拉开被子,看她脸色好了许多。 看到她的睫毛微微的颤动,他嘴角勾出一抹笑意,轻轻的拍拍她:”起来吃点东西。“ 欣榆装不上去了,她缓缓的睁开眼:”我不饿。“其实肚子是饿的厉害,可是一想到等会儿吃了可能又要吐,她就没勇气再吃。 ”你今天什么也没吃。“厉幕阳说着,一把将她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把粥喝了,你想怎么睡都行。“ 欣榆想推开他,可是厉幕阳将她抱得死紧,一勺香香的百合粥就在嘴边,她竟还闻到了淡淡的姜的味道。厉幕阳就是一个暴君,不听他的话肯定会有苦头吃的。 她乖乖的张开嘴,没想到粥还真的清爽可口,这一口勾出了她的胃口。她忙说:”我、我自己来。“ ”坐好,别动。“厉幕阳说着,又舀了一勺到她的唇边,”张嘴。“ 欣榆只觉得怪怪的,她又不是不能动,干嘛要她一直喂呢。可是现在她对厉幕阳,下意识的有几分害怕,真真不敢违抗他。 于是这一碗粥在他一勺勺的喂食下,她真的就全吃下去了。 ”还要吗?“厉幕阳低头问她。 欣榆摇摇头:”不了,饱了。“已经有六分饱,欣榆不敢多吃,但是现在让她睡觉,她也没法睡。但是看着他,她又觉得自己还是躺着睡着。 ”走吧,我们出去坐坐。“厉幕阳说完,给她拿了外套罩着她。 欣榆本想拒绝,还是没敢。被他抱着下床。拉她到房间外的阳台上,让她坐在旁边。夜晚的海洋幽暗寂静,只能听到细细的海浪水,还在船身移动的潺潺水声。 厉幕阳不是没注意到欣榆看他时眼眸里的惧意,他叹息一声。一开始,他是想着欣榆害怕自己也好,这样她就不敢再胡思乱想。然后那天之后,她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王惠香告诉她,这对她的病情并不好。 他冷笑,那什么是对她最好的,自由吗?大概是没了他,她心情就好了。 欣榆整个儿的身子都睡在躺椅上,紧紧的抱着外套,听着海浪的声音。 厉幕阳的目光也落在远处宁静的海洋,他静静的说:”白欣榆,你知道吗?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 欣榆缓缓的转过头看他,不解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以前的你倔强,执着,还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厉幕阳转头对她一笑,”无论是任何人,对你做了什么,多么强硬,手段多么可怕。你都不会屈服,你的骨子里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每次让我以为白欣榆应该就这样了,可是你又让我意外。“ 欣榆被他说的心头发热:”以前的我,是那样吗?“ ”是,常常把我气的牙痒痒的。“厉幕阳不由的伸出手,摸摸她的头。感觉她的身子微微一僵,他收回了手。”白欣榆,你没有一天让我省心过。“ 欣榆低下头,她不敢去看他,这样的厉幕阳对她来说很陌生。如果他一如继往的用他的强权政治,她大不了消极对待。可是现在,他那么温柔细腻的跟她说这样的话,伴着海风海浪,她发现自己的心脏都在发抖,软呼的不行。 厉幕阳仍侧着头看她,现在的欣榆头发长了不少,细细的堆在肩上,遮住了半张脸。船内昏黄的灯光落在她脸上,她看着更加苍白而脆弱。 ”现在也是。“他定定的凝视她,缓缓缓的说道,”你一句失忆了,一句不爱了,就想把我们之间撇的干干净净吗?“ ”我没有。“她有几分委屈的反驳,”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继续下去。我对我们的过去根本是一片空白,我甚至、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继续下去。你说你是我的丈夫,可是我们分开了八年,分开了八年我们怎么还可能是夫妻呢!厉幕阳,你可不可以给我点时间,我们分开一下,彼此冷静冷静。我现在的一切全是你给我的,你想我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可是,我想自己去找回我自己。等我准备好了,或许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 厉幕阳听了,笑了,笑的特别的苦涩:”找回自己,重新开始?欣榆,你真确定这是你想要的?“ 欣榆微微一愣,不知是不是海风吹的大了,她全身有些发凉。她环抱紧自己:”如果你同意的话,如果你同意,我还是会在你的身边,听你的。“ 厉幕阳呵呵的笑起来,突然他又止住了笑容:”好,就如你所愿。但是我是有条件的,我让展耀扬给你们安排了房子,你和你妈必须住那里。天赐也可以住那儿,我会按排家政照顾你们。没有我的同意,你要是敢跟任何男人原纠缠不清,我会收回所有的条件,再捏碎了你。“ 第218章 。欣榆不敢置信的看他,不敢相信他居然会这么放过自己。她已经做好了在他的控制下的生活的准备,虽然他说的这样,自己其实也是在他的控制下,至少可以不用住在一起,她有可以喘气的空间。一看到她这个反应,厉幕阳现在就恨不得掐碎了她。离开他,真是那么值得开心的事吗? “发什么傻?”他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要是不同意,就当我这话没说。” “我同意,当然同意。”欣榆忙坐了起来,“我现在这个样子,我根本不可能跟任何人有关系。” “能离开我,就这么开心?”厉幕阳脸一沉,挑眉看她。 “哪有?”欣榆可不想再惹怒他,“我只是觉得这样对我们比较好。” 厉幕阳会做到这一步,已经不会真的再去责怪,他突然定下心神捧起她的脸说:“可是白欣榆,你不可以再跟我说不爱之类的话,我不爱听,知道吗?” 欣榆傻傻的看着他,这一刻她真的能感觉,或许他是在乎自己的。可是那天,他那么漫不经心的说出根本不在乎她的话来,重重的刺伤了她。他说她对他没有用,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被人羞辱。可现在的厉幕阳,他眼眸的满满的绝不是对她的不在意,反而是他的无奈和落寞让她有几分内疚。 她点点头,她已经不敢去想她爱或者不爱的问题,更不想去揣测他的情感。这个男人太深不可测,她揣测不来。 “明天上午我们就到青阳市了,会有人接你们去你们住的地方。”厉幕阳突然倾近她,手抚着她滑嫩的脸颊,“相信我,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你会见不到我。” 欣榆睁着大眼睛怔怔的看着他,感觉他的呼吸是那么热烫,他的气息那么浓郁喷洒在她的脸上。她不解,为什么他说会有很长的一段是时间见不到她。 “你没有话要跟我说吗?”厉幕阳在她没有知觉的时候,将她揽到了自己怀里。 欣榆还无知无觉似的,脸上还发着愣:“什么话?” 厉幕阳对她无奈了,他将她横抱起:“今天晚上你别想离开我” 欣榆这会儿倒意识到他的意图,这个时候也晚了,而且她也没法拒绝。其实在这方面,欣榆并不是那么反感他。在他怀里,她总能得到极致的快乐,只有在这个时候她必须要承认,她和这个男人是极亲密的,她想像不到如果他们没有那种极致亲密的关系,她的身体不会接受他接受的这么容易。 次日她醒来的时候,船已经快靠岸了。等她洗漱好,换好衣服,厉幕阳已经走了,她连他的背影都没有看到。 果真像他说的,马上就有车来接他们,母亲坐在前面,她带着两个小孩坐在后面。 “妈妈,为什么爸爸不跟我们一起走呀?”天赐也奇怪,爸爸在船一靠岸时,就坐一辆车走了。 “爸爸还有公事要处理,当然要忙一些。”欣榆只能这么安慰儿子。 厉幕阳在东边的海边别墅区给他们准备了一栋三层的别墅,里面全都打点好了。有园丁,有保姆,他们一进去就有人接送。 “咦,这不是我们家呀!”天赐对住到这里表示不解。 “从今天开始我们先住这里,知道吗?天赐。”欣榆到是很喜欢这里,别墅自带了花园,刚才进来的时候她还看到那边有公园,不是有人在公园散步。这里离海边也不远,走个二十几分钟,就能到海边。 “爸爸不住这里吗?”天赐原先料想的真的成真了,爸爸和妈妈没有在一起了。 “爸爸最近工作很忙,先不住这里。”欣榆跟着天赐和青青一块先去他们的房间。 “好啦,厉天赐。”青青拉着他往先走,“幕阳爸爸他现在比较忙嘛,我们先去房间看,我要挑最好看的那一间。”、 欣榆很安慰有青青在身边,小丫头很会安慰人,能让轻意的就让大家开怀。 从孩子们的房间出来,她进了自己的房间。她的房间在二楼的大主卧,有很大的落地窗,漂亮的阳台,视野很开阔。房间在白色和蓝色为主色调,一进去就觉得很是舒服。她站在阳台上深吸一口气,空气很清晰。 “这里真不是错。”母亲王惠香突然在她身后,“空气很好,离海边很近,好像还能闻到海水的味道。” “是真的很棒。”欣榆心情很好,由衷感激厉幕阳挑了这么好的一个地方,“很舒服,感觉也很熟悉。” “是因为我跟小阳说过,你最快乐的记忆是童年去你外公外婆家住的日子,靠近海洋,伴着海浪而眠。欣榆,小阳很体贴你,也很在乎你。”王惠香意味深长的对她说道。 欣榆沉默不语,不过他的体贴照顾她是真的感受到了。 “其实有一种男人,不是看他说了什么,而是看他做了什么?”王惠香握住女儿的手,“欣榆,现在你可能觉得过去有对你来说很重要。但是有一天你会明白,过去固然重要,但是能把握现在和将来,会更加重要。” “妈,我懂的。”欣榆深吸一口气,“可是现在我真的没有勇气,我知道他对我好。可是现在我还不能迈出那一步,妈,我还不行。” 王惠香叹了口气:“其实我不曾想过你和小阳真的会如何,可是这段时间小阳对你的用心我看在眼里。欣榆,和少爷走到一步,真的很不容易。你想要恢复记忆可能很难,可是你想要和小阳重新开始,很容易。” 欣榆认真体味了母亲的说的话,可是她想说,想要重新开始,也很难。 厉幕阳这么久第一次上岸,他没有回公司,而是去了一个疗养院。 他知道她的身体好了很多,他一路进去时,看她正在极认真的练字。看他进来了,她只是抬起了一个头:“你来了!”像是他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厉幕阳坐到她身边:“身体好些了吗?” “还算硬朗,这里环境很好,是个休养的好去处。”这个老太太正是瞿老太太,厉幕阳在那件案子之后,将她安置在这里疗养。“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若不是亲眼所见,厉幕阳真不相信奶奶现在会这么的安宁平静。“你在这里住的习惯就好。” “天赐的手术顺利吗?”瞿文斌一直都极认真的像是在练字,笔下写的就是一个大大的静字。 “很顺利,过些天我就可以给他办入学手续,他就可以开始上学了。”厉幕阳看她既然过的好好的,也准备动身走,“你在这里好好休养吧,有什么需要就跟这里的工作人员说,他们会处理好的。” “小阳,我怎么觉着你好像不一样了。”瞿文斌突然抬起头看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你是不是瘦了?” “我很好,你放心。”厉幕阳不愿再多说,“我先走了?” “去看你姐姐了吗?”瞿文斌突然在他身后叫住他,“听说你把她也送到这里来了,小阳,你姐姐的时间还长的很,你把她送到这里来,你妈会伤心的。” “什么时候你关心起姐姐了?”厉幕阳回头挑眉看她。 “唉,仔细想想,你姐姐会变成今天这样,我要负极大的责任。”瞿老太太说道,“小阳,你都能原谅我这个老太婆,怎么就不能原谅她呢!” “奶奶,我没有原谅你。”厉幕阳突然顿住说道,“恐怕此生我都不可能原谅你,把你送到这里来,是我最后对你的一点良知。奶奶,你好自为之。” 说完,厉幕阳就走了。 欣榆近来休养的不错,至少她做噩梦的次数越来越少,加上天赐和青青相继开始入学,她的生活无比的平静。 连母亲都说,欣榆对她现在的服的药适应良好,病也没有再发作。 于是在两个小鬼上学步入轨道之后,欣榆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她大着胆子给厉幕阳打了电话,厉幕阳来这里来的很少,偶尔在这里逗留一下,时间很短,从不过夜。她说不上是失望还是什么,她对厉幕阳的态度越来越琢磨不清。可是工作这么大的事,她没胆子自做主张,自然要给他打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她打的是厉幕阳的私人电话,有这只号码的人不多,他的新秘书一听很小心的敲了会客室的门,厉幕阳正在见最近合作的一个大客户。厉幕阳对客户说了声抱歉,便拿了电话到外面去接:“什么事?” 欣榆被他干脆冷硬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说:“我没打扰到你工作吧?” “说吧,什么事?”厉幕阳站在办公室旁的落地窗前,俯视这个城市的车水马龙。 “我、妈说我最近恢复的不错,我自己也感觉好多了。”欣榆有点像汇报工作似的,想着先从另一个角度说。 “嗯,我跟妈通过电话。”她的身体状况他比她更清楚,“所以呢,接下来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现在天赐和青青也开始上学了,我天天在家无所事事,我想找份工作,你看行吗?”欣榆被他冷硬的声音吓的声音越变越小,她发现即使两个人不住在一起,她下意识的还是怕他。 “找工作?”看来是闲出来的毛病。“你想找什么工作?” “我还没想好,我以前是做什么的?”欣榆自己也迷惘的很,现在对她来说,需要的不过是一份可以让她生活能充实一点的工作而已。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厉幕阳微扬眉,“你回国之后一直是我的司机,要不这样吧,我最近正缺一个司机,你来给我当司机。” “啊!”欣榆愣住了,司机?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且她都不知道她会不会开车。“我会开车吗?” “你拿的是国际驾照,就这么决定了。这些天打算搬到别墅去住,你来给我当司机正合适,每天接送我上下班,晚上有时候会去开会应酬,也需要一个司机来接送。月薪三万,保险奖金比照公司高层工作人员。”厉幕阳这么说道。 欣榆很想反对,他这分明是公器私用,而且在他身边工作有什么意思呢?可是以厉幕阳的专制,她想要到外面工作他肯定也不会同意的! “那好吧,我不确定我会不会开车?”这点,她真的没有底气。 “家里车库就有一辆嫩黄色的奥迪,晚上七点你开这辆车来接我,到时候一块吃饭。”厉幕阳像是没听到她说什么,很自然的对她开始下命令。 “我……”欣榆还想说什么,就算工作也不用这么快,总得给她时间准备一下。 “好了,我还要跟客户开会,就这样吧!”说完,厉幕阳已经挂了电话,心情很好的进会客室进行他未完的合作讨论。 欣榆看着电话发愣,王惠香进来的时候她还在发呆。 “怎么了,小阳不同意吗?”王惠香拍拍女儿的肩问道。 欣榆回头看母亲:“他没说不同意,不过他让我给他做司机。”这完全不是她所预期的,唉,真让人烦恼。 “这也好,你跟小阳在一起,好歹他也能照顾着你。”王惠香听了倒是很高兴,“欣榆,这几天你还做噩梦吗?” 她摇摇头:“这几天都没有做了,我感觉好多了。” “最重要的是自己放松心,一切顺其自然。”王惠香现在也开始吃斋念佛,更不时的劝慰女儿。 她想想也有道理,接了两个小鬼回来,她冲了个澡换了衣服,将一头发长束了个马尾在后面。虽然是给他工作,但是好歹还是一份工作,欣榆慎重的打扮一下,出门的时候青青很惊奇的看她。 “欣榆妈妈,你要去约会吗?”青青眼睛亮亮的看她。 天赐一听也跑了过来:“妈妈,你是去跟爸爸约会吗?” “胡说,我是去工作。”欣榆说完,忙出门。只有她自己感觉到,她的脸正烧烧的,约会那个词像是在她心里点了一把火,烧的她心头发颤。 欣榆开了导航,按厉幕阳说的地址七点整准时在‘皇’集团的大厦楼下。刚开始开车时,她还很不利落,不过一出车库,上了公路马上又觉得顺了。 不过一到大厦门口,新来的小保安马上过来,很有礼貌的对她说:“小姐,这里是不可以停车的。” 欣榆微愣,说道:“我是来接厉幕阳的。” 厉幕阳,那不是他们的集团总裁吗?这位小姐是哪位,居然就这么直呼总裁的名字。他一看欣榆这么气质动人,还道是厉大总裁哪位红颜知己,借着大老板的名号也摆威风的。他马上说道:“可是小姐,这里真的不能停车,你还是把车停到那边去吧!” “可是我停在这里,他出来的时候才能一眼看到我。而且,他说让我在门口等他。”欣榆也有几分生气,这个保安是怎么回事,看她的眼神那么奇怪。 “小姐,我再说一遍,这里不可以停车。”这个小保安耐着性子一再的跟她强调,心里嘀咕,现在的女孩子怎么这么不知廉耻,追总裁追到大门口来了,叫着还不走。 欣榆被这个小保安的眼神给郁闷到了,她狠狠的按了厉幕阳的电话,电话通了:“你下班了吗?我已经到楼下了。” 厉幕阳还在处理一些文件,一会儿还有一个长途电话。一看时间,还真七点了,他道:“你上来吧,我还要一会儿。” “可是你这门口不能停车呀!”欣榆有点着恼他的不守时,此时她完全忘了那一位是她的老板,他有不守时的权利,而她必须等。 “你把电话给保安。”厉幕阳一听马上明白了,当下下命令。 “厉幕阳说要跟你通电话。”欣榆将电话递给他。 小保安愣住了,总裁要跟他通电话,这个女孩子演的是哪一出。不过他还是接了电话,在那边听了一通之后,挂上电话他还是傻愣愣的。不一会儿厉幕阳的首席男秘书赵又安亲自下来接人,小保安确认这位女子身份不凡,忙乖乖的去将她的车停好。 “白小姐,请往里面走。”眼前的这位男秘书穿着笔直的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态度恭敬有礼。 她的出现一路引起不少人注意,有些人还认出了她,必竟她在厉幕阳身边还做了不算短时间的保镖。 她一路被带进了厉幕阳的办公室,厉幕阳正在通电话,看她进来只让她坐在旁边,他继续用法文在跟人谈。一会儿听到文件沙沙翻的极快的声音,一会儿还有秘书或者工作人员进进出出,个个都极专业极能干的样子。 欣榆不由的羡慕,发现这些人的工作状态完全是她陌生却又让她有几分向往。 等厉幕阳忙完,已经八点多了。她倒是能自得其乐,翻杂志有一篇关于他的报道,如他在美国的求学经历,回国后接任‘皇’集团的种种成绩,合并收购澳夏集团和莲华集团,现在的‘皇’集团已经是国内数一数二的跨国集团。厉幕阳的身价数百亿,上了福布斯富豪排行榜。 这是她所陌生的厉幕阳,在她的意识里,厉幕阳是专制的,霸道的,控制欲强的,还有可怕的。可是杂志上的他,洁身自好,年轻有为,是有头脑有眼光有魄力的企业家。 “饿了吗?”厉幕阳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一手揽起她的腰,“这段时间在忙几个大的合作案,实在太忙了。走吧,我们现在去吃饭。” “不要这样。”欣榆先推开他,“我现在的身份是你的司机,总裁要去哪里吃饭,我送你去。” 哟,还叫起他总裁了。厉幕阳不由的看了看案几上的杂志,嘴角勾起一抹笑说:“那走吧!” 厉幕阳在一家海鲜店里停下,欣榆记得那杂志上说过,‘皇’集团的旗下的餐饮最具有名的就是海鲜,可是这家海鲜店明明不是他家的。“你想吃海鲜,为什么不去自己家吃?” “偶尔也要尝尝别人家的,知己知彼,对不对?”厉幕阳对她眨眨眼,从副驾驶座下车,几步跨到她的车门前,给她开车门,“下车吧!” “你自己去吃就好。”其实她也饿了,可是现在的状况让她觉得怪怪的,她只是他的员工,现在怎么弄的好像他们真的在约会似的。 “我听到你的肚子叫了,把车子都要震破了,快下车。”厉幕阳说完,拉她出来将她揽到怀里,把车钥匙给门口的领侍,他们自然会去停好车。 “厉幕阳,我不是来陪你约会的。”欣榆想要挣开他,不由的说道。 “谁说我是跟你约会。”他听到这话心情大好,不由挑眉反问她道。“我只是饿了,一个人吃饭很无趣,你做为员工,除了给我开车,还有义务陪我吃饭。” “那也不能这么搂搂抱抱。”她总觉得他这话听着不对劲,只顾着拉开她腰上的手说。 “有吗?”男人像是没看到她的挣扎,两个人进了一间vip包厢,他的手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腰。 欣榆自知跟他争辩没用,也就只好这样了。不一会儿就有服务人员拿着菜单进来,厉幕阳点了一个龙虾套餐,将这里的特色菜都点了个遍。欣榆目瞪口呆的看他:“你点这么多,吃得完吗?” 厉幕阳将菜单给服务员,对她笑道:“这有什么关系,你吃得完就行了。” “我怎么可能吃的完。”把她说的像大胃王似的。 厉幕阳笑了:“吃也是你的工作,今天要是吃不完,不许回家。” 欣榆肯定这男人在逗自己玩,他竟然有心情这么逗自己,说明他的心情很不错。她也放松下来,自然不会真的回应他的话。 不一会儿菜就上来了,这里的海鲜做的相当有特色,材料很新鲜,味道也很正,欣榆还真的吃了不少。等她意识到时,她的手边剥了一堆的是虾壳,螃蟹还有牡蛎。倒是厉幕阳根本没吃多少,基本上都是在看她吃。 她也不知怎么一下子就真吃了这么多,这会儿尴尬的不行,微红着脸说:“我去下洗手间。” 厉幕阳笑笑:“去吧!” 不知是不是她错觉,他看她的眼神,是浓的化不开的温柔,她差点腻在里面出不来。她忙起身推开门去洗手间。 去洗手间,她洗了脸,让自己的脸看上去没那么好,才缓缓的拉门出去。这里一区是高级vip包厢区,整个楼道很安静,可是一出来,没走几步她就听到从不远处传来细细的怪怪的声音。 她一阵的好奇,那声音还真怪,又像是女人痛苦的低~吟。她一步步朝那个房间走,这里的包房门还有一个特色,那就是檀木门都会在门柄上缘处留出一长条棱型的玻璃,可以看到里面发生的事情。 欣榆走过去时,马上惊呆了。她看到一个白花花的女孩被一个黑壮的男人压着,那个男人就那么光着,腰一前一时空。她不是未经事的小女孩,当然知道在发生什么。 她是真的傻了,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撞到这种事情。猛的另一个画面冲到眼前,在另一个空间,她看到同样的场景,破旧的沙发,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在那上面四肢缠绕。欣榆完全僵住了,一动不能动。 直到她眼前一黑,她一回头,厉幕阳站在她身后,用手挡着她的眼小声说:“回去吧!” 欣榆由他抱着自己回他们的包间,她呼吸仍有些急促的问他:“刚才那个,为什么?这里明明是吃饭的?” “也许有人喜欢在这里做别的事情。”他让她坐好,“你的脸色很差,怎么了?这样就吓到了?你的胆子未免也太小了。” 欣榆不自觉的抓着他的衣襟说:“不是的,我以前、以前好像见过这样的,很可怕,压在我心里很难受。” 他马上知道她是又开始间歇性的恢复记忆,他一把抱住她说道:“你怎么确定那是你见过的,或许不过是你的幻觉。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很不礼貌,人家在包间里做什么是人家的自由,你在那里偷看却不合适。你说要是被人发现了,你怎么办?”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很想走开,可是我全身无力,根本走不开。”欣榆这么说着,脑子里的那个画面越发的深刻,她抓着他的衣服说道,“我脑海里的那个女人,好像。好像是……” 她还没有说完,她的唇就被他堵住了,他吸着她的唇瓣,一步步加深和她的吻。直到吻的她气喘嘘嘘,软在他怀里:“你忘了你妈吩咐你的吗?不许胡思乱想,不然我会取消你的工作机会,听明白了?” 欣榆一听他提到她妈,脑海在女人的画面马上跟母亲的脸重合在一起,她身体一僵,全身发冷。 厉幕阳看她神色越发的不对,暗叫不好,他的手指落在她的唇角再吻上去,生生的就将她压在沙发上。她的唇越发的清甜,还有海鲜在嘴里的鲜美滋味,他毫不客怕了的品尝,开始拉她休闲裤的带子。 欣榆拉住他的手,被他火热的动作吓住:“不可以这样,会被人发现的!” 厉幕阳被一阵急剧的电话铃声吵醒,他睡了并没有多久,看看身旁的欣榆,才拿起电话接。一接电话,他脸色大变,坐了起来,开了台灯。 欣榆被他这么大的动劲吵醒了,她看着他:“怎么了?” “快起来。”厉幕阳边说着,边急忙穿衣服。 “发生什么事?”欣榆也跟着下~床穿衣服,“是不是我妈发生什么事?” “嗯,我们先去医院,现在在抢救。”厉幕阳给她衣服,拿了车钥匙出门。 欣榆脸色大变,身体一软在他怀里:“我妈为什么会抢救?她不是没事了吗?她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呀?” “她服毒自杀了,刚才我爸感觉她不对劲,叫来医生才发现的。”厉幕阳拉着她的手,“把两个孩子叫起来,让她再多看看天赐。” “你什么意思?是说我妈不行了吗?”欣榆激动的抓住他的衣服,“她明明好好,她还要我忘记发生的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欣榆,你先冷静一点,我们到医院再说,好不好?”厉幕阳拉着她往两个孩子的房间走,将天赐和青青都推醒,给他们穿衣服,抱着就走。 “爸爸,我们要去哪里?”天赐被父亲牵着,揉着眼睛问道。 “去医院。”厉幕阳一手牵一个孩子,让欣榆跟上。 一路上,欣榆很想命令自己冷静,可是怎么也冷静不下来。两个孩子也意识到可能发生很严重的事情,谁也不敢再多说话。 他们到了医院,王惠香还在手术室抢救,厉问天脸色苍白的坐在长椅上,看到他们过来,也没有多大的反应。 “爸,究竟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这样?”厉幕阳到父亲身边问她。 厉问天摇头:“我也不知道,她掩饰的那么好,一点也没有看出她的异样。她身上的毒是早藏好的,医生是说是一种中药调制的毒药。任何一味人吃了都不会有事,可是放在一起就要以变成致命的毒药。她一早就准备好的,她是一早就准备好的。” 厉幕阳抱着欣榆,他亦没有想到会这样。他想到昨天的事,对王惠香肯定是一个很大的打击,昨天晚上去看她時,她是那么的冷静,就像一切也没有发生。厉幕阳不得不承认,他们又一次错看了她,这位长辈的内心远远是他们无法想像的。 “她为什么要自杀,她明明跟我说,要忘记一切,要好好生活。”欣榆靠在厉幕阳的怀里,“我以为她放开了,我太傻了,我不应该离开她,我就不应该离开她。” “欣榆妈妈,外婆会平安的。”青青看欣榆哭的那么伤心,不由到她身边说道。 天赐站在青青身边,他也还没搞清楚状况,只知道外婆现在在手术里,很危险的样子。“妈妈,青青说的对,外婆一定会没事的。” 厉幕阳让两个孩子在一旁坐下,他抱紧了欣榆。他看到父亲憔悴苍老的样子,他想,如果她能活下去,其他的真的不重要了。 一个小時之后,王惠香终于被送出来,医生松了口气:“幸好发现的及時,病人暂時脱离了危险期,不过她的身体还很虚弱,最重要的是要开导她,不可以再做这么轻视自己的生命。” 欣榆总算松了口气,好在母亲是没事的,她能活过来,比一切都重要。 厉幕阳打电话让赵又安过来,没想到陈雯西跟着赵又安一起过来了。 “我刚上班碰到又安,知道你们家里出事,所以赶来,看有没有可以帮忙的。”陈雯西一脸关心的看厉幕阳,再看看欣榆,“欣榆没事吧?” “她没事的。”厉幕阳说道,“雯西,既然你来了,帮我送两个孩子回家,带他们去吃早餐,再去上学。” “爸爸,我想留下来陪外婆。”天赐一听父亲要他回家,他忙说道。 “天赐乖,现在外婆已经没事了,你就应该去上学。”厉幕阳抚了抚天赐的小脸,“你开我的车吧帮我他们,你就直接去上班,不用过来了。” 陈雯西点点头,拿过厉幕阳手中的钥匙:“有什么事要我做的,给我打电话,阳,我不想看你这么辛苦。” “谢谢你。”厉幕阳点点头,看白欣榆神色有点不对,向陈雯西挥挥手,抱着欣榆往王惠香的病房走去。 “你为什么让陈雯西送天赐和青青,她不好人。”欣榆有些些的不满,她看那个陈雯西越看心里越是不自在。 “放心吧,雯西喜欢小孩,她不会伤害青青和天赐。”厉幕阳亲了亲她的额头,“你擦擦眼泪,别让醒来,看到你在哭。” “小阳,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厉问天对厉幕阳说道。 厉幕阳颌首,让欣榆坐在这里,跟父亲到了病房旁的休息间。 “爸,你有什么事吗?”厉幕阳问道。 “我已经决定了,等惠香醒来,我就和她结婚。”厉问天神色凝重的说道。 厉幕阳此時倒并没有很反对,说道:“你这个决定,妈同意吗?爸,现在这个時候并不适合谈这些,至少等妈的心情好一些再谈。只要她同意,我没有意见。” “你是不是又打算去跟她说什么?”厉问天现在对儿子意见很大,这话更是挑起了他的愤怒和不满,“之前就是因为你跟她说了什么,她才会选择白兆硕这个,才会发生这种事情。现在她变成这样了,你还要逼她吗?” 厉幕阳很体谅父亲的心情,发生这样的事情,没有谁的心情会好。他道:“我没打算做什么?我只是认为现在的情况要让妈的身体好转,心情也平复了之后再谈比较妥当。大家心情都差,发生这样的事谁也不想,我自己也很自责。” “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干涉什么?惠香吃的苦已经够多了,她一心念着不妨碍你和欣榆在一起,我也希望你能多为她考虑。”厉问天说完,便过去开门出去。 厉幕阳叹息,王惠香不仅仅是自己的岳母,还是自己的奶娘,他当然也希望她能过的好。 他跟着转身,却看到父亲在开门的時候,欣榆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口。 厉问天也没有想到,欣榆会站在门口,看她的样子,定是将他们刚才谈的话都听了去。 “我本来就好奇怪,为什么我妈突然同意跟那个人在一起。她之前明明还跟我说,她要离婚,她不想再跟那个人在一起。”欣榆眼眸中蓄满了泪水,“原来是你,原来是你逼她,厉幕阳,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欣榆,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你先听我说。”厉问天绝不想造成儿子和欣榆之间的误会,试着跟她解释。 “爸,你先出去,让我们单独谈一谈。”厉幕阳看着欣榆,对父亲说道。 厉问天只好同意,他给他们关上了门。 他走到欣榆面前,想要碰碰她,可是马上被欣榆躲开了。他再次叹息:“我承认,一开始我是不同意跟我爸在一起,我也的确跟说过,她不可以跟我爸在一起。” “你凭什么这么跟她说?”欣榆一听便失控了,“你凭什么跟她说这样的话?我妈要跟谁在一起,是由她自己决定的,你没有资格命令她” “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厉幕阳很愧疚的回答,“我不认为我爸会适合,我爸心里只有我妈,就算他和在一起,多半是内疚,或者一時。所以我才会这么跟说。” “厉幕阳,你了解我妈吗?你了解你爸吗?你根本没有资格下这样的定论。”欣榆用力的抹眼泪,“你从来没有尊重过我妈,没错,我们一家以前都是厉家的佣人。所以现在就算我跟你在一起,我们是夫妻,你也没有尊重过我妈,更没有尊重过我。” “你仍然把自己摆在一个少爷的姿态,你习惯控制一切,你让所有人听你的,你根本就看不起我们。”欣榆越说越伤心,越说就越难过,“你怎么能这样,你知不知道,你对我妈说这样的话,她会有多伤心” 厉幕阳在这一刻,真的有被戳中心事的感觉。欣榆说的没错,他一直都没有摆正态度。对王惠香确实如此,叫她一声妈,他不自在。对她说话,的确有命令的味道。 这次,他是真的做错了,欣榆这么说他,是对的。 “如果不是我妈决定了跟他在一起,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厉幕阳,你怎么可以这么逼她?”他越是不说话,越是让欣榆肯定了心中的想法,心里便越是伤心。 “欣榆,这件事是我的错。”厉幕阳握住她的手,“昨天我之所以迟迟不敢去见她,就是因为我不敢面对她。白兆硕的出现,我承认,我心里有多一丝希望,希望能和他重新开始,这样皆大欢喜。如果我再慎重一点,我会发现他来意不纯。他的谎言编的太好,我拿回来的资料一一都对上,我没有深想,昨天下午发生这样的事,我要负责任。” 欣榆猛的看他,头一回,她听到厉幕阳这样对自己说话。他说他承认错误,他甚至把自己那些阴暗的内心都说出来,她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我不想她和我爸在一起,还是我自己。我没办法纯粹当成来看待,也许我还没有完全摆脱我少爷的身份。这些你都说对了,是我造成了这一切,你怪我是对的。” 欣榆看到他这样,反而是不忍心了。她也说不上自己什么心情,她是想怪他,可是仔细想想。自己在刚刚得知母亲和他父亲的关系的時候,也是很难接受的。厉幕阳他的心思太深,他大男子主义,他太骄傲,不赞同也在意料之中。 她没想到的是,这次的事情他已经将责任加诸在自己的身上。或者他的心也在痛,甚至比她更痛苦,可是他藏的太深了,如果不是这一刻,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他也在为这件事自责。他仍然是那个冷酷无情的厉大少爷。 “发生昨天下午的事情,谁也不想,可是你真的不应该跟我妈说那样的话。”她的语气软服许多,却还是无法完全放开。“厉幕阳,我不求你真的把我妈当妈一样看,可是你不要再让她为难了,她心里很苦很苦,你再那样对她,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 “对不起。”他抱紧她,“我向你保证,不会再有那样的事。” “你也不用太内疚,你也不想发生昨天下午的事,而且也是我自己不小心。谁也不会想到,我亲生的父亲会这么的不如。”欣榆发现自己还是舍不得他难受的,经过了昨天她太清楚这个男人对自己有多么多么的重要。 她是不可以失去他的,虽然她心晨还恼他,却也心疼他折磨自己,特别是他对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她没办法再怕了再恼。她软软的说道:“我们去看我妈吧” “嗯”厉幕阳点点头。 “等一下。”欣榆拉住他,“如果你爸真的要和我妈结婚,你是不是还是会反对?” “我答应你,如果真的同意跟我爸结婚,我不会再有意见。”厉幕阳说着,握住她的手在唇边吻了吻。 “其实他们结婚也没有关系,不是吗?”欣榆说道,“一开始我也不能接受,可是想想,只要他们开心,他们幸福,其他的还重要吗?” “欣榆,谢谢你。”他以为,她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不会原谅他,至少不会这么快原谅。欣榆的态度让他太意外了,也让他充分认识到一点。厉太太是吃软不吃硬,在她面前服个软,她会更心软有,自然也就没什么脾气了。 “谢我什么?”欣榆心里还有疙瘩,抽回了手反问。“我告诉你,我还没有完全原谅你,如果我妈再有什么事情,我一定不饶你。” “嗯,相信我,我是一个很懂得知错就改的人。”说完,他重新握住她的手,在她手心上重重再吻了一下。 欣榆嘴角终于露出一抹笑意,却还是认真的说:“厉幕阳,我说真的,你不能再那样,你再那样的话,我会受不了,真的。” 他抱住她,重重的点头:“我知道了,我保证,再也不会。” 欣榆没有去行政部,而是去了市场部,给你接接电话,偶尔同事去谈工作时,她在后面拎文件。便这样,她都觉得很充实很开心。 厉幕阳在这方面,基本是不怎么限制她的,给了她充分的自由和空间。同事大多还是不认识她的,只道她有点攀亲带故进来的,但是人实有,能吃苦,能干活,也不抱怨。 最近市场部又调进来一个市场总监,说是在英国读了三年的工商管理,市场运营。经验丰富,是上头高薪请来的。 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儿,二十六岁,父母是外国华侨,近年才搬回来。陈雯西,一头微卷的长发,很亲和的笑容。厉幕阳亲自带着她来市场部,宣布她是新来的主管。紧接着就是将部门主管级别的人召到办到室去了。 欣榆就坐在后面,旁边的同事都在议论。 “你说总裁跟我们新总监什么关系?还是第一次见总裁会亲自带着员工来部门介绍,好像这不是总裁的作风。”一女小声的在另一女耳边说。 “你没看出来吗?”另一女露出暖昧的神色,“总裁跟新总监不一样,听说新总监回国的时候,总裁还去接机了呢?” “真的呀!”另一女也加入了讨论。 “秘书处的张秘书说的,接新总监被总裁安排在行事历里,可见总裁有多重视。不过这个陈雯西的父亲听说是个知名的学者,母亲还什么天使基金的发起人,是世界名人。你想总裁今年年年纪也不小了,以前没见他跟那个女人关系亲近过,我看这个陈雯西八九不离十了。” 这些人越谈越来劲儿,欣榆心里听着一阵的腹诽,真想告诉这些八卦女。谁说厉幕阳没有女人,正主儿厉太太还在这里呢! 又过了一会儿,厉幕阳一行人出来了。市场部的王经理将大家召集过来:“跟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这位是我们新来的市场总监陈雯西陈总,陈总毕业英国著名学府牛津大学,曾在希尔顿工作过,非常的优秀。相信她加入我们部门,一定可以将我们部门业绩带向另一个高峰。” 王经理说完,很恭敬的到厉幕阳身边,问他有没有话说。厉幕阳一直保持淡淡的微笑,示意让陈雯西自己介绍一下自己就可以了。 “那我们现在由请我们的新总监陈总给我们说几句话。”王经理听了老板的命令,说道。 大家很识相的鼓掌。 “谢谢大家,王经理称我为总,我真不敢当。在我的印象里,被称为总该是年纪很大才有资格,不过见到了厉总之后,我才知道我见识短了。一直以为厉总肯定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没想到他只比我大半岁,就已经坐到了老总的位置,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呀!” 她这句话大家都附合的笑笑,心知这位新总监拍马屁不留痕迹,真是高明。 “首先我要感谢厉总对我的赏识,让我能加入‘皇’集团这么年轻但是又有实力的集团公司,能给厉总这样英明的领导工作,我觉得非常的荣幸。其次我也很开心能加入这个新的团队,其实我跟大家的年纪差不多,我希望以后我们一起努力,为公司的发展做出我们的贡献。” 多么感人至深要的一番话,马上获得了热烈的掌声。陈雯西说完话,厉幕阳也要上去了,于是几位主管便送他上楼。 他自然也看到了欣榆,也看到了欣榆在看他,他淡淡的扫了一眼,便出去了。 欣榆跟他强调过,不能让人知道她的身份,不能对她特殊。可是当他含着微笑跟另外一个看着又美丽又精明能干的还是她的上司的女人聊天时,她真的不是那么是滋味。 特别是他明明看到了她,她当然没想他会走过来跟她说话,那样估计她也会受不了。可是他就那么看了眼,马上又专注跟身边的美女下属聊天去了。欣榆确认,男人都是不靠谱的,看到年轻漂亮的就找不着北了。 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一坐下手机就嘀嗒一声响,是厉幕阳发来的短信。 “十分钟之后来上来。” 第219章 “十分钟之后来上来。” 欣榆一看就火了,很火速的回了一个字:“不,我很忙。” “中午一起吃饭,十分钟后上来,要不我就下去,后果自负!”厉幕阳马上回了,那句后果自负扎了她的眼。 她还是没胆子跟他做对,于是在大家忙完了,都去吃饭了之后,她悄悄了按了去顶楼的电梯。一进电梯,厉幕阳的秘书赵又安还在,他带她进去:“白小姐,总裁等你很久了。” 欣榆推开他办公室的门,他身后的赵经理很识相的将门关好。 “市场部有这么忙吗?让你比我这个总裁还忙。”厉幕阳看她上来,起身拿衣服,“走吧,我们去吃饭。” “我让同事订了外卖,不去吃了。”欣榆说着,转身就走。 厉幕阳当然不可能让她就这么走了,一手拉住她:“我现在是发现了,你还真这么个规律,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不折腾我一下你就舒服,是吗?” “厉幕阳,你不要搞笑好不好?”欣榆马上不满的有反驳,“谁折腾你了,你是总裁,你想怎么样都行,我只是小小员工,我要回去工作。” “你还是总裁夫人,你也想怎么样都行的。”他圈住她的腰,捏了一下她的脸,突然觉着她今天好像不一样,不同于平时的倔强有。“怎么,谁惹着你了。” “谁是总裁夫人,那是你说的。”欣榆动作极大的拉开腰上的手,“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你不要强加给我。还有,你要想找你吃饭,大把的人愿意陪你。” “我怎么觉着你今天浑身冒着酸味儿。”厉幕阳是多么敏感的人,平时她要说这话,他定会给她一点颜色看。可是后面一句话,他听出味道来了,倒让他心情大好。 “我看你鼻子有问题,我要走了。”她决定了,一定要跟他把距离保持的远远的,不能再受他的控制。 他再次圈紧她的腰:“我又没说什么,怎么就生气了。走吧,先吃饭再说。” “说了不吃就不吃。”欣榆用了极大的力气还真的推开了他,她现在身体比之前好多了,力气也大了不少,“你去找你的美女总监吃,人家漂亮有学识有能力,还会拍马屁。我浑身酸味儿,她身上肯定香的很,你找她吃去。” 厉幕阳毫不客气的笑了,他上前一把将她圈的更紧,几步移过去将她按在一旁的沙发上,抚着她的脸说:“欣榆,我发现你是越发可爱了。你有句话说错了,我不喜欢香味,就喜欢你身上的酸味儿。”说完,他吻上了她的红唇。 这个吻,温柔缱绻,厉幕阳不曾这么喜悦过,他能感觉她的一点点的变化,可是她的变化都是在抗拒他,甚至摆脱他。他不曾跟任何人说过,其实他也会害怕,害怕她真的不爱了,如果是那样,他肯定会疯的。 所以现在的欣榆,毫不遮掩的吃醋才会让他这么的心喜。他吻了又吻,缠着她的小舌头深吻深吻再深吻。一开始在他怀里,她还挣扎。后来吻着吻着,她全身发软,她便服贴的在他怀里,开始浅浅的回应他。 毫不容易放开了她,他深吸一口气:“走吧,我们去吃饭。” “不要!”欣榆声音哑哑的,她不想承认自己因为他那句就喜欢她的酸味甜滋滋的。“我跟你出去,一定会被人看见。我不想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厉幕阳皱眉,难不成他想跟自己的老婆吃顿饭,还不行吗? “真的,厉幕阳,我好不容易才跟同事熟一点,不想破坏现在的关系。”欣榆看他皱起了眉头,已经不自觉的跟他撒娇,“不要出去吃行不,要不叫外卖产,我陪你在办公室吃,好不好?” 厉幕阳本来还有些不悦的,一听她陪他在这里吃,他脑中像是闪过了一个念头,他勉强点点头,起身回去拨了电话。让赵又安给订了两份酒店的套餐。 欣榆此时已经靠在他怀里,她不自觉的问起那个陈雯西:“那个陈雯西看上去真的好小,居然就做到了总监的职位,真厉害。” 厉幕阳手落在她的发间,把玩她细软的长发说道:“其实你比她更厉害,你年纪轻轻已经是总裁夫人,是她的老板!” “昨天你没回家吃饭,就是去接那个陈雯西然后陪她吃饭?”欣榆还是介意那些的,自然忍不住要去问个所以然。 “她是她父亲介绍的,他父亲是我大学的教授,她在美国耶鲁读了一件,算我的学妹,所以会照顾一些。”厉幕阳纯粹是实话实说,“不过这次见她,让我有几分意外。以前总觉得她不过是个小女孩儿,现在发现她成熟了很多。” “原来还是旧识,难怪这么照顾。”欣榆一听更是不对味了,难怪他们这么亲昵! “你这醋吃的没道理,人家有男朋友的。”厉幕阳说着又吻上了上去,一下又一下的啄着,“不过你吃醋的时候不难看!” “谁吃醋了!”欣榆推开他,不让他吻。 可是她哪里是厉幕阳的对手,一个结实的吻压下来,欣榆毫无还击之力。厉幕阳缠着她的嘴唇,又甜又软,含在嘴里像是要化了,他却忍不住这么狠命的含着,揉着。直到又红又肿,舌头也麻了,他才放开。 这个时候,他们的订餐也到了。 厉幕阳的是双菌鸡块,酸辣牛肉还有三个蔬菜。他现在吃的口味重,倒是欣榆,不过是清清淡淡的几个蔬菜也吃着开心。两人在小沙发上,腻歪着,厉幕阳不时逗逗她。欣榆吃的一半吃不下了,他不仅将自己那份吃完了,连欣榆剩下的也全部搞定。 这让她不得不担心的看他:“厉幕阳,你吃这么多,会不会把胃给撑坏呀!” 厉幕阳揽她在怀里,就着嘴角还有油和到了她唇上:“要不咱们做点运动,消化一下。” 欣榆马上意识到他想做什么,脸红的跟什么似的,一个劲的推他:“不行,这是公司,你的办公室,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 “放心,不会有人进来的。”厉幕阳说着,从她的衬衫的下摆开始解扣子,“乖,会很快的。” “不行!”欣榆非常的坚持,抓住她的手,“你说过,没有我的同意,你不会碰我。” “我现在不是在征询你的同意吗?”厉幕阳还真没继续下去,“欣榆,你自个儿算算,从那天以后我们有多久没做过了。难道你不知道男人在这方面憋的太久,会憋出内伤的吗?” 欣榆略犹豫了一下,发现他又抓着她的手往他身~下摸~去。那滚~烫的热度,怎么就这么一会儿,他就这样了。 “乖,欣榆!”厉幕阳看到她在迟疑,他的唇又落下去了。厉幕阳现在对她的每一个反应是了若只掌,他这次吻的极温柔,每一计爱~抚都恰到好处。 她整个儿的身子都成了粉红色,等她稍稍找回一点理智时,身上已经被他剥的一丝不挂,他兄弟已经蓄~势待发,她惊呼一声,他就这么进去了。 她再一次唾弃此男的腹黑和可怕,怎么自己就着了他的道。明明是不可以的,再她没有确定他们之间的感情时,不能一而再的发生这种事。但是她很快就没有时间想这些,当厉幕阳发现她有在分心时,便一下比一下重,她意识溃散,眼角不知不觉又滑出了眼泪。 后来他抱起了她,让她坐在他身上。这个姿势在沙发上做是最方便的,厉幕阳很喜欢,他一低头就可以含着她软滑的圆~润,一抬头就能吻住她甜腻的唇瓣。而且他能将欣榆每一个细微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迷离的,妩~媚的,无助的,还有楚楚可怜的。 这女人是他的,从十八岁那夜起,她就是他的,这么多年一直不曾变。 他们坐第二轮的时候,他们已经转战到他的办公椅上,她就这么娇弱的坐在他身上,任他箍着她的腰任意的摆动她。但是电话很不识相的响了,厉幕阳顿了一下,分了一秒的神看时间,已经快两点,工作时间早已经到了。 但是赵又安应该知道他现在和谁在一起,竟敢大着胆子这个时候打扰。他按了电话,欣榆正无力的趴在他身上,他声音暗哑的问:“说!” “厉总,这次的高层会议定在两点,请问是如期进行吗?”赵又安问的极正经,平时他绝不会这么不识相,可是高层的管理人员都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了,就等大老板一个人。 厉幕阳这才想起今天有这么一个重要会议,他身上的人儿扭了身子,他低喘一声,用力的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让她安份一些。他的声音越发的沙哑:“推迟二十分钟,我一会儿就来。” “好!”赵又安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他绝对没有听到总裁的暧~暖的抽气,更没有听到那啪的一声响亮清脆。 “放我下来。”欣榆只觉得羞死了,她跟自己发誓,绝不再进这男人办公室半步。 厉幕阳将她按在办公桌上,这会儿只好加快速度,一下又一下不顾她的哀叫。等完事之后,他只用三十秒就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他还有了点时间将她放在沙发上,清理了一下身体找了件薄毯给她盖上。“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开会了。” 欣榆无力的看他,把他恨的牙痒痒的,这男人实在太可恨了。 她穿好了衣服下楼时,已经是两点半。 “欣榆,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上班,去哪儿了?”跟她同组的涵涵拉她坐下,“刚才总监来过了,说四点开会。人家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居然敢翘班?” 欣榆现在很累,身上没有一处不是疼的,不是酸的。她开了电脑:“谢谢你,我知道了。” “欣榆,你身上的味道怪怪的。”涵涵在她身上闻了闻,“这个味道好熟悉!”突然她的目光落到她光滑的颈边,再将领口拉开,密密麻麻的红色痕迹。她张大了嘴,再仔细看她的嘴,又红又肿。她终于想起了那股味道是什么了,那分明就是做完那件事情之后的味道。 天哪,神哪!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欣榆:“欣榆,你上哪儿去了,这么短的时间你也可以办事?对象是谁?难道也是我们公司的?” “你、你说什么呢?”欣榆抓紧自己的衣领,厉幕阳太可恶了,居然在她脖子上种了这么多草莓。其实何止是她脖子上,她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他根本就是故意的!“什么对象,我都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别否认了。”涵涵和欣榆认识不多,只知道她是皇亲国戚,听说以前还是总裁的保镖,不过那是传闻,这种传闻一般不怎么可信。有人看她来接过总裁,好像关系匪浅。可是调到市场部以来,她低调的不能再低调。埋头做事,一点也不像跟总裁有关系的样子。 后来他们一致认定,估计她也就跟总裁有那么点沾亲带故的关系,必竟这个白欣榆没什么来历,应该入了他们如天神般总裁的眼。 “我们都是成年人,你身上的味道我一闻就闻出来了,绝对是做完那事儿之后的味道,而且还很激烈,你看你的嘴唇都破了。都这么久了,这味儿还像从你身体里出来一样,你肯定做的不止一次。” 欣榆从来不跟人谈这种事情,更别说不是很熟的同事。一听她这么说,她先是捂住还有点发麻的唇,身子还微微的热着,他留在她身体的感觉像是还在一样,她根本拼凑不出话来反驳。 “怎么回事?上班是让你们来聊天的吗?”王经理不知何时出来,一声的斥吼,凶狠的目光就是对着这边来的。 谁都知道,之前市场部是王经理一人独大的,现在来了个总监,把他压下去了,他脾气不好是正常的。 “白欣榆,你进来一下。”王经理恶狠狠的目光扫到这边来,简直有喷火的气势。 “小心一点,这几天他到处在喷火。”涵涵马上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开始认真工作。 “白欣榆,你中午去哪儿。公司规定一点上班你知不知道?你看看现在几点,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跟上面有点关系,所以工作上就可以随随便便。我告诉你,在我这里,从来都是公私分明,不看关系不看亲戚,如果你工作不称职,我一样可以让你走人。”王经理骂的口沫横飞,看她就像看杀父仇人一样。 欣榆被他骂的脑袋哄哄作响,她想,他真的可以让她走人吗? 她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突然王经理那张肥肠大脸突然近距离的出现在她面前,非常之可怖:“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欣榆吓了一大跳,后退了一步:“王经理,有话好好说。” “是不是连你这个小助理也看不起我?”王经理一把抓住她的手,细看眼前的白欣榆,细白美丽的小脸,手腕肌肤滑嫩。他以前怎么就没注意到这个有点裙带关系的小助理竟是个美人胚子。他的手不自意的在她手上磨着,另一只竟袭到了她的屁~股上,“你要是跟我好好道歉,我兴许会饶过你。” 欣榆不是傻子,这个王经理分明是因怒而起了色心,他的手这么摸着她,让她想吐。于是她毫不客气的甩开他,然后转手给他一个耳光:“想要我给你道歉,想的美,你这个老色~狼。” 这个叫王有财王经理先是傻了,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片子敢动手打他:“白欣榆,你不想干了是吧!”说着,他整个人就要扑过去。 欣榆很敏捷的闪开,再给他一脚,这位圆呼呼的经理撞在办公桌上,然后摔倒在地上。欣榆很不客气的再上前补了一脚:“你才不想干了。” 她太怒了,所有情绪在脑子里乱窜,一整个儿的冒出来,她想也没想的就拿出手机按了厉幕阳的电话。 厉幕阳的电话就放在手边,他的私人电话近来已经不给赵又安处理,都放在自己手边。 他一看来电显示,伸手示意正在汇报工作的下属停一下,按了通话键,那边的声音很大,总之诺大的会议室没有人说话,只听到电话那头一个女人极其愤怒的吼:“厉幕阳,这里有一个人非礼我!” 他一听这话马上就不淡定了,眼睛下子黑了很多:“你在哪里?” “还能在哪里,当然在办公室。”欣榆一想到这个贱男摸了她,她愤怒的想拿把刀将他的手剁了。 倒在地上的王有财王经理也吓住了,不知是不是他错觉,刚才他好像听到白欣榆直呼总裁的名字。 也就一分钟,厉幕阳就下来了,他可是停了重要会议直接下来。此时欣榆已经冷静下来,意识到刚才她做了什么事,不由心开始发虚。她想,厉幕阳不会真的来吧! 厉幕阳真的就来了,他直接问白欣榆在哪里,然后很快的打开了王有财的办公室,看他躲在地上。极其狼狈,而欣榆站在那儿,脸色发白。 “就是他?”厉幕阳微咪起眼,“他用哪只手碰的?” 欣榆也傻了,她看到他身后跟了很多人,不少还是跟厉幕阳在开会的公司高级管理人员。她说:“算了,我已经教训过他了。” “哪只手?”敢碰他的女人,有那个胆子就得承受那个后果。 “总、总裁。”王有财忙爬起来哀求,“总裁,这、这都是误会。白欣榆她无故旷工,我不过说了她几句,她突然就扑过来勾~引我。总裁,我在公司这么多年,表现一直良好,我怎么会非礼女员工。” 厉幕阳的眼睛微咪,全身散发的是更加危险的气息:“你说什么?你说她勾引你?” “是,是的,总裁。”王有财忙点头,“总裁,这个白欣榆丈着有关系进来,就经常迟到早退。我只是好心的劝她,她勾引不成,反而动手打我。哪有女孩子出手那么重,总裁,你看我额头都出血了。” 站在旁边的赵又安很同情这位公司的老员工,惹了谁不好,去惹总裁的女人,那后果不是一般的严重。 “你说我的……”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下,白欣榆突然冲上去抱住厉幕阳,用手捂住他的嘴说:“表哥,我知道你相信我就行了,不要生气,千万不要生气。” “表哥?”后面的一行人都傻了眼,总裁是这个闻不见经传的小助理的表哥。 厉幕阳眼睛已经不是愤怒可以形容的:“你说我是你表哥?” “难道不是吗?表哥。”欣榆用力的朝他眨眼睛,“表哥,像这种人渣留在公司实在太有损公司的形象,我相信你知道怎么处理的,对不对?” “你还没告诉我,他哪只手碰了你,碰了你哪里?”厉幕阳强压住怒气,一字字的问道。 “没有啦,他怎么可能碰到我,我只是太生气揍了他一顿。”欣榆看所有人像看好戏似的看着她,特别是那位很漂亮的是她的上司的陈雯西也玩味的看着自己。 “让他收拾好东西,我不要再公司看到他。”他说完,一把拉着白欣榆,“表妹,你跟我来!” 众人跌破了眼睛,这表哥表妹的关系好奇怪呀? 欣榆能感觉到厉幕阳强烈的怒气,所以跟他进电梯时她都是凝神屏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不时拿小眼睛去瞄他一眼,电梯里也没别人,于是她小心的靠紧他,以示讨好。 厉幕阳不理她,这会儿连手都甩开了,直接往办公室走。 欣榆忙跟上,狗腿的关上门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刚才的情形你也清楚,你马上就要说出口了,我一心想着阻止你,除了叫你表哥我没别的办法。” “白欣榆,你搞错了吧!”厉幕阳酷酷的坐在办公椅上,“你比我要大三天,还好意思叫我表哥,自己根本就是个老女人!” “我、我比你大?”欣榆凌乱了,一听到老女人这个词,她又怒了,“不就是大三天吗?凭什么说我是老女人,我是老女人你还是老男人呢!” “那你刚才怎么说?白欣榆,我什么时候跟你有亲戚关系了?怎么,承认你是我老婆很丢脸吗?”厉幕阳眉一挑,可不会让她随便把话题转移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一提到这个,欣榆又没底气了,她走到厉幕阳面前,“是你说的,给我空间。也是你答应我的,不公布我们的关系,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也是我叫你打电话让我过去救你的?”厉幕阳才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非要给她教训不可。 “那以后我有事不给你打电话吗?”欣榆扬眉反问。 “你敢?”厉幕阳将她拉到怀里,让她坐在腿上,“这次认不认错?” “好吧,我是不该那么说。”最冲动的就是她不该叫他来,才搞成这种状况。 “知错之后应该怎么样?”她这点习惯还是好的,能承认错误。 “厉幕阳,你不要太过分。”欣榆马上就不干了,推了他一把,只想从他身上逃开,但是还是被他一把按住,牢牢坐在他身上。 “这么说,我还得去澄清一下,众所周知,我厉幕阳可没什么表妹。”厉幕阳扬眉,威胁的成分还真不少。 “你想怎么样?”欣榆没底气,她挺喜欢现在的工作的,如果身份公布了,她肯定没法好好工作了。 “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你要认识错误,认识了错误就要改正错误。”厉幕阳的手抚着她的小脸,天知刚才一听到她的电话她被非礼了,就好像在他心上点了把火,他此时半分都容不得谁去碰她伤她的。 “你究竟想怎么样?”欣榆被他看的毛毛的,厉幕阳可怕的形象在她心目中太根深蒂固了,他一个眼神都能让她害怕。 “晚上早点回家,我会告诉你,我想怎么样。”厉幕了看看时间,还有公事要处理,中止的会议必须开完,“现在回去吧!” 欣榆打了个冷颤,她想最坏的情况被他吃几次,反正不知道被他吃过多少回,多一次少一次也无所谓。 “那我走了!”现下最重要的是离开狼窝,跟在他在一起实在危险了。 “这么急干什么?”她急欲逃离的样子让他皱眉,将她紧按在怀里,“你是不是先有点表示?” “什么表示?”这人,明明是他叫她走的,现在又不让她走了。 厉幕阳不回答,只眼睛定定的看她,意识是她看着办。 欣榆没法,俯下身在他唇上印一下。她本来就只打算这么浅吻一下,谁知厉幕阳按住她的头,紧紧的吸住她的唇,拖出了她的舌头,尝尽了她的滋味。直到她身体软软的,眼眸迷离,嘴唇红肿的在他怀里,他才放开她说:“回去吧,好好工作,下次无故旷工我可帮不了你。” 欣榆气急,狠狠瞪他,要知道她会旷工是谁害的,分明他是罪魁祸首。 她气冲冲的从他办公室出来,一路下去,一进她们部门,无数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她低下头,坐到自己椅子上。 一会儿涵涵移着椅子过来凑到她身边:“欣榆,你老实跟我说,你跟总裁到底什么关系?” 欣榆抬头看她,不太自在的说:“不是说了吗?他是我表哥的表哥,不、过是小时候认识而已。” “真的是表哥的表哥?”涵涵狐疑的看着她红艳艳的嘴唇,分明就像是刚刚做过某项口水互换活动的结果。“可是据我所知,厉总母亲这边都没什么亲戚,到底是哪个表哥啊?” “你真八卦。”欣榆脸更红,她发现自己对厉幕阳的身家了解的还没有一个外人多,或许她应该多做点功课才是。 “你跟总裁的关系真好,你看你有事,总裁立即中断那么重要的会议下来。你还扑在总裁的身上捂他的嘴巴,天哪!”涵涵不能呼吸了,要知道总裁是多少女人肖想的白马王子。只可惜总裁平时太冷漠,没有一个女人近得了身。他就像一个天神一样,对她们这种平民百姓就是远在天边。甚至还有传过总裁根本就是个gay,不然,他的秘书怎么是男的。一般的总裁,身边可都是身材样貌俱佳的妙龄女子呀。“有表哥表妹这么亲昵的吗?” “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和他小时候认识,所以关系会好点。”扑到他身上很奇怪吗?更亲密的事他们都做过?天哪,她在想什么?她耳根发热,转头对她说,“快回去工作,不然又要被骂。” “那个王经理真的被开了,刚才拿东西走人,保安跟在后面全程跟着。我早就看不惯这个老男人了,仗着资历深,在公司虎假虎威。终于可以踢走他了,欣榆,你太棒了。”涵涵实在克制不住内心的好奇,看欣榆并没什么兴趣时。她摸摸鼻子,还是不死心的问,“欣榆,你跟总裁真的是表兄妹?” “你要不信,可以亲自去问他。”反正她是不想说了,再说没意思了。 不一会儿,陈雯西回来,召开部门会议。无非是说工作计划,新的几个项目,工作的安排和分配。 会议结束之后,陈雯西对欣榆说:“白欣榆,请你留下来。” 欣榆一愣,猜是今天跟王胖子的一出戏惹出了新上司的好奇。 等会议室静下来,陈雯西露出笑容:“白欣榆,我见过你。” “是吗?”欣榆淡淡的问,她说的见过她是指什么时候,下午她和王胖子吵架的时候。 “在幕阳的钱包里,我记得我在美国耶鲁做交换生的时候,我常常跑到唐人街去吃粉条。有一次忘了拿钱包,幕阳大概是听出我也是中国人,给我付了钱。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我爸的学生,我的师兄。后来又有一次,我看到他钱包有他和一个女孩的照片。女孩穿着很漂亮的旗装,眼睛特别亮,我一下子就记住了。我问阳,这是什么人,他没有回答。不过我猜,那一定是阳很重要的人吧!”陈雯西始终微微笑,“所以别告诉我,你真的是他的表妹,我不信的。” 欣榆只觉得很尴尬,她当然也看过那些照片,只是那些过去她全然没有记忆。“希望总监能帮我保守秘密。” “我要是想说,今天下午就说了。”陈雯西手里玩着笔,“我一直很想认识你,我想知道这个女孩究竟有多特别,让阳那么想念着。见到了你,才发现,你真的很特别。” 欣榆根本回答不了,只能干笑。 “有没有兴趣做我的助理?”陈雯西突然又转移了话题。 “什么?”欣榆没反应过来,她的话题转的太快了,“我、我进公司才一个多月,平时都只是做打杂的工作。” “我相信阳的目光,他看上的女孩儿一定也不差的,除非你对自己没信心。”陈雯西笑着说道。 “那好,谢谢总监的赏识。”欣榆想说,她不是太开心这位女上司这么称呼厉幕阳,连她都是叫他的全名的,她一口一个阳,在她心里磕的慌。 “私底下,你可以叫我小西,我的年纪跟你差不多大。”陈雯西态度始终平和,伸出了手,“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欣榆也伸出了手,一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极冰凉,凉的刺入心骨。她打了个颤,抽回了手:“那总监,我先出去了。” 陈雯西点点头,看着欣榆的背影,脸色深沉。 陈雯西宣布了欣榆职位的变动时,大家也不意外,总裁的‘亲戚’,总监当然要照顾照顾。 现在的人,在职场上工作都有一套守则,知道什么叫明哲保身,知道什么叫睁只眼闭只眼。个个还是一如既往的工作,现在就是关系社会,这也没什么。欣榆发现这一点时,还真松了口气。对这个团队,是更喜欢了。 晚上,欣榆很无奈的也很配合的让厉大总裁从里到外的吃了个遍,吃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时,她趴在他颈边说:“我要看你的钱包。” 厉幕阳吃的饱饱的,嘴角勾着笑容,低头问她:“你要我的钱包做什么?” “给不给?”欣榆声音哑哑的,却还是看着他,有非看不可的意思。 厉幕阳没法,爬起来翻出钱包给她。 欣榆拿过钱包,马上打开,从里到外翻开,看到夹在里面的照片时,嘴角勾出一抹笑容:“你干嘛把我的照片放在钱包里,要是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除了你,还有谁敢翻我的钱包。”厉幕阳看她窃喜的笑容,不由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很是亲昵。 “人家陈总监就看了你钱包,还看到了这张照片。”欣榆一提到这里,又不快了,“你和他感情还挺好的嘛,一口一个阳,我听着汗毛都起来了。” “她找你谈过话?”厉幕阳喜欢看她吃醋的小样子,侧过身将她圈的更紧。 “她让我给她做助理。”欣榆来回的看着这个张照片,照片里她看着好年轻呀,脸小小的,还有几分柔弱的气质。要不是真的跟自己长的很像,她还以为那是别人。 “也好,你不是一直想好好工作吗?做她助理,还是能学到东西的。”厉幕阳显然对陈雯西还是很放心的,这么凝神着她的小嘴,让他又想吻她了。不时的啄着她的唇,要将碍事的钱包拿开。 “等一下!”欣榆将那张照片抽出来,“这照片要没收,你天天对着这么年轻的我,看到现在的我只会觉得我越来越老。” 厉幕阳哭笑不得,他道:“就算有一天你变成了老太婆,那个时候我肯定也是个老头子,我们一定还是最般配的一对。”说完,他要将照片放回去。 最般配的一对,这话听着真好。欣榆很爱听,可是他要放回照片她还是不干:“还是不行,我们得重新照一张,把手机拿出来。” 女人真麻烦!厉幕阳再次起身拿出手机,将欣榆抱个满怀,用摄像前置抱着她拍。 “不行!”欣榆忙挡住手机,“我没穿衣服呢,先穿了衣服再说。”拍裸照,这事儿她可干不出来。 厉幕阳拿她没法,将薄被拉好到肩部,只微露出一小片肩,两个人的脸紧挨着,这才拍了一张。欣榆看了,觉得还不错,给他的手机设成了桌布。 “再拍一张。”欣榆的脸跟他贴的更紧,将被子捂的更紧,又拍了好几照,再传到她手机上才罢休。 “不能让别人看见了。”她拿着他的手机看着照片,确定从个个角度都没有露的嫌疑,才算放心。 “除你,没人会翻看我的手机。”说完,厉幕阳将手机放会床头,一把压住她,“忙完了,现在该我了。” 欣榆意识到他又要做那事,娇喘着推他:“你做过了这么多次,不累吗?” “很快你就知道我累不累。”厉幕阳拉起被子盖住两个人,他们在被子里翻滚。 最后事实证明,累的那个人是欣榆,因为到了后面,她几乎是昏昏欲睡,反而是他将她拥在怀里。拔开她汗湿的发,没忍住一再的在她额上烙下吻。直到床头手机响了,他小心的看没吵醒她,接了电话。 “厉总,处理好了,手打断了,牙齿舌头算是没了,以后就算是半个哑巴。”那边的人说道。 “嗯!”厉幕阳挂上了电话,将手机扔掉,关了床头灯才拥着她入睡。 欣榆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酸软的不行。一转头看钟表,已经八点多了。她猛的坐起来,看厉幕阳已经换好了衣服,她哀怨的看他:“你怎么不叫我,我都快迟到了。” “给你十分钟,今天坐我的车去。”厉幕阳到衣柜里给她拿衣服,目光停留在她光裸的肌肤上,眼神微黯。 “我自己开车。”坐他的车上班,她会被流言绯语给淹死。 “你确定你自己开车,你能准备上班不迟到吗?”厉幕阳挑眉,欣榆的开车也就那样,她开的不快,厉幕阳不也许她快开。其实还是她的病没有全好,反应思维都没有以前快,倒是这样她多了一抹傻气,还挺可爱的。 欣榆忙不停的穿衣服,人已经冲到浴室洗脸梳头发。她也来不及化妆,只扑了层粉底,涂了唇彩拿着包包就说:“走吧!” “先吃完早餐再说。”厉幕阳将她的包包拿到手里,牵着她的手出去,“不吃完早餐,你休想出门。” “到路上买吧!”欣榆看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九点上班,再拖下去她就要迟到了。“你是总裁,想什么时候上班都行,我不能迟到。更不用说今天是我第一次做总监助理。” “我保证你不会迟到,但是你要是不吃早餐,那就一定会迟到。”厉幕阳显然不买她的帐,两个孩子已经上学去了,桌上的粥和包子油条都放好了。 厉问天从外面打完太极回来,看到他们笑道:“小阳,欣榆,早。” “爸,早。”厉幕阳拉她坐好,“快吃。” 欣榆面对厉问天总觉得怪怪的,虽然厉问天对她一直都不错。但是她一直觉得他跟母亲怪怪的,而且让她叫他爸,她也难以启齿。 她埋头喝粥,吃完早餐坐上车时,她不由的问他:“我总觉得我妈和你爸有点奇怪,你看你爸搬进来这么久,我妈都没怎么跟他说过话。”还有那个梦,欣榆有些难以启齿,看到厉问天那一刻起,她莫名的就记起那个梦。她甚至会把他们想像中是梦里的那两个人,这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操心的事情真多。”厉幕阳边开车边看她一眼,“大人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你应该着好好工作,好好对你老公。” 欣榆不说话,现在跟他没法沟通。 到了公司,欣榆愣是让厉幕阳早一个路口把她放下。厉幕阳白了她一眼,不打算照做:“这会儿你不怕迟到了吗?” “还有十五分钟,我小跑过去,能赶得及的。”欣榆说着指着前面的路边,“把我放那儿,听到没有,厉幕阳。” 她还真是习惯了命令他,厉幕阳看她急成这样,只得在那儿停了车,看她冲的跳下车,不要命的往前跑。他看着心吊的高高的,这女人拼的时候还真让人傻眼。 欣榆没有迟到,在九点还差一分的时候打了卡进了办公室。 “难得呀,欣榆,你今天居然这个时候才到。”涵涵在她开电脑的时候凑过来对她说。 “不小心起晚了。”欣榆专注的开脑,再将手机拿出来,厉幕阳发来的短信,又叫她中午上去。有昨天的经验教训,她才不会再送上门。 “总监来了,让你到了去她办公室。”涵涵好奇的看她,发现她颈边好像有新的痕迹,“欣榆,你们家蚊子挺多的呀,旧伤未去,新伤又来了。” 欣榆捂住脖子,不理涵涵往陈雯西办公室去了。 一见她进来,陈雯西给了她一堆的任务,他们这次谈的最大的一个项目就是有一个国际环境能源大会会在青阳市召开,现在‘皇’集团旗下的皇廷酒店要争取这次大会能在酒店开。在青阳市的七星级酒店也就那么几家,皇廷的胜算很大,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 欣榆第一次参与这么大的项目,非常兴奋。她跟着陈雯西天天进进出出,做ppt,做策划案,再跟组委会提交第一次的展示。 她天天早出晚归,比大总裁还要忙。 终于有一天,他们开了一上午的会,第一次展演成功了之后,还得第二次。他们对为期一个月的大会每一个细节都提出方案,得想到各种可能出现的问题。等会开完,欣榆跟在陈雯西身后,便看到厉幕阳刚下来。 “厉总是下来视察工作的吗?”陈雯西看到他,笑着走上前去,“不过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似乎是吃饭时间。” “那就吃完饭再说。”不时有员工现来,看到总裁很恭敬的打招呼,他也不欲留太久。 “那等我一下,我放下东西。”陈雯西心情大好,“厉总要不先到我办公室坐一下。” “不用。”厉幕阳看了看欣榆,看她手里抱了一堆的文件,二话不说从她手里拿过来,“你位置在哪儿?” 所有的人都呆了,总裁居然亲自给给白欣榆拿东西。 “不用了,表哥,我自己来就好。”欣榆用力的瞪他,他能不能不这么暧昧,估计马上又要绯闻满天飞了。 “表妹,告诉我你坐在哪儿?”厉幕阳像是没有看到她的眼神,拿着文件往里面走。 “厉总,欣榆坐这儿。”涵涵非常狗腿的在前面说,这下打死她也也不信,欣榆跟总裁是什么表哥表妹。 厉幕阳将文件给她放好:“表妹,有一块去吃饭。” “不了,我跟他们订餐就好。”欣榆坐到位置上,低着头赌气不肯看他。 “我说一起吃饭,嗯?”说完,厉幕阳拉起了她的手,很轻易的将她拉到怀里,“走吧!” “表哥,你先放开我再说。”欣榆看到同事们个个嘴里像是能吞下一颗鸡蛋似的,她急的要挣开他的手。 厉幕阳哪里由她松开,陈雯西也出来了,他们三个人一起进电梯。他们坐的是普通电梯,人当然多。这栋大厦都是‘皇’集团的,一看是总裁个个都凝神屏息。 “厉总,我们去哪儿?”陈雯西神色自然的问道。 “你想吃什么?”厉幕阳问她抱在怀里的人儿。 “随便。”欣榆已经放弃了,知道无论自己怎么挣扎,怎么瞪他,他都松不了手。她冷下脸色,看也不看他。 “不好吃上海菜,我看莲花路那边开了家上海餐馆,听说味道还不错,我们去试试。”陈雯西在前面提议道。 “好,就听你的。”厉幕阳不再难为她,再逗她她就成了受气包,且别说他肚子里还忍着怒火呢! 到了地下,厉幕阳去拿车,陈雯西和欣榆走在后面。陈雯西对她说:“厉总对你真好,这顿饭我是托了你的福。” “当然不是,他是请你吃,我不过是顺便。”欣榆干笑,那边厉幕阳把车开过来,而陈雯西已经走在欣榆的前面。 厉幕阳很绅士的下车,看到陈雯西先开了后面的车门。陈雯西的笑容明显僵硬了一分,才缓缓的坐下。 他再看副驾驶座,让欣榆坐下。 欣榆也觉得怎么样,很自然的自在前面,然后熟门熟路的开音乐,调到自己喜欢的轻音乐。从后视镜看到陈雯西对自己笑,她才忙问道:“总监,你喜欢听什么哥?” “私底下,就叫我小西吧!你说以吗,阳!”陈雯西对也坐上车的厉幕阳说道。 “没错,私下就是朋友。”厉幕阳开始摆动方向盘,对后面的陈雯西说道,“工作还习惯吗?” “不错,每一个工作都很有挑战,欣榆表现的也很棒。”陈雯西不忘夸夸前面的欣榆,“她很有想法,思考问题也很全面周到。” “能源大会的项目谈的差不多了吧,要是你们把这个项目做好了,到时候我给你们办个庆功会。”厉幕阳回道,“不过,工作要做,也要注意休息,劳逸结合。” “厉大总裁的意思我是听明白了,是怕我累坏了欣榆吧!好,我收到了,欣榆。”陈雯西笑的暧昧,对他们的关系也极趟然的样子。 欣榆没说话,倒是头一回感觉这位女上司给她感觉有怪怪的。 吃饭的时候她也没多少胃口,话说的不多。都是厉幕阳和陈雯西在聊,以前在美国的事,陈雯西很健谈,大家相谈甚多。 吃完饭,回到公司,厉幕阳让陈雯西先上去,欣榆要下车时,他按住她说:“我有话跟你说。” 欣榆只好留下来,看陈雯西冲他们这边笑了笑,她也就留下来。 “什么事,快说,我还要上去上班呢?”欣榆僵着脸,不甚耐烦的说道。 “你又怎么了,这些不见人影不说,这会儿还给我使脸色,白欣榆,你胆子生毛了是不是?”厉幕阳将她拉到怀里,脸上略带威胁的说道。 “我哪有给你使脸色,倒是你,厉幕阳。”欣榆用力的拉开他的手,“你明明答应不公开我们的身边,让我能自在的工作,今天跑到下面来做那些事,是什么意思?” “我有公布我们的身份吗?”厉幕阳挑眉反问,“我可是一直叫你表妹。” “你没公布,可是你的行动已经告诉了大家一切。”不说还好,一说欣榆火就上来了,气的不想跟他多说,拉着车门就要下车。 第220章 这次厉幕阳没抓住她,而是叹了口气,缓缓的下车。厉幕阳叹了口气,没有追过去。 他们的这次项目做的非常成功,经过最后一次比演,他们顺利的拿到了项目。这算是陈雯西进‘皇’集团第一次拿到这么大的项目,厉幕阳兑现之前说的,给皇廷酒店他们办了庆功宴。 这经对是厉幕阳为下属部门办庆功宴最隆重的一次,本来公司就传厉幕阳和欣榆关系暧昧,不是一般的表哥表妹。这会儿传言更是甚嚣尘上,所以当欣榆穿着漂亮的晚礼服,看着大家吃自助餐,跳舞,但是总裁始终没有出现。不免有不少目光投注在她身上。 “欣榆,之前还说总裁会出现,难不成他来不来了?”涵涵挽着她,在她耳边说道。 “谁知道呢?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我跟他是表哥表妹的关系,不熟。”欣榆去拿吃的东西,这些天她和厉幕阳虽然同床共枕,不过说话的机会也很少,上次不欢而散,她忙他也忙,也就一直不冷不淡的那样拖着。 突然门口那边引起了一阵的轰动,她一转头便看到厉幕阳挽着陈雯西出现在门口。俊男靓女这么出现,马上吸引来所有人的目光。 特别是总裁突然跟市场总监这么亲热的出现,涵涵不由的同情看了眼欣榆。厉幕阳很大方的跟陈雯西跳第一只舞,当所有的灯光都要在他们身上,舒缓的音乐放下来。厉幕阳搂着她的腰将她带下了舞池。 两个人的舞技都不差,每一转身,每一次进退都配合的天衣无缝,让人不得不惊叹这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欣榆看的鼻头发酸,还说跟人是什么师兄妹关系,现在看看,他们你看着我我,我看着你,情意绵绵。怎么看,都像是一对情侣。 涵涵还想安慰她,谁知欣榆一点也没有伤心的样子。不一会儿就同事玩的很开心,不时跳舞玩游戏,后来还喝起了酒。 厉幕阳不过是打了个照面,就有事离开了。等他再回来,就看到欣榆在角落的沙发上跟男同事在一起,喝的东倒西歪,整个人甚至还靠在别人身上。 他的脸马上寒了下去,所有人很自然的给他让出一条道,几步过去一把将她拉起来:“白欣榆,你在做什么?” 欣榆被拉到一个怀抱,她还真的喝了不少,喝酒的感觉是还挺舒服的。她想,既然厉幕阳能更人美女总监这么开心,她一样也可以开心。 “厉幕阳,你干嘛,放开我,我不用你管我。”欣榆突然激动的打他,手脚并用,一把将他推开。 其他男同事看是总裁,本来就吓了一跳,一听到欣榆直呼总裁的名字,个个不自觉的让出距离。就连欣榆推他的时候,身子往后倒,也没有敢伸手去扶。 不过欣榆还是被人扶住了,一个穿着白色休闲衣的男人突然出现,从欣榆身后搂住了她。 欣榆疑惑的抬头,看着好像是一张陌生的脸,她疑惑的问:“你是谁?” 男人露出极温柔的一抹笑容:“欣榆,你真的喝醉了,连我都不认识了。” 欣榆不认识是正常的,但是厉幕阳认出来了,这是消失了很久的李城。他皱眉,这个人什么时候回来的,而且这里是私人的宴会,他是怎么进来的。 他将欣榆带回怀里:“白欣榆,你少给我借酒装疯,再闹事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这话众人又凌乱了,回家?总裁和白欣榆已经同居了吗? “我才不怕你。”欣榆回到熟悉的怀抱,这下倒没挣扎,而是纠着他的衣服说道,“你这个自大,霸道,专制,控制欲强的大暴君。我讨厌你,讨厌死你,说话不算话,混蛋。” 欣榆每说一个词,其他人眉眼就跳一下,这世间居然还有人敢跟他们的大总裁说这样的话。 “厉总,好久不见。”李城很潇洒的走上来,伸出手,“只是有点失望,欣榆好像不太记得我了。” “是好久不见。”厉幕阳说着搂着白欣榆要走,“祝你今天晚上玩的愉快,我们不奉陪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厉幕阳!”欣榆极不安分的在他胸前一阵的乱打,“你放开我,混蛋,暴君,你放开我。” 厉幕阳拿她没法,索性抱起她,将她扛在肩上往外走。欣榆这么腾空,又是打又是踢,可是他脚步半分没有迟疑,没去别的地方。直接往楼上走,他在酒店顶楼有长包总统套房。 一进房间,厉幕阳先将她扔在床~上,欣榆被摔的头晕晕的,刚要爬起来就被按回来。 她眼前一阵晕眩,感觉自己身上一阵清凉,好像布料断裂的声音。她只觉得口干舌燥,马上热烫的吻堵上来,欣榆碰到了湿蠕的舌头,极熟悉的味道和气息,她下意识的从他的唇内寻找可以给她解口汗液。 厉幕阳被她的主动吓了一跳,马上更生气,推开她厉声问:“知道我是谁吗?” 欣榆还觉得渴,渴的她非常的难过。她的唇追上去:“厉幕阳,我还要!” 厉幕阳这才将吻给她,大方的任她又吸又咬,在他唇内扫了个遍。她喝饱之后舔舔嘴,打算自个睡去。 “小醉鬼,利用完我就想睡,没那么容易。”这回轮到他的唇追上去,将她贴身的小礼服撕成了碎片。 欣榆只觉得有只蚊子一直缠着她,叮的她全身难受极了,最难受的是好像还往她身体里钻。这只蚊子肯定是巨型蚊子, 她胡乱的抓着他的后背,嘴里说道:“死蚊子,快走开。” 居然敢说他是蚊子,厉幕阳又气又咬,偏偏这个醉鬼无知无觉, 嘴里不停的骂着死蚊子,不要咬我,不要咬我! 反正她被蚊子叮的很怪,以致于一整个晚上她都做着一个关于蚊子的梦。 欣榆睁开眼时,发现了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床,陌生的床单, 她大叫一声,听到了浴室水流的声音,她掀开被子,被子下的她什么都没有。她拍拍脑袋,想去回想昨天发生了什么? 庆功宴,厉幕阳和陈雯西翩翩共舞,接着她和同事喝酒,玩游戏。之后什么,她记不清了。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是,欣榆的心脏跳到心口上,是什么男人,她怎么来这里的,她丝毫没有印象。一颗心脏马上提到了喉眼上,所有的神经绷的紧紧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浴室的门,当门打开,厉幕阳系着浴巾出来,她身体软了,又躺了回去。 “终于醒了!”厉幕阳没有给她好脸色,“怎么了,你的样子像是松了口气。” 他缓缓的坐到她身边:“要是推开浴室门的那个人不是我,你该怎么办?” 欣榆头还痛着,抱着他的枕头说:“怎么可能不是你?” “昨天晚上你连你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还会知道抱你的男人是谁吗?”厉幕阳提到这里怒从心来,只要想到如果后来他没有回来,她又喝的那么醉,跟任何一个男人发生这种事,他都会抓狂的想杀人。 “我当然知道。”欣榆对昨天晚上的记忆虽然记不清了,可是她知道,她认识他的气息味道的,不是他肯定就不行。“我只是喝的有点醉。” 她的目光落在床边的钟上,一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她大叫一声:“天哪,我上班要迟到了,我要走了。” “今天是周末,整个公司的人都放假。”厉幕阳绝不打算这么放过他,“昨天晚上要不是后来我又回来,你喝的像个醉鬼,现在躺在哪儿,你自己都不知道。” “怎么可能,昨天是公司的庆功宴会,大家都是同事。”欣榆被他生气的神色吓住了,一时心虚的不敢看他。 “你不知道越是这种公司的派对,越容易发生419吗?”厉幕阳越说就越生气,他认为自己非常有必要给她一点教训。“你知道我昨天回来的时候,你在别人的怀里,笑的像随时等人去吻你。” “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做这种事,“你只会说我,为什么不说你自己,你自己不还是跟总监跳舞,郎情妾意的吗?” “你少给我混淆主题,自己做错事,还不认错。”厉幕阳被她的态度激怒了,这女人实在太欠教训了。 “什么我做错?我昨在晚上喝醉了,况且现在不是没事了吗?”欣榆觉得自己这样跟他吵架太吃亏了,她身上什么都没有,虽然他也没穿多少衣服,但是好歹还系着一条浴巾。于是她下~床去拿衣服。“我不想跟你说了,我要回家。” “看来你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今天我一定要教训你,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厉幕阳,你做什么?”欣榆突然觉得害怕起来,厉幕阳的眼神好恐怖,像是要吞了她似的。她欲拿被子,却被他夺过来扔到了地上。 “自己趴好。”厉幕阳将床上的东西全扫在地上,眼睛紧紧的盯着她说道。 “你个疯子,昨天晚上做的不够,现在还要。”欣榆马上想到他要做什么,这个时候她全身又酸又疼,再做她的腰都要断了。“你滚开,我不要看到你。” “不受教的女人!”厉幕阳爬上去抓住她, 欣榆大叫一声:“厉幕阳,你这个疯子,好疼,你打的我好疼!” “知道错了吗?”厉幕阳一点也没有心软的样子,按着她的腰让她爬不起来,眼睛盯着她问。 “你混蛋,恶魔,坏蛋,我恨死你了。”火辣辣的疼痛差点逼出了自己的眼泪,她痛的又叫又骂。 “看来你还不知错。”另外一下又打了下来,唤来她鬼哭狼嚎的尖叫,他一下又一下的打,每一下都不容情。一个子白白的小屁~股又红又肿。“现在告诉我,你错在哪里?” “你混蛋,我错在,错在认识你这个混蛋。”欣榆痛的没有力气再叫,只拿眼睛控诉他。 “好,很好!”厉幕阳脸上竟露出了一抹微笑,手再向另一边还完好的白皙打下去,只听到偌大的房间只有啪啪的声音,分外的响亮。 欣榆只觉得自己那里麻了,酸了,没知觉了。厉幕阳像是下了狠手,如果她不认错,他就不停手。 “我错了,我错了。”她怀疑如果他再不停手,她的屁~股都要没了。 “你错在哪里?”厉幕阳停了下来,挑眉问她。 “我、我不应该喝酒。”欣榆声音叫的沙哑,这会儿更是可怜。 “还有呢!”厉幕阳对这个答案的并不完全满意,再追问道。 “还有,还有!”她看到他的手又要打下来,忙哭着说,“不应该跟别的人男人喝酒,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 “不敢什么。”厉幕阳手轻轻的落下来,打在她身上。虽然下手不重,可是她的两瓣臀儿这会儿已经肿起来,这么一碰都是麻辣辣的疼。 她哇哇的哭出来:“我再也不喝酒,不让别人抱我,我再也敢了。” 厉幕阳这才算满意了,看到她那红肿处,让她躺好说:“我去给你拿药。” 欣榆趴在床~上,委屈的眼泪掉个不停。厉幕阳太坏了,打的她好疼好疼。他跟别的女人亲密跳舞就行,她喝个酒就要被他这么打。欣榆越想越委屈,越委屈眼泪就掉的越多。 她一直在哭,漫天的委屈涌来,泪水越涌越多。她现在也哭不出声音来,只呜呜咽咽的抽泣,被单上湿呼呼的一片,几缕头发也粘上来,整个房间就听到她可怜的抽泣声。 厉幕阳拿了医药箱,再看她红通通的一片,虽然没有破皮,肿是肿了。他叹了口气,伸手将她粘在脸上的发拿开:“我打你是要你记住教训,要你清楚的记着昨天晚上你做的有多错。跟陌生人喝酒,还喝醉了,白欣榆,你就真的一点自觉都没有。” 欣榆不想理她,别过脸也肯看他。反正他就是只许舟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打的她这么疼,还说她是他老婆,哪有人会这么对自己老婆的。 “我给你上点药。”他挤了药在她臀上,那药一沾到她肌肤上,就听到她哇哇的呼痛。 “不就肿了一下吗?哪里有那么痛,我自己下的手我还不清楚吗?”厉幕阳打的看着像是很狠,其实力道还是把握好了,这伤也就是当下疼,上了药消了肿也就没事了。 “不信你自己试试,疼死我了。”欣榆不满的控诉他,“你就是个魔鬼,暴君,混蛋。” “你还来劲了是吗?”厉幕阳眼色一沉盯着她,“自己做错事还哭哭啼啼了,打了一下就像小孩子又哭又叫,也不知羞。” “你这是一下吗?”欣榆被他涂药涂的哭叫起来,“明明是很多下,我恨死你了,混蛋。” “你想再来一下,是吗?”厉幕阳手一顿,面带威胁的看她。 欣榆马上不说话了,她怕极了他的打,只是移了移身身,将脸埋在被单里,做无声的抗议。 厉幕阳再叹息,继续给她涂药的时候,她又低低的哼叫起来。他眉宇尖不由浮起一抹心疼,手也轻柔了很多:“欣榆,这次的教训你必须记着,要敢再犯,我还会再打你,记住了吗?” 欣榆还是不说话,她心里是各种委屈,各种伤心,各种难过。再加上药涂在那儿的疼,她一个定都不要跟他说。 “真的很疼吗?”厉幕阳给她擦好了药,俯下身凑到她耳边轻轻的问。 欣榆别过脸,仍然一言不发。 厉幕阳这会儿也想自己是不是真的下手重了,再看她的伤口,好像真的肿的蛮厉害的。他的手落在她的臀儿处:“我也不想打你,可是你太不我省心了,我才走开一会儿,你就跟人喝酒耍拳,搂搂抱抱。不打你,我怕你记不住。” “你自己还不是一样,跟美女总监说说笑笑,亲亲热热的跳舞。”欣榆说着,更是委屈,眼泪又涌出来。“凭什么我喝点酒,就要被你打。” “你这是喝点酒吗?”厉幕阳打也打过了,也不想纠着这件事不放,只放软语气,“我跟小西跳舞还不是为了配合你吗?你不肯公布我们的关系,还怪我让你成了绯闻女主角,之前我可是说让你做我的女伴,是你自己严辞拒绝的。” 欣榆隐约记起了这件事,项目成了之后,厉幕阳就说让她做他女伴,她说什么都不肯。可是他称陈雯西为小西,让她极不是滋味。 “你少把责任推给我,我看你跟陈总监跳舞的时候笑的可开心了。你心里不说定还美着呢!”欣榆扭着脸说着。 厉幕阳笑了:“我对她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意思,如果有当年在美国我就跟她成了,哪里还有你什么事?” “原来你这是后悔了呀!”欣榆听着更加不乐意,“行呀,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赶紧去找人家,要是碍于那层身份,我马上可以签字,绝不拖泥带水。” 厉幕阳脸色骤变,变得极是阴冷:“白欣榆,我发现你真是打不握,这会儿伤还没好,你就开始忘了疼是吧!你要再敢说一个字,我保证绝不是刚才打那么简单。” “你以为什么事情靠暴力就行了吗?厉幕阳,你只是暂时让我屈服,不可能永远让我屈服的。”欣榆火气也来了,现在这个男人在她面前怎么看怎么觉得碍眼。“你这个暴君,大暴君。” 他倒也不气了,却神色极凝重的捏住她的下巴说:“欣榆,你讨厌我也好,恨死我也好,怎么样都好。但是如果下次我听到你再将,签字,将离婚,将不爱放在嘴边,相信我,你绝对承受不了那个后果。今天念在你受了伤,饶了你。” 欣榆也愣住了,被他的眼神吓住了,看着心里瑟瑟发抖。 厉幕阳起身,拧了湿毛巾:“起来,给你擦擦脸。” 欣榆大概也意识自己真的说错话,说话没刚才嚣张了,只说道:“我屁~股还疼着呢,怎么做?” 厉幕阳这才笑了,将她小心的侧抱起来,给她擦了脸说:“现在还一身的酒味,臭死了。” “你才臭死了。”想到他刚还洗了澡,全身香香的,心晨更加哀怨。 他抱起她来,其实那儿真没那么重,这会儿涂了药站起来是绝对没问题的。厉幕阳给她拿了件浴袍披了上,抱她去浴室:“先漱个口,我叫了早餐。” “我们一夜不归,我妈和你爸肯定很担心。今天好像还答应了陪天赐和青青到游乐场玩,怎么办?”她对着镜子,镜子的女人双颊酡红,眼眸迷离还泛着红丝。头发乱糟糟的堆在头上,她低吟一声,现在的她就是个疯女人。 “我已经打过电话回去了,所以你现在把上把自己收拾好,我们还可以跟青青和天赐一块吃午饭,再去游乐场。”厉幕阳站在她身后,给她挤好了牙膏。 欣榆刷了牙,又洗了脸,给脸补了层水,这样她看着才好一些。 “厉幕阳!”他正在打电话的时候,又看到她从浴室跑出来,气急败坏,“我没衣服穿。” 他扬眉,看来她屁股上的伤是没什么问题了,看看现在不是行动自如了。他挂了电话:“我让人给你送衣服过来了!” 欣榆这才看到昨天穿的那条水蓝色的晚礼服,被他撒成了两瓣。真败家,这件衣服还挺贵的,都快赶上她一个月的工资了,就这样没了。 “你喜欢的话,再给你买。”厉幕阳搂住她,手隔着浴袍碰到她的伤处,“还疼吗?” “疼,疼死了!”欣榆马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你不知道你下手有多重吗?我都要被你打死了。” 他拿手捂住她的唇,表情凝重:“不许说这死字,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死。” 他的忌讳还真多,她拉下他的手:“你以为你是谁,你是神吗?你不让我死我就不死,生离死别,再正常不过。说不定一会儿下楼,一辆车撞过来,我就……” 她的唇很快被堵住,他唇瓣清晰柔软,她尝到了薄荷的味道。明明刚才她也用薄荷味的牙膏刷的牙,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个味道在他唇里那么好闻。突然熟悉的画面涌来,她和他缠绵痴吻,她还觉得口,抓着他不停的吸他的嘴巴,喝他的口水。 欣榆脸一下子红了,忙推开他:“你干嘛有事没事就吻我?” “记着,以后不许胡说,没有我的同意,你可以离开我,更不可以不要自己的生命,明白吗?”厉幕阳捧起她红扑扑的脸,极是认真的说。 欣榆愣愣的点点头,她还记起来了,当他离开她的唇时,她又扑了上去。她缠着他的唇,不住的吸,又吸。然后,然后,她不能想下去了。越想越羞怯的慌,特别是这么看他的唇,薄薄的,粉粉的,感觉很好吸的样子。 “蚊子……” 厉幕阳听到了,笑了,唇挨的她极近:“你想到了什么?” “什、什么?”欣榆脸又燥的慌,可是看着他的眼睛,黑黑的,亮亮的,她怎么也逃不开。 “你见过有这么大的蚊子吗?” 欣榆脑子里都是那只蚊子,大蚊子,叮的她很疼的蚊子。 “我还疼着呢,不行!” “真的疼着吗?你听你叫蚊子,以为你想他。” “这根本就不是蚊子。哪有这么恐怖的蚊子!” 他捧着她的小脸亲了亲:“哪里恐怖了,你昨天晚上可是叫了一夜的蚊子,我想你应该很想他才是。” 欣榆恨恨的咬上他的下唇,这个人太可恶了,他根本就是天地下最大的大坏蛋。 “告诉我,这是蚊子吗?恐怖吗?” “这不是蚊子,不恐怖,一点也不恐怖。”欣榆这会儿还真是怕了他,他惩罚人的手段每每命中要害,她全线溃败,伏地求饶。 快中午的时候,他们才回家接天赐和青青出来,一家人去吃午餐。 他们直接在必胜客吃的,给天赐和青青要了儿童套餐。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正正经经的带着两个孩子出来玩,所以青青和天赐都非常的兴奋。 吃完午餐他们有才开车去游乐园,厉幕阳给他们买了一堆的零食,青青喜欢刺激项目,拉着天赐全场跑,要将所有的项目玩个遍。倒是欣榆,玩了一遍海盗船之后,就再也没有力气了。 两个人坐在长椅上,看着游乐园人来人往,多半是情侣同行。 “你真没用,看青青和天赐精神多好。”厉幕阳给她买来冰激淋,嘴里毫不留情嘲笑她。 “我就不喜欢那种刺激的项目。”欣榆很自然靠到他怀里,“你要想玩,不用管我,自己玩去。” 厉幕阳圈着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他对那些游乐项目更不会有兴趣,反而是这么抱着她,看着人来人往,要惬意的多。 不一会儿,两个孩子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陈雯西和年轻男人。 欣榆一看到陈雯西,下意识的坐直了身体。这女人是她潜在的情敌,虽然厉幕阳说她有男朋友,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就是庆功宴,她也是和厉幕阳一起出现的。加上女人的自觉让她认为有她对厉幕阳有意思,她对她自然有几分戒备。 “幕阳,真巧,刚才看到天赐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到还能这里碰到你们。”陈雯西挽着男人的手说,“这是我男朋友枫源,他是中法混血儿,枫源是他自己给自己起的中文名字。” 欣榆没想到陈雯西真的有男朋友,她马上放松一下,和厉幕阳一起站起来。 “厉先生,你好,我一直听西西提起你。”枫源含笑伸出手跟他们握手。 “这位是幕阳的女朋友白欣榆。”陈雯西给他们介绍道。 欣榆和他握了握手,只觉得这个人有一双蓝色的眼睛,鼻梁也很高,五官分明,大有混血儿的味道。 “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厉幕阳向他点点头,“没想到你们也会来游乐场来玩。” “枫源他喜欢。”陈雯西在男朋友身边完全就是一个小女人的模样,挽着男友的手非常亲昵。 “阿姨,那边旋风车我们还没玩,快过去吧。”青青一看他们真的和厉幕阳认识,刚才还有距离的这会儿就亲昵了。 “那好,幕阳,欣榆,我们先过去了。”说着,陈雯西放开了男友,牵着青青和天赐到前面去玩了。枫源对他们笑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没想到总监这么喜欢跟小朋友玩。”欣榆看陈雯西和青青有说有笑,不免有些诧异。 “小西一直就很喜欢小朋友,我记得她常常给我说,她要生一下小公主,把她打扮的很漂亮。”厉幕阳也看了雯西他们离开的方向,说道,“小孩子一般也很喜欢她,你看她不过几过天赐几面,和青青今天才认识,就能这么熟稔。” “原来她这么好。”欣榆坐回椅子上,绷着脸吃冰淇淋。 “你还能吃醋?”厉幕阳环住她的腰,“西西就是我的一个小妹妹,有时候挺干练成熟的,其实就是个小女孩儿。而且你也看到了,人家有男朋友。” 她是有男朋友没错,可是那天她对自己说的话她也记着,分明陈雯西是对他有意思的,可是她跟男朋友感情又很好的样子。欣榆这会儿迷惑了,难道他们真的只是简单的师兄妹关系。 她转头看他,他温柔的看着自己。欣榆对现在的生活还是满意的,虽然她好像一直排斥他,可是内心深处她是依赖他的。 他对她好,她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得到。他宠她,也是实实在在的,虽然他从来不会说好听的话。就像母亲说的,以前的种种或许真的没有那么重要,珍惜现在所有的,才是最重要的。 “她长的这么漂亮,又这么能干,你当初怎么就没追人家。”欣榆莫名的还是不想这么放过他。 厉幕阳失笑:“我也这么想,可惜我是已婚人士,某人还一副非我不可的样子,我当日行一善,只好忍痛放弃。” “厉幕阳!”欣榆纠住他的衣服,被他的话说的心里一颤一颤的。她不想承认,面对陈雯西她是自卑的。她不认为自己够好,更不觉得自己能胜过陈雯西。 看她可怜巴巴的眼神,还有几分哀怨,厉幕阳有捧起她的脸,小声说了声:“傻瓜!”说完,唇便落下来,在人来人往的游乐场,深深的吻住她。 她承受他极致缠绵的深吻,脑子轰隆隆的响起了一个声音。“因为你爱的、是我,因为你永远不会像刚才吻我那样去吻别的女人!” 她猛的睁开眼睛,他正微闭着眼,睫毛长长的微翘起。这么近看他,她发现他的皮肤好细好好,她脑子里一直回响着那句话,她心莫名的就暖呼呼的,不自觉的热情的回应他,小舌头甚至还主动跟他缠在一起。 感受到她的回应,他吻越的激狂,托起她的头脑,紧紧的锁着她的小嘴,一会儿缠一会儿勾,吻了个彻彻底底。 直到她吻的全身发软,眼前开始发黑,他才微放开了她。看她通红着脸,气喘虚虚的,小嘴肿肿的,他再啄了一下,将她紧紧的扣在怀里。 欣榆感受到他激动的心跳,头一次她在怀里感受到这般的安宁和幸福。或者说,这种感觉一直都有,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的正视到。她紧紧的攀着他的肩,脸贴在他的颈边。 不过这么温馨美好的时刻只持续了几秒,当欣榆发现不少的目光都在他们身上,她忙拍他的背:“快放手,很多人在看了。” “亲都亲过了,你还在乎这点吗?”厉幕阳微放开她,看她脸红的更彻底,他笑了,“过两天我要去美国出差,你在家乖乖的,下了班就回家。不可以让人约你,更不可以喝酒,明白吗?” “知道。”暴君,欣榆在心里骂他,只是想到他要出差,她又觉得难过。从她醒来开始,他一直就在她身边。就算之前不住一起,也是常常能看到的。他三天两头就会回来看她,这跟他在她身边是一样的。 别说现在感情跟之前不一样了,她软下声音问他:“要去多久?” “差不多半个月,主要还是能源大会那个案子,这是国际性的,虽然我们签下了这个项目,具体很多规则,内容,招待标准都要谈。我得亲自己去。”厉幕阳耐心的跟她解释,捕捉到她眼眸里不舍,心情更是愉悦。 “那岂不是陈总监也要去。”这个项目主要是她负责的,之前都没有提要出差的事。 “她是要跟我一起去。”厉幕阳有时候对女人的小心眼表示非常无力,“你还在想这件事?” “这个项目我也有参与,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欣榆一想到他们要同行,还是会不安,反正不能让他们单独相处就好了。 “这次是高层的洽谈,小西跟我去就可以了。我和她根本连影儿都没有,你有什么可紧张的。”厉幕阳微微皱眉,这会儿的欣榆已经有点儿缠人了。“而且小西自己有男朋友,她对我根本没有别的意思。” 欣榆也想这么想,可是她也相信女人的直觉,厉幕阳是她的男人,觊觎他的女人太多太多了。之前她不知道,进了公司之后她才清楚的感受到这个男人的魅力有多大。很多女人甚至直接将他当成性幻想对象。 这样的八卦谈话欣榆听了不知道多少次,每每都让她有些不开心。 “不去就不去,你想让我去,我还要考虑要不要去。”欣榆说完推开他起身往天赐他们游玩的方向走。 厉幕阳被现在的她折腾的有些头疼,为什么一个人失忆,性情也能变化这么大。 没走几步就看到陈雯西膝盖红肿了一块,被枫源扶着走过来。 “怎么了!”厉幕阳也跟上来,扶她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怎么受伤了。” “被几个小孩子撞了一下,不小心磕到一旁的金属扶柄那儿。”陈雯西仍保持着笑容,对脸上还挂着愧疚的青青笑道,“青青,又不是你碰到我的,傻丫头,我没事。” “你是为了拉我才被撞到的。”青青玩的得意忘形了,跟别的小朋友撞上之后马上就要撞上一旁的金属扶柄,幸好陈雯西眼明手快,拉住了她。不过她自己却被磕伤了。 “不过是小伤而已,等会儿擦擦药就好了。”陈雯西对青青笑的温柔,像是极喜欢青青的样子。 “我去买药。”枫源对雯西笑了笑,就跑开了。 欣榆不由对陈雯西刮目相看,没想到她对孩子这么有爱心和耐心。她之前还以小人之心想她对厉幕阳的动机,不由有些愧疚。她说道:“小西,谢谢你。” “真的是小事。”雯西只觉得大家小题大作了,“以前我在美国,还是学校女子蓝球队的成员,经常擦伤碰伤,这点伤真的是小事。不信,你问问幕阳。” 厉幕阳笑笑摸摸她的头:“知道你是女金刚,什么都不怕。” 欣榆被他的动作闪了眼,厉幕阳对陈雯西真的很不一样,她强压下内心的酸涩。 枫源买了药,给她涂了药。之后他们便去吃饭,他们吃的云南菜,点了一桌子的菜,欣榆看了都傻眼。两个小朋友吃的很开心,厉幕阳一直在跟陈雯西聊,他们有聊不完的话题,在美国求学的经历,公司的业务。 欣榆发现,厉幕阳跟她在一起都没有健谈,他的眉角微扬,嘴角不时挂着笑意,那是心情极好的表现。 吃完饭,他们才散伙各自回家。两个孩子已经坐在后面睡的东倒西歪,欣榆靠着椅子上,一言不发。 厉幕阳开着车,不时看她:“怎么了,还在不开心。” “没有,我累了,睡会儿。”欣榆说完,就这么靠着闭上眼睛休息。 厉幕阳再看了她一眼,没多说开了音乐,车速也开始减慢。 回到家,他才轻轻的拍拍她的脸,告诉她到家了。他让她拿东西,自己一手一个将两个小家伙抱起来。 欣榆傻眼了,天赐和青青绝对于不轻,他就这么轻易的抱起两个,送他们回房间。两个人还睡一间房,上下铺的亲子床,这会儿就让他们躺在一起了。 回到房间,欣榆先进了浴室,她刚开了浴洒,脱下衣服门就开了。 “你干嘛,快出去。”欣榆忙拿毛巾遮住身体说道。 “我们一起洗,不是更快吗?”他利落的脱掉自己的衣服,一手揽住她将她按在墙上,“白欣榆,我们走到现在最重要的是互相信任。如果你不信任我的话,就算我把你带到美国,你也不会放心。别说一个陈雯西,就是甲乙丙丁你也会吃醋。” “谁说我在吃醋,你放开我。”欣榆拿手抵着他,“你要跟她出差,就跟她出去,我一点也不在乎。” 厉幕阳抚着她的脸:“好吧,我被你打败了,你跟我一块去。” “我不去。”欣榆别过脸,“我跟你一块去不是告诉全世界我们的关系吗?我不去。” 厉幕阳失笑,她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昨晚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不是秘密。“真的不去?你去也好,我们可以度个假,再飞到温哥华滑雪。” “我不去了。”欣榆这会儿也没有赌气的心情,她低下头幽幽的说,“厉幕阳,你对她是不一样的,你对她很好,跟她说话的语气也不样。你从来不会那样跟我说话。” 原来她还较真了,厉幕阳捧起她的脸,让她面对自己:“哪里不一样?” “你看她的时候你的眼睛都在笑,说话的语气也很温柔,反正就是不一样。”这才是她最在意的,“厉幕阳,你喜欢她。” “我是喜欢她,她工作能力强,在工作上能帮到我。性格也挺好,还喜欢照顾小朋友。不过我的喜欢,不过是对师妹的喜欢,以前和现在都一样。”厉幕阳对解释这些真是极厌烦,可是他离别再即,该说的还是对她说明白,“你和她对我来说完全不一样。你是我太太,她只是我的师妹兼欣赏的下属,就这么简单而已。” 欣榆不想谈下去了,她觉得再谈下去也没有结果。 她静静的说:“厉幕阳,如果有一天你不想要我了,一定要跟我说。我不会死缠着你,我会离的远远的。” 厉幕阳觉得自己会被她气死,他狠狠的吻上她的唇:“你休想,我告诉你,那天永远都不会有可能。” 欣榆没有抗拒,她环住他的颈回应他,在吻的最浓烈的时候,她在他的唇间喘息:“那你答应我,跟她保持距离,不可以单独见面?” 厉幕阳微怔,看她眼眸里小小的可怜,他叹了口气:“好,我答应你。” 欣榆信了他,她小声的说:“厉幕阳,我承认我很小心眼,反正我看到她第一眼开始就有不好的感觉。也许她长的漂亮,样样都那么好,样样都把我比下去,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好?为什么你会要我?” 厉幕阳被她这几句话说的心里暖洋洋的,他的指尖拂开她散下了发说:“她是很好,天地下还有很多女人可能比你漂亮,比你温柔,比你能干,还比你听话。”看她眼神越来越黯,他忙说,“可是只有一个白欣榆是我老婆,我很懒的,没时间也没心情再去跟别的女人培养感情。既然有一个现成的,吃着也舒服,我不打算换。” 这是什么话,欣榆被他的话气死了,为什么明明该是甜言蜜语,到了他嘴里就那么不是滋味。 不过他的唇马上就落了下来,在她的眼角,鼻尖,唇角亲了又亲,才吻上她的唇。 “什么叫现成的?”欣榆躲开了他的唇,不让他吻,“原来我对你而言,就是一个现成的?那是不是有另外一个现成,你就不要我了。” “可惜现在没有别的现成的,我也没时间再去培养一个现成的,你就认命吧!”他说完,不容他闪躲的犯犯堵上去。 欣榆没有挣扎成功,只得攀着他承受他,感受和他身体交融。 他在完全和她交融时,咬她的耳垂说:“就像现在这样,我没打算再跟另外一个女人这么做,谁叫你让我这么舒服,舒服的让我想把你吞到肚子里。” 这个疯子,她就知道他的想法和思维永远异于常人,什么让他舒服,每次都把她折腾那么惨,满足他变~态无止境的需索。 “你呢?”他往她身体顶了一下,将她顶的只能抱紧他。 “什、么?”这个时候他能不能闭嘴! “我有让你舒服吗?”他说着,再用力的顶了一下。 欣榆差点叫出来,感觉自己都要飞出去了。她坚决不回答,他问太暖昧太可耻了,她紧咬着下唇,纠紧了他,头埋进了他的肩头。 厉幕阳周一就走了,他是上午十点半的飞机,他们一起上的班,她当然不可能去送他。 到了公司她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那就是她和厉幕阳的事情曝光了。证明之一就是她一到公司,涵涵就拉她到茶水间:“欣榆,你太不够意思了。明明跟总裁是那种关系,还说什么表弟表哥来骗我们。天哪,我之前还在你面前说有多么哈总裁,你当时肯定在心里笑话对,是不是?” 欣榆正一头雾水:“涵涵,你说什么呢?我跟总裁哪有关系?” “还说没关系,庆功宴那天,你喝的醉熏熏的还是总裁把你带走的。总裁看你在别的男人怀里,眼睛都要冒火了,我才不信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涵涵越说越气愤,“欣榆,你真的很过分,亏我还把你当好朋友,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还瞒着我。”涵涵一脸受伤的表情,简直欣榆就是十恶不赦的恶人。 欣榆本来还想解释,想想也算了,她能想像当时的情形。她叹了口气说:“对不起嘛,我只是正常的工作,所以才没有告诉你大家。” “这么说,你跟总裁真的是情侣关系?”涵涵眼睛睁的大大的,非常之激动的抓着她的手,“你们交往多久了,怎么认识了?你们现在是不是住一起了。” “我也不知道。”欣榆给自己泡了杯茶,“我对过去的事情很多都不记得了,反正我一醒来我就跟他在一起了。”她没敢说他们其实已经是夫妻关系了,那个恐怕会惊人可怕。 “失忆?”这难道不是应该是电视里才应该会出现在的情形吗?涵涵此时只觉得欣榆就是一个传奇,身上藏着好多好多的秘密。“你失忆,天哪,你为什么会失忆?” 她摇头:“我也不清楚,厉幕阳不太说以前的事情。本来我也挺在意的,现在又感觉生活的挺平静的,这样也很好。” 第221章 她摇头:“我也不清楚,厉幕阳不太说以前的事情。本来我也挺在意的,现在又感觉生活的挺平静的,这样也很好。” 欣榆真的直呼总裁的名字,涵涵觉得她太酷了。她搭上欣榆的肩:“其实也没关系,你跟总裁感情那么好,这个比较重要嘛?对了,你们有没有说什么时候结婚?” 她要从欣榆这里多得一些资料,要知道这可是第一手资料,她以后身价都不一样了。 “他没说。”欣榆更是心虚,她到底要不要跟涵涵说,其实她和厉幕阳已经结婚了呢! “这个怎么能不说呢?”涵涵马上非常激动的问,“欣榆,你要把总裁看的牢一点。你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觊觎总裁的美色。”就连她都幻想过跟总裁美丽的邂逅。“就像这次,听说总监就跟总裁去美国出差了,你应该跟着去了。这样才能牢牢看着他,不让别的女人有可趁之机。” “总监有男朋友的。”涵涵说中了她的心事,她还是不自觉的辩解。 “有男朋友怎么了,总监的男朋友再优秀能比咱们总裁优秀吗?再说,总监要是有男朋友,为什么庆功宴那天没带男朋友来?还有,你没看她看总裁的眼神吗?那一个痴迷爱恋的,恨不得把总裁一口吞了。”涵涵这地儿到是一个劲的替她担心,“你就应该跟总裁一块去的,坚决不能让他们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他是说过带我去,不过那是他们高层的出差洽谈会议,带我去也不合适。”欣榆听涵涵这么说着,也开始担心了。 “怎么不合适,你是他的家属,跟在总裁身边再适合不过了。”涵涵一听她这么说,更是恨铁不成钢,她忙看时间,“现在不到九点半,你这个时候去机场还来得及。” 欣榆被涵涵说的一片混乱,她胡乱的说:“我没买机票,身份证什么的都不在身边。” “机票到机场去买就是了,你赶紧打电话问总裁你的身份证还有签证在哪儿?”涵涵这会儿比她还急,夺过她的手机,发现手机薄里就只有几个号码,第一个号码就是厉幕阳的。她毫不客气的给她按了过去。 电话通了,手机马上贴到了她这边,厉幕阳问她:“怎么了?” 欣榆看了涵涵一眼,说道:“我的身份证是不是在你那儿。” 厉幕阳像是有读心术似的,不由说道:“身份证和签证都在我这儿,你要是现在过来的话,还来得及上飞机。” “啊?”欣榆像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似的,“我为什么过去?” “那你为什么问我身份证和签证在哪儿?过来吧,不用带什么行礼,其他东西到了美国再买。”厉幕阳说完,也叹了口气。让她这么在国内胡思乱想,还有一个平空出现的李城,他也不放心,还不如带在身边。 “你真让我跟你一起去美国?”欣榆说着,又看了涵涵一眼,涵涵冲她一个劲的点头。 “你要再不过来,就是你想来,也赶不上飞机了。你打车过来,你的身份证和签证我都带了。”厉幕阳拿她没法,怎么他老婆反应这么慢。 欣榆回过神,马上回座位拿包,涵涵拿了一个小购物袋塞到她包里说:“这是我上周买的,后来忘记拿回家了,没穿过送给你。” “这是什么?”欣榆好奇的正好拿出来看,涵涵马上塞进去。 “你到美国回酒店就知道了,记着到了美国给你带礼物,回来之后再请我吃饭。”说着,涵涵拉着她往外走,再给她按了向下的电梯。“把总裁看好了,你要是让别的女人有可趁之机,我鄙视你。” 欣榆笑了,进了电梯跟她挥手。 她真的就打了车,这个司机非常给力,四十分钟就赶到了机场。厉幕阳就在飞机场门口等她,见她下车,给她付了钱拉她进去。 “我什么都没带,真的行吗?”欣榆还是不确定,而且他们这是要去半个月,这么长的时间,她都没有跟青青和天赐说。 “到了美国,你想什么我们再买。”厉幕阳拉着她进安检,等他们上飞机时,飞机快十分钟就要起飞。 他们这次没坐专机,不过头舱都被厉幕阳包下来了,欣榆就坐在厉幕阳的身边,她一转头就看到陈雯西对她微笑。欣榆认出来了,这次跟厉幕阳一起同行的还有集团的高管,包括厉幕阳的秘书赵又安。 厉幕阳正在看pda,赵又安坐在后面,不时过来跟厉幕阳一再的确认行程。欣榆只好拿开手机玩手机,直到空姐告诉她,暂时不能开手机,她只好关上。 厉幕阳看她无聊,便对她说:“你先睡会儿,要坐二十多外小时。”说完,他给她调坐椅,调成适合睡觉的高度。 “我不困。”欣榆拉住他的手,“我会不会耽误了你的工作。” “都上飞机了,还在胡思乱想。”厉幕阳侧过身,让她靠到自己怀里来。他亲了一下头发,“现在安心了吧!嗯?” 欣榆说不上什么感觉,她紧紧的环住他的腰说:“厉幕阳,你不要对我这么我,你越对我好,我越害怕。” “害怕什么?”他抚抚她的发,轻轻的问。 “要是有一天你发现,或许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你又不要我了,我怕我会受不了。”欣榆还记得那些可怕的梦,梦中的少年,还有黑暗中那个可怕的影子。她现在尽量不让自己去想那些,每每一想,还是会觉得害怕。 “那你应该努力让我感觉我不能不要你,再对我好点儿,让我离不开你,不就行了吗?”厉幕阳亲了她的额头,喃喃的说道。 她定定的看他:“以前的我是什么样的?也让你那么喜欢,那么对我好吗?” “以前的你没这么傻,虽然好像看着傻傻的,可是你一骨子的倔强,你比现在要聪明一点。”他们坐的跟其他人隔的还挺远的,厉幕阳这么侧过身,将她圈在自己的小世界城,等于是他们有了一个小空间。“还有,谁说我喜欢你的,你一天到晚惹我生气,不时找我来气我,没一点讨人喜欢。” 欣榆听他这么说,却笑了。她突然读懂了这个男人,就好像在岛上,那个夏允浩来的时候他说的那些话。或许,他并不是不在乎他,反而是太在乎他才会那么说,只想来保护她。 她应该学着释然,她记得妈妈对她说过。她说,他虽然心计深,虽然瞒了她很多事情,可是他都在保护她,照顾她,不曾真的伤害她。 她一开始不懂,现在却渐渐的懂了,她能感受到他的保护和关心。 “要不要看看电视,或者让我空姐拿电脑过来,你可以玩玩游戏。”厉幕阳看她傻笑发呆,拿了前面的遥控开了电视,里面有电影,电视剧还有娱乐节目。 “我又不会玩游戏。”欣榆紧紧的靠着他,“我还没天赐说,会跟你一起出差。” “你来的路上我打电话回家,跟你妈说了。”厉幕阳看她此时分外的温顺,难道有这样的柔情蜜意,他心情也变得极好。 他选着电视上的节目单,不时的问她:“想看什么电影,还是你想看娱乐节目。” 她摇头:“这样就好了!”她微微的咪着眼,这么宁静的时刻,再没有比现在觉得满足的。 他还是选了一部爱情文艺的电影,将她拥的更紧。 此此,厉幕阳的那些下属惊讶的下巴差点掉下来,也没人再敢上来打扰。 欣榆后来还是睡着了,睡的极沉极沉,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的了。机舱的灯光调的昏暗,她动了动,就听到厉幕阳沙哑的声音:“醒了!” 她坐了起来,看外面霞光弥温,云海一片金灿灿,刹是美丽。 “我想去下洗手间。”欣榆拿开了身上的薄毯,拿开了安全带说道。 “嗯。”厉幕阳也跟着解开了安全带,“我跟你一块去。” 到了洗手间,她洗了脸,好在包包里有护肤品,补了层水,漱了漱口,再解决了一下生理需要。她一出来时,厉幕阳在门口等她。 他牵她回去,再给她叫了一份套餐。睡了一天,什么东西都没吃,她自然会饿了。 欣榆看陈雯西正跟同事讨论什么,正讨论的激烈。厉幕阳回来,便过来跟他汇报情况。 厉幕阳让她自己先吃,开电视或者玩电脑,便到另一般有一个休息区,听下属讨论新的会谈细节。 欣榆也想加入他们,不过那些人都是公司的高层,总经理,公关经理,皇廷酒店经理。她只好吃着好吃的饭菜,然后抱着薄毯看没营养的娱乐节目。 等他们谈完了,欣榆看的昏昏欲睡,看他坐回到自己身边,她才抬起头:“你们谈完了?” “嗯?”厉幕阳看她迷离的眼睛,要清醒不清醒的样子,不由笑了,“你还真是一头小猪,睡了一天又困了?” “我在看电视。”欣榆很自然的靠近他怀里,“这次去美国,很重要是不是?” “当然很重要,这次的项目是国际性的,一切都按那边组委会的要求标准来做,那边虽然确定了皇庭酒店,具体的方案还得磋商。”厉幕阳觉得自己说的也远了,再说欣榆也参与这个项目,也不至于不明白。“下飞机后我们会先回酒店,因为时差的原因,到那边还是傍晚,我们可以先一起晚餐,再逛逛华盛顿。第二天你就得自己找节目,我给你找个导游陪你玩。” “我也可以跟你一起,给你拿文件也行。我感觉我可以说英文,一般的交流都没有问题。”欣榆一点也不喜欢陈雯西是他的左右手,她反而是他身后的小女人,还要让他照顾这个事实。 “不用,我这次有带助手来。与会的人员一早是定好的,你只要好好玩就行。”厉幕阳摸摸她的头说道。 欣榆不喜欢他这么看她,好似她是只会吃喝玩乐的小女人一样。她叹息一说:“那好吧,你不用给我安排人,我自己可以的。” “你又没去过华盛顿,到时候迷路了我可不去找你。” “也许我去过也说不定。”欣榆现在觉得或许她真的去过,这种感觉很强烈,可是她又没有任何她真的去过的记忆。 他脸色微沉,她说的是对的,她的确有可能是去过。 下了飞机,已经有车等着,厉幕阳牵着她的手出来。美国这边已经派人过来接。自然是给他们安排了酒店,厉幕阳看着欣榆很累的样子,自然是先回酒店。 去酒店,厉幕阳住的总统套房,欣榆一看到这么大的水蓝色超大kingsize的大床便倒了上去。因为时差的原因,让她昏昏欲睡。她抱枕头,无论厉幕阳跟她说什么,她只哼哼的应。 厉幕阳给他订了晚餐,幸好这里还是有中餐的,他点水果沙拉,一些粥食。自己再处理了一些文件上,把东西整理了一下,轻拍她的脸说:“欣榆,起来吃早餐,一会儿我们出去逛逛,给你买点日用品。” 欣榆不情愿的睁开眼:“我头晕,厉幕阳,我头晕,让我睡。” 厉幕阳仍将她抱起来,拂开她落在颊边细发说:“你睡的越多,头就会疼。睁开眼睛,去洗个点脸,吃点东西。难道你不想看看晚上的华盛顿是什么样的吗?” 欣榆微微的睁开眼,手抓着厉幕阳,坐一起来说:“那好吧,我去洗脸。” 她洗完脸,厉幕阳给她拿了一套衣服进来:“换身衣服,我让酒店提前准备的。” “你先出去。”欣榆将他推出去,再关上了门。 欣榆换好了衣服,看着客厅的晚餐,她挽上他的手说:“我们出去吃好不好?我不想吃这些。” “那走吧!”厉幕阳搂着她出去,“我带你去坐地铁,好不好?” 欣榆显的很兴奋,拉着他进电梯的时候不由的问:“晚上没有别的工作,对不对?” “今天晚上都是你的。”厉幕阳也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和白色的t恤,外面是牛仔外套,和欣榆穿的是情装。“等忙完工作,我们再到别的城市有去走走。” 欣榆点点头,她用力的亲了厉幕阳一下。两个却在酒店门口碰到了陈雯西。 厉幕阳先看到陈雯西,见她神色匆忙,不由叫住她:“西西,怎么了?” 陈雯西看他们情侣打扮,肯定是要出去约会的,她笑的苦涩:“我没事,你们出去玩吧!” 厉幕阳看陈雯西急匆匆的打了一辆车走了,不免有些担心。 欣榆也觉得不对劲,她拉住厉幕阳的手说:“要不再打个电话给她,她一个女孩子这么晚出去,会不会很危险呀?” 厉幕阳道:“她这么大人了,会懂得自己照顾自己的,我们走吧。” 欣榆点点头,他们去坐了华盛顿特区地铁,这里的地铁历史悠久,也保持的很干净。 这个时候做地铁的人不多,欣榆表现的很兴奋,她坐在厉幕阳身说:“我可以肯定,我一定坐过这里的地铁,我一点儿也不感觉陌生。” 厉幕阳笑笑,到了下一站,上的人多了,她才安分一些。他轻轻的道:“原来我们曾经那么近?” 欣榆不解的看他:“为什么这么说?” “我不是说过,我们曾经分开过吗?那个时候你去了英国,我在美国。其实后来好几次我也去过英国,伦敦,曼彻斯特。而你也来过美国,可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厉幕阳这会儿穿着件牛仔衣,刘海也变得随意,这样的他像是回到了八年前,那个时候的他,还是一个青涩少年。 欣榆有些动容,她转过头拿额头轻轻的抵住他的额:“那个时候,也许我们都没有准备好。厉幕阳,我觉得现在的感觉很好。” 他的抱紧了她:“你说的对,那个时候我们都没有准备好。” “我好饿,我们去找吃的,好不好?”欣榆看地铁又停了,拉他出地铁。他们找了家快餐店,欣榆点了两份巨型的三明治包着鳕鱼,卷心菜,辣酱。端上来的时候她吓到了,没想到一份会那么大,两个她都未必吃的完。 她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厉幕阳:“我们应该点一份就可以了。” “这里的三明治味道很不错,或许你可能吃的完。”厉幕阳拿刀弄出了四分之一,一抛他大少爷的文雅,大口的开始吃起来。 欣榆傻眼了,她第一次看厉幕阳这么吃东西,手上嘴角都沾了酱。她拿纸巾给他擦了嘴角,自己再拿了一小块出来口。就像他说的,味道相当棒,软嫩的鳕鱼,味道很足的辣酱。她嘴里堆的满满的,非常惊奇的说:“好吃!” 厉幕阳拿手划掉她嘴角的酱汁,让她就着奶昔来吃。 欣榆吃了四分之三的三明治,撑的她站都站不稳。更惊奇的是厉幕阳居然她剩下的都吃掉了,她靠在他身上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以前也没觉得他这么能吃呀! “在美国上学的时候,有好几次来华盛顿玩,这边的三明治份量差不多都这样,吃多了也就习惯了。在华盛顿沿郊区还有一家店,经常办大胃王比赛,巨型的三明治加上大杯的奶昔,能吃完的话可以得到他们送的记念t恤,很好玩。”厉幕阳搂着他边走边说道。 这样的厉幕阳绝对是陌生的厉幕阳,她感觉惊奇不已。“那我们一定要去,你去吃的话,一定可以挑战成功。” “今天不行了,等我忙完这阵子再说。我们去逛逛街,这里有很多地方可以逛,你也可以买点记念品回去。”厉幕阳拉着她往华盛顿中心区最繁华的地段走去。 厉幕阳这会儿耐心很好,陪欣榆逛了很多地方,也买了很多的东西。回来的时候,她瘫在他身上动也不动,他们只好打车回酒店。 回来的时候,欣榆先进浴室冲澡,冲完澡出来,厉幕阳正在打电话。 “西西还没有回来。”厉幕阳脸上难掩担心,“我给她打电话也打不通。” “那么办?”欣榆看现在时间很晚,“那要不要报警。” “她才失踪几个小时,没办报警。我在联系这边的人找,你先睡吧。”厉幕阳说完,又开始打电话。 欣榆哪里睡得着,不由的有点内疚,他们出去的时候在门口拉住她就好了。那个时候她的神色就不对,他们的确不应该这么放人走。厉幕阳肯定是想叫住她的,但是因为自己对陈雯西的芥蒂,他才忍住了吧! 到了快两点的时候,陈雯西终于回来了。她一脸的疲惫,她和厉幕阳都出去看她,见她衣服还有些凌乱,欣榆眼尖甚至看她颈边还有红色的痕迹。 她大惊,看着厉幕阳有些不知所措。 “对不起,幕阳,我出去见朋友了,刚才发现手机没电,所以才没有联系你们。”陈雯西的神态极是无力,“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休息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厉幕阳点点头,送她回房间才拉着欣榆回房。 “她是不是出事了?”欣榆是女人,她很清楚脖子上那是什么,而且陈雯西刚才的神态气色,很像她做完某件事之后的状态。 她记得她说过她男朋友还要在国内呆几天才回美国,那这么晚她能见谁?会跟谁在一起呢? “她是成年人,如果她出事,不会这么快回来。她的衣服是完整的,身上也没有伤,就算真的有什么,那也是她自己的私生活。”厉幕阳觉得自己是白操心了,拿了衣服进浴室。 不知是不是欣榆错觉,她怎么觉得厉幕阳在生气?她为什么生气,因为陈雯西这么晚出去会情人吗? 她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一直以来厉幕阳对陈雯西的关心就让她不舒服,现在他这样的反应,更让她心里怪怪的。 她先爬上~床,他冲了澡,擦了头发躺下来时,直接背对她:“很晚了,早点睡。”说完他伸手关灯睡觉。 欣榆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事情想要问他,可是始终问不出口。 一夜她都没有睡着,醒来的时候厉幕阳已经不在了。床头有纸条,说他给她安排了导游,下面附了导游的电话,要她醒了就给导游电话。床边放了一个超大的购物袋,里面是女性的衣服。贴身的外套礼服一应俱全。这自然是给她准备的。 她换了衣服,冲了澡,她给厉幕阳发了短信,告诉他她不用导游,打算自己随便去逛一逛。 于是换了身轻便的衣服戴上墨镜她便出门了。 一路坐地铁,她跨着相机,累了就找店坐一坐。到了中午,她给厉幕阳打电话时,电话响了几声就挂了。欣榆想他大概在忙,发了短信给他,告诉他她上午看了什么,去了哪里地方。 很久之后他才回短信,让她早点回去。 “嗨,美丽的小姐!”一个长的俊帅的黑人小伙子坐在她对面,“我叫科林,你是来旅游的吗?” 欣榆知道外国人都开放大胆,不过对这样的搭讪她有些受不住,她用英文回答:“抱歉,我在等我丈夫。” 黑人爽朗的笑,手微微的做出求饶的姿势:“拜托,我不是坏人,我是华盛顿大学医学院学生,这是我的学生证还有身份证,这是我的导游证。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带游华盛顿,这是一个相当棒的城市,当然你也需要一个相当棒的导游,你说对吗?” 欣榆真的看了他的证件,也不知为什么,她一眼就看出他的证件不是假的。再看他的穿着打扮,大概是这里的学生会出来找一些工作赚外快。而她拿着相机,看着就是一副游客的模样。 “谢谢你,科林,我想我不需要。”欣榆将证件给他,非常客气的婉拒。 “不,你需要的。”黑人小伙子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我可以带你去领略不一样的华盛顿,真的非常的棒。而且我收的费用很少的,一个小时十美元,非常便宜。你要是不放心,可以给你的亲人打电话,或者我把学生证压给你。” “科林,你不怕我是坏人吗?”欣榆也被他的坦率逗笑了,“你这么轻易的就把证件给我看,甚至要压给我,不怕拿不回来了吗?” “像是这么美丽的东方小姐怎么会是坏人,就是你真的是坏人,被你骗我也心甘情愿。”科林笑的越发的灿烂,“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我叫欣榆,你可以叫我yun。”欣榆将证件还给他,“或许我真的需要一个导游。” 科林为自己揽到一个生意而兴奋,而且是这么美丽的一位东方女孩。 科林用尽了浑身解数,带她去吃美食,去白宫,皇家图书馆。欣榆很快被他逗的很开心,科林说话风趣幽默,介绍景点的时候也特别有意思,欣榆常常捧腹大笑。到了晚上十点多,用了晚餐之后,她才动身回酒店。 到了酒店门口,科林一看她身后的五星酒店,心里暗暗惊叹。欣榆要付费的时候,他忙摆手:“不,今天对我来说是一个非常棒的旅程,非常的开心。所以,我不可以收你的钱,能陪你这么美丽的东方女孩旅行观光,是我的荣幸。” 欣榆能感觉出来他不过是个打工的学生,怎么可能让他白陪她一个下午。她说:“我明天还想让你陪我,如果你不收,我恐怕都没法给你打电话了。” 科林一听明天还继续,眼睛一亮,只好收下了她给的钱:“那好,明天我等你的电话,随时恭候。” 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行车开过来。前面的门侍忙去开门,第一个下车的就是厉幕阳。 厉幕阳远远的就看到欣榆跟一个黑人男孩在街上了聊的很开心。那个时候,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走过来,搂住欣榆的腰:“欣榆,这位是?” 欣榆马上给他介绍:“这位是科林,他是华盛大学医学院的学生,今天是他带我游的华盛顿。科林,这是我丈夫,neo·lee。” 科林看着这位俊帅的东方男人,他第一次知道东方男人居然也有这么高的,站在他面前,气场强大,他被慑住了,忙说:“你好,厉先生,我叫科林。” “医生学的学生不应该是很忙吗?你们还会有时间做兼职导游?”厉幕阳上下审视这个人,笑容冰冷。 “是,在假期会出来做一些兼职。”厉幕阳的美式英语说的很标准,他声音抑扬顿挫,听着人会不自觉的打冷颤。 “谢谢你今天陪我太太玩,再见。”厉幕阳不再多说,搂着欣榆往里面走。 欣榆这会儿感觉到他在生气,她还是不忘回头,对科林一笑,给他道再见。 回到房间,厉幕阳阴沉着脸:“为什么不接电话?” 欣榆一愣,拿出手机一看,才知道自己玩的太投入,连手机没电了都没察觉。她心虚了的看他一眼:“手机没电了,我没注意。” “跟那个黑人是怎么回事?你刚认识人家就跟人跑了?”这是让厉幕阳最生气的地方,刚才看到他们有说有笑的在酒店门口中的时候,他简直就要爆炸了。白欣榆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时时把他气的跳脚。 “什么叫跟人跑了?”欣榆一听这个马上就不干了,“人家有给我他的学生证件和身份证件,是正经的学生,他不过是做临兼职而已。而且我有付他小时费,就这么简单。” “我给你安排了导游,你不要,自己反而到大街上随便找了个陌生人给你当导游,你就不怕人把你卖了。”厉幕阳还在气头上,“你不知道华盛顿的大街上有很混混拐卖绑架什么都干吗?你怎么就这么大的胆子。” “好人坏人我会分辨,我确定了科林不是坏人,我才同意让他给我做导游的。”欣榆被他这么说着,也生气了,“我本来是不打算用导游的,这是意外嘛!” 她一说是意外,厉幕阳更加来气,更气的是她为了一个外人,甚至为了是一个陌生人跟他生气。“意外,意外你能跟一个之前完全不认识的黑人玩一天,白欣榆,你的意外真让人砸舌” “我听出来了,厉幕阳,你这是种族岐视。”欣榆挽起了手,“黑人怎么了,科林个性爽朗幽默,今天下午他带我去吃了很多好吃的,玩了很多地方,很有意思,明天我打算让他继续给我做导游。” 厉幕阳快被她气死了,他不想跟她吵下去,今天忙了一天,他本来就很累了。再跟她吵下去,他说不定会一时冲动把她掐死。 “你听着,白欣榆,你要导游我可以给你安排,明天不许你再联系那个科林,听到没有。”厉幕阳说完,拿着衣服浴室冲澡去了。 欣榆气的全身发抖,她最受不了就是厉幕阳这种控制欲,这是企图控制她的一切。她做什么,吃什么,跟什么人见面,他都掌控在手里。她甩头坐到床~上:“我告诉你,厉幕阳,我想怎么去玩就怎么去玩,我不是你的宠物,你让我做什么我就什么。我有自己的意志,我只会做我想要做的事情。” 可是她的声音没有回应,只听到哗啦啦的水声。 欣榆气的眼泪差点出来,她根本就不应该跟他来这里,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大暴君。她抱着枕头呆,不一会儿他出来了,擦擦有头发去处理公务,看了她一眼说道:“去洗澡吧,早点睡。” 他根本就没有要再谈的意思,他的意思非常简单,他已经有所决定,不用再谈。 欣榆看他这样的态度,更加来气,拿了衣服进浴室。冲澡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哭了,就是觉得难过。从她醒来开始,他们之间她就是被胁迫的一方。她必须听话,否则就要被他惩罚。他控制她的一切,要做什么,不许做什么。她根本不是他的妻子,只是他控制的玩偶。 欣榆难过极了,哭的稀里哗啦的,冲完澡出来,他还在埋头处理公务,不时还打电话。她将自己埋在被窝里,闭着眼睛发呆。 直到感觉床的另一头一沉,一双手臂搂过来,她忙去拉他的手:“不要碰我,我要睡觉了。”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很担心你。”厉幕阳将她圈的很紧,“下午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你的电话不通,我差点扔下会议去找你了。要不是后来知道了你在哪里,你以为我还能安心工作吗?” 欣榆听他来哄他,本来还想着有几分心软,可是现在一听他接下来的话,她猛的转过头:“你派人跟踪我?” “我不看着你,让你一个人在华盛顿满城乱跑吗?”厉幕阳说的理所当然,“就算那个黑人学生可靠,你也不该刚一认识就和别人满城跑。” “厉幕阳,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让我觉得我根本不是你老婆,而是豢养的宠物。你高兴的时候就逗逗我,没空的时候就拿链子栓着我。我是个人,我也有感觉,你能不能度着尊重我。”欣榆一下子坐一起来,她突然觉得跟他这么躺在一张床~上她都觉得窒息。 “宠物?”厉幕阳是想要哄哄她的,却没想到会激起他这么大的反应,“如果你是宠物的话,有我这样的主人吗?本来这次我是公事,来开会洽工的,为了让你安心,我愣是把你带来了。你要游华盛顿,我给你安排导游。我会派人跟在你身边,是要保护你的安全。就像今天下午一样,如果那个黑人起了什么坏心思,如果我没安排人的话,你想过后果吗?” “事实上科林不是坏人,我也什么事都没有,完全是你自己的控制欲作祟。”欣榆只觉得脑子炸掉了,“我为什么不要你安排的导游,就是因为我想要呼吸新鲜的空气,不想时时都在你的控制下生活。我明明交了一个朋友,你说不让我见我就不能见,你这样,就像有只手掐在我的脖子上,我快不能呼吸了。” 厉幕阳定定的看着她:“你说你跟我在一起,你不能呼吸?” “对,我就是你关笼子里的宠物,只能随时等着你临幸,你知不知道,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欣榆一口气将压在心底的话吐出来,“我没有过去,我的过去只能靠你来告诉我。我要我知道什么,你不要我知道什么?这些都是你决定,就像现在,我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牢牢控制着我。我不能有自己的世界,不能有自己的空间,我总有一天会疯掉的。” “原来你现在就是这么想我的们之间的关系?”厉幕阳挑眉看她,拳头握的很紧,手背上一根根青筋贲起。 “在岛上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你答应了给我空间,可是你又食言了。你搬回来,你把我安排在你的公司,我始终都活在你的牢笼里。”欣榆越说越委屈,坐在床角哭起来。 “既然你说你跟我在一起没有空间,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我给我空间。”厉幕阳说完,拿了衣服下床,“我都旁边房间去睡。明天你想干嘛就干嘛,我也不会管你。” 她只听到怦的一声,他人已经出去了。 欣榆一下子变得更加难过,她不明白她和他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之前,她还能感受到他关心她,喜欢她。现在,她根本琢磨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他们之间真的有爱吗?她不知道。 欣榆就这么缩在被子里胡思乱想了一夜,最后迷迷糊糊睡着了。她醒来的时候,床边有纸条,他给她订了早餐。 她不争气的又觉得一阵的心暖,吃完早餐,她出了酒店便看到科林在酒店对面给她招手。 她微愣,想着厉幕阳的不许,有几分怯懦。可是明明是她昨天说的,今天还请他给自己当导游。她还时空去了,没想到的是科林还骑了他的重型机车过来。 “今天我可以带你去一些不一样的地方,美丽的小姐请上车。”科林对她露出他招牌的笑容,摆出一个绅士的模样。 欣榆有注意到,科林今天穿的比较正经一些,笔直的休闲裤,刷的很白球鞋,头发也打了啫喱。欣榆上车的时候还闻到了一股男性的香水味,害她差点打了个喷嚏。欣榆这会儿是真的想退缩了,她感觉到了这个年轻的男孩可能多了其他的心思。 科林有照顾她,没有开的很快,他带她去郊外走,半路上他说:“其实昨天我就很想说,好像一直有人在跟踪我们,要不要我甩掉他们。” 欣榆心一惊,果然是这样,她心一狠说:“好,帮我甩掉他们。” 科林得到她的同意,马上加快速度。他对华盛顿特区街道滥熟于心,再熟悉不过。几下就把后面的人甩掉了,他尖叫一声说:“走,我带你去认识真正的华盛顿。” 在科林看来,欣榆看着就像婚姻不幸福的美丽的东方富太太,欣榆第一天给他的感觉太好了,他自然也想把快乐带给她。 当厉幕阳收到消息说他的人被甩了之后,他的脸当下一沉。 昨天他是跟欣榆吵的太狠了,他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正想着今天早点结束工作,好好陪陪她。可一听到她竟然又跟那个黑人在一起,还把他的人甩了,他真想把她抓到面前来掐死。 “马上发动人找,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找到。”他下了命令之后,才开始投入工作。 一天下来,下属过来汇报,无非是找到了又被甩了。当厉幕阳听到科林居然把白欣榆带到酒吧街,私人摇滚派对。他当下暴粗口,那种私人摇滚派对,一般人根本进不去,里面的人都是疯子。 陈雯西看他脸色不佳,走过来凑到他耳边:“阳,怎么了,有看你一天心情都不好。” “没事,别说你,你自己还不是一样,一直心不在嫣。”厉幕阳看她苍白的脸色,也为她担心,“是不是该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 “枫源不见了,我打电话给他也不通,反正满世界的找他还是找不到。你昨天不是跟欣榆吵架了?”陈雯西挽着他的手,“女孩子是要哄的,而且你不是说欣榆身体还不是很好,你一个大男人,是不是应该让着她呢!” “一起吃饭吧?”厉幕阳不回答,反而岔开话题说道。 “不是我不赏脸陪你吃饭,而是我觉得今天晚你和她一起吃,会好一点。”陈雯西冲他眨眨眼说道。 这时,陈雯西电话响了,她一打开手机看了短信,就变了脸色。 “怎么了?”厉幕阳关心的问她。 “我一个朋友说,她看到了枫源跟一个女人进了一家汽车滨馆。”陈雯西的手开始发抖,一脸的无措,“枫源不可能这么对我,我们都已经决定要结婚了,他不会这么做的?” “也许是这个误会,你再给他打个电话。”厉幕阳对那个枫源的印象一般,一般法国人都浪漫,也喜欢跟女人玩419。 “他的电话不通。”陈雯西说着,松开他往外走。 “你要去那个酒店。”厉幕阳跟了上去,“我陪你去。” 陈雯西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厉幕阳让助手开了一辆车过来,他开车去陈雯西所说的那家宾馆。 一路开到了那家宾馆,陈雯西的朋友已经给她查了房号。他们要了一间房,上了楼厉幕阳在前面按了门铃,是一个裹着浴巾的金发女子来开的门。那个女孩一看厉幕阳,露也微笑:“嗨,你是一起来玩的吗?” 厉幕阳脸色一脸,推开了门,枫源搂着另外一个女孩从浴室出来。陈雯西怎么也没有想到,她马上要结婚的男人居然会带两个女人来这里开房。 枫源看到陈雯西出现也吓了一大跳,不过他很快就变得冷静,露出笑容:“西西,这只是游戏而已,你知道的。我们马上要结婚,马上要变成夫妻,这些只是婚前的一些小游戏,不代表什么?” “你混蛋。”陈雯西挥手就是一耳光,“枫源你听着,我们完了。” 枫源听脸色大变,他最爱的还是西西,她美丽,能力,家世好,无论在哪方面都跟他相配。他过去拉住陈雯西的双手:“西西,我喜欢的只有你,就只有你而已。这些只有游戏,我向你保证,我们结婚之后,我一定只有你一个。” “不会再有婚礼。”陈雯西推开他的手,“枫源,我一直信任你,大家都说你在外面有女人,可是我不信。便是我来美国那晚,你意外的跟着我回。我明明闻到了你身生有陌生的香味,我情愿相信那是你不小心沾的也不愿相信你在外面有女人。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不会跟你结婚,我们之前不会有婚礼,我要跟你分手。” “不!”枫源坚决不肯接受这个结果,在他看来太可怕了,“西西,我爱你,我那么爱你。我不爱这些人,真的,我一点也不爱他们。” 陈雯西是极果决的女子,此时此刻,她对这个男人失望透顶。男人或许都是这样,这一次她以为她能找到真爱,换来的果然还是失望。 她推开了枫源,转身离开。当枫源追上来时,厉幕阳挡在她身前:“枫源,是男人就不要拖拖拉拉,你做了这种事情,你就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 “厉先生,这不关你的事,请你让开。”枫源急着跟陈雯西解释,但是陈雯西已经走到了前面去。 厉幕阳二话不说给了枫源一拳:“你伤害了小西,就关我的事。” 他拉着陈雯西上车,发现陈雯西也没在流泪,只靠着车窗发呆。 “这种男人不需要伤心,小西,你可以找到更好的男人。”厉幕阳给她开了点音乐,安慰她道。 “以前你拒绝我的时候,也说的是这句话。”陈雯西苦笑,这会儿眼角倒是掉下眼泪来,“你知道的,阳,在我心目中你是不可思议的好男人。我一直很羡慕你钱夹里的女孩,她可以拥有你的爱情。被你拒绝后,我对自己说,我也要找一个这样的男人,一个全心全意爱我的男人。一度,我以为枫源会是那个人。他对我是那么好,那么照顾我,爱护我。我还是太天真了,他或许爱我,可是他更爱玩,更爱他自己。” 厉幕阳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要好好安慰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这会儿他的手机又响了,是属下找过来的,找到了白欣榆。 厉幕阳脸色大变,他对陈雯西说:“小西,我现在有事,不能陪你了。” “是不是欣榆出事了,我跟你一块去吧。”陈雯西擦擦眼泪,“我没事了,真的。” 厉幕阳也顾不得太多,加速开车赶过去。 他赶到的时候,那边已经打起来了。这种私人摇滚派对最排斥外人进去的。 欣榆跟科林进去时,正是最热闹最高潮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厮吼,所有人尖叫。欣榆被这样的场景震惊到了,她没有接触过这种场合。当科林在一旁开始跟着音乐跳,开始尖叫时,她莫名的也跟着跳起来。 这种感情是很棒,肆意的挥洒汗水,四肢无限制的伸展开,嗓子喊到沙哑也没有关系。后来他们累了,科林介绍他的朋友给她认识,还请她喝酒。那个时候的欣榆,已经是极兴奋了。厉幕阳的警告只在她的脑海中停留不到一秒就一闪而过。 酒液香甜,她觉得自己的毛细孔都在无限制的张开,非常的舒服。 下一首歌开始时,她很自在的融入进去,直到科林和他的朋友围住她,科林低下头吻她,手落在她腰上。她有几秒钟的混浊,可是陌生的气息让她马上推开他,她非常大声的拒绝:“科林,不行,绝对不行。我要离开!” 第222章 这个时候的欣榆才真正意识危险,她想要推开这些人,可是这里的人挤人,她被包围了,无数的手在她身上摸索,甚至有一双手直接罩在她胸上。 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边,甚至有一双唇落在她的颈边,她的衣服也被扯开来。放眼望去,几乎很多人都开始这样。 “放轻松,yun,你会很舒服的。”科林的唇又落下来,“这是非常快乐的事情,yun,相信我。” “不!”欣榆喝了酒,头也有些晕,身体甚至开始发热,她不知道的是刚才她喝的酒科林就在里面放了催情的药粉。 “不可以。”可是她根本使不出力气,她的外套已经不见了,她害怕的颤抖,大声的叫起来,“不,不可以。放手。” 好在这个时候厉幕阳的人也进来了,很快找到了她,自然也就跟这些人打起来。 欣榆只觉得全身都很热,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剥的差不多了,无数的手在她身上,她闪不过开。后来她害怕的哭了起来,一遍遍的叫着厉幕阳的名字。 很快就有警察过来了,科林那些人才知道害怕,没敢再继续下去,但是欣榆趴在酒池,难受的扯着自己身上那一点点衣服。 她被扶到一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拿了件外套披在她身上。 厉幕阳赶来时,便看到这个样子的白欣榆。他那股怒气涌出来,先做的不是去抱她,而是看着酒吧的这些人,最先看到的是科林。“华盛顿医学院的学生,好样的。”他找了这次负责的警察,在他们嘴边说了几句,便抱着白欣榆走。 这个时候的厉幕阳,也不顾不得跟在身边的陈雯西,他让陈雯西让了另一辆车,自己将欣榆毫不客气的扔在自己的车上,给她系上安全带。看到她被衣服包裹下,里面几乎半裸,身上还有吻痕时,他差点喷火。 一路回酒店,她都不安分的动来动去,不停的扯衣服,厉幕阳都不理她。她趴在他身上来,他同样毫不留情的推开她,专心开车。 这一回他是真的怒了,怒的已经不仅仅是打她就能解气的。 回到酒店,他阴沉着脸抱她上去,一回房间,直接带她往浴室走,到浴室开了凉水就往她身上冲。 欣榆凉的大叫,不停的闪躲:“厉幕阳,好冷,我真的好冷。”可是她身体里好热,热的她要爆炸了。这一冷一热的,让她要崩溃。 他丝毫不见心软,按住她喷头就往她身上冲,他得让她清醒,让她受到教训,让她知道她做错了什么。 欣榆被凉水呛到了好几口,哭的非常之可怜:“厉幕阳,我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厉幕阳看她脸色发白,这才放开了她,抓她出去,将她扔在床~上。 他就坐在旁边看她,她先是不停的咳嗽,因为吸食了微量的兴奋剂和催情剂,她马上就不安分了,在床~上滚来滚去中。抱着床单往身上擦。 厉幕阳看她越是这样,就越是心痛,心脏纠的紧紧的在疼,不知道是怪她还是在怪自己。他清楚那种东西有多么可怕,服食的时候很兴奋,所有的神经都在亢奋。可是事后呢,却是无止境的痛苦。 他看她开始难受的纠自己的头发,最后爬到他腿边,爬上他的身体,在身体上蹭来蹭去:“厉幕阳,我难受,我真的好难受,你帮帮我,帮帮我。” 他不肯动,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她:“你确定我是厉幕阳吗?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欣榆哭了,她只感觉身体里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咬的她每有一个地方不疼的。还有一股热流在她身体里乱窜,她寻到了他的唇,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味道。她的眼泪掉的更多,咬着他的唇,只觉得好舒服舒服。 “厉幕阳,亲我,亲我好不好,我难受。”她的唇在他的唇上磨着,可是他的唇紧闭着,她进不去,很着急。她抓着他的手在她胸上,她没有注意到她胸上已经有印子,清清楚楚被厉幕阳看在眼里。 即使被告知她在酒吧里并没有发生什么,看到她身上的这些痕迹,厉幕阳也没法冷静。他无法相像,如果他的人晚到一回,又会发生什么? 欣榆感觉的是,他一直都没动,他虽然捏着她的胸,可是捏的她好疼好疼。 “厉幕阳,老公……”欣榆难受极了,她直觉能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可是他一直不肯动。她的手落到他腰间,去拉他的裤子。可是她的手马上被厉幕阳拉住,不准她乱来。 他现在一点也不想碰她,而是将她重新带回浴室,开始放水将她扔在浴缸里。这个时候,他才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欣榆摔在浴缸里,差一点点没磕到额头。她刚爬起来,又被厉幕阳按回去。厉幕阳拿来了毛巾,涂了满手的沐浴液在她身上,毫不留情的给她刷。刷的她哇哇大叫,全身只差没破掉一层皮。 “厉幕阳,我疼,疼死了。”欣榆一脸的泡泡,哭着求饶。 “就是要你疼,把自己弄的一身的酒味,脏死了。”厉幕阳给她反复的洗,没放过一个地方。“不把自己洗干净,别想我碰你。 …… 昨晚的记忆接踵而来,酒吧,摇滚,还有男人,无止境的恐惧。她惊的大叫起来,猛的坐起来。便看到厉幕阳坐在床边的沙发上,他只披着睡袍,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她心口一沉,隐约记得昨天晚上有人救了她。 在这张床~上,火热缠绵。她抱起被单,侧身躺好,不敢去看他的脸。 ”我让人给你订了机票,你马上回国。“厉幕阳淡淡的说,然后缓缓的起身去拿衣服去穿。 欣榆看着他,他的表情是那么的平静,如果他像上次那么教训她,或许她知道该怎么办?可是现在,她有点着慌,心里也有点发凉:”厉幕阳,我们离婚吧!“ 他的动作顿住,缓缓的转身看她:”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吧!“欣榆说出来之后,才发现这句话要说出口,真的也不是那么困难。”我不想这样下了,厉幕阳。而且,我也不知道要怎么继续下去。“ 他就站在那儿看着她,他没想到这么一个晚上之后,他得到的是她这么一句话。”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还特有理了?或者你真的想跟那个科林尝尝寂寞少~妇出~轨的滋味,而我破坏了你昨天晚上的好事?“ 这话绝对是最恶毒的,欣榆眼睛睁的极大,像是不敢相信这话是他说的一样。她鼻子一酸,她猛的抬头:”我们以前相爱的,肯定不开心,对不对?“ 厉幕阳脸色微变,他并不回答。 ”我醒来,我失忆,我所感觉的是,很多人或多或少都松了口气。“欣榆缓缓的说道,”所有的记忆清零,以前的事情当作没有发生,一切又可以重新开始。可是厉幕阳,很多事情根本就过不去。我没有告诉你,我一直在做一个梦,在那个梦里,我和一个男孩在一起。我们做最亲密的事情,我能靠近到他的内心,在梦中和他在一起的我是最幸福的。我一直很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欣榆以为,他听了这话一定会很生气,可是他却极冷静,只看着她:”你认为这男孩是另外一个人,不可能是我?“ ”不是你,我可以确定不是你。“欣榆想,说到这里,她也不想再去隐瞒或者掩饰,”那个男孩,他很简单,他有简单的梦想,简单的爱情,我在那个梦里觉得很温暖。“ ”这些是在我身边,感受不到的?“厉幕阳表情依然淡淡的,只是声音泄漏了他极力压抑的痛楚。 ”我怕你,厉幕阳,我怕你。“欣榆有些害怕去看他,”从我醒来开始,我就一直在怕你。你编织了一个美丽的牢笼给我,当我碰到那美丽的外壳时,我发现那一切不过是虚幻。我真的会害怕,害怕的都没办法去呼吸。“ ”别说了……“厉幕阳匆忙的看了看表,他觉得再听下去他一定会失控,最好的法子是马上离开,然后他去工作。”我同意,白欣榆你听着,我同意。这是你的选择,你自己记着,我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放弃的,既然放弃了就不要后悔。“ 欣榆没料到他会这么爽快的答应,她呼吸一窒,淡淡的说:”谢谢你。“ ”机票在你手边,今天下午三点的,我会派人送你机场。“他拿着衣服去浴室换,当他再衣冠楚楚出来时,”在我们还没有签字之前,你先呆在家里,等我回来,就办手续。“ 欣榆木木的点头,然后就听到门咚的一声响了。 那一声响,在她心口上敲了一个洞,疼她血流汩汩。她纠着心口,明明应该是解脱,为什么她会这么的痛! 厉幕阳坐上车,旁边坐着秘书赵又安。赵又安看出老板不对劲,大气不敢出一声。 过了一会儿,他又听到总裁似乎在说话,他转过头:”总裁,有什么吩咐?“ ”今天的会你代我出席,到前面的路口你让我下车。“厉幕阳表情还是平平静静的,只有一双眼睛,空空洞洞的看着前方。 赵又安本想说这个太不妥,可是一看总裁这样的表情,他什么都说不口,只好应了一声。 厉幕阳在路口下车,他脱下了西装外套,抽开了领带在街头走。 他承认,欣榆这次把他伤到了,他以为他走到现在,应该是没有什么可以伤到他的。 可是当她说起梦中的男孩,说起她如何笃定那个人一定不是他时,真的是狠狠在他心口刺了一道口子。她在他身边感受不到温暖,她怕他,她渴望温暖,渴望自由,这些她都在他身上得不到。 她留恋着十八岁的那个厉幕阳,但是对他来说,那个厉幕阳早就被他抛弃了。他回不去了,又怎么回到她身边。 厉幕阳头一回觉得无助,他好像已经无所不能,再厉害的对手他都不曾怕过。无论是跟美国中情局打交道,还是跟最可怕的毒枭军火头子恐怖分子斗智斗勇,他不曾怕过,他一直认定自己一定是赢的那个人。 可是现在,他无助,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欣榆!或许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在八年前已经死绝,他现在的强求只会让彼此面目可憎。瞧瞧,现在不正是这样吗? 他真的放手吗? 只要一触及到那个念头,尖锐的疼痛刺过来,疼的他窒息! 他坐在街头,旁边有一个长发男人拿着吉他在弹奏,唱着乡村音乐,声音沙哑,驻足的人不多,但是他唱的陶醉。 他注意到一旁的厉幕阳,转头对他说:”你要弹吗?“ 他微愣,笑道:”我可以吗?“ ”当然!“男人将吉他给他,一脸的胡须遮住了他的脸,倒是笑容极开朗。 厉幕阳拿过了吉他,调了琴弦,他开腔在华盛顿的街头唱起了《卡萨布兰卡》,低沉的嗓音,带着追忆和淡淡悲伤的腔调。他记起了太多他以为自己所遗忘的回忆。沙难,机车,婚纱照还有他们的梦想。 就像她说的,最简单的梦,纯粹而温暖,而他遗忘了太久太久。 等他一曲唱完,街头驻足了不少游客,他一曲唱完,掌声响起来。他却发现自己眼角湿润,他将吉他还给那个人,继续往前走。 欣榆整理了行礼,这次她想都听厉幕阳的安排,让他的人送她去机场。也许她还是有期待望的,期待他能出现,可是在她上飞机的时候,他都不曾出现。 厉幕阳参加了下半场的会议,他无比的投入,只有在下午中场休息的时候,秘书在他耳边说:”白欣榆小姐已经上飞机了。“ 他颌首,忙完一通之后,陈雯西抱着文件过来:”昨晚没事吧!你气色不太好。“ ”我没事,倒是你,大家彼此彼此。“厉幕阳不想说这个话题,转而说道,”今天有空吗?赏脸一起吃个饭。“ 陈雯西微愣:”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好好陪陪欣榆吗?我想昨晚上她应该吓坏了。“ 厉幕阳淡淡一笑:”她回国了。“ 陈雯西全然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番变化,一时还真不知如何反应? ”如果你没空,那就算了。“厉幕阳看她在发呆,马上便说道。 ”有空,怎么会没空,只要是你,我什么时候都会有空。“陈雯西深深的看着他,挽上他的手道。 欣榆在次日回国,她悄悄的回来,回来就倒在床~上睡,上午到的,一睡就睡到下午。全身干渴的很,一看时间下午三点多,肚子饿的很,才缓缓的下楼去找吃的。 让她奇怪的是,整个房子安静的厉害,等她泡完了一面下楼又上楼时,这会儿却听到了动劲。似熟悉的女人的声音,她呼吸一窒,像是从母亲房间那边传来的。 妈不是不在家吗?当然,她回来的时候谁也不惊动,也没想去注意家里是不是有人。这会儿她凝神屏息,站在母亲的房门前,她发现自己连呼吸都忘记了,手不受控制的拧开了门。 在母亲的床~上,翻滚着两具身体,都是她一眼就能认出来的。一个是她的母亲,另一个竟是厉幕阳的父亲。欣榆的脑子一下子堵了,熟悉的画面直冲而来,她手里的碗掉在地上,惊动了床~上的人。 ”欣榆,你怎么回来了?“王惠香和厉问天都惊醒过来,一看门口竟是欣榆,两个人都变了脸色,先做的是拿被单裹住自己的身体。 欣榆什么话都没有说,而是退出来,回至自己房间。欣榆现在可以肯定,她梦中的那一男一女真的就是母亲和厉问天。那么之前他们就在一起了,可是为什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一片混乱,只觉得这世界太疯狂了。 一重一重的打击袭来,她完全承受不住。 所以当母亲出现在房门口时,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王惠香有几分心虚的看着女儿,她走到女儿身边:”欣榆,你愿意听妈解释吗?“ ”我不知道,妈,你可以解释什么?那个人是天赐的爷爷,而你是天赐的外公,你要怎么跟我解释?“欣榆下意识的推开移开和她的距离,”你跟他不是现在才开始的,你们以前就有,对不对?“ ”欣榆,我没办法,我以为我可以逃过。“王惠香说着,热泪盈眶,”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妈,对不起你。“ ”别说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而我忘了告诉你,我和厉幕阳打算离婚。“欣榆脑子乱糟糟的,她根本无法去面对母亲。”等他从美国回来,我们就会去办手续,到时候我肯定会搬出这里。“ ”欣榆,你说什么?“王惠香看她像看外星人,不敢相信短短几天功夫,他们就变成这样。 ”我决定和厉幕阳离婚,而他同意了。“欣榆再强说一次,”其实你跟厉叔叔之间的事情我也没资格干涉,那是你的选择。可是妈,如果你在厉幕阳他妈还在时就和厉叔叔有关系,我没办法原谅。如果你是因为这样,而受制于厉幕阳,那么听他的话,我只能说我对你非常失望。“ 王惠香脸色一白,女儿的一字一句刺在她心口上,她差点窒息。她试着想说什么,可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妈,我想休息了,明天还要上班。“欣榆只觉得再谈下去,可能对彼此都是伤害,这些天给她的冲击太多大强大了,远远超过了她可以负荷的。 天赐和青青放学的时候看到欣榆在学校门口等他们时,他们惊喜的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妈妈,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爸爸呢?“天赐抱着母亲非常开心的问道。 ”爸爸还在美国,他还在工作,暂时不回来。“欣榆亲了一下儿子的脸,她在犹豫着要如何告诉他,她和厉幕阳要离婚的消息。 ”哦!“虽然天赐听到爸爸没有回来,小小的有些失望,可是欣榆回来还是让她非常的开心。只有青青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她,不时露出神秘的光芒。 晚上欣榆陪两个孩子吃饭,陪他们睡觉,等两个睡着了之后,她才回房间。 可是她一回房间,她的门就响了,青青推开了门。 ”青青,怎么了?“欣榆看到青青,便坐了起来,”睡不着吗?“ ”欣榆妈妈,你是不是和幕阳叔叔吵架了?“青青一步步走过来,喃喃的问道。 ”你怎么会这么想?“欣榆心一惊,让青青爬到自己的床上来。 ”我感觉欣榆妈妈像是不开心。“青青挨着她睡,小脸满满的是对她的关心。 ”我没有不开心,大人的事你们不懂的。“欣榆亲了亲青青的额头,”小孩子不要胡思乱想,快睡吧!“ 欣榆次日去上班,让涵涵非常的震惊。 ”你怎么回来了?总裁不是还没有回来吗?“涵涵在茶水间看她在泡咖啡时,到她旁边问道。 欣榆苦涩一笑:”他要工作,我在那儿也没意思,不如回来工作。“ ”你们不会是吵架了吧?“涵涵眼睛一转,不由的问道。 欣榆不想谈私事,本来就极累了,她对涵涵笑了笑就回去工作了。下完班,没有马上回家,欣榆一个人开着车漫无目的乱逛,逛的累了随意找了家店坐下,要了份套餐靠着窗发呆。 ”可以坐下吗?“一个男声含着浅浅的笑意,站在她对面问道。 欣榆抬头,看着这个穿着白色针织毛衣,米色修闲裤的男人,对自己露出温煦的笑容。她莫名的就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眼熟亲切,她回微笑:”当然可以。“ 男人坐下来,他要了一个牛肉饭套餐,正吃着时,对她说道:”你长的很像我一个朋友。“ 欣榆笑了:”你这种搭讪方式真老套。“ ”我有证据证明我没有说谎。“说完,他拿出自己的手,调出了一张照片放到她面前。 欣榆一看那张片,照片中的她一头短发,穿着黑色的套装,和这个男人很亲昵的站在一起。她一脸震惊,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莫名的她就是知道照片上的人就是她,她看着他:”我真的认识你。“ ”你是白欣榆,今年二十七,我有没有说错。“这个人正是近期回国的李城,他承认他是故意找机会跟她相认,他所得到的消息真的没错,欣榆的确失忆了。 ”你失忆了,四个月前发生的事情我几乎都不记得了。“欣榆愣愣的看着他,看着他那种熟悉感越发的强烈,”你是谁?“ ”我叫李城,曾经我是你的搭档。“李城将自己的证件拿出来给她看,”其实今天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听说你失忆一开始我也不太敢相信,直到见到你,我才意识到是真的。“ ”搭档,我以前是做什么的?“欣榆有点激动,终于她能找到一个跟厉幕阳无关的可以知道她的过去的人。 ”我们是天擎保全的保镖,我们曾经是最默契的保镖。“李城放下筷子,”我们在英国,一起训练,一起出任务,非常的开心。“ 欣榆有些恍然,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只落寞的说:”很抱歉,那些我都忘记了。“ ”没关系,可以帮你找回来。“李城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欣榆,我们曾经约定过,‘皇’集团的案子结束后,我们一起退休,到太平洋买一个小岛隐居。“ ”‘皇’集团?“欣榆下意识的收回了手,她不是那么习惯陌生人的触碰,这个男人对她来说完全是陌生人。”厉幕阳的‘皇’集团?“ ”我们曾受任成为厉幕阳的保镖,他是我们的保护对象兼调查对象。“李城简单的对她解释道。 这对欣榆来说绝对是一个陌生不能再陌生的事实,她气息开始不畅:”我是他的保镖?怎么会,他是我的丈夫,又怎么会变成我要保护的对象?“ 李城一听到丈夫这个字眼,微微的皱眉,他说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你的丈夫,我只知道我们一起受训七年,我们一直合作拍档出任务六年,我从来不知道你有一个丈夫。就算你之前和他在一起过,你们也分开了,我记得你说过,那个时候你们就离婚了。“ 欣榆被他说的脑子一片空白,她急切的抓住他的手:”你能不能把我的过去都告诉我?“ 李城微怔,迟疑着要不要说。可是看到欣榆眼眸里充满的渴望,他叹息说道:”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于是李城将有他们为什么会回青阳市,到泰国的种种,为什么会和厉幕阳在一起?将他所知道的都说了,在他看来,欣榆绝对有权力知道这些。 ”我跟他根本就已经离了婚,就算会在一起,也是为了救天赐。但是现在天赐已经好了,我和他根本不应该有理由再在一起?“欣榆手心在冒汗,她消化的艰难,却回想起了在岛上厉幕阳对夏允浩说的那些话。 原来如此?厉幕阳编织了一个虚幻的童话,她竟然还无知无觉的在其中陶醉了那么久。什么厉太太,根本就是一个讽刺,就算他们真的结过婚,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在八年前就结束了。 ”欣榆,厉幕阳绝对不是你的良配,这个男人太复杂了,不适合你。“李城不自觉的劝她,这也是他这次回来的原因,他是想把欣榆带走的。 ”对不起,很晚了,我得回去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么我。“欣榆说着急忙拿着包包起身离开 李城追了出来,抓住她的手:”欣榆,这是我的手机号,有事情联系我好不好?无论什么是时候,都可以。“ 欣榆收起他给的纸条,点点头,才开车离开。 她心不在嫣的回到家,一回到家王惠香正在等她回家,一看到她回来松了口气:”欣榆,你去哪儿了?手机也不接,也不说回不回来吃饭,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欣榆看着母亲说道:”我跟朋友一起吃的饭,手机大概没电了。以后有这样的情况,我会提前跟你说的。“ ”欣榆。“王惠香抓住她的手,有些难过的看着女儿,”欣榆,妈很抱歉我又让你失望了。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这样,可是妈没办法。但是妈不希望你因为我的错,而否认小阳。他对你绝对是真心的。“ ”妈,我和厉幕阳真的是夫妻吗?“欣榆不由的问道,”我是你的女儿,我请你诚实的告诉我。为什么当年我会跟他结婚?后来又为什么离婚?你能诚实跟我说吗?“ 王惠香怔住,看着女儿的脸,竟是一个字说不出口。 ”你说不出口,妈,一开始你就站在厉幕阳那边,他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现在,你又和他的父亲……“欣榆有些说不下去了,泪水涌出来,”妈,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你,更不知道又如何面对我在这个家的地位。你没想到有一天可能会崩溃吗?“ 王惠香也哭的极是伤心:”欣榆,你是妈的女儿,我怎么可能不为你想。没错,我是听小阳的话,他吩咐的我都会去做。可是我之所以会那么做,都是因为你呀!妈这辈子已经这样,我真的希望你能幸福。如果你不喜欢我和大先生在一起,我向你保证,不会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绝对不会再有。“ ”妈……“欣榆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并不想让母亲按自己的意志来生活,但是她也清楚知道自己无法去接受这样的关系。 ”答应妈,不要轻易做出任何会影响你今天人生的决定,妈真的不希望你太草率。“王惠香握紧女儿的手,拉她到一旁的偏厅坐下,”妈比任何都清楚,你之前的人生是怎么样的?你和小阳那么辛苦走到今天,我知道你心里爱他,他也爱你,这个时候更应该好好珍惜彼此的感情,而不是轻言放弃。“ 欣榆心神一动,她呆呆的看着母亲,说完离婚她自己也后怕了。可是今天听到李城说的她的过去,她没有得到一点信息,那就是她和厉幕阳真的相爱过。可是为什么母亲说她和厉幕阳相爱呢,她不懂,是真的不懂! ”妈,你真的确定我和厉幕阳相爱过吗?为什么我所知道的是,我一开始会和他结婚是因为一夜错误有了孩子,后来会再再一起,还是因为天赐的病需要一个孩子。我真的不能确定我和他相爱过呀?“欣榆还没有今天得到的讯息在回过神来,反而是李城跟他说的一件又一件,在她海中回了个遍,让她更加不确定,她还能不能跟厉幕阳在一起。 ”欣榆,你问你自己,你要不要跟他在一起,你是真的要离开他吗?“王惠香不知道是谁跟她说了什么,少爷担心的是对的,一旦知道过去,欣榆只会胡思乱想。”别人说什么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内心的感受?这几个月来,小阳对你不好吗?你感受不到他的真心吗?“ ”妈,除了厉幕阳,我有没有跟别的人在一起过?“欣榆仍忘不了梦中的那个男孩,那是她纠结痛苦所在,便是今日李城,也没有告诉她,她过去除了厉幕阳,还有没有别的恋人。 王惠香摇头:”一开始你就跟小阳在一起,欣榆,你们结了婚生下天赐,你们相爱了,只是后来因为误会分手了。欣榆,一切等小阳回来再说,好不好?“ 她点点头,事实上她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这一夜她还是没有睡好,翻来覆去都无法成眠。次日顶着浓浓的黑眼圈,她只得化了一个浓妆去上班。 一上班,涵涵就把她拖到休息间,还神神秘秘的关上门:”欣榆,你快说,你跟总裁到底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欣榆有时候实在是佩服涵涵的八卦,成天刺探她和厉幕阳的关系。 ”你没看新闻吗?“涵涵说着,忙拿出自己的手机出来,翻出了公司今天吵的最热的公司头条,”你看这个,有同事看到昨天晚上陈总监和我们的总裁一起约会,深夜两点才回酒店,两个人还住同一个房间,在美国也就是昨天早上陈总监从总裁的房间出来。现在大家都说,他们好事近了。“ 欣榆忙翻看一张张照片,他们回酒店相拥在一起,相视而笑,眼眸中只有对方。欣榆脸色一下子变得极是苍白,差点没站稳,接下来还有他们一起进房间,早晨一块共进早餐的照片。每一张他笑的都很温柔,什么时候她见他这么开心的笑过,像是跟他最心爱的人在一起。 ”所以我说你傻,无论你跟总裁吵架,你都不应该回国呀!现在好了吧,被人趁虚而入了。“涵涵看她大受打击的样子,嘴里不由说道,”总裁怎么可以这样,亏我还一直那么崇拜他,没想到你一起他就偷吃,太鄙视她了。“ 欣榆没听她说完,就回去工作了,她无法克制内心的恐惧和害怕,更多的还是伤心。或许离婚是对的,对他也是解脱,他本来就喜欢人家,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她应该高兴,等他回来,他们就可以顺利离婚。 她浑浑噩噩上了一天的班,下了放就看到李城在公司门口等。她笑了笑:”有什么事情吗?“ ”想请你一起吃饭,不知道肯不肯赏脸?“李城站在车门边,修长的身型,笑的清爽帅气。 ”可以呀!“欣榆坐上了车,系上安全带,在他上车后,不由问道,”去哪儿吃?“ ”我订一家中餐馆子,去试试。“李城看她脸色不好,”你看上去很累,要不先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欣榆点点头,她是极累,可是一闭上眼睛便是那天他们谈分手,那一张张照片在她脑海里漂来荡去,她根本没法睡。 李城订了包间,两个人点了菜,李城说道:”我有点意外,没想到你会喜欢坐办公室?“ ”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现在的工作还好。“只是和厉幕阳离婚,她也不打算在公司做了,到时候还得重新找工作,找房子。 ”有没有兴趣再做回老本行。“李城给她倒茶,将她眼眸中的落寞尽收眼底,”天擎将天擎保全总部移到了香港,要不要再回来跟我搭档。“ ”你不是已经退休了吗?“她记得昨天他是这么跟自己说的。 ”是退休了,可是休息一阵子之后骨头又痒的,香港是一个不错的诚市,你应该过去看看,我想你会喜欢的。“李城笑着劝道,”我很期待我们还可以一起做拍档,怎么样?“ ”去香港?“欣榆微微的迟疑,她对那个城市一点也不好奇,之前更是想也没曾想过要去那里。”我对过去一无所知,更别说再做保镖,你们真的敢要我。“ ”再没有比我更了解你,欣榆。“李城有些动情的说道,”你失去了记忆,不代表你不能再做保全,只要让你回到前的生活,你会很快的找回你自己的。“ 欣榆有几分心动,这里的生活让她太累了,她已经不知要如何去面对。就好像在公司,所有人看她都一脸同情。她就算视而不见,久了自己还是受不住。 ”不用现在回答我,我还会在青阳市一阵子,我等你的答案。“李城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耐心,他并不想逼她。 欣榆点点头,一顿饭来,尽管李城跟她说话很轻松也很幽默,她还是难以控制的心不在嫣。 吃完饭,李城要送她回去,她极力拒绝了。她坐上回家的末班车,坐后座靠窗,看着城市的灯光阑珊发呆。 从公车上下来,还有走很长一段才能到他们住的别墅区,只是到了门口,她却看到母亲。她好像跟一个人在一起,那个人像是极凶的样子,母亲竟然在哭。她大惊,跑过去:”妈!“ 王惠香听到女儿叫她,吓了一跳,对那个人说:”求求你,你走吧,请你快走。“ ”你是什么人?你跟我妈说了什么?“看到母亲的眼泪,欣榆冲过去挡在母亲的身前对那个人说道。这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的还衣冠楚楚的样子。 ”欣榆!“中年男人一看到她就变得极是激动,”欣榆,我是你爸呀,你不认识我了吗?“ ”求你别胡说,请你离开。“王惠香急忙拉开女儿,”我和你已经没关系了,请你离开。“ ”惠香,我知道当初是我对不起你,可是现在我是真心忏悔,知道你出狱之后我马上就来找你。可是我去监狱时候,他们说你已经走了,我到处找你找不到,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这里的。“这个人正是欣榆的父亲白兆硕,”惠香,给我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王惠香摇着头:”你走吧,算我求你。“ ”妈,他说他是我的什么?“欣榆像是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他说他是我的父亲,是不是真的?“ ”欣榆,你连我都不是认识了吗?我是你父亲呀!“白兆硕显然不能接受女儿居然不认识他了。 不一会儿保安来了,王惠香拉着欣榆不让她再说话,而是对保安说:”你好,这个人我们不认识,请把他请走。“ 说着,她拉着女儿往小区里面走,不顾白兆硕在后面叫他们。 欣榆一片混乱,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又平空多出了一个父亲,而母亲又是那么排斥他的样子。 ”妈,那个人是我的父亲对不对?“回到家,欣榆跟着她到她房间,一抬头却看到厉问天竟然也在,她一时语塞,看着他发呆。 ”那个人又来了?“厉问天一听欣榆这么说,也着急的过来问,”我已经让保安不让他靠近这里了,他居然还敢来?“厉问天脸色极凝重的样子,显然他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欣榆只觉得这一切太疯狂了,疯狂到她根本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了。 母亲跟厉幕阳的父亲在一起,可是她的亲生父亲又找上来了,这是怎样的混乱。 ”那个人是我的父亲?“欣榆这次已经不是在问了,而是近乎于肯定的站在母亲身前问道。 ”是,可是你妈跟他已经分开很多年了,欣榆,他在天赐还没有出生之前,就已经离开了你们。“厉问天在王惠香还没有回答的时,便说道。 ”厉叔叔,这是我们家自己的事情,请你让我和我妈单独相处一会儿,好吗?“欣榆现在没办法接受母亲和他的关系,特别是她和厉幕阳还是这种情况之下。 厉问天微怔说道:”那我先出去了,你们慢慢谈。“ ”欣榆,刚才大先生说的对,我和你爸已经分开很多年了,其实很多年前我们就已经没有关系了。这么多年,他没有来看过我们一次,我真不明白这个时候他为什么还要出现?“王惠香一想到这里,便六神无主,慌的不知所措。 ”他说你出狱,妈,你还做过牢吗?“欣榆再问道,”你为什么会坐牢?“ ”欣榆?“王惠香彻底的慌了,她看着女儿炯炯的眼神,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妈,我虽然没有过去的记忆,可是我了解你,你绝对不会做不好的事情的。你为什么会做牢,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欣榆抓住母亲的手,追问。 ”欣榆,那些已经过去了,真的一点也不重要。“王惠香试着放松一点对女儿解释,”你能这么相信妈,我真的很开心。真的,那些对我来说不重要了,现在我只想过平平静静的生活。“ 欣榆被一团团的迷雾折腾的头晕脑胀,可是她却发现,母亲竟是那么平静,坐牢仿佛没有给她伤痛。 ”欣榆,你相信妈。“王惠香拉着女儿到一旁坐下,”我是坐过几年牢,可是对我来说那不是折磨,也不是痛苦,反而在牢里的生活我异常的平静,到现在我想起来,都不曾掺杂一点痛苦。现在的生活,对我来说已经是恩赐了,我不想再折腾。“ ”他为什么要走?“欣榆在这一刻才真正认识自己的母亲,在她的意识里,母亲总是跟随着厉幕阳的意志走,她本能的不会想去跟她亲近。可这一刻,她发现她的母亲身体里孕藏着那么强大的力量,那是另一种生活的智慧。 ”以前的事情我不想提,他当时要走,是他的选择。事实上,他那个时候走了,对我来说真的松了口气。现在他出现了,我不可能再去接受或者原谅,他不曾经不起我,不需要我的原谅。可是我和他夫妻情份已了,也不可能再有其他。“王惠香说的是那么的平静,其实过去那些恩怨,真的云淡风清,还有什么比现在拥有的更重要呢! ”你爱厉叔叔?“欣榆心神一动,不由问道 ”爱是什么?“王惠香失笑,”像我这把年纪,还谈什么爱不爱的?没什么爱不爱,人一辈子总会要欠几个人的债,大概他就是我欠债的那个人。欣榆,妈对不起你,让你面对像我这样一个母亲。我知道,你的心里肯定更不好受。“ ”妈,不要这么说。“欣榆急忙抱住母亲,”如果你真的想跟厉叔叔在一起,就在一起吧!不管我会不会跟厉幕阳在一起,你都可以跟他在一起。至于今天来的自称我爸爸的人,你不用理他,以后他要再来,让保安请他走就是了。“ ”欣榆,你不想认他吗?“王惠香惊讶的看着女儿。 ”我看到第一眼,感觉就很糟糕,能让妈你都不想见的人,我相信他绝不是什么好人!“欣榆若有所觉的抱着母亲,”妈,你也累了,早点体息。我去看看天赐和青青,也去睡了。“ 王惠香被女儿的态度弄的糊涂,女儿真的如她刚才表现的,对那个父亲一点感觉也没有,真的不用再见吗? 当然不是的,欣榆一上楼就给李城打电话:”李城,我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李城接到她的电话很惊讶,马上说:”你说。“ ”我想要我过去所有的资料,包括我从英国回来发发生的种种,能详细就多详细。“欣榆说道。 李城迟疑了几秒,他说:”我一直都有的,整理一下一会儿发到你的邮箱。不过欣榆,这些资料也未必是全部的事情真相,其实最好的法子是由你自己想起来。“ ”可惜我根本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想起来?“欣榆苦笑,”谢谢你了,李城,我等你m过来。“ 欣榆抱着抱枕一直等到深夜,直到有电脑上显示的一封邮件发过来,她才急忙去打开。 这封邮件非常详尽的将她的过去说的很清楚,她的童年他的十八岁,还有九年后来的今天。莫名的,当她每看到一件事,甚至部分还有照顾的照片的时候,不少画面都能窜出来,形容连窜的故事。 欣榆按在胸口,疼的差点窒息。 她就这么趴在电脑前一个晚上,次日王惠香敲她的房门没有反应,她推门进来时,就看到女儿这么趴在电脑前。 ”欣榆,欣榆,你怎么睡在这里?“她推了推女儿,”欣榆,到床上去睡,不然你会感冒的。“ 欣榆缓缓的睁开眼,这一刻她看母亲似熟悉又似陌生。她问道:”妈,你为什么就那么能心甘情愿的替别人受苦?“ ”你说什么,欣榆?“王惠香被女儿看的有几分心慌。 ”妈,我好像记起了很多事。“欣榆轻轻的说,”虽然还是有很多想不起,可是我又有好多想起来了,连我自己都觉得莫名奇妙。“ ”那只是你的想像,欣榆。“王惠香提醒女儿,”你的疯没有完全好,醉生梦死的毒有时候会让人产生想像,那未必真实。“ ”你还没有问我,我想起了什么?“”欣榆笑的恬淡,幽幽的看着母亲。 “你想起了什么?”王惠香顺势问道。 “我想起了你为什么会坐牢,真的妈,当我看到资料上写着你为什么坐牢时,脑海里浮再出很多妻子画面,就好像我亲生经历过一样,特别的真实。”欣榆说着,悲伤的笑了。 第223章 “欣榆……”王惠香摸摸她的头,声音微微沙哑哽咽,“那些不重要,真的不重要了。” “妈,你明知自己是无辜的,为什么还能心甘情愿做那么久的牢?真的值得吗?”欣榆一想到母亲受的那些苦,便心如刀绞。 “欣榆,当时的选择对我来说是一生中解脱。”她想,她应该对女儿说清楚,不然会成为她一辈子的心里包袱,“当年,当大先生求我承认杀害太太,我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如果那样能救大太太,我认为是值得的。” 欣榆怔怔的看着母亲,发现母亲在变这件事时,没有丝毫的怨恨。反而是那么的平静,眼睛里还散发着慈祥的光芒。 “欣榆,小阳一直都有保护我。”王惠香继续说,“当年他来监狱看过我,他承诺过我,不会超过十年他会让我出来。我能在监狱里学习,真正过平静的生活,是小阳帮我做到的。后来我常想,为什么小阳为这么帮我?或许是因为我给他喂过奶,更重要的是因为你。我是你的母亲,所以他会照顾我。其实那个时候我入狱,反而是保护了我,如果那个时候我还在厉家,就算现在我还活着,也不会有现在的我。” 欣榆不可思议的看着母亲,她不曾想过这些,她只过母亲蒙受了不白之冤,母亲受过的痛苦。母亲说的,却是事实的完全相反的一面,她根本无法去想像的。 “欣榆,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帮小阳,他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的原因。”王惠香抚着女儿的手,“妈是过来人,小阳是我奶大的,他是什么样的孩子我最清楚。他用了那么多心思,好像只是为了救他母亲,其实他也是在救我,你明白吗?他费了那么多心思,无非是为了你,一个肯为了你那么用心的男人,难道你不应该去珍惜吗?” 欣榆手心发凉,她看着母亲,母亲眼眸中盈盈的泪光。她此刻才发现自己是那么的盲目,他一味的认为厉幕阳的专制,他控制她的一切,他心狠,他霸道,却不曾想过他还藏着这样的深情。 “我出狱的时候是他先把我救出去的,他一直在照顾我,把我当成一个母亲那样在照顾。只是这孩子这些年虽然长大了,性格还是那么别扭,他不懂的说甜言蜜月,可是你要看他做的,你说对不对?”王惠香轻轻的抚着女儿的脸,看她还有些茫然,她笑,“你昨晚肯定没睡好,再去睡会儿。我把早餐给你热着,你睡会儿就能吃了。” “不用了,妈,我现在就去上班。”欣榆坐了起来,“我去冲个澡,换件衣服就行。” “那好吧,那你快下来。”王惠香擦擦泪,对女儿笑。 “妈!”看母亲走到房门时,她叫住母亲,“如果你想让跟厉叔叔重新开始,不用顾及我,我真心的祝福。” 她点点头,才缓缓的出去。 欣榆到了浴室,身体一软,一闭上眼熟悉的一幕幕袭来。当热水冲淋下来,她深吸一口气,狠狠的冲洗一番。换了衣服,看着镜中的自己,很苍白的一张脸。她补了水,护肤平,化了妆便去上班。 她就这样完全放空自己,不让自己去多想。满天飞的都是关于厉幕阳和陈雯西的绯闻,一天一变,他们同双入对,非常之亲密。各种照片还是会被她看到,欣榆无法想像的冷静,看那些新闻真的就无动于衷,连涵涵都非常惊奇的看她。 这次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做一次开幕宴会,这是‘皇’集团私下招待大会各方与会高端会员。所传言的就是厉幕阳也会回来,但是晚宴晚上就要开始,她没有收到消息说他回来。 欣榆和涵涵在前面做招待公关,穿着黑色的裙子,涵涵愁眉苦脸:“明明是公关部的工作,把我们借调过来的也就算了,她们穿着礼服在里面做招待,我们却穿着这黑不溜秋的在前面做服务生,太过分了。” 欣榆笑了,她倒不在乎做什么,反正都是工作。就是踩着高跟鞋,脚好像磨伤了,每走一步都疼的厉害。最要命的是她还要保持微笑,将客人引进去,交给里面的礼仪。 “跟你说,总裁回来了。”涵涵突然凑到她耳边,说道。 她身子一颤,心不可克制的急剧跳动:“是、是吗?” 涵涵同情的看了她一眼,现在确定她是真的跟总裁分了。“说是上午就到了,一回公司就开会,一会儿就是总裁来做开幕致辞。欣榆,你要积极点,不能让陈总监真的就总裁抢走了,你要把他抢回来才行。” 欣榆看着涵涵的笑了:“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不是你的,抢也没用,不是吗?” 涵孙被她说愣了,突然眼睛一亮,推了她一下,人已经往前走:“总裁,王总,陈总监,请到这边签字。” 她转头,便看到厉幕阳一行人走过来,也不知是不是自己闪了眼,他和那些人站在一起,就是那么的亮眼。事实上,他就是那些人中的焦点,所有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就落在他身上。 厉幕阳的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不到,在众星捧月之下到前面去签了字,在众星捧月的进去。 涵涵忙到她身边:“你赶紧到里面去换件衣服,找机会到总裁身边。你没看到刚才陈总监挽着总裁那副亲密样,根本不把你这个正牌女友放在眼里,太过分了。” “你想多了,而且我们这边有工作,我要是进去了不是擅离职守吗?”欣榆说着,看到门口又有人进来,她忙迎上去。 涵涵要被她气死了,在她眼里,欣榆要是和总裁能在一起,那就是灰姑娘的童话。现在童话破灭了,这是多么的让人伤心。 终于招待完成了,她们工作部分也完成了,换上衣服就可以马上走人。 “你说那些人是不是过河拆桥。”涵涵在换衣服的抱怨道,“利用我们,还不管饭,就直接让我们走人,他们自己就在里面穿的花枝招展的钩有金龟,太过分了。” “能早点回去不好吗?我都快累死了,想早点回去休息。”欣榆终于可以脱掉这双累人的高跟鞋,实在是太舒服了。 “欣榆,你一点不在意吗?总裁另结新欢呢!”涵涵换好衣服,好奇的看她,“你不会这么快就不爱总裁了,真的跟那个什么老朋友在一起了?” 欣榆笑,涵涵说的是李城,最近她和李城见过好几次,还被涵涵撞见好几次。她说道:“我和他只是朋友,我好了,要不要送你一程?” “当然要,最好是我们去大吃一顿,再回家,怎么样?”涵涵挽着她的手说道。 “好主意,我也饿了,我跟我妈说了今天晚上不会回去吃饭。”欣榆拿了抱一开门,看到门对面站在男人一下子愣住了。 “总、总、总裁。”涵涵也看到了,再看看欣榆,马上就明白了。“欣榆,我想我可以另找到人陪我吃饭,不用你送了,我先走。”当然,她不忘到厉幕阳面前跟他说再见,拍拍胸口溜了。 欣榆骤然看到他,一时说不出话来,涵涵说什么她什么都没听见,只顾着看着他发呆。 直到厉幕阳拉着她往里走,进了电梯,他按了酒店顶层,她才回过神:“你不是应该回会场吗?好像要由你致辞。” “还有半个小时才会开始。”厉幕阳冷着脸,面无表情的说,不过握着她的手倒是握的很紧。 “有那么多客人,还有不少高官,外国的客人,你不需要招待吗?”欣榆看着他握住她的笔,声音微微小了些问道。 “怎么,这么不想看到我。”厉幕阳脸一沉,将她揽到怀里,“这段时间在国内过的很逍遥?嗯?还和旧情人重逢了?很开心?” 熟悉的气息直面而来,欣榆身子一僵,马上又适应了,她的手贴在他胸口,看着他的眼睛不由的说:“你不也一样吗?在美国跟美女出双入对,很开心,不是吗?” 厉幕阳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原来你知道,我以为你已经不在乎我跟谁在一起?” “你的绯闻一天一个样,活色生香,精彩纷呈,就算我不想知道,你还是会让人传到我耳里,不是吗?”欣榆说着,难免还有几分怒意和怨愤。 “那些绯闻传的肯定不够精彩。”厉幕阳的手一路往下滑,落在她的臀上,“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或许由我本来亲自来跟你说,比较好。” 欣榆瞪着他说:“我不想知道!” “不行,你必须知道。”厉幕阳托起她的臀儿紧贴着自己,“我会像现在抱你一样抱她,我的手会滑过她的腰际,她也跟你一样,我碰到她的时候,她也会跟你样身子微微的抖一下。然后我的手会一直往下,就现在现在这样,紧紧的贴着我。” “厉幕阳,你敢!”她的手抓住他的手,她有些受不住了,本来她在国内就不停的要命令自己不去想那些。他光这么说,她就全身要炸掉,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她一定不会原谅他的。 “我为什么不敢!我们要离婚了不是吗?有大把的女人想爬上你现在坐的位置,她们的有姣好的身子,比你还美的脸蛋,” “你混蛋。”欣榆想,自己是疯了,干嘛也跟他上来这么受他的羞辱。她想把他的手拿出来,却怎么也拿不开,“你放开我,你去找那些女人,不要碰我。” “是没什么意思!”他的手拿了出来,“所以你总是这么不好玩。”厉幕阳说着,到一旁抽了纸擦手,“放心不用我去找那些女人,自然会有女人很乐意找上门来,她们非常开心在我面前宽心解带。” 欣榆不想听下去了,她本来还想着,还想着能跟他和好,她太傻了。是她提的离婚,他们本来就已经结束了,她居然还对他存着希望。她以为,她来找他,是因为、因为他想跟她和好。她太傻了,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很蠢。 她急冲冲的拉门要离开,却被厉幕阳一手拉住,将她甩在了床上,他马上压上来:“你不想知道我和她和做过什么吗?。” “不要说了!”欣榆泪水夺眶而出,拼命的推打他,“我对你说的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我要离开这里,再也不要看到,你混蛋。” “我还没说安完,你不能走。”厉幕阳不顾她的泪水, 欣榆要崩溃了,她手打脚踢:“厉幕阳,你混蛋,你这个大混蛋!” 厉幕阳一手抓住她的手,她心猛的颤了一下,她看着厉幕阳这个人,只觉得怕极了。 “啊啊啊!”欣榆完全受不住了,她不顾一切的想要挣扎,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你放开我,厉幕阳,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你放开!” 厉幕阳看到她这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定定的看着她:“现在,你还要跟我离婚吗?嗯?” “要!”欣榆毫不迟疑的大吼出声,对他所以的幻想在这一刻破灭,“我不要再看到你,你别碰我,放开我。” 厉幕阳听到她的那个要字,瞳孔微缩:“你是不是以为和我离婚就可以跟李城重新开始,白欣榆,我告诉你,你休想。你把折腾成这样,自己逃掉,不可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欣榆只想挣脱他的束缚,可是怎么挣不开,她不想看到他,多看一眼她都害怕,她宁愿自己再也不要见他。“你放开我,厉幕阳,放我走,放我走。” “不可能!”说完,他的唇有印了上去,一触碰她的唇他只觉得每一根毛细孔都张开,他发现自己比想像中还想念这滋味。 欣榆根本被动和他亲吻,一想到他也这么去吻的女人,她就只想逃开。可是厉幕阳不让,他牢牢的占着她的唇,她身子也越发无力,手落在他的肩上,再也没有力气去挣扎。只是眼角的泪,越流越多。 他尝到了她的泪水的味道,他缓缓的放开她,这会儿他的手机也在响,他坐了起来。到那边的案几上的盒子,找开里面是一套礼服。 “起来!”厉幕阳将她拉起来,抽了纸巾给她擦眼泪,“把这件衣服换上。” “我要离开。”欣榆想要去找衣服,可是衬衫已经被他撕破,根本无法穿。她用力的擦眼泪,抱着被单去找外套。 “没有我的允许,你走的了吗?”厉幕阳紧紧的按住她,“把这件衣服穿上,听到没有,我没时间等你。” “我要离开,厉幕阳,我们说好了离婚,你同意了的。”欣榆挣开她,却拿外套套上。 “白欣榆,你太天真了,不管离不离婚,你都别想逃开我。”厉幕阳看到这副倔强的小脸,那么坚定,那么绝决,他眼眸浮现出一抹惧意。他将她圈回怀里,不让她有机会再穿衣服,“你想跟着李城走,我告诉你,绝不可能。” “你是混蛋。”欣榆上身什么都没有,这么在他怀里很是羞耻,“你自己跟外面的女人乱来,还污蔑我。亏我还想相信你,你根本是个混蛋,我不想再理你,你放开我。” “你笨蛋吗?”厉幕阳突然懂了,捧住她的脸说,“我厉幕阳要在外面偷吃,我要跟女人玩我会让绯闻传的满世界都是吗?没有我的同意,谁敢大着胆子拍我的照片,还这么传的全天下人都看的见?” “你在说什么?”欣榆没那么激动了,只是还不住指责他,“是你自己说的,你和陈雯西如何如何?你自己说的,你混蛋!” “你要我这么对她吗?”厉幕阳捧着她的脸定定的问她,“我问你,你要我那么对她吗?如果你和我离婚,我对你做过的事情,对任何一个女人都有可能做,你要吗?” 厉幕阳发誓,她如果敢说要,他一定把她的骨头都拆掉。 她微张开嘴,怔怔的看他:“你明明自己说的,你和她这样那样,你故意这么折磨我,你是混蛋,恶魔。” 厉幕阳的唇与她隔在不足一厘米处:“你只要回答我,我要吗?当我知道我和她在一起时,你是什么感觉,你幻想过我和她在一起会做什么吗?回答我。” “我、我不要。”欣榆的眼泪又涌出来,“可是你,你跟她这样又那样,我恨你,恨死你了!” 厉幕阳终于嘴角有了一抹笑意,他嘴里低低的说了声:“笨蛋!”再深深的吻住她,他又将她重新压了下去。 “厉幕阳!”欣榆不是傻子,她好像若有所觉,被动的承受他的吻。 手机不停的在响。他用非人的意志从她身上移开,喘着粗气说:“把衣服换上,听到没有。” 她注意到那个纸盒的礼服,缓缓的爬起来:“为什么以要换这件?” “让你换就换。”厉幕阳拿了丝滑的礼服往她身上套,给她调好肩带。这个是不需要穿内衣的,浅绿色的单肩礼服,微露半边香肩,有点小性感。“你只要露个脸,我致个辞我们就走。” 欣榆终于是听明白了,心微微的发热鼓动:“你不是已经有女伴了吗?陈总监今天穿的跟你很相称。” “笨蛋,她是厉太太吗?”厉幕阳给打算给她换上鞋,一看到脚上磨的伤口,微微皱眉,还是让她穿上她平底鞋。拂了拂她的长发,“走吧!” 欣榆这次没有娇情,真的由他牵着手,看他接了电话,说十分钟后下去。 进电梯的时候,她低低的在他身边说:“厉幕阳,你不讲信用。” “别说会惹我不开心的话。”他的手在她的腰上,小心的拂过她微红肿的唇,带着警告说。 “你明明是不讲信用,你都答应了离婚,还出尔反尔。”欣榆说着的时候,身子还挨着,她真真的感受到小小的一丝甜蜜,就像母亲说的,厉幕阳这个男人永远要看他做的,而不是听他说的。如果听他说的,刚才她真的就会被他气的伤心死。 厉幕阳侧过头,看她盈盈的目光,他捏起她的下颌:“离不离婚对我来说,都一样,你都是我的。” 电梯门开了,无数的镁光灯打他们身上,只听到一声声擦擦的响。 欣榆吓住了,微微推开他,一看电梯门口全是记者,只有几个保安过来,将记者挡住。 她羞红了脸,被人拍到这么亲热的镜头,她真是没法见人了。厉幕阳大方的搂着她的腰出去,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厉先生,请问小姐是你的新女友吗?你和陈雯西小姐分手了吗?”一个记得大着胆子拿着麦过来问道。 谁知厉幕阳心情极好的回答说:“我不是我的新女友,而是我厉幕阳的太太。还要,不要随便说我和别的女人有关系,我太太会生气的,回家让我睡沙发,我可不放过你。” 他这句话惹出了哄堂大笑,但是也引来巨大的反应,厉大总裁居然已经结婚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太震惊了,太疯狂了! 欣榆也震惊的看着他,见他笑的大方,和她互视的时候深情款款,唇在她的唇上印一一下。她像个木偶般被他搂着往外走,无数的问话抛过来,厉幕阳已不打算回答。 马上晚宴正式开始,厉幕阳带她在正席上坐上,给她介绍席上的客人,都是什么集团老总,国际哪个组织的主席,他一口一句这是我太太,听的她晕晕。直到他上台去致辞,她才回过神,发现陈雯西根本没有坐在这一席。 其他人对她都非常有礼貌,有说有笑,欣榆只负责僵硬的笑。 直到晚宴开始,厉幕阳拉她去跳第一只舞,她略微生疏的在他怀里跟着他的步伐走,才开始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厉幕阳的脸贴在她的颊边,“跳舞专心一点,你又踩到我的脚了。” 欣榆回想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这根本是他一早的预谋,这个男人的心机深不可测,她不由打了个冷颤,这只可怕的狐狸。可奇怪的是,明明她是被他设计了,却忍不住甜蜜的靠在他怀里。 不过当她一转身,看到陈雯西跟另外一个人也滑进舞池,她的目光落到这边,对她淡淡的一笑。欣榆也露出笑容,不过马上转过头,迎上厉幕阳的目光。他的手全然落在她腰上,她环住他的颈,柔柔的回视他的目光。她能感受到他目光里隐藏的火热,她心头微微发烫,不自觉的咬了咬下唇。 搂着他的男人马上因为她的这一个表情身体一震,在跳完一只舞,他就搂着她消失了。 厉幕阳要搂她直接到酒店楼上去,欣榆愣是不肯:“我要回家。” 要他这个时候开车,还要开半个小时,还真是要命。厉幕阳低咒一声,上了车火速的开车。他是真的没有耐心再开半个小时,将车停在一处僻静的街道,锁静了车门就将她抱过来。 “你是故意的。”她趴在他肩上,带点娇嗔指责的说道。 “什么故意的?”厉幕阳的手又开始往下落,再小小的蠕动着,嗯,这种感觉也不赖。 “厉幕阳。”感觉到他开始又开始壮大,而且还动起来时,她难过的瞪了他,却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欣榆意识到,自己真的就被他吃的死死的,一点还击之力都没有。 欣榆果然第二天从八楼调到了三十五楼,经过了昨天晚上,大家都知道了她的身份。她搬上去的时候,涵涵盈盈的目光看着她,意思是一定要她罩着她。 她整理好东西,上去的时候发现厉幕阳居然在他自己的办公室摆了一张桌子给她。赵又安领她去他办公室的时候,她久久没有放下东西,看着厉幕阳狠狠的发呆。 赵又安赶紧的出去,欣榆走他面前,男人正在看文件上,抬头了她一眼:“先去给我泡杯咖啡进来。” “厉总,我这么一个小秘书,跟你一个办公室是不是不太合适?”欣榆索性站到他身前,对他很是不满。她是真的想认真工作的,但是这个男人显然是把她当花瓶来摆的。 “我说合适就合适,去泡杯咖啡吧!”厉幕阳正认真的看电脑,像是在分神注意她,根本不把她的问题放眼里。 “厉幕阳!”欣榆真的怒了,“我不要跟你一个办公室,这样很奇怪。” 厉幕阳终于完全抬起头,看她气的眼睛亮亮的,他不由的笑了。一手揽住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坐这里不是很好吗?我有什么时候可以随时叫你,而且外面也没有多余的位置可以让你坐的。” 欣榆忙想挣开他:“厉幕阳,这是你的办公室,你不要这样。反正我和你一个办公室怪怪,进你办公室的人都看得到,太奇怪了。” “谁都知道你是我太太,有什么关系。”他将她拥的更紧,摸到她修长的裤子,他皱眉,“你该学着穿裙子,让雯西陪你去逛逛街,买些像样的衣服。” “我想穿什么衣服我自己可以决定。”欣榆抓住他不规矩的手,“厉幕阳,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你自己说的,要给我自由,可是现在你又这样。” “你指的自由是什么?”厉幕阳挑眉,“远离我,不跟我在一起?就算你跟我一个办公室,你一样正常工作,一会儿又安会派工作给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欣榆发现跟他就根本就说不清,他根本一点也没有办,专横霸道。“算了,我去给你泡咖啡。” 厉幕阳的确是在忙工作,笑笑放开了她,自己又开始忙起来。 欣榆去茶水间泡咖啡,马上电话又响起来了,是李城来的电话。 她不免有些愧疚,之前李城说建议她去香港,她拒绝了他。现在他说天擎会在青阳市设立分部,她都已经答应了,现在又要毁约。 “李城?”她接下电话,小声说道。 “今天会有空吗?一起吃饭。”李城在那边声色如常,如平时那般邀约。 “抱歉,厉幕阳回来了,今天要跟青青天赐一起吃饭。”欣榆看咖啡已经泡开了,厉幕阳只喝黑咖啡,她只将咖啡杯放在一边,换了手跟他说话。 “没关系。”李城声音一如继往的温柔,“我看到新闻了,没想到你和厉幕阳结婚了,这么大的事情都没跟我说,欣榆,你太不够意思了。” “不是的。”欣榆莫名的不太愿意李城误会,“我以前就跟他结婚了,好像是离婚手续没办完,所以还是夫妻。” “欣榆,你恢复记忆了?”李城听出她语气中的意思跟平时不一样。 “记起了一些,还是不全的,你说的在英国的生活大半还是不记得。”欣榆这么说着,便更加愧疚了,“李城,抱歉!” “傻丫头,说什么抱歉,记起什么,没有记起什么,也不是你可以控制的。”李城这会儿声音还是微微的有些苦涩,“这么说来,你也不能来跟我再做拍搭了?” “对不起。”欣榆说了抱歉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厉幕阳他不同意,我们可能还有举行婚礼,会很忙,恐怕会没时间。” “说了不用说对不起的,其实你现在和厉幕阳开始,我也替你开心。”李城笑声变得越发的勉强,“不过欣榆,厉幕阳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现在的你面对他会很吃力,也会很辛苦,你真的想好了吗?” 欣榆缓缓的道:“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其实我自己有什么也挺怕他的。可是李城,以前的他,我记得不清了。现在的他还是很霸道,也很专制,还喜欢控制我的一切。可是我也能感受到他的用心,他在用心的对我,我想这对我来说,已经就够了。” “我想我明白了。”李城真的舒了一口气,“欣榆,希望你的选择是没有错的,只要你有需要,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你回头就能看到我。” 李城说这话,欣榆热泪盈眶,连手机都没有握住。“谢谢你,李城,其实不值得,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在我心目中,你一直都值得。”李城的声音越的沙哑而厚重,“我不耽误你工作了,我还会在这里呆很长一段时间,记得常出来一起吃饭。” “嗯!”欣榆挂上电话,擦了擦眼角的泪,拿起咖啡一转头,厉幕阳就站在身后。 “怎么,终于还旧情人讲完电话了?”厉幕阳侧过身去端咖啡,一看咖啡已经有凉意,他说道,“咖啡凉,重新泡一杯。”他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欣榆摸了摸杯沿,还真的有些凉了。她重新泡了一杯,进办公室将咖啡放在他桌上:“总裁,你的咖啡。” 厉幕阳头也不抬:“放着吧,你去找又安,他给你安排工作。” 有人说女人的脸变的快,在她看来,厉幕阳的脸才变得快。她不过是接了一通李城的电话,他就这个样子,想他陈雯西那么亲密,她不也没有怎么样吗? 欣榆赌气的去找赵又安领工作,赵又安不过给她一些文件整理,复印,打印,知道她的英文还可以,让她翻译几个英文文件。不过就这些,也够她忙好一阵子的。 可是她一回去,就看到陈雯西在厉幕阳的办公室,她就站在厉幕阳的身边,侧下身子不时跟他说话。也不知道两个人在谈什么,极亲热的样子。 她是真的看出厉幕阳对陈雯西的欣赏,他看她的时候,眼角都是扬起来的。欣榆心头闷痛的很,开着电脑埋头打文件。她也是那种极专心的人,一旦做起一件事情也能全神贯注。可是这会儿,半分也集中不起精神,他们的声音不时在耳边缠绕,让她调字都不自觉的用力起来。 “欣榆,你给我在江南岸订个位置。”厉幕阳突然对她说,不过这只是个命令。他马上转头对陈雯西说,“晚上一起来吃饭吧!” 陈雯西有几分意外:“这不好吧,今天应该是你们一家人的聚餐。” “你也不算外人,一起来吧!”厉幕阳说的极自然,绝不是客套的邀请。 欣榆猛的抬头,看到他们这么含情脉脉的对视,一时怒从中来。这个男人的报复心太强了,她不过刚跟李城打了个电话,马上他就回击过来。亏还是大总裁,居然这么小气和小心眼。 等陈雯西讨论完工作,厉幕阳这边也忙完了,厉幕阳提议一起吃饭,拿着东西动身,看欣榆还在认真的打字工作,他道:“去吃饭。” “我不去了,还没有忙完。”她说的面无表情,既然他喜欢跟这个女人在一起,就他们好好在一起好了。 厉幕阳定定的看了她一眼,看陈雯西笑的僵硬,他说道:“我们走吧!”还真的就和陈雯西走了。 欣榆看的眼泪差点没有出来,她看着电脑闪烁屏幕发呆,眼泪一滴滴的掉下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么容易哭,正哭着,电话又响了。她以为是厉幕阳的,吸了吸鼻子,尽量不让自己有哭腔,可是一看来电,是个陌生人的电话。 马上是浓浓的失望,她按了电话:“你好!” “欣榆,我是爸爸。”电话那边是白兆硕,“欣榆,先不要挂电话,你能不能出来,我们见一下面。” 欣榆是真的不想跟这个父亲接触,一来她对他没什么记忆,二来她看李城给她的资料,这个父亲并没有尽多少亲生父亲的责任。她说道:“我工作很忙,抱歉。” “欣榆,我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白兆硕说道,“我们见一下面,看在我是你亲生父亲,我们见上一面。” 欣榆一听他这么说,不由的心软了:“那好吧,在哪里见?” 欣榆去见了白兆硕,前几次见他都比较匆忙,而且那个时候都一片混乱,她看的并不真切。现在认真看这个男人,发现他苍老的可怕,眉角的皱纹很深,脸色微微苍白。好在他还是衣冠楚楚的,不至于太狼狈。 “你见我,到底什么事?之前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我妈和你分开了那么多年,情缘已尽。你为什么不能爽快的放手,让大家都重新开始。” 白兆硕一听到她的话,神情更加哀伤:“欣榆,我和你妈之间并不是那么简单,而且当初离开是你安排我走的,你一点都不记得吗?” 欣榆听到他的话,脸色大变:“你说我安排你走的,怎么可能,我为什么要安排你走?”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安排我们走,当初的确是你要我和你妈离开,可是你妈最终选择留下来,我以回乡扫墓省亲的理由走了。”白兆硕这次不同于以往的软弱,语气里竟有几分强硬。 欣榆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答案,一时间她变成破坏父母婚姻关系的凶手。“你骗人,之前你怎么不说,为什么要等到再在才说?” “我没有骗你,这一点你可以问你妈,欣榆。”白兆硕说道,“我之前不说是不愿再提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可是现在我没办法了,我想一家人团聚,可是厉家人不允许。我没想到这么多年后,厉先生还不肯放过你妈。当初你妈受的苦够多了,为什么现在还不肯放过她?” “你再说什么,我不明白。”欣榆一直以为母亲爱的就是厉叔叔,可是现在这位自称是她父亲的人却不是这么说的。 “你妈当初会和厉问天在一起,是因为厉问天要利用她,利用她来骗他母亲,你妈为了我们一家的生存,才不得不从了他。”白兆硕接着说道,“我们当初离开,是说好我们一家人离开的,妈自己留下来的,不是我抛弃你们。” “我有事,我先走了。”欣榆不能听下去了,这个消息太有冲击力了,她拿着包包便要走。 “欣榆,现在厉家人还要阻止我们在一起,你不要被他们骗了。”白兆硕拉住了女儿说道,“厉家人都不是好人,当年我们一家在厉家当下人,我们仰人鼻息,天天过的提心掉胆。现在好不容易可以一家团聚,为什么还有受厉家人控制呢!” “别说了,我会再联系你的,现在我要走了。”换榆说着,拿开了他的手便离开。 她没有回公司,而是回家找母亲,母亲正在打扫卫生,她抓住母亲问:“妈,当年我为什么要安排你们走?你为什么又会留下来?” 王惠香先因为女儿突然出现吓了一下,又一她这么问,她微怔,脸色变的极难看:“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妈,你先回答我再说?是不是有这件事,当年他消失不是他自己离开,是我让你们离开,最后你留下来,而他走了,是不是这样?”芷乔抓着母亲追问。 “你又去见他?我已经跟他说好了离婚,为什么他还要死缠着不放。”王惠香无助的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欣榆当年你让我们走,是因为在厉家我们确实过的不开心,可是当时的情况我不可能走,而你怀了天赐,也走不了,所以他走了。” “所以他没有做对不起我们的事情,也不是他抛弃我们。”她以为自己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李城给他的资料是那么详细,可是还是有很多事情是不可能查到的。“妈,一开始是你出轨前背叛父亲,现在他回来找你,你们还没离婚,你又跟厉叔叔在一起。妈,为什么你要这样?” “欣榆,无论如何,我是会跟你爸离婚的,我不会再跟他走下去。”王惠香显然不想再谈,“我也不会跟大先生有什么牵扯,这辈子妈就守着你,守着两个孩子。” 欣榆无力的看着母亲,她抱住母亲:“妈,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让我帮你,好不好?” “欣榆,妈没事,那些都已经过去了。”王惠香拍拍女儿,“好了,时间不早,回去上班吧!” 欣榆点点头,失魂落魄的回到公司,回到办公室时,厉幕阳并不在。应该是吃饭还没有回来,她又心酸难过的不行,和陈雯西吃饭也能吃这么久。 她努力的埋头工作,直到门推开,厉幕阳进来,后面跟着一行人,都是公司的高管。这会儿她才知道,他是去开会了,现在还在听下属的报告。 “欣榆,再给我泡杯咖啡来。”厉幕阳再次命令道。 她点点头,泡咖啡去了。 “欣榆,在给阳泡咖啡吗?”陈雯西这个时候走进来,“阳喜欢将咖啡豆磨的细一点,这样咖啡磨出来会更香淳一些。”她说着,已经动手用咖啡机来磨咖啡豆。 “既然这样,那你给他泡吧!”欣榆说完,转身就走。 “你对我的敌意很深?”陈雯西拉住了她,顺手将门关上,“为什么,我哪里得罪了你吗?还是因为我跟阳的关系这么亲密?” “陈总监,你误会了,我对你没敌意,我现在要去上班了,请让开。”欣榆有些不悦了,这个女人好像很和善,可是在她看来,处处在挑衅。 “其实我也猜到了,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这么深的友谊,恐怕是个女人都接受不了。”陈雯西淡淡的笑,“其实我感觉,你除了对我有敌意之外,还很怕我,对不对?” 欣榆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她:“我为什么要怕你?” “我也不清楚。或许是女人天生的自卑作祟?”陈雯西扬扬眉,“你自觉比不上我,而我和阳的友谊又远超过你可以接受的限度,你怕抢走你的男人?” “你觉得你抢得走吗?”欣榆反问。 “其实你不用害怕的,欣榆。”陈雯西已经将咖啡调好,“我和阳是朋友之间的感情,兄妹之间的感情,我是喜欢过他,就是现在还很喜欢他。可是他只把我当妹妹一样疼爱,我们是纯友谊,没有其他。” “这些不需要你来告诉我。”明明她这是解释,欣榆听着万分的刺耳,“不过陈总监,既然你知道他对你是什么样的感情,也知道他现在是有妇之夫,所以请你离我老公远一点。” 陈雯西笑了,好像在笑她一样。“咖啡给你,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教你怎么煮咖啡,相信我,每天这么一杯爱心咖啡,阳会更加爱你。” “不用了!”欣榆转身就走,也不知道是她甩到了她的手,只听到陈雯西惊呼一声,她一转头就看到那杯咖啡倒她身上。 此时门也开了,厉幕阳的二号秘书正进来,看到的正是欣榆甩了陈雯西的手,滚烫的咖啡全洒在她身上。 而站在后面过来的,正是厉幕阳! “陈总监,你没事吧!”二号秘书忙拿着纸巾给陈雯西擦,“天哪,这咖啡这么烫,不知道烫伤了没有,我去找医药箱。” “不是的,还好。”陈雯西还保持着勉强的笑容,“只可惜这杯咖啡泡汤了。” “还是去检查一下比较好。”厉幕阳走上来,对她说道,“方秘书,你去买套衣服送过来让雯西换上。” “好的。”二号秘书不敢呆在这个事非之地,忙走了。 欣榆看着陈雯西这个人,刚才她是好像碰到了她,可是她总觉得她是可以闪过的,可是陈雯西根本就是故意让她碰到她。她真不愿意这样去想一个人,陈雯西就是给她这种感觉,太强烈了,她非常不舒服。 “欣榆,你碰到了雯西,不应该说声对不起吗?”厉幕阳皱眉看着无动于衷的欣榆,不由说道。 欣榆定定的看着这个女人,再看看厉幕阳,她脑子里转过很多念头,好一会儿都没开口说话。 “欣榆不是故意的,而是我自己不小心,连咖啡杯都握不稳。我还想这么久没给你泡过咖啡,给你泡杯咖啡,没想到搞砸了。”陈雯西理解的笑了笑,只是笑容里很勉强,显然这杯咖啡还真是烫着她了。 “是我不小心,陈总监还一片好心要教我煮咖啡。”欣榆突然又说道,她挽上了厉幕阳的手,“不如让她先借用一下你的办公室,先换件衣服,看看有没有烫伤。” 这下不仅厉幕阳傻眼,连陈雯西也傻眼了,刚才还看欣榆在发愣,这会儿倒显的这么的大方。 “那走吧。”厉幕阳对她的反应很满意,让她扶着陈雯西到她办公室。 “我办公室有你的衣服,可以先让雯西换一下,等方秘书衣服买回来再换过来。”厉幕阳进办公室时说道。 “这里怎么会有我的衣服。”她不记得自己有拿衣服来。 “我让方秘书准备的,以备不时之需,你和雯西的身材差不多,你好像要胖一点,不过雯西可以穿。”厉幕阳真的从旁边的小套房拿出了衣服说道。 “我哪有胖?”欣榆又有小小的不开心,是不是这男人心目上中,陈雯西都是完美的。 可此时陈雯西的脸色微微的有些难堪,在她听来,他们这已经是在打情骂俏了。“没关系,我等方秘书买衣服回来再换好了,我穿了外套,也没受伤。” “那我陪你先到里面把衣服换下来,这么一直穿着湿衣服,也不好。”欣榆说着,拉她进去,果断的关上门。 一进门,她就放开了她说道:“陈总监,你不会真的以为你可以插到我和厉幕阳之间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陈雯西像是诧异她变脸之快,“我和幕阳是朋友兄妹的关系,我从来没有想过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欣榆,你误会了。” 欣榆总算是认识到了女人的虚伪,在这个时候还会装,装的还真相。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笃定她是装的,她的眼神是那么真诚,表情也没有一丝的破绽,可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她虚伪。“最好是我误会了,但是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抢走我老公。” “你真的误会了,欣榆。”陈雯西无奈的叹息,“我是喜欢幕阳没错,可是他不爱我,我一点办法也没有,现在也接受现实了。心甘情愿做他的左膀右臂,给他卖命,做他的小妹妹。真的就这么简单,如果你不容忍我和他的关系,我会试着保持距离,可是你要我跟他断绝朋友关系,那也是不可能的。除非他说不让我在他身边,否则我不会离开他。” 这会儿还真有一股火气从欣榆的头顶冒出来,她气的全身颤抖,这女人太不要脸了。抢她的男人,还把自己说的那么善良。 这时,门响了,是厉幕阳:“欣榆,方秘书已经拿衣服上来了,你让雯西换上。” 欣榆去开门,厉幕阳进来,看陈雯西还穿着一身咖啡渍的套装,眉头轻蹙:“怎么还没有换上衣服。” “本来就没有烫伤,我想还是等方秘书买了衣服拿来再说,换来换去的也挺麻烦。”陈雯西脸色微微苍白,拿过了厉幕阳手中的口袋说道。 第224章 “去工作吧!”这么闹了一出,厉幕阳也没力气再吵下去。 欣榆深深的看着他,前所未有的疲累涌上来,她呼吸困难。跟厉幕阳吵架太累了,累到她真的想这么放弃。她把自己弄的这么面目可憎,她自己都讨厌自己了。 一下午,办公室都在一团低气压中度过,直到下班,她坐上厉幕阳的车,他们去接两个孩子放学吃饭。 “你让我辞职吧!”欣榆突然开口说道,“这样下去太累了,我不去李城那儿工作,我自己再另外找一份工作。” “随便你。”厉幕阳冷冷的回应。 欣榆转头看他,被他的冷淡冻伤了,她转过脸也不再看他,一路上谁也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就连吃饭,大家兴致都不高,欣榆听着天赐和青青说他们在学校的趣事还是很开心的。 回到家,厉幕阳去了书房,欣榆去冲澡,冲完澡她去母亲房间看她,回来的时候都没有看到她。可是一到母亲的房里,母亲并不在房间,她猛的有些不安,忙给母亲打电话,电话不一会儿通了。她忙问:“妈,你现在在哪里?怎么还没有回家?” “我、我还在外面,今天碰到一个老朋友,不小心聊天聊晚了……”王惠香的声音有些紧张,干涩的对女儿说道。 “那我现在去接你吧!”欣榆只觉得母亲的声音怪怪的,让她更加不安,“你跟我说一下地址。” “不用了,欣榆,我自己坐车回来就可以。”王惠香急忙说道。 “妈,已经十点多了,现在路上车很少,让我去接你,你跟我说你在哪儿?”欣榆当然不肯干,这么晚她怎么能让母亲自己回来。 “那、那好吧!”王惠香终于说了地址,欣榆才挂上电话。 她一抬头,厉问天正进来。 “你妈要回来了吗?欣榆,你上班工作累了一天,还是我去接吧!”厉问天说道。 欣榆不由想起了父亲今天说的,她深吸一口气说道:“厉叔叔,我、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我妈的,可是有一点我想跟你说,我妈和我爸必竟还没有离婚,我希望你能多给她一些空间,让她自己来选择,她要什么?” 厉问天微怔:“欣榆,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妈曾经在你的婚姻里扮演了什么角色,我已经不愿再去想了。可是现在,她要的只是平静的生活,她曾经为了厉家为了你付出了很多,现在她年纪也大了,我这个做女儿的希望她能得到一点她想要的幸福。”欣榆说道,“在我妈和我爸之间的问题没有解决之前,请你先不要打扰她,可以吗?” 厉问天点点头:“欣榆,我很抱歉你生着病还要你操心这些事。我想告诉你,这一次我是想给你母亲幸福。就像你说的,她曾经为厉家为我付出了很多。我们现在也老了,我也想照顾她,补偿她,没想到会造成这么多不愉快。我没有想过,要再伤你母亲。” 这点欣榆是相信的,她点点头:“谢谢你,厉叔叔,我去接我妈了。” “让小阳去接吧,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也不安全。”厉问天说道。 “没事的,我开车去。”欣榆说着,回房换衣服。 一回房间,便看到厉幕阳从浴室出来,看她拿衣服进浴室,他皱眉问她:“你要出去?” “我去接我妈。”欣榆说着,人已经进去了。 等她出来,厉幕阳拉住她:“把地址给我,你呆在家里,我去。” “不用了,我去就好了。”欣榆说着,去拿钥匙。 “告诉我地址。”厉幕阳说着,从她手里拿过了钥匙,“你早点睡,我去接。” 欣榆扭不过他,只好说了地址,他二话不说就出去了。 厉幕阳到了欣榆说的地址,便看到了王惠香站在路边,他按了喇叭,下车过去:“妈,上车吧!”说着,他去给她开车门。 “小阳,怎么是你?”王惠香在这个时候看到他,很是紧张。 厉幕阳一转头,从街头那边看到一个急促离开的身影,他定定的看了王惠香一眼说道:“是我,我让欣榆先睡,快上车吧,她很担心你。” 王惠香这才上车,看他关上车门,再绕过车头到另一边开门坐上:“今天约了一个老朋友,不小心聊过了头,其实现在车还是挺多的,打车也很容易。” 厉幕阳沉默了一几秒,也没有开车的意思,只说道:“妈,你跟欣榆他爸无论是复合还是离婚我都会支持你,就算你跟他在一起,我也一样会照顾你们。但是只有一点,你跟我爸绝对不行。” 王惠香浑身一颤,更加不安的看着厉幕阳。 “这一点我也跟我爸说过,他如果想再给自己找一个伴儿,我没有意见。我没有意愿让他真的守着我母亲一辈子,可是你们在一起是绝对不可以的,我希望你能明白。”厉幕阳说完这句话,才开始缓缓的发动车子。 “我懂的,小阳。”王惠香幽幽的说,“我决定跟欣榆他爸复合了,他在南方做了些生意,也有点钱。他现在把生意转到这边来,买了套小房子,我打算搬过去跟他一起住。” 厉幕阳没想到她一夜之间竟做了这个决定,他说道:“之前你不是要跟他离婚吗?” “这么多年的夫妻,难得他还想着回来找我,我也不想折腾了。”王惠香叹息,“回去我就会跟欣榆说,这样对欣榆也是好的,好歹她也有正正经经的娘家。” “不要委屈你自己。”厉幕阳在快到家的时候,突然又说道,“欣榆她一定是希望你能真的开心,而不是为了迎合别人而委屈自己。妈,我爸不会是你的归宿,我绝不是想要干涉你的选择,而是这个真的不行。” “小阳,不要说了,我明白。”王惠香的轻拍他的手,“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欣榆能过的幸福开心,她这个病恐怕永远治不好了,好在也不致命,好好调理活到八十岁也是可以的。如果可以,你多迁就她,她没有记忆,没有安全感,这些都需要你来给她。” 厉幕阳若有所觉,点了点头! 母亲没有回来,欣榆是没办法睡的,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直到电话响了,是涵涵打过来的。 “听说你今天和陈总监对战了,战况激烈。”涵涵的声音小小的有些激动的问。 “什么对战?你真八卦。”欣榆有时真不理解涵涵怎么能这么八卦,可偏偏她是自己现阶段唯一说得来的朋友。 “到底情况怎么样嘛?从方秘书那里得到的消息是你将一杯咖啡直接淋在陈总监身上,还被总上撞上。说实话,我还真不相信你会干这事,反过来还差不多。” “是不小心的,我明天不上班了,另外找一份工作。”欣榆想着这个,还有点发愁,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工作怎么找,她又不想靠厉幕阳来找。 “你干嘛不来上班?”涵涵一听她这么说,马上变得激动。 欣榆本来心里就堵着委屈,还真一鼓脑儿的跟涵涵说了。 涵涵一听她这么说,马上激动的大叫:“你干嘛不干了呀,这种情况下你更应该做下去。你才是总裁夫人,凭什么你要怕她自己不干了。欣榆,我觉得吧,你完全不用怕她。总裁是你老公,你应该跟她斗到底,知道小三是不可能胜利的。” 欣榆听涵涵说的一愣一愣的,半天都没说上话来。 “据我观察吧,我觉得总裁对那个陈总监根本没那个意思,男人嘛谁没有几个红颜知己,碗里端着总想看看锅里还有什么。这个时候你要守住阵线,要从三方面控制男人。”涵涵此时已经开始跟她大谈女人经。 “什么三方面?”欣榆还真闻所未闻,听的有些糊涂。 “第一,要在财政上控制男人,掌握他的财政大权,你们家谁管钱?” “管钱?我从来没想过这个。”她发现自己完全没有金钱的概念,她的衣食住行都是厉幕阳一手包办的。 “你怎么能不管这个,特别是像总裁这种男人,是上好的肥肉,多少女人红着眼流着红口盯着,你管多留心眼。从今天开始,你要把财政大权移交到你手里,这样就算控制了他的命门。”涵涵简直被她打败了,欣榆这个傻样,怎么会不被人欺负。 欣榆想,要怎么移交过来,而且她也不会管,现在多好,少操心很多事情。 “第二,要在身体上满足他。想想看,像总裁这样的型男,在那方面一定很强吧。”涵涵说到这里,吞了吞口水,还真不能幻想,一幻想她就流口水。“你不能让他有机会到外面偷食,而且有句话不是说床头打架床尾和吗?很多事情,滚滚床单之后,事情很好解决的。” 欣榆被她说的脸烧红的慌,涵涵说的百无禁忌,这种事情她还真说不出口。 “第三,你要在精神上取悦他。总裁是大老板,所有人都听他的,大男人主义肯定很重。你呢,得柔顺一些,想一点生活情趣。话说,我上次送你的那套内~衣你穿了没?” 欣榆被她一说,猛然醒悟,那件衣服不知道被她放到哪儿去了。“我忘了,涵涵,我跟她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你是不是女人,总裁是不是男人?”涵涵一听就知道她肯定什么都没有做,真是恨铁不成钢,“你听我的,准没错。感情真的有点心机和手段,我看总裁的心是完全在你这边的,你完全占优势。听我说,欣榆,绝不可以辞职,不能输给陈总监。” 欣榆和涵涵很了很久,聊的她脑子一片混浊,直到听到厉幕阳和母亲回来的声音,她急忙出去。 看到母亲平安回来,她松了口气。 “妈,以后你不要这么晚回来,你一人在外面,我真的很担心你。”欣榆握着母亲的手说道。 “我这么大的人能出什么事呢?傻丫头,没什么好担心的,快回去睡吧!”王惠香拍拍女儿的手笑着对她说道。 欣榆点点头,送母亲回房间才回来。她才回房间,对厉幕阳小声的说了声:“谢谢!” 厉幕阳挑眉,对她这句话谢谢有几分不满。不过看她气色不太好,跟他说完话就钻进了被子里。他换了衣服,看她正背对着他,他搂了上去, “我要睡了。”欣榆拉住他的手,淡淡的说道。 她胸口还堵着一口气,根本不可能有兴致和他怎么样? 厉幕阳怎么会这么容易放过她,一把将她翻过来:“我还不想睡。” “我不要。”欣榆紧紧的抓着睡衣的扣子,“厉幕阳,你能不能不要永远这么霸道,我说了我不想,我想睡觉。” 厉幕阳脸色一沉,紧盯着她,手落在她的颊边轻轻的抚着她的肌肤说:“我说,我要。” “我不要。”欣榆所有的气息都被他吞噬,他的力气很大,她根本不可能挣开她。在唇都被他吻麻了,她终于喘了口气道:“厉幕阳,你不能强迫我!” “我强迫你?”他失笑手探了进去,“看看是不是我强迫你。” 欣榆抓着他的手,眼眸里盈盈的闪着泪光:“厉幕阳,为什么你总要这样,你总是这个样子,我恨死你了!” 他停下了手,他叹息一声道:“我真不明白,你怎么就会吃雯西的醋,我和她根本不可能会有什么?我跟任何女人都不可能有什么,除了你。” 欣榆听了这话,才觉得心里好受一些,可是压在心口的委屈又涌出来:“可是你今天因为她朝我发脾气,摆脸色,你根本就是在乎她。” “傻女人,她和你根本不能比。我是因为她向你发脾气吗?我只是厌倦这样吵架,非常浪费精力,完全不值得。”厉幕阳再亲了她一下,“你是我老婆,我就算跟她关系再亲近她也只是我的干妹妹,我的下属而已。这种关系你还不明白吗?” “可是我还是不喜欢,我不喜欢陈雯西。”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得让他离那个女人远一点。“你必须和她保持距离,不能和她那么亲近。” 厉幕阳是完完全全体会到女人的醋意,特别是白欣榆一吃起醋来,根本就是没完没了。“好,我答应你。”说到这里, 一轮下来,欣榆在他怀里气喘嘘嘘,她不忘在他怀里说:“我不辞了,我明天要跟你一块去上班。” 厉幕阳好笑的看她,看她的脸微微羞红,刚才她很是配合,这会儿他心情倒是极好。他翻身让她伏在自己身上说:“怎么突然又不辞了?” “不想辞就是不想辞,哪有为什么?”欣榆全身都懒洋洋的,这会儿已经是极累了,靠在他怀里已经晕晕欲睡。 厉幕阳可不想这么快放过她,又一翻身又压住了她。欣榆有些不悦的动了动:“你不会累吗?明天还要上班呢?” 这一晚,她真的就让他做到了底,虽然后来配合的非常勉强,基本是感觉自己的腰都不是自己的了。等他餍足,亲亲她额头要睡的时候,她在他耳边问他:“厉幕阳,你有多少钱?” 他侧头看她,明明她已经累的不行,说话都非常无力了,还不忘问她这个。不正常,太不正常,今天她的配合度太高了,要平时,做到第二轮她就会喊累,喊不行。今天愣是圈着他的腰又叫又亲的跟他做完全程,在他们刚吵完架的情况下,这太不正常了。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厉幕阳侧过身,拂着她微湿的头发问她。 “你说不说?”欣榆提醒自己,可不能睡,涵涵说的第一大原则她还没做,她得做才行。 “没仔细去算,明天我把我的帐户里的资金股票,名下的财产全转身你名下,你慢慢再算。”厉幕阳爱看她在自己怀里这般惹人爱怜的样子,心情极好。 “啊?”这下换欣榆被吓住了,“不要,我根本不会管这些,到时候你的钱全被我败光了!” “你要想败光,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就算败光也没关系,我再去赚。”他亲了再亲,“明天我让赵又安给你安排,让你了解我一下我的财政状况。” 欣榆又觉得这会儿的厉幕阳又好说的话的不行,很温柔,她说什么他就是什么?她强撑住不睡,在他胸膛上半撑起身子看他:“不要了,只要你跟陈雯西保持距离,就行了。” 厉幕阳索性抱她坐起来,拥着她说道:“欣榆,我答应了你就会做到。但是我不可能不跟她来往,她是我的下属,我不能因为你小小的吃醋就辞退她,不是吗?更何况,她也没做错什么?” “我当然知道。”欣榆这会儿已经找回了自信,至少现在拥有这个男人的是她。“我问你,如果你先碰到的是她,你是不是就会选择她?” 厉幕阳脸色微变,突然深深看了她一眼,他的指腹在她颊边一次次的滑动说道:“我已经先遇见了她,但是你还是闯了进来,老天让我选了你,我只好认命。” “什么老天让你选择的,你厉幕阳是认命的吗?”欣榆只觉得他这话特别有问题,转而又问道,“还有,你怎么会是先遇见了她?明明我是先你的老婆,你是在美国认识她的,我先认识了你。” “好像真的是这样,所以我才说老天已经让我选了。”厉幕阳笑的颇有深意,他握住她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说道,“欣榆,我不是一个会轻易做出选择的人,也不是一个会轻易做出承诺的人。很多年很多年我就已经做了选择,这个选择已经扎根在我身上,我永远不会变,所以你也不许变。” 她痴痴的看着他,能从厉幕阳口中听到这么一番话是多么的不容易。他说他永远不会变,很多人都说男人说永远就跟讨厌天气一样,完全不能放在心上。可是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相信了他,他说的永远就真的是永远。 “我当然不会变。”欣榆圈紧了他,这一刻她想,她以前一定也很喜欢他吧!她对他的感情是那么自然,在她还没自觉的时候就已经在了,如果不是意识深处就记着他,又怎么会这么容易陷进去。 他满意了,再次深深的吻住她,她的唇已经被他吻的红肿,可是他还是不肯放过,勾着小舌头一遍遍的缠绕。她很自然的再度敞开,尽管他进来的时候辣辣的有些疼,也不知道是不是前面做了有些破皮。 她一皱眉,他就慢下来,从床头拉开了抽屉拿出一瓶药膏,清清凉凉的抹上去,她一直闭着眼不敢看,只觉得这么一抹还是舒服了很多。然后他又进来了,这次好多了,也没感觉到疼,弓起腰身承接。 欣榆和他缠绵深吻时,她脑子里冒出来一个念头,涵涵说的果然没错,很多事情真的可以通过滚~床~单解决。她圈着他的颈,感受到他的冲击,嘴里破碎的吐了几个字:“涵涵真厉害!” 厉幕阳听到了,按着她的肩冲的越发厉害,最后一击,他翻身圈住她:“今天这些是那个黄涵涵教你的吧?” “什、什么?”欣榆还晕晕的,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累了,要睡觉。” “没关系,我要谢谢她,哪天把她叫出来,我请她吃饭,或者可以考虑给她升升职。”厉幕阳将被子拉上来,笑道。 她干嘛要约涵涵吃饭,还要给人家升职?真奇怪,欣榆真真是累极了,有种体力透支的感觉,不一会儿就深深的睡去了。 但是次日她早早的起来,精神状态很好,自己也不开车,直接坐厉幕阳的车上班。她甜甜蜜蜜的挽着他的手进公司,进了高管电梯的时候,看到陈雯西朝这边过来,她很大方的对她打招呼:“陈总监,早上人多,到这边来坐吧!” 厉幕阳倒是面无表情,由她四分之一的身子都贴着他,看她貌似大方的跟雯西打招呼,他也不觉得意外,更没打算开口。 “好,谢谢。”陈雯西看了厉幕阳一眼,“阳,早安。” “早!”厉幕阳淡淡的笑了笑,“去看医生了吗?没事吧!” “我没事的。”陈雯西注意到欣榆的气色很好,红光满面,眼眸里满满的都是迷离风情,分明就是被滋润过的样子。 “没事就好,要是真的伤到你,我真的会很内疚的。”欣榆很自然的接话,“你是我老公的干妹妹,又是他的得力下属,要是伤到你,他肯定不饶我。” 厉幕阳这下傻了眼,白欣榆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还真让他刮目相看。 陈雯西脸色变的微微有些尴尬,马上她到楼层到了,电梯一开,她给他们道再见。 电梯门一关上,厉幕阳侧头看她:“是不是女人都这么好战,若不是我亲眼看见,亲耳听到,还真不相信你敢说这样的话。” 欣榆没有说话,她记着涵涵说的话,男人还是得守的,他是她的所有物,如果她不守,难道真的让别的女人来抢吗?那肯定是不行的。 回到办公室,厉幕阳真的让赵又安将他的资产整理成一份简单明了的表单给她看,而他忙的不时在办公室出出进进的,没什么空理他。等他回来,她总算看明白了好些数字,数着让她眼发花的零,很是砸舌。不由震惊的看着他:“你怎么会这么有钱?” 厉幕阳正在跟谈电话,先看了一眼,挂上电话:“这点钱就算有钱了,真没见识。” 欣榆发现他是越来越喜欢鄙视她,说话毫不留情。她回瞪他一眼,说道:“你昨天晚上说的,你要把你名下的股权,基金,各类房产都转到我名下,对吧?” 厉幕阳冷哼:“我这么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欣榆现在认识到男人翻脸速度有多快了,她很不客气的走过去:“别人都是说,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果然不靠谱。” 厉幕阳将她拉到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膝上:“傻妞,我已经吩咐赵又安去办了,我把老板位置让给你,我给你打工,这样总得了吧!” 欣榆莫名的眼睛一热,她不敢相信这竟是厉幕阳说的,昨天她不过一时冲动说的,他居然就认真了。她圈住他的脖子说:“我、我说笑的,我不要这些东西,我也不会管理,基本上看着数字我就头疼,连后面的零都数不清楚。” “那些本来也就是你的。”厉幕阳无比佩服自己之前英明的决定,让她跟自己一个办公室,想调戏的时候就可以调戏,这么抱着他也能让她放松不少。“你没看下面的资料吗?那是你名下资产的报表。” “我有什么资产?”欣榆从有记忆里以来,一分钱都没赚过,想想真汗颜,她一直是厉幕阳养活,还老说不让他控制她。 “去看看。”厉幕阳拍拍她的小屁股说道。 欣榆过去将报拿过来,不看还好,一看还真吓一跳。她发现自己身家都近百亿,他们现在住的房子,之前的岛,公司的部分股权。她震惊的看他:“为什么会这样?” “哪有什么为什么?你是厉太太,这不是很正常吗?”其实是他在软禁厉幕岚的时候,将她手里的股权全都渡到了欣榆的名下,加上他为她买的一些基金股票,在太平洋置的岛及附属小岛,零零总总算上去,这点儿真不算多。 “原来我这么有钱?”欣榆低低的自言自语,那她还这么辛苦的打这份月薪两万的工,真是太傻了。“你怎么就敢给这么多东西给我,要是我甩了你,不要你,你不就亏大了。” “你有这个机会吗?”厉幕阳嘲笑她,好像在说她就是他的盘中肉,他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她是真的没有机会,就算之前要跟她离婚,最后还是逃不开他的束缚。她再次抱紧他:“厉幕阳,我真的不需要这么多的,你不要给我这么多东西,其实全都是浪费,放在你手里会好很多。” “你们女人不是都是想要控制男人的财政大权,这才能控制男人的命门,不是吗?”厉幕阳将文件扔到一边,声音微微暗哑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欣榆皱眉,这话好熟悉,分明就是她和涵涵昨天晚上的对话。 “只要我想知道,自然会知道的。你还记得第二项原则是什么吗?” “涵涵出卖我!”欣榆拍掉他的手,亏她还把人当闺蜜,她居然出卖她。 她无力的软在沙发上,厉幕阳让她先休息一会儿,他开个视频会议,他们就去吃饭。 她正歇着,却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妈,你怎么会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 “欣榆,你中午会有空吗?我想跟你聊一聊?”王惠香说道。 “有空,你现在在哪里,还是你在家,我去接你。”欣榆坐了一起来,回到自己的坐位上。 “我在公司隔一条街的咖啡店里。”王惠香回答。 欣榆看厉幕阳还在开会,拿了包就先出去了。到了咖啡店,她惊讶的发现除了母亲之外,父亲居然也在。他们不是准备要离婚了吗?为什么又会在一起? “妈,你们俩怎么会在一起?”欣榆坐在他们对面,点了杯咖啡不解的问道。 “我和你妈决定再在一起。”白兆硕抢在王惠香的前头,对她说道。 欣榆皱眉:“你们决定在一起?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妈,你之前怎么没跟我说过呢?” 王惠香笑的勉强:“之前没来得及跟你说,我和你爸必竟是这么多年的夫妻,我们打算在一起,你不开心吗?” 欣榆定定的看着母亲:“只要是你决定的,我当然都支持你。”父母在一起,她应该高兴才是,可是她还是堵的慌。她不由的说,“爸,既然你跟我有妈在一起,你有什么计划?” 白兆硕说道:“我已经结束了在南方的生意,打算在这里开一家餐厅,铺位都看好了,房子也买了,你妈过段时间就搬过去。以后,你是要在厉家受了委屈,也多了一个去处,我和你妈也能支持你。” 这个答案欣榆绝对是应该满意的,可是她不满意,她看着这位名为父亲的人眼神在闪躲,并不真诚。她再看母亲,眉角并没有喜色。“那一会儿带我去看看?” “当然好。”白兆硕很高兴的应承。 欣榆刚起身,就接到厉幕阳的电话,她刚要接,服务人员从这边走过,一个踉跄,那一杯咖啡都倒在了她的手上,烫的她手机掉了,淋湿一片屏幕也黑了。 “对不起,小姐。”服务生忙道歉,小姑娘拿纸给她擦手,看她手红肿了一片,她吓的差点哭出来。 “没事,没有关系。”欣榆确实被烫疼了,看人小姑娘急成这样,她忙说道,“你去工作吧,我没事。” “欣榆,你真的没事吗?”王惠香担心的看着女儿,她的手都红了,“还是去医院看一看吧?” “我真的没事,就是微微烫了一下,也不是很疼。我去结帐,一会儿我们就走。”欣榆捡起手机,手机彻底黑了,根本不能打电话。“妈,用你的手机打个电话。” 王惠香拿出电话,一看也是黑的,没电了。白兆硕也掏电话,结果什么都没有掏到:“唉呀,连电话都忘了拿,真是健忘。” “没事,那我们走吧!”欣榆想就是去看父亲的铺子,也用不了多长的时间。 白兆硕自己开了车,欣榆和王惠香坐在后面。欣榆看母亲精神状态极是不好,不免还是担心她。“妈,你很累吗?” “我不累。”王惠香摸摸女儿的脸,“倒是你,好好跟小阳过日子,别胡思乱想,我开的药要记得吃,知道吗?” “你们母女俩也是,以后还可以常见面,怎么弄的跟生离死别似的。”坐在前面开车的白兆硕笑道。 欣榆和王惠香都笑不出来,欣榆真不想让母亲这么快就跟父亲在一起,她希望母亲再能考虑的久一点。最重要的是,她觉得母亲心里想的还是厉叔叔,而不是这个名为她亲生父亲的男人。 等她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发现车子越往郊区开,欣榆皱眉:“爸,你的店铺这么偏僻吗?在这里,怎么会有生意?” “这里的房租比较便宜。”白兆硕不慌不忙的说道。 王惠香跟着大惊:“上次你带我看的不是这个地方,兆硕,这是哪里,你不要骗我们?” 白兆硕加快了车速说:“我怎么会骗你们,就是在这里,肯定是你记错了,马上就要到了。” “我要下车。”欣榆说着,要去推开车门,谁想到车子锁得死紧,她根本推不开,“爸,你听着,我要下车,我现在就要下车。” “这里不能停车。”白兆硕将车子开进了一个巷子,脸色变得开始阴沉,“没到地方,你们不能下车。” “我们一定要下车。”欣榆说着用力的踢车门,发现没用,从包包里拿出一把小刀,这把小刀是钢做的,这么一刺进去还真的裂开了,欣榆再用力一脚,车门开了,她二话不说拉着母亲往下跳。 欣榆和王惠香都摔的不轻,她们没敢迟疑,她爬起来拉着母亲跑。回到看到父亲要追上来时,她拿着包往他那方向下扔。看前面路口有人来了,她们忙走中间的巷道。 “欣榆,你先放开我,这样我们两个人走不快。”王惠香在后面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已经跑不动了。 “妈,别回头,我们赶紧跑。” 这一带都是小平房,人倒是不多,他们找到了一块木材场,王惠香挣开了她的手:“欣榆,你先躲到那儿去,我们在一起目标太大了。” 欣榆想想也是,她让母亲藏好,自己再找到一个地方藏。 只是她没有想到,父亲怎么会做这种事情,这明明就是绑架。仔细想想,在咖啡店她手被咖啡烫掉,手机坏了,母亲手机没电说不定都是她搞的鬼。这么一想,他的出现可能就是蓄意为之,这个推测让她不寒而栗。 她必须要马上联系到厉幕阳才行,好在现在是白天,走出这边的巷子,找到电话就行。 只是那边已经有人过来了,欣榆的嗓子提的高高的,她手里摸到一根木棍,可是当她看到其中男人手里有枪时,她呆住了。 这些人居然有枪,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他们好像往这边来了,说不定就躲在这里。”白兆硕也出现了,他就站在前面说道。 “你真是一点用都没有,让人抓两个人都抓不到。”另外一个黑衣男人狠狠的看了他一眼,说道。 “白欣榆那死丫头察觉到我带她们来这里不对劲,跳车逃跑的。不过这里这么偏僻,他们人生路不熟,逃不掉的。”白兆硕忙解释道。 欣榆心一沉,父亲果然是早就预谋的。她心一点点往下沉,可是父亲身后还有人主使,会是谁呢?她正这么想着,就听到这里一声大喊。 “这里有个人!” 王惠香被抓了出来,欣榆握紧了棍子,那些人手里有枪,她现在出去除了被抓住一点办法都没有。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忍下来。 “是你这个贱女人。”白兆硕一看到王惠香就给了她一个耳光,“让你跑,让你们跑,看我不打死你。” “你干什么?”为首的黑衣男人呵斥住他,“还不找另外一个。”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王惠香抓着他的衣襟痛哭,“我和欣榆都已经原谅你了,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对我们?” “我这么对你们,那你们是怎么对我的?”白兆硕又给她一下耳光,将她打在地上,“你和欣榆一样,最毒妇人心。美其名约让我离开这里,你们知道我在广西那吃的苦受的罪吗?都是你们,要不是你们勾引主人,不安于分,我在厉家可以工作一辈子,安安稳稳,衣食无忧。” 王惠香看着这个男人,她不知道,原来跟自己做了那么多年的丈夫抱着还是那个想法。她以为他变了,她太痴心妄想了。 “去那边看看。”黑衣男人对人说道,他一步步朝欣榆那个方向过来,最后隔着一块旧木板站在她的面前。 欣榆屏住呼吸,突然一个男人说另一边有动劲,这些人才走过去,她只听到为首的又说了一句:“一定要找到那个女人,她才是关键。” 他们要绑的是她,为什么?她没什么东西值得人谋的,难道是因为厉幕阳吗?厉幕阳的仇家,绑架她去威胁厉幕阳的吗?她想不通,等那些人走远了,她才出去。穿过小道,终于看到了一个小电话亭,借着电话打了电话给厉幕阳。 电话一下子就通了,厉幕阳很快接了电话:“你在哪儿?” “在我一个偏僻的郊区,有人要绑架我们。”欣榆看到路口那边有人出来,她忙侧过身。 “什么地方,你可以看到路标吗?”厉幕阳正在车上,已经在四处找她了。 “我看到有一个叫宏昌路,宏昌路19号,我妈已经被他们抓走了。我爸是被他们收买的,故意引我上勾。”欣榆看那些人走过来,“我要挂了,他们过来了。” “你记着,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我马上就到。”厉幕阳急切的不忘吩咐。 欣榆钻进了一家衣服店,好在这里的小店拥紧但是衣服很多,欣榆随便挑了衣服到他们简陋的试衣间换下来,她兜里还有钱,买了衣服换了将头发扎起来。再出去时,那些人已经走远了。 欣榆知道,这个时候她应该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母亲还在他们手里,她不能扔下她不管。于是,她悄悄的跟着那些人走,至少她可以找到他们藏身的地方,厉幕阳来了也可以救人。 那些人,找了一圈还是回去了。他们在一间废弃的民屋,欣榆钻进去时,先听到那个为首的人打电话:“是,还没有找到,被她溜了。我会再派人找的,我一定会处理好,你放心。” 欣榆很好奇他这是给谁通电话,那个人走进了另外一间房,欣榆在民屋的后面,她到了另一侧,这边的民屋都很破旧,能通过小孔看到里面的场景。 当她看到这一幕时,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些人剥光了母亲的衣服,一个个再轮流强~暴她。欣榆的眼泪当时就出来了,她躲到一侧,她看到了父亲。她那个所谓的父亲看着自己的妻子受这样的污辱,站在旁边居然无动于衷。她捂住嘴,她得离开这里,等厉幕阳回来。 可是里面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进来! “老白,没想到你这个老婆年纪虽然大了,也是半老徐娘,干起来还真有滋味。”其中一个发出淫笑,马上有一群人跟着附和。 “也不看她伺候过多少男人?”白兆硕看着也跟着解裤子,“前两天我就干过她了,一开始还给我装,最后还不是叉着腿让人上吗?她和她女儿一个都是荡~妇!” “谁嫁给你,真他妈的倒霉,这么对自己的妻子老婆。” “你们办到快点,干完了,去找人。”为首的男人命令道。 “放心,老大。这老女人的滋味都这么销魂,她女儿肯定更有味道。” “老白,一会儿把你女儿逮过来,先让你干一炮,怎么样?” 这些人说的越来来没有禁忌,欣榆在旁边听的胆颤心惊,她听到了母亲痛苦的惨叫,可是她不敢出去。可是在转身的时候,她碰到了一旁的铁板。 “外面有人!”为首的听觉灵敏,一下子就听到了动机。 欣榆急忙跑,后面还是巷子,她换了衣服,那些人虽然有枪,可是谁没有开枪。她一路往前跑,却看到前面已经有人。 再一回头,黑衣男人走过来:“我们正要找你,你却自己撞上来,真听话!”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不知道绑架我,会是什么后果吗?我告诉你,我丈夫已经赶过来了,等他逮着你们,你们一个个都别想逃。”欣榆手里还握着棍子,对他们说道。 她这句话果然是有威慑力的,黑衣男人脸色微变,转而又笑:“那也要找到你才行。更何况,像我们这种亡命之徒,如果都能跟厉幕阳的太太有销魂一夜,一定很有意思,就是做鬼也风流。” “你们不怕死吗?”欣榆拿着棍子甩开,不让这些人靠近自己。 “无论怎么样,我们都已经是死路一条,既然这样,还是先爽快爽快再说。”黑衣男人露出邪肆的笑,“还不上,先抓住她,可以第一个先上。” 欣榆有功夫,但是这些人力气大,身手也不弱,她打倒了几个也有些累了。幸好这些人都不敢开枪,谁也没有动杀机,最终她还是被抓住了。 那个黑衣男人捏住她的下巴:“你是想让我们在这里上你,还是跟一起让我们上。” 欣榆能感觉到这些男人的手在她身上,强烈的呕吐感袭来,就好像在那夜,又好像回到那个陌生的夜晚那个男人。欣榆无法克制的发抖,她瞪着他:“我只想知道,究竟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没有任何人,怪只怪你是厉幕阳的女人。”男人一手隔着她的裤子袭到了她的腿间,“真软乎,你父亲也在,等你父亲玩完之后,我会好好调教你,对了,我们带了像素很高,能拍出高清效果的摄像机,会给你留做记念的。” 欣榆害怕的全身颤栗,究竟是谁要这么做,要这么对她这个男人明明刚才通电话,可是他却说没有人。 “厉幕阳不会放过你们,你们不会成功的,他马上就到了……”欣榆一字一句的说道。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这儿上。”那男人脸色一沉,“把摄像机架起来,这个场地不错,一会儿要是有人过来,见者有分,一定更有趣。” 这里是郊区,治安本来就很混乱,其他男人非常兴奋,马上扑上去,扯下了欣榆的衣服。 摄像机已经被架出来,对准了她。欣榆有看到这些人,个个身上都有疤,满脸的凶狠。不过这个時候,欣榆绝望了。她知道自己完了。她应该听厉幕阳的话,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他来的。 如果真的被这些人羞辱,她情愿现在就死。 欣榆眼睛一闭,却听到怦的一声,可怕凌~辱没来,为首的男人睁大眼睛,回了一下头倒在地上。 “不要动。”另外一些人看到老大死了,马上架住她,一只手掐在她的脖子上:“厉先生,你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欣榆流下泪来,此時的她太羞耻了,她身子还裸着,她只能将一手抱在自己的胸上,一手捂在私密处。 厉幕阳的脸色极是难看,那个人的话一落,就听到怦的一声,他松开了她,她身子一软,厉幕阳冲过来抱住她。脱下外套罩在她身上,在她耳边轻喃:“没事了,没事了。” “厉幕阳。”她闻到了他熟悉的气息,泪如雨下,“厉幕阳,厉幕阳,我好怕,真的好怕。” “没事了”他抱紧她,身后的人已经将这些人抓住,谁知道这些人在厉幕阳的人抓住他们時,个个都咬破了舌头般,全死了。 “厉总,他们嘴里都含了毒丸,全死了。”跟来的其中的一个人说道。 “救我妈,快去救我妈。”欣榆马上想到母亲,她紧抓着他的衣服,“这些人根本不是绑架,他们是为了羞辱我,才这么做的。摄像机,要把摄像机抢回来。” 另外一个拿过来摄像机,检查一番之后说:“厉总,这个摄像机有卫星定位的功能。” “什么意思”厉幕阳皱眉。 “就好比现在直播,这边拍了,另外一边马上可以收到,我们抢回摄像机根本没用。” 欣榆听了脸色一白,腿一软。厉幕阳将她横抱起,抱她回车上:“你们去找他们的老巢。” “我知道他们在哪儿我带人们去找我妈。”一想到母亲还在那儿受苦,欣榆没办法冷静。 “先上车。”厉幕阳抱她上车,让人在前面开车,这里的路过小轿车勉强还可以。 欣榆靠在他怀里,她抓着他的衣服,没办法忘记之前可怕的一幕幕:“你刚才看到了,对不对,我被人那样,厉幕阳,我好脏,我觉得自己真的好脏。”一想到那些人对她这样又那样,她恶心的想吐。 “你不脏,一点也不脏。”他不住的亲吻她的脸,含住她眼角的泪,“你是白欣榆,像天使一样纯净的白欣榆,一点儿也不脏。” 剑剑人剑白剑梅俗。她抱紧他,抱的死紧死紧。终于到地方了,厉幕阳说:“这次一定要抓活的,不能让他们死了。” “我知道。”那些人看他没有下车的意思,点点头才下车。 “我要去救我妈。”欣榆也想下车,想到母亲受的苦,她便更是辛酸。 “有他们在,会没事的。”厉幕阳抱着她,不让她动,“乖,闭上眼睛睡会儿,一睁开眼什么都过去了。” 第225章 欣榆也很想这样,闭上眼睛发现这只是一场噩梦,一切都没有发生,只是一场梦而已。 可是她不行,一睁开眼就可怕的东西靠近了她,她猛的睁开眼。她抱紧了他:“我不行,厉幕阳,好可怕,好多手在我身上,我好脏,真的好脏。” “你不脏。”他吻上了她的唇,从一边再拿了一个大毯子包住她的身体,他的唇一直往下落,吻着她的身子。她身上因为被粗砺的手磨的到处都是红紫一片,他眸光越发深黯,一点点的吻过去,极是心疼的说道,“你说,我是不是该将你绑在我的皮带上,才能放得下心。” “厉幕阳。”欣榆抱住他,她恨不能将自己整个儿的贴上他,“厉幕阳,抱我紧一点,亲我,再亲我。” 他也很想,不过他的下属已经从那边过来了。他道:“我们回去,已经没事了。” “白兆硕呢,他是个混蛋,不可以放过他。”欣榆贴在他不里,算是松了口气。一想到母亲的遭遇,她的眼泪又掉的更多。 厉幕阳是绝计不会亲自去救王惠香,当他看到欣榆是这样的遭遇時,他自然也猜到王惠香会碰到什么? 这些人将王惠香救上来時,她已经奄奄一息,白兆硕还活着,总算是押回了一个怕死的人。 “我妈她……”欣榆看到他的手下回来了,都不敢问自己的母亲怎么样了。 “她现在送到医院去,放心,会没事的。”厉幕阳抚上她的发,不住的吻她。 欣榆靠在他怀里,眼泪一滴滴的掉。厉幕阳将她带回酒店,没敢回家,打电话让人去接两个孩子,他们这个样子是肯定不能回家的,会把两个孩子都吓坏。 一回到酒店,厉幕阳给她放了水,抱她进浴室。欣榆躺到水里,还是不放心的问他:“我妈怎么样?” “送到医院了,我爸已经赶到医院了,你不要担心。”厉幕阳给她洗着身子,滴了几点安神的精油进去,“洗个澡,睡个觉,什么都不要想?” “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我知道一定有要在后面指使的。”欣榆洗着身子,她没办法不去想那些,太可怕的经历,一闭眼所有的画面都冲过来,击溃她所有的意志。“我听到那个人打电话,他在给一个人打电话,有人指使她。” “放心,这些我都会查,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已经没事了。”厉幕阳将她揽到怀里,“相信我,欣榆,没事了,伤害你的人,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欣榆趴要他怀里:“厉幕阳,擦重一点,我还是觉得脏,真的好脏。”说着,她自己也拼命的擦起来。 厉幕阳的电话响了,他想要拿开她的手去接电话,可是他一动欣榆眉头皱起来,缠的他更紧。 “乖,我去拿下电话。”他一亲再亲她的额头,抓到了衣服才把电话掏出来。 “厉总,那个视频流出去了。”那边的人回答。 “在哪个网站,谁这么大的胆子。”厉幕阳脸一沉,他无法想像欣榆要是知道肯定是会崩溃的。 “现在已经停播了,在拍的時候就连在一个门户网站的直播频道,转播率很高很快。”那边回道,“我们已经放了消息,现在不会有哪个网站会再播,连照片都清掉了。我刚调查过,那个网站在下午那个時候突然遭到黑客袭击,直播频道莫名的就放了那个视频。再追查服务器,是的。” “继续查,还有确何网上不会再有一点东西流出去。”厉幕阳命令道,他低头看欣榆,她在自己怀里睡的安稳。 “是。” “那个白兆硕也好,还有另外那个人,小心的看着,不可以让他们死了。不用着急着问,等我明天来处理。” “是” 挂了电话,他再打了医院的电话,是父亲接的。 “爸,我让人来接你回家休息吧?”厉幕阳一听父亲疲累的声音,不由说道。 “不用,我就在医院。”厉问天淡淡的回应,“对了,小阳,从现在开始,我和欣榆她妈的事情,你不要再干涉,否则我们断绝父子关系。” 厉幕阳眼眸微怔,他握紧了电话:“爸,这件事谁也不想?” “对,谁也不想。”厉问天声音无力,声音却是暗哑的,“可是我欠她太多,也欠了她很多,应该说我们厉家都欠了她。如今我这把年纪,不是说还要什么情爱,我的爱给了你母亲,此生不变。可是我要照顾她,是我欠她的情,我一定要还。” 厉幕阳都已经忘了自己多久没有跟父亲谈心,现在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心神一振。他不由的说:“要还,有很多种方法。” “小阳,我能说的已经说了。这次,你自己扪心自问,若不是你反应她和我一起,她不坐接受白兆硕,更不会发生这么多事。”说完,厉问天已经将电话挂了。 父亲的话在他胸口重重一下撞击,是他的错吗?是的,他是阻止父亲和王惠香在一起,她也自觉自己在这个家这么下去面对父亲对面对他们会难堪,才选择和白兆硕开始。他的确要负上责任。 他不由抱紧了欣榆,拂开她发,亲亲她的唇,小声说:“对不起……” 欣榆动了动,微微的睁开眼看他:“怎么了?你怎么还不睡。” “你睡,不过只能再睡一会儿。”厉幕阳看了看時间,“等会儿起来吃的点东西,再继续睡。” “我好像真的饿了。”她眼眸清明了不少,“你刚才打电话了,跟谁打电话。” “跟我爸,妈现在没事了,我爸在医院照顾她。”厉幕阳抱起她,说道。 “我要去医院看我妈”一听母亲没事了,欣榆马上说道。 “现在有人在照顾,我们先去吃饭,明天再去看她。”厉幕阳让人拿来了衣服,“来,先把衣有穿上。” “是不是我妈发生什么事”欣榆很是不安的看他,“你让我去看我妈,我真的很担心她。” “听我说,欣榆。”厉幕阳按住她的双肩,“现在需要的冷静,平复自己的心情。今天你去看她,你要做什么,跟她抱在一起哭吗让她冷静一下,明天我们再去看她,好不好” 欣榆冷静下来,觉得厉幕阳说的也有道理,她道:“可是我妈一个人在医院,不放心。” “我爸在医院。”厉幕阳将她的衣服拿过来,给她一件件穿上,“我们去吃饭,等会儿一起回家。” “天赐和青青还在家,是的,我们得回家。”欣榆脑子有些不太好使了,什么都反应慢了几拍。 “天赐和青青我让耀扬去接了,现在他在陪他们玩,一会儿我们回家的時候,他们差不多也回家了。”厉幕阳自己也开始穿衣服,拉她下~床。 他将一切都安排好了,不用她去操心。欣榆舒了口气,跟他出门:“你查出是什么人了吗这些人好奇怪,他们明知我的身份,不怕死还要这样来伤我和我妈,为什么” “不过是些亡命之徒。”厉幕阳脸色深沉,“他们的命本来就不值钱,有人给他们一点好处,一条命随時准备拿出去。” “我不懂。”欣榆疑惑,“人都死了,还能得到什么好处” 廊廊王廊西廊姿游。“一个人都不可能从石头崩出来,他们会有亲人,会有朋友。可是这些人,已经回不了家,如过街老鼠不可能活在太阳底下。这个時候有一个人说可以给他们一笔钱买他们的命,比如照顾他们的亲人,他们的人生已经无望,在死之前捞这么一笔,为什么不干”厉幕阳说着脸色更加深沉。 “可是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欣榆很难想像,那样的人,他们的人生会怎么样 “什么样的人都有,平常的人可能过着平常的生活,也有人过着另外一种生活。”厉幕阳看她眉头越锁越紧,“好了,想吃什么” “都可以。”欣榆此時又觉得厉幕阳这个人深沉的可怕,“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厉幕阳,你知道是什么人害我的,对不对” “还不确定。”厉幕阳和她出了电梯,“放心,我会解决好。” 他们没有出酒店,进了包间让人直接将餐点送过来,厉幕阳给她布菜:“快吃东西,吃完我们就回家。” 明明她是很饿的,可是看着这些,仍然没胃口。看厉幕阳在看着自己,她勉强的吃了点。他吃的也不多,早早吃了一些之后,拉她回去。 “我还是想去看我妈。”上车后欣榆说道,“厉幕阳,我现在很冷静,相信我,我会控制好我的情绪的,你让我去看我妈,好不好” 他叹了口气:“那好吧” 到了医院,父亲正在病房门口发呆,厉幕阳牵着欣榆过去,轻轻的唤了声:“爸。” “你们来了。”厉问天抬起头,看是他们,“她醒了,你们进去看她吧” “我妈她……”欣榆看着厉问天,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看他那么憔悴,甚至眼神里充满了无助。 “我先进去吧”厉幕阳不愿有欣榆跟父亲说太多,他推门。 王惠香躺在病床~上,她表情出奇的平静,看到他们进来,竟露出笑容:“你们来了。” “妈”欣榆坐到床边,握住母亲的手,“妈,都过去了,全都过去了,都会好的,真的。” “我知道。”王惠香拍拍女儿的手,“欣榆,妈很好,你没事就好,只要你没事就好。” “妈”她还是没忍得住,眼泪一滴滴的掉下来,“对不起,妈,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这样,是我不好。” “说什么傻话,妈最骄傲最开心的,就是有你这个女儿。”王惠香握紧女儿的手,“欣榆,把这件事忘了,好好生活,知不知道” 欣榆发现,自己又一次低看了母亲,她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坚强。任何一个女人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不可能淡然,可是母亲的眼眸却是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妈,无论如何,我会给你一个交待,伤过你的人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厉幕阳也被王惠香的处之淡然慑住了,他太意外了。他之所以不肯带欣榆来看她,其实是他自己也害怕见她的。发生这种事情,他要负一定的责任,他愧对于她。 “这些都不重要。”王惠香摇摇头,“像我这个年纪,什么样的磨难都不重要了。我只希望欣榆不要再受伤害,这是我唯一的请求,小阳。” “我答应你,我答应。”厉幕阳握住她的手,“我向你保证,我不会让欣榆再受伤害,不会再让任何人受伤。” 王惠香终于笑了,她像是累了说道:“小阳,你带欣榆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想睡会儿。” 他点点头:“妈,那你休息吧”他拉起欣榆,让欣榆跟母亲告别了一会儿,才出去。 “爸,我让特护有在这里看着妈,你跟我们一起回去休息吧”厉幕阳对坐在门口的厉问天说道。 “不了,我今晚就在这儿休息,你们回去吧,好好照顾欣榆。”厉问天也是一脸的疲惫的说。 厉幕阳没有勉强,跟父亲道别便带欣榆离家。 厉问天再推开病房的门,看王惠香并没睡着,眼睛睁的大大的,像是在发呆。 “医生说你要多休息。”厉问天坐到她身边,给她掖了掖被子说道。 “大先生,你还没有回去,我没事了,你还是回去休息吧”王惠香面对他,甚是不自在。到了这一刻,已不仅仅是不自在,而是难堪。 “惠香。”厉问天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我们结婚吧” 王惠香眼睛睁的极大,她绝不敢相信,有这么一天,他会跟自己说这样的话。她抽回了手:“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事实是我选择要跟他重新开始,现在的一切是我咎由自取,幸好没有伤害到欣榆。” “不是这样,这里有封信,是思兰要我给你的。”厉问天好一会儿,艰难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她最遗憾的,是临死前没有再见你一面。” “惠香,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有机会看到这封信,如果你看到了,我要跟你说声对不起,还有就是谢谢你谢谢你抚育了小阳,小阳在厉家能成长为一个坚强善良的孩子,是你的功劳。谢谢你照顾问天,如果不是你,我不可能和他再见。” “近来我的身体不太好,我想我的日子也快到了。有時候人迷迷糊糊的,有時候又特别清醒,估计是醉生梦死发作了。这就是人的报应,当年我研制了这个药,所以现在我要尝这个苦果。” “昨在晚上我又梦到了过去的很多事情,可醒来的時候脑子很乱,我知道自己做了很多事情,却又好像每一件事都不该是我做的。现在,我好像又清醒了,我记起了你。所以提起笔写下来,因为我不知道我下一秒是不会会忘记。” “惠香,如果能重新开始,我真能希望你能放下一切,不为厉家,不为任何人,为你自己好好活一次。惠香,我要和你说对不起。当年,我请求你在问天身边,不是为了他也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我和问天在一个屋檐下,却不能相见。我害怕他有一天终究会移情别恋,所以利用你来拴他。你是我的人,只要他和你在一起,就永远会记着我。” “你为了我坐牢,背负了杀人罪名,牺牲了八年宝贵的自由,只为你心爱的男人能和妻子相聚,我对不起你。” “惠香,我真想再见你一面,我有好多话好多话要跟你说。但我想,怕是来不及了,我现在最牵挂的人是你。我希望你幸福,因为你值得得到幸福。” “最后,我还想自私一次。我去了之后,如果你心里还有问天,如果还有可能,你能否给他一次机会。如果是你在他身边照顾他,我就算是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也是笑的。” 王惠香看完这封信,眼角湿润一片,她收好信:“你为什么现在才把信给我看?” “我看了信。”厉问天回道,“之所以我没有给你,是不是想给你负担。惠香,我现在跟你说结婚,不是因为我觉得内疚。其实从我知道你出狱,跟小阳他们在一起時,我就想过了,如果可以,我想跟你再开始。” 王惠香苦笑:“大先生,我不配的,我不过是你们家的一个佣人,我真的不配的。更何况,现在的我,更加没有资格。” “应该是我配不上你才是。”厉问天重新所住她的手,“因为我们的自私,害你吃了太多太多的苦。这些都不是重点,惠香。最重要的是,我其实才是那个最自私最无耻的那个人。过去,劣迹斑斑,我想既然我的身体不能对思兰忠实,那么我的心一定要对她忠实。她离开了之后,我更加对自己说,这辈子我所爱的女人都只可以是我的妻子思兰。” “我搬过来跟你们一起住之后,一方面我想跟你开始,可是我不愿承认我心里很早就有你的事实,还想跟你继续以前那样的关系。那样的话,我还是那个心里只有妻子的厉问天。” 王惠香绝没有想到,她会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太让她意外和震惊了。 “是你的丈夫出现,打破了这一切的平衡。更让我意识到,之前的我是多么的卑劣。惠香,你一点也不脏,说实话,比起我来,你干净的就是天使。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厉总天握住她的手恳求。 王惠香还是摇头:“我不能嫁给你,如果我嫁给你,那小阳和欣榆又算什么?这样的关系太混乱了,我不能让欣榆和小阳为难。而且现在,我真的没有心情想这些。” “欣榆和小阳不会是问题,你只要问你自己的内心,你愿不愿意。”厉问天看王惠香别过脸,一脸不想再谈逃避的样子。他道,“我现在不逼你,你好好休息,等身体养好之后再说。” 王惠香点点头,闭上了眼睛像是马上就睡着了。 欣榆和厉幕阳家時,展耀扬也把青青和天赐送回来,俩个小家伙玩了一下午,这会儿睡的呼呼的。厉幕阳和展耀扬一人抱一个进去,让俩个孩子睡下,他让欣榆回房休息,他送展耀扬。 “知道今天我带青青和天赐在动物园还碰到谁吗?”展耀扬和他坐上了车,说道。 “谁?”厉幕阳问。 “陈雯西,简直巧的不可思议,她陪着两个孩子玩了一下午,特别是和青青,关系很亲密。”展耀扬若有所指的说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雯西一向都喜欢孩子,那件事有结果了吗?”厉幕阳问道。 “初步有结果,现在暂定可以排除她,可是如果不是她,还真想不出有其他人。关着的那两个还得交给你审问,也许能问出什么?”展耀扬说道。 “交给你吧,现在欣榆离不开我,如果不是她,看看东南亚那边是不是有动劲。”厉幕阳说完,推开车门准备出去。 “阳子。”展耀扬叫住他,“阳子,既然你知道她是谁?真的没有必要这么拖上去。” 厉幕阳回头:“她是我的师妹,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愿意动手。你也不要先声张,到现在我也不愿相信她会做这样的事,而且还有事情没有搞清楚。” “好吧,那我先走,有消息给你电话。”展耀扬向他有挥挥手,才离开。 厉幕阳回去時,欣榆抱着抱枕在发呆。 “怎么了?”他坐到她身边,将她圈到怀里。 “我总觉得我妈怪怪的,厉幕阳,我真的很担心她。”欣榆一想起母亲平静的脸,总有不好的预感。 “我爸现在不是在医院照顾吗?她会没事的,你应该累了,早点休息。”厉幕阳抱她到床~上,“明天早上,我们去给爸妈送早餐,你不就可以看到她了吗?” 她点点头:“我还想见一次白兆硕,好不好?” 上上河上尚上面化。厉幕阳脸色微僵:“欣榆,我说过,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我真的想见他,厉幕阳,大不了到時候你也在我旁边,你看着我,行吗?”欣榆再恳求道。 他无力了,想想那个人无论如何都是她的父亲,他点了点头。 厉幕阳被一阵急剧的电话铃声吵醒,他睡了并没有多久,看看身旁的欣榆,才拿起电话接。一接电话,他脸色大变,坐了起来,开了台灯。 欣榆被他这么大的动劲吵醒了,她看着他:“怎么了?” “快起来。”厉幕阳边说着,边急忙穿衣服。 “发生什么事?”欣榆也跟着下床穿衣服,“是不是我妈发生什么事?” “嗯,我们先去医院,现在在抢救。”厉幕阳给她衣服,拿了车钥匙出门。 欣榆脸色大变,身体一软在他怀里:“我妈为什么会抢救?她不是没事了吗?她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呀?” “她服毒自杀了,刚才我爸感觉她不对劲,叫来医生才发现的。”厉幕阳拉着她的手,“把两个孩子叫起来,让她再多看看天赐。” “你什么意思?是说我妈不行了吗?”欣榆激动的抓住他的衣服,“她明明好好,她还要我忘记发生的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欣榆,你先冷静一点,我们到医院再说,好不好?”厉幕阳拉着她往两个孩子的房间走,将天赐和青青都推醒,给他们穿衣服,抱着就走。 “爸爸,我们要去哪里?”天赐被父亲牵着,揉着眼睛问道。 “去医院。”厉幕阳一手牵一个孩子,让欣榆跟上。 一路上,欣榆很想命令自己冷静,可是怎么也冷静不下来。两个孩子也意识到可能发生很严重的事情,谁也不敢再多说话。 他们到了医院,王惠香还在手术室抢救,厉问天脸色苍白的坐在长椅上,看到他们过来,也没有多大的反应。 “爸,究竟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这样?”厉幕阳到父亲身边问她。 厉问天摇头:“我也不知道,她掩饰的那么好,一点也没有看出她的异样。她身上的毒是早藏好的,医生是说是一种中药调制的毒药。任何一味人吃了都不会有事,可是放在一起就要以变成致命的毒药。她一早就准备好的,她是一早就准备好的。” 厉幕阳抱着欣榆,他亦没有想到会这样。他想到昨天的事,对王惠香肯定是一个很大的打击,昨天晚上去看她時,她是那么的冷静,就像一切也没有发生。厉幕阳不得不承认,他们又一次错看了她,这位长辈的内心远远是他们无法想像的。 “她为什么要自杀,她明明跟我说,要忘记一切,要好好生活。”欣榆靠在厉幕阳的怀里,“我以为她放开了,我太傻了,我不应该离开她,我就不应该离开她。” “欣榆妈妈,外婆会平安的。”青青看欣榆哭的那么伤心,不由到她身边说道。 天赐站在青青身边,他也还没搞清楚状况,只知道外婆现在在手术里,很危险的样子。“妈妈,青青说的对,外婆一定会没事的。” 厉幕阳让两个孩子在一旁坐下,他抱紧了欣榆。他看到父亲憔悴苍老的样子,他想,如果她能活下去,其他的真的不重要了。 一个小時之后,王惠香终于被送出来,医生松了口气:“幸好发现的及時,病人暂時脱离了危险期,不过她的身体还很虚弱,最重要的是要开导她,不可以再做这么轻视自己的生命。” 欣榆总算松了口气,好在母亲是没事的,她能活过来,比一切都重要。 厉幕阳打电话让赵又安过来,没想到陈雯西跟着赵又安一起过来了。 “我刚上班碰到又安,知道你们家里出事,所以赶来,看有没有可以帮忙的。”陈雯西一脸关心的看厉幕阳,再看看欣榆,“欣榆没事吧?” “她没事的。”厉幕阳说道,“雯西,既然你来了,帮我送两个孩子回家,带他们去吃早餐,再去上学。” “爸爸,我想留下来陪外婆。”天赐一听父亲要他回家,他忙说道。 “天赐乖,现在外婆已经没事了,你就应该去上学。”厉幕阳抚了抚天赐的小脸,“你开我的车吧帮我他们,你就直接去上班,不用过来了。” 陈雯西点点头,拿过厉幕阳手中的钥匙:“有什么事要我做的,给我打电话,阳,我不想看你这么辛苦。” “谢谢你。”厉幕阳点点头,看白欣榆神色有点不对,向陈雯西挥挥手,抱着欣榆往王惠香的病房走去。 “你为什么让陈雯西送天赐和青青,她不好人。”欣榆有些些的不满,她看那个陈雯西越看心里越是不自在。 “放心吧,雯西喜欢小孩,她不会伤害青青和天赐。”厉幕阳亲了亲她的额头,“你擦擦眼泪,别让醒来,看到你在哭。” “小阳,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厉问天对厉幕阳说道。 厉幕阳颌首,让欣榆坐在这里,跟父亲到了病房旁的休息间。 “爸,你有什么事吗?”厉幕阳问道。 “我已经决定了,等惠香醒来,我就和她结婚。”厉问天神色凝重的说道。 厉幕阳此時倒并没有很反对,说道:“你这个决定,妈同意吗?爸,现在这个時候并不适合谈这些,至少等妈的心情好一些再谈。只要她同意,我没有意见。” “你是不是又打算去跟她说什么?”厉问天现在对儿子意见很大,这话更是挑起了他的愤怒和不满,“之前就是因为你跟她说了什么,她才会选择白兆硕这个,才会发生这种事情。现在她变成这样了,你还要逼她吗?” 厉幕阳很体谅父亲的心情,发生这样的事情,没有谁的心情会好。他道:“我没打算做什么?我只是认为现在的情况要让妈的身体好转,心情也平复了之后再谈比较妥当。大家心情都差,发生这样的事谁也不想,我自己也很自责。” “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干涉什么?惠香吃的苦已经够多了,她一心念着不妨碍你和欣榆在一起,我也希望你能多为她考虑。”厉问天说完,便过去开门出去。 厉幕阳叹息,王惠香不仅仅是自己的岳母,还是自己的奶娘,他当然也希望她能过的好。 他跟着转身,却看到父亲在开门的時候,欣榆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口。 厉问天也没有想到,欣榆会站在门口,看她的样子,定是将他们刚才谈的话都听了去。 “我本来就好奇怪,为什么我妈突然同意跟那个人在一起。她之前明明还跟我说,她要离婚,她不想再跟那个人在一起。”欣榆眼眸中蓄满了泪水,“原来是你,原来是你逼她,厉幕阳,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欣榆,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你先听我说。”厉问天绝不想造成儿子和欣榆之间的误会,试着跟她解释。 “爸,你先出去,让我们单独谈一谈。”厉幕阳看着欣榆,对父亲说道。 厉问天只好同意,他给他们关上了门。 他走到欣榆面前,想要碰碰她,可是马上被欣榆躲开了。他再次叹息:“我承认,一开始我是不同意跟我爸在一起,我也的确跟说过,她不可以跟我爸在一起。” “你凭什么这么跟她说?”欣榆一听便失控了,“你凭什么跟她说这样的话?我妈要跟谁在一起,是由她自己决定的,你没有资格命令她” “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厉幕阳很愧疚的回答,“我不认为我爸会适合,我爸心里只有我妈,就算他和在一起,多半是内疚,或者一時。所以我才会这么跟说。” “厉幕阳,你了解我妈吗?你了解你爸吗?你根本没有资格下这样的定论。”欣榆用力的抹眼泪,“你从来没有尊重过我妈,没错,我们一家以前都是厉家的佣人。所以现在就算我跟你在一起,我们是夫妻,你也没有尊重过我妈,更没有尊重过我。” “你仍然把自己摆在一个少爷的姿态,你习惯控制一切,你让所有人听你的,你根本就看不起我们。”欣榆越说越伤心,越说就越难过,“你怎么能这样,你知不知道,你对我妈说这样的话,她会有多伤心” 厉幕阳在这一刻,真的有被戳中心事的感觉。欣榆说的没错,他一直都没有摆正态度。对王惠香确实如此,叫她一声妈,他不自在。对她说话,的确有命令的味道。 这次,他是真的做错了,欣榆这么说他,是对的。 “如果不是我妈决定了跟他在一起,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厉幕阳,你怎么可以这么逼她?”他越是不说话,越是让欣榆肯定了心中的想法,心里便越是伤心。 “欣榆,这件事是我的错。”厉幕阳握住她的手,“昨天我之所以迟迟不敢去见她,就是因为我不敢面对她。白兆硕的出现,我承认,我心里有多一丝希望,希望能和他重新开始,这样皆大欢喜。如果我再慎重一点,我会发现他来意不纯。他的谎言编的太好,我拿回来的资料一一都对上,我没有深想,昨天下午发生这样的事,我要负责任。” 欣榆猛的看他,头一回,她听到厉幕阳这样对自己说话。他说他承认错误,他甚至把自己那些阴暗的内心都说出来,她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我不想她和我爸在一起,还是我自己。我没办法纯粹当成来看待,也许我还没有完全摆脱我少爷的身份。这些你都说对了,是我造成了这一切,你怪我是对的。” 欣榆看到他这样,反而是不忍心了。她也说不上自己什么心情,她是想怪他,可是仔细想想。自己在刚刚得知母亲和他父亲的关系的時候,也是很难接受的。厉幕阳他的心思太深,他大男子主义,他太骄傲,不赞同也在意料之中。 她没想到的是,这次的事情他已经将责任加诸在自己的身上。或者他的心也在痛,甚至比她更痛苦,可是他藏的太深了,如果不是这一刻,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他也在为这件事自责。他仍然是那个冷酷无情的厉大少爷。 “发生昨天下午的事情,谁也不想,可是你真的不应该跟我妈说那样的话。”她的语气软服许多,却还是无法完全放开。“厉幕阳,我不求你真的把我妈当妈一样看,可是你不要再让她为难了,她心里很苦很苦,你再那样对她,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 “对不起。”他抱紧她,“我向你保证,不会再有那样的事。” “你也不用太内疚,你也不想发生昨天下午的事,而且也是我自己不小心。谁也不会想到,我亲生的父亲会这么的不如。”欣榆发现自己还是舍不得他难受的,经过了昨天她太清楚这个男人对自己有多么多么的重要。 她是不可以失去他的,虽然她心晨还恼他,却也心疼他折磨自己,特别是他对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她没办法再怕了再恼。她软软的说道:“我们去看我妈吧” “嗯”厉幕阳点点头。 “等一下。”欣榆拉住他,“如果你爸真的要和我妈结婚,你是不是还是会反对?” “我答应你,如果真的同意跟我爸结婚,我不会再有意见。”厉幕阳说着,握住她的手在唇边吻了吻。 “其实他们结婚也没有关系,不是吗?”欣榆说道,“一开始我也不能接受,可是想想,只要他们开心,他们幸福,其他的还重要吗?” “欣榆,谢谢你。”他以为,她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不会原谅他,至少不会这么快原谅。欣榆的态度让他太意外了,也让他充分认识到一点。厉太太是吃软不吃硬,在她面前服个软,她会更心软有,自然也就没什么脾气了。 “谢我什么?”欣榆心里还有疙瘩,抽回了手反问。“我告诉你,我还没有完全原谅你,如果我妈再有什么事情,我一定不饶你。” “嗯,相信我,我是一个很懂得知错就改的人。”说完,他重新握住她的手,在她手心上重重再吻了一下。 欣榆嘴角终于露出一抹笑意,却还是认真的说:“厉幕阳,我说真的,你不能再那样,你再那样的话,我会受不了,真的。” 他抱住她,重重的点头:“我知道了,我保证,再也不会。” 王惠香醒了,她睁开眼,就有种恍然的如梦之感。她还活着,她居然还活着。 当她看到女儿坐在床边的時候,她露出笑容,伸出手想要去握她的手。 欣榆看到母亲睁开眼,眼泪就掉下来:“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自己叫我忘掉那件事,可是你又这么伤害自己,你让我怎么办?” “对不起,欣榆。”王惠香眼睛微微湿润,她想让女儿不要哭,做出这个决定其实也是她给自己的一个解脱,这个世界让她活着太累太累。如果能确定女儿可以幸福,她不想再有任何留恋。 “妈,你不要再这样了,我真的会疯掉的。”欣榆握紧母亲的手哭泣。 “欣榆,妈还是骗了你。”王惠香看着女儿这样,叹息一声,“我忘不了,我是真的想给你爸机会的,想给我们那个家一个机会。我没想到,没想到他竟然会那对我,那么对你。欣榆,妈差点害惨了你。” “不关你的事,是那个男人坏。”欣榆急忙说道,“为什么我们有要因为别人的痛苦来折磨自己呢?那个人,他会得到报应,我们要好好活下去,好不好?” 王惠香点点头:“他只是还怨我,当年我是真的对不他,对不起我们的家。他恨我,我可以接受,可是他那么对你,我真的很痛心。幸福我没事,否则妈永远都原谅不了你自己。” 欣榆一哽咽:“妈,这件事不能怪你,要怪就要怪厉幕阳。是他一定要拆散你和厉叔叔,才让你选择那个男人的。”这了减轻母亲的负罪感,欣榆只好牺牲厉幕阳了,“而且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坏,妈,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你错,你是受害人哪” “不关小阳的事。”王惠香摇摇头,“我是不可能跟大先生再有什么的,经过了这一次,到鬼门关走了这一趟……我更加不想去考虑这些事情。” “好,那先不说这些。”欣榆看母亲眼眸中满满的都是疲倦,她道:“妈,那你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等身体好转了再说。” 欣榆病房出来,便看到厉问天过来,欣榆先拦住他说道:“厉叔叔,我妈刚醒,请你暂時不要问她别的,等她身体好了之后再说,好吗?” 厉问天点头:“欣榆,昨天我跟小阳说的,多少有一半是我太生气所至,其实这件事,并不能说是小阳的错,我也要负责任。” “没关系,我都明白。”欣榆看着有他,总觉得不是那么自在,“我妈她受了太多伤,现在真的受不住刺激,请你体谅她。” 厉幕阳打电话过来,她也告诉她母亲醒了。厉幕阳正在医院,说要带她去见她想见的人。 欣榆坐上车,在他开车的時候她不由问:“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做?” 他转头:“看他们愿意说多少,白兆硕的下场看你,你想我怎么办处理?” 欣榆一颤,她要怎么处理,她恨不得那个人死。可是那个人又是她的父亲,他无情无义,甚至心狠手辣,她也说不出真的就让他死的话。 他们来到近郊区一套房子内,白兆硕被关在其中一个房间。 “一直都问不出什么?他所有的事情都是有由那天为首的人张罗,他从来没有见过真正背后的那个人。”厉幕阳说道,“那个人很聪明,他知道对什么样的人要用什么样的方法,就好像你父亲一样。知道他守不住话,所以他干脆不露面。所以他现在对我来说,基本没有用处。” 他的手下开了门,白兆硕脸色苍白的坐在椅子上,一看到门口站着欣榆,他惊恐的大叫:“欣榆,欣榆你要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我。我是你的父亲,你听我说欣榆,我不是有意这样做的?也是被迫的,欣榆” “我妈是我的妻子,你们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你为什么这么对她?”欣榆看着这个男人的苦苦哀求,她面无表情。 白兆硕早就是一个看惯了人眼色的人,这会儿他没有从女儿的眼眸中看到半分的温情,他知道完了。他道:“那是因为心里从来没有我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她为的都是别人。当初嫁给我,她就心不甘情不愿。到了厉家,他情愿做厉问天的,被他利用也不肯安分的做的妻子,还生下桓榆这个。” 欣榆已经确定了自己是有个弟弟叫桓榆,一听他这么说,脸色变了:“桓榆是你亲生儿子,你居然这么说他,你真的、不是人” 白兆硕大笑:“桓榆根本就是我的种,我们进厉家第二年就和厉问天搞上了。她跟厉问天搞上,连碰都不愿意让我碰,每次都搞的像我在强~她一样。桓榆分明就是厉问天的种,不然瞿文斌那个老太婆也不会要抓桓榆,验他的dna。” 欣榆腿一软,厉幕阳脸色也变了。他将欣榆拉到身后:“你以为你说这些,能改变什么吗?” “是不能改变什么?”白兆硕冷笑,“欣榆,不要怪我狠,是厉家人,是你和把我逼到这一步的。我在厉家戴了那么多年的绿帽子,我从你们身上拿点东西回来,算得了什么?” “桓榆不可能是厉家的孩子,你骗我。”欣榆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脑海中突然闪出一幕幕的画面,月夜的假山后面,偷情的男女。无数的画面涌过来,她用力的摇头,“桓榆我弟弟,他跟厉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她眼前,却浮现了一个画面。破旧的安全屋,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坐在山坡上,许多的声音涌过来,她眼前模糊一片。 厉幕阳看她表情不对,马上抱她出去:“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欣榆睁着迷离的眼睛看他:“我好像恢复了记忆,我看到了桓榆,我弟弟。厉幕阳,我弟弟在哪儿?” 他一下子拥紧她:“你先冷静一下,你的记忆还是断断续续的,其他的我慢慢告诉你,我们现在先回家。” “那他……”欣榆还想进去说什么,可是厉幕阳抱着她不放。 “这边交给我,现在我们先回家,我安排医生检查一下你的情况,嗯?”他就不应该带她来,这样也不会受这种刺激。 厉幕阳带欣榆又做了一次检查的结果之后,医生告诉他,欣榆的确有恢复记忆的症状?事实上,欣榆一直有恢复记的症状,只是这次更加强烈?她的记忆变得更清晰,她能记起某一个人,某个场景,某个画面。 对厉幕阳来说,欣榆恢不恢得记忆,真的一点也不重要了?他甚至觉得,就算她不恢复记忆,一直这样也挺好的。 可是他又知道,欣榆渴望恢复记忆,她需要记忆,这对她的人生来说,才是完美的。 次日他带欣榆去看王惠香,在欣榆去买饮料的時候,厉幕阳跟她说了欣榆的情况。 “我以为欣榆的症状也就于此了,如此看来,我们都低看了她?”王惠香缓缓的说道,“醉生梦死能麻痹的人的神经,很多想要挣脱现实的人会很喜欢它?很多人,吸食的醉生梦死会自动的失去记忆,除了是药物的作用之外,还有就是人的意志?人会自动的刷选掉痛苦不好的记忆?可是欣榆,她一直渴望恢复记忆,所以就算她体内的毒清的七七八八了,一般人记忆可能也就留住了现有的阶段,但是她受到外力刺激,在恢复记忆?” “所以,她有可能完全恢复记忆”厉幕阳心下一沉,问道。 “是的,说不定很快了?让欣榆恢复记忆也好,这样她心里就不会有疙瘩?”王惠香有些欣慰的一笑,“小阳,就算欣榆她恢复了记忆,她依然会选择跟你在一起?” 厉幕阳这点还是有信心的,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会放手。 欣榆知道厉幕阳肯定是有话跟母亲说,所以才故意用买饮料的借口出来。 她在恢复记忆,昨天晚上她记起了很多,十八岁的那个晚上,痛苦的扭转了她一身的记忆?当她睁开眼看到厉幕阳睡在她的枕边時,她有那么一刻的恍惚?他们的第一次一定不能称之为愉快,即使那在梦中,她感觉了疼痛。 当他醒来过来,凑过来吻她時,她下意识的逃开,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露出惊恐的表情。 厉幕阳是多么聪明的人,他将欣榆困在自己的怀里:“怎么了,你又想起了什么” “我们的第一次,不是我自愿的,对不对”从那些资料里她已经得到一些讯息,可是真的记起是一回事?深黑的没有尽头的夜晚,她无助的撕喊,没有人回应她?那种绝望的痛楚,此時她仍感到心悸。 第226章 “我们的第一次,不是我自愿的,对不对”从那些资料里她已经得到一些讯息,可是真的记起是一回事?深黑的没有尽头的夜晚,她无助的撕喊,没有人回应她?那种绝望的痛楚,此時她仍感到心悸。 “是,也不是我自愿?”厉幕阳马上懂了,“那一夜好像是一个错误,改变了我和你的一生?可是这么多年后,我们不能不感叹命运的神奇?因为那一夜,我们紧紧的牵连在一起,才有了今天?” “所以,天赐是那一夜有的?”欣榆看着他,好像没那么怕了?也许是她已经适应了他,那么亲昵的关系,她很容易接受。 “对,天赐是上天赐给我们的,所以我们就取名为天赐,天赐这个名字是我们一起取的?”厉幕阳侧过身拥着她,“那个時候我们很相爱,规画了很多很多的未来?” 欣榆被他说的心头微微的发热,她不由的想起自己之前在跟他说的话?她趴到他的耳边轻轻的说:“厉幕阳,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他转过头,唇落到她的唇边,问道。 “在,我不应该说那样的话,我想我梦中的那个男孩就是你,也只有你?我那个時候说那句话,你一定很受伤?”欣榆想着他当時的表情,还真心疼了,亲了他的唇一下。 “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厉幕阳挑挑眉,“以后乖乖的听话就好?” 欣榆也不跟他顶嘴了,转而问道:“后来我们是怎么好的” “你自己一点点想起来,不是会更好吗”厉幕阳在她额上一吻,在她的颊边一吻,最后吻到她的唇上,“无论怎么样,欣榆,发生过的已经发生了无法改变,我们要做的就是去接受?” 欣榆若有所觉,她还想多问一些桓榆的事情,但是那是一块心病,怎么提都会让人心里不那么好受。 “厉幕阳,他,你打算怎么处理”她艰难的问。 “你想怎么处理”他的声音哑哑的, “还是让他活着吧,让他活着?”欣榆不法更加心狠,在他的唇袭上来,她叹息一声说道。 “好?欣榆,我们再生个孩子?” “嗯?”多一个小宝宝不是不可以的,厉幕阳一直都有注意做防护措施,基本都是他戴套儿,只有极少的几次没有?所以这么久了,她也就没什么反应。 厉幕阳知道,欣榆现在想要怀孕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之前她身上的醉生梦死没好,王惠香就告诉她,欣榆要怀孕的能力会降低?当然,为了她的身体着想,他也有做防护措施?到现在,他们是到了该要孩子的時候了。 当他进来的時候,欣榆脑海中又冲出他们之前做的画面,他每动一次,脑海中画面也跟着动?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同時在跟两个人做?她睁开迷离的眼,看他的面孔一上一下?她好像又看到了年轻時候的他,稚嫩的面孔,满满的激情。 她心神一荡,圈住他的脖子,送上了红唇。 欣榆没有告诉他,她记起了更多更多,包括他们结婚后的第一次,所有的记连窜在一起,她觉得自己像是做了场梦一样。 “真巧。”有个女声突然在她耳边响起来,她转头一看,一张似熟悉似陌生的脸。 “听说你失去记忆了,看来是真的?”女人淡淡的一笑,“看来是真的不认识我了?” 欣榆的记忆像有生命一样,一点点的苏醒?她还没有想清楚他是她是谁,嘴唇已经不自觉的问她:“厉幕岚。” 厉幕岚笑了:“没错,是我。” 厉幕岚肯定不知道,发生了昨天的事情,厉幕阳自然会派人跟着她。 事实是厉幕阳在厉幕岚出现在医院门口的時候他就知道了,他自然也知道真相了。 他此時从医院出来了,就坐在自己的车上,他静静的坐后座,听到下属告诉他,欣榆从咖啡厅出来。他的手机就放在旁边,他也不知道在等什么,面无表情。 不一会儿,电话就响了,他看了眼是来电提示,是她的。他拿起了电话,通话之后没出声,只听到她那边说:“你还在医院吗?” “我出来了,一会儿要去公司。”厉幕阳淡淡的说道。 欣榆已经到医院门口了,眼眸在四处看,找他的车。当然她很快的看到了他的当,小跑的过来,开了后面的车门进来。 “你怎么这么快出来了?”欣榆手不自觉的挽在他的手腕上,“我妈她现在怎么样?” “放心,她看的很开。”他定定的看她,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你买个饮料怎么买这么久?” 欣榆想着要不要跟他说,如果让他知道他的亲姐姐又要害他,他肯定会很难过。可是如果让她害他,就是杀死她她也不会做的。 她迟疑了几秒说:“我知道谁是要害我的人?” 厉幕阳只因她这几个字,像是松了口气,眉角的凝重阴霾一一散去,他将她揽到怀里:“你怎么会知道?” “我刚才碰到你姐姐厉幕岚。”欣榆一五一十的将厉幕阳说的告诉他,“她现在手里有我妈还有我的视频,我只好先收了她给我地址和药?”说完,她将地址跟药也交给他,“厉幕阳,你说怎么办?我不能再让我妈受伤害,如果那人视频流出去,我妈肯定会受不了。” “我知道。”厉幕阳握住她的手亲了又亲,“没事的,我会处理好,我保证这个视频一定不会流出去。” “那我明天还去吗?”欣榆稍稍的觉得心安,问道。 “去,我会跟你在一起。现在幕岚的精神有问题,如果只有她是做不出这种情的,现在要做的是引出背后的那个人。”厉幕阳欣慰的看到她对自己的信赖,她不会知道刚才有那么一刻,他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他也是会怕的,怕欣榆真的听了厉幕岚的话做那些事。他在病房的時候就得到消息说厉幕岚从疗养院逃出来,到了医院。 他忙出了医院,他派了人跟在欣榆的身边,并不担心幕岚会伤害到欣榆。她们的话一字一句都到了他耳中,厉幕岚会做什么他一点也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欣榆会做什么? 他的手心都冒着冷汗,他和欣榆的感情还没有那么稳定,没办法真的对她保持满满的信心。直到这一刻,他的思议才放下来。 “你怎么了?”欣榆看他好像有点激动,只觉得他怪怪的。 “没事,什么事都没有。”他抚着她的脸颊,她的每一寸,再印下一个吻,“欣榆,等这件事完了之后,我们就举行婚礼。” 欣榆现在哪里有心情想这些,她担心的是厉幕岚手中母亲的视频:“这件事以后再说,我们还是想法办法拿回视频再说。” 他笑了:“放心,只要你在我身边,其他的我都会为你办到。” 她心头一甜,要从他口中说出甜言语还真不容易。 厉幕阳让人检验出厉幕岚给欣榆的是什么,发现竟是醉生梦死,他眼神一黯,看来有些人对醉生梦死真的是情有独钟。 欣榆按约到了厉幕岚说的地方,欣榆赶到的時候,厉幕岚已经在房间等她。“我要你做的事情,你做了吗?” “当然做了,还有这是股权转让书,我悄悄找律师做的,已经签过字了。”欣榆将档案档放在她面前,“我要的视频呢?” 厉幕岚一看文件上,翻了几页,在该自己签字的地上签上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吗?那两个视频在你们跟那那些亡命之徒寻欢的時候,就已经播出去了。” 欣榆脸色一白“怎么可能,我根本就没有看到。” “那是因为厉幕阳已经处理了,我来的時候,已经让人播出去了。估计现在全世界的人又要重温一次旧梦,你现在开手机看看,说不定还能看到正播出去的视频。” “厉幕岚,你太卑鄙了,你骗了我。”是然,这个女人没有任何信用可言,一想到视频可能放出去,她忙拿出手机要翻看。 厉幕岚看她在看手机,拿出了手枪,在要举起的那一刻,她听到厉幕阳的声音。 “厉幕岚,我劝你把枪最她放下。”厉幕阳从她侧那一方出来,冷冷的警告道。 他本来是要等幕岚身后的人出来,等了这么久,他一路派人跟踪厉幕岚,甚至调查她在疗养院见过的人,通过的电话都没有查到蛛丝蚂迹。到现在,他确定那个人定已经猜到了他洞悉了厉幕岚的意图,今天晚上不过是一个局,所以根本不可能会出来。 厉幕岚震惊的看着厉幕阳,她知道自己完了,既然这样,她要拿一个垫背的,她想用最快的速度朝欣榆开枪,但是她的手刚拿起来,就听到怦的一声,她手一软,枪从手里掉出来。她整个手掌鲜血淋漓,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厉幕阳:“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以前能那么害自己的亲弟弟,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吗?”欣榆上了网,没有看到视频,看厉幕阳成竹在胸的样子,她松了口气,不由的说道。 “幕岚,我一次又一次给你机会,你一次又一次的放弃,这次我不会给你机会。”厉幕阳将欣榆拉到怀里,“我问你,那天的事情是你主导的,是要你求那些人那么做的?” “没错。”厉幕岚回答的含糊,“小阳,是这个女人害死妈的,如果不是她,妈也不会死。你却要跟她在一起,你对得起妈在天之灵吗?” “我没有害过你妈,是你害了她,如果、如果你妈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她会更伤心更难过。厉幕岚,你连你自己的亲弟弟都要伤害,你才是对不起她的那个人。”欣榆正色一字一句的反驳她。 厉幕阳不震惊的看着她,欣榆的这个样子,好像又回到他熟悉的白欣榆。 “你胡说。”厉幕岚一听欣榆这么说,马上冲过来要打欣榆。 厉幕阳伸手就给她一个耳光,直接将她打在地上:“幕岚,也许厉家亏欠了你,奶奶也亏欠了你,但是要做什么样的人是你自己选择的。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看着都让人恶心。” 厉幕岚脸色苍白,她的右手手掌流血的惊人,她全身都是血污一片,她像是没在知觉般,看着厉幕阳,嘴微微的开启想说什么,眼泪却先掉下来。 “我问你,这期间,你见过谁?是谁让你做这些的?”厉幕阳抓住她一只手问道。 厉幕岚笑了:“小阳,你不是无所不能吗?你一定能找出那个人,不是吗?” 厉幕阳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你是不是觉得,无论你做什么,我这个弟弟最后都会放你一马,所以你肆无忌惮,是吗?” “我没想过你会放过我,小阳。”厉幕岚笑的苦涩,“你能把我和奶奶都囚了,我怎么也还期待你会放过我?” “我再问你一次,你身后的那个人是谁?”厉幕阳眼神越的阴暗,紧紧的盯着她。 “小阳,既然我失败了,我无话可说。”厉幕岚说着,整个人倒了下去,一个人在那儿极致疯狂的笑。 厉幕阳再深深看了看她,搂着欣榆的腰头也不回的出去。欣榆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墨镜的男人进来,身后来跟着一排手下。看到厉幕阳,很恭敬的点点头,才进去。 欣榆有种不好的感觉,上了车之后她问他:“那个人是什么人?” “不过是一个朋友,接下来的事情我会交给他处理。”厉幕阳定睛看她,“你是不是应该跟我交待点什么?” “我妈的视频没有传上去对不对?”欣榆再问,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放心,那些视频她不可能传上去,而且已经到我手上了。”厉幕阳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欣榆神色闪躲,不自然的别过脸。 “你恢复记忆了?”厉幕阳圈紧她,不容她回避的问道。 “是,我恢复记忆了。”她抬头,极认真的回答他,“昨天晚上就想起了很多,刚才见到厉幕岚,很多事情一下子就在眼前浮现,我就想起来了。” “所有的都想起来了。”厉幕阳不由的心里有些打鼓,稍稍不安的问道。 她点点头,嘴角含着不着痕迹的笑意:“是的,所有的都想起来了。你看上去,好像很怕我想起什么?” 尽管她掩饰的很好,他仍然看到她嘴角的笑意,他不由圈的更紧:“无论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你都是我太太,逃都别想逃。” “谁说我想逃了。”欣榆抱紧他,“一个男人把他全副身家都给了我,我是要逃的话,就是笨蛋。” 厉幕阳抚着她的发,难怪他感觉今天的欣榆有些不太一样,他吻上她的唇,扣着她攻城略地時,却被她推开。 “那个视频,在事情发生的時候就已经被放出去了吗?”欣榆忧心冲冲的问他,如果是这样,被母亲知道,她肯定会受不了的。 “是,不过我已经处理好了,相信我在网络上肯定再找不着那个视频。”厉幕阳顾着和她亲热,恨不得让司机在最近的酒店停下。 欣榆松了口气:“我想带我妈离开青阳市休养一阵子,她的状态真的不太好,需要调理。” “你想去哪里休养?”厉幕阳有些不满的问道。 “你买的那个岛,我记得妈是很喜欢那里的生活,到了哪里,也与世隔绝,也适合她休养,你说好不好?”欣榆忙着拉开他不规矩的手,不谈完重要的事,她哪有心情去亲热。 “你要跟着一起去?”她妈想要去哪儿,他都不会有意见,可是她也要去的话,他自然就不愿意了。 “我先陪我妈去,过阵子再回来,就是家里得找几个家政,照顾天赐和青青。”欣榆看穿了他眼里的不愿,急忙又说,“厉幕阳,我真的很担心我妈,她这个年纪还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都不会想像得到她心里藏了多深多重的痛楚。我先陪她去,不超过十天,我就回来,成不成?” “那我陪你一块去,也当一个休假,而且天赐他们也快放假了,我到学校那边知会一声,提前放假就要可以了。”要他放她一个人走,他怎么都不放心。 欣榆心头暖暖的,她抱紧他:“你公司走的开吗?我看你每天都那么忙。” “安排一下就好了,到了岛上也可以处理公事。”厉幕阳说道,“谁让你这么麻烦,这么难搞。” 欣榆奖赏似的亲了亲他的唇:“你姐姐,你打算怎么处理?” “女人,你操心的太多了。”说完,他深深的吻住她,缠住她滑腻的小舌头,要不是在车上,他肯定就将她给办了。 厉幕阳的手在她身上,欣榆被他吻的气喘嘘嘘,拉住他的手说:“我们去接青青和天赐放学吧,我好想他们。” 他眼眸一闪,所有的邪恶的念头只好打住,放他坐到一旁去,免得自己再被她勾的不可收拾。 他们到学校去接天赐和青青,一到校门口却看到另一个身影。厉幕阳拉着欣榆下车,看到陈雯西站在学校门口,他过去叫她:“雯西,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雯西看到厉幕阳有些意外,说道:“我来接天赐和青青,我想你最近可能会很忙,就自告奋勇来接他们,你不会怪我多事吧。” “怎么会,我要谢谢你。”厉幕阳淡淡的笑,“那一会儿一起吃饭吧。” “好啊。”陈雯西把目光投到欣榆身上,这会儿看她,总觉着她有些不一样,“欣榆,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欣榆回以微笑,“难得你这么关心天赐和青青,我们正要好好谢谢你。” “欣榆今天的气色看上去不错。”陈雯西不由说道,对上欣榆含笑的眼眸。 “会吗?”欣榆摸摸脸,凑到厉幕阳眼前,“我今天看上去很不一样吗?” 厉幕阳享受她这么亲昵的小动作:“是不太一样,看上去特别二。” “你才二,你全家都二。”欣榆回瞪他,太过分了,居然当着别人的面说她二。 “还说你不二。”她说的这话就有问题,不还是把自己说进去了。 不一会儿两个孩子就出来了,青青先看到了陈雯西,她开心的跑出来:“西西阿姨,你来了。” “青青,把书我。”陈雯西看着青青的時候,眼眸满满的都是柔情,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欣榆和厉幕阳互视一眼,什么時候陈雯西和青青的感情变得这么好了。 “妈妈,爸爸。”天赐跟着出来,看到父母和惊喜,他先扑到母亲的怀里,“妈妈,你好久都没来接过我们放学了。” “对不起,天赐。”欣榆看着儿子,有如梦初醒的感觉,她重重的亲了亲儿子的脸,“天赐,妈妈真想你,好想好想你。” 天赐只觉得奇怪,他和妈妈也没有很久没见,为什么妈妈像很久没见过他似的,不是吧,眼睛都红了,像是马上要哭出来。天赐无助的看了看父亲,见父亲摊摊手,他只好抱着妈妈,小声的安慰她。“妈妈,我也想你啦,不过你想我的话,可以天天来接我放学嘛,我还可以跟你约会呢” 欣榆扑哧一声笑了,她的天赐是越的可爱了。 “好了,像个小孩子似的,你把天赐都吓到了,还哭鼻子,不嫌丢脸。”厉幕阳将她拉到怀里,看到她眼角的眼泪,不由笑她,当然不忘瞪了儿子一眼,小小年纪居然会说约会,他得重视一下对他的教育。 欣榆忙抹掉眼泪,瞪了厉幕阳一眼,这人怎么回事,一直拆她的台,取笑她。 “欣榆妈妈,你是恢复记忆了,对不对?”青青眼睛亮亮的,不自觉的推开了陈雯西到欣榆身边。 “青青,你真聪明,欣榆妈妈什么事,都被你看穿了。”欣榆不由亲了青青一下,她要谢谢青青,青青一直陪在天赐身边,那么用心的保护他,给了他那么多快乐。 “妈妈,你恢复记忆了。”天赐听着也开心极了,难怪他觉得今天的妈妈好像不太一样。 欣榆点点头,享受着两个孩子的亲昵,一人亲了一下,以示公平。 陈雯西手里还拿着青青的书包,走过来说道:“欣榆,恭喜你,终于恢复记忆了,以后幕阳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欣榆眼睛一闪,看着这个女人,只是淡淡的笑。 “上车再聊吧。”厉幕阳从陈雯西手里也拿过书包,放到后座上。 “妈妈,你什么時候恢复记忆的,你的头还会疼吗?你以后不会再忘记我们了,对不对?”天赐上了车,不忘趴到前面来兴奋的问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她。 “当然不会,妈妈永远都不会忘记你,不会忘记青青,你们都是我的心肝宝贝。”欣榆摸摸天赐的小脸,“天赐,快坐好,你爸爸就要开车了。” “我们也最爱欣榆妈妈了。”青青过去亲了她一下,才坐到陈雯西的身边。 欣榆看着两个孩子就觉得满足,厉幕阳通过后视镜对他们说道:“等我和欣榆妈妈结婚的時候,你们两个可以当花童。” “耶,太好了,我要穿很漂亮的白色蕾丝的裙子。”青青听了非常的开心,看了看厉天赐,脸一红又不说话了。 “你们要举行婚礼,那我是不是可以报名当伴娘?”陈雯西看着这么开心的青青,不由摸摸她的头,说道。 “当然可以。”欣榆很大方的回答,“老公,到時候你把你那些未婚的发小哥们都叫上,雯西说不定能在我们的婚礼上找到她的如意狼君。” 厉幕阳太意外欣榆的转变了,那么的大方,那么的自然。好像她一恢复记忆,把对陈雯西所有的偏见都弃掉了。这是好现象吗? “那有什么问题,我们结婚的事,我还想让西西来给我们帮忙,不然到時候有你忙的。”厉幕阳宠溺的对她笑道。 “听你这么说,不会想做甩手掌柜,全都交给我吧”欣榆不满的看他说道。 “我没这么说,放心,我会请婚庆公司打理。”厉幕阳发现这个欣榆着实陌生的厉害,难道是他错觉,他从她眼眸中看到了一抹狡黠。 “我们也可以帮忙。”天赐在后面自告奉勇,一听到他们要办婚礼,他们做花童,两个孩子兴奋压根坐不住。 “还没那么快,这几天等你们放了假,我们先去欣榆小岛休养一段時间,再回来准备婚礼。”厉幕阳说道。 “欣榆小岛,他什么時候取了这个一个名字?”欣榆扬眉问他。 “一直是叫这个名字,这个岛本来就是以你的名义买的,不叫欣榆小岛叫什么?”厉幕阳好笑的说道, “这个名字好听。”青青很开心的表示赞同,“我们要回海岛玩,那太棒了,现在变的好冷,却那儿又可以游泳了。厉天赐,我可以再教你游泳。” “谁要你教,我自己会游。”天赐很牛气的说道。 “原来你还买了座小岛,幕阳,你对欣榆真好。”陈雯西始终保持着笑容,只是眼眸落寞和羡慕。 “西西,你也跟我们一块去,我给你放一个星期的假,这段時间你也够辛苦的,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放松放松。”厉幕阳看她一脸的落寞,不由的说道。 “这样会不会打扰到你们一家人的度假?”陈雯西不敢冒然的同意,但是眼角已经有兴奋之色。 “怎么会,那里的环境很好,而且房间也挺多的。青青和天赐都那么喜欢你,你一块去,我们非常的欢迎。”欣榆适時的开口。 “对呀,西西阿姨,那里可漂亮了,我们可以游泳,在沙滩上玩儿。真的很好玩的,一起去吧。”青青一听可以邀请陈阿姨去,马上开心说道。 “那好吧,领导安排我去度假,不去好像说不过去。”陈雯西摸摸青青的头说道。 厉幕阳事先订好了位子,他们要了一个包间,点好了菜。 陈雯西先去了洗手间,在她已经补好水的時候,欣榆进来了。她微愣,笑道:“还没有正式恭喜你恢复记忆,你恢复记忆之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欣榆洗着手,拧了龙头转头对她说:“是不一样了,就好像突然开了窍一样,很多事情一一在脑海中归位。所以有些人,有些事,看的也特别清楚。” 陈雯西被她说话的语气逗笑了,不由的说道:“欣榆,你说这话还真有意思。” “是挺有意思的。”欣榆擦了擦手,“过去的这几个月对我来说就像做了一个梦一样,有可怕的也有甜的,但是依然有劫后余生的感觉。失忆時的我,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会那么不喜欢你?” 陈雯西失笑:“因为我喜欢过幕阳,现在跟他关系依然交好,是女人都不会喜欢我。” “不对。”欣榆摇头,“喜欢厉幕阳的人多的去了,我不见得所有人都讨厌。只有有些人,让我吃尽了苦头,我重重的栽了一跤,栽的太惨了,我没办法不把那个人记住。”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陈雯西一脸迷惑的看着她。 “就是这个眼神。”欣榆走到她的面前,“曾经多少次,我见到这个眼神,我没办法忘记。同样的,我也是一个母亲,刚才我看到你那么对青青的時候,我突然完全的醒悟了。有些人,就是换了面皮,换了声音,一切都换了。只要灵魂还是那一个,我就可以认出来。” 陈雯西的眼睛越发的迷惑,她无奈的苦笑:“欣榆,我以为你对我的成见消失了,没想到还是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可以告诉你,我对青青好是因为我喜欢她,她的确是个好孩子。” “青青当然是好孩子,见过她的没有不喜欢她。”欣榆知道她肯定是不会露出真面目,反正她也不急,现在她可以慢慢跟她斗。“有件事我想告诉你,青青的是非正义观很强烈,她的梦想就是做一个警察。惩除恶,她最恨的就是坏人。你最好一直都是一个善良的陈雯西,如果让她发现陈雯西阿姨还有可怕的一面,她一定不会认你,更加不会原谅你。” “谢谢你提醒我。”陈雯西的眼神闪了闪,笑容变的有几分僵硬。“既然你这么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让我跟你们去度假。去度假应该是开心的,看到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不会咯的慌吗?” “不能这么说。”欣榆笑了,“看到一个自己讨厌甚至是憎恨的人在自己面前那么痛苦,那滋味还是挺好的。我想你应该会了解我的心情,当一个人差点到阎王爷面前走了一遭的人,再醒过来看什么都看的比较清楚。以前不明白的都可以明白,以前还会心软的现在可以学会去心硬。” “我还真不太了解。”陈雯西干笑,“我出来很久了,先回去了。” “对了。”欣榆在她身后说道,“如果我发现你还在伤害我身边的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你知道的,差点死过一遭的人,狠起来的時候,会连命都不要。” 陈雯西回头看她,见她依然笑意盎然,她道:“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看我?我再说一次,我是喜欢幕阳,可是他拒绝了我,我就已经决定心甘情愿的做他的师妹,不再有任何想法。信不信随便你,该说的我已经说了。” 欣榆看她离开,只是淡淡的笑,看着她的背影,眼眸闪闪发亮。 “你恢复记忆之后,特别不一样。”厉幕阳回到家,冲完澡看她坐在落地窗前发呆,搂着她的腰说道。 “哪里不一样?”欣榆手覆在他的手上,“难道以前的我不是这样吗?” “你的眼睛不一样了,像是藏了很多东西,欣榆,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告诉我。”厉幕阳不由问道。 “如果我说,我依然觉得陈雯西是不是一个好人呢?”欣榆转过身,环着他的脖子说道。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厉幕阳眼眸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他定定的问道。 “直觉,一直对天敌的直觉,是不是觉得很可笑,我认为她就是花咏琦。”欣榆回答道。 “这个说不通,我认识雯西的時候那个時候咏琦还没有消失,两个人不可能并行存在。”厉幕阳微皱眉,“而且西西我认识的時间不算短,她一直是这个样子,如果她变了,我不会没有察觉。” “是说不通,就好像我弟弟可以变成詹姆斯那样,也说不通。”欣榆说道。 “你这一点我也考虑过,但是还是说不通。”厉幕阳叹息,拉她到床边坐下,“你想的太多了,你刚刚恢复记忆,需要的是好好休养,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你也怀疑过她?”欣榆很聪明的听出了他话外的意思,“厉幕阳,我发现你真的很可怕,你是不是没有人是你没怀疑过的?” “你是她不是好人,我怀疑她不是很正常吗?我要不怀疑她,估计你又要生气。”厉幕阳挑眉说道。 这倒也是,欣榆说道:“是不是现在,没有任何人,能得到你绝对的信任?你连我,也是有怀疑的,对不对?” “你又想到哪儿去了?”他发现,恢复记忆白欣榆好像更难缠了。 “昨天你肯定派了人跟在我身边,我和厉幕岚见面你肯定知道,说不定连我们对话你都一清二楚。你在车里等我,其实你也没有信心我是会选择听厉幕岚的话,对你下药,还是来找你救助。”这些,只需要仔细想想就能想明白,这也是为什么后来他她会那么的激动。 “是,我不仅没有信心,还有害怕。”厉幕阳还真的诚实以对,“欣榆,从我们再相遇,我一直都抓不住你,有時候甚至不懂你的心。你怀着目的回来,怀着目的接受我,无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你都不是那么愿意全心依赖我。所以我会害怕,我甚至不知道如果你真的听了幕岚的话,我该怎么办?欣榆,你常常让我有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的感觉?” 欣榆重重的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那现在呢?厉幕阳,我不是傻子,你对我好我能感觉得到。现在我是你老婆,我打算下半辈子都赖着你不放,你要做好准备了,我不打算放手了。” 厉幕阳这才笑了:“我有一点你说对了,我是疑心重,很难去相信一个人。就好像雯西,她明明是我多年的师妹,我依然会怀疑她。欣榆,我现在不说我已经完全学会去相信一个人,但是有一点我可以保证,我也在学着信任你有,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你也要给我信心。” 欣榆紧紧的拥着他,她想拥有的这一刻,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对了,你爸怎么办?” “他们是成年人,自己可以解决,你自己说的,让我不要干涉他们的事。” “我妈应该是不打算跟你爸有什么,其实无论对你爸还是那个男人,都是我妈心底的伤疤,如果她再跟你爸在一起,等于是時時提醒那块伤痕的存在。”欣榆也觉得这个问题很棘手,她是不想让母亲再受伤害,可是也要照顾到厉问天的感受,必竟他是厉幕阳的父亲。 “我会处理好,相信我,嗯?” 好吧,就像他说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厉幕阳说他会处理好,她应该相信他。这会儿,她也觉得自己操心太多了。 “喂,你会不会要的太多了。”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再生一个宝宝,我们年纪都不轻了,得积极点儿。”好不容易她的身体也康复了,现在当然是要孩子最佳時间。 “厉幕阳,你就没想过别的女人吗?” 他一听她这话,不由皱眉:“你是希望还是不希望?” 大老爷好像不太愉快了,欣榆却还是忍不住想问:“且不说陈雯西究竟是谁?人长的是挺漂亮的,身材也挺好的,估计你要冲她招招手,她立马就过了。肯定也没有我这么难缠,你真的一点也没有考虑过她吗?” 厉幕阳发现欣榆变化最大是什么了,这丫变狡猾了。她心里还介意着,却挑着这么个時候问他。 他嘴角勾出一抹坏坏的笑:“你是不是还在想,在的那个晚上,我跟她到底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她是挺漂亮的,一个男人有这么一位绝色红颜紧紧追随,就算真的动心,也挺正常的。”欣榆心头一紧,他还在她身上呢?身体粘着身体,这样是有些不舒服,她却没有推开他的意思。只是一双漂亮的眼眸紧紧的盯着他,等他的回答。 “你的意思是说,就算那晚我和她发生什么?你也接受吗?” 欣榆恨不得狠狠的咬他一口,她说道:“没关系,你要真敢这样,我也能找到跟我四肢……的男人。” “你敢”只要一浮起那个画面,就让厉幕阳恨的牙痒痒的,他像是惩罚般留下了牙印。 “所以你知道了吧”欣榆吃痛一声,抱住他的脸,“你那么厌恶我别的男人在一起,其实我也一样。所以不管陈雯西是谁,你要是跟她暧昧,我一定不原谅你。” 厉幕阳是懂了,现在的欣榆敢跟他玩心计了,看看刚才,不正是下了个套让他跳吗? 但是她说的是对的,他就很在意她和李城的关系,特别是现在恢复的记忆。她记起了他们的过往,自然也记起了她和李城还有温天擎的过往,他们有过他不曾参与的八年,那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你那么在意雯西,还让她跟我们上岛?”厉幕阳的唇又落到她的唇边,问道。 “那不是你邀请人家的吗?如果我不同意,不显的我太小家子气。”欣榆想想就可气,明明就是她要陪母亲去休养,他变成了一家人度假,也样也好,大家都可心。偏偏还扯上陈雯西这个女人,还得時刻防着她。 “你也知道,一个陈雯西让你惦记到现在,我说了,她根本不是你的威胁,任何女人都成不了你的威胁。”厉幕阳说着,突然将她翻过身,抄起了一个枕头塞在她腹~下,就这么压上来进去了。 他在她背上洒上一个个的吻,很满意的看到一道道的痕迹。 好这么趴着,抱着一个枕头,感受他一次又一次的推进,听到他说谁都不是她的威胁時,她回了头,她想要吻他。 他像是读了她的心思,吻了上去。之后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力气再说话,他们彻底淹没在这情~欲风暴里。 “欣榆,我自己去就好了,小阳工作也忙,你们不用特意陪我去。”王惠香听到他们要一起陪她去海岛,便说道。 “不是的,妈,我和厉幕阳也想去度假,现在天气也冷了。天赐和青青正好放假,所以一家人度个假。”欣榆给母亲在收拾东西,他们这次是直接坐飞机过去。 “那小阳他爸怎么办?”王惠香不由问他,“他是不是一块去?” “是,不过妈,这次你跟我们住在白楼,厉幕阳他爸住到另外一边的楼去。他答应过你,给你空间,给你時间。等我们回去的時候,他会跟我们一起回去。”欣榆安抚母亲,“妈,如果你真的不想,就直接拒绝,我和厉幕阳都有共识,一切看你的选择。” “欣榆,你真的不一样了,长大了。”王惠香安慰的看着女儿,她想她是可以彻底放心了。 “也许是恢复记忆,回忆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如大梦初醒。”欣榆坐过去抱住母亲,“我爱厉幕阳,他也爱我,既然彼此谁也放不开谁,只好努力克服生活中困难,好好生活。这次清醒过来,就像重新活一次一样,我不想再有任何遗憾。” “欣榆,看到你这样,妈真的很高兴。”王惠香拍拍她的脸,眼睛微微的湿润。 “妈,过去的我们慢慢放下好不好,新的生活正在开始。我和厉幕阳还打算要孩子,你要帮我们带的。”欣榆不由撒娇的看着母亲,她知道母亲还有轻生的念头,她一定要母亲好好活下去。 欣榆心情一直都很好,她一路照顾两个孩子,看着两个孩子围母亲身边,母亲脸上总算有开心的笑容,她也很欣慰。厉问天大概也和王惠香谈过了,大家有了共识,先不谈那些,所以他的心情也非常的放松。 上了岛,安置好两个人,欣榆大方的先带陈雯西去她的房间:“你先休息一会儿,吃饭的時候叫你。” “好的,谢谢。”陈雯西看欣榆十足的女主人的派头,这个女人是越来越聪明了。 回到他们的房间,欣榆站在阳台,伸了懒腰,看看外面阳光灿烂,不由说道:“再回到这里,感觉真亲切。” “我还以为,你会不喜欢这里。”厉幕阳跟着出来,从后面搂住她的腰。 “为什么不喜欢,就像青青说的,这里真的很棒。空气好,阳光灿烂,你看现在青阳市已经是冬天了,可是这里也是夏天。”欣榆顺势靠在他怀里,“厉幕阳,以后我们可以经常来这里度假,这里就是我们的第二个窝。” 厉幕阳喜欢看到她这个样子,在她脸上亲了亲:“只果你喜欢就好。” “我要去做准备午餐,晚上还要可以烤肉,你觉得呢?”欣榆推开他,准备去换衣服。 “这些交给椰子和石斑做就好了。”厉幕阳还想跟她再温存一会儿,拉着她往怀里带。 “自己做东西吃也很有乐趣的。”欣榆再亲了她一下,拿着衣服进浴室去了。厉幕阳欲跟进来,她毫不客的关上门,“女士换衣服,男士忽入。” 厉幕阳哭笑不得,只得先进书房处理事情。 等他处理完公事,她已经出去了,下楼時就闻到了厨房传来的阵阵香气。 欣榆正在做可乐鸡翅,电高压锅里正在焖黄豆猪蹄。厉幕阳挽着手站在门口:“你做这么多荤菜,会不会太腻了一点。” “不会呀,我在拌蔬菜沙拉,还有地三鲜,手撕卷心菜。”欣榆将鸡翅端出来,看着色泽很是满意。“好久没做了,幸好没有生疏。” 厉幕阳看她真的做的一本正经的,洗了手真拿起了一个鸡翅开始吃起来。不得不承认,欣榆的手艺是很好,鸡翅不仅不腻,还有可乐的味道,很美味。 “不许偷吃,你看看,吃的嘴角都有油。”欣榆说着,拿着纸巾去给她擦,谁知被他握住手,手指也被他当鸡翅啃在手里。 他暧昧的舔了舔:“味道是很不错,很美味。” “。”欣榆好不容易抽回手,瞪了他一眼,继续忙自己的。 “爸爸在这儿偷吃,我也要吃。”天赐不知何時进来了,看到黄澄澄的鸡翅眼睛一亮,一手一个,“温青青,这里有好吃的鸡翅,快过来。” “看你做了不好的榜样。”欣榆追不及,不过看到天赐和青青这么开心,她也很开心,这盘欢喜本来也是做给他们吃的。 “会吗?”厉幕阳搂上她的腰,“好像是你先偷吃的。” “谁说的?”欣榆还在看自己熬的鱼汤,不去管他。 “你嘴边也有油?”厉幕阳的脸凑到她的唇角,从她身后将她搂的更紧。 “哪有”欣榆刚要去擦,却被她吻住了,所有的气息都被他吞到嘴里,她饶不过他炽热的吻,手也不逢觉的放开了汤勺,微闭着眼承受他的吻。 “爸爸和妈妈在这里偷偷的亲亲。”天赐又回到了厨房门口,捂着脸大叫。 欣榆忙推开他:“天赐,去外面玩,吃饭还有一会儿呢” “我要吃鸡翅。”天赐进来将一盘鸡翅都端了出去,走到门口又说,“爸爸和妈妈真不害躁,玩亲亲。”说完,一溜烟的就跑了。 厉幕阳笑了,看她羞红了脸,索亲更加热呼。 “好了,你先出去,我还在做饭呢?”欣榆推了推他说道。 厉幕阳也觉得自己缠她缠够了,也不想旁边影响她。 他刚一出去,陈雯西到是来了:“需不需要我帮忙?” 欣榆看是她,微愣,也不客气说道:“那边有土豆,你帮我把土豆洗一下,削了皮,再把青椒也洗钱下都切成块,谢谢。” 陈雯西还真麻利的开始干起来,欣榆回头看她动作那么利索,不由说道:“你不是一直在国外长大的吗?没想到你的家事做的这么好?” “难道在国外就不做家事吗?”陈雯西笑着反问。 “不是,我只是意外,在英国做中国菜成本不仅不低,还且还很费劲儿,我以为一般的家庭都会做西餐多一些。”欣榆笑道。 “我爸妈都是中国人,我们家都比较喜欢吃中国菜,自然也会做一些。”陈雯西很自如的回道,“倒是你让我意外,没想到菜做的这么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227章 “我爸妈都是中国人,我们家都比较喜欢吃中国菜,自然也会做一些。”陈雯西很自如的回道,“倒是你让我意外,没想到菜做的这么好?” “我老公没跟你说过吗?”欣榆开始做手撕卷心菜,放了油进去开始利落的炒,“我以前是厉家的女佣,这些家务活自然也会干。而且做了人家的太太,不懂家事的话,多少有些说不过去,你说是吗?” “幕阳娶了你很幸福。”陈雯西看她炒菜动作很是专业,她拿着削好皮的土豆在旁边洗,“不像我,我也就煎个鸡蛋。” “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教你,做饭一点也不难。”欣榆很快就将菜端上来,看她将土豆洗了,利落的开始切成块。 “我记得你还是很不喜欢我。”陈雯西别过头,看她。 “我不喜欢你是一回事,可是我老公,我的孩子都喜欢你不是吗?那你一定有优点能让他们喜欢。另外,只要你不做任何伤害我丈夫和我孩子家人的事情,不管你是谁,就现阶段来说,我们也可以做朋友。”欣榆笑着回道。 陈雯西再次诧异了,她发现白欣榆一次又一次的让她意外,跟之前的那个她简直判若两人。 “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欣榆已经开始炒地三鲜了,转头看她。 “我有点不认识你了,你让我很意外。”陈雯西不自觉的说。 “我们本来就不是很熟不是吗?”欣榆反问,“难道你认为我们很熟吗?” “但也不算陌生,不是吗?”陈雯西大概是觉得这样的对话很没有意思,表情开始淡淡的,“我觉得你做错了一件事,既然你那么怀疑我,真的不应该同意我上这个岛。” “既然你知道我怀疑你,你为什么要上这个岛呢?”欣榆反问。 陈雯西语塞:“你不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吗?” “会吗?”欣榆将菜扔到锅里,只听到油滋滋的响,“这只是一个女人的本能,当人感觉到别的女人可能会抢自己的丈夫,破坏自己的家庭的時候,她做什么都不会让人奇怪。更不用说,我还没有做什么?” 陈雯西的脸色变得极是苍白:“我是喜欢幕阳,可是我没想要抢走他还是其他什么。他是一个人,他有选择自己伴侣的自由。他选择了你,我尊重他的选择。可是我喜欢他,也是我的自由,我只并不想破坏你们什么,只想在他身边,偶尔能跟他说句话,我也觉得很开心。你已经得到他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咄咄逼人。” 欣榆听了她这话,笑了,但是她一侧头看到厉幕阳站在门口,她笑容更大:“我想我应该没做过什么,不过你说这句话挑的時间很好。” 陈雯西猛的一回头,看到了厉幕阳站在门口,表情尴尬。 “可以吃饭了,老公,过来帮我将猪蹄盛出来。”欣榆盛好菜,对门口的厉幕阳说道。 “我先出去了。”陈雯西像是要哭出来的似的,看也不敢看厉幕阳的脸,狼狈的出去了。 厉幕阳进来,打开了电高压锅,香气四溢的猪蹄扑鼻而来。厉幕阳拿出盛汤的容器,盛好了汤说道:“欣榆,你其实你已经赢了,很多事情真的没有必要。” 欣榆手上一顿:“厉幕阳,如果你想跟我吵架的话,你就继续说下去。” 厉幕阳发现,现在的欣榆还真不好应付,每句话直中核心。他叹息一声:“是不是女人都这么好战?我发现你现在每说一句话,句句都带刺,攻击十足。” “女人会好战,多半是因为男人不让女人省心。”欣榆将菜盛好,“而且好战也是分对象的,我为什么会这么对她,你自己再清楚不过。” 厉幕阳看她是真的生气了,将她拉到怀里:“我不想惹你生气,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欣榆,真的没有必要,何必让自己辛苦呢?” “谁说我觉得辛苦。”欣榆从他手里拿过勺子将汤盛好,“我一点也不觉得辛苦,你不是说女人是好战的吗?既然是战斗,能得到胜利,也能得到快乐。” 厉幕阳叹有,那个柔弱的欣榆虽然不让她省心,可是到底还是听话的。可是现在的欣榆,太有想法,太有主见,反好更加难搞。 “怎么样,听到有一个女人那么着你,哪怕是在你身边,也能得至快乐,这种感觉是不是很好。”欣榆扬眉看着他,说道。 “欣榆,我很早之前就跟西西说过不可能,别人是什么想法我控制不了,但是我的心在你这里,我不可能跟她发生任何事情?”厉幕阳不得不再次认真的对她说。 “如果不是这样,你觉得我真的大方的让她上岛吗?”欣榆推开她,端着菜出去。 厉幕阳端着菜出去,孩子们正在吃鸡翅吃的不亦乐呼,非常的欢乐。 “青青,天赐,去洗手。”欣榆将菜放下来,对两个孩子说道。 青青和天赐都很听话,欣榆一说一个指令。陈雯西脸色还是有些难看,笑容很勉强。 两个小鬼从厨房出来,一人一手端着盘子出来,孩子总是有无穷的精力,他们是笑的最开心的。 “欣榆妈妈,今天晚上我们是烤肉吗?厉天赐,我最擅长烤肉了。”青青爬上餐桌,非常兴奋的说着。 “温青青,中饭还没开始吃,你就想着晚饭,你真是个吃货。”天赐坐到青青身边,眼巴巴的看着餐桌上的佳肴。 欣榆把餐具拿出来,椰子扶着王惠香出来,厉问天也跟着进来了。但是他们刚坐下来,岛上马上拉响了警报,欣榆看了厉幕阳一眼:“有人上岛了吗?” “没有,不过是进了我们的领海,雷达才会响起来。”厉幕阳放下了筷子,“你们先吃,我去看一下。” “我跟你一块去。”欣榆跟了上去,一到海滩,果然看到不远处有个游艇朝这边过来。厉幕阳拿出望远镜出来,看到游艇上的人,他脸色一沉。 “是什么人?”欣榆从他手里将望远镜拿过来,一看她惊呼一声,“李城他们怎么会知道这里?” “你看上去很惊喜。”厉幕阳不悦的看她的反应,“李城买的岛在就离这里向东三十海里,他是故意的。” “他在这里买了海岛?”欣榆听了确实很惊喜,她没有忘记自己曾和李城的那个约定,虽然她不能陪他履行那个承诺,却还是想亲眼去看看那个他们曾经憧景的小岛是什么样的?“ ”是,他在这里买了海岛,听说你们还有一个引退的梦想,在太平洋的海岛,迎接世界末日的到来。“厉幕阳脸色极其阴沉可怕,紧紧的盯着她说道。 欣榆笑了,她搂住他的腰:”那只是一个梦想,或者说是那个時候的梦想,不过现在我是厉太太,那个设想将永远是设想。“ ”那个時候你也是厉太太。“厉幕阳不悦的纠正她,”他居然跑到这里来,他到底想干什么?“ ”也许只是想来看看老朋友,你会不会太小题大作了,你难道不相信我吗?“欣榆说着,亲了他一下,”我被你绑的紧紧的,真的,我不会离开你,厉幕阳,永远不会。“ 他点点头,看那个游艇向这边驶过来,已经靠岸了。 厉幕阳牵着她的手过去,在他们上岸的時候,他冷冷的说道:”李先生,你这么不请自来,擅自上我的岛,似乎不太礼貌。“ 李城从游艇上下来,笑道:”据我所知,这个岛的所有权人是欣榆,恰好她是我的老朋友。我来看看老朋友,应该不算过分吧。“ ”李城,好久不见。“欣榆走了过去,”怎么想到来看我。“ ”忘了我的海岛计划吗?太平洋的海岛,迎接每一个日出日落。巧的是我买下海岛的時候发现,这个岛居然离你的岛这么近,我想我应该来看看你。“李城笑着对他说道。 厉幕阳的脸色全程都不太好爱,黑着脸对李城摆明了是不欢迎的。欣榆表示头疼,这男人太小心眼了,自己把红颜知己带上船,她见个老朋友却这么别扭。 ”吃饭了吗?我们刚好要吃饭,一起吧!“欣榆挽着厉幕阳的手,笑着对他说。 ”荣幸之至,厉总不介意吧!“李城对厉幕阳说道。 ”当然!“厉幕阳简单的回了两个字,至于到底是介意还是不介意,让他们自己去琢磨。 青青看到李城非常的兴奋,缠着他不停的李城爸爸的叫,拉他在自己身边坐下。 欣榆去厨房拿餐具时,把厉幕阳叫进来:”你能不这么小气吗?拿点儿你大男人的风度,李城好歹是客人。“ ”我一下在保持风度,不是吗?“厉幕阳不悦的说,”他就是蓄意为之,这个岛是在我买下了之后买的。“ ”那我之前是跟他有过约定,现在也还是朋友。“欣榆决定给他一点甜头儿吃,环住他的腰,”我现在都是厉太太,根本不可能跟他有什么?“ 厉幕阳看了她一样,露出对她没折的表情:”那好吧,出去吧!“ 欣榆拉着他出去,给他放好餐具:”我还没有去你的岛上,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 ”明天如何?我知道你们今天一定很累,明天欢迎当欣城小岛去观光。“李城非常真诚开心的邀请。 ”欣城小岛?“这不是一个好名字,厉幕阳的眉头微皱,非常很不满。 欣榆咳了一声:”当然好,青青肯定也很有兴趣的。“ ”当然呀,李城爸爸的海岛我一定要去看,肯定很漂亮。“青青虽然也感觉到大人之间的暗涌,不过更开心的是可以在这里看到她的李城爸爸。 李城摸摸青青的头,对欣榆露出极致温柔的笑容。 吃完饭,他们一路到沙滩上散步,厉幕阳虽然百般不愿,还是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没想到这么短短的几天,你已经恢复记忆了,看到现在你的,欣榆,我很开心。“ ”对不起,李城。“欣榆抱歉的看着他,”我恐怕要对你失约了。“ ”没关系,只要你开心就好。“李城着迷的看着她的微笑,”欣榆,我没有见到你像现在这么放松,这么开心。“ ”是。“换榆看到不远处厉幕阳在跟孩子玩,不由笑了,”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你是做了特别长特别长的一个梦,梦里经历了很多悲欢离合。当自己醒来,发现还可以拥有很多东西的时候,只想好好把握,努力的珍惜。“ 李城看着欣榆,她的眼睛闪闪发亮,她看着厉幕阳的时候是满满的柔情。他认识欣榆这么多年,不曾见过这样的她,他不得不动容。 ”不过那个陈雯西小姐好像不太一样,你就这么放心他身边有这么一个女人?“李城的目光落在穿着俏丽又不失性感泳衣的陈雯西,这个女人的动机太明显了,厉幕阳不可能看不出来才是。 ”我不会让她有机会的。“欣榆转头看李城,突然眼睛闪了闪,身子一软,差点没站稳。 ”怎么了?“李城扶住她,”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欣榆不着痕迹的推开他,”可是是太阳有点刺眼,刺到我的眼睛了。你不是继续跟天擎开保全公司吗?我以为你会暂缓你的引退计划。“ ”是要暂缓的,不过可以偶尔来度个假。“李城说道,”更何况来这里过冬,真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厉幕阳现在自制力是越来越强的,就好像他虽然看李城不顺眼,刚才他扶欣榆的动作扎到了她的眼睛,他还是忍住了。 ”我看他们就是普通朋友。“陈雯西披着一条水蓝色的毛巾在身上,走到他身边说道。 ”欣榆那么不待见你,你还为她说话?“厉幕阳看了看陈雯西,不由说道。 ”不会有一个女人喜欢自己的男人身边有一个要好的红颜知己,我理解她的心情。“陈雯西苦笑,”或许我更应该庆幸,你还肯让我在你身边。“ ”雯西,你应该到外面去看一看,你会发现适合你的男人不是我。“厉幕阳看着两个孩子钻到水里,不一会儿钻出来,他得时刻注意他们的安全。 ”我在注意呀,幕阳,我还在等着你给我介绍呢?“陈雯西笑着对他眨眨眼。 ”李城怎么样?“厉幕阳目光朝那边,”碰巧这么一个好的机会,我觉得你们会合适。“ ”不是吧?幕阳。“陈雯西苦笑,”你把我介绍给你的妻子的前男友?“ ”他们没有交往过,只不过是朋友。“厉幕阳马上纠正她,”撇去之前我对他的不满来说,李城绝对是一个好对像,雯西,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 陈雯西不再多说,下午实在玩在太开心,欣榆留李城在这里住一晚,不过李城还是走了。他当然能看人眼色,厉幕阳摆明了不欢迎他,他留下来只会造成他们夫妻之间的不快。 晚上,欣榆照顾母亲和两个孩子睡下,回到房间,看到厉幕阳正从书房出来,皱着眉头。她问道:”怎么了?“ ”厉幕岚又不见了。“厉幕阳走到阳台,吹着海风,”她永远都停不下了折腾似的,成心不让所有人好过。“ ”怎么会不见,你不是让人看着。“欣榆走过去,偎到他怀里,”就算她逃了,也没事的,她找不到这个岛,就算找个这个岛,你也有办法对付她,对不对?“ ”凭她自己是出不了国的。“厉幕阳搂上她的腰,”初步怀疑她被绑架了,那个人很可能是詹姆斯。“ 欣榆身体一僵:”他、和骆正宇不是已经回东南亚了吗?“ ”他们之间的问题一直都没解决,既然没有解决,他肯定就要回答。希望是我怀疑错了。“厉幕阳吻了吻她的额头,说道。 ”我今天看李城的时候,觉得他怪怪的。“欣榆有些忧虑的说道,”也许是我多心了。“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厉幕阳眼眸一黯,问道。 ”不知道,就是感觉!“欣榆叹息,”以前的李城虽然也很温柔,可是他的温柔是由内而外的,现在李城,像是披了一层外衣,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个表情甚至让我觉得他经过精心的练习。“ ”你是说,现在的李城不是李城吗“厉幕阳问道。 ”不能这么说,我也没有把握,也许是我多心。“欣榆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对,不由的叹了口气。 ”好了,很晚了,先睡吧!“厉幕阳脸上露出一抹深意,拉着欣榆回去休息。 欣榆不安的点点头,可是晚上一直睡的不安稳,她被厉幕阳叫醒,额头上全是汗,看厉幕阳正在担心的看着自己,她不由说道:”我做了个噩梦。“ ”没事,醒来了就好。“厉幕阳给她擦汗,”做了什么噩梦“ ”我不记得了。“欣榆靠在他怀里,又放开他说,”我要去看我妈。“ ”这么晚了,大家都睡了。“厉幕阳拉住她,将她按回自己怀里。 ”让我去好不好我必须去看我妈,厉幕阳,求求你了。“欣榆有种强烈的不安全感,让她必须要看到她妈。 ”我陪你去。“厉幕阳给她拿了件外衫披上,再跟她一起下床。 一到母亲的房间,欣榆就感觉到不对劲,推开门发现王惠香间然不在房间睡。她不安看厉幕阳:”我妈、这么晚了,会在哪儿“ 厉幕阳脸一沉,拉她往楼下走,一路往下走。他按了铃,椰子和石斑醒来了,忙跟着下来。厉幕阳拉着欣榆往父亲的楼走去,还没有走到门口,就看到父亲从楼里跑出来。 ”爸,你怎么了“厉幕阳走上去,抓住父亲问道。 厉问天看到他身后的欣榆,嘴开开合合,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我妈是不是在你那儿“欣榆不等他回答,她人已经冲了进去。 厉幕阳看了父亲一眼,也跟着进去。 进去之后,欣榆被自己看到的脸色苍白,王惠香躺在厉问天的,神情安详。她走过去,碰到她的,刺骨的寒冷袭来,她的眼泪一滴滴的掉下来:”妈,妈你醒醒。“ 厉幕阳也跟着进来,手落到王惠香的手腕上,一片冰冷,没有脉搏。他也被吓住了,他以为她应该在试着放开了,却没想到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椰子过来,检查了王惠香之后说道:”她已经过世了。“ ”不会的,我妈不会的。“欣榆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她有答应我,她会好好活下去,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完全接受不了,看到旁边脸色同样苍白的厉问天,她冲过去追问:”我为什么我妈会在你这儿为什么她会在你这里“ ”我不知道,惠香自己过来的,她过来之后说有话跟我说。我们聊了很多,聊着聊着就睡了。等我醒来的時候,发现她浑身冰冷,没有呼吸,我正想叫你们过来。“厉问天神情苍白,他怎么想像不到,王惠香会死在自己的身边。 ”你说谎,我妈根本不打算接受你,她怎么会来找你。“欣榆大声的吼,”是不是你跟她说了什么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我们只是说一些以前的事情,根本没有谈到别的。“厉问天也被眼前的事实吓住了,说话也不流畅。 ”夫人是中毒而亡,而且是大量的醉生梦死。醉生梦死过一定的量是毒,如果浓度超过百分之九十以上,只需要小小的一颗,就可以致命。“椰子给王惠香检查之后说道。 ”醉生梦死,为什么还会有醉生梦死怎么还会有醉生梦死“欣榆不理解,按道理这外岛上根本不会醉生梦死才是。 ”这里是有醉生梦死。“厉幕阳说道,”当初为了给你治病,我是有给醉生梦死给你研究,现在应该还有之前剩下的。“ 欣榆身体一软:”她是一早就想好的,来到这里,服醉生梦死自杀。她已经死过了一次,为什么还要再来一次。“ 厉幕阳抱住她:”也许她心里始终没有放下,死亡反而是解脱。“ ”不会的,肯定不是这么简单的,一定没有这么简单。“她推开厉幕阳,抓住厉问天,”你告诉我,我妈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求求你,告诉我。“ ”我们真的就说了一些过去的事,大多数都是在说思兰的生平,没有别的什么。“厉问天也是伤痛欲绝,”她昨天晚上来找我的時候,我就奇怪了,她明明跟我说了,和我不会再有可能,为什么又这么晚来找我她的神情也很不对劲,她说想跟我聊聊,我就以为只是平常的聊聊,我没想到,她是那样的心思。“ 欣榆手一软,厉幕阳忙抱住她:”我们先让椰子做一个彻底的检查,看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看看他,母亲自杀这个事实打击太强了,她一時完全承受不住。厉幕阳抱她出来,却在那边的小路看到陈雯西。 ”发生什么事我听到动劲,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急忙出来了。“陈雯西神情也有些担心的说道。 欣榆定定的看着这个女人,她深吸一口气:”没什么事,你还是回房间休息吧!“ 陈雯西愣愣的点点头,看看厉幕阳,想问出发生什么 ”回去吧,雯西,没事了。“厉幕阳实在说不出更多的话,抱着欣榆回房间。 回到房间,欣榆坐在愣愣的发呆,厉幕阳过去抱住她:”想哭就哭,大声的哭出来。“ ”我应该多注意一些的,如果我、我多关注她,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欣榆抱着他的脖子痛哭,”我怎么这么傻,那是多么深的痛,谁也承受不了,我怎么真的天真以为她看开了,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她的。“ ”嘘~“厉幕阳将手放在她的唇边,”其实和我妈一样,她们承受过太多的苦难,内心纤弱而敏感,死亡对他们来说,才是真正的解脱。“ 欣榆抓着他的手:”我想好好照顾她的,想让她今后的人生能幸福一些,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我跟她说这个小岛的時候,我看出来她是真的开心的,她喜欢这里。难道,她一开始就决定来这里结束自己的生命吗“ ”先不要胡思乱想,我会搞清楚的,欣榆,你要振作。“厉幕阳亲吻着她的手,”也希望你能振作,能开心。我已经让石斑去房间检查,包括在青阳市的家里,我也马上派人检查。无论是自杀还是其他的原因,总会留下加蛛丝蚂迹的。“ ”你是说我妈不是自杀“欣榆敏锐的察觉他话中有话,”可是,她为什么要去找你爸难道不是因为,不是因为在临死前跟你爸告别吗“ ”是有这个可能的。“厉幕阳叹息,他抱紧她,”现在任何猜测都是猜测,但是自杀的時间太巧了,正好碰在厉幕岚也失踪的時候,我没办法不联系在一起。“ ”跟你姐姐有关还是跟花咏琦会有关如果真的是她们害死了我妈,我不会原谅她们的,绝不。“欣榆眼眸中露出一股恨意。 ”我已经哈吩咐过,先不把死的消息公布出去,明天我们照样去李城的岛上。“厉幕阳说。 欣榆点点头:”也许那些人未必认为醉生梦死会一下子致命,至少当初我就活了下来,你是这个意思吗“ 厉幕阳点头:”是这样没错,既然你觉得李城不对劲,明天我们一定要到他的岛上去看看,也许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她抱紧了他:”我妈太可怜了,我真的对不起她,真的好对不起她。“ 厉幕阳不再多说,欣榆是需要的,她的痛,她的伤在这一刻被放至最大,他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给她无声的支持。 次日欣榆顶着大大的红眼圈醒来,她给自己化了一个浓妆,让自己的精神好点儿。 椰子准备了早餐,天赐坐到餐桌前,没看到王惠香不由问道:”妈妈,外婆呢“ 欣榆说道:”你外婆身体不舒服,最近她会在那边的小别墅休息调养,你们不要去打扰她,知道吗“ 青青疑惑的看着欣榆,天赐也很不解:”如果外婆不舒服,我可以去陪她,跟她说话。“ ”天赐,你外婆生的病是会传染的,除了椰子姐姐外,不能见别的人,所以不可以见你们。“欣榆淡淡说。 天赐应了一声,虽然还有很多疑问,看到父亲和母亲脸色都不太好,也就不再说了。 ”今天我们要去李城爸爸的小岛玩,对不对“青青知道大家都不想谈这个话题,不由岔开话题。 ”青青,今天是要去你李城爸爸的小岛,不过你和天赐先呆在小岛,我和你欣榆妈妈先过去跟你李城爸爸有些话要谈。“厉幕阳对青青说道。 青青神色一黯,她都做了准备要去李城爸爸的小岛的。 ”为什么不能带我们去,我们玩我们的,你们大人谈你们的嘛!“天赐不满的抗议。 ”这样吧,幕阳,我帮你带着他们,你们有什么事可以尽管谈。“陈雯西看两个孩子这么不开心,开口说道。 厉幕阳看看陈雯西,说:”那好吧,谢谢你,雯西。“ 李城上午就开了游艇来接,厉幕阳带着一家子很爽快的上了船。 李城的小岛离欣榆的小岛确实不远,不到一个小時就到了,只是要小一些而已。欣榆上了船,发现这里布置的相当不错,直通到底的柏油马路,同样也有飞机场,白色的三层别墅。不过临海处还有暗哨。 欣榆看到这里,不由赞叹:”这里真漂亮。“ ”欢迎常来做客。“李城非常大方的说,”走,带你四处看看如何?“ ”我的荣幸。“李城走在前面,两个孩子早就跑开了,虽然同样是海岛,可是不一样的风情仍然让他们尖叫。 ”这么短的時间,能把海岛建设成这样,肯定费不少心思,应该也花了不少人力物力。“厉幕阳牵着欣榆的手说道。 ”比起厉总你的小岛,我这个是小意思。“李城在前面说道。 李城带他们四处走动:”这个小岛都是按欣榆你之前的意思弄的,所以你有空的時候可以到这边来住住。“ ”这里的环境不错,能到里面去看看吗?我以为还能见到几个老朋友。“厉幕阳笑道。 李城挑眉,一時间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听说你的岛上昨天晚上来了几个客人,不让我见见吗?“厉幕阳索挑明了说道。 李城微怔,他定定的看厉幕阳:”厉总消息真快,这么快就被你知道了。“ ”你不是李城,是不是?“厉幕阳反问道,”你说你要跟温天擎继续工作,可是我联系了温天擎,他还在英国,他根本就没有跟你联系,你一直都在说谎。“ ”既然你知道我说谎,为什么跟我上岛?“李城冷笑。 ”我当然是想看看,你图了到底是什么目的?“他们已经走到了别墅的门口,”一个人模仿另外一个人,模仿的越像,越容易露出马脚,你不知道吗?“ 李城眼眸闪过一抹异样:”那你猜出我是谁吗?“ ”谁知道呢?不管你是谁,今天在这个岛上的,谁也逃不掉。“厉幕阳说道。 ”你认为你上了我的岛,还能这么狂言说这样的话?“李城脸色阴沉,冷冷的问道。 ”我们可以拭目以待。“ ”你到底是谁?“欣榆看着这个酷似李城的脸,问道,”李城去了哪里?“ ”厉幕阳,看到你的女人这么关心另外一个男人,难道你不吃味吗?“李城不回,反而转头问欣榆道。 厉幕阳冷笑一声,詹姆斯抓着厉幕岚出来,将厉幕阳推到了欣榆面前:”是这个女人主导的那天的事,对不对?“ ”桓榆?“欣榆看到白桓榆,微微一怔,”是你把厉幕岚绑到这里来的?“ ”没错,恢复记忆了?“詹姆斯看着欣榆问道。 她点点头:”没错,我恢复记忆了。桓榆,为什么到现在,你还不肯放手呢?伤害已经够多了,放过大家好不好?“ ”我跟她的恩怨一定要解决。“詹姆斯黑着脸盯着厉幕岚,”我本来都打算放过她,此生都不见她。可是这个女人偏偏要惹出那么多事,偏偏让所有人都不好过。我在网上看到那个视频,我就知道肯定她干的,一定是她干的?“ 厉幕岚大笑:”白桓榆,你应该恨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你最恨的是你自己,最厌恶的是你自己吧!“ ”厉幕岚,你到底什么意思?“欣榆一头雾水,她所记得的是,桓榆和厉幕岚曾经还有一段情,就算这么多年了情意不再,变成这样的关系,也非常的可悲。 ”知道为什么会自杀吗?“厉幕岚转头对欣榆说道,”因为她知道我和桓榆曾经的关系,我们做,恩怨缠绵,非常的甜。哦,对,你也知道的,你也知道我们爱的有多痛苦,多么艰难?“ ”你这个疯子!“欣榆突然明白了,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她看到詹姆斯苍白的脸,一時她的脑海混乱一片,这一切太可怕了。 ”是不是很好玩儿,其实我猜到了,我很早就猜到。“厉幕岚走到厉幕阳的面前,”小阳,也知道了对不对,白桓榆是你弟弟,你同父异母的弟弟。“ 厉幕阳沉默不语,紧盯着姐姐眼睛一眨不眨。 ”你住嘴,我妈从来没有说过桓榆是你爸的孩子,你凭什么这么说?“欣榆下意识拒绝这个事实,”厉幕岚,没有任何证据,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不信的话,可以问我奶奶。“厉幕岚回答,”当年她是给白桓榆和我爸验过dna的,当初的那个结果我看过,不然你以为我会跟你弟弟这个佣人的儿子在一起吗?“ ”她根本就是个疯子,她一定要死。“詹姆斯一把将厉幕岚甩过来,推在地上,”这个女人一定要死,必须得死。“ ”开枪吧,你根本不应该绑我来这里,让我说这些话。“厉幕岚缓缓的爬起来,站在他面前,丝毫不在意有一枝枪指着她,”你是故意的,故意让她也知道那个答案。知道你受过的苦,比如你曾经是真正那个詹姆斯的男宠。欣榆,你了解你弟弟的痛苦吗?知道他为什么能攀上詹姆斯那个大毒枭吗?因为,詹姆斯是个同恋,他只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特别是像白桓榆那样的小男生。桓榆,你应该告诉你亲爱的姐姐对你身体的灵魂做过什么……“ 只听到有一声枪响,厉幕岚太阳被开了一枪,她眼睛睁的大大的,表情狰狞,最后缓缓的倒下。 两个小孩还有陈雯西听到了枪响跑过来,看到这样的情景也吓住了,陈雯西忙抱住两个孩子,不让他们看。 ”雯西,你先带两个孩子走。“厉幕阳看着躺在地上,流着血的厉幕阳,缓缓的说道。 陈雯西点点头,牵着两个孩子走。 ”桓榆……“欣榆想要走过去,抱住弟弟,”不是你的错,桓榆,不是你的错。“ ”终于还是让你知道了,知道我有多么的恨我自己,恨我这具身体。曾经,这个身体让我生不如死,可是为了生存,为了能从厉家逃出去,我不得不屈服。“白桓榆说着眼睛泛出了红意,”我不过十六岁,却要向一个大我近十岁的男人张开,像个女一样。姐,你知道这种感觉吗?“詹姆斯走过去,眼眶都。 ”那不是你的错,桓榆,那个不是你的错。“欣榆走过去,想要抱住他,厉幕阳一手将她拉到怀里。 ”当初你是有选择的,而那种生活也是你自己的选择,既然这样,你就要承担那个后果。“厉幕阳冷冷的对他说道。 ”厉幕阳,你先不要胡说。“欣榆听到他说的,非常受不了的冲他大吼。 ”他说的没错,本来就是我的选择,可是厉幕阳,你是最没资格这么跟我说的人。“詹姆斯瞠目盯着他,”你生来就拥有一切,金钱,权势,女人,你根本不需要付出什么就可以得到。而我拼了命怒力还得到这样的下场。看到你这个样子,我恨不得杀了你。“ ”桓榆,你不能这样说。“欣榆试着过去拉他,”厉幕阳他也吃了很多苦,遭了很多罪,他也承受了常人无法想像的痛苦。这件事里,没有谁对谁错的。“ ”你还为他说话?“詹姆斯反抓住她的手,”厉家人把我们害的那么惨,你知道了我所有的遭遇,你居然还为他说话。“ 欣榆不知道该说什么,厉幕阳却抓住他的手,让他放开欣榆:”你可以恨我,每一个的命或许是有天生的,可是很多事情都是由自己选择的。你选择了跟詹姆斯,就是你自己的选择,你怨不得任何人!“ ”真精彩!“李城看着厉幕岚的尸体,”你自己的亲姐姐死在你面前,厉总,你似乎无动于衷?“ ”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厉幕阳转头看他,”我给了她太多太多的机会,她要一步步走到这一步,我能做的已经做了。就像你一样,我给了你机会,你们偏偏不珍惜,一定要鱼死网破,我无话可说。“ ”你到底是谁?“欣榆问他,”桓榆,他是谁?你为什么跟他在一起?“ ”他是谁?你猜猜他是谁?“詹姆斯冷笑,这一刻欣榆在他眼里已经跟厉幕阳没有两样了。 ”能跟你在一起的,还能有谁?“厉幕阳冷笑,”欣榆,你忘了,能詹姆斯形影不离的,除了一个骆正宇,还有谁?“ 李城笑了,揭了自己的人皮面具,不是骆正宇还是谁! ”骆正宇,李城呢?他去哪儿了?“欣榆急忙问道。 ”他已经死了,他把这个岛留给你,要我们转交给你。“骆正宇摊摊手,”我本想把岛送给你,就算功成身退了。“ ”没那么简单吧!“厉幕阳冷哼,”你一开始出现,就让欣榆跟你去香港,骗他跟你一起工作,还说只想送岛,不是自相矛盾。“ ”那个李城是真的李城,或许他想把欣榆从你身边带走,不在你身边受苦。只是前些天,我们回中国,本来想先去你们的岛去看你们,却意外的发现了这个岛。而且有一批人正上岛,我们一時好奇,我们上岛。那些人把他伤了,本来还要做什么,可是我们到了救下了他,抓住人都死了,李城临死前让我把这个岛送给欣榆。“ ”李城死了!“ ”李城怎么会死的?“这又是一个打击,而且相当的致命。李城是欣榆生命里最重要的朋友之一,她还没好好跟他说过话,她甚至还有很多话要跟他说,现在却告诉她,他死了。 ”应该是有人想要他的身体做一些事情,所以给他服食了大量的醉生梦死,岛上甚至有医生,显然是要对他催眠的,没想到的是被他们抢先了一步。他就葬在后面的小山坡上。“骆正宇说道,”欣榆,我们回来没想要做什么,是他想要看看你,看看。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所以才把厉幕岚绑来这里,等你们过来问清楚。“ ”那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妈死了。“欣榆看看詹线斯,再看看骆正宇,说道。 ”是厉幕岚说的,厉幕岚说已经知道了她和桓榆曾经在一起过,也告诉她当年桓榆和厉问天的dna检验结果是什么?所以自杀了。“骆正宇说道。 ”难道妈没死吗?“詹姆斯急忙又问。 ”妈死了,她也是服食醉生梦死死的。“欣榆用力吸了口气说道,”桓榆,骆正宇,你们现在知道之前你们做的事情有多么可怕吗?毒品可以害死一个人,害的一个家庭家破人亡。“ ”妈真的死了。“詹姆斯喃喃低语,他拿枪指住了厉幕阳,”都是你的错,厉幕阳,是你害死我妈的,我知道,是你害死他的。“ ”桓榆,谁也不想这样。“欣榆过去想要拉住他,”你听我说,真的,谁也不想这样的。妈死了我也很痛苦,我应该多注意一下妈,注意她跟什么人联系,她是什么心情,做错事的那个人是我。“ ”根本就是厉幕阳的错,是他让妈承受那样的痛苦。她逼母亲去接受了白兆硕这个混蛋,如果不是这样,妈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你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詹姆斯的枪直直的指着厉幕阳,”欣榆,他把你害成这样,你为什么还为他说话。“ ”我不是为他说话。“欣榆冲上去,想要挡住厉幕阳的枪,却被他拉到了身后。 ”那件事我的确要负责任,你可以开枪。“厉幕阳走上前,枪口便直直的指着他的额头。 ”你以为我不敢吗?“詹姆斯将枪口已经完全指在她的额头上,”我把我姐姐我妈都交给你,我真的信任了你,以为你会好好照顾他们,可是结果呢!结果是你让我妈受到那种侮辱,结果把他害死了,你这个混蛋。“ ”桓榆,事实真的不是这样的,我们也没有想到白兆硕会藏了那样的坏心,厉幕阳他不是故意的。“欣榆看詹姆斯真的就要开枪,她胆子都吓飞了。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詹姆斯愤怒的朝她怒吼,”你知道吗?妈之前已经被白兆硕强~暴了,她根本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了那个男。你们却还让她跟那个混蛋在一起,白欣榆,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厉幕阳面无表情,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这些?因为我跟我妈通过电话,就是在她被人那晚。我听出了她声音不对劲,我问她发生什么事她不肯说,第二天我就收到了白兆硕那混蛋发给我的视频,跟我勒索钱。我再给她打电话,一直打不通。所以才会和骆正宇来看你们,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詹姆斯越说越是激动,”你让我妈受了这么多苦,我不会放过你的,绝不会放过你的。“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联系?“欣榆不知道母亲还受了这样的苦,如果她知道,她根本不可能同意她再给那个混蛋见面。 ”我跟你联系?“詹姆斯冷笑,他看着厉幕阳,”他会让我跟你联系吗?我问他,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他说什么事都没有?可是我刚一进中国,就看到网上的那个视频,他居然还说没事。“ 欣榆看了看厉幕阳,她知道厉幕阳控制她的生活是控制的很严。桓榆一直不跟她联系,并不是他们不愿意,原来尽是厉幕阳挡在前面。 ”当時的确没发生什么事?“厉幕阳淡淡的说。 ”你住嘴,厉幕阳,我今天绝对不会放过你,你必须为我妈的死付出代价。“说着,詹姆斯握着的手枪开始上弹。 ”桓榆,你不能开枪。“欣榆想要冲过去,可是厉幕阳紧抓着她的手,执意挡在她的身前。”桓榆,厉幕阳也不想这样的,妈的死谁也不想,谁都不愿意。“ ”厉幕阳,刚才你姐姐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詹姆斯无视欣榆的喊叫,问他道,”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跟你的关系。“ ”你是詹姆斯,以后是合作关系,现在没有关系,就这么简单。“厉幕阳仍然面不改色,非常冷静的回答。 ”他当然知道,瞿文斌不可能没有告诉他。“骆正宇在一旁说道,”这就是厉家人,什么事都藏的那么深,心永远都是那么狠!欣榆,这样一个男人你跟在他身边,你根本斗不过他,你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你也不会知道有一天他会对你做什么?“ 欣榆摇头:”不是这样,不能这么说。骆正宇,桓榆,也许他的确做错了事情,他不该反对他父亲和我妈在一起,或许这是造成我妈自杀的一个原因,可那不是致命的原因。真正的凶手是我,应该是我才是。“ ”桓榆,你的这把枪应该指在我的额头上。一开始,我也接受不了妈和厉叔叔的感情,是我告诉她,如果她和厉问天在一起,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厉幕阳,真正给她压力的人是我。她是因为我才和白兆硕在一起,她想给我一个娘家,给我一个依靠。所以她咬着牙,忍受着常人不能忍的委屈也和白兆硕在一起。她的一生都在为别人而活,真正害死她的人是我,桓榆,你如果真的要为妈报仇的话,先杀的人应该是我。“ ”你为了厉幕阳,为了他死你也愿意?“詹姆斯好笑的看她,”这个男人他连自己的亲姐姐死在自己面前,他都面不改色。他的血是冷的,他根本就是个冷血动物,你居然肯为他死。“ ”厉幕阳,就算再死一百次,我都不会觉得可惜。“欣榆指着躺在地上的女人说道,”她根本就是个疯子,你知道吗?你也知道不是吗?妈和我会被人绑架,都是她做的。妈会知道你和她以前的事,也是她做的。她是直接凶手,一个连自己的亲生弟弟,连自己的母亲都能害的人,这样一个人,为什么要可惜?“ 第228章 “厉幕阳,就算再死一百次,我都不会觉得可惜。”欣榆指着躺在地上的女人说道,“她根本就是个疯子,你知道吗?你也知道不是吗?妈和我会被人绑架,都是她做的。妈会知道你和她以前的事,也是她做的。她是直接凶手,一个连自己的亲生弟弟,连自己的母亲都能害的人,这样一个人,为什么要可惜?” “她是该死,不过厉幕阳一样该死。”詹姆斯仍把枪指在厉幕阳的额上,“今天厉家人都要死,不仅仅是你,还有你那个奶奶瞿文斌,那个老太婆也一样要死。” 欣榆知道这一刻,詹姆斯是真的疯了,她看了他眼眸中的杀意。她再转头看骆正宇,骆正宇一脸的的莫然,显然他不打算阻止这一刻。 “如果你说厉家人都要死,那我也要死。”欣榆紧紧的抱着厉幕阳,“我是厉幕阳的太太,我随了他的姓,你要杀他,可以把我也一起杀了。” “欣榆,厉幕阳真的值得你为她做这么多吗?”骆正宇看向她,“厉家可以算是把你们害的家破人亡,如果不是他们,你们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你还要为他死吗?” “妈如果看到你这样,她一定会更伤心。”欣榆含着泪说道,“明明之前你们已经决定放下了,为什么现在还要纠缠着不放。妈最希望的是我和你能够幸福,能够平平安安的过一生,可是你呢?明明大家都要可以重新开始,你却不肯放过自己。” “我原先也想重新开始的,可是妈死的这么不明不白,她死的这么屈辱,生前承受那样的伤害,你要怎么放下?”詹姆斯变得越发激动,拿着枪马上就要开枪。 厉幕阳反应很快,抓着他的手一扭,自己一侧身,只听到怦的一声,他躲过去了。马上厉幕阳腿一个横扫,将他手里的枪踢掉。 反手拿出枪就指在了詹姆斯的额上:“想要杀我,恐怕你的火候还欠了一点。” 他正说完,海边好几辆游艇正开过来,厉幕阳嘴角勾出笑容:“上次我就给过你们机会,詹姆斯,骆正宇,你们总说我狠,我狠过什么,我无情过什么?一开始就是你们招惹上来,谈合作,伤害我家人。我给过你们机会吗?上次在岛上,我要是想怎么样?今天你们没有重头再来的机会,可是我放过了你们,所有人的我都给过机会,是你们不肯给自己机会!” “我需要这么做吗?我要对付你们,之前在岛上就做了。”厉幕阳回道。 “因为你要让白欣榆以为你还是个好人。”詹姆斯道,“我们才离开东南亚没两天,你的人就到了。你大概不知道我们已经离开了,不然我和骆正宇绝对没有机会站在这里。” “你、你们为什么会认为是厉幕阳做的?”欣榆看了看他们两个,问道。 “是我们的属下说的,厉幕阳吩咐他们办的,现在我们的人全都被抓了。能调到泰国的军方警察,除了厉幕阳,还能有谁?”詹姆斯恨恨的看着他说道。 “我说你们俩怎么突然对我仇深似海。”厉幕阳放下了枪,“我现在告诉你们,泰国那边我没派过人去捣你们的老巢,我甚至连你们的老巢在哪儿都没兴趣知道。” “不是你,还有谁。”骆正宇也皱了眉,除了厉幕阳,他想不出还有谁会这么做。 “我不清楚是谁,但是肯定不是我,我没有心情做那些事情。”厉幕阳觉得这件事可以结束了,收起枪,“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就说这么多。” 詹姆斯和骆正宇面面相觑,当詹姆斯准备拿起枪的時候,只听到好几声枪响,欣榆一转头便看到詹姆斯和骆正宇身上中了数枪。 她全然呆滞了,没明白这一切怎么就发生了,怎么会发生? 显然詹姆斯和骆正宇也没有想到,怎么那些枪就开了,枪枪命中,他们崩的就倒了下去。 “谁叫你们开枪的?”厉幕阳显然也很震惊,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这是他派来的人,没有他的命令怎么就敢开枪。 “我、我们看到他拿起了枪,要开枪的样子,我们担心他们会伤害厉少你,所以才开的枪。”其中一个人结结巴巴的回答,显然是被厉幕阳吓住了。 厉幕阳紧紧的盯着那个人,走到他面前:“我怎么没见过你?” “先派医生来。”欣榆跪在詹姆斯和骆正宇之间,她泪流满面,“快救救他们,救救他们。” 詹姆斯和骆正宇都奄奄一息,他们互相看了看对方,突然就笑了。 其实他们走上这条路开始,就料到了会有这样一个结局。现在这一天终于来了,他们反而是解脱了。 椰子也赶来了,她看了眼厉幕阳之后便去给他们两个看伤势,这些人枪枪致命,根本不可能有活命的机会。 “欣榆,帮我照顾青青。”骆正宇没有一点力气,张大嘴对她。 欣榆痛哭“你们要撑下去,撑下去就好了。椰子,先给他止血,可以救活的,他们一定可以救活的。” “不用了,这样也好。”詹姆斯再看了她一眼,“很多年前就应该结束了,这样也好。”他看了看蓝蓝的天空,不時有海岛飞过,这么美好地方,“如果可以,让我葬在妈旁边。生前我没有尽孝,死后我陪着他。” 他们去了,欣榆还想说什么的時候,这两个人就已经闭上了眼睛。 椰子无力的看着她:“他们受的伤太深,有两枪直击心脏,救不了。” “不!不能这样,不可以这样。”欣榆不死心的推着这两个人,“椰子你救救他们,救救他们。他们不会这么容易死的,绝不可以,绝不可以这样。” 而这个時候,陈雯西带着青青和天赐回来了。 青青看着躺着的有一个骆正宇,她呆住了,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她愣愣的走过来:“欣榆妈妈,我爸爸怎么会在这里?” 欣榆看着青青,一時间她也不知道能如何回答? “爸爸他怎么了?”青青跪在骆正宇身边,拉了拉他的手,他的手无力的掉下去。他全身是血,现在还有很多血冒出来。“为什么爸爸会流这么多血?欣榆妈妈,为什么爸爸会流这么多血?” “青青,对不起。”欣榆想要过去抱住青青,却被青青猛烈的推开。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他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青青趴在骆正宇身上,“爸爸,你醒醒,醒醒呀,我是青青,我是青青!你快睁开眼睛看我,你要是再不理,我,就不叫你爸爸了。” 骆正宇躺着仍一动不动,毫无生气。 “爸爸,我骗你的,我没有不叫你爸爸,我其实是骗你的,你醒醒,求求你,醒一醒,我不想再成为孤儿。”青青不停的拉着骆正宇的手,当她怎么推他他都不动時,她哇哇的大哭。 “温青青,你不要哭了。”天赐看到青青哭的那么难过,他也跟着很难过,眼睛也红了。 “是你们开的枪,你们为什么冲我爸爸开枪,为什么要冲我爸爸开枪?”青青失控的来人大哄,“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我爸已经不做坏人了,他已经答应我,他不做坏人了。” “青青,青青,你冷静点儿。”陈雯西抱住青青,“青青,傻丫头,别哭了,嗯?” “爸爸,他们害死了我爸爸,我没爸爸了,我又没爸爸了。”青青抱着陈雯西哭,越是这般,就越是伤心。 欣榆看到青青这样,难受极了,她太了解青青有多么渴望拥有自己的亲人,她好不容易拥有一个父亲,可是又这么快失去,老天爷对她太残忍了。 “厉总,他们已经死了,怎么处理?”椰子不由问他道。 “一会儿火化了,把骨灰拿回岛。”厉幕阳青黑着脸,想要抱起欣榆。 欣榆推开了他,她给詹姆斯整理着衣服,虽然这是一张陌生的脸,可是他却是自己最珍视的弟弟。他们不曾好好相认,他们不曾好好说过心里话,他吃了很多苦,他没有享受过家庭温暖。他不曾好好去爱一个人,也没有一个人能好好爱他。 欣榆越是这么想,心便越是痛,这种痛蔓延到四肢面骸,痛的她不能呼吸。 青青这一刻是看明白了,这些人是幕阳爸爸的人,是他让这些人开枪的。她推开了陈雯西,她走到了他面前:“幕阳爸爸,你为什么让他们杀我爸爸,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温青青,你说什么呢?我爸爸才不会那么做?”天赐追上来,着急的对她说道。 “可是这些人都是你爸爸的人,他们朝我爸爸开的枪!”青青红着眼睛反驳,她不心的抓着厉幕阳的手,“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死我的爸爸?他已经决定要做好了,真的,他答应我了,你为什么要杀他?” 厉幕阳哽咽了,她无法承受青青这样眼神,那么受伤,那么无助!他可以对很多人冷情冷心,看到看到青青这张脸,他再也强硬不起来。 欣榆在一旁听了,失声痛苦! 他们害青青失去了一个爸爸,她要怎么还他一个爸爸! 青青的情绪一直处于恍然痛苦甚至是失控之中,直到回到他们的岛上,她还一直沉默不语。 欣榆已经不知道拿她怎么办,回到岛上,厉幕阳将他们的尸体火化,葬在岛上后面的山坡上。青青后来一句话也不说,甚至在骆正宇和詹姆斯火葬的時候,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 “温青青”天赐看着这样的青青,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他想去拉拉她的手,青青手脚不冷,根本不理他。 欣榆心情极差,葬完那三个人,欣榆试着想要跟青青说话,青青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要不今天晚上让青青跟我睡在一起吧她暂時还没有想通。”陈雯西抱着青青对他们说道。 现在也只能这样,让青青和天赐睡,他也不放心。 晚上谁也没有心情吃东西,厉问天料到可能发生什么事,却没敢多问。直到等两个孩子都回房间,欣榆追到另一边小别墅前问他:“你知道,桓榆和你的关系吗” 厉问天微怔,表情有些难堪:“我只是怀疑,一直不敢求证” “你问过我妈吗你知道我妈知不知道吗” “我猜她或许不敢承认,但是应该是知道的。”厉问天有些为难的看着欣榆,“欣榆,过去的事我是做了许多对不住你的地方,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我妈。她是含着痛苦离开这个世界的,那种痛苦常人无法去想像,她不能跟任何人说,只能咬牙一个人承受。我只想告诉你,我妈现在离开了,而你欠她的,永远都还不清。” 她含着泪,回到房间,厉幕阳在房间等她。 “先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厉幕阳看她脸色很差,想要过去碰到,却被她马上逃开。 “我只想问你,到底怎么回事”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很差,差到她可能真的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冲击力太强了,她没办法再冷静下来。“那些都是你的人,你没有说开枪,他们怎么会开枪。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已经让人在查,发生这样的事,我同样也不愿意。”厉幕阳试着跟她解释,“我没想置他们于死地,欣榆,你应该相信我。” “我很想相信你,我非常想要相信你。”欣榆情绪处理极度的紧绷之中,她试着让自己自控,“我想相信你,真的,就算骆正宇说你派泰国那边的军队把他们连根拔了,你说不是你做的,我想相信你。可是现在,是你的人朝他们开的枪,厉幕阳,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 “的确是我的人开的枪,的确是。”厉幕阳点点头,“我完全没有料到李城岛上的人会是詹姆斯和骆正宇,我以为我面对的会是花咏琦甚至是夏允浩。所以我事先是命令过他们,一上岛,要是对方武装反抗,就开枪。” 欣榆眼睛睁的大大的,眼泪一滴滴的凝聚在眼眶,再顺着眼角掉下来。她眼睛连眨也没的眨一下:“所以他们会开枪,完全是得到你的授意” “不可以这么说,我的手下都是经过了专业的训练,那个時候我已经制服的了詹姆斯,这个時候没有我的命令,他们不会开枪,有一种可能是有人混进来,开了第一枪。所以其他人才会跟着开枪,我已经让在查谁开的第一枪。”厉幕阳脸色极差,这是他犯的最大的一个错误。 他一直都运筹帷幄,将一切控制在他手里,可是这一次的事情完全失控了。 以他的直觉,这是一个局,而詹姆斯和骆正宇是局里的一个棋子,这个游戏还没有结束,那个人还在玩。 “就算查出第一枪又怎么样你的属下是经过严格挑选的,别告诉我,你厉幕阳身边真的那容易就让人混进来吗”欣榆近乎崩溃,她只要想到青青,就没办法控制自己。她坐到,泪如雨下,“我还想抱着一丝希望,可是任何希望都没用了,桓榆和骆正宇都死了。” “或许他们是有对付你,可是这是一个误会,明明他们可以不死,青青可以不失去爸爸,我还能有弟弟。桓榆只想为我妈报仇,他只想尽最后一点孝道,他们是被逼走投无路才会这样。他们明明可以不死的,明明可以不死。” “欣榆,这件事我是有错,但是我事先确实没有想让他们死。”厉幕阳半跪在她的身前,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因为悲剧已经造成。 欣榆缓缓的拉开他的手说道:“你又有错,我妈的事你有错。所以她被白兆硕那个混蛋,承受那种非人的折磨,面对那么可怕的事实。她有苦说不出,最后只能自杀。这件事你又有错,然后骆正宇死了,我弟弟桓榆死了。厉幕阳,我知道你不是蓄意为之,如果真的怪你,对你也不公平。可是现在,我真的受不了,我没办法再面对你,你知道吗” 厉幕阳紧握住她的手,他的脸埋在她的手心说道:“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但是还没有结束,这一切仍没有结束。那个人她还要继续报仇,她回来,设了一个这么大的局,不会仅仅这样就做数的。” “你说什么”欣榆迷惑的看他,“什么局你说的是花咏琦” “我不知道是谁,但是这就是一个局,一个把所有人都困在里面的局。”厉幕阳深吸一口气,“联系这几个月发生的种种事情,每件事都联在一起,绝不可能是巧合。现在走到这一步,她不会罢手,一定还会行动。” 欣榆也沉默了,她联想了所有的事情,他们回来,亲生父亲的出现,她和母亲出事。来到岛上,骆正宇和詹姆斯的出现,每一环都扣在一环上。就像是一件件的巧合扣在一起,可是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巧合。 “是花咏琦,一定是她。”欣榆完全可以肯定了,“可是,可是开枪的是你的人,她怎么布这个局。” “你知道人的精神是很敏锐的,当一个团体共同执行一个任务,每一个成员脑海中都有这么一个念头,敌人很危险,在必要的時候一定要开枪。当時我和詹姆斯拔枪在纠缠,在即将要上岸的所有成员心目中已经成了这样一个念头,这两个人是我的敌人,他们有枪,身手很好,非常危险。当自己的团队第一个人开枪,所有人的会条件反射的跟着发枪。”厉幕阳和她解释,“所以我才要找出第一个开枪的人,只要找到第一个开枪的人,也许迷底就可以解决。” “也许不需要迷底。”欣榆的脑海也渐渐的恢复清明,厉幕阳说的极有道理,事实上他说的情况她之前也碰到过很多次。“陈雯西就是迷底,厉幕阳,从见到她第一面,我就有很不好的感觉。那時我还没有恢复记忆,可是我的本能告诉我,这个女人不简单。” 厉幕阳没有再说话,而是陷入了沉思。 “如果陈雯西真的是花咏琦的话,那青青太危险了,她根本就是个疯子。”欣榆说着,就想冲出房间把青青带回来。 厉幕阳拉住她:“如果雯西真的是花咏琦的话,青青不会有危险,她也许恨所有人,可是她不会伤害青青,永远不会。” “你也怀疑她对不对”欣榆听他说的也有理,她知道花咏琦一直想找回自己的女儿,她重视青青。想到好几次,厉幕阳都是那么放心将青青和天赐将到陈雯西手里。她以为那是厉幕阳对陈雯西的信任,现在想想,真的不是那么简单。“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陈雯西是花咏琦” “我是怀疑,很早就开始。”厉幕阳应声,“可是还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雯西的记忆没有变,她拥有很多陈雯西的记忆,极的极私密的她都表现的那么自然。我无法想像她不是陈雯西,可是现在所有怀疑都在她身上。如果她是花咏琦,她那么聪明,一定会猜到发生这么多事,这么多巧合,就算之前我不确定,现在我肯定已经怀疑她了。那么今天晚上,她一定会行动,” “那青青怎么办?还是得把青青带回来。”欣榆说道。 “现在把青青带回来,就是打草惊蛇”厉幕阳仍按住她,“青青很聪明,也很机灵,我们应该对她有信心。而且我始终相信,青青是她回来的最重要的目的。” 欣榆冷静下来,看着厉幕阳,这个時候的确不可以乱,绝对不可以乱。 “青青认了骆正宇,但是骆正宇死了。青青依赖你,依赖我们,跟天赐感情好,她不可能从我们身边带走青青,除非让青青恨我们。”厉幕阳如此说道,这么说時,眉头皱的更紧。这个推测很可怕,他真的希望是自己猜错了。 欣榆也被厉幕阳的这个推测吓住了,如果是这样,她无法想像,最后青青知道了真相会是怎么样?她知道,厉幕阳跟她想到了同样一件事。 “我要去把青青带回来。”欣榆说着,转身就要出去。 厉幕阳一把抓住她:“你怎么带她回来?且别说我们还没有证据,更重要的是我也不确定,雯西的真实身份,我之前的疑惑还没有解开。” 欣榆也冷静下来,可是一想到青青,她又没有办法冷静。如果花咏琦真的做了这件事,她真的就完全不值得人原谅,她伤的最深的,绝对就是青青。 “我们先睡,先等等。”厉幕阳抱住她,“你先去冲个澡,换件衣服,一会儿再咪一下。” 欣榆看了看厉幕阳,虽然芥蒂没有解开,可此時必须先解决了陈雯西的事情才行。 青青跟陈雯西进了她的房间,一进房间,陈雯西就开始收拾东西。她心里很清楚,经过了这件事,厉幕阳一定会怀疑到她身上。所以今天晚上,她必须得走。 她将自己很少的衣服收好,对青青说:“青青,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什么?”青青不解,她精神还是恍惚着,看着陈雯西竟觉得的陌生的很,仿佛能从她身上看到别的影子。 “我们离开这里?”陈雯西握住青青的双肩,“青青,我知道你不想面对你的幕阳爸爸和欣榆妈妈对不对,你愿不愿跟我离开,重新过新生活。” 青青根本无从反应她为什么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可是一想到是幕阳爸爸害死了她的亲生爸爸,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他们她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办了?睁着眼睛看着陈雯西发呆。 “青青,我想你幕阳爸爸肯定不是故意让人开枪的,可是你现在面对他们还是会很难过对不对?”陈雯西知道短時间让青青就这么跟自己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她已经来不及了,她必须要马上带青青走。“我们先离开一阵子,这样你也不用面对他们。” “那我们要去哪儿?”青青心动了,她不想留在这里,可是爸爸还葬在这里,她还想陪陪爸爸。一想到幕阳爸爸让人开的枪,她又会好难过,不知道要怎么办? 青青没办法去恨他们,可是要当成什么也没发生又好难?现在看到厉天赐,她都会觉得好难过好难过! “去,再到南美,那里很漂亮的。”陈雯西很动情的跟青青说,“以后我们在一起,我做你的妈妈,好不好?” “你要做我妈妈?”青青诧异的看她,莫名的还有慌,为什么她要说做她的妈妈,她从来没有想过让这个不是特别熟的陈阿姨做她的妈妈。 “是,我做妈,我照顾你。”陈雯西抚着她的小脸颊,“青青,不愿意吗?” 青青看到她脸露出明显的受伤,突然有些不忍,她说:“也不是不愿意,只是太突然了,我从来没有想过,除了欣榆妈妈,还有人要做我妈妈。” “可是她不是妈不是吗?”陈雯西一听青青这么说,眉角微扬了扬。“青青,我做你的妈妈,我会比你的欣榆妈妈对你更好,你跟我走,我们重新开始生活,好不好?”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青青看到陈雯西眼眸里的热切,心里也不由微微的发热,她不曾看过有人这样看她,就连欣榆妈妈也没有这么看过她呀 “因为我喜欢你,青青。”陈雯西亲了一下青青的额头,“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很喜欢你。我想照顾你,青青,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青青怔怔不解的看她,她身边虽然有很多人对她很好很好,可是她能感觉到陈阿姨是不一样的,她的喜欢不一样,她的照顾不一样,让她鼻头酸酸的,真的好想哭。 “青青,告诉我,你想让我做妈吗?”陈雯西看青青不回答,更加紧张了。 青青点了点头说:“就是我要跟你走,还是要跟欣榆妈妈说,不然她会担心的,也不一定要现在就走。” “青青,有你想想,你爸爸死在你幕阳爸爸手里,你现在要跟我走,他们不会回放你走的。不如你现在跟我走,给他们留一封信也可以。” 青青想想,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她还是觉得陈阿姨太心急了,爸爸刚离开,她还想要好好陪他。“那我们过几天再走不可以吗?我想陪陪爸爸,我都没有好好陪过他,跟他好好相处过。” “青青,过几天只怕你就走不掉了,还不如现在就走。”陈雯西有些心急了,“你要陪他,以后可以回来陪。” 青青越看她就越觉得奇怪,她点了点头:“这么晚,会有船吗?我们怎么走?” “我们先走游艇,等过了十二海里,有船在那边等着我们,所以我们现在就得走。”陈雯西说着,已经将东西收拾好。现在夜已经深了,外面寂静一片。 原来是她计划要走,而且要带她走。青青像是懂了一些,她跟着陈雯西出去,可是没走几步,她停住了脚步说:“我想去看看厉天赐。” “青青,再晚時间就来不及了。”陈雯西拉住青青,不肯放手。 “我就看他一眼,我向你保证,一定不会让厉天赐发现我的。”青青很固执,不看一眼厉天赐她就不走。 陈雯西这么坚持,只好陪她过去。 “你在这儿等我吧,我很快过来。”青青说完,松开了她的手,往厉天赐的房间快速走。 “我跟你去。”陈雯西脸色微变,跟着青青过去,但是青青已经进了厉天赐的房间。 厉天赐正熟睡着,青青就坐在厉天赐的床边,眼珠忍不住一滴滴的掉下来。她想去握厉天赐的手,又怕吵醒他,只小声的在心里默念:“对不起,厉天赐,我要走了。我不可以陪你了,不可以了。” 她正要走,却隐约听到好像的嘀嗒的声音。她以为是电子钟的声音,可是一站起来发现那个声音并不是电子钟里面的。青青忙趴到床下去找,什么都没有。再到一边的书桌上,椅子,衣柜去找,都没找到。 “温青青?”天赐被她吵醒了,“你怎么在这里,你在找什么?” “我好像听到有嘀嗒的声音,可是又找不到。”青青已经顾不得流眼泪,到处翻东西找那个声音的源头。 “什么嘀嗒的声音?”天赐跳下了床,他开了灯,“温青青,你又哭了。”他到她身边,小手拂掉脸上的泪珠。 青青吸了吸鼻子,这个時候陈雯西进来了,看天赐醒了,脸色微变,对青青说:“青青,我们得走了。” “我还不能走,我听到厉天赐房间有嘀嗒的声音,我要找出来那个东西。”青青顾不得擦眼泪,又趴到床下,放现贴在床下内侧真的有一个冒红光的东西。青青认出来了,这是炸弹。 “温青青,你要走,你为什么要走?”天赐一听她要走,紧张的抓住她问。 “那里有炸弹。”青青叫起来,“陈阿姨,那里面有炸弹,我们马上要告诉幕阳爸爸,这里有炸弹。” “青青,我们得走了。”陈雯西脸上大变,抓着青青,面无表情的拉她走。 “我们不可以走,这里有炸弹,我们要告诉幕阳爸爸和欣榆妈妈。”青青正说着,看到陈雯西手里竟拿出一支枪指向了厉天赐,她大叫,“陈阿姨,你要走什么?” “青青,你忘了吗?是厉幕阳害死你爸爸,现在你要救他们。厉天赐知道了这件事,他要先死。”说着,陈雯西的枪已经指向了天赐,马上要开枪。 “就算幕阳爸爸害死了我爸爸,也不关厉天赐的事情,你不可以伤害她。”青青抓住陈雯西的手,“现在房间有炸弹,我们要想办法把炸弹弄掉,不然大家都死掉的。” “青青,他们是你的仇人,死不足惜。”陈雯西声音冰冷,她的力气要比青青大,一手将就青青拉开,“这些人,一个个都不可以活。” 厉天赐看着陈雯西,这个平時那么讨人喜欢的陈阿姆,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恐怕。 “炸弹是你放的。”青青突然懂了,为什么她会这么急着带自己走,“你在厉天赐的房间放炸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天赐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坏事。” “青青,你不应该担心他们,他们是你的敌人,这样让他们死,还是便宜了他们。”陈雯西表情异常的凶狠,狠厉无情。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是不对的,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你究竟是谁?”青青死死的抱住陈雯西的手,不肯让她去开枪。而此時,看着她的脸,更是陌生的厉害。 “她没有勇气告诉你,她是谁?青青。”厉幕阳走了进来,“雯西,就算你恨我们,也是我们大人的事情,不要为难小孩,先让他们走。” “厉幕阳,是你,又是你,怎么样,你猜到迷底了吗?”陈雯西几步上前,将天赐抓到手里,一支枪顶在他的额头上。“先别过来,不然我的手一抖,打爆了你的儿子的头就不好了。” “已经不重要了,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陈雯西,既然这样,我也不需要手下留情。”厉幕阳看着儿子在她手里,眉头紧皱。 “青青,站过来,妈妈带你走。”陈雯西对看着自己一脸震惊的青青,对她喊道。 青青一动不动:“你不是我妈妈,你放开厉天赐,你是坏人,你放了厉天赐。” “温青青,你不要怕,我爸爸在,她不敢开枪的。”天赐倒是很震静,倒是半分害怕都没有,站的直直的。 “厉天赐,你是不是认为你爸爸无所不能的。”陈雯西痛心的看了眼青青,青青始终不肯自己。那股恨意更深更浓,如果不是厉幕阳和白欣榆,青青也不会这么对自己。她的表情更加凶狠,眼中迸出杀意,“如果你爸爸这么无所不能,就不会被我耍的团团转。” “你是坏人,你放开厉天赐。幕阳爸爸,厉天赐的床底下有炸弹,是她放的。”青青急的眼睛泛红,抓着厉幕阳说道。 “这样你满意了吗?”欣榆也缓缓走了进来,“你一定要青青恨你,你才会开心。花咏琦,我对你真失望。” “你住嘴”陈雯西突然将枪指向白欣榆,“如果不是你们,我和青青怎么会这样?” “欣榆妈妈,你说什么?你说她是谁?”青青脸色发白,她当然知道花咏琦是谁?她永远举忘记这个名字。 “你有勇气跟青青说吗?”厉幕阳走过去,对着陈雯西苍白问道,“咏琦,把雯西放出来,如果你还有一点点良知的话。” “是她太弱了,连自己的身体都守不住,怪不了任何人。”陈雯西冷笑,“就算我想放她出来,她也出不来了。” “你是她,你就是她?”青青震惊的的看着花咏琦,“你放炸弹在厉天赐的房间,你想害死他,你怎么可以这么坏?” “青青,是他们先害我,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我就会被他们害死。”陈雯西激动的跟青青说,“青青,你过来,我才是妈,我才是生你的妈妈。” 青青的眼睛睁的铜铃大,眼珠一滴滴的往下掉:“你不是我妈妈,你做坏事,你要伤害厉天赐,伤害欣榆妈妈,伤害幕阳爸爸,你是坏人。” “青青,你不要忘了,是他们害死你爸爸的,他们才是坏人,是你的仇人。”陈雯西受不了青青这么说自己,冲她大吼道。 青青摇头:“可是幕阳爸爸不是故意的,但是你是故意的。炸弹是你放的,你做了那么多坏事,你是坏人。” 厉幕阳和欣榆互视一眼,最后谁也没有多说。 陈雯西握着枪的手在发抖,她瑟瑟发抖,女儿的指控太狠了,她在恨自己,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在恨自己。为什么她的亲生女儿会这么对她她的目光落在白欣榆身上,恨恨的盯着她,都是她的错,是她让青青恨自己的,就是她。 “白欣榆,这就是你的目的吧,你让我的女儿恨我,这就是你的目的”陈雯西拿着枪突然指向她,“是你在报复我,你恶毒了。” “真正恶毒的那个人是你,青青才那么小,你却让她承受这些,你于心何忍。”说罢,欣榆将青青拉到怀里,“你总想着要把青青拉到你身边,你有没有想过,青青需要一个什么样的母亲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情,对青青来说,已经是很重的伤害。” “你住嘴”陈雯西激动的马上要开枪,厉幕阳已经趁她分神的時候先朝她的手开一枪,陈雯西手一软,枪掉到地上。天赐机灵,推开她怀里抓脱出去。 天赐不顾一切跑到了厉幕阳的怀里,陈雯西一時受力不住,倒在了地上。 陈雯西半爬起来,呵呵的笑:“我告诉你,你们别想离开这里,这颗炸药就可以将整栋别墅炸毁,我在岛上装了很多这样的炸药,你们不可能拆干净,再过三分钟,如果我还没有出这个别墅,会有人引爆炸弹,大家同归于尽。”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欣榆抱着青青盯着她,“我们走吧,不要管她。”欣榆抱着青青往外走。 厉幕阳也抱着天赐出去,却听到陈雯西在他身后叫住他们。 “厉幕阳,你不想让陈雯西回来吗”陈雯西艰难的爬起来,“你一直忍着我到现在,不就是想找回陈雯西吗到现在你放弃了吗” 厉幕阳停住脚步,转过头来:“没错,我一直想要找回雯西,可是你毁了她。你不仅要毁掉你自己,还要毁掉她,花咏琦,你这么折腾,现在我有好受一点吗” “我也想问你,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陈雯西指着白欣榆,“为什么陈雯西也打动不了你,陈雯西才应该是你欣赏的女人不是吗为什么你还是不肯给她机会” “不是我不肯给她机会,是你不肯给她机会。”厉幕阳让天赐跟着欣榆先走,“但凡你肯给她机会,给你自己机会,你也不会走到这一步。你问她有什么好,也许她可能在很多方面没有陈雯西好,但是她是我太太,是我爱的女人,仅仅是需要这一点,就够了。” “我也曾经差点是你的太太,我更加名正言顺,我们说好过一辈子在一起,你记得吗”她握着受伤的手,一步步走近他,“为什么你要食言呢你知不知道,这一次我也想,也想放下一切,和你重新开始。只要你愿意要我,我真的想跟你重新开始。就算你要的是陈雯西,我也在不乎。” “无论是你还是雯西,我都不会选,我的太太只有白欣榆,永远都是她。”厉幕阳一字一句的说,“咏琦,离开她,让她出来。” “你知道吗”花咏琦呵呵的笑,“我每天都会跟她聊天,我们的话题永远都围绕你。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容易被占进来,甚至出不去,那是因为我的这一面是她一直想做却做不到的。她想把你抢到他身边,可是她的学识,她的风度,她的家教让她鼓不起勇气,所以她只能依赖我。现在她听到你说这句话,真的很伤心。” 欣榆看着陈雯西,她总算是明白了,在陈雯西的身体里,有两个人格,一个是花咏琦,一个就是陈雯西。陈雯西太软弱,一旦花咏琦的人格进去了,她只能被压制,现在的陈雯西就是花咏琦。 “你先带天赐和青青下去,马上。”厉幕阳转头对欣榆命令。 欣榆还有迟疑,最后还是点点头,安抚天赐和青青拉他们出去。 “妈妈,爸爸呢”天赐不肯走,“爸爸,你跟我们一起走。” “天赐乖,我们先出去,爸爸很快会出来。”欣榆知道他们些话要说,不适合青青在旁边听。 “天赐,先跟妈妈离开,爸爸很快就出来。”厉幕阳挡在他们前面,对天赐说道。 此時,陈雯西并没有阻挡的意思,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出去。她看到了青青,青青抱着欣榆的脖子,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她,她说不上那是什么眼神,只是这么看着,她只觉得悲伤。直到青青消失在门口,她的眼睛都一眨没眨的看着她。 “我很好奇,你怎么会知道的”在他们离开之后,她问道。 “我一直都没有猜到,虽然我怀疑,可是你太多的东西和雯西一模一样,根本不像伪装。直到前面天,我得到消息,花咏琦已经死了,可是她死之前,见过陈雯西。他们消失了好几个小時,然后花咏琦死了。那几个小時发生什么我不知道,我拿你的症状跟那边的专科医生交流,他们初步判定是你是双重人格。双重人格可能是因为受到刺激,或者个人压力太大还有就是催眠也能做到。这样看来,必定是你对雯西进行了催眠,在她的身体里衍生了你的人格。你把她压下去,你就变成了花咏琦。” “天哪,幕阳,你说的真玄幻。”陈雯西冷笑,她的手一直在流血,血流如一流小溪在她身边一路过来。 “你要卷土重来,除了这个法子,没有别的可以做到。你把醉生梦死的配方卖给黑手党,才有了钱有了人,咏琦,我真真低估了你。你也尝过醉生梦死是什么滋味,你还把那个配方卖出去”厉幕阳看着她,这个女人顶着雯西美丽的脸,却住了一个这么可怕的灵魂。 “其实你是爱陈雯西的,对不对”陈雯西走近了她,她用染了血的手她的脸,“你之所以纵容我至今,是因为你喜欢陈雯西,在,在那天晚上,就差那么一点点,你们就能那么快乐。你知道的,那个時候的陈雯西是真的陈雯西。你想救陈雯西,所以你纵容我,你猜到我回来一定会破坏你们的感情,你的家庭,你情愿我伤害白欣榆,也不愿动我。因为你想把陈雯西救出来,没想到法子之前,你什么都不敢做” 厉幕阳没有回答,只是这么看着她,听她这么说下去。 “你猜,要是白欣榆知道你一早就知道我有问题,可是为了陈雯西还是纵容了我,害死了她妈,害她差点被人轮,还害死了她弟弟,让青青失去了父亲。她还会不会原谅你,还会不会跟你在一起呢”她凑到他耳边,对他说道。 “我真的不应该对你手下留情,因为你根本就值得。”厉幕阳一把将她甩开来,转头就走。 “真的不在乎陈雯西了吗”花咏琦在他身边说道,“她在等你救他,每次我和她聊天的時候,她都会说,幕阳会来救我的,一定会来救我的。现在,你不管她了吗” 厉幕阳还是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她:“现在她已经不在了,你拥有她的记忆,她的习惯,她说话的方式。按理论上来说,双重人格是相互独立的,互不干扰。你能拥这些,说明你们做了交易,她把她的一切跟你共享,让你来复仇。既然这样,我救回她,已然无用。” 厉幕阳才刚下楼就听到了身后的爆炸声响,他快步下楼,再从二楼跳下。摔在一旁的灌木从里。 “你怎么样”欣榆跑过来扶他,“椰子说,炸弹都拆得差不多了,房子里的炸弹没拆,我们赶紧走。” 厉幕阳爬起来,搂住欣榆的腰点点头。 “温青青,你要去哪里”只听到天赐大喊,欣榆一回头,便看到青青往屋子里跑。 “青青,你回来”欣榆大声喊,房子已经是爆炸后的火光一片,却看到青青冲了进去。 厉幕阳反应很快:“你带着天赐先走。”说着,他开了院子的水龙头,将自己喷的全湿,已经冲了进去。 欣榆一把抱起了天赐,只能往岸边跑。 “妈妈,青青和爸爸进去了,我们要去救他们。”天赐挣扎着不肯走,温青青跑到火里去了,太可怕了,他一定要救她。“天赐乖,我们先到岸边等爸爸回来。”欣榆跑到了海边,将天赐交到椰子手里,“你照顾天赐,我去去就来。” “妈妈,我也要去。”天赐知道妈妈是去救爸爸和温青青,她也嚷着要去。 “天赐乖,你先在这儿等我。”说着,欣榆已经往火光那边跑去了。 厉幕阳冲击了屋内,这栋别墅防震防火防弹的功能很强,所以在这么强的炸弹之下还没事。但是即使这样,房子里面已经是火光冲天,热气逼人,他用湿布捂着脸,叫了一声青青就受不了,只能往三楼跑去。 青青想也没想,就冲了进去。 那是一个坏人,她做了很多坏事,她如果受到惩罚,那是她罪有应得。她不会得到同情,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可是她还是想去救她。无论她是谁,无论她有多坏,她都是她的妈妈。 第229章 那是一个坏人,她做了很多坏事,她如果受到惩罚,那是她罪有应得。她不会得到同情,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可是她还是想去救她。无论她是谁,无论她有多坏,她都是她的妈妈。 她冲进了屋内,一路上楼。到处都是火光,她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被烧掉了,好在她身体小,够灵活。她很快就跑到了楼上去,一路到了三楼,还没到天赐的房间,她就到前面倒了一大片的墙。而陈雯西正被一大片墙压住,脸上尽是灰尘。 “你醒醒,你醒一醒呀”青青想把她从墙下面拉出来,可是她根本一动不动。墙壁热烫的厉害,她的手被烫的通红,只想将她拖出来。“你醒醒,快醒醒。” 陈雯西还活着,她缓缓的睁开眼,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居然看到了青青。青青来救她,青青居然来救她。 “青青,青青,你快走。”陈雯西已经没剩下多少力气了,在这一刻看到青青,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出来。”青青用尽力气只想把她从救出来,“你出来,你出来” “没用了,青青,没用,你放开我,快走。”陈雯西看青青的样子,非常的心痛,“青青,火越烧越大了,你快走,快走。” “你出来,出来,我要你出来。”青青只想把墙推开,却一点办法的也没有。 “青青。”厉幕阳也赶过来了,看到青青正伏在地上,正过去,便看到陈雯西被压在那里。 “幕阳爸爸,你救救我妈妈。”青青抓着厉幕阳的手,“我求求你,你救救她。” “青青,你叫我什么”陈雯西一震,她有没有听错,她居然听到青青叫自己妈妈。“青青,你叫我妈妈” “只要你以后不再做坏事,我就叫妈。”青青脸有被烧的红红的,“幕阳,你救救我妈妈。” 厉幕阳深深的看了陈雯西一眼,这堵墙是爆炸震开倒下来的,陈雯西的都埋在里面。他问道:“你的腿还有知觉吗” “没有。”陈雯西痴痴的看着青青,她艰难的伸出手拉着青青,“青青,你要记着,妈妈从来没有不要你,我要你,我一直很想要你。你会记得,对不对” 青青用力的点点头:“你先出来,出来再说。” 陈雯西欣慰一笑,握紧女儿的手:“你能不能再叫我一声妈妈,再叫我一声妈妈,好不好” “妈妈,妈妈。”青青的眼睛掉下来,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你要振作一点,爬出来,你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陈雯西知道自己肯定是没命了,她的完全没有知觉了,那堵墙倒下来,直接穿透她的身体,她现在还能活着,听到女儿叫自己一声妈妈,已经是老天爷垂青。 厉幕阳也料到了,这栋房子是钢筋结构,陈雯西用了这么强的炸弹才将这么一堵炸开,如此砸下来,不可能还有命。 “幕阳爸爸,你救救她,求求你,救救她。”青青看厉幕阳没动,她抱着他的手哀求,“幕阳爸爸,她会变好的,我保证她以后不会再做坏事,你救救她,救救她,求求你。” “对不起,青青,对不起。”陈雯西悲伤的看着青青,她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刻,等到青青肯叫她妈妈,却是在自己即将不久于世的的時候。她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消失,身上的力气再一点点的消失。“青青,好好照顾自己,知不知道。” “不要,我不要。”青青不停的擦眼泪,还不死心的要拖出来,竟真的将她推动了。“幕阳爸爸,你救她,求求你,救救她。” 厉幕阳看了看青青,用了力气将那堵墙推起来。青青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真的就将她拖了出来。厉幕阳松下手,看到被拖出来的陈雯西微怔。陈雯西一片血红,按道理受这么重的伤,她肯定会疼。但是这么拖出来,陈雯西竟一点也没呼痛。 她已经没了知觉,那么从一下,她可能已经毁灭的损害。 “我来背她。”厉幕阳将陈雯西背起来,一背上她,后背便感到阵阵的湿濡,那是血。青青跟在后面,前面的火越来越大。“青青,抓着她的衣袖。” 厉幕阳大声的对青青说,却听到怦的一声,厉幕阳一回头,只看到一根横梁砸下来,青青摔了一足,那横木生生砸在青青腿上。青青身上还着了火,厉幕阳大惊,忙放下陈雯西过去救青青。 “幕阳爸爸,救我妈妈。”青青即使感觉到身上烧疼的厉害,还是不忘抓着他的衣服哀求他。 “我会的,青青,我会的。但是现在我要救你。”厉幕阳脱下衣服,他的衣服还显着,他几下就将青青身上扑灭。将那根横梁推开,青青的右腿湿红一片,他眼睛一红。 “青青,青青。”陈雯西看着这样的女儿,泪流满面。她竟把女儿害成这样,到这个時候,她还说要救自己。她根本不配做青青的妈妈,“幕阳,青青出去。” “青青,厉幕阳”欣榆这个時候也上来了,看到这样的情景,她也吓到了。跑到青青面前,“青青,你怎么样,是不是哪里疼” “你背着青青到前面。”厉幕阳二话不说让青青趴在欣榆的背上,“我去救陈雯西。” 这个時候不容欣榆迟疑,她背着青青就往外走,厉幕阳背着陈雯西在后面。外面已经有人在灭火,火势已经下了很多。他们下楼,也会容易许多。 陈雯西,不,应该是说花咏琦,她贴着厉幕阳的后背,感受到他的温度。她轻轻的说:“幕阳,你会照顾好青青的,对不对,你会照顾青青。” 厉幕阳听到了,他深吸一口气说:“我照顾青青,把她当我亲生女儿一样的照顾。” 陈雯西放心的笑了,她好像又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十八岁以前,回到了她和他最美好的初恋時光。她時常和他背对背的坐在树荫下看树,那个時候的他,背还没有现在宽厚。 过了这么多年,他高大了,装厚了,他的怀抱可以为妻子为孩子遮风挡雨,可惜无论花咏琦还明陈雯西,她都回不到那个位置。 她流下了最后一滴泪,她想,再自己即将离开人世的時候,她听到青青叫自己一声妈妈,能在幕阳的背上离开人世,老天爷对她不薄。她的泪滑下来,她的缓缓的闭上了眼。 “对不起,青青,我撑不下去了,我没资格做你的妈妈,但愿来世我有机会,那个時候我一定会学会做一个好妈妈。” 厉幕阳在她的手从颈边滑开時,他知道,她去了。他顿了顿脚步,还是快步的往外跑。 青青的情况远比他们想像的严重,她的右腿粉碎骨折,脸上,手上背上都有大面积的烧伤。因为别墅已经炸了,好在另外一栋小别墅还好,他们先搬到那边去住。椰子给青青处理伤口的時候都忍不住流泪。 她伤的最重的是脸和腿,左脸在摔倒刻在地上,在强烈的高温下,被严重的烫伤。 “妈妈,青青会不会死?”天赐也被吓住了,温青青一直一直躺着,就是不肯醒,他真的很害怕,要是温青青一直不醒怎么办? “不会的,青青不会有事的。”欣榆安慰着天赐,其实她自己也忧心冲冲,只求求青青没事。 青青在后半夜醒来,她看到厉幕阳,天赐,欣榆都在。她想动动身体,发现所身体都动不了。 厉幕阳先发生她醒了,坐过来抚她的额:“青青,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哪里疼?” 青青摇了摇头:“我妈妈呢?” 厉幕阳语塞,他艰难的说:“青青,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好起来,我相信妈最希望的是你能平安。” 青青是多么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喃喃的道:“我妈妈死了,对不对?” “嗯,受的伤太重,可是青青,你要好好活下去,明天我们就回国。”厉幕阳极是温柔的对青青说道。 青青闭上了眼睛,眼泪从眼角滑出来,她还是没有救出妈妈。 次日飞机来了,他们坐飞机离开了小岛。椰子也跟了过来,最重要的是要贴身照顾青青。 到了医生,青青快就被推进了手术室,欣榆抱着天赐坐在身旁,神情微滞。 “你和天赐先回家休息,这里有我就好。”厉幕阳担心的看着欣榆,她气色太不好了,他担心她是疲劳过度。 “不用了,我们在这里一起等青青。”欣榆没有看她,只是抱着天赐静静的说。 厉幕阳想过去抱她,但是被她躲过了,她只是抱着天赐,微微侧着头,无神的看着手术室。 他觉得不对劲,欣榆的神情太不对了,他还想说什么,但是她抱着天赐微微咪着眼,根本没有再谈下去的意思。 手术进行了四个小時候之后,医生终于出来了。天赐先发现的,从母亲身上跳下来,跑到了医生面前。厉幕阳和欣榆也走过去,问青青的情况。 “病人的右腿有粉碎骨折,加上她受伤后没有马上处理,又在膝关节的地方,现在伤口虽然处理好了,但是右腿可能会微瘸。最严重的是病人的右脸,还有整个背部致下,胸前右下都有大片积的烧伤。唯一幸庆的是病人年纪下,我们会部分给她植皮,只是右脸烫伤的非常严重,不排除会留下痕迹。” “医生,你一定要治好她。青青是女孩子,脸对她很重要的,求求你治好她。”欣榆一听这种情形,激动的抓着医生哀求道。 “我们会尽力的。”医生看了厉幕阳一眼,厉大少的家人谁敢不严阵以待呢! 青青被推出来,天赐先跑过去。他看到青青就这么躺在病,脸上身上都缠着纱布。她看上去真的很难受,很痛苦。他想去碰碰她,可是护士不让他碰,他只好跟着到青青的房间。 欣榆也跟着过去,厉幕阳想要抱她,因为她的状态看着太糟糕了,他非常不放心。这次她没有拒绝,由他抱着她到青青的病病房。 青青的麻药还没过,现在还晕睡着。 “我让椰子在这里守着,我们先回家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再过来。”厉幕阳对欣榆说道。 “不用了,我要在这里陪着青青,你回去吧!”说完,她推开了厉幕阳,坐天青青病床边的沙发上。 她真的很不对劲,厉幕阳现在强烈的感受到,她在躲避他。他坐过去,将她牢牢圈在怀里:“就算你不休息,天赐也要休息,在飞机上你们就一直没睡,天赐年纪小,体力有限。而且如果我们不保持好体力,怎么照顾青青呢?听话,先回家休息。” 欣榆看着天赐苍白的小脸,趴在青青的床边,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青青。 她推开了厉幕阳,过去抱住天赐:“天赐乖,我们先回家休息,等你休息好了,青青也醒了。这个時候你才可以照顾青青的,知不知道?” “我要在这里陪着温青青。”天赐的眼睛始终固执的不肯离开青青一眼,仿佛一闭眼她就会消失一样。 “你听我说,但是如果青青醒了,你反而倒了,不是要让青青来担心你吗?听妈妈的话,我们回家先休息,晚上过来看青青,好不好?”欣榆抚着儿子的脸,温柔的说道。 天赐看看她,再看看厉幕阳,只好点点头。不舍的多看了青青几眼,又小声的跟她说了很多话,才甘心的跟着厉幕阳和欣榆回家。 回去的路上,她和天赐从在后面,厉幕阳也没开车,赵又安过来,在前面开车。 欣榆一直抱着天赐,厉幕阳不時看她,奈何他们身边隔着一个天赐,他想跟欣榆说什么都没用。 回到家,厉问天已经在家了,还做了饭等他们回来。不过谁也没有胃口,欣榆带着天赐先去洗澡。天赐要自己洗,欣榆只好出来,但是还是不放心,一直在门口等着。过了好久,天赐都没有出来,她隐约听到抽泣的声音,推开浴室的门,便看到天赐坐在浴缸里哭泣。 “天赐,怎么哭了?青青手术已经度过危险期,她会没事的。”欣榆抱着天赐,轻轻的安抚他道。 “青青真的会没事吗?她身上缠了那么多白布带,真的好可怜,她会不会很疼?”天赐无助的在母亲怀里,问她道。 “傻瓜,青青打了麻药的,所以她暂時是感觉不到疼的。等她的伤口好起来,她就不疼了,而且青青那么坚强,她一定可以坚持下来。”欣榆抱紧了儿子安慰他。 她又陪儿子说了很多话,给他穿了衣服,才带他从浴室出来。 哄他回房间睡下,自己再去冲了澡出来,看厉幕阳还在,她说道:“你去洗吧!” “发生什么事?”厉幕阳拉住她,“欣榆,你还在怪我?” “我现在有点累,想去休息,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好吗?”欣榆说着,拿开了有他的手回房间休息。 厉幕阳深深的看她,决拿了衣服冲了澡之后再跟她好好谈一谈。 厉幕阳一进去,房间的内线电话就响了,是厉问天打上来的:“欣榆,外面有你一个包裹,我给你签收了,要不要现在给你拿进来。” 欣榆微皱眉,她不认为自己会有什么包裹,还是出去去拿。不过是一个很小的快递袋,她回房间拆开,发现不过是一个很小的内存卡。她将内存卡插进了电脑,里面只有一个文件夹,再打开是一个视频。 她呼吸一窒,打开了那个视频。视频的主角是厉幕阳和陈雯西,她一看就知道是他们在的视频。 厉幕阳搂着喝的半醉的陈雯西回她的房间,他的脸色绯红,眼神迷离,显然也喝了不少,只是没醉而已。 “阳,你知不知道,其实枫源出轨也没什么,本来我就对不起他。”陈雯西攀在厉幕阳身上,“我根本不爱他,他要的我给不了,他才会出轨。” “你喝醉了,好好休息。”厉幕阳将她放在床上,谁想到陈雯西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他这么放下她,自己也跟着倒下来,他倒在了她身上。 “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陈雯西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阳,如果没有白欣榆的话,你会选择我的,对不对?” “你真的喝醉了。”厉幕阳去拉她的手,要爬起来。 陈雯西却哭起来,哭的梨花带雨:“阳,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爱你。我那么那么爱你,我跟枫源在一起一点也不开心,我爱的是你,我爱的始终是你,一直没有变过。” 说着,她的唇有印上来,堵在厉幕阳的唇上:“阳,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拒绝我,就这么一次,我只需要一次就好。” 厉幕阳看着她哭的这么伤心,是真的心软了,她的唇在他唇上吸着。陈雯西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翻过来,将他压在身下。她捧着他的脸,眼泪不停的在流:“阳,真的不可以吗?不可以吗?” 厉幕阳叹息:“雯西,我很早跟你说过,我和你不可能。” “就这一晚,一个晚上,一个吻,阳,求你。”她的唇贴在他的唇上,“阳,我只有这小小的要求,求求你,不要有拒绝我。”说完,她的唇缠在他的唇上。厉幕阳真的软化了,他的唇分开了。 这是高清的视频,欣榆可以看的很清楚,他们在舌吻,厉幕阳的手抚上了她的背。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冷静的看到现在,直到厉幕阳进来,他也看到了这个视频。 这个時候视频已经结束了,他的脸一青一白,她在他脸上看到了名为慌乱的情绪。不知为何,她突然想像,只一笑出来,一滴泪掉下来。她转身就走:“我去跟天赐睡。” “只到这里,到了这里我推开了她,我和她什么都没发生。”厉幕阳握住她的手解释,“那个情况下,雯西的情绪很差,我的心情也不好,但是我们没有没有继续下去,你信我。” “我信你。”欣榆侧头看他,“因为我带着青青天赐出来時,你和她的对话每一个字我都听到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听的这么清楚,好像整个岛都能听到你们的声音,清清楚楚。” 厉幕阳脸色由白转黑,他艰难的说:“那就是她的目的,她即便是死了,也要挑拔我们的关系。” “你对陈雯西动过心吗?”欣榆淡淡的问,在她看来,其他的根本就不重要。 “没有,从来没有,我对她只是妹妹的感情。”厉幕阳说的毫不犹豫,铿锵有力。 “厉幕阳,你真的很厉害,连说谎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说的毫不迟疑。”欣榆发现自己平静的不像话,只是心脏一直在那里痛,痛的她不能呼吸。“你一早就知道陈雯西有问题,你很早就知道,我出事我妈出事,你肯定猜到是她。可是你还是什么也没做,我们去岛上,你带上她,我知道,你是想把陈雯西救出来,把花咏琦赶走她的身体。可是这个代价却是我妈的命,我弟弟的命,骆正宇的命,还有你姐姐的命。现在你还要跟我说,你没动心吗?” “我是怀疑,可是怀疑不等于肯定。我认识的陈雯西不会做这样的事,我不能确定她究竟是不是花咏琦,或者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我根本不可能做什么?难道什么证据都没有,就把她抓起来吗?”厉幕阳对她的话也不满,欣榆这么平静的反应更让他着慌。 “算了,其实已经不重要了。”欣榆努力的想将手抽回来,可是厉幕阳的力气太大,她根本挣脱不开。“现在我真的很累,除了青青我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以后再说吧!” 正是她这样,厉幕阳更慌,强烈的恐惧涌上来,让他抓狂。他一把将欣榆压在墙上:“白欣榆,你听着,我不会放开你,绝不可能让你在我身边离开,你听到没有!” “我现在真的很累很累,晚上还要去看青青,你能让我先睡会儿吗?”她已经不准备谈了,他的怒气他的不安他的焦躁,甚至他的威胁,对她来说已经不轻不重。 “好!” 厉幕阳拉她回他们的,欣榆也不挣扎了,她知道,就算她推开他,他也不会放开她。她背对着他,实在是太累了,看了刚才的那个视频,更让她精疲力竭的感觉。这会儿她脑子一片空白,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紧紧的圈住她,圈在自己的世界里,感觉到她沉稳的呼吸,她已经睡着了。这让他更加着慌,他现在竟猜不透欣榆的心思。他情愿她跟自己闹,就算是吵架骂她打他都可以。可是她就像一块绵花,任何话说出来就像打在绵花上,连弹不弹一下,她全无反应。 这样他才慌,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 欣榆是被热醒的,她被一个怀抱锢着,动弹不得。 她想拉开他的手,没想到他的力道收紧,这样她更加难受了。这也让她确定,他没有睡着,她小声的说:“我去看看天赐醒来没有,顺便准备午餐。” “我们谈一谈。”他的脸凑到她的颊边,他一直没有睡着。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不可能睡。他得抱着她,感受她还在自己怀里,否则他想他一定会疯掉。 “厉幕阳,我现在真的不想谈其他的。”欣榆回应的极是平静,“青青还在医院,她出了这样的事,我只想好好照顾她,让她好起来,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愿想。” 厉幕阳手一软,欣榆说的合情合理,现在最重要的是青青,其他的都不重要。他松开了手,看着她背对自己,到衣柜拿衣服进浴室。 她进了浴室才让自己呼吸过来,她锁好门,眼泪还是没忍得住掉下来。她的手捂住胸口。想要自己不要那么痛,可是还是克制不住自己。她用力的呼吸,换了衣服,脸上补了层水,化了淡妆,让自己看着神色如常。 从浴室出来,厉幕阳已经不在了,她也不关心他在哪儿? 到天赐的房间,天赐还睡着,她静静的坐着天赐的床边,看着他的小脸。她的天赐,她没有好好照顾过他,陪伴过他。如今,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厉幕阳,最重要的她割舍不下天赐。 她就这么坐着发呆,直到厉幕阳不知何時站在门口:“叫天赐起来吧,可以吃饭了。” 她看了他一眼,轻轻拍拍天赐的小脸,天赐醒来过来,她微微笑着对儿子说:“天赐,可以吃饭了,快起来。” 天赐坐起来,眼角湿成了一片,他钻到母亲怀里:“妈妈,我梦到了温青青,她醒不过来了,怎么办?我好害怕。” “青青会没事的,乖,我们吃完饭就去看她。”欣榆亲着儿子的头,安抚他。 厉幕阳看着儿子在她怀里,以往也没觉得怎么样,这会儿看他们这么亲昵的抱在一起,隐隐的他有些不舒服。“好了,天赐,换换衣服,吃完饭我们去医院。” 欣榆给天赐拿衣服,要给他换衣服。 “我来给他换吧”厉幕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明白为什么连儿子的醋他也会吃。她现在对自己太冷淡,反而是天赐可以享受到这样的温情,他当然会不爽。 “没关系,我来吧”欣榆很专心的给儿子解衣扣,天赐真的很瘦,她不曾好好照顾他,她其实也不是一个好母亲。欣榆看着天赐瘦弱的小身板儿,心疼的不行。 厉幕阳心里痛的发毛,特别是看她这么专心给儿子,再穿衣服,他眼睛都要喷火了。他忍住了,只在像受虐般眼睛转也转的看他们。 换完衣服,欣榆给儿子拿来鞋子,蹲给他把鞋子穿好,系好鞋带。看儿子正怔怔的望自己,她笑了,亲了儿子的小脸:“我们去吃饭吧” 厉幕阳的脸色很难好看,跟着他们出去,饭菜是他做的,多少是有些讨好的意思。他的手艺不算错,在国外那么多年,做饭的手艺还是不错的。不过大家的味口都不太好,特别是欣榆,吃了两口就没再吃了。 “你多吃点,从昨天到现在你就没怎么吃饭,身体会受不住的。”厉幕阳给她夹了菜,看她碗里几乎没怎么动的米饭皱眉头。 欣榆想想也是,天赐还在旁边,他的胃口也不好,如果自己再不吃,天赐怕是吃的更少。她给天赐夹了菜:“天赐,你要把米饭吃完哦” “那妈妈也要吃完。”天赐看看妈妈碗里的菜说道。 “好,我们一起吃。”欣榆对天赐一笑,尽管没有胃口,还是勉强自己吃完。 厉幕阳发现,现在欣榆是在漠视他,她的眼神是那么自然,就是不看他。他捏紧了筷子,紧紧的盯着她。 “爸爸也吃菜。”天赐当然不会忘记爸爸,夹了菜在他碗里。但是马上埋头自己的碗里的饭菜,不時看看妈妈,再继续吃。 厉幕阳总算得到一丝安慰,至少儿子还是在乎他的。 这顿饭,说是中饭,其实已经四点多了,欣榆打算盛点汤,再准备一点饭菜给椰子吃。她到厨房去拿保温盒,厉幕阳忙跟进来,从她身后将她一把圈住。圈的紧紧的,一点也不想放开。 “别这样,我们得马上去医院,把椰子换回来,让她休息。”欣榆一点也没有要跟他温存的意思,去拉他的手,淡淡的说。 “欣榆,我不会放开你。”他在她的耳边强调,现在除了这样,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先放开我好吗?我要拿保温盒。”欣榆对他的话没多大的反应,只拉他的手淡淡的说。 厉幕阳实在对欣榆无力了,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没多大的反应。可是他也不愿意去逼她,挑开那层弦,这样只会两败俱伤。 欣榆似乎也察觉到他的情绪,她说道:“厉幕阳,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情谈别的事情,一切等青青好起来再说。”说完,她拿着保温盒出去了。 厉幕阳看着她出去,那么清丽的背影,对他似乎没有一丝留恋。 一路上,欣榆抱着天赐坐在后面,厉幕阳开的车,他不時从后视镜看欣榆。她的表情始终淡淡的,抱着天赐,二十来分钟,她不曾一次和他视线相遇。 到了医院,他们赶到了青青病房的時候,却看到另外一个人站在病房的门口。 欣榆走近一看,认出来是温天擎。她不由的自责和惭愧,天擎把青青交给她照顾,她却让青青受这样的苦。 厉幕阳看到温天擎眼神一黯,下意识的握住她的手走过去。 “天擎”欣榆先叫他,他像是匆匆赶来的,神色还有些匆忙,脸色不太好,像是刚哭过,眼睛微微发红。 温天擎转头看到欣榆,再看厉幕阳,他露出勉强一笑:“你们来了。” 欣榆放开了厉幕阳的手,她走到了天擎身边,很是愧疚的说:“对不起,天擎,我没有照顾好青青。” “不关你的事,傻丫头”温天擎看她也瘦了不少,脸色有些苍白。欣榆平時是不化妆的,这样的時候她反而化了妆,不过是想掩饰脸上的憔悴罢了。“青青已经醒了,不过又睡着了。” “什么時候到的?”厉幕阳对温天擎的到来很不满,欣榆放开他的手让他心脏猛的一跳,他搂住她的肩,宣示主权的意思很明显。 其实现在温天擎哪还有别的意思,所有的痛苦都有青青身上。但是也能感觉出厉幕阳和欣榆之间的异样,只是没有心情说破。 椰子出来了,欣榆将饭菜给椰子吃,让她回酒店好好休息。 天赐进房间看青青去了,他趴在青青的床边,目不转睛的盯着青青看。 “我刚到,我们找个地方坐一坐吧,我有事想跟你们商量。”温天擎说道。 于是三人到一医院的休息区圆桌旁坐下:“等青青病情稳定一点,我想带她回英国休养。” 没等厉幕阳说,欣榆说道:“这样也好,青青是需要好好休养。” 厉幕阳说道:“我打算带青青到去治病,那边的医生我已经让人联系好了,只要青青的病情一稳定,就可以动身。等她脸上植皮手术成功了之后,再到英国去不迟。” 温天擎和欣榆互视一眼,欣榆想着厉幕阳这么做的确是更好的,最重要的就是治好青青的脸,不要留下疤痕。 “那好吧,我跟青青一起去。”温天擎看欣榆没有反对,便说道,“其实青青很坚强,她会很快好起来的。” “你现在住哪儿?”欣榆关心的问道。 “住酒店,原来那房子已经出售了,不过住这边也是暂時的问题。”温天擎是真的感觉到厉幕阳和欣榆之间的不对劲,他们说话的時候,欣榆一眼都不曾看厉幕阳。 “等青青可以动身去了,也就好了。” “嗯,你来了就好了,我想青青会更希望看到你的。”欣榆一想到青青现在的状况,便心痛的难以呼吸。 “欣榆,青青会好的,你不要自责,没有人会怪你。”温天擎握住欣榆的手,安慰他道。 厉幕阳将欣榆的手拿过来,手揽在她肩上:“好了,我们进去吧,去看青青。” 欣榆没什么反应,厉幕阳搂着她她也没有反应,跟着他们进去。 青青已经醒了,青青比所有人想像的都坚强,她的脸被白纱布包的严实,另外一条腿被架了起来,身体完全动不了。她却还是那么平静,歪着头听厉天赐说话。 欣榆想跟温天擎单独说话,可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因为厉幕阳紧跟着她,根本不肯给她机会。 “你不用去公司吗?”到了第二天,在到医院的時候,她忍不住对他说。 “我用电话解决就可以了。”厉幕阳给她开车门,“怎么,这么不想看到我吗?” “我只是随便问一下而已。”她的确不想看到他,至少现在她还没想到他们之间要怎么解决。 “别忘了,你也是公司的员工,你也要回公司上班的。”厉幕阳牵她的手往里走。 “那我回公司办个手续吧,我只怕不能去你公司上班了。”欣榆淡淡的说,一直往前走。 厉幕阳顿住了,拉住她不让她走:“你要照顾青青,我可以给你假,多久都可以。还有,你也有公司的股份,是我们的公司,而不是我的。” “那个股份我是肯定不能要的,你找律师办一下,我转给你吧。”欣榆淡淡的的说。 “我们找个地方谈一下。”厉幕阳也有些受不住了,这么拖下去对大家都不好,特别是欣榆对他还这么冷淡。 欣榆转头看他,点了点头。 他们找医院对面的一咖啡店坐下,厉幕阳给他们一人点了杯摩卡,便说道:“你刚才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欣榆搅绊着咖啡说道:“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我拿那些股份不太好,还是转给你,这样你在公司做事会更方便。” “那些是给你的。”之前可没听她这么说过。 “我不能要,而且也不是我的。我说真的,让律师来办一下,那个岛我也不能要,或许可以过到天赐的名下,你说呢?”欣榆说的极平常,像是在讨论一件再平常的事情。 厉幕阳意识到情况的严重,她的冷淡,现在要在财产上跟他划清界线,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跟他离婚分手。她没说出来,但是不难保财产问题解决完之后,她接下来提出的就是这件事。熟悉的恐惧袭上来,他心下一悸, “我可以跟你解释。”厉幕阳握紧她的手,“那晚我和她都喝多了,我心情很差,她的心情也不太好。雯西是我的师妹,我承认我一直都很照顾她,她向我表白过,可是那个時候我就拒绝她了。那个视频上的就是所有事实的全部,我没有碰她,欣榆,我爱的、始终都是你。” 欣榆笑了,终于她听到他说爱她。原来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兴奋,那么开心。 “我相信你,相信你没有也轨。那个视频是陈雯西也是就是花咏琦命人寄给我的,她死了还不想我们好过,意图非常明显。如果还发生了什么,她一定会全放出来,不会半途剪了。”欣榆不是傻子,这点还是分析的出来的。 “既然你相信我,那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问题?欣榆,我们好不容易走到现在这一步,我不允许你中途退出。”厉幕阳握紧她的手,放到手边亲吻。 “那已经不重要了,厉幕阳。”她并不抽回手,只不轻不重的含着笑容看他,“我有点累了,我妈的死,桓榆的死,青青变成这个样子,我真的很累。我不介意你对陈雯西动心,她的确很完美,而我不够好。我只是不想继续下去了,我想休息。” “什么意思?”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心猛的纠紧,不安的看着她。 “我们分开一阵子,好不好?”她轻缓的一字一句说。 “终于说出来了!”厉幕阳也不意外,但是她这句话深深刺痛了,“什么時候开始有那个想法的?” “我只是想分开一阵子,例如这次去,我陪着青青去就好。你公司也忙,可以忙公司的事情。”欣榆尽量说的缓和一些,她不想跟他争执,也不想吵架。只希望所有的事情能平平静静的解决。 厉幕阳冷笑:“你一早就打算好了,带着青青离开,你连天赐也不想要了?” “我没有不要天赐。”欣榆忙说,“现在天赐不是还在放假吗?他可以跟我一起去,等开学的時候我会送他回来。厉幕阳,你不可能逃开,你自己也知道,就算到了,你也有法子控制我,我逃不掉,我真的只想分开一阵子。” “然后呢?”他亦冷静下来,静静的看着她,“然后你可以放下一切,可以和我重新开始吗?” “我不知道。”她侧过头,不愿直视他,“我现在没有答案,我只知道我现在没办法面对你,面对那些过去。我没办法不在乎我妈的死,桓榆的死,也没办法不在乎你曾经那么热切的吻过陈雯西。你说你没动心过,如果不是对一个女人动了心,我真的无法想像,你会这样去吻一个女人。” “你说你不在意,你还是在意的。”厉幕阳看着她,说道。 “是,我还是在意的,我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到你怎么抱她,怎么吻她。厉幕阳,你现在还要求我在你身边,真的很残忍。”欣榆缓缓的收回了手,“所以我们分开一阵子,或许你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在乎我,想跟我在一起。或许那只是习惯,当年我离开了你,你不甘心,你以为你还爱我。其实那不是爱,你的的爱已经变了。” 厉幕阳定定的看她,看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句话刺中了他心头最软弱那处。那扯裂出来的疼,几乎让他爆炸。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么残忍,那很狠。 她可以恨他,可以怪他,却不能说他不爱她!他太清楚自己对她的感情,如果可以放手,他早就放手了。天知,之前那种想放手而不得的爱让他有多痛苦。而现,她说他不爱,他的爱已经变了。 多么残忍的话,谁说他是心狠的那个,她比他更狠,每一处攻击都是实实在在的,疼的他呼吸都是痛的。 可是,他的确吻过陈雯西,那晚他没完有全全醉,那晚他心情太差太差,他被她打击到了。她梦中的那个男孩,她却那么肯定那个人不是他,他在她心目中已经不是那个人。那个時候,他的伤有多痛,她不会想像到。 他不是神,他也会迷惘,也会困惑。 他对陈雯西也欣赏,有愧疚,也有心疼自责。如果不是他,她不会扯进这件事的风暴里,他想救出她来再正常不过。她的父亲是他的恩师,恩师唯一的女儿,他的师妹。她回国,来投奔他,他怎么能不去照顾她,他要去跟恩师交待的。 现在陈雯西死了,前天他打电话時,恩师哽咽不能语,只说让他把雯西的遗体运回。 他真的有对陈雯西动心吗?或话说是心软比较恰当一点,这个女孩喜欢他,他注定要辜负她的感情,所以在她吻他,请求他的時候他心软了,他没有立即推开她。 他还是犯错了,那个视频那么清晰的拍出了一切,他无从逃避,虽然他推开了她,可是他们还是有亲密接触。 “欣榆,如果我对你的爱情变了,如果我可以放手,不知道多少次,我已经放手了。”厉幕阳眼眶也蓄了水意,他握紧了她的手,“在八年前,你离开中国去英国的時候,我就应该放手。回来之后,无数次我更应该放手。可是我不能放手,我做不到放手。也许很多人都会说,厉家人冷血无情,或许我真的不懂爱情。我只知道,我不会放开你,永远不会放开。如果这不算爱情,我不知道什么才是爱情。” “那你给我時间好不好,我现在真的没有办法,我需要整理好我自己。等我准备好了,我会回来的,真的。”欣榆说的极是恳切,眸光里也蓄出水意。 “不行。”厉幕阳毫不犹豫的否决,放她去,温天擎会跟着一起去,放他们俩个单独在一起,还是在他们之间感觉这么脆弱的時候,他绝不可能放心。“我要送陈雯西的尸体去,我跟你一块去。” 欣榆无力的看他,发现跟他怎么谈都谈不通。“等青青做完手术,我想陪她一起去英国,这个時候青青需要我的照顾。” “难道你同意温天擎带青青去英国,原来你揣着的是这个主意。”厉幕阳抓着她的手抓的更紧,“不可能,这种想法你给我一点都别想有。” 欣榆发现,无论跟他怎么沟通,都沟通不来,因为根本是软硬不吃。 “我跟天擎只是朋友关系,他曾经照顾过我,就这么简单。”欣榆不得不解释一下,“到時候也不只我和他两个人,青青还在我们身边,我和他清清白白的没有一点暧昧。” “但是他动机不纯,你自己心里也知道,如果你要陪青青到,我会调整好時间,跟你一起去。”这个時候他绝不能让任何人有趁虚而入的机会。 欣榆笑了:“厉幕阳,你发现没有,你永远只许舟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当初,你和陈雯西出双入对,传绯闻,那么亲密。你说她只是你的师妹,你们没有关系,所以接下来你们任何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而我的世界,只可以有你,我不能有朋友,不能有自己的圈子,除了你。你会不会太霸道了一点,就算我跟你在一起,我不是你的所有物,不是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不让我做什么,我就不可以做什么。我有我的世辊,我有我的圈子,我也有我的朋友。在处理异姓关系上,我比你清白多了。” 厉幕阳气到了,现在的欣榆伶牙俐齿,跟他吵起来很有策略。而他竟完全居于下风,完全被动。 “陈雯西已经死了,她根本不是你的威胁,那晚不是那个视频提醒,我都已经忘了。” “正是因为她死了才可怕。”欣榆笑意更深,“无论你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想救她出来。但是你失败了,她死了,因为你的关系她被花咏琦利用,现在死了,你一辈子对不起她,你一辈子都会记得她。你送她的遗体回,面对她的父亲,你会更加愧疚。或许你还后悔,那晚上怎么没跟她继续下去,尝她一个心愿。” 这话说的刻薄了,但是欣榆没办法,厉幕阳不放人,她也被他逼急了。 “白欣榆,你一定要这样吗?”他的确被激怒了,“是不是我对陈雯西无动于衷你就会高兴,你想我变成那样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吗?” “我没逼你,你还可以想着她,我阻止不了你的任何思想,我只是想让我们彼此分开一段時间,大家冷静一下。而不是像现在这么互相伤害,厉幕阳,这样下去我们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两败俱伤。我放不下之前的事,你也会怪我不够大度,必竟之前的事情你也不愿意。最后我们之前的感情一样会被消磨殆尽。与其那样,现在还不分开,让大家冷静一下,想想自己要什么?” “应该是你在想,你自己要什么?”厉幕阳反问,“我一直都很清楚我自己要什么?” 欣榆看着厉幕阳,她了解这个男人,说到这里,他是肯定不会放她独自离开。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用,他权势滔天,他要抓着一个人不放,她没有逃离的空间。 “你能不能尊重我一次,厉幕阳,难道一个女一旦被你爱上,就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但是你没有。你要想跟温天擎走,我告诉你白欣榆,不可能。”他索冷下脸,“你生气也好,你不想理我也好,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是你想离开我身边,那就绝不可能,我不会允许,你也做不到。” 第230章 “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但是你没有。你要想跟温天擎走,我告诉你白欣榆,不可能。”他索冷下脸,“你生气也好,你不想理我也好,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是你想离开我身边,那就绝不可能,我不会允许,你也做不到。” 欣榆像是瞬间被抽掉了力气,她争不过他。她平静下来:“既然这样,再谈下去也没用,我们走吧!” 厉幕阳也讨厌这样的结果,他不知道拿欣榆怎么办,他一心要离开她,他怎么可能会放手。不仅不会放手,这个時候他只会看她看紧,绝不让温天擎有可趁之机。他搂上欣榆的腰,结了帐出去。 青青的腿恢复的不错,到底她身体好,只是她身上的烧伤还不能拆纱布。厉幕阳有专机,已经定了日期他们去做手术。欣榆听了这件事,回家后直接拒绝了他。 “天擎已经安排了,他包了头等舱,你的专机还是送陈雯西吧!”欣榆毫不客气的拒绝他。 “白欣榆,你存心在惹我。”厉幕阳脸色难看的瞪她。 “我不认为让青青和陈雯西在一个机舱会是一件明智的事情,而且那个女人就是死了,我也不想看到她。你对她有情义,你可以去尽你的情义,跟我无关。”欣榆也前所未有的强硬,表情也非常的生硬。 厉幕阳被欣榆气的直跳脚,可是偏偏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不想对她发脾气。本来两个人现在就在冷战期,心里对他有很多不满,所以大多時候他都让着她。于是这次的之行,欣榆和温天擎带着天赐和青青上了飞机,厉幕阳坐着自己的专机跟上。 上飞机后,欣榆在照顾青青和天赐坐好睡下,她坐到温天擎的身边。 温天擎看了看她,说道:“真神奇,厉幕阳明明这么紧张我和你在一起,居然肯让我和你单独坐飞机。” “他可以不同意,只不过不想大家再继续吵下去。”欣榆淡淡的说,看着窗外的云层发呆。 “你会不会太狠了,就算坐他的专机也不会如何还要吧给我省笔钱。”温天擎想逗欣榆笑一笑,她实在是太紧张了。 欣榆笑了,她看出天擎在跟自己说笑,她道:“别担心,我一定帮你把这笔钱从厉幕阳身边拿回来,不让你掏这个钱。” 温天擎也笑了,他发现这么久不见,欣榆完全不一样了。他道:“厉幕阳好像是你男人,你帮着我从你男人身上讹钱” 欣榆笑:“他钱多,讹点也没啥” “欣榆,如果你还想跟厉幕阳再在一起的话,有些事情要适可而止,不然会适得其反。”温天擎意味深长的说道。 欣榆叹息:“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我不得不这样做。我本想和他分开一阵子,可是他不肯,你知道的,他不同意我什么都做不了。既然他硬是要将我绑在他身边,我就一定要让他吃点苦头。至少我要让他知道,有些东西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他掌控一切,就什么都可以的。” 温天擎定定的看她,他真真发现欣榆不一样了,这种不一样体现在她对人对事的态度上。以前的欣榆,是绝不会用这样的小心计的。 “其实我是真的很失望的,我已经决定跟他在一起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想在他身边,因为我是真的爱这个男人。”欣榆有些动情的说,“可是他让我失望了?我知道我妈的事,桓榆的事不能全怪他。他对陈雯西有责任,我不能怪他。这件事放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怎么去做,怎么去抉择,谁也说不好。可是他对陈雯西的心动,或者称不上心动,但是哪怕是那么一瞬间,我发现我都不能忍受。我十八岁爱了他,我的人生太多的第一次都给了他,我以为我和他已经到了任何人都无法插足的地步。可是我发现我错了,我太天真,世个的女人千千万万,任何一个女人,只需要那么一瞬间,都可能让他心动。他给不了我安全感,我对他真的很失望。” “欣榆?”温天擎心疼的看着她,握住她的手,“如果你真的想离开他,我可以帮你。” “我不能,天擎,我不能。”欣榆无奈的苦笑,“我不能离开天赐,我错过了天赐八年的成长,我不想再错过了。我想看着他一点点的长大,长成一个男子汉。我更不可能从厉幕阳身边带走天赐,我也不能离开他。” 温天擎抱住她,紧紧的抱住她:“还是会有法子的,会有法子。” “还有一点,那就是我还爱这个男人。”欣榆靠在他的怀里,“只是这一次,我不能让他再有机会这么对我。” “只要需要我的,我一定帮你,这一刻开始,我不离开你。”他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幽幽的说道。 欣榆是累了,其实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办可是有一点她很清楚,她不会这么快原谅厉幕阳,也不会这么快就让他好过。她得让他吃足苦头,让他不能再犯。 他们一下飞机,厉幕阳已经到了,正在外面等。他穿着黑色的西装,戴着墨镜,看着还是很酷。他是一个小時之前到的,陈雯西的父亲已经将她的遗体接走。厉幕阳没有跟过去,他容许欣榆和温天擎在飞机上近二十个小時,已经是他的底线了。 所以他安排是了人跟着陈家走,他自己还留在机场。看到他们出来,厉幕阳走过去,搂上欣榆的腰:“车已经在外面等了,医院那边都安排好,青青到了医院马上可以手术。” 欣榆没说话,走到坐在轮上的青青面前。现在青青的话很少,多半是不说话的。她蹲在青青身前:“青青,你觉得怎么样” 青青点点头,意思是很好,然后表情又变成无神空洞。 欣榆对青青笑了,看温天擎在后面推着,天赐像个小保镖全程都陪在青青身边,她对温天擎笑了笑,扶着青青的轮椅走。 厉幕阳看着他们的眉来眼去,只觉得生气。可是他气归气,还是得忍住。他强硬的搂上欣榆的腰,他得提醒她,谁才是她男人。 上了车,欣榆和厉幕阳坐一辆车,温天擎,带着青青天赐坐在后面的车。 “累了吗睡会吧?”厉幕阳想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但是欣榆显然不怎么醒配合,她靠在车门边,情愿看车外的风景,也不愿看他。他说话,她也像没听见一般,全然不把放在眼里。 他是该气的,可是忍住了。只是霸道的搂着她,头埋在她的颈边,她的气息。 到了医生,医生很快安排给青青做手术,最重要的还是面部身上的植皮手术,手术还是很成功的,虽然不能完全恢复,复健做的好的话,青青还是可以恢复之前的样子。 厉幕阳安排了酒店住,他们从医院回酒店,欣榆一进房说道:“对了,天擎包机的钱我写在你的帐下面,麻烦到時候你结一下。” 他正在换衣服,看欣榆已经拿了衣服进浴室了,在她要关门的時候,他挤了进去:“明明我有专机,完全坐得下这个人,他自己逞强包机,到头来还是我付钱” 欣榆正解下头,开始放水,对他冷冷的说道:“你要是不想付钱就直说,权当我欠了他的就好。现在我要洗澡,请你出去。” “我没说不付钱。”厉幕阳被她这种冰冷的态度刺的全身都疼,“白欣榆,你把着别的男人来诈自己的钱你好样的?” 欣榆笑:“你可以不付钱,我没强迫你,是我说这钱让你出,既然你不肯出,我相信天擎很愿意扛下来。” “你真能耐了,白欣榆。”厉幕阳将她按在冰冷的磁砖上,“你是不是觉得我什么都得迁就你” “你可以不。”欣榆抬头凉凉的看他,“你厉幕阳是谁,在哪儿你都吃得开,在哪儿都有你的势力,我就是你笼子里的小鸟,你随便逗随便玩儿。我逃不开你,任你摆布,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话太呛了,厉幕阳本还想怎么样,现在却动也不能动,只能睁着眼睛瞪她。 “厉幕阳,其实你根本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時间。外面大把的女人正宽衣解带等着你去临幸,她们比我年轻,比我漂亮,比我听话,更比我温柔。个个都是陈雯西,可以让你随心所欲,你在我身上只会找不痛快,何必”欣榆还嫌不解气似的,大大方方的回视他的愤怒,毫不怯懦。 “你说的很对,我确实不应该在你身上找不痛快。”厉幕阳说完,气冲冲的拉开门走了。 欣榆没理他,关好浴室门开始冲澡,冲完澡换离睡衣再去陪天赐睡觉。 天赐的心情也很低落,这多半是受了青青的影响。欣榆抱着他睡,在他下边哼着歌儿。 “妈妈,你跟爸爸在吵架,对不对”那天的话,他也听听到了。他感觉爸爸是犯了很大的错,所以妈妈不原谅他。他也觉得爸爸做的不对,可是如果爸爸可以改正错误的话,他还是希望妈妈能原谅爸爸的。 “爸爸和妈妈没事。”欣榆亲着儿子的额头,“天赐,我和你爸爸都不会离开你,青青也会好起来的,知道吗” “我相信温青青一定会好起来的,只是她现在都不爱说话。虽然她不爱说话,可是我可以说话给她听,她有很认真的听。”天赐相信妈妈不会骗他,这才安心的闭上眼睛。 厉幕阳没去哪儿,他一路下楼,在酒店的旁边咖啡厅坐下。这会儿正看到温天擎进来,他冷下脸,没打算理他。 “厉总,不介意我坐下吧?”温天擎看到他時,大大方方的坐下来,“厉总心情不太好,刚才那位女士是你的朋友吗” 厉幕阳神色一正,刚才的那个女人是上次合作项目方的,吃过几次饭,看到他,正好打个招呼。他道:“一个大男人,也这么八卦” “不是我八卦,刚才那个女士很漂亮,是男人都会多看两眼。”温天擎别有用意的笑道,他看出厉幕阳心情不好,完全不介意拔他龙须。 “温天擎,我告诉你,欣榆我老婆,她是厉太太,请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离她远点儿。”厉幕阳被他这话一说,马上怒了,站起来瞪着他说道。 “那厉总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吗”温天擎也不生气,只是笑着反问,“欣榆是你的太太,你是她的先生,你是不是也应该规范自己一下,避避嫌,至少你得让她有安全感。” 厉幕阳最恨的是有人来教训他,所以温天擎这几句话触到了他的底线。“这是我和欣榆的事情,不需要你来过问。” “我和欣榆是朋友,是知己,我和她的事情,似乎也轮不到你来过问。”温天擎也毫不客气的反驳。 厉幕阳怒极反笑:“是知己朋友的话,就应该安守本分。” “这一点就更不需要厉总你来提醒,我相信我做的肯定会比你好。对了,你说你欣榆是你的太太,你们结婚是八年前,你们分居了八年,还有离婚协议。如果现在欣榆离婚,到法院申请一下,应该可以很顺利的判下来。她不是厉太太之后,任何男人都可以是她的选择,特别是我这个知己。”温天擎说完,转身就走。 “在我厉幕阳这里,她去哪个地方都不可能给她判下来,更何况我和白欣榆不可能离婚,你永远都不要打那个主意。”厉幕阳说完,比他更快一步的走了。 他回到房间,欣榆并不在。一股强烈的恐惧袭上来,她会去哪儿 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她不会走的,因为天赐还在,青青还在医院。这么一想,他便去天赐的房间,果不其然,她自在天赐的房间睡着。 他二话不说过去抱她,他一碰她,欣榆就醒了。 她转头看是他,不由的皱眉,懒懒的说:“干嘛?” 这女人,刚把他气跑了,居然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抱着儿子呼呼大睡。连他会不会回房,会去哪儿都不关心。难道她真不在乎自己了吗他绝不允许? 他一把将她抱起来:“回我们的房间睡。” “我陪天赐睡,你自己爱跟谁去睡跟谁去睡。”欣榆不想理他,挨着天赐像是马上就要睡着。 厉幕阳要被气炸了,什么叫爱跟谁去睡跟谁去睡,除了她,他没跟别人睡过。 他愣是将欣榆抱过来,见她要动,他不由的威胁:“你最好老实一点,要是吵醒了天赐,你自己负责。” 欣榆看了看天赐,这男人太可恶了,她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放开我,我自己下床可以走。” “别动。”这个時候他可不想放开她,愣是将她抱了起来,回他们的房间。 一回房间,躺到欣榆埋头就睡,根本不管厉幕阳。她是真的累,在飞机上没怎么睡,马上又赶到医院,折腾了这么许久,这会儿一沾睡她马上就能睡着。所以回到房,看也不看厉幕阳,自己沾着枕头睡的呼呼的。 厉幕阳发现这女人越来越没心没肺,不仅眼里没他,现在完全无视他。 他从浴室出来,她已经完全睡的死沉了去,对他的存在无知无觉。厉幕阳半跪到床边,他眼神一黯,他认为自己一定要做些什么,让女人重视他,知道谁才是她男人。 “别用吻过别的女人的嘴来吻我,脏” 那个脏字刺激到了他,他眼神一黯,再深深的吻住:“要脏就一起脏”他抓住她的手按在头顶,这会儿已经全柔情全无, “你不累吗?你不累我累,我要睡觉,要女人找别人去。” “白欣榆,你好样的,随随便便就说让我去找别的女人,别到時候我找了,有你哭。”他说完,咬上了她的下唇。 “随你便,爱找不找,你先放过我再说。”欣榆也顾不得照顾他的感受,只想把身上的男人推开。 次日早上醒来,欣榆直不起腰来,她恨恨的盯着他:“厉幕阳,你不能再碰我,我的腰都要断了。” “那恐怕不行。”他圈住她,“谁让你是我太太,你忘了夫妻有同居义务吗?你得负责满足我。”说完,他抱住她, 天哪,欣榆无力的被他压住,她觉得今天很有可能命丧于此。 厉幕阳捧着她的脸,此時他想占有她多过于真的做那件事。他就想这么占有她,提醒她,她是谁的,谁是她男人。让她眼里有他,把他穿到心里去。 欣榆受不住他的眼神,别过脸去:“我还要去医院。”她喘息着,冷冷的提醒他。 厉幕阳又被她伤到了,这女人现在太狠了,随時不忘来刺他一刀,就连这个時候还是这么冷冰冰的。难道她真的对他失望了,真的不爱了他大惊,他绝不允许。 他吻住她,:“欣榆,我们重新开始,乖,我们重新开始,嗯?” “厉幕阳你知道吗?”欣榆被他撞的脑子发晕,可是没有失去理智,她的手放在他肩上,突然极是认真的对他说,“之前我可以说,你只爱我,因为你不可能像吻我那样去吻另一个女人。可是看了那个视频,我连说那句话的资格都没了。” 厉幕阳脸一沉,他疯狂的吻住她的唇,吻到两个人都呼吸不畅,他的指腹按在她红肿的唇上深深的说:“欣榆,我向你发誓,我只这么吻过你。那天陈雯西的舌头是伸了进来,可是我没回应他,气息不对,感觉不对,味道也不对。我很快的就推开了她,我只会这么吻你,只有你。”说完,他又吻了上去, 欣榆心头一热,不自觉的开始回应,连她都没有意识到時, 这一天,他们注定起晚了,特别是欣榆,她下床的時腿都发软,厉幕阳很‘体贴’的抱她下床。给她挤好牙膏,四肢和她缠在一起,腾出一只手和她一起刷牙。 欣榆受不住他这样,冷冷的道:“我能站稳了,你站开些,我不舒服。”她嘴里还有泡泡,说话吃吃的,口齿不清。 厉幕阳笑了,刷完就着嘴里的泡沫和她吻起来,欣榆吃了不少泡沫,推开他:“你疯了不是,还去吃不吃早餐了。” 他嘴角勾出一抹偷腥得逞的笑意,等她漱完口,她捏起她的下巴又吻上去:“你不是说你没那个资格说那句话了吗?现在我会证明看,只要你有资格说那句话。” 欣榆真真是后悔了,她有事没事的,干嘛要说那句话,真是自己找罪受。 她顶着红艳艳的唇出房间,天赐吃早餐的時候看了她的唇好一会儿,很担心的看她:“妈妈,你的嘴巴好红,肿的像香肠一样。” 欣榆脸一热,温天擎还跟他们一起吃早餐,她狠瞪了厉幕阳一眼,红着脸埋头吃早餐。 青青的治疗结果比他们预料中的好,拆纱布的時候,脸上微微有一道红印子,不细看不出来。言琥滤尖伐只是还得坐轮椅,腿要完全站起来,还得看她复健结果…… 欣榆看着这道疤,还是忍不住想找医生商量,要是能完全去掉就更好了。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好在青青年纪小,或许随着年龄的增长,那道印子会逐渐的消失。”医生这么回答。 欣榆还是忧心冲冲,青青是个女孩子,脸上留道疤,会非常影响她的生活的。 “我们可以再去韩国一次,那边的整容技术很好,等青青完全康复了,到韩国再做个手术。”厉幕阳说道。 欣榆看了他一眼,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 温天擎看青青恢复的不错,免费也能站起来了,便提议回英国,让青青回英国休养。 欣榆二话不说要跟着去,天赐更是一刻不肯离开青青,青青去哪儿就去哪儿? “你要是国内有什么事,你先回去,我带着天赐去英国就好。我们会尽量在他开学前回来。”欣榆对厉幕阳说道。 “天赐还有一个星期就开学,你不知道吗?”厉幕阳阴沉着脸看她,不悦的说道。 “欣榆妈妈,你们回去吧。”不知何時,青青坐着轮椅出来了,就在他们身后,“让厉天赐也回去,我和天擎爸爸回英国就好。” “青青,你不想让欣榆妈妈陪你吗?”欣榆走过去,握住青青的手说道。 青青摇摇头,只是脸上不太自然说道:“我和天擎爸爸一起就可以了,我现在也好了,真的没有关系了。” “青青……”欣榆看着青青的小脸,这段時间青青安静的厉害,大多的時候一句话也不说。这会儿跟他们说话,却是让他们离开。 青青没再说什么,而是自己转动轮椅回病房。 欣榆还想追上去,最终还是没有,她知道青青心里还有芥蒂,在青青看来,是厉幕阳的人杀了她的父亲。她没办法释怀,她的母亲也死在那个岛上,虽然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对青青来说,那也是一个痛。 欣榆突然觉得,他们的存在对青青来说,是不是已经是是一个痛苦了。她一味的想要去补尝,实在是在提醒她里的伤疤。她永远不可能跟青青说当初是花咏琦设计人去开枪,害死了骆正宇。如果青青知道,只会更痛。 厉幕阳也没有说的打算,与其让青青知道这么残忍的事实,还不如她对他们存着芥蒂。 于是欣榆不坚持跟有他们一块儿去英国了,倒是天赐不肯走,他执意要留在青青身边,照顾他。 青青看着厉天赐,她能感觉到天赐是真的对她好,想陪她,让她站起来,然后他们在回到以前一样的生活。可是青青知道,她回不去了,永远都回不去了。 大人很自觉的把空是留给他们,天赐就趴在她的床边,不停的跟她强调:“温青青,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一直陪着你,你会站起来,就算、就算你真的变成丑丫头,我也一样喜欢你。其实我丑点儿,更好看,真的。” “厉天赐,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其实我一直都很妒忌你。言琥滤尖伐”青青看着他,说道,“你有爸爸疼,有妈妈爱,而我什么都没有,还一副不知足的样子,我真的很讨厌你。” 天赐微怔,他不明白为什么青青突然说这样的话,嘴里结结巴巴的问:“温青青,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喜欢你,现在我更加讨厌你。”青青露出厌恶的表情,“你的爸爸害死了我的爸爸,我的妈妈也是被你们害死的,你们害我又变成了孤儿,我真的很讨厌你。你现在什么都有了,那么幸福,真的很刺眼。” “温青青,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天赐被她说的话刺伤了,似乎不敢相信温青青居然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本来就是我的心里话。”青青冷冷的说,“你现在更让我讨厌,干嘛要一直缠着我,想向我炫耀你有多幸福吗?我一点也不想你跟我去英国,本来我还高兴终于不用看到你们了,现在你要又要跟着过去,是要提醒我,我有多可怜,你有多幸福吗?”。“温青青太讨厌了。”天赐说完,哭着跑出去了。 “天赐,怎么了?”欣榆看天赐跑出来,一把将天赐抱住,“怎么哭了?” “温青青太讨厌了,我再也不要喜欢她了。”天赐抱着妈妈的脖子,哭着说。 欣榆看了旁边的厉幕阳一眼,猜到了可能发生的事情,她抱紧了儿子,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温天擎先带着青青回英国,欣榆和厉幕阳去送他们,天赐坐在车上,愣是不肯下车。 青青没有看到厉天赐,还是很失望,一直都低着头不说话。 欣榆半跪在青青的身前,抚着她的小脸:“青青,这些天,欣榆妈妈去看你,好不好?” 青青点点头,不肯说话。 欣榆抱住青青:“青青,在欣榆妈妈心目中,你永远是我的女儿,除非你不想要我这个妈妈。” 青青也抱着欣榆,眼睛里闪着泪光:“对不起,欣榆妈妈。” “傻丫头,说什么对不起呢?”欣榆含着泪,轻刮了一下青青的脸,“下个月我去看你的時候,你不会不欢迎我吧?” 青青用力的摇头,然后小声的说:“我伤了厉天赐的心,他肯定很恨我。” 欣榆笑了:“他一点儿也不恨你,青青这么好,没有人会不喜欢你。他只是怕你不想见到他。” 青青低下头,没再说话。 厉幕阳蹲下来,握住青青的小手:“青青,你从来就不是孤儿,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只要你还愿意叫我一声爸爸,我就是你的爸爸。” 青青抽回了手,她仍低着头,她不能忘记,她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就算,就算幕阳爸爸不是故意的,可是爸爸还是了害死的,她没法子还叫他爸爸。 厉幕阳看她这样的反应,心中苦涩,此時机场响起了登机提示。 温天擎在一旁说道:“我会照顾好青青的,到了我再给你们电话。” 欣榆亲了亲青青:“青青,妈妈真舍不得你,你一定要好好的,知道吗?” “欣榆妈妈,你也要好好的。”青青摸了摸她的脸,小手落在她的眉角那里,“欣榆妈妈,你要常常的笑,一定要幸福哦。” 欣榆点头,再紧紧的抱了抱青青:“我们都好好的。” 青青也重重的亲了一下她,才由温天擎推着往机场里走。欣榆和厉幕阳一直目送他们离开,直到完全消失。 “我们走吧。”厉幕阳搂上她的腰说道。 “你不是要去参加陈雯西的追悼会吗?你去吧,我和天赐自己回酒店就好了。”欣榆对他依然不冷不淡,拉开他的手,走到前面。 “我先送你们回酒店。”厉幕阳穿着西装,恩师的再三邀请,他不可能再推却。 “不用了,你好好送她,我和天赐可以自己回去。”欣榆的脸更寒,“别让你的老师等太久,送她時你没去,你甚至都没好好跟你的老师聊过,好不容易开个追悼会,送她最后一行,你要不去,你会抱憾终身的。” 欣榆是说中了他的心事,可是她这么一说,让他心里分外不好受。因为她的表情到眼神都冷的,讽刺味十足。 “那也不差这一会儿。”他仍坚持要送她回酒店。 “我说了不用了,你走吧。”欣榆非常的坚持,人已经大步往前走。 “欣榆,我只去露个面就回来,明天我们再回国。”厉幕阳追上去,去拉她的手。 “这么多人,不要拉拉扯扯的。”欣榆抽回手,到了机场外面,她拉车门的時候转头对他说,“你自己打车回去吧。”说完,她人已经上了车…… 厉幕阳叹息,只好吩咐司机安全护送他们回去,看着他们离开,自己再坐上了另一辆车…… 欣榆抱着天赐,看他的车走远了,她对司机说:“我突然发现我落了个东西在机场,你调头回去。” 前面开车的是厉幕阳在美国的下属,一听总裁夫人这么说,马上紧张的问:“厉太太,你丢了什么,打电话给总裁,再通知机场那边先去找。” “不用,你调过头回去,还有,不准给厉幕阳打电话。”欣榆冷冷的命令。 司机被欣榆的气势吓住了,想打电话还是忍住了,只能调头回去。 下了车,欣榆拿出自己的包,牵着天赐下车。那位可怜的司机跟上来:“厉太太,你丢了什么?我给您找。” “不用你了,你回去吧。”欣榆说着,到前面去买了两张马上就要登机的票,其实是温天擎给她预订的,她现在只需要拿着护照去换票就可以了。可是之前就买了,肯定会被厉幕阳知道的。 “厉太太,你要做什么?”后面的这位可怜的小伙儿汗滴滴的,“厉太太,你要去哪儿?厉总知道吗?” “你告诉厉幕阳,就说我和天赐先回国了,他可以留在美国慢慢的陪他的心爱的陈雯西。”飞机再过半小時就起飞,所以她头也不回拉着天赐往前走。 天赐也乖乖的听话,之前妈妈就跟他说了,今天要回国,还不许跟爸爸说。 他知道妈妈在生爸爸的气,现在爸爸都要時時的讨好妈妈,他当然也是站在妈妈这一边的。 “厉太太,您先别冲动,厉总要是知道我让你和小公子这么走了,会扒了我的皮的。要不您等一下,先跟厉总打个招呼。”小伙儿擦着汗,小心的对她说道。 “你就把我刚才跟你说的话跟厉幕阳说一下就可以了,他不会怪你的。”他们已经走到了检票口,欣榆将机票递出去,牵着天赐头也不回的进去了。 坐上飞机,天赐才不安的坐在母亲身边:“妈妈,这样爸爸会不会生气?” “没事的,你不是也想早点回去吗?”欣榆摸摸儿子的头,“他自己会飞机,他认得回家的路。” 天赐心情本来就很低落,这会儿靠在妈妈怀里,也不说话。 “天赐,听妈妈说。”欣榆当然知道儿子为什么心情会不好,她亲了亲儿子的额头,“青青绝对不是不喜欢你,她正是因为太喜欢你,才故意那么说。等你开学有假期之后,我们去看青青,你说好不好?” “那不是她的真心话?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天赐不解的问母亲。 “正是因为她太喜欢你,她想在自己准备好之后再见你,难道你真的觉得青青是那样的人吗?” 天赐摇头,青青才不是那样的人,青青是很好很好的女孩,她说过她会永远保护他的。 “天赐,你是男孩子,如果你真的喜欢青青,你就要学会去保护她,照顾她,不让她受伤害。”欣榆也摸不准天赐和青青究竟是两小无猜,还是单纯的只是小孩子之间的喜欢。但她还是想让天赐能有自觉,“男孩子要在责任感,你明白妈妈的意思吗?” 天赐似懂非懂,还是很认真的点点头。 厉幕阳下了飞机,直接回家。欣榆正在打扫卫生,她穿着一身家居服,扎着马尾头拖地。天赐很乖的在旁边帮妈妈的忙,帮着擦一旁的玻璃的茶几,父亲正在厨房准备晚餐。 欣榆抬头看到他,表情淡淡的说道:“你回来了。” “你居然不跟我商量一下,自己就先跑回来了。”他还没到追悼会,下属就打来电话,说她带着天赐回国了。那个不识好歹的下属还不忘把她的话重复一遍给他听,他气的直冒烟。再给她打电话,她已经关机了。 欣榆不理她,埋头认真的拖地。一旁的天赐很开心的对妈妈说:“妈妈,我擦完了,你看,是不是很干净。” “天赐真棒,很干净。”欣榆给天赐鼓厉的一吻,“乖,去把抹布搓一下,去擦那边的桌子。” “好。”天赐得到妈妈的吻,非常的开心,真的到水桶边非常认真的搓抹布。 这女人居然让他儿子干家务,干这种活儿。而且天赐见到他,只小声的叫了他一声爸爸,就乖乖的听他妈妈的干活去了。这小子,他做了他快九年的爸爸,居然敌不上欣榆这么短短的几个月,阵线清晰的站到了他妈那边去了。 “白欣榆,我在跟你说话。” 厉幕阳受不了她的漠视,站到她面前,让她正试自己。 欣榆缓缓的抬头:“厉大总裁这么忙,要和逝去的知己谈心,我和天赐很识相的先回来,这么贴心,我以为你会感动。” “白欣榆,你好样的。”他被气的死,不过他还保持风度,没忘记天赐正在不远处睁着眼睛看他。 “谢谢夸奖。”欣榆手里拿着拖把,那个拖把毫不客气的扫到他腿下,“让开,我在拖地。” 厉幕阳狠狠的瞪着她,看她一派轻松的打扫卫生,特别是她穿着随意的休闲服,嘴唇红润润的,肌肤水嫩的像是能掐出水来,他咽了口水,发现自己居然某一处又火热了。要是被她发现,她肯定会嘲笑他。 “白欣榆,你会不会太过分?”他一手揽住她的腰,凑到她耳边咬她的耳朵。 “我过分吗?”她很自如的拉开他的手,“我做什么过分了,我早早的回来,打扫卫生,操持家里的事情,我这样就叫过分?”说完这句话,她还不忘向他眨眨眼睛。 厉幕阳被她堵的说不出话来,这女人越发的伶牙俐齿。他面前毫无肆无忌惮。 “对了,我的行礼拿回来没?”欣榆才不管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淡淡的问她。 “你还记得你有行礼?”厉幕阳挑眉。 “你要没拿算了,也不重要。”欣榆说着,拿着拖摆去洗拖把去了。 厉幕阳很受伤,所以把一帮子人叫出来,那些哥们都在那聊天,他一个人猛给自己灌酒。 “说实话,你这几个月,为了个女人把自己折磨成这样,必要吗?”罗子杰看他这个样子表示相当鄙视,“在外面女人多的去了,找个乖的,听话的,自己也少费心。” 展耀扬无声的笑了,他对厉幕阳和白欣榆的感情再清楚不过,如果阳子真的能放开,早就放开了。 “我只能说你有是自做自受。”展耀扬毫不客气的耻笑他,“男人一生爱几个女人再正常不过,一个真正聪明的男人应该是对每个自己爱的女人,都让她以为你爱的只有她。” “你少在这儿说风凉话,等你碰到那个女人,有你好看。”厉幕阳一想到家里的那个女人,不由的又狠灌一口酒。 “要不你也凉她一阵子,我看这女人不能太宠,你先凉她一阵儿,让她知道你没有她也不是不行的。”江修文在一旁说,“我保证,你凉她一阵,她肯定就老实了。” “他现在是留校查看阶段,他要敢凉人家,到時候闹婚变,你负责吗?”展耀扬对江修文扬扬眉。 “什么婚变,我们不可能有婚变。”厉幕阳一听展耀扬一说婚变,马上纠住他的衣服大吼……展耀扬不由掏掏耳朵,有点同情这位从小玩天大的哥们儿,为情所困,哪里还是那个在外面叱咤风云的厉大总裁。 “看那妞儿。”罗子杰对厉幕阳使使眼色,“是不是有点像你们家那位,那身材,还真火辣。言琥滤尖伐” 厉幕阳别过头,顺着罗子杰的目光望过去,那边有个卷发女郎,还真真跟白欣榆有几分像,特别是鼻子和眼睛,那一扬眉真真就像她在自己面前。 “你别给他出嗖主意。”展耀扬也看了那个女人一眼,那个女孩儿也注意到他们,显然他们这么一群俊男在这酒吧还是非常养眼的。 那个女孩真的就走过来,露出一抹她对着镜子训练过无数次的笑容:“各位帅哥,可以请我喝杯酒吗?” “当然可以。”罗子杰移开了位置,“到这边来,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走了过来,看了在喝闷酒的厉幕阳一眼,对罗子杰嫣然一笑:“我叫欣欣,帅哥你叫什么名字?” 罗子杰冲大伙儿使使眼色:“我叫什么不重要,你叫星星,你旁边的是太阳,他一直在找你呢?星星。” 欣欣的手贴在厉幕阳身上:“你叫太阳,真有趣的名字。” 厉幕阳闻到了一股陌生的脂粉香水味,他差点打了个喷嚏。白欣榆不喜欢化妆,也从来不抹香水,他自然习惯了她清淡的味道。这么强烈的脂粉味,让他皱眉,很不客气的说:“滚。” 欣欣只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有些眼熟,而且这么帅这么酷的男人,好不容易让她逮到,她怎么可以轻易放过。这种男人都很酷,难以亲近。她挽住他的手说:“太阳,你的心情不好吗?我陪你喝酒,好不好?” “我叫你滚,听到没有。”厉幕阳一把抽回手,将她一把推开,“你是我老婆吗?谁准你这么碰我。”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笑了,展耀扬一口酒喷了出来,毫不客气的喷在罗子杰身上。 “展耀扬,你干什么?”罗子杰衣服都湿了,他拿了纸巾不停的擦。 “他、他结婚了?”欣欣结结巴巴的站起来,“结婚了干嘛到这种地方来,太过分了。” 厉幕阳是有些醉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拿酒灌自己。 “小妞,这些人都是疯子,不要介意,去玩你的吧。”这个時候走过来一个另外一个穿着性感的女孩,红色的亮片小可爱,超短刚好只能包住小屁股的短裙,外面是一个皮甲克,一头卷发落在肩上,化了浓浓的妆,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欣欣看这些人根本没有一个人在意,分明就是耍她,她恨恨的走了。 “铃子,好久没见你了,想死我了。”罗子杰一看到她,便走过去搂住她,脸凑到她颈边。这女人肌肤十年如一日的好,味道真好。要是有一天,能一口吃下去就好了。 “罗少,你女伴这么多,想的过来吗?”铃子一把推开了罗子杰,在展耀扬身边坐下,展耀扬很自然的将她圈在怀里。看了厉幕阳一眼,“阳子怎么了,他不是很久不参加我们的聚会了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铃子,我问你,你们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厉幕阳一看到她来,激动的抓着她的手问,“我对她还不够好吗?我只有她一个女人,我宠她,爱她。她还是不满意,天天摆脸色给我看,,我真的受够了。” 居然爆粗口,要从厉大少嘴里听到粗话还真不是容易的事情。铃子看了展耀扬一眼,对厉幕阳说道:“女人的其实很简单,只是男人的心而已,只需要一颗心,其他无所求。”铃子说完,眼眸间流露出一抹落寞。 “什么心,我什么都是她的,她还是满足。什么陈雯西,我都跟她说了多少遍,没有动心。除了她,我不可能对其他的女人怎么样,她还想怎么样?”厉幕阳说完,又狠命的往自己嘴里灌酒。 “那她真的很幸福。”铃子淡淡的说。 欣榆很晚都没睡着,这男人被他气走了之后,没在家吃晚饭,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他爱回不回,虽然这么想,欣榆还是翻来覆去的没有睡着。她坐了起来,拿出一本书心不在嫣的翻看。看着看着,她还是睡着了。 她是被一电铃声吵醒了,她醒来的披了外套出去,厉问天已经出来开门。展耀扬和铃子扶着醉醺醺的厉幕阳进来,她下楼一看到他这样,不由皱起眉头。 展耀扬看到她,解释说:“他今天心情好像很差,喝了很多。” 欣榆看他醉的不醒人事的样子,真不想理他。不过来者是客,她对展耀扬露出感激一笑:“谢谢你们送他来。”她看了旁边的铃子,只觉得这个女人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我叫铃子,白欣榆,我们见过。八年前,你和阳子还没结婚的時候,在夜色。”铃子看到她眼眸中的疑惑,解释说道。 欣榆想起来了,那个跳脱衣舞的女孩儿。她是展耀扬的女伴儿,没想到八年了,她居然还在展耀扬的身边。 直接让他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她去送他们。 到了门口,展耀扬回头对她说道:“今天在酒吧,有个女人找他搭讪,你知道他说了一句什么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欣榆本来就不高兴他这么晚到酒吧喝酒,一听还有女人搭讪,更是生气。没好气的说:“他说什么?” 展耀扬道:“你是我老婆吗?谁准你这么碰我。” 铃子不由的也笑了:“真难想像是阳子说的,好可惜我没有听到。不过阳子对你是真的,他今天问我,一个女人究竟要什么?我说女人要的很简单,只需要一颗心。他说他什么都是你的,一个女人要的不过也是这些,你说对不对?” 欣榆点点头,不由的想着躺在沙发上的厉幕阳,送他们上车:“谢谢你们,路上小心。” 送走了展耀扬,她回到家里,厉问天正在给厉幕阳擦脸。欣榆走过去,对厉问天说:“叔叔,很晚了,你去睡吧。这里我来就好。” 厉问天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才回房。 欣榆给他擦脸,看他醉的昏迷不醒,他这么大的身体,她是肯定扶不动他。可是让他一个人在沙发上睡一晚,她又忍心。她拍拍他的脸:“厉幕阳,醒醒。” 他睁开了眼,迷迷糊糊的看到她的脸,他别过脸说:“滚开,谁许你碰我的,除了我老婆,谁也不许碰我。”。 欣榆感动的笑了,她挽着手问他:“你老婆是谁?” “我老婆是谁?”厉幕阳像是她在问一个特可笑的问题,“我老婆当然是白欣榆。” 欣榆站了起来:“好了,厉幕阳,别装了,起来自己回房间。” 厉幕阳侧头看她:“你是谁,怎么跟我老婆长这么像。这是哪儿?你怎么在我家?我老婆呢?”。 “你装吧,我不陪你了,你再慢慢装。”欣榆说着,转身就走。 “老婆。”厉幕阳上前去将她一把搂住,紧紧的圈住她的腰,“我今天可是把自己守的严严的,没让别的女人碰我一根手指头。” 第231章 “老婆。”厉幕阳上前去将她一把搂住,紧紧的圈住她的腰,“我今天可是把自己守的严严的,没让别的女人碰我一根手指头。” “是吗?”欣榆转过身,挑眉看他,“三更半夜的,喝烂醉回家,全身的酒气,还敢说没让女人碰你。酒吧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还好意思跟我邀功。” “没下次了。”厉幕阳将她圈住,“我喝的虽多,可是也没醉不是。我哪敢喝醉,我得守着贞操,回家好让你检查。”。 欣榆噗嗤一声笑了,厉幕阳说这样的话,实在是难以想像。他是真喝了酒,就是没醉,也有几分醺意,要是平常他要是说这样的话,会跌破人的下巴。 “我怎么知道你的贞操还在不在?”她这会儿心软的差不多了,欣榆也是知进退的,她是要教训他,可是也要掌握那个度儿。得适当的给他一颗糖吃,不然这家真散了。 “那你检查一下。”厉幕阳说着, “你疯了吧。”欣榆推开他,忙着上楼回房。 厉幕阳忙追了上去,回到房间便将她一把搂住:“老婆,我好想你。” “少甜言蜜语,想我想到酒吧鬼混去了,厉幕阳,你好样的。”欣榆推开他,闻闻身上,“喝的一身烂醉,全是臭味,弄的我都脏了。” “那我们一起去洗澡。”厉幕阳说着,拉她去浴室,她也没怎么推拒,真的就跟他进去了。他先开了喷头,热水洒下来,他们身上都淋了湿透。 他捧着她的脸,极是深情的说,“我不敢了,真的,向你保证。从今天开始,只看你一个人,只亲你,只抱你,心里只装你。欣榆,别那样了,我受不了那样,你知道我之前那么冷淡我,我难受,真的很难受。” 欣榆的脸红红的,看他眼眸里是浓的化不开的深情,她心神一动:“你不敢什么了?” “坏女人。”厉幕阳恨恨的咬上她的唇,要知道让他说出这么一番话,是真真不容易。如果不是喝了酒,使劲儿的灌。趁着一股子脑热,要他说这样的甜言蜜语,根本是不可能。“你明知道,明知道我栽你手里了,非你不可。” 欣榆抱住他的脖子,回应他的吻,许久之后,她低头对他说:“厉幕阳,这一次我说真的,现在我原谅你,不仅仅是因为我自己,还为了天赐。但是如果有下一次,我不会再原谅你,就算你权势滔天,我也要法子逃的你远远的。” 厉幕阳深深看她,再狠狠吻住她:“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的。” 欣榆一觉醒来,一身的酸软提醒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昨天晚上他真真是做的没度,丈着几分醉意,在她身上逞凶。她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做了多少次,知道后来完全只有求饶的份儿。这会儿醒了,一想到昨天晚上的恶行,便对他有些恨恨的。 厉幕阳也醒了,他懒懒的拥着她,凑着她的肩头:“早。” “放开。”欣榆拿开他的手,下床去…… “又怎么了。”厉幕阳将她一手捞回来,“昨天晚上我们不是都说好了,白欣榆,你翻脸不认人。” “不知道你说什么?快起来,今天还要上班不是吗?”欣榆将他的衬衫穿上,人已经进了浴室。 厉幕阳跟上来,她正拿着牙刷刷牙,他从她身后搂着她的腰:“你不是说不到公司上班吗?” 欣榆不理她,专心的刷牙,她吐掉了口中的泡沫,漱了口道:“厉幕阳,你做什么?”厉幕阳将她扶过来,让她坐在洗漱台上,敢嫌弃他,看他怎么收拾她。他的唇凑过去:“嫌弃我?那你先给我把嘴巴漱干净再说。”说完,他牢牢的占住要地,只许她在他怀里存服。 她是真的服软了,最后还是攀着他的肩不自觉的回应他的吻, 这么折腾了好一会儿,等两个人都洗漱完毕,已经是一个小時之后。她换上了衣服对他说:“你要是不欢迎我去上班,大不了我不去就是。” “谁说我不欢迎,我求之不得。”厉幕阳搂着她的腰,在她细致的颈边亲了又亲。 “你昨天是故意的,对吧?”欣榆也不推他,从镜子里看他。 “什么故意的?”厉幕阳看满意看到她的颈边若隐若现的痕迹,又亲了几下,听着有些漫不经心。 “明天晚上,故意喝醉,让你送你回来。其实你根本就没醉,不过是借酒装疯。”欣榆推开他的头,“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是装的。” “我装什么了?”厉幕阳仍圈着她,眼里满满的是宠溺爱怜。 “你装什么你自己知道。”现在生气也没用,她也没怎么生气。只是突然神色一正说道,“我想过些天,再回岛上看看我妈还有桓榆。” 厉幕阳脸色一沉,拂开她颊边的发:“好,我陪你去。爸还打算到那边去长住,等那边维修建设好了,我们一起过去。” “你爸要过去长住?”欣榆对着镜子看颈边的痕迹,无奈的瞪了他一眼,只得抹了粉有底,勉强遮了过去。 “嗯,他说想陪着你妈,怕他孤单。”这些话题在他们之间是敏~感的,却又是不能回避的。 欣榆想说,母亲未必需要他的陪伴,有桓榆在就好了。 “我们下去吧,我想带天赐去上班,他还有好几天才开学,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欣榆打扮好,边往外走边说。 “我现在是发现了,在你心目中,儿子比我重要。”厉幕阳可没忘记她昨天晚上说的,她会留在他身边,有一半是因为儿子。当時没觉得怎么样,现在还真真有些不是滋味。 欣榆站在门口,回头对他一笑:“你说对了,儿子是比你重要。” 厉幕阳被她气死,就算儿子比他重要,她也不用这么直接吧。大可安慰他,儿子和他一样重要。她说的那么理所当然,他内伤了。 他们出去時,天赐已经穿好衣服在客厅吃早餐。一看到他们出来,天赐先给妈妈拉开椅子:“妈妈早,爸爸早,妈妈,快来吃早餐。” 厉幕阳看了睁大了眼,这小子真狗腿,居然这么会讨好他妈。他以为他也会给自己拉椅子,没想到小家伙给妈妈拉好椅子,自己再坐回原处。 “天赐真乖,今天的衣服也很帅,你自己挑的。”欣榆给儿子奖励一吻,才开始用餐。 厉幕阳坐到欣榆对面,看这对母子你侬我侬,根本不把他这位男主人放在眼里。 “很帅吗?是不是比爸爸帅。”天赐很开心的得到母亲的夸奖,“妈妈,我会自己穿衣服,会自己洗澡,会乖乖的吃早餐,还没有挑食。我真的很棒,对不对。” “对,天赐最棒了。”欣榆毫不吝啬对儿子的夸奖,她能感觉到天赐很用心的爱她,做一个好孩子。 “好孩子不应该只给妈妈拉椅子,还要给爸爸拉椅子。”厉幕阳不满的在旁边说道。 “爸爸是男生,妈妈是女生,男生要照顾女生,所以我照顾妈妈。爸爸要自己照顾自己,你说对不对,妈妈?”天赐又睁着亮亮的眼睛看着欣榆求认同,求赞赏。他现在是学聪明,以前是想着怎么讨好爸爸。可是现在妈妈才是一家之主,爸爸都怕妈妈。妈妈比爸爸好哄,他当然要先哄好妈妈再说。而且他也比较喜欢妈妈。 厉幕阳震惊了,臭小鬼什么時候有这么伶牙俐齿的,完全跟她妈一个样。 “天赐说的太对了,你爸爸这么大人还要你来照顾,真不知羞。”欣榆毫不犹豫的和儿子一个阵线鄙视他。 一顿早餐吃的暗潮汹涌,天赐听到妈妈说要带他一块去上班,非常的兴奋。一路上和欣榆坐在后面,母子两抱在一起不時说笑,非常的开心。 厉幕阳不時透过后视镜看后面,非常的忧桑。 天赐带了功课在厉幕阳办公室休息区的沙发做,不時还跑过来问欣榆问题,她不会的,才去问厉幕阳。这个時候厉幕阳会一脸正色过来,摆点酷脸。但是一看到欣榆带着警告的眼神時,他还是会软化态度,三两下就解决母子俩讨论很久都解决不了的奥数问题。 “爸爸最棒了。”这个時候天赐会很崇拜的亲他的脸,眼里满满的都是崇拜。 中午吃饭的時候,厉幕阳说要举办婚礼的事情。欣榆犹豫的一下说:“我想等青青好了之后,再说。” “妈妈说的对,那个時候我和青青可以给爸爸做花僮。”一提到青青,他真的好想念青青。只是那个坏丫头对他说那么坏的坏,他一点也不愿意去想她。可是,他还是想她~。天赐非常的懊恼。 厉幕阳看欣榆还是很坚持的,也就不再提。 下午涵涵通过qq找她,约她下午一起吃饭。欣榆跟厉幕阳说了,说晚上有约,让他自己找活动。 “约了谁?”厉幕阳皱眉,想不出她还能约谁。 “约了朋友吃饭,我会带天赐一起去。”欣榆不愿多谈,虽然跟涵涵吃饭也不算什么……一听听她会带天赐,他脑海中已经在刷选她约会的对象,她没什么朋友,温天擎在英国,这样看来只有那个之前市长部的涵涵。“早点回来,到時候打电话叫我来接你。” 欣榆表情淡淡的,也没说好。 下了班,在楼下和涵涵会合。 会合早听说总裁有一位公子,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今天能见到总裁的公子,非常的惊奇,也很紧张的讨好小帅哥。 天赐不喜欢跟陌生人说话,而且这个怪阿姨一直用花痴似的眼神看他,让他很不爽。 “天赐,叫阿姨。”欣榆拉拉天赐,让他叫人。 “阿姨。”天赐挨着欣榆不耐烦的说道。 涵涵忙应了,凑到她耳边说:“你这个后妈做的成功,这么难搞的小孩都被你搞定了。”。 欣榆很惊奇的看她:“什么后母,天赐就是我生的,我是他亲生妈。” 涵涵惊讶的足足好几秒都没有反应,三个人来到一家中餐厅,坐下后,涵涵抓着她追问:“快说,到底怎么会事?你怎么会变成厉家小公子的妈妈。”。 “什么变成我妈妈?”天赐越发不喜欢这个怪阿姨了,怎么妈妈交了这么一个奇怪的朋友,“妈妈就是我妈妈。” “天赐,你看那边有游乐区,你去那边玩好不好?”欣榆笑着对儿子说,把儿子支开之后,她才简单跟涵涵说了以前她和厉幕阳结过婚,生下天赐,只是之前阴差阳错分开的事。 涵涵听了,微微张大嘴说:“这简直就可以拍一部电视剧。” 欣榆苦笑:“这一点也不好玩儿?” “你和总裁现在是合好了,对不对?什么時候举行婚礼,我跟你说,欣榆,我要做你的伴娘的。”要知道总裁的伴郎一定都是高富帅,她说不定就能钓到金龟婿。灰姑娘和王子的故意,多么美好。 “还不知道呢?”欣榆要不時注意在那边玩的天赐,“放心,我们举行婚礼一定有会跟你说的。”欣榆对他们的婚礼到底兴趣缺缺,现在她根本没有和厉幕阳举行婚礼的打算。 “你跟总裁不会还有问题吧?”涵涵看她的神色不对,马上猜道。 “你说什么呢?”欣榆神色不太对,“我们能有什么问题,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 涵涵以极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欣榆,你知道吗?我真是佩服你,谁跟总裁在一起,不是要小心的伺候吗?你怎么敢这么跟他拿娇。我跟你说,欣榆,对总裁你一定要哄着。外面多少女人盯着他呀,想尽了法子要上他的床,你不可以懈怠。” 欣榆冷笑:“如果他真的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和他也就完了。” 涵涵心惊的看着她:“欣榆,我和总裁到底怎么了呀?我觉得总裁很喜欢你呀,对你很好,你看那个陈总监都消失了,现在你也没情敌了。你更应该努力的抓住总裁的心,让他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谢谢你,涵涵。”欣榆感激的冲她一笑,“不过你要是再把我的事情汇报给他,我们就绝交,我说真的。” 涵涵脸一红,讨好领导是每个人都会做的事嘛! “好啦,我知道,我也没说什么。”涵涵很不自然的回应。 欣榆这才放松的说道:“你不会知道,跟他在一起,要做好所有的事情都被他控制的准备。你在他面前没有秘密,他把你控制的牢牢的,你就是笼中的小鸟,逃都逃不掉。” 涵涵突然有些明白了,她同情的看着欣榆:“可是如果有爱情的话,那些都不那么重要的,是不是?” “生活难道只有爱情吗?更不用说,我也不知道他的爱情能持续多久。”欣榆无力的说,突然看到不远处天赐正跟一个年轻女孩在说话。“我先过去一下。” 她走近一看,竟是铃子。 “真巧!”铃子今天穿的到是很保守,t恤衫加牛仔裤,简单又干净的样子。跟那天见到的她,判若两人。“看到天赐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跟朋友一起在这儿吃饭吗?” “对呀!”欣榆也没有弄清楚她的身份,只觉得她应该是一个极火辣大胆的一个女人,可是这会儿看她,跟自己记忆中那个形象差距太大了,她适应不过来。“你也是吗?” “没有,我一个人没有目的的乱逛,走到这儿累了,所以才到这里吃饭。”铃子淡淡的笑,“那不打扰你跟朋友吃饭。” “要不一起吃吧!”欣榆也不知道是哪个根脑筋通了,对她说道。 “会不会打扰到你朋友?”铃子看看她身后,问道。 “没关系的,都是女孩子,再来就是天赐。我们菜点的多,你来吃也能帮我们吃完。” “那好吧!”铃子点点头。 涵涵显然是认识铃子,看她走过来,很客套的点头:“丁小姐!我是欣榆的同事,你可以叫我涵涵。” 铃子并不认识涵涵,点头示意:“叫我铃子就可以了!” 本来就不是特别熟的,欣榆也不是话不多的人,所以一行人吃。铃子有车,先送了涵涵回家,再送他们回家。 欣榆坐在前面,天赐已经趴在后面的椅子上睡的踏实。 “又要你送我回家,谢谢啦!”欣榆很客气的对她说。 “不用这么客套的,昨天你跟阳子和好了吗?”铃子转头笑着问道,“我猜他那招装醉肯定没骗到你。” 欣榆笑笑沉默,她和厉幕阳好像很熟,可是她又感觉她不完全是厉幕阳那个圈子的。最重要的是她曾经给自己的印象太惊人,她便不太愿意去接近了。 “你看着像是很怕我,不会是被我以前的脱衣舞吓到了吧!那个時候年纪小,胆子大,什么事都敢做。”铃子看看她的脸色,不由的说道。 “年轻的時候是什么都敢做的。”欣榆只淡淡了应了一声,她真不是一个擅长交朋友的人。 “是的,到了最后可能会后悔,可是已经回不了头。”铃子若有所觉,“不是我跟阳子熟,我才为他说话。他真的是他们那群人里,唯一的好男人。” 欣榆怔住,这要她怎么接,她所知道的是,她应该和展汤耀扬是一对,可是她却说厉幕阳是好男人。她心一惊,有些警惕的看她。 “不要这么紧张看我,你放心,我对阳子绝对没兴趣。”铃子像是猜中了她的心思似的,马上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他们那些公子哥儿,过惯了游戏人生的生活。别看我跟了耀扬那么多年,我知道他在外面还有女人,而且他也没打算娶我。不像是阳子,他一开始认定了你,十年如一日,真的是绝种的好男人。我很羡慕你!” 欣榆突然有些同情的看她,她说的厉幕阳,如果没有陈雯西,她是绝对同意的。可是有了陈雯西之后,她没办法完全认同。 “既然你知道展耀扬对你不忠,也不会娶你,你为什么还跟他在一起。”欣榆不由的替她不满,这样女人也太没地位了。 “也许是习惯,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肯死心。”铃子苦笑,“不过也快到了,我知道他马上要结婚了,只要他结婚,我们就会分手。他们展家,是绝对不允许婚外情的,他也会专心的对他的妻子。” “如果一段感情不适合,该断的時候就要断。”欣榆一時间很是同情她,突然发现这个女人光鲜亮丽的背后,竟藏着这么多的痛苦。 “说的容易,做起来难。”铃子一声叹息,“所以我才羡慕你,阳子对你真的很好,你应该好好珍惜。更要把他抓紧一点,别让其他的女人有可趁之机。我说的是真的,欣榆,无论多么优秀多么强大的男人,都不可避免的有自己的弱点,甚至是缺点。其实女人也一样,如果你纠着那个缺点不放,这样你不会开心,他也不会开心,最后还便宜了别人,那又何必呢!” 欣榆被她说的若有所觉,定定的看她。 “如果我是你,我看牢牢的将他看好,你占尽了优势条件,且攻且守。不像我,先天就已经决定了我的战役一定会输,我连做战的机会都没。”铃子说这么这里,眼神越发的伤感落寞。 “铃子,以你的条件,你一定会找到不错的男人,真的。”欣榆不自觉的将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说道。 铃子苦笑,他们已经到欣榆别墅门前:“我就不进去了,改天一起出来吃饭?” “好!”欣榆下车去抱天赐,“今天谢谢了,再见。” 铃子也没下车,冲她摆摆手,便开始倒车离开。 回到家她把天赐放天,让她躺好,回到房间時,厉幕阳还在书房。她拿了衣服去冲澡,再出来時他已经躺在床~上在看杂志。 “今天玩的开心吗?”他状似无意的问她道。 “还不错!”她对着镜子梳头发,“今天我们还碰到铃子了,铃子和展耀扬到底怎么会事?” “女人都这么八卦吗?”厉幕阳放下杂志,好笑的对着镜中的她。 “这不是八卦,而是我觉得铃子好可怜。”欣榆爬到床角和他相对,“铃子感觉很喜欢展耀扬,展耀扬也真是的,如果不想跟人家在一起,就不要耽误人这么多年。有了女朋友,还在外面拈花惹草,太可恶了。” “他们之间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厉幕阳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来,“耀扬不可能娶铃子,她要娶铃子的妹妹芳芳。订婚就在下个月初,到時候我们要一起出席。” “什么,小三还是铃子的妹妹,那太过分了吧!”欣榆猛的坐了起来,“那铃子怎么受得了,难怪她今天心情这么不好。” “你不是跟那个市场部的叫什么涵的吃饭吗?怎么又跟铃子在一起?”厉幕阳将她拉回自己怀里问。 欣榆便将他们在餐厅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她靠在他肩上问:“你跟我说说展耀扬和铃子到底怎么回事?” 厉幕阳看她非知道不可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铃子叫丁铃,她算是丁家的长女。丁家也算青阳市的大家族了,不过丁远业一直不孕,丁铃是他跟外面的女人有的,丁铃的母亲两岁的時候就死了,她就被抱回了丁家。之后丁远业又生下一子一女。丁康泰和丁芳芳。本来铃子在家里也算不错,丁远业一直认为铃子旺自己,直到铃子十二岁那年,铃子和丁康泰打了一架,铃子摔破了头送进医院。丁康泰发现铃子的血型跟自己不合,再检查了dna之后发现铃子根本不是他的孩子。但是丁远业丢不起这个人,虽然圈子里都知道了铃子的真正身份,她顶着丁家小姐的身份,其实也佣人都不如。” “就因为这样,展耀扬就有资格玩弄她吗?”欣榆一听到厉幕阳这么说,对铃子更加同情了。“铃子在他们家,一定很难过。” “别人的事情,你也管不了,别想那么多。”厉幕阳将她压到身~下,“你应该多想想我才是。” “我们还没谈完了。”欣榆推开他,“你还没说铃子和展耀扬是怎么回事?” “他们之间更简单,展耀扬不可能娶铃子,而是娶丁家真正的大小姐丁芳芳。”厉幕阳说道,“铃子也不算展耀扬的女朋友,顶多就是床伴。在这个圈子里,这太正常了,铃子自己也很清楚,以她的身份不可能嫁给耀扬,耀扬也没对她认真。” “什么叫正常,就是因为你们这么花花公子里,对女不尊重,到外面花天酒地才会这样。”欣榆一把推开他,“难怪你自己也这样,有展耀扬这么一个好榜样。我告诉你,厉幕阳,以后你离展耀扬这种人远点儿。” 厉幕阳失笑:“耀扬和铃子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怪不了谁,怎么一下子扯到我身上了。我可是清清白白的,他们的事跟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怎么关系,铃子是不是你的朋友。”欣榆就是不喜欢他这个态度,“她和展耀扬在一起这么久,结果要人娶的是她妹妹,就因为她不是丁家的亲生女,这不太荒谬了吗?” “也不完全是这样。”厉幕阳再叹息,“就算铃子是丁家的女儿,耀扬也不会娶她。铃子是只适合在玩乐,不适合娶回家的女人,他从来没打算娶她。他们的事情,他们自己操心就好,我们为了他们吵架,这又是哪出!” 这么听来,展耀扬这个人更可恶,但也的确跟厉幕阳没关系。 “是不是在你们心目中,女人就是玩乐的对象。”她对厉幕阳这么轻易说这样的话,而且态度还这么理所当然感到伤心。难道在他心目中,玩玩女人也是理所当然的吗? “先澄清,我和他们不一样。”厉幕阳非常认真的强调,“我是有老婆的,从来没想过要在外面乱来,外面的女人是浮云,只要老婆最重要。” 欣榆笑了,看他这么有板有眼的说着这样的甜言语,还真是难得。她还是不忘警告他:“厉幕阳,你给我牢牢的守着自己,要是让我发现你没守好自己的裤腰带,我不会原谅你的。” “放心,外面的女人我还嫌脏呢?”厉幕阳将她翻到身下,他的唇凑到她的颈边,“我就认这气息,这味道,其他的都不行。” 欣榆圈住他的脖子,或许是刚刚知道展耀扬种种恶迹,想想他其他的那些发小估计都好不了多少。一時看他,真觉得他不一样,让她心底软呼呼的! 铃子有句话说对了,一个男人不可能真的就那么十全十美,他总会有或这或那的缺点,如果她真的那么计较,她会痛苦死,他也会跟着不好过。最后可能就真的是两败俱伤! 所以他吻下来的時候,她开启了红唇迎接,热烈的回应他。 展耀扬的订婚绝对是空前的盛大,展家是典型的政商一体的世家,展家的爷爷是老红军,在中央曾做到常委,后来退休回到青阳定居。展耀扬的父亲弃政从商,但是家族的势力还在,母亲在市委常委副市长。 这也是厉幕阳为什么跟这边关系交好,多半是展耀扬牵的线。 欣榆挽着厉幕阳牵着天赐进去,展耀扬马上迎出来:“来了!我爸正问起你,爷爷在那边,去打个招呼吧!” 欣榆见到了丁芳芳,很小巧可人的女孩,穿着红色的绣凤旗袍,头发微盘起,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名门淑女,笑起来都很漂亮。 “这一定是欣榆姐姐,欣榆姐姐你好。”丁芳芳很自然的过来挽她的手,让男人们忙他们的。 “芳芳,我们先失陪一下。”厉幕阳牵着欣榆,点头对她微笑,再挽着她走。 欣榆见到了这位老太爷,八十多岁的年纪,穿着麻布的旧军装,一丝不苟的样子。欣榆暗暗心慑,这种老军人就是不一样。 老太爷对厉幕阳很喜欢,不过对欣榆还是很保留的。她也不在意,好在这个老头子不是厉幕阳的爷爷,不然有自己受的。 打完招呼,她下意识的去找铃子,不一会儿看到铃子也穿着红色的旗装,不过是抹胸式的透视的旗装。铃子真的是极美的,这么艳丽出场,所有的目光不自觉的会投到人她身上。她看到丁展两家都变了脸色。 “这个铃子,到现在了,还来事儿。”厉幕阳在她耳边叹息。 “她穿这个怎么了,我觉得很漂亮。”欣榆说着,狠瞪了他一眼。 展耀扬倒是很从容冷静,挽着丁芳芳非常得体的招乎客人,像是一点也不受铃子的影响。 这个连欣榆也都为铃子不值了,这么用心在一个男人身上,可是男人连看也不看她,大大方方的跟自己的妹妹订婚。 “你别冲动,我们今天是客人。”厉幕阳真怕她干出傻事,紧紧的圈住他的腰。 欣榆当然要照顾厉幕阳的面子,他面头很大,跟展家关系不错,她可以什么都不顾,也不能不顾她。可是铃子被所有人嘲笑的样子,真的让她好心疼。 但是一开始铃子也没有捣乱的打算,反而是帮着招乎客人,被不少所谓的老板吃豆腐揩油。 欣榆还是没忍得住,不顾厉幕阳拉着,她走到了铃子面前:“铃子,你今天的旗装真漂亮。”她这么说着的時候,拉了拉铃子,顺利的让她摆脱了旁边老男人的动手动脚。 “这位是厉太太?”老男人一看到她,眼睛一亮,很积极的跟她打招呼。 “抱歉,我们女士之前的谈话,行失赔。”欣榆说着,挽着铃子往一边的阳台走去。 “你喜欢这种款式的吗?这是我改良过的,我觉得传统旗装老保守陈旧,所以改成这样的。你要是喜欢,我给你做一件。”对她刚才给自己的解围,铃子很感激。 “谢谢,原来这是你做的,你做的很棒。”欣榆非常惊喜的赞叹,“其实你今天可以不来的。” “有些人需要我来,这样才可以衬托他们的幸福。”铃子靠着阳台苦笑,“我以为你会觉得我很坏,故意穿成这样,抢了新娘的风头。” “怎么会,你本来就长的漂亮。”欣榆挨她站着,“也许这会是一个新的开始,只要你愿意去尝试。” “我现在终于知道阳子那么喜欢你了。”铃子定定的看她,“你很善良,不过善良的人通常不会有好下场。你看,你抛下你老公,马上就有女人趁虚而入。” 欣榆顺着铃子的目光看去,果然厉幕阳身边站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非常的热切的差点贴在厉幕阳身上。她冷哼一声:“没关系,他要是喜欢就让他抱回家好了。” “真的那么大方?”铃子挑眉,“那个女人叫宋思甜,市委书记的独生女,刚从国外留学归来,在市政厅工作。看她那样子,对你老公很有意思,你还是过去看看吧!” “市委书记的女儿这么热情,她不怕沾上有妇之夫,坏了她父亲的名声吗?”欣榆已经有冲动冲过去了,把老公抢回来。 “你别忘了,你和厉幕阳还没有办婚礼,你什么身份背jing都没有。现在人家叫你一声厉太太,是冲了厉幕阳的面子,到底他对外公布过你的身份。可是如果她真的把你老公抢了,你就是个假厉太太,到時候是你是小三,不是她。”铃子很残酷的提醒她,“一定要把老公看紧的,早点把婚礼办了,是关键。” “铃子,你真坚强!”看着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结婚,那女人还是自己名义上的妹妹,她居然无动于衷,那么冷静。 “难道你以为我来这里是要砸场子吗?”铃子冷笑,“如果我这么做,我马上会被请出这里,然后被消失。展耀扬翻脸不认人的時候,就是个恶魔,我不会这么跟自己过不去的。今天算是我对这些年感情的一场祭奠,我亲眼看着他走向另外一个女人,这样我才能彻底死心。” “铃子。”欣榆心疼的握住她的手,这个女人太好强,也太坚强了,让她想安慰也不知道要从何安慰? “不要这么看着我,我很好的,放心。”铃子一直保持着笑容,“我不会哭,也不会崩溃,我会一直笑。因为我知道,就算我哭,也不会有人给我擦一滴眼泪。” 欣榆很想抱抱她,可是她不认为现在铃子会需要。 “去你男人那儿吧?我没事。”铃子放开了她,然后拿着酒杯走向新进来的一个客人。 欣榆走过去時,厉幕阳正淡淡的浅笑回应美女热切的攀谈。她走过来,厉幕阳搂住她介绍:“宋小姐,给介绍一下,这是我太太,白欣榆。” “你太太?”宋思甜微微惊讶,“从来不知道厉总你原来还有太太,厉总,这就是你不对了,结婚了就算没举行婚礼,婚戒还是要带的,不然会让很多人误会的。” “我老侔戒指不喜欢戴在手上,而是戴在心上,一般人是看不到的。”欣榆很大方的回搂住厉幕阳的腰,对宋思甜笑,“是不是,老公?” 厉幕阳知道又开始了,这好像是女人的特长,喜欢用文字来较劲,像是特别有意思。 宋思甜动作很慢的看着欣榆,这个名不见经状,没背jing没身份的女人站在厉幕阳的身边,是哪里来的底气和自信。她被气的够呛,却还笑着维持着基本的礼仪。 这个時候宴会正式开始,主持人在前面说了一大通,欣榆听不真切,反而是在找铃子的身影。发现铃子一个人站在角落里,形单影只,甚是可怜。 “别动。”感觉她要离开,厉幕阳收紧了腰上的力道,“至少等这个仪式结束,你应该好好学学,想想到時候我们办婚礼,你想要什么样的仪式。难道你不想成为名正言顺的厉太太吗?” “难道我现在不是吗?”欣榆在他耳边轻喃道。 “至少还没有举行婚礼。”他咬着她的耳朵,“没举行婚礼,就算我说你是厉太太,其他人都还会有疑虑。” “这不是很好吗?”欣榆在他的腰上一掐,“你这么不清不楚的身份,才会有漂亮的女孩子前仆后继的扑上来,不是吗?” “你好像很高兴。”厉幕阳眼睛一咪,对她的说辞很不高兴。 “没有呀!”欣榆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铃子,一个穿着米色的休闲裤,白色衬衫的男人朝他走过去,两个人在角落里不知道聊什么,铃子表复杂,最后对那个男人嫣然一笑。 “那个人是谁?”她问厉幕阳。 厉幕阳回头,仔细看那个人,道:“丁家的大公子,丁康泰,一直在国外留学甚至工作。估计是回来参加芳芳的订婚宴的,他比铃子小半岁。” 台上的展耀扬似乎也看到了,脸色微变,主持人说话他都有些心不在嫣,一双眼睛深黯。 等切了蛋糕,便由展耀扬拉着丁芳芳跳一只舞。 “你不是说,铃子小時候和丁康泰打了一架,他们的感情看上挺好似的。”欣榆在和厉幕阳滑进舞池的時候,这么问道。 “丁康泰是丁家的长子嫡孙,他当初在澳洲找了工作不肯回国还在丁家闹了不小的风暴。他和铃子的感情是不错的,反正关系复杂。”厉幕阳将她的腰搂的更紧,让她紧紧的贴着自己,“别人的家事别问,关心你老公是要紧的。” 欣榆白了他一眼,感觉到他腰腹下一阵的炽热,她大惊:“你疯了吗?这是什么场合?” “也许我们可以偷偷离开一会儿。”厉幕阳声音炽热低沉的说道,“那边有休息室,我们去那儿!”与其在这儿,她所有的心思都在别人身上,他们还不如躲到一个小角落做他们的事情。 “不要,天赐那在那边呢?我答应了要和他跳舞。”欣榆才不要跟他做这么丢脸的事情。 “他玩的开心着了,我们走开一会儿没人注意。”说完,厉幕阳带着她离了舞池。 欣榆挣扎不过,两个出了会场,到了旁边的休息室。厉幕阳忙紧紧的吻上,刚吻的正火热的時候,欣榆紧张的听到有声音正朝这边来。 “怎么办?”欣榆忙整理被他弄乱的衣服,要是被人撞见他们这个样子,她情愿死。 “来这里。”厉幕阳抱她进了旁边的小更衣室,马上关上门。 “展耀扬,你不陪你的未婚妻,却跟我来这里,不怕我那所谓的宝贝妹妹知道,会伤心吗?” 听到进门声,马上伴随而来的是铃子的声音。 “那你呢?跟自己的弟弟打的这么火热,看来你一点也不在乎丁家的颜面,你自己的颜面。”展耀扬冷哼,毫不相让。 “那不关你的事,我们已经结束了,我想跟谁打的火热是我的事,与你无关。”铃子说的很干脆冷静。 “在我的订婚礼上就行。” 欣榆和厉幕阳站在里面大气不敢出一声,特别是这个更衣室不大,他们挤在里面本来就有些拥紧。他紧紧的贴着她,欣榆正听他们的对话听的极紧张的時候, 她紧张的抓着他的手,用嘴型警告他:“厉幕阳,你干什么,不许乱来。” 厉幕阳带她来是亲热的,绝不是来听墙角的。小声的在她耳边说:“抱着我,乖。” “疯子!”欣榆说着, “展耀扬,你做什么?”外面也挣扎起来,“放开我,你疯了吗?今天是你的订婚礼,你不要做人,我还要做人。” “你还要做什么人,谁不知道丁家的所谓大小姐其实就是个d……妇,什么男人都能上。” 欣榆听到铃子闷哼一声,不是吧,。欣榆要被他弄疯了,这太疯狂了,这是她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事情。他们在里面做,外面还有一对鸳鸯。厉幕阳似乎更带劲了,。 “你快点!”欣榆阻止不了他,只能催促他快点结束这可怕的状况。 也许是这么紧张刺激的情况上,她只能咬着下唇,死死的忍住。 厉幕阳将她按在另一边的墙,没敢真的放开动作,要是被外面那一对听到了,还真不是好玩的! “你们在做什么?”另外一个女声响起来,非常的尖厉。 外面显然一片混乱,但是铃子很快恢复了平静,整理自己的衣服:“我亲爱的妹妹,我们在做什么?还需要问吗?我不是全看到了吗?” “谁是你妹妹,贱女人!”丁芳芳快步过去,摇手就要给铃子一个耳光。 “芳芳,你先出去。”展耀扬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抓住丁芳芳打过来的手,“别把事情闹大,到時候谁都不好看。” “你当然不希望把事情闹大,你做出这种丑事。”丁芳芳愤愤的瞪他。 展耀扬脸色一沉,松开了她的手,冷冷的说道:“那好吧,你把所有人叫来,我是名誉扫地,最好我的婚事取消。” “展耀扬,你居然这么对我,你居然敢这么对我?”丁芳芳指着展耀扬,一连用了好几个你居然这么对我,手也微微发抖。可是她发现对展耀扬一点办法都没有。她把矛头对准铃子,“都是你的个女人,野种我就知道穿成这样来我的订婚典礼不好怀意,我的男人,还做出这种事情,你跟一样” 铃子笑了笑:“没错,我是跟我妈一样。但是你跟一样可怜,一样守不住自己的男人。” “你说什么?”丁芳芳气的冲上去要抓她的脸,但是铃子本来是跳舞的,反应快,肢体灵活,很轻易的就闪过了。 “同样的话我不再说第二遍,展少,好好安抚你的未婚妻,我先走了。”铃子恢复了优雅,转身就走。 “你不许走”丁芳芳拦住她,“你干了这种事,我的未婚妻,我要让爷爷和爸爸为我主持公道。” “丁芳芳,你再闹下去,最后是大家都没脸……你自己看着办。”展耀扬也听不下去了,他知道铃子不是好欺负的,但是丁芳芳也不是省油的灯,他非常之厌恶这种吵架。 丁芳芳本想发作,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她大惊:“什么声音?” 这声音自然是藏在试衣间的欣榆和厉幕阳,他们在这种情况下当然不可能做下去。 欣榆想找自己的小裤裤,不小心就碰到了门板。她吓的动也不敢动,因为听到了丁芳芳的声音。她紧紧的抓着厉幕阳的衣襟,只僵着抓着他的衣服。 “试衣间有人”展耀扬也觉得不对劲,如果有人藏在这里面,刚才发生的肯定都知道了。如果是记者,那确实会很麻烦。 展耀扬走了过去,在他们即将要将门打开的時候,试衣间的门先打开了。 厉幕阳牵着欣榆很镇定自如的出来,厉幕阳轻咳一声说道:“抱歉,打扰了,我们本来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的。” 铃子看到他们也吓了一跳,她扑哧一笑,紧接着笑的前扑后仰。厉幕阳的表情太搞笑了,他一本正经,说着大家一猜就知道的事情。再看欣榆,脸红到脖子了,站在他身边连头都没抬。 铃子很不客气的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你们躲在那里面,不是全都听见了。”丁芳芳面对厉幕阳,还真的收敛了一些。“厉总,这是新娘休息室,你们不方便进来。” 展耀扬自然也猜到他们躲在这儿是干嘛?他忍着笑意:“阳子,楼上有房间,你要想休息的话,可以到楼上。” 欣榆的脸怦的就红了,她真真是恨死厉幕阳了,这男人太可恶了,害她出这样的糗,她还怎么出去见人。 “妈妈,你们在这里,总算找到你们了。”天赐这会儿也找了上来,“你们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我找了好久。” “好了,可以散场了。”展耀扬忍住笑意,本来还是一场捉的,倒是因为他们变得更加妙趣横生。 厉幕阳也是满脸发黑,他拉着欣榆和天赐离开,两个人一路回去,欣榆也不说话。天赐感觉到爸爸妈妈之间怪怪的,也大气不敢出一声。 回到家里,欣榆先去给有天赐洗澡。天赐看妈妈的脸色怪怪的,玩着浴缸的泡泡,小心的看着母亲问道:“妈妈,你是不是在生气?” “谁说我在生气。”欣榆给天赐擦背,“好了,天赐,很晚了,洗完澡要早点睡。” 还说不是再生气,分明就生气了嘛天赐在心里这么嘀咕,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洗完了澡,他愣是把欣榆赶出去,自己换衣服。 回到房间,厉幕阳已经冲了澡出来,她也不搭理他,拿了衣服到浴室去了。 等她冲完澡,厉幕阳在等她,一他搂着她说道:“厉太太,还生气,嗯?” “谁有空生你的气。”欣榆着实是心中不快,今天丢脸丢大发去了,不过铃子的事情让她心里嘀咕。“我看展耀扬对铃子也不是没意思,而且那个丁芳芳一看也不是好惹的货色,展耀扬怎么看得上那种女人。” 第232章 “谁有空生你的气。.info[]”欣榆着实是心中不快,今天丢脸丢大发去了,不过铃子的事情让她心里嘀咕。“我看展耀扬对铃子也不是没意思,而且那个丁芳芳一看也不是好惹的货色,展耀扬怎么看得上那种女人。” “丁芳芳当然不是好惹的,那你看铃子是那种好惹的吗?”厉幕阳将她圈在怀里,“别人的事情你瞎操心什么?我们也该办办我们的婚礼。” “我不是说了吗?等青青好了回来再说,现在我还不想考虑这些事。”欣榆心里还是有些排斥,她突然定定的抬头看他,“你怎么就决定挑我了,像你们这圈子的,不应该挑门当户对,至少能对你的事情有帮助的吗?看看今天,是不是感觉我特拿不出手?” 厉幕阳笑:“到了我这地步,我有必要还要去挑什么门当户对的?你看你今天去那儿,哪个人见着你不是对你恭恭敬敬的,叫着厉太太。” 欣榆这会儿倒是乖乖顺顺的靠在他怀里:“要我说,展耀扬要真娶了那个丁芳芳,不是自己找罪受吗?更别说还撞见了今天这一幕,赶谁都受不了。” “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从他决定娶丁芳芳开始,他就会想到一切。更别说那个丁芳芳对他根本无轻无重的,就算丁芳芳成了展太太,也对他限制不了什么。” 欣榆听了这些话,更加生气:“你们这些男人,把女人当什么,娶到家里的花瓶吗?太过分了” 次日欣榆约了铃子一起吃饭,铃子心情依然很好的样子,打扮的清爽宜人出现在她面前。 “怎么样,昨天晚上是不是很福?”铃子暧昧的冲她眨眨眼睛。 “你说什么呢?”欣榆很不好意思的别过脸,“说真的,铃子,你打算怎么办?你不会打算现还和展耀扬这么耗下去吧?” “放心吧,不就是个男人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铃子很潇洒的笑道,“从现在开始,欣榆,你让你老公给我物色物色,我要再最快的時间把自己嫁出去。” “什么?”欣榆被她的话震住了,貌似昨天晚上她和展耀扬的情被撞破,今天她就说要把自己嫁出去。“铃子,婚姻不是儿戏,结婚的伴侣选择要更加要慎重。” “我跟你不一样,欣榆。你好歹算个良家妇女,你知道我是什么吗?在他们那个圈子里,叫我公共汽车,谁都可以上。像我这种交际花,有谁能娶我,就是万幸了。”明明是听着让人特别难受的话,铃子却说的非常轻松。 欣榆却笑不出来,她多少也了解铃子的名声确实不太好,她本来就是做公关的,之前还做模特,结识的富商无数。听闻她除了是展耀扬的固定伴侣之外,还有很多。经常陪各路的老板出入酒店,可谓声名狼籍。难道有展耀扬不会要娶她,有头有脸的男人都不会娶一个声名这么差,而且出身还那么不光彩的女人。 可是欣榆却不让为铃子真的有外面传的那么差,那些也许只是她的伪装,她的内心绝对是清纯无伪的。 “展耀扬不珍惜你,是他没眼光。一定会有男人真正的欣赏你,铃子,你要不要考虑不做什么公关,厉幕阳公司集团上也设有公关部,你来他那工作吧做个公关经理,也比现在好,你说呢?” “为什么要这么帮我?”铃子眼睛灼灼的盯着她,“我们不过才认识几天。” “谁是我是帮你,我也是帮厉幕阳,你要是加入了‘皇’集团下的公关部,他们的公关部肯定就一样了。怎么样,考虑一下。”欣榆握住她的手说道。 “有这么好的工作,我还需要考虑吗?让你老公工资给我开高点儿。”铃子对她笑着眨眨眼,“你要,有这个闲心来管我的事情,不如费点心思看着你老公。” “他要是在外面偷吃,我饶不了他。”主要是现在欣榆对他多少还是有信心的,绝对厉幕阳绝不可能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 “那走吧”铃子说完,拿着包包起来。 “去哪儿?”欣榆疑惑的看她。 “你老公旗下的万方地产不是承接了一项大的项目,据我说,那边派出跟进的就是昨天给你老公打的火热的宋思甜。今天是动土剪彩,肯定会酒会。”铃子拉她起来,“走,我们去做个头发,再做过美容,我们还赶得及参加酒会。” “不用了,那个宋思甜不是厉幕阳会看上的类型。”要是她这点信心都没有,岂不要累死吗? “以防万一知不知道,而且你得去宣告一下主权。让那些女人知道,你男人不是那么好招惹的,你这个厉太太也不是省油的灯,这样她们才会知难而退。” 于是铃子带着欣榆去做了美容,做了个头发,再买了一堆衣服,换了件小礼服。欣榆打电话到公司,打听到他们酒会的地方,于是挽着铃子便过去了。 欣榆这个時候得承认,铃子说的是对的。对男人真的要看的紧一些,他们进去的時候,就看到那位千金小姐穿着小礼服半个身子都粘在厉幕阳身上。最让欣榆生气的是,厉幕阳竟然没有推开她,而是含着笑意跟她有说有笑。 欣榆走过去時,微笑过去挽厉幕阳的手:“老公” 厉幕阳差点没认出她来,烟绿色的小礼服,长发微卷,还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 “你怎么会来?”最重要的这是私人酒会,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我和铃子在附近逛接,听说你在这儿,所以过来看看。”欣榆极是亲昵的对他笑,就不信迷不死他。她转头看到宋思甜,嫣然一笑:“宋小姐,听说我们公司的项目你费了不小力气,还没谢谢你,改变请你吃饭?” “厉太太,太客气了,我和幕阳是朋友,而且‘皇’集团也是大公司,我们对幕阳和他的公司都非常有信心,他拿到这个项目实至名归。”宋思甜说的很官方,这女人真不简单,她再看看铃子。也就只有这种狐媚子不正经的女人才会撞在一起,她真不明白幕阳怎么会看上这种女人。 “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你,老公,换想跳舞了”欣榆对厉幕阳眨眨眼,笑道。 厉幕阳将酒杯放到一旁,搂着她溜进了舞池。 “之前我还让你陪我一起来,你说你没空,这会儿怎么自己来了。”厉幕阳带她转了个圈圈,看铃子已经和另外一个官员进了舞池。“你现在跟铃子倒是感情深厚。” “我改变主意了,不行吗?”欣榆透过他的肩看着站在舞池旁边的宋思甜,她射向这边的眼神足以杀死好几个她。“我这身打扮怎么样,是铃子给我设计的。” “不错,很美。”厉幕阳不吝对她的赞美,“我和那个宋思甜不过是合作关系而已,她的确有些身份背jing,对我很有用。” “所以你明知人家对你存了什么心思,却装傻充楞,或者你还想可以来个春风一度?”欣榆还是微微笑着,倒是手指掐了他的手心,告诉他她现在生气了。 “你放心,就算人家对我真的有意思,现在我是有妇之夫,她这样的千金小姐是要面子的。”厉幕阳将她搂的更紧,“你今天这么一出,她更不会轻举妄动,老婆,你救了我。” “会吗?我以为你乐在其中。”欣榆看铃子和一个男人甚是亲昵的搂在一起,眉头一皱,“对了,你有没有好的对象,可以结婚的那种,介绍给铃子。最好是能让她在展耀扬结婚之前结婚的。” “耀扬是我兄弟,我要真那么干了,我这兄弟还要不要做了?”厉幕阳嘴角一色,凑到她耳边,“你就老老实实做的厉太太,乖一点,知道吗?” “展耀扬是你的好兄弟,铃子还是我的好姐妹呢?”欣榆对他这话大在的不满,“你自己看着办,还有,你在公关部给铃子安个职位吧最好能是个经理。(..info好看的小说)” “你这姐妹做的真够尽职。”厉幕阳对她没辙,但是要让他拆耀扬的台,他也做不出来。 厉幕阳没真的给铃子介绍男人,但是给她在公关部安排了一个公关经理的职位。 欣榆对此表示满意,更让她开心的是,她收到了青青的视频电话,她的腿已经好了,现在复健也做的很好,已经可以走路了。欣榆便动了想要去看青青的念头,偏偏这段時间,厉幕阳是最忙的,根本不可能走的开,天赐也开学了。他的学业本来就耽误不少,厉幕阳不同意他再请假。 “过段時间,等我有空了,我们一起去看青青,接她回来住都可以。”厉幕阳这么安慰欣榆。 “我还是想去看青青,天擎到底是个男人家,照顾孩子也没那么擅长。青青很多時候行动不便,让阿姨照顾也不是那么自在。要不我先去,等天赐可以放假了,你再他一块儿过来。”欣榆跟他打着商量。 “别忘了你在公司也是有工作的。”厉幕阳冷冷的说道,摆明了不同意。 “我这工作不就是个花瓶吗?厉幕阳,你不就是不放心我和温天擎在一起吗?我和你都这样了,我跟天擎根本不可能。这样好了,我每天和你视频,一天三个电话,好不好?”欣榆继续软硬兼实,“总之我一定要去!” 厉幕阳深深看她一眼,她总觉得自己限制她太多,或许自己真的限制她太多了。现在他们之间也稳定了,她担心青青也是正常的。 “那好吧,一天三个电话,一个视讯,等我忙完这个项目我再过去找你。”厉幕阳妥协同意,“只是你就这么放心天赐吗?” “要不我再给天赐请个假,他也很想念青青。”想到天赐,她还真是担心,虽然现在上学也都正常了,她还是会担心。 “不行,他不可以再耽误课程,等到時候我跟他们学校老师沟通看怎么办。”厉幕阳再次否定,“你到了英国不可以再参加温天擎那个什么公司的任务,只许照顾青青。我的想法是把青青接回来,由我们来照顾。” “也要青青愿意才行。”欣榆忧心的说,“在青青心目中,是你害死骆正宇,那是她的亲生爸爸。”偏偏他们不能说出真相,不然也不置于这样。 “对了,铃子会跟我一块去英国,你要先保密,听到没有。”欣榆接着又说道。 “她去做什么?还有,我没有批她的假。”厉幕阳直觉不对,自从欣榆和铃子在一起之后,鬼心思越来越多。他内心里,是不太喜欢欣榆和铃子走的这么近的,那女人都快把她教坏了。 “所以现在我替他向你请假,你批一下就好了。”在欣榆眼里这是小事,“她刚刚失恋,想到国外散散心,很正常。” 失恋?谁都可能失恋,就只有那个女人不可能失恋! “你要先保密,特别是不能让展耀扬知道。”欣榆再三对他强调。 厉幕阳没理她,而是把她压在,狠狠的堵上她的嘴。 但是到机场的時候,欣榆看到展耀扬也赶到机场的時她皱眉,显然是有人背叛了他们。 铃子倒不意外,看着展耀扬表情淡淡的,半是嘲讽的说道:“哟,展少来给我们送机,真是让人荣幸。” “你去英国做什么?”展耀扬脸色不太好,他是一路跑进来的,气喘嘘嘘的,“女人,这个時候你就不能消停点儿,少出点事吗?” “怎么了,展少,我不过是想出去旅行,散散心。我现在离开,是给你省事儿,展少应该高兴才是。”铃子对展耀扬笑的灿烂。 “铃子,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这些天展耀扬被铃子的态度折腾的要疯了,她搬出了他们住的房子,不接她的电话,辞了原来的工作。他是前两天才知道,她跑到厉幕阳的公司上班。现在居然还要搞消失,跑到英国去。 “我不想做什么,不过是出去走走。展少,登机時间到了,请放开你高贵的手,我要走了。”铃子笑容满面对他说道。 “丁铃,你真的以为我非你不可吗?”展耀扬被她的态度激怒了,“玩手段也要适度,你再玩下去,大家都没有好处。” “展少,你说的对,玩手段要适度,所以现在我不玩了。”铃子将手抽回来,“这么多年来,玩的那些把戏,说实话我也累了。现在我退出游戏,你们继续。” 欣榆看他们谈的脸色不太好,很是担心,她瞪了厉幕阳一眼:“是你告诉展耀扬,铃子跟我一起走的?” “这用得着我说吗?只要耀扬想要知道,不用问我,他也会知道。”厉幕阳搂她的腰,“而且他们的事,我们真管不了太多。在英国给我乖乖的,知道吗?不许跟铃子胡来,也不许做任何危险的事情,乖乖等我来接你们。” 乖乖的,当她是小孩子吗?欣榆在心里腹诽,可是一想到至少会一个月见不到他,她又很舍不得。 “你真的会要一个月吗?现在不是不需要你事毕恭倾吗?” “是这样没错,但是最近实在太忙,新北区的项目是集团未来十年来较大的一个项目,前期我得盯的紧一点儿。”厉幕阳看她这会儿是真不舍了,才得了一丝安慰,这女人也会舍不得他的。“我会尽快忙完,再去找你。到那儿要常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好在今天天赐没来,他要上学,要是天赐来了,肯定会哭的稀里哗啦的。 她抱紧了男人:“不许你跟别的女人单独出去,厉幕阳,要是让我发现你跟别的女人不清不白的,我就不回来了,让你永远找不到我。” “你敢!”他眼睛一黯,箍紧了她的腰。他当然知道她不会真的这么做,好歹天赐还在他身边。她就是能舍得他,也不可能舍得天赐。 “或许我应该给你绑根带,这样你有心也无力。”铃子还真送了她一根带,她只是收着没用罢了。 “哪来这么多鬼主意?”不用想,肯定是铃子的主意,让她跟铃子在一起,还真真让她担心。“放心吧,除了你,我不可能对别的女人有兴趣。只要你别让我担心就好了!” 欣榆赶到英国的時候,温天擎特意来接的机。言琥滤尖伐看到一行两个人还是有些诧异。欣榆急着见青青,所以没多说,问的都是青青的状况。一听青青已经可以走了,她惊喜的不行。 果然见了青青,她已经勉强能走了,只不过大多時候还是坐轮椅。 “欣榆妈妈,我好想你。”青青抱着欣榆很是兴奋,泪珠子都要冒出来了…… “我也好想你,青青。”欣榆看着青青较之前已经好多了,头发长长了,脸上的痕迹不细看也看不出来,她也松了口气。 “这位阿姨是谁?”青青疑惑的看着欣榆旁边的铃子。 “我是你铃子姐姐,叫我姐姐就好了,知道吗?小妹妹。”铃子说完,捏了捏青青的脸。 青青僵了僵脸,心里直叹这位阿姨真奇怪。 欣榆对铃子这样的称呼,青青叫自己妈妈,铃子却让她叫自己姐姐,这不是平白小自己一辈了吗?亏她想得出来。 他们先去吃饭,青青行动不便,于是他们早早回了住处,到底还有時差的原因,大家都很累。欣榆是和铃子一个房间,不过她到青青房间陪了她好一会儿。 欣榆想让青青这次跟自己回国,自然也委婉的说了自己的这个意思……“回国吗?可是欣榆妈妈,我想还是留在英国比较好。.info[]”青青有几分犹豫,最后这么说道。 听到青青的回答,欣榆是失望是不可能的。她叹了口气说:“那好吧,不过我和你幕阳爸爸结婚,想让你做我们的花童,青青,你会愿意吗?” “你要和幕阳爸爸结婚了?”青青听着还是很开心的,“欣榆妈妈,你终于要嫁给幕阳爸爸了,真好。” “你愿意来参加吗?”欣榆再次问道。 青青点点头:“我当然愿意的,医生叔叔说,很快就不用坐轮椅了。” “真好,青青。”这是欣榆最安慰的事情,“青青,你还怪你的幕阳爸爸吗?” 青青闪了闪神:“我不怪他的,我知道他不故意的,但是现在我跟天擎爸爸在一起,我觉得很好。” “既然你觉得在英国会更开心,那就住这里吧。”欣榆轻轻的抱住她,“但是你不会生天赐的气对不对,天赐很想你,其实这次他非常想来看你。” 一提到天赐,青青落寞的低下头,她上次对厉天赐说了那么狠的话,他肯定在怪自己。而且她现在这样,也配不上厉天赐了。 “欣榆妈妈,我做你的女儿,好不好?”青青突然眼睛一闪,对她说道。 “你本来就是我的女儿呀。”欣榆摸摸青青的小脸,笑着说道。 “我做你真正的女儿,做你和幕阳爸爸的女儿,你说好不好?”青青再次强调解释道。 欣榆一愣,她突然明白了青青是什么意思了,对青青突然这么说,她非常的讶异。“青青,你原谅你幕阳有爸爸了?” “我说了我不怪他的,那个時候就是妈妈的错,她恨爸爸,我本来就是不受欢迎的。言琥滤尖伐”青青越说越落寞,眼眸里流露出来的竟是沉重的孤单和落寞。 “青青,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谁跟你说了什么?”欣榆大惊,这是她极力想像青青隐瞒的,她不希望青青的过去有太多的阴影。 “我自己猜的,妈妈并不爱爸爸,爸爸也不爱她。我想,我一定是不受欢迎的。我一直很羡慕厉天赐,他有欣榆妈妈和幕阳爸爸这么好的爸爸妈妈,我也想要他一样,有这样的爸爸妈妈。”青青眼睛一闪,如此说道。 “只要你愿意,我和幕阳爸爸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做你的爸爸妈妈,事实上你和天赐一样是我们的孩子。”欣榆说着,热泪盈眶,将青青抱的紧紧的。 从青青房间出来,欣榆去找温天擎,她跟他说了青青和自己说的话。 “是我告诉了青青真相。”温天擎叹息一声,说道。 “你为什么要跟青青说这些?”欣榆不仅不能理角,还很生气,她不认为青青这么小,就应该承受这些痛苦。 “欣榆,你太小看青青了。”天擎再次叹息,“青青很聪明,很多事情她看在眼里,都会有自己的想法。她会想,会猜测,她不是傻子。之前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会想前因后果,她会想为什么她的父母有了她,为什么他们要做那么多坏事?为什么他们生了她,又抛弃了她?她现在还小,可能能力不够,查不到,我们大人不告诉她,她没有办法,只能在这里瞎猜。可是有一天,一旦她有这个能力,她会自己去查,到時候她一样会知道,到時候她会更伤心。” 欣榆沉默了,天擎说的很对。青青有自己的想法,她一向是聪明的,她的个性看似活泼,其实心思很细。他们说的话,做的事,她都会去观察,会去猜测。很多事情瞒住她,对她来说,或许并不公平。 “你就好像你们在岛上的事情,她一样也会去猜,与其让她猜,还不如告诉她真相,这样对你,对厉幕阳才算公平。”温天擎继续说道,“之用青青就会想,明明厉幕阳已经原谅了她爸爸,为什么还要杀他?你以为你们可以瞒得了她很久的,不可能的,欣榆。她现在八岁,不到两年她就会能力自己去查到,青青她从来不是平常的孩子。” “我和厉幕阳承受这些不算什么,可是对青青来说太残忍了。她亲生的母亲设计害死她亲生的父亲,还有她的出生,她这么小面对这些,真的很残忍。”欣榆想到这些,便心疼的想落泪。青青这丫头,太招人心疼了。 “青青远比你想像的坚强,她比我们任何一个人想像的都坚强。瞒着她,才是对她的残忍。因为她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可是所有人都不愿意对她说实话,她会朝更坏的地方去想,这样是对她的伤害。”天擎是看着青青长大的,他更清楚青青的个性,才会将所有的事情告诉她。 青青也是知道天擎爸爸永远不会骗她,所以才会问他。 “青青想做我和厉幕阳的女儿。”欣榆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她总觉得青青之所以会这么要求,还有其他的原因。 “青青想要一个家,你和厉幕阳疼她,当她是亲生女儿,她也想拥有一个完整的家。怎么了,你担心厉幕阳不同意吗?”温天擎似乎不解欣榆为什么会犹豫。 “当然不是,厉幕阳也很喜欢青青,我们怎么可能不愿意。其实我们当青青已经是亲生女儿。” 欣榆回到房间,铃子正躺在床上做面膜,看她进来,僵着脸:“怎么了,跟你那个干女儿谈完了,反而更不开心了。” 她苦笑一声,让铃子继续做她的面膜,她给厉幕阳打电话,自然也说了青青的这个想法。 厉幕阳听了之后,沉默了几秒说:“既然是青青的意思,这样也好。她跟天赐的感情本来就好,现在做一对真正的兄妹不是也挺好的吗?” “你确定青青和天赐之间的感情是兄妹的感情吗?”欣榆不由的问道。 厉幕阳笑了:“难道你以为他们这么小,已经在谈恋爱了吗?欣榆,你会不会想太多了。” 欣榆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必竟是两个孩子,一起共患难,感情好是正常的。怎么可能谈得上其他的,让青青做他们真正的女儿,对青青或许更好,至少她有一个完整的家。 “青青的腿恢复的怎么样?”厉幕阳问道。 “过些天就可以自己走了,到時候我想让她跟我们一起回国,到時我们把青青的户口转到我们家里来,至于姓什么由青青自己选择,你说呢?” “你决定吧,只要青青高兴就好。”厉幕阳说道,“你们什么時候可以回来?” “还早呢,我今天才刚到,肯定要等青青的腿完全康复了之后才行。还有,铃子也有旅游计划,我们大概会在英国玩一玩。”欣榆这会儿听他的声音,也是想他了,不由柔声问,“你什么時候能过来?” “暂時不行,能早点回来,就早点回来吧。”厉幕阳听她这么温温柔柔的,如泉水滑过心底,湿成一片。“最好是能在月底之前回来。” “这么说,你不来了?”她的声音里,难掩失望,明明自己说会排時间过来的。 “暂時不行,所以我才让你早点回来。青青的腿回国一样可以复健,难道你晚上能睡的好吗?”厉幕阳有些哀怨的说道。 “谁说我睡不好,我跟铃子一个房间,有她陪我。”欣榆很牛气的说道。 “那女人玩乐还行,其他的听着就好,不能真跟着做,知道吗?”丁铃那女人胆子大的很,什么都敢干,让欣榆和她在一起,他一百个不放心。但是他还是希望能和几个朋友,铃子算是知根知底的,人品上还是可以的。 “行了,我自己有分寸。”欣榆最不喜欢的就是听他说这样的话,她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真的不过来了吗?” “怎么,想我啦?”厉幕阳声音一沉,深深的问道。 “谁想你,这儿有帅哥美女做伴,你爱来不来。”欣榆说完,毫不客气的把电话挂掉。 进了屋,铃子正在做脸部保养。欣榆不由笑道:“铃子,你明天都这样吗?” 铃子正涂着乳液道。“女人的脸是最重要的,所以要保养。特别是你,欣榆,你和厉幕阳年纪一样大,对吧?”。 “是一样,我比他大几天。”欣榆盘腿坐在床上回答。 “那就是了,男人吧随着年龄的增大,会越来越有魅力,越来越有味道。但是女人二十还是一朵花,三十就是豆腐渣。你要是不把自己保养的好一点,怎么斗得过那些年轻的小妹妹。你看那个宋思甜,刚毕业工作,年轻貌美,自然会吸引男人的目光。”铃子说着,凑到欣榆的面前,“天哪,你脸上都开始有斑了,眼角纹也快出来了,你还不赶紧好好保养。” “会有吗?”欣榆紧张的凑到镜子面前,仔细一看,两颊真的几点不易察觉的小斑,眼角好像真的有细纹了。“那怎么办?” “所以要保养,天天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像阳子这样的男人,需要的女人是在外面要是贵妇,在床上是荡~妇。做到这一点,他就没力气外食了。”铃子推她去洗脸,“把脸洗干净,做做面膜,多买漂亮的衣服,把自己打扮的美美。让所有的小三,速速远离。” 欣榆这个觉得铃子说的真的很道理,至少在床~事上,厉幕阳是很热衷的。在外面,得陪他出席各种应酬,各种晚会商宴,没有一点气质是不行的。 “明天我们飞巴黎怎么样,你老公这么能赚钱,你得学会给他花钱才是。”铃子站在她背后,对她眨眨眼睛说道。 欣榆点点头,次日陪青青做完复健,带着青青真的就坐飞机到巴黎去了。她不仅给自己买了一堆的衣服,还给青青也买了一堆的衣服,晚上在巴黎订了酒店住下。 “铃子阿姨好厉害。”青青看着给她做热敷的欣榆,不由的说道,“为什么她挑的衣服,都好漂亮。” 欣榆笑,铃子是很会挑衣服,也很会打扮。今天她刷卡刷到手软,她已经不敢去看价钱,铃子挑一件她试一件,最后就是刷卡。 给青青敷完腿,她给厉幕阳打电话,很心虚的问他他给自己那张白色的副卡有没有上限,她真怀疑自己把卡刷爆了。 “放心,这点小钱我还付得起,你想买什么就买。不方便拿的话,直接寄回来就好。”厉幕阳说道。 “你这么快就知道我这边的花费?”难不成这男人在她身边安了个电子眼不成。 厉幕阳笑了:“你手里的白钻卡是我的副卡,我当然会收到讯息。对了,我给你们订了回程的机票,下个三号。”厉幕阳说道。 “厉幕阳,不带你这样的。本来说好你要过来,你自己不过来,反而强硬让我们提前回来,我到時未必上机。”欣榆真的很不喜欢他这样,永远改不了的霸道专制,还有控制欲强…… “乖,我想你了,到時候我去接你。而且天赐也想你,你也想早点见到她,不是吗?”现在的他,很擅长抓住她的软肋,不怕她不听话。 欣榆一听天赐,还真心软的,也就没说话了。 从巴黎购物回来,他们也累了,平時也就到伦敦城内逛逛玩玩,欣榆陪青青做复健就很开心了。言琥滤尖伐 唯一不方便的,就是和铃住一间房,她想和厉幕阳视讯,但是铃子在旁边,她便什么都做不了。 厉幕阳对此也恨的牙痒痒的,本来两个人现在就是甜的蜜里调油的時候,这个女人居然还这么没眼色…… 欣榆一开始几天还挺开心的,铃子很好玩,逛街购物,或者全欧洲的玩。可是没几天,她也累了,玩不动了,逛累了。还真真想他了,什么時候电话在身边,但是欧洲跟中国時差在那儿,也不是什么時候都能联系。 后来她只能趁着铃子出去玩的時候,她留在家里,这个時候厉幕阳正好是晚上,两个人才能视讯。 “你真的有这么忙吗?”欣榆开始不满了,难道连两三天的假期都没有吗?还是说这男人一点也不想她。 “最近好几个大的项目在做,这两天看我能不能腾出時间来,顺便带天赐也过来。”厉幕阳看她眼眸里藏不住的思念,嘴角还挂出淡淡的笑意。 “厉总裁说话最好算话。”欣榆巴巴的瞪着他,说道。 “想我了?”厉幕阳有些些得意的看他。 “谁有空想你?我想天赐了。”欣榆说道,“你怎么还没有回家?” “今天在公司加班,一会儿就回去。”厉幕阳身后是灯火阑珊的青阳市区,他这儿是晚上十点,欣榆那儿也不过是下午两点。 “既然你这么忙,还是不要来了,太折腾了。”欣榆是心疼了,想到他这么晚还在加班,自己还让他挤時间过来跟她见面,太不应该了。 “怎么了,心疼你男人了?”其实厉幕阳也想她了,他会这么晚回去,多半也是因为她不在家。面对空荡荡的房间,与其对着床铺发呆,还不如留在公司加班。 “是心疼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欣榆脸微红,“吃晚餐了吗?” “有吃,秘书也给你送快餐过来。”厉幕阳说道,一時间恨不能她就以眼前,他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你吃了吗?” “我这儿晚餐時间还没到呢。”空气变得粘腻起来,“刚吃完中饭没多长時间,青青在睡午觉,铃子出去玩去了。” “你怎么没去玩?”厉幕阳明知故问。 “我玩累了,不行吗?”她当然不会告诉他,就是为了能和他视讯,她才故意留下来没出去。 “当然可以。”厉幕阳的手不由的落到视频上,声音沙哑而温柔,“老婆,坐过来一点。” “怎么,你想我啦?”欣榆这次乖乖的坐过去了,这么近看他的脸,她心里也热呼呼的。这一刻,只能见着视频不能看到他本人,她心里痒痒的,越发想的厉害。 “是想你了,很想很想。”厉幕阳凝视她的脸,“跟我说说,你去哪儿玩了?”。“也没去什么地方?不过青青已经可以走了,只是有時候走的多了会累,但是基本是没什么问题。青青同意这次跟我回去后,以后就跟我们住了。”欣榆几乎都贴到频幕上,“天赐呢?你也不回家,让他一个人在家。”。 “我爸在家呢,我刚给他打过电话,一会儿就回去了。”厉幕阳定定的看她,眼睛放着电,“老婆,乖,亲我一下。” “怎么亲?”她脸红了,对着电脑屏幕,她可干不出来。 “你想怎么亲,就怎么样?”他的声音越发的低沉沙哑,眼眸的情意浓的化不开,恨不能此時将她吞了…… 她看他靠近的脸,还真真的凑过去,感觉他也靠近了,她真真的就亲了一下。 “不是吧,欣榆,这么一把年纪了,还干这种事。”铃子这个時候推门进来,正巧撞上了这一幕。 “你怎么回来了?”欣榆慌的脖子都红了,忙遮住了屏幕,“你不是说今天要去曼彻斯特吗?” “一个人去,没意思。”铃子看到了她身后的厉幕阳,“我说你怎么突然说不跟我一块去了,原来是跟老公视讯。不用遮了,我已经看到了。” “既然这样,就应该识相一点,知道自己破坏了别人的好事就好。”厉幕阳在另一边,黑着脸毫不客气的说道。 “什么好事?”铃子的眼神一下变得很暧昧,“你们不会打算对着视频互相慰吧?那不好意思啦,欣榆,你应该早告诉我,这样就算无聊,我也不会打扰的。我知道,禁欲了快半个月的女人是受不住的。” “你在说什么呢?”欣榆被铃子限制级的话给弄疯了,她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说。“我和他只是聊天而已。” “聊天聊着都亲上了,这还是聊天?”铃子很喜欢看欣榆这个時候的样子,耳朵脖子都红了,这么大的女人还这么清纯,连玩笑都开不起,太可爱了。 “那你还不滚出去。”厉幕阳倒不在乎,只想把这个碍眼的女人赶走。 “厉幕阳,你说什么呢?”他解释也就罢了,还故意这么说,这不更让人误会吗? “我就不出去,欣榆,你要是真寂寞了,今天我晚上我们去酒吧怎么样?”铃子凑到欣榆的身边,“我跟你说,英国男人很热情的,他们的床上功夫都一级棒,尺寸也比亚洲男人要大上几号,你会更有感觉。” “丁铃,你敢带她去酒吧,今天晚上我就把你们现在的住址告诉丁家人,当然还会通知耀扬。”厉幕阳的脸色马上就变了,放下狠话威胁,“相信我,明天你的英国就要结束。” “厉少爷,有没有搞清楚状况,你以为现在我还会怕那些人?”丁铃冷哼,“谁也都没用,欣榆,今天晚上我们去酒吧?嗯?” “厉幕阳,你先回去吧。”欣榆知道他们今天的视讯是要泡汤了,而现在厉幕阳和铃子势同水火。 “白欣榆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跟丁铃去酒吧,以后你都别想再出去,听到没有,在家里好好给我呆着。”厉幕阳一点也不放心,特别是铃子这么一说,他的脸黑青的厉害。他当然相信欣榆不可能做出什么,可是当初在美国有太不好的经历,他不允许再来一次。 “欣榆,你是人家的老婆没错,但是你不是他的宠物。什么警告,什么不许,你是人,你有自己的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见什么男人就见什么男人?别忘了,他跟人市委书记千金小姐还打的火热呢?”铃子一听他这话,更是火大,自然在一旁煽风点火。 “铃子,求你了,别说了。”要是平常,欣榆听到这话肯定会不开心。可是铃子这么挑衅,厉幕阳这么着急也正常。她只希望战火马上熄了,她凑到屏幕前,“我关视频了,明天再聊。”你先别关。“厉幕阳对铃子实在太清楚了,她一旦说了就会去做,这女人更大胆的事情都做过。”铃子,我话放在这儿,你要敢带我女人玩你那套,我不是展耀扬,会纵容你。你听清楚了。“ ”展耀扬纵容我什么了?“听到这话,铃子不悦了,”我问你,展耀扬纵容我什么了?别说,厉大少,本来我还考虑要不要带欣榆去见见世面,你这么一说,我还非带不可了。“说完,她很果断的上前给她把视频给关了。 ”你做什么呀?“欣榆快被铃子弄疯了,”你这样他真的会信了,铃子。“ ”欣榆,你这么怕他?“铃子按住她要打电话的手,”要拿捏住男人,得有进有退,時而给个甜头,時而吊吊他,但是不是让他这么把你控制的死死的。“ ”是这样没错。“欣榆满心的都是焦急,他们本来就很多天没有见面了,她不希望彼此之间还有不愉快。特别是还不能见面,她不想吵架呀。 ”你不是很想他,很想见他吗?“铃子眼眸一闪,”相信我,把手机关了,今天晚上跟我好好玩玩去,明天一大早,他肯定出现在你面前。“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欣榆看她将自己的手机抢过去,再关机。她本来想抢过来,又被铃子的话弄糊涂了。 ”很快你就知道我说的什么?“铃子神秘一笑。 欣榆还是没明白铃子为什么这么说,所以一个晚上她都心不在嫣,铃子跟异国男人肆意的调情,甚至亲吻。她对上来搭讪的男人兴趣缺缺,就是算俊美的,要是跟厉幕阳比一下,总差那么点。 ”你真没劲。“铃子在外面舞了一通,大汗淋漓的回来,靠在她身边的時候说道,”活该你被厉幕阳吃的死死的。“ 欣榆虽然没怎么玩,酒还是喝了不少的,已经有点微醺了。她抱住铃子:”铃子,我们回去吧,已经很晚了。“ ”很晚吗?我觉得不会呀。“铃子似醉非醉的,她抱住欣榆,笑道,”欣榆,你知道吗?我羡慕你,真的很羡慕你。“ ”我羡慕你才是,你活的这么洒脱,这么自在。“欣榆迷离的看着她,笑道。 ”我洒脱,我自由。“铃子哈哈大笑,”好,为我们的洒脱自由干一杯。“ 于是两个女人喝的烂醉,坐上车的時候欣榆还是清醒的,能清楚的跟司机说他们的住处。言琥滤尖伐倒是铃子抱着她,突然哭起来。 ”欣榆,你知道我这辈子做的最傻的事情是什么吗?“铃子抱着欣榆,边哭边大声的问道。 ”铃子~“欣榆被她这个样子吓坏了,一時间不知道要怎么办…… ”我最后悔的事情是,当年我为什么那么傻,跟了展耀扬这个混蛋。“铃子几乎是嘶吼出来,非常的愤恨。”我怎么就那么傻,那个贱男人有什么好的,值得我耗费了九年的青春,换来的是这样的下场。“ ”铃子,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为他哭,你会找到更好的。“欣榆平時看铃子,她是那么的坚强,她告诉自己怎么打扮,怎么保养,怎么做一个女人。可是现在,她在自己怀里脆弱的像个孩子,她真的好心疼。 ”是的,他不值得,我丁铃发誓,就算那个贱男人跪在我面前,我也绝对不会回头。“说完,铃子又呜呜的哭起来。 ”铃子,哭吧,哭完了就没事了。“欣榆抱着她,不停的抚着她的头发,让司机在多走一圈,她知道铃子是需要发泄的。 ”你知道我什么時候认识他吗?“铃子突然抬起头,如果她知道自己脸上的妆全花了,眼睛黑黑的像熊猫,她绝对不会用这么一张脸跟欣榆说话。”我六岁的時候就认识她,那个時候我还是丁家名符其实的大小姐。爷爷抱着我,指着他问我,喜欢他吗?我看他长的白白的,特好看,我说喜欢。爷爷说,以后他就是你的新郎,你就是他的新娘子了。“ 欣榆不住的点头,给她擦眼泪,听她说。 ”就是那句话,就是那该死的那句话,毁了我一生。“丁铃手不住乱挥,前面的司机不時皱眉头,为自己载了一个醉鬼而后悔。 ”我认定了他,我以为他真的就是我的新郎。可是不是,你知道吗?欣榆,不是的。“丁铃笑的更大声,”他不是我的新郎,而是丁家大小姐的新郎。当我不是丁家大小姐,只不过是个野种,是丁家为了面子不得不养活的野种的時候,我就什么事。我的爱情,根本敌不上丁家大小姐这个身份。言琥滤尖伐我输的不是丁芳芳,而是我的身份,你知道吗?欣榆,你知道这种感觉吗?展耀扬这个混蛋,凭什么以为他跟丁芳芳结婚,我还会跟他在一起。“。 ”没错,我妈是个小三,还是个出轨的小三。可是那不代表我也要做一个小三,我再贱,我声名再烂,我也不会为了他展耀扬当小三。“ ”我知道的,我知道。“欣榆轻拍她的背,”那种男人不要就不要了,咱找更好的,铃子你这么好,一定会有更好的男人的。“欣榆听她这么说着,也流下泪来。她知道铃子心里有苦,可是铃子平時是那么强悍,就连被人捉歼的時候,她都那么从容,丝毫不见伤心。 殊不知,铃子的痛,她的伤心都藏在心里,不轻易表露…… ”是的,男人嘛,很简单。“铃子吸了吸鼻子,”三条腿的蛤ma难找,两条腿的男人满脚都是。招个手,随時就有男人在床上等我,我需要死死的守着他展耀扬吗?他在外面花天酒店,情人无数,凭什么我要为他衬身如玉。“ 第233章 “是的,男人嘛,很简单。”铃子吸了吸鼻子,“三条腿的蛤ma难找,两条腿的男人满脚都是。招个手,随時就有男人在床上等我,我需要死死的守着他展耀扬吗?他在外面花天酒店,情人无数,凭什么我要为他衬身如玉。” “铃子,我们还是要爱惜自己,不可以糟蹋自己的,你知道吗?”欣榆听着她这话,有些后怕,就刚才她跟那些陌生男人跳热舞的劲儿,就让她挺紧张的。 “欣榆,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羡慕你,真的羡慕你,你有厉幕阳这么紧张你,这么爱你。”铃子突然捧起了她的脸说道,“你走了这么多年,我从没见他跟哪个女人暧昧过,我们常说,他厉幕阳就是个绝世稀有动物。你知道吗?我曾经还勾引过他,我不信,我不信他厉幕阳真的那么不贪恋美色,看到女人都不动心。”。欣榆本来还小小感动她的话,听到后面,脸僵住了,真不知道怎么回答。铃子还勾引过厉幕阳,这真真让她不舒服极了。 “我特意穿了很性感的衣服约他出来,他大概以为展耀扬也会来,所以还真的准時赴约了。一进包间,看到只有我一个,他脸色马上就变了。”铃子丝毫没觉得自己说了多么严重的话,还很有兴致的继续说,“不过他看在我们这么多年认识的份上,真没走。我告诉你,下次他要装醉的時候,你千万不要相信,因为这男人是千杯不醉的。我使劲儿的灌他酒,我为他准备了三个身材火~辣的女人,他不为所动。最后打电话给展耀扬,这该死的男人害我打赌打输了,那个時候我就猜,他厉幕阳生了这么一张妖孽似的皮囊,不会是有不举吧?欣榆,你说说,你男人到底行不行?” 欣榆哭笑不得,她大致是了解了,铃子的性格的确像会做这种事情。 至于她的问题,她是绝对不可能回答的。她让司机往回走,这个時候她们也该回家了。 “他不会真的不行吧?”铃子看她不回答,再次追问,“一个晚上有几次,一次有多久。我猜他肯定三分钟就完了,或许还不到三分钟。” “怎么可能三分钟?”欣榆不自觉的说道,三十分钟他都结束不了。想到这些,她脸又红了,她真不能跟人谈这种事。 “不是吧,真的连三分钟都没有。”铃子有了另外一种解读,“天哪,欣榆,你真可怜。今天碰到的那几个男人,有两个素质还是不错的。你肯定还没有过高~潮,你应该试试今天的几个男人,至少也能尝尝做一个真正女人的滋味。” “铃子,别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欣榆实在是扛不住她的重~口味,本来是听她悲伤的恋情,她都掉了不少眼泪了。这会儿又讨论到她身上,还说到这么私密的事情,她实在无语了。 “欣榆,要不咱们悄悄的回去,我们在外面做了什么,厉幕阳不会知道的。反正也不是处了,你在外面有几个男人,处~女~膜没了,男人也不会知道。” “铃子,你先睡会儿,我们马上到家了。”越说越离谱了,欣榆没法听下去,只抱着她,当听没见她的话。 终于到了家,这个時候已经快一点了,他们一进去,就看到三个男人坐客厅。 厉幕阳和展耀扬都黑着脸,一听到动劲,可怕的目光马上扫到了这边。 到是温天擎,看他们进来,忙走过来:“欣榆,你们总算回来了,怎么不带手机,你知不知道我们很担心你。” 欣榆的头其实晕晕的,一看到厉幕阳坐在那儿,这会儿还越走越近,她有些眼花,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不然厉幕阳怎么会在这个時候出现。 “你真跑去喝酒了?”厉幕阳一把将她捞到怀里,听到酒气熏天,眉头皱的死紧,“白欣榆,你是皮紧了,我不让你做什么,你越来做什么。” 厉幕阳当然不会管欣榆换着的铃子,他是将铃子一把推开的,好在展耀扬跟了过来,一把扶住她,不然她一定摔在地上。 “铃子说要喝酒,我们就去喝了。”欣榆还怔怔的看着他,只觉得特别不真实,她摸摸他的脸,“你是厉幕阳,你是厉幕阳?” “不是我,还有谁?”厉幕阳看她醉成这样,就来气,恨不得将她剥了衣服,好好抽她一顿,看她还敢不敢再犯。 铃子也睁开了眼,她其实是酒量很不错的,喝的多,也就六七分醉。她一看是展耀扬,笑了,拍拍他的脸:“是你呀,展大少,这么巧,你也来英国玩?” 展耀扬没说话,只定定的看她。他了解铃子,她要喝醉,真不是容易的事情,所以现在她还是清醒的。只是他对铃子有越来越多的迷惑,好像他越来越不认识这个人了。 “不过我现在没空陪你,刚认识了几位英国俊男,其中一个还有皇室血统。我们约好了要一夜狂欢的,你要来参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排在后面,知道吗?”铃子说完,甩开了他,站的摇摇晃晃的往外走。 “铃子,你要去哪里?”欣榆一看她要走,要跟上去。这个時候怎么让铃子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了。 “这个時候,你还有闲情管别人,给我回来。”厉幕阳将她一把抱住,“穿成这样,喝酒,晚归。白欣榆,我的帐还没跟你算。” “厉幕阳,你也来了。”铃子像是听到另外一个声音,又回头,笑呵呵的看向他,“厉幕阳,以前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恋女色,原来是我高看了你。敢情你在床上连三分钟都不到,是怕跟我我们做了,原形毕露是吧?” “你说什么?”厉幕阳眼睛一咪,他注意到另外两个男人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事关男人尊严的事情,他显然无比在意。“丁铃,你这个疯女人胡说什么?” “欣榆,你真的很可怜,一个在床上都满足不了你的男人,你还要这么受他控制。” 丁铃摆明了就是借酒装疯,她过去捧着欣榆的脸,“走,我带你找男人去,保证在大街上随便抓一个都比他强。” “白欣榆,你到底在搞什么?”厉幕阳真的暴怒了,他将欣榆捎回怀里,气死他了。他得让她知道,做的是三分钟还是三小時,必须要好好教训她。 “我没有说,我没有这么说。”欣榆委屈的靠在他怀里解释,“我真的没有跟她这么说,是她自己瞎猜的。” “自己不行,还不许人家说吗?”丁铃冲上去,抓他手臂,“厉幕阳,我跟你说,你这样不行。你连三分钟都不到,你自己都满足不了你的女人,你还不让她找别的男人,这是酷刑你知道吗?这样很残忍你知道吗?做人不能这样,你知道吗?” “展耀扬,还不把你的女人拉走。”再不把这个女人拉走,他会考虑马上掐死她,永绝后患。 展耀扬知道她在借酒装疯,他一动没动,任她胡来。可是这会儿阳子是真的怒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惨剧发生,他还是将她拉开来,圈到自己怀里。 “展耀扬,你干什么?谁是你女人,丁芳芳是你女人,我不是。”铃子很快的就将他推开,“我告诉你,展耀扬。老娘现在不稀罕你,你少来这里跟我摆出这种脸色,给我滚。” 展耀扬是真的怒了,这女人越来越过分,说话也越来越没有顾忌。他将铃子紧紧的锢在怀里:“跟我走。”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铃子冷哼,“你是哪根葱,要我跟你走?别妨碍我跟美男的/data/k2/cuate。png夜晚,滚开。”。跟这女人说话,稍不注意就会被她气的半死。他将铃子一把扛在肩上,扛着就走。 “展耀扬,你带着铃子去哪儿?”欣榆看铃子在展耀扬肩上又踢又打,把他什么都骂了,让叫自己去救她。她忙要冲上去,她怎么让展耀扬就这么带走铃子呢。 “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厉幕阳看了眼在旁边看戏很久的温天擎,一把将欣榆抱起来,“她的房间在哪儿?” “直走,左拐第二间。”温天擎指了指方向,“旁边是青青和你儿子在睡着,虽然隔音效果不错,还是小声点儿哪?”说完,他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厉幕阳,你干什么,先放我下来。”欣榆被他抱着还不安份,她得去救铃子,铃子又跟那个混蛋走了,展耀扬那混蛋还不定怎么欺负她。 “闭嘴,看我怎么收拾你。”厉幕阳低低的吼了一她一声,进了她的房间,直接带她进浴室,将她扔进浴缸,开了花洒往她身上洒去。 “呀。”欣榆被温水迷的睁不开眼,不時大叫,“厉幕阳你这个暴君,坏蛋,我恨死你了。” “你告诉丁铃说我不三分钟,嗯?”厉幕阳调整好花洒的角度,又将她拉出来,“你这女人,这么诽谤你的男人,我得让人受点教训。”。“不是这样的。”欣榆眼里含着泪,“我没这么说,是铃子瞎猜的,我真的没这么说,真的。”欣榆意识到问题的可怕了,他把自己拖出来,她靠着冰冷的墙壁,看他在一颗颗扣子解自己的衣服。 “你没说,她怎么就猜着了。”其实这会儿,不管她说没说,他得不会放过她。他将自己脱的七七八八,让她翻过身,趴在墙上,“穿成这样,玩到现在才回来。我跟你说什么来着,不许你出去喝酒,你有听话吗?” “你是暴君,我有我的自由,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欣榆这么趴着,非常难受。感觉他在解自己的衣服,她也没力气推距。到底还是有几分醉意,这会儿竟哭出来了。 厉幕阳听到了她的哭腔,让她转过来,捧着她的脸:“我这么说说你,你还委屈了?” “每次都这样,只知道这个不许,那个不许。一会儿这个乖乖的,那个乖乖的,你只要我听你的话,你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欣榆越是这么说,心里越是委屈,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你要是乖乖的,需要我这么对你吗?”厉幕阳倒是心疼了,半个没见了,本来是极想念的。一得知铃子要带她去酒吧,那个女人玩的太疯了,他真真是心急如焚,马上坐专机赶过来,一刻也没耽误。 一到这儿,她真就跟铃子出去玩了,到这个時候还没回来,他等了她近两个小時,半夜一点两个女人醉醺醺的回来,他能不生气吗? “你看,你又说让我乖乖的。”欣榆逮着机会,感觉他也是心软了,哭的越发有凶。 “好了,别哭了,丑死了。”他亲了下她的眼角,“你这么急急的赶过来,跑去喝酒,虽的醉成这样,你还有理了?” “谁丑死了,你说谁丑死了。”欣榆抓着他,发现自己和他都光~溜溜的,她环抱住自己,“浑蛋,你脱我的衣服。” 厉幕阳被她带笑了,他的唇凑到她的唇边:“我不仅要脱你衣服,还要亲你,让你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三分钟?” 这男人怎么这么小气,老记着三分钟的事,都说了,不是她说的。 可是这么迷离的看着他,男人近在眼前,她真的好想他呀。她不由的环住他的颈:“铃子说我一睁开眼,就会看到你。原来她真的没说错,你真的来了。” “以后不许再跟那女人胡来了。”厉幕阳的手描绘着她脸上的每一处肌~肤,这么见着她,他深觉自己的想念比他想像中更强烈。分离半个多月,他脑子里分分秒秒都是张脸,这女人在这里逍遥快活的很。 想到这儿,他就来气,在她胸~口狠狠的吸狠了一口,听到她哇哇的呼痛,他仍不松口,直到留下很深的口子,他才放开她。 “混蛋,疼死我了。”欣榆看着自己胸~前的红印子,泪花又冒出来,“你跑到这里来,专程是来咬我的吗?” “当然不仅仅是咬你。”厉幕阳的唇淹没在她唇内,深深的吻住她,做了自己这些日子日思夜想的事情。 欣榆很迅速的回应他湿蠕的吻,他的舌头缠着他舌头,顶的她又痛又麻。这会儿她干渴的厉害,也顾不得疼,只在他唇里吸食汁液解渴。这会儿厉幕阳大方的很,将她想要的津液渡过来,一点点的喂食。很粘腻,也甜呼呼的。 后来她喝的够了,他放开她,唇才开始一路往下。 这男人显然非常在意她说的三分钟,一路卖命的取悦他,在进去的時候还不忘在她耳边说:“我现在就要让你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三分钟。” 她闷哼了一声,低头看他全部进来了,她抱紧了他说:“都说了,我没这么说,是铃子瞎说的。” 可是男人不听,卯足了劲的往前冲,欣榆就像是打在浪尖儿的浮萍,巨浪一次次的打过来,她一次次的被推高。她只得放声尖叫,哭喊着深圳市饶,或是吸着他的唇吻他。有時候吻他也受不住了,因为男人放了狠劲儿,平時用的是七八分,这会儿用的是十二分的,全无克制,冲劲十足。 “老公,我疼。”欣榆哭着求饶,只求饶能怜惜她则个。 “疼吗?就是要让你疼,看你以后会不会吸取教训。”厉幕阳抱她坐到了马桶上,看她哭的稀里哗啦的一张小脸,到底还是有些心疼。动作放温柔了,亲了亲红肿的唇问,“想我了吗?”。 “想,想。”这说的是实话,而且这个時候只要能让她好受些,她是什么都做的。 “我也想,坏丫头。”他说完,深深的顶了一下,引来她的放声尖叫。“你小声些,天赐和青青在隔壁睡。” “那你温柔些。”她抱着他的脖子,小嘴又亲上来。她只想和他这么亲,才让她舒服些。 他是温柔了一些,专注在和她的深吻上,也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动。 欣榆感觉他好说话了些,喃喃的哀求:“我们回房间,好不好?” 那儿至少有个软软的地方可以躺着,不像是现在,只能依附他,天知道她的腰都要断了。 厉幕阳捕捉到她的心思,不由的笑了:“那你抱紧一点,要是掉下来,我不管你。” 欣榆一時半会儿没明白他的意思,直到他就这么抱着她站起来,她又呀的一声叫出来,腿只好圈紧他的腰,紧紧的抱着他。这真真是个坏男人,只是她的体重不轻,他这么抱着她,不会累吗? 她还真低估她了,一路上回去,欣榆被他折腾的身体软成了一团绵花。回到床~上的時候,只能无力的任她为所欲为。 她过了极其悲戚的一晚,嗓子喊哑了,腰也快折断了。于是得出了一个血的教训,就是男人惹不得。惹火了像厉幕阳这种变态自尊心的男人,后果非常严重。欣榆快天亮的時候,还听到男人在耳边问她:“我真的是三分钟吗?嗯?” 她真想说,爷,我错了。你不是三分钟,三小時都低估了他。这男人卯足了劲的折腾,她身体已经没有一处是完好的,腿也合不拢,只能任他圈在怀里。含着血泪才勉强睡过去…… 欣榆中午的時候才醒,她醒来的時候厉幕阳还在睡。言琥滤尖伐 他的确是累坏了,上了一天的班,然后坐飞机过来,昨天晚上还卯足了劲折腾了一个晚上,就是神人也要趴下了。所以欣榆醒的時候,他还睡的很沉。便是睡着,他整个人四肢还缠着她。欣榆被他缠的动不了,又很无聊,不住的用手描绘他的眉毛。她发现他的睫毛很长,眉毛也很有线条,难道每次一瞪眼的時候都那么的可怕。欣榆也就这么看着他,指尖无意识的在她脸上滑动,最后落在他的唇上。 昨天晚上的记忆大多她还记得,昨天还想他想的心里难受,只恨他为什么不爽约,说了来又不来。这会儿这么看着他,只觉得心里甜蜜的紧。因为真的,他就这么出现在自己面前……虽然代价还挺惨痛的,心里却暖洋洋的,甜滋滋的。不自觉的,她的唇凑了过去,印在他唇上,却看到他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 她忙欲躲开,厉幕阳翻身将她压住,不客气的指责的她:“你偷亲我?” “哪有?”她涨红了脸,“先起来,我们要起床了,你起来,让我下去。”他这么压着自己,都要被他压扁了,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行,我们的帐还没算清楚。”厉幕阳的手在她身上来回的摸索着,“说,昨天晚上跟铃子去哪儿了?我跟你说什么来着,不许跟她出去喝酒。” “铃子心情不好,我们只是喝了点酒就回来了。”欣榆还真受不住男人的小心眼,昨天晚上折腾的她还不够吗?这会儿还纠着不放。“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很忙吗?” “我要是再不来,你和她不定疯成什么样?”厉幕阳一想起昨天晚上她醉呼呼的样子就来气,男人看着这样的她,怎么可能不行动。想到她在酒吧,可能让人吃了豆腐,更是让他生气……“铃子说,我今天早上一睁开眼就能看到你了,没想到你真的来了。”欣榆甜甜的笑了,“昨天真的是铃子心情不好,对了,展耀扬是你带来的对不对?你怎么能这样?” “他们的问题也必须解决一下,是分是合,必须有一个了断。”厉幕阳淡淡的说道,“铃子比你聪明多了,她的问题她肯定能解决,不需要你瞎操心。” 其实厉幕阳说的也对,铃子是很聪明,只是想到昨天晚上她在自己怀里哭的時候,她还是有会替她难过的。 “厉幕阳,你帮铃子物色个靠谱的男人吧,能结婚的。”欣榆环着他的脖子,讨好的说道,“找一个好的男人,这样铃子也能彻底放下展耀扬了。” “铃子想要什么样的男人会没有,不用你操心。”说完,他堵住她的唇,以免她为了别人的事情再跟他闹。 “以后不许再去酒吧,听到没有,除非有我在你身边。”他在她耳边这么警告道。 “知道了。”她被折腾的气喘嘘嘘的,也就只有听话的他了。 欣榆惊喜的发现,天赐也来了。 “妈妈,你们好懒哦,现在才醒来。”吃午餐的時候,天赐不由的抱怨道。他本来想叫他们起床的,可是温叔叔说爸爸妈妈会很累,不要叫他们。 “天赐,妈妈真想你。”欣榆抱着天赐一亲再亲,“你跟老实请假了吗?有几天的假期。” “爸爸帮我跟老师多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到時候再把课补回来。”天赐也亲昵的抱着母亲,在母亲脸上印下一个个的吻,“妈妈,我也好想你,这次你会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呃~”欣榆看了看青青,她得等青青跟她一起回去。 “当然可以呀。”青青在旁边说道,“我现在也可以走路了,我要和欣榆妈妈一起回去,厉天赐,以后我也要叫欣榆妈妈叫妈妈了。” “我本来就有分爸爸妈妈给你一半。”天赐喃喃的说道,他还是有点点生青青的气。可是看到她现在好了,走路也能走了。好吧,他是男子汉大丈夫,还是不生她的气好了。 “天赐,是这样的。”欣榆决定还是要跟天赐说明白,“我和你爸爸决定正式收养青青做我们的女儿,以后她就是你妹妹,你要更加照顾保护妹妹,知道吗?” 天赐懵了,好一会儿没能明白母亲的意思。妹妹,温青青怎么会是他的妹妹呢?他真的不明白,他可以分爸爸妈妈一半给温青青,可是她是自己的妹妹,让他一点儿也不能接受。他不要温青青是他妹妹。 “厉天赐,你要是对我好一点,我会考虑叫你哥哥的。”青青笑着对他说道。 “我才不要做你哥哥,你也不是我妹妹。”天赐突然爆出了这么一句话,“妈妈,我不要温青青做她妹妹。” 青青脸色一下变得极是苍白,笑脸也僵住了,看着天赐发呆。 “天赐,你不喜欢青青吗?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厉幕阳在一旁也不高兴了,“你一直说让青青跟我们一起住,以后青青是你的妹妹,我们一家人就能永远在一起。” “喜欢她,就要让她变成我妹妹吗?”天赐非常抗拒这个可能,他是很喜欢温青青,可是要让她做自己的妹妹,他本~能的抗拒,坚决不能接受。 “天赐,青青做你的妹妹不好吗?”欣榆只觉得儿子不对功,他明明那么喜欢青青,为什么一听青青做他的妹妹,他的反应那么大。 “我不要她做我的妹妹,我不要喜欢她了,不要她做我的妹妹。”后面的话,天赐是吼出来的。 “厉天赐,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了。谁要做你妹妹,以后我都不想见到你。”说完,青青失控的往房间跑,谁知没走两步,她就摔倒在地上,脸色极苍白,抱着腿呼痛。 “青青,你怎么样?”欣榆忙过去,吓的都不敢碰她。 “我腿疼,真的好疼好疼。”青青疼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大家都吓住了,忙送青青去医院。她被送进了急诊室,厉幕阳一家则在外面…… 欣榆抱着儿子在外面对他说:“天赐,你知不知道今天你这么跟青青说话,会多伤她的心。我和你爸爸要收养青青,是我们真的喜欢她,想要她做我们的女儿。我知道你也喜欢她的,不是吗?天赐,你真的不想跟青青永远在一起吗?” “我想跟她永远在一起。”天赐也被青青刚才的样子吓住了,是他害的青青那么疼的。可是他不想让青青做他的妹妹,但是这样会伤了青青的心,。“对不起,妈妈,我再也不这样了。我会把青青当成我的亲妹妹一样照顾她的,我保证。” 可是说完,他好难过好难过,心口好痛,都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等青青醒来,你要亲口跟她说,知道吗?”厉幕阳也走过来,“天赐,爸爸告诉你,我是要定了青青这个女儿。我情愿不要你,我也会要她,你明白吗?” “厉幕阳,你说什么呢?”欣榆明白他的心思,他心疼青青,她是孤儿,内心纤细敏感。他想好好照顾她,可是也不能对天赐说这样的话。 “爸爸。”天赐也被厉幕阳这样的话吓住了,怔怔的看着父亲。 “天赐,你生来拥有很多,其实爸爸妈妈不论对你说怎么样的话,都是因为你是我们生的,是我们的亲生孩子。可是青青不一样,她生来没有亲人,她渴望一个完整的家。青青为你,为我们做了很多,爸爸和妈妈不可能不照顾她。你也一样,你也要照顾青青,知道吗?”厉幕阳也深知自己的话说的重了,不得不解释道。 天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青青是他的妹妹,他只要这么想,还是觉得好难受。难道,他真的是坏孩子吗? 青青的状况比想像中严重,她跑的动作太剧烈,拉动了伤口,但是医生给她矫正了之后,很遗憾的告诉他们。原本青青是有机会不留任何痕迹的,走路也能像正常人一样,经过这次意外,她的右腿可能会微瘸,终身都难以恢复…… 欣榆心中一恸,更是内疚。青青本来就够可怜了,现在又有了这么个缺陷,老太天爷对她太不公平了。 厉幕阳也脸色阴沉,他抱紧了欣榆,一言不发。 温天擎更是沮丧,靠在墙至始至终一个字都没说。 天赐似乎知道发生什么事,他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温青青本来都要好了,可是他却让温青青变了瘸子。怎么办,他怎么能这么坏了。 欣榆将儿子抱在怀里,不住的安慰他:“没事的,天赐,青青会没事的,别怕。” “都是我不好。”天赐红了眼,“对不起妈妈,我会让青青做我妹妹的,我会照顾她,让她做我妹妹,真的。” “我知道了,妈妈知道了。”欣榆安抚着儿子,却难以克制内心的悲伤。“青青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等青青出来的時候,她却很平静。大概还不知道自己的病情,还笑着安慰大家:“我没事了,感觉一点也不痛,真的,过几天我就又可以站起来了。” 只温天擎站在她身边,抚着她的发,什么话也没说。 青青是那么坚强,让所有人都汗颜。欣榆还是不死心青青真的这么瘸了,多方打听了很多医生,最后还是没办法。青青这是二次伤害,注定她不可能全好。 欣榆份心,又不敢在青青面前表现出来。只能私下和厉幕阳商量,以后是要照青青—一辈子的。 厉幕阳却说道:“青青远比我们想像的坚强,我们只需要给始她支持和爱护就好了,克真他的我相信她自己可以面对。”。 他倒是担心天赐,他怕这会是天赐永远的心结,他要背着过—一辈子…… 天赐对青青好了很多,她一出来,他就走到她面前:“温青青,我决定了,我让你做我妹妹。以后我会努力的照顾你,保护你,有真的。” 青青微微的笑,只是那抹笑容里,还藏着苦涩。但是她说:“谢谢你,厉天赐,我也说过要保护你。以后你是我哥哥,我也会对你好,很用心的保护你的。” 欣榆觉得,这对话实在是有点奇怪,但是两个孩子终于和好了,她还是非常开心的。 那天晚上有铃子回来了,身边并没有看到展耀扬。她看到青青的样子,了解到两个孩子的情况后,她不由叹道:“这两孩子真是苦命鸳鸯。” “铃子,你在说什么呢?”欣榆对她的形容苦笑不得,“你昨天晚上跟展耀扬怎么样?怎么没见他?” “分了,终于分了。”铃子耸耸肩上,“像是割了个肿瘤一样,别说,虽然挺疼的,但是很舒服。” 欣榆看着铃子,铃子说的很轻巧,但是欣榆就是觉得,其实她心里未必像她说的那么轻松。这个女人会装了,就算心里痛苦,她也是藏在心里的。“这种男人分了也好,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白欣榆,你少来,昨天晚上我那么用力的叫你救我,你居然见死不救,是不是太过分了点儿。”铃子环着手指责她,“果然是重色轻友,见义思迁的家伙。” “不是这样的,铃子。”欣榆脸微微烧红,“昨天我自己也喝的有点醉,真的是力不从心。” “行了,知道了。”铃子暧昧的一笑,“我这么一激,昨晚厉幕阳表现的怎么样,超过三分钟没?” “铃子,求你了,别再说三分钟的事了。”再说,她就要哆索了,要是厉幕阳听到,肯定够她折腾的。“他怎么可能只有三分钟,算我求你,咱不提了。好吗?” “超过三分钟,那是多久?”铃子就喜欢这么逗着欣榆玩,特有趣儿。 “铃子,你再问,我就跟你绝交了。”欣榆脸色一正,表示生气愤怒……青青还是出院了,厉幕阳本来还想跟她一起回国,但是到他要走,青青才出院。她的状况也不好现在就坐飞机,所以欣榆还是要留下了多住几天…… 厉幕阳心情不太好,快上飞机的時候脸都是黑的。 欣榆送他去上飞机,看他心情还是不太好,她只好说:“我保证,等青青的腿好一点儿,我们就回来,好不好。” “最好是我给你订的机票的時间,你能回来。”厉幕阳带着点儿警告的对她说。 欣榆还真说不好,可是现在也不敢马上说不行。 “妈妈,爸爸被评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奖,有人要给他颁奖,你要回来看他得奖的。”天赐在旁边这么说道。 “什么奖?”欣榆这下有点激动了,她老公得奖了,那还是值得让人骄傲的事情。 “那个并不重要,你在英国的時间够久了,如果实在不行,到時候我让飞机飞过来,坐专机青青也不会不舒服。”厉幕阳到底还是不舍她,两个人相处也就一星期,就算按他之前约定的時间回来,还有十来天。 想着又要那么一个人,他心里倒不舍的紧。 “天赐,你先上飞机。”厉幕阳对身边的天赐说道,今天他没让别人来送,就让她来了,还是很明智的。 天赐讨厌爸爸老是这么赶他走,他不情愿的对妈妈说了再见,还是听话先进去了。 “你干嘛老是这样,天赐很受伤的。”看天赐进去了之后,欣榆在他怀里,不满的说道。 “他在旁边看着,我怎么亲你。”说完,他的吻就下去了。将她紧紧的掐在怀里,咬着她的小嘴吻的火~热。 欣榆没有推拒,她也不舍他,马上又要分开近半个月呢,那真的很难熬。她也顾不得还会有人看到,反正在外国,这样也挺正常的。 在一吻毕了,他的唇微微离了她的唇,突然极沙哑的对她说:“嫁给我。” “什、什么?”她已经是他老婆了,他是不是脑筋不清楚了。 “嫁给我。”说完,厉幕阳丢破眼镜的单膝下跪,不太自然的从口袋里拿出了戒指盒,打开了之后是一枚扎眼的八爪钻石戒指。“欣榆,当年我们以那样的方式结合,我想多少在你心目中留着遗憾。我们经历了很多,有误会,有争吵,有磨难,也有互相伤害。但是我们还在彼此身边,只因为我深爱你,你也深爱我。我知道你也希望像天下所有女人一个,可以恋爱,得到恋人的求婚,举行盛大的婚礼。其实这也是我的渴求,所以现在嫁给我,好不好?” 欣榆哭了,她没有想到厉幕阳会做这样的事。她低着头,不時看看他发呆,不時看看他手中的戒指发呆,哭的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旁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俊男美女,而且是求婚。旁边的那些老外围上来,不停的在旁边大声喊“yes。yes。yes。” 欣榆擦着眼泪,抓着他的手不由说:“你傻了,我本来就是你老婆的,干嘛这么说,我哪有让你求婚。” “既然这样,我起来了。”厉幕阳这么说着,坐势要起来。 “不要。”欣榆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的戒指。厉幕阳太坏了,简直是坏她出丑,她现在一定哭的很丑很丑的。可是她也好感动,她怎么会想到,厉幕阳会跟她求婚。 他们婚都结了,也是这么久的事情了,她真的没敢奢望厉幕阳会跟她求婚,特别是在这么多人,他还跪在她面前。 “那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他动心的问道,眼眸是满满的深情。 欣榆点点头:“我愿意,厉幕阳,我愿意。” 他笑了,拿出了戒指,给她戴上,再站起来将她一把抱起来。周围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欣榆死活赖着他,圈着他的脖子:“你怎么会想着要跟我求婚?” “你不喜欢吗?”他亲了亲她的唇,“我不希望你跟我在一起,会留有任何遗憾。以前我做了不少错的事情,今后我会更用心,做一个好丈夫,好爸爸。” “讨厌。”她又想哭了,厉幕阳霸道专制的時候,让人讨厌的牙痒痒的。可是现在他做这种让人感动的事情,就害她一直想哭。 他深深的吻住她的唇,吻的缠绵悱恻,怎么都不愿意放开。 “离别的女人远点儿,知道没?守着你的裤腰带。”欣榆在他上飞机時,还不忘叮嘱。 他不明白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只得说道:“放心吧,在别的女人面前,我连三秒钟都不行,这样你放心了吗?” 欣榆当然是信他,可是他不信外面那些女人,那些女人多有手段,只求能达到目的就行。这么想着,她真的得早点回去,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太久。 她重重了亲了亲他:“等青青身体好一点,我们就回来,你派专机过来,听到没。” “是。”他不得不走了,去了那边是下午,他还有一个重要会议要开。于是捧着她的脸名吻的痴狂,“记得想我,不许跟铃子去喝酒,也不许跟温天擎说太多话,单独相处,知道吗?” “知道了。”这会儿她都听他的,眼睛湿湿的,很不情愿的放开他,目送他离开。 欣榆从机场出来,铃子开着车在外面等她,坐上车,看到了她手上的闪耀的戒指,再看她红着眼睛,小嘴红润润的。她啧啧两声:“真让人嫉妒,厉幕阳跟人求婚了吧?” “你怎么知道?”欣榆甜滋滋的摸了摸戒指,讶异铃子没进去,怎么就知道了。 “我有眼睛可以看到,他厉幕阳特意不让我们送他进去,再看你这个扎人的戒指,不就知道了吗?”铃子白了她一眼,突然定定的笑了,拍了拍她的肩,“欣榆,好好珍惜你男人,他是稀世珍品。” “知道了,他是对我好。”欣榆说着,不由又看了看戒指,甜蜜的笑了。 铃子打了个寒颤,受不了她似的说道:“别刺激我了,在我这个刚失恋又无家可归的女人面前秀幸福是很残忍的事情吗?” 欣榆也觉得这样不好,不由说道:“铃子,你会得到幸福的,真的。前面就有一个好男人等着你,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你说什么好男人?”铃子眉一挑,她还真不愿让自己空窗期,找个男人调剂一下生活也不错。不然看着身边的女人这么幸福,自己形单影只,真的很可怜。 “天擎呀,你觉得他怎么样?”欣榆试着问道。 “他,不行,他是良家妇男,不适合我。”铃子当下否认,她可不想惹情债。 欣榆怔怔的看了她一眼,何为良家妇男,这么新鲜的词她连听都没听说过。其实欣榆认识的男不多,看男人未必会有多准,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天擎一个好男人。在她看来,铃子和温天擎真的可以凑成一对。 “你不是想找个好男人吗?天擎是个好男人,他绝对是一个可以给女人幸福的男人。”欣榆还不死心,如果能成就他们这一对,该有多好。 “欣榆,你不懂,我不是你。”铃子表情微变,眼眸微微流露出一抹伤感。“你就算不是出自名门,但是至少身家算清白的。不像我,像我这种污迹斑斑的女人,不适合传统的男人。” “你还对展耀扬抱有希望?”欣榆听她这么说,不由皱眉问道。 “怎么可能?”铃子冷笑一声,“我跟展耀扬已经结束了,我很享受这种状态,很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要男的時候,就找个男人回来玩玩,多快乐。” 欣榆知道铃子有很多惊世骇俗的想法,但是他这么一说,还是让她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的觉得这样的状态肯定是不对的。她不由的说道:“铃子,你就不想找个男人过稳定的生活吗?” “那种生活不适合我。”铃子对她笑了笑,“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你有厉幕阳打算什么办婚礼?伴娘请好了没?” “你愿意做我的伴娘吗?我还缺两位伴娘,如果你加入的话,我再找一位就可以了。”欣榆问道。 “说实话,没有敢请我当伴娘。”铃子冲她眨眨眼,似乎意有所有指。 “为什么?”她这么漂亮,有她当伴娘很有面子呀 “因为她们都担心我会盖过新娘的风头,最后新郎不结婚了,跟我走了。”铃子说完,对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那你愿意来当我的伴娘吗?”欣榆失笑,问道。 “你不怕我把你老公抢走?”她反问。 “你不会。”欣榆笑着回道,“当我的伴娘吧好不好?” 铃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微微的有些动容:“欣榆,你胆子够大,至今为止你是第一个这么相信我的人。不过你不怕太相信我,最后被我害的很惨吗?” “你不会的,你不是坏女人,你只是习惯这么伪装自己来保护自己,其实你心里比任何人善良。” 铃子冷哼一声:“只有你才会这么天真,这大概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如果你是坏女人,你就不会这么果断的断了你和展耀扬的关系。”欣榆不紧不慢的说道,“你表面上和丁芳芳不和,还抢她的男人。其实我看的出来,展耀扬是在乎你的,你要是想抢她的他男人的话,你根本不需要跟我来英国,避开他们。你之所以断了这么干净,不就是不想破坏她的婚姻,不是吗?” 铃子笑了:“你把我想的太好了,我只是厌倦这个男人了。他展耀扬还没有让我牺牲到做他婚姻小三的地步。” 欣榆但笑不语,她知道,铃子是嘴硬心软。看她怎么对自己,就知道了。 青青很快出院了,她还是有后遗症,走路有轻微的瘸。她也不甚在意,天天都是笑嘻嘻的对大家,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过。 欣榆也确定了归程,上飞机的前一个晚上,欣榆特意去和青青睡。 “青青,我现在是你的妈妈,你要是难过,要是害怕都可要跟我说。”欣榆在青青耳边轻轻的说道,“青青,你不是一个人,不要强撑,知道吗?” “欣榆妈妈,我没事的。”青青靠在欣榆怀里,小声的这么说。 欣榆抱紧了她,抚着她的头。她心疼她,真真是心疼,可孩子太会逞强了,这样她会多么辛苦呢 她一再的亲了亲她的发,将她拥的更紧。 “欣榆,妈妈,我其实很害怕。”青青不一会儿声音稍稍沙哑的对她说道,“我不想变成瘸子,就、就算我失去了亲生的爸爸妈妈,我也想像个正常孩子那样生活,我不想变成瘸子。” “青青~”欣榆听了泪如雨下,欣榆的话纠着她的心一抽一抽的疼,她怎么能让青青吃这样的苦。青青已经够可怜了,老天爷还要这么对她,真的太不公平了。“青青,没事的,你幕阳爸爸会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治疗,你会好起来的。” “我好不了的。”青青哭的越发的伤心,“我听到医生和你们的对话,我知道我好不了,我一辈子都是瘸子。” “青青,无论如何,我和你爸爸还有天赐会永远在你的身边,我们是你的亲人。”欣榆捧着她的脸,深深的说道。 “嗯~”青青虽然仍然面露郁色,却已经好很多了。她又有亲人了,有欣榆妈妈,有幕阳爸爸,还有厉天赐。“谢谢你,欣榆妈妈” “傻丫头,谢什么,我们是母女,我们是一家人。”这一刻开始,她要做青青真真正正的一家人,这样青青才能完全振作起来。 青青再重重的点点头,紧紧的挨着欣榆怀里。 次日他们坐厉幕阳的专机回国,铃子提前几天回去了。她们一下飞机,她才发现她们居然在北京下的机。正纳闷的時候,厉幕阳派来接的人就到了。 来的是厉幕阳的女秘书,带了礼服过来。 “厉先生今天有一个中国十大经济人物颁奖礼,厉先生请你和小姐现在过去。”秘书将一大一小的礼服给她们,说道。 欣榆一愣,看着礼服,拉着青青说:“那我们先到机场的洗手间换衣服。” 秘书很体贴的跟在后面,欣榆和青青换好了衣服出来,一路坐车过去。 “原来这里是北京,我还是第一次来。”青青看着密密麻麻的车子,林立的高架桥,嘴巴张的很大。 “不如我们在北京多停留几天,在北京好好玩一玩?”欣榆搂着青青,在她耳边说道。 “不用了,幕阳爸爸肯定很忙的,以后肯定会有机会来的,对不对?”青青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对她说道。 “他忙他的,我们玩我们的。”欣榆握住青青的手,她希望青青能彻底融入他们的家,而不是事事都只为他们考虑。 青青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他们直接去了电视台的大楼,一下车就有礼仪小姐引领。 其实这个時候颁奖已经结束了,现在是晚宴,当欣榆进去的時候,厉幕阳正和上回那个宋思甜聊的很开心。天赐穿着小西装跑过来,先叫她,看到青青穿着可爱礼服,居然傻傻的先红了脸。“温青青,你来了。” “青青是你妹妹,以后要叫他青青。”欣榆不忘更正天赐的称呼 “知道了,青青,我带你去玩儿。”天赐拉着青青就走,不过还是有照顾她脚不便,速度并不快。 第234章 “知道了,青青,我带你去玩儿。[..info超多好看小说]”天赐拉着青青就走,不过还是有照顾她脚不便,速度并不快。 欣榆缓缓的走向厉幕阳,在离他还有两米的地方,很温柔优雅的轻唤他:“老公” 厉幕阳缓缓的回头,看欣榆就在那一处,轻柔的微笑,玲珑有致的身子,他走过去揽上她的腰:“你来了” “嗯,刚下的飞机。”欣榆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宋思甜,她甜甜一笑,“衣服很漂亮,我很喜欢。” 真不像她会说的话,不过厉幕阳马上洞悉的了她的意图,他嘴角勾出一抹笑意,揽紧了她的腰说:“你喜欢就好。” “对了,我还没有恭喜你,老公,你真棒。”欣榆说着,在他脸上轻轻印上一个吻,“不过我来晚了,没有看到你得奖的样子。” “一会儿还会有致辞,结束后我们就回酒店。”厉幕阳被她这么一吻,挑起了兴致。他注意到,她带了他送她的结婚戒指,而且还戴在无名指上。 “好”欣榆柔柔的应着,这会儿完全是个娇俏小女人。 “好久不见,白小姐。”宋思甜走了过来,她今天穿了一艳约的长礼服,头发也梳的很庄重,很有气场。 “宋小姐,你的称呼好像错了。”欣榆挽着老公的手笑意盎然的说道,“你应该叫我厉太太才对。”欣榆说着,不自觉的扬起手,亮出闪亮的钻石戒指。 宋思甜当然看到了戒指,她脸色微变,马上笑着说道:“抱歉,厉太太看着太年轻了,实在不像为人妇的样子,所以我才会叫错。” “谢谢你,宋小姐真会说话。”欣榆笑容淡淡的,她知道自己已经取得全面的胜利。 “饿了吗?我带你去吃东西。”厉幕阳的注意力一直在欣榆身上,他对宋思甜说了声抱歉之后,便揽着欣榆去自助餐区了。 “厉总行情不错,我一不在,马上人家宋小姐就随時左右。”欣榆夹着菜,对他扬了扬眉。 “宋思甜在京城有点人脉,我也是来参加颁奖才看到她,没想到她也会参加。”厉幕阳简单的解释,“你完全不用这么紧张,你都不需要斗,没有人会是你的对手。” “那当然。”如果他和宋思甜有什么的话,也不会安排她和青青过来。“早知道我就早点出发了,不然就能看到你得奖了。” “也不是大事,我让你来也就是为了顺便在北京玩几天,也让青青散散心。”厉幕阳说完,不自觉的去看两个孩子,见他们在角落里,不知道说什么,倒是很开心。 “我也有这个想法。”欣榆眸光也粘在他身上,算他表现还不错。 说到这里,前面的主持人走到了前面,拿着话筒开始说话。欣榆听着心不在嫣,食不知味的吃着东西说:“你天天参加这么多宴会,不无聊吗?” “是无聊。”厉幕阳凑到她面前,“所以以后欠要陪着我一起无聊。你是厉太太,以后你要陪我共进退。” 欣榆心里一甜:“我发现你越来越会说话了,怎么肉麻怎么来?” “我发现,如果自己的老婆开心的话,自己会加倍的开心。既然能让你开心,何乐而不为。”厉幕阳说着,台上的主持人正说到他的名字,请他上去。 “我先上去了。”厉幕阳放下手中的酒,缓缓的走上去。 “厉先生,先恭喜你获得中国十大风云经济人物。” “谢谢!”厉幕阳温润有礼的回应。 “厉先生,‘皇’集团在你的带领下在短短的几年内,集团成倍的增长,你推出了中国第一品牌雪茄烟,还成功打入欧美市场,这对中国来说绝对是了不起的一件事。请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高端品牌烟并不是欧洲的专利,也不是美洲国家的专利,只要是想做,没有什么不可以做到的。”厉幕阳说的极官方且笼统。 “厉先生,说的太对了。”主持人附和着笑了一声,“我们知道,厉先生年纪不到三十,已经是全球富豪里排在前十。像厉先生你这么成功,有没有让你觉得遗憾的事情?” “当然会有。”厉幕阳大大方方的回答,“我最遗憾的是让我的太太离开我八年,我以为我要永远失去她。好在让我找回了她,算是上天对我的恩赐吧!” “厉先生和厉太太很恩爱?”主持人一听这么私人的话,马上也来了兴致,不由的说道。“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永远都有一个伟大的女人,我想厉太太肯定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 “她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甚至有点傻气。我们经历了很多事情,八年后能重聚对我来说犹为珍惜。所以我打算和我太太重新举办婚礼,欢迎大家到時候来参加。”厉幕阳大方的分享婚讯。 “重新举办婚礼,那真的很浪漫,那要再次恭喜你了,厉先生。”女主持人眼睛闪闪发光,那位厉太太真是幸福,能得到先厉幕阳这样的极品男人。 “谢谢!”厉幕阳去搜寻她的身影,转眼却不见了。刚刚不还说宴会无聊,这会儿却不见踪影。 欣榆和宋思甜到了酒店的阳台,欣榆好笑的看她:“宋小姐,你想跟我聊什么?” “刚才听到主持人说什么了吗?”宋思甜含着笑意问她道。“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一个伟大的女人?” “谢谢夸奖!”欣榆淡淡的说道,“不敢当,不像我先生说的那样,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你很有自知之明。”宋思甜冷笑,“其实像厉总这样的男人,需要的就是一个身份,地位都能和他匹配的女人。这样的话,可以助他的事业地位更上一层楼。” “宋小姐似乎认为自己有这个资格?”欣榆看着她冷笑。 “难道你以为你可以吗?”宋思甜反问,“我了解过你,你的母亲原来是厉家的佣人,你的父亲是厉家的司机。凭你这样的身份,做厉太太,会不会太异想天开了。” “她只需要凭一点就可以。”厉幕阳不知何時走过来,“那就是我厉幕阳只要她做我的太太,其他的你说的身份也好,地位也罢,我可以给她。” 宋思甜脸色微变,她捏紧了手中的酒杯,不由的说道:“幕阳,你知道的,如果你娶了我,你可以得到更多。” “更多是多少?”厉幕阳扬眉过来搂上了欣榆的腰,“我得到的已经够多,如果我想要,我还可以得到更多,不需要靠娶哪个女人。刚才那个主持人还真的说对了,她的确就是那个伟大的女人。她能收服有我的心,轻易的将我的归为她的,难道还不够伟大吗?” “厉幕阳,你这么对我,你知道你的损失是什么?”宋思甜恼羞成怒,瞪着他说道。 “你不会以为我要走到这一步,真的会需要你的关系吧?其实你可以给我的,多的是人可以给,真的不是非你不可。”厉幕阳说着,含笑深情的看着欣榆,“可是我厉太太这个位置,却是非她不可。” 宋思甜被他羞辱的很彻底,气哄哄的走了。 欣榆甜滋滋的倚在他怀里,得了便宜不卖乖:“其实你不用帮我,我自己可以搞定她。” “但是我不允许有人质疑我太太的身份,你是我老婆,以后我自然会护着你,让你幸福,自然也不能让人欺负你。”厉幕阳轻抚着她的脸颊,“我知道你担心我身边的花花草草,如果事事都要让你这么累,硬是把自己扮成一个完全陌生的你自己来打战,那我这个老公也太失职了。” “老公!”讨厌,这个男人现在越来越懂得如何来取悦她,把她感动的一蹋糊涂。她恐怕真的要被他吃的死死的,再也翻不了身了。 就在两个人你侬我侬,正甜的時候,却听到那边有小孩的哭声,而且哭的很大声。 厉幕阳一回头,看到天赐拉着青青站在一边,另外一个小朋友摔到了地上,头都摔破了。 他和欣榆互视一眼,急忙赶过。是天赐跟人家小朋友打架,把人的头给打破了。 “阿姨,我流血了,怎么办,好疼。”小男孩哭很胸,尽管他的额头已经抱扎好了,还是哭的惨兮兮的。 “发生什么事?”厉幕阳将天赐和青青拉到身边,看着小男孩的宋思甜,真真是到哪儿都甩不掉这个女人。 “不过是小孩子吵架,起了点争执。”一个年轻男人笑着说道,“小尧,不许哭了,自己打架还好意思哭。” “是他把我的头打成这样的。”小尧指着天赐大声的哭诉,“爸爸,是他莫名奇妙的就打我,你还怪我。” “天赐,你为什么要打人?”欣榆不相信儿子会蛮不讲理的打人,抱着儿子问。 天赐脸涨红着,凶神恶赦的瞪着那个小男孩:“因为他该打,他是坏孩子,就该打。” “你才是坏孩子,老师说了,爱打人的小孩是坏孩子。”小尧看有这么多人在,丝毫不惧的大声吼道。 “好了,小尧,不许说了。”宋思甜瞪了他一眼,对厉幕阳说道,“厉总,贵公子把我外甥打成这样,是不是应该说声对不起呢?” “我才不要跟他说对不起。”天赐气冲冲的吼。 “青青,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厉幕阳知道从天赐这里问不出什么,只好问一直红着眼睛,不说话的青青。 “阿姨,这个瘸子是帮凶,她也有份打我。”小尧这会儿又指着青青说道。 厉幕阳脸色一变,他握紧了青青的手对宋思甜说道:“宋小姐,原来这就是你们宋家的家教吗?还是你们以为,我厉幕阳的女儿可以任你们羞辱。” “她本来就是瘸子!”小尧还不甘心的说道。 “你再说,我要把你的头打爆。”天赐听着再也受不住了,就要拉开欣榆的手去打人。 “天赐,你要记着,和什么样的人要保持什么样的风度!有些人不懂得尊重人,我们不可以跟他们一般风识。”欣榆其实也怒了,却还是抱着天赐不让他动,只愤怒的看着宋思甜。 “厉总,今天是我们家小尧不对,小孩子不会说话,很抱歉。”宋思甜和她姐夫一听也理亏,知道厉幕阳并不是好惹的角色,忙道歉。 “小尧,还不跟人家道歉。”宋思甜对小尧说道。 小孩看父亲还有小姨都道歉了,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了对不起。 这算是宴会上的小插曲,不是很愉快,回去的路上青青都没怎么说话。欣榆知道,她很在意自己瘸了腿。被人说,当然会更加不好受。 “青青,我爸爸前几天跟我讲了个故意,你讲给你听好不好?”天赐拉着青青的手,对她说道。 “什么故事?”青青无精打彩,对他的故事像是不甚感兴趣。 “爸爸说,其实每个人都是上帝咬过的苹果。”天赐用力的握着她的手,“有的人可能被多咬了一口,有的人被少咬了一口,那咬了一口的那个人是因为上帝特别特别喜欢她,才会这样。” 青青笑了:“这什么故事?好恶心!” “才不恶心!”天赐还是很认真的要讲完,“温青青,你知不知道你实在是太好了!你又会做饭,又会打坏人,还会游泳,那么聪明!很多人都没有你这么多好,你知道吗?” “这些哪里来?”青青被他说的脸微微的红。 “你真的很好呀,你还会保护我。就是因为你太好了,好的上帝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所以又多咬了你一口。” “是因为这样吗?”青青似乎真的信了,不确定的看他。 “当然是因为这样呀!”天赐回答的理所当然,“但是爸爸又说了,上帝每咬掉一口苹果,又会给他喜欢的人新的东西。你看,你有了我这个哥哥,有了爸爸和妈妈,不是得到的更多更多吗?” 欣榆和厉幕阳坐在前面都被天赐说的动容了,欣榆更是意外,天赐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她对厉幕阳也不得不刮目相看,他居然会跟儿子讲这样的故事。 “幕阳爸爸,天赐说的是真的吗?”青青坐在后面,问他道。 “当然是真的,你就是上帝最喜欢的那颗苹果。不过现在上帝已经不喜欢你了,你安全了。”厉幕阳透过后视镜,向青青眨了眨眼。 青青也笑了,她对厉天赐笑道:“厉天赐,上帝肯定也很喜欢你,才会把你咬的这么笨笨的。” “温青青,你居然敢笑话我,看我怎么对付你。”天赐说着,半趴到青青身上去挠她的痒痒,两个孩子马上又坐在后面嬉闹起来。 欣榆和厉幕阳坐在前面相视一笑,他们都发现,天赐是真的长大了,这样真好! 回到酒店,先照顾两个孩子睡着了之后。他们回到房间,到底是小别胜新婚,她被他拉到浴室洗鸳鸯浴别扭了一下之后也从了。两个人就这么躺在浴缸里聊天,欣榆趴在他胸前,手指在他胸肌上滑动说道:“老公,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通常她叫他老公,一定会蹊跷,他微咪着眼说:“说吧!” 欣榆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在想,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孩子了,你说好不好?” 厉幕阳猛的睁开眼,一对上的眼眸,他马上明白了。她是为了青青,青青本来对这个家归属感不够,她的心思太细,必竟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自然会有疏远感。现在她和天赐感情好,四个人在一起,和和睦睦的也很开心。 如果再多一个孩子,势必会分去他们的注意力,她是担心青青会感觉到孤独,心里伤心还肯说。 “你觉得这是青青想要的吗?”厉幕阳神色一凛,对她说道。 “我不知道,一想到青青,我就好心痛,我想分出更多的心思在她身上,好好照顾她。”欣榆急忙圈着他的脖子,讨好的说道。 “我也和你一样,想照顾好青青。可是如果青青知道我们因为她,而不再要孩子,她会更难过,更加痛苦。”厉幕阳叹息,“青青很聪明,我们的任何一个决定她都能猜到原因,你想过这一点吗?” “那、那怎么办?”欣榆听他这么说一说,也觉得有道理。 “所以我们不需要刻意做什么,青青本来就是我们的女儿,这一点就够了。”厉幕阳捏了捏她的鼻子,“至于孩子的问题,一切顺其自然,有了咱们就生。没有,咱们也不强求,嗯?” 她只好点了点头,圈着他的脖子:“我在想,把青青的户口跟我们放在一起,要让青青跟你姓吗?” “让她自己选择吧!”厉幕阳别用深意的说,“就算她想姓骆,也可以。” “姓骆,跟骆正宇姓?”这个她倒没有想到,可是仔细想想,这可能真的是青青想要的。她发现,厉幕阳想的远比她深远,连这一层都想的。 “看她!” 欣榆点点头,是的!一切看青青怎么选择,他们能给予的就是支持。 “我们回去,就举行婚礼。”厉幕阳接着说道。 “这么快?”欣榆这会儿倒不排斥了,现在什么问题没有了,婚礼是很自然的事情。只是这么快,还是让她小小意外了一下。 “会快吗?我们已经拖的太久了。”厉幕阳显然不满意她的反应,“下个月初八的婚礼,回去就挑婚纱,订酒店。” 他已经决定好了,厉幕阳就是这一点不好,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决定了之后才跟她说,她只有服从的份。专制霸道恐怕要永远伴随,一辈子都改不了。(..info无弹窗广告)不过这也就是她所深爱的厉幕阳,他并不是所有人以为那样的完美,他也有缺点,也会犯错。可他是厉幕阳,她爱他,他也爱她,这就够了! 次日就开始他们的北京之行! 去北京无非是去故宫,爬长城,逛颐和园。这些地方去了一通之后,又到密云去吃鱼。 天赐和青青玩的很开心,拍了很多照片,留下了很多笑声,这也算他们结婚前的月的预热。 回到青阳,厉幕阳先办的便是青青的领养的手续。厉幕阳很慎重的问青青,想姓哪个姓? 青青一开始还闪神,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厉幕阳看穿了她的想法,便说道:“青青,我和妈并不介意你姓什么,因为你姓什么,你都是我们的女儿。你想姓现在温也好,或者跟妈姓,又或者姓骆,都由你自己选择吗?” “真的吗?真的可以吗?”青青小心的不确定的问他。 “当然可以,你只要告诉我和妈你想要做什么,我们都会支持你。”厉幕阳在青青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给她鼓励的一笑。 “我想姓骆,我想叫骆咏青。”青青缓缓的说着,再小心的看厉幕阳的反应。 “好!”厉幕阳马上懂了,将青青紧紧的拥在怀里。青青有一颗常人无法想像的宽容之心,无论是花咏琦还是骆正宇于青青来说,都不是称职的父母。可是青青全然不计较,却还在心里记着他们,只念着那点血脉之恩。 “青青,以后你想要什么,只要大声跟我说。你是我的女儿,我厉幕阳的女儿,厉家的大小姐。只要是爸爸能做的,爸爸都会为你做,你明白吗?”厉幕阳抚着她的小脸,极是认真的说道。开在开小。 青青眼睛红红的,用力的点点头,再小声的说了声:“爸爸!” “青青,我的女儿!”厉幕阳抱紧了她,“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长女,记得吗?” 青青用力的点头,在他脸上重重的亲了一下,笑开来:“爸爸!” 于是,青青正式改名为骆咏青,厉幕阳和欣榆一起去办了手续,青青正式迁到了厉家的户口下。厉天赐和骆咏青成了一对兄妹。 紧接着,就是忙他们的婚礼的事情! 欣榆结过一次婚,理应对结婚要做的事情都很了解才是。可是这次,她才意识到结婚有多么的累人和烦人。首先要确定婚宴要请的人,她的朋友不多,不过是天擎及在英国的几个朋友。再来就铃子和涵涵。最重要的就是厉阳这边的人,生意上的朋友,他的一堆发小,还有一些官场上的朋友。 欣榆在整理名单的時候,圈圈画画的,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笔一扔冲到书房还在处理公事的厉幕阳大吼:“厉幕阳,你的朋友你自己搞定,我都快烦死了,看着这一个个的名单,我眼睛都花了。” 厉幕阳笑了,对她伸出手说道:“过来。” “少把我当小孩子,你自己在这里逍遥快活,我就累的半死。这些都是你要邀请的名单,你自己搞定,我不管了。”欣榆说着,将一摞的纸放在他面前。 “过来,乖!”厉幕阳眼眸里,堆着笑意,现在的她在他眼里整个儿的都是满满的可爱。 “什么乖,我最讨厌就是你对我说乖!”欣榆这么说着,人还是过去了。被他拉到他的大~腿上坐下,她顺势圈住他的脖子。 “真是个傻妞,明天我让又安来整理这些好了,你要是觉得烦,联系一婚庆公司都搞定了。”他本以为让她来做这些事情,她有事做也不会觉得闷。必竟公司的事情她也不怎么感兴趣,还不如让她做这些。 “算了,还是我来弄。”欣榆想着,好不容易这么多年后,他们结婚,她当然想要亲力亲为。“明天你要腾出時间来,我们要去买衣服,要给你买,也要给我买,还有天赐和青青,听到没有。” “没问题。”厉幕阳说着,拉下她的头要去亲她。 “不许亲,还没解决问题。”欣榆捂住她的嘴巴,她不由叹息一声,“你有没有想过,让你奶奶参加我们的婚礼?” 厉幕阳眼眸一闪,说道:“是考虑过这一层,但是我想你不会想在我们这么重要的日子见到她。” “还是让她参加吧!我还想过两天去看看她。”欣榆说道,“她是你奶奶,如果你结婚她不出席,外人会怎么看呢?而且我也想让她看到我们幸福,无论她现在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我都希望看到她看到我们幸福。”走看走对。 “好,我陪你去看她。”厉幕阳这会儿没有不同意的,本来结婚,他只希望她能开心。 “你不担心吗?”欣榆深深的看着他道。 “担心什么?”他的手已经探到了她的衣内,声音也变得越发的沙哑。 “你先别乱动。”欣榆抓住他忙碌的手,“你不怕我对你奶奶报复,你知道我很恨她的。” “她是曾经做过什么?她就应该有承担后果的打算,你恨她很正常,你想报复她也很正常。我不想让她来影响我们的生活,我已经给了太多的机会给她,她自己没有珍惜,到现在,我已经为她做不了什么?” 欣榆不由的他的脸,厉幕阳的家人并没有给他多少快乐,他的父母,他的奶奶,还有他的姐姐通通给他的都是痛苦。她的过去也许有很多痛苦,但是厉幕阳的过去同样承受了更多的苦难。她又环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其实我不恨你奶奶了,现在想想,如果不是她,当年我们我们也不会结婚,也不会有天赐,现在也不会在一起。你说对不对?” 厉幕阳的眼眸一暖:“这么说,似乎也对。” “本来就是这样,其实我还是有坏心眼的。”欣榆的额抵着他的额,“我笃定了她还是不会希望我们幸福,所以硬是让她参加我们的婚礼,看着我们幸福,是不是很残忍。” 厉幕阳没有说话,还是深深的吻住她,无论她是什么心思,那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他身边,其他的真不是那么重要。 次日,厉幕阳和欣榆去买衣服之前,去了瞿文斌的疗养院。这里在郊区,环境清幽,是休养的好地方。 他们到了瞿文斌的房间的時候,她正在写字。瞿文斌写的一手好书法,这里的护士告诉他们,瞿文斌现在在这里很安静,大多的時候都是在看书苦口或者写书法。好像真的过上了与世无争的生活。 推开门,瞿文斌转头看到他们站在门口,十指紧扣,欣榆手上还戴着结婚戒指的時候,她笑了。 “小阳,我就知道,有一天你一定会带她来。”瞿文斌仍专注的写着字,淡淡的笑道。 “是欣榆要过来看你。”厉幕阳拉她进来,说道。 “是吗?欣榆,恭喜你,你完全赢了。当年我选中你后,我就知道这丫头不简单,会是我一生的敌人。”瞿文斌放了毛笔字,转头对她说道。 欣榆走过来,看到白色的纸张上写着大大的忍字,她笑了:“那是因为你一直把所有人都当成敌人,无论是你的丈夫,还是你的亲人。所以你注意要失去所有,就算再忍也没用。” “小阳,你就是让她来这么跟我示威的吗?”瞿文斌听着欣榆的话,脸色一变,她转而看着厉幕阳说道。 “我们不是来示威的。”不等厉幕阳说话,欣榆说道,“我和厉幕阳要结婚了,我和他都希望你到時候能参加我们的婚礼。” 瞿文斌脸变的极是惨白,她一手扶着拐杖,盼着铜铃大的眼睛瞪着她:“你不怕到時候我把你的婚礼毁掉?” “我不会让你这么做。”厉幕阳走上几步搂上她的腰,“奶奶,我和欣榆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我们一定会结婚,我们也一定会幸福。你能祝福,我很欢迎,你做不到,我也不勉强。但是你要是想做什么,我更不会手软。” “小阳,为了这个女人,你竟要做到这个地步?”瞿文斌声音都在颤抖,盯着孙儿说道。 “说实话,刚才看到你,我以为你真的能想通了。我希望你是能放下,能真的祝福我们,参加我们的婚礼。显然我高估了,我想这辈子就算再怎么忍,也不可能会想通。”厉幕阳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因为一切都已经看清楚了。“婚礼那天我会派人来接你,放心好了,会有人全方位二十四小時看住你,你要是做了什么,我真的不保证你还能安度晚年。” 瞿文斌身体一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震惊的看着他的椅子。 “我一直很好奇,你的心是什么做的?”欣榆走上前看她,“你有心吗?幕阳是唯一的孙子,难道你不希望他幸福吗?天赐是你的曾孙,你有好好的爱护过她,让他好好叫你一声祖奶奶吗?就连现在,天赐一提到你,都是惧怕的。你知道吗?你这辈子真的很失败,做人做到这般地步,你不觉得自己很失败吗?” “就是你毁掉一切的,当年我就不应该留你,放你离开。”瞿文斌冲上来,要掐她的脖子。厉幕阳将欣榆抱到怀里,闪过了她的攻击。 “小阳,睁开眼睛,这一切都是白欣榆的阴谋,你被她骗了,你知道吗?你被她骗了!”瞿文斌痛苦的看着孙儿大声吼道。 “我们走吧,该说的都说了。”厉幕阳搂着欣榆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小阳,小阳你先别走。”瞿文斌现在行动不全,拿着一旁的拐杖要追上去,“我跟你说,这一切白欣榆的阴谋,都是阴谋。你信我,她是个坏女人!” 厉幕阳抱着欣榆已经出了门,马上有护士过来扶住了瞿文斌,不让她再往前走。 只听到瞿文斌的声音越发遏斯地里,在他们身后一波一波的传来。他们没有回头,只是互相握住对方的手。 孩子们已经在车上等他们,两个人相视一笑,他们还要去挑衣服。 厉幕阳带他们去青阳最大的商场去逛,最先挑的自然是两个孩子的衣服。他们给两个孩子分别买了三套小礼服,必竟这两个宝贝是做花僮的。现在小孩子的衣服做的很精致,特别是女生的衣服,小巧的婚纱礼服,青青一穿出来,大家都张大小嘴,真真是很漂亮。 但是青青却很沮丧,换礼服的時候,和欣榆在试衣间说道:“欣榆妈妈,我还是不做花僮了。” “怎么了?”欣榆站在她身上给她拉拉链時,手一顿问道。 “我只是不想做了。”青青不自然的说。 “如果你不做我的花童的话,我可能结不成婚了哦!”欣榆说道。 “为什么?”青青一惊。 “因为对我和你爸爸来说,你和天赐都是最重要的,是缺一不可的,如果你不能做我们的花童,那我们只好取消婚礼。”欣榆动情的抚着她的脸说道。 “欣榆妈妈~”青青感动的红了眼睛,不知所措看着她。 “青青,我知道你是因为你的右腿才会这么说。这不算什么,青青,无论的右腿是好是坏,你都是我们的女儿。如果谁敢笑话你,我和你爸爸都不会放过那个人。答应妈妈,你会做我们的花童,站在我身边给我牵婚纱,好不好?”欣榆说完,眼眸里蓄了泪珠,深深了亲了亲她。 青青点了点头,抱住她的脖子:“谢谢你,欣榆妈妈?” “好了,再试试这套,咱们把外面的两位男士迷倒,好不好?”欣榆小心的拭去眼角的湿痕,对她笑道。 青青这才喜笑颜开,后来青青又多挑了一件。 不过厉幕阳后来被电话叫走了,他实在是太忙了,欣榆只好叫来了铃子,才放他走。当然,他走的時候把两个孩子也带走了。孩子的部分已经买完了,剩下的是女人逛街時间,厉幕阳把两个孩子带走,到了公司自然会有人照顾他们。 “你男人真没得说。”铃子看她试着衣服,还是忍不住眼红说,“欣榆,你他娘的让人羡慕嫉妒恨。” 欣榆调着衣服的肩带,看着镜中的自己:“他要是敢对我不好,我甩了他。”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舍得吗?”铃子鄙视她,“你身材真好,难怪他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会吗,我还感觉我胖了。”欣榆捏了捏腰上的肉,不知什么時候多了游泳圈。“昨天称体重,我重了四斤。” “你的骨架小,能藏肉。”铃子从镜中看到另外一女人的身影,“冤家路窄,看我看到了谁?” 欣榆也到了宋思甜就在她们后面,她刚从试衣间出来,看到她正走过来。她身上也换了一件跟她同款的裙子,这女人身材好,非常有气质,穿着这件衣服丝毫不逊色。 “真巧,厉太太,没想到我们看中了同样一件衣服。”宋思甜有些得意的看着这条裙子在自己身上的效果。 “思甜,刚我还没觉得你穿这条裙子有多好看。跟厉太太一比,才觉得你穿这条裙子真不是一般的好看。”宋思甜身边的女伴笑道。 “真英雄所见略同,欣榆。”铃子笑道,“刚我还觉得这条裙子一般,看宋小姐这么一穿,我才觉得这裙子你非买不可。” 欣榆像是对铃子的话很好奇,不由的说:“为什么?” “有些人穿着以为气质很好,殊不住浑身都是怨妇的气味。不像你,穿上这条裙子,浑身都是幸福的味道。要知道你可是有中国数一数二钻石男厉幕阳给你滋润着,那是有些有权有势的女人怎么求都求不到的,你非买不可。”铃子说完,别有深意的看了宋思甜一眼。 宋思甜气的牙痒痒的,恨恨的看着他们。 “是啊,厉太太,这条裙子真的很适合你。”导购员也笑着走过来,“这条裙子是我们这季主打款,这款正是暖黄色,就是想要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我从来没见人穿的比你更好看。” “冲你这句话,欣榆你都应该把他们家新款各色各款都买上。”铃子对位机灵的小导购赞不绝不可,“相信我,厉总一定支持。” “我哪里需要他的支持,他的财务都在我手里,那就听你的,把你们的新款各种款式,每款的所有颜色的小号都包上!”欣榆说着,让局购将标签剪了,她就不换了。 导购员笑的合不拢嘴,忙给她挑款全都抱起来。欣榆也不签单,让他们直接把帐单寄到厉幕阳的公司,这一系列的动作很流畅,把宋思甜的脸气的一青一白,他们才缓缓的离开。 逛到后面,欣榆已经有点累了。好在所有的东西她都让人直接送到家里,帐单都收厉幕阳来签。 铃子最后居然带她到内~衣店,她挑了几款之后,也给她拿了几件,一件比一件透明,一件比一件。欣榆一看到她挑的,她一红:“你干嘛?”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在外面是贵妇,在床~上是荡~妇。你不自己备几招,怎么对付外面那些如狼似虎的小三。”铃子说着,拿了一件血红色的内~衣扔到她怀里,“去试一下。” “这怎么试?”欣榆像是拿了烫手的山芋,根本不敢试。“之前涵涵也送过她情趣内~衣,她连穿都没考虑穿。 ”那就不用试了,就这件吧?还有这件,这件,还有这件。“铃子一连给她挑了好几件,”相信我,你这么穿一件给你家男人看,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欣榆不敢恭维,厉幕阳马上打了电话过来,约着一起吃饭。 铃子马上告辞:”我不做你们的电灯泡,先走一步。“ ”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还有天赐和青青呢?“欣榆拉着她不让她走,没理由今天逛了一天,还让她自己再吃饭。 ”看着你们一家人幸幸福福的,不是找刺激吗?“说着,铃子拎着自己的东西拿着袋子走了。 欣榆在约定的餐厅等他们,不一会儿厉幕阳就带着两个孩子过来了。 厉幕阳提议他们回一趟岛上,再转到香港去买衣服。 ”今天不是已经买完了吗?“欣榆发现自己真不喜欢这么购物,实在是太累了,这么逛一通,脚都要断了。 ”我们还要买首饰,而且香港的东西可选择多,就你买的那些,平時穿穿还行。“厉幕阳照顾着两个孩子吃饭,看到她放在手边的一堆袋子,”不是说了让店家直接送到家里就行了吗?你还拿着。“ 欣榆不由的看了那些购物袋一眼,这些都是极贴身的私密的衣物,她哪敢就这么让人送到家里。”也就几个袋子,我自己拿着就好。“ 厉幕阳只觉得古古怪怪的,一看购物袋,只觉得是陌生的牌子,也就没再多问了。 ”明天上午的飞机,我们也可以带着天赐和青青去迪士尼好好玩一玩。“厉幕阳说道。 ”嗯?“欣榆心还怦怦的跳,脑子里想的还是今天晚上要不要穿。 ”你怎么了?“回来的路上,厉幕阳觉得她实在是古怪的很,孩子们跟她说话,她还是心不在嫣的。这会儿脸红的苹果一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没事呀?“欣榆像是被猜中了心事,脸红的越发厉害。 ”今天妈妈的确真的怪怪的。“天赐和青青互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欣榆没回话,深吸了口气,脑子又回到了那些撩人的衣服上。到底要不要穿呢?还是不要,她和厉幕阳之间根本不需要这样嘛?可是铃子又说,像厉幕阳这样的男人最需要的就是这样?她纠结了,于是她冲完了澡,手边放着今天买的衣服,已经洗过了,也放在烘干机里烘干了。她犹豫着要不要穿? 门突然又响了,欣榆一惊,结结巴巴的问:”干嘛?“ ”你在浴室已经两个小時了?“厉幕阳很尊重的没有直接进来,事实上欣榆也反锁了门。他皱眉,什么時候她浴室需要反锁门的,真的有古怪。 ”你去别的浴室不行吗?“欣榆说着,急忙将那件布料透明的小衣服穿上。要她这么出去,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她又披上了保守的浴袍。她拉开门,”你干嘛催我,不知道催女士是很不礼貌的吗?“ 厉幕阳看从吃晚饭到现在,那两团可疑的红晕就没有消失。他不由打趣的笑道:”你在浴室干嘛锁门?“ ”我不能锁门吗?锁门,就是怕被你偷看好不好?“欣榆说着,不由的抓紧了浴袍,好像一下子被他看透了般。 ”怕被我看?“厉幕阳失笑,语气暧昧的说,”你身上我哪儿没看过,说不定我比你自己要更了解。“ ”你少流~氓了?“欣榆推开他,慌慌张张的回房间,马上钻到被窝里,装模做样的拿着一本杂志翻看。 厉幕阳看她这样,哭笑不得,拿了衣服进了浴室。 欣榆犹豫着要不要把衣服换下来,但是她的电话马上响了,是铃子打来的。 ”你穿了没有?“铃子关心的问道。 ”是穿了。“欣榆不由的抓紧了浴袍,”我跟你说,铃子,我还是害怕。而且厉幕阳未必喜欢这些,我穿成这样,反而怪怪的。“ ”你没给她看吗?“ ”他在浴室里。“ 铃子语气像是极受不了她的样子:”相信我,一会儿他看到你穿的衣服,说不定马上流鼻血,化身成狼扑过来。“ ”你说什么呢?“欣榆越听她这么说,便越是不自在,隐隐的有些期待,但是还是会害羞。 ”你穿的哪件?“ ”大红色的那件,不过我有穿浴袍。“她说着,厉幕阳已经从浴室出来了。令她睁大眼睛的是,这男人湿呼呼的出来,只系了一条浴巾。他的头发还是湿的,水珠一滴滴的落下来,顺着喉咙一直到结实的胸膛,她看的张大的眼睛发呆。 ”那件不错,还暗藏机关。“铃子色色的一笑。 ”我不跟你说了。“欣榆说着,挂了电话,眼睛仍睁的大大的看着他发呆。 ”跟谁说电话,铃子?“厉幕阳好笑的看她的反应,又不是没见过,用得着这样吗? ”嗯?“她应了,烧红着脸颤着声音责问他,”你、你干嘛不穿衣服?“ ”谁说我没穿衣服?“他走了过来,抽了纸巾给她,”擦擦,你流口水了。“ 什么?欣榆大惊,忙拿了纸巾擦,还真的有口水,她脸更红了,这下连看都不敢看他。 ”看的还满意吗?“他爬上了床,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声音暗哑的说。 ”说、说什么呢?“欣榆推开他,”冲了澡也不擦干头发,我去给你拿毛巾。“说完,她急急的跳下了床,冲到浴室去了。 厉幕阳还真的等她的毛巾,欣榆拿着毛巾让他坐好,自己跪到他身后给他探头发。”你不知道吗?晚上洗了头不擦干头觉的话,头会痛的。“ 他也就让她忙呼着,可是不一会儿,厉幕阳看出不一样了,她眼睛一闪,他想自己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子。等他擦的差不多了,他拉她去睡觉。见她还穿着睡袍,眼眸坏坏一挑:”你要穿睡袍有睡吗?“ 欣榆紧抓着睡袍,反问他:”难道你就这么系着浴袍睡。“ ”当然不会。“说完,厉幕阳将浴袍扔掉,他很干脆的压倒她。”穿了多麻烦。“ ”你干嘛?“欣榆紧抓着自己的浴袍,”我、我就喜欢穿浴袍睡觉,你不许动我。“ ”我感觉你的浴袍里藏着秘密,让我先看一下。“厉幕阳说着,已经挑开了她的浴袍,看到,他眼眸一黯,”这就是让你躲在浴室两个小時的原因。“ ”什么呀?“欣榆脸比辣椒还红,但是她还是保不住她的浴袍,被厉幕阳扔了被子外,她忙抱住,”不许看,闭上眼睛,听到没有。“ ”你穿这件衣服不就是给我看的吗?“厉幕阳拉开她的手, ”谁说的,厉幕阳你放开我,不许看了。“欣榆觉得羞耻极了,其实这个睡衣还有开关,要是被他发现,她真的没脸活了。 但是厉幕阳是谁,他对这种虽然不是很了解,可是男人对这种东西天生敏感,”是丁铃给你建议吧,告诉她,我很喜欢。“ ”厉幕阳,呃……“欣榆看他的头已经埋了下去,他的手也放开来,可是欣榆已经没有力气推开他。软呼呼的,抓着他的头发。 这件衣服简直是他大爱。 于是这一晚,欣榆被整治的很惨, 所以次日铃子打电话问她:”怎么样?昨天晚上是不是特别?“ ”铃子,我恨死你了,你把我害死了。“欣榆的声音都是沙哑的,有气无力,声音浓浓的是怨愤。 ”看来昨天晚上过的不错,你应该谢谢我才是。“铃子一听她的声音,就猜到了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记得把你其他衣服也穿上。“ ”打死我我都不再穿了。“欣榆说完,就挂了电话。因为这个時候吃的饱饱的厉幕阳正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看她还趴在床`上,他坐到床边,”还不起来,去吃早餐。“ 欣榆恨恨的看着他,不想理他。 她就这么趴着,露出一小片香肩,白皙细滑的,密密麻麻的都是红色的痕迹。他也知道自己是的,看她脸色真真的微微有些苍白,他心疼了,不由问道:”还疼吗?不是伤着了。“ ”不要你管,你出去。“欣榆说完,别过脸去。 厉幕阳的手一路往下探,还真的掀开了被子检查。 第235章 厉幕阳的手一路往下探,还真的掀开了被子检查。 “你干嘛?”欣榆忙去拿被子,学是敌不过他,被他将身子翻过来,还拉开了腿。“厉幕阳,你不要这样,我、我不疼了。”被他这么看那个地方,她真的很难堪。 “别动!”厉幕阳拉开她的腿,还着还真的肿了。他一把将她抱起来,“先去泡个澡,我给你上药。” “不用了,我自己来。”他一身完好的,这让她更加羞耻。“你放下我下来,厉幕阳,听到没有,放我下来。” “别乱动。”厉幕阳抱着她进浴室,在浴缸里给她放了水,这次还真真的没动手动脚,还是仔细的给她擦洗。动作轻柔,仿佛她是易碎的陶瓷娃娃。 她忙抓住他的手:“我自己来就好。” “说了,别动。”厉幕阳说着,手已经往下探过去了。他洗的很仔细,很彻底。当他拿出手来的時候,欣榆晕红了脸颊,眼眸迷了层水雾,我见犹怜,楚楚动人。他吞了口水,拿了毛巾给她擦干了身子,再抱她出去。 他找来药膏,在给她身上伤的狠的地方都涂了药。淡淡的薄荷清香,她一直紧闭着脸,他不由笑了,凑到她耳边:“还疼吗?” “不疼了,你出去。”欣榆还不敢睁开眼,恨不得他马上消失。 “我去给你拿衣服。”厉幕阳没听她的,真的给她拿衣服,打开衣柜便发现了下面的购物袋。他好奇的打开,便发现了这一件件香艳绝伦的情趣小内~衣。厉幕阳神秘的笑了,回来的時候拿了件烟绿色的透明小肚兜,“今天晚上穿这件吧,你穿这件肯定很好看。” 欣榆涨红了脸,一把夺过那件兜衣:“再也不穿了,你想的美。” 厉幕阳揽着她,亲了亲她的唇:“这可由不得你。好了,快起来吧,我们一会儿还要坐飞机。” 欣榆抱着被子:“你出去,我自己穿。” “你有力气吗?”厉幕阳嘲笑她的身子,将她抱到怀里,拿了胸~衣给她穿上。他倒是很利索的给她穿好了衣服,拿来了鞋,给她穿上袜子,套上鞋子,弓给她系上了鞋带。 欣榆看他这么伺候自己,眼睛莫名的一酸:“厉幕阳,干嘛对我这么好?” “你是我老婆,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呢?”厉幕阳搂上她的腰抱她起来,“我们先去吃早餐,吃完早餐就坐飞机去岛上。” “岛上已经建好了吗?”欣榆腿还软着,被他这么搂着她才能走下去。靠在他怀里的時候,心里甜滋滋的,暖洋洋的。 “嗯,你老公办事,你还不放心吗?”厉幕阳和她一起出去,带着两个孩子,还有厉问天一起上飞机。 “妈妈,你的脖子怎么了,全都红了。”天赐坐在有欣榆旁边,小手碰了碰她的脖子,“你是被蚊子盯的吗?” “笨蛋啦!”青青将天赐拉回来,在他耳边咬了几个舌根子。 “爸爸,你为什么要咬妈妈?还把妈妈都咬红了。”天赐一听青青说的,马上不满的冲厉幕阳叫道。 欣榆被儿子一问,本来就极害羞,红了脸不回应。一听天赐还这么说,她顿時觉得没法见人了,恨死厉幕阳了。 厉幕阳哭笑不得,青青这丫头,太机灵了。以后做什么真的要小心,不然给小孩子不好的榜样,肯定也是不行的。 “爸爸越是咬妈,就越是喜欢她,只有对自己喜欢的人,才会这么做。”厉幕阳艰难的对儿子解释道。 “喜欢一个人就可以咬她,那我不也可以咬青青了吗?”说着,天赐过去抱着青青就要咬她。 “厉天赐,你干嘛啦,弄的好疼。”青青推拒着天赐,小脸却红了。幕阳爸爸真是不正经,干嘛说这么怪怪的话。 “天赐,在飞机上快坐好。”欣榆看两个孩子玩的过分了,将天赐抱好坐下。 “天赐,这种事情要等你长大之后才可以做。而且不能对青青做,要对你自己将来的老婆做,明白吗?”厉幕阳不忘在旁边教育道。 “厉幕阳,你在胡说什么呢?天赐还那么小。”欣榆瞪了他一眼,不由说道。 他没再说话了,等她安抚好两个孩子,他将她拉到怀里:“你是不是应该改改称呼了,嗯?” “什么称呼?”她最不喜欢他这么动手动脚了,抱就抱吧,手还在她身上摸索来摸索去的。 “现在我是你老公,你还厉幕阳厉幕阳的叫,你是不是该改改称呼了?”厉幕阳将她的更紧,她的身子扣在自己怀里,他的手抚上她的胸,唇也凑到了她的颊边。 “改什么称呼?”欣榆抓住他搁在胸前的手,孩子们还在呢,而且他爸也在那边坐着,这是干什么呀! “你说改什么称呼?”厉幕阳说完,重得的吻了上她,覆在她胸前的手越发的用力。 “厉幕阳,好好说话,你干嘛呢?”欣榆不敢太大声,刚刚青青和天赐才坐好睡下,她不想吵醒他们。 “你叫我什么?”厉幕阳用力一捏,大有几分警告的意味。 “你别动手动脚的。”欣榆一時也不知道要怎么叫他,她是叫过他老公,可那都是在情急之下根本没有考虑就叫的。现在让她叫他老公,那还真叫不出来。 “叫我什么,嗯?”他像是极执着,紧她紧紧的圈住,“我是你什么?” “厉幕阳,你疯了,不许乱来,这是飞机上呢!”欣榆看那边的厉问天,他正闭目养神着,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 “你叫我什么?”他再次眉一挑,手已经往她衣内探去。 欣榆看她眼眸的的欲色深浓,再不从了他,要要是再干出什么,谁也不知道。她忙讨好的在他耳边叫道,“老公,老公别这样,孩子在旁边呢?” 厉幕阳这才满意,也没有撤出手,拿来薄毯子盖在他们身上,自己再在她衣内解开了一颗颗扣子。“我不会做什么,乖乖的,让我亲一下。” 欣榆再不安的看了看孩子们,她阻止不了他,乖乖的任他亲上自己,毯子的衣服被悉数挑开,一会儿他整个头都埋了进去。从外面只看到她胸前盖着薄毯,有个圆圆的在她胸前耸动。她低喘着,难耐的抱着他的头,小心的不溢出声音来。 欣榆不知道的是,厉幕阳的专机还备了休息室。在她还没有知觉的時候,他抱她进了休息室。 这里有舒服的大床,欣榆被他剥的光~光的,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時,他已经进去了。欣榆环抱着他,喘息着:“厉幕阳,你简直是个疯子。你就不怕精~尽人亡吗?” “坏女人,敢这么阻咒你老公,嗯?”厉幕阳说着,狠狠的开始攻击。一下又一下,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重。 可怜的欣榆想喊不敢喊,想叫不敢叫,等彼此湿呼呼的粘在一起,动也不想动的時候。她缩在他房里:“把我的衣服找来。”要是孩子们没看到他们,肯定会着急找他们的。 “别急。”厉幕阳没舍得从她身体里面也来,而且他也知道这么呆着久一点,也易于她受阴孕。“让我再抱会儿,老婆。” 欣榆还是喜欢听他叫自己老婆的,只是他还是觉得他做的太积极了,昨天晚上折腾了一晚上不说,这会儿还不放过他,她真真受不住他的热情。“我的腰好酸,你给我揉揉。” 厉幕阳还真的就给她揉着,揉着揉着他圈着腰开始动。 “厉幕阳,我要死掉了,你再这样下去。”欣榆哀怨的看他,也推不开他,呜咽着无全身无力。 “都是你害的,谁让你一直勾~引我。”他说的义正言辞,开始卖力的干活。 “谁勾~引你了?”欣榆很不满有他的说辞,却拿他没办法。事后,她不得不和他约法三章,“老公,咱们不能这样了,咱们必须得说好,最多一天才许一次,听到没有。” “老婆,难道你真不想再要个孩子吗?”厉幕阳不回应她,侧过身,将她圈到怀里来。 “不是说了顺其自然吗?”现在她年纪大了,生天赐的時候她年纪轻,已经没多少记忆。只记得那个時候真的挺痛的。再加上次流产给她的阴影,让她再情一次,她真的没勇气。 “你真不想要?”他是想要的,到底让天赐和青青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也是不错的。 “也不是不想,但是顺其自然好不好?有了咱们就生。”欣榆看出他的期望,不由渴求道。 厉幕阳点头,他当然是不会勉强她的。 回到岛上,因为時差,他们到時阳光灿烂,孩子们看到新的别墅,崭新的马路还是很开心的。别墅跟之前完全不一样,连颜色,位置全然不同。因为刚装修过,不过厉幕阳命人经过了特殊处理,到没有什么味道。 青青原先有几分落寞,但是天赐拉着她去换泳衣游泳,她的情绪也被带动起来,两个人到海边游泳去了。 欣榆去后面的小山坡上看母亲和弟弟,骆正宇其实也葬在不远处。厉幕阳特意给她時间,让她一个人在那儿呆会。 她坐在母亲的墓碑旁,拿着布小心的擦着弟弟和母亲的墓碑。 “妈,桓榆,我和厉幕阳快要结婚了。”她边擦着边跟他们说话,“厉幕阳对我很好,对天赐也很好。妈,我知道你一直希望我和厉幕阳好好过日子,我答应你,我会和厉幕阳好好过日子。我会让自己幸福,连同你还有桓榆的份,一起活下去。” “我没有想过,自己还能得到这样的幸福,我知道这样的幸福是你们给我的,我会好好珍惜的。” “桓榆,你肯原谅我,原谅厉幕阳了吗?”欣榆抚着桓榆的墓碑轻轻的问,“请你原谅他好吗?他也想要补偿,他心里也藏着很多愧疚,到了来世,我和他一起偿还。” “我所做的决定,真的需要你们的支持,你们会支持我的,对不对?”欣榆说着,脸贴着墓碑动情的说。 看完母亲和弟弟,她再去看骆正宇,骆正宇能和弟弟做邻居,也不会。 “正宇,有件事要告诉你。我和厉幕阳正式收养了青青,她改了名字,叫骆咏青。”欣榆说完,莫名的还是悲伤,眼泪有几分控制不住的就想往下掉。“青青一直记着你这个爸爸,我相信在她心目中,你永远都是她的爸爸。” 欣榆在他们三个人的墓碑前说了很久的话,整个人莫名的就轻松了很多。回去的時候,厉幕阳已经换上了长滩裤,跟孩子们打沙滩排球。 “妈妈,快来加入我们。”天赐看到她,冲她大叫喊。 欣榆看青青虽然脚真的有些瘸,动作还是有些灵敏,也许随着她年龄的增长,她的腿能彻底的有好起来。 她很快的加入,厉幕阳和天赐一队,她和青青一队。她终于也能碰到厉幕阳不擅长的,青青动作灵敏,是前锋,而她在后面。天赐对沙滩排球并不擅长基本没有攻击力,厉幕阳的水平也一般般,所以他们几乎是完胜。 到了傍晚,要吃晚餐了,他们才一身的汗和沙子回去冲澡换衣服。 晚餐几个人在沙滩上烧烤,厉问天在跟他们聊天的時候,说想要留下来,等他们结婚的時候再回去。 “爸,我们结婚也没多少天了,等结完婚之后再回来也不迟。”厉幕阳只觉得父亲这样太折腾了,现在父亲越来越沉默了,他们之间沟通也越来越少。 “你们不是还要去香港欧洲吗?我就不凑什么热闹了,你们好好玩,到時候派飞机来接我就成。”厉问天非常坚持的这说么。 欣榆也不那么坚持了,只说道:“爸,我和厉幕阳结婚会有一部分是西式的,我希望到時候能让你牵我进教堂,可以吗?” 她这话一出,厉幕阳和厉问天都震惊的看她。特别是厉问天,非常的激动:“当然可以!”听到欣榆叫自己爸,就足以叫他激动了。他知道欣榆内心或多或少都有些怪他,她不能计前嫌,叫自己爸,是多么的不容易。 晚上吃完饭,厉幕阳抱着她在房间的阳台听海风海浪,他们相拥躺在长椅上,他在她耳边说道:“欣榆,其实你不用勉强你自己。和我在一起,以后你用有任何勉强。” “你以为我让你爸牵我进教堂是勉强我自己,对不对?”欣榆凑到他耳边笑道,“我是有几分勉强我自己。可是我也是为了我自己,他是你爸,这个事实永远都改变不了。你是他儿子,进孝是你要做的,如果我还抱着以前的事情不放,你肯定不会开心。” 厉幕阳抚着她的发,轻轻的应着,没有回应。 “如果你不开心,那我肯定也不会开心。而且很多事情,虽然你爸有责任,你也有责任。我连你都原谅了,我没理由不原谅他的。” “原谅是一回事,你让他牵你进教堂是另外一回事,你事必说服了自己很久。” “没有的。”欣榆说道,“你说我不选择让你爸牵我进教堂,我让谁牵我进教学呢?老公,我希望我们一家能开开心心的生活,不留下任何遗憾。要不要有遗憾,首先得放下。你爸也不容易,要一个老人这么迁就我们生活,我也很内疚。” “你真是傻丫头。”厉幕阳被他感动了,俯深深的吻住她。 “喂,我们聊天呢,可不许你再那样?” “我怎么样了,嗯?” 女人马上被腾空抱起来:“我把你的兜衣带来了,穿给我看,乖!” “不要!”她虚弱的反抗。 反抗无效,然后他翻出了那件兜衣给她穿上。她穿上后,他一边欣赏还一边无耻的说:“你穿着这件衣服真好看,不过呢,我还是觉得什么不穿比较好看。”于是他亲剥掉的,又亲手给她穿上。 欣榆被他折腾的够呛,她对这种强权政治越发没有抵抗力,只无力的啐了声:“厉幕阳,!” “老婆,我们去阳台好不好?”厉幕阳弄了一会儿之后不满足了,不等她回应已经抱起她。 他在躺椅上铺屋了屋软呼的绵毯,两个人躺上去,就着海浪声,不時伴随海吹来了咸咸的味道。欣榆找到了一丝说话的力气说:“我们进去,会听被听见的,我们进去好不好?” “不好,放心吧,大伙儿都睡了。”厉幕阳来了兴致,就是椅子随着他的动作咯吱咯吱在响,像是马上就要解体,他也没有丝毫放松,反而动的更厉害。叫有叫真。 做完之后,椅子居然还活着,好几次欣榆都以为它肯定要散架了,叫着让厉幕阳慢点儿。(..info) 她低估了这个躺椅的牢靠度,如果他知道厉幕阳在命人准备这张椅子時预备了这一层,她大概再也不会坐这张椅子了! 次日他们就动身去了香港,香港的确是购物的天堂,在第一天带着两个孩子在迪士尼乐园玩了之后,之后的三天都是大肆的采购。厉幕阳这一次体现的非常强大的耐心,真的陪她一家家的逛。两个孩子跟在后面都累了,他还屹立不倒。 要是平時跟铃子逛街,欣榆没逛一会儿也会喊累。兴许是有厉幕阳在身边,她表现出来极强的热忱。在先送走天赐和青青回青阳,因为他们马上要上学。没有两个小包子在后面跟着,欣榆完全放开了,从早到晚,一套套衣服的试。 厉幕阳的眼睛很准,通常他看中了一套衣服,都能适合她。倒是他自己,基本不用怎么适,随便一套男装套在他身上,都该死的合适。 欣榆每每恨恨的牙痒痒的,不明白每天吃同样的东西,她在不停的长肉,他还保持着好身材,怎么吃都不吃不胖。太可恨了,最可恨的是明明已经逛了一天,大家都应该很累才是。他还有力气做强度那么大的力气活儿,她天天睡不不饱,最后一天,愣是只逛了半天就回去了。 回到青阳市,马上就试婚纱礼服。厉幕阳请来一个设计师团队,根据她的身材设计了十套礼服。欣榆胖了不少,腰部多了一层厚肉。偏偏每天还吃的超多,试礼服的時候铃子非常恨铁不成钢的说:“欣榆,咱们得克制一下,你再这么胖下去,小心你男人不要你。” 欣榆也看着自己那堆肥肉发愁,最近她是吃的多,饭量比平常多了一倍,包包还時常放送餐零食,特别的馋嘴。“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从现在开始,你要管着你的嘴,不然等结婚的那天,你会连婚纱都穿不上。”铃子把她包包的铃食拿出来,直接扔到垃圾筒。 欣榆只请了两个伴娘,一个是涵涵,一个就是铃子,她们两都穿浅蓝色的低胸礼服。 她试了好几套,普遍都是不太合适。欣榆欲哭无泪,抱着婚纱抓狂。 正巧这个時候厉幕阳来了,没见到她,一问铃子才知道她一个人躲在试衣间。 他开了试衣间的门,看到的就是一个的女人抱着婚纱,红着眼无措的发呆。他蹲子,看着可怜兮兮的她:“怎么了?” “都是你,一个劲的跟我说,吃吃吃,想吃就吃。现在我胖成这样,婚纱穿不了,你说怎么办?”欣榆说完,将整个的婚妙扔到他身上。 “我还以为什么事,这种小事还不好办吗?”厉幕阳将她抱起来,“我请了这么多设计师是做什么用的,你穿不下了让他们改,改到你可以穿,穿着好看为止。不然我花了这么多钱,不是白花了吗?”厉幕阳好笑的看她二的样子,“真是个傻妞,为了这个也能伤心。” “我怎么能不伤心,我身材都变成这样了,到处都是肉。全都是因为你,不停的灌东西给我吃,我才这么胖。”欣榆看着他笑就碍眼,她都胖成这样了,他居然还笑。 “想吃怎么了,想吃就吃,身体才会健康。再说你也没怎么胖,而且我喜欢现在的样子,抱着刚好。”厉幕阳说完,不怀好意的捏了捏她腰上的肉。 “你别乱来。”欣榆说着,拉开他腰上的手,“我哪里不胖,刚称了体重,我足足胖了四公斤。” “有吗,挺好的。”厉幕阳满满的笑意看着她,只觉得她现在这样子越的可爱。 “要是我变得更胖,变丑了,你还要我吗?”欣榆感受到他眼眸中满满的宠溺爱怜,心里甜滋滋的,却还是嘟着嘴问。 “我不要你,还有谁要你。好了,既然这些礼服穿着不合适,今天就先到这里,明天再来试。”厉幕阳看出她眼眸里的小窃喜,也不拆穿她,捞起她说道。 “呃,那个厉先生,恐怕我们还得重新为厉太太量一体尺寸,这样好给她改。”一位女设计师走过来,非常有礼貌的说道。 厉幕阳这才放开她,让设计师给她量尺寸。不一会儿,铃子走到她身边,深深的说道:“欣榆,要是有个男人这么对我,我死也值得了。你丫头,怎么就所有的好事让你占了,真让人嫉妒。” 欣榆抱住铃子:“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的。” 铃子眼眸微闪:“你男人在等你,赶紧走吧” “一起吃饭嘛,让他请客,你不是说想要好好敲他一顿吗?”欣榆拉着她不放说道。 “说的也是,我在你面前说了他那么多好话,怎么着都让他请我吃一顿好的。”铃子点点头,笑道。 “没错宰他不用手软的。”欣榆非常认同的点头。 “欣榆,那可是你男人,你鼓励我宰他?”一个好女人都应该护着自己男人的。 “反正他有钱,没关系啦,换衣服吧。”欣榆并不在意,在这方面她真真是大方的可以。涵涵和铃子所有要用在婚礼的上衣服,鞋子她一手包了,不让她们花一分钱。现在厉幕阳也鼓励她发钱,在她越来越了解厉幕阳的财务状况時,她发现自己花的这点钱根本不算什么。 换好衣服,欣榆挽上厉幕阳的手说:“铃子陪了我这么久,买的东西都是她给我意见,还不停的在我面前说你的好话,所以你得请她吃饭。” 厉幕阳笑着看她:“请她吃饭有什么难的,还要你费那么多口水。” 厉幕阳带她们去了青阳一家颇具甚名的中餐厅用餐,他有固定的包间,一路由人领着过去。 “厉少,展少也在,您要过去打个招呼吗?”服务员在给他菜单的時候,提醒道。 厉幕阳和欣榆特意看了眼铃子,见她面不改色,听到这个名字像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名字。他道:“不用了”他将菜单给铃子,让她来点菜。 铃子很不客气点的都是这里最贵的菜,再把菜单给厉幕阳,厉幕阳再点了几道,问欣榆有没有要加的,她摇头。他们两个点的已经够多了,根本吃不完。有钱,也不是来浪费的。 不一会儿菜上来了,门也推开,正是展耀扬和丁芳芳。 丁芳芳一看到铃子,眼睛一亮,挽着展耀扬的手紧了紧,半个身子都挨在他身上,笑意盈盈的说:“厉少,真巧,你们也来这里用餐。” 丁芳芳一进来,欣榆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香味,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怎么了?”厉幕阳给她抽纸递给她。 “丁小姐的香味太香了,有点刺鼻,不太舒服。”她不由同情展耀扬,要被这香味荼毒。 丁芳芳的脸色一青一白,本来还想讽刺铃子几句的,被欣榆这么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欣榆也不在意会得罪她,没什么诚意的说:“不好意思,丁小姐,我对人工香水有点过敏?” 丁芳芳笑的干干的:“没关系。” “我是来打个招呼的,不打扰你们用餐了。”展耀扬看了铃子一眼,铃子的表情始终淡漠,对他们的出现一点反应都没有。 “对了,铃子,你很久没回家了。爷爷叫你回家吃饭,到時候一起商量我和耀扬的婚期。”丁芳芳笑着对坐在一旁的铃子说道。 铃子回以微笑:“只要你们确定见到我会开心,我不介意回那个屋子的。” “说什么呢?爷爷很想念你的,上次订婚有点愉快,爷爷也不生气了。”丁芳芳越的得意,她挨着展耀扬更紧。 “没问题。”铃子笑的越发的冷,她的目光从展耀扬身上扫过,没有停留一秒。 欣榆握紧了她的手,对展耀扬:“你说不打扰我们用餐的哦?” “我们走吧”展耀扬没理空欣榆,深深的看着铃子一眼之后,挽着丁芳芳离开了。 他们走了之后,他们点的菜也到了,铃子像是心情很好,一直和欣榆说笑,嘴里也不停,一改她平時节食的作风,大吃特吃,还要了红酒。厉幕阳愣是没让欣榆喝,他陪铃子喝了一点。 铃子不悦了,对厉幕阳吼道:“喂,厉大少,我不过和你老婆喝点酒,至于这样吗?” “她现在不能喝酒。”厉幕阳给自己也倒了,“我陪你喝,你想喝多少都可以。” “够爷们,欣榆,你嫁了个够爷们的男人。”铃子抱着欣榆笑的夸张说道。 “铃子”欣榆看担心的看着她,她现在多少了解铃子,当她笑的越开心的時候,就说明她心里越难受。 铃子喝了不少,吃了不少,最后全吐了。 欣榆陪她上洗手间,在外面等她。在铃子吐出来之后,丁芳芳正巧进来。看到铃子这样,不由笑的更开心:“铃子,怎么了,不小心又喝多了吗?不是我这个妹妹要说你,展家的媳妇不仅仅要出身好,个人品行也很重要,你整天喝的烂醉如泥,是个男人都受不了你。” “你呢?”铃子笑着走到她面前,反问她道。 “什么?”丁芳芳不解她为什么这么问? “你的男人受得了你吗?”铃子一步步的逼进她,“像你这种个古板,身材平板,脑子空洞的女人,你的男人受得了你吗?” “丁铃,你太过分了。”丁芳芳摇起手一个耳光就要过去。 铃子很准确的抓着她的手:“想打我,你还嫩了。” 铃子一转念,眼眸露出更邪恶的神色:“我问你,展耀扬碰过你吗?他喜欢用什么姿势吗?你知道他的時候是什么表情吗?我不怕告诉你,我们曾经一个晚上在房间,他喜欢挑战各种极限的姿势,你和他试过吗?” “丁铃,你真下”丁芳芳的脸色灰白,另一只手扬起,又被她抓住,整个人都被按在墙上。 “我是下,可是你的男人喜欢跟我这种下的女人。相反,我猜猜看,他现在恐怕连碰都没碰过你,只怕还没男人碰过你。活到二十五岁,还是个老,你悲不悲哀?”丁铃毫不留情的在她耳边一字一字的咬着。 “我不是你,我出身好,我的要留给新婚夜。不像你,人尽可夫,像个公共汽车,谁都可以上。”丁芳芳狠狠反驳道。 “我是人尽可夫,可是你的男人就喜欢跟我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同样的,像你这号的,想做公共汽车,都没有愿意上。”说完,铃子将她一把甩开,对欣榆说走。 欣榆看了摔在地上的丁芳芳一眼,挽上了铃子的手出去。她能感觉到铃子的手是冰冷的,她不由的握紧她的手。 下午厉幕阳要带她回公司,她愣是没回去,陪铃子去兜风。厉幕阳特意嘱咐她不可以喝酒,才放她们走。 他们一路去了海边,铃子没再喝酒,脱了鞋走到了海里,回头对欣榆:“有時候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我做朋友?像我这种不正经的女人,人人都避而远之。” “谁说你不正经,你比任何人都正经。”欣榆过去,海风过来,吹乱了她的围巾。“铃子,你要是难过不要强撑,在我们面前,你不用撑着。” “强撑,什么强撑?为了那对狗男女没什么值伤心的,真的没什么值得伤心?”铃子说完,眼泪就掉下来了,她面对大海,海风吹过来,将她的泪也吹掉了。 “是的,为了他们不值得。”欣榆走过去,“铃子,放下吧,放下吧” “你知道吗?我其实最害怕掉眼泪的,更害怕自己会摔倒。我不允许我软弱,也不允自己会摔倒,因为知道我的眼泪不会有人给我擦,我摔倒了也不会有人扶。我十二岁的時候就知道了,真的。”铃子说着,眼泪越流越多。“展耀扬,他控制也我这么多年,我说甩掉就甩掉,绝不留恋。” 欣榆过去抱住她,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她不知道能说什么才能抚平铃子的伤痛,只能这么抱着她,听她说心事。 “我无数次恨过我妈,既然我不是丁家的种,为什么要把我带到丁家。让我从人人捧在手心的公主变人鄙夷唾弃野种。欣榆,你知道吗?那是从天堂掉进地狱,那种滋味真的很难受,很痛苦。我无数次想摆脱这个家,我不要姓丁,姓丁对我来说就是的一个天大的讽刺。可是丁家人要面子,即使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我不过是个种,他们还是要维持着自己的面子,把我困在这个牢笼里。我恨,我真的很恨。我恨丁家,我恨展耀扬,我更恨我自己。”铃子抱着欣榆痛哭。 欣榆也跟着掉出了眼泪,她抚着铃子的背,不住的安抚她:“没事的,我让厉幕阳想办法,让你摆脱丁家好不好?” “欣榆,你真的很傻,厉幕阳再神通广大,有些事情也不是他可以做到的。”铃子笑了,她多么幸运,结交了欣榆这个朋友。“我自己会处理的,这是丁家的家务事,厉幕阳管不了。” 欣榆是那么心疼铃子,她心里太多太多的苦,可是她还是自己咬牙的受着。 “我没事了,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为展耀扬掉眼泪,最后一次。”铃子抹去了眼泪,给了欣榆一抹笑容。 她陪铃子到很晚,欣榆回到家時很累了,厉幕阳正在客厅等她。“干嘛把机关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 “铃子心情不好,我陪陪她嘛”欣榆真的是累极了,靠在他怀里就能睡着似的,“谁让你一直打电话来,我只好把电话挂了。好了,老公别生气了,你好累,走不动了,你抱我回房间好不好?” 厉幕阳本来还有怒气的,看她这样,想生气也没法了。将她横抱起来回房间,给她放了热水。等他放好水,回房间看她缩在已经睡着了。 他叹了口气,将她横抱起来,小心的放着浴缸,将衣服都褪掉,给她简单的清洗了,换了干净的的衣服,吹干了她的头发才抱她回房间。整个过程,她只舒服的的了几声,整个儿的人事不知。 看来她是真的累坏了,脸色还有几分苍白,厉幕阳将她圈在怀里睡下。 半夜却被怀晨的热烫弄醒了,他忙坐起来,一摸她的额头,滚汤的厉害。 他忙打了家庭医生过来,想叫想她,但是欣榆睡的极熟,不時嘴里说着胡话。 他拧了毛巾给她冷敷,她出了一身汗,他便再给她换了睡衣。家庭医生马上来了,一量温度,三十九度,果然是发高烧。当医生要给她打针的時候,他拦住:“你先帮我看看,她是不是怀孕了。” 这位年轻的医生定晴看了他一眼,好在他中医也擅长,给她把脉。给她把完脉说道:“厉总,厉太太的确是怀孕了,恐怕不能吃药也不能打针。” “那怎么办?”他就不应该让她跟铃子那个疯女人出去,他下午本来就是要带她去医院检查的,她一定要陪铃子,他想现在她的状况也很好,明天去检查也没关系。谁料到,出去这么一趟,她就生病了。 “我开几份散热中药,对胎儿不会有损伤的,让她煎着吃,先看看情况。”医生说道。“我现在打电话,让我的助理医生送红过来。” “那谢谢你了,今天晚上你就住这里吧煎药恐怕也要麻烦你们了。”厉幕阳再给她换了毛巾,一脸的焦虑。 “这是我应该做的,厉总不用太担心,现在厉太太的身体还是不错的,只要退了烧散了热就没事了。”医生不由安抚他道。 厉幕阳点头,的欣榆要醒不醒的样子,嘴里叫他:“老公,老公,你在哪儿?” “我在这儿。”他忙凑到她颊边,看她脸烧的通红,气疼的不行。“看你还乱跑,把自己给整病了。” “老公,我难受。”欣榆碰到他冰冷的脸,便迫不急待的凑了过去,只觉得这样更舒服。 一旁的医生看傻了眼,没想到这位高高在上的大总裁竟是这么疼妻子,看来外面传闻都是对的。“厉总,不知道你们家里有没有黑豆,鸡蛋还有姜。用鸡蛋姜再放黑豆熬个汤也能去寒。” “有的,我现在让佣人去做。”厉幕阳按了内线电话,让新请的家政女佣给做。 新请的女佣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儿,叫小梅,挺本份的。厉幕阳请家庭医生的時候,她也醒了,一直帮忙照顾。很快熬了汤端过来,厉幕阳将欣榆抱起来,亲自喂她。 欣榆晚上本来没吃多少,还真的喝不少汤。小梅很细心的将姜丝挑了出来,欣榆喝了这一碗汤,还真的舒服了不舒服。至少不会在厉幕阳扭来扭去,嚷着说不舒服。 医生的助理来了,小梅按医生的方法熬了药,这个時候已经天亮了,厉幕阳先喂她喝了点粥,再喂她吃药。这药多少有些苦,欣榆根本吃不了,都是厉幕阳一口口用嘴喂进去,逼着她喝进去。看着医生佣人都感动了 欣榆喝了药,上午的時候终于退烧了。期间,厉幕阳给她又换了一次的衣服。擦身体,换衣服都是他来做,他自然也没去上班,让小梅送两个孩子去上课。天赐和青青来都看了欣榆,欣榆睡的人事不知,厉幕阳安慰好两个孩子,劝他们去上学,才回到房间。 铃子听说欣榆病了,上午也过来了,知道欣榆肯定是因为跟自己到海边吹了风,才会感冒,非常内疚。 所以欣榆醒来,非常难得的看到铃子脸上露出愧疚的表情,她笑了笑:“我没事,就是小感冒,小事情。” “还小事情呢?你是不怪我,你知不知道你男人恨死我了。”铃子的手贴在她的额头,已经完全不烧了,“怀了孕还敢跟我去吹风,你是存心让我愧疚是不是?” “你说什么?”欣榆听的糊涂,“你说我什么?” “你不知道?”铃子先是诧异,不过马上又想,如果欣榆知道自己怀孕了,不可能不告诉她。“你怀孕了,都五周了。” “我怀孕了?”欣榆一下子消化不了这个讯息,厉幕阳正进来,她想做起来,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给我好好躺着。”厉幕阳走过来,“病成这样,还这么不老实。”事上铃还。 “我想这里不需要我了,我先走了,欣榆,明天再来看你。”铃子说着,对欣榆笑了笑,拿着包包离开。 欣榆傻傻的看着他,很无助问他:“铃子说我怀孕了,是真的吗?” “你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厉幕阳坐到床边,手不自觉的覆在她的小腹上。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吃的比较多,是因为怀孕的原因吗?”欣榆心里怪怪的,不由覆住他的手,她的肚子里竟有多了一条小生命,太神奇了? “你说呢,有做妈妈做的比你还糊涂的,连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厉幕阳爱怜的捏了她的鼻子,“所以你要快好起来,宝宝才能很快的好起来。” “你早就知道了?”欣榆不满了,她是妈妈都不知道自己有了宝宝,反而被他先知道了。 “你也不算算你生理期有多久没来了,一下子又那么能吃,不是怀孕了又是什么?”厉幕阳说道,“幸好退烧了,居然不知死活的跑去跟人吹风,看受罪了吗?” “那是因为铃子心情不好,你都不知道昨天在洗手间发生了什么?我真不明白那个展耀扬究竟在想什么,像丁芳芳那种女人也敢娶。” “别人的事情,你不用管这么多?把身体养好才是最要紧的。”厉幕阳也不直接回答,他向来对展耀扬的婚事不做任何评价。 “我只是心疼铃子,她真的很可怜,很辛苦。”想到昨晚铃子哭成那样,欣榆就好难过。 “她不需要你来可怜,铃子比你坚强多了。更何况她和展耀扬的事情,我们外人也不好干涉太多。”厉幕阳在一旁说道。 欣榆听他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而且她刚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不久就沉沉的睡了。 廊东芳。这次感冒她的很快,烧退了之后,第二天她就下床了。等她感冒彻底好之后,厉幕阳带她去做了一切彻底的孕检。 她至今很神奇,肚子里已经有一个六周的宝宝。从医院出来,欣榆摸摸肚子说:“你看,孩子才这么一点儿大,我就胖了这么多。孩子越来越大,我岂不是要越来越胖吗?” “这是你要操心的吗?”厉幕阳拿她没辙,“你要操心的是,怎么把身体养好一点,怎么让我们的宝宝更健康的成长。” “知道啦?”他对她是越来越严厉了,跟个老妈子是的,一会儿这个不许,一会儿那个不行。一会吃这个,一会儿做那个。她都怀疑,他不是她老公,是她妈了。 确定了她和宝宝都很健康,厉幕阳才真的放心下来,也把父亲从岛上接了回来,和小保姆能一起照顾她。 接紧着就是拍婚纱照,因为怀孕的关系,之前设计的紧身的婚纱都不能穿了。 设计师只能重新设计衣服,还真的就在一个星期内将之前的改了,赶出了七套礼服出来让欣榆选。 现在厉幕阳大多時候都会陪着她,和她一起试礼服,在旁边给她意见。 欣榆了第一见,这个是低胸的,整个半个后背都露出来,虽然这样会把她的皮肤突显的很白。厉幕阳还是皱起了眉头,否决了这一套。 欣榆又换了一套,同样是低胸裹胸短式的,只是后面有长长的裙摆,厉幕阳仍然皱眉,要求再换一套。 他是早就选好了,身材好,外形佳,穿什么都合适,穿什么都好看。 欣榆没法,回去试另一套,结果还是被他否决。 欣榆再去试了一套,这个時候她已经精疲力劲,站出来時厉幕阳审视很久,缓缓的才开口说:“这套也不行,你再去换一套。” 第236章 欣榆再去试了一套,这个時候她已经精疲力劲,站出来時厉幕阳审视很久,缓缓的才开口说:“这套也不行,你再去换一套。[..info超多好看小说]” “我不试了?”她怒了,坐下不肯动了。他到底知不知道,试一套礼服有多累,而且她还是孕妇呢? “那就别试了,换下衣服我们吃饭去。让他她们继续想,直到改到你满意为止。”厉幕阳也觉得可以了,她现在的状况真的不适合太劳累。 欣榆看看那些面露难色的设计师,又觉得挺内疚的。为了她的礼服,他们都改了无数遍,加了无数天的斑。 她大概是他们遇到的最难搞的新娘了吧? “老公,其实身上这套我就觉得挺好的,我很喜欢,真的?”欣榆挽着他的手,“要不咱们就这套,不改了吧?” “这套不行,不是还有两套没试吗?再试一下,其他的让他们改吧?”他当然不会有欣榆好说话,钱他已经付了,不做到让他满意,没有这样的道理。 欣榆没办法了,因为他们家不是她当家,是她老公说了算,她没有话语权。 不过吃饭的時候,她还不甘心的对厉幕阳说:“老公,其实我觉得试了的那几套都不错呀?不如就在那里面挑一套好了。” “那些不行?”厉幕阳完全没商量的样子,“别操心那么好,好好吃饭,车上的時候你不是还很饿吗?” 真是老妈子,她在心里腹诽。 “那你说到底哪儿不好,你不说不行。”她不达目的不死心似的。 “哪儿都不行?”厉幕阳冷冷的回。 欣榆气死了,吃饭的時候气鼓鼓的,再也不肯跟他说话。 “你又怎么了?”厉幕阳好笑的看她,难道医生真的说对了,孕妇的情绪就会这么反复无常。 “你是不是嫌弃我了?”说完,她一脸的沮丧。 “谁说的?”看她可怜的样子,他不得不叹息,怀孕的女人真难伺候。 “你说我试衣服,哪里都不行,不是我嫌弃我是什么?”欣榆说完,连饭也不吃了。 厉幕阳真真是哭笑不得:“我说都不行,是指衣服不适合你。你现在怀孕了,不仅仅要好看,还有合身。我怎么可能嫌弃你呢?傻妞?” “真的不是嫌弃我?”欣榆还是没自信的问。 “真二?”厉幕阳摸了摸她的头,“快吃饭,吃完饭再去试剩下的几套。” 她又不是小狗,还摸脑袋呢?欣榆心里郁闷,她还没吃饱呢?埋头将东西吃完? 吃完饭,不出她的意外,剩下几套他仍然觉得不满意,所有的婚纱都发回重做。 设计师们也是很聪明的,厉总这么否决来否决去的,他们也摸清了他究竟想要什么? 三天后提出来的几套,就基本没什么问题呢? 最终他们挑了一件抹胸蕾丝边的婚纱,胸前也有一片透明的,不过采用的是现下最流行的透视设计,欣榆穿着一点也不落俗套。 她对这个还是极满意的,厉幕阳也满意,这才算敲定了。 于是就开始拍婚纱照,本来是要带她到欧洲拍的,但是她怀孕了,就哪儿都不能去了。 厉幕阳请了一个团队的摄影师在给他们拍照,全是外国来的。本来一个个在自己行业还是相当牛气的,但是面对厉幕阳,个个都是客客气气的。先生前,先生后,非常的恭敬。 欣榆不得不承认,有钱还真是万能的!拍婚纱,她就有好几个助理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他们要拍好几组照片,欣榆拍到后面就累的了,怎么也拍不动。直到两个孩子来了,要跟他们一起拍,她才多了一点精神。 她喜欢和青青天赐嬉闹,摄影师很懂得调动他们的情绪,所有一行人玩的非常的开心。换了几个地方,拍了好几组之后,他们终于都累了回家。 回去的路上她睡的呼呼,连到家都无知无觉,他抱她回房休息。吃晚餐的時候叫她,她还是睡着不醒。厉幕阳只好让她睡了,只是担心她这么晚上不吃东西,醒来一定会饿。 果然,在他从书房处理完公务,回房间一看钟十一点半,而她呆呆的坐着。看他进来,非常委屈的说:“厉幕阳,我饿了,好饿好饿。” “想吃什么”他料到了,小保姆也没睡,就是为了给她准备晚餐的。 “我要吃你煮的面,热腾腾的,要放鸡蛋,火腿,白菜。”欣榆说着说着,口水都已经流出来了。 她要吃面也就罢了,还要吃他煮的面。厉幕阳叹息,真的就换了衣服,到厨房烧开水,洗菜,拿出来面条。 “厉先生,让我来吧!”小保姆忙过来,这本来就是她的话,让主人干太不好了。 “不用了,你去休息吧,这里不用你了。”厉幕阳很利落的开始切菜,他洗了菠菜,一个西红柿,拿了两个鸡蛋出来,还有小半截的香肠。 小保姆吞了吞口水!不是吧,厉太太要吃这么多,太恐怖了。不过既然厉先生要亲自做,他对厉太太的体贴照顾她也斯空见惯了,所以她也就回房间去了。 不一会儿,厉幕阳端了大碗的面回房间,热气腾腾的冒着香气。可是一回到房间,那位要吃面的主儿又抱着被子睡的呼呼,他叹息,看她大半个身子都在外在,不由过去给她把被子拉上。 这么一动,欣榆就醒了,她微微睁开眼,闻到了衣人的香味儿,喃喃的叫他:“老公,你怎么还不睡” “你不是饿了吗面好了”厉幕阳抱起她来,让她坐好。 欣榆真真的饿了,不然现在也不会这么容易醒。她坐起来,拿着筷子狼吞虎咽的吃着。厉幕阳做的面嚼劲十足,汤又鲜美可口。她呼噜噜的吃着,也不顾形奋,一会儿一大碗面连汤全吃掉了。吃完了摸摸圆圆的肚子无比满足的说:“我吃饱了。” “吃了睡吧!”厉幕阳将碗拿开,让她躺好。 “我睡不着了。”她本来就睡了很久,现在刚刚又吃的这么饱,她根本不可能睡。“我想洗个澡,全身粘粘的,不舒服。” “那我去给你放水。”厉幕阳说着,人已经往浴室走去了。 欣榆抱着背子,看着男人这么忙碌的身影,不由的鼻头微微的发酸。等厉幕阳放了水出来,他给她拿睡衣,贴身的衣服。放好水,他过来抱她:“水放好了,可以洗了。” 她被他这么横抱起,她圈住他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眸似乎有黑眼圈儿。她心疼了,手移到他的颊边:“老公,你是不是很辛苦” “怎么,知道你疼你男人了”厉幕阳温柔的一笑,“等孩子生了之后,好好报答我就成了。” 太好老拍。“你要我怎么报答你”欣榆被他扭着浴室一旁的椅子,给看他给自己解衣服。 “你懂的。” 终于婚礼来了! 伴娘方面是铃子和涵涵,伴郎方面,厉幕阳为了配合欣榆不待见展耀扬,愣是没让他当伴郎,而是请了罗子杰和江修文。 铃子特意还化了淡妆,多少是为了尊重欣榆,不想喧宾夺主。 厉幕阳订了青阳市有名的教堂,由牧师为他们主持。她由厉问天牵着进教堂,两个孩子给站在后面牵婚纱。一路进教堂,欣榆原来很紧张。可是她发现要带她进去的厉问天比她更紧张的時候,她反而平静了。 厉问天看她穿着婚纱的样子,不由欣慰的笑:“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开心。” “谢谢你,爸。”这一刻,欣榆发现自己是真的释怀了。无论他做错了什么,现在她马上要嫁给他的儿子,他是她的公公,也将会是她的父亲。她从厉问天眼眸中看到了疼爱,他是真心的在为自己高兴,感动这一刻。其他的也该放下了,更不用说她肚子里还有小宝宝,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音乐响起来,厉问天屈起了手臂,而她挽上了他的手,随着音乐一步步迈进去。透过白纱,她看到厉幕阳就在眼前等着他,她的身后,她最心爱的两个孩子陪着她。前所未有的幸福感涌上来,她是怀着激动走向眼前的那个男人。 突然,她从一旁看到一抹苍老熟悉的影子。是瞿文斌,她就坐在前排,手里杵着拐杖。她正看着自己,眼神里透着愤恨。欣榆莫名的更是愉悦,她一直介意着这个老太婆给自己的伤害,可是这一刻,她幸福着,这个老太婆痛恨着她的幸福,这已经足够了。 厉问天将她的手交给厉幕阳,她碰到了厉幕阳的手,温热厚实的,让她觉得非常的安全。他对自己露出一抹微笑,她只觉得世间万物都消失了,只剩下她和他。 她脑海中浮现出很多关于他和她的记忆,他们的第一次,她们的婚礼,他们的分离,他们的重逢。或者老天已经注定了他们要一辈子在一起。 “说我愿意!”他突然在她耳边亲喃。 她回过神,才知道神父在问她,她露出最大的笑容,很大神的说:“我愿意。” 神父轻了嗓子,大声的宣布:“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厉幕阳在掌声下,掀开了她的面纱,眼光深深凝视着她,俯吻上她。他吻的很深,周围是热烈的掌声,她落入了他的怀里。听到他轻轻的在她耳边说:“老婆,我爱你!” 欣榆一回神,眼睛瞬间湿润了:“我也爱你,宝宝,天赐,青青和我一起爱你。” 厉幕阳的眼睛闪闪发光,在众人的惊呼叫好中,再深深的吻上了他的新娘! 婚礼之后,厉幕阳在自家酒店摆了宴席,整个皇廷酒店都包下了,摆了几百桌,连公司的员工都请了。排了丰富的节目,厉幕阳这群兄弟玩的很疯,宴席结束之后,还要闹洞房,一直跟他们到了他们摆婚宴的套房。 欣榆不能喝酒,愣是在灌他。欣榆实在看不下去了,不由的说道:“你们今天这么干,可小心了,这一笔笔的帐我记着。你们也会这一天,我要一笔笔算回来的。” 展耀扬一听欣榆这么说,对她本来就有几分怨气,起哄说道:“听到没有,人以后是要跟我们算帐的,既然这样,今天不玩个够本怎行,你们说对吧!” “没错!”江修文手里拿着一大瓶红的,又是兑香槟,又是兑白的。“阳子,这么喝不行。这样把,你把欣榆抱起来,让她来喂你。” “她身体不方便。”厉幕阳的脸微红,很坚持的摆手说。 “不是吧,阳子。欣榆虽然怀孕了,难道你连抱都她都抱起来了吗”展耀扬显然不肯放过他。“连自己的老婆都抱不稳,还是不是男人” “展耀扬,你别胡搅蛮缠了,我替他们喝。”铃子在一旁很是仗义的说道。 “别,铃子,等会儿会有你喝的。”罗子杰说着,眼睛咪着香过去搂她,却被展耀扬一把甩开。 “你干嘛呢,耀扬。”罗子杰有几分醉了,被他这么一甩,差点没站稳。他很是不悦,似要发火的打人。门裁…… “怎么回事,这么点面子都不卖我了不成,今天是我结婚。”厉幕阳深深看了展耀扬一眼,说道。 “谁会不卖你的面子,阳子,先把这酒喝了再说。”江修文看着这暗潮汹涌,马上倒了酒给厉幕阳,“你们说,这么多年了,你们看过阳子喝醉没有。他老婆都说了,以后肯定不会放过我们。今天不把阳子灌醉,誓不罢休。” 欣榆本想说什么,厉幕阳却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倒酒吧!” “好,够爷们!”展耀扬拿了大酒杯过不,给欣榆拿着,自己再往里面倒酒,直到十分满,“一口干了。” 欣榆牙恨的痒痒的,看着老公真的将就那一杯酒喝光了,她恨恨的盯着展耀扬说道:“展耀扬,你要是有一天掉进到我手里,你死定了。” “要不是你肚子里有了种,我今天一定不放过你。”展耀扬继续给她端的杯子里满上,“继续,阳子,我就信了今天还灌不醉你。” 罗子杰玩起了,在一旁已经兴冲冲的兑酒:“今天我们一定要破记录,你们说对不对” “铃子,你今天就在一旁休息。这是我们男人的游戏,你在一旁看着就好。”在铃子要说话的時候,江修文将她拉到一边说道。 于是又开始了各种灌酒,后来是各种花样,比如让厉幕阳倒立着,再由欣榆喂他喝酒,在俯牙卧撑,每起来的時候喝一杯。最后终于把厉幕阳喝挂了。那些男人还拍了照片,要以此存照。欣榆阻止不及,对这三个男人恨到了骨子,发誓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仇。 厉幕阳是真的醉了,要让他醉真的不容易,从十八岁之后,他就没有醉酒的记录。他对自己要求太高,绝不允许自己轻易醉倒。可这会儿,他痛苦的趴在沙发上,脸红的可怕。欣榆很担心,边给他热敷,边把那三个人骂了个遍。 铃子在一旁看着:“要不要我帮你扶她回房间躺上” “好!”欣榆可没信心一个人能扶他回床~上。 谁知道铃子一碰他,就被他一手甩开:“别碰我,滚开。” “靠,厉幕阳,我好心好意扶你回房,你别不识好歹。”铃子被她甩的生疼,很郁闷的盯着这个貌似醉的不醒人事的家伙。 “还是我来吧!”欣榆尴尬的对铃子抱歉的一笑,去拉厉幕阳的手。这男人像是认识主人似的,真的就把手搭在欣榆的肩上,半个身子在身上,铃子在旁边小心的看着,终于是扶着他回到了床上! 铃子笑了,对欣榆说道:“这男人你可以放心了,他醉成这样都知道认人,欣榆,你他娘的真让人嫉妒。我想厉幕阳永远不会背叛你,你得了个好男人。” “你也会有这么一天的铃子。”今天抛花球的時候,她特意的就将花球抛到了她手里,她是真的希望铃子获得幸福。 “好了,我走了。我在旁边睡着,你有什么事情给我担心话。”铃子拍拍她的脸,再紧紧的抱了抱她,“能看到你幸福,我很为你开心,欣榆,你应该得到幸福。” “谢谢!”欣榆回抱了她,她是多么幸运,能得到铃子这位好友。 铃子走之后,欣榆还有的忙,她给厉幕阳换了衣服,将他满身酒气的衣服扒了。好在他还算配来,好像晕迷了,让他抬手他就抬手,让她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真的醉了。不过他是真的醉了,给他把身子擦干净,就听到他粗得的呼吸声。 她自己冲了澡,换了衣服,才在他身边坐上。她一趟下,他很自然的将她圈在了怀里。欣榆露出了笑容,听着心跳声入睡。 厉幕阳醒来的時候,就看到妻子宁静美丽的脸,他睁开眼的当下,她也睁开了眼。(..info)同時跟对方说了声早,他发现自己换了衣服,身体也是干爽的。他头还有些头,声音也消哑:“你给你换的衣服” “不是我还有睡,你醉的不醒人事。”欣榆拉了拉他睡衣的领子,“我早跟你说了,你那些朋友,就是些损友。看他们昨天晚上真的是不要命的整你,还拍了你醉酒的照片,什么人啊!” “没事,除非他们不结婚,只要一结婚我一定整回来。”厉幕阳指腹抚在她的颊边,“老婆,昨天晚上辛苦了,让你一直照顾我。” “什么嘛,你不也一直照顾我吗我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吗”欣榆有些不好意思,她昨天晚上做的,比起之前他为她做的,真的是小意思。 “你说的对,从今以后我们就相互抚持,相互照顾,白头到老。”厉幕阳说的有些动情,手落在她的小腹上,感受宝宝的存在……“嗯!”讨厌,他干嘛说这么煽情的话,害她都想哭了。她抱住他,“老公谢谢,谢谢你,谢谢你让我这么幸福!” “我也谢谢你,让我这么幸福。”他回抱住她,亲了亲她的发。 …… 铃子十二岁之前,绝对是一个嚣张的大小姐。 虽然她的母亲是她现在名义父亲之前的,可是丁远业之前一直孕,丁家的正妻做了各种治疗,都一无所获。丁远业和秘书染上了,也就是她的母亲颜如玉。 颜如玉一怀孕,丁远业的正妻康佳仪大闹一场,求孙儿心切的丁远泰虽然不肯认同颜如玉,却很容易了接受了铃子的存在。 听说铃子刚出生的時候,长的跟丁家老太爷丁仕平非常的像。眉毛和鼻子生的一模一样,丁远业请了个市里有名的面理大师,说铃子命中带旺,能带旺身边的亲人。丁远业一時非常高兴,对铃子很看重。丁仕平听说了这个消息,虽然不认同,却在铃子满月的時候包回了丁家。 铃子的名字还是丁仕平取的,说铃子生下来的時候就喜欢热闹,一听到小铃铛的声音,她就吱吱的笑,所以娶名叫丁铃,正名丁慧如,当時还写到了祖普里。 铃子一直很得丁仕平的宠,在颜如玉怀铃子之后半年,唐佳仪就怀孕了。铃子一出声,丁远业马上做成了一笔大的生意,加上命理大师说她命中带旺,丁家这一路的好消息,都成了她的功劳。 即使后来丁家的长子有嫡孙丁康泰也出生了,铃子依然是丁远业手心里的心肝宝贝儿,丁家的大小姐。 随着铃子的长大,丁远业的事业也越做越大的,所有的转变都铃子出生之后开始的。所以丁远业特别喜欢在出席各种商会,宴会的時候带上铃子,这个这宝贝儿千金简直就是他的王牌。 铃子的童年并不能完全称得上开心,弟弟丁康泰和丁芳芳就很讨厌她,最重要的是她抢走了原本应该属于他们的宠爱。 康佳仪更是厌恶她到极致,只不过碍于丁家大家长在,表面上对她还视若亲子。 铃子四岁那年,母亲颜如玉得了子宫颈癌,半年后就去逝了。母亲的去逝铃子伤心了好一阵儿,很多人都跟她说,母亲是个坏女人,破坏了人家的家庭。她一点也不觉得母亲坏。母亲很温柔,视为己命! 死之前,还很不放心,求丁远业一定要善待铃子。 铃子想,如果没有十二岁那件的意外,她的人生应该是番风顺的。她将永远是丁家那个不可一世的大小姐,现在展耀扬会是她的未婚夫。 丁康泰一直很讨厌她,认为不是她,丁远业和他的母亲不会那么貌合神离。那年,他联合妹妹丁芳芳,躺在家里院子里的树上。铃子放学回家,他手里拿着弹弓弹铃子的脑袋。 铃子被弹的生疼,捂着额头抬起了头来:“丁康泰,你下来。” 丁康泰当然不下来,那時的铃子比丁康泰高,论说打架,他还打不过她呢! 铃子气的也爬树,丁康泰看铃子爬树,吓死了,拿着弹弓没命的弹她。最后铃子手一软,铃子从树上的摔到了地上,额头碰到了一旁石子路的石头上。铃子的额头破了一个大洞,血流不止,去医院缝了十几针。 等铃子从病房醒来,一切都变了。房间只有她自己,她想叫爸爸,叫爷爷,根本没人理她。 后来小保姆进来,对她恶声恶气的。铃子当時还想,等我见到我爸爸,我一定让他炒了你!后来铃子知道,这一次的意外让她从丁家的大小姐变成了血统不清的野种的時候,她很疑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下子不是爸爸的女儿,爷爷心爱的孙女儿! 她还想做回大小姐,可是一回家,她从原来楼上视线最好的公主房搬到了楼下的佣人房。她不过是名义上还是丁远业的女儿,其实比佣人都不如。 这次的dna测试,等于给丁远业一个大大的耳光。他以往逢人就说,他的女儿如何带旺自己,现在发现竟不是自己的种,他如何会不生气。 丁铃的身份后来在圈子里传开了,她在那群伙伴里,地位也就不一样了。 那時的铃子很傻,她以为就算别人会不一样,展耀扬还是会不一样的,他是她的新郎呀!可是有一次,她亲耳听到展耀扬跟他群发小私下议论。 “耀扬,现在铃子不是丁家的千金小姐,说不知道她那个妈从哪儿带来的野种。你将来娶这么个老婆,不是太亏了吗?” “我爸说了,丁铃不是丁家小姐,我娶的肯定不是她的。不过铃子挺好玩的,大家还跟以前一样就好。” 铃子尝到了一夜一无所有的滋味,她害怕极了,她只能缠着展耀扬。展耀扬觉得她挺好玩的,于是她就要让自己变得更好玩,让他更加喜欢自己。说不定,到時候他还是会让自己做他的新娘。 那些年,铃子玩的很疯,展耀扬这些少爷的各种疯狂游戏,她都参加,都配合的很好。更是在十七岁的時候,她对他献出了自己的童贞。 铃子依然记得那个晚上,展耀扬的生日,他们一群人给他庆祝。后来展耀扬把她拉到他们院子的草地上,不顾不顾的将她裙子里的小裤裤脱了,没有任何技巧的往里面顶。 那个時候真的是疼呀!疼的铃子差点把嘴唇咬破了!她太想做展耀扬的新娘了,他想要她就愿意去给。多疼都没关系,就算大家都说,她不过是展耀扬的玩具也没关系。铃子觉得自己除了不是丁家的亲生孩子这一点之外,其他的都很好很好,耀扬都喜欢。以后他肯定会娶自己的! 展耀扬解了之后,就缠着她做各种尝试,好在他还谨慎,除了第一次之后都会有安全~套。 可是事情还是发生了,她怀孕了! 她真的吓坏了,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但是是康佳仪最先发现的,她被叫到丁仕平的书房,跪着问孩子是谁? 她当時哪里懂,直接说是展耀扬的。 但是康佳仪马上就说:“你别什么都推到耀扬身上,你这丫头在外面玩的那么疯,也不知道从哪儿带回来的野种。” 那時丁仕平也有顾虑,展家也是大户人家,他和展家的老太爷是战友。铃子在外面玩的疯也真,不管是不是展耀扬的种,闹到那边去都不好看。于是私下请了医生给她流产了,铃子是躺到病,才意识到发生什么事? 她不能去告诉展耀扬,他也保不住自己,而且这件事那么丢脸,如果被他知道了,他说不定会讨厌自己。 铃子忍了,至今没有告诉他,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但是又失去了。 能说做以。铃子现在想想,那个時候的自己真的太傻了,她怎么就以为自己可以等到展耀扬。展家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展家要的是丁家名符其实的大小姐,而不是她这个身世肮脏的紧野种。 可是她的梦也做了那么多年,她守在展耀扬身边也是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展耀扬要跟丁芳芳订婚甚至确定婚期结婚,她的梦可能永远都不会醒。 她依然记得那晚,他们刚疯狂,她还趴在他身上,在他汗湿的胸膛上画着圈圈儿。 展耀扬摆弄她汗湿的发:“你爷爷和我爷爷订了,我马上要跟你妹妹芳芳订婚。” 铃子忘了自己当時是什么反应,她只一下抬起了头,不可思议的看他:“你同意了!” “这是早就订好的,有什么不同意的。”他说的理所当然,推开她去浴室冲澡。 铃子还要想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早就订好的。也就是说他展耀扬一开始就没想要娶她,他早就决定了要娶丁芳芳。 在他穿了睡袍出来的時候,铃子像所有狗血剧的女人一样,抱着被子问他:“展耀扬,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展耀扬眉头一扬,像是她问了一个极可笑的问题:“铃子,我那么聪明,不可能不懂的。难道你以为以你现在的身份,我会娶你吗?大家不过是玩玩,各取所需。” “你、说什么?”铃子咬着这几个字问他。 “铃子,你不会犯傻了吧!”展耀扬走到她面前,俯下了身,看到她肩头的一片,他的眼眸一黯。不得不承认,和铃子在真的很契合。她放的开,什么都能做,这种女人是,结了婚之后还可以把她留在身边。“难道你认为我会娶你吗?如果你还是丁家大小姐的话还有可能,现在咱们就是玩玩儿。你看,你在外面和那些男人出双入对,我也没限制过你,不是吗?” 那是因为你知道,我跟那些人根本不可能有什么?铃子在心里嘶吼,大家都知道她是展大少的女人,顶多就吃吃她的豆腐。而且铃子也不是好惹的主儿,不少想占她便宜的人吃了她不少苦头,只得在外面抹黑她。说她多么人尽可夫,说她跟多少男人,是个什么都能玩的荡妇。 可是展耀扬知道,即使他在外面有那么多女人,这么多年,她也只有他一个男人。 “既然这样,我们也应该结束了,对吧!”现在的铃子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天真的小女孩,她曾经答应过母亲,绝不会做人家婚姻的第三者。她声名再坏,她不能下到那个地步,那已经是她的底线! 铃子决定跟展耀扬分手,这个决心她不曾动摇过。即使展耀扬后来还缠着她不放,她有那么几次的妥协,她还是决定分手。 那天晚上,她就跟他说了分手,他没放在心上。 他开始准备和丁芳芳的订婚宴,他们去订酒店,试礼服,安排宾客。每次她回家,都能看到丁芳芳和康佳仪在眉飞色舞的讨论礼服,宾客名单,谁应该请,谁不应该请。 康佳仪甚至要求她来做丁芳芳的伴娘,那一刻铃子笑了。 “丁太太,你真的确定让我做你宝贝女儿的伴娘吗?”铃子无论是外形还是气质,都是丁芳芳不能比的。只怕到時候,她在丁芳芳身边一站,别人关注的都是她了。 “妈,不用她做伴娘,我已经找好了人做我的伴娘。”丁芳芳恨恨的看了她一眼,说道。 “没事了吧,没事了你们继续。”铃子说了,拿着自己的包包回房间。 但是她前脚进来,康佳仪就进来了。 在有外人的時候,康佳仪对她还是客客气气的,可是一旦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就变得冷漠而刻薄。铃子也习惯了她这样,见怪不怪。 “你今天去哪儿了?”康佳仪冷冷的问道。 “丁太太什么時候这么关心我了?”铃子从衣柜里拿衣服出来,她关上了房门,很自然的在继母面前换衣服,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好身材。 “你以为我是关心你吗?”康佳仪冷哼,“丁铃,你最好识相一点。现在芳芳是耀扬的未婚妻,你最好跟耀扬给断了,听到没有。” “丁太太,对你女儿就这么没信心吗?”铃子好笑着反问,“连自己女儿的男人都要靠你这个妈来捍卫吗?” “丁铃,你少给我来你套,。”康佳仪一听她这么说,怒从心来,“我今天也叫警告你,你自己行为作风,不要连累你妹妹。到時候,成为大家饭后茶余的笑话,别怪你爸来收拾你。” “丁太太,你不会以为我放手了丁芳芳就能真的绑住展耀扬吧?守不守得住男人,靠的是你女儿的本事。”丁铃拿了衣服打算到浴室冲澡,“丁太太,我现在很忙,麻烦你一会儿出去的時候带上门。” “真真不愧是野种,一点礼貌都没有。”康佳仪恨恨的盯着铃子的背影都没。 “难道丁太太你进门的時候敲门了吗?原来名门闺秀的礼仪跟我这个野种一样。”铃子冷冷的回敬,毫不客气的关上了门。 康佳仪被气的够呛,她却不敢对铃子怎么样。经验证明,跟这臭丫头斗,最好都讨不到好处。她像是没有弱点般,怎么样都整不到她。 可是一看到这丫头,她又会想起当年她受的委屈,就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不过,这个時候她还是恨恨的出去了。 铃子冲着澡,她对这个家早已经透恨的彻底。可是她离不开这个家,她答应了母亲,除非出嫁,绝不离开这个家。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在这个家生活的这么痛苦,她还留了下来。 她想,如果她可以跟展耀扬结婚的话,或许她可以摆脱这里恼人的痛苦。 真是天真,她骂自己!电对那大。 她把留在展耀扬公寓的东西都收拾掉扔了,把他的电话删了,虽然他的号码在她脑海中倒背如流。不接他的电话,也不给她打电话,将所有东西清出来,她把自己的态度表达的非常清楚。 终于这么多年的纠缠,还是结束了,她也该完全死心,开始新的人生。 她冲完澡,内线电话就响了,是那位丁先生也就是好所谓的父亲打来的。让她马上去他的书房! 铃子嘴角勾出一抹笑,不用想也知道为了什么事?只是她这位父亲从她十二岁开始,就不大愿意见到她,今天居然特意召见她,看来他真的很重视丁芳芳和展耀扬的婚事。 她到换了套家居服,到了丁远业的书房。 这位老总裁,随着事业越做越大,身体也变得越来越大,挺着一个啤酒肚,头发也灰白了,鼻梁上架着金边眼镜,进去的時候,他连头都没有抬起来看一下。 “你跟耀扬分了吗?”他头也不抬的,淡淡的问道。 “分了!”铃子说不上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她对这个名义上的父亲没办法像对康佳仪和丁芳芳那样,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她永远都记得,这个人曾经有多么宠她。就是知道她不是他女儿之后,他也没有对她多坏,钱照给,照样供她读书。只是其他人随着他的冷淡态度变了,而他放任了她在丁家地位的改变。 “芳芳跟展耀扬要订婚了,你也避避嫌烦,别闹出什么事情,大家面上都不好看。我也在给你物色对象,你年纪也不小了,好好找个人嫁了,别在外面折腾来折腾去的。” 铃子笑了:“我不应该感觉丁先生你对我的关心?” 丁远业缓缓的抬起了头,定定的看她。“铃子,你不能怪我,我也只是个正常人。我能把你养到现在这么大,已经是我容忍最大限度了。” “是,丁先生能把我养的这么大,我应该感激涕零。还让你操心我的终身大事,真是不应该。”铃子也知道不能怪他,被验出不是他亲生女儿,父亲绝对是最受伤的。他那么宠她,而母亲却给她戴了那么一顶绿帽子。她就不明白了,明明她不是丁家的女儿,为什么母亲在死的時候还让她除非结婚,否则不能离开这个家。她真的不懂。 “铃子,你不用这么对我说话。我现在对你这一个要求,不许再跟展耀扬在一起。丁家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不能对不起丁家。” 父亲这话真真是重了,却也直中核心。他说的对,丁家没有对不起她的。相反的,丁家对她有恩,把她养的这么大。如果她跟丁芳芳抢同一个男人,她就是狼心狗肺,恩将仇报。 从父亲的书房出来,她就在不远处看到丁芳芳。 “怎么样?爸跟你说什么了?”丁芳芳挽着手走过来,“哦,不对是我爸,不是你爸。谁知道像你这种野种的父亲在哪里?” 丁铃紧紧的盯着她,并不回应。 “让我猜猜我爸会跟你说什么?我知道了,像你这种女人,爸肯定是警告你不准再碰我的男人。”丁芳芳以为自己终于有一次能在铃子面前占上风,不收得意的笑了。“我告诉你,丁铃,你最好乖乖照办。” “你知道吗?丁芳芳!”她凑到了丁芳芳耳旁,轻声说道,“你真的很可悲,你自己守不住男人,还在爸妈来给自己求男人。一个女人可悲成这样,我不想同情你。” 丁芳芳气的脸色一青一白,不过她马上笑了:“那你比我可怜,我至少还有父母护着我,马上我会有未婚夫,有美满的家庭。不像某些人,是个无父无母的野种,厚颜无耻的呆在我家。现在连男人都没有了,你长的漂亮又怎么样,不是丁家的女儿,你再怎么能力都得不到展耀扬。” “是吗?”铃子嘴角勾出一抹笑容,“你确定我得不到展耀扬吗?”她话刚落,电话就响了,正是展耀扬打来的。 丁芳芳马上意识到这个电话可能是谁打来的,她脸色大变。声音变得尖刻起来:“丁铃,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跟展耀扬在一起。我爸不会原谅你,爷爷不会原谅你,所有人都不会原谅你。你会被彻底赶出丁家!” “我求之不得!”丁铃毫不在意的冷笑,“你最好现在叫你爸,还有爷爷把我赶走,这个地方我一刻不想呆。至于这个男人,想不想要是我的自由。” 说完,她接了电话,声音娇嗔:“怎么了,亲爱的?” 展耀扬一听她的声音就觉得不对劲,但是她还是很不满,这几天不仅把东西搬出了他那儿,还拒绝他的电话。 “终于肯接我的电话了吗?谁在你身边?” “你猜?”丁铃说着,深深的看了看一旁紧张的丁芳芳,“打电话找我做什么?不会是想我了吧!” “你现在在哪儿?”展耀扬也不管她是不是在做戏,现在他只想见到他。 “我在家,你要来接我吗?”丁铃说着,从丁芳芳身边擦身而过。 “我半个小時后到。”展耀扬不想她继续做戏,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丁铃,你敢这么干,你居然敢这么干。”丁芳芳气的全身颤抖,突然她眼睛一亮,“爷爷,你听到这个女人说什么了吗?她明知道耀扬马上是要我的未婚夫,还要耀扬。” “你也说他马上要变成你的未婚夫,那说明他现在还不是你的未婚夫。”铃子看到丁芳芳这么急的跳脚,越是心情好。即使看到丁家的老太爷,她亦面不改色。“丁老太爷,我先下楼了,不奉陪。” 丁老太爷居然一句话没说,目光深沉的看着铃子下楼。 “爷爷,你不管管她?”丁芳芳不甘心的拉着爷爷的和嚷着。 “闭嘴,自己守不住男人,还好意在这里瞎嚷嚷!”说完,老太爷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去了。铃子出来的時候,就看到展耀扬的车,她带着笑意上了车。 一上车她脸上就没了笑容,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展耀扬也面无表情,好一会儿才冷冷的说道:“你什么時候把东西搬走的?” “停车”铃子冷冷的命令。 “你说什么?”展耀扬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要停车。 “展大少不会没明白吧”铃子冷哼一声,“我们已经结束了,刚才我接你电话,坐上你的车不过是利用你气丁芳芳罢了。现在你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 展耀扬一听,脸色阴沉,急剧的刹车。“丁铃,在我面前,你会不会太嚣张了?” 铃子转头对他嫣然一笑:“展大少,我向来都是这样,你要是看不惯,可以不用看。哦,我们现在已经分手了,可以不用两看相厌了?”说完,她已经下车了。 展耀扬必须得承认,丁铃挑衅人的本事很强,还能把人气的半死。他恨的牙痒痒的,看着这个女人走到马上路上,打上了一辆车。 他真的不用去管她的,她的态度太傲慢了,让他非常不爽。而且这些天,他已经积了不少怒气,这女人根本就是欠教训。 可就是这样,展耀扬还是跟了上去,一路跟着铃子坐的出租车。她一路去了市内知名的酒吧,车子一停马上有个人过来,给她付了车费。 那股无名的火气又窜出来,他停好了车跟了进去。铃子早不见踪影,展耀扬知道她常常来这里玩,是这儿的常客。跟老板,dj都非常的熟。 现在场内是正闹腾的時候,舞池那边放的摇滚乐,突然大家都尖叫起来。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只看到前面舞台镁光灯亮起,一个穿着红色贴身牛皮衣,短的只能包住的短裤女郎站在台中央,不是铃子又是谁。 他知道铃子的舞跳的很好,街舞,拉丁舞,没有她不擅长的。她身材火辣,动作大胆。的在灯光下越发亮眼。 她一摆动身体,台上人肆意尖叫,把音乐都淹没了。这个時候另外一个男人也上了台,和她对舞。这种舞动作非常大胆,两个人你贴着我,我贴着你,每一个动作都缠在一起,挥洒汗水。 展耀扬以前也看她这么跳过舞,也就是这一刻,他看的火冒三丈。推开了人群冲了上去,伸手就过去拉她。 铃子看到他,先意外的愣了一下,然后扭动身体很利落的甩开,接着跟她的舞伴跳。 在台上,他能更清楚的看到他们的动作,他看到那个男人的一条腿直接插到她双腿中间,两个人上下摩擦移动。 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他,他一拳就是挥了过去,将那个男舞伴打在地上,拉着铃子就要走。 “展耀扬,你疯了吗?放手”铃子甩开了他的手,“你打扰我到跳舞,请你离开。” 下面一片闹腾,酒吧的老板认识展耀扬,亲自上来陪笑道:“展少,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有话好好话,我们到后台去谈,怎么样?” 铃子的舞伴当然知道展耀扬,被揍了一拳也只能自认倒霉。只是以前他也是和铃子这么跳的,怎么这位展大少说发飙就发飙呢 第237章 “他下去。(..info无弹窗广告)”铃子冷下脸,“我的舞还没有跳完,大家都等睚。迪克,我们继续,dj,继续放音乐。” 展耀扬紧紧的盯着丁铃,这个女人明白不给他面子,在坐的谁敢不卖他展耀扬面子,他竟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他没脸。 如果今天他带不走他,他就不是展耀扬 他脸色越发阴沉,一把将她扛起来,就这么扛着就往前走。 “展耀扬,你这个疯子,放我下来。”铃子平時是很难,比起力气来到底及不上展耀扬。她这么被他扛着,拳打脚踢愣是没用。 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拦,还有不少人拍下了照片,她怎么叫都没用,他一直沉着身抱她出去。 他也不回他的车上,而是带她到酒吧后面的巷子,一把将她按在墙上,按着她的双肩:“丁铃,我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接受教训的,是吧” “展少,你不是吧”丁铃在身体上虽然强不过她,气势还是不愿意输阵。“你堂堂大少爷,身边的女人如过江之鲫,什么样的没有。要是被人知道,堂堂展少也玩这种死缠烂打的把戏,一定会笑掉人的大牙。” “你这张嘴”展耀扬气急,狠狠的咬了上去。他一点温柔也不讲,又是吸又是咬,半分不留情面。 铃子是什么人,她从来不是会任人欺的主儿,很快的就咬回去。她咬的比他更狠,咬的两个人满嘴都是血,满满的腥甜的滋味。 到底是彼此熟悉到极致的两个人,他们咬着彼此的唇,不一会儿又变成了火热的缠绵。 “展大少功力退步了呀,你就这么点本事吗?” 展耀扬眼神一黯,这女人就爱挑衅他。他捧住她的脸狠狠的吻上,腰下一点也不留情。听到她的声音,刺激的他耳膜一跳一跳的。 做完之后,两个人都喘着粗气,铃子给自己衣服,对他笑笑说:“谢谢啦” 展耀扬拉住她的手,咪着眼瞪他:“你说什么?” 铃子笑:“不是吧,展少这都不明白,各取所需,我满足了你,你满足了我。下次我们还可以这样玩玩,我不介意的。” “丁铃,你好样的。”展耀扬被她羞辱了,她的态度让他觉得自己被当成牛郎了。 “承蒙夸奖。”铃子在甚在意的笑笑,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对了,给我一百块,这么出来发现身上一分钱没有。” “我送你回去。”展耀扬气归气,看她穿成这样,而且他们刚才做过,身上都是那种味道。放她一个人回去,他也不放心。 “那谢谢啦”铃子也不客气,现在这么晚了,她出去肯定有人缠着,太麻烦,没必要。 免费的司机不用白不用。 上了车,她又安静了,开着车窗吹风。 “铃子,我们谈一谈。”之前谈的太不愉快了,他自己也在抓狂的边缘。 “我听着呢?展少,请说。”铃子表情淡淡的,她整个人都懒懒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我同丁芳芳结婚的原因你应该知道,我对她根本没意思,就算我和她结婚了,也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没必要这样。”展耀扬看了她一眼,摸不清她在想什么。这个女人,常常让他有捉摸不透的感觉。 “你跟她什么关系,为了什么结婚我不关心,我的底线就是你结婚,我们结束,就这么简单,无关于这个人是不是丁芳芳。”铃子说的极冷淡,眼睛定定的望着前方。 “丁铃,难道你以为我不跟丁芳芳结婚,就会跟你结婚吗?”展耀扬皱眉,这个女人越来越难缠了,而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以前我真的以为。”丁铃幽幽的说,“不过现有我清醒了,你展大少无论娶谁都不可能娶我。” “那你还有什么好别扭的。”展耀扬不满的说道。 “展少,你不会以为我会在你身上耗一辈子吧”丁铃算是认清楚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了,他从来没有为她考虑过。 “难道你以为,这世上,除了我还会有别的男人敢要你吗?”展耀扬太清楚外面的那些人对她的看法。她的名声太差,419还可以,但是要娶回家安定下来,没有人会考虑她。 “谢谢展少为我担心,放心,我想要男人,不愁找不着。这世个,不是只有你有下面那东西。”铃子火气来了,什么话都敢说,晕腥不忌。 展耀扬听了火冒三丈,急剧的刹车。“丁铃,你找死吗?” 铃子也闲心跟他继续吵,她缓缓的转过头看他说:“我是认真的,展耀扬,我想结束了。这次不是闹脾气,不是开玩笑,而是我累了,我想结束。” 展耀扬也看出她说的极是认真,他心一沉:“你丁铃也会累,真新奇。” “是的,我也会累,我再也没有力气这么下去了。跟你,跟丁家的每一个人,还有你们家的每一个人。我成了一只斗鸡,对,就是一只鸡。人尽可夫,声名败坏。我把自己弄的像只鸡一样在你的圈子里活着,现在我想过点简单的生活。念在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当成全我,放过我。”铃子说的极平静,没有恳求,只是简单的陈述。 可是一旁的展耀扬听着却分外的难受,难受的他心口都好像箍住了,喉咙被掐住了,难受的他想砸头东西。“他下去。”铃子冷下脸,“我的舞还没有跳完,大家都等睚。迪克,我们继续,dj,继续放音乐。” 展耀扬紧紧的盯着丁铃,这个女人明白不给他面子,在坐的谁敢不卖他展耀扬面子,他竟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他没脸。 如果今天他带不走他,他就不是展耀扬 他脸色越发阴沉,一把将她扛起来,就这么扛着就往前走。 “展耀扬,你这个疯子,放我下来。”铃子平時是很难,比起力气来到底及不上展耀扬。她这么被他扛着,拳打脚踢愣是没用。 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拦,还有不少人拍下了照片,她怎么叫都没用,他一直沉着身抱她出去。 他也不回他的车上,而是带她到酒吧后面的巷子,一把将她按在墙上,按着她的双肩:“丁铃,我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接受教训的,是吧” “展少,你不是吧”丁铃在身体上虽然强不过她,气势还是不愿意输阵。“你堂堂大少爷,身边的女人如过江之鲫,什么样的没有。要是被人知道,堂堂展少也玩这种死缠烂打的把戏,一定会笑掉人的大牙。” “你这张嘴”展耀扬气急,狠狠的咬了上去。他一点温柔也不讲,又是吸又是咬,半分不留情面。 铃子是什么人,她从来不是会任人欺的主儿,很快的就咬回去。她咬的比他更狠,咬的两个人满嘴都是血,满满的腥甜的滋味。 到底是彼此熟悉到极致的两个人,他们咬着彼此的唇,不一会儿又变成了火热的缠绵。 “展大少功力退步了呀,你就这么点本事吗?” 展耀扬眼神一黯,这女人就爱挑衅他。他捧住她的脸狠狠的吻上,腰下一点也不留情。听到她的声音,刺激的他耳膜一跳一跳的。 做完之后,两个人都喘着粗气,铃子给自己衣服,对他笑笑说:“谢谢啦” 展耀扬拉住她的手,咪着眼瞪他:“你说什么?” 铃子笑:“不是吧,展少这都不明白,各取所需,我满足了你,你满足了我。下次我们还可以这样玩玩,我不介意的。” “丁铃,你好样的。”展耀扬被她羞辱了,她的态度让他觉得自己被当成牛郎了。 “承蒙夸奖。”铃子在甚在意的笑笑,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对了,给我一百块,这么出来发现身上一分钱没有。” “我送你回去。”展耀扬气归气,看她穿成这样,而且他们刚才做过,身上都是那种味道。放她一个人回去,他也不放心。 “那谢谢啦”铃子也不客气,现在这么晚了,她出去肯定有人缠着,太麻烦,没必要。 免费的司机不用白不用。 上了车,她又安静了,开着车窗吹风。 “铃子,我们谈一谈。”之前谈的太不愉快了,他自己也在抓狂的边缘。 “我听着呢?展少,请说。”铃子表情淡淡的,她整个人都懒懒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我同丁芳芳结婚的原因你应该知道,我对她根本没意思,就算我和她结婚了,也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没必要这样。”展耀扬看了她一眼,摸不清她在想什么。这个女人,常常让他有捉摸不透的感觉。 “你跟她什么关系,为了什么结婚我不关心,我的底线就是你结婚,我们结束,就这么简单,无关于这个人是不是丁芳芳。”铃子说的极冷淡,眼睛定定的望着前方。 “丁铃,难道你以为我不跟丁芳芳结婚,就会跟你结婚吗?”展耀扬皱眉,这个女人越来越难缠了,而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以前我真的以为。”丁铃幽幽的说,“不过现有我清醒了,你展大少无论娶谁都不可能娶我。” “那你还有什么好别扭的。”展耀扬不满的说道。 “展少,你不会以为我会在你身上耗一辈子吧”丁铃算是认清楚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了,他从来没有为她考虑过。 “难道你以为,这世上,除了我还会有别的男人敢要你吗?”展耀扬太清楚外面的那些人对她的看法。她的名声太差,419还可以,但是要娶回家安定下来,没有人会考虑她。 “谢谢展少为我担心,放心,我想要男人,不愁找不着。这世个,不是只有你有下面那东西。”铃子火气来了,什么话都敢说,晕腥不忌。 展耀扬听了火冒三丈,急剧的刹车。“丁铃,你找死吗?” 铃子也闲心跟他继续吵,她缓缓的转过头看他说:“我是认真的,展耀扬,我想结束了。这次不是闹脾气,不是开玩笑,而是我累了,我想结束。” 展耀扬也看出她说的极是认真,他心一沉:“你丁铃也会累,真新奇。” “是的,我也会累,我再也没有力气这么下去了。跟你,跟丁家的每一个人,还有你们家的每一个人。我成了一只斗鸡,对,就是一只鸡。人尽可夫,声名败坏。我把自己弄的像只鸡一样在你的圈子里活着,现在我想过点简单的生活。念在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当成全我,放过我。”铃子说的极平静,没有恳求,只是简单的陈述。 可是一旁的展耀扬听着却分外的难受,难受的他心口都好像箍住了,喉咙被掐住了,难受的他想砸头东西。 铃子回到房间,这么出去一趟,还跟展耀扬做了高强度的运动,一身的粘腻。她到了浴室冲澡,冲着冲着,只觉得上面流下的水尝到嘴里咸咸。这才发现,那是自己的眼泪。 她并没有那么潇洒,也不是完全不在意,没知觉的。她疼的,她跟展耀扬分手,绝决的時候,她是痛的。她只能强撑着,即使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她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不允许有丝毫的虚弱。 当她内心最尊敬的父亲,爷爷都站在另外一边,让她不要成为丁芳芳的阻碍的時候,她真的心如刀绞。她不愿意承认,或许他们都不在当她是他们的公主,可是在她的内心深处,他们就是她的样人的。 铃子没止得住眼泪,她不想让自己哭,也识有这个時候她可以当自己没在哭。眼睛和热水融合在一起,洗完这个澡,她又是那个坚强的没人可以打倒的铃子。 到展耀扬订婚,她让自己完全投入工作当中去,陪老板出入各种声色场合。天天让自己喝醉,直到失去任何知觉,她才会回到那个牢笼般的地方。 丁芳芳和展耀扬订婚的時候,她把自己打扮的很漂亮,很妖艳。她一出现,就是全场的焦点。她承认,那是她的小小的一个抱负,她不想让展耀扬甚至让丁展两家太舒服。这些人联合欺负了她,没理由她还要像小媳妇般忍受。 她笑的,任过去的,现在的,甚至会是将来的合作老板,各色想成为她入幕之宾的男人对她揩油,调笑。全然不在乎,这是她妹妹的订婚宴。 直到丁康泰回来,她以为丁康泰不会回来,至少之前都没有听说丁康泰会回来。 这个她名义上的弟弟,在她十二岁的時候把她弄进医院,揭开了她的身世之迷后,对她态度就开始转变。 他没有想丁芳芳那样,落进下石,得意,鄙夷。他反而更安静,有時候还会眼神复杂的看她。她并不讨厌丁康泰,她的人生变成这样,他并不用负责任。铃子觉得,她的身世就是当年没有揭开,有一天也会揭开。 丁康泰只是提前让这一天到来而已,她以为丁康泰大概只是觉得内疚,才会这样。 在知道身世,很多年她都自暴自弃,跟着展耀扬这群人毫无尺度玩乐。 她和丁康泰的关系彻底改变是在她十九岁,那晚她玩的太晚,展耀扬也不在国内。她被几个富豪公子哥儿缠住,这些人平時什么都玩,也都知道她是个能玩的主儿。搂着她将她按在巷子的暗道是里就是脱衣了。 是丁康泰冲出来,跟那群人混在一块儿。那些人也认识丁康泰,打了一通之后,便各自散伙了。 丁康泰并不会打架,跟这些人这么一阵乱打,脸上身上都挂了彩,甚至脚还崴了。铃子看着他这个样子,哈哈笑起来。 丁康泰气极:“我为救你,被人打成这样,你这个女人居然还笑。” 铃子过去扶他,看他青肿的脸,白色的针织毛衣都脏了。她还是没忍住笑:“你还站得起来吗?” “应该可以。”丁康泰站了起来,虽然疼的厉害,可是他不愿意在丁铃面前太掉链子,只能咬牙忍着。 铃子一看他这表情,便知道他在强撑,她道:“我来背你吧” “你背我,你背得动吗?”一看她瘦成这样,只有几根骨头,他才不信她能背得起来。 铃子冷哼一声,真的就蹲:“上来吧,就你,我还背得动。” 丁康泰心头一热,他并不是真的要铃子背他,可是这一刻她要背他的感觉太奇妙。他没有犹豫,真的就趴到了她背上。 铃子的力气比他想像中还要大,她真的就把丁康泰背了起来。一段不算远的距离,她一步也没有停的背着他往前走。 笑着铃不。巷子里不時有风袭来,吻在他心头上软软的,他的脸贴到了她脸边:“丁铃,你还是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闭嘴,自己一身骨头咳的我这么疼,还在我耳边吵来吵去。”铃子的声音有些微喘,“车就在前面路口,想我多背你一步,都不可能。” 丁康泰心头一热,他长长的手环住了好怕颈,头一回他贴她这么近,他发现她身上有淡淡的香气,顺着微风吻过来,很好闻。他心神一动,脸贴了过去,想挨的她近一些。 铃子也感觉到他的动作,她清了清嗓:“别贴那么近行不行,你的头发很硬,刺的我难受。” “你个子太小,我在你背上也很难受,不这样能怎样。”这么好的福利,一会儿就没了,他不愿放开。 后来铃子也没再说,她也没力气再说,终于走到了路口,她放下了他,擦了擦额际的汗,开车门扶他进去。 “送我去医院吧,我跟爸妈说了,今天晚上会在同学家睡,不回家的。”丁康泰在她坐上车的時候,说道。也只有铃子,十八岁就考了驾照,开始开车,也不知怎么的,她就是弄到了一辆车,每天不怕死的开着在城里到处闯。 “你不是一直是好好儿子吗?”丁铃冷笑,看他一身这样,回到家估计也没完没了。她带他到她和展耀扬的窝。拿了衣药箱给他上药。看到他身上青青紫紫的这里一块儿那里一块儿,铃子内疚了。 在他打架的時候,铃子就被他脸上的狠劲儿震住了,他是唯一一个为她打架的男人。明明他根本不会打架,如果那些人不是忌惮他是丁家大少爷,他今天说不定会被打死。“你怎么会出现酒吧,你跟踪我?” “酒吧又不是你家开的,你能来我不能来吗?丁铃,我十八岁了,有人身自由。”丁康泰看到她闪亮的黑眸,心神一动,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丁铃笑了:“真是个笨蛋” 就是这个笨蛋,今天出现在她的面前,他长的更高更大,皮肤好像黑了,脸蜕去了稚嫩,已经有成熟男人的魅力。铃子闪了眼:“果然是兄妹情深,这么远的赶回来了?嗯?” 丁康泰眼睛亮亮的看着美丽的她:“芳芳要嫁的是展耀扬,你和他结束了。” 这不是一句问句,而是肯定句,他眼眸里毫不掩饰的是欣喜。 铃子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她和丁康泰发生过的种种。她本来就是没心没肺的人,不在乎的人就是死在她面前,她大概也只会眨眨哦,说句可惜就能调头就走。 但她也知道,她对丁康泰也不是完全不放在心上。那次的受伤,让她和丁康泰之间的关系起了微妙的变化。她上学的那会儿,总能无意的看到他。他们去吃饭,去玩乐,在酒吧,夜店,吃饭聚会。这样的巧合越来越多,她没办法真的完全当是巧合。 那几年,展耀扬大多在,偶尔才会回来一次,根本没時间陪她。丁康泰成了她的跟屁虫,她又是怕的人,明知他可能存了别的心思,她也当不知道。甚至有時候还故意的撩拨他一下,多少有报复丁家的心思。 怎么样,丁家宝贝的大少爷也拜倒在她的裙下。 直到有一次,她喝的烂醉,出来的時候便看到他。 为了她,他愣是在几个月内学会了开车,学会了喝酒,学会忍受她古怪的脾气。这晚,他送她回展耀扬的住处。 他对这里也熟门熟路了,给她拧了热毛巾擦脸。铃子酒劲儿上来,一把抓住丁康泰的衣领呵呵的笑:“丁康泰,丁大少爷,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醉了”丁康泰的拉开她的手,继续给擦脸。 “我知道为什么?”铃子不肯放过他,纠着他的衣服道,“我知道你为什么对我好,你喜欢我,你像外面的那些男人一样,想上我,对不对?” “丁铃,你真的喝醉了。”丁康泰脸一黑,再次拉开她的手。“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睡一觉吧。” “别装了,丁康泰。”铃子还是缠上来,“你做这么多就不是想得到我吗?来吧,看在你守了我这么多年晚上,管接管送,今天晚上当我补尝你的。跟你说哦,很多人都这么说,说跟我很。” “丁铃,你疯了。”丁康泰脸色不好,看到她这个样子又觉得心疼。这几年,他和她在一起,他对她再清楚不过。她根本不像别人说的,她的都是她做出来的,至少没有一个晚上,他看到她会跟男人过夜。 “来吧,不用客气。”丁铃吻了上去,“你不会还是第一次吧,没关系,我会教你的。” 丁康泰吻到了铃子,那么突然那么直接,她软软的唇就印了上来。 铃子真的说对了,他是第一次,这个吻是他的初吻。一股血气涌上来,他没有力气抵抗,后来真的就吻上了。他将她压,他疯狂的吻她。他的脑子里就一个念头,这是铃儿,她的唇,她的吻,他无数次在梦里吻过,拥有过的。 在他完全陷在激情里,他拉开了她的衣服,将头埋在她胸口的時候,他听到了铃子呵呵的笑。 他迷惑的抬起头,看铃子不住的在笑,那抹笑容刺激了他,他冰冷了手脚,有些无助的看她。 “果然是这样,你要的也是这样。今晚好好享用,不过明天彻底从我的世界消失,知道吗?”铃子说着,拍了拍他冰冷的脸。 “你什么意思?”丁康泰所有的退的一干二净,他从她身上爬起来,“你根本没有喝醉。” 铃子仍呵呵的笑:“我有没有醉,有关系吗?来吧,我来教你做一个男人。” “丁铃,你在羞辱你自己。”丁康泰一脸的狼狈的说道。 还芳在是。“别把你自己说的那么高尚。看看你下面,都支起来了,你敢说你不想要吗?”丁铃对付起男人的時候,毫不留情面,今天她摆明了就是羞辱丁康泰的。 “你是故意的。”丁康泰一下子远离了她不少,露出一抹浓浓的受伤。 “不这样,我怎么能看出你的真实意图。”铃子坐了起来,攀上他的肩,“看,你想要的我给你,你也想的对不对。来,我们继续。” “丁铃,你根本不是这样的女人,不用做戏给我看。”丁康泰拉开她的手,“你这么做,无非是想让我死心,不是吗?” 铃子呵呵的笑:“你死什么心?嗯?你伺候了我这么久,我把你想要的身体给你,我是成全你。” “我想要的,不仅仅是你的身体。”丁康泰也什么都不顾了,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腕,“铃儿,我想要的,是你做我的女人。我来照顾你,保护你,不让你受伤害。” “你怎么照顾我呢?”铃子冷哼,“你的生活都是家里供养,你凭什么来照顾我?”铃子嘴色勾出一抹嘲弄的笑容,“更何况,我根本看不上你这种瘦弱的小白脸,我不过是玩玩你而已,傻瓜。” “为什么要这么说?”丁康泰明明猜到她可能是为了赶走他,故意这么说的,可是她说出来了,他还是会觉得受伤。“铃儿,你对我不会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对不对?” “什么感觉?”丁铃脸上的嘲弄更深,“你觉得你自己跟展耀扬比,谁比较强呢?展耀扬才是我的男人,这栋房子是他的,你知道我们在这栋房子做过什么吗?”铃子只嫌烦自己刺激他不够多,她凑到他耳边,“我们在这里肆意的,在这张,在阳台,在门口,在测试,在浴室。这个地方,能做的地方我们都做过了,让我想想你在做什么?嗯?铃而你,却想在他的地方上我?” “他对你不是真心。”铃子说的这些刺激是很强烈,他当然知道铃子和展耀扬在一起会做什么?可是听好这么说,只要稍微有一点儿那方面的想像,他都受不了。“铃子,你看不出来吗?他只是玩你而已,他不会娶你,他将来要娶的是芳芳。” “那又怎么样?”铃子冷笑反问,“我就喜欢被他玩儿,他比你好玩儿,至于你说的他会不会娶我,我一点也不在意。” 她说了假话,她怎么可能不在意的,她等的就是有一天展耀扬娶她。她最终还是等不到,等到的是他更她名义上的妹妹订婚。而丁康泰回来了! 当年,她逼走了他,无情的嘲弄,他走了,没过几天之后他就出国了。到现在,他才出现在她的面前。 为什么他会说这么一句话,因为她曾经说过,她不会离开展耀扬,除非有一天他真的和丁芳芳在一起结婚。丁康泰就是因为这句话,得知妹妹订婚了,对象是展耀扬,他兴喜若狂。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不怎么样?我知道你现在是自由之身。”丁康泰露出温暖的笑容,“我也学成归国了,我凭自己的能力创了一家科技公司,我没有拿丁家一分钱,现在我有自己的事业,我决定把公司搬回国内。正缺一个公关市场经理,你要不要过来。” “你不怕你爷爷气死吗?”当年她为什么要赶走他,就是那拉平時根本不见她的丁老先生,突然很慎重的找她谈话。 她耽误了他宝贝孙子的学业前程,他本来是要出国留学的,可是他不肯走。他们的出双入对,很快被所有人知道,她耽误了他的学业。那个曾经是她爷爷的老人,要她放过他的宝贝儿孙儿。 铃子是受伤了,她在乎老太爷,可是那位老爷子给了她狠命的一击。她强装着在不意,内心已经千疮百孔。 她可以无情,可以继续享受丁康泰对她的痴迷爱恋,最后她还是做不到,她赶走了他。 “他不会的,我很早就跟她说过,我非你不可。要么让我单身一辈子,我这辈子就都不会结婚,不会娶别的女人。要么就让我追你,跟你在一起。”丁康泰眼睛闪闪发亮的看着他,“他已经气过了,现在拿我没办法。” 铃子终于知道老太爷为什么说想成全她和展耀扬,为什么要送她房子,让她搬出去。不是真的要兑现承诺,不是真的为了她,而是为了他宝贝孙儿。丁康泰要回来了,他才想把她嫁了,让丁康泰彻底死心。 “你那种小公司,还请不起我。”铃子说完,不想跟他聊下去。这会儿他们是全场的焦点,不少玩味的目光都在他们身上,大概是想看好戏吧。 “康泰,还不过去见你爷爷。”康佳仪过来挽上丁康泰的手,“你不知道,你在国外的这些年,他天天都念叨着你。” 丁康泰看了母亲一眼,又深深看了看铃子,才跟母亲走了。 不一会儿仪式正式开始了,铃子看着他们,在公证人的主持下互换了戒指,每一个动作她都不放过,每一个动作她都看在眼里。只有这样,她才可以時時提醒自己,她和他结束了。 展耀扬在交换戒指的時候,眼神闪到了她这里。他就这么远远的看着她,有那么片刻的失神。直到丁芳芳掐了一下他的手心,他才回过神来。等他再转头,已经不见铃子了。他急忙去看丁康泰,丁康泰被他父亲押着认识宴会上各色大老板。 他总算松了口气,可是一想到铃子刚才和丁康泰那么亲昵的聊天,火气就在他心口乱窜。铃子和丁康泰的事,他多少知道一些。和阳子在的那几年,国内的动向他还是知道的。不少人跟他说,铃子和丁康泰天天出双入对,非常的暧昧,都说他戴了绿帽子。 有一次回国,办完事,他圈着她还是没忍住问:“听说你最近,跟你那弟弟走的很近。” 铃子身上还是汗湿的,却有些贪恋现在这么亲昵的時候。她兴味的笑:“怎么,你吃醋了?” “你觉得呢?”展耀扬翻身,将她压在“你就算要玩,也低调一点。丁康泰你也敢玩,你不怕被赶出丁家吗?” 可是刚才远远的看到她和丁康泰那么在一起,他发现自己对铃子和丁康泰的在一起的那几年是介意的,就好比有根刺扎在他心上。平時不动不觉得,现在一动,刺的他全身都难受。 所以和丁芳芳跳完了第一支舞,他就溜了! 他找到了铃子,看到她在角落里抽烟,他将她往新娘休息室里拉,狠狠的吻上她,直接掀起她的裙子拉下小裤就往她身体里面顶。他心里的冒火,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得到她。 但是也不想这么屈服,可是展耀扬气势太强了,有身手有力气,两三下制服也她, 一进来,铃子也就不挣扎了, 直到丁芳芳进来,展耀扬说出那句让丁芳芳把人都叫来,让他名誉扫地,他们婚事取消時。他发现自己是真的想这样的,婚事取消,他不想再面对丁芳芳这张脸,越看就越觉得厌恶,他连碰她的兴致都没有。 他们出去時,丁康泰也跟过来了,展耀扬还要到前面去招呼客人,可是现在他不想走开。他不能让铃子和丁康泰单独相处,绝不可以! “耀扬,怎么还站在这儿,大家等着要见你,你可是今天的男主角。”母亲不知何時进来了,拉着他往外走。 展耀扬深深的看了眼玲子,这才出去。 丁康泰走到她面前,看到她颈边的吻痕時,他眸神一黯:“你真的一定要这样吗?铃儿,你不是这种人,这么委屈你自己。” 铃子深吸一口气看他:“丁康泰,你听着,无论我会不会跟展耀扬在一起,我都不会选择你,永远都不可能。所以别费心思了,等着你去爱的好女孩太多了,别费心在我这个坏女人身上。” 丁康泰拉住了她的手腕:“如果可以放手,我早就放手了。我试过劝自己放手的,铃儿。可是最后我发现不行,我做不到。所以我不会死心。铃儿,你可以不爱我,但是阻止不了我想爱你,想要你的心。” 铃子心神一震,他是唯一一个对她说这些话的男人。铃子听过太多的甜言语,真真假假她一听就明白。她了解丁康泰,此時他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句句话都是真心的。就是因为这样,她没办法无动于衷。因为铃子知道,此生她可能再也找不到一个你丁康泰这么对自己的男人。 “随便你。”铃子咬牙,甩开了他的手,毫不犹豫的离开。 铃子离开了丁氏的企业,到厉幕阳的公司去上班。可便是这样,还是能有意无意的撞到展耀扬。她是真的厌倦了这样的纠缠,这个男人明明说了,他们之间一刀两断,这会儿又来纠缠不清,完全忘了他是订过婚的。 更别说还有一个丁康泰,每每回到家,都能看到他,无论多晚,总能看到他包容爱怜的眼神。一杯牛奶放在她的床头,留着小便签纸,说些酸不拉几的话。铃子简直要被这两个男人逼疯了,最后的爆发是又一次,她很无意的碰到了展耀扬。 她深知不能这么下去了,她面无表情的对他说:“展耀扬,我们谈一谈。” 展耀扬求之不得,他也正好有说要说。 “展大少,我记得我们明明已经谈的很清楚了,你再做这些无聊的事情,不觉得很好笑吗?”铃子挽着手,扬眉对他说道。 “丁铃,你是不是太自恋了。”展耀扬也冷哼,“我跟阳子有业务上的合作,我会出现在这里很正常,你不会以为我是来见你的吧?你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吗?” 铃子点点头:“既然展少你这么说了,我信你。”以后她更可以视而不见,这种事情她是最擅长的。 展耀扬了解她,这女人狠起来的時候,你站在她面前她不仅视为空气,你就是死在她面前,她也能视而不见。他不想再惹她,一手抓住了她:“好了,铃子,我有话跟你说。” 铃子转手,淡淡的看他,等他说。 “这是我那套房子的钥匙,我已经把它过户到你的名下。我知道你在丁家过的不开心,你可以搬出来。”最重要的是不用和丁康泰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这件事扎在他心口上,让他非常的不舒服。 铃子笑了,非常之好笑的看着他:“展大少,我丁铃要搬出来,还要住你送的房子吗?只要我愿意,多的是男人备着豪宅迎接我。你的那个小房子,我还看不上。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担心我和丁康泰在一起,对不对。让我想想,夜深人静的時候,你肯定在想我在做什么?康泰有没有悄悄的潜到我的房间,摸到我的。我和他会做什么,或许会做一些我们曾经特别热衷的事情。你想不想知道,你的幻想会不会成真?” 着以子了。展耀扬就是这样,有時候他真的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她太懂得如何激怒他了,随便一句话就能让他抓狂。“丁铃,你要是敢跟丁康泰怎么样,我会杀了你,你信不信我?” “哦?你凭什么管我跟谁在一起呢?”铃子冷笑,“凭你男人低劣霸道自尊心,以前的女人就算自己不想要了,也不想别的男人得到。不过展少,以前我是你的玩具,不代表我永远是你的玩具。现在的我,没有资格控制我,也没资格管我跟谁在一起,甚至。” 展耀扬当然知道她说的是对的,他和她已经分了,她做什么都和他无关,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无法自控的受不了。他一把将她揽到怀里:“你很快就会知道,我对你有没有资格。” “怎么,又想上我了吗?”铃子冷笑,也不挣扎,“你可以这么做,你可以满足你男人的占有欲,我也不在意跟男人这么来一场。现在对我来说,你跟其他男人没有任何分别,只要让我有就行。” “你根本就是个妇。”展耀扬咬牙恨恨的说道。 “谢谢夸奖,怎么,要开始了吗?”铃子说的着,。“你天天往这儿跑,在我面前晃,无非就是这干这事吧” 丁铃反击男人段数太强大了,展耀扬被她气的牙痒痒的,可是现在他不想碰她,完全不想,更不能。如果碰了她,就真如她说的,他见她为的就是这般。虽然这的确是目的之一,但他很清楚,不仅仅是这样的。 “我要女人,也不一定是你。”他拉开了她的手,“丁铃,别把自己看的太高。” “说实话,展大少,我一直不敢把自己看的太高。像是我这种出身的女人,把自己看的太高,不是找不自在吗?”铃子也自然的移开了手,她由始自终的保持着优雅从容,“而且像我这种女人,要是有机会把自己看高了,我肯定不会让你像现在这么好受。所以,展少,你最好别让我有机会把我自己看的太高。” 展耀扬算是领教到铃子的厉害了,这女人,说话做事丝毫不给人留情面。一句比一句狠。他很想反击,可是这刻他知道自己说的任何一句话,可能都是极伤人的。他不想和铃子这样,特别是再这样的情形下。 “展少,没话说了吧,没话说的话,我先走了,失陪。”说完,铃子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铃子和展耀扬彻底断了还是在英国。 为了摆脱展耀扬和丁康泰的纠缠,她和欣榆去了英国,在英国过了几天逍遥自在的日子。她喜欢跟欣榆在一起,欣榆性格温柔,在她面前她也无须把自己武装的那么坚强。 在英国,她和欣榆住在一起,她能感觉出来欣榆很想念厉幕阳。一来厉幕阳激怒了她,她有故意气他的意思。二来,她心情本来很差,也寂寞了,找欣榆出去喝酒。在酒吧,听着重金属音乐,放肆的扭动身体,跟不认识的男人共舞,她能感觉到快意舒服。铃子是喜欢这样的,跟陌生人放纵调笑,彼此没有任何负担,玩完了转身就走。 但是欣榆显然玩不开,她也不知道那晚她的心情为什么会那么差,或许是欣榆的幸福刺激了她。她的幸福时刻的提醒自己的不幸福。她想让自己快乐起来,可是酒精麻醉不了她,反而更刺痛她的神经。 回去后,看到展耀扬出现,她的怒气爆发到极致。这个男人是造成她痛苦的根源,如果不是她的话,她也不会受这些苦。 他凭什么还出现在她面前,他给了她最大的羞辱,他凭什么用那样的姿态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难受的无法克制,可是展耀扬把她带走,放到车上的时候,她整个人虚软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她的声音是干涩的,她不想面对他,可是这个男人无时无刻的在折磨着她。 他带她到他住的公寓,一进房间,她就冲到了浴室趴在马桶上大吐特吐。吐完之后,洗了脸漱了口,便看到展耀扬站在浴室的门口。 她冷冷的睨了他一眼,洗了脸,让自己看着清爽一点,推开他打算走人。步东阶芳王。 展耀扬几步追上来,抓住她的手腕:“丁铃,你一定要把所有人都搞的人仰马翻才甘心吗?人家夫妻之间的事,你掺和个什么劲儿。” 铃子缓缓的转头看他:“这是我的事,跟你无关,放手。” “丁铃,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厌。”展耀扬咬牙切齿的说道。 铃子呵呵的笑了,可这一刻,她的眼泪哗的就掉下来。她一把纠住展耀扬的衣服:“我告诉你,展耀扬,我变得这么讨人厌,也有你的功劳。你少在这儿给我装,你他妈的让我恶心。” 展耀扬看到她的眼泪,顿时也心慌了。他认识铃子这么多年,看到她流泪的机会少之又少。铃子大多的时候坚强的让他忘记去照顾她的情绪,她不会有眼泪,她脸上都是倔强和不屈。她常常不屈不饶,她常常妖娆妩媚,她常常让他觉得,无论怎么对她,她都会无痛无痒的。所以此时她的眼泪,一下子刺中了他心脏最软那处。 “你让我成为了大家的笑柄,所有人都知道我怎么恬不知耻的跟在你身边。你他妈的稀罕也就算了,还把我当玩具一样的耍,我丁铃在就这么贱,要让你这么贱蹋吗?”铃子一把纠起他的衣服,咬着牙恨恨的对他说,“你少在这么高高在上,像是恩赐般站在我面前,你以为我到现在还会在乎吗?我告诉你,我他妈的现在不在乎的。你他妈的现在碰我,都让我觉得恶心。” “丁铃,你先冷静下来,我们好好说。”展耀扬不太受得了她说的这些话,他来这里不是为了跟她激化矛盾。“我有话跟你说。”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你他妈的还有什么话,给我赶紧说。”铃子现在一嘴一句脏话,只有这样,才会让她觉得舒服一点,能解气。 “我丁芳芳在短期内不会结婚,大家都知道我和她的订婚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在我结婚的那天我们就分手吗?现在我没结婚,我们之间没完。”展耀扬抓着她的手腕,一字一句的说道。 铃子听了笑了,她突然发现,这男人怎么就这么搞笑。她之前怎么叫那么贪恋这个男人,她根本不值得。“展耀扬,你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吗?我跟你分手,就是彻底的分,不管你结不结婚,无论你跟谁在一起,老娘都跟你分定了。” “丁铃,不要赌气。”展耀扬抓着她的手腕,她的眼泪在眼角一滴滴的往下掉,掉的烧在他心口上,真真的疼厉害。 “赌气,我犯得着再为了你来赌气吗?”铃子冷冷的抽回了手,“展耀扬,你知道吗?十二岁那年,在我知道我不是丁家的大小姐,我都扛过来了。因为我觉得我还有你,我没有一无所有。我让自己爬起来,我把自己伪装的坚强不摧。我不让任何人伤到我,除了你。除了你他妈的一次又一次的伤我,伤的连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我现在好不容易抽身出来,打死我我也不会再陷进去。所以,请你滚你高贵的世界里去。” 廊东芳。“你真就这么恨我?”展耀扬脸色一青一白,这些日子他被铃子羞辱的够多了,她一次比一次狠,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他的底限。 “我不恨你。”她摆摆手,“我他妈恨的是我自己,恨我第一次看你抱着别的女孩进宾馆的时候我忍气吞声。恨我看到你脖子上有陌生的吻痕的时候,我居然还不死心。恨我自己居然让你把我当成玩具一样玩弄。恨我自己明明跟你分了还三番两次的让你得逞。” 欣出么在。“我们一直是这样玩的,不是吗?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会只有你一个女人,是你自己选的。”展耀扬不满的反驳道。 “你说的对,你没有承诺过,一切都是我自做自受。所以我不恨你,我恨的是我自己。不过这一切都结束了,玩完了。展耀扬,拿出你展家大少的风范来,别再缠着我,我真的不想再见你,一点儿也不想。” 铃子说完,摇摇晃晃的出去。 “这么晚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回去。”展耀扬被她说的心里发怵,看她出去,下意识的就去拉她的手。 “不用,我会到楼下开个房,你别出现在我面前就可以了。”铃子头也不回的甩开他的手,晃着身体出去。 第238章 “好吧,我们言归正传。”丁康泰还是不敢惹毛她的,“你知道我在国外开了一家科技公司,现在我们想做一个新的业务,我们主要做的是产品设计,现在国内知名的诺亚科技要重新设计他们的logo还有新手机的外形包装。他们决定外包给其他专做设计的公司,其实我们对产品已经很初步的概念,但是马上第一轮竞选就要开始。我们需要一个优秀的市场经理,给我们去争取这个项目。” 铃子冷笑:“你们是设计产品的,对产品肯定会比一个外人更加了解,能表达的更加深入明白,又怎么会需要我这个对你们一点都不了解的外行人去做呢?” “关键在于现在我把公司转到国内,之前的伙伴都觉得在国内做前景不大,都留在国外。现在公司除了我这个老板之外,就是两个设计师和技术工程师。他们自己琢磨设计还行,一面对人群特别是大老板,还有竞争对手,连说话都打哆嗦,恐怕让他们去讲,第一轮我们就被刷下来了。” “那你呢?”铃子盯着他问道。 “我就更不行了,你有听说一个老板亲自去宣讲的吗?这样不显的我们公司人才凋零,人家更加不会把项目给我们!”丁康泰说的还挺可怜的,“我打听了,其他的公司都是专门的市场经理带着设计团队宣讲,现在时间这么紧迫,我上哪儿能找到一个经验丰富的市场经理呢?” 铃子知道,这个多半是丁康泰的说辞,他要做一件事,肯定都会计划好。不过看他这么恳求的眼神,铃子心软了。而且她现在的课也不多,必竟是在职课程,她有大把的时间是空出来的。 她想着,也是该找个工作了。 可去她不。“好吧,你给我开多少工资?”铃子很现实的问道,钱太少了她也是不会做的。 “一个月两万再加公司百分之五十股权,当然还有年终分红,怎么样?”丁康泰一听她说好,笑意更深。 这么好的条件,这男人真的不用这样。她发现自己真没办法全然的冷漠,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声音已经放柔了:“我只要工资就可以,其他的就不必了。” “好,随你。”只要她肯来,他怎么样都可以。“为了欢迎你加入我们艾琳科技有限公司,今天我请你吃饭。” “什么公司?”铃子眼一闪,身体微僵。 “艾琳科技有限公司,因为我在美国的公司也叫aileen,所以我英译过来,就叫艾琳科技有限公司。”丁康泰很自然的回答道。 上荷画。铃子语塞,有时候丁康泰就会给她这种无可奈何的感觉。他的照顾,他的体贴那么明显,那么自然又那么窝心,她没办法不感动。 他们一块儿去吃饭,两个人挑了一家非常普通的快餐厅,铃子点了个套餐。 丁康泰看着她这么清纯的打扮,埋头挑着蔬菜出来吃,他幽幽的说道:“看着你这样,感觉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我们也是这么坐着一起吃饭。你为了减肥保持身材,从来不吃肉,只挑蔬菜吃。” “是吗?”她不太愿回应他火热的眼神,丁康泰跟展耀扬一样,是她绝不会考虑的对象。 “然后我就把你不吃的挑出来,帮你吃光。”说完,丁康泰的筷子已经伸了过去,要去夹。 铃子眼明手快的将他的筷子打开:“丁康泰,我答应去你公司上班,仅仅是现在我也想工作了。你拿着以前那么点情义来当说辞,我勉强的接受,就这么简单而已。你最好不要抱任何希望,否则有你的苦头吃。” 丁康泰眼眸里闪过一抹受伤,马上又笑道:“你觉得我抱着什么希望?” 这小子聪明了,居然敢跟她斗嘴了。“小弟弟,想跟我玩文字游戏你还嫩了,我大你那半岁,可不是白大的。你我心知肚名,自己好自为之。” “铃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丁康泰收起了嘻笑,深深的说道,“现在的你没有信心跟任何人爱情,你不愿意再让我受伤,所以先让我死心。可是我想告诉你,既然我回来了,又回到你身边,我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就算最后你选择的不是我,我也不会后悔现在做的。只要能守在你身边,我愿意一辈子守在你身边。” 铃子身子微微一颤,抬头嘴角含着一抹坏笑:“怎么,开始打温情牌了吗?丁康泰,这不是狗血电视剧,你不是男主角,我更不是女主角。把你刚才的话去骗骗小姑娘还行,在我这里,没有。”花荷和画河。 “你就是这样。”丁康泰心疼的看着她,“永远把自己伪装成冷酷刻薄的样子,每次你这样,我都好心疼。铃儿,你应该放过自己,对自己好一点。” “别把自己装的像是很了解我的样子,丁康泰。你的那点小心思我再清楚不过,想跟我上床直说,我可以满足你。别说酸不啦及的话,我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铃子已经没胃口吃下去了,放下筷子打算走人。 “你说的对。”丁康泰此时已经毫不掩饰内心的情意,他凝视的着她说,“我是想跟你上床,无数次我非常后悔,当年明明有机会得到你,明明知道你是故意那样,可是我逃了,放弃了。如果当年我坚持下来,或许今天在你身边的人就是我。铃儿,旁边就在酒店,我们要不要过去?” “康泰,就算我跟你上床,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铃子重新坐回来,这次她收起了伪装,极是认真的对他说,“我从来没把你当男人看过,你更不会是我想要那类型。你想要我,可以,现在去酒店。但是我事先说明,上完床,永远消失在我面前,我不会再想见到你。” 丁康泰已经猜到了她会这么说,他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背:“铃儿,有时候我想,你怎么就能对自己这么狠。你把自己刺的伤痕累累,把身边的人也刺的满身是血,真的会好受吗?给自己一个机会,重新开始,不好吗?” 铃子叹息:“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现在只要回答我?你还要跟我上床吗?” 所以这会儿看到她,脸色红润,这么一近看细嫩的看不到毛细孔。他所有的神经酥了一下,不敢相信也就这么看她,他身体竟有了反应。 他表情有僵硬的跟上去,铃子很冷淡的说道:“不用了,我自己有开车来。” “你怎么会有车?”之前她开的车,都是他给她的。但是那辆车,她已经还给他了。 铃子没理他,很显然,她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回答他这个,他也没资格问。 展耀扬立即洞悉了她的想法,心下一沉,还是跟上去。 铃子也没阻止他,她绝对是一个断情弃义的人,决定跟他断干净,绝不拖拉。她现在连跟他废话的心都没有,他要跟就让他跟。一出厉幕阳家的别墅,铃子直接走向她嫩黄色的qq车。 展耀扬没有想到铃子居然也会开这种廉价的车,她不是一向都要求高品质的吗?他跟过去,在她拉车门的时候,他按住她的手:“好歹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难道连朋友都不能做了吗?更何况,我们都在一个圈子,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不觉得这样会很尴尬吗?” 铃子笑了,转头看他:“不好意思,我没兴趣跟你做朋友。至你说你的尴尬,抱歉,我也没有。”铃子说完,拉开他的手开了车门,非常利落的关上车门。可是车门愣是没关上,她一抬头,看到展耀扬正拉住车门。她抬头,扬眉看他。“展少,请放开你高贵的手?” 廊东芳。“女人都这么小气吗?说到底,我们以前也开心过,就算做不成朋友,也必要做仇人。”展耀扬不太想放她走,想到她这么出现在别的男人面前,没有男人不会动心。 “我有说跟你仇人吗?你,对我来说是路人。展少,请放手好吗?我赶时间。”铃子神色不变,但是眼眸中隐隐的已经升出了怒气。 展耀扬真真是气的不行,为什么这个女人有一张这么可恶的嘴,每每都气的他恨不得掐死她。他狠狠的给她甩上了车门,展耀扬再没女人,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为她低头。 他一开上车门,铃子的车一溜的就开走了。于是他又后悔了,好不容易见着她的人,他就这么白白的放她走了。他气的牙痒痒的,恨不得马上追上去。可是追上去又能说什么呢?展耀扬盯着她离去的方向,直到她的车彻底不见。 铃子知道自己表现的很好,她是一个对自己狠,对别人更能狠的人。无论她现在对展耀扬什么感情,明明能感觉到他还在意自己,她不可能真的完全没有感觉。 但是她能狠,只有狠她才不会让自己再受伤害。只是从后视镜,她能看到他一直注视着她离开,久久都没有动。他不会知道,曾经有无数次,她也是那么注视着他离开,而他丝毫不回头。 现在也轮到他为她焦心了,可是展耀扬,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让你吃足苦头,把你欠我的都得赔给我。 她赶着去上课,今天的课是唐诗选讲。铃子为自己选的这门专业叫好,选这门专业的人不多,选的多数是女生。但是最近她们专业听课的人很多,多数是外系的男生。 铃子当然知道,上课的时她收的纸条就不少。这些小男生,追女孩用这么幼稚的手段,铃子觉得好笑。从来不放心上,但是今天的这个男生似乎太大胆了,坐在她身边也就算了,居然还敢靠近来。 铃子对付色狼的方法多的去了,想着这还是小孩学生,应该温柔一点。一转头,看到丁康泰坐在自己身边,笑的很阳光。她哭笑不得,毫不客气的踩了他一脚,也不用想温不温柔的问题。 丁康泰吃痛,却不肯安份,手始终挨着她的手,像是在前面六十多岁的老头用蹩脚的普通话讲唐诗,可是一波又一波的热气涌过来。他摆明了,就是要缠她到底。 下完课,铃子不理他直接抱着书包走人。丁康泰的气质很好,颇显贵气。一出现,很自然的吸引人的目光。但是当他跟在铃子身后的时候,铃子自然会被人眼睛毒杀。这种情形她从小到大遇的多了,也无所谓。 “有个不错的工作机会,想介绍给你,怎么样?”丁康泰跟在她身后,笑着说道。 “我如果需要工作,还需要你给我介绍吗?”铃子冷笑,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康泰弟弟,你花心思在我身上。想跟我上床,我奉陪,想跟我谈情,你找错人了。” “我今天来找你,既不是来跟你上床,也不是来谈情的。”丁康泰已经不是以前段数的小孩了,不会被她三言两句就吓走。“我是真的来找你谈合作的,说到底当年我也救了你一命,还给你做了近三年的护花使者。现在我有难,想你找你帮忙,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能开人他。铃子停住了脚步,好笑的看他:“我有叫你救我吗?那些人根本不敢真的动我,是你自己自做多情逞英雄。至于你说的护花使者,你确定当时你真的是护花使者吗?好像是我护着你多一点儿,连酒都不会喝的人,还好意思自称护花使者。” “你说对了。”丁康泰含着笑意看她,“其实到现在我还是不会喝酒,我真的想让你帮我,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铃子真不是心软的人,可她对丁康泰是有愧她也清楚,所以这会儿也没法再冷漠了。 “这里聊不太方便,我们找个地方聊。”在校园里,来来往往的人太多,太招人注目了。 “到我车上吧,长话短说。”铃子的车就在前面,她先上了车,看丁康泰也急忙跟上。 “这车不错。”丁康泰上车之后,笑着打量车里的配备。 “我这不过是五万块钱的qq车,比起你那几百万的大奔,你不觉得自己太虚伪了吗?”铃子冷笑道。 “坐车的感觉跟车多少钱没关系,而是跟心情还有车里的人有关系。”丁康泰动情的说道。 “你要是特意找我,要跟我说这样的话呢?你可以下车了!”铃子听的甜言蜜语多了,这种话根本不可能打动她。 “我当然想跟你上床,但一定歇会儿决定接受我的那一天。”丁康泰看着她,无比深情的说道。 铃子拿他没办法了,她看得出,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康泰都不会死心。竟然这样,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这副深情相视,十指紧扣的样子,正被开着车路过的展耀扬看到了。展耀扬绝对是路过的,可是在他路过条街的时候,就看到了她和丁康泰进了一家快餐店。他急剧的刹了车,看着两个人有说话笑,甚至十指紧扣,丁康泰含情脉脉的凝视她,她竟没有丝毫的拒绝。 他手背的青筋贲起,紧紧的握着方向盘,他需要极大的自制力,才能控制自己不冲过去。 铃子和他一起出来,丁铃转头看他:“我先回去了,谢谢你的午餐。” “听说你租了房子,不请我去坐坐吗?”丁康泰好不容易跟他在一起,自然不愿意这么轻易的和她分开。 “你的新公司才刚开始,还是好好去当你的老板吧!”铃子说完,已经毫不回头的上车,根本没有和他同行的打算。下心么了。 铃子一路开车回去,可是车开到半路上,总感觉有辆车子跟着她。她不由的加快速度,好在路上的车不是很多,她几下加速和转弯,终于感觉是安全了,才开始调转方向回家。 一调转头,就看到那边的辅路上有不少人在那边,还有交警赶过来。最重要的是,铃子看到那个熟悉的机型的时候,她猛的心惊。她想应该不可能是他的车,但还是停了下来,下了车。 她希望是自己看错的,可一走过去,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额头肿了出了血,站都站不稳,还不让人扶。 “先生,你这么开快车是非常危险的,你知道吗?好在你的车性能不错,弹震功能强,不然刚才你肯定没命了。”交警在给他做记录的时候,嘴里不忘教育他。 展耀扬没回答,刚才那一下,虽然撞的不是很狠,但是也够呛了。至少他现在头还晕着,这些人还在耳边吱吱喳喳的吵。他差点就能追上她,却被她给甩了。 那女人的警觉性不是普通的高,车技也很强,开着那么一辆qq车都把他给甩了。想想真呕,要是被他知道了,他真的没脸见人了。 不过当他一抬头,便看到铃子站在不远处。他在想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可再定睛一看,不是她又是谁呢?他心头一热,愣是僵着没开口。 铃子走了过来:“这位警察先生,你有什么要办的请让他到医院检查之后再来办,没看到她受伤了吗?” 警察一看这位清纯的像个学生的女孩开口说话,不由的问道:“你是谁?”小小年纪,敢用这样的口气跟人说话。 “我不是谁,他是我前男友。”铃子淡淡的说,看了展耀扬一眼。她还是没办法做到视而不见,而且他的样子苍白的一点血色都没,分明马上就有晕到的样子。 铃子扶他上了自己的车,对警察说道:“警察先生,像这种不守规矩的人,你可以我罚他点钱。他的车就扣你这样,人我先带走了。” 警察以及一众人都犯傻了,这女孩小小年纪,如此豪气,太让人惊诧了。 展耀扬坐上了她小小的qq车,里同空间狭小,坐椅也不够舒服。可是莫名的,他就是觉得很爽,很舒服。当铃子也上车的时候,他用微微虚弱的声音说道:“丁铃,你还在乎我?” “刚才跟踪我的人是你?”铃子发动引擎,也不是在问他,而是肯定的说。 “是。”他大方的承认,反正否认也没用。 “没想到展大少也做这么幼稚无聊的事情,你跟踪我很久了?”铃子心里冒出浓浓的不悦,她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做这种腌臜事,为人所不耻。 “没有,我只是看到你跟丁康泰一起吃饭,想找你聊聊而已。”不是他做的,他是不会认的。 “我跟你没什么可聊的。”铃子专心的看着前方,“展少的车技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差,你性能那么好的兰博基尼跟踪我这辆小qq车,居然还撞车,说出去,估计能笑倒一大片。” “你可以帮我宣传宣传。”他突然觉得这么撞一下也值得,能坐上她的车,跟她在一起。想到丁康泰也坐过这辆车,他更觉得自己应该坐个够本。 铃子不说话了,这样的对话真的是够无聊的。 展耀扬见她不说话了,也摸不准她的情绪,被她抓着跟踪她,还出了这种事,他是心虚的。可一想到她跟丁康泰在一起,他又不淡定了。 “你跟丁康泰是怎么回事?你别忘了,你和他是不可能的,丁家人不可能同意你们在一起。”展耀扬还是心急的,迫不急待的说道。 铃子不回应,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回应他。今天会送他去医院,纯粹是为了过去那么一点情义。怕他真的晕倒在马路上,说到底,她是有些不忍心。 见到不回答,展耀扬也猜到她是怎么想的,这女人现在越来越懂得给他脸色,不买他的面子。 “听说你现在在读书了?真让人意外。”不想这么冷淡下去,他于是找安全的话题。 “你现在很力气吗?”铃子不悦的转头看了他一眼,“看来都不用我送你去医院,以你现在的精力,你自己都可以。” “丁铃,你这女人的心真是石头做的。”展耀扬毫不客气的指责道。 铃子冷笑,不置可否,她要不对别人狠一点,就是对自己残忍。 上荷画。“展少今天才知道吗?”她承认自己的报复心很强,谁错待了她,她是一个要报复回去的。这个男人伤了她这么狠,她知道他对自己还存了心。这么撩一撩他,再狠狠的刺上刀,她一点也不心疼,反而很爽。 只要他对自己还有心,她痛过,她要他也要痛一痛。 到了医院,先给他做了b超扫描,他有轻微的脑震荡,处理了伤口,医生建议住院观察一下。 展耀扬愣是不肯,要是住院了,不就被所有人都知道了。到时候他丢脸真的丢大发了,而且这女人肯定不会陪自己,他可苦受这个罪。 铃子看他没什么事,也松了口气。身体是他自己的,他住不住院是他自己的事,她管不着那么多。 从医院出来,铃子一直沉着脸,也不管他,自己上车。 展耀扬跟了上来,忙坐上了车。 “你要去哪儿?”送佛送到西,她还是得把他送回家。 “你看我这样,也回不了家。要是我一个人回家,说不定一不小心,我就倒下爬不起来了。”展耀扬还真的有点头晕,靠着椅背,声音也微微的虚弱。 “你想说什么?”展耀扬什么时候被得这么的无赖了。 “要不先到你那儿借住几天,你看我现在也开不了车,带着伤做地铁公交都不方便,不如你先送我几天,等我伤好了,我就走。”展耀扬厚着脸皮,说的很理所当然。 “展少,你可以再无耻点吗?”铃子冷哼,“你展大少想要人照顾,一通电话多的是女人恨不得二十四小时贴身在你左右。快说,你要去哪儿?” 但是他需要的,只有一个她。他没说出口,好一会儿他说:“丁铃,你真这么狠,对我见死不救。” “我要是真那么狠,就不会送你到医院,就应该让人晕到在路上。”铃子毫不留情的这么说,“展少,别当我是十八岁的小姑娘,你的招数对我没用。” “那什么对你有用?”他已经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呢?这女人软硬不吃,好像一点弱点都没有。 “对于毫不相干的人,你做什么都没用。”铃子说的更狠,“我看你应该不需要我了,在这儿小车吧,一通电话你肯定会有人来接你。” “铃子,我是真心想跟你重新开始。”展耀扬深深的说道,“除了婚姻,我什么都可以给你。”花荷和画河。 铃子觉得特别好笑,这男人怎么就好意思现在还跟她说这样的话,他哪里来的立场和脸面。 “展少,我再说一次。”她将车子停在路边,转过头对他说道,“你的什么包括你的婚姻,我通通都不要。现在,请你下车。”她真心的觉得,今天停车送他去医院是个非常糟糕的决定。 展耀扬深吸一口气,他当然不会就这么下车,而是转头看她:“铃子,我不信,不信你对我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放心,你慢慢的就会信了。”铃子眼睛看着前方,“我从来不吃回头草,展耀扬,我们之间早就完了,你说这些对我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而且特别可笑,让我后悔今天救你。” “那丁康泰呢?你跟他就有可能吗?”她这样一而再的拒绝自己,让他不得不怀疑她跟丁康泰在一起了。这个念头太刺人了,让他非常的不爽。 “那跟你无关,我也不需要跟你交待。”果然还是男人无聊的霸道和自尊心作祟,这男人真可耻。“现在下车,还是你要我打电话给你的未婚妻,让她来接你?” 第239章 铃子在欧洲混了很久,到了不得已的时候,她才缓缓的回国。 在欣榆结婚之后,她也辞掉了在‘皇’集团的工作,最重要的是不想有机会再见到展耀扬。她给自己在大学报一个文学课程,开始规规矩矩的上起课来。 欣榆听她说开始上课时,吓了一跳,把她当外星人来看。 “怎么突然想着开始读书?”欣榆摸着自己的肚子,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问他。 “没有突然,总得给自己找点儿事情做。我从家里搬出来了,在t大附近租了间小公寓,周一到周五住那儿,周末才回牢里呆两天。”铃子耸耸肩,笑着说道。 “这样也好,读书都有意思呀?我要不是怀着这个,我也想读书了。”现在看铃子,一头卷发拉直了。天天扎着马尾辫,也不化妆,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真的就像个女学生。 最重要的是铃子的皮肤护理的很好,不化妆更显她肌的粉嫩。这真真就是个美人胚子,欣榆灵机一动问道:“你们班上肯定不少人追你?对不对?” 现里铃她。铃子失笑:“那种清菜小粥吃着没意思,而且我也想休养生息一段时间。或许我也该学着当贤妻良母。” 欣榆一听,扑哧一笑:“我不信,你只是没有找到对的人。要是找到对的人,你肯定也奋不顾身扑过去了。” 窈伯窕。“白欣榆,你脑子里的颜色越来越多了,小心教坏你家小孩。”铃子不由翻了她一记白眼,感叹一声,“我只是累了,真心想好好休息,想想以后怎么继续下去。” “铃子!”欣榆握住她手,“你一定会幸福的,真的,我的预感很准的。” 铃子有时候真看不上白欣榆有时候露出的天真,可是她每每露出的那小点点天真,都让她感动。“喂,你肚子里的球分我半个怎么样?” “什么分半个?”欣榆听着不甚明白,“而且我们肚子里的不是球儿,是宝宝。”这会儿她摸摸肚子,满满的是母爱的光辉。 “我是说让他做我半个儿子,怎么样?”铃子指了指,说道。 “这里面不是一个,是两个,而且未必是儿子呀!”欣榆摆了一个二的手势,“我的宝宝多了个干妈,又多了一个人疼,那当然好啊!” “双胞胎?”铃子震惊了,这太惊悚了。难道这女人不过四个月,肚子就已经这么大了。“那你不是很辛苦吗?厉幕阳也太强了,播种一次性就播了两个。” “你说什么呢?”欣榆也习惯了铃子说话的尺度,并不在意。“是有点辛苦,可是一想到有两个宝宝在我肚子里活着,就觉得很幸福。” “知道是男孩女孩了吗?”铃子问道。 “还不知道,我也不让厉幕阳问,无论是男是女,我都一定要生下来的。”欣榆不时的摸着肚子,“而且还是两个,男孩女孩有什么关系呢?都会是我的孩子。” 铃子这会儿是真的羡慕欣榆,她有了自己的家庭,现在又有了孩子。她不由的想到自己,此生她还会有机会,拥有自己的孩子吗?她连想都不敢想,这会让她想起自己年幼时那个失去的无辜孩子。 她直觉,自己是不可能再拥用这样的幸福的。 正说着,厉幕阳回来了,后面跟着的竟是展耀扬。铃子脸色微色,不过马上神色如常。大概也有一个多月没见着这个人,从欣榆的婚礼到现在,真真是第一次见。邵伯南窕兴。 欣榆看到展耀扬,脸色也不太好,她小声的在铃子耳边说:“我不知道他会来,真的。” “没关系。”必竟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不可能真的永远都不碰面,她目光懒懒的,像是不在意这个人的突然出现。 “今天宝宝怎么样?”厉幕阳到欣榆身边,不由的摸了摸她的肚子。 “宝宝很好。”欣榆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你现在眼里就只有宝宝了吗?” “这点小醋你也要吃!又要做妈妈了,反而越来越小孩子气,也不怕人笑话我。”厉幕阳将妻子拥在怀里,取笑她道。 “喂,厉幕阳,还有人在好吗?真受不了你们,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铃子做势摸了摸胳膊,表情嫌恶的说道。 “你不想看,可以不用看。”反正厉幕阳对铃子没有好感就对了。这个女人不时的带坏他老婆,还把他兄弟耀扬折磨成这样,以前还觉得她有个性,这会儿看,简直就是个祸害。 “我是打算走了。”铃子说着,拿着包起来,“欣榆,过两天再来看你,嗯?”oub5。 “好,路上小心。”欣榆忙起身要去送她。 “你大着肚子别乱动,耀扬,你帮我去送送她。”厉幕阳抱着妻子,对展耀扬说道。 展耀扬从进来,看到铃子那一刻,脑子有大大一片空白。他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就是没料到铃子会这么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条年仔裤,白色的t恤,长发束在后面,脂粉未施,清纯的让他差点认不出来。 而且她的气色看上去很好,眼睛盈盈着笑意,她过的很好。这是让展耀扬生气的地方,她过的好,而他却过的不太好。他不太愿意承认自己有想她,其实铃子在他生活里留的痕迹并不多。 他们并不算真正的同居,居然她常常会到他住处去住,通常两个人会先约好,彼此有需要要了才会这样。铃子一向是很聪明的女人,她了解他的脾气,知道他不喜欢有人过问他的,她给他打电话是恰到好处,吃饭,玩乐,都自然的是他生活的一部分。 她不过是他女人中的一个,少了一个他可以找到更年轻更懂事的来代替。可还是不对,无论那个女人多乖多懂事,他抱上,亲上,压到床上总感觉不对。 那味儿不对,那些女人不会像她那样似笑非笑,有点儿娇媚儿,有点儿妖精的看他,勾着他。在床上,他也越来越不能尽兴,到现在连跟女人上床的兴致都没有了。 于是就有根神经一直在他脑海里拉扯着,刺痛着他。就是在开会的时候,商业谈判,只有那么一秒的走神,那根神经就会跳出来,提醒他,那个叫丁铃的女人真的离开他了。 尖锐的疼痛很快会从胸口扩散到四肢百骸,他能咬牙自己忍着。 展耀扬发誓,他如果再恬不知耻的讨好这个女人,他就不叫展耀扬。这个女人太不识好歹了,也太可恨了。 熊熊的怒火在心口翻滚,他毫不犹豫的开了车门,也许是动作太急,下车的时候腿一软,头也些晕眩。 “你没事吧!”铃子看他的样子,不由的还是担心。“你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他关上了车门,往前走几步去拦计程车。 铃子发现自己是不是真的过分了,因为他的脸色苍白的可怕。医生的诊断不会骗人,他有轻微的脑震荡,额头上还有伤。 “展大少,上车吧,我为刚才的话向你道歉。”铃子走到他面前,拉住他的手。这绝对是她的极限了,这男人最好见好就收。 “如果我想去你那儿呢?”她出来的时候,他的气就消了。这个时候要是真的还么生气,绝不是明智的选择。 。“我那儿没地方让你睡。”铃子冷下脸,果然男人是不可以给颜色的,否则他马上开染房。 “我不介意跟你挤在一起。”展耀扬挑眉。 “我介意。” “难道你不寂寞吗?”展耀扬勾住她的腰,他现在还真的不是太舒服,头涨疼的很。所在整个身子半挂在她身上。唇凑到她耳边哈气。 铃子还真承受不住他的重量,但是她也能看出他现在是真的虚弱。她嘲讽的看他:“难道你认为你现在能满足我什么?” 展耀扬被他一说,呼吸一蹙,气息也炽热起来:“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铃子还是把他带到了自己的住处,就当时大发善心。她租的是一套一居,很简单的装修,客厅只有嫩黄色的长沙,一台小寸的电视机,旁边放着写字台,上面还摆着书。唐诗宋词,一本本的明清小说。她这课上的还挺认真的,让他都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 “你到床上去躺一会儿吧,我给你倒杯水,你把吃药。”铃子拿了他的药袋,既然把他带回家了,就没必要再装。只有一张床,沙发很小他睡不下。 展耀扬很乖的躺好,看她端了水拿了他的药进来。他不由说道:“我从来不知道,你还这么会照顾人。” 铃子将水杯放在床边:“自己吃吧,给你端个水就是照顾你了,展大少的要求就这么点儿吗?” “对你来说,是的。”展耀扬说的有些动情,他躺在她睡的床~上,竟觉得比自己家那张kingsize的大床要舒服的多。 铃子身上有股属于她的特殊味道,像是罂栗一样,一旦恋上就戒不掉。他坐了起来,把药吃了。 “铃子,怎么样?再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展耀扬拉住她的不放,“我向你保证,我们在在一起,我一定只有你一个女人。” 铃子冷笑,也没抽回手:“我一个女人,展少,你在开世纪玩笑吗?你的未婚妻,丁芳芳算什么?” “你认为我会碰她吗?”现在不过订了个婚,那女人就以他老婆自居,对他问东问西,非常讨厌。要是碰了她,她不更得雨进迟吗?更何况,丁芳芳根本没有让他想碰她的。 “那不代表她不是你的。”铃子真是不理解他的思维,这个男人怎么还好意思跟说这样的话,“展少,你真的那么非我不可吗?” 展耀扬捏着她的手:“如果我说是呢?” “如果你真想我回到你身边,也不是没可能。”铃子弓下身,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难道我做的还不够吗?”展耀扬顺势拉她下来,让她躺在自己身边,“铃子,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我做到这步。你是第一个。” “那是不是应该很荣幸。”她虽然这么说,却一点感动的样子都没有。“我回到你身边也可以,但是你要跟丁芳芳解除婚约,然后跟所有人说你要娶我,怎么样?”开能回我。 展耀扬一听,脸色一变,他放开了铃子:“你明知道那不可能。” “对,你也会说那不可能,那我也要说不可能。”铃子坐了起来,“你先躺着睡会儿吧,我出去买点东西。” “丁铃,到底为什么?”展耀扬还是不肯放手,“以前不都可以吗?为什么现在就不行了呢?我们之前在一起,多快乐多开心。” “没有为什么,就是因为现在我不想了。”铃子越发的心冷,她太后悔把他带回家了,就不应该心软的。这男人,根本不能对他心软。“你休息吧!” 展耀扬对铃子的态度感觉很挫败,她明明还是在乎他的,不然不会送他去医院,带他回她住的地方。他已经退让这地步了,她还是不肯。 她明明知道,他和丁芳芳的婚事势在必行,根本不可能取消,她还这么说,摆明了还是在拒绝他。 展耀扬对她是完全没辙了,他也恨恨的想,这女人这么拿娇,他也不是非她不可。可是现在,偏偏是他非她不可。至少现,他还不想放开她。 也许是真的累了,这些天他都没睡好,一沾上她的床,反而觉得分外舒服。 可感觉刚要睡着,感觉有人进来。他想应该是她回来了,懒懒的睁开了眼睛,居然看到了他母亲刘淑娟女士站在床边。 “妈!你怎么会在这里?”展耀扬猛的坐了起来,看到母亲非常惊讶。 “铃子给我打电话,说你出了车祸,我就赶紧来了。耀扬,你没事吧,你把妈吓死了,出了车祸怎么能不跟妈说,你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吗?”刘淑娟看着儿子额头上的伤,紧张的不行。“我让老张把车开来了,咱们赶紧的到医院再细致的检查,撞了头怎么可以这么草率的处理。” 展耀扬脸是白了,眼神暗黑一片,他问道:“丁铃打电话叫你来?” “是我打电话叫刘阿姨来的。”铃子站在门口,她没把丁芳芳叫来,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展耀扬深深的看着这个女人,眼睛发红。这女人太狠了,狠的他完全猜不住下一秒她会做什么?她现在这么一击,让他措手不及。 丁铃这个女人,果然好样的。 铃子看着刘淑娟把展耀扬带走,她自己却没有走。 “刘阿姨,有什么吩咐吗?”铃子微挽起了手,知道这位贵太太肯定是有话要跟她说的。展家人一向不待见她,少数的几次聚会,她曾经刻意的想要讨好展家的家长。可是她发现,无论她试图表现的多好,身上没有丁家纯正的血统,她再好也没用。 这一点以展家的大家长展乙德最明显,见到她每次都是皱着眉头的,她叫人的时候他也极少有应的时候。她的名声太差,在那位老爷心目中大概是不正经女人的代表。 刘淑娟对她还算好的,至少每次见到她都是和和气气的。不过这是这些贵妇太太为了展现风度的惯用手段罢了。在展耀扬的订婚宴上,她大概就已经上了他们的黑名单。 “今天谢谢你送耀扬去医院,照顾他。”刘淑娟保持着淡淡的微笑,“耀扬年经虽然不年轻了,性格还跟一个孩子似的。以为自己闯了祸,都不敢回家,好在你通知我。” 铃子含笑对待,并不回话,静静的听她说。 “不过下次再有这种事情,阿姨希望你第一时间通知我。你是个女孩子,又单身一个人,收留一个男人在家对你的名声也不好。你说对不对?”刘淑娟说话和和气气,没带一点儿的严厉。 。“阿姨,我拜托您一件事。”铃子不是好欺负的,现在的她更不容许自己被人这欺压,“现在展少好歹也算我的妹夫,碰巧他出了车祸我就着那一丁点儿的情谊把他送到医院。谁知道他竟缠着不放了,说实在的我心里也烦了。所以我拜托阿姨,好好看着您儿子,别让他在那里那么巧就碰见我,这会儿跟踪我出车祸,这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刘淑娟再好的气质风度,这会儿听了铃子这话也僵不住了。她这话摆明了就是展耀扬缠着她,她反而是受害者。刘淑娟心里真真是一丁点儿的都没看上铃子,外面关于她的流言满天的飞。逛夜店,私生活不检点。之前耀扬跟她纠缠不清,她就很不高兴。 可是展耀扬爱玩儿,所有人都知道,连他那个老革命将军爷爷都管不住,她这个做妈的更管不住。但是现在是不一样了,耀扬订婚了,怎么说都是有家世的人。要是再像以前那样,就真的过不像话了。 早时知子。再说了,耀扬这段时间还真的洁身自好不少,一开始她以为是因为成家了。谁知道一打听,他也缠着这丁家的野丫头,她也后怕了,不能不盯得紧一点儿。 “我儿子我自己会好好看着。”刘淑娟脾气忍的很好,也不动怒,而是说道,“铃子,阿姨也算看着你长大的。你跟耀扬同年,年纪也不上了。再不能像以前那样玩乐没个节制。你看耀扬也成家,学着收心。你也该学一学,让你爷爷帮你物色一门好亲事。” 铃子想笑,还一门好亲事,还当自己是古代的吗?铃子笑道:“谢阿姨关心,我相信只要展大少不再缠着我,我很快能把自己嫁出去。” 铃子太不懂退让了,把刘淑娟气的鼻口冒烟,气冲冲的走了。 她收起了笑容,把息扔在客厅的沙发。把淑娟叫来,绝对是她一时冲动而为。可是她不后悔,一切都是展耀扬活该。如果他不说那些话,她根本没想要把人叫来。 既然他要伤她,就怪不得她这么狠来对他。可是为什么,这么做了之后,她好像胜利了,但是她一点喜悦的感觉都没有。 次日,她开始上班了。一下楼,就看到丁康泰站在楼下,后面是他银色的大奔。铃子走过去:“我没说过让你来接我,我自己有车。” “谁说我是来接你的,我来跟你一起上班。”丁康泰对她露出灿烂的一笑,他从车里拿出一个袋子,是知名酒店的早餐。“对了,我给你带了早餐,只有早上吃的饱饱的,今天干活才会更有力气。” 铃子吃早餐的时候不多,她习惯夜生活,经常玩到半夜,第二天下午才会起来。从那个地方搬出来之后,重新念书之后,她的生活在规律起来 看着还有香气的三明治,皮蛋粥,铃子没再拒绝。“既然你车都来了,正好今天我也不愿意开车,就有劳丁总你载我一程?”。 丁康泰笑容灿烂的给她开门:“这是我的荣幸,美丽的小姐,请上车门。” 铃子哭笑不得,她坐上了车。 丁康泰绕过车头也坐上车,一路上他还放了音乐,看铃子开始吃那个超大份的三明治时,他不时的看她一眼。 这么明显的动作,铃子想装看不到都不行:“你不会没吃早餐吧?” “是没吃。”丁康泰说的有点儿可怜,“我一早起来,直接去买了早餐,从那儿到你这里要一个小时,没来得及吃早餐。” 铃子看着这么大的三明治,她是肯定吃不完的,再看丁康泰根本不会掩饰的小心计,她道,“康泰,你这么大人玩这种游戏,不觉得很幼稚吗?” “听你叫我的名字真好,铃儿,我喜欢你这么叫我的名字。”丁康泰转头,他承认他是故意不吃早餐,故意买一个特大份的三明治,想跟她一起吃,享受两人亲昵的感觉。 铃子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就把甜言蜜语的那套学的那么的溜。“我吃不下了,你到前面停一下,我来开,你来吃吧。” “前在好像不能停车。”丁康泰将车子滑进了主路,“要不你喂我好了,你的手也干净。我开了车,手也是脏的,也不能吃。” 小子越来越狡猾了,本来根本不需要同情他,一切都是他蓄谋的,没早餐吃也是他活该。可是他给自己带早餐也是事实,铃子真完全心硬不起来。捏了一块递过去。 “再过来一点,我得看着前面,够不着。”丁康泰眼眸里露出欣喜,竟有几分撒娇的说道。 。 第240章 铃子忍了忍,真真的将那块三明治递过去了。(..info)丁康泰一咬吃掉,舌头竟用急快的速度舔了她的指尖。她的手微颤:“丁康泰,你要再敢这样,看我还喂不喂你。” “好好好,我错了。”他马上认输,“我真的饿死了,我还要,快喂我吃。” 铃子这才一块块的将三明治弄下来喂他,她吃剩下的大半个三明治最后全进了他的胃里。 到了公司,他说的技术工程师都已经来了,看到她的出现,眼睛一亮。 两个技术工程师一个叫贾亮,一个叫邵彬,长的都干干瘦瘦的,一个还是个黑炭头。两个人看着铃子,眼睛都忘了眨了一下。丁康泰介绍她是新来的广告部,市场部,公关部经理时。两个人害羞的伸出来,自我介绍。 铃子现在相信丁康泰说的是真的,看他们这么害羞,要他们讲产品,讲设计,私下交流可能行。要是到公开产合去宣传介绍,真的不行。 丁康泰还请了两个小女孩,一个管行政兼秘书,一个就是打杂的。她美其名约经理,其实下面一个人没有。她得看他们的产品介绍,一堆她看不懂的名词,她得逐个的去问。 丁康泰很耐心,一个一个的跟她解释。铃子发现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她对他们这一行并不了解,完全是个新人。她加入进来,只能依赖他来重新学习。 一上午下来,她连水都没喝一口,而是他按住她桌上的东西:“午饭时间到,我们去吃饭。” “这附近吃的好像挺多,要不订餐吧。”她也懒的动,更何况他们第一轮作品展示后天就到,她得加快熟知产品还有设计师的理念,不然她再好的交际口才都没用。 “你坐了一上午了,难道你不知道吗?一个女人如果坐的太久,臀部会变大,脊椎会不好。”丁康泰仍不肯放开,“这些东西你下午看,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但是现在是吃饭时间,我们必须去吃饭。” 铃子看了他一眼,站起来:“那走吧,既然要吃,就叫大家一起吃。”她说完,大声对大家说,“今天我们的大老板丁总请饭,大家把手里的活收一收,先吃饭去。” 一听大老板请饭,这些年轻的男孩女孩个个都很高兴。谁都看出来,这位新来的经理跟老总关系不一样,没想到会这么不一般。 丁康泰的这些员工,都是二十二三的年纪,最大的也就二十五岁,经验属于无。铃子挑了附近一个较高档的餐厅,摆明了就是要狠狠的宰他一顿。 “铃子姐姐,你是不是跟我们丁总很熟呀?你姓丁,他也姓丁,我们是兄妹吗?”在上洗手间的时候,小女生微红着有些担心又有些害怕的问她。 铃子看着这个怀春小姑娘,这么好的年纪,多么单纯的眼睛。铃子笑道:“我们不是兄妹,是姐弟,他比我。” 小女生眼睛睁的大大的,表示非常不敢置信。铃子现在的打扮虽然职业了一些,可是她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画浓妆,做夸张的打扮。这么一条深黄色的贴脚裤,蓝色的衬衣里面配白色的抹胸,看着就比她大一两岁,怎么都不像比丁总大。 “有些人的脸色真是厚,明明自己是个野种,还敢说是我哥的姐姐。什么叫恬不知耻,没脸没面,我算是见识了。”突然一隔厕所的门开了,丁芳芳从里面走出来冷冷的说道 铃子想,大概没有比这更狗血的。怎么就让她在这个时候碰到丁芳芳这号欠扁女。 她倒没什么,反而身边的小姑娘被吓坏了。 “小姑娘,你别看这个女人现在穿的像个良家妇女,其实她骨子里就是一个人人可能上的公共汽车。还好意思说是康泰的姐姐,你不害羞,我都替你羞。”丁芳芳对铃子实在是太恨了,订婚那天她和展耀扬做出那样的事情,让她更恨。 她好不容易盼开这一天,这个女人还来抢他的男人,竟然在订婚上跟展耀扬在新娘休息室做那种下流事,还那么侮辱她,她怎么想,怎么恨。 “让我看看,你羞了吗?”铃子盯着她的脸,“啧啧,丁丁,我发现你订婚之后气色怎么越来越差了。看看,眼角生出了皱纹,还有这么浓的黑眼圈。再看看,你脸上怎么这么痘,怎么看,都怎么不想青春痘。难怪,你想当公共汽车,都没这个实力。” “你这个贱女人。”丁芳芳气的鼻子冒烟,“像你这种以那么下贱的事情为荣的女人,真是世所罕见。” “像你这样,订了婚都守不住自己男人的女人更加可悲。”铃子笑着还击,“知道吗?昨天展大少爷还赖在这我那儿不走,他说他连碰都不想碰你。如果不是我打电话给刘阿姨,根本赶不走他。” “你这个贱女人,我不会放过你的。”丁芳芳气抓着手扑过来。 这女人总是吃不够亏,明明不是铃子的对手,明明被她教训过那么多次,还不懂得吸引教训。她这么扑过来,铃子很轻易的闪过来,她整个人都撞到了那边的墙上。 铃子听到了怦的一声,她吓了一大跳,回头看她,见她捂着额头,还有血流下来。铃子脸色大变,知道这次闹大了,这样撞到墙上,可大可小。 “丁铃,你这个贱女人,你居然这么对我,我、我、”她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晕过去了。 铃子这下真的慌了,忙对旁边的女孩说:“你快去叫丁总过来,我们要马上送她去医院。” 女孩也被吓坏了,只顾着听铃子的,跑出去。 谁知道那个小女孩一跑出去,丁芳芳又站了起来,她站的不稳,额头血红一大片。她看着丁铃满满的都是恨意:“丁铃,我要告你谋杀,你谋杀我,你要谋杀我。” “你还嫌自己撞的不够惨是吗?”铃子看她扑过来,这次她没敢再怎么样,而是抓住她的手,“看你爬得起来,我看一时会儿都死不了,再撞一次,都未必撞得死你。” 丁芳芳那个气呀,挣扎着要打她,抓她的脸。谁知她腿一扭,手挣开了她,整个的撞在一旁的厕所门上。这次响的挺大声,一个女人正好进来,也正好撞见了这一幕。 铃子实在对这个女人无语,迟早有一天她会被自己害死。 丁康泰也赶来了,一看丁芳芳满头的血,靠着侧所门,嘴里不住的叫着丁铃的名字,显然还是要打她,杀她。 铃子寒着脸看着她,然后寒着脸跟着丁康泰一起送她去医院。 救护车也到了。丁康泰在丁芳芳送上救护车时,对她说:“你先回去工作吧,医院你去了到时候也是受苦。我会照顾好芳芳的。” 铃子点点头,她还是担心丁芳芳的,虽然她讨厌这个女人,却没想过要她怎么样。如果她真的出事,也是她不愿意见到的。 在救护车上,丁芳芳并没有完全丧失神智,她知道哥哥在身边。不住抓着他的手说:“哥,哥,丁铃那个贱女人要杀我,她推了我一次还不够,还要推我第二次。我要报警,我要报警抓她,我要告她谋杀。”。 “你有这个力气,闭吲好好休息。”丁康泰看丁芳芳额头上的伤确实伤的很重,皮破了流了不少血,这会儿甚至肿了起来。不过看她还能说话来,应该是没事的。 到了医院,丁芳芳一送进抢救室,康佳仪就先来了,看康泰在这儿,抓着他问:“到底怎么回事,你妹妹怎么突然会受伤。” “她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事的。”丁康泰当然不愿意说出铃子,不然到时候真的没完没了。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了。”康佳仪很是担心,眼睛也跟着红了,“你也是的,既然跟妹妹在一起,怎么不好好照顾她。” 。“我们是吃饭的时候碰到的,并没有在一起。她自己做事情老是冲冲撞撞的,会受伤很正常。”丁康泰最不喜欢的就是母亲对妹妹的溺宠,丁芳芳会变得这么娇蛮跋扈,母亲是要负很大的责任的。对上次么。 “你说什么呢?”唐佳仪一听儿子这么说,也不乐意了,“芳芳是你的妹妹,你说她受伤正常,有你这么做哥哥的吗?” 不一会儿丁家的老太爷和丁远业也赶来了,丁康泰有点后悔这么早打电话给母亲,以母亲的性格不一会儿展家人估计也到了。 没到半个小时,医生出来了。 丁芳芳被撞有中度的脑袋荡,加上右脑也被撞击,得进一步观察,只要没有淤血,就没事了。 丁家人松了口气,这位小公主还是得丁家老太爷的宠爱的,老太爷一看到孙女儿脑袋绑了那么多白绑布带,心疼的什么似的。 “康泰,你说到底怎么回事,你妹妹怎么就受伤了。”老太爷觉着不对劲了,孙女儿这伤,可不像是摔的,分明是撞的。 “说了,就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丁康泰不愿意多说,“爷爷,爸,妈,我公司还有事,先回去了。”。 “回什么公司,你那个破公司有什么可做的,好好的家里的事来你不做,一定要开什么科技公司。”丁远业一听儿子这么说就来气,看着他眼神很严厉。 丁康泰为了这件事,不知道跟父亲吵了多少次,现在也没心情再吵了。 “我先走了。”他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刚出医院门口,就看到展耀扬和他母亲刘淑娟进来。 展耀扬看他时的眼神一黯,颇有深意。 “康泰,听说芳芳进医院了,她没事吧。”刘淑娟一看到丁康泰,便过来问道。 “她没事。”丁康泰深深的看了展耀扬一眼,“刘姨,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妈,你先进去,我马上就来。”展耀扬盯着丁康泰,对母亲说道。 刘淑娟看了儿子一眼,儿子是怎么回事,未婚妻还在里面呢!但是她还是没说什么,只小声道:“那你快些进来。”。 展耀扬应了一声,跟着丁康泰出去了。 “展少,找我有什么事吗?”丁康泰对展耀扬也是有诸多的不满,这男人糟蹋了铃子,天知道他让铃子吃了多少苦。不过现在好了,铃子终于摆脱这个男人的魔掌,他不会让他有伤害铃子的机会。 “丁铃现在在你公司工作?”展耀扬丝毫不在乎丁康泰对自己的看法,他在乎的是铃子和他的关系,这么不清不楚的扯着,他头的那根刺扎更深了。 “是,她现在担任我们公司的公关兼市场经理,展少,你现在该关心的是我妹妹。至于铃儿,我自己会照顾。”丁康泰说完,转身就走。 那声铃儿真真的刺激了他,谁许他这么叫丁铃的,连他都没有这么叫过,他凭什么这么叫!。 “你凭什么照顾她?就凭你开的那个小公司,你认为丁家能让你跟她在一起。一旦你和跟她在一起,你有没有想过她要承受什么?”展耀扬纠着他衣服质问道。 “我不是你。”丁康泰一把拿开了他的衣服,“你在乎她的身份,她的地位,她是不是对你的事业有帮助。在她不是丁家的孩子之后,你毫不犹豫放弃她,选择我妹妹,那是你的选择。而我,不在乎她是信谁,我甚至庆幸她不是我爸的女儿,这样我才有资格去追求她。知道我为什么宁愿在国外打工,自己开公司,过苦哈哈的日子也不用我爸寄的一分钱吗?知道我为什么回国后,愣是没有回丁氏,而是结束美国公司回国创业吗?因为我不想靠家里,我要靠我自己撑出一片来。就算我爸妈反对又怎么样?只要铃儿愿意跟我在一起,其他的我会挡在她身前,就算失一切,我也不会放弃她。” 展耀扬惊呆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丁康泰会对自己说这样的一番话。在他看来,天真的不行的话,可是却强烈的冲击着他的大脑。 “你和她现在还什么都不是,你没资格这么叫她。”展耀扬狠狠的盯着他,说道。 “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了算。”丁康泰冷笑,“展少,我还要感激你,感激你放弃了铃儿,也很高兴你成我的妹夫。也希望你记着自己的身份。如果你还念着你和铃儿最后一点情意的话,不要再打扰她,别让她再受任何伤害。她没你想的坚强,她一样也会痛。” 展耀扬恍神,他记起了那日丁铃的眼泪。他当然知道丁铃受了伤,可是这些不用他丁康泰来提醒他。更别说,他一口一句铃儿,实在是太刺耳了,非常不中听。 “我再说一遍,不许你这么叫她。”展耀扬怕了的牙痒痒的,恨不得就此给他一拳。 “你跟我妹妹真是天生一对,每每理亏的时候就想着用动手,无理取闹来回击。”丁康泰嘴角的嘲讽意味非常明显,说完他转身就走。 展耀扬本来就很狂躁,这会儿更是有杀人的冲动。铃子昨天把他母亲叫来,重重的伤了他。他太恨这女人了,就算他真的惹怒了她,说了不该说的话,她也没必要做的那么绝。 和母亲离开,坐下车的那一刻,他对自己说,他绝不再沾惹丁铃那女人。他展耀扬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找一百个比她好看,比她听话的容易的去了。他干嘛要自己受这份罪呢!他就不停的这么对自己说,越是这么想,心里越是来气。 可是此时,听着丁康泰如何如何爱她,如何如何为她,如何如何叫她。他硬气不住了,一想到这女人真的跟丁康泰有什么,他一定会疯掉。 他这才转身进医院,他一进去,这会儿丁芳芳也醒了。她一睁开眼,看到这么多家长在这里,展耀扬也进来了。她马上哭诉起来:“爸,妈,爷爷,是丁铃,是丁铃她要谋杀我。她嫉妒我拥有了耀扬,她按着我砸墙,把我推在厕所的门板上,你们一定要为我做主。” “你说,是铃子把你弄成这样的。”康佳仪第一个反应,她对铃子厌恶是深恶痛绝的,女儿说的她当然深信不疑。“芳芳,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是铃子做的?” “就是她做的,妈。”丁芳芳哭的很伤心,“她说我抢了她的男人,她要教训我。我没想到今天会在那个餐厅的厕所遇到她,这个女人好可怕,如果不是有人进来,她真的会伤了我的,妈。” 丁远业和丁家老太爷都面色沉重,他们看了刘淑娟和展耀扬一眼,虽说已经是亲有,被他们听到这样的事情,还是觉得尴尬。 “芳芳,你先别这么激动地,好好养身体,等身体养好再说。”老太爷脸色深沉,安慰孙女儿道。 “爷爷,那个野种把我伤成这样,你一定要为我做主。”丁芳芳说着,眼泪跟着往下掉,“我要报警,她根本就是谋杀,要不是我命大,今天就被她杀死了。” “你最好报警。”展耀扬冷冷的说道,“却到时候脸面不好看的人是你自己。”要他相信铃子会教训这个女人,他多少信。因为丁芳芳态度很嚣张,铃子有时候忍不过了,动手也不奇怪。但是她说,铃子因为丁芳芳抢走了他而打她,他就不信了。那女人现在有多么不待见他,他再清楚不过。他倒情愿她是因为他而打丁芳芳,但是这根本不是丁铃会做的事情。 “耀扬,你说什么呢?”刘淑娟拉了拉儿子,“芳芳现在情绪不好,你要安慰她。” “展耀扬,你什么意思?”丁芳芳也怒了,当着自己父母不家爷爷的面,他就说这种话,以后说不定就更不把她放在眼里了。“我是你的未婚妻,你的准妻子,你居然帮那个贱女人说话。” “好了,芳芳。”丁远业深深看了展耀扬一眼,呵斥住女儿。她说的话也太难听了,难怪会招耀扬厌恶。他就不明白了,怎么就芳芳年纪越大,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爸!”丁芳芳越发觉得委屈不平,明明她受了伤,明明是丁铃那女人的错,反而现在大家都来说她。太不分平了,她一个要让那个坏女人付出代价。 “报警好了!”康佳仪突然说道,“就报警,我的女儿怎么能让人这么欺负,看看芳芳伤成这样。要是出了什么事,哭都来不及。不能因为她是家里人,就包庇她。” 爷看己不。“你胡说什么?”丁远业怒了,女儿胡闹也就算了,她是个大人也跟着胡闹。“一会儿我把铃子叫来,问清楚怎么回事再说!” “就会说报警,报警你丢的起这个人吗?”老太爷气的发抖,他看刘淑娟在旁边很尴尬的样子,他道有,“淑娟,让你见笑了。芳芳现在也没事了,你和耀扬还是先回去吧!” 刘淑娟也觉得尴尬,虽然说马上要成为亲家,到底是人家的家务事,这听着怎么都觉得不对。 “让耀扬留在这儿吧,怎么他也是个男人,多少能照顾一些。”刘淑娟拿起了包,“那我就先走了,芳芳,先别顾着生气。保重身体要紧,什么都没有比身体重要。” “谢谢妈,我会的。”丁芳芳委屈的点点头,很自然的已经喊刘淑娟叫妈了。 展耀扬听着实在是反感,想着要跟这么一个女人过一辈子,就觉得特别没意思。他一点儿也不想留下来,可是这几位大家长势必会把铃子叫过来,他这会儿又觉得自己在场会好一些。 康佳仪送刘淑娟出去,丁远业让在外面候着的秘书给丁铃打电话,想着父亲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又让人把父亲送走。 “走什么,我就在坐在这儿,一会儿铃儿和康泰都来,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个一定要交待清楚。”康泰明明说是芳芳自己摔的,芳芳却说是铃子推的撞的。各执一词,以康泰对铃儿的痴迷来说,他更觉得铃子说的更接近真相。 不一会儿铃子真的就有丁康泰来了。两个人一进来,看到一屋子人,丁芳芳包着头坐在病床上。大家长都坐一旁的沙发上。展耀扬靠着墙,阴沉着脸。 铃子一进来就笑了,这是怎的,要三堂会审,公审她吗? 她再看看丁芳芳嚣张的样子,真真印了那句话,祸害遗千年,这么给她撞了,她还能这么精神。应该让她再撞两下,估计就老实了。她心里坏坏的这么想。“芳芳,精神不错,恭喜你!” “你这个歹毒心肠的女人,把我撞成这样,还笑得出来。你太狠毒了,这世上怎么就有你这种女人,太可怕了。”丁芳芳气的全身都冒烟,指着丁芳芳,手还发抖。 铃子笑不抑,她怎么就突然觉得丁芳芳这个女人还挺可爱的,至少这一刻娱乐了她。 “别笑了!”老太爷一跺他的手杖,“铃儿,你过来。我问你,芳芳说是你按她撞在墙上,把她伤成这样的?” 铃子倒也不气,缓缓的走过去反问:“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就这么响起来,所有人都没有意料,丁远业一个耳光就这么煽过来。铃子没受得住,生生的后退了一步。“谁教你用这种态度对长辈的?啊,这是你爷爷,你是什么态度?” “爸!” “丁叔叔!” 展耀扬和丁康泰也同时愤怒了,人已经挡在了铃子面前。 “丁叔叔,你这么动手打人,似乎有些不妥。”展耀扬眼眸里迸着熊熊怒火,这一耳光太狠了,他看到铃子左脸全红了,嘴角还泛出了血丝。他拳头握紧,他发现自己一点儿也看不得丁铃受这样的罪。 “爸,这件事根本跟铃儿没关系,我问过了是芳芳自己先动的手要打铃儿,铃儿不过是闪了一下,她自己撞到墙上去的。”丁康泰也暴怒了,如果不是自己的父亲,他估计一拳也上去了。 “明明受伤的是我,你们却帮这个女人!”丁芳芳看哥哥和展耀扬都护着丁铃,气的大声的尖叫。“是她把我弄成这样的,她要谋杀我。” 铃子推开这两个男人,她不需要他们会何一个人来护她。她也没有捂住脸,鲜红的一个掌印在她脸上,她微微的笑了:“丁先生,你问我谁教我用这种态度对长辈?我要回答你,我本来就是无父无母的野种,你期待我的教养到哪里?还有,你说老先生是我爷爷,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早就没亲人了,哪里来的爷爷!” “你个畜生,你说什么?”丁远业听着暴怒了,扬起手,一个耳光就要下来。 展耀扬这次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丁远业的手:“丁叔叔,有话好好说,请不要再动手。” “耀扬,你敢动手阻拦我?”丁远业怒瞪着展耀扬,“你别忘了,你的未婚妻是谁?我是你的谁?还不放手。” “你不再动手,我自然会放手。”展耀扬冷冷的道。 “死丫头,原来你一直存的是这种心思,好,竟然你不当自己是丁家人,以后你就别回那个家。”丁老先生也被气的不行,瞪着铃子的眼睛都是大大的,恨不能将她吃了。 铃子笑的极是开心的样子,她走到老先生面前:“老先生,你知道吗?我等说这句话很久了,你觉得我很喜欢呆在那个地方吗?那个地方不是我的家,从来都不是。如果不是因为我对我妈的承诺,我一时一刻都不想呆在那儿。现在,谢谢你成全我。妈,你听到了,不是我不想留在那儿,是他们赶我走的。” 。“别提你那个妈!”丁远业一听她这么说,也受不住。铃子的母亲就是他的耻辱,时刻的提醒他,当年的他有多么的愚昧。 “丁先生,也许我妈对你来说是个很想抹去的耻辱。可是她是我妈,你可以恨她,忘记她,但是不能阻止我记着她。今天这一巴掌,算是我欠你们丁家的,以后两不相欠。” “铃儿,别说气话。”丁康泰并不希望她和父亲爷爷闹成这样,闹的这么僵,到时候真的有的受。 “丁康泰,你觉得我是说气话的人吗?我没说气话,我说的句句真心话。”她走到丁芳芳床边,冷冷的看着她,“你说我把你撞成这样,我把你撞成这样怎么了?丁芳芳!有本事你可以撞回来,既然没本事,这么哭哭闹闹的,只会让我更开心。我开心,你会开心吗?” “你个狠毒的女人!”丁芳芳气全身发抖,这女人太可怕了,天底下怎么就可以有像丁铃这种女人。 “这话我记下了,铃子。”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康佳仪手里拿着手机,录下了铃子刚才的声音,“你亲口承认,你撞了芳芳。现在我就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铃子倒忘了这边还有一位丁太太,她也不慌:“请便,那我还不走了,就在这儿等警察来。配合警察查案,是做为一个良好市民应尽的义务。” 康佳仪在想,怎么铃子就是这么一个祸害,当初她妈的性格也不是这样的。说的话句句呛人,看着她都觉得膈应。 “铃儿,我们先走吧,该回去上班了。”丁康泰后悔让她来,闹成这样,简直是疯了。 “康泰!”康佳仪再也忍受不了儿子的态度,怎么这么多年了,儿子还是这么迷这个女人。明明刚才也看到了她的真面目,这种女人就是毒,沾上了受也受不了。“你给我过来,别忘了你是谁的儿子,芳芳是你的亲妹妹。” “妈,芳芳就是因为你们这么宠着,才会变成这样。”丁康泰没有任何迟疑的抓住铃子的手,“我只会帮理,不会帮亲。” “康泰,你给我听着,你要是再跟铃子在一起,你就不是我们丁家的子孙,我们就断绝父子关系。”丁远业对儿子的态度本来就不满,这会儿早已经激化到极致。 “丁康泰,你真的很好笑,你知道吗?”铃子突然甩开了他的手,“你以为你在做什么,英雄救美吗?我会稀罕吗?本来以为可紧耍着你玩玩儿,可是你实在是太不好玩了,让我想多玩一会儿的兴致都没有。” “铃儿,别胡说。”丁康泰抓住她的手,他最心疼的就是她这个样子。为了身边的人,把自己弄成一个坏人。 “我知道吃不到的总是最好的,我都说了,你想跟我上床我奉陪,要说谈情,真真就让人笑话了。”铃子再次抽回手,拍拍他的脸,“你以为你在做什么?为了我跟家决裂,这是在演言情剧吗?你是悲情男主,想维护我这苦情女主。抱歉,我没兴致演下去,游戏结事,我走了。” “我跟你一起走。”丁康泰太清楚她是故意这么说的,他怎么可能上当呢! “丁康泰,你真当自己是什么?”铃子一把将他推回去,“少在这儿祸害我,滚!” 丁康泰微怔,看丁铃狠狠的瞪着自己,他突然懂了。铃子不会希望他为了自己跟家里人彻底绝裂,如果他真的这么跟她走了,实则更加伤害她。 “丁太太,你要想什么时候报警,你就去报。我随时候着,随时奉陪。”铃子说完,转身就走,这里他妈的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铃子从医院逃出来,急忙拦了车。一上车,她说了家里的地址便闭上眼休息。刚才在医院用了她太多太多力气,她实在是太累了。 那司机看她脸上顶着一个大红的手掌印,必竟这么白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这么红掌印太明显了。他多看了几眼! 回到家,她先去冲了个澡,给自己的脸上药,换了衣服闷头大睡。睡到晕天暗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饿的厉害,自己也没开过火,可是为了对自己好点儿,她起来换了衣服出门。一拉开门,便看到丁康泰站在门口,手里拎着几个大袋子。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铃子微皱眉,她并不是那么乐意这个时候见到他。 “你忘了,今天上班你有登你的资料。”丁康泰露出笑容,“你的手机关机了,我在想你可能在睡觉。我给你买了药,你脸上的伤看上去好多了,不过这药还是要涂着,会好的快。我还买了些菜,现在这个点了,你一定饿了,要不我给你做点吃的?” “康泰,我不会接受你。”她没让开道儿,没打算让他进去,“你不用做这么多,像我这种女人,我连感动都不会。你完全白费心机。” “你不会不来公司上班了吧?”丁康泰仍然笑着,丝毫不在意她说的话,“你知道的,过两天我们就要去做第一轮产品刷选,要是你退出,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铃子笑了,这小子学狡猾了,懂得转移话题。可是这样,她仍没打算让他进去。她说道:“康泰,我跟你说过的,既然跟你爷爷还有爸爸撕破了脸,我跟丁家算是决裂了,我不想再和丁家任何关系。” “你不想和丁家有关系,难道和我连朋友同事都不能做了。虽然我也姓丁,可我还有一个身份,那就只是丁康泰。”丁康泰的眼神真情和真诚,隐隐还很固执,他坚持了这么多年,不可能现在放弃。 铃子无力了,她让开了地方:“进来吧,我搬到这里来没开过火,连调味料都没买过,你买了菜也白搭,我这儿连盐都没有。” “我猜到了。”丁康泰很准确的往她厨房走去,“所以我都买了,油,盐,酱油,香油,味精。还有一次性的碗筷,今天实在太匆忙,我先买了一次性的。如果你这儿连锅铲都没有的话,我再到超市去买,一次给你配齐。” “你配齐了也没用,我平时也不做。”铃子走进来,打开了下面的碗柜,里面有还没开封的锅铲。“你看这些够不够,康泰,其实不用这样,我吃饭很简单,在外面解决了事。” “外面的东西油多,味精多,现在还曝出食品安全。我们肚子里装了这么多毒,你就不能让自己健康一回吗?”丁康泰麻利的将东西出来,冲水开始洗。“你先出去吧,这里我来就好。” 铃子没客气,在这方面她是真不擅长。不过让他一个大老爷们在厨房忙活,她在旁边歇着好像又太罪恶了。“我来洗菜吧?”这个她应该不至于不会做。 丁康泰闪了神,笑了。他买了菠菜,胡萝卜,西红柿,排骨,鸡翅,还有一条活生生的鱼。 铃子一看这些菜,还真吃了一惊:“你觉得我的几个胃,吃的得这么多吗?” “我们可以做一个菠菜鸡蛋,胡萝卜可以先收着,明天吃都行。西红柿做凉拌西红柿,红烧排骨,可乐鸡翅,香葱煎鱼。这些你都是你爱吃的,我记得小时候你特别爱吃鸡翅,可是我每次都抢你的,让你吃不到。今天,我给你做。”丁康泰深深的看着她,眼眸里是浓的化不开的深情。 铃子最受不住的就是这样的,真的不带这样的,她是个硬心肠的人,受不住这种糖衣炮弹。可是这样的丁康泰,真的让她失去了抵抗力。她声音微微的带了点柔情:“你真的不用这样!” “铃儿,我知道要你现在接受我,肯定不可能。我也知道,如果我和你在一起,我们肯定会受到很多的阻力和压力。可是我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去面对。我一定会爷爷和爸爸接受我们,铃儿,你要相信爸和爷爷还是心里疼你的。只要我们用真心和真心打动他们,最后一定可以获得幸福。”丁康泰这一刻说的极是认真,他是真的希望丁铃能给他机会。 铃子听了这番话,不感动不动容是骗人的。只是他想的太天真,她太清楚,就算有一天丁家的大家长愿接受她,都不会是因为她是他们儿子的女人。她是丁家不愿公开的耻辱,名义上还是丁康泰的姐姐,他们怎么可能让她和康泰在一起。 “你知道吗?我真的想过带你私奔。”丁康泰看她不说话,她没有耻笑着拒绝他,沉默已经是好现象了,“可是一起到国外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喜欢去夜店跳舞,我陪你去。你喜欢喝酒,我陪你喝。我们一起努力,共同奋斗,不理丁家的事事非非。可是我知道,你虽然嘴上都是不饶人,心里却比豆腐还软。你不会忍心那么对爷爷和爸爸,无论他们再怎么误解你,伤害你,你仍然把他们当养育你的亲人。所以我要在这里,在这里跟你一起努力,得到他们的认同。” 多么天真的一番话呀,铃子真的很想笑他,她可能想到很多刻薄的词,想怎么取笑他怎么来。可这会儿,她愣是说不出口。她只好低头说道:“不是要给我做饭吗?还不动手,我快饿死了。” 丁康泰笑的更开心,铃子没有回应就是好现象,他还可以继续努力。 。他拿了米出来,连淘米还不放心的对她说:“明天你会到公司上班的,对不对?” 能做很说。铃子好笑的反问:“我要是不去上,你又能怎么样呢?” “你不会的,铃儿。”丁康泰笑的眼睛微咪,脸上还露出了酒窝儿,“要不今晚你收留我一晚,明天我跟你一起去上班儿?” “丁康泰,你很会打蛇上棍嘛?”铃子眉头一扬,“要不要我让半边床儿给你?” “可以吗?”他声音一哑,想到那个可能,还真小激动一把。 “你说呢?”她反问。 “我开玩笑的,今天我就做你的专用厨师,给您做完饭,我就乖乖的走,可以吗?大小姐。”丁康泰懂得见好就收,能让铃子这样,他已经满足了。 铃子也笑了,这一刻她是真的被愉悦了,丁康泰有这样的力量。在她阴郁的时候,他的笑容,他的言语,他的小酒窝,真的驱散了她伤痛,让她感受到温情。 “哪个菜是要先洗的,我来洗。”铃子看他一个人在忙,自己在旁边也是闲着。 “你洗西红柿吧,菠菜先放水里泡一会儿。”丁康泰还真的给她派了工和,指了指菜说道。游游东东王。 铃子拿了盆儿出来泡菠菜,才开始洗西红柿:“没想到,你还挺上手的,有模有样。” “在国外一个人生活,又决定不用家里的钱,当然得什么都干。”他在心里说,要是一辈子都是那个大少爷,不自力更生,又怎么照顾她呢! 铃子发现,那个小时候被她欺负过不少,那个任性幼稚的男孩长大了,不知不觉,他高出了她大半个头,不知不觉,他已经是个男人了。 “在国外难道就碰到的漂亮的女孩对你投怀送抱?”丁康泰的条件决定是顶尖的,以她的劣迹斑斑,她真的不适合他,他值得更好的。 “没注意,那个时候光想着赚钱去了。”其实怎么会没有,真是因为那些女人,让他知道。无论他身边出现多美条件多好的女人,他认定的永远都只有一个她。 两个正说着,这会儿门铃还响了。 这个时候会有谁,知道她住这儿的人不多,铃子想不出这个时候能有谁。她还是擦了擦手,去开门。先从门眼里一看,竟是展耀扬。她心下一沉,犹豫着要不要开门。 以这个男人的个性,如果不开门,他是不会走的。 她开了门,但是没有开外面的铁门,冷冷的透过铁门的窗对他说:“你来做什么?” “我有话跟你说,你先开门。”展耀扬很想表现出善意,可是这女人一看他就拉长脸,他也就笑不出来了。 “很晚了,不方便,下次再说。”铃子冷冰冰的进来,这个时候让他进来,屋子里还有一个男人,她不是疯了吗? “开门,你不开门我不会走。”他还给她买了药,担心她脸上的伤,没想到一见到她,她就是这么对他的。 “那我叫保安上来,你这是扰民。”铃子铁定不能让他进来,两个男人撞在一起,简直是疯狂。 “铃儿,怎么了?”丁康泰听到外面有动劲儿,正围着围裙出来。一出来,便合铁门外面的展耀扬撞到了一块儿。 展耀扬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他盯着铃子:“这就是你说的不方便?丁铃,你好样的。” “既然看到了,那你可以走了吗?”他要误会,她也无所谓,现在能打发一下,就打发掉一下。 “开门。”他要是让他们两个这么在一起,他就是疯了。“丁铃,你听到没有,开门。” 铃子怦的把门关上,她看了丁康泰一眼,非常之无奈。 马上门铃响了起来,一下又一下,扎在她心头上,让人发慌。 “开门吧,你不开门他不会走。”丁康泰也头疼,好不容易该是很美好的晚上,他们可以有一个很美好的晚餐,就这么泡汤了。 “随便他,我们去做饭吧!”铃子心硬的很,他越是这样,她越是不会如他的愿。 丁康泰看着这样的铃子,眉头是皱的,眼眸里熠熠闪着光。他呼吸一窒,意识到铃子到现在未必放下了展耀扬,或者她还爱他?这个念头真真刺痛了他,虽然铃子和展耀扬那么多年,想要那么快忘记是不可能的。 可是看到这样的铃子,他很难不难受。他缓缓的说:“开门吧,他在外面,我们吃饭也吃的不开心,何必?” “你看出我不开心了吗?我开心的很。”说着铃子挽着他进厨房,“他在外面站的久了,自讨没趣了,自然会走。” “你知道吗?铃儿,要是你能为我这么赌气一次,我就是死也甘愿。”进了厨房,丁康泰幽幽的说道。 “你在胡说什么?丁康泰。”铃子不悦了,这个丁康泰也太不会看人眼色了。知道什么会让她不开心,他就怎么来。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丁康泰苦笑一声,“我去开门。” “你干什么?”铃子一把拦住他,“康泰,不许自做主张,我叫保安请他走。” “铃儿,你有时候绝情的真的很可怕。”看她走向客厅拿电话的时候,他这么说道。 “既然觉得我绝情,你也可以走。”铃子冷笑道。 “我没想惹你生气,我只想你对自己好一点,能放过自己。”丁康泰苦涩莫名,可是他不会放弃的,丁康泰给不了她幸福,她的幸福,只能他来给。 铃子没有回应,保安部的电话已经通了,她说道:“保安部吗?我这里有一个疯子在我门口,请你们把他赶出去。还在,下次碰到这号人,请你们看紧一点,不能再让他进来。” 说完,她叭的挂了电话,转头看他:“我们去做饭吧,别让这号人坏了我们的晚餐。” 丁康泰这会儿真的有几分同情展耀扬,自己也深深警惕,得罪了铃子,真的很可怕。 铃子真的若无其事的洗菜,她将西红柿洗的很干净,又开始洗菠菜,只是那个菠菜被她洗的太狠了,一根根的拆下来。 “我来吧,这么洗下去,菜都没了。”丁康泰让她移开位置,他开始洗,“外面没铃声了,他应该是走了。” “不用理他。”铃子神情自若,看他利落的将菜捞出来,不由惭愧。他一个大男人,干家务都比她在行。 “我开始炒菜了,油烟会很大,你先出去,一会儿就可以吃了。”丁康泰开了抽油机,对他说道。 铃子最讨厌油烟味了,这也是她不喜欢做饭的原因。她出了厨房,开始看起书来。铃子一直在进修课程,马上又要考试,她得认真准备一下。 等她看了一轮书,丁康泰也做好了饭,做的还似模似样的,卖相还不错。想门儿人。 “可以吃饭了,吃完饭再看。”丁康泰摆好了碗筷,对她说道。 铃子把书饭好,丁康泰也米饭也摆在她面前,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吃过这么香香的家常菜。在丁家,很早很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是不受欢迎的,根本不会上丁家的桌吃饭。 第241章 铃子把书饭好,丁康泰也米饭也摆在她面前,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吃过这么香香的家常菜。在丁家,很早很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是不受欢迎的,根本不会上丁家的桌吃饭。 有时候她情愿饿着肚子,也要挨过家里的饭点才会回去。她从来没有想过,她还能吃上这么香喷喷的家常菜。 “怎么突然想要上学?”在他的记忆里,就是在上大学的时候,她也没多认真的上课。学习成绩也是中等,不高也不低。但是他知道铃子很聪明,只要她愿意,她可以把学习学的很好。 “前段时间太有闲了,给自己找点事情做。”铃子吃的很香,她喜欢吃鸡翅,不过长大后,为了保持身材,多半油腻的东西她都不会吃。丁康泰把鸡翅做的金灿灿的,实在是诱人。她没忍住,多吃一个。 “你应该多吃一点,你太瘦了。”他又给她夹了一个,明明想吃还要克制自己,真不像她会做的事。 “喂,别给我夹了。”铃子看着多出来的鸡翅,实在是无力。“你想肥死我?” “你就是再胖十斤,也不会肥。”丁康泰笑道,“是不是女人都爱减肥,你都这么瘦了,根本不用减肥。” “你们男人不会懂女人的明白。”铃子冷笑,不过还是很给面子的将他夹的鸡翅吃了。 丁康泰笑了,铃子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他说道:“其实你肥肥应该还会蛮可爱的。” 她索性埋头吃饭,好一会儿她才说:“吃完饭,你就回去吧!” 丁康泰笑容微僵,他当然没有奢望今天晚上她会真的留下他,更别说展耀扬还闹了一场。“好,明天我来接你上班。”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开车。”铃子淡淡的拒绝,马上又笑道,“放心好了,我会准时上班的。有人给我开了这么高的工资,我怎么可能不上班呢?” 丁康泰也笑了,他喜欢看铃子笑,更开心能看到她这么满足的吃他做的菜。游游东东王。 吃完饭,他愣是把碗洗了,厨房收拾了才走。铃子真的不好意思了,他买的菜,他做的饭,居然最后厨房还是她收拾的。她慈送他到门口:“路上小心!” “早点睡,明天我们还要打战。”丁康泰进电梯的时候,冲她摆了摆手说道。 铃子笑着对他扬了扬手,一转身便看到展耀扬。 “怎么不留人家?”他黑着脸,从一旁的楼道出来。 他在门外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这女人够狠,他给她买饭,给她买了药。她不仅不让他进门,还让保安来赶他走。 他应该一走了之的,可是一想到他和丁康泰在屋内,他如受虐般怎么也没办法离开。他堂堂展家大少,大公司的总裁就坐在楼道的楼梯上,想着这个女人和另一个男人在屋内你侬我侬,心如刀绞。 这一刻,他真的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心,她怎么能这么对他,这么来折磨他。就算在医院,丁康泰有护着她,难道他没有吗?他被深深的伤到了,却不知道要拿眼前的女人怎么办? “你怎么没走?”那些保安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请个人都请不走。 铃子还不知道展耀扬在美国都做过什么,他有身手,会开飞机,这么几个保安根本不可能请走他。有 “对丁康泰就你侬我侬,一看到我就赶我走,丁铃,你现在真这么不待见我?”展耀扬走到她面前,他如受伤的野兽,却还在压抑着伤口的疼痛,声音暗哑的问她。 “这是我的事,我想待见谁,我就待见谁。”铃子转身进屋,一开铁门要关上,就被展耀扬按住了铁门。她再大的力气,竟动也动不了。 “展耀扬,放手,听到没有。”铃子也怒了,他以为她是强盗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再不放手,我就报警了。” “你报啊,你都可以让保安来请我走,你会报警我一点都不奇怪。”展耀扬是彻底被激怒了,他一手箍住她的腰身,将她往屋内推,自己再进去关上了铁门,再重重的关上了门。 。“你到底想干什么,出去,不然我马上报警。”铃子说着,往回走去拿话筒。还没往下按,发现展耀扬就站在门口,直直的看着他,没有一点儿要阻止的意思。 “我给你时间报警,你报吧!”他挽着手,就这么看她,“丁铃,你够种现在就报警,我给你机会了。” 铃子冷笑一声,真的就按了110,电话通了,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警察局吗?我这里有人擅闯民居,请你们过来把他抓走。” 那边一听,马上问她地址,铃子毫不犹豫的报了地址,挂上电话:“你最好现在就走,不然你展大少进警察局,真的不会很好看。” “报完了是吧!”展耀扬根本没听她说什么,一手将她捞起来。铃子再强悍,也敌不上展耀扬的力气,这么一捞就将她扔在床上,“一会儿警察来了正好,还可以多一项罪名,那就是强暴罪。最好一次性把我入罪,枪毙得了。”说着,他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铃子被他的气势真的吓住了,她从床上爬起来:“展耀扬,你疯了吗?” “没错,我是疯了,我被你这个女人逼疯了!”展耀扬说着又将她推回床上,然后自己压上去,“丁铃,我对你所有的耐心都耗尽了,现在,你得听我的。” 铃子意识到他是来真的,这下真的生出了惧意:“展耀扬,你就是一头猪。” “那你就看看,这头猪要怎么上你?”他上身已经脱掉了,捧着她的脸狠狠的吻上。 这个吻强势又霸道,铃子用力的咬上他的唇,毫不犹豫的将他的唇咬破了。腥甜的鲜血溢满了整个口腔,可是他还是没有放开,反而更发狠的吻上来。吸着她的舌甜,她尝到了血液要的滋味。 她微怔一下,不曾见过这样的展耀扬,这么的疯狂。吻着她的唇酸疼,她再也没有力气反咬他,也下不了那个狠心。 也许就是这一刻,他放松了警惕,。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铃子在这个时候还有反抗能力。她就这么屈起了脚,撞向他的腿,趁他手一松时,反手又是一个耳光。终于挣脱了他的束缚,往外跑。 展耀扬的右小腿被她撞的生疼,他吃痛一声,这女人太恐怖了,箭在弦上都让她跑了,他展耀扬也太没面子。他追上去,铃子逃到了客厅,抓着书往他这边扔过来。 “展耀扬,我告诉你,警察马上就来了,你赶紧滚。”铃子也顾不上遮住自己,书本毫不留情的朝他扔过去,要么就是笔,笔筒子。 “我也告诉你,丁铃,你不可能逃掉得。”展耀扬一边闪着她扔过来的东西, “你这个混帐男人,”铃子完全怒了,在这种情况下他都能,这男人太贱格了。 “你再骂,接着骂。”展耀扬到底是有身手的,当铃子手里已经没东西扔,她要往浴室逃去时,被他一把抱住。俩个人扭扭打打,跌在了沙发上。 铃子被他压着,脸趴在沙发上。“展耀扬,你混蛋,起来。” “你知道吗?”展耀扬原来还怒的,这会儿竟笑了,笑的极是开心。“我喜欢听你这么叫我的名字,叫的特别待劲儿。”说完,他知道机不开失, 可是直到结束,展耀扬也没达到他的目的。他抱着她缩在沙发上,拔开她额前的湿发:“丁铃,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变的?” 铃子表情冰冷:“滚,马上滚。” “想的美。”展耀扬抱起她来,但是这个时候她家的门铃就响了,她不知道被扔在哪儿里的电话也响起来。 “警察来了,你等着坐牢吧!”铃子挣扎着起来,对他说道。 。展耀扬也不慌,他大大方方的也跟着起来:“我先去洗个澡,让警察等会儿,我马上就出来。”说完,他就这么身体进浴室去了。 铃子浑身都不舒服,她找了件家居服换上,再穿上外套。客厅乱的真的就像遭了抢劫一样,到处是笔,书,各睡小的大的杂物。 她去开门也没敢让警察进来,只开了铁门站在门口:“不好意思,警察先生,那个人已经走了,让你们白跑一趟。” “小姐,不是你报警说你家有人擅闯民居吗?”警察见她有些不对劲,嘴角还有血迹,马上觉得她房间定还有人。“小姐,没事的,你站一边,其他交给我们处理。” “警察先生,真的很抱歉,你们不方便进去的。”铃子只想拦住他们,要让她真的把展耀扬抓了,她也做不出来。 警察没听她的,直接进屋,一看满屋子乱七八糟,分明就是被人劫了。 “这位小姐,你说的罪犯现在在哪儿?他往哪儿走了。”警察警觉性十足,马上听到浴室有水声,两个人互视一眼,“浴室里的人是谁?” 铃子没回答,她很想说,这个人就是擅长民居的人,还是刚才强~暴她的男人。可是她还是没有,忍着没回答。 但是浴室的门开了,展耀扬系着一条浴巾出来。胸口还没着水,不紧不慢的走出来。 “原来真的是警察来了?”展耀扬一派轻松,含着笑意看她,等她指认他,把他送进牢里。 警察看看这两个人,这个人这么从容自如,而且看着还很眼熟。再看他们之间的关系,警察似乎明白了。一个警察有些生气的说道:“小姐,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浪费我们的警力,我们可以逮捕拘留你的。” 铃子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她就是受了辱,这男人还一副得瑟的样子,实在太让人生气了。铃子指着展耀扬说道:“警察先生,他就是擅长我的房子,甚至还强~暴我的男人,请你们把他带走。” 展耀扬笑了,虽然眼眸里聚了不小的风暴。这女人真的干得出来,真的就能这么对他! 警察看着铃子,再看看展耀扬,一个警察说道:“这位小姐,你们情侣吵架怎么吵都行,乱打110来玩乐,我们可以把你们一起逮捕。念在你们第一次,这次也就算了。”警察看看客厅的惨况,这两位说不定还打架了。看她女人身上没伤,男人胸前隐约竟是有抓痕的。有这一个这么暴力的女友,还挺辛苦的。河和河和化。 警察没有多留,这就离开了。 铃子也没有反驳,也没法反驳,这个男人这么出现,身上还有可疑的抓痕,谁都不会再怀疑他。她冷着脸:“你可以走了。” “铃儿,你赶不走我,我们注定要纠缠不清。”展耀扬过去,将她一把搂住。“你是需要我的,铃儿,你得承认。何必这么勉强你自己,我们还像以前那样,不是很美好吗?” 铃子这次没挣扎,还是冷冷的看他:“展耀扬,你能不能不这么自以为是。别说刚才我和你上~床,是你强迫来的。就算我自愿跟你上~床,也不代表我要跟你在一起。你马上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我不会再跟丁芳芳结婚,这样可以了吗?”展耀扬抓着她的手臂,“我会和她退婚,这样总行了吧!” 铃子冷哼:“展大少,无论你跟不跟丁芳芳结婚,我都不会跟你在一起了。就算你再强~暴我一千次,一万次我都不会跟你在一起。我这么说,你听白了吗?” “丁铃,你会不会太不识好歹了。”展耀扬怒了,“是你自己说,如果我不跟丁芳芳结婚,你就回到我身边。现在我这么做了,你还拿娇,你真以为自己那么重要吗?” “我不知道我自己是不是重要,也许那个时候我是这么说过,那是我给你的机会。”铃子很冷静,很从容,而且深深的对视着他的眼睛推开他,“机会我给过你,你自己放弃了。现在就算你跟丁芳芳解除婚约,我也不地跟你在一起。你和谁在一起,都跟我无关。” “你和谁在一起,都和我无关!” 展耀扬一想到她那句话,他就来气,怕了的牙都痒痒的,恨不得把那女人抓到面前来,狠狠的教训。可是他是被她赶出来了,警察走了,她一言不发的进了浴室。反正不理他,展耀扬也有几分心虚,这一次确实是他强来的,他怪她也是对的。可一想到她和丁康泰两个人单独在一起两个多小时,不知道做了什么,他还又觉得那女人可恨。 他可以肯定,她和丁康泰并没有发生什么,他碰铃子的时候,很清楚的能感觉到她今天不可能做过。 最近真的太缺女人,他不应该再耗在一个丁铃身上,真不值得。他应该转移目标,或许他是喜欢她不错,必竟这么多年了,她为自己也付出不少,有感情不奇怪。 他不停的给自己灌输这样的念头,实在是在她身上他受到了很多挫折,以今天受的最伤也最痛,更他让愤怒。她竟然为了丁康泰把他拒之门,这是他不能容许的。 一路回到家,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快十二点。他回到家,家里还灯火通明。不是吧,这么晚还没睡吗? 一进屋,便看到刘淑娟还在客厅坐下。展耀扬是家里的独苗儿,所以从小那就是独宠。母亲手里的宝贝儿,爷爷的金孙,只有父亲对他稍微严厉一些。 “回来了!”刘淑娟马上过来,拉他到一边儿,“你爸还在书房等你,好好说话,别找抽。” 。展耀扬和父亲展一彬关系一向紧张,展一彬看他总是恨铁不成钢,不满他在外面男女关系混乱,常常绯闻满天飞,声名狼藉。另一方面,觉得他个性不够沉稳,难得有正经的时候。 “怎么了?”展耀扬问道。 “还不是因为今天在医院的事,你居然会了铃子跟你丁叔叔冲突,你爸知道了很生气。”刘淑娟小声的在儿子耳边说,“一会儿你好好跟你父亲说话,该道歉就道歉,还有不许跟铃子来往了,听到没。” 他是打算不跟丁铃再来往了,今天被她赶人,当强暴犯对待,已经够他受了。可是母亲这么一说,他又不太是滋味。一想父亲肯定是一大翻言辞教育,他转身就走,回自己的小窝睡。可想到那个屋子有那女人的痕迹,会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去找她,他又停下了脚步。 “你这是去哪儿呀?”刘淑娟忙过来拉住儿子,“你这孩子,现在还不能说你了吗?儿子,听妈的话,别跟铃子来往了。别说你跟芳芳有了婚约,就是没有,那丫头也不是个省事儿的主,看她今天对丁家家长的态度,这哪儿是一个女孩会做的事情。[..info超多好看小说]” “妈,你根本不了解她。”意识到自己竟在母亲面前为她说话,他忙打住,“好了,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跟她来往。可是我和丁芳芳的婚事也要取消。” “你说什么?”展一彬这会儿出现在楼梯上,严厉着脸过来,“你当婚姻是儿戏吗?说订婚就订婚,说取消就取消婚礼!” “妈,我问你,你今天也看到丁芳芳的样子,你想要一个这样的儿媳进咱们家吗?”展耀扬转头问母亲,“本来我想着,反正我的婚姻是要卖出去的,选谁都可以,只要乖一点听话一点,在家安份当个家庭主妇。妈,你看丁芳芳是这样的主吗?” 刘淑娟叹息,儿子说的是没错的,今天对芳芳算是见识了。之前也见过那丫头几次,挺乖的一个孩子呀。怎么年纪越大,这性格越让人吃不住。 她心里也在蘑菇着,这么一个媳妇娶进来,以后展家还真不得安生。别说那丫头收不住耀扬,以她那股子泼辣劲儿,她这个婆婆想训服她,都难。 “这芳芳也是,说话没个遮拦,性子泼辣的真真受不住。别说耀扬受不住,我今天都是吓了一跳。”刘淑娟看着丈夫说,看丈夫皱眉,她只好调头对耀扬说道,“兴许她是受了伤,情绪失控才会这样?” “妈,我什么见她,她都是样,一副全天下都欠了她的样子,非常让人讨厌。”展耀扬知道母亲最怕的还是父亲,一切以父亲是从,“爸,难道青阳就没有哪家年纪相仿的女人跟我匹配吗?一定非丁家不可吗?事实上,现在以丁家的家世,要不是丁家老爷子跟爷爷的交情,他们配我还,还未必配得上。” “你也会说丁家老爷子跟你爷爷的交情,他们是老战友了,你要是敢毁婚,就是让你爷爷在丁老爷子面前没脸没面。”展一彬横了儿子一眼,“丁芳芳你是娶定了,芳芳年纪还小,性子不定,家里宠着,会娇气一点很正常。你比她大那么多,慢慢教她,不就行了吗?别说退婚的话,不可能。” 展一彬在家里的威性那是十足的,展一彬是典型的军二代,他没有投身军队,反而下海从商,创办了今天的观海集团。当然当年多少有些他父亲的关系,这也跟他个人的魄力和目光有关系。 这位企业家风里来雨里去这么多年,见识的自然也多。儿子心里想什么,他自然也能猜得到。要知道这个儿子,也是他一手栽培起来的。会和家头。 展耀扬从小对父亲就有几分崇拜,在他心目上中,父亲一直是很了不得的人。但是成年之后,他开始叛逆,做什么父亲都看不顺眼,常常一言不和,就会吵的不可开交。特别是在他出国这件事上,父亲表现出极大的反对。 后来他争取到老太爷的支持之后中,才勉强的作罢。他的作风不为父亲所喜,也是争执不断。常常他回来晚了,被父亲抓住,都要大吵一架。展耀扬现在虽跟父亲不对味,但是他的话他多半是听的,也不想太惹家里人不高兴。 娶谁不是娶了,丁芳芳也就一个小丫头,没脑没筋,这样也好。他心里这么盘算着,最重要的是他还要照顾爷爷的感受。 可是现在,让他乖乖的就这么听父亲的话,他又不甘心。转身就走:“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站住。”展一彬走过来,“这么晚还出去,你要去哪儿,天天在外面鬼混。你年纪也不小了,现在也订婚了,不能收收心吗?你看看人家幕阳,结了婚之后,人也沉稳老练,从不在外面花天酒地。反而是你,还跟他是朋友,天天只知道玩女人,整个青阳市的人都知道你我展一彬的儿子喜欢花天酒店,是个花花公子。”兴南兴南风。 “爸,不如我给你搭个桥,你认阳子做你儿子得了。”展耀扬说着,气冲冲的外往走。 “混帐小子,你给我站住。”展一彬气急,“我话还没说完,你走什么走?” 展耀扬已经走到门口,刘淑娟也忙跑到儿子这边儿:“你怎么回事,让你好好跟你爸说话,你反而惹他生气。” 他没有应母亲的话,转身眼睛动也不动盯着父亲:“展大总裁还有什么吩咐?” “耀扬,你听着,赶紧跟丁家那个大丫头断干净了。”展一彬走了过来,他也想跟儿子把关系缕好了。可是一看他,都生气去了。“你都跟芳芳订婚了,不日就要结。现在跟铃子扯不清,别说那丫头身份特殊,就是她是丁家的亲血脉,你也不能再招惹人家。娶了妹妹,还跟姐姐纠缠不清,这传到外面,就是个大笑话。不仅丁家没脸,我们家也没脸。” 展耀扬当然知道父亲说的,是要断了,必须要断。他眼前仿佛浮现出了那女人的脸,想着要断干净,心里就是挠痒着非常难受。可他展耀扬是谁,不就一个女人吗? “我知道。”他应了,“展总,吩咐完了,我可能走了吗?” “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儿,当然是在家睡。”刘淑娟拉住儿子,也对丈夫使了眼色。“耀扬,你爸也是为你好,你置什么气?” “今天晚饭的时候,你爷爷还说,你多久没回家吃饭,没陪他下棋了。今天在家睡吧,明天早上陪他吃吃早餐。”展一彬脾气也缓下来,说完又上楼去了。 刘淑娟也拉儿子回房间,展耀扬也没再置气,和母亲进他的房间。 “耀扬,听妈的,真真别跟铃子来往了。你就算不喜欢丁家二丫头,咱们慢慢来,你要解除婚约,也不要这么冲。你这么冲,你爷和你爷爷当然会反对。”刘淑娟让儿子坐下,语重心长的对他说。 展耀扬笑了:“妈,你不是还说,芳芳年纪小,慢慢教就行了吗?” “那是说给你爸听的。”刘淑娟瞪了他一眼,这小子连他妈都编排笑话。“我今天仔细看,芳芳那丫头我还真看走眼了。那泼辣闹事的劲儿,实在让人消受不起。你看她都伤那样了,还能吵成这样。要她是好的,不被她闹翻天了吗?” 到时候她是要做人家婆婆的,这么一个儿媳妇进来,那不得家无宁日。 “可是爸和爷爷都不同意解除婚约。”展耀扬有意探母亲的话,故意无奈的说道。 “这的确是个难题,不过来日方长。你爸是没见着芳芳那样儿,等他见了,他肯定也不会喜欢,到时候就好办了。”刘淑娟还是最了解丈夫的,对他的喜好摸的很清,这才能对症下药。“你爸让你娶芳芳,一个无非是迁就你爷爷,二来对公司有利,三来也得让家里和和气气。要是不能让家里和和气气,你爸肯定也就松软了!” “妈,你太狡猾了!”展耀扬一把抱住母亲,亲了一下她的脸。有了母亲的支持,要跟丁芳芳解除婚约,还会是难事吗? 铃子第二天去上班,公司的同事看她也还是一样,她一头栽在工作上,要不就是去上课。所有的时间都填的满满的,不让自己有闲的时候。 到了参加诺哑科技第一轮竟洗,他们整个团阶段出动。铃子对他们这个团队还是很有信心的,而且她自己在公关市场方面经验丰富,她在丁家就做了不少年,这点工作对她来说还是小case。 但是当他进入诺亚的会议室,看到坐在前面的那一排人时,她闪了一下眼。连丁康泰都吓了一跳,展耀扬怎么会坐在那里。连丁康泰都没有想到的是,这家公司正是展耀扬创办的。只不过他一直在幕后,极少出来。丁康泰刚回国,对诺亚虽然有一定的了解,还是了解不够充分,才会有这样的疏失。得里我在。 铃子冷着一张脸,她当然知道展耀扬有自己的公司,但是他多半还是在展家的自家的企业当个总经理,他父亲虽然身体还好,到底家里的公司还是要交给他的,他有自己的小九九,最后还是有一定的妥协。 铃子和丁康泰互视一眼,想着要不要继续下去。铃子想到,这些天大家都没日没夜的加班加点,为的就是这一刻。如果现在放弃,太不值得了。 展耀扬的公司怎么了,就算他是老板,也不妨碍他们这次参加竟选。 展耀扬其实很少会到诺亚这边来,除非有极重要的事情,他才会露面。之前在新款手机logo和外形设计,这边给他的资料他也就翻了翻,可当他一看到艾琳科技有限公司,公司代表是丁康泰时,他怒了。 丁康泰居然叫艾林科技有限公司,真是毫不顾忌呀!这些天他的情绪没有一天好好,看到这个内心更是阴暗,鬼使神差的他打了这边的电话,要来视察竞选会。他只是旁边看而已,并不参与最后的决定。 可现在看到铃子和丁康泰出现在他们面前,他本来是期待铃子在这里看到他时,会是什么表情。可是一看到他们俩个人眼神交汇,几乎是含情脉脉时,他暴动了,恨不得冲上去把这两个人分开。 铃子他们抽签,抽到倒数第三。这个是不错的数字,本来参选的公司不算多,她们在中后面,也有利于他们的发挥。 “一切听天由命吧,如果我知道这家公司跟他有关,怎么也不会打他的主意。”丁康泰也很懊恼,他现有和展耀扬本来就是情敌关系,现在要在他手里拿业务,真不是那么让人舒服。 “我们努力了就好,其他的不能由我们决定的,我们也无能为力,你说对吗?”铃子对他一笑,“我去趟洗手间。” “我陪你。”丁康泰下意识的这么说道。 铃子笑了:“我去洗手间,你也要陪我,你能进女洗手间吗?” “我可以进男洗手间。”丁康泰笑道,两个人悄悄的先退出来,终于舒了口气。会议室里的空气实在太凝重了。 进了洗手间,她洗了个脸,重新涂了层乳液,补了妆,确认自己没有问题的时候,才出去。 丁康泰已经在外面等了,他自然注意到她重新补了妆,对她一笑:“其实你就是不画妆,也一样很好看。” “丁康泰,我是发现了,从国外回来,嘴里跟涂了蜜似的,这么会说话。”铃子嘴里虽然这么说,心里还是受用的。可是转头的那一瞬间,她的笑容僵住了。 因为眼前站着的,是展耀扬。他就站在那儿,定定的,没多大的表情。 丁康泰也沉下脸,他拉住铃子的手往前走,打定了主意不理也不看。 “我有话跟你说。”展耀扬看着他们握着的手,非常的刺眼,他抓住了铃子的另一只手,说道。 “展少,我们还要进去参加竞选,我想您是主考官,恐怕也没时间,请放手。”丁康泰抓住展耀扬的手,先铃子一步说道。 “丁康泰,你觉得你自己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样的话。”展耀扬握紧了拳头,很想这么给他一拳,“我跟我的女人说话,你滚开。” “这里没有你的女人,你的女人是我妹妹芳芳,展少,你恐怕认错人了。”丁康泰丝毫没有退让,两个人眼神对视,电石火光大战一触即发。 “你问问她,她是不是我的女人?昨天晚上我们还……”展耀扬说着,卑劣的对铃子暧昧一笑。 铃子笑了,这种场景太好笑了,他们当自己是偶像剧男主角吗?还在这里争来争去的。听到展耀扬这么说,她笑意更深:“展少是想说我昨天晚上跟你上床的事,对吧?其实跟我上床没什么大不了的,康泰要是想要我,我一样可以给他。不过这就是他跟你的区别,你只能用下半身思考,不顺你的意,你可以强来。康泰却知道怎么去尊重人。原来跟你上了床就是你的女人了是吗?想想,展少你的女人真真是遍布满天下,没有一个排也有一个连了吧!” 展耀扬被她气的脸色一青一白:“丁铃,你不用一而再的激怒我。别忘了,现在我是老板,你们想要在诺亚拿案子,还得经过我的同意。” 说完这话,连他自己都讨厌自己了,怎么就说出这么无耻不入流的话。可是丁铃太让他生气了,他居然就这么站在丁康泰身边,那么的维护他。让他非常的愤怒! 丁康泰将铃子的手握的更紧:“展少当然有掌握这个案子的权力,我们竟然参选了就会尽力而为,就算落选也不会觉得可惜,因为我们尽力了。更何况,如果是一个公私不分,处处是强权强制的公司,我们也没必要合作。” 展耀扬突然意识到他可能输了,而且输的很彻底。他把自己完全置于和丁铃敌对的位置,自己成了卑鄙无耻的小人,他们反而达成了一致的联盟,这种感觉太糟糕了,他非常痛恨。 丁康泰没有再多说,拉着铃子的手就走。这次展耀扬没有再阻止,虽然脸色极是难看。 他们还是参加了这次的竞选,即使展耀扬还在,铃子一样发挥自己。她在展台上,用放灯片极生动的介绍他们的产品。面对展耀扬火热的目光,她也面不改色。 竞选结束后,大家都出了一身的汗。到底是经过了这么久的努力,不管成绩如何,他们真的有拼,当然希望能看到成绩。结果下午才会出来,他们到诺亚的食堂吃饭。 “你们说,这家科技公司成立也就五六年,已经是国内数一数二的科技数码公司,真是了不起。”邵彬边吃饭边说道。 “听说坐在上面最角的那位展先生,才是公司的幕后大老板。人家家里就有大集团企来,能发展不起来吗?”一边的贾亮说道。 “而且长的还好帅,跟我们的丁总你有的一拼。不过我看他不时的往我们这边看,你说他是不是看上铃姐你了呀?”一旁的助理怀着幻想的泡泡说道。 “你就只能想到这些吗?”贾亮看到铃子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由说道,“也许人家是看上我们的设计了,今天看了这么多,我感觉我们还是很机会入选的。”12078356 丁康泰说道:“入不入选已经不重要了,我们已经努了尽过力了。” “还是丁总说的有道理。我们尽力了,一切都值得了。”小丫头片子在旁边说道。“你们看,那个展先生也来了,原来他也会来公司食堂这样的地方吃饭。” “他也是人,当然要吃饭。”铃子往那边看了一眼,正好撞上展耀扬的视线,她很自如别过眼,自如的吃自己的饭。 到了下午,正式宣布第一轮的竞选结果。其实铃子对他们还是有信心的,莫名的她认为展耀扬不会真的是一个公私不分的人,如果是这样,这家科技公司也不会发展成现在的规模。 果然,他们第一轮入选了。丁康泰非常的意外,他们居然入选了,展耀扬居然让他们入选了。他看了看铃子,铃子像是一点儿也不意外的样子,再看大家那么的兴奋。他突然高兴不起来了,这一刻铃子的平静,让他觉得他还是不能走进她的内心。 她有非常强大的意志,只要她不想,任凭别人多努力,都没办法冲破她心里的藩篱,走到她心里。 “今天大家好好回去休息,接下来还有战要打。”丁康泰对大家说道,“鉴于大家加班加点这么久,明天可以下午来上班。” “丁总,大家都累了这么久,你是不是该犒劳一下呢?”小秘书对他眨眨眼说道。 丁康泰笑了:“只要你们还有精力,唱饭唱歌都包了。” 这些人虽然都累了不少天,现在还很亢奋,能吃大餐,还有的玩,必须得要参加。 于是一群人非常的开心,挑了城里算非常不错的自助式的卡拉ok,有的吃有的玩。这些人都是年轻人,玩起来都没有度,一个个轮流的敬丁康泰的酒。 丁康泰的酒量实在是差,只一杯脸就红了。 “丁总,你太逊了,来接着喝。”这些小姑娘,小技术当然不肯放过他。没了命的给他倒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倒。丁康泰也像是受了刺激似的,来者不拒。 铃子坐在旁边,看他这样,不由的抓住他马上要一灌而入的酒杯:“康泰,你今天喝的够多了,别喝了。大家也唱歌去,让他歇会儿。” “铃儿,不要这么扫兴嘛!你看大家多开心,为了这个案子我们付出这了这么多心血,难得能happy一下,大家一定要尽兴。”丁康泰说完,一杯酒又下肚了。 “是呀,铃姐。”小秘书借着酒劲儿揽着铃子的肩,“来,铃姐,你也来喝。你是大功臣,你知道吗?你今天在台上真的好厉害,说话好有感染力。我之前都没觉得我们的产品有多好,可是你一说,我真的觉得我们的工程师哥哥们真是棒极了。” 这些小丫头是喝多了,真实的性子也出来了,说话也就没个顾忌。这个时候,铃子当然不会不喝。她酒量好,这点啤酒不在话下。索性也就加入了战局。 他们喝了一轮又一轮,唱歌都成了嚎叫了。 。不知道谁点了一首《你知道我在等你吗?》,本来还在狂饮的丁康泰突然一跃而起,抢了话筒来唱。他的声音低沉,有些哑哑的,还有几分激动。他就这么拿着话筒,也不看电视屏幕,深情的凝视着铃子唱起来:“莫名我就喜欢你,深深地爱上你。没有理由,没有原因。莫名我就喜欢你深深地爱上你,从见到你的那一天起。” 唱到后面,他已经开始低吼起来,眼眸或许是光线的原因,竟有些湿润。所有人都怔怔的看他,只有铃子淡淡的表情。 他走走了她,就近近的居高临下看她:“你知道我在等你吗?你如果真的在乎我,又怎会让无尽的夜陪我度过。你知道我在等你吗?,你如果真的在乎我,又怎会让握花的手在风中颤抖。” 他唱的深情,唱的动情,所有人都安静了,不由把视线移向丁铃,想看她有什么反应。 铃子在他唱完之后的表情是微笑,拉他坐在旁边:“你喝醉了,躺会儿休息,我让服务员拿热毛巾给你擦擦。” 丁康泰将枕头枕在她的肩上,就这么近近的靠着她:“你知道的,我没醉,我倒想醉,铃儿,其实我很想醉。” 回去的时候,铃子让他两个男生分别送女生回家。她送丁康泰回家,一路上,丁康泰还不安分,开了窗一路在唱那首歌。铃子始终没多少表情,车开的很安静。 突然,丁康泰也安静下来,转过头看她:“铃儿,我知道的,你还爱着展耀扬,我知道的。” 丁铃子叹息一声,转头看他:“你喝醉了,闭上眼好好休息。” “你知道我没醉!”丁康泰闭着眼睛,突然又呵呵的笑起来,“或许我真的醉了,不然我怎么会跟你说这样的话呢?” 丁铃这会儿真不知道怎么对他,其实康泰为她做的,她不可能不动容。他的深情,他的维护,他的照顾都是展耀扬不曾做到的。如果是任何一个男人,她或许都愿意去尝试,愿意去接受。 这世上,她想她应该找不到像丁康泰这么对自己的男人!可是她知道,她不能。他姓丁,就算不是她的亲弟弟,她和他也是不可能的。 他为自己付出了太多,她不可能再让他去背弃那个家。 到了丁家门口,她拍了拍丁康泰的脸:“康泰,到了!” 丁康泰睁开了眼,看看那张熟悉的大门,再看看她。他笑:“铃儿,你告诉你,你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忘记展耀扬?他到底有什么好,让你一直这么记着到现在。” 铃子定定的看着他的脸说:“康泰,我和你跟展耀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无论有没有展耀扬,我跟你都不可能在一起,你明白吗?” 丁康泰苦笑:“就因为我姓丁,你也姓丁吗?没关系,我可以不姓丁,为了你,我可能不姓丁。如果爷爷,爸妈不同意,大不了我不回这个家。” “不要说这样的话,康泰。”铃子脸色有些凝重的对他说,“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舍弃这些,你舍弃不了,那是你生命的一部分。现在你觉得你可以舍弃,有一天你一定会后悔。我不想看到你后悔,而且,我也不爱你。” “因为展耀扬?”听到那句不爱他,真真的还刺到了他心里。这女人太狠了,怎么就能这么直接说不爱他。 “不因为任何人,有没有展耀扬都是一样,我从来只把你当弟弟,你懂吗?”铃子真不愿伤他,看到他受伤的表情,她心里也不好过。 “康泰,你可以找到很好的女孩,你也值得更好的女孩。我、我不值得。”铃子干涩的这么说,她不忍心,真的不忍心,这么爱她的一个男人,她却这么伤他。她果然就是传说中的坏女人。 “你值得,在我眼里,你一直都值得。”说完,丁康泰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狠狠的冲上来吻住了他。他又尝到了她甜美的唇,他在梦中无数次回味过的,痛苦而不得的吻。 这一刻,他无比的确定,他想要她,想要的心里发痛。想要的如果得不到她,他不知道他人生的意义会在哪里? 铃子在心里叹息,他的吻很突然,她很想推开他,最终还是没有。她承受了他的吻,真到听到有人在敲车窗的玻璃。她惊醒过来,推开了他,一抬眼,便看到丁远业脸色黑青的在她车子旁边 她摇下了车窗,丁远业咬着牙,恶狠狠的看他们:“你们在做什么?马上下车。”兴自邵周风。 丁康泰虽有几分醉意,这会儿也看清楚的是父亲。他马上会好,下了车:“爸,不关铃子的事情,是我强吻她,是我喜欢她的。” “你这个混帐东西,世间那么多女人,你怎么就偏偏看上了她!”丁远业说着,上来就是一个耳光。 第242章 “世上的女人千千万万,可是只有一个丁铃,我为什么不能喜欢她呢?”丁康泰受了父亲一巴掌之后,毫不妥协的说道。 “你混帐,她是你姐姐,你们姓一个姓。”丁远业被他的气的不行,指着他手都气的发抖。 “你有把她当女儿吗?”丁康泰被父亲刺激到了,对父亲吼道,“你根本没把她当女儿,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没把她当你的女儿!” “丁先生,这不过是成年男女玩的游戏罢了,当不得真的。”铃子也缓缓的下车,“就像当年你跟我妈玩的游戏,你记得吗?” “你住嘴!”丁远业向来是不许人提铃子她妈的,这么一说,他面红耳赤,“你怎么变得这么不知廉耻,和康泰做这样的事情,我真不应该把你留在丁家,当年就应该送你走。” “后悔了吧!晚了!”丁远业那话让她瞳孔微缩,可是仍然哼笑着道。 “爸,你为什么要这么对铃儿,无论她是不是你的女儿,她都没做错过任何事情。”丁康泰见不得铃子这样,冲上前说道,“你怎么能这么说?” “丁康泰,你真是天真的可以。”铃子冷笑,“我不是丁家的女儿就是我的错,明白了吗?丁先生就是这个意思,好好跟你父亲进去吧,再见!” “铃儿!”丁康泰抓住她的手腕,心疼的不忍她就这么做了。 “别玩了!”丁铃一把甩开了他的手,“丁康泰,进去吧!” 丁远业这会儿已经没说话了,当铃子说,她不是丁家女儿就是她的错时,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这个孩子,是他曾经捧到手心处的孩子,这会儿听到她这么说,他真真觉得心疼。 丁康泰没有再跟上去,他看着丁铃上车,看着她驱车离开,久久不能动弹。 回到家,康泰还没有回房间,丁远业对他说道:“你跟我来书房。” 丁康泰迟疑了几秒钟,还是跟着父亲走进去。 “现在铃子在你那儿工作?”丁远业回头对他说道,“康泰,你年纪不小了,不能再这么任性下去了。” “我喜欢铃儿,只要她答应,我要娶她。”丁康泰一字一句,非常有力的对父亲说道,“爸,并不像她表现的真的就是坏女孩,她内心很善良,她心里也有很多的苦,可是她都咽着。你为什么不能试着去了解她?” “你想跟谁结婚都可以,就是不可以是铃子。”丁远业对儿子的话不置可否,“我不会同意,你妈更不会同意,还有你爷爷一样不会同意。康泰,你不过是被一时迷恋而已,你清醒清醒,外边那么多女孩,怎么就偏偏非铃子不可。”自伯周兴南。 “不管你们同不同意,我都一定要跟铃儿在一起,绝不会变。”丁康泰这么说,转身就要走。 “绝对不行,你要是跟铃子在一起,我们就断绝父亲关系。”丁远业气的对儿子大吼道。 丁康泰脚步怔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 铃子一路没有回家,若是以前她还能找欣榆出来喝点酒,发发疯。可是现,欣榆怀了孕,那么大的肚子。就是她肯,厉幕阳也会被她给杀了。 她极需要发泄,继续驱车来到熟悉的夜店。 老板看到是她,她已经好几天没来了,马上笑道:“铃儿,怎么样,今天上台跳舞吗?” 。手走来来。“好!”铃子跟着老板进后台,换衣服。 换好了衣服,便碰到迪克,迪克看到铃子,眼睛一亮:“铃子,今天我们又可以跳个尽兴。” 铃子笑了,拍拍迪克帅气的脸:“迪克,我可真想你。” 迪克一听,很是兴奋:“我也很想你,没有你在我身边跳,我都没有感觉了。铃子,我们是最佳拍档。” “最佳拍档,我们走吧。”铃子让他搂着自己的腰,两个人已经前台走。 灯光打起来,重金属音乐震动着全场,铃子附在一根钢管上,扭动身子。先是她一人独舞,下面被她火辣辣的动作刺激的开始尖叫起来。不一会儿迪克加入,两个人开始舞动,肢体交缠,大汗淋漓。 铃子跳了好几场,跳的喘不过气来才罢休。她换回了衣服,迪克跟上来:“铃子,一起吃夜宵,怎么样?” “不了,下次吧!”铃子拿着包包就要走。 “你来这儿玩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是不是找到新的好玩的?那个展少不是已经订婚了吗?你和跟他在一起?”迪克不死心的跟上来,追问道。 “迪克,你是不是问的有点儿多了。”铃子转头,带着几分不悦的反问。“我还有事,先走了。” 迪克眼睛一黯,他看她离开。 铃子没走出酒吧几步,就被人堵住了。几个看着就像小混混的男人拦住她:“丁小姐,我们老大想请你吃饭,请跟我们来。” 铃子笑了,还老大,他们以为自己在演古惑仔电影吗?真是搞笑! “抱歉,我没空。”铃子移过身子往前走。 那两个小混混一把抓住她:“丁小姐,你别敬酒不吃喝罚酒,跟我们走吧!” 铃子看他们这么几个人,远处巷子那边真的好像还有人,如果是这样的话,她逃也逃不掉。“先放开我,我自己可能走。” 小混混终于还是松开了手,押着她过去。 那边有个人正在抽烟,火光在黑暗中一闪一闪。她走过去,看清楚了那个男人。一袭的黑衣,微微凌乱的头发,算是俊逸的脸,只是眼角的刀疤让他看着有几分凶悍可怕。12082574 “刚才看你跳舞的时候,我就在想,可是跟这个妞上床,。”那个男人叨着烟对她笑道,“这么棒的身材,。” 铃子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这样的男人她也见得多了,心里虽然害怕,倒是笑笑的说道:“至少得让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她在青阳市玩遍了,夜白两道一些大人物,她多少也知道,不曾记得自己见过这号人。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你,我的一帮手下也想、你。”那个男人说着,一把按在墙上,“啧啧,你的皮肤真好,就是流了汗,身上也是香的。” 铃子突然意识到,这个人是有备而来,专门针对她。一般的这些人,就算看上了她,想玩她也正常。可是他带着一群人,说他的手下也要玩,那就是惩罚了。她没得罪过他,只有一种可能,受了他人的指使而来。 “怎么不说话?害怕了?” “有人拿钱让你们办事?”铃子面无表情,眼睛睁的大大的盯着他问道。ohee。 “你应该认为是你的魅力太大,让所有男人为你疯狂,都想得到你呢?”男人说着, 铃子肯定自己是得罪了人,遭人报复,谁这么狠要这么对她!她想了很多,想玩她的男人很多,玩不到她的男人比比皆是,可是她的身份还是丁家人,没有人会这么来玩她。 她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会这么做的只会是丁芳芳。她呼吸一窒,看着这个男人说:“是丁芳芳派你们来的?” 男人一愣,眼眸中闪过一抹异样的惊慌,铃子这下可以肯定了。那女人,自己斗不过她,只能用这样的手段来毁她。铃子被前所未有的怒意涌上来,她丁铃是这么让人欺的吗? “她给了你多少钱,我给我双倍,相信我。有一个男人甚至可以给你更多,但是你今天晚上碰了我,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都会被找到,你会死的很惨。”铃子当在她身上的手不存在似的,她的声音在空气中清清楚楚,所有人都听到了。 那个人真的停住了,他当然知道丁铃是有来头的,若不是传说她和展大少分了,她也不敢干这样的事。 “我想你也知道是谁?”铃子继续说道,“还有,厉幕阳你知道吗?她太太是我的朋友,他们结婚的时候我给她太太当的伴娘,你今天要是敢碰我。我保证明天一早你和你的兄弟都会横死在青阳市的街头。” 男人彻底的放开了她,青阳市谁不知道厉幕阳呢!这个人只手遮天,得罪他,他全家都别想活。 “老大,她说的好像是真的。”小混混也跟着怕了,这些人本来也就是求财而已。 铃子开始慢条斯里的穿好衣服,笑道:“是丁家的那位小姐让你们来的,对吧?为了那么点钱,真真不值得。我只要一个电话,很快就有人送钱过来,你可以拿到她给你们的双倍。” “你少哄我,这样我就把丁太太都得罪了。”男人冲上来,又将她按回墙上。 原来还有丁太太,这游戏可真好玩儿。她说道:“难道丁太太能把你们吃了?你是要得罪丁太太还是要得罪展家大少和厉幕阳,你们自己衡量。”12082574也展铃铃。 男人还是松开了她,他发现自己接了一个很棘手的事儿,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气势太强,她说的也不像是假的,有属下用手机上了网。到他耳边说:“老大,厉幕阳结婚的时候她真的就是厉太太的伴娘。” 男人神情慌张,看着她的脸很是惊恐,现在可以说是进退两难。ohee。 “这样吧,你把帐号给我,明天我保证你帐号里有五百万汇进去,怎么样?”铃子抓紧自己破了的衣服,冷冷的说道。 男人左思右想,现在自己念想都没了,活命当然是最重要的。他说道:“好,你要是不守信用,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铃子记下了他说的帐号,说道:“我丁铃一向说话算话,明天查你的帐户吧。还有,我奉劝你们不要在这里留了,我放过你们,有些人不一定会放过你们。” 她说道,拿着自己包包转身就走。团,。情裁。 “老大,就这么放了她吗?”有个人看着她娇好的身姿,还是忍不住手痒。 “你想要命还是想要女人,蠢死了。”男人也痴痴的看着她的背影,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呢! 铃子回到了自己车里,锁紧了车门之后,她才彻底松了口气。她脑海中真汹涌充斥各种念头,他们居然这样对她。是只有康佳仪和丁芳芳这么做,还是丁家人都知道,默认了她们母亲这么做。还是,这根本就是丁家大家长的意思。 铃子发现自己要疯了,她自认为自己任何磨难都可以去承受,可是这一刻,发生这样的事情,足以摧毁她的意志。她觉得自己特别的可笑,这种可笑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个白痴。 她摸出了电话,按了一个熟悉的数字,电话响了一下就通了:“你现在在哪里?” 那头的展耀扬看到她的来电本来就很意外震惊,他在家里,这会儿正在书房处理一些公务,一看到来电写着铃子,他全身就像通了电一样,很快接了电话。他不愿意承认听到她的声音,他麻了一下,吸了口气说:“你觉得自己有资格问我这样的话吗?” 铃子笑了,这男人真会拿娇,她道:“展少,我现在在蓝色酒吧门口,我现在想找个男人陪我。我给你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你不到,我只好找别的男人了。” 这女人,真是该死。他很想说,你想找男人就去找,以为他会在乎吗?可是展耀扬已经去拿车钥匙,拿了外套到门口要去换鞋:“你在那儿别动,我马上就到。” 一想到她跟别的男人,他简直要疯了,他会把这个女人杀了。 铃子挂了电话,就靠着车椅背上发呆。她眼角滑出了几滴泪,深沉的夜色看不到尽头。她还是脆弱的,今天的事太可怕了。她是怕了,更是伤了,如果真的丁家人都知情,她无法面对这样的自己,还有这样的她私心里还想视为家人的那些人。 她没办法不怀疑,她送丁康泰回家时,丁远业看她的眼神,真真就像看她是仇人一样。她可以承受其他人那么看自己,可是那个她曾经叫爸爸的男人也这么看她,那种痛真的就是锥心的。 展耀扬不到半小时就到了,敲了她车子窗。铃子回过神,摇下了车窗开了车门。他上了车,看她脸色不太好,不由有些担心:“你怎么了?” “给我五百万。”铃子转头,对他说道。 “什么?”展耀扬当然也给过铃子不少钱用,可是这会儿她突然问自己要钱,确实让他诧异。 “我说,给我五百万。”铃子再强调了一遍,“展大少,我也跟了你这么多年,五百万都舍不得给,不会这么小气吧。” “五百万是吧,没问题。”她要多少,他都是是会给的。说着,他拿了支票给她开了字数,递给她,“你又来这儿跳舞了?你不是和丁康泰他们一起去庆祝吗?”一提到丁康泰,他就咬牙切齿。 。铃子拿过了支票,放到包包里说:“我现在头有点晕,你过来开车,送我回家。” 展耀扬本想说什么,看她脸色真的很差,她这辆qq车他真看不上,说道:“上我的车。” “少废话,你要不开,给我滚。”铃子没力气跟他折腾,冷冷的道。 展耀扬何时这么憋屈的,可一想到他下车,这女人找另外一个男人跟她走。她是真的会这么做的,他又受不了,只得又开车。到了她这一边,让她坐到副驾驶座位上去。 铃子靠着车窗,也不想说话,不会儿靠着车窗竟睡着了。 展耀扬隐约觉得不对劲,平时的她,哪有一次见了她不是趾高气昂的,可是现在她却给自己一种脆弱的感觉。隐隐的纠着他,让他这么的心疼。 他试着放慢车速,等到了她住的楼上,她还睡着。他只能下车,开了车门一手拿了她的包包跨在肩上,将她横包起来,再关上了车门。 保安也见过他,很容易放他们进去了,到了门口,他不得不叫醒她:“铃儿,到家了,你的钥匙在哪儿?” 铃子这才醒了,发现自己被他这么抱着,很是不自在说:“先放我下来。” 他小心的放她下来,他有看到她外套里面,里面的衣服像是破了,微露出的肌肤有一道红痕。他脸色一沉,站在她身边没说话。 铃子摸出了钥匙,一进门将钥匙包包扔到沙发,也不管他,也不招呼他,自己已经进浴室去了。 展耀扬要跟上去,铃子把他从浴室门口推出来:“出去,先自己玩自己的,一会儿我会好好陪你的。”说完,她关上了门,然后锁上。 她开了热水,热水打了下来,冲掉了一身的粘腻汗味。想着在暗巷子那个男人的气息,她用力的蹉身上。她知道自己打电话给展耀扬过来,绝对是冲动了。但是她既然这么做了,就不会后悔。 丁芳芳和康佳仪这么对她,她要做什么都不过分。 铃子在浴室冲了一个小时的澡,出来的时候穿着浴袍,看展耀扬正在她的书桌上有用电脑。睡做头丁。 他看到她出来,抬头看她:“我还以为你今天晚上打算睡在浴室了。” 铃子擦着头发,不理他拿着毛巾坐在沙发上。 他走过去,拿过了她的毛巾道:“我给你擦。” 铃子没有回应,微微闭着眼,算是允许了他的动作。今天晚上的事情对她来说,造成的伤害和冲击力太强了,其实把展耀扬叫来,她不是真的就要跟他,只是想让他先出现在自己面前再说,其他的再做打算。 “你打电话给我,让我很意外。”展耀扬感受到铃子的不对劲,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她的气色不太好,也不肯说话。眼角微红,像是哭过的样子。想到这里,他手里的动作越的轻柔。“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你想太多了,我不过是想找个男人”她仍闭着眼睛,淡淡的需要。 “你今天不是跟丁康泰在一起吗?基于就近原则,我以为你会找她。” 铃子听了笑了,道:“展少这倒是提醒了我,确实是这样,以后我会注意的。” 他脸上一沉,这女人真懂得气他。他这么说,无非是想让她承认她还是非他不可的。虽然气她,可是手里的动作还是很轻柔的。她的头发细长柔软,若是她的性格也能这样,也就好。 但是若是她样的话,她也就不是铃子了。 “为什么突然要五百万?”他也不是心疼那五百万,那对他来说不过是小数字。可是铃子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从不会主动问他要钱。多半是他给她,她也就收。 “你爱给就给,展少如果心疼那五百万,可以收回去。”铃子这会儿有点懒懒的,在车上没有睡够。这会儿他这么揉着头发,反她的睡意又带了出来,她开始晕晕欲睡起来。“你不给,多的是男人会给。” 展耀扬真真在铃子身上碰了不少钉子,就是现在,她主动找他,跟他拿钱,居然还给他气受。 “丁铃,你还真那么把自己当回事儿吗?”他将毛巾一扔,直接推倒她在沙发上,“我告诉你,我也就钟意你的身体,仅此这么简单而已!” “展少,那真是巧了,我也就钟意你的身体。”铃子困极,还这么笑着,已经睡着过去了。 “你真是!”展耀扬看她就这么睡了,本来还有的怒气还发不出来。他叹息,一把将她抱起来,抱回她的房间。 他来真是想跟她上~床的,可是这女人居然就这么扔下她睡了。但是她看上去直的很累的样子,展耀扬心疼了。他给她关了灯,躺在她身边,将她拥在怀里。 兴许是闻着她熟悉的香气,她独有的味道,不一会儿他亦沉沉的睡去了。 铃子一直在做恶梦,梦中很多男人,扒了她的衣服极尽的对她羞辱。她大声的喊救命,她看到了远处的父亲,她大声的喊:“爸爸,快来救我,我好怕,来救我。” 丁远业就那么远远的站着,然后冷冷的说道:“住嘴,我不是你的爸爸,你不过是个野~种,你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你自做自受。” 她听到了丁芳芳和康佳仪的尖锐的笑声:“这就是站街女应该有的下场,什么样的女人做什么样的事情。你不是喜欢被男人上吗?现在就让他们上个够。” 她嘶哑着声音,她听到了爷爷的拐杖声,她大声对着那处声音来源求救:“爷爷,我是铃子,快来救我。” “这是谁,怎么这吵,让她出去。”那个声音苍老而有力,无情而冷漠。 就像小时候,那个时候的她还傻傻的,她还以为爷爷仍然是她的爷爷,她一遍遍的叫着爷爷。爷爷突然冷冷的推开她:“吵死了,带她到楼下去,以后别住楼上了。” “何止十个,我听说上次展少开派对,她一个人把展少那些兄弟都伺候了个遍,个个都说好。” “今天我们也来试试青阳第一女的滋味。” “不要,不要!”她不是这样的,她不想对那些男人笑,不想让他们吃自己的豆腐,她不想的。展耀扬在哪儿?为什么不来救她? 突然一束强烈的光打到了另外一个角落,展耀扬就站在那里,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嘴角含着冷冷的笑意正看着她,一点也没有要出手帮她的意思。 “耀扬,救我,我不要这样,我不要。”她不曾这么求救他,可是现在她真的希望他能救自己。 “耀扬才不会救你,她现在是我的未婚夫,你就是一个下等的等人上你的女,认命吧!”丁芳芳踩着高跟鞋挽着展耀扬的手笑道。 她被一群男人淹没,无论她怎么求救,都没有人来救她。 突然她睁开了眼,周围漆黑一片,她一头的冷汗,她躺在一个熟悉的怀抱里。她转头,看是展耀扬,他睡的很沉。铃子转头,从窗头微微洒落进来的月光让她能看到他的脸。 那么朦胧又那么的不真实,这个男人是不属于她的,可是现在她知道自己不会再那么任人欺的。今天晚上丁芳芳加诸在她身上的,她一定要回敬回去。 把展耀扬拉回自己身边,未必是明智的,这个男人未必爱她,就是爱她也不会给她未来。他要的不过是一个供他玩乐,陪他的女人而已。 铃子这么想,她突然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把他叫回来了,嘴角勾出一抹凄凉的笑容。她的唇吻了上去, 展耀扬醒了,他看她睁着眼睛,眼眸在黑暗中特别的明亮。他没有迟疑,狠狠的吻上了她,一翻身就将她压在身~下,声音低喘:“你偷袭我?” “你忘了我找来你来做什么的吗?”铃子环着他的脖子,“难道展少真的打算今天晚上真的就盖被子纯睡觉。” 展耀扬吞了口水,这会儿的铃子在黑夜中就像个妖,处处都是在勾人。他声音沙哑的在她耳边:“是你扔下我睡了,现在还敢来挑衅我,丁铃,你今天晚上别想睡了。” “我怕你不行!”铃子说着,手已经探到了。 “妖女!”他这么一说,狠狠的堵上了她的唇。 “你家里还备这个!”展耀扬眼神更加深沉,这个言情该死的女人的女人。他恨恨的到她床头去拿东西。 铃子知道他在想什么,她笑了:“以备不时之需,看,展大少你现在不就需要了吗?” 第243章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下半夜,铃子真的没怎么睡。(..info) 这个时候天也开始蒙蒙亮了,两个人谁也不看谁,都睡了 这一觉,睡到了中午铃子才醒过来。醒来的时候,肚子饿的厉害。她一转头,展耀扬还睡在枕边。她看了他一眼,才缓缓的下~床。进浴室刚冲完澡出来,就听到门铃声,这个时候还有谁能在这儿找她呢! 她过去开门,丁康泰竟站在门口,她心中一恸,一时间她不知要如何这个一心爱她的男人。这场游戏里,对她最真最爱她的人是丁康泰,她不愿伤他,一点儿也不愿。 “我猜你肯定要晚起,我买了菜,我给你做饭,然后我们去上班?”隔着铁门对她笑道。 男对儿那。她开了铁门,看到他手里拎着大袋小袋,她心中微酸。这个傻男人,他怎么就不明白,她根本不值得她为他付出。她淡淡的说:“不用了,我们打算一会儿订餐。” “我们?”丁康泰微皱眉,而就是这个时候,展耀扬身上什么都没有穿的出来。他的脸一片惨白,不敢相信的看着丁铃。 展耀扬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看到丁康泰,不过这造成的结果他挺满意的。他很从容的到房间拿了条裤子穿上。 “铃儿,又是这个男人缠着你对不对?”丁康泰拉住她的手,人已经冲到了展耀扬面前,“展少,你和铃子已经结束了,请你不要再缠着她。” 展耀扬这会儿算是一雪前耻,他不会忘记就是两天前,丁铃还把他挡在门外,跟丁康泰在屋内吃饭。他冷笑:“你确定是我缠着她吗?昨天晚上是她叫我来的,她需要的男人,从来都是我。” 丁康泰的脸色难看的极致,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铃子:“铃儿,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又跟他在一起了。你明知他是我妹妹的未婚妻,你还要跟他在一起?” 铃子可以对很多人毫不犹豫的说出极狠极无情的话,可是此时,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可此时她不这么做,他以后会更恨她。要恨,还不如从现在恨起。 “是!”铃子肯定的说,“这个男人能给我的,是你永远不能给我的。康泰,我早就跟你说过,你对我来说不过是我的弟弟,除了这个身份,从来没有其他。展耀扬不一样,我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们了解彼此。我们在床上也很契合,可是和你,天哪,会让我有的感觉,那真的很不爽。” 丁康泰的脸色惨白的几乎透明,他试着想去拉她的手:“可是昨天晚上,你明明,明明让我吻了你。铃儿,你不是没感觉的,我知道,你是有感觉的。” “像我这样的女人,只要我开心,何止是吻,上我的床的数不胜数。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那我真的会很头疼。” 铃子笑的漫不经心,“康泰,这就是你不开心的地方,你总是这么天真。你爱了一个永远不会爱你的人,你还想要回报,这是痴人说梦。醒醒吧!” 展耀扬本来很有几分快意,想让丁康泰死心。可是这会儿听到铃子这么说,他反而沉下脸,这个女人是故意在赶走丁康泰。她越这么做,说明她在乎他。这个念头让他非常的不爽。! 。“铃儿,你总是这样,不停的用话语伤你身边的人,其实伤的最重的是你。”丁康泰还是不肯接受这样的回答,他抓住她的手腕,“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我知道你跟展耀扬分了,是绝对不会回头的。告诉我,这是为什么?”okir。 她的这个弟弟,真的是个傻子呀!他不知道,他越是这样的傻,受的伤会越重的吗?铃子突然收起了笑容,脸上一抹无奈痛苦浮现出来。 她转头对展耀扬说:“展少,请你先离开。” “你说什么?”展耀扬不满,她居然为了丁康泰要赶他走! “请你离开,现在。”铃子不容辩驳的说道。 “放心,我会走。”展耀扬气的冲回房,穿上了衣服。他该死的昨天晚上就不应该她一个电话就巴巴的过来,他真是犯贱,又让这个女人有机会这么对他。他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才离开。 听到门怦的一声,铃子才缓缓的回过神,看着丁康泰看着自己痛苦的眼神是,她心里也不好受。 “康泰,是真的,我不爱你,无论有没有展耀扬我都不会爱你。我不想再发生昨天晚上的事,你知道吗?我很厌烦这样。很无聊,很没劲儿。你的肩膀还没有力量来承受你爱我和我在一起的后果。” “你不试怎么会知道,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和你在一起要承受的后果,为什么你就不肯信任我,难道展耀扬就可以做到吗?”丁康泰痛心她说这样的话,那代表她仍没把他当一个可以顶天立地的男人。 铃子的手轻轻的抚上他的脸,道:“你没有做好准备,康泰。你可以跟你父亲生气,你母亲生气,你妹妹生气。但是你想过吗?如果我跟你在一起,要是爷爷气的晕到,血压升高,病情加重呢?我和你都姓丁,户口本上是姐弟关系。如果我和你在起,意味着我们将可能回不了青阳市,我们的亲人全部背离,我们的结合也成为丁家的耻辱。”12096005 丁康泰脸色一白,他听到铃子这么说,这样的情景,让他手心微微开始发冷。他却握她的手握的更紧:“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会怎么样,可是我知道,如果没有你,我会很痛苦。我想要你,不想放弃你。” 铃子鼻头微酸,要拒绝她,本来就是极痛苦的事。这个男人,太傻,太痴,太真!这样的男人,她这么来伤,肯定是会有报应的吧! “但是我不想。”她缓缓的抽回了手,“我不想这样,康泰。我不想让我一个我根本不爱的男人这么为我付出,我不是一个多有良心的人,我不想背负一份情债。你跟我在一起,就算一时你能忍受被所有的亲人背弃的滋味,时间久了你一样会痛苦,我们同样也不会幸福。” “那展耀扬呢?”丁康泰还是不肯放弃,“他现在是芳芳的未婚夫,就算他不跟芳芳结婚,他和你也不可能在一起。你们一样也要面对外面舆论的压力,你确定他能做到吗?” 铃子笑了:“我根本就没想到要和展耀扬会永远在一起,他肯定也没有。他或许喜欢我,贪恋我的身体。这次我和分手,我强硬的态度伤了他的男人自尊,他受不了这个,才会这么缠着我不放。而丁芳芳根本没有那个魅力让他去爱,去欣赏。他需要的是一个跟他身份匹配的女人,他需要的是一个身世清白清纯干净的女人,而不是像我这么劣迹斑斑的女人。他就算是爱我,也不会娶我,所以我们现在在一起,不过是以前游戏的继续而已。” “那你还跟他在一起。”丁康泰握住她的双肩,“这种男人只会继续伤你,你跟他在一起,不会开心。” “康泰,你以为我是谁?我会让他来伤我吗?”丁铃微转身,她走到窗前,看到耀扬的车居然还在。她下了窗帘,转头说道,“我曾经也想结婚,想有一个自己的家,有一个爱我的男人,像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女人那样生活。可是这段时间让我意识到,那种生活根本不适合我。我讨厌责任,我渴望自由,或许继续以前的生活才是最适合我的。没有责任,没有约束,想要的时候就在一起,不想了就各自生活,很好。” “你不是这样的,铃儿!”他一点也不愿意听到她说这样的话,她每说一句话,都让他极是心痛。“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别再给展耀扬在一起,你跟他在一起,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康泰,你还说你爱我,其实你从来没有了解过我。你需要的不是我这样的女人,永远都不会是。放手吧,我已经决定彻底远离丁家,也包括你。”铃子实在是拿他没办法,他怎么就这么固执呢?下化画画尚。 “是不是爸跟你说了什么?”丁康泰一听她这么,马上紧张的问道。“铃儿,爸爸只是对你有误会,等时间久了,他会成全我们的。相信我,我有信心让爸和爷爷都接受我们。” “我不想。”铃子有点累了,这样的对话再说下去,已经没有意义。“康泰,我不想去叫你爸做爸,那个屋子里的每一个人的身份我现在都想远离,你明白了吗?我永远不会接受你,你明白吗?” 丁康泰无力的放开了她,这一刻他知道,铃子在彻底的拒绝她。他心脏剧烈的收缩,疼的他难以呼吸。他后退一步:“你情愿和展耀扬保持那样的关系都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我说了,跟展耀扬没有关系,而我永远不会有和你在一起。” 和丁康泰谈完,她有精疲力尽的感觉。她可以伤任何人伤的毫不心软,唯独一个丁康泰让她心痛内疚的男人。试问,她又到哪里找到一个这么爱自己的男人呢? 她刚微微闭上眼,门铃又响了,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她拖着身体过去开门,果然是展耀扬。 她毫不客气的说道:“你怎么还没走?” “谈完了!”他本来也是怒极攻心的,可是仔细想想,她很可能是想跟丁康泰讲清楚,不希望他在场。这么一想,他又觉得好过了一些。 铃子没回答,昨天晚上睡的不是很够,她打算回房间继续补眠。 丁让吃现。“跟丁康泰说清楚是比较好,还有别去他那个小公司上班了,你要是想工作,可以来做我的助理。”展耀扬跟上来,说道。12096005 铃子本来已经躺好了,突然又睁开眼,转头看向展耀扬:“你让我做你的助理,你不怕丁芳芳知道会抓狂找你麻烦吗?” “我本来就不打算娶她了,让她早点请清楚状况也好。”他坐到床边,“还睡?快起来,我们去吃饭。” 他这么一说,铃子想起了丁康泰买的那两大袋子吃的,她猛的坐了起来,到了客厅果然看到那些食物。她转头对跟出来的展耀扬说道:“我是饿了,不过不想出去吃,你给我做饭。” 展耀扬一看那两袋子食物,只觉得好笑:“你开玩笑吧,我从来不做饭,更讨厌油烟味。你要是不想出去吃,那订餐吧!” 铃子说不上是失望还是什么,这才是展耀扬,他就是这样的个性。她懒懒的坐到沙发上:“那好吧,你叫餐吧!” “你想吃什么?”展耀扬也没订过餐,根本不知道怎么订,“你们这附近有什么?” “我也不清楚,你自己看。”铃子说着,去开电脑,索性玩电脑去了。 “你还是搬到我那儿去吧,这个房子又小地方又偏,连吃的都没有,隔音效果估计也不怎么样,做什么都不方便。”展耀扬嫌恶的看她的这个房子,“把东西收一收,搬我那儿去。” “展少如果不喜欢这儿,可以现在就走。你不喜欢这里我很喜欢,我也没打算搬。”铃子头也不抬,找出了一个游戏开始玩儿。 展耀扬被她气着了,这女人完全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可是现在好不容易把她勾到手,现在他还不想把两个人的关系弄僵。他抗挤到了她坐的沙发椅上,一把圈住她:“你还玩这种幼稚的游戏,速度真慢,让我来。” 铃子转头定定的看他,看这张脸,她道:“你不是要订餐吗?展少,你不做饭,也不订餐,难道是想我给你吃吗?” 展耀扬知道她也是不进厨房的人,要她做饭,那是不可能的。他掏出电话打给他的秘书,不一会儿通了,他点了一通的菜,让人送过来。 铃子冷笑,果然有钱干什么都行。 “要是有了,你是要让我生下来吗?”铃子用了极强的意志力,手按在他的肩上,问他。 他马上停了一下来,的确很可能会有,这是麻烦事。他皱眉:“你这会儿有药吗?” “我不吃药。”她对那种药非常之厌恶,有几次吃了还吐了。展耀扬是可以不顾她,想怎么来就怎么来的,可是一想到会有孩子,还要处理那种不必要的麻烦,他推开了她,铃子的心一下凉透了,他没有想过要跟她生小孩。那么她做什么,也不用觉得内疚,不过是彼此的一场继续游戏罢了。 等展耀扬出来,铃子已经穿好了衣服,进房间打算化妆。 “你怎么把衣服穿好了?” “我要去上班了。”铃子从衣柜里拿衣服,到浴室去换。 “我这个样子,你要去上班?” “我没兴致了。”铃子头也不回的往浴室走去,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等一下,你要去上班,你要去哪儿上班?”展耀扬拦住她,“你还要去丁康泰的公司去上班?” “我是拒绝了他,可是工作还是要做,这很奇怪吗?”铃子表情冰冷到极至,看他时眼睛一点温度也没有。 展耀扬不明白他又哪里惹到了她,所以说女人真的变化莫测,翻脸比翻书还快。“我不是说了,让你到我公司来上班,当我的助理,工资是你有丁康泰那儿的两倍。” “我有答应吗?”铃子冷笑反问。 。展耀扬被她冰冷的态度刺到了,他亦冷哼:“别搞的你好像一点儿也不在乎钱一样,别忘了昨天晚上你还跟我要了五百万。” 铃子脸上一寒,她笑道:“这我倒忘了,你现你展少是我的金主了。五百万是吧,现在还给你,马上给我滚。” “丁铃!”展耀扬真真是两三下就被她激的暴怒。他一把将她按在墙上,捏着她的下巴说,“你别给脸不要脸,别以为我三番两次的忍让你,你就可以骑到我头上来。” “我哪敢,你展大少是什么人!”铃子也意识到自己冲动了,她提醒自己跟这个男人再开始,不必认真,各取所需。可是这一刻,他还是伤到了自己。她才会一时气急,说这样的话。“我敢骑到你头上,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展耀扬对她这个样子真的是恨的牙痒痒的,他狠狠的咬上了她的唇,撩拨了他又想跑,在他展耀扬前面,没门! 他就是个疯子,可是现在的铃子没有力气拒绝他。她累,她疼,心也凉的一片一片的。她提醒自己,再也不能这个男人用情,他不会爱自己,不会疼自己,永远不会。 终于结束了,展耀扬也算尽兴了。他从她身上起来。他将她抱起来,两个人又进了浴室。冲完了澡,他订的餐也到了。 铃子也真的饿了,她不发一言,专心的吃东西。不愧是上好酒店的外卖,味道是很不错。okir。 展耀扬也饿了,要知道昨天晚上和刚才强度这么大的运动是非常的耗体力的。他看了看铃子,说道:“你明天来我公司上班。”淑游芳芳西。 “展少,你不会跟我认真吧?”铃子拿纸巾擦了擦嘴,“我和你不过是继续以前的游戏,难道你认为自己有资格来干涉我的事情吗?” 展耀扬也知道自己确实不应该干涉她的选择,可是一想到她和丁康泰工作,真真让他不太痛快。“我不过是建议,要不要来随便我。” “谢谢展少你为我着想,对了,这张支票还给你。”铃子说完,也吃完了,回房间重新拿衣服换。即使现在很晚了,她还是要去上班。 “既然给你了,我就不会拿回来。”展耀扬冷冷的将支票放回去,她要去上班就去好了,他不可以表现更多的在乎,因为她不会领情,这女人的也不值得。 铃子没有坚持,但是她很清楚,就算他把支票留下来,她也不会将它兑现。铃子换了衣服,对他笑了笑:“谢谢你的午餐,你自便。” 展耀扬跟她一起出去:“我送你。”他已经让他的秘书将车开过来了。 “不用了,我喜欢开我的qq车。”铃子笑容是冰冷的,她很清楚,以后对这个男人,她应该用的是什么态度和心情。展让都下。 展耀扬没再说话,对她,体贴也好,照顾也好,她都不会领悟,他又何必自讨没趣。 铃子下午去上班,让丁康泰很意外。他脸色不太好,公司的气氛也很奇怪。不过铃子像没事人,她去敲他的门,拿了资料给他签字。 丁康泰看了她一眼:“我以为你是来跟我辞职的?” “我还在想,你会不会不让我来上班了?”丁铃看到他眼角的憔悴和伤痛,很是内疚和心疼。却还是若无其事的笑着,没心没肺的样子。 “怎么会,我很高兴,铃儿。”丁康泰对他温柔一笑。 铃子回以微笑,她拿着文件打算出去。丁康泰却突然叫住了她,她停下来回头看他。 “铃儿,以后不会再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丁康泰看着她,深深的说道,“我不会再逼你,不会再跟你说那样的话,但是我希望你不要糟蹋你自己,你值得得到更好的,你应该很幸福。” 铃子听着,心酸的什么似的,只有他才会跟自己说这样的话。okir。 过了几天,丁铃陪欣榆到医院产检,产检完,她的各项指标都算正常,俩个人去吃饭。 “最近很忙哦?”之前一周她都至少来看她一次,这些天是完全不见人影,而且欣榆看她脸色不佳。 “我现在在丁康泰的公司上班,我们在做一个项目,会比较忙一点儿。”铃子没什么胃口,喝了几口汤就不吃了。“你的气色看上去不错,今天厉先生怎么没时间陪娇妻,要我来相陪。” “他最近比较忙,幸好你有空。”欣榆吃的多,她一人吃三人补,短短的不到一个月,又胖了五斤。她也想克制一下自己,可是家里的那位暴君不允许,天天逼着她吃这吃那儿,她无能为力的看着肉一天天的长起来。 “你那个弟弟,他好像真的很喜欢我,铃子,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他?”欣榆现在可操心她的终身大事,一心想给她找一个好男人。铃子真的需要一个男人疼她,爱她,为她遮风挡雨,她也不用再这么辛苦逞强。 “我暂时不愿意想这个问题,还没谢谢你上次借我的五百万,暂时可能还不了你,不过我一定会还的。”她自然不会用展耀扬的五百万,无奈之下跟欣榆借了五百万。 这位大财主还是很有钱的,很爽的就给拿给了她,她才能把那几个人打发掉。 “那点钱没事了,不用着急还。”欣榆自己倒是无所谓,不过她向来都不用钱,自己帐户里有多少钱她自己都不知道。铃子问她借钱,她有些意外,二话不说把钱经借给她。 谁知道当天厉幕阳回家就问她,为什么突然支取了五百万,他也很清楚,她平时用钱的地方太少。她需要什么,有什么厉幕阳都会给她弄好。就是现在逛街买衣服,厉先生能陪同都会陪着。 。她一个月都花不了几万,更别说一下子取了五百万。欣榆骗不过,告诉了他铃子跟她借钱的事情。但是她马上说:“这件事你一定要保密,不能跟你那个好兄弟说,听到没有。” 厉幕阳是知道展耀扬现在又和铃子在一起,没有理由铃子需要钱要从他老婆这里拿而不问展耀扬要。不过这是小事,兄弟虽是手足,老婆价更高。她现在还怀着孩子,他自然是听她的。 铃子羡慕的看着欣榆,幸福又有钱的女人真让人嫉妒,有这么一个朋友还是很划算的,铃子很市侩的想。 说着,她的电话响了,是展耀扬打来的。“晚上一起吃饭吧!”那边的声音根本就不是邀请,而只是命令。 铃子神情一冷:“我今天有事,没空。”说完,她已经把电话挂了。 欣榆马上觉得不对劲,不由担心的看她:“你又跟展耀扬在一起了?” 铃子不置可否,嘴角似笑非笑。当她透过餐厅看到康佳仪和一个男人从医院那边出来时,她的眼睛微咪一下。她发现一件很好玩的事情,而她一直就等这么一个机会。 “你在看什么?”欣榆好奇她目光的方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便看到一男一女从医院那边出来。动作说不上亲昵,但是神情古怪肯定是的。那个女人看着还觉得眼神,她想起来了,这不正是丁家的太太康佳仪吗? “铃子,你很不对劲,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欣榆很担心她,现在的铃子脸上露出来的神色,会让她心疼。她发现,现在的铃子跟之前的铃子又不一样了,这样的变化让她很心疼。 “你做了妈妈之后,更喜欢胡思乱想了,我能有什么事?”铃子笑了笑说道。 “真的是我胡思乱想了吗?”欣榆还是不放心她,握住她的手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是不是又跟展耀扬在一起了?”后风窕窕周。 “厉幕阳告诉你的?”铃子笑笑,“欣榆,不用紧张,不过是游戏罢了,以前是怎么,现在就是怎么样?” “你明知道你跟展耀扬在一起,没有结果呀,他根本不是认真的。铃子,我不想看到你再受苦。”欣榆心一沉,怎么才短短的几天,就变成这样了呢? “放心好了,我会保护好自己,不让再让人有机会让我受苦。”铃子拍拍她的手背,“对了,你的那个好朋友温天擎好像神通广大,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他都可以查到,对不对?” “是,他做的是保全,你对他感兴趣了吗?”欣榆听她提起温天擎,也来了兴致,“铃子,我和天擎也认识很久了,我可以给他担保,他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请他帮我一个忙而已!” “铃子,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每个人都会有非常有趣的秘密,而有些人的秘密,我真的很想知道。”铃子说着,看着康佳仪坐上车,离开了医院,眼神更加的深邃。 欣榆还想说什么,可是看铃子,所有的话都咽了进去。她知道她是肯定会帮铃子的,无论她要做什么,她都会义不容辞。这是铃子也让她担心,只是她一点忙也帮不上。 晚上欣榆回去,就缠着厉幕阳。 “你帮我问问展耀扬,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打算跟铃子永远在一起,就不要再招惹她。这么拖着人家,算怎么回事?” “人家的事情我们也不好过问,更何况铃子聪明,如果不是她自愿的,耀扬缠着她也没用。”厉幕阳抚摸着她隆起的肚子,“别担心了,想想宝宝,你要是心情不好,他们也会跟着心情不好。” 欣榆深吸了口气,医生是有吩咐她,不可以生气,要保持好的心情。她坐在厉幕阳的腿上,抱着他的脖子,也不让他办公。“你说,展耀扬会娶铃子吗?” 厉幕阳无奈的看着妻子,她知道如果自己不给她答案,她睡都睡不好。他叹息:“说不好,耀扬的家庭还跟我有些不一样。他严格来说,是出身军人家庭,他爷爷是老红军,军衔上将,曾经位高至军区军长。所以展家的门第很高,耀扬自己也很清楚,他的妻子一定是家世清白的名门闺秀,单这一点,铃子就不行。” “什么门第呀?将军有什么了不起,现在还不就是个老头子嘛?还名门闺秀,丁芳芳是名门闺秀吗?霸道,泼辣,蛮不讲理心肠还很坏,这算哪门子的名门闺秀。铃子哪儿不好了,她仗义,漂亮,我看比那个丁芳芳不知道好多少倍。”欣榆很不满的说道。 “其实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厉幕阳抚着妻子的小脸,不让她太激动,“最关键的还是在耀扬在这里,以我对他的了解,耀扬虽然喜欢铃子,但是绝对没有想过要娶她为妻。铃子永远不会是耀扬的妻子类型,耀扬要的是一个知性温婉,以他为天的女人。所以,他现在跟丁芳芳订婚了,但是丁芳芳闹了那么几场,耀扬的母亲也就是淑娟阿姨对丁芳芳也没好感了。他们最后未必结得成婚。” 欣榆听着糊涂的很,但是有一点儿她是明白了,那就是展耀扬看不上铃子。这个子欣榆是彻底的怒了,本来她就不待见展耀扬,这会儿更加不待见他了。 “他展耀扬凭什么看不上铃子,他自己就不是个好东西,,天天跟女人鬼混,无耻下流,铃子还看不上他呢!” “老婆,这倒底是人家的事,无论你跟铃子关系都好,我们都不好掺和。”厉幕阳听着妻子对自己的生死兄弟这般评价,也很无奈。兄弟很重要,老婆更重要,更别说耀扬在铃子的事情上,还真的让人很能待见他。 以展也要。“还有,耀扬说到底也帮了我们不少,他是我的生死兄弟。咱下次见面了,多少还是要冷静一些。我们能有现在,耀扬真的帮了我们很多。” 欣榆也冷静下来,丈夫说的没错,展耀扬是帮了他们很多,可以说是他们的恩人。可是一想到铃子,她又觉得这个男人可恨的不行。很难让人去待见他。 现在想想,自己真的很幸福,有这么疼自己的老公。虽然他们也经历过很多,可是有一点厉幕阳比展耀扬好太多,就是他从来没有嫌弃过自己,这么多年始终如一。 “老公,你真好。”她多么庆幸自己爱的是厉幕阳,于是用力的亲了他一下。 厉幕阳哭笑不得,倒也享受她的香吻。“现在才知道我有多好吗?嗯?” “一直都知道你很好,现在发现你更好,好的不能再好。”欣榆说着,又重重了亲了他一口。 厉幕阳被他这么亲了几口,挑的身上冒火,要知道从她怀孕开始,他就没碰过她。要来自己在那方面,就是一个需求很强的人,这会禁,真的就是就折磨。 他重重的吻上去, 是这样说没错,可是厉幕阳不敢冒险,欣榆怀的是双胞胎,肚子本来就挺大。她怀着的时候,也很辛苦。他亲吻着,小心的将她抱起来回房间。 他的手不时的抚着她大着的肚子,不时的亲她的脸颊:“你更好,你先躺着,我去拿毛巾给你擦身体。” “我想洗澡,全身都是汗,难受。”欣榆可怜巴巴的对他说道瞎,现在她是很懂得怎么让他就范,知道怎么样能把他吃的死死的。多撒点娇,多点揉情,男人嘛,都喜欢这样! “好,我去放水。”厉幕阳先下床,套上一条裤子。 “我不要泡澡,冲一下就好了,你抱我起来。”欣榆伸起了手,对他说道。 厉幕阳这个时候是什么都听她的,她要什么他就做什么?过来一把将她横抱起来,进浴室。 他放下热水,自己也把裤子脱了,给她一起冲。挤着沐浴乳涂在她身上,这男人明明已经在冒火了,手上的动作还是温温柔柔的。 “老公,以后要是我和你的那兄弟不对付了,你是站我这边还是站他那边。”欣榆任丈夫这么伺候自己,说道。 “你怎么给他不对付了?”厉幕阳专心的给她洗着身子,连最私~密的地方都不放过。 “就问你,你是站我这边还是站他那边。”欣榆不喜欢他左顾而言他,“你们男人有句话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肯定会站在你兄弟那边。” 厉幕阳想,是不是孕妇都喜欢这么胡思乱想。这种问题就像是谁和谁掉到水里,先救谁的问题一样难缠。他给妻子冲掉她身上的泡泡,捧起好的脸说:“这还有说吗?兄弟虽然重要,但是老婆更重要,兄弟不能陪我过一辈子,可是我老婆是要跟我过一辈子的。” 欣榆听着满意了,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这会儿她是真的开心。“我跟你说,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教训一下展耀扬的。他太不是男人了,这么欺负铃子。倒时候你一定要站在我这边,听到没。” “好!”对不起了,兄弟。厉幕阳在心里叹息,老婆之命,不敢不从。更别说她肚子里还有金牌令箭,他动弹不得。 “铃子跟我借钱的事儿,你没跟展耀扬说,对不对?”欣榆还是不放心的问。 “当然没有,我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到。”厉幕阳捏了捏她,又重重的亲了亲她。 “以后展耀扬那边有什么动态,你都要告诉我,知不知道?”欣榆开心的搂着他的腰,说道。 厉幕阳深吸一口气,看妻子眼眸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他生生的说:“好,全都告诉你,知无不言。” “要定时汇报,我要帮铃子想个法子,好好治一治展耀扬。”欣榆说着,小嘴吻上了丈夫。她知道委屈丈夫了,展耀扬是他手足兄弟呢,当初人家对他的事两肋插刀的,没有不帮忙的时候。 现在因为她,还要帮她对付他生死兄弟,他肯定很为难。她也是完全蛮不讲理的,她吻着他的唇说:“老公。” “不行!”一次已经是极限了,厉幕阳真不敢再冒险了。 “要不我帮你好不好?”她现在还好,其实她满足了一次之后,身子就安分了。可是男人不同,以前是吃大餐的,现在让他吃清菜小粥,他怎么受得住呢? “什么?”厉幕阳脑子一热,半会儿没明白她的意思。 “老公,你以后要更疼更疼我,知道吗?” “傻瓜,我当然只会更疼更疼你。”他这会儿对她只有怜惜,看她嘴角都磨的红了,还有心疼了。“谢谢你,老婆,你真好。” 欣榆笑了,她还是聪明的。她怀孕这么久,男人当然会有这么方面的有需要,很多女人都懂得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她当然相信老公能守得住自己,可是她还是想满足他的。 “老公,亲亲我。”欣榆的唇凑上去,这是她男人,她得牢牢守住了,不给外面女人一丁点儿机会。还有他那些兄弟,好吧,曾经是帮过他们没错啦。可是现在呀,她得让他知道,最最重要的永远是他亲亲老婆。 厉幕阳吻了上去,她的小嘴里还有他的味道,脑海中想起她咽上他的东西时的样子,他吻的更深。 “对了,你不是说展耀扬的爷爷马上七十大寿,要大办吗?”欣榆在亲完之后问道,虽然困了,还是不肯就这么安分的睡。 “嗯!”厉幕阳漫不经心的回应,抚着妻子的发,不时亲了亲,安抚她入睡。 “那铃子会不会去呢?丁家人肯定也会去的,对不对?”欣榆眼皮都睁不开了,埋在丈夫的肩窝里问道。 “铃子会不会去我不知道,丁家人肯定会去。丁家老太爷跟展老将军是战友。铃子最好不要去,耀扬也不会带她去。”厉幕阳看妻子已经困的几乎没知觉,不过是强撑着。她真的很在乎丁铃这个朋友,厉幕阳是不愿意欣榆怀着孕还为这些事情操心的,“好了,老婆,很晚了,快睡,嗯?” “老公,如果铃子去了,你要帮她知道吗?铃子没有家人,我们要做她的家人,知道吗?”欣榆意识混浊一片,丈夫的安抚舒缓着她所有的神经,她精神一放松,所有的困倦就袭来了。ompd。 “好,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乖,睡觉,宝贝儿!”厉幕阳一再的亲她的额头,轻声的在她的耳边说。 “老公真好。”欣榆终于撑不过去了,这才陷入香甜的睡梦里。 铃子快下班时候接到了展耀扬的电话,这男人已经好几天没联系她了,突然又联系她,之前可以说是不欢而散,他不找她,她当然也不会找他。 接到电话要一起吃饭,她想了想,就同意了。不过吃饭的地方是她定的,展耀扬说来接她。相当然尔,今天他肯定会在她那儿过夜的,明天可以做他的车上班,她也就不坚持了。 下班的时候,展耀扬拉风的莲花在公司楼下,丁康泰当然看到了,他看了她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先走了。 铃子坐上车,展耀扬看了她一眼:“怎么突然想吃法国菜?” “想吃还需要为什么吗?”铃子笑着反问,“展少新买的跑车,看着还真不错。” “你喜欢,送给你一台。这款车,还有红色的,适合女人开。”展耀扬很大方的说,“你那辆qq车太难看了,开着也不舒服。” “谢了,我还是喜欢我的qq车。”铃子笑着回答,“我记得有人说过,什么样的人就配什么样的东西,还是qq车跟我的气质比较搭。 展耀扬嘴角含着一抹复杂的神色,他又转了话题:”那五百万,你没有兑现?“ 铃子开了窗,手撑着窗边:”哦,我忘了。“ 展耀扬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悦的神色,他突然发现就是跟这个女人重新在一起,也没有让他开心多少。有些事情,有些东西,伤害已经在了,疙瘩也摆在那儿,想过了那个坑儿是不可能的。 他们一路开车去事先订好位的法国餐厅,他们挑了一个不错的靠着落地窗的位置坐下。展耀扬很绅士的给她拉椅子,她回微笑。其实铃子胃口不大,由服务员推荐他们的招牌菜。 等餐的时候,铃子说道:”你爷爷好像快生日了?“ ”是!“展耀扬并不愿谈这个话题,”我看到丁康泰提过来的二稿,还不错。“ ”谢谢。“铃子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我以为你爷爷生日,你会邀请我参加?“ 展耀扬眼神一变,颇为复杂的看着她:”丁铃,那种场合不适合你。“ ”真让人失望。“铃子笑着,”记得之前展少还跟我说,可以为了我不跟丁芳芳结婚,我以为你会带我回家的。“ ”我是会跟丁芳芳解除婚约,但是不代表我要带你回家。丁铃,你一向聪明,不会不知道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你故意这么说,是想跟我吵架吗?“展耀扬是真的不悦了,以前的丁铃绝对不会跟他说这样的话。 ”不过是随便问问,展少何必生气。“丁铃笑的越发的冷,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可是多少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期待,期待或许他是不一样的。 这时,他们的前菜上来了,铃子也不愿再说话,埋头用餐。 两个人都有些不太愉快,展耀扬找女人向来都是找快来的,在丁铃身上,这段时间以来他找了太多的不快。他很想恢复以前的生活,显然丁铃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铃子,原来在一起,一样让人不痛快。 ”展耀扬!“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来,在这个安静西餐厅特别的刺耳。”你怎么又跟这个女人在一起?你怎么对得起我“丁芳芳失控的冲到了他们面前,红着脸指着他。 ”丁铃,你这个贱人,婊子荡妇。你是嫌我没教训你够是吗?你这个贱人。“她没等人回答,拿起了一杯酒就要铃子身上泼去。 铃子今天穿着白色的套装,这么一酒泼下来,她几千的衣服就没了。所以她闪的很快,酒自然没泼到她身上。她看到丁芳芳后面不远处就是康佳仪,眼神一黯。 ”芳芳,你说的教训我是指什么?嗯?“丁铃意味深长的笑着问道。 丁芳芳语塞,她转头看展耀扬:”展耀扬,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之前你和她做出那种事我就算了,我也忍了。现在你又跟这个贱女人在一起,你怎么对得起我!“ 展耀扬没有说话,而是定定的看着丁铃。这一切太巧了,他认识丁铃这么多年,她从来都不是喜欢吃西餐的人。今天突然要吃法国菜,还特意挑了这家店,分明就是等着这一刻。 ”芳芳,先冷静一点,这么多人,像什么样子。“康佳仪走过来,拉住了女儿,”耀扬,我和爸妈也认识这么多年,咱们两家关系一直都很好。以前你怎么玩,阿姨也不管了。可是你和芳芳订婚了,马上又要结婚,你现在做这样的事,阿姨对你很失望。“ 展耀扬面色发冷:”康阿姨,你也说我和芳芳是订婚,我们还没有结婚。如果她再这么闹下去,我不确定,我还要不要和她结婚。“ ”你自己做了这种丑事,还说我闹。“丁芳芳一听不干了,”展耀扬,我真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好。她跟那么多男人上~床,上完一个又一个,这么脏的女人你怎么就敢碰,你就不怕染出一身的病来吗?“ ”我也跟很多女人上过床,上完了一个又一个,我比她更脏。像我这么脏的男人你还敢嫁,你不怕染出一身的病来吗?“展耀扬听着这话脸色难看极了,毫不客气回道。 丁芳芳被他说的无言以对,她指着他,可是男人一脸的寒霜,她讨不到一点儿的好。她转头看着铃子,所有的恨意都涌出来。”都是你,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一定要抢我的男人,我是你妹妹,你连你妹妹的女人都要抢,你这个贱女人。“ 周围不少人注意到这里,简直就像是看戏一样。 铃子听了反而笑了:”现在你倒是说我是你姐姐,丁芳芳,我从来不知道,我居然还是你姐姐?“ ”耀扬,你今天做出这样的事情,我是一定会告诉你母亲和父亲的,我希望你到时能给我一个交待,还有要跟芳芳道歉。“说着,她拉着女儿走。 ”妈,我为什么要走,我不走,我要教训那个贱女人。“丁芳芳不肯就这么走了,这个贱女人,她要她不得好死。 餐意来芳。”还嫌脸丢的不够吗?还不走。“康佳仪拉着女儿就走。 铃子倒是笑着若无其事的坐下来,离受她的晚餐。12102475 ”你满意了?“展耀扬一点用餐的心情也没有了,看她的眼神竟有几分厌烦。ompd。 铃子看到了,仍然优雅的用餐:”我不知道展少什么意思?“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用餐,不就是为了这样吗?你知道丁芳芳和她妈今晚会在这儿用餐,特别给她们看的,不是吗?“展耀扬很厌恶这样的心机设计,他更讨厌自己这样被她摆布。 铃子抬起头看他,迎上他厌恶的眼眸,她的笑意更深:”展少,你太高估我了吧?我怎么可能知道她们母女会在这儿用餐,你看我刚才险些受辱,谁会这么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丁铃,你少在我面前还装,你就不是想让丁芳芳知道你赢了,只要你想,你可以把他男人抢过来。恭喜你,你胜利了。“展耀扬说的极其的严苛,”不过我告诉,这次就算了,要是再有下次,我不会饶过你。“ 这时,服务员上主菜了,等服务员上好了主菜,铃子好笑的看他:”我很好奇,展少打算怎么不饶过我呢?“ 展耀扬最可恨的还明铃子这副不可一世,还时时挑衅他的样子。他放下刀叉:”我没胃口了,你自己慢慢吃。“ 铃子也像是不介意似的,在他起身那一刻她道:”请展少买好单再走。“ ”放心,我不会让你付钱的。“展耀扬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一走,铃子也没胃口了,久久看着盘中的东西发呆。最后,自己也吃不下去了。久久的坐在这儿,不时有人把目光投向这边,她也不甚在意。 要餐厅出来,外面天色全黑,整个城市灯火阑珊的。她今天穿着高跟鞋,跟太细了,这会儿下来竟觉得疼的很。她没走几步,右手一个重力被甩了一下,等她回过神,她的包包已经被抢了。 铃子先是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那车已经开的很远。这会儿追上也不可能的,只是身上一分钱也没有,连家里的钥匙都在包包里,难不成今天晚上她要无家可归了吗? 她苦笑,实在是走的累了,索性脱了鞋,就着袜子在路上慢慢走。 没走一会儿,一辆重型机车停在她身旁:”小姐,你的包包被抢了,你还能这么不紧不慢吗?“ 她转头,看到一个男人手里正拿着她的包包。这个男人长的极黑,眼睛很大很有神,嘴唇粗厚,看着非常眼熟。不过铃子可以肯定,这个人不是刚才抢她包包的人。 ”丁铃?“男人仔细打量她之后,笑着说道,”真巧,上车吧,跟我去警察局一趟。“ ”大黑炭!“铃子也认出来了,这是她高中的同学,就谭黑,因为他长的黑,名字也很特色,所以大家都叫他大黑炭。”真巧。“ ”可不是,上车吧,那两个抢匪已经被抓到了,不过你得跟我去警察局备一下案。“谭黑看看她破掉的丝袜和光着的脚,”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孩,被抢了还像这么镇定,你一点儿也不着急吗?“ ”着急也没用,不是吗?“铃子上了车,这会儿她脚也酸了,有车能载她,再好不过。 铃子到了警局,谭黑让人给她录了口供,他送她出警局。”我送你回家吧,现在这么晚了,也不好打车。“ 她也不客气,看着他的重型机车,她道:”我记得你高中的时候不是转学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谭黑将安全帽给她,说道:”是,因为我爸的关系,我们全家搬到北京去了。我是最近才调回来的,我爸现在也退休了,打算搬回青阳市住。“ ”没想到,你居然做了警察,看刚才的样子,官职好像还不小。“铃子坐到他身后,说道。 ”嗯,刚调到这边的分局,特警队队长。“谭黑不太好意思的回答,”你这么多年都没怎么办,展耀扬呢?他们还好吗?“ ”他们都是大名人,你不可能不知道的。“铃子搂着他的腰,坐这种机车,必须得搂着他的腰,不然她肯定被摔出去。 谭黑在前面笑了,他记忆中丁铃一直都是这样,很火辣也很真爽的女孩。 ”之前先听说厉幕阳结婚了,后来又听到消息说展耀扬订婚了,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成家了。“谭黑在前面说,”怎么我也算他们的老同学,这么大的事都没给我发张请柬,太不够意思了。“12114024 ”你可以管他们要。“铃子在后面说,那个又黑又壮的男生突然变成个男人,铃子还真的有点没反应过来。 前面的男人哈哈大笑,非常爽朗。等送她回家的时候,看到她的小区,他不由问:”你没跟家人一起住?“ 铃子挑眉,不由反问道:”难道这很奇怪吗?“ 谭黑笑笑,耸耸肩:”我也想搬出去家里住来着,改天一起吃饭。“ ”当然,今天要谢谢你,不然我连家都回不了。“铃子晃了晃自己的包包,对他说道。”改天请你吃饭,答谢你。“ ”这可是你说的。“谭黑笑开了花,”还没留你的电话呢?“ 铃子失笑:”谭队长,你太会装了,在警局的时候我填资料时什么都写了,你不可能没看到我的联系方式。“ 跟聪明的女孩打交道就会这样,这女人真不懂给男人面子呀!他晃了晃手机:”那我走了,给你打电话,你不会装作不认识我这个人,不接电话吗?“ ”你可是人民警察大队长,我敢吗?“铃子笑了,只觉得这男人很有意思。当然,她也看出这男人对自己有意思。对她有意思的男人多的去了,铃子总能付诸一笑。 ”欺骗人民警察,罪名很大。“谭黑看她的这开心,眼睛一亮。以前就觉得她长的好看,现在看她更是觉得这女人真是太美了。”要不我送你上去吧,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上去也不安全。“ ”说的也是。“铃子也不拒绝,这男人是不是太心急了。但是铃子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可以发展一段新的感情。无论是展耀扬还是丁康泰,她都精疲力尽,她不想在这两个男人之间摇摆。 谭黑非常惊喜,不过跟进去之后,他也肯定自己的建议是对的。这不是新的小区,楼道也有些昏暗,他们进去的时候还有人出来。这个时候要是有个不良分子,她一个女孩子真的很危险。 铃子按了11层,谭黑猛的一阵心跳,看到她的楼层,至少是完全知道她家在哪儿了? ”你应该挑一个好的地方出住,这里不是很安全,你一个女孩子住这儿很危险。“谭黑在旁边说道,他看了看电梯的闭录电视,是黑的,也就是说闭录电视也坏了。 ”放心,这里很安全的。“铃子对他笑笑,知道他是职业病犯了,”谢谢谭队长你的关心。“ 谭黑看她看的有些痴了,这女人小小的脸,唇红齿白,一双眼睛又黑又亮,肌肤水嫩嫩的,这么细看连毛细孔都看不出来。谭黑也看过不少美丽的女人,可是像铃子美的这么有味道的女人还是头一回见。他知道,这跟自己年少时的感情有关系。”女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 ”谢谢。“这些她当然会,这男人也太不会掩饰了,这么在刺刺的看着她,她算见识过的都会被他的眼神看的不太受的住。 一出电梯,铃子拿着钥匙,一抬头就看到展耀扬在她家门口等着。展耀扬一看到她身后站在一个男人,本来就黑着一张脸更加难看。 谭黑也没料到会站着一个人,不过这时也认出来了,正是展耀扬。”这不是展耀扬吗?好久不见。“ 展耀扬脸色难看的厉害,他一把将铃子搂过来,圈着她的腰。看着这个人觉得眼朗读,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我是谭黑,我们同过一年的班,后来我转学到北京去了,记得了吗?“谭黑看到他放在铃子腰上的手,而她没有拒绝,马上就明白他们是什么关系。记得那个时候铃子就是和展耀扬在一起的,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们还在一起。 可是他马上想到,展耀扬在不久之前订婚了,他印象里他的未婚妻肯定不是丁铃,如果是,他一定会记得很清楚。一时间,谭黑的神色也复杂起来。 展耀扬想起来了,谭家家世不错,谭黑的父亲调到京里,谭黑也跟着转学了。如果在别的场合碰到他,展耀扬或许都会高兴,可是现在,他还真高兴不起来。要知道,他从餐厅走了之后,回头找这个女人她已经不在了。 他以为她回家了,谁知道到她家,她家漆黑一片,他还没有她这里的钥匙。他给她打电话,一直打不通。他真的想就这么走了,这女人让她这么不好受了,她真没必要再来找她。 可他愣是没办法就这么走了,便一直在这儿等着。没想到的是,等来的竟是她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展耀扬没法不怒,他拳头都握起了,很想打人。 ”大黑炭!“展耀扬其实没多少寒喧心情,”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和铃子怎么会在一起?“ ”说来巧了,丁铃在路上被抢匪抢了,我正好经过,把抢匪抓了之后和她一去警察局录了口供,我才送她回来。“谭黑是男人,能读懂展耀扬这会儿的心思。既然人家已经在一起了,想必是在一起很多年,他虽然心动也不会强求。 ”你被抢匪抢了。“展耀扬脸色大变,看她穿着一双拖鞋,手里拎着一个袋子。她表情仍然是淡淡的,好像他们刚才聊的事情跟他无关。”你的电话了,我给你打了电话,怎么不接?“ 想到是自己扔下她,她才会被抢匪抢了,他又是气又是急。他抱紧了她,对谭黑笑道:”黑炭,今天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 谭黑看了铃子一眼,一个孩子碰到这种事,见到自己的男友怎么都应该亲昵撒娇的。她那么站在那儿,表情淡淡的,丝毫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他突然觉得,铃子和展耀扬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在一起。 不过现在这么晚了,现在他回来了,要了解以后有的是机会。 ”那我先走了,丁铃,再见。“谭黑再看她一眼,再对展耀扬笑笑,才去坐电梯。oppu。 送走了谭黑,铃子开门进去,一进屋展耀扬气急的跟过去:”发生这种事,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还让另外一个男人这么晚送他回来,他没有错过谭黑看她时的眼神,男人的眼神他太了解了,这个男人对她有兴趣。丁铃那么聪明,不可能看不出来。 ”哦,手机没电了。“铃子翻出包包里的手机,全黑了,拿了充电器开始充电。”而且我的包包被抢了,东西不在我手里,我怎么打电话呢?“ ”!“想到她被抢,他简直就要抓狂,他怎么就把她扔下一个人。再怎么生气,都不应该扔下她一个人。”你有没人受伤,就是到了警局你都应该打电话过来,而不是让一个陌生男人送你回来。“ 铃子很累了,不想跟他吵,可是她知道这个男人定是在她家门口等了她很久。现在会这么抓狂,多半还是因为紧张她。她道:”谭黑不是陌生男人,他是老同学,不是吗?“ ”这么多年没见面了,你怎么知道他是好是坏,你还让他送你上来?“到了警局,她经对是有机会打电话给他,让他来接她的。可是她没有,就算两个人刚吵了架,她也不应该拿自己的安全来堵气。”到警局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我忘了,那个时候已经安全了,我想还是不要打扰展少你比较好。“铃子说完,进房间拿衣服准备洗澡。 ”你忘了?你分明就是想勾引这个男人,今天如果我不是在这儿,你是不是就把他领回屋里了?“展耀扬气的眼睛睁的很大,一想到她跟谭黑回来,而那个男人又对她有意思,也够让她抓狂的。 铃子拿着衣服回头看他:”展少真是了解我,这样都被你猜中了。说真的,如果不是撞上你,我还真把他领进屋了。人家是特警,身材好体能佳,一定比你行。“ ”你真是个!“展耀扬气着跟她进去,一把将她按在了墙上。 第244章 “跟我这么混在一起,展大少档次也高不了多少。(..info无弹窗广告)”铃子冷冷的回回道,“展少,请你放开,我现在很累,冲了澡要休息。展少请自便吧?” “丁铃,我不会永远给你机会,不要一而再的挑战我的耐性,知道吗?”展耀扬仍按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铃子冷笑:“展少,你说我利用你对付丁芳芳,你说我一再的挑战你的耐性。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你不要给我会机会让我利用你。” 展耀扬是被她的话咽着了,他回想自己这段时间,因为这个女人他受有了她多少气。他展耀扬是什么,什么时候被一个女人那么一而再的拒绝削面子。他是该醒醒了,就算一时不习惯没有她怎么样,天下不是她丁铃一个女人,他就不信了! “你说的对,是我自己犯贱送上门来,今天晚上还坏了你的好事,真是不好意思。丁铃,你听着,今天是你选的,我不会再找你,你也别后悔。”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铃子始终那么笑着,靠着墙久久的没动,她用力的深吸了好几口气,她想让自己冷静一些,她知道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个男人而已,而且这个男人很早之前就不属于她了。 她愣是把眼泪逼回去了,在后到浴室冲澡。 次日早早的去上班,她告诉自己是新的一天。她一到公司,便看到桌上的早餐,她看了看丁康泰的办公室,他已经来了,早餐定是他给她买的。 其实她已经不知道要对丁康泰说什么,明明她那么狠狠的拒绝了他,他还能对自己这么好。 工作了没几个小时,他们突然接到广播让他们已经下楼,楼下一间珠宝公司被劫,他们必须马上下楼。 铃子还真以为在拍电影,怎么这种事情也让他们碰上了。丁康泰拉着她的手便往外走:“铃儿,紧紧的跟着我,不要放手,知道吗?” “康泰,你确定这是真的,不是在拍电影吗?”铃子觉得太不可思议,昨天晚上她被抢,今天他们的写字楼又被抢,这个世界疯狂了吗? “你傻了吗?外面警察都来了,都出动特警部队,还能是假的吗?”丁康泰急速的按了电梯,电梯下来了,里面是一男一女。其他的公司的人也都来了,大家争相挤进了电梯。铃子和丁康泰及几个同事也都进去了。 “不知道是什么抢匪,肚子也太大了,要钱不要命呀这是!”一个女人惊魂未定,不由的说道。 “最近就是不太平,听说近来有一批外地人,专干抢劫的事儿,已经好几起了。”另外一个男人说道,“没想到,还抢起珠宝公司了。” “就得把这些人抓起来,个个枪毙了,这个社会才能太平点儿。”另外一个男人说道。 “或许应该先把你枪毙了。”一个男人指着那个中年男人说道,另外一个女人已经按了三楼的电梯,马上电梯开了。 电梯的人马上尖叫,那个女人朝电梯顶开了一枪,电梯里的人都安静了。“要命的,都给我抱着头,一个个出去。”那上女人穿着西装,对所有这么说道。 铃子看了眼那上女人,再看了看这个男人,这些人不像是那些缺钱也抢钱的一般劫匪呀!那个女人长的还挺漂亮的,身材也挺好,气质也不错,怎么看都像是高极知识分子。 铃子和丁康泰互视一眼,有眼神安抚其他同事,跟着人群出去。三楼里有还是空置的楼区,他们全都被赶了进去。 铃子没想到,电影里才会发生的惊险镜头,居然真的就这么真实的发生在她身上。她和康泰挨在一起,按着那些人的指示,抱着头蹲在地上。 “哥,外面全是警察,怎么办?”那个女人走到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身边,“没想到这些警察的动作这么快,我们恐怕逃不出去了。” “有这么多人质在手里,怕什么?”为首男人说道,“让他们准备车,一会儿再带两个人质上路,到时候会有人来接应我们。” 女人点点头,外面警察来了,正在跟他们谈判。 铃子很清楚的听到女人要求警方准备车子,她小心的看着为首的男人,那男人五官分明,鼻梁很高,虽然是黑头发,这么看应该是混血儿。 突然那男人回过头看她,撞上了她的眼神。她忙躲开他的注视,但是男人已经注意到她了。他嘴角勾出一抹笑意,真的就走了过来,站在她面前。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这么大胆的看我?”他半蹲下身,捏起她的下巴。他心神一凛,很美的东方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丁铃,你的中文说的真好。”铃子发现自己无比的镇静,她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你呢?” “我姓黄,中国人有一个人就在黄帝,我跟他名字一样。”男人似笑非笑的说,“丁铃,很奇怪的名字,铃铛的那个铃。” “是的。”铃子深吸一口气,她知道一旁的丁康泰也很紧张,他正握着她手不放,随时准备挡在她身前。 “这是你的爱人?”男人也注意到了丁康泰的存在,“他很紧张你。” 铃子本想松开丁康泰的手,但是丁康泰已经将她拉到他身后,说道:“黄先生,她不过是一个女孩,什么都不懂,不过是好奇而已。” “你很爱她?”男人颇有几分欣赏的看着丁康泰,他的人都拿着枪在这里,这个男人不惧不怕,还有勇气来护着自己的女人。oppu。 “是,她比我的生命还重要。”丁康泰毫不犹豫的说道,将丁铃护的很紧,“先生,我们只是普通老百姓,请放了我们,你要做什么请自便。” 铃子身子一震,她看着丁康泰,这一刻她完全的感觉到她的那个弟弟真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当在她身前,说她比他的命还重要,天地间她还能找到一个男人像他这么爱自己的吗? “你很幸福,有男人这么爱你。”男人笑了,对手下说下,“一会儿把他们俩带上,他们开车。” “我来给你开车,你放了她。”丁康泰听了忙说道。 “你是一个很聪明很有胆识的人,让你做我们的人质太危险了。不过你心爱的女人在我们身边,就不一样了,你相信你会帮我们逃险。”男人对丁康笑道。 丁康泰还要说什么,铃子拉了拉他,这个男人绝不是普通的抢匪,跟他说太多一点用都没有。 外面警察已经围了过来,最后警察还是迫于压力给他们派来了车。其他人陆续放了出来,他们要求警察退后离车十米之后,他们这些人才出去。 铃子和丁康泰被他们押出来,铃子倒是很冷静,也没什么可怕,可是当她看到警察那边居然有昨天晚上才遇到的谭黑,他身边还有展耀扬,她身子明显颤了颤。丁康泰以为她是害怕了,握紧了她的手。 丁康泰也看到了展耀扬,他被抢指着坐到黄包车的驾驶座,而那个黑衣女人坐到副驾驶上。铃子被押着跟跟着这些人坐到后面,她就坐在那个自称黄帝的男人身边。 车子已经开动了,男人含着笑意看她:“你好像一点儿也不害怕。” “你不过是离开而已,我们只想活命,各取所需,不是吗?”谁说她不害怕的,她害怕的要死,该死的那些抢匪,抢东西也就罢了,还要带上他们。 “你真勇敢,是不是中国女人都这么勇敢呢?”他捏起了她的下巴,“我喜欢勇敢的女人,你要不要跟我走?” “抱歉,我对当亡命之徒没兴趣。”铃子淡淡的说道。 “你的胆子很大。”男人眼睛一亮,不由深深的看着她。 “我胆子很小,我很怕死,也请黄先手下留情。”铃子轻轻的移开,不想接受他的触碰。12114024 男人呵呵的笑了笑:“放心,只要我们能安全离开这里,你们自然也能安全的回去,你的情人也能安全。”什会也泰。 铃子不再说话,突然车子轮胎爆了,男人脸色一变,他一手搂住她的腰,让属下下车去看。只听到几声枪响,男人对她一笑:“恐怕大家都不能如愿了。” 他押着铃子下车,这附近不过是一片工地,荒凉没有人烟,铃子被他带下车,前座也下车,有人去检查轮胎,马上一枪响了,那个人就倒下了。 男人脸色一僵:“没想到,警队居然有这么厉害的狙击手。” 铃子身体僵硬的很,她知道展耀扬来了,他在很利落的身手,大概枪法也很不赖。她拿不准他是不是就藏着暗处,可是就算她在,也不该轮到她开枪才是。 “你知道这个人吗?”他突然凑到她耳旁问道,“我怎么感觉除了警方之外,还有人藏着暗处。” “黄先生你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呢?”铃子淡淡的反问。 “哥,怎么办?”女人走了过来,他们以车为掩护,“对方好像很厉害,我们死了很多兄弟。” “他们不能怎么样?我们还有人质在手。”他直觉,对方绝不是警察那边的,而是为了他身边的这个女人。 “可是离我们约定的地方还很远。”女人有些着急了,另外两个人架着丁康泰在另一边过来了。 “让他去换轮胎!”男人指着丁康泰说道,“他的女人在我手里,他会给我们办好的。” 丁康泰看了男人一眼,说道:“你别碰她就行。”他说着,才缓缓的出去,去检查轮胎。过了好一会儿,丁康泰回来说道,“轮胎已经开了,没有备用轮胎。”12114024 “被枪击中的。”这下他几乎可以肯定了,有一个人要在暗处候着。“你一定知道开枪的人是谁?告诉我,那个人可能是谁?”只为看女。 “那么多警察,我怎么会知道。”铃子心里猜可能是展耀扬,但是她也不敢去肯定。展耀扬是肯定出现了的,又或者是谭黑,他是特警队的队长。 “你去给我开辆车来。”男人指着丁康泰命令道,“十分钟之内,马上给我开辆车来。” “这里人都不骨,我去哪里给你开车?”丁康泰说道。oppu。 “现在,你有没有办法呢?”女人枪指着铃子的额头,恨恨的对他说道。 丁康泰语塞,这些人杀人不眨眼,铃子在他们手里,他的确不敢轻举妄动。他走到那边射击的方向,一过去,果然有警察这边已经追上来。最重要的是还有展耀扬,展耀扬一看到他,纠住他的衣服:“你居然扔下铃子一个人跑回来。” “他们让我重新开一辆车过去。”丁康泰看着他们,“现在铃儿在他们手里,她的命最重要,请各位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我去。”展耀扬说着,他自己也有开车来,不等这些人反应便去开车。 “他们要求的我开车去。”丁康泰急忙拉住她,“你还在不在乎铃儿的命。” “就你这点本事,你能把她救出来吗?”他该死的当然在乎她的命,不然不会一听到他们这里发生抢劫案,还是同一栋楼,他就这么急记赶过来。“他们需要的是有人帮他们平安离开,丁康泰,你还嫩了点。” “展耀扬,你似乎把我当空气。”谭黑拦住他说道。 “我只负责把丁铃救回来,至于抓罪犯,是你们的责任。”展耀扬说着,人已经上了车,而谭黑也没有再拦他。 等他把车开过去,男人看换了一个人,而且这个男人一看就不简单,他道:“我可没说能换人。” “只要我可以让你们平安离开这里。”展耀扬什么样的恐怖分子没见过,这种段数的对他来说小儿科。他看了铃子一眼,她还安全无虞,他松了口气。 “你是谁?”女人拿枪指着他的额头,“你这么强出头,不要命吗?” “女孩子还是斯文一点儿比较好。”展耀扬对她笑笑,一双桃花眼电力十足,“这么打打杀杀的,小心嫁不出去。” “要你管,信不信我一枪毙了你。” “妞儿,上车吧。”男人很轻易的看出展耀扬眼眸中的自信不是虚有其表的,他们没剩几个人,坐他的车也能坐得下。 女人坐到副驾驶,展耀扬倒是很轻松的在前面开车,开口道:“我看各位身手都不错,怎么轮落到要来抢金店,要是传出去,说不定会辱了名声。” “你住嘴,关你什么事!”女人拿枪指着他,“废话这么多?” “未请教,你是谁?”坐在后面的男人倒是不慌不忙的问道。 “展耀扬。”他淡淡的报上姓名,透过后视镜看他们的反应。 果不其然,这些人脸色都变了。展耀扬和厉幕阳在国际上都是顶顶大名的,曾经跟美国合作,办了好几桩大案子。东南来的饭毒枭都被他们端了,至今还有要津津乐道。 “你是那个展耀扬?”旁边的女人拿枪指他的手都微微的发抖。 “如果你指的那个的话,应该是。”展耀扬笑道。 “展先生平时贵人事忙,怎么会有空管这样的小闲事。”男人在后面,神经紧绷的问道。 “本来这种小事,我连注意都不会注意。不过你身边的女人,恰好是我的女人,我不能不管。”展耀扬不咸不淡的说道。 铃子在后面听了,脸上仍没有什么表情,他会救自己她不意外。展耀扬和她到底这么多年,多多少少有些情份在。她说自己是他的女人,她也不意外,这个时候他只会这么说。 车上的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男人说道:“展先生,我们也只是求财,求个安稳。今天只要我们安全离开,我们绝不会伤害这位小姐分毫。” “我当然是信的。”展耀扬笑了笑,看铃子真真是很从容冷静,这女人到底是什么变的,他真怀疑这世上还有没有是会让她怕的。 他们一路到海边,那边有直升飞机飞过来,展耀扬停下车:“地方到了,你们可以放人了吗?” 他们下车,展耀扬早就把警察给甩了,他们松了口气,将铃子还给他:“展先生,今天谢谢你了。” 那边直升飞机正试着往下,放下了云梯。展耀扬一把搂着铃子的腰,抱她回车上:“我们走吧!” “就这么放他们走?”铃子相信,只要他愿意,逮住这些人,他毫不费劲。 “我只负责救你,其他的事,与我无关。”展耀扬表情淡淡的,看她的眼神也是冷冷的,“别误会,我救你无非是念着过去你跟了我这么多年那点情份而已。” “展少认为我误会了什么?”铃子本来还想说句谢谢,听他这么一说,什么话都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展耀扬没再说多,人已经上车:“还不上车走。” 铃子正拉车门,只听到一声枪响,那边云梯断了一根,原来谭黑他们也到了,天上还出了另外一架飞机。 “他们效率还挺快的。”展耀扬笑了笑,“这么快就到了。” 铃子没有回应,她看到有一个人掉进了海里,一会儿浪过去,就没了。明明这些人都是坏人,这会儿铃子看着还是想叹息。 “展耀扬,你耍我们!”那个女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她目露凶光,手里还拿着炸弹,朝这边扔。 展耀扬反应快,拉着铃子跳下车,翻了几个滚,只感觉身后炽热难当,他车子怦的爆炸了,铃子摔了一跤,头摔在地上,疼的她半天没反应。 那个女人冲了过来,展耀推开了铃子,躲过了一枪,自己摸了颗石子袭击中了那个女人手腕。她的手一抖,枪也掉了。 铃子好半天爬起来,看到谭黑率着手下赶到,将那些人都逮到了。那个女人当然不是展耀扬的对手,但是她右手的抢掉了,左手马上掏出一只枪来,这次她没去瞄准他,而是瞄准了铃子。 就是这个女人引来了这些人,如果不是她,说不定他们今天都已经逃走了。女人面露凶光,只听到了怦的一声响。 连展耀扬脸色都吓的苍白,铃子也只是视线模糊的感觉到有枪指着自己,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身体朝她扑来。她睁大眼睛,竟是丁康泰,他要为自己挡枪! 铃子知道自己绝不会让他这么做,就在那么零点几秒的时候,她翻身将他推倒,肩头剧烈的疼痛袭来,她咬紧了牙关受住,整个的身子都压在了丁康泰身上。 “铃儿!”丁康泰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铃子居然还有力气推开他,硬是不让他来救她。她就是她那么的倔强,死也不肯让别人为她而付出。 马上又响起了一枪,谭黑将那个女人有一枪毙命。 “你为什么要这样?铃儿,为什么你不能让我为你做一点点事,铃儿,你怎么能这么对你自己。”丁康泰失控的抱起了她,心如刀绞。 “我不可以,康泰,我不可能。”铃子微微笑,“放心,这一枪肯定要不走我的命。祸害遗千年,你知道吗?我就是那个祸害。” 展耀扬是亲眼看到了这一幕,一切发生的很快,但是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脸色白的惨烈火,眼神却是阴暗的深不可测。谭黑马上叫了救护车,对丁康泰有说:“先抱她去医生。” 丁康泰一把将她抱起来,当他看到展耀扬时,深深看了她一眼,便抱她上车。 谭黑在处理伤口上很在行,一将铃子放上车,他找来了剪刀,剪开了她后肩处的伤口,先拿医生棉花止住了血。“还好不是伤在要害处,应该没事的,只是要受一些皮肉苦。” 铃子还有神智,并没有晕倒。她这么趴着,居然还笑:“我知道的,虽然疼,我知道我能活下去。” 谭黑无比震憾的看着她,他不见过一个女人有这样的勇气和紧强,刚才那么危急,她能把一个大男人推开,硬生生还是自己受那枪。这是连一个大男人,都未必能做到的。而现在,她这么从容淡定,即使脸白像纸,她能笑出来,仿佛没有伤在她身上。 展耀扬坐在旁边,从她受那枪的时候,他目测这枪打在后肩上,应该是没有伤到肺叶,没有生命危险。可是这个女人,为了另外一个男人连性命都不要,他没法忍受。 他便是心疼,更多的是不甘还有深深的刺痛。一个能为别的男人挡枪的女人,他在留恋什么呢? 铃子一路送到医院,马上推进了手术室。展耀扬远远的站着,一声不吭。如果这里不是禁烟区的话,他甚至想抽根烟。他看着手术室的灯一直红着,刺红了他的眼。他拿出了一根类,即使不能抽,他也想这么叨着。 不一会儿欣榆和厉幕阳来了,看到展耀扬在发呆,欣榆激动的抓着展耀扬:“铃子没事吧?她怎么会受伤,你为什么不好好保护她?” 展耀扬看了欣榆一眼,拉开了她的手,转身就走。 “展耀扬,你居然敢走,铃子在做手术,你居然就这么走了。”欣榆怒不可遏,如果不是肚子不方便,她真的想冲过去给他几拳。 “好了,老婆,先别激动,等铃子出了手床室再说。”厉幕阳抱住欣榆,安抚着她。 “这就是你的好兄弟,铃子还在手术室生死未卜,他居然就这么走了。”欣榆试着平心静气,可是一看到展耀扬的背影,她还是气的不行。 不一会儿,手床室的灯灭了,医生出来。如谭黑说的,铃子的伤没有在要害,子弹取出来,只不过暂时左手会行动不便,而且要拿钢板固定。 厉幕阳让欣榆陪着还没醒的铃子,他到了医院门口,便看到展耀扬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抽烟。他坐到他身边,展耀扬看到他,说道:“要不要来一根?” 厉幕阳没反应,他早就不抽烟了,对欣榆的身体也不好。 “哦,我忘了你现在是好好爸爸,好好丈夫,不抽烟。”展耀扬苦笑。 “丁铃没事了。”厉幕阳拍了拍兄弟的肩,说道。 “我知道。”展耀扬重重的抽了一口,然后吞云吐雾,“那个女人属什么的,你知道吗?她是属猫的,猫有九条命,我死她都不会死。” “耀扬,或许你应该想清楚,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如果你真的爱铃子,其他的都不重要。”厉幕阳深深的对兄弟说道,“你为了铃子把自己折磨成这样,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吗?” “我是喜欢她。”展耀扬又抽了一口,看着今天格外湛蓝的天空说,“可是那又如何,我不可能娶她?铃子很有个性,也很有味道,我知道她想要什么,她在等什么?可是我不可能给她,这女人太有心机,她连我都可以利用,你知道吗?她没有心,有或者说她太有野心,这样的女人可以跟她玩。可是娶回家,我真没打算费那个心思。我还以为她真的就是没心没肺的,我以为她对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原来不是的,只是不是对的人罢了。她能为了丁康泰挡枪,你知道我看到他们抱在一起,肯为对方死,你知道这种情心情吗?难道你要跟我说,让我还去爱这个女人吗?” “她为丁康泰挡枪受的伤?”厉幕阳还真的很意外,他们收到消息铃子在的写字楼出事之后,展耀扬就赶了过去。收到铃子受伤的消息,他还以为是打斗中误伤的。 “丁康泰可以为她死,而她呢,也可以为丁康泰死。在那么一秒都不到的时间,我见证了他们可歌可泣的爱情。”展耀扬说着,呵呵的笑了起来。“阳子,这个女人根本爱的不是我。” 厉幕阳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安慰他,他没有亲眼看到当时的情景,可是看到兄弟这个样子,大概他真的受到伤了。 “我在想,如果丁康泰当时没有扑上去,我会不会扑上去救她?”展耀扬突然转头看他,“我突然发现,我当时根本就没有那个念头,我没有想到要用自己的身体扑上去救她。是不是代表,我根本就不爱这个女人呢?” 厉幕阳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感觉现在的展耀扬已经失去理智,甚至是失控了,他没办法安慰这样的他,只能在旁边倾听。 “或许我是喜欢她的,分了手还是放不下,硬是要把她拉回自己身边来。可是拉回来又能怎么样,仍然是不开心的。我不开心,她也不开心。”展耀扬望着远处,目光深远。“是该结束的时候了,其实早就结了。” “耀扬,你真的想明白了就好,只要到时候不后悔。”厉幕阳对他说道。 展耀扬苦笑:“我只是想结束,在我丁铃身上受够了,想必她也受过够我了。” 铃子醒来的时候,欣榆坐在床边,她露出笑容:“厉太太,你这么大肚子,这么来看我,厉先生同意了吗?” “他敢不同意吗?”欣榆见她还能笑得出来,不由有些心疼的心酸。她握紧她的手,“他也来了,铃子,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你不是最能吗?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上个班也能中枪。” “你以为我想中枪吗?是人家选中了我,好在我命大,还能活在你面前。”铃子毫不在意,病房里除了欣榆没见别人。她也不意外,只是丁康泰也不在,让她意外。12114024 “警察来了,你弟弟去录口供了。我老公和展耀扬出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欣榆看了丁铃的眼神,不由解释的说道。 铃子没再多说,她有些疲倦,左肩上的麻药像是已经过去了,竟有些些的疼。“我的肩没事吧?” “没事的,铃子。”欣榆紧张的看她,“还是你觉得不舒服,我马上叫医生过来。” “不用,我就问一下,幸好我的肩膀还在,我的手还在。”铃子自我揶揄,“还能活着看到你,这感觉还蛮好的。” “铃子,你胡说什么呢?”欣榆握住她完好的手,“医生说你没有伤到要害,所以没事的。铃子,你只要好好休息,手很快好起来的。” “这我当然知道。”她没有说,她其实是害怕的,虽然她像应该是没事的,中枪的那当下,剧烈的疼痛从后肩到四肢百骸,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没命了。她还为自己惊叹,她居然真的就有勇气挡住她颗子弹。 “铃子,他们都说,你为了丁康泰挡的那颗子弹,是真的吗?”以她对她了解,她知道铃子内心里爱的是展耀扬。她这么多年,等的就是展耀扬。 “什么为他挡子弹,只是我受回本就应该是我中的那颗子弹而已。”铃子说道,“那枪是开向我的,康泰要救我,可是他忘了,我不会任何人做这样的牺牲。” 欣榆心疼极了,她握紧铃子的手:“铃子,你总是这么为难你自己。” “你觉得我是在为难我自己吗?”铃子笑着反问,“不是的,欣榆。我只是不想让自己活的更累而已,特别是康泰,他不应该再为我牺牲了,他不应该。” “幸好你没事。”她马上懂了铃子心中所想,“你好好休息,争取早日好起来。” 铃子在三天后被钢板开了,不过还是打着石膏,有些不便。厉幕阳很够意思,给她请了一个特护,照顾她也上心。这期间,丁家人没来一个,连丁康泰也不见人影。 直到三天后,她坐在花园里晒太阳,丁康泰来了。 他蹲在她身前,握住她的手:“我问我自己,如果能重来一次,我还会不会扑过去替你挡她一枪?我的答案告诉我,我会,我更后悔的没替你挡下这一枪,让你受这样的苦。” “康泰,我不需要你为我牺牲到这地步,以后不要这样了。”下次,她可没有机会能挡回去。 “我还是想跟你在一起,铃子。”丁康泰紧握住她的手,“我跟爸说了,这辈子非你不可,绝不会放弃。我发誓,这次爸没有完全的反对。还说哪天我们一起回家吃饭,真的,不骗你。” 铃子眼眶泛酸,她不知道为什么,康泰怎么就能坚持到一步。 “我知道,你替我挡回那一枪,可能并不代表你有多么的爱我?”丁康泰吻了她的手背,“可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铃儿,你是在乎我的,在你推开我的那一刻,我看到你眼眸的焦急,你在担心我。这对我来说,就够了。”开只可道。 铃子还是不说话,她不知道要如何回应他?她拒绝他拒绝的够多了,可是这一刻,他这么跪在她面前,她说不出拒绝的话。 “铃儿,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丁康泰说的无比的动情,眼眶也深润了。“给我一次机会,我们试一下。” “还有一种可能,康泰。”铃子极力的保持着冷静,“也许你跟我在一起之后,会发现我没有你想要的那么好,我全身上下都是缺点,你会很辛苦。最后我们连姐弟都做不成。” “我知道不会的,只要你愿意给我机会,铃儿”丁康泰听她松开了,开心的笑了。“给我机地会,让我向你证明,我会比展耀扬更能给你幸福。” 铃子知道他说的这些都是虚的,但是丁康康泰的情意她看眼里。她也意外,自己会出说试一下的话。,但是她没有后悔。“好,如果发现不行,我们立即职止。” 第245章 “你跟丁康泰在一起了?”欣榆在过了一天来看她,看到丁康泰那么体贴的照顾铃子之后,她惊的张大了嘴。以她对铃子的了解,她不认为铃子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接受丁康泰。 “你看到了,不是吗?”铃子表情淡淡的,丁康泰这些天对她的照顾她看在眼里,他晚上就睡在沙发上,对她照顾体贴入微。 “为什么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欣榆有些担心的看她,“铃子,你不是一个会勉强自己的人,也许丁康泰他确实爱你,对你够好,但是你不会因为这样就接受他。” “你说的对,我不会真的因为感动,感激就接受他。”铃子幽幽的说,“但是欣榆,我也是人,我也会累,我想找一个人依靠。跟康泰在一起很放松,很舒服,我想歇一歇了。” 欣榆叹了口气,她握住铃子的手:“其实丁康泰也没什么不好,你看家族有事业,却能够自力更生,自食其力。你说现在有多少富二代能做到这一点的,连我老公厉幕阳不还是靠家族企业吗?” 铃子笑了,为了安慰自己,连老公都拿出来说,也只有欣榆了。“过两天我就可以出院了,你别跑来跑去了,这么大的肚子,我看着都觉得罪孽。” 欣榆坐到床边,轻轻的抱住铃子:“铃子,对自己好点儿,真的。” 铃子拍拍她的背,表示已经知道了。 不会儿展耀扬回来了,买了吃的进来,欣榆看他盛着汤,吹凉要喂铃子。她哆嗦了一下,摸摸手臂:“真甜蜜,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看不下去了,我先走了。” “你一个人来的?让康泰送你。”铃子也不太习惯他这样的照顾,忙对欣榆说道。 “不了,厉幕阳一会儿就到了,他会来接我。”说着,欣榆的电话响了,她看了来电显示,马上说道,“我老公来了,我走了。” 铃子跟她摆摆手,看丁康泰还盛着汤,勺子真放在她的唇边,她说道:“我自己来吧!”12123671 “你才刚拆钢板,手还不能动,让我来。乖,张嘴。”有这么好的机会,丁康泰怎么会放过,愣是要喂她。 铃子拿他没办法,只得乖乖的张嘴,她看着丁康泰满含笑的眼,自己也不由的笑了。 其实铃子在恋爱上很生疏,她和展耀扬在一起,说不上是恋爱。展耀扬和她都各自由惯了,谁也不束缚谁,更谈不上谁照顾谁的问题。可是这么跟丁康泰在一起,他会照顾自己的感受,照顾自己的需求,这种感觉对她而言的确是新鲜的。 铃子太久没有尝过被人宠爱的感觉,原来真的不赖。她想,这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她住院的前一前,谭黑来看她。之前他就来看过她,多半还是录口供,这次他穿着一身的休闲装,大大的夹克。“听说你可以出院了,恭喜。”他将水果放下,微笑对她说道。 “我还以谭队长又是来录口供的,谢谢你。”接受了他的鲜花,她笑道,“请坐,我不太方便给你倒水,恐怕你要自立更生。” “不用这么客气。”谭黑看着她,气色还算不错,“说实话,你胆子很大,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抢着去挡子弹的人。” “现在想想,让我再去挡一次,我也不敢了。”铃子笑道,“子弹穿透身体的感觉,还真的挺痛的。” 谭黑也跟着笑,定定的看着她。其实他是意外的,他以为她和展耀扬是一对,那晚撞见的时候,他想自己肯定是没戏了。必竟学生时代,他们就在一起了,很早他就知道他没有插入的位置。 可是现在,生生冒出了一个丁康泰,可以让她命也不要的挡子弹。他糊涂了,他突然觉得这个女人他读不懂,越是这样,他越想拔开她神秘的面纱,看清她面纱后是什么样的面孔。 “上次多亏了展耀扬,我都很意外,他的枪法比我们之前特种部队的狙击手还强,如果不是他,我们不会这么轻易的抓住劫匪。”谭黑是故意这么说的,他想看她的反应,想摸清楚她的想法。 跟很出她。“是吗?”铃子回应的淡淡的,从她醒来开始,他就没有出现过。大概她为丁康泰挡了这一枪,也让他受不了吧!这样吧,彻底的了断结束,大家都是一个解脱。 他们正说着,病房的门开了。 铃子一抬眼,看到丁家的一家子站在门口,面色最凝重的是丁家的老爷子。他身后是丁远业夫妇,还有一个丁芳芳。丁老爷子走了进来,谭黑站了起来。 丁老爷子先是看了眼谭黑,再转头看铃子,有几分关切的问:“铃儿,你的伤怎么样?好了些吗?” 真难道,他们还会来关心自己。铃子在心里冷笑,她看了丁远业一眼,她不会忘记那天晚上他是怎么对自己的。“我好多了,谢谢丁老先生的关心。” 谭黑也认出了这是丁家的大家长,他对铃子的身世也是知道一点的,只是听到铃子这么叫丁老爷子,还是有些讶异。 “这位是?”康佳仪注意到谭黑,只觉得眼前的男人还有几分眼神。 “康阿姨您好,我是谭黑,我父亲是谭思成。”谭黑很有礼貌的自我介绍,“丁爷爷,丁叔叔,你们好。” “你父亲好吗?好久没见了。”丁远业先开口,对谭黑笑道。 “家父很好,家父还时常提起丁爷爷和丁叔叔。他们不日也会搬到青阳市,还说到时候一定要来拜访丁爷爷您。”谭黑虽然之前在军队,场面话还是说的很溜的。 “那真是太好了,记得之前你还是高高壮壮的一块小黑炭,现在倒是一表人材,后生可畏呀!”丁老爷子看着谭黑,微咪眼,很显然,对这位年轻人还是极满意的。 “你是黑炭哥哥?”丁芳芳笑咪咪的过来打招呼,“黑炭哥哥,你还记得我吗?” “你是芳芳。”谭黑笑笑说道,“你长高了,变漂亮了。” “难道我以前不漂亮吗?”丁芳芳故作不满的说道。 “以前当然漂亮,不过现在更漂亮。”谭黑说着,看了铃子一眼,见铃子表情冷淡。一时,他犹豫自己要不要告辞。 “你来看铃儿,我想起来了,你以前和铃儿也是同学来着。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们感情还这么好。年轻人就应该多多连络。”丁老爷子看他们视线交缠,不由说道。 “是,没想到我一回来就遇见了丁铃,还真的是缘份。”谭黑笑着,跟丁家把关系搞好,总是没错的。 “缘份也分好几种呀!”丁芳芳不由说道,她就是看不得丁铃跟谭黑这样的人交好,像丁铃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谭黑这样的人。“好的缘分就是缘份,要是错的缘份,那就是孽缘,看人得看清楚。” 她这么说,康佳仪脸色一变,不由训斥女儿:“芳芳,你胡说什么?” “我哪有胡说?”丁芳芳不怀好意的看着铃子,“除非有人对号入座。” “芳芳说的对,如果是孽缘是会让人不太舒服。”他说着,不由含笑看着铃子,“但是如果真的是碰到了对的缘份,就会非常的有意思。老同学,你说对吗?” 军人都这么大胆吗?他明明知道她跟康泰已经在一起了,他当着丁家人的面对她说这么暧昧的话。铃子真是低估了这个谭黑,不过她不回答,只是保持淡淡的微笑。 丁芳芳气的脸发青,她看着铃子更是生气。她就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丁铃。展耀扬喜欢她,哥哥喜欢她,现在这个谭黑也喜欢她。这个女人有什么好,凭什么能让这么多人喜欢! “爷爷,爸,妈。”丁康泰正进来,他看一家人都在,再看还有一个谭黑。“你们怎么来了?” “铃子出这样的事儿,我们怎么能不来。”丁老爷子看了孙子一眼,“康泰,你也真是的,铃子出事了你应该早点跟我们说,而不是让我们看了新闻之后才知道。” 丁康泰没有回应,他看看谭黑,他道:“谭队长真有心,也来看铃儿吗?” “怎么都是老同学,我们不妨碍你们一家人说话了,丁铃,我先走了。”谭黑给铃子打了招呼,做了一个电话的手势。 “谢谢你,再见。”铃子表情始终淡淡的。 终于外人走了,丁远业一直是微沉着脸的,这会儿脸色已经全黑了。他道:“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康泰,你先交待清楚。” 丁康泰也猜到父亲来意不善,他也做好了心里准备,他走到铃子的床边,握住她的手说:“什么怎么回事?如果你们一定认为是有事的话,那就是,我跟铃儿在一起了!” “混帐!”丁老爷子用力的跺了拐杖,“铃子是你姐姐,你们怎么能在一起?” “铃子,你说!”丁远业对铃子说道,“你说说你们是怎么回事?” “爸,还用问吗?根本就是这女人故意的,她为了报复我们,故意要跟哥哥在一起。”丁芳芳指着铃子恨恨的说道,“丁铃,你的心情太恶毒了,你自己不好过,就不让所有人好过。” “铃子,你自己说清楚,你到底什么意思?”康佳仪也在盛怒中,“你几天还跟展耀扬在一起亲亲密密,这会儿又跟康泰在一起。你是成心的丢我们丁家的人,是吗?” 铃子笑了:“不承认我是丁家人的是你们,现在说丢我丁家人脸的也是你们。我就奇了怪了,我和谁在一起,难道不是我的自由吗?” “妈,是我要和铃儿在一起的,铃儿和展耀扬已经结束了,现在我们在一起,请你们成全我们。”丁康泰握紧她的手,挡在铃子身前说。 丁老爷子一棍子就打了过来:“你混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铃儿,康泰不懂事,你也跟着他胡闹吗?” “我们没有胡闹,是正正经经的在一起。”铃子很是认真的说道。 丁远业几步上前给了丁康泰在一起:“臭小子,你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跟谁在一起不好,居然跟她在一起?” “我为什么不能跟她在一起,她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无论如何都要跟她在一起。”丁康泰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道。 丁铃震憾了,她看着丁康泰,她想丁康泰还能给她带来多少感动,有这么一个男人这么爱自己,她也该知足。 “铃子,你就是对我们的,啊?”丁远业痛心的看着她,“我不计前嫌的把你养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丁家的,你要让我们家成为整个青阳市的笑柄吗?”12123671 铃子笑了:“丁先生,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她就是这么想的,爸。”丁芳芳简直就是咬牙切齿,“之前她为了报复我,故意跟展耀扬在一起,她明知道我和妈每周都会去那家西餐厅,她故意和展耀扬约会在那里,就是为了给我们看。现在他跟哥在一起,让哥跟家里决裂,她就是要报复我们。哥,你别被她骗了!” “芳芳,你住嘴。”丁康泰不能忍受别人这么说丁铃,“铃子从来没有伤害过我们每一个人,爸,爷爷,妈妈,你们自己问问自己,铃子伤害过我们。她的身世由不得她选择,那不是她可以控制,为什么你们要把本不应该是她要承担的错加诸在她身上。你们再问问自己,铃儿从来没有伤害过我们,反而是我们一直在伤害她。”orv5。 “康泰,你完全被她迷的团团转。”康佳仪在一旁说道,“平时芳芳说的话,听听也就算了。但是刚才芳芳说对了,她就是在报复我们。她明明知道展耀扬和你妹妹订了婚,还是要和他在一起,就是为了抢芳芳的未婚夫。她更清楚我们不可能同意你们在一起,还一直吊着你,就是为了要报复我们。” 铃子听到这里,哈哈大笑起来:“康阿姨,你真真是我肚子的蛔虫,全被你猜中了。” “康泰,你要是敢和她在一起,我就和你断绝父子关系,以后你就不是我的儿子。”丁远业索性又拿出这招,他说这话的时候,不由的看着铃子。 铃子太懂这个男人了,十二岁之前,他是最疼自己的人,十二岁之后,他是自己最恳望能得到他疼宠的人。他的一个眼神,她就能读懂是什么意思。她笑意更深:“康泰,我早跟你说过,行不通的。和我在一起,意味着你要失去亲人,你还要跟我在一起吗?” “我永远都不会变,铃儿。”丁康泰握紧铃子的手,“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在一起。” 这么一来,大家脸色都变了,丁老爷子怎么会让孙子真的就跟丁家断绝关系。他走到铃子面前:“铃儿,爷爷知道你在赌气,但是康泰是你弟弟,你不能这样?” “爷爷,为什么你们要一直责怪铃儿?”丁康泰挡在了铃子面前,“是我要和铃子在一起,我缠着她,追求她,一开始她并不接受我。要不是经过这件事,我们可能还没有在一起。爷爷,爸,如果你们真的当铃子是你们的孩子,请成全我们。” “康泰,你简直是疯了。”康佳仪抓住儿子,“这个女人对你根本不是真心的,她只是为了报复我们,她不要让我们每个人安生,她要让所有人痛苦,她根本不爱你。你被她骗了,你知道吗?” “妈,你为什么要这么看铃儿?”丁康泰不解的质问母亲,“铃儿没有对不起我们什么,她是受伤的那个,你们这么说她,这么对她,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吗?爸,你真的一点也没把铃子当成是你的女儿吗?爷爷,如果你真的当铃儿是你的孙女儿,请成全我们,让我们幸福。” “康泰。”老爷子气的全身发抖,拿着拐有杖的手也瑟瑟发抖,脸一时惨白。“你要气我吗?你真的要气死我!” “爷爷,别气了。”丁芳芳过去扶住老爷子,“你这么生气就是着了这女人的道,她就是为了看我们这个样子,才这么做的。她蛇蝎心肠,肯定会有报应的。” “够了,芳芳,你住嘴。”丁康泰凶恶的看着妹妹,一切都是她在这里挑拔事非。 “丁老先生,这位丁先生,丁太太,现在你们清楚了。”铃子很想继续这么娱乐下去,可是她的精力实有限,现在累了,只想休息。“无论你们同意不同意,我这上蛇蝎女人,你们的眼中钉,肉中刺,都会跟康泰在一起。” “铃子,我对你很失望。”丁远业盯着她说道,“我以为你会跟有妈不一样!” 铃子认为,她能受得住任何言语的讥讽嘲笑,她可以受任何伤害污辱。可是丁远业这句话,毫不留情刺中了她心里最软弱的那根刺。她最不能受的,就是污辱她的母亲。 “我是我妈的女儿,丁先生一开始就不应该意外。再在清楚了,请各位现在离开,我要休息了。”铃子扛不住了,她不知道下一秒她会不会崩溃,因为现在她已经受不了。 突然门又开了,谭黑又站在门口。他表情似乎有些尴尬:“抱歉,我都上车要走了,突然发现自己落了手包,赶紧回来拿。没打扰各位吧?” 谁也没空理他,他走了进来,看了铃子一眼,到沙发上拿了手包。房间的气氛很凝重,他到底是一个外人,只能拿了东西就出去了。 丁家这些人也没多留,丁老爷子倒是很冷静,他错估了形势。照这样的形势下,再谈下去关系会更僵。他抚了抚额:“我的头怎么这么疼,哎……”他像是站不稳,脸色惨白。 “爷爷!”丁康泰还在紧张爷爷的,忙过去扶住爷爷,“爷爷你怎么样,我去叫医生过来?” “我没事,我只是累了,康泰,你送我回去。”丁老爷子一手握住孙子的手腕,气息微微虚弱的说道。 铃子看老爷子的脸色是很难看,心想他不舒服多少还是真的,必竟他的身体确实不太好了。 “爸,还是到医院检察一下。”丁远业不放心父亲,现在又在医院,不由说道。 “不用,我回去休息一下就行了,康泰,你扶着爷爷。”老爷子依赖在孙子身上说道。 “爷爷,我们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这个女人。”丁芳芳不甘心的说道,看着铃子就像是看杀父仇人。 “走吧!”丁远业也明白了父亲的意思,现在多说无益,他回头看了铃子一眼,跟着老爷子出去。 丁康泰很想留下来,可是爷爷紧紧的抓着他的手,他知道爷爷多少是故意的,可是他的脸真的很惨白,手也是冰凉的。他没办法不担心,他看了铃子一眼,铃子对他笑了笑,眨了眨眼睛。 再吵下去,谁也不好过,还不如他先跟他们回去。康泰收到了铃子传来讯息,才陪他们离开。己对手她。 他们离开之后,铃子躺回床上,她用力在笑,直至感觉眼角微湿。她居然哭什么,丁铃,你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这样的事情又不是第一天才,不许哭,不可以哭! 这会儿她看到迷蒙的眼前好像伸来了纸巾,她侧过头,看到谭黑就坐在床边,给她递来了纸巾。 铃子拿过了纸巾,她擦掉了眼角的泪珠:“谭队长,作为一个公务人员,站在门外偷听别人的,好像是犯法的吧!” 谭黑笑道:“我真没故意要偷听,是真的落了手包,回头听到你们吵的凶,我没好意进来。进退不得,相信我,我绝对是一个正大光明的人。” 铃子不由也笑了:“看到我掉眼泪,是不是让你很得意,你一定在想,这女人强的什么似的,居然也会哭?” “不是!”谭黑蓦地收起了笑容,很是认真的对她说,“我想的是,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这么为难自己?” “你明明知道,你和他在一起,你要面对这些。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做?”谭黑继续说道,“丁铃,你在为难你自己,你真的爱丁康泰吗?” “你凭什么认为我不爱他呢?”铃子反问,“他肯为我挡子弹,我也肯为他挡子弹,我们肯为对方死,这还不够吗?” “也许你真的爱他,可是你也在为难自己。”谭黑觉得自己进来这趟是错了,这个女人其实不是一个好找惹的主儿,并不好折腾。可是他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要接近她,越是接近她,越能感受她的毒气。可是她的毒气,人吸了一口会上瘾的。谭黑觉得,自己现在就是那种上了瘾而不能自拔的感觉。 “谭队长,难不成你还做过心里医生,连我心里想什么都知道?”铃子不悦了,这个时候她真的没有心情跟别人聊这些。 “ok!”谭黑不想跟她起挣执,摊摊手对她笑,“我们不说这个话题,你好好养好身体,说实话你躺在病床上的样子,真的让人不习惯。” “谢谢你,大黑炭。”铃子也累了,“我还想再睡会儿了,不留你了。” “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随时候着。”谭黑对她笑了笑,虽然还是很担心她,但是她现在需要的,肯定是想要自己一个人呆着。 谭黑一路出去,他去开自己的重型机车的时候,便看到那边有辆灰银的轿车,看着还有几分的眼熟。他想走过去看,但是电话响了,是警队传来的讯息,他只得开车走了。12123671 谭黑还是没看错的,那车辆是展耀扬的,车里坐着的人自然也是他。展耀扬坐在车里其实很久了,留到他看着谭黑进来,看着丁康泰进来,又看着丁家一家子进去,又出来。 他抽着烟,最近的烟瘾比较重,车里的烟灰缸已经满了。抢劫案结束了之后,他马上出国了,今天早上才回来。 他是成心要避开铃子的,他不想见她,也不想让自己有机会去见她。可是上午跟厉幕阳通电话,他告诉她,丁康泰和铃子在一起了,他神经抖了一下。然后无法控制的所有的心思都扑到这里,回公司处理公事,一直心不嫣。 神经在一抽一抽的疼,那个疼痛的根源在嘶吼着一个名字,丁铃,丁铃。她居然和丁康泰在一起了,他不信的,不信她这么快就做出了选择。 可是他是看着丁康泰进去的,听说这些天他出出进进的对丁铃照顾的体贴入微。这个男人本来就够爱她了,难为她死,世界有几个人可以做到。丁铃再坚强,也未必抵抗得了。 他以为自己对丁铃的事情完全可以云淡风清了,可是他发现不行。一听到她和丁康泰在一起,他就冷静不了。他不能忍受丁铃跟任何男人在一起,那个画面根本无法去想像。 现在,他坐在这里够久了,久到他看见谭黑出来。谭黑对丁铃有兴趣,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对丁铃有兴趣的男人太多了,大多他都知道,有些是想去占些便宜,他或多或少会去给一些适度的提醒和警告。 可是谭黑的有兴趣不一样,他的有兴趣是真的要跟铃子在一起,这对他来说,不是那么能舒服。 他还是进去了,来了丁铃的病房前。她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他推开了房门,她好像正睡着,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眼角有些湿意,睫毛上像是沾了珠,微翘着,只轻轻一动,那滴水珠就能眨下来。 他不大能看到丁铃掉眼泪,她的性格太强,往往掉眼泪,一定是痛到了极限处才会那样。他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 铃子睁开了眼睛,她睡眠很浅,更何况现在她根本睡不着,一睁开眼便看到了展耀扬坐在她的床边。她露出一抹冷笑:“真是稀客,展少居然会来看我。” 展耀扬没有说话,他现在没心情跟丁铃斗嘴,虽然她对这项活动乐此不疲。 见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他的眼神有些吓人,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她,好似她欠了他几百万似的。铃子可不认为自己欠了他什么,既然他要看就让他看好了,她别过头不理她。 “你明天可以出院了?”他突然这么问,声音有些干哑。他觉得他的第一句话不应该是这样,但是这会儿他又说不出别的话。 “我的事情,展少想知道的,不是都应该知道了吗?”铃子是不肯好好回答的,反正她就是不想让这个男人好过,最好能狠狠刺上一刀,她才会觉得解气。 “丁铃,你这么张利嘴,怎么就勾到男人的?”想到谭黑看她的眼神,挠在他心里,刺刺的非常不舒服。 “我这张嘴会因人而异。”铃子冷笑道,“有些男人爱死了我这张嘴,因为可以做很多事情。当然展少你会再有机会,知道的。” 这就是丁铃,从她一开始分手以来,她说的话时时含刺,像是要达到每句都刺激的他跳脚的地步。 “我不会知道?”他睁着她的嘴,红润润的,鲜润欲滴,说话的时候刺人,尝起来的时候噬骨。一想到丁康泰尝了这张嘴,一股火气从脚底直接冒出来,冲到头顶。他凑上去,居高临下,死死的盯着她。 铃子嘴角勾出一抹笑,多少就是在笑话他:“怎么,展少,你又要用强的吗?如果展少现在强的,我肯定反抗不了。但是这么对别人的女人用强,似乎不应该是你展少会做的事吧!” 展耀扬暴炸了,那句别人的女人又给他刺了一下。这个女人的嘴,得理不饶人,特别是对他,现在半分不留情。 “你真的确定你可以和丁康泰在一起吗?”展耀扬冷笑,“你心里很清楚,有丁家一家子在,你和他不可能在一起。” “展少忘了,爱情可以战胜一切吗?”铃子反驳。 “你不爱他!”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谁说我不爱他?”她冷笑反问,“一个把我当成他的生命,为我生为我死,能为我付出一切甚至跟家人断绝关系的男人,我怎么可能不爱他?这样的男人我爱定了他,不然我也不会为他挡那枪。” 展耀扬真后悔来看她,他怎么就脑子不好使了还跟她说这些。现在听她说这番话,在他脑子里转了好几遍,每一遍都要刺他几遍。刺的他脑门发热,疼的他想抓狂。 这是他介意的,她为丁康泰挡子弹,为他不顾一切。他最受不了是这个,这不该是丁铃。她那么自私的一个女人,怎么能为别人去生去死,就算有,也不应该是丁康泰。 “你这张嘴真的很不讨人喜欢。”他说着,以最快的速度,俯下了身堵上了她的唇。尝到了她的唇那一刻,他在心里呻吟了一声。就是这个滋味,软软的,冰冰的,他用力的一吸,想挤开她的唇,到里面去品尝。 铃子怎么会让他好过呢?她紧闭着唇,不愿让他得逞。她手打他,他将她的手抓住按在头顶。他挤开了她唇,她就咬上去。可是这个男人就是不肯放手,她清楚的感觉到她已经咬破了他的唇,腥甜的汁液溢满整个口腔。 他还是不肯放,他们这样吻也不是第一次了,他紧紧的压制着她,最好拖出了她的舌头到他唇内,缠着勾着。只有这个男人会这么吻她,吻的那么彻底,像是要吻到灵魂深处去。 可是铃子现在讨厌他这样的吻,他没资格在现在这么吻她。但是她抵抗不了他。他的力量太强太强大,他半个身体已经压上来,拉开了身上的被子挤在她身边。 展耀扬是不大能控制得了自己,他现在脑子里就一个念头,他想得到她。吻她,占有她。他记着她身上有伤,虽然快好了,他还是不大敢压着她。手却仍不受控制的伸到了她的衣服,滑嫩的肌肤,非常熟悉的触感。 这是他想念的,这是他想要的。他的手伸到了她的手开,他要她,他一定要得到她。明明之前他已经对自己说过,放手,对这个女人放手。 他发现这对他来说,根本是天方夜潭。他要她,他要这个女人。而且现在,他一定要得到她。 铃子很了解这个男人,她很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接下来他要做什么?现在的她不会有有,虽然被他的吻脑子有些涨,他的手在她身上摸索, 第246章 以前他抗拒这个念头,可是这么一刻,他看着她倔强又带着恨意的脸,他想,如果这样也好,可是他能找到一个法子。她,也绝不可能再跟丁康泰在一走遍,那个黑炭头也没戏了。 铃子闭着眼:“你想要的已经得到了,现在请你出去。” 他给她打理好了身体之后,坐到她床边:“丁铃,你忘了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我们现在没关系。”她冷冷的说道。 “你错了,之前是你说的,你回到我身边,我们恢复之前情人的关系。现在你跟丁康泰在一起,你破坏了游戏规则。”展耀扬实在想不到什么法子反正现在能让她和丁康泰分开的办法,他都得用上。 “展少似乎又忘了,那晚我们已经结束了。就算你强了我又怎么样,你就是再强一千次一万次,我和你都完了!”铃子冷冰冰的说道。 这个世上,大概也只有丁铃能让他尝到这种极致的愤怒吧。这种愤怒让他把把这个女人撕碎了,可是却还是舍不得。他穿好了衣服,铃子也穿好衣服。她也不赶他走,表情淡漠的并不理他。 展耀扬就坐在床边,静静的看她。他想抽烟的,一想到这里是病房,她还在身边,他生生的忍住了。 这只是一个开端,傍晚的时候丁康泰来了,看到展耀扬在时,他脸色不太好看。他给铃子拿来了晚餐,一放下晚餐他冷冷的对展耀扬说道:“展少这么有空吗?来看我女朋友。” “他不是你女朋友。”展耀扬听到女朋友三个字,眉头一皱,极不高兴。 “铃儿是不是我女朋友,不是有你来说的,而是由我们两个人来决定的。”丁康泰根本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展少,你如果还有一点儿风度和修养的话,就请你不要再缠着铃儿。” 铃子冷冷的坐来,她看了展耀扬一眼说道:“展少,我要吃晚餐了,请你离开。” 铃子居然和另外一个男人赶他走,他黑了脸,要说什么,丁康泰走到他面前:“展少,我们有什么话出去说吧” 展耀扬再看了铃子一眼,铃子根本没有反应。其实现在铃子心里想的都是刚才的事情,她和展耀扬上了床,她要怎么跟康泰交待。特别还是在这个地方,铃子心里越是羞耻,越是恨着展耀扬。 展耀扬和丁康泰离开了病房,两人一路往医院的天台去。今天天气不错,阳光很好,还有微风。丁康泰走在前面,他回头:“展耀扬,如果你是男人,就不应该再缠着铃儿。” 展耀扬真不喜欢丁康泰这么叫铃子,他强压下心中的不悦说道:“不关的你的事,这是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插手。” “但是铃儿现在是我的女朋友,就关我的事。”丁康泰反驳道,“我问你,你缠着铃子,你能给她未来吗?你要娶她吗?你能给她一生的幸福吗?” 展耀扬脸色一白,他语气更不善:“这更不关你的事情。” “展耀扬,你真的很自私。”丁康泰走到他面前,神色凝重的说道,“你凭什么这么拖着铃儿,就凭她以前爱过你吗?她以前跟你在过一起,所以活该她要被你这样拖着一辈子吗?你知道她想要什么吗?” 展耀扬被他逼问的竟有些说不出话来,他说道:“别把自己弄的好像很了解她的样子,你也不过如此。” “她要的,你根本给不了。”丁康泰真想给他一拳,把这个男人打醒,“你给不了她承诺,你给不了她爱情,你给不了她一个家,更给不了她永远这。而这些,恰恰是铃儿最需要的。你给不了她,你任什么这么耽误她?” “难道你给得了吗?”展耀扬神色难看的质问。 “我在努力的要给她,虽然有困难,一样受到家人的阻碍,我还是会努力。让我和她的感情得到家人的认可,而那也是她想要的。”丁康泰说道,“铃儿是很没有安全感的女孩,她是很坚强,把自己伪装的好像无坚不摧,可是她心里很苦,你知道吗?” 展耀扬别过了脸中,他看着远处,他不会让丁康泰看出来,他的手在发抖。他应该是可以意识到的,意识到丁康泰说的是真的,而他这么一说,正可以证明自己有多么的残忍和自和私。 “她十二岁知道自己不是丁家的孩子,你想过她心里是什么感受吗?她很想在我们那个家得到认同,想重新获得我爸和爷爷的疼爱。可是她做不到了,过去是她的亲人的人,现在不是她的亲人,而她还是需要面对。那个时候,在她的身边,你做过什么?”丁康泰走到他身边,仍不肯放过他,“你什么都没有做,你和所有人一样把她当一个笑话来看,你把她当一个玩具捏在你手里玩。” “铃儿爱你,她以为你仍是是他的新郎,她以为自己以后还可以有一个家,会有亲人。她能得到家人的疼爱,这些你给过她吗?”丁康泰越说越激动,“你扔下她,你跑到了国外去,你想过她心里是什么感受吗?你知道她有多么孤单,多么害怕,多么寂寞吗?那个时候,我在她身边,我想陪着她,守着她,爱着她。想让她觉得温暖,觉得开心。可是我做不到,你知道为什么吗?” 展耀扬被丁康泰逼的无力还击,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竟会在一个人面前这么的虚弱。 “那个时候,她最需要的人是你,可是你在哪儿呢?”丁康泰越说,越是伤心,眼睛微微泛红,“我一次又一次的恨,为什么她喜欢的不是我。如果她爱的是我,我会保护她,爱护她,不让她一点儿伤。(..info无弹窗广告)而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做到过。” 展耀扬闷声不语,拳头握的死紧。12135944 “现在,铃儿终于下定了决心跟你分了,你不过是失去了一个女伴而已,为什么不肯放了她,让她过新生活呢?” “你能给她新生活吗?丁康泰。”展耀扬眼睛也微微的泛红,他黑着脸反问,“你同样给不了她,至少丁家人这一关你过不了。你的爷爷和父亲不可能同意你们在一起,除非你要跟家人断绝关系,但是你确定是这是铃子要的吗?”己得了你。 “起码我在努力,我会做到。”丁康泰说的铿锵有力,“所以请展少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和铃子。如果你还念着对铃儿的一点情份的话,给她一个机会,给她一个可以重新开始的机会,行吗?”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丁康泰的可才这么好,说出来的话一套又一套,逼的他无力还击。 “也许现在铃儿对你还有感情,但是你不能拿着这点点的感情来伤她。”丁康泰说的极是痛苦,“我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根本不了解她心里的苦。” “别把你说的好像很了解她似的!”他实在讨厌丁康泰这样,他不喜欢另外一个男人跟她这么的亲近。 “我不能说最了解她,但是我知道她要什么,她顾虑的是什么?”他苦笑,“你看她为我挡子弹,是因为他真的爱我吗?不是的,铃儿太要强了,她不要欠下任何一个人的情。她不要别人为他做那么多,她不想去还。所以她情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我来为她而伤。我想,如果那个人换成是你,应该就不一样了,可是你会为她这么做吗?” 可是,你会为她这么做吗?展耀扬被丁康泰的话问住了,他会吗?他不会,至少在那天那个时刻,他根本没有想到要冲过去挡那颗子弹。 “你不会,因为你爱的是你自己。”丁康泰替他回答,“你也许心里有铃儿,可是你不能为她放下你展大少高贵的身份,你不能为她去向你的家人争取,最重要的是,即使你心里爱她,你仍然瞧不起她。你瞧不起她的出身,你认为她要做展太太的话,资格还不够。铃子在你身上浪费了这么多年,你凭什么还让她这么为你浪费青春有呢?” 展耀扬很想大声的反驳,他没有看不上铃儿,他怎么会有呢? “你只想跟她恢复以前的关系而已,她是你的女人,保持不负责任的情人关系。你是个男人,也许你可以这么玩下去,甚至你可以一辈子这么玩下去。可是铃儿不行,她不想一辈子做别人的情妇,她想要的是一个家,你懂了吗?她心里已经够苦了,你凭什么来加诸她的痛苦,她没有欠你什么,你没那个资格。” “住嘴,我和她的事情不用你来评断。”展耀扬恼羞成怒,这一拳很想就这么挥过去。ov72。 “不要缠着她了,看在她跟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看在她爱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放过她,让她自由,让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丁康泰觉得自己要说的已经说完了,转身就要走。 展耀扬追上去,一把纠住他的衣服:“你真的认定自己是她的幸福吗?她不爱你。” “对,她是不爱我,甚至有可能这辈子她都可能不爱我。”丁康泰没有反抗,而是眼睛直直的盯着他说道,“可是我不在意,我爱她就好了。我会把她爱我的那份都补回来,我给她一个家,让她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这就是她要的,我努力的为她去做到,就够了。” 展耀扬松开了手,他没有想到,丁康泰对铃子的感情是这么的强大,强大的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卑鄙,很自私,很残忍。 “展耀扬,我知道我来之前你和铃儿发生了什么?我是个男人,那种味道,那个气氛我一进来就能知道。”丁康泰说道,“你看到铃子的痛苦了吗?她不敢看我的眼睛,她觉得对不起我。可是我知道,她绝对不是自愿的。铃儿看着很开放,像是很难玩的样子,其实她骨子里是很保守的。她和我在一起,她不会想要背叛我,现在你让她背叛了我,你可以想想,她有多痛苦和难受。你根本自私的不配在的身边,更不配在我面前谈她!” 展耀扬彻底被打击到了,他连铃子的病房都没有进去,而是面如死灰的出了医院,无神的坐上车。他一路开快车,上了高速,到了山顶。 他需要吹吹风,他需要让自己清醒一下。丁康泰的话一遍遍的在他耳边回放,他觉得可以不用在意的,那种小鬼说的话,有什么好在乎的呢?可他没办法不在乎,他说的是对的,的时候,她哭了。绝不是因为快感,因为欢愉哭的,而是因为她现在的身份不一样,她是丁康泰的女人,而他让她出轨了。 她不丁康泰的女人,她不是!他在心里大声的否认,可是没有,一个素来被他瞧不上的男人都比他了解铃儿,他算什么呢? 丁康泰说对了,他没打算娶铃儿,他的家人不会同意,而他要的是一个到时可以在事业上对他有所帮助的女人,那个女人绝对不是丁铃。 他呼吸有些困难,他觉得自己突然被困在一个牢笼里,他问自己,为什么这么放不下丁铃,为什么就是非她不可能呢?他给不了自己答案!他爱她吗?爱的,爱到他舍不下她。可是比起丁康泰的爱呢?他能这么义正严辞指责他的自私,他的残忍,他的种种不为人知的阴暗,而他反驳不了。 难道他要放手吗?可是好难,真的好难好难! 铃子看到丁康泰回来,没有展耀扬,她松了口气。她已经不乎他们说了什么,那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她对丁康泰一笑:“手艺不错,我全吃完了。” “谢谢捧场。”丁康泰坐到床边,一把将她抱住,“铃儿,相信我,我会让你幸福的。” 铃子一听他这么说,一想到刚才在这个地方,在这张床上她和展耀扬做了什么,她就觉得更内疚。她回抱住他:“谢谢你康泰,我现在已经感觉到幸福了。” 丁康泰将她抱的更紧,好不容易他才能拥有她,他是绝对不会放手的。他抚着她的脸:“终于让我把你追到手了,十年长征,我终于攻占了你这座山。” 铃子为他的比喻哭笑不得:“也只有你会把我当成宝,你忘了我在外面声名有多么狼籍吗?” “在我心目中,你永远是最好的。铃儿,过去发生什么,我一点儿也在意,我在意的是我们的将来,我在意的是我能不能让你幸福。现在,我们还是有很多困难,可是我会更加努力,让你幸福。”丁康泰说着,唇落到了她的唇边,重重的亲了上去。 铃子微闭上眼,试着回应。这是他们确定关系后的第一个吻,显然这小子还生涩的很,她想她可以好好教教他。但是当她的唇舌放开,他攻进来时,她身子一颤。想到之前展耀扬在这里,怎么吻她,她身子一僵。 丁康泰是多么敏锐的人,他马上发现了,他放开了她:“抱歉,你还有伤,我太激动了。”她的滋味还是像记忆中那么美好,但是铃儿显然还没有完全适应她。没关系,他可以慢慢来。 次日,铃子终于出院了,不用呆在这个医院,她心情相当的好。欣榆和厉幕阳来接她出院时,她兴致很好的抱着欣榆的肚子,听宝宝的动劲。还不忘嘲笑她:“厉太太,几日不见,你又增福不少呀!” 铃子说中了欣榆的心事,她是胖了,她的体重在一日日增加,她是看着脂肪在她身上长起来的,非常的苦恼。 “别说了,我又长了四斤,铃子,你说我这能瘦回来吗?”欣榆一想到这个就发愁,捏着身上的肉,她叹气。 “你这样挺好的,我喜欢。”厉幕阳在妻子身边,不动声色的来了这么一句话。ov72。 铃子哆嗦了一下,厉幕阳此人腹黑可怕,现在说话都沾了蜜,很会捡好听的来说。 “你当然喜欢,我是为了给你生孩子,才变成这么胖的,你要不喜欢,我才不世饶你。”欣榆白了他一眼,她能这么胖都是男人喂出来的。每每她对自己说,要克制一下。可是男人常常拿美食来诱惑她,她每次都忍不住。欣榆想着,更是恨的牙痒痒的。 铃子真羡慕他们的幸福,但是不是天下所有男人都是厉幕阳,不过她现在有康泰,也够了。 送铃子回到家,她让丁康泰回公司去忙,她自己就可以。为了她,她知道康泰肯定耽误了不少公司的事情。他的公司才起步,自然有很多事情是要做的。 丁康泰和厉幕阳都走了,欣榆一定要留下来陪她,厉幕阳只好说晚上过来接她。 两个人女人好久没好好说话,正好欣榆也有东西要给她。 “这是你让天擎给你查的东西,昨天就发过来了,我打出来全在里面了。”欣榆把一个档案袋给她,“我老实交代,我看了一点点,所以你看了之后,最好冷静。” 铃子嘴角一扬:“能有什么东西,让我看了之后要冷静的。”她说着,一边打开了档案袋。 一打开档案袋,铃子的脸色也变了,她震惊的看着欣榆,脸色有些苍白。“这个确定是真的吗?为什么会这样?” “要不你打个电话给天擎,他说他随时等你的电话,我看了也很震惊!”欣榆拿出电话给她。 铃子没有反应,她一时有些不太能接受,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样的现实。12135944 身看我了。“铃子,要不你再想过办法,拿到了丁先生的东西,再验一次dna,就一清二楚了。但是如果是真的话,你和康泰还能在一起吗?”欣榆说着,更是为铃子心疼。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爱她的男人,怎么就会变成这样。 “我不知道!”她想着康佳仪那么强烈的反对她和康泰在一起,甚至丁家一家子根本就是在反对到底。难道他们都是知道的,知道她其实是康泰的姐姐,所以才会那么激烈的反对吗? 铃子不知道,文件上说的就是,康佳仪买通了当年给她诊治的医生,错改了她的身体报告,更错改了她和丁远业的dna的检验报告,她竟是丁家的孩子! 这对铃子来说,是一个讽刺!她竟是丁家的孩子,但是如果父亲甚至是知道她是他的孩子,仍然不承认甚至还认定她不是他的孩子,这份报告对她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 她唯一想到的是康泰,她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康泰,康泰如果知道真相,能不能接受。她不伤康泰,一点儿都不想。 欣榆看她拿着报告沉默,不由握住她的手:“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铃子缓缓的呼出气,“我只是想怎么跟康泰解释,怎么才能让她的伤害减到更低。” 欣榆叹息,她心疼铃子,好不容易和康泰在一起,她也希望他们能有一个好的开始,有一个幸福的未来。老天爷太残忍了,既然让她不是丁家的孩子,在她和康泰在一起之后,又告诉她是丁家的孩子。 正说着,铃子的电话响了,她一接电话,来电话的竟是康佳仪。她嘴角露出讽刺一笑:“好,我也天想跟丁太太你,好好聊一聊。” 挂了电话,欣榆马上问道:“是丁太太打电话给你吗?” “我正想她跟她聊一聊。”铃子深深的说道,她拍拍欣榆的肩,“放心吧,我没事。” 次日,铃子按和康佳仪的约定到了那家俱乐部,康佳仪正在俱乐部的vip包厢等她。她推门进来的时候,康佳仪正在通电话,一看她进来,马上将电话挂了。 “来了,做吧!”康佳仪还是一副优雅富太太的模样,对她淡淡一笑,指着她身边的椅子,对她说道。 若是一般的女孩子大概被她的气势镇住,但是铃子太了解这个女人,就是现在也就是淡淡的一笑。她也就坐在那儿:“丁太太似乎很忙,既然很忙,有什么事情请直说。” “铃子,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你和康泰不能在一起。”康佳仪说道。 “我以为丁太太应该很了解我才是,我要跟谁在一起,谁阻止都没用,难道你以为你这么跟我说几句,就能阻止我跟康泰在一起吗?”oym9。 康佳仪也不意外她会这么说,铃子就是这样的性格。她说道:“你知道你爷爷身体一直都不好吧?前段时间,他被诊断是肺癌晚期,已经没多少日子了。知道你和康泰在一起,他每天都愁的睡不着。” 铃子的脸色微变,她说道:“丁太太似乎说错了,那是丁老先生,不是我爷爷。丁家人都承认我存在了,他又怎么会是我爷爷呢?” 康佳仪素来知道铃子是个心硬的人,却没想到,她听到丁老先生得了病,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一定要跟康泰在一起?”康佳仪摆不出笑容了,“铃子,丁家好歹把你养的这么大。当年,知道你的身世之后,你父亲本来是可以把你扔到孤儿院的,你的存在对你爸来说,根本就是个耻辱。可是丁家还把你留下来,给你饭吃,供你读书,你居然一点儿也不知道感恩。” 铃子冷笑:“丁太太,别把自己说的太伟大,留下我究竟是你们的慈悲心太重还是要保住你们丁家人的脸面,你自己清楚。更重要是,你确定我是丁先生的耻辱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唐佳仪脸色大变。 “前段时间,我看你跟医生的一位老医生神情怪异的在医生门口出现,而这位医生我记得就是我十二岁那件给我做手术的医生。你知道的,你和你女儿之前对我做的事,这会儿还在我脑子里刻着呢?好不容易我能寻着一点可以逮着你的机会,我自然不能放过。所以我就找人查了查你和那个医生的关系。”铃子不紧不慢的说着,从包包里拿出来一份报告,“或许你看看这个,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呢?” 康佳仪这下脸色黑青的厉害,她的手都是微抖的,还是打开了铃子说的档案,看了内容之后一句话没说,就看着铃子。12148413 “为了把我从丁家赶出去,你真的是煞费苦心。”铃子从她的脸色看就知道这份调查报告是没错的,“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你做了什么事,最后一定会被知道。” “现在你更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和康泰在一起,你们绝不能在一起。”康佳仪放下了报告对她说道。 铃子现在根本不在意她说什么,她嘴角勾出一抹笑意:“我在想,如果丁先生和丁家的老爷子看到这份报告,他们会怎么样?” 康佳仪脸色变的更是难看,她说道:“你这么做,最后受伤最重的一定是康泰,他要是知道他爱了十几年的女人,可以为之牺牲性命,付出一切的女人竟是他的姐姐,你想想他会有多么的伤心。” 铃子当然想到了这一点,她这么说无非是想看康佳仪的反应。她想知道,丁家那两个人是不是已经知道,这么看来他们是不知道的。这个女人为了得到自己在丁家的绝对地位,才会想把她赶出丁家。 “你不会以为我对康泰有多深的感情吧?”铃子一脸的嘲笑,“就像你和你女儿说的,我和康泰在一起,不过是为了你们报复而已。能做到伤害你们的事情,我为什么不做呢?” 康佳仪是真真没料到铃子是这样的反应,她以为铃子就算恨自己,对康泰还是有几分真情的。她太高估她了,她把她叫来是来警告她的,却没想到被他抓住了把柄。 铃子看到她的表情,开心的笑了。她喜欢看到这个女人这样的表情,她说道:“丁太太,你不会以为我会心软吧?对你,还有你那个女儿,心软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你觉得我是那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的人吗?” 康佳仪气的连坐都坐不住,但是她是什么人,很快又恢复了理智。她对铃子说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铃子觉得她问的这个问题好好笑,“丁太太觉得我想要什么?” 康佳仪虽知道这个女人不好对付,可是这会儿,她处在弱势,丁铃又一副很得意的样子。“你应该不是刚得到这份报告的,你没有立即找你爸和爷爷,反而是拿来见我,不就是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吗?” 铃子听了笑意更深,她问道:“那丁太太认为,你能给我什么,让我有甘心还做一个丁家的野种私生女。” 康佳仪被她问的哑口无言,她索性一闭眼,说道:“我让你得到展耀扬,怎么样?我知道,从小到大,那么巴着展耀扬,不就是想嫁给她吗?有让你得到她!” 铃子又笑了,她觉得这位丁太太是那么的天真:“你以为你女儿不要的男人,我还会再要吗?丁太太,我对丁康泰早就没兴趣了,你不知道吗?” 康佳仪现在是真的一点办没有了,因为她抓不着这个女人的弱点。 而这又是铃子想要的,把这个女人制的死死的。她笑道:“其实你想跟我交易,也不是不可能。” “说吧!”只要有条件可讲,她就不用担心。 “那天晚上,你女儿买通了那么多人想凌辱我,到现在都刻在我脑子里,大概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铃子说着,凑到了她的面前,“这样吧,你让丁芳芳也这么经历一次,或许我消消气,可以忍着暂时不说。” 康佳仪脸色难看的厉害,丁铃这个女人太狠毒了,她握着拳头,一手拿过了那份档案袋撕成了四瓣:“你以为我真的会怕了你吗?就算你告诉你爸爸和爷爷,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铃子只觉得她这行为太过于好笑:“丁太太,你不会以为我就这一份报告吧,放心吧,这样的文件我还有很多,要不要我再给你几份让你撕撕。” “丁铃,你到底想怎么样?”康佳仪实在是被她逼急了,问道。 “我不是说了吗?我丁铃这个人最恨的就是别人对我使心机,我最喜欢的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女儿这么对我,我当然要还给她。”铃子轻飘飘的说着,这会儿倒是很开心的拿起了水喝着。 康佳仪看她喝了水,眼睛闪了一下,她笑了:“你以为我今天叫你来,是完全没有准备的吗?” “说说看,你有什么准备?”铃子放下水杯,问道。 “那天晚上让你搞定了,今天我绝对不会轻易的让你逃。你掌握了证据是吧,我就让你今天出不去这里,我要彻底毁了你,这样就算你是丁家的女儿又怎么样?一个被毁掉的女人,一个在俱乐部真人上~床的女儿,你爸一样不会承认。” 铃子脸色大变,她只觉得小腹一股热气涌起来,烧的她全身躁热。她想要站起来,身体一软。这个女人对她下了药,她再看看这杯水。 铃子发现自己低估了这个女人,从她进来开始,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报告上,她也没提醒自己要喝水。自己的这个动作,完全是下意识自然而为。而康佳仪却在她的水里下了药。 “这个药,是俱乐部调~教进来的女公关用的,可以让一个青春不知人事的女孩一夕间变成一个银娃荡~妇。一会儿有几个大老板过来,他们对你感兴趣很久了,你好好伺候他们。经过了今天,你想成为丁家大小姐,都不可能。”康佳仪说着,拿了包包就要走。 “你以为这样就能害到我吗?”铃子的身体越的虚软,她想走出去,发现连脚步都迈不出去。她忙要从包包里拿电话,刚掏出电话,就被康佳仪拿走了。 唐佳仪拿了她的电话,在手里亮一亮说道:“想找人来救你吗?我已经关照过了,今天都别想离开这里。还有,你在这里发生的,都会录下影片。”说完,她拉开门要走。 谁知一开门,便撞上了展耀扬。 展耀扬这两天心情极差,他不能再去找铃子,却犹如困兽般找不着出路。他想,给自己找点乐子,或者多弄几个女人在身边,转移注意力他就不会再纠结铃子的事情。 他来俱乐部,一个不太知情的服务人员在引他进去时,想着要讨好他,便说道:“展先生,你是和丁小姐约好的吧?丁小姐已经到了。” 展耀扬脚步一滞,那女人应该刚出院,不会来这里才是。马上他们另外一个经理急切的走过来,狠狠的瞪了服务员一眼,对展耀扬笑道:“展少,你要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我领你过去。” 展耀扬感觉事情不对,问经理道:“丁铃也来了吗?” “没有的,展少,是那小弟看错了。”经理讪笑着回道,一味的引他过去。 还去个子。展耀扬绝不是好糊弄的人,他黑着脸盯着经理:“你是让我现在打电话给你们大老板吗?丁铃现在在哪里?马上带我去。” 于是展耀扬就来了这里,他没想到看到的是康佳仪。“康阿姨,真是巧,你居然还也会俱乐部玩乐。” 康佳仪马上关上身后的门,谁知道展耀扬一把按住了门,康佳仪脸色不太高兴说道:“耀扬,你在做什么?” “我很好奇,康阿姨会跟什么样的人来这里?”他听到了屋内有人虚弱的叫他,他用力将门完全推开,不是丁铃又是谁。丁铃半躺在沙发上,脸色嘲红,想要站起来又站不起来的样子。“康阿姨,你什么时候和铃子的感情这么好了?” “我和铃子有话要说,耀扬,你去玩的你吧!”康佳仪还是挡在门口,这个时候她绝不能让展耀扬进去。 丁铃身上的药性完全发作了,她能感觉到门口有人,她从沙发上滚下来:“展耀扬,展耀扬,救我,来救我。” 展耀扬哪里还受得住她这样的请求,他对康佳仪说:“康阿姨,铃子好像在叫我,我先过去。”说着,不等她回应,他便推门而入。 他几步走过去,抱起丁铃,她的身子马上贴过来,他听到铃子在他怀里说:“带我离开,现在马上带我离开,我被下药了,带我走。” 展耀扬脸色一黑,他回头看了眼面色难看的康佳仪,将铃子一把抱起来走到她面前:“康阿姨,恐怕这件事你得有个交待。” 第247章 康佳仪心里还是恨恨的,盯着丁铃能盯出一个洞来。(..info无弹窗广告)“是她自己不知道带了什么东西,来这里找快乐。我劝了她很久,还是劝不通,被她气的离开。” 展耀扬当然不会相信她说的话,可是他看丁铃已经神智不清,甚至开始扯自己的衣服。他知道再这么缠下去,铃子是一定受不住的。他说道:“这件事,我肯定不会这么算了。”说着,他抱着丁铃离开。 在这间俱乐部,展耀扬有一间长包房,里面健身洗浴,娱乐都有,当然还有一张大床,能提供休息。展耀扬玩的疯的时候,也带女人来玩过。这个时候,他却不想留在这里。他拿自己的外套将丁铃包住,上了他的车。 “送我回去。”铃子坐上车时,看了看旁边的她,说道。 展耀扬看了她一眼,没有应声。不过他还是送铃子回去,摸到了她的钥匙,一开门铃子摇摇晃晃的进了浴室。她开了花洒,冰冷的水淋在她身上,她才觉得舒服了一点。 展耀扬跟了进来,看到她这样,给她开了一旁浴缸的水。 “你出去。”铃子知道他是谁,她虽然难受,可是这个时候,她绝不想跟他发生关系。她靠着冰冷的瓷砖,喘息着,抓着衣服却忍着没有扯开。 “我们去医院吧!”展耀扬觉得她这样不行,她坐把自己折磨死的。 “我不去医院,你出去,听到没有。”铃子转过了身,这个药性很强,她甚至觉得现在的凉水都变热了,根本不能缓解她的痛楚。 展耀扬知道,她不想再跟他怎么样,他也不想再勉强她。可是看到她这么难受,他心里还是不好受。他退了出去,感觉到了丁铃马上冲过来,反锁了门。 那落锁的一瞬间,就像一把刀刺在他心上,她情愿让自己痛苦,也不想让他碰她。展耀扬靠着门板,还是没办法扔下她,时刻注意屋内的动劲。 突然她听到撞击的声音,这个女人不会难受的在撞墙吧!展耀扬脸色大变,用力的拍门:“丁铃,你开门,开门听到没。” 到了晚上,铃子被一阵的电话吵醒,她睁开眼,自己在一个厚实的怀抱。她很快记起了昨天下午发生了什么事,她想推开男人 这是非常危险的,一下午展耀扬绝对没采取任何措施。她顾不得他是不是在睡,拍他的背让他起来。谁知男人也不知是真睡着还是假睡着 “展耀扬,滚开,我要接电话。”铃子被他这么弄着,一点力气没有。 “我们再来,你需要的。”他的头埋在她的肩头,他的手长,一手将扔在那边地上的她的包包捞过来,从她的包包里摸出了她的电话。按了接通链放她耳边。 这男人分明就是害她,他在和她做这件事,他居然让电话通了。而电话那边是丁康泰,铃子身子一颤。 “康、康泰,怎么了?”铃子极力让自己声音正常一些,问道。 展耀扬一听是丁康泰,恶意的开始磨她, 铃子恨死他了,这男人就是故意的。 “铃儿,你在家吗?饿了没,我买了菜,一会儿过去给你做饭。”丁康泰还在超市,没察觉铃子的异样。 “不用。”铃子连忙说道,“我现在不在家,在欣榆那儿。你来也没用,明天还要上班,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吧。” “这样啊!”丁康泰难掩失望,“那要不要我去接你。” “呃,不用了。”她被他重重的咬了一口,她生怕被丁康泰听出来。 “铃儿,你是不是不舒服,声音怎么不对劲儿!”丁康泰听着铃子的声音只觉得怪怪的,问道。 “没、没有,我没事。”展耀扬一个翻身,他坐在沙发上,让她坐在了他身上。她瞪了这个男人一眼,她忙说,“康泰,欣榆叫我去吃饭了,今天就这样吧,我挂了。”说完,她用将电话挂了。她一挂电话,展耀扬便开始没轻没重的冲起来,他恨不能就这么把刀捣碎了,这样她就不能再这么折磨她了。 铃子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她被他一下又一下的弄着,也是被挑起来了,只得抱着他的脖子跟着起舞。 这一轮做完,两个人都累了,就是做完的时候,展耀扬靠在沙上发,一直在喘息。铃子还坐在他身上,也没力气动,头靠在他的肩窝处。 “饿了吗?”一会儿之后,他不是抚着她的背问道。 铃子想下来,可是展耀扬不让,一手按着她的腰她便动不了。可是这个姿势太久,不仅危险,她也会累。“你先放我下来。” “别动,铃儿。”他抱紧,脸贴在她的胸口,“铃儿,你说我们永远这样多好。.info[]” 铃子冷笑:“展少,别误会,我不过是被下了药,需要一个男人解决一下。今天下午不是你,就是另外一个男人,一样可能给我快乐。” 展耀扬劝自己不要被他激怒了,他没力气跟她吵架,他就想这么抱着她。“康佳仪为什么要对你下药,是他对你下的药,是不是?” “不关你的事。”铃子并不打算这件事告诉他,“你放开我。” “丁铃,我算是见识了你过河拆桥的功夫,今天下午我伺候了你一下午,你就是这么对我的。”说着,他将半软的自己塞的更满,才不能这么轻易的离开她。 “你个疯子。”她低喘了一声,“你自己也有享受到,好不好。展耀扬,你不可以再来了,否则我会被你弄死的。” “你别动,我就不动。”他是有点蠢蠢欲动,可是他也知道,这会儿是真得克制,不然恐怕要精~尽人亡。下午做的太狠了,他都有几分虚脱的感觉。 铃子还真没动了,她想教训男人,可是身体软软的,打在他身上也是不轻不重的。“我饿了,你放我下来,我要去吃东西。”12148413 “我让秘书送过来。”展耀扬拿到了一旁的无线电话,一手还搂着她,一手按了电话,让人给他送餐。 “你先放我下来,我想去冲澡。”铃子无力的靠在他身上,这样真的很不舒服,她不喜欢。再让么铃。 “澡我们已经冲过好几次了,再冲皮都没了,破了。”展耀扬将她重新压~下,两个人就像连婴体挤在她的沙发上。他抚着铃子额前的发说:“怎么办,铃儿,我还是不想放开你!” “那是你的事。”铃子别过脸,虽然俩个人现在的状况也不对,可是她的态度还是冷硬的。她是绝不会再和这个男人有什么的。 展耀扬是看出来了,丁铃现在对他绝对是十足十的拒绝,从下午就知道,她情愿把自己锁在浴室也不肯让他碰她,这个女人倔强的让他恨的牙痒痒的,但也让心疼。 “今天下午到底怎么回事?康佳仪为什么对你下药,你为什么会和她在那儿?”这会儿,他倒是有空问之前的事情了。 “你这样我没法跟你说话,展耀扬,放开我。”铃子冷冷的对他说道,特别是他还么占着,她一想到可能会怀孕,她浑身都发冷。 他还是放开了她,他一离开她便推开了他,尽管腿有些发软,她光着身子进了房间,拿了件衬套在身上。便开始翻柜子里的药,给自己倒了水,喝下了两颗药,她才松了口气。 展耀扬追了进来,正好看到她吃药的动作,他皱眉:“你吃什么药?” “当然是避孕药,难道你想有孩子吗?”本来身体就不太舒服,吃了药浓重的药味让她有些难受。可是床根本不能躺,大半是湿的,还有味道在上面。她只能坐在一旁的地毯上。 这话一出不,深深的刺在了展耀扬身上。他之前是绝没想过和丁铃有孩子,一开始他认定只有他未来的妻子才可以生他的孩子,他展耀扬的孩子一个要是名正言顺的。但是和铃子这两次,他私心里想,有孩子也行。很多人在外面有女人有孩子,大不了孩子大了之后认回来就行。最重要的,是能先把她绑在自己身边。 可是现在,他看到铃子这么急切的吃避孕药,那么理所当然的样子,有如重重的一拳捶在他心上,疼的他发怵。脑子也有些发懵,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这个时候特别想爆炸杀人。 “我当然想要孩子,不过是我以后的太太为我生。”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他现在特别的愤怒,她刚才那话在他心上伤的太狠了,他也要重重的伤她。他不好过,凭什么她要好过。 铃子现在身上没有一处不疼,而且她对药是有些过敏的,这会吃了还让她有些想吐。但是是绝对不能吐的,之前做的太多次了,吐了等于没吃,她还要再吃一次,那样会更难受。 她的身子太难受,以致于他说这话的时候,她身子抖了一下。但是她没有回应,她现在只想躺下来休息。她挣扎着起来,到衣柜里拿了新的床单出来。 “那不更好吗?我也给展少你省了不少麻烦。”她是绝不会让自己再怀的,就是怀了,她知道自己不会再要。她依然记得当年她杀死自己孩子的感觉,太痛苦,太深刻,她一辈子都不会忘。 展耀扬没有看到自己的反应,心里还压着怒火。可是看她苍白着脸,还在铺床单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过去:“我来吧。” 铃子没跟他客气,她没多少力气,坐在一旁的地毯上,微闭上像是马上就要睡着。(..info) 他铺好了床单,也换了新的被子和枕头,当她把脏的被单被罩放回浴室再回来的时候,铃子竟在地毯上睡着了。她的脸上是那么的苍白,那么瘦弱。展耀扬的心脏如被纠住般在疼着。他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 他没忍得住,自己也上了床,在她身后将她抱住。他其实也累了,他也想好好休息。天知这些天他没有一个晚上能睡的好,经常半夜莫名的就醒了,然后睁眼发呆就能是一个晚上。这么抱着她,浓浓的睡意来袭,他觉得他马上也要睡着了。 “展耀扬,你走吧,拜托你,请你马上走。”在他觉得自己已经入睡时,他听到了铃子这么说,他马上睁开眼。搂着她腰的手力道收紧。 “我现在真的没有力气再跟你玩所谓的情人游戏,我很累,非常的累。今天就算是大家的一个终结,这么多年了,看在我跟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你放我一马。”铃子仍背对着他,静静的说道。 展耀扬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可是他抱着铃子的手却没有放松,他冷笑道:“丁铃,你会不会太好笑了,什么叫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大家不过是各取的所需,我从来没有限制你的任何事情。” “对,各取所需。”铃子的声音越发的冷硬,“现在我不需要要了,我相信展少你也不会强人所难的,对不对?” “你不需要吗?”他的手又探进了她的衣内,抚上了她的胸,“刚才你抱着我的时候,不停的叫我的名字。丁铃,你分明就需要我,你叫着我的名字,说你难受,你要我。” “这不过是身体需要罢了。”铃子也没费力气去拉他的的,她实在没那个力气,“展少,我可以跟你上~床,上一千次一万次。可那对我来说不代表什么,我不想想跟你在一起,就是不想跟你在一起。就算上了床,我也不想再继续下去了。你可以任何一个女人玩的游戏,但是请你放开我。” 展耀扬听着,捏紧了她的胸。他想说,他没要在玩游戏,他只是要她回到自己身边。可他不会再说这些的,他已经对她说过太多的好话,展耀扬的面子在她面前用光了,他不会再拉下尊严。 “你别忘了,今天如果不是我,你在俱乐部一定不会好过。康佳仪对你下了这种药,要不是我,你能安然脱险吗?” “所以,我今天下午的回报还不够,是吗?”这一次,铃子转过了头,脸上居然面带笑意的看他。 展耀扬内心一颤,他并不喜欢铃子这个笑容,太冷太寒太绝情,他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又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他从铃子的眼睛里看不到半点儿的温暖,他不由的将她的更紧。 “不要这样笑,丁铃,我不喜欢看到你这样笑。”他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瓜子,让他把刚才的话收回来,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好好说,好好表现。 “你喜不喜欢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铃子仍这么笑着,“展耀扬,我知道你喜欢我。喜欢跟我上~床,喜欢我的个性,能偶尔反抗一下你,给你带来刺激。你喜欢有个女人在等着你,你想玩的时候,她的门开着,她的腿也给你开着,随时等着你上。你一直都知道我想要什么,我在你身边我等的是什么?你给不了,还拖着我,无非就是不想丢了这么一个好玩的玩具。你有权势,你力气大,你想上我,我反抗不了。” 过让个在。“你为什么能这么理直气壮这么拖着我,不就是因为我在你心目中是个低贱的女人吗?情妇的女儿,结果还是个野种,配上你这位大少爷,只能沦为你的玩具,被所有人都看笑话的玩具。你现在还觉得,你想上就可以上,因为我丁铃就是这么一个人。一个不可能跟你站在同一个高度的女人,一个只配只配供你玩乐的女人,所以我没有拒绝的权利,我只能被动的接受。看,现在就是这样,你要上我的床,你想怎么样,我反抗不了你,我连说你强~暴都没有资格,因为我自己也能得到高~潮,不是这样吗?” 展耀扬猛的放开了她,甚至跳下了床,震惊的看着她。她说的这些话残忍了,直直的插在他心上,他惊慌失措,他心慌意乱,他脑子发热,眼前发黑。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丁铃居然跟他说这样一番话。 “我怎么也认清了我自己的身份,我是什么人,连我自己都觉得我自己很傻。我居然以为你会娶我,我居然天真的认为你会是我永远新郎。谢谢你给我上了一课,让我认清楚自己的身份,认清楚了自己的痴心妄想。今天真的要谢谢你,你是救了我,你觉得下午的还不够对不对?哦,对了,下午你是帮我,我中了药,是你帮我缓解了痛苦。现在我得还给你,来吧,你想上多少次都可以,反正我这种女人就是给人上的,不是吗?” “别说了!”展耀扬受不了她说这样的话,他真的要疯狂了,他要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他想大声说,他没有那样想她,他没有的。可是真的没有吗?他不知道,他害怕起来,他害怕看她的脸,可是这一刻他没有办法离开。 “知道是什么让我下定决心离开你吗?”铃子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她的表情特别的冷静,“在夜色,在你决定跟丁芳芳订婚,你和江修文他们的谈话一字不落的听到我耳里。” 展耀扬哄的脑子响了一下,什么谈话,他说了什么,他到底该死的说了什么? 他想起来了,那个晚上,就是那个晚上。 在他告诉一群哥们,他要订婚,那时候厉幕阳忙着讨好老婆,根本没有时间参加他们的聚会。江修文,罗子杰听到他要跟丁芳芳要订婚,既意外又不意外,最后江修文问他:“你和丁芳芳订婚,有没有想过铃子?” 他无所谓的笑了笑:“我订婚铃子跟铃子有什么关系,她高兴留在我身边,可以继续留在我身边,不高兴的话,她可以离开,我从来不限制她的自由。” “耀扬,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伙伴,铃子也跟我们一起长大,有时候她就像我们的哥们儿一样。别说这些放在台面上的话,你知道铃子怎么想的,她在等你,你应该知道她想的是什么。”江修文语气有些重了,算是提醒。 “说实话,耀扬,铃子除了出身差了点,其他跟你都挺配的。甭管她出身怎么样,现在她好歹也算丁家大小姐,配你也行。铃子是我们的朋友,大家这么多年,她对你的感觉虽然没明说过,大家都看在眼里,你真一点儿也不动容吗?”罗子杰也在一旁说道。 “她什么感情我不想知道,可是我很清楚,我以后的老婆肯定不是她。就算我爸妈接受了,我也不会让她做我的妻子。你们还不了解我吗?我展耀扬什么样的人,我的妻子一定得是名门闺秀,正正经经,最重要的是听话,给操持好家里。你也知道我们家,以后政商出席的场合很多。铃子跟我不过也就是玩玩儿,图的就是个开心,就这么简单。” 他这么一说,江修文和罗子杰也都没话了,而赶来的铃子站在外门,久久的脸色发白,好一会儿才离开。 现在他想起来了,他是说了这么一番话,他否认不了,这也是他一直对铃子的态度,他也否认不了。甚至到了现在,他都不确定,自己是怎么看待她的,还是不是跟以前一样。唯一不一样的就是,他放不下她,之前他说如果她离开,他会大方的放手,事实上,他根本做不到。 “你知道我当时的感受吗?”铃子知道他想起来了,她还是笑着,眼睛里有了泪珠,却一颗也没掉下来。她眼睛睁的大大的,继续说道,“当时的感觉比我确定我不是丁家的孩子还要痛。我是不是丁家的孩子,由不得我控制,我再努力我也不可能改变我的血缘。” “可是,我不是一个会认输的人,我也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我以为只要我努力,为我们的将来努力,我在你身边,我能为你做的我都可以为你做到,我迟早会等到那一天。可是从我知道你要订婚,再到我听到你说的那些话,我才确定自己原来不过是个天大的笑话。我天真的以为你会是这世上唯一可以让我依靠的人,我失去了父亲,失去了爷爷,失去了一切,没关系,我有展耀扬。”12148413 “到头来,这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我,只是你的一个玩具,一个只让你玩乐,用过可以丢的玩具。你从来都看不上我,就像你看不上我的qq车,嫌它廉价一样。我在你心目中,就像我的车一样的廉价。所以我梦醒了,你让我醒了,你认为到现在我还能回到你身边吗?我再低贱,也不可能再让这么玩弄,我再被人看不起,我也不可能回到你身边。” 听完这些话,展耀扬觉得他自己已经不是他自己了,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发涨发热,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铃子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像烙铁一样烙在他身上,他心上,他血液里。他听到磁磁的声音,是血肉在疼痛的声音。 他想张开嘴说话,却像哑了一般动不了口。他想回到过去的那个自己,抽他几个耳光,让他没头没脑的说那些话。他是疯了还是傻了,他怎么会让自己说那些话。 “我只想结束这一切,我不会和你在一起,拿你去报复丁芳芳。为了她,这么牺牲我自己,不值得。我也不会再跟康泰在一起,用他去报复丁家,只会伤了他也污辱了我自己。我但愿我的生活里没有你们这些人,从此你要和谁订婚结婚也好,丁家要怎么样也好,都跟我没有关系。现在我所求的也仅仅是如此,我实在太累太累了,我请你成全我。” 展耀扬想,他也许真的说过很多混帐话,伤过她,逼她离开了自己。可此时,他觉得丁铃说的话更狠更绝情,她但愿她的人生里没有他们这些人,而他展耀扬被归到了他们这些人里,那些她不愿见到,不愿面对的人里面。他说,她永远都不会再回到他身边,她不想见他,他让她绝望,所以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他意识到自己把一切搞砸了,现在的情况是他完全没有办法去承受的。 在两个人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的时候,突然门铃声响了。展耀扬脑子还是乱的,根本不可能反应。倒是铃子擦了擦眼泪,穿好了衣服出去。 她从门眼里往外看,一看是丁康泰,她笑了。或许这是老天爷在给她机会,让她一次性解决了。 她开了门,看他手里拎着吃的,脸上堆着笑容:“我猜你应该回来了,我给你买了吃的,你饿了吗?” “康泰,你来的不是时候。”她说着,开了门,让他进来。 整个客厅都是乱的,他们湿掉的衣服,凌乱的沙发,还有糜烂的味道,到在明确的告诉他,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丁康泰脸色变了,在他看到丁铃房门口的展耀扬时,他的脸色更难看。展耀扬只穿了一条短裤,光着胸膛,身上还有一道道红色的印迹。 “你看到了,抱歉,康泰。”铃子也不解释,只淡淡的说道。要拒绝他,伤害永远都避免不了。 “又是他强迫你的,对不对。”丁康泰说着,一拳过去就打中了展耀扬,“展耀扬,我上次没跟你说清楚吗?你为什么还要缠着铃子,你这个混蛋。” 展耀扬一点反应没有,很轻易的就被丁康泰打倒在地。 “不是他强迫我的。”铃子没去阻止,只在他身后说,“康泰,今天下午不是他强迫我的,是我自愿的,我和他上床很快乐,是我自愿的。这种快乐,是你永远都给不了我的。” 丁康泰不可思议的看着铃子,他走到铃子面前:“铃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你告诉我,是不是这个混蛋以欺负你了。你不会这样,不要拿这样的话来故意气我,我不会上当的。” “康泰,你真的很好,我也有想跟你在一起。因为这世上,不会再找到一个男人像你这么爱我,这么对我好,我都记着。他欺负不了我,而是我,我没有勇气跟你在一起。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我的骨子里就是不安分的女人。今天他来了,我和他上床,做了很多次,做到我自己都累的爬不起来。原来这才是我要的,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很压力,我突然意识到和你在一起我可能要承担更多的责任。你的父亲,你的爷爷,还有你妈和你妹妹。我觉得很烦,我之前以为我可以应付,可是我现在我发现我不行,我还是习惯没有负担的感情。” “你不要想太多,那些我会搞定的,你只要在我身边就好,你只要好好快乐好好幸福就好。”丁康泰握着她的手臂急忙说道,“铃儿,不要急着否认,给自己一个机会。” “康泰,你太天真了,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不适合你,你确定你可以我在一起吗?我老实告诉你,从我确定和你在一起这后,这已经是第二次我跟他这么上床了。以后我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第三次,第四次,甚至不是他,是另外一个男人,会有无数次。你确定你能接受吗?” “你不会的。”丁康泰急着否认,他一心认定的是展耀扬强了她,而不是她自愿的。 “我会。”铃子非常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回答,“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就算我想对你忠贞,最后我可能还是做不到。也许你现在还能接受,可是时间久了,你一定会恨我,怨我,你会痛苦,我会觉得烦,何必呢?” “我们才刚开始,我们才刚开始决定要努力,你就要说分手,铃儿,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丁康泰红了眼,他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不放,根本没办法接受她的答案。oym9。 “其实我和你在一起,多少有些报复的念头。我讨厌你妈和你妹妹,我和你在一起,多多少少能刺激她们,说实话,这种感觉很爽。就像之前我和展耀扬在一起,故意气他们一样。我就是这么一个人,报复心很重。我根本就没有爱过你,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就凭你是丁家人,就凭现在我一点儿也不想跟丁家有关系,我就更不能爱你。” 丁康泰手一软,他放开了她,他想从她脸上找出不一样的情绪来,或许是展耀扬逼她这么说的。他看看展耀扬,看到展耀扬居然在笑。他怒从心来,一把按住展耀扬:“你笑什么?” 以展耀扬的身手,丁康泰是不可能把他怎么样的,可是这会儿,他动也不动,只是笑道:“我笑,我笑你跟我一样可悲可怜可笑!” 第248章 展耀扬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离开丁铃家的,丁康泰走了之后,他也走了。[..info超多好看小说]丁康泰被丁铃重重的打击,他意识到铃子的分手是真的,不管理由是什么,她的眼睛里明明白白的说着,她不要跟他在一起,分手是一定的。 他也意识到,铃子说的多多少少也是真的,他不被她所爱,可能永远都不会。丁铃在他按住展耀扬在地上时,她觉得自己该说的已经说了,于是转身回房间,重重的关上了房门,她太累了,倒在床上就睡了。根本不在意,接下来这两个男人要干什么? 丁康泰放开了他,他无意跟他打架,他盯着房门看了很久,最后失意的离开。 而他在丁康泰离开之后,找到了自己湿掉的衣服穿上,也离开了。 他一路开车,一路上海边走,往高处走。他买了一堆的啤酒,到了海边时,打电话把厉幕阳也叫了出来。 爱的笑眼。厉幕阳到了之后,他已经喝了一大半了,喝的眼睛发红,站在海边吹冷风。 现在的厉幕阳晚上是不大出来的,他得在家里照顾妻子。若不是接到展耀扬的电话,听着他的声音特别的不对劲,在哄着老婆睡着之后,他才出来。要是让欣榆知道他半夜出来,还是陪展耀扬,肯定会生气。所以他不能在外面太久,一会儿就得回去。12158432 但是他赶来,看到展耀扬这个样子,他叹息,走到他身边:“怎么了?” 展耀扬转头看他,拿了一瓶酒给他:“今天你必须得给我喝,不喝不行,别拿那些狗屁理由搪塞我,是男人就干了这杯。” 厉幕阳是不能喝酒的,喝了酒回到家被欣榆闻到,那不是好玩的。可展耀扬的样子,实在让他担心,他也就将啤酒开了。 “我今天又跟丁铃上床了。”展耀扬先跟他碰了一下,笑道,“我跟你说过吧,跟她上床真他妈的很爽。她扭的很带劲儿,跟她上床不用想别的,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这女人弄死得了。” 厉幕阳对他和丁铃上床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也证实他变成这样,还是因为丁铃那个女人。“你不是确定要跟她分了吗?那女人一次次的下你面子,你说过不跟她牵扯不清。” “我也这么想的,阳子。”他苦笑一声,用力的又灌了一大口酒,“可是我根本控制不住了自己,我只要回到这个地方,我脑子就不受控制的想到他,想去见她,想跟她上床。” 这让他说什么,犯贱吗?他还真想对自己兄弟这么说,不过估计要打一架。他是已婚人事,妻子还怀着孩子,不能随便打架,于是,他忍了。 “阳子,我把事情搞砸了,你知道吗?”展耀扬也像是没期望得到他的回应,自顾自的说道,“我居然把事情搞砸了,我不明白,我怎么就搞砸了。” “你把什么事情搞砸了?”要让耀扬把事情搞砸了,还真不是容易的事情。 “今天她跟我说,她说她以前认为,就算失去了一切,失去父亲,失去了爷爷,没有关系,她还有展耀扬。你知道吗?我觉得她说的这句话特别美好,真的,特别美好。”他转头对厉幕阳笑,笑完眼睛却掉下了眼泪,“可是现在变了,她醒了,她不要展耀扬了。她即使失去了一切,她也不要展耀扬。” “展耀扬对她而言,什么也不是了。不对,不是什么也不是,而是她不想要的人。她说,她情愿她的生活里没有你们这些人!你知道她说的你们这些人包括谁吗?包括我,她不可能再要我,就算我再跟她上多少次床,她都不会再回到我身边,永远都不会。.info[]” 厉幕阳震惊了,不是展耀扬说的话而是他看到展耀扬哭了,他居然哭了。他和他做兄弟这么多年,第一次他看到自己的兄弟掉眼泪。一时,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走到兄弟面前:“人吵架的时候,什么话都说?这很正常。” “不是吵架,她不是在跟我吵架。”展耀扬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他已经完全失控了,“我伤了她,你知道吗?她不要我了,你知道吗?” “你不是已经决定要找一个跟你身份地位相配的女人结婚,你应该想着这个。或许你是受不了她拒绝你,你才会这样。习惯了就好。”其实厉幕阳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怎么会想到,他一个这么坚强的兄弟会一下子在他面前这么脆弱,他措手不及。 “呵呵,结婚,和谁结婚,还有意义吗?”展耀扬听他说了这话,哈哈大笑起来,“我会结婚,我肯定会的,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一切都完了,全完了。” “丁铃真的那么重要吗?”厉幕阳拍着他的肩,这一刻他似乎也看清了他兄弟的内心。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很害怕。你知道她的,她是一个对自己特别狠的人,我亲眼看到她怎么拒绝丁康泰。她说,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一个男人像丁康泰那样爱她,那样对她好。她认为一个那么对她好的人,她都可以这么狠心的拒绝,没有一点犹豫,何况是我这个恶迹斑斑的男人。” “丁康泰确实很爱她。”一个人是不是真心,看眼睛就知道。丁康泰为了丁铃做的,他这个旁观人,看了都会感动。这是他的兄弟根本比不上的。 展耀扬又笑了:“你也觉得丁康泰是这世上最爱她,对她最好的男人?”他突然抓着厉幕阳的衣领问道,“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耀扬,你冷静一点。”厉幕阳真没有想到,一个丁铃居然能让他平时那么冷静理智的兄弟变成这样。“你先放手,你冷静一点,如果你想挽回丁铃,你就得冷静点儿。”p0xk。 “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展耀扬松开了他,大笑,眼睛一滴滴的泪滑下来。海风吻过来,吹干了,但是马上又有滚烫的眼泪掉下来。“是的,我没有他好,他肯为她死,肯为她挡枪。我做了什么?我在旁边什么都没做?” 厉幕阳没敢再多说,生气自己再多说一句,会刺激到他。 “你说,你说我现在拿着枪,在她面前把自己崩了,她会不会就心软了。”他话刚落,真的就跑回车里要去拿枪。 厉幕阳只觉得事情大发了,一把将展耀扬拉回来,一拳把他打在沙滩上。“你发什么酒疯,是人自己搞成这样的。如果你真的这么在乎丁铃,你应该挽回她,抛掉你以前那些可笑的门第观念,好好对她,好好爱她。” “我没机会了,你知道吗?我没机会了。”展耀扬倒在沙滩上,大声吼道,“她不会在回到我身边,她已经死心了,她不爱我了。我是她要抛弃的过去,她根本不可能再爱我。” “所以你决定放弃了吗?”厉幕阳又一把将他抓起来,“你现在要死要活,搞的自己好像没她不行一样。她放几句狠话,你就放弃了,你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她吗?” “我不想放弃,只是我害怕,阳子。”他抓着兄弟的衣领,眼泪还是不住的在掉,“你知道这种感觉吗?当初跟你在泰国,和那些枭枪战,再危险的时候我都没觉得害怕过。可是现在,我害怕,我不知道要怎么办?你不了解铃子,她那么狠,她决定不要了,那就是肯定不要了。她不会回头,谁拉她她都不会回头。而现在,她不要我了,她那么绝决,她说的每一句话的潜台词都在告诉我,她、不要我了。” “她不要你,你要她就行了。”厉幕阳给兄弟打气,“耀扬,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你现在就好像之前欣榆要离开我,我的心情一样。我一样很害怕,也有狂躁,我害怕她离开我,她心灰意冷,好像永远都不打算原谅我。可是我很清楚一定,我不可能放开她,她一定要是我的妻子。你要相信,铃子内心里还爱你,她爱了你这么多年,难道一夕之间真的说不爱就不爱了吗?你还有胜算,你应该好好把握。” 厉幕阳说的这番话让展耀扬眼睛一亮,他像是有了几分理智,眼角的泪也干了,松开了他,他真的认真思考起来。 看他这样,厉幕阳笑了,若不是亲眼看到,他还真不相信,展耀扬会为了一个女人变成这样子。他应该拍下来,留在记念,以后留给丁铃看。 “你是不是我兄弟,我都这样了,你居然还笑。”展耀扬看到他笑,非常的不满。 “当初某人跟我说什么来着,女人如衣服,丁铃是什么,不过是其中的一件衣服。没了这件,还有那件。现在,真的没了她那件,你能要别的件?”机会难得,他还是想调侃一下他。 展耀扬虽然气他的不厚道,倒是极认真的说道:“我自己也没有想到,你不知道,当她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当时就觉得自己进了地狱,吊在油锅上烤,那种感觉真的就是万念俱灰!我恨我自己,怎么就让我和她走到了这一步!” “我真的很害怕,丁铃,如果她决定不要你了,想让她回头,比让太阳从西边出来还难。” 康佳仪今天约了几位富太太去做spy,再相约逛街吃饭。谁知她俱乐部出来,便看到展耀扬。展耀扬脸上堆着笑容,倚在车边,看到她出来,他走了过去:“康阿姨,真巧。” 唐佳仪脸色微变,她看到展耀扬很是紧张,笑容也不尴不尬走过去:“真的只是巧吗?” “有些话想跟康阿姨你说,请上车。”展耀扬打定了主意不让她走,她必然也走不了。 康佳仪是有些怕展耀扬的,这会儿还真不敢不听他。她坐上了他的车,等展耀扬也上车的时候,她说道:“耀扬,你到这里劫我,有什么事?” “康阿姨别着急。”展耀扬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很快你就知道了。” 他载着康佳仪到他了另外一家俱乐部,带她进了一家高级包房。“我来见康阿姨,是有些文件想给康阿姨你看。说实话,挺让我意外的。” 康佳仪脸色大变,她惊恐的看着展耀扬:“你要给我看什么?” 展耀扬突然拿了摇控,房间大屏幕的电视马上开了,画面上是康佳仪和医院医生相约进俱乐部,一前一后的画面。画面马上跳到了房间,在一张大床上,一男一女在翻滚。 康佳仪猛的站起来,夺过了展耀扬手里的摇控,立即关掉。她惊恐的看着展耀扬:“你怎么会有这些?”那家俱乐部明明是特别能保护客户的,怎么会拍下这种视频。 “康阿姨不知道吗?”展耀扬坐在沙发上,也在介意她关掉,看那种视频,他只会倒胃口。“我最喜欢的就是经营这种俱乐部,你在这家俱乐部的包房是钻石vip的,越是这种房间的,越是会留着一个摄像头。里面的东西我们原本是不看的,定期销毁。可巧的是,我突然对你的过去有些好奇,让人一查,发现你居然在我的俱乐部有长包房,事情就变得有意思多了。” “耀扬,我知道你不就是想替铃子出头吗?”康佳仪倒底是见过世面的夫人太太,展耀扬特意把自己带到这里,给她看这个,自然另有目的。“可是你别忘了,你和芳芳马上要结婚,我马上是你的岳母,你留着这种东西,对你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康阿姨,我也不想为难你。”展耀扬淡淡的笑着,他看着这个衣着光鲜的女人,“我也没有去深查,铃子她母亲死的时候,你有没有做手脚。一个星期前铃子差点在酒吧外被人轮bao的事情,还是昨天我对她下药的事。我都没去深查,可是不代表我会罢休。” 康佳仪知道事情严重了,她全身开始发抖,身体一软坐在沙发上:“你想怎么样?” “我只要两个目的,第一,我不可能娶丁芳芳,第二,铃子要回到丁家,做回她丁家大小姐。”展耀扬喜欢跟这么聪明的人打交道,他不紧不慢的说。 “你不想娶芳芳可以,你解除婚约,我们会同意的。至于丁铃,只要她愿意回丁家,我们随时欢迎。”康佳仪正色说道。 “康阿姨似乎没听懂我的意思。”展耀扬眼角露出一抹笑意,“我忘了告诉你,丁芳芳今天也在这个俱乐部,我知道你结识一些富豪高官,他们特别喜欢和年轻的女孩子在一起。今天我就请了大概七八个来,让他们和丁芳芳在一起。对了,那个照片会即时发布出去,我想到时我们也不用结为亲家了。” 康佳仪脸色发白,她意识到是什么事情,她差不多是半跪在展耀扬的身前:“耀扬,你不可以这么对芳芳。她还是个孩子,她是无辜的,你就算不想娶她,也不毁了她。” “那丁铃呢?”展耀扬动也不动,冷冷的反问,“你派人企图轮bao她,昨天又对她下药,你凭什么这么对她?你改了她的身体检查报告,让她从丁家千金小姐变成了一个一个人人唾弃的野种。你把她害的够惨的,到现在还不肯放过她,她何错之有。” “你都知道了,你怎么会知道的?”康佳仪脸色苍白,像是大受打击的样子。 “你做的那些并没有那么高明,只要想查,当然可以查得到。”他只恨自己没有早点查,而不是等到现在。或许早点真相大白,一切会不一样。“你说丁芳芳无辜吗?那晚的人就是她找的,你给她付钱,她凭什么无辜?那些男人已经进去了,她不可能逃得掉。” “不可以!”康佳仪大叫一声,爬起来想去救女儿,她要把女儿救出来。 展耀扬也不去阻止她,而是好笑的看她这么歇斯底里的,说道:“你可以一间房一间房的去敲,如果你真的能找到她,或许还能让她少被两个男人上。” “耀扬,耀扬!”康佳仪一下子跪在展耀扬的身前,“耀扬,芳芳还是个孩子,是个黄花大闺女。你这样会毁了她的,你放过她,有什么错我来担,你放过她。”12158432 “她是黄花大闺女?”展耀扬笑出来,“她在外面不知玩的多疯,今天这种游戏说不定她很欢迎,很喜欢。” “你会毁了她的,所有的错都是我的错,你放过她。”康佳仪仍跪着哀求,“你放了芳芳,耀扬,算我求你。” “你说我会毁了她,那铃儿呢?你对她做的那些事,你没有想过你会不会毁了她吗?你的女儿是人,她就不是你吗?你的女儿贞洁重要,她的贞洁就不重要吗?”展耀扬丝毫没有心软,“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如果还敢有下次,肯定不是这么简单。” 康佳仪知道,耀扬肯定是不会放过芳芳了,她面容呆滞的坐在地上,几乎绝望。 “这只是开头,康阿姨,我说的很清楚,我要铃子再变成丁家的大小姐,明天我希望能听到你的好消息。不然这些视频照片流出来去,会发生什么,我真的敢保证。还有,我现在还没查丁芳芳和丁康泰的dna,你说要是查出他们在血缘上也有意外的话,是不是更有意思呢?”展耀扬半弯下腰,嘴角露出邪恶残忍的笑。 “芳芳和康泰都是丁家的孩子,你可以随便查。”康佳仪脸色难看的说道,“耀扬,你以为你这样能讨铃子的欢心吗?就算这样,她未必会跟你在一起,说不定她会恨你。” “我的事不用康阿姨你来操心,你只需要做到我要求做到的就可以。”说完,展耀扬头也不回的走了。 康佳仪是没想到这些的,她对付丁铃再正常不过,她还是害怕丁铃会回丁家,成了康泰和芳芳在丁家地位的威胁。可是展耀扬,她真真没想到,展耀扬会站在她身后为她撑腰。p0xk。 现在的她,别无选择了!展耀扬,今天你做的,我不会忘记的。 康佳仪一直在俱乐部门口,两个小时候之后,丁芳芳出来了。她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穿着黑色大衣将自己包的紧紧的。当她看到母亲站在门口时,她先怔住,泪水马上涌出来。 康佳仪抱住女儿,拦了一辆车,抱着女儿坐上车。 “芳芳,没事了,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康佳仪流着眼泪,抱着女儿说道。乐的姨去。 她带着女儿回家,现在丁远业不在家,老爷子多半在后面的花园浇花。回到丁芳芳的房间,她给女儿放了水,当女儿脱掉衣服,她看到女儿身上那些痕迹,到处是青一块紫一块,没有一处是好的,她的眼泪就下来了。 “妈,你怎么会在那里?你知道我在里面?”丁芳芳原先极是平静,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她躺到浴缸,抓着母亲问。 “芳芳,你受的苦妈以后一定给你讨回公道。”康佳仪抱着女儿,眼眸里流露出凶狠的神色。 “妈,我被人陷害了,你是不是知道陷害我的人是谁?你告诉我,是谁,是不是丁铃?”丁芳芳抓着母亲问道。 “难道不是展耀扬把你抓到那里的吗?”康佳仪听着女儿说的,只觉得非常的不对劲,有些逻辑是不对的。 “耀扬,耀扬知道我今天到了这里?”丁芳芳听了一脸的慌乱,“他怎么会知道的?妈,怎么办,耀扬知道了肯定举再跟我结婚。” “芳芳,你是自己到俱乐部的。”康佳仪听出了女儿的话外之意。 丁芳芳脸色露出一抹心虚,她说道:“我本来是想找托尼的,他对我好好,很疼我,也很温柔。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托尼没来,反而进来了十几个老男人。他们一个又一个的上来,我身体好热,好难受,我没有办法抵抗。妈,我是被人陷害了,肯定丁铃干的。” 康佳仪这次听懂了,难道她说芳芳是黄花大闺女的时候展耀扬会那么说。女儿居然把到这种俱乐部找男公关,她心里发寒。也就是说,展耀扬也不过是借机拿她想对铃子的手段对付了芳芳。 “跟丁铃当然也脱不了关系,妈会为你报仇的,伤害你的人,妈绝不放过。但是芳芳,你怎么能这做这种,你是有未婚夫的人,怎么能到俱乐部做这样的事。” “我为什么不可以,展耀扬跟丁铃暖昧,跟那么多女人出双入对,凭什么我不能找男人。”丁芳芳声音尖刻的反驳。 第249章 “但是现在耀扬知道了,而且你今天出了这种事,你和耀扬结婚是不可能了。(..info好看的小说)”康佳仪对女儿说道。 “妈,我不可以不跟展耀扬结婚的。”丁芳芳一听也慌了,“我一定要嫁给她,变成展太太的。今天的事,今天的事他知道了?他怎么会知道的?” “你自己不是说你被人陷害了吗?你叫你的公关情人来陪你,结婚变成了十几个老男人,你说是谁做的?”康佳仪有时候觉得女儿有够迟钝,可是女儿发生这种情,她又是万分心疼。 “你说是展耀扬做的?”丁芳芳显然不能接受,“他为什么这样对我,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丁芳芳近乎崩溃,“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就算、就算他不想娶我,也不能这么害我呀!” “他为什么这样对你,因为我们这样对了丁铃。”康佳仪现在想的,是怎么跟丁家两位大家长说,铃子其实是丁家的孩子。她知道自己是一定要这么做的,如果她不这么做,展耀扬不会放过她。 “他为了丁铃这么对我?”丁芳芳差点失控,“我是他未来的妻子,他居然为了那个女人这么对我。” “芳芳,你这个傻丫头,展耀扬根本不打算娶你,我们之前对丁铃做的事情都被他知道了,他是来给丁铃出气的。他不仅不会娶你,还要让丁铃回丁家做回大小姐,他恐怕想娶的是丁铃。”一想到这里康佳仪就可恨,而且如果丁铃回到丁家,根本无法想像。 身的以心。“丁铃不过是个野种,她回到丁家又怎么样?也改为不了她野种的事实。”丁芳芳想着今天自己会受这样的污辱,都是因为丁铃那个贱女人,她就恨的牙痒痒的。 康佳仪不知道要怎么跟女儿说,这丫头太傻了,才会抓不住展耀扬。还让展耀扬帮着丁铃来对付他们,她突然眼睛一亮:“芳芳,你今天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这件事谁也不许说,知道吗?” 丁芳芳点点头,她躺在水里,耳边响起了今天在房间那些男人的笑声,她居然在迎合那些男人,甚至得到了快乐。她知道是因为药物的关系,这些人有些她认识,是父亲生意上的朋友。是丁铃让她受了今天这样的耻辱,她一定要还回来。 康佳仪给铃子打了电话,电话一通她冷笑道:“丁铃,你真的够厉害,居然找到了展耀扬为了你出头。原来你这么想回丁家,如果你想回丁家,不用找他,我一样可能帮你。” 铃子刚上完课,抱了书下课打算回去,一听康佳仪的话,她停住了脚步:“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康佳仪冷笑,“你找展耀扬对付我们,你还问我什么意思?你真这么想变成丁家大小姐吗?没想到你已经自私到这地步,你就没想过康泰吗?你没想过,如果康泰知道你是他的亲姐姐,他会有多么痛苦吗?” 铃子有些不悦了,但是大概也听清楚了。她立住脚步,冷下声说道:“丁太太,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想不想回丁家是我的事,我开心也不好,不开心也罢,都管不着。”说完,铃子挂上了电话。 和康佳仪通完电话,她火速给展耀扬也按了电话:“我有话跟你说。” “正巧我也有话跟你说,我在你们学校的门口,出来吧,我们一起吃饭。”展耀扬的声音轻快,像是昨天的事情没发生一样。 铃子深吸一口气,一出校门看到展耀扬开着一辆qq车,车型和她的那辆车都是一样的,只不过颜色是宝蓝色的。他下了车,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服,头发也没打理,浏海落在额际,很潇洒。铃子冷冷的看他,看他给自己开车门,她沉着脸坐上去。展耀扬小跑的绕过车头,坐上来说道:“我突然发现,这种qq车开着也挺舒服的,轻便安稳,还很平民。” 铃子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她只说道:“我们找个地方谈一谈,我有话跟你说。” “好!”展耀扬还是笑着,虽然铃子的脸色不太好,他猜到她肯定不会有好话跟自己说。他心里打鼓,但是没有表露出来。 两个人找了间露天的咖啡店,铃子一坐下来便说道:“你是不是找过康佳仪,而且还调查过她,调查过我的事情。” 展耀扬意外也不意外,必定是康佳仪给铃子打过电话,他说道:“发生昨天的事,我没办法不查一下。原来你自己也知道了,你并不是你母亲跟外面的男人有的孩子,你是丁家的孩子,名符其实的大小姐。我只不过让她把欠你的还给你,很公平。”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还想要吗?”铃子反问,“没错,我是知道真相了,可是那又怎么样,丁家的大小姐又怎么样?我真的会去在乎吗?还是说你展耀扬在乎?” 展耀扬知道她是误会了,他忙说道:“铃儿,我没别的意思,当年是康佳仪改了你的身体检查报告,才让你和你爷爷父亲变成现在的关系。但是事实不是这样,你难道不想让他们知道,你是他们的女儿孙女吗?” “那些对我来说已经重要了。”丁铃淡淡的回道,“我很享受现在的生活,我根本不在乎我是不是丁家的女儿,我也不想改变我现在的生活。展少,我不知道你存什么心思要让我变成丁家的大小姐,请你不要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心,而来破坏我的生活。” “我能有什么心思?”她这么说他也让他不痛快了,“我这么做,无非是想把你失去的还给你。” “是吗?”铃子冷笑,“或者该说你现在对我兴趣,突然发现原来我真的就是丁远业的女儿,这样名正言顺了,你还可以娶跟你门当户对的女人,还可以把我栓在你身边,你不就是那个想法吗?” 展耀扬咬紧了牙关,他真的想掐死她。他说自家:“丁铃,只要你现在愿意,就算你不是丁远业的女儿我一样可以娶你。谁现在还在乎那些狗屁的真假千金身份。倒是你,你不想回到丁家,难道是因为不想变成丁康泰的姐姐吗?你不会还想跟他在一起吧?” 丁铃面色发寒:“没错,我是不想变成丁康泰的姐姐,那又怎么样?你少来管我的事情,我也不需要你来给我报仇,做那些无谓的事。(..info好看的小说)”说完,她拿了包包就走人。 展耀扬马上追上去抓住她的手:“铃儿,我会这么做真的没别的意思,康佳仪改了你的报告,你现在有家归不得,你真的一点也不想回到你父亲和爷爷身边吗?” “展耀扬,我现在根本就不在乎那些可笑的身份。丁家大小姐,很了不起吗?他们所喜欢的也就是丁家大小姐的身份,还不是我丁铃这个人。就像你一样,我知道你觉得愧疚主,觉得对不起我所以做这些。其实完全没有必要,以前的事情都是我自愿的,用你的话说就是你情我愿。我只想现在过点儿平静的日子,就这么简单而已。别再管我的事情,谢谢你。”说完,她抽回了手,转头离开。 展耀扬还是追了上去:“我不是管你的事情,而是我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一个追你的机会,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铃子停住了脚步,她定睛的看她,笑了:“看来展大少昨天是被我刺激到了,难道我话说的不够清楚吗?我没心情陪你玩你的游戏,展少你也不用再浪费你的事情。” “不是游戏!”展耀扬拉住她的手腕,“不是游戏,铃儿,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像正常的情侣一样,谈恋爱,然后结婚。” 铃子还真没法不意外,她怎么会想到,展耀扬居然会跟她说这样的话。他说他要跟她谈恋爱结婚,难道他被外星人附身了吗?她正说着,突然远处大厦那边放出了新闻。 一张张打了马赛克的照片放出来,主角都是丁铃,男人的脸都打了马赛克,看不清楚是谁,但是肯定有好几个。新闻报道,丁家千金大玩游戏,和多个男人发生关系,还拍了照片流传出来。 “不是吧,这不是丁家的千金吗?和男人做那种事还敢把照片秀出来?”路人看了瓣闻指指点点,“也不怕被抓,这可是聚人银乱,有碍市容观瞻。” 铃子转头看展耀扬,她是多聪明的人,刚才康佳仪给她打电话,现在又出了这事。“是你做的?” “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很公平。而且是她自己送上门的,她玩的也很开心。”展耀扬不觉得有什么,他的这点手段,还仁慈了。 也就是说,他知道之前的事了。铃子不多说什么,拿着包包就走。 “难道你还会同情她们?”他不记得铃子会是这么善良的人,展耀扬又跟着追上去,配合她的快脚步说着,“她是罪有应得,必须得给她一点教训。” “你要做什么,我管不着。”铃子当然不会同情丁芳芳,那丫头小小年纪,心肠那么毒,她都想给他教训。她心惊的是展耀扬的手段,这男人对女人够无情。丁芳芳好歹是他的未婚妻,他下得了这样的狠手,他她不由的暗暗心惊。 “铃子,我是认真的,我们重新开始。前两天我听了一句话,说过,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这次我想和你谈一次不耍流氓的恋爱,我是真心的。”展耀扬握住她的手腕,无比认真的说道。 铃子冷笑:“你想谈什么样的恋爱是你的事情,但是我没心情配合你。展少,我再说一次,我现在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请不要再以任何借口做什么事情,我这个人心是硬的,我不会感激你。”p0xk。 说着,他们已经到了公交站,铃子今天没开车。她又失业了,没找算继续在丁康泰那儿上班,又欠了欣榆那么一大笔钱,她得可以节约,而且还忙着找工作。 “你想去哪儿?我送你去。”展耀扬看她居然要坐公交,不由很是心疼。12158432 “不用了,展少。”铃子看公交车来了,拿了公交卡便上去了。 展耀扬只得跟上,车上人特别的多,也很挤。他是什么人,哪里坐过公交,身上也不零钱。乘务员对他说道:“先生,请刷卡或者投币。” 展耀扬拿出钱包,里面全是大钞,哪里有零钱。他拿出一张一百的:“可以找吗?” “不好意思,找不开。”乘务员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上车怎么可以不自备零钱呢?” 他还真没受过这种囧事,可是铃子已经站到另外一边去了,根本没有理他的打算。车子已经开动了,他一个重新不稳,还踩到了前面一个人的脚。 “你怎么回事呀,一个大男人站都站不稳。”前面被他踩着的大脚怒道。 “我有零钱。”一个二十多岁学生模样的女孩拿出一块钱投进去,对他羞涩的一笑。 展耀扬回以感激的笑容,转头看到有个男人乘着挤,一只手正要朝铃子的臀部摸去,他瞪大眼睛怒吼:“你做什么?”他这冲过去,谁知道车子一个急刹车,他整个人往前倾,头撞到了旁边的扶柱上。身体也撞到旁边的人身上,马上引来骂声一片。 铃子回了头,看正有个神情猥琐的男人站在她身边,她根本不需要展耀扬来见义勇为,这种男人敢揩她的油,她绝不会隐忍不作声。 不过看他这么狼狈,额头还红了,她还是别过脸,没理他。 女人狠心的时候,真的很可怕。这一刻展耀扬深有体会,他笑着对旁边的人说抱歉,好不容易才走到铃子身边。一手拿住手环,身子也贴到了她身上。 “展少还玩上劲儿了,是吗?想走平民路线?”铃子冷冷的看他,“你不适合这样,下车走吧。” “这次我没有在玩,而是再认真不过。铃儿,给我时间证明。”他在她身后定定的看着她说道。 “抱歉,我没时间。”此时车子停了,她下车,“我下车了,慢慢坐。” 展耀扬赶紧的跟上去,见铃子进了一个超市,他也跟了上去。铃子进超市买东西,展耀扬看着铃子挑了一堆的生活用品,推着推车。他过去推车:“我来给你推。” 丁铃真真愣了一下,展耀扬多少是一个很骄傲的男人,她拒绝他拒绝到这份上,他居然还厚着脸皮追上来,着实让他意外。她没理他,真的就让他车。 他发现铃子还挑了不少的泡面,饼干,熟食。他当然知道铃子是不做饭的,她根本不进厨房,突然想地起来当初丁康泰是怎么给她做饭,他心里又不是那么愉快了。 结帐的时候,他抢着结了帐。给她拎着两大袋的东西在她身后,只是到了她家门口,她先没开门,而是回头对他淡淡一笑:“把东西给我吧!” 展耀扬也没奢望她会让自己进门,他把东西给,听她说一声谢谢,门一关,他就被挡在门外了。展耀扬想,这世上大概只有一个丁铃敢这么对他。 回去的时候,他给康佳仪打了一个电话,说了让铃子回丁家的事情取消。但是康佳仪已经不关心这一点,她显然是看了新闻,现在全世界的人都能看到她女儿是怎么跟人在一起,那些照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展耀扬,是你做的对不对,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女儿?”康佳仪声音尖厉,“你太过分了,我不会放过你的,展耀扬。你听着,我绝不会放过你。” 展耀扬也不甚在意:“你想不想放过我随便你,总之我明天早上之前希望听到从丁家传出解除婚约的消息。”说完,他电话就挂了。 康佳仪恨不得冲到展耀扬面前,把他给杀了。这个人怎么就这样的狠,这样的坏,本来那对女儿就是伤害了,他还是临门一脚,毁了她才甘心。 果然她刚挂了电话,丁远业回来了,他冲进了房间,手里拿着一份报纸。扔在她面前:“这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康佳仪一看到丈夫,眼泪哗哗的掉下来,她哭哭啼啼的在丈夫面前:“是我的错,你别怪芳芳,都是我害了芳芳,才会变成这样。” 丁远业和康佳仪夫妻情份没有说多浓,丁远业对康佳仪一直有几分内疚,当年他在外面跟秘书有染,还把丁铃带回了家,的确是对不起她。结果丁铃还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反而后来她给自己生了一子一女。丁远业不知后悔过多少次,不该在外面乱来,安份和妻子一起,家里也会安稳许多。 他对妻子有几分的愧意,这会儿见她哭成这样,他也软了下来:“到底发生什么事?” “有件事事我一直不敢告诉你,可是、可是不知怎么的被铃子给知道了,我没想到她心肠怎么就狠到这地步,为了报复我,她报复到芳芳身上。远业,我对不起你。”康佳仪哭的越发的伤心难过,坐在沙发上不住的拿纸擦眼泪。 丁远业觉得不对劲了,他坐到她身边:“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当年铃子受伤进医院,那份验症报告其实搞错了,验dna取样的时候,护士把两个样品弄错,导致了验出铃子不是你的女儿。其实铃子是你的女儿,我之前也不清楚,过了一年后有一次我去医院,又碰到了那个医生。他很委婉的告诉我,说另外一对验错了的母女到医院重验一次,发现是母女。他左思右想为什么会这样,这才想起,可能是两个女孩子的样品对调了。我当时也吓的六神无主,不知道怎么办?想着大伙儿现在都认为铃子不是你女儿,现在又说验错了,重验要铃子最终仍然不是你的女儿,那怎么办,就把那件事压下来。没想到还是被铃子知道了,她恨极了我,认为是我夺了她丁家大小姐的身份,芳芳夺了她的未婚夫,所以她这么报复芳芳。” 丁远业后面听的不是很真切,他就听出了一个信息,那就是铃子是他的女儿。这个信息太震憾了,他居然错待了他的亲生女儿二十多年。 “你确定铃子是我的女儿?”他再次问妻子。 康佳仪是多了解丈夫,丈夫现在关心的已经不是芳芳为什么会被伤?她拭着泪:“我猜想应该是,这些年也没敢再验dna,现在铃子肯定是认定了她是你的女儿,一心要报复我和芳芳。”12158432 “芳芳被拍照片是铃子做的?”丁远业有几分不信,他对铃子还是了解的,那丫头要报复一个人,不至于用这么下作的手段。“你是说那些照片是假的?芳芳没跟那些人乱来。” 这话还真把康佳仪问住了,她低估了丈夫,丈夫很聪明,也很精明,几句话问的都是问题的核心。她说道:“是展耀扬,芳芳那丫头我也说过她了。她从耀扬那儿得不到回应,居然跑到俱乐部找男关公,谁知道被展耀扬寻到了机会。他这会儿正追着铃子,为了讨好铃子就跟着铃子使了一计,找了那些人羞辱芳芳。”p0xk。 这会儿又跟展耀扬看上关系,丁远业还真糊涂了,但是一问那家俱乐部的名字,还真的就是展耀扬的。丁远业也觉着奇怪,那些人的脸虽然打了马赛克,到底是生意上的朋友,怎么都能认出几个。芳芳一下子就跟这些人这么搞在一起,真真是丢脸。 这会儿他对妻子说的话也信了几分,其实冲击最强的就是铃子居然是他的女儿。这让他心里发热,可一想那丫头对芳芳做的,没来的又有几分怒意。 他打了电话给丁铃,响了好一会儿才接上,他冷冷的问:“你现在在哪儿?现在回来,我有话要问你。” 铃子刚洗了澡,已经在床~上了,接到丁远业的电话,她很意外。冷笑道:“抱歉,丁先生,很晚了,我要休息了。” “我再说一遍,你现在给我回来,我有话要问你。半个小时候我的秘书到你住的楼下接你,听到没有。”说完,丁远业便挂了电话。 铃子对丁远业要见自己诧异,她丝毫没有想见这位大家长的原因,不过她马上想到的便觉得是展耀扬做的。他还是公布了她的身份?她眉心一蹙,握紧了电话。 半个小时候,丁远业的秘书果然在楼下,她也换好了衣服,她还是去了。 到了丁家门口,便撞到了丁康泰。 丁康泰看到她非常的意外:“铃儿,你要搬回来住了吗?”两个人虽然分手有,丁康泰对她还是很关心,更希望她能回来住,至少能每天见着。 铃子笑容僵硬,她无法想像一会儿如果康泰知道真相会怎样!“是丁先生有话跟我谈。” 丁康泰感觉不对劲,想到今天一天都是妹妹的那个新闻,难道父亲以为会是铃子做的吗?他当然不能让铃子受伤,忙说道:“我跟你一块儿过去见爸。” 这就是丁康泰,无论她怎么伤他,他总是这么维护自己。铃子内疚极了,如果让他知道她和他的关系,他又怎么受得住。 铃子没有让丁康泰跟她进去,她一个人进的丁远业的书房。丁远业见女儿进来,指了指沙发:“坐。” 铃子一点也没有坐的打算,而是冷冷的问道:“丁先生有什么吩咐直说,我一会儿就走。”现的下知。 丁远业看着她,这丫头从小就这么倔强,不仅倔强还好强,嘴巴也不饶人。 “你什么时候知道真相的?”丁远业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铃子知道他在问什么,觉得他问的特别有意思,笑道:“这个似乎并不重要,难道丁先生打算认回我吗?让我重新做回丁家的大小姐。” 丁远业实在不喜欢铃子这个态度,轻蔑的,冷漠的这么看他。无论如何,他是她的父亲,她却半分尊敬都没有。他道:“铃子,我听你妈说了,当年那个错误谁也不想,既然现在真相大白了,你搬回家住吧!” “丁先生,你这个逻辑很好笑,你是不是觉得现在让我回丁家,是莫大的恩赐。我听了应该感激涕零,感恩戴德,再叫你爸爸。”丁铃子冷笑着质问,“抱歉,丁先生,我现在对这栋屋子没有一分留恋。对丁家大小姐的身份也一点不感兴趣,谢谢你的抬爱。” 丁远业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得到的是铃子这样的回应她,一股怒气冲上来,他瞪着女儿:“铃子,丁家是亏欠了你,可那是一个谁也不想的错误,你这么像个刺猬一样,见着谁都刺。我们是你的亲人,不是你的仇人。” “抱歉,早在我十二岁那年,我已经没有亲人了。”说着铃子转身就打算走。 最后这句话,真真把丁远业激怒了,这丫头说这话真真太狠了。 “好一句没有亲人了。”丁远业咬住牙在她身后质问,“这么说,还真的是你让展耀扬做的这些事?为了报复丁家,你就这么对你的亲生妹妹,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毁了她?” 铃子停下了脚步,笑容一下变得很大。她笑道:“那又怎么样,那是她应得的!” “你混帐!”丁远业说是,几步过去就是一个耳光。 这个耳光铃子生生的受了,没有闪躲,迎面而来。火辣辣的打在脸上,她眼前一花。她身子一晃,正过了身子:“谢谢丁先生的教训,这个耳光算我还给你的。”说完,她拿着东西准备走。 “谁准你走了!”丁远业被丁铃态度激的有几分焦躁,他一把抓住丁铃的手腕,“你去跟芳芳道歉,再打电话给展耀扬,让他收手。” “丁先生,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你命令不了我,请你放手。”铃子说完,愣是挣开了丁远业,“在我看来,你没有资格控制或者命令我。没血缘的时候,你不没有,就算现在有了血缘关系,你同样没有。” 丁远业的脸色一下子成了猪肝色,他狠狠的瞪着铃子,这丫头就是一对刺猬,谁碰一下她就没命的刺人。 “你知道我是你亲生父亲,你居然还这么跟我说话?”丁远业声音一扬,显然不想让铃子就这么走了。 “你是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铃子冷笑,“从我搬出丁家那一刻起,我是不是你亲生的,有没有血缘关系,也不重要了。” “混帐,你说什么。”丁远业脸色更加难看,他的女儿竟然不认他,在丁远业这里绝不能接受。 “我说了什么不是很清楚吗?丁先生应该很清楚。”铃子不想再说下去,她觉得说下去也没意思。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以长辈不尊重,对手足无爱,抢妹妹的未婚夫,还做出这种下作的事情。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丁远业被他气的毫不客气的指责。 “丁先生,其实到现在为止,我是不是女儿还另说。你大可还当我是野种,或许你心里会舒服的一点。”说着,她开了门,丁康泰就站在门口。 丁康泰的脸色一片惨白,他看到铃子红肿一片的脸,眼眸一黯:“你挨打了。” 铃子不确定丁康泰听去了多少,她不愿伤康泰。她摸摸脸,淡淡一笑:“没事,我先走了。” 大的以妹。“铃儿!”丁康泰拉住她的手腕,“刚才我听到你们说什么亲生父亲,是什么意思?”12158432 “没什么意思?只是说你和丁芳芳都是丁先生的孩子,他是你们的亲生父亲。”铃子不愿丁康泰知道真相,她情愿是自己拒绝了他,也比他知道他们的关系来的好。 “你还不打算告诉康泰?”丁远业站在后面皱眉,“这就是你不认我的原因,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大逆不道,是。” 铃子猛的回头,她突然意识到,这个可能血缘上跟她有关系的男人是何其的残忍,他根本在乎她和康泰的感受。 “爸,你说什么?”丁康泰脸色的血色被冲的干干净净,很是难看,“什么,要告诉我什么?” “不要!”她低低的叫着,可是她知道,就算现她阻止他说下去,他还是会告诉康泰。 “铃子是你的姐姐,你的亲姐姐,她是我的亲生女儿。”丁远业毫不犹豫的说道,“你还说自己喜欢铃子,要跟她在一起,根本是大逆不道。” “不可能。”丁康泰听了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样,铃儿怎么可能是他的姐姐,这太可笑了。“铃儿怎么可能是我的姐姐,这不可能,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当年的报告搞错了,她是我的亲生女儿,你的亲姐姐。你们要是在一起赶紧分了,绝不可以在一起。”丁远业吼道,他盯着铃子僵硬的背影,“你居然还想瞒着康泰,你会把康泰害死。” 铃子真的很想笑,她以前以为自己不受他待见了,是因为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原来无论她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都不会受他的待见。她在他心目中,就是一个祸害,会害他的女儿,会害他的儿子,她在他心目中就是那么一个存在。 “爸,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铃儿怎么可能是我的亲姐姐,这是你为了分开我们两个故意的这么说的,对不对?”丁康泰像是被这个事实击溃了,他不敢置信的盯着父亲,“爸,我告诉你,你不用这么费心了,我和铃儿已经分手了。” “你自己问她,我有没有骗你。”丁远业对儿子说道,“你这个好姐姐事先就已经知道和你是亲姐弟,居然还跟你在一起。” 铃子饶是有再强大的意志,听到这句话都要崩溃,这是她的亲生父亲,她曾经最尊敬的人,他就是这么看她的。 “你之所以要跟我分手,就是因为你知道我是你弟弟?”丁康泰走到她面前,红了眼眶问道。 “无论你是不是我的亲弟弟,我都不会跟你在一起。我不想跟丁家有一丁点儿关系,所以我根本不可能跟你在一起。就像丁先生说的,我本来就是这么一个人,我一早就知道我和你的关系,我逗你玩呢?”铃子露出一抹玩弄似的残忍笑容,“我就是要报复你,报复丁家,明知是你是我弟弟,还故意和你在一起。我在报复丁家,丁先生太聪明了,全被你猜对了。” 丁康泰睁大了眼睛,像是看陌生人般看铃子。他知道铃子会说很多气话,有时候伤人伤己她根本不在乎。可是这一刻,她说的每句话扎过来,真的就是流血在疼。 丁远业被她气的全身发抖,一个字没说。 铃子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她走过去:“丁先生现在是不是想,这么一个心肠歹毒的人怎么就是你的孩子。告诉你,我血液里流了你的血液,有其父就有其女,我都是学你的。” “你说什么?”丁远业被她气的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当初就不应该把你留在这世上,不然现在你也不会这么祸害亲人。” “爸!”丁康泰反应过来,忙冲过去抓住父亲的手,将铃子从他手里解救出来。“有什么事谈就好,不要对她对动手。” “康泰,你知道她是做了什么?她找人去轮~bao你妹妹,不把照片发出来。这样的歹毒心肠,还不如我现在就了结了她。”丁远业越说越是可气,想想那些照片,丢人的是他家人的脸。 “芳芳的照片?”丁康泰也知道这件事,他转头看着铃子,脸色脸色惨白,却还在笑着。“铃子不会做这种事,爸,这其中肯定的有误会。” “当然不用她自己做,她让展耀扬来做,你妹妹被拍的俱乐部就是展耀扬的俱乐部。我打电话确认过了,那些人就是展耀扬请来的,事先根本不知道是芳芳,只以为是好玩的游戏。做完之后,他们才知道是芳芳。”丁远业气的上气不接下气,“展耀扬还威胁你妈,要芳芳主动解除婚约。然后她和展耀扬双宿双栖。” “不会的!”丁康泰一听父亲这么说,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铃儿和展耀扬已经分手了,早就分了。爸,肯定是误会了,铃儿平时说话是狠一点,可是她绝不会做这种事,你相信她。” “你问问她自己,她自己都承认了。” “你这么问她,她肯定会承认的。”丁康泰对铃子再了解不过,“爸,你信我,铃儿不会做这样的事。据我所知,芳芳自己就爱玩,真相是什么,谁也说不好。” “康泰!”康佳仪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一听到儿子这么说,她声音尖厉的对儿子吼,“芳芳是你的亲妹妹,你居然帮着这个女人这么诋毁你的亲妹妹。你还是不是人?” 丁康泰也觉得自己刚才那话过份了,他信任铃子是没错,但是这么说芳芳,不真是错了。p0xk。 “你们一家人慢慢聊,我先走。”铃子实在没有精力跟他们扯下去,她走到门口,却被康佳仪拦住了。 “铃子,我是对不起你,当年我不应该隐瞒你的检查报告调错的真相。”康佳仪满眼的泪珠,“你恨我,我可以理解。可是芳芳没有对不起你。她才这么小,还是黄花大闺女,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你爱玩是你的事,可是芳芳不是你那圈子的人,她玩不了那套。就算你不把她当你亲生妹妹,你也不能对她这么残忍。” “她是黄花大闺女?”铃子听到这里,她觉得着对这个女人也没必要客气了,“一个在俱乐部有交好的男公关的丁家小姐,你说她是黄花大闺女。难道丁芳芳天赋异禀,处女膜还能自动修复?” “你胡说什么?铃子,话不可以乱说,你不能这么诽谤芳芳。她除了耀扬就没交过男朋友,你自己名声差,不要连着要破坏芳芳的名声。”康佳仪脸色大变,“我知道,你现在什么都不怕,有展耀扬在你身后给你撑着,弄了一大堆照片这么中伤芳芳,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 “是我中伤,还是确有其事,你自己心里清楚。”铃子冷笑,“当年的报告是调错还是你蓄意为之,你也自己心里有数。或许我们可以请人仔细调查个清楚,只怕查着查着,查出一些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到时候是你丁太太受不住。” 康佳仪身子一抖,说话也打颤:“你这话什么意思?” 第250章 “我什么意思,丁太太不是应该最清楚了吗?”铃子看着康佳仪脸色的变幻莫测,倒觉得有几分好玩。她侧过了康佳仪,这才顺利离开。 “丁铃,你给我站住!”在她下楼时候,丁芳芳追上来,声音尖刻。 铃子头也不回,像是感觉她扑过来,身体一闪躲了过去。丁芳芳整个人都这么滚下了楼梯,她只听到咚咚的声音,然后看到丁芳芳滚到楼下,额头上血红一片。 铃子脑子有些发懵,她看到丁芳芳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这会儿她也吓住了。 “杀人了!”康佳仪听着声音出来,看到女儿倒在楼下,大叫了一声,马上跟着下了楼梯。 丁远业和丁康泰同样也出来,被这一幕吓的说不出话来。丁康泰忙按救护车,一时间丁家一片混乱。 铃子觉得应该不关她的事,丁芳芳是死是活也应该跟她没有关系。可是丁远业一把抓住她的手:“你不能走,闯了祸想一走了之,丁家没有这样的事情。” “爸,先问清楚再说。”丁康泰看铃子脸色发白,眼神发怔,他知道她也吓坏了。他将铃子拉到身边,“现在事情没搞清楚,不能定铃儿的罪……” “康泰,你究竟是着了这女人什么魔,她把你妹妹害成这样,居然还为她说话。”康佳仪着急的哭了,一听儿子这么说,更加愤怒。 “是她自己滚下去的,我碰都没碰她。”铃子再看了眼躺在地上昏迷的丁芳度说道。 “芳芳她不要命了吗?她自己滚下去。”这话说出来,丁远业是怎么都不信的。“铃子,任何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而不是逃避责任。” “丁先生可以报警抓我。”铃子一听父亲这么,冷冷的说道。 “你以为我不敢吗?”丁远业今天是被她气的够可以了,现在做什么事情都是可能的。 “爸,先把芳芳送到医院再说吧!”丁康泰看大家都不太冷静,忙岔开话题道。 “必须得报警。”康佳仪看着女儿这样,对丁铃更是气的牙痒痒的,“康泰,你看看你妹妹被这个女人害成什么样子,前几天才出的院呀,现在又要进医院,我的女儿怎么这么命苦呀!” 铃子真想笑,这位丁太太怎么就这么好笑。可是一看到丁芳芳,她又笑不出来。这丫头心肠虽然坏,就像康佳仪说的,她是受不了少苦。因为她,皮肉伤都没少受。可一想到她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铃子又觉得对她做什么都不过分。 “妈,如果真的是铃儿的错,我不会包庇她。可是现在事情都没有搞清楚,谁也没有看到是铃儿推芳芳下的楼,你现在定芳芳的罪,太不公平了。”丁康泰始终还是相信铃子的,她是嘴硬心软的,话说的比谁都毒,可是心比任何人都软。 “我看到了,是她推小姐下楼的。她目露凶光,好像要杀了小姐一样,零点的好可怕。”丁家一个女佣人突然开口说道,“少爷,这个女人真的是坏女人,你不应该维护她了。” 铃子转头看这个女佣,丁家十几年的老佣人,她说她看到了自己推丁芳芳下楼。眼睛够利的,说的她自己都觉得是她推丁芳芳下的楼。 “报警。”康佳仪一听这话,马上有了底气。 “别说了,先送芳芳去医院再说。”丁远业开口说道,无论是不是铃子推芳芳下楼,他都不愿意这件事闹到警局去。 “丁嫂,你确定你亲眼看见了铃儿推芳芳下楼的吗?如果被我知道你说谎,就算是家里的老佣人,我也不会手下容情。”丁康泰知道这位老佣人是母亲的人,不由眼睛放狠的盯着她。 “少爷,我怎么说谎,我是真的看见她推小姐下楼。”丁嫂说着就哭了,“小姐太可怜了,受了这种哭,少爷你还帮着外人来欺负她。” “住嘴,这里没外人。”老爷子突然杵着拐杖出来了,“先送芳芳到医院再说,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谈。” 铃子冷笑:“抱歉,恐怕我不能奉陪了,各位慢慢来。”铃子说着,下楼要走。 “你不能走。”丁远业一看铃子要走,也急了说道。 “丁先生,除非你报警,那我只能在这里等着警察来。否则谁也拦不住我。”说完,她推开了丁康泰快速的出去了。 “丁远业,你就这么放她走,我可怜的女儿,怎么就没人疼你。”康佳仪看着还在昏迷的女人,哭的更是伤心。 丁远业看着铃子离开的方向,眼神深远,最终什么话都没说。 铃子从丁家出来,一上车用力的呼吸,每一次呼吸她都能感觉心口是疼的。那种疼纠着,疼的她想杀人。她猛的开了快车,虽然qq车肯定不是可以飙车的车型,她还是没办法。将速度开到最快,一路上高速,再上盘山公路。突然听到好像有一个摩托机车的声音,她从后视镜看到另一辆车追上来。 铃子只觉得这辆车很眼熟,她眼睛微咪,一直上了山顶。等她停下车,便看到那辆摩托车已经到了,有个人也在山顶。铃子心中暗叫不好,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人,打算回车上离开。 “不是吧,就这么走了。”那个男人突然开口,一转身,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铃子听着这声音特别的熟悉,她再一转头,见是谭黑,有几分诧异。“是你!” 情你去芳。“就是我。”谭黑穿着牛仔,上身一件皮夹克,头发又剪短了,成了一极短的寸金头。“真巧。” “原来警察也飙车?”铃子放下心来,走了过去,冷笑道。 “警察偶尔也需要放松一下心情,只要不影响市民。”谭黑看高兴能碰见她,虽然在高速上他就认出她的车来了,他并没有飙车的习惯,但是看她开这么快的车,心想她心情不好,才跟上来。他打量了一下她的车说,“好像这种qq车不能飙车的,你不怕你的车报废吗?” “谭队长不知道,越是廉价的车,生命力越强吗?”铃子走到了山顶那处,这里晚风徐徐,吹过来很舒服。 “心情不好。”谭黑跟上去,站在她身后,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原来警察也喜欢做知心姐姐,难道你要听我告解吗?”铃子转头含笑反问。 谭黑在铃子转头的时候,傻了眼,心里叹道:这女人真他妈的好看!明眸如水,白肌似雪!有多少形容美女的词他忘了,就是她这么一转头,一个微笑,一记眼神,他觉得任何一个词形容她都显得苍白。 “如果是你的话,我很乐意,要知道我们还是老同学。”谭黑说着,还冲她眨了眨眼睛。 铃子扑哧一声笑了,这位老同学是挺有意思的,还冲她眨眼睛,他是在勾引她吗?“谭队长,难道是知道我今天晚上需要一个男人,所以故意跟上来,勾引我的吗?” 谭黑脸色一黯,被她这句一勾,真有两团火冒出来,还烧的特别旺。他声音沙哑暗沉:“如果你真的需要,我不介意奉陪。” 铃子躲开了他,他靠近她的时候,陌生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她发现自己还是有些不习惯。习惯真的很可怕,当习惯了一种味道,一个男人,想要再投入新的感情当中,是那么的艰难。 铃子很果断的躲开,她环抱着自己,远处是大海,她能听到海浪的声音。她微闭上眼,这会儿才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一些。 “有时候警察真的挺愿意当知心姐姐的。”谭黑跟上来,站在她身后说道。 她睁眼,墨黑的眼眸凝视他说道:“你喜欢我?” “很明显吗?”谭黑很大方的反问,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企图。“美丽的女人,是男人都会喜欢。” “你想跟我上床。”铃子勾出一抹笑,她喜欢谭黑的坦白。一个男人,毫不掩饰自己的重色,说明他是个男人,够坦荡。 “是。”谭黑的眼越发的幽深,“从跟你重遇第一天,看你第一眼开始我就想跟你上床。你身上的特质,让男人没办法不为你动容。” “什么特质?” “一股野性,一股性感,还有一抹悲伤。你浑身上下都是成熟女人的魅力,我是很喜欢你。”谭黑深深的看着她,“所以你要不要抛弃展耀扬,考虑一下我。” “别告诉你,你在中学的时候就暗恋我。”铃子被他说的心头还真热热的,眼直直的盯着他。 “如果我告诉你说是呢?”谭黑还真大方的说道,“或许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有多少男人把你当成性幻想对象,只可惜你的眼里只有一个展耀扬。你知道吗?你伤了多少少男玻璃般的心。”12165781 铃子真是笑了,这个老同学太有意思了,他像是在逗她笑,但是又在逗她开心。 “每次看你的眼睛,都没有办法从你的眼睛里逃开。”谭黑伸出来,想要去描绘她眼眸的神韵。“你的眼神总是那么倔强,可却带着难以对人言的无奈和伤心。丁铃,你把自己武装的太好,不让人走进你的内心,最后痛苦纠结的是你自己。” “你看出我痛苦了?”铃子含笑反问,“原来谭队长还是心里医生?” 谭黑叹息:“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就像现在,明明心里难受的想哭了,还在调戏人民警察。丁小姐,你这么做,真的太亏待你自己了。” “你太高估我了,我只是想找地方吹吹风而已。”铃子说着,转身走。 “你不是说今天晚上想找个男人吗?”他拉住她的手腕,对她说道。 “抱歉,我现在又不想了。”铃子说完,抽回了手,“警察叔叔,你不适合我这样的女人,还是找个良家妇女生儿育女吧!” 她坐上了车,他追了上来,站在她的车旁低下头说:“从我再重遇你,我就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想你跟丁家也好,跟展耀扬也罢,也纠缠了这么多年了,一定累了。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新的开始,我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铃子好笑的看着他,挑挑眉:“谭队长,说说看,你为什么会是个不错的选择?”p2sh。 “我大概猜到展耀扬为什么会和你没有在一起,我可以向你保证,你要是我和在一起,绝对不会有这样的顾虑。我们家人虽然也是军政出身的,并没有门第观念。”谭黑以为她真的动心了,忙说道。“还有,跟我在一起,我在那方面很强,一定可以满足你。” 铃子笑的开心极了,她发现这个谭黑是真的很意思。“谭队长,你平时泡妞都这样吗?难道谭队长以为,想让一个女人做你的女朋友,随便这几句话就打发了?” 她这么说,让谭黑眼睛一亮,他忙说道:“当然不是,对我心爱的女人,我知道肯定要付出比常人多几倍的努力。只要你给我机会,我会向你证明我的诚意。” 铃子微微收敛起了笑容,她看出这个男人认真了。她现在还没有心情去开始新的感情,更别说谭黑家世不比展耀扬差,一定会有她受的。她说道:“我不适合你。” “适不适合,我自己最清楚。”谭黑还不愿意放她走,“只要你给我机会,我会向你证明,我们绝对是最适合的一对。” “如果我不给你机会呢?”铃子反问。 “没关系,我会向你证明,我值得你给我机会。”谭黑再认真不过的说。 “谭队长,你应该知道我的过去。”铃子适当的提醒。 “谁没有过去,我看重的是现在和将来。”谭黑知道像她这样有主见也有人生经验的女人,不能逼的太急,“说实话,我觉得今天就是老天爷给我安排的一次机会,让我碰到你。既然是老天爷给的机会,怎么能放弃。这也是老爷给你的另一次机会,希望你能重新开始。” “谭队长口才真好,你不做警察还可以去做律师。”铃子说着,发动了引擎,对他笑了笑,“再见。” 谭黑目送她离开,他知道自己已经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铃子半夜才回来,一看小区门外有跟自己同一款的qq车,她的脸沉下来。她上楼的时候,一看展耀扬果然站在她家门口。她没给好脸色,不理他开门直接进去。 “你去丁家了?”展耀扬站在她身后说道。 铃子本来还不想跟他谈这些的,一听他提起,又觉得有股怒气压在心口不舒服 她开了门让他进来,转身看他:“展少,我跟你说过,我对丁家大小姐这个身份一点兴趣都没有。也请你不要再自作主张,做那些事了?” 展耀扬给她关上门:“发生什么事?我刚得到消息,说丁芳芳摔下楼送医院了。我猜想你是不是回丁家了。” 刘的娟扬。“你把我的身份告诉丁家人,丁家大家长能不召见我吗?”丁铃冷笑反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变成丁家大小姐,你家里那关就好过了?展耀扬,我再说一遍,无论我是不是丁家的女儿,我不会跟你有可能,永远不会。” “你父亲已经知道了?”这么说,康佳仪把铃子的身世跟丁远业说了,明明自己已经给她打了电话。况且告诉丁远业,对她来根本没有好处。 “有你展少在一旁使劲儿,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铃子看他还装着不知道的样子,心里还来气。“还有,你的未婚妻现在在医院生死未卜,你不应该去看看她吗?” “铃儿,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展耀扬还想多说,马上门铃又响了。 他看了她一眼,一开门,竟是警察。 “哪位是丁铃?” 铃子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事?她冷笑:“我就是。” “丁小姐,你涉嫌谋杀未遂,现在我们要拘捕你。”说完,一个女警面无表情的拿着手铐要铐她。 “等一下。”展耀扬一下子挡在她身前,“你们有什么时候证据指控她谋杀未遂?” “这位先生,请你让开,你这样是妨碍公务。”一旁的男警很不悦的说道。 “你确定你们要带她走?”展耀扬气势逼人,眼眸也透着凶意。 “是的。”女警看着展耀扬,只觉得他有几分眼熟,却还是很坚定的说道 “好,我跟你们一块去。还有,你也说她是涉嫌,那就不是犯罪。把你们的手铐收起来,不能铐她。”展耀扬寒起脸的时候,气势十足。他马上给律师打电话,约了律师在警察局见。 丁铃本不想接受他的帮忙,被手铐铐一下也没什么,只是她也没力气去争,只跟着警察下去。 展耀扬想跟他们一起上警车,但是警察马上拦住她:“这位先生,不是什么人都能上警车的?” “好,我会跟着你们,我的律师马上到,我们会时刻关注你怎么办这个案子。”展耀扬也不强来,他看了眼丁铃,发现她平静的不能再平静,哪有一分惧意。 丁铃很自然的坐上警车,她不得不佩服,丁家居然真的就报了警。看来丁远业真的被她气炸了,不然宁愿不要丁家的面子,也要报警让她受教训。 展耀扬半途收到了母亲的电话,他知道母亲去医院看丁芳芳,现在他一心记挂着被带走的铃子,哪有心情跟母亲说话。 “你马上来医院,我有话要问你。”刘淑娟声音少有的严苛冷峻。 “我现在没空,妈,丁芳芳没事吧?”展耀扬也就是随意问了问,事实是怎么样的,他还不清楚。如果丁芳芳还活着的话,会更好处理。 “你马上来医院,出事了。”刘淑娟特别强调出事二字。 “我现在没事,丁芳芳没事就好。”这完,展耀扬已经挂了电话。 他先一步赶到了医生,他的律师已经到了。不一会儿警车也到了,展耀扬已经在这边。他们的局长也出来了,堆着笑容:“展少,来我这里怎么不提前说呢?”这位局长是半夜从被窝里出来的,还擦着冷汗。 “没什么,我女朋友被你们抓到这里来涉嫌谋杀,我怎么都得跟过来看看,律师也带来了。”展耀扬淡淡的笑,看着铃子从警车里出来,他跟了过去。 丁铃没多少表情,只是眉眼间有几分倦意,看展耀扬也当没有看到。 展耀扬正要说话,电话又响了,打来的还是母亲。他无奈的接了:“妈,我现在没空过去。” “你马上过来,你在警局吧,警局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你马上来医院,这边有急事。”刘淑娟不等儿子说,直接下命令。这位女市长平时在家里还是挺温柔的,以夫为天。这会儿很是严苛,绝对的命令。 展耀扬一听母亲会处理,要母亲处理那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吗?而母亲一向对自己宽厚,她这么说,也就是真的有大事。 “那好吧,我一会儿就过来。”展耀扬挂了电话,跟律师交待了几句,无非是要他盯着这里,不能让丁铃受苦。 “铃儿,我先离开一下,律师会在这里陪你。”展耀扬对她说道,莫名的对这样的铃子他很放心不下。她太冷静了,冷静的她心发慌。 “展少请自便。”丁铃还是没表情,冷冷的整个儿没反应。 展耀扬想抱抱她,可是她身上都是浓浓的寒意,根本不容他靠近。他多看了她一眼,才缓缓的离开。 到了医院,母亲正在医院门口等着。 “你给我过来。”刘淑娟拉着儿子到她的车里,“你说说看,你到底做的什么事?你就算不想娶芳芳了,也不能做这种事。你让我们展家怎么在丁家人面前抬得起头来,你怎么就这么混蛋呢?” 展耀扬听到这里,就知道他被康佳仪摆了一道,这个女人太低估了,她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他手里还有她的东西。 “不是我混蛋,而是她丁芳芳撞到枪口上了,既然她喜欢玩游戏,我就让她玩的大点儿,事实上她也很享受。”展耀扬耸耸肩,“妈,别被她们母女俩忽悠了,这俩母女都不是好货。” “她们是不是母女俩是什么人,我不知道。现在你搞了这么件事,人家丁老爷子知道了,你爷爷也知道了,你说说看,现在你预备怎么办?就算要解除婚约,法子多的去,你偏偏用了最下作的一种。”刘淑娟越说越气,恨不得胖捧儿子几下。12165781 “我以为康佳仪没那么大的胆子,既然她这么干,我也不用跟她客气。”展耀扬冷哼了一声,“妈,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p2sh。 “你处理,你怎么处理?”刘叔娟白了儿子一眼,“芳芳刚进医院的时候,诊断说是怀孕了。你说现在你要怎么办?” “发生那件事也就这两天的事情,她这么快就怀孕了,她这也太快了。”展耀扬冷笑。 “你没碰过她?”刘淑娟对这一点也很不高兴,就算这次耀扬是有错,干了这种混帐事,可是一听丁芳芳怀孕。以她对儿子的了解,怎么也不认为孩子会是儿子的。 “妈,我是你儿子,你还不了解我,我不是不知道丁芳芳是什么女人,我怎么可能碰她。她之前就在俱乐部玩乐,玩疯了留了种很正常。”展耀扬也不需要给那个女人留面子。 “我也是越看芳芳那丫头,越是不实诚。”刘淑娟到现在,自然的是完全站儿子这边。他是犯了错,这个错还不小,她是他妈,她得把这滥摊子解决了。 “还有,从今天开始,你离铃子远点儿。”刘淑娟又说道,“你是魔了还是疯了,为了铃子弄成这样。我告儿你,就算你和芳芳解除婚约了,你和铃子也没戏。别说我这里不同意,你爷爷那关肯定是过不了的。” 展耀扬脸一沉:“我要跟她在一起,谁也阻止不了我。” 刘淑娟一听儿子这么说,坏了。从小大到,这个儿子调皮是有,可是大事上还是听她和他爸的。这会儿间然跟她说这样的话,那就是来真的。 “耀扬,你别给我犯浑。今天这事儿,你爸和你爷爷都气的不行,我是先在这儿把你给拦住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你爷爷和丁家老爷爷那是什么关系?你搞了这么一出,你爷爷都没脸见人。再说,今天芳芳怎么会送进医院的,是铃子把芳芳推下了楼梯。送医院的时候,身上全是血,孩子也没了,刚刚才醒哭的跟什么似的。”刘淑娟越说越是可,何是他们展家碰到过这种丢脸的事。 “且不说人怎么说,今天佳仪说了,你就是为了铃子才这么折腾芳芳的。你爷爷和你爸都在,听的脸都绿了。恨不得把你抓过来,皮都给扒了。你爷爷还说了,你非娶芳芳不可。” 展耀扬一听,脸也拉下去了。他是绝不可能娶丁芳芳的,他道:“我不可能娶她,不仅不会娶她,我还要毁了她们母女俩,看她们还搞不搞事。” “你还想干什么?”刘淑娟一听紧张了,“我告诉你,你不能再乱来了。你别把你爷爷给气倒了,这件事先缓一缓。丁铃的案子你也别管了,你想丁家都要面子的人,都能报警,足见他们气到什么份上!这事儿让他们折腾去,过去了之后再谈你和芳芳的婚事。” “什么叫丁铃的案子我别管?”展耀扬马上听出母亲话里的玄机,这明明就是话中有话。“妈,他们是不是想把铃儿怎么样?”这么一话,展耀扬心里一惊,下车直想回警局。 “你是魔障了还是怎么了,一个丁铃就让你这么上心。”刘淑娟一把抓住儿子,“儿子,听你妈说,先安份一阵子。我估摸着爸和你爷的意思,也不愿意芳芳。缓过了这劲儿,一切都好办。” 其实展耀扬已经没将丁芳芳放心上了,他都不打算娶她,也就没必要将她放心上。他拿着钥匙要上自己的车:“妈,现在就关一点,丁家人想把铃儿怎么办?我不管真相是怎么的,如果他们把丁铃怎么样,我就把他们怎么样?” “混帐东西!”他的话一话,一根棍子打在他身上。不是展家老爷子又是谁? “爷爷。”展耀扬把爷爷闷头打了这一下,吓了一跳。再说,现在是大街上,虽然天黑了人不多,还是会被人注意的。去一丁队。 “你还想去哪儿,啊!哪儿都别想去,给我去给芳芳好好赔礼。”老爷子气的脸色通红,拿着拐杖的手也在发抖。 “你是不知道她是什么女人,让我跟她赔礼,那根本不可能。”展耀扬着急着去警局,但是老爷子他还是要哄着的。“爷爷,等我给你看些东西,你就知道丁芳芳是什么货色了。到时候,你肯定也不要她来做您的孙媳妇儿!” “你给我住嘴。”展一彬也是怒了,“你不就是搞了那引起歪门邪道弄了那些东西吗?我告诉你,你好好给我呆着,丁家的家务事咱们家没资格去插手。现在也别进去了,赶紧的回家。” “我还要事情要办。”展耀扬当然不能现在回去,“展总,你儿子都是快三十岁的人,不是小孩子,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刘淑娟一把抱住儿子,她是看着丈夫和公公脸色都成了猪肝色,眼看就要爆发的。“你现在强什么,你要把你爷爷气的晕倒吗?先把老爷子哄回家再说,不然我不饶你。” 展耀扬看着爷爷,确实气息不太对了,老爷子胆固醇高,血压还高,经不住气。他看了看手机,律师没给他电话来,那应该就是暂时还没什么事。 “爷爷,你就放心,我什么时候让您不省心过。这件事我一定处理的妥妥帖帖的。”展耀扬扶着还气的混身发抖的老爷子,好声好气的哄道。 “耀扬,不是爷爷说你。”上了车,老爷子拍着孙子的手背说道,“你干的这事儿真不对,且别说人家怎么样。但是凭着展家和丁家的关系,你都得厚道一些。那个丁家丫头也是,不在家好好呆着嫁人,在外面瞎折腾。我告儿你,你别再招惹她了,能把自己的妹妹害成这样,这样的女孩子好不到哪儿去!” “爷爷,你是不是有点误会?”展耀扬一听就不对,爷爷这说的分明就是铃子。“铃儿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她……” “好了,你爷爷今天也够累的。”坐在前面的刘淑娟打断了儿子的说话,“让你爷爷休息会儿。” 展耀扬看了看坐在前面的父亲和母亲,他们对丁铃的成见都很深。展耀扬心里叹息,恐怕这条路还真不是普通的难走。 铃子进了警局之后一直很平静,她有律师在,她也知道如果丁家要怎么样她,律师在也没有。 先是警察进来录口供,她该怎么说都说了。警察一直在皱眉,重复的问题都问过了,一轮又一轮的在问。铃子一天下来本来精神已经达到了极致,这样的疲劳轰炸,对她来说是致命的。 最后警察问什么,她都嗯,全都承认。很清楚,这些人不敢伤她,可是听了有人的话,一定要她认罪,她不认罪也没用。展耀扬留下的律师一点儿用都没,至少后来她连律师的影子都没看到。 铃子到了后面,看着昏黄的灯光在自己眼前一闪一闪的,她脑子里有根弦在一抽一抽的,疼的她眼睛发酸,全身都难受。 谭黑半夜到了警局,他是特警队的,其实跟刑侦那块是分开的。只是在一个办公楼办公,他是回局里拿点东西。但是奇怪的是,平时刑侦那块一般只会有几个值班的警察,这会儿现在却灯火通明的。他记得上楼的时候,好像还看到局长的车。难道那边有大案子? 他找了个同事问了,说今天抓了一蹲佛回来,是丁家的千金,还是丁家报警,吩咐这边都谨慎的对侍。但是展家那边也来话,不许动她,可是展家的那位女副市长又来了电话,对公事公办。 局长正在烦,既不敢真的对丁铃怎么样,可是如果不怎么样,又怕得罪丁家,惹的人副市长不高兴。 谭黑一听说是丁家的千金,马上想到了丁铃,他二话不说的赶到那边。12171280 那边负现口供的同事已经录完了,三拔人马都累了,谭黑一看拉下脸,他知道有时候他们为了让嫌疑人认罪,会一拔拔的问,不让犯人休息。在外面俗称车轮战。 同事说,犯人已经认罪了。谭黑就说要见嫌疑人,这边刑侦队队长不高了,眉头一挑:“不是吧,黑炭,里面这妞在你们特警那儿也犯事了。” “她不可能犯事,你们这么对一个女孩子,是不是过分了点儿。”谭黑口气也不善,“先让我见见她。” 这边队长一看他神情,似乎有些明白了。他拍拍他的肩说道:“黑炭,你悠着点儿,里面这位主儿不是可以玩的对象。” “我没玩儿,这份口供是不是应该再慎重点儿,你就不担心丁家那边到时反口。”谭黑看着他手里的口供说道。 “现在丁家反口也用,人都承认了,她是有心把自己家妹妹推下楼,听说丁芳芳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期,这可是刑事罪。”队长转而苦口婆心的劝道,“你看这女人,心得有多狠,把自己亲妹妹都能推下楼害死。”p4iy。 谭黑叹息:“你们不这一轮又一轮的问,她能认吗?” 人队长可不高兴了,他也拉下脸:“这是上面的意思,黑炭,我不是特意来找我麻烦的吧!” “我现在要见她。”说着,谭黑已经要进去。 这里也没人拦她,只是看他叹息一声,里面的女人的确很美,只道这位公子看中了人的美色。 铃子听到又有人进来,她脑子抽了一下,她不是已经认了吗?为什么还不过她呢!她一抬头,见是谭黑。 她嘴角勾出一抹笑:“是你!” “到底发生什么事?”谭黑看到她这样,很是心疼。一个大男人都受不住这么审问,别说她是一个女孩子。“先喝杯水,不会再有进来问你了,你可以休息一会儿。” “谢谢你。”铃子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她真的是太累了,这么一靠就睡着了。 椅背还是不好靠的,眼前她就要滑下来,谭黑搬了椅子挨着她坐着,拥住了她,让她靠在他怀里睡着。她一点知觉都没有,脸色苍白的可怕。谭黑很是心疼,无论如何她还是丁家的孩子,丁家人这么对她,是不是太狠心了。 他更不认为丁铃会真的把自己的妹妹推下楼,他不能说自己认识丁铃有多深,可他信任自己的眼光,她绝不是一个那有份害心的女人。 谭黑就这么拥着她,看着她睡觉发呆。他看到了她眼角还有泪珠,那滴泪珠滑进了发间,他心脏一紧。让这么坚强的女在睡着了都在掉眼泪,那得是多深的痛苦呢! 他轻轻的抚去那滴泪,他恨不得给展耀扬一拳,他不是跟自己说丁铃是他的女人吗?现在女人在这受苦,他人都不见踪影。但是他庆幸,如果不是展耀扬不在,他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机会这么抱着她。 她睡了一个多小时,醒来的时候发现靠在他怀里的睡着,她倒不矫情,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这里给你先安排了间房,你,先去休息一会儿。”谭黑拿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罩上,“放心,这件案子很简单,明天你就可以走。” 铃子笑了:“你谭队长这么有本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已经认罪了。” “相信我,去洗个脸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他说着,抱起她来。“厉家也派人过来了,一定要好好照顾你。” 铃子一怔,厉幕阳那边得到消息真快,肯定就是欣榆要这么做的。 安顿好铃子,谭黑要求再审核一次那位目击证人。 刑侦队队长不干了:“黑炭,你这么做不合规矩。” “别来这套,相信我,我这么一问,真相肯定大白,会有不样的结果。”谭黑嘴角勾出一抹笑,“你们这样连夜审人,一轮又一轮,不让人休息,就合规矩了。” 谭黑家世背景雄厚,在警队不少人还是给他面子的。“她现在不在,只能明天一早召她过来,由你来问。” “谢了!”谭黑感激的一笑。 第251章 展耀扬也警局了,他得等到老爷子睡着了之后才能地来。(..info好看的小说) 一看到自己家律师在外面等着,他眉一皱:“你怎么在外面,我不是说让你全程盯着吗?” “展少,展总打了电话过来,说我不能再跟进这件事。”可怜的律师大总裁的话不能不听,可是又不敢得罪这位太子爷,进退两难,只能在这儿等着。 “你……”展耀扬早知道就不找公司的律师,太没用了。幸好他偷偷联系了厉幕阳,让他帮这个忙。厉幕阳在这里出个声,无论丁家想怎么样,警局的人都不敢怎么样。 他不理这个饭桶律师,直接叫来了他们局长,要求见丁铃。 局长今天晚上已经受了太多的关照,这会儿展大少要做什么,他当然就照办。“展少放心,丁小姐已经安排好了,现在正在休息。” 展耀扬黑着脸不说话,跟着人局长去见丁铃。 丁铃被安排在警局的一间小休息室内,他一推开门,发现谭黑也在里面,正坐在她床边看她睡着。他脸色一变,没敢大声吵醒丁铃。只是跟他一起到外面,牙齿咬的响响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耀扬,你问的不奇怪吗?”谭黑之前也不敢真的去追丁铃,觉着她始终是展耀扬的女人。可是这会儿,看着丁铃受苦,根本没有和展耀扬在一起的样子,他也不用客气了。“我在这儿工作,我自然在这儿。” “你为什么会和丁铃在一起?”展耀扬意识到他可能在这儿好一会儿,甚至陪着铃子入睡的。这个念头让他太不爽了,脸色当然也就难看至极。 “我们是老同学,我发现她在这里,我当然要来当照她,帮她。”谭黑回答的理所当然,“反而是你,大半夜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里面躺着的是我女人,我来看我女人。”展耀扬黑着脸说。 “耀扬,你是不是搞错了。”谭黑道,“里面的女人是丁铃,是你未婚妻的姐姐,不是你的女人,你的女人应该不在这里。” “这不关你的事,现在这里不需要你了,你走吧!”展耀扬说着,推门进去。 “耀扬。”谭黑看着站在门边的他,“如果你真的爱这个女人,就不应该让别人来伤她。之前我以为,她一心在你身上,你们已经定定好了是一对,必竟这么多年在一起。可是我现在发现,不是这么回事儿,这次我不会再退让了。” “你什么意思?”展耀扬有极不好的预感,他转身看向谭黑。 “意思就是,里面的这个女人我不会放手,如果你够厉害,最好你能守得住。”说完,谭黑转身走。 “你给我听着。”展耀扬一把纠住他的衣服,他最受不了就是有人这么挑衅他,特别还是拿丁铃来说事儿。“丁铃是我的女人,你最好给我安份点,给我离她远点儿。” “这个恐怕不是你能控制的,她是不是你的女人也不是由你说了算。”说着,谭黑不紧不慢的拉开他的手,“公平竞争,就这么简单,总之我不会退让,必定全力以赴。” 展耀扬气的牙痒痒的,丁铃本来就是她的女人,他公平竞争个屁呀。 “这里是我的警察,到底还是我的地盘,我奉劝你别动手。还有,丁铃在屋里休息,最好不要吵醒她。”谭黑看他拳头都握紧了,好心的提醒。而且就是动手,他展耀扬也未必能讨到多少便宜。想在说局。 展耀扬进了房间,丁铃已经醒了,她正睁着眼睛,定定的看他进来。 “我把你吵醒了?”展耀扬的声音是他自己都诧异的温柔,他坐到床边,“现在还早,你再睡会儿。” “你怎么会来这里?谭黑呢?”铃子看到他,微微的皱眉,坐了起来。 从她嘴里听到她说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真不是那么让人舒服。但他忍住了,说道:“他还有事,先走了。” 铃子没应,在这个地方就也刚才那会儿她睡着了,后来就睡的极浅,各种混乱的声音在她耳边响,吵得她根本没法睡。 “喝水吗?”展耀扬说着,给刀子倒了杯水,放到她唇边。 铃子着实不习惯他的温柔,她看了他一眼说道:“谢谢。” 展耀扬看着这样的她,无比的心疼,他的手落在她的发间说道:“你不要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很快你就可以离开。” “嗯。”喝完水,她躺了下来,闭上眼说,“你走吧!” 展耀扬被她冷冷的几个字弄的心一抽,他看着这样的她,心脏被箍住似的窒息般的在疼。他握住她的手:“对不起,铃儿,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这是我跟丁家的事情,”铃子闭着眼,抽回了手冷冷的回应。 “丁芳芳没事了。”展耀扬知道她心情肯定很差,谁在这个地方呆一个晚上,都不会受得了。“这件案子也会很快就销掉的。” “嗯!”她低低的一应着,轻不可闻,像是已经睡着了般。 展耀扬就坐在旁边看着她,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没有处理好,他太冲动太想在她面前表现,反而把事情搞砸了。他本意是想给她出口气,却把事情搞成这样。想到这里,他更加心疼愧疚。他展耀扬办事不是这样的,哪一次他要整一个人,不是干干净净,彻彻底底的。为什么一碰到丁铃,他就能把事情搞砸。 他没敢碰她,手在脸边,描绘着她脸上的每一根线条。他在想,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在乎这个女人在乎成这样,之前怎么就放手了。现在要追回来,是这么的难。 “回去吧,耀扬,我想一个人呆着。”铃子像是感觉到他在做什么似的,也不睁开眼,只淡淡的说。 好久,他没听到她这么叫自己,他心口一窒。他说:“那我先出去了,我就外面,有事情叫我。” “不用了,你回去吧!”铃子缓缓的又睁开了眼,“回去吧,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别再管我的事,拜托你。”她实在没心情再多说,缓缓的又闭上眼。 展耀扬被她这么一记冷然的眼神刺的差点站都没站稳?他想问她,他怎么可能不管她的事,他怎么能?又怎么做得到! 谭黑一听到丁家的佣人来了之后,便要求参加对这个女佣人的审问。她声称自己亲眼看到丁铃把丁芳芳推下楼梯。说的非常的详细,丁芳芳和丁铃说了什么,丁铃怎么推的丁芳芳下楼。 谭黑一直默不作声,直到过了一会儿,在丁嫂说完了之后,他开口问道:“当时你站在哪儿?” “什、什么?”丁嫂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我站在楼梯旁边,小姐和那个野、丁铃在争吵,我不知道怎么办?” “如果你站在楼梯口,你家小姐摔下楼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拉住她?”谭黑紧接着问道。 丁嫂神情一慌:“我、我没来得及,我没想到丁铃会这么坏,推小姐下楼。” “据我所知,事情发生的时候应该是晚上十一点的时候,这个时候主人都睡了。像你们佣人一般是不准上楼的,你为什么站在楼梯口?”谭黑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对刑侦队长使了使眼色。 “我、小姐想喝牛奶,我给她泡牛奶。”丁嫂反应快的说道。 “牛奶杯呢?”他紧接着追问。 “什么牛奶杯?牛奶杯我、我放回厨房了。”丁嫂越说越乱,神情也越的紧张。 “你说你给你家小姐泡了牛奶,这应该是她睡前喝的,你不应该是第二天打扫房间的时候才拿回去吗?”谭黑手里拿着笔,笔头有一下没有一下的敲着桌面。 丁嫂被他这么敲的心发慌,谭黑本来就又黑又壮的,这会儿她更不敢看他的眼睛。“那晚,那晚我特意等小姐喝了牛奶之后,我把杯子拿走的。” “什么时候?” “就是、就是丁铃来的时候。” “也就是你家小姐出来的时候,你也跟着她一起出的房间,是吗?” “对!” 耀不没是。“你跟着你家小姐出的房门,据你们说的丁铃和丁芳芳的争执的位置,她们是从走廊到楼梯口,这个过程在哪里?” “我当然在我家小姐身边。” “你不是说,丁铃推丁芳芳下楼的时候你在楼梯口吗?怎么又跑到丁芳芳身边呢?” 丁嫂彻底被问住了,握着水杯的水也在发抖。 “你根本就是说谎,你压根没看到丁铃推丁芳芳下楼,你为了帮丁芳芳污蔑铃,说看到丁铃推丁芳芳下楼,你知不知道,你做假证是要坐牢的,最高刑期可以判到十年,情节严重可以让你坐辈子的牢。”谭黑脸色一震,审问这种愚昧的女人,他轻而易举。 “我、我没有,我……”丁嫂已经说不出话来,房间城坐着三个警察,六只眼睛都盯着她。她手一软,一杯水倒在桌上。 谭黑从审查室出来,正要去看铃子,便看到厉幕阳搂着一个孕妇过来。厉幕阳定睛看了他几眼,必竟是曾经的同学,不至于认不出来。 “谭黑。”厉幕阳记忆里很好,很快就认出来。 “厉幕阳,谢谢你还记得。”谭黑伸出手,对他笑道。 欣榆担心铃子,看他们旧朋友重逢,她对谭黑笑了,对厉幕阳说:“我去看铃子。” 厉幕阳点点头,放开了欣榆。 欣榆进去的时候,铃子正在窗前发呆,这才几天见,她怎么觉得铃子竟是瘦了。她相当的不好受,轻轻的唤了声:“铃~” 丁铃转头,见是欣榆,她淡淡的一笑:“你来了。” “是,我来了。”欣榆走过去,“厉幕阳打点去了,你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她看她的脸色极是苍白,眼神透着浓的化不开的孤寂悲伤,这让欣榆更加的心疼。 “我知道。”丁铃笑笑,拍拍欣榆脸,“放心,我没事,我很早就知道,肯定可以离开这里。” “铃。”欣榆抱住她,“你要是难过,哭出来没关系,这里只有我,没有人会笑话你。” 丁铃仍笑着,她拍着欣榆的背:“白欣榆,别这么伤感好不好,我没事。我到这里好吃好喝的,好住好睡的,他们还给我准备早餐了,我一点事都没有。” 欣榆反抱住丁铃:“铃子,别撑了。我们是好姐妹,不是吗?在我面前哭没有关系。”p6y3。 “我真的没事。”丁铃仍是笑着,“我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真的会报警,他们知道我是他们的女儿,还报警抓我。” 欣榆呼吸一窒:“你说什么?你是丁家的孩子,是那个丁先生的亲生孩子。” “是的,现在我情愿我不是,真的白欣榆,我特别希望我不是。”铃子的眼泪还是一滴滴的掉下来,“为什么我妈当年一定要让我留在丁家,为什么我要真的是那些人的孩子,我真的希望不是。” “一切都过去了,既然你不想要,就当不是好了。”欣榆看到铃子的眼泪,更不好受。像铃子这么坚强的人,只要伤到了极处,才会流泪。“铃子,只要你愿意,我是你的家人,厉幕阳是你的家人,天赐和青青也是你的家人。你忘了吗?你还是我肚子里孩子的干妈呀!” “白欣榆,你真是善良的让人讨厌,每次都成心逼出我的眼泪,你才甘心是不是。”铃子放开了她,她抚了抚她脸上的泪,“别哭了,要是我干儿子干女儿怪我怎么办?每次我都把他们的妈惹哭。” “我不哭,你也别哭了”欣榆笑出来,“铃子,要不从这里出来之后,到我家去住一段时间吧!你一个人住,我也不放心。我现在肚子大了,厉幕阳也不准我出门,你在我家陪陪我,好不好?” 铃子笑了,看看她的肚子,确实大的可怕。“好吧,事先说明,我不会做饭,也不会干家务,你别到时候还嫌我就行。” 欣榆笑了,此时门响了,她们都擦了眼泪,整理好。丁铃让欣榆坐好,去开门。 厉幕阳进来:“可以走了。”说着,他过去抚着太太出来。 铃子看到门口还有谭黑,她可以想像,她能这么快离开,谭黑肯定出了不少力。谭黑对她温柔一笑:“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我坐厉先生的车就可以了。”铃子说道。 厉幕阳看了她一眼,欣榆马上说道:“我想让铃子到我家住一段时间,我一个人在家也怪无聊的,铃子正好可以去我家陪我。” “也好。”他最近工作也忙,有人陪她也好。 他们一到门口,展耀扬正拎着早餐进来,看到铃子跟着厉幕阳他们出来,很是那惊喜。但是一看到谭黑站在丁铃身边,笑容微僵。 “你动作够快,兄弟,够义气。”展耀扬对厉幕阳笑道,再深深看了眼丁铃,但是丁铃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我没做什么,我一来黑炭全都处理好了。”事实上,他能不早来吗?昨天晚上他家得到消息就嚷着要过来。他要是再不过来,受虐的还是他。 展耀扬看了谭黑一眼,他不是那么情愿的去感激他,这个男人昨天晚上是挑衅过,赤果果的就是他的情敌。 反而是丁铃看了谭黑一眼,充满的感觉。 展耀扬心里更不痛快了,这个男人分明就是趁虚而入,而人民警察,真卑鄙。 “我们走吧!”欣榆有现在特么的不待见展耀扬,白了他一眼,挽着铃子上车。“谭队长,这次谢谢你,哪天到我家来吃饭,我家厉幕阳亲自下厨。” “能吃到厉总裁亲手做的菜,再荣幸不过,我一定到。”谭黑笑着回应,他看着铃子,“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我跟你们一块走吧。”展耀扬很厚颜无耻的说道。 “展少,我可没有邀请你哦,而且我们是要回家,不顺路。”欣榆狠狠看了老公一眼,对厉幕阳说道。 展耀扬自认自己对欣榆还是不错的,怎么这女人就这么不待见自己。他气的直冒烟,看兄弟一眼。 “你的车不是引擎发不动吗?我顺路送你一趟也行。”厉幕阳实在不忍兄弟这样,那晚他在自己面前哭成那样,让他印象特别深刻。 现在这个黑炭头摆明了对丁铃有意思,这可是劲敌,此时他不兄弟,谁帮。 “厉先生,展大少也要我们送吗?大马上到处都是车。”欣榆正说着来劲,这个厉幕阳,当初是怎么答应来着,怎么这就变卦了。 “欣榆,你也够累了,先上车。”倒是铃子一点也不在意,抚欣榆上车。她看到展耀扬对自己笑,坐到了前面。她莫然视之,转头看谭黑,对他笑了笑,摆了摆手。 谭黑倒不紧张,他觉得自己的胜算是比较大的,至少丁铃现在排斥他。 展耀扬看他们眉来眼去,恨的牙痒痒的,他怪自己昨天晚上怎么就了,莫名的给了他们机会。要知道会这样,打死他昨天晚上他都不会走的。 上了车,铃子找算回去拿几件衣服,厉幕阳倒是很耐心,送她去她租的房子拿东西。 到了她租的地方,欣榆要陪她上去,铃子按住她:“你别动了,这么大肚子,碰到哪儿我罪过大了。” “我陪你上去吧!”展耀扬跟着下车,有几分讨好的看着她。 “不用,让厉幕阳陪你上去。”欣榆反正看展耀扬不顺眼,马上说道。 “还是让你老公陪着你吧!”铃子对欣榆露出放心一笑,她看了展耀扬一眼,进了小区楼。 展耀扬从来不知道,现在他面对丁铃竟是紧张的。他站在她身边,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熟悉香气,曾经他是她的,曾经这个角度他可以将她拥在怀里。可是这一刻,她就在他前面,他却不敢看她。 铃子开了门,也没么理他,先回房间收拾了几件衣服,一些生活用品。等她收拾好了之后,他便伸出了手过来。 “我来给你拿。”展耀扬小心的看她一眼,拿过了她手里的行礼袋。 铃子也不跟他客气,笑了笑:“坐这儿吧,我们谈一谈。”难道能看到展耀扬会对自己露出这种小心翼翼的看她,铃子莫名的心情好了一点点。 “好。”展耀扬坐到她的沙发他,他突然意识到,丁铃可能会跟他说什么,他竟有几分惧意。 铃子坐在他对面,竟难得的平静。她道:“这次谢谢你。” “我也没做什么。”事实上他什么都没帮到她。 “我说的不仅仅是这次我警察局的事。”铃子说道,“一直以来我心里都很不甘心,我很讨厌丁芳芳,不仅令是讨厌,甚至到了恨的地步。她得到了原本应该属于我的一切,丁家的大小姐,父亲和爷爷的掌上明珠,还有你。我也很我自己,为什么我不是丁家的孩子,如果是那样,我的人生应该幸福很多。”p6y3。 “我真的一直以为,如果我是丁远业的亲生女儿,哪里会有她丁芳芳的存在。我把自己看的太重了,从知道我是他的女儿,虽然我自己说我不在乎,不在乎是不是他的女儿,还能不能得到他的宠爱。其实那是假的。” 铃子说的是那么的平静,平静的展耀扬看的心痛。他想去握住她的手,他想去抱着她,可是他没有立场,只能这么静静的听她说。 “我是期待的,期待他如果知道我仍然是他曾经宠爱的小公主之后,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我不敢去试验,谢谢我给了我答案,让我知道无论我是不是他的女儿,我都不可能回到那个家。也让我知道,无论我是不是他的女儿,他都不再把我当成他的女儿。” “铃儿……”展耀扬想要过去抱她,没料到却被推拒开。 “我昨天晚上在警察局里,我躺在床上,几乎一夜未睡。我想很多,丁家的,还有你的。我发现无论是你也好,丁家也好,都是我一场不切实际的梦。终于梦完完全全的醒了,所有的事情都给了我答案,而我也应该死心,重新开始。” 突然,展耀扬有极不好的预感,他预感到铃子可能要跟他说什么。心口一股强烈的恐惧感涌上来,他死死的盯着她,一动不动。 “我也恨过你,深深的恨过。恨你的负心,恨你的伤害,很多很多。我甚至不明白,我明明应该是最聪明的那一个,明明应该是什么都可以看透的那一个,为什么这么多年,现在我才清醒过来。” “铃儿,以前的事是我的错。”他握住她的双臂,“我自己也没有看清,其实你对我很重要,之前我没有弄明白。你信我,从今以后不会了,真的。我会珍惜你,爱护你,如果你愿意,我们现在就可以去结婚。” 铃子笑了,她缓缓的推开他:“这些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们这么多年,你应该了解我的。从我决定跟你完全断了之后,我不会再回头,我也不想再回头。我不想再跟丁家有任何关系,我也不想在牵涉到那个世界里。我想跳出来,我想让自己的生活里有点儿不一样的东西。” “我仔细想着这些日子的种种,我发现虽然我跟你分手,我仍然在这个圈子里转来转去,丁家人也好,你也好,甚至你背后的家人,全都扑过来。只要我跟你有牵扯一天,我就不可能平静的生活。” 展耀扬看着她,心脏一个劲的往下沉,往下沉。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脑子一片空白。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儿什么,可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我真的不想那么下去了,我也不想去理会你是什么样的感情,我只知道我现在不想再跟你,跟丁家有一丁点儿的关系。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仅此而已。如果你真爱过我,如果你真的想让我幸福,请成全我。” 展耀扬是被冻住了,他像是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他想问他,铃儿你究竟在说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说,你这知道这样说有多么伤我吗?难道你真的不要我了? “我言尽于此,我不打算回头,你也说过我的心很硬,既然我不打算回头,你做什么我都不可能给你机会。”说着,她到他手边拿了行礼,“我们下去吧!” “我来拿。”展耀扬说着,脸色苍白,声音微微的有些发抖的走到了前面。 铃子这才关了门,两个人一路下电梯,在马上下到一层的时候,电梯突然晃了一下,停住了。电梯里的灯黑了,马上紧急应急灯亮了起来。 铃子靠在电梯板上,还真有几分吓住了。 展耀扬反应很快,马上按了求助电话,拿出手机来。可惜电梯里一点信号都没有,他一把抱住了铃子:“没事的,阳子他们在楼下等,看我们这么久没下去,她会找我们的。” “我不害怕。”铃子推开了他,这里的房子不算新,不过电梯出事故是第一次。 其实这种电梯难不倒展耀扬,他只需要开了电梯顶上的夹板,都能带铃子出去。评估了暂时电梯不会有下坠的危险,他反而享受这么跟她独处的时间。 “丁铃,其实你也很残忍。”昏黄的光线下,他竟露出了一抹笑容,“你说你爱了我这么多年,等了我这么多年,现在你不要爱了,拍拍衣袖你不的抽身而去,不带你这样的。” 铃子微皱眉看他,这男人在说什么鬼话,他哪里来的逻辑说这些话。 “也许我真的犯了错,我没有好好珍惜你,我甚至还和丁芳芳订了婚。那是因为我没弄清楚,没弄清楚我对你的感情,更不知道我原来是不可以失去你的。难道错了一次之后,真的就要判死刑吗?难道我真的这么罪不可赦,一次机会都没有吗?在感情方面,我是生手,你不能不允许我一次错误也不犯。我犯了错,难道改也不行吗?” 他说这些的时候,已经将她逼到了电梯角,他低着头凝视着她的脸:“难道我真的连赎罪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你不需要赎罪。”她抬头看他,“感情的事情没有谁对谁错,以前我那么对你,是我自己心甘情愿,你回不回应,也是你的自由。其实你没有对不起我,只是我不起再继续下去。耀扬,你不是一个会拖泥带水的人,你之所以到现在还放不下我,也许你心里有我,还有就是你不甘心,你不甘心是我丁铃甩了你。” “你要的女人不是我这样的,你要的是一个可以跟你门当户对的女人,一个可以成为展太太,能独挡一面在内给你打理好家庭,在外面能陪你应酬不需要你操心的富太太。其实你心里也很清楚,你要的是什么。别再钻牛角尖了,放手吧。” 展耀扬呵呵的笑了:“你可真了解我。” 铃子不再说话,此时外面已经来人了。 “是不是有人在里面?”铃子听到外面有人在喊。 “是的,我们被困在电梯里了。”铃子对外面的人喊道。 “小姐,不要害怕,我们很快就救你们出去。”外面的人听到她的声音,回应道。 “你真的确定不跟我在一起,你就能过上平静的生活吗?”展耀扬还是不是肯死心的追问。 “也许不会,但是肯定会少了很多打扰。”铃子回复的很平静,“当然,知道要以后都不见你,恐怕也困难。或许我们可能做朋友,最不熟悉见了面只需要点头微笑的朋友即可。” 展耀扬的心像是被捶打了千百遍,疼的他的心脏发酸。“丁铃,你够可以的,说做朋友都要做到这份上。” “本来我连朋友都不想跟你做。”铃子冷笑,“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个很小气,甚至报复心很重要的人。我刚才说的是场面话,我不可能对你一点怨气一点恨意都没有。我一点儿也不想跟你做朋友,可是你跟阳子是兄弟,我跟欣榆是好姐妹,以后不可能不见面。我不能让他们因为我为难,我说的这个朋友,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看看,得罪什么人都不能得罪丁铃,之前还那么一番告解,这会儿说的话,却是钻心窝子的疼。他紧紧的盯着她:“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没有。”铃子回答的毫不犹豫,她说不回头,就绝不会回头。 不一会儿,电梯门板那边开了,光线一下子投进来,她微咪了一下眼,看到几个电梯工就站在那儿。 “小姐,没事了,上来吧!”一个人对她伸出了手。 过他什你。展耀扬还僵硬着,这会儿反应过来,他帮着铃子扶她出去。他听到铃子那么无情的说没有的时候,他知道的,他可能真的没有机会了。 “你们被困在电梯里?”欣榆听到真的替她捏了一把冷汗,“幸好没事。”他不由的瞪了一上展耀扬,反正铃子在跟他在一起,就没有好事。 厉幕阳事先让家里的小女佣给她收拾了一间房。欣榆送她去她的房间:“你也累了,先洗个澡睡一觉,午饭时间我叫你。” 铃子点点头:“谢谢你,欣榆。”大他想你。 “你今天和展耀扬被关在电梯里,没什么事吧?”欣榆忍了好久,还是忍不住问道。 铃子笑了:“放心,能有什么事,该说的我都跟他说清楚了。” 欣榆还是不太放心的看她,说道:“一地儿我把他赶走,这人也不会看人脸色,跟个牛皮糖似的,真讨厌。” 铃子笑了:“我发现你比还讨厌他,其实也没什么,你老公跟展耀扬是多么多年的,别因为我伤了你们的感情。我没事,真的。” “今天的事我还没跟他算帐了。”欣榆现在是家里的老大,厉幕阳大半的时候都要让着她。明明说话要站在她这边的,居然还帮展耀扬! “是真的,欣榆。真的没必要,男人之间的感情咱们理解不了。你男人对你够好了,你就知足,你要因为我跟他闹,我怎么在你家住下去呢?”铃子看着欣榆这样子,也好笑。她怀孕之后,脾气见涨呀。 “好了,看在你份上。”欣榆也笑了,她也没想跟厉幕阳怎么样,无非是吹吹耳旁边而已。“我休息吧,我出去了。” 铃子点头,目送她出去。 欣榆一下楼,看展耀扬居然还在,她冷笑道:“展少,抱歉了,我们家没饭请你吃,就不留你了。” 展耀扬看了眼欣榆,他真不明白,他怎么就得罪了这个女人。他再看厉幕阳,厉幕阳也很无奈,现在家里孕妇最大。 “那我走了。”展耀扬也决定不跟孕妇计较,对厉幕阳说了声,说道。 等展耀扬走了,厉幕阳过去搂住老婆的大圆腰:“老婆,人家的事咱们别管那么多,其实耀扬也挺可怜的。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铃子拒绝了她,他有多伤心吗?”p6y3。 “那是他活该。”欣榆拍了一下丈夫,“我告诉你,你要是再帮他,我跟你没玩。” “我不是帮他,而是说他们之间的事,我们到底是外人,还是不要管比较好。”厉幕阳现在对妻子总是哄了又哄,孕妇脾气大惹,惹不得。 “我知道,你们男人都这样,伤了我们女人还想轻易被原谅,没门。反正展耀扬要想追回铃子,肯定要过我这关,他不受得教训,别想追回铃子。” “好了,知道了。”厉幕阳亲了亲她额头,“你今天也够累了,先回房休息,让厉先生给你做饭吃,好不好。” 欣榆这才点点头,她是累了,她现在站也不能久,坐也不能坐太久。今天这一上午,已经到了她体力的极限了。 铃子在欣榆这里还是住的挺开心的,她天天送青青和天赐去上学,陪欣榆聊天,偶尔逛逛街。 铃子重新找了份工作,一家小的外贸公司做市长推广。离欣榆住的也近,她每天先把两个孩子送去上学,然后自己上班。 现在谭黑追她倒追的勤,从她到新公司上班的第一天,下班的那天看到谭黑骑着他的重型摩托在他们公司楼下的时候,她非常的意外。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上班?”她没有坐上他的车的打算,淡淡的问道。 “我去了厉幕阳家,厉太太告诉我,你在这儿上班。怎么样,赏不赏脸一起吃个饭。”谭黑问道。 铃子还真犹豫的,她向来拒绝人都留情的,可是这个谭黑三番两次的帮他,这么拒绝他似乎不太厚道。 “谭队长想请我吃什么?”铃子露出了笑容,问道。 “我知道城西开了一家比较有名养生火锅店,口碑不错,怎么样?要不要去试试?” 她耸耸肩算是答应了。 谭黑拿了头盔给她,倾下身给她系上,当和她目光相遇时,他露出微微一笑。不由在心里赞叹,这女人为什么怎么看都这么美,像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身上还有淡淡的香气,他特意放慢了手里的动作,只想多陶醉一下。 “我想我自己应该可以。”堂堂大队长,吃她豆腐也吃的太明显了。 “好了。”他当然也不能太过分,也知道这女人不好追,不能弄巧成拙。 铃子这才坐上去,她说道:“我得去接天赐和青青放学,我想你多请两个人吃,应该不介意的哦?” 谭黑先是一愣,深深看了她一眼,说道:“当然不介意,只是我的机车恐怕只能载两个人。” “怎么会,前面还可以坐一个,后面再挤一个,我相信你的技术,是不是,谭大队长?”铃子说完,不忘冲他眨眨眼。 好在谭黑的机车属于重型的载三个人确实也可以。 到了学校去接两个孩子,一看可以坐机车,两个孩子都非常的兴奋。后面三个人就可以坐下,青青和天赐一直在大叫,谭黑也感受两个孩子的开心,有时候还故意猛的加快一下速度。惹的两个孩子更开心的笑。 这次吃饭,非常的愉快,两个孩子也很喜欢谭黑,一直黑炭叔叔黑炭叔叔的叫。 后来谭黑就经常出现在她的生活,下班的时候会看见她,休假她带着两个孩子出去玩的时候,也能看到他。欣榆很有心的撮合他们。 她常说:“我真觉得这个黑炭靠谱,论家世也不比展家差。这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对你好,我看得出来,他是真心的。我听老公说,你们以前还是同学,说不定人家早就喜欢你了。想想,从中学的时候喜欢到现在,是多么痴情呀! 铃子淡笑不语,她现在根本没有接受另外一个人的打算。现在工作还算顺利,一切都很平静。谭家是另外一个大家庭,她没兴趣再来一次。 铃子觉得,自己一直这样挺好的,她打算等欣榆生了之后,就搬出厉家。于是抽了时间,要把原来租的房子退了,又省了一笔。 以前没觉得赚钱辛苦,现在欠了欣榆一大笔钱,孤身一个人,才真觉得生活的不易。 这段时间,展耀扬也没少出现在她面前,他现在是厉家的常客,又事没事的都能看到他。虽然欣榆待见他,自己对她也爱理不理的,他也不死心,隔两天就会报到一次。 这次不知怎么听她说要退房子,第二天上午就出现在厉家,听说她要出门,车子候在外面。还装在事先不知情的样子:”听说你约了房东谈房子,正好我有空,我送你吧!“ 铃子不动声说道:”不用了,我约了人。“ 展耀扬眉头一皱,门铃正好响了。铃子叹息一声,她真不想面对这样的场面。谭黑是一早就说好的,展耀扬必定是从厉幕阳那儿得到消息。 小保姆门一开,谭黑穿着一身黑色牛仔出现,看到展耀扬他也愣了一下。 ”耀扬,真巧。“谭黑很从的走过来,她现在和丁铃厉家都很熟悉,连两个孩子现在都很喜欢他。 展耀扬很想说不巧,他当然知道谭黑最近追丁铃追的勤,更知道白欣榆在他们之间当红娘,想想他就气的牙痒痒的。 ”我们走吧。“铃子只觉得现在这种状况真不是那么让人舒服。 ”好,欣榆,走了。“谭黑跟坐在那边沙发看好戏的欣榆打了招呼,欣榆很热情的向他摆手。 等他们一走,展耀扬走到了正在开心吃着樱桃铁欣榆面前:”厉太太,你会不舒太狼心狗肺了点。别忘了,当年是我送你去的英国,我帮了你和你老公那么多次,你现在帮着外人出恶心我,你是不是太分了。“ ”展少,你是因为我的关系才帮我的吗?“欣榆也不在意,悠然自得的吐掉了一颗樱桃籽儿。”你会帮我们,不就是看在我老公的面上么?可我老公是站你那边儿呀!不然你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展耀扬气的牙痒痒的,这女人太可恨了,要不是看在她挺着大肚子的份上,他真很想,很想……好吧他是兄弟的女人,他不跟女人计较。 ”展耀扬,不是我一定要跟你做对,而你以前干的人太过分太不仁义。你以前糟蹋铃子的时候,可没少伤害她。现在想追回来,能有那么容易吗?“欣榆也不跟他客气,眼眉一挑,正色说道。 展耀扬知道在欣榆这里是讨不到好的,一想到丁铃和谭黑出去,他便急的上火。”就算这样,你也不能帮别的男人来追铃儿。你就这么确定,谭黑一定适合铃儿吗?“ ”至少比你好,谭黑对铃子细心,仗义,三番两次救了铃子。人家中学就喜欢铃子,冲着这份痴心,我都要帮她。相反,你,花心,视女人为玩物。告诉你吧,女人最恨的就是你这种男人。“欣榆越说越爽,不忘着吃着樱桃。 展耀扬气的几乎吐血,他盯着欣榆,仿佛能从她身上盯出一个洞来。可惜欣榆一点也在意,听着音乐,看着杂志,已经不搭理他了。 第252章 铃子一开始就和房东约好了,所以事情解决的简单。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和房东办好了手续,会在楼下看到丁远业的车。谭黑看了她一眼:“你如果不想过去谈的话,我带你走。” 她深吸一口气:“有些事情始终都是要解决的。你先走吧,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谭黑想,这是他们的家务事,他确实不方便在场。于是点点头,向车里的丁远业点点关,离开了。 铃子上了车,坐在后面,她没有直面丁远业,只淡淡的问:“丁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你怎么认识谭黑的?”丁远业一直青黑着脸,问道。扬不也要。 “丁先生忘了吗?我跟他是同学,不过这跟你没有关系。”铃子冷冷的回道。 “那你知道谭黑对丁嫂对芳芳做了什么吗?”丁远业僵硬着脸转头看她。 “他和丁芳芳又不熟,能做什么?”铃子也疑惑,这不应该是他们这次要谈的核心吧。 “他以丁嫂严刑逼供,到医院威胁芳芳,丁嫂害怕的只能说她看错了,没看到你推芳芳下楼。他还跑到医院威胁芳芳,芳芳害怕现在连话都不敢说了。”丁远业看她表情仍然淡漠,这让他更是生气。这个女儿,真的这么冷血。 铃子淡淡一笑:“是吗?如果丁先生有证据说谭队长严刑逼供,可以去投拆他,甚至去起诉他。我不是警察,丁先生跟我说这些也没用。” 这几句话就把丁远业咽了回去,他看着铃子,只有恨铁不成钢的感觉。“铃子,你就算再恨你妹妹,你都不该这么对芳芳。展耀扬和芳芳会订婚,是我做的决定,你要恨也应该恨我。你知不知道,你把芳芳毁了。她流了产,不敢出门,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是你的亲妹妹,一点也不顾亲情吗?” “丁先生应该不是第一次知道,我就是这么冷血无情,没心没肺。”铃子笑着,“我的这种血性,是生下来就有的。如果你觉得我哪里不对,应该反醒你自己才是。” “你个死丫头。”丁远业说着,手已经扬起来,可是看到丁铃的脸,一时又下不下去手。 “你知不知道,展耀扬现在都不见芳芳,也不肯谈婚事。我听说,他现在每天就去找你?”丁远业放下手,转了话题问道。 铃子笑了,原来这才是核心,她含着笑:“丁先生,我们来做笔买卖吧!我可以彻底跟展耀扬断绝来往,丁先生让我把户口从丁家迁出来,跟丁家断绝关系。” “你说什么?”丁远业一听,简直就是瞠目结舌,脸都气红了,“你说,你要跟丁家断绝关系?” “是,我要跟丁家断绝关系,我会改了姓,跟我妈姓。我不会跟展耀扬来往,以后我做什么也跟丁家一点关系都没有。这笔买卖丁先生应该只赚不赔。”铃子始终笑着,用了极大的力气说道。 “你混帐。”这个耳光还是打了下来,“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丁铃受了这计耳光:“所以丁先生最好把我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从丁家赶出来,你不是一直视我为眼中钉吗?反正你也一直看我不顺眼,正好如了你的意。” “你要跟丁家断绝关系是吗?”丁远业气的直点头,“好,我答应,我成全你。” “既然丁先生同意那太好了,昨天请丁先生和我去公安局走一趟,解除我和丁家的关系,大家都省心。”铃子松了口气,“丁先生放心,我早就跟展耀扬断绝关系。那个男人,只有你的宝贝千金现在看得上。说实话,现在送给我,我都不洒。” “死丫头!”丁远业看着铃子,也红了眼,气的手上青筋都冒了出来。“没良心的死丫头!” 铃子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那就先这样,明天我等丁先生你的消息,再见。”说完,她开了车门,下了车背挺的很直的离开。 丁远业久久的都没动,看着铃子远去的背影,嘴里一遍遍的念着:“死丫头,没良心的死丫头。” 铃子微微爷着头,她能感觉到眼眶有些些的湿润。她不能哭的,她连眼睛都敢眨,怕一眨眼泪就掉下来,这样她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丁铃。”谭黑突然叫住她,手里还拿着她的安全帽。 铃子转头看他:“你怎么还没走?” “我在这儿等你,上车。”谭黑说着,过去给她戴上了安全帽。 铃子微微一笑,坐上了车,她搂上了他的腰。谭黑强烈的男性气息涌过来,他发动了引擎。他开的很快,一路往海边走。走在高速上,风强烈的吹过来。像是要将她眼眶中泪吹干。 可是好奇怪,她的眼泪一直都吹不干似的,因为她自己都尝到了眼泪的滋味。他们一路到了海边,谭黑停了下来,但是久久都没动。 铃子擦掉了眼泪,缓缓的下车,这边是一边的堤坝,她走到堤坝上,环抱着自己。 谭黑跟过来说道:“你知道我小时候最大的愿望是做什么吗?” “做什么?”她声音微哑,问道。 “做一个画家,我买了很多彩笔,看到什么都想画下来。只可惜我没有画画天分,上高中的时候,看到你我就想,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人。我一直想把你画下来,可没等我把你画下来,我们全家就搬到北京去了。”谭黑缓缓的说道。 “男人都喜欢看美丽的东西,你看错了,我除了这张脸长的还可以之外,没有一处是取的。我的血是冷的,你知道的吧。这种人是没有感情的。喜欢我没有好下场。”铃子说道。 “我相信我没有看错人。”谭黑抚过她的双肩,“你总是用无所谓甚至在外人听着好像恶毒没心没肺的话语来掩饰你自己的内心,其实你比谁都善良,我从来没有见你去真的你伤害一个,除非那个人先去伤害你。我知道,你的家庭还要展耀扬给了你太多太多的伤害,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分担你的痛楚,你只能吞到肚子里。铃,你需要一个人来好好疼你。” “谭黑,我不爱你。”铃子看着他的眼睛,很真白对他说道。 “我知道,现在要你重新接受一个人,重新去爱一个,对你来说说太强求了。”谭黑的手抚上了她眼角的泪,“我不奢望你现在就接受我,爱我。但是我想请你给我机会,让我照顾你,疼你,把当年那幅没有画完的画画完。” 铃子呼吸一窒,她承认谭黑说番话说的很动听了,她几乎要感动了。 “你有没有想过,跟我在一起或许是场灾难。你可能要面临你无法想像的困难和折磨,像丁家,像展耀扬,还有我自己,我没有信心给你感情,甚至给你幸福。最后,说不定你会恨我。”铃子没有阻止他亲昵的动作,看着静静的说。 “你忘了我是什么人吗?我是人民警察。”谭黑听到她这么说,知道自己成功一半了,“人民警察有钢铁般的意志,更何况我还是特警,再强大的敌人我都不怕,更别说你这个小小女子。” 铃子是真真的被他说动了,她太累了,她想要一个肩膀可以给她依靠。她的手不自觉的放到他的衣领边,嘴角微微扬着:“我这个小小女子,很有可能是最致命的。” 谭黑笑了,将她抱在怀里:“能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 铃子放软了身体,回抱住了他。很陌生的怀抱,在这一刻,真的让她感觉到了安心。 两个人本来还想好好去约会的,但是谭黑突然就收到局里的电话,有新的任务。 他非常遗憾的送她可以打车的地方:“好不容易和你在一起,真想抱着你狠狠亲一把。等我完全任务,你一定逃不掉。” 铃子坐上了车,笑笑:“快去吧,人民警察。” 谭黑是真的任务紧急,目送她离开之后也赶紧坐上车走了。 铃子从后视镜看着谭黑离去的方向,笑容一点点的隐去。她不知道自己答应了谭黑是不是太冲动,可是却没有后悔。这对她来说,才是一个新的开始。 回到家里,她自然把自己和谭黑在一起的事跟欣榆说了。 欣榆惊讶的不行:“怎么突然就决定跟他在一起?” “怎么了,你不是很欣赏谭黑,觉得他是可以交往的吗?”铃子坐在她身边,笑着问。 “是这样没错,可是你这个决定不会太草率了吗?”欣榆也有些混乱,“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决定的这么快。” “这样也好,这样展耀扬也可以彻底死心,我不想再跟他们有任何牵。”接着,她又把要跟丁远业来见过她,要跟丁家断绝关系的事情说了。 欣榆一开始听了觉得不平,马上她抓他的手问:“铃,你不会是因为要跟展耀扬断绝关系,才决定跟那个大黑炭在一起吧?” “有一小部分吧!”铃子幽幽的说,“欣榆,我是真的累了,我不想丁家也不想和展耀扬再有一点儿关系。谭黑跟这一切都没有关系,或许他是最好的选择。而且,他真的诚意很够,和他在一起我也会觉得安心。” 欣榆听了这话,也无话可说了。她抱住铃子:“我只希望你能开心,铃子,一定要问清楚你的心才行。” 她的心? 她的心在哪儿,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累了,不想再跟丁家人有牵扯,不想跟展耀扬有牵扯。 “你真的要跟丁家断绝关系?”欣榆很是担心她,她了解铃子,她绝对不是那么绝情的人。能让她决心和丁家人断绝关系,真的就是伤到了极处。 “这样对大家都好。”她缓缓的说,露出一抹虚弱的微笑。 但是第二天,丁远业并没有联系她,她也无意跟他们联系。 她下班的时候,展耀扬正站在公司的楼下,他脸色还不太好,眼睛直直的盯着她。 她像是没看见他般,去坐公交。她已经很久没开车了,现在算是工薪阶层,油价也贵,为了省油钱,如果谭黑不来接她,她都是坐公交。而现在的谭黑,不知道去哪儿执行任务去了?没有电话,没有音讯,她也没觉得怎么样,生活如常。 展耀扬跟了上来,他也不叫她,而是静静的跟在她身后。她上了车,他也上了车。这次他备了零钱,车里的人很多,他很辛苦的挤上了车。 铃子被挤在一旁的扶栏上,展耀扬就在她身边,她一手拿着包包,另一手拉着拉环。 他就这么看着她,他的手长,直接拉到了拉环上的横栏上。 铃子的美丽到底是扎眼的,一身的职业套装,一个男人的手就想趁着拥挤的人群探到她臀下。展耀扬眼明手快,一把抓住那个男人的手,目露凶光:“你做什么?” 铃子一惊,以为他跟自己说话,一转头便看到他正盯着另外一个男人。 “我没干什么,你放开我。”男人的手腕被捏的极疼,无数的目光过来,他脸涨的通红。 展耀扬瞪着他,眼睛发红,看那个男人被他捏的受不住了,他才缓缓的松开了手。 铃子仍当没有知觉般,面无表情。这么半个多小时,他都在她身边,挡住了其他拥过来的人。从公交下来,还有走几分钟才能到厉幕阳住的小区。 到了门口,正碰到在散步的厉幕阳和欣榆。 “铃子,你下班了。”欣榆看到她身后的展耀扬,不由向铃子投向了疑惑的表情。 铃子像是没那个人似的,她说:“是啊,有饭吃了吗?我都饿了。” “快了。”欣榆挽住铃子的手,不由的看了眼展耀扬。 “耀扬,一块上去吃饭吧!”厉幕阳同情的看着面色不佳的兄弟,说道。 “不了,我先走了。”他勉强的一笑,看了眼铃子的背影,转身走了。 这会儿,很不待见展耀扬的欣榆看着都有几分不忍了。刚才展耀扬的脸色太差了,脸色发黄,眼睛尽是红血丝,连衣服都有些皱巴巴的。这哪里是她熟知的贵公子展耀扬,她再看铃子,根本不像在意的样子。 她也不敢多说,怕惹的铃子不开心。挽着她的手上楼。 连续好多天,展耀扬都是这样,等她下班,跟着她去坐公交车。他甚至还办了一张公交卡,风雨无阻的陪她坐公交。后来发展到每天早上居然都能看到他,他也不说话,她走他就走,她停下来,他也就停在原地。她上车,他跟着上车站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如果太挤,他会很自觉的在她身侧,成为她天然的屏障。 铃子也够心硬,愣是不搭理他,他要跟,就让他跟。每天跟着她回家,也不上去,就是上去了多半也不会留下吃饭。 连欣榆看着都软了:“铃子,看他这样,你真的一点都不心软?” “你还不知道我吗?我现在是谭黑的女朋友,要怎么心软。不是吧,欣榆,你不是不待见他吗?这么些天,你就心软了。”铃子笑笑的反问她。 欣榆叹息:“我是不待见他,可是看他这个样子,也挺可怜的。” “放心好了,过段时间他发现没用之后,就死心了。”铃子仍然是淡淡的笑,只是神色变得复杂,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很快谭黑就执行完任务回来了。 在他满脸的胡渣,开着笨重的吉普车出现的她面前的时候,她吓了一跳:“你不是吧,怎么像是从监狱出来一样。”她再一走近他,一股味道迎面而来,她捂住鼻子。“谭大队,你多少天没洗澡了?” “是有好多天了?”他拉起衣服闻了闻,“我任务一结束就忍不住想来见你,结果你还嫌弃我。”这会儿,高大黑壮的男人还装出了几分可怜。 丁铃是有轻微洁癖的人,这会儿他要是想跟自己亲热,是绝对不允许的。不过看他给自己拉开了车门,她便上了车。 谭黑绕过车头到驾驶座,铃子透过后视镜看了后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消失在路那边。马上谭黑上车来,她对他笑了笑。 谭黑其实也注意到了展耀扬的存在,他是吃这行饭的,更别说这是情敌,他一出现,他就能闻到他的味道。他看看丁铃,看她神色如常,半分没有受影响的样子。 “我知道要你跟这样的我吃饭,太委屈你了。”谭黑边开动车子,边说道,“如果不介意的话,陪我去我那儿,我洗个澡再换件衣服,然后我们去吃饭。” “其实你可以先回家洗了澡换了衣服,再打电话给我。”铃子系上安全带,说道。 “可是我想早点见到你。”谭黑对她深情一笑,“我想你了。” 铃子微微闪神,岔开了话题:“怎么换了一辆车?” “我的机车在家,这是同事的车。”见没有回应,他还是微微有些失望。 铃子没再说话,她靠着窗户。也许是没坐过这种吉普车,她总感觉不是很舒服。她发现自己竟有些怀念拥紧的公共汽车,一意识到这一点,她马上说:“我给欣榆打个电话,告诉她我不回去吃饭。” 谭黑感觉这会儿的丁铃是有些心不嫣的,他也不吭气,专心的开车。 她给欣榆打了电话,说了不回家吃饭的事。欣榆沉默了一秒,说道:“那晚上会回来睡不?要不要我让小梅给你留灯。” “不用了。”欣榆分明是话里有话,她叹息,这女人思想真复杂。 到了谭黑在外面住的套房,她意外像他这种单身汉住的地方肯定很乱。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小套房干净整洁,不过颜色都是暗色调的,男人味道浓重。 “你可以先开电脑玩会儿,我很快就好。”说着,谭黑拿了衣服就钻进了浴室,门刚关上突然又打开,他探出头,“我忘了问你,要不要一起来洗?” 铃子是各种重~口味的都能适应的,也不见怪,她冷笑:“你想的美,快去洗吧,我都饿了。” 谭黑故作失望的进去,铃子看了不由的笑了,她都不知道谭黑居然会耍宝。 铃子也没开电脑,反而是随意抽出一本书翻看。他的书都是一些军事类题材的,铃子翻了几页就觉得无聊。看到那边书架上有本画册,想起了他说他喜欢画画。她心神一动,随意的翻开了几页。他画的都是素描,确实画的不怎么样,但是每一页都是她。不是那么像,却能认出来,特别是她的眼睛,他画眼睛像是特别的用心,一眼就能认出来是她。 铃子心头一热,突然一双有力的手臂搂住她的腰,他的脑袋移到她的颈窝处:“怎么样?闻闻,我香不香。” 她忙放下了画册,笑道:“没闻到香味,只是一股臭男人的味道。” 她还没有说完,他便吻住了她,将她的唇堵的严严实实。 “从确定你是我女朋友开始,我就想这么做了。”他这么说着,更深的吻住她。 谭黑的吻霸道性十足,他将她整个的身子都圈在他怀里,强硬的分开了她贝齿。当他的舌头伸进来,铃子身子颤了颤,这是一个全新的男人,跟展耀扬完全不一样的男人。她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觉,不知是不是自己太理智,她怎么也投入不了,很勉强的回应他。 谭黑还觉得意味犹尽,但是铃子的反应他还是感觉到了。他微微放开了她:“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把晚餐押后?” 她心猛的一跳,很坚定的说:“我肚子饿了。” 谭黑看到她眼眸中难掩的慌乱,也意识到自己太心急了,她还没有完全适应自己呢!他牵住她的手:“我们走吧!” 铃子看了看他黑黑的大手,很大很有力气,能把她的手牢牢的握住。 谭黑虽然常年跟犯罪打交道,还是很懂得浪漫的。他带她去西餐厅吃饭,吃完饭带她去兜风。接下来,他都很规矩,最多也是浅尝辄止的几个吻而已。 就是这样,谭黑也是近十二点才把她送回家,他也没坚持送她进去,这里是高档小区,里面二十小时有保安巡逻,安全设施很好。 “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接你上班。”谭黑和她在门口道别的时候,无限的温柔,他多么希望能把她拐到他的小屋。他提醒自己,他们才刚开始,要慢慢来。 “不用了,你明天还要上班,而且辛苦了这么多天,好好休息。”铃子微笑回应。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接下来我有三天的休假,明天我们一起吃早餐,我再送你上班。大不了我再回去补眠。幸好后天是周末,我们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在一起。”谭黑说着,抚弄她的发,在她颊边吻了一下。“进去吧,我看着你进去。” 他有说过吗?也许说过。铃子也不坚持:“那我进去了,开车小心。” 谭黑还是拉住了她的手,对她眨了眨眼:“是不是还欠了我一点东西?” 铃子有点疑惑,看他意味深长的样子,她马上明白了。她微顶起了脚,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谭黑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让她离开,一手搂住她的腰将她紧紧的环住,深深的吻住。 铃子有些被动的承受她吻,好久好久,他才放开她,在她唇边,声音柔情蜜意:“晚安!” “晚安!”铃子轻轻的说,她缓缓放开了他,才进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是回了头,见他还看着自己。她冲他摆了摆手,才转身进去。 她一进小区内,就觉得不对劲了,好像有人在跟着她,再她一转身的时候,马上落进一个怀抱。熟悉的气息涌过来,铃子马上怒了,一个耳光就打过去。 黑暗里,只听到啪一声响,特别的响亮清彻。 “这么甜蜜?还一步三回头,嗯?”说完,黑暗里的男人不顾她挣扎强硬的吻住她的唇。一想到刚才这张小嘴被另一个男人吻过,他吻的越发的用力。将她唇内的每一个角落都扫过,像是要清掉另一个男人的味道,留下自己的烙印。 “展耀扬,你发什么疯?”铃子趁机用力的踩了他一脚。 “原来你还知道是我?”他的声音暗哑,即使被他踩的生痛,他还是按着她双肩,愣是没有放开。“不是了新男人,就把我这个旧情人忘的一干二净。 ”神经病,放开我。“这是一块暗角处,展耀扬这到握着她的双肩,她愣是挣扎不开。她穿着高跟鞋,也很确定自己的力道不轻。他居然纹丝不动,像是踩的不是他的脚。 ”我就是神经病,你的大队长就是好情人?是不是?“展耀扬愣是没松开,眼睛通红的眼睛紧紧盯着她。要我己心。 ”谭黑是我的男人,而你什么都不是,就这么简单。“铃子声音越发的冷硬,她知道挣不是挣开的,只用一双冷眸回视他。 ”丁铃,够狠!“她这句话,如一强大的武器直中他软弱处。他觉得自己呼吸都开始困难了! ”展耀扬,你不是今天才认识我。“她冷哼了一声,”你知道吗?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觉得特别的解气。当初你伤我的时候,我就对自己说过,别让我找到机会报复你,我一定不会手下容情。现看你这样,说实话,很开心。“ ”你是因为这样,才跟谭黑在一起?“他咬着牙,声音是从牙缝进里迸出来的。 ”你太高估自己了,我和谭黑在一起,是因为他是个好男人,至少他可以让我安心,让快乐,让我开心。为了你而不跟或者跟别的男人在一起,那是侮辱我自己。“ 展耀扬死死的盯着铃子,这个女人就是可以这么狠,这么伤他。 ”现在清楚了吗?“铃子说了第一句,接下来的话就完全克制不住自己。”现在在我心目中,你展耀扬根本什么都不是。你以为天天这么跟着我上下班,我就会感动吗?展耀扬,你这种手段骗骗小姑娘还行,在我这里不管用。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感动,更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展耀扬就这么听着,他在想,丁铃这个女人还能说更狠的话吗?还能怎么深的去伤他!他感觉他的心脏都麻木了,没有知觉了,她说什么,他都木木的听着。眼睛睁的大大的,眨也不眨。 ”我说清楚了吗?可以请你放手了吗?“说着,铃子还真的轻而易举的推开了他的手。一推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展耀扬看着她离开,一动不动,直到看她进了厉幕阳的家。他腿也些发软,被她踩着地方剧烈的疼痛袭来,他竟觉得这疼还不够,或许他还可以更痛一些。觉是起到。 小梅给她留了门灯,铃子回房,冲了澡洗了衣服,正擦着头发。一抬头便看到欣榆站在门口,她笑:”厉太太,你现在是孕妇,居然现在还没睡。“ ”不是啦!“欣榆走进来,”我都睡了一觉了,晚上起来上厕所。没法子,现在一晚上要上好几趟。醒来的时候听到了楼梯声,我想你是回来了。“ ”快回去睡吧!厉先生肯定在床上等着你。“铃子暧昧的一笑,拿着毛巾盘坐在床上擦头发。 ”你说什么呢?“欣榆脸微微一红,”你和那块黑炭约会,开心吧?“ ”还行。“铃子语气淡淡的,似乎不太想继续谈这个话题。 ”展耀扬今天来了,到了十一点多才走。“欣榆也看出铃子不太想谈,可是她又担心她。”铃子,如果你是为了避开丁家,避开展耀扬而跟谭黑在一起,真的不值得。“ ”欣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是会勉强自己的人吗?“丁铃叹气,”我是真想跟谭黑在一起,和他在一起我会觉得安心,真的。“ 欣榆点点头:”你想明白了就好,其实那块黑炭也不错,人也实诚。“ 铃子点头:”去睡吧!我送你回房间。“看她这么大的肚子,她实在是不放心。 ”不用了,厉幕阳在外面。“欣榆有些不好意思,她说要过来看她,厉幕阳愣是不同意。她执意要来,结果他像跟屁虫似的一定要护着跟过来。 ”好吧,幸福的女人。“铃子扶她起来,护送到她到门边。 一开门,果然看到厉幕阳,厉幕阳搂过妻子,看了她一眼说道:”铃子,其实你应该比我更了解耀扬,他是天之娇子,一生都顺遂。唯一惊心动魄的大抵也是因为要帮我,他在感情方面处理的不好,但是没有罪大恶极的完全不能给机会的,是不是?“ ”谢谢你了,厉大总裁。我自己的感情我自己会处理好,谢谢关心。你老婆需要休息,伺候她休息去吧!“丁铃不置可否的笑笑道。 厉幕阳叹了口气,抱着妻子回房。 ”你说,怎么就发展成这样?“欣榆在丈夫扶她躺回床上时,不由懊恼的说,”我原本想,有个男人来追铃子,刺激刺激展耀扬,这样他再和铃子在一起,就能更珍惜她。没想到铃子会这么快就接受谭黑。“ ”他们的事我们也管不了,只是耀扬这次是真栽了。“厉幕阳也上床搂着妻子说,”前两天他们一群人到俱乐部玩,我露了个脸坐了会儿。你没看耀扬那个样子,一个人坐在那儿也不说话,只顾着喝闷洒。修文说他那副样子已经很多天了。一天看着他就是黑着脸,一天没有几句话,要不就是没命的喝酒。“ 要是以前,欣榆一定说活该。可是这会儿,她真没办法说活该。她靠在丈夫心口上:”那怎么办,总不能因为他心里不好受,他痛苦就让铃子抛弃谭黑跟他在一起吧。我看铃子根本没打算原谅展耀扬,他怕是没戏了。“ 厉幕阳倒不这么认为,铃子他也是熟悉的,他们两个这么多年了,要真的分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第二天一大早,谭黑真的来了,铃子没有在家吃早餐,坐上了谭黑的机车,跟他去早餐,他再送她去上班。一切很完美,铃子觉得很好。 再到下班,谭黑也早早的在那儿等着,她下楼的时候就看到他靠在机车上。她微笑要走过去,突然却看到对面站在另外一个男人。竟是多日不见的丁康泰。 丁康泰就这么远远的看她,面含笑容。铃子心口一窒,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她不喜欢看丁康泰这么笑,她过了马路走过去。 丁康泰也看到了斜对面的谭黑,他正看向这边,他对铃子笑道:”你跟那个黑炭在一起了?“ 铃子涩涩的点头:”康泰,对不起!“ ”傻瓜。“丁康泰摸了摸她的发,”干嘛要说对不起,只要他对你好,只要你开心就好。你不会对不起我,如果你不开心,不幸福才是对不起我。“ 铃子听着这话莫名的就想哭,丁康泰很久都没有来找过她。自从丁芳芳的事情之后,他们很久都没见面。她想过找他的,最终还是害怕的,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我回丁氏企业了,把艾琳公司并到了丁氏的一个子公司里面。“康泰紧紧的凝视着她,”爸爸和爷爷都很开心。“ ”那很好,康泰。“铃子也为他高兴,”好好干。“ ”我也这么想,我要好好干。“丁康泰认同的点头,”我发现想要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原来不仅仅有一颗爱她的心就足够的,只有把自己变得更强,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铃子心一惊,只觉得康泰的话让她心颤,她甚至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 ”别害怕,我知道你是我的姐姐,我就当这是老天爷给我开的另一个玩笑。就算你是我的姐姐,也不阻止我去爱你,去保护你。不过从今天开始,我会用另一个身份来爱护你,这一辈子都会。“康泰说着,抚了抚她的脸,”其实这样也好,感觉我和你流着一样的血,这种感觉也挺好的。“ 铃子有些受不住了,康泰太坏了,怎么能跟她说这样一番话。他不知道她最不能招架这样的话吗? ”好了,我就是来看看你,谭黑在等你,快去吧!“康泰看她眼眶红了,他可不是来惹她哭的。他一直在笑,语气也变得轻松。 ”康泰,不要再为我做任何事,多为你自己想,你应该有自己的幸福,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他不会知道,他说这样的话让她有多么的心疼。 ”对我来说,为你,做任何事情,花费再长的时间都不会是浪费。“丁康泰还是没忍得住,一把抱住她,”铃儿,一定要幸福知不知道?一定要对自己好,知不知道?“ ”我会的,你也一样。“铃子回抱住他,眼角还是滑出来泪。 ”我知道你不想再跟丁家有关系,我尽量不来打扰你。“丁康泰微微的分开了彼此,”最近要熟悉公司的事情,也很忙,你要照顾自己,知不知道?“ 她用力的点头:”你也是,保重身体。“ ”去吧,再不去他就要吃醋了。“丁康泰放开了她,说道。 铃子看他上了车,开车离开,她立在街头,久久都没有动。 直到用力的手揽上她的肩:”他总要面对现实的。“ 铃子叹息一声:”我们走吧!“ 谭黑握紧了她的手,他们的约会很简单,先去吃饭,再是看电影。谭黑大概以为她是女孩子,会喜欢看爱情文艺片。她倒无所谓,基本都能看。哪知他看到半路,竟靠着她的肩睡着了。 等电影结束了,他也醒了。看她似笑非笑的脸,他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没完全睡着,就是想这么靠着你,感觉特别好。“ ”那你说说,电影讲什么?“铃子看他还嘴硬不承认,不由的问道。 没想到谭黑真的就把电影的内容说了一遍,铃子想他肯定是看了影院发的指南,她挑了几个细小的情节问了,他竟然对答如流。 ”弄了半天,你装睡,你不知道你的头很重吗?压着我的肩膀疼死了。“铃子说着,人已经往前走了。 ”我也不是没睡,只是我习惯了浅睡,保持一定的警觉性,职业病。“谭黑跟上来,揽着她的肩,”明天是周末,我们可以玩的久一点,我们续摊怎么样?“ ”谭大队有什么好主意?“铃子挑眉问道。 ”不如去我那儿怎么样,我们可以打牌喝酒,都可以。“谭黑眼睛闪闪发亮的盯着她说道。 铃子不是傻子,当然不会相信他说的打牌喝酒就真的只有打牌喝酒。她说道:”我最近戒酒了,对打牌也没什么兴趣。很晚了,我想回去休息了。“ 谭黑叹息一声:”那好吧,美丽的女士,我送你回家。“ 铃子笑笑,她也不是完全抗拒和谭黑更进一步,只是今天心情着实很差,就是看电影的时候都好多次出神,脑子里都是康泰的脸。她丁铃如果一定对一个有心存愧疚的话,那就是康泰。她是真的对不起康泰,一个对她那么好的男人,她却伤了他! 第253章 次日一大早她被一阵的电话铃声吵醒了,铃子一看是谭黑,再看看时间,不到七点。她呻吟一声,这男人,好不容易一个周末,还不让她睡个懒觉。 铃子接了电话,懒懒的应:“谭大队,这么早,有何贵干?” “我在厉家门口,小懒猪,起来跑步。”谭黑一听她肯定还在梦乡,想像着她在床上懒懒的样子,声音不由的柔了。 “天哪,谭大队。”铃子无力的想叫出来,“好不容易一个周末,你不让我睡,叫我起来跑步?” “起来吧,好的身体就是锻炼出来的,锻炼完我们去吃早餐。”谭黑听到她用这样的声音说话,只觉得新鲜。 铃子只得爬起来,换了一身家居服。 欣榆已经起来了,她现在每天都早起,看到铃子打扮清爽下楼,很吃惊:“铃子,今天是周六,你不休息吗?”平时她不睡到十点是一定不起的,连青青和天赐现在都没起呢! “我要去跑步。”铃子对她无奈一笑,一出了厉家果然看到穿着一身运动装的谭黑站在门口。 “走吧,我们沿着这条街一路跑到隔壁的街,然后在那边吃早餐。我的车就在那儿。”谭黑眼睛亮亮的,她脂粉未施,一身白色的居家服,看着真真就像一个刚毕业的学生。他的铃儿,真的是怎么看怎么好看。 “走吧!”铃子跑了起来,这么动一动也好,她好久都没有运动了。 她当然也有注意到,展耀扬的车就在离这边小区不远的地方,这两天他都能看到他的车停在那儿,铃子也就当看不见。 展耀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他就像是受虐般每天早上准时出现这里。明知他会看到的,一定是她和另外一个男人亲亲我我。明明看到他们这么亲昵的在一起,他都会疯狂的想毁灭世界的冲动,他还是受虐的出现在这里。 就算她的每一抹笑容都会刺在他的心上,他还是要看着,看着她笑,看着她开心。那不是他给她的,而她也不会再给他这样的机会。 他的车开的很慢,渐渐的跟着他们,谭黑的脚步迈的大,会刻意的迁就铃子的速度。他能感觉出,谭黑对铃子真的用了很多心思,铃子跟他在一起,似乎真的很开心。 那么他算什么?他的醒悟,他的后悔,他的的回头,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一点意义了。 丁铃那晚说的话,一遍遍在他耳边回响,他的痛苦是她的快乐。真的是这样吗?如果是这样,他可以继续这么下去,让她解气,或许她会回头看他一眼,又或者那是他的知痴心妄想。 吃完早餐,铃子坚持要回去睡个回笼觉。谭黑看她眼睛旁边有黑眼圈,也心疼了,送她回去,约了一起用晚餐。 她一回来,青青看到她,马上缠上来说:“铃子姨,我们去玩cs游戏好不好,昨天我听到一个同学说他跟他爸爸妈妈上星期去玩cs游戏,特别好玩。你带我和厉天赐好不好?” 铃子头一抽:“青青,我要去睡个回笼觉,改天再说好不好?”12184210 “铃姨,你都起来了,干嘛还睡呀!”天赐拦住她,“走啦,带我们去玩啦,好不容易周末。爸爸要在家陪妈妈,你就陪我们去玩嘛!” “天赐,青青,你铃姨很累,要休息,不许再缠着她了。”欣榆出面替她解围。 两个孩子一听妈妈这么说,全都低下了头,谁也不说话了。 铃子看两个孩子无精打彩的样子,想着他们平时上课玩的时间就很少。加上欣榆怀孕,厉幕阳带他们去玩的时候也不多。这俩个小鬼好动,周末让他们在家说不定真的会憋坏了他们。 “那好吧,我去洗个澡,换件衣服。”铃子摊难手,说道。 青青和天赐眼睛一亮,青青说道:“铃姨,不用洗澡了,你打完cs肯定全身的汗,到时候还得要洗澡,我们出发吧!” “那也得让我换件衣服吧!”铃子怎么觉得青青有点不对劲,眼睛还闪呀闪的。 “那好吧,我们在这里等你。”青青看了天赐一眼,笑道。 铃子一直都知道青青这丫头古灵精怪的,这会儿眼珠子一飘一飘的,肯定在想着坏主意。 果不其然,她换了衣服带着两个孩子出门时,展耀扬就在门口。 “铃子姨,我想了一下,我们三个人玩,人还是有点少,所以就叫展叔叔叫上了。你不会介意的哦?”青青拉了拉她的手,说道。 “我当然不介意。”分明就是两个小鬼故意的,两个小鬼不会反应这么快的,定是有某人收买了他们。 “那上车吧!”展耀扬给他们开车门,铃子上车的时候,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铃子当没看见他,她会上车也是买两个孩子的帐。 到了游戏场,他们决定分成两边儿。“我要跟铃子阿姨一边儿,厉天赐你和展叔叔一边好了,我们要女生对男生。铃子姨,你说对不对?” “好啊!”铃子倒是无所谓,她没玩过这种游戏,不过看青青好像还很兴奋,很擅长似的。 “这样不公平啦。”天赐说道,“青青,我和你都玩过,这个很简单啦,可是铃子姨一看就不像玩过的样子,你跟她一边很吃亏的。你和我一边儿,让展叔叔和铃子姨一边好了。” “这样不行。”铃子马上说道,她倒不是排斥跟展耀扬一起,只当他不存在就好了。可是青青和天赐再懂事,也是孩子,绝不能让他们单独行动。“青青跟我一边,天赐,你跟他一边。” “嗯,这样挺好的,我们可以让她们几分。”展耀扬看着铃子说,也知道她在顾虑什么。 “才不用,我和铃子阿姨是最佳搭档,一定可以打败你们。”青青说道。 “那开始吧!” 青青和铃子先找了地方掩护,青青虽然腿有些不便,但是还是很机灵的。她知道展叔叔枪法很准,对峙下来,她们一点便宜也没有占到。 青青灵机一动:“铃子阿姨,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赢了他们。” “什么办法?”铃子看着这小丫头,突然有种要被卖了的感觉。这丫头要是玩到她身上来,看她不收拾她。 “就是这样。”p7fw。 青青凑到她耳边说了一通,一开始铃子还皱眉,马上又点了点头,觉得可行。 他们又对峙一会儿,谁也没有占到好处的时候,突然青青一声大叫:“铃子姨,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扭了脚,青青,扶我起来。”丁铃的声音不大不小,对面恰好能听的清清楚楚。声音更是听着好像真的是忍了痛似的。 “铃子姨,你还说没事,你的脚都肿起来了,都是我不好,不应该拉你玩这种游戏的。”青青很懊恼的说道。 “铃儿怎么了。”果然青青的话一落,展耀扬就跑了过来,看铃子真的倒在地上,他眉头皱的死紧。手里的枪也松了,蹲下身看铃子的伤势。 就是这个时候,青青拿着枪一阵的乱扫,把展耀扬和跟上来的天赐身上都扫了一堆的白点点。铃子也抄起了手边的枪,冲着展耀扬身上发狠的射击,不少还打到了他脸上。 展耀扬真是一点反击之力都没有,任铃子扫了一通,当然也知道自己是上当了。 “太好了,我铃子姨,我们赢了。”青青开心的欢呼,“展叔叔,厉天赐,你们输了,哈哈哈。” “青青,你耍诈,太卑鄙了。”天赐非常不服的说道。 “兵不厌诈,谁让你们上当的,铃子阿姨你说对不对。”青青抱着枪晃呀晃,非常的开心。 铃子笑了,刚才冲着展耀扬的一阵乱扫,简直太爽了。“没错,要是你们使了这样的手段,让我们上当,我们肯定也会认输的,你说对不对?青青。” “对。”青青非常默契的配合。 展耀扬倒不生气,最重要的是铃子能没事,而且他太久没看到她笑的这么开心,连眉角都是飞扬的。能让她开心,他被她扫再多枪都值得。 “再来一局。”天赐很不甘心的说道。 “再来一局就再来一局,谁怕谁呀!”青青很得瑟的跟铃子眨了眨眼睛。 心她边出。展耀扬也乐于配合,他本来就没怎么较真,倒是天赐一再的跟他强调,不许再上当。 可是到了赛场中局,铃子突然走了出来,枪也放下来,脸色很难看的说:“展耀扬,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展叔叔,我们开枪就好了,她们肯定又骗我们,不要出去。”天赐拿枪对准了铃子,却看到对面的青青对她使眼色。天赐想着出来的目的本来就是让展叔叔和铃子姨合好,看到青青挤眼睛,他也放下了枪。 “你想跟我说什么?”展耀扬痴痴的看着她,眼眸深黯。 “我想跟你说……”铃子往前走了一步,嘴角突然勾出一抹笑,声音也有几分蛊惑,“我想跟你说,你去死!”她一说完,火速的拿起了枪朝他身上开,直到将他身上射的全是白点点,再也射不动了为止。 而此时青青不知怎么就出来,朝天赐一阵的乱射,然后开心的宣布:“哦耶,我们又赢了,铃子姨,你太棒了。” 丁铃子也觉得很爽,看着展耀扬,露出得瑟的笑容。 到是展耀扬,露出这么些日子以来,最开心的笑容。打完了cs,两个孩子也累的精疲力尽,展耀扬开着车带他们到最近的一家俱乐部用餐。 事先已经打过电话了,他一出现马上就有经理迎上来:“展少,包间已经准备好了。” 铃子和两个孩子也习惯了这种阵仗,一路跟着进去就好。其实最累的应该是铃子,孩子们一开始吃饭,马上就生龙活虎,她平时运动量就不多,这么一番高强度还有些紧张的运动,加上早上本来就没有睡饱。一进俱乐部,她就有睡意了。 等吃完饭,他们坐车回家,铃子坐在车上的时候,便睡着了。 展耀扬特意把车开的极慢,他的车性能忧,也不会打扰到她。等到了厉家,两个孩子很识相的先下了车回家。展耀扬久久的坐在车上,旁边的女人还睡的极熟。 她真的很累呀!不然怎么会这么好眠,睡了这么久都没有醒来的意思。好久好久,他们没有这么平静的坐在一起。好久好久,她看他的眼神都是那么的冷淡,甚至带着几分的恨意。只有这一刻,一切是这么的安宁。 但是这份安宁很快就结束了!她睁开了眼睛,只觉得肩头酸软的厉害,一转头看到展耀扬在身边。才想起今天他们一块去玩,她竟在他车上睡着了。 “你看着真的很累,我看你睡的这么熟,没忍心叫醒你。”展耀扬解释的说道。 铃子坐直了身体,后座已经没见两个孩子,再看这不是厉家的门口吗?她解着安全带,淡淡的说:“谢谢,再见。” “铃儿。”展耀扬突然叫住了她,转头看她停住了动作正看着自己,他说,“和谭黑在一起,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铃子先是一怔,然后说:“我从来都非常清楚,什么是我想要的。”说完,她就下车了。 展耀扬久久都没有反应,他还想问她一句,他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可是他没有敢问,他知道丁铃一定会给他什么样的答案,他受不住。 下午她补眠睡的正香的时候,谭黑打来了电话:“请问丁小姐晚上能否跟谭黑谭大队长共进晚餐?” 铃子还睡的有些迷糊,一听是谭黑的声音,才慢慢的转醒:“几点,在哪儿?” “我现在就在你家的小区外面,我已经订好了位子。”谭黑笑道,“丁小姐,难道你现在还在睡吗?” 铃子一看时间,已经快五点了,她真的睡了不少时间。她坐了起来:“你等我二十分钟,我一会儿就好。” “你慢慢来,不要急。”谭黑很体贴的说道。 铃子很愉的打理好自己,拿衣服要换的时候,看到青青正坐在她盘上,歪着头看她。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进来不敲门,很不礼貌哦?”铃子边挑着衣服边说道。 “我敲了门,但是你没有听见。”青青从床上跳下来,“铃姨,你要出去吗?跟那个谭叔叔出去?” “嗯。”铃子也不避忌她,开始换起了衣服。“怎么了,小孩子开始管起大人的事情啦!” “才不是。”青青走到她面前,“我只是觉得铃子姨你一点儿也不开心,你看你,你的眉头这里是往中间的,说明你现在并不想出去,也不想跟谭叔叔吃饭。” 铃子听到这里笑了:“什么时候厉家的大小姐还会看相了?” “我说的是真的啊。”青青说的一本正经,“上午你跟我们去打cs的时候,你是开心的。虽然你故意绑着脸,不给好脸色给展叔叔看,可是你的眉毛是这么扬起来的,你笑的时候也很好看,那是真正开心的笑。” 铃子收起了笑容,微弯下腰说:“说吧,展耀扬拿什么买通了你和天赐,让你们这么为他说话,今天还故意摆了这么一出。” “才不是。”青青摇摇头,她的手放在铃子的双肩上,“我和厉天赐是因为喜欢你,想要铃子姨你开心才这样的。铃子姨,今天上午的时候你笑的最开心了,我好久好久都没有见你笑的这么开心,真的。” 丁铃呼吸一窒,不知道为什么,她真的有种心事被青青看穿的感觉。“你还太小了,不懂大人的事情。” “大人都喜欢这么说,其实是自己不懂。”青青不认同的反驳。 铃子看着青青,真的就是个小大人的样子,这丫头怎么都没办法让人不喜欢,她换好了衣服说道:“等你长大了,你就明白了。”palv。 “我已经长大了。”青青跟着她出去说道。 “你们不是很喜欢你们黑炭叔叔,你还说让他教你骑重型机车?”铃子回头看她。 “是呀,我没有不喜欢他,我喜欢他是一回事,可是你和他在一起又是另外一回事。”青青定定的说。 哟~!这丫头还能说出这么成熟和话来,真的让铃子刮目相看。“是你欣榆妈妈让你跟我说的吧,替我谢谢她。” “不是我让青青说的,只是她比较聪明,很多时候她看的更真实,比我们更加明白。”欣榆正站在那边开口说道。 “行了,知道了。我先出去了,回来再聊。”铃子受不住这样的谈话,她已经决定重新开始,和谭黑在一起就是第一步,她绝不要改变。 谭黑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看铃子打扮的漂漂亮亮出来,她也眼睛一亮。走过来给她戴安全帽:“我媳妇真好看。” 一听媳妇二字,铃子身子一僵说:“说什么呢?谁是你媳妇,少这么不要脸。”12196113 “你不是我媳妇还有谁是我媳妇?”谭黑在对丁铃上,还真的发扬了不要脸精神,他得把这个女人牢牢的抓住呀! 铃子不置可否,谭黑是快节奏的,不代表她真的就会随之起舞。 到了他们订好的中餐馆,快到门口的时候谭黑突然拉住她说:“其实还有一个人想见你,跟你吃个饭。我实在受不住她,所以你一会儿你见到她,不会意外。” “什么人?”铃子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妈。”谭黑多少知道铃子的性格,觉得还是事先交待好会好一点儿,要是铃子生气了,那不是好玩的。 铃子是真的有几分不悦,她还没有那个打算见他的父母。 “我妈一听说我交了女朋友,就一直要求要见你。要知道,他们的儿子单身了这么多年,在他们都怀疑我是gay,快要绝望的时候,知道她儿子交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她自然就有点儿淡定不住了。”谭黑看她有点儿不高兴了,赶紧的说道。 铃子深深看了他一眼,都到这儿了,她也不可能不见,这样只会让谭黑下不来台。但是这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让她实在不痛快。 “那进去吧,让你妈等太久也不太好。”看他一个大队长,这么小心翼翼的看她,生怕惹她不痛快的样子,铃子怎么都心软了。 但是一进那个包间,铃子就后悔了。她看到的不仅仅是谭黑的母亲,居然还有展耀扬和刘淑娟。她震惊的看着谭黑,不明白他们怎么会在。 出我久也。“黑炭,你们来了。”谭母一看儿子和丁铃进来,笑着走过去,“你说今天有多巧,我来吃饭,赶巧就碰到了你刘阿姨和耀扬也在这儿。这就是铃儿吧,长的真好看,水灵灵儿的。”谭母看着铃子,眼睛都亮了。 这种场景着实也让人尴尬,他看展的脸色就不是很好。他笑道:“妈,你眼睛太毒了,一眼就把我媳妇儿给认出来了。铃,这就是高贵美丽雍容华贵的孟丽女士,我的母亲。妈,这就是我媳妇儿丁铃,怎么样,你儿子眼睛不错吧!” 那一句我媳妇儿,让展耀扬整个脸白的彻底,只眼睛一黯,紧紧以的盯着她。只刘淑娟轻拍儿子的手臂,提醒他不能失礼。 “我儿子的眼光能差到哪儿去吗?”谭黑拉着铃子的手,“铃儿,你没被这小子吓住吧,他平时就是这么老没正经。都快三十的人了,没正形儿。也是没人管着他,以后有了你就好了。” 铃子能说什么呢!微微的笑:“孟阿姨,他平时还不这样,看着挺正派的,我是被他骗了。” 谭黑先是一愣,马上笑的极开心。她越看铃子就觉得越钟意,她儿子太有眼光了,也太有本事了,真的就让他追到这么一位贾漂亮的可人儿。 “对了,还没介绍。”谭母倒底离开了青阳这么多年,对这里很多事都清楚,还道她不认识刘淑娟,“这位是你刘阿姨,青阳的副市长。这位应该不用我介绍,黑炭说你和他是同学,那你和耀扬也应该是同学,是认识的才是。” 岂止是认识呢!铃子在心里想,还有很礼貌的叫人。 “孟丽,恐怕我对铃子比你还熟,你忘了远业吗?铃子可是远业的千金?”刘淑娟微笑着介绍,看铃子现在和谭黑在一起,她也松了口气,至少不会来缠着她儿子。 “远业,铃儿是远业的千金。”这下子谭母想起来了,一时间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儿子可是一点儿都没跟她提。 她记得丁家的有个女人被查出不是远业的孩子,在圈子里被笑话了好一阵子。 铃子马上就猜到了谭黑可能想到了什么!她笑道:“孟阿姨,恐怕你们误会了,我已经不是丁家的千金了。现在,早离开了丁家,和丁家断绝了关系。” 谭母的脸色更复杂了,责怪儿子没有事先说清楚。而且一句断绝关系,让谭母和刘淑娟都变了脸色。她再转头看铃子,当时这丫头的声名还不好,说是十几岁就跟着一群男孩子泡夜店,,爱玩。可是这会儿看,她穿的简简单单的,怎么看都像是个正经的好女孩儿。 但是如果她真的是丁远业的那个女儿,不断绝关系,谭母想着就发怵。谭家虽然没有什么门户之见,可是要是娶了她进门,是要被人看笑话的。更别说,他们和丁家还有几分交情,这怎么想,都怎么别扭。 听铃己好。“妈,我们先坐,点菜再说。”谭黑也读懂了母亲的心思,他看了刘淑娟和展耀扬一眼,心里叹息。他本来是想自己和丁铃的关系更稳定,让母亲先喜欢了铃子之后再说她的身世。现在这样的情况,自然会让母亲不开心。 “那点菜吧!”谭母大概是觉得自己在刘淑娟面前没了面子,更重要的是她居然就这么直接的说出来,让她都不知道怎么跟铃子再处下去。 铃子是多么聪明的人呀!这些人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都看的明明白白。她倒是无所谓了,大大方方的坐下,现在就是刘淑娟说出她和展耀扬之间的一段情,她都不会意外。反正谭家迟早也会知道的。 不用刘淑娟提醒,谭母自己想起来了,她虽然不太去听外面那些八卦,却也知道那个时候丁家和展家是有婚约的,最近还听说展家要和丁家解除婚约,传的沸沸扬扬的。说是两姐妹争男人,各种难听的都有。谭母听到的不多,还是有风声的。当下更不乐意了,也就不愿说话。 谭黑看出母亲不乐,忙着活跃气氛。到了中场,孟丽要去洗手间,谭黑对铃子使了眼色,忙跟出去。 谭黑拉住母亲,非常之认真说:“妈,你信不信你儿子的眼光。”palv。 “现在不是妈信不信你眼光的问题,而是你这么一弄,让你爸,咱们谭家还有什么脸出去见人。你交女朋友,妈不反对。就算是个平民百姓,家里没有一点儿背景的妈都没意见。可是你交了这丁家的女儿,声名那么差,还说什么断绝关系。黑炭,你平时挺机灵的,怎么这回干了这么糊涂的事呢!”谭黑越说越是生气,真想狠狠揍儿子一顿儿,才觉得解气。 “妈,你听我说。如果丁铃真的像外面传的那么不堪,你儿子我看都不会看她一眼。你还不信任我吗?如果不是真的好女孩,我真的打算过一辈子的女孩,我会往你面前带吗?这么多年,我在京城到的女孩儿比她漂亮的,比她个性的,声名好也不在少数。可是那些女人你儿子我愣是看着没感觉,只有一个丁铃,我怎么都记着,怎么看都觉得她好看。妈,我非她不可。” 谭母何时见过这样的儿子,如此的信誓旦旦,眼睛里的又露出了当初要去当兵,执意要进特种大队的那种执着神情。“儿子,你不就是看中了她一张脸吗?没错,这丁铃长的是挺好看。这世上的女人千千万,你在京城没找着合适的,说不定在青阳就能找着了。” “妈,你也说这世上的女人千千万,漂亮的,家世好的,甚至个性比她好的,比比皆是。可他们都不是丁铃,我是喜欢丁铃的漂亮,也只因为她是丁铃,我才会看她越觉着漂亮。妈,我已经打定主意,我娶定了她。”谭黑的意思在清楚不过,母亲同意不同意,都一样。 像当初,他要进特种大队,一家人都不赞同,最后他还是如愿以尝。 谭母也了解儿子,想想儿子这么多年,还真没见他对一个女人上心过。 “妈,你信我的眼光,铃儿真的是个好姑娘。外面的传言根本不可能信,你只要跟她相处了,你就会发现,她不一样。”谭黑看母亲被自己说动了,忙加了把劲儿。 “别的倒也没事,就是她和丁家这层,实在是一根刺。你没听她说吗?她跟丁家断绝关系,这哪是一个好女孩会说的话,她和丁家闹的这么僵,你还要跟她在一起!你想想,你爸咱们谭家还要不要和丁家来往?” “如果你知道丁家对铃儿做了什么,妈,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更何况,我向你保证,我娶了铃子,咱们和丁家一个样儿,说不准关系更好。铃子就是和父母闹了别扭,这说的是气话。妈,我不告诉你,铃子是丁叔叔的亲生女儿,这已经是验出来的事儿了。以后他们父女一准儿和好,我和她在一起不就更合适吗?妈,你儿子什么时候做事看人不靠谱过,你就信我。”谭黑半搂着母亲,讨好道。 谭母一听说铃子还是远业的亲生女儿,想想觉得神奇。再看看儿子笃定的眼神,想想儿子虽有些油腔滑调,做事情一直还是让她和他爸放心的。 他们的这番话,让被母亲赶出来的展耀扬全都听了进去。 他也料到了,谭黑对铃子肯定是极认真的,但是这么听着另一个男人对她如此信誓旦旦,真真刺痛了他。他发现,自己在谭黑面前一点优势都没有。 他不曾把她带到家人面前郑重的介绍过她,不曾跟自己的家人这么义正言辞的说她是个好姑娘,只为争取和她在一起。很多他没有对她做到的事情,谭黑都在努力的做着。 展耀扬想到这里,有几分受不住了。他更清楚母亲看不上铃子,家人也看不上铃子,他曾经自己都认为,铃子没有那个资格站在他身边,跟他一个高度的面对他的家人,他的圈子。 而谭黑,那么轻易的就在为她做着! 他有些害怕,已不仅仅是害怕,甚至是胆寒,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丁铃面前,真的一点儿优势都没有了。 铃子知道,这位副市长,展耀扬的母亲把展耀扬支出去,定是跟她有话说。 “黑炭还真是不错的孩子,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刘淑娟保持着微笑对铃子说道。 铃子记得,在很早的时候,她还和展耀扬在一起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她个性虽然也张扬,偶尔的几次场合碰到了刘淑娟,都是极小心翼翼的,想给这位副市长,展耀扬的母亲一个好印象。她会收起自己所有的锋利,想在这个女人面前得到肯定。12196113 可是她也清楚的记得,这个女人看她的眼神永远是淡淡的漠视和鄙夷,她看不上自己,就像展耀扬当初看不上她一样! “刘阿姨你虽然是副市长,但是我个人的感情问题,应该不用向你交待。”铃子冷冷的说道,现在的她已经不用再去看她的脸色。 刘淑娟脸色一僵,真真有些不好看。这丫头一张利嘴,太呛了。 “铃子,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为人做事凡是留点余地,”刘淑娟倒也没有生气,只是微微不悦的皱眉。“我好歹是你的长辈,该有的尊敬还是得有的。” “谢谢刘阿姨你的教诲,我想我对你的尊敬已经够了。”铃子脸色更加冰冷。她觉得这次的吃饭真的太糟糕了,她躺着睡觉都比来这儿吃这顿饭强。 “铃子,既然你现在了谭黑在一起了,就好好跟人处。好好和你爸爸去道个歉,没堵着气,父女没有隔夜仇。”刘淑娟看出铃子是在敷衍自己,话还是那么的呛,但是该说的话,她还是要说完。 铃子听到这里,笑了:“我和谭黑也好,跟丁家的关系也好,都跟刘阿姨你没有任何关系。我看是刘阿姨担心我会和展耀扬旧情复燃吧?你现在是不是松了口气,你儿子终于摆脱我这个魔障了?” 刘淑娟脸一黑,她是存了这个心思,她担心儿子和丁铃的事,特别是那晚在医院外面,儿子跟她那么一说,她更是时刻担心。现在知道铃子和谭黑在一起,她是真真的松了口气。 可是亲耳听到是从铃子嘴里说出来,她倒底是不痛快的。不过人家是孩子,她没必要这么计较。 谭母再进来的时候,表情缓和一些,至少没有那么僵硬了。但是这顿饭吃的还是索然无味的。 气有在在。回去的时候,铃子和谭黑都没怎么说话,直到送她到了家门口,他握住铃子的手:“铃儿,抱歉,我之前没想到是这样。我打算晚点在跟我妈解释,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说服我妈。我的事情他们都听我的。” 铃子淡淡的笑:“很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谭黑还是不想放开她:“铃儿,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回去吧。”铃子推了推她笑道,“你也说以后你妈会接受的,慢慢来,不是吗?” 谭黑点点头“那你也早点休息。” “只要你不要一早上把我叫起来跑步就行。”铃子不忍看着这么大块头的谭黑因为她而露出这么担心的表情,便试着缓和气氛。“我明天是要睡懒觉的。” “早上起来运动对身体有好处。”谭黑看她眼睛难掩黑眼圈,也心软了。“好吧,明天饶了你。回去早点睡。” 铃子点头,目送他离开。 等她转身,进门的时候,便看到展耀扬在门口。她冷下脸,当没看见他,拿着门卡进去。 “对不起,我没想到今天会这样。”展耀扬突然抓住她的手,对她说道。 同样一句话,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谭黑对她说,她会心软,可是展耀扬跟她说,她只有愤怒。她冷冷的道:“你展少有对不起我吗?你母亲只是指出事实,我的确有不光彩的过去。至于别人对我是什么态度,更跟你没有关系。” “今天会碰到谭黑的母亲完全是意外,我妈今天休息,我陪她吃饭。”展耀扬知道她今天肯定是不好受的,他又把事情搞砸了。而且还让他听到谭黑和他母亲的对话,这对他来说绝对是致命的打击。 “我知道了,现在可以放开了吗?”铃子对跟他继续对话毫无兴趣,态度更加冰冷。 展耀扬很泄气,他在她面前现在不知道负了多少分,好不容易今天上午缓和一点,让他看到一点儿希望。一下子不仅把他打回了原地,还后退了好几大步。 “铃儿,我妈今天是不是对你说什么呢?”展耀扬自然不肯放手,语气有些虚弱的问。 “你妈跟我说什么,你应该猜得到才是?”铃子冷哼,“你想知道你妈跟我说什么是吗?好,我就告诉你,你妈很庆幸,庆幸我跟谭黑在一起了。我这个声名败坏,品德败坏,不孝不义的女人他高贵的儿子终于摆脱了。”12205771pdhh。 “展耀扬,你没看你妈那个表情,摆脱了我,她完全松了一口气。”铃子本来心口都堵着那口气,这会儿说着,眼睛都眨红了,“展耀扬,我拜托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现在有男人了,别搞得我好像还在缠着你这个贵公子一样。这样的罪名,我不想再承担,我还打算嫁进谭家,做少奶奶呢!” “住嘴!”展耀扬受不住她说这样的话,一冲出口又意识到自己说的话重了,“不要说这样的话,铃儿,不要这么说。我受不了,真的,我受不了。”一想到她可能会嫁给谭黑,他肯定会疯掉,甚至杀人。 “你受不受得了,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请你不要再连累我。”铃子说着,只想挣开他进屋。 展耀扬怎么能放,他很清楚铃子现在不是他的了,他一放手她就飞走了。他承受不了那个后果,于是他一下子抱紧了她:“我不可能放手的,铃儿,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手。我更不会让你嫁给谭黑,你要嫁的人,只可能是我。” 如果是以前,她听到展耀扬说这样的话,定会喜极而泣的。可是这会儿,她半分喜悦都没有,只觉得这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你觉得你还有资格跟我说这样的话吗?”她也不推拒了,反正推也是推不开他的,只站的僵直,“展耀扬,这个世界不可能永远都围着你转,我丁铃也不可能等着你,放手。” “给我一次机会。”他不能放,绝不能放。谭黑那样的太对手磁可怕了,他有些乱了章法,不知道要怎么把她抢回来。“铃儿,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明。我可以给你想要的,我会让我妈接受你,相信我。” 铃子笑了:“展少,你不觉得你说的话很笑吗?”铃子呵呵的笑起来,“你妈接受我,有这个必要吗?我真的需要吗?我要做的是让谭黑的母亲接受我,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妈对我是什么看法,你的家人喜不喜欢我,接不接受我,对我来说一点儿也不重要。” 展耀扬被她的笑声刺到了,他已经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他强迫不了她,她不肯回到他的身边,她的意志那么强大,他要怎么才能挽回她? 展耀扬失魂落魄的回去,一进门便看到母亲坐在沙发上,正等着自己。 “儿子,这么晚了,你去哪儿了?”刘淑娟紧张的看着儿子,她最担心的就是儿子跑去找丁铃。 展耀扬回过神,突然缓缓的回过神看着母亲,这么晚了,母亲没有睡。她这么紧张的看着自己,眼眸里满满的都是担心。他突然懂了,不由的笑了:“妈,你是不是特别害怕我会去找丁铃?” 刘淑娟被儿子说中了心事,倒也不心虚,直接说道:“耀扬,妈知道你对铃子是有几分真心,现在也还念着她。可是耀扬,你也得看清楚了。铃子出在跟谭黑在一起,他们是一对。破坏人家姻缘的事情,咱们不能做。” “她本来是我的,妈。”展耀扬听着母亲的话,更加激动,“丁铃是我的女人,她一直是我的。” “耀扬,你又犯浑了不是,你跟丁铃都分手了,别说以前的事儿。”刘淑娟看儿子这么激动,猜想他肯定是去找丁铃了。她不由的叹息,说道,“耀扬,听妈说。你是一时间过不了这个坑儿,等你咬牙过了这个坑儿之后一切都好了。” “过不去的,妈!”展耀扬苦笑着摇头:“妈,我根本过不去,我怎么可能过的去~!我也以为我可以过去,我也以为她不过是我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而已。可是妈,不是的,原来不是的,她是唯一的那个。”pdhh。 “可是现在你们已经分了。”刘淑娟看着儿子这样,越发的担心,“你小点儿声,别吵醒了你爸和你爷爷。你和丁芳芳的事情都还没有解决,你瞎胡闹什么?” “我不会娶丁芳芳。”展耀扬眼神无比的坚定,“妈,我不可能娶丁芳芳。除了丁铃,我不会娶任何女人。” 疯了!简直是疯了!刘淑娟听着儿子说这话,眉心一跳一跳的。她将儿子按在沙发上:“耀扬,你听妈说,妈知道今天碰到谭黑和丁铃在一起,你一时受不住,刺激了而已。别说胡话了,赶紧回房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妈,我没说胡话,我现在清醒的很。”展耀扬抬头,眼神无比的坚定,“我要追回丁铃,一定要追回她。无论你们同意还是不同意,我未来的妻子都只会是丁铃。” 刘淑娟简直被儿子逼疯了,她也顾不得了,只想点醒儿子。 “耀扬,你平时是脑筋最清楚的一个,这会儿怎么就犯浑。丁铃是什么女人,能进得了我们展家的门吗?且不管她究竟是不是丁远业的亲生女儿,就算她是好了,凭以前在外面弄的那些污脏的事儿,你爸和爷爷都不会同意你娶她。今天你也听听她说的话,她要跟丁家断绝关系。丁家把她养的这么大,她要和丁家断绝关系,这不是狼心狗肺是什么?” “妈,根本不知道事实是什么?这一切没有那么简单,就好像丁芳芳的案子一样,明明是丁芳芳那个女人自己摔下楼梯,她还要污蔑铃儿,她是无辜的,可是丁家居然报警把他抓到警局。妈,铃子也是人,人心是肉做的,能有几个人受得住这样。丁叔叔如果不是铃子的父亲还好,可是现在她知道了丁叔叔是她的亲生父亲。亲生父亲这么对自己,她怎么受得住!”展耀扬不由为丁铃辩驳。“铃儿不会是无理取闹的人,如果她真的做绝了一件事,那就是有原因的。妈,铃儿是好女孩子。”就好像对他一样,如果不是他让她彻底失望死心,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转身毫不犹豫的绝不回头。 “你别跟我说那案子,别以为我不知道,谭黑和厉幕阳都掺和进去了,那个丁铃会有事才怪。谭黑明明根本就不是一个部门的,愣是把人丁嫂吓破了胆,现在还不敢出门,这分明就是逼供。”刘淑娟黑了脸说道。 “又是康佳仪那个女人说的,对不对?”展耀扬气的牙痒痒的,“妈,康佳仪那个女人说的话根本不可信。我是你的儿子,你不信我还要信外人?” “我没听任何人说,这种事情我也不用听别人说。”刘淑娟不愿这么晚了还跟儿子争执,要是吵醒了丈夫和老爷子,会更没完没了。“好了,很晚了,你洗个澡去睡吧!” “妈,总之我的决定不变,无论你同意不同意,我不会和丁芳芳结婚,我一定会追回铃子。”展耀扬说完,才缓缓上楼。 刘淑娟叹息一声,她本以为铃子跟谭黑在一起,事情会简单的很。但是现在,还扯进了谭黑,要解决没那么简单。这个丁铃,比她想像中还要麻烦。 次日,丁远业一进办公室,秘书就告诉他他有一个包裹。丁远业还奇怪,一个档案袋装着,能是什么。直到他打开档案袋,他的脸色立即变了。马上叫秘书进来:“这个档案袋是谁寄的?” “是展耀扬展少让人送过来的。”秘书看总裁的脸色不佳,小心的说道。 丁远业一听脸色更加难看,他马上按了展耀扬的电话:“耀扬,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要见你。” 展耀扬似乎也在等他的电话,报了地址。 正巧这个时候丁康泰也进来,看父亲气极败坏的样子,担心的问道:“爸,你怎么了?” “没事我先出去一下。”丁远业说着,拿着档案袋黑着脸出去了。 丁康泰觉得很奇怪,直到他看到地上有张照片,他捡了起来,一看脸色也变了,连手指都是苍白的。 丁远业去见展耀扬,一看到展耀扬正坐着悠闲的喝咖啡,他更是气极攻心:“耀扬,你弄这些照片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展耀扬觉得他这话问的特别的可笑,“什么意思还不简单吗?我想提醒丁叔叔你,让你看清楚跟你同床共枕的枕边人的真面目。” 丁远业坐了下来:“这是我们丁家的事情,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插手。” “我怎么觉着丁叔叔你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你不会早就知道了。”如果是这样,他的目的可能真的就达不成了。 丁远业并不是完全知道,可是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夜路走的多了,总有会风声透出来,最重要的是他觉得康佳仪懂得分寸,她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就算不顾自己还要想着康泰和芳芳。女他展展。 看着这些照片,他当然震惊和愤怒,可是想到这是展耀扬给他的,家丑已经被他知道,这让他暴怒。“耀扬,你应该知道规矩识得礼貌才是,我们两家本来就有交情,这种事情轮不到你来确认。” “丁叔叔,如果不是你太太太过分,得寸进尺,我又何须走到这一步。你看照顾中的人,就是当年给铃子诊断的医生。难道到现在你还认为,铃子的检查报告会错,是医生的失误吗?”展耀扬想着,既然走了,就得做到底的。 丁远业沉默了,他是没办法再多看那些照片一眼的,太不堪入目。可是展耀扬的话也提醒了他,这一切太巧了,偏偏这个医生就是当年给了错误检查报告的医生,这未免太巧合了。 “从头到尾铃子都是受害者,她为什么会搬出丁家,为什么要跟你断绝关系,都是因为她被伤了。她只有受伤了之后,才会反击。丁叔叔,你自己的女儿,你应该了解才是。”展耀扬一字一句的提醒道。12205771 丁远业也不得不思考,想着铃子受伤的眼神,他真真是心疼。可是一想到她要跟自己断绝关系时的绝决,他又觉得可气。 “康阿姨跟这个医生的关系有二十多年,好像是她生丁康泰的时候认识的。丁叔叔一直以为铃子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或许你可以验验,也许不是你亲生女儿的,另有其人。”展耀扬说的意味深长,手里移了另外一些资料放到丁远业的手边。 这话的冲击力更强,丁远业看了眼展耀扬给他的资料,他没有打开的意思,而是直直的盯着展耀扬:“耀扬,这是我们丁家的私事,以后你最好不要再插手。” “我是没兴趣插手。”展耀扬冷笑道,“可是丁太太一而再的挑战我的极限,如果我还坐着挨打的话,那也不是我展耀扬的风格。丁叔叔,要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情,我只要一个要求。那就是我和丁芳芳一定要解除婚约。” “这个不用你说。”丁远业寒着脸,以前还觉得这小子年轻有为,恨不得康泰就能有他的一半儿。现在是越看越刺眼,“就是你想继续和芳芳的婚约,我也不会再同意,你和芳芳的婚约一定会解除。同样,我希望你今天给我的这些东西,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展耀扬从决定把资料给丁远业开始,就预料到他肯定会看自己不顺眼。他道:“只要丁太太不再做一些无谓的事情,不要再我妈面前搬弄事非,不再去骚扰铃子,一切都好说。丁叔叔,话我放在这儿,如果以后丁铃有一点儿的麻烦,不管是不是康阿姨做的,我都会算在她头上。那么,到时候绝不会像现在这么简单。既然我已经和丁叔叔你撕破了脸,也不在乎做的更绝一点。到时候颜面扫地的,还是丁家! 第254章 上次的事情后,谭黑追在她身边追的越发的勤,越来越体贴。(..info好看的小说)甜蜜短信,鲜花巧克力送到公司,惹来不少人的艳羡。只是他的体贴没几天,马上又有紧急任务,来了一通电话就不见了。 铃子也习惯,甚至她觉得谭黑不贴这么紧,让她松了口气。 她没想到的是,会在公司楼下看到丁远业的车。他分明在等自己,她一下楼就派了秘书过来,说丁先生要见她。 她眉心一紧,还是过去上了车。 “丁先生来找我,是要办户口迁移的事情吗?不过今天好像晚了,丁先生改天有空,我可以请假我们去办理。”铃子一上车,便冷冷的道。12205771 丁远业深深的看着女儿一眼,说道:“你爷爷想见你。” 铃子冷笑:“丁先生,你说的是丁老爷子吗?抱歉,我很忙,没空见他。如果丁先生没有其他的事情话,我先走了。” “铃儿!”丁远业拉住她的手,“我到底是你父亲,就算之前有什么误会,你都不该这样。” 铃子眉一挑,今天的丁远业特别的不一样,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说道:“对于我来说,我已经没有父亲,没有亲人。丁先生不要忘了,之前我们说过的,我要和丁家断绝关系的。” “你!”丁远业被铃子这话一冲来,一口气压在心口,差点没有上来。 的确是有事情发生,他在自己又调查了之后,发现有展耀扬说的都是真的。他是真心怕了,他甚至都不敢去查芳芳的dna。当天晚上,他就把康佳仪叫到了自己书房,那些照片摆在她面前,她当下就软了。 “老公,你听我说。这是展耀扬给你的对不对?是他陷害我的,她受了丁铃的唆摆陷害我的。这些照片是假的,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康佳仪含着泪水跟丈夫解释,看着他青黑的脸,更是让她害怕。 “这里有部分是耀扬给我的,还有一部分是我自己调查得到的。”丁远业死死的盯着这个女人,这个和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女人,居然给他戴绿帽子戴了二十多年。 “你自己心里有数,这是不是真的。以前我就听到点风声,可总是不信,因为我信任你,信任你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你是大家闺秀出身,不会这么不知廉耻。结果,你还真对的起我?”丁远业看着这个女人,当年他在外面有了女人,还生下铃子,他一直觉得对不起她。 最后以为铃子不是他的孩子的时候,他更是对她深有愧意,所以大多的事情都会顺着她。她说让芳芳和展耀扬在一起,他也没多想,只想成全补偿她。没想到的是他回报给他的,竟是这么大的一顶绿帽子。 “对不起,老公,我真的错了。这些都是很早的事情,我、我跟他已经断绝来往了,真的。”康佳仪跪了一下来,她拿不准丈夫要怎么处理。他会跟自己离婚吗?一想到这里,她害怕的哆嗦。 “你要不要真的跟那个人断绝来往我不会再管,只有一点儿,但凡被我知道你和跟那个人来往,或者被人看到,我们夫妻也不用做了。到时你的丑事暴露出来,丢脸的是你还在生的老母亲。”如果不是因为康泰,想着康泰还要做人,想着丁家的脸面,他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女人撵出去。 康佳仪知道,自己被展耀扬摆了一道狠的,这个着实太狠。她总以为,展耀扬还是会顾忌,这是丁家的家丑,他是个外人,怎么好过问。现在闹成这样,她在丁家彻底没地位了。 “算算时间,你和那个人是在生康泰的时候结识,我都在考虑要不要验验芳芳的dna,看看她到究竟是不是我们丁家的种。” “不!”康佳仪的脸色瞬间透明雪白,“老公,芳芳是你的孩子,芳芳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孩子呢!你不能这么对芳芳,这要是让她知道,她会有多伤心。” 丁远业看着她的脸色,觉得自己的怀疑是绝对可能的。他脸色更寒。 “芳芳是不是我的种,你也心知肚明。我警告你,安安分分做丁家的太太,别再惹事生非。展耀扬找过我了,他说如果以后铃子出了一点事情,他都会算在你头上,你自己心里衡量,出去吧!”丁远业对这个结发这么多年的妻子是彻底的失望,多看一眼他都嫌眼脏。 然而现在,他出现在这里,想着他为了一个给他戴绿帽子的女人这么糟践自己的亲生女儿,他生生的也难受。 “丁先生现在明白了,希望下次见到丁先生的时候,是我们办户口转移,正式断绝关系的时候。”铃子说着,要去推门。 “铃儿,是爸爸对不起你。”丁远业微红了眼,看着自己的亲生女人这么恨自己,这是他曾经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儿,是他的福星。可是女儿要跟她断绝关系,连爸爸都不愿意叫,这是老天对他的惩罚。 铃子的动作僵住了,她手还放在车门上,一动没动。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她居然听到他跟自己说对不起?她觉得好笑:“丁先生怎么会对不起我,丁先生你做的都是对的,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那个人是我。” “爸爸都知道了,铃儿。”丁远业试着把手放在她肩上,“爸爸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是我对不起你。” 铃子有些呼吸困难,她怎么能相信,他真的就在她耳边说了这些话。她转过头看他,她知道自己的眼眶里一定有泪珠。原谅她,现在的她根本没办法还若无其事。 “对不起我?你怎么对不起我?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看不上用我这个女儿,既然之前看不上我,现在也没必要来认我这个女儿。”说着,铃子推门下车。 她能听到丁远业叫她,可是她绝不会回头的,坚决的不会回头。 她上了公交车,拉着拉环,周围是糟杂的人声,不时还有人群拥紧过来,她都无知无绝。 他怎么能这样,他凭什么那样。他不想要她这个女儿的时候,就一个耳光一个耳光的打,还把她送到警察局。现在想要了,又跑到她面前来说对不起。 不带这样做父亲的,她不要这样的父亲! 她就这样下了车,突然就觉得不对劲,回头一看,展耀扬跟在她身后。难怪刚才在车上,虽然人多,但是还是没有人挤到她身上来的。只因展耀扬一直在她身边护着,她一直无知无觉。 “是不是你做的?”丁铃突然转过身走到他面前,“展耀扬,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多管闲事,我说了我的事情请你不要管,听到没有。” “你说什么呢?”他笑笑,决定装傻。 “别以我不知道,今天他会出现在我面前,绝对不会是突然想起,觉得对不起我。一定是你做了什么?”铃子心里压着酸,压着痛,看到他越是觉得来气。“我都叫你不要管我的事了,我跟你没关系,听清楚了吗?” 展耀扬笑容微僵,他拉住她的手腕:“我只是让他清楚,他的妻子,他所谓的女儿究竟是什么货色。谁才是他的亲生女儿,谁才值得他心疼。” “这是丁家的事情,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来管。”铃子甩开他的手,她太气了,不时有人看向这边。倒底是大街上,她转身就走。 “你不是把自己当丁家人的,即使你不承认,你下意识里还是认为自己是丁家人。”展耀扬追上去,“你爸爸的确也有错,不过老人家受人一时蒙蔽也正常,你可以试着原谅他。” “不关你的事。”铃子冷着脸对他,“警告你,不要再跟着我。还要,不要再跟着我上班,也不要再跟着我下班。我不想看到你,听到没有。” “马路是公共的,公交也是公共的。不可能只准你走,不准我走,更不可能只准你坐,不准我坐的。”展耀扬被她打击了,居然还笑了出来,“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不行吗?” 好,好样的!会耍嘴皮子,她就不该理他,这种人越理他,他越来劲儿。 展耀扬看她不说话了,马上又追上去讨好:“铃儿,别气了,这事儿是我冲动了。我保证,以后做什么一定先经过你的同意我再做,好不好?” “你做什么,不关我的事。”铃子冷着脸进小区,再也不肯看他。 “怎么会不关你的事,我的人生交给你负责了,必须得关你的事。”展耀扬追在她身边,保持一定的距离,尽量不让她烦。 可是他的存在就让她烦了,她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居然还笑,她冷冷的一声:“无聊!” 丁远业这么一趟,让铃子整个儿的心不在嫣。没想到的是,到了下班的时候居然下了大雨,豆大的雨珠打下来,就是带着伞的同事都不敢出去了。 看着黑压压的天气,铃子想这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停不了。她撑起了伞,没走几步,肩头就湿了。她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公交站,站台下站了很多人,她挤了过去。 突然听到刺耳的喇叭声,她一转头,展耀扬开着他最新的法拉利出现在马路边上。他撑开了大伞走过来:“铃儿,我本来还想跟你一起坐公交的,一出门下这么大的雨,公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我送你回家。” 铃子不理他,不看他,当不认识他。 “铃儿,别堵气了,乖,我们上车。”展耀扬耐心很好,她对自己冷脸,他还笑颜以对。pdhh。 铃子仍不理他,此时公交车也来了,她跟着人群,撑出了伞上了车。 展耀扬叹息,这女人怎么就这么的倔呢!他也跟着上了车,车上的人实在太多了,铃子挤到了后面一个扶杠边上,她身后是几个男人。他心一惊,有些男人看到铃子这么漂亮的女人,这么大的机会不趁机揩油才怪。这么一想,他马上急了。 挤的满头的大汗,好不容易挤到了她身边,顶开了男人,站在她身后。 铃子从包包里拿出来纸,发现展耀扬站在身后,满头的汗,头发也是湿的,估计是上公交的时候淋湿的。她是有纸巾的,可是无意给他,当看不见他自己低着脸上的水。 展耀扬也不介意给她当人肉墙,其实这样挺好的,今天的人特别的多,一直挤着他。他不得不贴在她的身后,感受到熟悉的身子曲线,他心头一热。不由低下头,热气也不自觉的喷洒在她的颈边。 “对不起,铃儿,对不起。”他凑到她耳边,此时他的手竟搂上她的腰,将她完全护在自己怀里。 铃子见他得寸进尺,竟敢还对她动手,她是真怒了,回头看他:“展耀扬,放手。” “这里人太多,你穿着高跟鞋,我不搂着你你会摔到的。”展耀扬说着,不自觉的收紧了手上的力道。 这绝对是折磨! 因为她不知怎么的就转过了身,这样她整个人都贴在了他怀里。铃子也看到了现在的局面,满车的都是人,他身后更是挤着人。这些都不是问题,最主要的是这个男人这么搂着她,她的下~身几乎就和他贴合在一起,那根热呼呼的东西更清晰的抵着她。 她想往后一移,突然车子一个猛刹车,她拉着手环的身子一侧,手也从拉环滑出来,如果不是展耀扬搂着自己,她说不定真的就摔了。想想客观多人,要是摔了,她说不定会被要踩上。 “抱着我,别拉那个了。”那个拉环相对比较高,铃子这么拉着本来就有些吃力。“现在上高速了,好像堵车了。” 堵车是必然的,青阳很久没有下这么大的雨,下了大半天都没有停的趋势。高速上人潮从这头排到了那头,密密麻麻的像蚂蚁,他们根本就动不了。 铃子还想去拉,拉环马上被另外一个人眼睛明手快的拉住,扶杠上也都是手,根本没有她可以握的地方。车子这会儿又动了一小点,马上刹住,她整个人一晃,不得不把手在他的腰上。 展耀扬一直低头凝视她,可她始终不肯看自己,可是他惊喜的发现铃子脸红了,她不仅脸红了,连耳朵都红了。他不由的笑了,要看到丁铃会脸红,是多么不容易事情。 “铃儿,你脸红的样子真好看。”他在她耳边小声的这么说,他真感谢这场雨,不然他怎么会机会离她这么近呢! “你少在这儿无耻。”铃子的耳朵更热了,放在他腰侧的手更是热烫的不行。的确这么搂着他,她会舒服很多。男人站的很稳,即使车子大刹车,他也只是微微一晃,身体都不带动的。 “我说的是真话。”展耀扬恨不得亲上她可爱小巧的耳垂,“幸好我跟上来了,我在这儿护着你,不让你再欺负你。” 他话里有话,铃子当没听见,只是他搂她搂得更紧,她整个人都贴在他怀里,她能听到他的心跳声,有力的怦怦在响。pdhh。 “师傅,麻烦开一下门,我们要下车。”居然有乘客要下车,拍着车门喊。 “这个时候下车外面也是雨,不能下。”乘务员在中间喊道。 “我们要下车,桥下就是地铁站,我们要去坐地铁。”说着,那些人拍车门拍的更凶。“开门,在这车上挤着,今天晚上都回不去。” 现在天已经黑了,路灯昏黄,这种情况下,要回去估计都要十点以后。 司机还是开了车门,很多乘客都下了车,冒雨下高架桥。 “我们也下车吧,去坐地铁。”展耀扬还搂着铃子说道。 铃子想了想,再看看前面黑压压的没有尽头的车流,坐地铁估计也挤,倒底还是能准时的。没怎么挣扎,由着他半搂着自己下车。她有带伞,展耀扬拿了过来撑着。 她仍被他搂在怀里,这会儿铃子也不去管了,这种天气先下了高架回家再说。只是当她发现自己几乎没怎么淋到雨的时候,她速是转头看他。他撑着伞,自己大半的身体都在雨里,他去将她保护的好好的,只裤腿沾湿了。 铃子心里一热,转头当没有看见。下了高架桥,进了地下通道,展耀扬一身都湿透了。铃子还是没狠下心,她抽出纸巾给他:“擦一下脸吧,全是水。” 何止是脸,他全身都是水,不过有铃子给他纸巾,他感觉很是幸福,她还是关心自己的嘛! 从地下通道进地铁,地铁何止是人多,简直是非常的多,他们进去还要排队。展耀扬这会儿也不敢搂她,只牵着她的手,小心的护着她。 地铁里也热,人又多,他们排了半个时,才能进去。一进去两边都是人,两个人又找了一队排的不是特别长的队伍。这个时候的展耀扬,身上都被地铁的热气捂的差不多干了。 第255章 地铁里也热,人又多,他们排了半个时,才能进去。一进去两边都是人,两个人又找了一队排的不是特别长的队伍。这个时候的展耀扬,身上都被地铁的热气捂的差不多干了。 铃子看他脸都被热的发红,想着他一个贵公子,何时吃过这样的苦。这会儿一点儿怨言也没有,还一脸享受的看着自己,他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 他们等车子来的第二趟才挤上了车,要坐的站多,展耀扬愣是搂着她到一个角落站着,将她护在角落里。自己低着头,痴痴的看她。 “你干嘛,闭上眼睛。”她都被他看的发毛,而且他笑的太恶心了,看着扎眼。 “铃儿,我觉得现在特别好。”展耀扬有些动情的说,“这么看着你,护着你,我觉得特别好。” 铃子别过脸,不回应他,但是也没有拒绝他的怀抱,只是仍一直冷着脸,不理他就是不理他。 “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想我们以前的种种。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是高傲的公主。其实那个时候开始,就注定了你是我的新娘。铃儿,我好抱歉,因为我的后知后觉,让你吃了那么多苦。我觉悟的晚,不代表我不够爱你。我爱你,一直都爱,所以当你说离开我的时候,我做不到离开你。”他缓缓的在她耳边道来,“我是犯了错,可是是人都会犯错的对不对,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铃子突然笑了,侧头好笑的看着他:“展耀扬,你不会觉得你带着我坐了一趟公交车,挤了一趟地铁我就会感激涕零跟你在一起吧?别忘了,我有谭黑了,他才是我的男朋友。” 一提谭黑,他眉头一紧,可是他不能跟她吵架,说道:“铃儿,谭黑不适合你的,相信我,这个世上没有一个男人会比我更加适合你。” 铃子更觉得他说的话好笑,这会儿也不说了,适不适合,她自己清楚。且别说她原不原谅他的问题,一想到他那个妈,她就提醒自己,绝不去受那个罪。 “铃儿,给我机会,好不好,就一次。我保证,这次我不会让你失望。”展耀扬几乎是贴着她的脸说,“铃儿,我知道你肯定担心我爸妈,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铃儿,给我机会。” “没有了!”铃子冷冷的说,“展耀扬,机会我给过你,你没有珍惜,现在没有了。”铃子说着,松开了他,如果他再说下去,她会考虑一脚踹开他。12205771 “好好,我先不说。”展耀扬觉得自己在进步,既然进步了,就不能再退步。 这一路过去,虽然挤,但是地铁不晚点儿,他们从地铁出来,已经九点了。外面的雨已经没那么大了,还淅淅沥沥的下着。展耀扬撑着伞送她,从地铁要走十来分钟才能到厉幕阳家的小区。 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好像都在专心听雨声一样。 到了厉家,欣榆早在家门口等了,看铃子回来,才松了口气。好在她也不是很狼狈,倒是展耀扬,脸色微微潮红,头上还微湿,衣服也皱巴巴的。 铃子也不管他,直接回房间去了。她冲了澡,换了干爽的衣服。见欣榆挺产着大肚子坐在她床上,她边擦头发边说:“你怎么还不睡?” “马上就睡了。”欣榆可是有话要问他的,“你怎么会跟他一块儿回来的?他送你回来的?你们怎么回来的?厉幕阳说不少高速都封了,发生了好几起车祸,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我现在不好好的吗?”铃子不愿意谈他,她扶起她,“快回去睡吧,你不要睡,你肚子里的两具也不要睡吗?” 欣榆还想说什么,见铃子不要多谈,她也不好再多说。在门口的时候,不由的说道:“今天厉幕阳说丁家那边找他了,说很感激他照顾你。你和丁家那边和好了。” “没有的事,你一个孕妇操心那么多做什么,快去睡觉。”铃子发现这位厉太太是越来越罗嗦了。 回这也也。“今天展耀扬在我们家睡哟!”欣榆被她赶出房间,还不忘提醒她。“是厉幕阳留他的,他全身都湿了,现在外面还在雨,有些路段也封了,他回去也不方便。” “这是你家,收不收留他是你们决定的。”铃子一点也不愿意提起他,不过想到在同一个屋檐下,还是让她不太舒服。 “铃子……”欣榆实在拿她没办法了,“那好吧,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铃子点头,关上了门。她把自己扔在床上,放空脑袋。不去想他的话,不去想任何人说给她听的话。这几个小时够她的了,她将自己埋在被窝里,对自己说:“睡觉。” 但是铃子半夜惊醒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了噩梦,醒来的时候一身的冷汗。 一时,她口干舌燥的,决定出去找水喝。一出门,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呻吟,而且就在她房间的隔壁。她房间右边是空的客房,铃子马上想到可能是展耀扬睡在这儿。 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他面色潮红的样子,连她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开了房门。 房间里躺着的不是展耀扬又是谁,他脸色红的吓人,铃子想到他淋了那么多雨,又在地铁里流了不少汗,不由的走过去,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果然热烫的惊人。 展耀扬确实病了,而且发高烧烧的吓人。虽然很晚了,铃子还是去敲了厉幕阳房间的门。欣榆要起来,厉幕阳按住了她,让她继续睡。 下半夜又开始下起了雨,而且下了的还不小。厉幕阳只得打了电话请家庭医生过来,家里也备了药,都没敢让这位大少爷吃。只铃子拧了湿毛巾给他的额头降温。 虽然下着大雨,医生还是在一个多小时之后赶来了。能展耀扬量了体量,他事先了解病情,带了药给他打起了点滴。 “今天晚上烧退了就没事了。”医生说道。 “那如果烧不退呢?”铃子的手被展耀扬握着,忧心的问道。 “丁小姐放心,展少的身体很好,今天怕是淋了雨,一冷一热又吹了风所以才病了。吃了药就会没事的。”医生很耐心的解释道。“不过今天晚上最好有个人在旁边照应着,随时给展少测体温。” 厉幕阳让医生今天晚上也睡家里,安排了客房让他睡。 “今晚我在这儿吧!”到底他也是因为自己而病了,铃子头一回看他病成这样,还是不忍心。 厉幕阳求之不得,说道:“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半夜,展耀扬一直说胡话,紧抓着她的手不放:“铃儿,对不起,不要离开我,我不许你离开我。” 铃子看着他的样子,眼神微微一挑说:“展耀扬,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但是床~上的男仍然昏迷着,没有半分清醒的样子。铃子又叹了口气。她坐在床头,不时还说道:“展耀扬,你记着,我是看在你今天照顾我的份上,我现在才照顾你的。” 但是后来,她也倦了,累了,最后还睡着了。 等展耀扬醒来的时候,铃子就靠在床边睡着了,他心里一柔,将她小心的移到自己身边躺下来,自己再靠着她睡着。他就这么看着她的脸,她的眼睛上还有黑眼圈,他不由有些心疼。这个倔强的女人,总是不放过自己,总是这么让人心疼。 “铃儿,我向你保证,再不让你伤心了,真的。”展耀扬说着,一点点的移过去,想要悄悄的亲她一下。 但是这个时候,她睁开了眼睛,眼睛一片清明:“看来你已经好了。” “是你照顾了我一个晚上。”他的声音微微沙哑,却是无尽的柔情。 “别误会,我照顾你不过是送我回来而已。”铃子想要起来,却发现自己竟被他抱着,“放开我。” 展耀扬很识相的放开她,他看她的眼神总是柔柔的,化成了一团水。“铃儿,我没有别的意思,谢谢你照顾我,我很开心。” 铃子不鸟他了,坐了起来,她脸上微微发热。这个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说道:“我去叫医生过来。” 大家也都醒了,医生过来给她测了体温,高烧果然就退了。 小女佣煮了粥,展耀扬刚退烧,还下不了床。“展少的身体最好多休养几天,身体还是很虚弱的。” 于是铃子不是那么情愿的端了粥进他房间:“吃吧!” 展耀扬的脸色还是微微苍白的,有几分虚弱无力的样子。他艰难的坐起来,想要去端那碗热呼呼的粥。铃子看他这样,好像自己有多残忍,在虐待他一样。 “算了,我来吧!”她坐到床边,拿勺子舀了粥先在嘴吹了吹,放到他唇边:“吃吧!” 展耀扬笑了,深深觉得这场病病的真是太值了。他张开嘴,眼睛却直勾勾看着她。 “你看着我做什么?粥又不在我脸上,快吃。”铃子又是勺在她唇边,她真的不太习惯照顾人,这样的情形让她心头发热,被他看的心里发毛。 展耀扬想说,其实我更想吃的是你。但是他想,这话一说出来,铃儿肯定甩脸就走,再不理他了。他当然不敢说,眼神微微收敛了,只乖乖的张嘴吃粥。心里叹,这厉幕阳家的粥煮的可真好吃。 吃完了早餐,铃子还要去上班,当然就不理他了。 谁知下班的时候,居然又看到了他,她眉头一皱。今天雨虽然停了,还有风,空气也是湿的,天气也是阴的。当他走到自己面前,她不悦的说道:“展少,你全好了吗?居然还有心情出来吹风?”12205771 “放心,我的身体很强壮。”她居然肯理自己了,这绝对是好现象,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以前我病了,睡一觉就过去了,一样生龙活虎。” “你自己的身体,爱不爱惜是你的事。”铃子说着,也不理他,径直往公交车站走去。 “我请你吃饭吧!”展耀扬忙跟上,“昨天晚上多亏了你照顾,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铃子停住了脚步,在路边还发现了他的车,想自己如果不答应他,他肯定又跟她去坐公交,公交那么挤,还吹风。她说道:“既然展少你这么大方,有免费的晚餐吃,我不可能不吃。” 展耀扬露出大大的笑容:“我去把车开过来。” 她不说话,但是站着的意思很明显了,她在这儿等他。 不一会儿展耀扬开着车过来,不少她的同事路过,都对她投向了复杂的神色。没法,之前是一个高大黑壮的机车男天天接受,现在是一位开法拉利的贵公子紧随其后。人都有猎奇心里,铃子也不在意,无论她走到哪儿,绯闻从来都离不开她。 大在耀耀。她上了车,展耀扬先问她想吃什么,铃子说什么都可以,她也不挑。展耀扬便带她去一家高档的法国餐厅,无他,法国菜吃饭程序繁锁,这样她自然可以和她相处久了。.info[] 但是一到餐厅,展耀扬又有些后悔,因为上次他们就是在这家餐厅不欢而散。他悄悄的看了看铃子的神色,她的神色如常,可是他不敢轻忽,这女人有时候特别能装。 点了餐,他特意叫人在旁边弹小提琴,铃子笑了,她从来就不喜欢这些,这男人跟她在一起这么久,难道从来不知道吗? 有一句话叫做冤家路窄,铃子一抬眼的时候,便看到了康佳仪母女跟着另外几个人进来。 铃子不由看了眼展耀扬,展耀扬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色没什么变化,好像看到这两个人对他来说没什么重要的。 “吃东西吧!”他们的前菜上来了,展耀扬看中了有她的蘑菇汤,“不介意我试一下吧。” 铃子没多少胃口,看丁芳芳眼睛直直的一直盯在这里,她也从容起来:“展少想吃,可以自己点一份。” “真无情。”展耀扬摸了摸刚碰了类的鼻子,看她正眼神复杂的凝视自己,“我发誓,本来是想跟你在一起久点儿的,绝对没有想到他们会出现在这里。” 铃子仔细看他,她也了解展耀扬,既然他这么说,那就是了。 铃子以为康佳仪母女一定会过来,谁知道她们看到他们,也只是神色变了变,很快就和友人坐在那边儿。她诧异极了,这对母女可不是会息事宁人的主儿,看到她和展耀扬在一起,居然无动于衷。 展耀扬看她又望向那边儿,于是说道:“如果你觉得不自在的话,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需要吗?或者是你自己不自在。”铃子反问。 “我和丁芳芳已经要解除婚约了,有什么不自的,那个女人我从没有放在眼里,我的眼里只有你。”他说的无比的深情动容。 铃子听着半分感动也没有,反而深觉这个男人的无情。丁芳芳好歹是他的未婚妻,他居然从不把人家放眼里。想着那些新闻,她定受了许多舆论压力,这丫头,也够她受的。 铃子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间,会看到丁芳芳她一点儿也不意外。反而淡淡的笑了,只觉得自己跟她相遇很有意思。pdhh。 “你是不是很得意,展耀扬为你做到了这一步。”丁芳芳红着眼睛瞪着她,“把我毁了,把我妈毁了,你是不是很得意?” 铃子只觉更好笑:“丁芳芳,本来我还不觉得得意的,你这么一说,我反而觉得开心。”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不会放过你的。”丁芳芳恶狠狠的盯着她说道。 “究竟谁是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自己心里有数。”铃子说着,洗完了手出去。 “就算我害过你,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妈。”丁芳芳不肯让她走,而是拦在她面前,“你知不知道,你们这么做,不仅会毁了我和我妈,连我哥都会毁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丁芳芳,让开。到时候弄的大家有不好看,真的没意思。”现在丁芳芳在她眼里,跟疯狗无疑。和她斗嘴皮子,已经没意思了。 “你别以你有展耀扬在你身后撑腰,你就可以得瑟,有恃无恐,你想回丁家,我告诉你不可能。丁家的大小姐,永远只有我一个。”丁芳芳仍不肯让开,“我不会放过你,你这么对我妈,我会十倍的还给你。” 真是有病!铃子推开了她:“你有幻想症,麻烦去医生好好治治,别在这儿发疯。你很害怕我回丁家吗?我告诉你,我就真回丁家了,你也不能怎么样?你那个爸爸,前几天还亲自求我,让我回去呢!” 丁芳芳脸色大变,脸色更加的难看。 铃子一出洗手间,便看到展耀扬站在门外,她笑了:“展少,你也要上女厕所吗?” 展耀扬当然不会说是自己太紧张了,他看到丁铃和丁芳芳先后进洗手间,他当然不是担心丁芳芳会把铃子怎么样?而是他和铃子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他实在不想又退回原地。 “我们走吧!”他没敢去牵她的手,看到丁芳芳出来,他也只是淡淡的,眼神没有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秒。 丁芳芳是真的受刺激,这两个狗男女这么对她,她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绝对不会。pdhh。 吃了晚餐,展耀扬开车载她去兜风,铃子冷笑:“展少,你好像感冒刚好,是不是想再病一场,我告诉你,我肯定不会再照顾你。” “你关心我?”展耀扬冲她眨眨眼,说道。 铃子觉得这个男人就不能给他颜色,给他一点颜色他就能开染房。他们还是去逛了一圈,展耀扬居然带她进了夜店。铃子也没跳舞的心情,两个人就找了地方坐下,点了酒看那些人疯狂扭动腰肢。耳边也是重金属的摇滚音乐,他们谁也不说话,说话也听不见,看着人跳舞觉得有趣。 展耀扬不记得铃子是什么时候开始会跳舞的,但是他那个时候是知道,铃儿一开始跳舞,觉得是因为自己。她想要加入他的圈子,想要跟他在一起。 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真的先没心肺,他是天之骄子,只觉得任何人为他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根本没有想到有一天他失去了这个女人,再追回来是这么的艰难。 铃子倒没有想太多,她觉得现在在台上跳舞的女孩跳的钢管舞特别的好看。她以前学跳钢管舞学了很久,开始学都是带着目的的,展耀扬这个圈子玩的很疯,不会这些是融不进去的。 更别说,她还顶着那样的身份。 展耀扬后来看时间,也觉得晚了,铃子第二天还要上班。他拉着她出来:“我还是觉得你跳的比较好看。” 铃子没有回应,这会儿晚风习习,吹在脸上很舒服。 “铃儿!”他停住,拉着她的手说道,“刚才我在酒店,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像我第一次见你,我第一次带你到夜色玩儿,让你跳舞。我知道那个时候,你心里肯定是不愿意的,可是你为了融入我的生活,一再的牺牲,而我却没有好好珍惜,对不起。” “每个人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铃子倒是不怎么在意,“展耀扬,真的已经过去了,现在大家都这么大了,没必要为了过去的哪点儿破事纠结。” “我想,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爱了你的。”他紧紧的抓着她的手不放,“我太笃定了,笃定了你离不开我,笃定你永远都会在我身边,不会离开我。这样的笃定让我没有重视你,甚至伤害你。其实你对我来说,就像是空气般的存在,我时时都需要,时时都离不开,却老是忘记我还在呼吸。” 铃子脸上的表情还是淡淡的,她说道:“真的已经过去了,别再提了。” “那是我们过去的一部分。”展耀扬摸不准她是什么心思,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铃儿,给我机会好不好?相信我,我会更加努力,珍惜你,爱你,照顾你一辈子。” 铃子缓缓的抽出手:“我们已经过去了,耀扬,真的过去了。我好不容易过上现在的生活,我不想回头。如果我跟你在一起,绝对不仅仅是我跟你在一起,要是以前我可能充满斗志,可是现在我没力气了。” 丁这在在。展耀扬心一沉,他看着她,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定,她的城墙建的太坚固了,他找不到可以攻破的地方。 铃子浅浅一笑:“我们走吧!” 他的笑容苦涩,跟在她身后。但是很快,他们停住了脚步,因为前面站出来十几个人,个个面容凶狠。 展耀扬心一紧,一把将铃子护在身后,盯着那些人缓缓往前走。 “这位先生,我们要找你身后的丁小姐有事情要谈,请你先离开。”为首的一个男人说道。 展耀扬将铃子护的更紧:“我是她男人,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跟我谈。” 那个男人皱了一下眉,像是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物很不解。不过他们人多势众,解决这么个男人很简单的。“大家上,先把这个不怕死的男人逮着。一会儿谁抓住那个婊子,就第一个上。” 展耀扬一听这话,熊熊怒火一下子就窜出来,这些男人是有目的的,居然敢对铃子存了那样的心思。他是什么人,这些小混混当然不是他的对手,一脚就一个。 但是不知何是,有人抄出了白晃晃的刀。被他护着铃子心里发毛:“小心!” 展耀扬紧搂着铃子,脚一个直劈,那个男人都倒下了。这些人都比展耀扬的身手吓住了,没听说丁铃身边有这么厉害的人物。其他人都泊抄出了刀,如果是展耀扬一个人,对付这些人绰绰有余,可是他还要保护铃子,他不能让铃子受到一点儿的伤。 当铃子在他怀里,感觉他身体软了一下,他身后正扑过来一个人,不知是不是她眼花,那白晃晃的刀上滴着红色的血液。 “耀扬,你怎么样?”他受伤了吗?她心脏一紧,只觉得他的脸色白的更加厉害。12205771 “我没事。”展耀扬的声音还微微有些虚弱,“抓着我的衣服别松手。”那个人很快被他干掉,装好这个时候有人经过,大概是看到这里的打斗,叫了附近的保安。 “你们在做什么?”这么一声大喊,这些人本来就吓坏了,展耀扬一个人对他们这么多人,他们居然都没占到便宜,伤的伤,残的残,这会一声,个个都吓的屁滚尿流。 展耀扬都不用去追他们,他自然能查出这些人的底细,敢袭击他,他们一定会付出代价。 “先生,你没事吧,我已经报警了。”为首的保安看着他,说道。这男人身手真厉害,那些人个个拿着刀,他居然还没事。 展耀扬抱着丁铃回车上,不过他让丁铃来开车。 铃子还是很担心的看他,她没发现他有伤,刚才他抱她的时候,他的步伐也很正常。 “没事,铃儿,别怕!”展耀扬的声音有些虚弱的对她笑。 丁铃一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肯定出事了,再一看,借着车里的光线,副驾驶座椅背都湿红一片,他脸色苍白的可怕。她的眼泪一下子就冒出来了:“展耀扬,你这个混蛋,你受了伤怎么不说。” 而自己竟然一点也没有发现,走那个巷子里光线太暗,他伪装的太好。可是现在,看着湿红一片,她心脏像是箍住一样,透不过气来。 “我没事,别怕,送我去医院就行了。”展耀扬还在笑着,虽然笑容仍然是那么虚弱。 铃子慌着开车,手却止不住的发抖,她不时的看着展耀扬,他像是睡着了,不时又睁开眼看她一眼。她的心脏开始发凉,从未有的恐惧袭上心头,她怕,怕他这么闭上眼就再也醒不来。 “展耀扬,你不可以睡,听到没有。眼开眼睛,睁开眼睛,医院马上就到了。”铃子边开着,边叫唤他。她连碰都不敢碰他,她连他的伤具体在哪儿都不知道,只知道是在他的背上。 他一直微闭着眼,她跟他说话的时候,他也只是浅浅的笑,衬着脸色更加虚弱。 一路到了医院,好在她在车上的时候就打了电话给厉幕阳,厉幕阳已经在医院等,医生也都候着。她的车一停,医生护士马上推着车过来。 铃子流着眼泪跟医生说:“他流了很多血,可是我不知道伤口在哪儿里,医生,一定要救救他。” “请让开。”医生当然知道这是大人物,谁也不敢怠慢。展耀扬马上被推进了急救室,她坐在长椅上,厉幕阳通知了展家的人过来。 展一彬和刘淑娟赶过来,这可是展家的独苗,他们夫妇一听展耀扬送到医院做手术,都被吓白了脸色。拉着厉幕阳问情况,厉幕阳也不知道具本的情况,只说要等医生出来再说。pdhh。 刘淑娟注意到了坐在一旁的铃子,见她红肿了眼睛,手上还有血,她走到她面前:“铃子,耀扬到底怎么回事?” 铃子也吓的没有主意,她摸到展耀扬的时候,手上全是血。现在呆呆的看着手中的血,眼睛也一片血红。 “刘姨,现在最重要的是耀扬能没事。”厉幕阳看她这个样子,忙替她解围,“你先在这儿歇会儿,等一会儿医生出来再说。” 铃子眼睛无神的低下头,她看着自己的手,展耀扬的血,他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好虚弱,她叫了他很多遍,他都没有开眼睛。她怕,她真的怕他这么进去了之后,再也出不来。 展耀扬,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她盯着还在亮着红灯的手术室。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办? 一个小时之后,医生出来了,展耀扬的背后有一道近十厘米的刀伤,大量的出血。现在伤势已经稳住了,不过需要时间好好休养。 一听儿子没事,展一彬和刘淑娟都松了口气。紧接着,展耀扬被推出来,都关注儿子去了,谁都没有空再理她。 铃子也想过去,可是那儿没有她的位置。厉幕阳从展耀扬的病房出来后,看还坐在外面的铃子,叹息一声:“耀扬已经没事了,很晚了,跟我回去休息吧!展叔叔和刘姨会留下来照顾耀扬。” 铃子毁不点头,也不摇头,看了眼病房之后,才缓缓的跟厉幕阳出去。 上了车,厉幕阳不免问她:“你知道是什么人吗?”敢拿刀砍展耀扬,只有不怕死的人。 铃子木木的回答:“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他们是要毁掉我。” 厉幕阳深深看了她一眼,他大概也有方向了,只要这些人还在国内,就算是到了国外,他也能把他们找出来。 “别想那么多了,耀扬已经没事了。”厉幕阳还不曾见过这样的铃子,这么憔悴,目光这么空洞无神。 铃子仍不吱声,回到家,欣榆正等着。看到铃子进来,她抱着铃子:“没事了,我让小梅给你放了热水,你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她点了点头,回到房间先冲进浴室洗的是自己的手,她看着红色的液体在自己眼睛流动,再想到展耀扬的样子,更是心如刀绞。 洗了澡,换了衣服,她给自己加了颗安眠药才睡着。可是这一夜睡的仍然极不踏实,一直在噩梦。很多鲜血在眼前流动。等她睁开眼,天已经亮了。 一看时间是六点,她再也没有睡意,又洗了澡,换了衣服。 她出去的时候,欣榆看到她着平时上班的套装,有几分意外:“你今天还要上班吗?” “今天是工作日,当然要上班。”铃子说完,就不愿意再多说了。 欣榆本还想说什么,可是厉幕阳对她使了一计眼色,她所有的话都咽了进去。 一出门,她就看到了谭黑和他的机车在小区的门口。她脚步停滞了几秒,才走过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儿有这这。 “昨天晚上,结束了任务本来想马上找你,可不想想,还是不忍心扰到你的休息,走,我送你上班。”谭黑露出很白的牙齿说道,“昨天晚上没睡好吗?你的气色不好,难道也是想我想的?” 铃子没有回应,而是拿过他的安全帽戴上。 谭黑是多么聪明的人,他擅长察颜观色,一看就觉得铃子肯定有事发生。在路上的时候,他突然大声的说:“铃儿,我妈和我爸说想正式见你一面,今天晚上有空吗?我们一起吃个饭好不好?”12205771 铃子身体抖了一抖,抓着他的衣服说道:“谭黑,今天就我们俩吧,我有话跟你说。” 谭黑喜欢听她说我们俩,特别是现在她还抱着自己,是那么的亲密。“好,我再跟我爸妈约时间。” 铃子又没有回应了,她真的就这么搂着谭黑,脸贴在他的背上。谭黑的背很宽,很厚实,一直以来都能给他安全感。这个男人对自己真的很好,她能碰到这么一个男人,该是多么的幸运。 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她应该珍惜,应该珍惜才是的。 到了她公司楼下,他有些舍不得放开,搂着她的腰手说:“我要回警局一趟,晚上我来接你。中午要准时吃饭知道吗?才几天没见,你又瘦了。” 铃子虚弱的笑:“我上去了,你开车小心。” 她太温柔了,她不对劲了,让谭黑心里打鼓!到底能发生什么,让她变成这个样子! 第256章 铃子一上午上班都心不在嫣,直到前台打电话给她,说有人来找她。 她想不到这个时候谁会来找她,除非是展耀扬出了事。这个念头让她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直到她出去,看到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坐在前台那边。铃子仔细一看,像是刘淑娟的秘密。 男秘书走过来说:“丁小姐,刘市长正在楼下,她想要见你。” 刘淑娟在这个时候找她,除了展耀扬出了事,她实在想不到还会有别的。她忙跟着人下去,刘淑娟的车停在楼下,她坐了上去。一上车便急忙问:“刘阿姨,是不是展耀扬出了事?” 刘淑娟看她真的是着急,便说道:“耀扬已经醒了,他没事的。” 一听说他醒了,而且没事,她这才咚的放下心来, “是我有事情找你。”刘淑娟淡淡的说明。 铃子这么一听,眼神一敛,突然意识到这位母亲来见她,是抱着一个另一个目的而来。她觉得自己是猜到了,却还是静静的听着刘淑娟开口。 “耀扬一醒来,先问的是你,他担心你出事。”刘淑娟缓缓的开始道来,“我告诉他,你没事,已经在上班了他才松了口气。不过,我这个做母亲的也能看出来,他希望能看到你,他对你还真的很上心。” 铃子不回应,这只是这位副市长的凑奏而已。 “耀扬是我们展家的长子嫡孙,这些年他既在家族企来在做,自己也弄了公司。这孩子虽然也喜欢在外面吃喝玩乐,声名也没有多好,但是好歹在认认真真的在做事业,我和他爸都很放心。” “以前你爷爷是有意将你和耀扬促成一对,但是这都过去了,之前的那个想法谁也没有再提。便是现在你真的成了丁家的大小姐,也不会有人再提。一来,耀扬之前还和芳芳订了婚,全城人都知道。耀扬现在一心和芳芳解除婚约,丁家那边也同意了,那个婚事也就作罢。若是再重新耀扬和你的婚事,只会让人看笑话而已。二来,你这些年在外面也着实荒唐了些,便是耀扬他爷爷那儿便过不了关。”pdhh。 “刘阿姨。”铃子觉得自己没办法再听下去了,而有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坐在这里听她说这些话。“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有说过我要跟你儿子在一起吗?我现在的男朋友是谭黑。” “我当然知道这一点,铃子,你也别急,我也没说你想如何。”刘淑娟语气仍有几分长辈的慈祥语气,她待人待事向来不露痕迹,滴水不露,“耀扬早上来醒来的时候,就一直心情低落,不说话,跟他说话也没反应。我猜想他是见你没去看她,所以才会这样。可是你和他明显是不合适的,阿姨希望既然一开始就知道不可能,不如早早的把关系断了。” 铃子冷笑:“刘阿姨想让我把关系,如何断了?” “我的意思是这样,若是这次你能让耀扬彻底死心的话,以后也就一了百了。我知道,前些日子耀扬天天来缠着你,肯定也让你很烦。”刘淑娟接着说道。 铃子算是明白了,她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她也说不出所以然后。这会儿她想抽自己一个耳瓜子,让自己清醒一点,不可以犯傻。她说道:“刘阿姨你放心,冲着他这次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会好好回报他的。” 刘淑娟眼睛微咪,铃子说的话意味深长,她淡淡一笑:“我还有公事要忙,今天就谈到这里。” “谢谢刘阿姨你今天的指点,再见。”铃子说着,头也不回的下车。她的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没有下来。 淑铃耀耀。上了楼,她先去了洗手间,洗了个冷水脸,才让自己清醒一点儿。 到了下午下班,谭黑早早的就来接她,在上车之前,她说:“我想去看看展耀扬。” 谭黑先是脸一僵,可是一听铃子说的后续之后,他马上微笑点头:“那我们买点水果,现在就去看他。” 她木木的点头。 到了医生,问清楚了展耀扬的病房之后,谭黑牵着铃子的手找到了展耀扬病房。 耀扬是背上受了伤,所以一直是趴着,听到门的声音,这么一侧头,先看到的是铃子。他脸上终于露出的笑容,这个女人终于也知道要来看他了。 从他醒来开始,他就一门心思在她身上,他以为她会在自己身边。可是睁开眼,看到的只有父亲和母亲。后来厉幕阳来了,她还是没来。 他是真的失望的,这女人太没心肺了,他为了救她进了医院,她居然出都不出现。他想,这次他可以逮着她了,谁知道她干脆不见踪影。 一天下来,他都很沮丧,甚至很愤怒。如果不是背上还有伤,时时有人看着,他离不开医院,他已经去找她了。 他的笑容只维持了一秒,当他看到她身后的谭黑的时候,他笑不出来了。 “耀扬,听铃儿说你为了救她受了伤,她一下班就说要来看看你,让我好好谢谢你。”谭黑先说道,把水果和花都放下,“你没事就好,不然我和铃儿都会很内疚的。” 展耀扬没有说话,眼睛直直的紧盯丰丁铃身上。这一刻,他没觉得自己伤的有多重,甚至无知无感。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在烈日下暴晒,全身都干疼。 他没敢奢想,经过了这件事铃子会给他机会,他以为他们的关系会更好一些,能缓和一些。这女人够狠,嫌他伤的不够重,所以还要在伤口上洒一把盐。 铃子始终没说话,她甚至都不敢去看展耀扬的眼睛。她整个人都被抽干了般,没有一点力气。如果不是谭黑的手在她的腰上,一直撑着他,她可能一秒都坚持不了。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伤口处理的还可以,应该可以很快恢复的。”谭黑也感觉到房间有股可怕的气压在笼罩着,他清了一下嗓子继续说道,“等你出院了,我和铃儿请你吃饭,一定好好答谢你。” 展耀扬还是不说话,他盯着铃子,他不信她真的这么铁石心肠。她带着谭黑过来,让谭黑来谢谢她,她真的无知无觉了吗?在她心目中,他展耀扬真的变成了一个救了她,需要她男朋友来感谢的对象吗? 铃子能感觉到他的目的,她缓缓的笑了说道:“耀扬,说真的你很意外你会这么拼命的救我,我很感动。以前还有几分恨你的,现在我们一笔勾销吧,谢谢你。” 他像是耳鸣,耳边一真在哄哄的响着,他疼,他痛,他全身都烧着。特别是她的这句话,不轻不重,不缓不急,这么一说,他整个人都在痉挛。 他的心脏被缩在一起,他渴望下一秒最好就停止跳动,让他不要听她说这样的话,不要再去面对眼前的这一切。 “现在很晚了,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休息了。”铃子也有些受够了这样的情形,多一少她都会疯掉。 “那好吧,耀扬,我们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谭黑也感受到铃子的不对劲,他搂她搂的更紧。 展耀扬闭上了眼睛,没有回应,这会儿他没法回应。他一开口,真的觉得自己会崩溃。 出了病房门,便看到刘淑娟过来,谭黑很有礼貌的叫人,刘淑娟看到他们这么在一起,出现在这里,也笑道:“你们也有心,来看耀扬。” “耀扬救了铃儿,我们是也感谢他。”谭黑很客套的回话,看铃子站在旁边一点知觉也没有,他说,“刘阿姨,我们先走了。” 刘淑娟也看了看铃子,点点头。 出了医院,谭黑给她系上安全帽的时候,他看铃子的脸色苍白,目光无神。他很是担心:“怎么了?” 铃子淡淡的回应:“没事,我们去吃饭吧!” 谭黑干干的点头,他们随便找了家馆子坐下。铃子吃的不多,也不吭声。 “你今天不是有话跟我说吗?”谭黑突然说道。 铃子突然回过神来,定定的看着谭黑,是的,她是有话跟他说的。可是现在不必要了,她笑了:“我是有话跟你说的。” “嗯?”谭黑等她继续说下去。12205771 “我想说,其实我很想你,不如我搬到你那儿去住好了。”铃子微微笑着,她听到自己这么说道。 谭黑先是诧异,紧接着就是狂喜,他露出笑容,白白的牙齿特别的闪亮:“当然好,我一个人住那套房子也大了。那今天我跟你去厉家拿行礼?” “不用这么快的,等过天我休息之后再搬也不迟。”铃子笑着,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模糊,可是她觉得这些不重要了,一点儿也不重要。 “说的也是,你那天一定被吓坏了。”谭黑想,是什么让铃子有这个决定,他握住她冰冷的手,“你昨天一定被吓坏了,对不对?我打电话到局里,那边已经立案了,一定把伤害你的凶手找出来。” 铃子觉得这个也不是那么重要,她也没什么知觉。或许现在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是重要的。 “我应该在你身边的。”谭黑真确定她是吓坏了,一个女孩子再坚强,经过了那样的事情,都会受不了。他握紧她的手,“很愉就会好了,以后有我在你身边守候你,保护你。” 铃子回以微笑,她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不会错的。 “要不今天晚上去我那儿吧?”这一刻的谭黑真没想别的,他不放心铃子,他们又这么久没见面,不舍得这么分开。 她同意了,她认为他们走到这一步,会这样很正常的。 谭黑给她找了他的大衬衫给她,只这么一穿,就盖住了她的大腿。铃子身材本来就很好,当她洗了澡这么出来的时候,谭黑吞了吞口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铃子也不在意,淡淡的一笑:“去洗澡了。”经过了今晚,她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再回头。 “好。”谭黑的声音都沙哑了,拿了衣服冲进了浴室。 等他洗完澡出来,他看到铃子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膝在发呆。他说不上这样的铃子是怎么了,她的脸色苍白的让人心疼,目光空洞神。他心口一滞,过去抱住她:“怎么了?” 铃子看他出来,她回抱住他,唇凑过去吻他。她没用什么技巧,她知道男人会来主导。 他是男人,这绝不是因为和他亲热身子被他挑的受不住的眼泪。而是一种痛苦的,绝望的甚至是献祭般的眼泪。他好像懂了,或许他一直都懂,只是拒绝去明白。他太想要这个女人了,所以这次得了机会,他提醒过自己无数遍,他绝不会放手。 可是这一刻,看到这样的她,他的血液在一瞬间冰冷了,他停下动作,给她扣上一颗颗扣子。“铃儿,我是很想要你,可是你不用这样,真的,你可以不用这样。” 铃子回过神,不解的看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停下来。 “你为了让自己彻底对展耀扬死心,这么糟践你自己,真的不值得。”谭黑将她抱起来,紧紧的抱在怀里,“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放不下展耀扬。” 铃子靠在他怀里静静的说:“我是真的决定,要把自己给你的,谭黑,你想多了。” 谭黑叹息:“铃儿,你知道吗?我一直不让自己想太多,我也不想去想太多。铃儿,我真喜欢你,以前就喜欢你,现在更喜欢你。我做梦都想得到你,把你娶回家,做我媳妇儿。” “你可以做到的。”她抬头对他说道。 “我知道,可是我不要你这样。”他抚着她的脸,心疼的说,“我要你跟我在一起,是开心的,是幸福的。我以为我可以做到,但是我知道,展耀扬这次一救你,我完全没有机会了,对不对?” “不对,我不会跟他在一起。”她说的坚决而坚定。 道到想想。“铃儿,你还爱他。我也能感觉出来,他的心现在也在股脑的扑在你身上。你不是那种怯懦的人,为什么不给他一次机会,不给自己一次机会。”谭黑听到自己说的话,他笑了,他没想到自己会是这么无私的人。 “谭黑,我是你女朋友。”铃子有些不悦,她并不想谈这个问题。[..info超多好看小说] “是,我更希望你能成为我老婆。可是我不能这样,铃儿,你值得幸福,你值得得到所有的幸福。你爱的那个人,不是我。刚才你的流的眼泪也不是因为我。你心里那么苦,你的心在另外在一个人身上,还要跟我在一起。你也说,我是人民警察,应该无私一些,我怎么能让你这么苦。”要他放手,是多么的艰难,他那么不容易才跟她在一起。他应该死死的抓着这个女人才是,可是他也知道,自己抓不住了。 铃子没法回应了,她没有办法跟他说,她爱的是他,她不爱展耀扬。她说不出这样的谎话,眼角还有泪,悄悄的一滴滴滑下来,她发现自己又对不起一个男人。 “走吧,我送你去医院。”谭黑拉她起来,“我想,我们那么一去,展耀扬肯定伤的很重,你去医院,把话说清楚。” “不。”她站着不动,“我不会跟他在一起,我已经决定,我不会跟他在一起。” “为什么,因为他的家人,因为刘阿姨?”谭黑是多么聪明的人,想到在医院她碰到刘淑娟时的僵硬,他马上就想到了。12205771 “你送我回去吧,我好累,想回去睡觉。”他们说到这份上,肯定是不能在一起子。铃子虽内疚,也松了口气,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想。说着,她去拿自己的衣服到浴室换。 她换好了衣服出来时,谭黑的衣服也换好了,他牵着她的手出去,一路她搂着他的腰,脸贴在他背上。谭黑不时想去看她,可是看不到她的脸。 他突然希望这条路能再长一些,甚至没有尽头也好,这样他可以一直载着她,直到永远。 最终还是到了,他裁着她下车,他送她到门口:“铃儿,我知道你一直是很勇敢女孩儿,如果是你想要的,你不会放弃。这次,你也不应该放弃。还有就是,如果你和他没有在一起,记着还有一个男人在等着你,他随时欢迎你回头。” 丁铃的眼睛湿润了,她居然能让一个男人为她这般,她过去紧紧的抱住他:“对不起,谭黑,对不起。” “傻丫头,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们之间从来都是我自愿的。记着,勇敢去追求你的幸福,不然我今天的放手就白废了。”他还是舍不得她,非常的舍不得她。他紧紧的抱着她,他知道下一秒,他就再也不会是自己的。 “谢谢你。”她在他脸上重重的亲了一下,“不要说等我的傻话,你去找个漂亮的女人,好好过日子,知道吗?” “天地间再多女人,在我眼里都不会有你好看。”他抚了抚她的脸,他觉得这样也够了,“好了,快进去休息吧!你再不放手,我就不放手了。” 她还是没放开他:“算你还有眼光。”说完,她笑了,眼泪也掉下来。 “虽然不喜欢看到你掉眼泪,可是想着这泪是为我掉的,我知足了。”他亲了亲她的眼角,“我爱你,铃儿,我爱你。所以你要让自己幸福,知道吗?不要辜负我对你的爱,你说要谢谢我,这是唯一可以谢我的。” 铃子笑着,缓缓的放开他:“我走了。” 他痴痴的看着她,点点头。他想再多看她两眼,可是他觉得自己再多看她一眼,他一定不会放手,一定会冲上去将她搂在怀里。所以他转过了身,坐上车发动机车离开。他只在后视镜看了她一眼,那一抹纤细的背影,他知道他这辈子都不会忘。 铃子一进去,就把一只手拉到了一个角落,她一抬头,竟是还穿着病人服的展耀扬。他脸色苍白,眼睛通红,布满了血丝。 “真甜蜜,分手了还能搂搂抱抱这么紧,那么亲热,我还以为你今天晚上不回来了。”他说的咬牙切齿,抓着她手极用力,像要捏碎了她。 铃子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她以为应该是自己的错觉,他居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丁铃,我算是见识了,见识到你的无情。”展耀扬太激动了,太愤怒了,他的唇都在微微的颤抖,眼睛都像是要溢出血来,“你不就是想让我死心吗?你不就是想告诉我,我展耀扬没戏了,就是做再多也没戏。你不要我就是不要我,我做什么你都不会要我。你就是这个意思吗?” 铃子发现自己冷静的可怕,这一刻看到他这个样子,好像也没怎么心疼,反而有几分高兴。她淡淡的问:“所以呢?” “所以,你问我所以?”展耀扬咬牙切齿,恨恨的盯着她,“丁铃,我告诉你,我不会放手的,除非我死。不,就是算死,我也不会放手,我变成鬼也会缠在你身边,你休息甩掉我。” 铃子觉得有一股柔情从脚底直窜上来,又像是一泉暖流,流到了她心里,很热很温暖,也很舒服。她微微的笑出来,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我和谭黑分手了。” 展耀扬身子一震,他像是没听明白一样,又问:“你说什么?” “我和谭黑分手了,刚刚,我和他分手了。”铃子微笑着,不介意多说一遍,等他的反应。 这种冲击太强烈了,展耀扬像是一时间反应不来,他心中爆发出来的是狂喜,他再一次确定:“我有没有听错,你和谭黑分手了?” 她点头:“没错,我和谭黑分手了。” 展耀扬紧紧的抱住她:“丁铃,你真是个坏女人,你怎么有这么折腾我,你要把我折磨疯了,才满意吗?” “不折磨你,折磨谁呢?”铃子回抱住他,可是一碰到他的背,一手的湿。她一看,他背上早湿红一片。她又急又心疼,“展耀扬,你怎么能这么乱来,混蛋!” 展耀扬的突然失踪,展家都找遍了,铃子打电话给厉幕阳,他和自己一起把他送到医生急救,展一彬和刘淑娟也赶了过来。刘淑娟很意外居然看到铃子,她紧紧的盯着她,见她衣服上,手上还是血,她胸口一滞。大约明白可能发生了什么事? 谁也没说什么,只是在外面等。直到展耀扬从急救室出来,展耀扬的伤口虽然被拉开了,不过已经处理了,现在没什么大碍。展家夫妇先进去,厉幕阳也跟着进去,铃子一直站在他们后面。医生建议让他们都回去,让病人好好休息。 从病房出来,刘淑娟看着铃子:“真是巧,好像耀扬受伤,就一定是跟你在一起。” 铃子知道自己是触怒刘淑娟了,这也很正常,儿子跟她在一起,每一次都要见血,谁也不会高兴。这话她没法反驳,她选择了沉默。 “好了,这么晚了我们回去吧!”展一彬也看了铃子一眼,眼眸露出一抹不赞同。 刘淑娟看还有厉幕阳在,确实不好再多说什么。便和丈夫离开了。 厉幕阳看着她:“我们也回去吧,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来看他。” 铃子摇摇头:“我打算留在这儿,你先走吧。” 厉幕阳突然是懂了,他也不勉强:“那好吧,需要明天我帮你拿几件衣服来吗?” “好的,谢谢你。”铃子露出一抹微笑。 铃子进了病房,展耀扬还昏睡着,铃子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从她决定和他分手开始,她是真的以为她和他不要会再有可能。可是他们又走到了一起,以后还要继续走下去。 他们会碰到很多磨难,不过这一刻的铃子充满的信心,他们一定要可以一直走下去。 她也是累了,就这么含着笑意趴在床边睡着了。她醒来的时候,他的手在她脸上滑动,她睁开眼:“你醒了。” “嗯!”看见她真好,上一次的时候,他渴望的是她醒来的时候就能看到她。可是他一直没有看到她,他绝对是失望而且痛苦的。这一次,他要牢牢的抓住她,绝不让她跑掉。 “要不要喝水?”她给他倒了水,拿棉签润着他的唇瓣。 这个时候的她,充满的柔情,也让他感动。他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有你在我身边,真好。”12219822 铃子笑笑:“以后你要再敢对不起我,看我不虐死你。” “我哪敢?”这女人的狠劲儿他早见识到了,他被她吃的死死的,一点还击之力都没有。 能让展耀扬说这话,她还是很高兴的。正说着的时候,刘淑娟来了,一进门就看到他们你浓我浓,眼神缠绵的很。刘淑娟脸色当场就暗下来,可是她没有多说什么,给儿子带来吃的。她马上还要去上班,不能多留。心儿时以。 “你说你就不能让我们省心吗?自己伤成这样还到处乱跑,你不知道你爷爷昨天晚有多担心你,你这孩子太不让人省心了。”刘淑娟看着儿子,但是对他身边的铃子还是多看了几眼。 “是,妈,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不乱跑,做你的乖儿子。”展耀扬握紧了铃子的手,“妈,还没告诉你,我和铃儿在一起了。铃儿,怎么不叫人。” “刘阿姨。”铃子但也是没有什么害怕的,她见展耀扬淡淡的微笑,理所当然很有自信,莫名的她也觉得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刘淑娟看着儿子眼眸中的恳求和笑意,他还受着伤。这个时候她也不好多说。只惊讶不悦道:“铃子不是跟谭黑在一起吗?你们年轻人也太乱来了。”pgvu。 “妈,你不是不知道,我和铃儿在一起这么多年,铃儿爱的是我,我也一心只爱她。她和谭黑已经分手了。”展耀扬说的时候,和铃子眼神相视,彼此都在给怎么此鼓励。 刘淑娟很清楚,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儿子很固执,如果真的决定要做什么,根本不需要经过他们的同意。“你们自己的事,我也管不了太多。我得先走,铃子你送送我。” 展耀扬握紧了她的手,他马上猜到母亲不会有好话跟她说。可是丁铃对他淡淡一笑,她决定跟他在一起,就准备好要面对一切。 “好。”她应了,对展耀扬说,“我一会儿回来。” 刘淑娟不由有几分失望,看看儿子是什么表情,好像她会怎么欺负铃子似的。她拉扯大的儿子,疼的宝贝似的,有了女朋友就没她这个妈了,真是让她寒心。 铃子跟着刘叔娟出去,一直出了医院,刘淑娟说道:“到我车上,我们聊两句?” 铃子当然不会反对,跟着她上了车。 “铃子,我记得之前还说过,你现在看不上我的儿子。你不是跟谭黑交往的好好的,现在又是唱哪出戏?”刘淑娟对她现在一点好感也无,眉头紧皱。在她眼里,铃子已经是一个难以解决的大麻烦。 “刘阿姨,我之前确实和耀扬分手,和谭黑在一起。而现在我和谭黑分了手,和耀扬在一起。就像你看到的这么简单,这是我个人的选择。”铃子回答的很简单,虽然她是展耀扬的母亲,可是她也没必要去怕他。 这话刘淑娟听着,说不出来的气,丁铃一直给她这样的感觉,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固执任性,现在还加上个人感情生活混乱。本来她自己的事,她没兴趣去知道,可是扯上他儿子那就不一样了。 以后就不喜欢儿子跟她的关系,可是儿子爱玩,当时表现的也不是认真的态度。所以她也不放心上,可现在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整个圈子里的人,有多少人都声称自己和丁铃有过关系,她爱玩是出了名的。可是儿子娶了她,绝对是展家的有笑话。 “铃子,我希望你明白,你和耀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们不会有结果。耀扬和丁芳芳还不算完全解除关系,你现在和他在一起,在别人眼里只是一场笑话。 ”刘阿姨,不管我和耀扬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并不能成为我们不能在一起的理由。我们只在一起,只会有两个原因,我不想跟他在一起,或者他不想跟我在一起。至于我们会不会有结果,也是我们自己要操心的事情。还有,你说我和他在一起会是一场笑话,那就更好笑了,我和展耀扬在一起,比他和丁芳芳订婚在先。既然他和丁芳芳订婚都不是一场笑话,没理由我和他复合会是一场笑话。“ 刘淑娟被她这句话咽的够呛,她口气马上也变得不好,脸色更加难看:”可是你不要忘了,我是耀扬的妈。“ ”那就更奇怪了!“铃子转头笑着看她,”刘阿姨你也说,你是展耀扬的母亲。那么这样的话你应该跟我说,而是应该更你儿子说。我现在有耀扬在一起,不代表你有资格去支配我的感情选择。你倒是可以去限制展耀扬,看看他会不会听你的。“ 铃子这话一句接一句,把刘淑娟这位在外面颇受人敬重的女市长气的直冒烟。 ”刘阿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什么要说的,我先进去了。“铃子也受不了这样的气,要是以前,她一定不会有好脸色,现在还能保持笑容,已经很不容易了。 ”铃子,有些话阿姨不想说的太直白。人,要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而不是痴心妄想根本不属于自己的。你和耀扬在一起,只会害了他,拖累他。耀扬要继承的是他父亲企业王国,他以后的路是完全不一样的。女人跟男人不一样,我不否认我自己的儿子也没教好,他年轻的时候也是玩的厉害,不管什么样的女人,只要合了眼就能在一起。不过现在耀扬也大了,成熟了,更懂收敛。他的风流只会是他年少的轻狂,没有人会觉得不妥。“ ”可是女人呢?如果年轻的时候爱玩,私生活混乱会是女人一生的污点,永远都洗不掉。你认为这样的你,可以跟耀扬并肩站在一起吗?你自己也应该知道,耀扬之前不肯跟你在一起,也是因为如此。“ 刘淑娟不疾不徐的说这番话,她本不愿意说的,她不太喜欢咄咄逼人,但是丁铃太不让她省心。为了儿子,为了展家,她必须得让这个女人离开自己的儿子。 铃子知道自己全身都在发抖,她真的认为自己是什么样的话都可以受得住的。可是刘淑娟的话太伤了,刺在心里面那一个痛。她咬紧了下唇,好几秒她才说道:”可是刘阿姨,现在你儿子要跟我这个满身污点的女人在一起。我决定跟一个人在起,你就算说再多,也不会改变我的决定。“说完,她头也不回的下车进去了。 一到病房,看到趴在床~上的展耀扬,她气的牙痒痒的,如果不有是他还受着伤,她一定狠狠的打他。如果不是因为他,她需要受这样的污辱吗? ”是不是我妈跟你说什么了?“展耀扬看她气的眼眶发红,也急了。他本来就担心,怕母亲会跟她说什么,让她反悔跟他在一起。现在这样,他更是急的不行,”铃儿,过来,到我身边来。“ ”展耀扬,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对我不好,看我不收拾你。“铃子说着,才走过去。他握住自己的手,她也没有马上弄开。 ”我哪里敢不对你好,铃儿,抱歉。我妈的话听听就好,不要放心上。我会说服她的,我们一定要在一起,谁也不能分开我们。“他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一样再亲。 铃子坐了下来,心里还是觉得难过的,特别是刘淑娟最后说的那些话,那就是她心里的刺。她语气平静了些,说道:”我问你,你之前不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就是看不上我,觉得我身上污点斑斑,配上你。“来耀让开。 ”谁说你配上我。“展耀扬是绝不可能承认自己有过这种想法的,他没那么傻。”是我配上你才对,铃儿,我才是污点斑斑,坏到了骨子里,你还能回到我身边,我觉得很感恩。“ 铃子知道他说的不是全是实话,却没再逼问,也不再说话。 ”铃儿,把我妈说的都忘了。她会说那些话,是因为她还不了解你。等她了解你了,相信我,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铃子说不上心里的感受,她觉得自己根本不用在乎他家人怎么去看她,反正她只跟他在一起。可是那是天真的,他的家人是他的一部分,不可能不去在乎。 ”铃儿,对不起。“他何是见过铃子露出过这样的表情,痛苦又无奈的,甚至还有淡淡的无助。那都是因为他,他实在有够糟糕的,好不容易让她回到自己身边,还让她受苦。 ”是我自己的选择。“她微低下头,”展耀扬,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 上午的时候,欣榆和厉幕阳也来了,欣榆拉着铃子到外面说话,留下他们男人在病房。 ”你真的和展耀扬在一起了?“欣榆有点意外,却又觉得不应该意外。 ”你是不是很失望。“铃子苦笑。12219822pgvu。 ”怎么会呢?只要你开心就好,铃子,我很早就跟你说了,一切从心。我心里想要什么,听她的话就好了。“她看铃子并不是那么开心,不由又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没什么,只不过是他家人并不赞同我们在一起而已。“铃子淡淡的说,”真狗血,我居然把自己搞成这样。“ ”不要这样说,铃儿。“欣榆有些心疼的看她,铃子受的苦也够多了,现在好不容易和展耀扬在一起,还要受苦。”慢慢来,相信日久见人心。你是好女孩,展家人迟早会明白的。“ 她苦笑:”其实也不用想太多,我和展耀扬也才刚开始,以后也未必会走下去。“ ”铃儿,别说这样的话。厉幕阳说,这次耀扬是认真的,他说上次你跟耀扬说分手的时候,他在海边喝酒哭的很厉害,说你不要他了,他很害怕。我也觉得耀扬这次是认真的,你要有信心才是。“ 展耀扬哭的很厉害,那一定很趣。她笑了,欣榆说这话让她好受了一些,也不用担心的,展耀扬整个人都在她的身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下午老爷子来了,看到孙子这样,他怒也不是,心疼也不是。”你这些天到底在外面做什么,把自己弄成这样,招惹不三不四的女人,亏你还是展家的子孙,真是丢人。“ 那句不三不四的女人让一旁的铃子身体一僵,老爷子和展一彬进来,从头开始,他们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在这两人眼里,她就是那个不三不四的女人。 第257章 “爷爷,我哪里有跟什么不三不四年女人在一起,我是和铃子在一起。(..info好看的小说)”展耀扬也不喜欢听爷爷说这样的话,握着铃子的手说道。 老爷子看了她一眼,这丫头他也算知道,以前跟他们家耀扬玩在一起的女人,耀扬也是因为她而一定要跟丁芳芳解除婚约。一个连自己妹妹的男人都要报的女人,又怎么会好到哪儿去。 “你给我好好把身体养好,其他的以后再说。”展一彬硬着脸说,他也是不喜欢铃子的,基本不会多说话。 老爷子那计不屑的眼神,铃子看了是真的刺眼。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呆下去,这样受他们家人的轻视。 这两位展家男人比刘淑娟更有范儿,连跟她说话都觉得不屑,只顾着关心儿子的伤。在他们看来,耀扬现在和她在一起,也是一时爱玩,等过了那劲儿就好了。 等这个两个人走了,展耀扬紧握着她的手在唇边亲着:“铃儿,对不起。” “干嘛和我说对不起,和我这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在一起,还把你害成这样,应该是我要说对不起才是。”铃子冷冰冰的说,手也抽了回来。 展耀扬知道她是受了很大的委屈,见她坐的远远的,忙起来要去抱她。 “你干嘛,伤口刚处理好。”铃子被他的动作吓住了,一过去就被他抱了个满怀。看他得意满足的样子,她好气又好笑,这男人怎么现在像孩子似的,还耍无赖。 展耀扬也顾不上伤口,只想好好抱抱她:“别动,让我抱抱。” 铃子看他还受着伤的份上,由他抱着:“我明天要去上班,你自己看着办。”她是不想再受这样的气了,今天就够她受的。要是以前,她要听到这样的话,绝对甩头就走,毫不回头的。只展都笑。 展耀扬当然是想她时时陪在身边的,可是想着她今天从母亲,父亲爷爷这里受的,他也不忍心了。 “好。”展耀扬知道,这绝对是持久抗战。他不能跟父母绝裂,也不可能完全违背爷爷。但是他也知道,要他对铃儿放手,也是绝对做不倒的。只能一步步来,让双方都一点点的妥协,他才能和铃子永远在一起。“那你是不是该补偿我一下。” 铃子好笑的看他:“我今天一大早被你妈说了一通,下午看你爸和爷爷的脸色,你还要我补偿你?” “那我补偿你一直。”展耀扬的唇寻到了她的唇,“铃儿,我想你,真想。”pgvu。 铃子小心的扶着他的腰,不碰到他背上的伤。也不让他有大动作,扯到伤口。 “等我出院,看我饶不饶你。”他咬上她的下唇,吐着热情这么说。 事实是,他出了院也没能跟他在一起,而是在展老爷子的强令下,回了展家。在医院躺了半个多月,铃子后来也不是天天去,最主要的是她不想碰到展家人。每次一见到,都要受一次眼神摧残,实在不必。 最让铃子意外的是,她得到消息,丁远业和康佳仪要离婚。初听到这个消息,她觉得不可能。丁家人是多么爱面子的,特别是丁远业这个人,这么一把年纪了,还离婚会笑掉了人的大牙。 可是有很快,铃子早上出门的时候,看到康泰居然在门口等着。铃子对康泰是没有一点抵抗能力的,她走过去:“康泰。” “好久没见。”康泰露出笑容,只是笑容很勉强。 铃子知道,如果丁远业和康佳仪离婚,受伤最重的一定是康泰。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只笑容僵硬的回道:“是好久不见。” “铃儿,爷爷病了,现在在医院特护病房,你能不能去看看他,我知道他很想见你。”康泰艰难的对她说,他并不想免强丁铃,可一想到爷爷病的那个样子,他又觉得不忍心。 铃子浑身一颤,她开始以为康泰来找她,是因为他妈的事,却没想到的是,他是因为爷爷。铃子了解康泰,一定是爷爷病到一定的程度,他才会亲自来找她,让她去见他。 “好。”她坐上了车,看丁康泰,只觉得他现在的干瘦的厉害,他母亲和妹妹的事情,都够他受的。无论她们是什么人,总归是他的亲人。 “我听说,你和展耀扬在一起了。”上了车,康泰轻轻的笑,边开车边问她。 “嗯。”这些天,他现在恢复的也不错,出了院现在在家里休息,两个人都好几天没见面了。铃子也不急,倒是展耀扬,急着炸毛。展老爷子强令他在家里休息,不许他出门。展耀扬对爷爷多半是尊重的,铃子也觉得现在顺着他家人比较好,不然一开始就来硬的,只是受他们反对的更厉害。 “他对你好吗?”康泰神色如常,“不过我想,如果他对你不好,你也不会跟他在一起。” “我现在也不知道我和他能走的多远,现在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info好看的小说)”铃子无奈的笑,“你、丁老先生真的病的很重吗?” “他一直瞒着我们,他很早之前被诊断肺癌晚期,医生说就这几天的事情了。没想到爸爸突然又和我妈离婚,爷爷知道了,便气的病倒了。”丁康泰说着,也满脸的担心,“其实我妈和芳芳,真的不值得原谅。我不知道爸突然是怎么了,拿了一份dna的报告,说芳芳不是他的的亲生女儿,还说芳芳做了绝对不可以被原谅的事情。爸要和芳芳断绝关系,和妈离婚。” 铃子突然意识到,可能是因为什么,这次那些人,定也是丁芳芳做的。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些对丁芳芳来说,还都太仁慈了。 “铃儿,这次展耀扬受伤,是不是和芳芳有关系。”见她一直不说话,脸色深沉,丁康泰不由问道。 “谁知道呢?”其实丁家的事情,他一定也不关心,也不在乎。 丁康泰还想说什么,可是见铃子不愿再提,也就不说了。 到了医院,铃子看到了丁远业,丁远业一看到她,不自觉的站了起来,想走过去最后还是没有。 “你爷爷在里面,进去吧。”他对铃子这么说。 铃子现在也不想跟他争辩称呼的问题,点了头便推门进去。 其实很早就能猜到,这位老人的身体状况是不对的,上次他甚至说可以让她和展耀扬在一起,她就觉得不对劲了。她坐到床边,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看着干瘦如柴,面色蜡黄的老人,铃子没办法真的再冷硬的叫丁老先生。 “铃儿,你来了。”老爷子微微睁着眼,看着铃子,他想伸过手去拉她,“我就知道,你这丫头到底还是会来看我这个老头子的。” 铃子心口一酸,所有的话都堵在心口上,她知道,面对一个临终的老人,她不应该再去怪,再去恨。可是让她做到原谅,她发现还是没那么容易。 “你还在怪爷爷,是不是?”老爷子说着,眼角微微的还湿润,“爷爷对不住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铃儿,是爷爷的错。” “你好好保重身体,会好起来的。”铃子声音微哑,她没法无动于衷,但是他说的对她而言没有任何意义。pgvu。 “你不肯原谅爷爷,对不对?”老爷子声音也哽咽了,他想去握握孙女儿的手,可是铃子坐着一动不动,就是没过去。“爷爷对不起你,铃儿,你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 “别说了。”铃子是真的受不住了,“那些都过去了,我、我也忘了。” “我听说,你跟耀扬在一起了?”老爷子又问道。 “嗯。”她淡淡的应着。 “也好,耀扬也是个好孩子,能好好照顾你。”这位老爷子欣慰的笑了,“铃儿,你不原谅爷爷没关系,你能不能原谅你爸爸。这些日子,也够他受的,他很想你能回去,回到他身边。当年的事,都是我的错,你爸爸也是一时硬气,他心里还是极疼重你的。” 铃子真的不想谈这些,她受不住,太疼了,太痛了。她都不愿意去想和丁家的事情,最好一点儿都不要有。现在听到老人临终的嘱托,她根本不可能做到的嘱托,她无从回答。 “答应我,好不好,铃儿。”老爷子想坐起来,拉住铃子的手,可是半天都坐不起来,手也在空中晃了好久,还是够不着她。“你要是不认你爸,我这一走,他身边一个亲都没有了。” “他还有康泰,他不会没有亲人。”铃子说着,她愣是没有伸出手,她没有办法在自己还没有要原谅甚至回到丁家的时候,再去做什么,甚至妥协退让。 “不是的,连康泰都不是的。你爸爸本来就有弱精症,佳仪一直买通了家庭医生,改了他的健康报告,所以他自己一直都不知道。连康泰都不是他的孩子,都验过了,除了你康泰和芳芳都不是丁家的孩子。”老头子说着眼泪连连,“你爸根本受不住这个打击,他只能承认芳芳不是他的孩子,康泰,康泰是好孩子,我们都被佳仪骗了。” 铃子脸色大变,她绝对想不到事实竟还是这样。康泰也不是丁家的孩子,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这样!老天爷太残忍了,怎么能这么对康泰! “康泰知不知道?”铃子急忙问道。心一住孩。 “他还不知道,丁家需要一个继承人,康泰是好孩子,是我让你爸保着康泰的,不能让别人知道,不可以。”老爷子说着也哭的伤心,“铃儿,你爸现在心里苦,他有苦说不出来,你回到他身边,好不好?” 铃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满脑子都是康泰竟也不是丁家孩子这个震惊而可怕的消息。康佳仪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她怎么就敢做这样的事情。 “不可以让康泰知道真相,不可以。”铃子脑子乱乱的,这样的情形她控制不住,或许她根本就不应该来。她早就对自己说过,她不会在理会丁家的事情。 “不会的,现在公布出去,对丁家也不好。”老爷子说道,“铃儿,回来好不好,答应我,回来。” “你们太自私了。”铃子一听他说对丁家不好,所有的怒气都冲出来,“你们想的,是怎么为丁家,怎么保着丁家的脸面,你们有没有为康泰想过。就算,就算要把康佳仪赶出去,都不应该公布出那种丑事,这样置康泰于何地。你们觉得芳芳没用了,直接踢她出去,你们有没有想过,别人可能也会怀疑康泰的身份。就算保着他也没用,我懂了,你要我回来,是想我接替康泰,等我回来了,就把康泰有赶走,是不是?”12219822 “不是的,铃儿,不是的。”老爷子急忙解释,“你爸是被逼疯了,他没有想到芳芳会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她居然找人害你,那么残忍可怕。你爸受不住,才会那么做。” “他怎么会知道的?”上次的事情,她谁都没有说过,这次的事情,还没有查出结果不是吗? “是有人发了一封邮件在你爸的邮箱,有芳芳跟那些黑道人交易的照片。我怎么也没想到,芳芳怎么能这么残忍,买通那些人要这么对你,而且一次两次的这么做。现在芳芳也不知踪影,我和你爸也不想再看到她。”老爷子越说,脸色越是难看。 铃子只觉得一切不是那么简单,谁会给丁远业发邮件,把事情调查的那么清楚。展耀扬吗?可是展耀扬一直在医院,也没听他说过要做什么? 可是她马上想到,如果他要做什么,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动手。她心头一凉,心里更是发怵。 “我不会丁家的,从我离开丁家那天开始,我就没打算再回去。你好好保重身体,我先走了。”铃子说着,拿着包包就冲了出去。 “铃儿。”丁远业拉住她的手,“再多陪你爷爷一会儿,他没多少时间了。” 铃子抬头看着他,他真的老了很多,多了很多白色,眼角皱纹更深了。而且这么短短的一些天,他甚至瘦了。她说不上什么心情,只咬牙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明天我再来。”说完,她愣是挣开了他的手,看了康泰一眼,转身就走。 “我送你。”康泰忙追上去。 “不用了,康泰,你陪着他们吧!明天我再来,我现在有事。”铃子现在没法多看他,忍着心里的痛楚转身。 第258章 铃子一出医院,她的电话就响了,一看是展耀扬,她正要找他。 “你现在在哪儿?”一通电话展耀扬便问。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铃子也一肚子的话,在医院门口打了车就去展耀扬说的地方。 展耀扬也没开车,倒底伤没有好透,他在俱乐部等她,一见她搂着她的腰往他的长包房走。进了电梯,这里是白钻vip区,电梯里也没人,他按着她就开始吻。 这几天困在家里,他想她想的抓心挠肝的,这会儿人在怀里了,哪里还忍得住。咬着她的小嘴,不顾她的挣扎,直接按在电梯上狂吻。 铃子心里烦闷的很,哪里有心思跟他亲热,可是这男人力气极大,他一手将她的手按着,吸着她的唇不放。好一会儿才在她唇内吐息:“天哪,铃儿,我真想你。” 铃子被他吻的脸微微泛红,她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有话要问你。” “好。”他根本没认真听她说什么,再次吻上她。“展耀扬,我真的有话跟你说,你先别这样。”铃子好不容易逃开了他的唇,在他咬上她的耳垂的时候,她低喘一声,男人一点停下来的意思也没有。铃子也不敢怎么样他,他的伤还没好全,手无力的放在他肩上。在他的唇再次袭上来的时候,她已经不由自主的回应了。 在他扒自己的衣服的时候,她推开他:“我还有话问你。” “好,你问。”他的头埋到了她的胸口,回答的有些心不在嫣。 铃子抱开他的头:“你是不是查了那晚的事?” 他似乎也想到了她想要问什么,将她抱住,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那是当然,敢动我展耀扬的女人,当然要付出代价。” “所以那些事情全是你发邮件给我父亲的,是不是?”铃子抓住他的手,问道。 展耀扬听她说我父亲,先是愣了一下,马上想到是丁远业。他也没打算隐瞒,说道:“是这样没错,他应该知道真相。”展耀扬说着,拂开她颊边的发说,“铃儿,是我不好,最初那次我没能在你身边。我真是该死,在你跟我说要五百万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不对劲。” 他连这个都查到了,铃子心惊:“你怎么会知道的?” “丁芳芳这个女人很蠢的,她这次找的人还是上次那批。那些人也很蠢,拿了五百万就应该海角天涯不再回来,居然还敢跑回来,旧计重拾。像丁芳芳这种女人,一定要给她教训,否则她故态复萌。”展耀扬亲着她的眼角,说道。 “就算你要对付丁芳芳,你也不应该告诉丁远业。”铃子不同情丁芳芳,她再惨也是她活该,可是一想到康泰,她就觉得难过。“你知不知道,这样会伤害康泰,你这么做真的很残忍。” “我没查什么,是丁远业自己怀疑,拿了他们兄妹的dna去验,我发的邮件,只是告诉他丁芳芳和康佳仪对你做过什么。”展耀扬马上觉得她话不对劲,“你去见过他们。” “我说了,我的事情你不要管,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铃子一心都是康泰的身世,她怕,她真的很怕康泰知道真相之后会受不了。 “你的事情我怎么能不管,你是我女朋友,还是我未来的老婆。你真该打,当初情愿跟厉幕阳借钱也不问我要。”展耀扬根本不会去在乎丁康泰会怎么样,那是他的人生,跟他没关系。而且铃子这么紧张丁康泰,也让他不满。他能感觉到铃子对丁康泰特殊的感情,这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你先停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你不是说丁家的事情你不想管了,交给我就好了。康佳仪做的那些,只是她的报应而已。至于丁芳芳,她一定要付出代价。” “展耀扬,你话还没说话,你先放开。” “铃儿,我们何必为了别人的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至于丁康泰,那是他的人生,他这么大的人,得学会自己去面对。而且纸是包不住火的,就算不是现在,总有一天还是会被知道的。” “等一下,展耀扬,我话还没说完。” 展耀扬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爬起来,一把将她横抱起:“铃儿,现在只有我们,你知道这些天我有多想你吗?我想你想的发疯,我们不要为了别人的事情而烦恼了,好吗?” 果然他是存着这个心思,她挣脱他的唇说:“耀扬,现在还不适合。” “怎么不适合。”他咬着她的耳垂,“我们年纪也不上了,你看阳子,有了天赐,现在欣榆又那么大肚子。他都做父亲这么多年了,我也不能太落于人后。” 这能比吗?铃子起推开他,她觉得还有很多事情没弄清楚,有些话没说完,一进门被他缠到现在,她一点力气也没有。“你听我说,耀扬,你家人还没同意呢?咱们不能这么快,你先放开。”pgvu。 “傻妞,在我家,我爷爷是最大的。只要他决定了什么,我爸妈一个字都不会反对。只要我们有了孩子,我爷爷看着曾孙的份上,绝对不会再反对我们。”展耀扬将她再翻过身,抚着她汗湿潮红的脸,“铃儿,我们一定要在一起,我要你做我太太,而这是最快速的方法。” “还不行,耀扬,还不行。”铃子觉得是不对的,她并不想用这样的方法进展家的门。可是一听他说,要她做他太太,她还是被感动了。他再次进来的时候,她也没有力气抵抗。“耀扬,我们还年轻,再等几年都可以的。” 再等几年,开什么玩笑!他绝不能再等,现在丁康泰又不是她亲弟了,谁知道那男人会不会又来缠着铃子,别说还有一个谭黑。他一定要正了名分,铃儿才能完全属于他,他不能让别人有丝毫的机会。 铃子发现,展耀扬根本就没听她的,他一下又一下的里面冲,生猛而有力。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她声音被是破碎的,被他再次强拉起所有的感~观,她被动的承受他,包容他。又换好几种姿势,被她折腾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才算完。 展耀扬在快要入睡前,狡猾的想:这样还不怀上,那也太没天理了。铃子在睡着的时候,一直催他让他出去,他愣是占着,他相信今天肯定一举即中。 铃子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来吵醒的,她本来就极累,这会儿要醒不醒,推了推身边的男人说:“去接电话。” 展耀扬也醒了,他亲了亲铃子的脸颊,跳下~床从她的包包里找到了电话,一看是丁康泰打来的,他眉头一锁,还是接了:“有事吗?” 丁康泰大概没想到接电话的会是展耀扬,说道:“我爷爷不行了,他想见铃子最后一面,请让她马上赶到医院来。” 展耀扬也知道丁家老爷子进医院,今天也是爷爷要出去,他才溜了出来。他看着还睡的很香的铃子,说道:“我们马上赶来。” 挂了电话,他抱起睡的正香甜的铃子:“铃儿,乖,我们得去医院,得起来。” 铃子一听到医院,猛的就醒了,她知道可能发生什么事情。展耀扬拿来了她的衣服,让她穿上。他自己也打理好,搂着她出门。一进电梯的时候,他发现她的身子竟然在颤抖,他搂紧了她,亲吻她的发说:“别怕,没事的,没事的。” 铃子没说话,只这么靠着她,一路坐车过去,她都一声不吭。等他们到了医院的时候,老爷子已经走了。 铃子推开病房门的时候,感觉到房间的悲戚,她脸色一片惨白,无能想像的痛楚袭上来。她走过去,老人已经闭上了眼睛,没有了一丝的气息。 铃子觉得自己是铁石心肠的,当年丁家人遗弃了她,她也决定不要他们了。可是现在,老人离开了,甚至她最后一面的时候,还在指责他们的自私,不肯答应他最后的请求。 她知道再来一次,或许她还会那么做。她同样也知道,有些地方是不对的,她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她只觉得难过,一直无能为力的难过。 展老爷子也在,坐在旁边抹眼泪。老爷子看到孙子也跟来了,搂着丁铃,眼睛一咪没说话。 “爷爷知道你会来看他,他是安心的走的。”丁康泰走到她身边安慰她。“爷爷说,让我们不要勉强你,只要你幸福就好。铃儿,爷爷心里有你,真的。” 铃子身子一颤,想着老人临终前的请求,想丰自己的心硬,她身子抖的更加厉害。 展耀扬搂紧了铃子的腰,他非常讨厌丁康泰对铃子的温柔,一丁点儿都不行。不过现在铃子心情不佳,他只要抱紧了她,将她紧紧的扣在怀里。 “我们走吧!”铃子在他怀里轻轻说,她实在受不住这样的情形。 丁远业看了铃子一眼,想说什么,却沙哑着声音,什么也没说。他还得处理父亲的后事,也走不开。 “我们送爷爷回家。”老爷子在这儿,不伺候好,以后有他的好果子吃。 丁远业要送老爷子,老爷子执意不肯:“你忙你的吧,耀扬在这儿,有他就可以了。你自己要挺住,人生老病死很正常。” 展耀扬也说道:“是的,丁叔,你们去忙吧!” 丁远业看着展耀扬,像是有话要说,碍于老爷子在场,愣是什么都没说。 他们上了车,老爷子坐在后面突然说:“耀扬,你找个地方,我们一块儿吃个饭。” 耀扬在前面开车,从后视镜看爷爷,眼睛闪了闪。再看铃子,脸色微微苍白,目光无神。 展耀扬找了家馆子,要了个包间,展耀扬拿着菜单放到老爷子面前:“爷爷,你看你想吃什么?”前扬情上。 “你点吧,按你们年轻人的喜欢来点就好。”老爷子说完,看了看丁铃,“这一下午,你们俩在一起?” “是,爷爷,我和铃子决定要在一起了。”展耀扬握紧铃子的手对爷爷非常慎重的说道。pgvu。 原以为老爷子会拉下脸色,没想到的是他非常的平静,只点点头说:“你有这个打算,就要好好计划一下,你和铃子年纪都不轻了,也该结婚了。” 展耀扬和丁铃都很震惊,之前老爷子对铃子还是很看不上的,在他眼里,铃子就是不三不四的女人。怎么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老爷子的态度会转变的这么快。 “展老先生,你……”铃子本来还是在神游的,这句话让她迅速清醒过来。 “铃子,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跟耀扬一起叫我爷爷就好。”老爷子打断了铃子的话,说道。12219822 展耀扬简直就是狂喜,他之前着急着想让铃子怀孕不就是为了先得到爷爷的认同。现在爷爷改变了态度,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消息。他提醒还在发愣的铃了,说道:“铃儿,还不叫人。” 铃子这才回过神,有些不自在的喊:“爷爷。” 老爷子含笑点点头:“你爷爷临终前最想听的就是你再叫他一声爷爷,他没来得及听到,这声爷爷我替他受了。铃子,本来丁家的事情,我这个外人也不好多说。你爷爷在临终前把你托付给了我们展家,他说原先就是要把你许配给耀扬,现在也是遵循之前的约定。现在想想也是,我也答应了你爷爷,要好好照顾你。以后耀扬要是不好好对你,你就告诉我,爷爷替你收拾他。” 铃子绝对没有想到,那位老人在临终前居然还为她做了这件事,熟悉的酸楚涌上来,她差点哽咽。 “铃子,爷爷还有一句话要跟你说。”老爷子看这丫头,他虽然是基于老友的情谊才接受这丫头,不过现在看饿这丫头也不是完全无动于衷。 “你父亲虽然当年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多少都是因为有误会。现在你父亲短短这几日,经历了这么多打击,身为子女,如果再和家人堵气,就太不应该了。”老爷子说的语重心长,到底还不是自己家的人,他只能委婉的说。 铃子一时不知要如何回答,展耀扬忙说:“爷爷,丁爷爷刚去逝,铃子现在很难过,心情也不好。这件事,以后再谈吧。” 老爷子想想也是,看铃子气色很差,知道这件事也不能急着来。 “爷爷,我想知道,我爷爷跟你说了些什么?”铃子幽幽的问道。 老爷子定定的看她,缓缓的说道:“我这次见你爷爷,是你爷爷要求,想要见我一面,有话跟我说。他和我谈起了我和他当年的约定,我和你爷爷是老战友了,我们还曾经约定,如果有机会,我们一定要做亲家。[..info超多好看小说]可惜我们各自生的都是儿子,直到远业有了你,一彬有了耀扬,那时便有约定,让你们这一辈联姻。一开始我们约定的就是,你和耀扬婚事,现在,不过是兑现而已。” 展耀扬听着,握紧了铃子的手,虽然爷爷说的,简直就是荒唐,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有联姻指婚的,太可笑。可是现在,他却觉得满心的感激,这代表着他和铃儿是早就注定好了,天生一对。 “可是……”明明耀扬和丁芳芳已经订了婚,而且她也知道,老爷子根本就看不上她,无非还是因为爷爷临终的请求。 “你一定以为我是因为你爷爷临终的请求,才愿意接受你,对不对?”看着铃子的脸色,老爷子笑道,“其实也不能说不是,你爷爷临终前说了一句话,说他错看了你,低看了你。你一直好孩子,我信你爷爷的眼光,他说你是个好孩子,你就一定是个好孩子。仔细想想,也是因为你,耀扬这几个月才变得规矩本份了,不在外面花天酒店。恐怕只有你,才能克得住他。” “爷爷,你孙子我有你说的这么糟糕吗?”展耀扬听爷爷这么班次价自己,不由不满说道。 “你是我孙子,你骨子里是什么东西,我会不清楚吗?”老爷子横了孙子一眼,对铃子语重心长的说道:“铃儿,好好想想爷爷的话,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比亲情更加重要。现在是你父亲最需要你的时候!” 送完老爷子回家,展耀扬才送铃子回厉家,展耀扬是想带铃子回他的住处,但是铃子心情一直很低落,到了厉家小区外面,他停下了车,转头看铃子,见她还在发呆。 “铃儿,不要勉强你自己,如果你不想回丁家,没有任何人会怪你。”展耀扬握住她手轻声说道。 铃子也转过头看他:“我知道,我还没有做好心里准备,可是我真的很意外,意外爷爷会为了我做这些。他临终之前,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我原谅他,可是我没有答应。我甚至还责怪他,责怪他,责怪他们自私。一个临终的老人,我这么苛刻,连他唯一的要求都不肯答应,我是不是很不孝。” “傻丫头。”展耀扬心疼的将她搂到怀里,“我们都很清楚,他们做过什么,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办法做到轻易原谅。根本不关你的事,你爷爷会这么做,不过是因为心里愧疚。不想原谅,就不要原谅,你还有我,记得吗?” 铃子用力的抱紧了他,靠在他的怀里。 展耀扬送她进屋,没在厉家多留就走了。其实他是不愿意铃子一直这么住在厉幕阳这里,住这里还不如住他那儿去。不过现在她心情不佳,也只能是这样。 铃子实在累极,回去洗了澡便睡了。展耀扬给她发来了短信,她也没来得及看。 次日还要上班,一大早便看到展耀扬在小区门口开着车在等她。 展耀扬虽想她可能吃了早餐,还是给她带了吃的。“请问丁小姐,是要坐公交,还是坐地铁,还是由我专车接送呢?”他走到她面前,笑道。 铃子被他的说辞逗笑了,以前不坐他的车,是因为不想理他,现在两个人在一起了,她不可能现在还拿乔,去挤公交。 她坐上了他的车,看他车里还有三明治,她笑道:“我有吃早餐,不过可以留到中午吃。” “中午怎么可以吃这个,我来接你吃饭。”展耀扬开着车,先看了她的脸色,不由说道,“要不你来我公司上班得了,你想要什么职务随你挑,就连我这个老板的位置都可以是你的。” “既然老板的位置都是我的,我又何必去你那儿上班。”铃子笑着反问。 展耀扬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认命的听她的。“三天之后是你爷爷的追悼会。” “嗯。”铃子应了声,“丁芳芳是不是被你关起来了?” 展耀扬脸色一沉:“只是给她一点教训而已,那是她应得的。” 铃子有种不好的预感,展耀扬那么神态自若,她不由心惊:“你说的教训是什么?” “别告诉我,你要替那个女人求情,铃儿,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善良了,嗯?”展耀扬笑笑的对她说。 铃子没再说多,是的,丁芳芳那个女人一点也不值得同情,可一想到展耀扬会使的手段,不免还是有些不自在。 铃子上午上班也很心不在焉,直到前台打电话给她,说有人找她。 她到会客室一看,居然是康佳仪。这个女人神色非常的憔悴,神情落寞,一看到铃子出来,马上站了起来。 铃子也没料到她会来找自己,昨天爷爷去逝的时候,都没有见她。当然,她现在和丁远业离婚,她也没有脸再出现。 “丁太太找我,有可贵干。”铃子看到她冷笑道,“哦,我想到了,你现在在和丁先生离婚,不能叫你丁太太,应该叫你康小姐。” 康佳仪的脸色一青一白的,若是以前,定不容她在自己面前得瑟,可是现在,她只能忍下这口气。 “铃子,我来找你,是有件事想求你。”康佳仪说的低声下气,眼眸里还蒙着泪光。 “真是稀奇。”铃子冷笑,“我有没有听错,出身高贵的曾经是丁太太的康小姐你,居然有事要求我?” 康佳仪被她说的脸色一白一白,嘴唇一开一合的都在动着,她死死的盯着铃子,愣是一句都回不了。 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说道:“铃子,芳芳已经失踪好几天了,到处都找不到她。我知道,一定是展耀扬把她抓起来了。这么多天了,展耀扬想做什么都做了,可不可以把芳芳放出来。” 铃子冷冷的看着这个女人:“你丢了女儿,可以去找警察,如果你觉得展耀扬抓了丁芳芳,你也可以去找他。我帮不了你,也不可能帮你。”说着,铃子转身就走。 “铃子。”康佳仪抓住了铃子的手不让她走。“铃子,你不能走,你不能这么对芳芳,她怎么都算你的妹妹,不是吗?求求你,芳芳已经毁了,你不能不给她留条命呀!” 铃子看着康佳仪这么苦苦哀求的样子,她对自己说,对这样的女人不用心软。但是她也说对了,丁芳芳估计已经毁了,如果因为丁芳芳,而让展耀扬还背上一条人命,那同样不值得。 “康小姐,我帮不了你,放开我,我要上班了。”铃子说完,甩开了她的手进去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展耀扬来接她去吃饭,上了车她看他:“带我去见丁芳芳吧。” 展耀扬似乎也一点不意思她会这么说,他笑了笑:“你不怕,见了她之后会影响我们吃饭的胃口?” “可是我还是有话想要问她。”铃子说道。12219822 “好吧!”展耀扬倒无所谓,开车到他自己的俱乐部。 铃子知道,展耀扬所经营的俱乐部是有色情成分的,只不过这里面的公关更高档。 而展耀扬的惩罚,很显然就是将丁芳芳调~教成俱部的高级公关。 当铃子到了俱乐部的时候,丁芳芳正有白钻vip房陪客人。 “现就就是有人想带她走,她都未必想离开。”展耀扬这么对她说。 铃子脸色苍白,她从另一个房间能看到丁芳芳伺候客人的样子,不见丝毫勉强。她突然看着展耀扬,只觉得这男人着实有些可怕,丁芳芳固然可恨,可以惩罚她,可是这种从骨子里改造了她,真的是太可怕了。 当丁芳芳被带到她面前时,她只是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这么出现在我面前。怎么样,是不是很爽?” 铃子觉得,现在对这个女人还太仁慈了,她冷笑:“在这里感觉怎么样?耀扬跟我说,你表现的不错,客人也很满意你。” “丁铃,你会有报应的。”丁芳芳一听铃子这么说,恨的牙痒痒的。 “是我有会有报应吗?好像报应都在你身上,你三番两次对我下那种狠毒手段,芳芳,你的心黑到根本没办法让人去同情你。”铃子冷哼,“本来你妈求我,让我放了你,不过看你在这里做的好好的,你就在这儿好好干着吧!” “你……”丁芳芳一听到她说到她妈,神色微微的动容,“丁铃,你不得好死,你一定不得好死。” “我们走吧!”铃子听她这么说一说,毫不犹豫的转头就走。pgvu。 “丁铃。”丁芳芳再也受不住,她跪在铃子的脚边,“放我出去,铃子,求求你放我出去,这里真的不是人可以地方,很可怕。求求你,你已经得到了展耀扬了,你现在是丁家大小姐,而我什么都不是,你放了我好不好?” 铃子低下头,难得看她楚楚可怜哀求她的样子,她冷笑:“丁芳芳,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再什么丁家大小姐,更没有想要跟你争什么,一直是你自己在跟你自己做对。你变成现在这样,也是你咎由自取。” 丁芳芳手一软,趴在地上,她爬过去抱住铃子的腿:“丁铃,你不能扔我在这里,你不能这么做。这里是地狱呀,这里的人都不正常,你不能把我留在这里,这里是人间地狱呀!你知道有那些人都是些什么人吗?我会死的,再在这里呆下去,我一定会死的。” 铃子当然可以想像这是什么地方,来这里消费的人非富即贵,别指望这些人能有多斯文,他们玩的更变态,更残忍。铃子看看展耀扬,展耀扬连看都没有看丁芳芳一眼,只搂着她的腰。 其实一早就可以猜到,展耀扬本来就是寡情的人,但凡他不喜欢的,又甚至他厌恶的,他可以连看都不看一眼,更不会有一丝的怜悯之心。 “我们走吧!”展耀扬不想让铃子再跟她纠缠,他睨了眼丁芳芳,冷冷的道,“想离开这里可以,把那五百万还清了就可以。”说完,他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开了丁芳芳。 铃子心口一滞,展耀扬的动作不拖泥带水,却刺在她心上。如果这个男人不是爱自己,他对她只怕也会像丁芳芳一样。 上了车,他打电话给她公司老总,说她要请假的事情。铃子一惊,等他打完电话,她皱眉:“你怎么会有我们老总的电话?”而且他擅自给自己请假,这一点也让铃子很不舒服。 “没什么,有点商务上的合作而已。”展耀扬淡淡的回应,“吃完饭,我带你去个地方。” “展少,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你自做主张,替我决定事情。”铃子冷下了脸,她虽然跟他在一起,但是不代表她要受他的控制。刚才他跟公司老总通电话,俨然就是上司命令下属的样子。“最近我听说我们公司有大集团注资入股,是不是就是你。” 展耀扬笑了笑:“被你发现了,所以我才说让你来我公司上班。” 铃子忍下心口的怒意,她很清楚展耀扬任性惯了,向来是自把自为,按自己的喜恶来。 “怎么,不开心了。是你们老总在找投资,我让人评估了之后觉得可以为之,是他送上门来的。”展耀扬凑过头哄着她说道。 铃子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说道:“为什么你说丁芳芳要还你五百万?” 展耀扬耸耸肩:“这不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吗?你之前为了摆平那些人,跟欣榆借了五百万。我已经把钱还给他们了,但是这笔钱不能白出,如果不是丁芳芳的恶毒诡计,你也不会受这样的苦,当然这笔钱也要她来还。我给她了赚钱谋生的路,对她已经够好了。” “把她放了吧!”铃子突然幽幽的说道。 “我没有囚住她,只是她必须得还我那五百万,她还不了,自愿留在俱乐部干活赚钱,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展耀扬看了她一眼,“ 铃儿,你太善良,对那种女人不必心软。”样说冷心。 “放了她。”铃子再次说道,“她已经失去了一切,爱情,家庭,所有的一切一切。如果说是惩罚,这样的惩罚也够了,放了她吧。” 她说着,叹息一声! “好,我放了她。”展耀扬还是听她的话,马上就拔了一通电话。 之后铃子没再说话,吃饭的时候也没什么胃口。吃完饭,展耀扬带她到市中心新盖的大厦。这是高档大厦区,他们直接到十六层,展耀扬拿了门卡,刷了卡之后,推开门,对她做出请的姿势。 铃子表情一直淡淡的,便是看到房间内别致的装修,但是依她的喜好装修的。 “这栋房子我买了很久了,我重新装修了一次,在设计的时候我就想,等你回到我身边,我们就住在这里。”展耀扬在她身后搂上了她的腰,“怎么样,喜欢吗?我已经移到你名下,你是这里的女主人。” 铃子淡淡的笑:“展少真大方,一出手便是豪宅。”她走到另一边落底窗前,这里的视野很好,能将大半个市区尽收眼底。 展耀扬马上觉得不对了,忙过去搂上她的腰:“怎么了,不喜欢吗?” “豪宅谁会不喜欢。”铃子平静的拉开了他的手,“耀扬,有件事我想跟你说清楚,我决定和你在一起,现在你是我的男友。不代表你可以控制我的事情,甚至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做一些事情,我更不需要你来送房子给我。如果你认为我们跟以前没有区别的话,我想我们也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事耀然话。 “铃儿。”展耀扬搂紧了她,怎么都不让她挣开,“对不起,铃儿。我不是想控制你,而是想给你最好的,想伤害你的人得到应有的下场。如果这么做真的有罪的话,好吧,我有罪。” 铃子是发现了,这男人现在学会了甜言mi语,几句话就被她哄开心了。她嘴角呡着笑意说:“既然你觉得你有罪的话,那就想想怎么赎罪?” “赎罪?”展耀扬一听赎罪两个字,还真的来劲儿的,一把将她横抱起来,“放心,我一定好好赎罪。”说着,便抱着她卧室走。 铃子是料到了,他费了心思布置这里,给她把假请了空出下午的时间,再把她带过来,必然是存了这个心思。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特别是展耀扬这号的,满脑子都是这种事。 展耀扬是存了这种心思,他们刚和好,如果他不惦记这事,他就不是男人。 在被他放在床~上,趁着他脱~空档,她说道:“既然请假了,一会儿你跟我回一趟丁家吧!” 展耀扬真来劲儿呢,听她说回丁家,他微怔:“你决定要回丁家了?” 她回丁家也不是不好,其实现在铃子就剩下丁远业一个亲人,回丁家无可厚非,不可能真的就恨一辈子,真的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 铃子点点头,眼神落寞:“爷爷用了他最后一点交情成全我,没理由我不成全他。”如果她再心硬下去,恐怕连自己这关都过不了。 展耀扬将铃子一把抱住,点点她的鼻子说道:“你呀,就是嘴巴硬气,实则是心软的像豆腐的小傻瓜。”12219822 “你还别说,你要是敢惹我的话,看我心软不心软。”铃子眼神里微微有几分警告,这男人她要了,她就得让他完全合自己心意儿。铃子没法了,只得由他来。 于是他们下午三点多才从公寓出来,一路去丁家。路上铃子歪着像是要睡着了。却突然听到展耀扬说:“铃儿,咱们搬到自己的公寓去住好不好?” “不行,我答应了欣榆要有在她家住到她把孩子生下来。”她闭着眼回道。 “那是你没上班的时候,现在你也上班了,你想想,你每天都这么晚回来,欣榆还让要保姆给你留门,你家里出了事,她还要担心你。还不如你搬出来,她也省了心。”展耀扬继续说服她。 铃子突然觉得他说的也有理,她说道:“那我再找个房子,耀扬,现在虽然你爷爷是同意我们一起了,可大多是因为我爷爷临终之托的关系。你爸你妈都不同意,如果你跟你住到你的公寓,他们怎么想?我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不管不顾。” 展耀扬定定的看着铃子,发现她平时好像表现的并不在乎他的父母,其实不对。她还是在乎他们的看法的。“那要不,你住到那儿,我回家住。” 铃子笑了:“我住到那儿了,你还能回家住,展耀扬,你当我是几岁的小孩子吗?你就是半夜爬,也会爬过来。” 展耀扬被她说中了心事,铃子确实是了解她。 “那你还要在厉家继续住下去?”展耀扬有几分不悦的问道。 “我是有这个打算,在厉家,展大少爷你好歹还能规矩一下。”要是天天像今天下午这样,她一定会挂掉。 展耀扬有几分不悦了,他的女人要住在自己兄弟家,是非常没面子的。可是铃子一旦决定了,谁劝也没用。这会儿他是深刻发现了,现在他们的关系完全是这女人说了算,她说东,他是真的没办法说西。 “要不你再给我物色一套房子,小一点没关系,在市区的。”铃子突然又开口说道,“不许用买的,得租的,价格要中等。还有,我要新找一份工作,你要是再干涉到我工作上,我一定要给你好看。” 在现在的公司,当老板都要看自己的脸色,那呆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呢? 展耀扬认输的答应,他能不答应吗?女人翻起脸来的时候,是很可怕的。 她回到丁家,丁远业也刚回来,看到铃子和展耀扬时,他也很意外。 “铃儿,你回来了。”丁远业看了展耀扬一眼,微皱眉,要不是因为铃儿,他不会让这臭小子进他家门。 “我有话跟你说,耀扬,你在这儿等一下。”铃子转头对他说。 丁远业不知道女儿要跟自己说什么,但是她肯跟自己沟通,已经让他很开心了。 他们到了他的书房,一进书房,铃子便说道:“我可以回丁家,可是我有一个条件。” 丁远业一听她说会回丁家,更加的惊喜万分:“你说,只要爸爸能为你做到的,都会为你做的。” “那就是永远不可以告诉康泰他的身世,你还是要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的看待。如果你能做到这一点儿,我就回来。”铃子说道。 “铃儿,不用你说我也是这么做的。”丁远业这么说道,“我只是跟康佳仪离婚而已,我没有想到她们母女居然丧心病狂的对你做那么可怕的事情。我已经报警了,一切交给警察处理。” “你报警?到时候不就会知道康泰的身世吗?”铃子不会去怜悯那对母女,可是她担心康泰,不想康泰也受苦。 “你放心,报警只是吓吓她们,稍后我会和康佳仪把离婚手续彻底办了。”丁远业说道,“铃儿,你肯回来,爸爸真的很高兴。” 第259章 展耀扬在楼下等的时候,碰到了回来的丁康泰,他对丁康泰的态度当然不可能好。(..info)他倒认为,不揭穿丁康泰的身份其实是最好的。这个所谓的弟弟现在看丁铃的眼神就不对,可是知道自己不是铃子的亲弟弟,还不定会怎么样? 丁康泰当然也不待见展耀扬,看着他的时候也是冷冷的,不过他知道这个时候看到他,大概是铃子回来了。“铃儿在楼上?”这让他有几分惊喜,所以没有理有他就直接上楼。 “你爸在跟铃儿谈话。”展耀扬被他眼中的兴奋刺了眼,声音越发冷淡。“还有,丁康泰,铃儿是你的姐姐,你可以叫她姐姐,但是我警告你,铃儿不是你可以叫的。” 丁康泰笑了,他看着展耀扬突然玩味起来,觉得特别有意思。他笑道:“无论铃儿是不是我的姐姐,她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永远都不会变,更轮不到你展耀扬来管我叫什么?” 展耀扬被气的横横的,不过他是谁,怎么能输人输阵。他冷笑:“你记着她是你姐姐就好。” 他说的时候,铃子和丁远业下来了,正好听到展耀扬说的这句话,心里说不出的不好受。 “你回来了。”丁康泰走上了楼梯几步,对铃子笑道。 “嗯,你也回来了。”铃子一看到康泰,只觉得特别心疼,想要要怎么对他好,她是真的对不起他。 “明天铃儿就搬回来了住了,康泰,明天帮你姐姐拿行礼。”丁远业笑容满面的说道。 展耀扬一听,脸就下来了,他本来就忌惮着丁康泰,这样以后住在一起,不是麻烦更大吗? “好,明天几点,我开车去接你。”丁康泰也非常的开心的对她说。什道冷现。 “下午完班吧,刚好后天是休假。”铃子回答,看展耀扬脸色不好,也像是没有看到似的。 展耀扬一句没吭,这些人也当没他这人似的,丁远业让铃子吃完晚饭再走,她也没有拒绝。虽然铃子没叫他父亲,可是对他态度已经好了。吃饭的时候一直招呼她吃饭,露出久违的开心的笑容。 吃完饭回去的路上,展耀扬一直黑沉着脸开车,一言不发。 铃子这才有空理他,她转头看他:“怎么了,谁惹着展少你了吗?” “你说呢?”展耀扬转头看着她反问,“为什么突然决定回丁家住,我让你搬出来跟我住,你怎么都不肯。回一趟丁家,你就决定回丁家住。” “我回丁家住不是很应该的吗?”铃子淡淡的反问,“无论在我心里能不能释怀,丁远业是我的父亲,康泰是我弟弟,他们希望我回去住,这段时间丁家气氛本来就不好,如果我回去大家开心,我为什么不回去呢?” “是因为丁康泰会开心吧?”展耀扬不悦的说道,他又觉得自己说的这话过了,马上转而说,“就算你决定要回去住,也应该跟我商量一下。” “如果我决定回来住,跟你商量,最好的结果我还是会回来住。”铃子也当没听到他说的那句话,冷冷的回道。 这话听在展耀扬的耳里,还真的是炸了毛。他当然知道,铃子是最有主见的。她要是决定了什么事情,谁也改变不了。但是她这么直白的跟他说,真真是不舒服。 “所以我这个男友的意见对你来说,根本无足轻重。”展耀扬不想吵架的,可是说出来的话,还是没办法控制。 铃子深吸一口气,她说道:“耀扬,如果你了解我,你就会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 “我知道,你绝对不会为了丁远业,你还没有原谅他。你为了不过是丁康泰,铃儿,丁康泰当初喜欢你,是他自己的选择。现在他的身世,更不是你可以控制的,你没有必要为此内疚,甚至免强你自己。更何况,你搬回丁家能做什么?让他每天看到你,那样只会让他陷的更深。”一想到她和丁康泰抬头不见低头见,天天在一起,这种滋味简直让要爆炸。 “我知道,可是现在我可以做的,也只有这些。”铃子不否认展耀扬说对了,“老天爷对康泰实在太残忍,这次他母亲的事情,他心里肯定更加难过,却还要装成没事人那样。’ 好了,到这里展耀扬真的要疯了,他心爱的女人当着他的面这么谈论另外一个男人,任是谁都不会舒服。他很想抓狂,可是丁铃吃软不吃硬,不能跟她硬来。 ”这是他人生的一部分,他必须要接受的。丁康泰定不准一早就知道他母亲和妹妹是什么货色,没什么值得同情的。“他将车子停在路边,握着铃子的双肩,”铃儿,我知道你对他感到内疚,不可否认,他是为你做过很多事情。但是你今天这么做,一点意义都没有,说不定他日后知道真相,还以为自己有机会。“ ”他不能知道真相,永远不能。“铃子很是激动的说,”不能让康泰知道,他知道了之后,肯定会受不了。“ ”说不定他已经知道了呢?“展耀扬说道,”丁康泰不是傻子,他的妹妹都是丁远业的孩子,他肯定了解自己的母亲是什么货色,说不定悄悄去验了dna也未可知。“ 展耀扬这么一说,铃子真的觉得这可种可能性很大。”那怎么办?“pgvu。 ”所以你说的瞒着他,不现实。他如果已经知道真相,还装做不知道,说不定就是想让你同情,然后回到他身边去。“展耀扬想想,也觉得危险,没办法放任她搬回去。 ”康泰不是这样的人。“铃子冷冷的否认,”就算他知道没有告诉我们,也是因为他知道我们不想让他知道,所以装着来成全我们。“这么一想,铃子觉得越发的难过。 展耀扬听到这里,是真的怒了,他冷冷的道:”既然丁康泰这么重要,你当初为什么还要甩了他?哦,对,他还是世界上最爱你的男人,没人能比得上他。现在他也不是你弟弟了,你们又可以在一起了。从丁远业来看,我看他很希望你们在一起。“ 铃子也拉下了脸,这男人在丁家黑着脸的时候,就让她有几分不悦了。既然他这么不想跟她回丁家,大可以一开始就不来。她怒极反笑:”展少还真给我提了不错的建议,康泰这么多年对我一心一意,不会在外面乱搞女人,无论我是不是丁家小姐,他对我始终如一,更不会看不起我的出身和在外面的名声。这样的好男人,我还真不应该错过。“ 这话多气人呀,展耀扬气的够呛,可是他一看到铃子眼睛也在喷火,他当下软了。真不能生气,绝不能生气,现在他是留校察看期,真的不能生气。 他一把将铃子抱住:”好了,铃儿,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生气说这样的话。那是因为我在吃醋,丁康泰为你做了很多,我知道你心存歉疚,想要补偿他。可正因为他曾经为你做了很多,所以我才会吃醋。我素行不良,而他素行良好,你现在要搬到丁家,跟他一个屋檐下住,我要是不在意,那肯定是我有问题。“ 铃子本来还气的,可是看他这么诚退,还这么小心看着她的脸色,她再大的气也没有了。脸色自然也就缓和下来:”我对康泰是真的很内疚,耀扬,康泰为我做了太多太多,如果我现在不为他做一些事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我一辈子记挂着他,这也不是你想要的,是不是?而且我妈曾经留下了遗愿,让我这辈子,除非是出嫁,否则绝不离开丁家。“ 展耀扬投降了,在铃子面前,他只能认输了。他将她搂的更紧说:”你要搬回丁家可以,可是你也要让我吃颗定心丸。“ 铃子笑了:”那你想我怎么给你吃定心丸。“ 展耀扬深吸一口气,那个东西他是今天才拿到,本来还想挑一个更浪漫更美好的氛围再拿出来。可是现在不拿出来不行了,他拿出一个红色的盒子,一打开是亮的扎眼的戒指,很简洁的设计,中间那颗钻石仿佛还泛着红光,没有一点杂志。12219822 ”我的定心丸就是,你要嫁给我,答应做我太太。“展耀扬极是诚恳的看着她,他还得小心的看她的神色,他也没有信心,现在跟她求婚。她会不会答应。 铃子绝对不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跟她求婚。她有点措手不及:”我们才在一起,这样是不是太快了。“ ”我一点也不觉得快,失去你的这段时间,对我来说度日如年。和你复合之后,我天天还会提心吊胆。铃儿,其实我对自己没有多大的信心。我也会害怕,也会担心,我怕自己做的不好,会让你失望。无论是丁康泰,和还谭黑,他们对你来说都是那么重要的存在,那我算什么呢?“他说的极是委屈,还配上了落寞的神情。 铃子被他的表情逗笑了,可是看他的眼神的时候,能感受他是多么的紧张和认真。她也极认真的回答:”我没有做好心里准备,这么快就开始另一种新的生活。“如果是以前,铃子绝对会欣然接受。而现在,她已不是那么确定。展耀扬也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铃子这么一说,他还明忍不住有浓浓的失望。[..info超多好看小说]他说道:”铃儿,我承认我有点心急了。可是按照习俗,如果家里有亲人过世,如果不在百日内结婚,就要等到三年之后。我不想等那么久,我想把你定下来,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太太。让他们对你有想法的男人都滚的远远的,就算你现在不能回答,你也答应我,一定好好考虑一下,好不好?“ 铃子看着他手中的戒指,她的手指摸了摸戒指上的光泽说道:”戒指很漂亮,而且很特别,费了不少心思吧!“ ”嗯,是从南非订制过来的血钻,我知道你喜欢简单的,让意大利那边重新打磨加工的,按照你手的尺寸特意订制的。不信的话,你可以试一下,看看是不是正好合适。“展耀扬说着,拉过了她的手给她戴在无名指上。 铃子没有拒绝,戒指戴在身上,刚刚好,不大也不小。她摸了摸戒指:”你让我天天戴着这么个戒指出门,只怕明天就被人抢了。“ 展耀扬笑的更开心,他又掏出一个锦盒,打开之后,里面是简单素白白金戒指:”这个款式更简单,你可以戴这个,戴这个走在街上也不会有人惦记。“ 铃子发现了,他这么说的时候,眼眸里竟闪着泪光。铃子也不知道怎么,这一刻心里一软,笑道:”那还不帮我换上。“ 展耀扬惊喜极了,忙小心的给她把钻戒摘下来,再戴上这只戒指。看着她的手戴上他做准备的戒指,怎么看怎么好看。他握着她的手说:”我也给我自己准备了一枚,跟这个是对式。“ 他拿出另一个戒指盒:”你要不要给我戴上?“ 铃子心头也是暖暖的,说不出什么滋味,她拿了戒指给他戴上说道:”你要是再敢招惹别的女人,我就把你的手给切下来,下面也切下来。“12243296 展耀扬握住她的手,在唇边亲了亲:”我哪敢?我就被你牢牢的拽在手里,飞不出你的手掌心。“ 铃子这才笑了,其实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快答应,可是看到展耀扬这样的表情。他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呢,可是这段时间,他在她面前表现的是那么的小心翼翼。他是紧张她,也在意丁康泰的存在。可是他还是勉强自己忍着,接受着。 他是在对自己用心,她搬到丁家会让他不安,如果戴上这枚戒指能让他没这么不安,两个人的关系也能更稳定,也没什么不好。 展耀扬一时难掩内心的激动,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铃儿,你是我的了!“ 丁铃心里莫名的也涌起一股柔情,回抱住他。打了一下他的背:”信是你的,是你是我的,我的还是我自己的。“ ”对,我是你的。“展耀扬说着,吻上了她的唇。 吻着吻着,有些人开始不安分了,手在她身上摸索着,凑到她耳边:”铃儿,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好不好?“ 铃子抓住她的手:”不好,我得回去。“她的唇被他吻的红润润的,眼眸也染了一层醉色。 展耀扬觉得自己还得加把劲儿,等她搬回了丁家,要再把她拐出来,可能更难。于是他顾不得她的坚定,重重的吻上去,手摸着调了坐椅,直接将她压上去。 铃子对他的心思摸的一清二楚,她喘息着,”我要回去,还有,以后没带,不许你碰我。“ ”铃儿,我们现在还需要吗?“展耀扬有些不甘的在她唇边磨着,”如果有了,就生下来了,反正我们也要结婚了,不是吗?“”我戴了你的戒指,不代表我现在就在嫁给你,过段时间再说。“铃子想推他起来,他实在太重了,她推不动。只是被他这么压着,她感觉肺都要被他压爆炸了。 ”既然决定要结婚,当然要在百日内结婚,否则要等三年。“展耀扬也意识到自己将她压住了,他侧了身,仍紧紧的搂着她不肯放开。 ”那就三年之后再说。“铃子气息微微不稳,她推开了他坐了起来,整理衣服。”耀扬,我们可以先订婚,现在大家都还年轻,以后再说好吗?“ ”既然你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为什么还要三年之后再说呢?“他也坐了起来,又将她抱过来,”铃儿,我们浪费了这么多时间,这个时候不是更应该珍惜彼此。“ ”我只是觉得现在就结婚太快了,耀扬,我戴了你的戒指,就打定了主意以后会跟你过一辈子。既然决定要在一起,要过一辈子,结不结婚又有什么区别呢?“铃子试着说服他。pn2w。 展耀扬又怎么会是这么容易被说服的呢?他他说道:”既然我们决定要结婚,迟早都要结婚,为什么不趁着现在就结了呢?“ 铃子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了,她觉得和展耀扬是得不出结论的。于是她坐着,只能沉默不说话。 展耀扬看她不说话,也来气了。他对她真的就是百般的讨好,她却丝毫的不见心软。 ”你是因为丁康泰,所以才不肯现在跟我结婚?“展耀扬在沉默了很久之后,缓缓的问道。 铃子叹息:”我戴上了你的戒指,以后都会戴着,谁都可以看到。我又怎么可能为了康泰而不跟你结婚呢?我只觉得现在不是时机,虽然你爷爷同意了我们在一起,可是你爸妈还没有同意。“更别说,她和刘淑娟还那么的不对付。 ”那如果,明天晚上爷爷叫你到我家去吃饭呢?“展耀扬转而问道。 铃子一懵,她被这个提议问的脑子一懵。要去他家,见到爸妈。铃子没怕过什么,这会儿还真的有几分怯意。特别是刘淑娟,那位刚柔并济的女人,她们有过那么几次不愉快的交谈,一想到要再见到她,还是那种身份,她心里发怵。 ”铃儿,相信我,我爸和我妈都在改变得你的看法,一点点的接受你。明天跟我回家吃饭,好不好?“他想,过了他父母这一磁,铃子总没有借口再拒绝他了吧!能戒了婚。 其实丁铃想过,既然她要和展耀扬在一起,迟早都要面对他家人那一关。只是真的要面对,她心里还是发怵。 不过第二天傍晚,铃子还是跟着展耀扬到了他家门口。她还算用心的准备了礼物,一进门,便看到刘淑娟和展一彬都在。刘淑娟一看他们进来了,笑了笑道:”你们来了!“ 展耀扬紧握着铃子的手进去:”爸,妈,我们回来了。“ 铃子深吸一口气,露出一抹微笑:”展叔叔,刘阿姨,你们好。“ ”妈,爸,这是铃儿给你们准备的礼物,我们很用心一起选的。“展耀扬将礼物放下,握紧了铃子的手。 ”张妈,把礼物拿进去吧!“刘淑娟叫来女佣将礼物收进去,”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我正在煲个黄豆猪脚汤。铃子,你跟我一块儿过去看看。“ 展耀扬心一惊,他看不透母亲的用意,不由握紧铃子的手。 ”好!“铃子松开了他,对他笑了笑。她没那么娇弱,要他时时的护着。 刘淑娟拍拍儿子:”怎么,有了女朋友就忘了妈,好像我会把你女朋友吃了似的?“ ”耀扬,你跟我到书房来。“展一彬深深看了眼儿子,走在了前面。 怎么样,这是分离战术吗?不过他们都有心里准备了,见招拆招。 铃子跟刘淑娟进了厨房,刘淑娟是典型的出的厅堂入的厨房的女人,在展耀扬住院的时候,她换界退了下来。她也甘心退下来,回家做全职主妇,偶尔出席一些基金会的活动。 现在专心打理家里,照顾老人。这会儿她在厨房做事,也非常的麻利顺手。”这猪脚都焖的够烂,最好骨头都是酥软的。这样耀扬他爷爷才能吃上几口。“刘淑娟边盛猪脚汤,笑着说道。 铃子站在旁边,看着这位贵太太连盛汤的时候一举手投足的都是高贵优雅的气质。这种气质不需要刻意表现,是浑然天成的。 ”要进展家的门,首先你得学这么一道汤才行。“刘淑娟转头对丁铃笑道。 铃子有几分诧异,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她有没有听错,这位前任副市长,现在的展太太,一向都很讨厌刘阿姨,这么轻易的就同意她进展家的门。 ”你一定会很意外,我这么快就松口了。“刘淑娟一看她的脸色,一副了然模样,”其实最聪明的是耀扬那浑小子,他知道在这个家谁最有说话的份量。他爷爷说一句话,我和他爸再有想法,都得听着。既然耀扬他爷爷同意让你进门,我和耀扬他爸反对不了,只能接受。“ 铃子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接话,她知道刘淑娟之前有多么的反感她,多么不待见她。要她接受自己做她的儿媳妇,也不是一件容易的的事情。 ”到现在我还是不大喜欢你,你这丫头一身的刺,动不动就竖起刺来刺人。现在你还是未嫁的姑娘,等进了展家的门,你是耀扬的太太,说的再大一点儿就是展家当家女主人。想要站在耀扬身边当他的女人,不是仅仅我们的认同就可以。展家女主人得拿出应有气度来。“刘淑娟说着,深深看着她笑道。 铃子这次没话反驳,只是笑着站在她的身边,拿了旁边的手套说:”我把汤盛出去吧!“ ”不用!“刘淑娟按住她手,”有些事情是你可以做的,有些事情是不用你做的。端菜这种活儿,让佣人做就可以。好了,我们出去吧!“ 铃子跟着出去,刘淑娟领她到她的书房,看到她开保险柜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后退几步。 刘淑娟笑了,开了保险柜,拿出一个锦盒,放天书桌上。”这是我嫁到展家的时候耀扬他奶奶给我的玉镯,今天我把它送你。来,戴上试试。“ ”刘阿姨,我和耀扬现在也只是交往而已,我现在收这个镯子还不太合适。“铃子僵硬的推辞道。 ”耀扬已经跟你求婚了吧?“刘淑娟视线落在她的手上,”你爷爷刚过世,耀扬跟你求婚,你们自然是打算在百日内结婚。既然打算在百日内结婚,我送你这个镯子也正合适。“ 铃子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眼睛的锐利,她戴的不过是素戒,年轻人常喜欢戴手饰,并不算什么。她一眼能看出来,不愧青阳第一女市长。 刘淑娟将镯子拿过来,握住她的手给她戴上:”倒底是天生的美人儿,这镯子你戴着真好看。它注定是属于你的,戴着吧!“ 铃子不由的摸了摸玉镯,温润光滑。”谢谢你,刘阿姨。“ ”以前的事,我也不想再管。现在耀扬他爷爷同意你们在一起,我和耀扬他爸也只能支持。铃子,从今日开始,你要记着你是我们展家未来的儿媳,再不可跟以前那些人来往,特别是谭黑。到时候闹了笑话,只会让耀扬没脸。“ 这话铃子听了,更不是那么舒服,可是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她只得忍下来,摸了摸镯子说:”刘阿姨,我会注意的。“ ”我听说,你搬回丁家了?“刘淑娟转了话题又问道。 ”是的,今天下午搬的,我搬回了丁家住。“铃子回道。 ”这样也好,改天把你爸约出来,我们一家人吃个饭,再商量你和耀扬的婚事。“刘淑娟显然对她身份的变化是满意的,微微点头说。 ”刘阿姨,是这样的,我虽然答应了耀扬的求婚,可是我们并没有现在结婚。“铃子忍不了还得提醒她,显然展耀扬是一个字都没提,”其实我和耀扬都年轻,再等几年也可以。“ 刘淑娟太清楚现在年轻人的心态,特别是像丁铃这样爱玩的女孩。这么早结了婚就是人生束缚,她自然不愿意。 ”你和耀扬是年轻,但是耀扬的爷爷不年轻了。他念着最多的就是让耀扬早点结婚生子,好歹能让他看到四世同堂。“刘淑娟提醒她道,”既然决定和耀扬在一起,就安安份份的,别于想其他的,做好你的展太太就可以了。“ 铃子终于知道,展耀扬独断的个性从哪儿来了!就是来自他的这个妈。听听她说的这话,怎么不让人来气呢!可是以前,她一定狠狠的回敬几句。但是这会儿,她深吸一口气,她得忍。 刘淑娟看她静默不说话,看她眼睛里明明压着怒气,却在忍着。这会儿她笑了,她不是要收服铃子或者如何,只是这么看来,这丫头心里还是极重视耀扬。 ”好了,我们下去了,也快开饭了。“刘淑娟说着,人已经往前走去了。 铃子也跟上,走到门开的时候,展耀扬和展一彬也出来,把展老爷子也请出来了。 ”铃儿,你来了。“老爷子看到铃子,露出笑容,伸出一边的手,示意让她来扶他。 ”爷爷!“铃子也是识人眼色的,叫了人忙跟上去,扶着老爷子下楼。12243296 老爷子很满丫头的表现,多了这么丫头,也就当多了个孙女儿。”我刚还和你父亲通了电话,等你爷爷的葬礼办完之后,你和耀扬也把婚事给办了。不然,过了几些日子,还得等三年。“ 展耀扬听了,心中一喜,展一彬说道:”嗯,最近淑娟时间也空余,淑娟你就带着铃子来准备婚事。“ ”我跟铃子已经说过了,先不谈这个,我们去吃饭吧!“刘淑娟看了铃子一眼,对丈夫和公公说道。 铃子心里叫嚣,她极后悔来吃这个饭。这家人是怎么回事,之前不待见她,哪里肯看她一眼来着。现在呢,说是决定接收她了,就逼她结婚。她看展耀扬,见他嘴角还勾着得意的笑容,一想到这里心里更是来气。 坐上了饭桌,老爷子就给铃子夹了一大块猪脚:”铃儿,你要多吃点儿,这么瘦怎么行。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现在流行减肥,你可不许那样,得把身体养壮实些才行。“ 铃子一口气闷在那儿,什么叫养壮实些,又不是养猪。而且她也不喜欢吃猪脚,又肥又腻。看着碗里的一大砣,她叹息。 ”这黄豆焖猪脚还美容养颜。“说着刘淑娟还给她夹了一块。 这家人还流行给你夹菜?她看着平空多出来的两块肉,还真的不知道如何下口。看到刘淑娟正微笑看自己,她是故意的,故意要看她如何应对吗? 铃子一时气来,还真的张开口,咬牙吃下去。好在猪脚焖的恰到好处,口感并不是很腻。但是这么两大块,还够铃子受的了! 更别说刘淑娟不时给她夹菜,真的就是当喂猪似的。铃子从来没有晚上吃的这么撑过,她愣是把那晚饭吃晚了。其实她不想吃了来着,当半碗饭放下,她打算结束战争的时候。pn2w。 老爷子开口了:”年纪轻轻,不要有浪费粮食的习惯。想当年,我们饿的时候也树皮都是吃过的。“老爷子这么多年了,生活一直都很简朴,这会儿真把她当问题未来儿媳,要把她每一个‘不良’的坏习惯都改掉。 ”我来吃。“展耀扬说着,去铃子碗里扒饭。 ”我还没吃完呢!“于是铃子硬着那口气,真的就把那碗饭全都吃下去了。 她吃的连话都说不出来,老爷子让她来陪她下下棋。老爷子的另一个爱好就是下象棋,铃子小的时候在丁老爷子身边的时候,也学过来着。 这么多年没下了,技艺当然生疏了。不过展耀扬是个中强手,他们一家人,展一彬和刘淑娟坐在老爷子身边,展耀扬坐在铃子身边。 开始铃子下的没有章法,老爷子大概觉得这样下的没有意思,便对耀扬说道:”你在旁边看着,也帮帮铃儿,教教她怎么下。“ ”要不耀扬你来吧!“这么多年没碰了,她只记得规矩,哪里还会下呢! ”你下,我在旁边帮你。“展耀扬按住她,然后提醒了她一步,铃子就下了一步。 从这一刻开始,形势开始逆转。展耀扬本来计算布局能力强,老爷子早就不是他的对手,才几步开始,铃子就已经扭转了败势,步步进逼。 老爷子眉头越皱越紧,展一彬看父亲这么费心思,想开口出声。 ”看棋的别说话。“老爷子不悦的说着,下了一步。 铃子要应棋,本来是要看展耀扬的,可是老爷子这句看棋的别说话,让她一时也不好再让展耀扬帮忙。 耀扬也不开口了,为了一盘棋,让老爷子这么费脑筋的,也没必要。不用预料的,铃子自然输了。不过一家人这么坐在一处,倒也是开心。 晚上铃子回家的时候,一路上丁铃怒意就来了:”展耀扬,我今天是为了你才忍着的,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至少要长两斤肉。你妈分明就是故意的,想看我出糗。“ ”怎么会,我爸和我妈都已经接受你了。“展耀扬心情倒是很好,安抚着铃子,”他们就是觉得你太瘦了,想把你养胖一点儿,这样身体也健康一些。“ ”我瘦吗?我要再胖下去,那还能见人吗?“铃子听他居然为家人说话,更是上气,”还要,我不是跟你有共识了吗?咱们先订婚可以,暂时不结婚。“ ”但是爷爷还有爸妈着急,也是情有可原。“展耀扬说道,”特别是爷爷,他想抱曾孙儿,铃儿,爷爷年纪大了,我们可以等,他等不起。“ ”我看你爷爷身体好的很,活个百来岁完全可以。“铃子不客气的说道,”耀扬,我们暂时不要谈结婚的事情,以后再说,嗯?“ 展耀扬在心里叹息,他不得不把车停在路边:”铃儿,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你不肯现在结婚?迟结婚早结婚都是要结婚的,如果你担心结了婚我会限制你自由,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结了婚之后,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你。“然娟子们。 ”问题的关键不是这里。“铃子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他继续沟通,只是心里气闷的可以。 ”那你告诉我,问题在哪里?“他握住了她的双肩,”如果你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够好,你可以告诉我,我都会配合你,我愿意改。“ 铃子听到这里不得不动容了,她所熟悉的展耀扬,让他说这样的话,会是多么的不容易。”耀扬,再给我一点儿时间,我现在脑子还是乱的,你给我时间,我再好好想想,好不好?“ 展耀扬也不想勉强她,他放开了她,继续开车:”你今天把工作辞了,要不要考虑到我这里来工作?“ 铃子淡淡的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再找工作,这次你别再干涉了。“ 展耀扬没说话,铃子有时候独立的让他不知道拿她怎么办?他劝服不了她,只得在一旁叹息。 一路回去,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她说:”我明天会有面试,一家外贸公司。“ 展耀扬听了着头很疼,他看了她一眼,她是那么坚定。他叹息道:”那我明天来接你,你面完试,我们再去吃饭庆祝。“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能面试上?“铃子转头笑着反问。 ”我展耀扬的女人做什么不行呢?“展耀扬说着,抚上她的脸,”铃儿,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让你依赖我,而不是这么让你自己这么辛苦。但是我也知道,我素行不好,你要考查我是对的。所以我决定接受组织考察。“ 铃子被他的话逗笑了,她环住他的颈:”那就好好表现,我下车了。“ ”这么快就下车?“他当然不肯轻易的放她,一把将她圈在怀里,”是不是有事情没做,嗯?“ 铃子定定的看他,拍拍他的脸:”今天你表现的很好,给你评分及格。现在很晚了,好好回去休息。“ ”只是及格吗?而且,是不是该有奖励呢?“说着,他吻上了她。他就喜欢这么吻着她,将她半个身子都压在自己怀里。在吻的空隙里,他喃喃的说,”铃儿,我一定会让你对我重拾信心的。“ 铃子这一刻是真的柔情满怀的,她亲了亲他:”你已经做的很好,谢谢你,耀扬。“ 下车的时候,她和他挥手,只是突然感觉黑暗中有另外一双眼睛正在凝视自己。她猛的一转头,却什么都没看到。 ”怎么了?“展耀扬看她神色不对,下了车过去问。 ”没事,你上车吧,我进去了。“铃子说着,潮他挥了挥手。 ”嗯,睡觉前给我打个电话。“他看着她进了门,自己才缓缓准备上车。他不由的也看向铃子看的那个方向,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居然看到那边黑暗中居然有个影子。 铃子回到了屋里,便看到丁嫂出来。这女人昨天她搬来的时候,看她的表情就阴阴的。铃子不会忘记之前她怎么帮丁芳芳他们套口供的。她搬进来,她就不冷不淡的。她刚搬回来,也不好说什么。不过铃子已经暗暗决定,过些日子找个借口把这个女人送走,不然每天面对这样一张面孔,她看着也倒胃口。 ”回来了,铃儿!“丁远业在她走到房门口的时候,走了过来,”今天去展家吃饭,展家没为难你吧?“ ”怎么会呢?“铃子开了门,让丁远业也跟了进来。 ”今天展家老爷子打电话来,说是商量你和耀扬的婚事。“丁远业有几分担忧,”铃儿,爸爸也不是说不赞同你和耀扬的婚事。爸只是觉得,你们在一起也没有很久,是不是可以缓一缓,多交往一段时间。“ ”嗯,我也有这么想,展爷爷他只是比较心急。不过耀扬今天跟我求婚了,我也答应了他。“铃子这会儿看丁远业,知道他是真的为自己担心,语气也温情不少。 ”既然你答应了,如果展家那边也着急的话,不如先订婚,再来结婚。“丁远业多少对展耀扬还有几分意见,想着他是如何如何让干涉他们家的事情,虽然是知道了真相,无论是当下,还是现在,都让他有几分不悦。 不过他对铃子还算够好,两家交情还在,铃子嫁到展家他也比较放心。12243296 ”我现在还在考虑,我们不会草率的决定的。“铃子说道。 ”好,那你早点休息。“丁远业对女儿笑着,转头要出去。 铃子去送他,一开门便看到丁嫂往楼梯那边走。这真真让她不舒服了,她叫住她:”丁嫂,你怎么会在这里?谁让你上来的?“ 丁远业也皱了眉,这么晚了,主人没有吩咐佣人是绝对不能上楼来的。 丁嫂神情惊慌:”我、我看你回来了,想问一下你要不要准备宵夜?“ ”什么你,你不知道铃儿的身份吗?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许随便到楼下来。“没等铃子说,丁远业就先开口了,”你下去吧,你明天就走吧,不用等到月底了。“ 丁嫂猛的抬起头,脸上闪过很有情绪,愤怒,惊慌,绝望。她最后被目光落在铃子身上,绝对是深恶痛绝的。 铃子心一惊,这种眼神看着可真的可怖。而且听着,丁远业已经锁解雇了丁嫂。这样也好,不用一直看这么一张脸,否则每天回来对着这么一张脸,着实难受。 ”还不下去。“丁远业看她这么看着铃子,更加生气,恨不得现在就把她赶出丁家。 ”是。“丁嫂没多说,这才缓缓的下去。 ”铃儿,你早点休息。“丁远业安抚好女儿,才缓缓的回房间。 铃子关上了门,冲了澡,换了衣服才缓展耀扬打电话。她现在睡的早,跟展耀扬讲了几句电话,就昏昏欲睡。 她睡的浅,总觉得有双眼睛再看着自己,森森然非常的可怖。她猛的睁开了眼,发现床边真的就站在订床前。黑暗中,她看到了丁芳芳恐怖的笑容,她手里拿着白晃晃的刀就搁在她的颈边。 ”终于醒了。“丁芳芳露出笑容,手上一把刀子放在她的颈边,”我还在想,要不要我先在你脸上划上一刀,你才会醒呢?“ ”你怎么进来的?“房间她有锁上门的,而且丁芳芳已经被赶出丁家,又怎么会出现呢?远现你下。 ”我怎么进来的还重要吗?现在是你要跟我走,下床吧!给我老实乖乖的,我的刀子可不长眼睛,要是在你脸上破上一刀,展耀扬不肯要你,那可怨不得我。“丁芳芳将刀放到她颈边,笑容阴森而疯狂。 铃子突然想到了丁嫂,他们佣人是有房间的备份钥匙的。她冷笑:”丁芳芳,我已经放你一条路,你知道你要是敢再做疯狂的事情,没有任何人会原谅你,你会把你和你妈都害死。“ ”你觉得我现在还在出路可言吗?我已经被展耀扬和你毁了,我现在走在大街人都被人嘲笑。“丁芳芳恨恨的瞪着她,”是你,是你抢走了展耀扬,抢走了他还不够,还使计陷害我和我妈。我妈才是丁太太,我才是丁家的大小姐,是你让我失去了一切。丁铃,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放过你。要死,大家一起死。“ 这女人已经疯了,没有任何理智可言。她现在无比后悔让展耀扬放了她,否则她也不会现在出现在她房间里。 ”你想怎么样?“她缓缓的坐了起来,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下床,跟我走。“丁芳芳闪了闪刀子,”你最好乖乖的,别耍花样。“ 丁铃的电话在床头,她拿不到,只得先听她的话下床。”你带不走我,就算带走了我,明天一早大家就会发现我不见了。不会有人再原谅你,丁芳芳。“ ”原谅?“丁芳芳像是她在说一个极好笑的话题,”你觉得我现在还在乎这个?跟我走,你要敢耍花样,我的刀子捅进去,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丁芳芳的眼神太可握了,铃子有些心惊,只得缓缓的跟她下床,再出门。铃子这个时候多么希望有人出来,可以撞上他们。到了楼下,她看到了丁嫂,这女人在给丁芳芳把风。 铃子心一惊,想想没人给丁芳芳开门,没人给丁芳芳她房间的钥匙,她又怎么可能进得来。 她想装做摔一咬,突然丁嫂掐住她的手臂:”丁小姐,请你还是安份一点比较好,没多少路,很快就到目的地。“ 铃子一开始还疑惑,什么叫很快到目的地。马上她明白了,她以为这两个人要带她去哪儿?原来她并没把她带走,而是带到了丁家的地下仓库。 这里的仓库,已经废弃很久,平时根本不会有人进来。她跟着进去的时候,发现居然还有生活用品,凌乱的床。这么看到,丁芳芳已经在这里住了好几天了。pn2w。 今天的一切是预谋以久的,丁芳芳还是聪明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也不会想到,她会把自己关在丁家的地下仓库。 ”丁嫂,把她绑起来。“丁芳芳拿来了绳子,”我要先好好跟她聊聊天。“ 丁嫂力气大,一把将她按在旧沙发上,拿着绳子过来给她绑实。 ”丁嫂,你想清楚你这么做的后果吗?你跟着丁芳芳这么做,无论是我爸还是展耀扬,都不会放过你。“铃子发现这女人的力气大的可以,这么被她按住,她竟在真的就动不了。 ”你鼓动先生把我赶出去,你明明知道我除了丁家已经没有别的出路,你还要赶我走,你这个贱女人。“丁嫂说着,一掌就打了过去。 丁嫂的力气大的惊人,铃子被她一巴掌,打的眼前一黑,差点没缓过来。 ”先别跟她废话,绑起来再说。“丁芳芳冷冷的道。 丁嫂点点头,拿了绳子两三下就把铃子绑了个死结,还不忘再给她一个耳光:”你这个贱女人,你不过是外面的野种,还自称为大小姐。让先生赶我走,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又是一个耳光,几脚把她从沙发上踢了下来,又是几脚。12243296 铃子被她踹的生疼,特别是腹上那一脚,像是从骨子里泛出来疼,疼的她直冒冷汗。她抬起头:”丁嫂,你忘了上次的教训了吗?你动我,怕你到时候想死都难。“ ”贱女人,你少威胁我!“丁嫂说着,又是一个耳光。在安静的他库里,特别的响亮清澈。”你把我害的这么惨,你以为我还会怕你吗?“ 丁芳芳就站在旁边看着,嘴角勾着淡淡的笑说道:”丁嫂,你不用太客气,对这个女人不用手软。我有点累了,先在这儿休息一下,你给我好好招呼她!“ ”是,大小姐!“说完,丁嫂把她从地上拎起来,又一个耳光将她打回地上,”今天晚上我一定好好招呼她,大小姐你好好休息。“ 铃子被打的头昏眼花,脸全被打肿,她一声都没吭,到后来竟然笑了。她呵呵的笑说:”丁嫂,我敢发誓,你们一定会比我现在惨十倍百倍。“ ”你少吓唬我,我也告诉你,今天你不会有命从这里出去。“说着丁嫂又一脚踩在她的小腹上。 剧烈的疼痛尖锐的袭来,她抱住了小腹,这一刻铃子感觉有事情发生。她的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好像还有液体被挤压出来,一路往下流。 ”不要……“她被绑着的手捂住了小腹,她缩紧了身体,想挽留一些东西。可是好像没用,血涌崩流,她害怕的将自己蜷的更紧,嘴里不停的喃喃的说,”不要,不要离开,不要……“ ”终于知道害怕了吗?“丁嫂得意的看她,一把将她拉起来,”晚了,不过你要是跟我求饶,或许我可以手下留情。“ 铃还抱着小腹,她不想理这个老女人,她一遍遍的在心里企求,企求她不要离开,不要这么对她,不要!不要!展耀扬,展耀扬! ”不要,我偏要!“丁嫂得意的笑,可是看到她下~身一片湿红,血迹一路流下了裤管,甚至滴在了地上。她一下子也慌了手脚,松开了她,”大、大小姐,她、她流血了。“ 丁芳芳刚咪上眼,一睁开眼,便看到铃子躺在地上,身下一大片的都是血迹,像是她泡在血液里,触目心惊! ”她、她是……“丁芳芳马上就懂了,那晚她也是这样。突然她哈哈大笑,走过来站在铃子身前,”真是报应,当初你让我失去了孩子,现在你一样承受这样的痛苦,这就报应,真是报应。“ 丁嫂也愣住了,大小姐且虽说要教训她,还说让她没命出去。可是这会儿,看她这么虚弱的躺在那儿,那一滩滩的血让她害怕,她不安的问:”大小姐,她会不会死?“pn2w。 ”有句话叫祸害遗千年,像这种狐狸精,死不了的。再来踩几脚,勾引自己的妹夫,还怀了野种。这种贱人,要好好教训她。“丁芳芳说着,也上去踩了一脚。 铃子忙用手捂住小腹,鞋跟就踩在她手上,她的手背生生的抵住,不知哪里来力气,她一个用力将就丁芳芳掀翻。 丁芳芳摔了一脚,摔的头生疼,她怒从心来。”贱女人,你还敢摔我,看我不弄死你。“说着,她把铃子纠起来,一把摔到另一边,”你不是过是狐狸精生的野种而已,你凭什么跟我争,你抢我在丁家的地位,抢我的男人,让我身败名裂。现在我什么都没了,都是拜你所赐,你知不知道?“ 铃子已经无力跟她去辩驳,她看着这个疯狂的女人,她后悔之前的一时心慈。对这个女人根本不能手下容情。对她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她的下腹坠疼的厉害,再被她摔在地上,全身的骨头都在磨探,剧烈的疼痛着。 正当她要再下手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响声,脚步声很大,像是有人下来了。 ”大小姐,来人了。“丁嫂一听,慌的脸色惨白,”这个地下仓库平时根本没有人来,这么晚了会有什么人来? “怕什么?”丁芳芳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手已经在发抖。她惊恐的盯着仓库门那边,在慌乱中她一把抓住丁铃,一把刀顶在她的颈边。 门当然也开了,展耀扬和丁远业、丁康泰已经冲了进来。当他看到铃子被丁芳芳抓着,一身的血迹,他大吼一声,只感觉自己血液逆流,真冲脑门。他的肌肉在抽动,眼睛通红,像是要杀人的样子。 他送铃子回家之后,一直觉得不对劲。他确定不会看错,那个影子搁在他心里,非常不舒服。所以他在路上就让人查丁芳芳在哪儿。 回到家他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半夜收到电话说丁家的佣人丁嫂和丁芳芳有联系时,他就觉得不妙。马上起床赶到了丁家,吵醒了丁康泰和丁远业,冲到了铃子的房间,果然没看到人。 展耀扬是慌了神,他们到了丁嫂的房间去看,她的东西还在,不像离开的样子。展耀扬已经派人在查,回来的信息就是丁芳芳可能在丁家。 什么是丁嫂能藏得住丁芳芳的地方,很快他们就找到了这个地下仓库。 展耀扬在找的过程中就对自己说,不要让他逮到这个女人,他要丁芳芳这个女人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可是看到这样的铃子,他觉得自己再残忍,都不足现在对这个女人的痛恨。 “你们最好别过来。”丁芳芳看到他们到了,就知道完了,不过她手里还有保命符,谁要过来我就把这个贱人杀了。“ ”芳芳,你放开铃儿!“丁康泰看到铃子一身的血,也是急了,”你放开她,我保证你没事,听到没有!“ ”丁康泰,你不觉得自己很好笑吗?“丁芳芳冲着丁康泰哈哈大笑,”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不是丁家的种,其实同你样不是。“ ”芳芳,你闭嘴。“丁远业马上黑了脸斥道,”你现在把铃子放了,听到没有。“ ”爸,为什么你这么不公平?“丁芳芳怒极,抓着铃子的手更紧,”我和康泰都一样,都不是你的孩子,为什么你要他不要我?丁康泰一样也是野种,他凭什么还可以拥有现在的一切。“ 展耀扬根本没有心情跟她废话,他向前走几步:”丁芳芳,你知道对付人的手段,我可以告诉你,如果铃儿有什么差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你以为我做到这一步,还想过活命吗?我告诉你,展耀扬,你不要我,选择了这个贱人,我一定要让你后悔。“丁芳芳已经疯狂了,她的刀在铃子的脸上滑动着,”我知道,你就是看上她这张面孔,看上她长的漂亮对不对?你说,我要是在她脸上划上几刀,是不是很有意思呢?“ 展耀扬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对,我就是喜欢她,我就是爱她。丁芳芳,你就算变成天下第一美人儿,我也不会看上你。相反,铃儿就是变丑变老,我一样最爱她。她拥有的,你永远都得不到。“ 丁芳芳被刺激的瞳孔急剧的扩张,她也开始发抖,她再转头,恨恨的看着铃子,手挨过去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声撕心残裂肺的叫声。 展耀扬手里不知何时也多了一把小刀,很准确的扔进了丁芳芳的手腕里面。丁芳芳哪里还拿得住刀,手一软,她看着自己手腕上插着一把刀,吓的大哭尖叫起来。 展耀扬不容她反应,一脚把她踹开,冲过去将铃子抱在怀里。他已经没心情理这个惨叫的女人,横抱起铃子就走。铃子流了很多很多血,她全身都湿透了。 展耀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看到铃儿身上的血时,眼前就模糊了,耳边在轰轰的响,震的他心神俱裂。他经历了这辈子最惨烈最恐惧的一刻,他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当这是铃儿的血这个念头冲进他的脑子里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干烧起来。 ”铃儿,没事的,铃儿,没事了。“他好像听到自己这么说,他也只会这么说。他只知道这几个字,像是对自己保证强调一样。 他觉得路好长好长,他没走过像这么长的路,他抱着铃子在浓黑的没有尽头的夜里跑着,怎么也看不到出路。”铃儿,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求你了,铃儿,你会没事。“ 铃子并没有晕迷过去,她的手还绑着,只能缓缓的抬起手。他满脸的泪水,头发也粘在他的额际,脸色惨白的吓人。她想要安抚他,缓缓的抚上了他的脸:”我没事,耀扬,别怕。“ 第260章 铃子并没有晕迷过去,她的手还绑着,只能缓缓的抬起手。他满脸的泪水,头发也粘在他的额际,脸色惨白的吓人。她想要安抚他,缓缓的抚上了他的脸:“我没事,耀扬,别怕。” 他害怕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心脏都在颤抖,颤抖的马上要碎裂掉,喉咙干哑的疼,眼睛酸涩的难受。他嘴里不住的重复:“我不怕,铃儿,我不怕,你也别怕。” 丁康泰也跟了出来,他将车子开了出来,给他开车门:“快上车。” 展耀扬也顾不得,抱着铃子上车。他不敢松开铃子,小心的抱着她:“铃儿,铃儿,你应应我,不要睡知道吗?我在这儿,别睡觉。” “我没睡。”铃子虚弱的回应,“你帮我把绳子解开,绑着我难受。” “好!”展耀扬这才猛然惊醒过来,他解开了她绳子,他手上沾了很多血。当他再拿手确她的脸的时候,发现她脸上有血,他吓的直发抖。他给她擦,可是越擦越多。他真的怕了,那个绷着的神经一下子断了,他抱着铃儿,“怎么办,铃儿,怎么办?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会疯狂的,我真的会疯掉。” “我不会,耀扬,我不会。”铃子也抚上了他的脸,他的脸上也沾了血。她原来是极害怕的,她原来是极伤心绝望了,可是看着这样的耀扬,她觉得她不应该再怕的。 丁康泰坐在前面开车,看着后座的两个人,他一时间也泪流满面。他知道,这辈子无论她是不是自己的亲姐姐,他都得不到她的心,他永远也走不到他们中间去。12258671 展耀扬笑了,谁知他的眼也越流越多,他知道自己现在很没出息,可是他怕呀!真的是怕,他紧握着铃子的手,放在唇边不住的亲着:“铃儿,你知道的,我不能没有你。你知道的,其他的都不重要,除了你没有什么再对我重要了。所以我请求你,铃儿,没有你我真的会活不下去,我真的会,我不知道可以怎么办?” 铃子很想说,展耀扬,你说这些话是在诅咒我吗?她还好好的呢!可是她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在一点点的流干掉,她想好好的看着她,都没有力气了。一股强烈的疲累感扑到盖地的涌来,她还想安慰他,嘴张开却发出声音来。她想去抚他的泪,手微微再扬起,怎么都触不到她。 她只能把头贴在他的颈边,唇轻轻的动了动,蠕着他颈部的肌肤。她想告诉他,耀扬,我没事,我很好,别怕! 展耀扬感觉到了,反而哭的更厉害。他只催着让丁康泰快一些,为什么车子走的这么慢,医院怎么还不到呢! 到了医院,他抱着她进急诊室。他押着护士:“把你们最好的医生叫出来,快点儿。” 护士一开始还搞不清楚状况,看着两个人浑身都是血的来,还吓白了脸,以为是黑社会的。 好在他身边跟着丁康泰:“你先放下铃儿,让医生给她做手术。” 医生也赶来了,这不过是个值班医生,他不紧不慢的对护士说:“登陆一下病人信息先。” “你叫什么名字?我未婚妻要出了事,你休想在医界混。”展耀扬一看医生这样,纠住他只想一顿的狠打。 不过马上有另一波医生过来,这绝对是从家里赶来的,马上按排要做手术。“展少,你先在一旁休息,我们给病人做手术。” 这两个医生是丁远业打电话请过为的,谁也不敢怠慢。那值班医也清醒了,知道自己得罪了人,吓的惊慌失措。 “你别妨碍医生做手术,坐到这里来再说。”丁康泰将他拉到一边去,铃子马上就被进了急救室。 展耀扬这会儿倒平静了不少,他像是没有知觉的坐着,看着对面的墙壁。后半夜的医院非常的安静,但是白炽灯很明亮,将墙壁也照的雪亮雪亮的,刺痛了他的眼。 这一刻他的脑子绝对是放空的,他好像回忆了很多很的事情,好像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他看看手上的血,再看看墙上的白光,他身体又不可克制的抖起来。他抖的极厉害,他盯着手术室的门,他最心爱的女人在那里面跟死神搏斗,而他无能为力。 他看着她进那个屋子,他明明那个时候应该就感觉到不对劲,他没有保护好她,他又让她受伤了。他真是该死! “铃儿不会有事的,她很坚强,她知道如果她出了事很多人会为她伤心。她一定会坚强的活下来,我对她有信心,你也一样要对她有信心。”丁康泰难得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他抬头,看着丁康泰的脸,然后又木木的转头低下头。 不一会儿,护士出来,告诉他们。铃子确定是宫外孕,因为受到强烈的外力撞击,输卵管破裂,导致小产。 展耀扬对这些不太懂,他只抓着她问:“她还活着对不对,她还活着?” “病人失血过多,现在还在抢救。”说完,她又进去了。 “什么叫宫外孕?”展耀扬微微的还有些无助的看着丁康泰,“是怀孕吗?没关系,孩子没了没关系,铃儿一定会活着,一定会。” 不一会儿丁远业也赶来,铃子也从手室推出来。她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其中一根输卵管破裂,已经不可能修复。 展耀扬这才知道什么是宫外孕,受精卵没有顺利回到子宫,在输卵管着床,这样的情形是非常危险的,重则甚至会有生命危险。pr2v。 “展先生,我们检查丁小姐的身体时,发现她很早之前是流过孩子的。当时手术的时候没有处理好,子宫相对比较薄。她恐怕还有喝酒抽烟的习惯,身体素质也不是很好,有较严重的宫寒。这也是导致她会宫外孕的原因,这次之后,她一下要好好调理好身体。她还有一根输卵管,以后生孩子是完全可能的。” 展耀扬脑子里一遍遍的倒带一样重复医生的话,医生说她流过孩子,她什么时候流过孩子,为什么她从来不知道?她以前是抽烟,可是据他知道的,在此这前她已经戒了呀!她现在,连酒都不怎么喝了。 他真是混帐,他居然连她流过孩子都不知道,他居然连她身体不好都不知道。还一心想让她怀孕,用了那么多小手段。是他把她弄成这样的,他根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球。 “耀扬,铃儿没事吧?”展一彬和刘淑娟也赶来,刘淑娟看儿子全身都是血,吓了一大跳,“耀扬,你受伤了?先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下。” 想手她展。“我没事,爸,妈。”他回到病房,看着还在昏迷的铃子,更深更重的痛楚从他的四肢百骸泛开来,他脚一软,跪在铃子的床前,哭的像个孩子。 铃子醒来的时候,看到一片白光,刺的她眼睛疼疼的。她偏过头,模糊中她看到展耀扬趴在她的床边。他已经换了衣服,可能是洗了头,头发还有点儿微湿。 展耀扬绝对是被刘淑娟强令着去换衣服,她看着儿子脸上身上都是血,实在是难受的很。 可是展耀扬不动不肯动,死活不肯离开铃子一步。她恨不得给儿子一个耳光说道:“你去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要是铃子看到,一定会被你吓死。” 他这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狼狈,他们要了高级的vip房,他换了衣服洗了澡。他让父母其他人都先回去,他守着她。 铃子一眼争开眼睛,他就醒了,他露出笑容:“铃儿,你醒了?渴吗?我去给你倒水。” 她还不能喝水,展耀扬细心的拿着棉签给她涂着嘴唇。“医生说最好先别喝水,你还有伤口,等伤口那一点儿,就好了。” 她眨了眨眼,意思是她知道了。铃子微微抬起了手,抚上他的脸,看她的眼眶微微在发红,她有点儿心疼。“我没事了,我跟你说过,我没事。” 他抓住她的手,笑着用力不停的点头,不停的亲吻她的手心:“我相信你会没事,我相信你。” 铃子连问都不用问,她知道孩子没有了。虽然她不曾期待过孩子,可是如果真的有了,她也是欢迎他的到来的。铃儿涌出淡淡的悲伤,想起了自己那个无缘的孩子,再想想这个还没来得及感受就已经失去的孩子。 难道她命中就不适合有孩子吗?其实铃子一直都不觉得她是适合做一个妈妈的,她看着欣榆,觉得欣榆很伟大,她能把天赐和青青教育的很好,现在又怀了双胞胎。那是需要勇气的,她觉得自己未必会有。 难道是老天爷看穿了她的想法,所以才把她的孩子夺走。 “铃儿,这个孩子本来就不能留下的。”展耀扬沙哑着声音,亲着她的指尖儿说,“医生说是宫外孕,所以这个孩子本来就是不能留的。”12258671 “宫外孕?”铃子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小腹,原来还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孩子。“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丁芳芳。” “那个女人,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一样的代价。”展耀扬想到那个女人,心里就恨恨的。 铃子已经不去关心这个了,她还停留在孩子竟是宫外孕的状态外。她问道:“为什么会宫外孕呢?” “这个,这个是意外,医生说没关系,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展耀扬笑着安抚她,“其实我们还年轻,真的不适合这么早要孩子。你看阳子,他早早做了父亲,没有一点儿人身自由。我们才正式开始,一定要先过几年的二人生活才行,你说对不对?” 铃子不置可否,他当然是在安抚自己,之前他是那么积极的想要她怀上孩子。她抚上他的脸:“我也这么觉得,其实我还没有做好当妈妈的准备,我都不会做一个妈妈。”pr2v。 展耀扬听到这里,鼻头又酸了,他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为什么受苦的人不是他?他情愿她所有的痛楚都加诸到他的身上,可以让她少受点儿罪。 “对不起,铃儿,对不起。”展耀扬的脸埋在她的手心,眼角又开始湿润。 “耀扬,这次是意外,就错有错也是丁芳芳的错,不关你的事。”铃子不太受得住展耀扬掉眼泪,这个男人她认识他这么多年,她真真不曾见过他掉泪。他的声音一哽咽,她重重的袭在她的心头,她难受的厉害。 “不是的,医生跟我说了,铃儿。”展耀扬极是心疼的看着她,“医生跟我说了,你以前流过一个孩子。是我太混帐了,我居然都不知道,还让你受了那样的苦,对不起。” 铃子神情微怔,她是不大愿意去想以前的事情,更不会去想以前的事被再次提起。她抚着他的脸说:“那个时候我们都好小,我自己也不懂的。有了孩子吓的不行,就跑去把孩子拿掉了。耀扬,那已经过去了。” 展耀扬当然知道已经过去了,他还是想揍自己几拳,是他铃儿受了这么多的苦。 “我真的没事,耀扬。”铃子不愿看到他这样,这样她也会心疼,“这么多年了,都已经过去了。” 展耀扬微微笑着,不住亲她的手,俯下身在她唇上印上一吻:“这次我不许你逃避了,等你出院我们就结婚。我不会再把你交给任何人,我一定要牢牢的把你看在我身边。” 铃子先是一笑,无比温柔的说:“好!” 展耀扬这才满意了,此时门也推开了。 是展一彬夫妇,身后跟进来的还有丁康泰,丁远业。铃子被人包围着,她能看到未来有公公婆婆对她的担心,感受到父亲心痛。最后她深深的看着康泰,他脸色苍白,却在对她微笑着。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虽然她一直很虚弱,像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其实她还是知道的,康泰知道了真相。 现在的展耀扬还算贴心,他带着大人去吃早餐,让康泰留下来,他知道他们需要谈一谈的。 “你早就知道了。”铃子看着坐在旁边的康泰,心疼的问道。 他点点头说:“我了解我妈,说实话,一开始得到这个消息我是伤心的。我不是爸爸的孩子,爷爷的孩子,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可是我马上又想,至少,我不是你的亲弟弟,这种感觉又好多了。” 铃子一时鼻酸,她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才能安抚她。 “铃儿,我没事,真的。”丁康泰握住了她的手,“不是你亲弟弟的感觉真好,即使这样,我还是不能跟你在一起。但是比起我以为我是你亲弟弟那种绝望痛苦,真的好多了。” “康泰……”铃子鼻头也酸了,她欠了康泰太多太多,能回报的又少之又少。 “这几天我想回美国了,我想美国还是比较适合我。那里有我的团队,有我原有的事业。等我把公司做的比展耀扬的观海集团影响还大,他要是对你不好了,你可以随时来找我。铃儿,我一定会做到,做你最坚实的靠山。”说着,丁康泰握着她的手,在她手背上重重的亲了一下。 铃子的眼泪还是下来了,康泰说的太让她心酸了,明明是应该很感动很感动,她心里还是堵的慌。她何德何能,到了这一步都让康泰这么为她。上么我个。 “别哭!”康泰去拭她的泪,“我最看不得的,就是看到你哭。你要记着,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身后实着你,展耀扬如果敢再负你,你只要回头,就能看到我。‘ 铃子用力的摇头,她不要这样,一点也不要这样。”康泰,不要说守着我,你要去找属于你自己的幸福呀!如果你不能幸福,我永远都不会开心。你知道吗?你的幸福也是我的幸福。“ ”好,我一定会的。“丁康泰点头,”我已经订好机票了,我知道你和展耀扬要结婚了,我可能赶不回来,到时候礼物一定送到。“ 这些对她来说,那不重要,真的,已经不重要了呀! ”为什么要这么急呢?“铃子知道,他这么一走,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我只是想快点离开这里,我不想再看到我妈,我不想再看到芳芳。铃儿,我对不起你,是我和芳芳从小抢了你的一切,现在芳芳还这么伤害你。其实是我没脸再留下来了,等我准备好了,我一定会再回来。“ 铃子用力的摇头,她一点也不喜欢听康泰说这样的话。康泰那么好,没有人去他呀! ”那些一点儿都不关你的事,丁芳芳坏那是丁芳芳的事情,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康泰已经不回应,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他看到铃儿没事,能好起来,做最美丽的新娘。虽然新郎不是他,他也为她开心。 ”康泰要走了,他说他要回美国。“在大家走了之后,铃子在展耀扬的怀里说,”康泰没有做过坏事,他那么好,老天太残忍。“ ”谁说这是残忍,也许对丁康泰来说,是松了口气。“展耀扬不喜欢她用这样的语气说丁康泰,他还记着丁康泰走的时候跟他说的话。 ”现在铃儿不是我的亲姐姐,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丁康泰是用挑衅的眼神看她的。 ”意味着,少了那层血缘关系,你跟她更加一点关系都没有。“展耀扬冷冷的说道。 ”意味着,如果你敢对铃儿不好,我会毫不犹豫的回头把她抢回来。“丁康泰凑到他耳边说道,”所以你最好小心一点,铃儿但凡再受一点儿伤,伤了一点儿委屈,我都不会放过你。“ ”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还有不许你这么叫她!“铃儿铃儿的叫,真是刺耳极了。 丁康泰呵呵的笑:”展耀扬,你知道吧,我特喜欢看你这样。我要让你心里一直留着我这根刺,提醒你好好的看着铃儿,照顾好她,不能让她不幸福。如果她不幸福了,我会随时抢走她。你知道的,我在铃儿心目中,一直重要。“ 展耀扬心里确实不爽了,他发誓,他绝不会给丁康泰这样的机会。 铃子在他怀里,听到他恨恨的这么说,她笑了:”你还会吃醋吗?我和康泰根本不可能。“ ”是不可能,因为你是我太太,我的老婆,我的女人。“展耀扬在她颊边亲了又亲说道。 铃子安心的笑着,微闭上了眼睛。 欣榆和厉幕阳也来看她,欣榆看她这样,非常的心疼。她现在肚子大的更是惊人,铃子看着心惊,她无法想像自己这么大肚子的样子。而且欣榆最可怕的是她别地方都没胖,仅就是肚子变大了。胸部也变大,整个人会微微的肥一圈,可是比起她的肚子,根本算不得什么? ”你现在会不会很辛苦?“她反而担心起她来。 ”会有一点儿,不能站太久,不能坐的太久,躺着有时候也难受。就是不太舒服。“欣榆不敢说太多,必竟铃子也刚小产。 ”那你让厉幕阳赶紧送你回去,我没事了,耀扬在这里照顾。“铃子也不想欣榆太过于辛苦,忙说道。 ”没事儿的。“欣榆安抚她,”我的宝宝一直吵着要来看干妈,他们还想多跟你说说话,多陪陪你。“欣榆习惯性的摸着肚子说道。 ”我让我来摸摸我干儿子和干女儿。“铃子伸出手也放到欣榆的肚子上,突然感觉手心还被碰了一下,她非常惊喜,”他们动了,像是在跟我打招呼。“ ”他们像青青和天赐一样,很喜欢你。“铃儿幽幽的说着。 铃子笑了,握紧欣榆的手:”谢谢你,欣榆。“ 另一边,展耀扬和厉幕阳正在外面,他说道:”处理的怎么样,我不想在这世上看到那对母女?“ 厉幕阳拍拍他的肩:”我办事,你还不放心,那三个女人我都处理好了。你安心在医生照顾铃子。“ ”谢了,兄弟。“展耀扬对他一笑,”我们进去吧!“ 铃子在半个月后出院了,她身体恢复的不错,可是展耀扬愣是不肯让她回丁家住,他接她到他们之前住的公寓,这里已经请人打扫过,装修各方面都跟以前一样。 她的身体其实没什么问题了,展耀扬还是把她像佛一样供着。刘淑娟跟着他们一块儿回来,看着井井有条,还是不放心:”你们还是请个固定的保姆,铃儿身体刚恢复,需要营养。不如回老宅子住,也好有照应。“pr2v。 铃子现在和刘淑娟也能相处融洽,虽然还是会有别扭的地方,她尽量提醒自己去配合。不想配合的,保持沉默就好了,展耀扬自然会挡在前面。 ”妈,请了固定的家政人员来这里做饭,你就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我一定好好照顾铃儿,等铃儿身体再好一些,我们就安排婚礼的事情。“耀扬安抚好母亲,他知道名不正言不顺,铃子是不会住到展家去的。 ”那好吧,婚礼的事情我来安排,你们两个孩子似的,也不懂。“刘淑娟也看出,铃儿现在是不乐意的,她也不勉强,”耀扬,你得好好照顾铃儿,这小产坐月子一点也马虎不得,知道吗?“ ”我知道吗?我现在都改在家里办公了,我一定把你未来的儿媳妇伺候的白白胖胖的。“展耀扬搂着母亲笑道。 ”谢谢你,刘姨。“这会儿铃子看这位未来淑淑是真的在担心她,她也很感动。 ”还叫什么刘姨,都要跟耀扬结婚了,该改口了。“刘淑娟这会儿倒心疼起铃子来,只觉得这孩子也不容易。 耀扬都跟她说了,她都不知道铃子还给耀扬流过孩子,现在又宫外孕小产,这对女人来说是多大的伤害呀!她让铃子到床上躺好:”你好好休息,我实在不放心你们俩个孩子,明天我让张妈过来,给你们做饭。“ ”不用了,妈。“展耀扬搂着母亲劝道,”你就对你儿子有点儿信心行吗?我一定把你未来儿媳照顾好,相信我。“ ”你照顾好?“刘淑娟冷哼一声,轻蔑的看他,”你连你自己照顾我,还照顾铃儿,一边儿去!“ ”真的不用了,妈。“铃子叫着生涩,多叫她没有叫过一个人妈,她都忘了。当这么叫出来,心里涌出一股异样的感受。她也说不是出的滋味。”耀扬请了家政,是欣榆介绍的,挺实在的一位阿姨。“ ”她明天什么时候来,我明天见见她,把把关。“一听铃子叫自己妈,刘淑娟心里受用的很。马上想照顾坐月子可不是小事情,可不是怕两个孩子不自在,她都想搬到这里来住。这念头一出来,她马上开口了,”这样吧,我搬过来住几天,先把把关,也好照顾你。耀扬这孩子我不放心,他自己都粗手粗脚的,怎么照顾好你?“ 这话一出,展耀扬和铃子都安静了一几秒,展耀扬还想说什么,刘淑娟打断儿子:”别说了,就这么决定。“ 铃子心头暖暖的,她没感受过这样的家庭温暖,她点点头:”谢谢你,妈。“ ”傻孩子,说什么谢呢!“刘淑娟现在对丁铃真真就是心疼,想着那孩子送进医院流的那么多血,再听儿子声泪俱下的在她怀里,说他以前做的那些错事。 她发现自己对铃子有那么多的误解,丁远业跟他们一起看铃子,不时在背地都泪眼连连的叹自己对不起铃子,亏欠她太多。这么段日以来,她自己也能感觉到铃子真真就是个好孩子。 她只是好强,倔强一点罢了。 展耀扬去给母亲铺床收拾房间,结果他自己也弄的乱七八糟。刘淑娟进来,看他套个被子都弄的皱巴巴的,叹气道:”让你干个小活你都干不了,走开,让我来。“ 他本来就不太擅长干家务,这会儿当然让开地方让母亲来。展耀扬一直都知道母亲是一个很厉害的女人,在外面是雷厉风行的副市长,在家是温良贤淑的好妻子,好母亲,好儿媳。 别看她在外面风光,在家里基本的一些家务母亲都会做。她动作麻利,两三下就把床铺好了,他看着母亲动作,边听她说:”你呀,要细心一点儿,铃儿现在是关键的时候,一定得调理好身体。女人要是这个时候留下病,那就是一生的病。“ ”我知道了,妈。“展耀扬站在母亲身后,乖乖的受教。娟母她让。 ”铃儿也是命苦,那么小就没了妈,还被改了身份。想想几个人,遭遇她这样的经历,还受得住,活的这么坚强的。这孩子,真是让人心疼,你要好好对人家。“刘淑娟瞪了儿子一眼说道。 展耀扬一把搂着母亲:”妈,你这风向转的太快了,你之前还不喜欢铃子来着,怎么一下子变了。所以说,女人的心,海底针。“ ”你少给我贫嘴。“刘淑娟瞪着儿子,”以前是对铃子有些误会,再说也得让你爷爷高兴。他说让你和铃子在一起,我和你爸也没得说。这会儿,我倒是觉得你和铃子也称的很,至少她制得住你。“这个儿子,越大越像脱缰的野马,谁也管不住她。 ”谢谢你,妈。“展耀扬说着,在母亲的脸上亲了一下。 ”去陪你媳妇吧!我打电话让张嫂过来,一会儿去买菜,你厨房肯定什么都没有。“刘淑娟怜爱的看着儿子,说道。 ”那我去了。“展耀扬又在母亲脸上亲了一下,便出去了。12258671 展耀扬一回房间,马上关上门跳上床将铃子一把抱住:”铃儿,老婆,我们终于回来了。“ ”谁是你老婆。“铃子好笑的看他,”你怎么过来了,不去帮你妈干活。“ ”什么我妈,不是你妈吗?“展耀扬将她抱的紧紧的,”铃儿,等你月子坐完,我们就去扯证。我妈说,婚礼也不宜迟。得趁着爷爷百日内做完,明天会有人来家里给你量身材,咱们开始作礼服。“ 铃子也不反对,现在都顺顺利利的,最让她意外的是刘淑娟这么快就接受了她,对她来说真的是惊喜。 ”让你妈在这里照顾我,会不会不太好。“让一个堂堂副市长,在家里照顾她,铃子说什么都觉得是罪过。 ”我妈现在就是闲的慌。“展耀扬倒没觉得什么,”你看她以前成天可忙现在退下来了,一天除了在家里操持,就是妇联呀,基金会参加一点儿活动。你现在给她一点儿活干,她开心的很。“ ”你说什么呢你!“铃子轻捶了她一下,”我只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接受我,对我好的有点适应。“ 展耀扬当然知道为什么,她做完手床那晚,他哭声泪俱下,难以自控。把父亲和母亲都吓住了,想他展耀扬在父母面前会掉泪,少之又少。 他跟父母忏悔,他做太多的错事,他让铃儿吃了太多的苦。当时他也是伤到了极处,却也是用了心思,他得让父母知道,他才是混帐的那个。相反,他的铃儿,美好的像天使。 母亲本来就是一个心善的人,以前是对铃儿有误会。现在误会解开了,她又是自己未来儿媳,刚刚还宫外孕小产,怎么看怎么惹人心疼。这会儿,把她当自家女儿照顾,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不一会儿张妈真的来了,拿了刘淑娟的衣服过来。马上她就跟张妈买菜去了,买了一堆的东西出来。操持厨房,铃儿推着展耀扬去帮忙,让她妈妈在那儿累着,她实在是过不去。 展耀扬被推着出来,看母亲正在熬汤,张妈洗有菜,他很有诚意的说:”妈,要需要我帮忙的吗?“ ”你能帮什么忙?赶紧出去,去陪铃儿吧!“刘淑娟是从来不让男人进厨房的,看展耀扬是个家事白痴就知道了。 ”铃儿那儿不收容我,妈,你还是让我干点活吧!“展耀扬装着可怜巴巴的说道。 刘淑娟白了儿子一眼:”那你去帮张妈洗菜吧!“ 结果他一洗菜,明明好好的菠菜,洗到她手里都洗烂了……张妈非常为难的说:”少爷,还是我来吧!“ 展耀扬没法了,被赶出了厨房,他回到房间,又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铃儿,我被我妈嫌弃了。“ 铃子也猜到了,这位大少爷本来就不是会干家务的料,让他帮忙干活只会帮倒忙。”那你过来帮我捏捏腿。“ ”遵命!“他让铃子趴着,自己则爬上去,先是给她捏小腿,他当然不敢用大力气,恰到好处的捏着。 铃子被他捏的叹息,闭着趴在枕头上,脸上露出极舒服的表情。 但是不一会儿,铃儿的脸色变了,展耀扬的手一路顺势而上, 展耀扬想着母亲还在外面,不能弄太久。堵着她的唇也加快。 ”刚才我好像听到外面有动劲,你去看一下。“她的声音还哑哑的,在他耳边说道。pr2v。 ”你去看一下。“铃子不依,房门本来就没锁,刚才她隐约听到有脚步声往这边来。 展耀扬不得不听话,他一出门就看到母亲在客厅,母亲正瞪着他:”你给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他猜母亲大概猜到了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把他叫到她房间里,她便瞪他:”你有脑子没脑子,不知道铃子现在的身体状况吗?刚出院就干这事,你想要她的命吗?“ 听到这话,他就知道刚才铃子应该没有听错,母亲是真的到了他们房间门口。 ”妈,我们什么都没做,就是亲热了一下。“展耀扬被母亲说这样的话,也很不好意思, ”你给我注意点,刚跟你说什么来着,女人这段时间是最重要的,关系着一生。你们以后还要不要孩子啦,你让不让你老婆把身子养好?“刘淑娟越说越可气,恨不得给儿子几下。 ”我知道错了,妈。“展耀扬被母亲说的很惭愧,都不敢面对母亲了。想想刚才,虽然只是彼此取悦,有如果不是知道母亲在外面,他说不定真的脱了衣服做了。 ”我看你们还是别睡在一起,今天晚上你睡这儿,我和铃子睡。“刘淑娟对儿子一点儿信心都没有,说着便要出去。 ”妈,别介呀!“展耀扬拉着母亲,”妈,我发誓,刚才我真没存别的心,就是想和铃儿亲热一下。我发誓,不到日子过了,我绝不碰她。你信我,我是你儿子呀!“ ”儿子,我是为你们好。“刘淑娟叹息一声,”你没听到医生说铃儿的情况吗?那么小的时候她就流过,那孩子还是你的吧!本来身体就伤了,现在又遭了这罪,如果这次不调理好,她身子就毁了。听妈话,你今晚睡这儿,我和铃子睡,也能照应着。“ 展耀扬很少能违背母亲,她说了是什么,就是是什么。 吃饭的时候,铃子听到这位未来婆婆要跟她睡,让展耀扬落单,她诧异了一下。马上想到,之前肯定不是自己错觉,她和展耀扬干的都被她听去了。她倒无所谓,只是这位展少爷悲剧了,非常可怜的看着她。 但是铃子什么都没说,还是看着放在她面前的汤为难的一下。这么一大碗油呼呼的,黑黑的汤。她为难的看着未来婆婆:”妈,太多了,我可能吃不了这么多,大家都吃点儿吧!“ ”这是用上好的乌鸡熬的,特别能补身子。铃儿,你现在是养身子的时候,什么节食瘦身的,都先搁着,把身体养好了才要紧。“看着铃子干瘦的身材,她就发愁。 丁铃没话说了,展耀扬也无能为力! 铃子喝下一碗汤,真的就是把她撑到了,她躺着一动也动不了。这时候铃子才知道,张妈也住下来,这会儿正有厨房收拾,铃子真心觉得不用这么麻烦。她并没有这么娇弱,在医院休养了半个月,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展耀扬还想抗争一下,不愿孤枕难眠。可是母亲的态度很坚决,铃子要洗澡的时候,都是母亲跟着张罗。展耀扬深深觉得,有母亲在,实在太不方便了。 ”你明天去上班吧,家里有我就好。“在铃子洗完澡,回房间休息时,刘淑娟对他说。 展耀扬苦了脸,哀怨的着看铃子的背影。他发现这女人狠心的很,都不看她,自己休息去了。 这一晚,展大少爷咬着枕头悲戚的睡下。 其实这也苦了铃子,铃子不是一个喜欢跟人睡的人,特别是她和刘淑娟也没说多亲近,这么一个人睡在旁边,反而让她不自在。 ”铃儿,怎么了,睡不着。“刘淑娟是警觉性很高,铃子动一下下,她都能感觉到。 ”白天睡的多,有点睡不着。“铃儿干干的开口,只能这么说。 ”也是,那我们来聊聊天吧!“说着,刘淑娟说着,开了床头的灯。”我还以你嫌我这老太婆,硬是搬进来,还拆了你和耀扬呢!“ ”怎么会,妈你也是为我好。“铃子微微坐了起来,说道。 ”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刘淑娟欣慰一笑,”铃儿,妈以前对你有些误会,是我对不住你。“ ”别这么说,妈。“铃子绝没有想到刘淑娟会对自己说这番话,让一位长辈跟她说对不住,是多么不容易。更何况眼前的女人还是前任副市长。”我也有不好的地方,我说话呛人,对你说了不少过分的话。“ ”过去的事我们就不要去想去,而是想着以后好好过日子。“刘淑娟说着,她拍拍铃子的手,”好好把身体养好,耀扬这孩子从小就是被宠到大的,没吃过苦,也没受过什么挫折。唯一的挫折大概也就是你了,你被送进医院,我们赶到的时候,他苦的像个孩子一样。我是他妈,从没见他这样,他是真真对你上心。“ ”我知道的。妈。“这些她都知道,这会儿听刘淑娟说,心里还是暖洋洋的。 ”妈以前对你也有误解,不过铃儿,你的性格也要改一些。今时不同往日,你和耀扬马上要结婚,你就是展太太。不可以再玩了,做一个当家主母该有的气度要拿出来,跟你做姑娘的时候肯定不一样。“ 刘淑娟说的语重心长,如果是以往,铃儿听着这话,绝对不会觉得中听,可是这会儿,她能真切的感受到未来婆婆是在为她担心,希望她好。”我会的,妈。“ ”不会,可以慢慢学,别担心,妈会在旁边看着你。“这会儿铃子,越看就觉得她有几分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很晚了,睡吧。“ 铃子点了点头,才缓缓闭上眼睛。 第二天,展耀扬请了设计师来给铃子量身材,展耀扬愣是没去上班,前前后后的陪着,反正他自己也量着。 等人家走了,铃子也闲他烦:”妈不是让你去上班吗?还不快去。“ 展耀扬就是不肯动,环抱着她:”该办的事儿都办完了,让我陪着你嘛!要不要看电影,我下了几部片子,我们一起看电影吧!“趁着母亲出去了,他抓住一切机会抱着她。 ”看什么电影。“他的话一落,门就开了,正是母亲刘淑娟带着张妈进来,”你不知道铃儿现在身体弱,电脑有辐射,不能碰电脑的吗?“ 母亲一回来,展耀扬就老实了,还真没敢动。 ”给张妈提一下水果,给你媳妇洗点水果让她吃。“刘淑娟不悦的对儿子命令道。 铃子看着他那怂样,笑了。 所以这段休息的时间,展耀扬其实过的很哀怨,心爱的女人在身边,抱不得,亲热不得,倒是在母亲的训练下,能干点家务。要是以前,他肯定不会干。但是现在,为了好好表现,争取在母亲,在铃子面前有好表现,他乖乖的干活。洗菜菜到他手里,还能完好无损的从水里捞出来。12258671 铃子在家休息了半个多月,其实刘淑娟是很聪明的,她很清楚凡事有个度。年轻人最喜欢的是二人世界,铃子身体好了,她自然不能再住下去,否则就招人厌了。 于是在某一天,展家那边来了电话,老爷子叫他们回去吃饭。吃完饭她便说不过去了,只定时让张姐过来,给他们打算屋子。 他们算是解了禁,展耀扬载她回家的时候,嘴巴都要笑的到后根了,边开车边说道:”我跟爸妈说了,明天去扯证,他们都给我们做证婚人。“ ”我想去看看欣榆,她应该要生了吧!“铃子对他说的话,不置可否,只说道。 ”明天我们拿完证,去看她吧!“他开心的回应道。pr2v。 铃子白他:”明天拿证,你爸妈,爷爷,还有我爸都会去,你还想去看欣榆吗?“ 展耀扬听了,也觉得对,到时候一家人吃吃饭,是肯定的。 ”铃儿,你怎么不开心的样子。“展耀扬转头看她,她脸上平平静静,不辩喜怒。 ”我只是在想,耀扬,你确定你要娶我吗?“铃子幽幽的说道。 母妈是道。展耀扬一听,坏了,马上急刹车:”你是什么意思?这还需要确定吗?我必须娶你,而你也不可以做他想。“ ”我可能不会再有孩子,你是展家的独苗,你爷爷就等着抱曾孙,而我给不了。“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什么状况,其他人都没说什么,可是她不可能没自觉。 ”谁说咱们不会有孩子,只是少了一根输卵管而已,医生说我们还是有机会生孩子的。就算没有孩子也不会怎么样,现在不正流行丁克吗?我们也丁一把。总之,你做我的太太做定了。“展耀扬说的非常之坚定。 铃子不得不说展耀扬有时候的天真,他们丁克,这有可能吗?展家人就不会同意的。不过她还是感动了,她承认自己是有几分探的意思,她希望他能知道,以后他们面对的压力会是什么? 第261章 回到家里,展耀扬就像解放的鸟儿,一把将她横抱起回房。 铃子微微笑着,回到房间,她才缓缓的说:“我要洗澡。” 展耀扬露出一抹暧昧的笑容:“我们一起洗,我去拿衣服。”说着,他很快的跑到浴室,放水,然后拿衣服。 铃子趴在床~上,好笑的看他。当然知道他忍了很久,他妈住在这儿的时候,他特别亲密的举动都不怎么敢有。终于二人世界了,可不把他给乐疯了吗? 拿好了衣服,水也放好了,他便过来抱她进浴室。“今天就让我来伺候你,一定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铃子但笑不语,由他给自己脱衣服,他一件件帮她把衣服脱~下来,放她到浴缸里。再自己在三两下解决到自己,跳进来将她一把抱住,还不忘满足的叹息一声:“真好呀!” 铃子趴在他的胸口,她贴在他的胸前:“你把丁芳芳他们怎么样了?” “你还关系他们?她们不值得你来操心,现在你关心的只能有我,嗯?”说着,展耀扬手已经在她身上上下的摸索着,“铃儿,咱们再不能分开了,知道吗?再不能了。” “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她抬起了头,“耀扬,在我以为我快死的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展耀扬是不喜欢听她说这样的话的,不过这个时候,他也就听着。“嗯?想什么?” “我在想,我真蠢呀!我为什么不同意跟你结婚呢?我应该嫁给你,做你的妻子,我这辈子才没有遗憾。我还想,老天呀,再给我多一点时间吧,我想再看这个男人几眼。我还有很多话没有说,为什么以前我就没有说呢?”铃子抚上他的脸,委委的说道。 展耀扬心神一动,他极是动情的看着她:“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想说,这个男人他还有很多没有还给我,他还要很多事情得为我做。我不能在他还没有做到的时候,就离开他,那太便宜他了。”铃子含着笑意说道。 “是,不可以太便宜我的,铃儿。”展耀扬说着,深深的吻了上去。他让她完全坐在她身上,捧着她的脸深深的吻着。他喜欢缠着她滑嫩的舌头,吸咬着,吞噬。一吻方毕,他们都气喘嘘嘘的。 铃子环着他的颈,咬了一下他的下巴:“你小心了,接下来有你受的。” “我奉陪!”说着,他再次吻了上去,展耀扬说着,把她水从里抱了起来,两个人坐到马桶盖上。“会冷吗?”他有开暖气,不过还是不放心的边亲边问。 “不冷。”相反她觉得很冷,她甚至想更热一些,“你别动,让我来。” 他将她放到床~上,给她倒了一杯水:“喝点水,会不会好点儿。” 铃子喝了水,才顺了气说:“浴室的空气太高了,我有点儿难受。” “现在觉得怎么样?”展耀扬担心的看着她,看她喝好了,给她把水杯放好。 “好多了。”铃子环着他的颈笑道,“怎么办,我好像把原来的气氛都破坏了。”12271457 展耀扬倒底是担心她,铃子身子刚好,虽然好像过了医生原先说的不能有房~事的时间,他想是不是自己操之过急了。“是我太着急了,我们还是睡吧!” “真的就这么睡了?”铃子挑眉,手探到了他身~下,“你兄弟怎么办?” “我去冲个凉水就好了。”展耀扬被她握的倒吸一气,他拉开她的手,“我去浴室了。” “不许走。”他是真的不一样了,明明这么想要,还能为他强忍着。“我没事,真的,我也想要了。” 展耀扬眼睛一亮,还是不确定的看她:“铃儿,其实我没关系的,要不我们明天再去医院看看,问问医生怎么?”道住这头。(..info好看的小说) “你以为我是林黛玉吗?我真的好了,真的。”铃子拉近他的头,“吻我,耀扬,吻我。” 这个时候展耀扬要是还忍得住就不是男人了,他狠狠的吻上她的唇, 再将她满满的抱在怀里,拨开她粘湿的发:“感觉好不好?” “我想去冲个操,不太舒服。”铃子微闭着眼,懒懒的说。 “好!”他将她横抱起来,先将她放在马桶上,自己再开始放水。这次他注意调到浴室的温度,不能让温度太高,热着他。 热水放好了,他才抱起她,和她一起躺到浴缸:“这个温度怎么样?舒服吗?” “嗯!”铃子懒懒的,之前的运动已经耗了她不少体力,她无力的睁开眼,靠在他怀里应了一声。 展耀扬是真的感觉她的体力差了许多,这次小产损了她的底子,她才会这个样子。 展耀扬没敢让她泡太久,不一会儿就抱她出去,回到床~上的时候,铃子已经睡着了。 展耀扬亲了亲她的额头,紧紧的拥着她,再沉沉的睡去。 次日,铃子是伴着香气醒的,睁开眼的时,展耀扬已经不在身边了。她起床,洗了脸出来的时候,展耀扬已经准备好了早餐。pumj。 她惊讶的下巴都差点掉下来,展耀扬居然会做早餐了,太让她惊奇了。 “我煮了粥,烤了面包,煎了鸡蛋,快来吃早餐。”展耀扬将早餐摆好,对她笑道。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早餐啦?”铃子不得不意外,过去看他的煎蛋,真的就似模似样的。 “如果不学一学,妈怎么会同意让我们两个过。”展耀扬拉她坐到餐桌前,“我去报了个厨师培养班,请了老师教我。其实做饭也没那么难,来尝尝我的手艺。” 铃子眼睛微微湿润,她怎么能不意外了,他居然肯为她做到这一步。“这半个月,你每天明为上班,其实是去做饭?” “也不完全是,每天只用两个小时就可以。”展耀扬给她盛好粥,“像我这么聪明的人,这点小事难不倒我。” 铃子笑了,吃着他的白米粥,米被焖的很烂糊,口感很好。“不错,展少买的是电压力锅定是最好的,把。” 展耀扬笑了,这女人真是不给他面子,他道:“好吧,煎蛋是我煎的,两面都没有焦掉,五成熟,这是技术活儿。” 铃子哭笑不得,还技术活儿,他就像是在讨奖赏的孩子一样,一定要在她嘴里讨一句赞美的话。“不错,展大少爷蛋煎的很好。” 展耀扬怎么会听不出她是取笑之意,这女人真是太没心肺了,他一大早给她做早餐,她不感动就算了,还取笑他。 铃子看他落寞的样子,忙过去勾下他的头,亲了亲他的唇:“谢谢你,未来老公,早餐很美味。” 展耀扬这才笑开来,环住她的腰:“如果你去掉未来这两个字,我会更开心。” “等你转正了之后再说吧!”她说完,坐回去享受美味的早餐。 吃完早餐,展耀扬便收到了父亲的电话,今天是去拿证的日子,他们已经预约好了。民政局那边会特意请人招待他们,在另外一处办。 展大少载着她,去接了丁远业,展一彬一行人也同时出去同起去民政局。 铃子没想到的时候,欣榆和厉幕阳也来了。欣榆挺着极大的肚子,脸也肿了一圈,可还是坚持要来。 “她坚持要来,说你结婚这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亲眼见证。”厉幕阳扶着大肚子的欣榆说道。 “谢谢你,欣榆。”铃子抱住了她,“天哪,你的肚子好大了,你都快生了。” “放心,我的宝宝很乖的,平时都不闹我。”欣榆摸摸肚子说道。 “还有我们哦,铃子姨。”天赐和青青也蹦出来,“等你和耀扬叔叔举行婚礼的时候,我和青青要当花童的。” “行,一定有你们的份。”铃子笑着对两个小鬼说。 “我们进去吧,不能让欣榆站太久。”厉幕阳在一旁说道。 “我们赶紧进去吧!”铃子忙说道,不过是拿证,结果这么多人跟着一起来,其实在铃子看来,真的没有必要。 他们进了另外一间房,双方的家长都在,先是去拍了照片。 两个人在众人的见证下签了字,欣榆居然在旁边喜极而泣。 “欣榆,明明是好事,你是怎么了?”厉幕阳搂搂着老婆,叹息着问道。 “我就是好感动嘛!”欣榆说着,突然觉得肚子疼的厉害,“怎么办,我好像要生了。”12271457 这个所有人都慌了手脚,离欣榆的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星期,厉幕阳本来就不赞成她来。好在厉幕阳已经准备就绪,让展耀扬往医院打电话,他抱起了欣榆就往外走。 铃子和展耀扬也跟上,展耀扬也顾不得那些大人,到前面给他开车。 铃子和厉幕阳一起坐在后面,她握着欣榆的手:“欣榆,坚持一下下,很快就到医院了。” 欣榆哪里顾得上她,她靠在厉幕阳的怀里,纠着他的衣服,额头上都是细汗:“老公,我疼,真的好疼。” “我知道,别怕。”厉幕阳尽量让她放松,其实他自己也急着一头的汗。 好在医院离这里也不远,十来分钟就到了,欣榆很快就被推进了产房,厉幕阳自然也跟了进去。 铃子急的不行,不时看展耀扬:“欣榆不会有事的,对不对?”一想着她这么大的肚子,她就好担心,这么大的肚子,要生两个,会是多么辛苦呢! “不会的,你先坐下来。”展耀扬让她坐好,“你要对欣榆有信心,当年那样的情形下,她连天赐都平安生下来,现在一样也能将双胞胎生下来。” 铃子点点头,握着展耀扬的手看着手术室,只希望欣榆能一切平安。 欣榆剥腹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她一开始是坚持要自然生的,她觉得自己可以做到。可是胎儿太大,医生到了后期就告诉厉幕了,她只能剥腹,否则大的小小的都有危险。 厉幕阳当然同意了医生说的,一个小时之后,孩子就出生了,欣榆生下两个儿子。厉问天之前已经取好了名字,两个孩子分别叫天佑和天生。 天赐和青青趴在婴儿恒温箱看着两个小小的人儿,青青问他:“你说,哪个是弟弟,哪个是哥哥?” “左边的是弟弟,右边的是哥哥。”天赐说道。 “你怎么知道?”青青似乎并不认同他的话。 “右边的是先抱出来的,左边的是后抱出来的,先抱出来的肯定就是哥哥呀!”天赐理所当然的说道。 “那也不一定呀!也许是护士姐姐等弟弟出来之后,才一起抱出来,然后抱弟弟的那个护士的姐姐先出来。”青青表示不赞同道。 铃子在旁边,表示对两个小鬼很忧桑,这样的问题,这样的逻辑也能讨论半天。不过看丰恒温箱的孩子,她心神一动。以前对孩子都没有什么知觉,现在看着两个孩子,小小的躺在那里,心里柔软一片,她想,如果她也有这么两个可爱的小宝贝就好了。 展耀扬搂上她的腰:“欣榆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好。”铃子跟展耀扬去看欣榆。 欣榆还很虚弱,说话都气弱弱的,她也不愿说话,听到两个孩子都很健康,她也放了心。 回去的路,铃子一直很安静,展耀扬一开始还没觉得着怎么样,后来她安静的太厉害,他说什么她都没有回应。 回到家,他一把抱着她:“怎么了,从医院回来就不说话了。” “耀扬,咱们还是要孩子吧,好不好?”铃子幽幽的说,“今天我在医院,看着刚出生的小萝卜头,我想如果我也能生这样两个孩子,该有多好,一定很可爱。” 展耀扬笑道:“谁说我们不要孩子的,我们要孩子呀!只是现在不要,等再过一两年,我们就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一定比上阳子。”12271457 铃子知道他又在哄着自己呢!她说道:“我感觉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提好的,再要一个孩子是没有问题的。” “你刚小产,还受了伤,医生说半年之内你是不能要孩子的。铃儿,咱们是要孩子,可是也不能心急,慢慢来,嗯?”将她抱的紧紧的,轻柔的劝道。 “那我们可以暂时不采取防护措施,反正我现在要怀上也不容易,你说好不好?”铃子有几分撒娇般的对他说道。 “不好。”展耀扬抱她到沙发上坐下,“铃儿,咱们真的可以不急,我们多享受享受二人世界,不是挺好的吗?” 铃子没见过展耀扬这么坚持的,这些日子,他大多在都在顺着她,这次居然这么坚决。 她知道,他其实不喜欢戴那个套子的,可是只要和她做,必定戴好套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能有什么瞒着你的?”展耀扬语罢,重重的亲了亲她,“对了,你不是想上班吗?我的秘书马上要休产假,你要不要替补先做一阵子。” 铃子没有回应,而是定定的看他,好久之后才说:“耀扬,就算你现在不告诉我,我自己也会去弄清楚。是不是医生还跟你说了什么?” 展耀扬脸上露出一抹沉重,他说道:“医生说,你的身体底子不好,这次流产对你的身体伤害很大。所以,你宫外孕或者习惯性流产的机率会很大。” 铃子没有反应过来:“宫外孕不应该是意外吗?这次是意外而已,不会每次都那样的。” “铃儿,咱们不能冒险。”展耀扬捧着她的脸说道,“我不能再让你冒险,铃儿。我们可以没有孩子,如果你真的想要孩子,我们可以去收养孩子。可是我不能没有你,你知道吗?” “耀扬,这次只是意外,无论是谁,宫外孕,习惯性流产的机率都会有,可是大家都在生孩子呀!我不怕,真的,我们不能因为这样就不要孩子。” “再等等好不好?”展耀扬不希望两个人因为这件事而不快,“等你的身体再调理的好一些,我们再做一次全身的身体检查,再决定要不要。” 铃子叹息,她知道自己肯定是说服不了他了,只得作罢。 “对了,法国设计那边出了同款婚纱,让我们挑,走我们挑礼服去。”展耀扬拉着她的手过去。 铃子没有反对,那边设计的婚纱都设计的不错,铃子随便选了两件,展耀扬也挑了两件。他们的结婚的日期已经定了,就在三个月后。 她也没去上班,次日刘淑娟打电话给她,说要订酒店,让她跟她一起去确定菜单。铃子早早的就出门,两个女人在敲定了菜单,索性在就酒店试菜了。 “怎么了,耀扬那小子惹你生气了?”刘淑娟在上菜的时候,问道。 铃子笑道:“没!”马上,她又转念头说道,“妈,你知道我的身体状况吗?我的意思是说……” “暂时不能要小孩的事,是吗?”刘淑娟笑道,手覆在她的手背上,“铃儿,你看我现在年纪也不轻。当初我嫁给耀扬他爸的时候,也顶着压力。可是我们结婚好几年,一直都没孩子。我也是近三十的时候,才怀上耀扬,生下他。你和耀扬现在还年轻,孩子有时候也是缘份,该来的时候就来了。” 铃子一直知道,刘淑娟是一个睿智的女人,她的这番话还是让她感动了。“谢谢你,妈!” “着急的怕是耀扬他爷爷,先哄着他,一步步来。你们还年轻,先不用着急,身体养好了,孩子也就有了。”刘淑娟紧紧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 铃子和刘淑娟分手完,便去医院看欣榆。在门口看到厉幕阳他对她笑了笑:“你进去吧!” 欣榆的气色好了很多,虽然脸色还微微有些苍白。 “抱歉,把你们这么美好的一天破坏掉了。”欣榆露出一抹虚弱的歉意说道。 “说什么呢?这是缘份好不好,你儿子出生正巧是我和展耀扬拿证,多好。”铃子笑道,她握住欣榆的手,“欣榆,恭喜你。” “我还是没能自己生下来,在肚子上划了一道口子。你看我的肚子,还这么大,我都怀疑里面是不是还有一个?”欣榆看着自己的大肚子,非常的发愁。 “这个恢复还需要时间,等你坐完月子,就可以瘦下来了。”铃子安慰她,欣榆是胖了不少,脸上,身上都多了不少的肉。想想孩子是很可爱,可是一看到她完孩子,变形的身材,又觉得几分后怕。 “是一定要瘦下来。”欣榆非常坚定的说,“我现在都不敢照镜子了,变得好丑,你说厉幕阳会不会嫌弃我?” “你刚生完孩子,不是应该想你的两个小宝宝吗?”铃子好笑的说道,“别胡思乱想了,你老公要是嫌弃你,会没日没夜的在医院照顾你吗?你进手术室的时候,他在外面急的就没消停过。” “我那是给他生儿子,你说怎么就没个女儿呢?”欣榆的思维跳的极快,“我一直想,怎么着有两个,总有一个是女孩吧!结果两个都是儿子。”欣榆说着,很是遗憾。 “你不是有青青了吗?有子万事足,你就知足吧!”难道再做一次妈妈,都会变得这么神经吗?如果是这样,真的可以听展耀扬的,暂时还是先别要孩子了。 “这么说也对,我有青青了。你看了我们家天佑和天生了吗?是不是很帅,像我多一点儿,对不对?”欣榆点点头,又拉着她的手兴奋的问道。 “白欣榆,我君不见你越来越幼稚了。”铃子毫不客气的这么评价她。 很没们青。从医院出来,展耀扬打电话给她,他半个小时之后到医院来接她。铃子也就坐在医院的花园等,她正玩手机的时候,便看到康佳仪神情憔悴的站在她面前。 康佳仪怦的跪在她面前:“铃子,你告诉我,芳芳在哪儿里好不好?她在哪儿?” 铃子神情冷漠:“我不知道她在哪儿?也不关心她在哪儿?” 康佳仪用力的在她面前磕了几个响头:“铃子,算我求欠,芳芳她年纪小,不懂事。她吃的苦,受的罪已经够多了。你放过她,告诉我,她在哪儿,算我求你。” 这么大的动劲,不少人都看向这边。 铃子阴沉着脸:“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儿?你们母女的事情与我无关,你赶紧走吧!展耀扬马上就过来了,让他看到你,恐怕你连走都走不了。” “你真的这么毒辣,一定要我女儿死,是吗?”康佳仪突然目露凶光,她拿出一把刀指向铃子,“我告诉,丁铃,我们母女不有好过,你也别想好过。快说,我女儿在哪儿?否则我杀了你!” 铃子提高了警惕,她后退了几大步:“你杀了我也没用,我不知道丁芳芳在哪儿?这里的公共场合,马上就会有警察来,你最好现在走,你还能活命。”pumj。 “你把我们害成这样,我要你来偿命。”说着,康佳仪的刀朝她刺过来。 第262章 铃子倒不害怕了,她表现的极为冷静,因为她看到赶到了展耀扬。在康佳仪一刀刺过来的时候,展耀扬一脚将她踢翻,马上就有保安按住了这个女人。 “没事了!”展耀扬看她脸色发白,以为她吓坏了,搂着她腰安抚道。 铃子倒没有被吓住,她的冷神极是冷硬的看着那个不甘的女人,她想起悄悄离开的康泰,她叹息:“我们回去吧,我好累。” “好!”展耀扬搂着她上车,那些保安很懂得看人脸色,把上将发疯的康佳仪按走了。 “我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还敢来,她居然没跟丁康泰走?”上了车之后,展耀扬对她说道。 铃子好一会儿没有回应,缓缓的说:“康泰说过要带她走?” “丁康泰找过我。”展耀扬有边开车边说道,“他说他想带康佳仪出国,我说可以,只有一个条件,就是他永远不可以出现在你面前。” 铃子震惊了,她不知道康泰居然还有展耀扬见过面,两个人还有这样的交易。 “他没有说什么,我以为我们算是成交了。”展耀扬说的很平静,“铃儿,别怪我,我没办法不这样。丁康泰对我来说,就是一根刺。只要他在你心里一天,就扎在我心里一天。” “丁芳芳还活着吗?”铃子幽幽的问道。 “我怎么会让她这么快死掉,那样太便宜她了,你不知道这世上还有种生活比死更痛苦吗?”展耀扬淡淡的笑,“这件事我没处理好,我应该早点找出康佳仪,今天就不会让你受到惊吓。” “我没有受到惊吓。”她缓缓然说道,“我没这和脆弱,耀扬。把他们送离这里,我不想再看到他们,可是我也不想,不想跟她们一样,恨着,怨着过一辈子。” “想见丁芳芳吗?”展耀扬突然说道,“相信我,铃儿,那个地方绝对最适合她。” 铃子不解的看他,他对自己神秘的一笑。 他们去了较郊区的一家精神病院,丁芳芳就被关在重症精神病院区。展耀扬带着她到关着丁芳芳的房间,他们开了一扇小窗,铃子看到了。看到了丁芳芳被关里面,整个房间刷的刺刺的惨白,没作窗户。里面只有一张白色的床,其他什么都没有。丁芳芳就在里面走来走去,喃喃自语。 突然她抬起了头,看到了铃子和展耀扬,她疯狂的大叫:“丁铃,你这个坏女人,你放我出去。我不是疯子,我不是精神病,放开我,放我出去。” 铃子漠然的看着这个癫狂的女人,再转头看展耀扬,他的脸色更加的冷漠。12275267 “我们走吧!”展耀扬轻拥着她,转身走,那扇小窗也应声关上,将那个女人的声音开来。 回去的时候,铃子没说话,快到家的时候,她才说:“你打算把康佳仪也关到这里来?” “不。”展耀扬转头看她,“你不是说要把她们送出国吗?我已经联系到了国外另一家重症危险型精神病院,明天就把她们送走。我会把她们关在一起,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对方近在眼前。” 这就是展耀扬的残忍之处,刚才他带着铃子那么出院的丁芳芳面前,无疑是更大的刺激。他在提醒她,他们幸福着,而她还在疯狂的世界里挣扎。 铃子没说话了,她觉得这或许是对康佳仪母女最好的结局。 这天之后,这个话题他们就没再谈过,铃子也没去上班,反而开始专心的准备婚礼。展耀扬工作也忙,铃子也乐于和刘淑娟来打理婚宴事宜,再来就是跟她参加一些慈善晚宴。这些铃子都应付自如,得心应手。 他们没再就孩子的事情讨论过,床~事契合但是并没有多热烈,展耀扬顾及着她的身子,事实上铃子的身体出在也有确实有心无力。 她觉得一切都很美好,直到在他们结婚前一个星期。在一次晚宴上,她陪着刘淑娟出席,陪着那些阔太太官太太在那里口沫横飞,在拍卖会快开始的时候,展耀扬居然出现了,身边挽着一个妖娆的女人。 刘淑娟脸色微变,她并没有听儿子说今天会来,她再看看铃子,铃子神色如常,并无异样。 展耀扬还没看到他们,挽着漂亮的女人跟主办方打招呼,极是亲昵的样子。 直到一转头,他看到铃子和母亲,知道坏事了。很自然的放开了身边女郎的手,从容的走过来:“妈,怎么没听你说今天会和铃儿过来?” “说了,不就看不到这样的意外之喜了吗?”刘淑娟黑着脸,目光落在旁边的女人,看着很是眼熟。 “这位就是刘市长吧?刘市长您好,我是朱冰倩。”美丽女人笑的可人,非常有礼貌的打招呼,看着旁边的丁铃。丁铃也算是圈子里的名人,展大少的婚事也是全城皆知,她即刻也认出她来,“展少,这位就是的未婚妻丁小姐吧?丁小姐你好!” 刘淑娟可能没认出来,铃子是认出来了,这不是现在当红的一位女明星么?最近上映的几部电影都有她,红的发紫。 “你可以叫她展太太,她和耀扬已经领证,在法律上已经是夫妻。”刘淑娟闻到了一股子脂粉香味,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股子味道,再次狠狠瞪了儿子一眼,这次连她都不想帮他说话了。 “哦,展太太,你好。”朱冰倩很会看人脸色,笑的更加可人。 “朱小姐你好,我看过你的电影,很不错,你本人比电影里面更好看。”铃子看这位女星表情举止非常之自然,气质怡人,清爽可人。她再看看展耀扬,他正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己,像是有满腔子的话要说。 “谢谢,不过展太太长的更美,你要是进娱乐圈拍电影,肯定没我的份了。”朱冰倩很不吝啬的恭维道。 铃子很礼貌的回以微笑,回程的时候,展耀扬安排秘书送朱冰倩回去,刘淑娟也打电话,展家派了车过来接。上车时她深深的看着儿子儿媳,才缓缓的上车。 坐上车,展耀扬便迫不及待的解释:“铃儿,真的误会!朱冰倩是我现在公司推出来的一系列电子产品的代言人,这次慈善拍我是以公司的名义参加的,代表公司捐款。这也是为了公司产品的宣传效果,所以我才会带上朱冰倩,就这么简单。” “嗯。”她靠着窗,淡淡的回应道。 她越是这样,展耀扬越是着急,他不时转头看铃子,此时她波澜不惊,不动声色。他看不穿她在想什么,越是这样,他心里躁的慌。“铃儿,到现在,你还不信我吗?” “我信你。”丁铃转过头看着定定的说道,“不过展耀扬,我话说到这里,如果让我发现你没有管好你的裤档,腰带系的不够紧的好,你不会再有任何机会。” 展耀扬急踩刹车:“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今天真的就只是公司宣传,纯粹的公事应酬。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和妈也会参加,到现在你还要怀疑我吗?如果我真的要偷吃,我会把一个女人这么堂而皇之带出来,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吗?铃儿,我有这么笨吗?” “我当然信你,我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相较于他的着急,铃子表现的极冷静。 展耀扬觉得有些挫败,他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了,他知道自己的恶行太多,铃子会有这样的反应很正常。 去里没展。“开车吧,我累了,想回去休息。”铃子说着,微微的闭上眼睛,表示这个问题不想再谈。 展耀扬只得开车,回到家,铃子拿着衣服直接进了浴室洗澡去了。他看着她清冷素静的身影,越想越是哀怨,他猛的冲到浴室那边,拉开门,拉了帘子。pvmb。 雾气朦胧里,她正在冲澡,隐约能看到她诱~人白~皙的身子,热水打湿了他的衣服,他也不在意,冲到她面前说道:“我们必须要说清楚,不可以这样下去。” 铃子手里还拿着浴球,下意的遮着胸~口:“有什么话,等我冲完澡再说。” “我要现在就说。”展耀扬一把将她抱到怀里,“铃儿,你真的不信我吗?这辈子除了你,我不可能再有别的女人。再漂亮再幸~感的女人,就是脱~光了在我面前,我都硬不起来。只有你,才能让我这样。”说着,他按住她贴向自己,隔着布料,他实实在在的抵着她。 铃子笑了:“搞了关半天,说了那么多,你就是想这个?” “当然不仅仅是想这个!”他义正严辞的否绝,“铃儿,你不信我,让我很伤心,真的。” 铃子是真的被他逗笑了,她的手放在他胸前,笑着问:“我问你,那位朱冰倩,漂亮吗?” “她是漂亮,但是跟我没关系,我只关系我老婆漂不漂亮?”展耀扬低下头,先在她唇上印上一个吻。 “看着她的时候,真的没有一刻的心猿意马?那么精致的一张脸,身材也那么好,听说她是现在宅男梦中情人。这样一位美人在怀,你真的不动心?”铃子嘴角还勾着笑,眼睛紧盯着他,看他的每一丝反应。 “难道我见过的美人还在少数吗?”展耀扬低低的说道,“那些女人,不管是好看还是不好看,只要不是你,在我面前只是一张脸。” 她得承认,展耀扬的甜言密语确实一流。但是在这一刻,铃子知道,自己是愿意相信他的。 “铃儿,我承认这件事我没有做好,我应该事先跟你说好,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误会。可是我也希望我们能彼此信任,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想让你知道,我绝不能失去你,我更不会做,会让我失去你的事情。”展耀扬捧着她的脸,眼眸里是浓的化不开的深情。 铃子笑了,她环上他的颈有,深深的吻上他的唇。 男人这个时候冲进来,就是奔着这个目的的。他迅速的解决到身上的湿衣服,将她架起来,手探到下面弄了几下,再快要进去的时候,居然愣是打住了。 “怎么了?”铃子愣住,她也在兴头上,迷惑的看他。 尽管这样,展耀扬还是没有心情了,他叹息:“铃儿,咱们不能冒任何险,我们不能拿你的身体来冒险。如果你不喜欢我戴那玩意儿的话,不如我先到医院结扎。” “不行。”铃子这下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了,这男人居然紧张到这程度,那一次已经是他的噩梦,她把他吓坏了。“耀扬,你绝不可以去做那个手术,好,我答应你,咱们以后都用防护措施,我再不这样了。”要是再过这么软下去,那可是关系到他们后半生幸福呀! “好!”展耀扬也有些挫败,怎么就软了。刚才那一刹那,他脑海中就是浮现她满身是血的样子,医生说过宫外孕是会死人的,他不能再冒险。 “我们再继续。”展耀扬继续吻她,他还搁在她身体里面,可是吻了半天,闹了好一会儿,他愣是没起来。 展耀扬受打击了,铃子也吓了一跳,她忙说:“今天晚上我们也累了,早点睡吧!” 也只能这样了!展耀扬抱着她,深深的受了打击,他居然在铃子面前起不来,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他很想重振雄风,可是她软软的身子在她怀里,他明明很想要的,就是没办法硬气。 “耀扬,今天是我不好,真的。”铃子感觉事情大发了,他在她身上蹭着,弄了这么一会儿就是没动劲。“明天就好了,我们睡觉好不好?” 展耀扬哪里睡得着,他强大的男人自尊,让他没办法承受这样的打击。他又不想吓着铃子,只得抱上她闭着睡着。 这一晚,两个人晚上都没有睡好。之后的几天,谁也不提这事儿,谁也没想着动那心思。 直到他们结婚的前一晚,展耀扬非常郁闷,在告别单身之夜,几个男人陪他到夜店喝酒。 “喂,你结婚不应该是最高兴吗?你和铃子也守的云开,你怎么还愁眉苦脸。”江修文看他在喝闷酒,不由的挑眉好笑看他。 “别问。”那种丑事打死他也举说出去,要让他们知道自己居然不行,他肯定会被笑话死。 “跟丁铃吵架了?不是吧?你不是现在唯铃子的命是从,做完全的妻奴吗?”罗子杰挑挑眉,觉得这位哥们肯定有新故事。 展耀扬正想说,突然听到全场开始欢呼,突然舞台上所有的镁光灯打开,一个穿着红色皮甲的女郎开始跳舞。她脸上系着轻纱,缠着钢管扭动身子。 展耀扬是谁,那个身子他只在一眼就能认出来,他看看这些兄弟,个个都露出颇有深意的笑容。江修文摊摊手:“是铃子要求的,说最好告别之舞。” 两个人很晚才回去,回去之后两个人又折腾了很久才安份睡下。 铃子被阵阵的刺耳的电话铃声给吵醒了,她身后是展耀扬,手脚并用的在她身后缠着她。铃子拉开他的手:“放开,我要去接电话。” 展耀扬要醒不醒,可是她一动他也就跟着动:“谁呀,这么晚,烦死了。” 他没让铃子动,自己慢慢吞吞的爬起来去摸电话。接了电话,听了半天哦了一声,把电话给她:“是婚庆公司打来的,已经到楼下了,要接你去化妆。” 铃子猛然醒过来,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他们结婚的日子。她要去化妆,然后再回丁家出嫁。明明已经累的不行,浑身酸软的厉害。她一看时间,不到五点。他们快三点的时候才睡,她居然只睡了两个小时。 展耀扬也看她很累的样子,心疼的说道:“不如我让他们上来化妆好了,化完你还可以休息一下。” “不行!”铃子说着,找衣服下床,“我还要回家呢,妈说一定得你到我家里去接我,这样才算正经。”铃子实在身体酸软着不愿意动,“去,你去给我拿衣服来,混蛋。” 要不是昨天晚上他要的那么狠,她也不会这样子。想想就气人,铃子恨不得咬他一口。 展耀扬光着身子下~床,给她找来衣服,看她眼睛睁不开,很是心疼。帮她穿好衣服,说道:“我送你去吧。” “一会儿给你化妆的人就上来了,你来什么来?”铃子还晕晕沉沉的,展耀扬送她下楼,婚庆公司的人果然在那儿等着。 铃子一坐床就睡着了,根本不理还在担心她的展耀扬。车子一开走,他落寞的上楼。 铃子一直都在睡着就是在给化妆的时候,她也是随便人摆弄,等化妆完,她被人推醒。因为马上要赶到丁家去,在丁家换衣服,再等有展耀扬来接她。 她没有想到的是,欣榆居然到了,她坐着保姆车,由厉幕阳请的贴身专护跟着,居然就出现在她的面前。铃子感动的说不出话来,抱着她说道:“欣榆,你还没有出月子不是吗?这样对身体不好,而且我自己可以搞定。” “可是我想做你娘家人嘛,好不容易我让厉幕阳同意了,你就感动一下就好了。而且我结婚的时候,你家展大少没让我们舒服,今天我也得折磨一下她,你不会反对吧?”欣榆含笑说道。 铃子完全不心疼,一副请便的样子。 铃子没什么朋友,本来连伴娘都发愁的,所以找了涵涵这个小姑娘,她倒是开心不少,决定要在这么高档的婚礼上,找个金龟婿。 欣榆已经想到了很多法子,打算一定要一报前仇的。谁知道,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展耀扬他们来。一看时间,都已经九点多了。 “这是什么情况,不会新郎逃婚了吧?”涵涵在旁边也急有了,不由的说道。 “涵涵,你胡说什么呢?”欣榆说着,给那边打电话。想没在这。 一通电话才知道,今天青阳高速上发生了特大的交通事故,婚车堵在路上根本动不了。厉幕阳正派直升飞机过来,让他们再等等。 “直升飞机,这边也停不了呀?”铃子真是被他们夸张到了,“而且我们上去也不方便,要不先等等再说。” “不过咱们的吉时肯定不能误了。”欣榆倒觉得没什么,坐直升飞机去结婚,那多酷呀! 他们刚挂了电话,房门响了,涵涵去开门。敲门的是丁远业,他今天也穿着衣冠楚楚,还微微的有些激动。 “谭黑来了!”他说。 “谭黑!”铃子惊呆了,他怎么会出现,而且是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铃子有几分慌了,这个人好久都没见了,当然她有给他放邀请涵,可是铃子最开始想,就算他不到,铃子也不会怪他。 “出去看看。”欣榆看了她一眼,说道。 “请他进来吧!”铃子倒是很快的恢复冷静,保持笑容。 谭黑穿着一身黑色的夹克装,手里还抱着安全帽,走到她面前:“我知道今天全市交通都堵了,展耀扬估计要调直升飞机也要好一会儿。而我,一直想为你做点事,我觉得这是老天爷在帮我,让我来接你。” 铃子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一旁的欣榆和涵涵也没反应过来。这位黑炭先生,究竟弄明白没有,今天究竟是谁结婚? “我送你去他那里,好不好?”谭黑含着笑意,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她,一字一字的说道。 铃子说不话来,她没有想到,谭黑居然愿意会来接她,对她说这番话。她一直欠了这个男人,这一刻有落泪的冲动。 “谢谢你,黑炭。”铃子笑着点头。 丁远业和欣榆都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要是让展耀扬撞见,不会打架吧!可是铃子已经决定了,而且现在时间的确很紧。她忙打电话要厉幕阳,汇报了情况。 已经调到了直升飞机的展耀扬,一听这话,马上皱了眉,脸色有几分暗沉。他的飞机一直停在青岛,飞来这里确实需要要时间。但是这个谭黑,铃子人都是他的,已经是他老婆了,他还来捣乱。 厉幕阳跟谭黑通了电话,让他直接送铃子到青阳高速上,他们的直升飞机十分钟就会过来有,他们再坐直升飞机去酒店。 铃子跟谭黑出门,到了门口时,丁远业拍拍她的肩,这个男人在这一刻竟有些哽咽。他看着女儿美丽的脸说道:“你妈最高兴的,就是看到这一刻。” 铃子给了父亲一个拥抱:“谢谢你,爸!”pxed。 丁远业含着泪点头,对女儿笑道:“去吧!” 谭黑给她戴了安全帽,非常仔细的给她系好,他已经发动好车子,铃子抱好婚纱坐上去。一回头,看父亲和欣榆他们都站在那儿,她挥了挥手,谭黑开车走了。 谭黑开车很快,便是这样,铃子却决定很有安全感。这个男人,在她在痛苦最无助的时候拉了她一把,现在在她人生最关键的一刻,他又拉了她一把。她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太过感动,太过感激,却无法回报于万一。 她搂着他的腰,头靠在他背上说:“谢谢你,黑炭!” 谭黑感觉到她的靠近,他没有回应,这一刻他可以假装他载着自己的新娘走向他们的未来。他背后坐着他心爱的女孩,他青少年时的梦,这一刻,他让自己圆了梦。 虽然,他是载着她走向另外一个男人,对他来说,一切都已经足够了。 谭黑的车技确实很好,明明高速堵成了长龙,他在车缝中游走,非常的顺利。铃子穿着婚纱,还引来不人围观,甚至有人拿着手机拍照。坐着机车去结婚,该有多么浪漫呢? 终于他们到了高速上,谭黑远远的看到高速另一边的婚车,展耀扬也看到了他们。于是人们见到,一个新郎很利落的爬过了高速的护栏,穿过了车流过来。 铃子将安全帽还给他,给了他一个拥抱:“黑炭,谢谢你。” 展耀扬是不太想说谢谢的,他觉得今天自己就能搞定,这个男人来纯粹是多此一举。不过这么好的日子,铃子又那么感动的样子,他当然不会发火,而是搂着他妻子的腰,也很郑重的对他说了声谢谢。 “你不用谢我,我是为了自己。”谭黑看着他说道,“如果你对她不好,下次我做的不是把她载到你面前,而是带着她走的远远的,你永远都不可能再得到他。” 看看,这是什么话,大好的日子就对他放狠话。展耀扬露出笑容:“你放心,你永远都不会有那样的机会。” “没关系,我的耐心一直很好。”谭黑也回以笑容,他再看丁铃时,神情没办法不温柔起来,“你今天真该死的漂亮,你绝对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说真的,我不觉得这男人配得上你,我要是现在反悔的话,我可以马上带你走哦。” 铃子笑了:“黑炭,你一定会幸福,找一个好女孩,比我漂亮的,好好过一辈子。” “飞机来了,我们上飞机吧!”高速上空已经出现了直升飞机,展耀扬也不想听他们再继续说话,对她说道。 铃子点点头,直升飞机已经放下了云梯,展耀扬让铃子先上去,他自己再跟上。在跟上的前一刻,他深深的看了谭黑一眼说道:“我一点也不感激你,希望不用再见到你,如果你真的为铃子着想的话,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如果你让她不开心,我一定会出现在她的面前。”谭黑不受他威胁,笑着从容回答。 展耀扬脸色微僵,没再多说,他得在下面护着铃子,她的婚纱下摆还缠着,生怕她不小心就摔下来。 终于上了飞机,展耀扬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捏着下巴就狠亲。 铃子推了推他:“你干嘛,我的妆都花了,一会儿到酒店还要补妆。”12282461 展耀扬满满的抱着她,看她头花因为坐车,有些歪了,他给她细细的调好:“要把你娶回家,还真不容易?” “怎么,你后悔了?”铃子眼睛闪亮,含笑问他。 “我只后悔没能早点儿娶你。”展耀扬眼里堆着满满的柔情说道。 “那你是生气,我让谭黑送我来?”铃子又问道。 “不是生气,是不喜欢。”他说,“铃儿,我不喜欢别的男人对你有非份之想,你都已经是我的了,他还心怀不轨。” “谭黑没有心怀不轨,他把我送到了你面前。”铃子轻轻的对他道。 “我知道。”语罢,他捧着她的脸吻她,“终于我要娶到你,以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展耀扬的老婆。” 到了酒店,展家这边人都到齐了,展耀扬去招呼客人,铃子则到新娘休息室去补妆。正补着妆,刘淑娟进来了。她的妆也补完了,那些人看出这位前副市长有话要跟新媳妇说,很识趣的先出去。 铃子这一刻也感觉到,婆婆的脸色不太好,她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刘淑娟不是一个特别会发火的人,除非是真的生气到极点。这会儿她还真有几分想发火的冲动,拿了个手机给她:“你看看这个。”12282461 铃子有不好的预感,马上婚礼就开始,婆婆让她看手机,是什么意思呢? 她一看,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其中的一个是她昨天晚上在夜店跳热舞的视频,这个视频几乎是高清的,能清楚的看到她的脸。她穿着红色的性感贴上夹克衣,化了浓妆,但是还是能很清楚的辨认出是她。 第二个是一组照片,主题是青阳高速最浪漫的婚纸,有人在微博上发了一个微话题,马上有人跟帖,传照片。铃子手一抖,不少照片是她搂着谭黑的腰,脸靠在他的背上,这么看真有就是最相爱的一对情侣。 “铃儿,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刘淑娟越说,脸色越不好看,“都要结婚了,还要搞这么一出,那些本来就想看笑话的人,现在是笑的更开心了。” 铃子一句话说不出来,她是真的轻率了,一心不想拒绝谭黑,却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恐怕还连累了谭黑,她更加内疚。 “你现在是展太太,一言一行都有人盯着,你怎么能这么不自爱呢?”刘淑娟是最重门风的,以前的事情她可以过去了就过去了,但是这两件事一累积起来,她没办法不怒。 “妈,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聊了说这话,她真的不知道还能什么说。 刘淑娟深深看了眼儿媳,叹息一声:“先不要想太多,婚礼马上就要开始。妈只是提醒你,这种事以后绝对不能再发生。” “我知道了。”她话一落,门响了,婚礼的礼仪过来。 “婚礼可以开始了。”礼仪对他们说道。 其他人也都到了,连欣榆都赶到了。婚礼先由丁远业挽着铃子的手进场,这场婚礼是中西合壁的,当婚姻交响曲奏起,她挽着父亲的手一步步走向前方等着她的男人。铃子有些心不在嫣,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着男人,有几分朦胧,还有几分陌生。脑子里还是刚才刘淑娟的话,铃子,你怎么能这么不自爱呢? 她以为嫁给他,一切都可以是那么完美,其实原来,有一切是那么的不完美。 展耀扬从丁远业手里接过了她的手,他们是在这座七星级酒店的花园里举行典礼,展耀扬握住她的手时,发现她的手竟微微的有些冰凉。他含笑看了她一眼,握着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亲的吻一下。马上赢来下面阵阵的掌声,欢呼声。 铃子对他回以笑容,她想,虽然开局不是那么理想,可是这个男人还是她想要的,而且她也得到了。以后的路,她一定会越走越好的。她会努力做好展太太,做好他的妻子。pxed。 在轮到他们念誓词的时候,展耀扬微微的有些动容,他拿过了话筒,牵着她的手无比动情的说:“铃儿,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也从来命中注定。可是在要失去你的时候,我一点点的醒悟。在我六岁遇见的小公主,就是我命定的新娘。我记得那个时候爷爷问我,今天见到的洋娃娃,你觉得好看吗?我说:好看。他问我:要不要她做你的新娘子?我很肯定的说:要!也就是这个要,深深的刻在我的灵魂里,也把你刻在我的灵魂里。” 欣以着到。“当你要从我的灵魂抽出来的时候,铃儿,我心如刀割。试问,一个没有灵魂的人,有又怎么能独活呢?我一直以为我不够爱你,其实你对我来说,就像空气一样的存在。有你在,好像不重要,可是离了,我不能独活。试问,一个人怎么能没有空气而生存呢?” “这一刻,你做了我的新娘,我在这里立下婚姻的誓言。我展耀扬一辈子会爱你,宠你,无论是生老病死都不离不弃。等我们都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头老太太,我也要牵着你的手,一起到永远。” 他说完这番话,铃子已经热泪盈眶。台下的欣榆在厉幕阳怀里,已经哭成了泪人儿。 话筒交到了她的手里,铃子吸了口气说:“在遇到你之前,我觉得这世界很美好,遇到你之后,我在想,这人是哪里来的魔星,看我不收了他。我一直想着要收了你,或以退为进,或步步紧逼。我想,我丁铃这辈子也就看上了这一个男人,如果我不收了他,那也太没用了。” “其实我要感谢你,在我以为我已经失败了,在我自己都对自己放弃的时候,你没有放弃。我已经预备好了一个人流浪,你把我找回来。嫁给你,是我活着二十多年来的梦,我都以为这个梦一个要碎了,而你一点点的拼接起来。我脾气不好,你一直在包容。” “遇了你,是我的灾难,遇上你,也是我的幸运。遇上我,是你的幸运,遇上我,同样会是你的灾难。从现在开始,你要是敢对我不好,你要是敢再犯老毛病,你就等着我收拾你吧!” 她话一落,下面欢呼一片。 主持人清了清嗓音:“现在,请新郎为新娘戴上戒指。” 展耀扬已经拿好事先准备好的戒指,他们为彼此戴上,深情相拥,深深一吻。 坐在下面的欣榆,感动的泣不成声,她偎着厉幕阳的怀里:“铃儿终于找到了她的幸福,真好,我好感动。” “要不我们也补一场婚礼?”厉幕阳拿着纸巾给她擦泪,别人结婚,她比新郎新娘还激动,真是服了这位厉太太了。 “你说什么呢?”孩子都生了,还补婚礼,太丢脸了。“不过一会儿,你可不能放过展耀扬,听到没。”想着他们结婚的时候,他是怎么灌她老公的,她就来气。 “你都是做妈妈的人,还这么小心眼。”厉幕阳好笑的看着妻子。 “这个跟做不做妈妈,没有关系。”欣榆义正严辞的说道。而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典礼结束后,欣榆被铃子拉到了新娘休息室,她正在换衣服,换好了衣服。 “你怎么了,刚刚还这么开心,这会儿眉头锁的这么紧。”欣榆看着换了礼服后的她,问道。 “昨天晚上的告别单身之夜,我和展耀扬都到酒吧喝酒,我还上台跳了舞,被人拍下来,分享到网上去了。而且我坐谭黑的车去结婚,也被拍下来,现在都是微博上的热门话题。”铃子叹息,“我婆婆很生气,这次我把展家的脸丢大发了。” 欣榆坐下来,抱着她:“你别这么想嘛,那些东西处理一下就好了。” “怎么处理?现在让人删了只会适得其反,别人更觉得有什么?”铃子想想就发愁,“刚才我进来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钻进来一个记者,还问我结婚,为什么会坐另外一个男人的车,那么亲密,是不是打算私奔?我婆婆听了,脸马上黑了,把记者赶了出去。我真是的,把一切都搞砸了。” “铃儿,不关你的事,你也没想到会这样。而且昨天晚上展耀扬不是也在吗?澄清一下就好了,别想太多,今天是你的好日子,要开心才是。”欣榆握着她的手,安慰道。 “我也这么想,可是一想到婆婆,公公还有爷爷为这件事不高兴,还真的很难让人释怀。”铃子露出一抹勉强的笑容,“也许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最后一个考验。” “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儿,现在大家讨论,过段时间就好了。那些人也就是猎奇心理,等过了这个劲儿,就没事了。”欣榆拉起她来,“别想了,我们出去吧!现在大家还等着你出去呢!” 铃子露出笑容:“你说的对,今天是我的好日子,我应该开心才对。” “这就对了嘛,一会儿我要是折磨你老公,你可不许求情。反正我是一点要让他吃的苦头的!”欣榆眼眸里闪过一抹精光,对他笑着说道。 “你自便,我知道你等这一天很久了。”铃子好笑的看着她。 “不愧是好姐妹,真了解我。”欣榆挽着她出去,回以微笑,只是这抹笑容,有点邪恶的味道。 第263章 欣榆是没打算轻易放过展耀扬,可是她发现了,他那群兄弟,玩的更狠。(..info无弹窗广告)什么背着铃子绕场一周,单手抱着铃子喝酒,各种折磨人的手段,简直是往死里灌人。看的连欣榆都胆颤心惊,不时看看双胞胎宝宝,不时看着这些个人,对厉幕阳说:“他们会不会玩的太疯了,晚上不是还有派对吗?” “晚上玩的更疯,你就可以回家休息。”厉幕阳搂着妻子笑着说道。 “那你呢?”欣榆不满的看他。 “我跟你一起回家。”厉幕阳搂紧了妻子,“你不是还说要狠狠的抱复回去吗?怎么这会儿动劲儿都没了,嗯?”pyji。 “算了,这样的妖孽,有的是人收拾。”她还是积点德,照顾宝宝比较好。 果然,结婚的确不是好玩的,两个人到了凌晨两点多才回到在酒店订的套房,这个时候展耀扬已经东倒西歪,双眼通红。铃子也好不了多少,她也喝的微醺,展耀扬那些兄弟根本就不是人,狠命的灌酒,毫不留情。 回到房间,他就倒在床~上一动不肯动。铃子倒在他身旁,两人转头相视一笑,然后紧紧抱在一起。 “怎么办,我想狠狠的办了你,可是今天晚上恐怕不行了。”他喝的都脑袋抽筋了,半点力气都没有。 “我也没力气了,咱们睡吧!”铃子说完,已经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于是新婚之夜,他们连澡都没洗,还就着礼服歪在床~上睡的不醒人事。 到了早上,铃子才缓缓的转醒,一看时间是早上九点,她拍了拍头推推身边的人:“耀扬,醒醒,天亮了。” 展耀扬正睡的熟,四肢紧紧的八着她,然后继续睡。 铃子拿他没办法,一把推开他,歪歪的进浴室。冲澡的时候,她才惊醒自己是真嫁人了,嫁给了躺在外面的男人。自然也想起了那些新闻,想想就头疼,却一时想不起要怎么解决。 突然浴室的门被拉开,展耀扬站在浴室的门口:“洗澡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以不叫我?” 他说着的时候,人已经冲了进来。将自己的衣服迅速的剥~光,一把将铃子搂住:“铃儿,你真的就是我老婆了。” 他挨的她太近,她微别过脸,推开他说:“去漱口,满嘴的味道。” 展耀扬想想也是,昨天一天不停的灌酒,简直是没完没了。晚上什么都没干,直接倒头睡了,这会儿嘴巴不臭都不可能。他迅速的漱了口,又要过来亲她。 铃子在他怀里,手贴在他的胸~口:“你的头不疼吗?” “我只知道,我们的新婚之夜没好好过,一定得补补。”他说着,已经吻上了她的唇,吻的缠缠绵绵的。 “回房间再说,我头晕。”她现头还疼着呢?铃子在找到他的空隙的时候,这么说着。 展耀扬很听话,关了水,给她拿了毛巾擦头发。将头发擦的几分干,居然还有耐心的拿来了吹飞机,抱她回房间,让她坐着给她吹头发。12288258 “耀扬。”铃子看着镜中的身后的那个他,突然幽幽说道。 “嗯?”有吹风机的声音,他听的不是很真切,但是知道她在叫他。 “十年之后,你必须还得给我吹头发。二十年后,你也要坚持给我吹头发,除非你不能动了,你都要给我吹头发。”铃子有几分温柔动情的说道。 “好!”展耀扬凑到她耳边,“只要我能动,我就给你吹一辈子的头发。” 铃子这才满足的笑了,这一刻她是绝对相信他的。 回到了床~上,铃子在他怀里,手不住在他胸膛上画着圈圈,问道:“昨天谭黑送我的事,你是不是很介意?” 展耀扬神情微怔,将她抱的更紧:“为什么这么问?” “昨天他送我到婚礼的事情,被人拍到发到微博了,还有我晚上跳舞的视频,被妈看到了,她很生气。”铃子还是记挂着这件事,觉得应该事先有个报备。 “这种新闻没什么,等我们密月回来,就都散了。”展耀扬丝毫不在意,而是反压住她,剥了她身上的浴袍,“至于你说我骊生气,她也就气一会儿,过了这阵子就没事了。” 铃子在心里叹息,真的过了这阵子就没事了吗?铃子没有把握。这次刘淑娟很气,想必未来公公看到,脸色都不会好看。“我们是下午两点的飞机,咱们是不是应该起来,收拾一下然后吃外午餐,就可以登机了。” 展耀扬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铃子说的有道理,他们马上要飞到澳州,实在不宜太操劳。 点要想经。铃子也能感受到他炽热的事物在抵着她,在那儿蹭来蹭去的。她环着他的肩说:“那你要快点儿。” 这个怎么可能快,当然也不会慢,展耀扬要爬起来找套子。铃子一把按住他,突然翻身就将他压住:“现在是我的安全期,咱们不用这个。耀扬,答应我,这次的密月,我们不用那个。如果真的幸运的话,我们怀一个密月宝宝,好不好?” 展耀扬定定的看着铃子,他叹息一声:“铃儿,我还是觉得咱们得晚点儿再要孩子,至少过个一年半载,你身体好了再说。我不想拿你的身体冒险,你明白吗?” 好了,这个问题一谈,谁也没有兴致了。铃子也感觉到了,他已经软下去了。铃子突然发现,一谈到这个问题,两个人都不会再有兴致。为了不影响夫妻以后正常的夫妻生活,这个话题还是少提为妙。 他们都起来,收拾东西准备出发。临走前,给展家丁家都打了电话,刘淑娟和她通电话的时候,特意语重心长的说:“注意安全。” 铃子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婆婆说这话的时候,是无奈但是只能放心的语气。难道她这位媳妇已经让她这样的了吗? 两个人赶着去上飞机,展耀扬在厉幕阳买飞机的时候,自己也搞了一架。他本来就喜欢开飞机,他喜欢在空中掌控一切的感觉。他刚让人把飞机从青岛开过来,结果出了一点儿故障,他只能在坐民航。他包了头等仓,已经在画位准备进去的时候,居然看到朱冰倩一行人。 “展少!”一位国内知名的导演非常眼尖的先看到他,表示了相当的振奋,“展少,您这也是出国吗?这位一定是展太太。” “陈导演?”展耀扬记得有一次的合作,有见过这位导演,不过现在他没心情跟人寒喧,他等着入关。 “展少,您这是去度密月吧?”朱冰倩也走过来,她的助理也跟过来,在旁边还拎着行礼。 铃子觉得有些不对,但是没有开口说话。 “嗯,先不多说,我们要进去了。”展耀扬表情疏远但是不冷淡,他关心的只是他和铃子的密月之行。 “展少也是去澳洲悉尼吗?”导演很眼尖的看到他的机票,“莫非包了头等仓的那个人就是展少你?” “嗯。”展耀扬眉头一皱,显然已经有几分不悦了。 “展少,是这样的,我们现在正在拍一部电影,原来是订了飞机的,没想到赶过来才发现那班飞机因为故障临时取消了,我们现在只能买到你这班飞机的几个经济仓票。因为实在预算有限,投资方也只给那么多时间,我们得在今天就到悉尼那边把那边的拍完。展少可不可以,有让我们几个主演跟你一起上机。”导演也知道自己的要求过于唐突,但是他已经没办法了。 “是呀,展少,导演都急的跳脚了,我们得在明天上午赶到悉尼。”朱冰倩也在旁边说着,用着极恳求的语气。 展耀扬还是心软了,朱冰倩还是他主导新推出电子产品的代言人。“那好吧,不过我和我太太都不想太受人打扰。” “谢谢展少。”导演喜出望外,还是美女有魅力,他非常感激的看了朱冰倩一眼。 展耀扬没说什么,而是搂着铃子进关画位。 上了飞机,他们在一处僻静的坐着,搂着自己的新婚妻子,他在她耳边问:“你不会生气我让他们上机吧!” “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铃子淡淡的笑,不过看着那边跟导演有说有笑,不时还把目光投到这边来的朱冰倩,铃子眼眸里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我就知道。”展耀扬说着要去吻她。 铃子推开他,提醒他机上不家人。 展耀扬不满了哼了一声,早知道就不让那些人上机了,让他们少了很多私人时间。 “你跟那个朱小姐的交情不错,人导演说的时候,你眼睛都没眨了一下。这位朱小姐一开口,你表情就不一样了,嗯?”铃子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说道。 “我是看在朱冰倩的面上才答应,那是因为她是我们公司的代言人,怎么都要给点面子。”展耀扬闻到了一丝的酸味,他咬上她的口朵,“相信我,你没必要放在心上,那样的小明星比不上你的一根手指头。除了你其他女人再美,都不算什么! 铃子知道,有时候男人的甜言密语是致命的,可是这会儿听到他这么说,她还是觉得很受用。 ”你不觉得她对你有那么点意思吗?“铃子小声的在他耳边说,然后看他的反应。 展耀扬笑了:”有又如何?铃儿,对我有意思的女人多的去了,她们怀着各种目的,只要不触到底线,就由她们去了。不然我还要天天操心,岂不累死。“ ”看来你很得意?“铃子挑眉看着他说道。 展耀扬笑了,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老公受欢迎,说明你选男人选对了,你应该更得意才对。“ 铃子实在是不住他,这男人太得意忘形了,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到了后半夜,铃子醒了,展耀扬还在旁边睡着,她披了外套去洗手间,却撞见了同样从洗手间出来的朱冰倩。 ”展太太,你也醒了。“朱冰倩露笑容,对她说道。 铃子回以微笑,对这种明星,她多半也是了解的。至少同时女人,她能看出她的企图心,一个想进入豪门的女明星。 ”展太太,明天下飞机的时候最能多穿点衣服,现在澳洲是冬天呢?今年的气温异常的低,很反常的还下了雪,之前我们的航班也是因为这样在取消的。“朱冰倩对她说道。 铃子点点头:”谢谢你。“ ”不客气,我过去了。“朱冰倩微笑的转身进去。 铃子才看了那抹娇好的身影,这个女孩是真的生的很美,花样的年纪,好像才二十四,一夜走红,连她不怎么去关注娱乐圈的人,都知道这位朱冰倩最近来红的发紫,不然展耀扬的新产品也不会找她来代言。 她回到他身边躺下时,展耀扬握住她的手:”你去哪儿了?“ ”上了趟洗手间,刚才我碰到朱小姐,她说现在澳洲是疼天,还下雪了。“铃子躺下来,对他说道。 ”我知道,我已经让人准好衣服了,再睡会儿,乖。“他将她的手放在心口上,小声的说道。 这是展耀扬做的最常的动作,握着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好似这样能更真实的感受到他的心跳。铃子心中一阵的柔软,缓缓的闭上眼睡下。 下了飞机,果然就像朱冰倩说的,很冷。虽然说下雪了,但是雪很小,一点点在空气中飘着。铃子觉得倒还好,倒是展耀扬给她准备了重重的羽绒服,将她抱的暖暖的。 他们一下车就有专车来接,先回酒店。展耀扬心情很好,回到事先订好的酒店,一回到暖和的房间,他就抱着她往床~上去。铃子被他闹的不行,推着他:”展少,还没吃饭呢,这么急?“雪然将真。 ”咱们不是在飞机上已经吃过了吗?“展耀扬说着,已经扒开了她的羽绒服,然后是保暖内~衣,一件件的脱。脱到半路上,他突然说:”老婆,今天才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谁也不许打扰我们。“ 铃子呵呵的笑了,她也不阻止他,看他将暖气调高,然后一步步走近她,将衣服脱了一地。他非常大方的向她展示他的好身村,然后压上来,将她长裤脱掉。 ”铃儿,你真美。“他说着,在她脸上亲了亲,”你说,这上怎么会有你这么美的女人,简直太祸害了。“ 铃子笑不可掩,让他将自己一件件的脱掉:”难道你欣赏的那位女明星朱冰倩不美吗?“12288258 ”她怎么能跟你比?“展耀扬这会儿毫不吝啬的甜言密语,”你们一个天一个地,世上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及你的万一。“ 这话说的铃子更开心了,她圈上他的颈笑道:”那你妈呢?“ 展耀扬先是愣了一下,马上惩罚似的狠狠的堵上她唇:”你个坏女人!“ 俩个人笑笑闹闹的在床~上滚来滚去,最后只剩下粗喘的气息。其实他们也累了,做完之后全身湿呼呼的,谁也不想动。本来就有时差,于是缠着便睡着了。 他们的正试之旅是在第二开才开始,展耀扬有专门的司机,一路开着他们到处逛,也没有固定的攻略。直到第三天,他们开始往南走,去自然景区。 展耀扬在那边有一处住所,那儿就是世外桃源。只是没想到的是,到了山区,这边竟下雪了,而且是很大的大雪。而他们开车的山姆大叔感叹:”好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大雪。“ 展耀扬非常自恋的对铃子说:”说不定,这场雪就是为了欢迎我们而下的。“ ”你真自恋。“铃子白她,不过她很喜欢展耀扬的这处别墅,三层的别墅,里面是欧式的风格,一进去有很宽敞的客厅,还有壁炉。 铃子一下就喜欢上了这个壁炉,他们可以在壁炉旁边看书,就是发呆也可以,感觉就可以很好。 那位山姆还是趁着雪色,还是躯车离开了。这里原来就准备了半个月的食物,展耀扬跟他约后,一星期之后来接他们。这就是展耀扬的目的,一开始就只想跟她过安静的二人世界。 在国内肯定是不行的,有母亲父亲还有展家一大家子。他在美国欧洲的住处,母亲大多知道,只有这里,这栋小别墅,是另一番天地,无人知晓。 ”你怎么会想着,买这么一栋房子。“铃子参观着这栋三层别墅,问他道。 ”也许就是为了今天。“展耀扬跟在她身后,”如果你喜欢,我以后我们可以常来这里住,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铃子是很喜欢的,她喜欢这里的一切,够安静,房子又很温暖,身后还有一个男人陪着她。她回头一把将他抱住:”耀扬,你真好。“ ”现在才知道我的好吗?我的好处还多着呢?“展耀扬顺势这么抱她起来,两个人一起回房间。这张主卧内,摆着一张很大的欧式床。精致高雅的设计,还配着闪闪的水钻,很浪漫高贵。整个房间都是这种风格,铃子踩着软软的地毯,觉得非常舒服。她把鞋子脱了,将自己扔到床上:”真的很舒服。“ ”多一个我,会不会更舒服呢?“展耀扬也跳下来,一把将她圈住,”喜欢吗?“ ”你明知故问。“铃子知道,他是真的用了很多心思,这样的用心,她没法不感动。 展耀扬开始亲她,房间的暖气很够,他将她一件件的剥掉,在紫色的床单上,她柔美的身子更加动人,他咬了一下她的鼻头说道:”当初设计这张床的时候,我就想像着, “你满脑子就只有这种事吗?”铃子呵呵的笑,她也不害羞,腿勾上了他的腰。 展耀扬深深的吻住有她:“铃儿,我多么爱你,多么多么的爱你。” 铃子听着他的爱语,只觉得脑子涨涨的,胸口被一股暖流充斥着,她全身都懒懒的。不时的笑着看他,“铃儿,你真好。”展耀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还有心灵的充实。 他们决定这次蜜月的第一站,就在这个房子里呆几天,展耀扬去准备吃的。这里有冷冻库,他拿了意面,蔬菜出来,做了两份意面。两个人抱着毯子坐在壁炉旁,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口的吃着面。 铃子很意外,他的厨艺进步很大,做的意面很有味道。看他吃到嘴边还有酱汁,她眼眸中闪过一抹魅惑,倾过去用舌尖轻轻的舔了一下。 展耀扬眼睛一黯,放下了手中的盘子便扑了上去。他们旁边还烧着壁炉,两个人就在壁炉旁缠绵,直到大汗淋漓,谁也不愿意动一下。 过了许久许久,铃子推推他:“我去泡澡。”今天实在做的有点儿多不,年纪大了,身板也受不住,她需要泡了澡之后的休息。 “好,我们一起。”展耀扬露出暧昧的笑容,在她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正穿了衣服,居然听到了有门铃声。pyji。 俩个人互视一眼,这个时候会有谁来?而且没什么人知道他们在这里,这也太奇怪了。 展耀扬不敢轻忽,他让铃子先进去,自己拿了一把枪别在裤腰后面,再穿上了外套。 他先透过门眼看外面,外面还在下雪,而且院外真的就有一行人。他眉头一锁,一开门竟发现庭院外些人,竟是亚洲人。穿过了庭院,更让他惊讶的是,这些人竟是和他一起坐飞机来澳洲的朱冰倩一伙人。 这也未免太巧合了! 上飞机的时候,碰到那些人,展耀扬心里就有小小的不悦,这是他和铃子的双人旅行,他不想被人打扰。他大方的接受了,再看到这些人,他真心不悦。 陈导演一看是他,眼睛一亮:“展少,真是太巧了,我们来山区取景,没想到会碰到澳洲几十年难得一见的大雪。现在山路也封了,我们被堵在这里。寻着这条路,看到这边有灯光,想到这里借宿一个晚上。” 展耀扬看着这些人,个人的样子,个个还背着器材,不远处还有他们的车。展耀扬也知道,在这里这种大雪很难一见,谁也没有想到会下大雪,这个时候下山更不现实。他开了门让他们进来,不过让他们进来的时候,他说道:“我和我太太在这里度假,不想受大扰,所以只能收留你们住一晚。楼下有房间,也有壁炉,你们自便,请不要打扰到我太太。” “这是肯定的。”陈导演一脸的讨好,对朱冰倩使了使眼色。 “谢谢你,展少。”朱冰倩对展耀扬露出感激一笑。 展耀扬深深看了她一眼,让他们一行人进来,说道:“厨房有冰箱里,那里有吃的,你们可以自己弄。再声明一次,请不要到楼上来,你们自便吧。”说着,他已经上楼了。 展耀扬回到房间,铃子已经趴在床~上睡了。他一进门,她就醒了,抱着被子坐起来:“怎么了,是什么人?” “在飞机上碰到的那个陈导演和他们的剧组,真是够神奇的,他们居然也能到这边来拍外景,被困在山上。”展耀扬眉头微皱,这么美好的一个晚上被这些人破坏了,真够影响心情的。 铃子的眉头也一皱,这未免也太巧了,在哪儿都能碰上。她倒也是累了,重新闭上眼:“那睡吧,明天让他们走就是了。” “嗯。”展耀扬知道今天累坏她了,忙上来将她圈住缓缓入睡。 次日铃子很早就醒了,展耀扬还搂着她睡,她轻轻拉开他的手要下床。结果身后的男人紧紧的圈着她:“还早呢,再睡一会儿。” “你睡吧,我去准备早餐。”昨天是他照顾她的,今天她也应该回报一下。 展耀扬一听早餐,很意外,睁开眼看她,好笑的说:“你会做早餐吗?” 铃子穿发了衣服,道:“你展耀扬能做到的事情,我丁铃自然也能做到。展少你就好好休息吧,早餐好了叫你。” 展耀扬目送她出房间,抱着她的枕头,闻着她的气息入睡。 铃子一下楼,就闻到了阵阵的香气,她一进厨房,便看到朱冰倩在厨房忙碌。她穿着一身家居服,正在煎蛋。头发微微的束着,身材纤瘦窈窕。煎蛋的时候,还哼着歌儿。铃子倒是很意外,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姑娘,做起吃的来这么利落。 朱冰倩也感觉到有人的注视,她一回头见是铃子,笑道:“展太太,早上好。我做了早餐,我看冰箱没多少东西了,找到了几片香菇,冰箱里有几片鸡肉,我做了香茹鸡丝粥,有烤面包和煎蛋,你不会怪我动了冰箱和厨柜吧?” “怎么会?”铃子淡淡的回应,“看上去不错。” “我煮的蛮多的,不如你和展少一起来用早餐吧!”朱冰倩将煎蛋盛出来,笑着对她说道。 第264章 “我煮的蛮多的,不如你和展少一起来用早餐吧!”朱冰倩将煎蛋盛出来,笑着对她说道。 “好啊,谢谢你。”铃子看着这个女孩,兴许是她生的极美,看上去清清爽爽的,很灵动可人。通常美丽的女人,看到一个比自己还美还年轻的女人,多少会不舒服吧。 “不用客气,展少帮了我很多,我做这点事情,只是小事。”朱冰倩笑着回道 “你跟耀扬很熟?”她还记得上次慈善晚宴上,这位朱小姐是挽着展耀扬的手进来的。 “不算熟。”朱冰倩大概是意外她会这么问,马上说道,“我出道的时候,多亏了展少帮忙。我有今天,也亏了展少,他是我的恩人。” “这我倒没听他说过。”铃子深深看着这个女孩,这个女孩红了也有一两年,再加出道也有四五年,她看着也就二十三四岁,也就是说她和展耀扬还认识四五年了? “我对展少来说,不过是一个小明星而已,本来就不值一提。”朱冰倩笑容里像是悄悄的掩藏着一抹落寞,却还是在保持着笑容。 铃子听到这里,是真的不开心了。这分明就还欲语还休,铃子太了解这类女人了。她突然认识到,这个女人从出现到现在,巧合太多,姿态放的低,实则侵略性十足。 展耀扬也下楼了,正找着她,看她在厨,便走了过来搂上她的腰:“你不是要给我做早餐吗?你的早餐呢?” 铃子有注意到,展耀扬根本没有看朱冰倩一眼,这不是装的,展耀扬就是这样的人。他认为不重要的人,就是在他面前,他也可以不看一眼。 “朱小姐准备好了早餐,我没想到朱小姐不仅演戏很厉害,连厨艺也很了得,你要向人家学习一下。”铃子回道。 展耀扬这才看了朱冰倩一眼,所有的注意力还在铃子身上:“好吧,今天就饶了你。不过是你说的,你要给我准备早餐,今天饶了你,明天可不行。” “到时候再说。”想训练她做他的老妈子,那绝不可能。 展耀扬圈着她往外走,有外人在,做什么都不方便。好在这些人马上就走,他圈着铃子打算去那边的沙发上坐下。 “展少,早。”陈导演一看是他,忙过来,“展少,早上好。” “陈导演,雪好像停了,路已经应该也通了,吃完早餐我就不留你们了。”展耀扬毫不客气的开口,他一看到这位导演欲言又止的样子,为了防止他说出什么,他先发制人的说道。 陈导演一时语塞,几个男工作人员端了粥和吃食出来,放在客厅的餐桌上。 那陈导演到厨房找了朱冰倩,对她使了使眼色。 朱冰倩笑意盈盈的出来,放下烤好的面包,铃子正好拿了黄油出来。她笑道:“展少,陈导和大家都知道我们恐怕打扰了你和太太的蜜月,但是不要这么快赶我们走,好不好?” 铃子听到这话,看了这个女人一眼,眼眸一黯。她说道:“朱小姐,不是我们不收留你们,而是实在不太方便。” “是这样的,展太太。我们还有一组外景没有拍完,明天下午我们就要回中国。本来我们是借了一间房子拍一些室内部分,但是现在这种大雪,等我们下了山,再赶到那里,时间也晚了,我们事先约好的时间也过了。正巧这间别墅跟我们借的那间同一风格,我们想借别墅拍一组室内戏。” 听下么上。展耀扬听的时候一直面无表情,只是他连吃早餐的心情都没有了,放下东西说道:“我要说的已经说过,这是我和我太太的蜜月,你们已经打扰到我们了。” 瞧瞧他说的有多么的不近人情,铃子听了都觉得他冷酷。展耀扬向来如此,他的容忍心很小,不在乎的根本不会在乎别的感受。 她看到朱冰倩落寞难看的脸,所有人都没有吃早餐的心情,她其实也不是一个心软的人,更别说朱冰倩对她来说,还是一个不太令人舒服的存在。 可看看这位导演,在国内也算名导,在坐的还有几位明星,都算是有些名气的。要是他展少真的在风雪天把人赶走,以后真没好名声。 “陈导,耀扬跟你们开玩笑呢?我以前对拍戏还有几分兴趣,正好可以在你们在拍的时候凑凑热闹,观摩观摩一下。” 陈导演一听,喜出望外,他马上道:“展太太如果有兴趣的话,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下,你可以客串一个角色。” “不用了。”她对在镁光灯下,不是那么有兴趣。“只希望你们在拍戏的时候,不要乱动屋里的东西就行。” “那是当然的,谢谢你,展太太。”陈导非常兴奋,再看展耀扬,他一言不发,可见他还是要听展太太的。“展先生,打扰了,实在抱歉。” 展耀扬扯了扯嘴皮,看铃子正对自己笑,他也就算了。 吃过了饭,他把地方,搂着铃子到后面的湖边赏雪。他戴了相机,非常专业的给她拍照。铃子也乐于摆出各种姿势,让他拍下美美的照片。 铃子突然看到朱冰倩走了过来,她笑着:“展少,展太太,我没有打扰你们吧!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漂亮的一个湖,这里真是人间仙境,真美。” 展耀扬看了她一眼,对她说道:“倩倩,你来的正好,给我和我太太拍照吧!我正想找一个帮我们拍照的。” 铃子发现,真的不能小瞧这个女孩,她做的一切是那么的自然,没有丝毫的刻意,不会让人不快。可是身为一个女人,她知道自己要小心这个女人。听听,展耀扬怎么叫人家,就知道了。 “好啊!”朱冰倩听到展耀扬这么叫自己,喜出望外,拿了大头的照相机,有模有样的调焦距。 展耀扬搂抱着铃子,两个人就抱在湖边,极亲密的凑到她耳边,摆出姿势让朱冰倩拍。 朱冰倩看着镜头内的两个人,他们穿着同款色的呢绒外套,同款式的雪地靴子。当展耀扬从丁铃身后圈搂着她的时候,她是那么的自然。她闪了一下神,但是很快就露出笑容,按了快门。 他们拍了一堆的照片,在树林里,在湖边,朱冰倩很有耐心。看照片的时候,她也很自然的把相机给展耀扬。两个人分享拍的照片,铃子看了朱冰倩一眼,说道:“朱小姐拍的不错,有很水准。” “是以前的老师教的好。”朱冰倩微笑着说道。 这话一出来的时候,展耀扬脸色有稍纵即逝的一黯,他搂着铃子说:“快到中午了,走,我给你做午餐去。” “展少,我来吧!本来打扰到你和展太太的蜜月,我们就很不好意思,现在让我们来做点儿事情,我们会好过一点。”说着,朱冰倩对他们笑笑走到前面了。 展耀扬也不勉强,搂着她缓缓的进去。 “你和这位朱小姐关系匪浅嘛!”她没有错过当朱冰倩说以前老师教的好的时候,展耀扬脸上那一闪而过的阴霾。 “铃儿,你想说什么?”展耀扬停下了脚步,一把将她搂住看她。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的,叫人家倩倩,嗯?”丁铃挑了挑眉,“你是不是该跟我交待什么?听说她出道也得助于你,她走红,你也帮了不少?” “她跟你说什么了?”展耀扬脸以是真的难看了,真想把那个女人抓过来,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她没跟我说什么,而我觉得你应该跟我说什么才是。”铃子还含着笑意的看他。 “我没什么可说的,她和我就是我是老板,她是公司代言人的关系。只不过大家认识有几年,称呼会亲切一些,你听听其他人是不是这么叫她。如果你不喜欢,以后我注意就是了。”展耀扬真不想在蜜月的时候跟铃儿有不愉快,他一把搂住她,“你的醋吃的太奇怪了,那种女明星跟你是没法比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朱冰倩突然跑出来,听到这话的时候,脸色僵在当场。 丁铃看到了她,也深觉不好意思,她推了推展耀扬,对朱冰倩露出微笑:“朱小姐,还有事吗?” “我、我本来是想问,展少和展太太想吃什么?”朱冰倩的笑容极为僵硬,说话也木木的。 展耀扬倒神色如常,他盯着朱冰倩的时候,眼神一黯说道:“厨房下面有地库,你可以去看有什么菜,自己看着做就是了。”。 “好的。”朱冰倩说着,转身进去。 不知是不是铃子错觉,她看着这个女孩子的时候,只觉得她的背影都在颤抖。 她在想,是不是真的自己想多了,展耀扬神色如常,没有丝毫心虚的样子。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一切肯定没那么简单。 下午,俩个人也没出去,陈导要借他们的屋子拍戏,铃子也很大方,甚至让他们到楼上来借地方。她很好奇的看着他们的拍摄,这部戏就是一部都市爱情剧,女主因身份地位悬殊不被男主家庭接收,女人黯然神伤到国外,男主追过来。 “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在我还是女孩的时候,你一路牵着我走来。我还记得你教我穿衣服,打扮。告诉我,怎么样才是一个高贵女人的风范。你教我摄影,我的手机里还有我们很多甜蜜的照片。但是现在,你的家人不能接受我,你要娶和你门当户对的女孩,我只能退出,我祝你幸福。”女主痛苦的对男主说着。 “无论我娶的是谁,我心里永远都会记着你,我的女孩。”男主将女主搂在怀里,两个人深情拥吻。 铃子看到这里,有些看不下去,她怎么听着,都觉得是在说给她听的。她再看展耀扬,他神色如常,搂着她腰。看她目露了疲态,说道:“要不我们回房间休息吧,你想看人拍戏,以后我带你到美国,看外国人怎么拍?” 她点点头,和他离开,她莫名的回头,一回头便看到朱冰倩神情微有些哀伤的看这边。她心头一紧,抬头看他,他正有看着自己,专注而深情。 回到房间,他锁上了门便狠狠的吻住她,两个人倒在软软的地毯上。房间内很暖和,他们衣服也穿的多,铃子搂着他,在吻的空隙中问道:“你是不是应该有话跟我说?” “你觉得我应该跟你说什么?”展耀扬忙着吻她,扒她的衣服。衣服穿的多就是麻烦,脱的时候还得一件件来,特别的费事。 “比如朱冰倩,真的没有要交待的。”铃子微挣开了他的吻,喘息着问道。 “你觉得能有什么好说的呢!”展耀扬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好像一点儿也不重要。两个人就在房里厮混了一下午,做完了不时搂着聊天,说一些没有多少营养的话。不一会儿他兴致来了,又开始做。断断停停的,铃子后来都睡着了。 快到傍晚的时候,铃子还在睡着,他换了衣服出去。下楼的时候,导演正在看片。这些人,很明显的打算今天再住一个晚上。展耀扬也无所谓了,他一路到厨房,看朱冰倩在准备晚餐。 他的眼神深黯,冰冷的没有一丁点儿的温度。 朱冰倩原本很投入烹饪的快乐中,感觉身后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她猛的转身,看是展耀扬站在她身后,她心一抖,露出笑容:“展少,你好!” 展耀扬走过去几步:“我记得很早之前有些话已经跟你说过,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别让我发现有第二次,如果你敢再对我太太说什么,我会让你一无所有。最好不要质疑我的话,也最好不要再玩什么心机,否则你一定会后悔。”他说完,转身就走。 “我没有做什么?”朱冰倩听到他冰冷的话,声音都哽咽,“我是什么人,我哪里敢有什么想法?” “最好是这样。”展耀扬冷冰冰的回头,“别再我面前卖弄你的眼泪,现在让你做我公司的代言人我已经后悔了,别让我后悔当初扔携了你,别再挑战我的耐心。” 他实在厌恶了说这种话,更别说看女人在自己面前掉眼泪。这一刻他更清楚爱与不爱的区别,铃儿眼睛一红他便心如刀绞,这种女人在他面前扮可怜,只让他感觉到厌烦。 他再回到房间,铃子还在睡着,他忙脱了衣服过去,钻进暖实的被窝将她抱个满怀。 “你去哪儿了?”她声音还哑哑的,整个人都懒懒的样子,下午的运动对她来说强度太大,她是累坏了。 “下去走了走。”展耀扬亲了亲她的鼻子,“快吃晚餐了,要我把晚餐拿到房间来给你吗?” “又是那个朱冰倩做的晚餐?”铃子不耐他这么骚扰她,闪躲他的吻。 “嗯,你要是不喜欢,我来做,你想吃什么?”展耀扬轻吻她的唇,越吻越是放不开,转而舌头钻进她唇内,变成了深吻。铃子抱着他的头,好不容易躲开他窒息的吻:“你不是让我起~床吗?别闹我。” 他这一次做完,真像是快要了她的半条命似的。铃子推他起来,他才起来给她拿了衣服让她穿上。两个人粘腻着下楼时,晚餐已经完全准备好了。(..info) 只听到导演说:“倩倩的厨艺真的没得说,以后谁娶了她,谁有福。” 朱冰倩像是很不好意思,脸微微红着,看他们下来,说道:“展少,展太太,你们下来了。可以吃晚餐了。” 这个朱冰倩的确很讨人喜欢,看这个剧组上下没有一个人不照顾她,长的漂亮,性格又好,还做的一手好菜,不让人喜欢都难。 她转对看展耀扬,他是不是也一样呢? 展耀扬像是并不放心上,搂着她下去用餐,和导演闲聊。这个导演还是有才华学识的,他还是自家公司的股东,生意上也能谈出几分来。展耀扬有一下没一下的和他闲聊,不时看看铃子。 “展少和展太太的感情真好。”导演看了看铃子,这位社交名媛以前就见过几面,声名不太好。这么一位声明不好的女人,展先生居然娶回了家,倒也是奇事。 以展耀扬这样的家世,要娶身家清白,和他门当户对的女人再简单不过。 “展少,这部电影能这么顺利,还多亏了你。电影要是能放映,也要多亏你,希望电影首映的时候,展少你也能来。”导演很聪明的趁机邀请道。 “到时候再说吧!”展耀扬仍然是不冷不淡,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吃完饭,他们剧级还有夜戏要拍,铃子和耀扬也不打扰他们,回房间,翻了老电影,身份个包着毯子坐在地毯上看。 这种文艺片不是展耀扬的菜,看到半路上他便睡着了。 铃子倒是看的津津有味,等她看完了,展耀扬圈着她,靠在沙发边上睡着了。 铃子笑了,抚摸着这个男人的脸说:“耀扬,到床~上去睡,嗯?” “放完了吗?”他醒过来,睡眼惺忪的样子。 “嗯!”铃子和他一起来,男人要抱她回去睡,她说,“我想再看一会儿,你先睡。”下午有补眠,她现在倒一点儿都不困。 “那我陪你。”展耀扬不肯放开她,那边电视上还在放着黑白片,旧的英文老片,他一看就打瞌睡。 “不要,你都睡着了,我自己看就好,去睡吧!”铃子推他回床~上,果然一推他就睡着了。铃子给他盖好了被子,自己这次坐到沙发上,蜷缩着开始看一张新的。 等看完这一部,已经半作两点多了,她也累了。外面似乎还有动劲,披了衣服一开门,像是楼下有声响。她抱着衣服下楼,一路往客房那边走。 “你还装什么?我知道你眼巴巴的看着人家展少,不过人家眼里只有展太太,连看都没有看你一眼,你就死了那条心吧!”她听到的是那个陈导演的声音。 “导演,我喜欢谁是我的事情,我要休息了,请你出去。不然一会儿我大声叫,丢脸的是你。”另一个声音是朱冰倩,她的声音微微发抖,但是微微坚持。 门就要以。“你叫呀,女演员陪导演睡觉再正常不过,你叫也是你自己身败名裂而已。以前大家还道有展少给你撑腰,现在你什么都不是。”只听到一阵衣服窸窣的声音,然后是碰撞声。 “你放开我,放开我。”朱冰倩推搡着,眼眸里涌出了泪水。 “你猜猜展少一下午和展太太在房间做什么,我告诉你,干的就是现在我想和你干的事儿。你心里是不是也特渴望他和你在一起,可惜你再漂亮也不过是个人人可睡的小明星,展少根本看不上你,你还是从了我吧!” 铃子觉得,她应该推开门,否则朱冰倩今天晚上不可能逃得了这位有导演的魔爪。她推开了门,微微笑着:“陈导演,这么晚了,你还在和女演员对戏吗?” 导演大概是没有想到会碰到铃子,脸色一下子变成了猪肝色。他结结巴巴的笑笑:“是、是啊,展太太!我们已经对完了,我先走了。” 铃子冷眼看这位衣冠禽~兽的导演一,亏她之前还以这个人有些才华,兴许他们这圈子都这样。 朱冰倩拉好了衣服说道:“谢谢你,展太太。” 铃子定定的看着这个女孩说道:“不用谢我,我只是不希望我的家里发生这种事情,下次小心点,人家来敲门,你可以不开门。” 朱冰倩脸一红,火辣辣的烧着。她是有几分受了羞辱了:“展太太说的真轻巧,你不是我,又怎么会明白像我们这样的人,要生活下去,需要付出多少代价?” 铃子本来不想多说,可是一听她这么说,她又觉得好笑了,道:“你既然选择了做这行,你应该很清楚的知道,你要付出的是什么?既然你选择了,现在就没有资格抱怨你的选择。” 朱冰倩盯着她,突然也笑了:“大家都知道展太太你以前的名声,还有你以前做过什么?其实你也没比我好多少,只是你幸运一点,早认识了他几年,有一个豪门家世在你背后给你撑腰而已。” 这话一出,铃子真真觉得这个女人触到了她的底线。她其实猜到了,眼前的女孩可能跟展耀扬发生过什么,不然她现在不会有这样的姿态。她冷笑:“所以这就是命,我能得以我最爱的男人,你不可以。而是只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这样的话。” 朱冰倩也是被刺激到了,想到刚才那个猥琐导演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以后她可能还有面临这样的事情,所有的恨一涌而来,她说道:“可是我也知道,他永远都不会忘了我。” 丁铃真后悔出手救了她,她发现眼前的女孩一点儿也不识好歹。她冷笑:“你凭什么他不会忘了你!” “因为他是我第一个男人。”朱冰倩走到她面前,“那时我才十九岁,只是戏剧学院的学生,他是我第一个男人。他带我进入了那个圈子。为什么这次观海这么重要的代言他给我做,就是为了照顾我。你知道的,男人对我这样的女孩,总是存着一份欠疚。” “那你相信吗?”即使铃子全身都快要气炸了,她还保持着冷静笑着对她,“只要我一句话,你会失去一切,包括你现在拥有的。” “其实你心里很在意,你和我一样配不上他。”朱冰倩大着胆子对她说道。 “我跟你说过,你要适可而止。”展耀扬突然出现在门口,他黑着脸将铃子圈在怀里,“你似乎忘了我的警告。” 朱冰倩脸一白,她没有想到展耀扬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她也慌了,嘴微微的开着,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展耀扬醒来的时候,没看到她在房间,就下来找了。即使睡着了,如果她在身边,没有她的气息,他很快就睡不着。没想到一路下来,却被他撞见这一幕了。他慌了,如果铃子知道这件事,定不会原谅他。他拥紧了她,狠狠的盯着这个女孩,如果不是看在这是山上,雪还没化,大半夜的,他会让她马上滚。 铃子倒是冷静了:“很晚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展少,我不是故意的。”朱冰倩很清楚,得罪展耀扬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她刺激我。你相信我,念在我们以前……”。 “你闭嘴。”展耀扬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但是他还是忍住了,“你再多说一句,现在就给我滚。” 朱冰倩马上闭了嘴,脸色惨白的看着他们。 展耀扬搂着她离开,回到房间锁上门,他马上说道:“铃儿,你听我解释。” 丁铃很冷静:“你别着急,可以慢慢说,我听你解释。” 铃子笑了:“你的确是疯了,明明自己跟她有一腿,还把她弄到身边。”那个女人,从看第一眼她就知道不简单。 展耀扬忙说道:“那不过是因为工作,而现在朱冰倩确实有这个实力可以代言公司的产品,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铃子不想理他,当真是一点儿也不想理他。她说不上是对展耀扬的失望还是其他,明明已经要释然的过去,这一刻却给她吞了老鼠一样的恶心。 “我很累了,睡吧!”铃子说着,回到床~上,再谈这个问题,她没有把握自己会不会更恨这个男人。 展耀扬也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这个时候的丁铃太过于冷静,冷静到身边又重新建起了一道冰冷的墙,而他再次功亏一溃。他也躺到了床上,从她身后紧紧的圈住她。 铃子闭上眼,既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回应。这一晚谁也没有多说,后来铃子在隐约的睡着,等她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身边。她洗漱完下楼的时候,楼下空荡荡,听到厨房有声音,他端了白粥,小盘的凉菜,还有煎蛋。 “他们已经走了。”展耀扬一大早就将那些人赶走了,他着实厌恶看到那些人。 “嗯!”铃子淡淡的回应,然后坐下吃早餐。 她一幅不想说话的样子,让展耀扬想好好讨好她,也无从下手。吃完早餐,铃子说要收拾厨房,展耀扬抢着要来做。铃子也没坚持,只是也跟了进来,说道:“我们回去吧!” 展耀扬手一顿,回头看她平静的脸,说道:“不如我们提前到下一站,好不好?” “不用,我想回去了。”铃子淡淡的回应。 展耀扬停下手中的活儿,他冲了手走到铃子面前:“铃儿,难道以前错过了,就不值得被原谅了。朱冰倩真的是以前的女人,我和你在一起之后,就再也没有别的女人,我向你发誓。” “这一点我信,我只是现在要想想,想想以后该怎么办。”铃子冷静而又淡然的说道,“今天出现了一个朱冰倩,以后是不是还会出现一个李冰倩,张冰倩。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展耀扬无话可说,之前的荒唐生活他也想当没有发生,可是那是他抹不掉的一部分。“这次真的是意外,我保证不会让朱冰倩有机会出现在你面前。” “就算这样,你也不能保证不会有下次意外出现。现在大家也没心情了,我们回国吧!”说完,她已经转身出去了。 展耀扬无力的看着她,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就像她说的,现在大家都没心情了,再留下来也没用。 展耀扬极其挫败,回程的一路上,铃子都不怎么搭理他,大神都神色匆匆。 上了车之后,展耀扬接到母亲的电话,让他们回去吃饭。铃子没多大的反应,他想着彼此心情不好,正要说明天再去。 “那就去吧,也准备了礼物给爸妈和爷爷。”铃子突然说道。 展耀扬深深看了她一眼,调头往家里那边走。 刘淑娟绝对是担心的,之前两个人是决定蜜月期一个月的,现在居然没几天就回来了。在铃子陪老爷子下棋的时候,她把儿子拉到房里:“你老实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展耀扬只得把在澳州的事跟母亲一一说了。 刘淑娟一听,脸当下黑了,不免训儿子:“你平时不是挺聪明挺机灵的,怎么就犯糊涂了。上回碰到那个朱冰倩我就猜有问题,那种娱乐圈的女孩子本来就不检点安分,你还去招惹了。知道自己烂摊子多,还要砸给你老婆看,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蠢儿子。” 展耀扬本来心情就不好,听母亲这么说,心情更差更落寞。“这事是我没处理好。” “你没处理好的何止是这件,那个朱冰倩的你给你处理好了,不清不楚的弄的像什么?你要是还跟那种女人有牵扯,我都不想认你这个儿子。”刘淑娟不住给儿子白眼,说道。 “她不会再出现。”展耀扬表情也变得淡漠起来,“妈,我知道怎么做了。” “好好哄哄你老婆,这才新婚呢,算什么事儿!”刘淑娟看着儿子,都想抽他几下。“我告诉你,你给我安份些,再出什么事,看我饶不饶你!” “知道了,妈。” “还有,把你老婆看紧的,都结婚了,你们都应该收收心,再逛夜店像什么。特别是铃儿,别让她再跳舞了。她现在是展太太,跟以前姑娘不一样。再闹之前的笑话,紧的你皮。”儿子儿媳都不让人省心,刘淑娟很头疼。 “妈,那晚上我也在的,铃儿是因为我才去跳的。”看母亲根本不感兴趣这个,被人登出来已经是事实,成为别人的饭后谈兹也是事实。他叹息,说道,“我知道了,妈。” 展耀扬从母亲这儿得了一通了的训,摸了摸鼻子,去爷爷的书房。看铃子正聚精会神的和爷爷下棋。她今天穿着白色的纱质衬衫,腰间系着素白的别花腰带。领口露出一小片肌肤,细白细白的。12308566 他很清楚她身子的每一根线条,肌~肤是多么的柔软,拥在怀里的滋味他只微微遐想便全身发热。他静静的坐在她身后,看她安安静静的下棋,落棋的时候,她的嘴角微勾勾起,让他有吻上去的冲动。 “小子,我们在下棋,你在这儿看什么,出去。”老爷子实在受不了他的眼神,横了孙子一眼,赶人。 展耀扬当然不情愿出去,他期待铃子会看他一眼,给他支援。谁知铃子也不理也不理他,很认真的在琢磨棋。 他只好落寞的退出来,打了电话给厉幕阳。 “我现在忙着照顾老婆,这事不是你最擅长的吗?”厉幕阳听了他说的经过,一听他让自己办事,皱了皱眉说。 “我现在忙着哄老婆呢!你都当爸爸了,不该体谅我这个没当爸爸,老婆还在生气的兄弟吗?”展耀扬心情不好,语气更是酸溜溜的。 厉幕阳哭笑不得,说道:“行,我给你办了。跟你老婆说,既然回来了,就来看看她的好姐妹,她对你们提前回国,也很好奇。还以为,铃子是不是也有了。” “铃儿现在不适合好怀孕。”不过展耀扬马上想到之前的几次,都没措施,也在有了也是有可能。想到这里,他打了个冷颤。 “好了,孩子哭了,我要去看一下,你自己的老婆自己搞定吧。”厉幕阳说完,挂了电话。 晚上老爷子提议让他们搬回来住,展耀扬语塞,他当然不想搬回来住,一家了着,怎么都比不上过二人世界好。 可是爷爷那么期盼的眼神,展耀扬什么话都说不出口。铃子倒是说道:“爷爷,我和耀扬正有这个打算,还担心你会嫌我们烦呢!” “说什么呢?你们就应该搬回来住,一家人本来就应该住在一起。”老爷子笑开了花,看着孙媳妇也越发的满意。 “我们的行礼还在那边,明天我们收拾一下,过两天就搬回来。”展耀扬看见铃子同意了,只好说道。 “嗯,这才对。”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给铃子夹菜,“铃儿,你多吃点,这么瘦,怎么行。” 铃子忙把碗递过去,很顺从的将老爷子的菜接过来。 吃完饭,刘淑娟让铃子帮忙一起来切水果。这位太太切水果的动作很利落优雅,含着微笑:“这次耀扬又惹你生气了吧?”老到不有。 铃子淡淡的笑,没有回应。她能猜到婆婆要说什么,她并不想让她插手他们夫妻的事,索性不说。 “那小子我已经说过他了,他干的混帐事,实在太多,要真是数他的罪行,数个三天三夜都数不过来。”刘淑娟看她有几分抵触,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不过铃儿,你早就知道耀扬是什么样的人,他有什么样的过去,不是吗?你在决定和他结婚那一刻,更应该有承担甚至接受包括他所有的过去,你说是吗?” 铃子一怔,看着这位婆婆,她说话做事往往直中核心。婆婆说的是对的,在她决定跟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就有心里准备接受,他是一个什么的人,他有什么样的过去。 “我知道,碰到这种事,没有一个女人心里会舒服。我也说他了,那小子该让他吃点苦遭点罪。”刘淑娟知道说动她了,“不过你和他到底是夫妻,也许以后这样的事情还会出现,如果你不站在他这边,跟他一起面对解决,最后心里隔应的也会是你。” “现在网络不是好像流行一个词,叫高富帅是吧!”刘淑娟边将切好的橙子摆好,继续劝说,“耀扬恐怕就是人家口中说的高富帅,他又爱玩,玩过闹过,现在是真收心了,但是这样,不代表外面的女人不会粘上来。如果你还不赶紧的盯着,维系着这个家,难道你还要因为已经过去的事,破坏你们现在的感情,甚至散了这个家吗?” 刘淑娟后面说的是严重了,可是她也说对了。那个朱冰倩就是贴上来的。pe1g。 铃子还是没有说话,不过刘淑娟知道她是听进去了。“好了,我们出去吧!” 回去的路上,展耀扬开车,不时看她。 “如果你不想跟大人住,我再跟爸妈说没关系。”其实是他不想跟家人一块住,受限制,想干什么都不行。 “我觉得挺好的,你爷爷年纪也大了,当然希望孙儿在身边。”铃子淡淡的说,“明天收拾一下,我们就搬回家吧。” “好吧!”展耀扬是铃子说什么,他就是什么。见铃子已经闭上眼,像是要睡着的样子,他也没再多说。 一路很安静,他放了点轻音乐,发现她的呼吸平缓,是真的睡着了之后,他也放慢了速度。这么静静的和她在一起,他都会觉得很快乐,内心无比的平静。 “铃儿,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展耀扬缓缓的小声的无比轻柔的说,“我也不好过,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抹去过去的那些斑斑痕迹。从一开始,没有那些女人,只有我和你。我很抱歉!” 铃子仍闭着眼,没有回应,她像是真的睡着了,无知无觉。 “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是好过不少女人,连面孔名字我都记不清了。我不是想给自己开罪,而是现在我很清楚我要的是谁。” “以前我从不将哪个女人放在心上,我看了阳子是怎么对白欣榆。他被白欣榆伤了一次又一次,为她付出了那么多,遭到的是背叛甚至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对自己说,感情这件事太麻烦,少碰为妙。我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做到,所以我游戏人间,就是一开始有和丁芳芳订婚,我也没有想过要改变原来的生活。” “直到你要离开我,那么绝决,那么义无反顾。”不知何时,他停下了车,就停在了他们的楼下。像是告解般,静静的说着,“铃儿,我第一次尝到害怕恐惧的滋味!我不能忍受失去你,你跟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对我来说都是煎熬,我根本受不了。” “无论我曾经有过多少女人,可是我想要的由始至终都是你。铃儿,给我机会,我在改,你都嫁给我了,不能不给机会,是不是?”展耀扬看她的睫毛微动了一下,知道她装睡,他更是装着可怜说道。 “吵死了。”她终于装不去了,转头看他,“想咪一会儿都不行,我都不知道展大少你这么罗嗦。” “铃儿!”他握住她的手,“原谅我好不好?再不犯了,真的,再也不犯了。” 铃子笑了,看他这般讨好的跟自己求饶,再想着婆婆的话。她不能让他以前的错影响分们现在的生活。“我这次可以饶了你,就像你说的,那些女人都过去了,我不能因为你过去的错现在怪你。但是我不希望你过去的错,还影响我们现在的生活,再来一次我一定受不了,真的,耀扬。你应该知道,我很小气,我没那么大方。” “我懂,我明白。”展耀扬一听她原谅自己,握着她的手不住的亲着,“再也没有下次了,我保证。” 第265章 铃子认为,一切绝对是结束了,她本来就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所以第二天,她接到了朱冰倩的电话时,皱了皱眉。 她绝不想见这个女人,可是人说的动容,带着哭腔,一定要见她一面。 铃子没有告诉展耀扬,她感觉朱冰倩要见她,绝对是展耀扬做了什么。 她们约在一家咖啡厅,朱冰倩一身身素装,没有化妆,神情憔悴。她看到自己来,还站了起来,叫了声展太太。 铃子坐下来,点了杯咖啡。“朱小姐找我,有何贵干?” “展太太,我、上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干什么,真的。”朱冰倩说着,不由的激动起来。“你让展少放我一马,我只是喜欢他,仅此而已。” “他做什么了吗?”铃子眼睛一黯,淡淡的问。 “我电影的角色被取消了,这部电影现在也被搁置,之前谈的广告都没有后文了。我知道是展少要对付我,可是那天晚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朱冰倩抓着铃子的手,“我知道展少肯定是因为你,才会这么做的。展太太,大家都是女人,你放了我,求求你。” “我什么都没有做,你的电影你的广告也跟我没关系。”铃子觉得厌烦,她甚至后悔出来见她。连她自己都讶异她真的就出来了,见这么一个莫名奇妙的人。 “你一定要这么绝吗?”朱冰倩被铃子的态度激怒了,“你已经得到他了,你什么都拥有了,为什么你还要来为难我?” “我为难你?”铃子觉得很好笑,“你企图抢我的丈夫,你居然说我为难你?”12308566 “我没有抢你的丈夫,我什么都没有做啊!”朱冰倩激动的否认,“我没有抢你的丈夫,我只是爱他而已。他是我第一个男人,我曾经以为他会是我的真命天子,我可以等到他。我只是高估了我自己而已!” 铃子怔住了,她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她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她也是那样,守在那个男人身边,以为可以等到他。她是等到了,而眼前的女孩什么都没有。 “你跟他在一起多久?”她听到自己这么问道,真好笑,她居然问自己丈夫和另外一个女孩的情史。 “四年,在我还是学生的时候,他把我带出来的。他带我认识了很多人,他教我怎么喝酒,怎么说话,他教会了我好多好多。他对我真的很好,很温柔,我以为他对我是特别的。”朱冰倩说的动容,泪水也落下来。“直到他突然不再找我,我再找他的时候,他说到此为止,以后再也没有那样的关系。我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即使他要结婚也没关系,我可以等他,做他地下的情人,怎么样我都没有关系,只要我能在他身边。” 铃子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游离于身边之后,她好像在听另外一个故事,一个跟她毫无关系的故事。她觉得很动容,眼前的女孩似乎比自己更爱那个男人。 “可是他还是不要,我知道他向来说一不二,他说要结束,她不会纠缠。我没有想过要纠缠他,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会让我做观海的代言人,这让我知道,在他的心目上中,我不是一点份量都没有的。” “朱小姐,展耀扬不是一个良人,你再这么下去,耗费的是你的青春。你这么年轻,这么漂亮,年纪轻轻已经是大明星,你应该有更光明的未来,放手吧!”铃子是真心的劝她,她了解展耀扬。他让朱冰倩来代言新产品,绝不是对她有感情,仅仅是公事需要。 他是极无情的人,温柔的时候不过是那一时年轻身体的留恋,一旦留恋不再,他狠辣的时候,半分情面都没有。 “现在我知道了,他毫不留情的封杀我,我想见他,他看也不看我一眼。我没有见过他这样,冷漠无情的像是另外一个人,他心里根本没有我。”朱冰倩痛苦的说着,“展太太,我答应你,我不会再缠着他,你可不可以让他放过我。” “如果真的是他做的,我会让他停手。我也希望在我和我先生的关系里,不会再看到你的影子。如果再犯,不用我做什么,你自己就会走不下去,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 “谢谢你,展太太。”朱冰倩一听,终于松了口气。pe1g。 “不用谢我。”铃子说着,拿着包包离开。 她出来便接到展耀扬的电话,无非是问她在哪儿? 她现在不想见他,便道:“我在去欣榆家的路上,你上班吧,挂了。”说着,不等他回应,便将电话挂了,然后关机。欣去的铃。 她一路开车去厉家,开着窗户吹着冷风,这会儿也只有冷风能让她冷静一点儿。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许什么都无法思考,多思考一秒,她觉得自己都会炸掉。 她去了厉家,欣榆正在喂宝宝。现在的欣榆,全身都是母性的光辉,照顾孩子手脚麻利。安抚好两个孩子片了,两个女人在开始在沙发上聊天。 铃子就很羡慕欣榆,她和厉幕阳虽然也经历了很多波折,可是到厉幕阳一心只爱她,不会有一堆乱七八糟的过去扰乱现在的生活。现在有孩子,厉幕阳更是二十四孝顾家好男人。看他给孩子换尿不湿,兑奶喂奶都很熟练。 女人聊天的时候,他很自觉的去书房办公,铃子笑她:“不错,把你家男人训练的很好。” “我给他生了三个儿子,他不顺着我,顺着谁呢?”欣榆回道,“你都不知道,带小孩很累的,他要不帮着我,我肯定累死了。” “你和展耀扬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回来了?起初我还以为,你是不是有了呢?”欣榆拉着她的手,这会儿注意到她神情有些不对。“不是展耀扬他又犯错误了吧!” “不完全是。”铃子落寞的回答,便将朱冰倩的事情说了一遍,连刚才还去见了那女人事情都说了。 欣榆一听,那还不气,嘴里骂道:“展耀扬那混蛋,就不是好东西,都结了婚,还把狐狸精招回家。” “其实他妈说的是对的,我很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有什么的过去。我嫁给了他,就应该有心里准备接受。我以为早做好了准备,没想到事情发生在眼前了,我还是在意的。”铃子越说越是心伤,“我甚至在想,我和他这么快结婚,是不是对的?” 欣榆一听她说这话,知道事情严重了。她握着铃子的手说:“这种事情,就是你做了任何准备都没有用。铃儿,我不是给展耀扬说话,而是这件事他是有错,他也该受到惩罚。可是你现在想是不是该结婚这种问题,对你一点儿都不好,会影响你们夫妻感情的。” “我听了朱冰倩说的话,我觉得她说的故事特别动人,她爱着展耀扬,我觉得她爱的比我深,我未必是那个可以跟他白头到老的人。”铃子越说,心越冷。“我知道我不应该想这些,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了我自己!我脑子里会浮现很多画面,他对别的女人的温柔,他们的柔情蜜意,他们在一起四年。.info[]在我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和朱冰倩在一起四年。我没办法不去想,是不是还有女人跟他在一起,甚至可能比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还久呢?” “铃儿!”欣榆急急的抱住她,“别想了,你越这么想,你自己越痛苦。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别想了,你如果不试着释怀,你怎么跟他走下去。”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我不知道要怎么走下去。”现在的铃子一片混乱,“我甚至都害怕看到他,昨天我以为我可以释怀,我真的这么对自己说,要释怀。今天朱冰倩给我打电话,我明明知道她可能会说什么,那不是我想听的,我还是去了,所有的道理我都懂,该做什么我也明白,可是我现在,我真的做不到。” 欣榆听着铃子这么说,也觉得心疼:“那你找算现在怎么办?” “我不知道。”她苦笑,“我在想,我和他是不是该分开一阵子,我想好好静一静,想想该怎么做?” “我们不会分开。”展耀扬不知何时,脸色铁青的出现在门口,“铃儿,我不会放你走,你休想离开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进来的。”铃子不悦的皱眉,她现在真不想见他。 “铃儿,你要是恨我,怨我,怎么样我都行。可是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你现在是我老婆,我不放你走。”展耀扬半跪在她面前,一字一句的说。 欣榆知道他们夫妻是需要好好谈谈的,她静静的退出去,给他们关上门,让他们再好好谈一谈。 “我不过是跟欣榆这么一说而已。”铃子一见着他,又不想谈这个话题,这个绝不会有结果。“你是不是对朱冰倩做了什么?人家好歹也跟过你,她什么都没做,你放过她,给她一条生路。” “我就知道,又是那个女人的搞的鬼。”展耀扬一听,脸色难看,牙也恨的痒痒的。 “跟她没有关系,是我的问题,现在是我没办法接受你的过去。接受你跟另外一个女人有四年,你们曾经有四年,你们曾经甜言蜜语,你曾经温柔缱绻。你教她很多事情,教她摄影,带她出道。我想想我们之间,夜色,酒吧,上~床,我想不出你能怎么温柔的对一个女孩,带她出道,带她成长。我甚至在想,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朱冰倩,跟你在一起更久,你对她更温柔。耀扬,我以为我可以放下以前的种种,原来不行的。” “你妈说,我嫁给了你,就要有接收你过去的准备。我以为我可以,可是我发现我原来还是不行,至少现在我做不到。”铃子叹息,“耀扬,那个朱冰倩就是在我心里扎了根刺,不拔疼,拔了我更疼。” 展耀扬的脑子发懵,他听着铃子的话听的晕呼呼的,他本以为他们之间从今以后只会的幸福的日子。可是不是,一切都变了,变的不一样。一个朱冰倩,破坏了他所有应得的幸福,连他都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还有像朱冰倩这样的女人出现。 他甚至觉得,难道他和铃子真的走进了绝境,再无出路了吗?展耀扬脑子炸的疼,他有如困兽,仿佛下一刻就要炸掉。“铃儿,你告诉我,你要我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做才肯消气,才肯原谅我。” “我之所以会跟朱冰倩在一起,那是因为方便,而这么多年,除了刚开始有几个月,我和她碰面的时间少之又少。铃儿,不要这样就放弃我,你不可以。”展耀扬半跪在她身边,握着他的手不停的亲着。 铃子看着他,她知道现在如果跟他说离婚也是不现实,且不说他会不会同意。丁展两家面上就举好看,毕竟婚礼这么盛大,所有人都看着。才没见到就离婚,谁也丢不起这个脸。 “这是欣榆家,我们还是会回去吧!”铃子不想再继续谈下去,说分开也不现实,她想不到解决的方法,只能一走一步是一步。 他们还是搬回了展家,展家早收拾好了房间,准备让他们搬回去。 刘淑娟觉得,经过了一番开导,他们应该是没事了。可是一回来,这位精明的前副市长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儿。两口子都不怎么说话,心情也不像很好的样子。 刘淑娟认为,铃子应该是一个极聪明的人,不会这么想不开。但是现在这样,又是怎么回事?这事儿她已经说过了,也不好再说,只以是闷着。 晚上回到房间,也是各自澡,该说的话都说过了,展耀扬也不知道能再说什么。铃子也一副不想谈的样子,两个人各自洗了澡睡了。只是到了后半夜,他将她圈到了怀里,手解开了睡衣的扣子抚上她细滑的肌~肤。 回来了着。铃子一下子就醒了,他一碰到她,她就哆嗦了一下。她不明白,他们都这样了,他怎么还有这个心情。可是她没有拒绝,就这么背对着他。 他的手一点点的往上移,她睡觉是不穿内~衣的,所以他很轻易的握上她软滑的胸~房。展耀扬是觉得,他必须得做点儿什么来证明他们的婚姻还存在着。 他拉下了她的睡裤,在亲着她的肩头,脸侧的时候,微抬起她的头从后面挤进去了。 铃子低哼了一声,他进出的很温柔,她没办法无动于衷,只得放软了身体来承受。这次做的极是温柔,铃子觉得自己像是他怀娃娃,被他轻柔爱怜的疼爱着。 最后结束了,他还是这么紧拥着他,铃子也由他去了。 次日,谁也不去提那件事,一件永远不会有结果的事情,提着也没用。 展耀扬开始正常上班,铃子也提起一名富太太。但是显然一切不是那么容易,因为结婚等种种事情,她也没去上课了。现在也定下来,不工作学还是要上的。她就想着去复课的事情,没想到下午刘淑娟就找她:“铃儿,妈跟我商量个事儿。” 铃子正在上网查学校新表课程,看婆婆进来,忙停下了手里的事情。“妈,你说。” “是这样的,妈前些天跟妇联的开会,他们那边现在在做一个复聪基金活动,主要是给一些失聪儿童援助。现在还是筹备阶段,他们是想我参与,不过你妈现在到底是年纪大了,体力也吃不消。我就跟他们推荐了你,你就代表我,去主导参与这个事儿,你看呢?” 铃子没想到,婆婆还给她找了这个活儿。她知道婆婆跟妇联那边走的近,她也跟着参加不过不少的慈善晚宴,但是真正的完全参与进去,她是真的没想过。 “妈没有勉强你的意思,看你有没有意愿。如果你不愿意,回头我就去拒绝他们。”刘淑娟看她迟疑,忙说道。 “怎么会呢?妈。”铃子马上笑道,“我现在也没工作,找点事情做也好。” “你也认识妇联那几位阿姨了,明天就陪我去妇联开个会,熟悉熟悉。”刘淑娟听到她答应,非常高兴。 铃子这才意识到,这位婆婆是多么的精明,没结婚之前,她就带她去各种晚宴,熟悉妇联的那些人,熟悉圈子里的一些事,恐怕为的就是现在这一刻。(..info好看的小说) “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刘淑娟看看时间,儿子也回来了,她这个婆婆很识相,会留足空间给他们夫妻俩。 “谢谢妈,我送你。”铃子送婆婆出去,才缓缓的关上门。 一坐下来,她看着自己整理出来的资料和书本,她相信婆婆是看到了的。那么精明的一个女人,也知道她之前一个课程在读,她不会想不到。她啥了一口气,或许这就是嫁入了豪门,为人妻为人媳必要的牺牲吧! 展耀扬回时,她已经准备要睡了。他洗完澡,她正拿着书在看书。他现在对着铃子是极小心翼翼的,看她正拿着杂志在看书,他道:“你是准备要复课上学了吗?明天上午我有时间,我陪你去学校吧!”12308566 “不用了,我不去了。”铃子拿着杂志翻看,淡淡的说道。pe1g。 “怎么不去了?”展耀扬爬上了床,明明她都在找资料,早上出门的时候,他看她连书都整日出来了。 “我明天跟你妈去妇联,她介绍我做基金会。我听着也觉得不错,所以就答应了。”铃子头也不抬,仍继续翻着杂志。 展耀扬这下是听出来了,绝对是母亲给她决定好的,让她做一个优雅的富太太,成为他的贤内助。而母亲的贤内助定义,就是让她做一个关注慈善关注民生的知名人士,对耀扬在商界也有好处。 “铃儿,你不是要去复课吗?我去跟妈说一下,说你要先上学。”展耀扬说着,就要下床去找母亲。 “不用了。”要是真的说了,刘淑娟不会怎么样,当然也会同意,可是这只会增加婆媳间的不愉快而已。“我已经答应你妈了,而且这也是一份工作,我确实也想工作了。” “可是你以前都没做过这些。”让铃子成天跟一些老女人相处,也为难了她。“我去跟妈说吧,铃儿,你不想要的,不要勉强自己。” “我已经答应,而且没做过不等于不可以做。”铃子不想讨论这个问题了,她现在尽量不去和他沟通,“很晚了,睡吧。” 展耀扬觉得很挫败,她的态度太冷淡,无论他做什么,似乎都不能讨她的欢心。 “对不起,铃儿。”他上了床从她身后搂着她的腰说道,“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才要勉强自己做这些,对不起。” 铃子闭着眼,是为了他吗?也是的,她想要做好展太太这个位置,要好好的在这个家里生活,又怎么可能不有所牺牲呢? “铃儿,我爱你。”在睡之前,他在她耳边轻声说。 现在晚上睡觉之前,他一定会在她耳边说一声我爱你,他得时刻让她知道,他对她的感情,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 展耀扬坚持要去送他们到妇联,这是一栋破旧房子,妇联的办公室在五层,还没有电梯。“耀扬,你有公事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和铃儿就行了。” “没事,我妈。”展耀扬牵着铃子的说,“我上午不进公司,下午才过去,一会儿还可以一起吃个饭。” 一看这里的办公环境,展耀扬的额头皱的可以夹死一只苍蝇。“妈,堂堂一个妇联,怎么会在这里办公。”谁都知道,青阳市的政府大楼有多么的漂亮,这个妇联像是个穷落里,在这个巷子里办公。 “问这么多做什么?”刘淑娟就想儿子来,“行了,你在下面等我们吧!谈完事情再一起去吃饭。” 铃子和那些女人谈了很多,拿了一堆的资料回来要看。看着她也觉得有几分意思,一上车就把资料放他怀里一塞说道:“展大少,你是有钱的大户,多少给点儿吧。” 展耀扬一看资料,才知道他们现在做的也是筹钱。他将铃子抱着重重了亲了一下:“我太太的事,你要我捐我少,就捐多少。随你高兴不好。” 他只盼他们能和好如初!像之前那么快乐,再去重补新一个蜜月之行。 铃子也习惯了他的嘴皮子,嬉皮笑脸的。微微勾了勾嘴,没有说话。 真的做了这份工作之后,铃子倒是觉得这份工作其实挺不错的。无非是整理一些资料,招募了一些志愿者做一些活动。有时候看着自己真的能帮到一些孩子,倒是觉得这是一件极有意义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她是真的开始忙起来。她要跟医疗队的人合作,本来主要的对象是当地孤儿院的一些失聪儿童。援助医疗队的医生给她介绍了其他地方的孩子,看了很多的照片,铃子大概也知道有很多地方很穷,可是一看到那些照片之后,她潸然泪下。得扬做婆。 铃子开始忙起来的时候,展耀扬是不开心的。他工作也忙,但是多半会早回家,去接铃子下班。 有时候能接到她,如果她在妇联的话。有时候连她的人都找不到,先是打她的电话打不通。通了之后不是发现她在医疗队,就是在孤儿院,或者连提都没有跟提过的地方。 这种时候多了,展耀扬真的不痛快了。特别是有一次看到她跟医院队那个宋桥的医生在一起的时候,他心里更是不好受。 他发现自己其实挺会忍的,他忍着不痛快,他很清楚铃子心里有不少怨言,还没有对他释怀,他不能发脾气,只能体谅。 今天他又去接她,他先给她打电话,手机响了无数遍,她就是没有接。这是她的一个新习惯,有时候电话明明开着,听着电话一声声的响,他想她该是在电话那一头吧,可是他不接就是不接。 他跟她沟通过这个问题,她总说工作太忙,有时候跟孩子在一起,不方便打扰。她现在在学手语,说话的时候更少。晚上他缠着她做,做完她总是倒头就睡。 他想跟她说说话,她总是背过身去:“我很累呀,很晚了,睡吧!” 展耀扬觉得自己一直火上烤着,他的血液已经烤干了,骨头烤的滋滋的响,他脑子闹烘烘的,什么都无法思考。他除了晚上跟她爱,能感觉她是他老婆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当他在妇联等到了十一点多,她才回电话给他:“你给我打电话了?有事吗?我现在快到家了。” “是吗?”他像是没反应过来,听到她说,她回到家了,他脑子怦的响了一声,他觉得他快疯了。 “你还在忙吗?那我不打扰你了。”这话一落,已经传来了嘟嘟的声音。 展耀扬看了看车上的鲜花和礼物,那一会儿,他才缓缓的开车。 铃子是宋桥送回来的,进门的时候,被刘淑娟看到了。宋桥也认识这位女市长,很大方的打招呼,送她进门才离开。 “最近你跟这位宋医生来往很密切。”刘淑娟在陪她进门的时候,脸上还挂着温柔笑意说道。 铃子停住脚步:“宋医生是这次活动医疗队的主导医生,接触会多一些。” “嗯!”刘淑娟倒没有怪的意思,“铃儿,今天是你生日,我和你爸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本来是你嫁进来第一个生日,要给你好好过来着,耀扬说想约你二人世界,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就不打扰你了。看来你这丫头,是忙的自己也忘了吧。” 铃子看着婆婆递过来的盒子,一打开是一块手表,很精致的设计,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手表是让我托朋友到意大利带过来的,我看你平时做事,也没块手表。你看看喜不喜欢?”刘淑娟笑着说道。 铃子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爷爷和公公肯定都是睡了,婆婆平时也睡的早,今天肯定是特意等她的。“妈,谢谢你。很漂亮,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刘淑娟给她把手表拿出来,给她把手表带上,“真好看!” “我还道你会和耀扬一起回来,看到那傻小子没接到你。他呀,心就是粗,是得给他一点儿苦头吃。不过铃儿,你教训他是没错的,但是不能让这个家散了,知道吗?咱们得让这个家好好的,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 铃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觉得刘淑娟话中有话,而她却不知道怎么接话。 “我听郑主席说,失聪基金会还跟香港那边联系上了?”刘淑娟将她拉到一边,像是谈心一般。轻柔的问道。12317450 “是的,这次可能会拉开活动的范围,主要就内地贫困山区的孩子援助,包括物资医疗多方面。过几天我要去趟香港,了解爱仁基金会那边怎么运作,看我们要怎么配合。这一块的合作,妇联这边已经通过了。”铃子也猜到婆婆迟早是要跟她谈的,她也诚实的说。 “这个项目要做起来,你不是还要往内地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绝对不是她的初衷。 铃子很清楚,婆婆一开始让她做这个,一来让她有个活儿干,不会糊思乱想;二来给展家做好公关,给展家在社会上有一个结非常正面的形象。 现在自己做起来,就绝不仅仅是如此了,她要常年往内地跑,不久之后可能还会出国,而这绝不是婆婆想要的儿媳妇。 “是的,妈,我现在真的很喜欢做这个工作。我看着那些儿子,他们那么安静,小小的年纪就看不到这个世界,听不到这世界的声音,有的想说话都不可以。他们活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却活的那么坚强。再想想我自己,我曾以为自己很悲惨,老天爷对我很不公平。但是跟那些孩子相比,我的悲惨根本不值一提。” “妈,我知道一开始你并不想我做的这么大,这么投入。你只希望我做一个高雅的关注慈善的展太太而已,可是我聊了展太太,我还是丁铃,我想做一些丁铃会做的事情。”铃子说的动容,她知道如果她真的要做下去,而让大家都不反对,不会不舒服的话,就必须得到婆婆的支持。 刘淑娟看着铃子,她发现自己又一次错看了她。结婚的时候发生那件事,现在虽然过去了,让她对铃子是有怀疑的。觉得她不够稳重,还是很任性,身上有或者或那的不好和恶习。 她自然不会真的怎么样,这儿媳妇儿娶回来了,是要好好待着,这个家才能好好的。她让铃子做这个工作,也没料到她会做的这么的投入。 她现在的这番话,更是让她触动。这个儿媳妇有一颗比谁都善良的心,她做一件事有始有终,认真负责。一个这么善良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不是好孩子呢! “铃儿,妈明白了,你要想做就去做吧!不过还是要好好跟耀扬谈谈,别影响了夫妻感情。本来也是耀扬那小子不好,不说了,你好好休息吧!” “谢谢妈。”铃子没想到婆婆会这么快的接受,她送婆婆出房门。 “对了,还没跟你说生日快乐,孩子,生日快乐。”在门口,刘淑娟拍了拍她的脸,说道。 铃子有些哽咽,点了点头,再次说了谢谢。 她冲完澡之后,展耀扬才回来。他回来时,她也只是看了他一眼。铃子发现自己对他,真的是可以很心硬的。他今天给自己打了十几通电话,她没接就是没接。她不是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早上的时候,他一再说今天给她打电话,他们一起去吃饭。 她不是那么想原谅他,也没应,也没拒绝。下午和孩子们在一起,她将手机设成静音,愣是不去接他的电话。 “我给你打了很多通电话,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展耀扬紧紧的盯着她,说道。pgky。 “还没十二点,你还来得及跟我说生日快乐。”铃子在涂护肤保养品,说道。 “你记得今天是你的生日,早上的时候我跟你约好的,我们要一起吃饭。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嗯?”展耀扬站在她身后,当听到她这么说时,他更加炸了毛。 “对了,抱歉,我忘了。”铃子说的理所当然,“下午忙晕了,大家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说什么要给我庆祝生日,所以我们就在孤儿院做了小的生日派对。那些孩子很开心,我们也玩的晚了,抱歉。” “你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真的是忘了吗?”展耀扬说着,找到了她的包包,拿出她的手机,翻看她的通话记录。 “你干什么,展耀扬。”铃子冲过去,想要抱手机夺回来,“你不能看我的手机,这是偷看我的,你知不知道。” 铃子没他高,根本不可能夺的过来。 展耀扬很轻易的翻开了电话记录,他呵呵的笑起来:“上午十点,你接了妈的电话。还有宋乔的,丁康泰的,谭黑的,欣榆的,还有通话时间,一直到晚上九点。所有人的电话你都接,唯独我的电话,你一通都没接。” 铃子本来想夺回来,听他这么说,也就罢了。她的确是不想接他的电话,她都不想跟他多说话,在这个婚姻里,她已经疲累不堪。她挣脱不开来,只能避着他。 “铃儿,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告诉我?难道你真的不想要我了吗?你真的不想要我们的婚姻了吗?”展耀扬失控的抓着她的双肩问道。 “如果你觉得痛苦,觉得难以忍受,我们可以暂时分开一下。”铃子缓缓的抬头,看他挣扎痛苦的眼睛,很冷静的说道。展耀扬听了之后,脸上露出极大的笑容:“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嗯?一心要跟我分开,是不是?” “我没这么想,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分开,冷静冷静。”铃子淡淡的说道,“过两天我会去香港,也许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可以让我们好好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做,这对大家都有好处。” “什么叫接下来怎么做?”展耀扬慌了手脚,他知道铃子有时候狠下心来,根本就是不回头的。他吃过这样的苦,绝不能再承受第二次。“你现在是我太太,永远都是我太太。” “我有点累了,看在我今天生日的份上,我们不要吵架,我想睡了。”铃子叹息一声,推开他上床睡觉。pgky。 展耀扬看着她,再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天知他为了今天费了多少心思,准备了烟花,想和她在海边去漫步,他查了很多浪漫的方法,他想讨她欢心。可是她呢,消失无踪,不接他电话,连机会都不肯给她。 现在,她说不想吵,她很累,她要睡了。这是她这段时间对她说的最多的话,展耀扬心神俱裂,前所未有的痛楚袭,他如受伤的困兽,只能在原地挠牙,什么都不能做。 他去冲了澡,躺到她身后。他悄悄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礼物,是一条银光闪闪的链子,心锁心的设计,他想圈着她的心,锁住她的心。他小心的给她戴上,在她耳边轻轻的说:“铃儿,生日快乐,我爱你。” 铃子在他手伸到她颈下时,她就睁开了眼。接着脖子上一凉,他在她耳边轻言蜜语,她也是一动不动。她已然决定彼此冷静一下,就不会在此时动摇。她也没有动摇的心思,她得让他有一个刻骨的记忆,否则她无法想像,以后还怎么走下去。 展耀扬紧圈着她的身子,开始吻她。他不想分开的,是真的不想分开,他甚至觉得自己快失去她了。强烈的恐惧让他只能用这种方法来证实,她还拥有着他。 像之前无数过夜晚一样,她没有拒绝他, “铃儿,告诉我,感觉好不好,告诉我?” 她当然不会回头,就这么趴着也好,她也不想看他的脸,彼此谁也不见谁,再合适不过 铃子都觉得奇怪,明明现在已经是这样一对夫妻,为什么还能做这么激烈亲密的事。她觉得是不对的,可她抵抗不了男人。他缠的太深了,搅翻了她的灵魂。她的思绪混浊,既想他继续下去,又想让他停止下来。 他当然不会停止,他不仅不会停止,还完全放开了度的在要她。 铃子都不记得他究竟做了多少次,后来醒来的时候,他压在她身上弄着。她被扰着睡不下,却又像堵了口气似的不肯求饶。后来他也累了,她才能睡一会儿。 可到了清晨,铃子看到了外面透过窗帘过来的光线,躺在她身后的男人握住她的胸开始是动起来。 简直是要命,她此时根本没什么反应,可是一晚上他在弄,全在身体里面,这么动起来一点也不费力,里面有他的东西在润着。铃子觉得这男人是疯了,一定要把她弄死才安心。 这天她上班破例的迟到了,精神也不是很好,连走路都发软,她都怀疑自己的腰是不是要断了。 她的助理小方看着她,也觉得不对,很担心的说:“丁姐,你今天怎么了,不舒服吗?” 铃子当然不会回答,难道说自己过度吗?她扶着腰,下午还要去孤儿院,她暗暗发誓,再也不能让展耀扬这么胡来。 可是她的誓还是没管用,当天晚上男人该怎么来还怎么来。她开始还反抗,他像是没听见一样,按着她挣扎的双手强硬的便开始弄。如果他只是普通的强来,铃子一定会恨死他。 晚晚都要被他缠的极晚,早上醒来还要弄上一回,上了飞机她才松了口气,至少可以喘口气。 “你看上去真的很累,先睡会儿吧!”坐在她身旁的宋桥担心的看着她,对一个已婚女士来说,她这个样子很容易让人想到那方面。可是据他这段时间跟她相处,他又觉得她和她丈夫似乎感觉并没有那么好。就个么去。 “好,谢谢。”她是需要休息,今天早上他一直缠着弄,铃子简直要被他逼疯了。在她身上颈边,手臂留下了痕迹。幸好现在入秋了,她穿了外套,系上丝巾看不出山来。 到了香港,马上就是跟这边的基金会开会,学习他们的运作模式。忙的很晚,她才回酒店。回酒店一开机,几十通未接来电打过来,除了有婆婆,欣榆和父亲的之外,其他的都是展耀扬的。 她回了电话给欣榆,父亲,大致说了这边的情形。才给婆婆回电话,她很清楚,展耀扬可能在婆婆的身边。 不过电话一直没有轮到她,婆婆嘱咐了几句之后,电话交到了老爷子手里。铃子一看已经十点多了,忙催老爷子去睡觉。到了最后,电话才到他手里。 他的声音有些干哑,好一会儿开口:“我有给你电话。” 那声音甚是委屈,虽然她不接他电话已经是常态了,他还是觉得委屈。她一下子跑到另外一个地方,早上走的招呼都不打,他醒来时候,她人已经不在身边了。 他以为自己卖力点儿,让她下不了床她就走不成了。可是他低估了铃儿,她向来是决定要做什么事情,就一定会去做的人。 “要开会,所以我关机了。”铃子淡淡的回应,身子却放松下来,坐在沙发上静静的说。12317450 “在那边辛苦吗?其实我很有空的,明天我坐早班飞机过去?”之前她说过,要彼此冷静的。展耀扬现在对她格外小心,也不敢惹她生气,只试探的说。其实是习惯了身边有她,即使之前她不理他,可是人还是睡在她身边的。 他能抱得着,想爱爱的时候,也可以爱爱。想着今天晚上要一个人睡,他已经有些受不了。 “你别来。”铃子冷硬的直接说道,“我在这边很忙的,没空招呼你。而且之前也说了,我们冷静冷静。” 真是够狠心的女人,他想她想的发疯,而她却不肯见他。他都怀疑她是不是还爱他,他是真不能想这个问题,一想到铃子可能不会爱自己,他真的要疯掉。 “可是铃儿,我想你了。”他没胆子跟她发火,只软着声音有几分撒娇的说道。 铃子听着他一个大男人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她笑了。这几乎是她这段时间第一抹笑容。可是她不会让他知道的,她冷冷的说:“开了一下午的会,我很累了,要睡了。今天就这样吧,挂了。”她说着,已经将电话挂了。 无情的女人,展耀扬听她挂电话的嘟嘟声都习惯了,落寞的将电话还给母亲。 “做人的老公做成这样,我怎么会有你么个儿子。”刘淑娟看着儿子,恨铁不成钢呀!“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你老婆哄回来,我都不想认你是我儿子。” 看吧,连最疼他的老妈都不站自己这边,鄙视起自己了。 铃子在香港停留了一个星期才回来。回来的时候也没跟展耀扬,而是匆匆的回家收拾了一下东西。刘淑娟看回来,本来是很惊喜的,谁知一看她匆匆的收拾东西,倒是担心:“铃儿,你才刚回来。这么快收拾东西,这是要去哪儿?” “妈,我们跟香港那边的基金会谈的很成功,那边已经有一批物资。我们这次要将物资带到甘肃一个山区学校,除此之外,也考查一下当地的情况,方便我们确定下一步的援助方案。大家都在等我,我得马上走了。我们的经费有限,要坐二十多个小时才能过去。妈,我走了。” “铃儿!”刘淑娟拉住她,“你是不是应该跟耀扬说一下呢?” 铃子微愣,说道:“妈,你帮我跟他一下吧,我走了。”说着,拿着行礼,头也不回的走了。外面已经有车在等她,她丝毫没有迟疑,已经上了车。 第266章 刘淑娟很快打电话给儿子,展耀扬正在开会,火药很重的跟下属发一通脾气。(..info无弹窗广告)母亲打电话,给跟他说铃子回来了,他开心的跳起来。可是下一刻,又说她收拾东西去甘肃。展耀扬脑子里崩出疑问,她去甘肃做什么呢? 但是容不得他思考,他宣布了结束会议,便马上赶到了火车站。好在火车站不大,虽然人多,但是他很快就找到了他们这一队人。铃子正坐在长椅上,跟其他队友聊天。她说话不多,坐在一旁一般是听,偶尔别人看向她的时候,她才回应一句。 展耀扬一步步走过去,走到她面前:“我们聊一下。” 铃子抬头看他,有那么多人在,她自然不可跟他在这里吵。便由他牵着自己走。 两个人出了候车大厅,到了旁边一个小超市门边的角落。“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要突然去甘肃,之前提都没有跟我提过的?” 铃子看出现在他很失控,她道:“是临时的,香港的慈乐会筹了一批善款,跟甘肃张家川那边取得了联系。我们会送一批物资过去,同时也考查那边的情况。那边有一个残障学校,我们带着医疗队过去,随行做一些医疗检查。这个决定是临时的,没来得及跟你说。” 展耀扬定定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缓缓的问道:“去多久?” “少则一个月吧!要给那边的孩子做健康检查,可能还要走访其他的地方。”铃子心也往下沉,这件事没事先跟他说,她是真的有些心虚。 展耀扬深吸一口气,他脑子乱糟糟的,紧紧抓着她的手臂说:“我跟你一块去。” “你疯了吗?”铃子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耀扬,我这次去工作的,基金会的预算也有限,不可能多带一个人。” “我不会要你们的经费。”展耀扬似乎下定了决心,“我是疯了才会让你跑到那种鸟不拉屎的什么张家川,我必须跟你一块去。我现在去买票。” “耀扬,你听我说,我一个月就回来了,到时候我们再好好谈谈。你先回去,好不好?”铃子根本不能想,他也跟着去,这位大少爷何时吃过苦,他们去的可是内地的贫困县,不是去旅行的。 “我必须跟你去,如果让你去那儿消失一个月,我想我会疯掉。跟我去买票。”展耀扬说着,拉着她手往售票站走。 “你就算要去,也不能是现在。你什么都没带,那边很冷的,昼夜温差大,还有,你带身份证了吗?”铃子跟着他走,还试着劝服他。 “身份证在我的钱包里,需要什么到时候买就是,我就不信那边真的穷的连超市都没有。”展耀扬不为所动,两个人已经到了售票窗口。到张家川的坐票卧铺都没有了。张耀扬脸拉下来,“那还要什么票?” 售票的小姑娘被展耀扬帅气贵气震住,好一会儿才抱歉的说:“先生,不好意思,只有站票了。” 展耀扬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说道:“那给我一张站票。” 铃子看着他发呆了好几秒,他拿了票,对自己说:“走吧!”她这才意识到,这男人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跟她一块去。 她看了看时间,还有四十分钟,她再看看这个男人说:“旁边有个超市,我们去买些东西。还有,你得取现金,你自己说的,你自己搞定自己。” 展耀扬难得露出了笑容,跟着她去超市,铃子给他买了男人的贴身衣物,毛衣,棉外套,衬衫。再买了一个大的行礼箱。 “需要这么多吗?”展耀扬被她的动作吓住了,不由说道。 “去了那儿,你就知道需不需要了。”铃子还给他买了两双袜子。“走吧,时间来不及了,你还得去取得现金。” 展耀扬和她去结了帐,在外面将东西都塞到行礼箱,两个人再在超市外的提款机取了现金,才赶到车站候车室。此时,火车已经检票进站了。 铃子很抱歉的跟香队这边的队长说:“张先生,这位是我先生,他想跟我一块儿过去。不过你放心,他的费用他自己承担,还点给我们做点苦力。” 这位张先生在香港那边是位太平绅士,有点儿名气,对国内的名人多少了解。他笑道:“这位是展先生吧,当然可以,我们上车吧。” 展耀扬不记得自己在哪儿见过他,见这个人很有礼貌,他也露出微微一笑:“张先生你好,谢谢你对我太太的照顾。” 于是一行人上车,展耀扬没有坐儿,好在一行的有几个女孩子,个子小三个人挤两个坐,给展耀扬让出了一个位置,就在铃子身边。 这位大少爷绝对是第一次坐火车,被火车上这么多人给吓住了,连走动都不方便。他搂着铃子说:“你早些跟我说多好,我把飞机调过来,大家也不用受这个罪。” 铃子翻他白眼,知道他有钱,可是现在她是在工作,不是要让他炫富。“你不用打电话回公司,还有跟爸妈交待一下吗?” 展耀扬还沉醉在跟她在一起的美好心情里,经铃子一提醒,这才想起来。一一打电话,公事只有交待一下,他连电脑都没带,他的手机也相当于一个商务电脑,能处理一些公务。交待好公司的事情,又打了电话回家。 刘淑娟听到他说,跟着铃子一道去甘肃,不由笑了,说:“我这笨儿子,总算是聪明了一回。” 在火车上,大家还是很开心的,里面有七八个是香港大学的学生,大家一起聊天,甚至玩起了小游戏,唱唱歌,一下午的时间就过去了。铃子特别羡慕这些孩子,年轻有活力。 这些人都认出展耀扬是内地很成功的企业家,对他非常的好奇,问他是怎么成功的,有什么遇到挫折。展耀扬本来就是一个风趣的人,跟他们聊的也很开心,逗着那些孩子非常开心。 到了晚上,大家拿出干粮来吃,无非是饼干和水,铃子当然也带了,分给他吃。 “我们就吃这些?”展耀扬微微皱眉的看着干巴巴的饼干,说道。 “不然你还想吃什么?”铃子好笑的看他,“吃吧,有吃的就不错了。”水还是有限的,两个人只开了一瓶水。此时火车上的列车员推着吃的过来。这上面的东西当然是要比平时买的要贵得多。大少爷买了一堆,铃子阻止都阻止不及。 她看着其他都忍着笑,但是笑意里还有几分尴尬,她抓着他的手小声说:“你能跟我保持一致吗?” “什么叫保持一致?”他把东西分给大家吃,“我就买点儿吃的,这种饼干太干了,配点水果多好。” “谢谢展先生!”那边坐着的张先生倒是很大方的接受了他的好意。 “张生,不用这么客气,叫我mark就可以了。”展耀扬笑着对他说,然后冲铃子眨了眨眼。 铃子再一次后悔让他跟着来,他根本就是只花孔雀,时不时的炫富。看看那些小姑娘,对他痴迷崇拜的眼神,她更是来气。 “怎么了,生气了。”展耀扬凑到她耳边,“好,我知道你只想做一个普通人,我太招摇了,再不了,成不成,展太太?” 铃子真有些受不住他,也不拒绝有他的怀抱,淡淡的说道:“我跟你说,你跟着去可不是当大少爷的,是要干话的。” “是,展太太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一定跟你保持一致。”他还是很懂得把握机会的,这个时候不好好讨好她,更待何时呢! 吃完东西,天也黑了,大家都累了,各自偎着睡觉。展耀扬是不太睡的着的,这个车厢里人太多,各种味道都有,前面还有人在那儿玩牌,大声的喧哗。他一侧头,看铃子很累了,靠在他怀里都要睡着。他想,她刚从香港赶回来,现在又转道去甘肃,能不累吗?他拿了外套给她披,让她靠着一个舒服的位置睡着。 展耀扬是真没受过这种罪,拥紧的空间,污浊的空气,喧闹的杂声。(..info无弹窗广告)可是心爱的人儿在身边,就在他怀里,他觉得什么都值了。他亲了亲她的额头,也缓缓的闭上眼。 铃子在后半夜醒了,此时的车厢很凉了,她却感觉很温暖。她在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胸膛醒来,她一动,男人也醒了。 “天还没亮,再睡会儿。”展耀扬在她头顶,轻轻的安抚。 “我想去趟洗手间。”铃子在他怀里小声的说。 “我陪你去。”这么多人,他真不放心她一个人。 铃子点点头,展耀扬拿了外套让她穿好,一手圈着她的腰,小心的让她不被人挤到,真的就是挤过去的。 车厢中间还站了不少人,好不容易到了厕所,已经有人在排队了。展耀扬真没见过这样的,强烈的臭气袭来,他将铃子搂的更紧。 “火车上就这样,现在知道后悔了吧!”铃子在他怀里小声的说。 “不,幸好我来了,要是让你一个人在这种环境下,我会更后悔。”展耀扬看着她,深深的说着。 铃子心中一柔,脸贴在他的心口,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轮到他们了,他们也是最后的了,展耀扬要跟她一起进去。 “你在这儿等我。”铃子说什么也不让。 “我们之间,你还在意这个吗?”说着他愣是挤了进去,锁上了门。pgky。 “你疯了吗?”铃子羞死了,外面还有人呢,这看到了像什么样子。 “你是我老婆,怕什么。”展耀扬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你先来吧,我不看你。” “把耳朵捂上,把眼睛闭上。”铃子红着脸,命令道,在他面前做这种事情,太疯狂了。 展耀扬看她红透的耳尖,他笑了,不过乖乖的真的把耳朵捂上,把眼睛闭上了。 铃子检查的看了他好几次,这才放下心下,其实火车隆隆的声音,他眼睛一闭,根本听不到什么。铃子还是紧张兮兮的解决完,忙把自己打理好,冲了一下才让他睁开眼。 轮到他,他倒是很大方的解皮带,拉链说:“我不介意的,你可以睁开眼,反正我浑身上下都是你的。” 铃子心里骂了一声流氓,她很自觉的闭上了眼。展耀扬解决完,冲了水,洗了手,笑着将她搂住:“好了,傻丫头。” “我们出去吧!”铃子说着,去拉门锁。 “让我亲一下。”展耀扬拉住她的手,他们都分开一个星期了,天知他有多么的想她呢! “你疯了不是,外面还有人呢!”铃子当然不肯从,想推开他。 “铃儿,你不知道吗?我想你想疯了,让我亲一下好不好,就亲一下。” 一出去便看到那些人怪异的眼神,展耀扬将铃子紧紧的圈在怀里,不让人看到她,才抱她回座位。 回到座位铃子就不愿意理他,他实在太过分了, 展耀扬像吃饱喝足的猫,圈着她,让她靠在怀里睡。这一下他也睡着了,一睁开眼天已经亮了,马上也要进入甘肃境内了。展耀扬拿了纸巾和湿巾,带她去洗漱。火车上这个时候基本上没什么水了,铃子只能用湿巾擦了擦脸,漱了一下口。此时车上人已经少了很多,两个人站在休息间放风。甘肃境内基本都是丛山,这个时候入秋了,山也凸了,黄黄的一片,没有一点绿色。 展耀扬这会儿已经当他们是一次旅行,就算是补过蜜月。这会儿心情极好,搂着铃子欣赏窗外的风景:“铃儿,这次你们的活动结束了,我们索性到内地走走,怎么样?” “这里结束了,我们马上要回去筹款,给改善这里孩子们的住学条件,医疗条件,哪里会有时间。”铃子也享受这一刻,还是忍不住泼他的冷水。 “你居然比我还忙。”展耀扬不满的看她。 “是你比较闲!”她笑着反驳。 “坏女人!”看到她笑了,他心情也大好,他俯下身欲吻上。 “不可以再来。”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经够囧了,再来一次,她都没脸见人了。 “这次只是亲一下,真的。”说完,他已经吻了过去,狠狠的吸上她的唇瓣。 铃子没扛得住她,手抵在他的胸前,不时也回应他的吻。两个人粘腻的吻了很久,见不时有人看向这边,展耀扬倒是无所谓,铃子还是不自在,推着他要回去。 这大概是他这段时间觉得最幸福的一天了,在他以为他和她已经到绝境,他以为她都不会原谅他的时候,能绝处逢生,他简直喜极而泣。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这里是张家川县城,这边的妇联派了一辆面包车来接。一下车,阵阵的冷风袭来,展耀扬抱紧了铃子,跟着一行人出去。 这里异常的空旷,只是比较冷,山岭很多。这里远比他们之前想像的要好,小小的县城,看着似模似样的城市建设。展耀扬原牵着她的手,再次感叹,如果不是她有活要干,他真的想带她去旅行一番。 他们一路坐车去了这边安排的招待所,他们都拒绝了,各自带了帐篷和睡袋。只是这里晚上的温度很低,睡帐篷显然不太现实。最后大家只能跟着去招待所,所谓的招待所,也就是几间土坑房,都是通铺。展耀扬看着头皮发麻,他可不想铃子和一群人睡在一起。 “看看这里有没有宾馆,我们换个地方住吧。”他小声的在铃子耳边说道。 “你想去睡你自己去,我要住在这里。”铃子白了他一眼说道。 展耀扬没法了,他说过要和铃子保持一致的。大家放好行礼,当地人还要请他们吃饭,他们都表示自己带了干粮,愣是没接受他们的好意。香港那边的人犹甚,他们连住在这儿都不自在了。 大家都着急想去看之前联系好的孩子们,但是还是得配合这边的安排,大家先整理一下,才要真的进村。 晚上,一行人在这个小县城散步,这里空气好,就是次了一些,马路上路灯也不多,。后来受不了,一群人围坐在一起流天,玩成语接龙,猜迷字。 展耀扬反应快,基本上不会中招,倒是铃子,中了好几次。一开始,大家很客气,不过是唱唱歌就可以了。到后来,玩的开了,大家就要求讲他们的恋爱史。 铃子知道这些女孩男孩,多半是对展耀扬比较好奇,转头看了看他说:“我们的恋爱没什么可讲的,跟所有人的都一样,看对眼了,恋爱结婚,就这么简单。” 大家都很失望,一个带着浓浓港腔的女孩子说道:“肯定没有这么简单啦!不如让mark来讲,你们说怎么样?” 展耀扬倒是极大方,他牵着她的手道:“我们的故事是很简单,像天下所有相爱的男女一样,相遇,误会,分别,再重新在一起。好多次,我差点失去她,我很庆幸,现在还能在她的身边,做他的丈夫。” 铃子脸红的别过脸,孩子们都被展耀扬的话感动了,医疗队的那些人坐在那边,也都在凝神听着。 “以后你们也会碰到那个对的人,以一个过来人的经历我想告诉大家。碰到心爱的人,一定要牢牢的抓紧她,绝不能放手,让她离开自己身边。”展耀扬说着,握着她的手背重重的吻了吻。 这下子,这位展大少在大家眼里,已经是一个深情帅气的好男人。个个都无比羡慕铃子,她有这么爱他的丈夫。 晚上,虽然是睡通铺,展耀扬和她睡在里侧,他将铃子圈在怀里靠着墙,将那些人隔绝开来。此时大家也没有特别的男女之别,展耀扬却有这么方面的洁僻,没办法跟陌生人睡在一起。 这一晚的铃子特别的安静,她圈着他的腰,任他的四肢紧紧的缠着她。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无比的满足。 “铃儿,咱们不生气了,对不对?”展耀扬小声在她的耳边轻喃,“以后只有咱们俩,再也没有别人,咱们不生气了,好不好?” 铃子再硬的心也软了,从他那么坚定的跟着她来,一路上明明已经被火车上的脏乱,还有各种臭味道弄的受不了,他还是忍着,用那么强的意志力护着她,挡在她身前。她没办法不心软,她没有告诉他,他跟着来,其实是她期盼的。她是想过的,如果他来,她愿意再给他机会。 他毫不犹豫,没有丝毫迟疑,即使是一张站票,也硬是要跟过来。对于这个连火车是什么东西的大少爷来说,是多么的不容易。 “谁有空跟你生气,睡觉。”铃子还嘴硬的在他怀里说。 但是这已经是展耀扬听最动人的话了,他不住的亲着她的发,如果不是旁边还有人在睡着,他真想狠狠的要她。 比起火车上怎么坐着怎么不舒服,这个硬邦邦的炕床已经是很舒服了。所有人都一夜睡的香甜,大家爬起来,用冰冷的水洗了脸,收拾好就去原先定好的武家村。12317450pgky。 来到这里,才真正见识到了什么是贫穷。这里的山路已经铺过柏油,可是山路崎岖,走了三个多小时,才来到了传说中的武家村。难怪昨天这边的人愣是不让他们再来,这里的路本来就不好走,现在天黑的也早,下午过来,估计到的时候要晚上,这样的咱是很容易出事的。 这个村子不大,不到两百户人家,剩下的都是老人,武家村旁边就是青良村,那个村大一些,有四百多户人家,就是这个两村之间,有一个残障学校。 这个残障学校在整个张家川甚至临县都比较有名,很多残障的孩子都会送到这里来,学校里只有两个老师,七十八个学生,年龄大小都不等。 老师是前两年支教的大学生,本来时间也到了,竟就真的留了一下来。 展耀扬跟着搬物资给孩子,看他们的教育措施,不仅铃子悄悄流下了眼泪,他也动容了。当下他就决定,要出钱给他们盖一间新的教学楼和宿舍,甚至派上一辆校车,成立一个专项基金,请一个司机每月派工资已经车辆保养。 大家都很激动,一个大集团老板跟着来,还是比较有好处的。 铃子学了近一个月的手语,很容易跟孩子们沟通,下午他们就给孩子上课,教他们跳舞,唱歌,学英语。他们他们就在学校前面山角处露营搭帐篷。 这边的晚上温度的确比较低,他们不得不升起了火,大伙儿围着火聊天。后来大伙儿实在受不住了,只能进了帐篷卷着睡袋睡觉。展耀扬的体温比较高,他将铃子的身子圈的紧紧的把所有的衣服都塞满。 “感觉有没有好一些?”展耀扬手伸到她腿,穿着厚厚的袜子,她的脚还是冰凉的。他将她腿夹到自己腿间,给她蹉着身子。 “我好多了,真没想到这么冷。”她也没有想到自己是那么的怕冷,铃子偎在他怀里,“你会不会冷呀!”她不由也抱住他说。 “我没事,快睡,嗯。”展耀扬搂着她,在她耳边轻轻的低喃。 正要睡着的时候,这边的村长过来了:“张先生,你在吗?” 香港的张先生穿着厚衣服现来:“村长,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们村头那边收拾了一间房子出来,不是很大,如果大家不介意挤一下的话,是可以住的下的。”村长很歉疚的看他们要在这外面搭帐篷,晚上这里冷,这么睡一晚,人都要冻傻的。 “这样,谢谢你了,村长。”张先生也不客气,这儿实在是太冷了,这么睡一晚,估计明天大家都没力气干活。 于是一行人收拾了东西,跟着村着去村头那边,那不是过是个土屋,一进去还有旧炕,但是有这么一间屋子,大家很满足了。村长还腾出了附近几家村民的房间,可以让女生住过去。 展耀扬是不太放心铃子住过去的,但是想着人家家里到底暖和,他也只能同意。 铃子和几个女生一起住在附近一个人家,有热腾腾的炕床,大家都很满足。只是想着还在那个旧房子的展耀扬,铃子还是心疼的。那儿肯定是冷的,那个男人又有洁僻,不喜欢跟人挤在一起,要他跟一群人睡,真是为难他了。 次日她早早的起来,回到大家扎营的地方,这里的水并不充足,他们连洗脸的水都要共用。展耀扬是什么人,要他和人共用水,简直不可能。好在他们临出发前,买了一少湿巾,他拿湿巾擦擦脸,再勉强的漱了漱口。看到铃子走过来,他耸了耸肩,表示自己还ok。 铃子走过去,心疼的看他:“昨天晚上睡着了。” “后来实太累了,当然睡着了。”只是醒来的时候,发现一个男人的腿在他身上,当下的感觉真是难以形容。“你呢?睡的好吗?” “这边的炕床很暖和。”她已经洗漱好,“我们去吃点东西,一会儿还要干活。” “铃儿!”他搂住她的腰,凑到她耳边,“其实昨天晚上我没睡好,还有人打呼呢?你是不是该安慰我一下呢?” “你有那么脆弱吗?”铃子好笑的看他。 “让我亲一下,乖。”他说着,唇要凑过来。 “别!”铃子看到不少村民都路过,这里民风朴素,实在不适合这样。“去东西吧,大少爷。” 展耀扬只得罢手,手还是不肯离开她的腰,早上吃了饼干,谁料村民送来了醪糟,大家都觉得新鲜,本来不好意思的。他们是来帮忙的,结果还要吃人的东西。最后还是接受了,只是叮嘱他们再不能这样,他们都备好了自己的粮食。 吃完早餐,部分的女学生留着给孩子们上课,医疗队开始给学生做体检,展耀扬当然还在旁这帮忙,忙着维持好秩序。 一上午下来,大家都没停下来。只是这边的不仅孩子的健康状况很糟糕,连村民的也很差。他们忙的没有一个人是空闲的,大家都没空吃午餐,只几块饼干对付了过去。 这么好几天下来,宋桥也给孩子的情况做了基本的了解,他们拍片子之后,便要收拾东西,到下一个村。 上了车,还有不少人来送,这一趟也算有所收获。一大早他们就起床出发,这里的山路不好走,是一定要趁早出发的。 “有机会,我们还可以来这里。”展耀扬看她一脸感伤,对她说道。 “嗯。”铃子知道,机会自然不会多。 “你先睡会儿,这些天你都累了,到了下一个村,大家又要忙。”展耀扬搂着她说道。 起很点人。“好!”铃子再次庆幸他来了,有一个肩膀可以让她靠着。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还没走到一半,居然下起雨来,而且雨是越下越大。展耀扬一看外面,这明明还不是阵雨,而是暴雨了,这么个下法,很可能引发滑坡或者泥石流。他再看了看时间,现在才上午十点。 “张先,我们跟那李贡村那边约好的是几点?”他问道。 “是十二点,现在恐怕到不了。”这么大的雨,司机开车都万分小心起来。 展耀扬观察这边的山势,这里的植被不厚,这么下下去,泥石流的可能性很强。他到了前面,跟司机说:“让我来开。” 司机怔怔的看了看他,踩了刹车,一时不知怎么办。 “张生,让我先生开吧!”铃子忙说,“他比较擅长这个。” 张先生点点头,司机让出了位置。展耀扬重新发动了车子,他加快了速度,以后比这更大型的卡车在山路行他都开过,这种小包车,不在话下。 但是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在面前一处斜坡,他眼利的看到了泥石一直往下,他紧急刹车,被卡在路的这一边。那边的泥石已经将路堵住。 雨现在还在下,大家都很害怕,展耀扬看着眼前的情形,冷静了几秒说:“现在走不了,只能希望雨能快点停下来。” 大家开始打电话,可是这种山里根本没有信号。铃子走了过来,对展耀扬笑笑:“我们还是很幸运的,没被泥石淹了。” 展耀扬握住她冰冷的手,亲了亲说:“有我在,没事的。”他拿出手机,他的手机是高能待机的。即使在这种深山,还能定位卫星。 他迅速连系上了厉幕阳,再通过他联系甘肃这边,希望能马上派人援助。 “大家都冷静,不用要害怕,展先生已经联系人来救我们了。”张生大声的安抚大家。 展耀扬紧紧的抱着铃子,不住亲她的额头:“好在我跟来了,铃儿,要是你一个人面对这种危险,我一定会疯掉。” 铃子靠在他怀里,汲取他身上的气息。是呀,幸好他来了,幸好有他。 到了下午,雨才开始变小,大家也都安静下来,学生们还是很乐观的,开始玩起游戏唱起歌来。到了傍晚,雨终于停了。展耀扬下车看情况,前面一大段的路等于是全被泥石淹住他们根本不可能过去。 现在天色也黑了,展耀扬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派真升飞机过来。他上了车说道:“大家做好在车上过夜的准备,现在陆续的下车解决一下生~理需要,再晚一点,就不能下车了。” 很多人脸上都露出惊慌的表情,此时的展耀扬还是显示他强烈的领导气势,大家看他这么镇静,而且他居然还联系到了人来援救,莫名的会让人觉得安心。 “我们不能往回走吗?”有人这么提议。 “车上的油有限,而且车子也不可能调头,就算调头现在天黑下去,这种盘山公路,刚下了雨路又滑,无疑是找死。”展耀扬回道,他拉着铃子下车。 他带她到了另一处僻静的地方:“我在这里看着,你先解决一下。” 铃子点点头,她解决完,让他也解决了一下。这些山林间,能闻到浓重的泥土气息,只是到处都是黄土一片,没有美感可言。 展耀扬解决完,过来搂住她:“别怕,只会一个晚上而已,明天阳子就能派习机过来了。” “可是我们这么多人,真的都能安全离开吗?”铃子还是担心的说道。 “相信我,我们一定可以做到。”他亲吻她的额头,“我们上车吧!” “对不起,耀扬。”铃子搂住他,小声的在他怀里说。 “嗯?”能听到她跟自己说对不起,那是多么稀奇的事情呢? “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你也不会跟过来,受这样的苦。”铃子叹息,她自己是不后悔,可是如果他们真的困在这里出不去,展家就他一点血脉,想着会让婆婆,公公,还有爷爷伤心,她是真的内疚。pimv。 “我反而感激有这么一次机会。”展耀扬点了点她的鼻子,“如果不是我跟过来,我们怎么会这么亲密的在一起,也让我有机会在你面前表现。铃儿,我庆幸我来了,你是我的妻子,我不能忍受你受苦,一丁点儿都不行。现在有我在你身边,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不分开。” 铃子紧紧的抱住他,在这一刻,一切都不重要了,他的过去,一切一切都不重要。只要他这个人在她身边,他们能一直在一起,就已经够了。12326871 “我们上车吧,天马上就要黑了,我们要保存好体力,才能安全度过今天晚上。”展耀扬搂着她的腰说道。 铃子点点头,靠在他怀里跟他上车。 大家开始开始吃东西,气氛还是微微的沉重,谁也不愿意说话。展耀扬抱着铃子坐在坐后面,他们吃了饼干,小口的水。展耀扬拿出自己的大外套紧紧的包着她。 “你穿着,你抱着我就好了。”他的外套够大,他穿上一打开,就能紧紧的将她包住。 展耀扬将她满满的抱着:“会冷吗,把脚放我怀里来,就不会冷了。” “没事的。”这个山林里冷的厉害,好在男人的身体好,他身体热呼呼的,她也没觉得多冷。 “来!”展耀扬还是将她的鞋脱了,让她把脚塞到了自己的双腿间紧紧的夹着。 一旁的人看着无不羡慕,这一路来,大家都看着这位有钱的展先生对太太有多么的疼爱。简直是捧在手习里呵护着,展大少可是高富帅的代表,一个女人能找到一个男人这么爱自己,怎么都值了。 “睡吧,先睡会,嗯。”展耀扬不时看外面的天气,外面风很大,他只希望晚上不要再下雨。只要不下雨,不引发第二轮泥石流,今天晚上就能安全度过。 此时电话响了,是厉幕阳打过来的:“你这边怎么样,我已经到甘肃了,现在到张家川了,现在天气很差,直升飞机出不了。预计晚上可能还会下雨,已经派部队过来了,但是盘山公路多处路段都被泥石流切断,要到你的位置肯定要到明天。” “我们暂时没事。”一听到要下雨,他沉下来,如果下雨,很可能还会引发泥石流。他不得不再外面的情形,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他打开了路灯,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线观察山势。他只能放开铃子:“铃儿,你先跟他们一起睡。” “怎么了?”铃子大惊,有些不安的看他。 “我们要倒车。”展耀扬走到了车子前面,发动了车子,“大家坐好,我要开始倒车。”展耀扬说着,已经发动了车。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现在这么大晚上,还在盘山公路下,下面是陡峭黄沙,倒车是非常危险的。 展耀扬还打了后视灯,他车技高超。这么倒车也不算困难。果然在他倒车的时候,雨又开始下起来,一道闪电劈下来,他倒是即时,听到了山顶处泥沙滑动,他加快了速度,也就是那么不到十秒的时间,他亲眼看着不离车不到半米的地方,泥沙涌下来,将前面的路推埋。如果他再慢一会儿,埋在泥土下面的就是他们。 大家都被这样惊险的形势吓住了,有些女孩子甚至哭起来,担心他们会不会今天晚上就死在这里。 展耀扬不时看外面的形势,暂时松了口气。幸好这次只是阵雨,一会儿雨就停了。“好了,没事了,大家不要害怕,没事了。” “会不会还有泥沙滑下来?”张先生很担心的看着他。 “这里的坡面较缓,应该没事了。”展耀扬笑着安抚大家,见铃子坐在最后,微微笑着看他。 他再将车子倒了一会儿,这边是一片平坡,停好了车他堵走过来。“吓坏了吧!”他将她抱住,说道。 她摇摇头:“我一点儿也不怕,我知道有你在,我们一定会没事!” 展耀扬笑了,他捧着她的脸吻了又吻。 “你坐到前面去吧,那样大家比较有安全感。”铃子看着大家投过来的眼神,不好意思的推了推他。 展耀扬点点头,将她一把抱起,放在副驾驶坐上。“有你在我身边,我会更有力气。”他给她将衣服紧紧包好,“睡会儿,明天就有人来救我们的。” “我不怕,真的,有你,我一点儿也不怕。”铃子闭上了眼,靠在他的肩上。 展耀扬环着她的肩,他关了前面的灯。这会儿完全停了,他给厉幕阳打了电话,得天今天晚上不会再下雨的消息,他着实松了口气。 晚上一群人挨在一起,车里是有空调的。展耀扬也没去开,车里的油有限,不能随便用。后来他也咪了一小会儿,在天微微亮的时候,他睁开了眼。 天空一片明澈,经过了这么一个雨天,今天会是一个有好天。铃子也醒了,他们好像能听到鸟叫。展耀扬冲她一笑:“今天空气能见度很好,一会儿阳子就能过来了。” “我想下车。”铃子想看看外面的景致,说完,已经准备下车了。 他们在一片平缓的山坡旁,一下车铃子才发现车子前面后面都被堵死了,只有他们这一处方寸之地是完好的。很多山坡都崩坏,这么看着,竟有一种凄凉之美。 展耀扬也下了车,搂着她的腰:“这里连绿色都没有,哪有什么好看的?” “原来我们真的是九死一生。”铃子极骄傲的看着这个男人,如果不是他机警,生存能力强,昨天晚上他们肯定不能逃过这场灾害。“老公,你真了不起。” 这话展耀扬相当的受用,他一把搂着她:“这声老公叫的不赖,多叫声试试。” 铃子好笑的看着他:“老公,你很棒。” 展耀扬开心的吻上了她,含着她的唇瓣,轻柔蜜意,如含了上好的珍珠般细细的品尝。 九点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厉幕阳果然派了直升飞机过来。展耀扬让她和女生先离开,她怎么都不肯先走:“让那些女孩子先走吧,我在这儿跟你一起。” 她非常的坚持,部队也开始过来清理,也不急在一进。展耀扬叹息,只得搂着她,让第一批人先走。 他们一直等到了下午,路一时半会儿是通不了的,他们陆续坐飞机离开,他们坐最后一次飞机离开。坐在直升飞机上看这些残破的山川,昨天晚上这一区滑坡泥石流特别的严重,盘山公路被破坏的很厉害,铃子不由为那些村民担心:“他们被困在村子里,怎么办?” “你放心,我派人空投物资过去,部队已经在通路了,很快就会好的。”展耀扬捧着她脸安慰她。 她点点头:“现在看,真的是奇迹,我们居然活下来了。” “是老天爷也在帮我们。”展耀扬说道,“铃儿,再不许你离开我了,不许!” 她微微笑着闭上眼,她知道,就算给她机会,她也离不开他了。 做可大去。回到城镇,厉幕阳给他们安排好了宾馆。看到他们回来,他总算松了口气:“先打电话回去吧,那边都急疯了。欣榆担心的昨天晚上一夜没睡。” 于是两个人赶紧打电话报平安,回到宾馆,真是有劫后余生的感觉。展耀扬抱着她躺到床~上,转头看她:“怎么样?是不是觉得人生特别美好。” 铃子呵呵的笑了,软软的床铺,身边有心爱的男人。以后这些是理所当然拥有的,经历这么一个晚上,真真觉得这一刻是多么的珍贵。她趴在他胸前:“如果我告诉你,这次的行程我不想结束,怎么办?” 展耀扬没想到她会说这句话,他笑了:“能怎么办,我只能一直陪着你,守着你。你去哪儿,我跟你去哪儿?” 铃子眼睛一热,一下子翻身压到他身上:“好吧,这次算你及格了。我原谅你了!” 展耀扬听着,笑开来将她翻身压住:“那还差不多!” 他极是深情的凝视着她,她这些笑的特别的灿烂,有多久他没有见她这么笑了。他想记下这一刻,记下她的笑容,他还想,让她一直这么笑着。 他俯下身深深的吻住她,此时其实谁也没想要做什么,大家都极累了,可是就是想亲昵的粘糊在一起,什么都好。展耀扬拿了衣服,他让铃子先躺着。他去刷浴室的浴缸,涮的差不多白亮亮的,很是干净了之后,放了热水,抱她一起泡澡。 此时已经不需要任何言语,这需要这么依靠着对方就好。她趴在他胸前,两个人都闭目养神,享受宁静的一刻。 “耀扬,其实我想过的。”好一会儿她靠在他的颈边,轻轻的说道,“我想,如果昨天晚上我们真的困在那里,永远出不来,似乎也不错。和你在一起,算是老天对我的成全。” 展耀扬抚着她的脸,轻声笑道:“我不是这么想的,我想着我们一定要活下去。你好不容易肯原谅我了,美好的新生活正等着我们,我们绝不可以死。” 铃子微撑起了身体,她抬头看他:“你知道吗?在火车站的时候,我跟自己打了个赌,赌你会不会来。” 这是他所不知道的,他微微一怔,静静的听她说下去。 “我想,如果你不来,或许就代表着我们的婚姻真的走到尽头。结果你来了,你没有放弃我,放弃我们的婚姻,我其实很高兴。”她说着,在他脸上重重的吻了一下。pimv。 “我怎么可能不来。”展耀扬抚着她的脸说,“我很清楚,我今后的人生一定要有你,我一定不可以没有你。所以无论你到哪儿,我都会追着过去,永不放弃。” 铃子被他的话说的心头发热,她吻了过去,两个人的吻缠绵绯恻。 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很多女孩都哭了,谁也没有想到这么一次志愿活动会差点送了命。现在能活着出来,又是多么的幸运。可是谁也没有因为这次的意外还放弃这次的活动,铃子发现,大家意见很统一的决定继续走下去。 铃子当然也义不容辞,决定继续下去。 于是第二天,展耀扬辞了厉幕阳,带着铃子跟队伍又出发了。一个多月,他们走了甘肃十来个村,拍下了记录片。活动结束,展耀扬本想包机从兰州回去,大家都归心似箭,可是谁都没有接受,仍然决定按之前预算坐火车回去。展大少没法,想着之前坐火车那么多人,那么多的味道,他就头皮发麻。于是他包了两节车厢的卧铺,铃子对他也没办法。他特意找了张生,谈了又谈,这位大平绅士终于不再固执,让大家都改坐了卧铺。 坐上回程的火车,大家都很兴奋,不时翻看记录影片,有时候看到动情处,又哭又笑。 展耀扬抱着她靠着窗坐着,看着外面的景在迅速的移动,两个人都很感慨。这次的甘肃之行,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一次特别的经历。铃子在他怀里,他这一路来,一直有种且行且珍惜的感觉。 “等你这次的活动结束了,我们要再去旅行。我们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之前我都有很多计划的,那些我们要一一实现。”他这么规划着。 铃子没有反对,她不忍泼他的冷水,他们做这个活动,至少是要半年的。半年之内,他们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我觉得我们可以收养张家川小学的孩子,这们我们也有自己的孩子。我们可以收养一男一女,你可以教女生打扮,甚至跳舞。我就把男生送到美国去读书,等他大了,接下我的工作,我们就可以环游世界,过上逍遥的日子。”展耀扬越说越美好,不时亲亲她的脸颊。 铃子却转头定定的看他,他是真的不打算要小孩了吗?铃子还是很渴望自己生孩子,做妈妈的。而且展家又怎么会容许他们只收养孩子而不是自己生呢? “其实我们可以自己生,说不定我现在就有了呢?”铃子摸了摸肚子,之前他们做的,都没有防护措施,而她生理期也一直没来。虽说从小产到现在,生理期都没来过,可是此时的铃子还是期待着能怀上的。 展耀扬脸微一僵,他也想到了,他们这段时间什么都没做,怀上的机率还是有的。“那我们下火车,先到医生做过检查。” “不用这么紧张,该来始终会来。”铃子靠在他怀里,露出极平静的笑容。 展耀扬这一晚怀抱着她挤在小床上睡,他本来还想做些什么,听铃子这么一说,便什么都不敢做了。他是怀着忐忑的心情,既希望她能真的怀上,又害怕她这么快怀上,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不过第二天早上很快给了他答案,铃子突然肚子疼,看着她苍白的脸,他的脸也白了。 直到她从厕所出来,脸色不佳的告诉他,她生理期来了。 展耀扬不知是该松一口气,还是失落。更多的还是松口气,半年还没过,他是希望铃子能先养着,把身体养好了再计划生孩子的事情。 但是铃子却不是这么想的,之前他们做的那么凶,次次什么都没做,还是没怀上,难道她真的怀不上了吗? 第267章 铃子是怀着几分这么绝望的心思的,这次生理期来,让她痛不欲生。.info[]腹部绞痛的几乎连腰都直不起来,脸色惨白,吃什么都没胃口,最后甚至吐起来。 展耀扬心疼的也跟着脸色惨白,让宋桥给她检查了,无非是体寒,加上这段时间太操劳了,月经这才这么痛。车上也没药,好在马上就到站了。展耀扬已经打电话,刘淑娟亲自来接的。看铃子脸色惨白,忙问儿子是么回事。 展耀扬说了,她亦心疼的说:“这还得慢慢调。” 铃子这次疼的就是挺厉害,以前生理期也会痛,但是没有这次痛。她什么都吃不了,吐的还挺厉害了。展耀扬跟着也吃不下,拿着热水袋给她热敷。 晚上他没敢再给她敷热水袋,自己的手一直贴在她的小腹上给她暖着。结果他一晚都没睡好,早上她终于好了很多。他看她眉头终于松开,人也缓缓的睡下。他总算松了口气,这么两天她的量也特别多,这一晚床单肯定是难以幸免。 展耀扬不想她还睡在血气上,拿了薄毯,将她抱起来放在沙发床上。他调好了房间的温度,放了床单被罩。拿来干净的卫生棉和底~裤,小心的给她把脏掉的换下来,再给她贴好穿上。 他做的极自然,动作也很麻利,再将她重新抱回床~上,整个过程她只微微的动了动,一点也没有醒的样子。展耀扬也重新躺回去,手依然放在她的小腹上,轻缓的给她揉着,让她能睡一个好觉。 她到了近中午才醒,她在他怀里,他的手还在她的小腹上。这时她已经不那么疼了,只是小腹还微微的有些涨意。怀抱着她的男人还睡着,他眼睛还有浓浓的黑眼圈,气色也不是很好。 昨天晚上她疼了一大半夜,他也跟着折腾了一夜。她现在一身清爽,床单被罩都换过了,想来就是他换的。她眼睛一热,手不自觉的想去抚上他的脸颊。 她一动,他就醒了,他睁开眼看她:“醒了,还疼吗?”他的手已经下意识的给她揉着小腹。 她摇头:“我想去洗手间。” 展耀扬听了,放开了她,去给她拿来了袜子,给她穿上:“先把袜子穿好,不能着凉。” “我自己来就可以。”让他这么伺候自己,她还是不忍。而且只是穿袜子而已,她自己也可以。 “别动。”他很利落的给她将袜子穿好,拿来棉拖给她穿上,再拿了外套给她披上。“我给你拿卫生棉。” “我自己就可以。”到底是女人用的东西,他来拿太奇怪了。 展耀扬一点也不介意,拿了卫生棉给她:“去吧,有什么事情叫我,我就在外面。” 铃子进了浴室,发现自己下面是清爽的,分明是已经有人给她换过了。能给她换的,除了外面的男人还能有谁?想着他一个大男人,居然给她换卫生棉。她心口暖洋洋的,小腹的微微涨痛,好像都没有了。 展耀扬正在外面守着,她冲他一笑:“我没事了,不疼了,真的。” “嗯。”展耀扬还是很心疼她受这样的苦,“我约了中医,让中医给你看看,再好好调理。” 她点点头:“好。” “你的那个工作,我已经找人替你做了,现在你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好好调理身体。”展耀扬给她挤好了牙膏,说道。 铃子也没有反对,她知道昨天自己疼成那样,把他吓着了。这会儿他要怎样,她也就随他了。pimv。 “洗漱好,我们去吃饭,你肯定也饿了。”展耀扬见她这么听话,总算露出一抹笑容。 她洗漱好,换了衣服才跟着他下楼吃早餐。一家人看铃子今天气色好了很多,也松了口气。 吃完早餐,展耀扬便带她去看中医。中医给她把了脉后,给她开了一副药,一天两服。她心里有些后怕,看着那些中药,必定是很苦的。倒是展耀扬,在旁边听着特别的仔细,肯定熬药,吃完药她会有什么反应,老大夫的每一句话,他都不落下。 回程的路上,铃子不由的安慰他说:“其实我现在挺好的,也不疼了。生理痛哪个女人都有,可能是我这次真的是身体有点累了,才会疼的这么厉害。我答应你,这个月一个休息,以后就没事了。” “咱们听大夫的,先吃这服药,看情况再说,嗯?”展耀扬可不想听她这么几句就打发了,“中午我们出去吃,就咱们俩。” 铃子突然发现,俩个人的主导权倒置了。这会儿男人的权威性十足,一副他说了算的样子。奇的是,她也不觉得如何,反而也享受这个过程。 中午展大少挑了家中菜馆子,做药膳做的极有名。他看菜单看的极仔细,每道菜都问经理的功效,经理被这位大少爷问的很紧张,都频频出汗了。 点好了菜,铃子转头看他:“你会不会太紧张了一点儿,我都说了,我真不疼了。” 展耀扬圈着她的腰笑说:“你是好了伤疤好了疼,等你下次疼起来,你就不这么说了。现在乖乖的调理好身体,你就做一回乖宝宝,不好吗?” 铃子也笑了,靠在他怀里:“我还不够听话吗?” “要是再听话一点,就好了。”他说着的时候,自己也笑着,轻啄了一下她的红唇。 “你呀,大男人主义。”铃子倒是享受现在的感觉,特别是靠在他怀里,此时能听到他的笑声是从胸腔发出来的。能让他高兴,也是件高兴的事情。 这顿饭,她愣是将一大碗饭吃下去,喝了三大碗汤。铃子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她非常怀疑过不了多久,她会迅速的增肥起来。不行,还是得稍微节制一下,她暗暗的这么决定。 吃完饭,他们便直接回家了。刘淑娟在家等着了,让佣人拿着药进来,看铃子脸色红润,她拉着儿媳的手问儿子:“没事吧!啊?” “妈,我没事的,医生开了药,吃了药就好。”铃子实在不想大人操心,忙说道。 展耀扬看了看她,这会儿她都成大夫了!他揽着两个女人说道:“妈,你放心吧,我一定把你儿媳妇给养好了。养的白白胖胖的,怎么样?” “你说什么呢?”铃子不满的瞪他,他当时养猪吗? 展耀扬心情大好,重重的亲了亲老婆。 铃子是真的安下心,应他的要求好好调理身体。可是当晚,又是一桌子的菜,爷爷也好,婆婆也好不住的给她夹菜,一家子都盯着她吃饭。这感觉还真的是,鸭梨山大。 吃完饭,回到房间她也没歇上来,不住的在房间走,没忘了跟他进么善意的沟通:“刚才你都不给我挡一下,看我现在吃的好撑,真的很不舒服。我要是长了肉,看你怎么办?” 展耀扬正拿衣服要去冲澡,听了她这话,从头到脚的打量:“我看你再长点肉也没事,现在抱你的时候,都只能抱到骨头,磕的慌。” “你说什么呢?”铃子显然不满意他的形容,“你跟你妈商量一下,别再给我夹那么多菜了。我觉得吧,给人夹菜这习惯就不是很好,我自己有手有脚的,想吃什么都能自己夹。” 他话一落,门铃就响了,铃子一开门,刘淑娟在门口,身后站着张妈。铃子一阵的心虚,不知道婆婆听到她说的话没。她脸色微僵道:“妈,有事吗?” “你的药熬好了,来,趁热吃了。”刘淑娟神色如常,含着微笑进来,让张妈将药放好,一点儿也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妈,药先放在这儿凉会会儿,我一会儿就吃。”铃子微微笑着,回道。 “趁热喝了,然后药会更苦。”刘淑娟读懂了她的心思,笑道,“我让张妈准备了几颗蜜饯,你一口灌了,含颗蜜饯就不苦了。” 铃子本来就有几分心虚,这会儿也不好意思说不,只得听了话,鼻子一捏喝下。一股刺鼻的苦味涌来,她强忍着愣是喝下去。马上含了口蜜饯,呼了口气。 “妈就知道,这点药哪难得住你,好了,早点休息。”刘淑娟满意的看着她,“你呀,就是要好好养着身体,长点肉,你身体也会好一会些。” 说这话,不正是摆明了她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吗?铃子很清楚,自己有一个精明的不能再精明的婆婆,她会做人,能算计,才能把这一家子打理的这么好。 她是挺喜欢婆婆的,也能感觉她是真的在关心自己。可是那种被算计的感觉当真不好,特别是她用商量的口气跟她讨论事情,事实上最后她都要照做的感觉,真真让人不舒服。 晚上她还是忍不住跟他说了,展耀扬笑道:“我妈那是习惯,她要是没这么点心思,也没办法做到市长那个职位。再来就是我爸这边,她家里那边,都是两大家子,没个心思真不行。有时候我都佩服我妈,连我爸那么冷酷的一个人,都收服的体体贴贴的。你别看家里好像是我爸做主似的,其实我妈是表面上让着他,最后都是她拿主意儿。连爷爷,大多的时候,都听她的。” 铃子也是看出来了,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婆婆,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我妈是真的疼爱你的,这点一点儿也不用怀疑。”展耀扬圈着她,侧着身体笑着看她,“所以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安心做你的少奶奶,多长点肉,身子好些了,咱们再生几个小包子,不是很好吗?” 这会儿男人倒改口了,居然会说生几个小包子,还几个,当她是猪吗?她笑着看他:“这会儿你怎么改口了,是不是今天中医大夫跟你说什么了?” 展耀扬笑道:“大夫是说了,你的身子调理好了,咱们要上十个八个都不成问题。你现在有些体寒,所以怀上有些困难。只要按时吃他的药,调理好理体,一切都没问题。”说着,他的手抚上她的小腹,不怀好意的捏了捏。12326871 听他这说,铃子也松了口气,她圈着展耀扬:“如果是真的,那就真的好了。” 最想抱曾孙的,就属展老爷子了,她怎么着都得努力,不能让大家失望。 “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咱们该怎么来,还怎么来。”说着,展耀扬吻上了她的唇,手也不规矩的在她胸上捏来捏去。 铃子被他吻的气喘嘘嘘的,不忘提醒他:“我身上还没干净呢!” “我知道!”他怎么会忘呢,“我只就是亲亲,就想亲亲而已。”结果他把自己吻的全身火~热,怀里的铃儿也脸色绯红。 铃子吃了好多天的药,她实也在吃的厌了。跟展耀扬商量无果,每天中午晚上一天一副,她吃的厌了。晚的那碗,展耀扬盯着,她是逃不掉的。 中午那副,她倒想着了办法。他们房间有一颗大的盆栽,她很小心很小心的喂了盆栽。可是坏事做了,还是会被发现的。在某一日,她正盘腿看着杂志,婆婆刘淑娟突然敲门进来。 “妈,有事吗?”铃子含着笑意问婆婆。 刘淑娟难得的寒着一张脸,一进门就往盆载那处看,这仔细一闻,果不其然闻到一股药味。“这就是你的会乖乖吃药吗?全得倒这里了?” 铃子不知道婆婆怎么就发现了,当然是要死不认帐的:“妈,我有在吃药呀,你在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刘淑娟狠瞪着她,“我让张妈天天给我熬药,花几个小时熬了一剂药,你就是这么来喝的。”刘淑娟这次是真的动怒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还想不想把你身子调理好了?你还要不要生孩子?你是不是成心让耀扬没孩子,让他爷爷抱不上曾孙!” 这话是说的真狠了,铃子怎么也不相信刘淑娟竟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她也来气了:“我和耀扬要不要小孩子,是我们俩的事情,妈,你没权支配我们。” 刘淑娟:“你嫁进了展家,就得守展家的规矩。没见你这么不听话的,你和耀扬要不要生孩子,关系的是整个展家的事情。” 这场战事波及范围甚广,铃子事情都觉得后怕。婆婆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也不是一个会发火的人,今天发这么大的火,还说的那么重的话,自己是真的惹着她了。 展耀扬下班一回来,刘淑娟就把他拉到厨房,小声说:“今天我跟你媳妇儿吵上了,这丫头还真是脾气倔,一会儿你一定要好好说说她。我也不对,说了重话,不过我是你妈,这脸我可不会拉下来,必须她跟我道歉,还有以后再不许不喝药了。” 一听母亲能和铃子吵上,展耀扬觉得不可思议,他妈是多么沉得住气的人,也能跟铃子吵上,看来是铃儿真惹着了。他一听是铃儿不吃药,这气也上来了。 “不过呢,我今天是说重话了,我是故意那么说的,就得让她知道你妈我也不是一直那么好脾气,不能让她再犯,你可别纵着她,知道吗?”刘淑娟一再叮嘱着儿子说道。 展耀扬也是气了,别的他都能包容着铃儿,可是不吃药,问题就大发了。“妈,你放心,我肯定狠狠的说她。” “你注意些,铃子脾气倔着,说她是要的,可别闹崩了。”刘淑娟一再叮嘱儿子,然后大声说,“你跟你媳妇说好了,必须跟我道歉,每天得按时吃药,听着没有。” 铃子正从楼上来下,也听到了这话。本来她是存着歉意,要跟婆婆道歉的。但是展耀扬一回他,她就去告状,她怒气也上来了,硬是冷着脸不说话。 一顿饭,大家都吃的不欢乐,回到房间展耀扬关上了房门:“你真把那药倒了,喂盆栽了?我说怎么房间一直有股药味,我还道是你喝药的原因,结果你全倒盆栽了。” 铃子不理他,看着茶几上的药就来气,拿着杂志自己看自己的。 展耀扬当然知道自家老婆是吹软不吃硬的,刚才那话是说给外面人听的。这会儿他很小心的坐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抱着:“老婆,你知道的,我和妈都是紧张你,你现在是调理身体的重要时期,怎么能不吃药呢?” 铃子这会儿也不好意思气,说道:“你试试这药,真的很苦很难喝,我也不是没喝。” “是、是、是!”展耀扬频频点头,“要不这样,以后我跟你一起喝。我让大夫再开一剂来,你喝多少,我跟你喝多少,我们同甘共苦,好不好?” “你傻了,这是女人调理身体的,你想变女人吗?”铃子是心彻底软了,这男人现在是越来越懂得哄人了。 “那咱们把药先喝了,嗯?”展耀扬把药端过来,吹了几口热气,放到她嘴边。 铃子哪里来会拒绝,只得眼睛一闭,将药喝了。一喝吻,他的吻就上来了,当然也尝到了她唇内的苦味,这味道要是让他吃上半个月,估计也受不住。 “老婆,你让我说几句狠话,你听着就好,嗯?”展耀扬突然在她唇边说道。 铃子正疑惑着他话是什么意思,马上展耀扬就开始说起来:“我告诉你,你现在是我展耀扬的女人,你就得听我话。你还跟敢跟我妈呛声,你必须跟她道歉,不收拾你,都无法无天了,真是!” 他一边亲她一下,一边放着狠话:“不吃药,发脾气,你这都是重罪。都是我纵的你,下次看你还敢不敢再犯。” 他声音可大了,就是要让外面听见。铃子看他这怂样,笑死了,她凑到他耳边:“你看看说,我这是什么重罪。” 展耀扬将她压倒在沙发里:“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乖,一会儿跟咱妈道个歉,好不好?” 她本来就是要道歉的,今天确实是她做的不好。 铃子点了点头,还是听了展耀扬的话,特意到了婆婆的房间,敲了门进去。 刘淑娟正在做保养,看她在门口,故意冷着一张脸说:“有事吗?” “妈,今天是我做的不好,我来跟你道歉,我以后会按时吃药,不倒盆栽了。”铃子非常诚恳的道了歉说道。 她都这么说了,刘淑娟这脸色也摆不下去了,她道:“你能有这想法再好不过,铃儿,妈也是为你好。今天我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话说的重了。妈没那意思,我也是一时心急了。” “我知道的,妈,对不起。”铃子这会儿要有多乖就有多乖,只差没红眼睛哭鼻子。 “耀扬跟你发火了,这臭小子,给了他点颜色,就开心染房了,一会儿我说说他去。”刘淑娟是听到儿子的训话了,也觉得是过了。这铃子的脾气,能受住这气,也不容易了。 在房间等着老婆回房的展耀扬打了个喷嚏,莫名的有不好的感觉。等老婆回房间,他一把抱着她:“我妈没怎么样你吧?” “今天我可是因为你受委屈了,你要记着,听见没。”铃子忍着笑意,捏了一下他的鼻子说道。 “是,今天老婆最好了,今晚我好好伺候你,一定把你伺候好了。”他说着,一把抱她回床~上。接下来的事情,少儿不宜,是他们盖着被子要做的事。 这只是小小的插曲,展耀扬第二天还被他妈纠着说了一顿:“我让你说说你媳妇儿,没让你发那么大火儿,你得哄着她才是。你看看你,把她说成那样,那么委屈,铃子脾气那么硬的一个人,你怎么忍心。” 展耀扬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事呢!本来是想两面讨好的,结果他也鸭梨山大,两面都没讨好的来。 不过铃子的身体是真的好了很多,后来生理期也没有之前疼的那么厉害。她现在也不敢让自己太辛苦,真的就听了婆婆的话,出席出席慈善晚宴,做的都是不那么有费体力活儿。让话气道。 展耀扬也不让自己那么忙,抽出更多的时间和她同进同出,半年后,他们真的再去补度了一次蜜月。这次倒没出国,在大连一个度假村过了半个多月。 “你说,这也挺好的,不是。以后,咱们要是度蜜月,就来这儿,你说呢?”铃子和他躺在水床~上,刚刚经历了激烈的欢~爱,两个人都粘呼呼的,但是这么抱在一起,谁也不想放开。 “好玩的地方多的去了。”展耀扬是为了迁就她才来这儿,其实他觉得出国要好的多,至人没人找得着,他们过二人世界,别说多开心。而不是跟着一大家子,想着一起来的他爸妈,爷爷还有他爸妈,他头皮就发麻。有谁,补度蜜月还带着一家子呢!“还不开心呢!”铃子捏了捏他的脸,“明年咱们就出国玩,行了吧,大少爷。” 展耀扬翻身将她压住:“坏女人,你是吃定我了,是吧!”平时他得听着她,可是在床~上,他一定要压回主动权。 他想着,或许可以把家里的那张床也换成水床,多舒服呢! 铃子不知道他的小心思,这会儿也乐意配合她。大夫说她的身体调理的差不多了,现在也适合怀孕。 展家对些还是抱着不小期望的,她当然不想让大家失望,所以他想怎么样,她都会配合。就像现在这样,这男人明明就是怀着男人的恶趣味, 要知道,欣榆的天生天佑都快一岁了,天赐和青青都要上中学了,他们再不加把劲儿,肯定是追不上人家了。 但是要真的怀上,也不是这么容易,在天估和天生周岁时,她生理期来了。她是失望的,展耀扬也略略的也失望了。俩个人也不泄气,都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大不了是最后真的就怀不上,收养一个。 后来又过了一年,他们也不抱什么希望了,俩个人定期出去旅行,老爷子身体也硬朗,展耀扬开始觉得,没有孩子也挺好。看看厉幕阳,成天不自由,就是想带着老婆出去旅游,也要带着几个萝卜头,想过二人世界都不行。不像他们,想去哪儿就去兄长,没有负累。 铃子也放开了心,压力当然会有,每次生理期来,她都能从婆婆眼里看到一抹失望。她也只能劝自己,一切随缘,也许是她曾经做太多任性的事情,宝宝对她这个妈妈还没信心,所以要迟些来呢! 在大家都已经不抱希望了,铃子突然开始增胖起来,一个月内她长了六公斤。她觉得不正常了,这段时间她是吃的多,简直管不住自己的嘴,有一次展家一个乡下很久不来往的亲戚来了,带了不少腌的酸枣。谁都受不住那个味,刘淑娟都打算给佣人吃,她闻着那个味道,口水直冒,一个人吃的津津有味,还不忘跟她妈说:“妈,这是什么,真好吃?” 刘淑娟傻眼了,猛的心脏一阵的狂跳,赶紧的给儿子打电话,约医生! 铃子一开始还没明白是什么回事,倒是展耀扬风尘仆仆的回来,开了车载她去医院。她这才有点知觉,不时摸摸小腹,这里面真的有宝宝了吗?都这么久了,从一开始的期待到失望,她都不敢抱任何想法了。 一路上,她看展耀扬也一直不说话,非常的安静。她猛然意识,或许他也很紧张,也会害怕满腔的期待最后还是失望。她的手轻轻的覆在他手背上,她知道无论是什么结果,她和他都会勇敢面对。 到医生,展耀扬想陪她一起进去检查。女护士很尴尬的将他挡在外面:“展先生,恐怕很抱歉,你不能进去。” “在这儿等我,嗯?”铃子对他微微一笑,她深了一口气才进去。 一个小时之后,她才出来,看展耀扬坐在外面的长椅上,一听到动劲马上站起来,眼睛直直的看着他们。 铃子看他傻傻的样子,不由的笑了。没等她开口,医生乐乐的说道:“展先生,恭喜你,要做父亲了。展太太这次是真的有了,怀孕四周,现在胎儿很健康。” 展耀扬傻了,先是看看医生,再看看她,想把她一把抱起来,但是又小心翼翼:“你真的有了?我要做爸爸了?” 铃子好笑他现在的傻样子,真想记录下来,给他们的孩子看。铃子点了点头头:“傻瓜,你真要做爸爸。” 展耀扬很想大叫,却叫不出来,他甚至想大哭,一下子眼睛还真的红了。他满满的抱着她:“老婆,谢谢你。” “傻子……”铃子低低的说,这一刻,他们都觉得无比的满足。没有比现在,更觉得幸福的。 展耀扬很快将她怀孕的消息告诉大家,所有人都是为他们高兴的。两个人结婚两年多,马上迈入三十大关,也该有个孩子了。 大开还小。铃子身子虽然调理的好,可是年纪大了,现在怀孕反应特别大的。一开始是吃不下东西。吃什么吐什么,两个月下来,她不仅没再胖下去,反而瘦了。 展耀扬也跟着焦虑了,看了医生,得出的结果就是她有轻微的贫血,得吃维生素。 铃儿倒是极冷静,积极的配合医生,每天也保持一定的运动量。半个小时的散步,做一做孕妇操,渐渐的也开始有恢复正常,脸上有了血色。 “宝宝呀,宝宝。你要知道,你妈怀着你特别不容易,你不可以再折磨她了,知道吗?”展耀扬经常贴着她的肚子这么说道。 铃儿就静静的看着他,她孕吐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他也跟着不好过。好几次,她吐的时候,她有看到,他也跟着在吐。她吃不下东西,他同样也跟着吃不下东西。这些日子,他都跟着瘦了好几斤。 铃子抚着微隆起的小腹,在心里跟宝宝沟通:“宝宝,你听到了吗?爸爸在跟你说话,为了你,爸爸吃了不少苦,你要健健康康的长大,知道了吗? 宝宝像是听到了,真的安生了,也不闹了。她也能正常吃饭了,饭量开始增加,体重也开始增加了。铃子没有一点克制,家里人让她吃什么她就吃什么,只要说以宝宝好的,她就算心里不乐意,都会吃下去。 结果在五个月的时候,她肥了一圈,脸也圆润了,腰也粗了。欣榆带着两岁大的天佑和天生来看她时,吓了一跳,差点没认出她来。她怀孕的时候,也没比铃子瘦多少,这两年才慢慢的恢复正常的体重。 ”铃子,你不能这么吃了。“欣榆发现,从自己到她这儿来,铃子的嘴巴就没停过,她喜欢吃酸枣,还有各种零食,水果,干果放在旁边。”我跟你说,你再这么吃,营养全长你身上去了,到时候你想瘦回来,可没那么容易。“ 铃子停下了手里的东西,她当然知道自己胖了不少,从怀孕到现在,她胖了十斤。这是一个很恐怖的数字,她没办法控制。医生说了,现在是养身体的时候,孩子也要汲取营养,她只能吃。她只好不回应,而是逗着天生和天佑叫阿姨。pimv。 ”厉太太,请你不平诱导我老婆,你不吃是你的事情。“展耀扬和厉幕阳此时进来,他走到妻子身边,搂着她,”老婆,别听她的,咱们该吃吃,该干嘛干嘛。“ ”拔拔!“两个小鬼本来坐在地毯上玩着玩具,一看到厉幕阳进来,马上爬起来,伸着手要父亲抱。 这是让欣榆可气的地方,明明她十月怀胎那么辛苦把两个孩子生下来,结果两个小鬼都跟他们的爸爸比较亲。一见到爸爸,就挣着要抱抱。 厉幕阳抱孩子已经抱出了心得,一手一个非常的麻利。两个小鬼一人占着父亲的肩,居然还得意的看向了欣榆。显然在告诉她,拔拔是他们的,比较疼他们。 欣榆气极,这两个狼心狗肺的小东西,平时都是她在带他们,结果反而跟他们爸爸更亲密。 铃子也笑了,看欣榆居然跟儿子争宠吃醋,不由的摸了摸肚子,越发的期待他们的宝宝了。 ”好了,我们走吧。“厉幕阳知道欣榆和展耀扬是不对付的,也没留下吃饭的打算,铃子身体也不方便,他们也不便多留。12326871 欣榆气气的瞪着两个小鬼,再回头对铃子说:”铃子,看见了没,生儿子就是替人家养的,都不带认人的,他爸一来,都不知道谁是他们的妈。所以你一定要生个女儿,女儿才贴心。“ ”妈麻!“两个小鬼像是听懂了她说的话一样,一听她这话,眼睛红了。天佑机灵,伸着手要她抱抱,”麻妈,抱抱。“ ”现在知道谁是你妈麻麻?“欣榆虽然嘴里还在嚷着,还是手过了手,将儿子抱过来。”铃子,我们走了,过些天再来看你。“ 铃子跟他们再见,让展耀扬去送他们。展耀扬送完他们,回到房间,看她正抚着肚子,听着音乐像是要睡着的样子。 他悄悄的坐回她身边,不由的将耳朵贴到她的小腹上。他们的宝宝像是也感受到爸爸在身边,踢了一脚。展耀扬惊喜的叫出来:”她踢我,她在踢我。“ ”她早就会动了,特别好动。“铃子缓缓的争开眼,手也落在腹上问他,”耀扬,你希望我们的孩子是男孩子,还是女孩?“ ”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喜欢。“展耀扬握着她的手吻着说道。 第268章 铃子还是没有阻止自己的体重急剧上升的趋势,当她的体重过了一百一的时候,某一个晚上起床上厕所,她一抬头看到镜中的自己,吓了叫了起来。 展耀扬被她吓的爬起来,冲到了浴室:“发生什么事?你怎么了?” “展耀扬!”她怒气冲冲的瞪着他,指着镜中的自己,“镜子里的女人是谁?怎么会变得这么丑!” 他这才松了口气,过去一把搂住她:“我还以为什么事,谁敢说你丑,谁说你丑,我跟他急。你一点也不丑,很好看。” 铃子白了他一眼,之前欣榆跟她说什么,她还不在意。这会儿还真的心底涌出淡淡的忧桑,现在的她脸圆了,身体也圆了,这么一捏,全是肉。这种感觉真的很恐怖,她想,要是自己以后一直这样,她真的会活不下去了。 “我们回去睡觉?嗯?”展耀扬搂着她回房间,“宝宝肯定也困了,相信我,你现在是最最漂亮的妈妈。” 铃子压根不信他说的,但是也没法呀,她现在也不可能减肥。12346488 到了九个月的时候,她的体重上千到一百二,天天挺着水桶腰,也不愿意出门,整个人更是懒懒的。这个时候正是夏日,天气也热,她把头发还剪短了,剪成了男生头。 展耀扬这段时间几乎是停了所有的工作,在家里陪她养胎。她的脚也肿了,连腰都弯不下来。展耀扬每天早上早早的起来陪她散步,吃早餐,然后两个人一起听音乐,做孕妇操。 他特意去报了一个亲子班,陪着铃子一起去上课。学习怎么带孩子,特别是怎么带婴孩儿。给孩子洗澡,换纸尿布,甚至是喂奶。 连厉幕阳都很诧异,觉得他是真的完全不一样了。非常称职的家庭妇男,一心只记挂着老婆。 这段时间,铃子也变得懒懒的,白天几乎都在睡,倒是晚上有时候不安分。她肚子也大,不能躺着只能侧着睡,晚上醒了睡不着就喜欢磨他。展耀扬常常被他磨的半夜睡不着,只能轻轻的搂着她,耐着性子打着哈欠哄她。 她又开始变得不喜欢吃东西,吃什么都觉得没胃口,突然居然爱上了吃雪糕。展耀扬不准她吃,她还发脾气。 “展耀扬,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这么对我好的,连根雪糕都舍不得买给我吃。”她生气的时候就会这么说他。 展耀扬哭笑不得,拿她没办法,只得限制她一星期只能吃一根。 她还不爱吃饭,也不肯喝汤,有一次刘淑娟让张嫂傲了汤给她,她气的眼睛都红了。 “你妈明明知道我现在吃不得油腻的,还一个劲的端过来,我都说了,我不喝了。” “乖,你喝一小口,我喝一大口,成不。”展耀扬完全把她当小孩子哄着,吃个东西连哄带骗。 铃子也有强硬的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说:“展耀扬,你真的很烦,我都说了我不想吃,你还想怎样!要吃你自己吃,反正我不吃。” 这个时候他也有生气的时候,脸色一正说道:“你要是不吃,将孩子出生了,我就将他扔军营里去,让他天天被人训练。要是女孩,我就把她嫁个黑脸丑丈夫,看你怎么办!” 铃子更不干了,不可思议的看他:“展耀扬,没想到你心这么狠。你对我这么狠也就罢了,对你的孩子还这么狠,你太过分了。” 家里的大人听到他们夫妻的对话,真的是哭笑不得。 在一个热的某位太太实在睡不着的时候,她踢着老公说:“耀扬,怎么办,我睡不着。”pnsu。 “乖,你闭闭眼,一会儿就睡着了。”他已经困的不行,每天很早就得起来,还要照顾她,没有时间补眠。现在偶尔还得去公司处理事情,晚上要时时陪她起来上厕所,他已经严重睡眠不足了。 “我真的睡不着,耀扬。”铃子还是缠着她,腿不住的往他腿上磨,“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眼脸自话。 展耀扬不得不睁开眼,他努力的撑起了眼皮看她:“乖,你想聊什么?” 铃子抓着他的衣服,莫名的生出一股恶罪剧的念头,故意拿腿挤进了他的双腿之间,磨呀磨,腿曲到了他的腿间。(..info无弹窗广告)她穿着很单薄的睡衣,大了一个半cup的胸房要露不露,一起一伏甚是诱人。 展耀扬已经忍了大半年,一看这景致什么睡意都没了,呼吸也变得急剧,只是他还记着她现在快生了,预立期不超过十天,过两天他们都要到医院去待产,自然什么都不能做的。 他捕捉到她眼眸里的恶作剧,手不自觉的移到她腰后:“等生完小孩子,看我饶不饶你。”说完,没忍住,往她臀儿上重重的捏了一把。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捏捏坏了事,铃子一下子脸微皮,展耀扬都重新闭上眼了,她不安的拉他:“耀扬,……好像在动……” “什么在动?”展耀扬像是没听明白,但是铃子的脸色声音都变了,他觉得不对了,“你怎么了,肚子疼吗?” “疼的,好像还在动,耀扬,我好像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她说着,不住的捂住肚子,眉头都挤在了一起。 展耀扬吓的咚的坐了起来,七脚八脚的穿衣服,跳下床然后打电话给医生。又打内线电话给母亲,得马上送铃子去医院。 展家人都醒了,刘淑娟穿了衣服,看展耀扬抱着大体型的铃子已经下楼了,已经吩咐司机在外面等着,她先和儿子去的医院。一上车,看着铃子惨白脸痛的难受,不由说道:“怎么回事?医生还有十天才是预产期呀!” 展耀扬非常心虚的说道:“我捏了一下她的屁股。” 他说这话,在前面开车的司机都笑了,刘淑娟脸色也绿了,盯着儿子:“你这么大人,有点分寸没有,你老婆都快生了,这么大的肚子,你还来招他她!” “我、、我没想到会这样。”展耀扬也非常的懊恼,现在也非常的后悔,怎么就手贱来了那么一下。 “妈,没他的事,是我惹他的。”铃子忍着疼的时候,还不忘替他话。 “你先别说话,留点力气到后面。”一会儿生孩子,还有她受的。 铃子一被送进了手术室,展耀扬在外面简直就是六神无主,抓瞎了头一样。最后大家都受不了她,同意他一块进去。铃子还是想顺产的,顺产对孩子比较好。最重要的是,她有看到欣榆肚子上的那道疤,虽然欣榆一直有复健保养,疤痕一直都在,给她太深的印象。 所以她下定了决定,无论如何,她都要自己生。 “老婆,别害怕,我在你身边,没事的。”展耀扬紧张的全身都汗湿了,赶紧的擦了擦自己汗湿的手,再紧握住她的手,安慰她。 “我不怕,别担心。”铃子看他脸色发白,额头上尽是虚汗,她反而冷静没那么害怕了。 “你要干什么?”展耀扬突然看到医生拿了一把剪刀,正要往铃子腿间动作。 他的声音和表情都把医生吓了一跳,医生道:“展先生,展太太是第一胎,必须要剪一刀才行。” 展耀扬的脸上的血色马上褪的一干二净,手心更是发凉:“为什么要减一刀,你不知道我太太会疼的。” “展先生,你再在这儿跟我说话,你太太会更疼。”医生似乎很不满意他的质疑,眼镜一推说道。 “没事,耀扬,你看着我,要相信医生,会没事的。”铃子安慰着他,看他是真的被吓坏了。 看看,她是要生孩子的那个,结果还要她来安慰丈夫。连一旁的医生护士都笑了,对这样的情形哭笑不得。 “展太太,你还是不要说话,留着力气吧!”好心的医生提醒道,“最好是提着一口气。放松身体。” “好!”她尽量让自己放松,其实身体已经疼的不行。她想着,她要让宝宝平平安安的出生。 铃子绝对是最冷静的妈妈,她能很冷静的听着医生的指挥,反而是展耀扬在旁边出了一身的汗,最后当宝宝生出来,抱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居然崩溃痛哭。 “这、这是我的孩子!”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眼有红红的皱皱的,小小的人儿。她看上去真的好小,好脆弱的样子,小的他都不敢去触碰。 “是的,展先生,展太太生了一个千金,足足有六斤九两。”护士想着要不要让他抱一下,发现这位爸爸还在崩溃发呆中。pnsu。 “我要看一下。”铃子声音沙哑,可是还是想第一眼先看看宝宝。“耀扬,你来看看,她的眼睛很像你。” “嘴唇和鼻子更像你。”他抚了抚眼睛的湿润,握住铃子的手放在唇边亲了又亲,“谢谢你,老婆,以后咱磁再也不生了。”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他不会知道生孩子会这么的辛苦,根本不是人干的差事。 铃子基本上忽略他这句话,这次生的是个女儿,她小小的是有些失望的。一方面她希望是女儿,女儿贴心好养活儿。一方面她又希望是个儿子,必竟展家需要的绝对是个儿子,至少在老爷子那儿,那关过去了。12346488 事实上是,展家大人听到是个丫头都非常的高兴,小孙女儿抱出来时,刘淑娟眼睛都湿润了。 上午的时候,老爷子来了,看着盼了这么久的孙女,都是分外的高兴。名字自然是让老爷子来取的,老爷子看着可人儿,说道:“这可是我们展家的第一位千金,就取名家宝,是我们的宝贝呢!” 于是名字就定了,铃子小名叫她宝宝。展耀扬给她订了做月子中心,陪她一起在月子中心坐月子。铃子自己有奶水,坚持要自己来喂宝宝。 宝宝很乖,不爱哭也不爱闹,常常睁着黑黑的眼珠子看着妈妈。只是比较认人一些,旁的人都不让抱,连月嫂抱一下都不行。顶多一旁的展耀扬能抱一会儿,前提是铃子不能离开她的视线。只要妈妈离开视线,就会开始哭。 坐完月子,最影响的就是他们晚上的生活。宝宝一定要跟他们一起睡的,展耀扬也想跟女儿更亲近,便极是渴望的说:“要不把女儿放中心吧,我也陪着她睡。” “不行,你这么大块头,一翻身压着她怎么办?”铃子小声的说,好不容易喂好了女儿,哄了她睡着,她可不想吵起她。 “我晚上都不动的,怎么会压到她,把她抱过来吧!”展耀扬无比渴望的说,女儿就是贴她妈妈,他也想跟女儿更亲近一点嘛。 铃子深深看了他一眼,非常勉强的把女儿抱过来,放在他们中间。“她睡的很浅,你可不许碰她,也别挨的太近,现在天气热,你靠她太近,会热着她的。” “是,展太太。”展耀扬听着,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熟睡的女儿。他是一点点看着女儿张开的,这张小脸跟铃子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他真想亲一亲。可是铃子一定不会准,他有点遗憾的在心里叹息。 铃子看他这副样子,不由好笑,轻声说:“睡吧!” 展耀扬是满足了,闻着女儿淡淡的奶香味,沉沉入睡。 醒来的时候,感觉到有一个湿湿软软的东西在自己脖子上,他一睁开眼,宝宝不知什么时候挨到了他这边,小舌头还舔着他,小手不时的挥着。展耀扬喜极而泣,女儿终于肯亲近他了。 突然,家宝哇哇的哭了,他吓了一跳,难道他吓着女儿了。 “她是饿了,有估计尿不湿已经湿透了。”铃子很麻利的抱起女儿,对他说道,“去帮我拿个尿不湿过来。” 她掀起了衣服,小心将乳~头儿送到了女儿的嘴里。果然女儿紧紧的趴着母亲,小嘴用力的吸着。展耀扬很快的拿来尿不湿,看女儿吃奶他也习惯了,虽然小小的吞了吞口水,大清早的老婆这么一大片的在自己面前,他真没办法没有反应。 更何况他们是真的很久没做了,他都忘了那滋味是什么了。不过不容他想太多,趁着宝宝吃奶的时候,他给宝宝换了尿不湿。 随着女儿的一点点的长开来,她越来越像个小公主,有一双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嫩嘴儿。谁见了她,都想亲一亲,抱一抱。抱是不可能了,宝宝是谁伸手,她就准备大哭的阵势。亲也不行,谁想亲这位小公主,展爸爸就会大吼一声,赶紧的隔开。开玩笑呢,他这个爸爸都没怎么亲,其他人还想亲,没门! 最喜欢宝宝的属天佑和天生,每次一过来,两兄弟就眼巴巴的在婴儿车旁看着宝宝,拿着玩具儿逗她笑。宝宝有时候心情好,会笑,有时候酷酷的,也不搭理他们。 “要不我们以后做个亲家,怎么样?”欣榆看着那三个孩子在玩儿,笑着说道。 “到时候再说吧!”展耀扬非常酷的说,“我们家宝宝未必看得上你们两个儿子。” “这里轮到你说话吗?”欣榆非常的不给他面子,“铃子,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轮不着我说话了,这是我女儿,你儿子想娶我女儿,没那么容易。”一想到他宝贝的宝宝要嫁给别的男人,怎么办,他好难过。 “我倒是觉得这是好主意,可是你要让谁来娶我女儿?”天佑和天生好像都很喜欢宝宝,这个很能挑呀。 “让宝宝自己选择好了。”欣榆很高兴的说,看着宝宝,她就那个羡慕呀,天知她也想有个女儿。可是厉幕阳基本不准备让她生了,再说当年生双胞胎,肚子上留了一大个口子,短期内她想生也不可能。 展耀扬没再说话,他带着敌意的看了眼厉家的两位公子,心中暗子盘算着。想抢走我女儿,没门! 展耀扬就这么盘算着,女儿也一点点的长大,她生的极白,黑黑的头发,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第一次开口说话,叫的是爸爸。展大少都不敢相信,女儿居然第一声叫的是爸爸。 铃子抱着女儿,哄她开口,他正巧进来。铃子就指着他说:“宝宝,这是谁,告诉妈妈,这是谁。” 宝宝就睁着黑眼珠子看着他,他赶紧的过来讨好:“宝宝,告诉爸爸,我是谁呀!” “爸拔……”小小奶奶的小声音突然这么叫出来,手里拿着小玩具还往爸爸身上砸。 展耀扬那一个激动呀,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铃子:“铃儿,你听到没,她叫我爸爸,宝宝叫我爸爸。” “听到了,宝宝,那我是谁?”铃子有微微的嫉妒,女儿怎么先叫的是爸爸呢?怎么也应该是叫妈妈呀! 谁知道女儿就认准了这个词,还是叫爸拔。铃子教了她很多遍,她只会叫爸爸,就只叫爸爸。 展耀扬笑了,拉着女儿的小手笑的极为欠扁。 晚上哄的女儿睡着了,展耀扬还在旁边看着女儿傻笑。铃子洗了澡出来,不愿意怎么搭理她。展耀扬很狗腿的过来说:“铃儿,今晚让爸爸跟保姆住一个晚上吧!” 铃子眼睛一咪,看他不怀好意的样子,马上想到了他在想什么。这段日子也苦了他,宝宝跟他们睡,粘的特别紧,他们之间那啥事的少的可怜,有时候只能趁宝宝午睡的时候,亲热一小会儿。 宝宝最近也乖了,保姆也能带一带。她点了点头,你跟保姆说一下,抱过去吧! 展耀扬眼睛一亮,非常的兴奋。小心的抱着宝宝让保姆抱走。保姆一走,他别脱~衣服边在她脸上一阵的亲:“铃儿,你可想死我了。” 铃子自己也想要了,声音微微的沙哑:“我也想你。”而且,她还想再生一个呢!老爷子今年之后身体没那么好了,让铃子心里还是有些焦急的,虽然大家都宠爱宝宝,可是到底还是想要一个孙子的。 展耀扬一把将她抱回床~上,三下两除二的剥掉了她的衣服。铃子的身~材没有完全恢复,小腹上还有一层肉,好在她怀孕的时候就注意保养,并没有留下妊娠纹,倒是胸~部大了一圈儿,展耀扬吞了吞口水说:“我要是吃一吃,不会把女儿的奶水抢了吧!” 铃子压根没料他会在这个时候说这话,她不自在的道:“你想吃就吃,反正今天妈也说,是时候让宝宝断奶了。” 展耀扬一听,便一个劲儿的扑了上去。铃子现在软软的,他像是栽进了一个棉花堆里,很舒服。进了那处温热的地方,他更是舒服的叹息,也不敢太粗鲁,不时亲亲她的小嘴,照顾她的感受。 铃子倒是觉得不够味了,凑到他耳边说:“你可以重点来没关系,重点来,耀扬!” 展耀扬一听这话,哪里受得住呀!一次比一次的大力,一次比一次的向前冲。她无法受控制的尖叫起来,只觉得他不住的在往里钻,钻的她极是舒服和畅快。 一轮结束了,两个人都意犹未尽。展耀扬翻身仍搂抱着她,埋在她身体里不肯出来,想接着做第二轮。 铃子微微的咪上眼,手放在他肩上,感受他一点点的硬发起来,又开始动的时候,门很不识相的响了。伴随着的,是宝宝声嘶力竭的哭声。 俩个人都无力的互视一眼,展耀扬只得放开她,各自火速的穿了衣服。铃子一看到宝宝哭的眼睛都红,心疼的什么似的。抱着宝宝哄着,最后两个人也不可能继续了,只能抱着宝宝睡下。 早晨醒来,展耀扬先起来,一坐起来看着两张极相似的脸就在自己身边,他胸口涨的满满的,前所未的满足和幸福涌上来,他不由亲了亲自己最深爱的两个女人的脸,才缓缓的下~床。 又过了一年,铃子终于如愿的再次怀孕了。这次怀孕之前,她和展耀扬沟通过很多次。展大少被她上一次生产给吓住了,怎么也不愿意再生,甚至要去结扎。 铃子再三跟他沟通,想想现在还在医院的老爷子,他才妥协。 欣榆很不可思议,铃子居然要生第二胎。之前她也想再生,展耀扬是不赞同的,而且这位先生都跑去结扎了。为了就是不让欣榆再有那个想法。生双胞胎,她肚子上留了一道口子,没有个三年五载是不能再生的。后来厉幕阳知道,如果她再生,最后还是得剥腹,非常坚决的去结了扎。 欣榆一开始还不太高兴,这两年也想开了,觉得有青青,有天赐,天生,天佑,她已经很满足了。 倒是现在,看着铃子怀了,她又有点羡慕了。 “我只是想着,让大家都开心比较好!爷爷知道我怀了,很高兴。”铃子笑的很安静,随着当母亲,为人妻,她也在一点点的改变。不仅在学做妈妈,也在学着,怎么做展耀扬的太太。 “要是这次还是女儿怎么办?”欣榆很小心的问道。 “顺其自然嘛,要是女儿我们也很喜欢呀!”铃子摸摸圆润的肚子说,“很巧的时候,昨天我们刚去做了检查,我这一胎也是双胞胎呢!”会自那医。 “真的,那太好了!”欣榆不自觉的也摸了摸她的肚子,“我相信这次你一定要吧得尝所愿。” 借了欣榆的尊口,铃子真的在第二年的秋天生下一对龙凤胎。展家别说有多开心,满月酒就摆了上百桌的。 这一胎铃子生的特别顺,她就是在家里生的,她上厕所的时候,突然就觉得肚子不对。这感觉很熟悉,她一点也不陌生。很镇静的出来,家里有家庭医生正候着,实在是她的肚子太大,她又不愿意太早去医生,展耀扬只好请了医生在家里等着。 她从厕所出来,然后叫展耀扬:“耀扬,你把许医生叫来吧,我应该是要生了。” 展耀扬前一秒还没反应过了,铃子说的太平静,就像吃饭睡觉一样。下一秒,一听清楚要生,马上叫医生过来,准备车子要送她去医院。但是这个时候,铃子已经准备要生了。 保姆赶紧的准备热水,医生接生很有一手,半个小时候就听到婴孩的啼哭,老大先出来的,接紧着就是老二。这次生的特别顺利,她好像没用多大的力,孩子一滚,就出来了。 展耀扬听她的形容,又好笑又心疼。他亲亲妻子的额头:“老婆,你真好,谢谢你!” 铃子一听孩子是龙凤胎,总算放心下来,缓缓的才闭上眼允许自己先睡下。 她好像做了个梦,梦见了自己的母亲,她还是孩子的时候,母亲亲吻她的额头,她幸福的笑了。她告诉母亲,她也做母亲了,她会学着做一个好妈妈,好妻子,好儿媳!再睁开眼,看到展耀扬在身边,原来是他在亲吻她,然后抱双胞胎抱在她身边。宝宝也跑进来,要看弟弟和妹妹。非常有架势的要照顾弟弟和妹妹。 铃子和耀扬看着女儿,欣慰的一笑,双手紧握! 第269章 临海,某五星级酒店…… 古色古香,装扮精良的房间里,一切的装饰都在彰显着这间客房的不平凡与奢华! 微暗的色调给人一种爱昧的感觉,房间里传来一阵又一阵让人脸红心跳的声。大床上,两种不同的色彩在一起,却给人一种别样的美感。 古铜与纯白色,向来就是完美的结合体…… 路遇琛看着眼下的女人,深夜里,他如黑曜石一般的黑眸微茫,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后,他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该死!他果然低估了这个女人对他的又惑力…… 即便是敌,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确是个小极品,难怪连一直以自制力取胜的路遇琛都不免落入到她的‘美人计’中,就在刚刚,他甚至有了一种,不顾一切要她的想法。 理智回笼,路遇琛迅速将旁边的被子盖在了女人的身上,然后起身下床,他看着床上的陌生女人,狭长的眼眸微眯,他随手披了件衣服,想着方才所发生的,鹰眸迸发出阴鸷的目光来,如果他真的上了这个女人的床,恐怕麻烦会接踵而至! 真是好计谋,竟然拿一个女人来他上钩!他冷哼了一声,然后转身进了浴室,冲洗着那份燥热。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男人便从浴室中出来。他的身高很高,差不多有一米八七的样子,身材完美的甚至可以媲美男模。 床上的女人,又惑着男人的视觉神经。 路遇琛冷冷的睇着,然后靠近,细细的打量着她。女人有着一身上好的肌肤,肤色白嫩,闭着的眼睛狭长,如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似乎就算在昏睡中,也是那么的小心翼翼,樱红的小嘴微张着,鼻息间透着人的味道…… “呵……”冷笑间,他已经重新回了浴室,出来的时候手里还多了一盆冷水,下一秒,一盆冰冷的水,毫无预兆的泼落在女人的身上。 “啊――”一丝细长的尖叫划过星空,夏溪迷迷糊糊之间,只感觉到无尽的冷意,她还没有清醒,衣领就被人拎住,这下子,她算是彻底没了昏睡欲,惺忪的美眸茫然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看,他是谁? 四周也是全然陌生的环境,这是哪里?她怎么会在这? “睡的可还舒服?”路遇琛的唇角勾起一道迷人的弧度来,语气甚至可以算的上是轻柔的,可夏溪却莫名打了个寒颤,只觉得他身上的杀气颇重! “你,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她的头发上还滴着水珠,摸样有些狼狈,但却丝毫不减身上的柔媚气质。 “呵――”她的问话让路遇琛再次笑出声来,他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霸道的语气带着让人不可抗拒的力量:“女人,告诉我,你背后的人是谁?!” 背后的人? 夏溪楞楞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最重要的是,她能感觉到湿淋淋的被子下,她是一丝不挂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何启然呢?启然怎么不见了? “背,背后的人?”夏溪的美眸瞪得大大的:“你再说什么,我,我怎么都听不懂。” 他漆黑的深眸迸射出凶狠的光芒,好像一不留神就会置她于死地似的,夏溪缩了缩脖子,害怕的后退了二步:“你,你到底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路遇琛冷眼睥睨着这个女人,鄙夷的笑:“你这演技不进演艺圈倒是可惜了,想来这种沟引男人的事情经常做吧?告诉我,幕后人到底是谁!” 他的大掌掐住了白皙的脖颈,力度大的好像随时能掐死她,夏溪吓得浑身哆嗦,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咳……放,放开我……混蛋,放开我!” 她像个泼妇似的用力挣扎,路遇琛微不耐的低喝:“别动!再动我一枪毙了你!” 这一声呵斥果然见效,夏溪老老实实的坐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再动,听他的口气,真的不像是在开玩笑,她的美眸露出害怕的神情来,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英俊的男人。 “你,你到底是谁呀!”夏溪急的要哭了,她是过来找男朋友何启然的,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躺在这个男人的床上,而且看样子……是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了吗?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路遇琛都要忍不住为她高超的演技鼓掌了:“你这女人还真是有趣,自己偷来我的床上,准备沟引我,还问我是谁?嗯?” 他的嗓音低沉暗哑,然而他的话却让夏溪的脸色再一次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他说什么? 她明明进的是何启然的房间啊! 启然是她相恋几年的男友,下个月两人就要准备结婚了,就在昨晚,何启然向她提出了那方面的要求,夏溪不是个老古董,她和何启然在一起这么多年,经历这么多,他未碰过自己丝毫,对自己的照料也很周全,夏溪想着反正两人早晚都要结婚,都要走到那一步,既然他提出了,就满足他这一次吧,却没想到,自己醒过来就是这么个让她几乎要昏厥的情况。 路遇琛十分庆幸刚刚没有中这个女人的圈套,这样的女人,城府何其深!她就像是一朵马蹄莲,带着无限的又惑,却同时身含剧毒。 夏溪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我们发生关系了吗?!你这个混蛋,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简直就要崩溃了! “你觉得我会对你这种女人下手?我的品位还不至于那么低――”路遇琛实在没耐心在和这个虚伪的女人周旋下去,随手拿了衣服甩在她的身上:“穿上衣服,然后,马上从我的床上滚下来!” “……”夏溪也不知该庆幸还是恼怒,不过也确实,据说第一次过后,下身都会剧痛,严重的都下不了床呢,不过她好像并没有感觉到下身有什么异样。 可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吧,是谁派你来的,女人,不要在我面前继续演戏了,我不吃你那一套!”路遇琛冷嗤,冷凝着的眼神紧紧锁住她。 夏溪捂住了头,她现在的思绪很乱,迅速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事情,她应了启然的约,进了指定的酒店房间,然后呢?然后启然说他饿了,就叫来了餐点,再然后,她吃了那些餐点……夏溪的瞳孔猛地缩紧,然后她好像就渐渐没了知觉,迷迷糊糊之中,只感觉身子好像被谁抱起,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现在,她的脑子还有些晕呢。 是餐点有问题吗?!不可能的……夏溪一下子就否认了自己这个可怕的想法,她的启然绝对不会那么做的,她现在只想赶快找到启然,然后问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你,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我……”夏溪怯怯的看着他:“我想换一下衣服。” “呵……”路遇琛笑的有些勾魂:“你身体的哪一处我没看过?简直毫无看点……”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却还是慢条斯理的转过身,去了浴室―― 这个可恶的男人!夏溪腹诽道,见他出去,这才敢把被子从身上拿下来,然后将他递过来的衣服快速的套在身上。 路遇琛算准了时间出来,她已经穿好了衣服端庄的坐在了床上,他邪恶的想到,谁能知道这端庄的衣服里包裹着怎么样一个放的身体。 “我想和你谈一谈……”夏溪鼓起了勇气开口,路遇琛没回应她,只是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半响后,才赏赐一般的开口:“想和我谈什么?你莫名其妙的脱光了出现在我的床上,总要有一个解释吧?” 夏溪也有些生气,本来她的脑子就有些乱,这个男人还用这种态度对待她,他凭什么呀!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和启然捅破了那层膜之后就结婚,而不是傻呆呆的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和这男人大眼瞪小眼! “你这是什么态度?呵呵,先生,你可真是搞笑,这种事情貌似是女人比较吃亏吧,你一个大男人还讨要什么解释,再说了,我还没质问你呢,你到底是谁呀?我为什么会在你这里,我明明刚才还在和男朋友谈情说爱呢!” 路遇琛的脸渐渐阴沉了下去,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不要脸到这种程度。 “第一,我没碰你,你也没吃到什么亏;第二,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派你来沟引我的;第三,你注意你的态度,别试图去挑战我的耐心,因为我的耐心一向不多――” “我……”夏溪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发觉自己根本就无话可说,他说的的确是事实! 路遇琛的身子突然靠近她,他的眸子很漂亮,可在夏溪看来这双眸子却有些像是狼的眸子,可怕而又阴森。 “女人,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这是你犯了我规矩的第一次,我可以原谅你,不要再让我发现第二次,否则――我会让你包括你背后的人,吃不了兜子走,相信我绝对有这个能力,只有我路遇琛不想办的事情,没有我路遇琛办不到的事情!” 他顿了顿,继而又道:“你的目的,哦――不对,可以说成是你背后人的目的,我不太清楚,也不想清楚,但你可以替我转告他,想要和我路遇琛玩,他还不够格!”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夏溪听了云里云外的,愕然又奇怪的看着他,这男人是吃错药了吗? 路遇琛看着床上的女人楞楞的一动也不动,不由对她的印象又差了三分,他邪邪的笑道:“怎么,身体没在我这里得到满足?还想让我临幸你一次不成?呵,我身边就算随便挑个女人,都比你有姿色,我劝你还是别痴心妄想了,你倒不如去做人肉交易,还能捞着点钱,不是么?快滚吧,不然的话我就直接找人将你扔出去了。[..info超多好看小说]” 其实这个女人倒是蛮符合他的胃口,身材也是一流,只不过……他倒是不会被眼前女人的美色所又惑,毕竟,这世间的美女何其多,只要他路遇琛勾一勾手指,就会有无数个名媛佳人趋之若鹜的扑上来了。 这样满含心机的女人,他还不屑碰。 什么?! 夏溪的美眸震惊又愤怒的看着她,这个男人竟然将她说的那么不堪,夏溪从小到大都没受到过这样的委屈,他又算什么?!凭什么这样说她。 “喂,我承认我的确出现在你的房间里,但我那是无意识的好嘛!你说的话未免也太难听了吧?啧啧,谁知道你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呀,我男朋友的身材可比你好多了,我每天都很‘性’福!”夏溪气不过的说道。 他们顶多就算是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他这样说实在是过分至极! 路遇琛懒得再和这个女人继续纠缠下去,他冷冷的看着她,然后一字一句的道:“选择吧,是你自己走出去,还是要我叫人把你扔出去?” “你!”夏溪气的骂人的话都不会说了,这个男人长得人摸人样的,怎么就这么可恶呢! 夏溪再一次抬眼细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脸部的线条冷硬却是完美的,一双薄薄的嘴唇紧抿着,仿佛是很生气的摸样,这也使得他的周身随时随地都被一股阴森的冷气所弥漫着,让人不敢靠近。 罢了,就认栽吧!看这男人的打扮就一定不普通,而且自己又没shi身,就不跟他计较了。 “我不能穿你的衬衫出去,我原来的衣服呢?在哪里?”夏溪想着,万一她这样子出去见到了启然,那可真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了。 路遇琛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他脸部的线条本就冷硬,再加上他紧抿着的薄唇,使得他整个人变得难以靠近。 “你的要求还真是多,是你自己脱光了躺在我的床上,我怎么知道你的衣服在哪里?趁我对你还有耐心的时候,滚出去――!” 他懒懒的坐在沙发上,随手将放置在茶几上的酒杯拿起来,动作优雅,高脚杯里猩红的液体随着他的手的摇晃而发出艳丽的波浪来,他将酒杯轻递至唇边,薄薄的唇瓣因为沾了液体而勾魂,让夏溪甚至有了一种想要去吻他的冲动! 思及此,夏溪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在她眼里,这个男人就像是一个恶魔,靠近必定会受到伤害,她要真的冲上去吻他的话,估计会死无葬身之地了。 她环视了房间的四周,果然没看到自己的衣服,难道真的如他所说?自己脱光了在他的床上躺着么?怎么可能呢…… “看够了吗?”他冷冰冰的声音如同魔咒一般响彻在她的耳边,夏溪一惊,怯怯的看着他,事实上,这种事情发生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会认为是自己在勾引他吧! 见她还没有动作,路遇琛的耐心彻底没了,将酒杯放在茶几上,站起身,来到她的面前,大掌抓住她的脖领子往外拎:“别在想继续纠缠我了,你已经彻底惹怒了我,下次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滚!” 想他路遇琛,是何等的身份。他是商场上最耀眼最炙手可热的一颗恒星!地位、权利、外貌、金钱、背景,他要什么没有?一个如蝼蚁般的女人也想入他的眼,简直是可笑之极! 夏溪被他狼狈的推了出去,门砰的一声关上,夏溪气的直跺脚,这个粗鲁无耻的男人,自己穿成这个样子,要怎么出去! 太不绅士了! 夏溪想着要不要在敲门借一件外套来穿,但是估计那个臭男人会直接将她扔出来的! 她刚想离开,却又突然瞄到门上面的门牌号,她的心里咯噔一声,怎么会呢……门牌号怎么会是8888呢?启然的房间号明明就是0123啊…… 难道…… 她的心里咯噔咯噔的跳动着,手指都在颤抖,心里突然生成一个可怕的想法来,就在这时,门又突然打开,夏溪楞楞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心想他怎么又出来了? 路遇琛漠然的看着她,然后将手里的包包甩在了她的身上,再次砰的声关上了门! “……” 速度还真是快,夏溪有些沮丧,她还想着能不能从这个男人的嘴里问出什么来呢,果然是她痴心妄想了! “真是的……” 夏溪蹙眉打开包包,拿出自己的手机来,想赶紧打个电话给启然,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她的手指颤抖的拨通了何启然的电话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冰冷的女声传来,让夏溪心里的不安感愈加浓烈!她翻了翻包包,翻了半天,才从里面找到了找到了房卡! 她急忙拿着房卡去了一楼打开了启然的房间…… “启然,你这么做不怕你的小未婚妻伤心吗?”里面传来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夏溪的身体猛然一僵,只感觉一股无尽的冷意从她的脚趾一直蔓延到脑神经。 “有你了,还说什么后悔,她太保守了……”熟悉的男声还是那样的温润,只是又带了一种莫名的陌生感,让她浑身的冷意更浓。 或许……或许……是她误会了……不要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相信自己的眼睛。 夏溪还抱着最后一丝庆幸,她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 房间里弥漫着爱昧的气息,她的视线向客厅看去,地上凌乱的男女衣物混合在一起,娇喘声和低吼声,她越来越接近现实…… 夏溪痛苦的闭上双眼睛,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不知该庆幸还是该难过……庆幸的是自己的纯真还在,难过的是自己心爱的男人背叛了自己…… 背叛……这个曾经离自己还很遥远的词…… 泪水无意识的掉了下来,夏溪察觉到之后,连忙把眼泪擦了去,这个时候流泪太不争气! 她细细的回想了下,才惊觉,何启然根本就没有动那盘餐点,明明是他说饿了……而那一盘的餐点却都被自己吃光了,她越想越觉得可笑,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她恐怕都要大笑出声了。 原来,原来是这样…… 他根本就不是为了想得到自己的身体才把她叫到酒店来的,而是想要将她送给了别的男人,她夏溪的未婚夫,竟然如此设计她,将她脱光了送到了别的男人的床上,呵呵……这真是讽刺至极! 那么,那个男人,又是谁呢…… 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大,她突然觉得有些恶心,却不想就此罢休,于是,她深呼了一口气,打开了卧室的门,床上的身影,刺伤了她的眼…… 那是她的启然,是她的未婚夫,是她熟悉的男人,他把自己送给了别的男人,却能够心安理得的在这里和个陌生女人在一起。 夏溪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种想法,她想逃,逃离这个肮脏的地方,可是她不能!做错的人又不是她,她凭什么要逃呢?! 女人正在专心享受着,却突然感觉到门口有动静,她向门口处一看,心脏吓得差点没跳出来。 “唔……宝贝……” 陌生邪肆的话语让她的耳膜有一瞬间生疼,这是她的启然吗?是她的那个温润如玉的何启然吗?为什么,这一刻,他的声音是这样的陌生…… “启然……快……快停下来。”女人惊呼着。 “停下来?”何启然只以为这女人在欲擒故纵。 “不是,不是的……启然……门口……门口……有人。” 何启然却不管不顾,女人无暇顾及门口的人,最后她的腿实在是酸了,懒懒的躺在床上。 夏溪几乎要受不了眼前的刺激,心里的城墙,砰然之间倒塌,她到现在还在怀疑,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吗?还是无形的噩梦…… 她用力掐着自己,几乎将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很痛,嗯,不是梦……是真的,她最心爱的男人此时正在别的女人的身上…… 何启然……启然……你到底,为什么要背叛我?我们的六年,到底算什么?夏溪想哭,却流不出一滴眼泪,许是心伤的太深,泪都伤没了,呵呵…… 房间里的漆黑让这对男女可以肆意的苟且在一起,夏溪突然笑了,她上前几步按下墙壁上的按钮。一下子,漆黑的房间瞬间被光亮填满。 何启然一下子惊觉,迅速的拿起一旁的被子盖在两人的身上,这一刻他才知晓,刚刚女人说的话是真的,房间里真的有人! 他蹙着眉向身后看去,就看见夏溪脸上美丽的笑容,他的表情几乎有那么一刹那间的楞然,傻傻的叫――“夏溪。” 那一刻,六年的感情,瞬间摧毁!夏溪拿起地上属于自己的衣服,披在身上,然后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坐好。 不管她有多爱何启然,这一刻,就在刚才她看清楚事实的这一刻,她的心就已经死了,那个曾经深爱着何启然的姑娘,也已经死了,这是她的底线,何启然不幸触犯了…… 在她看来,爱情是无比神圣的,任何一方如有背叛,都会破坏了这份神圣,成为残破的爱情,而她夏溪,不屑于要这种爱情! 她只是心寒,心寒自己的未婚妻竟然会将她送到了别的男人的床上,六年来,他到底有爱过自己吗?竟然如此设计她! 还好,那个男人,不知是不举还是因为什么其他原因,没有碰她,否则呢……否则她的纯洁就不在了,现在恐怕又是另一番景象! 何启然很快便穿好了衣服,走出来,深情的蹲在她的身前,握住了她的手,说道:“小溪,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埋没了六年的感情,夏溪的努力看着天花板,可是心里太多的委屈一时间全部涌上来,泪水再也不受她的控制,啪啦啪啦的流下来。[..info超多好看小说] 夏溪迅速抹掉了泪水,努力睁大眼睛看他:“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试问有哪个正常男人会在婚前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何启然的神情一下子变了,他难耐的说道:“小溪,我没有办法,我如果不这么做的,公司就会垮台的。小溪,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就算你的第一次没有给我,我也会珍惜你,像以前一样疼爱你,别再难过了,就是一层膜,你就当给了我,好吗?” 呵呵…… 夏溪突然觉得可笑,六年的感情就这么不堪一击吗?她的第一次就这么不值得被珍惜?这个男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气极,抬起手,一巴掌落在他英俊的脸上,仿佛要把六年的感情也要打掉似的:“你真无耻!何启然,我夏溪看错你了。” “公司什么情况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就算你不把我送给他,公司也会安然无恙,但是你把我送给他,公司就会节节高升对吗?所以你为了你的仕途,把我送给了你的上司吗?” 何启然无话可说,事实的确是如夏溪所说的那般,他也不想这么做的,夏溪的第一次他比谁都要珍惜。只是,妈妈说的对,男人要先搞好事业再去搞女人,如果男人没了事业,哪个女人会愿意跟你。 “夏溪,我发誓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 夏溪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何启然,怎么到了现在,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你都把我送给别人了,你都和别的女人上船了?你当初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后果吗?何启然,我们的爱情就这么廉价吗?” “对不起……”何启然一脸愧疚的垂着头,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 夏溪心里无限的难过,自己这六年的爱情太失败了!她的眼睛瞎到了什么程度,竟然还把这个可恶的男人当做可交付一生的对象。 “何启然,我告诉你,我不会再嫁给你了,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她决绝的说道,末了,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笑笑:“还有,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那个男人根本就不稀罕碰我!你知道吗!他还让我警告你,说知道你是谁后,会让你吃不了兜子走!你好自为之吧!” 她不顾形象的朝她大吼,然后拿着包包就出了房门。 夏溪,夏溪,这就是你六年的爱情,它甚至抵不过男人口中的仕途,你曾经引以为傲的爱情,如今就是个笑话,彻头彻尾的笑话! 她没有选择乘电梯,而是一步一步下着楼梯,每走一步,心就痛着一分,泪水不断下落,是咸的,味道真是不好!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她还精心的化了个浅浅的妆,将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想让自己的初/夜美好一些,现在想想,简直是太可笑了。 她浑身的力气就好像被抽干了一样,她现在只想回到家里,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什么都不想,过了今天,一切都会好的。 可是她真的很心寒,为什么老天爷会赐给她这样不堪的爱情…… 六年啊…… 她和何启然在一起整整六年的时间啊…… 下个月就要举行婚礼了,呵呵!六年来,她那么珍惜这段感情,可是结果呢?结果未婚夫却亲手将她送到另一个男人的床上,这简直是天大的讽刺! 怪谁呢?她又能去怪谁?怪就只能怪自己瞎了眼,六年都看不清身边的人来! 他何启然就是个畜生,为了事业,为了公司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她只是恨自己,恨自己傻,白白付出了六年的青春!要知道,那些青春,多少钱都买不回来。 她又觉得恶心,恶心这六年来她引以为傲的男友竟然是这么个无耻的小人! 回首着六年来的甜蜜,在这一刻全部化为了委屈,她恨何启然,却更加恨自己。 走出酒店的时候,才知道外面下起了雨,她心想,瞧,老天爷都在可怜自己呢,她从包包里拿出镜子,由于今天化了妆的缘故,现在她脸色就像是个小丑一般,全是彩色…… 她又拿出湿巾,胡乱的擦了擦就作罢!心想待会谁要是多看她一眼,她就对着那人吼:“失恋的人伤不起行不行?!” 可是她又遇到了个难题,现在街上没有出租车,外面又下着雨,自己要怎么回家,难道要被浇光然后像个落汤鸡一样似的回家吗! 罢了,谁叫她今天失恋呢!所有倒霉的事情大概都碰在一起了吧,想到这,夏溪冲进了雨幕之中,头上拿着包包,在雨中奔跑着……冰冷的液体无情的冲刷着她本就苍白的小脸,如果不是地点不对,夏溪早就蹲在大街上痛哭一场了。 尽管心里安慰着自己,夏溪你应该庆幸,在婚前看清了这个男人真面目,可是她还是难过……毕竟在一起六年了,感情已经那么深厚了。 平时看言情小说,女主角被渣男背叛她倒是没什么多余的情绪,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身临其境,感觉……还真tmd曹蛋! 酒店里又出来了个颀长的身影,身后还跟着一群人,有专门的人员为他举着伞,恭敬的将她送进了车里去。 车中,路遇琛修长的中指指间夹着一根烟,烟雾缭绕下,他的俊脸愈发的勾魂! 说实话,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的心情很糟糕,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人会大胆到给将女人送到他的床上去!并且未经过他的允许!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自从他接任公司重要职位之后,巴结奉承他的人数不计数!甚至还有人为了得到他的私人手机号,傻到花钱去买,他的确身居要职,任何人,只要得到了他的认可,无疑就飞黄腾达了! 只是他路遇琛,向来讨厌那些巴结他的人!在公司里,他从来没给任何人开过特例,怎么还会有人做出这种事情来? 他不是只会用下ban身思考的男人,爬的越高的人,就越要学会谨慎,所以来历不明的女人,他从来不会去碰!不是没有吃过这样的亏!但是就在今晚,他差点就要犯了一个大的错误。 他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容不得自己的人生有一丁点的瑕疵,想到这,路遇琛的眉头蹙的更深,猛然间就想起了那个女人来…… 身材长相都不错,可惜了。 车子停在酒店大楼前,路遇琛看向车外,外面下着雨,雨幕中,有个女人在奔跑着,傻女人,他在心里腹诽了句,蓦地,眼眸突然一凝,这女人…… 竟然是她! 其实这样的距离,路遇琛倒是看不清女人的长相,只是她举在头顶的包包他很有印象,再加上她的身材和背影,路遇琛敢判定,这个女人就是方才出现在他房间里的女人! 是个尤物,差点就让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崩溃! 他还以为这个女人会一直在雨里奔跑,没想到,过一会她就上了一辆出租车,唔,还不算太愚蠢! 路遇琛的眼眸一眯,吩咐司机跟着前面的出租车,他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他也不想去深究。 这个时间,已经很晚了,路遇琛的生物钟向来准时,从未晚睡或者早睡过,只是今天……大概是病的不轻,不然怎么会大半夜的不回房间睡觉,而是去跟着那个女人的出租车呢? 实际上,他对这个女人的印象并不好,估计是她背后的男人给了她一笔钱,她才爬上自己床的吧!真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 不过…… 那张脸,看起来却不像是那种人,果然,人的外表太会欺骗人了。 夏溪觉得自己有点傻,干嘛要为了失恋而去淋雨呢?否则感冒了还得花钱看医生多不值得!再说了,不就是一个男人吗?何启然那样的渣男,实在不配让她掉眼泪!虽然她在心里不断的开解自己,但夏溪还是觉得很气愤,那对狗男女,刚才自己怎么就这么好打发的出来了呢? 坐在出租里,包包里的电话不断震动,她不用想都知道是何启然打来的电话,只是,她现在觉得跟她多说一句话都恶心! 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男人呢?设计自己,出卖自己之后,还那么理直气壮仿佛是恩赐一般的对自己说:我会珍惜你!珍惜毛啊?珍惜自己都珍惜到把自己送到别的男人的床上了,这种珍惜,她可不敢要! 莫名的,她心里又觉得可怕,何启然隐藏的真是太深了,在这之前,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是这样的一个阴险小人! 如果,如果那个男人稍稍不理智有点……她不敢再想接下来的事情了。 夏溪的职业是一名中学老师,她叫出租车停在了学校的宿舍门口,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夏溪的小脸都皱成了一团,正想着就这么奔回宿舍,却意外的看到了门卫室里面的男人高阳。 他手里拿了把雨伞,朝着她跑过来。 路遇琛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那个举着雨伞的男人,理所当然的被他看做是‘那个女人的男朋友’他看着他们的背影走远,这才收回了眸光。 如果那个男人知道,自己的女人就在刚才还躺在别的男人的床上,他会作何感想?呵呵,真是有趣!“夏溪老师,你去了哪里啊?一天都不见你人呢。” 经高阳这么一提醒,夏溪才猛地想起,自己和高阳约好了今天一起和他去做文案的报告,糟了,自己竟然给忘记了,想到这,她有些愧疚的说道:“抱歉啊,高老师,我,我最近有点忙……” “没关系的,夏溪老师,你什么时候有空再一起做文案吧。”高阳笑了笑,无所谓的说道。 “嗯……”夏溪实在是没心情在和他继续谈下去,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高老师,我先回去休息了,明天见。”夏溪说道,她想,幸亏今天下雨了,不然她哭肯定会被同事发现的,她不想让同事说闲话。 “唉――夏溪――”高阳见她飞快的像是逃离一样的进了宿舍,一时间有些疑惑。 …… 她不得不佩服何启然的耐心,从昨晚到今天一早,一直在持续的打电话,就算夏溪晚上睡觉的时候关机,他竟然都在打。她是一名老师,自然不可能一直关机的,今早她刚一开机,何启然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夏溪想了想,做错的人又不是她,她凭什么要躲避他的电话呢? 想到这,她深呼了一口气,按下了接通键。 “喂?”她的声音有些冷淡。 “小溪,你先别挂电话,我打电话来是想问你点事情。”平日里她觉得温柔的声音,现在只让她觉得恶心和虚伪! 夏溪耐着性子问道:“什么事情?” 何启然仿佛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还是夏溪不耐烦的说要挂电话,他这才开口:“小溪,昨晚那个男人,真的,真的没碰你吗?” 他、打、电、话、来、竟、然、是、为、了、问、这、件、事! 他很想让自己跟那个男人睡上一觉?这样他就可以飞上枝头做凤凰了是吧?夏溪想,这个男人现在要是在自己面前,她非得扇他个巴掌不可,太无耻了! 夏溪纯心不想让他好过,冷笑了声说道:“可惜,人家没看上我,当然就没碰我了,所以你的计划也泡汤了……” “夏溪……”何启然还想说什么,夏溪却打断了他的话:“何启然,我告诉你,我之前从来没发觉你竟然这么恶心,以后拜托不要再打电话来了好吗?我也不想撕破脸,到时候搞的大家名声都不好,以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互不相干!” “夏溪……”何启然咬牙开口:“你别这样好吗?” “不这样?”夏溪怒极反笑:“难道你认为,在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之后,我还会若无其事的和你结婚吗?!何启然,做人不能太不要脸了。” “夏溪!”何启然似乎被她的话语激怒了:“你也别太无情了,这件事我承认是我做的不对,但是,你别忘了你现在的工作都还是我安排的,你马上就要升职了,得罪我,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他这是在威胁自己吗?夏溪都想哈哈大笑了,就是一个工作而已,他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以为这是什么好工作吗?每天累成那个样子。”如果不是为了他,他凭什么认为自己会坚持下去:“这个工作我不要了,随便你怎么样好了,下次再打我电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何启然,滚吧!” “夏溪,我――” 夏溪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什么我?!真是太不要脸了!”啊啊啊!夏溪啊夏溪,你怎么会跟这样一个男人在一起六年呢! 她咬着唇,坐在办公室里,心想自己刚刚有点冲动了,其实这份工作累是累了点,但还是很适合她的,而且马上就要升职了啊!她竟然……可是要她受了何启然的威胁,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罢了,不就是一份工作吗?大不了以后再找个呗!她也没什么大的理想,只希望自己和家人平安健康就够了,还有……希望何启然那个人渣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她的世界中了,她可不想再被他出卖设计了! 以她的资历,倒是不愁找不到个好工作,这里是市里,好工作有的是,她就不信靠自己还找不到一个工作了! 她才不会像何启然一样,为了自己的事业,什么事情都肯做呢。 与其让上面把自己辞退,倒不如自己硬气点,率先递辞呈,夏溪想到这,就赶紧写了份辞职信,然后往主任办公室走去,她敲门的同时,正巧黄主任焦急的推开门出来。 “黄主任,这是我的辞――”她的话还没说完,黄主任就急忙打断了她。 “小夏啊,赶紧去广播室通知广播员,告诉全校师生,今天下午,上面派了个大人物来检查,这一次务必要表现好!” 夏溪握紧了手中的辞呈,一时间有些无措:“主任,其实我是……” “哎,有什么事情过后再说吧,快去通知,事关重大!”黄主任边嘟囔着边离开:“真是愁死人了啊,怎么偏偏这个时间上头派来人检查呢?要是个普通的官也就罢了,还派了这么尊大佛来,真是要命啊要命!” 他祈祷着这次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不然可就真玩完了,这大人物是出了名的严厉! 黄主任都这样说了,夏溪也只能把要辞职的事情往后推一推了,她叹了口气,去了广播室,把黄主任说的话传达了一下,于是,几乎一下午的时间,全校师生都很紧张,一时间都在讨论着是哪个领导要来检查。 …… 约莫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一辆辆豪华的轿车驶进学校,其中以一辆黑色的世爵c8为首。 临时被派去做迎接的语文老师突然临时有事请了急假,夏溪不幸做了替补,替那位老师去做迎接工作!没办法,在校只有她和那位请了假的老师普通话最好,所以…… 夏溪叹了口气,没法拒绝,就上呗! 领导格外的嘱咐她,说这位的来头可大了去了,让她千万得罪不得!据说,连省教育厅的厅长都是他的陪同呢!总之千言万语就是一句话:这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你得狗腿他! 其实夏溪的状态并不是很好,那件事情,她不可能三两天就消化了的,再加上昨天趴在被窝里哭了一整宿,眼睛都还肿着呢,她甚至就连化个妆的时间都没有,估计是领导没戴眼镜的缘故,就没注意到这一点!最重要的是,她事先一点准备都没有,是临时被拉出来做替补。 不过呢,她也没有什么可拒绝的理由,只能顶着这副糟糕的形象,跑去校门口迎接,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校长大人都出来迎接了,几乎所有在校有点的地位的人,此时都恭敬的站在校门口,迎接着那人! 夏溪也跟着站在其中。 黑色轿车停在校门口,里面的男人也随着下车,校长赶紧开口道:“路先生,您来了啊,欢迎您对我们学校的不足之处进行指导啊!” 校长的是声音听着有些殷勤,夏溪倒是想看看这所谓的大人物到底长得什么摸样,难道还有四只眼睛不成,抱着这样的态度,她小心翼翼的看向他―― 在接触他俊脸的一瞬间,她的整个身体都跟着僵硬了,脑皮都在发麻,是她的眼睛花了吗?竟然是……竟然是昨晚酒店里的男人! 她的心脏好悬没跳出来,扑通扑通的,虽然,昨晚他表现的很君子,并没有碰自己,可关键就在于……两个人已经赤裸相呈了啊!在夏溪的思想观念中,这就无疑跟上了床没什么区别了,所以她根本就没法坦然的面对这个男人。 而且,事情也都真相大白了,虽然一切都是何启然搞出来的,是他设计自己,并且把昏迷了的自己送到了他的床上,但这个男人并不知情啊!而且,昨天她还不分青红皂白的……真是个大乌龙! 噢!夏溪懊恼的蹙着眉,只觉得这太过于巧合了,不知是天气热的缘故,还是什么,她只觉得额头都在冒着汗,心虚之下,迫使她整个过程之中,一直低着头,祈祷着他认不出自己! 不过……这个男人还真是有一副好皮囊啊!俊朗的五官,薄薄的唇瓣,一双黑眸微眯之间散发着王者气息,上天好似格外偏向他!完美的外貌,雄厚的背景,这样年轻有为的男人,简直是所有女人梦想中的伴侣! 男人的眼神向她这边望过来,诧异之后便是浓浓的深究,夏溪一个抬眼之间便撞进了他深邃的眸子中,她慌乱之中又低下头去,只觉得心如小鹿乱撞那般无措! 他该不会是认出自己来了吧?想到这,夏溪的身子都在发颤着,难以想象如果这个男人突然之间揭发她,说出昨晚的事情,那她真的没脸见人了! 夏溪祈祷着他没有认出自己,心都悬到了嗓眼处! 即便是低着头,她都能感觉到一抹炙热的目光一直在紧紧的锁着自己! “路先生,您随我来看看,我们学校……”校长在他旁边介绍着学校的历史,和各个教室办公室的设定,他看起来也是很紧张的样子。 路遇琛察觉到了他的拘谨,他淡淡一笑,声音不冷不热,很平和:“校长,你不必这么拘谨,不管今天检查的结果是优是劣,都不会影响你们学校的发展,我这次来,只是临时做个视察而已!也顺便想看看贵校上次申请的资金建立的多媒体教室如何了。” “是,是!”校长不断的点头哈腰,可神色里的紧张却并未减少丝毫:“路先生请跟我来吧!” 其实也难怪校长会紧张,他这么大的一个人物,这所学校的存亡,恐怕都掌握在他的手里。 夏溪跟随着校长一行人去了多媒体办公室,只是一路上她都紧锁着细眉,那道目光太大胆张扬了,让她就算不想察觉到都难了!而且……他的目光,真的让夏溪感觉到很耻辱,就像是在看一个光着身子似的女人一样。 她想,自己一定要找个时间和他好好解释解释,昨天那样的情况,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认为是她要上门沟引的,她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哎!都怪她瞎眼,就那么信任何启然,这下好了吧,一切都变得糟糕起来了,夏溪的贝齿紧紧的咬着下唇,心里无限愁苦,她真是倒霉到姥姥家了,莫名惹上了个男人不说,这个男人竟然还是自己领导都害怕的大人物! 她只觉得人生都变得灰暗起来了,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和精神,麻木的跟在他们后面行走着,并且紧张着,随时都怕他会突然揭露昨天的事情! “小夏――”就在她走神的时候,校长突然点名喊道了她,这让她浑身的汗毛几乎都竖立了起来。 “咳,你别老低着头。”校长小声提醒了她一句,然后又道:“你来为路先生介绍一下,我们建立这所多媒体教室的用途以及它的优势!” 一瞬间,好像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这里,夏溪只觉得耳膜都在嗡嗡作响!她根本就无处可逃,她的脸部在不断的发热,额头流下的汗水更多了,她深呼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像平时给自己的学生上课那样就可以了,不要害怕。但是,只要目光触及到路遇琛意味深长的眸光时,她的腿就发软,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路遇琛看着她瞠目结舌的表情,并且紧张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讳莫如深的笑容来。 他在笑话自己吗?夏溪瞧到了他脸上浅浅的笑容,有一点鄙夷不屑的味道!她的眉头紧蹙着,莫名的就不想让他轻视自己! 她深呼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尤其是在他面前丢脸,想到这,她把腰板挺的直直的,眼睛里也满满的自信,眼前站着的全是领导,而夏溪在这一瞬间也只能把他们当做成是自己的学生。 “在这个信息技术发达的时代,多媒体教室已成为必不可少的教学工具,多媒体主要的优势在于……显示系统,a/v系统,中央控制系统等。”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它是由多媒体计算机、液晶投影机、数字视频展示台、中央控制系统、投影屏幕、音响设备等组成……(省略……)我相信教室在建设成功后,一定会为学生的学习带来进步……” 不愧是中文系毕业的,她的声音甜美,普通话又标准,说话的时候,嘴角还带着笑意,让人听了很舒服的感觉,恐怕就是电视台的美女主播都赶不上她! 原本漫不经心的俊脸瞬间染上了惊艳,路遇琛的浓眉一挑,他还以为这个女人在看到自己之后会吓得腿都软了,没想到还会有这样一番精彩的解说! 呵…… 而且,这小女人的声音还蛮甜满腻,路遇琛的眼睛眯起,想着这女人昨晚如果躺在自己的身/下,会发出怎样动听的呻/吟来…… 其实,就在昨天跟踪这个女人来到这所学校的宿舍之后,他就猜测她可能是一位老师,却没想到还真的是……一个人民教师,竟然会做出类似于昨天的举动来,还真是不可思议…… 今天来这所学校视察,纯属是意外,更巧合的是他们竟然真的碰面了。 她认真的侧脸很迷人,小嘴一张一合之间吐出香嫩的气息来…… 夏溪正讲的突入,突然就感觉牛仔裤的兜子里有一阵震动,她暗道一声‘不好’果然,响亮的铃声在下一秒响起…… “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爱人,是我的牵挂……” 夏溪这一刻简直恨不得自己就变成蚂蚁钻进地缝里面去才好,到底是哪个混蛋,竟然会在这么重要的时刻给她打电话! 其实,今天何启然给她打过电话之后,如果换做平时,她都会关机的,但是因为准备着辞职信,想着马上就要离开学校了,就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哪成想,在她给这大人物解说的这一瞬间,电话竟然会响。 夏溪的额头直冒冷汗,她看了校长一眼,嗯……校长的头上都快起烟了,估计是被气的不轻。 四方八方的目光袭来,有好笑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担心的,夏溪只觉得脸在烧一般的滚烫,最重要的是……领导三番四次的嘱咐过她,千万不要搞砸了! 夏溪索性也就自暴自弃了,谁成想今天会发生这么突然的状况来嘛!大不了就炒她鱿鱼,反正不是被炒鱿鱼就是自己提辞呈,早晚都要面对的事情。 她淡定的从牛仔裤的兜子里掏出手机,想着何启然是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通常知道她手机号的人都知道这个点是她的工作时间,如果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是不会给她打电话的。 她看了一眼未接来电,居然是家里打来的电话? 职业道德之下,她选择了将电话关机,然后给校长递了个抱歉的眼神之后,也顾不得校长射来杀死人的目光,就对着领导的面说了声:“抱歉,是我的疏忽。” 那厅长的脸色有些难看,显然是不满意她的行为,他带着微怒的目光看向校长,校长却一直低着头,他转而看向路遇琛,他还是那副薄冷的面容,薄唇紧紧的抿着,不发一言,浓眉深深皱着,显然也是很不悦的摸样。 路遇琛也是没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在他的下属里,从来没有人敢在上班的时候还开着手机,他淡淡的目光饶有兴致的看着夏溪,深沉又慑人! 夏溪本就敏感,他又这样大胆的看着她,她自然不可能是没有感觉,她握紧了拳头,只希望不要有人发现他们俩之间的异常,再说了,她也根本就没做错什么事情,裸身出现在他的床上,根本就不是她的本意,两个人最后也没发生什么…… 想到这,她的心里有了点底气,在环视了一周后,见没有什么异常,于是便继续讲解起来。 她如履薄冰般的用十分钟的时间将剩下的内容全部讲解完。 路遇琛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话,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多媒体教室,就准备着去下一个兴建的地点。 校长都快被她气炸肺了,顾不得这么多人在场,就低声狠狠的怒斥着夏溪:“夏溪,你到底是怎么搞的?今天这么重要的时刻,你竟然出了如此低级的漏洞!” 夏溪蹙眉:“抱歉,校长,这是我的过失,我郑重的向学校道歉。”周围全是省市级的领导,她的脸有些热,却还是鼓起勇气拿出手机:“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家里人是不会打电话给我的,所以我想跟校长请个假,我要打电话给家里看看是什么事情。” 自从自己上班以来,家里从来没有给她打过电话,今天这个时间段来电话,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夏溪,你是疯了吗?现在可是上班时间!”校长没想到她竟然现在这个时候还想着打电话,一时间不顾形象暴怒的吼她。 夏溪没料想校长会对她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时间楞了,却还是坚持道:“校长,我一定要打电话给家里问问什么事情的,抱歉!” 校长简直要疯了,她怎么就没有点眼力界吗?现在学校里来了这么个大人物,她竟然还有心思去打电话,想到这,校长也不用给她顾及什么情面了,直接一把将她握在手里的电话抢了过来,然后说道:“现在是工作时间,下了班才能打电话!” “校长,你不能这样,我家里肯定出了事情的!”夏溪蹙眉,然后就要去抢手机。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他们,校长觉得自己的脸全丢光了,于是更加生气的对她说:“夏溪,如果你再这样胡闹下去的话,我们学校可雇不起你这样的老师,别忘了,你马上就要升职了。” 校长竟然也威胁她?怎么?全世界的人都要威胁她夏溪吗?看她夏溪好欺负? 夏溪笑了笑,然后从包包里掏出辞呈,直接递给了校长:“校长,这份工作我也干不起了,这是我的辞呈,你看过之后,我就不属于这所学校的老师了。” 趁着校长愣着的这个功夫,夏溪把他手里的手机又抢了过来,说道:“现在我可以打电话了吧?我已经辞职了!你也不是我的上司了!” 她气呼呼的开口,然后转身潇洒的扬长离去! 校长完全懵了,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夏老师会突然辞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说辞职就辞职了?他看着手里已经写好了的辞呈,差一点没把心脏病给气出来! 天知道,他有多紧张这次的视察! 本来,还想着夏溪稳重一些,可以担当这个重任,事实证明,他错的太离谱了,这个夏溪,怎么这么不靠谱呢,想到这,他的一张脸都要气绿了! 夏溪边离开,边打着家那边的电话,一接通之后,她就急忙问道:“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吗?” 第270章 夏溪边离开,边打着家那边的电话,一接通之后,她就急忙问道:“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吗?” “夏夏呀,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是夏妈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这下子让夏溪原本就不安的心更加恐慌了。 “妈妈,我刚刚在工作,不过现在好了,我已经把工作辞了,先不说这个,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夏溪焦急的问道。 说到这,夏妈妈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哽咽起来:“夏夏啊,你说你妹妹可怎么办啊,真是造孽啊……” “妈妈!”夏溪打断了她:“您先不要着急,慢慢说,悠然她出什么事情了?” 夏母支支吾吾了半天,这才好意思开口:“你妹妹……你妹妹的肚子不知道被哪个混蛋给搞大了!夏夏啊,这可怎么办啊!” “什么?!”夏溪愕然,惊的手里的电话差点没掉在地上:“妈,你是说夏悠然怀孕了吗?” 不怪她这么惊讶,对这个妹妹,她一向了解,悠然不是这么不知深浅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她才刚刚成年啊,而且还是在校的学生,怎么可能! “妈,会不会是搞错了?”夏溪还没离开学校,只能小声说道:“悠然不是没分寸的孩子啊,一定是搞错了。” “什么弄错了,我亲自去带她做的彩超检查,还能出错不成?”夏母的声音显然是气的不轻:“出了这样的事情,可让我以后怎么出门见人啊?天啊,妈妈知道这个消息后都要疯掉了,恨不得杀死你妹妹啊!” 夏溪让母亲冷静下来,然后说道:“妈妈,你把妹妹带到我这边来吧,我带她去医院做手术,家里那边应该不方便吧?妈妈,你也不要着急了,我会处理好的。” “哎,夏夏,这都亏有你了,不然妈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听见女儿这么说,夏母才放下下了心来。 “嗯,妈妈,你现在就把悠然带过来吧,哎,对了,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别人,甚至连爸爸都不要告诉。”如果爸爸知道了之后,一定会说漏嘴的。 “好,妈知道了。”夏母急忙应道。 “我现在就过去,先挂了,妈。”说完,夏溪就挂断了电话,急匆匆的往校外赶! 路遇琛虽然年轻,但他的背景太大了,虽然明面上,他的职位不是很大,但内部人谁不知道这位是个太子爷啊,任哪个管比他大的,在他面前都得低着头走!从他到学校视察到现在,还没有哪个人敢大着胆子在他的前面走! 教育厅的领导正在和自己谈话,路遇琛听得无趣,眼睛随意一瞄,就看见了一抹苗条的身影,这不是那个女人吗?她竟然敢就这么擅自离开了? 而且,以她的资历,应该还不够格来做讲解员吧,这么年轻,难道说……又是她那个背后的人吗? “路先生?”领导讲到了一半,却发现人家根本没有在听,他有些汗颜的叫道。 路遇琛回过神来,蹙眉看着他,然后说道:“我现在有事,就先离开了,视察的也差不多了,没什么大问题,接下来一些细节上的问题就由你来视察吧。” 领导看着他的身影,虽然心里不情愿,可是也不敢说出什么…… ** 夏溪打了辆出租车,然后给拨通了夏母的电话:“妈,你们来了吗?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现在就带着悠然来吧,你们到的话给我打电话,然后我明天带她去医院。” 还好,老家离这里也不远,一般五六个小时的火车就到了。 挂了电话之后,夏溪又开始头痛了,自己的问题也还没解决啊,以前在学校工作的时候,她就住在学校宿舍里,环境还不错,但她现在辞职了,又和校长闹翻了,学校宿舍她是肯定不能再去住了,那自己能去哪里呢? 她和何启然都敲定好了婚事,她暂时还不准备和家里人说这件事,问题是她都不知道怎么说,夏母对何启然的印象不错,本来妹妹怀孕的事情就已经很让她操心了,如果再让她知道这件事情的话,她一定会受打击。 坐在车里,她看着车外的风景,一时间心里无限惆怅,就在三天前,在她眼里,世界还是那样的美好,可是如今……世界对于她来说,无疑是残酷的。 包里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她以为是夏母来的电话,就没有看来电显示,直接接了电话。 “夏夏!你辞职了?” 听到这个声音后,夏溪蹙起了眉头,莫名觉得恶心,竟然是何启然打来的,他还有脸打来? 而且……夏溪在心中冷笑,看来他果然在时时刻刻监视着自己嘛,自己才刚刚给校长递了辞呈,他就知道了,还说没监视过自己!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很平静:“恩。” 何启然的声音很急促,然后才说道:“夏夏,你别和我闹了,你现在在学校吗?我去接你。” “没有,何启然,拜托你不要再打我的电话了!”说完,夏溪就气呼呼的挂断了电话,这个男人,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么死皮赖脸呢?晴人眼里出西施吗? 夏溪想着,约莫五分钟的时间过去了,夏溪到了目的地,然后给了司机钱,就拿着包包下车了。 “夏夏——”夏溪的大脑嗡的一声,怎么是何启然的声音?是自己的幻听吗?她抬眼望去,果然就看见何启然站在自己的对面!他一直在这里等自己? 她现在只要一想到,那天晚上他设计自己的事情,就恨不得上前去掐死他!他竟然还敢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是猪脑子吗?当她夏溪是什么人,她可不是那种老公出了轨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做各种挽留的女人!出鬼的男人,就如同一张钞票掉在了狗屎上,捡不得! tmd!自己差点就把最珍贵的东西给他了,她是不是还得感谢他把自己送到别的男人的床上?跟何启然相恋六年,他这六年都没做出什么越轨的举动来,想想还真是会装! 夏溪看了他一眼,忍住想要上前给他一巴掌的冲动,就转身离开,他却急匆匆的上前,拦在他面前。 “何启然,你干什么?”夏溪的美眸泛着怒意的看他,这个男人,怎么跟鬼魂一样,阴魂不散的。 何启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顾不得她剧烈的挣扎,就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夏溪却一把推开他,刚想说什么,没想到他的薄唇就印在了她张开的嘴唇上…… 舌头很简单的就缠住了她的舌头,肆意的抱着她在大街上吻了起来。 夏溪睁大了眼睛,有三秒钟的楞神,任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何启然竟然会在大街上强吻她,这个男人……夏溪突然感到胃里一阵翻滚,可她的力气太小,根本就挣不开他的怀抱,她索性用牙去咬他的舌头,最后都咬出了血腥来…… 他‘嘶’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冷气,终于放开了她。 夏溪很想上前踹他两脚,这个疯子,她从包包里拿出湿巾来,疯狂的擦着自己的娇唇,恨不得回家刷个十遍牙才舒心。 “何启然,你这个卑鄙小人,你如果再这么继续骚扰我下去,小心我将你告上法庭!你不是一向最重视名誉和公司的吗?你如果把我逼急了,我是不会让你好过的!” 说完,她吐了一口唾沫,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之后,就打算离开,却没想到他又追了上来,夏溪简直要被这个男人逼疯了? tmd! 出鬼你就出鬼,你纠缠我干嘛? “拜托!何启然,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现在不是应该跟你的晴人——啊,不,跟你的女朋友在一起吗?你纠缠我干什么?!”她快气死了。 “夏夏,你听我解释好不好,那天的事情是有原因的。”何启然看着她,一脸深情,可现在夏溪只想喷他一脸的盐汽水,出鬼男竟然装起深情来了,真是二十一世纪的奇闻啊! 路上的行人们看他们这样子,不由的都停下了脚步在议论他们,何启然瞪着他们,然后怒吼着:“谁在敢围观!就别在怪我不客气!” 就在离他们不远处,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车子,车里的主人此时正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纠缠—— 真是个不简单的女人啊! 先是爬上自己的床,再是充当自己的讲解员,这回又和个男人纠缠起来了?他的眼眸闪过一丝深光,嘴角勾起一起不屑的笑容,这女人,太贱……竟然在大街上和个男人拉拉扯扯,最后还亲吻了起来,就这么饥可吗? 他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冷笑着驶车离开—— 车子从他们的身边离开,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在看那个女人一眼,他对她仅剩下的那么一点兴趣,最后消失于无形,对于这种不干净的女人,他向来厌恶! …… “夏夏,我告诉你,我没有背叛你!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靠! 这个男人竟然无耻到这种地步了啊?她都亲眼目睹他和别的女人上x了,他竟然还说没背叛,她眼睛可不瞎! 夏溪愤愤的看着他,觉得好笑又可悲,像他这样的男人,没脾气的人都会被他逼得有脾气了,想到这,她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他的脸上很快出现了个清晰的五指印来! “何启然,我对你已经无话可说了,你的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算了,懒得和你这种人再说什么,我还有事情,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了,算我求你了行吗!” 何启然的表情很复杂,他摸了摸被她打了的右脸,眼神暗了暗却没再说什么,只是拦在她面前,不让他离开。 夏溪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明白他这样纠缠到底还有什么意义呢?他出鬼了,好!她夏溪有骨气,和他断的干干净净,可是他竟然还反过来缠着自己? “夏夏,不管怎么样,我的心里都只有你,我们都快要结婚了,所以你不要在这个节骨眼和我闹,好吗?”何启然看着她,满眼都是期待。 闹? “何启然,以前,你在我眼里,好歹还是个君子,你出鬼,我虽然恶心,却并没有瞧不起你……”夏溪冷眼看着他,说道:“但是你现在,真的让我瞧不起你,你就连……” 夏溪气极,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他了,她看了一眼大街,然后眼前一亮,指了指那边的垃圾桶:“你看到了吧?那是垃圾桶,但是你就连垃圾桶都不如,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好吗?!” “夏夏,我真的是迫不得已的,我当时的心情太压抑了,而恰好那个女人进来我的房间,所以,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在发生了,好吗?你不要离开我!” 何启然的手握上了夏溪的手,满脸都是深情,夏溪看着这个自己曾爱了六年的男人,一时之间感慨万分! 她曾经最喜欢何启然的眸子,每当他的眸子充满着柔情四溢的看着自己时,她的气就全消了,可是现在,在她看来,他的眸子里却充满了自私和算计…… 她当初多傻啊,其实细细想想,何启然背叛自己肯定不是只有这一次,只是她一直傻傻的相信他。 “何启然,如果可以,我宁愿当初没有认识你……”夏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开,这次何启然没有再阻止,只是一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眸子若有所思! ** 夏溪没地方去,只能又回到了学校的宿舍里,想着怎么也得把东西收拾收拾。 其实,在经历了他的背叛之后,夏溪有卑微的想过,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好了,谁没有犯错的时候呢?就原谅他一次,继续和他在一起! 可是,她夏溪还有骨气!还有理智,这样的男人,她要不起,也不想再要了!但是这六年来的感情,哪能在短时间就抹掉呢?她看着自己宿舍里和他的合影,然后慢慢的用火一点点的烧掉,好像把自己的心也燃烧掉了,渐渐的,她的眼角有了湿意,泪水,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掉了下来。 她正收拾着东西,想着明天必须找个地方住,这时,电话响了,夏溪看了眼,是主任的来电,她想着主任肯定是为下午的事情打来的。 果然,主任一开口也没什么好态度,直接厉声叱喝她:“夏溪,你到底跟校长说了什么?让他那么暴怒?” “……也没说什么,就是跟校长说要辞职而已。”夏溪把手机拿的离耳朵远了点,她怕耳朵会因为主任的怒吼而受伤。 “什么?辞职?你有没有搞错?!”主任愤怒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你就算要辞职也得事先跟我打个招呼吧?而且,你怎么偏偏挑今天领导来视察的时候辞职,你知道校长有多生气吗?!” 夏溪也没想今天就辞职的,可是她本来心情就压抑着,又抱着必辞职的心,校长还不让她打电话,她一冲动,就把辞呈递了过去。 “你这次闯的祸可不是一般的大,来的领导气的连饭都没吃就都走了,你说你办的这叫什么事儿吧!还有,校长和我说了,让你现在就立即搬出宿舍,他又找了个新的老师,那老师今晚就会搬过来住。” 现在? 立刻? “主任,我明天搬走可以吗?今天……都这么晚了,我也没有地方去,好歹给我一点找房子的时间啊。”夏溪急的冷汗都从额头上冒了出来,今天这个时间,她肯定是找不到地方睡了。 “不行!”主任的态度很冷淡:“你都把校长气成那个样子了,哎,你快点收拾收拾吧,新来的老师已经往学校赶了。” “主任……”夏溪咬牙,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先不和你说了,记住马上收拾,不然的话,我就只能采取强制措施了,你也不想让保安人员给你收拾行李吧。” 夏溪还想说什么,可那头的主任已经挂断了电话。 靠! 夏溪烦躁的都想爆粗口了,怎么坏事一瞬间都接踵而至了?她坐在床上,脑子乱的很,待会妈妈肯定就要送妹妹过来的,那么悠然今晚就得和自己住在一起。 难道要她带着夏悠然去睡大街不成?!现在都这么晚了,让她上哪找地方住?就算收拾好了行李也根本没地方睡觉啊! 夏溪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查了一下银行卡的余额……一阵发囧,穷人真的伤不起啊!卡里剩的钱连一万块都不到! md! 算了,她站起身立即收拾好了行李,然后在网上找了个不错的房源,她立即连续房东,房东说要签订一个季度的合同,她和房东约了地点,就准备去银行取钱。 房子是两室一厅的,七十多平米,能洗澡,能做饭,有沙发,还有床,夏溪对这价位倒还算满意,问题是……就这一家交一个季度的钱,剩下的都是按年来交钱的。 来到了银行的自动取款机处,她取出了三千块钱,卡里剩下的钱就留着给悠然用的! 想到悠然,她就一阵烦躁,她们姐妹俩怎么都这么命苦!抱怨了二句后,她抬起眸子去看天空,还是那么的蓝……糟糕的心情似乎缓解了很多。 她这一生,可能会经历很多很多的磨难,而现在,她只不过是提前经历了以后的磨难,磨难过后,就是晴天!谁也不可能倒霉一辈子。 庆幸的是,她的身体很健康,只要以后自己肯努力,肯定能养活的了自己和家人。 她拿着包包走在大街上,不断的给自己做心理工作,没办法,她现在缺少正能量嘛…… 事实证明,人一旦沾上了霉运,喝凉水都会塞牙缝的!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正准备接电话,却猛地,她手里的包包被一个男人飞快的抢走,男人逃跑的速度很快,夏溪还没等反应过来呢,他就跑的老远了! 竟然敢抢她夏溪的钱包! 夏溪气的呼吸都重了:“混蛋!你给我站住!不要跑——” 等她抓住他之后,一定要把他送到警察局,再暴打他一顿,这群盗贼简直是太可恶了,怎么竟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来。 夏溪一边喘息着一边追赶着前面的小偷,可是小偷本来和她的距离就已经拉的很远了,又跑的快,夏溪怎么可能追到他! 到最后,她实在是跑不动的,累的蹲在原地直喘气!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蹲在大街上就开始失声痛哭,一时间,六神无主起来! 她该怎么办?现在卡里只剩下不到二千块钱,而且她所有的相关证件全部都在包包里,包包是她唯一的倚靠了,竟然还被可恶的小偷夺走了,最重要的是—— 她的银行卡也丢了,身份证又在钱包里,叫她怎么把卡里剩下来的钱取出来! 她咬着唇,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只感觉自己的人生都被摧毁了一样,一股深深无助从心底蔓延出,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小姐,你为什么哭啊?”有好心人看着她在街头上哭泣,忍不住关心的上前去问道。 夏溪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然后抽了抽鼻子茫然的说道:“我的钱包被人偷走了……” “里面的钱很多吗?”那人询问。 “对于我来说,里面的钱很多,而且我所有的证件都在里面。”如果不是她足够坚强,恐怕早就已经崩溃了。 “那就去警察局吧,警察应该会管这件事情的。”那人提醒她。 夏溪的眼前一亮,是的,遇到了这种事情,也只有去找警察来解决了,她的心里瞬间又填满了希望,激动的说道:“谢谢,谢谢你了!” 她连忙去了当地的派出所,看到警察后,立刻就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下,说着说着,许是心里觉得委屈,眼睛都红了。 “阿遇,到了吗?” “嗯……”淡淡的男低音传来,只见一辆橙色张扬的布加迪威龙跑车缓缓驶进派出所,路遇琛拿着电话,从车里下来,那张俊美无俦的脸色没有一丝表情,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后,就进了派出所。 “路先生,您来了。”内部人员见他来了,立即跑上前迎接,他微微颔首,然后眸子不经意间一抬,却意外的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怎么会来派出所?路遇琛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和这个女人碰面了,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地点,他的嘴角勾起一道讽刺的笑容来,一双泛着阴鸷的眸子紧紧的锁住了那道身影,看着她似乎很激动和警察同志说着什么,好像还哭了的样子。 莫不是—— 被强jian了吗? 他冷哼了一声,然后迈步走了进去,眸子一直淡淡的看着前方,没再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他一出场,就立即有派出所的高层人员出来迎接…… “路先生,您要的东西待会我会亲自拿给您。”那领导点头哈腰的说道,路遇琛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夏溪正跟警察提供着线索,就听见有人叫‘路先生’好耳熟的名字,自己在哪里听过呢? 她下意识的就转过头看向身后,水眸一下子撞进了他那双讳莫如深的黑眸中,身子瞬间僵住! 他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双腿优雅的折叠着,后背靠着沙发,就以那种君王的姿态不屑的睥睨着她,傲气又霸道! 竟然——又是他?! 夏溪瞠目结舌的看着他,然后握紧了拳头,看着他的眸子射出危险的光芒来,缩了缩脖子!她总算知道什么叫冤家路窄了,他肯定认出自己来了,夏溪心里有些不舒服的想道。 为什么,大家都那么尊敬他呢?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学校的校长是,就连派出所的所长也是! “路先生,您要喝水吗?”所长在他一旁谨慎的问道,看的出来,所长好像很惧怕他的样子。 路遇琛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始终一个表情,半响后,他开口:“不必了,你去忙吧。” “哎,好,您有什么就吩咐着。”所长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退下,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夏溪有些诧异的看着所长的态度,这个人的来头竟然这么大?她的神情不由怔了下来,直到她面前的警察冷冷的叫她,她才回过神来。 “地点,时间。” 夏溪连忙把地点和时间告诉了他:“警察同志,拜托你一定要帮我把钱包找回来,我所有的证件都在里面,如果就这么丢了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明生!我是来找你的!” 正在这时,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淡淡的开口,眼神看着夏溪身前的警察,可夏溪却惊讶的发现,自己身前的警察根本就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问她话。 竟然有人敢不理他? “夏小姐,我们会尽力帮你把钱包找回来的,但是凡事没有百分百的成功,我只能说,我会尽力。”他淡淡的说道,夏溪听到后,傻傻的点头。 路遇琛握着拳头,低沉着一张脸,似乎很不悦的样子:“明生,我有话要跟你说!” 那个叫做明生的男人,却根本就当他是空气一般,然后拿着纸和笔:“小姐,跟我来吧!” 夏溪张了张嘴,最后楞楞的点头,她能感觉到,派出所里弥漫着一股森冷的温度,而且似乎所有的目光都停留在了那个警察的身上,根本就没有料到他竟然敢对路遇琛用这样的态度! 路遇琛的整张俊脸都阴沉着,显然是被他激怒了,夏溪觉得此时的他就像是想要觅食的野兽一样可怕,那警察站起身去了个房间,她不得已也跟了上去。 “路先生……”所长上前就要解释着什么,路遇琛却摆了摆手,示意他什么都不用说,然后站起身来,跟着他们一起进了房间! 路遇琛进去后,见明生坐在办公椅上,然后那女人也在他面前坐着,两个人如常的攀谈着,他的脸色更不好,却不发一声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双腿折叠,摸样张狂。 夏溪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不知为什么,每当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她的心里就莫名的很紧张,很害怕。 由于他的出现,让房间里的空气一下子变得压抑起来,她不敢去看身后的男人,只能握紧了双手。 “小姐,请你不要着急。”那警察打断了她的情绪,他不说还好,他这一说,夏溪反而更加着急了,她怎么能不着急呢?过会妈妈就要带着妹妹过来了,而且房东还在等着她呢! “警察同志,我没办法不着急啊!这笔钱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请你务必要帮我找回来,我会很感激您的!” 明生的浓眉蹙了蹙,却只是说道:“你是怎么丢了钱?” “是这样的,我刚才刚从银行取了三千块钱出来,然后没走几步,就有人把我手里的钱包连带着钱都抢走了!” 听到了她的话后,路遇琛的黑眸变得深邃起来,才三千块钱?她这种女人,竟然会为了三千块钱来报案?真是……不可思议啊! “这样啊!”明生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拿出笔来:“把你的名字告诉我,我要做笔录。” 名字?!夏溪感觉有些不自然,那个男人就在自己身后,她如果现在说出来自己的名字,他肯定会知道的!那晚上的记忆还犹在眼前,她的小手紧紧的纠在一起,然后不安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此时的路遇琛也正看着她,眸子流转着鄙夷的目光。 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夏溪知道,他肯定是把自己当成不自爱的女人了,随随便便就沟引个男人,都怪该死的何启然,把她的名声都搞臭了! “小姐?” “哦,哦!”夏溪应了声,然后心里叹了口气,看来今天不得不把她的名字说出来了,想到这,她只的开口道:“夏溪,夏天的夏,溪水的溪。” 其实,她也不想想,路遇琛是谁?像他这样的人,只要随便查一查,就能知道她的名字以及她的背景,只不过他是不屑这么做罢了! “恩,还知道丢包包的具体时间吗?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还有印象吗?目击者有没有?”明生继续问道。 夏溪想了想说道:“具体时间我不记得了,就是在刚刚,我只记得那个男人很黑,跑的很快,没有目击者!” “还有什么可提供的线索吗?” “恩!”夏溪点了点头:“我的包包是蓝色的,香奈儿牌子的。” 这包包还是去年她过生日的时候,何启然送给她的,现在分手了,本来应该扔掉的,只不过这包子这么贵,她才不舍得扔呢! 明生在本子上记录着,然后继续问道:“你的包里都有什么还清楚吗?” 夏溪回答道:“有二张银行卡,还有三千元的现金和一瓶爽肤水以及三把钥匙,还有我的身份证和护照,包包的里层还有五十多块钱。” “还有什么吗?” 夏溪的脸色有点红,然后咳了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明生抬起头看她窘迫的样子,有些不解,他蹙了蹙眉说道:“你要提供更加详细的线索,破案的进度才会加快啊。” 夏溪的眉头蹙着死死的,然后仿佛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磕磕巴巴的开口:“另外还有……还有一盒……还有一盒……一盒杜……dls……” 说完,她的脸已经红到耳根子处了,头垂的低低的,根本就不敢抬头去看那警察。 那盒dls是从宿舍里面翻到的,她本想找个机会扔掉,却把这件事给忘了,这下来做笔录才又记起来! 她的话音刚落,明生立即惊愕的看着他,半响后,才点了点头,夏溪清楚的看着他在本子上写到——一盒dls! 噢! 夏溪懊恼的要死,心想这回可真是丢脸丢到太平洋,夏溪的贝齿紧紧的咬着嘴唇,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呢?上次是在学校,电话突然间响起,然后校长训斥了她一顿,这回又是在派出所! 真是…… 要命啊! 路遇琛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看着她的目光望了过来,浓眉微挑,嘴角慢慢的勾起一道爱昧的笑容来,夏溪的脸色又红了,心想这该死的男人,有什么可笑的!你没用过dls啊?! “那个,警察同志,麻烦您一定要尽快帮我将钱包找回!” 她焦急的神情让明生的眉毛蹙了蹙,然后点了点头:“我们会尽快破案的,不过,夏小姐,你很缺钱吗?” 啊?他这么问反倒是让夏溪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此时此刻也不是矫情的时候,她点了点头:“这笔钱对我来说很重要,我确实很缺钱,呃……我所有的钱都在包包里了。” 她的言下之意便是她现在一毛钱都没有啊! “……” 明生显然也有些尴尬,惊愕了一会后,才开口道:“好了,笔录已经做好了,把你的手机号和工作职位留一下。” 她报完了手机号,想着才刚刚把老师的职位辞掉,她现在应该还算是无业游民吧! “我,我现在暂时还没有工作。”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女人撒谎眼睛都不眨一下吗?路遇琛冷冷的看着她,竟然还说自己没工作?她不是老师吗?今天还给自己做了讲解员!难道今天上午是他眼花了吗?还是说她有个双胞胎姐妹! “你确定你没有工作?”路遇琛此时冷冷的开口。 夏溪看着他,只觉得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乞丐一样不屑,他凭什么这样看着自己? “是!我没有工作!”夏溪扬起自己雪白的小下巴,然后用同样的目光看着他! 路遇琛冷哼了一声,然后看向明生:“这下该谈完了吗?” 那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并未回答他的问话,对着夏溪说道:“夏小姐,你先不要着急,一有情况,我们会马上通知你的,笔录已经做完了,你可以回家了。” 夏溪看着他站起身就要离开的样子,一时之间有些无奈,自己马上就要用那笔钱啊! “警察同志,请等一等!我想问问,最快什么时候能找回我的钱包。”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明生很平静的回答她,夏溪原本还满含着期待的目光瞬间黯淡了下去,那股子绝望突然之间又填满了她的心底,她死死的咬着唇,低声道:“也许找不到了对不对,我该怎么办。” 别说租房子了,她现在就连带妹妹去医院做手术的钱都没有! 明生看着她焦急的摸样,然后叹了口气,问她:“急用钱吗?” 夏溪急忙点了点头:“那笔钱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警察同志,还有别的办法能尽快找回钱包吗?” 明生摇了摇头,然后沉思了半响,最后从自己的钱夹中掏出几张钞票,说道:“看你的样子好像急,这些钱你拿去用吧。” 夏溪知道他好像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自己就算再急用钱,也不能用他的钱啊,她没有接下那笔钱,而是说道:“警察同志,我想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尽快帮我找回钱包。” 话音刚落,她裤兜里的电话便震动了起来,她递了个‘抱歉’的眼神之后,就立即接通了电话。 “嗯,我现在派出所呢。什么?怎么会这样呢?你等我,我现在就过去。”夏溪说了句,就立刻冲出了派出所。 原本,如果那警察不递给自己钱的话,她一定会质问他们,为什么,这样的小事情,警察都解决不了呢?!可她和那人萍水相逢,他竟然可以肯借自己钱应急,就冲这一点,她就没有理由抱怨什么! 她自己有手有脚,怎么能无缘无故就收人家的钱呢? 她是真的觉得一个大大的晴天霹雳向她劈来,这几天的打击对她来说真的很大,先是未婚夫的背叛设计,又是丢了工作,现在就连租房子的钱都被人抢走了,真是,倒霉到姥姥家了。 她走了之后,办公室里一下子又寂静下来,明生连个眼神都不给路遇琛,直接将钱揣回了兜里,然后再次看了眼夏溪离去的身影,就转身要走! 却在这时,路遇琛拉住了他的胳膊:“明生,你也不小了,凡事也应该有个度,你应该去医院看看你妈。” 明生一下子甩开了他的手,然后眸子泛着滔天的怒意不悦的看着他:“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来管。” 路遇琛也不耐烦了,他冷哼了一声,然后淡淡的开口:“我的确是没有理由来管,但是你如果再不去医院的话,你会后悔了,话就这么多,听不听,就看你的了。” 说完,他吐了一口气,就迈着大步离开了。 ** 大街上的夏溪越想越觉得生气,真的,别让她逮到那个盗贼,否则她非得把他大卸八块才解气! 现在她就连打出租车的钱都没有,夏溪闭上了眼睛,手一直摸着裤兜里的手机,生怕自己的手机也跟着丢了,那她就真的要哭爹喊娘了。 还有不到二个小时的时间,估摸着悠然和妈妈就到了,她肯定不能让她们看到她这副样子,不然她们一定会担心的。 她红着眼睛,就准备去学校的宿舍,自己的行李还在宿舍呢,刚才的电话是高主任打来的,说是让她立即就回宿舍把行李拿走,新来的老师已经到了! 其实,如果换做平时,夏溪就算是辞职,校长也不会这么快就将她从宿舍赶走,还不是因为今天的时刻太特殊了,而偏偏就让自己撞上了。 想到这,夏溪加快了脚步,看了眼腕上的手表,额头都冒出细微的汗来,主任和她说了,如果半个小时之内不到的话,保安就直接把她的行李箱丢到垃圾场去! 因为焦急,她几乎是小跑着,所以也没看见前方路上的凸起处,一个踉跄,她丢脸的摔在了大街上,直接一个狗啃地的姿势,牛仔裤也被磨破了,膝盖还渗着丝丝血迹! 夏溪觉得既沮丧又丢脸,她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来自四周的目光,都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摔跤,她抽了抽鼻子,干脆坐在地上不起来了,泪水就这么扒拉扒拉的掉下来。 路遇琛正开着车子准备回家,却正好看见路边上那个一路小跑的女人,他冷嗤了一声,正要转方向盘,竟看见那女人竟然摔倒了,他的眸子一眯,心里暗骂一声笨女人!他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后背靠在车椅上,手慵懒的搭在了方向盘上,想要看着前面的女人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 却没想到他等了半天都没见那女人有任何动作,他的眉宇渐渐皱了起来,这女人难不成打算在地上做一宿吗?在大街上就这么坐着像什么样子。 他拿出手机,拨了个通讯录的电话—— 夏溪正在地上坐着,突然,电话就响了,她还以为是妈妈的来电,也就没看屏幕显示,直接接起了电话。 “喂?妈,你到了吗?” “……”路遇琛被她的话咽了下,半响后,才慢条斯理的开口:“我是路遇琛。” “……” 夏溪只感觉手像是触了电一般,险些拿不住电话,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电话呢? 路遇琛见她不说话,抿了抿唇,沉着嗓音开口:“用不用我找多一些人来围观你?你很喜欢做动物园的观赏动物吗?” “……”夏溪惊愕,然后迅速站起了身,眸光四处看了看,就看到了不远处停着的张狂跑车!她的脸瞬间就爆红起来,然后对着电话吼道:“你太多管闲事了!” 她的人生中,一共也没有几次狼狈的样子,不过有那么寥寥几次,却都被他看去了,真是……孽债啊! 路遇琛没心思在跟她继续废话:“看到我的车子了吧?过来!” 夏溪听着他像是命令的声音,就一阵不舒服,他又不是自己的领导凭什么这么指挥自己? 路遇琛似乎洞察到了她的小心思,冷笑了一声:“夏溪,违抗我的命令,你会后悔的——” 这句话成功的威胁到了她,那天晚上的事情就是一个禁忌,她不能让这个禁忌泄露。这个臭男人,竟然也来威胁自己,哼!她看向了他的车子,简直车如其人,一样的张狂傲气! 只可惜车窗都贴了膜,里面的人可以清楚的看到她,她却看不清里面…… 见她走了过来,路遇琛这才满意的勾起了唇角,然后挂断了电话。 夏溪走了过去,然后见他将车窗摇了下来,那张鬼斧神工的俊脸在眼光下格外的耀眼,夏溪蹙眉,看着他,气愤的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路遇琛深邃的黑眸锁住她,然后挑了挑眉,开口道:“上车!” “你这人还真是好笑,你叫我过来我就过来,你叫我上车我就上车,难道你叫我干什么我就要干什么吗?”夏溪轻哼了一声,然后在看到他的眸子变得阴沉时,又缩了缩脖子,这人,干嘛露出这副要吃人的表情来啊…… “你确定,不上车?!”路遇琛的目光淡淡的看着她,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味道,夏溪自认倒霉,谁让自己有了把柄在他手里呢,她蔫蔫的上了车,心里早就把路遇琛这个坏男人腹诽了无数遍! 天知道,她最讨厌被别人威胁了! 路遇琛正要开车,看了一眼身后,眉宇皱了起来:“你连关车门都不会吗?” 夏溪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只顾着在心里骂他,都忘记了关车门了,她干笑了二声,然后关好了车门。 路遇琛这才收回了眼神,然后眼睛看着前方,手握着方向盘,发动了引擎,他的车速开的很快,就像是箭一样,夏溪从来没坐过这么快的车,身子向前倾了下之后又重重的靠在了车子的椅背上,她痛的直呻银。 这男人是在显摆着自己的车了不起吗?干嘛开的这么快! 夏溪在心里抱怨着,却不敢说出来。 一路上,路遇琛一直抿着唇不说话,夏溪自然也不会开口,她只是觉得如坐针毡一般,一会咳嗽一会抽鼻子的。 她看向车窗外,外面的景色渐渐变得陌生起来,夏溪的身体哆嗦了下,这个男人该不会是觉得他上次没吃了自己不甘心,所以……她的眸子泛起了警惕:“喂,你要把车子开到哪里去?” 路遇琛没理她,而是将车子又开了一段路程之后,停下车,这才有时间理她:“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 夏溪急忙点头,只要他不是要对自己做不纯洁的事情,要她说什么她都会说滴! 看着她狗腿的摸样,路遇琛皱起了眉头,低沉着声音说道:“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进我房间的目的又是什么?!” 夏溪没料到他是要问这个问题,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墨迹呢!她蹙着眉,心里思绪万千,何启然出卖她设计她是让她心死的彻底,只是……夏溪的眸子一紧,如果她将这事情告诉路遇琛的话,何启然的后果恐怕会很惨,虽然不爱他了,六年的情分却还在,他何启然可以为了仕途背叛自己而做小人,她夏溪却不可能! “我……我背后哪有什么人啊,听不懂你在胡言乱语什么,那天晚上的事情,拜托你就忘了吧,路先生,就算是我倒霉,跑错了房间,行了吗?” 说完,她小心翼翼的看向他,生怕自己哪句话惹他不开心,这个人的来头不小,她不想得罪,只希望以后再也不要和他见面,有任何的牵扯。 “那个,路先生,你没有别的问题了吧?没有的话,就放我下车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我已经忙的焦头烂额了……” “想要下车?”路遇琛挑眉冷哼:“你都不肯说实话,我怎么可能放你下车。” “……” 臭男人,夏溪气的胸口直起伏,这样穷追不舍的问有什么意思?他个大男人难道还会吃亏不成!看着自己脏兮兮的裤子,都把他的车弄脏了,她的脸一红,心里却更加难过,泪水都溢出了眼眶:“不是我不说实话,是我没办法说,而且,你不是也没什么损失吗?所以就不要在追究了好吗!放我走吧!” 她这种身份的人,怎么配坐这样的车。 路遇琛的眼眸危险的眯起,他紧紧的盯着她的小脸,半响后,才冷冷的开口:“我再给你最后一次,说,还是不说?!” 夏溪感觉到了他靠近过来的气息,他的声音就如同三九寒冰一样没有一丝温度,俊脸也是同样的冷凝,她抬起泪眼婆娑的眸子,看着他,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对不起,我有苦衷的!” 路遇琛冷嗤了声,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话,不过他也懒得继续追问,只是看着她哭红了的眼眶,眼里划过一抹深光,过了会儿才开口:“你应该知道我的实力,你确定要得罪我?而且,就算你不说,我早晚也会知道!” 夏溪才不管他会不会知道呢!她只要过了自己这一关就好了,剩下的,何启然就听天由命吧:“嗯,我知道,你一定会知道的,所以干嘛还要来问我呢,路先生,拜托你,放我走吧,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 估计还有不长的时间,妈妈就会带着悠然过来了,她现在宿舍的行李还没搬出来,再不过去,待会恐怕就被扔掉了,而且钱的事情她也要先去解决解决! 想到这些烦心事,夏溪就一阵头晕,她的心脏剧烈的收缩着,她好想痛哭一场,可却碍于这个男人在场。 见他不回答,夏溪以为他同意了,刚准备下车的时候,电话却响了。 看着上面的号码,夏溪蹙了蹙眉毛,她没有立即接下,而是想要下车后再接,而路遇琛似是察觉到了她的心思,立即关上了车门!她握着车门的手也被他抓住。 这下子夏溪真的要疯掉了:“喂,你想干什么?!我说过了,不管你怎么问我,我都不会告诉你的!难道这样还不能放我走吗!?” 话音一落,夏溪就感觉到车里蔓延着一股冷冽的气息,显然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她觉得自己刚刚的态度有些冲动了,心虚的低垂着头,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路遇琛压下了怒气,看着她兜里不断闪烁着的电话,阴着眸子命令道:“接电话!” 夏溪无奈的掏出手机,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就一阵胸闷,她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接起了电话:“喂,主任?” “夏老师,你到底在磨蹭什么,还不快过来!我告诉你,校长已经命令人把你的行李扔了!” 夏溪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愣住,把她的行李扔了?她颤抖的双唇开口:“这,这是真的吗?校长怎么能这样做呢!再怎么说,我都为他们学校争了不少光啊!他怎么可以这样——”这下她要怎么办? 第271章 夏溪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愣住,把她的行李扔了?她颤抖的双唇开口:“这,这是真的吗?校长怎么能这样做呢!再怎么说,我都为他们学校争了不少光啊!他怎么可以这样――”这下她要怎么办? “总之你快点过来吧。现在过来的话,没准还有可能找回行李。”主任的语气十分严厉。夏溪完全六神无主了,她喃喃道:“主任,不能通融通融了?” “校长已经把你的行李扔了,你说能不能通融?” “可是……”还没等她的话说完,那边就挂断了电话,夏溪烦躁的闭紧了双眼,现在应该先去学校一趟,把行李安顿好,可是,如果她的钱找不回来的话,她就连住的地方都成了问题,现在要赶紧找个工作才行。 路遇琛看着这个女人,好像随时都在崩溃的边缘一样,他有些好笑的睇着,冷漠的就好像是局外人:“你被校长辞退了?” 夏溪听见他说话,一愣,然后蔫蔫的点头:“先是被辞退,又是丢了钱,现在好,连行李都被扔了出来。”她的人生简直糟糕的一塌糊涂。 “呵……”路遇琛哄笑出声,夏溪死死的瞪着他,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可恶的男人?他是在笑话自己的遭遇吗? 夏溪实在不想再继续看这个男人,她快要窒息了。 “路先生,我现在要去找回我的行李,麻烦你放我下车,就算你关我一辈子,我也不会说的,所以,开始把车门打开吧。” “你确定,就算关你一辈子,你也不会说吗?”路遇琛挑眉,深邃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的小脸看,仿佛是想要看什么蛛丝马迹来。 “对!就算你关我一辈子我都不会告诉你的!”夏溪很坚定的说道,然后愤愤的看着他,心里已经暗自下了决定,就算这个男人真打算关上一辈子,她也绝对不会说!! 并且她不相信,路遇琛这样的大人物,真的会为了区区一件小事,而囚禁她! “我想要知道,你为什么会辞退?”这个女人脸上的倔强,莫名让他的心里浮出一丝类似于欣赏的心态来。 其实夏溪对这个男人并没有什么坏印象,虽然,他们之间发生过很多不愉快,但是他起码没有趁着那天占自己的便宜! 如果他真的那天对自己做出了什么不轨之事,那她夏溪才要欲哭无泪了!她不得不承认,路遇琛这个男人,是个正人君子,他和别的有钱人不一样,如果换做别人的话……夏溪相信,她的纯洁可能就保不住了。 只是,关于她被未婚夫陷害这种丑闻,她实在不想跟任何人提起,工作丢了倒无所谓,反正她早晚都是要辞职的,只是,可惜了这个一个大好的机会,如果何启然没有设计她的话,现在她已经升职了。 “大概是因为工作不够努力,所以才被辞退吧。” 夏溪有气无力的开口,车里的气氛一下子诡异的安静了下来,半响后,才听见路遇琛庸懒的声音响起:“你是要去学校吧?” “嗯?你怎么知道?”这个男人,还真是料事如神。 路遇琛没在回答她的话,而是发动引擎,车子缓缓开了起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这个男人该不会真的打算把她关起来严刑拷问吧? 路遇琛当然不会知道她的小心思,漠漠的回答她:“你不是要去学校吗?我顺路送你一程。” “你停车!我自己去就好!”夏溪也不知哪根脑神经出了问题,莫名的就不想让他送自己,不想跟他有危险,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很危险! 路遇琛猛地刹车,然后冷冷的看着她,薄唇轻启:“难怪你会被辞退了,真是聒噪。” “……” “你不是说赶时间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身上应该一分钱都没有吧?那么,你是打算走去学校吗?”路遇琛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讽刺。 夏溪倔强的看着他,但是他说的是事实,她身上的钱全被抢光了,现在身无分文。而最重要的是,自从她跟何启然在一起之后,朋友圈就全断了,和家里借钱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只是期望,警察能尽快破案了。 路遇琛随手从钱夹里掏出几张红钞,然后直接塞到了她的手里:“这钱你先拿着,算是我借给你的。” 夏溪怎么可能收他的钱,两个人非亲非故的,她下意识的就拒绝:“不行,我把钱收回去的,我是不会要的,不过谢谢你的好意了。” “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夏溪!我说了,我只是借给你钱,如果你再磨蹭的话,待会恐怕连行李都找不回来了。” 路遇琛的声音很是严厉,夏溪觉得他说的话蛮有道理,她现在的情况,实在不适合矫情,所以,她只能接下钱,闷闷的说道:“把你银行卡号给我,我过阵子把钱打到你的卡上。” 路遇琛哪里会差这点钱,只是,如果不给他的话,恐怕她又要磨蹭了。 “待会我会把卡号发到你的手机里。”他只得这么说。 夏溪觉得有些感动,心里暖洋洋的,这个男人除了毒舌一点,心肠还是很好的。老天爷对她也不算差,起码今天让她遇到了两个好男人! “如果你觉得感动的话,可以把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这样会更实际一些。”路遇琛趁机再次追问。 夏溪一怔,还是坚定的说:“抱歉,不管你借给我多少钱,我都不想说。我会还你钱的。现在请你开车门吧。” 路遇琛的眸子一深,然后也不想多说什么,把车子开了之后,她就急急的下了车。 夏溪下车之后,没有立即走,而是对他说了句:“你心肠真好,谢谢你能借我钱,老天爷会眷顾你的。” 路遇琛觉得她这句话有些好笑,他没理会,直接驱车离开,夏溪看着他车子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又看了眼手里的钱,心想,他真是好心肠。 驱车离去的路遇琛,他的眸子打量着前方,脑海里却不由的浮现出她刚刚说的话来,她说他心肠好?呵……还真是个小女孩! 如果妈妈知道她现在不仅没了工作,钱被偷了,就连温饱都成了问题的话,肯定要着急死的! 来到了学校,她去找到了主任,主任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你的行李被高阳老师领走了,现在在他的宿舍。” 夏溪一瞬间又是惊喜又是感激的去了男宿舍,一进门,就看见自己的东西都在这里,她的心里莫名有些酸涩,人情的这么淡薄吗?她好歹也尽职尽责的在这所学校教书过,然而校长竟然就这样把她的东西‘处理’掉了。 这难道是给她人生上的第二课吗?她的嘴角勾起了一道自嘲的笑容来。 “夏老师,你来了啊,我帮你把东西都挪到我这里来了,你不会介意吧?”高阳擦了擦额角的汗,对她憨憨的笑。 “没有,高老师,我怎么会介意,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她就觉得,心里有些发凉,这样一闹,恐怕全校的师生都知道她被学校开除的事实了,看着高阳的宿舍乱乱的,全是自己的衣物,甚至还有――卫生棉,她只觉得心里凉飕飕的,校长做的真的太过分了,这下其他老师会怎么看她? “感激我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夏溪看着满室狼藉,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啊,高老师,把你的宿舍弄的这么乱。” “没关系,这都是小事情,我和夏老师同事这么久,也算朋友了,不过――夏老师,你怎么突然就辞职了。 高阳几乎和她同一天来这所学校上班的,只不过人家早早就转了正,正式的肯定要比她这个非正式的老师工资要高。(..info) 夏溪在这所学校干了有几年的时间,可学校的领导却一直未给她转正,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非正式的老师最辛苦,每天的工作量是最大,下班时间是最晚的,工资也是最少的。这阵子,她好不容易就要转正了,却没想到还遭遇到这种事情。 实际上,早在前不久,何启然就和她说了升职的事情,可何启然一直叫她别着急,过阵子就能转正,可是等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她转正过。 夏溪是个有孝心的孩子,每个月除去自己的花销,把剩下的钱全都攒起来一起汇到妈妈的账户上,上个月的工资,因为经济有些紧的缘故就没汇过去,所以,她仅剩的那么一点钱,竟然也被偷走了,如果警察找不回来的话,她真的要去撞南墙了。 这些委屈,她能找谁去说?还不是要藏在心里面,自己处理。想到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夏溪的眼角又渐渐湿润了,她抽了抽鼻子,不想让外人看见她的眼泪,硬是把泪水憋了回去。 可即使是这样,高阳也敏感的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夏老师,你怎么哭了?” “没有啊,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来。”夏溪朝他虚弱的笑了笑。 “对了,夏老师,最近怎么没看见你和何先生在一起,是吵架了吗?”高阳为了缓释一下气氛,随口问道,却没想到,撞到了她的伤口。 “我……”夏溪的脸色的尴尬一闪而过:“我和他,已经不是情侣关系了,” 高阳一愣,随即立刻道歉:“夏老师,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件事。”看着夏溪脸上的悲伤,他既是心疼又是开心,她和何启然分手的话,岂不是说明,他有机会了? 夏溪轻笑:“没关系的,已经分开好长时间了。” “夏老师,你需要我帮你找一份工作吗?总不能一直没工作吧。” “不麻烦你了,高老师,我自有打算的,哎,最近倒霉的事情可能特别多,今天上午的钱被小偷偷走了,所以连房租都交不上了,好在我过阵子就打算去找工作,找个自己喜欢的职业。” 夏溪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唇角,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有察觉到高阳对她的感情,高阳小她几岁,在她心里,高阳还是个孩子,同时也是她的同事,学校里,唯一能聊聊真心话的好伙伴。 因此,高阳暗恋她这么久了,她都没有发觉到。 夏溪的洁身自好让他很是欣赏,现在这个社会,这样的女孩子已经很少见了。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是,夏溪已经有了何启然,并且已经交往了好几年。 听说,她和何启然交往了这么久,一次没有奉献出自己的第一次,她说要把最宝贵的东西留在婚后,这让他不由对夏溪的感情更深。 “夏老师,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辞职吗?跟何启然有关?”他隐约知道,夏溪能来这所学校当老师,少不了何启然的功劳。 夏溪看着他,犹豫了会,才微微颔首:“一半算是,一半不算是吧。” “夏老师,我看你也蛮喜欢当老师这份工作的,犯不着为一个男人辞掉工作吧。” “你不懂……”夏溪微笑:“我实在没有办法在这里继续工作下去。” 何启然设计她的事情,恐怕是夏溪心中永久的痛,这所学校承载了她和何启然太多的回忆,她不想让自己触景伤情,所以,她必须要辞职,要将何启然从自己的世界中彻底的驱除。 “夏老师,我记得我当初问过你,是事业重要,还是爱情重要,你告诉我在你眼里事业比爱情更加重要,如果没了事业的女人,哪里还能拥有完美的爱情……” “是啊。但是没办法,哎,算了,我不想再提起这些烦心事儿了。一切就顺其自然好了,我这个人,信命,更相信,老天不会太亏待好心人。” 有关于何启然的一切,她都不想再提及,其实,她也不想辞掉这份工作的,实在是情势所迫。 以后的路,就随遇而安的走下去吧。 高阳还想说什么,夏溪裤兜里的电话却突然震动了起来―― 夏溪略带抱歉的看了他一眼,接着便接起了电话。 “姐……”电话里传来夏悠然虚弱的声音,夏溪吓了一大跳,急忙问她:“悠然,你怎么了?” “姐,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有点难受。”夏悠然的声音还隐隐带着哭腔。 夏溪有点急了:“悠然,你别怕,告诉姐,你们大概还要多久才能到。” “我也不知道,大概还要二十多分钟,姐,我怎么能不怕,我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姐,我该怎么办……”说着,她竟然嘤嘤哭泣了起来。 “悠然,你别担心,一切姐姐都会为你打理好的,现在你先把电话递给妈妈,我要跟她通电话。” 夏悠然‘恩’了一声,把电话递给了夏妈妈,夏溪忙问:“妈,悠然现在的情况是不是不太乐观?” “哎,我们要半个小时后才能到你那,悠然,悠然她刚才喊了一会肚子疼,妈估摸着她随时会小产。”夏妈妈的声音有些萎靡不振。 “什么?!”夏溪瞪大了眼睛:“妈,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万一悠然她……妈,你暂时不要到我这里了,直接去三院挂号,然后在三楼等我。” “好。”夏妈妈想,也只能这样了:“对了,小溪,你也知道妈最近手头有点紧,所以没带什么钱,你还有钱吗?” “妈!你说什么?我上一次不是给家里打过钱了吗?怎么会没有钱?”夏溪的脑子像是被锤子砸中了一般,嗡嗡的疼。 “本来妈手里有些钱的,可是你知道你爸的脾气,大部分的钱都拿去花了,妈现在身上也没多少钱,怎么了,小溪,你也没钱吗?” 夏妈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夏溪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握紧了拳头,轻声说道:“没关系的妈妈,我有钱,你,你现在带妹妹赶快过来吧,我先挂电话了。” 实际上,她的口袋比脸还干净,但这话是决计不能和妈妈说的。 挂掉电话之后,夏溪有些头痛,她现在要去哪里筹到这笔手术费。 “夏老师,是需要钱吗?”高阳看她的样子再加上刚刚通的电话,也大概猜到了她可能是需要钱。 夏溪摇了摇头:“没有,高老师,我有一件事想要麻烦你,因为我的房子还没有个着落,所以,我也不知道要把行李搬到哪里去才好,过个两三天我会把房子租好,可以把东西暂时放在你这里吗?” 她看着自己的行李全部都在高老师的家中,高阳是个很爱干净的男人,早早的就把她的行李收拾好了。 高阳微笑着,“没事,夏老师,行李就放在我这里吧,你也不要着急找房子。” “好,我待会有点事情要办,高老师,真的很谢谢你了。”夏溪说着就要走,却被高阳叫住。 “夏老师,你等一等。”他转而去拿了张银行卡出来,然后递给了夏溪:“夏老师,这里的钱应该够你应急,密码是******,你先拿着用。” “老师,这怎么可以……”夏溪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她没想到高阳会拿出银行卡给她用,毕竟两个人的关系并不是很熟。 高阳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夏老师,你觉得现在是逞强的时候吗?就手下这笔钱吧,这是我上个月的工资钱,里面八千,够了吗?” “我……”夏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info超多好看小说] “夏老师,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吧,何况你现在身无分文,这钱你先拿去用,等你以后找到了工作领了工资,再还给我就好。” 高阳见她还在犹豫,又开口:“干脆这样好了,等你发了工资之后,请我吃一顿饭,你千万别觉得感激,也不要有压力,我现在又没有用钱的地方。” 夏溪抽了抽鼻子,眼睛有些湿润,在经历了人情冷暖之后,她更珍惜这份真挚的感情:“你放心,这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等我发了工资,也一定会请你吃饭,挑最贵的地方。” 高阳真的是个好男人,他知道自己的性格倔强,是绝对不会收下他的钱,所以说了那一番话,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拿着他的卡,夏溪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绝对不会收下这钱,但妹妹的生命安全显然比她的自尊心更加重要。 没想到,自己努力工作了这么久,到头来,却连妹妹做手术费的钱都没有,直到今天,她才知道什么叫做绝望,如果没有高阳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更加的珍惜高阳给予自己的这份帮助,还那么体贴的为她考虑。 “好了,夏老师,你不是有急事吗?先去忙吧。”高阳笑的温柔:“还有,行李的事儿不着急,反正我这里也有地方,所以放多久也没关系,你不要有负担就好。” “高阳。”夏溪叫他:“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你的这份情,我会一直记得的,将来如果你有我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万死不辞。” 说着说着,泪水竟然像是断了弦的珠子一般簌簌滚落,她本来就是容易感动的人,平时听音乐来了感觉都会落泪。 ****** 夏溪先是去银行取了一部分钱,然后到了三院,因为心里太焦急,她破天荒的做了出租车。 到了三院之后,她没做停留在,就想去三楼,却没想到妈妈和悠然还没到,无奈之下,她只好跑去三院门口等。 大约过了十分钟,才看到前面一辆出租车,她定睛一看,果然是妹妹和夏妈妈。 “妈,不行了,我肚子好疼,好疼……”她看见悠然坐在车里,妈妈想扶她出来,可夏悠然却一直喊肚子疼,坐在车里,没办法动弹。 看到这一幕,夏溪的鼻子有些发酸,才几个月不见而已,妈妈怎么看起来已经憔悴了,夏溪的腿莫名有些发软,她记得,自己临走之前,妈妈还没有白头发的。 有的时候,她很不理解妈妈,爸爸都已经那么混蛋了,为什么妈妈还不离婚。从她有记忆开始,妈妈好像就没有一天过得快乐,爸爸每次心情不好,喝完酒回来,就会拿妈妈发泄。 她心疼妈妈,所以每个月的工资扣下日常花销,她自己一分也不留的汇款到妈妈的账户里,爸爸真是太混蛋了,平时拿走妈妈的钱也就算了,竟然连她的钱也要拿走,真不知道妈妈和悠然平时过的有多苦。 她收回了思绪,在心里暗自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好好努力,让她们俩过上幸福的生活。 “悠然,你怎么样了?”她抹了抹眼睛,然后跑过去,看着妹妹弯着腰在车旁痛苦的皱眉。 “小溪,你来了啊,你这孩子,肯定是趁着妈妈没在的时候又不按时吃饭了是吗?瞧你怎么都瘦成这样子了。”夏妈妈看见许久没见的女儿瘦了好多,苍老的手不由抚上了她的脸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里满满的心疼。 “妈,我肚子疼,好疼……”夏悠然的额角不断的冒汗,她扶着妈妈,突然尖叫了一声:“啊……血,姐,怎么办,我流血了。” 司机听见她的声音,急忙回头看,见她把车上的车垫弄的全是血之后,不由沉下了脸:“喂!姑娘,你怎么搞的?把我的车子弄的全是血,这样我待会还怎么拉客人?你看看,这么脏,有谁肯坐我的车,你必须要把车垫子的钱赔给我。” 夏悠然已经听不见司机再说什么了,肚子像是被刀刺着一样的疼,她哭喊着,捂着肚子,看着夏溪,楚楚可怜:“姐,姐,我受不了了,啊……肚子,肚子好疼,姐!!” “悠然。”夏溪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她没想到妹妹会流血,一时之间只觉得头大:“悠然,你要挺住,没关系的,相信姐姐你不会有事的,姐姐会保护你,别哭,一切都会过去的。” “姐!!”夏悠然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拉着她:“姐,不行了,不行,我挺不住了,姐,我肚子要疼死了!!” “你疼不疼我不管,反正你弄脏了我的车垫子就要赔钱!这位小姐,你看看,你看看你妹妹把我的车垫子都弄成什么样子了,赶紧赔钱!”司机趁机打算敲诈一笔。 夏溪一看,果然,就连悠然的裤子都见红了。 “妈妈,悠然她的情况很不乐观,我们快去医院。”说完,她转而对司机说道:“司机大哥,你也知道,我妹妹她的情况,真抱歉,她不是故意的,您这车垫子钱我赔了。” “嗯,我当初买着车垫子可是花了五百块。” “什么,五百?司机大哥,一个车垫子而已,用得着五百块钱吗?”这明摆着就是想要敲诈她! 夏妈妈抱着悠然,悠然不断的捂着肚子喊疼,夏妈妈无奈,只能对她说道:“算了,小溪,五百就五百吧,现在当务之急是快把你妹妹送去做手术。” 夏溪也是能分清轻重的人,当务之急也顾不上那么多,只好掏出了五百块钱就要塞给他。 “嘿嘿,谢谢了。”司机笑的很是畅快,将那五百块钱不客气的拿到自己的手里,可却不料想,钱迅速的就被抽走了,随即他感到胸膛一重,他竟然被人打了一拳! 夏溪也没料到会突然出现这样的情况,她急忙向来人看了去,竟然……竟然是明生?派出所的人。 明生看见她的样子,不由蹙了蹙眉,然后一双平静的眸子扫向司机,他将那五百块钱重新塞到了夏溪的手里。 “喂,你是什么人啊?你竟然敢打我?”司机很是恼火,无缘无故被人打了一拳不说,竟然五百块钱也没了。 明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然后冲兜里掏出了十块钱甩到了他面前:“你这是在明目张胆的敲诈,这钱应该够你清洗了。” “什么?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就十块钱?十块钱怎么可能够洗车的?”司机显然很愤怒,那样子就好像明生再说一句话,他就会控制不住揍他一样。 “你怎么这么罗嗦?”明生直接亮出了自己的身份证明,阴沉沉的道:“我是警察,你再罗嗦的话,我就直接请你去警察局喝茶了。” “靠,真是晦气……”那司机骂骂咧咧的走了,虽然钱很重要,但警察他暂时还得罪不起。 “那个,又麻烦你了。”夏溪觉得很不好意思,明生一直抿着唇不说话,看向一旁捂着肚子的夏悠然,他沉着眸子,上前也不顾夏妈妈和夏溪惊讶的目光,将她打横抱起,直接冲向三院。 “小溪,这是你的男朋友吗?”夏妈妈看着这个男人有模有样的,就猜测夏溪是不是交男朋友了,不然这个男人为什么会无故帮助他们。 只是…… 就是给人感觉太冷了,不太容易亲近。 “不是的,妈妈,先不要说这个了,我们赶紧去医院吧。”夏溪一想到夏悠然痛苦的表情,心就揪着一般的疼。 “呜呜……好疼,肚子好疼……”夏悠然搂着明生的脖子,不断的哭泣,而他们身后的夏溪,只觉得脑子一阵发涨,妹妹所经过的地方,都会留下血迹,甚至周边的人都时不时的看向他们这边。 “小溪,你说悠然她不会出什么事儿吧……这……她要是出什么事儿的话,叫妈可怎么活下去啊!”夏妈妈的情绪显然有些崩溃。 “妈,你放心吧,悠然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出事。” 明生一路抱着夏悠然去了三楼,此时,眼前一个带着眼镜的斯文男人和他碰上了,看着明生抱着个全身是血的女人,可吓得不轻:“明生?这……这是谁啊?” 明生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她好像是快小产了,你赶紧帮她安排手术。” “她是有过度的情绪波动还是运动?” 夏妈妈对着医生开口:“我是患者的妈妈,我女儿她应该是情绪激动才导致小产的,医生,她不会有什么事吧?” “手术不论大小,都有风险,所以在做手术之前,希望病者的家属做好行李准备。” 医生说话,很快就有人来接应夏悠然,为她安排手术,明生看着夏悠然苍白的小脸,眯了眯眸子,对着那医生说道:“你该不会把病者医生死的吧?刘博然。” “靠。”饶是刘博然再好的脾气,也被她突来的话给激怒:“没准儿的事儿,不然你来动这场手术?我看三分钟你就要歇菜。” “别废话了,做好你的手术。” 刘博然翻了翻白眼,干脆不理他,不过,这小子何时出现过这样紧张的情绪,他的嘴角露出的奸笑:“喂,明生,她该不会是你的女朋友吧?” “不是。”明生回答。 “那是?” “不知道。”明生有些不耐烦的吼他:“医生都像你这么八卦吗?还不快去做手术。” “靠。”刘博然虽然心里很想揍他一顿,但是也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于是就大度的放过了她,准备开始做手术。 ************** 夏溪坐在长椅上,神色有些呆滞,她简直不敢想象,如果这个时候夏悠然出现了什么意外,她该怎么去承受,夏妈妈此时正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神情也是异常紧张。 明生见到她们的样子,脸色依旧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握紧了拳头,肃然的站在一旁。 “啊……疼!疼!疼!不要……很疼!啊……姐!!姐姐!!” 突然,一声惨叫从手术室里传出来,夏溪的心都绷紧了,听这声音都能想象的出来悠然有多痛苦。 “请你配合一点,不然手术如果出现什么意外,我们医院概不负责。”医生看着她在病床上剧烈的挣扎着,忍不住厉声质止。 显然,医院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里面的动静,外面都听得一清二楚。 夏溪的面色有些难看,悠然从小到大都是被捧在掌心上疼爱的,一时之间受到这种屈辱,恐怕心里一定不好受。 而且,听说做这种手术……好像不能穿裤子,刚刚,进去做手术的不止有女人,好像也有男人,夏溪脑袋发麻的想道。 “啊……我不要做手术了,太疼了,太疼了,我受不了了,救我!姐姐,我不要做手术了……”里面悠然的呼喊声传到了夏溪的耳朵当中,她当即鼻子一酸。 “小姐,你如果再这么不配合下去的话,是没办法进行手术的,你不要紧张,越紧张越不利于手术,保持心情愉悦。” “我怎么……愉悦……好疼!!” 夏溪母女俩坐不住了,急的团团转,悠然从小到大也没受过什么委屈。 “妈,悠然她会不会挺不住?要不要暂停手术?妈,我这心砰砰跳,听她痛苦的声音就好像是在剜我的肉一样。” 夏母咬牙,她的眼眶也是红红的,实际上,她的担心比夏溪只多不少,只是,她现在不能慌,思及此,她握着夏溪的肩膀,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小溪,你别担心,这都是正常的反应,做这种手术,有几个不疼的?再说,这个混孩子,竟然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活该她疼。” …… “手术剪子坏了,赶紧重新拿个新的来。”此时,陈博然正沉浸在手术中,声音也是低沉稳重的。 旁边的护士不好意思的说道:“陈医生,不好意思,我忘记把剪刀放在那里了。” “**”陈博然低咒一声,朝着那护士的脑勺狠狠一击:“医院到底为什么会雇佣你这种废物来?你知不知道这个手术的危险程度有多高?竟然提前的准备工作都没有做好,这个月工资扣除一千,以后再让我发现你有工作上的失误,我会立马开除你。心思也不知道都放在哪里。” 想了想,他又觉得不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进来的护士有几个有背景的,但是我不管保送你们进来的人物是谁?惹到了我统统都滚蛋。” 陈博然暴怒的声音太大了,以至于坐在手术室外的夏溪母女听得一清二楚。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取手术刀?!哎,小姑娘,你别抖啊,你抖我怎么给你做手术,你不用害怕我,我只是在教训他们,没教训你,别害怕。” 夏悠然只觉得这医生异常的可怕,顿时连叫都不敢叫了,只能痛苦的呻银。 夏溪在手术室外,紧张的心都快悬到了嗓眼:“这医生脾气这么大,会不会有手术上的失误?” 自从陈博然教训完那护士之后,手术室里都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明生感到有些尴尬,见到夏溪露出诧异的表情来,他忍不住说道:“夏小姐,我朋友的医术你们放心,而且,他虽然脾气差了一些,却很是负责的。” 如果不是他这突然开口,夏溪因为心中焦急,甚至还没发现他站在这里,看着他的警服脏兮兮的,夏溪觉得很不好意思,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愧疚:“警察,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把您的外套弄成这个样子真的是很不好意思,您看这样行吗,你把外套留给我,我拿回家帮你洗好,然后送过去。” 明生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摇头:“没关系,另外,我叫赵明生。” 说着,他看向自己的警服,脸色立即变得有些难看:“这次就算了,我就不在这里继续等了,警局还有事情需要我过去,二个小时后我再过来看看她,你们也不要太紧张了,这只能算的上是一个很普通的小手术而已。” “刘警官,素不相识,你能救我女儿的命,你真是个好人。”夏母这时也走了过来:“真是很抱歉,因为我女儿,把你的警服弄得全是血。” 赵明生看着夏母的这张脸,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不由出现了一丝波动,只是这一丝波动很快便消失了,快到夏溪甚至要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伯母,没关系的。”赵明生缓缓说道:“警服是警局发下来的,我回头再去申请一件就好了,不要耽误你女儿的手术时间才好,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他离去后,夏溪一直若有若斯的坐在那里,夏母看着她的神情有点不对劲,忍不住过来,拍了拍她的手:“怎么了,小溪,是不是还担心你妹妹?” “不是的,妈,刚刚赵警察穿的警服肯定不是普通的警服,妈,你有没有发现,赵警局的衣袖子上有一个蓝色的商标,我只是感觉有点熟悉。”她努力的思考着:“我想起来了。” “什么?” “哎呀,妈,这下可不好了,他的这个警服一定不一般,那个标志我记得,好像很特殊的样子。” “特殊?”夏母不理解她这个特殊是什么意思:“怎么个特殊法儿?” “特殊的意思就是,有钱人想要买他的这身警服恐怕都买不起呢,我也忘了我是从哪里听说到了,这是一个很特殊的商标,而这件警服的设计师好像也比较特殊,甚至传闻,有人花了一千万的天价要买他设计的衣服,他都不可卖呢,他只卖给内定的人,这说明……赵警官的那身警服肯定是不一般的,哎呀,这下可糟糕了,他的这身衣服这么贵重……” “听你这么说,我们就算有多少钱也没办法赔他的警服,小溪,你说这该怎么办啊,对了,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交情很深吗?”听到女儿这么说,夏母的面色一下子也变得焦急起来。 “不深,连朋友都算不上呢,我今天因为有事情去了派出所,才跟他认识的,我之前都不知道叫什么呢。” 算起来,两个人也只见过两次面而已,他的那身衣服就算是有钱都赔不起,夏溪一想到这麻烦事儿就头疼,这下,她要这么偿还。 “哎呀,最近是倒了什么霉运,这麻烦事儿一件接着一件的,真是让人烦心。”夏母埋怨着,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狐疑的看着夏溪:“夏溪,怎么一直没看到启然?他没跟你一起过来吗?” “啊……”夏溪没想到妈妈会突然提到何启然,一时之间,有些犹豫,最后,她决定将这件事情暂时向妈妈隐藏,妈妈最近的压力这么大,妹妹又在做手术,如果让妈妈知道她和何启然分手的消息,肯定会崩溃的。 “妈,你也不是不知道,启然他是个大忙人,整天跑来跑去的,我也好一阵子没见到他了。” “他是不是又出差了,女儿啊,启然可是个好孩子,你也牢牢地把握住你的幸福,知道了吗?”夏母看着女儿的表情,突然语重心长的说道。 “妈,我知道了。”夏溪只得暂时这么应道。 “对了,上个月他到家里来看我和你爸,怎么没见你也跟着过来?” “妈,你说什么?上个月他去过我们家?”夏溪完全就没有预料到,她和何启然闹得那么僵硬,他还会去他们家,而且,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为什么不提前征求她的意见呢? “怎么,你不知道这件事情吗?” “哦,启然没告诉我……” ******************* 时间如漏掉的沙子一般快,很快,四十分钟的时间过去了,她看着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下了。 有专门的护士将夏悠然推到了普通病房,陈博然又完成了一个手术,只觉得一身轻松的走了出来,看到夏溪母女的神情还是那么的紧张,他不由轻笑:“你们放心吧,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等到明天的这个时间,就可以完全行动自如了,只是,这个手术虽然危险系数不高,但是后期的保养工作很重要,就当是个小月子做了,不要让她碰凉的,偶尔的疼痛属于正常的,待会给你们开个消炎的药,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虽然,他的样子并不像是一个医生…… 实在是因为这个男人长得太桃花。 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夏溪感到一阵窝心,这样细心的叮嘱,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男人会说出来的。 而且,刚刚他在手术室里的那番话,也让她感到敬佩,他真的是一个很铁面无私的男人! 只是,夏溪有些头痛的想到,刚刚自己的妹妹竟然就这么曝光在了这个男人的眼下?还是正大光明的?虽然是做手术,可是这事儿还是怎么想怎么别扭。 夏溪一下子脸都红到了耳根子处,如果以后妹妹知道了这事儿,她会不会想要跳进黄河里去自尽。 陈博然正说着,就见夏溪露出了害羞的表情,他有些不解,这丫头在害羞什么?难道是他的叮嘱有问题吗?他深深的目光看向夏溪,带着疑惑。 夏母赶忙推了推了她,然后对着陈博然说:“辛苦你了,陈医生。” “还好吧。”陈博然煞有其事的说道,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之后,两个人来到了夏悠然所在的病房,夏母一肚子的火气,在看到夏悠然略有些悲伤的眼神时,一下子蔫了。 她还能说什么? 女儿现在的状态已经算得上是千疮百孔了,她难道还要去残忍的捅上一刀吗? 现在,也只能等她状态好一些的时候,再好好质问质问她了,她看着夏溪一直红着张小脸,蹙眉:“小溪,你怎么了?” 夏溪觉得有些尴尬:“妈,我就是觉得有些接受不了,他一个大男人,给我妹妹做手术,想想都接受不了。” “这有好什么好奇怪的。”夏母嗔怪的看了她一眼:“这很正常,国家又没规定男人不能做这种手术。” “不过好在妹妹没出什么事情。”夏溪说道:“看他在这家医院的职位应该也不低。” “是夏小姐吗?你妹妹的手术已经做好了,你现在可以去一楼交钱了。”突然来了一个护士,对着夏溪说道。 夏溪立即点头,然后和母亲来到了一楼,就准备把钱先交上。 “小溪,你看看那个男人是不是赵警官。”夏母推了推夏溪的胳膊,她向母亲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是赵明生。 此时,他已经褪去了一身严肃的警服,换上了一身灰色的衬衫,下身是个简单深色长裤,这样的穿着让他看起来少了一份严肃,多了一份亲和力,事实上,赵明生的长相是偏帅气的,只是平时总是摆出一副严肃的摸样来,所以叫人不敢亲近。 突然,他清冷的眸子扫视了一周,凌厉的眸光带着丝丝冷意,最后他的眸光落在了夏溪的身上,嘴角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两个人四目相对,似乎是在同一时间看到了对方,夏溪对赵明生是抱着感激之心的,所以再看到他之后,就立即来到他面前:“赵警官。” “嗯。”赵明生轻轻‘嗯’了声,然后挑眉问道:“她的情况还好吗?” “悠然她的情况好多了,赵警官,我也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感谢的话才好了,你真是个好人,刚刚如果没有你,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说着,她带着愧疚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设上:“那件警服,还好吗?” 赵明生的眸光淡淡的看着她,然后缓慢的开口,语气低沉:“放心吧,没有多贵,你不用愧疚,过几天我再向上头申请一个就是了。” 听见他这么说,夏溪心中的愧疚不减反增,她咬着唇:“实在是很不好意思,把你的外tao弄脏成那个样子。” “一个外套罢了,怎么能抵得过一条人命,我是警察,这事儿我就该这么做,好在,她没出什么问题。” 赵明生这样说着,突然目光落在了她的手上,浓眉一蹙:“夏小姐,你这钱是从哪里来的?我记得你说过,你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 夏溪的手中握着那张银行卡,然后对着他说道:“赵警官,这张卡,是我一个同事暂时拿给我用的,如果没有这张卡,我确实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 她只是没想到,在她最受困难的这段时间里,上天会这样眷顾她,给予她温暖。 第272章 她只是没想到,在她最受困难的这段时间里,上天会这样眷顾她,给予她温暖。 “这样啊……”赵明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唇角勾起了一抹浅笑,对着她说:“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案件很快便会有进展的,你的钱和相关证件,不出意外,都不会有所损失的。” 他的这句话彻底给夏溪带来了希望,天晓得她的包包对她来说有多重要,所以才会在损失的时候那么受打击。 “真的吗?” “不出意外的话。” 赵明阳淡漠的回答她,然后,突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眸光猛地向朝北的方向看去…… 看着他散发着莫名的眸子,夏溪觉得有些疑惑,便也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 一道颀长高大的身影瞬间映入她的眼帘之中,从远处看去,绝对是一等一的极品帅哥,动作优雅绝伦,身上的穿着也是上等的材质。 只是…… 这个男人看上去,怎么这么熟悉? 夏溪眯着眼睛,最后终于看清楚了,除了路遇琛,还有谁能散发出这样的阵容来? 只是,他脸色的表情好像很是焦急的样子,步伐也渐渐加快,当他森冷的目光落在夏溪的身上时,有些怔愕,然后便是看向了赵明生。 夏溪就欲打算收回目光,可是他衣服上的一个特殊标记却引起了她的注意……这个蓝色的商标…… 夏溪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会穿着和赵明阳一样标志,这种蓝色商标绝对不是能仿出来的。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绝对不似表面上看来的那么简单,这两个人好像无形之中有什么关系一样,不然不可能都穿上这种限量版的衣服。 最重要的是…… 那个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服装师,必然和他们有着不浅的关联,夏溪没想到,短短的几天里,她竟然会碰上两尊重要级别的人物! 他们两个的身份背景一定不简单,夏溪不想与这样的人扯上什么关系,而且,如果赵明生执意要她将衣服的赔出来的话,恐怕就算是把夏溪他们全家都打包卖掉,凑出来的钱,也不够人家衣服的一个零头。 赵明生脸上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仿佛依旧是把路遇琛当成空气一般,路遇琛见到他这般,也没有什么意外,问道:“明生,你怎么没在警察局呆着?” 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传到了夏溪的耳朵中,让她一下子回过神来,看着他们两个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似的,她聪明的选择了回避。 “赵警官,路先生,你们两个先谈吧,我要赶紧把钱去交了,待会见。” 路遇琛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并没有说什么话,反倒是赵明生对她点了点头,夏溪这才离开,路遇琛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离开自己,在她与自己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他似乎闻到了一股特殊好闻的味道…… 不是刺鼻的香水,而是淡淡的柠檬清香,让人闻了心旷神怡。 他的浓眉蹙了蹙,然后看着眼前的赵明生,开口询问:“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在警察局呆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赵明生冷冷的看着他:“跟你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路遇琛的面庞微微抽搐着:“既然跟我没关系,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 刚刚明明就是他打电话来让自己过来的。 赵明生讽刺的看着他,薄唇缓缓勾起了一道浅浅的弧度:“我叫你过来你就过来吗?哼。” “赵明生!”路遇琛显然是怒了:“你这样三番两次的跟我作对,对你有什么好处不成?” “我喜欢跟你作对,有本事就不要再来管我。”赵明生的面色也浮出了一丝微怒:“路遇琛,别假惺惺的装出一副关心我的摸样来,我告诉你,我不稀罕,还有……这份工作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从未后悔过,也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告诉我妈,她也一样。” “看不出来,你竟然还有生气的时候?”路遇琛看见他怒了,脸上反倒是有了笑意:“明生,就这件事情,我之前也找你谈过了无数遍,当警察,这是你的爱好,我没什么意见,但是我相信你的野心不止步于此吧?” “这件事情好像跟你没多大的关系,我说了,不要再管我!” “你以为我喜欢管你吗?你以为在警局工作待遇会有多好?你觉得是你的爱好重要,还是以后的前途重要?” “你怎么废话这么多,我的决定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的,当初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一定会走下去。” “所以呢?”路遇琛的话语微顿:“你特地给我打了电话让我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没错,我想说的就这么多了,路遇琛,另外,你告诉我她,下次不要使出这么低智商的手段,谁不知道她的身体好的能拉动几条牛?还有,病房还按小时收费呢,让我妈今晚上就回去,不……是马上!万一别的病人要用病房怎么办?她占的分量太大了。” “明生,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还有,这些话,我不会帮你转达的!你要记住,你才是她的儿子!” “你难道不是她的外甥吗?而且,如果不是你,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吗?捅了篓子就想袖手旁观,路遇琛,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其实你想让我把这些话转达给你妈,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知道我是商人,不做无利的交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应该能听得懂吧? “说吧,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知道我常住的那就酒店吧,把12号晚上的监控录像以及住宿信息拷贝给我。” 赵明生犹豫了一下:“这样的事情,完全难不倒你吧?” “我懒,不行么?” 靠…… ***************************** 差不多十分钟的时间过去了,夏溪终于把钱都交齐了,她的目光望向了正厅,令她诧异的是,赵明生的神情好像有点奇怪,迈步离开了医院,而路遇琛,他高大的身影,定定的站在那里,吸引着无数女性的目光。 这个男人,仿佛就是聚焦点一样,浑身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他的眸子漆黑光亮,如一汪深潭一样,随时随地都会把人吸引进去。 夏溪蹙眉,觉得这个男人和妖孽这个词语极为的相衬…… 不…… 他简直就是妖孽中的妖孽! 这样的男人,对夏溪来说,无疑是危险的,她没打算上前打招呼,就当她要收回目光的时候,路遇琛却已经注意到了她,他的眸光深沉,让人一时之间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什么,倏地,他的脸上绽放出了一丝足以勾秒杀任何女性的浅笑。 那一刻,她清楚的听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夏溪有些怔楞的看着他的笑容,她对路遇琛的印象还算不错,毕竟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在那个时候坐怀不乱,虽然她和他之间也发生过不愉快,但他却还是不计前嫌的借她钱…… 夏溪觉得,路遇琛真的是个难得的大好人,是不是现在有钱人的心肠都这么好? 她本打算离开了,但这些想法闪过,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要上前跟他说一声再离开,毕竟他已经看到了自己,如果就这样贸然离开的话,恐怕他会误会自己没礼貌。 但夏溪还是有些踌躇,因为她真的没打算和这么危险的大人物有什么深交,只是,还没等她的脚步迈开,路遇琛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路遇琛的身上带着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他的身高更是高达一米八七,这样的身高使得夏溪不得不仰着头去看他,她只觉得他的鹰眸有那么一瞬间划过森冷,让人感觉到一股压力,冷意自脚底蔓延到头顶,甚至呼吸都有那么一瞬间停滞…… 本想离去的脚步,就这样硬生生的停顿了下来。 只是,令夏溪感到奇怪的是,路遇琛站在她面前,却未曾开口说什么,就只是用他的黑眸紧紧的盯着她。 即便是这样,也让夏溪觉得有些压迫,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不亏是商场上的天之骄子,就他散发出来的这份气场,恐怕没有人会不折服。 他不说话,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让他人的心里想法暴漏在他的目光之下。夏溪觉得老天爷似乎格外的偏爱这个男人,把最好的都赐予给了他,这个男人,天生就是做王者的料子……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还是没有说什么,夏溪感到很尴尬,不得不开口:“路,路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路遇琛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夏溪联想了一下,心想自己跟他的交情也只限于那天他借自己钱的事儿上,难道他这次来是打算跟自己要钱来的吗? 她很想否认这个想法,可是,除了借给自己钱之外,两个人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交集…… “路先生,真的抱歉,上次欠您的钱一直没有还给你,是这样的,我朋友借给我的卡,我只取出来了手术费,您借给我的钱,我现在马上还给你,好吗?” “你现在有现金吗?” “呃,没有,不过给我五分的时间就好,我去取款机取一下钱。” “你知道你的五分钟来说,对我有多重要吗?” 夏溪知道,像他这样的大人物,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贵,她犹豫了一会,开口:“这样,您看行吗,我待会把钱转到您的网银里面,这样就不会耽误您的时间了。” “我不是来找你要钱的。”那笔钱对于他来说,无关紧要。 “我知道,但是这笔钱我是一定要还给你的,这是我应该做的。”毕竟夏溪平时就连找人借钱都会不好意思。 路遇琛挑了挑眉,深深的看着她,但他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谈下去,转而说道:“你怎么会在医院里?” 夏溪没想到他会突然之间转移了话题,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他:“是我的妹妹她身体出了一点问题,所以才会来医院的。” “你还有个妹妹?”路遇琛蹙眉:“她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以至于要来医院。” “呃……”这貌似不管他什么事情吧,果然越帅的男人越喜欢八卦吗?他这样倒是有点刨根问底了。 见她的神情有些不自在,路遇琛心里了然,不在继续追问下去,他沉吟了会,低声问道:“这家医院的费用这么贵,你有钱?” “有,那笔钱我会尽快还给您的,正好现在我手里有钱。”夏溪的脸上勾起了一道笑容,对着他轻声说道。 路遇琛则是自动把她后面的话给无视了,然后似笑非笑的问她:“又是借的钱?” “是啊……”又没找他借,他干嘛要用这种眼神看她? “对了,听说你是s大的高材生?”路遇琛又是问道。 “嗯,怎么了?”他不会在暗中调查过自己吧…… “你主修的是中文专业,这个消息也是对的吧?”对于自己属下的调查能力,他还是颇有自信的。 “你连这个都知道?” 路遇琛挑眉,没有回答她,然后将她从上打量到下,询问:“你将来有什么理想吗?喜欢什么样的工作?” “你也知道,我原本是做老师的,但是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我以后只能慢慢再找对自己胃口的工作了。” “我真是搞不明白,你这个女人,脑子里装的究竟都是什么,你所在的这家学校,别人想进去都进不去,你竟然想辞职?是不喜欢老师这个职业吗?” 夏溪心里苦笑,她哪里会不喜欢老师这个职业,不然当初也就不会听启然的劝说做老师了,只是,路遇琛不知道,她是被炒了鱿鱼,而非自己辞职。 夏溪看着他,就准备开口回答他,可是话还未说出口,陈博然就面色焦急的走了过来,两个护士跟在他左右,神色同样不怎么好,夏溪正疑惑着,就听见有人开口:“这可怎么办才好呀,陈医生,医院里的血液根本就不够用了!” “怎么又是你?老是在重要的时候出差错,立即向其他医院申请支援血库!”他叱骂了一句之后,脸上又是恢复了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陈医生……”那护士显然很窘迫:“我已经申请过了,可就算最快,也需要一个半小时左右的时间,病人肯定不会撑到那个时候的。” 陈博然蹙眉,显然是在想着计策,夏溪看出来了情况的紧迫,她想了想,最后还是来到了陈博然的面前:“陈医生!” 路遇琛见她还未回答自己的话,就跑到了别的男人的面前,有些不悦。 陈博然听见了叫喊声,她看到了夏溪,自然也看到了跟在她身后的路遇琛。 “夏小姐,你有什么事情吗?” “陈医生,请问病人需要什么血型的血液?”夏溪直奔主题,倒不是她想当好人,只是她也做不到见死不救。 “整个s市都没有几个人是这个血型……”陈博然看着她:“是rh阴性血。” 夏溪大感意外,因为她正是这个血型,在夏溪刚刚懂事的时候,夏妈妈就比较担心她会生病,因为她的血型特殊,一旦生病,医院的血库不足,就会出现生命危险! 恐怕一千个人之中,也找不到一个是rh阴性血这个特殊的血型。 这个病人,跟她有着一样的血型,冥冥之中恐怕也是有缘分,她没道理不救她的…… 陈博然没想到麻烦竟然这么快就解决了,夏溪竟然是rh阴性血:“夏小姐,你真的是rh阴性血?没在跟我开玩笑吗?”现在的情况紧急,根本就不允许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当然没有!”夏溪很肯定的说道:“我从小就知道我的血型了,以前上初中的时候体检,也显示我是rh阴性血,我很确定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 路遇琛听着他们俩之间的谈话,目光又重新落在了夏溪的身上,这个小女人,这么娇小,怎么智商老是呈负数的,她竟然要献血?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献血这个项目,现在这个社会,已经很少有女孩子去实施了,她当自己的血液源源不尽还是怎么?竟然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献血? 陈博然看着路遇琛,然后挑眉说道:“哟,这是什么风把路哥给吹来了?刚刚见到了明生,这会又见到了你,你们两个,还真是冤家路窄。” 蓦地,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紧说道:“叙旧的话留在我手术之后,等我做完手术给你打电话。” 夏溪看着身旁的路遇琛,他没想到,路遇琛也和陈医生认识,那么,就是说明,这个陈医生来头也不小了? 路遇琛看着陈博然,蹙眉问道:“把事情说清楚再走。” “这不,冷寂刚刚把只俏送了过来,她现在正难产着呢,她这一出事情,可把冷寂给急坏了,好了,路哥,详细的留着以后说吧,我得马上去动手术了。” 陈博然虽然是个好玩的性子,可他也分得清哪边轻哪边重,说完,他就对着夏溪说道:“夏小姐,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我们现在马上去验血。” 说完,也不等夏溪反应过来,就直接抓着她的衣袖子大步离开…… 他们身后的路遇琛的眸色陡然变深…… rh阴性血,这样的血型,真的会只是巧合吗?rh阴性血比较罕见,所以,又叫熊猫血,是非常稀有的血液种类。因为其极其罕见,所以被称为“熊猫血”。 路遇琛握紧了拳头,也跟上了他们的脚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夏溪这个女人会打断他的计划,本来,他是打算要去赵妈妈的病房,既然已经答应了明生会帮他转达,他自然不会反悔。 但,他现在的脚步竟然不听使唤的跟着夏溪去了,夏溪要去献血,并且她的血型是罕见的rh阴性血,这一定不会是巧合的…… “路哥,你怎么也跟着过来了?”陈博然见他也跟了过来,有些愕然,随即问道。 “嗯,想过来看看,对了,怎么没叫张芬,她的血型应该符合的。” “路哥,你也不知道,张芬她现在没在国内,等她到医院的时候,只悄恐怕都奄奄一息了…… 夏溪能猜的出来,路遇琛不禁认识陈博然,恐怕就连病房里那个叫只悄的女人也都认识。 陈博然先是带着夏溪去验血,结果表明她的确是rh阴性血之后,才带着她去10号病房去抽血,夏溪看着自己的血液被一点一点的抽出来,她的脑子有些眩晕,事实上,她有些轻微的晕血。 很快,她的血液被装到了一个透明色的小筒里,她的身体本来就虚弱,再加上少了这么多的血液,让她一时间呼吸有些喘,但却还是保持着笑容。 “护士小姐,这些血液就够了吗?如果不够的话,你还可以继续抽的,我还好,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应,如果待会血液不够的,岂不是又要挨扎?” 路遇琛站在她和护士的面前,看着她的小脸已经苍白到没有一丝血液,还故作坚强,不由的眉毛蹙起,这个女孩,该说她是傻还是善良? 只是,还没等路遇琛开口,陈博然就已经开始嘱咐起来。 “夏小姐,你这个身子,这些血液已经是最大的负荷了,不能再抽血了,以后多补血知道了吗?” 陈博然看着眼前这个娇小的小姑娘,一时之间有些感叹,她实在没想到最后关头竟然是夏溪出马帮助了只悄:“其实,夏小姐,我真的很佩服你的这份心,对于一个陌生人都能慷慨的给予帮助,但是,凡是适度,你又不是机器人,不能抽太多的血液,不然,你以后的身体会更加虚弱,夏小姐,谢谢你了。” 他这么说,夏溪反倒有些扭捏起来,事实上,她并不认为献血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陈医生,您别这么说,这算多大点的事儿啊。” 护士将她的血液收集好放到指定的消毒柜后,突然内线电话响了起来,她连忙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去接起,几分钟后,她回来,脸上尽是欣喜之色。 “陈医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刚刚c院打电话过来,说是找到了个rh阴性血的人,c院说她现在正往我们医院来呢。” 陈博然的表情立即变得欣喜起来,他沉吟了一会,然后交代道:“你现在马上拿着夏小姐的血液去检查。” 他的话无疑让夏溪的心里有一丁点的不舒服,她咬着唇,出声解释:“陈医生,你放心吧,我的身体很健康的。” “夏小姐,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怀疑你的血液有问题,只是出于手术的重要性,做个必要的检验而已。” 陈博然现在对夏溪的观念可是彻底改变,实在是因为她的举动让他大感意外、 “没关系的,陈医生,我知道了,你不要误会,我还以为你要急着做手术呢。”夏溪的脸蛋有些微红,她对自己的身体健康再了解不过了。 陈博然对她笑笑:“这次的事情,多亏你的帮忙了,夏小姐。” “没关系的,陈医生,这是我该做的,救死扶伤嘛,你先忙吧,我要休息休息了。” 夏溪的身体虽然健康,但是却很虚弱,所以她此时觉得眼前有些花,嘴唇也因为失血过多而染上了苍白,但她却不后悔,对于她来说,救了一条人命,真的是一件很令人骄傲的事情。 “好的,我待会要去做手术,夏小姐,我看你的脸色有些发白,你先留在医院别走,让路哥送你去会客室。” 路遇琛听见他的话后,脸色立即变得不悦起来。 陈博然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立即说道:“路哥,你就行行好吧,现在夏小姐的身体状况,估计没办法独行,看在只悄的份上,你就送她去吧,我现在要马上去做手术,不多说了,有时间,我请你和明生喝酒去。” 说完,也不管路遇琛是什么回答,就迈步转身。 路遇琛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随后目光又落在了夏溪的身上,看着她捂着自己的胳膊,垂着一张小脸,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他脸上的不悦更浓了…… “走吧,我带你去会客厅。”半响后,路遇琛见她没有什么动作,不由主动开口。 夏溪抬眸看向他,对他投去感激的目光,但是……莫名的,她就是不想和他接触,她听见自己开口说:“路先生,你不用带我过去了,我要等手术完才过去呢,放心吧,我身体好着呢。” 路遇琛并没有离开,而是定定的站在她的跟前:“不去会客室休息,呆在这里干什么?” 说完,他竟然随手拿出了一只雪茄和打火机来,夏溪惊愕的看着他的动作,这个男人,是想要在医院里抽烟吗?他难道不知道像医院这种公共场合是不允许吸烟的吗? 夏溪最讨厌吸烟的男人,明知道有害健康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只是……令夏溪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男人就连吸烟的动作都是这么的优雅,只见他慵懒的吐出几圈透明色的雾体来,使得他的脸竟然有了一股朦胧的梦幻之感…… 她回过神来,然后轻缓的回答:“我如果走了的话,如果手术中出现了什么意外,需要用血怎么办,没准会有生命危险呢。” 路遇琛着实被她的这番话震惊到了,打量着她的鹰眸仿佛是想要把她整个人都看透似的。 他吐出来的烟雾喷溅到了夏溪的脸上,一时之间,她只觉得有些不适应,小脸憋得通红,最后忍不住发出声音。 路遇琛看着她,神色有些恍惚,察觉到了她的咳嗽声之后,他竟然脸色难看的将还未抽完的烟扔到了垃圾桶中:“你这话的意思是,如果待会手术出现了问题,你还打算继续抽血吗?” “陈医生的手术那么高明,手术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但是凡事都有意外嘛,而且,你也听到了,病人是在产房,如果大人有危险的话,宝宝肯定也会跟着有危险的,我没办法对两个生命袖手旁观的。” 这番话听在路遇琛的耳朵中,却变了味道,他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真是个乐于助人的好女孩。” 夏溪自然也听出了他话中的讽刺,她的小脸又红了,连忙说道:“其实,我也没那么乐于助人啦,你也知道,rh阴性血型极为罕见,所以我很担心我将来身体出了问题,也会出现她这样的状况,所以,我献血供她使用。” 她顿了顿,继而说道:“我相信因果报应,今天我抽血救她,如果我以后生宝宝的时候缺血,一定也会有人来为我抽血,所以说,我这么做,只是图个心安罢了,算不上乐于助人。” 夏溪这么对他说道,没有血色的脸颊上浮现出了一丝小小的笑意,事实上,她的确是这样想的,虽然,她未来生宝宝的时候,可能不会发生这样的状况,但是,能够救一条人命,对她来说,也是一件能让她满足的事情。 多行善事,总不会出错的。 路遇琛垂目看向她,才发现她的脸是真的很小,而那双眸子清澈的不含任何杂质,此时嘴角上还挂着一丝明媚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觉得,那笑容无比美丽…… 她真的是很纯粹的在笑,他长这么大,好像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纯粹的表情,一时之间,心里莫名涌出了一股道不明的烦躁来,他眯起了眼睛,声音低沉中带着鄙夷:“你这样做能得到什么?” 夏溪有些不理解他的鄙夷从哪里来,只能照着本意的开口:“我献血又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单单能救回一条人命,这就够了不是吗?” “你干脆把你的血液全部奉献给医院好了,这样没准后人还会帮你立下个丰功伟绩。”说完,他想也不想的扣住了她的手腕,直接拽着她向前走去:“你到底有没有常识,抽了那么多的血,再继续抽的话身体会垮掉的。” 夏溪没料到他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动作来,一时之间没有防备。他的动作太大力的,扯的她只觉得双眼又发黑了…… “路先生,你能不能轻一点,你这样用力我的手腕很疼。”夏溪不免惊呼,她也搞不懂路遇琛的表情为什么一下子会变得这么阴沉,并且刚刚坐的时间久了,猛地被他这么一拉起来,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难受的紧。 路遇琛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的小脸都皱成了一团,浅浅的眉毛蹙着,脸色也没了血色。 “你没事吧?”路遇琛关切的询问,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的动作可能太突然了。夏溪勉强对他摇了摇头,然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的头好像都要爆炸了一样。 “夏溪?”路遇琛觉得她很不对劲,见她的身体有些发飘,手便不由自主的握住了她的腰,夏溪的脑子乱乱的,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只觉得有人搀扶着她,她便下意识的对他投怀送抱了起来…… 夏溪勉强依着仅有的意志,就想要离开他的怀抱,这样的行为在她眼里自然有些过分,但她刚想离开,就感觉脑子好像要爆炸了一样的疼,还不断发出刺耳的声音,浑身都软的没有力气,只能这样姿势爱昧的躺在他的怀里。 路遇琛倒是没有多想什么,紧紧的环着她的腰,神情还有那么点焦急,夏溪虽然头晕,可依旧能感觉到自己与他紧密贴合的身体,只是身体实在太难受,她根本没力气去想别的。本能的紧闭着眼睛抓住了路遇琛的衣领。 她的反应实在太不正常了,路遇琛的浓眉紧紧的蹙着,他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抖,浑身都冒虚汗。 “该死!” 他轻啐了一句,然后蹙着眉将她给了她一个公主抱…… 这个女人多少斤?怎么体重会这么轻?路遇琛垂暮看了眼怀里的女人,苍白的小脸,削瘦的骨架,还真是让人心疼的样子。 他直接将她抱到了vip病房,随意的将她扔在上面,有个护士见他是个熟面孔也就没阻止。 一股漫天无尽的冷意和心慌席卷着她娇小的身子,她没有力气去拉被子,只能用胳膊环住身子,不断的发抖,眼前一片模糊。 迷迷糊糊中,耳边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她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不会有出什么事吧?” 接着,她听见一个从未听见的声音:“在她抽血之间,没给她做个详细的检查吗?她平时的身体很虚弱,一下子抽了这么多的血,身体肯定会承受不住的。” 夏溪觉得脑子越来越沉,路遇琛沉着眸子盯着她微颤的睫毛,半响后,把病床上的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将她裹的严严实实的,后又探了探她的额头,确认她没发烧之后,才坐到病床旁边,盯着她昏睡的小脸发呆。 她能感觉到,有一双温厚的手在触碰着她的额头,那是谁的手?她努力的想要挣开眼睛去探索,可却抵不过眼皮的沉重。 “乖,睡吧……” 许是这道声音太过温柔,太过熟悉,让她被寒冷包围着的身体竟然涌出了一丝丝的温暖,随后,意识一松懈,后来的事情,她便都记不清了…… 夏溪的思绪有些混乱,好像有好多好多曾经被她遗弃的记忆纷纷涌来。 迷糊中,她好像又看到何启然的脸,他狰狞的笑着,将自己扒光,送到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床上。接着,她好像看到路遇琛的脸,他的脸布满了阴森和冷漠,死死的抓住了她的脖颈,让她说出幕后人是谁。 她拼了命的挣扎,却又看到了何启然深情的脸,他跟她解释,他向她忏悔,他说以后会加倍的对她好…… 她又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爸爸喝醉了回来,心情不爽就会拿妈妈发泄,而悠然,她捂着肚子,下身不断的留着鲜红的血液,求着她救她…… 这一宿对于夏溪来说都太过折磨…… 第二天早上,她只觉得头痛欲裂,意识渐渐清醒…… “陈医生,我女儿她不会有什么大碍吧?” “放心吧,阿姨,夏溪她只是贫血造成暂时性的昏迷,休息几天就好了。” “谢谢你了,陈医生……” 夏溪蹙着眉,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夏母拉着她的手,见她醒了过来,脸上的担忧才少了一些:“小溪,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妈。”夏溪反握住夏母的手:“你女儿我的身体强壮着呢。” 夏母看着她本来就虚弱,好努力想要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不由鼻子一酸,她拥住了夏溪:“你这孩子,怎么还是这副脾气,出了什么事情也不跟我这个做妈的说,就藏在心里。” “妈,我没事的。”夏溪见夏母这样,心里也不好受。 “什么没事,没事你的脸色怎么还会这么差,你明明知道自己身体虚弱,怎么还要抽那么多的血,你就不怕真出什么事情吗?小溪,你老实告诉妈妈,你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委屈,我记得你以前身体很好的,是不是你平日里的钱都给了妈妈,自己都不吃东西?小溪,妈对不起,妈对不起你啊……” 第273章 “什么没事,没事你的脸色怎么还会这么差,你明明知道自己身体虚弱,怎么还要抽那么多的血,你就不怕真出什么事情吗?小溪,你老实告诉妈妈,你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委屈,我记得你以前身体很好的,是不是你平日里的钱都给了妈妈,自己都不吃东西?小溪,妈对不起,妈对不起你啊……” “妈,你别这么说,我这些年过的很好,就是前阵子工作太忙了,所以才会虚弱的。” 夏溪看着妈妈日渐苍老的脸,有些心疼,妈妈任劳任怨的活了一辈子,好像从未跟她抱怨过什么。她之所以这么努力的工作,就是想让妈妈的生活过的好一点。 “妈妈,病房里,怎么没有其他人?”其实她想问怎么没见到路先生?她记得自己昏倒前是和他在一起的。 只是,看遍了病房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哦,你是说陈医生吗?陈医生已经离开了。” “陈医生?就只有陈医生吗?” “对啊,怎么了,小溪?” “没什么……” ** vip病房原本有三个床位,但陈博然对夏溪的印象很好,此时见她身体这么虚弱,就把三个床位临时改成了二个床位,方便她和夏悠然两姐妹俩的休息。 此时此刻,vip病房里只有她们两姐妹。 夏溪可能是贫血的原因,这几天特别嗜睡,常常要睡到下午才能醒,不过,可能是睡的觉过了,到第三天的时候,夏溪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充满了活力,脸色也变得红润了许多。 夏母从小就教育夏溪姐妹,告诉她们要乐于助人,但她要是知道夏溪的身体虚弱,当时一定会阻止她献那么多血的,是她没照顾好女儿。 “妈,你看你,又这副样子了,我这不是恢复的挺快嘛?以后我不会因为工作再忽视身体了,好吗?”夏溪只得这样说。 “小溪,以后等你的身体不虚弱了,才能献血,知道吗?而且,虽然妈希望你乐于助人,但妈是希望你在自己不受到伤害的情况下,再去帮助别人,知道了吗?” “妈,我都懂的,以后我会多吃点有营养的,再说,我又不是每天都献血,不要这么担心啦。” “你这孩子,就学不会让我省心。” “妈,那种情况,容不得我考虑,当时医院血库缺血,偏偏病者是rh阴性血,你也知道这种血型有多特殊,我怎么可能见死不救,那可是两条命呢。” “妈知道,陈医生都和妈说了,现在母女平安。夏溪,你这件事做的很对,好孩子,妈希望你不要像你爸爸那样冷血才好,小溪,妈妈有时候真的很感谢上天把这么好的宝贝女儿赐给我。” 夏母说着说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神情变得很难看:“我真不知道你妹妹是怎么想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到后来才知道,我问她什么,她都不说,这可怎么办才好!” 她看向了另外一张病床上躺着的夏悠然,眼神又是心疼又是恨,抿着唇,眼角有些湿润。 夏悠然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依旧那副姿态,什么都不说。 她的神情好像还有一丝忧伤,又有着一丝木然,做完手术到现在,她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饭也不吃,水也不喝,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夏母蹙了蹙眉,有些心疼,却又有些生气,不想看到她这个样子:“小溪,你好好休息,妈先出去了。” 夏溪点头,见着病房里没有了任何人之后,她才来到夏悠然的跟前,握着她的小手,轻声问道:“悠然,你不要害怕,告诉姐姐,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 夏悠然看着她,一直抿着唇,突然,她的泪水就像是控制不住了一般,簌簌滚落。 看着她哭的这样伤心,夏溪也急了:“悠然,你不要藏在心里好吗?这件事情,他难道不要负责任吗?告诉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 “姐……”夏悠然红着眼睛去看她,她苍白的小脸上是一抹无奈的笑容:“算我求求你了,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些事情了。” 说完,她侧过脸,再次沉默了下来,夏溪原本想问出点什么,现在悠然这副样子,她又怎么能再问? 这个傻丫头,才刚刚成年,到底是谁把她妹妹害成了这样,悠然从小被她和妈妈宠着,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委屈,夏溪一想到妹妹才这么大,就要经历流产,忍不住一阵头疼。 “悠然,你不要放在心上了,好好把身体养好才最重要,放心吧,你不想说,姐不会强迫你的,姐想,既然你都为了他付出了这么多,是该让他知道知道的,如果这个男人各方面还不错,姐和妈都不会反对你们在一起的,傻丫头,这种事情,你一个人来面对,心里一定很疼是吗?你流产的事情,没告诉他吧?” 夏悠然怔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抓住了夏溪的胳膊:“姐,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的心里真的好疼好疼!” 夏悠然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夏溪见她这样,放下了心,如果她还是继续面无表情,沉默着不说话,她反倒是要担心了。 “姐,姐!我真的很难过,我好恨自己,恨自己不争气,我也后悔,后悔自己年少无知,姐我只求你和妈妈不要再提起这件事情,我和他没关系了,没关系了……” 夏溪握着她的手,为她擦掉了眼泪:“傻丫头,有姐姐在呢,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姐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夏悠然点头,她将头埋在膝盖里,继续哭着,夏溪不知道她哭了多久,只知道她不哭的时候,眼里的灵动早已没了,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郁郁寡欢的。 下午的时候,夏溪正躺在病床上看书,过了一会儿,就听见一道男声传来。 “夏溪,恢复的怎么样了?” 原来是陈博然,为了表示感谢,他的手里还带了一大堆东西过来,多数是补血的。 夏溪笑着对他点头:“陈医生,我恢复的蛮好的,现在身体已经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了。”说着,她看向陈博然身后的陌生男人,有些疑惑,他是谁? 依照夏溪的观察,这两个男人绝对是认识的。 “夏溪,这是你救的那位母亲的先生,他是专程要来感谢你的。”陈博然看出了她的疑惑,自然而然的解释道。 “夏小姐,多谢你救我太太了,如果没有你的话,这次的事情恐怕会麻烦很多。”男人的语气是感激虔诚的,这让夏溪有些小小的不好意思,她忙说道:“先生,你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夏小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你收下。”说着,男人把手里拿着的红包递了过去:“这里有一万块钱,如果你以后你遇到困难,可以来找我。” “这钱,我不能收。如果我收了这笔钱的话,就好像是我冲着钱才会救你太太的,我心里会很不舒服的。我最近比较倒霉,要做好事积德嘛,所以,这钱,我是不会要的。” 男人有些愕然,但看她的态度,索性也就没继续说什么。后来,他接了个电话,说是临时有些事情需要去办,就带着歉意和感谢离开了。 转眼间已经到了下午,陈博然却没想到夏溪吃的竟然是面包,他的眉宇微蹙,这人不知道自己的身子虚要补血的吗? “夏溪,面包是没有营养价值的。” “啊?”夏溪有些脸红:“没关系,我比较喜欢吃面包。” 实际上,她把好吃的都留给了夏悠然,悠然吃的是牛肉饭,卷饼,还有一杯果汁,她只吃面包就好了。 “你这样吃下去的话,身体会越来越差劲的,喏,人家不是给你买了补品嘛,待会我去找人做了给你送过来。” “其实,没有关系的,这样麻烦你,多不好。”而且,她已经习惯泡面和面包的生活了。 “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说吧,他打了个电话,交代了几句,不一会,就有一个岁数比较大的中年女人进来,手里还端着燕窝和汤。 “吃这个吧,这个很补血的,对你的身体也有好处。”说完,陈博然对着旁边的夏悠然说:“也给你带了份,你的身体和你姐姐差不多,都需要补血的。” 夏悠然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面色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然后点点头,只是,她桌子前的饭和菜,一直未动过一口…… “对了,夏溪,我们俩也算是有缘,不如交个朋友吧?”临走前,陈博然这样说道,夏溪自然是不会拒绝。 “好啊。”能够有个医生做朋友,也不错呢,而且,她平时比较不爱说话,所以还真没有几个能说话的伴。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以后有时间的话,我请你吃饭。”陈博然把电话号码写给了她:“你的电话号码我已经有了。” “呃?”他怎么会有自己的电话号码? “伯母给你登记病历表的时候,留的是你的手机号。” 原来是这样…… 过了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夏溪恢复的已经差不多了,就办手续出了院。 “小溪呀,妈妈今晚就住在你那里吧,正好看看你是怎么好好照顾自己的。”夏母就这么走了,自然是不放心的。 夏溪的脸色一变,她犹豫了会儿,说道:“妈,这个不大方便,因为最近的事情比较多,所以我现在住在同事家里,你去的话,会让她尴尬的啦,而且,她这个时间应该在家的。” “小溪,你老实跟妈妈说,你是不是缺钱花?不然怎么会跟别人一起住呢?”夏母蹙眉,眼神有些心疼。 夏溪忙摇头:“妈,你想到哪里去了,你也知道我这个性子的,能省钱,自然是要省的,而且两个女生住在一起,什么事情也都比较方便,你不要担心。” 夏母听她这说,这才放下了心:“以后这种事情,都要跟妈说一声,知道了吗?” “好。” “对了,小溪,悠然的事情,你不要对任何人说,包括启然,你知道了吗?”夏母知道夏溪的性格,对启然依赖着呢,什么事情都会告诉他。 提到何启然,夏溪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她对何启然付出的是所有对爱情的期望,可惜他却狠狠的泼了自己一盆凉水,让她对爱情这两个字眼感到害怕。 “妈,这种事情,我怎么会和他说呢?”夏溪的语气有些低,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夏母还是较为了解的,此时,见她这样,她有些疑惑的问道:“夏溪,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你出了这种事情,启然怎么一个电话都没给你打?” “妈,我和启然感情那么好,怎么会生气呢,你不要多想了。”夏溪的嘴角硬是扯了抹弧度:“这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他呢,这段时间,工作上的事情,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 “你这样说,妈就放心了,好孩子。”夏母握住了夏溪的手:“小溪,时间也不早了,妈跟悠然要去车站了,不然到时候该赶不上车了,记着,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及时和妈妈说,不要藏在心里,钱不够,跟妈要!” “妈,我这几天没准还要升职呢,哪里会缺钱花,喏,这是我的工资,你先拿去花吧,悠然毕竟刚做完手术,给她吃点好的。”说着,夏溪从包包里拿出了一沓钱出来:“妈,以后我再往家里汇钱,你避着点我爸,不然他又该都花光了。” “傻孩子,你现在什么情况妈还不知道吗?你呀,从小就是这样,就只会为别人考虑,从来不考虑自己,看你把自己的身体都累成什么样了,放心吧,妈有钱呢,而且,从你工作开始,一直给妈汇钱,妈手里的钱够花,唉……” 提到了夏父,夏母的神情有些糟糕:“这件事情,我怎么可能告诉他呢,小溪,你别担心妈,妈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学不会照顾自己吗,下次发工资你留着自己花。(..info)” 夏溪没说什么,只是看了眼夏悠然,小声说道:“妈,回去不要责怪妹妹。” 夏母叹了一口气,然后点点头:“放心吧,妈有分寸,听妈的话,以后不要再往家里寄钱了。” 夏溪嘴上应着,可以后还是要按月给家里寄钱的,趁着悠然和妈妈没注意的时候,她把钱悄悄的装到悠然的行李包里,约莫过了十分钟的时间,夏溪的电话响起,是夏妈妈打过来了,夏溪知道,妈妈一定是发现了那笔钱。 “小溪,妈妈不是说了,不要这笔钱的吗,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夏母的语气虽然带着点责怪,却又有一丝心疼。 “妈,你养了我这么大,现在也是要我报答你的时候了,这钱,你就放心花……” 妈妈的白头发好像比以前更多了,夏溪这么一想,心里有些微微发酸。 夏母的声音有些哽咽,最后她叹了一口气,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嘱咐道:“小溪,你记着,以后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难,你要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妈妈,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妈妈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妈,我知道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妈都多大人了,难道还照顾不好自己吗?倒是你,不要老舍不得花钱,以后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能让身子再虚了,知道吗?” “放心了,妈,不说了,电话费蛮贵的,我先挂了……”说完,夏溪便挂断了电话,她的眼神有些空洞,不知在想什么。突然,她的鼻子有些发酸,接着眼眶湿湿的,泪水就这么不经意间滑落。 她再一次尝到了泪水的味道,真的很咸很涩。 抽了抽鼻子,夏溪将脸上的泪水用手抹掉。 她不能哭,她不能倒下,如果她倒下了,谁来照顾妈妈和妹妹? 衣兜里的电话震动了起来,夏溪奇怪的看着上面的来电数字,有些疑惑的接下:“喂?” “夏溪?” 夏溪一愣,她的听力还算不错,所以一下子就听出来这是明生的声音,她轻点了点头,回应道:“是我。” “嗯,下午你要是有时间的话,来警局一趟。” 夏溪的眼瞳一下子流露出光彩:“赵警官,是不是找到钱包了?” “嗯。”赵明生的声音倒是没有多大的起伏,他淡淡的应了声,然后道:“你有时间的话就过来,核实一下。” “好,我马上过去。” …… 夏溪没做停留,直接去了警察局,因为她来了几次,警局的人对她也不算陌生,所以就让她直接进了赵明生的办公室。 赵明生正在写着什么东西,她怕打扰到他,就悄悄的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静静地等候。 终于,赵明生忙完了,注意到了夏溪,他的浓眉一挑,有些诧异:“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看你在工作,所以不好意思打扰你。” 夏溪的话让赵明生的脸上溢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虽然嘴角的弧度不大,却让夏溪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赵明生,这个漠然冷酷的男人,他竟然也会笑吗?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的笑容…… “夏溪,给,核实一下里面的东西,看看缺了什么。” 夏溪很确定这是自己的包包,此时,包包上面沾了些许的土渍,但她还是能一眼认出,这包是当年何启然送给她的,她用了很多年,包包也有些显旧。 她拿起包包,翻了翻,让她庆幸的是,比较重要的东西都没丢失,证件还在,现金竟然没丢失。 “重要的东西都没有丢失。”夏溪的脸上溢出的笑容:“其实这包包里本来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这证件对我挺重要的。” “找到就好,你在这里写下你的名字,包包你可以拿走了。” 赵明生递给了个单子,夏溪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找回了包包,她的心情都变得欢快了很多:“谢谢你,赵警官,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真的很感谢你!” 赵明生看了她一眼,依旧是那副淡漠的样子:“这是我应该做的,以后如果有机会,请我吃顿饭就好了。” “一定!” …… 目送着夏溪离开,陈博然也不知突然从哪里冒了出来,在他的身后幽幽的说道:“还真有你的。” 见他没说话,陈博然撇撇嘴:“不过这丫头的智商也真是低,她也不想想,小偷既然偷走了她的包,她怎么还可能找回钱。” “她的思想比较简单,不复杂。”赵明生淡淡的评价:“不过,还是头一回见你这个奸商这么好心。” “她不一样……”陈博然评价:“我从来没见过她这么好心的女生,而且,她经历了这种事情,肯定要受打击的,看样子,她们家的生活好像挺困难的,被偷了钱包还丢了工作,妹妹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她没崩溃,我已经很佩服她了。” “是吗?” “当然了,你是没有看到,她生病的时候连口菜都舍不得吃,只舍得吃面包,而且,这钱也不属于是我的,夏溪救了悄悄,老管肯定是要给这笔钱的,只不过现在是换了一种方式送出去了,不然的话,依夏溪这样的性格,肯定是不会收下的。” “你该不会是对她有意思了吧?这么殷勤?”赵明生淡淡的瞥了一眼,不冷不热的说道。 “你想到哪里去了,她这叫好人有好报懂不懂……”陈博然笑着说道:“估计夏溪肯定是没想到,这钱的来路。” 是了,夏溪之前包包里的钱早就被小偷偷走了,而这笔钱,则是陈博然的“回报”。 “对了,明生,你知不知道,路哥和夏溪是什么关系?他们俩的关系好像不太正常哦,上次夏溪不是主动要献血吗?路哥说我连个身体虚弱的女人都不放过,没有医德,啧啧,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路哥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呢,也不知道他们俩究竟是什么关系……” 现在证件和钱都找了回来,她自然先是联系了之前的房东,把房租给交了,房租的价格倒是蛮便宜,一个月九千,一室一厅一卫,设备比较齐全,只不过有些陈旧。 夏溪将新家打扫了一遍之后,就徒步来到了高阳这里。 高阳将她的行李保管的很好,这让夏溪不由有些感激:“高阳,真的是太谢谢你了,这么帮我。” “举手之劳,夏溪,你的东西,我来帮你搬吧,看你的脸色最近有些差呢。”高阳说完,也不等她回话,就自顾自的拎着她的行李离开,夏溪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跟上他的脚步。 将行李送到夏溪的家里之后,又帮她忙活了一番,这才有时间和她聊天。 “夏溪,现在一切都定下来了,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夏溪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她想了想,这才回答道:“也没有什么想法,现在最要紧的是找个对自己胃口的工作,不然的话,要饿死在大街上了。” “夏溪,我有的时候真的很佩服你,一个女孩,这么坚强。”高阳由衷的对她有种心疼的感觉。 “没办法啊……”夏溪故作轻松的耸耸肩:“如果我不坚强的话,没有人会替我坚强的。”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之后,高阳看时间不早了,就准备离开。 “夏溪,我的手机号码不会变,你以后遇到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告诉我。” “嗯,高阳,那笔钱,我现在暂时没有办法还给你,我到时候找到工作,发了工资之后,马上就还给你。” 找回来的钱,夏溪用在房子上了,而高阳借她的钱,则是用在妹妹的手术费上,剩余的,也全全交给了妈妈。 “我说过,我现在不缺钱,你不要觉得有负担就好,我先走了。”高阳微笑着看她,然后转身离开。 夏溪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发证,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比较多的…… ** 夏溪最近一直窝在家里等消息,她在一个工作网上投了好几份自己的简历,也有许多给回应的,有的是工资高,但不适合他,有的则是工资太少了,她要照顾妈妈和妹妹,工资太少,肯定满足不了她的需求。 而且,她的专修中文的,之前也只有当老师的经验,她也有想过当个文员之类的,但因为缺乏经验,公司不肯收她。 至于…… 做老师…… 夏溪也有想过,只是投给了几家学校自己的简历,对方都表示不缺老师,更何况,现在刚刚进入新学期,没几个学校会找新老师。 她从来没觉得原来找工作是这么难,身上的钱没剩多少了,又欠了一屁股的债,夏溪突然觉得有些疲惫,坐在床上,她的思绪有些放空,她一定要尽快找到工作才行,不然欠人家钱,心里总是不太舒服。 晚上,夏溪漫无目的走着,街边柱子上贴着无数个小广告和招聘信息,却都不适合她,夏溪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下去了,网上的简历都投的差不多了,根本没什么效果…… 她本来打算随便先找个简直工作做,却怎么都没料到,在这个时候何启然会给她打电话。 夏溪虽然不爱何启然了,但毕竟在一起那么多年,突然接到他的电话,心里避免不了的有些疼意。 她死死的咬着唇,努力不去回想着何启然给自己带来的伤害,他们两个已经完全没有关系了,他为什么还要死缠烂打的来找自己?先背叛的人是他,不是她啊…… 事实上,夏溪在上次挂断了何启然的电话之后,两个人从来没再联系过,她也不清楚这次何启然打电话来有什么目的,但是她就是这样的女人,爱的深刻,恨的固执,何启然背叛了她,她就永远不会再原谅他…… 所以,他们不应该再继续联系了。 夏溪叹了一口气,任由那噪耳的铃声响着,也不去管,只是,夏溪没想到何启然会如此锲而不舍的打她的电话,待到屏幕再次暗下去的时候,她看了眼未接来电,足足有十个。 她没有存下何启然的号码,却对那串数字尤其熟悉。 在第十遍结束之后,手机再也没有震动过,夏溪拿着手机,抿了抿唇,叹了口气。 她最怕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早在跟何启然交往之前,她就说过:我最怕,曾经最熟悉最亲密的两个人,最后形同陌路。 那个时候的何启然,那么温柔的看着她,坚定又深情的回答:夏溪,我永远不会给我们形同陌路的机会。 想到这里,她的眼角有些湿润,然后将何启然的电话号码拉黑,看着手机屏幕发呆。 往后的日子里,她不知道还能够相信谁,她跟何启然那么多年的感情,他竟然会为了仕途将自己的纯洁奉上,那么,她还能够信任谁? …… 第二天,工作的事情终于有了着落,听说离她不远处的小区里缺一个清洁工,这是夏溪朋友给她找的工作,夏溪没做过这方面的活儿,本来是想做个辅导老师,朋友却和她说,这清洁工的工资很高。 的确是很高,因为夏溪的学识比较高,而且之前也没什么不liang记录,小区领导对她很是赏识,便给她多出一倍的工资,夏溪不觉得做清洁工有什么丢脸的,只要能有钱赚,多辛苦她都不怕。 下午的时候,她就去小区上班了。 领导交给了她第一个任务,她拿着手里的纸条,几经周折之后终于找到了地方,唔……这里看起来还蛮繁华的,她的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站在门前,犹豫了好久,才缓缓的敲门。 她只是轻轻敲了几下,脸却已经红到了耳根处。没关系,夏溪,你一定要振作起来,抛下你的面子,面子几个钱?而且,你不偷也不抢,用自己的双手换取金钱,有什么不对的? 绝对不要面子,夏溪,你要认真的看待这份工作,反正一月只打扫二次,所以就算将来找到了全职工作,也不妨碍她做“清洁工。” 这样想着的时候,房门却已经开了,她扬起了大大的笑脸抬眸,当那张熟悉的俊脸映入到她的眼帘时,她整个人都僵住了,这算是冤家路窄吗?这个男人竟然是……路遇琛? 路遇琛也呆了下。“是你?” 夏溪呆呆的瞪大了眼睛,脸瞬间红了。她没想到会是路遇琛。 路遇琛也有些意外,她怎么会来?一怔后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 夏溪愣了下,有想遁走的冲动,却还是忍了,她是来工作的,于是,她沉静自己,道:“您好,请问您找了保洁员是吗?” “你?”路遇琛完全没想到。“你是家政介绍来的保洁员?” “嗯!” “进来吧!”路遇琛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做这种工作,一时间还真的很意外。 夏溪走进去,站在门口,光洁的大理石地面让她溅了一点污泥的鞋子显得那样的格格不入,下意识的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深呼吸,又道:“没想到是您?我欠你的钱,下次打扫时还给您,我今天没带那么多钱!” “你确定你要做保洁工作?”路遇琛皱眉,又扫了一眼夏溪,不理会她的话,那点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夏溪点点头,“我一定会努力做好的,保洁也是工作,靠双手吃饭我不认为丢人。” 她似乎误会了他的意思,他没看不起保洁员的意思,他只是觉得她可以做更好的工作,但他也没解释,反而问:“身体好点了?” “呃!”夏溪又是一怔,礼貌而客气的道:“谢谢领导关心,我没事了!我现在可以打扫卫生了吗?” 路遇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除了书房不许进入,其余房间都可以打扫,我想你应该受过专业培训了!知道哪些该干,哪些不该干!” “嗯!您放心吧!”夏溪点点头,拿了鞋袋套上,这才往里走去。 这间公寓很大,客厅足足有六十平,装修简单而大方,却不失奢华。 因为穿着鞋套,加上又是小皮鞋有三公分高的鞋跟,脚下一滑,一时一个身心不稳,整个身子栽到了一边―― “小心――”路遇琛低呼一声。 夏溪边已经做好了跟地面接触然后出糗的心理了,就在这时,腰间一暖,下一刻,整个人被带进一个坚硬而温暖的胸膛中…… “啊――”她连忙回头,望进一双深邃的黑眸之中。 夏溪心口一窒,出糗了! 男性冷硬的气息伴着呼吸相随左右,她不难听到来自他稳健而有力的心跳声,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心点啊!” “谢谢,谢谢你!”夏溪微颤了一下,连忙道谢着,脸红的如煮熟的虾一般。 心跟着不规则的跳动,不是心悸,而是一种惊惧,因为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起来,且充满了一股不屑。 “你想继续投怀送抱?”路遇琛挑了挑眉,却没松手,两人靠的还很近,维持一种暧昧的姿势。“之前在酒店,这次送到我的家里,夏小姐,你说这是不是一种甜蜜的阴谋呢?” 夏溪连忙敛下眸,很是窘迫,急急的解释:“不――我不是故意的!” “如果你这么迫不及待的非要爬上我的床……”路遇琛上下打量了一下夏溪,视线玩味而充满了危险,“那么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不如咱们商量下,你别做保洁员了,陪我怎么样?” “不!不!您误会了!”夏溪慌了,急切的解释着。“我不是那种人!” 路遇琛松开她,视线眯了起来,他眼睛原本就是内双,所以晃眼一看好像是单眼皮,这么淡淡地扬起来含着一潭笑意,似乎能摄人魂魄一般。“希望是我误会了,你确定刚才那不是主动地投怀送抱?” 她猛地抬头看着她,这个男人总是轻易的一句话就让她无处遁形。“我没有!” “哦?那刚才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要投怀送抱呢?酒店一次,这次直接送到我家来,你背后的那个人还真是处心积虑,夏小姐,有什么目的,你不如一次说清楚好了!如果有困难,我没准帮你解决!” 因为被他这么误会,夏溪感到窘迫,脸由红变紫,也感到屈辱,对她来说,何启然这个人,意味着过去那段不可再追的记忆,意味着大学时期甜蜜又青涩的时光,也意味着毫不留情的背叛外加被他利用的悲凉。不想被误会,夏溪低下头去。“路主任,您误会了,如果您不想让我做保洁员,我可以走!” 路遇琛望着她,“我没说不用你啊!” “我去做事了!” “夏小姐,我是说真的,做保洁员不如做晴人,你可以考虑考虑!”路遇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夏溪挺直了脊背,没有回答。 只有心里的苦涩让她皱起了眉头,他还是把自己当成了那种女人,但她真的不是。 无须解释,解释不清,清者自清,她还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面对这样的话,她认为是一种羞辱,她的心脏微微收缩,针扎般的痛楚开始不受控制地在体内各处细细的,尖锐的蔓延开来。 第274章 只是面对这样的话,她认为是一种羞辱,她的心脏微微收缩,针扎般的痛楚开始不受控制地在体内各处细细的,尖锐的蔓延开来。 她微微抬眸,坦然的面对着这个男人! 他瘦削刚毅的面孔,厚薄适度的唇抿着,似乎在等待她的回答。 夏溪静默了一下,以无比认真的语气道:“路主任,我只知道你是大领导,具体你做什么我一概不知,也不想知道,实验中学那天得视察我知道您身份高贵,之前是个误会,我是被人利用,但那个人是谁,我真的不想说,请你给我保留一点尊严可以吗?还有您刚才的话,我知道是玩笑,我会当玩笑听,现在,我去工作了!” 她转身,安静的开始了她的工作,不理会路遇琛那犀利的眸光,擦玻璃,柜子,擦地,一丝不苟,夏溪做的很认真,经过她手的地方都锃光瓦亮的。 路遇琛看到她的劳动成果,剑眉维扬,微眯的眼幽然深炯,唇紧抿着,极具男性化的脸孔微扬,此时,他的视线就落在跪在地上擦地的女子身上。 诚然,她做的不错,很合格的保洁员,甚至连沙发的缝隙里,她都打扫过了,污染区和洁净区分地很清楚,甚至连抹布也分得很清楚。 他坐在沙发上,慵懒的靠在后背上,狭长的眼睛眯起来看向她,黑眸里有着让人心动的慵懒。 夏溪不经意的一瞥,心咚地跳了一下,心想这个男人怎么就长得跟狐狸精似的撩人? “夏小姐,你多大了?”路遇琛状似不经意的开口, “二十六!”她毫不思索地答道。 路遇琛微微怔了怔,女人都很忌讳问年龄的,可是这女人却没有停顿的告诉了他,还真是直率。想到之前她贫血,现在脸色依然苍白,随口问道:“你不是说找工作了吗?怎么做起了这个!” “没找到合适的,暂时先找点活干!” “我找的是长期做的,我家里不希望老是换人,你能长期打扫?” “如果你这里只需要一周或者一月两次大扫除的话,我可以兼职的!”夏溪转头跟他说。 路遇琛微微皱皱眉,“那好,你的工作我很满意!以后你可以继续过来,每周两次,我若不在,可以通知你!工资就按家政公司说的付给你。” 他能客观的看问题,公私分明,客观说他比较满意她的保洁,所以也有打算让她一直帮他打扫的意思,当然还有点私心,想要知道到底是谁把她送到了自己的chuang上的,或者,她本身就是那种那人,总之他对夏溪有点好奇了。 “呃!好!”夏溪点点头,她又认真的擦着窗台,玻璃。 “外面好像要下雨了!”路遇琛突然说道。 “啊!”夏溪有些意外他这句话,看了眼外面,下的雨不小呢,而自己好像忘记带伞了。 今年的九月,雨水似乎格外多。 路遇琛听到她啊一声,不禁笑了,他笑时,只是嘴角微微上扬,牙齿一点未露,有些含蓄却又不做作。 夏溪一愣,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暗自懊恼。 路遇琛看看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了。 夏溪按照他吩咐,去卧室帮他换被罩,床单,然后要洗这些。等她按照吩咐把床单被罩放在洗衣机清洗时,他又问:“你会做饭吗?” “会!”她一愣后回答,不过工作没说要煮饭,也没说换床单被罩,只说擦地擦玻璃,没说干这个啊! “我想吃家常菜!”他突然开口。 她看了看他的厨房,很干净,刚才她看了一眼,冰箱里只有水,牛奶,然后什么都没了。“可是你家里好像没菜!” 路遇琛闻言转头看她,然后说:“我现在去买,你帮我煮!” “这……”她还没拒绝,他已经拿了伞,抓起钥匙换鞋下楼去了! 夏溪呆呆的看着紧闭的门,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她了! 天哪,这个人也太霸道了吧?! 半个小时后,路遇琛提着两个大袋子进门,伞上在滴水,袋子里慢慢的,采购了很多东西。 夏溪走出来,看到他身上淋湿了一部分,额头还在滴水,外面的雨似乎很大,她立刻进到洗手间,拿了一块白色的毛巾。“擦擦吧!” 他低头看了眼毛巾,没接。“这不是擦脸的!” 夏溪一愣。“那这是?” “擦脚的!” “呃!” “蓝色的是擦脸的!”他又道。 夏溪只好回到洗手间换了另外一块,再出来,递给他。“是这块吗?” “对!”他没接毛巾,而是把脸凑过去,示意她给他擦雨水。 夏溪一呆,脸腾地通红,这样亲昵的举动,会让人误会的。 面对他凑近的俊脸,夏溪内心挣扎着要不要帮他,身体向后缩了缩,极想晕过去装作自己不存在。正在晕与不晕之间艰难地抉择着,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发什么呆,快点啊!” 夏溪一怔,立刻伸手拿着毛巾帮他擦雨珠,他很高,她有一米六二,一般个子,而且路遇琛即使微微躬身,还是比她高半个头,他应该有一米八以上吧,很高,关键是浑身上下不自觉带着一股压迫感让人无法忽视。 她想这人一定是当领导当习惯了,习惯指使人,八成他是把自己当成他下属,随便指使她了,她也没在意,犹豫了一下,拿着毛巾帮他擦水珠,她表情很认真,像是对待一份工作一样,完全的公式化。 但这人的皮肤还真的好,一个大男人,有三十岁左右了吧,皮肤小麦色,很健康,关键是看上去滑滑的,比有些女人的皮肤还好,还细腻,这人他怎么保养得?不过她也只是替有些男人羡慕他,她自己的皮肤也很好,因为她从来不用化妆品,所以一直保护的很好。 “可以了!”她擦干净后,对他笑了笑。 哪想到这一笑,他看着她,眼里闪过了一丝错愕,然后很快的,一闪而逝,夏溪不知道那双眸子里到底蕴含了什么,“我去放毛巾!” “要洗干净晾起来!”他在她身后沉声说道:“使用过得毛巾不洗,会有螨虫的!” “哦!”这人真的事好多,夏溪心里嘀咕着,然后洗了毛巾再出来时,路遇琛已经换了衣服,着一件休闲白色t恤,很居家的样子,坐在沙发上,手里一份报纸,路遇琛正皱着眉头看报纸。 见到夏溪走出洗手间,凉凉的开口:“快点去煮饭,我很饿!” 他说完这话就低头又看报纸,薄薄的嘴唇唇线紧紧绷起,这个让人一眼看去就显得十分冷酷霸道的男人还真是把他的性格发挥的淋漓尽致,可是她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那位大领导买了两袋子食材,东西就放在门口,她只好提了袋子去厨房。 他买了芹菜,买了牛肉,买了五花肉,猪肝,青椒,黄瓜,金针菇,鸡蛋,小袋面粉,葱,油酱油醋,食盐等等……很全面的食材,看样子他是想吃家常菜了。 他买猪肝做什么?夏溪皱皱眉,夏悠然住院的时候陈博然每天送猪肝汤来,她对猪肝汤有点怕了都。没有多想,也许路遇琛喜欢猪肝吧?!她开始一一收拾, “路主任,你想吃什么?”夏溪整理了一下食材,走到厨房门口问客厅里得路遇琛。 她真的觉得很奇怪,明明他们不熟悉,尽管luo裎相见又没做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可是她出现在这里,真是很奇怪。 “不是买了吗?随便炒炒!”他头也不回的说道。 随便炒炒? “那喜欢清淡点还是油腻点?” 他想了下,又道:“随便!只是猪肝做汤就行了!” “哦!”这还真是好养活,比起那洁癖,他的嘴倒是不挑剔。 夏溪将挂着的围裙系好,然后取了菜刀刷刷几下就将牛肉切成丝,均匀的肉丝粗细均匀,跟芹菜刚好配,猪肝成漂亮的菱形片状,葱姜切丝,把食材都洗好切好,按开抽油烟机、打开灶台,熟练地将菜下了锅。 大约用了一个小时,夏溪按照路遇琛买的食材,做了四菜一汤,芹菜牛肉丝,辣炒五花肉片,凉拌黄瓜,蒜蓉金针菇,猪肝汤,还有一个葱花油饼,是用电饼铛烙的,菜得颜色也很漂亮,很家常的一桌子菜。 他的厨房很干净,厨具很高档,不过基本没用过,真是可惜了! 夏溪炒菜的时候就在叹息,这么好的厨房,他居然一直浪费着,真是暴殄天物。 她不知道,她炒菜的时候,外面沙发上的路遇琛悄悄转过头去,看她,眸中带着一丝疑惑,一丝探寻,微微的眯了起来,然后有把视线转向了报纸,只是,那报纸,再也没看进去一个字。 “可以了!”夏溪把菜端上高级餐桌,拿了筷子摆放整齐,不过只拿了他一个人的。“路主任,厨房我已经打扫好了,剩下的没炒的菜我放在了冰箱里了!你快吃饭吧,我先回去了。” 她解着围裙就要往门口走去,他突然身子一个移动,挡住了她的去路。 夏溪微微的讶异。“还有事?” 路遇琛原本看着一桌菜的眸子转向了夏溪,那高高挑起的眉毛忽然间垂了下来,额上现出条条黑线,张着嘴,一派愕然地看着她,然后又转为带着一丝怒气,那应该是一种被称为怒气的东西吧? 他那眼神,看的夏溪的一颗小心脏都颤巍巍的。 同时,夏溪有些惊心地在他看似平静无波的眸子里读到了一丝分明隐忍着的不满意。“我准你走了吗?” “那您还有活?” “坐下吃饭!”他说。 “呃!不用了,天也不早了!”她看看天,都黑了,外面在下雨。“您太忙了,我怕耽误您休息,我还是先走吧!” 她可不想留下来吃饭,因为跟大人物吃饭,搞不好会影响食欲。 他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突然间笑了起来,然后还十分孩子气地冲着她撇了下嘴巴说:“哦,我不忙啊!而且我觉得一点也不麻烦。” 夏溪垮着脸,一脸苦瓜样地说:“我不饿!” “你好像很怕我?”他身子往前一倾,俊脸凑近她的小脸,打量着她的表情。 气氛一下子有些暧昧,夏溪眼神飞快地躲闪,不敢看他。“不,不,我……” 她想说不怕他,可是她真的很怕他。“您是领导!” “是吗?”他嗤笑一声,那声音竟似乎透着一股高处不胜寒的苍凉,接着低沉的男声从前方飘来,“你经常煮饭?” 夏溪徐徐抬头望向他,瞥见他眸子里一闪而逝的复杂情绪。 她低垂下眉眼,老实说道,“嗯,不忙的时候就自己煮饭吃。” “看起来不错,现在会煮饭的女人不多了!”路遇琛玩味地轻笑。 他的笑声让夏溪脸上一红,将头扭到一边不去看他,十分不自在。“路主任,我真的要走了!” 刚要饶过他走,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夏溪猛地一惊,立刻抽手,可是他却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腕,她慌张抬头,却撞上他那双慑人的双眸。 “路主任,你放手。”夏溪支吾说道,使劲地想要抽回手,却又挣脱不了。 路遇琛痞痞地说道,“如果我不放呢。” “……”夏溪的脸更红了。 路遇琛看着她的脸,突然一愣,下一秒沉沉地笑出声来,“只是让你一起吃个饭,一起享用你的劳动成果而已,怕什么?又不是让你做坏事!况且你炒这么多,我也吃不了。” 说完,他拉着她来到餐桌前,他是摆明了不让她走。 夏溪摇着唇,真是尴尬。“路主任,我还是回――” “你这女人是不是非要跟我作对?!”他突然没了耐心,“你不唱反调是不是就不爽?” 夏溪一呆,摇头。 “那就坐下来!” 夏溪只好老实的坐下来,路遇琛亲自拿了一双筷子给她,然后坐在她对面,两个人开始吃饭,他似乎看起来挺高兴的。 夏溪心里却有点害怕,这人到底什么意思啊? 她一次次偷瞄他的神色,想着何时再开口溜走。 “吃饭,盯着我脸看做什么?我的脸又不能吃!”他拿汤匙盛了一碗猪肝汤给搁在她面前。“喝汤!” “……”夏溪无语,震惊,然后偷偷看了他一眼。 “猪肝补血!”他沉声道,似乎没有什么不妥。 夏溪的心突然就漏跳了一拍,难道这猪肝是他专门给自己买的?她一下子又慌乱起来,低头闷声喝汤,心里在狂跳的同时也感到了温暖,他真的是个好人! 路遇琛也安静的吃饭,姿态高贵优雅,品尝后,会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好久没吃过家里做的菜了!味道不错!” 她突然发觉这男人其实也不像他外表看起来的那样野蛮霸道,此刻反倒看起来有点可爱,像个住校多年的孩子,突然回家吃到了妈妈做的菜。 这种大人物,居然吃个家常菜也这么满足,还真是让人心酸,或许大人物也有大人物的烦恼,看着他吃的开心,她也喝了点汤,吃了块饼,他一直给她夹菜。“吃啊!别客气!” 他吃的可真多,一会功夫,盘子见了底,他慵懒的靠在椅子上,问:“我们做个交易怎样?” 夏溪心里一惊,紧张起来。“什、什么交易?” “紧张什么?”路遇琛瞥了她一眼。 夏溪怎么能不紧张,她立刻道:“我不做任何交易!” 路遇琛立刻皱眉,很不耐烦的瞪她一眼,敢忤逆他,这女人真是可恶。“我只是想让你帮我煮饭,又不是让你陪睡,你至于这么早拒绝吗?再说了我会加你工资的。” “呃!”夏溪呆了呆,立刻解释道:“我是要找工作的,只怕没那么多时间。” 他缓和了下脸色,又问:“你想做什么工作?” “还在找!”夏溪说道。“文秘,语文老师,什么都可以吧!” 她要求不高,只想养活自己,每月定时给家里寄点钱,缓解妈妈的辛苦,当然工资越高越好,但是现在这社会,工作不好找,她也不敢奢望太多。 “中文系毕业的,还真的不好找工作!”路遇琛自顾自说道,“这样吧,你等我电话,我帮你找工作,解决你的编制问题,让你成为国家公务员。” “啊!”夏溪整个人被他震住了。 “我的条件就是,每个星期给我煮几餐家常菜,怎样?不算委屈你吧?” 这个条件的确不过分,可是夏溪还是狐疑的看着他。“路主任,我知道你是大领导,可是解决编制这种问题还是算了,我真的不想欠你,你要是想吃家常菜,我可以帮忙,每个星期煮两餐。” 她想到他刚才吃饭时那种满足的样子,还真的有点不忍,这样的要求不过分,关键是他们不熟悉,而且之前又发生过那么尴尬的事情。 路遇琛站了起来,“就这么说定了,走吧,我送你!” “啊!”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啊什么啊?外面下着雨,我送你是你的荣幸!” “我先帮你刷了碗!”她看到餐盘,想着他可能也不会动,立刻起来收拾干净,去到水池边清洗,然后拿干净的擦桌子,收拾干净。 路遇琛眼神闪了闪,倚在厨房门口,一句话没说。 等到夏溪回转身看到他,笑了笑。“可以了!” “走吧!” “路主任,其实不用――”她想说不用送。 他立刻打断她的话:“闭嘴!” 她乖乖闭上嘴巴。 完了他拿起伞,抓了车钥匙,走到门口又回头拿了一把伞,递给她。“你先下去!” 夏溪不解,拿过伞,“还是不用送了,我自己真的可以走!” “少废话!快点走,去外面门口等我!” “呃!”夏溪听他语气不耐,立刻乖乖下楼。 一路还在想,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他同意不帮她找工作,但她要来给他帮忙炒菜?哎!还真是烦恼,这人好霸道。 她下楼后,撑着伞,雨很大,刚走出几步,就被雨打湿了衣服,一直往小区外走,她也不知道路遇琛到底要她在哪个门口等,她径直往小区门口走去,直到走到小区外,她还一直走着。 忽然,一束强光打了过来,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了了她身旁,然后她一呆,没反应过来,里面接着按了喇叭,门打开:“上车!” 夏溪只好上车。 身上湿了,伞还滴水,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很歉疚的说:“弄脏了你的车怎么办?” 他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没说话,直接发动车子。 刮雨器规律的摆动着,霓虹灯在雨幕里发出暖暖的光芒,两人谁都没说话,只是夏溪的电话响了,她看了一眼电话,发现是何启然,整个人蓦地一僵,挂掉了电话。 她不接电话,路遇琛视线瞥了她一眼,鼻子里竟发出轻哼声。 电话又响了,夏溪无奈,只好当着路遇琛的面,接了电话,声音闷闷的道:“喂!” “小溪,我们谈谈,你在哪里?” “我在外面,有话回去再说!” “小溪,我知道那件事情是我不对,我不该不顾你感受这么做,但我真的有难言之隐,上面在查我,我要坐牢了!我们必须谈谈!” 她的身体又是一僵,语气还是淡漠。“回去再说!” 然后挂了电话,关机。 路遇琛抿抿唇,似乎很不屑。他听到了电话那端是个男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这个女人好像不想他听到她讲电话。 车子里一时安静下来。 “你住哪里?” “老供电局宿舍!” 夏溪新租住的小区是一栋老式小区,一共五层,她住五楼,房子大约有五十平米左右,一室一厅一卫,被她收拾了一下,立刻好了很多,很温馨,她也算是安稳下来,只差工作了,她相信只要好好努力工作,一定可以活的自给自足。 车子直接开进了老供电局宿舍。 “那栋?” “前面那栋!不用了,我自己走进去就可以了,这里不好倒车!” “下雨!”他只说了两个字,然后开到楼栋门口。“这个单元?” “对!”夏溪就在一单元,105室。 到了地方,路遇琛没再说什么,夏溪道谢下车,然后站在楼洞里看着他倒车…… 路遇琛倒车,夏溪看着他车子开出后才上楼去,她不知道在她上楼后打开门开灯后,那亮黑色的豪华轿车才离开。 何启然说他要坐牢,他在环保局工作,是公务员,难道他贪污?也轮不着他这种小副科长贪污吧? 想到他居然把自己脱光光送到别的男人床上,她就心凉了。 怎么也想不到那个笑起来像阳光一样温暖的男人居然这样对自己,如今,她真的不想跟何启然有任何牵扯了,但是他们之间需要讲清楚,毕竟两人是未婚夫妻,还有不久就是婚期,她需要面对面跟他说清楚。 于是,她开机,拨了何启然电话。“何启然,我们明天见个面,把事情说清楚吧!” ** 第二天。 两人约好了在环保局对面的一家咖啡厅见面。 再次看到何启然,夏溪的心里还是抽搐了一下,她知道很疼! 疼的几乎窒息! 六年所爱,所托非人,差一点就交付终身,老天开眼终于还是没有,她很庆幸自己一直很矜持,没有跟他之前发生过关系,不然也许这一生她就毁了。 她一直记得妈妈说过的话:“小溪,女人得第一次很重要,如果不能确定那个人真心爱你,一定不可以轻易交付,把人生最美好的第一次留到结婚的那天,你的丈夫才会善待你!” 她一直坚守着,何启然也一直没有越举,她以为,马上就要结婚了,六年来他一直对她不错,她想要交付给她,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看着何启然疾步走来,她站在原地只觉得腿软软的使不出力气,深呼吸数次她才评定情绪,以冷漠的态度面对他。 何启然看到她,试着笑了笑,却很尴尬:“小溪……” “进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咖啡厅,何启然要了两杯咖啡。 夏溪没喝。 何启然也沉默了,一时话无从开口。 还是夏溪首先打破了僵局,直接开口:“何启然,你告诉我,把我当成商品送给陌生的男人心里真的一点不在乎?” “小溪,我那不是没办法了吗?”何启然立刻道。 “何启然,我是你未婚妻啊!我们要结婚了,你居然主动要戴绿帽子?天下怎么会有你这种男人?” “小溪,我不在乎啊!我会好好疼你的,正是因为你是第一次,所以才有作用啊。” “呵呵!”夏溪冷笑,漂亮的大眼睛里很快升腾出一片水雾,本来很姓感的红唇不受控制的开始抖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溪,我是走投无路了才这样的,我帮污水厂上了一套设备,抽取了十万块钱的回扣,我不是为了我们结婚弄点钱,哪想到设备出了问题,污染很严重,引起了大领导的注意,路遇琛他跟我们局长熟悉,又是一把手身边的红人,年轻有为,我这不是……” “何启然,这么说我要感谢了?感谢你为了我们即将到来的婚姻舍身取义,火中取栗的去贪污那些钱?是不是我还要给你发一本荣誉证书,昭告天下告诉他们你是为了我的幸福才这么做的?何启然,你受过高等教育,你居然做出这种龌龊的事情!用自己的老婆作为自己扶摇直上的妻子你就觉得很光彩吗?不过幸好,我们还没结婚,不然我这辈子就真的被你毁了!” “正是因为我受过高等教育所以我才会不在乎你的第一次,小溪,你扪心自问,我们的同学,多少高中时候就做了那事,是你太纯!是你一直在坚持,你知道我忍得多辛苦?” “你混蛋!”夏溪冷笑一声。“何启然,你忍了吗?那天晚上那个女人是谁?” “一个朋友!” “是不是我们恋爱的这几年,你一直都有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 何启然没有说话,夏溪知道是的,怪不得他能忍着,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大学时候多少人笑话她,说她保守封建,不喂男朋友小心男朋友跑了! 她却自信的告诉她们说,启然不是那样的人,他没那么肤浅! 难怪那时,她的室友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怜惜,如今回想起来,原来那时,他就有了姘头!她真傻,傻得到现在才发现,如果他要不是做出这样的事,只怕她永远也发现不了吧?! 想起来心里就升起一股恶寒。不错,相恋六年,没感情那自欺,但是被骗后还要妥协真的做不到。六年来还是很清晰的在脑海里闪现,她恨这种清晰,那是一种耻辱。 她一直引以为傲的柏拉图似的精神之恋原来是一场骗局! 一切在真相没背揭露时候是如此的美丽。以为生活在天堂,可是一眨眼工夫就被人从天堂打入无间地狱去了,并且差点让她万劫不复。 她静静地看着他,开口:“何启然,我们之间不可能了,你的事情我无能为力,坐牢不坐牢真的不是我能管的!你的钱我没见到一分,我不欠你,所以,请你自求多福吧!” “小溪,路主任他能管,他在处理这件事,只要他跟我们局长交代一声,我就没事!你告诉我,那天他到底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你不是应该知道吗?你不是做足了准备吗?” 何启然脸一红,“我准备的摄像头被他发现了,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你准备了摄像头?”夏溪整个人完全呆了,她不敢相信,何启然居然要拍摄她跟别的男人上chuang的一幕,原来她只是一个工具而已! “对不起,小溪,我错了!我也后悔了!”何启然脸上浮现一丝惭愧的神色。 “何启然,我真的没想到你龌龊到这个地步!”夏溪冷笑着,真的想哭,可她不会为了这种人哭,平静了一下,她道:“他说他会调查谁背后给他送女人,并且要那个人万劫不复!你还是自己多多保重吧,我没告诉他是你,但是我想他那样的人,应该可以查出来!何启然,六年,我们之间的唯一一点情分,就是在你对我做了这种事后我依然没有出卖你!以后别再纠缠我!我的话说完了!” 说完,她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何启然付账后,立刻追出去。“小溪,我知道我可能要坐牢,你等我好不好?我们谈了六年恋爱,你忍心这样结束?”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夏溪甩开,两人拉拉扯扯,夏溪尖叫:“啊!你放手!” 何启然就是不放手。“我为了你要坐牢,你不能这么对我,要是我坐牢了,你得等我,小溪,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了!” 对面环保局门口,某个挺拔的人影听到这边的尖叫,视线忍不住投了过来,待到看清楚是夏溪时,剑眉皱起,这个女人还真是可恶,跟男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也不是一次了! 夏溪一想到何启然跟那个女人的那一幕,又听到他这么跟自己说,只觉得一阵恶心上涌喉头,她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成拳状,尖尖的指甲刺进掌心,带来一阵发泄的疼痛,然后猛地用力,踢了何启然的腿,转身向外跑去。 “小溪,听我说!”何启然又追。 夏溪急匆匆往环保局这边跑,她想只要到了环保局门口,何启然在自己的工作单位就会老实了,可是她跑的太快,根本没注意到马路上奔驰的车辆! “小溪――”何启然突然大吼一声。 夏溪跑的更急了,不顾车辆,横穿马路,马路上响起了尖锐的刹车声,“吱――” 那声音尖锐的刺耳,夏溪只感觉一阵疾风,她被带了下,整个身子被撞得倒在地上,膝盖好痛,但好像没断,因为那司机好像提前制动了。 路遇琛一时间也呆了下,这个女人不要命了,他只是回头跟人说了句话,没想到她居然飞奔着横穿马路,还出了车祸,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过去看看,旁边的人提醒:“路主任,十点的会议,现在还有二十分钟!” 路遇琛看看表,闭了闭眼,他想起自己的身份,平静了神色,又不动声色地瞅了眼马路上站起来的夏溪,像是不经意扫一眼般的淡漠,而夏溪此刻正弯腰揉着自己的膝盖,何启然从那边跑过来蹲在她身边检查她的伤势,司机钻出车子,高声骂着夏溪:“你想死啊?你想死别拖累我啊,老子不想晦气!”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到!”夏溪一个劲儿的跟汽车司机道歉。“我没事,对不起!” 路遇琛视线黯了下,终于还是钻进车子里,沉声对前排的司机道:“开车!” 车子调头驶入街道,刚好从车祸现场滑过,路遇琛的视线望着车窗外那个不停鞠躬给人赔礼的纤细身影,以及她身边那个男人,冷哼一声,真是个笨女人,被撞的是她,居然给人家道歉!还有那个男人是谁?她身边男人还真不少! 司机见他一直看着窗外,张了张嘴,道:“刚才真险,那女人命真大!这么惊险居然没事。” 说着,又从观后镜里打量了一下路遇琛的神色,他已经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修长的双腿随意分开,额前的头发遮掩了他的俊容,眼睑下覆着又长又密的睫毛,没有回话。 司机闭上了嘴巴,路主任不爱说话的时候千万别说话。 路遇琛脑海里一直闪烁着刚才夏溪跟人鞠躬道歉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竟然对她动了一点怜悯之心。 “开完会,我们去一趟锦海市信访局。” “哦!”司机立刻点头。“那还用给您准备午饭吗?” “上午我要跟人吃饭,你送我过去后,自己离开就是了!” “是!” 夏溪被车子轻轻的刮了下,膝盖没事,但是屁股摔得好痛,司机骂了她一顿后终于离去,何启然想说什么,可是夏溪连看他都没看他,转身离开。 回到住处时候,夏溪越想越委屈,闭了闭眼,两行清泪蜿蜒的流下脸颊,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如果这就是爱情必经之痛的话,她该庆幸来的早些,如果结婚后她发现他这么卑鄙,岂不是伤的更深? 当这样想的时候,心里似乎没那么悲伤了,抹去了眼泪,开始给自己煮饭,重整情绪。 晚上的时候,接到了路遇琛的电话,她有些意外,记得这个号码,这是那天摔倒时,他打来的,她一下子记住了这个号。 “喂!”接听到电话的时候,她只能忐忑的喂了一声,声音带着哭泣后的沙哑。 “是我!”那端传来低沉的嗓音,很好听,透着一丝特别沙哑的质感从那边传来,他自报姓名:“路遇琛!” “路主任,我知道是你!” 他停顿了一下,道:“明天上午九点,带着你的身份证,毕业证,学位证,去锦海市信访局综合科找吕正科长!” “什、什么意思?”夏溪心里突突的跳了起来。 “你不是没工作?”他声音平静。 “呃!”夏溪反应过来。“你说真的?您给我安排了工作?” “你学中文,信访局刚好要文书,但是你到底合格不合格这个还不好说,拿着你的毕业证学位证,如果你通过了吕科长的面试,他会帮你办手续,有编制。” “啊!”夏溪一愣一愣的,实在不敢相信这种好事会落在自己身上。 “别高兴太早,能不能通过要看你的,如果实在太笨的话,没人能帮得了你!” “谢谢你,不管怎样都谢谢你!”夏溪无比真心的说道。“可是我好像还是很笨的那种人!” “你只需要去,该说的话说,不该说的不说,不是实心笨,应该没问题!”难得路遇琛说的还算幽默。 “好像我没笨到那种地步!”夏溪嘿嘿一笑,她真的有点受宠若惊,大领导帮她安排了工作,这个太匪夷所思了,今天应该不是愚人节吧?! “如果他问你我是你什么人你怎么回答?”路遇琛突然又开口。 夏溪被问得一愣。“你让我怎么回答我就怎么回答!” “嗯!”他似乎很满意,“直接说你不认识我!没见过面。” “这不是撒谎吗?” “难道你想给我添麻烦?”他反问。 “不!不!我就说不认识!” “但他如果问你张书记的事情,他问什么,你都说不知道,或者哼哈的敷衍,见机行事,懂吗?” “张书记是谁啊?” “……”某人一脸黑线。“你不看新闻吗?” “啊!难、难道张书记就是是电视上的那个省―wei书记?”夏溪一下子反应过来。 路遇琛在那边翻了个白眼。 “知道了,你是不是告诉了人家我是张书记的亲戚啊?”夏溪似乎反应过来了。 “总算没笨死!就这样!”那端说完,挂了电话。 夏溪对着电话,突然笑了,然后猛地尖叫起来。“啊――我有编制了?!” 在床上翻了个滚,笑够了,叫够了,抹了一把脸,突然发现眼里滑出了泪,这就是所谓的“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吗?” 半夜爬起来找衣服,她做老师时候穿衬衣牛仔裤,机关单位不知道穿什么,应该比较板正,于是拿出西裤,白衬衣,神色西裤,俗,但绝对庄重! 她找好所有准备报道的东西后,又接到了路遇琛的电话,她这一次,语气里都带着轻快的笑意:“喂?路主任?” “是锦海市信访局,建设路上那个。不是省信访局,你不要找错了!” “知道了!是锦海市信访局,我记住了!” 啪一声电话又挂断了。 ** 第二天,像是被打了鸡血的夏溪一大早爬起来,吃了一个鸡蛋,喝了一点自己煮的小米粥,哼着小曲打扮一新的去了锦海市信访局。 锦海市信访局是一栋高十五层的办公大厦,庄严肃穆。 夏溪走进了大厅,问了综合科在哪里,然后一直找到了科长办公室,门是敞着的,她礼貌的敲了下门,里面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抬头看她。 “请问是吕正科长吗?” “我是,你有什么事?”男人皱皱眉,语气冷淡。 “吕科长,您好!我是夏溪,来报道的。”夏溪拘谨的笑笑。 “呃!原来你就是夏溪啊,小溪同志,你看起来很年轻啊,刚毕业吗?”刚才还一脸冷漠的男人突然像是换了个人一样的对她笑了起来,那笑容要多灿烂有多灿烂。 夏溪一下子有点不适应,这位吕科长一下子变得好热情,她有点感觉冰火两重天的味道,先是冰,后是火,一下子冰火夹击,真是消受不了,只能尴尬的笑笑。“吕科长您说笑了,我毕业好几年了!” “呵呵,长得很年轻,小溪,你关一下门!”吕正瞅了一眼外面,笑着道。 “哦,好!”夏溪听话的关上门。 关好门后,吕科长示意她坐下,然后问。“张书记最近很忙吧?” “嗯!”夏溪记住了路遇琛的话,装傻。 “中―央党校这一轮学习过后,张书记要进京了吧?” “我不知道!”夏溪傻傻的摇摇头。 吕科长又笑了,“小溪啊,你看我在这里工作了快二十年了,一直兢兢业业,听说省委信访局有个空缺,你是不是跟张书记他提一下?” “啊?!哦!”夏溪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意思?他真的以为她是张书记的亲戚啊? 她这样子,吕科长反倒笑了,“看我,跟你说这个干嘛,张书记他怎么能亏待了我,他这么信任我,我一定不让他失望!” “呵呵……”夏溪陪着笑,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毕业证,学位证都带了吗?” “带了!”夏溪从包里拿出一个透明档案袋,打开纽扣,把毕业证学位证恭敬地递过去。 吕科长打开看了一眼,然后看着照片,又看了她一眼,似乎确定照片是不是她,这毕业证是不是她一样,夏溪不说话,等着他。 他点点头,依然笑得很热情。“我让人立刻办理你的编制问题,把档案调过来,你的档案现在在人事局还是在人才市场?” “在人才市场呢!” “嗯!小溪啊,你知道编制这个东西……”吕主任在组织语言,想了下又道:“现在党―政机关很难进,出去的时候先声称你是选调过来的,在没办理好手续前,不要声张,懂吗?” “我懂!”夏溪立刻点头。 “那就好!”吕正笑了笑,觉得似乎自己说话有点直接了,又解释了一句。“我这也是怕张书记难做,你该懂得!” “嗯!”夏溪只好哼哈的点头。 吕正当着她的面拨了个电话,“喂,人才市场吗?我是信访局,调取一个档案……” 打完了电话,吕正对夏溪道:“毕业证收好,我先带你去认识一下新同事!” 吕科长十分热情的带着夏溪走到了走廊尽头一间办公室内:“大家先停一下,我来介绍一下,我们综合科来了位新同志,夏溪!小溪啊,这是秦乐乐,机要文书,这个是吴佩慈,一样都是机要文书,以后你们三个是搭档,你们要互相团结,共同进步!” 秦乐乐和吴佩慈都站了起来。“欢迎新同志!” 握手后,吕主任指着一个新的办公桌道:“这是给你准备的,小秦,小吴,你们两个负责告诉小溪咱们的工作职能,你们是老同志,多照顾一下她!” “吕科长放心,我们一定不辱使命!”吴佩慈很活泼,立刻谄媚的喊着。“您就放心吧!” 不过她倒不是那么世故,秦乐乐话不多,微微笑了笑。 吴佩慈很漂亮,有点的味道。 秦乐乐清丽,如小家碧玉,她们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年纪。 吕科长安排好后,离开了。 “夏溪,坐啊,大家以后是同事了,不要拘谨!”吴佩慈笑着跟她说道。 夏溪坐下来,心里还在嘀咕,这就是工作了吗? 她要成为信访局一员了吗? 从此也要捧着国家饭碗了? 吴佩慈捧着一摞文件过来,在她身边坐下来。“我给你讲讲咱们科室的职能,主要是是文书职能,办信职能,接待职能,督查职能,复查职能,综合调研职能,政策法规咨询职能。咱们是机要文书,负责局机关文电处理、机要保密、档案管理、信件收发等政务工作;负责单位干部人事、劳动工资、培训教育;负责局机关离退休干部管理和服务工作;负责局机关和单位党群工作……” “行了吴佩慈,你别文绉绉的念文件了。夏溪,没那么难,我们就是管理档案的,把信访事件录入文档,加密的加密,需要处理的都有人处理了!咱不接访,接访最需要随机应变了,说错话就丢饭碗,这活好干,别怕!” “哈哈!看把夏溪吓得!”吴佩慈笑了起来。 夏溪真的被吓了一跳,因为吴佩慈读的那文件,听起来好繁琐。 秦乐乐也笑了笑,突然看着她就问:“夏溪,这机关单位可不好进,你是通过什么关系进来的啊?” 夏溪吓了一跳,秦乐乐说话好直接。 夏溪还没回答,吴佩慈就接过了话。“还用问啊,自然是后台很厉害了,不然能不考试就进来吗?秦乐乐亏你还在这里混了这么久,居然问得这么直接,太丢人了!官场要含蓄,懂吗?含蓄?” 秦乐乐扑哧笑了。“瞧我,这不是没把夏溪当成外人嘛!再说官场是男人的事,我们只需要清闲的工作就好了,问问怕什么?” 公务员原来也很八卦啊!不是说为人民服务吗?夏溪心里想着,却实在太尴尬,她没后台,可又不能说,现在时吕科长以为她后台是张书记,那可是大领导,他应该不会去问张书记吧? 一天都在熟悉业务,对什么都很好奇,但是工作还算清闲,只是处理文件,分类归档,很容易,路遇琛真厉害,居然给她找了个这么清闲的工作,可是她该怎么感谢他啊?真愁人! 直到下午下班,夏溪还傻傻的,官场含蓄?! 她似乎领略了一点,她这一天都很含蓄啊,秦乐乐看她带着探寻的目光,像是直接要看到她后台。天知道她那里有什么后台?! 吴佩慈倒是很知趣,不问这个,也尽心教她一些工作时注意的东西。 信访局离她住的单位不是很远,走大约五站路,她也懒得坐公车,就这么走着回去了。 听说待遇不错,她也没问多少工资,吴佩慈说,比白领少,但压力不大,工作轻快,有周六周日双休日各种节假日,加班有加班费,每个月还补助伙食费,五险一金更是给买了,公务员这种工作最适合贤妻良母型的女人干了。 路过菜市场,夏溪买了菜。 突然想起来路遇琛,她今天可是工作了,马上编制也批了,她还没打电话谢谢他呢,也没告诉他结果,握着电话,又发愁了,怎么感谢他? 又把电话放回了兜里,还是回去打吧,在菜市场打电话太不尊重领导了。 回到自己的小窝,夏溪煮饭,炒了一个粗了土豆丝,一个小青菜汤,买了几个馒头,刚准备用饭,嘟嘟的敲门声传来,她微微一愣,她的住处,没人知道,想着可能是收电费水费的,走到门口,打开里面的木门。 这老实房门,里面是木头的,外面是栅栏式不锈钢防盗门,门外站着的人居然是路遇琛。 夏溪整个人呆掉了。“路主任?你,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她根本不知道上次送他,他离开时特意看了眼,发现五楼刚好亮灯,他就知道她住五楼,完了来敲这个门,果然对了。 “不请我进去?”他挑挑眉。 “呃!进来,请进!”夏溪立刻打开门,发现他手里居然提了一个袋子,里面好像装了菜。而他一身西装革履,扎着领带,像是刚从会场下来,手里提着一兜子菜,真有点不协调。 夏溪不禁愕然。 路遇琛走了进来,黑发不羁地垂在额头,他的发不长不短,发质很好,而他冷峻的脸部轮廓,气魄逼人。另一只手中夹着一支烟,烟头的星火一亮一亮。本来很酷,很帅,可是这一兜子菜,似乎毁了他的形象。 路遇琛抽了口烟,吐出白色烟雾,夏溪立刻闻到了好闻的烟草味。 “我要吃红烧排骨!”他低沉沙哑的男声响起,夏溪心湖微动,整个人都傻了。 路遇琛凝眸望着她,“怎么?不想给做?” “呃!你说什么?”夏溪回神。 路遇琛把袋子递给她,直接吩咐道:“我要吃红烧排骨!我很饿!” “啊!”夏溪真是败给这个人了,他怎么进门就喊饿。“你买了排骨?” “嗯啊!”他不提工作的事,环顾着打量了她的小屋一番,似乎在检查着什么,看了一圈,似乎又很满意,小屋虽小,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室一厅,阳台厨卫都有,收拾的很干净,沙发的颜色很温暖,他直接坐在沙发上,扯下自己的领带,脱了西装搭在沙发椅背上,又解开了衬衣前面的两颗扣子,自然地像在自己家。 他胸前的小麦色肌肤因为扣子的打开而露了出来,夏溪脸一红,转过身去泡茶。 这沙发是老式沙发,房东的,夏溪自己套了沙发套,很漂亮的粉色调,靠垫也是一套。 夏溪倒了一杯清茶,搁在茶几上。“你先喝杯茶吧,我去烧排骨!” “嗯!”他转头看了眼绿莹莹的十分漂亮的绿茶,茶叶在玻璃杯里轻轻的浮动,浮光掠影,绿绿的,很漂亮,让人看着就想喝。 他的烟快抽完了,没有烟灰缸,夏溪回头时也发现了,立刻拿了一个杯子,盛了点水,“放在这里面吧,我这里没烟灰缸!” 路遇琛看了看,把烟蒂丢在被子里,烟头发出吱的一声,冒了冒烟,熄灭了。 夏溪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再回到厨房,收拾路遇琛买的排骨,他还买了点青菜,排骨买了很多,是上好的汤排,那是她一直不舍得买的,这个男人真会吃。她想! 洗净,空水,然后夏溪拿刀开始砍排骨,刚要动手,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要砍排骨了,可能有点吵!” 她怕一下子动静太大吓他一跳,所以提前告诉他一声。 不过汤排完全可以让买排骨的给砍一下,他居然没砍,估计他这人也不是经常买这些食材吧! 紧接着,小厨房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路遇琛皱皱眉,站了起来,走到房门口,就看到个子娇小的小女人系着围裙熟练地将排骨分开,一根根砍开,她砍得很有技巧,正面砍一下,反面再砍一下,排骨就断了。 他微微的皱眉,这女孩子和他认识得那些女人都不一样,他认识的女人是不下厨房的,砍排骨这种血腥的活更是没女人干,她倒是一点不惧怕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惊喜。 夏溪低着头,把排骨都处理好,砍成一截一截的,大约有三公分长,然后收到小盆里。 她的厨房很干净,整个小屋收拾的也很干净,没有男人的痕迹。 路遇琛又回到了沙发上,整个过程没说一句话,眸光中始终带着点探寻的意味。 夏溪砍完后,一抬头对上路遇琛的眸光,吓了一跳,然后收拾菜板。“路主任,其实这种汤排卖排骨的可以给砍一下的!” 他怔怔,撇撇嘴,只听他凉凉的说道:“我嫌他砍得脏!” “……”夏溪惊了半天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锅里炖着排骨的时候,夏溪走了出来,站在路遇琛面前,诚挚的鞠躬道谢:“路主任,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总之谢谢你帮我找到工作!”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灼灼闪烁过什么。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味道不错。 夏溪见他不说话,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有点尴尬,只好还是那句话:“真的谢谢你!” “你是该好好谢谢我!”他低沉的嗓音在客厅里响起。 夏溪直点头,眸子里一片清澈,略带一丝纠结。“那您说我怎么谢您?” “我饿了!”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她,几乎是紧盯着她的眼睛,以至于夏溪都在怀疑,他这个“我饿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排骨再有几分钟就好了!”她看了眼厨房。 他视线落在她脸上,那小脸微红着,而那份红晕却又是显得一样迷人,他的视线徐徐扫过,最后落在她唇上,那唇瓣,很红,很粉嫩! 他这样盯着她看,让夏溪不自觉的认为,他把自己当成了食物,他的眼睛发亮,真像是看猎物的样子。夏溪禁不住要逃避这种目光,可是又忍不住沦陷其中。 “嗯,肚子也饿了!”他勾起唇角,邪魅地笑了。 “我去看看!”夏溪脸一红,立刻回神跑进厨房。 路遇琛民抿唇,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茶。 厨房里传来锅铲翻炒的声音,抽油烟机也打开了,不多时,夏溪端着一大盘排骨走出厨房,放在刚才的桌子上,那里先前炒的土豆丝没有动,还有青菜汤。 又端出一盘姜沫拌豆腐,里面淋了点香油。“可以吃饭了!” 路遇琛坐在沙发上没动。 “你,你不是饿了吗?”她等了下,见他不动,又问了句。 路遇琛这才起身来到餐桌前,这里的家具陈旧,夏溪扑了粉色的桌布,倒显得格外温馨。 “吕正有没有问你关于张书记的事?”路遇琛边吃边问。 “问了!不过我都哼哈的应付了!”她想到吕正说的话,都学给路遇琛听了。 他听完皱皱眉,冷哼一声。“这个老家伙!” “他要是知道我根本不认识张书记,怎么办?”夏溪不由得担心起来。 路遇琛夹了一块排骨,优雅的吃完,过了许久,才说道:“继续哼哈,他不会知道!” “可是――” “不是还有我呢嘛?你先站稳脚跟,过阵子我可以把你调出去!他这里只是个暂时落脚点!” “啊!还要换地方?” “怎么?才一天就有感情了?” 夏溪低下头,小声道:“我只是觉得老换工作的人不专一!” “……”某男恶狠狠地咬了一口馒头,“工作又不是男人,女人对男人专一就行了!” 夏溪又是一怔,她似乎说错了话,可是她还是一愣后说道:“女人是应该对爱情专一,对婚姻专一,我只是觉得,工作和人生诸事一样,做一行,爱一行,尽量做到尽善尽美!我很笨,今天第一天她们就问我后台是谁,我都吓死了,我一个女孩子哪里有什么后台,可是我这工作又是你给安排的,说有后台也是你,但我不能总是麻烦你!” 一时间有些忐忑,看到他白她一眼,突然轻飘飘的说了三个字:“乖女孩!” 夏溪一下子呆了,神马意思?她怎么感觉他着看似夸奖的话,有点撩拨的意思,还透着一股邪肆。 夏溪怎么觉得跟领导一起吃饭像是在经历酷刑,领导的心思真的是太难猜了。 ** 一大早夏溪被铃声吵醒,起来跑步,她再学校教书时候都是每天起来跑步的,这几天一直处于变故中,没来及,现在工作安排了,也有了时间,起来换上运动衣运动鞋跑步。 想到昨晚路遇琛坐在她的沙发上一直到了深夜才走,他话不多,吃完饭他就坐着,偶尔抽一只烟,想着什么,也不和她交谈,想起来是问一句,几十分钟又没了话。 最后,他拿着领带,外套,单手将西装外套甩过肩,勾着衣领,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了她的家。走到门口,转身跟她说:“关好门,小心贼!” 然后就走了! 她到现在也没想起来怎么谢谢他! 然后一连几天,路遇琛没再来找她,也没打电话让她去帮他打扫卫生,家政公司也没打电话。 夏溪在信访局算是适应了,编制很快的办理了,效率堪称机关单位的楷模,她不得不佩服路遇琛,居然这样给她安排了工作。而经过几天的适应,工作也渐渐地入佳境,她身上随时带了五百块钱,准备还他的,一直带着,可是一直没有遇到他。 周四了。 吴佩慈和秦乐乐两人在办公室嘀咕:“听说省委最近在调整干部!” “对啊!我也听说了!” 对于这些八卦,夏溪不在意,可是却意外听到了路遇琛的八卦。 只听秦乐乐说:“吴佩慈,那个路遇琛,还记得吗?大领导重点培养的对象,好像小时候在省委大院长大,后来他家去北京了,他爸好像是封疆大吏,爷爷副国级,真正的高干……” 爸爸封疆大吏?!爷爷副国级?! 夏溪被震了下,是啊,他那样的人,连省教育厅长都礼让三分毕恭毕敬,可见出身必然尊贵不凡了。 “怎么了?”吴佩慈问。 秦乐乐又道:“据说他还是个黄金单身汉呢!谁要嫁了他,以后可就飞黄腾达了。路遇琛现在可是我们省大领导们眼里最具价值的乘龙快婿人选!” 吴佩慈闻言,顿时做出双眼冒光妆:“是吗?是吗?给我介绍介绍,我去攀高枝!” 第275章 吴佩慈闻言,顿时做出双眼冒光妆:“是吗?是吗?给我介绍介绍,我去攀高枝!” 秦乐乐大笑:“哈哈……吴佩慈,前提是你爸是封疆大吏吗?怎么着也得是副省级省级的级别吧?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怎么能幸福?” “说的也是!”吴佩慈呵呵的笑,“我猜路遇琛他将来要娶的女人,最少也得是省长的女儿!” “省长只有儿子,没女儿!”秦乐乐白她一眼。(..info好看的小说) “那就是省—wei书记的女儿!” “据说张书记有两个女儿呢!你说他把路遇琛留在身边,是不是就是想要他做乘龙快婿?” “也许!领导心,大海针,摸不透!” …… 夏溪一直听着她们的八卦很安静,那不是她的世界,她的世界,太平常,普通如尘埃,没有后台,任何事情都是靠自己,只是莫名欠了路遇琛这么多,到底怎么感谢他呢? 下午下班的时候,吴佩慈提议:“夏溪,秦乐乐,我请客,我们今晚去ktv飙歌!” “啊?” “啊什么啊,走了!” 于是那晚,夏溪被吴佩慈和秦乐乐架着先是去吃饭,然后又进了一家ktv。 本来她真的不想去,但是吴佩慈她们太热情,只是刚到门口,居然遇到了陈博然和赵明生。 今天的陈博然没有穿白大褂,一身合体的深色休闲装扮,赵明生还是那一身限量版的休闲装扮,淡紫色的衬衫,纽扣上一个q字,虽然是鲜亮的淡紫色,但是穿在他身上一点都不显得浮漂,反而给人一种贵公子的感觉。 一照面,吴佩慈和秦乐乐见到是两个帅哥,那可是眼睛都直了!吴佩慈立刻小声伏在夏溪耳边,“夏溪,想不到啊,你居然认识这么两个大帅哥!看起来出身不一般啊!” “呃!我们不熟。”夏溪感到好无力,这吴佩慈和秦乐乐跟她一样,都是剩女了,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好像也没男朋友,八成是想男人想疯了。 “不如一起吧,反正我们人也不多,人多一起唱歌也热闹!”陈博然笑着看了眼几个女孩子,最后实现落在夏溪脸上。 夏溪呆了呆,想直接拒绝,而吴佩慈一下子从后面扯了下她的衣服,示意她不要拒绝。 赵明生面容淡漠,几乎没什么表情,一如既往的冷峻平静,只是看向夏溪的眸光略带一丝温暖。 “好啊,一起k歌热闹!”吴佩慈很大方的开口。 “爽快!”陈博然笑着让服务生要了一个大包厢,进门又要了啤酒,给女孩子们要了爆米花,果汁,瓜子小零食什么的,还体贴地问夏溪:“这两天你的身体怎样了?还晕吗?” “没事了!谢谢陈医生关心。”夏溪摇摇头。 五个人坐在包厢的沙发上,吴佩慈去找歌曲。 秦乐乐笑眯眯地对赵明生说:“赵先生你是警察?” 赵明生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点点头。 秦乐乐一时间有点不好意思,这帅哥也太冷淡了吧,秦乐乐尴尬的瞅了一眼夏溪,夏溪也很尴尬,因为她跟赵明生和陈博然根本就不熟悉,这样坐在这里k歌实在是太别扭了。 陈博然胳膊肘捣了一下赵明生,“耍什么酷?美女问话,必须有问就答!” 赵明生依然一脸淡然,点了一支烟,抽起来。 “哎,你们唱什么歌?我给你们都点上!”吴佩慈喊了一声,打破了僵局。 “给我来点老歌,新歌我不要唱,最近的新歌一点味道都没有!”陈博然回道。 “没问题!”吴佩慈比了ok的手势。 等大家都开始点了歌后,发现夏溪一首没点,陈博然问:“夏溪,你唱什么?” “我不会唱!”夏溪笑了笑。 “那怎么行,夏溪,不会唱也要唱,我们来这里可是放松的,飙歌能减压!” “可我真的不会唱歌,我也从来不唱流行歌曲的!” “那你唱什么?” “戏曲!”夏溪很不好意思的小声道,她真的不会唱流行歌曲,也不关注,她一般听得都是黄梅戏,昆曲,京剧,越剧什么的。 话一出口,陈博然的嘴角不禁抽动了一下,赵明生瞥了夏溪一眼,道:“既然来了,那就唱戏好了!” “呃!”夏溪一愣,脸红着问吴佩慈:“那个有黄梅戏吗?” “天哪!夏溪,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女孩子,你怎么喜欢戏曲啊,我的天哪!”吴佩慈受不了的笑着,却还是帮她找了个黄梅戏《女驸马》的选段,另外还有《天仙配》。 等到吴佩慈和秦乐乐都吼干了嗓子,陈博然去接电话,不多时,带着一个人进来,夏溪回转头,一下子怔住,因为她看到了路遇琛,他走进包厢,看到了有三个女孩子,在看清楚昏暗光线里得夏溪后,眉头一皱,没有说话,走到沙发上坐下来。 他依旧是一身黑色西装,浓密的黑发垂下,他如刀削般的鼻梁,深邃的眼眸不经意一瞥,不厚不薄适中的唇,深沉如他,冲击出强烈气场,不需要任何言语,顷刻间吸引所有人注目。 一下子,吴佩慈和秦乐乐停止了“深情对唱”,转头看来的人。 “美女们,大领导来了,都列队欢迎一下!”陈博然拍了下手,调侃着开口:“领导您这是莅临现场考察呢?还是要微服私访?” 路遇琛先是一愣,似乎没想到房里还有三个女人,但看到他们后,只一怔,瞬间便恢复如常,“不是你小子让我来的吗?” “哈哈哈……路哥哥,是呀,我也没想到会遇到美女!”陈博然哈哈大笑。 赵明生靠在沙发椅背上,慵懒了瞥了一眼路遇琛,也不打招呼,继续抽烟。 “路遇琛?!”吴佩慈发现是路遇琛时,居然十分配合的尖叫了一声,这阵势像是小女孩突然间看到了自己仰慕已久的明星偶像般失控。 路遇琛挑挑眉看向她,似笑非笑地沉声问:“这位小姐,你好!” 吴佩慈意识到自己出丑了,老实的摇摇头,然后吐了吐舌头,十分大方的道:“路主任,你可是我们整个锦海女公务员的偶像,没有人不知道您的,经常在新闻上看到你陪着张书记视察工作呢,所以对路主任的风采铭记于心!没想到见到真人,所以我就忍不住尖叫了一声,路主任,你可是比电视上还帅哦!” “哦!是吗?”路遇琛简单的哦了一声,唇角依然是似笑非笑的笑意,语气也算是风趣幽默:“这么说,我躲着镜头还是经常会被拍进去?!那我下次还是离张书记远一点。” “我估计拍你的摄像师是个女人!”吴佩慈笑着道。 “怎么说?” “美女都喜欢拍帅哥啊!” “我有很帅吗?”路遇琛问,语气透着……姓感。 这样的路遇琛是夏溪从来没见过的,他说话时英俊的脸孔微暗的灯光下,竟似在微微的发光一般,轻缓的笑容浮现,眉目舒朗。 不过吴佩慈还是忍不住脸红了,猛点头。“当然!你们都很帅,我们三个今晚好眼福,看到三个帅哥!” “那我们也很有眼福,见到三个美女!”路遇琛不疾不徐的开口。“不过我得纠正下,张书记才是全锦海女公务员的偶像,我只是个打酱油的!” 这样的对话,调节了气氛,大家都轻轻的笑。 夏溪从来不知道路遇琛还有这么幽默的一面,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却悲催的发现他的眼神看自己时就像是看陌生人一样。 她看他时,他也望过来,她便望进了一双宝石般璀璨的黑眸,漩涡一般,把四周的光芒统统吸入,连同她的呼吸。 她有些慌乱的错开眼,看向别处,拒绝继续与他对视。路遇琛的眼神只淡淡扫过她,平静的转头与吴佩慈交谈,声音清冽,一如甘泉。 他们的谈话间热络捻熟,她真佩服吴佩慈的自来熟,也佩服陈博然,好像他们每个人都很习惯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 陈博然给他介绍秦乐乐和吴佩慈,然后指着夏溪道:“夏溪就不用介绍了,反正你也认识!” 路遇琛只是点点头,抽出一支烟,点燃,抽了一口沉声道:“你们继续唱,不用停!不要因为我的到来搅了你们的好兴致。” 他没有跟夏溪打招呼,也没有把视线刻意停留在夏溪身上,像是陌生人一般,客气却又不失礼貌。他坐在赵明生的身边,跟他低声说着话。 吴佩慈和秦乐乐眼睛放光的眨了眨,夏溪知道她们今天下午还谈论到了路遇琛,没想到晚上就遇到了。 吴佩慈和秦乐乐都不唱了,先是坐下来跟路遇琛聊天,似乎他的到来让气氛一下子变得更加活跃,而陈博然虽然很活泼,善于控场,但可以看出,路遇琛比他更厉害。 夏溪抬眼,刚好瞧见路遇琛的侧脸。英挺的眉眼,不厚不薄的嘴唇,浓密的黑发,表情淡淡,只在嘴角勾着一抹礼貌的微笑。听着吴佩慈和秦乐乐跟他说话,他目光落在她们的脸上,唇边一抹笑意,偶尔点头,偶尔说几句。 似是不经意,他轻缓的抬起头,眼帘微启,从夏溪的脸上淡淡扫过,她没有忽略掉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深意。 尽管她不知道那是什么! 位置绝佳的包厢,金碧辉煌的装饰,优雅贵气的三个男人,路遇琛高深莫测,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陈博然活泼开朗,玩笑不断,赵明生话几乎没有,一直再抽烟,很酷。 三个性格迥异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旁边围着两个女人,夏溪躲在角落里,只能叹息,后悔自己跑来,这里根本不是她该来的。目光转向电视屏幕,那里放着点播的只有字幕和配曲的歌,没有歌声。 陈博然的歌到了,他跑去唱了首歌,很好听的男中音,唱着过去的老歌,逗得大家直笑。 夏溪却发现即使大家都笑得很开心的时候,赵明生也是面容冷峻,看不出笑得样子。他还真是有性格,夏溪在心里叹了口气,每次都觉得赵明生好像别人都欠了他钱似的。 陈博然唱了一曲放下话筒,屏幕上出现了黄梅戏的配曲,她吓了一跳,到她了?!她一下子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路遇琛面色平静的扫了一眼电视,心有所思的瞥了眼表情专注的夏溪,太轻易的就发现了她略显紧绷的坐姿,淡淡一笑。“谁点的黄梅戏?开始了,快唱吧!” 这时,吴佩慈和秦乐乐转过头,“夏溪的,夏溪快唱,让我们听听你的歌喉!” “对啊,夏溪,我也听听现实版的黄梅戏!”陈博然笑着把话筒递过来,夏溪拿过话筒,有些尴尬,不想唱,却还是对着电视屏幕唱了起来—— “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人人夸我潘安貌,原来纱帽罩婵娟,我考状元不为把名显,我考状元不为作高官,为了多情李公子,夫妻恩爱花好月儿圆,喜洋洋,就等告假回故乡,见了李公子,我送他一个状元郎……” 她的声音本就好听,唱起歌来如温侬软语,噪音圆润,韵味纯厚、清亮悦耳,却又透着极致的姓感。 她不知道,她一开口,一下子震惊了在座的几位俊男美女,而她心里却因为自己老土的唱戏而紧张的要死。可她根本一首流行歌曲都不会,因为听得太少了。 等她唱完,大家一点动静没有,她转过脸去,发现他们都呆了,而路遇琛抽了口烟,正望着她,像是凝视了很久一样,乌黑的瞳仁,幽暗中透着种沉静,很像一副淡墨的山水画。 “我就说我不会唱歌,不好意思,让大家扫兴了,你们唱吧!”夏溪脸上辣的,虽然她知道自己唱戏还不错,但是年轻人都不喜欢戏的,上了年纪的人才会喜欢。而她又不懂那些流行的东西,她本就很呆板,以前跟何启然在一起时,他都笑她是活在旧社会的人。 呃!想起何启然,她不由得叹了口气,结束了,真的结束了,人要朝前看。 “哇!原来黄梅戏还这么好听!”吴佩慈感叹了一声。 秦乐乐也道:“是夏溪的声音好听,这选段听着真的很好听呢!” “夏溪,行啊,你!”陈博然也笑着夸她。“真没想到,感觉比流行歌曲还有味道!” 而路遇琛和赵明生都没说话,但赵明生别有深意的一瞥,也昭示了他的震惊。(..info好看的小说) 唯有路遇琛,他很平静,乌黑的眼眸落在她的身上,又转过脸去,继续抽烟。 夏溪脸更红了。“我知道我唱的很没趣,你们快去唱吧,别安慰我了,我承受能力还行!” “夏溪再唱一个!” “不了,实在不能再荼毒你们的耳朵了!”夏溪轻轻的笑,觉得更是无地自容,大家真善良,居然照顾她的面子。 后来,她终于还是没唱。 陈博然去唱歌时候,吴佩慈和秦乐乐在旁边起哄,很是热闹。 夏溪看到路遇琛懒散地将身子靠在沙发上,半瞌着眼,嘴角上翘,全然一副沉溺的神色。 他的右手放在膝盖上,指尖随着音乐的节奏一起一落,似乎打着拍子,那手指很长,指甲剪的很短,干干净净,那手指很漂亮,骨节分明,指甲也是饱满漂亮。 夏溪起身去外面找洗手间,这样的包厢,太热闹,这样的人群,个个都很健康,而她,是自卑的,或许她就不属于这样热闹的环境,轻轻一笑,只希望时间快点过去,好回去休息。 等她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路遇琛站在走廊上斜倚着栏杆抽烟。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的样子,夏溪很感激他给自己找了工作,也知道这样的大人物,她这种小人物攀附不起,也不会结交她这种小人物为朋友,她从钱包里拿出准备好的五张崭新的票子,走了过去,礼貌而客气的说道:“路主任,这是五百元钱,还您!” 她知道他有洁癖,连钱她都准备的是最崭新的。 “不用了!”他声音冷淡。 “还给您!”她在坚持,突然拗了起来,伸手拉过他的手,把钱放在塞到他手里。 她的手碰到了他的手心,他的大手很温暖,她只感觉到一股电流袭来,她心里一跳,立刻抽回手,转身进了包厢。 她怕他不要,她也怕拉扯被人看到,她不想落个攀附权贵的名声,尽管她知道她已经欠了他。 路遇琛低头看了眼手里五张崭新的票子,皱皱眉,没有说话,拿出钱夹,将票子放进了钱夹里,然后又靠在栏杆上抽烟。 赵明生也走了出来,两人靠在一起,赵明生开口:“表哥,我听到姑姑跟我妈说,要给我们找老婆!” 路遇琛立刻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晚上!” “她是闲的。”路遇琛冷哼一声。 “那该怎么办?” “躲!”路遇琛丢出一个字! 快到十点的时候,夏溪不断的看表,她想赶紧回去,因为晚了就没公车了,可是她们好像兴致还很高。 陈博然和两个美女在唱歌,赵明生刚唱完坐在沙发上喝酒,路遇琛在玩着手机,不知道是玩游戏还是发信息,修长的手指握着手机,偶尔按几下键盘,像是发信息吧! 她不停地看表,不停地。 “夏溪,你想回去?”赵明生发现她这个动作后便知道她想走了。 夏溪不好意思的点头,被发现了,“嗯!” “才不到十点!” 夏溪又笑了笑。“我从来没在晚上十点后回去过!” 她一直很有原则的,从来不会夜不归宿,从来都是严于律己,不良嗜好都远离。 听到她的话,赵明生愣了愣,竟不知道说什么了。 夏溪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一条信息发过来。 她看手机上的信息,一下子愣住,是路遇琛,她猛地抬头看向路遇琛,只见他视线望向陈博然他们这边,压根不看她,可他却发了个信息给她,他可真能装! 她的这个动作没有逃过赵明生,赵明生本来就是警察,警察的职业病,让他瞬间实现锐利的眯起来,却不动声色。 夏溪又低下头去,看信息,只见上面写着,“十分钟后跟他们说,你先回家,在出去大厦马路对面的公交站牌下等我!” 看到信息,夏溪又呆了呆,他什么意思? 她有下意识的看向路遇琛,只见他站了起来,对赵明生道:“我还有材料,先走一步!” 然后,路遇琛的视线不经意的落在夏溪的脸上,似乎带着警告一般,他先走了。 赵明生点点头,“不送了!” “我已经跟人打招呼了,我结过账了!”路遇琛说完,就走了出去。 夏溪心里嘀咕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领导,刚给自己安排了工作,她若是不听话,好像对不起领导,可是她实在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又想到他是君子,那天那种情况他都没碰自己,应该不会有事,她决定听话。 看着表,一分钟一分钟的数着时间,陈博然和秦乐乐吴佩慈还在唱,好像还很兴致。 赵明生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夏溪,要不我去送你吧?” “啊?”夏溪一呆,忙摇头。“不,不用了!” “不如我去送你,有车很方便!” “不用,真的不用,赵警官,我得走了,麻烦你帮我跟他们说一声,我朋友要来接我!” “嗯!好吧!”赵明生点点头。 夏溪抓起包先离开了。 走出包房,她径直下楼。 走到路遇琛说的那个站牌下,四下张望,没看到路遇琛,她在想,他是不是耍她? 而后面,赵明生也走出包房,来到楼梯间的窗户边,视线望向窗外,眼看着夏溪走出大厦,走出大门,穿过马路,昏黄的路灯下,那抹小身影过了马路。 然后,不经意间,他看到了一辆黑色的车子开出停车场,停在了她身边,赵明生视线一顿,再然后,那个车子突然朝前开去。 站牌前只剩下了夏溪,赵明生微微皱眉,难道是他多想了?! 夏溪眼看着路遇琛的车子停在了身边,刚要走过去,车子突然滑出去,一下子停在了前方200米的地方。 夏溪呆了呆,自嘲一笑,也许他根本没事!不然怎么一下子又开出去了。 她等着最后一辆末班车,希望还赶得上,可是电话响了,她看了眼号码,是路遇琛,无奈的接电话,那边传来低沉的嗓音:“走过来!快点!” 她心想,老兄您这是搞得哪一出啊,明明都停下来了,还要她再走200米,他真有兴致,耍着她玩。但她还是赶紧的走过去,不敢让大领导等急了。 倒车镜里,路遇琛眯起眼睛望着从后面走来的纤细身影,她走的很快,不多时就走了过来,而他身子一个倾侧,打开副驾驶的位置,她刚好走到车边。 上了车子后,路遇琛沉声道:“关车门!” “是!”夏溪听话的关上车门。“路主任,您找我有事?” 他不说话,修长的手指握住方向盘,右手挂档,车子滑出去。 “路、路主任!”夏溪其实很怕他,他不说话让她上车,车子说开就开走,他这是要干什么啊?她不由得问他:“路主任,您到底什么事?” “编制下来没有?”他终于开了尊口。 “嗯!这事真的要谢谢你!没有你,我也不会有这个铁饭碗!” “我可没感觉出你心里感激我!”他冷哼一声。 夏溪一呆,傻傻的道:“真的,我真的心里很感激你!会感激你一辈子!” 他不再说话,而是把车子开到了海边。 夏溪傻了,半夜不回家睡觉开到海边来,神经了! “路主任,我明天还要上班!” “陪我坐一会儿!”他道。 “呃!”好吧!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很累,她一头雾水的说道:“你好像很累的样子,回家休息不是更好?坐在这里不是更累?” 他侧过身来,直直地看着她,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然后他开口:“再唱一遍黄梅戏给我听!” “啊!”夏溪彻底傻了。 她真的没想到他不回家睡觉拉她来海边居然要她唱黄梅戏给他听,她心怀忐忑地望着他,“那,那个你爱听戏?” 他不回答。 夏溪很不解风情。“我唱的不好听,不如你听收音机或者碟吧,或者明天我给你买几盘黄梅戏经典,你以后听?” 他突然阴郁着脸,看着她。“我现在就想听!” “可——” “你唱不唱?”他声音低了下去,透着一丝凌厉。 夏溪只是觉得很尴尬,因为她一直不好意思唱戏,觉得女孩子唱戏有点赶不上潮流,而且现在在车子里,尤其是唱给他听,她真的有些不好意思,想拒绝,但又找不到更合适的借口,低垂着头,抿了抿嘴唇,极不好意思地对路遇琛说道:“好吧,我唱的不好听,您别笑话我!” 闻言,路遇琛勾了勾唇,夏溪飞快的瞄了眼他的脸,发现他好像笑了,不对,是似笑非笑。 她轻轻地咳嗽了一下,然后开口唱了起来:“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啊好新鲜——” 她轻轻地唱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张口,他的眼睛落在她轻启的唇瓣上,然后他突然伸出手,大手轻轻一揽将她揽了过来,夏溪猛地一惊,他就猛然吻了下来—— 夏溪一下子惊呆了,声音卡在喉咙里,眼睛瞪大大大的,而温热的带着点烟草气味的唇瓣堵住了她的唇,一张俊逸的脸放大了就在眼前,他唇里的气息喷在她脸上,低喃着开口:“闭上眼睛!” 她还没反应过来。 他的牙齿磕在她的唇上,有点痛! 他的吻突然猛烈了起来。 夏溪一下子反应过来,想要扭头躲开,却被他钳住下巴,另一只手扣住后脑,丝毫动弹不得。越是用力挣扎,他贴得越紧,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一个男人的力气可以比女人大那么多。 他的气息透过他的吻,铺天盖地地袭来,激烈凌厉,盛气凌人地几乎让她晕眩,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吻过,即便她跟何启然吻过很多次,但是也每一次都是点到为止,何启然从来没有这样吻过她,而路遇琛带给她的感受,是如此的陌生而新奇。 那种激吻有种快意和欢畅,而她竟沉沦了,他只是个陌生人,对自己不由得心下气恼,趁他不注意,一口狠狠地往他唇上咬去,尖牙利齿,见了血,浓重的血腥味在彼此口腔里泛开,他吃痛,却没有放开她,眉毛一挑,就着她的嘴角,也咬了上去…… 她不知道他们吻了多久,等结束时已经气喘吁吁,鲜血淋漓,虎视眈眈地看着对方,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时间似乎停止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放开了她,气喘吁吁,却依旧脸对着脸,鼻尖挨着鼻尖。 她顶着略微充血的嘴唇,恨恨的直视着他。 她的脸很红,辣的,瞪着一对无辜而清澈的眸子,无邪的还像个孩子,他一瞬间有些犯罪感……却只是抬手擦掉她唇边的血迹,只见她正气鼓鼓地盯着他。 他没咬伤她,那是他的血,她还真下得了口,一口咬下去,没留一点余地。 他也有些意外自己吻了她,就这样,他们相互盯了很久,直到彼此的呼吸渐渐平稳,她终于彻底回神,脸腾地红了起来,然后恼怒的转身就要下车。 他一把拉住她。 她恼火了。“路主任,我不是那种女人!” 他怔了一下,冷哼一声:“刚才不是很沉浸其中吗?” 他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夏溪被他的话刺伤。 她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轻松一点:“路主任,我想你误会了!” “夏溪,欲擒故纵的游戏不好玩!”路遇琛冷冷的笑了一声。 朦胧的月光照射进来,她看到他眼里闪过忽明忽暗的情绪,夏溪用袖子抹了下唇,她的这个举动刺激了路遇琛,她居然嫌弃他脏?! 他怒瞪着她。 夏溪也瞪着她,他这样强吻了她,还说她是欲擒故纵?! 他以为他是领导,安排了她的工作就可以“潜规则”她吗? 她扭头又要开车门,可是他的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腕,不让她开车门,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传来,忽然之间,没由来得就让她有了想哭的冲动。 “我送你回去!”他沉声开口,语气冷硬。 “不需要!”她的语气也一样很冷。 他一把拉住她。 她气鼓鼓的转身:“放手!” 他说:“夏溪,你若再挣扎,我不保证在这里做点别的!” 她一下呆住,他唇角血迹未干,却高深莫测的笑着,是那种飘忽不明、捉摸不定的笑容,不由得让她心生惧怕。 他的大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腕,很疼,他的另一只手越过她的身子,靠过来把车门关上,并且遥控上锁。 夏溪一下子感觉手腕被他握的疼痛的膨胀,眼泪逼出了眼眶,却没落下:“我、我自己可以回去!” “海边不好找车,这么晚了会出事!”他语气更加冷硬。 出事? 她在车里才出事! “坐好!”他松开她的手腕,发动车子,开车载着她去了她的小公寓。 黑暗中的车厢里,夏溪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路遇琛唇角紧抿,很是严肃,偶尔余光瞥一下她,她楚楚可怜的低垂着头,那样子像是被se狼非礼了一般,他突然有些烦躁,真想一下子停车托起她的小脸,再吻一次,吻掉她的不情愿。 她还是第一个拒绝他吻的女人!他吻过的女人,好像也有几个吧?!哪一个不是很享受的? 她先前不也是很享受,突然就变得厌恶了,该死的女人,他发现他还真的不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突然对她的好奇心又浓了一分。 过红绿灯的时候,路遇琛转头望她,隐约瞧见她的双眼,覆着氤氲水气。 他呆了一下,恼怒的吐出几个字,“就那么难以忍受吗?” “?”她转过头,瞪了他一眼,带着指控。 路遇琛更是懊恼了,在大领导面前都没这么憋屈过,他冷哼一声,一脚踩了油门,闯了红灯,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 到了夏溪的楼下,他打开车锁,夏溪临下车的时候,说了一句话:“路主任,我感激你帮了我,但我不是拿肉ti交易的那种女人,如果你觉得我不能满足你的条件,你可以让吕科长开除我!” 然后,她下车,头也不回的上楼。 当天晚上,夏溪在浴室沐浴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唇瓣红肿,浮了一层水汽的镜子里,自己那张苍白的小脸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红晕,她突然懊恼了! 他为什么吻她? 他只是吻了她!别的什么都没说,夜里拉她去海边,让她唱戏,然后又突然吻了她。 他是大领导,背景更是显赫。 他不可能看上自己,路遇琛和她之间就是云和泥的关系,她也不会自作多情的把的吻当成是他的喜欢,这就是个荒唐的梦,不要乱想,明天他要是怒了,把她开除了,她也不后悔今天下车前说的话。 人不能有傲气,但不能没傲骨! 她只是坚持自己的做人原则,没有错,到死也不认为有错。 想到这里,夏溪套上浴巾,又摸了下唇瓣,心里一股难以言说的难过。 躺在床上时,又接到他的电话,他说:“夏溪,今晚是个意外,我没有把这个作为给你找工作的交易!” 她抱着电话沉默了,路遇琛,他到底要做什么? “我都忘记了!”夏溪赌气说道,“但我还是心底感激路主任给我找了工作!” “夏溪,我是认真地,没有杂念,情不自禁!”他突然说。 夏溪整个人呆了,耳边仿佛还有他轻柔却灼热的气息,他干净的声音传来,她的心一下子狂跳起来。 “路主任,我电话没电了,声音听不清!”砰地一下挂了电话,夏溪心里狂跳着,不,绝对是幻听,绝对的!她挂断电话,果断关机!脑子一团乱! **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夏溪有恢复了平静,一大早出现在办公室。 她其实还是忐忑的,因为她怕万一路遇琛一个恼怒,给吕科长打了电话,那她就惨了。 但,他没有! 上班时候,吕科长一大早跟她笑眯眯的打招呼。 吴佩慈和秦乐乐一进门,神清气爽。 “夏溪,昨晚你怎么那么早就走了?”吴佩慈坐下来就问。 秦乐乐也说:“你跟路主任都走了,对了陈博然好像说路主任认识你?” 夏溪立刻摇头。“不是认识,是以前我献血时候碰到过一次,没说过话!” 不知为什么,夏溪不想说她认识路遇琛,其实她也不算认识路遇琛,而且他那种大人物,她还是撇清关系的好。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认识路遇琛呢!”秦乐乐有些遗憾。“真可惜,那么帅的男人,黄金单身汉啊,多少女人想嫁的男人啊!” “昨天问陈博然要路主任私人电话,那家伙居然不给我们!给了个公号,公号有什么用啊,打了也是秘书接!”吴佩慈在旁边悻悻地说道:“就连那赵明生也不给我们!” “私人号码?”夏溪傻了。“还有私人号码?” 她真是不懂。 吴佩慈翻了个白眼。“夏溪,你真是纯啊,太纯了,大领导都有私人号码的,平时工作的手机都是秘书接听,领导的私人号码一般不会外传的!” 夏溪心里嘀咕,那自己这手机上的号码,是私人的,还是工作用的?甩甩头,她自嘲一笑,心想,一定是工作号。可是昨晚他一直带着电话,发信息打电话一直用的这个啊!夏溪困惑了。 中午的时候,夏溪去吃饭,一面遇到了何启然,何启然看到她也是一愣,然后惊讶地问:“小溪,你怎么在这里?” 她看着她从楼上下来,而身后还有两个女孩子,正是吴佩慈和秦乐乐,她们看到何启然亲热而惊奇的喊夏溪的名字,又看到何启然长得不错,爱昧的眨了下眼睛。“夏溪,我们先去吃饭,下午的材料别忘记整理好,科长要开会用的!” “你们等等我!”夏溪急喊了一声。 “那我们外面等你!” 何启然也是在机关单位混了多年了,自然听明白了。“小溪,你在信访局上班?” 夏溪没有否认也没承认,只是看着他,突然就觉得一切都翻片了,在没有了当初心动的感觉,只是觉得微微的辛酸,还有点庆幸,她想,或许自己被伤透了,才这么庆幸他背叛了自己。“你好,何启然,我还有事,先走了!” “小溪——”何启然挡住她的去路:“你真的在信访局工作了?谁帮你找的工作?是不是路主任?是不是他?” 夏溪心里一惊,不想扯出路遇琛,立刻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何启然,我说过我们结束了,再见!” “小溪,你一定是跟他做了交易对不对?你们私下里做了交易,你却还骗我,你明明可以帮我为什么不帮?” “我没有!”夏溪摇头,心里更是苦涩。“何启然,我们没关系了,已经没关系了,ok?” “小溪,亏我还对你那么愧疚,以为你是圣女,以为你洁白无暇,以为你嫉恶如仇,没想到你却为了自己,好!夏溪,你帮我也好,不帮也好,我告诉你,我若进去了,你也逃不脱不了干系!” “何启然,我劝你去自首,贪污是触犯了法律,你弃党纪国法不顾,还在这里说这些,我真的对你太失望了!随便你吧,我还有事!”夏溪说完转身决绝的走开了! 吃饭的时候,吴佩慈和秦乐乐问夏溪,“那人谁啊?长得不错啊,跟你好像很熟的样子?” “一个同学!”夏溪笑笑,又看到她们似乎不相信,然后解释了一句。“以前谈过,合不来,分了!” “前男友啊?”吴佩慈大叫一声。“长得还可以啊,为啥分了啊?你移情别恋了啊?” 夏溪无奈的说道:“嫁男人,还是找个长相一般的,长得太桃花的男人,婚姻是不幸的!” “人家都想嫁帅的,你怎么想着嫁不帅的啊?”秦乐乐摇摇头。“夏溪,你可真有意思!” “你不如说我很无趣!”夏溪自嘲一笑。 “哎!你们说,昨天那三个帅哥,帅不帅?”吴佩慈想到了昨夜飙歌时候养眼的三个帅哥,不由得眼睛放出贼光。 “帅是帅,可是高攀不起!” 夏溪低头吃饭,好似话题跟自己无关了。 “夏溪,你怎么认识陈博然和赵明生的?”吴佩慈不放过她。 夏溪愣了愣,道:“我被飞车党抢了包,然后去报案,接警的是赵警官。陈医生是献血的时候认识的!” “我看他们对你不错啊!”秦乐乐投射了一个暧昧的眼神。 “不错?”夏溪无语了,哪里不错了啊。“他们素质很高,对谁都客气,陈医生不是一夜都陪着你两个唱歌吗?” “反正我看赵明生对你真的不错,他一整夜都没跟我们说句话,就跟你说了几句。” “哦!赵警官好像不爱说话!”夏溪一直印象赵明生不爱说话,始终是冷冰冰的。“可能下次见你们就说话了吧!” “呿!我觉得他真是太酷了!不过路遇琛最厉害,他将来极有可能要做到封疆大吏这一官职的,谁要是嫁了他,那一定是官太太!”吴佩慈边说边摇头。“可惜我没这么好的命!” “路遇琛好像很腹黑的样子!”秦乐乐突然说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吴佩慈叽叽喳喳的问。 “他那眼神,明明很犀利却在刻意隐藏,偶尔扫过我们每个人地目光,都带着一层雾一般的不真实,而且他说话看起来很幽默,却透着一股客气的疏离。我猜这种男人,官场是领导,私下是勤兽,嘿嘿……尤其是在chuang上!”秦乐乐说完还特别爱昧的嘿嘿笑了两声。“一定很凶猛!” 莫名!夏溪突然想到了昨晚的那个吻,的确,很凶猛,她脸一红,忙别开脸。 “夏溪,你怎么不说话啊?” “我在吃东西!”夏溪岔开话题:“这个米粉的味道不错啊,跟锦大那边的特色小吃差不多,都很好吃!” 秦乐乐和吴佩慈对食物没兴趣,她们依然谈论着帅哥。 夏溪听到吴佩慈最后叹息了一声:“要是能跟路遇琛那样的男人上一次床,来个一ye情,即使不嫁他,也值得!将来他当了大官,我看着电视,心里也美美的,骄傲的告诉自己:我跟这个男人睡过!哈哈哈……” “咳咳咳——”夏溪突然被呛住了! 吴佩慈这嘴还真是敢说。 秦乐乐和吴佩慈看夏溪被她的话吓得呛住,都哈哈大笑起来。“夏溪,我开玩笑呢,你别当真啊,我可没这么开放,要是我妈知道了我说这话,一定会打死我的!” ** 时间又过去了一周多,她也没有再接到路遇琛的电话,那天晚上的那个吻和那个电话,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自从去了信访局工作,夏溪开始看新闻联播,看锦海电视台的新闻,偶尔,会在电视上看到路遇琛的身影。 他跟在张书记身边,似乎刻意躲着镜头,但是那摄像却每次都会给他一两个镜头,一闪而逝,每次看到他,他都面无表情,完全像一个政客。 不! 或者说,他本身就是个政客。 周末的时候,夏溪突然接到了家政公司的电话,说路遇琛让她去打扫卫生。 她的心一下子乱了起来,犹豫着去还是不去? 她怕纠缠不清,怕自己多想,但她又欠了他一个天大的情分,思量再三,她还是去了。 按了门铃后,路遇琛开门。 看到他时,夏溪心跳都差点停止了,有点尴尬,呶呶道:“路主任!” 他没有回答,转身,门敞开着,他已经走了进去,而且是直接回卧室。 她进门,关上房门,然后有点……尴尬,等了很久,他也没出来,她只好老实的打扫卫生。 擦地,刷卫生间,擦玻璃,等等都打扫一遍后,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他还在卧室里,她没有进卧室,书房也没进,把一切都打扫干净,洗好手,才去了厨房,看到厨房里放了两个大袋子,里面是蔬菜,肉类,像是一大早买来的,她看看时间,马上中午了,而他也没有出门的意思,心想他可能是想吃她煮的菜吧,她似乎能回报他的也只是煮点菜给他吃。 然后,她把菜收拾了一下,开始煎炒烹炸。 直到煮好饭后,把菜放在了桌上,四菜一汤,他还没有出来。 她犹豫着要不要去敲门,喊他吃饭。 可是想了下,心里胆怯,从包里拿出纸笔写了个纸条,然后压在餐桌上,自行离开了,走的时候没忘记把垃圾踢下去扔掉了。 门关上的一刹那,路遇琛正好从卧室走出来,扑鼻的饭菜的香味传来,视线望向客厅,餐厅,再看看门口,她走了! 走到桌边,坐下来,看到旁边压了一张纸条,一行秀丽的小字映入眼帘——路主任,已经打扫干净,怕打扰您休息,我先走了。夏溪。 他知道她刚走不远,看着清秀的字迹,他拿过电话,拨了号。 夏溪刚走到楼下,听到电话响了,一看是他的号码,她吓了一跳,然后很不情愿的接了电话,那边立刻传来他听起来很冷漠的声音:“夏溪,我准你走了吗?” 她一下子被问住了,半天没有回答,又听到他说:“在哪里?” “路主任,我在公车上,您起来了,饭在桌上,趁热吃吧!”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在平静。 “回来一起吃吧!”他说。 她立刻道:“我在车上!” 他略一沉默,冷哼一声:“撒谎也不用这样,我看见你站在小区门口了,不过既然不想来,就别来了。我想吃葱花油饼了,明天晚饭去你那里吃!” 当天下午,夏溪买了一些食材,带回去,打扫了家里一遍,傍晚的时候,高阳打电话来,说请她吃饭。 夏溪想着自己还欠着他钱,她的五千块钱找了回来了,她打算先还他五千,剩下得等工资下来再说。她知道现在公务员工资好像有三千多块,锦海是个省会城市,工资待遇不错。她只需要两到三个月就可以还上高阳的钱。 “夏溪,我每次约你都不来,这次不会还不赏脸吧?” “呃!哪里,我请你!”她是需要好好请请他,也感谢他在她落难时的仗义相助。与情与理都该请请高阳。 高阳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爽快,竟有点喜出望外,笑着说:“好,我去接你!” 夏溪走出小区的时候发现高阳竟开了一辆小车过来,那车子看起来不错,夏溪不懂车,也不知道多少钱,什么牌子也看不出,是白色的,休闲款,他正站在车边,看到她走出小区,他迎了上来,帮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夏老师,请!” “你的车子?”夏溪呆了下,从来没见他开过。 “嗯!”高阳点点头,回到车里。“我载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哪里?” “锦海市郊海边渔家傲,我们去吃鱼!” 夏溪僵了下,那个地方好贵的,听说是在船上的餐厅,她真怕自己请不起,可是看着高阳,她张了张嘴,没说什么,本来打算还他的五千块钱,暂时没有送出去,希望这一餐不要太贵,不然她真的付不起帐。 “你工作找到了吗?”高阳边开车边问。 夏溪点点头。“嗯,我现在再信访局上班!” “是吗?机关单位啊,夏溪,你行啊,那里可不是那么好进的,编制有吗?” 夏溪一怔,不想隐瞒他,可是想到吕正科长的话,又想到路遇琛是大领导,官场的事情很复杂,他帮自己安排工作想必也是冒着一定风险,于是撒了个善意的谎言:“是临时工,暂时还没编!” “哦!那也不错,机关单位工作没那么忙,比当老师强多了!” “呵呵……”夏溪傻傻的笑了笑,“真的比做老师时候压力小多了,不过领导的压力很大,小科员只要听话干活就行了!” “你走了后,学校家长几次反应,要求把你请回来,学生都喜欢你带他们的语文课呢,夏老师!” “是吗?” “校长想要联系你,似乎拉不下这个脸呢!” “联系我也不会做老师了,现在挺好!” 高阳知道当时夏溪因为手机在领导视察时响了,丢了陈校长的面子,大家都以为是陈校长一气之下辞了夏溪,只有他知道,是夏溪自己不想干了。 两人说着,到了海边渔家傲,听好了车子,高阳带她上了一条轮船,轮船是封闭式的,二层上面玻璃窗可以欣赏远处的海景,不过晚上了,也只能看到城市的夜景和远处灯塔的光而已。 两人上了二层进了一间最靠里的包间,对面房间好像有很多人在吃饭。 高阳去点餐,她心里却在滴血,刚才好像看到那点餐处贴着的价格,好贵啊!只怕这一餐吃下来要好上千吧!她感觉自己的冷汗都冒出来了,高阳让她等候,她却坐不住了,跑到走廊上,等他。 哪想到刚一出包间,迎面瞧见一抹立在走廊窗口处抽烟的高大身影,明亮的光线下,路遇琛那张英俊脸庞显得格外清晰,他扬起一边嘴角,散漫的笑容,很是迷人,一双深眸正一眨不眨的望着她,似乎还带着一丝危险! “在怡白大酒店,就是为了刚才那个男人吗?”他抽了口烟,立在那边开口,他记得那个人,那次他跟踪她到了实验中学宿舍区,见到过这个身影。 “不是!”夏溪立刻尴尬地轻声说道。“与他没关系!” 路遇琛望着忐忑不安的她,眼底的笑意更浓,却分不清是戏谑还是什么,他突然走了过来,低声道:“这么急着维护你的小男友啊?” “真的不是他!”夏溪秀眉微蹙。“他不是我男友!” 他一怔,轻哼一声,语气轻蔑:“夏溪,你行啊!” “真的不是他,对不起!”她只能道歉。 “夏溪,我警告你,惹了我,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全身而退的!”他淡淡的语气透出一丝威慑,眼神犀利的望着走廊尽头,似乎听到了脚步声,他不动声色的抽了口烟,然后不紧不慢地丢下她,进了对面的包厢。 夏溪蹙起秀眉,僵在了走廊里。他什么意思? 走廊那边,高阳走来,朗声问:“夏溪,怎么在外面?进去等着就好了!” “没事,我是看你还不来,出来转转。”夏溪扯了扯唇角,却有点笑不出来了,路遇琛似乎误会了,千万别找高阳的麻烦才好啊。 “饿了吧?”高阳撩开珠子门帘,两人进去。 夏溪摇了摇头,“不饿。” “我亲自去厨房点餐,要的都是活的,海鲜还是吃活的比较好!” 一餐饭,夏溪吃的都没什么精神,一担心路遇琛报复无辜的高阳,二担心自己的荷包。 夏溪只知道高阳是跟她同年进入学校实习的,但他比自己小一岁,学生都很喜欢他,后来他们住邻居,见面点头,没什么深交,但是后来两个人都带高二的课程,经常一起开讨论会,而高阳是物理老师。他这次又帮了自己,夏溪从心底感激他:“高阳,谢谢!” 高阳看看她,视线悠远,眼神里闪烁着幽暗的光芒,继而又傻笑起来。“多吃点,吃完了,我送你回去,我可是记得你从来都是在九点前回家的!” “呃!你记得?”夏溪有些错愕。 “是呀,除了回老家,你好像从来没夜不归宿过!” 夏溪不好意思的笑笑:“女孩子还是洁身自爱的好!” “像你这种女孩子不多了!”高阳若有所思的开口。 “是呀!剩女其实不算很多!”夏溪也难得开起了玩笑,不管了,吃都吃了,就开心点吧,钱是王八蛋,没了再赚。 “你算什么剩女啊?” “老了!” “呿!你一点都不老,看起来像是小妹妹。夏溪,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最负责的老师,也是最合格的班主任,你对每一个学生都一视同仁。记得一次你们一对儿学生出现早恋问题,别的老师都一致认为他们是早恋,而你却选择相信他们,当时你说了一句话,你说你相信他们可以处理好自己的人生,因为在你眼里他们是最优秀的学生,你相信他们会对自己的人生负责,能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不管做什么,都无愧于心,无愧于父母!当时那女孩子哭了,后来,他们一起考上了大学!” “呵呵,你还记得啊?”夏溪笑了起来,是有这么一对儿学生,明明是早恋,可是早恋杜绝不了,如果不加以正确引导,他们只会更叛逆,而她选择相信他们,他们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 “当然!”高阳笑着道。 隔壁包间里,又走出个高大的身影,立在走廊窗边,继续抽烟。 高阳帮夏溪夹菜,“多吃点,你最近好像瘦了不少!” “瘦了吗?”夏溪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没觉得瘦啊!” “不要有太大压力,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高阳亲自扒了一只螃蟹,放在小盘里,端到她面前。 “我自己可以!”夏溪感到很不好意思。 “为女士服务是男士的荣幸!”高阳笑着道。 “谢谢!”夏溪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高阳,在学校时,他们是同事,他一直很儒雅,有很浓的书卷味,为人正直,是小女生们眼中最喜爱的暗恋对象。 “夏溪,我有个事,想要麻烦你!”吃到一半,高阳拿纸巾擦了下手,道。 “什么事?” “我们明天有个聚会,要带女伴,我没女朋友,一时间也找不到女伴,所以想请你帮忙,跟我一起去参加!” “呃!明天?”夏溪愣了下,明天路遇琛要去她那里啊! “去吧!热闹一下!你天天关在家里,好好地也会关出病来的。” “明天什么时候?” “明天晚上!怎么,你有事?” “嗯……”夏溪想了下,自己欠了高阳情分,又摇摇头。“没,好,我明天陪你去,不过你真的要找女朋友了!” 高阳一听她答应了,立刻笑着咧开了嘴吧。“不着急,找女朋友的事,我心里有数!不过也到了时候了,我的确年龄不小了。” “呵呵!”夏溪傻傻的笑了笑。“那就抓紧吧!” 两人吃着饭,开始夏溪很担心,担心自己荷包不够,后来有种豁出去的感觉,两人边吃边聊学校的一些趣事,聊的还算是愉快,不时得爆发出笑声。 而她不知道,包间外,某个在抽烟的人,此刻眸子里多出一丝厌恶,这个女人,听着她跟别人笑,他就产生想要狠狠蹂lin她的冲动! 用餐后,两人走出包间,走廊上已经没有了人,对面包间里好像很热闹,夏溪下意识地瞅了那边一眼,隔着珠帘的缝隙,她隐约看到了一道锐利的鹰眸,微微迫人的气息竟隔着珠帘袭来,夏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哆嗦了一下,匆匆低下头。 “夏溪,走了!”高阳伸手握住她手腕,“你怎么了?” “没事!”夏溪笑着摇摇头。 她想去付账,高阳却拉着她走,告诉她他已经买单了,她才知道原来一开始他就买单了啊。“高老师,这怎么好意思,说好了我请你的!” “下次吧!”高阳慧黠一笑。“夏溪,你别叫我高老师好不好?直接叫我高阳好了!” “呃!这……好吧!可是今天说好了我请你的!” “不要跟我客气啦,让女人买单不是我的习惯!”这时候的高阳,有着豪门公子的豪爽。“别跟我客气,我们不是说好了,明天下午六点,我去接你,穿的漂亮些哦!” “好!”因为高阳比夏溪小一岁,她把他当弟弟,所以也不会多想,两个人边走边聊,不一会儿到了车边。 而身后,三五个人也吃完饭走出轮船,高高大大的一群身影里,某个身影更显挺拔,他望着昏暗灯光里远去的两个人影,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 该死的女人! 他就知道她是不甘寂寞的,先是跟男人拉拉扯扯险出车祸,后又跟小白脸开开心心的吃吃喝喝,她手段还真是高明,可是惹了他,就不能全身而退了! 周日清晨。 夏溪醒来后跑步归来,洗脸刷牙,给路遇琛发了个信息。“路主任,我下午和晚上有事,不在家里,所以对不起了,不能给您煮菜!” 她犹豫了半晌,还是发了过去。 然后等待回消息的时候,她忐忑不安,可是讯息发送后,没有收到回信,她连着看了好几次电话,都没有消息。 心里想着,或许他根本没看到,或许看到了根本没在意,或许他……有很多的或许,没有收到他讯息,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更不安起来,万一他来了怎么办? 在不安中度过了大半天,下午三点的时候,她打电话过去,铃声响了几次,无人接听。 夏溪没再打第二遍,他的手机是开机状态,他应该看到信息了。 快到时间的时候,她找了条裙子,又找了件白色的毛衣上衣,打扮的很淑女,三寸高跟鞋,提着包,凹凸有致的身材看起来很是勾人。 高阳的电话也到了。“夏溪,我在你家小区外,下来吧!” “好的!我马上下去!”夏溪很快走到小区外。 高阳在车子旁向她挥手,她笑了笑,朝她走去,可是电话突然响了,她一低头看到了路遇琛的电话,然后停下来,忐忑不安的接电话。“喂?” “约会去?”他的语气听不出来情绪,似乎格外低沉。 “不!不是!”她否认,她只是去帮个忙而已。 “立刻回去!”他口气几乎是命令的。 “可——”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他的语气更加强硬。 然后在夏溪错愕的瞬间,砰地挂了电话,她傻傻的吞吞口水,一辆黑色的车子,几乎是贴着她身边,急冲进入小区。 夏溪呆住,那,那是路遇琛的车子! 高阳见她接了电话就脸色惨白,他关切的跑过来问:“怎么了?” 夏溪真是感到不好意思。“高阳,我刚接到个电话,我……我单位有事,我必须得去一趟!” 高阳也是一怔,然后视线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她,含笑点点头。“好吧,既然是单位的事情,那就先处理公事好了!下次再带你去一样!” “真的对不起!”夏溪低垂下头,感到很是抱歉,都走到门口了,不能去还撒谎,她真是无地自容。 “好了,我送你去你单位吧!” “不用了,我还得上楼拿份文件!”夏溪连忙说道。 “那……我先走!”高阳笑着上了车子。 夏溪一直目送他,车窗滑下,他调头过来后,又说了句:“夏溪,今天的你,很漂亮!” 说完,他开车离开了。 夏溪深呼吸,望着他的车子远去,叹了口气,心里的愧疚更深了,她居然对帮她的人撒谎,可是里面进去的那位同样也是帮她的,真是要命。她真的很感激高阳今天没有为难她,不然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转头,提着包,低着头走回小区,他来了,按时来了!可是他这样,她真是不知道领导到底想什么,领导心,海底针,摸不透啊。 夏溪一口气跑回去的时候就看到那辆黑色的轿车停在离她楼洞约三十米的地方,他并没有直接停在楼下,而是停在了隔壁的漏洞门口。 夏溪深呼吸了一口气,往楼口走去,而那辆车子里的路遇琛也下车,她看到他高大的身影走下车子,径直朝她走来,却眼中冰冷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夏溪乖乖的等候在那里,他板着脸,一身黑色的西装,暗色条纹领带,依然像是从会场里走出来的样子。 他身影挺拔,面容略显疲惫,路过她身边时,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却什么话都没说,像个陌生人似的径直上楼。 夏溪见他瞬间就大步上了楼梯,他一步迈三个台阶的楼梯,她一愣,定了定神,乖乖的跟在后面,却跟不上他的步伐。 转眼,他已经消失在楼梯上,她气喘吁吁的小跑步上去,到了门口,她掏钥匙开门的时候险些掉在地上,他冷眼看着,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 打开门进去,路遇琛脱掉西装,伸手扯着领带,搭在她的沙发上,夏溪把包包挂在门口的衣挂上,想到上次他脱掉外套没地方挂,她特意弄了个衣挂在门口处,拿起衣服撑子把他衣服展平,挂起来,领带也整理好,搭在衣服撑子上。 一转头看到他正瞪着自己,她吓得身子一个哆嗦,呐呐道:“我……我马上给你煮饭!” 谁让她欠了他呢? 路遇琛动了动唇,最终没说话,斜了她一眼,那一瞥令夏溪自觉有愧,其功效比他直接开口训她质问她更是厉害许多。 路遇琛打开电视,像在自己家里一样看着电视,腿更是翘起二郎腿,身子依靠在沙发椅背上,慵懒的让人无语。 夏溪先是给他泡茶,然后搁在桌上。 他也不客气,伸手接过去就喝。 她急喊:“烫!” 他一愣,又把杯子放在桌上,抬起眸子凉凉的看了她一眼。“有温的吗?” “我给你兑点凉开水!”她说。 “多来点!”他沉声道。“我一天没喝水了!” “啊?”她有些意外。“为什么不喝?” “开会!”他揉揉眉心。 一天没喝水,一天也没吃饭吧?难道是没看到信息,她想问,又闭嘴,兑好水放在茶几上。 路遇琛一口气喝了一大杯,然后半靠在沙发上,皱皱眉,一副累极了的样子。领导人都喜欢周末开会,夏溪在机关工作了这几日,也算是了解了一些。原来领导也是表面风光,背后受罪的一个工作,往往大家看到的只是光鲜的一面,却不知道他们背后也失去了很多。 煮好饭出来时,夏溪发现路遇琛躺在她的沙发上,睡着了,手里握着遥控器,电视在响着,他的手搭在沙发椅背上,遥控器摇摇欲坠,眼看着掉下来,夏溪去接,可是还没接到,啪得一声,遥控器掉在地上,路遇琛一个激灵,被惊醒了。 “呃!”他微微一怔,夏溪刚好蹲在沙发前,她本来要接住遥控器,可是遥控器没接到,他便醒了,现在的样子有点尴尬,他往前一倾身子,他们四目相对。 她的目光不禁滑到他的唇上,然后脸突然就红了,因为她想到了那个吻! 他突然就逮住她,轻轻一拉她被他拉的坐在了沙发上,整个人也趴在了他的胸膛上。 “啊——” 路遇琛低头搜寻她的唇,她只吓得刚想奋力反抗,路遇琛低声咕哝着说:“你敢再动试试,我可不保证你的安全。” 夏溪侧着身子僵在那里不敢再动弹,路遇琛一只胳膊搂住她的纤腰,另一只手托着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印了一个吻。 只是碰触了一下,没有深入。 夏溪瞪大了眼睛,紧张的等了一会儿,便传来他的慵懒声调:“总要你心甘情愿。” 可是,那个姿势,太爱昧。 她就坐在他的腿上,瞪大了一双惊恐的眸子看着他, 他漆黑的发贴在宽阔的额角,一双眸子深邃而漆黑像是落下漫天的星辰,闪烁着夺目的光辉,隐隐约约却好似含着一抹阴郁之色,挺直如古希腊雕塑的鼻,棱角分明的唇抿紧。 夏溪凝望他的脸,骤然屏住呼吸,心口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两颊飞上两抹桃红,却更多的是惊恐。 如果他要的是她的身体,她给不了,她宁愿丢了工作,也不会做这个交易,她不能没尊严,想到他一再这样撩拨自己,她清亮的眸子渐渐蓄满泪水,张了张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路遇琛凑近她的唇,“夏溪,不如交往吧!”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炸在了夏溪的脑海里。 而这个姿势太爱昧,她的身子贴在他的胸膛上,pi股就在他的大腿上,挨在一起居然是一种无言的亲密感觉,这让夏溪无比反感却又是不敢动,怕是要再惹恼了他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可是那句话,他说“不如交往吧”,到底什么意思? “不!”她本能的摇头。 他是云,她是泥,他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路遇琛闻言皱眉。 夏溪挣扎着坐起来,他松开了她,她立刻逃避似的站在一旁。她呆呆的看着他危险的眯起了眸子,“不是交易,是交往!” “不!”夏溪斩钉截铁的拒绝。“路主任,我渺小的如一尘埃,怎么配得上和您交往,您不要再开玩笑了!” 路遇琛笑了一下,夏溪看不清他的眼神:“夏溪,我路遇琛感兴趣得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你要不要试试?我有的是时间!” “路主任,我知道你本事大,可我还是拒绝!” “欲擒故纵?!” 欲擒故纵?夏溪听着,心里想要笑,她有什么资格欲擒故纵?她什么都没有,谈婚论嫁的男友拿她当平步青云保全自己的一枚棋子,她这种人除了一个干净的灵魂,一无所有了。 他路遇琛位高权重却也不过想要她的身体,可是她不愿意做肮脏的女人,唯一有的也只是这干净的身体,她不能给,她知道一旦给了,她就万劫不复了!她不能连最后的仅有的东西都交出去。 她自嘲的笑着,看着坐在那里审视她的路遇琛,冷静的回道:“我没有资格欲擒故纵,我感谢领导看得起,但我终究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想要嫁人,想要生子,敢问路主任你想跟我交往是以结婚为前提吗?” 路遇琛微微一怔,看着她的眼神,突然就怔住了,愣了半天,没说话。 “路主任无非是想要一个女人,我想想爬上路主任床的女人太多太多了,夏溪自认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顶多也算是长得不难看而已,路主任就不要难为我乐,我真的没有办法做领导的晴人!” 他看着她,眼神幽深,不知在想什么,半天,他说:“好!我不勉强你,我路遇琛要的是你的心甘情愿!” 第二天下班的时候,夏溪还处在茫然里,一整天都在想着路遇琛昨夜临走时的那句话,他说:“想爬上我床的女人是不少,但是会煮饭的却没有,我只想要个贤惠的女人而已!” 她贤惠吗? 她会煮饭也有错啊? 会煮饭就得当他的晴人吗? 不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不是耍流氓吗? 那根本只能算是晴人,xing伴侣,床伴!如此而已!难道她还要开心的荣幸的理解成为他们的关系是——可以shang床的朋友? 不!她不是那样的女人! 路遇琛刚走出市委办公楼,迎面遇上了一身警服的赵明生,他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见到路遇琛出来,他面容寡淡:“你要的东西!” 路遇琛挑挑眉,“查出来了?” 赵明生点点头,目光深邃。“想不到你那时候就认识了夏溪!” 路遇琛耸耸肩。“那又怎样?” “道貌岸然!”赵明生轻哼一声。 “你不也是?装什么酷?这个大楼里的每一个男人和女人不都是道貌岸然,衣冠楚楚?就连门口那看大门的老爷子,道行也很深,要说道貌岸然,你也算一个!”路遇琛抽出一支烟递给赵明生。 他接过去,点上了,两人一起抽烟,赵明生轻哼一声。“别总拿我跟你们比,我比你们活得至少要干净点!” “是吗?多干净?一个小警察穿着限量版的皮鞋,以警察的身份,你穿得起吗?”路遇琛指了指他的脚。 赵明生脸色一变,却又漠然,把酒店的视频带子塞给他。“送她进去的男人叫何启然,调查结果是,他在环保局上班,是污控科副科长,夏溪的未婚夫!” “未婚夫?”路遇琛怔了怔。 赵明生本来要走,又回头道:“据说是谈了六年的恋爱了,快要结婚了!” 路遇琛猛地怔住,“她要结婚了?” “这我不知道,你自己回去看看吧,或许你可以当好人,告诉夏溪,不要嫁给那个男人,视频上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个男人把夏溪抱进你的房间的!亲手把自己未婚妻送到别人的床上的男人,能嫁吗?” “这事你不用管了!”路遇琛突然说道。 “你要管?”赵明生问。 路遇琛没说话。 “你要不管,我就管,你若管了,我便不管!” “你当不知道吧!”路遇琛说。 第276章 “你当不知道吧!”路遇琛说。[..info超多好看小说] “那好,意思是你管了!” “我的事,不要让家里人知道!” “懂!” 路遇琛有回到了自己办公室,开了电脑,看了带子,半天没有反应,这不是那天在大马路上夏溪差点被车撞那天的那个人吗?他陷入了久久的沉默里,烟已经空烧了一截,烟灰掉落在地板上,他也没反应。 再走出办公室时,夜已经深了。 车子徐徐驶动,朝着前方而去,夜里的锦海,霓虹灯闪烁。 不知不觉,车子开到了夏溪的楼下,他抬头看看五楼的位置,那里亮着灯。 被自己的未婚夫送上别的男人的床?她还要跟他结婚?可是那个女人她不是拒绝自己了吗?他发现自己真的有点多管闲事,下了车子还是上楼去。 当敲门后,夏溪从猫眼里看到他时,微微一怔,回头看看表,已经是夜里八点了,他怎么又来了。 她有心不开门,可是他一直敲门,她只好打开门,让他进来。 他身上带着淡淡烟草香,慢慢地飘了过来。夏溪心里又是一颤,深呼吸,低低的叫道:“路主任!” 路遇琛不说话,扭头看向她,她微微的低着头,她的睫毛如扇一般。纤细的手臂垂在身前,小手紧张的交叠,完全是个没有安t全感的孩子,紧张而忐忑。 他动了动唇,沉声问道:“拒绝我是因为你要结婚了吗?” 夏溪猛地一怔,摇头,贝齿陷入唇里,她还敢何启然结婚吗?那样的男人,多可怕啊! 路遇琛望着她,神情寡淡的开口:“何启然是你的未婚夫吧?” 她蓦地一惊,心里打了个寒颤,他是怎么知道何启然的?顾不得多想,只是老实回答:“已经不是了!” “哦?”路遇琛别有深意的哦了一声,眨眨眼睛。“怎么分手了?” “不合适!” “是吗?”他挑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会是因为我吧?” “怎么可能?”夏溪心里紧张死了,的确是因为这件事,可是他这话问的,她怎么回答?只能否认。“路主任,我和何启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路遇琛淡淡笑了下,“因为他把你送上了我的床吗?” 夏溪猛地一僵,望着路遇琛的脸,娇俏的红唇变得惨白惨白,长长的睫毛染上薄薄一层水雾,空洞的凝望眼前的男人。“你,你知道了?” “你不说,就是因为她是你的未婚夫?哦!是前未婚夫,还想维护他是吗?”路遇琛的唇角微微的勾勒起一个弧度,带着笑意,笑容却不达眼底。 “不!那件事情是个误会,路主任!”夏溪想要解释,也想让他放过何启然。“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你放过他吧!” “好一个鬼迷心窍!”路遇琛一把拽住夏溪。 他真是很生气,那个男人都把她送上他的床了,她居然还在维护他,这个女人真是傻,傻得还不是一般。 “路主任――”她张口想要惊呼。 路遇琛利索的一用力将她压在墙壁上,“放过他?你以什么身份来求我放过他?未婚妻?不是说分手了吗?” “这――”夏溪也怔住了,是呀,她为什么还为何启然求情?何启然那样的人,根本不值得她求情,她只是不习惯落井下石,这是她的人品。 “旧情难忘?”他的语气透着股说不出得滋味。 夏溪呆立当场,双唇嚅动,许久不曾回答,脸微微的变色,六年,人生几个六年?旧情是爱非所爱,蹉跎了多少岁月?她连忙侧过头去,鼻头酸涩,眼角湿润,极力忍住。 路遇琛见她如此,以为她果然是旧情难忘,脸一沉,低头便吻下来。 他的唇骤然压下来的时候,夏溪只怵的身子猛的一震,她清晰的感觉到了他唇上带着热切与焦灼,渴望与需要。 她只是一愣神间,他已经顶开她的牙关,泥鳅一般的舌头滑进她的口中,彼此鼻尖碰着鼻尖,他的鼻息滚烫喷在她的脸上,夏溪挣扎着扭开脸,他却更加用力的欺上来用唇堵住她,加重力道,开始轻轻的咬。 夏溪抬起手捶在他的背上,她越是奋力挣扎他就越加重唇上的力道,狠狠的吻…… 夏溪有点窒息,刚喘息着离开她的唇,她就说:“放开我,你放开我……” “你求我,我就放了他!”他靠着她,低声说道,灼热的气息喷着她的脸上。 夏溪轻颤,“我……我求你!” 路遇琛的眸子倏地一凛,该死的女人,居然真的为了那种男人求他,他真是气死了,气死了。眸子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你居然真的求我!” 夏溪呆住,不是他让她求他的吗? 他干么又这个样子? 他的眼里暗潮汹涌,瞪着她,恨不得把她给吃掉。 夏溪本就猜不透他的心这下更猜不透了,吞了吞口水,娇艳欲滴的红唇此刻有点肿胀,忐忑不安的看着他,浑身发颤,“路主任,对不起,我替他道歉!” “你不是跟他分了?以什么身份?”他强势压在她身上,将她逼在墙壁上,目光危险。 夏溪被他的眼神震慑,吓唬出好多种情态来:“我……我没有资格,我只是不想事情再闹下去了,而且我真的很感谢你,跟他那种人生气,根本是降低了你的格调!” 他眼神微微的眯了起来,“你这是在替他说话,还是在维护我?我怎么听着你好像很维护他?怕他被报复?我看你就是那种女人吧,还是到处勾搭男人才是你的本性?!” 她被压得全身难受,被他讽刺,心里悲凉,立刻回嘴顶他一句,“随便你怎么说,你放开我,我到处勾搭男人和你有关系吗?你和何启然有什么区别吗?他想要我做一枚棋子,而我瞎了眼遇到那样的男人,不想跟他再有任何交集。你是好人,我一直觉得你是好人,可是你现在压着我,做着让我害怕的事情,我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路主任,如果你真的要强迫我,我无力反抗,可是我会报警,你是大领导,我是小市民,真的要闹大了,我看是你难堪还是我难堪!” 怒火,“腾”的一声,马上从他眼睛里烧了出来,“你再给我说一遍!” 说就说,说一百遍,她也不怕。“如果你真的逼迫我,我就报警,不怕把事情闹大!” 他能死盯她,她难道不能瞪回去? 只是她突然感到眼睛酸涩,眼泪唰得一下冒出来,只感觉很委屈,很委屈。 路遇琛一下子僵住,看着她的眼泪肆意的在脸上流淌,娇俏的红唇被洁白的贝齿咬住,一下变得惨白惨白,长长的睫毛染上薄薄一层水雾。 夏溪眼神空洞的凝望眼前的男人,泪落得更凶了,委屈中带着指控的倔强眼神,让路遇琛莫名地心生怜惜。 他本意不是如此,可是出口却是伤人,他又是那种骄傲的男人,从来不会道歉。 一时间,气氛僵住,他瞪着她,面对她的眼泪却又感到懊恼,稍稍起身,将她拥在怀里,语气很是不耐:“哭什么哭?我又没有强你!” 夏溪一下子哭得更厉害了,她刻意压抑的哭泣声若有似无,身子颤抖个不停,悲伤委屈的如同被陷入陷阱的小兽,只是发出呜咽,低低哀鸣。 路遇琛微微的怔忪,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我说,别哭了!” 他最怕女人哭! 话一出口,她哭得更厉害了。 路遇琛无语了,只好放低声音。“好,算我怕了你了,哭吧,哭吧!” 浑厚有力的男声带着无奈,在耳边响起,夏溪怔了下,眼泪落得更凶了,多少委屈,多少隐忍,都似乎在这一刻找到了突破口。 他将她拥抱进他宽阔的怀里,轻抚着她。他的怀抱很温暖,很宽阔,夏溪不由得放任自己被他拥抱,泪水就这样簌簌落了下来,她在他怀里痛哭出声,不再压抑,哭得歇斯底里,哭得悲凉。 路遇琛就没见过女人这种哭法,哭得太凄厉了,他只能笨笨地拥抱着她,她的泪水灼伤了他。“好了,哭过就好了,我收回我的话,算我说错了行不行?” 他这样温柔的语气,让夏溪募得停止了哭声,眼泪还在眼里打转,而路遇琛胸前的衬衣上满是她的眼泪鼻涕,他将她扶到卫生间门口。“好了,去洗把脸吧!” 他的语气很温柔,她的眼泪凝在眼圈,乖乖进去洗脸。站在卫生间的玻璃镜子前,她看到里面的自己,眼睛哭得红肿,唇瓣红肿,拧开水管,洗了脸,然后拿毛巾擦干净。 等到再出来时,路遇琛正在抽烟,他坐在沙发上,抬头看了她一眼。“夏溪,我们谈谈!” 夏溪立在那里,想着之前他的话想着他后来又安慰她,而他胸前的衣服被她哭得湿了一大片,她立在那里,忐忑不安。 路遇琛看着她的俏脸沉默,他的眼神从开始的冷硬慢慢变得柔和,静静的看着她,路遇琛拍了下沙发,“坐吧,我有话说!” 夏溪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正襟危坐,小声道:“你说吧!” 路遇琛沉思了一下,道:“何启然那天晚上把你送到我的房间,想用你的美色来贿赂我,他一定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想要求我吧?” 夏溪一个激灵,咬住唇,怯懦地开口:“我不知道!” “是吗?”他看着她的脸,似乎不怎么相信她的说辞。 她紧张地两只小手紧紧的交叠在一起,横下心来,点头。“我真的不知道!” 何启然的事情,她已经不想管,她和他六年,六年认清了一个人,他对不起自己,不代表自己可以落井下石,她一直这样坚持。 路遇琛也不揭穿她,只是微眯着眼睛凝视着她的表情,半天后他说:“我只能保证这件事情不予追究,但是他若是因为别的事情出事,与我无关,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对他报复!” “谢谢!”她似乎松了口气。 他接着又说:“你以后在信访局好好上班,机关单位进去了,只要不犯原则错误,工作认真一辈子可以保证你的饭碗!” “是!” “既然你不愿意跟我交往,那我们也就没必要再见面了,我也不是缠人的人,没必要在一个不情愿的女人身上花太多心思!”路遇琛说着站了起来。“以后你就不要再找我,若你主动找我的话,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懂吗?” 她蓦地怔忪,他说再也不见面,再也不要找他。她怔怔地点头,表情终于松了口气的感觉,她抬起眸子,真心地道谢:“谢谢你之前帮助我的一切,也谢谢你不追究何启然,我不会再找你,永远不会!” 他突然笑了,“话不要说得那么绝对,或许转角,就会再遇,那时,你求我,我也未必帮你,到时候别说我无情!” “不会!”她坚定地道。 他再度笑笑,从皮夹里抽出一千块钱,丢在桌上。“这是你帮我打扫我公寓的工资,还有伙食费,我们互不相欠了!” 他说的很是潇洒,说完,打开门就走了,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她的住处,门砰地一声关上,留下夏溪一个人怔在屋子里,久久没有回神。 路遇琛果然说话算话,再也没来找过她。 时间飞快的划过,如白驹过隙,转眼到了十一月,她没再见过路遇琛一面,一个多月了,她老老实实的在信访局上班,兢兢业业,只希望保住自己的饭碗。 吕科长对她依然是那样的客气,甚至是过分客气。 不忙的时候,她坐在办公桌前看窗外的天空,楼下的树荫,楼下院子里那一排银杏树的枝叶把阳光的余光切割,映在草坪上,一片斑驳,她觉得她的心也似被树叶切割,零零碎碎再也无法拼凑,总是身处悲哀里,没有了力气也没有了动力,似乎,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 高阳找过她好几次,偶尔一起坐坐,喝杯咖啡,她都是心不在焉,后来,高阳突然消失了,电话无人接听,她打过几次电话,都没联系到人。 十一月的第一个周末,她一个人去逛超市,迎面遇上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人高大,女孩娇俏,只是那男人和女人让夏溪瞬间白了一张脸。 他们居然是何启然和夏悠然。 三个人一下子相遇在超市,夏悠然看到夏溪的刹那,也是一脸的惨白。 何启然先是有点尴尬,继而扬起下巴冷哼一声。 而夏溪突然明白了什么,注视着夏悠然挽着何启然的胳膊的手,他们,那么亲密,而那条胳膊,她曾经也这样亲密的挽着过。 夏悠然一看到夏溪,似乎一下子反应过来,立即松开何启然的胳膊,小声看了一眼夏溪,低声唤道:“姐!” 何启然倒是很大方,也不在意,捉住夏悠然的小手走过来,笑着打招呼:“小溪,好久不见,你看起来气色不好啊,瘦了?怎么了?最近心情不好吗?” “何启然,你混蛋!”夏溪突然尖锐的指控。 超市里人一下子把视线都投射过来,不明所以地看热闹。 三人都很尴尬,夏溪反应过来,脸蓦地一红,她怎么可以为了这种人失去理智,她只是太震惊夏悠然跟何启然在一起了,而且还那么亲密的样子。 那个孩子?! 夏溪一下子想起夏悠然流掉的那个孩子,她一下白了脸,冲过去,拉住夏悠然就往外走。 “姐!”夏悠然后退着,“姐,你别拉我!” “既然碰上了,不如去外面说清楚吧!”何启然也不避讳,径直朝超市门口走去。 三人很快来到超市外,找了个休息茶座,坐下来。 夏悠然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夏溪望着何启然,开门见山:“何启然,你不觉得你很恶心吗?” “我为什么要觉得恶心?”何启然挑挑眉反问。 夏溪真没想到何启然这么无耻,看着他这嘴脸,她真的想吐,站起来拉着夏悠然:“悠然,跟我回去,这个男人很无耻!” “姐!姐,我不要!”夏悠然摇着头,挣脱开夏溪,“你跟何大哥已经分手了,你不要管我的事了,我想跟他在一起!” “悠然,你――”夏溪气急,怎么也没想到悠然会喜欢何启然。 “夏溪,这是我跟悠然的事,你管的太多了,再说夏悠然现在已经十九岁了,成年人了!” “你真是无耻!”夏溪气的真想骂他,可是看着夏悠然那死活不要走得样子,更想骂夏悠然。“夏悠然,你跟我回去,听到没有?” “不!姐,我不要!”夏悠然摇头,哭着道:“我要跟何大哥在一起,姐,你成全我吧,我爱他,爱了很久很久了!” “你――” “姐,我怀的那个孩子是他的。我以为你们要结婚,我打算死也不说祝福你们的,可是你们没有结婚,何大哥现在要跟我在一起,求你成全我吧!” 嗡得一声,夏溪如遭惊天霹雳,一下子踉跄着坐在椅子上,颤抖着唇指着何启然问夏悠然:“那个孩子真的是他的?” “姐,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可是爱无错啊,我爱何大哥!”夏悠然唯唯诺诺的哭着喊。 “我知道了!”夏溪冷冷一笑。“何启然,你真的不是人!你连我妹妹这样的小女孩都骗,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我真恨自己到今天才看清楚你,何启然,你畜生!” 何启然却冷笑。“夏溪,你就不要破坏我和悠然的幸福了,我现在爱的是她,我要跟她在一起,无论我做了什么,悠然都喜欢!对不对,悠然?” 正哭着的夏悠然突然抬起头来,挂着泪珠的脸上绽放了一个灿烂而羞涩的笑容,像开在雨后的小花,那样璀璨,那样夺目,那是沐浴在爱情里的小女孩才有的羞涩笑容。 “嗯!何大哥无论做什么我都支持,因为我爱何大哥。姐姐,你也听到了,何大哥他也爱我,你们都是过去式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夏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公寓的,她只觉得一切像是一场噩梦,浑身冰凉,好似坠入冰窖。 耳边依稀飘过夏悠然的声音:“姐,我要跟何大哥在一起!我不读书了,何大哥他喜欢家庭主妇,我要为他洗衣做饭,一辈子支持他的工作!” 夏溪当时傻了,才知道她是从学校旷课跑出来的,她才十九岁,一头扎进爱情的漩涡出不来了,可是那个男人是何启然,她怎么就没发现每次回家时,夏悠然都会缠着何启然问着问那时那种娇羞是喜欢呢? 是她自己太麻木,还是何启然太龌龊,夏悠然太单纯? 拧开水,夏溪洗了把脸,努力让自己清醒,毛巾浸在水里,拧干,覆在脸上。 当毛巾盖住脸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眼泪滑出来,心中的委屈如江河决堤,再也忍不住,埋在毛巾里,呜呜恸哭…… 越哭,心里越难受,丝毫没有那种宣泄的舒畅感,而是憋闷到了极点。 又拧了几次毛巾,将脸擦干净,双目依旧缓缓有泪流。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悲凉从眼角滑落,何启然他不只是毁了自己,还毁了夏悠然啊! 妈妈怎么办?妈妈现在还不知道夏悠然逃学跟何启然住在一起的事情,她又该如何跟妈妈说? 还没想好怎么跟妈妈说,妈妈的电话打来了。“小溪,悠然学校的老师打来电话说她逃课了,她是不是去了你那里?” 夏溪一呆,怕妈妈生气,立刻帮着掩饰:“妈,悠然心情不好,她是在我这里,我开导一下,立刻让她会学校,你不用担心!” “小溪,你让那死丫头听电话!” “妈妈,她刚才睡着了,你不要生气了,我让她醒了给你打电话!” “小溪,妈妈是不是造孽了,根本就不该再婚?” “妈妈――”夏溪鼻子一酸,险些哭出来,却还要隐忍着安慰妈妈:“妈妈,悠然她还小,没事的,我开导她一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小溪,妈妈知道你最乖了,妈妈只盼着你跟启然赶紧结婚,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定下来了,上次你说你们推辞结婚,打算什么时候啊?” “妈,我工作刚安排,结婚的事情,还是晚点再说吧!”夏溪一直不曾告诉妈妈她跟何启然分手的事情,只说推辞的婚期,本来打算过春节时候回去当面跟妈妈说,可是没想到遇到了何启然跟悠然在一起的事情,她不敢想象,若是妈妈知道了,会怎么想? ** 周一上班的时候,工作很忙。 夏溪打印了一份文件后,突然接到了夏悠然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哭着喊:“姐,何大哥被检察院带走了!你救救他,救救他……” “什么?”夏溪一下子呆住:“什么时候的事情?” “刚刚,就在刚才!” 虽然早就料到何启然可能早晚出事,但是没想到还是来了,而她还没想出办法让夏悠然离开他,却发生了这种事。 “悠然,你在哪里?” “姐,我在……我在何大哥住处下面的小超市,用公话给你打的电话,房子被查封了,我看到他被人带走了,我没敢上楼,我害怕,姐你帮我救救他,他说、他说如果有天他出什么事,只有你可以救他!” 夏溪苦涩一笑:“我又不是高官,我又不是检察院的,我怎么救他啊?傻丫头,你在那里别动,我去接你!” 夏溪请了假,匆匆去了何启然的住处,果然在门口小超市看到了抹泪的夏悠然。 见到她,夏悠然立刻嚎啕大哭了起来。“姐!怎么办啊?何大哥怎么办啊?” “悠然,他的事情早晚都要败露的,你马上回学校去,你帮不上任何忙的!妈妈打电话来了,我帮你隐瞒了,你若不想妈妈伤心,立刻回去学校上课!” 夏悠然一听一下子抓住夏溪的手。“姐,我不能走,何大哥现在出事了,我更不能丢下他不管,我要跟他同甘共苦!而且,我也跑不掉的!” “什么意思?”夏溪心里咯噔了一下子。 夏悠然飞快的抹了把眼泪,“姐姐,我实话告诉你吧,何大哥把钱打在了我的卡上,他说那是给我的,他还说若是出事,不许我说这钱哪里来的!” “什么钱?”夏溪被镇住。 “十万块!” “天!”她怎么也没想到何启然把钱打在了夏悠然的卡上。 两人愣在那里,夏溪的电话响了起来,她一怔,接了电话,那边传来陌生的男声:“夏溪是吗?” “你好,我是!” “你好,我是检察院反贪污贿赂局的,有事要问你的妹妹夏悠然,你能联系她吗?” 夏溪整个人彻底懵了,这么快就找到了她!她真想说找不到,可是她知道无法逃避,只是轻声道:“可以!” “姐!我不去,我不要坐牢!” “那就老实告诉他们,你什么都不知道啊!”夏溪也着急了,她不能看着妹妹出事啊。 “姐,你救我,你救我!”夏悠然拉着她的手,不肯走。 但,她终究还是被带上了车子。“悠然,你别怕,姐会想办法的,你要乖乖的!” 夏溪记得路遇琛说过,他不会再找她,如果她自己送上门,她要承担后果!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真的走投无路了。 她在家里扒了半天的刑法,根据我国刑法规定受贿数额在五万以上不满十万元的,处五年以上有期限徒行,可以并处没收财产,情节特别严重的,处无期徒行,并处没收财产。如无其他从轻减轻情节,按法律规定可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十年以上? 何启然这辈子毁了不足惜,可是夏悠然呢? 她没忘记她被带走时哭着说的话:“姐,何大哥如果坐牢,我就一辈子等他,给他送牢饭!对不起,姐,妈妈你来照顾,对不起……” 夏溪终于忍不住打了路遇琛的电话,可是他没有接听。 她不得不去他家里找他。 当她敲开门,看到身穿白衣黑裤站在门口的路遇琛时,脸窘的通红,深呼吸,呐呐地喊道:“路主任,我――” “进来说吧!”路遇琛语气不咸不淡,视线冷冷的扫过她的脸,没有讥讽,也没有热情,很平淡的样子。 夏溪心里尴尬的要死,跟着走进去关上门,立在门边。 路遇琛点了一支烟坐在沙发上,慢慢的抽着烟,挑眉问她:“找我什么事?我记得我说过,不要再来找我!” 夏溪低垂着头缩在门口,一副小媳妇的可怜样子,糯糯的开口:“我知道!可我有事求您!” “我记得有人说过,绝对不会找我!” “我――”她窘的满面通红,她也没想到会这样快就转角再遇,他说的对,话不能说的那么绝对。 他动了动唇,沉声说道,“你还是走吧,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不想再帮你!” 她一呆,没想到他连听都不听就直接下了逐客令。“路主任――” “夏小姐,我想我上次说的很清楚了,我们谁也不欠谁了,你没必要来求我,我也不想帮你,我没义务,是不是?” “路主任,请你帮帮何启然吧,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我是没办法了才来求你!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为了妹妹,她可能为此失去自己所有的尊严,她没办法让妈妈担心,没办法看着妹妹也被抓进去。 “何启然?”路遇琛挑挑眉,带着点玩味。 夏溪见他听了进去,立刻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他。 他听完后眨眨眼睛,抽了口烟,语气冷漠。“关我何事?” “路主任――” “真抱歉,我帮不上任何忙!” 夏溪的脸瞬间惨白,无助的看着他,抿了抿干涩的唇。手在身侧捏紧,“路主任,我答应你,跟你交往!” “夏小姐,我路遇琛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为什么一定要跟你交往?你觉得现在你还有资格说跟我交往吗?”他冷冽的男声在高声响起,带着万分不屑和冷意。 夏溪心湖微颤,如被尖刀戳中,鲜血粼粼。她猛地僵住,尴尬的脸上火辣辣的。 是的,他说交往时她拒绝了,他那么骄傲的男人,怎么能忍受的住被拒绝的尴尬,她拒绝了他,他现在也拒绝了她。这都是她活该!可是妹妹她不能不管,她不能看妈妈伤心,只能低声求他:“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帮忙?” “不可能!”他说出三个字,狠绝地拒绝了她,不留丝毫余地。 夏溪揪紧了一颗心,苦苦哀求,“路主任,我妹妹什么都不知道,她才十九岁,何启然怎样我不管,我只想我妹妹不被牵连,这个我知道你一定能做到的,求你!” “我凭什么要帮你?”路遇琛冷哼一声。“这种事情风险这么大,我犯不着为了一个漠不相关的人误了我的仕途。而你,不是倾国倾城,我也不会冲冠一怒为红颜!夏溪,做什么事情前,应该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开口求人无需这么骄傲,别人没义务帮你!我凭什么要付出这样的代价,只为一个断然拒绝了我的女人?你,出去!立刻!马上!” 夏溪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她觉得脸上有火在烧。(..info无弹窗广告) 可是她不能走,她真的不知道妹妹会怎样,她很害怕,如果夏悠然出事,妈妈一定会难过死的,妈妈一生悲苦,因为自己被外公外婆赶出家门,一辈子回不了家,他不能再让妈妈伤心难过了。 想到此,她心一横,走到他面前,屈辱的颤抖着手,解开自己的外套,衣服一件件掉落在地上,只剩下衣,她的脸烧的红成一片…… 感觉到路遇琛的视线定在她的身上,她艰涩地闭了眼睛。 今日种种,一如那日在怡白大酒店,没有尊严,可是那日是被陷害,今日却是被迫情愿,所有的尊严,所有的骄傲都被自己亲手扯下,碾碎了,带着血泪,送到别人的面前,而这个人,他会帮她吗? 路遇琛冷冷的打量着她,没有动,只是又点了一支烟,烟草味传来,夏溪觉得好冷,她不得不睁开眼睛。 当视线对上路遇琛那深邃的眼眸时,夏溪的脸烧得更厉害了。他的眼里一汪深邃,她颤抖了声音,如此悲戚地颤声问道,“怎样都可以,求你。” “为了那个男人,求我,值得吗?”他突然开口,眸子里隐藏着某种她看不懂的情绪,如平静的海平面下,隐藏着澎湃的波涛,而面上又是如此平静。 她屈辱的咬住唇,低垂着头,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脸上更是从脸红到了耳根。 “说!”他语气不由得冷沉了下去。 “值得!”她抬起眸子,倔强的看着他。“人生不是用值得和不值得来界定的!” “你不是骄傲吗?你不是拒绝我了吗?求我做什么?”他的语气似乎更加沉怒了起来,像是暗含着某种情绪。 “我――”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只着衣和裤的她,羞得连身子都跟着红了。“对不起!” “脱!”他突然吼道。似乎瞬间就被挑起怒火,冷冽的眼神似乎要把周遭的空气都冻结,刀削似的唇泛起一个冰凉的弧度。 她猛地抬头,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却不肯落下来。 “全部脱掉!”他的面如冷冰。 她咬唇,咬的唇边溢出血丝,颤抖着身子,背过手去解衣的排扣,她从来没有主动在男人面前这样过,前一次何启然光了她,送上了路遇琛的床,他没碰她,这一次,她知道自己恐怕在劫难逃了! 闭了眼睛,两行清泪滑落,颤抖的手,几乎解不开排扣,路遇琛定定的望着她颤抖的样子,眸子里看不出过多的情绪。 路遇琛倒抽一口凉气,怒气似乎一下子从眼里点燃,噌得一下站了起来,他高大的身躯慑发出惊人气势,冰冷的眸子更加深邃,目光有一丝灼热,更多的事怒气:“夏溪,该死的,为了那样一个男人,你居然――” 她居然这样求他!他想要这个结果,却莫名烦躁。 “求你――”她的牙齿陷入唇里,咬出血来。 他的大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肌肤,她感到了如电一般的炽热划过全身,以为自己就要一切不保了。 可是他的举动却让她彻底惊呆了,因为他正低头捡她的衣服,衣扣在她胸前,毛衣帮她套上,然后是外套,穿好后帮她系了风衣的扣子,冷冷的眼光打量着她,好听的男声在她头顶响起:“我可以帮你,也不掩盖我需要一个女人,是,我想要你,但不是现在!” 她瞪大了眼睛,怎么也不敢相信,他居然没有趁人之危。 他又道:“强迫一个女人实在没什么乐趣,我路遇琛不喜欢要一个木头女人!我说过,我要你的心甘情愿!” 他说完,转头进了卧室,拿着电话走出来。 夏溪颤抖着裹了裹衣服。 他居然想要她的身体,还想要她甘心情愿,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可是是她自己跑来找他的,他没强求她,是她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的。 这是一种羞辱,耻辱让她的脸一阵接着一阵的火辣的燃烧着。 路遇琛打了个电话,“喂!反贪局吗?找一下郑局!” 电话略一停顿,就听到路遇琛开口:“是我,晚上出来,我请你!地点你定,呃,好,无所谓,既然你喜欢热闹,那就叫上他们!” 一个电话,很简短,挂了。 然后他把手机放在沙发上,转头看向夏溪,眼神凉凉的,怒气,灼热,什么都没了,只剩下了一汪深邃。 夏溪低垂着眼睛,却可以感受到他的眸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然后,他颀长的身影微晃着走到她面前。 他居高临下地低头,像是在审视自己早就已经锁定目标的猎物,低沉的嗓音在夏溪耳边响起:“抬起头来!” 夏溪自嘲一笑,抬起头来,视线空洞。 路遇琛嘴角噙着一抹冰冷的笑意,冷声道:“夏溪,你不用这么难受,你若后悔,可以立刻离开!” 她一下子惊醒,猛地摇头。“我没有!我没有后悔!我真的没有后悔!” “办不好,我不会拿我的酬劳,这点你放心!不过我要你记住,不再是交往,是交易,懂吗?”他的语气如此的低沉,可是却刺入她的耳朵里,一阵尖锐的刺痛。 “我懂!”她的嗓音颤抖,眼眸又不由得垂了下去。 “怎么?觉得委屈了?”他语气里带着嘲讽。 “没有!”她自己活该,他肯帮她,她还有什么委屈的? 只是,她的心里怎么就这么酸楚呢?眼泪总是想往上涌,她本就不是个喜欢在人前落泪的人,怎么总是不经意在他面前落泪呢? 她猜不透路遇琛这个人,她只知道这人一贯作风是阴晴不定且出其不意。 “你该记住,机会儿不会一直等候你,错过了,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没有人有义务帮助你,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的语气凌厉如刀,直刺她的心脏。 夏溪垂下头,眼神落在脚尖前面的地砖上,两滴泪再度滑出来,啪得一声落在瓷砖上,晕出一汪水渍。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 他说的对,他的语气虽然很欠揍,可是她知道,他说的对!难听,却是真理!她吞了眼泪,点头。 路遇琛不说话了。 夏溪垂得脖子酸,不禁抬起头瞧一下,正好撞见了路遇琛的眼睛。 他一手环胸一手撑住下巴,以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夏溪。他的目光是从头到脚,然后又从脚到头,最后又落回在她的脸上,盯住她的眼睛。 她也呆住。 许久以后,他靠在沙发扶手而站,身子慵懒的站立,沉吟道:“夏溪,你的骄傲呢?” 他的声音有些暗哑,显得有些慵懒,却又带着刻骨的疾风。 “你若想骂就骂个痛快吧!”她来求他就没了自尊,她也不在意了。 “觉得我说的难听了?”路遇琛暗声问。 “没有,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很对!”夏溪苦涩的笑着,“我本就是贱,是我不知好歹!” 突然,路遇琛就笑了,笑得淡淡地。是那种平时在他脸上最常见的笑,先微微翘起唇角,然后由唇再带动其他的五官,显得整个笑意都是从嘴唇漾出来的。但这样的表情挂在他的脸上,让夏溪觉得比他冷脸嘲弄还要使她难受。 他挪开视线,“有时候放低姿态也不是件坏事!你走吧。我会尽力,至于办好办不好,我不能保证。” “谢谢!”她本能的道谢,空洞的说道,无法不悲凉,她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她也知道他帮自己,是冒着极大的风险,拿酬劳也是理所当然,而她仅能给的也只是自己的身体而已,多么的可笑,她夏溪居然走到了人生的这一步,为什么上天总是喜欢跟人开玩笑? “回去好好休息!”他说着,走过去低头在她唇上印了一个吻。“什么都不要乱想。” 她的心里一颤,别过脸去,“我走了!” “好!”他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唇角微微上翘,露出好看的弧度。 夏溪走出他的公寓,下楼,只感觉浑身都没有了力气。 她今天来,就是用了所有勇气才来的,现在走出来,所有的勇气都没有了,痛苦和不安让她心里没着没落,很是难受。 他要求不过分! 至少她心里一点都不觉得他过分,他们无亲无故,他凭什么冒险帮她?况且他帮了她一次了,安排了她的工作,现在他又帮了自己,她给他报酬,天经地义! 只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一生是不是还能结婚生子,过着相夫教子的平静生活。可是,她若不管,悠然出事了,妈妈怎么办?妈妈今日所受之苦,皆因自己,妈妈已经很苦很苦了,她不能让妈妈再苦下去了! 阳台上,某个挺拔的身影立在那里,抽着烟望着楼下离去的纤细身影,她像是没有了魂魄一般的慢吞吞走着,每走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部的气力。 白色的烟雾弥漫过路遇琛的眼睛,烟雾后面那张俊逸的面容闪过一抹怜惜,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那抹怜惜。 直到楼下那抹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他才转身,回了客厅。 ** 周二。 夏溪去上班。 她的眼睛有些微微的红肿,眼袋很重,像是夜里没睡好。 一大早,吴佩慈就问:“夏溪,你没事吧?怎么这么憔悴?看你的样子像是昨夜没睡好,你昨天请假,不是家里有事吧?” 面对吴佩慈的关怀,夏溪摇摇头。“没事,都很好!” “那就好!”吴佩慈点点头,又道:“要是你觉得不舒服,可以再请一天假,反正我们活不多!” “没事了,真的,谢谢你,吴佩慈!” “客气什么啊?咱们是同事啊!”吴佩慈拍拍她肩膀。“有需要帮忙的事觉得咱能帮的上的,尽管开口!” “谢谢!”她只能道谢,心里感到很温暖。 本来一直等路遇琛的电话,可是他没有打来。 直到中午,她突然接到了夏悠然的电话,一下子兴奋起来,跑出去跑到卫生间接电话。“喂?悠然,是你吗?” “姐!姐,我出来了!” “真的?” “是的,姐,今天突然让我出来了,说是我把钱交上去就没事了!可是何大哥他还在里面,我没有见到他!问了他们,都不告诉我!姐是你找人帮我和何大哥了吗?” 夏溪松了口气,妹妹出来了,她总算松口气,岔开话题:“悠然,你现在在那里?” “我已经回到了何大哥这里,这里现在可以住了!” “你听着,你立刻回学校去!”夏溪只想妹妹离开何启然。 “姐!” “好,我现在去找你!”夏溪打车去了何启然的住处,这里她来过很多次,何启然贷款买的房子,他们曾规划过未来,可是―― 路遇琛到底帮不帮何启然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管,她只想夏悠然没事,只想妈妈没事。所以她立刻赶来了。 见到夏溪,夏悠然扑到她怀中。“姐!” 面对这个小自己七岁的妹妹,夏溪不忍心责怪她,只能哄着:“悠然,听话,不管跟谁在一起,女人都要有自己的工作,你回去好好学习,将来才能养活自己,没有学历,没有一技之长,你能怎么办?” “姐,我要等何大哥出来,确定他没事,我会回去上学的!我知道你是对的,是我太傻,可是,我已经傻了,我控制不住自己,姐,我就想跟何大哥在一起!” “悠然,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他分手吗?”夏溪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妹妹这么固执。 “我知道!何大哥告诉我了,你觉得他是错的,可是姐姐,爱他不该为他牺牲吗?我觉得你不够爱他,你若真的爱他,你怎么能不帮他呢?” “悠然?你说让我为了他跟人上?” 夏悠然没有说话,只是小心的看着她,然后点点头。 夏溪突然就傻了,她怎么从来没发现自己跟夏悠然沟通这么难呢? “悠然,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姐,如果何大哥需要我这么为他做,我甘心情愿!我知道我没尊严,可是为了心爱的男人,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悠然,你这样爱着一个人,不会得到幸福,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妈妈怎么教我们的?你怎么能这么想?” “姐,妈妈不是也心甘情愿的跟着爸爸吗?爸爸每次打了她,她不都是哭完了继续跟他过日子吗?” “悠然,妈妈那是为了你!为了你!如果不是为了你,妈妈早就跟爸爸离婚了!” “姐,我知道我没你优秀,我知道你是妈妈的骄傲,你能考上大学,我却只上了个小卫校,可是我的爱情,我的想法,请你不要干涉,我有我的爱情观,我认为我爱的很纯粹,就算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惜!因为我真的爱他!” 夏溪无论怎样都说服不了妹妹,她说要等何启然没事了,她才肯回学校,离开的时候,夏溪要她跟自己回去住,可是她说她要守着何启然,她怕他回来时没有热水喝,没有饭吃,她要给他烧水洗澡。 夏溪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反应了。 她下楼的时候,问着自己,难道是自己爱的不够深? 可是就算爱的深,她也不会为了深爱的男人跟另一个男人上啊?可是现在,她答应了路遇琛,他们之间早晚都要走这一步,她突然迷茫了,自己这算什么呢? 他的志在必得,她的茫然无措,似乎在不经意间,她的心都跟着偏斜了,竟然觉得他是对的,可是这是交易,交易啊! 下午下班的时候她接到了路遇琛的电话,他说他晚上八点散会,要去她那里吃饭。 他之口不提何启然的事,但是她知道,她妹妹夏悠然回来是他找的人。可是他到底帮不帮何启然呢?何启然是罪有应得,可是夏悠然这个丫头居然认了死理,她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下班后去买菜,买了排骨,上好的汤排,买排骨的要帮她砍好,她却拒绝了。脑海里闪过他那天说的那句话,“我嫌他砍得脏!” 然后又买了几个小菜,就算她巴结他吧!她自嘲的想。 回去煮饭,一点点收拾好。 等到菜炒好,摆放着桌上,电饭煲里煮了米饭。 她似乎不时的看表,不经意的倒数着时间,一分一分,已经八点了。他应该散会了吧?有点不懂为什么晚上开会?是从下午一直开会到现在吗?领导们不吃晚餐吗?领导也这么卖力工作吗?领导这活好像也不是那么光鲜吧?三餐都不济。 时间的指针一分一分指向了八点二十,夏溪感觉自己似乎越来越忐忑。 那天后,她就越来越失魂落魄。 那天后,她没再见他,她甚至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他说总要她心甘情愿。她真的怕,她似乎做不到心甘情愿,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强迫自己心甘情愿,她真的做不来。 如今的自己,什么都没有了,从那天,她似乎整个人就变得了无生气。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她心里突然一颤,紧张起来。 而当脚步声从楼下停住,似乎听到了开门声,她的心里又松了口气,原来不是他。她回转头看了眼桌上的菜,用碗扣着,天有点凉了,她怕菜凉的太快,所以都扣上了。 不是他,楼道里又一片安静。 当指针指到八点半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夏溪噌得一下站起来,心里狂跳,他来了?! 她深呼吸,深呼吸,将自己调整到最平静的状态,然后走到门边,先看了眼猫眼外的人,确定是他,才开门。 一打开门,路遇琛高大的身躯站在她面前,视线不经意般落在她脸上,略一停顿,进门,手里一个公文包。 夏溪低着头,关门。 他一身黑色西装,像是开了很正式的会议,她发现他几乎每次穿深色西装的时候都很疲惫,他不开口,进门,托西装,扯掉领带,解了衬衣的两个口气,然后挽袖子,直接进她的洗手间洗了脸。 夏溪从厨子里找了一块新毛巾,回来时他已经出来洗手间,正在甩手上的水,看到她无言的递上毛巾,他愣了下。 她立刻解释:“这块是新的,洗过后就一直放着,没用!” 她以为他是洁癖,不用别人的毛巾,而他也没解释,接过去,擦手,然后又递给她,夏溪接过去又放到了毛巾架上,跟她原来的粉色毛巾并排摆放一起。 路遇琛直接走到餐桌,扫了眼桌上的菜,四菜一汤。 夏溪觉得有些不自在,进厨房盛米饭,还在保温,热腾腾的,把饭放在他面前。他开口:“坐下吧!” 他倒是像在自己家一样,仿佛自己才是客人,夏溪坐下来,听到他说:“我下周要离开j大了!” 她一愣,有些不懂。 “调到别处了!”他补充了一句。 她一呆,直言:“那,那我妹妹他们?” 路遇琛闻言,视线锐利的投射过来,如刀般落在她脸上,冷哼一声。“原来你这么关心你的前男友!” 枉他冒着极大的风险帮她,可是她却关心拿她当棋子的男人,他还真是倍受打击。她是傻还是痴心?他真是不懂! “我――”她卡壳了,没有说话。 他当她是承认了,没有否认就是承认,他的心情一下子冷了下来,碗啪得一下搁在桌子上,沉声道:“明天他会回去,你放下心好了!” “啊?你说什么?”她被惊住。 “我说他明天可以回去了!”他真是懊恼,吃饭时候提这个干吗?根本是倒胃口。 “这么说我妹妹没事了?何启然也没事吗?”夏溪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根本忘记了他刚才的话有多讽刺。她不在意了,只要他们都没事了,夏悠然才会回学校上课,她只是不想妈妈担心难过。 路遇琛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是,他们没事了!人放出来,不会被公诉,这件事情,你知我知,他人就不要说了!” “我知道了!”夏溪赶紧把碗拿下,脸上也不自觉多了笑容。“谢谢你,真的谢谢!” 他冷冷的看着她,半天后沉声道:“夏溪,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他若是再犯,就算你十次,我也不会再帮忙!” 她的心里一刺,点点头。“不会了!” 他看着菜,又看看她的脸,放下筷子,不着急吃饭。“吃饭吧!” 夏溪一下子愣了愣。“你刚才说你要调走了?” 他有翻白眼的冲动,她现在才想起来关心他吗?他还真是倍受打击,骄傲如路遇琛,第一次被女人这么无视。 “这不是你希望的吗?我离开了j大,对你最有利不是嘛?”他的语气带着讥讽,凉凉的,让她心里一颤。 莫名,她心里掠过一丝失落,很奇异,却又立刻有点暗喜,他要走了,那她和他是不是可以…… 像是看透她心里所想,他立刻道:“怎么?很高兴我立刻要走了?不过很抱歉,你,欠我的,还是要还的!” 她脸上一僵,立刻黯了下去。 路遇琛唇角翘起,看着她沮丧的样子,心情似乎不错。 “为什么要离开j大啊?”她重新整理情绪,又忍不住问。“那你要去哪里?” 她从来不知道他到底干什么的,只是知道别人都叫他路主任,到底干啥她真的不知道,而且他现在这个调动又是调到了哪里? “吉县!”他说。 “啊?”她一呆,“吉县是贫困县啊!” “所以才让我去改善民生!”他抓起筷子,终于还是抵挡不住食物的又惑,都快九点了,才吃晚饭,午餐是饭局,没吃什么东西。 夏溪不懂他的意思,“路主任!” “路遇琛!”他开口。“我马上不再是路主任了!” “可是――” “你可以叫我名字!” “啊!” “当然,你要是觉得不愿意叫我名字,也可以叫我亲爱的!”他说这话的时候眨了眨眼睛。 她的脸顿时羞红。 “路遇琛,亲爱的,或者路哥,琛,四个名字,你选一个吧!”他笑得邪肆,像是故意要看她羞涩窘迫的样子。 “我――” 他眉毛一挑。 她蓦地喊道:“路遇琛!” 他眨眨眼睛,不是很满意,这个连名带姓的叫法是最陌生的。 她似乎发现了他的不满意,也感觉这么叫他有点不对,可是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叫他,索性支支吾吾,“你快吃饭吧!” 她看看时间,已经九点了。 他也不客气,大口吃饭,吃的很香。“味道不错!” “谢谢!”她的脸红了,紧张得不行。 吉县距离j大大约有一百公里,是一个丘陵地带的山区小县城,人口约有四十多万,没什么支柱产业,据说有煤炭资源,可是因为暂时不在国家开采计划中,所以发达不起来。 夏溪了解那个小城,因为每次回老家都会路过那个县城,公共汽车会在那里停留十分钟。她实在想不出路遇琛去吉县做什么,他是大领导,下去应该是做一把手吧?可是那个地方那么穷,想要政绩,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干出来。他家不是有后台吗?为什么他还要去那么贫困的地方? “吃饭,想什么呢?不会是舍不得我吧?”他突然用筷子敲了一下她的她旁边的盘子,她吓了一跳,回神才听到他说了什么。 她下意识的的抬头,正好对上路遇琛那双染上笑意的一团眸子。飞快的低下头,他这是在撩拨她,他这样子更可怕,她脸上火辣的,还是忍不住小声问道:“你要去做县委书记吗?” “不是!” “啊?”她一愣,“那你去做什么?” “县长!”他丢出两个字。 夏溪愣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县长也很好啊,真不可思议,我居然认识县长!” 她可是从来没想过要认识当官的,她觉得她认识的最大的官,就是j大大学的校长,可是校长却不认识她,后来遇到路遇琛,虽然在那种情况下认识,但是这个人难得是是个好人! 他不是那种挺着将军肚头上秃顶脸上冒油的黑心官员,相反,他偏偏长得儒雅高大俊逸,虽然高深莫测,可是总得来说他是个好人! 她真不知道如何感谢她。 她,会心甘情愿献上自己吗?夏溪在心里纠结着,偷偷瞄了他一眼,又快速低下头去,扒着碗里的饭。 “县长有什么,一抓一大把!”他并不以为意,说的云淡风轻。 “那你以后都会在那里吗?” “还会回来!”他不经意的说道,然后想到什么反问她:“怎么?你不想我回来?” “哦!不!” “撒谎!”他冷哼一声。 “我没有!”她只是很有压力,不知道如何跟他相处,还有,他说过交易,他们之间是交易。她突然又黯淡了眸光,是啊,交易而已,她总要还了!“下周什么时候走?” “周一!” “这么快!” 今天是周二了! 也就是说,还有六天! 她有点微怔。 他看了她一眼,吃的差不多了,从桌上的餐巾纸里抽了一张纸巾,抹抹嘴巴。 “我走了你不就不用这么害怕了?没有我的骚扰你不是很开心的去约会吗?”他的语气不咸不淡。 “我什么时候约会了?”她反问,话一出口,才惊觉自己说多了。 路遇琛的脸上站放起一朵温暖的笑容,“上次在海边,前不久不是打扮漂漂亮亮的跟男人约会去码?” “那不是约会!”她本能否认,原来他误会了,她跟高阳只是以前的同事而已。 “哦?!”他语气有些奇怪:“这么说我不需要对上次搅了你的约会而愧疚了?反正也不是约会是不是?” 她猛地抬头,对上那双黑沉沉的墨色眼珠,而他眼珠微转,轻巧的落在了她的脸上,正好对上她慌乱的眼神。 夏溪面对他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乱,下意识的躲避他的逼视,避得十分狼狈,只好错开那波光潋滟的眸子里,闪闪发亮的笑意。 闷在胸腔里的笑声,压抑着从对面传来,夏溪的脸一下子红了,懊恼地对上路遇琛那对漆黑如墨的眸子,那有些不知所措的慌乱来的更猛烈了。 路遇琛笑得更加放肆了。 夏溪吃完碗里最后一口饭,收拾碗筷,躲进了厨房里。 他笑够了,然后起身,走到沙发上打开公文包,突然看到桌上摆了一只漂亮的玻璃烟灰缸,微微怔了下,唇角上翘,点了一支烟,看文件。 她再出来时,他安静的抽着烟,烟灰缸里摆了两只烟头了。 那烟灰缸是她好久前买的,当时不知道是不是要用得上,只是记得他第一次来这里抽烟,她用了杯子装水当烟灰缸,后来路过一家店,发现了这个如水晶般漂亮晶莹剔透的玻璃烟灰缸,于是就买了回来。没想到还是用上了! 看着他认真地看着文件,眉宇紧皱,似乎很不悦,他的唇角似乎有些干,好像上火了的样子,她又转身进了厨房,泡了一杯绿茶,又在被子里放了几朵菊花。 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时,他从文件里抬起头,看了眼杯子。 她低着头道:“喝茶吧!” “这是什么茶?”路遇琛看那杯子里的菊花还在上下飞舞的打着旋儿,一时有些意外。“加了菊花?” “碧螺春,加了点菊花。败火的。” 路遇琛眼睛眨了眨,看看眼前热气腾腾的茶杯,再瞄了一眼夏溪,眉眼一瞬的柔和,随即又垂下头,端过来,安静的喝茶。 夏溪低头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味道很奇怪!”路遇琛喝了一口,皱皱眉,“不过很好喝!” 她看看时间,快十点了,他好像没有要走的意思。 而他喝了茶又投入了文件里,文件有厚厚一叠,他好像才看了三分之一。 她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怎么办,有点无聊,又不好赶他走,总觉得这好像很暧昧,而他却很认真的看着文件。 她只好抓了一本书,然后在沙发上也看了起来。 是一本散文,《永远追求不到的情人》,刚好是海外版,收录十年内的经典散文著作。 她也看的入迷,没有发现他偶尔抬起眸子扫她一眼,她的头发扎了个马尾,刘海很长,低垂着头,双腿收在沙发上,卷坐在腿上,路遇琛看着她,心头,有股异样的情绪在流动。 这种感觉让人很安心,他坐在她家里的沙发上,这个沙发没他的沙发大,没他的豪华,她的房间客厅很小,她的卧室只有一张床,不过门是关着的,他看不到里面,但这他坐在这里,反而有了种味道,那是一种家的味道,让他觉得他不再是一个人,偶尔回来吃顿饭,感觉很温暖―― 可是,当他看到她手里那本书时,微微的诧异了一下,《永远追求不到的情人》?他的眸子闪过什么,视线也变得悠远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回神,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表,时间已经是十一点了,手里的文件也看完了,收起来,放在公文包里,然后站了起来。 夏溪一下被惊了,抬起头来,看到他已经去门口,穿西装外套,她也跟着穿鞋子站起来。“你要回去了吗?” “嗯?!”他转头过来。 她立刻惊恐,怕他留下来。 路遇琛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呆滞了一秒钟,然后将领带拿在手里,却不急着走,站在门口的位置。 安静的客厅,晃眼的灯光。 他就站在那里,背抵着门,微微仰着头,单手插在口袋,潇洒俊朗中带着一丝慵懒,还有期待以及疲惫。 那眼角眉梢透出的清浅倦意,让她一时失了进退,只呆呆的看着他,看着他的俊脸发呆。 “我明天很忙!”他说,寒星般的眼睛微微眯着,冰冷四溢。 “那、那就早回去休息吧!”夏溪在心里叹气,在他的面前,她又何时占过上风。 可是要她主动,她真的做不到,她怕!跟何启然谈了六年恋爱她都没有突破最后防线,更何况认识他才两个月不到? “除了这个你没什么要说的吗?”清冷的声音自薄唇中缓缓吐出,无比的寒凉。 她的心突然一颤,皱眉看向依然回转身的他,笔直英挺的身姿立在她的面前,俊朗的脸上表情高深莫测,说着令她心惊胆战话。 “路上小心!”她轻轻的说道。 他的神色更冷,紧紧抿了抿唇,狠狠看了她一眼。 气氛一下子冷掉,她看看微微有些倦意的他,轻轻咬了咬唇,细不可闻的一叹,却还是没有开口留他。 “夏溪,你真是没有心!”他冷笑着说了一句,带着点懊恼的指控。 她鼓起勇气深深地直视着他的眼睛,说:“对不起……” 话未说完,她忽觉左手被扣住,身体也被拉了过来,锁在温暖的怀中。“该死的,你这无情无意的女人!” 她缩着身子,害怕的贴着他紧绷的胸膛,“对不起!我不能心甘情愿,如果你真的真的非要怎样,我保证不反抗!但我的心里不会心甘情愿!” 他突然俯下身,唇堵住她的唇。炽热的气息铺面而来,他的唇柔软,炽热,带着火热的温度,侵袭上她的如花唇瓣,那样柔软的让她心颤。她以为自己会推开他,可是没有,她的小手只是下意识地抵着他坚的胸膛,完全的无奈加认命。 她脸上闪过一抹认命的凄楚,楚楚可怜的表情让他感到懊恼。她的眸子比雪花还要纯净,也比雪花更加易碎…… 她色泽明艳的唇散发出罂粟花一样的暗香,路遇琛极力控制着内心的渴望,调整呼吸,深深地吻住她的唇。 可是,欲之门一旦开启,身体便不是自制力可以掌控的。他的行为完全脱离了理智的指挥,手悄悄伸到她的腰间,搂住。 唇舌的纠缠再也满足不了他的渴望,他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向她的衣服里,沿着纤细的曲线一路上移,手下滑腻的触感是她的肌肤,她身体明显一颤。 “不――”她的身体在他指尖战栗,却是害怕的战栗! 时间仿佛禁止,连呼吸都显得困难。唇上的感觉很刺激,更是以最快的速度如电流般通向了他的大脑。 她还没准备好,他叹了口气,罢了!他要离开j大了,就不给自己惹麻烦了!深呼吸,忍住即将呼之欲出的望,松开了她。 然后拉开门,径直下楼去了! 一时之间,夏溪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的空白,他走了!没有强迫她?! 她抚着红肿的唇,踉跄着扶着门,站在那里,身上的颤栗遏制不住,其实,他的吻真的很霸道很缠眠,可是她―― 他说她是无情无义的女人!她没有心!突然之间,整个人心中一凉,微微泛着酸,竟然是说不出的滋味―― 这一晚,夏溪失眠了。 ** 隔天,周四。 夏溪下午接到了妹妹夏悠然的电话,说何启然回来了,他们要见她。 “悠然,回学校去吧,我不想见他!” “姐,何大哥的单位领导今天招了他去,要开除他!” “哦!”夏溪微微一愣,记得路遇琛说不会开除公职。怎么突然又? 可是能出来就不错了,他何启然犯的事可以判处五年徒刑了,这样没事了,即使开除公职对他来说也是赚了。“悠然,我无能为力,你们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你回学校吧,你答应过我的!” “姐,我知道何大哥出来是因为你!” “不!与我没关系!” “那是因为那个领导!” “悠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哪里认识什么领导?” “姐,你别骗我了,你给领导打个电话,让何大哥单位别开除他好不好?何大哥一出来,单位领导就找他谈话了,他没了工作怎么办?!他很难过,姐,你帮帮他吧!” “悠然,我真的帮不上忙,我哪里认识什么领导,你不要听何启然乱说!” “姐,你要是不认识他,你怎么进的信访局?你的工作根本落实不了,你不要骗我了,我不是小孩子,你明明能帮他,为什么不帮他?” “悠然?”夏溪顿觉无力。“做人不能得寸进尺!” “姐――” 夏溪真的想挂了电话,这时电话被何启然接了过去,他的声音在那边响起来。“小溪,是我,启然!” 夏溪一怔,“何启然,你如果还有一点良知,就让夏悠然回学校!” “不,我不回去,我不能丢下你!”那边还传来夏悠然的哭声,她一哭,夏溪整个人都乱了。 “小溪,我会让她去读书,我们做不成夫妻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想了很多,在里面这几天我都想了,如果你觉得为难,就算了!开除就开除吧!这次谢谢你!” “何启然,你别谢我,我什么都没做,我谁也不认识!” “小溪,我们之间,我了解你,你不用隐瞒,我知道你已经跟路主任好上了,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其实这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小心他,他们不会动真感情!” 夏溪无语的挂了电话,她不想听何启然狗放屁,什么叫她跟路遇琛好上了? 她不想管了!什么都不想管,她觉得自己真的无颜再开口求路遇琛了,他已经要离开j大了,去吉县做县长。 而她,前面欠的,到此刻都没还清。 下午下班的时候,吴佩慈和秦乐乐又说要去唱歌。 “我不去了!”夏溪哪里有心情唱。 “夏溪,你太不够意思了,大家一个办公室的,一起啦,你干么不去?” “我――” “不许不去!干嘛不去?走了!”吴佩慈和秦乐乐一边一个架着她就走出了信访局的大厦。 还是先吃饭,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七点钟就ktv一上班就进去要了个包厢。 “哎,夏溪,干嘛苦着脸啊?咱们好不容易出来腐败一次,还是在这么高级的娱乐城,你该高兴才对!”吴佩慈又一次说了几句。 “好吧,我们唱歌!”三个人aa制交了钱,要了啤酒,和饮料,还有瓜子和爆米花,“给我点了几首黄梅戏,呃!还有京剧,豫剧,越剧,我都要!今晚我也要唱!” 她觉得自己憋坏了,心里有一团火,无处发泄,到底要不要帮何启然再求一次路遇琛,到底要不要? “我神啊?夏溪,你戏曲学院毕业的啊?”秦乐乐吃了一惊。“你别告诉我你都会唱吧?” 夏溪笑了笑。“没办法我喜欢这个,流行歌曲都不会唱,只会唱戏!” “好吧!我们也听听,哈哈哈!” “不过上次你唱的黄梅戏可真是惊了我们几个呢,很好听,很姓感,你不知道啊,你唱的时候赵明生那么酷的人都被你吸引了!还有那个路主任也多看了你几眼!” “什么跟什么啊?”夏溪脸一红,有点不好意。“不是嚎叫就行啊!据说唱歌能发泄心里情绪,今天我先唱好不好?” 吴佩慈和秦乐乐同时惊了下。“你受刺激了?” “是啊!受刺激了!”夏溪耸耸肩,拿过话筒,自己等秦乐乐点了几十首歌曲,也给她点了几首戏曲后,她先调了出来一首京剧《沙家浜。风声紧雨意浓》。 这豪华娱乐城服务真是好,居然戏曲都有。 “夏溪,你这是唱《沙家浜》啊?我奶奶喜欢这戏!”吴佩慈笑着喊。 “是呀,我就是跟一群老爷爷老奶奶学的!”夏溪回头笑了笑,配乐开始,她打开话筒。“我唱了啊,你们可别嫌烦!” “唱吧!”秦乐乐跟温暖举杯,先喝了半杯啤酒。“风声紧,雨意浓,天低云暗,不由人一阵阵坐立不安。亲人们粮缺药尽消息又断,芦荡内怎禁得浪激水淹――” 夏溪这唱戏的才刚开始,走廊里刚好浩浩荡荡走来几个人,听到隐隐约约的戏曲唱腔,陈博然一下子怔住,完了回头看赵明生和路遇琛还有自己的大哥陈之言。“哎!有人唱戏啊?还记得不,上次在这里,夏溪唱了黄梅戏,这次居然有女人唱京剧。难道最近都在流行唱戏吗?不行,我得去看看这女人是何方神圣!” 陈博然说着就往那边的包厢走去。 路遇琛听着这声音微微一怔,赵明生也是皱眉。 陈之言瞅了他们几眼,跟侍者要了个包厢。“唱戏?真有意思,在这里唱戏的女人,也是国宝级的女人吧?” 路遇琛和赵明生交换了个眼神,却没说话。赵明生跟在陈博然身后,也站在那间包厢的门口。 陈之言不明所以:“我说你们到底进不进去唱歌啊?路哥?” “哥!别说话!”陈博然制止陈博然。“让我听一下!” 这时,包厢里又响起了豫剧的曲调,是《朝阳沟》,干净的女声响起,那么的熟悉。 第277章 这时,包厢里又响起了豫剧的曲调,是《朝阳沟》,干净的女声响起,那么的熟悉。 陈博然惊讶的低呼。“难道是夏溪?我的天,她居然会唱这么多戏曲,这是什么?豫剧?刚才唱京剧的是她吧?怎么一下就转成了豫剧?” 路遇琛的眉头皱成了川字!果真是个无心的女人,居然在这里唱戏,他都要离开j大了,她高兴成这样?唱戏庆祝吗? “你们到底在听什么?不就是唱戏的?”陈之言已经不耐烦了:“虽然我承认很有意思,但是会唱戏的多了去了,想听就去剧院,听更专业的!” “哥,闭嘴!”陈博然又叫了一声。“这人我们可能认识!” “啊!”陈之言有点不解。“我认识吗?” 可是,没人回答他的问题,都在认真听戏。 豫剧很快唱完,接着响起了另外一种,很婉转的曲调,带着悲戚戚的味道,一下刺入人的内心。唱词更是悲戚戚的,原来是《葬花吟》。 “这什么戏?”陈博然挑眉,转头问路遇琛。 “越剧《葬花吟》。”路遇琛丢出五个字。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一年三百六十天,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花开易见落难寻……” 一时间,几个人站在走廊里听戏,路遇琛的面容高深莫测,一双眸子里闪烁着某种不知名的火焰。 陈博然已经忍不住了,他干脆推开了门,沙发上的吴佩慈和秦乐乐一抬头看到陈博然,刚要说话,陈博然食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吴佩慈和秦乐乐招招手,陈博然干脆直接进去。 而赵明生也走了进去,陈之言还是不明所以,在门口问路遇琛。“难道要跟人拼一个包厢?我们有那么穷吗?” 路遇琛瞅他一眼道:“节约能源!你可以自己去那边唱!没人跟你抢,今晚,我要去这里面!” 陈之言一下子错愕,随即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咒骂道:“靠!我自己唱毛啊!我也进去看女人唱戏。” 进门的一刹,路遇琛沉声严肃的警告陈之言:“闭上你的臭嘴!不要吵了我听戏的情绪!” “知道了,我闭嘴,路遇琛,你什么人啊,我刚给你帮了忙,你真小人!”陈之言跟着老老实实的走进去,看沙发坐着两个女人,陈博然坐着噤声的手势。 而那个唱戏的女人立在屏幕前,根本没注意到屋里进来这么多人,唱的还真是投入,从背影看,是个纤细的女孩子,很瘦的样子。 夏溪似乎格外喜欢这首《葬花吟》,居然连着唱了两遍,唱的语带哽咽,十分投入,进来这么多人,她头都没回,根本没感觉到有人进来。 而吴佩慈和秦乐乐都受宠若惊,同时又都很郁闷这几个人只有进来的陌生男人没在听戏,其他三个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夏溪身上。 路遇琛望着那抹纤细的背影,她唱的很投入,丝毫没有被影响,仿佛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在静静地享受着唱戏的乐趣。 《葬花吟》完了,又到了上次他熟悉的《女驸马》选段,或许连路遇琛都不知道自己很喜欢她的声音,这个选段,夏溪唱起来,声音性感的居然让他起了反应,也是因为这样,他才在海边又不甘心的试了一次,发现依然很冲动,而今天再度被证实。 夏溪或许这辈子都不知道,路遇琛的这个关于“本能”的秘密吧! 一连唱完四首,夏溪觉得心里似乎好多了,到唱完的一刹对着话筒说:“我已经嚎叫完了,你们唱吧,实在不好意思,刚才荼毒了你们的耳朵——” 她话还没说完,转过身来的刹那,一下子呆住,感觉整个脸腾地通红,怎么一下子包间里来了这么多人?还有,还有路遇琛! 她的眸光一下子落在路遇琛身上,他修长的身影懒散的靠着沙发,双手随意的斜插口袋,闲适安稳。她的眼神微闪,没来由的心神一顿,仿佛瞬间失音,思绪瞬间飘远,剩下的只有萦绕在他周围的淡淡寂寞。 她的面孔完全的隐没在暗影里,远远的瞧不清楚,但可以看到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仿佛定格! 他身上是简单的白衣黑裤,姿势是简单的斜靠在沙发上,潇洒俊逸,却带着隐隐的压迫感。奇怪的是,这么富丽堂皇的环境里,那么强势出挑的修长侧影,居然会让她感到孤单和寂寥? “夏溪,你唱的真好啊!”陈博然反应过来。“我的乖乖,你居然会唱那么多戏!你跟谁学的?大学读的戏曲学院吗?” 夏溪这才回神,他们到底来了多久了? 是不是刚才她的嚎叫他们都听到了? “让你们见笑了,陈医生,赵警官,路主任!”她算是打了招呼,可是却不认识那个陌生的,只好微微颔首,脸上火辣辣的。 唱戏只是发泄情绪,却没想到会遇到他们,真是尴尬,她刚才唱越剧时,差点哭了,不,已经哭了,语带哽咽,这下可丢人丢大了! 陈之言这才注意到唱戏的女孩子很纤细,谈不上倾国倾城,外表只能说中上,但是却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气质,陈之言忍不住又露出了招牌笑容,算是打了招呼,上下打量了一圈,问陈博然:“路哥,博然,明生,你们看起来好像都认识这几位美女?” “她是夏溪啊,上次只俏生孩子,她献血的。”陈博然解释着。“这是她同事,吴佩慈,这是秦乐乐!” “哦!夏溪?”陈之言念着这个名字,突然转向路遇琛,“咦?” 路遇琛倏地转头,警告的瞪了一眼陈之言,他立刻闭嘴。 “唱的不错!”陈之言点点头,又朝吴佩慈和秦乐乐笑着道:“很高兴认识几位美女,今晚哥哥请客!” “哥,你别丢人了!”陈博然调侃了一句。“你请客也天经地义,刚才你就说你请客的!对了,三位美女,给你们介绍下,这是我有点厚脸皮的哥,陈之言!” “陈博然,怎么说我也是国家公职人员,你这么当面拆我台,我以后可怎么混?”陈之言倒没生气,反而调侃着笑道。“在美女面前,我们还是含蓄点吧!” 秦乐乐和吴佩慈也是久经大场面的老公务员了,立刻客气的跟陈之言打招呼,一口一个“领导”的叫着。“领导好!” 他们看起来年龄差不多,应该是认识的。 “夏溪,坐下啊,别站着了!”陈博然喊着她。 夏溪找地方坐,突然发现这个小包厢里的座位上都满了人,只有路遇琛身边一个位置是空着的,虽然沙发挨着坐可以坐十几个人,但是每个人似乎都占了一个半人的空,所以她不得不走到路遇琛这边的位置上坐下。 而他,端坐在沙发上,穿着黑色的西裤,外套白到刺目,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深沉冷峻,只是眉目间带着疲惫。 “路哥,你都准备的怎样了?”陈之言也不回避三个女人,直接问路遇琛。 他先跟陈博然说到道:“博然,你去要点红酒来!天太冷,喝不来啤酒。” 陈博然出去后,他才对陈之言道:“刚忙完,还没吃饭,明天后天算是放假,没什么准备的!去人就行了。” 他还没吃饭?! 夏溪心里一颤,莫名跟着有点担心,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种情绪是怎么回事! “路主任要去哪里?”吴佩慈小心的看了几眼他们,终于还是开口问道。 路遇琛微微挑眉,瞅了一眼吴佩慈,露出一个礼貌而温和的笑容,如此的儒雅,然后夏溪听到他说:“机密!” “呵呵,明白了!”吴佩慈吐了吐舌头,加了几个杯子。 这时,服务生已经拿了几瓶红酒过来,吴佩慈亲自倒了红酒,举起酒杯,朗声道:“虽然不知道路主任要去哪里,但还是祝你步步高升,前程似锦!我敬你一杯!” 路遇琛微微一愣,笑了笑,端起其中一个杯子,只是轻轻的抿了一口红酒,点点头。“谢谢!” 他是如此的周到,如此的礼貌,笑容得当。 “路哥哥,我也敬你!”陈博然也跟着凑热闹,眨着眼睛,笑得十分暧昧:“前程似锦,步步高升哈!” 机密? 他先前吃饭的时候告诉她要去吉县,他居然把机密告诉了她? 目前还没公布干部任命令,可能还不能说,但他告诉了她! 她一时间有些心潮澎湃,不敢多想,却又忍不住多想,她知道,她的心乱了! 路遇琛喝了一大口,一饮而尽,轻轻的笑,“臭小子,眼馋的话就调过来当我秘书!” “切!我还是当医生吧,当医生同样是为人民服务,一样前程似锦,我这可是在一线深入群众,为人民服务啊!” “可惜是妇产科医生!”赵明生丢了一句话过去,险些把陈博然给憋屈死。 “妇产科怎么了?为人民服务工作部分高低贵贱!” “你不觉得你很流氓?”赵明生白他一眼,“外科大夫不做,非要做妇产科大夫!” “我在潜心研究试管婴儿好不好?给多少不孕不育夫妇送去福音,切!你根本不懂哥的伟大志向,小孩子一边去!” “你当谁哥啊?”赵明生冷声问,亲自给路遇琛倒了酒,又坐回沙发上。 “大一个月也是大,你注定了比我小!” “去你的!”两人的玩笑让大家都忍不住笑。 这时,秦乐乐也举杯跟路遇琛敬酒,说了一些祝福的话。 吴佩慈又跟陈之言喝酒。 气氛很像是酒桌上的那种饭局的味道,带着小公务员见到领导的那种拍马屁精神,吴佩慈和秦乐乐倒是拍马屁拍的很有水平,夏溪看到陈之言路遇琛都在笑,赵明生偶尔也会勾勾唇,只是看着她的视线里多了抹若有所思。 陈博然突然想到了夏溪。“夏溪,你也敬路哥哥一杯吧!他就要远行了,就你没敬酒了!” 夏溪本就像隐形人,被陈博然这么一说,大家把视线都转向了自己,她想说,他还没吃饭还是别喝了吧! 可是话到嘴边,她知道说出这种关心会让人误会,尤其是这些人,她只好硬着头皮拿了一杯红酒,然后轻声道:“路主任,祝你一切顺心如意!” 路遇琛看着她微垂的眼眸,也不看自己,玩味的挑眉,“一切顺心似乎有点难,不过你的祝福我接受,谢谢你,夏小姐,我也祝你越来越顺心!” 他说的夏小姐这三个字有点重,然后他一口喝了酒杯里的所有酒,那是红酒,他却喝得像是啤酒的感觉。 “谢谢!”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皱皱眉,放下了杯子,心里说不出得难受。 他的话,她懂!他好像说,他没有顺心,起码她就没让他顺心! “唱歌吧!今晚想听你们唱歌!”路遇琛突然说道,“谁给我唱歌听啊?” “路主任想听什么?”吴佩慈先问。 “什么都行啊!热闹点啊最好!” “那我就专门给路主任唱一首吧!”吴佩慈大方的去拿话筒,找了一首歌,夏溪不知道是什么,也根本没细细听,不活吴佩慈唱的很好,她的声音属于女中音,唱歌也别有一番味道。 夏溪看到路遇琛一直在笑着听,偶尔还会打着拍着,修长的手指搁在腿上,轻轻的拍着。 夏溪听了一会儿,有点内急,悄悄起身,走了出去。 她不知道,她一起身,路遇琛的手微微一停,又继续打着拍子,脸上的笑容依然。 夏溪再回来时,路遇琛正在唱歌,她一进门就听到好听的男声,她微微的讶异,就看到电视屏幕上放着一首老歌,那歌像是张学友的《祝福》,果然,还真的是。 路遇琛唱的很好,张学友的声音属于低音沉一点,高音噎一点,句尾轻一点,颤音小一点那种声音,而路遇琛竟唱的很像。 “不要问,不要说,一切尽在不言中,这一刻,偎着烛光让我们静静的渡过——” 夏溪讶然了一下,悄悄的回到沙发上坐下来。 真是意外,居然听到了他的歌声,而且还唱的那么好! 夏溪不由得自卑起来,她不会唱歌,只会唱戏,她发现她真的跟人家格格不入,她好像活着封建社会似的。 正疑惑,陈博然坐了过来,小声跟她讲话。“夏溪,你刚才居然唱了那么多戏?” 夏溪只感觉耳边一阵热气,陈博然凑得太近了,她立刻下意识的往旁边侧了一点,很尴尬的道:“我唱得不好!” “很好啊,我听着很专业呢,跟电视里戏曲频道唱得没什么区别,你以前学过?” “嗯!”夏溪点点头,更加不好意思。“不过很业余!” “真好,像你这么多才多艺的女孩子不多了!难得还这么善良!” “呃!”夏溪又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回答什么。 路遇琛突然关了话筒。“我唱不上去了,你们谁唱?” 他把话筒给了赵明生,视线撇过陈博然,发现他占了自己的位置,他微微的皱皱眉,坐到旁边,跟吴佩慈挨着:“明生,你唱吧!” 赵明生握着话筒,刚要接着唱,突然电话响了,然后他接了电话,脸色有点肃穆,只说了句:“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赵明生视线瞥向路遇琛,又瞅了一眼夏溪,神色有点复杂。 “明生,怎么了?”陈之言问。 “局里接到报警,有刑事案子!我得去一趟现场!”然后他看了一眼路遇琛。“你别忘了回家,最好今晚就回去!” “不一定!”路遇琛沉声道。 “我话捎到了!”赵明生又说了一句。 路遇琛扫了他一眼,没有作答。 赵明生走时跟夏溪道:“玩得开心点,你戏唱的不错,夏溪,晚上早点回去,还有,少喝酒!” “谢谢!”夏溪只能本能的道谢,不知道赵明生为什么突然这么关心自己,而吴佩慈和秦乐乐看到赵明生难得说了这么多话,还跟夏溪说的这么开心,一时间眼神都有些暧昧。 夏溪回神时,秦乐乐眨了下眼睛,她顿时有点尴尬,下意识地看向路遇琛,他面容没有丝毫波澜,很是庸懒的享受着美酒。 他走后,陈之言唱歌,选了一首男女对唱的,跟秦乐乐一起唱。 吴佩慈跟路遇琛聊着什么,夏溪听不到,她只看到他们偎得很近,吴佩慈娇笑着贴在路遇琛身边说话,他的脸上是淡淡的笑容,没有刻意拉开太大的距离,因为音乐响着,拉开距离根本听不到。 “路主任,再祝你事事顺心!”吴佩慈穿着薄薄的浅色毛衣,姓感的皮窄裙,包裹着曼妙的身材曲线,她一头长发又直又亮,凤眸微微眯起,性感又漂亮,将酒杯递向他,笑得绚目。 路遇琛端坐在沙发上,放荡不羁。他一手抽着烟,那姿势慵懒随性。他双眸微眯,嘴角一抹无谓弧度,不经意间尽显男人味,他接过酒杯,只是拿在手中微晃,那瑰红的液体沿着杯壁打转,十分漂亮。 他望着吴佩慈,似笑非笑,那种高贵的气质愈发迷人。举杯跟她对饮,依然只是微微的抿了一口。“谢谢!那我也祝吴小姐越来越漂亮!” 吴佩慈立刻娇羞的笑了。 夏溪发现,他跟女人吴佩慈和秦乐乐喝酒,都只是象征性的微微的抿一口,像是放不开似的,而跟自己,还有这几个男人,却是一饮而尽。 “夏溪,喝酒!”陈博然递了一杯酒给她。 “哦!谢谢!”夏溪对他一笑,接过杯子,其实她不敢多喝,也基本不喝酒的。 但是陈博然是个不错的人,尤其是又给夏悠然做过手术,也是个负责任的医生,所以她对工作认真的人一向是很尊重。 陈博然的杯子跟她轻轻一碰,夏溪笑着:“陈医生,上次在医院谢谢你!” “是我该谢你!”陈博然不在意的挥挥手。 对面,路遇琛面容上的笑容似乎更加散漫,只是微微的眸中闪烁出一丝凌厉,投向夏溪,而夏溪,对陈博然笑得却异常灿烂。 他,微微蹙眉,却又瞬间压制住情绪,转向吴佩慈,勾勒起迷人的笑容。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划过,十点钟的时候,夏溪终于忍不住了,一再看表,而他们都还很尽兴的唱着。 路遇琛一个晚上都在跟吴佩慈聊天,不,确切说,都在听吴佩慈聊天,她说话,他听,偶尔点头,偶尔说一句什么。 夏溪跟陈博然说道:“陈医生,我得回去了!” “我送你!”陈博然站了起来。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陈医生,你帮我跟大家说一声吧!”说完,她看了一眼正和吴佩慈聊的热络的路遇琛,决定不打扰他们。 陈博然想说什么,却最后什么都没说,点点头。“好吧,你打车回去!” 夏溪离开后大约十分钟,路遇琛看看表伸了个懒腰,“我不行了,得回去休息,这几天看材料累死了!” “才十点啊!”吴佩慈有些失落,狐疑地开口:“路主任这么早就休息啊?” 路遇琛笑了笑。“我老了,你们玩!” “你不会是跟佳人有约吧?”陈之言坏坏的问道。 “佳人在哪里?”路遇琛反问,“陈之言先生,请注意素质,公职人员不要喝醉了,丢了国家形象!” “得!你赶紧的走吧!”陈之言被他一顿埋汰,立刻挥手赶他走。“回来给你接风啊!” “行!”路遇琛点点头,再度礼貌的对美女们笑笑。“下次回来,我请你们!” 吴佩慈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潇洒的离去,不由得感叹,这人真是高深莫测,一晚上她说了好多话,他却说的都是官话,不失礼,不冷场,却又跟没说一样。 夏溪喝了点酒,脸上微热,感觉热辣辣的,下了楼,没公车了,直接打车离开,下车后进了小区,明亮的车灯从后方照射而来,她下意识的躲了下,往旁边靠靠,继续往前走,可是车子却跟在后面,开得很慢,她急走了几步,车子还是跟着他。 直到快到了楼下,他才发现车灯灭了,然后有人下车,她也没回头,径直进楼洞,刚拐进去,还没跺脚,就感觉胳膊被人从后面一扯。 “啊——”她害怕地发出尖叫。 “是我!别叫!”那道黑影双手一伸,将她紧紧搂入怀里,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夏溪落入一具温热胸膛,闻到那熟悉的淡淡烟草味道,整个人才放松下来,是路遇琛,吓死她了,以为遇到了色狼! 楼洞里一片黑暗,谁也没跺脚,灯没亮。 他低头搜寻她的唇瓣,温热的唇带着红酒的芳香覆在她的唇上。 夏溪微微的抗拒了一下,整个人一颤,却又莫名放弃了。他就要走了,或许是黑暗给了她力量,掩盖了骨子里的矜持,或许是黑暗让她胆子更大了些,她没有抵抗,他像是获得了某种特许,更加用力的吻着她。 他将她紧紧抱住,力气很大,唇瓣更是用力的啃噬着她的唇,舌尖霸道的抵开她的贝齿,伸进去,与她的丁香小舌紧紧纠缠。 她躲避的后退,他的舌尖就愈加探入的更深,她急喘吁吁,却又莫名兴奋,那是她从来没有感觉过的一种感觉,仿若有种神秘的力量让她全身都跟着热了起来,肺里所有的空气似乎都被他用力地吸走了,她憋得难受,忘记了呼吸。 身子渐渐的软了下去,紧紧地贴着他。 他似乎发现了她的反应,大手更是用力的抱紧她,给予她支撑,直到她不能在呼吸了,他才放开她,唇依然抵着她的唇瓣,低声呢喃着:“傻瓜,呼吸啊!” 她一时羞得脸上火辣辣的,本能的大口喘气。 “呵呵——”他突然发出低低地的笑声,如此的悦耳动听。 灯一下被他的笑声震亮了。 乍然亮了起来的灯光让她整个人脸上浮现一丝羞窘,被他轻易捕捉,那带着错愕,羞涩,被吻后的小脸上如雨后荷花般娇艳,红唇更是娇媚欲滴,他低头看着她,注视着她的眼睛。“赶我走!” 她一愣,“呃!” 还没反应过来。 “三秒钟!如果你不赶我走,今晚就没有机会儿了!” 她错愕,惊得说不出话来! “一二三——”他的三声轻轻喊完。 她傻了。 “你没赶我!”他的眸子里闪烁着火焰,像是看猎物一样的眸子更加幽深起来。 “我——” “我们上楼!”他一把抓着她,大步上楼。 她浑身软的几乎迈不开步子。 他似乎等不及,一弯腰,横抱起她,直接抱着上楼。 夏溪怕自己掉下来,只能本能的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脸上依然是火辣辣的燃烧着。 到了门口,他抱着她,声音低哑的说道:“开门!” “放我下来!”她低喊。这是在楼道里,要是被人看到,还不得丢死。 他顿了下,还是放开了她,她颤抖着手开门,几乎找不到锁眼,他的大手覆盖住她的小手,温暖的掌心握着她的手,将钥匙插入锁眼,开了门。 没有开灯,一进门,他就吻住了她的唇,那么的迫不及待,那么的急切,像是世界末日般。 夏溪心底叹了口气,被他吻着,她知道,从她没反抗的那一刻,她就妥协了,把他带上来,就知道后果了! 想到接下来发生的,她觉得自己抗拒的似乎没那么厉害了。 被他又一阵气喘吁吁的吻着,她轻轻推着他。 他有些不情愿,还是松开了她,“怎么了?” 黑暗里,她的手摸到了灯的开关,打开灯,她低垂着头,被他拥着,她低声道:“你还没吃饭,我给你煮饭吃!” “呃!”他愣了,表情有些奇怪,望被她一下子浇灭。 趁他愣神的时候,她一把推开他,跑进了厨房。 十五分钟后,一碗葱花鸡蛋炝面出锅,味道很浓。 路遇琛坐在沙发上,半天都在愣神。她拉开椅子,低声道:“你先吃了面,空腹对身体不好!” 他回头,看到她小脸垂得低低的,整个人蓦地一笑,“好!” 被人关心的感觉,似乎真的不错,他立刻站起来,走向餐桌,好闻的面条勾起了食欲。 她却立刻后退,逃似的打开卧房的门,路遇琛愣了下,转头朝她大声道:“你不是让我上来就只吃面吧?” 她砰地一下关了卧室的门,脸上火辣辣的,没理会他。 路遇琛已经打定了主意,今晚说什么他都不会走,反正也不着急了,干脆坐下来吃面。 约莫过了五分钟,卧室的门,他抬头看她,夏溪抱着睡衣出来,也不看他,直接进浴室,洗澡。 哗哗的流水声响起来的时候,路遇琛漂亮的唇角勾了起来,翘起一个得意的如狐狸般的笑容,很快吃完一碗面,自己竟难得跑到厨房把碗筷洗了。 等到他出来时,夏溪已经洗完澡了,换了睡衣,头发还在滴水。 屋里的温度约十五度,可是却感觉不到冷。 路遇琛立在门边,双手搁在自己的西裤兜里,脱掉了白色外套,就那么目光锐利的看着她,而她穿着保守的棉质小熊睡衣,白嫩的小脚穿着拖鞋,眸子里清澈的浮着一层水汽。看起来那么的局促不安,又那么的纯洁无暇。可是,他却更加想要她了! 没有说话,夏溪又低着头进了卧室。 这算是无声的邀请吗? 路遇琛直接跟在后面。 她刚进卧室,他也跟着进来,第一次看到她的卧室,白色的墙壁用粉红色的布做了帷帐,床只有一米二宽,单人床大点,双人床又小点,不过今晚可以勉强当双人床使用。 书桌上摆放着很多书,整整齐齐,一台电脑,一张椅子,还有衣柜,她的房间很简单,却很温馨,单身女子的香闺,他还是第一次进入她的卧室。 夏溪擦干头发,一转身看到他,随即一愣,双眼瞪得大大的。白皙的脸庞,再次红了起来,像是熟透的桃子,那么诱人品尝,她踌躇在原地,一下子忘记了反应。(..info无弹窗广告) 他高大的身影,突然靠近,她身体又是一颤。 他无言的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刚沐浴后的她,身上一股淡淡的茉莉香味,很好闻,那是洗发水的味道,身上干净的气味又惑着他的感官,路遇琛一下觉得全身都跟着火热起来。 夏溪闭上了眼睛,睫毛却轻轻地颤动,此刻的她,是如此得紧张以及惶恐,她也对自己的举动感到意外,难道是因为他要走了吗?她告诉自己,她欠了他,从来不想以这种方式回报,可是,似乎他要的只是这种方式。而她,除此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可以给他的了! 可是,想到那身体作为交换,她心里还是无比的苦涩。 他低头看着她,她咬着唇瓣,她的目光平视他的胸膛,轻声说道,“关灯好吗?” “好!”他心中某根弦被拨动,走过去,关灯。 卧室里一下子陷入了黑暗里。 然后,她又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他抱起她,直接走向她的床,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黑暗里,他的身体覆上来,压住她。 她紧张的小手下意识的抵着他宽阔的胸膛,似乎这样可以减少她的害怕和紧张。 黑暗中,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交织响起。 他低语:“小溪,看着我!” 她睁开迷蒙的大眼,映入眼帘的事路遇琛那黝黑如星辰的眸子,那双眸子在黑暗里,更像是一口深井,将人不自觉吸了进去,心跟着蓦地悸动起来! 路遇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低头注视着她。“可以了吗?” 她羞赧的咬住唇。 夏溪在路遇琛的身下,由女孩,成长为女人。 清晨。 夏溪在路遇琛的臂弯里醒来。 “呃!”浑身的痛楚让她不由得发出一声低喃。 昨夜种种如电影般在脑海里重现。 不着寸褛的在他怀里醒来,她真的是羞得无地自容,双手更是捂住了自己的脸。 她一动,他已经醒来,看到她的娇羞,勾唇一笑,真正的愉悦,拉下她的小手。 她一呆,视线对上他黝黑的眸子,一时愕然。 “早!”他发出早晨起床特有得性感和沙哑。紧接着,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脸上。 一大早又被他吻住,在明亮的光线里,夏溪真有些无脸见人的感觉。 她的羞涩,让他更加愉悦,低笑着问她:“害羞了?” 她更是羞死了,“你讨厌!” “呵呵,是,我讨厌!”他满怀的抱住她,她有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 “你——” “呵呵,晨间反应,正常!”他无赖的解释。 不过他还是放开了她,没有做进一步的举措,“再睡会儿!” 她摇头,她习惯了早起,即使很累,也习惯了! 刚要起身穿衣,伸出手,肌肤在空气里一凉,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光着,一下子拉过被子,盖住脸,“呀!” “哈哈哈——”路遇琛大笑起来。 “你还笑!”她伸手推他。用被子盖住他的脸,“我要起床,你不许看!” “呃!我早看光了!”他的声音在被子里闷闷的传出,她的脸更热。 “你不许看!”她真的无地自容了。 他笑,笑够了,闷闷的声音又传来,“好,我不看!” 夏溪悄悄的掀开被子,露出如番茄般红扑扑的小脸,确定他的确乖乖的蒙着被子后,立刻抓起睡衣,套上。 他果真没看,不过他在被子里的笑声真的很讨厌。 她套上睡裤,下床,四肢疼得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啊!” “怎么了?”他一把掀开被子,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关切的看着她。 她腰膝酸软,四肢无力,却咬着牙狼狈的站直身体。 “小溪,多休息一会儿吧!”他的语气认真起来。 “不要!”她摇头,一转头,视线落在床上,粉色的床单上,一片暗红的血渍,如此刺目,如此让人羞赧。 他的视线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那片落红,在他眼里,却是如此的美! 她看到他在看那落红,正看着那个发呆,心里一下子酸楚起来,有点不是滋味。 第一次,不是给自己的丈夫,而是给了这个只认识不到两个月的男人,而他又是大领导,那种出现在电视上,以为人民服务为宗旨的大领导。 她知道,他们之间,不会有结局,渐渐的黯淡了眸子,转身走了出去,尽管她走路时,身体很痛,有点微微的晃动,却还是努力让自己背部挺直。 夏溪,你要坚强,你可以的! 路遇琛看着她出门的背影,以为她是羞得,他眼里满是笑容,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他要回去拿衣服,在这里洗澡没衣服换。还有两天,他发现自己真的不想去吉县,他在想,要不要把她调过去? 想到这个,一下子打了个激灵,县长下派,带着女人,这样子算什么?不是不要,是不能! 幸好吉县不是很远,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来回也算方便。 低头看着床单上那斑斑血迹,他心里的柔软再度被触动,竟莫名的揭了下来,叠好,像是在珍藏着什么,得意的勾起唇角,走了出去。 夏溪在浴室里洗澡,路遇琛声音温柔:“小溪,我回去一趟,等下买早餐回来,你洗澡后休息,钥匙我先拿走了!” “哦!”她在里面发出一声回应,有点不知所措。 夏溪冲着热水澡,洗澡后,站在镜子前,发现晶莹剔透的肌肤上累累伤痕,到处是玫瑰红印。 夏溪怔怔的盯着镜子里娇俏美丽的可人儿,心下突然涌出无限悲凉,女人当自重!从小妈妈就这样教育她和夏悠然,先是夏悠然怀孕流产,现在又是自己,她们都对不起妈妈,想起来心里就一阵歉然、 她抿了抿苍白的唇,像是饮下了一杯最浓烈的苦酒,心纠结着疼了起来。 再回到卧室时,她发现床单没有了,整个人呆住,四下寻找,却找不到。 难道他带走了? 变啊? 带走那个做什么? 她的脸上火辣的,只好又找了另外一条重新铺上,叠了被子,坐在书桌前发呆。 第一次,这样没了?似乎昨夜很美好!她居然觉得美好,她感到很讽刺。 大约九点的时候,她的电话响了,一看号码,是夏悠然的,她心里先是咯噔一下子,想起了夏悠然的话,有点无奈,接了电话。 那边立刻传来夏悠然的哭声:“姐,你帮帮我,帮帮我呜呜” “悠然?”夏溪一下子怕了。“悠然,你怎么了?” “何大哥喝了一夜的酒,他,他吐血了!” “什么?”夏溪吓了一跳,想着可能是胃出血。“送医院啊!我怎么帮你?” “姐!何大哥他心里不痛快,从检察院回来到现在,他基本没吃饭,现在还没被开除,趁着没办手续还来得及,你帮帮他吧,求你了!他心里难受,才会喝酒的!” “悠然,是他自己不争气,是他自己愿意这样,我能做什么?他该找的是他的领导!而不是破罐子破摔,你告诉他,世上没有救世主,只有自己救自己,如果他病了,送医院,如果是心病,那就自己去找解药,还有你,如果你不回学校上课,我一辈子都不认你!” “姐!你好无情!你好歹也跟何大哥相恋了六年啊,你怎么能这么无动于衷?” “我无情?”夏溪真的是无语了,“悠然,你太傻了,你被他骗了!他能这么对我,又能怎么对你?你傻啊?” 说完,她砰地挂了电话,脸色苍白。她真的无情吗?真的不管吗?何启然,她曾经相恋了六年差点结婚的男人,人生有几个六年?她最美好的青春年华,给了这个男人,值得吗?可是值不值得又不是她能决定的,时光不能倒流,总要走过了才能看清楚啊! 她到底要不要求路遇琛?她真的不敢求他了!她都求了他了,她心里好矛盾。 这时,门锁响了,她心里蓦地一紧,他回来了! 立刻跑出去,就看到门被打开,他手里握着钥匙,门口一个箱子,另一只手还勾着几个袋子,里面是食物,而他换了衣服,整个人看起来清清爽爽的。 见到她站在门口,红着脸局促的低着头,他微微勾唇,柔了一双黑眸,把袋子递给她。“饿了吧?” 她小心接过,没做声。 他把箱子提进来,关门。 她微微的讶异,他提这么一个箱子做什么? 看出她的诧异,他解释道:“我的生活用品!” 天哪,他要去吉县了,弄这么一个箱子,他不会是后天在她这里走吧?狐疑着走进厨房,发现他买的都是现成的食品,小笼蒸包,糕点,豆浆,一堆吃的! 她在厨房收拾食物,抬头看向窗外,十一月了,树叶走黄了,到冬天了!这样周末的早晨,总是有些微凉。 豆浆杯子却暖意融融,端着刚要转身,赫然发现腰间被两只手臂有地环抱,她吓得手一抖。 画面迅速回放,昨夜的缠眠与火辣立刻涌入脑海,迅速上涌的热度,烧红了脸颊。连呼吸都刻意轻浅,急促的喊道:“放开我!” 昨夜的他,热情而温柔,细致的呵护让她的初次很美好,没有任何的阴影,他真是个好男人,霸道又不是温柔。 他没放她,腰间的手臂缠得更紧,低头埋在她的耳边,颈畔的呼吸变得更重,“还疼吗?” “啊——”她一下烧红了耳根,立刻放下豆浆杯,伸手拉他的手,那微微嗔怒的娇俏模样,反成了又人犯罪的有利条件,他轻轻往前依靠,头从后面靠过来,毫不犹豫的含住粉嫩的柔唇,辗转厮磨。 “唔——别——”她抗议,浑不在乎说出的话有多么的煞风景。 “只是亲亲你!”他轻笑。知道她是初次,他没想再做什么,只是抱抱她,亲亲她而已。 她羞愧的无地自容,他从后面抱住她,她低垂着头,唯有将脸深深的垂着,做个彻头彻尾的鸵鸟,也不想他看到自己多羞涩。 “好了,吃饭了!我怕再抱着你,会容易犯罪!”他恶意的在她耳边低语,带着一种特有的谙哑,无比魅惑。 丢死她了,脸红的没脸见人了。 感觉到她脸皮薄,路遇琛轻笑,昨夜的亲密之后,她便不自觉的流露出这样羞囧的神情,让他开始忍不住想要把她藏起来,实在不愿意其他人见到如此可爱的她。 他亲自帮她收拾碗筷,把吃的拿到桌上,两人无言的坐下里吃饭,她羞涩过后,突然想起什么,欲言又止。 “怎么了?”他喝着豆浆问。 “你——” “说!别这么婆婆妈妈的!” 夏溪有点不知道如何开口,可是不开口,她又担心夏悠然,关于何启然,她的心情还是很复杂的,终于犹豫了一下,咬牙开口:“你能不能帮帮何启然,他要被开除公职了——” 路遇琛微微一愣,继而脸上的表情僵住,眸子暗沉下去。“夏溪,昨晚你没拒绝我,就是因为他?为了让我帮他?你所以没拒绝我?” 她小心的看了他一眼,整个人一怔,咬着唇忍着难堪,还有悸动,瞪大眼睛看着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路遇琛!你听我解释!”她开口喊道,竟有一丝急切,想要解释。 路遇琛凝望着她,冷冽的男声直接刺破她的耳膜,“原来昨晚就是为了他?怪不得你那么温顺,那么乖。夏溪,你可真够贱的!” “我——”夏溪心中一颤,喉咙刺痛,竟无法开口解释,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你昨晚不开口,今天过后开口,是怕自己会后悔是不是?怕我不肯帮忙是不是?”他接下她的话,那声音更加让她不安和害怕,“你以为我是什么?我是说过帮忙,尽力帮忙,但是环保局不是私人单位,是国家行政机关,不是我开的,我已经尽力不让他坐牢了,你还想怎样?夏溪,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你不懂吗?” 夏溪咬着唇版低下了头,只能道歉:“对不起。” “你觉得为了你,我就该违背法律吗?”路遇琛眼眸一紧,冰冷的目光几乎可以穿透她:“更何况现在我已经不在省委工作,我只是个小县长,你觉得我说的话,还有人听吗?” 夏溪死咬住唇瓣,难堪地低着头。 憋闷了半晌,她徐徐抬起头,“对不起,我知道求你是为难你。” “那为什么还求我?”路遇琛犀利地盯着她,幽幽说道,“夏溪,你是不是以为跟我睡过了,自己还是女就可以蹬鼻子上脸了?就可以随便开口了?我告诉你,我们之间只是交易,你欠我的,还没还清,居然敢提下一个要求,你以为你很美啊?我非你不可啊?” 蹬鼻子上脸?夏溪胸口一窒,整颗心一下子揪疼起来。 是的,只是交易!她当然知道是交易了! 原来只是交易呵!他要什么女人没有,她是要求太多了,一直是她没有认清现实,她突然清明了,心里苦涩,却脑子清明了起来。“我知道我欠了你,我知道你为难,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他眸子眯了起来,冷漠的俊容看上去阴霾的可怕,黝黑的双眸闪烁着隐隐光芒,有一瞬冰冷寒意迸射,他动了动唇,“我错看了你!” 夏溪低着头,没有说话。 他噌得站了起来,钥匙搁在她的桌上,人走了出去。 她一下子反应过来,门砰地一下关上,他走了!箱子就在房里,他没带,她以为他只是生气她给他添了麻烦所以离开的,可是,她没想到,他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 下午得时候,她下楼买了事后避药,她永远不会忘记夏悠然流产时的那一幕,所以她买了避药,以防万一。 转眼到了周一。 他要走了! 她周一上班的时候,无精打采。 一天浑浑噩噩过去了,电话没响。下班的时候却在门口意外看到了夏悠然,她一脸笑意的看着她,见到她,她跑过来,开心的拉着她手喊:“姐!何大哥回去上班了,局长居然收回了决定,何大哥只被警告了一下!” 夏溪一下子心里酸楚,原来他还是帮了何启然,可是他没再回来,现在他已经在吉县了吧? “姐?”夏悠然摇摇她的手。“我跟何大哥请你吃饭!我明天一早回学校!姐,谢谢你!” 夏溪咽下酸涩,现在,她的妹妹代表她的前男友谢她,而她该如何感谢路遇琛?转头看着夏悠然,夏溪轻声开口道:“悠然,不用了,我什么都没做,一切与我无关,我还有事,你能回学校,姐姐很欣慰,记得不要让妈妈伤心,还有,何启然他不是你的良人,离开他吧!” “姐!”夏悠然的脸上血色全无,眼神茫然无措看着夏溪,“姐,你在生气是不是?气他那么对你,我知道,我不该爱上何大哥!” “悠然,这跟你没关系,姐姐只是希望你以后幸福!” 夏悠然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姐姐,我爱他,我认了,这辈子我只认他,没有他,我跟谁都不幸福。姐,对不起,要怪你就怪我吧,是我对不起你,何大哥做错的地方我代替他向你道歉,以后我的事情你别管好吗?不要告诉妈妈!” 夏溪苍白着一张脸站在原地,“你别再执迷不悟了!” “姐,你是不是嫉妒我跟何大哥在一起?” “悠然?”夏溪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妹妹,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嘲一笑。“悠然,你觉得姐姐嫉妒你?呵呵,随便你怎么想吧!希望你好自为之!” 夏溪抬步要走,夏悠然突然拦住她,急急的喊着:“姐,我错了,你别生气,我知道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夏溪心酸的看着她。“悠然,以后,自重点,从小妈妈就教我们要自重,女孩子不自重是要吃大亏的!” 提到自重,她也没做到,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她的妹妹呢?眼里闪过一抹痛楚,拍拍她的肩膀。“悠然,今晚跟姐回去吧?” “姐!”夏悠然摇头,“如果你不愿意看到我跟何大哥,我们就不请你了,但是何大哥要我感谢你,他说,他以后会严于律己的,我明天回去,今天想陪着何大哥!” 夏溪的视线落在妹妹的脸上,她十九岁,完全是个缺乏理智的年龄,她还是个小女孩,意气用事,认准了爱情是唯一,在爱情面前,什么都没有爱情重要了!就连亲情都不顾了! “好吧!那我走了,自己多保重!” 她的身影走远,大楼的一侧,何启然走了过来,视线若有所思的望着离去的背影。 “何大哥?姐姐她还是不肯原谅我!” 何启然走到她身边,揽着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对夏悠然说:“我们回去吧!明天回学校,好好读书,她会放心的!” “嗯!”夏悠然认真地点点头,“等我毕业了,就来j大工作!” 何启然点点头。“好!” 夏溪握着手机,几次三番的按着信息,想说很多话,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发了两个字:谢谢! ** 吉县。 县委。 路遇琛中午一到就受到了隆重的欢迎,县委和县政府的人都知道他是省里下来镀金的年轻县长,前途无量,全部都到场欢迎。 县委书记姓陈,路遇琛一到,他就安排了专车和司机,以及勤务员。“路县长,这是给你安排的两个勤务员,以后帮你打扫卫生,洗洗衣服什么的,秘书室的卫卫,司机小李!” “劳烦刘书记操心了!”路遇琛礼貌的致谢。 卫卫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看起来很是灵透,二十二三岁,司机也这么大,比较憨厚,对于刘书记的安排,路遇琛还是满意的。 下午,一辆黑色的轿车开进县政府,在一栋老式宿舍楼下停下,卫卫回头看了一眼路遇琛,恭敬地道:“路县长,咱们县里条件艰苦,不过这里是最安全的,出入都有保安,大门外有小超市,很方便,您的宿舍在三楼,您先看看还需要什么,然后直接吩咐我或者小太,以后我两个都是您的勤务员了,专门为您服务!您不用客气,尽管吩咐我们就是!” 路遇琛刚要说话,手机震动了一下,他一顿,笑了笑。“以后少不了麻烦你们!” “路县长您素质真高,一看就是省里下来的大领导,我们吉县的领导可从来不会这么客气的!”卫卫立刻拍上马屁。 路遇琛很淡然的笑了笑。 卫卫立刻下车,帮他开车门,手更是殷勤的挡在车顶的位置,防止路遇琛下车碰到头。 路遇琛若有所思的瞅了他一眼,问:“卫卫,你爸妈也在机关工作吗?” “路县长,您怎么知道?” 路遇琛笑了笑,没有回答。 下车帮领导开车门,周到的连司机礼仪都懂,这可不是一般孩子能懂的,不是耳濡目染,又怎么做的这么自然? 路遇琛下车后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是夏溪的信息,眸子一怔,看不住情绪,只看到两个字——谢谢! 她知道了!何启然一定告诉她了吧! 回到宿舍的夏溪一低头又看到客厅角落里的黑色皮箱,她发了信息,他没回,她不时地看看手机,还是没回。 或许他根本就不想回! 而她又有什么立场让他回信息呢?不过是一场交易,他还是冒着风险讲话了,他凭什么帮自己?她只是发现自己欠他的更多了! 他没回信息,她有点失落,却更多的是庆幸,如果以此打住,他不愿意再有交集,那就没有交集吧!可是当视线再转向旁边的箱子时,夏溪又惆怅了,他的箱子,放在这里。 周二上班的时候就听到吴佩慈在和秦乐乐议论。 “听说路遇琛下派到一个县城做书记还是县长了啊,这才真的开始镀金,要前途无量了!” “去哪里了?你打听到了吗?”秦乐乐也很感兴趣。 “没啊!我只是听说,还没得到确切消息,对了你有陈博然电话吗?我们可以问问他!” “陈博然啊?他给了个电话,上次打了他电话一次,是个女人接的,说他在手术室!后来我没再打!”秦乐乐耸耸肩。 “啊!你给陈博然打过电话啊?”吴佩慈很是讶异。 “打了啊!不过陈之言,陈博然的哥哥陈之言,他没给电话,那个人很滑啊,据说他们几个从小一块长大的,关系不错!” “肯定的呀,那晚他们四个聚会,好像是给路遇琛送行吧?可是他们怎么突然跑到咱们包厢里去了?”吴佩慈到现在也没想明白。 秦乐乐想了想。“哎,你还记得吗?好像是当时夏溪在唱戏,他们是不是听到夏溪的声音了,才被吸引了!” 两人同时看向夏溪,夏溪脸色一僵,有点尴尬,立刻道:“不可能吧,可能是凑巧了,我都不知道他们怎么进去的!” “可是我看到他们都在看你啊,赵明生那么酷的人都只和你说话,根本不搭理我们!” 夏溪愣了下,笑了。“也许赵警官就是那种冷面热心的人!” 她把上次自己没钱时候他二话没说从兜里掏了票子给她的事告诉她们。 “想不到啊,他这么好心!” 夏溪笑笑。“或许有的人看起来很冷酷,但是心里却是恨热心的,我想他大概是那种不爱说话的人吧!” “其实这几个人,真的都不错,没想到我们这种小公务员会跟他们有交集!”吴佩慈叹息了一声。“不过他们那种身份的人,又岂是小人物能够攀交的,即使想着嫁入豪门,也不敢妄想了!这年头,尤其是政客,讲的都是门当户对!” 秦乐乐也搬出了长篇大论:“其实这女人呢,想要幸福,还是找小人物,当然不能太小的人物,起码也得是有潜力的,将来可能会被提拔的。当然还得是比自己年龄稍稍大的,不然将来我们老了,那个男人有了本事换个小的,我们还不是气的吐血!等到我们人老珠黄时,他们要离婚,换女人,踹了我们,也没幸福可言。可是话又说回来,一般在官场混的男人,都会用心经营自己的婚姻,因为离婚会影响他们的政治前途,所以他们还是有所顾忌的!所以,由此得出的结论时,在当下一片男人都爱找小三小四小五的情况下,我们女人要嫁的男人,还得是公务员,因为他们一旦结婚就一般不会离婚!离婚的那种,也是不会当什么高官的,你们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吴佩慈立刻点头。“说的是,我觉得很对!” 夏溪愣了下,真佩服秦乐乐的长篇大论,她要的很简单,可是,只怕这辈子,再也不会有! “别扯远了,谁知道路遇琛去了哪里?”吴佩慈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我不知道,问省委的,应该知道!” “我问了,没找到人啊!”吴佩慈有点不甘心,转着笔,叹了口气。“那晚他都不说,对了,夏溪,你知道吗?” “我?”夏溪吓了一跳,猛摇头。“我不知道!” 吓死她了!她们若是知道她知道路遇琛去了吉县,还知道她跟路遇琛发生过关系还不得急死?看着吴佩慈那样子,好像对路遇琛格外上心,她真是不懂,明明知道飞蛾扑火,却还是很感兴趣,女人,就是这样,感性! 而自己呢?! “我一定得打听到他去了哪里!”吴佩慈在办公室庄严宣布。 夏溪低垂下眸子,淡淡一笑,瞧不出什么表情,开始整理文件。 ** 转眼一周过去。 一直不曾收到路遇琛的任何消息,有天,她莫名的登陆了吉县政府门户网站,竟在图片新闻中看到了鹤立鸡群的路遇琛。 他站在人群正中,有时候跟吉县县委书记站在一起,他却是那样的挺拔出众。只是他的眸子似乎带着疲惫,漆黑的眸中仿若掺杂了掩饰不尽的疲惫,带了些许晦暗,不再纯粹如墨。他在那里的工作,不那么顺心吗? 政坛浮沉必定比商场变幻艰难许多,那中间的辛苦疲惫,想必任何人都无法避免吧,他也感到了累了吗? 这些日子,在信访办小单位,她们三个女人与世无争还处处感受到一种无形的争斗,那么他呢? 二把手跟一把手之间配合的默契吗? 正看着,她看到了当地的视频新闻。 好像是介绍煤矿开采启动仪式,那里的煤矿可以开采了吗?国家的计划调到日程上来了吗? 礼炮齐鸣之后,在场的重要官员依次讲话,当然,也有他。 她一下有点意外,之前知道他在省书记身边,据说是省委办公室副主任,这些消息是从吴佩慈那里听来的,工作不忙,基本是在学东西,现在推到前台,他成了当地父母官。 身穿黑色西装的他,中规中矩,经典的英式款型,愈发显得腰身挺拔,身长玉立。站在一排宽面富态的中年人当中,犹如鹤立鸡群,那么年轻,那一排坐在主席台上的人中,他最年轻。 他讲的是跟所有电视里新闻上领导们爱讲的冠冕堂皇的场面话,枯燥乏味的词句被他清润的声音娓娓道来,竟能让人不由自主的听在耳中,不觉得烦闷。 曾几何时,她听到这些话都觉得恶心,可是听到他说,她突然觉得不一样了! 难道,只是因为他是个不错的好人吗? 她坐在电脑前,专注的望着新闻,直到他的讲话结束,眼里闪过一丝自嘲,他真是适合做领导,滴水不漏,含蓄谨慎,难得的是如此年轻,却一点不飞扬跋扈。 他应该很忙吧? 时间飞快地转了三周,转眼路遇琛已经去了吉县一个月,十二月,寒流来袭,出门的时候需要穿羽绒服了! 风迎面吹拂而来,夏溪揪着外套的领子,低头奔进了信访局。 “夏溪?”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 夏溪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顿时露出笑容,“咦?高阳?你怎么在这里?” “我调到信访局了!”高阳笑着说道。 “啊?”夏溪完全呆住,“你不当老师了?” 高阳点点头。“对啊!不当老师了!” “我的天哪,你居然又跟我成了同事!”她感到很不可思议。 “缘分吧?!”高阳呵呵一笑。 “对了,我欠你的钱,差不多存够了,明天拿给你!”她说:“前些日子我有打你电话,可是关机了!” “哦!我去了一趟北京,呆了一个月!”高阳说道。 “是吗?”怪不得找不到他。“对了,你去了那个科室?” “综合科!”高阳道。 “啊!跟我一个科室啊?”夏溪又是惊讶。“天哪!” 高阳还是傻笑,然后道:“原来你也在综合科啊,我们快上去吧,等下我跟领导报道,然后找你!” “好!”夏溪跟他一起上楼,两人有说有笑。 而高阳似乎笑得格外的春风得意,瞧着他心情就很不错,夏溪听到他又问:“怎么样?这些日子,你学到了不少东西吧?” “嗯!”夏溪点点头,关切地反问:“对了,你离开学校,谁接替你啊?” “新来了几个实习生!”高阳扭头朝她眨眨眼,“怎么?担心那些学生啊?” “他们失去了一个好老师!”夏溪笑着道。 “好老师多的是,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在哪里都不变!”两人说着就到了楼上。 接着,八点半的时候,吕科长亲自带着高阳来办公室,安排了办公桌,介绍了高阳,他对高阳的客气程度,让夏溪和吴佩慈秦乐乐都有点错愕。 高阳客气的跟大家打招呼,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比高露洁广告的男主牙齿还白。“姑娘们,以后请多多关照!” “哈哈!”吴佩慈笑了起来。“第一次听人喊我们姑娘!真新鲜!还以为你喊我们同志呢!” “是呀!”秦乐乐也笑。“欢迎你,小伙子!” “小伙子?”高阳扑哧笑了。“好!小伙子好多了,我这不是怕叫同志你们误会吗?听说同志这个词现在有了新的定义,不能随便乱叫,小姐更是不能乱叫了,所以我觉得还是叫你们姑娘们比较尊重!” 夏溪从来不知道高阳是这么幽默的人,也跟着笑。 当吴佩慈和秦乐乐知道高阳是她以前的同事时,直喊有缘分,还暧昧的朝夏溪眨眼睛。 上厕所的时候,吴佩慈在里面嘀咕:“夏溪,那个高阳来头不小啊,吕科长那么势力的人对他都点头哈腰的,高阳他家干什么的?” “不知道啊!” “你们原来不是同事吗?” “我们现在都是同事了,你可以问他啊!”夏溪笑着说道。 “一定是大有来头!这地方可不是那么容易来的!”吴佩慈边说便啧啧叹息两声,突然又尖叫着道:“呀!不会是追你来的吧?你看你来了,他也来了!” 夏溪无语的翻翻白眼,真是佩服死了吴佩慈的心直口快。“姑娘,我比他大一岁,你觉得可能吗?” “姐弟恋很流行啊!” “我们好像同岁是不是?你要喜欢姐弟恋,你可以试试,我帮你介绍,前阵子高阳还说找女朋友呢!” “切!我要路遇琛!”吴佩慈双眼亮起了小星星,一副花痴状。 夏溪眸子一僵,笑容停滞,忙低下头掩盖情绪。 索性,吴佩慈没发现她的不对劲儿。 “夏溪,我每天都看吉县新闻哦,他站在那群老男人中间,真他妈的帅!帅的让人忍不住流口水,路遇琛啊路遇琛,路路,我的路路——” “是吗?”夏溪愣愣地呢喃,神情有一瞬凝窒,而后她扬起笑脸,“我们快回去办公吧,厕所里聊天实在不雅!” “那就快点吧,冷死了!”吴佩慈已经洗手后跑出去。 夏溪淡淡微笑,其中滋味恐怕只有自己知道。 中午下班,到了吃饭时间,高阳要请客。 “高阳,干嘛呀,要贿赂我们啊?”吴佩慈笑问。 高阳也不恼,说:“我初来乍道,一定要好好请请办公室的同事,力求在阴盛阳衰的办公室里有一席之地,让你们对我好,不欺负我啊!” “高阳,行啊,我们又不是势利鬼,走吧,今天你请,我们也不客气,明天我们三个回请你,算是给你接风。怎样?”秦乐乐的提议立刻得到夏溪和吴佩慈的响应。 四个人下楼,刚到了二楼转角,突然看到走廊上一把手齐局长出来了,看到局长,三个女人立刻恭敬地叫了一声齐局长,齐局长点头,笑着看向高阳。“高阳,你来一下!” 三人都愣了下,高阳点点头,然后对她们几个道:“你们先下楼,我马上来,五分钟啊!” 然后他跟在齐局长后面进了局长办公室。 三个人面面相觑,吴佩慈惊呼:“高阳果然大有来头。” 夏溪也很意外,从来没有听到过高阳的背景,学校里也没人说啊,他在学校跟所有老师一样,很低调的。 这是个周四。 下午下班的时候,夏溪走出大楼,一个人沿着寒风呼啸的街头步行回家。 一辆车子在身后跟着,车窗滑下。“夏溪!” 一转头看到高阳。“呀?是你?” “我送你!” “不用了!”夏溪摇头。 “我顺路!”高阳又道,却在坚持。 夏溪没再客气,上了他的车子。“麻烦你了!” “夏溪,你能不能不那么客气?”高阳转头看她一眼,专心开车。 “呵呵,我要客气就不上车了!”夏溪也觉得矫情了,安静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电话这时却响了,夏溪一愣,不知道下班后谁给她打电话,突然发现那个消失了一个月的号码,她整个人一颤,犹豫了下,就按了接听键,很快就传来路遇琛的声音:“夏溪!” 那个声音威严无比,隐隐约约给人一种压迫感,似乎还有丝丝不满的情绪。 “呃!”夏溪吞了下口水,不知道说什么,这个声音在一个月后,竟有一丝久违了地感觉。 “夏溪,我以为你会是一个乖乖听话的女人,没想到你根本就是个不自重的女人!”明明是那么恶毒的话,可他说时候语调竟然能那么平静,可是效果一样惊人。 隔着电话,她还是听出了他的怒气。但因为此刻她在高阳的车上,心里虽然有很多惶恐,可还是很平静地说:“我等下给你打电话好吗?我现在这车上!” “怎么?怕你的小白脸听到?”他的语气怪异,反问着她。 她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你有什么事?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路遇琛打断:“这一个月,你倒是很逍遥自在啊,跟男人在一起,很快乐吗?!” 高阳开着车子,隐约感觉这电话不是很简单,眉宇也跟着蹙紧,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得指节泛白。 夏溪深呼吸,“我等下给你打,不好意思,我在车上!”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在心底叹了口气,没想到一个月没有一个电话,突然来了电话,就阴阳怪气,难道上次的气还没有消吗?可是,他有怎么知道她跟男人在一起呢? “夏溪,谁的电话?”高阳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哦!一个朋友!”夏溪笑了笑,车子已经到了她住的小区,她立刻道:“停在这里就可以了,谢谢你,高阳!” “别客气!”高阳也下车。 夏溪对他笑着道,“再见!” 路遇琛的车子就在后面,他忙了一个月,一个月除了开会回过一次j大,上午来了下午就走了。 这次忙了一个月,终于有了三天假期,他回来了,直接去信访局,想不到一把年纪了,竟然又重温毛头小子的伎俩,心怀忐忑的等着她下楼。 正打算等她走过信访局大门后让她上车,先开过去等候,却看见纤细秀丽一件白色羽绒服的她笔直的自他的车前掠过,奔向侧面那个车子,笑着上了别的男人的车子。 他还没说结束,她居然跟别人—— 唇角的笑意立刻沉下,他不过是换了一辆车,她竟然连停顿一下都没有,就那么心无旁骛的经过,在他的眼皮底下奔向别的男人。 他跟在后面,边开车边打电话,怒气不由得横生,她却说待会儿打给他。 车子到了小区,她下车。 他远远地看着那辆车子,寒风呼啸,落叶飘零,他坐在车里冷冷的看着她跟那个男人娇笑嘻嘻的挥手告别,刚刚压下去的怒气重新涌上来,直冲脑仁。 眼前犹如扯起了一层薄雾,只觉得掌心慢慢变得湿冷。 垂下眼帘,懒得再看下去,于是身随意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倒车、刹车、调头离开,不去管刺耳的轰鸣和满天的灰尘,只想快快离开。 可是—— 车子拐了一站路,他又回来了! 直接上楼,上次拿着她钥匙,他自己配了一把,打开门,她居然还没回来,该死! 冬天的j大六点钟,已经黑天了。 他没开灯,直接坐到了沙发上,点了一支烟徐徐抽了起来。 当夏溪提着刚买好的青菜回来时,打开门,闻到了一股烟味,灯啪得打开,袋子一下子掉落。她蓦然看到那个坐在沙发上一脸高深莫测神情抽烟的男人,一个月不见,他瘦了! “你——你回来了?”她紧张的道。 他突然噌得一下站起来,疾步跨到她面前,他看起来却依然霸气十足,沉稳冷静,但她还知道这个男人就是连根头发都充满了危险。 夏溪看着他那双黝黑的眸子,艰难的开口说:“你来了很久了吗?我刚下班——” 他看着她“啧啧”两声,低头看着夏溪紧抿的唇说:“怎么回来的?” “坐车!” “谁的车?” 第278章 “谁的车?” 她一愣,心里咯噔一下子,竟慌张的道:“公交车!” “呵呵——”他突然冷笑了两声,盯着她的眼睛怒吼一声:“夏溪!是不是女人开bao了就控制不住自己,随便是个男人都能行?” 夏溪腾的睁大了眼睛瞧着路遇琛,脸色变得煞白,漂亮的大眼睛里很快升腾出一片水雾,本来很性感的红唇不受控制的开始抖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羞辱她! 她看着他,倔强的抿唇。(..info无弹窗广告)“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却始终不肯落下来。 “怎么?委屈了?我说的不对吗?”他的语气里满是讥讽。“怎么?见到我,笑不出来了?刚才不是笑得很开心?” 他的手缓缓的的抚上她的脸。 夏溪站在那里不敢动,任由路遇琛的手抚摸着她冻得有些红的小脸,哽咽着说:“那是我同事,随便你怎么说,清者自清!” 路遇琛脸上的笑渐渐消失,面无表情的低头看着夏溪,良久,才冷笑一声。“那你撒谎做什么?既然是同事,坐他车就坐他车,你撒谎做什么?” 她咬唇,她刚才太紧张了,根本是被吓得,无心的就说了,她真是有点百口莫辩的感觉。 “我有说结束吗?我们的交易我有说结束吗?” “没有,真的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哪样?” 夏溪的小手绞在一起,“你到底要怎样?我刚才撒谎真的是无意识的,我不是故意的,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我不懂你的意思。” 他仍然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然后大约只有两秒钟的工夫,他就像一阵飓风样瞬息间就把她给卷进了怀里。 他的大手勾住她的细腰,低头狠狠地吻上她的唇,激狂的程度让夏溪觉得他恨不得能把她给活吞了。 夏溪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他的长胳膊给牢牢地锁在怀里,双手被他只一只手就给轻而易举地剪在了身后,整个人被他强硬地架在自己和墙壁之间。 这一切发生得那样突然,叫人始料未及。她害怕的心里悸动着,他的力气之大让她错愕,还没反应过来。 他的唇,已经霸道地吻着她的唇,先是激狂的如狂风暴雨,咬的她疼痛难忍,大口喘气,皱着细眉。“唔——别这样——” 屋子里的暖气很温暖,他的不顾一切让她怕。 “不,路遇琛,别这样!”她有点怕他,很怕,他这样子真的很可怕,她也终于知道了男人跟女人力量的差别,她根本反抗不了他 冬日的夜,很长! 天微微亮的时候夏溪终于惺忪的醒来,只觉得浑身就像是被车轮碾压了一样,晚饭没吃,肚子瘪了,可是浑身的疼让她更是难受。 比起一个月前的初夜,似乎更痛了,这种疼,酸酸的,涨涨的,说不出的滋味,她不记得他昨晚到底要了她多少次,他就像个喂不饱的孩子,一遍一遍的索求着,以至于她几乎以为这一个月,他都没有过这种经历。 可是,男人不都是离不开女人吗?尤其是正常的男人,而且还是这么帅的男人?他身边没有女人吗? 腰间一只手臂压在小腹上,他的身子侧躺着,朝向她这边,她看到他的俊容安详,睡得像个孩子,长长地睫毛覆盖在眼皮上,嘴巴更是微微的张开一点,十分放松,鼻梁挺直,眼袋有些重,似乎很久没睡好的样子。 新官到任的他也很忙吧?忙的三餐不济,日夜颠倒吗?他在吉县有人照顾吗? 昨晚回来,他们就没下床,他一定也没吃晚饭。 她轻轻抬起他的手臂,小心的不吵醒他,轻轻的掀开被子下床,脚一踩到地上,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没力气,腿软的支撑不住,滑下床就差点倒了,倒抽一口冷气,又立刻回头,还好,他没醒! 她抓起地上凌乱的衣服,拿了干净的衣服,走出卧室。 卧室的门刚关上,床上的路遇琛睁开了眼睛,视线若有所思,尽管有点疲惫,却又神采飞扬,翻了个身子,继续闭上眼睛,又睡了。 一出卧室,就看到客厅门口散落一地的菜,还有她的羽绒服,低头看着自己未着衣服的身体,她的身上还残留着他爱过的痕迹。 想到他昨晚的霸道和粗鲁,心里流淌过一阵酸酸的凉意。 夏溪低头走进浴室,用温热的水冲着自己,很快的洗好,匆忙换好了衣服,然后回来收拾菜,在有暖气的房间里,青菜都蔫了,她只好拿到厨房,泡在水里,不多时,那蔫了的菜,又恢复了生机。 夏溪熬了稀饭,煮了鸡蛋,又清炒了两个小菜,烙了一张葱花油饼。因为昨晚没吃饭,所以今早她特意多煮了两个菜。 或许是外面的食物的香味太又人了,路遇琛终于醒来,伸了个懒腰,直接掀开被子下床,赤着身子就往外走去。 客厅里刚摆好碗筷的夏溪一抬头看到卧室的门被打开,而他什么都不穿的跑出来,立刻捂住脸发出窘迫的尖叫:“啊——” “喊什么啊?”路遇琛被她吓了一跳。 “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啊?”夏溪低喊着,感觉自己的脸都从脸红到了耳根了。 他一愣,耸耸肩,好不知羞,又带着点得意地开口:“你最好习惯!我没睡衣,怎么穿?上次那个箱子里有我的睡衣和浴衣,帮我拿出来!” 说完,他又别有深意的瞅了一眼捂着脸转过身的夏溪,一双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大模大样地进了浴室。 直到门关上,夏溪的脸上还是火辣辣的,他到底是不是领导啊?他怎么能在她面前赤身体啊,一不挂,刚才根本就是一不挂啊! 天哪!这是她家好不好? 他怎么能在她家里不穿衣服大摇大摆的还那么理直气壮的要求她习惯? 可是她还是立刻定神去找那个箱子,她从来没打开过,上次他丢在这里,后来一直没拿走,她就把箱子放在柜子上面,盖了一层桌布,怕弄脏了,去了卧室,一看到凌乱的床,脸又是一阵辣的热。 走过去先叠了被子,整理好床单,粉饰太平,这才拿出他的箱子,不是密码锁,直接拉开拉链,发现里面居然什么都有,刮胡刀,牙刷,牙膏,甚至连避套都有,他居然准备了这个?! 她一下子呆了呆,拿起他说的浴衣,然后又找出内衣,还有毛衣,秋衣秋裤。 “小溪,找到了吗?”她还没给送,某人已经在外面喊了。“我出去了啊!” “啊!你先别出来,我找到了!”她急喊着,不想看到他的身体,她要尴尬死了。“我马上给你送过去!你千万别出来!” “快点啊!”他的语气很轻快,似乎带着揶揄的笑意。“我热死了,我要出去了!” 她急急忙忙的抓起浴衣跑出去,深呼吸走到浴室的门口,“你开个门缝,我给你递进去!别出来!” “哦!好吧!”他朗声答应,可是,他突然一下子拉开门,整扇门被豁得打开,热腾腾的水雾里,健硕挺拔的男体立在雾气中,美轮美奂,如米开朗基罗的著名雕塑——《大卫》一般雄健的男性身体,让夏溪一下子呆住了! 路遇琛头发上还滴着水,性感的要死,眸子里更是隐含着某种戏谑的笑意:“小溪,好看吗?满意你看到的吗?” “流氓!”夏溪羞怯的低喊,她真是被他给惊死了,忙扭头,不敢看一眼,手里递过去浴衣。“你、你怎么能这样?” “为什么我不能这样?”他慢条斯理地拿过浴衣穿上,仍不忘逗她。 “你是领导啊!”她低叫,人躲到了卧室里。 可是他却跟着进了卧室。“领导不吃喝拉撒吗?领导就不能自由点吗?领导洗澡就得穿着衣服洗吗?” “你强词夺理!”她低叫:“啊!你进来做什么?” “换衣服啊!而且你也没给我拿毛巾!”他的语气透着理所当然。“服务不到位,要全方位的!” 她一愣,心里突然凉了,黯了一双眸子,轻声道:“你可以去五星级酒店,那里服务才到位!” 他怔了下,笑了,“生气了?” “谁生气啊!”她又从箱子里找出他的毛巾递过去。“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别人?” “你是别人吗?”他反问。 她一愣,觉得这话有点暧昧,想反驳的话就在舌尖绕了三圈,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擦了下头发,把水珠擦干净,看了眼放在床上的衣服,直接解开浴衣,就要换衣服。 “啊——”她又是尖叫。 “叫什么啊?”他回转头,不解的看着她。 “你,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这样子!”她真的是要恼死了,他怎么能当着她面,这么解开衣服就换衣服啊! “哦!难道你换衣服,不脱了浴衣吗?”他挑眉反问。“请问我要怎么换衣服?” 夏溪无语了,真的无语了!他怎么能这样不讲道理?!他是高素质的领导干部啊,他今天给她的冲击可真够强烈的。 “你暴狂!”她说完,红着脸跑出了卧室。 ************************** 时间已经七点了。 她八点要上班。 路遇琛拿起衣服,低头看看床,房间却被她整理过了,被子叠得整齐,上面压着枕头,两个枕头压在一起,每个上面都有枕巾,规规矩矩地放在床上。 他微微一愣,眼眸深邃,闪过一抹光亮,继而眨眨眼睛,换好了衣服,把浴衣拿到阳台晾起来。 再出来时,夏溪已经坐在餐桌前低着头吃饭了。 路遇琛一走进,夏溪呛了一口。 “小心点!”他疾步走过去,拍着她的后背。“吃个饭也呛住了,你小孩子啊?” “我,我没事!咳咳!”夏溪是被他吓得,一紧张呛到了。 他的眸子里全是笑意,却面容清俊,挽了袖子,在她对面坐下,直接拿起筷子,吃东西。“嗯!味道不错!” 她小心的瞅了他一眼,见他三两口吃了一大块油饼,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似乎很喜欢吃她煮的东西,感觉很怪异,同时又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当领导的,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他怎么食欲还这么好? 她该庆幸吗?大领导爱吃她煮的小菜!呃!不,一点都不! 见她偷窥自己,他囫囵着开口:“干什么?不吃?” “我要去上班了!”她轻声道,喝完最后一口稀饭。“锅里还有稀饭,你若不够可以再盛!” “哦!”他扬起唇角,皱了皱眉,却没多说。 夏溪去换鞋子,然后又忍不住问:“你——” 他挑眉,等待她的话。 “你今天要去上班吗?” 他眨了下眼睛,反问她:“怎么?你就这么想让我去上班?” “我——”她有些无奈,随后又解释:“你不是领导吗?领导不是都日理万机吗?而且今天是周五,还不是周末呀!” “我上午有事情,晚上回来,记得晚上煮饭,早点回来。”他说完,闷头吃饭。 夏溪错愕的长大小嘴,然后心里叹口气,拿了羽绒服和包包,“我走了,你把碗放在水池里就行了,回来我洗!” 他没说话。 她等了下,只好开门走了。 路遇琛看看时间,才七点半不到,五站路,坐车子十分钟就到,她居然走这么早。 他大口吃了几口,抓起自己的外套,拿了钥匙也下楼了。 夏溪刚走出小区门口,就听到汽车鸣笛声,她立刻下意识的躲开,以为自己挡了路。 可是那车子却直接在她身边缓缓行驶,车窗滑下来,路遇琛的低沉而磁性的声音更是飘来:“上车!” 她一下子呆住,他怎么下来了? “上车!”见她傻了一样,他又催促道。 她立刻上车,车窗滑上去,路遇琛更是警觉地转头看了一眼四周,那样子可比侦察兵还警惕,夏溪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她坐上车子,他给她系安全带。 她也不敢说话,看他靠近自己,然后扣上安全带的锁扣,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看着她拘谨的样子,突然笑了,兴起了逗弄她的兴趣,一低头,轻轻的咬伤她的唇,她吓得更是低呼。“唔——” 索性他只是咬了她一下,便松开了。“嗯!味道不错!” 她脸一红。 他又道:“我说的是葱花油饼!” “呃!”她有想死的冲动。 信访局大楼就在眼前了,车子开的很慢,跟早晨那些急匆匆赶班的车辆不同,他的车子开的四平八稳,像是一点不着急。 “我时间快到了!”夏溪看了下表,这几站路,他开了有十五分钟了,看着一辆辆车子超过他的车,他一点都不着急。 他把车子停在距离信访局大约三百米的地方,位置很隐蔽,然后道:“好了,就送你到这里,剩下的自己走!” 她只好下车,还差三百米,看看时间,还有五分钟。 信访局虽然是机关单位,但是点名制度很严格的,要指纹签到。 夏溪急速下车,头都没回。 路遇琛望着前面急匆匆而去的纤细背影,原本舒展的剑眉,一下子皱紧!她走的倒是一点都不留恋! 这个无心的女人! 夏溪匆忙赶到局里,险些就迟到。不过幸好,她还是赶上了点名,输入指纹,她松了口气。进了办公室,吴佩慈和秦乐乐都到了,高阳却没到,她刚一定神,高阳就冲进了办公室,大口的喘气。“好险,差点迟到了!” “还有一分钟呢!” “迟到了也不怕扣奖金,反正一天只有五块钱!” 夏溪看到高阳笑了笑,而他,却看着她,眼中透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神色来,却是一闪而逝,眨了下眼睛,“夏溪,你也差点迟到哦,我就在你后面呢!” “是呀!”夏溪笑了笑。“不过幸好没迟到。” 高阳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他半眯着眼睛,靠着椅背望着她,沉默了半晌,动了动唇,却一个字没说。 夏溪在整理一部分档案,最近上访案子多,卷宗比较多,接待记录都需要整理,刚铺开摊子,就听到吴佩慈喊道:“咦?你们发现没有?” 她这一声,把秦乐乐和高阳都给吸引了过去,秦乐乐看了一眼她,问:“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你们发现没有啊,夏溪今天有点不一样啦!”吴佩慈瞅着夏溪皱着秀眉说道。 秦乐乐这才认真看了看夏溪。“嗯!好像是不一样了,脸红扑扑的,粉嫩嫩的,感觉像是被滋润了,难道是用了化妆品?” “哈哈哈——”吴佩慈哈哈大笑起来。“她素面朝天好不好?你什么时候见过她化妆了?估计护肤品都很少用!我猜她是被爱情滋润的!” 唰得一下,夏溪的脸一僵,笑得有点自嘲:“你们两个没事了,拿我开玩笑,我好像没惹你们吧?爱情在哪里啊?姐跟你们爱情啊?” “只是看着你变得漂亮了,胡乱猜的,没猜对莫怪哦!”吴佩慈耸耸肩。 高阳的眸光很是复杂。 秦乐乐摇摇头。“爱情在哪里啊?爱情在哪里?” “夏溪,你要是有了男朋友可别不给我们介绍认识哦,我们一个科室的,一定要蹭饭吃!!” 男朋友? 夏溪只是笑,只是心里还是感到了一丝悲凉,她现在跟路遇琛可是交易,而且就算交往,也没有结果,他那样出身的人,怎么能看上她这种女孩子呢?她不会做梦,从云端跌落的滋味也不想再受一次。 “说的也是,以后你们找了男朋友,我也跟着蹭饭哦!”高阳眨了下眼睛,笑得很是迷人。 “当然!”吴佩慈轻笑。 “夏溪,你有了男朋友可不要瞒着我啊,我们可是老同事,两个单位还能成为同事,可不是普通的缘分哦!” 夏溪的眸光不经意的跟高阳的相遇,他的眸色里有她读不懂的一丝情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甚至连那话语,都像是在故意诉说着什么。 “我没有男朋友,若是有,一定让他请你们吃饭!”夏溪轻声说道,开始打字。 “我怎么觉得夏溪有点害羞呢?”吴佩慈笑。 低下头的时候,听到高阳跟吴佩慈开着玩笑。“夏溪脸皮薄,你们别开她玩笑了!” “啊!高阳,你不会是跑来当护花使者的吧?” “哈哈,我当你们三人的护花使者,谁让咱们办公室只有我一个男士呢?以后我护着你们!” 夏溪怔了下,淡淡一笑,不再参与谈话。 男朋友?她早就不想了! 六年的感情都能背叛,这个世界,还有真正的感情吗? 中午,三个女人兑钱,要请高阳,还没下班,吕科长突然敲了敲门,站在门口,跟他们四个说。“都在呢,今天我做东,去庄户城大吃一顿,一来作为高阳到来的欢迎宴,二来你们几个这一阵子工作很认真,给你们补补!” “啊!科长,今天你要请客?” 吕正豪爽的笑着道:“怎么?科长我就这么不出血?是不是一直不出血,你们都有意见了?” “才不是呢,科长是最t恤下属的领导了,跟科长干是我们的荣幸!” “吕科长,我看还是我请吧!”高阳开口。 “怎么?看不起哥哥我?”吕正走来拍着高阳的肩头。“客气什么?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好好干,兄弟,前途无量啊!给哥哥个机会儿!” 高阳不再推辞。“好!” 四个人直接坐了高阳的车,去了庄户城。 庄户城位于西郊,是j大比较大的一座庄园,位于半山腰,很多人都吃惯了大酒店的高档菜,就会想念这边的山珍,完全是独立的空间,每个餐桌都是一处漂亮的凉亭设计,只不过是用玻璃封了起来,设有空调,景色不错,即使冬天,也可以坐在里面欣赏山上的风景,而不用担心寒冷侵袭。 车子进了半山腰的院子,停车位都满了,没地方停车。 “生意总是这么火爆,早知道今天早下班了!”吕科长说道:“你们先停车,小秦,你跟我去点菜!” 吕科长跟秦乐乐先下车去点菜,夏溪和吴佩慈在外面等着,要等服务员安排凉亭,高阳还在停车。夏溪就听到吴佩慈低叫了一声:“呀!路遇琛!是路遇琛!” 夏溪也惊了一下。 吴佩慈的脸上突然没了笑容,夏溪也望见了,她看到路遇琛跟一高挑女子走在一起,那个女人脚蹬一双黑色高跟皮靴,黑色的裙子,下面一圈貂毛,毛茸茸的,上衣是一件黑色裘皮大衣,看起来雍容华贵,头发挽起来,只是一个背影就觉得很美。 而两人走在一起,男人高大俊美,女人窈窕漂亮,两人朝山路上去,女子穿着高跟鞋,走台阶不是很稳,路遇琛更是绅士的伸手拉了她一把,两人有说有笑,很是熟稔地朝一间凉亭走去。 “唉!”吴佩慈叹了口气,有点懊恼。“没想到他有女朋友了!那个女人看起来很有味道啊,就说啊,好男人是不会轮到我们这些小***的。” 夏溪也没想到他会在这里吃饭,而且还跟个女人在一起。 不过幸好,路遇琛没看到她,她也不想被他看到,直到看到他们进了一间凉亭,开门进去,她看不清里面,夏溪才真的松了口气。 “你们看什么呢?”高阳停了车子走来问。 夏溪露出一抹笑容。“没什么啊,车子停好了啊?” “嗯!看你们看什么呢,这么专注!”高阳有点好奇,也朝那边的凉亭看了眼,不够他什么都没看到。 吴佩慈似乎很沮丧,瞬间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我去看看吕科长他们点了什么菜,你们要不要去?” “不了!你去吧,悠着点啊,吕科长怎么也是咱领导,别一餐把他吃的回去让嫂子骂不过日子,那咱就罪过了!”高阳回了个微笑,调侃着开口。 “切!咱是那不过日子的人嘛?放心!咱们科室的女人,素来以贤惠、温柔、大方著称!” “呃!我看也是!”高阳忍不住笑着附和吴佩慈。 “可惜,这年头谁喜欢温柔贤惠的女人啊,都喜欢漂亮妖娆有味道的,最好是穿着裘皮大衣的,看起来有成熟又温婉,又妩媚,那才是男人喜欢的!” “呃,我觉得还是贤惠的女人过日子的女人好!”高阳说着,偷偷看了眼夏溪。 夏溪微微怔忪,想着吴佩慈的话,是的,男人喜欢妩媚的女人,贤惠的女人,一般都会被抛弃,谁都喜欢身上飘着香水味的,整日带着油烟味的,怎么可能让男人喜欢呢?而且再美好的爱情,也禁不起现实的摧残,在现实面前,男人更注重利益,女人不过是他们手里的一个棋子而已! “那你是特例,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上树,一时新鲜,不长久!”吴佩慈挥挥手,去找吕科长。 高阳傻呆呆的站在那里,喃喃低语着问夏溪:“吴佩慈受打击了啊?” 夏溪回神,轻轻一笑:“我不知道啊!” 一时间,外面的院子里只剩下高阳和夏溪。 夏溪又是笑笑,高阳也笑。“这个地方环境不错,就算冬天了,看着满山的萧瑟,也觉得心情畅快,让人有了胃口!” “人很多,车位都满了!”夏溪轻声道:“可见人们都喜欢这里,生意不错!” 吴佩慈从点餐大厅门口对他们喊,“在叫司令的房间里,你们先去吧,开了空调泡上茶等我们啊。” “知道了!”高阳看了眼位置,他似乎经常来这里,直接带着夏溪上了台阶。 “司令?”夏溪不解。 高阳解释道:“这里的房间都是按照军衔来命名的,元帅,将军,司令,有军长,师长,团长,连长等等什么的!很有意思!” “呃!”夏溪也觉得有意思。 两人上了台阶,高阳看台阶很高,招呼着她,怕她摔着了,手干脆直接握住她的手腕。“来,小心点!” 夏溪一愣,也没矫情,直接道:“谢谢!” 只是,他们路过了将军亭时,并没有发现里面的人在透着玻璃看外面,这种玻璃是,里面的人可以看到外面的,而外面的确看不到里面的! 路遇琛的视线凌厉的透过玻璃扫向外面被人牵住的夏溪,她居然在这里,还跟人手牵手。他一时间,有些错愕。 夏溪被高阳牵着上了台阶,两人朝着司令亭走去,高阳也放开了夏溪,两人边欣赏风景边谈天。“山中的空气真好!” “那以后常带你来!”高阳很认真地说道。 “呃!这里看起来好贵,还是别了,若是你想来,等我存够了钱,还了你,然后我请你来这里吃一顿!”夏溪笑着说道,她现在还没存够钱呢,还差点,估计下个月就差不多了。 “夏溪,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辛苦?”高阳停下脚步,突然就严肃起来:“你若愿意,我真的想照顾你。” 他说的是“照顾!” 夏溪一刹,有点懵了! 半天反应过来,突然就惊住了。“高阳,你在开我玩笑吧?呵呵,好啊,反正我没弟弟,你愿意把我当姐姐一样的照顾,那就照顾好了!” 高阳严肃的看着她,有点无奈。“夏溪,为什么不是我比你大一岁呢?” 她很少见高阳这么认真的样子,斟酌了下,点点头:“嗯!下一次,我们投胎时,跟孟婆商量一下,我让你先喝孟婆汤怎样?” 高阳更加的无奈了,心里微微叹息,夏溪,你真是聪明的女孩,懂得怎样拒绝我! 他原本想一直等,可是今天早晨他去她住的地方等候,打算制造一场偶遇捎着她上班时,眼看着她上了一辆豪华的军牌轿车,那辆车子的牌号,他查了,根本是秘密的,查不到到底隶属谁,只知道是隶属j大驻军一个陆军部队的。 他不敢等了,原本以为她走出情殇,他再出手,但现在不知道是不是晚了,他怕她被人追走,所以他沉不住气了。 “夏溪,我是认真的!”高阳幽幽的声音传来,“我觉得你应该走出阴影了!” 夏溪一愣,她刚才就预感到高阳话里的意思了,可是她不敢想,所以她故意曲解,却没想到他会认真地再说什么。 而吕科长和吴佩慈他们都还在点餐,没过来呢。 高阳突然靠近她,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里。“夏溪,我是认真地,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她僵在那里,没有动弹,也没有说话,心里千百个念头转过,却抓不住一个线索。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喜欢你很久了。”他的气息很近,语气很低。 她一下又呆住了! 从未想过高阳对她好,是因为喜欢她? 她知道他是个好人,也不怀疑他的认真,只是她不能,她知道拒绝一个优秀阳光的男孩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但艰难也要开口:“高阳,谢谢,但是我相信你会遇到更美好的女孩子,我们是朋友,你就像是我弟弟!对不起,我——” “夏溪,你拒绝我,是因为你还忘不掉你的前男友吗?” “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他紧追不舍。 “对不起,高阳,我想我永远无法喜欢一个比我小的男人!” 高阳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只能问她:“夏溪,真的是这样吗?” “抱歉!”她真的很抱歉,淡淡的笑着,笑容有点自嘲的意味。 “别跟我说抱歉,我要的不是抱歉!”高阳突然一个俯身,狠狠地压上了她的唇,全身血液汇聚成一点,倾尽全力地去吻她,就站在这西郊西山的庄户城院子里的台阶上。 夏溪挣扎,推开他。“高阳,别这样!” 她真的没想到高阳会突然这样霸道,他本是个儒雅的男孩子啊,怎么突然就变得这样霸道了,还是她从来就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不过高阳只是亲了她一下,很快放开了她,他依然用力攥着她的手腕,攥的她发疼,“你讨厌我的吻吗?” 夏溪不知道如何回答,默然无声。 他看着她,突然笑了,缓缓地放开了她,抬头看见她惨白的脸,心中的绝望像冰凉的水在漫开,渐渐就要把他整个人吞没,他缓缓闭上眼,“夏溪,我们还是朋友吗?” “是!只要你愿意!我们会一直是朋友!”夏溪轻声开口。 可是,他要的可不是这样,他要的是她的心啊! “他们过来了!”高阳开口。“刚才多有冒犯,对不起!” 夏溪无言。 他亲了她,她没说讨厌,也没回答他,脸色惨白,她很漠然,相信高阳应该明白了! 真的很乱,会发生这样的事!夏溪心里更加的混乱了。 她不知道,路遇琛看到了这一幕,他额头的青筋在跳动,一双眸子里闪烁过犀利和冷沉。 那一餐,夏溪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却食不知味。 下午下班后,她一个人早早的走出大厦,避开了高阳,直接朝马路对面走去,她走的是小巷子,只是不想跟高阳相遇。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高阳来信访局,是为了她。高阳啊,高阳,你居然也是个埋藏这样深的男人,而她突然发现,每一个男人都很可怕!何启然是!路遇琛是!高阳也是! 可是,高阳他怎么喜欢自己呢?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怎么从来没有想到过呢? 冷风徐徐地吹,她孤单的身影显得更加萧瑟,环抱着自己,想到路遇琛说今晚回来吃饭,她还要去买菜,不由得穿过巷子,直接去了另外一条路,上了公车。 从菜市场买了一只鸡,她发现路遇琛似乎喜欢吃肉,可是想到今天中午遇到的那一幕,他跟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晚上他不会来了吧? 不过,她真的很不想他来。 只想早点结束,可是事到如今,她有什么立场说结束? 提着好多菜上了楼,她拿钥匙开门,一打开门,房间里一片黑暗,浓郁的烟草味传来,沙发上一点亮光,红红的,很明显,那是香烟的火头,而楼道里的声控灯照射进去,她吓得惊在门口,暗沉的灯光下,路遇琛坐在沙发上,一张脸俊脸隐匿在黑暗里,看不出脸上的情绪。 夏溪赶紧进门,关门,开灯,“你在啊?怎么不开灯啊?吓死人了!” “怕什么?做了什么亏心事?”他的语气一上来就带着讥讽和嘲弄,噎得她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 她提着菜,安静地换鞋,然后看到路遇琛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张脸上冷寂一片,眸子里隐藏着某种怒气。 他穿着白色的毛衣,像是洗过澡的样子,黑色的西裤,包裹着他修长的双腿,他的脚上是一双黑色的袜子,此时那双脚更是庸懒的抬上了她的茶几,只是那双鹰眸却透出一丝炯亮光芒,如利剑般扫射过来。 手里的烟抽了不少了,桌上烟灰缸里满满的都是烟头,他熄灭这支,又开始点了一支,不疾不徐的抽了起来。 屋子里烟雾缭绕,一看便知道抽了很久了,而他的语气是那样的冷漠,她一时不解,不知道哪里惹到了他。 客厅里,堆了不少袋子,里面像是新衣服,男士的,女士的,都有,还有鞋子,一大堆,他是什么时候买这么多东西的?堆了她客厅一角满满的。夏溪愣愣地望着他,一时没有回神。 “我问你做什么亏心事了?”路遇琛继续冷言瞅着她,语气更是带着质问,如三九寒冰,冷死个人。 夏溪猛得回神,咬着唇轻声反问:“我哪里做什么亏心事了?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是吗?那我问你,你今天都做了什么?”他显然不想放过她。 “上班啊!”她提着菜,包包挂在门口,低垂着头,那样子像是被训斥的小学生一般乖巧。 “哦?是吗?中午在哪里吃的饭啊?”他继续追问,显然是要问个彻底。 她并不想让他知道她今天中午见到了他,所以没说什么,只说:“跟同事一起的!” “男同事还是女同事?” “男女都有!”她老实回答。 “那是在你们单位的食堂里吃的吗?”他的语气似乎柔了几分。 她一愣,呶呶嘴,点头。 不想说别的,今天有点乱,高阳的突然表白,让她很尴尬,以后又在一个办公室,躲都躲不开,真的很烦。 “哦?”他随意一声,语气里带着讽刺。 “我去煮饭!”她说,不想跟他这么对话,她老觉得他说话的语气不对,很让人害怕,就想多了。 他吞吐出白色烟圈,冷声道:“你们食堂开在半山腰吗?” 她一下子呆了!难道他看见了自己?不可能吧?她怎么忘记了,他是无所不在的,她又撒谎了。 “夏溪,你告诉我,信访局的食堂开在半山腰上吗?” “你看见我了?”她语气轻到不行。“是,我们去庄户城吃饭了!” “你习惯了撒谎是不是?我告诉你,我有能力让何启然出来,也会让他进去,还有你妹妹,你别以为没事了!我告诉你,下次你再撒谎,信不信我一把捏死你!”他的话语如利剑一般,刺在她的心窝。 她一下怔了半晌,手不自觉的握成拳,低声:“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撒谎!” 可是她真的没想到他居然看到了自己,她怎么没发现呢? 路遇琛的腿放下来,穿上拖鞋,站起来,高大的身子走向她,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他吐出一个白色眼圈,喷向她。 “咳咳咳——”她被呛得一阵咳嗽,眼泪都快冒出来了。 “委屈吗?”他语气凉薄。 夏溪怔了半晌,摇头,轻声开口:“我没有资格委屈!” “对!你是没资格,我告诉你,我跟你,不是交往,是交易!你给我记住,交易期间,你若是上了别人的床,或者再让别的人吻你一下,你知道结果吗?”他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又喷出一个眼圈。 那烟味,呛得夏溪鼻子酸涩,眼圈微红。 “说话!”他又低声,强迫她回答。 她愣了半晌,咬唇,终于说:“我知道了!” 她顿了顿,又问出一句话,“路县长,我想知道我们的交易有期限吗?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 他眸子一凛,面容一下子更加冷峻,眯起了眼睛看着他。 他的眼神,犀利的让她害怕,即使低着头,她也感觉到了他的眼神犀利,这种犀利,让她心里无比恐惧。 低垂着头,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既然是交易,总要有个期限吧?” 他低头看了眼她手里的袋子,没有回答问题,反而来了句:“我饿了,既然买了鸡,那就炒个辣子鸡吧!味道重一点!” 她一下呆怔,那红红的眼圈里含着的水珠在打转,却终于还是没有落下,一下凝在了眼眶里。 他不说期限,她心怀忐忑,却不敢再问,只是道:“我立刻去炒!” 她一个人围着围裙,在厨房里一阵忙碌,连砍带剁把鸡分解并炒下锅后,加了料,炖上了,她买的是当年的小鸡,八九个月的样子,需要炖一下,不然炒不熟。 刚一回头,就看到他立在厨房门口,眯着一双眸子深沉的打量着她,她低下头,躲开他的注视。 路遇琛沉声命令,“过来。” 夏溪顿了几秒,还是走到了他面前。 突然,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猛地扯到自己身边,手里多了一杯水,“漱口!” 夏溪一下惊愕,不懂他为什么拿了一杯水让她漱口,她漂亮的大眼睛里闪过疑惑,还是老实的拿过杯子喝了一口水,乖乖的漱口,然后将水吐到了水池里。 “再漱!”他又沉声命令。 她只好乖乖的再喝一口,漱口,然后吐掉。 “可以了吗?”她问。 他伸手一扯,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她本就纤细,被他用力一扯,一下跌进他的胸膛,他身上的烟草味道,以及沐浴露的味道晕眩了她,夏溪顿时慌得不知所措:“路县长!” “叫什么?”他说。 “路遇琛!”她立刻换了称呼。 他似乎还是不满意,“叫的太生疏,换个!” “路哥!”她老实的像个合格情人,天知道她得拼弃多少尊严,让自己能这样喊出口。 “还是不行!”他不满意。 “琛!”她低语,这次应该行了吧? 他迷上眼睛,紧盯着她,摇头! 她愣了下,脑海里闪过什么,轻呼出声:“阿琛!” 路遇琛豁然一紧眸子,低头吻住她的唇,炽热的唇,含住她的唇瓣,那样急切,那样狂烈的让她好无招架之力。 直到气喘吁吁,他才放开她,然后在她耳边低语:“下次若是在让别的男人吻你,我把你的嘴割下来!” 夏溪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让她漱口了!原来,他真的看到了高阳吻她,他居然让她漱口,都过去大半天了,他真的是好霸道…… 锅里发出吱吱的声响,水炖没了。 “肉要糊了!”他低语,好心提醒她。 “啊!”她急忙推开他,打开抽油烟机,呼呼的风声掩盖了她狂烈的心跳声,她连忙翻炒,好在没糊锅,而她的脸却红的不成样子。 他又回了沙发上,打开了电视,在看新闻联播。 等到辣子鸡炒好,又炒了一个青菜,然后做了个蘑菇汤,买了馒头,又加热了,端上来,她站在桌边,轻声开口:“吃饭了!” “喊谁呢?有名吗?”他回头,凉凉的瞥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警告。 “阿琛,吃饭了!”她开口。 “来了!”他立刻答应,语气爽快,关了电视,似乎打算跟她专心吃饭。 她解开围裙,一转身,他从身后抱住她,头贴在她的颈窝,低声问:“小东西,今晚吃饭后,你想去哪里玩?” “玩?”她有点意外,摇头。“你很闲吗?” “你的意思是不想跟我出去玩?”他的语气又变了。 “不!不是!我是看着你眼袋很重,你还是休息吧!”她急急的解释。 “哦?!”他一下子语气又变了,还透着揶揄。“小东西,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我不是!”她说出口,又觉得这样说也不对。 “不许撒谎!”他又道,收紧了抱着她腰的手,炽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带来一股一样的酥麻感。 “好吧,是,我关心你!”她只好承认。 “那我们不出去玩,吃饭了就在家里玩好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她的耳垂被他含住,夏溪身体一僵,听见他吐出暧昧不清的字眼,“明天也不出门明天有雪不如在被窝里暖和!” 夏溪的一张俏脸红了个彻底,“吃饭吧,饭凉了!” “好!”他松开她,拉着她来到桌边,两人开始享受丰盛的晚餐。 吃过晚餐后。 夏溪洗刷完,去洗澡,换了干净的睡衣,坐在沙发上擦着头发。 路遇琛却拍了拍他旁边的沙发。“过来,坐这里!” 她迟疑了一下,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他伸手,抓过毛巾,帮她擦头发,然后问:“你为什么不考戏曲学院?” 她没想到他问这个,不敢再撒谎,“没钱!学戏要去北京读大学,学费和生活费太高,而且我也没系统学过,可能考不上——” 他眸子一紧,手一顿,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一时间,脸上的表情也变了变,眸子里闪过一抹怜惜,半晌,他说:“你唱的很好!有点可惜了。” “谢谢,让你见笑了!”她很客气,也很谦虚。“你不觉得难听吗?还有我这种古板的人,应该活在封建社会才对!” 他不说话,擦干头发,把毛巾放到一旁,扳过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然后沉声开口:“唱黄梅戏给我听!” “现在?”她挑眉,这人说风就是雨。 “对!就现在!”他的眼睛盯着夏溪,夹杂着一种让人无法捕捉的东西。她一下不敢再直视他,将目光转到一旁,他却扳住她的下巴,不许她看别处。 她只能看着他的眼睛,“你捏着我的下巴,我怎么唱!” “你看着我唱!”他说。 她不禁莞尔,思绪有些开小差,他怎么像个孩子?视线落在他的脸上,面对他漆黑的眼眸,他们坐的很近,她可以看到他脸上的汗毛孔,他的皮肤还不错,汗毛孔也不大,额头处得绒毛都很清晰在她眼前。 他的睫毛很长,完全不像是男人的睫毛,倒像是涂了睫毛膏。 “唱啊!”他忍不住催促。 “我去那边唱好吗?”她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他没接话,轻轻伸手拂过她的右脸颊,注视着她,然后缓缓的将头凑过来,在她的唇上轻轻的啄了下。在他蜻蜓点水般的轻吻后,他的眼睛带着一种无法平静的情绪凝视着她,终于开口:“你说呢?” 她夏溪以为他只是遮掩轻吻她一下时,他突然加深了这个吻。他的唇软软糯糯的,有一种婴儿的触感,让人依依不舍。 长久的沉醉后,他将唇分开,闭着眼,用鼻尖碰着她的鼻尖蹭了蹭,“快点给我唱戏,不然我可要惩罚你哦!” 其实他的声音已经带着浓浓的情欲。 夏溪极力压制着自己剧烈的心跳,轻声唱了起来。“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中状元着红袍——” 她唱的时候他一直紧盯着她的红唇,一直盯着,那神情像是在盯着一块草莓蛋糕,而她在唱到第四句的时候,他的舌偷袭而入,随后唇舌在唇齿间肆意掠夺。 她瞪大了眼睛,想推开他,可是哪儿有那么容易。随后,他抱她回到卧室,她面红耳赤地凝视着他。 目光交织。 他的喉结动了动,缓缓抬起左手,指尖在她唇上流连,沙哑的低于:“你唱歌时,好性感!” “阿琛——” “嘘!我要你!” 这一晚,他待她,温柔缠绵。 ********************************** 第二天,周六。 夏溪醒来时候,依然双目浮肿,无精打采。 而路遇琛的神色里看不出什么,依然不穿衣服跑进浴室洗澡,然后喊她给他拿衣服。 周六这天,夏溪就在家里洗衣服了。 路遇琛买了新衣服,居然也给她买了,毛衣,羽绒服,白色的,还有白色的帽子,围巾,雪地靴,她真的有点不适应了,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就那么细心? 同时,她心里又说不出的感动! 从来,没有男人这么周到过! 如果不是交易,她或许更感动,但这只是交易,她从此要以他的情人自居,直到他倦了为止吧?而他应该很快就会厌倦的,因为他身边有太多优秀美丽的女人,比如庄户城遇到的那位。 她真的希望她和路遇琛之间这样的关系早点结束!只是,一切能随心所欲吗?她不由得感到了迷茫。人生何处是归处?她就像是漂泊在无边大海里迷失前路的小船,没有方向,孤独的前行,走与停都由不得自己。 早上的天气还很晴朗,中午就阴了,路遇琛说下午就会有雪。 夏溪一下着急了,冰箱里的食物不够明日的了,她要赶在下雪前去买食物,填满冰箱,而且一旦雪下大了,菜就会贵了! 她立刻换衣服,拿着包要出门。 “你去哪里?”路遇琛问。 “我去买菜!” “冰箱里还有呢!” “明天就没了!” “明天出去买!”他说。 “可是明天会很贵的!下了雪就会贵好多!”夏溪解释着。 路遇琛一下子惊愕了,张了张嘴,半天没反应过来,大概没想到她会把这么急着出去只是为了省几毛钱而已。 “我很快就回来!”她抓了钥匙,出门。 他也换了衣服在后面出去了。 天阴了,很冷。路遇琛着一件休闲羽绒服,休闲皮鞋,休闲长裤,着休闲装的他,年轻了许多,只是衣服上,依然有那个神秘的标志。 夏溪走出小区,直奔菜市场。 路遇琛远远地跟在后面。 进了脏乱的菜市场,路遇琛看到夏溪挑选的菜有青菜,有山药,土豆能放住的块状菜,看样子她是要选好几天的菜了。 “老板,我一下买这么多,便宜点!”夏溪跟老板讨价还价。 路遇琛在一旁远远的看着,突然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她才多大?居然这么会计算,讨价还价,那是女孩子该做的事情嘛?可是她这样做的时候,又是那样的居家,她倒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 她讲的价格不是很低,跟那些会过日子的中年妇女又不一样,他甚至还听到她跟那个小贩说:“你不用照顾我太多,称够了就行了,把零头去去,我知道你冬天买菜也不容易,天这么冷,你也要赚钱养家糊口的,只要让点就可以了!” 看到买菜的小贩最后也很高兴地让了她五块钱的时候,她脸上绽放着灿烂的光芒,很满足,也很高兴,而那小贩也很高兴,直说:“姑娘,再来啊!” 夏溪立刻回以灿烂的微笑:“会的!” 只是提了菜刚要走,夏溪突然发出一声疑惑的低呼:“咦?老板,你多找了我十块钱!” 那老板也一怔,有些意外,夏溪又认真地看一遍,确定了的确多找了。“是的,这是你多找的,还给你!” 这一幕,不只买菜的小贩惊愕了,连一旁不远处的路遇琛也跟着微微的错愕了一下。 她提着几个袋子,又去买排骨,她记得路遇琛喜欢吃红烧排骨,然后去了卖排骨的地方,一大排的肉摊子,她选了最新鲜的,指着上好的汤排比划了一下,说:“我要这一大块,从这里割下来,带血的地方不要,尤其是靠脖子的地方!只要这边这一块!” “姑娘,你可真会吃!我把中间最好的割给你,我怎么卖剩下的啊?” “老板,我可以一斤给你加一块钱,不过不要太贵啊,你不卖的话,我可以去买别家的,反正这市场买排骨的很多家!”夏溪也不怕被说,直接跟他说道。 “我真是服了你了!”卖排骨的老板很是惋惜。“要贵一块钱的,不然我真的赚不到几个钱,生意难做啊!” “谢谢了!”夏溪笑笑。是的,生意难做,人也难做! 路遇琛远远地看着,眸中划过一抹微光。她那么瘦,那么纤细的一个女孩子,居然会砍价,说话还挺照顾别人的感受,看起来家教不错。而且难能可贵的是,她居然把多找的钱还回去,不占人便宜,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呢? 老板称了排骨,“差一块五十块钱,四十九,凑五十的吧!” 说着,他割了点瘦肉,丢在袋子里,夏溪掏钱,眉宇皱着,好贵啊,这是给路遇琛买的,他给她买了衣服,她决定没好吃的回报他,可是她才赚几个钱啊! 突然,旁边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我来付!” 夏溪猛地抬头,就看到路遇琛立在身侧,手里拿着一张五十的钞票,递给老板,然后看了一眼夏溪,酷酷的开口。“跟在后面!” “哦!”她呆了下,接过排骨,提着,跟在他后面。 他是往卖海鲜的地方走去。 夏溪心里嘀咕,他不是要吃海鲜吧? 果然,路遇琛到了一家海鲜店铺门口,直奔里面的活鱼缸。 卖鱼的老板立刻跑出来。“先生,您要买什么?” 路遇琛指着活鱼缸里趴着的螃蟹,沉声道:“要螃蟹,这只,这只,还有这只,这个也要。另外来一条深海鲳鱼!” 夏溪在后面,小声道:“买多了!而且冬天太贵了!” 路遇琛转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没搭理她。 她噤声了,心里想着,算了,他要吃,就买了吧。 她伸手拿钱包,他似乎发现了她的举动,大手一伸,抓过了她的钱包,直接装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啊?”她愣愣地看着他,他却在看老板称鱼,捆绑螃蟹。“螃蟹捆结实啊!” “当然,您放心,不会嵌到手!”卖海鲜的老板嘿嘿一笑,很麻利的把捆好的螃蟹装入塑料袋,递给路遇琛,他却没接,直接看夏溪,那眼神示意她提着。 夏溪一呆,这人真大牌,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他的小女佣,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全是食材,他两手空空,也不提海鲜。卖鱼的老板很聪明,一看这男人玉树临风,不是大老板就是大人物,他立刻把袋子给了夏溪。 “好来!一共一百五十八!” “啊!这么贵?”夏溪小声嘀咕。 路遇琛直接给了老板一百六。“不用找了!” 夏溪呆了呆,两块钱那是小费吗?领导就是领导,买个菜还给小费。不过他没有用她的钱包,而是从他的钱夹子里拿出的钱,她心里想着,反正花的是他的钱,他爱吃什么是他的事! “还要什么?”他转头看她。 “不需要了!”夏溪摇摇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看看路遇琛,摇摇头,没说话。 “说话!”他沉声。 “哦!要是买一袋十斤的面粉就好了,可是我拿不了了!”她老实回答,不认为他会提着。“先回去吧,等下我再回来买!” “你先走!”路遇琛沉声道。 “哦!”她很听话,“那我先走了!” 等她走出十几米远,发现路遇琛进了面粉店,他居然去买面粉了! 她呆呆的瞪大眼睛,半天才回神,天哪,他居然也会买面粉? 那面粉老板看提了一袋子面给他,他相接,又没接,然后说了什么,面粉老板拿了个塑料袋,帮他把面粉装进塑料袋里,路遇琛这才接过来。 哦?! 原来他是怕面粉弄脏了衣服啊! 洁癖! 绝对的洁癖! 她回转身,先回去了,唇角却是飞扬的,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夏溪把菜整理好放入冰箱或者阳台的时候,路遇琛也回来,手里除了提着一袋面粉,还有各种水果,而且都是那种很贵很新鲜的。 夏溪突然想到,好像她从来没买过水果,不是不想吃,而是这些年,她工资不高,根本吃不起,所以只吃蔬菜,偶尔买点水果,但他,似乎买了很多,加起来得十几斤吧,苹果,蜜桔,鲜桂圆,猕猴桃,好多种。 看她傻乎乎的愣在客厅里,他眉头一皱。“傻站着干么?不知道接过去啊?” 她立刻接过来水果,想要接面粉,他却直接提进了厨房,把面粉放在柜子里。 “洗水果,女人不吃水果,居然皮肤长得还不错,真是邪门!”他经过她身边,低低的说了一句,夏溪差点把袋子给惊丢了,她是皮肤不错,那是吃蔬菜的缘故好吧? 去洗了水果,摆在盘子里,放在茶几上。 见路遇琛正站在阳台上,若有所思地,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而窗外,居然开始飘起了雪花。 光线很暗,虽然是下午,却雾蒙蒙的如傍晚太阳落下般暗沉,他立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灰暗的光线将他的背影映得似乎带着孤寂,安静的有点让人捉摸不透。 阳台上没有暖气,她开了窗户,为了放蔬菜,温度如冰箱里一样,天然的冰箱,大概也就4到5度,他穿了白色的毛衣,站在那里抽烟。 “你站这儿不冷么?看什么?”她走了过去,和他并排站。 随着他的视线看去,是一片花坛,里面是冬青和一棵松树,再然后是小区里的法桐,可惜如今已经是冬天,全是残枝,满池萧瑟。 “呀!下雪了!”夏溪这才发现外面飘起了雪花,漫天飞舞。 他没有转头,用下巴点了点外面,“这里虽然旧了点,但是很有感觉!” “感觉?”夏溪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路遇琛沉思了一会儿,像是在追忆什么,目光悠远,过了会儿他又说,”**大院,也是有两排法国梧桐!我小時候经常爬树掏鸟窝——” 夏溪诧异:”你小時候? ”嗯!”他似乎想起了童年,眸子里还带着一丝怀旧的留恋般,那么柔和—— ”那小時候挺调皮啊!”夏溪随口说道 他的眉角轻轻地抽动了一下,反问:”你小時候都做什么? 夏溪怔了下,小声道:”小時候很傻啊,就是听妈妈话! ”怎么听话?”路遇琛有点不解了 ”我妈妈画一个圈,我就在里面,不敢出去!”夏溪也觉得那時候很傻—— ”那你可够傻得了!”路遇琛抿唇一笑,抽了口烟,望向窗外的雪花,不知道想些什么。 ”是呀!很傻!”她轻声道。 过了一会儿,他忽而问她:”你的戏跟谁学的?” ”一群爷爷奶奶!” ”哦?” 夏溪也望着窗外,突然想起了妈妈以前教学時候的学校宿舍。 ”小時候妈妈带着我很辛苦,白天要上课,晚上要兼职给人家糊火柴盒,没人照顾我,就把我用一个苹果筐扣起来,不过那个底是空的。我先是在苹果框里被圈着,居然很听话,不哭不闹,后来大了点,我跟妈妈说,把框拿了吧,我保证不会出院子。然后妈妈拿了苹果筐,可是却画了个圈子,不许我出圈子。妈妈五十分钟回来一次,看看我,然后再回教室上课,那時候我们就住在学校的一间小宿舍里。隔壁的邻居都是文化馆退休的文艺工作者还有一部分是剧团的。” 她一下子悠悠讲了这么多,担心他烦,突然住口了。 他转头看她。”怎么不说了?” 童年,没有玩具,没有什么玩伴儿,只有隔壁爷爷奶奶们每天聚在一起,唱戏,那時候,她就在旁边听着,听他们几个老头老太在学校宿舍里唱戏,京剧,豫剧,越剧,黄梅戏,常常是比赛,看谁唱的好,她听得多了,奶声奶气的在旁边学着,渐渐的竟学会了!那時候她大概只有3岁不到。 结果,她就成了那些爷爷奶奶的玩具,每个人都要把自己会的教给她,童年,她的玩伴是一群老头老太,想来也是别有一番经历,长得有很甜美,人也乖巧,懂事,所以他们都很喜欢她。 ”其实就是那時候没有小伙伴玩,然后跟爷爷奶奶们玩,他们唱戏,就教我,我学会了,他们就开心,比我还开心!后来跟我妈妈说,送我去学唱戏,可是——” ”可是什么?” ”没什么,后来我们搬走了!那時候我大概六岁多,很奇怪得是,过了这么多年,那些学过的戏,一个没忘!”夏溪傻傻的笑了起来。 路遇琛看着她,眸中溢出什么东西来。 夏溪转头看他,摸了下联,不问:”怎么了?我的脸很脏吗?” ”没有!” ”那你干么这么盯着我看?” 他淡淡微笑,目光清幽,沉默不语。她偷偷地瞄了他一眼。 他就站那儿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她,只是盯着她的眸子里,多了一分柔和,柔软的快要溢出水来。 他的这样的眼神,让她一怔,只是交易而已,没有结果,完全没必要这样温柔,她心里有苦涩慢慢泛上来,翻江倒海,又被她咽了回去。 ”你小時候一个玩伴都没有,童年真够孤寂的!”他干净清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原来他已经凑近了她,伸出手揽住她的肩膀。 他的手非常有力,她鼻子一酸,也乐得跟他装傻:”是呀,傻人有傻福,那些爷爷奶奶都喜欢我,不喜欢调皮捣蛋的孩子。” ”那我这种小時候调皮的孩子一定不是他们喜欢的!”他突然说道。 她笑,不语。 他又说:”明天我就该走了!可能要好几个星期回来,你,确定,你能乖吗?” 她愣了有一秒钟的時间,半天没反应过来,他明天要走,要她乖,她一下子呆住了,那样抽离的一瞬间,她只觉得不安,原来他已经开始介入她的生活。 那样的关系,让她觉得很不安,她深吸了口气:”会!但我的生活不想被打乱,我也有交朋友的权利,这个你不能剥夺。” ”我有说不让你交朋友吗?” 她呆在那儿,没有回答。 停了一会,耳边又是他戏谑的声音:”夏溪,你小時候不是很乖吗?我给你画个圈,你以后都不许出来,怎样?” ”我——我要上厕所怎么办——”她突然问道。 ”哈哈哈——”他突然发出爽朗的大笑,笑得那样肆无忌惮。 她懊恼的皱眉,转身进了屋子。他爱冻着,关她什么事? 傍晚夏溪蒸螃蟹的時候,路遇琛接了个电话。他没有避开她,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接电话。”不去了,下雪了,出去浪什么?我要睡觉!”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似乎要他出去吃饭。 ”不吃了,我已经吃过晚饭了!对,五点就吃,不行吗?嘴在我身上长着,我爱怎么吃怎么吃,约我?好啊,周一去吉县,我请你们!” ”对,吉县县食堂,二块钱五个大包子,随便你们吃,我先去交上五十块钱,你们去了随便吃!” ”重色轻友?色在哪里?给我介绍介绍,让我看看什么是色?别再打我电话,烦不烦啊?我几周没休息了,让我消停会,有钱没地方花,上吉县给我捐个小学去,那也是我的政绩,你们的光荣!”说完,他啪得一下挂了电话。 他也会这样打电话,好像很熟悉的样子,她猜那边一定是他的好朋友,不然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螃蟹蒸好了,她盛在盘子里,开始收拾鱼。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铃声一响,路遇琛皱皱眉。 路遇琛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听到夏溪说:”对不起,下雪了,我不去了,你们玩吧! 这時,电话好像被人抢了去,那边传来吴佩慈的喊声:”夏溪,你在哪里啊?我们去接你,出来唱歌啊,晚上下大了雪我们打雪仗啊! 夏溪偷偷看了一眼路遇琛,他正瞪着她,仿佛警告她,不许出去 她知道他是不许她出去的,立刻解释道:”我真的有事,你们去唱吧,我又不会唱,呵呵!好,下次,下次吧! 接着电话又传来陈博然的声音:”夏溪,你真有事啊? ”真的有事!对不起了!夏溪道歉。 ”好吧!那下次你一定出来啊! ”好的!一定!夏溪挂了电话,路遇琛也没理她,脸色缓和了一些,夏溪只觉得尴尬,解释了句:”是陈博然医生,他和吴佩慈他们在一起,还有赵警官,说要去唱歌!问我去不去! ”你下次要跟他们一起去啊?”他挑眉。 ”啊!她一愣。”我那我以后都不去!” ”想去可以去啊!记住我的话,乖乖的!他仿佛猜到了她的心意,站起来伸手抓住她,将她扯过来,俯身贴近了她的耳朵:”尤其不能喝酒,十点前必须回来。” 她一惊,反而被他攥的更紧,立刻答应:”知道了!”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私藏起来的金丝雀,没有自由,他说的话就是圣旨,她感到很是悲凉,难道这就是她以后的人生吗?何处是自由的归期? 他轻轻的勾住她腰,贴近自己,她脸红,抬头却见路遇琛看着她无奈地笑。 ”很不情愿啊。他说,低头看她,热热的呼吸拂上来,眼中精光闪过,含意更深,低缓地声音在耳边响起:”小溪,你要乖点!让我放心,好不好?” 她一下不知所措,他的语气温柔的让她辨不出真假,她甚至不知道这样的温柔是对恋人还是对情人。 此時的她,就像只待宰的羔羊,无助并且绝望,只能点头。 他靠得更近,她下意识地往后仰,整个人被他扣住腰。 只见他低头到她唇边,她一紧张,索闭上了眼睛。 他却只是凑近她的唇,她等了半天没有动静,睁开眼時,正见他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正想松口气,他一下子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他温热的唇贴上来,她只觉得浑身发颤,仓皇地想要推开他,却反而被他压得更紧。 身体一阵颤抖,尽管他们这两天缠绵悱恻,他時而温柔時而,可她还是不习惯随時随地的亲吻和ji情,她觉得身体,一阵冷一阵热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他灼热的气息,思维早已落入了他的控制。 他的技巧太好,她怎么都避不开他。 ”一定要乖乖的,知道吗?”他的语气仿佛还带着某种霸道的宣言般,唇上加重了力道,一点都不温柔地撬开她的牙关,强行地闯入,强迫她与他唇舌,呼吸变得灼热起来,仿佛所有氧气都要被他挤掉,空气燥得火星四射。 她睁开眼,却见他带笑的眉眼,有种快意和欢畅,仿佛得逞的孩子,又像偷了腥的猫。 她脸还红的厉害,不仅脸红,身上看得见的皮肤都泛起一层淡淡的红,薄薄的刘海贴着额际,无邪的还像个孩子,他一瞬间有些犯罪感—— 只见她正气鼓鼓地盯着他。 他说:”干什么这个表情?不喜欢我吻你吗?”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不管你信不信,我答应你的话,就会做到,做不到我就不答应!你能给我个時间限制吗?我只是想知道到底哪天能够结束!” 他眸子一沉。”到我厌倦的那天!” ”那是哪天?” ”我也不知道!他的语气冷漠。”也许三个月,也许三年!也许……” 她心里一沉,不语了。 他看到她情绪低落,沉声道:”或许无期!” ”无期?她怔忪:”你结婚了怎么办?难道我也要做你的情人吗?” 他挑眉,”有何不可?” ”我不要!” ”由的了你吗?”他又是沉声。 她自嘲的笑笑,眸子暗淡了下去,过了半天,她站起来,道:”我去蒸鱼,你喜欢清蒸,还是红烧?” 他看了她半天,她脸上清冷一片,如果不是脸上的微红和红肿的唇角,残留着刚才被激吻后的暧昧,几乎看不出她的任何情绪了。 ”红烧,我要喜欢口味重点!他说的意有所指,眼神陡然犀利。 那夜的雪,下得非常大。 吃过饭,他突然一把扯起她,直接将她扯进了卧房,把她推倒在,一下把她压进床铺里,低头便吻下来。 结局进行时1 吃过饭,他突然一把扯起她,直接将她扯进了卧房,把她推倒在,一下把她压进床铺里,低头便吻下来。(..info)她却毫无睡意。 他睡着了,他的手臂沉甸甸的搁在她的腰上,霸道的握着她的腰,即使睡着了,也不放手。 凌晨微弱的光线里那张俊逸的脸,看起来沉静无害,他长相本就英挺,墨一样浓黑的剑眉又宽又有型,深邃的双眼皮此刻紧闭,两排睫毛也是又黑又浓,的鼻梁,不厚不薄适中的嘴唇,他很好看! 可是,他却让她生活的轨迹发生了严重的偏转。 他的脖子很长,脖颈优美,一个男人长得脖子都优美,她看着他的脖子,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诡异的邪恶,她想掐死他!若是掐死他,是不是她就不用当了? 而她的手,也悄悄的伸了过去,手刚刚伸到他脖子处。 他突然皱眉,她心里一慌,冷汗直冒,她听到他低哑的嗓音嘟哝了一句:”小溪,乖乖的!” 她的心霎時剧烈的狂跳,她是怎么了? 她刚才一瞬间,走火入魔了,居然有那种想法,她怎么敢? 她睁着眼睛,好久好久才终于睡去。 ******************************************* 再醒来時,已经是周日的中午十二点,是被他的电话吵醒的,他坐起来着上身接电话,语气是公式化的。 ”下午两点吧,雪很大?高速封闭?那好,你路上小心,我们赶在五点前到就行!就这样!” 夏溪被吵醒,脑海里昏昏沉沉,全身都软的不行,又酸又痛。 而昨夜,他一直纠缠着她,即使她累得浑身没有力气,他也不放开她,直到凌晨,他还是不放开她。 她的床才一米二宽,本来他身材高大,睡不开,可是他喜欢紧紧地抱着她睡,倒显得异常亲密,床也不显得小了。 她睁开眼睛,他刚好挂了电话。她的心里是虚的,因为昨晚她心里突然冒出的恶和冷血,让她感到心虚。 他下意识的低头,对上她的眼睛。”醒了?” 她脸红,心虚,不敢看他,微微的垂眸。不敢想象如果他知道她昨晚有想掐死他的冲动会不会一怒之下把她给掐死。 他毫不知情,墨黑的星眸中满是柔和,又躺了下来,环紧她的身体。她身子绷紧,甚是紧张。 他一夜劳作,却精神了许多,比之前的疲惫,似乎精神了很多,眼袋没那么重了,那双墨瞳总算又能熠熠生辉,不再暗淡无光。 ”你什么時候走?”她颤声问。 ”你很想我走?他语气有沉了下去。 她低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那句话。 ”两点走,还有两个小時!他笑起来,看着她羞红的小脸,笑容仿佛黑夜里绚烂的极光,绚丽得令人惊叹。 ”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他又说:”不过晚上九点半以后打!” ”嗯!她点点头。 他侧身,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小溪,我把你打包带走行吗?” 她一下子愣住,听出他语气里的留恋,对!那应该是一种叫做留恋的东西。讶异了一下,他会留恋吗?她真的不敢贪心的乱想,怕自己太贪心,最后伤的还是自己。她没有说话,只是任凭他抱着, 再醒来時。 夏溪已经不知道了時间是什么時候了,摸摸床,旁边是凉的,没有温度了,他像是起来很久了,她怔住,起身,身上一凉,急忙抓起衣服披上,起身。 走到客厅的時候,发现,他的皮鞋不在了,衣服也不在了。 她微微的愕然,他什么時候走的她怎么都不知道看看時间竟然是下午三点了,想起他电话里不知道对谁说的二点,他是不是走了一个多小時了—— 再看看这个小公寓里,只剩下自己,心里流淌过一阵酸酸的凉意,有点孤寂。 低头,看到自己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吻痕,像是他故意留下的,有密又红又青,不知道一个星期能消除下去不。 洗澡后换了衣服,从冰箱里找了点吃的,也没刻意煮什么,随意填饱了肚子,然后走到阳台上,看到了外面白茫茫一片。 雪下得很大! 她又加了厚厚的衣服,出门,想到很冷,就把路遇琛买的白色的围巾和帽子戴上,一低头,看到钱包在门口的柜子上,她想起昨天买菜時,他拿过了她的钱包,笑了笑,抓起来,放在兜里,似乎感受到什么,又快速的打开,发现里面多了厚厚的一打钞票,她一下子怔住。 他在她钱包里放了钱…… 她低头看着,数了数,有两千块。 心里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把那钱,放下,找了个信封装起来,放好,打算下次还给他。她答应是交易,但是,不代表她可以花他的钱,他给她买东西,她接受了,给钱她不要,她不愿意变得那样复杂。 下了楼,才发现雪下得比她想象的还要大,而那辆军牌的车子不在了。雪足足有七八公分厚,她拿出电话,发了个信息:阿琛,雪大,路上小心! 信息发出后,她又自嘲的想着,她现在算什么?合格的情人吗? 他们之间,只是交易而已!他要她乖,只是出于男人的霸道和占有欲,如此而已! 可是,他昨夜和刚才那不知疲倦的缠绵,赫然想起他炙热坚定的怀抱和辗转绵长的吻,已经他说想把她打包带走時的语气,心里又是彷徨了! 而他带着她飞奔极致快乐時,她喊着”阿琛”時,他眉宇间的刹那温柔令人沉醉,激狂的将她带上巫山云颠,那一刻,她和他同時快乐! 仔细回想在她面前的路遇琛,总是似笑非笑看不出他心中所想;在他家里不着衣服直接进浴室,当她面换衣服時那样理所当然,睡着時又像个孩子般纯真;偶尔温文儒雅的如谦谦君子,丝毫未失态过,偶尔又霸道莽撞,時候那样霸道的掠夺,是否意味着,他是真的在意 她找他的事情,他都办了,尽管他偶尔很生气,却还是办了。 耳边响起秦乐乐说的话,”路遇琛很腹黑,一定很腹黑——” 她的脸蓦地一红,路遇琛!路遇琛!他那样的男人,为什么一定要她……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茫茫人海偏偏是她…… 手机来了一条短信,只有三个字:”乖乖的!” 她一下怔住,说不出得滋味,转身上楼。 周一的時候,她按時上班。 一到单位遇到高阳,淡淡的打了个招呼,立刻上楼去了。一个上午,她都在躲避高阳,尽量不去看他,也不想被他误会,他表白后,她觉得虽然很想当他是朋友,但还是有点尴尬,她更怕他尴尬。所以,她是尽量不让他尴尬就躲避着。 没想到他却在吴佩慈和秦乐乐都不在的時候,直接截住她,”不是说我们还是朋友吗?” 她笑笑:”是呀,高阳,我们是朋友啊!我去接待部拿材料!” 说完作势要走,可是没转身就被他一把拉住了手,用了很大的力气。她怕被同事看到,没有强着跟他较劲,只是挣脱了他的手,被迫与他对视。 他笑得有点苍凉:”夏溪,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我是瘟疫吗,让你这样避之唯恐不及。” 她抿了抿嘴唇:”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诚意,好,那我再正正式式地说一遍,夏溪,我打算追求你。” 他眼睛一眨不眨,深深地盯着她,眼眸灿若星辰,那样真诚,如果不是因为她身不由己,或许她会心动,但,现在,她清楚,她给不了高阳任何承诺,现在给不了,以后也给不了,更何况他还比自己小一岁。 只是,她从来不知道,高阳也是个霸道的男人!她有点没想到,也有点为难,于是她说:”对不起,我想那天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他仿佛早料到了她的答案,也不急,只是幽幽地说:”夏溪,你既然没有男朋友?为什么不试试?给我们彼此个机会……” 她只能说:”对不起。” 他恨恨地朝她翻了两个白眼:”你是不是内心受伤了,害怕我像你前男友一样伤害你?” ”高阳,这种事情,强扭的瓜不甜!” 他几乎要咬牙切齿了:”夏溪!算了!我真是被你打败了,我高阳也不是非要强迫你,我还不至于当恶人!你也不用这样躲避我,在你这里,我情愿一辈子当君子! 她突然就笑了,笑得无辜。”我知道你是君子!我相信你的人品! 高阳本来被她气得够呛,现在竟也哭笑不得,于是软了口气,有点有气无力:”夏溪,我怎么也算一大好青年才俊,你就真看不上?” ”不是我看不上,是我要不起,高阳,你太优秀了,我高攀不上。” ”切!拒绝人还考虑别人的感受,行啊,没在机关混几天,到学会了溜须拍马了!”高阳挥挥手,有点挫败感。 ”我说的是实话,高阳,我想你出身一定高贵,你这样的男孩子,应该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子,你的家人才放心!”她说的诚恳。 高阳抬眼对上她的视线,细眉舒眼,依然如此黑白分明,明明是柔柔弱弱的女孩子,竟让他心生出一股怯意,顿了顿,有点不知怎么应付,苦笑了一下,只能说:”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提这件事,夏溪,我们还是朋友,你保证不躲我,我就保证我君子。” 他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眼中的光亮黯淡了下来,幽幽地如沉静的潭水,视线却仿佛穿透了她一样,若有所思。 ”呵呵,好!我知道你一直是君子!”她笑了,”我现在去拿材料!” 下午刚一上班,高阳被局长叫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夏溪和秦乐乐,吴佩慈去医院看了个病号,下午一回来就高深莫测的对她两个说:”你们猜我在医院见到谁了?” ”谁?”秦乐乐头都没抬一下。 ”路遇琛,他出车祸了!”吴佩慈道。 夏溪打字的手突然一下子顿住,心里更是咯噔一下子,手不自觉的握紧,却低着头没有说话。 ”啊!那严重不严重啊?”秦乐乐问。 ”那人真命大,追尾了,高速不是因为下雪封路了嘛,他回吉县,走的国道,下坡的時候,司机没控制好,追尾了,他脑震荡了!好像额头也伤了,不过人没事!”吴佩慈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但是他司机可惨了,断了腿。” 夏溪莫名松了口气,她居然发现自己手心里出了一层汗意。 ”你见到路遇琛了?”秦乐乐又问。 ”没有啊!我只是刚好亲戚住在高干病房,我去那边,他住的病房门口,来了很多领导,有省委的,还有吉县的,花篮从病房摆到了走廊上,都可以开鲜花店了!不过我遇到陈博然了,他说没事,还有啊,有美女照顾他呢,人没事!真可惜啊,他是有女朋友的!”吴佩慈耸耸肩,又叹了口气。”我的暗恋以失败告终了!我失恋了!” ”靠!那种极品男人,你还是别想了,想也轮不到你!”秦乐乐一针见血的指出差距:”咱们这种小人物,怎么能高攀上极品男人?还是找个踏实点的守着自己过日子就行了!” ”可我的心咋就这么疼呢?”吴佩慈翻了个白眼。 ”你疼个屁啊,人家至始至终就没搭理你,还失恋,你那是自作多情好不好?” ”我承认你说的很难听,但却是大实话!哎,夏溪,你怎么一句话不说?” ”啊?”夏溪抬起头,笑了笑:”说什么啊?大领导病了,有人照顾,不关我们事,对不对?我们只要做我们的工作就好了!” ”靠!夏溪我发现你真无情,怎么说路遇琛咱们也见过几次,算是认识吧,你怎么这么无动于衷?”吴佩慈的矛头一下子指向了夏溪。 她一愣,有点无奈:”那怎么办啊?我要哭吗?哭着代表全民去看领导吗?姑娘啊,我能进去那病房吗?话说大领导他记得我们是谁吗?” ”夏溪,你行!”吴佩慈也笑了。”说的是,我今天还瞅了几眼呢,被路遇琛的勤务员给轰了出来,门口居然有两人守着,据说是他在吉县的勤务员,见到我探头探脑的,那两人眼神恨不得把我给杀了!太毒辣了!” 夏溪心底叹了口气,”人没事不就行了!” 那天雪那么大,车祸发生率很大啊,幸好人没事。 路遇琛出了车祸,躺在病,有美女照顾。脑海里闪烁着这句话,下班走出信访局大厦的時候,发现下雪了。 今年的初雪,下了一场七八公分的,现在又开始下了。 华灯初上,细碎的雪花在桔红色灯光的映衬下,清晰可见。 她捧着手呵了团热气出来,那暖气,却是如此的微薄,只能自己给予自己! 高阳从停车场开了车子出来,看到下雪,车子缓缓的停在夏溪身边。”夏溪,我捎着你啊,下雪了!” 夏溪直接拒绝:”不用了,高阳,路上开车小心点,雪还没融化!” 高阳一怔,翘起唇角。”多谢关心!我还是捎着你吧,天冷啊,我开慢点!” 夏溪摇摇头。”不了,我喜欢散步!尤其是下雪的時候,你快走吧,天都黑了!” ”好吧!”他也没再强求,开了几米远,突然停下车子,人也下来,手里拿了一条围巾,白色的,跟路遇琛给她买的那条差不多,只不过大了点,像是男士的,他直接将围巾套在夏溪的脖子上。他说:”下雪了,早点回去,天很冷。” 霎時间,夏溪愣了下,直到他走开,才回神。 这些年,很少有别人这么关心她! 她将那条白色围巾在脖子上又绕了一圈。 脸蛋垂下去,微微的叹了口气,上面残留着一丝清新的味道,像是高阳的吧,那是属于陌生男子的味道,她愣了愣,开始朝前走去,跟那个人的不一样。莫名,她想到了那个人,他的车祸,到底严重不严重? 快要到小区的時候她居然接到了赵明生的电话,一如他平時的样子,冷酷淡漠,干净的几个字。”夏溪,我赵明生,你在哪里?” ”我要回家了!”夏溪回到。 她喜欢称之为家,她的小窝,她的家,她一个人的。 ”我去接你,跟我去个地方!你在你家门口等我!” ”呃!赵警官,您有什么事?” ”你就在小区门口,我五分钟到。” 夏溪不知道赵明生找他什么事,只好等在门口,突然就有点奇怪,他怎么知道她住的地方。 果然,五分钟后,赵明生开了一辆军牌车子出现在她的眼前,尽管下着雪,可他的车速还是很快,吱嘎一声,发出一声刹车声,车子快速地打着滑,终于刹住。 车窗滑下,露出赵明生那张俊冷的面容,他瞥了一眼她脖子上的围巾,淡淡三个字:”上车吧!” 夏溪只好上了车子,系着安全带的時候她忍不住问:”您找我什么事?” ”带你去医院!”他说。 ”啊!”夏溪心里咯噔一下子。 赵明生瞅了她一眼,车子急速掉头,车速还是很快,夏溪不由得白了一张小脸。”你,能不能慢一点!” 赵明生闻言,竟然轻轻一笑。”好吧!” 他果然放慢了速度,夏溪稍微松了口气,拍着胸口,又问:”去医院做什么?” ”陪我去看个病号!”赵明生淡淡的说道。 ”哦!谁啊?”夏溪心里咯噔一下子,不敢多想。 赵明生沉默了半天,终于缓缓的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夏溪想,或许是去看路遇琛。 果然。 他真的带着她去看路遇琛了,他车后座上还有一篮鲜花,下了车子,赵明生把花递给她,”拿着!” 夏溪傻乎乎的,只能跟着。 赵明生话不多,但是她知道他是好人,对这个人,她不排斥,尽管他面上很冷。 直接上了电梯,进了高干病房,走廊上果然有很多鲜花花篮,而那个门口也果然站了两个人,见到赵明生和夏溪,那两个人立刻笑着道:”赵队,您又来了?” ”嗯!”赵明生淡淡两个字,拉了一下夏溪,她被他拉进病房。 这是个单间。 病房里除了路遇琛还有个女人!路遇琛的额头缠着绷带,半靠在病,旁边坐着个女孩子,两人正在说话。 一看到路遇琛,夏溪的心一下子跳了起来,很是后悔跟着赵明生来。 赵明生带着夏溪出现的時候,路遇琛明显一惊,而那个女孩子看起来很年轻,有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看到赵明生,立刻兴奋的喊道:”明生哥,你来了啊?咦?这位姐姐是?不会是你女朋友吧?” 赵明生没有解释。 路遇琛的眼神瞬间冷厉了下去,视线淡淡扫过夏溪的脸,又落在赵明生的脸上。 而赵明生只是平静的看着他,然后对夏溪道:”把花给放下吧!” 夏溪一直很局促,她感到很紧张,很害怕,因为她看到了路遇琛的眼神,是如此的冰冷!她不知道赵明生带她来为了什么,她只是觉得尴尬 而这時,她听到那个女孩子依然很兴奋的样子。”明生哥,这个姐姐是你什么人啊?” ”小孩子不要乱打听了!”赵明生丢给她一句话 那个女孩扁扁嘴,抓着路遇琛的手摇晃着:”路哥哥,你看,明生哥他凶我! 路遇琛眼神扫过夏溪,几乎是盯着她的眼睛,似笑非笑地说道:”是啊!明生,不介绍一下吗? 夏溪一下子怔住了,他居然这样问赵明生,是啊,她的视线落在路遇琛和那个女孩身上,突然感到这个病房很压抑—— 赵明生瞥了一眼路遇琛,突然反问了一句。”你说呢? ”呃!明生哥,你干么这么阴阳怪气的,真是的,你跟路哥哥学学不行啊,回头我让阿姨找你麻烦,给你介绍女朋友! 赵明生却似笑非笑地开口:”看着你的路哥哥吧,就别操心我了!” 而夏溪却笑了笑,很快平静下来,轻轻起唇。”我是帮忙送花的小妹,赵警官不愿意提花篮,让我提上来!” 然后她视线无畏地面向路遇琛,轻声道:”祝您早日康复!” 说完这句话,夏溪对他们几个又是笑笑。”赵警官,我还有事,先走了!” 赵明生点点头,视线落在夏溪那略显苍白的脸上,微微一闪,有点不忍。 夏溪背影僵直,走了出去,她甚至可以感受到身后路遇琛的凌厉视线,但,他却什么都没说。 病房里,路遇琛看着夏溪离开,停顿了半晌,对着旁边的女孩道:”张颖,你先出去!” ”哦!”张颖站起来走了出去,突然又回头看着路遇琛。”你们要说什么悄悄话,敢不让我知道?” ”出去!”路遇琛语气加重。 ”哦!”张颖嘟嘟嘴,一跺脚,走了出去。 房里只剩下路遇琛和赵明生,路遇琛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淡淡的问道:”带她来干什么?” ”路遇琛,我早就警告过你,夏溪她可不是那种可以随便玩玩的女孩子,你如果只想玩玩,我劝你马上打消念头。不要伤害她!”赵明生眯起眼睛,紧盯着路遇琛的眼睛,”别忘记了,你的婚姻,是要为政治服务的!” ”和你有什么关系?”路遇琛反问。 ”我带她来认清形势!”赵明生轻轻一笑,”悬崖勒马!” 路遇琛轻笑一声,沉着内敛。”你倒是很好心,她该谢谢你!” ”路遇琛,玩不要找这种女孩子!我再警告你一次!”赵明生耐住子,低声说道。 ”你爱上她了?”路遇琛突然直盯着赵明生,眼神犀利。”赵明生,你爱上夏溪了?!” ”我爱上了怎么了?爱上不爱上,也不许你欺负她!谁欺负她都不行!”赵明生丢给她一句话,然后,他转身走了去,走到门口,他突然说:”你若是玩她,我就下力把她追来!” 路遇琛望着他的背影,剑眉簌地皱了起来。”我玩过了,你还要,你不觉得很恶心?” ”那你就别玩她!”赵明生突然回头瞪着他。 ”我的事情,和你无关!”路遇琛冷声说道。”你,操心真的太多了!” ”知道吗?我真想废了你!”赵明生临走時,恶狠狠的说了一句话:”你要不是我表哥,我早废了你了!” ”你,得有这个本事!”路遇琛冷声一笑。 ”我会让夏溪远离你!”赵明生立刻收了情绪,转身离去。 夏溪急速走到了电梯口,等待着电梯上来。 等了很久,电梯门打开的時候,赵明生疾步走来,跟她一起进了电梯,电梯里还有几个人,夏溪瞧见了赵明生,手紧紧的握住了包包,没有说话,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眼前一片迷蒙,说不出得滋味。 直到下到一楼,出了电梯,赵明生跟在她后面,开口喊道:”夏溪!” ”赵警官,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今天您让我来做什么?”夏溪转头望着赵明生。 ”夏溪”赵明生十分尴尬,”我只是想要替醒你,不要沦陷,他不是你可以攀附的人!” 他的话很刺耳,夏溪心里悲凉,却明白这是大实话。”谢谢赵警官的提醒,我从来没想过攀附谁,抱歉,我得先走了!” 对她来说,今日,就是来被人羞辱的,她感到很可笑。 ”我送你!”赵明生抓住她的手臂。 ”不用了!”夏溪冷声道。 ”夏溪,我带你来的,就要送你回去!”赵明生很坚持,直接拖着她上了他的车子。 回去的路上,赵明生试图打破尴尬,”夏溪,其实——” ”我懂,你是好心!”夏溪苦涩一笑,”有些事情,不是我说了算,谢谢你,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心里真的很感谢你,谢谢你的好心,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赵警官,谢谢!” 赵明生瞥了一眼身侧的她,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夏溪,路遇琛是我表哥,他将来的婚姻不是他能做主的,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你是个好女孩,我不希望他毁了你的一辈子!” ”我知道,赵警官,您多虑了!我从来没想过要嫁给您的表哥,我虽愚钝,但还不至于看不清现实,我明白云泥之别!”夏溪自嘲一笑,解释道:”我和他只算是认识而已!” 她不想任何人知道那层关系,因为她内心,还有一点点羞耻。 赵明生叹了口气,低声道:”如果有困难,有什么麻烦的事,可以打我电话!你一个女孩子,在j大,有难处理的事情,找我,或者有人骚扰你,都可以找我,别忘了我是警察!” ”谢谢!”夏溪又笑了笑,笑容更加苦涩。这或许是她认识赵明生原来,他说的最多的话,他这样冷峻的人,居然跟自己说这么多,她突然感到很好笑,也的确扑哧一声笑了。 赵明生不解地看着她。”你笑什么?” ”你今天说了好多话,原来你也可以说很多话!” ”呃!”赵明生尴尬的扯了扯唇,”我不太爱说话!” ”我上去了,我到了!”她说。 ”好!” 夏溪对他笑笑,下车,转身的刹那,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 ****************************** 時间飞快的过了快一周,迎来了秦乐乐的生日。 十二月十五日。刚好是周日。她邀请了夏溪和吴佩慈,在酒店一个包厢,开庆祝会。据说还有别的人,不过夏溪都不认识。 夏溪买了条很高档的丝巾送秦乐乐当礼物。 到达预定的包厢時,里面坐了几个人,一看便知,都是光鲜亮丽的青年才俊,同秦乐乐十分熟捻,但都是单身男子,年龄大概在二十七八岁左右吧,几个人边抽烟,边谈天,笑语俨然,很是热闹。 见到夏溪和吴佩慈来,几个青年才俊眼神盯着夏溪和吴佩慈然后开着玩笑跟秦乐乐。”乐乐,你们科室的女孩子真是漂亮,你们三个都很漂亮啊。” ”那是,不漂亮我给你们介绍认识嘛。”秦乐乐手肘捣了说话的人一下。 吴佩慈先是愣了下,继而明白了什么,俯在夏溪耳边道:”我看她不是开生日会,是给我们相亲来了!” 夏溪一下子呆住,有点尴尬。这样的场面让人不得不尴尬,秦乐乐也没事先说清楚,又不能中途离去。 已经有人凑了过来,跟夏溪交谈,是个国字脸长相不错的男子,说话很平和,跟夏溪打招呼。”夏小姐,我跟乐乐是小学同学,也是邻居,早听她说过你,我叫张光,今年二十八岁! ”呃!你好,张先生!”夏溪真是尴尬死了 吴佩慈也被人缠住,秦乐乐笑得很是暧昧,桌上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点着蜡烛,有人起哄。”吹蜡烛,庆祝我们乐乐又老了一岁!” ”老三,不带这么糟践人的!”秦乐乐二十七岁了,女人马上奔三张,说不恐惧那是假的,尤其是没有男朋友的!”我一点也不想过生日,我不想老啊!” 夏溪发现那个叫老三的男子看起来有点邪肆的,痞痞的味道,人长得高高大大,模样还算俊逸,一双眸子在秦乐乐脸上懒洋洋的扫过,只是一说话就让秦乐乐火冒三丈。 只听老三说:”那我们祝你越活越年轻,可是乐乐,你真的很老了!” ”对!乐乐越活越小,越活越嫩!”旁边另外一位符合。 ”……” 秦乐乐瞪他一眼,突然咬牙,从齿缝里蹦出一句:”那又怎样老娘愿意!” 老三翻了个白眼。”果然是老了,说话都不知道害臊了,你谁的老娘啊。” ”老三,你今天想找茬是不是二哥,你看他啦,你把他给我弄出去!” ”哎!姑奶奶,我说我好心给你过生日,你还把我给弄出去,你有点人滋味没有啊这生日就我给你想着,你看这群人,谁记得啊。”老三一听也不生气,好似就喜欢惹怒秦乐乐。 那位叫二哥的解围道:”乐乐,我看你还是许愿吧!再不许愿这蜡烛都燃没了!” 张光也说:”是啊,乐乐,许愿吧,你这生日,每年还真是老三记得,我们都没他细心!” ”我看他是记得我有老一岁吧每次都想看我笑话,根本是居心不良!” ”冤枉啊!”老三大喊。 ”看我笑话,我偏不让你看!”秦乐乐含恨默默许了个愿望,又瞪了老三一眼,吹了蜡烛。 老三又说:”乐乐,你不会是许愿,早点把自己嫁出去吧。” ”我不告诉你!”秦乐乐冷哼一声。 那叫老三的男子只是笑,然后又调侃。”要是三十岁还嫁不出去,就跟我对付了吧,我也懒得找了,找来找去发现都没乐乐逗啊!我就爱欺负你!” ”老三,去死!又拿我开玩笑!我嫁给猪也不嫁给你!” ”猪有我好吗?能赚钱,能陪你玩,能逗弄你,猪能干什么?” ”……” 夏溪被这种相处模式给震了下,呃!真有意思,看秦乐乐被老三给噎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真有意思。 众人开始谈笑,夏溪也跟着笑,原来秦乐乐有青梅竹马呀,这个老找她茬的男人看起来好像对她很有意思,她端起面前的茶杯,借机拜托了张光,掩了浅笑的脸。”乐乐生日快乐!” ”谢谢!夏溪,吴佩慈,我们来干杯,祝我生日快乐,祝我们友谊长存!”秦乐乐举杯。 老三起哄:”庆祝喝茶可不行,我看还是喝酒吧!” ”滚!想趁我们喝醉占我们便宜是不是偏不上当,就喝茶!” 后来夏溪才知道,感情这几位全是她小学同学,几乎是一个院里长大的,都是青梅竹马,人品都很不错,个个到了该找对象的年纪却不着急,秦乐乐对他们也算是知根知底。 张光似乎发现夏溪对自己没兴趣,可是他还算礼貌,不近不远的跟夏溪交谈着。 夏溪趁他们闹得欢的時候走了出去,刚好也要去洗手间。 这一周,她没有接到路遇琛的信息,也没有电话,那天走出病房后,她也没给路遇琛打过电话,安静的过了一个星期。她想他住在医院里,有美女陪伴,额头那伤也不算什么吧。 走出包房,她去了洗手间,然后走廊拐角也刚好走来一个身影,她只看到一道神色的身影大步走来,身影,似乎正走着一顿停了下来,然后夏溪下意识的抬头,就见到那人立在走廊上,脸上笑容浅淡,双眸漆黑如墨。 竟然是他。 夏溪有点想笑,不知为何,她真的觉得冤家路窄!同時也觉得格外悲凉,再看他,一身正式西装,暗条纹领带,额头一道疤痕,头发也被修剪过,微微遮住疤痕,若不是离得近,还真看不到。 她安静的看着他,然后给了他一个微笑,低声:”阿琛!” 他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打招呼,先是微微的讶异,继而笑了。 还没说话,就听到走廊包厢里的门开了,然后秦乐乐在门口喊:”夏溪,快点啊,等你过来唱戏,他们都想听呢!” 他们站的位置是拐角,秦乐乐没看到路遇琛,夏溪回转头慌忙道:”我去洗手间!” 秦乐乐一挥手:”那快点啊,我们等你了!” 然后,夏溪往前走了一步。 她看到路遇琛微微挑眉,眼中的眸光却蓦的转冷,在她的身上淡淡一扫,从她旁边走过,丢出三个字。”乖乖的!” 她一下僵住,面容苦涩,路遇琛从她身边走过,而她挺直了身躯,缓和情绪,也朝洗手间走去。 她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还在j大,他不是该去吉县了吗?还是他一直没离开?看来他身体恢复的很好,不知为何竟莫名松了口气的同時又跟着忐忑起来—— 他身体没事就好,她后来又想,这都不是她该关心的,她没立场—— 再回来時,她路过一个包厢,发现半敞着门,而里面很多人,全都是西装革履,很是正式,倒像是官场的饭局,她瞥了一眼,立刻低头,走过门口,隐约还听到人敬酒。”路县长,我敬你两杯! ”陈局客气了,路某敬你,吉县的民生,以后要仰赖陈局多多关注!路某先在此谢过陈局了,感谢陈局对吉县的大力支持,同時也路某代表我们刘书记邀请陈局来我们吉县指导工作!” ”路县长你真是客气了,陈某一定配合你的工作! 夏溪微微的怔住,里面的话,全部都是围绕着他,她不自觉的在走廊里站了几分钟,听到他应对的轻松自如,平易谦和,丝毫不见妄自尊大的虚浮。夏溪听得有些憋闷,尤其是刚刚他的眼神,让她如刺哽喉咙。 那些官场话,由他嘴里说出来,竟然一点不觉得虚伪,反而透着一股真诚的谦和。 再回到包厢的時候,夏溪被大家要求唱歌,她笑了笑,”今天是乐乐的生日宴,而且这里也不是ktv,以后唱吧! 她淡淡的拒绝,有人不愿意了。 张光出来解围:”算了,夏溪不愿意唱,你们就别勉强她了,勉强女子,实在不是我们大老爷们所为!” ”哦——”大家立刻起哄,”张光学会怜香惜玉了哦!” ”你们这群疯子,人家女孩子脸皮薄,少开玩笑!”张光嘴角挂着笑,瞪了那几个人一眼,”咱们能不能收敛点,第一次见人家女孩子,你当夏溪和吴佩慈是乐乐啊!” 叫老三的男人喊了起来。”对哦!乐乐那是跟我们光长大的!” ”死人,烂人,谁跟你光长大的?”秦乐乐的脸腾地红了。”你真是!” 话题一下子扯到了秦乐乐身上。 ”天哪!乐乐你居然跟这几位哥哥光长大的!汗啊!”吴佩慈也笑了起来。 一下子,大家都起哄,秦乐乐脸通红,”什么跟什么啊,你们这群不文明的人,我再也不过生日了,我宣誓,从明年开始,不再过生日了!” 夏溪真是服了他们,尤其是那个老三,他还大言不惭。”难道不是?” ”去死!去死!”秦乐乐窘迫的吼他。 夏溪也忍不住笑,而张光同样浅笑盈盈的望过来。 ”啊——”突然老三大叫了一声,众人都望过去。 只见老三脸上被一蛋糕糊住,一脸的奶油,他突然噌得站起来,抹了一把蛋糕,看着秦乐乐,直接将蛋糕抹她脸上。 ”啊——”秦乐乐大叫,却抵挡不住老三的蛮力。 一下子场面失控,大家都被蛋糕攻击,夏溪吓得躲避,抱着头,还是被秦乐乐抹了一把,幸好只是抹在头发上,最后,热闹的场面终于在蛋糕的攻击下结束,大家尖叫了一阵子,有人去结账,夏溪送了礼物大家一起下了楼。 就在餐厅门口,一行人站在那里,很是惹人注目。 ”夏溪,我送你吧!”张光说。 ”不用了!”夏溪客气而疏离的拒绝,”我住的很近!” 有人很不给面子的闷笑了一声。”张光,美人不给面子哦!” 夏溪一下子有点尴尬。 秦乐乐道:”夏溪,发什么傻?让张光送你,打车不得花我们钱嘛?” 然后,秦乐乐又恨恨的瞪了刚才闷笑的老三一眼,老三的肩膀微微抖动,嘴角的笑意终于漫到眼底,无比愉悦,脸上还有白色的奶油,不过依稀可以看出,美目俊朗。 ”那我送你吧,亲爱的乐乐!” ”去死!”秦乐乐推了他一把,对着旁边另一个男士说:”二哥,你送我!” ”乐乐,二哥没空,我送你!”老三又是说道。 ”走吧,我送你!”张光又对夏溪道。 夏溪点点头。”那好吧!谢谢陈先生了!” 当她上张光的车子的時候,餐厅里刚好另外一群人走出来。 某个人看了一眼离去的车子,面容低沉下去。 ”路县长,就这么说定了!” ”陈局,一言为定!”路遇琛跟陈局握手道别。 只剩下他跟小林以及配线跟随来的几个人,小林问:”路县长,我们现在去酒店吗?” 路遇琛望了眼门外,道:”我回家拿点东西,今晚不住酒店,你们几个先回酒店,明日八点,我们再集合!卫卫,你开车小心点!” ”路县长,我们先送你回去吧!” ”不顺路,我打个车就好!”路遇琛直接拒绝。 ”路县长,那我们先走了!”几个人上了一辆车子。 路遇琛手里抱着一件黑色商务披风,也打了车子。 ”先生,您要去哪里?” ”供电局宿舍!”沉声丢出一句话,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车子到了后,他直接进了小区,看到楼上灯光亮了。 然后点了一支烟,抽了几口,楼下很冷,十二月十五日了,冬天的风很冷冽,他终于举步上楼。 打开门的時候,里面一如既往的整洁。 房间因为暖气而格外温暖,他将衣服挂在门口,扯掉领带,脱了西装外套,换了鞋子,直接坐在沙发上,继续抽烟。 夏溪洗澡后穿着浴衣出门,一开浴室的门,立刻被吓了一跳,看到路遇琛此刻就坐在沙发上,正望着她,眼神里看不出温度。 她呆了呆,立刻回神,深呼吸,小声道:”你你怎么来了?我,我去换衣服!” 然后走出洗手间,下意识的裹了下自己的浴衣,然后去卧室换衣服,他一下站起来,手抓住她的手腕,不轻不重的抓着,干燥的手指上暖暖的温度,让她一怔,心里也跟着莫名一慌。 夏溪闭了闭眼,好吧,她认了! 她侧过身,抬眼看着他,眼里很平静。“阿琛,你的伤好了吗?还疼吗?” 说着,她的小手就抚上了他的额头。 她想,此刻她一定像个合格的一样,关注着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他完美的无可挑剔,可是她眸子里只有公式化的神色,没有感情的关心,完全的公式化。 路遇琛眯眼看着她,岂能看不懂她的心思。 两人对视半晌,他任凭她着他额头的疤痕,那里有一道二公分左右的疤痕,被头发遮住了,并不破坏他脸上的美感。 他不说话,她继续问:“很疼吧?” 路遇琛突然手一个用力,将她够进自己的怀里,他身上浓郁的烟草味让她皱眉,这个烟草味,不是只有他身上的,还有很多种,那种场合,只怕好多人都抽烟,抽得牌子也不一样,混杂一起,吸附在衣服上,味道就不好闻了 他低头,俯身吻住她的唇。 烟草味,酒味,夹杂着他的味道,一起扑鼻而来。 他的吻,狂热的让她害怕,却一顿后,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回吻着他,完全是个合格的情人…… 他一愣,一下子推开她。 眸子猛地低沉下去,犀利的望着她,眼神里含着怒火。他站在那里,不说话,唇紧紧的抿着,灯光映出他英挺的脸,此刻微微绷起的线条,说明了他此刻的情绪。 心里面小小的叹气,很清楚他不喜欢她的回应,或者说,他不喜欢她这样假意的回应,这让她压抑许久的虚荣心小小的膨胀了一下,也几乎忘了赵明生的提醒,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初衷甚至忘记了他身边出现过两个关系匪浅的美女,更忘记了他是个遥不可攀的大领导。 不过还好,只是几乎而已,她仍然记得自己的身份,淡淡的笑了。 “不要跟我用任何手段,你还太嫩!学不三不四的女人,你以为你学的像?”他沉声开口,岂能感觉不出她身体的紧绷和颤抖。 夏溪听不出他语气中的喜怒,仔细看向他,他的俊脸,表情莫测。可是他的话,让她心虚,是的,她是想乖乖听话,然后让他快点放过自己。 沉了沉声,夏溪轻轻开口,“我知道,我这样的人,怎么能跟你这样的大领导玩手段,耍心机呢?但是回应你,不是做的本分吗?我这是在讨好你。” 路遇琛看着她的脸沉默。 夏溪只想直视着他,她的目光平淡如静止的湖水,没有一丝起伏。“您来,不就是为了那件事吗?我是不是该荣幸,您这样的大领导,能喜欢我的身体——” 客厅里,她看着他,说出的话,让他眸子一凛。 低头看着她,路遇琛有种想要将她狠狠压在身下的冲动,不顾一切地占有的冲动,他真想狠狠惩罚她,蹂她。 夏溪继续说道:“您想要我做什么?” 他的目光像是锋利的刀刃,恨不得割掉她的伪装,但他却没有说话,审视着她,似乎期待着她接下来的反应。 夏溪也害怕了,他不说话,她真的怕极了,他现在的眸子里似乎柔和了些,但是她猜不出他的情绪到底怎样,她看不出他的心里想些什么。 路遇琛阅人无数,男人女人他见过太多,宦海沉浮,他什么没见过?只是看着这个眼前的女人,她这样娇小,这样纤细,没有身份,没有地位,居然敢挑衅他的权威,如此倔强地迎上他的眸光,没有表现出丝毫惧怕。 可她的注目却掠过他,穿透了他的人,仿佛他不存在一样,他不喜欢这样的她,有点空洞,甚至是难以掌握。 他一下觉得有点烦躁,猛抽一口烟,将烟掐灭,也强压内蹿动的欲。松开了她,走到门口,穿鞋,穿外套,衣服还没穿好,他已经开门离去。 夏溪一下子恍惚了视线,望着砰地一下关上的房门,忍不住呜呜的哭了! 她不想示弱,所以坚强得隐忍,她知道他惹怒了他,可是,她别无选择。 他走了,没再回来。 夏溪的大姨妈这天晚上来了,先前因为吃了身后避药而有点不规律,总算来了,她还担心怀了孕,现在总算松了口气。 换了衣服,躺在,关灯睡觉,可是却怎么都睡不着。 楼下,立在寒风里抽烟的人,的身影被昏黄的路灯拉的很长,显得格外落寞。 半个多小時了,她躺在,忍不住披了衣服,跑到了阳台上。 只是一个无意之举,却眼角的余光扫到院子里法桐下一个的身影立在那里,她的眼神微闪,没来由的心神一顿,耳边瞬间失音,意识也跟着瞬间飘远,剩下的只有萦绕在他周围的淡淡。 路遇琛! 他在楼下站着做什么? 他并没有离开? 他的身影完全的隐没在暗影里,远远的瞧不清楚,可是她还是一眼看出那个身影是路遇琛,像是感觉到她在阳台上一样,他的脸朝这边看来! 而她明显一顿,却想起屋里是关着灯的,他根本看不见她。 他的身影高大,影子被拉的老长,那么强势出挑的侧影,站在寒冬的法桐下,萧索的居然会让她感到孤单和寂寥! 他就站在那暗影里,只穿了薄薄的西装,风衣拿在手里,一点点红红的亮光昭示着他在抽烟。 快一个小時了,他一直站在那里抽烟,难道他下楼后,一直站在那里? 十二月的温度已经格外低,零度以下,而夜里大概也只有零下8度左右吧,他这是干什么? 犹豫再三,夏溪还是没有办法看他那样站在那里,于是下定决心,下楼。 可是,当夏溪穿了羽绒服下楼后,那个人影,不见了! 她望着刚才那棵高大的法桐,没有看到他,他,走了! ***************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夏溪盯着大大的黑眼圈,一进办公室就看到吴佩慈,秦乐乐和高阳都还没来,她打了声招呼:”早!” 就听到吴佩慈对她说:”昨天真是被秦乐乐的发小们给笑死了!” ”嗯!”夏溪笑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感觉一点力气没有。”是挺好玩的,真羡慕她有一群发小!” 吴佩慈一下子凑过来,暧昧的问她:”怎么这么累?昨晚干啥去了?” ”呃!昨晚在家啊?”夏溪不解吴佩慈为什么这么问。 ”张光送你回去的,没发生点什么?” ”能发生什么?”夏溪抬头看着她。”美女,你可以去当编剧了,脑子里情节太多,有点不健康!” ”我有说什么嘛?”吴佩慈反问 ”那你没说什么吗?” ”哈哈哈!”吴佩慈大笑。”夏溪,我发现你真的很聪明!” ”切!”夏溪摆摆手,完全不在意,她聪明的话,早就过得流油了,哪像现在这么穷。 很快的,秦乐乐和高阳一起来了。 秦乐乐一进门就无精打采的,一坐在椅子上,只哎哟:”可累死我了,这哪是过生日啊,根本是要命啊!” ”怎么了?”吴佩慈很是好奇。 ”昨晚不是跟二哥和老三又去唱歌,你们都走了,我被拉着在ktv唱了半夜的歌,唱到凌晨三点,最可气的是,一晚上老三就唱了一首歌!大概唱了一百遍!” ”什么歌啊?这人看起来很专一啊,一晚上就唱一首!”吴佩慈更是好奇。 ”什么啊,他根本不会唱歌!”秦乐乐嗤笑一声,”就只会唱生日快乐歌!” ”啊!”吴佩慈先是一惊,继而大笑。”真可爱!不过能唱一晚上生日快乐歌给你,你也很幸福啊,要是有男人这么给我唱一晚上,那我会感到很幸福!” ”屁!你会耳膜穿孔,尤其是五音不全的人,我那罪受得呀!”秦乐乐受不了得直摇头。 夏溪跟高阳也跟着笑。 ”身子福中不知福!”高阳终于忍不住开口:”真是不懂你们女人想什么,男人对你们好,你们不领情,对你们不好,你们更不领情!” ”高阳,你一边去,说话就站到了男人的队伍里!” ”我本来就是个男人啊!”高阳更是好笑的看着秦乐乐。”难道我看起来像女人?” ”哈哈——” 一時间,大家都感到更好笑。 正好吕科长走进来,”笑什么呢?一大早就这么开心?给我也讲讲,乐和乐和!” ”我们再说男人和女人得差别,科长,有安排吗?”高阳第一个进入工作角色。 ”嗯,是有安排,本来你们也知道,政法委书记要召开一个全市信访会议,j大管辖的县区都会参加,地点安排在咱们大厦顶楼。秘书科人手不够,这次会议又是空前隆重,那天需要一些服务人员,从我们科室抽你们三个女同志,去会议室帮忙!” ”不抽我啊?”高阳指着自己。 ”你要是女人,就抽你!”吕科长笑了起来。 ”看吧,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样!”秦乐乐丢给高阳一个得意的笑。”不过你可以在外面帮我们提提暖瓶什么的!” ”你们注意一下,一下来领服装,统一制服!明天你们三个归秘书科暂時统领。”吕科长说完就走了。 ”统一制服?怎么感觉像是礼仪小姐?” ”就是,我们又不是卖的!靠,真讨厌!” ”——” *********************** 周三。 j大政法委书记在j大信访局主持召开信访工作专题会议,督促检查从政策层面预防化解j大信访突出问题、研究部署深入推进领导干部接待群众来访工作。 巨大的红色条幅悬挂在信访局门口——热烈欢迎领导、来宾莅临我局指导工作!预祝全市信访会议圆满成功! 夏溪和吴佩慈她们还有秘书科几个统一着装,黑色西装套裙,衣物不超过三色,而局长、副局长们以及每一个科员都是隆重着装,就连高阳也是穿了西装,一场事关重大的接待活动正待上演,主角仍未现身,配角早已粉墨登场。 局长们亲自列队欢迎,夏溪和吴佩慈更是被安排在大厦门口,因为穿着套裙丝袜,大冬天的有点冷。 领导们陆续到来,吴佩慈哆嗦着小声道:”冷死了,你冷吗?” 夏溪也冻得鼻头通红,小声道:”嘘!小声点!” 夏溪此刻一身中规中矩的黑色套装,衬衫,腰身窄窄,纤纤,鞋跟四公分高,笑容淡淡,娉婷的站在大厦玻璃门边,等着远道而来的各县区领导。 回头瞄了瞄大堂里电子显示屏上的時间,已经九点,会议九点半开始,政法委书记还没来,估计大领导忙要踩着点来。 从来没有习惯过这种高度的站立,夏溪开始担心自己的双脚是否能支撑到下午,趁大家都在屏息凝神张望之际,悄悄挪了挪身体的重心,让两只脚得以轮番休息。 而旁边,吴佩慈也是一样。零下几度的气温让她们很是美丽冻人,一个劲儿抽气。 只是当两人看到局长都毕恭毕敬時,立刻庄重起来,挺直了脊背。 门口,一辆黑色的轿车驶入,很普通的帕萨特,可是外观看上去,逸臣不染,不过车号的尾数是002号,一进门,车子停下,车门打开,一条的腿从车上伸下,接着是第二条,然后有人下车,铮亮的皮鞋让人瞬间心生惧意,西裤更是笔挺的没有一丝褶皱,一身黑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衣,深蓝色暗条纹领带,庄重的让人心生敬畏。 这无疑是整个下车的领导里,最整洁的一位,夏溪心里不免感叹,这人看起来一丝不苟,皮鞋是这些领导里最亮的一位,夏溪想着,这人一定有洁癖吧!可是当她抬起头看到那个人的脸時,整个人瞬间呆住了! 路遇琛! 人生何处不相逢! 大概就是说的他们吧?!他居然来开信访会议??! 路遇琛的视线转向了这边,瞥过了夏溪,落在局长脸上,洪局长迎了上去,两人握手:”路主任,好久不见!” ”您客气了!洪局,还是叫我路哥吧,别来无恙!”路遇琛目不斜视地跟洪局长寒暄…… ”听说你调到了吉县,怎么样?还适应吗?” ”挺好!”路遇琛客气的一笑,突然转头咳嗽了一声:”咳咳咳——” ”怎么了?”洪局长难掩关怀 路遇琛止住咳嗽,道:”小感冒!” ”能行吗?要是不行先去医院!” ”没事! ”上去吧,外面冷!”洪局长又道,对路遇琛那是格外的客气和关心,别的县委书记和县长来,也没见洪局长这么客气的对待。 路遇琛跟洪局长再度握手,转头上楼。 夏溪发现他根本没看自己一眼,像是陌生人一样,他的眸子里全是冷意,刚才他咳嗽的時候,面容苍白,眼袋依然很重,眉宇间难掩疲惫之色。 她看着他上楼的背影,挺拔,孤寂! 终于迎来了最大的领导——政法委书记。 一行人上楼,会议厅已经坐满了人,每个人桌前都一只茶杯,一瓶矿泉水,因为天冷,矿泉水是冰的,有的领导可能更喜欢热茶。 夏溪进去后,就在后排看到了路遇琛,他靠在椅背上,姿势潇洒,只是眉宇间疲色尽显。 她只是从斜后方看了他一眼,从背后看去,光是背影便已隐隐透出清俊气质,夏溪低头了然一笑,他真是走到哪里都是鹤立鸡群。 吴佩慈走来,小声跟夏溪道:”路遇琛感冒了,你发现没?他不喝热茶,只喝矿泉水!” 果然,夏溪下意识的看过去,路遇琛正打开一瓶没拆封的矿泉水,那水很凉,她知道他有洁癖。 喝了点水,大概是水太冷了,刺激了食道和气管,路遇琛又咳嗽了起来。”咳咳咳——” 他似乎选了靠边的位置,而且是最后一排,像是怕传染人家感冒,躲开了人。 ”嗯!”夏溪只是点点头,若有所思。 吴佩慈去倒水,一排排的领导光是热水就用了不少。 路遇琛咳嗽完,又靠在椅背上,神色淡然。不知是衣服相衬,抑或是灯光原因,他的面色落在夏溪眼里,显得更加苍白,比之前进会议室还要苍白。 收回心神,夏溪走了出去,提了个暖瓶,然后拿了一瓶**水,去到外面,找了个桶,把热水倒在桶里,冰凉的矿泉水也不开封放进去,不多時,水的的温度上升,她拿出来,立刻拿了自己的手绢把瓶子上的水擦干净,水被热水烫热了,她淡淡一笑,提了一壶开水,直接走进了会议室,走到他的座位前,把那瓶水,放在上面,然后拿走了他喝了几口的矿泉水。 整个过程,她做的很自然,没有丝毫异样,连看都没看路遇琛一眼,别人也没在意,只当是他的水喝没了,很随意的一个动作。 路遇琛抬起头来,视线锐利的望向她的眼睛,她没看他,拿着他喝的水,走了! 微微的一愣,路遇琛伸手拿过她刚放下的一瓶水,热的?! 一時间,他微怔在座位上,眸子有瞬间的错愕,继而他拧开瓶子,一口气喝了大半瓶。他感冒了,病毒侵犯到了肺里,医生嘱咐要多喝水,可是在外面根本没这个条件,茶杯里的水他不喝,因为多少人用过的杯子,即使刷了也有点脏,自己总是不放心,平時在饭店,他都是自己刷杯子和碟子筷子的! 水的温度刚刚好,喝下去,没刺激食道,也没咳嗽,他的唇角淡淡勾勒起一个弧度。 随后又恢复了平静,面无表情地靠在椅背上,会议正式开始。 夏溪她们退到后面,距离路遇琛也只有两步远。 洪局长亲自主持,先说了欢迎辞,完了书记讲话,部署工作,提出要求,各级各部门按照部署记录。 或许是感冒的有点重,路遇琛本身又没休息好,很浓的疲惫袭来,路遇琛的唇角牵出微小的弧线,没有温度,似乎显得疲累不堪。 而夏溪,不由得就注意到了他,他看起来真的很累的样子。 就是不明白,他怎么看起来精神不济到了这样的地步,黯淡的眼眸不见一丝光彩,慵懒的靠着,半天维持一个姿势。 后来他一再咳嗽,或许是咳嗽声太重了,他自己都意识到了问题,这時,洪局长的视线望向这边,然后似乎使了个颜色,吕科长从后面轻声走来,跟路遇琛说了什么,然后他起身出门。 吴佩慈刚好去另外一排倒水,吕科长就对夏溪招了招手。 夏溪跟着出去。 走廊里,吕科长对路遇琛说:”路主任,你这咳嗽我听着挺严重的,去医院吧!” 路遇琛又咳嗽了几声,头一阵晕眩。”看来我撑不过去了,真是扫兴!” ”感冒也不是小毛病!”吕科长又道。 夏溪一直跟在后面,不知道吕科长叫她出来干嘛。 ”小溪啊,你跟路主任是认识的吧?”吕科长回头看了她一眼。 夏溪一愣,立刻摇头。 路遇琛也把视线转向了她,她立刻开口:”现在知道他是路主任了,领导!” 吕科长微微的讶异了一下,也没多问。”路主任,你得去医院,这样吧,我派个车子,你去输点液!这样咳嗽转成肺炎可就麻烦了!” ”不用了!我司机在下面!”路遇琛说。 ”你的司机一个男人,怎么会照顾人,小溪啊,你去帮帮忙,今天算是放你假,下午也不用来了,你看着路主任打了点滴才行,这是交给你的任务!” ”这——”夏溪很是尴尬,下意识地看向路遇琛,他不说话,眼神幽深如井。 ”去吧!”吕科长又道。 ”是!”夏溪无奈。”路主任,我送您去医院吧!” 路遇琛对吕科长道:”吕科长,那就多谢了!” ”路主任客气了!”吕正只想巴结路遇琛这棵大树,大树底下好乘凉,他就是有点不理解了,既然夏溪的工作是路遇琛打电话安排的,他们没道理不认识啊,难道是他们从来没见过面? 吕科长又回了会议室…… 走廊里只剩下夏溪和路遇琛,她不敢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她的心一直惴惴不安,试图揣度他的意思,却徒劳无功…… 他一片沉默,只有极浅的呼吸声,伴着似有似无的电流声静静传来。她只好也沉默,漫长到令人心慌的沉默后,他突然咳嗽起来…… 紧接着,他的脸一脸诡异的白。夏溪二话不说,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问:”你还好吧?” 如此近距离地看着那张脸,她发现他即使咳嗽脸也没憋红了,此刻苍白得像个鬼,却还是难掩他的好看,这个男人仍是好看到了骨子里…… ”我们去医院吧!” 仿佛等了很久,才得到一句淡淡的回应:”不用。” 路遇琛声音带着明显的低哑和虚弱,听得夏溪心头一跳。”走吧,别耽误了!” 他这么咳嗽,居然还不想去医院! 她真想不管他了,但她终究不是那么狠心的人。 路遇琛咳嗽了一阵子,沉默片刻,才无言地转身,朝楼梯走去。 夏溪只好小步跟在后面! 他的背影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你不用跟着我,也不用勉强跟我去医院!”他的语气很冷漠。 夏溪撇撇嘴,下意识地,也放冷了声音:”这是领导的安排。” 她是不想去,可是刚才他怎么不跟吕科长说不需要,这个男人根本就是装!太会装了! ”你可以回去了!”他说,他的声音因为咳嗽而变得沙哑起来。 ”我不去!”她在他身后喊道:”吕科长要我跟你去医院,把你送到医院我就回来!” 谁知他突然停住,转身,低头逼视她的眼睛,”去拿衣服。” ”呃!”她一愣,没反应过来。 他低头注视着她的衣服,套裙,这样出去十二月还不得冻死,一会儿就感冒了。 她顿時明白过来,”那你等我!” 刚好走到她们办公室那个楼层,她跑去拿包和衣服,套上白色的羽绒服,这件羽绒服还是他买的呢,她今早起来,发现穿套裙这件最长,所以就套上了,没想到会遇到他。 见她穿了他买的羽绒服,他的眸子一闪,眨了下,不动声色拿出电话,拨了个号。”卫卫,你去酒店帮我拿药来。” 夏溪等他打完了电话,拘谨的看着他,然后他慢吞吞的下楼,到了一楼大厅,看到那辆车子离开,他才跟她走出大厦,直接打了一辆出租车。 夏溪不解,”我们打车去医院吗?” 他不说话,出租车来了,他一把拉住她,将她塞进车里,自己也进去。 ”请问你去哪里?”司机问。 ”供电局宿舍!” ”师傅,去医院!”夏溪立刻纠正。 ”供电局宿舍!”他又道。 ”不要,师傅,去医院!” ”供电局宿舍!” ”你们还是想好到底去哪里吧!”司机都被他们两个弄晕了,到底听谁的啊? 夏溪转头瞪着他。 路遇琛一双黑眸透着摄人锋芒,令她莫名胆怯,再则大庭广众之下也委实不宜失态,于是只得看着他,小声央求道:”我们先去医院,打了点滴,再回去,行吗?” ”不去,在楼下买点药就行了!”他似乎格外讨厌医院。 ”可是!” ”师傅,去供电局宿舍,女人的话,当耳旁风好了!”路遇琛只是将她固定在自己的身边,便不发一言地闭上了双眼。 ”先生,你媳妇儿可是在关心你啊,我看你脸色不好,不如去医院吧!”司机很好心,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路遇琛。 夏溪一下有点尴尬,想说她不是他媳妇儿,可是又觉得多次一举。 路遇琛眼皮都不眨一下。”没必要!” 司机不说话了,直接开车去供电局宿舍。 既然他不去医院,她也没办法,两个人便一路沉默着。她的腰被他紧紧揽住,他的西服上、头发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他的体温惊人,几乎灼痛她,令她非常不舒服,但她一动不动,对这味道有点莫名的想念。 路遇琛也仿佛睡着了,几分钟后,车子路过一家药店,夏溪立刻道:”师傅,麻烦停下,我去买药,耽误你几分钟。” ”好!”司机服务很周到。 路遇琛没动,夏溪看他闭着眼,把自己的羽绒服脱下,盖在他身上,下车去买药了。 她一关门,路遇琛睁开眼睛,司机却没话找话,”先生,你媳妇儿真疼你啊,怕你着凉,给你盖上她的衣服,自己宁可冻着,这样的女人可不多见了!” 路遇琛看了眼车窗外进药店的纤细身影,眼底划过一抹柔意,却是一闪而逝。 约莫过了五六分钟,夏溪提着一大袋子药出来,足足有四五种,风很大,她一走出来,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抖着肩膀跑上车。 路遇琛又闭上了眼睛。 车子重新启动,很快了地方,司机自车镜里飞快瞥一眼他们。”到了!” ”师傅,开进去吧!”夏溪说。 她看到路遇琛似乎格外疲惫,走进去还需要一段時间,他一定会更累,于是指挥司机直接开过去。到了楼下,夏溪拿钱给司机,路遇琛还闭着眼睛,看起来真的很疲惫。 她只好小声道:”到了,下车吧!” 他眨一下眼睛,浓密的睫毛开阖间透着几缕倦意。 夏溪提着包包下来,路遇琛也下车,手里拿着她的衣服,车子开走,他把衣服直接裹在她身上,然后拥着她上楼。 她一愣,心里蓦地一暖。 他几乎什么话都没有,却一个动作,温暖了她的心,而她,又何尝不是一个动作,温暖他的心? 到了房门口,她开门,一进门,房门关上的一刹,他一把抱住她,头埋在她的脖颈处。 ”阿琛,吃药吧!”她的声音有点颤抖,却又有点无可奈何。 ”你管我做什么?让我死了不是更好?”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喉咙里带着沙沙之音,夏溪听得有些心疼,却也觉得别有一种。 ”阿琛——”她低低地叫了一声,”先吃药!好吗?” 她告诉自己,他是病人,她不会跟他计较,生病了的人,有点小脾气也正常。 他松开了她,走到沙发上,解领带,一下子瘫在上面…… 她放好衣服,把他西装挂好,看他在打电话。”卫卫,不用拿药了,我现在回家了,晚上回去,我再联系你!” 他挂了电话,她从卧室里找来体温表,递给他,”测一测。” 他不接,只是眼神凉凉的看了她一眼…… 她无奈,直接走过去,解他的衬衣,他似乎没料到她这么大胆,同時也被她吓了一跳,她已经解开了上面两个扣子,他小麦色的光滑露出来,异常,她脸一下红到了耳根,却又一本正经地把体温计放在他的腋窝里,让她夹住,然后看了他一眼,直接道:”五分钟,你不要乱动!” 他看着她,依然是凉凉地开口:”这么关心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好男人!” 她站在那里,俯身看着他,浓重分明的眉眼,笔挺的鼻梁,略显干燥的泛白的嘴唇,那头浓密的头发又黑又密…… 他说这话,似乎带着一种孩子般的撒娇,听起来倒有几分大男孩的可爱。她这样想着,嘴角就忍不住上扬,一脸沉醉的样子,完全忘记自己之前的满腔怨愤以及冷漠…… 在他帮助了她那么多后,她发现,她对生病的他,完全狠不下心来。”嗓子都哑成这样了,就别说话了!” 他一愣,这个女人不怕他了啊? 她去倒好水,冲了感冒冲剂,她买的都是非处方药,消炎的,抗病毒的,解热的,治疗咳嗽的,先给他端来感冒冲剂,水温很热,她拿了小汤匙轻轻的搅动,拌匀。 他眯眼看着她,不说话。 突然,她似乎听到了他肚子咕咕的叫了两声,顿時一呆。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吃饭了吗?” 他还是不说话,从昨晚到今天,他没吃东西。前天从她这里走了,他就感冒了,然后越来越厉害。 ”吃饭了吗?”夏溪的声音听起来有股深深的无奈。 ”没有!”他终于开口。 ”为什么不吃?” ”没胃口!” ”那你想吃什么?” ”你做的!” ”啊?”夏溪呆住,反而沉默了。 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她伸手,示意他把体温计拿出来。 可是他却瘫在沙发上,眼睛看着她纤细粉红的手心,一动不动,似乎出神了一般。 夏溪叫他一声,”阿琛?” ”自己拿!”他说。 她不跟生病的人一般见识,伸手从他腋窝里拿出体温计,小手滑过他结实的胸膛,不经意间让他的眸子一下子深邃起来。 她永远不知道,她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他胸口的時候,他瞬间就起了反应。 她低头查看体温计,很认真的样子,看到上面温度有37。5度時,皱皱眉。”不是很热,但是还是低烧了,得吃退烧药。” 她把体温计放在茶几上,然后先递给他感冒冲剂,”喝了!” 他接过去,竟然听话的喝了。 她又冲了退烧的柴胡颗粒,拿过来,他又喝了。再然后她倒了清水,他又吃了几个胶囊,问都不问她,也不怕她毒死他。 等到他都吃完時,夏溪要把体温计放回卧室,他却站起来,一把拉住她,她一時有些呆呆地,差点掉了体温计。 他的手抽出体温计,她吓得微垂眸子,仍然感觉到他眼睛里的热度,似乎有种神秘的魔力般吸引着自己,使她无法移开视线,她又抬起眸子,他已经将她搂进怀里,一言不发地近乎粗地吻住她的唇。 她尝到了他口中中成药的味道,带着淡淡的甜味甘苦味。 他的吻激烈得让她害怕,良久方才结束这个热情似火的深吻,夏溪偎在他的怀里深深喘息,面容通红,红到了耳根。 他嗓音沙哑地说一句:”我要把感冒传染给你!” 夏溪被吻得晕头转向,简直没法回神,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他怎么就这么坏?感冒了,还要传染给她! 她刚要反驳他,他已经扯着她进了卧室,她整个人被他带着走,鼻息间都是他身上的味道,恍惚似在梦里,一进卧室,他火热的唇贴近她的耳朵低语:”都是因为你!” ”什么?”她没反应过来。 事后,她想,他说的是不是因为那晚他在楼下站了很久的缘故?所以感冒了?她还没来得及的问,他已经开始动手动脚。 他开始解她的衣服,她穿的是单位的西装套裙,虽然古板,却因为剪裁合体而让她曲线毕露,他的大手解着她的衣服,解开,露出她黑色的保暖**,她急急的抓住他的手,低喊:”阿琛!” ”嗯哼?”他停止动作。 ”我……我……” ”说!”他依然不耐烦。”别吞吞吐吐的!” ”我来好事了!” ”?”他没反应过来。 ”我大姨妈来了!”她又飞快地喊道。 他一愣,眉宇倏地皱起来,”该死!” 夏溪听到他的低咒哭笑不得。 他抱着她的身体,手却松开了她的衣扣,然后紧紧地抱着她,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大口吸着她身上的香气,气喘吁吁,沉默片刻,低低的呓语道:”小溪,下个星期,你去吉县找我!” ”啊?”她一愣,立刻摇头:”我不去!” ”那我就不管了,有血也要!”他嘟哝了一声。 她的脸唰得红到了耳根,脸上火辣的,窘迫地低叫。”你流氓!” ”你答不答应?”路遇琛趁机威胁。 ”我……”她都要羞死了,这种话题,她接受不了。 ”答不答应?”他张口咬住她的耳垂,引发她一阵急喘。 ”好!我答应你!”她真怕他不顾一切。 ”嗯哼!这还差不多!”他又亲了下她的耳朵,一下躺在床上,大口喘气。 夏溪红着脸,帮他拉过被子,又看到他穿着衬衣,肯定不舒服。”你换睡衣吧,睡一觉,我去姜汤给你驱寒!” ”不穿了!”路遇琛冷哼了一声,开始脱掉全部衣服。 ”啊——”在夏溪的尖叫声里,他好歹算是留了一个**,把自己盖在她的被子里,就闭上了眼睛。 她看着满地的衣服,再度的哭笑不得,这个男人,还是刚才在会场里,那个最最整洁,最一丝不苟的路县长吗? 她真的不敢想,是所有的男人,光鲜的表面下都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吗?他,路遇琛,究竟有多少面呢? 冷漠无情是他! 云淡风轻是他! 似笑非笑、高深莫测是他! 不讲道理、无敌耍赖也是他! 到底哪个才是他? 她拾起地上的衣服,展平,帮他挂起来…… 然后去了厨房烧姜汤,煮稀饭…… 路遇琛睡了整整两个小時,夏溪没叫他,他自己醒来的,睁开眼睛的時候夏溪正好进卧室。 ”几点了?”他的声音沙哑,却意外没再咳嗽,不是他感冒好的快,是没有凉气再刺激,明显好了许多,只是嗓子疼的厉害。 ”你睡了2个小時了,现在快一点了,起来吃饭吧!”她说着,从衣橱里拿他的睡衣。 他看着她的动作,看到他的睡衣跟她的挂在一起,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只感觉很温暖,这样寻常的百姓生活,原来才是最平静的! 而他,需要这样这样平静的生活吗? 夏溪把衣服放在。 ”拉我起来,我自己起不来!”他突然说道。 ”你不是感冒的厉害了吧?又发烧了吗?”她紧张的走到床前,伸手探上他的额头,试了温,又摸摸自己的额头,松了口气。”不热了,你感觉很难受吗?我们要不要去医院?” 他不说话,少顷,她一愕,忽而抬眸看到他眸子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地说:”想不到你这么关心我!” 夏溪顿時面色飞红,闭唇不语了。本来好心,结果他是在戏弄她。 他已经起来了,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有了力气,他这几日都没睡好,没時间睡觉,工作很忙,煤矿马上进入生产,他亲自抓的经济项目,还有几个,都要他亲自协调,又初到吉县那样的贫困县,民风淳朴,也彪悍,他要融入当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虽然是个小县城,却盘根错节的到处都是利益和关系,一些事情和陋习要改太难!而且作为二把手,跟一把手之间的配合要处处掌握好节奏,力求关系和谐! 而他,本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说一不二,但,到了吉县,他的很多提议,虽然被书记认可,但真的拿到大会上研究,却总是通不过,尽管他是一县之长,却也有太多无可奈何,他想要吉县快速摆脱贫困县的帽子,可是,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所以,只有一个多月,他便感到了累,这不只是勾心斗角的事!民生,是一个县长首先要解决的大问题,他,想做个可以改善吉县民生的人,不求政绩光鲜,只求百姓富足。 但,理想往往跟现实相差太多,他还需要调整好节奏,去适应县城的官风民风。 她盛了粥,直接端到了卧室,路遇琛穿好衣服,也不下床,靠在床头上,眉宇又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夏溪把粥端进来,放在桌上,还有一杯清水,先递给他。”喝点水,然后喝粥!喝完粥,再喝姜汤!” 她总是那么细心,先给他水,是要他喝水也顺便漱口,喝粥后喝姜汤是怕肚子里没东西直接吃辛辣的东西刺激胃,而他居然明白她的衣服,尽管她没说。 乖乖的按照她的要求,他吃着清淡的白米粥,她又端了两个荷包鸡蛋进来,”你感冒很厉害,不能吃油腻的,先吃点清淡的吧,补充体力!” ”夏溪!”路遇琛喝了两口粥,突然喊道。 ”嗯?” ”算了,没事!”他开始闷头喝粥,有点心不在焉。 夏溪本不想管他,可是看着他生病,却莫名软了心,他能为她冒险帮助何启然,不管怎样,她心里都感激,明知道不会有结局,却还是无法对他狠心。 路遇琛的电话突然响了,不过是条信息。 ”帮我拿过来!”他开口。 夏溪回到客厅那电话,再回来递到他面前,他接过,飞快的看了一眼,然后皱眉,拨了个号,”卫卫,中午饭局我不参加了,怕传染他们感冒!” ”嗯,我在医院!不,你们不要来,我需要休息,晚上你自己走吧,我自己开车回去!”他的语气挺坚硬,很公式化,那边说了些什么,路遇琛直接到:”这是命令!下午你跟他们一起回去,我不会耽误明日上班!” 她听到他说要自己开车回去,不由得有点担心。”你感冒着,能自己开车吗?” ”那你陪我去啊,给我看着点路!”他放下电话,换了个表情,阴险一笑。 ”让你的司机多住一晚明日和你一起走不好吗?”她不理会他的调侃继续建议。”你可以在路上休息!” ”嗯!你好像比我想的聪明点!”端过稀饭,又开始喝着,懒散的看了她一眼,慵懒的姿态宛如休息的猎豹,视线扫了一眼夏溪,又是沉声道:”多住一天,县里不下账!” ”啊!”夏溪一愣,”为什么啊?” ”财政紧张!” ”一天才!” ”一天也是公费!”他说。 ”那你们还真是辛苦!你是怕有人对你有意见吗?” 路遇琛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她的意思。 他若为了私事在j大多呆一天,这些费用被别有用心的人抓住,当成找他麻烦的把柄,必然惹一肚子气,所以,他考虑的很是周到,可以说滴水不漏。 她没想到一个县长居然连这样的事也考虑,财政紧张,那路遇琛不是更难做那个县长,她心头反而滋生出一股莫名担心的感觉,她虽然看不透路遇琛,可是他不是那种没主意的官二代,他的每一个举动都应该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的,他一直高深莫测,这点事情都考虑的这么周到,怪不得他那么累! ”这样凡事都算计的那么细致,你不累吗?”她看着他问。 ”做什么不累?”他丢下意味深长的话,再次保持着沉默,做生意,干别的,哪一样不得算计?不得下力? 喝完粥,又喝姜汤,路遇琛觉得自己肚子里灌了好多水。可是姜汤下肚,立刻觉得热了起来,夏溪拉起被子盖住他,”盖好,捂捂汗,出点汗就好了!” ”憋死了!”他说。 ”忍忍就过去了! 他皱眉,很不耐烦,非要拿出自己的手,搁在被子外,夏溪又给他塞进去,并且用自己的手压住被子,不让他拿出来。 就见他脸色深沉,她发现他沉默不语的時候,很有一股摄人的气势,令人莫名有些战战兢兢的。两人眼睛对视,夏溪别开眼,她发现他们目光相遇,她就有一种很奇怪的压迫感。 真是莫名其妙,为什么要紧张呢。 没道理的…… 她不由得在心底自嘲,反正他好了,就行了,她欠了他,算是还他吧,她要的是问心无愧…… ”我热!”他额头上开始冒汗。”我不发汗! ”你又不是孩子!”她说。”忍忍就好了!” ”不要!”他执拗起来。 她忍不住睁圆眼睛瞪住他,正准备问问他的忍耐力哪里去了,刚刚张开嘴,他的的手突然伸出来,一把拉住她的头,扣住她的后脑瓜,唇便迅速准确的封住她的口。 她大脑里一片空白,唇上却是火热的,也不知是什么感觉。路遇琛在她唇上辗转有顷,忽然抬眸看住她的眼睛,低叹一声:”你亲我,我就同意发汗!” 夏溪仍呆呆地回不过神,他便重新吻住她。这一下她总算是清醒过来了,急忙侧头避过:”等等。” 路遇琛双臂仍环住她不放:”怎么?” 夏溪拉下他的手,把他的手又放回被子里。 路遇琛定定看住她,也不说话,一双眼球黝黑明亮,瞳仁里清晰映着她小小一张脸,夏溪瞪着他的眼睛,红了脸说:”你若是不听,以后你就别来了!一个男人一点抵抗力都没有,枉为男人!” 路遇琛顿時气结,面色阴沉的吓人。 夏溪红着脸把被子给他盖好,又拿出一床棉被,再盖在他身上,然后去关柜子门,因为太紧张走得太急,一下碰在床边,扑通一下扑倒在地上。 路遇琛本来气恼,见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面上仍然掩不住笑意:”你紧张什么?” 她懊丧羞愧得想死,一张脸直红到耳根脖子,干脆坐在地上,瞪了他一眼。 他这次没动,赶紧笑着说道:”快起来,给我擦汗!” 夏溪站起来,板着脸,拿了毛巾帮他抹汗。 路遇琛眼睛盯住她的小脸,柔声问道:”没摔着吧?” 夏溪手一顿,一张脸连耳根脖子都红了,眉峰微蹙,睫毛忽闪,牙齿轻轻咬住下唇,”没有!” 她这股羞红脸颊的媚色看得他十分冲动,一股无名蓦地膨胀起来,一想到她大姨妈来了,他又懊恼的想死! 什么時候,他路遇琛控制力这么差了? 可是出一身汗,他真是不甘心。 突然伸手逮住她,将她整个人拉进了被子里。 ”啊——”夏溪吓得尖叫,没想到他已经迅速将她压在,裹住了被子,将她整个人裹在了被子里,低头吻住她的绯艳红唇。”快放我起来!” 夏溪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措手不及,心知应该推开他,但力气微弱,他近乎掠夺般在她唇上辗转,低喃着道:”一起出汗好了!” 夏溪面如胭脂,连忙推他,小手碰上他炽热的胸膛,那里滑腻的触感让她不由得想起什么,脸更加火辣辣的。 ”阿琛!”夏溪低低地喊着他。 路遇琛大口的喘气,有点无奈,抱紧她,亲够了才放开,两人身上很快都出了汗,他却不松手,直到发出汗来,他突然觉得舒服了好多,除了身上滑腻的感觉有点不舒服,不过出汗后真的觉得症状好了好多。 ”你怎么会感冒的那么厉害?”她在他怀中小声问道。 他一愣,想起什么,剑眉紧皱,恶狠狠地道:”还不都是因为你!” ”我?” ”我说了,乖乖的,你当耳旁风是不是?” 夏溪地下头,有点委屈。”我一直很乖,没有做任何错事!” ”该死的,你那天坐谁的车子回来的?” ”你怎么能这么狭隘,你为什么就不考虑一下我的处境呢?那个是秦乐乐的朋友,我只是坐车回来,又没有怎样!” ”你还想怎样?三更半夜坐男人的车子,你不觉得你行为不检吗?” ”阿琛,我知道我们是交易,我对你来说只是个玩伴儿,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想要;可是我不是那样的随便的人,我只是想尊重别人的好意,这不代表我就是你心里想的那样,你放心,交易期间,我会保证你的权益!” ”呵,”他笑得讥讽:”你保证我的权益?那你就不要随便上别的男人的车,打车回来会死啊?我不是给你钱了?” ”你!阿琛你!”她气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狠狠地咬了咬嘴唇,终于忍住了泪意,脸上涌起痛苦的表情,仿佛又是厌恶,”对啊,你给了我钱,我是不是该感谢你放在我的钱包里,但是不代表我就可以花你的钱!我不会花你的钱!” ”你不花我的钱?”他钳住她的肩膀,死死地盯着她,”你说你想花谁的?” 她别过脸去,不想看到他那仿佛要吞了她一样的视线,却无法逃避他冰冷戏谑的声音:”原来是想花别的男人的钱啊,那又何必在会场里给我弄热水?勾搭我干什么?” 呃!夏溪一下子觉得有点混乱了,怎么突然就失控了? 这样猝不及防地卷进了这种交易里,她是逃不了了,也拒绝不了他。 逼回眼眶的泪终于流了出来,抬头直视他:”我才没有勾搭你!” ”你是不是怨我破坏了你的幸福,没有我,你现在肯定跟某个小白脸在一起?” ”我没有。”她什么時候跟小白脸有关系了,小白脸又是谁? ”你的行为已经说明了你的态度,还需要辩解吗?先是跟何启然藕断丝连,关心着他,后来跟那个小白脸去海边,现在又找了,你行啊!耐不住寂啊!” ”我没有……” 他僵了一下,终于放开了她,脸上恢复了淡漠的表情,静静地望了她一会。旋即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微笑:”夏溪,我总算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口是心非了不要仗着我稀罕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他稀罕她? 他抛下这句话,掀开被子,起身往浴室走去。 门被哐当一声拍上,她颓然地瘫在,整个人如坠冰窟,凉意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无孔不入。 可是,很快,她抹去了眼泪,抓了浴衣,等候在门口—— 他没拿浴衣就去洗澡了,她担心他受凉,再感冒厉害了。 当路遇琛洗完澡,冲去满身的汗水時,才发现自己忘记了带浴衣,想喊她一声,突然脸色又一变,才不要喊她,他打算这么光着出去穿衣服。 门豁得一下拉开,美男出浴图映入眼帘。 夏溪低垂着头吓得哆嗦了一下,也不看他,只是举高了浴衣。 路遇琛一下子呆住了,拉开门看到她就在门口手里拿着浴衣,本来冷厉的眸子一下柔软了下去,低头看着她垂着的头颅,手里捧着的浴衣…… 他发现,再坏的脾气,遇到傻姑娘,都没了脾气! 她,这个時候,真的有点傻! ”浴……浴衣!”她低喊着,头也不敢抬,怕看到不敢看的,干脆闭上眼睛。”快点穿上了,不要再重感了!” 他无声的笑了起来,伸手拿过浴衣,穿上,然后进了卧室。 洗了澡,果然舒服了很多。 夏溪也洗了个澡,然后换好衣服,没敢进卧室,她不想吵架,也不想惹怒他,她只想,有一天全身而退,即使她知道,一切都变了,从她跟他发生关系那天起,她就不再是有幸福可言的人了,但是她还是想,以后活的有尊严。 她蜷在沙发上,疲倦地连动都不想动,从心底发出的凉意蔓延至全身,冻得手脚冰凉,全身僵硬,怎么缩成一团都暖不起来,她蜷缩在沙发上,蜷成一团。 路遇琛换好衣服,不见她进门,也有点赌气,过了好久,还是不见她,就噌得一下爬起来,一眼看到她蜷缩在沙发上的可怜样子,心里叹了口气,走过去,将她抱起来,直接抱进了卧室。 一个下午,他不说话,抱着她,睡了一个下午,两人基本都没说话,路遇琛晚上打了几个电话,安排了一些工作,然后看了新闻。 夏溪煮饭,他们一起默默的吃饭,然后他拉着她,早早的睡觉,一个晚上他抱着她,不说话,却动作亲密。 凌晨五点钟,路遇琛醒来,准备起床。 夏溪也跟着起床。 他看了她一眼。”你可以再睡会儿!” 她摇头,”我不困,你要回吉县吗?” 他点点头,整理自己的衣服。 夏溪赶紧去厨房,冰箱里有煮好的粥,她放在微波炉里加热。 路遇琛收拾好要走,她立刻道:”你吃了早饭再走!” 他一怔,转头看着她。”别关心我,我又不是什么好人!” 她顿時涨红一张俏脸,说不出话来,她试图微笑一下,心里却酸楚得近乎疼痛。”吃饭好吗?阿琛!” 他微微的眯了眼睛,却不动。 ”我以后不会坐别人的车子,我打车!”她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决,像是说服他又像是说服自己。”你吃饭好吗?” 他不说话,但人走到了餐桌前,坐下来,开始喝粥。 她又把昨晚煮好的鸡蛋剥了一个,放在他面前的盘子里。 路遇琛呆了一下,看着那去了皮,白嫩嫩的鸡蛋,一言不发的拿起来,吃了。 吃好饭,他又要走,她倒了温水,准备了药,”阿琛,吃药!” 他皱皱眉,还是听话的吃了药。 然后她又把买好的药,包好,递给他。”你拿着这药,还要按時吃,不要忘记了,不然你咳嗽会很顽固的,到時候会更难受!” 他接过袋子,看了下,一言不发地转身出门。他离开,留下一抹背影。对夏溪来说,这是自己遥不可及的背影。 夏溪立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心里一阵阵的虚空,感觉世界天旋地转,她急忙快步走进卧室,扑倒在,身体的某个部分仿佛飘浮起来,寻不到一个真实的着落点。 她卧在,一动也不想动。 这样的生活,她该如何面对? 何启然背叛她,伤害她時,她真的很难熬,刚开始的那段日子,她夜半醒来仍会默默流泪,现在似乎连流泪的力气也没有了。 有時候她会觉得房间里太过安静,仿佛这个世界就只有她一个人一样。 她常常会对着手机里的电话号码发呆,那么多的号码,没有一个是可以打过去诉说衷肠的,路遇琛对她是不错,可是这不是她想要的,赵明生提醒她不要高攀,高阳突然的表白,她真是觉得累了! 她不想触景伤情,这是她自己做的选择,再苦再难也只能独自承受。在这座城里,谁也不会是谁的救赎,凡事只得靠自己。 周末去吉县? 夏溪轻轻一笑,有点自嘲,她亲眼看到他身边有两个美女,他做什么还让自己去吉县呢? 路遇琛的电话在离开后当晚打了过来,晚上九点,电话突然想起来,夏溪正在看吉县的新闻,刚好看到他的的照片。 而他的电话一下就来了,她先是吓了一跳,继而看到手机上的号码,是他的,她心里蓦地悸动,接了电话。”喂!” ”在哪里?”他问。 ”在家里!”她轻声回到,气息有点不稳,很是紧张。 他的语气就像是闲话家常,那样的平静。”今天做了什么?” ”上班!”她回答。 ”没有被我传染感冒吧?”他又道。 ”没有!”她摇头,看着他的照片,脑海里闪烁过他若在身边,说话的样子,一定也是眼神深邃,就像现在的照片,他的眸子那样的深邃,像是一汪碧波,深不见底。”你还咳嗽吗?” ”关心我?”他的语气带着点讶异,似乎还有点意外。 ”这不是一个情该尽的本分吗?”她反问。 ”……”那边传来一声粗喘。 夏溪想,他一定很生气,但是本就是这样,他们的关系就是这样啊,她不紧自嘲一笑。”我一直记得,我们是交易,時刻都记着,一刻不敢忘!阿琛,好好保重,别熬夜!” 她的语气很温柔,带着关心,却是那样的讽刺。 ”很好!你记得就好,省的我時刻提醒你!做我的,就老实本分!”那边停顿了一下,又传来低沉的嗓音。”既然这么听话,那周末,给我过来!” ”是!”她说的很淡然。 路遇琛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呆住了,他眼神灼灼地盯着话筒,若是她在身边,他可能会动手,尽管他从来不对女人动手。 砰地一下,电话挂了。 夏溪呆呆的看着电话,可以想象,他怒了。 而她,不知道哪里惹怒了他! 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因为太用力,一下子呛住,咳嗽了起来,呛得的眼泪都出来了,她却笑着看着屏幕上的照片,缓缓的低声道:”阿琛,是你说的,是交易,不是交往!我也从来没忘记过!” 而后,她关闭了网页,坐在那里发呆,看起来虽然死气沉沉的,但是脸部表情很平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倔强地不肯滴下来,吸吸鼻子,起身去洗脸。 转眼周末在即! 周五中午,又意外的接到了路遇琛的电话。”你下午请假,下午就过来!” ”下午……”夏溪没想到他一打电话就这样命令自己。 她看看時间,现在中午十二点半,刚吃完午饭,下午请假……”我晚上下班后再去坐车不行吗?” ”不行,现在就请假!”他说。 ”哦!好吧!”她回答的有点勉强。 那边立刻传来霸道的怒声:”不爱来,就别来!” ”不——”话还没说完,他砰地挂了电话。 握着电话,夏溪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去找吕科长请假,可是这个時间,有点不合适,中午休息時间,找领导,不太合适,然后夏溪找到高阳跟他说:”高阳,下午我要请假,你帮我跟吕科长说一声吧。” ”为什么请假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事,我家里有点事,想回家一趟!” ”哦!这样啊!”高阳点点头。”好,没问题,可是这么远,你现在坐车,到家不得天黑了。” ”没关系的,六点差不多就到了!”夏溪笑了笑。 ”那你放心,要是不行啊,我送你,我也可以请假!” ”不,不用了!”夏溪立刻摇头。 ”那去吧!”高阳笑了笑,”路上小心!” ”谢谢!”夏溪小声道,然后提了包包离开。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高阳的笑容渐渐僵硬,有点苦涩,为什么还是晚了是晚了还是从来就是个错误呢。 夏溪回去拿了欢喜的衣服,然后放到一个包里,就去车站坐车了。 上车的時候,她发了个信息给他,说:”我已经坐上车子了!” 不多時,那边立刻打来电话。”你到了直接打车去县宿舍,记得是县宿舍,不是县委宿舍!” ”知道了!”她说。 电话挂断了,总是这么简短,但至少还在打电话,他最近好像不是特别忙的样子。 车子到了,她打车,跟司机说去县宿舍。 吉县是个贫困县城,丘陵地带,县城的建筑最高的不超过六层,唯一的至高建筑是电视塔,就连县的办公楼,只有五层高,好在面积够大,坐北朝南,还算气派。 县东面是县府宿舍,到了時候,司机指着门口道:”姑娘,到了!” ”谢谢!”夏溪掏钱给司机。 这時,她正好站在县府宿舍对面的马路上,而宿舍大门口,停着一辆红色的小跑车,而不多時,又驶来一辆黑色的轿车,夏溪看到那辆车子,摇下玻璃,红色轿车的车门打开,一个白色身影下车,是个女孩子,笑得很灿烂,跑到黑色的轿车旁。 车窗滑下的瞬间,夏溪若隐若现地看到了路遇琛的脸。 这時候,她的电话响了,她以为是路遇琛,却没想到是家里那边的号,是个座机,她立刻接了电话,”喂。” ”小溪是不是我是你李婶啊,你快回来吧,妈被你爸爸打坏了!”那边传来邻居李婶的大嗓门。”你可千万别说我告诉你的,不然你爸要来我们家闹了,真可怜!” ”啊!李婶,我妈妈她怎么了我妈妈她没事吧?” ”打得不轻啊,你回来吧,不行让你妹妹也回来,小溪,妈太苦了!”李婶又说了句。”千万别说我给你打的电话啊!” ”是!李婶,我马上回去!”夏溪接到这个电话,脸都变了,惨白惨白的,她的身子也跟着莫名颤抖,心里更是咯噔着,妈妈被打了,妈妈又被他打了。 她视线转向门口,看到白衣女孩上了黑色的轿车,然后她自嘲一笑,伸手招呼了计程车,直奔吉县车站。 直到坐上了回老家宿县的公车,夏溪心里还没有平静。 她突然想起什么,赶紧打电话,打了家里的号码,电话铃声嘟嘟地响了半天,过了好久,才有人接起来,传来张晴的声音:”喂!” ”妈妈——”夏溪一出声,声音就哽咽了,几乎要哭出来。 ”小溪啊。”张晴有点意外,声音也听起来很无力。 ”妈妈,家里都好吗?”夏溪立刻整理情绪,装着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问妈妈。 ”傻孩子,能有什么事啊。”张晴故作平静地反问。”妈妈好的很,学校的工作最近有点忙,快到期末考试了,孩子们都在复习,妈妈出试题呢。你呢,你最近好吗?” 听着妈妈那故作平静地声音,夏溪一下子声音哽咽了,半天没办法开口,使劲掐着自己的胳膊,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妈妈,我很好,我工资待遇都很好,你放心吧,妈妈,我这个星期刚好有空,回去看看你!” ”不!”张晴一听她说回来,立刻拒绝,似乎又觉得不妥,飞快的解释道:”小溪啊,妈妈的意思是,你不如元旦回来,你们元旦不是放假嘛到時候你回来,我们一家团聚,过小年,妈妈给你包饺子吃!你这次要是回来,到元旦还是跑一趟,不是还得花钱车费现在也太贵了呢!” ”妈妈!我想你了!”夏溪岂能不知道妈妈的意思,她一定是怕自己知道她被爸爸打了的事情,她猜,此刻她一定是受了伤,所以不敢让自己知道。 ”妈妈也想你,好孩子,元旦吧,别来回跑了!”张晴又说,声音是格外的慈祥。”小溪,你是妈妈得骄傲,妈妈也想你,很想很想!” ”妈妈——”夏溪哽咽了声音。”对不起妈妈!” ”傻孩子,说什么呢。”张晴又道。 ”没有!没什么,那我不回去了,妈妈!我元旦再回去!” ”嗯!好孩子,元旦吧,反正也不到十天了!”张晴显然松了口气的样子。 夏溪心里却如刀割一般,如此难受,她知道妈妈一定是害怕她看到她身上的伤,可是她必须要回去,她要去看看,到底伤的多严重,如果不严重,李婶怎么能打她电话。 挂了电话,夏溪望着车窗外不断掠过的风景,闭上眼睛,眼泪急速划过,她侧过身去,不让旁边的乘客看到自己的眼泪。 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次是路遇琛。 夏溪低头看了眼电话,笑得有点自嘲,却还是接了。 ”你在哪里了?” 夏溪听着他低沉的男声,停顿了一下,深呼吸,道:”我看到你好像有客人,就先回j大了!” ”你——”路遇琛语气低沉下去。”你刚才到了门口。” ”是!” ”吃醋了?”他语气似乎轻松起来。 ”我哪里有资格吃醋,抱歉,我今天是真的有事,跟你请假!”她语气实在提不起情绪,”可以吗?” ”夏溪。”路遇琛声音更加低沉,似乎听出她语气的不对劲儿。”你怎么了?” ”我很好!”夏溪淡淡说道。 ”你在哪里?” ”公车上!” ”下车,我去接你!” ”不需要!我还有事,请假!”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改随叫随到,可是也有权利请假是不是不管行不行,她必须请假! 结局进行时2 ”不需要!我还有事,请假!”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改随叫随到,可是也有权利请假是不是不管行不行,她必须请假! 说完,她挂了电话。[..info超多好看小说] 电话再度响起来,她砰地挂了,然后一直响。 她一下子有点烦躁,干脆关机。 路遇琛再打过去時,那边传来的是机械的服务女声:”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该死的!”路遇琛砸了下方向盘。 县门口,那辆红色的车子调转车头,驶到他对面,擦肩而过的時候,车窗滑下,停下来,露出一张娇俏的小脸。 路遇琛看了一眼,有点无力,也滑下车窗。”小颖,回去吧,你爸会担心的!” ”路哥哥,你连饭都不请我吃,亏我大老远来看你!”张颖说着嘟起小嘴。 ”张颖,我工作很忙,恕不奉陪!”路遇琛语气暗沉了下去,车窗滑上,他车子掉转头,直接开进了县。 ”太过分了!”张颖把车窗关上,开车驶向了去j大的路。 ************************ 宿县。 夏溪到达宿县车站的時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她的家,离车站不算远,宿县也是个小县城,人口四五十万,欠发达县城,跟吉县有一拼,只是地势平坦,是一望无际的平原。 下了车子,她坐了一辆小三轮,三块钱就可以跑全县城的那种,回到了家她们家还是县城里的老院子,一个小四合院,在院门口下了三轮,还没进大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摔打声。 夏溪一下惊慌,提着包就进门,屋子里传来继父夏江凯的声音:”钱呢,钱呢!” ”老夏,我哪里有钱啊!钱都给悠然交学费了!” ”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工资也不低了,悠然才花几个钱给我拿出来!老子要买酒,要打牌,快拿出来!” 张晴有点无奈,又是说道:”你整日吃吃喝喝,哪里还有钱啊,悠然她现在花费这么高,我们家的生活费都是我出,你说我那点钱,能有什么钱啊,这里只有一百,你要要就这些!” ”打发叫花子呢都拿出来,不拿出来是不是”夏江凯冷哼一声”张晴,你这个臭娘们,你跟老子玩心机,你欠揍啊你!” ”夏江凯,如果你觉得不行,咱们就去把手续办了,别拖着了!我真的太累了! ”怎么你想跟我离婚我告诉你,没门儿,你想去找那个男人是不是,那个小的爸爸没死是不是,你都是骗我的是不是,这么些年,你都不说她爸爸到底是谁,张晴,你心机太重了!想跟我离婚,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我下岗了,你跟我离婚谁当初求我,让我给小上户口的张晴,我告诉你,我拖也要拖死你!” ”夏江凯,我欠你的,这些年都还了,我们夫妻情分我自认我对得起你,结婚時候,你也说过好好对小溪,小溪不是**,她是我的女儿,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的女儿,还有,我跟你离婚,不是因为你下岗,我从来没放弃你,是你自己放弃了你自己,你若不想离,就踏踏实实过日子,别再自暴自弃了!” ”你的女儿没我,她能读书吗?她能有户口吗?我怎么对不起你了,她就是小**!把钱给我,不然老子打死你!过日子老子怎么不过日子了。”说着,屋子里就传来耳光声。 夏溪心里一刺,包掉在地上,直接推开门,大叫着,”住手!不要打我妈妈!” 门一开,夏溪就看到夏江凯将母亲摁在椅子上,大手正挥手打着她的妈妈,张晴双手抓住他的一只大手,这个姿势就这样定住了一般。 ”小溪——”张晴吓了一跳,也有点错愕。 夏江凯看到夏溪,冷哼一声。 夏溪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味,眼神冷冷的看着夏江凯,走过去,伸出手,一把拉开他的手。 ”臭丫头,神气什么。”夏江凯嘴里骂骂吱吱的。 夏溪看向妈妈,她的脸上一道红手印,那样清晰,她又握住妈妈得手,抬起她的手,把袖子往上一掳,果然如她所想,胳膊上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 ”你不是保证过,不再打我妈妈。”夏溪回转身冷冷的看着夏江凯。 ”谁让她不给我钱!”夏江凯根本是厚颜无耻。 ”你是男人,你有手有脚,为什么一定要我妈妈给你钱,爸,今天我看在小時候你对我不错,养育过我的份上,我还喊你一声爸,但你真的太过分了!我妈妈她是老师,你打她这样,她怎么去上课,她怎么养你这些年,是她在养你,你一个男人,不就是下岗了,你就不能自食其力吗?多少人下岗了,谁像你这样。” ”滚!轮不到你小教育我!这是我的家,我夏江凯的宅子,你们住我的,给钱!”夏江凯推她一把,恶狠狠的对张晴道:”拿钱来,不然今天就打死你!” ”没钱!”夏溪冷然地直视着夏江凯”你要钱,自己去赚!” ”小**!”夏江凯一双火冒三丈的烈眸,勃然大怒地挥出手掌。 ”啪!”一声,劈头给了夏溪一记响亮的耳光!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夏溪猝不及防,瘦弱的娇躯瞬间整个撞向桌子的一角。 ”唔——”她咬着下唇发出一声闷哼,额头好痛! ”啊——”张晴吓坏了,”小溪,小溪!” 夏江凯冷笑着,一双眸子因为长期酗酒而浑浊不堪,眸子里满是血丝,理智似乎整日在醉生梦死里,从七年前,他下岗后,到现在,他每天几乎就是一斤酒,没有一天休息过,几乎是泡在酒缸里度日。 因为下岗,他就一天没工作过,脾气异常暴烈。 ”小,老子又没问你要钱,就算老子问你要钱又怎么了没我,你能上学吗?你能上户口吗?”虽看见了她脸颊上的清晰红印,看到了夏溪额头在流血,看到了这个小時候他很疼爱的孩子,他的心还是冷硬如铁,没有半分怜惜,反而更加愤怒”给钱!给钱!” ”小溪,我们去医院!”张晴拉着夏溪就要起来。 ”妈妈,我没事!”手捂着额头,温热的液体流出来,夏溪还安慰着妈妈。 ”夏江凯,你再打我们,我就报警!”张晴终于忍无可忍,噌得站起来,眼神犀利的望着夏江凯,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犀利,那样冷厉的眼神,不像是开玩笑。 夏江凯微微一愕,轻笑:”报警啊!你报警去啊,我好怕啊,我正好进去吃牢饭,省的整天这么累!” ”你无耻!”张晴怒骂。 ”拿钱来!” ”没有钱!” ”没钱就揍你!”夏江凯大手又挥了过来,拳头一時间落在张晴的脸上,头上。 ”别打我妈妈!”夏溪一下惊愕了,立刻扑过来推夏江凯,母女两人一起反抗,但是终究是女人,力气本就小,又是两个纤细的女人,合力对付一个莽汉,也打不过他。 不多時,夏溪身上就被打了好几拳,而张晴因为护着夏溪,身上的伤更多了。 千钧一发之际,夏溪抓起旁边的茶壶,猛地朝夏江凯砸去。 ”啪——”一声,他愣了下,立刻更加愤怒。”臭丫头,敢砸我!” 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夏溪全身都好痛,纤细的身体,被夏江凯拳头一阵猛砸,又被他脚踢得一阵倒抽气。 ”夏江凯,别打了,我给你钱,给你钱!”张晴终于受不了的大喊,她可以自己咬牙忍受挨打,却不能看着女儿受累:”别打我女儿!” ”给钱?晚了,敢打老子,你个挨雷劈的臭丫头!”夏江凯又骂骂吱吱地,几个拳头落在夏溪的后背上。 ”妈妈,不要给他!”夏溪虽然浑身都被打得很疼,可是却骨子里的倔强又冒了出来。”我们报警,报警好了!” ”臭丫头!”一个耳光又扇了过来,夏溪一阵耳鸣,嗡嗡的直响,头晕的厉害。 张晴猛地去推他,”夏江凯,你再打我女儿,我跟你拼命!” ”拼命?”夏江凯冷笑,却不再动手:”拿钱来!” ”妈妈!别给他,报警,我们报警!”夏溪只是觉得这样的日子没有头了,再姑息下去,只怕要出大事了。 ”小溪,别说了!”张晴摇头,走到内间,拿了五百块钱出来,”这是悠然的生活费,你若是喝酒,她下个月吃什么?你自己看着办吧!悠然是你女儿,你不管小溪,也不管悠然,你以后自己跟你闺女说吧。” 夏江凯冷冷一笑,睥睨着张晴和夏溪。”养夏溪这么大,让她替老子养悠然,下个月生活费,她拿!” 说着,他就一把抢过张晴手里的钱,走了出去。 屋子里一片狼藉。 张晴抱着夏溪,眼里满是心疼,夏溪被打得鼻青脸肿,张晴比她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母女两个都是伤痕累累。”小溪,妈妈看看你的头!流血了,好多血!” 夏溪也泪眼婆娑地看着妈妈,母女相顾无言,泪落千行。 终于,还是没去医院,额头只是碰了个角,流血不少,可还是没去医院,因为这几年张晴经常挨打,家里备了酒精和碘酒,张晴亲自帮夏溪上药,贴了创可贴。 夏溪去外面拿自己的包,突然发现包包被人打开,东西散落一地,而包里那原本准备还给路遇琛的两千块钱,不见了! 她一下子明白,是夏江凯,他刚才翻了她的包! 张晴也走了出来,看到夏溪愣在院子里,又看看散落了一地的衣服,一時间明白了什么。”小溪,他拿了你的钱吗?” ”没有,妈妈,没钱!”夏溪立刻摇头,然后去捡地上的东西。 ”拿了多少?”张晴岂能不知女儿的心思,又是怕自己难过,怕自己愧疚,她不敢说钱被夏江凯拿走了。 ”妈妈,没有!”夏溪咬唇,否认。她低垂着头,眼泪滑出来。 张晴不再说话,别过脸去,眼底飞快的滑出一串泪来,她,后悔了,后悔跟夏江凯草率结婚,可是,世间没有后悔药可卖。 晚上,一身伤痕的母女两人躺在,相互依偎。 终于,黑暗里,夏溪低声开口:”妈妈,跟他离婚吧,我们去j大!” ”妈妈还有三年退休,想等退休后再走!”张晴轻声道。”你今天怎么回来了?是不是你李婶给你打电话了?” ”想你了!”夏溪转身抱着妈妈,身上的痛,没有心里的痛更痛,她没回答妈妈的问题,只是说:”妈妈,我好害怕,你跟我去j大好不好?我们提前办退休,悠然我来养,我的工资省着点,可以养活你们两个的!妈妈,我不能再看着你被打却无能为力了,这次我们报警吧!” ”小溪,你都二十六岁了,过了春节,马上二十七岁,你要结婚的,到時候怎么办?妈妈不能拖累你!我也想过报警,可是以后你跟悠然怎么见人?抓他进去,几个月放出来,或许打得我们更厉害,再说了,他的确当初有恩与我们,许他对不起我们,不许我们对不起他,这是做人的根本,忍得一時之气,免得百日之忧。吃亏是福,人善人欺天不欺,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我们永远都不要做忘恩负义的小人!不以别人对我们好坏而改变了我们最初的初衷!” ”妈妈,知道了!” ”傻孩子!”张晴摇摇头,环抱着女儿,柔声问:”疼吗?” ”不疼!”再疼,也没妈妈身上疼,妈妈受得打更多。 ”妈妈,我不结婚了,我们离开,不报警,只是离开,远离这里,远离他,好吗?” ”傻孩子,女人要结婚的,只是不能草率结婚,你跟启然六年了,我想你也算是了解他了,你们知根知底,应该会幸福得!” ”妈妈、”夏溪多想说,何启然根本就是个混蛋,可是现在妈妈一身伤痕,她若说了,妈妈心里更担心她,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夏溪终于还是没有说服张晴,并且周六上午,张晴就赶着她回j大,她不走,张晴却说:”回去吧,好孩子,妈妈没事,元旦别回来了,有了钱,他会消停一阵子的!” ”可是妈妈!” ”吃了饺子,你就回去!”张晴一大早去买了肉馅,亲手包了白菜肉馅的饺子,夏溪吃着妈妈亲手包的饺子,泪如雨下。 走的時候她把自己钱包里的钱,抽了五张给妈妈,自己身上还只有一张,去了车票,回到j大,还能剩点。 夏溪回到j大時,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她在门口买了几个馒头,打算肯馒头算了,被夏江凯抢去了钱,一下子又多出这么多压力,她只怕要啃很久的馒头了。 手机一直没开,也不想开。 打开门時,她突然看到一双黑色的皮鞋,就在门口的鞋架上,一下呆住,他居然在她的公寓里,她的心里猛地提了起来。 听到开门声,路遇琛正一脸阴郁的从卧室里走出来。 夏溪关了门,低垂着头,心里咯噔咯噔狂跳个不停,站在门口换鞋。 心里却是说不出得滋味,他居然在这里。 路遇琛身穿白色的毛衣,卡其色的休闲长裤,斜倚在门边,冷声质问:”你去了哪里?” 她缓缓的抬头,没敢完全抬起来,因为她的脸,此刻很难看,青紫,红肿,额头的伤,嘴角的伤,她不想他看到这样狼狈的自己,可是他,却在这里。 为什么她人生最狼狈的時刻,都被他看到了? 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只是低头不语。 他就站在卧室门口,跟她隔了一米多远,背抵着墙壁,微微仰着头,双手习惯的插在口袋,潇洒俊朗一如从前。”抬起头来!” 他的语气透着冷沉,让她十分清晰地感觉到他隐忍的怒火。 她不知道他何時来的,她只是闻到了满室的烟味。像是来了很久很久了,她没有抬头,低垂着头,不肯抬起来。 ”夏溪!”看着眼前虽然异常瘦弱,却透着倔强的夏溪,路遇琛的怒火在瞬间再次被挑起,大手倏地的伸了过来,可是夏溪似乎早已经有了防备,一下后退一步,躲开了,头依然垂着。 ”怎么?夜不归宿的人还有理了?”冷冷的勾起薄唇,路遇琛黑眸泛起嗜血的阴冷,俊美的容颜上带着嘲讽扫了一眼夏溪,再看看她衣服凌凌乱乱皱皱巴巴的,深邃的目光冷意更甚,”这是怎么搞的?抬头头来,听到没有。 ”不!我请假好不好?请你先离开可以吗?”脚步一退,却已经退到了门边,夏溪真的心里是无比的悲凉。 看着她奇怪的样子,路遇琛视线上下的扫过她的全身,一阵安静后,他终于再度开口,声音清冷冷的,透着怒意的声音。”夏溪,昨晚你去了哪里?为什么夜不归宿?” 夏溪抿唇,手握紧,深呼吸,”回家了!” ”回家?”路遇琛倒是没想到。 夏溪把羽绒服脱下来,挂上,然后低垂着头朝浴室走去。 路遇琛神色一冷,身影骤然之间走上前来,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夏溪倒抽一口气,手腕处,青紫着,昨晚被打得一片青紫,如今被路遇琛一抓,更疼了,疼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却不肯掉落下来。 ”回家做什么了?”依旧是淡漠的嗓音。 夏溪还是低着头,不肯看他一眼,从一进门,她就低着头,他有点不耐,伸出手,托起她的下巴。 夏溪被迫对上他的脸。 终于,路遇琛看到了她那张小脸,额头的刘海下面贴着两块创可贴,嘴角青紫,脸红肿,眼皮也肿了,明显被人打了的样子。 呃!是被人打了,还是别人强了? 看到她这样,路遇琛突然感觉心跳似乎停止了一般,神情冷峻的骇人,甚至连夏溪也感觉到了路遇琛情绪的波动,深深的呼吸着,路遇琛竟然发现他的手竟然开始颤抖起来,”怎么回事?谁打你了?还是你被人给——” 被他急切的语气惊得一怔,夏溪一下明白他的意思,立刻道:”我是被人打了!” 路遇琛目光怔怔的锁住夏溪的一张小脸。”说!到底怎么回事?谁打你了?” ”我没事!”夏溪终于轻声开口,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嘶哑,声音不由得哽咽,喉头一阵刺痛,想哭的感觉袭来。”只是打了而已!” 她的脸肿了,完全不是那张清丽的小脸,伤痕累累,而从夏溪失神的瞳孔里,路遇琛似乎看见了她的绝望和心灰意冷,还有那样的脆弱楚楚可怜。 谁会对一个女孩子动手?而且下手这么重? 路遇琛猛的回过神来,那双凛冽的双眸里的情绪在顷刻之间褪去,转为成为了强者的冷傲和一股聚集而起的莫名坚持,他要知道她昨天发生了什么,他发现他看到她这样,心里是说不出得滋味和担心:”没事你的脸怎么回事?谁打你?” ”真的没事,我很好!”夏溪又垂下脸。”我请假,今天我请假可以吗?” 她的”请假”让他心里一抽,语调强势的宣布:”不许,你没假期!” 她一顿,眸子黯淡下去,心底长叹了口气,是啊,她怎么能有假期?她这,不知道是临時的,还是有编制的! 他清晰的看见眼前这个单薄身影上散发出的无助和倔强以及坚强,真是个矛盾的综合体,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却不肯掉下来,她就如同受伤的小兽,敛聚着目光,希望被人安慰,又同時防备着,一种傲骨和脆弱同時出现在一个人的眼睛里,路遇琛微微的怔住了,良久,跟她的眸子对视。 ”我很好,没事,请你别问了好吗?”她再度轻声开口,迷蒙的双眼依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她只是不想哭,真的不想哭,她一直在咬着自己的唇瓣内侧,害怕自己哭出来。 ”很好,很好,这就是你的很好?”接连两个很好说出口,路遇琛的冷静此刻已经悉数的散去,那双鹰隼的黑眸不再有任何的掩饰,转为裸的愤怒:”都肿成猪头了还很好,你给我说清楚!谁打了你?” 夏溪本来好不容易隐忍着内心的委屈和悲凉,可是感觉到神情复杂的盯着自己的路遇琛,此刻他一脸的紧绷,似乎在担心什么?她突然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感觉,只觉得有些委屈,被人关心,她好想哭! 被打成这样了,还说没事,这个白痴女人,原本因为担心而紧绷的脸此刻转为阴冷的,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夏溪,沉声怒道:”说,谁打你了,你该死的不会说啊!” 也不等夏溪开口,大手紧紧的抓起她的手腕拖着她来到了沙发上,夏溪一下倒抽一口气,路遇琛发现什么,看她脸色瞬间惨白。 他伸手,解她的衣服。 ”别!”夏溪吓得一哆嗦。 他却不管,掀开她的毛衣,就看到她后背上的皮肤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那样的触目惊心,甚至比脸上还要更甚,路遇琛脸色又阴霾了几分。”该死的!谁打的?” 夏溪瞄了一眼他阴冷的俊脸,被他那张冰霜冻结的脸庞骇到,只能将要说的话吞回了喉咙里。 后背是拳头伤,他不知道是什么人居然对她一个女孩子下狠手,而且这样重。 ”你在生气?”半敞着衣服,夏溪小声的开口。 路遇琛侧过目光,阴冷的视线瞪着夏溪,”我再问一句,谁打了你?” ”我没事!”她答非所问。 ”你,给他妈我说清楚!”他冰冷冷的嗓音冷酷的响起,居然带了脏字,他居然会骂人? 夏溪一时间瞪大了眼睛,错愕的看着他,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庆幸他关心着自己。 “你别问了好吗?”她语气带着恳求。“我不想说!” 路遇琛气竭,带着一贯的讥讽和冷傲,“夏溪我警告你,就算是交易,你现在也是我路遇琛的女人,我的女人被人打了,影响我的观感,更影响我的需要,我就有权利知道,你给我说清楚!我这是在维护我的权益!” 夏溪抬头凝望着路遇琛的脸,刚硬冷毅的线条,唇因为威严似乎总是紧抿着,唇线下垂,无时无刻不显示着他的冷酷疏离的一面,高挺的鼻翼之上,剑眉飞扬,冷傲之气展露无疑。 而那一双深沉不见底的黑眸,此刻沉寂着,晦暗莫测里满是冷厉和睿智,路遇琛无疑是一个好看的,却冰冷又聪明奸诈的男人,此刻他的双眸更是喷出愤怒的岩浆,似乎要将她生生给吞噬了一般。 “说!”低沉暗哑的声音如同被冻结过一般,冷冷的丢掷过来,路遇琛冷眉扫了一眼盯着自己失神的夏溪,环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盯着她。 “真的没什么,请给我保留最后的一点尊严好吗?我很累,想去洗澡!”她的语气很平静,却又是那样无力。 路遇琛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夏溪,深邃的目光扫了一眼浴室,沉声道:“我希望你洗完澡跟我说清楚!你自己进去想清楚,不说的结果,你承受不了!” 夏溪脸色一黯,去拿浴衣和睡衣,去了浴室。 等她走进去,路遇琛眉宇皱的更紧了。 该死的,又不是奴隶社会,怎么弄的遍体鳞伤,却还不肯说。 温热的水冲刷过身体,身上的疼痛得到了缓解,夏溪的眼泪顺着温水留下来。她脑海里闪过刚才路遇琛那阴郁骇人的脸色,他在关心她,她可以感受到。可是他的心思太重,而她根本就无法理解他那复杂晦涩的思虑。 客厅里,路遇琛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一想到她浑身都是伤,他感觉心头一股怒火熊熊的燃烧起来。愤怒之下,夹着烟得手倏的加重了力道,而过大的力气之下,烟竟被夹断了。 路遇琛一愣,紧绷的俊颜终于有了微微的舒缓之色,转头看了眼浴室,哗哗的流水声传来,他又看了眼餐桌上的几个馒头,皱皱眉,想到了什么,然后起身,穿衣服,下楼去了。 夏溪换了衣服出来时,屋子里没有了路遇琛。 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她低头看了眼茶几上的烟灰缸,里面烟头一堆,像是抽过很多颗烟。她开窗户通风,然后关上。 刚坐下来,倒了杯水,准备啃馒头,开门声响起。 她一愣,路遇琛手里提了几个袋子进门,她一下子局促的站起来。 他把钥匙收好,关门,然后看了眼她,把其中两个袋子放在桌子上。夏溪看到是外卖的盒子,包装很高档,一看就是大饭店的外卖,连包装都很高档。 路遇琛去洗手,完了回来才打开盒子,一一摆放在桌上,然后道:“吃吧!” 突然间鼻头一酸,夏溪起身往浴室走去。 路遇琛眉头微微的凝皱一下,随即又归于平静,也起身,朝浴室走去, 她洗脸,努力让冷水把自己的眼泪逼回去,她不要他对自己好,她不要任何人对自己好,她害怕! 他立在她身后,看着她洗脸,看着她的样子,终于开口:“到底谁打了你,你该死的不能跟我说吗?” 她吓了一跳,一抬眼看到镜子里他正站在她身后,视线望着镜子里的她的眸子。 她微微低头。 “怎么,还是不肯说?”他寒星般的眼睛微微眯着,冰冷四溢。 “不是。”夏溪叹气,在他的面前,她又何时占过上风。 转身要走,他却挡住她。 “是何启然?”他清冷的声音自薄唇中缓缓吐出,无比的寒凉。她的心突然一颤,皱眉看向他,他笔直英挺的身姿立在她的面前,俊朗如昔,说着令她心冷的话。 “怎么会?”她轻轻的笑,淡淡的瞥,带了丝涩涩的自嘲。“与他没关系!” “那是谁?”他的神色更冷,紧紧抿了抿唇,狠狠看了她一眼,托起她的下巴。 气氛一下子冷掉,她看看微微有些怒气的他,轻轻咬了咬唇,细不可闻的一叹,“我爸爸!” 路遇琛一下子呆住。“这是什么爸?还是不是人啊?” 夏溪自嘲一笑。“别问了好吗?” 路遇琛眉宇一皱,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夏溪侧身走了出来,回了卧室,反手关上门。 她靠着门背,突然感觉自己快要昏厥一样。抿着唇一阵心悸,好久后菜调整好情绪,这才走出来。 门一开,他就立在门口。 她一愣,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轻声开口:“疼吗?” 她蓦地一下眼圈红了,那些多次逼回去的眼泪突然一下子落下来。他的胸膛很温暖,很坚实,他的臂膀很有力,紧紧地抱着她,他的身上有属于他的烟草味。 她一言不发,却泪流满面。 温热的液体流进他的胸膛里,“别关心我,求你别关心,我,我们只是交易,求你不要关心我!” 他一下呆怔,喉结滑动了一下,却说不出话来。 是的,这只是交易! 他也在提醒自己! 一遍又一遍! 她哭了,身体颤抖着,眼泪滚滚落下,只有自己知道她心里有多么艰涩,有多么辛苦。 哭了良久,她终于从他怀里抬起头来,轻轻地推开他。 他抬眸,狭长的双眸睨向她,沉声问道,“他为什么打你?” 听见他这么说,夏溪只是轻声说道,“没什么,他喝醉了。” 根本不等他回应,她下意识地转身就要朝客厅走去。 “我准你走了?”路遇琛对于她急于远离的举动甚为不满,剑眉又蹙在一起,一把抓住她。“乖乖的,跟我说清楚,喝醉了就对你下手吗?跟我说,他谁,我让人教训教训他!” “!”夏溪一下惊愕,他以为他是黑社会吗? “揍他一顿,怎样?”他挑眉。“是揍一顿,还是直接废了?” 夏溪抬头望向他,却发现他那双黑色的如宝石般的眸子格外惑人。 她一呆的瞬间,他已经一把抓住她,再次把她揽进怀里。有力的大掌探过她的纤腰,直接搂住了她,将她整个人拽向自己。 夏溪来不及反应,更抵不过他的力气。身子朝他倾倒而去,跌入一具结实的胸膛,他身上特有的味道晕旋了她。 忽然,他抚起她的脸,低头吻住了她殷红娇艳的诱人双唇,舌尖蛮横地撬开她的嘴,一阵来回扫荡。 “唔——”她快要窒息了! 他却不肯放过她,纠缠着她的舌,不断不断地深吻,然后轻声在她耳边呢喃:“敢打我的女人,天皇老子我也要教训一顿!” 他贴着她的耳畔,呵出炽热的气息,那气息喷洒向她,惹得她微颤。 如果不是交易,她几乎要被这句话迷醉了,可是,是交易,一切都是交易! 她不敢妄想,也不会妄想。 “不用了!谢谢你!”她只能这样说。“他是我爸爸,许他过分,不许我过分,哪里有女儿打老子的?” 他低沉的男声再次袭来,“说的也是,他脾气不好??” “嗯!” “经常打你?”路遇琛低声呓语,抚了抚她的脑袋。 “不是!”其实她很少在家,夏江凯这几年脾气不好,她那时已经读大学,早就离开了家,他打妈妈得次数比较多。 “我警告你,别再有下次,下次若再打你,我直接废了他!” “嗯!”夏溪闷闷的从他怀里点头,突然扑哧一声笑了。 他一阵皱眉,笑什么?她不疼啊?女人一阵哭一阵儿笑得,真是让人猜不透心思。 夏溪笑,是因为他的话。“你是大领导,又不是黑社会头子。你这语气,千万别让吉县老百姓听到,不然他们会以为他们的路县长是土匪头子呢!” 路遇琛微微蹙眉,眼底闪过一抹无奈,伸手揉揉她的黑发。“为你出气,还要遭受你的调侃,你这女人有没有良心啊?” “是!是!路县长,我错了!”夏溪直接说道。 路遇琛又是无奈,可是看着她这伤,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道:“走,吃饭去!” 路遇琛买了热气腾腾的水晶虾饺,打开盒子,还冒着热气,还有漂亮的各种小菜,肉类,她看着满桌子他不值的菜,几乎要叹息。 “吃吧!”他开口。 她拿筷子,开始吃。 而他,并不着急,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吃,整个过程保持沉默,直到她再也受不了他专注的视线,终于抬起头来:“你怎么不吃?” “看你吃!”他回道。 她差点被他噎到,好不容易把一只虾饺吞了下去,放下筷子,他递了一杯水过去。 她突然想起昨天在吉县县政府宿舍门口看到的那一幕,那个白衣女孩,像是那日在病房里看到的那个,眸子一黯,有点自嘲。 不经意的开口:“你怎么不陪你的女朋友啊?” 他一愣,有点愕然,继而唇边溢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然后道:“我为什么要陪着她?我更乐意陪你!” 她心里一下更苦涩了,原来男人都是一样的,喜欢三心二意,明明有了女友,却还要惦记着别的女人! 一下子面对这些好吃得没了胃口。 “怎么不吃了?”他问。 “吃饱了!”夏溪也笑笑。 他笑了起来:“吃的不多哦!没胃口吗?” 她有点气恼,跟他斗嘴不是明智之举,于是站了起来:“我吃完了,谢谢你的晚餐。我要休息了,有点累。” 他也起身,直直朝她走了过来,她正要避开,他一手拉住她:“别动。” 伸手拿过纸巾帮她擦去唇边的油渍,柔软的指腹不经意间轻轻擦过她的唇瓣,仿佛带过一道电流,夏溪不禁脸红心跳,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他们分明有比这个更亲密的动作,她却无端端地紧张。 还好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不等他放开她,她匆匆跑开。 他回去吃东西,似乎见她不吃,他心情大好,表情也没那么冷峻了。 不多时,他也吃完,然后起身去洗澡,夏溪坐在自己的电脑前,打开,浏览着网页。 不多时,门被猝不及防地被推开,路遇琛穿着浴衣进了卧室,她一呆,赶紧的移过目光。 他看到她的躲避,微微的挑眉。 然后,他当着她面,钻进了她的被子里。 “你、你都不忙嘛?”她吞吐的问道。“你们不是周末最忙吗?” “明天开会!”他说。 “那你什么时候走?” “明早!”他说。 那不是晚上他还要在这里? “你那个完了吗?”他突然问。 “什么?” “大姨妈!”他一脸的坦然自若。 她的脸腾地红起:“没!没有!” “撒谎!”他完全不以为意。“我说过撒谎是要惩罚你的!” 她这才觉得紧张,攥紧了鼠标,吞了下口水,一脸惊恐地望着他:“我浑身都疼!” 她心里泛起不好的预感,他刚才笑得那样不动声色,原来根本没打算放过她。而且他似乎回来就是跟她做这事的,他似乎就喜欢做这事,她真的不懂,男人就离不开这件事吗? “我可以帮你止疼!”他却只看着她笑,也没有动作。 “我不用!”她立刻回嘴。 路遇琛挑眉看了她一会儿,心底暗笑,却不动声色,幽幽地问:“你觉得你能拒绝吗?”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心里不想。” 他抿唇。 “我说的是实话,我没撒谎!” 他却掀开被子,一手拉过她,环住她的腰,说得一本正经:“那又怎样?” “……”昨天她到了吉县,本来他这个周末很忙的,可是她却跑了,他又连夜回来。 没想到她不在,一夜未回,他一直在这里等她。等得怒火积聚,又消去。再聚集,再消去。如此往复,多少次,没想到她居然一声伤痕的跑了回来。 “昨天不说一句话,还关机!”他的手探进了她的睡衣里,掌心的热度贴在她的皮肤上,烫得惊人,她不自觉的想要挣脱他。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制止了她的动作,轻笑出声:“小东西,说,为什么关机?” “我……”她卡壳。 他拦腰抱住她,俯身咬住她的耳垂,声音饱含不满:“你居然挂了我的电话,还关机,最后给我弄得一身伤回来,你居然不善待我的东西,我要惩罚你!” 他咬得很重,她不由颤了一下,痛呼出声。 他松了一点力道,把她转过来,正对他。 她睁大了眼睛,无辜地望着他。那样无辜又带了点赌气的眼神,不由地又让他气了起来:“还拒绝我,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她脸一红,不说话。 “说话!” “你可以找你的女朋友!”她轻声开口。 他眸子一沉,锐利的锁住她的小脸,看着她红肿的小脸,恶狠狠地道:“真丑!丑死了!” 她脸更加红了,羞囧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她知道她的脸丑,她又没让他看!他有必要这么羞辱她吗? 她倔强的瞪着他,看着他情绪不明的眼睛,又低下头,仿佛犹豫不决,又难以启齿,那样彷彷徨徨,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又不甘心,“你可以不看,我又没让你看!” “可是我比较喜欢试试猪头的味道!” “你直接去找猪好了!”她全身都疼死了。 “嗯哼!”他伸手抚上她的脸,细腻光滑,有苹果般的鲜洁红润,非常又人,低了头轻叹:“没什么可看的,暂时就你这个猪头了!” 她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覆下来,掩盖住眼底淡淡的悲伤阴影。难道他的女朋友没时间吗?所以他就勉强看着自己了!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座座大山,压在她心上,她从来不敢放任自己顺着自己的心意去生活,六年前,以为遇到了自己的此生不渝,可是到头来,却是一场悲凉。 而路遇琛,她安排了她的工作,给了她一辈子的饭碗,可是他却拿走了属于她女人最宝贵的东西,也拿走了她所有的尊严。 而他,就像诱她犯罪的恶魔,他的阴晴不定,他的不可捉摸,他的温柔体贴,把她击得溃不成军。 她心里郁郁的,低声问他,仿佛带了点委屈:“你想找什么女人没有,为什么非要我?” 他暖暖的呼吸拂在脸上,如轻轻扫过的羽毛,声音扑朔迷离:“因为你不会给我惹麻烦,比较好欺负!” 她身体一颤,眼波里荡漾着某种错愕,呼吸急促,抬起脸来看他:“我长得就那么好欺负吗?”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 她闭上眼睛,突然主动在他唇上轻触了一下,两颊上浅浅的梨涡,凑得近了才看得到,清清浅浅地声音滑过耳边:“你把我送进了地狱,我已经万劫不复了!” “那就直接下十八层地狱!煎炒烹炸,试试过油锅的滋味,怎样?”他丢给她一句话,声音邪魅而低沉,却明显的被她的主动惊得一愣,继而大笑,低了头狠狠地抱住她,唇贴上她的唇。 “一定是痛不欲生!”她悲凉的低语。 “身体很疼吗?”他突然问,手更是轻柔的划过她的伤痕累累的肌肤。 “嗯!是疼!”她身体颤抖了一下,那些伤痕的确很疼。 他突然笑了,邪肆的笑了,低语着:“那我现在帮你止疼!” 夏溪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吻已经铺天盖地地落下来了,落在她的肿了的眼皮上,鼻子上,唇角。 她吓得惊愕, 她不知道路遇琛到底是个怎样的人,都说男人爱美色,可是她此刻脸真的肿的跟他说的一样,变成猪头了,可他却还不肯放过她,难道看着她这样丑的一张脸,他不恶心吗?居然还这么有兴致,她发现她真的一点也不懂路遇琛这个男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轻微的痛楚终于让她拉回了一点意识,急忙伸手阻止他。 可是她的轻轻阻挡却激发了他的沉溺,抬眼看她时,眸色深的不可思议,声音低哑:“怎么了?” 她拿手抵在他胸口,喘了口气:“不行,现在不行!” 他也知这里不对,半路刹车,脸色自然没好看到哪里去,“为什么?你知不知道突然刹车会造成刹车失灵?这对男人来说有多痛苦?你能不能人道点?” “我不要怀孕!”她突然睁开眼睛,看着他认真说道。 他一愕,愣了下,眸子里闪过什么。“你不想怀我的孩子?” 她也一愕:“你不怕我拿孩子要挟你?” “要挟我什么?生了孩子,我养着,养着他也养着你!谁规定情fu不能生孩子了?”他眼底闪过戏谑。 她一时卡壳,分不清楚他到底是玩笑,还是认真,只能沉默不语。她永远说不过他,也猜不透他,索性当成玩笑。 而路遇琛已经翻身下床,直接去找他的箱子,他记得他有准备tt的,而且让女人怀孕的确是个麻烦,他现在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周日凌晨。 路遇琛一大早爬起来,夏溪还在睡,她累坏了,路遇琛知道他一整夜不放过她,她累坏了。可是他一起床,她也醒了。 “你要走吗?”她惺忪的状态问着他。 “不是我,是我们!” “啊?”她一下惊醒。“我们?” 他低头看看她的脸,脸上的红肿还有额头的伤都没好,眼里闪过一抹怜惜:“明天你请假,这个样子也没办法上班,跟我去吉县,连着请三天假吧,养好了再回来!” “你、你说让我跟你去吉县?”夏溪整个人错愕着,本来惺忪着,被惊得一下子完全惊醒了。 看着她那吃惊的样子,路遇琛淡淡挑眉。“有什么不可以的?” 她自己在j大,不是跟这个玩就是跟那个暧昧,他把她带到吉县,谁都不认识,有人煮饭,下班回去还有人作伴,何乐而不为?就这样打定了主意,路遇琛更是霸道的开口:“快起床,我上午十点在县政府有会议,快起来收拾下,呆三天!” 说着他就去洗澡了。 夏溪傻愣愣的抱着被子坐在床上,他怎么可以如此霸道,让她跟着去吉县,请假二天,明知道他说的对,自己脸上额头的伤这样去上班,总是不好看,但跟随他去吉县,她还是感到怪怪的。 “怎么还愣着?我饿了,快点起来收拾下,吃饭就该走了!”洗完澡回来的路遇琛看到夏溪还傻呆呆的坐在床上,知道自己吓到了她,难道跟他去吉县就这么可怕? 路遇琛忽然感觉一股笑意冲彻在了胸口,他似乎有些明白她的心情,但周五那天,她不是到了吉县政府大院门口了吗? “我不去不行吗?”夏溪轻声道。 “不行!” “为什么我一定要去?你女朋友看到了怎么办?”她戒备的眯起眼,神色谨慎的打量着路遇琛,从昨天回来一下子看到他,她就觉得很意外,明明那天有美女在吉县门口找他,他却还要自己去,他也承认他有女朋友,为什么还让自己去。夏溪越来越感觉她看不懂眼前这个男人。 快速的侧过头,可是那抹压抑不住的笑意还是染上了路遇琛峻冷的脸庞,他轻咳两声掩饰着自己突然变化的情绪,在夏溪疑惑的视线里转身去找衣服。 他怎么了?夏溪疑惑不解的看着转身大笑的路遇琛,视线里那抹伟岸身影背对着她,沉声道:“我需要你,你就得去!别人暖的被窝没你暖的舒服,而且现在是冬天,我需要人帮我暖被窝,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非你莫属!” 原来只是需要! 夏溪眸子一紧,心里一阵刺痛,起床,认命地回答:“好,我立刻收拾!” 她去洗澡换衣服,准备早点,两个人默默地坐在餐前用餐,时间都七点了。 夏溪去收拾衣服,不忘问他:“我连着请两天假可以吗?吕科长会不会不许?” “不会!”路遇琛笃定的开口:“跟他说家里有事,必须请假,周三你的伤就差不多好了,周三凌晨我送你回来!” “呃!好、好吧!”夏溪收拾了欢喜衣物,洗涮用品。 “我先去热车,三分钟后下楼!”他已经收拾好一切,手里一个公文袋,换鞋子下楼去了。 夏溪深呼吸,心里怪怪的,跟着他去他的地方,真是说不出的感觉。 三分钟一到,她就开门下楼去了,楼门口,一辆黑色的军牌车子停靠在那里,正打着火,她还没走出楼口,车门已经打开,路遇琛坐在驾驶室里低声喊道:“快上车!” 她立刻钻进车子里,他手里接过她的包,放在后座上。 夏溪刚坐上去,路遇琛探过来身子,手按在她的腿上,伸手从里面帮她关好车门,他身上刚沐浴后的清新气味传入她的鼻子里,夏溪脸红红的,身子更是不敢动一下。 路遇琛侧了下身子,又拉过安全带,帮她系上。然后低头看看她,发现她脸红的样子甚是可爱,低头情不自禁的亲亲的她的唇。“这么拘谨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不、不是!”夏溪摇头。 他轻笑:“好了,走了!” 像做梦一样,直到车子进了高速路口,路遇琛远远地看着收费站,又看了眼收费站的那个摄像头,一侧身,把夏溪的羽绒服帽子拉上来,罩在她头上。 夏溪不解,路遇琛只是轻声道:“别动,等下过收费站,低下头!” “哦!”她不懂他的用意,只是点点头,知道照做就是了。 直到到了收费站那卡时,摄像头突然闪了一下,夏溪顿时明白,原来他是要自己躲避那个摄像头,他是怕什么?怕她被人调查吗?怕自己跟他扯上关系吗? 直到通行,进入车道,路遇琛伸手将她的帽子扯下来,“好了!” 夏溪心里突然觉得莫名的堵得慌,说不出的滋味,安静的不说话,把视线转向车窗外,看着道路旁萧瑟的冬日风景。 路遇琛见他不说话,一边开车一边看了她一眼,“是不是冷?我开暖气!” 他打开了暖风,车里立刻温度上升,夏溪几分钟就觉得热了。 “热的话,脱掉外套!”他又开口。 她真的觉得热呢,于是解开羽绒服,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曲线更显美好,路遇琛眸子一紧,把注意力放到了前方的道路上。 他知道这样带她去,他有点感情用事,但是他就想这样做,不需要任何理由。 她一直没说话,几乎都是他说,他不说了,随后车里又归于沉默。 她又把视线转向窗外,突然突然手腕被拉住。她吓了一跳,就见他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握着她的手腕,她看着高速路上,快车道上一辆车接着一辆车飞速前行,惊得立刻道:“你好好开车!” 他淡淡勾唇,却不松开她的手:“想什么呢?”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想!”她能想什么呢?只是觉得这样好奇怪而已,她想要抽回手,可是他却不放手,她吓得前后观察车辆,怕追尾,急切得喊道:“你专心开车吧,这是高速路!” 她突然想到那次他的车祸,那天他离开时,下了那么大的雪,他出了车祸,虽然人没事,可还是很危险,那是他很幸运。 “撒谎!”他冷哼一声。 她怔了下,带着点无奈道:“我是想到了你上次车祸,你好好开车好吗?这是高速路!” 路遇琛微微一怔,又是一笑:“我可以理解成你的这忠告是对我的关心吗?” “算吧,快放手!”她另一只手去拉他的大手,他放手握住她的小手。“阿琛,你好好开车好吗?我害怕!” 她可不想在高速路上出事,只能低声哀求他。 看着她的样子,像是真的害怕,他松开手,“放心吧,没事的!上次是个意外!” 他双手握着方向盘,她瞬间松了口气,她真怕出车祸。关于上次车祸的事情,她一直没问他。一来他没事,只是额头受伤了;二来她不想问,怕自己去关心他。 他却主动说起了上次的事情,“上次在国道上,有个老人横穿马路,司机小李没有注意,刚好下坡,后面车子制动晚了,就追尾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而夏溪却感到惊心动魄,因为她记得吴佩慈说,他的司机断了腿,车祸猛于虎,无处不在,或许一个瞬间,人命就没了,如果如果他没了,她突然感到一阵恐慌,说不出得感觉,脸色也瞬间惨白。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觉得怪怪的。 “如果上次,你没有回来,或许就不会有那个车祸了!”她想到他在他那里呆的三天,一直在她家里,他们之间缠眠悱恻的第一次,可是却是讽刺的交易。 一瞬间,她心里的痛蔓延开来。 “巧合而已!”路遇琛轻轻一笑,完全不在意。 夏溪又想到了病房里那个叫“张颖”的女孩,长得很是甜美,周五那天在吉县县政府宿舍门口的那个女孩也是她吧?那是他的女朋友吧? 一路之上,夏溪都有着一丝的郁闷,还有着莫名的情绪,心里憋得难受,却又无处发泄,说出的憋闷。 路遇琛也没多说什么,车子很快到了吉县,要下高速。夏溪也没经过路遇琛提醒,自己就拿了羽绒服,披在自己头上,身子陷入椅背里。 路遇琛侧头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孺子可教也”的赞赏神情。 当车子滑出收费站,夏溪心里却在想,自己就是个见不得光的女人,情妇而已! 路遇琛的车子像是有通行证一样,政府宿舍的保安看到他的车子竟打了个敬礼,车子开进去,夏溪穿上羽绒服,然后戴上帽子,既然别人不愿意她露面,她也不想露面。 路遇琛直接将车子开进了一个车库,卷帘门滑下,路遇琛拿了公文袋对她说:“你来锁门,我先上去,锁好门上楼,三楼东户!” “哦!”夏溪点点头。 路遇琛打开楼道内里的门,走了出去。 这是一楼车库,也是储藏室,夏溪在后面车库内里的门,然后提着包包上楼,到了三楼,看到了东户的门开了个缝隙,她轻轻打开门,有点不敢进。 “快进来!”路遇琛在门里沉声道。 夏溪立刻确定,这的确是他的住处,人走了进去,关门,这才四下打量了一下他的住处。 二室一厅,客厅很宽敞,洁白的地面,装修简单,庄重大方,不奢华,家具也很简单,倒是应有尽有。市政——府给他配的房子还真的不错,夏溪局促的立在那里,没有换鞋子,因为没有她穿的拖鞋。 路遇琛正在打电话。“卫卫,你去买点食材,对,今天下班我自己煮菜,多买一些,九点半之前回来,开车来接我!” 打完电话,路遇琛注意到她还傻傻的站在那里,立刻意识到,从鞋柜子里拿出一双崭新的男士拖鞋。“没有女式拖鞋,你穿这个吧,我的,没穿过!” 她愣了愣,那鞋子,起码有44,她的脚才37,但她还是老实的换了写字,37的小脚穿着他的大拖鞋,是如此的滑稽,低头看着,又偷偷看了眼他。 路遇琛扑哧乐了。“有点大!晚上带你去买新的!” “没关系!”夏溪摇头笑笑。 “把包包拿进卧室!”他吩咐到,“等下我要开会,大概中午不会回来,你自己煮饭吃,今天不要出门,书房有电脑,你可以上网,也可以看电视,就是别出门,累了就睡觉!” “哦!”夏溪点点头,听话的把包拿到了卧室里。 路遇琛看了眼她的靴子,伸手拿了,放在柜子里,屋子里没有女士的用品,他不得不照顾一下吉县县长的身份,不想传出什么绯闻,尽管他现在是个单身。 夏溪进了卧室,才发现一张宽大的床,没有叠被子,黑色的滚金边床单,屋子里倒是很干净,一本经济学论著放在床头,没有一点女人来过的痕迹。 她微微的讶异,难道他这里从来没来过女人吗?还是他粉饰的太好? 她立在卧室里,拉开衣橱,里面是他的衣服,她把包放咋厨子里,依然没见到任何女人的物品。正疑惑,路遇琛推门进来,她转身。 下一刻,她已经被路遇琛拉进怀里,而他的唇也同时覆过来。 她反射性地挣扎了一下,却被抱得更紧。 他的唇微凉,掌心却很热,温度透过她腰间的衣料渗入皮肤,路遇琛吻得极有技巧,并没有用力,但她觉得不能呼吸,怎样都无法避开他的唇,夏溪几乎站不稳,整个人的重量都被他撑住。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她,似乎在注视着她。“我这里,没有女人来过,你是第一个!” “呃!”她完全呆住,错愕的望着他,红肿的唇瓣如盛开的蔷薇花瓣,微微张开,带着不诱惑,让他情不自禁的伏低俊脸,再度吻上她的又人红唇。 夏溪被他刚才的话给冲击到了,她是第一个来他这里的女人,张颖都没来过吗? 又被他再度吻住,夏溪只觉得头脑渐渐浑沌,有自己也不明了的情绪,突然便似乎有所顿悟,心情说不出得悸动。这是县长的家,而她居然在县长的家里。 她突然推开他,表情带着认真地看着他,难以置信的开口:“阿琛!” “嗯?”他也低头看她,表情似乎很郑重,唇角深抿,眼底含着笑意,见她秀眉紧促,他的嘴角微微地弯起浅浅的弧度:“很意外吗?还是很高兴?” 他的声音有些暖昧不明,有点沙哑,不复以住的清朗。 夏溪说不出的感觉,只是微微的颤抖着声音问他:“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路遇琛挑眉。 “为什么我是第一个?”她努力忍住内心的狂跳,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他微微蹙眉,低头眼神深邃地看着她,眸光里是高深莫测的精光,唇微微上翘,“你说呢?” 夏溪突然意识到自己像是被他戏弄了。她低下头,脸腾地通红,一下没了自信再问什么,转身要出去。而路遇琛动作要比她快很多,在她跟他擦肩的刹那,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不许她走。 夏溪有些气闷地咬住唇,却不想路遇琛下一个动作已将她拉进怀里,直接抱上床,动作一气呵成,唇亦同时覆上,技巧地吮吻,夺走她的全部呼吸。 夏溪始料未及,慌乱地将手抵到他胸口,限制他进一步的贴近,但双手立即被他用一只手抓牢,固定到她头顶,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的腰。 夏溪失了自由,力气也仿佛消失怠尽,突然便失了反抗的念头,任由他巧取豪夺,攻城掠地。 她顿时天旋地转,神志都渐渐不清,只感到他的指尖与唇舌无处不在,在她全身四处游走,所经之处便燃起一簇簇小小的火苗。 她在身体迷乱之际,在心里轻轻叹一口气,意志力此刻悄然退席,身体本能占了上风。而路遇琛却在此刻停了下来,在离她不过几寸的上方,直直地望进她的眼睛:“所以,你以后都给我乖乖的,我忙回不了j大的时候,你都要来这里陪我,不许跟什么小白脸出去,乖乖的,懂吗?” 他的眼睛深邃又清澈,而此刻里面藏了暖昧不清的情绪,似乎如她现在的身体一样迷乱。 夏溪没有回答,伸出双臂勾下他的脖子,倾身凑上自己发凉的唇,下一瞬间,他便进ru了她的身体,将她的低呼一同融化进唇齿间。 连她都没有想到,他们刚到了这里,就发生这种事情。 而当一切风平浪静后,敲门声响了起来。 夏溪一下子惊慌失措。“有人敲门!” 路遇琛轻轻笑。“你睡吧,不会有人打扰,我要去开会了!是来接我的人!” “哦!”她脸上微红,急忙裹住自己。 果然,敲门声响了三次后,便不敲了。 路遇琛也不着急,不疾不徐地下床穿衣,挑了件白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装领带,收拾干净,又看了她一眼。“饿了自己煮,不要用饮水机,想喝水自己烧,我要喝一百度的水,饮水机的水只有95度,不沸腾的水你也不要碰!” “哦!”她点点头。 路遇琛关门出去,夏溪躺在床上,枕在他睡过的枕头上,深呼吸着他残留的味道,心里砰砰的跳个不停。 外面开门声响起,有个陌生的男声:“路县长,这是您吩咐要我买的菜,不知道这些够不够!” “可以,放在柜子上吧,我回来整理!” “我帮您放好吧!” “不用了!”路遇琛立刻说道。“对了卫卫,这几日你和小林都不要过来了,去医院看看小李,把钥匙给我!” “哦!好!”卫卫把钥匙递给路遇琛。“可是,路县长,你的衣服怎么办?要洗衣服,还得送去熨烫,还要打扫卫生的!” “这几日不用了,我要写材料,不喜欢别人动我东西,以后需要打扫我会让你们来!” “好的!” “我们走吧!”路遇琛说道。 然后,开门关门声响起。 夏溪整个人瘫在被子里,他的床很软,房间里很温暖。她睁大眼睛,看着白色的天花板,雕着花的纹路,很是简洁的吊顶,愣了一会儿,她回过神来,这里是吉县的县政——府宿舍,县政——府给他配得宿舍。 她居然在县政府宿舍里,她这样的平凡小老百姓,居然再县长的宿舍里,还刚刚给县长暖过床。 思及此,她虽然累,却了无睡意,胆怯地扭头,看着拉着窗帘的房间,空空如也,她豁得半躺起身,被子瞬间滑落,身上一凉,急忙抓起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 衣服凌乱地落在地上,身上还残留着他欢爱过的痕迹,他的衣服,她的,混乱的丢弃在地上。 她裹了个床单进浴室洗澡,然后回来换了衣服,就看到客厅的柜子上,堆着几个袋子,她赶紧去收拾食材。 屋里太暖和,不收拾起来,一会儿只怕要变质了。 等到回来,又看了眼地上的衣服,他的衣服已经皱皱巴巴的了,看着满室的凌乱,她脸上微红,急忙扯下床单,拿到洗浴室清洗。 洗完后的床单,有肥皂粉的干净味道,她又洗了他的衣服,站在阳台上,晾晒床单,衣服,突然想起他走时跟来接他的人说的话,他说这几日都不要人来打扫了,还要回了钥匙,她往客厅看去,果然看到了柜子上有一串钥匙。 微微一顿,他是怕被人看到自己吧,不想让人看到她,因为她只是他的情fu而已,情fu这个词,让她心里莫名的酸涩起来。 摇摇头,将脑海里的酸涩甩去。深呼吸,夏溪,这本就是交易,你乱想什么?又在期待什么?可是,他对自己这样好,又让她莫名的感到心里乱乱的。 正想着,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夏溪赶紧回到了卧室找自己的电话,一看号码,是何启然,她愣了下,立刻挂断。 关于何启然,她已经不想理会了! 没多久,电话又打来,一遍又一遍,毫不厌烦,夏溪还是不接。 不多时,声音停了,来了一条信息——小溪,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我也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何启然欠了你。小溪,别生气了好吗?接电话,我有事找你! 刚看完信息,电话又响了起来。 她干脆把电话打到了静音状态,不再理会。把手机丢在桌上,她找了新的床上用品,重新铺上,然后又找了熨斗,把路遇琛的衣服,都给熨烫了一下。做完这些,她看看时间,已经下午3点了,简单的煮了点吃的,打开电视。 一开电视,就是吉县电视台,播放着吉县新闻,下午居然播新闻,这吉县还真是有意思。 很巧合的是,刚好看到了路遇琛,播音员的普通话都不是十分标准,甚至都没有夏溪的标准。难道吉县没有人才了吗?夏溪不禁想着,又觉得自己幼稚了,只怕这播音员也是什么人的亲戚吧,不然能当上播音员吗? 可是,这怎么说也是吉县的脸面啊,怎么就找了个四和十不分的播音员呢? 正想着,门锁响动的声音传来,夏溪立刻转头,他回来了! 路遇琛进门,脸色不太好,夏溪赶紧关了电视,站起来,犹豫了一下,扫了一眼右前方略显苍白的脸孔,迟疑的开口,“你回来了?” 路遇琛看起来不太妙,那张脸看起来有点白,薄唇紧抿,嘴角有点凌厉,似乎像是生过气的样子。 夏溪感到有些局促,路遇琛不说话,把西装脱掉,丢在地上,一只手扯着领带就坐进沙发里,闭了眼睛一言不发。 夏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立刻去帮他泡了一杯茶,放在茶几上,不敢说话,怕惹到了他。 路遇琛睁开眼睛,看了眼桌上的茶,看看眼前热气腾腾的茶杯,再瞄了一眼夏溪,眉眼一瞬的柔和,随即又垂下头,安静的喝茶。 热茶入口,唇齿间的醇厚幽香溢满胸臆,寒意退去,余下的,是一股涓细暖热的热流,缠绕期间,温暖着四肢百骸。 夏溪低着头,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不发一言。 过了半晌,他的脸色似乎恢复了平静。她才小心翼翼的问了句:“有人惹你生气了吗?” 路遇琛闻言挑眉,瞅了她一眼,“你哪只眼睛看我生气了?” 夏溪被他一句话噎死,小声嘀咕:“你看起来就像是生气的样子!脸都白了,嘴也是抿着的,还说没生气,谁信啊!” 虽然她看不透他,也知道多数时候他基本是喜怒不形于色,但她也算是见过几次他生气的样子。她甚至觉得,只怕也就自己看到过他情绪波动时的样子,跟电视里的他,完全不一样。现在的他,不再像电视里那个看起来得道高僧般的面无表情的路县长,倒像是个也食人间烟火的平凡男人,有喜怒哀乐。 虽然她的嘀咕声声音很小,但是他还是听到了。 他微微的讶异,他表现的怒气很明显吗?他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因为这是一个政客最起码的素质,凡事都火爆三丈,说话不动脑子,只顾一时痛快那是莽夫行为。 夏溪见他不说话了,又偷偷打量了一下他。 他突然开口:“如果你面对的所有人都是阴逢阳违的小人,你会不会觉得生气?” “呃!”夏溪先是一愣,继而摇头反问:“为什么要生气?” 路遇琛被她反问的一愣。 夏溪又道:“这很正常啊,因为每个人都心里设防,不知道自己说错说对,在不知道对错的前提下,人不都是会缄默吗?人品好的人保持缄默,人品不好的可能会选择捡好听的话说,尤其是在领导面前。” 路遇琛微微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夏溪才又说道:“我猜你可能遇到阳奉阴违的人了,其实那些人未必就是小人,你是一县之长,书记之下,万人之上的大领导。而且你又是省里下来的大人物,只怕连县委书记也要礼让你三分,你带着或许是与生俱来的背景来到这里。呃,当然,我不是说你没有能力!你看,我刚说你有与生俱来的背景,你就挑眉了!完全是一副听不进异议的样子,谁敢说话啊?” 果然,路遇琛的眉头是蹙紧的,看起来有些不耐,神色不悦地反问:“有那么明显吗?” “或许你自己感觉不到,但是跟你相处的人人家都很小心啊!怕一个不察惹怒你让你生气。虽然你不是携死报复的那种人,但是别人不一定这样认为啊,所以自然跟你相处就设防了。说话的时候自然是好听的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夏溪又解释道:“不见得是完全的阳奉阴违,人心里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利益,怕自己遇到小人领导,因为一句话不合适丢了工作的人不是大有人在吗?” “可是你的指令下达下去,没有人理会,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我只知道,凡事不能一口吃个胖子,滴水穿石,水到渠成的道理我想大领导你应该比我明白!” “我又不在吉县一辈子!”他是着急一些事情处理不好,受苦的还是吉县人,他想要为吉县脱掉欠发达的帽子。 “不谋万事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滴水穿石,效果也许在你离开后!”她安静的说道。 路遇琛眸子里闪过一抹微光,看了眼夏溪平静的小脸,额头上的伤还贴着创可贴,嘴角依然微微的有些青色,脸好像消肿了不少,可是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片祥和,散发着一种耀眼的光辉,很奇怪的是,他心里也受其影响变得平静了。 “所以即使你爸打了你,你也不恨他吗?”他突然开口。 夏溪微微一愣,想了下。“他打我没关系,可是——” “可是什么?” “他若是打我妈妈,我就会恨他!” “他打你妈妈?”路遇琛有点错愕。“你爸很暴力啊?” “可能是因为下岗吧,自从下岗后,他一直醉生梦死,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以前很勤奋的,现实的压力会让人变质的吧!”夏溪苦涩一笑,不打算再多说。 路遇琛若有所思,点点头,一杯热茶下去,脸色比刚刚好了很多,有了些血色,表情也不那么紧绷了,转头看了眼阳台,看到晾晒的衣服,微微一愕。“你洗了衣服?” “嗯!”夏溪点点头,“闲着没事,就洗了衣服!” 路遇琛刚要说什么,电话一下子响了起来,他走去接电话,声音完全的公式化,听不出任何情绪:“什么事?” 此刻的他,接着电话,面容冷凝,就像是在电视新闻上看到的他一样,面无表情,完全的公式化,一本正经:“告诉他,做好预算,至于投入,我来想办法,尽最大可能的给他们提供一切有利条件。按照我说的去做,现在通知招商局,发改局局长明天一早八点十分来见我;另外通知国土局,林业局,农业局安监局,经贸局局长,九点半到我办公室。十点半我要单独见教育局长!” 交代完毕,他放下电话。一回头看到夏溪怔怔的看着他,挑眉问道:“看什么?” 夏溪只是在想,他真的是领导,那些她想都没想到得所谓她眼里的那些局长大人物们,居然被他吆喝的这样随意,一个上午就要见各个部门的一把手,同时也突然想到自己的身份。他是云,她是泥。她,永远都只能仰望他! “没什么!”她摇摇头,笑得很是苦涩。 路遇琛微微皱眉,却不说话了,转头进了书房。 夏溪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一下子心里闷闷的。 “小溪,茶!”路遇琛在书房喊道。 夏溪只好站起来,帮他倒了水,送进书房,他的书房很大的办公桌,后面一排书橱,里面放了不少书籍,书房里的窗边还有一个圆桌,旁边两把椅子,很公式化的书房,没有过多装饰。 她进去的时候,路遇琛正在上网,她把茶放在桌子上。 “会炒股吗?”他问。 夏溪摇头,没钱炒什么股票啊,她从来也没妄想过。“不会!” “我教你!”他说。 门豪体幻体门情体。“啊!”夏溪一愣,立刻摇头。“不要,我这辈子只怕也不会炒股!” “路遇琛抬起头来,停下手里的事情,看着她。“为什么?” “因为我没钱啊!”夏溪说的理所当然,然后笑了笑,“哦!下周我把你的那两千块钱还给你,我这次没带!” 路遇琛一下脸色沉了下去。“什么钱?” “你上次放在我钱包里的钱!”她说道。 “那是给你的!” “我不要!”她说道。 “为什么?” “不要就是不要,我有手有脚,为什么要你的钱?就算没手没脚也不会要!”她是不会跟他扯上金钱关系的,说她虚荣也好,怎样也好,她就是骨子里不想要花他的钱,她不是卖的,即使他们的关系是交易,她也不允许自己把最后的一丁点的骄傲踩在脚下,这或许也是她最后的一点仅剩的自尊。 路遇琛皱眉。“那钱给你花的,算是我的伙食费!” “你上次给我的一千块还有,不需要再给了!而且你还给我买了衣服,鞋子,算起来我欠你的!”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路遇琛噌得一下站起来,眼中带着莫名的怒意,还从来没见过这种女人。“你非要算的这么清楚吗?” 夏溪吓了一跳,被他带着怒气的眸子一望,轻声说道,“真的很抱歉,我不得不算清楚!” “你觉得我们还能算清楚吗?”路遇琛挑眉喝道。 结局进行时3 “你觉得我们还能算清楚吗?”路遇琛挑眉喝道。 “反正我欠了你,都该着你,我知道还不清,所以才不想欠得更多,所以请你尊重一下我可以啊?”夏溪急忙解释,却欲言又止,“我……”她支吾半天,索性不再说了。 “尊重!”路遇琛轻吐出两个字。“好吧!” 他真的不知道她怎么想的,“过来我教你炒股,学会了,你自己赚钱,这样总行吧?” 夏溪刚要松口气,又一下子提起来,为难的看着他。 路遇琛警告的眼神瞥向她,大有这个不答应他一定会发火的意思,夏溪只好走过去,然后他看到屏幕上红红绿绿的数字,路遇琛坐下,夏溪站在一旁。 路遇琛简单介绍了一下规则,他说的很详细,夏溪只好听着,一一记在心里。 大约说了十几分钟,路遇琛问:“你有多少钱?” 夏溪一愣,想了下。“大概有八千!” “回去j大,你去证券交易所开个账户,到时候跟我一起买股票!”他说着,又打开一个界面。“看到没有,这就是账户,可以自由转换,资金转股金,股金转人民币!” 他点开了资金余额,夏溪一下子惊住了,她看到上面的余额,好多位数,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居然有三百万之多。 她一下错愕的转头看向路遇琛,路遇琛不解。“怎么了?” “你好有钱!”夏溪如实说道。 路遇琛一下愣住,轻笑一声,反问:“这算是钱吗?” “怎么不算?”夏溪一下子被他这些钱惊吓到了,心里突然想到,他一个现长,怎么会有这么多钱?不会是贪污吧? 她脸上有什么,就写在了上面,路遇琛看着她若有所思的小脸,立刻道:“这可不是不义之财,你想什么呢?这是炒股炒来的!” “全部?”夏溪再度挑眉。 “原本是三万英镑左右,回来兑换了三十多万人民币,然后半年时间,变成了这些!怎样?动心了吗?要不要学炒股?”他诱哄着她。 “三十万翻了十倍?”夏溪错愕着。 “嗯!”路遇琛轻轻一笑。“有时候我不上网,所以没时间看,不然可能更多!” “若是赔了呢?” “我选的股票不会赔!” “怎么可能?投资就意味着风险,不是说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吗?” “这样吧,你把你那八千给我,若是赔了算我的,若是赚了,利润分我一半,怎样?” “你都这么有钱了,何必做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夏溪不懂他为什么非要让她炒股,这种东西,她不是不学,是她这种收入的人,怎么可能炒股,都没闲散的钱炒股啊,那钱是要还高阳的,她存了好久,都没存够的!“我不想赚,也不想赔,等以后我有钱了再说吧!” 路遇琛也不再说什么,低头关了界面账户,又点出几个股票。“明天我上班,你在家观察这几只股票,先模拟一下吧,没钱可以虚拟炒一下,过过瘾,也熟悉一下!” “哦!”夏溪点点头,没有忽略掉到他说“在家”两个字,她的脸微微一红,却又瞬间平静心情,只是一时口误,而已。 “自己玩吧,我要处理公事!”他又说道。 玩? 夏溪呆了呆,看了眼他的书橱,“我可以找本书看吗?” “可以!”他头也没回答道。 夏溪去书橱里找书,突然被基本外文书吸引,又英文版的,还有德文版的。她微微的讶异了一下,忍不住问道:“你看外文书?” “嗯!”他随意应了一声,转头看了眼书橱,人站了起来,指着那基本德文书道:“这几本你也看不懂,不要动,看别的吧!” 夏溪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好!那我可以看这本英文的《简爱》吗?” “你能看英文书?”路遇琛微微一愕。 夏溪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低声道:“其实不是很熟悉,就想看看能不能看得懂!” 路遇琛诧异的收回了视线,又道:“看吧!” 夏溪又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会有这本小说,难道你也喜欢看小说?” “这不是我的,别人送的!”路遇琛随口说道。 夏溪拿出来,果然看到扉页一行清秀的英文字,上面写流利漂亮的英文字母——致亲爱的琛!这是最感动我的爱情故事,你一定要看哦!这是我从剑桥买的哦,也是你最喜欢的那家书店的藏品!这一版具有珍藏意义哦!落款是英文你的lingling。 lingling? 夏溪眸子一颤,想着这个名字应该是个女孩子,眸色一黯,轻声道:“我去客厅看了!” “嗯!” 夏溪给自己泡了杯茶,来到沙发上,脱掉鞋子蜷缩在沙发上,捧起茶杯,低头喝了一口。 不知为何,之前觉得好好的绿茶,今日莫名带着一点涩,没了之前好喝的味道,感觉着涩涩的,就如她一样。她就像是最平淡的茶,可有可无,没有饮料的酸甜可口的味道,没有咖啡的浓香,一杯平淡无奇的绿茶而已。 低头拿起书本,看了起来,只是视线落在扉页那几行留言上,还是微微的怔忪了片刻,继而笑了笑,告诉自己,夏溪,你想什么呢?这只是交易! 不知不觉中,她看了一个小时,才发现,中文版和英文版有着极大的不同,难怪那么多人喜欢看原版的东西,果真是更有味道。 看看时间,光线都暗了很多,她把书小心的收起来,放在沙发上,然后去拉了窗帘,开灯。路遇琛的书房早就开了灯。她想着差不多也该煮饭了吧?! 然后去了一趟卧室,拿过电话,才发现,电话上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全部是何启然的。 还有两条信息。 她打开,发现其中一条写着——小溪,你妈妈打我电话了,让我好好照顾你,她说你被你爸爸打了,小溪,你现在在哪里?我知道你还没有跟你妈妈说我们的事情,我也没说! 第二条——小溪,你为什么不说?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我保证会好好对待你,再也不做糊涂事!给我个电话好吗?你妈妈还在等我的回话!问我婚期的事情! 夏溪一下呆住,妈妈给他打电话了,妈妈一定是以为她跟何启然还很好,这次回去,她没有及时说,因为怕妈妈生气难过,可是没想到她会给何启然打电话,她真的感到意外。 夏溪想了下,拨过去电话,那边很快传来何启然的声音。“小溪,你终于回电话了,我刚要再给你打呢!” 夏溪深呼吸,开口:“你跟我妈妈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你没说我怎么能乱说呢!”何启然立刻说道:“小溪,你在哪里?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好吗?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会尽快跟我妈妈说清楚的,请你暂时先不要说!”妈妈这两天身体不好,被打得那么严重,她真的不想妈妈再伤心了,可是这件事情,她也深深地感觉到要快点告诉妈妈了,只是不知道妈妈知道后,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而夏悠然,非要跟何启然这种人在一起,她这一辈子,被何启然毁了!以后可怎么办? “小溪,你不跟你妈妈说,不就是舍不得我吗?” “何启然,你不要自以为是了,我什么时候舍不得你这种人渣了?我会尽快处理,以后我妈妈打电话,你不要再接了!” “可是她是长辈,我怎么能不接电话?不接电话不礼貌!” “你觉得你这种人还配讲礼貌吗?” “小溪,那件事是我的错,如果你肯回到我身边,我发誓会好好对你!相信我,我真的只爱你一个!” “悠然怎么办?何启然,你真是让人无语,我没什么和你可说的,你这种人渣,我真的觉得没办法和你沟通!” “小溪——” “何启然,你不要再打我电话!” “那你让你妈妈也别打我电话!”何启然突然说道。 “好!我会让她不要打!何启然,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自为之!”夏溪心烦意乱地说完,挂了电话,不经意间抬头,发现路遇琛正站在门口,高大的身躯斜倚在门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这么望着她,如同陌生人一样。 她低下头,紧盯着手中的手机,微微愣神,缓缓开口:“你饿了吧?我去煮饭!” 隐隐的怒气,在路遇琛的胸口升腾,在夏溪走过来的时候,他突然挡住她的去路。“给谁打电话呢?” 夏溪微微一愕,继而平静的回答:“何启然!” 他眸子一沉。 夏溪抬起头来,对上他那就像是漂亮的黑曜石般的眸子,那双眸子,华美的如同波光潋滟墨色无边的黑曜石,漆黑如墨的眸子覆了一层水光,此刻带了微薄的怒意。 “打他电话做什么?”他冷声问道。 看着他安静的看着自己,眸子里隐藏着怒意,几乎让她产生了一种为了此刻的凝视奋不顾身的冲动。从未有过的渴望汹涌而来,沉沉的压在她的心里,叫嚣着意欲化蝶而去。深重的恐惧开始漫延,她隐约的意识到这冲动的可怕。 “没什么,说清楚一些事而已!”夏溪平静的解释。 “一个把你当工具的男人,你还找他做什么?”他的语气带着讥讽,“把你送到别的男人床上的男人,你还联系做什么?” 闻言,夏溪原本平静的目光忽然一怔。 “为了这个烂人你找我,如果没有他,你会上我的床吗?我看你是没记性,贱!”他的话如毒刺般刺入她的心脏,瞬间鲜血粼粼。 夏溪清澈如水的眸子里盈盈的萦绕上水汽,凄楚的表情瞅着路遇琛,唇张了张,哆嗦着,还不曾开口,泪水却已经凄楚的落了下来。 “我是贱!不贱我会跟你上……”余下的话转为悲切的呜咽声,泪水点点下,夏溪凄楚的低下头,轻咬的红唇,随后低下声无声的哭泣着,泪水湿润的小脸让人忍不住的疼惜不已。 傻愣愣的看着哭得不能自已,甚至连瘦削的肩膀都颤抖着,路遇琛宛如吃了苍蝇般的愣住,又一次感到挫败,他好像不是这个意思,怎么出口就变了味道? “好了!哭什么?说一下又不会死!”路遇琛长臂攸地伸了过去,将夏溪哭的颤抖的娇小身影揽进了怀抱里。“行了,别哭了!” 低声安抚着,暗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此刻显得格外的温柔,路遇琛柔声的开口,感觉着被圈进怀抱里的身体一僵,不由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是你被逼无奈,行了吧?” 身体在再次一僵,可是被路遇琛紧紧地抱住,夏溪只能抬起头,泪水朦胧的看了一眼一脸无奈的路遇琛,心中更是委屈。 路遇琛居高临下的扫了一眼被圈在怀抱里,从自己胸口处抬起头的夏溪,无声的挑挑剑眉,第几次见她哭了,偏偏他对哭了的女人无所适从, “可是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路遇琛又开口了。 夏溪一下怔住,不解。 “在我这里打前未婚夫的电话,你觉得合适吗?”路遇琛剑眉一凝,看着夏溪那呆傻的含着泪的小脸,脸攸地冷下来,圈在她腰上的大手也攸地用力,低低的嗓音,不知道该说她傻还是该指控她无知!跟那种男人,说的还不够决绝,这样还会藕断丝连的。 夏溪一脸的懵懂之色,只是清霜般的眼睛怔怔的看着路遇琛,消化着他话中的意思。她在这里打个电话都不行吗? 路遇琛目光敏锐的将夏溪那一瞬间呆愣到失神的神色收进了眼中,眉头皱起。 看着他那皱眉的神情,夏溪轻声道:“其实我一点也不想打这个电话,但是没有办法,有些事情,需要说清楚!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不打就是了!” 路遇琛双眼轻扫,清冷的目光如水,淡淡滑过,敛入沉默。 “以后不会再打了!”她又说道。 路遇琛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里的寒冰缓缓融化,微眯的眼睛挡住了大半的绚烂光华,缓和下来的语气昭示了他此刻的愉悦。“电话呢?” “?” “拿过来!”他说。 她只好递给她,他低头检查了一下,然后在看到那几条短信后,迅速的按了几个键,然后递给她。“好了!煮饭去吧!” 她狐疑的接过,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只是后来,夏溪才知道,原来他是把何启然的号码拉黑了,导致他再也打不进来电话,不过那是在很久后,才知道的。 她把电话放下,然后去了厨房。 路遇琛的电话又响了,夏溪看到他去接电话,那个电话好像不是他常用的那个,就听到他说:“一次性投入的数目太大?你的意思是不做了?” 夏溪听到路遇琛的语气冷冽下去,面容冷漠。“按照文件要求,一次性投入的数目太大,可以分期来投放,先把前期做起来,达到一定效果,这样财政也能缓和时间,再第二期投入!材料不需要进口的,跟中科院联系一下,周一我给你地址,用国内的材料可以降低整个方案的造价,减轻财政压力!” 直到他挂了电话,表情有些沉重,夏溪在处理择菜,狐疑的抬头透过玻璃看他,她似乎听到他说了多次,财政压力,吉县这种地方,财政没钱,也实属正常,真不知道他这个现长有多辛苦。.info[] 电话几乎是刚挂,又响了起来。“是我!什么?我马上到!” 路遇琛的脸色冷凝,立刻穿衣服。 “发生什么事了?”夏溪听到不对,立刻出来。 “学校发生火灾!”路遇琛飞快的解释道:“煮饭,我可能晚一点回来!” “火灾?”夏溪吓了一跳,而且还是学校。 路遇琛几乎没解释,抓了外套就下楼去了。 夏溪看着他火急火燎地离去,突然有点同情他,这是现长吗?一个电话,急匆匆的跑去,可这是安全事故,只希望一切没事。 夏溪安静的择菜,洗好,切好,把肉炖上,然后蒸了米饭,青菜切好,没有炒,她怕炒了后一热就黄了,想等着他回来再炒。 然后又去烧水,一直等他。 先开始是看书,后来有点着急,时间很快到了八点,他还没回来。她打开电视,想看吉县新闻,可是却看不到今晚的电视,突然想起来,吉县只是个县城,根本不能现场直播,只怕最早也得明日剪接才能再看。 所以,她现在想看吉县新闻直播,都看不到! 这就是欠发达的悲哀吧! 一个晚上,她一口饭没吃,一直等待着,到此刻她突然感到自己开始为他担心了,她觉得自己像个妻子一样,为外面忙碌的男人而担心,但多么可笑,他们之间只是交易关系,而更可笑的是,她这个情,开始为那个男人担心! 楼梯上每次传来脚步声,她都以为是路遇琛回来了。 可是每一次,不是楼上就是楼下,对门的门也响了,唯独这里没有。 等待着,一直等,直到深夜一点钟。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夏溪噌得一下站起来。她想,这次应该是吧! 果然,她听到钥匙声,门锁转动,门打开了,路遇琛出现在门口,面容疲惫。一看到她站在客厅里看着门口的他,微微错愕了一下,“怎么还没睡?” 从楼下看到楼上的灯亮着,他以为是她为他留灯的,没想到她人也没睡。 “我不困!”她小声说道,然后看到他唇似乎有点干,无言地去倒了一杯水,兑成温开,递了过去。 路遇琛先是一愣,眸光闪过一抹温柔,接过杯子,一饮而尽。他从离开,到现在,滴水未进,虽然是冬天,但是被火烤的还真的是渴了。她倒是体贴,回来就给他送上一杯水,突然觉得这样的感觉很好。不像从前,回来,这个屋里只有他自己。 夏溪接过杯子,“还喝吗?” “不要,先洗澡!”他说,然后长吁了口气,朝洗手间走去。“给我找睡衣!” “哦!”看在他看起来很累的份上,她回到卧室帮他拿睡衣,她把睡衣放回了卧室的床上。再回来时,浴室里已经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扭头看向洗浴室,外面的门没有关,只关了里面一扇玻璃门,男人挺拔的身影透过玻璃门,若影若现地晃动着。 夏溪脸一红,去厨房炒菜。 十五分钟后,玻璃门呼啦一声拉开,路遇琛腰间裹了一件浴巾走出浴室。修长精壮的身躯,不亚于顶级的模特,完美的倒三角,结实有力的肌肉,见不到一丝多余的赘肉,倒像个经常运动的健将。 鹰眸扫过厨房的方向,英挺的眉宇突得皱起。“小溪,衣服呢?” 夏溪听到喊声,立刻走出厨房,看到他的样子,快速的躲避视线,“在卧室里,我放在床上了!” “哦!”他看了她一眼,见她低垂着眸子,躲避着不看他的样子好傻,嘴角扬起兴味的笑,略带着疲惫,因为太累了,没有心情逗笑,去了卧室。 等到他换好衣服时,她已经把饭菜碗筷都摆上了桌子。 路遇琛穿着睡衣走出来,“你还没吃饭吗?” “嗯!” “怎么没吃?”他有点意外。 “以为你很快就回来的,没想到去了这么久,结果……”夏溪小声解释着,后来就没声了。 因为他突然的抱住她,炽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却什么都没说,他身上的味道很清新,是刚沐浴过的味道。 腰身被紧紧箍住,路遇琛的声音拂过她的头顶:“下次按时吃饭!” “嗯!”她心里蓦地一暖,忍不住问道:“没有出人命吧?” 他身子一僵,声音里带着一丝悲凉,“烧死了一个孩子,十七岁,高二,是个女孩子!人烧的面目全非!很可怜!” 路遇琛声音里透着一股惋惜,也有些无可奈何。 夏溪倒抽一口凉气,心里一下子揪紧,莫名的疼了起来,酸酸的。高二的孩子,才十七岁,像她当初代课的学校,那是个朝气蓬勃的年纪,突然没了,她的家长该怎么办?父母还不得哭死?连他路遇琛一个陌生的人都会难过,而自己听了也是很心疼,更何况她的父母? 夏溪抬头看他,发现他眸子里闪过一抹痛苦,那样清晰可见,她一下子酸楚了一颗心,他是善良的,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十七岁的花季少女,他这样的现长,忧国忧民,是个好人! “阿琛?”夏溪柔声喊道,想说些什么。 路遇琛抱紧她,再度把头靠在她的肩头,“我有责任!” 夏溪鼻子一酸,“这是个意外,跟你没有关系!” “如果我一来,就召开安全会议,或许提个醒,就不会这样了!”他的语气有着浓浓的追悔。 “这不是你的错,是个意外!”她闷在他怀里小声说道,原来,现长也会自责。 他紧紧地抱着她,像是在在努力吸取力量一般,好半天才放开她,然后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吃饭吧!我饿了!” “嗯!好!”夏溪点点头。 两人在餐桌前坐下来,路遇琛拿起碗筷,低头扒了口米饭,视线微微怔住,不知道想些什么。 不知道是因为时间太晚了,还是因为今天突然发生了火灾,路遇琛几乎没什么胃口,匆匆扒了几口饭,肉菜一个没动,只吃了几口青菜,然后就说饱了。 夏溪也没动几筷子,又给他成了晚蛋花汤。“喝点汤吧,你明天还要处理很多事情,不吃饭会撑不住的!” 他怔怔的看着她,黑沉沉的眼睛把她牢牢网住,眸子里柔情似水,夏溪心跳突然加速,又下意识的微垂视线,不敢看他,只是轻声说道:“遇到再难的事情,都要自己保重,身体好,才能解决的更好!” 他没说话,扯起一抹极淡的笑容,墨黑的瞳仁清浅专注的瞧着她,好像要把她从里到外看个通透,看看她还能给他什么样的意外和惊奇。明明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姑娘,却说出的话,那样让人安心,些许的温暖,在这个冬季,他来吉县后,获得唯一温暖。 严格说,他的仕途并不顺心,尽管他有很厚重的背景,是省委下来的人,但,他终究不到三十岁,太年轻,跟那些场上混了半辈子的小人斗智斗勇,也真的感到累。 而她,给了他温暖! 是的,温暖! 初见时他以为她是那种女人,没想到后来一再见到她,而她面对他的戏弄,毫无抵抗力。后来,以为从此不相欠,可说那话时,他便知道,他对她,志在必得。 有时候,谈不上为什么,他就是想要这个女人! 没有为什么!想要,便取,至此,不曾厌烦。 夏溪睫毛微颤,她不着痕迹的轻扫一眼对面的那对墨瞳,那里面的失神让她有瞬间的微怔。 路遇琛低头,安静地喝了一碗蛋花汤。 夏溪也没有胃口,突然听到别人的不幸也会觉得难过,影响食欲,但是她还是坚持吃完自己碗里的米饭,尽管她食不知味,她吃饭的时候特别文静,那种静会让人将她忘记。其实很多时候,她都是像空气一样的存在,却又是那样吸引人注目。 吃完白米饭,放下筷子,看到路遇琛在看她,她小声道:“我去刷碗!” “别刷了,明天再洗!” “很快,你先休息吧!”她说着拿起碗进了厨房。 路遇琛洗刷完后回了卧室,但是他却等了很久,也不见她回来。 夏溪洗完碗筷,去洗手间刷牙洗脸,却看到他脱下来的衣服,就在衣物篮里,而且衣服上全是烟味,很呛,她又开始给他洗衣服,打了皂粉,手洗着。 路遇琛一等不来,二等还不来,干脆走出来,见她在洗手间洗衣服,皱眉。“半夜三更洗什么衣服?过来睡觉!” “你先睡吧,马上好了!” “明天再洗,我又不是没衣服!”说着,他已经走了进来,直接开水管,抓了她手,把泡沫冲掉,直接抱起来进了卧室。 “阿琛!”夏溪低叫。 “二点半了!”他说。 她知道有点晚了,索性不再说话。 他把她放在床上,见她换了床单和被罩,很清新的味道,他很喜欢,拉过被子,盖起来两人,手更是霸道的搂着她腰,灯也关了。 卧室里一片黑暗。 夏溪睁开眼睛,对于这样的感觉,她心里产生了一种错觉。她突然觉得她们现在的样子,无论谁都会以为他们是对恩爱夫妻,可是,谁又知道他们背后的同床异梦呢?只是交易而已! 他是吉县的现长,省里下来镀金的前途无量的大人物,甚至是在j大呼风唤雨的人物,或许做他的情人,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夏溪的感觉却比生活在地狱里还难受,也许是她太固执,也许是她执迷不悟,可惜,不堪的开始,便注定了最后不幸的结局。 他把头埋在她的颈间,呼出一口热气,哑着声音问:“不睡想什么呢?” “没有,你快睡吧!”夏溪小声道。 “若是不困,我们就做别的!”他说。 “不!不!我困了!”她赶忙说道。 他轻轻一笑,并没有动她,他似乎格外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她却久久未曾入眠。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于睡去。 一大早,她就在他起床声里醒来,时间是七点不到,夏溪看看表,六点五十,他起来了,正在找衣服! 夏溪也爬起来,去厨房帮他热牛奶,然后做了个鸡蛋糕,摆上餐桌。路遇琛看她忙碌的样子,眼神不自觉柔和了起来,走到餐桌前,喝了牛奶,然后吃了蛋糕,柔声跟她说:“今天我会很忙,你别忘记打电话请假,呃!这里有通行证,如果你想出去逛逛,就穿厚点,外面很冷,可能还有寒流。门卫若是问你,你给她看通行证就行,她就不会问了!这是钥匙,下楼的时候,注意下,别让人看到你从我这里走出去的!” “哦!”夏溪点点头。 路遇琛走了,她还怔怔的站在那里,半天没反应过来,她说,别让人看到她! 她是见不得光的,心里无比悲凉,她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什么这样的难过。 一个上午,她没有出门,打开电视,她看到新闻,是j大的新闻,不是吉县的。 那是一则现场报道,火光冲天的背景,路遇琛跟一群人站在那里,现场指挥,周围是消防车,学生被疏散了到了操场,场面很是混乱,着火的是教学楼。 路遇琛不知道跟现场的人说着什么,他的面容冷静,视线锐利,不时得看向着火的地方。 记者上前采访,却被他礼貌的拒绝:“对不起,救火要紧!” 然后他就转头朝消防车走去,步伐坚毅,面容清俊,有条不紊的处理着什么。 尽管夏溪听不到他说了什么,但是他的神色却是那样的冷静,瞧见屏幕上那张英俊脸庞,眸子里隐匿的担忧,立在一群慌乱的人群中,却稳定住现场的混乱,多少人频频看向他,而那种魅力会让人忍不住倾慕景仰,为之倾倒。 可是这样的他,让夏溪觉得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他是云,她是泥! 她默默收回视线,低头看了眼自己,起来收拾东西,洗了他的衣服,熨烫平整,把床单也熨烫平整,然后叠好,放入厨子里,衣服挂起来,收拾干净,她神色平静。 然后又看了眼那本英文版的《简爱》,她在想,如果罗切斯特不是个残疾人,不是庄园被毁了,那他还会爱上简。爱吗?理想的幸福生活是建立再彼此平等的基础上的,而他们,是云泥之别,没有未来,她永远只是个见不得光的情人而已! 她也想像简爱一样做一个性格坚强,朴实,刚柔并济,独立自主,积极进取的女性。蔑视权贵的骄横,嘲笑他们的愚笨,拥有自立自强的人格和美好的理想。并且有顽强的生命力,从不向命运低头,可是,她还能吗? 默默地看了眼那本书,放回了他的书房。 她又看了眼他书橱的德文书。 他说,不让她动,可是莫名,她却动了!拿出来,翻开,扉页上依然写着清秀的字体,跟英文书上一样,只不过是德文,夏溪打开,怔怔的看着那段话,其中一句,让她看了良久良久! “ich—liebed—ich。” 轻轻放下书,夏溪苦涩一笑,回到卧室,拿了自己的包,换上鞋子,穿好衣服,然后想起什么,扯下一便利贴,写了一行字—— 阿琛,我请不下假来,先回j大了!夏溪! 把纸条用杯子压住,放下钥匙,起身离去。 当路遇琛晚上忙完一切回来时,整个房间却是黑暗的。 一进门,打开灯,他沉声喊了句:“小溪?怎么不开灯?” 回答他的,却是寂然无声。 他微微蹙眉,换了鞋子四下寻找,整个房里却没有一个人。他一时蹙紧了眉头,叉腰站在客厅里,她去了哪里? 视线触及到柜子上,看到一张纸,他立刻走过去,看到她的纸条,整个人瞬间怒火高涨。他推掉了晚上的饭局,回来跟她一起吃饭,以为她会煮好了饭等他,可是迎接他的却是一室孤寂。他气恼,拿出电话,拨了她的号码,回答他的却是机械的提示音:“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该死的!”路遇琛低声咒骂,一下坐在沙发上,浑身没了力气般靠在椅背上,久久未动。 ** j大。 夏溪下午就回来,她不知道路遇琛会怎样,她回来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换了锁,她找了锁匠把她的门换了锁,然后手机关机,她请假到周三,撒谎告诉路遇琛没请下假来,他会不会生气? 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他生气又怎样,她干么要顾及那么多?此刻,她心中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的lingling。 那应该是个美丽而又多情的女子,喜欢英文版的《简爱》,看得出很懂感情,会写英文,想必学历很高,也会写德文,真是个多才多艺的女子,虽然未曾谋面,但夏溪还是感觉到了。那是他的爱人吗?不是张颖,是lingling。 而她,该何去何从? 虽然她现在的身份是她的情人,她也早明白自己的身份。 可是现在一个名字,一个留言就让她整个人都无法面对自己这样的身份了,她在想如果将来有天,亲眼看到那个女人,站在他面前,跟他比肩而立时,她的心情又会是怎样?她还能这样装作什么都不在意吗?她要继续做那个见不得人的情人吗? 不,她不想,真的一点都不想。 晚上的时候,她打电话给妈妈。 张晴接到她的电话,先是关心的问了句:“小溪,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妈妈,我没事!”夏溪一开口,鼻头微微酸楚,想哭,却努力克制住。 “小溪,妈妈给启然打电话了,妈妈想着,你们的婚事,不行就年前办了吧!” “妈妈,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夏溪咬唇,犹豫着怎么说,她知道该说了,再不说,不知道会怎样,尽管知道妈妈会伤心,可还是要说。 “你打算好了吗?” “妈妈,何启然他——”她犹豫着,寻找着词组,“他不适合我!” “你们闹别扭了?”张晴似乎没有多大的讶异,以为恋人之间吵架闹小别扭也实属正常。 “妈妈,我不能跟他结婚!” 张晴微微一怔,“小溪,你们不是在一起六年了吗?” “妈妈,我发现六年,都不一定看透一个人!” 张晴停顿了几秒:“小溪,其实有的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看透。比如夏江凯,当初他对我们多好,现在却变得这样,人都是会变的。启然他怎么了?你跟妈妈说说!” “妈妈,我知道人都会变得,没有长长久久的温暖,但他变得太可怕了。我不能跟他结婚,对不起,我真的不能!” “那好吧,妈妈知道你一定有你的理由,是不是你们已经分开很久了?” “是的,妈妈,上次你来j大就分开了!只是我没敢告诉你,对不起!” “那你当时为什么没说?” “我怕你生气,对不起,是我不好!我让你失望了,何启然是我找的男朋友,我自己遇人不淑,害你跟着担心!对不起!” “傻孩子,结婚前看清楚一个人,总比结婚后看清楚要幸运的多,妈妈不是不懂情理。你这丫头,不要老想着妈妈的心情,你的幸福,你自己才能去把握,你自己不想要的,就不要勉强自己,懂吗?!婚姻就是一双鞋子,合不合脚,只有你自己穿着合适才知道,外人看了大了小了,都没有任何意义。婚姻不是给人看的,重要的是自己的心!妈妈只是希望你以后快乐幸福,不盲从,你不要因为怕妈妈担心难过就什么都不说,也不要委屈自己的心,你若那样,妈妈就真的难过伤心了!” “我知道,妈妈!”夏溪一下子哽咽了,难得妈妈这么支持她,可是妹妹的事情,她该怎么说?想了下,还是决定咬牙告诉妈妈:“妈妈,夏悠然她——” “她怎么了?” “那个孩子,是何启然的!悠然她被何启然骗了!” “什么?”张晴纵然经历了再多的风霜,也不由得整个人错愕了一下,有点接受不了这个消息。“小溪,你说什么?悠然她跟你抢启然?” “妈妈,不是悠然抢,若是抢的话,何启然也许不是什么坏人,那样我放手成全悠然也不觉得那么难过。可是何启然绝非什么好人,他根本不会把女人当成人,悠然跟她在一起只会痛苦一辈子。可是我说不通悠然,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你!” “她居然跟何启然!”张晴脑子一下子嗡嗡直响。“小溪,我明天去找你妹妹,你不会是因为她跟何启然,所以——” “妈妈,不是因为这个,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何启然他人品有问题,他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悠然跟他在一起,只怕也不会幸福!” “我明天就去找她!你跟启然分手不是因为你妹妹?” “不是!”夏溪无可奈何,告诉了妈妈怡白大酒店的那件事,只是她没说路遇琛,没说后来的一切,只是说那个男人是个正人君子,人家没动她。 “天哪!”张晴低呼着:“启然他怎么是这种人?” “妈妈,他人品有问题!” “孩子,你受委屈了!”张晴叹了口气。 “我没事,妈妈,你也保重你的身体!”挂了电话,夏溪只觉得好累好累,泪水从眼眶里流出,妈妈的一句你受委屈了,让她泪如雨下。 ** 周三。 她对着镜子看到自己的脸完全没事了,才去上班。 两天没见,吴佩慈和秦乐乐见到她都很高兴。“呀,你可来了,回老家了啊?” “嗯!”夏溪笑了笑。“家里有点事!” “夏溪,没什么大事吧?”高阳也关切地问道。 “没事!”夏溪也对他笑笑。 可是,高阳看她的眼神却是奇怪的。 夏溪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有点不解,高阳也没多说。 到了午餐时间,下了楼,高阳突然拉着她上了他的车子。 “高阳,你带我去哪里?”夏溪有点着急。 车子开出去,高阳停在路边,“夏溪,你这两日干什么去了?” “回家了啊!” “你撒谎!”他突然声音沉了下去。 夏溪一呆,沉默不言。 高阳握着方向盘的手一僵。“发生什么事了?” 夏溪转头看他,“高阳,这是我的事情!” “我知道是你的事情,我只是很关心你!”高阳沉声道。 “谢谢你的关心,但是我希望,这不要成为我的困扰,可以吗?”说完,夏溪下车,却是头也不回急急的往车流中跑去,连车门都没关就这样跑了。 高阳简直气急败坏,想也不想打开车门就追了上去。 路上全是车,夏溪冲进车流里引起一片急切尖利的刹车声,伴着司机的大吼:“该死,不想活啦!” “想死跳楼跳海啊,跑马路上来,晦气!” “……” 满街刹车声充斥着,夏溪却是不管不顾,疯子一样奔跑,像是受了刺激般失去理智。 高阳见状也吓坏了,忙追上去。 他只是有点担心,没别的意思。 夏溪好歹算是跑到了马路对过,有惊无险。 高阳又冲进了车流,漫天刹车声再响起,谩骂更具,高阳同样不管不顾,直追夏溪。 她继续往前疾步走去,也不知道方向,这阵子本来就很闷,被人这么问,更烦。一口气跑了老远,跑的有点跑不动了,大口大口的喘息,脸苍白的吓人。 高阳追上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脸色同样的苍白,他真是吓坏了,从来没想到夏溪会这样疯狂,会有这么疯狂的一面。 “夏溪,你不要命了啊?这是马路,我又没有别的意思,我给你家里打电话了,你妈妈说你周六就走了,我又打你手机,你手机关机,我还以为路上出事了!我只是想问问你,这几日你去了哪里?你不用害怕!我真的不是质问你的意思,只是作为朋友,关心你一下而已!”高阳也被她的举动吓坏了。 “你给我妈妈打电话了?你说了什么?”夏溪一下子紧张起来。 “没说什么啊,我说你请假了,说是你同事,找你问点单位上的事,你手机关机了!”高阳解释道。 “我妈妈怎么说?”夏溪真的怕妈妈担心自己。 “你妈妈说你周六就回来了,然后说邀请我跟其他同事去你们老家玩,夏溪,你妈妈说话倒有些大户人家女人的味道呢!也很豪爽!” “你说的那是我妈妈吗?”夏溪有点意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妈妈,不过妈妈是个很豁达的女人,一辈子隐忍太多,向生活不断妥协。 “难道还是我妈妈?”高阳翻了个白眼:“你今晚打个电话好了,别让你妈妈担心!这么大的人了,突然跑下车,横过马路,出事怎么办?真没想到你夏溪也有这么疯狂的行为,怎么了啊?难道是看不上我,跟别的男人也不对路,又失恋了啊?” “什么啊!”夏溪看着高阳那一副说教的样子,突然笑了。“抱歉,刚才我不是故意的,我可能是最近内分泌失调,情绪波动很大,抱歉!” 高阳松开她的胳膊,望着她。“你是情绪波动挺大的,姑娘,我们去吃饭吧!算我刚才错了,不该把你强行拉上车子,要是你出了事,我这辈子也难逃良心的谴责了!” 夏溪似乎发泄了一些积压的情绪,人也平静了下来。“我请你,我们去吃驴肉火烧怎样?” “驴肉?”高阳难以置信的看着夏溪。 “嗯?不吃吗?我请客!” 他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扑哧一声乐了,完了说:“你这脾气还有点驴脾气味道呢,不会是吃驴肉火烧供起来的驴脾气吧?” “高阳!”夏溪脸一红,他居然这么调侃她。可是看到他眼底的促狭,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高阳也莫名其妙的笑出来了,两个人站在路边你看我笑笑,我看你笑笑,最后忍不住哈哈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两人又回到了车子里,高阳开车,“那驴肉火烧馆在哪里?” “s大那边!” “你不是上大学时候一直去那里吧!” “你好像也是s大毕业的!难道不知道那家驴肉火烧店?” 高阳扁扁嘴。“我又不是女孩子,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小吃,我读大学时候可没时间吃!” “那你真可怜!” “是呀!”高阳耸耸肩:“我更可怜的是,喜欢一个不喜欢我的女人,还调侃我!” “高阳!”夏溪听出他话里有话,不由得认真开口。 “好了!我知道错了,不乱说了!可是夏溪,你到底想要怎样的男人?你给我个要求吧,总要让人去努力是不是?朝着那个方向努力一下也行啊!喜欢高官?喜欢大老板?还是小市民?” 夏溪淡淡一笑:“哪有什么要求?高阳,男人给的爱情终究只是一时宠爱,没有长久的爱情,所以不如不要是不是?高官是不错,条件俱佳,但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非但给不了女人一世恩宠,甚至连一分独一无二的爱情也无法给予,因为他的爱给谁谁知道呢?大老板更是,情人小秘一抓一大把,小市民倒是可以,可柴米油盐的爱情也许会抹煞掉最初的初衷,到最后连爱都爱不动了……如此般的感情,不要也罢,不如独自生活,也许还能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高阳心下有些惊讶她的想法,她是被刺激了。他半天再度开口,言语里淡淡颓然:“这么说你宁可单身也不要跟男人一起生活了?你要独身一辈子?!” “未尝不可?”夏溪抿抿嘴。 高阳扁了扁嘴,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过了半天道:“好吧,在你突然改变主意,我也没找到下家的时候,你如果觉得想找个人过一辈子,可以找我试试,我保证我是个洁身自好的男人!” “呵呵,看得出!”夏溪笑笑:“但这个世界,谁不能保证谁爱谁一辈子,就像我也不能保证我一辈子只爱一个人一样,又怎么能要求别人呢?!” 她跟何启然就是,那件事情发生后,她见到何启然就烦,就觉得自己六年亏了,可是当初还不是自己看走了眼。 “你太悲观了,夏溪!”高阳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可是她说的也没错,现实就是这样,谁跟谁保证一辈子简单,做到太难:“人多点责任,多点包容,一辈子很快就过去的,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明知道结局是苦果,为何还要去试?” …… 到了s大那边,高阳按照夏溪的指挥,在那家小店前停车,太窄了,根本没办法停车,高阳看了眼那个小门面,皱皱眉。“这能吃吗?看起来有点脏!” 夏溪直接下车回头跟他说:“我现在可以确定,你是公子哥了,看吧,这就是贵公子跟小老百姓的差别,要是你不吃,那我自己先吃了!” “我没说不吃!我先停车!”高阳有点无奈,被说的也一阵心虚,他还真的没在这种地方吃过饭呢。 “小溪啊,你好久没来了!”女老板一看到夏溪,立刻眉眼都含笑。“自己来啊?男朋友呢?” “呃!”夏溪突然想起之前,她跟何启然,经常来这里。 那时候,多么单纯,吃个驴肉火烧就美得不得了,那样容易满足,可是人的心,都是会变的,进入社会,有很多人,变得贪心了!何启然,再也回不到最初了,而她也一样回不到当初了! “分了!不过我有带朋友来哦,阿姨,弄好吃点哦,我朋友第一次来,你要震住他!” “没问题!”女老板豪爽的说道,“进去坐吧,让你叔给你上两碗鸡蛋汤!” 正说着,高阳已经走了进来,视线看到夏溪,就朝她走来。 女老板看了眼高阳,上下打量了一下,“小溪啊,这是你朋友啊!” “是的,阿姨,我们先进去了!” “好嘞!” 高阳侧目。“你认识老板啊?” 夏溪含笑点头。“我认识阿姨比认识你时间还长呢!” 高阳闻言,立刻对老板笑了起来:“阿姨,你家驴肉火烧是名吃啊,都说驴肉是人间美味,可是一直无缘一尝,这难免成为了我心中的一个未解之结。所以总想有机会好好品尝一番。幸好夏溪闹着来,要不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尝一尝这人间美味呢,给我多来几个,让我尝尝传说中的人间美味!” 几句话,说的老板娘心花怒放:“好嘞,小伙子,包你吃一次,还来二次!” “那是,我一定来,夏溪你先进去!”高阳说道。 夏溪进屋跟男老板说话。 高阳拿出钱夹,先给了老板娘一张红票。 “吃完了再给!”老板娘说。 “阿姨,吃完了夏溪要买单的,我一个大小伙子,让女人买单,多丢人啊!” “那你们吃几个啊,我怎么给你算!” “甭算了,搁在您这里,我要是吃不完,下次再来,怎样?” “我从不收预支款!” “可是您可以破例呀,反正您跟夏溪这么熟悉了,咱们都是自己人!就这么说定了,阿姨,我先进去了!” 说完,就进了里面黑乎乎的小套间。 老板娘看着他背影,摇头失笑,这个倒是有点大男子主义,比以前夏溪带来的那个好多了,那个都是夏溪付钱呢! 屋子里面几个看不出颜色的破桌子,马扎一摞一摞的,夏溪拿了一个给他,自己坐下来。 老板爷送来两碗鸡蛋汤,看着夏溪憨厚一笑:“小溪啊,你好久没来了!” “是呀,叔叔,都想你和阿姨了!” 高阳低头看着那碗,少了个口子,看着一个破碗,他打了个激灵,又看看夏溪。 她似乎看到他的反应,把自己面前的这个要给他换,高阳立刻制止,拿起勺子,先喝了一口,本来看着不怎样,还别说,这鸡蛋汤做得怎么就这么好喝呢? “嗯!好喝!” 老板笑了笑,又看看他身上的衣服,然后偷偷跟夏溪竖起了大拇指。 夏溪疑惑,老板就走了。 高阳大概是平生第一次在这种小地方吃饭,好吃是真的好吃,他一口气吃了五个,撑得直打嗝,完了还说好吃。 夏溪直笑,这高阳先前那一副嫌弃样,没想到一入口,就立刻变了样子。 回去的时候,夏溪多要了几个打包,打算带给秦乐乐和吴佩慈的,于是先去跟老板娘结账,才知道高阳已经付过钱了。 老板娘偷偷说:“这小伙子看起来有点傲气,虽然有点大男子主义,但阿姨就喜欢这种,让女人买单的男人算个爷们吗?凭这点比原来那个强,而且也肯为了你低头进我这小店,也算难得。我想若是他一个人路过我们这种店面,一辈子都不会来我们这种小店吃饭,要是跟原来那个完了,这个也不错,你可以考虑考虑。” “阿姨,这是我同事,不可能的,比我还小呢!” “小怕什么啊,你叔还比我小三岁呢,看我们不是很快乐,这一辈子都快过到头了,一辈子都被我吆三喝四的!这女人要嫁就得嫁一辈子把你呵护在手掌心里的男人,不管高低贵贱,贫贱富有,他肯为了你低头让步,才会呵护你一辈子!” “呃!”夏溪有点尴尬。“阿姨,别闹了,我会再来的,你多保重哦,这几个带回去给我们办公室的同事尝尝!” “小丫头,一说到这个就害羞,有什么害羞的!”老板娘嘟嘟囔囔的。 高阳刚好出来,嘴里还吃着,囫囵着喊道:“很美味,果然美味,阿姨,我还会再来的!” “欢迎欢迎啊!” “阿姨,我们走了啊!” “再来!” “明天我就来!”高阳回头跟她说。 当夏溪跟高阳带了几个火烧回去,吴佩慈和秦乐乐吃了后立刻说好吃,于是周四和周五,四个人干脆都去了小店,夏溪的手机一直关机,没有开机。 周五那天,她开了手机。 可是电话里,没有一个消息。 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她也没看吉县新闻。 下午下班的时候,她接到了那个电话,刚走出大门,就接到了电话,她深呼吸,听到路遇琛低沉冷漠至极的嗓音:“夏溪,你行啊!” “我——”她知道他早晚会打来,却没想到出口就是这句。 “换了锁啊!好!很好!”他语气里带着嘲讽和不属于他的尖酸刻薄,但那声音的确是他的,他沉声说:“已经做了,又想装圣洁是不是?想当子又想立牌坊是不是?现在交易还没结束,你有什么权力这么做?翅膀硬了是不是?没想到你还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啊,当初求我时,怎么没想到自己的尊严骄傲?” “对不起!”夏溪突然低下头去,仿若那个人就在眼前,她是觉得不对,她的确是小人了,有点忘恩负义的意味。 “路遇琛,你饶过我吧,算我求你好吗?” “可是我还没有玩够你。”路遇琛隔着电话用他如常的邪侫之气冷笑,“除非我死,你才有可能从我手心里逃出去,夏溪!再者,我不要的女人,也不代表她能够随便勾搭别的男人,尤其是我还没说结束。你敢给我换锁!” 路遇琛周五忙完,立刻赶回来,想要看看她到底怎么了,跟她好好算算账,可是钥匙插入门锁,居然打不开,仔细一看,才发现她换了锁。他顿时就火冒三丈,幸好她当时不在,不然他一定掐死她! 她居然敢换锁? 他现在在车子里给她打电话,暗黑的眼眸里的情绪时时刻刻都在变幻,让他整个人此刻看起来神秘叵测,阴森恐怖。 电话另一边得夏溪吓得整个身子都在抖,说实话,她还真的没见过他这么暴怒,那语气似乎要将她撕碎了一样。 “阿琛——” “你为什么要换锁?” “我、我想结束了!”她低声说道:“你不能给我期限,我好累!我真的想要结束了,我不想这样的关系,我受不了!” 但是,她很清楚,事情绝不会到此为止。 “结束了想要找别的男人是不是?”他的语气那样冷漠。 还是这么蛮横无理! 不问情事实就先给她安上罪名,路遇琛就是路遇琛,她永远别还指望他会尊重她! 他有张颖,有lingling,他还要怎样?而她对于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说的?值得她伤心吗? 夏溪反而不觉得恐惧了,轻松笑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只有命一条,对于你这样狂妄不顾及别人感受的男人我夏溪根本不屑于与你相争!我就是想要找别的男人谈恋爱,这有错吗?我想恋爱不可耻吧?” “嘴还是这么硬,永远学不会温驯。不可耻,那你脸皮还真够厚的!夏溪,你自己扪心自问你还配恋爱吗?跟男人做过交易的女人还能坦然去恋爱,你不怕那个男人知道你做过的事情?”路遇琛深深皱起眉,该死的女人,居然在电话里跟他吵架。 这世界上还有他路遇琛征服不了的女人?笑话?!他路遇琛要想吵架,谁吵得过他?他只是不屑吵架,可是却他妈忍不住跟她吵! 夏溪倒抽一口凉气,他尖锐的话,如毒箭一般插入她的心脏,瞬间,鲜血粼粼。 他阴狠的讥笑:“夏溪,看来我容你这几日逍遥快活是我的错了,看来你还没有长教训!愚蠢的女人,你还看不清自己的身份,需要我来提醒一下了!你立刻给我过来,我现在要见你!” 身份?!立刻见她?! 夏溪一下呆住,这才当真背脊发寒起来,视线猛地转向大街,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搜寻他的车子,可是,没有!她松了口气!也许他就在她宿舍那里,她不要回去,绝对不要! 可是心又提了起来,如果他一直不放手,一切如果都在他的谋划之中,那这男人实在太险恶,心机太深,太……太让人害怕! 她逃不掉的是不是?! 突然觉得更加的悲哀了! “我是没身份,我无法跟你抗争!”夏溪自嘲一笑,悲凉的开口:“是我错了,但我现在就是不回去,我不想看到你!” “你是错了,别忘了,当初我可没让你来求我!不回来是吧?你等着!”他的语气很是冷漠,砰地挂了电话。 夏溪一怔,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这么说,他还是不肯放过她? 她不要回去,她好害怕他就在她的门前。 她转身朝巷子里走去,直到走进了巷子,她才慢慢蹲下身体,把脸埋进臂弯里,开始哽咽,最后嚎啕大哭。 他明明有那么多的女人,他明明那样优秀,人长得又那么好,做官,又会炒股票,为什么他就不肯放过她呢? 他说她又做子又立牌坊,说她忘恩负义,说她没资格再恋爱了,她是没了。 心疼的似是被人拿着钝锯一下一下的锯开,她似乎真的有点厚颜无耻了,到了此刻想起来自己的尊严了,想逃避了,当初是她自己跑上门求她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很缓慢,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她的胸壁。 真的很疼,很清晰的疼,仿佛正有一把针慢慢刺进那颗柔软的会跳动东西上,刺进去,再拔出,再刺进,无休无止的疼,慢慢顺着血液蜿蜒,疼不可抑,疼到喘不过来气,整个世界仿佛突然沉寂了下来。 在这样这样喧闹的街道一角的巷子里,天色渐渐暗下来。 她隐匿在昏暗的路灯里,车来车往,人来人往,那么热闹,可是她满耳朵听到的都是自己悲痛的哭声,那么的悲伤,那么的歇斯底里,可是除了哭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她用手紧紧的揪着衣襟,她很疼,这样疼,五脏六腑透出的疼让她绝望。 原来,被人轻视,会是这样痛! 她哭得好不忧伤,一个人蜷在巷子里像个迷失了方向的小孩,找不到了回家的路,哭得稀里哗啦。 好久之后有人轻扯她的手臂,她慢慢抬起脸,泪眼模糊中看到高阳那张严肃的脸,他低头看着她,不说话也不动,只是看着她。 他出来大门,就看到她接电话,他本来想走,可是看到她进了巷子,天色晚了,他有点担心,就停了下来,没想到她居然在巷子里哭,哭得这样歇斯底里。 夏溪,她丢了工作丢了钱包都没这么哭过,这一刻,却哭得这样撕心裂肺,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她飞快地抹泪,没想到会被高阳看到。 高阳只是望着她,眼底是深深地关切和心疼。 因为他看到此刻在他面前满面泪痕的女孩子脸上写满了无奈和绝望,她的整个人在这个喧闹的都市街头突然黯淡,遥远而又不真实,她像是要随风飘走了一样,那样的飘渺。 她可怜兮兮的蜷缩在这里,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里,她是这样无助,小小的身影,沉寂在一片黑暗里,只有那双被泪水洗亮的漂亮眼睛闪着微光。 他听到了她的哭声,其实他在她的身边站了一会儿,她哭的那么伤心,那么专心,仿佛哭泣成了她唯一能做的事。 他伸手掏了一块帕子,递给她。“擦擦吧!” 没有过多的话,只是一句关切,夏溪的眼泪再度落下一直的来。 些许的温暖,她知道她都没资格获得,因为她是那种又想当子又想立牌坊的女人! 她微微的垂下眼皮,长长的睫毛湿湿的,一缕一缕的,遮去了那悲戚戚的水眸,忍不住的抽噎,像小孩子哭得狠了闭住气了一般,一抽一抽的。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没问为什么,或者她知道她不想说,所以不问。 夏溪也没拒绝,跟着他上了他的车子。 车子缓缓的滑行,驶入车道。 远处,一辆黑色轿车,同样跟着他们的车子驶入车道。 到了小区,高阳送她上楼。 黑色车子停在远处,看着她跟高阳上楼,然后一直等在那里。 高阳只是送她到门口。“早点休息,别乱想了,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想开些,需要帮忙,找我!” “谢谢!”夏溪轻声说道,因为哭了太久,声音有点沙哑,她感谢高阳什么都没问,如果他问,她一定会再痛哭得。 “跟我就别客气了!我们是朋友,就算你看不上我,不肯当我女朋友,我们也是朋友!” 夏溪一下有点尴尬。 “好了,别乱想了!睡一觉,一切都会过去!”高阳笑了笑,转身下楼。 高阳刚走,她的门被人敲响,她以为是高阳有回来了,拉开门,突然看到路遇琛。 他正一脸阴沉地看着她,眸子里如三九寒冰般冷得刻骨,盯着夏溪错愕的小脸,她眼圈红肿着,哭得楚楚可怜。 “你,你来了!”她害怕了,想要第一反应关上门,可是却又害怕关门的后果自己不能承受。 而他,已经推开她直接进门,门砰地一声被关上。 “我好累,我不想吵架,我也不想惹你生气!”夏溪低低地喊道。 “夏溪!”路遇琛看着眼前异常瘦弱的小女人,怒火在瞬间再次被挑起,大手倏地的伸了过来,可是夏溪早已经有了防备,躲开了。 “我错了!”她又说道。 “错了?”路遇琛冷冷的勾起唇,黑眸泛起嗜血的阴冷,眼中冷意更甚,“不是说请假请不下来吗?不是说去上班了吗?你敢对我撒谎,夏溪,如果不是你中途逃走,又换了锁,我或许不会惩罚你,但是现在看来,我必须要惩罚你,让你知道什么是惹怒我的后果!” “你想做什么?”脚步一退,却已经退到了沙发边,夏溪目光带着怯意,看向逼近的路遇琛。 “看来每次对你温柔,你都学不乖!”视线上下的扫过夏溪的全身,只穿毛衣的她,身体的曲线优美,这张脸更是柔媚的又人,怪不得会有男人献殷勤,送她回来,亲自送她上楼。 路遇琛想到刚才下楼的男子,唇冷酷的张启,带着一贯的讥讽,“你一再的挑衅我的权威,现在我要让你知道后果!”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此刻的样子看起来好吓人。 “怎么?脸色这样的惨白?”从夏溪失神的瞳孔里似乎看见了她的绝望,路遇琛冷笑着,唇角微扬,带着冷厉,原以为她是无所畏惧的,原来也有怕的时候。 夏溪飞快的想要逃跑,路遇琛一把抓住她的手,高大的身躯一个移动,居高临下的将她压在墙边,路遇琛阴冷的笑着 “不要!阿琛,不要这样!” 她真的怕了!这就是他的怒气?惹怒他的下场吗? “换锁?你以为换锁了就可以了?”森冷的开口,路遇琛脸上怒气横生, 僵直着身体,夏溪冷冷睁着眼,空洞的视线盯着他,毫无生气。 “该死的!”好半晌的挑豆下,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路遇琛愤怒的冷喝一声,低头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夏溪眼神空洞的望着他,路遇琛那精致如雕塑的面孔上表情此刻是阴森的,他的嗓音磁性而平缓:“小溪,你在跟我叫板,你以为没有任何反应我就会不惩罚你了?” 他弓起身子看着她,撩起一双美丽的眼睛凝望她,夏溪浑身一颤,他的眼里并没有杀气,却让她毛骨悚然。 她张嘴试图说话,可是,不知从何说起,只是眼泪飞快的掉落,哭的凄凉。 路遇琛看见她的眼泪却并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他的视线淡淡瞟过她的脸,还有她的泪,定格在她的眼泪上,皱眉,若有所思,然后,抬起脸认真地看着夏溪:“小溪,你想不想试试感觉?” 夏溪察觉到他眼里一晃而过的残忍,大惊失色:“不——” 她话没说完,他已经压住她,他一手钳制住她的下颚,凑近她,低声:“那就给我收起来你的眼泪!” 下巴被路遇琛狠狠的截获住,夏溪深呼吸,吞掉眼泪。“阿琛——” “我说过,不要轻易挑衅我,不要试图挑战我的极限,你总是学不乖!”路遇琛一字一字冰冷的开口,黑眸里迸发出熊熊燃烧的火光,盯着她红润的唇,狠狠的吻上了上去。 路遇琛唇边勾勒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你觉得你能抗拒我吗?丫头,你是在太自不量力!” “别想我会放了你,你不乖,就活该我们继续这样纠缠下去!”路遇琛幽深的黑眸里此刻终于染上一丝的得意,轻蔑的扫了一眼夏溪, 夏溪发现自己的举动非但没有阻止他,反而让他更加的疯狂,她一下呆住了,松了口,血腥味在嘴里弥漫。 她躺在枕头上,目光震惊的看着路遇琛。 而他,依旧上扬着唇,峻冷的脸看不出表情,似乎没有盛怒,也似乎没有震惊,只是这样用一双冰霜般的目光盯着她微红的小脸,他的眸子里有看出不情绪,可是却有着一股莫名的森冷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暗沉里似乎夹带着颠覆一切的汹涌暗流。 “结束吧!”她低喊:“我受够了!你有女人,为什么要找我,找别人不行嘛?” “别人不是夏溪,我就找你!”路遇琛那嗓音带着张狂的阴冷,危险的眯起眼,锐利的目光似乎可以在瞬间将夏溪给撕裂,她居然让他找别的女人,天知道他在她身上花的力气要比任何女人都多,她居然敢让她找别的女人,又不是他招惹的她,是她一直在招惹他的。 “为什么是我?” “就你活该,谁让你惹我来着!”路遇琛狂野冷笑着, 等到风平浪静,他一连三次发泄后,他还没有离开,她终于沉声:“可以了吧?你发泄够了吧?” 他冷眼看着她。 “如果发泄够了,你离开吧,这里是我的家,我想自己休息!”她的语气冷淡,如陌生人一般。 他骤然从她的身体抽身而出,引得她一阵剧痛,他自顾穿戴整齐,像是什么也没发生,面色阴沉:“你有资格赶我吗?你聪明的话,就给我老老实实的,乖乖的,别他妈总是惹怒我,否则受罪的只是你!” 说罢,决然转身离去,啪的一声重重关上门。 留下夏溪一人,缩起身子,啜泣不止。 哭到后半夜,外边的天也蒙蒙亮了,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这一觉,她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一点,才醒来。路遇琛没有再来,昨夜走了,就没再来。 ** 下午。 夏溪起来沐浴后,接到了吴佩慈的电话。“夏溪,出来玩啊!” “我不想去啊!” “你呀,上次就扫兴,陈医生跟你说!”吴佩慈说道。 接着,那边就传来陈博然的声音:“夏溪,是我,陈博然,好久没聚聚了,出来玩吧,下午一起吃饭!” “陈医生,我不想去!” “明生已经去接你了,我估计他可能快到你小区了!我们把线路空出来,他可能打你电话!” “哦!”夏溪想说什么,可是电话挂断了。 果然,赵明生打来电话,“夏溪,出来玩吧,我在你小区门口!” “其实我不想去!”夏溪说。 “出来吧,就我们五个,陈博然,我,你三个同事!”赵明生解释了一句。 “好吧!”夏溪收拾了一下,换了衣服下楼,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短款大衣,一条素色丝巾,牛仔裤,一个帆布包,很大。看起来就像个刚走出大学校门的学生。 出来的时候,看到赵明生正站在车旁,他一身休闲装扮,看到她,微微的笑了笑,那应该算是笑,夏溪想。 “你今天像个学生!”赵明生说道,并帮她拉开车门。 夏溪坐上去,笑了笑,眼睛还有点肿,幸好今天起来用冷水冰过了,不然这么见人还真的有点不好意思。 另一边。 陈博然突然接到了大哥陈之言的电话。“博然啊,在哪里啊?晚上一起出来,阿琛回来了,难得聚聚!” “啊!我们正跟美女一起聚会呢!”陈博然说道。 “美女?” “对啊!上次唱歌的,吴佩慈,秦乐乐!我们正去接夏溪呢!” “那好,干脆一起好了!我问一下阿琛!”陈之言转头看路遇琛。“博然他们跟美女聚会,咱们两个也没意思,不如一起凑热闹好了!” 路遇琛看他一眼,悠悠吐出两个字:“随便!” “你们在哪里?我们去找你们!”陈之言对着电话问道。 “还没找到地方呢!你们说去哪里啊?” “干脆还是去唱歌吧,吃饭唱歌一起,大排档!”陈之言直接说道。“别去上次那里,去夜色,我们再夜色聚齐!” “好!”陈博然十分同意去夜色。 陈之言开车载着路遇琛。“嗨!我说你倒是怎么了?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路现长啊,谁惹了你啊?” “狗屁!”路遇琛居然丢出两个脏字。“谁敢惹我?” “不对啊,阿琛,你居然说脏话,你多少年不说脏话了!你不是去英国学了他妈的绅士风度,学人家吃六顿饭,怎么也会骂人?” 路遇琛懒得理他。“开你的车吧!你他妈不惹我生气我就不骂!” 陈之言一本正经地开口:“阿琛,不对!你是不是求不满啊?长期得不到发泄,导致你情绪失控,造成你积郁成疾?” “你才积郁成疾!”路遇琛白他一眼,眼底倒是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么说你有女人?得手了?”陈之言笑得暧昧。 “哼!”没有否认,也没承认。“陈之言,你跟路安晴到底怎么了?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闻言,陈之言一下黯了眸子。“别跟我提那女人,我们在说你!不对,阿琛,你倒是怎么了?难道吉县这现长不好做?前几天那个学校失火影响你了?” “有点影响!”路遇琛沉声道。 “这安全问题还真是忽视不得!” “开了几天会,都在强调安全问题!”路遇琛揉揉眉心,“明天还有会!” “那我们晚上不要玩太久!” 两人说着就到了夜色。 夜色是最高档的娱乐城,也是s大最大的一个。 当赵明生载着夏溪来到夜色停车场时,陈之言和路遇琛也刚好赶到,看到陈之言和路遇琛,赵明生一下子错愕,视线锐利的瞥向陈博然。 “他们怎么来了?谁让他们来的啊?” 自然,夏溪也发现了路遇琛。 她视线看到路遇琛的刹那是惊慌的,继而她发现路遇琛根本没看她一眼,他的视线落在吴佩慈和秦乐乐身上,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美丽的小姐们,又见面了!” 吴佩慈也很兴奋:“路现长,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 结局4 吴佩慈也很兴奋:“路现长,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 “路现长,我们都没想到你回来啊!”秦乐乐也很意外。 他的视线落在夏溪脸上,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缓缓地低声开口:“夏小姐,别来无恙!” 夏溪突然惊了一下,很想笑的,可是鼻头却莫名的发酸,她不会哭,不能哭。没有人珍惜你的眼泪,而可以珍惜你眼泪的那个男人是不会让你哭得,他也舍不得你哭。 思及此,她淡淡一笑,装出漠然的样子看着路遇琛,扯了一个笑容,轻声礼貌地开口:“路现长,好久不见!” 只是十几个小时不见而已,却好似一个世纪之久。因为她身上有他加注的痛,那样痛,还未消散,又见到了他。而他装得那样子,还真是淡漠,谁能想到,先前他们还上过床呢! 陈博然看了眼赵明生。“你这是怎么了?阿琛哥难得回来,我哥打电话,我就叫他们过来了!” 赵明生冷哼一声,看向路遇琛,抿唇,很不欢迎的态度。 陈之言有点奇怪。“明生,怎么了?你哥俩还闹别扭啊?这都多少年了,还没闹过去啊?” “谁跟他闹别扭啊!”赵明生轻哼一声,转头对夏溪道:“夏溪,走了,我们先进去!” 说完,直接握住夏溪的手腕,拉着她先进了。 留下几个人,错愕的看着夏溪被赵明生拉进去夜色。 吴佩慈和秦乐乐对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那意思好像说,原来冰山赵警官对夏溪有意思啊,亲自去接她,这都拉手了。 “不是吧!明生那小子不会是对夏溪有意思吧?“陈博然发出喃喃低呼。 路遇琛锐利的视线瞥向夜色门口,他是冷静的,但,冷静的眸底深处有着难以察觉的隐匿怒气。 这个女人在公然挑战他的权威,她还真是厉害,学勇敢了,好!很好! “走了,进去吧!”陈之言说道。 吴佩慈偷偷地看了一眼路遇琛,“路现长,我们也进去吧?” “好啊!”路遇琛淡淡一笑,笑容更加迷人。 吴佩慈一时怔忪了下,往前一迈步,或许是因为冬天结冰,或许是因为高跟鞋有点高了,突然拐了脚,让她整个人朝前倾去。 “啊――”吴佩慈吓得尖叫。 路遇琛眼疾手快,一把勾住吴佩慈的腰,将她托住,下一秒,她的身体被一个猛力的拉扯,落入宽阔的胸膛。 吴佩慈脸色都白了,幸好,幸好被人拉住,等到她回神想要道谢时,才发现抱着自己的是路遇琛。 “谢谢,谢谢路现长!”吴佩慈尴尬的道谢,并没有立刻起身,或许是太害怕了,一时没回神,或许是这个怀抱太温暖,有点贪恋。 而被赵明生拉着进了夜色的夏溪,不经意的回头,就看到夜色门口,俊男勾着美女纤腰的一幕,她一下怔住,忙回头。 “没事吧??”路遇琛低声问吴佩慈。 “呃!没事,没事!”吴佩慈立刻站起来,抓着他有离的臂膀站稳,脸上火辣的,“刚才多亏了你!” “地上滑!”路遇琛说道:“小心点!” “是!”吴佩慈娇嗔的点头。 秦乐乐走了过来,挽住她胳膊:“谁让你穿这么高的靴子,明天赶紧换了,这次幸运,下次摔一下,路现长要不在,你小心你一条腿报废啊!” “你咒我啊!” “我是好心提醒你!”秦乐乐笑道。 陈博然也说:“幸好没事,不然玩都玩不痛快!” 一行人朝夜色走去。 秦乐乐偷偷俯在吴佩慈耳边问:“亲密接触啊!” 吴佩慈心跳加速,俏脸上浮起一抹绯红,同样小声道:“强有力的臂膀,宽阔的胸膛,好**啊!” 秦乐乐也贼贼地笑:“那你现在是不是浑身都软了?” “猥琐!” “有你猥琐吗?”秦乐乐挑眉。 “嘘!”吴佩慈阻止她继续说话。 三楼包厢。 大伙儿进去的时候,赵明生已经在翻着菜单了。 夏溪见到他们进来,脸上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却不看路遇琛。 这个包间非常豪华,洗手间就在包间,还分男女,刚才进门的时候发现楼下是表演厅,好多余兴节目。 不得不承认这家娱乐城的收费确实贵得有道理。有人说过,要想看一个地方是不是真的高档,就看它的厕所。这里的厕所就非常地令人赏心悦目,干净整洁高档的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赵明生点了几个菜,然后问夏溪:“你喜欢吃什么?” “什么都好!”夏溪说道。 “没有忌口?” 夏溪摇头。 “嗯!你们要不要点?”赵明生把菜单递过去,递给陈博然。 陈博然给吴佩慈,吴佩慈和秦乐乐研究菜单,夏溪突然发现自己坐在这里如坐针毡,她小声跟赵明生说:“我去看看外面的表演!” “嗯!去吧!”赵明生随口说道。 “夏小姐,我陪你一起去!”路遇琛突然开口。 夏溪猛地一怔,有点惊恐。 赵明生一愣,语气不耐:“你去干嘛?” “怎么?怕我把你的小女友拐走啊?”路遇琛沉声说道,语气里带着点说不出的意味。 夏溪猛地一惊,他是故意的,她什么时候成了赵明生的小女友了? 她难以置信的望向路遇琛,他只是笑了笑。 “走吧,夏小姐,路某陪你去看看外面的节目!” 夏溪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又怕人看出来她跟路遇琛的关系,一下子踌躇着,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赵明生转头看了眼路遇琛,又看看夏溪,询问她的意思。 夏溪知道,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于是咬牙。“谢谢路现长,走吧!没想到路现长也喜欢看通俗表演!” 他们说着走出去,路遇琛出门却伸手直接拉着她朝走廊的另一边走去。 他似乎对这里异常熟悉。 夏溪震惊的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将她拉到走廊尽头拐角处,他把她拉过去,突然停下来,就这样看着她,冷峻异常的脸庞上,一双眼格外的冰冷锐利,深邃里,有着可以狙杀一切的冷傲气势。 “怎么?不认识了?”站定在了她面前,对上她惊慌的眼神,路遇琛勾着唇角,锐利的视线似笑非笑的看着有些呆滞住的夏溪。 “认识,怎么会不认识?”夏溪只是轻声的开口。 “几日不见,一夜折磨,看起来倒是瘦了不少!”视线落在夏溪那张小脸上,淡淡的吐出话来,伸过手来,大手抚上她的脸,在她要挣扎的瞬间,快速的钳住她的下巴,“你好大的胆子!昨晚长了胆子,赶我走?看来还没学会教训,今晚咱们继续!” “是你不给我期限,我做不到一直这样见不得光!求你放过我好吗?”她永远无法窥探路遇琛那深沉的心思,她怕自己一辈子都这样见不得光。 看着她凄绝的眸光,路遇琛心头忽然涌现出一股的动容的柔情。 见到她憔悴的样子,他才知道自己竟然很思念她。 可是昨天,想到昨天换锁的事情,想起她突然说结束的事情,想起她在他跟她做了三次累极还要赶她走的时候,他又不由得怒意滋生。 “你安下心吧,别给我找事,离你自由的时间还早点,不然你永远也别想了。”突然的,路遇琛沉声的开口,冰冷冷的嗓音里有着只有自己才明白的心思,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败给了自己的心,所以才会这样对她动了心思,只是她心一直不安稳。 “你为什么要这样?”夏溪真的不解了,他怎么就不能放过她? 路遇琛低头看着她,看到她纠结的眸子,那里有着浓重的愁肠百结,没有扎起的披肩黑发里勾勒出一张素白而纯净的脸庞,清秀里满是娇媚,薄唇不由的微微上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冷硬的脸部线条也在瞬间软化下来,“这是我的报酬,我应该得的,不是吗?” “是!”这是她求他的,他说了,再惹上他,就不是好结果了。 “那你还有什么疑问?” “没有了!” “我希望下次这个问题不要再问,还有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周一为什么不告而别?”斜睨着一脸苦瓜样的夏溪,路遇琛眼神诡异的勾了勾。 “我就是想逃走!”她老实承认。“我不想那样,不想一辈子这样见不得光,就这样!” “见不得光?阳光在天上,什么时候见不得光了?我看你是心理见不得光!”路遇琛身影逼近,低声烦躁的说道,面目可憎的瞪着夏溪。 夏溪眉头皱的更深,看着面色难看阴沉的路遇琛,漠然的推开他的身体,“你懂的,见不得光就是见不得光,情人的身份能见得了光嘛?” “从一开始,你就该知道这样的结果!”他语气低沉。 “是!”他的话,让夏溪的脸色忽地转为无奈,“这是我该得的!我知道了。” 莫名,他心里一抽,她这个表情让他感到自己似乎有点过分了,可是身为男人的尊严下,他不愿看到她的后悔和纠结。(..info好看的小说) 身为一个男人,尤其是他这样的男人,很不希望私生活暴露出来,就算她是他的妻,他也不会拿出来,给这个看,给那个看的。 只是,她又何尝懂? 他需要的是怎样的女人?他路遇琛从一开始就很清楚,只是,她,到底是不是他需要的那种? 夏溪暗自叹息一声,秀气的小脸有着无可奈何的悲伤,不管如何,她总是欠了他,这是一笔烂帐,怕是算不清楚了,她心里有再多的不甘心又怎样?逃走,换锁,这不过都是小孩子把戏,她这是怎么?以路遇琛的脾气,只怕他不亲口说放她走,她这辈子都逃不掉,所以她还是认命吧! 这样想着,夏溪不由得舒下心来,认命吧! “最近桃花开的很多啊!”他突然又道。 她讶异的抬头,突然想起刚才他故意说她是赵明生的小女友时地样子,眸色一暗,忍不住回道:“再多也没领导的桃花多,你的后院只怕开了一个桃花源!” 路遇琛依靠在楼梯扶手上,大概是都喜欢乘坐电梯,没人来这里,这里倒显得异常清净,他嘴角依旧挂着那份意味深长的笑容,诡异的弄不清到底想些什么。“怎么?吃醋了?你看到我的后院了吗?好像我的后院只长了你这一棵桃树吧?而且还是脾气很大的歪脖树!呃!你不会以为我种了很多吧?我种得过来吗?浇水施肥还得想办法找土杂肥我养的过来嘛我?” 他似乎带着点调侃的语气,让夏溪一愣,有点懵懂。 成功捕捉到了夏溪眼底的疑惑,路遇琛又是诡异一笑,“不过一棵桃树就让人很费劲在种了,种太多,不知道是轻快还是费力,或许我可以试试!” 想起周一她突然离开,他就一阵恼火,他可是回去吃饭的,没想到面对的却是冷锅冷灶还一室的寂寞,路遇琛目光落在夏溪的脸上,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他的用意。 “那你就多种啊,又没人不让你种。”没有意识到自己一说话就有着不悦。 错愕一怔,路遇琛幽深的黑眸里快速的闪过一丝锐利,目光狠厉的盯着夏溪那张带着一丝恼意的脸,心底有着一丝喜悦飞快的划过,她这样子像是吃醋吗? “你看起来吃醋了!”路遇琛刚刚的锐利此刻已经全然的压抑下来,依旧是那副冷傲的模样,唇角有着似笑非笑的笑意,让人看不透他心底的想法。 “我吃醋?”夏溪感到好笑,“路先生,路领导,我有什么资格吃醋?我只是又想当子又想立牌坊的女人,很贱的女人而已,我配吃醋吗?” 夏溪发觉自己有些的傻,她那是吃醋吗?她只是想结束这种身份而已。 没有开口反驳,路遇琛剑眉微蹙,看了她半天,不由得薄唇微微的上扬,不言而喻的嘲讽之色浮现在了线条冷峻的脸上,这才悠然的开口道:“还记得啊,不就是说了你几句难听的吗?吵架不都是拿最尖利的话当刀子使直插对方心脏吗?女人果然是很容易记仇,记得这么清楚,怎么也没见你记得我的好呢?” “我是感激你。”夏溪脸一红,也觉得自己有点记仇了,有点小肚鸡肠了。“我喜欢把感激记在心里!” “哦!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喜欢别人用行动对我表示感激!”他似笑非笑地,且意有所指的说道。“今晚,用你的行动来感激我吧,我喜欢实实在在的!” 她的脸瞬间通红。“你――” “我怎么了?”他挑眉。视线紧迫的盯着夏溪的小脸,心底最深处慢慢地流露出一股的温柔和邪肆,他忍耐了几天的怒意和不爽,今晚都要加倍讨回来。 她居然敢偷跑,她这性子还需要磨砺,一个人不清楚现实的女人,将来也只会吃亏,而且是吃大亏,而他,将来要一步步平步青云,走向权力上层。 可是,似乎越走越累,像苦行僧一样的生活让他有点累了,倦了,回到家没有女人的时候也会觉得寂寞,而他在吉县只怕要做一年多的现长,而她又一直没有稳定的心思,总想逃离自己。 一瞬间,原本总是狂傲冷酷的脸上有着晦暗,漠然的转过视线,看向窗外漆黑一片的夜色,这么多年了,他第一次感觉到了犹豫和寂寞。这个女人,他想要!可是她是不是他能要的呢? 感觉到路遇琛突然而来的低落情绪,夏溪疑惑的愣了愣,可是终究没有说什么。 这时,赵明生突然出现在转角处,高大的身材立在那里,淡淡的看着他们,“呃!路现长,不是说去看大厅的表演吗?怎么来这里看啊?表演在哪里?我看看!” 夏溪闻言脸顿时一红。“我先回去了!” 赵明生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夏溪飞快的离开,赵明生和路遇琛没有跟来,她很快回到了包厢。 “不管闲事你会死吗?”路遇琛蹙眉看着赵明生,真是头疼,他怎么会有这种表弟? “别人闲事我不管,我就管你的!”赵明生轻声道。 “呵呵,有意思吗?”路遇琛高深莫测地一笑,看向一脸阴沉的赵明生,继续道:“其实你不是为了夏溪,既然为了灵灵,没必要找我,我和灵灵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果然是忘恩负义!”赵明生轻哼一声,颇为讽刺的语气。“到今天你居然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提她的名字,我真是为她不值得!” “那又如何?我有对不起她吗?”路遇琛又是一笑。“我跟夏溪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插手,也轮不到你来替夏溪所谓着想!也休想夏溪来感激你,你那点小心思,让灵灵感激去吧!” “可是你根本跟夏溪不可能走到一起,你忘记你的身份了,灵灵都不行,更何况她??”这才是赵明生担心的地方。 “明生,你觉得,在身份地位面前,什么最重要?”路遇琛叹息一声,“你觉得灵灵委屈吗?替她打抱不平吗?我告诉你,那是她选的路,她的选择,注定了一切早已结束!我有我的生活,也希望你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 “你对夏溪认真地?”赵明生完全错愕。 “认真不认真与你何干?再说了,我跟夏溪有什么关系?我跟她看起来很熟悉吗?还是我们两个脑门上写字我们有关系!”路遇琛淡淡一笑,笑得异常欠扁。 “伪君子!”赵明生压抑下心头的担忧,路遇琛永远将最睿智精明的一面展露在人前,这让他这个表弟都很生气。 转头看了眼楼梯口窗外的夜色,路遇琛脑海里忽地浮现过什么,他可以将一切计算到分毫不差,却无法预料她感情的变化。 而他,不到志在必得,是不轻易给出承诺。 一诺千金,一旦给出,就是一生,除非别人违约,他从不违约。但,这不代表,他可以轻易给出承诺,他也不是那样轻易给出承诺的人。 “灵灵她有问到你!还有,衣服,又发来了!”赵明生一顿后说道。 路遇琛身子一僵,继而面容平静,“吉县欠发达,我一县之长,不可穿的太奢华,限量版的衣服,以后就不要了。告诉她,别再给我寄了!” “你自己告诉她吧!” “我什么都不会说!”路遇琛沉声道:“她已不再是我的责任!” “跟她说句话都不行吗?是因为夏溪?”大胆的推测下,赵明生脱口而出。 前段时间路遇琛还穿着灵灵设计的衣服,而这段时间,他穿的异常朴素,虽然时西装白衬衣,却看起来很是普通,难道是因为夏溪? 赵明生自顾自得想着,可是当视线瞄到路遇琛突然僵硬的背影,随即沉声道:“就是为了夏溪是不是?你对她真的用心了,可你不能伤害她,她不是灵灵。” “我饿了,去吃饭。”路遇琛突然开口,迈步朝包厢走去,边走边说:“你的性子果然不适合从政,你给你自己定位很睿智,当你的小警察吧!也警告你,家里人面前,别多嘴,否则我把你嘴缝上!” “我还没那么变,乱说话!”赵明生嘟哝一句。“你真的不要灵灵了?” “干卿何事?”路遇琛转头瞪他一眼。 “你就是到处惹桃花的烂人!”赵明生骂了一句。 路遇琛不再理他,径直朝包厢走去,又丢给他一句话:“我不是烂人,私生活没那么糜烂,请注意措辞,赵警官!” 路遇琛推门进包厢的时候,就看见这么一副光景,夏溪跟陈博然挨着坐在那里,主位留给路遇琛,副主位陈之言坐,这里就他们两个年纪大点,虽然都才刚到三十,但却明显是按照年龄坐的位置。 赵明生进来后,坐在夏溪的另一边,吴佩慈跟路遇琛挨着。 “开宴吧,我饿了!”陈之言看到他们走进来,说道。 “吃啊,又不是国宴,没人不让你吃!”路遇琛丢过去一句话。 “可你们不来,美女们说要等到齐了才开宴,我这都饿死了!” “开动!”路遇琛也不矫情,坐下来后,看了眼自己的盘子,皱皱眉,抓过茶壶倒了点水,涮了一下杯子,筷子,这才开动。 “洁癖啊!”陈之言哼道。“我给你刷过了!” “心理变!”赵明生说道。 “哈哈,阿琛哥,你可以当医生的,医生大都这样洁癖!”陈博然在旁边说道。 路遇琛面无表情,依然刷着自己的碗筷,好似大家不存在,然后唰好了才把视线转向他们,看看他们:“你们都不吃吗?不吃别影响我食欲,我可是一天都没吃了!” 话一出口,夏溪说一顿。 吴佩慈立刻关切地问道:“路现长为什么不吃饭啊?” “忙!昨晚看了一出戏,看的太晚了!”路遇琛漫不经心的开口。 看戏?夏溪一呆! “什么戏啊?”吴佩慈有点八卦,不由得问道:“什么戏这么吸引你啊,路现长?” 夏溪偷偷看了他一眼,看到吴佩慈坐在他旁边,笑得那样柔媚。 路遇琛也在勾唇,看起来似笑非笑,他们挨着坐,看上去那样般配,那样令人艳羡。 夏溪转过脸,重新将视线凝注在面前的杯子上,陈博然帮她夹菜,她连忙说谢谢,赵明生也帮她夹菜,“夏溪,吃饭!” “谢谢!”夏溪端起茶杯,先喝了口茶水。 就听到路遇琛说:“昨天回来,在s大大街上看大一个女人,躲在巷子里哭,哭得撕心裂肺的,让人好不心疼!一不小心,就看了一会儿!” 夏溪猛地身子一僵,一口茶突然就呛在了喉咙里。“咳咳咳――” “小心!”陈博然亲自帮她垂着后背。“没事吧?” 路遇琛他在说什么?夏溪憋得脸色通红,小声道:“没事,谢谢陈医生!” 有女人在哭?躲在巷子里!难道他昨晚看到了? “是吗?路现长,那女人为什么哭啊?”吴佩慈还不明所以。 “不知道啊!我一直在想呢!”路遇琛佯装沉思。 “后来呢?”吴佩慈又问。 “后来去了一个男人,把她接走了!”路遇琛说道。 “啊!那一定是她男朋友吧!肯定是吵架了!”吴佩慈说道。 路遇琛突然玩味的笑了,说:“嗯!我也想知道那个是不是她男朋友!” “路现长,你真逗,居然有心情看人家哭,还关心人家男朋友,呵呵!”吴佩慈笑呵呵的说道:“原来领导也会八卦啊!” “嗯!这叫关注民生,我一直在想,那个女孩子回去后是不是还在哭,莫名还做了个噩梦,梦见那人在梦里骂我。于是,我就失眠了!人一失眠,也会变得没胃口,没胃口就饿肚子!” 夏溪又被水呛了一下,她昨天的确在心里恨着他来的,在心里咒骂他多少遍,可是―― 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居然在这里说这个,原来昨天他真的看到她了,他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她怎么就没看到他呢?这么说他是看到高阳送她回去了?他看到了,今天在这里讲出来,当着大家的面,指桑骂槐,这个男人,他心机是如此的重。 “小心点,夏溪!”陈博然再度拍拍她的后背。 夏溪尴尬的摇头:“没事!” 她微微红着小脸,低头看茶杯里的水,翠绿的茶叶在水中温柔地舒展着,盘旋着。她端起茶杯,轻轻饮了一口,却不知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 “阿琛,你闲的没事了啊?”陈之言很是狐疑:“这种街头哭泣的女人多了,你管人家吵架不吵架啊?又不是你的女人,真是闲的,我刚才还说你怎么这么累,原来是为个陌生女人做恶梦失眠,你可真够二的!” 秦乐乐也笑:“大概是路现长太忧国忧民了!” 路遇琛淡淡笑着,抬起手,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遇到点事就哭,值当的吗?” “那肯定是很伤心很委屈了,不然怎么会哭?”吴佩慈小声道:“女人有时候很脆弱的,是你们男人不懂的!” “是吗?可我还是觉得坚强的女人比较可爱!还有,动不动就扑到男人怀里哭的女人,是很容易被男人误会的,人家以为那女人对他有意思!”路遇琛说着视线不经意的环视了一下圆形餐桌旁围坐的几位,而视线落在夏溪脸上时,更是一脸的淡然。 “夏小姐,你认为呢?” “我?”夏溪被点名,一下子有点慌乱,忙点头。“路现长说的是!” 他要干嘛? 她怎么觉得他说的这些话都是说给她听的,到底什么意思?嫌弃她不够坚强?她哭关他什么事?她又没让他看她哭! 直到路遇琛问了夏溪话,赵明生突然明白了什么,狐疑的望了一眼路遇琛,不动声色,过了一会儿又微微蹙眉。 “哎我说你是不是下了基层变傻了?”陈博然还不明所以,“既然一天没吃饭,你还不快点吃!” “不好吃!”路遇琛又说道。 “啊!”吴佩慈和秦乐乐同时低呼,看着桌子上满满的菜色,又精美又漂亮,味道个个是美味,路现长居然说不好吃。 “你是不是吃的压根黄掉了?”陈博然很不耐烦的开口:“这满桌子好吃的,你还挑食,我看你得回炉另造!” 话一出口,众人皆敛气息声望向路遇琛,神色间带着几丝期待和好奇。夏溪也随着众人的视线望向路遇琛。 “不好吃就是不好吃,全是地沟油!一动筷子就想起地沟油!”路遇琛淡淡说道,俊美的脸上,眉如墨裁,眸若点漆,鼻挺秀峰,唇角挂着淡淡的怡人的笑。 只是那双黑眸,看似在笑,眼底却隐含犀利和锋芒,令人不敢直视。抬眸望向夏溪,“不如家常小炒健康!” “呃!”陈博然很有共鸣:“对,阿琛哥,你说的太对了!现在这饭店炒菜全是地沟油,可是我们不在这里吃,谁给我们炒啊?我倒是想吃花生油炒的,可是没人给炒啊!我们医院那些会保养的女医生都不在医院食堂吃饭,人家直接带饭,太会保养了,就怕地沟油,可是地沟油不是你们政――府部门监管不力吗?你回去查查你们吉县,以后再在吃饭我们去你地盘上吃花生油炒的小炒!” 被路遇琛这一说,大家看着满桌子美味佳肴,都没了胃口,一想到黑乎乎的地沟油,谁还吃得下啊?! 可是罪魁祸首却一点都不内疚,捡着清淡的只煮不炒的吃了几口。 于是,很不幸的是,煲的汤没了,煮的菜没了,炒的一动没动,似乎一夕间,大家都开始关注养生了! “看来以后我们得学着煮饭!”秦乐乐说道。 “可我根本不会,没进过厨房!”吴佩慈悻悻地说道:“这菜看着这么漂亮,应该不会有地沟油炒吧?这怎么说也是高档地方。” 话一出口,路遇琛道:“嗯,那你先吃吧,吴小姐!” 吴佩慈不好意思一笑:“呵呵,还是算了!” 而夏溪的感觉是,没吃饱,却也真的没了胃口。这个路遇琛他是故意的,他不吃,也不让人吃,把一桌子人吓得都不敢吃了。 “真是的,我看我们还是去买驴肉火烧吃好了!真的有点不保险。”吴佩慈忍不住说道:“驴肉火烧应该没有地沟油吧?我好想吃驴肉火烧,夏溪,那驴肉火烧晚上卖吗?!” “这个点应该还有,只是过会儿不知道还有没有!”夏溪说道。 “呃!”陈之言挑挑眉。“驴肉火烧?这里有吗?让人上点!” “这里只怕阿琛哥又说有地沟油啊,你们还有胃口吗?”陈博然问:“我还没饱,可是我真的吃不下了!什么都不敢吃!” “路遇琛我跟你有愁,你这不是存心让我饿肚子嘛!”陈之言干脆放下筷子,直瞪着路遇琛。 路遇琛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干嘛?想蛰我啊?” 陈之言欲哭无泪:“我要是有蜜蜂那根毒刺,我一定蛰死你,路遇琛!” “你这辈子也别想了,人太懒,一辈子也变不成蜜蜂!”路遇琛说着,转头看吴佩慈:“你说的什么驴肉火烧?” “哦!是夏溪带去的,她跟高阳去吃驴肉火烧,给我们带去了几个,太好吃了!呵呵,不过你们领导不一定愿意吃!”吴佩慈说着笑了起来。 夏溪心里一惊,咋又扯上她了? 路遇琛挑挑眉。“是吗?还真想尝尝驴肉火烧,既然说的这么美味,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明生,钥匙给我!” 赵明生真是无语了,但还是掏了车钥匙给他,“你不是要现在去买驴肉火烧吧?” “为什么不?”路遇琛接过钥匙,看着夏溪:“夏小姐,那就辛苦你一趟,带我去吧!” “路现长,不如――”吴佩慈想说不如我带你去吧,可是话到嘴边,被路遇琛一口打断。 “吴小姐好生呆着,我们去去就回,夏小姐走吧!”说完他就不容拒绝的走了出去。 夏溪真是尴尬的要死,她又怕自己不去大家更容易看出来他们的关系不寻常,所以只能装着很客气的样子,跟他去。“那,我带路现长去买!” 说着也走了出去。 门外,路遇琛长身玉立,俊美不凡立在门口,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举手投足间,贵气盎然,看似雅致温文。可是,从他那双冷凝的双眸,谁也不敢忽略他身上那淡淡的自信和隐隐的霸气,连路过包厢的人都忍不住看他一眼。 这样隐含的霸气和王气,比之锋芒毕露的凌厉更令人胆寒。隐在鞘中的剑,谁也不知,出鞘后,他会是怎样的锋利和凌烈。看到夏溪出来,他眸子一凛,沉声问道:“高阳是谁?不会是昨天的那朵烂桃花吧?” 夏溪心头忍不住微微一沉,看来他真的见到她哭了! 亏他还在餐桌上说当故事一样的说话,他根本是故意的,是在警告她,他无处不在吗?心机深沉的霸道男人!他自己一桃园的桃花,却还有心情管她。 他说要吃驴肉火烧,真的假的啊? 跟在路遇琛身后,夏溪只能乖乖的回答:“一个同事!” 她这样回答,不知道他是不是满意,一颗心忐忑不安地等待,路遇琛一瞬间的沉思,与她,却好似千年万年的煎熬。 她不知道他的心思,也猜不透,他这样公然带着她离开包厢,怎么也不像是他的作风! 终于过了良久,路遇琛唇边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算是放过了她,淡淡的问道:“那驴肉火烧味道好吗?” “嗯,味道是很好!”夏溪说道。 夏溪顿觉心中释然,还好,没为难她。 两人很快下了楼。 他开赵明生开来的车子,两人上了车子,她心里真是说不出得滋味,出来吃饭,怎么中途又变成去买驴肉火烧了? 刚坐好,他突然靠过来,她蓦地吓了一跳。 他的身子靠过来,压住她的半个身子。 夏溪整个人闷了下,尴尬地抬眸。 他的吻漫天而来,堵住了她的唇。 “唔――”夏溪低叫了一声,发出一声轻轻的呜咽。 她似有若无的呻吟让他濒临崩溃,重重的吻住她,她闷哼一声,身体静止不动,唇被他一下子吸住,纠缠着不停。 他的胸膛紧压着她,而她的身体不自觉地靠在椅背上,一阵晕眩让她无法呼吸。 视线突然之间恍惚一片,路遇琛眯起眼眸,隐隐约约瞧见她的双眼,微微的红肿,然后轻轻后移,男声更是沙哑低沉,“昨天哭那么伤心为什么?被我惩罚也没见你哭那么伤心!” 路遇琛的话让夏溪一怔,突然就想到了他说她的话,心中一阵刺痛。 “因为跟我在一起没办法自由恋爱是不是?因为没办法跟那个小白脸心无愧疚的约会是不是?”他突然又说道。 夏溪微微怔住,是的,没有自由,没有尊严,没办法心无愧疚,可是就算他还了她自由,她这辈子也没办法心怀坦荡的跟任何男人在一起了,谁能包容她这样做过别人情人的过去呢? 夏溪恍惚回神,惶惶的视线与他对了个正着,那幽黑深邃的目光如箭直射她的眼底,像是要窥探她的内心。而她抿着唇沉默不语,倔强地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也不愿意别人走进自己的心。 他眼眸一紧,眼底蹿过几分阴霾,果然,她还是想要自由! 路遇琛又是低下头,原本温柔的举动骤然变得有些粗暴起来,一下子紧紧地咬住她的红唇。她忍不住呻银出声,他啮――咬着她的唇命令,“你休想跟别人腻腻呼呼。” “别!”夏溪低低地叫了一声,伴随着不可抑制的喘息,她真怕他把她的唇咬破了,等下怎么见人? 可是她越是想拼命想要挣扎,他越是紧紧抱住她,不给她挣脱的机会儿,但他,还是没有咬破她的唇,只是吻得很用力。 “阿琛!” “嘘,”他轻轻地吻住她! “这是外面!”她低叫。 “怕什么?又不是在这里上。” “……”她推着他,无奈她身形娇小,身形高大的他压在她的身上,就像一座山,她似乎撼动不了他。 而他盯着她良久,她吓得抬眸望着她,怯怯的,又是娇羞的,他一张脸是那种刀削斧凿出来的俊美,带着一丝冷和傲,剑眉朗目,一双黑眸好似暗夜一般幽深。 良久,他起身,拉过安全带,帮她系上。 这才退回自己的位置,发动车子,“那驴肉火烧店在哪里?” “呃!s大!”她说。 路遇琛开车朝s大那边驶去。 夏溪的视线都不知道往哪边放,怔怔的看着前面玻璃窗外,欣赏着这s大的夜色。 到了s大,夏溪指着路让他拐进路边,晚上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有时候这个点都没吃了,她看了眼表,已经七点了,一眼看过去,还没看到小店,她就小声道:“我不知道这个点还有没有吃的!” 他拐过去,指着前面。“是这里吗?” “嗯!”夏溪点点头。 车子停在马路对面,夏溪道:“你等我,我去买!” “我和你一起过去!”一声简单的话,更像是命令。 “什么?”说着他也下车。 夏溪担心他这么洁癖的人会嫌弃脏,高阳都会嫌弃,更何况是路遇琛,可是他已经下车了,看到她还犹豫着,他直接过来,拉着她手,朝小店走去。 期间过马路,他左右都看着,躲避着车辆,直到过了马路,他才放手。 “你等着不行嘛?”她又小声道。 “怎么?我见不的光?”路遇琛一声呵斥,似乎完全没有耐性听她在这里唧唧歪歪,直奔小店,嗯,好像还有! “不是。”夏溪收回思想,快步地追着路遇琛的脚步。 老板娘看到夏溪立刻眉眼含笑:“小夏啊,你怎么这个点还没吃饭?不过阿姨这里已经没火烧了,只有驴肉!” “阿姨!”夏溪低低地叫了一声:“没火烧了啊!” “没了!”老板娘突然看到夏溪身后的高大男子,顿时一怔。 路遇琛神色倨傲的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们对话,看不出眸子里想些什么。 老板年看到他更是有点意外,似乎没想到她这个小店会来个气场这么强大的男人,只是一个眼神就让人觉得冷飕飕的。 “小夏啊,这个是?” 夏溪偷偷瞄了一眼路遇琛,他似笑非笑,似乎在等待夏溪如何介绍他,她吓得赶紧小声说道:“哦!这、这、这是我们领导!” 路遇琛一听领导两个字,顿时剑眉微扬。 “天哪!领导啊!”老板娘吓得一愣神。“我说呢,像!真像!不说话,看着就是领导!老头子,你快出来看看小夏她领导,这才是领导呢,我还从来没见过气场这么大的领导呢,你不看会后悔的,快出来!” 夏溪被老板娘的喊声弄得很是尴尬,回头看了眼路遇琛,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路遇琛不语,良久才走到夏溪身边轻声道:“我是你的领导,嗯哼,有意思!” 夏溪红着脸不觉看了他一眼,被他这话问得有点呆愣,呃!装傻吧!别说他在想什么,她猜不透,即使只是他的情绪,她也无法弄明。“对不起,你别见怪,阿姨和叔叔他们都很朴实的! 路遇琛抬头看了眼老板年那兴匆匆喊老头子的样子,有种哭笑不得的意味。 果然,里面走来一个老头,手里一条白毛巾,正抽着自己身上的面,“老婆子,小夏的领导啊?我得来看看,那是大领导吗?呃!” 老板看到路遇琛也是一愣,“这么年轻的领导啊!” 老头擦了下手,突然又在身上蹭了下,伸出手去。“领导好,领导好!” 路遇琛突然微微一怔,眸光掠过那只黝黑宽厚的大掌,那是一双常年劳动处于生产一线的劳动人民的大手。 夏溪心里一慌,唯恐路遇琛洁癖不握人家的手,可是,路遇琛却意外的伸手握住了老板的手,并且沉声道:“老人家,百闻不如一见,单凭这双手,我就知道您手艺极好!” 那只手,粗糙,厚重,整日劳作,就靠这手,夫妻二人经营这家小店,又见老板娘看到他时那单纯的意外表现,他就觉得这两人很淳朴,他喜欢淳朴的劳动人民,所以,他会含笑跟老人家握手,并不吝啬的开口讲话。 “领导,果然好眼力!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真想不到你居然会看手。不瞒领导说,我这手艺,三十多年了,来店里的全是回头客!小夏就是其中一个,小夏我们认识多少年了,有七年了吧?”老板黝黑的脸上满是尊重,握了下手,赶紧松开路遇琛。 “是吗?那么久了?”路遇琛微微颔首,转头看向夏溪:“呃,这倒是没想到!那也是老人家你手艺好,才能留住回头客!” “小夏这姑娘可是好孩子,人勤快,也老实,领导,你以后可要提拔提拔我们小夏!”老板娘说着上前,为夏溪说句话。 “阿姨,你放心吧,只要她听话,好处是不会少的!”他说的这话很是暧昧,连老板老板娘都似乎觉得不对。 夏溪一愣,脸又红了,不自觉地低下头去。 “领导,你真是好领导,凭你叫我一声阿姨,今天阿姨送你十斤驴肉,老头子,把咱锅里的上好驴肉拿来,给领导装上带走!” “好来!”老板爷立刻去盛肉了。 “这不行!”路遇琛笑着道。 “领导,我这可不是贿赂,一点驴肉而已,再说小夏以前经常帮我们干活,你可别误会,我真的不是贿赂你!” 路遇琛淡淡的笑着,却不多说。 夏溪真是尴尬死了,她掏钱,刚拿到钱包,路遇琛却握住了夏溪的手,宽厚的大手轻轻覆盖在她的小手上面。 老板娘和夏溪都惊了一下。 夏溪去抽手,路遇琛却紧紧地抓住她的手,然后说道:“我来!” 夏溪几乎是失聪了,良久听不到声音,暗暗看了一眼两人交叠的手,又悄悄去看路遇琛。却见他正凝着她,嘴角笑意斐然,却说不出的温柔。 老板娘呆了呆,差点跌掉了下巴。 等到老板爷把肉包好,装了好几个袋子,递过来时,路遇琛才松了手,然后从自己的皮甲里,抽出三张红票,放在桌上,然后不顾老板娘推让,牵着夏溪的手,对他们道:“我们还会再来的!” 在他们错愕的视线里,路遇琛就那样牵着夏溪的手上了车子。 “天哪!那不是小夏的男朋友吧?” “我看像!” “他们牵着手啊,小丫头羞得那样子啊,就像当初你牵我手时!”老板娘说着时候在怀念着当初美好的岁月。 老板爷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那孩子看起来不错,明明很嫌弃我的手,却还是握住了,跟上次那个高小子一样,为了小夏没看不起我们,人品都不错!” “可是两个,都这么优秀,这是福是祸啊?” “看来这个才是,小夏害羞了!” “……” 路遇琛直接开着车载夏溪回了供电局宿舍。“我们不是要回夜色的吗?” “回什么夜色啊?烦都烦死了,回家!”他沉声道。 “可是――” 夏溪的话被路遇琛直接打断:“你野了啊!我看你这女人真是越来越野了。再不乖点我把你调到吉县去!绑在我身边!” 此时的他,简直就像换了个人,如果不是那熟悉的脸,夏溪几乎都不敢相信他就是路遇琛。 这种话,他怎么说的出口?! 呃! “他们会误会的!”夏溪道:“我们每次都这样走掉,不合适吧?”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路遇琛沉声说道。“再说你有什么好误会的?你不会以为我看上了你吧?” 夏溪一顿,不再多言,内心却是苦涩的。 “我从来没觉得你看上我!我只是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做了那种女人!” 他自然不怕,他是男人,可是她是女人啊,他又怎么会了解一个女人的心思,话又说回来,他就是了解了,又能怎样,他也不会顾及她太多的。 车子很快到了供电局宿舍。路遇琛也不下车,直接打电话给赵明生:“明生,驴肉火烧没了,我不回去了。另外夏溪也不回去了,剩下的,你该知道怎么说!车子我开走,去吉县,圣诞节给你开回来,你开我的!钥匙就在家里!” 在楼下,路遇琛看看她,又想些什么,突然道:“明天周日,我要开会,不想早起,怎么办?” 夏溪呆了下,“那,你可以今晚就回去!” “好主意!”他突然说道。 夏溪不解,他这是什么意思?这人一阵风一阵雨的,有点太让人不着边际了。 然后他又发动车子,直接带着她去了吉县。 到达时已经时夜里八点半了。 打开门,来到这个她离开了几天的市政府公寓,夏溪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路遇琛把驴肉放在柜子上。 夏溪看到地上多了一双新的女士拖鞋,他说:“这是你的,给你买的!” 她一下呆住,径自走到他面前,仰着头看他:“阿琛,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闻言,路遇琛抬起头来,眸中光芒如鹰,盯落在她脸上。 这种审视,她不喜欢,也知道自己问得这话有点自作多情的味道,问出口就后悔了。夏溪咬咬唇,换了鞋子,不再多言,想要去洗手间,路遇琛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肌肤一触,两人都是同样一颤,她笑了笑,道:“即使不喜欢我这个人,也可能喜欢我的身体吧!当然你不是看上我,是看上了我的身体,不然又怎么非要让我当晴人?对不对?其实,我真的没什么值得你这样不放手的……” 只是她的笑容有些苦涩,说出的话,带着说不出得自嘲意味。说到最后,她摊摊手,索性不说了,既然逃不开,就乖乖的,她想,自己不该这样的问这个,眼里却还是不断聚拢着水气。 她平日敢作敢当,雾气在眼里聚齐,她却不敢抬手去擦。因为她害怕一擦,也许会越来越多。 路遇琛怔怔看着夏溪,紧抿着唇,另一只手摸上她的头,揉揉她的发,眸子里,清晰映着的是她轻轻颤动的脸,水润的眸子,他从来不是随意表达内心的男人,只是沉声开口:“跟你在一起,有家的味道!” 她蓦然一愣,心中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对家人的要求相当严格,而你,要乖乖的,一直,一直!” 她不懂那句“我对家人的要求相当严格”是什么意思。一直一直又是什么意思?永远的意思吗? 她苦笑,那股熟悉的空荡从心底蔓延开来,她缓缓的低下头去。 “小溪,我工作很忙,我需要个女人!”他突然又道。 她又被迫抬头。 “跟我相处,我们的关系,不一定一直是交易!” 她愕然一下。 “你需要很努力!或许比任何女人都要辛苦,做一个官场上混的男人的女人,要比任何女人都辛苦!” 他从来没有这样跟她说过话,也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或者是这种语气跟她说过话,她真的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可是他的话,让她莫名兴奋,又莫名惆怅,内心被一种无法说明的感觉充斥着,说不出的滋味。 “阿琛?”她低语,不解地看着他。 “我不是个轻易给人承诺的人,我也不喜欢承诺!目前来说,我很喜欢这样,而这也是你当初的选择,到底最后如何,要看你的努力。”路遇琛低沉的语气里带着一种淡淡的冷寂,一字一字地开口说道:“你要知道,就算做一个晴人,也要学着坚强,而不是动不动就抹眼泪!” “……” 夏溪呆怔着看向路遇琛那双高深莫测的眸子,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他的话,这样莫测高深,她真的不知道,或者说,她更喜欢直白,如果不是直白的告诉她,她宁愿什么都不想。 “我不喜欢给我惹麻烦的女人!”他又说道。 “其实,你让我离开,就没有任何麻烦了!”夏溪淡淡的开口,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他就摆明了,她早就不会做任何痴心妄想,也永远不会高估自己,当然也不会贬低自己,可是现在来说,她真的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 “夏溪!”路遇琛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倏地伸过手来,狠狠的勾起她的下巴,手背之上青筋暴突而起,看的出他在极力的压抑着心口的怒火,“我说过,别想离开的事情!你总是不乖!” 清澈的接近冷漠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的怒意,夏溪盯着路遇琛那愤怒冷沉的脸,一股屈辱漫上了心头,她不能有念头,可是她真的不甘心! 憋屈着,心头染上了悲哀,想起妈妈,想起自己的工作是他安排的,想起妹妹,她清澈的黑眸里快速的闪过多种的情绪,有不甘,有愤怒,有屈辱,有着不舍,最终还是归于死水般的平静。 “是!我不会离开,除非你让我走,否则到死我都不会离开,你可,满意了?” 夏溪低低的嗓音带着被羞辱的悲痛,静静的开口,即使被继父毒打,即使何启然背叛了她,甚至算计了她,她也不曾出现过这样的表情,那么的卑微,那么的绝望,如同那一身的傲骨此刻被敲碎了,只余下最卑微的灵魂。 该死的!心头那一根弦被扯动着,路遇琛看着低下眸子注视着她空洞的眼神,那悲戚戚的声音幽幽回荡在耳边,心头猛烈的痛了起来,她向他屈服,如此的卑微,握着她下巴的大手倏地软了下来,转而覆盖住她的双眼,不愿意再看见她那悲戚戚的眸色。 “好了,我饿了,我们吃饭,尝尝这家的驴肉好不好吃,若是不好吃,休想我做回头客!”他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伸手拥住她纤细的身子。 夏溪被路遇琛紧紧的抱住,睁开眼打量着近在咫尺的冷峻脸庞,疑惑染上了心头,不明白的看着依旧冷酷非凡的脸,为什么他总是情绪转换自如?为什么他总是调试的让人看不清他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 明亮的客厅里,路遇琛看着一副懵懂不解模样的夏溪,漠然的将她牵进厨房,拉窗帘开灯,深邃不可见底的黑眸里闪过无奈,她不够坚强,傲骨有,却不够! 夏溪安静了,脑海里反反复复的回忆着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却怎么也不敢乱想,那是什么意思?是承诺,是决心,还是警告? 结局5 她真的不知道! “那天你为什么突然离开?”路遇琛把肉提进厨房,不经意的开口。(..info好看的小说) 夏溪一愣,想到那本德文书,轻轻咬唇,又摇头:“只是突然觉得这样下去很耻辱,想要逃开!” 路遇琛微微蹙眉,“就是真的为了你那可笑的自尊?” 可笑的自尊? 夏溪自嘲一笑,“再卑微的人都有自尊,我就算可笑也是有自尊的,只是现在,没有了,你想怎么踩都可以,我不会觉得难堪,也不会觉得羞耻!” 她的话让他怎么听都觉得不舒服,转头凝望着她,沉声说道,“你觉得我把你踩在了脚下?不把你当成人?” “不!你对我很好!”她轻声开口。 “是吗?”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狐疑:“哪里好了?把你自尊都给伤没了,怎么对你好了?” 突然的羞辱让夏溪胸口一闷,她无所谓地笑了,“我这种人哪里配有什么自尊,我不过是情,你的情而已。而且对情来说,你对我真的太好了,找了工作给我,买衣服给我,偷偷在我钱包里塞钱,还要教我炒股票,你没打我,没虐待我,对我好的不得了!” 她的话,平平静静的,似乎没有感情,只是这样重复着,可是路遇琛却莫名的感到不舒服,他听着这话很不舒服。 皱起眉头,望着她说道,“既然你这么认为,就给我开开心心的,愁眉苦脸做什么?” “我很高兴!”夏溪突然笑了起来,转头看向路遇琛。 那笑容是如此的空洞,浮现在她的唇边,那样飘渺,她就像是开在悬崖之巅的小花,一阵风吹来,有可能就被吹走了。可是又是那样的倔强,临风不惧,有着顽强的生命力,那是如此的充满了生命的力量,一个笑容,怎么能有这么复杂的感觉,路遇琛静静地看着她,突然就走过去,低下头去,想要吻去她的伪装。 他走过去,抱住她,一把将她抱上厨房的灶台。 “是吗?既然这么高兴,那我真是很荣幸!” 夏溪一惊,笑容僵直在唇边,慌乱的低叫:“阿琛!” 路遇琛让她坐在灶台上,低下头去看着她。“慌张什么?我又不是待你!既然你也觉得我对你不错,那我就不客气了,是不是意味着我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嗯?” 而等她再醒来的时候,自己正窝在他的怀里,她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是一睁眼,看到了他正低头看着她,一刹那她对上他的眸子,那里高深莫测,不知道想些什么。 “醒了?”他低声问。 她赶紧别过脸去,脸上火辣的,想起厨房浴室的一切,一下就感到羞涩窘迫起来。不想理他,他却继续凑了过来,“是不是该吃饭了?” “你还没吃吗?”她一下呆住。 他点点头。“睡了一会儿,还没吃!” “现在几点了?”她又问。 “深夜十二点!”他说。 “那你去吃饭吧!” “一起!” “我不饿!”她承认她懦弱,胆小,所以只能被他这样控制的死死的。 “你不会以为刚才两次就行了吧?”他意味深长地在她耳边说:“不吃东西,你是没力气的!” “你——”她顿时明白了。“我很累!” “吃东西!”他又说道。 “好!”她无奈,只好答应。不吃东西受苦的只是自己,他的语气可不像是开玩笑的。 “吃饱了继续!”他得意的笑了。 此刻,他脸上有志在必得的笑容,那么欠扁,那么不知疲倦,就像是喂不保的孩子。 她别开脸,想要下床,却在被子下滑的瞬间感到浑身一凉,猛然惊醒自己没穿衣服,她好像是被他从浴室直接抱进卧室的。 一下子清醒过来,整个人蓦地一僵,赶紧躺下来抱紧被子,裹住自己。 而他,则发出爆笑声:“哈哈哈——” “不要笑了!”她低叫一声。 “怎么不下床了?”他是如此的欠扁,语气充满了戏谑,甚至是洋洋得意,夏溪不由得羞红了脸,整个人都跟着窘的不知道怎么办了,难道她的命里真的注定要跟这个男人纠缠下去? 好在他不是很过分,起身下床套了睡衣,并帮她找了他的睡衣。“穿我的吧,明天自己去买新的!” 她看着他一脸暧昧的把睡衣丢过来,更是羞涩。“你先出去!” “出去?我什么都看了,再躲有意思嘛?”他笑。 夏溪不客气地给了个白眼,伸出手,小心的拿过衣服,在被子里穿,而路遇琛却是笑得贼欢,“女人真是做作,什么都看光了,吃光了,还装矫情!” “……” 她干脆不说话了,哗啦一下拉开被子,当着他的面,穿他的睡衣。 蓦地,路遇琛整个人呆住,笑容在唇边僵住,他还真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做,一时间,他的眸子又燃起了火焰。 孺子可教也! 夏溪心中真是气急,不过想想他说的也是,看都看了,做也做了,矫情有什么意义?可是她不知道她这动作多具诱惑力。 路遇琛眼神都变了! 夏溪却飞快地穿上衣服,衣服太大了,穿在她纤细的身上,像极了唱戏的小丑,她只好卷起了袖子,又卷起了裤腿,可是好大,又肥又大的,看起来很是滑稽。 他笑,看着她穿着自己的衣服,说不出的感觉,有种满足在眼底流淌,气氛一下子变得静谧,他如此眼神灼灼的看着她。 她一抬头对上他幽深的眸子,瞬间红了脸,先一步跑出卧室。 路遇琛微微一愕,笑了起来。 厨房里,她和他的衣服掉落在地上,暧昧的气息无不昭示着刚才的一切有多暧昧,有多激烈。 夏溪捡起衣服,然后飞快的抱着一堆凌乱的衣服去了浴室,放在衣物篮里,而蓦然抬头的时候,发现洗手台上摆放了女士的香皂,沐浴露,牙膏牙刷毛巾,全都是崭新的,肥皂还没拆封,牙刷也还贴着标签,毛巾是粉色的,跟白色的放在一起。 “衣服明天再收拾,先给我切驴肉!我好饿!”他也出了厨房。 “你自己不会动手吗?”她嘟哝了一句。 “我要是需要动手,要女人干嘛?” “……”无语,除了无语她不知道说什么。 “那个卖驴肉火烧的夫妻很喜欢你啊?认识多少年了,七年是不是?”他跟她进厨房。 她脸红的拿着菜板在他们刚才情过得灶台边整理驴肉,听到她的问题,她笑笑,依旧是腼腆羞涩,十分不好意思地说道,“嗯,七年了!他们家的小吃是整个s大那边做的最久的一家,全部都是回头客,而且他们为人很好,很善良!” 她切着的时候,他伸手抓了一片,放在口中。 夏溪一下有些期待,抬起眸子看着他咀嚼,期待他的赞美。 味道果然不错,这驴肉果然是人间极品,跟以前吃过的不一样,他以前吃的驴肉似乎跟牛肉没什么区别,这个口感不太一样,说不出的好吃,尤其是味道很足。 “怎么样?好吃吧?”夏溪有些期待。 “凑合!”路遇琛丢给她两个字。 “只是凑合?”夏溪不由得挑眉,他这嘴也太叼了吧?要求怎么这么严格? 路遇琛又看了眼袋子里剩下的,这老头老太给他拿了足足有十斤,明天只怕一天都得吃驴肉了,好在味道真好,但他就是吝啬夸人。“凑合就不错了,不是很难吃!” 他的标准真高。 那晚路遇琛吃了好多驴肉,夏溪又给他煮了稀饭,想着第二天早晨起来他开会的时候喝,又问道:“你明日几点开会?” “九点!”他回答。 “为什么你总是周日开会?”她真的不解,周日都休息,他们却开会。 “明天是市委开会,不是市政……府安排的!” “哦!” 吃过饭,他又抱着她进了卧房,也没刷牙就被被他抱上了床,等到她想起来时,早已累得一动不呢动了。 第二天路遇琛起来时,夏溪已经在八点前整理好他要穿的西装,熨烫了一遍,将西裤熨烫的裤缝笔直,衬衣没有一丝褶皱,西装更是整整洁洁,甚至连皮鞋也给他擦过了。 不是她卑微,而是她突然觉得,与其自怨自艾,不如自得其乐,虽然做人情fu很无耻,可是她别无选择,就不得不认命。 八点钟,夏溪准时去卧室叫他起床。 路遇琛醒来,皱皱眉,看到她站在门口,远远的站着。“你起来很久了?” “起来吃饭吧,你时间快到了!先吃饭。”她提醒。 昨晚运动太剧烈,他把积攒了一周的能量都给发泄了,居然睡得这么香甜,可能是累了的缘故,不过精神很好。 路遇琛起床洗刷,就看到挂在客厅衣架上的衣服,一时间微怔,不由得柔了一双深眸。 他选的女人,果然有值得培养的潜力。 客厅里传来食物的香味,洗刷完后,路遇琛走到餐桌旁,看到餐桌上早就准备了早餐,现煮的稀饭,切得均匀漂亮的薄薄的驴肉片,还有两个煮鸡蛋。 她坐下来给他剥鸡蛋,轻轻的在桌子上碰了下,皮都碎掉,鸡蛋皮剥开,白白嫩嫩的蛋清露出来,留下一点蛋皮,让他可以握住鸡蛋,“喏,吃吧!” 他看着递过来的鸡蛋,没有接,而是直接张口把蛋含在口中。 真懒! 夏溪心里想着,这么大了还让人喂! 吃完早餐,路遇琛换了她熨烫好的衣服,然后想起什么,抓起一串钥匙,还有一个通行证给她,“这是上次你放下的,这次你若再放下,我会惩罚你!中午闷得慌,可以自己出去,电话不要关机。这是钱,去买东西,买你需要的东西!” 她怔怔的接过,握在手里的钥匙,沉甸甸的,而钱,她只是接过来,并不打算用。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才离开。 他离开后,这个客厅里突然变得有点空了。她深深地叹了口气,中午十点的时候,她换了衣服,抓了钥匙和自己的包包,下楼去了。 门卫没有拦住她,大概是因为她是出去的人吧! 她突然心虚,不知道若是人知道她是路县长的情人又公然住在路县长的宿舍里,会是多震撼的消息。先去药店没了事后避yun药,然后买了瓶水先吃了一片,这才去超市。 他的厨房里没多少食材,而她突然想起什么,决定买一个饼铛,然后买袋子面粉,亲自做火烧,弥补一下路遇琛没吃到火烧的遗憾。 等到中午路遇琛十二点钟开完会回来时,夏溪正在厨房里忙活。 路遇琛打开门,听到厨房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突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他以为,当自己打开门的时候,也许她不在了,这个房子可能还是他一个人。 但当他开门后听到了声音,突然就松了口气,那感觉说不出的奇妙和温馨。 有个女人在厨房里忙碌,而且那个女人是为了自己!他立在门边,久久未动,只是没人发现,他唇边挂着一抹大傻子般的微笑。 路遇琛先换了衣服,然后直接走进厨房。“忙什么呢?” “啊——”夏溪吓了一大跳,转身看到他,拍着自己的胸口道:“吓死我了,你回来了啊?” “有什么好怕的?”路遇琛挑眉,看到她系着可爱的小熊围裙,又看到她买的电饼铛,然后看到面板,还有擀面的擀面杖,以及案板上摆放的白白胖胖的面团,饼铛里似乎在烙着饼。 路遇琛一下子讶异了起来,张了张口,半天都是惊愕状,“你在烙饼?” “嗯!”夏溪点点头,饼铛的灯一灭,她立刻掀开盖子,翻了个个儿,里面赫然躺着三个饼,跟外面卖的火烧一样,比那还圆还漂亮整洁。 发面的香味让人有种温暖感觉。 只是这火烧,让路遇琛不由得错愕起来。“这是哪里来的?你怎么会烙饼?” 夏溪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是我刚才出去买的,先买了面粉和酵母粉,以及面板,我买的多了,拿不了。只好回来和好面,等着发酵,又出去一趟,买了饼铛和别的东西。今天我一共出去两趟,门卫都没问我!大概是门卫在偷懒!” “不是偷懒,是他们看着你出去的,自然你回来没人查你!”路遇琛回道,继而又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到底都会做什么啊?怎么什么都会煮?” “不是,家常便饭都会而已!”夏溪轻轻一笑,略带着一点羞涩。 他突然走过来,拥住她的纤腰,低头吻住她的唇,吻得她无法呼吸,任她怎样开口求饶也不管用,直到将她吻得气喘吁吁才肯放手。 她身上有着寻常女孩子没有的味道,温馨而家常,不是那些喷着香水不肯下厨房也下不得厨房的女人得味道。他发现他更喜欢她身上的家常味,而她就像块美玉一样,越来越透亮,让他惊喜不断。 “我还要烙饼呢!”她低喊了一声。 他才放开她,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拥着她低声道:“小溪,你别回j大了好不好?” 她一怔,“我要上班啊!” 他叹了口气。 她似乎听到了他叹息里的落寞,莫名颤了一颗心。 正好路遇琛的电话响了,他去接电话。 他这个电话好像是私人电话,时间很长,打了足足有半个小时,去了书房打的,再出来时,夏溪已经把饭菜都端上了餐桌。.info[] 原本正准备着午餐的夏溪不经意转头,恰好看见接完电话的路遇琛一脸沉郁和讶异。 “怎么了?”她问。 路遇琛不答话。只是紧紧捏着手机,盯着夏溪。 感受到异样的沉默,夏溪也抬起头。 还没等她开口,对方已先一步出声:“你爸妈是做什么的?” 突然听见这样的问题,夏溪先是微微一愣,继而平静地看向路遇琛,“我爸爸下岗了,妈妈是小学老师,教语文,怎么了?” 路遇琛微微点头,略一沉思,摇头:“没事!” “怎么想起问这个?”夏溪咬着嘴唇,轻轻地问,声音里还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低落。 云泥之别! 她和他,身份的悬殊!她又一次认清了! “我爸妈都是小老百姓,跟你们这种大人物比起来,那真的是云泥之别!” 路遇琛的心微微一震,他几乎听得见那道声音里隐约的颤抖。这就是身份的区别,打击到她了吗?心里有说不清的情绪在流动,他只能沉默不言。 刚才的电话,是母亲打来的,催促他找对象结婚了,专门提醒了他,介绍了几个身份“高贵”且“显赫”的女人。他敷衍着,好不容易打完电话,随口一问,她,永远不是父母眼中的适合人选。 而他,对她,还尚有许多顾虑! 或许,她还没有完全的走入他的内心,还不够他为了她冒着和父母决裂的地步。 夏溪深深吸了口气,语气轻快:“吃饭吧,尝尝我做的驴肉火烧!” 路遇琛也回神,看到了传说中的驴肉火烧,还有一个清炒,一个蘑菇汤,以及一盘厚薄均匀的驴肉片,三个驴肉火烧里面夹杂着碎碎的驴肉沫,看起来跟卖的没什么区别,不!应该说比卖的要多了点肉。 他坐下来,把手机放在餐桌上。 两人用餐,夏溪话不多。 路遇琛吃着她亲手做的驴肉火烧,说不出得好吃。 而夏溪只是看着他吃,视线看着碗中的汤,直到汤慢慢变凉,她平静而漠然地开口:“好吃吗?” 听着她奇怪冷淡的语调,路遇琛略一皱眉,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堵着,却说道:“好吃!很好吃!” 当路遇琛的电话再度响起时,他一看号码,皱皱眉,当着她面接听了。 “明生,什么事?” 原来是赵明生。 路遇琛听到那边赵明生说:“我的姑母,你的母亲大人,要你元旦回来参加联谊会!” “哦!我不去!我跟她说过了!”刚才电话里就说了。 “你不去,她可能带着你的舅妈去吉县,别说我没通知你!” 路遇琛立刻皱眉:“我不去她就要来吗?” “是有这个打算!”那边的赵明生冷冷的开口。 犹豫片刻之后,路遇琛终于还是问道:“难道就我自己去?你们呢?” “你!我,**姐,陈之言,陈博然,张颖,所有大院里的没结婚的,从十八岁到三十多岁的。哦,对了,还有离了婚的也会来,是姑妈联合了大院里所有闲着没事的官太太们联系的,地点在只俏她男人家的酒店里。” “她就不能不添乱吗?” “似乎不能!”赵明生道:“她们说我们几个可能不正常!” “什么不正常?” “就是说你不一定喜欢女人!” “我不喜欢女人难道还喜欢男人?”路遇琛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连对面正喝汤的夏溪都被惊住了,差点被呛住。路遇琛的性取向绝对没问题,是谁怀疑他取向有问题的,真是有才! 路遇琛瞥了一眼眼神,皱皱眉。“好了,知道了,到时候再说!” 说完,挂了电话,路遇琛面色犹豫的暗沉下来,幽深的眸子里逐渐染上一层阴寒,参加联谊会,她们那群女人真是吃饱了撑的闲的! 见他阴沉着脸,夏溪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吃饭,吃了饭,我们出去兜风!”路遇琛低沉的嗓音又响起,好似刚才的烦恼一下不存在了。 只是参加而已,到时候他露个面就走,都是大院的人,就当是发小聚会。 吉县的宿舍,是他的一片温馨的自留地,他可不想被母亲和舅妈给破坏。 吃完饭,路遇琛在柜子上发现了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三千块钱。他微微蹙眉,回头看夏溪:“这是什么钱?” 夏溪正擦桌子,一抬头看到了那个信封,那是她今天出去,在自助取款机上取了两千,而另外一千是早晨路遇琛给她的。“那是你的钱!” 路遇琛是个聪明人,自然她一说,他便明白了,“该死的,你用得着跟我分这么清楚吗?” 他真的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想些什么?男人赚钱给女人花,这不是天经地义吗?为什么她要分得这么清楚?握着那个信封,路遇琛自嘲一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钱是我上次塞在你钱包里的两千和今早的一千吧?” 夏溪微微点头,“是!” “那你跟我说,你今天买的这些东西都是自己出钱?”他挑眉。 夏溪点点头,她只是不想占便宜,她也不想因为成为他的女人而就非要花他的钱,钱还是算清楚的好。她不希望靠男人,尤其是他们的关系太复杂了。 “你非要跟我算这么清楚吗?”路遇琛沉声问道,语气里依然听不出何种情绪了,是喜是怒,完全看不出来。 “我没有,这些东西也花不了多少钱!”她总共花了五六百。 “你很有钱?”他的语气拔高了。 “我没有!” “我还以为你很有钱,寻思要很有钱的话,你来养我好了,我他妈不做这县长了,我让你养着好了!” 到此刻,夏溪才听出他的怒气来,说话都带了脏字。似乎他在她面前越来越不隐藏自己的情绪了,这也太放松了吧,两次骂娘了,娘有什么错。她无奈的叹息一声:“我养不起你!” 再说了,她凭啥养着他? 她又不是他什么人! “你——”路遇琛被她一句话噎死。“那就让我养你!” “我自己能养活我自己,我又不是没手没脚,又不是残疾人,又不是——” “你别扭什么啊?让我养一下会死啊!” “会疯!”她抬头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倔强。 “既然你跟我算的这么清楚,那好,这饼铛是买了在我这里用的吧?那我给你算出来,多少钱,实报实销好了吧?还有你的工钱,我路遇琛也不愿意欠人,你给我算算,也别最高级的家政了,中档的一个钟头也差不多十块钱了吧?一天二十四小时,我是不是给你算二百四十元?嗯?”他越说越生气,他就是怕她多想,所以给的钱不多。 “我不要工钱!”夏溪小声说道。 “夏溪!”他怒喊:“你以为你不要钱我不知道什么意思吗?你是不是怕伤自尊?感觉跟我包yang的女人似的对不对?我也跟你说吧,包养一个女人,绝不是你这么廉价,三千块钱一瓶香水都不够,你以为我在包yang你啊?” “难道不是?”夏溪小声反驳。 路遇琛一下怔住,他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就是不要他钱,这个倔强的女人,还真是让人气愤! “你就是不想跟我扯上钱的事是不是?” 夏溪点头,的确是如此。他们之间的关系扯上钱让她更没有尊严,不花他钱还好受点,花了她心里更是莫明其妙纠结着。 路遇琛叹了口气,想着是不是要改善一下这种关系?怎么让她肯心甘情愿的被他养呢? 是不是可以给她某个承诺? 可是,他从来不是一个轻易给人承诺的人。 终于,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拿出八百,塞给她:“这是你今天买这些东西的钱,既然你不要我的,我也不要你的,剩下的,你给我买菜,别再推辞,否则我会怒的!” 夏溪微微怔忪,接过钱,没有再矫情。 “好!” 路遇琛却莫名地感到不爽,心里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一个女人不肯花自己的钱,似乎赚再多钱都没意思!再看看她纤细倔强的样子,心里一股难以言说的东西酸酸地流淌着。 夏溪去厨房洗锅碗,路遇琛跟着立在门口,就那么看着她,她洗好后一转身看到他,吓了一跳。 “你很闲啊?” “带你出去玩,我不是说了吗!”他亲自帮她解开围裙,拿下来,挂在门口的挂钩上,突然想要伸手抱抱她,也的确抱住了她。“小溪,你就不能对你自己不这么苛刻吗?” 她心里一颤,愣了下,“我没觉得苛刻啊!” “算了!我们出去!”他也不再纠结了。 只是下楼的时候,路遇琛先下楼,然她后下。 他似乎刻意跟她分开走。 她想,或许他是怕别人看到她吧,所以她也格外小心。 车子驶出市政……府,夏溪一直低垂着头,其实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但是她还是老实地就像上次过高速收费站时那样,自觉自愿的当隐形人。 出了门,夏溪不由地问道:“我们去哪里?” 路遇琛其实也不知道去哪里,只是想带她出来,“你想去哪里?” “我又不熟悉!去哪里都一样,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好了!”她的话无意识,他却听得莞尔。 “好!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他又重复了一遍。 她蓦地感觉这话有点暧昧,脸微微一红。 出了城,他开车直奔山上,也拉下她羽绒服的帽子,道:“我们去山上看看吉县的山水,正好我一直想去也没时间去呢!” “你们不是都有考察吗?”夏溪记得她看到新闻网页里他经常陪着考察团去基层。 “那个考察不是应付这个领导就是应付那个兄弟县区,哪里有时间真的欣赏!” 说的也是,夏溪不说话了。 “你想不想换个单位?”路遇琛俊容沉凝,又问道。 夏溪微微一愣,午后的阳光透过车玻璃照射在她的脸上,白皙的脸庞显得透明虚无。明亮的双眼却十分清澈,她摇摇头,轻声说道:“不想啊,我才去工作这么短时间,好不容易有编制,就这样挺好!” 路遇琛微微蹙眉:“想不想弄个副科长干干?” “我?”夏溪一下呆住,又是摇头。“我这种人怎么可能当官啊!” 她从来就没想过要当官,从小学到大学,她在班里成绩好,都没当过班长,最多当学习委员,她从来没想过当官,也不认为自己适合当官。 “你哪种人?”路遇琛清朗的容颜显出几分诧异,更像是气她如此贬低自己。 夏溪低头盯着自己的腿,视线定了定,又转头看向身侧的他,动了动唇,微笑说道:“我不思进取啊,能养活自己就行了,我不习惯算计,要当官是要算计很多得,我宁愿闲下来,修身养性,反正我就是胸无大志!” 路遇琛听着她的话,不由得唇角上翘,露出满意的笑容。 “你要笑就笑吧,我是很没出息!我妈咪说人活着不容易,开心最重要。一辈子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就很好!”夏溪恬淡地说道。 路遇琛一听这话,忽然沉寂。 半晌之后,他才温煦说道,“平淡也是一种境界。女人没有野心,没什么不好。而且在官场混,女人要往上爬,没有坚实的后台,付出的艰辛要多得多。你这样,也挺好!只是希望你将来也能保持这份平常心。平常心,最为难能可贵。” 夏溪笑了,“你不觉得我没出息?” 路遇琛微微摇头,转头瞥了一眼她的容颜,像是想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喊道,“小溪。” “嗯?” “这样平淡你不觉得不甘心吗?”他又把视线转向了路面,车子已经驶入县级道路,朝着吉县郊区都得山脉而去。 “平淡不好吗?”夏溪反问,她就喜欢平平淡淡的,一辈子粗茶淡饭,平平安安,平淡不是挺好吗? “可是真的能平淡下去吗?一辈子?”他的声音很是温柔,里面带着一丝试探:“女人不是也希望证明自己吗?比如你不愿意花我的钱,不就是想要证明自己吗?事业对你们女人来说不是也一样重要吗?” 夏溪微微一怔,恍惚了思绪。“我是觉得女人不见得要有多辉煌的事业,但是必定要有一份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如果一个女人连自己都养活不了,必然会患得患失。所以我还是觉得女人有份工作才能快乐!” “那你会了一个男人放弃自己的工作吗?”他的话更带着一种试探。 “不会!”她回答的斩钉截铁。 路遇琛沉默不语了,视线悠远,不知道想些什么。 山上很静,驶入盘山路,一直到快到山顶,路变窄了,他把车子停靠在路边,夏溪下车。因为比较偏僻,也因为是冬天,整个山道很安静,没有人。 路遇琛也下来,点了一支烟,呼呼的山风吹过,很冷,空气却是格外的好。很不凑巧的是,她电话响了。电话是高阳打来的,夏溪一愣神,接了电话:“喂?” 高阳在电话那头默了下,“夏溪,我们科室要竞选副科长了。” 夏溪“噢”了一声,视线一下子转向路遇琛,他刚才才提起来这件事,这边居然就知道了,真是巧啊! “你要不要当副科长啊?”高阳直接问道。 “不要!”夏溪摇头。“你放心吧,我会投票给你的!” “如果你想当,我可以让你达成意愿。”高阳低声说道。 “谢谢了,我不要当!”夏溪笑着摇头:“我可不是当官的料!” “那好吧!”高阳不再多说,只是:“这件事情,你不要跟别人说!” “好的!”夏溪不知道高阳是怎么先知道的,如此看来他是真的后台背景很硬了。 高阳叮咛一句,而后将电话挂断了。 夏溪抬头看向路遇琛,他正眼神灼灼的看着她。 “同事电话?”他挑眉。 “嗯!” “真的不想当官?” “不想!”夏溪再度笑笑,真是不懂,今日怎么了,先是路遇琛问她,继而是高阳,她不想当官,又没官瘾,自然是实话实说。“对了,我明天要上班!” “请假吧!”他突兀的来了一句。 “这怎么行?我们单位要选副科长呢!” “你走了我怎么办?”他反问。 “你……”她卡壳,想了下:“你以前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啊?” 她要上班,上周刚请假,这周再请似乎不太合适,而他也似乎真没什么理由留下她了,一想到她要回j大,一走就是一周,他忽然像个孩子就要失去玩伴一样,内心有一些莫名失落。 “我怎么吃饭啊?”他又问。 “你以前怎么吃的啊?” “以前有时候吃,有时候不吃!” “——”她微微心痛。“县长又不是没饭吃,你做什么不吃?以后让你司机帮你打饭,不就好了?” “那我衣服怎么办?” “不是有人专门给你洗衣服吗?” “他们又不是你!” “——”她心里一颤,“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 “你是我的女人呢!” “情人而已!”她先撇清。 “该死的!”他低声咒骂,扯过她,把她抱在怀里,一阵激吻,发泄着他莫名的情绪,明天她要回j大了,一大早他就要送她回去。下次再抱她要一周后了。 夏溪气喘吁吁地说道:“是你说的,一直是交易,我按照你的要求,一直铭记五内,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如果我允许你有非分之想呢?”他也盯着她的眼睛,眼神灼灼地说道。 她躲闪着他炽热的眼神,摇头。“我自己也不许自己有非分之想。” “为什么?” “因为你是云,我是泥!”夏溪低低地说道。 “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云是从泥土里挥发出来的吗?”他眨着眼睛反问。 她一下怔忪,扁扁嘴:“我总是不知道你话里的意思,我喜欢直白一点!” “是吗?直白啊?”他看着她,盯着她红艳艳的唇,猛地再度吻住:“我的直白,从来只做,不说!” 她微微的疑惑了! 从一开始,他说的是交往,到后来的交易,到现在的一切,他们之间,到底是交易,还是交往呢?她真的疑惑了。 山中的空气再好,可惜也是冬天。在山上呆久了,也会觉得冷,路遇琛把她拉进车里,开着暖风,两人坐在车里,安静地看着满山的萧瑟。 晚上回去,路遇琛在书房忙碌,夏溪又去他书橱拿了那本《简爱》看,一转眼看到那基本德文书籍,微微一怔,想到那句话,暗沉了眸子。 夏溪停留在书橱边,路遇琛转头看到她正盯着那几本德文书发呆,“那几本书不要动啊,德文书,你也看不懂,听到没有?” 他的语气有一丝不悦,似乎格外宝贝那几本书。 夏溪忽然一窒。她怔了下,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笑着说道,“知道了,我看不懂!” 那几本书对他来说,应该是很重要吧。而说那句话的lingling应该是个很美丽的女子吧!抑或者是,那是他的爱人。曾经最美丽的初恋什么的!他这样的年龄,怎么可能没有初恋?又这么帅,而且这么优秀,自然有一堆女人喜欢了,一点都不奇怪! 深夜十点的时候,路遇琛接到一个电话,夏溪正在客厅里看书,他讲英文,好听的英式发音,她听着,感觉很是意外,他英文讲的真好。 夏溪英文不错,她对语言从小就接受能力很强,到一个地方,方言很快就学会,所以报考大学时,老师曾让她学外语,但是有个同学说,外语学院的女孩子个个都很活泼,将来有可能出国,而她性子内向,也从来没想过出国,就选了中文,最主要的是中文是她最喜欢的专业,而且学费也低。 夏溪听着路遇琛讲电话的语速很快,可见他的英文程度不一般,他好像讲的是一些工程的问题,像是与信息工程有关的问题,更像是谈着生意的样子,不过他代表的即是个人也是政……府。 夏溪悄悄摇头,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人的优秀程度,难以估计,路遇琛这么有后台背景的人,居然也可以讲一口流利的英语,完全不似她印象里的那种官二代,纨绔,浮夸。 路遇琛的电话大约有十分钟,挂了电话,他兴冲冲跑出来,夏溪抬头,看到他眼底的兴奋,错愕了一下。“怎么了?你看起来很开心!” 路遇琛明显很兴奋,走到沙发前坐下来:“一个项目,关乎吉县民生的项目,成功了!” “恭喜你!”夏溪笑笑,突然发现他就像个孩子一样,也会有得意与失意,成功了会喜悦,遇到困难时会难过,比如上次的大火,他表现得同情和自责。“你的英文好标准啊,你是北外毕业的吗?” 路遇琛一愣,哈哈笑道:“谢谢夸奖,我不是!” “那你是哪里毕业的?” “清华!”他沉声吐出两个字! 夏溪差点跌掉眼镜。“最高学府啊!” 路遇琛倒不以为意。 夏溪一下子觉得好吃惊,“你学什么专业的?” “土木工程!” “不懂!” “本科是土木工程!”路遇琛淡淡说道。 “你还读研究生了?”夏溪诧异的喊道。 路遇琛有点不解,好笑的看着她:“读研究很正常啊,我们差不多都混研究生学历了啊!” “那你研究生也在清华读得?” “不是!”路遇琛摇摇头。 “不是?” 路遇琛看了她一眼,轻轻说道:“研究生在牛津!” “天哪!”夏溪低呼,“你神童啊?” 路遇琛更是好笑:“你脑袋里装什么啊?什么神童啊,你以为读个研究生就神童啊?我只不过是比一般人掌握了正确的学习方法而已,跟普通人有什么区别?我还不是要吃饭睡觉,有七情六欲,难道我看起来跟人不一样?” “你本来就跟人不一样啊!”夏溪低呼,“你真的牛津大学研究生毕业?” “你可以不信!”路遇琛笑了笑,不以为意:“我怎么跟人不一样了?” “不是,我信。”夏溪认真地点头:“你比人聪明啊,你总是让人猜不透你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那是那些人不用心,用心了就会发现,其实人和人之间,很简单!” “说的容易,一点都不简单!”夏溪摇摇头。“谁也猜不到谁想什么,对了,你学什么的?” “研究所时学的经济学!”路遇琛笑了笑,看着她一副震惊的样子更是好笑:“我发现你好像很崇拜我的样子?” 夏溪被问得一怔,她的确是有点崇拜他了,同时也很自卑,为什么这个人他读的大学都是顶尖的,研究生时读得学校更顶尖?为什么他还一副云淡风轻不以为意的样子,他根本是让人无地自容,夏溪同时明白了一个道理,人比人,气死人!果真是如此! “难怪你会当县长,你真的很优秀!”她不仅赞叹,语气里有着敬佩。 “当县长的人多了,全国一抓一堆,学历只是一方面,能不能做好一县之长,有时候与学历无关!”路遇琛淡淡的说道。 “怪不得你英文讲的这么好,原来是留洋英国啊!”她又是叹了口气,视线有点飘渺。 “你这没留洋的英语不也是很好?还看原本英文小说,会讲吗?”他视线转向她。 “没讲过,不过能听懂,但讲快了就不行了!”夏溪羞涩的说道,又忍不住叹息:“你讲的很好啊,我知道英语单就口语来讲,讲的流利并不难,难的是恰到好处的掌握好语音和语调,就像老外学中文一样,把单词和句子讲正确了容易,讲流利了也不难,但是要讲得和当地口音一样的,绝对是难上加难,没个三五年的长期联系是很难达到的。你跟电视上的英国人讲得一样好啊!” “难得你一次说这么多话!”他突然说道。“恭维我的话,还是少说吧,太多人说了,没意思!” “阿琛,你这么优秀的人,一定会步步高升的!”夏溪由衷地说道。“我不是夸你,是由衷地感叹!” 路遇琛自嘲一笑:“高处不胜寒!” “你不喜欢做官?”她有点讶异。 “不知道喜欢不喜欢,从小就这样培养的吧。十七岁读大学,二十一岁毕业,当兵两年,出国三年,回国进入j大市委,半年科员,两年副主任,熬了级别,下来过度,按部就班,是应该高升!”他简短的介绍,让她听着语气里似乎有苦涩和孤寂的味道,莫名地抬眸望向他。 原来他还当过兵?是家里安排的,大概从一开始就想他什么都经历,以备将来之需。可以见得他有很理智的父母,一开始就为他挑选了路,尽管他出身显赫,却也依然辛苦。 她此刻看着他,突然就觉得他真的太优秀了,优秀的让人自惭形秽。 只见他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修眉如剑,鼻梁英挺,浓密的长睫如扇,一双深眸望不到底,却又吸住人的眼神。夏溪见过多少帅哥,漂亮的也很多,她都没有过如此刻这般移不开视线的感觉。 却因为今晚知道他的读书经历,莫名对他产生一种错觉。 她突然发现在他的面前,她所有的对于完美的形容词,都显得那般的苍白乏力。 路遇琛究竟有多少让人唏嘘的阅历呢? 客厅里一下沉寂了,路遇琛忽然勾唇一笑,面上带了几分柔意。 他望着夏溪隐约可见的明澈眼神之中带着的崇拜之情,突然感到很满足!那是他从来没有的感觉。 原来被一个小女人崇拜,也会满足他的男性自尊!真是不可思议。 他突然一把搂过她的身子,夏溪一慌,自然有些紧张,立刻在他怀中扭动了一下身子,小手抓住路遇琛胸口的衣襟,低吟:“阿琛——” 他坐在沙发上,让她半趴在他的胸膛,他的眼眸比夜色中的星辰更加深黑,他慵懒的低吟了一声:“嗯?” 夏溪打了个阿欠,撒娇般蹭蹭他的身子,又轻唤一声:“阿琛,我们休息去吧,明天一早我要回去上班呢!” 路遇琛一听她明日要走了,竟再也忍耐不住,拉过她的手往他怀里一扯,低首不由分说吻上她的唇—— 唔—— 火热的唇贴上她柔嫩唇瓣,夏溪本能的发出一声销魂的低银,却骤然感觉到熟悉的令她疯狂的气息扑面而来,男人强硬而霸道的拥抱,像是要把柔弱的她碾碎在他的身体里,蛮横、狂躁、危险、无一不昭示着他的强悍。 她感受到他的情绪,下意识地抬头,却看到他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孤寂。 她突然心中一痛,说不出得滋味,眼神一阵恍惚,心里也跟着苦涩。他那么优秀,她只是个普通女人。云泥之别再度提醒她,对这个男人,永远不要动心,不然,会万劫不复! 感受到她的走神,他突然更疯狂的吻住她的唇,夏溪感觉到自己嘴里渗出咸咸的味道,竟然已经出血。 好难受! 这是个令人窒息的吻,没有半点柔情,只有让人发疯的血腥,啃噬掉她的七魂六魄,她的每一寸灵魂! 她没有感觉到疼,反而觉得有种说不出得快意。或许唇上的痛,能让她忽略心里的不适。 “不许走神!”良久,他在她唇边低喃。 不舍的放开已近迷离的她,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际响起,带着深重的警告:“只许想我!” 夏溪被刚才的激吻吻得胸口剧烈起伏着,一边喘气一边微弱的低声:“知道了!” 他终于满意,勾唇笑了,突然又邪气的扬起唇角,一把紧紧揽过她的腰,抱起她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手伸到了她的衣服里。 “啊——”夏溪心里一慌,纤腰被他紧紧嵌在臂弯中,整个人便动弹不得,只能错愕而惊慌地凝望他英气到极致的脸,看到他,又下意识的躲开他逼人的视线。 他的俊脸凑近她,逼迫得她清澈的眼里只有他,而他的眼波里同样只流转着她的倩影。她想挣扎却被钳制住了下巴,只能望着他魅眼如丝,他突然不自禁的喃喃:“小溪,你真美。” 夏溪一下子羞涩地垂下眼帘,微声:“阿琛,你放开我!” “不放。”路遇琛眼里一抹秋波,那样温柔,低首吻住她的唇,“唔……很甜!” “阿琛——”夏溪没说话的话被吻严严实实的堵住,唇齿纠缠,旖旎无限。 夏溪被他吻得几乎软瘫在他怀里,他紧紧地圈着她柔若无骨的身子,她整个人坐在他的膝上,下巴抵着他的肩窝,娇小的身子被他钳制在怀里,他们是那样的亲密。 吻过后唇角还有他残留的液体,路遇琛轻笑一声用手指轻轻为她拭去,动作轻柔,而后,他大手轻轻的解开她的衣服。 当她被他逗弄的意乱情迷时,他已经将彼此的衣服都褪去。 “别——”她低叫。 “呵呵!”他邪气的扬起唇角,大手肆意在她身上——,引爆她的每一个点,满意的看着她的肌肤沁出一层粉红,纯美的小脸上已被红晕沾染,口中发出难耐的低唤…… 他很满意,终于,抱起她,直奔卧室。 当第二天凌晨五点,夏溪起来煮饭,两人用了早餐。 路遇琛载着她回到j大时,天才早晨七点半,她要下车,没有任何留恋。 他一下子慌神,伸手拉住她的手。“小溪!” “嗯?”她回头,不解的看着他。 他突然抱住她,满怀的留恋和不舍。 她心里又是一颤,有点酸涩,下意识伸出的手想要环抱住他,却最终什么都没能做。“阿琛,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路上小心!” “嗯!”他点头,却还是不松开她。 “你要迟到了!”他提醒。 “圣诞节我不回来了,元旦放假,我可能只有一天时间回来。”他交代着。 “好!”她怕再纠结下去,只好答应。 “下去吧,我走了!”他放开她,突然发现自己有点儿女情长了,这一点都不像他。 意识到这一点,他立刻调整自己,看着她上楼,头也不回,没有丝毫留恋和不舍,他就一阵憋气,她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当天晚上,路遇琛回到宿舍,突然感到很寂寞,没有夏溪的宿舍里,一下子冷清下来,他似乎被关到了一个无人的、可怕的、寂寞的世界中。 为什么夏溪在的时候,他觉得那样温馨,心里都是满满的,可是她一走,一下就冷清了!回来的夜晚,自己变得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还有材料要看,没有人给泡一杯清茶送到书房,更没有热水,要喝水,自己烧!晚餐在食堂吃了两个菜,却是难以下咽,一点都不好吃,有点怀念小女人做的饭菜了。 以前,他独自一人,什么都能适应,可是现在,怎么就不适应了呢? 信访局要在年尾调整一匹干部,周二时候,夏溪她们科室要参加评选,副科长的投票。 他们科室投票的结果,毫无悬念的时高阳当选。 高阳被叫去谈话的时候,秦乐乐和吴佩慈跟她嘀咕:“就说嘛,高阳背景不一般,才来没几天试用期都没过就提拔了!” 夏溪才明白,原来她跟高阳都没有过试用期,虽说已经调来了编制,成为了正式一员,但还在试用期以内,她和高阳有一年的试用期,但是高阳背景好,自然无所谓这个试用期。 倒是吴佩慈和秦乐乐似乎有些失落,后来吕科长找她们谈话,说下次,下次考虑她们。 不过吴佩慈和秦乐乐分别出来时,再见到高阳,都笑呵呵的,很有风度,而高阳倒没有过多的表现。 吴佩慈闹腾着让高阳请客的时候,他却推脱了,“晚几天,我这几天有事!” 吴佩慈也不再闹。 后来,高阳离开时,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三个人,吴佩慈又开始爆料了。“看吧,这高阳就是真的有背景,什么都懂,刚提拔怕人嫉妒,都不敢当时请客了!” “我觉得也是,他说过几天,当时请客似乎太张扬了!” “至于吗?只是个副科长!”夏溪有点哭笑不得! “溪啊,你真傻啊,还是假傻?这j大市信访局的副科长,那下去县级单位,就跟县级信访局副局长一个级别了。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他背景这么好,干么不跟路遇琛一样去省委,在那里过度个级别,直接下去当县长多好!高阳才二十五岁是不是?” “前途无量啊,我们都别得罪高阳啊,这以后是咱们大领导啊,以后办点事,咱们孩子将来安排工作考个学什么的,大领导一句话就办了!”秦乐乐在一旁说道。 “孩子?”夏溪一下子傻了,“你们想的也太遥远了吧?” “这叫深谋远虑,有大局观念!反正咱们女人没后台也干不好,就这么着吧!”吴佩慈憧憬着。 “真是服了你们了,我不说了,快下班了,回家休息去!”夏溪开始收拾东西。 走出信访局时,高阳的车子停在路边,“夏溪!” “你怎么在这里?”夏溪走了过去。 高阳看着她,扯了扯唇:“你当真不想提拔?” 夏溪摇头,怔怔地看着他:“不适合我,就算把我安在那个位置,我也干不了!我这人天生适合听话,听从安排,不能自己安排别人!” “提拔了工资会涨!”他说。 “是吗?”夏溪愣了下。“有没有不提拔就涨工资的?” 高阳轻笑。“你呀!请你吃饭,怎样?” “还是算了,我今天有事!”她打算回家写篇稿子,最近她看了一些散文,打算投稿,写点散文赚点外快,早点还账。 以前上大学后时候发表了几篇文章,后来毕业当老师忙,没时间写,现在当了公务员有时间了,她打算好好拾起来,目的很俗,就是为了赚稿费! “好吧!那我先走了!”高阳也不勉强,“要我送你吗?” “不用了!”夏溪摇头,她想到几次乘坐人家车子都被路遇琛发现,每次都对她冷嘲热讽的,就一阵恶寒,还是别添堵了。 周五的时候,单位突然发福利了。 一人一箱带鱼,一箱牛肉,还有一箱干货,等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让她很久都不需要买东西了。另外每个人发了两千元的购物券。夏溪第一次领福利,感到很是新奇。打车把那些东西拉回家,搬了好几次才搬回去。 满屋子的带鱼味道。她在家里水池边整理带鱼,然后分袋子,冻在冰箱里,牛肉化冻准备做一锅酱牛肉。 忙忙碌碌整理好,炖上牛肉,满室飘香。 她把垃圾丢了,人回来瘫在沙发上。 七点半左右,她停火,把牛肉端下锅灶,有人敲门了。 她微微的一愣,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看到了路遇琛,他居然回来了。 她心里扑通扑通跳了起来,稳稳心神,打开门,就看到他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大堆纸袋,还有盒子,环保袋。 她微微的错愕了,一下,他已经像旋风一样卷进门,门砰地一下关上,袋子散落一地,他的手将她扯进怀里,头低下来,沉稳的吻住她的唇。 路遇琛啊!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进门就给人一种迫不及待的感觉?夏溪心里直嘀咕,这个疯子、狂人! 她睁眼看到近在眼前黝黑而明亮的目光,慌乱的心奇异地镇定下来。她发现自己喜欢他对自己这样的迫不及待,尽管这背后有太多的苦涩和情非得已,她还是无法掩饰喜欢的本能! 良久,他才放开她,然后气喘吁吁的开口:“煮了什么,这么香?” “牛肉!”她低声说:“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还没有元旦啊?” “嗯,忙完了,就回来了!”他低头看着她,伸手解开她的围裙。“去换衣服,我们出去!” “去哪里?” “医院!” “医院?”她错愕。 “对!”他看着她,揉了揉她的头发,“上次说了,带你去处理一下,省的以后老吃避yun药,而我也不想戴套!” 她的脸蓦地通红,他怎么说这话跟喝水吃饭一样随意,还不脸红,这么私密的话,他居然说得这么坦然,真是羞死人了! 他看着她娇羞,笑了,捡起地上的几个袋子,放在门口的柜子上。“这一身是平安夜礼物,这是圣诞礼物,这一身是元旦礼物。这些是周末礼物!” 他说着把东西一一展示给她看。 她一下子讶异,是冬天的衣服,毛衣,裙子,皮靴,大衣,风衣,还有五套内衣,lei丝花边的内衣,黑色的,紫色的,妖冶的颜色,而且很、很妖媚,她从来没穿过布料这么少的nei衣。 “这、这你怎么买这么多啊?”她一下子不知道如何说了,脸红着看他,她突然想到,她不要他的钱,他该不会是把这些全部都换成了礼物了吧? 回去换衣服时,她也顺便整理了一下,却发现每一件衣服上都去了价格标签,他这些东西,看着就这么高档,却去掉了价格,他是怕她看到价格吗? 想到这个,她心里一下子惆怅了,收到东西的情绪很温暖,同时也很累。 坐上车子,夏溪不得不开口:“阿琛,你以后不要给我买衣服了好吗?” “为什么?”他不解的问。 “这些衣服太贵!” “呃!”他一怔,开着车道:“不算贵!一般吧!” “我自己可以买!” “好了,知道了,不买了!”他不说什么,反正下回他还是要继续买。只是现在不想跟她说太多。 路遇琛带她来到了一院的妇科,见的人居然是陈博然,当她看到陈博然的刹那,她一下窘迫了起来,但是路遇琛和陈博然好像没有什么意外。 夏溪猜想路遇琛可能是先前就跟陈博然说了,所以陈博然并没有太意外。 他只是笑得有点高深莫测,然后跟她说:“我就觉得不对,原来路哥哥真的对你不一样。夏溪,呃,不,嫂子,以后我得改口叫你嫂子了!” 嫂子?! 夏溪差点跌掉下巴,想要解释,偷眼看了眼路遇琛,他没有纠正陈博然的话,只是催促他:“快点吧,找个女大夫!” “知道了,哥!”陈博然笑着道:“我找最好的大夫,按照你的吩咐,动作温柔又业务好的女医生,不是男的,里面不会有一个男人,可以了吧?” 路遇琛沉声道:“废话太多!” 夏溪听着陈博然的话,心里说不出的味道,他怎么不解释,让陈博然误会下去。 “嫂子,走了,我带你去!”陈博然对夏溪说道。 然后夏溪看了眼路遇琛。 他点点头。“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她只好跟着进去。 给夏溪做咨询的是一位非常有资历的妇科专家,她给夏溪说了很多种各有优劣的避yun方法,夏溪听得很仔细,也终于明白路遇琛为什么会选择皮下埋植避yun法进行避yun。 皮下埋植避yun是将一定剂量的孕激素放在柔韧的硅胶囊管中,然后将此管埋藏于皮下。管壁有无数个小孔,每天缓慢地释放少量的孕激素,阻止排卵,使得zi宫颈口的黏液变稠,使jing子无法进入zi宫,干扰zi宫环境,不利于受精卵着床,从而起到避yun作用,有效避yun时间是五年,想要孩子的时候,取出小管即可恢复生育功能。 尽管采用宫内节育器是比较常见的做法,但是陈博然跟那大夫说:“我嫂子还没还没生育,可不能上环,而且我哥封建,不能随便让你们看我嫂子的,尽管你们都是女人,好了,我走了!” 那女大夫笑:“你哥还真逗,这么霸道的男人,女人看妇科的多了。好了,我知道了,周大医生!周二公子!” 陈博然出去后,那个大夫问夏溪:“对了,你月经来了多久了?” “啊!过去两周多了!” “哦,现在还不能做这个,得经期内做比较好,这样吧,我先给你开点避孕膜,你们这段时间先用避孕膜,等月经来临时,你来找我,我再给你做!” “这样啊?哦!好!”夏溪真是脸红死了,幸好对方是女人,可是今天被陈博然知道了,感到很是意外,也很囧。 那医生开了个单子,夏溪拿着出来。 路遇琛跟陈博然正在陈博然的办公室说话。 “路哥哥,你认真地吧?”陈博然不由得问道。 “什么认真不认真?”路遇琛挑眉。 “你对夏溪啊!” “你猜!”路遇琛反问。 “路哥哥,我知道你不是轻易动感情的人,我尊重你,但你不要伤害夏溪,那是个善良的姑娘,我这人就见不得善良的人被欺负,你可别让我失望!” 路遇琛高深莫测的笑:“过两天的联谊会,你帮我挡掉女人!” “啊!”陈博然错愕。“我自己还不知道找谁挡呢!” “博然,我们年纪不小了,是不是真的到了该安定的年龄了?” “我才二十七岁,路哥哥,要安定你跟我哥先安定吧!对了,我知道安晴姐回来了,这个元旦要帮你亲自选女人,跟阿姨一起给你选,别说兄弟我没告诉你哦!” 业专站小站业說站。“路安晴她帮我?”路遇琛扑哧一声乐了。“她先管好她自己吧!不过路安晴回来了,这联谊我还是不要出席了!” “哥哥哎!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小心她们联合后去吉县找你!” 两人正说着,夏溪回来了。 “怎么这么快?” “现在不适合!”夏溪小声道。 “为什么啊?”路遇琛不解。 “哥哥,我知道了,这事要选时机的。夏溪,你按照刚才柳大夫要求的时间来医院,要是那天路哥哥不能来,你直接来找我,我带你去!” “还要选时机!”路遇琛似乎很不满意。“行了,下次直接找你,还是上次我的要求!” “知道了,哥哥,不找男大夫,没男护士!行了吧?” 路遇琛这才满意带着夏溪离开。 出了医院,夏溪脸还红红的。 “怎么了?” 夏溪递出去医生开的单子,路遇琛接过去,看了眼,然后眼神眨了下。“好了,我们去药店买这个,这个也不错,我怎么给忘记了呢?” 果然,他找了家药店,买了避yun纸膜,两人回到了家里。 路遇琛吃着夏溪煮的酱牛肉,满足的喟叹,有人煮饭的日子还真是幸福! 夏溪今天还是受到了冲击,吃过饭,收拾碗筷的时候她不由得开口:“为什么要让陈医生知道?” 路遇琛凝眸,俊逸的侧脸转过来,凝望着夏溪,沉声开口,“让他知道怎么了?你不是说不想做见不得人的女人?我让你见,有错吗?” 夏溪愕然地睁着双眼,听见他又说,“难道你还想跟陈博然再产生点暧昧?告诉你,门儿都没有,我就偏不让你如意。” 她是那样的人吗?他怎么就这么看低她。“我才没有暧昧,我明白自己的身份!” “明白最好。”他冷硬四个字。 夏溪握着筷子茫然一片,半天也没想出来他心里到底什么意思。 收拾完卫生,她呆坐在沙发上,什么也不做。她不时地瞥向看电视的他。他难得看新闻,很慵懒,也没有抽烟。 或许是她视线一直打量他,让他察觉到了,他转过头来,沉默地凝望着她,“看什么看?不看新闻?” “为什么要告诉陈医生,我还是不明白!”她还是想知道,无法安静,无法像开始那样顺从,再次忍不住问道。她的声音有一丝颤抖,即便她一向隐忍,也发现自己不能完全做到冷静对待,无法彻底的把一切当成交易。 路遇琛剑眉一皱,“你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夏溪将手轻握成拳,提了几分音量,“我只是想知道,先前你那么小心翼翼,不许被人看到我,不许别人知道我们的交易,现在为什么不怕了?赵警官知道了,陈医生也知道了!” “知道了不好吗?你不用怕见不得光了!”路遇琛已然不耐,“知道了也不行,不知道也不行,你这女人真是麻烦,你说你到底要怎样?” “我要知道理由!”夏溪也吼了出来,小脸因为紧张和激动而涨红。 他看着她,看到她的情绪有些激动,似乎还压抑了一些委屈。 路遇琛点了一支烟,徐徐瞅着,眯起眼眸睨着她。她倔强的脸庞,眉宇之间难掩疲惫,他不急不徐地说道,“你想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没有理由。” 夏溪愣了下,他眼底敛着光芒,寂静的心因为他的话而轻颤。 “不过你可以理解成我有点喜欢你,如果你想这么理解的话,我不反对。” 那么轻易,那么轻易的,那颗颤抖的心像是被人一把抓住,紧紧地,心,漏跳了一拍。 她别过脸去! 只是有点,不过她是怎么了?非要问他理由?问了又怎样?自己居然变得这样贪心,自己真是不自量力啊! 身侧突然伸出有力的臂腕,将她拥抱,抱到他身边,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淡淡青草香包围了她,那么近那么近,夏溪整个人一怔,听见他沙哑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我不是个轻易给女人承诺的人,我只会做,如果那个女人有心,就好好感受,不要逼我!” 她的泪,就这样流淌而下,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路遇琛将她转向自己,轻轻地护在怀里。 他的手抚着她的脑袋,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别让我烦,别让我累,你一定可以做好的!我的工作真的很忙,业务不熟悉,我需要坚强的后防。而你,别再让我分心,可以吗?” 夏溪一言不发,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很快地平复心情。抹去眼泪,她不会轻易再哭,哭没有任何意义。 “好了,我们洗澡去!然后去试试晚上买的东西!”他俯在她耳边,温柔的低沉声音。 夏溪一下子羞红了脸,揪紧了衣摆,蠕啮说道,“我自己洗。” 温馨的日子总是很快,周六,路遇琛的私人电话响个不停。 夏溪听他接电话,一个接着一个。 他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手里握着电话,电视静音,却说道:“我在办公室写材料呢!元旦回什么家啊?路安晴和路程俊回去我就回,他们不回,我也不回!” 路安晴和路程俊?! 那是他什么人? “什么?他们都回去了?”难得他语调变了,提高了声音:“妈,你不用骗我了,我不回去,他们回去了就回去吧,有他们陪着你,我也放心了!我这个周末要写材料谁说县长不写材料了啊?” “那我不走仕途好了,我本就不想走这条路,你们再逼我,我真的不干了!” “路安晴?”他声音突然提高。“你真的在家?” 夏溪无奈的听着他的电话,发现他打电话也很孩子气,尤其是跟家人说话,也会耍脾气。 “路安晴,你管好你自己吧,我的事,你别管,你再跟着参合以后有事别找我!”他的语气已经像是在威胁了。“好!路安晴,你真行,你到底是不是个女人?程家怎么有你这种女儿,行!我去,今晚我就去!你给我等着!” 不知道那边威胁他什么了,他居然咬牙说要出去,先前说好不去的,结果居然改了,难道是那边那个路安晴威胁到他了? 路遇琛下午换了衣服,算是一身盛装要出门。 还没出门,夏溪接到了高阳的电话,路遇琛本来要走,听到她接电话,又停了下来。 夏溪看看电话,直接接了:“喂?” “夏溪!”那边传来高阳晴朗的嗓音。“帮我个忙!” “什么忙?”夏溪没想到高阳会让自己帮忙。“你说就是了,只要我能做到!” “是这么回事,我被家里人押着参加联谊会,你来一下,假装一下我女朋友,当然是假装,不是真的!” “这——”夏溪踌躇了。“这不合适!” “就一会儿!”高阳在那端道:“这样吧,我让吴佩慈和秦乐乐一起来,你们三一起来,都当我女朋友得了,这样也不会误会,我也给家里人交代的过去,不然我会被押着继续相亲的!” “可是我觉得还是不合适,你不如好好给你家里说一声!”夏溪说道。 “夏溪,你不会不帮忙吧?我难得求你,你能眼睁睁看着我被逼婚吗?我们好歹也算是同事两场,你意思啊!”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好吧,不过吴佩慈和秦乐乐要是不去我也不会去的!” “放心,我会让你们三个都帮我的!”高阳在那边声音都跟着愉悦起来。 “什么时候啊?” “就今晚!” “好吧,你先联系吴佩慈和秦乐乐!”夏溪挂了电话。 路遇琛挑挑眉:“要出门?” 夏溪点头。“是同事要我去帮个忙,吴佩慈和秦乐乐也会去!” “嗯,既然她们也去,你就去吧,不过要早点回来!”他嘱咐了一句,“我会很早回来的!” “好的,知道了!”夏溪没想到他会这么大度。 路遇琛从她的备用钥匙里拿了一串新的,夏溪突然发现自己换锁根本是多此一举,劳命伤财的事。他轻易又取了一把新的。 “阿琛!”夏溪低叫了一声。 “嗯?” “我是帮男同事忙!”她小声道。 他点点头,没有任何异议:“我知道,我听出来是个男人了!” 她微微讶异。 “看你解释了,我就没必要那么小气了,去吧!”他说完,就开门离开了。 夏溪又接到高阳电话,他说吴佩慈和秦乐乐也会去,夏溪才真的放心,然后找衣服,发现了路遇琛买的新衣服。她想来想去,按照高阳的说法,场合比较正式,她觉得有必要郑重一点,换了路遇琛买的裙子,大衣,皮靴。 等到她站在镜子前看自己时,突然发现,她很淑女,镜子里的自己,美得纤细,美得妖娆,而衣服得尺寸,竟像是为她打造的一样。 路遇琛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尺寸?难道是给女人买衣服太多了,所以才这样熟悉? 这样想时,心里不免酸楚起来。 在小区门口等待高阳的车子,他先去接了吴佩慈和秦乐乐,又来接她。 远远地看到高阳的车子,夏溪招招手,车子拐过来,停下,车窗滑下来。 吴佩慈伸出头来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结结巴巴地说:“夏溪,你,你……你穿这一身衣服好好看,这是商场新到的款式,好贵的,这大衣要两千的,这裙子也上千,啊,这靴子,这靴子也有两千,你发了啊?” 夏溪一下错愕,这么贵? 她真的没想到,她刚才看衣服时候,上面根本没有标价,不是没标价,好像是被人刻意剪掉了,难道是路遇琛他怕自己看到了衣服价格,所以直接给剪掉了吗? 她的心里说不出得滋味,微微的怔忪了一下。 对于她来说,五六千块钱可不是小数目,显然,这衣服的价格超出了她的意料。 她很是尴尬,只是说道:“没这么贵,这是山寨的!” 她还欠着高阳钱,没还呢,别让高阳以为她不还钱,买了衣服,这样太不好了。 “真是太漂亮了!女人对自己就得好点!”秦乐乐干脆下了车,直接看夏溪的衣服。 高阳眼睛都看直了,半天回神:“你们上车吧,外面不冷啊?” “上车,上车!”秦乐乐喊了声,很自觉地坐在后车厢里。 她和吴佩慈都把前排副驾驶的位置留给夏溪,夏溪只好坐在前面。 “嗯!太棒了!”吴佩慈再度夸道,又揪了揪她的衣服。“不对啊,这山寨的也太好了吧,跟真的一样,在哪里买的?我也去买件!” 夏溪一下子尴尬起来,有点不好意思。“这——” “吴佩慈,你的衣服也很漂亮啊,今晚有你们三位帮忙,希望我能闯关成功!”高阳不经意的话,打断了夏溪,也顺利岔开了话题。 夏溪心里感激高阳的解围,不然她真怕吴佩慈让自己帮她买件衣服,那还不得亏死她,思及此脸微微一红,再也不能撒谎了! 吴佩慈大喇喇地笑,“那是,不穿漂亮点,怎么能完成任务,可是高阳,你家到底干什么的?你父母怎么还逼婚啊?你才多大啊!” “二十五啊,到年二十六!”高阳边开车边说:“我父母啊,我爸是个老兵,我妈是个老师,就这样!” 他说的清淡,可是吴佩慈却一脸的不信,“老兵,老师?” “对啊!地道的!”高阳笑了笑。 “你爸爸在部队也是首长吧?” 高阳轻描淡写地一笑:“算吧!” 只是当到了酒店时,夏溪和吴佩慈秦乐乐见到了太多太多的熟人!大厅里三五成群的俊男美女聚在一起,好不光鲜。 而一下入眼的就是熟悉的面孔。 路遇琛!陈之言!陈博然!赵明生!还有个个风姿卓越,仪表堂堂的俊男、型男,以及外表光鲜衣着亮丽的名媛,那一刹那,夏溪被惊吓住了! 路遇琛正在大厅中央手里握着一只高脚杯,品着红酒,眼神慵懒的扫过大厅,似乎有点漫不经心的味道。 而当他视线看向这边见到夏溪时,整个人蓦地一怔,继而视线锐利起来。 夏溪顿时一慌瑟缩了一下肩头。他也来了?她怎么就没想到,他也会来参加呢? 夏溪一闷,只是本能地朝后退了一步。 “啊——”吴佩慈低呼:“路遇琛,他们居然也在!” “啊……”秦乐乐也呆了。“天哪,这是什么联谊会啊,这里来的人是?” “市委大院,市政——府大院,军区大院的公子和千金!” “啊……”吴佩慈又是发出低呼。 高阳淡淡一笑:“小心点啊,跟我保持暧昧就行了,等下我父母的探子回去禀报,你们任务就完成了,走吧,我们先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 另一边。 陈博然发现了夏溪,“咦?她们怎么来了?” “谁?”陈之言问,同时视线顺着陈博然的视线望过去,见到了夏溪她们,不过她们已经跟高阳走到了角落,找位置坐下。 赵明生也微微的诧异了下,视线下意识地投向了夏溪她们那边。 路遇琛沉默不语,抿了一口红酒,眸子阴暗不明,视线转向别处。 “那不是高公子吗?”陈之言仔细看了眼高阳突然说道。 “谁?高公子?”陈博然皱眉问。 “小公子高阳,应该是他,这小子长这么大了!前几年见他,还是个小屁孩,没想到居然也跑来联谊了,他倒是聪明,带了三个女孩子来。那几个女孩子真是无处不在,难到她们几个认识?我们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结局6 “小公子高阳,应该是他,这小子长这么大了!前几年见他,还是个小屁孩,没想到居然也跑来联谊了,他倒是聪明,带了三个女孩子来。那几个女孩子真是无处不在,难到她们几个认识?我们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去吧!”陈博然嘿嘿一笑,瞥向路遇琛,怎么嫂子跟别人一起来了,还见到路遇琛来参加联谊。这下子有意思了! 不理会陈博然探寻自己的眼光,路遇琛眼神闪烁着不明的微光,微微转眸,看向陈博然,似笑非笑,“你们去吧,我自己呆一会儿!” 正说着,一个十分漂亮的黑衣女人袅袅走来,黑色贴身皮裙,脚踩一双黑色细高跟皮鞋,高领黑色毛衣,最引人注意的是那如丝般嫩白细滑的肌肤,戴着一条祖母绿的项链,那祖母绿应该在2克拉以上,颇具收藏价值,一看便出身不凡,价值不凡。 她朝路遇琛走去。 夏溪不经意朝这边看时就看到了这一幕,微微的惊讶了一下,真美!好漂亮好有气质的女子! 而这边,大家同时望向黑衣美人儿,陈博然微微惊愕后,嬉皮笑脸地打了声招呼:“安晴姐,你今天真是好漂亮啊!” “难道我平时不漂亮?”路安晴,路遇琛的胞姐,大路遇琛一岁,是个很美丽很有气质跟味道的女人,她一走来,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飘来,带着淡淡的笑意瞥了眼几个人。 陈之言身子明显一僵,看了一眼路安晴,别过脸去,没说话。 “安晴姐,你一直很美,美得惊心动魄,是不是哥?”陈博然捣了下陈之言。 陈之言一个闪神,回神,看向路安晴,淡淡一笑,眸子平静,只是眼底却波涛汹涌:“晴晴,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了。”路安晴目光冷淡地看了一眼陈之言,平静的接过话,“别来无恙啊,陈局?” 陈之言英挺的剑眉微微的舒缓下,听着路安晴的话,落寞一笑,没有说话。气氛似乎有点尴尬,大家都不说话了。 路安晴走到路遇琛面前,“别一副死人样,妈让你来参加联谊找媳妇儿又不是找死,你一副死人样做给谁看啊?” “我乐意!”路遇琛抿一口酒,冷哼一声。“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女人过了三张,实在没什么直奔再作了!” “三张怎么了?我乐意!”路安晴脸色一白,同样眉毛微挑。“路遇琛我告诉你,你敢诅咒我嫁不出去,我这就给你找一个去!” 说着,路安晴全场扫了一圈,朝一个衣着光鲜的深黑西装男子走去,“嗨!关擎,好久不见了!” 深黑西装男子一转身,看到路安晴,整个人微微的讶异了一下,扑哧笑了,然后张开双臂。“吆!晴晴啊!差点没认出来,几年没见了,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来,哥抱一下!” 路安晴走了过去,男子将她抱了个满怀,大庭广众之下,关擎抱路安晴这一幕,让所有人都见到了。而两人抱在一起,明显一副喜气样。 路遇琛视线转向陈之言,看到他眼底划过的黯淡,剑眉一皱,放下高脚杯,走了过去,将路安晴从关擎的怀里抓出来,对关擎微微一笑:“擎哥,好久不见!” “呃!路哥?!”关擎看到路遇琛,同样微微讶异:“你也回来了?” “回来三年了,倒是你,没想到你也会回来!”路遇琛表情平静。 “路遇琛,你给我滚开!”路安晴从弟弟身后冒出头来。“我跟关擎要叙旧,你一边去!” 路遇琛闻言,一双鹰眸扫了过去,俯在路安晴耳边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警告:“不想让关擎在这里血溅三尺你就作吧,陈之言今晚喝醉了要杀人,第一个杀得就是他!” 闻言,路安晴微微的怔了下,视线转向陈之言,他果真是一脸阴霾。 正好,关擎的电话响了,他看了眼电话,对他们说:“晴晴,路哥,我去接电话,失陪一下!” “请!”路遇琛淡淡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关擎,等下回来找我啊!”路安晴依然不怕死的说道,说完还不忘记挑衅地看向陈之言。 关擎只是朝她儒雅一笑,他是个笑起来很儒雅,很俊逸的男人,那种儒雅跟这里的气氛似乎格格不入,而他也必然是人中龙凤。 而刚才那样一幕,在夏溪和吴佩慈她们几个看来,倒像是路遇琛在这里上演了一幕跟人抢女人的戏码了! “我的天,路遇琛真霸道!那个女人好漂亮!”吴佩慈忍不住叹息。 “郎才女貌!”秦乐乐也瞥了一眼,赞叹道。 夏溪很安静,安静地笑着,看不出什么情绪。 “夏溪,饿了就吃点东西!”高阳体贴的说道。 “嗯,谢谢!我不饿!饿了会自己拿的!”两人相识一笑。 这一幕被路遇琛一眼扫过来,看着夏溪那笑容,就觉得格外刺眼。 高阳不知道跟夏溪说了些什么,而这边路遇琛实在没时间观察太多。 赵明生找了机会儿开口:“表姐,我们先去那边见一个朋友,你跟**哥叙叙旧!” 说完,赵明生就朝路遇琛、陈博然使了个眼色,三人离开。 陈之言眼神晦暗不明地盯着路安晴,突地沉声开口:“晴晴,我们谈谈!” “我没什么可谈的,该说的都说了!”路安晴撇撇嘴! 路遇琛使了个颜色,陈之言上前,一把抓住路安晴的手,牵着就去了角落,期间她还一直挣扎。 “安晴姐跟我哥到底是怎么了?”陈博然皱皱眉。“本来好好,突然就这么冷了,真是奇怪了,还以为今年要结婚的!这样子,不知道何时了!那关擎不是在英国,怎么回来了?” 三人转到了角落,陈博然非要去见夏溪,路遇琛却不去。 于是,陈博然自己去了,临走时,他俯在路遇琛耳边小声道:“路哥哥,放心,我帮你看着嫂子,高家那小子太嫩,我都看不上,夏溪更看不上!所以你把心搁在肚子里吧!” 路遇琛轻轻一笑,沉声三个字:“有劳了!” “得嘞,哥哥!我去了,放心,你的阵地我给你守着!”陈博然起身就朝那边走去,连他都没想到路遇琛会这么回答。 路遇琛他是认真地吗?这路遇琛做事一向让人猜不透,少年时候就心机深沉,整个大院的人都知道路遇琛是天生做官的料,走仕途一定是如鱼得水,现在看来果真是如此。 陈博然都看不透他,从心里为夏溪担忧,那个姑娘那么善良,怎么会是路遇琛的对手?!只是希望他们的路,走的不要太艰辛。 陈博然一走,赵明生看看路遇琛,不说话,也起身离开。 角落里,只剩下了路遇琛,他一个人坐在哪里,安安静静,俊容寡淡。 陈博然来跟夏溪她们几个打招呼,大家一叙旧,高阳和陈博然算是对上号了,夏溪和吴佩慈秦乐乐才知道高阳是军区司令员高清明的小公子,那一刹,他们三个才知道高阳的背景有多强。 而他的母亲,竟是s大的校长,吕思萌教授! 这个身份,让三个女孩子都吓了一跳。 而高阳却不以为意,跟陈博然举杯,两人相谈甚欢。 夏溪视线不由地转向了别处,几乎是下意识的寻找着路遇琛的身影,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身影显得那样落寞。 他靠在沙发上,慵懒的抽着烟,可看到举手投足间的优雅,自有迷人的风范。他即使坐在那里,不说话,也很吸引人。 夏溪正极力细看,没想到,他似乎感知力敏锐,仿佛知道她在看他似的,头轻轻一偏,霍然向她这边望来。 远远地,四目相对。 那一双眼,看不清楚里面的表情,似是一潭深水,能将一切秘密都悄无声息地掩盖,进而将它们焚毁于深水之下,假如有人挖掘探究,可以透过水,看到下面那一片片熊熊的烈焰火光。 夏溪心中陡然一声咯噔,惊心动魄,低下头去。 再抬头时,她的目光和他的目光,再一次的交错,时间似乎很长,也似乎很短,远远地对视着,他的眸子里多了一抹疲惫和孤寂。 对!那是疲惫和孤寂! 她能感觉的到。 那样的路遇琛,遥远的几乎不可触及! 他们远远地注视着彼此,夏溪心底说不出的滋味。 这时,他的身边突然去了两个优雅的女人,他回神,然后对二位美女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两个女人坐在他对面。 三个人不知道谈些什么! 夏溪不得不感叹,路遇琛身上俱有夺人的气质,让人无法忽略。那夺人的气质,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那是一种优雅的清贵,是理性的清冷和淡泊,似乎他坐在那里,融入这样的环境,却又同时跟这个环境格格不入。 看着这么一个男人,四周的一切都变得飘忽,恍然之中,就好像一切都不存在了,天地间,只有那个男人,在视线里。 夏溪微微怔忪后,还是回神了,她不断地提醒自己,要理智,理智! 这是联谊会,他来相亲,是不是代表他没有确定的女朋友?! 是这样吗?! 她想着,突然就不自觉地笑了,想必笑得溢彩流光。因此,吴佩慈突然拍了她一下,“夏溪,你笑什么呢?” “啊!没啊!”夏溪猛地回神,有点尴尬。 赵明生大概是太无聊,也走了过来,话不多,看到夏溪,打了个招呼,在她旁边坐下来。 他不是没有注意到刚才夏溪和路遇琛的眼神交汇,也不是没有注意到两人眸子里传递的情愫,他看着路遇琛的目光里多了一层微微动容的波光。 他知道,路遇琛对夏溪,不是玩玩那么简单!尽管他不看好他们的将来,尽管他不愿意看到路遇琛跟夏溪在一起,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路遇琛对夏溪是不一样的。 赵明生端了一杯果汁给夏溪。 “谢谢!”夏溪接过去,发现杯子是热的。赵明生面冷,却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她笑了笑,看来人不可貌相,不可有一般眼光看待问题。 因为要冒充高阳的暧昧女友,夏溪她们三个都被高阳拉着不准乱走,一时间,他们这里倒是很热闹,不少男士看过来。 但此刻,高阳跟陈博然在扯着什么,好像是飞机航母什么的,扯到了军事,吴佩慈和秦乐乐一左一右坐在两人旁边,夏溪跟赵明生坐在一起,倒看起来像是三队刚联谊成功的男女,让人不敢轻易上前了。 赵明生一直坐在那里,偶尔跟高阳陈博然说句话,却是很简单。 高阳会不时得把眸光转向夏溪,夏溪也对他笑笑,两人都不说话。 赵明生安静地坐在夏溪身边,夏溪却注意力一直小心且悄悄的看向路遇琛那边,偶尔也偷偷地瞄一眼赵明生。 他是路遇琛的表弟,长得不像,不过谁也没规定表弟跟表哥一定要长得像。 刚才没怎么注意,现在才发现赵明生居然戴了一副银色的细框眼镜。没想到他还是个近视眼,难道之前他都是戴着隐形眼镜的? 他两只眼睛是双眼皮,所以显得眼睛很是大,也很深邃,妈妈说大眼迷人,而他的一双眼睛倒真的很迷人,还让她感觉有种熟悉感,莫名地熟悉感,以前从来没注意到过,近距离看着,眸子是浅浅的咖啡色,鼻梁很挺。 他是个很好看的人,因为那双眸子的熟悉感让她觉得他脸上的冷也没那么可怕了! 他突然转过脸,看了眼夏溪,目光一扫,两人的视线碰到一块,一瞬间眼神交汇。他是坦荡荡的,而在暗中良久地琢磨着人家长相的夏溪却窘了,急忙调过头。 “想什么呢?”赵明生不由得问了一句。 他也有点诧异,夏溪怎么看着她发呆了,她该看的人是路遇琛才是啊! “没事,只是发现你原来是近视眼啊。”夏溪临时找话说,岔开话题。 赵明生淡淡一笑,没有接话,自然也没信夏溪的借口。 只是,远处跟人谈天的路遇琛看到了这一幕,眸色微微的暗沉了下去。 那双眸子,夏溪低下头,略带着一丝疑惑,真的有点熟悉呢!这莫名的熟悉感让夏溪有点心神恍惚,一直在脑海里搜索着,却半天没有想起来。 当看到夏溪跟赵明生似乎眉目传情时,路遇琛突然发现自己的内心似乎隐隐的生腾出一种奇异的情绪。 “你的工作最近还顺心?”赵明生转头问她。 “还好。”夏溪捧着玻璃杯微微抬头,杯里的果汁袅袅冒着一丝暖意,她笑:“你呢?” “也还好!”赵明生说道,又想起什么,问道:“夏溪,你妈妈还好吗?” “我妈妈?”夏溪一顿,不知道赵明生怎么突然问起了她的妈妈,只当他是礼貌,轻声道:“我妈妈还好,谢谢赵警官惦念!” “夏溪,你、你妈妈她姓什么?”赵明生突然又问。 “呃!”夏溪一顿,皱眉,“我妈妈的姓,你不是知道吗!” “没改过姓?”赵明生微微错愕了一下,似乎有点失望。 “对啊!”夏溪表情平静。 赵明生疑惑的皱皱眉,也许是他多虑了,他们家的故人,怎么可能是那个姓? 夏溪偏着头看着他,缓缓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事。”赵明生转过头来,看了夏溪一眼,摇头:“随口问问!” 这时,不知道谁去点了首曲子,大厅里的音乐传来一手德文歌曲――《esisteinschneegefallen》译为汉语《落雪》。 这首民谣为ludwigund大约1450年创作。 诗词背后实为一段凄惨的爱情故事:年轻的女子未婚先孕,被族人驱逐出家门,流落荒林中的茅屋,深冬寒雪过早的到来,老屋破旧难以抵御严寒,女子饥寒交迫,她唯一的希望只寄于自己的爱人,希望他早日来到身边,拥抱自己,而他却始终未能出现。 赵明生和夏溪听到这首歌都为之一怔。 赵明生突然就冷哼一声。“真是想到什么就来什么,这曲子还真应景!” 而夏溪却微微的惊愕,这曲子,她是那么熟悉! dasliedleinseingesungen(这只歌儿为) voneinemfraeuleinfein(苦苦的思念而咏) einanderhatmichverdrungen(另一个人已取代了我) dassmussichgunsein。(孤单之极,我无奈只得离去) 她不听流行歌曲,只爱戏曲,德语歌却很熟悉,这是一首最有中世纪感觉的一首歌了。妈妈会唱!对了!这是妈妈会唱的歌曲! 真是好笑,这是联谊会,居然有人放这首悲伤的曲子。不过这首曲很柔和,听不懂的也只是感受其中的孤寂! 随着这首略带伤感的曲子的播放,大厅里突然一片静默。 这时,一个红色的身影旋而来,一进门就四下打量,不跟任何人打招呼,直到看到了角落里的路遇琛,立刻灿烂一笑,朝他走去。 那个红衣女孩,正是张颖。 路遇琛正跟两个女人说话,张颖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伸手亲昵的挽住他的胳膊,挨着他而坐,亲密的像一对恋人,更宣告着路遇琛似乎是她的所有权一样。 她的举动让所有人都跟着错愕了一下。 吴佩慈低声在夏溪身边小声道:“那是张书记的二千金,好像喜欢路遇琛啊!” 夏溪点点头,有点恍惚。 张书记的二千金! 身份显赫,跟路遇琛一样,都是封疆大吏的子女,他们才是一对儿,才是该在一起的! 赵明生却转头看向夏溪,沉声:“她是最有可能嫁给路遇琛的女人!家里看中的是她!” 他的话,多么残忍,直插夏溪的胸口。她微微一笑,转头看向赵明生,眸色平静:“赵警官,郎才女貌,背景相当,门当户对,这样看着也很养眼,这样的爱情才会有未来,很好,不是吗?” 她的话,平平静静,没有讥讽,没有指责他的多话,却又如此理智,赵明生一下怔忪,略带愧疚:“其实,他对你――” “赵警官,你看这里的环境很优美是不是?这里是高干子女的聚会,而我只是个小老百姓,应朋友之邀来帮个忙而已。我没喝酒,很清醒,也很理智!”她的言外之意,赵明生你操心了。 赵明生微微一愕,一双狭长眼眸注视着她,默了几秒,点头。“抱歉!” 夏溪笑笑,不以为意。 视线转向吴佩慈,她的声音很低,吴佩慈应该没听到。 夏溪抬头望向她,却见她朝着自己微笑。眼神暧昧,然后凑了过来问:“你跟赵警官不是在恋爱吧?” 夏溪困惑地望着她,无语。 不会是她和赵明生的窃窃私语,让吴佩慈误会了吧?她跟赵明生怎么可能?她跟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别说她现在时路遇琛的情fu,就算她单身,这里这些背景显赫的高干子弟都不是她的良人! 她想,或许,今生,她注定孤苦! 在转向大厅,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而高阳也绝对是制造气氛的能手,一个笑话说得众人大笑。陈博然跟他似乎有点相见恨晚的味道,两个男人在那里谈笑风生,搞得很是奇怪。 “博然,我敬你一杯。”高阳不乏对陈博然的赏识,举起了酒杯。 刚才两人从医学谈到军事,高阳发现陈博然懂得不少。 陈博然也举杯:“高阳,别客气了,应该是我敬你才对。” 陈博然笑着,将辛辣的酒喝下 明亮的大厅,夏溪安静的坐在哪里,人很多,衣香丽影。 路遇琛身边依偎着红色的身影,夏溪的视线扫过一张张陌生脸孔,她与这里格格不入! 仔细看向那女孩,张颖!年轻,漂亮,阳光,一头大波浪卷发,风情而妩媚,尽显女人的别样柔美。她穿了一件不对称的大领外衣,火红色的外衣,看上去十分妖娆,一如她给人的感觉那般。她那张脸,美得妖娆,纯情而妖娆。 她跟路遇琛在一起,顷刻间,吸引了周遭的注目。 张颖笑得很灿烂,而那两个原本跟路遇琛说话的女子此刻见到这样的情景也走了。 或许看到此情此景,都知道没戏了! 那边的沙发上只剩下路遇琛和张颖。 张颖扬起迷人得笑容,那声音酥麻得足够软了骨头,“路哥哥,你今天好帅哦!” 路遇琛拉开她的手臂,她又一下缠上来,如此这般好几次。 他的视线转向夏溪时,突然看到她跟赵明生说的开心,他微微一愣,不再管张颖,而是剑眉微蹙。“张颖,你往那边坐点不行吗?” “不要!我喜欢跟路哥哥坐在一起!”张颖的声音有一丝疲惫,下一秒又兴奋:“路哥哥,人家好久没见到你了,你也没给我送圣诞礼物哦!” 路遇琛抿唇,去拿钱夹,抽出一张卡,丢给她:“自己去买,商场有的是!” 这是他的购物券! “我才不要,这是你的购物券,我又不是没钱,没诚意!”张颖撇嘴。“人家要礼物又不是要钱!” “那就没有了,我很忙,可没时间给你选礼物!你别缠着我了,赶紧去找合适的男孩子,别让你爸爸担心,成了剩女就麻烦了!”难得他耐着性子多说了几句。 “我才不要!”张颖嘟嘟嘴,挽着他的胳膊。“路哥哥,我就喜欢跟你在一起!” “张颖,说过多少次了,别任性!” “呦,不满意我啊?”张颖不满地发出抗议。“哼!路哥哥,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你给我说说,我也看看!” 路遇琛勾唇一笑,沉默不言。 后来,有人放了舞曲。人开始跳舞。 “路哥哥,我们去跳舞,去跳舞啦!” “我很累!”路遇琛明显不想跳。 “哎呀!就跳一曲!” “张颖,满场的好男人有的是,快点去找!”路遇琛说道。 “路哥哥,你不跟我跳,我就一直缠着你,让你没办法找别的女孩子!” “好吧!服了你了!”路遇琛终于站起来,跟她步入舞池。 另一边。 “我们去跳舞吧?”高阳开口对夏溪道。 “我不会!”夏溪尴尬一笑:“你们去吧!” “我跟你去!”吴佩慈一点都不客气。 陈博然也对秦乐乐发出邀请。 一时间,只剩下赵明生和夏溪。 夏溪又看到路遇琛跟张颖也进了舞池,夏溪只是微笑,不经意间抬头,视线掠过,看了他们一眼,又看看赵明生,夏溪起身,轻声道:“赵警官,你去忙吧。” “我不忙!”赵明生开口。 “那恕我失陪一下,我出去透透气!”她说完,站起来,朝外走去。 热闹的宴会大厅,穿着华丽的男人女人,欢声笑语充斥于夏溪的耳畔。她感觉有些不舒服,也不大自在,这里不是她可以呆的地方,她只想快点帮忙完,回去。 赵明生看到她落寞的背影朝外走去,眸子微闪,扫向路遇琛的方向,两人视线交汇。路遇琛不动声色,赵明生却站了起来,朝舞池走去。“张颖,我跟你跳舞!” “明生哥,我不要跟你跳,我跟路哥哥跳!” “你路哥哥累坏了,吉县县长不好干,他需要休息,你不想他累死吧?”赵明生反问。 张颖突然皱眉,有点不舍,却又立刻道:“好,你跟我跳!路哥哥,那你去休息吧!” 路遇琛跟赵明生交换了一个眼神,把张颖推到他面前,视线搜寻夏溪的背影,而她刚好走出大厅,朝走廊走去。 路遇琛眼眸紧凝,沉声说道:“小颖,你们跳,我真的累了。” 张颖一脸羞涩地微笑,轻声说道:“好的,路哥哥你去吧。” 大厅外,很安静。 夏溪找了个拐角的地方,立在窗边。 香槟美酒,钢琴音乐,香水烟味,上层社会,不属于她,永远! 远离了这一切,外边的空气真是新鲜,深呼吸,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里空气很凉,却不再令人窒息。 忽然,一阵烟草味随风飘来,她微微的蹙眉,一个转身,就看到路遇琛立在不远处,颀长的身躯随意而立,长身玉立。有点远,她无法瞧清他的俊容。 瞧见是他,夏溪一颗心揪紧。却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正踌躇,他走了过来,近距离的看着她。可是她看着他,她却觉得他好遥远! 路遇琛抽了口烟,吞吐出的白色烟雾瞬间被窗外的风吹散。他噙着嘴角,散漫地说道:“怎么不跳舞?” “不会!”她小声回答。 想到他刚才跟美女正跳舞,怎么就出来了? 可是想到那个张颖,她整个人乱作一团,却是强装镇静,“你怎么不跳了?” 他不语,却是冷笑一声。 夏溪不知道他冷笑什么。 “你认识高家的小公子!夏溪,你行啊,倒是认识不少有背景的人!”他的话如此的刺耳,刺入夏溪的耳中。 她感到耳膜一阵刺痛,抿着唇不再说话。 他凝眸望着她,似乎是在等待她的解释。 半晌之后,她才说道,“是啊,连我也很意外,高阳居然是吕教授的儿子,他父亲居然是军区司令。可是这些都和我无关,他只是我的同事。路领导,抱歉,我进去了!” 听见她这么说,路遇琛忽然一窒,放慢了动作。 她白皙的脸庞,轻柔的女声,总是柔顺的样子,依旧会让他蹿动无法克制的意念。猛抽一口烟,他冷声道:“还是学不乖?” “呃!”夏溪一下呆住,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那你要怎样?在这里跟你聊天吗?” 路遇琛嘴角噙着一抹淡笑,目光温和,“跟我聊天不行?” 夏溪真是无语了,他不怕里面一群人看见她跟他站在这里吗? 微微一笑,看着夏溪明显皱起的眉头,路遇琛清淡的嗓音响起,“看来你不是很喜欢跟我在外面相遇!” 眉头皱的更是深,夏溪真是不懂他在说什么!“这不是保护领导隐私吗?” “小溪,你可以强势,但不要学的伶牙俐齿!”路遇琛突然柔了嗓音,揶揄的看了一眼神色微怔的夏溪。 一手倏地伸过来,抓住夏溪的手,夏溪一下抬头,有点慌乱对上他依然凑了过来的俊脸,恍惚了心神。 “你穿这身衣服很漂亮,看来尺寸也合适,喜欢我的礼物吗?”路遇琛凑过身来,嗓音压的过低,远远看去竟像是和夏溪耳鬓厮磨的说悄悄话。 他看到她穿他买的衣服,心情很是愉悦。这也是今晚他没有发怒的原因吧!不然早拉着她走了! “谢谢!”她想起衣服很贵,莫名又黯淡了眸色。 如果不是他的衣服,今天她按照平时的穿戴,站在这里,跟那些风情万种的高干女比起来整一个柴禾妞!想起云泥之别,不由得自嘲一笑,喃喃低语:“这样的衣服,穿在我身上,终究是有点浪费可惜了!” “你!”不想夏溪竟然如此贬低自己,路遇琛倏地僵直了脸,冷沉的黑眸里染上愤怒,可是那瞬间的怒火却也在同时退了下去,转为高深莫测的森冷诡谲,“什么叫穿在你身上浪费了?你给我把你的自卑感收回去!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收起你可笑的自卑感,给我昂头挺胸,自怨自艾成什么样子?别人还没看低你,你自己倒先看低了。” 说话的同时,却见路遇琛长臂圈了过来,快速的将夏溪的身体拉进了自己的怀抱,冷酷的唇处勾着浅笑,“虽然比起来里面的女人,你是不会打扮,但是那又如何?柴火妞也有柴火妞的味道!” “柴火妞?!”夏溪错愕了一下。 路遇琛挑挑眉。“难道你是都市丽人?” “说的也是!”夏溪自嘲一笑。 不过她可不习惯和人在大庭广众之下靠的这样近,尤其是他,他这样真的有点让她害怕。 夏溪皱着眉头,可惜力气敌不过身旁的人,只能任由他强制的禁锢着腰亲密的抱紧她,他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这才松开她,托起她的下巴,小声道:“在这里等我,我现在进去,说几句话,我们回家!” 她一愣,点点头。 “乖!”路遇琛微微一笑,回转身朝大厅走去。 夏溪立在角落里,深呼吸,说不出的心情。微微一转身,突然看到身后站了一个纤细的高贵女子,她的眉眼有莫名的熟悉,是个很漂亮的女人!面容娇美惊人,一袭黑衣黑裙,身型妖娆,祖母绿的项链很是刺眼,却更显媚色无边。 只见那女子对着她微微一笑,眸子里多了抹探寻的意味,视线凌厉,却不尖锐,开口的嗓音更是带着玩味:“你好,我是路安晴,路遇琛的胞姐,请问你是?” 夏溪一下呆住,这个女子是路遇琛的姐姐,怪不得她的眉眼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跟路遇琛有点相似,只是她的五官精致,美得耀眼。路遇琛是男人,五官也俊逸,跟他姐姐还真的有点像呢! 原来刚才在里面的那位是他的姐姐!夏溪真是诧异极了。 夏溪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而这位路安晴小姐,她是不是刚才看到路遇琛抱她?还是怎么回事?她不敢冒然回答,只是轻声道:“路小姐您好,原来您是路领导的姐姐,我姓夏,跟同事过来的,这就走!” “呵呵――”路安晴闻言反而笑了,笑得让夏溪莫名其妙。 “夏小姐,你叫我弟弟路领导?可我刚才看到他在猥――亵你!” “猥――亵?!”夏溪惊愣地睁大了眼睛。她果然是看到了路遇琛刚才的举动,可是她居然用了“猥――亵”两个字在形容自己弟弟的行为,天哪,天下有这样的姐姐吗? “难道不是吗?大庭广众之下,逮着一个姑娘玩亲亲!”路安晴挑着纤细的眉,视线更是打量地扫向夏溪,像是在审视着她。“难道是我看错了,那就是夏小姐在猥――亵我弟弟?” 夏溪的眼睛惊得更大,错愕地看着路安晴更是哭笑不得。 “夏小姐是政――府大院的千金还是军区大院的千金呢?”路安晴见她不语,带着点探寻的意味,自顾自问道:“怎么没听说有姓夏的?还是最近调来的大领导?有我不知道得?” 闻言,夏溪一下怔住,路安晴的话,如刺一般刺入她的心口,那痛楚沁入心脾,云泥之别,身份地位悬殊,时刻提醒着她,原来这一段天与地的距离,真是太遥远了! 她只是紧紧咬住唇瓣,不让自己太自卑,路遇琛说,人不能自怨自艾,人不能自己轻视自己,出身无法选择,但是生活可以。 “路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我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我的父母都很平庸,平凡的小老百姓而已!但我没觉得我出身低贱,相反的我觉得平淡最真。” 是这双清水般剔透倔强不驯的眼睛,让路安晴微微皱了眉,眸子里多了抹玩味:“夏小姐倒是直率,难怪我弟弟会猥――亵你!” “路小姐,不好意思!或许我没资格说什么,但是您是他姐姐,怎么就这么说自己的弟弟呢?”夏溪真是错愕死了。 “吆喝!替他打抱不平了啊?看来你们两个是狼狈为奸,勾搭成双多日了!居然替他说话,啧啧啧――真是看不出,路遇琛这小子倒是很有能耐让女人对他死心塌地。妹妹,跟姐说说,他平时都是给你怎么抹蜜的?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维护他?” “路小姐!”夏溪真是不知道这路安晴到底什么性格,她只觉得一个字:雷! 真是被她的话雷死了! “叫我路安晴吧,或者叫我路同志,我也算是个党员!叫同志更亲切!妹妹,党员吗?” “呃!是!”大学时候就入党了。 “嗯!不错,我们家人都是党员!”路安晴说道。“你算是有了通行证了!哦!对了,你还没说你名字呢?怎么怕我知道?” 夏溪真是为难,感觉不告诉她,都不行,刚要开口,隐隐约约,有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路安晴!” 那声音清清淡淡,低低沉沉,听得清澈分明,却永远无法摸透声音里的情绪。 路安晴转头看到自己的弟弟路遇琛,玩味地一笑,“比我想象的出来的快,我正在跟夏同志讨论你是怎么猥――亵夏同志的呢!” “路安晴!”路遇琛的声音低了下去。“我看我们一起来讨论一下,你如何猥……亵陈之言的吧!” 路安晴不怒反笑,“怎么?生气了?” 夏溪不想加入姐弟两个的战争,也不想听路安晴说什么,只是急急地道:“路县长,路小姐,失陪一下,我朋友还在等我!” 她本来想立刻走,突然想到是在帮高阳的忙,瞬间就恢复理智,朝大厅走去。 路遇琛一动不动,眼看着夏溪从自己的身边插身而过,他的手倏地伸过去,握住她的手腕,低低地道:“十分钟,我只给你十分钟!” 她微微的错愕,不明白他怎么当着他姐姐的面,这样肆无忌惮。 她看着他,他眸子里是认真地情绪,她只好微微颔首,这才离去。 身后,传来路安晴的笑声,夏溪不知道她笑什么。 “路哥,这棵小嫩菜看起来不错嘛,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吧?”夏溪一走,路安晴就笑着问路遇琛。 “嗯哼!”路遇琛轻哼一声。 “德性!”路安晴白他一眼。“身份地位悬殊太大,你的阻力,你明白?” “干卿何事?” “我是你姐姐!关心你是应该的!怪不得死活不来参加联谊会,原来是金屋藏娇了啊。路哥,你学坏了哦!” “我一直是路遇琛,是你不了解我!”路遇琛冷哼一声。 “哈哈,路哥,咱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不做!” “你不怕我把你的事情告诉爸妈?”路安晴挑眉。 “那你就别想跟陈之言在一起,一辈子当老姑娘吧!”路遇琛完全不受威胁。“姐,你有三十一了吧?嗯,过了年我三十,你三十一,看来你是打算当老姑娘了!可怜的陈之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儿子!” 果然,一提陈之言,路安晴的脸色顺间变了。“路遇琛,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是你姐姐!我嫁不出去你就开心了啊?” 路遇琛的眸光中划过一抹心疼,安静地开口:“姐,有些时候,女人需要温柔,需要撒撒娇。你,太强势了!陈之言这阵子过得不快乐。” “你的小女友不强势?”路安晴白他一眼。“放心,这事我当没见过,你自己好自为之!我和陈之言的事情,你不了解。” “谢了!”路遇琛道:“别让男人太迁就你,他终究是个男人,再爱你,也有他的尊严和骄傲。” “德性,跟我客气!尊严和骄傲你们男人留着吧,女人也有女人的尊严和骄傲,我就是烂在我自己手里,也不迁就犯错的臭男人。尤其是犯了原则性错误的男人!陈之言他就不是什么好男人!”路安晴拍拍他的肩膀,“今晚妈跟舅妈等着我去汇报!我就说没合适的!” 这时,脚步声再度传来,是陈之言。 路遇琛转头看到陈之言,他一脸冷然,走了过来,路过他身边,不打招呼,大手只朝路安晴伸去,拽住路安晴的胳膊。 路安晴低喊:“啊――陈之言,放手!” “我他妈再放手就是龟孙子!”陈之言骂了一句,一手扯住她,朝自己怀里拉去,然后搂住她的纤腰,跟路遇琛道:“回去告诉路妈,再反对我跟路安晴,我就直接给你姐种上,让她未婚先孕吧!去他的面子里子吧!” 路遇琛扑哧一声乐了:“好!没问题,我就等着我外甥出来了!我举双手支持!” “路遇琛你吃里爬外!”路安晴恼羞成怒地低喊:“怎么说我也是你姐姐,你帮着姓陈的外人,你算什么弟弟?有你这样的弟弟吗?” “我只是怕你大龄孕妇难产,为你好!”路遇琛丢给她一个白眼。“陈之言,你他妈敢辜负我姐,我让你血溅三尺,一旦跟我姐结婚,要是离婚,对不起我姐,我也灭了你!” “是她在辜负我!”陈之言干脆直接扛起来路安晴,一巴掌啪了下她屁gu。“再乱动,今晚收拾你!” “陈之言,你混蛋!” “敢骂我,你这女干部怎么当的?我去你们宣传部宣传宣传你,去妇女儿童协会告你家暴!” “陈之言,你变tai!你他妈是妇女儿童吗?你割了男人那一小撮你也变不成女人!” “很高兴你还知道我是个男人!” “你是烂人!” “……” 在陈之言和路安晴的吵闹里,路遇琛突然看到了一种寻常的幸福,原本寻常幸福是那样的遥不可及,可是现在,却随处可见。 而夏溪呢? 她回到了大厅里,赵明生跟张颖坐在沙发上,舞池里还有人在跳舞。 高阳不知道去了哪里,正想跟他说是不是可以走了,就听到低沉的嗓音:“夏溪!” 夏溪回转身,只见高阳朝她大步走来。她微微点头,“吴佩慈她们呢?” “在跳舞呢!”高阳走到夏溪身边,朝她说道:“刚才你出去了啊?” “出去透透气!” “走吧,我送你回去!” “可是他们?” “我已经拜托陈博然了,他会送她们回去的!”高阳沉声道。 “哦!好!”夏溪笑了笑。 一站起来,高阳突然伸手搂住了她的肩头。 夏溪浑身一僵。 “嘘!别紧张,我没别的意思!”高阳小声俯在她耳边,呢喃了一句:“这么出去,我才有自由可言,拜托,帮帮忙!我妈的眼线在呢!” 夏溪听到他这么说,一下子有点紧张,“那好,我们快出去吧!” 这下好了!高阳这样子,完全是在一堆人面前一副以她男友自居的态度。夏溪蹙眉,想要甩开他的手,可是却又不好意思,毕竟是来帮忙的! 两人走出大厅,高阳还拥着她的肩头。 夏溪刚要挣脱,一抬头看到远处走来的路遇琛,他的面容清俊,看不出任何情绪。 路遇琛冷峻的脸阴暗不明,深邃的目光冷漠的看着不远处相拥走来的一男一女,那个人是高家的小公子! 那个在巷子里看着她哭,给她手帕送她回去的男人! 见熟悉的身影,夏溪赶紧挣脱开高阳的手。 高阳微微一愕,视线也看到了走廊的身影,他跟路遇琛不认识,自然也没打招呼,“夏溪,小心点!” 他们从路遇琛身边走过。 夏溪下意识地低下头去。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声音:“路哥哥,你在这里啊,我找你好久了!” 路遇琛的视线却掠过了夏溪的脸,虽然依旧是冷沉的脸庞,可是那深邃的目光里此刻却多了一份软化的宠溺,然后才抬头,看向张颖时,回复如常:“小颖,回去了!” “路哥哥,咱们一起回家!”她跑着过来,抱住路遇琛的胳膊。 夏溪已经跟高阳走远。 刚上车,就接到了信息,夏溪打开看,心里莫名的漏跳一拍。是路遇琛的讯息――让他送你回去! 高阳的车子开得不快,他似乎格外磨叽,一路跟她扯着闲话,夏溪掏出包包,拿出一张卡,放在他的车厢抽屉里。“高阳,这张卡里只有八千块,我还差你二千块,下个月我再还你!” “夏溪!”高阳有点错愕,“那算是什么钱?” “或许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可对我来说,必须要还!不好意思,没办法一次还你!”夏溪只想先还上,剩下的下个月再说,今天出门时,她就拿了卡,上次他给她的,她一直有了钱就存在这里,但还没存够欠款!” 高阳的眼底划过一抹无奈,“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倔强?” “呃?”夏溪微微一愕,又傻傻一笑。“欠账还钱,天经地义!” “好吧!不用太辛苦,这卡我收下,以后有事找我帮忙,我不是也找你帮忙了吗?” “好的,谢谢你!” 夏溪进了小区后,看到了路遇琛的车子,她心里一颤,又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自己的公寓,灯没亮,她心里却是很不安。 告别了高阳,上楼。 从没有那么紧张过,拿着钥匙开门,这样简单的动作在此刻竟然变得那么艰难。深深呼吸,还是将门打开了。她不知道即将会面对什么,或许他就在公寓里等着她,也或许他不在,跟张颖一起回去了。 可是,门一打开,烟草味传来。 路遇琛已经洗完了澡,却不开灯,穿着宽大的浴衣,露出了结实的胸膛,坐在沙发上,他的头发还有些微湿,应该是刚刚洗过澡。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双眸深邃。修长的手指夹着一只香烟,徐徐抽着。 夏溪开灯后就看到这样的一幕。 她抓紧了包包,站在门口,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路遇琛却徐徐抬头,幽深的目光对上了她。没有预期的冷冽凝窒,姓感的嘴角扬起一边,散漫一句,“回来了?” “嗯!”夏溪赶紧点头。 他站了起来,朝她走去。 夏溪的心突然就颤抖了下。 没有讥讽,没有不悦,他只是走到她面前,亲自抓过她手里的包包,丢在柜子上,然后解开她的大衣。 里面是紧身的毛衣,裙子! 她妖娆的身躯就这样在他的眼皮底下,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喃喃吐出几个字:“比我想的还要美!” 夏溪心里又是一紧,这样的路遇琛,那俊美温柔的容颜,眸底闪着妖冶的火焰,她知道他这样的眼神代表什么,每一次他这样的时候,代表着他需要她,而且每一次他都很狂野。 这一身衣服,勾起了他的yu望吗? 夏溪心底这样想着,不免有些紧张起来。 路遇琛见她这样局促似乎带着抹羞涩,他深邃的眼底蹿过一抹更加狂热的火焰。那张俊美无涛的容颜温柔地噙着暧昧的笑意,像是看待猎物般,透着志在必得。 “比我回来的还晚!他是不是故意磨磨唧唧绕了远路?”他的语气沙哑而低沉。 她打了个激灵,摇头:“我不知道,我不认识路!” 但的确是磨磨唧唧的,开得很慢,难怪他都回来了,也洗澡了,她才回来。 他抽了口烟,烟灰掉在地上。 夏溪立刻换下自己的鞋子,穿上拖鞋。扭头望向了他,“你还要吃东西吗?” 似乎他没有在联谊会上吃东西,不知道为何,她注意到了这一点。 “你们聊了什么?”他突然问道。 “啊!”她怔怔,告诉他构成,几乎是机械的,然后又说了还钱的事情! “以后离他远点!”他突然说道,那样没由来的,突然就回去把烟蒂熄灭在烟灰缸里。 “呃!”夏溪本能的点头。 他又回来拿自己的皮甲,掏出两千块现金,“把这个给他。” “不!”她摇头。“我下个月就可以给他了,领了工资――” “把这个给他!”他的声音沉了下去,眼底却浮现出一抹怒意,而他嘴角的笑容迷人,似笑非笑,像是她要是拒绝,他会立刻把她给就地正法一样。 夏溪只感觉自己被他看的有点进退两难,眼神惶惶无助。 “恩?你宁可欠他,不愿欠我?”路遇琛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回旋而起。 她微怔,摇头,抬着头,“阿琛――” “你只能欠我的,别的男人,咱们不欠他!”他的视线朝她看去,对上她的眸子。 瞧见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夏溪反射性地转身,他却一把抓住她,将钱丢在柜子上,速度快的让她躲避不及。 而她根本抵不过他的力气。他用身体抱住了她,直接抱着来到卧室。 “上班时,给我乖乖还给他,要是还学不乖,你给我试试!”她伸手扳过她的脸,一手抚上她的胸,俯身在她耳边呓语,俊容冷凝,“还有,不许任何男人搂你的肩膀,听到没有?” 他的吻又急又猛,她几乎招架不住! 她的衣服被他轻易除去,他拉开浴衣,直接jin入。“疼!”夏溪低呼,害怕他的野蛮,急急地喊着,希望他轻点。 可他却恍若未闻,漆黑的双眸阴霾,透着一抹冷意。 “好痛,别这样,阿琛!我听话!”她低低的央求。 一声“我听话”让他倏地停下来,低下头去,看着她的小脸,那痛的皱起来的秀美,小脸更是拧成团,声音都有了哽咽。 “再说一次!”他沙哑地命令。 “我听话!”她赶忙开口,不敢在这个时候惹怒他。真的好痛,太干涩了! 他温柔的捧起她的脸,低头吻住她的唇,深深地吻着她,一遍又一遍。骤然温柔的吻,让她方才害怕到颤抖的心渐渐沉静下来,默默地任他亲吻。 “这才乖!”说着,他便笑了,眉眼弯弯,这个笑容很真实,既不是仙气缭绕的那种,也不是邪肆如魔的那种,是真心实意发自内心的笑容,眼底满是宠溺! 一刹那,夏溪被他这个真实的笑容给打动了,不由喃喃叫出了他的名字,“阿琛――” 她好喜欢他这个笑容,那种笑容没有任何冷漠,没有任何讥讽,只是这样温柔的对他笑着,很温暖,也很好看。 只是她心中,却有种悲凉的温暖! 他神情温柔缱绻,没有了高深莫测,没有了怒意横生,没有了似笑非笑。 夏溪仔细回想一下,从认识到现在,除了胁迫她,其实多数时候他都像是戴了个面具,从来没有这样温柔的表情。 她的心里在悲凉的时候,却又感到无比温暖。 路遇琛参加联谊会,没有呆久,转头就回到了她这里! 他是大领导,却似乎总是贪恋她这里。 是不是他给了她温暖的时候也从她这里得到了温暖?夏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想了,心中有想法百转千折,落到最后,心中一动,她主动挨了过去,勾住他的脖子,轻轻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个吻。 鲜少的主动,却让他一下惊诧了双眸。“小溪!小溪!” 他低喃着她的名字。 她心中悸动。 他的身体轻轻的移动,她发出低喃。“呃――阿琛――” 他眼眸微垂,俯在她耳边:“再叫一声!” “阿琛――”她依言,沙哑的喊着他的名字。 他猛地沉下劲腰,一阵狂烈。 他又突然停住,不着急继续。 “小溪,你是我的!”说话的唇瓣离开她的唇只隔了几厘米,每说一个字,不单是轻浅好闻的气息在夏溪的唇边。 唇和唇若有似无地触碰,撩动着彼此的唇瓣。 云泥之别! 一切都远去吧! 终于结束了!她已经累极了! 第二天,夏溪一大早接到妈妈的电话,她才突然想到放假了,而她原本打算回家过元旦的,结果因为路遇琛的到来而忘记了。 “妈妈!”夏溪低声叫了声。 “小溪啊,元旦放假吗?”张晴在那边问道。 “我……”夏溪偷偷看了眼路遇琛,想起上一次回去的不愉快,而此刻路遇琛正瞪着她,似乎警告她不许她回去一般。“妈妈,你一个人过元旦吗?” 她想如果妈妈一个人过元旦,她就回家。 “小溪,你不用回来过元旦,自己好好休息休息,难得放个假!” “悠然回去了吗?” 一提起夏悠然,张晴就直叹气:“小溪,你妹妹昨天回来了,我问了她和何启然的事,这死丫头非要跟他在一起。昨晚就跑出去了,我猜她可能去了j大,可能去找何启然了!妈妈给何启然打了电话,夏悠然果然在他那里,他说他喜欢的是你,不是悠然!” 夏溪心中一痛,“妈妈,这件事情是再也不可能了!” “妈妈当然知道,你不要再跟这个人有牵扯,夏悠然这孩子痴迷了,自己要吃苦头,你不要再陷进去了,妈妈可不想你们姐妹都被他给毁了!我亲自去一趟j大,把悠然给带回来!” “妈妈,你要来j大?”夏溪一下惊呼。 张晴顿了一下,“我这不是给你打电话嘛,你给我何启然那里的地址,我没有地址,他们不肯告诉我!” “妈妈,你来了也没有用,悠然她不会跟你回去的!” “妈妈知道,妈妈只是过不去自己这一关!” “那好吧,我去车站接你,晚上你住在我这里!” “正好妈妈也想去看看你住的地方!”张晴在那边说道。 放了电话,夏溪一抬头看到了路遇琛,他正恶狠狠地瞪着她。夏溪的心里,一阵惶然。见到他瞪着自己,就会感到惶然,对啊!妈妈来了,住在她这里,他怎么办? 可是这里是她的地盘,她妈妈来j大不住在她这里住哪里? 可是怎么赶他走? 硬赶好像不行,她忙挤出笑容,冲他笑笑,有点讨好的意味。“阿琛!” “嗯?”他挑眉,电话都被他听了去,自然知道她妈妈来这里要住在这里。 “我妈妈要来j大,住在我这里,你是不是……”这话说得,真是温柔,很有讨好的意味。 路遇琛看她的眼神,有些灼热。“我要住在这里!” “啊?”夏溪一下呆住。“我妈妈要来,阿琛!你能不能?” “你妈妈来就来好了!我又没说不让她来!”路遇琛继续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可是我妈妈要住在我这里!”夏溪说道。 路遇琛冷哼了一声:“可以啊!你妈妈住外间沙发。我和你住这里,夜里不介意她听我们颠鸾倒凤!” “你――”她一下脸羞红了,几乎要滴出血来。 “我这么安排没错啊!”他很理直气壮。“难道要你妈妈跟我们住一间?” 她回脸瞪他,却又不敢说别的。 妈妈住在外间,她跟他住在这里,亏他想的出来,他根本就是故意的。还让妈妈听他们颠鸾倒凤?!这形容词他是怎么找到的啊?真是无耻! 他是领导啊,大领导啊,一本正经的国家公职人员啊,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党员啊! 路遇琛的表情似乎饶有兴味,他只是用低沉的嗓音说道:“怎么?我都不介意被人听,你妈妈还介意不成?” “介意,当然介意!”夏溪急喊着,脸红的不成样子! “哦?”路遇琛继续好整以暇看她抓狂的样子。“那也要她来了听了再说!不听怎么知道她真的介意还是不介意!” “阿琛!你回你的住处好吗?我妈妈明天就回去了!”她小声说道。 “我只有三天假期!”他说道:“你妈妈什么时候不能来,非得这三天来?” “啊?”夏溪听到他的话就一阵别扭。“我妈妈来找我妹妹的!” “那就去找你妹妹,把钥匙给你妈妈,你跟我走!”他说。 “这怎么可能?若是我妈妈知道我跟男人――”说到这里她突然住嘴了。 “跟男人怎么了?”他挑眉。 “不行,我妈妈会伤心的。阿琛,请你回去好不好?”她现在的语气倒是有点撒娇的意味了。 他挑挑眉,看着她,支起手肘,看着她,被子滑下他的胸膛,露出结实的肌肉,他的眼眸迷离而深邃,散发着诱人的邪魅气息。“呃!来点实惠的,也许我可以答应你!” 他又要玩什么鬼把戏,什么来点实惠的? 夏溪吞了下口水,脸一红。“你、你要我做什么?” 她的语气是如此的娇嗔,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不对劲儿看了, 听着她的声音,那样的性感,晨坚反应如此强烈,路遇琛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悸动,只想好好的看看面前这个让他失了魂的女人。 他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的眼睛,眼里的华光流彩别样生辉。原本隐藏的强势与霸气一览无余,还多了一份凌厉,却也显得格外地姓感:“你说呢?” “我……”她紧张死了,凑过去,亲亲他的脸颊。 “没诚意!”他说。 “我是真心的!”她赶忙说。 “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到!”说着,他嘴角微微上扬。“再来一次,我看看!” 她只好再凑过去,亲了下他的脸颊。 “还是没诚意!”他沉声道。 “那,那怎样你才觉得有诚意?”她红着脸问! 这一次,一下子折腾到了中午十点多。 路遇琛抱着她去沐浴,她真的累的一点力气都没了,可是一想到不多久妈妈就来了,她就一阵慌乱,撑起疲惫的身子去收拾,把他的东西都给收拾起来,装在自己的密码箱里。 而他正穿着白色的裕袍,头发湿漉漉地拢在脑后,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抽烟,“饭!我饿了,我要吃饭!” 夏溪刚收拾完,就听到他喊饿了。 她有点无奈,昨晚煮好的酱牛肉,还有炖好的带鱼端上来,又做了个鸡蛋汤,他坐在那里也不换衣服,先吃了起来,看起来饿得很厉害了。 难怪他饿,昨晚一整夜,今天早晨起来就这样强烈的运动,他不饿才怪,她的脸微微红着,也跟着多吃了一些。 吃过饭,他去换衣服,临走时,想到什么,掏出钱夹子,拿出一张购物券:“这张卡,马上过期了,我没时间买东西,你今晚带你妈妈去看看,需要买点什么,让她明天带着走!” “我不要!”她说,“我有发购物券!” “这卡有效期还有五天,你看着处理吧,我是没心情去挤商场,要是不去,就丢垃圾箱里,或者给门口卖报的大妈!”他丢给她一句话,开门走了。 她起来去看那卡,发现真的有效期还有五天,她不知道是他故意这么做,还是巧合!可是,他说给她妈妈买东西,却一下温暖了她的心。 跟何启然六年,他从来没想过给妈妈买一分钱的礼物,可是路遇琛,他们之间这种关系,他却想到了她的妈妈,她心里无法不动容。 再看看那个卡的金额,居然是三千块,他到底是无心,还是巧合呢? 深呼吸,她又看了眼柜子上的两千元现金,那是他让她还给高阳的,而着购物券,她心底叹了口气!他不是她的什么人,她凭什么花他的钱呢?可是这购物券,还有五天过期,到底用还是不用呢? 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购物券,期限是半年,她想,或许她可以先用了他的,完了再用自己的购物券买礼物给他。她不想这样沾他便宜,她不要欠他太多,尽管她知道她已经欠了他太多。 男女之间,最好不要牵扯到金钱利益,否则算都算不清,人也没尊严! 张晴再见到女儿,讶异了一双大眼,瞪着夏溪,半天还处在惊愕中。 “妈妈?你怎么了?”夏溪不明所以,很奇怪妈妈怎么一直盯着自己看。“我脸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张晴摇头,“小溪,妈妈突然发现你皮肤好了好多,脸色也很红晕,一下子漂亮了好多!” “啊!”夏溪大惊,也跟着大窘。“妈妈,我一直这样子啊!” 张晴摇头:“你除了看起来有点疲惫,人真的整个漂亮了很多,你是不是恋爱了?” 张晴问得很有技巧,她一下汽车就看到女儿站在那里,怔怔的发着呆,满脸的嗔色,小脸红扑扑的,倒像是刚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样。张晴看了良久,她也没发现自己,直到她下车走近了她,她才发现自己的到来。 闻言,夏溪一下子惊愕,摇头:“妈妈,怎么可能!” 张晴也不多说,只是道:“傻孩子,恋爱了就恋爱了,妈妈就怕你不恋爱,你这马上就二十七周岁了,是该打算了。何启然他不是你的命定良人,咱们再找别的!” “妈妈,难道女人必须要结婚吗?一辈子不结婚不行吗?”夏溪挽住妈妈的手。 “这个妈妈不能给你正确的引导,因为妈妈这辈子是失败的,一路走来,都是教训,唯一的满足是有了你跟你妹妹,可是你妹妹她现在妈妈也不知道到底是对是错了!”张晴想起来就有点伤感,摇着头叹息了一声:“妈妈后悔没把你送到北京读大学,若是你去了北外,也许现在已经可以公派出国留学了!” “妈妈,万般皆是命,我现在挺好啊!”夏溪阻止妈妈的感叹。“我们快去坐公车吧,公车来了,先去放下东西!” 她看到妈妈带了不少东西。 “嗯,给你带的饺子,还有你张婶特意给你灌的香肠!” “啊!上次回去都没来得及看她呢,这次妈妈回去给张婶稍点东西!”夏溪说道:“张婶真好,每次都想着我!” 张晴也轻轻一笑:“她是好心肠,一直想让你做她家儿媳妇。以前你和启然现在既然这样了,小溪,你跟妈妈说实话,你到底恋爱了没有?” “妈妈,没有!”夏溪咬唇,否定的回答。 她跟路遇琛,不是恋爱,是一场交易,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的交易。 “那你觉得你张婶家的哥哥怎样?”张晴问。 “妈妈!”夏溪低喊。“张子哥哥人很好,可是你们也不要这样拉郎配吧?” “可是你要不把握,真的成了剩女了!浚河今年要回来呢,听你张婶说,他生意做的不错,小伙子又勤快又敦厚,咱们这么些年的老街坊,你跟他又是一个学校出来的,也算是知根知底。不如――” “妈妈,车来了,我们上车吧!”夏溪飞快地打断了妈妈的话。 放下东西后,张晴打量了一下她的公寓,很是满意。“你住在这里,妈妈放心了,冬天很暖和!” “妈妈,先吃饭,我们单位有发牛肉,我煮了好多,一个人吃不了!” 张晴有很好的卫生习惯,一进门就换了鞋子,穿着夏溪的另一双拖鞋,去洗手间洗手。 夏溪松了口气,又四下检查着,应该没有一丝一毫路遇琛的东西了,她连拖鞋都藏起来了。 可是,百密一疏,她忘记了一点,洗手台的上方毛巾架的玻璃上,放了一个刮胡刀,张晴进去后,一眼看到了,却不动声色。 再回来时,她又打量了一下女儿,笑了笑:“小溪,你怎么进的信访局啊?这种国家单位可不好进!” “呃!”夏溪倒茶的手一抖,立刻道:“考进去的,妈妈,现在公务员都是逢进必考,要不就是市长或者书记签字,除了考试,我怎么能进去?” “我女儿真优秀!”张晴说道,视线却是打量了一下夏溪,见到她别开的视线,她眸子里不由地多了抹担心。 “妈妈,我会努力,不让你失望的!”夏溪顿了下,低着头说。 尽管已经做了让妈妈失望的事情,尽管知道妈妈后来知道了可能会很伤心,可是她还是希望以后努力,让妈妈不要太难过。 如果妈妈难过,她会更伤心! “妈妈知道,你一向做事有分寸,妈妈对你很放心!”张晴说着也进了厨房,自己动手帮她煮饭。 后来,母女两人坐在一起吃饭,夏溪切了牛肉,热了妈妈亲手包的饺子,然后随手做了个小菜,端上来,一起用餐。 吃过饭,夏溪带着妈妈去何启然的住处。 敲门后,很久,里面才传来声音,然后门豁得一下拉开,何启然身上披了件浴袍,像是刚从卧室里爬起来一样。 这样突然看到了他,而何启然也突然看到了夏溪和张晴,一下子错愕,“阿、阿姨――小溪,你们怎么来了?” “何大哥,是送外卖的吗?”卧室里传来夏悠然的声音。 张晴的脸一下变白,沉了下去。 何启然飞快地说道:“阿姨,你们先进来!” 说着他就飞快地跑进卧室。 张晴跟夏溪走进去。 夏溪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只是再面对这里,突然有种物是人非的苍凉。 六年的青春,一去不复返了! 何启然的房间倒也整齐,她想,也许这是夏悠然整理的吧?夏悠然虽然学习不好,但是做家务却很有一套,姐妹两人从小就会做家务,而夏悠然做的也不错,挺能吃苦的,可是却想到会这么执拗对何启然这样死心塌地。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滋味,根本无法形容。 妹妹爱上了自己的前男友,而这个人人品处事都有问题。 张晴关切地回头看了眼夏溪,夏溪摇摇头,无声的告诉妈妈,她没事。 不多时,何启然和夏悠然穿戴整齐出了卧室。 夏悠然偷偷地看了眼,一看到妈妈和姐姐同时出现,低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无辜又委屈,却又倔强。 “悠然,你忘记在医院受的苦了?”张晴沉声问道。 “……”夏悠然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跟妈回去!”张晴说着就上前来拉她。 “不!”夏悠然摇头。“妈妈,你打死我,我也不回去!” “你――”张晴真是被气急,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女儿?她又把视线转向何启然。“小何,我自己生的女儿我自认倒霉,但是你,周旋在我两个女儿之间,你胃口好大!” “阿姨,我――” “妈妈,和何大哥无关,是我喜欢何大哥的!” “你给我闭嘴!”张晴沉声吼道,“你这个丫头,你看得透他吗?他是个怎样的人你看得透吗?” “妈妈,我爱这个人,我不管他人品如何,我就是爱他,我爱的是他,纯粹的爱着他,爱是没有对错的!你们不要这样武断,你们做不到爱屋及乌,我能做到。” “你真是鬼迷心窍了!”张晴终于明白夏溪为什么说来了也没用了,她真的没想到小女儿会这么痴心不改。 可是这个男人值得吗? “悠然,你真的非何启然不可吗?”夏溪终于开口。 “姐,你别劝了!”夏悠然视死如归。 “何启然,你呢?”夏溪又把视线转向何启然。 何启然一愣,看着夏溪,突然说道:“小溪,我爱的是你,这点悠然也知道!” “你――”夏溪一下子被堵得不知道说什么了。 张晴也愕然,她指着何启然,半天也是说不出话来,他就像是夏江凯,无耻至极。“悠然,你听到了吗?他不爱你,你还要继续爱他跟他在一起吗?” 夏悠然的眸子里飞快的划过一抹悲色,却是一闪而逝,坚定地回答:“妈妈,我爱何大哥,与他无关,我只要爱他,不要他的回报!” 她说这话时,小巧白皙的脸是纯洁的,干净的,不谙世事的,小女孩的脸。一个完全跌入爱河的小女孩的纯真的脸,即使她曾做过人流,即使她差一点成为一个妈妈,可是此刻她的脸上纯真的让人心酸。 她的眼睛,却像一只猫,圆圆的,眼角却又上翘,唇边一抹柔柔的笑意:“妈妈,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对不起,让你伤心了。可是我没办法,就像妈妈一直不肯跟爸爸离婚为了我一样,妈妈,你跟爸爸离婚吧!不用再为了我了,我现在很快乐,我再也不想看到爸爸打妈妈,再也不想看到妈妈因为我而受爸爸的打,委曲求全了!所以,请你别再打着为了我的旗号而继续忍受折磨了好吗?也请你别再管我了,我已经快二十岁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只是想好好爱一个人!这没有错,无论爱到最后的结局是喜是悲,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无怨无悔!” 无论结局是喜是悲,我无怨无悔! 张晴一下子脸色苍白,眼神也跟着恍惚起来。 无论结局是喜是悲,我无怨无悔!!依稀间,那段晦涩的往事浮现在眼前,她的话,在过了快三十年后,在她的小女儿口中说出来! 这就是报应吗? 出来混,迟早要还吗?她错了一步,却是步步错,再回头,却早已是百年身! 可是当初的誓言却是历历在目,她也曾这样信誓旦旦过,也曾不顾一切过,如今她有什么资格要求自己的小女儿?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啊! “妈妈?”夏溪一下担心起来。“你怎么了?” “我没事!”张晴猛地回神。 夏溪不得已,开口道:“悠然,姐再最后一次问你,真的无怨无悔吗?” “姐,你别问了,一千次,一万次,都是这样!”夏悠然很是坚定。 夏溪不是道该佩服她,还是该同情她,“悠然,他爱的人不是你,即使一辈子都不爱你,你也要这样吗?” “是!”依然是坚定地回答。 “何启然,我们谈谈!”夏溪不得已,对着何启然开口。 何启然很是平静,“好,我们出去谈!” “妈妈,我很快回来!”夏溪知道夏悠然这里是攻克不下了,只有攻克何启然这一关。 两人出了小区,直接去了对面一个茶座。 “小溪,我们真的不可能了吗?”何启然问。 “何启然,你觉得我们还可能吗?”夏溪反问。 “我觉得没什么不可能吗,事在人为,只要人想,就没有不能的!”他答。 “呵呵,是吗?何启然,那你说,我不同意,你又能为了什么?” “你想要什么?小溪,你二十七岁了,过了春节就二十七周岁了!” “你真是越来越无耻,你不爱我妹妹,可你也不会放了她是不是?” “当然!”他点头。“你若跟我在一起,我可能放了她,若你不,那我就更不能放开她了!小溪,你知道我做事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 “何启然,你真的要毁了我妹妹?” “我没有想过毁她。你不是看到了,她自己赖着我。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是如此的不要脸。 “然后呢?何启然,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你没有办法了?是不是觉得我妹妹在你手里,我就会妥协?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再做什么事,也最好好好待夏悠然,不然的话,我也不会放过你。”夏溪从来没说过这么尖锐的话,可是这一次,她真的很担心夏悠然。 何启然看着夏溪,似乎被她的话震动。 夏溪接着说:“何启然,你是不是以为你从反贪局出来了,一切就化险为夷了?你觉得一次逃脱,从此有恃无恐了不是?你还想拉着夏悠然,在你下一次犯事时,让我再帮你一次?对不对?” “帮不帮随便你,小溪,你舍得你妹妹受难为吗?你若跟我,或许我不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你不会跟我,跟她一起,也无所谓,她年轻,也很漂亮,身体不错,娇嫩的比任何女人都紧致。”何启然看着夏溪,眼睛一眨不眨。 “你无耻!”夏溪愤怒的低吼。 “我从来没觉得我高尚,这个社会高尚的人也不见得是真的高尚,多少伪君子,多少伪高尚?多少道貌岸然的人哪一个不都是活的体体面面,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人哪一个不是活的很窝囊?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 “小溪,若是今天我站在了权力或者财力顶峰,我也可以笑着告诉你,我何启然是个君子,我可以做善事。我也会冠冕堂皇的给自己找可以当君子的理由。比如我的地位,比如我的面子,比如我有钱,我有了能力可以建设我的脸面了。但现在我有什么?我没权没势没钱,我伪君子,我厚颜无耻,我大方承认!可是我想要我最求的生活,无所不用其极的达到我的目的,我也没觉得错,我没什么好丢人的!对你,我是有愧疚,可我也想补救,对夏悠然也有愧疚,但她非要跟着我,我有什么办法?况且现在你跟路遇琛似乎关系非比寻常,我更不能浪费夏悠然这个资源了是不是?若是他日我有事,凭着这个关系,我想你也会帮我,难道不是吗?” “何启然,你果真是厚颜无耻到了极致!”夏溪忍无可忍。 “那是因为你没有在机关单位呆几年,当一个男人在这里,没有后台没有经济做后盾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而又不甘心这样屈居人下,就会想办法突围!厚颜无耻到极致?那又如何呢?学不会当孙子,一辈子也当不了老爷!我想当老爷,这是我的愿望,我为我的愿望而奋斗,我大胆的说出来,我不觉得我虚伪。而你们,每个人用道德枷锁要求别人的时候,又有几个人真的要求过自己?” 结局7 “那是因为你没有在单位呆几年,当一个男人在这里,没有后台没有经济做后盾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而又不甘心这样屈居人下,就会想办法突围!厚颜无耻到极致?那又如何呢?学不会当孙子,一辈子也当不了老爷!我想当老爷,这是我的愿望,我为我的愿望而奋斗,我大胆的说出来,我不觉得我虚伪。而你们,每个人用道德枷锁要求别人的时候,又有几个人真的要求过自己?” “夏溪你,你干净吗?你问心无愧吗?你看看这大街上的每一个人,他们的内心也是肮脏的,只是他们不愿意去承认。说别人厚颜无耻,凭什么?道德标准是你制定的吗?你自己又遵守了多少呢?没有路遇琛,你能进信访局吗?你高尚你怎么不看着你妹妹出事?你救她做什么?” “夏溪,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别把自己标榜成神,你不是!此刻,你就是一个被大领导包的小人。他在玩你,玩腻了丢掉,不如一件衣服。你高尚什么?你不是死也不去做人家人吗?你现在敢说你跟路遇琛是干净的吗?他没睡你会把我和夏悠然弄出来吗?” 夏溪看着何启然,一言不发。 是呀! 何启然说的似乎也有道理! 她不是干净的!她也不是高尚的,她早已没资格说自己干净了。趟了这趟浑水,怎么能再干净呢? 厚颜无耻,似乎每个人都会这样,都有过某个瞬间厚颜无耻。自尊,又有谁能绝对的拥有? 话不投机半句多,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看着他,只是可怜他,也可怜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这个人,而且一下就是六年,人性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了吗?复杂的让人还敢去信任谁? 夏溪要站起来,何启然却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摁住她的手。 “放开!”夏溪低喊,并抽手。 何启然伸手紧握住她的手,“听我把话说完再走!” 她挣扎了下,坐在椅子上,淡淡的看着他。“放手!” 何启然依然不放,目光投向她,然后他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认同我的想法,你不是那样的女人,对不起。之前的事情,我认真地向你道歉,我会尽力对悠然好,我不能保证什么,我只能尽力。小溪,还有,我是真的爱过你,很爱很爱,如果不爱,我不会一直迁就你,我有多少次机会可以把你给睡了,但我没有。也许我内心世界也是渴望一份真爱的。当然你可以取笑我,嘲笑我!” 听到这句话,夏溪的心里无比苦涩,涩涩一笑,真爱?谁会对真心爱着的人做出那种勤兽不如的事情来呢?而这个人到今天还这样大言不惭,听着这种话,夏溪觉得过去六年,真的是浪费了光阴,而浪费光阴,再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难受。 “小溪,我知道你生气,但我还是希望你记住,过去六年种种,好的坏的,迁就的,没迁就的,我对你的爱是真的。” 夏溪冷冷的抽回手,起身,“何启然,别伤我妹妹太深,或许她真的适合你,你们真是绝配,天生一对儿!我的三观,比不了你们!但,我们真的是道不同!” 她起身离去,却在一抬头,看到了不远处站在柜台前的路遇琛。 他手里提着两盒茶叶,像是来买茶的,就在一楼大堂,似乎,他站在那里很久了。 夏溪一呆,看到他眸色隐匿的暗沉,想到刚才何启然握住了她的手,路遇琛大概是看到了吧? 他此刻只是淡淡的看着她,那样的眼神却让夏溪感到如此无力和感伤。他锐利的眼神,他的身上,那股烟草的香气,似乎都在她鼻翼边盘旋。她发现,和这些人比起来,路遇琛真的还算是个好人! 而这时,何启然也起身走了过来,一眼看到路遇琛,微微的讶异了下,竟面带笑容,一脸的奴才相,朝路遇琛走去。“路主任,你好你好!在这里遇到你真是我何启然三生荣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环保局污控科的何启然,我想您应该有印象,我是夏溪的一远房哥哥!您跟夏溪应该很熟悉了。” 夏溪一下子羞得无地自容,她的远房哥哥?她真是佩服何启然不要脸的奴才相了。 看着这样一幕,夏溪尴尬的不知道如何办了。 何启然不要脸,她也早已无地自容,最窘迫的一面都被路遇琛看到了,而且不止一次。她想转身离去,脚底却似乎是生了根,竟然挪不动,或许是太震惊的缘故吧。 就这么一踯躅,她听到了路遇琛开口:“对不起,我不认识你,更不认识什么夏溪。先生,你认错人了吧?” 他此刻状似慵懒,眼中神色却极清明,修长的眉挑了挑,锐利的眸微眯,眸中墨霭似乎深了一层,目光灼灼地从夏溪脸上逡巡而过,似要将她的反应尽收与眼底。 不知为何,夏溪一看到他那深幽审视的眸光,一颗心缓缓沉静下来。 何启然一点也不觉得尴尬,上前一步,径直说道:“路主任是大领导,贵人多忘事,现在启然在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何启然――” “哦!何先生,是吧?知道你是环保局污控科的,你刚才说过了!”他转头对着柜台里面的老板道:“老蒋,打电话给市南医院,确定一下,是不是有病人跑了出来!通知一下,过来带人!” 柜台里的老板扑哧一声乐了。“好嘞!我这就打!” “走了!”路遇琛跟老板打了个招呼,转身提着茶叶盒离去。 市南医院?! 亏他想得出来,那里是j大市精神病医院。 路遇琛寥寥数语,却让何启然这样厚脸皮的人都哑口无言。 看着路遇琛走了过来,眼神看着她,眸中似有风云际会,令人琢磨不透,却是擦肩而过,一个字不说,离去,仿若他们从来不认识。 他的背影挺直,仿若天地间,只有他一人,伟岸挺拔! 夏溪看了眼何启然,他的脸色很不好。 她不屑一笑,也走开。 “小溪――”何启然追了过来。 “劝你不要自作聪明,尤其是无权无势的人,还是踏踏实实的好!有句话送你,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好自为之,何启然!”夏溪再度说道,出了茶社,四下看了眼,没看到路遇琛的车子,而她也不打算再找,他们两人朝小区走去。 夏悠然不走,夏溪也劝不了任何一位,只能带着妈妈离开了! 张晴一下子老了好多,整个人安安静静,夏溪带着她离开何启然的公寓,去了商场。“妈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路要走,你别太在意了,改变不了的事情,顺其自然吧!” “妈妈是个很失败的人!”张晴叹了口气,口气是那么的悲凉。“妈妈若是不失败,又怎么会有今天呢?” “妈妈,别想了!”挽住张晴的手臂,夏溪道:“何启然跟悠然都很执拗,这种人总要碰壁后才知道什么是对是错。我们说什么都没有用!现在开心点,我带你去买衣服。妈妈,你有多少年没买新衣服了?” “你去年不是给我买了吗?” “可是今年冬天不是没买吗?” “小溪,你赚不来几个钱,又是刚调动过去,年纪也大了,需要存钱,不花钱了!” “妈妈,我这张购物券还有五天要过期了!不花就成了废品了!”终于带着张晴去了指定商场,买了一套新衣服。 张晴什么都不让她买,可是她却还是硬买了。 “小溪,给你自己买吧,你上班,不能穿的太寒酸,尤其是这个年龄,还得好好打扮!” “妈,我有衣服,刚买了不少!”那是路遇琛给她买的,她这个冬天的衣服都不要买了。 路过二楼的时候,夏溪看着男装专柜,微微的晃了下神! 她在想要不要给路遇琛买件衣服什么的,可是她能买什么东西?她买的他会穿吗?他可是一直穿着限量版的衣服,虽然最近好像没看到那个衣服,但是他那样的身份,随处可见名牌,她又能给他买什么呢? “小溪?怎么不走了?”张晴看着女儿望着二楼的男装发呆,不由地问道。 听到妈妈得声音,夏溪心中一紧,顿时回神:“妈妈,没事,我们快回去吧!” “嗯,回去吧,明天一早,我搭第一班车回去。” “妈妈,其实你可以在这里呆一天的……我还没带着你转转呢!”夏溪小声说道。 “转什么啊,有什么好转的?”张晴笑了笑。“j大就是j大,跟宿县一样,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是,这里比宿县豪华点。妈妈赶紧回去,还给人家补课呢!” “妈妈,你别这么辛苦了不行吗?”都要退休的人了,还给人补课,虽然不收取任何报酬,但是她就是害怕妈妈辛苦。 “忙点好,忙点人踏实!”母女两人说着上了公车,给张晴买了一堆东西,临出商场时,夏溪看到卖烟的专柜,还给夏江凯买了一条烟。 当时张晴叹了口气:“小溪,给那个人花钱不值得!” 夏溪却笑了笑:“妈妈,他终究以前对我们好过。也因为他,我小时候在学校里没有被人看不起,所以只要他对你好,我就不会恨他。给他买烟,是我的一片孝心,也希望他以后对你好点!” 张晴终究没再说什么。 晚上母女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的是省台新闻,刚好播放的是一个省wei速记接待国家一部长的画面,张晴看着电视,微微的怔忪了一下,视线跟着悠远起来。 “妈妈,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看新闻了?”夏溪看到妈妈在看新闻,递过去一杯茶,却发现妈妈在发呆,看着电视发呆,而她也转过去看电视,看到了新闻上张速记跟那部长级人物会议时地现场新闻。 张速记,那是省里的一把手,是这里的天。 而那个部长,他姓路!她心里蓦地一紧,有点疑惑,那张脸,隐约间透着一股熟悉。他不会是路遇琛的什么人吧? 一时间,母女两人都各怀心事。 夏溪不知道妈妈怎么就发呆了,甚至不知道她看的电视里的哪一个人。 夏溪仔细一看,竟有点莫名的熟悉,夏溪笑了笑:“妈妈,这个张速记倒是干的不错呢!我们科室的人都说他要提拔进京了!妈妈,你怎么了?喝茶呀!” “呃!”张晴终于回神,神色是奇怪的。 “妈妈?”夏溪不解。“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张晴摇摇头,什么都没说,然后又把视线转向了电视上。 这时的电视,只给了路部长镜头,那是个儒雅俊逸的高大中年男子,张晴盯着这个人,半天还在怔忪。 “妈妈?” “小溪,别吵我!”张晴说了这么一句,又看了一眼镜头里的路部长,起身进了夏溪的卧室:“我想自己呆一会儿!” 夏溪不解,看着紧闭的房门,久久沉默。 她不懂,也看不透。似乎,这一切都跟电视新闻有关系。妈妈认识那个领导吗? 张晴第二天一早坚持要走,夏溪送她去了车站,临走的时候,张晴看着女儿,叹了口气气:“小溪,妈妈对不起你!” “妈妈,你怎么又说这个了?” “是妈妈的错,妈妈对不起你!”张晴再度开口,眼神里透着一股悲凉,那是她时常在妈妈眼里看到的一种悲凉。仿若天地间,只有她一个人,孤独,寂寞! 直到车子远去,夏溪都不知道妈妈的道歉到底是因为什么,她也没多想,坐上公车回去,路过商场,夏溪想起那张购物券,还没有花完,于是下车去买东西。 二楼男装处,她径直到了一家专柜,看了无数衣服,最后只敲定了一件白色的衬衣和一条暗色条纹的领带。 路遇琛没打电话来,都中午十点了,刚好是元旦,夏溪想着闲来没事,还是包饺子吧!于是去了超市,又买了点肉馅和小茴香苗,打算回去包饺子。 夏溪刚进小区,就接到了他的电话,她心里莫名跟着紧张,电话一通,那端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在哪里呢?” “呃!我刚进小区,你在哪里呢?”她看看时间,十点半。 “快点上楼!”他砰地挂了电话。 难道他回来了,她立刻加快了脚步,都不知道自己的唇角是上翘的,脸上也是飞扬的神采。到了门口,她暗暗深吸了一口气,拿钥匙开门。 打开门后,果然看到他坐在沙发上,没有换鞋子,因为他的拖鞋,被她藏起来了。 “你来很久了吗?我给你拿鞋子!”她急匆匆把衬衣和领带盒子放在柜子上,又把食材放进厨房,然后去洗手,这才边走边脱外套,然后进卧室拿他的东西。 路遇琛就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书,也不看她。 她忙碌了一阵子,走来拿着拖鞋,放在他面前。见他不动,她亲自帮他脱掉鞋子。他这才抬起头来,看她一眼,眼神凉凉的。 见到他这眼神,夏溪就感到惶恐,而且,在惶恐之外,更多了一些柔情在心中荡漾。 他倒是显得很平静,只是眼神微凉。 “你来了很久了吗?”她帮他换下鞋子,然后把皮鞋放在门口的鞋架子上。 “你干什么去了?”他终于开口。 “我送我妈去了!”她老实地回答道:“然后又去了一趟商场,再后来又去了超市!” “没再去见何启然吧?”他终于声音有点变化了,有了温度,却是很冷。 “哦……没有!昨天……”她本想说昨天是有事,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看着夏溪,突然问:“昨天怎么回事?见那个疯子做什么?” “我――” “夏溪,你总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他急速打断她的话,似乎不愿意听她的解释。 他突然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他的大手抚着她的脸庞,忽然的亲吻她的唇,狠狠地带着惩罚的吻,漫天席卷而来。 她吓得哆嗦了一下,想要躲避,可是,他有力的手握住她的长发,让她无法挣脱他俯下的脸。 接着,他冰冷却带着恨意的吻落在她的脸上与脖子,胸口……然后,用力堵住了她的唇! 过后,用着低沉沙哑仅是她能听见的声音说:“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和他纠缠不清,你该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一愣,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儿,飞快地说道:“昨天是我妈妈找他的!” “你妈见他做什么?不会是让你跟他结婚吧?” 她想说,妹妹爱上了她的前未婚夫,可是话到嘴边,她无法出口,仅有的一点尊严和骄傲,让她说不出口,只是道:“说清楚一些事情!” 路遇琛凝望着夏溪,几乎是目不斜视,沉默了良久,终于冷笑着开口质问,“给我说清楚!昨儿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溪默默地低下头,也不看他,最后也只是轻声说道,“说清楚一些事情,过去的,未来的,就这样而已!” 她说得那样漫不经心,仿佛真是如此,可是却让路遇琛怒气上涌,“不是见你妈妈吗?你妈妈找他?那怎么没看到你妈妈?你们私下见面?我准了吗?” 夏溪依旧低垂着头,不再回应。 “呵!”路遇琛冷笑一声,握紧了拳头,“真是好样儿的!没完没了啊?背着我和那畜生纠缠不清!我真是好奇了,那畜生给你下蛊了啊?那样不择手段的一个贱人,你居然还跟他没完没了了?” 夏溪默不作声,只是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白色的袜子前方,一个可爱的卡通蜡笔小新,都在嘲笑她的可笑。是啊,那个人。何启然,他真的是个烂人! 只是,那过去的六年,她怎么就没发现呢? 如果早一点发现,或许她能抽身,或许到今天,又是一番新的人生了,可是一步错,人生就步步错,如果没有何启然,她还会认识路遇琛吗? 见他不说话,路遇琛盯着她的头顶,终于烦躁的抽出烟,点燃了一只。 夏溪闻到了好闻的烟味,深呼吸,终于开口,平静的声音,如死寂一般。“不是给我下蛊了,是给我妹妹!” 路遇琛立刻收了声,不禁侧目瞥向她。“你妹妹?” 夏溪不再说话,走到沙发上,坐下来,背靠在沙发椅背上,腿也全了起来,将下巴搁在自己的两个膝盖上,默默地盯着地板的一角,不再说话。 她那样可怜的样子,头发垂下来,都贴着脸颊,衬得她那张脸愈发娇小。她的神情很是平静,淡淡的,无关紧要的,不似方才那样茫然恍惚,只是那样安安静静的。 可是这样的她,忽然就让他感到了一丝易碎的脆弱,像是一尊玻璃娃娃。 路遇琛眉宇一皱,也坐了下来。扭头扫向她,口气冲冲地道,“以后不要见他了!那种不择手段的男人,没什么好留恋的!” “……”她没有留恋,她只是觉得过去六年有些遗憾,有些荒谬,想起来心里很是苍凉而已。 路遇琛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你不会再见他!” 她蹙眉,有点无奈,机械地重复着:“我不会见他!” “再说一次,你不会再见那么一个人渣!” 夏溪扯扯唇,“我不会再见那么一个人渣!真的!他的事情,再也与我无关!” 他也看着她,而后默不做声。 过了一会儿,他说:“你妈妈走了?” 夏溪低垂着头,“嗯!” “那个何启然,就是那个男人,你差点嫁给了他?”他又是沉声问道。 夏溪不知该说什么,遇人不淑,也只能用这样的句子来形容吧? “遇人不淑?”他说出了她想说的话。 她抬眼看他,此时,他却把目光转向了窗外。 片刻后,他回望夏溪,缓缓地说:“其实年少时候,谁都会有看走眼的时候,要不也会被人称之为年少轻狂了。重要的是,人都要学会纠正自己的步伐!” 她看他,他离她一步之遥,她不懂他这些话,是开导她,还是说的他自己。 她下意识地说了声“我知道”,然后她起身,去了厨房,要到中午了,她该煮饭了。 夏溪在厨房和面,准备妥当,正要准备包饺子,路遇琛在外面问道:“对了,你上次说你爸下岗了开始变得酗酒是不是?” “嗯!”夏溪低声应了一声。 “下岗多少年了?” “七年了吧!”夏溪小声道。 路遇琛已经走进了厨房,看到她包饺子微微的讶异,“要包饺子?” “嗯,不是说元旦是小年吗?北方人喜欢这么做!”她随口解释。 “嗯!”路遇琛点点头,只是奇怪她什么都会做,转眼,她已经包了一个胖嘟嘟的饺子放在了案板上。他一时好奇,也洗了手,“我跟你一块包!” “你会吗?” “没包过!”路遇琛如实承认。 “那你试试吧!”夏溪递给他一个面皮,和小勺子。 路遇琛的手太大,她擀的面皮太小,放在他的大手心里,那面皮显得太滑稽了,夏溪忍不住笑了,却又没敢大笑,怕他生气。 路遇琛学着她的样子,把馅儿放在面皮里,然后斗在一起捏了捏面皮的边。饺子是包出来了,可惜不太漂亮,扁扁的,边角也没全部捏死,煮的话会进水。 夏溪看着他的第一个成品,心里有点高兴,也有点平衡,看来聪明人也有搞不定的东西,她终于有点比他强的地方了,尽管是在厨房里。 “算了,我包的不好看!”好歹他算是认清了现实,也坦然面对自己的失败:“我擀面皮吧!” “其实,其实也不算很失败,起码没有露出来馅儿,是个饺子!只是有那么点缝隙,你没捏到!”夏溪又检查了一遍,没好意思打击他的积极性。 “算了,你要笑就笑吧,憋着很难受!”他瞅了他一眼。 “呵呵……”她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呵呵,其实,其实真的很不错了!” “臭丫头,居然真的敢笑我!”他觉得这女人的真是越来胆子越大了。 “哦,不笑了。你来擀皮吧,要把皮擀得圆一点哦!”抿了抿嘴唇,夏溪止住笑。 路遇琛开始擀皮,这个还不算难,尽管他也会做饭,在部队和英国几年,他都是自力更生的,但包饺子不是他强项,以前也没做过。 “对了,你爸以前做什么的?”路遇琛又继续刚才说了一半的话题,觉得终于有空两个人可以安静下来好好聊聊天了。 “之前是我们那卷烟厂的职工,后来因为卷烟厂倒闭,没了工作,然后人似乎找不到位置了,觉得被社会抛弃了,脾气就开始变了!再后来染上了毒瘾,赌输了又酗酒,就越来越脾气不好了!”夏溪说的轻描淡写。 但是,路遇琛却还是感受到那种小市民丢了工作后无计可施,又不肯下力,一时面对不了人生落差的悲哀。要知道,之前他是端着国家饭碗的,一下岗,他什么都没了! “你老家哪里的?” “宿县!我在宿现长大,算老家那里吧!” “嗯!”路遇琛挑挑眉,想起什么。“哦,把你爸爸名字等下给我写下来!你家的具体情况,还有你妈妈的姓名!” “做什么?”夏溪不解。 “别管了!”他说。 “你查户口?”她可不想这样告诉他。“你不说我就不告诉你!” “给你爸安排个新工作,也许他会收敛点脾气!”路遇琛沉声开口:“既然不能揍他一顿,或者教训教训他,就不如解决掉他的心理落差,也许能缓和一下!” “啊?!”夏溪完全没有料到,路遇琛会主动提出来帮夏江凯安排工作。“你说真的吗?” “我说得话还有什么好怀疑的?”路遇琛很满意夏溪一脸的惊讶与欣喜,然后很玩味地笑了笑。 夏溪心里一下温暖起来,怔怔地看着路遇琛,眼中浮起一层感动的雾气,“阿琛――其实不用这样的!” “随手解决而已,宿县有我的战友!”他抿嘴一笑,“让你爸爸有个正经事做,就没时间打你妈妈了。当然,更重要的是,我不想下一次再见到你浑身是伤!” “阿琛!”夏溪低喊,快速的低下头,把感动的眼泪吞回去,摇摇头。“还是算了,我只怕他会辜负了你的一番美意,现在的他,和之前不一样了!” “我过了春节就着手这件事!安排个工作不是什么难事!”年前工作太忙,他也没时间,过了年再说,也不差这一时了。一个大男人整日没事做,在家打老婆孩子玩,实在是不成体统。 “阿琛!”夏溪再度抬起头来看他,怔怔地问道:“我不知道如何感谢你,我只是不想影响你,我怕他不争气,影响了你和你的战友!” “既然感激我,以后就对我好点!”他边擀皮边说。 “哦!我会!”对你好!她在心里说道,也同时深深地觉得,他真的对自己不错,超越了一个男人对情妇的好。只是,她该如何报答他? “我擀的皮如何?”他岔开话题。 “嗯!说实话,比你包的饺子好多了,呵呵!” 也许是因为他说到为夏江凯找工作,她内心一下子说不出的感谢在心底激荡,说话也柔和了许多。 包好饺子,煮水的时间里,夏溪突然想起自己买的礼物,然后兴冲冲地走到门口的柜子上,拿来盒子打开。“阿琛!” “嗯?”路遇琛也跟着走出来。 “我买了件衬衣给你!”她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路遇琛微微的讶异了一下,“给我买的?” 他完全没想到。 夏溪微微的点头,把盒子打开:“我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路遇琛微微的挑眉,似乎很高兴的样子。“打开看看!” 夏溪已经打开了,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白色的,我看你老是在开会的时候穿白色的衬衣,所以――” “嗯!不错!”他看了一眼,似笑非笑地点头。“哦!好像还买了领带,是不是?” “嗯!”她又是扭捏地点点头,像是被抓包的孩子,又是打开盒子。 “嗯!等下洗了,明天回去就穿这件了!” “你不觉得难看?”她有点讶异。 “白衬衣有什么难看好看得?”他反问。“而且这种领带最好配衣服了,开会时候不能穿的太花哨,哦!有点贵,这个牌子有点贵了,以后不要买这么贵的!” “贵?”她错愕了一下,衬衣算是中档的,五六百,那家专柜有上千的,要是平时她一定觉得贵,可是给他买,她还怕便宜了。倒真的是没想到他会说贵! “我一个欠发达县的现长,穿那么好,老百姓会怎么想?尽管我这钱都来得干干净净,不偷不抢,不受贿,但别人未必这么想!所以,形象还是该注意点时候注意点好!以后衬衣,二百到三百的就行,领带一百以内,就像这件衬衣,棉质的就可以了!” “哦!”她傻傻的点头。“那吃了饭我洗好熨烫好,明天你回去穿!对了,你明天就回去吗?” “嗯!”他点点头。 ****************************** 第二天,路遇琛一大早就起来回吉县了,走的时候跟夏溪说,“这周我要是回不来,你就去吉县,带着钥匙和通行证了吗?” “带了!” “嗯,到时自己开门进去!” 他走了,夏溪去上班。 周五又去了吉县,相处了两天,路遇琛在周一那天早晨送她回来上班。 因为事后避药用的次数多,夏溪的经期出现了紊乱,三周多一点,就来了例假。 今天正好是月经的第一天,时间是周二,路遇琛在吉县,夏溪上班后想起了那天去医院的事情,然后请了半天假,去了医院,找陈博然。 这种事情真的很尴尬,但是她真的不想多吃药了,这对身体一点不好。 陈博然自然明白她来做什么,立刻带她去着大夫。然后,大夫开了单子,夏溪按照单子在护士小姐的带领下,去做了常规检查和体格检查。 检查做好以后,拿着单子回到了大夫那儿,开始做小手术。 陈博然不放心,要全程陪着她,夏溪觉得实在不好意思,不由得羞红了脸,还是让他出去了。 她躺在手术床上,左臂伸直,平放在托板上,护士帮她消毒左臂内侧,接着,打麻醉药,局部麻醉。 完成麻醉以后,夏溪觉得那个手臂处,木木的,不多时,柳大夫在她的手臂内侧的肘弯往上的地方,割开一个小小的切口,用套管针穿入切口,呈扇状分布,逐一埋入几枚火柴棒大小的硅胶囊管。 整个手术,只用了五六分钟就完成了。 在那个切口处贴了一个创可贴,并告诉她做完手术的当天,手臂不要使劲,五天以后可以撕掉创可贴,一周以内伤口要保持干燥,不能进水。 最后,夏溪填了一张月经记录卡,留了自己的联络方式,确定日后的复查时间,并且,手术后的第二天要来复查,一个月以后再复查一次,以后是每年一次复查,一旦发现疾病问题,可以及时治疗。 做完手术,从私人医院出来,局部麻醉消失,手臂开始隐隐作痛,夏溪想着想着就感觉怪亏的,为什么总是女人担负这种责任呢? 生孩子是女人,避yun也是女人,为什么男人不主动承担呢? 男人和女人从生育方面的事,就体现出了本质的不平等,所以,也造成了社会对男性和女性不同的要求? 只是,如果不这样,怀了孕,造成的伤害,更大,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她可不想像上次夏悠然那样,叹了口气。 恰巧,这时,电话在大衣里震动了起来。因为胳膊有点痛,夏溪拿出电话看都没看就接起来,喂了一声。 “夏溪。” 她听见路遇琛的声音,心中一紧,“嗯?” “在那儿了?还在医院里吗?怎么才接电话?” “咦?”夏溪一时之间思维空白。“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里?” “博然给我电话了,疼吗?”他问。 原来他是问这个,本来想说疼,可是却还是没说,只是道:“不疼了,明天要来复查!一个月后还要复查!” “嗯,这周末我还是不能回去,你来吧!”他说。 她有点意外,路遇琛似乎越来越黏她,她都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哦,好!周末我去找你!” “嗯,别碰水,知道吗?” “知道了!” 挂了电话,突然觉得这疼也不是那么疼了。原来他也会打电话关心人!这种感觉真的还不错! 下午,回到了单位。 高阳要在晚上请客,因为之前当了副科长,一直没请客。说周五请客,可是夏溪因为做了这么个小手术,胳膊隐隐痛着,实在不想去。 “夏溪,别扫兴嘛!” “不是,我是有事,这周不行的!”夏溪也很尴尬。“你们去吧,我不去跟去了一样嘛!” “可是你不去,就不是全科室了!” 高阳转头看她,“那算了,既然夏溪有事,我们去,下次,下次再叫她!” 感激高阳的体贴,夏溪笑了笑。 第二天,又去医院做了个复查,一切都好。走出检查室时,夏溪看到了陈博然的办公室出现了一位美女,而陈博然见到夏溪从检查室出来,一下有点神情诡异。 “夏溪,检查的怎样?”他先起来,走到夏溪身边。 而夏溪的视线却莫名的落在那个女孩的身上,因为她看到了她衣服上的那个标志,先前路遇琛和赵明生身上都曾穿过的那限量版衣服的神秘标志――q。 而这个女孩子,有着一头乌黑闪亮的长发,就像是拍洗发水广告的美女,那样亮丽的长发,细致的脸蛋白里透红,樱桃般的双唇,自然呈现如玫瑰般的红润,那股美而不艳、娇而不媚的纯真美丽,就像粉嫩嫩水蜜桃般地又人采撷。 虽然她的表情看起来淡淡的、静静的,但那反而为她增添一股清灵。她本来挺平静,后来却在听到陈博然喊夏溪名字时,微微的怔忪了一下,开口:“博然,这位美丽的小姐是?不介绍一下吗?” “呃!”陈博然没想到安如灵会问,她一向不多事的,可是这次居然莫名地问了他,他看了眼夏溪,又看了眼安如灵,只好介绍道:“夏溪,这是安如灵。灵灵,这是夏溪!” lingling?! 夏溪一下怔住。 安如灵含笑点头,伸出手。“呃!你好,夏小姐。我是安如灵,刚从英国回来,认识你很高兴!” 夏溪微微的一呆,继而反应过来,点点头,也伸手握住她的手,礼貌的开口:“你好,安小姐。认识你,我也很高兴!” 这位,就是送路遇琛那本英文版《简爱》的女孩子吧?长得真漂亮,真有气质!她都感叹这个女孩的气质了,真美!美得空灵幽幽,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这样的女子,看《简爱》,这样的女子,向往着美好的爱情! 她从英国回来,她会英文,会德文,她必然是多才多艺,又长得这样漂亮。 陈博然的表情很是尴尬,“那什么――” 安如灵打断了陈博然的话。“博然,不如我们一起吃饭吧。我正好刚回来,好久没吃家乡的饭菜了,也不知道哪里好吃,夏小姐也在,我们一起去吃饭好了!我刚约好了明生!” 陈博然本来想说送夏溪下去的,可是却被安如灵给打断了,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看向夏溪。 而夏溪,淡淡一笑,自然看出陈博然的反应,她本来不愿参与这种尴尬的场面,但不知道为何,她突然开口了。“好啊,刚好我也没吃饭呢!” “呃!那好吧!一起吃午饭!”陈博然多少有点头疼,可也只能答应了。 到了楼下,刚好,赵明生开着他的豪华车到了医院门口,见到夏溪跟安如灵站在一起,旁边立着无奈的陈博然,他的表情也是奇怪的。 “明生,我们去哪里吃饭啊?”安如灵先打开副驾驶的位置坐上去,又招呼夏溪和陈博然上车。 赵明生半天没反应过来。 “明生?” “呃!你想去哪里?”他看着安如灵的眼中划过一抹心疼。 安如灵在赵明生那双黑眸的注视下,淡淡的笑着。“去哪里都好,我刚认识了新朋友,夏溪。明生,你跟夏小姐也是认识的吗?” 赵明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安如灵。“灵灵,你想吃什么?” 夏溪上了车子,视线看着前面的赵明生,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个安如灵小姐,就是路遇琛的lingling,而赵明生必然告诉了她自己的名字吧,不然他此刻也不是这个反应了。 “吃辣的!”安如灵说道。 “那我们去吃火锅吧!”陈博然在后面说道。 “好啊!我就爱吃鸳鸯火锅!”安如灵笑着说道:“以前跟路哥一起经常……对了,路哥在吉县当现长是不是?” 果然是知道了! 夏溪心中本来对这位安如灵很是欣赏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有点说不出的滋味,而赵明生和陈博然的反应,让她更是觉得好笑。 其实,她真的没觉得怎样。只是,他们或许都不知道,自己早就猜到了。 她没资格说什么,因为,她只是路遇琛的晴人,这位安如灵小姐才是正主吧,她只是在想,路遇琛什么时候跟自己摊牌!也许她的自由的日子不远了! 安如灵一开口,赵明生就皱眉了。 陈博然大概是怕尴尬,说道:“对,去了两个月了!对了,灵灵,你这次回来是久呆,还是探亲?” “久呆,我不打算回去了!”她回答道。 “真的打算回来了?”赵明生开口:“你事业不是在英国和法国那边吗?” “明生,我突然发现,拥有事业,即使再辉煌,人的身边没有了那个可以与自己肩并肩一起分享的人,一切都毫无意义了!所以,我回来了,打算找那个最重要的东西!” 赵明生一顿,只是叹了口气。 陈博然把视线转向窗外。 夏溪淡淡的笑着,心里想,那个最重要的东西,是路遇琛吧?! 在一家肥牛火锅店停车,四个人要了个宝箱,大家一起进去。 夏溪一直淡淡的笑着,赵明生的眸光不时地落在安如灵的脸上,又不时地落在夏溪的脸上。 陈博然也一样,他只是不时地看向赵明生,两人眼神一直交汇,无声的交流。 安如灵进了包房后,去洗手间,赵明生也跟着找了个理由出去。 包房里只剩下了夏溪和陈博然,陈博然似乎不知道夏溪已经猜出什么,没话找话:“呃!嫂子,灵灵是我们发小,小时候一起玩大的!很活泼单纯的女孩子,是不是?” “嗯!很漂亮的女孩子!”夏溪轻轻一笑:“陈医生,请别叫我嫂子,叫我夏溪吧,我比较喜欢叫我名字!” 陈博然微微的讶异了一下,狐疑地看向了夏溪,她只是淡淡的笑着,没有任何不妥,陈博然想也许是他多疑了,夏溪可能是有点害羞而已。 而再回来的赵明生和安如灵脸上的表情似乎有点僵硬,赵明生更是,视线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夏溪,而夏溪没有任何的表现,一直不动声色。 她想,赵明生一定不知道她知道灵灵的存在,他只是担心这个女孩子,他这样担心灵灵,是为了路遇琛,还是为了他自己呢? 她的神色带着点探寻的意味,突然,像是感应到她的眼神,赵明生回首看了夏溪一眼。 夏溪正顾盼流转,一双杏眼像是审视一般望着他,仅仅是一眼,却让他心底突然泛起一种念头,同样犀利的回望着夏溪。 夏溪微微一笑,转了视线。 服务员送来了底料,是鸳鸯锅,不过是每个人一个锅,很干净卫生,酒精炉子,上面坐着一个鸳鸯小锅。 煮开的时候,安如灵在她的锅子里加了好多的辣子。 “灵灵,太辣了!”赵明生提醒她。 “没关系!”安如灵傻傻一笑:“好久没吃过这么辣了!真是怀念呢!夏小姐,你不吃吗?” “我喜欢清淡点!”夏溪笑笑。 赵明生终是无可奈何,任由安如灵加了很多辣椒。 而当她开始吃的时候,因为太辣被呛住,发出咳嗽声:“咳咳咳――” “小心点,就说不能吃太辣!”赵明生边喂她水,边说道。 “没事,没事!”安如灵被辣椒呛出了眼泪。 夏溪同情的看着她,不知道是被辣椒呛出来的,还是被别的什么伤害到的,只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她同情安如灵的同时,也同情自己,她不是第三者,路遇琛才是游戏规则的制定人,而她,没有资格说退出! 那一餐,吃的很是诡异。 陈博然跟赵明生不时得眼神交汇。 赵明生担心的看着安如灵,温柔款款的关切,让人感动。 而夏溪,至始至终都像是局外人,看着他们演戏。 大家吃的很快,四十多分钟,夏溪看看表,说:“我下午还要上班,不能呆太久了!” “我也是!”陈博然赶忙说道。“我送夏溪回去,你们两个吃吧!” “呃,这样啊!那好吧!”安如灵有点惋惜。 赵明生却立刻道:“去吧,你把夏溪送到单位!” 于是,夏溪跟陈博然一起离开了火锅店。 他们刚一走,赵明生就开口:“你这又是何必呢?” “明生,为什么?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不甘心就去找他,亲自要他的话,无论是继续还是结束,你都该问他找答案,而不是在这里自虐!” “我不敢找他,我怕得到的答案是结束……” “总要面对,而这一切,跟夏溪没关系。决定这件事的是路遇琛,不是夏溪!” “我知道!夏溪她是个好女孩。她看起来那么淡定,路遇琛喜欢淡定的女孩子,喜欢空灵幽幽的女孩子,她话不多,她看起来很安静,她不会乱来,她应该不是事业型的女孩!路遇琛喜欢的应该是这样的女孩!”安如灵一口气说了好多,猛地吃了一大口蘸着辣椒的青菜,呛得满是眼泪,却还是道:“看!我明明吃不了辣,却还是想吃!” 赵明生只是叹口气,无言地递上了纸巾。 陈博然打车送夏溪到了信访局门口,“夏溪,路哥哥很关心你!” “呃!我知道!”夏溪笑了笑,点点头,没说什么。 “那我先走了!”陈博然开口。 “谢谢你,再见!”夏溪礼貌的跟他招手,计程车调头离开。 只是,下午回到了单位,夏溪一下子感冒了。不知道是不是在火锅店太热了,出来闪了汗,还是因为做了个小手术,抗生素打得不够,整个人一下子抵抗力好差。 下班的时候她就蔫蔫的,没了精神。 “夏溪,你怎么了?”高阳先是注意到她的反应。 “呃!可能有点感冒!”夏溪只觉得有点冷,脸也跟着红扑扑的,只是越来越觉得冷。 “去医院吧!” “没事,回去找点药就好了!” “最近天冷,感冒的多,你自己多注意点!”高阳嘱咐了一句。 “嗯!谢谢!”夏溪道谢。 下了班,夏溪下楼,只觉得晕乎乎的。 出了信访局大门,有人骑车经过她身边,许是骑得太快,轻轻地撞到她的胳膊,那条做过小手术的胳膊痛了一下,她站在那里,只感觉伤口处更痛了,是那种蚀骨的痛! 痛晕得更厉害了! 冷风一吹,更冷了! 回去后,她吃了点药,早早睡下。 ****************************** 第二天一早,还是没见好,进了办公室就不停地咳嗽:“咳咳。” “夏溪,你生病了啊?” “感冒了!”夏溪更是有气无力。 “我看你脸色不大好,小心点啊。”吴佩慈关切地说了一句。 “嗯!”夏溪点点头:“咳咳咳――” 又咳嗽了起来。 “不行去医院吧!” “没事,有吃药!” 中午,吕科长让去统计去年的档案,要把档案原始卷搬到库存处。 高阳抱了一大堆资料先走了,夏溪跟在后面,也抱了一箱子,可是人刚起来,一下子跌到了。啪得一声,箱子掉落在地上,高阳一回头看到她倒在地上,一下把资料放下,奔过来。“夏溪?怎样?你怎么样?” “我没事!”她摇了摇头,坐着休息了一会儿,补充了些体力,“你去送资料吧,丢了原始档案,我们可负不了责任!” “吴佩慈,我去送资料,你先把夏溪扶着下楼,我回来送她去医院!”高阳自然知道这些原始卷的重要性。 “我和高阳搬吧,你们先下去!”秦乐乐也走了过来。 “不用!”夏溪摇头。 “什么不用!”高阳怒吼一声。“先下楼!” 这一下,吴佩慈到感激高阳这公子哥脾气了。 他这一吼,把夏溪给吼得整个人呆了下,任凭她扶着下楼去了。 也许是因为这次的病毒太厉害,而她有刚一个开口的小手术,身体因为咳嗽到了崩溃状态。先前好不容易止住的咳嗽,又开始发作,干涩难过,喝水都会疼痛。 高阳几乎是火急火燎的,在她们刚到了楼下时,他就如旋风一般卷了下来。“吴佩慈,跟科长请假,我带夏溪去医院,这几天都给她请假!” “呃!好!你自己行吗?”吴佩慈有点担心。 “没事,年底了,我们不能都请假!”高阳说到。 “嗯,我知道!我和秦乐乐盯着,你们去吧,要是住院的话,你打电话告诉我,我去陪护!” “先替她谢谢你了!”高阳从吴佩慈手里接过咳嗽的发疯的夏溪。 吴佩慈笑得很是暧昧。“放心,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 她一直觉得高阳对夏溪过于关心,只是夏溪一直没上心,但高阳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对象,她一定好好劝劝夏溪,以后好好对待高阳。 医院,高阳没经过夏溪的同意,直接带她去了内科住院处,找了大夫,办了个住院。 因为前面门诊处打针不舒服,他担心她再染了风寒,更厉害了,于是带她去了后面住院处。 空气里充满了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高阳去交押金。 住院处医生的办公室里,医生替她做了全方面的身体检查,而后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本病历卡,提笔在卡上刷刷书写,低头说道:“身体情况现在很不乐观,营养不良,贫血,发高烧,脱水,需要补充营养和解热,去病毒。” “医生,需要住院打针吗?”夏溪终于是忍不住问道。 “暂时不需要住院,但是你男朋友不放心,给你办理了,你先打针,打完针再回去,明日再来这里打。你要挂几天营养药水,补充一下体力和身体里缺乏的水分。”医生已经唤来护士,前去取药。 她想说那不是她男朋友,可是咳嗽的太厉害了。她只能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不停地咳嗽,高阳的体贴和照顾,让她心存感激。 “去病房躺着挂吧。”医生又道。 夏溪默然起身,配合地跟着护士走出办公室,前往病房。去了之后,才发现是个单间,高级vip病房。 这得多贵啊? 高阳已经交费回来,看到她正发呆,立刻道:“怎么了?还不快躺上去!” “这里太贵了!”夏溪说道。 “不贵,我让我爸报销!”高阳随口说了句。 “可是这不对!” “这有什么不对的,又不是什么大钱,好了,躺上去!”高阳直接霸道地推着她走到床边,掀开洁白的被子:“来,快打上吧!” 夏溪终于还是拗不过高阳的好意,乖乖地躺在了病床上,任由护士替她扎针吊水,她十分安静。这样的安静,偶尔的咳嗽几声。 护士扎针的时候,她也没喊疼。 倒是高阳在一旁有点担心,提醒护士:“轻点啊!” 夏溪摇了摇头,手背有一瞬尖锐疼痛,针尖扎进血管,随后有冰凉的液体渗入身体,她对高阳笑了笑。“没关系,我又不是小孩子,不怕打针的!” 高阳无奈地摇摇头。“要是昨天你就来打针,兴许没这么厉害呢!” “我也没想到这么厉害!”夏溪可怜兮兮的笑了笑。“今天谢谢你,要不你回去休息吧!” “不用,我给你看着针,看你眼圈有点黑,昨晚没睡好吧?现在可以睡了,我保证不会让你血液倒流!”高阳保证。 许是太过疲劳,又有点虚脱的感觉,夏溪不过多久就睡着了。 她睡得很是香甜,睡着了也不咳嗽了。 点滴一点点输入,高阳一直帮她看着药水,打完了一袋,高阳叫来护士来换了药。 这时,夏溪放在一旁的包突然传出铃声,高阳怕吵到她,立刻拿起包,人快速的朝病房外走去。 到了外面,他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阿琛”两个字。 他微微的皱眉,接了电话:“喂!” “你是谁?”一听到男人的声音,路遇琛怀疑地看了眼自己拨的号码,没错啊,是夏溪的号码,怎么是个男人接的? “哦!夏溪在睡觉,等下她醒了我让让给你回电话!”高阳说道。 砰地一声,电话挂断了! 高阳看着电话,把她电话调到了静音,然后放入包里,又回来病房。 输液了三个小时,直到拔了针,夏溪才醒来。 挂完水高阳送她回到供电局宿舍,有点担心她,“你自己能行吗?” “没事!”夏溪笑着道:“我感觉好多了!” “要是有事,给我打电话,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 “好的!我要是不打电话,就是没事!”夏溪说道。 高阳又把药给她:“记得吃药,点滴是点滴,药还是要按时吃的!” “嗯!” 送她到门口,高阳才离开。 夏溪进屋子后,也没洗澡,就换了衣服,她这几日都不能洗澡,怕碰水,伤口感染。从冰箱里找了点东西,加热后吃了点就回房里睡下了。 ******************************* 第二天,她一早醒来,觉得好多了,只是依然咳嗽。 翻开手机,发现好几通电话,都是高阳的。 她按了回拨键,给他打电话。“高阳,我没事!” “我中午时间接你去打针,给你请假了,不用去上班,按时吃药!”他嘱咐道。 “谢谢!”她感动地挂了电话。 之后,她都在家中休养。她没有再去上班,中午高阳带她去打针,下午五点送回来。 她这几天除了吃就是睡。 转眼到了周五,她却突然想起路遇琛说让她去吉县了,她摸出电话,这几日,她没有接到他的电话,因为生病,她也没有给他发信息。 因为周六还要打点滴,她也没有去吉县。 想着他没打电话,她发了个信息过去――阿琛,我这周过不去了! 信息发出后,没有收到信息,她不禁有些怅然。 下午和高阳刚进住院处,就遇到了陈博然,见到他们在一起,陈博然惊讶的问:“怎么了?你们怎么在一起?” “陪夏溪来打点滴!” “怎么了这是?”陈博然惊讶的说道。 夏溪只说有点感冒。 “几天了?” “有几天了。” “在什么地方打?要不要我给你调个房间?“陈博然关切的问道。 夏溪摇摇头:“高阳帮我办了个住院,谢谢陈医生!” “陈博然,改日我们聚聚啊,上次聊的畅快!”高阳开口。 “呃!好!”陈博然点点头。“你们先去,等下我过去!” 夏溪跟高阳告别了陈博然,打了点滴,陈博然就过来探望,看到她在单间里,放了心。“怎么没给我打电话,我随时给安排的!” “早知道真的找你了!”高阳也笑,这时他电话响了,他说了声失陪出去接电话。 病房里剩下夏溪和陈博然,陈博然问:“路哥哥不知道你感冒了?” “没事!”夏溪摇头。“他工作忙,你不要告诉他了!我只是个小感冒而已!” “最近听我哥说,那边真的很忙,尤其是到了年底,他一直再开会,强化安全问题!”陈博然说道。 “嗯!”夏溪点点头,她知道的,那边的确很忙,她有在新闻里看到他,这几日他看起来很是疲惫,眉宇都是皱着的,也许是工作不顺心吧! 陈博然看了眼外面的高阳,若有所思的开口:“高阳对你不错啊!” “呃!我们是同事!”夏溪轻声道。 陈博然笑笑,这时,高阳回来,陈博然又呆了一会儿,离开了。 ************************ 周六晚上。 陈博然接到了赵明生的电话,说是要聚聚。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路遇琛来了! 而安如灵没有来。 陈博然预感到,也许,赵明生根本没有通知安如灵。 陈博然看到路遇琛时,只是问了句:“路哥哥,你最近不是很忙?” “明天回去!”路遇琛说道。 “没见夏溪?” “来瓶伏尔加!”他似乎不愿意提夏溪。 “这么说你真的没见到夏溪?”陈博然问。 “你烦不烦啊?”路遇琛皱眉。 赵明生推门进来,看到两人,直接道:“灵灵回来了!” 路遇琛一下怔住,整个人豁得看向赵明生,错愕了半晌。 他的表情,让陈博然有点无奈,他转头看了眼赵明生,开口:“明生,你总是这么多事,你若是为安如灵抱不平,干脆把她拉来!” 赵明生自嘲一笑:“我他妈真的是多事,我上辈子一定是个娘们儿!” “难得你有自知之明!我看着你也是个娘们儿!” “伏尔加!”路遇琛只是开口。 “她现在在喝酒买醉!跟你一样,喝得是伏尔加!”赵明生开口道。 路遇琛的手微微一紧,抬头看他,久久不语。 “既然还关心她,就去看看她!”赵明生又是说道:“你欠她一个结束!” 路遇琛眸子一凛。 陈博然却开口道:“路哥哥,今天我见到夏溪了!” 路遇琛整个人更是一僵。 “她住院了!”陈博然看着路遇琛和赵明生悠悠吐出四个字。 路遇琛整个人瞬间呆住,噌得站了起来,就往外走去。 赵明生和陈博然对视一眼。 路遇琛走出去,一下撞到了陈之言。 陈之言好像是带着火气来的,一开口就语气不善:“靠!冒冒失失地,怎么了?谁他妈死了啊?” 路遇琛这才想起,回转头,问陈博然。“她在哪里住院?” 陈博然得意的看了眼赵明生,他赌赢了,路遇琛心里的人是夏溪! 赵明生的脸色微微的变了变,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路哥哥,别急,夏溪只是感冒!”陈博然这才开口。 路遇琛闻言,一下子松弛了下来。他略一沉吟,又走了回来,然后坐在沙发上。一双深邃的眸子里是高深莫测的神情。 服务生刚好将伏尔加送来。“先生,您的酒来了!” 陈之言倒是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倒了一杯,自己兀自给自己倒了一杯,加了冰块,就一饮而尽。 “路哥哥,你的酒!还喝吗?”陈博然帮他倒酒,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路遇琛反而不喝酒了,瞅了一眼陈博然,沉声说道:“看着有人比我更需要,算了,我现在不是很想喝了!喝酒伤身。” 陈博然和赵明生也不知道路遇琛这反应到底怎么回事,只是玩味的笑了笑。 而陈之言这又是怎么了? “哥,你怎么了?”陈博然问。 陈之言猛地喝了口酒,咒骂道:“孔夫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怎么了?” “路安晴!路安晴她对不起我!”陈之言突然吼着哭了起来。 一个大男人吼着吼着哭了起来,眼泪顺着他的指缝流出来,一下子吓坏了三人。 “怎么了?”路遇琛问,“陈之言你个熊包,你怂不怂啊?哭什么哭?把事情说清楚!” “路遇琛,你姐不是人,你姐是武则天!你姐他妈心太狠了!”陈之言怒吼着,说出的话又是让人一愣。 “我姐又怎么你了?” “你姐她居然杀了我的孩子,她杀了我的孩子!”陈之言哭得鼻子眼泪一大把。“我刚知道她怀孕,她就给我做了,她简直是武则天,她怎么下的了手?我跟她解释了,我没有对不起她,她不听,她不听!” “……”一下子,所有人都呆了。 “什么时候的事啊?”陈博然问。 “前天!” “天哪!安晴姐她――”陈博然彻底呆住:“她在哪里做的啊?” “还有哪里啊?当然是在北京了。我去的时候,她刚走出手术室,脸色惨白!医生还嘱咐我,要照顾好她!我他妈好心照顾她,不计较她杀了我孩子,她居然把我赶出来,让我滚。路安晴她不是人!”陈之言眼泪鼻涕一把地低喊着,突然抓起来酒瓶,对着一瓶伏尔加吹了起来。 “天!这是什么事啊?”陈博然低呼。 路遇琛也有点懵了。“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和好了?” “谁他妈知道啊!”陈之言怒吼着,“我要知道,我孩子现在还他妈在,什么都没了!没了,她心咋就那么狠呢?” 赵明生的电话突然响了。原本,他让人帮忙照看安如灵,那人打来电话,“林哥,安小姐被几个流氓调戏,我一个人怕是招架不住,你快来!” “呃!”赵明生脸色一变。“她没事吧?” “被人带走了,我正要去追,先打个电话,我们在酒吧街,我先拖住,你快来!” “托住人,千万别被人带走了,让酒吧的人托住!” “是!” “怎么了?” “灵灵被人调戏,我得赶紧去!” 路遇琛一怔,“一起去!” 当几个人感到酒吧时,看到了这样一幕。 一身白衣的女孩,手里捧着一个啤酒瓶,那啤酒瓶碎了一半。 酒吧里场面混乱。 那个白衣女孩,那样突兀的映入眼帘,路遇琛的眸子还是忍不住紧了紧。 赵明生都懵了,陈之言和陈博然也懵了! 安如灵喝了很多酒,手里抱着玻璃瓶,对着人,狂乱地吼道:“别过来!别过来!” 大厅里乱成一团,尖叫声、吆喝声、搏斗声、东西碎裂声声声入耳,赵明生看到自己的人正跟人打斗在一起。 路遇琛怎么也没想到,再见安如灵,会是这样的一幕! 那个曾经笑得甜美的女孩子,那个曾经温柔的如水一样的女孩,撒起娇来像个小赖皮一样的可爱女孩,怎么突然间就这样了? 她居然在酒吧里酗酒打架! “灵灵!”赵明生低喊了一声。 “别过来!”安如灵依然很是狂乱。 赵明生见她那酒瓶对着自己,也不敢轻易上前。 路遇琛微微定神,看了眼四周,又看向陈博然。这时,酒吧里的保安也都出来了,制止斗殴。 路遇琛见情势稳定,这才走了过去,低声:“灵灵!” 许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许是太思念这个声音。安如灵突然抬起头来,梨花带雨的小脸上,眼泪鼻涕一大把,她看着人群,视线定格在恍惚的人身上。 “路哥!路哥,是你吗?” 路遇琛突然心中说不出的酸楚,他朝前迈了一步,看着她手里的啤酒瓶子,放低了声音:“灵灵,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安如灵一怔,恍惚的视线里,那个身影清晰起来! 三年了! 他们分开三年了! 手里的东西,在看到路遇琛时,哗啦一下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赵明生看着这一幕,脸色瞬间惨白! 早知道她爱的是路遇琛,一直都是,从来都是! 然后,路遇琛松了口气的同时,突然,安如灵扑了过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路哥,是你,真的是你,我不是做梦!” 他感到了她的鼻涕和眼泪,就在自己的胸口,汇集。那样灼热的眼泪,还是那个纤细柔软的身躯。 路遇琛微微的怔忪了一下,伸出手,僵在半空,终于还是伸手扶住了她,拍拍她的后背,轻声安抚:“先离开这里!” 出了酒吧,凛冽的北风吹得人从头冷到脚,安如灵醉的几乎走不了路,路遇琛干脆抱起了她,她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赵明生看着这样一幕,沉默不言。 陈之言目光有点呆滞,刚喝的伏尔加开始上头了,胃里没东西,酒劲儿一上来,就想吐,扑在停车场一处,呕呕地吐了起来。 陈博然去照顾陈之言。 路遇琛把安如灵抱上了车子,她不撒手,他只能哄着坐进车子里。 等到几个人带着她离开,回到了她的公寓。 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 把安如灵弄到卧室里,路遇琛看看时间,已经快要深夜十二点。 几个人坐在安如灵的客厅里,陈之言躺在沙发上,头疼加醉酒让他难受的要死。 路遇琛又深深地看了眼赵明生,也不多说,转身要走。 “你去哪里?”赵明生问。 “回家!”路遇琛开口。 赵明生想说什么,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路遇琛没有做任何留恋,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对陈博然道:“博然,照顾好你哥!” “知道!”陈博然点头。 路遇琛来到了医院内科,感冒应该是在内科住院,可是却没查到人。因为他不知道高阳登记的名字根本不是夏溪。 路遇琛无奈,又掏出了电话,打陈博然的,直接问道:“她在哪间病房?” “呃?谁?”陈博然装傻。 “你说呢?”路遇琛耐着性子。 “呵呵,路哥哥,我讨厌吃回头草的男人,幸好你不是!夏溪在内科病房……”说了地址,陈博然又道:“她晚上可能打完针回去了!你去看看吧,没有就是回家了!” 没有回话,路遇琛直接挂了电话,去找人。 这日夜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夏溪又突然发起高烧,只感觉浑身难受,脑子里嗡嗡地想,还一阵恶心,说不出的恶心。 有点迷迷糊糊的,很是难受,半夜好冷,只觉得盖着好多被子都不行了。 她害怕自己这样突然睡过去再也不行了,她要是睡过去,死在屋子里,只怕都没人不知道。她只是感觉很难受,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她还有妈妈,她不能死,她死了妈妈怎么办? 于是,她撑起实在不愿动的身体,迷蒙里下床穿衣服,她想趁着自己还脑子清明直奔楼下。 她抓了包包和羽绒服,都没来得及关灯就下了楼。 打了车子,昏昏沉沉的,等到到了医院,她下了车子,头疼的已经不行了,人扶着墙壁站稳。 “小姐?你没事吧?”有人走上前来问。 夏溪迷迷糊糊的道:“我要去住院处――” 话没说完,人就跟着晕过去了! 路遇琛在楼下见到夏溪的房里亮着灯,松了口气,马不停蹄地赶上去,打开门,一股很浓郁的煤气味传来,路遇琛一下大惊。 “小溪?”他敞着门,先是跑到了厨房,发现液化气果然是泄露了,飞快的拧好开关确定不泄露了,赶紧开窗户。 然后人跑进卧室,却发现没有人了! “小溪?”他急喊了一声,四下都找了,洗手间也找了,没人,被子里像是刚睡过的,伸手摸了摸,还热着。 于是,他拿出电话,打着她电话,可是铃声却是从卧室里传来,他一下慌了神,打开她所有的窗户,让煤气跑出来。 关了门下楼,她没在房间里,说明她可能没中毒! 可是她去了哪里? 找不到人,他立刻去了门卫处,看门的老大爷看到他,很热心的调取了录像监控,他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踉跄着抓着一个包,从小区里走出来,一路踉跄着出了门口,打了车子。这个监控只有门口有,里面都没有,所以只看到这样。 “同志,她看起来像是病了!也许是去医院了!” “谢谢您,大爷!”路遇琛道谢后立刻开车离开。 *********************************** 医院急救处。 夏溪被送进了急救室,因为没有电话,联系不到人,医院接收了她,先排查了,确定是一氧化碳轻微中毒,夏溪后来醒来还在呕吐,干呕着。 等到路遇琛找到她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陈博然也被叫到了医院,从医院监控室里调取录像,才发现夏溪昏倒在医院门口,然后被好心人送进了急救室。 人已经转到了病房,陈博然看着路遇琛俊魅的脸庞淹没昏黄的灯光之中,又看着他松了口气,他也松了口气。 他走至床畔,低头一瞧,只见夏溪虚弱地呼吸,路遇琛又是凑近了些,摸摸她的额头,似乎在确定什么,此刻的夏溪,在路遇琛眼中是那么弱小。 她呼吸孱弱,小脸惨白,双眼虽然闭着,却因为不安所以眼皮一直在跳动,睫毛也轻轻颤抖着。小手也是紧紧地抓着被子一角,像是害怕什么,非要抓着东西才能入睡。 忽然,心就那样莫名地痛了! 路遇琛伸手,握住她的手! 当着陈博然的面,紧紧地握住夏溪的手。 似是察觉到有人动了她,夏溪立刻缩回去,懊恼地轻呼,开始挣扎反抗,嘟哝着喊:“走开,别抓我,se狼!” 路遇琛微微一愣,哭笑不得,还是抓住了她的手。 她有点恼,又猛地抽回去,把手藏在被子里,虽然很累,但看起来还有点意识,尽管她这意识看起来很薄弱。 “防备心还挺重!”陈博然看着夏溪那样子突然笑了。“哥,嫂子没事了,你也睡一觉吧。马上天亮了!我回去,8点查房,你还可以休息几个小时!” “谢了!”路遇琛回头看他一眼,沉声说道。 “跟我还客气!”陈博然挥挥手,走了出去,帮他们带上门。 路遇琛脱掉鞋子,上了床,将夏溪小小的身体,收在自己的怀里。 夏溪开始扭动着身体,痛苦地睁开眼睛,头很昏沉,眼前的身影那么模糊,她瞧不清,可是那熟悉的味道让她明白来人是谁,她吃力地揪住他的衣襟,“阿琛!我在做梦吗?!” “不是!”他摇头,沉声道。 “我好困!” “睡觉吧!”他说。 “你别走!”她小声道,此刻整个人软而无力,在他怀里找了个位置,睡着了。虽然皱着一张小脸,十分难过的样子,可是却不久就安稳的睡着了。 路遇琛一言不发搂抱着她,牢牢圈着她的身体。 ****************************** 清晨七点半,路遇琛的电话震动了,他也被惊醒,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夏溪,她睡得很香甜,还没醒来。 路遇琛轻轻起床,帮她掖好被子,抓起桌上的电话,下去接电话。 “好!我马上回去!”是吉县的电话,有急事。 他只好打陈博然的电话,“博然,我单位有事,你帮我照顾一下夏溪!” “没问题,我这正过去呢!”陈博然在电话里说道。“你睡得少,回去可要注意安全,不行就打个车子过去,得!我让人送你,你在车祸上在补眠!” “四个小时够了!”路遇琛道。 “太少了,路哥哥,你等着啊!”陈博然直接打了个电话。 到了病房,很快来了个小伙子,陈博然抓了钥匙给他,“小李,送路现长去吉县,人送到,你再回来!” “是!二公子放心,我一定会安全把领导送到!”小伙子很是激灵。 “博然!”路遇琛没想到陈博然会这么坚持。 “你看你,好几天没睡好了,上车睡觉,身体要紧,难道你没听说过最近流行的一种死法吗?叫过劳死!你兄弟我还想跟你玩一辈子,不想你累死,所以这事听我的。不然你家夏溪,我不管了!” “好吧!”路遇琛又看了眼沉睡中的夏溪。“我走了!对了,她醒了告诉她,回去的时候让物业去修煤气管道!” “好嘞!”陈博然答应的很痛快。 路遇琛又看看夏溪,咬牙,终于离去了。 夏溪在早晨九点才醒来,微微的睁开眼睛,就看到旁边的陈博然,有点错愕,似乎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着陈博然,半天低声道:“陈医生?” 陈博然看到她醒来,笑了笑,他穿着白大褂,玉树临风,温文尔雅,“饿了吧?夏溪,你可真够命大的,昨晚一氧化碳中毒都能跑出来,真是服了你了,好在没事!” “一氧化碳中毒?”夏溪摇晃了一下头,说不出得感觉,有点头痛。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脑子里有点乱哄哄的。 “是呀!”陈博然端了一碗热腾腾的稀饭。“来,喝点稀饭。” 夏溪只觉得口中苦涩,实在没有胃口,怎么也吃不下去。只是喝了几口,她就放下了汤匙,“我不想吃了。” “这碗粥一定要喝完的,你感冒还没好,吃了东西还得吃药,空腹吃太多药不行!”陈博然轻声道。 夏溪蹙了下眉头,强忍着又喝了两口,然后安安静静地如吃最苦的药一般把稀饭吃完了。 “你怎么知道我住院了?”夏溪终于想起来问了。 “不是我,是别人发现了你!” “谁?”夏溪问。 “你猜!” “我猜不到!”夏溪老实回答,突然想起什么,她忘记带电话了。 “是路哥哥,他回来了,不过守了你半夜,人走了!”陈博然平静地说道。 “啊?”夏溪完全错愕,她没想到,完全没想到,昨晚她好像睡得很熟,可是却不知道路遇琛来了。 “他开会很忙,不得不回去!”陈博然又是说道。 夏溪点点头,觉得好了很多。“我好像好多了,没想到是煤气中毒,我可能给忘记了,居然忘记关了煤气。” “你回去的时候让物业去检修一下,路哥哥走的时候交代的!” “哦!好!”她怔怔的回答,他回来了?她脑海里一直飘荡着这句话。 夏溪在中午打完感冒针才回去,找来物业,检修了线路,确定没事,她才发现,屋子里窗户都开着呢,是路遇琛开的吧! 昨晚他来过了! 他来找她吗? 她关好门窗,回到卧室,找到电话,发现上面好多电话,路遇琛的,高阳的,还有路遇琛的信息,他说:回去后,给我回电话! 她先给他发了个信息,告诉他:我回来了,很好! 放下电话,等待着,她怕他现在开着会,或者不方便接听电话,她想着还是发信息比较好。 然后等了五分钟,电话没来,也没信息,她想着他可能是忙着呢,于是打了电话给高阳,刚一接通,高阳着急的声音就传来了:“夏溪,你怎么搞的?我打你电话不接,去你住处也敲不开门,你没事吧?” “高阳,我很好,我已经打过针了,医生说明日不用去了,给我开了药!” “哦!怎么自己去打的?” 夏溪没说什么,只说老麻烦他不好意思,高阳见她客气,恨得直咬牙。“你这女人有把人逼疯的本事,亏我还担心你,没想到你根本不拿我当棵菜!” “好了,高公子,别闹脾气了!我休息休息!” “对了,准你三天假,周四再来上班,我负责跟吕科长说一声!发福利时,我帮你领了送过去!” “这样不好吧!”夏溪低呼。 “好吧!你千万别忘记吃药!”高阳再三嘱咐,这才挂了电话。 夏溪放下电话,路遇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吓得一哆嗦,赶紧接了电话。 “跟谁通话呢,这么长时间?”那边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哦!是高阳,我同事!”她老实说道。 “感觉怎样了?”他问。 “没事了,好多了!”她小声道。 隔着电话,听着他的声音,说不出的感觉,然后她问:“阿琛,昨晚你回来过吗?” “嗯!”他沉声回答。“我很忙,自己照顾自己!” “好!”她点头。 “修管道了吗?” “修了!”她答。 “嗯!挂了!”他说。 “哦!好!”她怔怔的看着电话,直到那端传来嘟嘟声,她的心里还是说不出得滋味,她去浴室确定了自己胳膊上的伤口已经愈合,然后去洗澡,例假也过去了!下午,她一个人百无聊赖,突然就很想见到他。 于是,她收拾了一点行礼,带着感冒药,穿的厚厚的,去了车站。 请来的三天假期,她还是想着去吉县吧!他昨晚要不来,她是没勇气去吉县的。 坐着公车去了吉县,下车后,她买了一些食材,提着进小区,门卫这次查了她。她出示了通行证,这才放行。 路遇琛的房间很乱,衣服丢在沙发上,像是很久没有打扫了。她在想,难道这一周多的日子,他都没打扫卫生吗? 她系上围裙,开始帮他打扫,衣服清洗,一一熨烫好了,又把房间打扫了一遍。因为刚感冒,身体还不是很好,没多少力气,只忙活了两个小时,就累得不行了! 好在擦了一遍地,屋子里干净了好多。 去了卧室,发现被子也是没有叠,可怜兮兮的两个枕头摞在一起,倒像是个临时住所,很是可怜。 她真的不知道这一周他是怎么过的,她又换了床单,被罩,然后把被罩床单丢在洗衣机里清洗,人去了厨房,煮了几个小菜,摆放在桌上。 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不知道路遇琛是不是回来吃饭!她累得不行,走到沙发上,坐下来,竟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路遇琛晚上八点多离开市征服直接走着从侧门进了小区,当他习惯性的看向三楼的方向,突然发现原本一直是漆黑的住处,今天突然莫名的亮了灯! 他的心猛地提起来,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他不敢想,到底是不是她? 可是现在除了她,谁还有他的钥匙? 当他打开门的时候,她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而沙发上穿着黑色毛衣的夏溪蜷缩在上面,听到开门声,她一下惊醒,人跟着站了起来,睁着惺忪的大眼,站在沙发前,略带着一丝羞涩,小声道:“阿琛,你回来了?” 他穿着薄薄的西服,很是修身,乌黑的头发垂落而下。 夏溪侧目一望,竟觉得他异常高大。 他愣在了那儿,并不说话,只是认真的看着她,好像要从她的脸上看清楚她的灵魂一样。 这种状况让她始料不及,两个人沉默了很久,谁也不开口,最终还是夏溪皱着眉问道:“是不是我不该来?” 他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唇角抽了下,人走了过来,一把抱住她,低头就吻上了她的唇。 “感冒!阿琛,我感冒了,别传染你!”她急喊,手捂住他的唇。 他却拉下她的手,“不会,我一年只感冒一次,上次感冒过了,不会再感冒!” 他还是低头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她居然一个招呼没打就跑来了,她给他的这个惊喜,让他真的有点措手不及。 直到他吻得她气喘吁吁才放开她。 “阿琛!”她低喊,伸手环住他的腰。 他的身体还带着外面的冷气,她却感觉不到般,紧紧的环住他的腰。 “怎么突然跑来了?”他用沙哑的声音慢慢地问道。 “有三天假!”她说! “只是因为有假。所以才来?” “嗯!”她其实想说,我想你了!可是,话到嘴边,她却开不了口,说出那种话,仿佛不是她夏溪可以做的。但,她的行动却又是这么大胆,她居然自己跑来了。 “感冒多久了?”他又问。 “好几天了,这不都好了嘛!只要继续吃药,巩固一下就好了!”夏溪小声说道。 “这几天都是自己挺着吗?” “同事有帮我!”她说道。 “高阳?”他挑眉。 “嗯!”她点头。 他突然不说话了。 “他有帮我住院!”她淡淡的说道,在j大,她没有多少朋友,高阳真的帮了她很多。 “小溪……”他的呼唤那么低沉,眼睛看着她,里面依旧盛着让人心醉的柔情。“要是我在j大就好了!” 他一直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这时突现的脆弱,让她一阵心疼,她几乎就要问他:这一周,你好吗? 可是话在出口的那一刻又被她咽了回去。 他看起来也不是很好,他面容憔悴,眼袋很重。她从厨房看到了很多的方便面,这一周她怀疑,他都在吃方便面。 她心里突然酸酸的,他一个一县之长,自己那么有钱,却还吃方便面。 “这周,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他的话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凝固起来。 这是她应该对他说的话才对呀! “我打了你的电话,该死的,高阳是不是,那个烂人说让你给我回电话,结果一直没有消息了!”他皱着眉说道,一边还在不停地埋怨自己,“该死!我不该气你,我以为你跟人逍遥快活呢,没想到你住院了!” 夏溪小手贴上他的唇,止住了他喋喋不休的话语。 “你打过电话?”夏溪抬眸凝视他,那半掩星眸里,晃过一丝诧异的微光,也许高阳忘记了,而她根本没看通话记录。 路遇琛看向她,四目相接,温柔地凝注着她,“你觉得我在开玩笑?” 夏溪望着近在咫尺盈满温柔的眼眸,突然眼底浮现一抹邪恶:“如果我说我看到了电话,故意没有给你回呢?” “那你就等着接受惩罚吧!”他的眼神虽带着几分黯淡,语气却透着坚定,还有一丝霸道。 乍闻此言,夏溪焦躁缭乱的心似渐被平抚,只剩下淡淡的涟漪一圈圈的向外漾开,轻轻柔柔、舒人心魄。可随之蕴生出的惊恐不安,席卷而来,激起滔天骇浪,他的灵灵回来了! 他知道吗? 她不敢想! “阿琛,你吃饭了吗?”她淡然的口气有着些许冷漠和疏离,“我煮了你爱吃的菜,红烧排骨,不过这次是卖排骨的老板帮我剁好的,我实在没力气砍了!” 路遇琛望着她的略带着苍白的小脸,突然恶狠狠地道:“没力气了,还打扫卫生!那些放着不就行了,真是活该!怎么就没累死你!” 呃!路遇琛,你关心人的方式还真是可爱! 也许是有点了解他了! 夏溪发现,他根本是在气她多干活了,气她病着还打扫卫生。他呀! 刚要走去餐桌边,又被他一把抱住。 她的脸贴在他的怀中,挣扎着抬起头来,深深看着他:“不是吃饭吗?” 她的嘴边绽开了一丝笑,有点讨好的意味:“不打扫,你洗衣服,你是不是快没衣服穿了?” 他身体一僵,皱皱眉。“我可以自己洗!” “路领导,你还是把你的时间留给我们的吉县百姓吧!他们更需要你,多给吉县搞点基建设施,多关注一下民生吧!洗衣服,太浪费时间了!”夏溪深深的叹了口气,对上他的眼睛,认真的告诉他:“我不累,活动一下全身倒是舒服了很多!” 她望着路遇琛,他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眼底含满了怜惜。她果然是通情达理的,不愧是他路遇琛看中的女人! “小溪,辛苦吗?”他突然开口,声音里满是温柔。 “不――”夏溪还来不及反应,他的嘴唇便罩了下来。 他强迫他的唇紧紧的贴着她的,她没有准备,惊讶的刹那间,他的舌头便已经闯了进来,那么用力,掠夺着她胸中所有的空气。 而他的一只则更霸道的攥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则紧紧的扣住她的后脑。 他的吻好像狂风骤雨般让她的血液莫名的升温。唇齿紧密贴合的那一瞬间,她忍不住浑身一阵阵战栗。 心剧烈的跳动着,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而他的整个人也因为她的颤抖而极近疯狂。 不知道被他吻了多久,他的嘴唇离开了她的,移到她的耳边,在那里轻轻的啃噬着,像咒语一般的声音从他的嘴边溢出:“聪明的女人,已经学会让男人离不开你了!” “?什么意思?”她不解。 “不懂就自己想!”他朗声道,换了衣服,洗手吃饭。 和他坐在一起吃饭,因为屋子里的暖气很温暖,饭菜也不需要热,两人坐在一起吃饭,她给他盛汤,她炖的羊骨头汤,搁了点香菜叶,味道甘美,没有一点膻味。 路遇琛吃了好多好多,吃完饭,抱着肚子坐在椅子上,晒肚皮,还故意掀开衣服,给夏溪看。“看我的肚子,鼓鼓的,吃的太饱了!” 夏溪轻笑,他有时候就像个孩子!很……可爱! 当一个男人十分喜爱你煮的菜,吃的一点不剩时,那也是那个女人的幸福! “你喝汤太多了,等下就消化掉了!” 她收拾碗筷,他起身,接过她手里的碗筷。“我来洗碗!你去休息!” 夏溪微微的讶异,可是他还是坚持,然后他自己在厨房洗碗筷,把她赶到了客厅里。 她后来去看他洗的碗筷,很干净。 “怎么样?干净吧?”他问。 “嗯!是很干净!” “我还得处理个文件!”他说着擦手去书房。 “好!我给你泡茶!”她去烧水。 夏溪泡好茶来到书房时,路遇琛正埋首在笔记本里,她把茶杯搁在桌上,然后自己坐在旁边的桌上,开始用笔写一写东西。 她陆续写了几篇稿子,没事的时候写点小散文什么的!投了出去,都还没有消息! 这个县征服大院真是好,暖气居然有二十四度那么暖和,穿着单薄的睡衣睡裤就可以。 路遇琛处理完文件看她一眼。“想什么呢?” “在想当现长真好,住在政……府大院里,这里的房子几乎是吉县最好的吧?” “嗯!”路遇琛瞅了她一眼,用一种很凝重的神色对她说:“这大院,是中心位置,设施都很好,但是这里可不知死了多少人,冤死了多少鬼魂呢。” 倏地,夏溪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没说出话来,只感觉后背一阵发麻。“什、什么意思?” “这政……府大院是历代县府,以前的青石上不知道铡刀铡死多少人!或许我们住的这下面,就死过很多人!”他随后用眼神示意了下的身后说:“据说以前还闹鬼。” 他话音未落,夏溪腾地一下,跳起来,扑到他身边,揪住他的袖子,一下子就觉得好像刮来了一阵阴风。 却不想,他倏地就笑了。“吓你的。你不会以为真有鬼神之说吧! “你也太坏了吧!”她低叫着,还是觉得全身都跟着冷飕飕的,好似旁边真的有鬼魂,尽管她一直不信。 “这么胆小啊?”他顺势搂住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喜欢这样的投怀送抱,贼喜欢。“我逗你玩呢!” 可是她手脚都没了温度,一下手变得冰凉。 而他,笑意已经渲染到他的眉梢。 “大半夜的,你居然讲这种,根本是故意的!”她委屈的指控。 “呵呵!”他只是笑。 后来,他起来,说要去厕所,她小手拽着他的袖子,“我跟你去!” “小溪,我要去厕所,你确定你要跟着我?” “我在外面等着!”她只觉得好怕!扯着他袖子,跟在他身后。 路遇琛唇边溢出一抹笑,如此的得意。“好吧!我就发扬一下人道主义精神吧,勉强带着你过去,你可别乱看啊!看了我的宝贝儿,进了眼里可挖不出来了!” 她懊恼,还是扯着他的袖子。 直到他进了厕所,她在门口,屋子里很安静,她还是好怕!只感觉满屋子都是鬼魂似的。 等到路遇琛出来,她呼吸急促,似乎屏息了好一阵子了! 他好笑地看着她。“丫头,你太不经吓了!我要洗澡,你要不要一起?” “我在这里等着!”她说。 “那你给我拿衣服!” “不行,我不敢!我今晚都忘不掉了,我只想快点睡觉,忘记,明日就好了!”她是听不得鬼故事,因为一听,一整夜都会吓得忘不掉!晚上睡觉都得蒙被子。 路遇琛有点哭笑不得,他设计的投怀送抱,没想到竟变成了她的粘人。 他乐此不彼的拉着她手去卧室拿浴衣,看到换了床单,心里很是开心,他就喜欢睡新换的床单,尤其是裸睡! 他洗澡的时候,夏溪同样守在外面,这次赶都赶不走。 洗好澡,路遇琛走出来时,她的脸色还是苍白,小手更是没有温度,他一把抱起她,呵呵的笑着:“还没反应过来啊?” “还不都是因为你!”她白他一眼,小脸白白的,惊吓过度的样子,那怯弱的神情,惊恐的大眼,好似半夜见到了贞子。 他抱着她进卧室,关上门。 “别关灯!”她低喊。 “呃!”以前亲热都不让开灯的女人,这次居然主动不让关,呵呵,看来以后得多讲点鬼故事了! 刚把人搁在床上,夏溪就哧溜一下钻进被子里,蒙住了头,彻彻底底的蒙住,完全不露一点。路遇琛错愕。“小溪,会闷坏的!” “不要管我!”她闷闷的声音传来。 没办法,路遇琛只好脱掉浴衣,整个人钻进了被子里,抱住她。 她靠在他怀里,才发现他没穿衣服,脸红的不行,却也顾不得撒手了。 “小溪,我看看胳膊上的伤口!“他说着,解她的衣服。 她的手不受控制的环住了他的腰,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 “以后可以不怕了!”他低声说道,唇亲了下她胳膊的伤口。 她心里却一酸,他是不想她怀孕吧?! 而他们现在,这种关系,如漂泊大海的孤帆,何以为家,不知道! 或许此刻,只有肢体语言把她的想法表现得淋漓尽致。 她也终于累极,闭上眼睛,小声道:“路遇琛,以后不要讲鬼故事,我害怕!真的害怕!” “知道了!”头顶传他来一声低低的叹息声,感觉到他伸出手臂把她紧紧的拥在怀里。“其实都是虚构的!假的!” “反正我不要听!”她嘟哝着。身边多了一个人,活动了筋骨,被吓走的暖意终于回到了身体,便会不觉得那么冷了。 原来一切真的就可以这样简单吗? 他温暖的身体就像一个火炉般,在她的身旁,很快她便沉沉的睡着了。 没有噩梦,一夜竟然过得那样的快。只记得自己那么用力的抓着他的胳膊,好像是怕在梦中丢掉什么一样。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阳光从窗外透了进来。感觉有人用胸口贴着她光裸的背,伸手绕过她的身体,顺着她的腰渐渐地上滑,然后紧紧的抱住她。略带胡渣的下巴,不时摩挲着她光洁的脖颈。 她心里一下子惊醒,才觉得娇羞,意识也逐渐恢复了清明和理智。 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暗暗气恼自己,连忙挣扎起来。可身后的人却将她抱得更紧。 两具贴合在一起的身躯火热滚烫,夏溪很是娇羞的嘤咛了一声:“放我起来,到点了!” “不用起,你感冒了,我早餐喝点牛奶就好了!”他在她耳边呢喃道。 “可是――”他已经把她翻过来压在身下。 “什么可是?”在那双黑眸的注视下,夏溪知道自己根本就躲不过他的强势。 他就是这样的需求无度,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吸引了他,反正在床上,她们身体的契合是如此的完美,一次又一次,他霸道强势,却又温柔到极致。 路遇琛大手来回的摸着眼前娇美的脸蛋,“你真的愈来愈美了,丫头!” “阿琛――”面对他突来的赞美,夏溪白皙的娇颜飞上一抹红晕,特别是她现在姿势暧……昧地躺在他身下,与那张俊美脸庞是这么样的靠近。 本来她早就打定了主意要隐藏自己内心的情绪,希望在他们的这种关系里,保持一贯冷静的表情,而且不多话,但事与愿违,她根本做不到。 他对她……是不是多了那么一点点的在乎呢? 夏溪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中午十一点了,她起来,煮了点吃的,然后起来写稿子。 到了下午两点,她出门去超市买东西。 县政……府办公室。 路遇琛正在听副现长的汇报。 他的秘书敲了敲门。 路遇琛皱皱眉。“进来!” 秘书进来,恭敬地汇报道:“路现长,一位来自j大的安小姐说是您的朋友,她要见您!” 路遇琛微微蹙眉,眼神望向秘书。 副现长一看这情形,立刻站起来道:“路现长,我该汇报的也都基本汇报完了,先去忙!” “嗯!”路遇琛点点头。 副现长走出门后,路遇琛这才道:“请她进来吧!” “是!” 不多久,办公室的门口走来一个纤细的身影,白色的大衣,白色的帽子,黑色的皮靴,立在门口,略带着一丝犹豫和紧张,低声:“路哥!” 果然是安如灵! 路遇琛从办公桌后,抬起了头,看向安如灵。 “灵灵,你好!”他的语气礼貌,人也站了起来:“你回国了!好久不见!” 安如灵低头又缓缓地抬头,“路哥……” 她鼓起勇气回国,也鼓起勇气来吉县,只是想为自己的人生再奋斗一下,她发现,舍弃不掉的,永远是爱情,兜兜转转几年,她还是忘不掉他。 可是再回首,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别人!还来得及吗? “请坐。”低沉好听的男声就这样不急不徐地响起,路遇琛示意她坐在沙发上。 可是,她却没坐。 路遇琛走过去关了办公室的门。 私人问题,他不想被外人听了去。 “路哥!”安如灵一双大眼睛泛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那样看着他。“那天我喝醉了,明生说你去了!” “对!我去了!”他说的很平静,仿若没什么不妥。 她就是一下子慌了,因为他去见了她,居然很快就走了。他不再留恋她了是不是?而这张容颜,暌违了太久,太久,却雕刻在她的心底,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清晰。“路哥!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不回英国了!” 路遇琛神情一僵,继而垂下眼睑,走到了办公桌前。“哦!” 他只是“哦”了一声。 但,她还是心里猛地一提,因为她听出了他的情绪。只要他还有情绪,她就有希望,不是吗? 安如灵不自觉地抿紧了唇,眼睛燃起一种希望,目光对上了路遇琛,只这么一眼,依然是莫名心悸。可是,他不说话,一下子这样冷场了,她不知道再说什么。 而且这里是县征服现长办公室,所有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她也怕对他造成不利影响,毕竟她这么冒然来找他已经很冒失了。 好半晌,路遇琛望着眼前的女人,她的脸色苍白,像是长期营养不良一样,人看起来很憔悴,依然有着楚楚可怜柔美。 多年不见,彼此都似乎很尴尬,半天找不到话题。 “回国那也很好,你父母不也是挺希望你回国吗?!”他终于开口:“对了,你怎么过来吉县的?” “我――”安如灵一怔,道:“我坐公车来的!” 他看看时间,“回去吧!灵灵,现在坐车也还来得及!” “路哥?!”她低呼,错愕地看着他,眼中开始聚起雾气。 路遇琛想再说回去吧,可是看着她这样子,话到嘴边,竟开不了口,他欠了她一句话结束!当初回国,没有说出口也舍不得说出口的结束,其实早已该说的都说清楚,只是没有直白的说结束而已!他以为三年,早该结束了,但现在看来,安如灵并不认为是结束!或许,三年前离开时他心底也从来没有希望真的结束过! 他看着安如灵,那双他曾经爱极了得无暇清澈的水灵凤眸,因为他可以清楚地在她眼中看见自己的缩影。可是如今看着,说不出得滋味,沧海桑田,再从心底翻出来,依然悸动不已,可是,有些爱,错过了,还回得来吗? 安如灵深呼吸,走到了他面前,微微抬起小脸,盯着路遇琛。 可能是她的目光太过炙热,路遇琛回视于她。 停顿半刻,她终于鼓起勇气,开口之言道:“路哥,我以为我们从来没有结束过!我回来了,三年,也终于知道我到底需要的是什么!我有信心做好路遇琛身边的那个另一伴!我想,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你,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你敢说,你完全忘记了我了吗?如果你说你完全忘记了我,我会离开!但我笃定,你心里还有我,你没有忘记我!明生说,你的家里,还留着我们在英国同居时候的一切东西,当初你带着那些东西离开,现在还留着!我不信你完全忘记了我!” 闻言,路遇琛眼神僵怔,吃惊,有丝狼狈,仿佛被人戳穿了心事。 他已经很少回那个家了! 他在j大的家,声威宿舍。这些日子,他一直跟夏溪在一起! 呃!夏溪! “那只是我没来及丢掉的!”他说道,声音低沉。 “三年都没来得及丢掉的吗?” 路遇琛霎时面如死灰,注视着她,眼中凝着伤痛,随之缓缓地别过眼。 “我很想你,路哥!很想很想!” 路遇琛只是呆呆的望着她,只能看见她嘴唇的蠕动,却无法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他终于还是别过脸去。“我送你回j大!” 他说着不容拒绝,就往外走去。 她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腰。“路哥――” 路遇琛脊背一僵,叹了口气。“灵灵,我们结束吧!” “不!我不要!”她摇头。 “三年了,我等了你三年,可是现在,晚了!”他说。 “你身边有了别的女人?” “这与你无关!”他语气理智而平静。“我们的问题和任何人没有关系!” “不!路哥,我真的知道我该要的是什么了!你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知道你真正的要的是什么,而我知道了。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吗?路哥?” 他后背一热,感觉到有水渍渗入脊背,那是她的眼泪吧。 她从来不哭,可是她来找他,却哭了! “灵灵――”他抓过她的手,回转身,对上她慌乱中奔流而下的眼泪,突然感到心疼。“我们回j大。这里不可以哭,不可以谈话!ok?” 他带着她,从县征服侧门进了县征服宿舍,让她等候在楼下的车库外,他去车库拿车。 等到车子开出来,她上车。 车子缓慢的拐出,从左侧的道上驶向门口。 而他们谁都没发现,右侧的楼口,刚刚买了食材回来的夏溪,刚好看到了这一幕,她看到了安如灵站在车库门口,看到车子,路遇琛的车子驶出来,看到安如灵上了车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咣当一下,她手里的袋子跌落。一瞬间回神,她才发现,不经意地掉了袋子。 夏溪深呼吸,只觉得呼吸都有点疼,莫名的!他,已经不需要她了吗? 站在空荡荡的陌生的吉县县征服大院里,夏溪有种被遗弃的感觉。 昨晚她不该有所迷惘,甚至揣测路遇琛他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在乎她的,从刚才看到的一幕,她知道自己又做梦了! 自嘲一笑,她拾起来袋子,上楼。 也许,她真的想太多了。一个情fu,想太多有什么意思?她该做的是,得过且过! 回去后,夏溪依然安静的写稿子,写有点感伤的散文。文思泉涌,一个下午,洋洋洒洒写了一篇几千字的散文。 这个时候,感觉有点饿了,她收起来,开始准备为饥肠辘辘的自己做饭。因为他没回来吃饭,她想他晚上也不会回来吃饭了。她也没做饭,她饿了一天,狼吞虎咽地吃了一碗面。接着,她去洗手间洗脸,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怔了怔,脸色有点苍白,感冒了,还没好流落吧。 她又回到了客厅倒了水,然后吃了药。 她怔怔地站在偌大的客厅里,蓦然就想知道,此刻,他是不是还跟安如灵在一起? 她蓦然就想问,此时的他在干什么? 她回到房间拿电话。 她写了一行短信:你还回来吃饭吗? 输好以后觉得别扭而且假惺惺的,就像自己以什么特别的身份来询问对方此刻为何不回家,摇摇头便删了。 想了想又写:我们的交易是不是该结束了? 自己端详了下,觉得这句更槽糕。当做不知道吧!闹别扭说一些话都没有意义,不如装傻的好! 她摇头又删了。 第三句,让她琢磨了半天:“注意身体,别忘记吃饭!” 这一次,她也彻底被自己打倒了,她才发现自己骨子里就是贱!关心他做什么? 删了删了。 最后她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写:“阿琛,开车注意安全!” 在键盘上输到那“开车注意安全”六个字的时候,她想起了那场车祸,他虽然有惊无险,那是命大,最后她突然想起若是她写开车,他一定会奇怪她看到了他开车,索性把开车两字去掉,只说了阿琛,注意安全! 她的脸上挂起了微笑,然后下定决心选了这条,按了发送键! 消息提示,发送成功。 他是开机呢! 可是,消息发送成功后,她等待的时间里, 没有回电话,也没有回信息。 一秒、两秒……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结局8 十多分钟过去了,手机仍然没有回音。 她有点沮丧地安慰自己,也许手机不在手边或者在休息,又过了许久许久,久到她又写了一篇散文后,就在夏溪将要放弃掉而去关电视睡觉的时候,手机却突然响了,她急忙按开一看。 却不是路遇琛,是妈妈! 她接了妈妈的电话,跟妈妈说了一会儿话。挂掉电话的时候,她看看时间,都晚上十点了! 她的心跌到谷底,起身关了电视,关了灯,回到了卧室,打算睡觉。 可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昏昏沉沉中,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两点。 她听到了开锁的声音,惺忪间,她扭开台灯。 客厅里的灯也亮了。 夏溪穿着睡衣走出去,看到路遇琛在换鞋子,似乎格外的疲惫。一回头看到她,有点讶异。 “小溪?怎么还没睡?”他问,声音里听不出的情绪。 “睡着又醒了!”她也平静的说道。 只是感觉,他们之间,没有了昨天的甜蜜和轻松,反而无形中多了一层看不见莫不着的隔膜。 “睡觉吧,我去洗澡!”他说着,脱西装外套。 夏溪也没等他,又回到了卧室里。 当他洗好澡,穿着浴衣回到卧室时,她正在台灯下看书。 路遇琛微微的蹙眉。“怎么还不睡?” “不困!”她淡淡说道:“可能白天睡得有点多了!” 他解开浴衣,擦了下头发,然后光溜溜直接上床。 夏溪脸一红,他已经拉开被子,伸出猿臂,扯过她,抱着就往怀里拉。“睡觉,不要看了!” 她无奈一叹,“好!睡觉!” 伸手要关灯,却在抬头的瞬间,看到他脖颈处青紫一片,那像是――呃!那是吻痕!有牙印,有吻痕!她蓦地一呆,整个人突然一僵,伸手就关了灯。 在她关灯的瞬间,路遇琛翻身压住她,亲吻她的脸。 夏溪却推开他。“三点多了,阿琛,睡觉吧!” “我要!”他疲惫的开口,“我要你,小溪,给我!” “不行!我好累!你也好累!”她开口。 “好吧!今晚放过你!”他说。 然后翻身躺下来,睡觉,不多时,他便进入了睡梦中,也许是太疲惫了,他呼吸的声音有点响。 她躺在他身边,却怎么都睡不着。 终于还是起身,下床。 去了洗手间,看到他的衣服丢在洗衣篮里,她决定找点事情做,然后就洗他的衣服吧! 衬衣,羊毛衫,西装,都是手洗。 只是当她拿过白衬衣,却意外发现领口处那里,肉色红的唇印好几个,她的视线微微的恍惚了一下,把那衬衣泡在水里。 红色的唇印,不是鲜红,是淡淡的肉色红,很美的唇形。 只觉得眼睛有点微微的刺痛感,深呼吸了一下,使劲儿揉搓着衣服,直到那白衬衣上的红色唇油洗干净了,她又一遍一遍的揉洗,明明很干净了,却还是觉得有红色。 再抬头,她看着白花花的墙壁上也都是红唇印,呃!幻觉了吗? 机械地洗好衣服,熨烫好,晾起来,看看时间,已经是早晨五点了。 她又去煮了早餐,放在桌上,然后太困,就在沙发上躺下来,不曾想,竟睡着了! 路遇琛起来的时候,才六点半,就看到她蜷缩在沙发上熟睡的样子,又看了眼桌上的早饭,还有阳台上悬挂着的衣服,不由地放柔了视线,走过去弯腰抱起了她,将他抱进了卧室里。 夏溪一挨到被子,就翻了个身子,领口处一个口子没扣好,露出一段白皙的肌肤,路遇琛本来帮她盖被子,却被她吸引,看着她睡着的小脸,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深凝,修长的十指轻柔的抚着她滑润的脸颊,享受着这个难得的旖旎时刻。 “小溪……”一声低沉温柔的呼唤蓦然打破平静。 “嗯……”也许是还没睡熟,夏溪勉强睁开惺忪睡眼,语调渗着浓浓的睡意。 只是一睁眼,对上他的深眸,略一回神,视线又触及到了他的脖子,那里的牙印依然清晰可见。 “哦!饭好了,你去吃吧!衣服也洗好了,可以直接穿!”她说完,翻了个身,不愿意看他一眼。“吃了就去上班吧!” 他完全没反应过来,“好!你睡!我去上班了!中午不会回来吃饭,可能晚上也不会回来!” “嗯!”夏溪嗯了一声。 路遇琛微微蹙眉,神色游移,欲言又止,而后又无奈的轻叹,最后还是启口:“有件事,我想跟你谈谈!” 她徘徊在半睡半醒之间,含糊的应了一声,“你说吧。” “算了,晚上回来再说吧!”他起身,“时间可能不够!” 夏溪霍然张开双眼,意识恢复清明的状态,只是,什么事情?要还她自由了吗? 他已经去了外间吃饭。 后来,她睡着了。 中午十点。在吉县县征服礼堂,路遇琛有一个重要的演讲。 演讲厅中,媒体和各个部门的重要人物已济济一堂。是关于吉县申请“生态旅游县,创建国家旅游名城”的演讲。 路遇琛讲话,从来不用讲稿,又所涉及的所有主题都胸有成竹,观点鲜明,逻辑性强,极少虚话,更不带任何语气助词,三言两语就抓住了实质,明快透彻。 而他的记忆力更是让人吃惊,多么烦琐的数据,他信口引用,从不出错。最重要的是生动。 首先普通话很标准,嗓音低沉而又悦耳,再来节奏把握得非常到位,语速语气又张又弛,而且面容沉静。 他每次讲话都力求简洁,干脆俐落,说多少分钟就多少分钟。有许多女干部私下都说,看路现长讲话,无论是眼睛还是耳朵,都非常的享受。 此刻,路遇琛风度翩翩地走上演讲台,微笑即止,在一片充满了期许的目光的闪烁中,用他一贯的优雅语调说道:“谢谢各位的光临,希望各位听过之后,为我们吉县的城市建设贡献微薄之力。” 然后,他就开始了。 时间不长,只有半个多小时,期间想过一次又一次掌声,几阵雷鸣般的掌声响过,路遇琛在台上鞠了个躬,演讲结束。 演讲厅里爆发出一阵更为长久的急雨似的掌声。 路遇琛淡然地扫视着全场,目光突地落在演讲厅的大门边,那里挤满了有许多听到掌声赶过来看热闹的人。 赵明生跟安如灵站在中间。 赵明生突然轻轻一叹:“灵灵,我们走吧?他没时间见我们!” 安如灵点点头,又看向路遇琛的方向,手里握着相机,啪啪的照了几张。“嗯!他在电话里说忙,过年回j大再聚!他说,还可以做……朋友!” 赵明生眸子一紧,视线投向她,看着她用那种迷恋的眼神看着路遇琛,赵明生只能叹息,“灵灵,我们回j大吧!” 这时候,摄像给了观众席一个镜头,定格在赵明生和安如灵身上时,似乎停顿了一下。 大概是俊男美女,让摄像走神了。 路遇琛的视线也望向他们这边,但他终究什么都没做,很快回到自己的座位席。 “嗯!我们回j大吧!”安如灵又看了一眼路遇琛的方向。“明生,我朋友要从英国过来投资,我介绍给路哥,如何?” “非要在吉县投资吗?中国那么大!” “但吉县只有一个,即使不能站在他身边,我也希望帮他,更何况这是可以造福吉县人的举措。吉县的招商引资各方面都做的不错!利人利己,顺水人情,路哥他早晨接到电话也同意的!” “随你吧!”赵明生沉静地说道。 他们是跟旅游局的朋友一起过来的,安如灵一大早找到他,要他带着她过来,赵明生便放下了手里的工作跟她来!亲眼看到她眼中的执迷不悟,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路遇琛开完会回到办公室,中午很累趴在桌上眯了一会儿,下午继续继续工作。这一忙,就是一整天。 晚上七点钟,他从县政……府大楼直接下车楼,走侧门进了小区。 楼上的灯亮了。 天很冷,却因为楼上那盏灯亮着而倍感温暖。 他没穿大衣,只穿了件西装,因为从县征服办公大楼到隔壁宿舍只需要七八分钟时间,所以没必要穿大衣。 站在楼下再看看三楼的方向,进了楼道。 一开门,就闻见一股又人的饭菜香味。 他闻香寻到厨房。 抽油烟机在在嗡嗡的响着。 夏溪此刻正腰间扎着条碎花围裙,在灶台边用小勺子往锅里舀着丸子,面前一个盆,盆里有肉馅儿,很稀的肉馅儿,像是加了蛋清,她这是在座水汆丸子。而旁边的小盆里是煮好的,每个丸子像鸽子蛋那么大,白白的,嫩嫩的,透着诱人的色泽。 另一边的熟菜菜板上,碧绿的香菜,切成了沫沫,只见她俐落地一个个往锅里放丸子,锅里在沸腾着,不多久,她把馅儿都弄完了,洗手。 然后盖上锅盖儿,煮了一会儿,用笊篱捞起放在一旁空水。 丸子的香味让路遇琛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你这是做的什么?” 夏溪没有听到他进门的声音,一惊,回过身,显然吓了一跳。“噢!你回来了,吓我一跳。” 路遇琛轻轻一笑,“怕什么啊,丸子,我最爱吃的!” 夏溪回转身关了火,把香菜叶倒在了锅里,然后淋了香油,盛在白白的大碗里,把先前空好水的丸子有放了几个在碗里。 “你吃饭了吗?”她问。 “没有!” “哦!那洗手吧!”她说。 又盛了一碗汤,放了很多丸子,她做了好多,可以吃好几顿的,放在冰箱里,他饿了的时候加热就可以了! 路遇琛换了衣服,洗手,坐下来,夏溪已经在他面前摆好了碗筷。 凉拌黄瓜青椒,肉丸子汤,很简单,却很美味,吃过了太多地沟油炮制的山珍海味,他更喜欢家常小炒,只是没想到她什么都会。 拿起小勺子舀了一个丸子,入口,香味溢满口腔,沁人心扉。 “好吃吗?”夏溪抬头看着他,笑得有点过于甜蜜。 “很好吃!”他说,比之前吃过的任何丸子都好吃! 夏溪看着他,笑得更甜了。“我多做了好多,也包了一些水饺,冻在了冰箱里,你自己饿了,煮着吃就可以了,很简单!” “你今天一天都做了什么?”他挑眉,只觉得她笑得有点不对劲儿,可又说不出她哪里笑得不对来。 “包饺子,洗衣服,打扫了卫生。” 他起来,走到冰箱边,发现冰箱里全部都是饺子,下面冷冻层里的抽屉里满满的一包一包的饺子,全部用塑料袋装起来,摆放的整整齐齐,漂亮的饺子,个个都像是工艺品,下面一层是丸子。 他心里一叹,这么多,她包了一天吧?他拉上抽屉关好冰箱门,洗手回来,认真地看着她。“小溪,你今天一天都在包饺子,做丸子吗?” “嗯”她点头笑笑。“丸子和饺子比方便面要有营养,你这样整日开会忙着没时间吃饭的人,回来时候煮一点吃,方便又快捷!” 他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她。 “路现长,这可是我的一片心意,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为吉县老百姓多做点好事!你这样还想着百姓的领导不是很多了,所以这饺子和丸子不只是我的一片心意,更代表了吉县百姓的一片心意,你一点要接受!”她坐在他对面,手托下巴,长睫毛扑闪扑闪的。 他眸子一紧,心里说不出得滋味。 “怎么了?” 他一本正经地问道:“就只是这样。” “呵呵,当然主要是代表我的心意了!这毕竟是我一个人做的!所以你别忘记了吃,搁久了会变质的!” “放心,你的心意我绝对不会践踏的!”他认真说道。 “那就太好了!”夏溪吃的很少,喝了一些丸子汤,起来去洗碗。 倒是路遇琛,吃了一大碗丸子,又吃撑了,他好像最近每次吃夏溪煮的饭都会吃撑,连带着吃外面的东西都没了胃口。 洗好碗,夏溪去洗澡。洗完澡换了衣服,她又在忙了,开始洗睡衣。 后来洗好了,路遇琛也去洗澡,等到他洗澡出来时,夏溪正在看电视。 正好是八点半,吉县播放的新闻。 路遇琛坐在沙发上,也看向了电视。“呃!你看吉县新闻啊?” “嗯!领导,今天你出现在新闻里的频率真高,你的演讲真不错!”夏溪看着屏幕说道。 这时,不知道怎么回事,摄像给了个镜头,是礼堂下面的全景,路遇琛和夏溪同时看到了一身白衣气质出众的安如灵,还略一停顿。 安如灵手里拿着相机,面容恬静,透着一丝痴迷。 路遇琛迟疑了一下,镜头划过。 夏溪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看着屏幕发呆。她眨了下眼睛,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后来,到新闻结束,两人基本都没说话。 路遇琛似乎没有公事了,他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只着了一件浴衣,领口敞着,那靠近锁骨处的牙印还在,那样醒目,只怕要好几天才好吧! 夏溪这样瞥了他一眼,路遇琛抬眸,夏溪笑笑。“阿琛,明天我该回去了!” 他身体明显一僵。“后天早晨我送你回去,不会耽误上班!” “不是,我明天下午就想回去,我想处理一下我的事情,可以吗?”她问。 路遇琛斜睨着夏溪,眸中隐含着一丝说不出得情绪。 “好不好嘛?”她笑得有点撒娇的意味,可是他却觉得那笑容好遥远,遥远的让他觉得陌生。 也许是见她难得的撒娇,他略一沉吟,道:“好!明天下午回去,我可能送不了你,你坐车回去可以吗?” “当然可以!”她飞快的点头,生怕他不愿意一般。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他见她回答的这么快,不由得有些怒意。 “呃?我真的有事!”她小声说道,微微的低垂下眼睑,长长地睫毛遮住了眼里的无奈,还有一抹淡淡忧伤,但她把脸别了过去,路遇琛看不到。 路遇琛脸上僵硬的神情慢慢放松下来。“好吧!” 他怕的一下关了电视,伸手一把抱起她,“我们回房!” “呃!我不困!”夏溪急切地喊道:“我还想再看会儿电视!” “我有比看电视还要要紧的事做!” “不――”夏溪低叫。 夏溪一下瑟缩了一下,隐隐有些不安,小手握着抵在他胸膛。“阿琛,我今天好累,你让我休息休息好吗?” “不是!我真的累,没兴趣!”她闷闷的说道,眼神有着闪躲。 他却一下俯在她耳边,低沉磁性的男声闯入耳膜,“你明天走,今天还不?!” “阿琛――”她低叫。“我真的累了!” 他终于抬起眸子,注视着她的眼睛,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儿,豁得皱眉,黑发下的双眸看到她躲闪的眼神时渐渐变成冰冷寒光,锐利锋芒。 他一眨不眨地紧盯于她,那目光让她觉得自己好似什么都没穿一样,就连漂移的灵魂都被他的眼神定住了。 “阿琛?”她尽量让自己冷静,从容喊道。 路遇琛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的弧度,“累了?真的累了吗?” 他每一个字都如刀子一样插入她的心脏里,刺得鲜血粼粼。 “我……”思绪有些混乱,夏溪一下支吾,眼底划过伤痛,一下硬了声音,道:“我是不想让你碰!” “该死!不让我碰,让别的男人碰是不是?”路遇琛轻笑一声,那神情却是冷凝。 那双水润无光的眼眸似乎是在无声控诉,控诉他有多疯狂。 “弄疼你了。”路遇琛的眸子终于温柔,低声呢喃,语气温柔的不可思议。 可是她却不说话,什么都不说。 他看了她良久,她一句话都不说。 好久好久,他起身下床,去沐浴。 再回来时,她依然空洞的盯着天花板。 她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洋娃娃,此时只剩下了一具躯体。 “小溪!跟我说句话!”路遇琛终于担心起来,忍不住低喊。 可是,无论他怎么说,她都不说话!眼神空洞的盯着天花板,空洞的让人害怕。 “跟我说句话,小溪,是不是还疼?是不是很疼?”路遇琛掀开被子,查看她的身体,被他蹂躏过的地方的确红肿。 他帮她盖上被子,终于沉声:“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好!” 她依然不语。 他沉默的走了出去,去浴室洗了温热的毛巾,端了一盆温水回来,帮她轻轻擦拭他留下的痕迹。 她依然不动,直到他擦干净,她也依然不动。 “小溪!”路遇琛终于忍不住咆哮,大掌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回归意识。 下巴被捏的很疼,夏溪的水眸终于有了一丝焦距,她注视着路遇琛,眼底浮现一抹水汽,后来渐渐的聚集成一团,到最后,晶莹的泪水顺着脸庞滴下,刺痛了他的眼眸。 “不许哭!”他喝道,双手抚过她的脸庞,擦拭她的泪水。“我让你不许哭!” 果然,她的眼泪不再流一滴。 “给我说话!”他气急败坏的吼道。 “拿开你的脏手,我觉得你脏!”她终于给了他一句话,却让他莫名气闷。 “我哪里脏了?”他怒吼。 她却不再多言。 “你给我说清楚!”他坐在床边,摇着她的肩头。“夏溪,你给我说清楚!” 结局9 “你给我说清楚!”他坐在床边,摇着她的肩头。.info[]“夏溪,你给我说清楚!” 他摇得她很痛,她感到身体疼的痉――挛,但这种疼却没有心里那种痛来的猛烈,绝望哀戚过后深吸一口气她猛地从床上弹起坐起来。 路遇琛吓了一跳,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强的爆发力,她坐起来,猛地用力推他,他没有防备,一下被他推倒在床上。 她扑过来,双手卡住他的脖子。“路遇琛我掐死你,你去死吧!” 路遇琛错愕着,脖子被夏溪抓住,半晌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她已经掐得的他有点窒息了,但她哪里是他的对手,他稍微一用力就把她推倒在一边。 随即而来的就是恼怒,他几时受过这样的待遇,按住她的身子,怒吼道:“你疯了啊?被疯狗咬了啊?” 夏溪冷笑一声,别过脸去。 她以为他会打她,可是没有,他只是怒气腾腾地瞪着她,瞪了她半天,手死死地按着她的肩头。 肩膀很痛,但她已经感觉不到疼,可是她却倔强的不肯喊痛。 路遇琛终于放开了她。 他站起身,拉开厨子,当着她的面,不慌不忙的换衣服,冷冷的看着瘫在床上的夏溪,其实他心里气的要命,不识抬举的女人! 看见这个抽搐着哭泣的女人他就开始生气,心生烦躁,干脆不管不顾转身走掉。 夏溪听见他离开的声音,也听见大门关闭的声音,整个房子似是坟墓一样沉静,躺了一会儿她才慢慢爬起,跌跌撞撞的进入浴室。 夏溪沉沉的闭上眼睛,泪落在枕间,湿了一片。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到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忽然感到额头被人轻抚,昏睡中的她直觉躲开。 但是那人却像是不放过她,继续不断地搔扰着她,用手用吻。 “小溪,小溪。”他温柔呼喊,试图想要将她唤醒。 她轻微地呻银,幽幽转醒,眼前却是路遇琛,他的眸子里满是血丝,一股浓郁的酒味袭来,他喝了酒。 夏溪的视线朦胧不清,意识更加彷徨茫然,脑子像被人洗过了,空空的。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想到先前发生的一切,只知道自己累到忍不住闭眼。恍惚的时候,瞧见一张放大版俊容。 他正坐在边沿凝望着她,低声说道,“小溪,对不起!” “不要碰我。”她的声音格外沙哑,冷了双眸。 她用力地推开了他,拒绝他的碰触,更拒绝他这个人。 路遇琛却低下头去,抱住她,脸埋在她的颈窝处,低声呓语:“小溪,对不起!对不起!” 他满身的酒气,她看看时间,是深夜两点。 他跑出去喝酒了? 他居然喝酒了! 她闭上眼睛,不说话。 他抱着她,只是在她耳边呢喃:“对不起!” 后来的后来,他睡着了。 夏溪挪了挪身子,让他躺下来。 她告诉自己,不要管他,不要管他!可是看到他那样,她还是帮他脱掉了外套,让他躺好。 而她在他旁边,也睡了过去。 当清晨,她醒来时,他也醒了。 她一大早起来,就收拾东西。 收拾完毕,她说:“我走了!” 路遇琛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夏溪,你说下午走的!” 她回转头,安静的看着他,“下午和早晨有区别吗?我想回去休息休息,你放心,你不说结束,我不会乱来,我是个有操守的人,不像有些人,**!” “小溪!”路遇琛沉声叹息,一把扯过她,将她抱在怀中。 她无力反抗,任凭他抱着,也不再挣扎,只是说:“快到时间了,你该上班了!” “你到底想怎样?你跟我说清楚,你闹什么脾气?!”路遇琛心中一紧,无法将她留下,他恼怒质问。 夏溪眨去眼角的泪水,轻声说道,“如果可以,我只想离你远点,只想要自由。” “要自由?”路遇琛的眼底陡然失去温度,忽然轻笑一声,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气愤压着胸腔,无法释放的怒气膨胀,他讥讽一句,“你配吗?” 夏溪也笑了,那样可笑。她已分不清眼中的泪水是伤心还是高兴,只是懒得和他继续纠缠,“随便你怎么说。我想要的是自由,即使身不由己,我且心由己,你控制不了我的心!” 路遇琛发狠似地盯着她,那目光仿佛都能将她射穿两个洞。“那我就控制你的身,你这周,都他妈别跟我上班去了!” 她微微错愕,看着他。 “夏溪,我警告你,你这周就在这里,别离开!你敢离开,我把你工作给弄没了,把你妈工作也弄没了!”他冷声吼道,低沉的男声在寂静的房间内回响而起,阴霾无比。 她怔忪,知道自己惹怒了他。只是心,有一丝揪紧。 她恍惚地望着模糊不清的他,却连声音都哽咽,她说得如此艰涩,“你可以,你有权有势,你可以不顾一切,我对此毫不怀疑。我只是个小市民,我斗不过位高权重的你,我活该被你糟蹋!” 她凄楚地凝望着他,忍着泪水不让它们继续落下。“但你也太欺负人了!” 路遇琛的视线纠缠了太多挣扎,是困惑,是茫然,是抑郁…… 过了半晌,种种神情全从那张俊脸上退去,胸口的窒闷压下,他猛地扯过她的包,把包猛地摔在沙发上,“我就糟蹋你了,怎样吧?就欺负你了,怎样吧?我还得继续糟蹋,继续欺负!糟蹋欺负你一辈子!你能怎样?” 夏溪轻轻笑着,无语,她能怎样? 路遇琛转头去了浴室洗浴,换衣服。然后摔门而去。 夏溪终究还是没有走,她留在那里,蜷缩在沙发上,半天没动,一直坐到了中午,不吃不喝。 然后。 屋子里安静极了,说不出的安静,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只有自己的呼吸声。窗外的天空,冬日的阳光也不甚温暖。 中午的时候,在夏溪几乎遗忘了一切的时候,钥匙开动门锁的声音骤然响起,刹那间,所有的呼吸都没有了,心跳也都在刹那间消失了。 然后,她听到门开了。 夏溪蜷缩在沙发上,依然一动没动。 但很快,她便感觉不对劲儿。一转头,他看到了路遇琛扶着一个女人进门。门砰地一下关上,那个女人,是路安晴。 路遇琛的姐姐! 看到夏溪,路安晴也微微的讶异了一下,她似乎没想到夏溪在这里! 路遇琛一脸冷漠,扶着路安晴走到沙发前。他高大的身躯站在客厅里,冷硬惑人的脸部轮廓没有一丝变化,仿佛一尊雕塑。 夏溪竟不知道如何是好,她真的没想到路安晴会来,赶紧地站起来,拘谨地看着他们。 路遇琛也不多说,路安晴似乎看出夏溪的尴尬,嘿嘿一笑:“夏同志,我们又见面了,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啊!最近过的可好?看你这小菜样,我弟弟是不是欺负你了?把你虐待的不轻啊!” “呃!你好!你好!”夏溪只能呐呐地开口。 “你哪里来得那么多废话?”路遇琛终于开口,却是对着路安晴说的。 “呵呵……我还真不太好,我冷死了!给我倒杯水吧,小溪同志。”路安晴也不客气,兀自说道,完全不理会路遇琛的一张寒冰脸。 “哦!好!”夏溪总算是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客厅。她不太好,这路安晴真是好笑,居然说不太好,一般人不都是很客气的回答“你好”吗?她还真是直接而诚实。 路安晴坐在沙发上,撩眼看了眼路遇琛,“见到我来居然这么不开心,不开心带我过来你家干什么?我又不是非要进你的门!哼,金屋藏娇了,被我抓到了吧?哦!我知道了,你是怕我叫了你的好事?嘿嘿,还是你们吵架了?我莫名地也变成了炮火?弟弟,说说吧,姐给你你们和局怎样?” “关你屁事!”路遇琛看着她苍白的脸,眸子里闪过心疼。“倒是你,身体不是自己的啊?干什么这么折腾?为什么不在北京养好了再回来?或者直接在j大养身体,你跑来吉县做什么?” “路遇琛,我就爱折腾!我爱折腾怎么了?” “你这是自虐!你做什么要那么做?” “我怎么做了?”路安晴反问。 “陈之言说的都是真的?”路遇琛在旁边坐下来:“你真的做掉了他的孩子?” “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我乐意,关他屁事!”路安晴一脸的悲凉,说不出的滋味在眼底窜过。 “他有权利知道,他是孩子的爸爸!你太倔强了,怎么可以自己做掉?你不觉得你很残忍?” “他做错了事情,让我迁就他,凭什么?我就做掉,我自己愿意,你少说我,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又关我什么事?” “呵呵,是呀,不关你事,关你事就好了。”路安晴突然可怜兮兮地看着路遇琛。“我这不是来吉县看看你是不是也变成了陈世美嘛!路哥,我要不是你姐,我一定爱上你,嘿嘿,多痴情的小男孩啊!” “路安晴,你有没有羞耻心?我是你亲弟弟!” “是呀!所以我才这么遗憾啊!弟弟是自己的好,男人是人家的好。”路安晴扁扁嘴。 “你脑残啊!”路遇琛哭笑不得。 “我残脑,不脑残!” 两人在客厅里一下吵吵起来,夏溪在厨房里更是尴尬,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该出去。她捧着一杯热水,终于咬牙,走了出去。 大概是两人看到她出来,都有点不好意思吵架了。 路遇琛别过脸去,路安晴对着夏溪笑了笑,可是脸色过于苍白,唇也毫无血色。 她穿着黑色的大衣,皮靴,还围着围巾,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憔悴。至少比上次在联谊会时看到的还要憔悴很多。她本该是个光鲜漂亮的女子,此刻却让人感到莫名的心疼! 夏溪递过去杯子:“白水,你要喝茶吗?先喝点白水,我帮你泡茶!” “不用麻烦了!”路安晴说道:“等下我就走!先休息下!有人不欢迎我呢,我怎么也在政……府混了多年,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看出来了,我不被欢迎!~” “路安晴!”路遇琛又沉声吼道。 “呃!干什么?路县长?”路安晴似乎格外喜欢跟他吵。“比大小声是不是?以为我没力气喊是不是?你等着我养好了我嗷嗷给你听!” 夏溪看着两人又吵起来,一下觉得路安晴真是可爱,说话总是透着一股幽默。 “路安晴,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你就继续作!”路遇琛沉声警告。 路安晴刚要说什么,夏溪怕他们再吵起来,立刻出声:“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你们吃饭了吗?” “没有!”路安晴老实说道。瞅了眼夏溪,眼珠滴溜溜一转,十分灵动,又对夏溪道:“要不,你给我煮点好不好?” 夏溪又看向路遇琛,他别过脸去,不看她,像是跟谁赌气一样。 “你也没吃吗?”夏溪又问他。 他不回答! 路安晴替路遇琛回答:“不用理他的臭脾气,他也没吃饭!妹妹,有吃的吗?我饿了!快点去煮吧!” “哦!好,我这就去煮!”夏溪听着路安晴叫自己妹妹,真是感到无地自容,她却叫不出他姐姐,她只能什么都不叫,礼礼貌貌,客客气气。 夏溪去了厨房。 外面两位又吵了起来。“晚上我送你回去,你身体不好,不要乱跑了,养好了再出去!” “不回去!”路安晴很是坚定。“我就不回家!” “你跟家里也吵架了?”路遇琛问。 “他们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你别多嘴!” “陈之言在找你!”路遇琛道。 “管他呢!与我何干?”路安晴开口道:“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和他完了!” “你能不能别这么任性?他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跟我说!他若是对不起你,我找他算账!” “路哥!”路安晴突然看着他,表情认真地问:“跟女人玩暧昧,睡到一张床上,算不算背叛?” “他――”路遇琛完全没想到。“你说他跟女人鬼混?这不可能。” “他跟他的前女友,藕断丝连,被我抓奸在床!”路安晴轻笑。“你让我再跟他在一起?” “姐!”路遇琛突然怔忪了一下。“或许你看错了!启明他不是那样的人!” “是吗?那他是那样的人?”路安晴冷冷的笑着,靠在沙发上,捧着杯子喝了一大杯水。“别问我了,我说了,结束了!以后你都别跟我提这个烂人!我再也不想提,你要是还是我弟就别提陈之言这个人!行吗?” “姐!”路遇琛整个人霍地烦躁,眉宇紧皱:“启明不可能这么做,我不信!” “爱信不信,我也没说要你非要信,这事是我的事,谁要你管!你只需要在你老姐我难过又不愿意找别人哭得时候提供一下肩膀就好了!要不爸妈生你干嘛?” “你去找路程俊不是更好,他是老大!” “拜托,要是他知道了,那还了得!”提到程家老大,路安晴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你,不许告诉大哥!” 路遇琛皱皱眉,冷哼一声:“知道了!你当我爱说啊!” “我就知道找你没错!” “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说我去找陈之言问!” 路安晴突然正色起来:“路哥,你要当我是你姐,你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 路遇琛怔忪了一下,看着她苍白的脸,张了张嘴,终于无声的点点头。 他瞥了眼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雪。他又看了眼厨房里忙碌的纤细身影,再看看坐在沙发上的这个,突然轮起拳头,一下砸在了玻璃茶几上。 只听见“砰――”一声,茶几的玻璃面被砸碎,碎片落了一地。 路遇琛的眉宇皱紧,手上更是渗出血丝。 “你干嘛啊?”路安晴低叫:“你砸什么茶几子啊?茶几子怎么你了啊?给我看看你的手,呀!流血了!” 路安晴一看,皱着眉头,又朝厨房喊了一声:“小溪!小溪!” 夏溪本来开着水管,没听到外面的动静,刚一关,就听到了路安晴的喊声,她跑了出来。“怎么了?” “路哥的手破了,你快帮他包扎一下!”路安晴想要坐起来,可是肚子有点痛,流产后一直隐隐作痛了好几天,她这会觉得更难受了! “啊!”夏溪一眼看到茶几的样子,顿时明白什么,跑回书房,找了医药箱,幸好他这里准备很齐全,勤务员给他配得很齐全。 她搬出药箱,路遇琛也走进了书房。 她走过去,伸手拉过他的手,他低头看着她的头顶,也不说话。 一时间,两人都是默默无言。 接近他的瞬间,她闻到了他身上浓郁的烟草味,皱了下眉头,他是抽了好多烟吧? 手背上两个手指窝处的关节破了皮,鲜血渗出来,他自己没事干捶茶几,什么时候他需要这样的急躁了?路遇琛他该是新怒不形于色才对啊! 她弄棉球帮他消毒,担心他疼,飞快地抬头看他一眼,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眼神幽暗,她飞快地又低下头,小声道:“可能有点痛,你忍着!” 说完,她酒精棉球直接擦上他的手受伤处。 不知道是因为她的话,还是因为被酒精消毒有点疼,路遇琛冷漠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的表情,眸子变的幽深一些,清冷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的复杂。她的小手轻轻的握着他的大手,小手很柔软很温暖,她给他消毒,上药。 他也不说话,只是低头怔忪地看着她。 再后来,她也无声地用棉球消毒,然后帮他用纱布包好,幸好不是很严重,只是破了皮,但是冬天不好好,他根本是自作孽! 包好了,她抬起头来,看他一眼,冷然地道:“可以了!” 他面容冷漠,也冷然道:“晚上我送你们回j大!” 她微微一愣,他没有解释什么,也不多看她,仿若他们是陌生人一样。 她立在书房里,努力笑着,却心中微感刺痛,终于可以回去了,不会耽误明天上班了,感谢路安晴来,不然今天她都没办法回去了!她真的怕他不让自己上班,很怕! 她迈开脚步走过他身边,朝外走去,不想与他多作纠缠。她刚要与他擦肩而过,路遇琛突然低沉喊道,“夏溪。” 她停下脚步,他转身凝望向她,半晌才道,“我为昨晚的事情向你道歉。” “路县长,我已经忘记了。”夏溪不自觉地握紧拳头,轻声说道。 “你到底别扭什么?”他又问。 夏溪只感觉呼吸停滞,那一刹,有什么东西刺进她的心里。她微微抬头,看着他,看着他的脖子处,现在看不到了,看不见那个吻痕了,可是却还是刺痛了她的眼睛,她平静地说道:“没有,我没有别扭什么,我就是想回去了!” 他的俊容突然变得冷沉下去,那双狭长眼眸迸发出寒光,冷冷地望着她,那眼神让夏溪觉得一丝难耐。 “我现在去煮饭!”她飞快的说道。 但他却比她快一步,他没有说什么,就离开了书房,留给她一个冷漠孤寂的背影。 夏溪收拾好,又回到了厨房。 很快的,她做了几个清淡小菜,家常小炒,昨天做好的丸子,端上来,蒸的米饭。 一个小时,一切做好。 “可以吃饭了!”夏溪解着围裙对他们说道。 路安晴似乎感觉到夏溪和路遇琛的不对劲儿来。 她看了眼路遇琛,又看看夏溪,然后站了起来,“小溪,我要洗手,你带我去洗手!” “呃!好!”夏溪立刻带她去洗手间。 路安晴看着这四周的一切,打扫的很是干净,阳台上晾晒着衣服,一尘不染。“小溪,这里是你打扫的?” 夏溪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嗯!” 两人进了洗手间,夏溪体贴的帮她拧开水管,并且拧到温凉正好的温度,然后又去找了快新毛巾。 路安晴洗好手,夏溪递过来毛巾。 路安晴不着急出去,而是看着她,眼底溢过一抹温柔。“小溪,你不是在吉县上班吧?” 微微一愣,夏溪点头,直言:“我在j大信访局工作!”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夏溪!夏天的夏,溪水的溪!”夏溪说道。 “嗯!你跟路哥认识很久了吗?” “不太久!”夏溪低下头。 “他脾气不好,你多担待!”路安晴突然说道。 夏溪吓了一跳。“其实我们关系很复杂,不是你想的那样!” “呵呵,有多复杂?”路安晴笑呵呵的问道。 “这个――”夏溪略一停顿,说不出得尴尬。不知道如何解释她跟路遇琛之间的关系,只觉得好复杂好复杂。 “路哥是个作风正派的人,他不会轻易金屋藏娇!”路安晴告诉她这句话,又道:“我们去吃饭吧!” 夏溪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她却莫名的感到悲哀!自己的弟弟总是好的,他作风正派,那自己呢?自己貌似作风不正派吧!好像不是这个意思,路安晴她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她能听出来她语气里没有一丝的恶意。 等到三人坐在餐桌前,路安晴看着桌上的饭菜时,吞了下口水,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小溪,这、这都是你做的?” 夏溪有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路安晴完全没有形象的坐下来,抓起勺子先吃了个丸子。“哇!真美味!这汤也很清淡,丸子是纯肉的,不是面加肉精哦!多少年没吃过了!真好吃!” 她这么不吝啬的夸赞倒让夏溪很是不好意思了! 而路遇琛面容沉默,冷寂,坐下来,安静的吃着东西。 “行啊,路遇琛,你有御用厨师,居然不告诉我,你真自私!” “吃饭!”路遇琛冷声道。 “我不能说话吗?”冷冷的反问回去.路安晴拿筷子夹起西兰花,尝了下,“嗯!真脆!好吃!好吃!” 她朝夏溪竖起了大拇指。“小溪,你手艺真好!” “谢谢!”夏溪只能道谢。 “吃饭时间,闭嘴!”路遇琛又是冷声说到。 “我跟小溪说话,你不爱听,可以不听!”路安晴眯眼笑得暧昧,快速的走了过来,揽住身旁的夏溪,一手轻佻的揽住夏溪那盈盈一握的细腰,一手拿着筷子,“小溪,姐姐以后都上你那里蹭饭好不好?” “呃!”夏溪一呆。 “坐好,这像什么样子。”瞄了一眼被路安晴楼在怀抱里的夏溪。 路遇琛锐利的视线有着迫人的阴冷,吃个饭,居然还要搂着夏溪的腰,路安晴这女人真是可恶! “小溪,姐跟你做朋友,给你介绍男朋友!怎样?姐在团中央干活,有的是大领导,又高又帅,会外语,会当官,会处事,会哄女孩子开心!给你介绍可好?” 夏溪被路安晴搂着腰,真是很尴尬,她有点后悔挨着她坐了,可是她也没想到她会搂着她腰啊!她偷眼看了眼路遇琛,他已经放下了筷子,正恶狠狠地瞪着路安晴。 “路安晴,你坐好吃饭!”他终于忍无可忍得再次开口。 “小溪,给我盛汤,我要喝汤!”路安晴听话的松了手,端正的坐好,一脸怀疑的看着路遇琛:“路哥,怎么?我给他介绍一些不会猥――亵她,但对她却很好的男人,有什么不对?你对我给小溪找男朋友有意见啊?”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打着太极,不让路安晴察觉自己真正的心意.路遇琛伸过手去,端过夏溪盛给路安晴的汤。 “那是小溪给我盛的!”路安晴不满的喊道。“你要喝你自己盛!” “路小姐,我再帮你盛!”夏溪赶紧说道,怕他们在吵起来。 “别!叫我晴晴姐,或者叫我路姐!”路安晴打断她话。“我可不要当什么小姐!我们都是好女人,好女人是一伙儿的,夏同志,你是不是想把我归到坏女人一伙里?” “呃!路姐!”夏溪有点不好意思,觉得叫晴晴姐太亲昵了,还是叫路姐吧! “嗯!乖了!”路安晴伸手拍拍夏溪的头,然后收回自己的手。 视线紧绷着,路遇琛听着她们的对话。 “怎样?要不要路姐给你介绍男朋友?” “不!”夏溪摇头。“谢谢路姐!” “呃!对我弟弟死心塌地了啊?行,哪天他对你不好,跟姐说,姐给你找更好的!” 夏溪又是尴尬的不知所措,路遇琛却冷酷而诡异的笑了。 路安晴一看他那笑容,顿时瞪大了一双眸子,“路遇琛,你又有什么坏水?你肚子里憋了什么坏水?你不能耍阴的。我们是光明正大的党员,我们要有觉悟,要有高尚的修养和高尚的道德!” “我有说什么吗?”路遇琛淡淡的挑眉。 “呃!没有吗?”路安晴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片刻后也诡秘一笑,刚一转头却对上路遇琛森冷的脸。 “路哥,我知道玩弄权术我不如你,我知道你高深莫测!你敢玩阴的,我就给小溪找男朋友!哼!你别瞪我!我很怕啊!你那锐利的小眼神我知道有多犀利的,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路安晴惊吓的拍着胸口.一脸懊恼的瞪着无声无息瞪着自己的弟弟。 不愧是路遇琛,不愧是她的弟弟,一个眼神就警告她,让她吓得自己乱了阵脚!路安晴在心底检讨着,难道她在团中央混了这么多年,还是不如这小子?呃!看来爸爸说对了,她真是不如路程俊和路遇琛!不过那又如何,她是女人,女人不需要坐得太高,凑合着过就行了。 夏溪只能安静地低头吃饭,不去管他们之间的斗嘴。 路遇琛吃完饭,放下筷子,沉声道:“路安晴,晚上我送你跟夏溪回j大,你再乱跑,我真的要玩阴的了!别怪我没告诉你!要不是你身体现在不好――” 他早把她丢出去了,管她是不是他亲姐! “我不回去!”路安晴也道:“你去住什么招待所,什么你们的官方接待酒店什么的,我和小溪住在你这里!” “你敢!”路遇琛冷哼一声:“不然你就去路程俊那里!” “大哥哪里?”路安晴猛地摇头:“大哥更可怕,不要!不要!我身体不好,能被他玩死的,路遇琛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吗?” “路姐你怎么了?”夏溪不知道路安晴哪里身体不好了,关切地看她一眼,问道。 “呃!我啊?我好的很!没事!没事!就是流了点血!小溪,要不我跟你回j大,跟你住一阵子好不好?我需要温暖,他们都不给我,不是亲人,都是禽――兽啊!**裸的禽――兽啊!” “啊?”夏溪一愣,下意识地看向路遇琛,还有人这么说自己亲人的?! 路遇琛眉头一皱,却开口:“你可以跟她住,住到这个周末,马上过年了,你调整好,该回家了!” “就这么说定了!我去跟你住!小溪,路哥也同意了,你还有什么要拒绝我的理由吗?”路安晴完全是滴水不漏,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儿。 “这――”夏溪只觉得好笑,也只能点头。 于是,当晚,路遇琛载着夏溪跟路安晴回到了j大。 把她们两个放下,路遇琛就要走。 一路上都是路安晴在说话,偶尔也会很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路遇琛和夏溪之间说话很少,几乎是没说话。 到了小区,路遇琛直接道:“你们上去吧,我回去了!” “你现在就走?”路安晴挑眉。“住一晚上再走吧?连夜开车多累啊?你回去也要深夜了!” “不用你管!”路遇琛沉声道。 “熊样!谁爱管你啊!”路安晴白他一眼。 夏溪看着他,也不说话。 路遇琛的视线望着站在那里的夏溪,路安晴想着他可能有话说,“小溪,在几楼?给我钥匙,我先上去!路哥有话跟你说!” “呃!”夏溪看了眼楼上,拿了钥匙,递给路安晴,指着位置告诉路安晴:“路姐,就是那里,西面这户!” “哦!我先上去!”路安晴抓了钥匙上楼。 路遇琛就那么看着站在车外面的夏溪,她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那张笑脸,有点失魂落魄,像是要化蝶而去的茧! 她空洞的眼睛里似乎没有他,她微微的低垂着眼眸,也不看他,也不上车,似乎不想跟他说话,一句话都不想说。 而她之所以留下啦,是等他说话。 他的眼睛里只有她,猛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紧紧地握着方向盘。 他下颌绷得紧紧的,不让自己表现什么情绪,可是瞳孔深处却已转为一抹孤寂。她站在那里,明明很近,却很遥远! 而他的心里,却莫名有种撕裂般的疼痛?! 夏溪不说话,等待着。 她想转身上楼,可是却又不敢。 她想起来他脖子上的吻痕,想起了他衬衣上的红唇印,她想起了那句德语,想起了安如灵,他的灵灵,想起了赵明生说过的门不当户不对,想起了云泥之别,却唯独想不起他到底什么意思? 他对她,是占有,是一时的新鲜,还是别的什么?她真的说不清楚,她发现她根本一无所知,她依然不了解路遇琛! 她不想贪心,不想! 可是她已经变得贪心了!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路遇琛,你说过的,这是交易。你提醒我,警告过我,这是交易,我只是你的报酬,我没有尊严。尊严比什么都重要,可是我却丢给你任你践踏。路遇琛,如果不贪心,你将永远不会得到我的心! 可是!我已经变得贪心了!怎么办?怎么办呢? 路遇琛,就算我是向日葵,可你也不是我的太阳! 夏溪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然后深呼吸,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她对他,淡淡地笑了笑,呵,笑很简单! 笑可以让人变得很礼貌!让人把一切都隐藏在笑容的背后。 路遇琛握着方向盘的手又是一紧,他本欲离去,却见到她上了车子,他心里有了一丝颤抖,心似乎也跟着提了起来。 “要是累,就回去休息下,明天再走吧!”她终于开口,声音不疾不徐,语调舒缓:“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路姐的!” 她说完,又看了一眼他,他脸色紧绷,眼中骤然闪出惊讶和微怔的神色,继而是一股怒气。 她问着自己,又说错了什么吗? 路遇琛下颌紧绷。 一股莫名的怒意让他的瞳孔暗沉下去,俊美的面容顿时变得冰冷起来。他深呼吸,努力想要赶走这种荒诞的感觉。 安静的车厢里没有半点的声音,死一般的安静,车子外同样是安静的有些诡异。 “我上楼去了!”她说。 他默然无声。 她要下车。 他倏地伸过手去,扯住她的手臂。 “阿琛――”她低呼,讶异而慌张的转头看他。 “为什么发脾气?”他突然问道。 夏溪一呆,整个人募得苦涩一笑,微怔着看着他。“没有!我没有发脾气!我哪里有资格发脾气!” 她抬头,安静地看着路遇琛。 路遇琛也正看着她,他的眼睛乌黑如玛瑙,里面似乎蕴有淡淡的雾气。他看着她,危险的眯起了眼睛,那眼里,有着探寻,有着审视,也有着锐利。“撒谎!” 他他吐出两个字的瞬间。 夏溪的心突然仿佛被什么用力撞击了! “为什么嫌我脏?”他又问。 她又是苦涩一笑,视线盯着他的脖子处,这个暗沉的光线,她看不到他脖子上的吻痕,可是那吻痕已经印在了脑海里,她反问:“难道不是吗?” “你――”路遇琛审视的看着沉默下的夏溪,深邃的不可见底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的赞赏,可转而又被冷然所代替,讥讽的扬起嘴角,冰冷的嗓音不带一丝的感情,“你给我说清楚!既然学会了反驳,就把话说清楚!” “路县长,我没资格说!”夏溪笑笑。“不过我真的觉得你挺脏的!你有洁癖我也有!” 路遇琛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觉得恶心,虽然我无从反抗,没资格反抗,可我就是心里恶心,打心里恶心!” “你恶心?”路遇琛猛地扯过她来。“我让你恶心个够!” 说完,冰冷的唇覆盖上她的唇,吮吸着她口中的香甜,黑夜里,粗重的喘息声回荡在暗沉的车厢里。 夏溪的脸倏地苍白,身体也在瞬间颤抖了一下,压抑下心头的痛楚。 一动不动地任凭路遇琛吻上她的唇。 “怎么?不是嫌弃脏吗?”路遇琛的俊颜逼近,冷冷的笑着,一手抚摸上眼前的苍白脸庞,手指抚平夏溪皱起的眉头,一手抓住她的小手,把玩着那雪白而瘦削的小手。 夏溪静静的凝望着眼前的路遇琛,纤瘦的脸上快速的流转着各种的思虑,最终放弃了挣扎,她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他真的要凌辱她,那么她不会再做无所谓的挣扎。 “怎么?不反抗了?” 他把她扯过来。 她吓了一跳。 他不会是在车里要做那件事吧? “不!不要!”她这才挣扎! “不要?”黑暗里,那一双幽冷的双眼如同愤怒的野兽,狂暴的压抑着怒火,“很好,很好!夏溪,我告诉你,只有我嫌弃你的份,你没有资格嫌弃我!” 夏溪一下子怔忪,不再说话。 她整个人空洞起来,任凭他怎么拉扯,怎么对待,都不在动一下,就像是面条一样,无力。 “该死!”路遇琛发出一声怒吼,狂怒的看着面容死一般平静的夏溪,那冷静似乎是在挑衅,也似在嘲笑。黑眸里火光炽热的燃烧起来,死盯着她。 夏溪一片死寂的眸光里划过一丝的嘲讽,他说他可以嫌弃她,她却不能嫌弃他!那一刹那,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被撕裂的剧痛。 她的眼底出现一股淡淡的雾气,像是迷茫,又像是困惑。她有什么资格有这种心情呢? 眼前却模糊一片。只有一股凉意,从脚底迅速聚起。泪意很快就被她吞回去,仿若没有出现过,她也学会了粉饰太平。 只是苍白的小脸上依然是空洞惶惶的目光,像是望着路遇琛,又像是穿透过他。静默的时候,她听到他低沉男声隐隐传来,那样的虚无。 “夏溪,你到底要怎样?”他凝望着她,语气里有了疲惫的情绪。 夏溪茫然的视线有了一丝焦距,望着他。“我要的很简单,就是自由!” 路遇琛微微一怔,他又是开口,不急不徐地说道:“你是自由的!” “我不是!”她的情绪又紧绷起来。 “你怎么不是自由的了?我有禁锢你的身体不让你出门吗?你好好的工作,好好地出门,你怎么不自由了?你知道自由的定义吗?” 听见他这么说,夏溪整个人顿时一僵。什么东西似乎纠结着她的心口,忽然有一股酸涩从心底冒了出来,开始渐渐侵蚀她的肺腑。自由的定义是什么?夏溪心底苦笑,只怕不明白自由定义的人是他路遇琛,而不是她夏溪吧? 路遇琛凝眸望着她,微皱的眉宇透出几分焦虑以及不安,“小溪?” 夏溪深深呼吸,紧握的拳头松开。她望着路遇琛半晌时间,露出淡淡笑容,轻声说道:“给你讲个故事,隋文帝杨坚有个妃子叫独孤伽罗,她是个妻管严。一次,杨坚趁着独孤后生病的时候,悄悄和一位叫尉迟贞的美女发生了关系。独孤后得知他偷腥后,一气之下将尉迟贞杀了。杨坚知道此事之后,觉得自己作为皇帝连小老婆都保护不了,失去了自己做男人的尊严。于是一气之下甩袖子,不听大臣劝,出宫策马狂奔。大臣追上并扣住杨坚的马辔,想劝他回去。杨坚发出哀叹说:‘吾贵为天子,不得自由!’这就是‘自由’一词最早的出处。而我!要的是心灵自由。心灵的自由意味着心的自然流淌。可是你看我,现在,能做到吗?你也说了,只配你嫌弃我,却不许我嫌弃你,你觉得我自由吗?若是你觉得自由,那这自由给你如何?我不要这种自由!” “铃铃――”电话突然在深夜里响起。 那样清脆的铃声,路遇琛的电话,不是彩铃,是最寻常的铃声,简洁,刺耳! 他皱皱眉,把她一把推在副驾驶上,自己去接电话。 当看到电话上的号码时,他当着她的面,接了,语气恢复平静,“喂!灵灵,有事吗?” 夏溪暗暗松了口气,可听到他说灵灵时,她心里还是不由得一颤。 那一瞬间,身体一动,却是僵硬无比。就像时空忽然凝固住。 就像她孤零零站在人生的十字街头,找不到方向,身体僵硬……恐惧……听不到声音…… 深呼吸,深呼吸,告诉自己没事。真的没事。夏溪在心里不断这样告诉自己,好象就真的没有那么难过了。其实……真的没事。 夏溪安静地打开车门,下车。 夏溪下车的动作机械,没有一丝留恋。她在努力让自己挺直脊背,希望走的潇洒点,留一个潇洒点的背影。 路遇琛见她下车,握着电话的手一顿,看着她纤细的背影下车,他对着电话,沉声道:“好!我现在刚好在j大,马上过去!” 最后一句话,夏溪听到了! 她抬起头来,关上车门,朝楼梯走去。 “夏溪!”路遇琛放下电话后低喊。 夏溪却轻轻将脸抬起,她咬住嘴唇。 眼底忽然闪过湿亮的泪光,虽然努力不想让眼泪滑下来,然而脆弱的泪花依然濡湿了她的睫毛。 她是个没有资格多想的人,她深知这一点,所以并不想去听,也不想要他的一切影响着自己。在这世界上,她所能倚靠的只有她自己的力量,只有她自己才不会抛弃背叛她。 可是,在以往的慌乱恐惧中,她却依赖了路遇琛。 但她却忘记了,他有个灵灵!他说这一切是交易!思及此,心底恍如被针狠狠扎过,刺痛但是滚烫。 没有再做任何停留,仿若没听到他的呼唤,她抬腿上楼。 而路遇琛也自然没有看到睫毛濡湿的夏溪此刻的脸上是怎样的一种表情。 他只是沉默地望着她,望着她忽然变得脆弱的背影,他抿紧嘴唇,背脊无意识地僵硬了。 在夏溪终于上到二楼的时候,路遇琛踩了油门,车子离去。 她站在黑暗的楼梯上,没有踩响楼梯,声控灯自然也没有打开。 她站在楼道里的玻璃窗前,看着他的车子离去,她安安静静。 这个冬天很冷,楼栋里没有风,可是,她的心依旧无法温暖。 黑色的车子开出小区,停在了门口,路遇琛点了支烟,他坐在车内抽着烟。 这时,电话又响了。 他接了电话,说的是英文。“我马上过去,欢迎你的到来!迈克尔!” 夏溪安安静静地朝楼上走去,走到了五楼门口,却没进门,她往上走了几步,坐在楼顶和五楼的楼梯上,低垂下眼睑,黑发顺在侧脸,瞧不见她的神情。 当过了良久,她的房门突然打开。 一道亮光从屋子里照射出来,路安晴立在门口,双手环胸,看着坐在台阶上的夏溪,微微的挑起秀眉,“不冷啊?傻乎乎地坐在楼梯上不能啊,装可怜是不是?可是,谁也不会可怜你,进来!就姐姐我还想着你,感谢我不?” 夏溪一呆,看到路安晴,淡淡一笑。“我就是有点累了!” “是呀!姐也很累!”路安晴倚在门口,有气无力。 夏溪怔忪半晌,也同时看见了路安晴眼中的一抹悲凉,不知道为何,她突然从她眼底看到了一抹共鸣,那是身为女人的一种共鸣!仿若这一刻,同为女人,她们都很落寞。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跟路安晴,路遇琛的姐姐,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尽管她知道,不一定,或许只是她一厢情愿的这样认为而已! 夏溪终于还是站起来,笑了笑,进了自己的家。 路安晴关门,已经在厨房里烧水,像在自己的家里一样自在,不多时,她端了一杯水给夏溪。“有什么大不了的?女人应该当自强!” 夏溪微微一愕,接过去。“谢谢!路姐!” 路安晴也端了一杯热水,放在茶几上,已经双脚离开地面,盘腿坐在沙发上。“小溪,我看你心思太重!” “路姐!”夏溪又是微微的讶异。“我没想太多!”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跟路遇琛吵架了吗?” “没有!”夏溪摇头。“路姐,我冰箱里有吃的,阳台上有香肠,老家带过来的,你想吃的话,我给你去拿!” “嗯!明天吃!我在休长假!晚上不吃太多肉。”路安晴说道:“你有衣服吗?我洗澡!我两天没洗澡了,都馊了!不想回家,所以没衣服!” “呃!有!”夏溪站起来:“我有干净的没穿过的衣服,你等着,我给你去拿!” 其实两人的身材差不多,都挺瘦的,夏溪想起路遇琛买的衣服,还没穿过,有nei衣,她洗了放起来的,还有外套,毛衣什么的。赶紧去了卧室,找出来,另外找了新毛巾,浴巾,牙刷牙膏。“路姐,这些都是新的,没用过的!” 路安晴微微的诧异了一下,笑了笑:“没想到你这么细心,呵呵!好,我不客气了,进去洗澡了!呃!” “你去吧!”夏溪说道。 等到浴室的门关上,路安晴在里面洗澡。 夏溪这才坐在沙发上,精神突然一放松,顿时觉得头晕无力。这才想起从下午一直到现在,他们都没吃晚饭,根本就没有吃什么东西。起身去厨房用电饭煲煮了点粥。 突然听到浴室里传来砰地一声。 夏溪吓了一跳,赶紧跑出来:“路姐!路姐?你没事吧?” “呃!”里面已经没了水声,像是洗完了澡。 “路姐?” “小溪,你进来!”路安晴有气无力地说道。 “呃!好!”夏溪推开门,一下看到路安晴裹着浴巾坐在地上,而浴巾上,染了鲜红的血迹,不多,却是触目惊心的鲜血。 “啊!” “没事!只是一点血而已!”路安晴脸色苍白,“你拉我起来!我有点没力气!” “好!”夏溪伸手拉她,想着她可能只是来了大姨妈,没多心,可是拉起来的瞬间,她突然发现不对劲儿,地上好多血,刚才只看到一点,这拉起来,才发现她腿上还有血迹,并且一直有蔓延趋势。“呀!路姐,好多血!” “没事,小溪,给我拿卫生巾,有卫生巾吗?”路安晴扶着马桶站起来。 “有!路姐,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这么多血?”夏溪吓得把她扶起来,“你等着,我去拿!” 等她回来时,路安晴已经把血迹冲干净了,只是她似乎有气无力,好在,血似乎止住了。 “我们要不要去医院啊?”夏溪实在太担心。 “不要紧,我没事!”路安晴摇摇头,完全不在乎。“不会再出了,刚才可能是开水太热了,一热胀冷缩,出了点血!” “你换衣服!我出去,就在门口,你换好了,叫我!”夏溪看她脸色实在苍白的厉害,又担心她换衣服,自己站在这里不合适。 “好!”路安晴点点头。 等了足足有十分钟,路安晴终于换好了衣服。“好了,小溪,还得麻烦你,过来扶我一把!” “好!”夏溪推开门,看到她坐在马桶上,换了衣服,而她的衣服在盆里放着。她走过去扶着她,两人出来浴室。 路安晴坐到沙发上,夏溪说道:“路姐,你坐,我给你盛稀饭,我们吃饭!吃完了我帮你把衣服洗好!” 路安晴说:“衣服别动,我明天缓过劲儿来我洗!” “我帮你吧!” “不!我自己来,小溪!”路安晴很认真地说道。 “那好吧!”只当她是不习惯别人动她的衣服,夏溪不再说什么。 两人吃了晚餐,其实已经可以当宵夜了。 夏溪煮的是小米粥,养胃的,两人还吃了点香肠,电视里电影频道播放着周星驰的《大话西游》,两人坐下来看电视,笑得开心,笑到最后,都开始抹眼泪,却又谁都不说什么。 而当那段经典的台词出现时,她们都一样沉默了。 结局10 而当那段经典的台词出现时,她们都一样沉默了。[..info超多好看小说] “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最后,路安晴拿过纸巾抹掉眼泪,对夏溪说道:“至尊宝不懂爱!男人不懂爱!可要是有人爱我一万年,即使他浑身长了毛,我也认了!” 夏溪微微的惊愕,想要笑,又想要哭,很是费解地问道:“路姐,跨越了种群,还有爱吗?” “哈哈哈——”路安晴一下大笑起来,“小溪,啊,我发现你真的好有才,好逗啊!笑死我了!跨越种群?!哈哈哈——” 夏溪脸一红,也跟着笑,只是这世界,哪里有什么永恒啊!一万年,谁能爱到骨灰级呢? 后来,路安晴又笑,笑着笑着,突然就弯下了腰,抱着肚子。 夏溪一下发现她的不对劲儿:“路姐,你怎么了?” “我没事——”她想说没事,可是她发现真的有事了,苍白着脸嘿嘿笑了两声:“小溪,我好像真的有事了!” 她额头上的汗冒出来,脸痛的扭曲在一起,苍白里,渗透着冷汗,很痛,那一瞬间,唇角被咬破,路安晴的脸因为肚子痛而难受的扭曲起来。 “我们去医院!”夏溪果断的做出决定。“路姐,我们马上去医院!” “好吧!看来我真的把自己给作死了!”路安晴喘息着,苍白的失去了血色的纤瘦脸上快速的流转着各种的思虑,最终放弃了挣扎,决定去医院。她可不想大出血死了过去!“小溪,你快送我去医院,我真的有点不行了!” “好!我们去医院!”夏溪飞快地穿了衣服,也帮路安晴也穿好,“路姐,你还能走吗?能走路吗?” “不行!我废物了,走不动,要是不行你就打120!”路安晴苍白着脸,却依然笑着,她那笑,让夏溪心酸,忽然就红了眼圈。 “路姐,我背你!我背着你下楼!120来了也需要时间,我们自己打车比他们快!”夏溪颤声说道。 她拿了路遇琛留下的要她还给高阳的两千块钱,背着路安晴下楼。 虽然路安晴很纤细,很瘦,可是从五楼背下去,也还是废了好些力气。 当她终于背着路安晴下了楼,她却已经满头冷汗,昏了过去,夏溪不知道该找谁,刚好深夜有辆出租车进了小区,送人,夏溪跑出去,招手。“师傅,师傅!” 她急喊着,司机看到她,开过来,是个中年人,面目挺善良:“姑娘?你要坐车?” “师傅,帮我把我姐抬上去,我们去医院!” “呃!”那个司机到没有推辞,下了车子,帮夏溪一起把路安晴抬上车子,路安晴半昏迷的状态,脸色苍白,头发没干,夏溪给她戴了帽子,围了围巾,裹得严严实实的。“马上就到了,你再坚持下!” “别怕!我……死不了的!”路安晴咧着嘴笑:“别给他们说,不要告诉路哥!” “呃!好!我知道!”夏溪含泪点头,伸出手,抱住她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师傅,麻烦你快点!” “姑娘,已经很快了,我们走近路!” “谢谢!” 不多时,到了医院急诊科。 夏溪掏钱给司机。“不用找了师傅,你帮我们推个病床过来,我姐不能走,麻烦你了!” “好!”司机下了车自跑去急诊科,护士跟他一起推了车子来。 等到路安晴被送上病床,推到急诊科,夏溪才松了口气。 医生初步检查,询问了夏溪,立刻道:“送妇科!抓紧,止血!” 陈博然接着电话准备下班,从走廊的尽头走来,一抬眼看到夏溪,挂了电话,大步走过去,“夏溪,你怎么在这里?” 夏溪着急的跟着护士一起推着路安晴进妇科,听到陈博然的声音,也抬起头来,“陈医生!” 陈博然在,这下有救了!夏溪当时心里这么想着! 这时,陈博然也看到了病床上的路安晴,又看到夏溪身上的暗红色血迹,顿时惊愕的叫道:“晴晴姐?你怎么了这是?” 路安晴已没了力气,却还咧着嘴笑:“嘿嘿,没事!博然,你可不能给我瞧病,找个女大夫来!” 夏溪一下子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都这样了,居然还笑得出来,这路安晴跟路遇琛一样,总是将一切掩藏的太好。 陈博然哭笑不得。“我知道,我给你找女大夫!” “谢了!”路安晴很是无力,脸色更加苍白。 “到底怎么回事啊?”陈博然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着急起来,问护士:“是不是大出血?是不是?” “都是血!好多血!”夏溪看到路安晴的血,那样触目惊心,而她更是虚弱的奄奄一息。 夏溪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是的!陈医生,病人大出血,需要立刻止血!我们已经联系了大夫,马上就进手术室!”护士赶紧禀报病情。 陈博然顿时明白,脸色一震,沉声道:“叫刘医生来,晴晴姐,我给你找我们最权威的女医生,你别怕!一定没事的!” “博然!”路安晴在被推进手术室的一刻,不忘记说了句:“不要告诉陈之言,不要!” “晴晴姐!”陈博然错愕着:“你们这是为什么啊?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别告诉……他!”路安晴声音断续着,如同被汽车碾压过的破烂娃娃,微弱的气息下让人感觉到她此刻的虚弱。 陈博然看着她被推进去,他想换手术服,想亲自动手帮她止血,但想到这个女人是路安晴,极有可能成为他嫂子的人,他怕陈之言会杀了他。尽管他觉得妇科医生这工作很高尚,很神圣,但还是避嫌好了! “博然,别……告……诉他!”路安晴再度喊道,喘息着,从苍白的嘴角里终于吐露出一句完整的话,那样急切,那样坚定。 一滴一滴的鲜血从病床上躺下,慢慢的滴落在地上,艳红的血液在地板上汇成了一条细微的血流。 “陈医生,快别说了,好多血啊!”夏溪急喊,吓得腿都软了。 陈博然赶紧认真的点头。“晴晴姐,我知道,我不告诉他。你放心吧!无论何时,我都知道你是我姐!这与陈之言没关系!刘医生,抓紧!备血浆!” “我死也不会让他见我最后一面!”躺在病床上,路安晴喘息着,软软的语气宛如天使一般的稚气,可惜她的眼神却是那么的淡漠,无光无波,如同死水一般的沉寂。 陈博然的电话又响了,他看着手术室关了门,人退出来。很是无奈,他真的想不到路安晴跟自己大哥出现这种情况。 夏溪站在那里,忐忑而着急的等待着。她也在想路安晴到底怎么回事,同时很担心她出事。 陈博然接电话,声音里透着一丝颤抖和沙哑:“我不去了,急事!我在医院手术室。我他妈不像有的人这么有兴致,半夜三更不睡觉,不回家自己还玩,没人性,你们**都没人性!我就骂人了,怎么地吧?” 他就说了这些话,挂了电话,转头看向夏溪,她也看向陈博然,担心的问道:“陈医生,路姐她没事吧?” “不会有事,大出血而已!”陈博然面对夏溪,换了态度,轻声地开口:“放心吧,来了医院就没事了!” 夏溪想起那天在这里,夏悠然也是大出血,难道她?路安晴她怀孕了吗? 大约一个小时,等到路安晴被推出出急救室,确定人没事了,也止血后,陈博然问刘医生:“到底怎么回事?” “她应该是之前做过流产手术,本身身体不好,情绪波动很大,先前可能是先兆流产,滑胎了,没流干净,又做了手术。人看起来很疲惫,而且情绪很不稳定,所以造成的二次出血。” “她不是自己做的手术?”陈博然错愕着。 “我看不像!”刘医生说道。“她身体状况很糟糕,人瘦的不成样子,谁敢给她做手术!除非是意外!” 陈博然错愕着,难道不是她主动去做掉了孩子? 夏溪也呆住了!原来真的是怀孕了!还流产了!她流产了怎么跑出来了?她这不是在糟蹋自己的身体吗?路安晴她还笑得那样灿烂,难怪她觉得她笑容背后都有点悲凉,原来她刚失去了宝宝!她心里一定很难过吧? 她真是路遇琛的姐姐,他们姐弟都喜欢戴着面具,不已真面目示人!夏溪在心底唏嘘不已。 路安晴被推进病房,陈博然直接办理了住院手续,根本没用夏溪的钱。陈博然看着睡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路安晴,又看看夏溪。“夏溪,你照顾她一下,累了就在旁边的床上休息。有事按铃声,护士会过来,我已经知会过了。我出去下,很快就回来!” “呃!好!”夏溪送他离开。 “辛苦了!”陈博然温润的嗓音在出门时,又响起。“我去去就来!” “没关系的!”夏溪摇头。 走了几步,陈博然回头望向夏溪,那双眼眸明亮。 微微一笑,他忽然说道,“夏溪,你脸色也不好,进去休息下吧!” 夏溪望着陈博然走到走廊尽头,转角,她回了病房,突然很感慨,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女人? 自己坐下来,坐在路安晴的床边,看着她紧闭着眼睛躺在上面。 暖暖的病房的光线照在她的脸上,为路安晴姣好的面容镀上一层暖光。病房里很高级,很温暖,却,又充斥着另一种格格不入的,甚至有些骇人的气息。 是血腥味!夏溪心中悲凉,女人总是要比男人多一些痛苦! 路安晴流产了,就像当初夏悠然流产,而身为生命的另一个缔造者却不知情,他们甚至不以为意吧!何启然不是丝毫都不在意吗?此刻,路安晴一个人忍受痛苦,她的孩子是陈之言的吧?就在她进手术室的那一刻,她还如此决绝的告诉陈博然,她不要见陈之言!夏溪猜测她怀了陈之言的孩子! 可是是什么原因让她宁愿孤孤单单一人在这里忍受痛苦,也不愿意陈之言知道呢?女人当自强!她没忘记刚才路安晴的话!心疼她的同时也不由得审视自己,女人如何当自强? 她坐在床边,看着路安晴,她的秀眉紧皱着,睡梦里也似乎不安稳。 她把一切掩藏在笑容背后,那个男人在哪里?她此刻为了那个男人受苦受痛,那个男人在哪里? 陈博然出现的时候,包厢里只剩下路遇琛,赵明生,和安如灵! 陈博然看到路遇琛,皱皱眉,他靠在沙发上,灯光明亮,照向他的眼底,却没有半点暖意。他雕塑般的俊容没有半点情绪,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 陈博然看了他们一眼,又看了眼安如灵,冷然一笑。 “不是说不来了?”赵明生皱着眉头问。 “是不想来了!但是又觉得非来不可!路哥哥,走吧,跟我去医院一趟!” “我现在要回去了!”路遇琛起身,抓了外套。“灵灵,迈克尔的计划我看过后给你答复!” “好!”安如灵也站了起来。“路哥,你现在回去太晚了!明天还得上班,我让我的助手送你好了!” “不用了!”路遇琛摇头,说着就走了。 陈博然追了出去,两人一起走出大楼,陈博然还是忍不住开口,却是欲言又止:“路哥哥,你跟安如灵……” 路遇琛转头看向陈博然,沉声道:“也许灵灵说的对,她了解我,知道我需要什么!” 抽出一支烟,路遇琛点燃,抽了一口。 陈博然微微的皱眉,却是冷哼了一声:“你的意思是,你想吃回头草?” “博然,这是我的事情!”路遇琛显然不愿意多说。他今晚也很累,什么都不想多说,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好!你的事情!是!你们家的事情,我们家的事情,却让一个外人来给我们帮忙!你们我们这些满口责任道义的人,让一个外人帮我们照顾亲人和爱人!真是讽刺!你知不知道,若是没有那个外人,今天失去的人,可能是我们的亲人!我们**都是混蛋,全都混蛋!”陈博然几乎是用吼得,吼完,朝自己的车子大步走去。 路遇琛微微蹙眉,追了上去,“博然,你什么意思?” 陈博然甩开他的手,冷声道:“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意思?我只是为某些人感到不值!为某些人感到生气,我他妈多管闲事,行不?这是我多管闲事。没事,你赶紧的去当你的县长吧,赶紧的去吃你的草草吧!你那草抱了一辈子了,嚼着香,最好跟牛羊马骡子什么的畜生一样,吃了再吐出来,继续倒沫子咀嚼!我还得回去病房,帮我哥还账!” 路遇琛倏地皱眉,从来没见陈博然这么发脾气,他基本不发脾气的,这次怎么了? 陈博然已经上了车子,车子急速离去。 路遇琛仔细咀嚼着他刚才的话,突然皱眉,“该死!” “路哥!怎么了?”安如灵和赵明生走出来,看到陈博然气冲冲离去,车子开的飞快。 “可能出事了!”路遇琛眼皮直跳,看了眼赵明生,“安晴可能出事了!” “该死!表姐怎么了?”赵明生不解。 “你们回去吧,我去医院一趟!”路遇琛沉声道。 “安晴姐能出什么事?我们一起去,明生,你开车!”安如灵丽容有一丝担忧,直接打开车门,推着路遇琛坐在后面。“你看起来很累,别开车了!” 路遇琛“恩”了一声,又抽了口烟。 赵明生开着他的车子,载着去了医院。 他只是猜测,不能确定,但是陈博然说下班了又不去了,那个人一定很重要,一定是熟悉的人,而且是去了妇科,联想在一起,他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安晴! 但路遇琛出现在病房门口时,夏溪正坐在床边,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 一看到他们,她噌得站起来。 “真的是安晴姐!”安如灵惊愕地叫了一声。“天哪!安晴姐她怎么了?” 夏溪看到她,她站在路遇琛身边,他们站在一起。俊男美女,如此登对,连她都觉得造物者伟大了,真是伟大啊!站在一起就觉得如此登对啊! 安如灵穿戴亮丽,手中提着白色的皮包,黑色的大衣,水墨山水的丝巾,黑色丝绒的高跟鞋,黑色底袜,两条美腿纤细匀称,十分漂亮。 她脸上带着惊愕,在看到夏溪的一刻,似乎更惊愕了! 路遇琛一眼看到了床上的路安晴,眼底带着震惊和心疼,看向夏溪,低声问道:“她真的出事了?” “脱离危险了,现在人有点虚弱,需要静养!你不用太担心了!”夏溪小声跟路遇琛解释道,怕吵到了路安晴,特意把声音放低。 赵明生跟陈博然这时也走了进来。 一下,病房里有点拥挤了! 路安晴睡着了,安安静静,面容苍白。 “宝宝……”昏迷中的路安晴忽然微弱的喃喃,眼角缓缓滑落一滴晶莹的泪水。 听见这两字夏溪有些意外,别过脸去,险些落泪。 男人和女人一起做出来的事情,受苦的是女人,最心伤的还是女人! 夏溪疼惜的伸手摸摸路安晴的额头,用纸巾帮路安晴小心点抹去眼泪,握住她的手,在路安晴耳边低声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道:“路姐,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说的,女人当自强,不是吗?把身体养好,去我那里蹭饭,我给你煮你最爱吃的,你想吃什么都可以给你做!” 说完,她的手轻抚上路安晴的额头,帮她轻轻展平她紧皱的眉宇。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安安静静地不说话。 然后,令人奇异的是,路安晴的眉宇缓缓的展平,又快速进入了梦乡! 夏溪这才放心,站了起来。 路遇琛看向夏溪,她微微的低垂了眸子,但她可以感觉到路遇琛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她又抬起头来,看到安如灵,这才轻声:“安小姐,你好!” “夏溪,你好!”安如灵微微一愣,也大方的跟她打了个招呼。 路遇琛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们认识。他的视线落在夏溪的脸上,她脸上很是平静,挂着礼貌的笑容,声音很轻地说道:“路姐睡着了,有话,路县长去问陈医生吧!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路遇琛距离她几米的距离,冷冷地望着她,眸子里有一丝说不出的复杂!她的衣服上,深色的羽绒服上,有着暗紫色的血迹,路遇琛在心里疑惑,她是怎么把安晴送来的! 路遇琛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夏溪看他一眼,把视线转向别处。 安如灵走到床边,“夏溪,我来照顾晴晴姐吧,麻烦你太久了!真要谢谢你照顾了安晴姐这么久呢!对不对,路哥?” 夏溪微微一愣,突然想起,自己没立场在这里,而安如灵显然以主人立场来跟自己说话。夏溪笑了笑,停顿几秒,轻声:“也好!那我回去了!路姐就交给安小姐了!” 她站起来,抓了包包,又看了一眼路安晴,朝外走去,只是握着皮包的手紧紧的,如此用力,骨节泛白。 一下子,病房里安静下来,安静的有些吓人,气氛很是诡异。 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了路遇琛,看他的反应。 路遇琛面容冷漠,看不出一丝情绪。 安如灵略显紧张,却也提了一颗心。 赵明生和陈博然都堵在门口,没有让路的意思。他们的视线都看向了路遇琛,似乎等待着他发话,他若是不开口,他们也不会放行一样。 “陈医生,赵警官!请让让!”夏溪依然是低低的嗓音,却是不卑不亢。 “夏溪……”陈博然被的淡然所慑,转头看向路遇琛,他却没有回头。 夏溪又是笑笑。“我明日刚好上班,所以还是先回去了!反正有安小姐在,她应该更细心,是不是?” 她抬头看着陈博然和赵明生,深深呼吸,紧握的拳头松开。灯光照耀下的她,看上去灿烂不可方物。她望着他们半晌时间,露出更加灿烂的笑容,轻声说道,“你们要给路姐当门神吗?这是资源浪费,不如回去轮流休息,方便明日的照顾,不是吗?” 她明日还会来照顾路安晴,而这一切,和路遇琛没关系!她在心底打定了主意,所以才会离开。更重要的是,她真的不想看到安如灵跟路遇琛站在一起的一幕,她觉得眼睛疼,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小三,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三,如此的卑微,如此的被人不齿,她该遁走才是。 陈博然瞧见她那抹浅笑,顿觉她的笑如此的让人心疼,又如此的坚强,如此的让人心里酸酸的。他不自觉地张口道:“路哥哥!” “陈医生……”几乎是同时间,夏溪也喊出来,她睁着清澈的大眼睛,顿了顿,说道,“陈医生,你也累了,先休息吧,明日见!” 陈博然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无力感,却有点抱打不平的不甘,又把视线转向了路遇琛。 路遇琛的视线落在床上的路安晴身上,没有回头。 “博然,明生,你们这是要当门神啊?怎么不让夏溪走啊?”僵持的时候,安如灵温柔的女声传来。 夏溪一顿,回头望向安如灵,大方的一笑。 安如灵也对她笑笑,似乎,彼此间都明白,却又都不说什么。 “夏溪!”这一次开口的是赵明生。 “让她走!”路遇琛突然冷声说道。 夏溪整个人微颤,他的话语无疑是判了她死刑。 是啊!他的灵灵回来了! 他不需要她了。 陈博然和赵明生都是为之一愣,一顿后,同时看向路遇琛,眼神犀利如刀,但,却都还是让开了。 夏溪挺直了脊梁,走了出去。 安如灵明显的松了口气。 陈博然望着夏溪离去的背影,那样纤细,那样坚强,陈博然终于不忍,大步追上去。“夏溪,我送你回去,有点晚了!” “不用了,陈医生,我自己打个车子很方便的!”夏溪脸上一直有着礼貌的笑容。 陈博然看着她的样子,感到心里酸酸的。“晴晴姐信任你,看的出她喜欢你,为了晴晴姐我也得送你回去!别拒绝,更何况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夏溪,无论何时,我陈博然都交了你这个朋友了!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朋友,与别人无关,别拒绝好吗?” 他眼底满是真诚,夏溪倒不好意思拒绝了,终于还是点点头。“那就多谢你了,陈医生!” 赵明生看了眼屋子里的人,安如灵坐在床边,路遇琛立在床尾。他们还真是登对,一起为表姐担心,真是情深意重,情深似海,海枯石烂,天荒地老…… 赵明生看着这一幕,自嘲一笑,无声地退了出来,关上门,走到走廊的尽头,立在公用洗手间的地方,点燃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当一支烟缓缓燃尽,他眼底飘过悲凉,终自嘲一笑,这就是人生吧!兜兜转转,人还是喜欢原地踏步走。 回去的路上,陈博然道:“夏溪,我刚说了,晴晴姐是个脾气很古怪的女人,她看不上的人是不会跟她说话的!所以明天你再来看看她好吗?” “陈医生,你不说我也会来的!”夏溪笑笑:“路姐人很好,我来看她,不为任何人!只因为我们都是女人,也是……朋友!” 她停顿了一下,最终用了朋友两个字去定义她跟路安晴的关系。 她只是心疼这个人,明明很难受,却还是笑着安慰她,她受这种笑容影响,觉得人就应该这样坚强。尤其是女人,无论心里多苦,都得把委屈憋在心里,不需要说,说出去也没人替,倒不如不说! 回去的路上,陈博然一直找着话题,努力让夏溪的心情轻松。“夏溪,其实有些时候,一些事情或许不是我们表面看到的那样,有时候人需要豁达,需要理智的去看清事物,不然看不到本质的。路哥哥要做什么,我们都猜不到,但他从来都是一个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 “嗯!我知道,谢谢你,陈医生,你一直那么热心,是个负责任的好医生!”夏溪想起上次妹妹夏悠然住院,多亏了他呢! “那你能不能别叫我陈医生,怪瘆人的!”陈博然语气里呆着一丝轻松和幽默,他是个很温文尔雅的人,不过今天听到他骂人了,想必也是有点脾气的人,性情中人吧! “呵呵,那我叫什么啊?”夏溪一阵尴尬。 “我马上二十八岁了,貌似比你大吧?” “嗯!我马上二十七了,你好像只比我大一岁吧!”夏溪笑了笑。 “既然比你大,那你以后叫我二哥好了!叫二哥,怎样?我是我家老二!”正在开车的陈博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哈哈哈,好像不行,万一你成了路哥哥的……我还得叫你嫂子!呃!算了,我们个人叫个人的,怎样?我就想看以后你叫我二哥时,路遇琛的表情哈哈,一定很好笑” 夏溪侧头望向他,轻声地嘀咕了一句,“我不会成为路领导的任何人,我们关系很复杂,想必你也知道。不过叫你二哥,是我高攀了!行啊,以后就叫你二哥,呵呵!” 陈博然有点尴尬,道没有想到夏溪会这么大方的跟他谈论这件事。但看到她不做作的样子,倒也很是开心,他接下夏溪的话,笑着说道,“呵呵,就这么叫吧!以后我叫你妹子,谁也不能欺负我妹子!” “二哥!”夏溪笑着喊了一声,心里说不出的温暖。 只是感觉,有朋友真的挺好! 陈博然又道:“虽然不知道到底多复杂,但是他肯让我知道,我就知道你们关系不一般。夏溪,或许他有他的想法。路哥哥这个人做事真的如狐狸一般,你不知道的,他们路家的两个男孩子,个个都是老狐狸,深谋远虑,少年老成的可怕!” “是吗?”夏溪突然想起来路安晴当时在吉县县政……府宿舍吃饭时,说路遇琛别耍阴险时的一幕,她好像很怕他耍阴险,而且她好险很怕路程俊一样。她突然有点好奇,忍不住问道:“呵呵,他们兄弟很可怕吗?尤其是他们家的老大?” 提到路程俊,陈博然一下子吞了下口水,剑眉顿时绷紧,而后笑了起来,那愉悦的笑声让夏溪两条秀眉蹙得更紧。也同时更加的好奇。 “你怎么知道程俊哥可怕的?” “路姐好像很怕他!” “那是!我跟你说吧,路程俊这个人,是个传奇人物。小时候我们几个玩在一起,程俊哥比我们大几岁,心眼很多的。一次,我们在一个破门前玩,那个门有个洞,完了他让我们每个小孩子趴在门洞里看那个小小的洞外的天空,那个门洞只有2公分那么大。当时他说,那里看到的世界和外面不一样,我和明生很小的,有三岁多吧,刚记事。我们轮流看,而路遇琛是死活不看的!” “为什么?” “因为程俊哥太坏了,路哥哥大概是被他欺负捉弄的够了,反正程俊哥提议的任何事情,路哥哥都不会参加。他有先见之明,明生不听,趴在那门洞里看蓝天,傻乎乎的,结果——”说道这里,陈博然突然笑了起来,嘴角的弧度愈发飞扬起来。 夏溪不知道他到底笑什么,但他笑得好开心。 “结果,结果程俊哥居然在门洞那边撒尿,透过那个小洞,直接尿在明生脸上,明生当时还傻乎乎地喊着,下雨了!下雨了!程俊哥在那边边撒尿边跟明生说,明生,下雨了!看吧,这边在下雨也,早就告诉你这里看到的天不一样,信了吧!” “天!”夏溪低呼,这个路程俊怎么这么坏啊?那赵明生也太傻了吧?“当时你们几岁?” “我和明生三岁,路哥哥五岁,程俊哥八岁吧!” “我的天那!怪不得路姐怕他,原来他这么坏啊?” “这算什么啊,一件小事而已,还有件事,惊天动地的大事啊!程俊哥十岁时,从公安局一个爱喝酒的老政委那里直接偷了一把小手枪,后来带着我们几个孩子一起去打鸟!” “手枪?真的手枪?” “当然是真的,程俊哥先从家里把裴伯伯的酒偷出来,完了又给老政委送去,还从我们家厨房问我奶奶骗了一包花生米。后来去了公安局,等老政委喝醉了,他才动手,才十岁,心思缜密的可怕!拿了那枪,真的打了一只鸽子!” “万一伤到人怎么办?”夏溪不免担心起来。 “谁说不是呢?他拿着那枪,到处乱瞄,还让我们学鬼子投降,真是无耻至极啊!路哥哥也是可怕,他居然从武装部的枪械库里偷了一把长枪。兄弟两个在大院里一个长枪一个短枪的真刀实枪的干了起来,那子弹飞的呀,可吓坏了大人们!幸好子弹不多,程俊哥小手枪里只有3发子弹,都不能连发,先前还打了一只鸽子,打一枪必须要上膛。而路哥哥那步枪也是,所以后来被站岗的解放军发现,在他们上膛的瞬间,把枪给夺了去,没酿成大祸。可是那老政委因为这个差点丢了饭碗,是程俊哥一再求路爷爷,说一人做事一人当,那事与老政委没关系,才只让老政委背了个处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程俊哥被骂了,罚跪!路哥哥呢,不知道跟路爷爷说了什么,居然没有罚跪。再后来,路哥哥拿着程俊哥射杀的那只鸽子,开膛破肚,带着我们在一法桐下面烤鸽子吃。再后来等程俊哥跪完了,又去省委大院后院的养鸡场抓了一只鸡,开膛破肚后,烤了鸡!说是犒劳一下自己跪了一下午,怎么都得补补。完了自然又是一顿暴揍,不过每次都是程俊哥挨揍,路哥哥小,自然就比较惯他。” 夏溪沉默不语,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怎么会有那么皮的人?” “晴晴姐为什么怕程俊哥,这事更搞笑,因为一次程俊哥在晴晴姐睡着时候,把晴晴姐的头发给剃光了,你想晴晴姐是女孩子,只比程俊哥小一岁半吧,居然被他给剃光了头!那简直是女孩子的梦魇啊!” “天!”夏溪再度惊愕。 “那路姐好像也很怕路遇琛啊!” “路哥哥一样坏,晴晴姐得罪了他,他把路姐的书包剪个洞,害她丢书!被老师罚站!酒心巧克力知道吧?路姐最爱吃,路哥哥把里面酒心都吸一遍,只剩下壳子,晴晴姐不知道,把他口水都吃了,还奇怪那巧克力怎么没有酒心汁液了呢!哈哈,诸如此类的事太多了!数不过来!” 夏溪从来不知道这样的路遇琛。 他小时候真的那么坏吗?他和他哥哥根本是两个祸害嘛! 两人一路说着,很快到了小区,陈博然把夏溪送到了楼下,走的时候告诉她:“夏溪,你记住一句话,人恶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好人都会有好报的!” 夏溪轻轻一笑,心里很是温暖,点头。“谢谢你了,二哥!路上小心!” 陈博然这才离去,车子缓缓滑出小区。夏溪转身上楼。 夏溪回去后洗了澡,又连夜洗了路安晴的衣服,才发现,衣服上全是血。 黑色的裙子,黑色的保暖内yi,都是血迹。 她戴着手套洗衣服,水一遍一遍的冲洗着,血水一直冲不干净。 原来她流血那么多,她一直在流血,可是她却没喊疼!她怎么就那么倔呢?是脾气倔,还是早已看明白了一切呢? 夏溪洗了很久很久,终于水干净了!她把衣服熨烫好,也干的差不多了,放在暖气片上,晾起来。 医院里。 赵明生又抽完一只烟,没有再去病房,他看了眼病房的方向,终于下楼离开。 无声无息!身影落寞。 病房里,安如灵开口:“路哥,你休息会儿吧,我看着晴晴姐就好了!” “你回去!”路遇琛沉声三个字,没有丝毫感情,冷硬的让人心颤。 “路哥?”安如灵慌张无措,一下站起来,迈开脚步奔到他身边,“路哥,我跟安晴姐也算是认识好多年,我照顾她——” “出去。”路遇琛凝眸,嘴角噙着一抹笑,他硬声吐出两个字,安如灵丽容一窒。 “路哥,不是说,我们可以做朋友吗?!”安如灵整个人无力,眼底闪过一抹狼狈。 路遇琛低头瞥向她,伸手握住她的肩头,唇角依然一抹笑意,却是高深莫测,甚是危险。“灵灵,你是以什么身份命令夏溪离开的?” 安如灵一呆,错愕地看着路遇琛。 “以主人身份不动声色的让夏溪离开,三年不见,你生意场上滚了三年,果真是厉害了许多,手段也高明了许多?”路遇琛轻轻一笑。 “路哥,我不懂你说什么!”安如灵恍然一愣,有点慌张。 “呵呵!”路遇琛轻轻一笑。“既然你明白了如何在我面前装傻,也该知道为什么刚才我要她走,而不是你。” “路哥——”安如灵长长地叹了口气:“你要她回去休息,只怕她不明白你的苦心,你还是那样什么都不说透,让女孩子去猜,你能笃定她一定会懂你的心吗?会有我了解你吗?” “那是我跟她的事,与你没关系。而你又认识她多久了?明生告诉你的吧?知道她的存在你按捺不住了,所以才着急飞回来?你以为你放着长线让我这只风筝飞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但你忘记了一点,我飞累了,也会找个山头落下。因为我真的累了!我再也不想做风筝,一个在空中飞累了残缺不全的风筝落在这座山头,得到的温暖不是些许,是整个,你还以为我会回到最初的地方吗?不会了!”路遇琛轻轻说道,注视着她的视线,完全没有愧疚。 安如灵有点不能接受他的话。“路哥,你还是在恼恨我,我当时年轻,不懂,现在懂了,真的懂了!路哥——” 路遇琛却打断她的话:“灵灵,我不说再见,是因为我给过你机会儿,但你没有珍惜。如上次从吉县送你回来时所说,如果我告别,将再会无期!要说的话,上次也说完了!我以为你会懂,但你显然没明白我说的再会无期!我再说一次,我们的感情完了,早就结束了。现在只是朋友,如果你不愿意做朋友,那就从此真的再会无期,我将再也不想看到你!” “再会无期?” “如果你能公私分明,那么我们还是朋友!也只是朋友而已!”他继续说道。 “路哥,你一定要这么残忍吗?” “灵灵,你是个聪明的女孩,我承认你是比任何女人都了解我,但是那也是因为我曾经给了你这个机会儿让你了解我。也只是因为你在我身边的时间长点而已,相处的久点而已。我也承认你现在还是可能比任何女人都适合我。经历了三年磨练,你倒是知道如何帮我打造我在任期间的政绩,但这些,我不需要。” 安如灵怔怔的听着,眸子里满是受伤。 “招商引资有专门的大项目组负责,发改局全年都在跑项目,我只需要换几个得力的局长副局长,政绩一样多!基层多少人在等待我的提拔,希望崭露头角,做点成绩?你做的这些我是看在老朋友的份上,彼此互利互惠。你该清楚,我不是没有任何背景的平民县长,不是从底层苦苦挣扎一辈子才爬上来的县长,我不需要女人给我帮忙。我要的是一个稳定的温馨的后防,在我疲惫累极时回家还有个女人端上一杯茶,做一桌寻常的家常小炒等着我。清晨我离开时有洗的干净熨烫笔挺的衣服穿,在我遇到麻烦时,她会给我一个温暖的拥抱,哪怕在外面她什么都帮不了我,但那一刻她是陪着我的,那就足够了。” “阿琛——” “若是时间在三年前,你跟我回来,或许我们就会结婚了!但,你没有。灵灵,时光不可以倒流,过去的就过去了!真的改变不了什么了,请你不要给我的生活造成困扰。公是公,私是私!希望你也能做到公私分明。我答应你为吉县招商引资,其实没有你,吉县一样发展,有的是人来投资,不差迈克尔一份!但我答应了你,是因为我心底无私,我可以做到公私分明,也请你做到,如若做不到,就算了!彼此都累,是不是?” 路遇琛那淡漠疏离的话,尖锐地刺入安如灵的心脏,而路遇琛垂下了手。“你回去吧!谢谢你为吉县招商引资。我代表吉县百姓感谢你,同时也邀请你跟迈克尔去吉县作客!” “路哥!如果,没有你,我会死掉怎么办?”她怔怔的看着他。 路遇琛微微的怔忪了片刻,面容冷漠,幽幽说道:“我相信,三年前,没死。三年后,更不会死!你是个坚强的女孩!而且就算死,也与我没有关系了!” 泪水滑过脸庞,安如灵的脸庞滑过一行清泪,绝望空洞,却是笑了:“路哥,你的心好狠!” “的确!我的心从来都是这么狠。我从来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你也一样,只是你现在迷茫了,我想你会找回来你的心的。”路遇琛轻声笑笑。“灵灵,回去吧!” 安如灵仰起脸望向目光如炬的路遇琛,男人的骄傲和尊严在这一刻清晰无比,终于,她懂了! 心口生生发疼,好似要割肉一般的痛。她的眉梢紧锁,苍白的小脸绷得紧紧的,“路哥——” “回去!”只有这样两个字,冷漠无情,仿若他们从来不认识一般的无情。 “那我明天来看安晴姐!”她终究还是走了。 ** 转眼就是周四。 夏溪去上班,请这几日假,身体好了。 一出现在办公室,几个人都是很开心。 “果然是病的厉害,这都瘦得这样子了!”吴佩慈看着她那小样,就叹息道:“看起来像是别虐待了的!” 高阳也看着她道:“是瘦了不少,该补补了!” 夏溪笑了笑。“你们啊!不拿我开心不行是不是?” “我们是太想念你了!”秦乐乐也跟着起哄。 吕科长也走了过来。没有说她这几日请假的事情,而是对她开口称赞,说她能力强,言语之中似是十分赏识她,做的几个文件都是有条有理,十分清晰。 夏溪仅是微笑,也不多说什么。 午餐时候,夏溪没有在单位用餐,而是去了驴肉火烧店,买了点骨头汤,另外给陈博然买了驴肉火烧和驴肉,想起上次他没吃到,特意给他带了点。更是问老板娘要了阿胶膏,那是他们自制的独家秘方。 中午时间,来到了医院。 她没有见到路遇琛,倒是陈博然在这里。 路安晴已经醒来,见到她,先是裂开了嘴,笑了笑:“小溪,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眼巴巴等了你好久了!” 夏溪有点错愕,没想到自己这么受欢迎,笑着说道:“我早晨上班去了,下班才出来,我来给你送点吃的。路姐,你怎样了?” “我很好!我命大,总是死不了的!”路安晴很不在意地开口道。 陈博然也笑着道:“是呀,晴晴姐就是个纯爷们啊!大气,豪爽,勇敢,坚强,打都打不垮啊!” “我又不是金刚!”路安晴哭笑不得地开口。 “你是无敌金刚!女金刚,纯爷们!”陈博然开着她玩笑,看得出两人感情不错,夏溪可以感觉他们小时候一起长大的那种浓郁的亲情,就像她跟张成功,张子哥哥的感情一样。 夏溪不知道说什么好,路安晴这样嬉皮笑脸的样子,真是让人心疼,明明心里很疼,身体也疼,她还装着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真是个倔强的女人!她鼻头一酸,不知道说什么,转头收拾保温桶。 她打开保温桶,扑鼻的香味袭来。 “哇!什么香味?这么香?”路安晴的馋虫被勾出来。 “驴骨头汤!”夏溪说道。“大补的,还有阿胶膏!你先喝汤,喝完了把阿胶膏吃了!” 阿胶具有很强的补血,止血,滋阴润燥的功效。 “夏溪,你怎么知道弄这种东西?”陈博然也闻到了香味,凑了过来。 “二哥,这是给你带的驴肉火烧,上次你没吃到,这是驴肉,你可以带回去的!”她把袋子递给陈博然。 “给我的?”陈博然错愕。“有妹子真好啊!” “我也吃!”路安晴在那边叫着:“博然,给我弄个,我也吃!” “安晴姐,少不了啊!午餐我就在这里解决了!”陈博然哈哈笑着。 夏溪只是微笑,她低头看了眼路安晴有点干的唇角。盛了汤端给路安晴:“路姐,你先喝点汤!润润喉咙再吃!有胃口身体才好的快!” “我不是有胃口,是你弄得东西让人食欲大振。夏溪,我出院跟你住一阵子好不好?不过以现在看来,路遇琛是要把我威胁回家的!” “呃!”夏溪有点哭笑不得。 “可是,我非常非常的想吃你煮的菜!” 感情这路安晴是耗上夏溪了,夏溪面对路安晴那张惨白却笑得有点赖皮的漂亮脸庞,竟不知道如何拒绝。 “晴晴姐,你把夏溪吓坏了!” “切!小溪才不会被我吓到!小溪,我调你去宣传部,以后跟姐混!怎样?”路安晴喝了口汤,不忘记谈正事。 “姐,你要去宣传部?”陈博然先是讶异的问道。 夏溪也很意外,路安晴这说调人,简直是玩笑,说调就调啊! “一周后,我任j大市委宣传部部长,调个人一句话的事,小溪,有没有兴趣去宣传部?” “这——”夏溪有点尴尬。“我才刚到信访局,工作两个月,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宣传部轻快,写点文字什么的,跟姐身边,谁也不敢欺负你!” “姐,你真的从北京回来了?”陈博然错愕着,有点难以置信。 “嗯!”路安晴点点头:“就这么说定了,春节后,我调你过去!” “行啊!夏溪,你去宣传部吧,那在j大市委,待遇比信访局还好!”陈博然十分赞同的说道。“叫晴晴姐给你办调动!一纸调令的事!” “这——” “嘘!这事保密,谁也不许说,尤其不许路遇琛知道!你知我知他知,天知地知,我们三个都不许说出去,说出去姐可是要发威的!”路安晴作出恶狠狠状说道。 “嗯!我们不说!”陈博然保证。 夏溪还没说话,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 三人都一愣,夏溪回头,看到高大的身影,正是路遇琛。他的视线先是落在夏溪脸上,她转了目光,不愿意看他。 路遇琛眼底闪过一抹孤寂,似乎叹息了一声。 路安晴眼光微顿,似乎不曾察觉有异般的笑了笑。 陈博然有点担心,却也没说什么。 路遇琛似乎有点意外,但很快平复神色,他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看样子是给路安晴买的吃的,他居然没有回吉县。 “路哥哥来了!”陈博然先打破了宁静。 “嗯!”路遇琛看到桌上摆放的保温桶,没有说什么,人走到另一个空着的床边,把汤放下来。 路安晴喝着夏溪送来的汤,撇撇嘴对路遇琛说:“我没事,你走吧,不需要照顾我!” “喝你的汤吧!”路遇琛似乎很不耐烦。 夏溪感觉自己在这里似乎有点尴尬,于是道:“那我先走了,路姐,我下午还要上班!” “啊!小溪,你要走?”路安晴显然不想夏溪走。 她神态之间并无一个富家女官二代高高在上的姿态,反倒自然流露出身为一个大姐对于妹妹般的宠溺和关爱。“好吧,小溪,姐也不能耽误你工作,你去吧!晚上来看我哦!” 夏溪始终微笑应对,都不知道自己扮演的这是什么角色! 路遇琛眼底却是莫测高深,叫人看不通透。 夏溪刚要走,有人敲门。 四个人都是一愣。 “进来!”陈博然先说。 进来的人是安如灵。 她手里也提着保温桶,同样是大补汤吧? 路安晴显然没料到会见到安如灵。 安如灵一进门就看到夏溪,整个人为之一愣,笑了笑:“夏溪,你也在呢?” “嗯!我这就走!”夏溪说道。 “灵灵?”路安晴坐在床上,有点错愕。“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安如灵立刻跟路安晴打着招呼:“安晴姐,我回来好几天了!你身体好点了吗?我给你带了汤!” 说完,她又很小心地看了一眼路遇琛,他的面容看不出其它的表情。 “你跟夏溪认识?”路安晴完全呆怔,不由得问道。 “是呀!我跟夏溪认识好几天了!还是在博然这里认识的呢!夏小姐很漂亮,也很能干,昨天多亏了她呢!晴晴姐,喝点我带来的补汤吧,我亲手做的呢!” 陈博然无奈叹息,这事怪他!是在他这里认识的,还是他介绍的。 路遇琛目光一转,似有所思,不经意扫了眼夏溪的方向,安如灵站在她对面,堵着路,她一时没办法走。 夏溪只觉得有些讽刺。她浅浅笑着,直笑到嘴角僵硬。 路安晴轻轻一笑,表情看不出多少情绪,却又如此的礼貌而疏离:“呃!我刚喝了小溪妹妹的骨头汤。这可是驴骨头汤呢,大补的,你这个我怕是喝不下了!你看路哥拿来的我还没喝呢!你这份给博然补补吧,他照顾我这么长时间,都没吃早餐,也该补补!” 陈博然差点笑出来,他早晨在这里吃的早餐,吃了一大碗方便面,还吃了个鸡蛋,路安晴居然睁着眼说瞎话。 路安晴说完,略带警告地看了眼陈博然,嘿嘿一笑:“博然,姐疼你吧?什么都想着你!” “是!姐疼我!姐要是变成嫂子就好了!”陈博然十分配合地附和着。 闻言,气氛瞬间凝滞,路安晴心间一刺,面上笑容却是不变。眼光转了几转,笑得深沉,道:“我可没那福气,有你这么可爱的小叔子!谁有这个福气说不定呢!你等着叫别人嫂子吧!” 倒是安如灵一下子有点下不来台,面容一变,把桶给了陈博然:“呵呵,既然这样,博然,你来喝吧!我下午再给安晴姐带!” 路安晴立刻道:“不用再跑了!灵灵,我和小溪约好了,下午她给我带呢!你就别再跑一趟了!刚回国,很辛苦,好好休息休息,倒倒时差什么的,别让你爸妈担心啊!对了,小溪要走是不是,别耽误了上班!路哥,你去帮我送送小溪。她可是我的好妹妹,你帮我送她去单位,这大中午的回去上班,车多人多,出点事我不放心!” 路安晴果然是路安晴,终究是j大下一任的宣传部长,总能抓住最关键之处。几句话,推波助澜的本事很是不一般! 路遇琛微微的挑眉,视线瞥向路安晴。 而路安晴也警告地瞪了自己的弟弟一眼。 “不用了!”夏溪小声道,“我自己回去,公车很方便!” 安如灵这时说道:“我时间也不多,跟迈克尔约好了!晴晴姐,路哥,博然,夏小姐,我先走了!” 路遇琛却是道:“我送你们!” 一句“你们”,让夏溪震惊,让路安晴憋气,让陈博然叹息,让安如灵惊喜。 路遇琛没说什么,走了出去。 陈博然跟路安晴对视一眼。等到他们三人离开,陈博然往旁边的空床上一趟:“晴晴姐,怎么会有这种事啊?” “小说里都这么狗血,现实比小说还狗血,路遇琛要敢当陈世美,我废了他。让程家绝后!”路安晴恶狠狠地猛灌了一大口汤。 “姐!这么说你看上夏溪了?可是你废了他,还有程俊哥啊,你们家怎么可能绝后?” “嗯!看上了,本来我想挑她刺来着,没想到她煮饭有一手,我就没出息的投降了!博然,你说我是不是吃货啊?”路安晴又恢复了没心没肺的表情,以吃为主。 “姐,看的出来,我打小就知道你是吃货,绝对的吃货啊!我就想知道要是我哥哥学会了煮饭,你是不是也投降?” “去!去!去!他煮满汉全席,我也只能看成是大便!吃货也是有气节的!头可断,血可流,陈世美面前不低头!” 陈博然有点唏嘘:“姐,我哥真的没机会儿了吗?” 路安晴眼神一黯,直言:“没了!” “你们也许是误会呢!” “误会也不行,藕断丝连这事姐最烦,姐喜欢的就是一刀两断,一拍两散,要不当初分什么手?是不是?”路安晴说的如此的果决。 “姐!你真是政客,这么理智!” “呵呵,比不上路程俊和路遇琛,不过我已经收下留情了,要是路程俊,你哥现在就是太监了!”路安晴凉凉的瞥了眼陈博然。“你得感谢我没那么狠心!” “呃!若是程俊哥的话,我真的不怀疑他会把我哥哥给手刃了!” “错!他不会手刃他全部,他只会手刃一部分!路程俊最喜欢看人不死不活,慢慢折磨,绝对不会一下子玩死你,他会在一旁抽着烟,喝着茶,看大戏,你这边流血流泪他开心的不得了!” “这事,你没告诉程俊哥吧?”陈博然想起来路程俊就一阵恶寒。 “没有!”路安晴开口道。“不过我想他早晚都知道。你也知道,打小路程俊欺负我可以,别人要是欺负他妹妹我,那人一定很惨!所以,你哥惨了!我大哥一定帮我报仇的!” “那我哥哥极有可能当不成男人了”陈博然打了个激灵,“若是我以后找不到人结婚,只怕我们家就真的绝后了!” “不会,你哥在外面说不定早养好了!说不定现在孩子都一个排一个连了呢!”路安晴冷冷一笑。“不过我想如果这样的话,路程俊阉掉的不是只有你哥,还有他儿子!哈哈,想起来我就觉得爽,有个妖孽大哥,其实也挺爽的!哈哈哈——” “姐!你别笑了,你和我哥到底因为什么?你不能跟我说吗?明明这个孩子是意外流产,你怎么非要告诉他是你打掉的!” “博然!别说了!”路安晴倏地冷下来脸。“我还想吃饭,不想提那个人!你要再说,你出去!” “好!我知道了!我不提!”陈博然有点无奈。 去了电梯,夏溪道:“我先走了!路领导送安小姐回去吧!再见!” “我送你们!”路遇琛语气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夏溪摇头。 路遇琛俊美的面容仿佛结了冰,下巴僵硬而紧绷。他又最后看了一眼夏溪,眼中有着坚持,还有着警告。 夏溪默默无声,这样的相遇,应付下来,只觉筋疲力尽! 安如灵看看路遇琛,再看看夏溪,突然说:“夏溪,一起吧!不要叫我安小姐,叫我灵灵就好了!” 灵灵?多么温馨的字眼!路遇琛的灵灵,她怎么叫的出口?! 她现在是什么? 小三?! 不是! 因为路遇琛没结婚! 情人!对!她是情fu!大领导的情fu而已!一个床伴而已,还要乖乖的! 她见推脱不掉,只好道:“那就有劳路县长和灵灵小姐了!” 她依然叫的疏离,显然没打算跟安如灵成为朋友! 上了路遇琛的车子,夏溪老实的坐在后排。 安如灵直接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路遇琛没有说什么,面容很是紧绷。 “路哥,我跟迈克尔谈的差不多了!要不你再见一下迈克尔,我们定下来,直接就可以投产了!现在先送夏小姐吧!” “嗯!”路遇琛点头,拨了个电话,沉声道:“通知发改局长去怡白酒店大堂,现在就去!” 放下电话,他专心开车,视线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的夏溪。 她本也看着他的背影发呆,见到镜子里的他,视线锐利的对上了她的眸子,她怔了怔,笑容凝在嘴角。怔怔望着镜子里的他,两三秒的时间,她眼神黯淡了一下,又转为得体的微笑,仿佛根本没有留意到他。 路遇琛的眼神有种令人心惊的孤独和痛苦,那种感觉强烈到使得夏溪呆住,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眼神代表了什么? “路哥?”似乎察觉到什么,安如灵开口,突然换了德语,她用德语跟路遇琛说话。 夏溪呆愣着,因为她被震撼了!她听到安如灵对路遇琛说:“ichdachtnge,ichweiß,dubistwutendichbin,ichweiß,dassichfalschwar,unverschämt,abernimmernochnichtvergessen!wirhattendasbesteausdervergangenheit,sieerstens,meinerstesmal!passenluge,sie?ichliebedich,weilsiegutfurmichwaren。ichliebedich,weilsiezumrichtigenzeitpunktwarten。ichliebedich,weildumichverstehst。ichliebedich,ichliebedich。ichliebedich,weilsieimmeranmeinerseite。” 那些话的意思是:“我想了很久,我知道你在恼怒我,我也知道我错的离谱,可是还是无法忘记你!我们有过最美好的过去,你的第一次,我的第一次!路哥,你放不下是不是?我爱你,因为你对于我来说是好的。我爱你,因为你在正确的时间等待。我爱你,因为你最理解我。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因为你一直陪伴我身旁!” “luge,ichliebedich,liebeistliebe!kannich,sienesnicht!istsienichtwahr?siezö;gern,siehabenichtinderliebemitihrgefallen!siehassenmich,ä;rgertemichrichtig?hass,dieichnichtzuruckgekommen!stolzso,ichwarfalsch!ichverspreche,dassichnievessenwerden。” (路哥,我爱你,很爱很爱!我能做的,她做不到!你在犹豫,你还没有爱上她!你只是恨我,恼我对不对?恨我当初没回来!路哥,我错了!我保证再也不离开!) 夏溪听着,瞬间黯然。 路遇琛面容冷沉,一双眸子里满是不耐。 夏溪低垂着头,没有看到路遇琛的神情。她只是听到路遇琛说:“ja,ichliebedich!liebe!liebe——” 可是,这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是夏溪的手机,铃声很响,打断了路遇琛的话! 但他回答安如灵的话,她却是听得如此了然,她笑了,尽管眼底满是黯然。 他说的也是德语,那个意思是说:“是的,我爱你!很爱!很爱——” 可是电话很不凑巧的响了。 路遇琛一下停了话,夏溪掏出手机来,屏幕上闪烁着两个字,她怔了怔,看向两人。“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是高阳打来的! “好!”安如灵似乎格外的激动,难怪,因为她听到了路遇琛的话。 夏溪按下接通键。“喂!高阳,你好,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 夏溪偶尔回应几句,“嗯!好!” “好的,我知道了!” 路遇琛和安如灵一点也听不出来她究竟在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夏溪合上手机,对路遇琛说:“我得下车了,我们单位有公事,要去商场采购!刚好到了这里,领导我先下车了,谢谢你们,不打扰你们了!” 而且这里,刚好到了最大的商场。 路遇琛透过透视镜,看她,她脸上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很是平静,可是他却觉得好遥远,遥远的让他心惊。 “灵灵小姐,再见!”夏溪依然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呃!好吧!”安如灵点点头。 他们看着夏溪下车,她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只是,转身后,她的背影走在寒风里,是那样的孤寂而落寞。 风将夏溪的长发吹起,寒风瑟瑟,吹在脸上,有点刺骨,却让人瞬间清醒! 车子里,路遇琛从倒车镜里,看着那个身影,一点点变小,她那么瘦小,背挺得直直的! 安如灵扭头,她呆呆地望着路遇琛,眼睛幽深漆黑,刚才他的话,没有说完,被夏溪的手机铃声打断。 “路哥?”她低喃着:“刚才你说……” 路遇琛回神,看着她,用低沉的语气开口:“ja!ichliebedich!liebe!liebe!jedochist,dasseinmalentfernteever!nun,ichliebedichnicht!ichsagte,wennichgoodbye,aufwiedersehenzeitlossay!liebezeitlos!beendetwirwurden,idealistischenwanderer,nichtstur,habensie?wennsieaufunbestimmtezeitbestehen,tunwiressogaraneinemfreundnicht!” (是的!我爱你!很爱!很爱!可是,是曾经,遥远的曾经!现在,我不再爱你!我说了,如果我告别,再会无期!爱情无期!我们早就结束了,灵灵,别再固执了,好吗?如果你固执下去,我们连朋友都不要做了!) 安如灵的眼底闪过一抹凄楚,泪水静静地流淌下苍白的面颊。 路遇琛怔住,却没有动。 “你能整理好自己吗?”他问。 安如灵不肯说话,泪珠扑簌簌地掉落。 “如果不能坦然面对,就不要见面了!”路遇琛又说。 “我可以!路哥!我保证再也不会困扰你!”安如灵流着泪说:“别剥夺我最后跟你做朋友的机会儿,好吗?” “我一直把你当成朋友!”路遇琛淡淡地回答。 安如灵泪凝于睫:“路哥……” 路遇琛拿出纸巾来放入她的掌心,“太晚了,灵灵,你回来晚了,原谅我,回不去了。” “你爱上了她是不是?”安如灵抓住路遇琛的手,屏息,泪水在眼底晶莹地旋转,“对吗?……你爱上了夏小姐……所以我才晚了……” 路遇琛只是望着她,目光澄澈地望着她,大约可以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不禁又是暗叹又是不忍:“灵灵,缘分已尽,三年前就尽了!” “我知道了!”安如灵松开紧紧抓着他的手,颤抖着说。 她黯然神伤,无法不伤怀! 她的眼泪滑出来。 那样晶莹的泪,而他却没有半分心疼,只是无奈!他突然淡淡的说道:“灵灵,你该知道我有多讨厌女人流眼泪!” 安如灵猛然抬头,惊疑不定地打量他,只觉得他太过平静,平静得诡异,语气虽然温和,然而隐约透出冷漠和嘲弄。 “你说过眼泪流给珍惜自己的男人,他才会心疼!而你,已经不会再心疼我!” “既然知道,”路遇琛静静望着她,说,“那你为什么还要做呢?” 空气一下子冷凝下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安如灵霍然睁大眼睛,泪水凝滞睫毛上,她身子震了震,半晌,颤抖地说:“路哥,我懂了!” 路遇琛笑了,笑容恍如寒冬里结冰的海面,美丽夺目晶莹剔透,然而寒彻入骨深不见底:“既然懂了就下车吧!打车去怡白大酒店,我的发改局局长在那里等你,还有的我助手!” 安如灵眼前一黑,再也说不出话,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觉自己仿佛落入了冰窖之中,冷汗顿时濡湿后背。“好!我知道了!” 他居然都吝啬于送她一程! 她下了车子,招手打了另外一辆。 路遇琛坐在车子里,正了下后视镜,扯开了自己的脖颈处,他看到了那里,那淡淡的牙齿印,还在! 夏溪就是看到了这个才说他脏的吧? 他自嘲一笑,靠在椅背上,很是疲惫。 她不信他! 他们之间风雨飘摇的如细丝般,有亲密,无信任! 他想起那晚,他亲自送安如灵回来。 他开车送她回来j大,一路上,她说着在英国的三年。 安如灵是他的初恋,他们彼此有着生涩的第一次,在英国留学的三年,他们住在一起。 异国他乡,寂寞孤寂,却因为彼此的相依相偎而没有感到过分孤寂。 再见到安如灵,那些记忆又席卷进脑海中,他还是受到了冲击,也感到了心疼!心里涩涩的,酸酸的,但都过去了,他的心回不去了! 他感觉到疼痛,很是疼痛! 只是,有些事情,走过去了,再也无法回去,他等过了,等得心灰意冷,等得已经重新开始启程。 而他的灵灵,却回来了。 记忆将过往的美好,离开时的悲怆,三年里的伤疤重新揭开,他不是要变得那样狠,可,时光残酷,再也无法倒流。 送他到了她的住处。 她让他上楼。 他一路没说什么,只是听着她说,一路心底汹涌澎湃。最后却又在想起夏溪时,归于平静。 一进门,他看着她,终于说:“灵灵,结束吧!我欠了你一个结束!” “路哥?”安如灵完全错愕了,他一路没说什么,却在回来,跟她上楼,告诉她这句话。 安如灵的眼泪却是没有流下来,虽然她的大眼睛已经湿了,但还是死死钉牢他,就像锐箭,指住他的眉心。他的眉心突突地跳,就怕她的眼泪随时流下来。 他知道,他的话,很是无情。 可是,终究要说。 有些话,是要说清楚的。 “路哥,你说什么?”安如灵一下惊醒过来,使劲儿地抽了抽鼻涕,声音还是哽咽的,偏就是把语调给改了。她讲:“路哥,我知道你生气了,我知道我把你丢了三年才回来,你生气了!我知道三年里你孤独寂寞,我也一样。路哥!我三年里,也一样,每天,每秒都发疯地想你!” 她退了一步,又说,“我真的好想你!每天都想,路哥,我是真的不会再离开你了!真的不再拿事业当第一位了。我把你放在第一位,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好不好?” 路遇琛只是看着她,眸子里多了抹心疼,却是一句话都不说。 “路哥?” “灵灵,为什么要回来呢?还记得三年前你如此坚决的说事业第一吗?”路遇琛看着她,如此平静地开口。 “我——”安如灵呆怔住,沉默良久,缓缓说道:“路哥,你在生气对不对?你还在生气是不是?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路遇琛苦笑:“对不起,你没错,是时光过了。” “路哥!”她吸了吸鼻子,眼中满是雾气,她却笑着。 她强颜欢笑的样子让路遇琛看的有些刺目。他说:“如果你想哭,就哭吧!我欠你一个结束,现在我跟你告别,最后一次看着你哭。灵灵,我们结束了,如果我告别,将再会无期!三年前我说的话,三年前我未曾告别,现在,郑重地跟你告别!” “路哥,我哭的够多了,这辈子我所有的眼泪都为你流了。在你离开英国的日子,我所有的眼泪都为你流干了!” “是吗?你还真是对不起,是我的错,早该在三年前就说结束的!” “路哥,你怎么可以如此残酷?”安如灵泪眼汪汪的说:“你怎么可以?” “那还能怎么说呢?”他反问。“藕断丝连?明知道错误还要继续?你我都不是这样的人!” 有苦说不出的人不是只有安如灵,三年,等了三年的人不是只有她,越是知道这各中的经过,越是不知怎么安慰她。所有的话到了嘴边都成了一声叹息。“还能怎么办呢?过去很美好,我会一生记得,也会缅怀,但,真的无法再继续!” “路哥,你真残忍!”安如灵眼神空洞,自顾自地说:“你一路不说,却在到了j大说!” “我怕在高速路上说了你闹会出车祸,不过现在安全了!我可以平静地听你说,不怕你情绪激动!”他平静地开口。 “……”她就像从来根本就没有认识过他,他如此云淡风轻的说着。 可是一想到就要结束了,她不甘心,真的,三年,无数个日日夜夜,她在思念中哭醒,在悲凉里流着泪想念他,被思念折磨的痛不欲生,终于回来找他,可是得到的却是告别。 当年,她任性,以为事业第一,以为他可以等她,可是—— 上画面下化化尚化。她的长睫颤动,她骤然想起了曾经的过往。 他们彼此的美好,那些缠……绵悱恻的过往,他们曾探……索着彼此的身体。 她还记得每一个异国他乡的夜晚,记得每一个美丽的午后,他为她梳发,低声在她耳边低语,她无数次醉倒在他的温柔里,醉倒在彼此深爱的气息里。 如今他说结束,她只觉得心头酸涩难当,只觉得心头微苦,鼻头发涩,一时间,她无法接受。 举步向前,她终于抛却自尊,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他身上的烟草味和熟悉的清香味让她朝思暮想,再一次在鼻翼边荡漾,那刻入骨髓的味道让她浑身都通。 她满脸绯红,眼眸迷离,整个人如同失了魂魄一般,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她感受到了他浑身一僵,但他一动没动,那张英俊的脸上有着温柔的神情,他凝望着安如灵,神情如初。 “路、路哥?”安如灵吃力地看着他,惊疑地开口。 路遇琛微微一笑,他低声开口:“灵灵,别让我轻视你!” “路哥!”她错愕! “你是个好女孩,从新找个男人开始吧!忘记我!”路遇琛低声道,他用手轻轻拍着安如灵柔嫩的肩头,眼神黝黯,“来不及了,别让自己太累!” “不!”安如灵一下子激动起来,她怕路遇琛说结束,好怕,她踮起脚尖,再度堵住他的唇。 他只是浑身僵硬,很是淡然,任凭她吻着自己,却不回应。 终于,她察觉到了他的淡漠,她恼羞的眼泪滑出来,湿了他的胸膛,她呜咽着,咬了他的脖子,狠狠地咬住了,他却没动,一动没动。 她终于认清,松开了他。 唇边是血丝,她然后退后一步,嘴角浮上一丝凄凉的微笑,道:“路遇琛,你的惩罚让我撕心裂肺,你真是残忍!我错了还不行吗?我都不要自尊了!你还要我怎样?” “我只是希望我们是朋友!如果你不能做到,就连朋友都不要做了!”他沉声说完,眉头都没皱一下。“我走了!” “路哥——”她想要开口,但他还是开门走了! 心伤如同一张浓重的网,将她团团笼罩住,她觉得自己全身无力,她眼前发黑,踉跄了几步,站立不稳,她的全身向前一倾,倒在地上。 而路遇琛,却还是回了吉县。他当时下了楼,却是把车子开到了别处,他一直等在了那里,看着安如灵的窗口,久久沉思,终于,还是在凌晨十二点多时候,离开了她的小区。 他用了几个小时整理了自己的心情,跟过去彻底告别! 那晚,凌晨,过收费站的时候,他收到了夏溪的短信,却因为要上高速,没有回! 但是他看了,他记得她说:阿琛,注意安全! 他看着那条信息,开车的时候竟提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 此刻,他坐在车里,孤寂的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而夏溪,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同事找她,她只是不想听路遇琛说的那些德语,一点都不想听,她没勇气听下去。 一阵寒风吹了过来,夏溪忍不住一个颤抖,身子瑟缩了一下,她只想快点结束跟路遇琛的关系,他的灵灵回来了,也该结束了吧! 夏溪,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真的!即使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也要努力过得快乐!这样不断地告诉自己,她那一贯总是平静的面容里第一次染上了深沉,拢了拢衣服,路遇琛,她上辈子欠他的,所以这辈子来还他,她懊恼的甩着头,朝信访局走去。 当她终于走到了信访局时,迎面碰上下楼的高阳。“这么才回来?” “走着回来的!对了,高阳,这是你的钱,先还给你!”她把两千元还给了高阳。 这下,她欠了路遇琛,可是也欠了高阳。“那个住院的钱,我以后再给你!” “那个啊,我让我爸报销了,不用你还!反正花的也不是我的,你就别给了。”高阳看着这两千,直摇头。“你呀,总是这样!非得分这么清楚!” “你要去哪里?”夏溪笑了笑,问。 “出去办点事!”高阳笑了笑。 “对了,你刚才说有事跟我说,什么事?” “哦!就是若是我爸妈找到你问你什么,别忘记帮我掩护下啊!” “呃!什么?”夏溪不解地看着高阳:“你爸妈?” “就是帮我掩护下,假装我女朋友啊!我爸妈可能会问你!”高阳说完摆摆手,“我得赶紧走,还有事,你快上去吧。天冷,看你鼻子冻得都红了!” “呃!好!”夏溪目光怔怔的看着高阳的背影,一时之间,五味杂陈在心底。她真是欠了高阳,算了,若真的他爸妈找她,她就帮着掩护吧! 下午下班的时候,夏溪在犹豫着要不要再去看路安晴,半天,她下了决定,不去! 她打了电话给陈博然,告诉他,晚上不去了,让他跟路安晴说一声。 可是电话刚说了几句,路安晴已经抓过去电话,那端立刻传来路安晴可怜兮兮的声音:“小溪,你不来看我了啊?” “啊?路姐!”夏溪吓了一跳,“不是,我晚上有事!可能去不了!” “可是晚上我想喝骨头汤,你再帮我带一份好不好?你的事情不是很重要吧?要是很重要的话,你就去办你的事,要是不重要的话嘛,你就先给我带一份骨头汤啊!你知道吗?我喝着你带来的汤感觉浑身都有力气了!”路安晴可怜兮兮的在电话里说道。 “呃!让,让路领导去买吧!”夏溪说道:“他知道地址!” “你说路哥啊?他回吉县了!”路安晴说道:“所以还得麻烦你!要不我让博然去接你?载着你去买!” 一听到路遇琛回吉县了,夏溪似乎松了口气,“那我去买吧!路姐,我的事情不重要。” 她不愿意碰到路遇琛,怕尴尬。她知道早晚都得解决一些事情,但是还是不愿意现在见。 ** 病房里。 陈博然看着路安晴,再看看坐在一旁的路遇琛,错愕地瞪大了一眼。“姐,你撒谎都不带脸红的,路哥哥他明明就坐在这里,你居然说他回吉县了!” “你不也是?”路安晴瞥了陈博然一眼。“你刚才听着我撒谎,也没阻止啊!你也有一份!” 路遇琛平平静静,冷峻的脸此刻不再有任何的压抑,一双黑眸里充满了高深莫测,让人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什么。 “路哥,你该谢谢我吧?”路安晴开口。 “谢你什么?”路遇琛挑眉。 “我把小溪叫来了啊!”路安晴得意的说道。 “与我何干?”路遇琛低沉的嗓音似乎格外的阴沉,黑眸里带着无耻的得意,好似他真的跟夏溪没关系一般。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如此无耻的,明明想要叫我叫人,捡了吃饭的时间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意思。领导日理万机,要开会,居然在这里陪着我一个病号,博然,你信我们程家的男人会这么闲吗?尤其是路遇琛!” “姐!”陈博然直点头。“我还真不信!路哥哥这种见色忘友的人,怎么可能是陪着你,只有你弟我是真心陪着你的!” “谁说不是呢!”路安晴瞥了眼路遇琛。带着点指控抬起目光对上路遇琛那同样鹰隼般的黑眸,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的弟弟是真的动了感情了。 路安晴在心底叹了口气,只是小溪那孩子,以后可要怎么进他们家的门啊!若她不帮忙,路哥一个人怎么跟家里抗衡? 路遇琛薄唇微微的扬起,一抹阴沉的冷笑在英俊的脸上扬起,不但没有软化他此刻周身的冰冷,反而多了一股毛骨悚然的诡异。“博然,你说我见色忘友?” “呃!哥,我说了吗?”陈博然眨眨眼睛,看向路安晴。“姐,我好像没说吧?” “是呀!我没听到。博然,你再好好想想,你到底说了没有!”装傻谁不会,路安晴最会装傻了! “算你们识相,别以为我好欺负!”路遇琛冷声说到。 “啊?” “啊?” 路安晴和陈博然两人同时惊呼。“你好欺负?你要好欺负,这世界没天理了!” “所以别试图欺负我,挑衅我!否则,嗯哼……”路遇琛目光如同霜剑一般扫向两人:“你们知道我也可以做到六亲不认的!” “路哥,你今天难得开玩笑,看起来心情不错啊!”路安晴继续装傻,微扬起樱唇的唇角,“我一点也不怀疑你六亲不认,我这不是给你帮忙叫来小溪了吗?剩下的就是你的事情了!对了,我让你买的,你买好了吗?” “买好了!”路遇琛指了下对面床上的袋子。 “哈哈,我昨晚在小溪哪里穿的也是你买的吧?”路安晴一眼就看出那衣服的高档,小溪住的很简洁,衣服也都不是名牌,只有这几件,因此她断定,那衣服是路遇琛买的。“小溪是过日子的女孩子,怎么可能花几百元买nei衣,还lei丝花边的,路遇琛,情qu不少嘛!” “路安晴,你有意见吗?” “天哪!路哥哥,你真的给夏溪买了衣服?” “有吗?”路遇琛反问。 “不地道!”陈博然指控他。 “人都被他吃的不剩骨头了,还装呢!难怪人小溪没安全感,这男人根本没给!”路安晴叹了口气。“女人要是没有安全感啊,那就会远离这个男人,宁缺毋滥。男人心,海底针,女人心,海底沟壑里针,你更是找不到。别说我没提醒你啊,人跑了,到时候你哭鼻子去吧!” “她跑不掉!”路遇琛如此笃定。 “呃!承认了!姐,他承认了!”陈博然叫道。 “德性!”路安晴也一下扑哧笑了。 路遇琛眼底闪烁过什么。 当夏溪提着另外一个保温桶出现在病房时,一眼看到了路遇琛,她错愕着,视线诧异的看向路遇琛,又看向路安晴。有种被欺骗了的感觉。 路安晴见到夏溪,立刻就笑了笑,嚷嚷着:“小溪啊,你来了啊?我以为路哥回吉县了呢,没想到他居然不放心我,又回来了!你看我们路哥多体贴啊,多会照顾姐姐啊,以后也会照顾老婆这么体贴的!呸!是照顾老婆比这体贴的!” 真是尴尬,夏溪点点头,尴尬地符合了一句:“路领导的确是个很体贴的好男人,将来他太太也一定很幸福!” 路遇琛挑挑眉,没有说话,只是视线看向了夏溪。 “那是,小溪,你将来一定很幸福的!”路安晴说道。 夏溪听着这话有点别扭,关她什么事,她刚刚要说话,就被陈博然打断。 “妹子,你带没带驴肉火烧?” 陈博然在一旁笑得很是奸诈,还和路安晴挤了下眼睛。 “带了!”夏溪幸好带了几个,把袋子递给陈博然。 路遇琛坐在那里,挡着路,也不让开。 夏溪低着头,想要绕过他。 可是床的另一边被陈博然挡住,她想要去陈博然那边,路遇琛高大的身躯突然动了动,站起来,只身挡住她的去路。 “这位领导,请让一让好吗。”夏溪无谓地抬头,轻声说道。 路遇琛凝望了她半晌,并不说话,只是看了她半晌,侧向了一边,然后走了出去。 他这样子,让路安晴和陈博然噗嗤一声乐了。 夏溪低着头走到床边给路安晴盛汤,路安晴开心的接过,坐在床上喝汤。 陈博然和路安晴又是对视一眼,路安晴清声,“嗯哈!小溪啊,等下让路哥送你回去,既然他没走,就得当车夫。不过,他好像一天没吃饭呢!对不对博然?” “对啊!”陈博然点头。 “不需要,我自己可以回去的!”夏溪小声道:“公车真的方便!” “那可不行!”路安晴说的理所当然,“大晚上的,对了你还没吃饭吧?你走吧,今晚我不打针,不需要人在这里!赶紧回去吧!” 夏溪有点为难。“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既然这样,我先回去了!” 夏溪开口。 陈博然吃着火烧,点头道:“我跟路哥哥说一声!” 说着他走到门口,对着走廊上的人道:“路哥哥,夏溪要回去了,我等下有个手术,没办法送她,你去送送!安晴姐这里晚上不需要回来了!我晚上值夜班,可以照顾她。” 说完,他把夏溪拉了出来,然后又把两个空得保温桶递给她,“拿回去,明日中午,别忘记送饭,还有驴肉火烧,钱嘛!路哥哥,你负责给钱!” 说完,陈博然砰地一声关上病房的门,跟路安晴比了个ok的手势,两人在屋里笑得很是开怀。 夏溪走出病房,有点无奈,看到路遇琛站在走廊上,她也不看她,径直要走,路遇琛突然走过去,再度挡住了她的去路。 “领导,请让一下!”夏溪冷声说道。 路遇琛不动,像是没听到。 夏溪只感觉心里一堵,很不舒服,感觉胃部也跟着一阵痉——挛,难受得她整个人往下移阵蜷缩。她这才想起自己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是很饿了!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路遇琛瞧见她有些不对劲,于是出口询问。 夏溪立刻倔强地说道,“没有。” “你的脸色看上去不大好。”路遇琛盯着她惨白的小脸,俊容一沉。 结局11 “你的脸色看上去不大好。”路遇琛盯着她惨白的小脸,俊容一沉。 “我很好。”她的犟脾气开始发作。 “身体不舒服就说。”路遇琛沉声喝道,已然不悦。“我让博然找人给你看!” “不要!”夏溪明明痛得难以忍受,可她却咬牙装出没事的样子。她艰难地绕过他,苍白的脸庞愈发虚弱。 路遇琛霸道地抓住她的手臂,拉着她就往外走。 “我没事,我只是没吃饭,有点胃疼!”她吃力地喊,其实一下就没事了,等这阵过去就好了。“我真的没事,领导,请你放手。” “放手!”见他不理她,她几乎是用吼的,声音微颤。 “为什么不吃饭?”路遇琛淡淡一句。 夏溪强撑着身体,一张小脸扭曲到一起,她连呼吸都困难,却还固执得蹙眉不甘示弱。“不想吃,自然不吃!” “我送你回去!” “不要!”她甩开他,胃疼过去了,她的脸色好了点,径直要走。 他又堵住他,夏溪看他不让,转身朝另一边走去,打算走楼梯。 他也跟着追过来,再度挡住了她的去路。她无奈,抬头看向他,看到他沉了俊脸,像是十分别扭,死硬说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领导日理万机,不需要领导送了,我没事了!再见!”说完,她就绕过他,下楼梯。 他跟在后面,似乎不打算这样放过她。 她一直走,他一直跟,谁也不说话。 后来,走出大厦,一阵寒风袭来,夏溪能够清楚感受到冬天彻骨的凉意。她裹了下围巾,刚要走,一只大手抓住她的小手。 她反射性的甩掉,像是嫌弃他脏一样,面容冷漠地看着他。 路遇琛抿唇,再度伸手抓住她,这次,他力气之大,她无从反抗。 “我说了,不需要你送!领导!”夏溪的嘴唇抿得死紧,心里早就把路遇琛骂了一个遍。他到底要怎样?跟正主谈情说爱,却跟她又玩这种游戏。他想坐享齐人之福,她却不想消防娥皇女英! 他冷冷地看着她,那眼神像是要把她刺穿。 他换了衣服,一件深色大衣,前襟半敞,就这样站在这里,那份与众不同的卓然气质中竟然还透着某种危险。 夏溪突然间感到不安。她站在那里,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因为太过专注,甚至已经忘记了寒冷。 而路遇琛却不动,也一样死盯着她。 这个人在她面前站定,简单却不失雅致的着装,一如既往的懒散又傲慢的姿态,以及那点熟悉又可恶的高深莫测的神情,让夏溪感到惶恐,说不出的感觉。 他紧紧地握着她的一只手,他只是在微微歪着头瞧着她,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 面前这个人总是有这样的本事,只是用他那种独到的眼神看着你,你便能感觉到自己无所遁形。 她知道,如果她不让他送,他是不会罢休的,她也终于彻底回过神来,感到了一阵强烈的凉意,甚至打了个冷战。 夏溪很快面无表情地开口:“既然领导这么想送我,那就快走吧。” 他没回答,只是垂着睫毛,用那种专属的慢条斯理的眼神细细地看着她。 夏溪在心中暗暗鄙视他,脸上却还在保持着万年不变的微笑:“领导,你不冷吗?” 依旧没有反应,甚至面上表情半点也没变。 夏溪深深吸了一口气,“阿琛,我们回去吧!” 闻言,他似乎满意了! 终于微微的松了下手,却还是抓紧了她,朝着车子走去。 “胃还疼吗?”他终于问道。 夏溪不说话,也不想说,她猜不透路遇琛,也不想猜。有些事情,不是她能猜就能决定的。 上了车子,路遇琛又问一句:“胃还疼吗?” 夏溪已经好了很多,最疼的一阵过去了。 见她不说话,他以为还疼。“我们马上去吃东西!” 可是这时,路遇琛接到了一个电话,漂亮的眸子眯了眯,口气一下子冷了好几个调:“你们处理就行了,不必事事都汇报!按照以往惯例处理!” 夏溪一愣,从来没有听到他这样的语气处理公事,似乎带着不耐烦,所以语气格外冷沉。 车子在街道上穿梭,谁也不说话。 直到到了她的住处,她下车。 他也跟着下车,夏溪转头看他。“我已经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他不说话,径直绕过她,上楼。 等到他上去,她终于再度人命,也跟着上去,他已经在开门了! 一进门,保温桶放在柜子上,还没换鞋子,他已经扯过她,将她扯进自己的怀抱里。 “啊――”夏溪尖叫,“路遇琛,你干什么?” 她的反应很大,让他皱眉。 许是她的无助让他回神,他终于松开了她。再度看着她的眼泪,终于将她扶好,拉好她的衣服,同时也整理着自己的狼狈之色。他喘息着,平复着急剧的心跳。 他用不舍的目光盯着夏溪半晌,最后,还是将她抱到了沙发上。 “我只有你一个女人!”他说:“从英国回来这三年,我只有你一个女人!” 她身子一颤,耳朵似乎一下子失聪,他说什么? 他拉下衣领,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处那个吻痕,问她:“你是因为这个觉得我脏?” 她一下怔忪,眼泪在眼圈里打转,那个牙印,刺目,惨烈,那是别人留下的痕迹,她发现她无法不在意。 可是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在解释吗? 他明明爱着安如灵,可是他却这样说,她真是不知道如何信了! “不要跟我解释,我不需要你的解释,我什么都不需要!” 又一个电话突然响起来,打破了这个僵局,路遇琛皱眉拿过电话,接电话。 她站了起来,去厨房,开始洗手做饭。 她只是感觉很疼,心里疼,身体似乎也跟着疼! 路遇琛眉头皱着对着话筒说:“我说了,不要给我汇报这个,按照惯例处理!” 说完,他砰地一声挂了电话。 “夏溪!我们谈一谈!”他对着厨房的人喊道。 “不要!”她冷声说。 “我说了,我只有你一个女人,你他妈在跟我闹什么?” “路遇琛!”夏溪也被他急的跑出来,对着他说道:“你的灵灵回来了,你还爱着她,你去找你的灵灵,别在我这里继续折磨我了好不好?算我求你?” “你知道?”路遇琛错愕着,突然又回神:“你怎么知道我爱着她?” 她冷笑,看着他错愕的脸,用低沉冷冷静的刺骨的声音说道:“还要撒谎吗?路遇琛,承认爱着安如灵有那么难吗?我看不起你!真的,你的灵灵回来了,她那么美!你为什么要对不起她?我我们结束吧!结束这肮脏的交易关系,从此各走各的路可以吗?” 有些东西,有些事情,已经超过了她可以承受的负荷,她一直是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小女人,想太多真的不适合她。 “夏溪,你在说什么?”路遇琛错愕着。“你凭什么说我爱着她?” 夏溪苦涩一笑,再度盯着他,深呼吸,红艳的唇里吐出一串流利的德语:“a!ichliebedich!liebe!liebe!” 他听到她说德语,整个人错愕,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着她:“小溪,你会说德语?” 夏溪冷冷一笑,用德语再度说道:“ichsprechedeutschsehrseltsam?ichnnichtdeutschsprechenanforderungwar,was?ichubewirklichnicht,ichndeutschsprechensehrseltsam。sieverwendet,ummitdeabliertendenkensindasautomiteinemdeutschengespr&228;;;chinbetrachtgezogenwerden,dassichnichtverstehe。abereigentlichistesbedauerlich,aberleiderhabeichverstanden!wiel&228;;;cherlich,wieuberraschend,nichtwahr?ichtats&228;;;chlichh&246;;;rtestillzu,einstuck,liebe,menschenzubewegenmachen。daserstemal,ihrerstes,wiegutdiebritenzwischenihnen3jahreah!” (我会德语很奇怪吗?有人规定我不可以会德语么?我真的不觉得我会德语很奇怪。你们习惯了用既定思维来考虑,在车上用德语交谈,以为我听不懂。可是真的很遗憾,我却不幸听懂了!多么可笑,多么惊讶是不是?我居然安安静静地听了一出戏,痴情的让人感动。你的第一次,她的第一次,你们之间多么美好的英国三年啊!) 路遇琛错愕着,以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夏溪,他真的被惊悚到了。他听到她说了一口流利的德语,甚至连语气都跟他说的相似。 他错愕着,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她怎么会说德语? 他脸上的表情,那是夏溪从来没见过的一种惊讶,他完全被她的德语水平吓坏了,她说的如此流利,如此的抑扬顿挫,如此的清晰,好像从德国生活过的人一样。 他无法相信地看着夏溪,久久瞪大了眼睛。 夏溪的脸上没有一丝得意,只是轻轻地笑着,继续道:“wirklichdasgefuhl,amendeistdasendegutfuruns。duhastmich,habensiesosch&246;;;nefreundin,undsiesosch&246;;;n,sogut,werdensiesehrglucklichzusammen,sehrglucklichssensiemich,wirsindgut!istesnicht?dubisteingutermann,ichdankedir,ichdankeihneneinlebengssmichnichtzuhassendich,du?” (我真的觉得该结束了,结束对我们都好。你放过我吧,你有那么美丽的女朋友,她那么美,那么优秀,你们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的!放过我,对我们都好!不是吗?你是个好人,我感激你,一辈子都感激你!别让我恨你,可以吗?) 他突然发现,她给了他太多的惊愕。她唱戏,她说德语,她也懂英文,她看英文版的小说,可是她只是个本科生,没留学,没读研究生,她怎么会德语的? “小溪,你的德语?你怎么会德语?”路遇琛嗓音有些的暗哑,久久的无法平静,终于收回了理智,沉声的开口,峻冷的脸上带着浅笑凝望着夏溪。 “我会说,我是会说!”夏溪轻轻的笑,改了中文,卖弄只需要一段话就好了,她卖弄了两段,觉得够恶心了,有时候低调不代表低能。 他不需要太惊讶,可是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在急剧地变化着,那张男性的俊脸上,有着明显的惊喜,挫败,纠结,还有难以置信,以及回神后的喜悦。她有点疑惑,自己会德语,他也不需要这样惊讶吧? “你这个傻傻的模样,让我真的很想吻你。”见她此刻张着眸,望着自己,薄唇轻启着,眼底有着一片哀默,却也有着疑惑。 路遇琛魅惑一笑,话音落下的同时却已经快速地走过去低下头,迅速的吻住夏溪的唇,这个丫头给了他太多的惊喜! “路遇琛!”唇上突然多了份触感,夏溪倏地从失神里回过神来,脸上迅速冷了下来,霜冷的脸上带着一股愤怒,他竟然还敢吻她! 路遇琛往后退了一点,看着她,眼底满是喜悦,近在咫尺的俊颜凝望着夏溪,距离那么近,彼此的呼吸甚至交融在了一起。 “好了,我们谈谈!再不谈,只怕你这飞醋要吃太久了!”他的眼对着她的眼,只是他眼中满是戏谑的宠溺,而她清冷的眼里却是挫败的戒备。 路遇琛沉声一笑,突然再次的低头,快速的吻住夏溪的唇,在她要再次发飙的同时已经直起了身体,惹的夏溪迅速又黑了一张小脸。 她气闷地开口,语气坚定:“路遇琛,别再折磨你的心了。你爱着她。你在吉县的书橱里,放着她送你的书,你留着她给你的书,大老远的带到吉县去。你亲口说你爱她,就好好对她,别再伤害她,也伤害你了好吗?我们的交易结束吧!真的!结束吧!” “好!结束吧!”他突然说道:“是该结束了!” 她整个人蓦地一震,突然觉得心里一下子空了! 而这时,他的电话又响了,他眼里又是燃起了怒气,“赵明生,你打我电话做什么?什么?人怎样?我现在过去!” 他的脸色一下子苍白。 夏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的脸色也很苍白。 她看着他,深呼吸。什么都没说。 路遇琛挂了电话。他看了她一眼,他说:“小溪,等我回来!我们再谈!” “结束吧,路遇琛!”她听到自己说。 “我说了结束交易,但不代表我们之间也结束!”他说:“我有急事,回头再说!” “路遇琛,我不要再跟你纠缠了,我们结束了,没什么好说的!追求你自己的幸福去吧!求你行行好,放过我不行吗?” “小溪,我不会放手!你注定是我路遇琛的女人,我永远不会放手!”他丢下这句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急匆匆离去。 她说不出的滋味,什么都没有吃却感觉不到饿。 洗了澡就上床了。 她的思绪有些乱,结束交易并不代表结束,什么意思? 他的话,让她不知道怎么想,那些话时缓时急地在她心间蠕动,让她心痒难耐。 他说,她注定是他路遇琛的女人! 如此霸道的语气,仿若宣誓一般,又像是承诺一样,他到底想什么?她真的不敢想下去,好怕自己多想,害怕自己贪心。 她是个单纯的人,她似乎依稀懂得了什么! 可是,他不说清楚,她真的不敢乱想,也绝对不可以乱想。 她一直胆怯,面对路遇琛,她一直小心翼翼不让自己的沉沦表现的太明显。因为得不到回应的感情,她宁可将它收敛起来。 她做不到默默无言的当做什么都没有,她无法面对他脖子处的吻痕,无法面对他跟安如灵说:“a!ichliebedich!liebe!liebe!” 安如灵才是他心间的朱砂痣,他去吉县还带着她送的书籍。而她,只是交易的暖床女伴,她想要的不多,就是自由,有尊严的活着。无法成为他的朱砂痣,就不如转首成为他人海中一粒沙! 而现在,这条路走得已经很拥挤了!她做不到海纳百川!她没有路遇琛的胸怀,因为至始至终,她只是个小女人而已! 这么想的时候,夏溪只觉喉间一股苦涩涌上来,如星火燎原之势席卷她全部的意识。理智一分一秒的涣散,她害怕自己失控,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害怕自己抓着他不放,从此就迷失了自己! 可是,爱情就是这样,不该开始的,往往都会开始,一旦开始了,就只能在甜蜜与伤痛中沉沦。她迷失了! 当他说结束了!却又说她注定永远是他路遇琛的女人时,她迷失了!可是,没有爱,他不要!她要的只他掷地有声的承诺,她发现自己真的越来越贪心了。这贪心让她苦涩,让她惊恐,让她害怕! 她仓惶的起身去喝水,倒了一杯水,一口一口的往喉咙里灌,试图让清水水湮没那些直往上涌的苦涩。 许久,她终于恢复平静! 深呼吸,安静地上――床!却了无睡意,脑海里回忆着她跟他走过的这几个月,如此短暂,却又如此的清晰,温暖,自卑,伤感,甜蜜,疼痛,无一不在,生活的酸甜苦涩似乎都在!可是,却又如此的清晰,清晰的一如昨日再现,印在了脑海里,成为色彩斑斓的套色版画! 医院的走廊里。 路遇琛赶到时,赵明生正在急诊室外。他一看到路遇琛,上去就抓住他的衣领,怒吼着:“你跟她说了什么?” “我欠了她一个结束,说了结束!”路遇琛平静地说道。“我没想到,她真的会寻死!” 他拉下赵明生的手,看了眼急诊室,眼神里闪烁着一抹复杂。 赵明生怒瞪着他,“她若死了,你就满意了?” “与我无关!”他如此冷漠的说道。“那是她的选择!但我不想看她死!” “你这么冷血!”赵明生错愕着。“那你来干什么?你滚!” 路遇琛很平静地看着赵明生。“每个人都该对自己的生命负责,她若寻死,那是她的问题,因我而死又怎样?我又没有让她死,你若见不得她死,或者她若死了,你跟着去好了!” “你说的是人话吗?”赵明生额头的青筋暴露,神经直跳,一双眸子怒瞪着路遇琛。 “对!我就是这样无情,所以,她根本没必要为了我而死!”他安静地说道,只是眸子深处隐匿着一抹担忧。 “你混蛋!”赵明生再度吼道。 陈博然却从走廊上走来,“吵什么吵,吵架有意思吗?安如灵不想活了,我们都很惋惜,也都很着急。路哥哥只是恨铁不成钢,只是被她吓到了,才如此说,你难道还不了解他吗?灵灵她不是还没死吗?赵明生你这么爱她,你看着她好了!我真没想到大院里出去的孩子,还会有寻死的!不知道安爷爷英明一世,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拿枪崩死灵灵!” 赵明生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在休息椅上。 晚上他打电话给她,她语气低落,情绪不好,说了些奇怪的话,却没哭。 他顿时感到不对,上去敲门,可是没人开门。 用密码打开门锁,她记得那个密码,因为那是路遇琛的生日。他进门,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他吐出一口气,灵灵在洗澡。 他去敲了敲浴室门,没人应声,他又拉了拉门锁,被反锁上了。他叫她,又用力敲了敲门,只有水声。他有点奇怪,但还有点担心,会不会出事? 他对着门说:“灵灵,快出来!” 可是,当他看到浴室里的水流出来,是红色的,刚好流到门口。他一下呆住了! 他腾地想起这几日她眼睛里的泪水,还有绝望,他的心底里浮出一点寒意。 他向后退了一步,抬起腿大力的跺向门,反弹的力道让他腿疼,但门还是纹丝不动,依然是只有水声,他开始着慌,他又后退,飞起一脚踹开门。 果然! 他看到了安如灵躺在浴室的盆里,花洒还在哗哗的流着,地上到处都是水,红色的水,她就躺在血水里,穿着睡衣,地上一把她平时画图用的美工刀! 赵明生一下子呆了! “灵灵!”他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他心胆俱裂地去检查她,发现还有心跳和呼吸,他立刻马不停蹄抱起她就送医院! 门卫也看到了,帮着开车,一路送到了医院。 急诊室里。 “血压?” “60,20。” “心率?” “50” “血浆呢?怎么还不到?” “血浆来了。” “瞳孔有明显放大迹象,先缝合,输血!” 赵明生冲了进去,他等不下去了,他踢开了急诊室的门。 “哎――”护士拦住他:“家属不能进去!” “滚!”赵明生怒吼一声,吓得小护士瑟缩了一下,不敢吱声了。 陈博然挥手:“让他进去,通知后勤来修门!” “是!二公子!”护士见到陈博然这么说,也不再说什么了。 “我们也进去吧,路哥哥!”陈博然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路遇琛略一沉思,也跟着走了进去。 赵明生一进去吓坏了急救的医生和护士! “哎!你怎么进来了?我们这里是严格消毒的,你别进来!” “救她,一定要救她!”赵明生沉声道,却不理会他们,只是道:“请救她!” “我们在救她,先生,别激动。病人现在求生欲不强!” 赵明生一听,整个人瞬间怒气腾腾,他低头看着手术床上苍白的小脸,人走过去在她耳边说道:“安如灵,你若是敢死,我一定去阎王爷那里把你追回来,你给我听清楚,世间不是只有一个路遇琛,你听到没有?!” 安如灵闭着眼睛,可是她听到了! 为什么总是在她最难过的时候,守在身边的人是赵明生?! 为什么不是路哥?! 她的眼皮沉重但是只能半睁着眼睛,她看到了满天的星星,却呢喃着说了一句:“明生,我不想死了!” 许是死了一次,她彻底大彻大悟,许是她在最后一刻听到了赵明生的话! 她半睁着眼,却看不到什么,只是说,她不想死了!她想到除了爱情,她还有太多太多,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亲人,还有事业,她做的风生水起的事业! 远远的,路遇琛看着,那么惨白惨白的脸,他曾经爱过的女孩,因为他而自杀! “灵灵,好灵灵!要活着,我是明生,明生哥哥,明生哥哥会疼你一辈子!”赵明生在一旁对着她呢喃。 “我想睡觉!”她说。她只是想要好好的睡一觉,不想醒来,睡一辈子那么久,所以她的意识渐渐模糊,沉向黑暗里去。 “灵灵?”赵明生再度大喊。 “没事!她没事!”医生说道。 路遇琛听到这样的话,深深地看了里面一眼,转身走出去。至始至终,他没有走进去,他只是确定了她没事,还能说话,她说她不想死了,这就够了!路遇琛要的就是这句话,他也终于松了口气。 陈博然微微的叹了口气,也跟着走出去。“路哥哥!” “她彻底没事后,给我个电话!”路遇琛对陈博然说道。 “嗯……”陈博然点点头,“你去哪里?” “我想安静一会儿!”他沉声说:“找个没人的地方!” “去我办公室吧!”陈博然开口。“那里很安静!” “不用了,我回去!”他拒绝了。 “也好!”陈博然说道:“路上开车小心!” “嗯!”路遇琛下了楼,来到了停车场,坐在了自己的车子里,他点了一支烟,独自一人想着什么,深深地抽着,视线悠远而疲惫。 停车场很安静。偶尔有车子开过来,车灯晃过,强光照射在路遇琛英俊坚毅的脸上,笔挺的鼻梁处,留下一片阴影,如此孤寂而伤感。 修长的夹着烟的手指轻轻揉了揉眉心,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的眼睛里泛着红红的血丝,抬头看向车窗外,高楼大厦,万家灯火,夜空中有星光闪烁,指间的星火同样明明灭灭。他突然感到好累好累,剑眉皱起,有点留恋那寻常的片刻温暖。 可是今晚,这样的心情,他有气无力,怎么能跟她好好谈! 终于,还是开车回了自己的省委宿舍。 那天晚上,夏溪翻来覆去,再次没有睡好。 想到路遇琛莫名其妙说的话语,她不禁懊恼。好不容易睡去,凌晨五点就醒了,再也睡不着。索性起来下楼晨跑一圈,而后才去单位上班。 她足足早到了近一个小时,整个办公室十分寂静,她开了空调,暖风吹来,却还是觉得很冷,自己泡了杯茶坐在那里喝茶。 等到八点左右,吴佩慈和秦乐乐才来。 她看起来精神萎靡不振。吴佩慈一看她,关心地问道,“夏溪,昨晚没睡好?” “恩。睡得有些晚。”夏溪说道。 “失眠了啊?”吴佩慈笑。 “算吧!”夏溪没掩盖。 “不会是想我们高公子吧?” 夏溪无语。“怎么可能!” “不想我啊?真是让人倍受打击!”正说着,高阳已然进了办公室。 夏溪一阵尴尬,看了高阳一眼,说道:“别闹了!” 吴佩慈和秦乐乐相视一笑,看向高阳。 高阳耸耸肩,有点挫败。“哎!几位美女,你们倒是说说,我高阳长得肯磕碜吗?” 吴佩慈和秦乐乐翻了个白眼。“你要是磕碜,只怕别人都是恐龙了!” “可为啥她就看不上我呢?”高阳说着指向夏溪问她们,他那表情看起来很是认真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夏溪再度成为焦点,只能沉默。她真是头疼死了,有时候人犯桃花也很累的。 吴佩慈和秦乐乐扑哧乐了。吴佩慈直言道:“原来你真的看上夏溪了啊?” “对啊,高阳,我和吴佩慈长得也不错啊,你咋就没看上我们呢?” “有那么明显吗?”高阳一双眸子里满是戏谑,这时倒像是开玩笑了,亦真亦假地到让人看不出哪句是真话了。“我那不是怕自己太三心二意吗?我可是一心一意的典范哦!为了了某人我一路追随,可惜某人一直不看我一眼,把我那心打击的吆,拔凉拔凉的!” 夏溪翻了翻白眼,开口:“高科长,高领导,你当了领导之后倒是开玩笑的功力有增无减啊,行啊!这笑话不错,姐姐听着也很乐和!等在继续跟姐姐讲!” “姐姐?”高阳拔高了声音。 “哎!乖!”夏溪趁机说道。 “天哪!”高阳猛拍脑门。“我咋就生的那么晚呢?早一年出来就好了!” “呵呵,谁说不是呢!”吴佩慈十分同情他,看来是郎有情,妹无意。真是令人悲催的现实啊! “中午我请客,快过年了,一起去吃个饭,乐呵乐呵,岚岚姐,乐乐姐,呃――还有小溪姐,你们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吧,小弟我真的被爱情撞了一下腰了!直不起来了!” “哈哈哈――”一阵欢声笑语。 “真的请客啊?”吴佩慈问。 “当然!”高阳正色起来。“夏溪,怎样?要不要去?” “我得去送点东西,要去医院一趟,可能去不了!” “我们等你啊!”高阳说。“你送了再去!” 夏溪沉默半晌,这才点了头。“好!” 上午十一点,高阳就跟她说:“你不是去医院嘛,先去,11点半,我们在医院门口等你,怎样?” “呃!好吧!”夏溪点点头,先一步下班。 先去坐车去了驴肉火烧店,听说她朋友住院了,老板娘连夜又熬制了阿胶粥,盛在保温桶里,见到她来,老板娘很是高兴:“小溪啊,这是阿胶粥,补血的,你昨天要阿胶,我就猜你朋友是不是小产了啊?” “这――”这是别人的隐私,夏溪不好多说,但想到只要不说谁,也不是多说,点点头。“是啊,阿姨,谢谢你!” 她又要了驴肉火烧,然后搁下钱,提着粥去了医院。 因为时间有点赶,她几乎是有点马不停蹄。到了病房,一眼看到路安晴和路遇琛都在医院里,她先是一愣,然后说:“路姐!” “小溪啊!你来了?”路安晴似乎很是高兴。 “路姐,你好点了吧?这是阿胶粥,我中午有同事聚会,来不及了,不能多呆,你多保重!”她几乎是马不停蹄地挡下保温桶,然后把火烧袋子放在桌上,有点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我先走了!” “呃!有聚会啊?”路安晴瞅了一眼路遇琛。 夏溪也不自觉地瞅了他一眼,只见他面容清俊,看了她一眼,眼底闪烁着一丝阴霾。满是血丝的视线转向她,却又不说一句话。 夏溪赶紧别过脸,对着路安晴点了点头。“嗯,同事聚会!我先走了!” “那你去吧!”路安晴笑道。“晚上不用过来了,我没事了,晚上出院。等姐不忙了,去找你玩!” “呃!好!”夏溪值得点头道。 “对了,这是我让路哥帮你买的衣服,我把你衣服给穿了,你拿着这个!”她指了指床边的两个袋子。 夏溪一下看到,那是高档的衣服包装袋,她立刻摇头。“呃!路姐你自己留着吧,我得去参加聚会,没办法拿!谢谢你一片心意,我走了!” “那也行,晚上我让路哥给你送去,他最近驻j大办公,洽谈公务,反正也方便!”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晚上也聚会!”她赶紧说道,不想跟路遇琛再有交集。“不用麻烦领导了,现在同事在等我呢,我先走了路姐,路领导!” 路遇琛不说话。 “路哥,你快送下小溪啊!”路安晴说道。 “不了!不了,路姐,我先走了!”夏溪找了个理由赶紧离开,走出病房时,心还扑通扑通直跳,送了口气,肩膀也跨下来,径直下楼去了。 夏溪一走。 路安晴盯着自己的弟弟问道,“怎么不去送送她?” “不需要!让她去玩,她需要放松一下心情。”路遇琛沉声道,然后走过去帮她盛粥。 “路哥,小溪这女孩子心细,很敏感,也很体贴,倒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居然给我弄阿胶补血,比你可强多了!”路安晴端着粥,瞅了一眼路遇琛。“你也喝点吧,我看你也病怏怏的,看着流产的倒像是你,补补血!” “路安晴!”某男满脸黑线。 “那就补补精气,男人也很容易肾亏的!”路安晴凉凉地瞅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开始品尝阿胶粥。“啊!这味道真是好,极品啊,这家驴肉火烧店真是美味!等着我让小溪带着我去看看,美食嘛!谁都喜欢,比他妈男人可靠多了!丫的男人就是烂人!” “不见得!”路遇琛很是不服。 “身边个个都是烂人,呃,博然不错!不过谁知道有没有让别的姑娘抹眼泪呢!总之啊,男人就是qin兽!”路安晴以优雅的姿势端起小碗,又品了一口粥,细细回味,夸赞道,“果然味道很好,小溪真是贴心。” “她是个很善良的女孩!”路遇琛突然说道。 “呃!难得,英雄所见略同!”路安晴偷偷地轻笑,“那是,比你姐我善良多了,要我,才不给臭男人煮饭,更不给臭男人他姐煮饭!就算煮我也用发了霉的毒大米毒死他!” “喝你的粥吧!”路安晴又是沉下来脸,然后漠然说道:“昨晚,灵灵割腕自杀了!” “什么?”路安晴错愕的瞪大了眼睛,半天问了句:“死了吗?” 路遇琛转身看她一眼,翻了个白眼。“没有!现在安全了,在外科病房住着呢!” 路安晴松了口气,又问:“你心疼了?” 路遇琛点头,又摇头。“不知道!” “路哥,说实话,你心疼吗?毕竟你们谈了那么多年!”路安晴的视线望向路遇琛,等待他的答案,似乎也在为自己寻找答案。 “很心疼,却也感到很累!”路遇琛如实说道,“说不出的滋味,有点怅然!” “陈之言想必也是心疼他的初恋吧,呵呵!真是搞笑,我跟他青梅竹马,却不是他的初恋,去蛋的吧!姐不要藕断丝连的烂人!”说完,又狠狠地喝了一口粥。“人要往前看,原地踏步的是笨蛋!我身体好了,就谈恋爱。说的对啊,我老了,再不恋爱就老了。” 天知道路安晴是个多决绝的女人,她容不得瑕疵,尤其是爱情,她对爱情有着近乎极端的苛刻,宁折不弯。 中午跟高阳吴佩慈他们几个一起吃完饭,回去上班,下午老早回去。 又是周五,这周只上了两天班,转眼就是周五了。时间真是快,明日不用上班了,不用上班,终于松了口气,许是放松下来了,所以身体的疲惫愈显突出。 瘫在沙发上,先前就没有休息好,再加上睡眠质量不好,让她感到身体越来越累。尤其是很多时候,明明很想睡,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这才是最郁闷的。 看了看天,好像阴天了,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雪,也没来得及看天气预报,起身抓了钥匙下楼买吃的,她打算两天不出门,在家里写稿子。 买了很多菜,两天多的量,回来,刚要上楼,看到楼梯洞口站着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感站在那里。 是路遇琛! 他手里提着几个袋子,有上午路安晴说的衣服袋子,还有吃的,还有水果。 他站在靠里一点的台阶上,黑发黑眸,着一件黑色的大衣,高大的身躯压下一道黑影,让原本很宽敞的楼栋口突然一下子变得狭窄。他漠然地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 夏溪一呆,有点错愕。他怎么来了? 而他看着她一脸错愕的样子,尤其是那张小脸尖尖的,似乎又瘦了,他一下子阴霾了俊颜。 “你怎么来了?”她还是开口了,明显带着点紧张。 路遇琛看了眼她手里提着的几个袋子,似乎有些重,她提的吃力。他把两只手里的袋子并到一个手里,伸手抓过他手里的几只袋子,然后不说话,转身上楼。 “你――”她想说话,可是还是挫败的闭上嘴,紧跟着上楼。 到了五楼,他立在一旁,没有手拿钥匙开门,她只好快跑几步,打开门。 路遇琛进门,把东西一古脑搁在门边,换鞋子,脱掉外套,然后走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下来,似乎很累很累的样子。 夏溪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无言。换了鞋子,然后立刻洗手,走到厨房给他倒了一杯水,无言地递了过去。 他接过去,抬眼看着她,然后忽而笑了起来。 夏溪不理会他忽然的笑容,转身去收拾东西。 他喝水,皱眉,看着她忙碌的样子,收拾那些东西,却唯独不收拾他买的,他终于皱眉,忍无可忍,走过去:“为什么不收拾我买的?” “等下你拿回去吧!”她说。 “为什么?” “昨天我们说过了,我们交易结束了,所以以后别再纠缠了!”夏溪深呼吸说道。 “是吗?这个倒是记得很清楚,可是我是这么说的吗?我说交易结束,不代表我们直接结束!”他说着,痞痞地凑近她,低声说道,“你不会以为交易结束了,我们就结束了吗?告诉你,门儿都没有,你依然是我的,只能在我路遇琛的身下承huan,只有才可以给你极致的快乐,也只有我才可以命令你,还有我可以吃你煮的饭,穿你洗的衣服……”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夏溪心里汹涌澎湃,却又说不出的滋味,有点无奈地开口:“那不是还没结束吗?你的灵灵会伤心的!” “关她狗屁事?”他有些恼怒,眯起眼眸冲着她低声吼道。 “你爱她啊!” “那是过去,你能不能不要断章取义?我三十岁了,马上三十岁,你不会期望我没谈过恋爱吧?可能吗?谁没个过去?你跟何启然不也有过去?” “我――”夏溪呆住。 遇到这种事,她就傻乎乎的,不敢多想,她怕自己自作多情的多想。“可是你现在爱着的人是她啊,你伤害我无所谓,我是你的报酬,我下贱,可是她是你的爱人啊!” “我说她是过去了。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话啊?还是非要惹我烦?话只听一半就断章取义,自己下了定义,呃!对了,都是你那该死的电话,你电话不响也不会出现这事!”路遇琛急速的说道。 “什么意思?”夏溪不解。 “没什么意思,你休想乱跑,你依然是我路遇琛的女人!”他坚定的宣布。 夏溪轻握了下拳头,她的声音很轻很虚弱,可是却那么坚决,“我不要!” “该死!”他怒吼一声。“为什么?” 夏溪冷冷地望着他,轻声说道,“我就是不想要,我的心里话,我想要自由,你禁锢不了我的心,你永远不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你也不会懂。” 她的双眼冷凝一片,可他却清楚瞧见了她眼底的纠缠和痛苦,翻滚着波涛,像是受了伤的动物,那么楚楚可怜,那么柔若无骨。“我什么时候禁锢你了?” “我不想和你说话!一个字都不想说!”她挺直了脊背,“你把你的东西拿走吧,我不需要!” “该死!”路遇琛忍不住暗咒一声,一把扯住她。 “你又想强bao我吗?”她冷眼看着他。“上次的伤还没好呢,你可以继续,无所谓,反正疼的不是你。男人永远只是知道自己爽,永远不会知道女人有多悲哀。你的灵灵此刻也悲哀着,你怎么舍得呢。” 路遇琛瞧见她冷漠以对,听着她的话,他弄伤了她,那晚他的确很粗暴,没想到弄伤了她,他眼眸一紧,应声说道:“谁悲哀都与我无关,你告诉我,怎样你才不悲哀?” “我要爱情!你能给我吗?你能爱我吗?”她终于被他逼急,冷眼看着他,说道。 他错愕了一下,细细打量她,而后反问:“如果我能给你爱情呢?” 她猛地怔住,脑海里一片空白,却是说道:“你能我也不要!” “为什么?”这下他错愕了。 她有些茫然,因为亲耳听到一个男人对别的女人说爱她,很爱很爱,她无法接受这个男人,想到不能接受他,只是心却又突然一空,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堵着。 路遇琛看着她的神情很是疲惫。 “因为你太博爱了,我要唯一,我想要唯一!路遇琛,没有一个女人不自私,没有一个女人不渴望一份独一无二的爱!”她很累,也没有力气争执,只想好好睡上一觉,什么都不想。 “唯一就唯一,有什么了不起的!收起你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我看着很烦知不知道,煮饭去,我饿了!”他皱着眉头,硬生说道,脸似乎微微的有点红。 她一下子呆滞住,彻底呆了。 他说什么? 路遇琛也沉默了。他憋了一肚子的闷气,想要点爆了,可是一看她那可怜样,又发作不起来,想蹂lin她,又刚才听到她说她受伤了!他这肚子气只能憋在肚子里,无处发泄。 她真是可恶,居然要唯一,非要逼着他承认,他就烦人威胁他,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威胁他了?一向都是他威胁别人的份!说出这些话,他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很奇怪自己这种人居然也会脸红,不就是个小女人嘛?他倒还不好意思了! 可是,可是他怎么就栽在这小女人手里了? 他冷着脸坐在沙发上,抽起烟,点燃,狠狠地抽了好几口,看到她还愣在那里,不由得怒声道:“怎么还不煮饭去?我两天没吃饭了,你想饿死我啊?你不要交易,交易结束了。你要唯一,给你唯一,你还要怎样?你存心惹我呢吧?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难搞?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倒是说说!” 夏溪沉默了,两天没吃饭了,她脑子里只有这句话。有些疑问来不及问,她还是去了厨房赶紧的煮饭,半个小时后,她煮好了饭菜端上桌子。 路遇琛洗手走到餐桌旁,坐下来,沉默着吃饭。 夏溪没有胃口,有点累,有点疲惫,简单的吃了几口,都很沉默。 路遇琛吃的很开心,一直没放筷子,看着满桌子丰盛的小菜,路遇琛很是满意。天天在外面吃东西都吃腻了,在家吃着这么可口的东西感觉真好。先前两天没怎么吃东西的坏心情现在也好了很多! “阿琛――”夏溪看了他一眼,小声道:“你……” “我怎么了?”他挑眉,语气很是别扭且不耐,不愿意她多问太多。因为他会不好意思,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居然还不好意思了,多少大场面没见过,答记者问也没紧张过,今日倒是拘谨了! 可是夏溪就想问他到底什么意思?他的意思是喜欢她吗?如果他不清楚的说明白,她真的不敢做梦! “你不饿啊?吃饭!”他看她一眼,沉声说道。 她一愣,闭上了嘴巴。闷着头吃了几口饭,又吃不下了。“阿琛,你刚才说……” “你这个女人真的很麻烦,吃饭!”他该说的都说了,她还想逼着他再说什么?难道还要他在脸红一次才甘心? “可是――”她急切地说道。 “我说吃饭!你怎么这么罗嗦?”他硬是端出领导架子,沉声说道。 她一下子被镇住,然后放下筷子,“你吃吧,我吃完了,去洗澡!” 他皱皱眉,有点生气,却还是吃完了东西。自己吃完了竟然收拾碗筷去刷碗,夏溪出来时,他也拿了浴衣去洗澡。 两人都没说,夏溪真是感到很疑惑,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要问清楚。 等到他洗好澡头发上滴着水走出浴室,看到她穿着小熊图案的棉质睡衣坐在床上看着他,他擦着发丝,问:“看什么看?” “你刚才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他挑眉。 “你说的唯一!” “就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他硬声道。这个女人又来了,他就不明白了,女人怎么非要问这么清楚?真是罗嗦! “我以为的意思?”她一愣,直接反问道:“你知道我以为什么意思嘛?” 他已经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把毛巾搭在椅子上,转过头来看着她,语气很是认真,脸依然带着点潮红,说道:“蠢女人,我们交往吧!” 我们交往吧! 我们交往吧! 我们交往吧! 这句话像是回声一般在夏溪的脑海里回荡着,她的心猛地提起来,像是坐过山车般,急速的爬高,又急速的落下。那感觉冲入云霄,又跌入谷底,动荡起伏的让人难以接受。 “阿琛?”夏溪有点晕。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再度说道:“我没开玩笑,安如灵是过去式了!我也不爱吃回头草,如果还相爱,当初何必分手!” “呃!”她微微的怔忪,咀嚼着他的话,心里一下就开阔了起来。“你,你真的要跟我交往?不是交易,是交往?” “不然你以为呢?我有闲工夫给女人买衣服啊?”他语气十分不善。“你知不知道买内yi时候那些女服务员什么表情?她们像是看我有病的样子!我又不是变tai!” 说完,他看到夏溪石化了! 他的脸也有着微微的薄红浮现。 看她还傻傻的样子,他扯开浴衣,脱掉,扯过被子,钻进被子里,修长的身躯卷住她的身子,关灯,只留了床头的小灯。 黑暗里,夏溪听到他痞痞地说道,“受伤了是不是?我来看看到底伤得多严重,是不是内伤了?撕裂了吗?给我看看。” 夏溪就这么僵着被他裹紧在怀里,压在床上,拉开被子盖住两人。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然后她推开他,身体一想起他那晚的粗bao,还是忍不住的颤抖,瑟缩着低声:“别碰我!很疼!” “我不碰,我只是看看,来,给我看看!” “不要!”她摇头,却是很坚决。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红着脸看他,他的耐性被磨光,“好!不看就不看!怎么就伤了呢?我下的又不是刀子!” 他的话让她一下子更加脸红,他怎么就这么没正经。“路遇琛,你刚才的意思是你喜欢我?” “谁喜欢你这个蠢女人!”他一顿,别扭的说道。 “那你干什么跟我交往?”她一句话把他堵在那里。 “我――” “你喜欢我!”她如此笃定,却也笑了,原来,她要的一直是这样一句肯定,从交易变成交往,她的心一下子开阔了起来。 “乖,休息吧,我一直没睡好!”他开口道。“睡觉!来,我们做点有意思的事情!” 结局12 路遇琛低头,沉静地望着她。 他的注目那么深沉,像是黑洞会将人吸附。 随后,他幽幽说道,“我向你保证的事情,一定都会做到,今晚不会碰你,乖,放松,躺好!” 那双漆黑的眼眸像宝石,竟比星辰还要明亮。一刹那恍惚,她竟有片刻被蛊惑信服。渐渐的放松了身体,靠在他怀里。 他的头发湿漉漉地,跟她使用一个洗发水,味道清新好闻。 她洗过澡,皮肤更是白里透红,这柔柔的样子很是美好。 他发现,只是这样相互依偎,也挺好的,尤其是这个冬天,竟也有种暖暖的感觉。 路遇琛突然握住她的手,她一怔,他已经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低声道:“别把自己的心收得太紧,有些事我只做不说,那是因为我觉得你会懂我!我是个一诺千金的人,不会轻易承诺,懂吗?” 她一下呆住,望着他的眼睛,那里幽深叵测,却无限诚挚。 她犹豫了半晌,点点头:“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他反问。 她有点懵懂。“你要我知道什么啊?” “要你信任我!”他说!“最起码的信任!可以做到吗?” “我可以吗?”这下她踌躇了。她为何可以对任何一个人有自信,却为何面对他时,就踌躇了呢? 她跟她隔了太遥远的距离,她一下惊醒,可能吗?交往?当交易变成交往,为何她心里还是这样的惆怅呢? “你为什么不可以?”他问。 “你那么优秀,我一无是处!”她的声音轻到不行。 “我路遇琛说你可以,其他人说不可以的都是混蛋!”他如实说道,语气坚定。 “那我信任你,相信你!”她也保证。“可你能不让我去猜你的心思吗?我愚钝,猜不透你心里想着什么!我还是喜欢直白点!” “你只需要信任我,我不会轻易承诺,承诺了,就会做到!” 她一下子有点懵了。“那安如灵呢!你对她的承诺做到了吗?” 他一下手一紧,“夏溪,你是不是想挨揍了?” 她真是会扫兴,哪壶不开提哪壶! “男人的承诺不可信!我只是这么觉得!”夏溪小声说道:“挨揍我也得说,我还是不太相信你!” “当初对她我的承诺是不放手,可是有期限,走的时候我说过,一年,但我延长了期限,是她没做到!我一直遵守我的承诺,对她唯一的愧疚是,在一年时,我没有跟她亲自说结束!”他幽幽说道。 “……”夏溪呆了呆,半天没说话。 原来这样啊,他倒是亲口跟她说了这个,她有点意外,但心里一下开心了,他肯跟自己说,说明他不在意了!这是好的开端不是吗?如果一切都藏在心里,那才是有鬼! “睡吧!”他说着,关了灯。 两人相拥而眠。 只是睡到了半夜,夏溪一下惊醒,一摸身边是凉的,没有了路遇琛的身影,阳台上传来烟味。 他在阳台上? 夏溪错愕了一下,他怎么了?半夜不睡觉,跑到了阳台上?她躺着,望着窗外暗沉的夜,出神了很久。 她终于起身,走到了阳台边。隔着玻璃,一抬眼,她看到他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阳台上,单手插在睡衣口袋里,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另一只手里夹着一支烟,猩红的火头亮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窗外冷风吹拂着他额头的几绺头发,她看不到他的眼神。 可是,他的背影是孤寂的! 夏溪正在卧室里,这样看着他。 他在想什么?他看起来是如此的孤寂,如此的落寞。 她终于忍不住,开门,一点响动惊动了他。 他微微转身,看到她,视线微微的讶异,她和他四目相对。刹那间,她竟有些恍惚。 犹豫了两秒钟后,她走出去,阳台上窗户没关,是为了充当天然冰箱,她朝着站的方向走过去,寒风袭来,有点冷,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她还是走了过去,走到他面前,停住了脚步。 “阿琛,你遇到困难的事了吗?”她直觉他遇到棘手的事情了。 他微微一愣,没有说话。 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很是沉默。 “是工作上的事情吗?”她的头脑中想着,不知道自己猜得对不对,犹豫了一下,又开口:“还是安小姐她有事?” “进屋!”他答非所问,抽了最后一口烟,熄灭在阳台窗台上,牵着她手进卧室。 却不是来到床——上,而是立在卧室里的窗户边。 “你的心事不能跟我说吗?”她又问。 “小溪,没事!”他答。 两人的对话停滞不前,他眼望向远处的夜色,仿佛没有要继续与她交谈的意思,她只好说:“不是说要交往吗?交往到前提不是信任吗?” 他微微地点点头,可是还是什么都不说。 他这样的态度,让夏溪的心一寸一寸,感到凉意。 “不说吗?”她问。 “你去睡吧!”他柔声道。“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夏溪微微一愣,转身,回到床上。 她胡思乱想地回到床上,盖着被子,不去管他,他爱沉思,关她什么事?她试图把一切情绪都掩藏起来。 可是,过了好半晌,他还是立在那里。他双手插在口袋里,面对着夜色,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黑暗中,窗外微弱的光把她身影映照成一个剪影,他的身影,远远的,薄薄的,寂寞地站立着。 夏溪只是怔怔地盯着他的背影,满怀伤感。也许她应该下床,从后面抱住她,环抱住他的腰,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对他说他不是一个人,他这样子的落寞,让她心痛。 可是,他会在意她心里的心痛吗? 路遇琛,你说我们交往了,可是我怎么还是感觉不到你的心呢?你让我信任你,可是我怎么信任你呢? 他望着夜色,她望着他,直到深夜。她只知一味地看着他,他却看着夜色。 她她看到无法忍受,终于再度下床,悄悄地凑近些,不知他到底在干什么? 干脆走上前去,转过他的身体,让他面对自己,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路遇琛,你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发呆,看什么?你如不说,就回去你自己的地方,我不想半夜睡一觉,一睁眼就看到一门神立在我的窗户边,你知不知道能吓死人的!”她本来就胆子小。 他不说话,看着她,她生气,转身准备离去。 就在她转身的刹那,他伸手牵住她的手,低低地说:“陪我呆一会儿?” 他的手指冰凉,声音消沉,她竟有些心疼,转过身,与他站在那里。 “你到底想什么?” “想很多!”他说。 “想有用吗?不睡觉,想了也没用!有些事情,车到山前必有路!”她说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小溪,我有点累!” 她听着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想了片刻,问,“因为什么累?我吗?” “不是!”他摇头。伸手抱过她。“你让我轻松!” 她松了口气,“那是安小姐?” 他不回答了! 她觉得一定还是安如灵。 “阿琛,你忘不掉安小姐是吗?” “不是!”他坚定的回答。“她只是一部分!我的工作很忙,积压了很多事情。一些事情都挤在一起了!从你赌气说离开那天到现在,我基本没怎么处理公务,等着我签字的文件办公室积压了一摞了,还有安晴出事,还有——” 还有安如灵出事,终究还是心里有那么一丝在意,只是希望她好,她好,他才可以肆无忌惮的幸福啊! 若是她真的死了,他这辈子想起来,总是有些不安的!谁也不想有人因为自己而死,更何况那个人他曾爱过的!又不是因为背叛而分手,还可以做朋友啊! 夏溪心里一下愧疚,叹息着原来他也是个普通人,也会有压力,也会有半夜睡不着的时候,只是他是强者,总会把一切掩饰的裹好,想到他也有压力。 她伸出手,紧紧地拥抱他,踮起脚去亲吻他的的面颊和嘴唇。 她已经忘了她还想要问什么,她的所有理智此刻全线崩溃,只剩下内心深处对他无止尽的期待与盼望,奔涌而出,势不可挡。 他回应着她,但显然有些惶然和猝不及防。“小溪?你?” 他一下子有点难以置信,但迅速地就化被动为主动,惴惴地问。 她一下羞涩,黑暗里,她把头埋在他的胸膛上。“阿琛,我没有!我只是想要你好好休息,我只想单纯的交往,不想立刻!” “是吗?那你不想我要你?”他合拢双臂拥抱她。 她抬头看他,做思索状:“再等等不行吗?你今天才说要跟我交往的呀!” 他饶有兴味地看着她,“柏拉图似的精神之恋?你不觉得很多余吗?我们毕竟都把该做的都做过了!” “难道你不累吗?”她反问。 他笑了,黑暗里,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说:“对,今天很累,但是做做也没什么!可你不要,我还是尊重你吧!” 抱着她回到床上。“睡吧,抱歉,吵醒了你!” 他拉过被子,再次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这一夜,之后的时间,两人都一觉好眠,睡到了日上三竿。 睁开眼睛的刹那,夏溪惺忪的目光对上了路遇琛一双微笑明润的双眼。 “早。”他沙哑开口,眼底是无限温柔。 夏溪怔了下,瞧见他根本就没有穿任何衣服,luo睡着,而且,而且他此刻的反应是那样的直接,她一下惊呆,急忙忙转移视线,道了声“早”,想要下床。 他却抱住她,拉开被子,让她看了一眼。 一下红了脸,但视线又触及到他结实的胸肌以及结实的腹肌,真是又惑人。 有点不明白,他一个县长,怎么有腹肌? 路遇琛的目光就这么死死地盯着她,她被他那侵略性的目光看的有点不知所措,“起来了!我去煮饭!” 路遇琛突然笑了,那笑让夏溪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他突然开口,眯眯笑地说道:“你不会想让我这样吧?他醒了一早晨了,一直等你呢!” 他指着自己的站立,就这么看着她。 她一下脸红,飞快地说道:“你说了不会碰我的!” “昨晚说了,可是没保证今天!”他说道。 “我不要!” “可是我想要,休息了一个晚上了,应该好点了吧?而且昨天你不让我看,现在我看看,到底伤的有多重,是不是需要我去买点药抹抹什么的,你这样疼着我心里也不好受,是不是?” “你胡说什么啊?”夏溪脸红着低吼。 “我说的错了吗?你伤了,我检查一下,不行啊?”他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之后,他皱起了眉头。然后直接脱她裤子。 她一下紧张,小脸红了起来,抓住他的大手:“别!我没事!我没事!” “没事你让我耽误一夜,你补偿我!” “阿琛!”夏溪吓得气喘吁吁,一把抓着他的手,央求着开口:“不要!我怕!真的怕!” 她想起来那晚他那么可怕,她就害怕! 他一下子沮丧起来,一翻身躺下,盖上被子,大口喘气,好似很难受的样子。 她看着他这样,有点心虚,也有点内疚,可是谁让他之前那么对她来着,留下阴影了都。 死一般的沉默蔓延开来,路遇琛喘够气,终于认命。 “上次真的那么疼吗?” “真的疼!” “我保证这次温柔点行吗?” “不要!”她摇头,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那我不能一直当和尚啊?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有需要啊,尤其是你在身边,你要不在那还说的过去,这不是浪费资源嘛!”一声长叹,路遇琛无力的开口,气自己先前粗,气她的胡思乱想,一个吻痕就嫌弃他脏,要是他真的做了什么,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来,可是到头来,还是他低头,谁让他竟然看上了背后这个唯唯诺诺却又异常死倔的小女人。 “你、你少做一次会死啊?”终于忍不住开口,为什么男人都这样?何启然跟她谈了六年恋爱,背后却还是有别的床伴,为什么男人要这么动物?为什么他们总是用下半身来思考?不做那件事就不是谈恋爱吗? “你学会顶嘴了啊?”怒火蹭蹭的涌上了黑眸,路遇琛突然的转过身来,怒着一张峻冷的脸庞,双眸死死的瞪着及其无辜的夏溪,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很想剖开她的脑袋瓜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喜欢她才要跟她做的,别人他还不稀罕呢!他又不是动物?! 被路遇琛那喷火的黑眸瞪得一愣,夏溪再次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开口,“男人只考虑,根本不是真的喜欢女人,真心喜欢一个女人,是可以为她忍耐很多事的!比如上——床!” “呃!”路遇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是不让做了是不是?” “第一天交往就交往到床——上去吗?”她反问他。“如果我跟你交往这么随便,是不是也跟别人一样随便?你不怕我跟别人也这么随便吗?” “夏溪,我真的很想掐死你!”气恼的连语气都结巴了,路遇琛铁青着一张脸,她那什么歪理,居然用这个比喻。“你敢跟别人交往,你试试,我直接掐死你!” “你很生气?”她看着他,眼珠难得慧黠的转了转。 “的确!” 看着路遇琛那暴露在额头上的青筋直跳,夏溪丝毫不怀疑他此刻有想掐死她的冲动,但她还是不怕死的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呀?不然你怎么丢了安小姐那么大美人,跑我这里来?” “哼!”他冷哼一声。 “要不你这么生气做什么?说跟我交往做什么呢?”她兀自说道,那语气似乎还有点小得意。 “你这个女人少自以为是!”路遇琛很是气恼,也很无奈。 说了交往她就蹬鼻子上脸了,居然不让他碰了,还敢质问他是不是喜欢她,他当然是喜欢她了,可是他就偏不承认,他路遇琛要的就是这范儿。 “既然你不喜欢我,那你就走吧,找你的灵灵去啊!反正你爱她,你又不爱我!也不喜欢我,那你赖在我这里做什么?”她小声说着,眼睛看向窗外,扁扁嘴,有点小生气:“又不是我赖着你,是你赖着我的!” “该死!”路遇琛原本挫败的怒火在听到夏溪幽幽的话语,愤怒之火倏地再度腾起。 她真是能惹怒他,能让他瞬间气急败坏,这个傻丫头也学会了算计了。而且一句话堵得他死死的,毫无招架之力。 “你可以当我死了好了啊!”夏溪瞥了他一眼。“你都说了好几遍该死了!你可以直接当我死了,我一点意见都没有!” “臭丫头,你真是胆子大了啊,不收拾你,你还知道姓什么吗?”路遇琛终于正色,语气低沉的开口,磁性的嗓音里有着无奈和宠溺。 “姓夏啊!”夏溪小声道。不过她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燕这个姓是继父的,她七岁之前都是叫小溪的,没有姓。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他一脸认真的警告着,面容严肃,神情冷峻,认真的模样让夏溪呆滞一怔。 她摇摇头,语气无比认真。“没有,你是个好人,我真的一点都不想你死!真的!” “我已经被你气的半死了!” “你是领导啊,宰相肚里能撑船呢,你怎么度量这么小了?” “是你过分了!”他怒道。 “反正我不要先上床后交往,我要先交往,一步一步来!” “你不觉得很多余吗?”路遇琛怒道。 “不!我就这么想的!”夏溪如是说道。“要不就别交往了!” “你想的不算!”路遇琛说的异常的认真而严肃:“我想要你,是因为想要,你不可以拒绝,你的担心,都是多余。所以,把你的小心思放在肚子里,给我安分点。正常的男人不找女朋友,难道你要我找别人啊?就算你让我找,我还不屑呢!就是你,你的义务就是喂饱我!我的身体,我的胃,满足我的精神需求,懂吗?” 夏溪的小脸上面容剧烈的纠结着,呆呆的看着说的一脸认真的路遇琛,片刻的沉默之后,她眼底腾起一股恼怒“呵呵!”路遇琛突然笑了,发出低沉的笑声,一扫刚才的怒火。“每一个男人都是,但是仅限于对自己的女人有本能冲动。如果对谁都有,那就是无耻了!我是党员,还没低级趣味到那种地步!” “谁知道你是不是道貌岸然呢?我都领教了多少次了,而且你的第一次,安小姐的第一次,你们之间的美好,那么美好的第一次啊。居然用德语表白,以为我听不懂啊?要是换了别人,早被你糊弄过去了!路遇琛,你自己想想,你也够滥的!”白眼瞪了过去,说出的话有点酸,夏溪没好气的挣脱着身体。 可是他的一双铁臂却紧紧地抱住她的柔软而清瘦的身躯,不给她半点挣脱的余地。“你有完没完啊?” “只要你别乱来,就完了!”她说。 “吃醋了?”低沉的笑声里满是温柔款款,路遇琛圈着夏溪的腰,将她压在身下,低头看着她的小脸,盯着她的红唇。 “我只是有点心里不平衡!”她如实说道。凭什么你这么有经验我就这么纯真? “哦?”他挑眉,嘴角含着浅笑,那总是睿智的黑眸也郁郁的闪烁着光辉。 夏溪透过那一双如同深潭的眸子看见了自己此刻的模样,那总是在他面前怯弱的神色不知道何时褪了去,只余下平静和放松,还有一丝的指控,那还是自己吗? 心怔了一下,夏溪突然伸手抚上路遇琛的脸颊,他给她一股安全的感觉,可也给她一股不确定因素,她抓不住他,她感到惶恐。“没什么!” “过去的无法改变!”他说。 是的!她知道无法改变!自己似乎小心眼了! 她笑了笑,拉下他的头,唇柔柔的吻上他的唇,心扑通扑通的飞快跳了起来。只是一个轻吻,她飞快的躲开。“好了,起床了!” “这样可不行!”在夏溪要抽身下床时,路遇琛邪肆的一笑,猛地低头,吻住他的唇,深地加深着彼此之间的亲密之吻,舌尖更是放肆的舔着描绘着她的唇线。 在她终于承受不住,本能的张开嘴呼吸时,强有力的舌头立即滑入了她的口中,爱昧的交缠着她的小舌,掠夺着她的呼吸。 “阿琛——”她想要说不可以,。“好吧,尊重你一次,今天我当君子,起床了!中午吃饭带你出去逛街!” “你不忙了?”她有点错愕。 “忙啊!”他开口。 “那还去逛街?” “不是想快点收买你的心吗?”他瞅了她一眼,下床,他的某一处还在站立着,他指着自己的二弟说:“替他收买你!” 夏溪的小脸刷一下红透,一把抓过枕头丢过去,“路遇琛,你狼!” “不是说了,请叫我虎!”他抓了浴衣往浴室走去,打算去洗个冷水澡。可是看着夏溪那红扑扑的小脸,羞得不成样子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大笑,甚至笑到快要窒息。 夏溪恼怒的不看他,想要逃开他张狂笑声。 可是他的笑声却无处不在,他终于去了浴室。 她坐在床上,傻乎乎地发呆,脸红的如出水芙蓉。 这是在做梦吗? 坐下来吃饭的时候,路遇琛突然开口道:“安如灵出事了!” 夏溪握着筷子的手一顿,有点错愕。“她怎么了?” 路遇琛看着,看出她的不安和敏感,他说:“她前天自杀了!割腕!” “啊——”夏溪完全没有想到,整个人错愕。“天!” “因为我!”路遇琛幽幽说道。 夏溪看着路遇琛,他的眼底闪烁过一抹自责,她突然感到痛惜不已,不是吃醋,不是嫉妒。她这一刻,竟然感到莫名的信任他。“是不是,是不是你跟她说了什么?” 路遇琛伸出手,握住夏溪白皙的小手,幽幽说道:“我跟她说,再会无期!” 夏溪一下子惊愕,倒是没想到他会跟自己沟通这个,更没想到他会跟安如灵那么说。那么他们真的是过去式了吗?!昨晚他睡不着,是在自责吗?可是尽管自责,他也没有离开,没有去医院,他是下定了决心要跟安如灵完了吧! 而他不是在开玩笑!她发现自己这一刻,信任他说的话。 只是,当前女友自杀了,因为他自杀,他心里怎么好受?所以昨晚他在阳台上半夜不睡觉。 “她没事吧?” “抢救过来了!”他沉声说道。 “那就好!”夏溪揪着的一颗心也跟着松懈了下来。 终究是因为自己,路遇琛冷峻的面色里快速划过一丝感伤,有些东西,即使决定遗忘了,也决不再回头,但是发生这样的事情,也如同一根刺一般的扎在胸口上。他不希望安如灵有事,希望她过好后半生,跟另一个适合她的男人。只是他和她,再也回不去了! 夏溪小手反握住他的大手,安慰道:“你去看看她吧!” “一起去!”他说。 “不!她想见的人是你,我去算什么?这不是更刺激她吗?” 她想着,如果是自己,自己也不会希望看到前男友的身边带着另外一个女人去看自己,所以她不能去! “那算了!”他说道。 如果她不去,他自己也不想去,其实看不看都无所谓了,结束了,何必徒增伤感,人没事就行了。 “去看吧,不亲眼看到她安然无恙,你只怕也不会真的放心!”她用轻柔的声音说道。 路遇琛讶异的抬头看着她,有点错愕,她居然轻易看透了他的心。是的,即使他回答的有多决绝,他还是有点担心的!毕竟她是因为自己而割腕,这个自责在心底盘踞,不确定,他真的无法安心。 “不!你不去,我也不去!”他很坚定的开口。 “好吧,我陪你去!”她终于说道。医院,病房。 安如灵脱离了危险。 赵明生在病床前伺候着,看着床上躺着的纤细女孩,美丽的脸庞上毫无血色。 她脱离了危险,却一直昏昏沉沉。 她总是睡了醒醒了睡,不想睁开眼睛,每次醒来耳边都是赵明生的声音,他说:“灵灵,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个男人吗?你不可以这样轻视自己的生命!” 她又睡了很久,睡睡醒醒的梦里,一直盘旋着这句话,不就是个男人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当她终于睁开眼睛时,她看到赵明生在给危机用湿毛巾擦拭嘴巴,见她醒来,他有点错愕更多的是惊喜。“灵灵?你醒了吗?渴了吗?喝水吗?” 她想点头可是没力气,只是看着他,眨着大大的眼睛。 他倒了水,用牛奶的习惯水杯里,让她吸着喝。 她喝了温水,不热不凉,嗓子不再干涩,“呃!” 她想说话。 “灵灵,告诉我,饿吗?想不想吃东西?” “……” “要吃吗?哪里不舒服?” “醒了?”这时,传来陈博然的声音,他从门口走进来,直接按了按铃,护士进来,又叫了医生来。给她检查了身体,然后说:“没事了!” “我没事了!”安如灵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灵灵!”赵明生一下握住她的手。 安如灵没有抽出来,只是看着他,憨憨的笑了:“明生,谢谢你!” “为什么那么傻?”赵明生终于还是问了。 安如灵面容一怔,怔怔的看着赵明生,幽幽地开口:“明生,不会了,再也不会了,过去的安如灵死了。从今天开始,安如灵重生了!你们都说的对了,我来晚了。我自己错过了最美好的风景,又岂能怨别人薄情寡义?当初我不肯回来,比路哥更残忍,我了解他,却还是伤透了他的心,造成今日无法挽回的局面。经历了生死一线,我想我该清醒了,谢谢你,明生!真的不值得为别人而死,生命是何其珍贵?” “傻姑娘!”赵明生动容的看着她。 安如灵的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明生哥哥,谢谢你!” 医生退了出去,陈博然走到床边,看着她,她脸上有重生后的光辉,那光辉,如此的耀眼,让人震撼。陈博然也终于放心,开口道:“灵灵,你是个好女孩!走过这道坎,你会发现,人生更美的风景在前面!” “谢谢你,博然哥哥!”安如灵真心说道:“我会的!” 陈博然看着她,顿了顿,终于开口:“路哥哥他想来看看你!” 安如灵微微的讶异着,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微光,扯了扯唇。 “他来做什么?不需要!不需要他来!”赵明生怒声道。 “不!让他来吧!”安如灵摇头。“有些话,我也需要跟他说清楚!” “灵灵!”赵明生还是担心。 “没关系的,明生,大家总要见面,我们以后都还是朋友!”她平静地说道。 “那我打电话让他来!”陈博然说。 “好!” 医院的停车场里。 后座上一个花篮。 夏溪看了眼左侧的路遇琛,“阿琛!” “嗯?” “她一定很爱很爱你!”夏溪轻声说道:“爱到心灰意冷,爱到绝望才会这样放弃自己的生命!” “你会爱一个男人爱到放弃自己的生命吗?” 夏溪摇头,很坚定的摇头:“不会!我的生命很珍贵,我不会为了任何人而自杀!” 他笑了,伸手揉揉她的发,说道:“果然是我路遇琛看中的女人!” “呃!”夏溪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 “她不是很爱我,她只是寂mo了,想起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爷爷是军人,但她父母是学者,其实我们的社会关系,性格特点,生活目标,家庭背景都不一样,所有的东西交集在一起就有了这么个结果。她认为女人应该独立,有自己的事业,而且要做大做强,而我只想要一个安静的女人!” 须臾之后,他说:“一起在英国三年,其实有美好,也有争吵,到最后筋疲力尽,我选择回来,她不肯,或许当时就该说分手,可是我没有,如果当时说了,或许就不会有今天。后来的后来,我以为其实大家不说,都已经是结束了!但,她却回来了!可是,我已经无心再继续了!因为我习惯了跟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的温馨时光!” 他的语气隐约透着自责。他的视线望向医院大楼的方向,眼底是那一种不容侵犯的深沉内敛,即使站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也是那么遥远。 他的语气极淡,恍然一听,还以为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可是他说习惯了跟她一起的温馨时光,她心里一颤,说不出的滋味。 此时,路遇琛的睑上似乎罩着一层淡如薄雾的忧伤,几近透明。 她想,他是伤感的吧! 就像她,偶尔想起过去和何启然的六年,会遗憾,会恼怒,也会伤感。 毕竟,那些岁月里,和那个人一起走过。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你去吧,去看看她吧!我不过去,我在这里等你。” 在接到了陈博然的电话后,路遇琛提着花篮,那是夏溪亲手挑选的花篮。他看着她去花店买花,看着她细心的挑选。 她选的是康乃馨,很精致的小花篮,康乃馨的颜色是粉色,支数为24支。 “为什么选康乃馨?”路遇琛对此不解。 夏溪笑了笑,道:“康乃馨大部分代表了爱,魅力和尊敬之情。粉红色康乃馨传说是圣母玛利亚看到耶稣受到苦难流下伤心的泪水,眼泪掉下的地方就长出来康乃馨,因此粉红康乃馨成为了不朽的母爱的象征。与玫瑰所不同的,康乃馨代表的爱表现为比较清淡和温馨,适于形容亲情之爱,所以儿女多献康乃馨给自己的双亲。看病人也送这个比较好,选24支是代表四季平安的意思。这个的花语同样也是代表,我永远不会忘了你!我想即使你们不会在一起,安小姐也真的希望你永远不会忘了她。这是女人的私心,我想她会懂的。” 路遇琛一下心底悸动,他看着夏溪。 永远不会忘记! “小溪,你希望我永远记得她吗?”他表情很是认真。 夏溪笑了笑:“你能忘得掉吗?那是你记忆的一部分,我想你是忘不掉的!这不是我希望不希望的,也不是我想你忘掉就可以忘掉的。而是你现在该告诉她,你心底永远有一个角落为她珍藏。即使无法在一起了,却因为你跟她相遇过,此生最美好的青春年华你们一起走过,为过去的几年,无怨无悔。因为你们没有阴谋,没有背叛,只是不合适了。这样的爱情,即使走向了分手,也留有一份美好在彼此的心底。虽然尚有很多遗憾和心酸,但终究不是那么不堪。或许她知道你心里不会忘记她,她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傻丫头!”路遇琛伸手揉揉她的发丝,心底说不出的感动在流淌。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她的胸怀如大海般宽广。 夏溪心底也是很怅然,轻轻说道:“相比较而言,你们的爱情比我跟何启然美好多了。想想我跟何启然在一起的这几年,我有种不值得不愿意回忆的感觉,甚至不愿意见这个人。我想如果没有怡白大酒店这件事,没有后来的反贪局事件,没有他那么无耻的一系列行为。我想就算我们不合适而分手,我可能也不会忘记他,但却因为他太无耻了,我的心底都无法留出角落给这段记忆,因为想起来,我觉得恶心。他留给我的记忆,已经被恶心所代替了。我想,你们不会的,你回首往事的时候,只是觉得心疼和遗憾,那些过去的爱情伤痕没有阴谋,故不会觉得恶心!对不对?” 路遇琛怔怔地看着她,此刻的夏溪脸上有着如空谷幽兰般闪耀的光辉,那样明亮,那样柔和。他心底荡出柔情,无比感动。 “何启然伤你很深?”他问出的话有点酸酸的味道,他在想,其实若是没有何启然,他跟夏溪又怎么会相遇? “有些事情介怀了,越是不说,可能越在乎。我现在拿出来讲,已经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了。过去的无法改变,未来无法未卜先知,唯有现在,好好的珍惜!过去就过去了,谁也不能要求谁没有过去,过去的就过去吧!虽然我还是有点介意,但是我也没办法改变,怎么可能要求你从来不曾恋爱过呢?就像我,也没办法要求我以前没有恋爱过一样!爱情这种东西吧!无法忘记才正是证明你爱的存在和深刻,其实也不需要刻意去遗忘,更不用长期沉浸于痛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程,路程中会出现各种各样的过客,每段感情每段经历每个人都是生命留下的印记,不论回忆是美好的还是痛苦的,都是已经发生的,学会感谢生命中每个曾经相遇或离别的人。也许应该感谢何启然,让我遇到了你!” “虽然一开始我们的相遇并不美好,但你却是独一无二的男人,安如灵没有珍惜是安如灵的损失!虽然我不知道我们最终会走向何处,但是认识你,我真的很开心!无论结局是喜是悲,我都觉得认识你,值得!或许对安如灵来说,时间是最好的药,一切都不再如最初那么刻骨铭心时,她会调整好心态,她会坚强面对的!” “你也不用有愧疚有负担,不要多想,真的爱过一个人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和她的记忆犹如茶叶沉淀一般埋进心底深处,没有当初爱或痛的感觉,有的只是悔或悟的经验!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经历这样的痛,只为让我们学会如何去爱,让我们在遇到真正对的人的时候懂得怎么爱他!让我们犹如破茧而出的蝴蝶一般,经历一次次的心灵洗涤,最终成长!人生重新博然。能牵手走向最终的目标,那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善缘!若是没有走到一起,那是前生缘分未曾修够,不需要太介怀!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命理!” 这是第一次,她直接剖析她对爱情的看法,对过去的看法。 其实有些事情,说开了,心就开了。 她把心底的话说给他听,过去的,她无法改变,她也无法计较,尽管她想起来也会心里涩涩的疼,恨不得想着跟他从最初走到最后,但人生,怎么可能那么幸运从最初走到最后。 真正从最初走到最后的一对璧人,从满头青丝走到白发苍苍,那前世得修得怎样的善缘? 或许,前世,前世的前世,她和他就没修够缘分,所以不能最初相遇。话又说回来,谁不知道是不是修够了足够的善缘,能够相携走到最后。而此刻,他说跟她交往,即使她知道可能飞蛾扑火,却也要义无反顾了! 因为在爱情面前,交往是站在平等的基础上,而交易,却不是! 他们的一开始是个交易,所以她格外卑微,格外累! 但此刻,他们像朋友,男女朋友,即使身份地位相差很多,她也觉得在爱情面前,起点一样了!因为起点一样了,她愿意一试,即使可能前途渺茫,她也愿意甘心一试。 “果真是做过老师的人,口才真好!”路遇琛感叹。 “路遇琛!”夏溪一阵脸红。 “小溪!”路遇琛说不出的滋味,看着她,从来不知道她心底会这样想,也从来不知道她会这么大度,这样坦然的跟她谈论他跟他的前女友。大度的让他有点不敢相信,是不是她对自己不够喜欢,所以她不嫉妒?“你不觉得吃醋吗?” “我为什么要吃醋?”她反问。“是不是每个男人都希望女人为他们吃醋?我们打得头破血流,你们男人是不是才爽?” “你不喜欢我?”他有点不自信地问道。 “呃!”她轻轻一笑。“那路县长,你喜欢我吗?” “喜欢!”他这一次倒是没有言顾其他,反而直言回道。 夏溪又是慧黠地笑笑:“那你就好好喜欢我吧,我这样的女孩子不多见了。好好珍惜吧,路遇琛同志。过了这个村就真的没这个店了,夏溪可是独一无二的哦!” “你——”路遇琛被摆了一道,她居然拐着他说喜欢她,自己却不说了,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她的奸诈。 “路遇琛,大县长,快去吧!我不跟你进去了,我想如果我是安如灵,我也不希望我的前男友带着他的现任女友来看我!尤其是在我为了他自杀后,那样决绝的一幕,她不希望别人知道。去吧!”她轻声说道。 “小溪!”路遇琛感动她的体贴,突然伸过手来,抱住她。 夏溪靠在他的肩头,低声道:“感动的话,就对我好着点!珍惜我,就可以了!” “丫头,你倒是不怕我了!”他真是有点讶异。 她抿唇笑着,怕他吗? 答案是肯定的。她当然怕他了,怕他禽兽,怕他腹黑,怕他不喜欢自己! 是的,她希望他喜欢自己,因为她真的不知道在跟他有过亲密关系后,还能不能跟别的人一起生活。她是个传统的女人,她希望从一而终,灵魂和身体都从一而终。 她今生最大的奢望就是,天天和那个人在同个盆里洗脚,平淡相守到老,老到哪也去不了,如果有一天那个人有了大肚腩,她依然会为他做晚餐! 他抱抱她,终于放开,提了花篮下车,她坐在车里跟他挥手。“去吧!要是你舍不得了,万一又心疼的受不了了,想吃回头草也没关系,给我发个信息,我一定双手把你送回去!” “臭丫头,说什么呢!”路遇琛哭笑不得。 “说大实话!人生无处不狗血,谁知道你会不会给我泼一盆狗血!”夏溪眨了下眼睛。“不过你放心吧,你就是给我泼了一盆狗血,我也不自杀,我的命是我自己的,绝对不为男人而死活!” “不会的!”他很认真的说道:“我的承诺,不轻易给,一旦给了,就会坚守!” “知道了,大县长,快去吧!你的前女友等着你呢!” 他看着她的小脸,她脸上散发着一种光辉,让人着迷,他笑了笑,转身大步朝着医院大厦走去。病房。 路遇琛走来时,陈博然正在门口等他。看到他提了花篮过来,他立在门口,笑了笑。 路遇琛走进,“她怎样了?” 陈博然道:“放心,她精神状态都好多了。人也想开了,你就完全放心吧!” “嗯!”路遇琛点点头,莫名松了口气。 推开门后,路遇琛看到了半靠在床上的安如灵,她的脸色苍白苍白,发丝凌乱,抿在耳后,看到他进来,她先是一怔,继而笑了笑,苍白的脸因为这个微笑而更加苍白,看起来好不可怜。 路遇琛尽管做好了一切的思想准备,还是不由得震颤了一下身体。因为安如灵看起来真的不太好。 他张了张口,什么都说不出来。 现在,安如灵穿着件医院的睡衣,蓝白条纹的睡衣穿在她身上显得太大也太不相称了。路遇琛一眼就看出来,那病号服里的身子是骨瘦如柴的。 之前她穿着大衣看不出来,但此刻,在有空调的病房里,她穿的单薄,一眼便看到她的瘦。 她的头发很蓬松,在那蓬松的头发下,藏着一张瘦削的脸庞,那脸庞几乎只有一个巴掌大。她那对乌黑发亮的眼睛里,此刻带着一抹圣洁的笑意。 见到他,又看看他手里的花篮,眼神微微的怔忪了一下,她懂花,见他送了康乃馨,一切便了然于心,她终于沙哑地开口:“路哥,你来了!好漂亮的康乃馨!” “灵灵!”路遇琛也终于喊出两个字,声音很是低沉。 赵明生坐在一旁,面容阴沉。 “我没事了,你放心吧!”安如灵悠然说道。 “那就好!”路遇琛还是觉得震撼了。 怎样都无法把面前这个女人跟安如灵联想在一起,灵灵原本是神采飞扬的,是骄傲自信的,是美丽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是妩媚多端的,是灵活爱笑的,是口齿伶俐的,是那么聪明,那么灿烂夺目的。 他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割腕。 如果没遇到夏溪……噢,夏溪!这名字从他心底抽搐过去,是一阵尖锐的刺痛。 他看着安如灵,缓和了情绪,很快平复,平静地说道:“我来看看你!” “路哥,我没事!”安如灵依然笑着。“我正好也想见你!我想跟你说,真抱歉,我傻了,不过不会了!路遇琛,我们结束了。这一次,我安如灵做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祝你幸福!” 路遇琛身子一僵,有点错愕,更有点难以置信。 片刻后,眼底流露出惊喜,这才是他要的结果,他的眸中慢慢溢出一抹温暖的笑意,喃喃低声:“谢谢!” “是我给你造成了困扰,应该说对不起!”此刻的安如灵浅笑盈盈,双眸如水,浑身上下,绽放着重生后的灿烂光华! 赵明生看着依旧盯着路遇琛不曾眨眼浅笑着的安如灵,心头剧烈一痛,为什么她可以为了路遇琛割腕,可以为了他远赴异国,却从来不回应他的感情。 痛苦和刚刚见到路遇琛的愤怒交织在一起,再看着安如灵那因为流血过多而苍白的脸,又看向路遇琛那冷漠的样子。 曾经他那么信誓旦旦的告诉他,他照顾灵灵,所以他才放手,可是他做了什么?他跟她同居三年,却还是不要她了!他让已然二十七岁的安如灵怎么办? 这一刻,赵明生只感觉愤怒。 气路遇琛的有始无终,气安如灵的不爱惜生命,气当初自己没有坚持! 陈博然似乎看出赵明生的不对劲儿,开口道:“明生,要不要我们出去抽支烟?” 呃! 这一下,安如灵也收回了视线,转向赵明生,这才看向一脸阴沉的赵明生,突然间发现,他竟然瘦了许多,脸颊凹陷下来,眼下更是灰黑的一圈,似乎是不曾好好休息。 蓦然想起,他照顾了自己一夜,一整夜吧,到了现在,下午了,他还没有休息吧?她突然感到很是内疚。眼神带着愧疚和怯意望向赵明生。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噌得一下站了起来,赵明生对着安如灵低吼的开口。怒火已经炽热的燃烧在双目之中,可是说出这话的瞬间,后悔却也在同时席卷而来,这是她第一次注意到自己,可是却是在陈博然的提醒下。 “灵灵,你好好养着,我先走了!”路遇琛沉声道。看过了,也真的告别了,一切都结束了,彼此都该轻松了。 “路遇琛!”赵明生突然开口。他那异常魅惑的脸虽然是一片的冰冷,可是那语调却是如此的理所当然,似乎路遇琛欠了他一般,他一下冲到路遇琛身边,怒吼着。“她跟你的帐算完了,我跟你的没有!” “赵明生,你要疯也选个时间,在医院疯叫什么?”陈博然火大的开口,一把拽过不知死活赵明生,戒备的看向赵明生。 “明生?”安如灵吓了一跳,轻声喊他。 “你们都别管!陈博然,你给我放手!”赵明生狭长的双眼倏的撇了过去,扫了一眼陈博然拽住自己的手,冷冷的出声。 “你个疯子!”陈博然也是满腔的怒火。“你要干嘛?” “明生哥哥!”安如灵再度开口:“你到底要干什么?” “安如灵,你也给我闭嘴!这是我跟路遇琛的事。”赵明生满腔的怒火,蹭的一下转过身来,熊熊火焰燃烧的双目狠狠的盯着床上的安如灵,“我跟他的帐,早在多年前就该算了!这是他欠我的!” 赵明生身影一个上前,一把扯住路遇琛的衣领,手上一个用力,就要摔路遇琛。 可是他却一个轻轻转身,躲开了他的动作。 路遇琛依旧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近距离看着赵明生。 “路遇琛,你有种别躲!”赵明生说道。 “我可以吃你一拳,不躲!别打脸,我还要开会!”路遇琛沉声。 他受过训练,被人当沙包一样打,锻炼忍耐力,在部队时候更是刻意锻炼了两年。赵明生不是他的对手,擒拿格斗路遇琛都可以,只是他不愿意动手。 一来,七年前跟灵灵在一起时,他们之间有过协议,就是他会爱护灵灵一辈子,因此,赵明生才放手,让他追到了灵灵。可是他没做到,没想到最后走到了这一步。二来,他也想解决他们之间这积压了多年的宿怨,希望一切都过去,也希望赵明生能够真的放下,开始新的感情。 这七年,他不是不知道赵明生在等待什么,他不曾恋爱,他二十七岁不曾恋爱过,这份痴情,比他更有资格留在安如灵身边。可是因为安如灵跟自己这一段,只怕赵明生跟安如灵在一起也是永远不可能了。所以,他也觉得间接的欠了赵明生。 “一拳?”赵明生怒吼一声:“好!一拳就一拳!” 可是,他身影一个上前,在路遇琛根本来不及防备下,却已经快速的手上一个用力,一拉一扯一背间,将路遇琛毫无防备的身体给甩了出去,那是一个标准的过肩摔,路遇琛竟被直接他摔在地上,重重的砸在地上。 路遇琛轻咳着,后背被狠狠的撞击在了地上。 “赵明生,你疯了!”看着狼狈摔在地上路遇琛,陈博然再度火大的吼了一声,快速的跑了过去扶起来路遇琛。 路遇琛站起来,面无表情,似乎被狼狈扔出来的人不是自己一般,慢慢的弹了一下身上的灰尘,冷冷的看向赵明生。“够了吗?” “没够!”赵明生丝毫不觉得愧疚。 “赵明生,你孬种啊!”陈博然气不过。“你说了一拳,你居然过肩摔,你说话还他妈是不是爷们儿?” 安如灵惊呼着捂住了嘴,眼睛瞪得大大的,半天才反应过来。“明生,你住手!” “你还护着他?他都不要你了,你还护着他?”赵明生更加愤怒,更气安如灵到现在还为路遇琛说话。 “我若动手,今日趴下的是你!这一下,算我还了你,从此别在我面前阴阳怪气!”路遇琛傲然挺立起身体,一脸不屑的扫了一眼赵明生,随即漠然的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走到门口,又回头,看向安如灵。“灵灵,多保重!” “路哥,你也是!”安如灵漠漠说道,她知道,这一次,真的是再会无期了。 “路遇琛,我们出去打!有种你打趴下我!”赵明生看着目中无人的路遇琛,多年的火气再次喧嚣的迸发出来,狠狠的盯着走到门口的路遇琛,暴怒而张狂的脸上有着肃杀的火光。 路遇琛只是轻轻一笑,“既然你想动手,我们去外面打好了!” “你们都疯了啊!”陈博然火大的喊道。 “照顾她!”路遇琛对陈博然说道。 陈博然真是无奈,回头看了眼安如灵。 “博然,你去拉开他们啊!”安如灵急的大喊。 “灵灵,或许这一架早该打了!”陈博然反倒不着急了。“早该解决了!” “可是——” “憋在心里这么多年,明生七年没有恋爱过,丫头,你不觉得他很可怜吗?放心,路哥哥手上有数,让他们打一架吧!这一架早该打了,早点结束,大家都痛快!”陈博然说道。 安如灵闭上眼睛,感觉好累,“是因为我!也许我就不该回来!” “不是不该回来,是回来晚了,灵灵有些时候一旦错过就真的不会回来了!” “我知道!”安如灵点点头。“残忍的不是人,是时光!我们谁都无法改变的是时光!” 对于赵明生的感情,她怎么能不知道,可是她的心里早就有了路遇琛,爱不了赵明生。 人这一辈子,总是这样,两情相悦的时候不懂得珍惜,最后失去了又追悔莫及,而有时候又落花有情流水又无意,总是那么的让人遗憾。 赵明生跟路遇琛走出走廊,路遇琛慢悠悠的走过,神态倨傲,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两人直接到了医院停车场。 夏溪远远地看着路遇琛和赵明生走出来,人刚要下车,就看到了两人的不对,还没反应过来,她就看到了令她吃惊的一幕。 “路遇琛,我打死你!”一看路遇琛那不屑的表情,赵明生被彻底的激怒,森冷一笑,可惜还没有任何动作,手却已经被路遇琛给拉住,同样的一个诡异的动作,胳膊被拉起,右肩顶上,路遇琛在电光火石间将赵明生一个过肩摔摔在了地上。 “呃!”被摔得闷了一声,赵明生躺在地上片刻的失神后,俊朗的脸上转为自嘲的苦笑,坐起来,垂着眼睛喃喃的开口,“今日不是你打死我,就是我打死你!” “天!”夏溪吓呆了!这是怎么了? 他们两个这是怎么了?怎么打起来了?她来不及欣赏路遇琛动作有多有力有多优美,她只想着不能打架啊!而他们居然在医院的停车场里打架,他是县长啊,还要不要形象了?这万一要是被人拍了照片他以后怎么做人? 她吓得立刻下了车子,急速跑过去。 而这时,赵明生一下子蹿起来,扑向了路遇琛。 “住手!”夏溪叫着就跑上去。 路遇琛听到夏溪的声音,一个晃神。 “砰!”赵明生已经一拳捅过去,瞅准时机,一拳打在了路遇琛的下巴上。 “该死!”路遇琛恼怒了,他这脸打不得,他还要开会,到处是摄像,上新闻,他居然打自己的脸。愤怒中,他揪住赵明生,一拳勾起,同样打在了他的脸上,紧接着又是一拳,动作连贯而犀利,赵明生招架着,却还是挨到了一拳。 “天哪!”夏溪吓坏了,真的吓死了,她看着他们这么刚猛的拳头腿都软了! 赵明生也不示弱,拳头更是攻击而出。 两人打在一起,真是惊天动地。 片刻,停车场围了一圈人,都在看热闹。 “别打了!”夏溪终于回神,扑过去,也不管拳头是不是打到自己身上,直接扑到两人中间。 “砰!”赵明生的拳头打在了夏溪的后背,他看到是夏溪,也是一惊,想要收手来不及了。 “呃!”夏溪发出一声闷哼。 “小溪?”路遇琛一把抱住她,急切的询问:“打在哪里了?” “别打了!你们别打了!你们看多少人再看啊,你们还要不要脸啊?”夏溪倒抽一口气,根本顾不得自己后背骨头都要断了,阻止着他们。 赵明生这一拳就像是铁锤一样,她觉得骨头都移位了。真疼啊!疼死了!疼的她呼吸都停滞了! “小溪?”路遇琛疾呼。“到底打在哪里了?” “我——没事——哧——”夏溪摇头,疼的直抽气。“我快点走吧,在这里打架让人看笑话嘛?” 路遇琛回头看到好多人都在看热闹,指指点点的,眼看着就要围观起来。 赵明生也看到了,他似乎根本不在意。 两个人的脸上都挂了彩,赵明生面容冷漠。 路遇琛的下巴一片青色,那样明显。 “我们走!”路遇琛一把抓住夏溪的手,牵着她就往车上走去。 “别走!”赵明生放声冷笑着,深深的看了一眼神色严峻的路遇琛,追了上去。“打完再走!我们还没打完!” “赵明生,给你脸你不要脸了啊?!”路遇琛终于忍无可忍,放开夏溪,一个回身,迅速跳起来,大力一个转身,标准的跆拳道侧踢踢向了赵明生的前胸。 赵明生虽然有防备,却还是被他踢到了,一个后退,他踉跄了好几步。 夏溪一下子吓呆了,她以为看到的是奥运会跆拳道馆里的比赛,那一个跳跃侧踢太帅了,县长居然也可以这样?!周围是一阵感叹和惊呼,夏溪瞬间回神来不及花痴。 路遇琛还想要再打,夏溪抓住他的衣袖,低低地叫道:“阿琛,别打了,太多人了!你还要不要形象啊?” 果然,一句话卡在点上,路遇琛也收回了理智。他不再管赵明生,牵着夏溪的手大步朝着车子走去,上了车子,他急着问:“小溪,痛不痛?” 夏溪没回答他,真的挺疼的,都不敢依靠在椅背上了。车子外。 “呵呵!”赵明生望着离去的车子,空洞地笑了起来,又看到这么多人看他,怒斥一声:“滚!” 人都散场了! 他一个人走到花池边,抽出烟,点燃,抽了起来。 路遇琛的车子开出医院,开到几里外,停下车子。“小溪,给我看看!” 夏溪侧头看向他的下巴,那里一片青紫,他挂彩了。“别了,这里怎么看啊?我不要暴露!” 而他则是拧着眉头看向她,“疼吗?” 夏溪摇摇头,“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打起来了啊?你们是小孩子吗?” “没事!”他沉声道,一说话,下巴就疼,抽了口气。“后背是不是很疼?” 的确是很疼! 可是她还是再度摇摇头。 她纤细的秀眉明明皱着,疼的很难受吧,她却倔强地告诉他,她不疼。她望着他的目光清澈如水,眸子里有着担心,她问:“你下巴是不是也很疼?” “我没事!”他伸手揉揉她的发,异常温暖的气息在瞬间席卷而来,越接近年关天越寒,而他们在一起,在车子里,因为两个人在一起而倍感温暖。 “小溪!”路遇琛低哑地唤她。 他深幽的眼珠乌黑迷人。 她望着他,他眼底有着不一样的火焰,那样深刻,那样深邃。一时间,她有种感觉,不知道那是不是错觉。她居然觉得他满眼的深情。 “因为安如灵?你们因为安如灵打架吗?”她问。 “算吧!”路遇琛叹了口气。“安如灵没事了,也真的重生了。只是明生……” “他喜欢安如灵!”夏溪说道。 微微的讶异,路遇琛看着夏溪。“你……” “他在为安如灵抱打不平,赵警官是个性情中人!”夏溪笑笑,想起之前赵明生一再提醒自己身份差别,原来是因为安如灵啊。真的想不到,原来一开始她还以为他是为了自己好,没想倒却是为了安如灵。 可是一个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做到这一步,这个男人得多爱那个女人啊?尤其是那个女人不爱他!赵明生真是个悲剧人物,这一刻,夏溪突然有点同情他。“爱而不得,才是最痛苦的!你就不要跟赵警官一般见识了!” “呃!合着都是我的错了?”路遇琛有点错愕地看着夏溪。“你这丫头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 夏溪耸耸肩。“可不是,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把他喜欢的女人祸害了,祸害了吧还不给人幸福,害的人家姑娘差点搭上了命。赵警官生气也没什么不对,他总会想明白的!你就大度点,也别跟失意的人一般见识了!更何况他还是你的表弟。” “呃!你的论调可真新鲜!”路遇琛嗤笑一声:“打小我就没被欺负过!” “一向都是你欺负别人!偶尔被欺负下又不会死!”夏溪瞥了他一眼,又检查了一下他的下巴。她看着他,看着他的下巴,眼底满是心疼,心里想着是不是要买粉底帮他遮丑,他这样子怎么去上班? 他随时都要面对镜头,面对媒体,代表吉县的形象,如果吉县百姓看到他们的县长被打成这样,不知道会怎么想呢?可是想到她要给他买粉底遮丑,是不是有点滑稽了? “真的破相了,回去冰敷下,明天可能会好点!” “我——”他被说得有点卡壳。“小溪,你怎么向着外人?” “外人?他不是你表弟吗?”夏溪有点不解。 “我还是你男人呢!”路遇琛皱着眉说道。 “呃!你是路县长,将来能不能成为我男人还得两说着!” “你在打击我!” “不打击难道还要火上浇油让你跟他继续打?打得你死我活成为j大大笑话,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表兄弟两人为了争夺一个女人大打出手,打得头破血流上了报纸才开心?那样你能得到什么?路县长?” “!”路遇琛无语。 夏溪看他一眼,发现他很是不服气的样子,噗嗤一笑,说道:“阿琛,不过你今天踢他那一脚可真帅!比李小龙还帅啊!” “是吗?”路遇琛挑了下眉。 “是啊!等着找个没人的地方,你给我踢个板子看看好不好?你能踢坏木板吗?你跆拳道几级几段啊?” 路遇琛看着她,突然开口:“说了这么多,不就是岔开话题,让我不要跟赵明生计较吗?你的心思我懂了,谢谢你。果然是我看中的女人,识大体,能懂得忍让,知道阻止男人别意气用事。这优点我记下了!” “呃!”夏溪脸一红,抓着他的手,道:“那就别跟他计较了,他是个失意的人,可怜他一下好了!” “哼!算他好运!”路遇琛此刻很是欣慰。他果然找了个能给自己驱火的女人,她很识大体。 “安小姐真的没事了吗?”夏溪有点担心。 路遇琛颔首:“没事了,她想清楚了!不过她自杀有我的原因,我若是早一点说结束,也许就不会这样了,幸好她没有死!” 他的话语里有愧疚,神情坦坦荡荡,自己的错误毫不遮掩。夏溪忽然对路遇琛多了几分敬重,在必要的时候不推卸责任,敢于承认自己的过错,这才是男人! 路遇琛声音忽然地沉下去:“只是明生喜欢灵灵多年了,当初若不是我,或许他们会是一对眷侣!” 夏溪一愣。 路遇琛温柔一笑,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烂?” “我只是觉得你很无情,他日你是不是对我也这样无情呢?” “傻丫头,你没有安全感啊?”路遇琛摸摸她的头,微笑道,“现在就开始担心自己的未来了啊?” 夏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路遇琛见她的脸上还有疑虑,又问她:“若是我对你真的这么无情怎么办?” 她沉默了会,想了半晌,她很直接的道:“我相信事在人为!即使那样,我也不会死,永远不会为了男人而自杀。你若对我无情,那也是缘分尽了。就不要再纠缠与斯,徒增烦恼吧!” 这回,路遇琛的面色微微一滞,素来沉稳的他竟然些许慌乱,看着她皱眉:“小溪,你对我没信心吗?” “你对自己有信心吗?”夏溪反问。 见他错愕,她转过脸去没再追问。她从来就不是咄咄逼人的女子,只是心中想知道,可是他明显顿了一下,她有点自嘲。“谁也不能左右另外一个人,能做的也只是管住自己的心!” 夏溪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过脸来,笑了笑。 他忽然微微倾下身子,双手牢牢禁锢住她的腰肢,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轻呵一口气,声音缠绵至死:“我给了你承诺,除非你说结束,我绝不说结束。可是你若说结束,我同意了,便再会无期!” 夏溪抬首凝望着他,俊气的面孔泛着一丝近乎神灵般的距离感,坚毅的神情中似乎又隐藏着一丝柔软。他很认真。 夏溪点头。“若你说结束,我也不会回头!” 路遇琛叹了口气,棋逢对手,他有如此感觉! “走吧,带你去吃饭!”他说。 “我们回家吃!”她说。 “不!今天去外面!” “可是你的脸?”她指了指他的脸。 “没关系!”他倒是不在意。“我的脸又碍不着他们的事!” 结果他居然带她去了一家高档餐厅。是西餐厅,进门的时候,服务生看到他的脸,还怔了下,而他拿出一张卡,那服务生立刻恭敬起来。带着他们来到了位于二楼的一个隐蔽而优美的僻静的靠窗位置。 白底红格的田园风格桌布,锃亮的银质餐具,细颈花瓶里插着一只红色的玫瑰,红色的沙发椅,居然还有小提琴手在拉着浪漫热情的曲子。 餐厅的客人不是很多,许是这个时间段有点早。 而他们的旁边有绿色的植物掩遮,位置十分僻静,俨然一个独立的王国,可以看到一楼的风景。 路遇琛拉开椅子,先绅士的让她坐,他们两个对面而坐。 然后,他的眼神淡淡如晨间的白雾,望着她:“想吃什么?” “这是西餐厅!”夏溪小声道,她眼珠澄静,回望着他:“我没吃过,不懂!” 服务生这时拿着纸笔和菜谱走来,“女士,先生,请问二位需要点餐吗?” 路遇琛看了一眼夏溪,发现她拘谨的样子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这傻丫头连西餐都没吃过,真让人心疼,而服务生在旁,他也只能收起情绪道:“椰香咖喱鸡一份,奶油培根意大利面一份,匈牙利牛肉义大利面一份,杏仁软心巧克力。芦笋煎培根一份,这些吧!” 夏溪看着他点餐,服务生走了,她错愕地问道:“你点了这么多,我们吃的完吗?” “西餐不是中餐,不是一上一大盆的,每份都很少的!”路遇琛说道。 夏溪耸耸肩,不以为然:“是不是很贵?” 路遇琛微微一愣,有点错愕和讶异,这个女人真是会破坏情调,这个时候问菜的价格,他真是哭笑不得。可是要说情调,今天挂了彩哪里有什么情调啊! 他叹息:“小溪,我们今天能不说钱的事吗?” 她一愣,微笑:“哦!那你告诉我,贵不贵吧?” “还行!”他说。 夏溪扁扁嘴,“你不是说有地沟油吗?不是说什么都不能吃吗?怎么又在外面吃了呢?” “……”路遇琛搁着桌子,伸出手,握住她放在餐桌上的小手,她的手掌温热,他的手掌微凉。他凝视着她,乌黑如玛瑙的眼珠里有种深刻的感情,将她的手握进他的掌心,紧紧的,很长时间没有放开。“你能不能不要扫兴?” “哦!”夏溪一愣,反而摇头。“我只是希望活的真实而已!我妈妈说西餐桌上的礼仪很可怕的。我不喜欢吃西餐!比如现在,我把手搁在桌子上好像就不对是不是?而你搁着桌子握着我的手,更不对了吧?” “你妈妈?”路遇琛皱皱眉,“你妈妈懂西餐礼仪?” “不知道,我妈妈说过一些,可能是懂得吧!”夏溪笑笑。 西餐桌上有些老规矩,比如胳膊肘在用餐时自始至终不能搁在餐桌上;但是,有许多“清规戒律”还是被人们所遵行。所以夏溪看到西餐厅就觉得自己跟这社会格格不入。 “你的德语跟谁学的?”路遇琛这才想起来问道。 “我妈妈!”夏溪回答。 “呃!”路遇琛倒是没想到这样,“你说的很流利,倒是真的没想到,你妈妈不是小学老师吗?” “嗯!”夏溪点点头。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他却不撒手。“谁说小学老师就不能会德语了?我妈还会唱德语歌呢!” “呃!想不到!你妈倒是深藏不露啊!你也是,居然听得懂德语,还会说,却还假装不会,偷听我讲话!”他看着她,他的声音那么轻,带着点说不出味道的指控,让她险些想指控他。 上一次他自己认定了她看不懂德文,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笑一笑,唇角带着点讥讽,“我记得有人说,我看不懂德文,所以不要动他书橱里的德语书,那些书很宝贝啊,从英国带回来,又带到了j大,想必是格外的宝贝,所以才时刻带在身边啊!” 说着,她试图不着痕迹地把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来,谁料他却恶作剧似的握得更紧些。 “吃醋了?我怎么闻到了醋的味道?”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如果我说那的确是我很宝贝的东西,你会不会很生气,以后我也要珍藏的。” “是吗?那与我有关系吗?”夏溪反问。 他将她的手翻过来,低头吻在她的手心。 她大惊,只觉得有滚烫的热流从手心涌了过来,一直涌到她的心口。再顾不得许多,她用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然而,他的手掌如此有力。忽然间,她抬头,沉声道:“放开我!” 路遇琛仰头而笑,语气中带着一抹戏谑。“那是原版土木工程的书籍,再也买不到了!” “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什么,请放手,这里是西餐厅!”她僵硬地坐着,背脊挺直,“你是想要珍藏在书橱里,还是珍藏在心里,都悉听尊便。只是,我不会动你的宝贝儿,而且我也不打算再去吉县你的住处。” 他微眯眼睛,似笑非笑:“还说没吃醋,这不是吃醋了吗?” 她微怔。 “如果你不喜欢,那就丢掉吧!”他斜睨她,低哑地说,“有些东西,是不能留着的。” 她看着他。 他等了很久,她没有说话。 路遇琛轻笑说:“你不相信?不信我会丢掉的那么彻底?” “这些重要吗?”夏溪平静地问:“快放手吧,送餐的来了!” 夏溪看到了服务生送来餐点,她有点着急,不想被人看到她被他握着手,遮掩肆无忌惮。“阿琛,我真的没有吃醋,没生气!” 说开了,还生气做什么?生气吃醋她就不让他去医院看安如灵了。 路遇琛无语,还是松开了她。她不吃醋,他反而感到有点莫名的失落呢! 这时,点的餐陆续上来,路遇琛让服务生下去。 一时间,两人沉默。 “小溪……”路遇琛也沉默了。良久,他抿紧嘴唇,低声说,“前些阵子跟我闹别扭就是因为这些吗?因为安如灵的出现?” 她错愕地望着他。 “其实你可以告诉我的,有些话,憋在心里,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路遇琛的眼珠乌黑,眼底有种受到伤害的脆弱,“从一开始,你小心翼翼地防备我,一再的没有自信,你对你自己没有信心,似乎老是怀疑什么。我们相处了这么久,难道,你真的不能感受到我的心境吗?” 她怔住,带着一丝不确定看着他。 他的声音低哑:“我跟安如灵认识二十多年,算是一起长大,但后来她随父母去了北京,再后来相遇,我以为足够了解一个人,但还是走到了那样一步。你能明白那种被感觉吗?其实在强大的人,也有不确定的时候,我只是想要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也想在脆弱的感情面前成为强者!我说交往,你拒绝,我说交易,你自卑。你还要我怎样?我路遇琛不是个随便的男人,我只是想要寻常幸福而已,也只是如此而已!” 夏溪静静地望着他。他待她的一幕幕从她的脑海中浮现。他对她真的很好,这个世界哪里有无缘无故的好,想到先前自己纠结那么多,想到原来不过是一场误会,她心底骤然抽痛,眼睛也黯淡了下来。 “对不起。”夏溪轻声开口。“我肤浅了!” 路遇琛的眼眸深处闪过一抹欣慰,一团柔雾在眼底闪耀,湿润而晶莹,他对她微笑,因为他可以听出她声音中的歉疚和诚意,还有她终于肯真的面对了! “小溪,吃饭了!”他笑了,笑得温暖而开心,只是他的下颚那里的青色有点刺目。 “嗯!吃饭!”夏溪完完全全地怔住,她怔怔地看着路遇琛的笑容。是她以前想的太多了吗?原来在他盔甲般的自我保护之下,竟然可以单纯地因为她的一句话而开心,以前她却总是用阴沉的动机去揣测他。 这一刻,她暗暗有些羞愧。其实,他真的要的是寻常幸福,只是她能给他寻常幸福吗? 当交易变成交往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变了! 当夏溪拿起刀叉时,突然惊愕地低叫了一声。“呃!” “怎么了?”路遇琛问。 夏溪看着那些食物,也不过尔尔嘛,看着好看,可是—— 算了,别扫兴了! “怎么了,你倒是说啊?”路遇琛被她表情吓了一跳,紧跟着问。 夏溪摇头,先吃了巧克力,因为太甜了,其实她不是很喜欢太甜的东西,但是她想要品尝,因为一直都觉得心里苦涩,现在雨过天晴,她希望享受甜味。 路遇琛也先用了一个巧克力,大概他这阵子也是苦闷久了需要一点能力!而这巧克力用了卡玛苦甜巧克力加淡奶油和朗姆酒做软心,黑巧克力做外壳,再裹上一层杏仁碎……咬上一口,香酥坚硬的外壳,柔软甜蜜的内心,混着淡淡朗姆酒的味道,象层次丰富的女人,总是让人着迷和陶醉。 可是夏溪吃了一个,却是皱眉,不再动了。 路遇琛看看她,问:“怎么不吃巧克力,女孩子不都是喜欢甜品吗?” 夏溪看了他一眼,小声道:“大概我不是女孩子吧!” “呃!”路遇琛有点囧。“那吃面吧!你要吃那种?” 两种口味的面,夏溪看了一眼。 总觉得没自己煮的好吃,可是又不好再扫兴,难怪人家说西餐吃的是情调,果真是如此。味道嘛!一般。她选了匈牙利牛肉义大利面一份,“就这个吧!” 路遇琛看着她,见她吃了一口,微微皱皱秀眉,又继续吃,吃的很慢,像是品味一般。 “不好吃吗?”路遇琛问。 “你觉得好吃吗?”夏溪反问。 路遇琛想了想,看看自己面前的餐盘,然后道:“是没你煮的好吃,可是每天都煮不是很辛苦吗?” “呵呵,吃吧,好贵的!”夏溪笑了起来。 路遇琛干脆放下刀叉,有点无奈,“要不我们回去煮饭好了,我看你不爱吃!” “浪费啊!”夏溪吃着面,“快吃吧!别浪费了,其实也挺好吃的!我还是第一次吃西餐呢!” 路遇琛看着她那样子,终究什么都没说,安静吃饭。 等到两人吃完,他结账,夏溪才知道花了好多钱,好几百元就这么进去了,回去的路上她一脸臭臭的,也不说话。 “怎么了?”终于,路遇琛把车子停靠在一处安静的街角,看着她问。 夏溪皱皱眉,摇摇头,“没什么!” “你从西餐厅出来就这样了!到底是怎么了啊?” “真的没事,你别问了,反正我声明,这是我最后一次吃西餐,以后再也不会吃西餐,当然除了麦当劳和肯德基、必胜客外,其余一概不吃!” “不好吃?”路遇琛挑眉,有点倍受打击,他好心的,可是没想到她会这么不喜欢。 “不是!” “那是什么?” “太贵了,根本不值那个价钱!”夏溪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尽管她知道这很扫兴,但是憋不住了,只好到:“那什么椰香咖喱鸡,其实就是鸡胸脯肉,就是加了椰汁和咖喱粉而已,芦笋煎培根,就是用培根切成一条一条,将蛋黄,奶油,培根,芝士混合后搅拌。那么简单,面条更是,西餐只是中看不中吃,以后我不会再吃了!你要笑就笑吧,我可不是你的灵灵,我没情调,我宁可在家里吃清粥小咸菜,也不爱吃这么华而不实的西餐。不好意思,我觉得我可能真的不适合跟你交往!” 夏溪一口气说了一堆,看到路遇琛一直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有点不好意思,红了脸。“你是不是很失望?” 路遇琛只是看着她,忽而扬起薄唇,一丝丝的笑意从他那双深眸里溢了出来,“果然是我路遇琛看中的女人,知道过日子,花那么多钱,心疼了吧?” “难道你不心疼?”她更加不好意思,涨红了脸,“我只是觉得一顿饭好几百元真是太糟蹋食物了,在家里吃,可以吃半个月!” “所以呢?”路遇琛沉声的开口,视线快速的掠过她微红的小脸,峻冷的神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看不出喜怒和哀怨。 他想说什么?夏溪抬起头不明所以的看着路遇琛,她都说了,太贵了再也不吃西餐了!她就是这样没情调的人,装不出来的! 似笑非笑的斜睨了一眼夏溪,路遇琛沉淀着心头的一丝怜惜,这个丫头虽然没情调,可是会过日子。“你宁愿把这些钱省下来自己在家里煮,也不愿意穿的漂亮些去西餐厅吃人家煮的是不是?” “对啊!我天生一条贱命啊!”夏溪平静地说道。 错愕着,不曾想会是这样的答案,路遇琛面容微微纠结,一脸见鬼般的瞪着一旁的夏溪,半晌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是呀,我怎么能跟你们这些公子小姐比啊?我是穷人,哪里有哪些穷讲究?我可不想吃一顿西餐以后饿大半个月!”快速的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口。 夏溪又看看窗外的夜景,很美。可是穷人都没时间看风景,只能干活,不停地干活,赚钱,以希温饱,小康而已! 低沉的闷笑声响起,路遇琛一脸挫败地摇着头,俊颜之上飞扬着笑容,可是一双锐利的黑眸里却满是辛酸的心疼,这个傻丫头,她究竟过的是什么日子。 “有什么可笑的?这就是我们的背景不一样,想法不一样,所以我们就算交往也是有很多阻力的!” 不习惯听着路遇琛大笑的嗓音,夏溪皱着眉头快速的回头,却对上路遇琛那满是疼惜的双目,那样真切的表情撞入眼里,如同妈妈每一次看着她的目光,那么的心疼,似乎她承受了多少的痛苦和折磨一般。 “丫头,跟着我可能比当穷人更辛苦!但是我会让你什么都经历,在我能力范围内,给你幸福和快乐!可是跟着我,你怕吗?”路遇琛疼惜着,伸手将夏溪失神的小脸狠狠的压向自己的胸膛,静静的拥着她看着外面的接到,她缺少的,他都会一点一点给她补偿回来。但是她会很辛苦很辛苦的,毕竟他不是一个普通人。 夏溪的心会砰砰的跳着,鼻尖有着的酸涩,任由路遇琛抱紧自己,不知道是沉浸在此刻他的誓言承诺里,还是沉浸在他刚刚那样毫不掩饰的疼惜眼神里。 怕吗? 是怕的! 她怕自己配不上他,可是她又不甘心错过他! 因为他那么优秀,错过了他,她怕自己再也不会对男人心动。 “不管你怕不怕,我都不会放手了!你以后还是得去吉县给我煮饭,不然我一不小心提前花光了以后的钱,你就要跟着我受苦了!”路遇琛说道。 “!”夏溪一呆,“以后?” “难道你不想跟我有以后?”她红透的脸看起来可爱极了,他忍不住想逗她,却想起无论怎样都得诱拐她去吉县,每周都得呆在他的身边才可以。所以他还得继续努力! “这事我说了算吗?”夏溪嘟了嘟唇,有点伤感:“谁知道你们家里怎么想?别人会不会觉得我们不合适?” “我要过我路遇琛想要的生活,别人说了不算,当不了我的家!”他沉声说道。“你现在把你又冒出来的自卑感给我收回去,以后再自卑,我直接把你就地正法了!” 夏溪有点受伤的感觉,可是她告诉自己,不能气馁,没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见她纠结了,路遇琛笑的邪魅,快速的靠过去,夏溪吓了一跳,目光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对上夏溪错愕不解的眼神,路遇琛轻轻的哼了一声,低沉的声音这才响起,“你再有退缩的思想,我真的会生气!” 说着,大手更是扯过她的身体,忽然一手钳制住夏溪的下颚,强制她抬起头来,锐利的目光犀利的锁住她的双眼。“说,你不会再自卑!” “哦!”夏溪哦了一声。 “这是什么回答?” “是!我不会再自卑!”夏溪只好干净利落的回答没有任何的犹豫,静静的迎视着路遇琛的深邃的视线,“阿琛,你的眼睛好漂亮!睫毛好长!你长得怎么可以这么漂亮?” 面对她突然的赞美,路遇琛突然卡壳了,冷硬的面容微微软化下来,不是温柔,反而是一股莫名的诡异,带着说不清楚的复杂深思。一低头,他吻上了她的唇。 她居然说他长得漂亮,男人最忌讳被说长得漂亮了,这女人真是气人。 她身子一颤,眼睛倏地瞪大,咽喉中呜咽着什么,往他怀里蹭去。 他的喉咙一紧,毫无防备的,没想到她会贴近自己。 这个小女人,她给他的温暖,她或许永远不会知道,也不会知道,她早已在他的心里深深烙刻下了一个烙印。 夏溪睁大眼睛,眼前这张叫人心神荡漾的容颜真的令她心醉不已。 他同样痴迷,轻柔的用指尖触碰着她的发,接着是她柔软的红唇,然后捧住她的后脑,将她拉入怀里亲吻起来,柔柔地释放着他的爱意。 温柔的吻一点一点的摩挲着,充斥着她所有的感观。 夏溪热情的迎合,张开双臂紧紧地搂住路遇琛的脖子,怕一个失神他就会在她眼前消失不见。 霎时,脑海里迸发出一个疯狂的念头,她要他,迫切的想要他只属于她。可是,她又犹豫了,因为她希望纯粹的爱,而非性! 她好不容易平复着喘息,离开他的唇。 “走……”他突然说道。 “去哪里?”夏溪低叫。 “回家!”他有点迫不及待了。 夏溪一下也是紧张,却摇头。“阿琛,我们不要住在一起好吗?” 他一怔,不管她,直接一路狂奔开回去。 他也不说话,直接把车子开到风卷云舒般快。到了小区,他不待车子停稳就飞快地扯着她下车,脚下的速度却在加快,直接拉着她上楼。 他拿着钥匙开门,速度快的令人惊奇。 刚进门,才关门,他回头急切的再次吻上她的唇,像是渴求了许久般的加剧了吻的纠缠。他的热情似火蔓延,一寸寸的烙上了她的心。 吻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路遇琛的眼睛是温柔的,泛着一丝怜爱,更多的是深浓的情意。 她没有回应他急切的索——取,但这个吻依然是演变的很炽热。带着芳香甜蜜的唇就那么固执柔和的探入,寻到她的与之相互痴缠。 路遇琛吮——吸着她的唇,挑豆着卷曲着她的丁香舌,温柔的舔——噬变成了亲昵的吮——咬,迫出她无限的娇银。 夏溪被路遇琛吻得全身瘫软,好无招架之力,就好像每一次,他们之间的每一次,都是那样的急切,那样的温柔缠——绵。 他总是那么的霸道,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儿,他的吻快将她溶化了。 难以克制的红晕隐忍在她美丽姣好的小脸上,他伸手将她的脸捧得更紧,狠狠地吻着她。“小溪,你要记得信任我,我说交往,绝不是玩笑你不许再乱想知道吗?” “嗯——”她低银着,不自觉地搂紧他的脖子。 他的喘息与她的缠绕成一片,宛如靡靡之音勾魂摄魄。“小溪,你这个魔人的小妖……精你居然嫌弃我脏,我要惩罚你!罚你下不了床!” 一字一吻,舍不得离开两片嫣红柔软的唇瓣。于是他低下头,吻的滚烫便蔓延向白皙柔嫩的颈项,一个一个的战栗接踵而至,像是在水与火之间煎熬…… 她有点承受不住! 他已经抱起她,突然想到什么,“不行,我要去洗澡!” 他想起刚才跟赵明生干仗,跌落在地上,他身上是脏的,他不要把脏东西带上床,于是气喘吁吁地放开夏溪。 “阿琛,你,你回去不好吗?”夏溪知道这个时候她让他回家多么的扫兴,可是她觉得有些东西好似还没想清楚。 “嗯哼?”路遇琛挑眉,“为什么我回去?” 半响没有得到回答,路遇琛一手揽紧夏溪的腰,将她单薄的身体狠狠的用力的带进了自己的怀抱,低喃的磁性嗓音里满是笑意和温柔,“不管如何,这一次就算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手了。今晚我就要你,你配合点还好,不配合,你就等着吧,我会把你折磨疯!” 他已然说完进了浴室。 夏溪知道自己又一次在劫难逃了。 等到路遇琛裹着浴衣出来时,她在厨房里烧开水,泡茶。 他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她,“我来烧水,你去洗澡!” “阿琛——” “不洗吗?”他已经走进了她,在她而后呢喃。 “呃!我洗!我这就去,你等水开了,泡茶,第一遍茶叶水倒掉,洗茶,然后等到水稍微一凉,再倒入!” “为什么?”路遇琛问。 “对一遍开水烫茶,把茶叶里的灰尘脏东西去掉,你不是洁癖吗?但是速度要快,不要把茶叶烫熟了,绿茶的颜色就不好看了!等到把里面的第一遍水过滤掉,稍微等一会儿,水温大约在85度时候倒入,茶会很漂亮!”夏溪小声解释道:“别忘了啊,我去洗澡!” “呃!”路遇琛张了张嘴,半天在后面喊道:“还说自己不讲究,你这些穷讲究在哪里学的?” “我妈妈教的!”夏溪头也不回去拿浴衣和睡衣。 “你妈妈真是厉害!”路遇琛喃喃低语,半天摇头失笑。 怪不得每一次她泡的茶都很漂亮,绿色的颜色很是漂亮,看着那茶,就像是置身在青山绿水中一般。 原来如此! 一个看似很平凡的女孩子,却总是给他意外的惊喜。路遇琛不知道自己在她身上还会发现什么,他也很期待。有些惊喜,他希望一步步去探索,没关系,他有一辈子的时间! 路遇琛按照夏溪的要求,在水开后把水倒入玻璃茶壶里,然后看着茶叶慢慢张开,倒出水,果然有很多沫沫被倒了出来,那就是茶叶里的脏东西吧?! 后来,他又乖乖的等了有几分钟,趁这个机会儿去换了睡衣,这才回来,等到水差不多凉了些,才倒入茶壶中,果然,那茶水绿莹莹的,好漂亮的感觉。 呃! 路遇琛得意地看着自己的劳动果实,原来这么一件小事,还这么有学问?!真是让人意外又惊喜!以后他也这么泡茶! 夏溪慢吞吞的从浴室里洗澡后出来,脸上红扑扑的,换了睡衣,手里拿着浴衣,去阳台晾晒衣服。 路遇琛端着茶盘出来。“小溪,喝茶,我泡的!” 他的语气有点像得了什么宝贝向大人献宝儿的小孩子,那么得意,那么有成就感。夏溪在阳台上听着他的语气,好笑的摇摇头。“来了!” 她晾晒好,又把他的浴衣也晾晒好,换了床单和被罩才出来。 路遇琛在沙发上坐着,翘着二郎腿,手里握着遥控器,看电视呢,看到她,招招手:“快点过来,看我泡的过关吗?” 夏溪一看,那茶真的泡的很好,可见他很听话,按照她说的去做了。“嗯!不错,领导果然是领导,做什么都不含糊。” “尝尝!”路遇琛亲自端了了杯子给她。 夏溪有点惊愕,这可是领导泡的茶呀,她还是第一次喝领导泡的茶,县长啊,将来可能更高一步,大领导啊! “呃!”夏溪喝了一口,“嗯!” “怎样?” “好喝!”夏溪看着路遇琛那期待的眼神,含笑说道。 结果他把她手里的茶杯接过来,放在茶几上。 “我还没喝完——” 夏溪急急地低喊:“阿琛,我不要,你别这样好不好?” 虽然她是已经跟他好多次亲密,可是,每次都这么突入起来的亲密让她真是心跳加速。夏溪想推开他,不料他却将她的身子给压在沙发上,然后吻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结局14 夏溪的面容抽搐了一下。“好吧!一起去唱歌!” 反正晚上也没事。 高阳忽然收敛下懒散的笑容,一改刚刚不正经的姿态,正色的开口道:“现在大家都去工作吧,下午饭吃完去唱歌,消化食物!” 看着变脸如翻书的高阳,夏溪认命的垂下目光,她为什么同意了? 吴佩慈和秦乐乐吃吃的笑着,她认命的上楼。 见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妥协,高阳嘴角露出宠溺的笑容,嬉笑先一步上楼,三步并作两步,迈上楼梯。 手机熟悉的铃声传来,夏溪拿着手机停下来接电话,看着陌生的号码,开口道:“喂!你好,哪位?” “小溪啊,我是路安晴!”路安晴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继续道。 “路姐?”夏溪有点意外。“你身体好点了吗?” “好多了,你还惦记我呢?”路安晴呵呵一笑:“我想你了啊,晚上我找你去吃饭,怎样?” “你能出来吗?”夏溪有点担心,毕竟是流产,民间都说流产是小月子,做不好影响一辈子的健康。“你身体还没好,好了再出来吧?” “我好了,让博然载着我去,我们去你那里蹭饭!” “啊?”夏溪呆住。 “就这么定了!”路安晴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儿,“那什么,下午五点十分,在信访局门口见,我们去接你!” “路姐?” “说定了啊!”路安晴挂了电话。 夏溪看向楼梯上等着她的吴佩慈和秦乐乐,“我去不了了,真的有事。” 当下午,陈博然的车子出现在信访局大门时,吴佩慈和秦乐乐都呆了一下,而高阳也是一呆。“夏溪,你说的男朋友不会是陈博然吧?” 夏溪没有回答,跟他们道别。“我先走了,今天对不起了!” 陈博然更是笑得很迷人,站在车子外,跟他们笑着打招呼。 车子贴着太阳膜,看不见里面,所以没有人看到车子里的路安晴。 “改日聚聚啊!”陈博然跟他们打了声招呼。“今天我们先走了!” 陈博然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让夏溪坐上去,关门,自己跑到驾驶室,钻进去,打着火就调头走了。 吴佩慈和秦乐乐一副震惊的样子。“天哪!陈博然跟夏溪?不会吧?” “可是好像是啊?”秦乐乐也低呼。 两人同时看向高阳,高阳一副震惊外加失魂落魄的样子。 吴佩慈和秦乐乐对视一眼。“高阳,今晚我们不唱歌了,改日吧!” 高阳久久没有回神,看着陈博然车子消失的方向,眼神里有着难以置信和受伤。 他也上了车子,开车出了信访局,不自觉地来到了夏溪的小区外。 当他看到夏溪和陈博然从车子里下来,走向菜市场时,他的心一下子就碎了!碎了多少瓣,他不知道,只觉得心疼,好疼。当初知道见她跟何启然在一起时也没觉得疼啊!难道她真的跟自己没缘分吗? 路安晴留在车上,夏溪说去买菜,她真没想到两人一起来,她有点措手不及,可又不能拒绝,她就是觉得没办法拒绝路安晴。 而陈博然自告奋勇要跟她去提菜,于是两人下车,有说有笑的进菜场。 这时,一辆小面包车从菜市场这边开出来,开得挺快。 “小心!”夏溪下意识地拉了下没注意这边的陈博然。 而陈博然注意到了夏溪这边,一辆三轮也开出来,他也是几乎下意识的用手臂护住了夏溪。 高阳在车子里猛的愣住,看着他们相互依偎的身影,他惊愕的张大了嘴巴。 “没事吧!” “没事吧!”几乎是同时,夏溪和陈博然两人都开口。 夏溪扑哧笑了。“二哥,我没事!” 陈博然也笑了。“走吧,买菜去啊,晴晴姐太能折腾了,非要来找你!” “没关系,我反正也没事!”夏溪笑着道。 高阳看他们笑得那么开心,更是受伤,失神的同时,握着方向盘的手颤抖着,脸色紧绷,依旧维持着刚刚的姿势,低垂着目光,脑海里依旧是那一瞬间,夏溪不顾一切扯着的一幕。 微微暗沉下来的夜色里,车子里,高阳那意气风发的脸此刻却是晦暗的伤痛,目光黯淡失去了神采,原来她真的有了男朋友,还是陈博然!那么优秀的人! 没有人发现高阳的车子就停在一边。高阳看着他们走进菜市场,他再也看不下去,调转车子,一脚踩了油门疾驰而去。 陈博然接了个电话,然后对着电话道:“你还是别刺激她了,她不想见你!哥,我不是不帮你,你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晴晴姐什么样的女人不清楚吗?你这次真的玩大了,我也帮不了你!” 夏溪听到他接电话,提到了路安晴,心里叹了口气,这是隐私,她也不便多问。 买着菜,就听到陈博然叹气。“哥,你怎么能跟着我呢?晴晴姐知道了会气我的,哎――” 电话似乎挂了! 夏溪看向他,陈博然耸耸肩,说道:“妹子,只怕要出事了!” “怎么了?”夏溪心里一惊。 “我哥跟着我们车来的,来找晴晴姐,这下晴晴姐要怒了,一定以为是我告诉了他。” “那怎么办?” “既来之则安之!”陈博然摇头苦笑:“我们先买菜,让他们谈谈吧!早晚都得碰面,反正躲不过去了。” “哦!”夏溪心里担心,却还是听话的点点头。 等在车子里的路安晴百无聊赖,一转头,车子门被打开,陈之言那张脸就出现在眼前,她先是一愣,继而错愕了下,很快恢复平静。“是你啊?陈博然告诉你的?” 陈之言直接坐进了车子里,看着她素白的脸,心疼的开口:“晴晴,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回来了?我又去北京找你了,可是他们说你回来了!不是博然告诉我的,我自己听到他打电话,我跟着你们的车子来的!你别怪他,他不敢告诉我什么的!” 路安晴看着他,眼神冷漠。 陈之言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拿开,拿开你的爪子!”路安晴冷然喝道。“陈之言,咱们玩完了,不是早说了吗?咱都是痛快人,你他妈别腻腻歪歪的,恶心人!” “晴晴,我真的没有背叛你!”陈之言忽然半抱着她,他爱怜地看着她。“你这气生的太大了,把咱们宝宝都给拿掉了!我心疼,真的疼!” “哼哼!”路安晴冷笑地看着这张俊雅的脸庞,外面渐渐亮起的路灯照射进来,璀璨的灯火又将这脸渲染,变成融融的暖意,可惜,这份暖意无法传递到她的心底。 “你离我远点。”她不领情,嫌恶地推开他,直白无误地说:“我讨厌你。你心疼和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去找你的初恋,找你美好的过去,从你出门的那一刻,就结束了!” 他一愣,愕然看她,“晴晴,别这么狠心!” 路安晴只说了一句,很认真地说:“陈之言,无论过去我有多爱你,我都会戒掉你!就算你是海洛yin,就算你是冰du,我就算戒毒戒死,也不再需要你。你该知道我的脾气!”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陈之言说道:“可是我没有背叛你啊!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啊!” “是吗?那是我们对背叛的定义不同。我以为,只要上了别的女人的床,不管有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都已经是背叛了!陈之言,并不是他妈的勃qi和插ru,才是真的背叛,你懂不?” “晴晴!”陈之言错愕地看着她。“你怎么可以这么粗俗?” “我就是这么粗俗!”淡淡一笑,路安晴猛推他一把,直推得他差点歪倒,她朝后退了一点,坐在那里,冷眼看着他。“如果你再纠缠我,我会找路程俊来,到时候你还能不能做男人,就不怪我了!” “晴晴,我不做男人,你怎么办?”陈之言一手撑在身后,一手朝她伸来。“给我一个机会儿不行吗?” “既然你不下车,那我下去好了!”说着,她打开车门,就要下车。 可是手刚摸到门把手,又被一双手臂从身后纳入怀中,调笑的声音,润磁地在她耳畔响起,“晴晴,我们回家吧,要是不想回家,咱们去吃东西,你想去哪儿吃,告诉我,什么美味的东西,我都给你翻出来。只要你开心,晴晴,我错了,是我没有照顾到你的感受,我错了还不行吗?” 若是以往,他的这番絮絮耳语,可能会很受用,可是,现在,他的一切稍微亲密的动作,都让路安晴难以忍受。 原来,心累了,心疲了!人也变得真的心狠了! 外面的街道上,每一个走过的车辆,每一个路过的行人,在路安晴看来,都比身后这个男人让她感到温暖。 她挣开他。“陈之言,放开我,你别弄脏我。” 陈之言的臂膀坚实有力,不让她挣开,“晴晴,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你这臭脾气谁能容忍的了,除了我陈之言谁还能容忍的了你?你到底有完没完?” “放开,你听不懂人话吗?”路安晴突然冷漠下来。“陈之言,你给我听着,我不需要你来容忍,是你赖上来的,我有求你来容忍吗?没有!请你放开!” “晴晴!别,我不该这么说,你别这样好吗?”陈之言紧张地抱住她。 路安晴却实在是烦了,“我说你放开我,你没听见吗?你陈之言什么玩意,我呸!我他妈就不稀罕你,别再纠缠我,我们一刀两断了!” 呸完了他,她依旧不解气,提起手,没头没脑地冲他一通乱拍,“松手,听到没有?你给我松手!” 话没说完,脖子猛然一疼,眼前一黑,路安晴晕过去了…… 结果,等到夏溪跟陈博然买菜回来,就看到这一幕,陈之言坐在车子里,抱着路安晴,不松手,而她似乎睡着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陈博然吓了一跳。 夏溪也吓了一跳。“路姐他怎么了?” “被我打晕了!”陈之言说道。 “靠!哥,她是个女人,你――” “我有数,我只是让她休息下,她老跟我吵!” “天哪!”夏溪错愕着,“陈局,你、你怎么能对路姐动手?” “先回去吧!”陈博然说道。(..info) “我带她走!”陈之言说。 “不行,哥!”陈博然坚定地说道:“她身体不能再刺激了!” 陈之言不解。 “她刚大出血出院,你若想跟她谈,等到她身体彻底恢复了,现在不行,她再受刺激,身体更受不了,你不知道她身体多糟糕!” “什么?你说什么?”陈之言的脸色瞬间苍白。 “那个孩子只怕不是她故意拿掉的,应该是孩子自身存在问题。哥,晴晴姐受很大苦,你别再为难她了,她真的很苦!”陈博然沉声道。“你走吧,我和夏溪会照顾她。她不见你,还好点,见了你,只怕更难过!” “你说她大出血?你说孩子不是她故意拿掉的?”陈之言如五雷轰顶般,一下子脑袋一片空白。 陈博然飞速的说了几句医院的经过,陈之言的脸色一下子苍白无比,听完陈博然说的话,陈之言喃喃的低语:“天!我到底做了什么啊?” “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你真的让她心死了,我怕你真的再也找不回她了!”陈博然叹了口气。“哥,我帮不了你了!” 夏溪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她回头看到陈之言抱着路安晴,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紧紧地抱着她,眼中满是心疼和悲伤,然后他把她轻轻放在椅背上,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垫在头低下,“你们照顾她吧!拜托了!” 说完,他下了车子。 夏溪看到陈之言的背影上了旁边的一辆车子,他的脊背挺直,背影苍凉,那样无助且落寞,她在想,到底怎么了?明明相爱着的两个人为什么要相互折磨呢? 醒来的时候,头晕脑胀,路安晴两眼一张,看到天花板和昏暗的室内,眨眨眼,“咦?” “路姐,你醒了?”夏溪赶紧上前。“饭都煮好了,我们等你呢!” “呃!我在你这里啊?”路安晴一抬头,脖子就生疼,不禁低咒一声,“该死的陈之言,居然敢给我砍刀手!” “路姐――”夏溪欲言又止,她和路安晴的关系也没到那一步,所以有些话不能乱说。 “煮的什么?我还真的饿了,饿死了,我们快去吃饭吧?我睡了多久了?” “嗯,大概有一个半小时,我顿了老母鸡汤,给你补补!” “哈哈,是吗?”路安晴下了床,嘿嘿笑着:“小溪,你对我真的太好了!我就爱吃啊,快点快点!呈上来!朕尝尝!” 见她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夏溪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只觉得更是心疼,一个女人,把一切悲凉都藏于心底,给人的永远是笑脸,只有她自己知道其中的悲凉吧! 三人坐在餐桌前,陈博然看着满桌子的好吃的,不由得感叹:“怪不得路哥哥这么喜欢你,原来你比御用大厨还厉害,有口福了!” “是呀!我们都是吃货!”路安晴坐下来。“哈哈哈,千万别让路程俊知道哦,要是他知道小溪会煮饭,一定也赖在这里不走的!” 夏溪只是笑着,有点尴尬,有那么夸张吗?就是会煮个饭,谁不会煮饭啊?程家人有这么馋吗? 等真的尝了夏溪的厨艺,陈博然都不想走了。“怪不得路哥哥说地沟油,我也想找个会下厨的女孩子当女友了!这也太享受了吧,御用大厨啊!” 夏溪被说得很不好意思,只是低头笑。 桌上四菜一汤,风卷云舒,居然被吃的干干净净,最后把老母鸡也给吃光了! 陈博然瘫在沙发上,“这么吃下去,体重会是问题!” “锻炼就好了!”路安晴也懒洋洋的。“不过我不需要,我吃不胖!嘿嘿!天生丽质没得办法啊!” “打击人!”陈博然说道。 “那你就管住嘴,迈开腿吧!” 两人继续斗嘴,夏溪去刷碗。 到了晚上十点,路安晴不走,赖在夏溪这里,“博然你走吧,明早来载我,我要跟小溪聊天!” 陈博然有点担心,看向夏溪。 “二哥,你回去吧,我跟路姐在一起,你放心吧!”夏溪真是没办法拒绝路安晴,她看着她就觉得心疼。 “那好吧!”陈博然先离开了。 路安晴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把鞋子脱掉,倦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小溪,你跟路哥定了吧?” “呃!”夏溪把茶放在桌上,点点头,“我们算是交往了!” “那就好啊!”路安晴看向她。“无论遇到什么事,我希望你都不要放弃,路哥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可是若是你先放弃了,那就是另说了!所以,无论何时,你都不要放弃,懂吗?” 路安晴说的无比认真,夏溪听着心里一颤,说不出的滋味。“我跟他,真的能走到最后吗?” “小溪,你缺乏自信!”路安晴看着她,幽幽说道:“女人为什么要缺自信?虽然路哥是我亲弟弟,是个很优秀的人,家世背景本人都无可挑剔,但那又怎样?你也不比他差啊?你自己说说你那里差了?” 正说着,路安晴的电话突然响了,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路安晴比了噤声的手势,“我接电话!等下说!” “喂?关哥哥,是你啊?怎么想起打我的电话了?”电话是关擎打过来的。 夏溪站起来,去帮她拿衣服,上次她洗好的她的衣服,都整理好了,在袋子里放着。 只是后来,路安晴打着电话,突然就掉了眼泪,语气也带着一丝哽咽。“讨厌,关哥哥,谁哭了啊!你能不能别这么煽情?这几日不行啊,过了春节吧,我有点忙!” 夏溪不知道那端说了什么,只听到路安晴又道:“开什么玩笑,咱两个不可能,别闹了!你是我哥,我亲哥行了吧?” “什么?你在我楼下?呃!不,我在外面呢?在我妹妹这里啊!你找不到的,别找了,我明天回去!” 电话说了一通,她挂了电话。 夏溪看到她眼角有泪痕,递了一张纸巾过去,路安晴接过去。“嘿嘿,一不小心双眼都进了沙子,看吧,就这么没出息的掉了眼来!不就是两粒小沙子嘛,有嘛了不起的!” 现在听见她这么说,夏溪只觉得难过到不行,“路姐,你真的不能原谅陈局吗?” “我凭什么要原谅他啊?”路安晴叹了口气说道。 夏溪听着她故作不在意的话,只感觉满心的痛,说不出的滋味。她真是太倔强了,倔强的让人心疼,可是女人不是也该有点骄傲吗? “小溪啊,我问你个问题啊!” “路姐你说!” “比如说啊,一个女人开始的时候喜欢上一个男孩子,青梅竹马,一直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再后来,男孩走了,出国留学,从十八岁到三十四岁,他一直没有回国!那个女孩等了他八年,后来跟另外一个青梅竹马在一起了!并且很爱上了另外一个人,只是,那个人伤了她的心。而出国的那个人却又回来了!回来一个月不到,就跟这个女孩求婚!你说这个现在被情殇折磨的这个女孩要嫁给他吗?”她说的很绕。 可是,夏溪还是懂了! 她在说自己的故事! “路姐,如果为了忘却一个人而跟另外一个人在一起,那是对自己,对那个人,同时也是对后来爱过的这个人不公平,最后的结局可能是三个人的悲剧!” “呵呵!果真是聪明的女孩!”路安晴笑了笑,看向了电视。“对!所以姐不能不负责任地把自己嫁了!” 夏溪心里又是一阵心疼。 路安晴看电视,“你忙你的吧,别管我!” 夏溪回卧室去写稿子。 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路安晴就看着电视,突然眼泪一直往下掉。 “路姐?”夏溪刚好出来倒水,就看到她哭,走到她身边,替她擦眼泪,“不要哭,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路安晴却不回答她的话语,而是喃喃说道,“这电视太好看了,感动人心啊!” 夏溪看向电视,发现里面正播放着一台娱乐节目,是超级搞笑的那种,她错愕着。 这样子的路安晴,夏溪真的很担心。 “为什么走不到头?”路安晴喃喃问道,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来:“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我以为我们不会分开的,我以为很完美的东西,可是……” “没有完美,真的没有!”路安晴泪眼婆娑,转身猛地扑向了夏溪。 “路姐!”夏溪低喊。 “小溪,姐心里疼!”她抱着夏溪大哭,夏溪心中疼痛。 “路姐,你想哭就哭吧!把所有的不愉快都哭出来!”她拍着路安晴的肩膀,她温柔的话语让她更加酸涩难过,她努力地点头,可是眼泪还是一直落下。 “真的不能原谅陈局吗?他说他没有背叛你啊?路姐,完美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夏溪轻声说道,方才从陈之言和陈博然的话语中,她也已经听出了所以然来。 “他没有把我放在第一位,这是我不能容忍的!”她又是哽咽。 “路姐,也许他知道错了!我看他不是不爱你,爱情是需要一起成长的!” “不管了!我讨厌他,讨厌他!很讨厌!”她说的咬牙切齿,可是到了最后却变得无力了。 末了,她茫然了眼神,无比委屈地喃喃低问,“是我的错吗?我给过他机会儿了!给了,是他不珍惜的!” 夏溪看着路安晴现在颓废挫败的样子,她心里的疼痛更甚,只想将她护在怀里好好珍惜,她轻轻拥住她,抚着她的脊背,一声一声地喊,“路姐,哭出来就好了,我知道你心里苦,我知道的!我懂,若是不想,我们就不要勉强自己!” “我不要他了!不要了!”路安晴抱住了她,在她怀里哭到快要窒息。 许久许久,她才无力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路安晴吃过了早饭被陈博然接走,走的时候很不好意思跟夏溪说:“昨晚吓到你了吧?我昨晚太没料了,别介意啊!” “不会!”夏溪摇头。“路姐,你一定要想好,爱情不是那么完美的,如果他悔过,给他个机会儿不是更好吗?” “再说吧!”路安晴轻轻一笑,显然不想多谈了。[..info超多好看小说] 陈博然载着夏溪先去上班,一进信访局,转头就遇到了高阳,他刚好开车进来,见她下了陈博然的车子。 再后来进了办公室,夏溪看到高阳一脸的阴沉,他看着她,注视着她的眼睛里是狂烈的风暴,夏溪一呆,有点错愕。 似乎感受到他们之间的不寻常,吴佩慈和秦乐乐都借故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二人,然后还不忘记出去关了门。 等到只剩下两人时候,高阳突然沉声开口:“是陈博然吗?” 夏溪微微怔忪,选择了沉默。 路遇琛她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不要说现在她刚路遇琛确定关系,就是真的在一起了,她也不愿意说出来,因为他太优秀,她不想说太多。这是隐私,她希望保有隐私。 “是他吗?”他又问。 “高阳,你别问了!”夏溪说道。 “我总要知道除了你以前的男友何启然,我到底败给了谁?夏溪,陈博然我很欣赏,司令跟院长的二公子。的确,家世背景都不比我差!人长得也一表人才!呵呵,你这次选择男人的眼光真的不错!好的让我都没办法说他不好!”他的语气里伤让夏溪愧疚。 高阳的语气里是无限悲凉:“你真的爱上了别的男人?” “高阳!”夏溪看着他,很认真的点头。“是的,我爱上了那个人!” 只是那个人不是陈博然,你误会了。但是路遇琛是不能说的,她不会说出路遇琛! 想到路遇琛,她不由露出娇羞的表情,小脸染上一抹特有的神韵,似乎放松下来,秀气的眉宇之间便染上纯真的娇态,如同沉浸在幸福里的小女人一样,让人看着那样刺目。 四周安静下来,高阳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夏溪,那一瞬间涌入心头的涟漪不由停滞住,沉声问道:“忘记了何启然?这么快爱上了别人?” “对!连我也很意外!”夏溪说道。“的确是爱上了!错过他,我会一辈子后悔!” 僵硬的绷直身体,高阳剧痛的视线看向夏溪,原来他真的一直是自作多情。从5年前,第一次在学生会组织的一次郊游中见她,到毕业后一路追随到实验中学,甚至跟她住对面,原来这些都是自作多情! 手猛的收紧,痛苦之下,高阳踉跄着步子差点站不稳。 “高阳,你那么美好,世间好女孩多得是,我老了!”夏溪微带着歉意,语调平静:“你该去追求你自己的幸福!” “我当然会去追求我的幸福,我当然会。”平缓的语气有些呆板,高阳冷然的开口,抬头看向窗外,眼中满是悲凉之色。“为什么我等了这么久,还是没等到?我以为何启然负了你,你会看到我!可是没有,是我太君子,躲在你背后喜欢着你!悄悄喜欢着你,可你却永远看不到我!” 夏溪心里一抽,说不出的愧疚。 高阳面容痛苦的剧烈,他朝外迈步,差一点摔倒。 夏溪看着他,有点担心,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高阳,从来没有过,他好似易碎的瓷娃娃,一下就碎了。 她觉得自己有点残忍,他比自己小,就像是个小弟弟,看着他难过她真的有点不忍心。 她的心意他已经知道,那双眼却沉寂的骇人,似乎压抑着无尽的痛苦。他不想这样没风度的,可是他真的又被打击了! 听着他的话,夏溪心一收缩,继而为他酸楚。她真的无法给高阳爱情,她做不到。可是看着他这样,她心里很是愧疚。 “等等。”快速的追了过来,夏溪想告诉他,其实她真的不好,一点都不好。高阳帮过她,他一直让她感觉着温暖。想到此,脸上也不由柔软下来,带着感激,“高阳,你会想清楚的,别耽误时间了。我不值得你这样耽误时间的,我们是朋友,我不希望失去你这个朋友!” “夏溪,我早耽误了时间,我等了五年,五年你知道吗?从s大,到实验中学,我用了五年!其实我都放弃了的,是你和何启然崩了,让我重新燃起了希望!”高阳低吼着开口,目光吃痛的盯着眼前的夏溪,为什么她就不能在乎一下他?为什么她的眼里心里不能装下他? 被高阳那冰冷的语调弄的一愣,夏溪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冰冷的脸色,吓了一跳,更被他的话吓了一跳。“高阳?” “呵呵!我又怎么能怪你,你又没有错!你能有什么错,你又不知道!我又没有告诉过你!”他自嘲一笑,满眼的悲怆。 “对不起!”不想看着他如此的神色,夏溪急切的再次开口。 他应该是那般的丰姿勃勃,狂野里带着睥睨的骄傲,而不是这样冰冷冷的模样,这样的神色只适合路遇琛那样阴晴不定的男人。 又是道歉,他要的不是道歉啊! 高阳的脸色倏地又苍白了几分,狂乱的笑声突兀的响了起来,一个跨步越过夏溪的身影,背对背和她站立着,异常冷酷而讥讽的嗓音,“你放心,这次我死心了!真的死心了,再也不会耽误时间了!” 为什么越解释,高阳似乎越冷漠,夏溪皱着眉头。为什么会这样?漠然的闭上眼,高阳痛苦的拧着脸,她没有错,错的只是自己而已,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可是,五年啊!他真的有点不甘心啊! 他眯了下眼,全身散发暴怒的冰冷气息。 “你告诉我,我哪里不如他?”高阳的眼底有着被刺伤的心痛神色。 “没有!”夏溪摇头。“高阳,你真的很好,阳光,积极向上,幽默,你很美好!只是我们不适合!” “我好?”他眉眼之间绝望席卷。“不适合?!你跟何启然在一起时,怨我没有早一点遇到你,可是你怎么又跟陈博然在一起了?” “高阳!”夏溪低呼。“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爱情无法勉强!我很抱歉!” “夏溪!”高阳猛地转身,笑的极冷,“夏溪,你、没、有、心、肝!” 他一字一句的吐出这句话,语气轻的让夏溪害怕。 “啊……”夏溪被他一把拎起,感受到他强大的怒气,她尖叫一声,却被他扯进怀里。 他重重地压住她,欺上身来制住她,压在墙壁上,大手四下用力,唇堵住她的唇,“告别吻,让我试试,你到底对我有没有感觉!” “呃……”夏溪只来得及闷哼了声,滔天的怒火让他的舌尖席卷而来,夏溪吓坏了,哭了出来。“我只是亲一下你,又不是强你!”高阳冷峻如神祗,微微带着嘲弄的语气。 她吃了一惊,睁开眼,眼泪在眼底打转。她被他吓住了!惊愣了一双大眼,里面雾气朦朦。 他又粗暴的吻住她,她不动了! 他一下挫败,感受着她没有丝毫反应的唇,他低呼着道歉:“对不起!” 他猛地松开他,看她红肿的嘴唇微微颤抖,她在哭!高阳的心揪在一起,“从前是我太蠢太固执,一厢情愿。现在,我们两不相欠了,夏溪,你要幸福!对不起!” 他丢下她,狼狈的窜逃而去。 她软软的靠着墙,抹去眼泪,回到自己的位置。 这样算什么?他真的能放开吗? 高阳离开后,一天没回办公室。 下午的时候夏溪也请了假,吕科长没说什么,准了假。 夏溪收拾东西,去吉县。 临近年关,车站的人很多,不足两周就要过年了。 夏溪挤在人群里,买票上车。 夏溪却手抓着包包,躲避着扒手。 这个时候,人多人乱,最容易出现扒手了。 人声鼎沸中,前面有个中年大婶突然尖叫了一声,大家注意力都被吸引了去,只见前面一个大婶怒瞪着一个小青年,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个词:“兽!” 那小青年的脸更黑,嘴角抽动了一下,“大婶,我怎么了啊?” “你骚扰!”中年大婶红着脸怒吼一声。 “哈哈哈!”众人大笑起来。 夏溪也看到那大婶一脸的褶子,骚扰怎么可能? “大家都看看啊,我能骚扰她吗?她骚扰我还差不多!”小青年很是不屑一顾地喊着,嘴里喷出嗤笑。“你年轻三十岁还差不多!” “我呸!不是骚扰就是小偷!”中年大婶的脸色黑中带青,“你摸我pi股干啥?扒手啊?” “神经啊!”小青年甩开她,“你这老娘们儿说话太不负责了,我要去吉县,谁扒手了!我看你才是缺男人,要讹诈我吧?我可不要你,你太老了!” 众人都挤在一起看热闹。 夏溪却急着上车,到了吉县也要到天黑了,此刻,正是最后今天下午去吉县的高峰期。人挨着人,很多人不知道排队,甚至压根从来也不想排队,见着人就挤。 夏溪从来没有这样跟人拥挤过,有些不太适应。欢快却嘈杂的喊声,还有小孩子的嬉闹声,排队时候出现的状况吵架声,她突然感觉到有人摸了下她羽绒服的外兜,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抓,手上一刺,她猛地回头,却发现自己的手背上被滑出一道口子。 她恍然在人群里抬头,眼前有两三个陌生男子,却都不看她。径直挤着,夏溪一下呆住,血! 怎么会有血?手这时才疼了起来,她突然意识到什么,遇到扒手了? 几乎是同时,她一把抓紧包,流血的手伸进兜里,兜被划了道口子,露出羽绒。 “呃!”顾不得太多,夏溪也冲进了人群里,直接往车上挤。她发现太淑女根本挤不上去,等她爆发力发出,挤上车子时,下面还在挤。而那些人似乎就挤着,不上车! 手真疼! 幸好她外面的兜里都没有钱,只放了一包餐巾纸,鼓鼓囊囊的,扒手以为是放了钱包吧,而她有个习惯,就是把钱分开放,以防被扒窃时身上还有剩余。 选择了靠近司机的后面一排位置坐下来,然后才整理自己的手背。 这刀片很锋利,她的手上全是血。 一个男青年检票员看她一眼,问道:“姑娘,手怎么回事?” “呃!没事!”夏溪随口回道:“只是破了点!” “被扒手划得吧?”那检票员又问。 夏溪一呆,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这时,检票的对着车上上来的乘客喊:“都注意啊,春运期间小心扒手,大家都小心点,互相提醒,最近扒手比较猖狂,改用刀片了!” “呃!”夏溪哭笑不得,处理着自己手上的伤,很深的一个小口,越来越疼呢。检票员这才对她说:“看到没,下面十来个挤人群却不上车的,都是有问题的,以后小心点啊!” “谢谢!”夏溪对那人笑笑。 “去吉县?”那检票员在她旁边坐下,跟她攀谈。 夏溪一呆,点点头。 “不是吉县人吧?” “呃!不是!”夏溪真是感到很挫败,这人在搭讪啊!她是美女吗?居然遇到个搭讪的,还是车上检票的。 “创可贴!”这时,那人递过来一个创可贴。 夏溪本来不想接,可是又听到他说:“贴上吧,别感染了!” “谢谢!”她接过来,递给他票。 他撕下票的存根那一联,随口问道:“妹妹还是学生吧?” “啊!”夏溪大惊,低头看了眼自己,哭笑不得地反问:“什么意思?我像学生吗?” 那检票员又道:“看着很小啊,你s大的学生吗?” 夏溪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这孩子是在跟她搭讪啊,见她长得还不错,就想搭讪啊,这孩子看起来也就二十一二吧,她无心跟人扯淡,沉声道:“不好意思,我三十多了!” “啊!”这下轮到那检票员傻了。 夏溪更是直接,再度放了一剂猛药:“我孩子都读幼儿园了!” “啊――”那人嘴巴惊得都可以塞进去鸡蛋了。半天,他才反应过来,嘿嘿一笑:“原来是个大姐啊,您坐好,我去检票!” 夏溪这里顿时安静下来,心里一阵好笑,她若不说自己有了孩子,这孩子怕是还要跟她扯。 手满是血,她又检查一了遍包包,突然发现包的一侧被划出了口子,呃!猛地一惊,她拉开拉链,糟糕,路遇琛给她的通行卡不见了! 她把卡放在皮包一侧的内兜里,没想到扒手却是划开了这里。 没有通行卡,怎么办?幸好钥匙没丢,要是丢了钥匙,只怕路遇琛会骂死她吧,做事这么不谨慎! 夏溪呆愣着,这时,车子也到了发车点,已经缓缓朝着站外驶去。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去了再说吧! 下车后,她躲避开人群,真是怕了,没想到来一趟吉县,居然血雨腥风的,自己都挂了彩,这年关不是一般的难过呢!之前也没这么多人! 先是去买了菜,然后提着一堆东西去县政府宿舍,门卫挡住她去路。“姑娘,通行卡!” “呃!我刚掉了!”夏溪说道。“还没来得及补办!” “那你是哪家的?怎么没见过你?”门卫格外负责。 “我、我是人大主任家的亲戚!”夏溪胡乱编了个。 那门卫突然说道:“胡说,主任家不住在这里,住在市委宿舍,你撒谎,我看你很可疑!跟我来办公室!” 夏溪一下傻眼了!她撒谎被人抓包了,看来绝对不能撒谎啊! 可是,可是她是绝对不能说出路遇琛的,一是为了他的形象,二是他知道后一定会生气的,不知道为什么,夏溪笃定了路遇琛一定会生气的! 这可如何是好? 情急中,她立刻说道:“啊!这里不是市委宿舍啊?” “对!这里是市政府宿舍!”门卫有点狐疑的看着她。 夏溪嘿嘿一笑。“那是我记错了,我这就去市委宿舍!” 说着,她就要走。 那门卫看她一眼,皱皱眉。“我怎么记得你以前好像出入过这里!” “你,你可能认错人了!”她说着就急匆匆往外走去。 进不去啊?怎么办?手里提着两大袋子东西,还等着给路遇琛煮饭呢,结果丢了通行卡,现在他在干什么?要他出来接她吗? 她拿出手机,发了个信息:阿琛,你在干什么? 站在寒风中,她等待着回信,可是,信息一直没回来。 夏溪就在市政府大院外的墙根里等着,天越来越暗,还是没回信息。 另一边,在市委礼堂开党代会的路遇琛更是忙得不可开交,这会议要开到下午六点,他坐在前排,镜头对着他和旁边的书记,他感到了私人手机的震动,却根本没办法看手机。 政坛浮沉要比商场变幻艰难许多,虽然以他的能力一定可以做到完美,但那中间的辛苦疲惫,却是无法避免。 今天的会议,他主持,书记亲自讲话,他还要再做报告,这几日都在召开党代会,开完党代会还要森林防火调研工作,再然后召开老干部会议等等,越是年底他越忙。 会议现场布置的气派隆重。这是他到极限任县长后的第一个党代会,对他来说不怎样,可是对下面坐着的这群人,几百号党代表,却是意义重大。 他是省里下来的人,年轻,背景更是可怕,多少人想认识他,结交他。 路遇琛一身深灰色的西装中规中矩,经典的英式款型,愈发显得腰身挺拔,身长玉立,坐在一排宽面富态的中年人当中,犹如鹤立鸡群,每个人看过来的第一眼必定会落在他的身上,无一例外。 书记在做报告陈词,他面无表情,安静地听着。 他不动声色的往下面的人群淡淡一扫,见到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他,他更是无法拿电话。其实他知道,信息是夏溪发来的。这两日他忙,一个电话一个信息都没发给她,她也没发给自己,今天这个信息,他想应该是她的,她是不是来了吉县,此刻在家里给他煮饭呢? 安静地听着书记的报告陈词,心里却想着今晚怎么去推掉酒场回家陪小溪吃饭,他更喜欢安安静静的在家里吃饭的感觉! 书记讲的无非是一样冠冕堂皇的场面话,枯燥乏味的词句让人忍不住想要睡觉,可是谁都不敢,都在支起耳朵听着,至于脑海里想些什么,谁也不知道。 一直到会议结束,书记跟他说:“路县长,今晚你可不能缺席!在福聚德,准备下,走吧!”路遇琛有心拒绝,但听到书记这么说,点点头。“好!我去洗手间一下!” 路遇琛抽了个空,躲去卫生间发了个信息:我很忙,来了自己先吃饭休息,我晚一点回去! 夏溪等了好久,终于在冻得浑身僵硬的时候等来了他的信息。 晚一点回来,她还不得冻成人干啊!可是见他说忙,她也没再发信息。提了袋子,发现县府大院东边是一个小广场,有露天影院。 呃!去那里吧!不然在这里等着还不得累死! 好在有休息椅,她坐在上面,看着大屏幕上播放着的广告。 许是冬天太冷了,又到了年关,鲜少有人出来,整个小广场没有几个人,偶尔有人走过,也都是行色匆匆。她就像个丢了钥匙等待大人回家的孩子般,安安静静的,不敢打电话告诉他,她丢了通行证,因为怕他生气,更怕耽误他工作。 还好,看着广告也不算很无聊,只是很冷,冷得急了她站起来跺跺脚,活动活动。 那个露天的屏幕就像是给她一个人播放的电影,唯一不足的是播放的都是广告和新闻,而她却看着,甚至丝毫都不觉得难过。 从交易变成交往,她此刻的心情,很是甜蜜,即使在这冷风里等,也觉得甘之若饴!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她甘愿这样痴痴等候,即使冷死了,也甘之若饴。 夏溪一直从六点等到了八点,屏幕里开始播放吉县新闻,她看到了路遇琛,一下子,她的心颤抖起来。 他在做党代会主持,开头给了他镜头,他先讲话。 那枯燥乏味的词句被他清润的声音娓娓道来,竟能让人不由自主的听在耳中,印在心上,她的心跳得更剧烈了! 这样看着他,夏溪的眼里满是欣喜与自豪,他真帅! 路遇琛还是早早的从宴会中脱身,带了几分酒意上了车子,让司机送回来。 可是打开门却没有看到佳人,屋子里灯是黑的。“小溪?” 没有人回答他! “小溪?”他换了鞋子去里面找,他以为是她给自己惊喜,可是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人。 路遇琛呆了下,拿出手机,拨过去。 夏溪冷的浑身都僵掉了,听到手机,赶紧拿出来,打开电话,是他的号码。她立刻接听,“喂!” 她说话的时候,牙齿还在打颤。 “你在哪里?”路遇琛低沉的声音传来。 夏溪只好道:“在吉县!” “怎么不进门?”他一下有点生气。“大晚上的在外面跑什么?” “我……”她顿了下。 “怎么了?” “我丢了通行证,进不去!” “呃!”路遇琛也怔了下,语气多了份急切:“你现在在哪里?” “在县府宿舍东边的小广场呢!” “等着,我去接你!”他沉声说道。心里一下子抽痛,这丫头不会是一晚上都在外面吧?真是蠢死了!他心里说不出的心疼! “哦!”刚要挂电话,听到他说。“别挂电话!” “啊!好!”她只好点头。 然后听到他开门关门的声音,再然后听到他下楼梯的声音,也听到了他似乎开别的门的声音,她在这边说道:“阿琛,你回来了吗?” “嗯!”他只是嗯着,语气里听不出情绪,她有点心虚,他不会是生气吧? 路遇琛本想走着过去接她,走到楼下,想到什么,进了车库,还是决定开车载着她进来。 当他坐在车里暗自惭愧,想不到一把年纪了,竟然又重温毛头小子的伎俩,心怀忐忑地想要立刻见到她。连电话都不想挂,他在车里说:“跟我说话,冷吗?” “不冷!”其实真的冷死了,但是这错是她自己犯的,实在不好意思说冷。 当路遇琛开车来到小广场看到休息椅边站着的女孩,跺着脚,手里捧着电话时,他心里一抽,“你到底等了多久了?” 说着,他下了车子,朝她走去。 夏溪一直看着路上,搜寻着他的身影,当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从黑色车子里下来,她的心漏跳了一拍。 接着,她忘记了说话。 她握着电话,远远地看着一个修长的身影,正迈着沉稳的步伐向这里走来。 “你这个傻瓜!”路遇琛既心疼又懊悔,在电话里吼道:“你是不是一直等了好几个小时?” 轰,一瞬间,夏溪才微微回过神来。 风度翩翩的路遇琛已经挂了电话,疾步走来。 他像旋风一样,疾步而来,将她卷进他宽阔的怀中。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酒味袭来,带着属于他的气息,让人一下子安定下来。 “你这个傻瓜!”一抱到她,路遇琛就被她满身的冷气震了下,不由得出口责备,心头隐隐的抽痛着:“你不会告诉我一声啊,在这里一直等这么久,你傻啊?” “阿琛!”夏溪低低的叫了一声,声音里含了多少嗔色,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他的俊脸,发现他满眼的愧疚和自责,还有心疼。她倍感温暖和感动。 他居然没生气,只是责备她傻!她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了一点庆幸,娇嗔着开口道:“我不是怕耽误你工作嘛!” 闻言,路遇琛一下子愣住了。她倒是贤惠,连他工作都不耽误,自己大老远跑来,宁愿冻着,也不打电话。这个傻女人啊,真是傻得让人心疼。 他低头看着她,快速的吻上她的唇,印下一吻。“走,先上车,你都冻僵了!” 说着,拉着她就要走。 “阿琛,东西!”夏溪喊了一声,指着休息椅上的两个袋子,里面有菜呢,估计她买的菜都成了冷冻食品了。 路遇琛才看到休息椅上还有两个袋子。他一把抓起来,牵着她的手,突然被她冻僵的手冰着了,他心里又是一疼,牵着她不由得迈开大步往车子边走去。 先让她进车子,他把东西丢在后排。 “我刚刚去市场买的,我想你回去给你煮饭的,可是丢了通行证,没想到门卫不让我进门!”她解释道。 路遇琛心底涌起一股暖流,同时更多的是痛惜。 进了车子先打开暖气,热风呼呼的吹来,他脱了外套帮她盖在身上。伸手捧住她的小手,拉到自己这边,呵着热气帮她暖手。突然,感觉到她手背的创可贴。“手破了?”“嗯!”夏溪被他的举动温暖,才一开口,眼泪就忍不住的掉了下来,连声音都变得哽咽起来。“没事!” 感觉被人关心着,真的很幸福。 那种久违的被别人关心的感觉,除了感动。竟然还让她突然感觉到特别温暖,好像心里面隐藏许久许久的酸涩,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觉得即使受了很多的委屈,即使在外面忍着冷等他好几个小时都值得。因为他是心疼自己的,这就够了! 连她自己都有些莫名奇妙,但是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眼泪还是冒出来。 感觉他轻轻的揽住了她的肩头,用手替擦眼泪。 在他双手触及到她的那一刻,她怔了一下,可是下一秒,就被他揽在了怀里,他说:“小溪,别哭了,下次记得给我打电话,丢了通行证我可以让人送你进来的。我很忙,但是也不能让我的女人在寒冬里一等就是几个小时,傻丫头!” 这就话她的心一下子安静了。 “不是!我不是委屈,我是觉得感动!你很紧张我,我觉得即使等一天一夜都值得了!”因为他居然像哄孩子似的帮她呵气,她有些掩不住心里的感动,抹掉眼泪,呵呵一笑。“我没事了!” 路遇琛用他那双清亮的眼睛盯着她,半晌没有说话。 她有点紧张,看着他,浑身冻透了,所以半天暖不过来。 而路遇琛突然拉住她,他的五指扣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传来,他没有很用力,扯了她,她被迫靠在他的肩头。 “阿琛,你别自责,我真的没事,我不冷!”她急急的解释,担心他不信。 他只是很紧很用力的抱住她,抱着她冷的僵掉的身体,眸光触及到冻得蜷缩着的身子,胸口顿时好似被闷棍击中。 他深吸一口气,眼眸里漾起了伤感的汹涌,胸膛里的心疼和怜惜互相攀附着,翻滚成炙人的岩浆,几欲喷薄而出的火焰蔓延开来,烧灼成他的心。 他低下头,搜寻着她的唇,吻住她的红唇。 冰凉的唇再度灼痛了他的心,他亲了她一下,稍微放开,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小脸上,他说:“傻丫头,下次打电话,无论我多忙,都不许你再这样了!” “是!”她只能开口,吻着他满口的酒香味,小声道:“你喝酒了!” 他微微一愣,点头。 她说:“别酗酒,别喝太多,对身体不好!” 她刚说了一句,还来不及多说。他的嘴唇便罩了下来。他强迫他的唇紧紧的贴着她的,她没有准备,惊讶的刹那间,他的舌头便已经闯了进来,那么用力,掠夺着她胸中所有的空气。 而他的一只则更霸道的攥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则紧紧的扣住她的后脑。 他的吻好像狂风骤雨般让她的血液莫名的升温。唇齿紧密贴合的那一瞬间,她忍不住浑身一阵阵战栗。 心剧烈的跳动着,夏溪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仅仅是两天,隔了一个夜晚而已,她发现她想念他,是如此之浓烈,喜欢他的吻,喜欢他这样狂放的亲吻他。那是一种被需要,被喜欢的感觉,让她感到格外的踏实。 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他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而他的整个人也因为她的颤抖而极近疯狂。 不知道被他吻了多久,他的嘴唇离开了她的,移到她的耳边,在那里轻轻的啃――噬着,像咒语一般的声音从他的嘴边溢出:“小溪,谢谢你能来!” 她一下鼻头微酸,抱紧他的脖子。 她想他也是孤独的吧,高处不胜寒。他需要一个伴儿,陪着他的一个伴儿,而她,有幸被他选中,有生之年,被这样一个男人喜欢,即使万劫不复,也已足够了! 她抬眸看着他,坚定地看着他,然后说道:“阿琛,我以后陪着你!” 他眼神一紧,再度拥紧她。仿若找到了一生相伴的人,此生唯一,她属于他,他也属于她。 过了一会儿,他问:“饿了吧?我们快回家!” 放开了她,帮她裹好自己的外套,他拉起手刹,调头。 车子开到县政――府宿舍门口,他并不着急进去,而是往西走。“我们不是要回去吗?” “先带你去县政――府!”他说道。“下次若是通行证什么丢了,你直接走这边,这里是县政――府,你可以出示一下身份证,或者直接告诉门卫,你是来办事的!他们会让你进去!” “哦!”夏溪点点头。 她看着车子开进去,然后顺着右面的路直接开到办公楼右侧,然后到了一个门边,他指着一扇小门道:“这里能通进去,没有人查,走过去就是宿舍楼,知道这扇门的都是内部人员,万一以后通行证丢了,就来这里!” “原来这里也可以过去宿舍啊!”夏溪有点傻傻的。“要是你早说了,我就不用在外面等这么久了,白白耽误了好多时间,饭都没煮呢!” 他听着她小声道抱怨,心里又是怜惜。直接踩了油门,加速,围着县政――府办公楼转了一圈,开出门去,这次直接开进去县政――府宿舍。 车子在车库里停下,路遇琛让她先上楼。 夏溪乖乖的抱着包上去了,路遇琛提了袋子在后面。 进了房门,暖气铺面而来,还是好冷,她换了鞋子,洗手找热水喝,才发现暖瓶里一点热水都没有,他不会连热水都没烧吧?光棍就是这么过日子的吗?热水都没有,那吃饭呢?是不是也不吃饭?她二话没说,拉开冰箱,果然,她上次走的时候什么样子,现在什么样子,他根本没有动一下。 路遇琛见她愣在那里,也走了进来,拿过水壶,准备烧水。 “先去暖一下,等下水好了喝点热水!”他已经说话间把水烧上了。 她心里一阵酸楚,看着他,“阿琛,你今天早晨没吃早饭是不是?” 路遇琛点头。“没来得及,公务有点多,昨天处理到半夜,今早起的晚了!” “那你就没吃饭啊?”她转头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四目相对,路遇琛无声的勾勒起薄唇。 看着他突然的笑容,夏溪错愕的一愣,可是容不得她多想,他已经双手伸到她的腋窝下,抱着她出来厨房。 纵然她很淡定了,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暧昧惊晕,瞬间失了冷静。手抵着他的胸膛,被他抱到了沙发上,鼻尖处,袭来一股烟草味。 她抬眸,眼前一片黑暗,她看不清他的模样和神情,却能感受到他深不可测的眼眸中光华灼灼。他的头又低下来,她坐在沙发上,他半弯着腰,吻上她的唇。“丫头,学会心疼我了啊?我偏不吃早餐,让你每天都心疼!” “路遇琛!”她真是被他的话气到了!“你能不能别孩子气!” “呵呵……”他低头,张开唇,含住她的红唇,轻轻的浅吻,吮吸着她唇上美好的滋味。 她看着他得意的小脸,真是更加无语了。谁来告诉她,为什么那么成熟,那么胸有成竹,那么腹黑,高深莫测的路县长,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 是因为距离近了,让她看清楚了他的真实面目,还是因为他原本就是这样,也有孩子气的一面?“阿琛,你以后都要吃早饭,不吃早饭会容易得胃病的,得了胃病会很难好的!”她就是这样,读书时候忘记吃早饭,导致好几年胃炎,现在不吃东西就会胃疼呢! “嗯,好!”他点头,很认真的。 她抬头看着他,看到他眼里的血丝,那是熬夜的结果,他的小手轻轻抚上他的脸,下巴处的胡渣子有点扎手,却又让人感受到他的阳刚之气。 当她纤细的小手从他脸上温柔地抚过,当她轻轻看着他叹息时,他的心中,便好似春潮涌过一般汹涌澎湃。 他就这样,不由自主地俯下来,身子将她一个倾侧,压向了她。 “还冷吗?”路遇琛低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其间隐含一丝温柔。“要不要我们脱掉衣服,我来帮你暖!” 他的手棒着夏溪的脸,修长的手指温柔地从她脸颊上抚过,就好似抚摸着一块正在雕琢的珍宝。 他话里的温柔,令她的心忽然就乱了,也听到了他语气里的戏谑。“才不要,我去洗澡!换了衣服煮点吃的,你还有公务吗?去处理吧!” 结局15 “小溪,你现在倒是学会了帮我安排工作了啊!”路遇琛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这么安排不对吗?”她挑眉,学着他。眼神里带着慧黠,直盯着他的眸子。 夜很静谧,只闻厨房里,烧水传来呼呼的声音,还有两人狂乱的心跳声。 夏溪但觉唇上忽然一空,她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水眸微睁,见他撑着身子,静静地一动也不动。他,不知是在挣扎着什么,还是在隐忍着什么。矫健的身子一翻,便从沙发上下去了。 “乖!先洗热水澡,你还没吃饭,会饿坏的!”他说道。迅速整理自己的情绪,平复情潮。 夏溪倒是意外了,他一向要求比较激烈,这次居然忍着让她洗澡去,还让她吃饭! 她狐疑的看着他,只见他一双黑眸泛着情绪,却还在隐忍。“去吧!” 他忽的又皱眉,“对了,手怎么破的?” 她拉着她的手,看到手上的创可贴因为先前的洗手而弄湿了,他帮她揭了下来,才发现一道深深的口子,“怎么回事?” “没事!”她摇摇头。 “说!”他语气沉了下去。 “真的说吗?”她抬眸注视着他的眼睛,低低地艰难地问道,“嘿嘿,还是别说了,就是不小心划了下!” 路遇琛眼睛一凛,一双点漆黑眸深不见底,里面满是心疼。“怎么不小心?这好像是刀片划得吧?你做什么了?” 这一瞬,夏溪忽然发觉,路遇琛真是很聪明!一眼看出来是刀片划得。 “就是不小心!”她小声开口,“我自己弄刀来着,不小心划到了。” 她不想告诉他,她怕他知道她遇到了小偷,会担心。因为她自他眸中看到一丝担忧,还有一丝痛楚。 “以后小心点!”他没再多问。 夏溪唇角一扬,妖娆地笑道,认真的点头。“我去洗澡了!” “去吧,等下出来消毒,别感染了!”他说道。 “嗯!”她松了口气,拿了衣服去浴室。 路遇琛不是傻瓜,在官场混了多日的他,岂能看不住她的掩饰,这丫头必然遇到了什么事,他视线扫了眼,看到柜子上她的包,那包里的东西,露出来一些,他走过去。 当他看到包被刀片划开时,他倏地皱眉!这丫头是遇上扒手了啊!可是手怎么被划到的? 他皱着眉,突然看大地上有羽绒,又看到了衣架上她的羽绒服,那兜处正冒着鸭绒,心倏地一下抽紧。最近春运,她挤着车子来吉县,遇到扒手却不告诉自己,是怕自己担心吧? 她果然是他路遇琛看中的女人,报喜不报忧! 只是这样的夏溪让路遇琛欣慰的同时也十分心疼。 当敞开心扉去真心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她的一切都是你担心的,她快乐你快乐,她受苦你比她觉得还苦! 他没有动声色,把东西放好。去了厨房,她买了菜,她的手破了,还是不要煮饭吧,他亲自洗了锅,烧水,打算煮她包的饺子。今晚先凑合一下吧! 当夏溪洗好澡出来时,她看见了那个站在厨房里煮东西的路遇琛。 她轻轻地叫了一声:“阿琛。’ 路遇琛回过头来,在暖暖的光影里,他的眼神和笑容那样温柔,让夏溪的心里一阵温暖。”我来吧!“ ”不用,快点喝点茶,我泡好了,马上煮饺子!“ ”我来!“她走过去,毛巾擦着头发,”你要是有公事,先去书房处理!“ 她走过去,拉着他,将他推出厨房。路遇琛的确有一些事情要处理,看到她这么体贴,他心里很是感动。”好!你来煮,我先去处理!“ ”嗯!“她笑了笑。 路遇琛去了书房。 夏溪煮好了饺子,喝了口他泡的热茶,觉得浑身温暖起来。 然后,她走进了他的书房,想要叫她一起吃点东西。 发现他正坐在电脑前默默抽烟,望着电脑,眉宇皱紧,看到他皱眉,她有点担心,路县长也有烦恼的时候,为了工作吗?她心里突然觉得心疼,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她见他还是不动,似乎思考着什么,她不好打搅他,又等了下,然后端了杯茶。 他抬起头,看见她,眉头立刻舒展。”饺子煮好了?“ ”嗯!“ 他伸手拉过她的手,发现她手温暖了许多,然后又见她的脸好了很多,他笑了笑,站起来,去拿药箱,给她用酒精棉球消毒。 小镊子夹着酒精棉球,一手握着她的手。低声道:”会有点疼,忍着点,不消毒怕感染了!“ ”没事!“夏溪笑着点点头。 他很认真很小心的用棉球轻轻涂抹了一下伤口,见她蹙眉,立刻担心的问道:”疼?“ ”不要紧!“虽然很疼,但还是忍得住。 他这么小心,这么担心,她一下子心里很是感动,难得他还记得她手上有伤口,他这么忙,她心里真的无比感动。 他擦了酒精,又上了碘酊,退碘酊,贴上创可贴。”不要碰水了,等伤口长好了再说!“ ”嗯!“ 他这才放心,放下她的手。 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清香弥漫在唇齿间。他若有所思:”按照你的泡茶方式,这茶泡出来真的很香!“ 他在办公室里试过好几次,和她泡的一样,有一种如高山流水般的醇香。 ”阿琛,你遇到难事了吗?“她看着他,问了句。 ”嗯?怎么会这么问?“他有点讶异。 他不相信地抬头,却看见夏溪脸上的表情很柔和,她看着他发怔的模样,有点担心:”我看到你在皱眉!“ 路遇琛听到她这么说,突然觉得刚才心里的郁结都散去了,他大大伸了个懒腰,嘴角勾起坏笑:”越来越会关心我了,现在都学会了察言观色了,知道心疼自己的男人了!“ ”又没正行了!“她真是服了他了,心想他也许不愿意她知道太多,毕竟男人都喜欢自己扛着一片天。这是他的大男子主义在作祟,不愿意说,她也不勉强。 ”走了,吃点饺子吧,你还饿吗?“ ”嗯!“他看了眼电脑,决定先放下工作,起身出去。 她先走出去,看着她的背影,路遇琛脑子里不知怎么蹦出一句话――因为有你,所以什么烦恼都会随风飘散! 两个人用完饭,路遇琛亲自去洗碗,不许她着水,他洗好后又去了书房。夏溪看了眼时间,都晚上十点半了,他还在处理公事。为什么县长也这么忙? 越来越感觉其实大家看到的光鲜一面,人家背后付出了不知道多少艰辛和努力呢!就像路遇琛,明明后台这么硬,明明是县长了,却还要自己这么忙,这么累! 后来,她看到他白衬衣脱下来,没有洗,她又去了洗手间,戴上手套帮他洗衣服。 ”你在做什么?!不是让你别碰水吗?“路遇琛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倒是吓了夏溪一跳。 ”我戴着手套呢!“夏溪正用刷子刷着他的衣领,满手套的泡泡。 ”不要洗!“她怎么就是闲不住呢? ”不洗的话,白衬衣时间久了就洗不出来了,虽然不脏,但是衣领处还是有点汗渍的,刷一下就好了!你看,我戴着手套呢!你快去处理你的事情吧,我很快就洗好了!“她说着,一脸的笑意。 面对她的温柔,她灿烂的小脸,想着她总是不知疲倦的找活干,心里只叹息, 她看着他,才刚刚与路遇琛的眸子对上又马上低了下去。他浓黑的眸子很有官味,而且总夹杂着高深莫测,让人根本就不敢去看。怕又被他说。 就在这时,夏溪放在茶几上的电话响了。她刚要起身,没想到他的动作却比她的更快一步。走过去,抓起电话,只是个信息。 ”谁来的信息?“ 她还没说完,他眉头皱了一下,干净利落毫不犹豫的盯着屏幕看了许久,手指在动,像是飞快的删除着什么。 ”谁的信息?“夏溪不解。 就看到他的眼睛里波光一闪,神情复杂,有倨傲,愤怒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讯息我替你删了!“他似乎是在强压怒火,点燃一支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声音微微有些沙哑。 ”哦!“夏溪有点傻乎乎的,分明看到了他眼中的怒气。 可是谁发的信息啊? ”回去换号码!“他又是沉声说道。 ”啊!“夏溪一怔,”为什么?“ ”叫你换你就换!“ ”哦!“她点头。 然后开始洗衣服。 路遇琛见她不再问谁了,脸色缓和,沉默了许久,他把手中的香烟,在烟灰缸中拧灭,表情顷刻间舒缓。 她冲干净衣服,晾晒起来,然后回转身看到他还在那里站着,”你忙完了啊?“ 他侧脸看了一眼身边的她,微微的叹息一声。”你的桃花养的有点多了!把那烂桃树给我连根拔掉!“ ”什么意思?“难道是有人跟她求爱?不会吧? 是高阳?她想到在办公室那一幕,有点尴尬,有点心虚,今天她被人给亲了,她偷偷打量了一下路遇琛,他也注视着她。 ”以后把烂桃花给我都丢掉,只许养我一个就够了!“他说道。”难道我还不够你看的?还有别我更好看的吗?“ 说着,他环抱住她。 她看着他张合的嘴唇,含情的美目直视着他,眨也不眨,却是说道:”你是挺好看的,可是一颗桃花再美,也没有一片桃花林壮观是不是?“”夏溪!“某男怒了! 她奸诈一笑,难得的撒娇,也难得装傻:”难道不是吗?点和面的关系,自然是面壮观了,对不对?“ ”看来还得惩罚你!“他的眸子幽深下去,痴迷的注视着她的眼睛,她的小脸,惹怜的纤逸,诱人的艳丽,有透着无邪的清净,如魔魅勾动人心。 他的眼神转为深邃,勾紧她的纤腰,俯身攫住她的双唇,急切蛮横却不失温柔。 第二天的时候,路遇琛一早起来穿着夏溪熨烫的衣服,吃着她一早爬起来煮的早餐很是美。 ”你中午回来吃饭吗?“路遇琛临出门上班的时候夏溪问。 ”不一定,我尽量回来,明早回去,我让人送你回去!“他说道。 ”谁?“ ”你别管了,老老实实在家好了,我让人给你多弄几张通行证,你今天先走市政――府这边的门吧,对了,你要出去吗?“ ”不出去!“夏溪想着写稿子,反正买了菜了,不需要再买了! ”那就别出去了!“路遇琛在她额头亲了下,这才依依不舍的上班去了。 中午会见了老干部。 路遇琛中午参加宴会,喝了几杯酒,让几个副市长代劳招待,自己叫了卫卫载着自己去了商场。在吉县最大的商场停车,路遇琛掏出自己的钱夹拿了两千块钱,递给卫卫,跟卫卫交代:”卫卫,进去买件最好的女士羽绒服,二十多岁的女孩子穿的!要白色的,身材到我胸口左右这么高,一米六多点,很瘦,标准号即可!“ ”啊!“卫卫一呆,路县长居然要买女士羽绒服?他先是惊愕,继而立刻点头。”是!县长,我马上去,我有钱!“ ”拿着!“路遇琛脸色一沉,吓得卫卫赶紧接过去。”是!“ ”快一点!“ ”是!“卫卫拿了钱一溜烟跑进了商场。 路遇琛拿出电话,拨了夏溪的电话。 几声铃声响起后,他听到那端响起夏溪的声音:”喂?“ ”小溪,我半个小时候回家,给我煮点吃的,我饿了!“ ”哦!好!“ ”我时间不多,只在家呆一个钟头,下午还要开会!“ ”好的,知道了!“ 卫卫买了一件最好最青春的白色羽绒服回来,路遇琛先是检查了一下。 ”售货员说这是刚来的新款,这个季节穿最好,天冷,太短的冷,太长的怕碍事,这个刚好到大腿左右,要是不行我再去换!“ 路遇琛看了一眼,”就这个了!“ 吉县的衣服太一般,他还是回j大给她亲自买吧,在这里他这个一县之长,实在没办法自己下去逛商场,回到j大认识他的人少,逛街倒也没事!若不是夏溪的羽绒服被搁坏了,他也不用着急在这里买了! ”今天的事情只有你知道!“路遇琛说道。 卫卫立刻回神。”是,请领导放心,我懂保密制度!“ 路遇琛满意的点点头。 ”路县长,我们现在去哪里?“卫卫小心翼翼地问。 ”先送我回家!“ ”回家?“卫卫一愣,”回j大?“ ”不是,回县政――府大院!“ ”哦!“卫卫有点傻了,以前路县长从来都说回县府大院是说回宿舍的,今天怎么说回家了啊?而且还让他买了女士羽绒服,天哪!路县长他、他不是? 卫卫不敢多想,透过后视镜观察了一下路遇琛,见他一向冷漠的俊颜,今天也是眉梢柔顺,眼底含着淡淡笑意。 天! 这是他的偶像路县长吗?他眼中心中的路县长,那可是工作狂,那可是冷面县长,喜怒不形于色,是他见过的最帅最年轻的政客!他居然在独自笑?! 送他回到了县政府――宿舍,路遇琛提着羽绒服下车,交代了一句:”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我们办公室集合!“ ”是!“卫卫专门看了他一眼,路遇琛视线凌厉的一瞥,吓得他一踩油门,立刻离去。 路遇琛上了楼。 夏溪刚把炒好的菜端到桌上,当她听到钥匙转动声音的时候,一抬头,迎了过去,拿着钥匙看着突然出来迎自己的夏溪愕然了下。 夏溪笑眯眯的说:”下班回来了?辛苦了!“ 路遇琛没好气的笑,她这是怎么了?突然这么殷勤?以前可没见她这么殷勤的,难道从交易变成交往,他待遇都跟着转正了?还说这样的话,他当她在恶作剧,抬手在她脸颊上捏了捏,走进来说:”今天都干什么了?“ 夏溪骄傲的说:”今天煲了汤。“ ”什么烫啊?“ ”母鸡汤!“夏溪说道。 屋里果然是满室食物飘香,路遇琛深深地吸了口气。 ”本来以为你晚上才回来的,没想到这么早就回来了,幸好我早一点煲了,不然要到晚上才能喝!“ 路遇琛说:”不错嘛,我尝尝……“说着松松领带,把羽绒服袋子和自己的外套交给夏溪,然后径直往厨房走。 ”这是什么啊?“夏溪看着那女士的羽绒服。 ”给你的!“ ”你去买的?“ ”不是!“路遇琛说道:”开会人发的!“ ”发羽绒服?“夏溪错愕。 ”嗯!“ ”可是怎么会发女士的?“她真是不解,要发该给他男士的才对啊! ”是我专门要的女士的!“他在厨房说道,从厨房的水管前洗了下手,看到灶台上摆了一个汤盆。 汤盛在一个大大的玻璃碗里,荷叶的花边,飘着一层油的鸡汤,上面还飘着枸杞,飘着一层淡淡的葱花和香菜,淡淡的香味袅袅的升腾上来,夏溪顾不得看衣服,把他衣服挂好,回来厨房说:”天冷了,母鸡汤养胃!“ ”嗯!我好饿!“ ”你没吃饭?“夏溪问,看了眼表,都一点多了。 ”吃了几口,外面的不好吃!“他自然的说道。”家里的好吃!“ ”那就多吃点吧!“夏溪给他拿碗和筷子。 她随手吵了四个小菜,都很精致。 看着桌上摆着的四菜一汤,路遇琛整个身子都僵在那儿,有一种久远的感动,更有一种恍惚,似乎一整天下来的烦恼事全部一扫而光了,似乎真的想就此把那些事都抛开,只要有她温暖的双臂抱紧他,那么什么都不用再去理会了,真的很累了,很想很想停下来,只要夏溪还在身边就什么都好。 他温柔的上前,帮她解下围裙,拉过她的手,将她小小的手握在掌心,就是这双手,娇嫩白皙,可是能给他创造奇迹。 他抬手拂开她鬓边的碎发,无比真诚的看进她的眼里说:”小溪,谢谢你。“ 谢谢她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他从来不曾奢望过有这样的幸福,她却给了他这么多惊喜。 夏溪却很不合适宜的笑了,娇嗔道:”是该谢我,我可是请假来伺候你呢!“ 说完又大煞风景的把勺子递给他说:”喝汤吧,不是没吃饭吗?“ ”汤的味道还好吗?“她问。 路遇琛神色古怪的望着她,夏溪更紧张了:”难道不好喝?前天我给路姐和陈医生炖汤,他们都说好喝的!“ 说完就看到路遇琛眼里露出来促狭的光,她没好气的笑了,汤的味道怎么会不好呢,她煮的东西都很好吃的! ”路安晴又去骚扰你了?“路遇琛皱眉:”还带了博然?“ ”嗯!“夏溪把那天的事情告诉了他。”不是骚扰,她喜欢找我,说明我很有魅力啊!你不会连自己的姐姐找我都有意见吧?“ ”我怕她没安好心!“他哼了一声。”以后别给她煮,你不累啊?“ 夏溪哭笑不得。”我自己也要吃饭的!举手之劳而已!“ 路遇琛刚吃了一半,电话响了。 他握着电话,看了眼皱眉,接了,”博然?什么事?“ ”……“ ”你说你们在我宿舍外?你搞什么啊?“路遇琛低吼一声。”之言喝酒了?我马上下去!“ 人还没下去了,就听到下面一阵高声大喊:”路遇琛,你下来!路遇琛,你给我下来!我是你姐夫,下来给老子接驾,唔――“ ”天哪!“夏溪惊愕得低呼。”有人喊你名字!“ 路遇琛已经来不及穿外套了,人一溜烟跑下楼去。 夏溪也惊愕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路遇琛这样惊慌失措了,这家伙好了,陈之言在下面鬼叫,只怕这一次,全吉县大院都知道路县长有个醉汉姐夫了! 夏溪在上面更是惊愕,她还在这里,陈博然和陈之言这一来,她岂不是被看到了? 还在犹豫着,门就打开了,陈之言被捂着嘴巴,发出呜呜声,就这么被路遇琛和陈博然抬了上来,一进门,路遇琛赶紧关门,两人把陈之言给丢在地板上。 陈之言被摔得一下子跌在地上,趴着不动了,嘴里却直哼哼:”敢摔我,敢他妈摔我,你们找死啊!“ 满嘴的酒气扑来让人直皱眉。 陈博然这才看到夏溪。”呀!夏溪,你在吉县?不上班?“ 夏溪脸一红,小声道:”二哥!“ ”二哥?“出声的是路遇琛,他明显有点错愕。”叫什么二哥?他算老几啊?“ ”哈哈!哥,现在夏溪还没成你老婆呢,还是我妹子,啥时候变成你老婆了,再来让我喊她嫂子吧!改口晚不了!“陈博然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来。 路遇琛翻了个白眼。”你们来我这里这是干嘛?“ ”没办法,他非要来,闹着找安晴姐,我可不敢找去,安晴姐刚调动,我敢去宣传部啊?打了个电话,安晴姐说,不管,让我找个地方把他给埋了!我寻思这怎么说陈之言也是我哥,亲哥哥啊,一个娘胎出来的,我下不去那狠手!后来他又喊着找你!我就载着他来了!路上他闹,险些出了车祸!想跳车,我说找你给他跟安晴姐说说,他才安分下来!我们好歹算是活着来了!对了,刚才在门口,他喊着是你姐夫,门卫都没敢阻拦,大概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要命的主!这下全都知道你路县长有个醉鬼姐夫了!你还得努力建设一下你的形象!“陈博然一口气说了一大通。”夏溪,给我端杯水,可渴死我了,安抚了他一路,差点渴死我!“ 夏溪赶紧去倒水,端来给陈博然。 ”晴晴,晴晴……“陈之言在地板上躺着,嘴里喊着路安晴的名字。 路遇琛走过去踢了他一脚。 ”谁他妈踢我!“ ”陈之言你个软蛋男人,遇到点破事你就喝酒,酗酒上瘾了啊?怪不得路安晴不要你,丫的我这一关都过不了了!把我姐晾在墙头上也不给你!“路遇琛没好气地说着,人却蹲下来,拍了下陈之言的脸。 夏溪想要笑,却不敢笑。 陈博然噗嗤乐了!”只怕晴晴姐不爱在墙头上呆着!“”没出息的!“路遇琛用力拍了陈之言的脸一下。 ”呜呜――“陈之言晃了下脑袋。”谁打我?“ ”我!看清楚,我是谁?“路遇琛瞪着他。 陈之言打了个酒嗝,醉眼迷离,看向路遇琛。”唔――路哥――“ ”还行,还没醉死!“路遇琛看着他,沉声道:”陈之言,你给我听清楚,撒泼耍赖都没用,你要是想追回路安晴就以柔情攻势,她吃软不吃硬!你再当醉鬼,只怕她真跟关擎结婚了!到时候别怪哥们没提醒你!关擎这次回来为了谁我们都该清楚。路安晴过了年三十一岁了,她没有时间蹉跎,你他妈再闹下去,就真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跟你前任麻利的绝交,老见面藕断丝连的,路安晴要你才他妈怪!听清楚没?“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陈之言被说得一愣一愣的,瞪着一双并不清明的眼睛,看着路遇琛,点点头,又摇摇头。 路遇琛摇摇他。”你继续醉吧!我懒得理你!陈博然,听不清楚等下你重复给他!“ 说完,又把陈之言给推倒在地上,他看看时间,又看看满桌子的菜,洗了把手,回到餐桌前,继续吃饭! 夏溪有点傻了,这是不管了?这陈局,就这样被丢在了地板上?幸好这地板是地暖,不然这大冬天还不给冰死! ”路哥哥,你说这些,我都给他说了!他听不进去!“陈博然说道。 ”听不进去等下拉到吉县水库,直接丢进去,冬泳一下,自然清醒了!“ ”这乍一冬泳,不习惯,抽筋会淹死的!“ ”那不是比醉死好?还能喂鱼!“路遇琛没好气地道,好好一个午餐温馨时光被陈之言这混蛋给破坏了,他都开始讨厌他了,别说路安晴了! ”我也没吃饭!“陈博然说道。 ”我再给你煮吧,也给陈局煮点茶!“夏溪说道。 路遇琛皱皱眉,看着满桌子菜,”煮什么煮?吃点残渣就行了!我给他剩点汤,让他吃点剩的就行!“ 夏溪哭笑不得,这也她不拿人当回事了! ”哥,你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吧?怎么说我也是远道的客,难得来一次,你还不待见我!“陈博然也洗了手,走到餐桌前,坐下来。”吆喝,我说怎么老说地沟油,感情真的是有了御用厨师就得瑟了!小溪,按照这个标准,给我煮点,我要吃饱喝足,才有力气拾掇地上那个醉鬼!“ ”好!我给你煮几个小菜!“夏溪也不理会路遇琛的白眼,拿了围裙进厨房,继续煮菜。 ”你怎么把他弄过来的,再怎么把他弄回去!“路遇琛凉凉的交代了一句。 ”哥,你还是开导他一下吧!我真的没招了!“陈博然要有办法,就不来了,这几日他都被陈之言给烦死了。 ”我下午有会,马上到点。下午他要是还没醒,你直接把他给阉掉拉回去,或者拉回去阉掉,随你!我这里不欢迎软蛋的男人!“ ”哥哥,好!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把他弄醒!绝不让他当软蛋男人。“陈博然信誓旦旦地说道。 路遇琛皱皱眉,欲言又止。 夏溪飞快地炒了几个小菜,只用了十多分钟,都是最好炒的,端上桌子,陈博然开始吃。 地上那位,已经趴着睡着了,还打着鼾声。 ”小溪,过来!“路遇琛吃完饭,站起来说道。 ”哦!“夏溪解了围裙,跟他进书房。 刚进门,就被路遇琛抓了过来。他突然过来从后面抱住她,低了头把脸埋在她颈窝里,缠眠地亲吻她的脖子。她后背靠在他胸膛上,以这种方式被他吻还有点不适应,身体相贴,他的手又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这样的姿势让她非常尴尬,她按住他揉到她心口的手:”你怎么了?“ ”没事,我就走了。“他静静拥了她一会,转身吻了吻她的唇,”等下我出门,你辛苦了!不用太搭理他们!我最早也得傍晚才回来!“ ”那你快去吧!“夏溪乖巧地说道。”我――“ 他停下来给她时间喘息,细细地含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语呢喃,”真扫兴,叫他们气死了!“ 她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混乱,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感觉到他热切的吻,激颤的亲吻,湿热的舔弄,可惜,也只是亲吻而已,他时间到了! ”好了,陈局看起来很可怜啊,你姐都不肯原谅他呢!“夏溪回神,娇羞着在他怀里低喃。”我看着他们不是没感情,路姐在我那里哭了!她那么坚强的人哭了,我想是舍不得陈局的吧!“ ”安晴肯定是伤透了!“路遇琛默了下,又是补充道,”除非她自己点头,我们这些人真的帮不上门忙,感情的事情,越帮越忙!他们需要时间沉淀,冷静!“ ”可是也许这个过程里,别人会趁热打铁啊!“夏溪不由得担心他们嘴里说的那个关擎。 路遇琛冷漠的俊容微微柔和了几分,摸摸她的脸:”那样的话,他们的感情也不牢靠,经不起考验的爱情,不如不要!只能说明他们彼此不是彼此的良人!“ 她抬头望向他,一双眼睛格外明亮,”你总是这么理智吗?“ ”在床上不理智!“他低声道。 夏溪脸上一红。”又开玩笑!“ 她羞涩的神情,粉粉的唇,惹得路遇琛心念一动,扣住她的脑袋,霸道的唇压了下来。他的气息又一次包围向她,她惶惶地睁着眼睛,他的舌就这样霸道地钻入她的口中一阵翻搅,勾着她的舌。 气息一阵紊乱,他紧盯着她,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我走了!“ 她腿一阵软,赶紧扶着门! ”呵呵!“路遇琛发出低沉的笑声,扬起唇角,那神情宛如凯旋而归的战士,如此得意,看她腿软他就那么自豪吗? 夏溪只是愣愣得出神,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她微张的红唇让他移不开眼,他却不得不离开了! ”你快去吧!“夏溪看着他这么辛苦,很乖地说道:”我自己有的是事情做!而且他们你放心吧,我去煮醒酒汤,下午你回来陈局会醒的!“ 路遇琛点点头,拿了外套离开,走到门口,又看了眼地上的陈之言,有点无奈。 ”路哥哥,古德拜啊!“陈博然喝着汤跟他摆手,换来的是路遇琛的一个白眼。 路遇琛一走,夏溪定定神,拍拍发烫的脸颊,好半天才回到客厅。 陈博然自然也知道人家刚才干啥去了,只是笑,却不点破。”小溪,等下你要是累了,去休息,我来收拾我哥!“ ”不累!“夏溪立刻说道。”我去煮汤给陈局喝!“ ”呵呵,让你见笑了!是不是很破坏形象?“ ”没事的,可以理解!“夏溪咬唇,回头看了眼地上躺着的陈之言,叹了口气。”菟丝从长风,根茎无断绝。无情尚不离,有情安可别?“ 陈博然微微一愣,眼底闪过一抹赞赏。 夏溪回到厨房煮汤,她刚好买了点绿豆,绿豆具有解毒排毒功效,赶紧给煮了,没有煮开花的绿豆更具解毒功效。 很快,水开,绿莹莹的,她盛在碗里,下面隔了个凉水盆,给冰着,不多时就可以喝了! ”二哥,我看还是把他扶起来躺在沙发上吧,在地上躺着不舒服!“ ”还是别了,躺在沙发上还是会自己滚下去,不如这么躺着!“陈博然走到陈之言身边蹲下来拉他。”嗯!我先喂他喝点!小溪,你怎么知道绿豆解毒?“ ”我妈妈经常给我爸煮!“夏溪说道。 ”呵呵,你妈妈真贤惠,上次我见你妈妈就知道她是个好贤惠的人,怪不得你也这么贤惠!“陈博然叹息道:”路哥哥可有福气了!“ 夏溪脸一热,有点不好意思。 陈博然把陈之言拉起来,陈之言还睡着。 陈博然拍了他脸一巴掌。陈之言猛地惊醒,很是茫然。 夏溪说道:”你扶着他,我来喂!“ ”好!“陈博然拖住他哥。 ”陈局,喝点汤吧!“ 许是真的渴了,陈之言居然没闹,完了闭着眼睛开始配合的喝汤,一口气喝了一大碗。 夏溪和陈博然对视一眼,陈博然笑道:”他也渴了,唠叨了一路,说的话太多了!“ ”一大早喝酒,他这不是不要身体吗?“ ”哪里啊,昨晚喝了,一直没停!“ ”天哪!“夏溪惊呼:”那得喝多少啊?“ ”海量啊!“陈博然又头疼,又心疼,合着他们闹分手,折磨的还是别人,周围这些朋友都跟着倒霉了。 夏溪刚要站起来放空碗,就听到陈之言在喊:”老子要拉屎!“ 结局16 “我的神啊,哥,你也太粗俗了!这里有女士,咱能顾及点形象吗?”陈博然惊呼着,很是尴尬。(..info好看的小说) 夏溪也呆了,脸红着,更是错愕的瞪大了眼睛!都说醉汉雷人,这也太雷人了吧? “老子要拉屎!”陈之言又吼了一句,人也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像是在找厕所! “厕所在那边!”夏溪红着脸赶紧说道。 “我送他进去!”陈博然很是无奈。“小溪,别介意啊,醉汉没理智,估计醒了自己也会后悔!” “没关系,没关系!”夏溪赶紧说道。“快去吧!” 陈博然扶着陈之言进了洗手间,夏溪戴着手套在洗碗,还没洗完就听到陈博然在大喊。“陈之言,你要脸不要脸啊?你上厕所还用全部都脱掉吗?” “呃!哥!你是我亲哥!别脱了,你这是在人别人家里,还有女士,注意素质,注意素质好不好?祖宗,我求你了,你别脱了好不好啊?” “小溪,快躲起来!”陈博然打开门大喊一声。“快回卧室躲起来!这个不要脸的要luo奔啊!” “啊?”夏溪吓得赶紧丢掉手套,往卧室跑去。 洗手间的门口,陈博然堵着门,跟夏溪说道:“把书房给关上,锁上,还有卧室,这丫太恶心了。要luo奔!” “哦!好!”夏溪慌乱的锁上了书房的门,又跑进了卧室,那个慌乱啊,心里真是扑通扑通的,陈局要luo奔,这可如何是好啊?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醉汉。 夏江凯喝醉了打妈妈! 邻居王叔喝醉了骂街! 陈局喝醉了要裸奔! 天哪! 醉汉果真是惹不得!醉汉果真是雷死人! 她在卧室里忐忑不安着,就听到陈博然在外面扑通扑通得似乎跑着。“陈之言,你给我站住,你不是拉屎吗?你跑出来做什么?马桶在里面,不在外面!” “晴晴!我找晴晴!咯――”他又打了个酒嗝。“晴晴在哪里?” 此时的陈之言,不着一丝一寸,就这么摇摇晃晃地跑出来,丫的跑的还挺快! 陈博然真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让夏溪躲进了卧室,这要是让路遇琛知道了陈之言在他家里当着他的女人的面luo奔,只怕陈之言真的要当太监了! “晴晴在这里,过来!哥,晴晴姐在洗手间,快进来!”陈博然见他是油盐不进,只能哄着。.info[] 果然,陈之言懵懂地看着他,“你没骗我?” “没有!”陈博然耐心引导。 “哦!”陈之言晃了下晕晕的头,“那我过去!” “乖!过来!我带你找晴晴姐!” “晴晴!”陈之言又在喊:“晴晴,在哪里?我来了!” “天哪,可算进来了!”陈博然好歹把他弄进了洗手间。“你这德行,只怕是个女人都看不上了!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哥?我上辈子没积德,没烧高香啊!摊上你这个破烂哥哥!” 夏溪听着外面嘀嘀咕咕的声音,很是着急,又帮不上忙。 只听到砰地一声,哗啦啦的水声,伴随着杀猪般的吼叫声传来。“啊――好冷――” “你还知道冷啊?”陈博然吼道。 他弄了一盆0度左右的水,一下浇到了陈之言的身上。“醒了吗?醒了吗?” 陈之言被这冷水一浇,算是有了几分清明。 错愕地低头看着自己,他正一丝不挂的坐在马桶上,浑身是冰水,淅淅沥沥的顺着发丝往下流着,而自己的弟弟,手里一个大盆子,正站在门口,瞪着他,怒气腾腾地吼着:“陈之言,你醒了没?醒酒了没?” “这是哪里?”陈之言把湿漉漉的头发拨开,狼狈地要起身。 “谁帮我脱了衣服?” “你自己!”陈博然怒吼一声,很是无奈。“我告诉你,这里是吉县,路遇琛的县政――府宿舍,他的女人现在被你luo奔吓得躲进了卧室里。要是路遇琛知道你在他这里luo奔,你以为他还会帮你吗?” “呃!”陈之言看着地板上留下长长的一道水印,自己浑身是水,地板的角落里是鞋子,衣服,袜子,像是他的,博然应该没有那个丝毫帮他脱衣服!而地上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闯祸的证据。他知道自己此刻看上去有多么狼狈,然而他的心恐怕更加狼狈。(..info无弹窗广告) “我为什么要脱衣服?”他头好疼!怎么不记得,现在是又冷,又疼,又难受,呃!还想大便! “你要拉屎!你当着人家女人的面大声喊着要拉屎,你这形象被你自己给毁了!”陈博然没好气地喊道。“你现在醒了,自己拉吧,拉完自己洗,我问夏溪要衣服,看看路哥哥有没有衣服给你穿!” “哦!”陈之言晃晃头,蔫蔫的。他似乎还没醒过酒来! 陈博然开门出去,走到卧室门口,对夏溪道:“小溪,麻烦你给那不要脸的找套路哥哥的衣服,nei衣nei裤都要,全套的,从头到脚都要!” “哦!好!”夏溪没开门,直接去拿衣服,另外找了快新毛巾。 五分钟后,夏溪拉开门,只露了门缝,弹出一点小脸。“二哥,这是毛巾,衣服是没穿过的!” “嗯!好!你先在里面吧,打扫干净了,我再让你出来!今日对不住了!”陈博然很是尴尬,这大概比他第一次实习给女人流产时还尴尬,那时候起码是顶着解救疾病的高尚帽子!这下,现在这算什么?都是陈之言惹的祸! 男医生给女人流产,那是高尚的工作行为! luo奔是耍流氓!不被道德所容许的! 当陈博然终于把陈之言给洗澡,换了衣服拖到沙发上时,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了! 还好,陈之言酒醒了大半! “小溪,出来吧!”陈博然把陈之言衣服也给洗了,刷了洗手间,这才叫夏溪出来。 夏溪先是开了个门缝,看了一眼,然后才小心地探出个身子。看到陈之言已经穿好衣服躺在沙发上,才算是松了口气,走出来。 陈博然见她出来,问道:“有烘干机吗?” “我去脱水,然后熨烫一下吧,没有烘干机!”夏溪说道。 “好吧!辛苦了!”陈博然笑笑。 “我再去端汤,他还要喝点汤!”夏溪说道。 等到陈之言再喝了一碗汤后,抬起眼睛看到夏溪,皱皱眉,似乎有点回不过神来,“你不是那个唱戏的吗?” 夏溪很是尴尬,点点头,知道他说的是ktv包房唱歌的事! “醒了,看来是醒了!能认识人了!还记得夏溪!”陈博然坐在他对过的沙发上。 陈之言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是什么地方?” “吉县!刚才不是说了?” “哦!” “哥,别乱说话啊!” 陈之言皱眉。“我有那么八卦吗?” 其实他们都不是在长辈面前多嘴的人,所有人都有默契,不会回去说外面的事情!无论玩的多疯都是这样,不会回家乱说话。 陈之言半靠着沙发,夏溪去厨房烧水泡茶给他们。 其实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心酸和难过。 “醒酒的话,就别再糟蹋自己了!没用!”陈博然说道。“你这样子,我都看不起,别说心高气傲的晴晴姐了!” “我知道!”陈之言闷声道,然后点烟。陈之言深深地抽了口烟,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夏溪给泡了茶,端上来。放在茶几上,然后悄声退到了书房里。 她知道他们说话,她不便在场,而且她也不愿面对男人!尤其是这种情况。帮陈之言熨烫好衣服晾起来,她就躲进了书房。 而客厅里,陈之言看着夏溪泡的茶,挑眉:“路哥的女人?” “不然你以为?”陈博然耸耸肩。 “很知趣!知道回避!” “拜托,你都丢死人了!你光pi股在人家家里走,还说人知趣,人不知趣就看你的大光腚了!你这种不知趣的人,才真让人讨厌!小溪人不错,晴晴姐很喜欢她,你以后巴结着点她,没准呢能帮你!” 陈之言烦躁的甩了甩头,脸一阵红,那luo奔的人是他吗?他有那么酒后无德吗?可是现在他顾不得自己形象了,到底要怎样路安晴那女人才肯跟他和好啊?他都烦死了。“为什么她宁愿自己忍着什么都不说?” 她自己流产,大出血,她不找他,她宁可自己都忍着,哭着,痛着,却不告诉他!她对他的这个惩罚,比什么都厉害! 他只要一想起她受得苦就一阵心痛,痛得恨不得杀掉自己! 陈之言苦笑,无力地倚在沙发里,脸色苍白,眼睛黑幽幽得象深洞:“她恨我,她不跟我见面,她一定恨死我了!为什么我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不懂女人!”陈博然说道。 “我还能找回她吗?”陈博然失神的遥望着窗外的天空,却怎么也理不清心头烦躁的情绪。 “这我不知道!”陈博然干笑两声,拍了拍老哥的肩膀,戏谑道:“要是找不回来,你可以下去luo奔!” “你很闲吗?”眉头一挑,陈之言侧过目光瞪向身侧笑的贼贼的弟弟,他工作也忙,可是又遇到了这种事,路安晴不搭理他,和她的关系也理不顺,陈之言发觉这辈子他还没有如此的烦躁过。 “唉,情字果真是磨人啊。”丝毫不在乎陈之言隐忍的火气,陈博然悠哉的微笑着,回眸透过窗户看了一眼窗外,“要是我,也不愿意选一个醉鬼!” 只是,陈博然也明白,陈之言对路安晴却是死心踏地,虽然现在很是不乐观,可旁观者清,彼此都有情,只是彼此在折磨着彼此! 嘴角泄露出些许的笑意,陈博然目光探询的打量着身边凝眉烦乱的哥哥,曾几何时,他家的老大为女人的关系而这样烦乱过。看来,人生都是需要为那么一个女人纠结的!谁也逃不掉。 痛,仿佛一点一点的漾开,在陈之言的心底。 他没有说话,只是仰着头,静静的望着窗外,狠狠地抽烟,良久良久。 等到晚上六点,路遇琛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客厅里烟雾弥漫,夏溪不在,这两个人坐在他沙发上抽烟,陈之言好似死过了又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一般,脸色很是苍白! 见到路遇琛回来,陈之言也不搭腔! “哥,回来了?”陈博然打了个招呼。“您老辛苦了!” 路遇琛深邃的眼中划过一丝无奈,换了鞋子,脱掉外套,“夏溪呢?” “在书房!” 路遇琛先是去了书房,推开门,看到她正安静地在看书,很认真的样子。 温暖的台灯落在她的侧脸上,温馨的暖色光线,路遇琛突然觉得她是一个会发暖光的女子,像是阳光。 她注定会进驻他心底最深的角落,成为他生命中最浩大的温暖,也成为他命里最美的阳光! 一进门,就知道,她是故意躲开的客厅里的尴尬的!给他和陈之言都留了面子! 结局17 许是感受到门口的目光,夏溪倏地抬头,一眼对上路遇琛的深眸,展颜一笑:“你回来了?” “嗯!”点点头,路遇琛走了过来。[..info超多好看小说] “我去煮饭!”她说道,放下书,人走了过来。 路遇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去了客厅,这才坐下来跟陈之言说话。“陈之言,你想死还是想活?” 一开口就是不耐烦,很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路哥,你说我该怎么办?”陈之言很是无奈,无助的眼神看向坐在对面的路遇琛。 “酗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她更看轻你。”路遇琛冷漠的开口,但深邃的目光里却还是多了份关切,无论怎样,陈之言和关擎比起来,他更喜欢陈之言,关擎太优秀,他虽不风流,但也绝对是一个危险的男人,高深莫测,捉摸不定是大家对关擎的看法,而这样如狐狸一般狡猾精明的男人实在不适合路安晴。路安晴跟他在一起,会很辛苦的!倒不如陈之言,有时候太强势的人,需要一个可以包容她的男人!陈之言这点显然比关擎好! “路哥,你有办法是不是?你一定知道安晴的心对不对?”陈之言现在真的是没招了! “她在生气,她需要时间冷静!你也一样!你至今没有意识到你的错误,这才是你们的问题结症所在。解决不掉关键问题,即使和好,将来也不会长久!” “沉淀能沉淀出来个什么?她还是不肯理我!”陈之言叹了口气,继续狠狠抽烟。 路遇琛视线转向厨房的方向,夏溪系着围裙正在煮菜。他眼底闪烁过一抹温柔,又转过头来。“吃饭后,你们赶紧的回j大!” 夏溪好不容易请假来一趟,都被他们给搅了! 路遇琛也有些懊恼的点燃了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后,白色的烟雾被慢悠悠的吐了出来,缭绕之下,那俊美飞扬的面容里呈现出丝丝被打扰的烦躁。 可也有点担心,但感情的事,别人真的插不上手。 而陈之言则是眉头愈加的深皱,路安晴是个独立的女人,她爱笑爱闹,却只是把一切都掩藏在笑容后。她很脆弱,同时又格外坚强。他忽然有种怅然失去的感觉,安晴一直以来都不是他可以掌控的,她的独立,她的刚硬冷漠,让陈之言心头不安的感觉愈加的沉重,压抑的不能呼吸。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牵绊住了自己的心,他甚至找不到路安晴那坏脾气的女人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了自己,可她整个人站在眼前,他就是有种拥她入怀的冲动,希望可以静静的看着她,直到地老天荒。 寂寞蔓延开来,片刻后,他站了起来,“博然,我们走吧!” “哥,还没吃饭呢!”陈博然看了眼厨房里的夏溪。“夏溪煮的东西可是一流!” 陈之言哪里有心情吃! “哥,你的衣服还没干呢!”陈博然又道。 路遇琛无力地翻了个白眼。“穿我的,走吧!把你湿衣服都带着!再喝酒别怪我不认兄弟!” “这么说,不吃饭就走了?”陈博然有点失望。 “路哥,你会帮我的吧?”陈之言抿紧嘴唇,内心用力地挣扎,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路遇琛短暂的失神,眼底隐约有种同情:“当然,我们是兄弟!” “可是我却伤害了你姐!我真的挺不是人的!”陈之言语气中透出一股恼意,“她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这才是她恼我的地方!她需要我时,我居然帮张萌去了!难怪她生气!她跟我说,如果我那天去帮张萌,她就再也不原谅我,可我还是去了——” 陈之言深吸口气,没有再说下去,低下头,手指慢慢握成拳,良久,他低低地说:“我以为她在闹脾气,原来那晚她就不舒服了!第二天我在医院看到她时候,她刚从手术室出来,我以为她是报复我不要我的孩子!却没想到孩子根本是先天不行,已经出现了先兆流产!可她还是不解释!她那么倔,那么倔,倔得让人心疼,我只要一想起来就心疼的无法呼吸!” 路遇琛和陈博然同时看着他,这事,如果陈之言不说,路安晴只怕到死都不会说。 为什么她表现得冷漠疏离,一次次地刺伤他,其实她心里的苦,比他更多吧?因为失望到了极致,所以宁愿自己承担所有的苦楚,都不愿意要他来分担! 这就是她对他最残忍的惩罚!如果可以,他真希望替她受苦! “她吃软不吃硬!”路遇琛只说了这句话。 陈之言不自觉的握紧手,身躯微微颤抖着。他闭上眼睛,转身下楼。 “哥,等等我!”陈博然急喊。“你没穿外套啊!” 夏溪从厨房跑出来,看到他们要走,立刻帮助找衣服,把路遇琛的外套没穿过的拿给陈博然,并把阳台上的衣服收起来让他们带走! 陈博然走到匆忙!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两人时,夏溪无力的耸耸肩! 路遇琛看着她,柔声问:“下午他出了什么丑?” “没有啊!他挺安静的!”夏溪说道。想到陈之言luo奔,虽然她没看到,但可以想象多壮观吧,这事她就不多嘴了! “一定发生了什么壮观的事!”路遇琛跟陈之言光屁股长大的,他能不知道他的德行!不过夏溪没多嘴,他很是满意! 只是他今天真的累,开会又遇到了一些问题,实在难掩疲惫,也顾不得管太多了。 夏溪看着他郁青的面颊,装满心事的眼,满身都笼罩着一种阴郁,很是心疼:“遇到麻烦事了吗?” “没有!”他摇摇头,眉头却是皱着的,显然他不愿意说。 “阿琛,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夏溪柔声说道。 路遇琛“嗯”了一声,摸索着去找打火机点烟,夏溪倾身拿掉他手里的烟责怪的说:“能不能少抽点烟?抽烟有害健康!” 路遇琛微微一愣,看向夏溪,有点尴尬,“抽一支,就抽一支!” “好吧!”夏溪只好松手。 吃过饭,他又忙了一阵子,这才休息。两人相拥而眠。 “小溪……”夜里他轻轻摩挲着她的背脊,在她耳边暖暖的吹着气,轻咬她的耳垂,“小溪……” 他的嗓音磁性的像一块糖,甜的让她醉心,她本就睡得很浅,慢慢的睁开眼来,看见他阴暗不明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疲倦,抬起手来温柔的抚摸他的面颊,嗓音里还带着睡意:“阿琛,有事吗?” 路遇琛忽然就轻轻的笑了起来,虽然还是笑得很疲倦,但是他俯身来亲吻了她的面颊:“我觉得好幸福!” 夏溪微微一怔,并不做声,只是把脸埋到他的胸口,聆听他有力的心跳。 不知该如何感受现在的生活,他觉得幸福,那她,幸福吗? 寂静中他的声音很缠绵,很慵懒,一只手百无聊赖的撩拨着她如冰玉一般的青丝,嗅着她发间醉人的芬芳,突然低低的开口:“睡吧!” 半夜的时候夏溪醒来,身边的位置是空的,没有开灯她轻轻走出去,路遇琛正坐在沙发深处,紧锁着眉头,表情沉重,眼光停在前面的某处,定定的仿佛思索着什么难题,又在抽烟。 夏溪立在卧室的门边,扶着门框看了许久,又一次看到他半夜不睡觉,而且抽烟抽得很凶,她立在那里,看着他想事情,看着他一支接着一支的点烟,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他到底遇到什么事了?私事吗?不像!公事?好像也不全是! 夏溪不免面露忧色,她担心他,轻轻走过去拿掉他的烟,路遇琛乍然抬头,眼光又一瞬的惊愕,继而有点被抓包的尴尬,不过很快他神智又回来,他伸手搂住她,说:“小溪,怎么起来了?” 夏溪自动坐在他腿上,头依在他胸口说:“阿琛,你遇到难事了是不是?你不想跟我说,是怕我担心吗?还是有些事情跟我有关系?或者跟我们的未来有关系?” 上一次,也是这样,他半夜睡不着,爬起来看窗外,不知道想些什么!每次问起这些问题路遇琛总是云淡风轻的带过去说没事。 好一个蕙质兰心的女孩! 路遇琛在心底低叹,却还是语气轻松地开口:“瞎想什么呢?我在想男人的事,你别瞎担心,那些事就算说出来其实你也不会懂。” 他揽着她的腰,闻着她发丝的清香,唇轻轻在她头上吻了吻,安抚说:“走吧,去睡觉。” 夏溪身子微微一僵,她知道有时候一些事他不愿意告诉她,这时路遇琛却已经抱着她站起来,说:“我也去睡,明早让司机送你回去。” “啊!”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抱起来。她吓得忙搂住他的脖子。 路遇琛低低一笑,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卧室。 夏溪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人已经被压在路遇琛身下,他温热带点烟草味的男子气息很快锁住她,她心一慌低呼:“呀,好浓的烟味,唔……” 累到极点,夏溪很快睡去。 路遇琛却没睡,抽出一根烟想要抽,又想起一些事情只是把烟含在嘴里,头略微一低,便看见怀里的夏溪,她枕着他的手臂,呼吸均匀,脸上还有未完全褪去的红潮,睡相平和安稳。 他就这样抱着她,久久疑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动了动,另外一只手也穿过她的臂,伸过去将她搂过来抱在怀里,夏溪轻轻蹙眉动了一动,很快又适应他的抱法。 夏溪轻微又迷糊的问了一句:“阿琛,你还不睡?” 说完头往他怀里钻了钻选了个位置又沉沉睡去。 路遇琛再度吻了吻她的鬓角,抱紧她。男人是要自己去抗一片天给女人的,有些事情,不需要说,也不可以说。况且他不是个无能的男人! 第二天夏溪起来得很早,煮了早点,她要回去的! 路遇琛也起来了,精神不是很好,“怎么就起来了,不多睡一会?昨天晚上不累?” 夏溪脸一红:“我还要回j大呢!” 他面容一滞,有点失落。 然后,他先去冲了个澡,擦着头发出来,“吃了饭我让人送你回去,这周末我可能回不去,周末我让卫卫去接你!不用自己坐公车过来!” 夏溪愣了一愣,看向他:“可是那样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知道怎么了?”路遇琛挑眉。“难道想一直见不得光?”“可是这不是影响你的形象吗?” “什么形象?我未婚,你未嫁,我又不是有家室的男人,又不是胡搞八搞的,再说卫卫也不会乱说的,我可是通过观察确定的人选!” “阿琛!”夏溪有点动容。“你真的要跟我交往了吗?” 有时候她觉得一切就像是梦,她真的有点害怕梦醒了,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什么叫我真的跟你交往?不是真的难道还是假的?我有时间乱来吗?我都忙死了!” 他这几日忙着提拔干部的事情,书记提的人都是学历偏低。他有心提拔一些年轻的学历高的又在基层锻炼了一段时间的人。可是却被驳了去,轻描淡写几句话,不得罪他,却还是按照书记的意思来!路遇琛由衷的觉得,二把手配合一把手的工作,真的需要很高的素质,不然冲动的人,是要骂娘的! 而昨天下午,父亲打来电话,说的又是他终身大事,很郑重地告诉他,婚姻的“重要性”。 “我自己坐车回去就好了!很方便的!”夏溪说道。 “再让人划伤你的手吗?”他的语气低沉了下去,很是不耐。 “你怎么知道?”夏溪错愕了。 路遇琛眼底满是心疼。“你不想我知道,但我不是傻子。扒手有时候很危险的,以后万一遇到扒手,让人家把钱都拿走,不要跟人抢,只要命,懂吗?” “啊!” “啊什么啊?说了就听着,听到没有?” “听到了!”夏溪只好点头。 “钱没有了可以再赚,命没了什么都没了!”路遇琛说了一句,然后打了个电话。 然后,两人下楼,进了车库,先是上了他的车子。 他先是开车载着她来到了高速公路口,然后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那里,一个年轻小伙子等候在车外。 路遇琛也不着急下车,而是停车后对她说:“到了j大在明珠广场停下就好了,那里离你们单位近,以后都约在那里接送你。不要告诉他你的单位和住址,他要是问你什么,捡擦边的回答!不过他应该不会乱问的!” “哦!”夏溪只是点头,除了点头不知道干什么了。 她凝望着他,他的双眸深邃,眼袋有点重,俊容没有一丝起伏。他也凝望着她,紧紧地盯着她,似乎有不舍。 “没有什么跟我说的吗?”他看着她问。 “呃!”夏溪闷闷地应了一声,确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想听什么?” “说你会乖乖的,别让我操心!” “阿琛,我会乖的!”夏溪看他疲惫的面容,点点头。“你放心吧,少抽点烟,记得吃饭!” 他把通行卡给她放在兜里,又拿出两千现金。 “我不要钱!”她飞快地说道。 他怎么又给她钱啊?夏溪挫败的抬起目光看向眼前的路遇琛,却见他一脸阴沉,配以他深邃的目光,让她莫名心慌,微怔片刻后,急忙道:“我有钱。” 听到夏溪拒绝的话,路遇琛毫不犹豫的瞪了回去,“你想让我操心啊?你那点钱够干什么的?路安晴和陈博然两个吃货三天就把你吃垮。拿着吧,不是给你的,是给他们吃的。” “可是——” “小溪,你想让我牵肠挂肚的在这里工作吗?我工作都烦死了!”路遇琛快速的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一脸哀怨的看向夏溪。 “哦!我拿着!”她没再拒绝。回去她再给他好了! “这才乖!”宽容一笑,路遇琛揉了揉夏溪的头发,对上眼前清澈的眼眸,路遇琛挑dou一笑,暧昧的目光里露出意味深长的神态。“记得想我!” “不正经。”冷哼一声,夏溪快速的收回目光,对着路遇琛道:“时间到了,你别晚了上班。” “好,马上。”在夏溪刚要下车的时候,他伸手勾住她纤细的腰肢上,将她娇小的身子拉进自己的身旁,轻柔拥抱住她的瞬间,唇凑了过去,他要索取一个告别吻。 “唔——”夏溪发出低低地声音。 “好了,人等着呢。”忽然感觉到自己声音有些沙哑,只感觉腰上路遇琛的大手传递着巨大的热量,似乎要灼烧那厚厚的布料,燃烧起她的血液。 “下车吧!”路遇琛意犹未尽。 夏溪快速的下车。 当卫卫看到路县长带着一个美女出现时,真的傻了,先前路县长说让他送个人去j大,他猜到了可能是个女人,可当真看到时,还是错愕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路县长,这、这是嫂子吗?” 路遇琛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夏溪倒是脸腾地通红了! 卫卫机灵的拉开后座的车门。 路遇琛带着夏溪走过去,也不介绍,只是吩咐道:“卫卫,把人送到明珠广场你就回来,中午我还要用车,下乡!” “是!”卫卫机灵的点头。 夏溪钻进车子,路遇琛把一个大手提袋递给她。“回去给我发个信息!” “嗯!知道了!”夏溪脸红扑扑的,看了一眼路遇琛,快速地别过脸。 她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尤其是当着他下属的面,而那孩子似乎格外对他们的关系感兴趣。 “路县长,你放心吧,我会把嫂子安全送到的!”卫卫也上了车子。 路遇琛感觉自己的脸有些抽搐,也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车里。 等到他们上了高速,他的车子才调头离去。 车里,卫卫十分兴奋。“嫂子,你可真是高人啊,居然俘获了我们路县长的心!” 夏溪扯扯唇,这孩子真的太会说话了,太激灵了吧! “呃!” “路县长是个很传统的男人,不近女色的!”卫卫说道。“嫂子,你好福气呀!” 夏溪一呆,不近女色?昨晚还累得她差点下不了床!路县长真的那么一本正经吗?她、她怎么觉得卫卫说的是别人呢?可是就像开始,他们认识的时候,不是她都被送到他床上还完好无损吗?唉!路遇琛,你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呢? “呃!我的意思是,路县长在单位跟任何女同志都保持距离呢!真的是我见过的最严谨最敬业的好领导了!” “哦!真的呀?”夏溪只能陪着扯,却不敢乱说话,怕一个不小心说多了,影响了路遇琛的工作。 “那是啊!我最佩服路县长了!他是我偶像!嫂子,你不知道啊,有的人一见女人就两眼放绿光,只有路县长是目不斜视的!” “呃!放绿光的那不是狼吗?”夏溪惊呼。 “对啊!要不怎么说色狼呢!se狼出处就是来自这里吧!”卫卫嘿嘿一笑。 路遇琛真是优秀,男女都被他俘虏了!这卫卫就跟吴佩慈一样了,对路遇琛那是仰慕啊,夏溪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卫卫见夏溪真是笑笑也不多说了,他怕自己多话传到路遇琛那里,路县长再给自己穿小鞋。“嫂子,你休息一会儿吧,我不吵你了!” 卫卫按照吩咐把夏溪送到了明珠广场,夏溪下车后,跟他说:“谢谢你,路上小心!” “是,嫂子放心吧!”卫卫道。 夏溪看着他调转车子离开,直到走远,自己才回信访局。 当天,没有见到高阳,夏溪问了吴佩慈,才知道高阳他昨天也没上班,今日也还没来。她不仅有点担心了,他那么骄傲阳光的男孩子,应该可以想开吧? 她心情复杂。 在夏溪来上班的半个小时后,高阳也来了。 见到夏溪的瞬间,高阳英挺的剑眉在瞬间蹙起,一闪而逝,瞬间收敛起情绪。只是他的脸色苍白的骇人,苍白的脸色上划过嘲讽的神采,高阳深呼吸一口,却压抑不下心头隐隐的疼痛。 明明做好了思想准备,振作的,可是见到夏溪后还是有点难过的!幽深的眼眸深处渐渐的染上了坚定的淡漠,还是要坚定自己的心,强扭的瓜不甜!她幸福就好了。虽然他高阳不承认自己有多高尚,但是还是希望她幸福。 陈博然!高阳薄唇轻轻的吐出三个字,修长的手在瞬间握紧,你一定要给夏溪幸福,否则我都不会饶了你! 想到她跟陈博然在一起了,高阳痛苦浮现在俊美如斯的脸上是浓的化不开的伤。 “高科长,这是今天的材料,刚才吕科长交代的!”吴佩慈抱了一摞材料过来。 一瞬间,高阳面容恢复平静。 夏溪没有说话,也没看高阳。她忙着自己手里的活,背脊挺得直直的,双眸清澈如水,目光坦荡似水,气质雅致如水。她心中自然坦荡,因为她从来也没想过跟高阳怎样,只是不希望他纠结。 “嗯!整理好了入档吧!”高阳转过头,看向窗外,冬日的阳光投射在他的脸上,鼻梁遮住的地方带来一种属于阴暗的森冷气息,即使黑暗却也俊逸无比。 “没休息好吗?”吴佩慈语带关切的问高阳。 高阳缓缓转身,面容上有着掩饰不了的悲痛,压抑的嗓音微微的颤抖着:“没事!” “要不你回去休息吧!”吴佩慈又道。 “不用了!”高阳摇头,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在走廊的尽头点了一支烟,徐徐抽了起来。 吴佩慈和秦乐乐看向夏溪。“夏溪,你跟陈博然不会真的恋爱了吧?”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夏溪说道。 “你真的看不上高阳?” “你们真是可爱,非要把人配对才开心啊?”夏溪翻了个白眼。“要是显得难受,给高阳介绍个对象好了!或者你们自己把自己介绍出去?!” “切!我倒想,可是我喜欢路遇琛啊!”吴佩慈说道。 夏溪身体一颤,呃!真是要命! “哈哈哈,人家路遇琛得喜欢你才行啊!”秦乐乐在一旁贼笑。 “说的是,路遇琛是张书记亲选的乘龙快婿,唉!可惜我没有张书记那样的好爹啊!拼爹时代伤不起!”吴佩慈在一旁哀叹! 张书记亲选的乘龙快婿。 夏溪心底说不出的滋味,微微一个怔忪,半天没反应过来。 中午,夏溪临窗而立,丽目透过半开的窗,望向楼外冬日的天空。 寒冷的空气带着倾城般的凄冷,院子里的树木一片凋零。 突然想起自己还没给路遇琛发信息,卫卫应该回去了,她拿出电话,乖乖的发了一个信息——阿琛,我回来了,勿挂! 发了信息,好久也没有收到回信,心中不免失落。深呼吸,回到自己的位置,闲来无事,查看自己的邮箱,突然看到了稿件录用回函,她写的稿子过了初审和二审,要发表在杂志上的! 她一下有些兴奋,一抬头看到不远处高阳正一脸阴沉的看着自己,立刻收敛笑容,关上信箱。 是要发表了吗? 她随手写的青春类文学散文,真的要发表了吗? 她整个人已沉浸在一种自我满足的情绪里。 高阳看着她,远远地。 吴佩慈和秦乐乐看出些什么来了,机灵的高声谈笑和稀泥,“呃!年底了,要不要去旅游?” “不去吧,总共没几天假期!”秦乐乐说道。 “高科长,你呢?你会不会去旅游?” “不去!”高阳沉声道。 “夏溪,你呢?” “我要回去过年!”夏溪轻轻一笑。 “夏溪你老家哪里的?”吴佩慈问。 “宿县!”夏溪随口回答。 “呃!不算远啊,宿县那个地方不错啊,一望无际的平原,以前我路过过那里!” “我去宿县旅游!”高阳突然开口。 夏溪一下呆住,看向高阳,他也不看她,而是对吴佩慈和秦乐乐道:“你们呢?要不要去宿县?” “呃!” 吴佩慈和秦乐乐真是无语了,这高阳,他是扒住人夏溪不放手了?! 夏溪更是被他吓了一跳。 “怎么?夏溪,我去你老家旅游,不欢迎啊?”高阳挑眉。 夏溪怎么能说不欢迎,“这倒不是,你们要去,自然是欢迎了!” “可是我们不要去啊!”吴佩慈在旁边小声道。 “没关系,我可以带着我女朋友去!”高阳突然说道。 “女朋友?”吴佩慈和秦乐乐同时惊呼。 “怎么?我不能有女朋友吗?”高阳反问,嘴边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夏溪错愕了!她看向高阳,发现他的眸光里有着她看不懂的深邃。 “你什么时候找的女朋友啊?”吴佩慈错愕着问道。 “昨天!”高阳沉声道,忽然笑着问她。“很突然吗?” 夏溪心弦一颤,有点无奈,这个高阳啊,他到底想什么啊? “是挺突然的,不过有了女朋友好啊,我们都替你高兴!”吴佩慈飞快的说道,又下意识地看向夏溪。 “那得祝贺你了,高阳!”夏溪压下心底惊疑,她淡淡问道:“你真的要带女朋友去我老家旅游啊?” “不错!”高阳淡淡一笑。 夏溪身子一僵,点头。“好啊,到时候我带你们好好游游我们那小县城!” “行啊!就这么说定了!”高阳丝毫不客气。“放假后我就去!” 她真的不解高阳到底想什么,不过他若真的有了女朋友,也好,这样她也算少了一块心病。夏溪收敛心神,忽而展颜一笑:“行!到时候我请你们!” 闻言,高阳一脸沉静。 夏溪抬首,两人视线交融,黑眸间浅笑盈盈。 吴佩慈和秦乐乐都笑。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高阳有些僵硬的微笑,“先下班了,各位再见!” 吴佩慈轻拍她的肩膀,“没关系,时间长了他就会释怀了!夏溪,爱情不能强求,高阳他不能强求你!” “呃!”夏溪只是笑笑。 这个时候,琴科长在外面喊她:“夏溪啊!” “呃!”夏溪闻声扭头,只见吕科长站在不远处,朝着她微笑。 夏溪露出个礼貌的笑容:“吕科长,您找我有事?” “嗯!你来一下!”吕科长道。 夏溪迈开脚步走向他,待她走近,吕科长笑着说道,“刚好有点事,来我办公室一下。” 夏溪跟着他进去他的办公室。吕科长看着夏溪,先是笑着,笑得夏溪心里很是没底,看他笑眯眯的样子,心里更是害怕。“吕科长,您找我有事?您请说!” 吕科长一脸招牌式的微笑,但夏溪总觉得他眼里有些若有所思的意味。 夏溪最头疼的就是这种微笑,太可怕了,不知道要问她什么呢? 果然,吕科长这老油条开始问了。 “小溪啊,张书记最近可好啊?” “呃!”夏溪一呆,点点头,眼神四下流盼。 “我有件事想要麻烦你!” “您说!”夏溪心里咯噔一下子。心想,您老真的以为我跟张书记有什么关系啊?我哪里认识什么张书记啊?可是这话又无法说出来。 “我想再往前迈一步啊!你跟张书记说一声,提点我一下!”吕科长也不客气,直接说道。 “嗯!”夏溪只能装傻,除了装傻她还能做什么? “就这事,你过年见到他,帮我说下就行了!反正你们都是亲戚。” “嗯!”夏溪直点头。 吕科长又道:“要是不行啊,跟路遇琛说一声也行,你的工作还是他找我安排的,他说话也很有分量,听说张书记可是把他挑选为乘龙快婿的人选呢!上一次路部长来j大,专门跟张书记会议,据说就是一方面为公而来,一方面也是为了他们儿女的婚事。你的工作是路遇琛亲自安排的,你帮我跟他们说说话!” 夏溪一下微怔,每个人都这样传说,路遇琛是张书记亲选的乘龙快婿,而自己跟他,到底有没有结果呢? “小溪?”吕科长看她怔忪,喊了她一声。 夏溪立刻回神。“吕科长,我知道了,要是没别的事,我先去忙了!” “嗯!去吧!”吕科长说道。 夏溪走出吕科长的办公室,烦乱的心终于无法抑制。 纵然她想飞蛾扑火一试,可真的能有结果吗? 下午下班的时候,她回去,收拾房间,房间里到处都有路遇琛的痕迹,惆怅一笑,打扫了一遍房间,这才坐下来写稿子,因为发了一篇文她有了信心。 晚上八点的时候,电话响了。是妈妈张晴打来的电话,张晴在那头轻轻地呼喊着她的名字,“小溪!” “妈妈!”夏溪唤着。 “小溪,你快放假了吧?” “是呀!”夏溪突然想到什么,很是兴奋:“妈妈,我写了一篇文章,要发表了!” “是吗?”张晴有点意外,一顿后很是开心:“小溪,你是最优秀的,妈妈一直知道小溪是最优秀的!” “妈妈,稿费来了后,我用稿费给你买礼物!” “好!妈妈等着!”张晴显然很是高兴,过了半晌,她问:“小溪,你恋爱了吗?” 恋爱了吗?夏溪想起和路遇琛已经由交易变成了交往,她该跟妈妈说吗?可是说了又怎样?八字没一撇呢!没有把握的事情她从来不在妈妈面前说的,而且这种大事更是如此,这该让她怎么说出口。 “小溪?”她迟迟没有开口,张晴有些狐疑。 夏溪一怔,紧紧地抓住手机,又是犹豫又是迟疑,那么小声地说道,“妈妈,我有个打算交往的朋友,还在观察期!” 她不知道该如何去诉说,顿了顿,脑子一热,小心翼翼地问道,“妈妈,我若是恋爱的对象条件很好,好的让我自己都觉得配不上,怎么办?” 张晴明显是被她的话所惊,一下子没有回神,直接在电话那头闷住了。 而夏溪握着手机,一颗心七上八下。静心等待,等待的时间如此长,长到她几乎都要放弃,隐隐知道那个结果会是什么。 “妈妈,我只是随便说说。我……”夏溪有些慌乱,她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呢喃说道,“我只是随便说说的,也不一定能有结果的!” “小溪,他条件有多好?” “很好!他清华毕业,留学牛津,会英语,会德语,他很优秀……”夏溪数着路遇琛的优点,一下子自己都没自信了,“妈妈,和他比,我真的觉得自己好渺小,可是我又不想错过他!” 张晴沉默了。 好半晌,张晴在那段问:“他长得很丑吗?” 夏溪微微一愣。 张晴又说:“长得不丑又又学问的男孩子,靠不住!” 夏溪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她不再吭声,似乎已经猜到妈妈的意思了。 可是,张晴却又突然说道,“小溪,你是不是跟他什么事情都做过了?” 耳朵一阵鸣响,这一句话炸开了。 “妈妈,我——” “是不是你把自己的终身都交给了那个男人?”张晴又道。 “妈妈……” “小溪,”那头,张晴的声音低下来,“上一次去j大,妈妈在你卫生间看到了一个男士专用的刮胡刀。妈妈知道,你跟他住在一起了!那个人不是何启然,想来你一定很喜欢那个人,不然你不会跟他在一起。妈妈知道你跟何启然谈了多年恋爱都没有走到最后一步,想来你也是真的很喜欢这个人到了极致!我也相信他很优秀,但是跟太优秀的人在一起,会很累很累的!你有这个心里准备吗?” “妈妈,我想试试!”夏溪几乎屏息了,她怕妈妈会反对。 “小溪,你要知道,爱情在人生命里真的很渺小。没有男人愿意为了一个女人而抛却地位和荣华富贵,女人永远是上层社会里男人斗争和往上爬的牺牲品。爱情最初的海誓山盟,都只是一时的头脑发热。你有能力保持清醒吗?” “妈妈,我不知道!” “如果没有清醒的头脑,又喜欢上一个过于优秀的男人,你的辛苦程度,要比二万五千里长征还辛苦。就算辛苦到最后,你也未必是那个活着走出雪山和沼泽的幸运人!幸运的人有,但是不一定是你。你还想试试吗?” 夏溪深呼吸,“妈妈,我还是想试试。” “那就试试吧,人不试试,总是会后悔!试过了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张晴说道。 那一晚,夏溪想了很多,后来沉沉入睡。 第二天又是周五。 夏溪接到了路遇琛的电话,他说卫卫五点半准时在明珠广场等她,接她去吉县。 夏溪放下电话,等待时间。 一直到了五点,突然接到了夏悠然的电话,她在电话那端哭:“姐!” “悠然?怎么了?” “姐,我疼!” 夏悠然的一句话,让夏溪彻底懵了。“怎么了?悠然怎么了?” “姐!救我!”夏悠然的话,一下子让夏溪紧张起来。 “你到底在哪里?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姐!我——”电话啪的一声断了。 夏溪又拨打过去,电话没人接听。 “悠然?”夏溪一下惊住,来不及思考,打了车子直奔何启然的住处,现在是腊月了,夏悠然应该放假了,应该在何启然的住处。她在车上拨打何启然的电话,电话通了,那边传来何启然的声音:“小溪,你行啊,屏蔽了我电话,呵呵,怎么打我的电话了?想起我的好来了?” “何启然,我妹妹和你在一起吗?”夏溪直接问道。 “悠然啊?她是跟我在一起,不过我现在不在家,怎么?” “啪”的一声挂了电话,夏溪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悠然果然在何启然的住处。 等到了地方她使劲儿拍门,里面几乎没动静,等到她都快要放弃了,门慢慢打开,她看到了佝偻着腰来开门的夏悠然。 “悠然?”夏溪吓了一跳,因为她脸色苍白。“你怎么了?哪里痛?” 夏悠然开门后弯着腰,抱着肚子回屋,夏溪关门。“你到底怎么了?你肚子怎么了?” “我怀孕了,可能又小产了!”夏悠然靠在沙发上,低声说道。 “天哪!”夏溪大惊:“该死,何启然呢?何启然他怎么可以又让你怀孕?你去医院看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姐,你陪我去医院好不好?我在流血,我害怕!” “悠然,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伤身体的?”夏溪真是要气死了。“你才刚流产啊,你才多大,你怎么又怀孕了?连着刮宫会要命的!” “姐,我怕!”夏悠然咬住唇,咬的唇一片惨白,毫无血色。“可是已经有了怎么办?” “我们去医院!” 夏溪真的被妹妹给呕死了。这才不到三个月,她居然又怀孕了。十九岁的小女孩,年少轻狂也不带这样的吧?!“能走吗?” 去了医院后,没有遇到陈博然。夏溪也真的没办法找陈博然了,因为实在太不好意思再找他了,三个月做了两次人流,这让人怎么看啊?! 一个医生给检查后,说时间短,又有小产迹象,而且之前遭受过很严重的性行为摧残,造成下ti撕裂。最后决定给吃药。于是给开了药,让带回去吃。 夏溪真的呆住了,当看到检验单子上写着撕裂时,她真的呆住了。 中间,路遇琛打来电话。 夏溪一下子想起来,卫卫还在明珠广场等她呢!她赶紧接电话。“我现在有事,去不了了!” “什么事?”路遇琛的语气很是不耐。“你知不知道人在那里等你!” “我知道,对不起!”夏溪小声道。“我恐怕没办法过去了!” “什么事?”路遇琛在那端问道。 “我回头再跟你说!现在不方便!”夏溪看到医生在给开药,实在没办法说了。“我先挂了电话!” 夏溪带着夏悠然回来时,已经晚上七点了,她坚持回何启然那里,夏溪拗不过她,只好把她送到了何启然那里。一进门,就指着她说道:“你是不是想把自己作死?三个月两次,你还要不要命了?” “姐!”夏悠然低叫。 “悠然,你就算再爱这个烂男人也要顾及你的生命健康,你知不知道身体是自己的,你这样子有可能一辈子都做不了妈妈,如此频繁的流产有可能造成一辈子的遗憾!”更何况何启然那个烂男人根本不值得这样为他受罪。 “姐!我下次会小心的!” “什么?还有下次?悠然,你要知道,你为他牺牲的,根本不值得。别人只会暗地里笑你是个傻瓜,没有人同情你,更没有人祝福你,大家只是站在旁边看好戏,包括那个不爱你的男人。你现在为他受苦,他在哪里?他管你吗?”夏溪看着她,恨恨的说出这些话。 因为夏悠然在她眼里真的是太愚蠢了。 她再度生气拨了何启然电话。“何启然,你赶紧回来!夏悠然需要你照顾。” “我忙!”那边直接拒绝:“回不去,叫她自己躺着就是了,可以打电话叫外卖!我又不是没给她饭钱!” “该死的何启然!”夏溪咒骂。 “小溪,我告诉你,今日若是流产的是你,我可能还回去照顾你。你妹妹啊,还是算了!她乐意!”何启然砰地一下挂了电话。 听到何启然这些话,夏溪真是气急了。“你听到了吗?”刚才她故意把电话弄到免提上,让夏悠然听着,想要她清醒,别再执迷不悟了。 可是,夏悠然闭着眼睛,默不做声。 她爱上了何启然,爱的卑微,爱的日日魂不守舍,爱的不要命的满足他的兽yu,自己身体这样难过。 “悠然,少女怀春的心思姐理解,可是你这样不值得!你听到他的话了吗?” 夏悠然紧闭的眼角流下泪来。 “你醒悟了吗?”夏溪没好气地说。 她不说话。 “你说啊!”夏溪提高了八度的音量。 她还是没有开口。 夏悠然突然从床上翻起来,对着夏溪大叫:“姐,他爱你,他是爱着你的!你也听到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小产吗?就是他给你打电话,你屏蔽了他的号码,你还不回她发的信息,他才对我肆虐!” 夏溪一下愣住了,夏悠然哀哀地哭起来:“我没有办法嘛,他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我做什么都没有用……没有用嘛!可是我爱他啊!姐,爱一个为什么这么辛苦啊?辛苦的我想死掉,想要结束,可是我舍不得啊!我怎么就是爱他啊?” 夏溪一下子怔在这个愚蠢的小女孩的床前,一时无话可说。也震惊了,不敢再说什么,她怕真的说多了,夏悠然想不开。 夏悠然断断续续的讲着什么,夏溪心里更是为她难过了。 原来那天晚上,何启然打了夏溪的电话,一直打不进去,才知道她屏蔽了他的号码。 后来他发了信息,可是夏溪没回。 应该是路遇琛删掉的那个信息吧! 夏悠然当时不知道,煮了饭叫他吃:“何大哥,吃饭吧!” 何启然转头冷冷的看着她,杀气蓬勃,看样子,是想要置人于死地! 夏悠然被吓得呆呆的,他一下上前,卡着她的脖子怒吼道:“你真够啰嗦的,你知不知道,你不是你姐,你永远代替不了她,你再贤惠,你也不是你姐,你也没她漂亮!没她的感觉和气质。” 夏悠然一下子吓呆了,眼前这一幕让她措手不及,还未明白怎么回事。 可是何启然却一把扯过她,直接按在椅子上。 夏悠然她慌了神,抓着他的手哀求:“何大哥,放手!” 是自己的姐姐。所以她打了电话!她也知道她怀孕了! “他这样对你,你还不死心吗?”终于,夏溪幽幽开口,对自己的妹妹是又疼又气。 “姐!”夏悠然呐呐一声,突然抱住枕头失声痛哭。“我以后怎么办?我都这样了?我的终生将再托付与谁?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幸福了!” 夏溪看着她,她孱弱的肩头不停地颤抖着,她才十九岁,那么小,她为那个烂人受苦,到现在却只能抱着枕头痛哭,仿佛这个时侯,也只有这个枕头能理解她的苦楚能给她安慰…… 夏溪就站在一米处的地方望着她,只能叹息。是的,这样了,幸福在哪里?当初不矜持,之后才受苦,而自己,又比她好多少呢? 夏悠然一直痛哭,哭的肝肠寸断,像是压抑已久的宣泄,听的人的心也跟着难受。她的哭声渐渐微弱,许久之后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何启然还是回来了。 当他开门看到夏溪时,他得意地笑了。“小溪,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 夏溪关上卧室的门,看着何启然,皱起眉,道:“何启然,伤害她一个小女孩,你心里就真的那么痛快吗?” “我什么时候伤害她了?”他反问。“这是检验单,你自己看看吧!”她没好气地把化验单给她。“药要按时吃,你照顾她,这是你惹的祸!” “还是你来照顾吧!”何启然看着她,眼里丝毫没有愧疚,表情,好似夏悠然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还是不是人?”夏溪气急。 “我在你眼里不是早就不是人了吗?”何启然盯着夏溪,深邃的眼眸里情绪迅速变幻着。 夏溪,她还是那么美丽,而且比之前更漂亮了,她的樱唇水灵灵勾人魂魄,水汪汪的一双杏眼给整张清清淡淡的脸平添几分灵气,娇小的脸庞白里透红,似春风拂面,又宛如莲花一般的娴静。 真可恶,眼睛怎么可以这样清澈,唇怎么可以这样诱人,好想吻她…… 夏溪看他的神色,转头就走。 “小溪!”何启然一下挡住她。 “何启然,让开!” “小溪——”何启然眸光落在她身上。“这阵子我很想你!” 夏溪却冷笑一声,可惜心思压根没在他身上,想到悠然哭得那样伤心,想的有点伤心,又有点无奈。她哭的那么伤心,可是她爱着的男人却心思不在她身上,多么可悲啊! 她冷下脸来,突然转身就走,她觉得好累,迫切的需要休息。 何启然没想到她对他不理不睬,飞快的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怒道:“不准走!” 他的手碰到她的身体,才发现她抖的那么厉害,她脸上一种恶心至极的怒气,那么的恶心他。 “别碰我!”夏溪低吼一声,退开好几步。 “碰一下怎么了?”何启然看着她。“何必那么认真?你知不知道你活的太认真了?生活太较真真的没意思。” “这是我的事情,让开!”她冷然喝道。 一下子安静下来,反而让人有些无所适从。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晰地听见,一声又一声,此长彼短,他看着夏溪,就是不让开门,他就站在门边。 这时,卧室的门开了。 夏悠然就冷冷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不说话。只是目光盯着何启然,一句话不说,可是那目光却带着控诉。 何启然面对她的那种目光,突然一皱眉,有点烦躁。“什么时候有的孩子?” 夏悠然不说话,只是目光奇异地看着何启然。思绪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何启然何尝受过夏悠然的这种蔑视,一时有点不适应,怔忪在那里。 “悠然,跟我走吧!”夏溪开口。 “姐,我跟你走!”夏悠然突然说道。“我跟他有话说!说完就走。” 一听她要走,没想到她对他的问题不理不睬,何启然顿时怒道:“你想去哪里?!” 夏悠然用一种面如死灰的表情冷冷的盯着何启然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他:“离开你,永远的离开,再也不爱你了!” 何启然愣了愣,张了张嘴,却没有做声。 从未见过如此,有些陌生的夏悠然,不再像以前那么温暖,只有深不可测的……恨。 夏溪也吓一大跳,没想到夏悠然会这么说,同时她也感到高兴。“悠然,咱们走,姐带你回去!” “不许走!”何启然突然喊道。 “够了!”夏悠然定定的停下步子,头也不回,面无表情道,“你这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残忍至极的男人。我爱你,你却践踏我的爱!你是不是以为我会一直爱着你?你是不是觉得我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我的确是想一辈子爱着你,可是你不值得,我觉得我真的爱错了你!所以我受到惩罚,一切都活该!” “该死!你胡说什么?”何启然吼道。“你——” 夏悠然不屑的打断他的话语,“何启然,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姐!爱不是你用来伤害别人的借口,不要以爱的名义来做任何卑劣的事。当初你狠心的把我姐送给别的男人。你注定失去了她!你跟我行苟——且之事时你弃她何故?你已经亏欠她太多太多了,不要再去伤害她了。何启然,夏溪是我姐,我就算再爱你我也不会让你再伤害我姐了。你口口声声说爱她,那就请你高抬贵手放过她吧,不要再去打扰她了,不要再去伤害你爱的人了。如果你有一点人性的话,我不恨你,我也不爱你了。姐,我们走吧!”何启然骤然发了狂,扑上去抓住她,凶狠至极道:“不许你离开我!” 一边说一边抱住夏悠然。 她的唇在发抖,半点反应也没有,他终于渐渐松开她,低首凝望她的眼睛,而她,淡漠无比的注视着他。 他忽然有些疑惑,她何时变得这么心狠? “悠然?” 夏悠然轻易的从他的手里抽出手来,面色淡漠的转身离开。走到门口,跟夏溪说:“姐,带着我的药!” “嗯!”夏溪也有点反应不过来,立刻收拾药,扶着她,一起离开了何启然的家。 门打开。 一阵冷风吹来,夏溪帮夏悠然裹好衣服。 何启然站在门口,寒风袭来,他就站在风里矗立许久,风是冰凉而冷冽的,能冷却掉许许多多的热情,也能让许多躁动的心变得沉静。 回到了夏溪的住处。 夏悠然很安静。 夏溪给她煮汤,姐妹两个都没说话。 路遇琛的电话没再打来,夏溪也没顾上他。 闻着厨房里的香味,夏悠然缓缓地将手凑到嘴边,化成拳,堵着自己的唇,容许自己稍微放纵一下的哭泣,只是这一声声的哽咽,只能被堵在喉咙里,不能出声…… 路是自己选择的,姐姐和妈妈都说了无数次了,是自己贱,非要认定那个人的! 很快,夏溪端着汤进来。 夏悠然见到姐姐进门拼命地眨眼,将眼泪逼回,她抽了抽鼻子,被夏溪察觉。 “悠然,别乱想了!” 夏溪一开口,夏悠然的眼泪,宛如掉线的珍珠一样从她的眼角滑落了下来。她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实在是丢脸,于是伸出白嫩的手掌,立刻遮住了自己的眼。 翻涌的心绪,滔天的委屈,阻挡不住她的泪水和哽咽。 灯光打在她那一张瘦小的脸蛋上,白生生的,坠着泪,哀伤地让人动容! 这是她的妹妹,夏溪无声的叹息,满眼的心疼。“傻瓜,别哭了!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要振作起来!” “姐!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夏溪低低地叹息,“喝汤,把身体养好,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的!只要人坚强,只要人拿得起放得下!” 这样的话,让夏悠然稍微好受一些。“我喝汤!” “这才乖!”夏溪把汤递过来。 深夜,姐妹两个躺在床上,就像小时候。 “姐,对不起!”夏悠然小声道。 夏溪帮她盖上被子,摇头。“没事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她自然明白妹妹的意思,是为了她爱上何启然而道歉吧,可是爱情有时哪里有什么理由啊,只是爱错了,需要纠正而已! “他真的不值得,悠然,他若是值得,姐也不会放手,是不是?睡吧,睡吧!养好了身体,回家过年!” 宛如母亲的哄慰,又宛如睡前的催眠曲,一声又一声,一下子间,心软软的,所有的委屈,似乎都可以就此消散…… “姐!”夏悠然抱着夏溪,眼泪滑出来,湿了夏溪的领口。 终于,她睡着了! 夏溪才爬起来,给路遇琛发了一个信息。“阿琛,今天对不起了,我没有去,明天后天都不能去了!我妹妹出了点事!” 信息发过去,手机立刻震动起来。 是电话,好似电话一直在路遇琛身边一般,他看到电话,立刻打了过来,速度快的让夏溪错愕。 “喂?”她跑到卫生间,接着电话。“阿琛?” “到底怎么回事?”路遇琛的态度有点不好,似乎很是生气。 “我妹妹出了点事,现在好了,不过我明天后天都要照顾她,只怕到下周都不能去见你了!”夏溪对路遇琛感到有些愧疚,却又放不下妹妹。 “她怎么了?” “你别问了,女人的事情,告诉你也没用!” “夏溪!”那边已经十分不耐。 “好吧!告诉你,她小产了!” “……”路遇琛一下无语。今天派了人去接她,可是她却没来,他真的很失望,他很忙,忙起来还好,可是深夜回去,一个人,就格外寂寞。 “人没事吧?”终于,他问了句。 “没事了!” “哪个男人的?”他难得八卦。“为什么是你照顾,那个男人呢?” 夏溪顿了下,小声道:“何启然的!” “该死!这个烂人!”路遇琛在那端低咒道。 夏溪苦涩一笑,“你自己照顾自己吧!” “睡不着!”他突然声音低沉的说。 夏溪心里一阵颤抖,“数羊,一只一只的数!” “好吧!”他没有过多纠缠,“你也早睡!” “嗯!”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不多时,收到他的信息:别光照顾别人自己忘记了补身体,记得吃好点! 夏溪看到信息,可以想象路遇琛发信息时候的张狂和霸气。 看着短信,夏溪低低地窃笑了起来,样子有点傻。被人关心,尤其是被路遇琛关心的感觉真好。 夏悠然在夏溪这里一直住着,夏溪特意把路遇琛的东西收了起来。 周一的时候夏溪去上班,嘱咐她:“悠然,中午我会回来,你别出去,要是闷就看电视!” “知道了姐!”夏悠然点头。 夏溪在单位忙了一上午,中午准备看看夏悠然,刚出信访局大门,就在大门右侧,转头遇上何启然。他风尘仆仆跑来,一见她,就问:“夏溪,悠然呢?你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夏溪看到他有点意外,冷笑一声,却不做回答。 “她为什么关机?夏溪,我有话跟她说!”何启然说道。 “她没话跟你说!”夏溪说道。“何启然,别再纠缠她了!” “告诉我她在哪里?我要见她!”何启然沉声说道。说着,也不顾夏溪的反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带我去见她!” “放手!”夏溪猛地甩开他的手。“你松开我!” “小溪,我要见她!”何启然声音很轻,仿若只在唇边的呢喃,可偏偏又能让夏溪听见。 夏溪没来得及回味何启然语气里的脆弱,这时,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放开她!” 她猛地回头,看到高阳就站在门口,离他们很近。 “是你?”何启然皱皱眉,突然想起来这是夏溪以前的邻居,实验中学的老师。 “放开她!”高阳再度冷声道。 夏溪一下看到高阳的面容有点冷,浑身一颤,张了张嘴,没吐出半个字来。 而何启然对上了高阳那冰凉刻骨的眸子,竟松开了夏溪。 高阳就站在那里,身后是信访局的大门,萧条的冬日里,他一身黑衣,有一种悲壮的美——可是这种美此刻在他身上却如此冷魅邪气,让人不寒而栗! “何启然!”高阳几乎是咬着牙念出他的名字。 此刻,他的眼神阴霾,像一只蠢蠢欲动的豹,嗓音含着莫大危险的气息,比漫天的冰雪更为寒冷。 何启然错愕地望着他,“你是那个老师?你做什么?” “都是你!”高阳一字一句冷冷道。如果不是何启然和夏溪分手了,他也许就死心了,可是后来分手了,他燃起了希望,可是夏溪却又爱上了别人,他心里的恼怒真是没地方发泄。何启然算是撞到枪口上来了! “高阳,我没事!”夏溪上前一步,解释道。 “过来!”高阳伸手用力一扯把她扯到他面前,她一个踉跄几乎扑到在他怀里,他握住她的腰,凑近她的唇,眼里隐隐有火在烧,却是转头对上何启然。 夏溪被他紧紧嵌在怀里,对上他凶狠异常的眸子,有点怔忪,忍不住蹙眉,小声道:“高阳,放开!” 高阳冷哼一声,眸子里杀意尽显,像是一头随时要爆发的野兽:“何启然,看清楚,以后远离这个女人,若是你敢再找她,我他妈废了你!用机关枪把你打成色子!” “你有什么资格?”何启然错愕着,完全懵了。“你吓唬谁啊?机关枪,你步枪弄一支来我也服你!” 夏溪也被高阳吓了一跳,可是他的话又让她忍不住想要笑。 “不信?”高阳挑眉。“不信的话试试好了!” 高阳说着打了个电话。“喂,哥,带着几个人过来,荷枪实弹,我遇到个人渣!你来给他看看什么是荷枪实弹!” “嗨!我说你谁啊?你吓唬谁啊?一个小老师你吓唬谁啊?”何启然并不知道高阳的背景,所以他只当他是一般的老师。 夏溪也呆了,不知道如何反应,就这么被高阳搂在怀里。 高阳缄默不言,他的目光停留在何启然身上。“我是谁你马上就知道了!” “好!你可真够嚣张的,你还荷枪实弹,你真是可笑,你以为军队你家开的啊?”何启然嗤笑一声。 夏溪反应过来,挣脱了一下,“高阳放开我!”高阳全然不理会她,只是握着她腰肢的手愈发用力,命令式的对夏溪道:“别动,这个人走了,自然放开你!” 夏溪真是无奈,不知道该感谢高阳,还是该生他的气。 不多时,也只有五分钟吧,在高阳跟何启然对峙了五分钟左右吧,居然真的来了两辆君牌车子,是武警,一辆吉普车,一辆越野车。 车上下来六个扛枪的人,只是不知道那里面到底有没有子弹,但看起来真是荷枪实弹。 “小阳?”一个精瘦的男子十分精神,一身军装,走了过来。“怎么了?人呢?” “就是这个,哥,这男人猥琐我朋友,你们带回去,收拾收拾,让他知道婆婆也是娘!” “呵!”军装男子扫了一眼高阳怀里的夏溪,轻轻一笑,一挥手,“带走!” “你们——”何启然吓傻了! 可是人已经被押上车子! 夏溪担心起来。“高阳,没必要的,你别为了这么个人影响了自己,对你爸造成影响!” 高阳松开她,看她一眼,对那军装男子说道:“哥,这事别让我爹知道,狠狠收拾那人一顿,别手软,也别给整死了!” “高阳?”夏溪低呼。 “为民除害,侠义心肠的我,是被社会支持的!”他沉声道。 军装男子扑哧笑了,别有深意地看了眼夏溪。“小阳,我先走了!” “嗯!谢了!”高阳挥挥手。 夏溪无语了,只怕何启然真的要被教训了,活该!他早该被教训了!可是真的不会对高阳造成影响吗?“会对你爸爸造成影响的!” “不会!管武警的是我爸以前的老部下,受影响的也不是我爸爸!”高阳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夏溪拒绝。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纠缠你!”高阳白她一眼。 夏溪犹豫再犹豫,迟疑再迟疑,“你要出去?” “吃饭!”他说。 “哦!那好吧!”夏溪没拒绝。 上了他的车子。高阳微微眯眼,沉默半晌,“何启然又纠缠你做什么?” “没事!他找我妹妹,不是找我。不过,今日谢谢你了!” 高阳开着车,夏溪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时间是午餐时间,路上车子不少。 高阳并没有载着她回宿舍,而是去了外环。 “高阳?我要回去,我们这是去哪里?”夏溪这才发现他载着她要出城。 高阳开着小轿车像是一头豹子一般,在马路上轻快而又优雅地飞驰,很快就到外环。 夏溪有点无奈,没说话。她想着高阳真有点小孩子脾气,她也不跟他生气了! 高阳眉头微微皱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显得有些晦暗不明。 终于,夏溪开口了,“高阳,我家里真的有事,我必须回去了!你要是想吃饭,就去吃吧,我真的得回去了!” “呃!要不你去找你女朋友,不是找了女朋友了吗?真替你高兴!”她笑了笑。 他不说话,她转头看高阳。 他的侧脸绷紧,透着一股冷酷,完全不同于他以前的阳光。他紧蹙着眉头,紧绷的下巴透着一缕隐忍的不耐,这让她嘴角边的笑容一点点的隐去。 他沉默不语,这种夏溪似乎无法猜透的沉默,让她尴尬、让她不知所措! 她低低地垂下头,她扯了扯唇,“放我下来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她的声音很低,却有十足的杀伤力,让高阳瞬间绷紧了身躯。 仿佛夏溪的这话刺激到了他,终于让他难以忍受了,他一脚踩了油门,车子像是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来。夏溪防不胜防,还好身上系着安全带,否则肯定要撞上前挡风玻璃了。 他的举动是突兀的,又是莽撞的。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触怒了他,惹来他那么激烈的反应。 等坐稳了,一颗心回到了心窝里,才扭过头看他,然后,心跳刹那间停止了。 路上飞逝而过的车子,那么快! 他的脸阴沉着,他在生气,而且是怒气腾腾。此刻,他的怒气是压抑的、隐忍的,囤积在他的体内,不外露,所以让他整个人都显露出生人勿近的气息,连那张俊美的脸,都透着黑暗冰冷的气息。 夏溪沉默了,在沉默中惴惴不安、战战兢兢着。 夏溪真是不知道高阳到底什么样一个人,之前他很阳光啊! 车子宛如脱缰的野马一般,朝着前方,疾驰而去。 夏溪一开始还没多大的感觉,但在看到车子一次次地越过前面的车辆之后,她才觉得不对劲,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两边的风景,正以鬼魅的速度倒退着。 在她眼前上演的,好像是电影的倒带,一切都是那么的快,快的无法捉摸,快的感觉景物好像才出现在眼前,即刻就被甩出十万八千里。 腾云驾雾?! 呃! 那不是筋斗云吗? 夏溪一下子想起来西游记里的镜头,那样的快! 夏溪怕了,身子当下绷紧了。前面的车子一次又一次地被超过,这让她的心越来越紧,有一种近乎自己的心被人掐紧的感觉,快要窒息了。 “飙车”这两个字眼,近乎是血淋淋地在她的脑海里面飘荡,浮现出一副她以前见过的倒在血泊里面的一动也不动的车祸景象! “高阳——”夏溪的声音有点颤抖。“停车,太快了!” 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拽住了车座。她一脸苍白,惊慌地看着高阳。 可是这样的规劝,进不了高阳的耳朵。她只感觉到,车子的速度越来越快,外面的景物倒退的也越来越急速。 “呼——” 车子一个大力的扭转,躲过了一辆大卡车。 “啊——”夏溪急促地尖叫了起来,睁大双眼迎视前方,又是一辆辆车子,每一次都是差点撞上,车子左右穿插,她的脸上顿时没有一丝血色。 “闭嘴!”却是高阳紧绷的怒吼。 夏溪的身体僵硬,冒了一头的汗,惨白的脸庞仿佛从鬼门关刚逛了一圈回来。高阳的车速这下终于降了下来,可却降地很急。发出尖锐的刹车上,终于停下来! 直接停在外环的一处。 高阳倾身过来,暗沉沉的脸上尽是勃发的怒意,狠狠的盯着夏溪,沉声说道:“你知道吗?我刚才真想撞出去,让你跟我死在一起!我在想,死在一起了,是不是你就是我的了!” “呃!”夏溪一下子呆住,僵着身子,在他冷酷的目光下,白了一张脸,看着他。 终于在她回神后,她看着他,丝毫不怀疑高阳刚才的想法,她叹了口气。“高阳,别做极端的事情,不值得!” “你不是我!”高阳说道,纠结的皱眉,却又情绪低落地说道:“对不起!” 然后他重新挂挡,正常速度载着她回到了她的宿舍。到了小区门口,夏溪还有点惊魂未定,高阳却说:“下车吧!” “呃!我上去了!”夏溪下了车子,没多说。 门刚一关上,车子又像是闪电一般的急窜而出,瞬间飙开十几米,顷刻间,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车流里。 夏溪惊了一下,终于在这一系列的惊变中回神过来。 呃!她真的犯了桃花!怎么就让高阳这样痛苦了呢?她真的没想到高阳会对自己这样! 回去看了夏悠然,她没事,夏溪这才放心。 再次回到单位的时候,高阳也在。 夏溪看到高阳,想起中午时候他在外环载着自己飙车时候的样子,现在想起来腿还有点软呢!只是高阳完全没什么反应,看见她,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夏溪也不敢说什么,继续整理文件。 只是下午的时候,吕科长突然来了办公室。 “小溪啊,洪局长让你到他的办公室去一下。” “洪、洪局长找我?”夏溪一下子傻了,她耳朵没出问题吧?局长大人找她做什么? 见她脸色一下白了,吕科长笑眯眯地道:“怎么了?小溪,还不快去!” “呃!是!”夏溪真是满心的忐忑,把手上的工作停下来,走了出去,下楼去洪局长办公室。 高阳微微的讶异了下,直接问吕科长:“洪局找她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吕科长摊摊手。“高阳要不你去问问?” “算了!”高阳摇头,眉宇纠结。 吴佩慈和秦乐乐面面相觑,不知道局长大人找夏溪何事。 夏溪下楼后,直接到了局长办公室门口,看着牌子上写着局长办公室字样,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进来。”门后的洪局长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一如平时遇到的局长,不拘言笑,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 一个人修炼到这种地步,想必也是有了多年的道行,夏溪看着每一个人到中年的政客,似乎都是这样子!将来,呃!不需要将来,现在路遇琛就是这样了,将来那还不是得道高僧般更加宠辱不惊?想到路遇琛平时的冷静,她深呼吸,评定心绪。她也要冷静,不管局长找她说什么! 推开门,只见洪局长的办公室里有几个新面孔,但不用猜也能知道一个个西装革履的,都是出身不凡的人。特别是有个中年男人,竟然坐在洪局长的办公桌前,而洪局长还亲自给他倒水。 “局长,您找我啊!”夏溪咽了一口唾沫,觉得紧张极了。 这一定是很厉害的人物,不然局长怎么都亲自给倒水了! 见她进来,洪局长看着她,微微的皱皱眉,似乎都没想起来有夏溪这号人物,但还是有那么一点印象的。“小溪啊,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市委宣传部办公室的李主任,这位是赵主任。” 洪局长伸了伸手,一个个介绍。 “李主任好,赵主任好!”夏溪心里咯噔一下子,难道是路安晴?她、她真的要把她调到宣传部去? 可是,不是说年后吗?怎么年前?还都不跟她商量一下?夏溪完全是一头雾水。 “不用紧张,你坐。”李主任微微一笑,做了一个让她坐下的手示。 夏溪听话的坐下,却不敢有眼睛看那两个人,只能微垂着眼睛。 “你就是夏溪?”那个陈主任看着她问。 “是!”夏溪只能老实回答。 “j大大学中文系毕业的?”李主任又问。 “是。”夏溪还是低着头,小声回答。 “在实验中学当过几年老师吧?” “是!” “听说还是教学能手,怎么不在学校继续干了?”李主任笑着问。 夏溪一哆嗦,思量了下,“学校的工作是挺好的,不过我更喜欢现在的工作!” 她能说没编制吗?她什么都不能说,她也不知道这么回答行不行,反正这个问题真的不好回答。 赵主任和洪局长也都忍不住笑了,这丫头胆子可真小。 李主任和赵主任把夏溪的资料看过了,但此刻更有兴趣地看看面前这个有些看似弱弱地小女子。不过更有兴趣的是,路部长一上任点名要这个女孩,她跟路家有什么渊源? 这时,赵主任开口了。“我们是来给你办调动手续的!小溪啊,别紧张,你想不想去宣传部工作啊?” 市委宣传部? 那也是好地方啊! 可是话都到这份上了,她能说不吗? “我服从组织安排!”夏溪窘窘地回答。 李主任和赵主任对视一眼,李主任道:“不过你还要参加考试,虽然我们办公室还有空编,可是现在公务员是逢进必考,所以我们目前只能是借用,不能直接调用。如果借用期间表现优秀的,我们可以推荐你参加下一期的公务员考试,争取调过来。” 夏溪呆了下,这样子啊? 她没有回答,也不知道到底好不好,她直觉路安晴不会害自己,可是怎么还要参加考试啊? “这丫头高兴傻了!”洪局长见夏溪不说话,立马接过去话,打了个圆场:“小溪,快点谢谢两位领导。我们信访局做为你的娘家。当然是支持你有更大发展的。” “哦,谢谢两位领导,谢谢局长。”夏溪很白痴地回答着。 “把手上的工作交待一下,明天上午到办公室来找赵主任报道。”说着,两位主任起身,洪局长连忙弯腰相送。 等到领导走了,洪局长看了她一眼,微微的一愣后,“小溪,听说路部长点名要你,你跟路家?” 洪局长只说了一半,有些话,不需要点透,说一半也知道意思。 夏溪脑子里一转,想着这事不能乱说,一股懵懂样:“什么路部长?我不认识啊!” 洪局长一听,眸子锐利的眯了起来,“呃,没事了,小溪,今天的班不要上了,回去准备一下,明天上午去市委宣传部报道的时候争取得个好印象。” “哦!是!”夏溪立刻点头。 她被调走了! 还得再参加考试? 天啊! 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如果以后真的可以留在市委工作,别忘了我们这些娘家人啊!好好努力,给咱们信访局争光!别忘了你是从信访局走出去的!”洪局长专门交代了一句。 “是!”夏溪只能点头。 刚回到办公室,吴佩慈就八卦的凑了过来。“夏溪,局长找你什么事?” “哦!没什么大事!”夏溪道。 这时,吕科长走了进来。“小溪啊,局长亲自安排,你今天不需要上班了,赶紧回去准备下,明天去市委报道!” “什么?”吴佩慈和秦乐乐都惊呼。 高阳也错愕了一下,完全变了脸色。 “小溪啊,以后你就是咱j大市委的人了,我们以后都跟你沾光呢!祝贺你高升啊!”吕科长笑眯眯地说道。 “天哪!”吴佩慈低呼。 “夏溪真厉害啊!”秦乐乐也很惊愕。 夏溪笑笑,收拾自己的东西。 高阳也微微的蹙眉,看着夏溪,他真的不解了!之前她什么都没说,来到了信访局,这又被调入市委宣传部,她到底怎么办到的? “小溪早点回去吧!”吕科长说完也走了。 一时间,办公室里只剩下四个人。 “夏溪,市委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调你去?说真的,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吴佩慈很认真地问着夏溪。 夏溪干咳了下。“我也很意外!” “你这次真的发达了!”秦乐乐倒没问。 “我先去,回头我请你们!”夏溪说道,看了眼高阳,暗暗地叹了口气。 “我送你!”高阳说道。 “不用了!”夏溪想要拒绝。 高阳却已经走了出去。 夏溪对着吴佩慈和秦乐乐笑了下。“我回头请你们啊!” 就这样走了出去。 高阳要去开车,夏溪阻止了。“高阳,不用了!” “那好!”高阳点头:“我送你到门口!” 到了门口,夏溪想要回身对他微笑一下,舒缓此时的尴尬气氛,可是那笑容又分明显得勉强。 她跟高阳,似乎都很难做到那种开始的自自然然了! 有时候,她真的觉得不能回应高阳的爱,挺罪过的!毕竟他人不错,也许,没有遇到路遇琛,她会对这个年轻的男孩子动心。可是遇到了路遇琛,她真的就像是吸食了大麻一样,上瘾了!再也容不下他人。 高阳温和期盼地注视着她,好像要看到她心里似的。 有些话到了嘴边竟然没有说出口,最后她只喃喃的说了句,“外面冷,快回去吧!再见,高阳!” 她头也不回的疾步朝街道走去,感觉到身后那专注的目光此时正紧紧地跟随着她,心跳竟不受控制地快了起来。 正要走远,就听到身后温暖低沉的声音响起:“夏溪,认识你的五年里,我感到很开心。不管结果怎样,都想跟你说,我不后悔,你不用觉得愧疚,我喜欢你,和你没关系!” 她的步子一停,没有回头。 高阳微顿片刻,又急忙补充道:“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找我!别忘了,这个春节我真的会去你们宿县旅游啊!” 他想看看她的家乡,从此也跟自己的这一次孤恋告别! “我会好好招待你的!”夏溪没有回头,高声说道。 “我等着!”高阳的语气多了抹轻快。 夏溪走了! 高阳怔忡地盯着那抹身影,他喜欢的女孩! 直到走了很远,夏溪回头,发现高阳竟然还停在那里,她叹了口气,转入巷子。 回到住处,夏悠然正坐在沙发上,有点心神不宁。 晚上路遇琛打来电话,她也没说这件事。 j大市委离她住的也不是很远,七站路,起了个大早,二十多分钟就到了市委大门口。 “你找谁?!把工作证拿出来登记。”门口年轻的保安拦住了夏溪,敲了敲桌面上的登记表。 “我没工作证,是市委宣传部李主任和赵主任让我过来报道的。这是我的身份证!”门口一边一个穿着制服的武警,她当然是不敢随便乱闯的。但一想到自己将在这里工作,成为这个神圣地方的一员,心情也有些难以平静的激动。 “宣传部李主任赵主任?那你等等,我给打个电话问问。”说着,提起桌面上的电话就按上几个号码。 夏溪不由长嘘一口气,看来这地方不是随便可以进的啊!真是个庄严的地方,相比较而言,路遇琛那个县政府倒是比这好进的多了!看来地区和县城比,又不一样了!比县城更加的森严。 “你可以进去了,进了大楼,左侧五楼的办公室,是宣传部!”保安的电话已结束,这才向她做了一个请的手示。 满院子里都停着车,满院子里都是西装革履的人。夏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步子跟他们一样的从容。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这里也是中国的领土,是j大的市委,她也是j大户口呢,毕业后就落在了j大,也是j大的一份子! 市委的办公楼比信访局的办公楼气派多了,有二十层那么高。 一楼大厅一进去就大得让人有点找不着方向的感觉。 还好,左右两边都有电梯口,夏溪顿了顿后,想到在五楼,决定走楼梯。 走楼梯可以舒缓紧张的心情,走上去,到了五楼,只见提示牌上写着市委宣传部几个字样。再往里走,“理论处”“研究室”“办公室”“新闻出版处”“文化艺术处”“宣传教育处”“组织干部处”…… 夏溪呆怔住,看着一长溜的走廊,有几十米那么长,每个上面都有牌子。 她傻了!去哪个办公室找人啊? 那个李主任和赵主任到底是哪个办公室的啊?应该是办公室吧?负责秘书性质的工作才对吧! 正犹豫,刚好,昨天那个李主任从办公室出来,见到夏溪,先是一愣,继而笑了。“夏溪是吧?” “呃!李主任,你好!我来报道了!” “进来吧!”李主任点点头。“你很准时啊,小溪,这种好风格继续发扬!” “谢谢!”夏溪还是很拘谨,比第一次给学生上课时候还拘谨。 办公室这边很大,但只有李主任一个人。 “喝水。”李主任倒了杯水给她。 “谢谢。”夏溪很是拘谨,明明坐下了又起身双手去接水。 “路部长等下会来,你是她钦点的兵,目前还不知道你被安排在哪个部门!等下她来了,我带你过去先见她,让她先给你谈谈。”今日的李主任一身深色的西服,他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另外脸上总没什么大的表情,完全一个政客形象,淡漠疏离却又客气。 夏溪点点头。“是!” 幸好之前知道了路部长是路安晴,不然她真的紧张死了。 不到一分钟,李主任电话响了,他也没接电话,说道:“走吧,小溪,我带你过去!” 夏溪连忙把水杯放下,又起身跟着李主任朝外走去。 到了最西侧一个门,夏溪看到上面写着,部长室。 “路部长,夏溪来了!”敲了敲门,李主任带夏溪进入办公室里。 夏溪深呼吸,看到偌大的办公桌后一抹黑色女士西装的路安晴,她就坐在椅子上,面容冷漠,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李主任和夏溪。 夏溪本来想笑笑,可是路安晴这表情有点奇怪,她只是看他们一眼,没什么表情,又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文件。 李主任也不说话,等候着。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闻到呼吸声。 大约过了一分钟,夏溪看到路安晴抬起头来,视线锐利的瞥了一眼李主任,又扫向夏溪,礼貌一笑。“坐吧!” 夏溪刚坐下来,看到李主任没坐,赶紧站起来。 路安晴视线又是一瞥。“李主任请坐!” “谢谢!”李主任这才坐下。 路安晴显然不想外人知道她跟夏溪认识的事,她转了椅子,朝向沙发的方向。“这就是夏溪吧?” “是的!我是夏溪!”夏溪一说话,又站了起来。 “坐!不必拘谨!”路安晴一挥手,示意她坐下。“你是学中文的,我正缺个写材料的,以后就跟着我吧!李主任,小溪就跟你在办公室吧!等她熟悉了情况,去研究室,目前先锻炼着。李主任是老办公室了,小溪跟你,我也放心!” “路部长您客气了!”李主任立刻说道。“我已经知无不尽好好教她,小溪虽年轻,但年轻人身上有很多优点,是值得我们老同志学习的!” 路安晴听着这话,微微蹙眉,她不太喜欢官话,但又不得耐心听完,“李主任别谦虚!对了,夏溪,你有什么想法吗?” “没、没有,我听从组织安排!”夏溪连忙摇头,在路安晴开口时候她就义直就低着头,连看也不敢看她一眼。 尤其是路安晴此刻这样严肃的样子,根本是一丝不苟,夏溪打死也没有想到工作状态中的路安晴是这样子的! 路安晴看她那一副小菜样,眼底深处瞥过一抹笑意,一闪而逝,继而又凌厉起来。“李主任,你来给夏溪讲解一下咱们宣传部的职责吧!等讲完了,就让她在办公室安排下来!” “好的,部长!”李主任站了起来。 “你们去吧!”路安晴道。 李主任带着夏溪又走了出去,夏溪回头看了眼路安晴,她对她眨了下眼睛,夏溪那颗紧张的心,才松弛下来。 还好!还是那个路姐! 只是路安晴坐在大班椅后,那样庄严肃穆的神色,真是让人无端紧张和害怕!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高规格的女领导!不禁感叹,气场真足啊!程家的人是不是个个都这样啊! “小溪啊!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的工作!”李主任边走边说:“咱们办公室负责机关文秘、会议、机要、档案、信息、保密、接待、安全保卫工作;另外还有机关财务、资产、车辆管理等后勤服务工作;负责部长办公会议议定事项、机关重要事务的办理和落实;负责机关离退休人员服务管理工作;负责协调开展信访工作。” “嗯!”夏溪听得很认真。 “这是研究室,负责起草部领导重要讲话和部机关重要文稿,督促检查全市宣传思想文化工作开展情况等等!”“嗯!” “这是理论处,负责全市理论学习、理论宣传、理论研究工作;开展理论工作队伍和阵地建设;负责制定全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并组织实施。” “嗯!” “这是新闻出版处,负责贯彻落实党的新闻出版工作方针政策,确立新闻舆论的正确导向指导市新闻协会、市报业协会、市广电学会工作。这是文化艺术处。负责贯彻落实党的文艺工作方针政策;负责对全市文艺部门进行业务指导、工作协调和监督管理;组织开展全市群众文化活动和专业文艺创作工作这边这个是组织干部处,这是市委对外宣传办公室”李主任很耐心的为夏溪讲解了一大段。 夏溪一下子都晕了,不过李主任似乎也看出了她的懵懂。 “好了,咱们先回办公室去,我给你找点相应的资料,让你先熟悉一下工作情况。晚上,我们办公室的全体工作人员一起聚个餐,欢迎你的加入。” “啊?!不用不用,我就是来学习的,不用欢迎的。”夏溪一听,吓得连忙摆手。 她就一只小虾米,哪能让这么多人欢迎她啊! “没关系,反正大家都是定期聚聚的,让大家都认识一下你,相互之间联系一下感情,不用这么紧张。到下午我会让让人安排,你跟着就行了。”李主任说道。 “哦!”再拒绝也找不到词了,夏溪只能点头。 “办公室其实就是秘书工作,咱们干的活很杂,就是打杂的,但却能学到很多东西!你别担心,只要心细,就一定干的好工作!”李主任又道。“我让人来给你安排办公桌!” 办公室很大,让夏溪有些不知道把自己的手脚往哪里放好。只见若大的办公室里就两张办公桌,一边的台式电脑就有四台,又加了一张桌子,一台新电脑,夏溪就被安排了新地方。 “这台电脑是上上报市委的,这台是各部门报来的信息,都是内网,不能接外网。另外这边一台是可以上外网的,方便其它时候查看新闻!” “哦!”夏溪随着李主任的讲解一一点头。 跟她对桌的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看了她一眼,礼貌地笑了笑,只是看着她的眼神同样一如开始时候吴佩慈和秦乐乐看自己的样子,多了抹审视,夏溪在想她不会也在想自己后台是谁吧? “这是办公室的赵辉,小赵啊,这是新来的同志夏溪,你们认识一下,以后多带带她!”李主任介绍道。 两人礼貌的握手算是认识。 在新的工作单位时间真是过得飞快,就单单见了见路安晴,李主任,还有这个同事赵辉,听李主任讲了讲,一晃就到了中午吃饭时间。 “后面有食堂,你记得给我两张一寸的登记照,下午我给你办饭卡,以后加班你可以在食堂吃饭比较方便。”李主任真是细心。 “哦,那我现在出去照!”夏溪说道。 刚走出门,就遇到路安晴。 夏溪吓得心里一慌,连忙喊道:“路部长!” 路安晴瞥她一眼,刚要说话,又看到她身后赵辉走出来,眼神一变,只是微微颔首,没说话,走向了电梯。她外面罩了件黑色的大衣,身材更显修长而瘦弱! 夏溪吞了下口水,也朝楼梯走去。 等到她走出市委大门时候,不远处,一辆车子等在那里,车窗滑下来。“夏溪,上车!” 是陈博然,夏溪一眼看到他。 “二哥,你怎么在这里?”夏溪上了他的车子,一回头看到后车座上坐着的路安晴,她正笑呢! “路、路部长!”夏溪一下子慌了。 “欠扁啊!私下里就叫姐。博然,我跟你说啊,今天我叫夏溪这小菜样给逗死了!她在办公室看到我,吓得脸都是白的,我很可怕吗?我又不是母老虎!” “路姐!”夏溪觉得灵魂似乎归位了,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流光溢彩的,现在还晕着呢! 陈博然也笑。“晴晴姐,你一定是绷着脸,夏溪她又没见过你绷着脸的样子,一定是吓坏了!你还笑,太没良心了!” “哈哈,真是太好玩了!小溪,别怕,姐不会吃了你的!吃了你,路哥也不会饶过我的!”路安晴在车后面笑得前仰后合的。“不过我真的好期待路遇琛知道我把夏溪给调来后的神情!我一定要看到他吃瘪的样子!哈哈!小样儿,跟我逗!” “姐!路哥哥他一定会生气的!”陈博然摇摇头。“我看你真的闯祸了!也许你该把夏溪调到吉县去!” “吉县就别了,路哥最多在那里呆一年多就调走了!”路安晴摇头。“到时候还得再调动,更麻烦!” 他们提到路遇琛,夏溪真是有点紧张,她现在还没告诉路遇琛她被调到了宣传部呢!上次在医院路安晴就说不许任何人知道,她都没敢告诉他呢! 似乎知道她心里想什么,路安晴直接开口:“这事现在也别告诉路遇琛,我要给他个惊喜!小溪,你听到没有?” “呃!是!”夏溪只能被动的点头,心里想着什么惊喜呢?不是惊吓就行,她怕他给自己来个惊吓,到时候吼她,她怎么办啊? 中午跟路安晴和陈博然一起吃饭。 下午办公室几个人一起聚餐,她算是认识了办公室几个人。 只是回到了宿舍,她觉得一天就像是梦!跟踩在云端似的,完全是云里雾里,头重脚轻。她现在居然成了j大市委的人?那么神圣的地方,她居然去了那里工作。 夏悠然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偶尔看看电话,却不说话,不知道想什么,她的电话是关机的,她却总是看向电话。 夏溪没有告诉她何启然被高阳的朋友带走的事情,她也不知道何启然现在回去没有! 总之,她也觉得何启然是该受到惩罚,那么无耻的人,需要受惩罚! “悠然,别乱想了!养好身体,开学好好读书,毕业了找个好工作!”夏溪说道。 “姐!我知道了!”夏悠然点头。“对了,你不是说新调动工作,你去了怎样?” “还不错!”夏溪说道。 “那就好!”夏悠然也没有问她调到了哪里。她踌躇了半天,似乎有话想要说。 “怎么了?你想说什么?”夏溪不由得问道。 “姐!何启然给我打电话了,发信息了!”她终于还是说道。 夏溪身子一顿,“说了什么?” “他说他希望我回去,他照顾我!这次他保证!”夏悠然怯怯地看向夏溪。 夏溪拉下来脸:“你信他的话?” “我不知道!”夏悠然抬头,很是迷茫的眸子。“姐,我、我以后怎么办呢?我知道他不是好人,我知道他很多缺点,可是他也有很多优点的,要不然你也不会跟他谈了那么多年恋爱是不是?!” 结局19 夏悠然还在哭,哭得同样喘不过气来。 夏溪低头看了眼妹妹,深呼吸,平静地开了口:“夏悠然,站起来!妈妈不喜欢哭泣的孩子!我们都是坚强的,不要哭!” 她的视线转向监护室里的母亲,这么多年来,妈妈都是隐忍着过来,妈妈为了自己,一生忍辱负重,她必须为了妈妈而坚强! 夏悠然还是哭。“呜呜――” “起来!”夏溪厉声道:“不许哭!” 张成功看着她这样子,说不出的滋味。 张婶把夏悠然扶起来。“悠然,听你姐的,不要哭!你妈妈听见了会伤心的!” “张婶!”夏悠然扑在张婶的怀里依然抽噎着。 “小溪?”张成功有点担心她。 夏溪却平静了很多,看着他,再度说道:“张子哥哥,麻烦你帮我叫医生,我没事!我妈妈需要我!我知道的!” 就像过去每一次一样,张成功看到了那个韧劲儿永远都是那样坚韧的夏溪,他也松了口气。“我这就去找医生。” 张成功叫来医生。 夏溪立刻上前,颤声问道:“医生,我妈妈到底怎样?” 医生看着她,叹息道:“病人颅骨受损,蛛网膜受损,颅内积液,能不能醒来要看病人自己的造化,家属做好思想准备吧!手术的成功率只有备份之二十,即使人恢复后,也可能是终生瘫痪或者坐轮椅!严重者,可能植物人!恢复到常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天!”夏溪呆住,猛然抓住医生的手:“医生,请救救我妈妈!请你救救她!” 医生早已见惯了这种情形。“您的心情我们完全可以理解,我们一定尽最大努力的!家属还是心里做好准备吧!病人需要立刻手术!哦!费用不够了,赶紧去交钱吧!” “天哪!咋半夜交了三万,现在又要交?”张婶一听立刻走来,这钱还是张成功垫付的呢! 夏溪一下子如遭雷击,三万,一夜三万?! “医生,我们还需要缴纳多少?”夏溪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手术费目前还不好说,icu费用一天三千块左右,药费,各种治疗费,先暂时缴纳十万吧!不过很快就会欠费,你必需抓紧筹措,病人一天都离不开钱!” “天!十万!”夏溪脑子再度遭遇惊雷。 “你们做好思想准备,即使病人能醒来,完全恢复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后续治疗费加起来不会低于百万,所以你们要抓紧筹措费用!” 医生说完,护士抱着材料走来。“张晴的家属?” “我是她女儿!” “请签字!” 夏溪几乎是颤抖着手,哆哆嗦嗦的签下了字。一份手术同意书,一份病危通知书。 “十万!”夏溪真是如遭雷击,她去哪里弄十万来啊?现在就要,而且昨晚抢救一夜就三万,她怎么办?她所有的钱加起来,才几千块啊! “我来垫付!”张成功一看她呆住的样子,立刻说道。 张婶却踌躇了,“成功,是十万啊,不是小数目啊!” “妈,救命要紧!”张成功沉声说道。 张婶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张子哥哥!”夏溪一下不知道如何感激他。“我会还你的!你暂时帮我垫付,我保证很快还给你。” “我先去交费!钱不是大事,人命要紧!”张成功拍了拍夏溪的肩膀,朝医院住院处走去。 这时,张婶突然发现夏悠然不见了! “悠然呢?” “悠然?”夏溪一回头也没看到妹妹,一下着急起来。“她去了哪里?” “我去找找!”张婶也着急了。“这孩子不会想不开吧?” “千万不要!”夏溪知道她刚流产,还没有来得及复查,家里出了这事,悠然不会是真的想不开了吧? 走廊的拐角处,夏悠然看着自己电话一遍一遍的震动,何启然的名字一直在闪烁,她看着这个名字,那样无措。 妈妈被打了! 上百万的医疗费,她和姐姐去哪里筹措? 而她现在,本就迷茫,本就心痛,又遇到妈妈这样的事情。一咬牙,她接了电话。 那端立刻传来何启然的声音:“悠然,你在哪里?你终于接电话了!好悠然,何大哥知道错了,何大哥不该把怒气发泄到你身上,那是因为我一直以为你不会离开我!对不起悠然――” 夏悠然一听这话心痛的更为厉害,也终于忍不住失控的发出呜咽,嘴里含混不清的唤着:“何大哥――” “悠然,别哭!你在哪里?我去接你,我给你炖汤,养好身体,再也不要你受苦了!” “我妈妈住院了!她可能活不成了!何大哥,我没钱,我妈妈要花很多钱,姐姐她刚才哭得很伤心!”夏悠然扬起满是泪痕的脸,哆哆嗦嗦地开口:“我爸打了我妈,人在重症监护室了,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何启然一下黯然:“悠然……” 夏悠然此刻也是心如刀割,闭上眼,冰凉的泪珠子断了线,崩溃般喃喃自语:“是我爸打了我妈妈,我怎么会有这样的爸爸?我妈妈她――” “悠然,我去找你,我有钱,别怕!”他安慰开口。“我今天筹措一下,明日一早就过去!” “何大哥!”夏悠然渐渐止住哭泣,身子却一直哆哆嗦嗦,不停的发颤,显然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你、你不是诳我的?你不是骗我的对不对?” 那端只是传来何启然的叹息:“好悠然,何大哥知道错了!何大哥不该那么对你,你不要哭,养好身体!我明日就过去!” “悠然?”夏溪喊着。 正着急,夏悠然拿着电话回来了。她眼中有泪,看到夏溪,她走过来。“姐!” 夏溪和张婶顿时松了口气。“悠然,你去哪里了?” “姐!我没事!”夏悠然说道,她的眼中还挂着泪痕。“我不会傻的!姐!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抗的!我要和你一起承担!姐,不管借了多少钱,我都跟你一起还账,我们救妈妈!” 夏溪一下子讶异,酸涩了眼睛。“悠然,你长大了!” “经历一些事情,人总要长大的!”夏悠然幽幽说道。“姐,我错了很多,可是我从来没有坏心和恶意,之前对不起,你不要生我的气!” “我怎么会生你气,你是我妹妹啊,我的亲人啊!”夏溪抱着她。 “姐!”夏悠然也一下抱住夏溪,姐妹两人相拥在一起。 张成功在缴费处缴费后,张晴立刻进行了手术。 夏溪这才发现,自己的电话不见了!“我的电话?” 她的电话不见了,不知道丢在了何处?是不是在刚才丢了。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她已经顾不上电话的事情了,这一刻,她要好好想想,怎么筹钱。 “姐,把老宅卖了!”夏悠然突然说道。“把家卖了,那片地方怎么都能卖三十万,何启然说过,那里拆迁,可以卖到三十万!先救妈妈!” “悠然,地契写的是爸的名字!” “他不是我们爸爸,他是禽兽!”夏悠然眼底一片冰冷。“我再也不会认他!” “悠然!” “姐!”夏悠然走过来,环抱住姐姐。“对不起,姐!” “悠然!”夏溪也抱住她,姐妹俩拥抱在一起,获取彼此的力量。“悠然,那房子,就是卖也没人敢要啊!”张婶在一旁说道,“你们不知道,太惨了,到处都是血啊!一地的血,要不是成功在家,我真的不敢报警,你爸爸那脾气,真是太可怕了!” 把张晴送进了手术室,大家等候的时候,夏溪和夏悠然才由张婶的口中知道事情的大致情况。 事发当晚,大家都睡了,夜里十一点左右,夏家发出摔东西的声音,然后是尖叫声,那声音不像平时那样,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张婶老觉得不对劲儿,爬起来披上大衣扒着墙看了眼,这一看不要紧,一下看到夏江凯手里抬起一个凳子,朝张晴砸去,就在门口,张晴是往外跑的!可是没跑出去,一下被砸到了! 张婶吓得尖声喊道:“夏江凯,要出人命的,你快放下!” 可是那一下,就让张晴的头受到了重创。 接下来,张成功也半夜被惊醒爬起来,从墙头上跳下去,张婶打电话报警,又打了120,然后夏江凯被刑警队带走,张晴送来了医院。 夏溪咬住唇,安静地听经过,不发一言,只是血丝渗出来,泄露了她的情绪! “到底怎样的深仇大恨,他要这样对待妈妈?”悠然喃喃低语,脸色一片惨白,她刚流产,身子虚弱。此刻听着这些,脸色更是惨白! 夏溪闭上眼睛,又张开,张着眼,大口的喘着气,心情还久久不能平复,那样的痛,撕心裂肺的痛袭来,让她不知道如何排遣心底的痛! 手术进行了整整五个半小时了,张成功和张婶都没有休息,连着熬夜,夏溪让他们回去,但是他们不肯走,说什么都等到张晴手术完了再出来。 夏溪在手术室外等了很久,期间离开了一会儿,她想哭,真的很想哭,妈妈生死不明,而巨额的费用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妈妈若是没了,她不知道怎么办?她真的很怕很怕! 她怕自己会哭,站在楼梯处打开窗户,冷风吹进来。 天空中的风肆意的飘荡,那样的冷冽,落叶被风卷起盘旋轻扬,无限宽阔的天地之间,见证着岁月的永恒,人在岁月面前,是如此的渺小而脆弱,而人,同时又是强大的! “小溪!”身后传来张成功低沉而关切的嗓音。 “张子哥哥!”夏溪回转身,看到他。 “会没事的!”张成功说道。 “我知道!” “回去吧,也许等下就出来了!” “嗯!” 两人都回到了手术室外,果然,在第六个小时后,张晴终于被推了出来。 “医生,怎样?”夏溪一见手术室门打开,立刻扑上前去。 医生摘掉口罩,似乎格外累,这时,护士推着张晴出来,挂着各种仪器的张晴,直接被送重症监护室。 医生这才说道:“手术虽然成功了,但这不意味着能恢复到术前完好的状态,因为大脑的机能目前医学不能完全解释,另外神经外科的手术其实也是宏观的操作,对大脑的损伤是必然的。病人已经有了意识,只是很轻微的反应,心电图都很正常,至于恢复怎样,要看病人的造化!另外,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 “谢谢!”夏溪说道。 只是,张晴被送到重症监护室,整整两天,都没有苏醒。期间心电图等体征正常。医生说脑部情况较好,并已控制脑部出血,可是张晴却没有醒来的迹象。 夏溪一直被阻挡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外,她每一次都想冲破护士阻碍进去看看妈妈,可是护士立刻出来劝解。“小姐,请放心把您的家人交给我们,我们会尽心的,您现在熬夜已经明显体力透支,回去休息吧!病人醒来我们会第一时间电话通知您!” “小溪,我们回去吧!你和悠然回去睡一觉,就睡一会儿就好!”张成功说道。 “不!悠然回去吧!我再等等!”夏溪摇头,坚持不肯回去。 “姐!我也不回去!” “你们熬了两天了,会熬坏的!” “刑警队找我们做口供,我们一起,做完口供,再决定谁休息!” 于是,大家去了公安局。 对于这场家暴事件,警察都很同情张晴,去了询问了一些平常情况,并告诉夏溪和夏悠然,夏江凯对于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 “他是否负刑事责任,判几年?”夏悠然问警察。 “这要根据轻重伤、残疾等判断。等到审查结束,移送人民检察院审查决定。”一警察耐心解释道:“只是行凶者是你们的父亲,你们对此有什么要求吗?” “重判!”夏悠然突然又开口,语气清幽:“如果可以,我希望他一辈子就在里面度过吧!” “悠然?”夏溪低呼,她没想到夏悠然会这么说。 “姐,我恨他!真的恨!”夏悠然那样的悲恸,别过脸去。 警察也叹了口气,但也没说什么! 做了笔录,警察说还要收集证据,会按照诉讼时效,移交到检察院和法院。 等到回到了家里,夏溪和夏悠然看到满地已经干涸的鲜血时,彻底呆住了!那干涸在门口的大片的暗色血迹昭示着当时的惨烈,那血迹,到现在还依然触目惊心。一走进,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道。 那是她们妈妈的血,只是看着那血迹,泪水就哗哗的流下来,眼睛就开始模糊,夏溪已经痛得难以自制! 夏悠然也是再也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夏溪颤抖着身子,险些站不稳。眼泪不争气的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想坚强,可是她在面对母亲流下的干涸的鲜血的时候真的控制不住,姐妹两个在寒冬里,在将近年关的日子里,靠在自家的门口,看着母亲的血渍,泪流满面。 而她们的妈妈,此刻在重症监护室里,生死不明,能不能醒来还是个问题! 夏溪当真难过心痛到了极点,像是碧落黄泉一般痛彻心扉。 她难过而无助的蜷起身子低泣,内心一阵惨烈的绞痛,喉咙也热热的燃烧起来,发不出半点声音,上百万的治疗费用,此刻母亲生死不明的状况让绝望一刹那紧紧包围了她! 她想起妈妈的嘤咛期盼,想起妈妈为了她的户口而辗转隐忍了这么多年,突然泪如雨下,好狠,夏江凯你好狠!真的不肯放我妈妈一条生路! 如果妈妈醒不过来,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生命中从来未有曾受过的痛楚让夏溪此刻想要失声尖叫,可是呼喊出来的声音成了模糊的呓语,而内心看着那些血渍极具的痛楚让她根本无力哭喊,身体真的很是疲惫,冰冷的院落里徒留她和妹妹空荡荡的绝望。 夏悠然的手机在这时响起,她颤抖着,摸过电话,看到号码,哭着接了:“呜呜――” 那端不知道说了什么,夏悠然对着电话哭道:“我们在家!” 大约十五分钟后,何启然出现在夏家门口。 她的出现让夏溪有些反应不过来。 而夏悠然则一下子扑过去,抱着何启然哭喊:“何大哥,这些血都是我妈妈的,我妈妈的!” 何启然也被门口的那一大摊暗红的血迹吓坏了,他像是风尘仆仆的赶来,头发凌乱,羽绒服敞开,手里只有一个公文包。 “别哭!”良久,他的手环抱住夏悠然。又看了眼同样哭泣的夏溪,一时间很是尴尬,却还是抱住了夏悠然:“悠然,别哭!别哭!我来了!” 夏溪依靠在门边,实在不知道眼前的状况到底怎么回事,悠然怎么又跟何启然在一起了? 张成功回去换了衣服,一进门就看到了这样一幕,原本是夏溪的未婚夫的何启然此刻抱着夏悠然,而夏溪倚在门边,那模样,如此悲戚! 他以为夏溪是因为这个难过,他没有说什么,走到她面前。“小溪?” “张子哥哥,我没事!”夏溪抹了把眼泪,沉声说道:“都进屋吧!” 屋子里一片凌乱,一看就是当天发生过惨状,而警察来搜集了证据,不过倒也干净,张晴是个很爱干净的人,收拾的房间总是一尘不染,所以即使地上一片凌乱,也依然很干净。 四个人都进了屋。 夏悠然还在抽泣。“姐!是我打电话给何大哥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何启然立刻说道:“小溪,不是,是我打了悠然的电话,才知道家里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很遗憾,我知道这个时候家里缺人,我已经请假了,在这里帮你们照顾阿姨!这个时候我想你们也需要钱,我手里钱不多,只有五万多块,你先用着,这钱干净,是我的工资!” 说着,他拿出了卡。 夏溪转头看着他,眼底有着怀疑。 何启然有点尴尬的解释:“小溪,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尽尽心!” “姐,你要怪就怪我吧!”夏悠然哭泣着低喊。 张成功不说话,似乎明白了什么,视线转向何启然,又看看夏悠然,他们居然在一起了?!那夏溪怎么办? 夏溪怔了下,说道:“悠然,你去休息吧。何启然,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照顾好她,她身体经不起摧残了!你看看她脸色有多白,就清楚了!我很感谢这个时候你来,如果你痛改前非跟悠然好好真心在一起我欢迎,如果不是,你立刻走开!我真的没时间和精力跟你再斗了!” “我知道!”何启然说道,低头看了眼夏悠然,这一刻,眼底闪烁出一抹心疼。 从她决绝的跟着夏溪离开时,他就突然醒悟,如果失去了夏悠然,只怕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一个女人像她一样对自己死心塌地了!所以他才会去信访局找夏溪,可是却被高阳的朋友弄到部队揍了一顿,放回来! 他想了很多!谈不上幡然悔悟,却真的对夏悠然感到愧疚!所以他来了!带着他为数不多的工资!另外还借了一部分! “你们去休息,我们保持体力,妈妈醒来需要人照顾!”夏溪说道。“何启然,夏悠然两天没休息了,你给她煮点热汤!” “没问题,我马上去!”何启然答应的很痛快! “呃!好!姐,张子哥哥,你们也休息!”夏悠然乖巧地点头,拉着何启然去了她的房间。 夏溪知道,此刻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也不是吵架的时候,她也没力气吵。 当客厅里只剩下夏溪和张成功时,张成功看着夏溪,他脸上波澜不惊,只是那双似冰泉般清澈的凤眸,眸光变幻莫测,极其复杂。他的眸光,深幽的眸注视着夏溪,那里有一抹心疼。“小溪,他背叛了你?跟悠然在一起了?” “张子哥哥,人间事,总是这样,世事无常!”夏溪自嘲地扯扯唇角。“谁跟谁在一起都不要紧,只要彼此幸福就好了!我没事,这事过去很久了!我都习惯了!” 张成功看着眼前这个双眼通红的女孩子。他低头望着她,眼眸深邃,沉声问道,“可是小溪,你怎么办呢?” 夏溪抿着唇,久久没有开口。 过了好半晌时间,她这才颤声说道,“张子哥哥,我很好,我真的很好。” 话说到一半,她已经哽咽了声音,眼泪都凝在眼眶,强忍着酸涩。 这样执拗倔强的她,让张成功心中一窒,他伸出双手,将她抱紧在怀里。温柔地轻抚着她,富有磁性的男声让她感觉格外安心,他漠漠说道:“小溪还有张子哥哥,张子哥哥会照顾小溪!不让你哭!” “张子哥哥,你永远是我最好最好的哥哥,我会把钱还给你!别担心我!我很好,真的!” 张成功微微一怔,只是最好的哥哥吗?可是,他想做得可不是只做她的哥哥啊! “太晚了,你去休息吧!我想睡会儿,我怕我撑不住,妈妈还需要我!”夏溪离开他的怀抱,轻声说道。 “嗯!好!早休息!”张成功说道。 “嗯!” 夏溪一整夜几乎没怎么睡,她真是累极了。只是一闭眼,就梦到浑身是血的妈妈,妈妈在喊痛,喊得她心痛,撕心裂肺般的心痛。 清晨六点不到,她起来,何启然也起来了。 两人在院子里相遇,何启然很是尴尬,看到她,喊了声:“小溪,你多保重身体!” 夏溪不说话,径直出去,她想去张婶家,告诉他们今天不要去医院了,她会和夏悠然倒开班轮流去医院! 一大早,李家就开门了。夏溪进了院子,看着厨房那边似乎有人,想着张婶可能在煮饭,就朝那边走去。 还没走进,就听到张婶在说话:“成功,是上百万啊!你哪里弄上百万啊?你存钱存了这么多年,才存了那么点,这一下子都拿出来,你以后可怎么办?虽然张老师真的是好人一个,妈妈也希望帮她垫付药费,可是咱不是富翁啊!虽然小溪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打心眼里心疼这个孩子。若是她跟你成了,她愿意做咱们家的儿媳妇,这钱出了就出了,一家人同甘苦共患难,可是她根本不喜欢你啊!你这都快三十了,还没找个对象,赚了这么多年,才赚了这点钱,你都给了她们,你以后怎么成个家啊?小溪能跟你过苦日子,别的姑娘谁跟你啊?” 张婶无法不担心自己儿子的未来。 “妈!这事我自有分寸,你别管了!”张成功的声音传来。“我这些也不够,只能再想办法,眼下先救人要紧!房子的事情等拆迁了,送两套,我不就有了?所以你和爸就别操心了!” 李叔的声音传来:“如果不帮她们,小溪这孩子一定被逼上绝路!可是帮了她,她能成为我们儿媳妇吗?以后张老师好了,也可能一辈子坐轮椅,需要人照顾啊!儿子,贫贱夫妻百事哀,爸爸不知道说什么!你自己拿主意吧,反正钱是你赚的!” “唉!愁!真愁!”张婶叹息着。 夏溪听着张婶的话,心中一阵酸楚涌上,黯然地合上眼,现在的情况真的让她无力承担了!她不敢进去,立刻退出李家的院子,立在外面的墙边,泪流满面。 上百万啊! 她去哪里弄上百万? 路遇琛?呃!不!她知道他有钱,他股票账户里有三百万,可那是他的钱,他们现在就算在交往,他也没有义务帮自己承担啊! 她张不开口,真的张不开口。 她不知道,她这样突然离开了两天,电话打不通,人也没请假,路安晴急坏了,打电话打到了路遇琛那里,路遇琛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这一下,可真的都急坏了。 倒是谁也没想到,高阳打了夏溪的电话,联系不到人,然后他打了宣传部办公室的电话,刚好是李主任接的,当时李主任说夏溪没请假,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高阳立刻打她电话,打不通。他当时想不应该啊,怎么能刚上班就无辜消失了? 高阳开车去了夏溪的住处,没敲开门,晚上过去灯也没亮。 然后打了个电话给部队转业到安全局的一个他爸以前的部下,让给查一下夏溪的手机号码此刻在哪个地区! 这一查,知道她在宿县!手机号码此刻在宿县,却是关机状态。 他又跑到信访局查了她的档案,找到她家号码,然后打过去。 是夏悠然接的电话,“你找谁?” “我找夏溪!”高阳开门见山。“她是不是回老家了?” “你是谁?”夏悠然问道。 “我是她同事,想问问她怎么没请假就回去了?” “哦!你是我姐同事啊,我家里出了点事,我妈妈住院了,麻烦你帮我姐请个假好吗?她手机丢了,事出突然,没来及请!” “你妈妈住院了?”高阳微微皱眉。“什么病?” “――”夏悠然沉默了! “呃!抱歉,我越举了!”高阳知道人可能不方便,不好多问。“你姐回来,让你姐给我打个电话,告诉她我是高阳!” “好的!”夏悠然说完挂了电话。 夏溪在医院重症监护室外等候张晴醒来,可是询问了护士,护士说,依然昏迷着,偶尔醒来,却是动动,又睡着了!根本没有清醒的意识。 她立在那里,心里默默地说着:妈妈,你快醒来,一定要醒来啊! 看着妈妈这样,夏溪的心,像是被尖锐的锥子狠狠戳了一下,一种酸涩,疼痛,懊悔在心里蔓延开来,胀痛得难受。 上百万! 上百万! 上百万! 她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这句话。 她在医院外,用电话卡给路遇琛打电话,中午十一点钟,她不知道这个时间他会不会接电话,但是她还是拨了,很奇怪,丢了手机。却记得那个号码!那样的清晰的记在自己的脑子里! 电话拨过去,好久,好久,她以为他不会接的时候,突然,电话通了! “谁啊?”是个女声。 夏溪心里一颤,错愕着,是不是自己打错了电话? “这是路哥哥哥的电话,我是他的未婚妻张颖!你是哪位啊?” 未婚妻?! 夏溪呆了! 啪得一声挂了电话。 而吉县县政――府县长办公室里,捧着路遇琛电话的张颖耸耸肩,“什么人嘛?!也不讲一句话,真是讨厌!” 路遇琛握着一叠资料进门,就看到她抱着自己电话,自言自语。“小颖,你拿我电话做什么?” 张颖嘟嘟嘴:“刚才有个骚扰电话,一直打,我就帮你接了!可是对方不说是谁,给挂了!” “哪里的号码?”路遇琛倏地抓过电话,剑眉一皱,冷声道:“以后不要碰我电话!还有你,以后不许再来找我,知道吗?” “为什么不来找你?裴伯母说回去就给我们办订婚宴,路哥哥哥,我是要嫁给你的,我们注定是要成为夫妻的!你躲着也没用!”张颖不以为然地看了他一眼。 路遇琛的俊脸倏地沉了下去,翻电话号码,却发现没有了! “你删掉了号码?” “对啊!骚扰电话!我删掉了!”张颖供认不讳。 “出去!”路遇琛沉声道,面容已经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路哥哥!”张颖低呼。 可是路遇琛的目光没有温度,那比冷如冰的目光更令人胆怯,却又如同泥淖,致人浑身僵硬。 张颖不走! 路遇琛却依旧凝着目光,眼瞳中几分打量。直到捕捉到她眼中一晃而过的黯然,他才低一低眉,思索半秒,再抬眸,“张颖,你永远不会成为我的妻子。”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吗?” “我很喜欢你,但是只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路遇琛沉声道。“你不要再想别的主意了,大人们的想法我会去更正!尤其你爸和我妈,我会亲自去告诉他们!” 懊恼浸染上张颖年轻而漂亮的眉心眼角。她想不明白,路遇琛怎么就不喜欢自己呢? “你不喜欢我,我也要嫁给你!” “我不会娶你!”路遇琛应声拒绝,然后高声喊道:“来人!” 这时,他的秘书走了进来。“路县长!” “把这位小姐给我请出去,以后再也不要她来县政――府,谁放她进来,谁回家休息养老去,不要干工作了!”路遇琛交代了一声,走到自己椅子上,查看材料。 “路哥哥哥,你好过分!”张颖一跺脚,转身跑了出去。 秘书只能退出去。 路遇琛猜着电话是夏溪打来的,他的私人号码知道的不多。今天若不是一直时时看电话,也不会在张颖突然到来后出去厕所忘记了电话。 看来他以后得把手机时刻装在身上了! 夏溪心神不宁地靠在电话亭那里,思绪越发纷乱起来! 哎!张颖!张书记的女儿! 那才是跟路遇琛比肩站一起不被人笑的女孩子! 而自己,现在这算什么?妈妈住院了,凶手是继父,以后继父要坐牢! 路遇琛他们家世代官宦,怎么能容忍自己有个故意伤害罪的继父?而妈妈以后的日子,即使醒来又怎样?他那样的男人,怎么能有这样的岳父岳母呢?所以,他们的未来,是没有希望的! 她知道路遇琛没有跟张颖订婚,她也知道路遇琛不会骗自己,一定是张颖在故意这么说!她相信路遇琛,可是相信路遇琛又能怎样?没有希望的未来,只是徒增伤感! 可是这个时间,他该是在办公室吧?怎么跟张颖在一起?又像上次一样,张颖来找他吗? 曾经的伤害,已彻底打碎了她对美好爱情的神往,甚至对其更是心生惧怕,路遇琛是个坚定的男人,她信他不会玩弄自己!他能那样坚决的拒绝安如灵,何况是张颖呢?若是真的喜欢张颖,他不会跟自己这样交往了! 只是,她该如何张口? 一百万? 她开了口,他必然会给你拿这些钱!但是这叫她情何以堪?以后如何面对他?在他帮自己垫付了巨额药费后,她势必要卑躬屈膝,就像妈妈一样,一辈子欠了夏江凯的,在爱情消失后,在爱情转化为亲情时,一切的包容是否还在?无休止的争吵可能接踵而至,然后因为巨额的金钱债务而发生悲剧吗?! 她真的怕!她的双眸瞬间湿润,她是如此的脆弱,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都分崩离析,泪落下来! 她张不开口,也幸好电话不是他接的。 泪水汹涌而出,夏溪忍不住失声恸哭! 却又飞快的抹掉,深呼吸,抽出电话卡。 她一转身,竟对上了远处张成功温暖的目光,他脸上的神色那么温暖还充满了心疼。 夏溪有一刹那的恍惚,她释然一笑,走上前去。“张子哥哥,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了,不要你来了吗?” “给你送点吃的!”张成功说道,拎了拎手里的保温桶,“我妈煮的,你这几日累坏了,补补身体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谢谢!”夏溪心中溢出温暖。 张成功一家都是好人,她不能让张成功帮自己承担,她也不会嫁给张成功。“张子哥哥,我会尽快把钱给你的!” 张成功一怔,面容少有的认真:“小溪,我不需要你还!” “不!我会还你的!”夏溪十分坚定地说道。 尽管她也不知道自己去哪里弄几十万,但是张成功现在已经垫付了十三万了,而且钱如流水般流掉,一针就是上千,妈妈需要的钱,根本就不是一打子,而是一麻袋,而她穷其一生,只怕也赚不来!她只是个工薪阶层啊! 两人坐在医院外的休息椅子上,夏溪道:“张子哥哥,我很好!我真的很好!把吃的给我,以后不要送饭,太辛苦了!而且我妈妈有我和夏悠然就可以了!你回来过春节,时间不是很多,还是忙你的事情吧!” 张成功拧开保温桶,拿出小勺子,给她倒了汤。“我没事,这次回来休长假!” 其实他是看到她跟何启然分手了,觉得还有希望,所以想要留下来! 夏溪没有客气,没有拒绝,尽管她一点胃口没有还是老实的吃东西,食不知味也好,怎样也好,她都知道她要健康,要坚强的站着,照顾妈妈!也许妈妈很快就醒来。 她飞快的喝汤,是鸡汤,很清淡,但是她喝得太猛,差点呛到,张成功帮她拍着后背,心疼她故做坚强的样子。 “小溪,慢点!” “张子哥哥,我吃饭了。你看,我一点都没有吃不下,我吃了很多!你不用来给我送饭了,我自己买点就可以了!你放心我会吃好喝好照顾我妈妈的!” “嗯!”张成功看着她,眼底满是心痛。“没关系的,反正过春节期间,也没有别的事情。家里煮了饭,我就给你捎过来。可是,你自己一定要好好吃饭啊!” “嗯,你放心吧!张子哥哥,你快走吧!回去告诉张婶,没事的,这里有护士,重症监护室里的护士都很负责的!” “小溪,我们是多年的老街坊了。张老师又教过我,她这样难得的好人会一生平安的。”张成功沉声道。 “嗯!”提到母亲,夏溪的面容不由得柔软下来,唇角含着一丝酸涩的笑意,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就好了!可是月有阴晴圆缺,好人真的会一生平安吗?她现在只求母亲好起来! 想着妈妈一生辛苦,为了自己跟夏江凯结婚!妈妈年纪轻轻离家,到现在人生将近三十年,从来没有提过家里的事,也从来不说她亲生父亲是谁,每次问得时候妈妈只说,死了!两个字打消了她对亲生父亲的所有向往!真的死了吗?家里的人都死了吗?妈妈从来不提回家,是伤透了心,还是?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妈妈一生辛劳,所谓基本都是自己,所以她就算拼尽全力,也要救治妈妈! “你自己要保重身体!”张成功沉声开口,看着眼前的夏溪从小到大有多乖,有多坚强,他几乎是跟夏溪一起长大,他知道张老师和夏溪有多辛苦,他都亲眼所见过那些记忆。 对上张成功那关切的肝肾,夏溪想起妈妈的脸,那温暖而关切的眼神,夏溪郑重的点了点头,这个世上,没有人比妈妈更重要了,她要妈妈活着! “我会的,张子哥哥!”夏溪把保温桶给他。“我吃完了,你快回去吧!” “好!”张成功没有过多说什么就走了,没进去医院。 夏溪挥手跟他再见,然后大步朝医院走去。 刚上楼梯,走的太急,她胃里一阵翻滚,朝洗手间跑去,她根本吃不了东西,她哪里有胃口吃东西,她只是不想人为自己担心,她也知道张成功真的关心自己!所以更不会让他担心! 跑进厕所,呕得一下吐出来! 好难过! 把汤都吐掉了,靠在墙壁上大口喘气。 这时,厕所墙壁上一个似乎是刚贴的广告小贴片吸引了她的眸光――高价求购健康深渊。 卖肾!高价! 夏溪看着那电话号码,竟神不知鬼不觉地给记录了下来。 她回到了重症监护室外,站在外面看妈妈,她努力让自己微笑,可还是眼泪却不知不觉流下来。 脑海里闪过跟妈妈相依为命的那些年,妈妈殷勤的叮咛,温柔的抚慰,妈妈偷偷教她德语时候的一切,母女两人用德语对话!夏江凯很讨厌她们说德语,所以妈妈都是偷偷教她德语! 那些记忆,如斑驳的光影,如电影镜头般拉远再拉近,日出日落,阴晴雨雾,不停在眼前变幻,画面那样清晰,那样温暖。 妈妈! 那些记忆里的画面,在脑海里浓缩的笑泪悲欢之后,让她闭上眼睛。 一行清泪,沉默落下! 下午,夏悠然和何启然来替她,晚上值夜班。 夏溪很安静,走回去。 她一个人走在街上,马上过年了,人来人往,卖鞭炮的,卖对联的,傍晚了还不收摊!还有几天就过年了,那样的热闹。 她从旧式小区中穿过,四周充斥的是热闹的市井风情,真正的人间烟火气。行色匆匆的人群,多少人面带微笑,迎接新年的到来!迎接春的到来! 暮色渐渐苍茫。夕阳的余晖透过薄云,街道两侧金黄的银杏树,被抹上一层绚丽的红色。 街边摆满了小摊,空气中溢满油炸臭豆腐的特殊味道。 那是她小时候经常吃的零食,妈妈会给她买,很便宜,妈妈不吃,看着她吃,只是在一旁欣慰的笑! 而她手上会拿着一只豆腐串,吃得嘴边都是红油,然后非要妈妈吃一口,妈妈也会满口红油,母女二人开心的笑。 后来很长时间,她再没有站在街边吃过东西,她也再没有过那种单纯快乐的心境。 而如今,这些平常的幸福,还有吗? 夏溪摸出零钱,专门买了一串,也学着旁边人的样子,抹上大量的辣椒酱。 她迫不及待咬下一口,顿时汁水四溢,豆腐很烫,烫得她舌尖几乎麻木,味道却没有她记忆中的好,咸且辣,再也没有了当初和妈妈一起吃的感觉。 但她还是一块块慢慢吃完。也许都是这样,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风很冷,无遮无拦,透骨的凉。 夏溪紧紧裹起羽绒服,一个人站在这里承受寒风的萧瑟。 妈妈! 你一定要醒过来! 回到家,夏悠然的电话打过来。“姐,你怎么才回家?” “我吃了东西回来的!”她平静地接电话。 地上的血迹已经被处理干净,不知道是何启然处理的还是夏悠然,她想或许是何启然吧,早晨她走到时候看到何启然在端水,拿拖布。 “你的同事高阳说让你给他打个电话,他打了家里的电话!” “知道了!”夏溪倒是没有想到高阳打来了电话。 她没有打高阳的电话,她打了那个在洗手间里看到的号码,那个被她刻意记在大脑里的号码! “请问,你们需要深渊是吗?” 那端立刻传来急切的男声:“你,你是谁?” 似乎格外的急切和谨慎。 夏溪知道非法倒卖会被抓起来的,“我只想知道,一颗肾多少钱?” 许是她的直接,让对方安抚了一下。“价钱好说,一个健康的肾,我们最高能出到十万块!” “只有十万块?”夏溪惊呼,为什么这么便宜? “小姐,有的中介机构只出到5、6万,我们已经是最高的了!” “太便宜了!”夏溪摇头。“如果不是急需用钱,我不会打这个电话,容我再想想!” “你若真的健康,价钱我们可以商量!”那边看起来很需要健康深渊。 “我再想想!”夏溪说道。 挂了电话,久久失神,脸色已是煞白。 第二天,她一早去接替何启然和夏悠然。 当她出现在医院时。 何启然看到她,风吹乱了夏溪的一头秀发,连日来的狼狈疲惫,依旧不能掩盖住她的耀眼芳华。 她依然眼波如水,隐含着深深的忧虑与哀愁。 即使穷途末路,她依旧保持神色镇静,将自己的紧张与慌乱压在心底,这就是夏溪,她永远有着一种独特的气质,而他错过了她! 永远的错过了她! 何启然一双眼矛盾的看着神情平静而充满哀愁的夏溪,眷恋她此刻那柔和的模样,可是她却再也不属于他! “小溪,你来了?”何启然问道。 “嗯!”夏溪目光掠过何启然关切的脸,问道:“妈妈还是没有醒来吗?” “没有!夜里醒过一次,我在外面看到,只是动了动手,护士说没有意识,只是一种本能!她像是睡着,昏迷不醒!”夏悠然带着哽咽。“姐,妈妈她――” “不会!妈妈会醒来!”夏溪沉声道。 “可是――” “没有可是!”夏溪打断她的话。“妈妈会醒来的!你是她的女儿,就该坚信妈妈的坚强,不要有任何的疑惑!否则,你就不配做妈妈的女儿!” “姐!我知道!我知道妈妈会醒来!”夏悠然一顿后,坚定地说道。 “嗯!”夏溪放缓了脸色,走到门边看了眼妈妈,还在睡着,她眼神哀恸,却坚定地转过身。“何启然!” “小溪,有事你说!”何启然看着夏溪,浓眉紧皱着。他知道夏溪一定有重要的话说,不然她不会这样的表情。 夏溪看了一眼何启然,漠然的转身朝休息椅子上坐去,“何启然,我有事情拜托你!” “小溪?”何启然眉宇一皱。“你说吧!” 夏溪点点头。“我要去借钱,可能出去一周,这一周,你帮我照顾我妈妈和悠然,可以吗?” “这事我义不容辞!”何启然没有任何推脱。 “我拜托你,是因为你欠了我!而我也的确没人拜托,悠然太小,身体不好也是因为你。” 何启然不说话了,微微点头。 “姐,你去哪里借钱?”悠然一听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姐,我们没有亲戚,以前的亲戚都被爸爸得罪尽了。还能问谁借钱?借个三千五千的,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我去找朋友借钱,你不用管了!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夏溪说道。 “小溪,悠然说的对,不是三千五千,也不是三万五万,是上百万,眼下就需要几十万。昨晚已经通知我们了,又欠费了!” “我知道了。”夏溪看着他们,“你们回去休息吧,晚上不用值班,妈妈在里面,现在不需要我们,我明早就走,大概得去一周左右。三万也好,三十万也好,我都要救妈妈!” “姐,你跟我说,你到底去哪里?”悠然抓着她的手。 “我――”夏溪微微怔忪,轻声说道:“我去找个朋友,总有办法的!” “你要去找路遇琛?”何启然突然开口。 夏溪一听到路遇琛,心就跟着痛了,她看向何启然,义正言辞地说道:“何启然,我跟你说了,我不认识什么路遇琛,我也不会找他!请你以后不要再随便乱说话,算我求你行吗?” “好!”何启然看着有些恍惚失神的夏溪,自嘲一笑,点头。“你放心,阿姨这里我会照顾的,我已经跟我爸妈说了,不回去过年了!” “谢谢!”这一次,夏溪是真心道谢。“你们快回去吧!” 何启然带着夏悠然回去休息了。 夏溪看着里面不醒的妈妈,真的是心疼的要死! “张晴的家属是不是?”护士手里拿着一张纸条,走过来。 “是!我是她女儿!”夏溪立刻看向护士。 护士把纸条递给她:“您还需要准备缴费,马上就欠费了!” “怎么这么快?”夏溪错愕着,“两天两夜,十万就快没了吗?” “手术那天就用去了八万,小姐,说白了,你母亲就是靠钱维持生命!你们是救还是不救,全在你们!一旦停药,你母亲就――” “当然是救了!”夏溪赶紧说道。“我立刻想办法筹钱!” “那就快点准备吧!以后每天的费用最少也得四千多,人一日不出监护室,一日花费降不下来!”护士也很是同情。 “谢谢,我知道了!”夏溪怔忪在那里。 “小溪,我又交了五万!”何启然走了又回来,手里拿着单据:“又问朋友借了五万,明天给打过来!你先不要着急,我们一起想办法,总会过去这个坎的!” 夏溪微微的讶异,看到何启然的眸子,此刻只有担心和真诚,这样的何启然才是当初她认识的那个何启然啊!只是时过境迁,真的已经是沧海桑田了!“谢谢你何启然,钱我以后还你!” “我不需要你还!”何启然说道:“这是我的一份心意!” 夏溪不再多说,实在没有力气多说:“谢谢,你回去休息吧,你也累了一夜了!” “也好,我先回去!悠然在楼下等我呢!”何启然说完,就下楼了。 一整天,她只出去打了个电话,然后中午不知道去了哪里。 后来再回来,就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看着重症监护室里的方向,视线平静而坚定,似乎可以看见人世间的尽头。 何启然没有让夏悠然来,傍晚他自己过来的,夏悠然一直在流血,身体根本撑不住了! 他站在走廊里,远远地看着夏溪,怔怔的看着面容平静却又哀默一片的夏溪,走廊里已经亮了灯,灯光惨白的洒落在她的身上,安静里,她的脸庞看起来那么的白亮而透明,似乎随时都会消失在天地之中一般。 一瞬间,何启然的脸色惨变着,这样的夏溪,他感到有点害怕,心莫名的跟着惶恐,她是这样平静的看着一个方向,看了十分钟了,还是眼睛一眨不眨。他来了都十分钟了,她维持一个姿势十分钟一动不动。 “小溪,你怎么了?”察觉到了夏溪的不对劲的脸色,何启然不解的低问。 “没事!”夏溪猛地回过神来,看到他,眼神转了过来,扫了眼走廊!“悠然呢?” “她没来!我没让她来!她身体不好!”何启然说道。 “也好!”夏溪微微敛了眸子。却又微微一笑,何启然终于学会体谅悠然了。 “你刚才想什么?”何启然在她身边坐下来,视线依旧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平静的有些骇人的夏溪,“你刚才那样子在想什么?” “何启然,你能好好对我妹妹吧?”夏溪幽幽的开口,静静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小溪!”何启然欲言又止,没有明确回答,也没有拒绝。 “我想你不是对悠然一点感情没有,不然你就不会来了!”夏溪幽幽说道。“何启然,你会照顾好我妹妹是不是?” “是!”何启然终于点头。 “谢谢!”夏溪幽幽说道。“如果我出现什么意外,呃!应该不会的!你帮我照顾我妹妹,想办法照顾我妈妈――” “你胡说什么?”殃殃一声尖锐的怒斥,何启然猛的站起身来,视线狠狠地盯着夏溪,为什么会这样说?“你要干什么?小溪,你别想不开!” 何启然觉得她今天很不对劲儿。 夏溪呆滞的看着怒容满面的何启然,他的眸子里满是不解和愤怒。“夏溪,你跟我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到底是跟自己相处了六年,他还是了解自己的! 夏溪幽幽地叹了口气。“没什么!真的!我怎么可能想不开?你知道我的,我永远不会轻生,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去筹钱,你瞎说什么呢?我现在累了,没精神!何启然,你不要一惊一乍的。” “小溪,我只想告诉你钱可以解决的事情,都不是大事!”何启然终于说了一句实话,让夏溪微微一愣,转头看向他。 她的眼神很真诚。“启然,好好的吧!跟悠然过日子,你很聪明,好好干一定可以有作为的!别想三想四的!有时候机关算尽太聪明,到头来可能是一场空!踏踏实实比什么都好!我原谅你了!之前种种,一笔勾销吧!” “小溪!”何启然看着她,突然感到了迷茫。 “我明日出远门,去j大!” “你能借着多少钱?” “我也不知道!”夏溪笑笑:“先过眼下这一关吧!” 夏溪今天白天就打了电话,在护士催缴费的时候,她就打了电话。她同意卖掉自己一颗肾,为了妈妈,身体是妈妈给的!卖掉一个肾她注意锻炼身体,只要那颗肾好好的,她还能很好的活着!并且会努力的好好活着! 只要过了眼下这一关,妈妈醒来,就算傻了也好,瘫了也好,都还活着,只要妈妈活着,她一定会好好照顾妈妈的! 老宅将来拆迁,兑换两套房子,卖掉房子,能卖个四五十万,还张成功和何启然,自己在想办法赚钱,一定可以度过难关的。 中午时候她在医院抽了个血,化验配型。 晚上就可以有消息了。 第二天。 夏溪一大早跟夏悠然交代了几句话。“悠然,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再怀孕了!你是学护理的,你该知道如何护理自己的身体!一旦刮宫刮得次数多了,你将来可能再也做不了母亲,懂吗?” “姐!我知道!” “我离开这一周左右的时间,你照顾好妈妈!照顾好自己!” “姐,你要去哪里啊?” “去j大借钱!” “可是你也不用去一周啊?” “可能很快就回来!”夏溪说道,背过身去,她怕自己一说话,就想哭。“我说的时间长点,也许很快就回来!” “姐,这是昨天何大哥给你买电话!”夏悠然突然拿出电话。“你电话丢了,这个电话不贵,几百块,但可以联系,没电话没办法联系的。号码用我的身份证办理的!你拿着去j大吧!” 夏溪微微的怔忪了一下,点头。“好!我拿着!” 接过电话,她心里是百般滋味,曾经以为再也不会理会何启然的,没想到这才多久,很是奇怪,她心里居然一点不恨了,也不觉得介怀了!时间果然是最好的良药,可以让人忘却一切恩怨情仇! 只是,路遇琛!我们再也没有未来了!对不起!我终究还是负了你。 夏溪没有用那个新电话号码打路遇琛的电话。 她跟人联系好了,晚上做手术,配型库里等候做肾脏移植手术的人太多了。他们在一个宿县城关医院做这个摘除手术。 但在这之前,她要给路遇琛打个电话。 很奇怪,她记得他的号码!那一串号码,即使丢了电话,她也记得他的号码!有些事情,需要说清楚,她不能这样不明不白下去。 她深呼吸,用公话拨了过去。 那端一直没人接,过了好久,好久,终于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喂?” 夏溪的身子一颤,听着熟悉的声音,那边似乎也意识到什么,声音有些发颤:“是你吗?” 他没喊名字,一如既往的谨慎,这才是路遇琛,她笑了,笑容苦涩而心酸。 “是我。阿琛!”她说道。 “小溪,你在哪里?安晴打电话找你,手机怎么关机了?你怎么不请假?”他的声音那般柔柔的,缓缓的,一股心酸的安心。“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鼻头酸了,眼合上,再睁开,又合上,再睁开,不断重复,强忍住流泪的冲动。明明做好了思想准备,可是为什么听着他关切的话语,只是几句话,就险些使她坠下泪来。 “阿琛!”她开口。 “小溪?你怎么了?”似乎意识到不对劲儿,那端传来路遇琛的声音,低沉而急切。 她好想像寻常女子一般不顾一切后果的扑到爱怜她的人怀里,告诉他,自己的无助,自己的害怕,自己的悲痛,可是……不能,她不能,她不是那些只有爱就能满足的人。 爱情不能参杂任何的利益和条件,妈妈的悲剧就是利用了夏江凯,所以到了今天这样的悲剧,一辈子争争吵吵,一辈子欠了他。如果她也这样,那将会是压在她心底深处的最深沉、最永远的痛。 她要靠自己救妈妈!别人没有义务,父母是自己的。身体是父母给予自己的,她不知道父亲是谁,但是母亲为了自己一辈子这样悲剧,她有义务救妈妈。即使为此可能付出生命!而路遇琛没有这个义务! 即使她知道卖掉一个肾可能少活多少年,这一刻,她也顾不得了!因为,张成功也没有义务垫付医药费!而且眼下只能这样了! 好半晌,时光似乎就此停了下来。 “小溪,到底怎么了?”那边再度传来路遇琛的声音,“我很忙,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累,还要开会!别急我,小溪!” 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她咬唇,不让自己有异样,以一种决绝而冷硬的语气说道:“阿琛,我们分手吧!” 她和路遇琛认识几个月,纠缠几个月,却还是要以这样的方式说分手! 多么心痛! “为什么?” 夏溪流着泪,脑子里到最后反复地重现着的三个字:“不爱了!” 不爱了。 “我准了吗?”他的语气那样低沉。“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分手吧!再见!” “等等,你给我说清楚!”路遇琛在那端怒吼一声。 夏溪当真没有挂断电话。她握着电话,幽声道:“我说,我不喜欢你!” “什……什么!?你在说什么?”电话那端的路遇琛猛地倒抽一口气,瞠大眼,一脸错愕的表情。 “我要跟别人结婚了!跟你在一起,很累!你的光环让我喘不过气来,我只是个小老百姓,我什么都没有,而你出身显贵,本身优秀,我跟你太累!回家后,发现我真正爱着的人,是我的青梅竹马,我的张子哥哥!路遇琛,我们分手吧!” “夏溪!”路遇琛沉声喝道:“你到底怎么了?” “路遇琛,你不用对我大小声,我受够了你的臭脾气,我凭什么要看你的脸色?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从头到尾都是在耍着你玩而已,不过给了你一点甜头还就当真了!我不过是利用你,利用你帮我找工作,利用你帮我救出来何启然,如此而已!” 为了断绝他的情,夏溪甚至不惜毁掉抹杀自己的形象。 “夏溪――”那端传来难以置信的声音。“你到底怎么了?” 结局24 “晴晴姐,夏溪还是那样啊?”陈博然问着正在悠闲等人的路安晴。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她明明那么在乎,可是——” “路哥自有办法,我们不操心了!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也没用!”路安晴一双眸子看向窗外喧闹的马路,悠然的抿着茶。 “路哥哥真是沉得住气。我真是服了!”陈博然都着急了,可是总是这样皇帝不急太监急。 路安晴却笑着开口:“夏溪生性胆小,自卑!她那种出生小户人家的孩子天生敏感!父亲又入狱了,这样的家庭,在我妈眼里只怕要被列为拒绝来往户!我爸对路哥基于最深的希望,爷爷奶奶也许会通融,但你知道,路哥是最稳重的,他比大哥还稳重,最适合走仕途。家里对他的期望比对大哥还要高,夏溪需要磨砺的地方太多了!她自己都不强大,如何跟路哥一起并肩作战呢?再说了!路哥心机之深,是你不可能猜测得到的!夏溪现在需要磨砺她的性子,坚强够了,可惜太在意外在的看法,别人的看法算个屁啊!不过也不排除她是真心想要路哥好的想法,她退缩可能是为了不成为路哥的累赘,她那么善良的女孩子,这个可能性比较大。” “算了!不想了,我真是看着他们这样别扭啊!”陈博然知道路遇琛的心思,每一步皆是谋略,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推测到得。“好在你跟我哥和好了,真是开心啊!” “开心什么啊!陈之言怎么还没来,小溪去看妈妈,难道你哥也去看白姨了?”路安晴看了眼表,等半天了。“算了我们吃饭!” “估计有事耽误了吧!”陈博然道。 路安晴抓起电话,站起来,这時,突然被楼下的情景惊了下。紧接着,她抓起包就下楼。 “姐。” “博然,出来!”路安晴说道。 陈博然来不及问什么,跟着就下去了。他看到路安晴的脸色苍白着,一時间很是不解,就跟着她下去,到了饭店门口,就看到了陈之言跟安盈盈,而夏溪也站在那里,呆怔着。 路安晴看到了安盈盈,第一眼看到的是她的肚子。 陈博然也看到了,他有点不明所以。 这時,路安晴走了过去。 夏溪一眼看到她,想要说话,却被路安晴的脸色惊住了。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她听到了这样的对话都呆了,很难想象路安晴的心思。 “之言,这孩子真的是你的,那晚的!就是那天晚上的!” “我喝醉了,怎么可能!”陈之言反驳着。 “之言,天地良心啊!”安盈盈惊呼。“我只有你一个男人,孩子可以抽羊水做dna检测,生下来也可以,我对天发誓,这孩子是你的!” 一瞬间!路安晴的心如在云端,跌落到谷底,一瞬间就粉身碎骨了! 她身子踉跄了一下,夏溪赶紧上前扶住他,忍不住惊呼:“姐!” 陈博然也上前要扶住她。 陈之言惊愕的回转身,就看到了路安晴脸色苍白的看着他。 他的脸也瞬间惨白。“晴晴——” 路安晴已经不记得是几時几分几秒,也不记得自己是在哪里,因为那一秒,時间停格的那一秒,世界早已天旋地转,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眼前倾塌焚灭。 原来,自己一直不想结婚,是因为她一直没有安全感,她一直心底的疑问,这下子被证实了!人家带着孩子找来了! 呵呵!以为会幸福的,可是幸福却只一瞬间就被撕裂得粉碎,变成灰末飘散在空中。 她咬着唇努力让自己镇定。 安盈盈看到她,脸色一僵,低下头去,然后又抬头,看着路安晴。“晴晴,好久不见!” 路安晴挥开夏溪的手,面容沉静下来,走过去,走到了安盈盈的面前,沉声道:“安盈盈,你再说一遍,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晴晴,这不是我的孩子!”陈之言低叫着,急切地想要解释。“我没有跟她——” “陈之言,你闭嘴!”路安晴说道。“安盈盈,你说!” 安盈盈低下头,又抬起,眼底那样坦然地看着她:“晴晴,这个孩子是之言的!” 心,在那一刻失僵的狂跳,安盈盈,你还真是一鸣惊人。 路安晴的眼底一片苍凉,自嘲一笑:“祝贺你,当了妈妈!” “晴晴——”陈之言喊道。 “博然,你带安盈盈去你们医院做dna检测,不是羊水就可以做吗?抽取羊水,做检测!如果孩子是你哥的,通知白院长,陈叔,如果不是!就让安小姐离远点!” 陈博然呆愣着,“姐,这是不是有误会怎么会这样哥,你到底搞的什么啊?” “有没有误会,我都要结果出来在说,安盈盈,你敢去做检测吗?”路安晴看着她。 安盈盈点头,“我可以去!这孩子千真万确是陈之言的!” “不——”陈之言突然摇头。“不做!这不是我的孩子!” “你心虚了?”路安晴看着他,“是不是想起那晚的片段了。陈之言,我那晚看到你们,你赤身,她也是,孤男寡女赤身露体抱在一起相互想取暖吗?若真的不做什么,我都奇怪了!” 而此時陈之言的内心却像割裂般疼痛,面对路安晴就像失去一个一辈子的珍宝一样。他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 如果有可能,他真的想紧紧搂住这块珍宝,无论怎样,自己都不会放手。 路安晴唇边强行挤出笑容,却是冷笑。 原来,她还是败给了自己的心软! 如果前阵子结束了,再也没有了重新开始,也许她不会像现在这样,如吃了苍蝇屎一般的恶心。 “陈博然,去吧!陈之言你也去!只要告诉我结果就可以了!”路安晴转头对夏溪道:“小溪,你跟我去二楼吃饭!” “好!”夏溪心里真疼啊! 路安晴却笑了。她若不笑,或许夏溪不会觉得那么心疼,可是看到她笑了,她真的觉得好痛。上前挽着她的胳膊,给她支撑,两人朝着饭店走去。 陈之言的脸阴沉的如锅底灰一般,他狠狠地转向了安盈盈。“这个孩子真的是我的?” “如假包换!”安盈盈说道:“之言,我们去医院!现在就可以抽羊水!” “去医院!”陈之言也跟着说道,他也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结果三人去了医院。 夏溪和路安晴走到了二楼的包厢里,夏溪握住她的手,她的手一点温度没有,仿若冰一般,她吓了一跳。“路姐!” “我没事!”路安晴说道。 夏溪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她端着喝了。然后说:“小溪,你点菜,我们吃饭!” “呃,好的!”夏溪只好点了四个菜。 菜上来的時候,路安晴拿着筷子开始吃,她什么都没说,安安静静的吃东西。 夏溪更担心她了,可是她却不说话,吃饭后她签单子,然后两人离开。(..info好看的小说) 不知是不是天意,接连几天天空都在雨幕的笼罩中。凄凄的雨雾時而倾盆時而淅沥总是不绝。 夏溪因为路安晴的事情也跟着心情有点担心,莫名的跟着积郁。这两天,路安晴脸上的笑容少了,几乎没有! 又是周五,夏溪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只得一次又一次爬起来做清洁。也不愿意写字,不知道那个检测到底做出来没有! 屋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细心地用抹布擦的干干净一尘不染,做完这些,夏溪抬头望向窗外,薄雾蒙蒙的晨光就已经粉墨登场了。天明能让她忐忑不安的心情得到短暂的缓解。 洗漱完穿好衣服她就出门了。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不大却足以让行路变得困难。 突然就想起一句话,前女友,你的前女友,已经不是你的女友,却困扰着你的女友,你的女友讨厌你的前女友,可是你的前女友,帮你怀了孩子!到底谁才是前女友? 生活如此可笑又如此可悲。 为什么? 她突然好想路遇琛,这个世界,只怕再也没有一个人像路遇琛那样坚定果断的男人了吧。 既然分手还纠缠不清,当初何必要分手。 她真是无比心疼路安晴。 五天后!周一。 结果出来! 陈博然似乎怕路安晴接受不了,专门带着报告来了宣传部。 路安晴看着他,声音冷峻而肃然,开门见山:“博然,说吧!” “姐!安盈盈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哥的!”陈博然面容更是内疚,他觉得陈之言真的对不起路安晴。好不容易和好了,却出了这档子事。 一瞬间,路安晴怔住,半天没有反应。 “姐!”陈博然低叫一声。 “我早就料到了!”路安晴轻轻一笑:“博然,这一次,别再劝我了,可以吗?” “姐!”陈博然低叫一声:“我真的没脸劝你了!我哥的确不是人,太对不起你了!” “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弟弟!”路安晴笑了笑。“走吧,载我去见陈之言!” “姐!” “走吧,博然,有些话,总要说清楚是不是?” 出门的時候,路安晴特意叫了夏溪。 夏溪不明所以,跟着她,看到她跟陈博然一脸的沉郁,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车子去了反贪局,直接在院门外停下。 陈博然去找人,陈之言不在,下属说他没来上班好几天了。 陈之言大概也没脸见路安晴把,他知道结果的那一刻就没有脸面对她了。 陈博然又带着她去了陈之言的住处。 夏溪从车子里转头看向路安晴,她脸色惨白的像纸一样。 从知道结果走出办公室走的那一刻开始,她便感觉世界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像一张丝丝纠缠的网结,将她紧紧缚住,她几乎动弹不得。许久她才又重新戴好了面具,面容沉静,可是那过分惨白的肤色还是泄露了她的心情。 终于到了陈之言的住处。 夏溪几乎是扶着她走的! “姐,敲开门,我跟夏溪在这里等你吧!”陈博然小声道,他觉得她跟陈之言说的话,他们不好听! 路安晴却笑了笑:“没关系,我不怕你们听,我只是希望让你们做个见证!” “姐!” “敲门吧!”路安晴说道。 “好!”陈博然敲门,很久很久门才开,打开后,他看到了陈之言,一脸胡子拉碴地站在门口,看到他们,他的脸色瞬间惨白了下:“晴晴?” “陈之言,我来跟你把话说清楚!”路安晴进门。“你们也进来!给我们做个见证!” 夏溪和陈博然对视一眼,无奈地走了进去。 陈之言的屋子里一堆啤酒瓶,烟灰一地,酒瓶到处都是。 “陈之言,你还有话说吗?”路安晴看着他,沉声问道。 “晴晴,那是个意外,我真的不记得了!” 路安晴轻笑:“先前你说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现在,孩子造出来了,你告诉我你不记得了!陈之言,若是没有这个孩子,科学没这么发达,我路安晴这辈子不都被你蒙在鼓里了吗?” “晴晴!”陈之言低呼。 “陈之言,你听好!无论安盈盈用了什么手段怀了你的孩子,你和我都不会再有机会儿在一起了!你若是想说你对我有感情,你就行行好,别再找我打扰我的生活了!因为,你真的让我感到恶心,无比恶心你懂吗?分手吧!今天正式通知你!还有,祝你跟安盈盈从归于好!哦!还有,就算你一怒之下把安盈盈的孩子打了,我也不会再回头!你已经永远的失去了我!但愿我们从此相忘于江湖!” “晴晴——”陈之言还想说什么。 “小溪,我们走了!”路安晴伸出手。 夏溪立刻上前抓住她。她知道她这一刻需要她支撑。“路姐,我在这里!” 什么都没必要说了,那个孩子是陈局的,他把路安晴置于何地呢?换做自己,只怕也不可能再忍气吞声了! “哥,我也没脸再见晴晴姐和路哥哥他们了!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陈博然沉声开口。 “我……”陈之言哆嗦了一下,却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路安晴挺直了脊背走出去。 她一直感觉脚下虚浮,没走多远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不爱哭的,她一直认为自己有一颗足够坚强的心。 可是此刻她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脆弱。抱住夏溪,伏在她的肩头哭了起来,她只是掉眼泪,没有哭声,就在楼道里,她哭了很久她才渐渐平静。她深深呼吸,然后抹去眼泪,对着夏溪,微笑。 “小溪,我没事了!我们走吧!” “路姐!”夏溪心里酸酸的,那样酸楚。 “小溪,你去找路哥吧!路哥才是真男人,谁都比不了路哥!”路安晴又抱住她,哽咽着开口:“姐不幸福了,你跟路哥可以的!” “姐!”夏溪也哽咽了:“我不是他的幸福啊!离开他,他才能幸福的!我要他幸福,永远的幸福!” “可是没你,他怎么能幸福呢?”路安晴看着她,语气低沉而伤感。“不相爱,怎么能在一起呢?即使在一起,也不快乐不幸福啊!傻丫头,有爱不一定幸福,但是没爱是更不会幸福的!” “姐,我们去哪里?我们不说话了好不好?”夏溪怕再说下去,她也会跟她一样失控地大哭。 “我想回家!”路安晴低语。“我只想回去睡一觉!” “姐,我送你回去!”陈博然在后面说道。 陈博然眼底流露出心疼和怜悯,更有愧疚!他真是觉得太对不起路安晴了,他们从小玩到大,感情像亲姐弟,他多么希望路安晴是自己的嫂子!可是—— 路安晴笑了笑,瞟了一眼陈博然的侧脸,这张脸,跟陈之言有点像,性子却不一样,坐在车里,她看着这张跟负了她的男人几分想象的脸,突然觉得尴尬,别过脸去,看向窗外。 送路安晴回去了。 夏溪看着她回家,心底更加想念路遇琛了!这是他们的家,路遇琛和路安晴的家,他也会经常出入这里吧?夏溪在心底想着。 他们刚走,路遇琛的车子就开了回来。 周日接到陈博然电话的一刹,路遇琛刚忙完一个政务会。好在周二没有什么安排,他就赶了回来。 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这个结果,昨天,就出来了。昨晚是周日,他打了路程俊的电话,这件事,是大事,他还是告诉了路程俊,尽管他知道路程俊一定不会绕过陈之言。但陈之言真的欠教训。 他手里拿着一个盒子,飞速上楼。 推开路安晴房间的门的刹那,他看到她正趴在床上。 “姐!”他喊了一声。 路安晴闻言,转头看向他,眼睛很不舒服,似乎有眼泪就要喷涌而出。 她爬起来,坐在床沿上,沉默了许久,努力扬起一个笑容,说着,“路哥,你回来了。” 路遇琛眼底流露出的心疼和怜悯,都被路安晴刻意忽略,她只是笑着,努力扯着唇角,让自己笑。 她自嘲的一笑道:“路哥,他不是我的良人!这一次,姐姐真的死心了!” “姐!”路遇琛拿着盒子走过去,在她床边坐下来,打开盒子,“吃块糖果吧!你最爱的水果糖!” 路安晴又扯了扯唇,接过路遇琛递来的水果糖,打开一颗,塞入嘴里。“嗯!真甜!” 她努力让自己的笑容更灿烂,可是却还是克制不住的泪流满面。 路遇琛看在眼里,半响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问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姐!忘记吧!” 路安晴被他揽入怀中的那一刻眼泪像岩浆一样迸发,她死死的咬着嘴唇,任眼泪肆意流淌着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路哥,你不要做那样的男人,永远都不要!会伤死女人的!”路安晴闷闷地说道。 “我知道!”路遇琛沉声道。“别说了!” “路哥!我没事!我是路安晴,怎么可能有事,明天就好了!”路安晴说道。 可是,她的声音很空洞,像濒临枯萎的花朵,颓然的散放着最后的芳华,她自嘲的一笑:“你跑回来做什么?” “担心你!”路遇琛说道。 “还是弟弟好!哥哥一点用处都没有!” “谁说哥哥一点用处没有的?”这時,门口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我这不是回来了?” 路遇琛和路安晴同時抬头,只见门边立着一个玉树临风的男人,纤长优雅的身姿,如同杂志里走出来的顶级模特,一身休闲款银色西装,白色的衬衣,没系领带,领口微敞着,露出小麦色的,很是性感。 再看看脸,那是一张漂亮到极致的脸蛋,漂亮和阳刚同在! 是的,让人一看到那张脸,就会想起红楼梦中描写贾宝玉的句子,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時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 本院首发,请勿转载! 结局13 直到她涨红了脸,呼吸快要停止了,他才放开了她。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路遇琛深深凝着这张小脸,“有时候我会觉得,你是不是想要我吻你,所以才故意跟我唱反调?你就这么爱跟我唱反调,非要我惩罚你才可以吗?” 他的话让夏溪脸上红晕更红了。“我……我没有……” 明明就是他霸道地不分场合乱吻她的,还有明明就是他自己这样霸道的,还怪着她。 “那你是不喜欢我的吻了?”路遇琛高傲的眼神多了份狂魅,紧紧地锁住那张红艳粉嫩的小脸。 “我——”夏溪只觉得脸颊发烫,连胸口都整个热起来。 看到那张小脸烧红得不能再红,路遇琛邪魅的俊颜展露了得意的笑容。 她的小脸红咚咚的看起来很又人,路遇琛用手指轻撩着那微微发抖的红唇,“小溪,回答我,喜不喜欢我的吻?” “先前谁让你让别的人亲了你了!还留着别人的吻痕!”她有气无力的说道。 尽管说开了他跟安如灵的事情,但是想起来还是那么一丝不舒服。 可是又想起来他连安如灵割腕自杀都不再管了,心里也真的踏实了,她无声的将手覆盖在路遇琛的大手上,“阿琛,那样对安如灵,你会不会觉得难过,是不是太狠心了?” 他微微一愕然,“如果不狠心,藕断丝连伤害更深!丫头,怎么你还是不相信我?那个吻痕是个意外,她试图用身体绑住我,但我已经萌生离开之意,不会再做纠缠!自然不会跟她再做任何亲密的事情。而且从我带你去吉县那天开始,我就确定了,跟你交往!我说了一些暗示,可是你这丫头太蠢了,根本不懂!” “我信你!之前我没有相信你,那个时候你是失望的吧?”夏溪手微微的颤抖着,僵直着身体,此刻她才知道路遇琛对她的感情,是自己当时太敏感了,一有风吹草动就缩在壳里。 “谈不上失望,我说过,我只做,不说,你若要想懂我,必须自己用心体会,我不是什么都会说的人,说了一次后也不会一直说!所以跟我在一起,你会很辛苦,但是你已经没得选择了!”突然的,路遇琛双手重重的握住了夏溪的手,目光深情而愧疚的看着她,“之前我忘记了这个吻痕,因为我没做过亏心事,所以我自然想不到太多。但这是我疏忽,我为此道歉!” 看着路遇琛愧疚而后悔的黑眸,夏溪心里一个颤动。没想到他会道歉!她怔忪了一下,回想着自己当时的别扭。 路遇琛环抱住她的身体,亲密的将头抵在她的肩膀上,温润的气息暧昧的喷吐在的颈子边,“不过我很开心你生气了!” “为什么?”夏溪低声的开口,语气里有些疑惑。 “你生气了,代表你在乎,不是吗?”幽幽的开口,路遇琛又紧了紧手臂。“只是我以为这些日子的相处,我以为你至少可以了解我一点了!可是没有,你不问一句,就宣判了我的死刑!” 潜意识里,他希望她可以相信她,即使不相信他,也至少不要为了任何人而放弃他,可是她还是说要离开他,明明知道她会自卑,她会挣扎,可是他还是看着,静静地看着她的挣扎,只是因为他知道,未来要走的路,远比这要艰辛的多。 可是在她离开的时候,心还是会痛,会感觉到受伤。 明明一切在掌控中还是觉得受伤。 “你太容易被别人左右思想了!你这样的性子,也很容易吃亏的!任何人都战胜不了你,只有你自己!战胜了自己,就是战胜了别人!对自己要有信心,懂吗?”他像教孩子一样的耐心告诉她。 “阿琛,你失望吗?这样的我?”缓缓的看着他,仰头看向路遇琛轮廓分明的脸庞,这样一个伟岸至奇的男子,为了她,放弃了安如灵那样美丽优秀的女人,可自己却还是没有相信他。 “看中了你,就认了!虽然你看起来有点傻,但傻人有傻福,不是吗?难得是很善良,路安晴那样的女人都喜欢你,以后也不担心姑嫂难处了!”薄唇慢慢的上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路遇琛低沉的开口,深情的凝望着夏溪满是愧疚的小脸,低下头轻柔的吻上她光洁的额头。 “对了,你姐姐现在怎样了?”夏溪想起来路安晴,问道。 “她很好!别担心!” 她真是个善良的小东西,他知道各自的生活背景不一样,她会想的多,而自己不一样,自己若是爱上了,必定不顾一切,达到目的。 可是她天性就小胆,很多方面注意不到。 她爱自己,路遇琛从来不曾怀疑,虽然她从来都不曾明说,虽然她放弃过自己,可是路遇琛知道,她是爱着自己的! “路遇琛,你不能这样!事业为重!你不可以儿女情长!”夏溪嘟哝了一句,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安静的睡了过去。 她的呼吸呼在他的胸膛上,热乎乎的,撩拨着他的身体,他发现他又是想要了! 可是,她真的累了! 他也累了!儿女情长,也会容易英雄气短。 夏溪只知道自己再次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是夕阳淡淡的光辉,睁开眼,身侧已经不见了路遇琛的身影。 慢慢的起身,这才发觉自己浑身都吻痕,而外面传来声响,像是抽油烟机的声音。 夏溪呆了呆,下床,差点站不稳,这个路遇琛啊,他怎么就那么厉害? 她披了衣服准备去浴室,却在走到客厅时发现他正在厨房里系着围裙煮东西! 她一下子呆怔在客厅里。 像是发现了她的存在般,路遇琛从厨房里出来,那小巧的围裙系在他高大是身上显得很是滑稽,可是同时又让人感动。她一下看的有点怔忪,指着他:“你,你在煮饭?” 他看着她,好整以暇,眼底满是柔情。“嗯哼,怎么?我煮饭很奇怪吗?” 他的视线在看到她凌乱的发丝,红肿的唇,还有脖颈处他种下的草莓时,眼神又幽暗了起来。 她慌张地抬头,看着他那俊逸脸庞,她又是惊讶,又是错愕,他怎么在煮饭? 她看到他看着自己的眸子里有幽暗不明了,燃起了火焰一般,她慌张着,却强装镇定,困惑地睨着他,“你……”支吾了下,她不解问道,“你怎么能煮饭呢?” “我怎么就不能煮饭呢?”路遇琛微笑,语气满是调侃,反问道,“难道我只能上得厅堂却下不得厨房?” 夏溪被他这么一问,蹙眉不语。 路遇琛笑笑,默然地又回了厨房,然后几秒钟又出来。 天哪! “你……”夏溪还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他真的在煮饭。 夏溪错愕着,跟着难以置信地朝厨房走去,发现炉灶上真的坐着一只锅,小火炖着什么,锅里开得疙瘩疙瘩的,夏溪走过去,发现锅里有一只勺子,满锅的白米粥,已经马山熬好了! “呃!是粥?”夏溪闻着香味,真的饿了,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嗯!”路遇琛哼了一声。 天哪!他真的在煮饭!可是他这么高高在上,从小养尊处优,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公子爷,会煮饭? 她真是不敢相信! 若不是亲眼看到,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而他回头望向她,她低头掰着一双手,在想着什么。 “去洗洗,很快就能喝了!”路遇琛又去搅了下锅。 然后,回头在她唇上亲了下。 夏溪一下红了脸。“嗯!我去洗澡了!” 等到她再出浴室时,发现路遇琛已经把粥端上来了,还切了香肠,是她妈妈从老家带来的,还有馒头,热腾腾的,好像是她买了放在冰箱里的,他居然也找到了! 搽干净头发,她看着桌上路遇琛摆放的食物,面容虽然看起来很平静,可是心头,却还是满心动容着,居然有男人为她煮饭,这种感觉真的很幸福。 她转头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一时间,这种温馨的气氛让屋子里安安静静的,谁都没说话! 他居然也可以像普通男人一样,可以下厨房,也许他煮的粥不是最好的,但是却让她感动,无比的感动。他该是做大事的人,怎么能像女人一样在厨房里呢? “怎么了?”路遇琛低沉的嗓音打断了夏溪的沉思,刚一抬头,却已经被路遇琛紧紧的抱在了怀中,她暧昧的搂着她柔软的身躯,闻着她身上刚出浴的沐浴水的味道。“想什么呢?不饿啊?” “饿了!”她老实回答。“只是以为是在做梦,你居然会煮饭!” “呵呵!”路遇琛笑了起来。“我怎么就不会了啊?只是煮的不好吃,但你累坏了,我没好意思叫你,所以才自己煮的!煮饭的活,以后还是你做好了!” 她也笑了,温柔的点头。“嗯!以后我做饭!” 她的秀发有种好闻的清爽味道,在鼻间散开。路遇琛深深呼吸着香气,又拿了毛巾帮她擦了下水,大掌轻抚过她柔顺秀发,沉声说道,“以后买个吹风机,洗了头发把头发吹干。” “嗯!”她点头,动容的伸手环抱住他的劲腰,小脸埋在他的胸膛上。“阿琛,谢谢你!”声音低沉:“谢我什么啊?” “谢谢你给我煮粥喝呀!”她闷声道。 “那以后在床上,好好伺候你的男人,我还会给你煮的!”他的声音低沉。说着他动了动身体,“怎么办啊,小溪,为什么他总是不听话呢?” 夏溪听见他这么说,整个人一愣。她一下感觉到路遇琛说的是什么了,一下从他身边逃开,一张小脸不争气得红到快要爆炸。 “你,你,你一定是吃药了!”她语无伦次的说道。 路遇琛翻了个白眼。“又在打击我的男儿本色,真是打击死人了!” “呃!我们吃饭吧!”夏溪红着脸赶紧的岔开话题,她真是怕死了。怕他在一个本能,她就整个身体报废了。 “嗯!”他坐回到椅子上,夏溪也坐下。 桌上迎面而来一股饭菜香,客厅里亮着日光灯,暖暖的光,透着温暖。窗外黑了天,他们在家里睡了一天整。 他煮的粥,很好喝,不知道是太饿了的原因,还是她心情太好,真的觉得这是她喝过的最好喝的粥。 他看着她,问道:“好喝吗?” “好喝!”她扬起一个笑脸,那样璀璨的笑容,如此夺目。 路遇琛睨着她,眼底满是温柔和满足。 她继续喝着粥,而他也开始吃。 “这香肠很好吃,哪里买的?”他问。 “哦!是我们家邻居做的,我妈妈上次来张婶特意让她捎给我的!” “你们邻居倒是很关心你啊!”路遇琛挑了下眉。 “嗯!张婶人很好的!”她小声道。 闻言,路遇琛沉默地望向她,这么小小的身影,竟然变得格外高大,她是那种看上去特别温婉可爱,有种致命的吸引力的女孩,善良,美丽。她的邻居喜欢她,都会惦记她,难怪路安晴那种挑剔的女人也会对她不错! 夏溪一下喝了两碗粥。 路遇琛见她吃的香,他的唇角,不自觉地飞扬而起。 吃过饭,路遇琛更是自己去洗碗,不许夏溪动一下。 “我来洗吧,阿琛!”夏溪站起来要帮忙。 他却道:“你还是休息吧,休息好了伺候我就行了!” 听到路遇琛的话,夏溪的脸又一红,快速的转过头,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们就像是新婚夫妻,小夫妻新婚燕尔,不知疲倦的赖在床上,探索着彼此的身体,这种感觉,很……呃!很se情了! 他洗碗后出来,坐在沙发上道:“小溪,明早我就得离开,这几日因为这些事情,我耽误了好多工作,还有正好二周过年,你过年要回家吗?” “嗯!”夏溪点点头。 “那一周假期你都回去?”他挑眉。 “是呀!过年都会回去的!”夏溪道。 “嗯!”路遇琛点点头。“春节我也要回家!下周你去吉县,我们年前只有两天时间在一起了,你要乖乖的,别让我操心,可以做到吗?” 她知道他忙,她也不想他操心,点点头。“嗯!” “小溪,明早我走,今晚好好的爱你!”一股邪魅染上了路遇琛黝黑的深眸,一把抱住夏溪抱过她。 “阿琛,你不能这样!这样身体不好!”夏溪低叫着。 他的眼圈下一片青黑,本来就没休息好,他干什么这么折腾自己? “压力大,需要滋润。”路遇琛丢出一句话,双手无赖之极的抱住夏溪纤瘦的身躯,将脸庞埋首夏溪的肩膀处,黑眸里,隐匿下一抹浓郁的不舍。 他这一走,就是五天。他真的有点舍不得,之前他隐藏那么好,可是现在发现,他的心,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了,恨不得每时每刻都留在她身边。 看着埋首在自己肩窝处的路遇琛,夏溪环抱住他的肩头。 其实男人需要女人,男人是比女人更感性点,她只是心疼他,见他这样留恋自己的身体,她一直犹豫的心莫名的感觉的安心,“阿琛!我周二下午请假去看你!” 听着那幽幽的话,路遇琛呆愣的僵直住身体,缓缓的抬起头看向夏溪那坚定的小脸。 她居然为了他可以请假,他心头无比感动,动容着,更加用力的抱紧她。“呵呵,那好,今天晚上就少做点吧,六点体力到周三。丫头,周三你可要去,不许骗我!” 夏溪哭笑不得,“我不骗你!” “呵呵,小溪真好!”路遇琛动容的凝望着夏溪,这个丫头,真是让他意外。 他的温柔至极的笑容里有着可以感知的温暖,她看着他的俊脸,心里也动容起来,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感觉吗? 和之前跟何启然在一起时,完全的不同。但却又是如此的幸福!她真怕这幸福会长了翅膀飞走。可是自己患得患失有何意义,人生路还是要走! 思及此,夏溪轻柔的笑了起来,看着他明明已经是疲惫至极,可是却已经精神奕奕的黑眸,夏溪知道他是舍不得自己的离开。 “你真的累了吗?”低沉的询问,目光眷恋的落在夏溪的脸颊上。 “有点累!我们回房间吧!我好累啊!”她小声道,其实她是担心他,可是看到他如此渴望自己,又忍不住心疼他。 “小溪?”他有点惊讶。 “走吧!我们回去都早点睡!” “哦!”抱着她回了卧室,路遇琛却没动,即使身体每一寸都想要,可是还是忍住了,抱着她喘粗气。 “我知道你累了,睡吧,我忍着就是了!”路遇琛闷声的开口,实在是担心她累,可又有点不甘心,他是如此的矛盾。 听着他委屈的话,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夏溪的眼里划过一抹笑意,淡淡的开口道:“那我先睡了。” “呃!真的睡啊?”他有点小心翼翼,却又不舍说别的。 夏溪不说话。 路遇琛长臂紧紧将她单薄的身躯给揽进了怀抱里,长夜漫漫,可是为什么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听着身边片刻就已经均匀的呼吸声,路遇琛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睁着眼,无力的看着房顶。 他一贯不是纵的男人,却独独对她,总是克制不住的亲吻她,一遍一遍的让她成为他的女人。想当初他跟安如灵,似乎也没有到这一步! 为什么呢? 夏溪自然没有真的睡,她知道路遇琛也没睡着,她翻了个身,紧靠在他身体上,继续装睡。呼吸喷洒在他的胸口,路遇琛身子猛地一僵。 清晨一大早,夏溪起来给路遇琛煮早餐,收拾衣服,熨烫好他要穿的衣服。 路遇琛起来洗澡时,她正在厨房里忙。 他穿着睡衣走到厨房,从后面抱住她的腰。 夏溪一下回头,羞红了脸。“快去洗漱吧!” “不着急,上午要在酒店开会!”他靠在她的肩膀上。 她也靠在他怀里,手里搅着粥,他的手围着她纤细的腰,她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熟悉味道,心下一片宁静。 “小溪,我走后,冰箱里要填满,买一些好的东西,我每次回来都要吃最好的,不然我每天这么卖力的取你,不大补,身体是要拖垮了的!” 听他这么说,她脸红着推他。“快去洗澡吧,别没正行了!” 他说的太不正经了,想着骂他两句,他却斜着一双好看的黑眸,似笑非笑的看过来,就呐呐说不出口,一甩手继续搅着勺子。 路遇琛看她羞红的脸,摇头笑笑。 走到门口,又回头,看着她忙碌的样子像个新婚的小妻子,他的眼神一片温暖,这一刻,这样的感觉真好! 一回头,看到挂在门前衣架上熨烫好的衣服,笔挺的没有一丝褶皱,他的眸子更加温暖起来。 夏溪的冰箱里并没有太多的存储,早晨起来翻了一圈,煮了粥,鸡蛋,还蒸了几个之前自己包好冻起来的包子,弄好了,喊他过来吃,“吃饭啦。(平南文学网)” 不过夏溪还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他那么累的样子,该给他做点有营养的吃。也的确,这几日他都在运动,他们两个一直滚在床上,差点没把床滚塔架了! 想起来都脸红,也许他说的对,下次她要买一些好点的东西,给他补充营养,只是下次只怕要年后了。 路遇琛洗澡后出来吃饭,拿起筷子就吃,吃着她包的大包子,“呃,白菜豆腐馅儿的吗?很好吃啊!” 夏溪看他吃得香,欢喜的问:“好吃么?” “嗯,好吃。” “真的?” “呃,可以不是真的吗?难道我骗你,就是没肉,我想吃肉?下次吃白菜肉的,行吗?” “好!” 路遇琛笑出声来,“以后,多给我做点荤的。我又不是和尚,而且我这么年轻,需要吃肉,补充精血。” “路遇琛!”夏溪低叫。 “呃!你是越来越胆大了,居然敢对我大小声了!小溪,有进步啊!”路遇琛含笑瞥了她一眼,继续埋头喝粥。 夏溪撑着下巴笑眯眯的看他乖乖吃东西,自己也吃。 夏溪吃的不太多,一个鸡蛋一个包子就够了,看他吃的很开心,她心里很是满足。 在她柔柔的目光里,路遇琛把所有的包子,鸡蛋都一扫而空。 他去浴室漱了口出来,她正在桌边收拾碗筷,低着的颈弯出美好的弧度,看的他心里痒痒的。 “吓我一跳!”夏溪再度被他忽然从后面抱住,他呼出的热气喷在耳朵后面,她的身子就有点软。 “呃!阿琛,别闹了!上班重要!”她低声说道。 “我知道!我会走的!”他哑着嗓子哄她, 夏溪感受着他的依恋,心里说不出的温暖,靠在他怀里,心里温柔的不可思议。 路遇琛后来说:“小溪,以后你要学会信任我!” “嗯!”她点头。 “走吧,换衣服,我送你去上班!” 两个人一起换了衣服,他开车送她去上班。 快到信访局时,她说道:“在这里停下吧,别人看到了不好!” 路遇琛一只手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霸道的抓过她的手,夏溪手指搭在车门上,眼睛回转看向他。“怎么了?” “小溪,你怕别人看到?” “不是你怕吗?”她怕什么呢?她从来都是光明磊落的。 “我不是怕,以后你会懂的!”路遇琛哀叹一声,打了转向灯左转。“我不希望**别人知道!” “我懂!”她拍了下他的胳膊,笑眯眯地说道:“你是领导嘛!领导都不喜欢被外人偷窥**的!” “你真的懂吗?”他捏着她软弱无骨的小手,往自己腰间带。 夏溪红着脸挣开,拍了他一下。 “不许和男性同事打成一片,不许和男同事单独出去吃饭,周二早点请假。每天晚上过了九点给我电话,上班期间不要打电话,可以发信息。听见没?”他把车子停在僻静的巷子口,拦着不让她下车。 夏溪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他俯下头来回吻,在她脸上胡乱的亲着咬着,嗓音有些低哑,“我不想走了,一秒也不想走!” “快点去吧!”夏溪果断的打断他,“你是,做大事的人,不可以儿女情长!阿琛,我相信你是个好!” 她用几乎是崇拜的眼神看着他,路遇琛欲罢不能,吻的越来越密,“我尽量做到问心无愧吧!谢谢你信任我!”她笑了,“我可以下车了吧?” “等等!”他说着,抽出自己的皮夹子,从里面抽出一千块票子,递给她。 “我不要!” “拿着!”他应声道。“不拿就别去上班了!” “我不要你的钱!” “这钱不是给你的,是周三我要吃东西,你得去买!”他说道。 夏溪怔了一下,“你想吃什么?” “基围虾,螃蟹,小公鸡,要土鸡,像上次一样,辣炒最好!”他数着好吃的东西。 夏溪顿时觉得无语。“好吧!我知道了!我可以下车了吧!” 他把钱塞给她。“嗯!去吧!” 可是下了车子,夏溪却把钱搁在了车座上,站在车门外说:“我不要你的钱,你想吃,我可以去买!阿琛,路上开车小心!我走了!” “小溪——”路遇琛有点着急,拿着钱要下车追,可是她已经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路遇琛顿时觉得一股挫败感在心底油然而生,男人赚再多的钱,女人不花,也是失败的!呜呜! 路遇琛心里那个憋闷呀,她怎么就跟他分得那么清楚啊,她非要他吃软饭才开心吗?夏溪回到单位,中午的时候,综合科来了一位客人,是位女士,夏溪定睛一看,这不是s大的校长吕思萌教授吗? 记得初入学,在新生欢迎会上,吕教授就致辞了。她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型的女人,是s大所有女孩子崇拜的偶像。 她来了,吕科长更是热烈欢迎。 吕教授却说是来找高阳的,顺便看看他的同事。可是高阳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来。就连吴佩慈和秦乐乐都不知道去了何处。 于是吕科长就把她带到了综合科,“吕教授,现在只有小溪自己在,要不你等等,高阳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打电话!” “不用了,老吕,你去忙你的,我在这里等等高阳!”吕教授说道。 “那好!那我过去,小溪啊,这位是高阳的母亲,你帮忙招呼一下,我还有会,先去开会!”吕科长交代了一声就走了。 “是!”夏溪立刻站了起来,拘谨地走到吕思萌面前,开口问好:“吕教授,您好!” 当然吕教授看了看夏溪,视线打量了一番,笑了笑,带着一抹玩味,一抹审视,然后道:“s大毕业的?” “嗯!”。 “怪不得叫我吕教授!”吕思萌也不坐,直接道:“夏溪,是吧?” “呃!是的!吕教授您?”夏溪不知道吕思萌怎么知道自己的,可是想到先前高阳说的话,她想可能是吕教授误会了以为联谊会她是高阳的女友吧?可是当时还有秦乐乐和吴佩慈的呀! “我来找你的,小溪,我们出去吧!快到吃饭时间了,一起吃饭,伯母我请你!”吕思萌脸上挂着笑容。“啊?”夏溪一呆。 “怎么?不肯去?”吕思萌一听就沉了脸,女强人气势一下冒出来。 “呃!不是、不是!吕教授,你找我有事?” “当然是你和高阳的事了,快点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于是,夏溪被吕思萌给带到了楼下,她真是囧死了,这是自己母校的校长,没想到四年大学都没交集,却在毕业后见到了自己的校长,她,她还请自己吃饭! 下了楼,朝吕思萌的车子走去。 这时,司机已经下了车子。这位当年小帅的司机哥哥,已经变成了英俊的司机叔叔,夏溪突然感到好亲切,还是那个司机,以前有人都说,嫁给吕教授的司机,也是件很美的事情呢!这都多少年了,一晃八年过去了! 司机开门,吕思萌直接走到后面,坐进去。 夏溪跟着,有点不安。 司机又开了另外一边,“小姐请!” “谢谢!”夏溪上了车子。 到了饭店的包厢,吕思萌接到了电话。 夏溪听到她说:“来吧,在饭店呢!对啊!我就不能见见啊?自己过来,地址是——” 夏溪对于这种场面似乎也是说不出的尴尬,包厢里只有她跟吕思萌两个人。 她一下子拘谨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小溪,你比我们高阳大一岁吧?”吕思萌问。 “呃!是的!”夏溪点头,神色不安。 “别害怕,我可不是恶婆婆!你放心吧,我叫你来不是为难你,是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们高阳结婚?” “啊?”夏溪一下子呆掉了。“吕教授!” “怎么?婆婆妈妈做什么?我又不是老虎,早就说过,打铁要趁热!” “啊——”夏溪再度惊愕。 这还是她认识的吕教授吗? 那个知性,美丽,优雅的吕教授,居然有这么直接的一面。 “吕教授,吕教授,在哪里?”随着高阳的喊声,包间门被推开。 夏溪刚好看到急匆匆赶来的高阳,抬头去看,和高阳目光相碰的一刹那,高阳眼里闪过一抹狡黠,一抹无奈。 夏溪见到他来,立刻松了口气,她真是私下面对吕教授,有点如坐针毡,太难受了! 吕思萌瞥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怎么?担心我把你媳妇儿吃了啊?” “吕教授,您老真是神速,您坐火箭来的吧?”高阳笑呵呵呵地进门,关了包厢门。 “你就贫吧!”吕教授没好气地说道。 “吕教授,你点餐了吗?”高阳安抚地看了眼夏溪,那意思是,别担心,交给我吧! “没呢,不知道你媳妇儿喜欢吃什么!所以还是等你来了点。” “呃!”夏溪听着吕教授那“你媳妇儿”,一句一个“你媳妇儿”真是窘死了。她跟高阳怎么可能呢! “我来点!”高阳喊了服务员,唰唰点了几个菜,丢给他菜谱。“快点上菜!” “好的,先生!”服务员走了。 吕思萌没过多表情,一直笑着,只是偶尔眼里流露出复杂,她看向夏溪的眼底,总是带着一股审视。 “小溪啊,你父母什么时候来j大,一起约个时间吧!” “咳咳咳——”高阳一下子被茶呛住了。 吕教授瞥了他一眼。“你都多大了?喝茶还呛住?” “吕教授,咱能不这么雷人吗?”高阳问。 “怕什么?” 夏溪真的是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吕教授,今天第一次跟她见面,也不问她别的,直接说见她父母,她感情真的把她当成了高阳的女朋友。 “你见人夏溪爸妈干什么?” “商量一下啥时候结婚!”吕思萌说道。 “妈!”高阳低吼。“咱能不这么丢人吗?刚跟人见面,就说结婚!” “呃!儿子,难道你对小溪不是真心的?”吕思萌做出一副吃惊状。“这可不对啊,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变相耍流氓!” “咳咳咳——”高阳再度被自己老娘给雷死。 夏溪也被雷到了。 高阳激动得一拍大腿一跃而起,“吕教授,我是认真地,无比认真无比认真地在跟夏溪谈恋爱!对不对小溪?” “呃!”夏溪错愕的看着高阳,他正冲自己眨眼间。 她很少注意高阳的长相,今日一看,这是个分外年轻的男人,棕色刘海软软的,服帖在洁净的额头,他凤眸狭长,犹如墨染,眼角眉梢,蔓延着狡黠的微笑,犹如那些俊美无铸的皇朝书生。 他薄唇轻启,继续刚才的话,“对不对小溪,我们在谈恋爱。” 说完,他又笑了,笑的千树万树梨花开,笑的东风夜放花千树,夏溪呆了呆,知道自己在帮他掩护,可是这事都见了父母,她真是没办法当着吕教授的面撒谎,刚要开口。 高阳一眼便知道她要说什么,立刻截住了她:“吕教授,我们小溪害羞,你别问了,反正我们还年轻,结婚早着呢!我会等到她完全了解我接受我时,再求婚!求婚这事你帮不上忙,麻利地吃完饭,你回家吧!” “我在跟小溪说话,又没跟你说!”吕思萌才不理会儿子的鬼叫:“小溪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们高阳?” “吕教授——” “这不是学校,你也不是我学生,叫我阿姨吧!或者直接叫我妈妈,省的以后改口!” “啊——” “吕教授!”高阳头大的看着自己老妈:“你这是在干啥?” “怎么?你想找个老婆我见第一面就打走吗?我这么开明的婆婆世上难找!儿子,你该庆幸,你是我的儿子!以后婆媳关系不用担心了!”吕思萌自顾自的说道。 夏溪更是哭笑不得,这个吕教授,真是今日雷到她了。就看高阳,都被她给雷到了。吕教授居然是这样子的。什么叫语不惊人死不休,夏溪彻底的呆傻住了,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胳膊,一阵疼痛气息的传了过来,她没有做梦,真的是吕教授。 她又是忐忑的,希望高阳不要这样骗自己的老妈! “吕教授——”夏溪想要开口,又被高阳打断。 “小溪,我妈真的很好相处的,我一点都不怀疑她会是个好婆婆!” “高阳,你让小溪说!”吕教授一瞪眼,瞥了眼高阳。“你怎么不让小溪说话啊?” “我都代表了,小溪很乖的,吕教授,你还是别逼她了!”高阳瞄了一眼一脸高深莫测的老娘。 “现在是讲人权的社会,你可不能都代表了!”吕思萌显然是非要夏溪说话。“小溪,别管他,你给我说说,高阳他对你怎样?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吕教授!”夏溪嘴角抽搐了一下,吕教授这一口一个结婚,把她给吓到了,她就知道这事不能帮忙,能吓死人的。“我跟高阳其实不是您想的那样!” 吕教授闻言不动声色的笑了,看了眼高阳。 高阳那张英俊的脸也抽搐了下,“吕教授,我和小溪现在才刚交往,你老就别管太宽了!” “是吗?”吕教授显然不信儿子的话,她今天来目的就是探探虚实。 高阳有点无奈,俊脸一再扭曲。 可见这一餐吃得有多辛苦了。吕思萌不停地给夏溪夹菜,夏溪更是拘谨,想撇清的话都被高阳给打断了,而吕教授后来也索性不问了,大家就是吃。 等到吃完饭,吕教授说:“高阳,你去买单,顺便要两个菜,给你爸打包,你爸今天回来了!” “叫服务员过来就是了!”高阳说道。 “你自己去厨房看着,你爸爸挑嘴,你不知道啊!”吕教授是故意支开了高阳。 高阳那张俊脸更是闻言扭曲的变了形,“妈,你想把我支开,单独跟小溪说话是不是?说吧,反正她是我女朋友!” 夏溪又是尴尬,高阳一走。 吕教授就笑眯眯地望着夏溪。“小溪啊,我知道你是高阳的枪手,知道你们不是那什么关系,不过你这孩子倒是很仁义,我挺喜欢的,要是没缘分做我儿媳妇,到时候我就认了你当干女儿吧!” “吕教授?”夏溪一下傻眼了,感情她什么都看出来了,看出自己是高阳请来的枪手了啊? “别演戏了,高阳肚子里想的什么我能不知道吗?他可是我肚子里蹦出去的!不过他应该是真的喜欢你!”吕教授又是说道。“你以前是不是在实验中学当老师?” “是!”夏溪点头,有点意外吕教授怎么会知道的。 “这就对了!”吕思萌开口。“高阳本来是要去北京读研究生的,但是毕业那年突然要求去实验中学当老师,其实我想他以后研究生毕业直接去s大留校当讲师以后评教授什么的,可是这孩子却一门心思去实验中学。研究生更是边工作边读,也在j大!” 对于吕思萌说的这些,夏溪有点不懂,不太理解。 见她懵懂的神色,吕教授继续道:“前段时间,他突然回家,说要去信访局工作难得去求了他爸爸,又去北京求了他哥哥,这才来到了信访局。” “……” “知道为什么吗?小溪?”吕教授更是笑眯眯的。 夏溪脑海里浮现一个念头,错愕着,说不出的惊讶。 吕教授也不点破,只是叹息道:“倒是没想到落花有情,流水无意,更没想到我家小二会是个痴情种!” 夏溪的心里说不出的尴尬,难道真的是如吕思萌教授所说,高阳是为了自己去了实验中学,可是她怎么不记得之前认识高阳呢? 难道之前他就认识她吗?在哪里?在s大的校园里吗? 她一下陷入了震惊里。高阳他到底怎么回事? 这一刻,夏溪的心是凌乱的!她发现她从来没了解过高阳,可是她真的无法回应什么!在她眼里,高阳就是个小弟。 吕教授不再说什么,等高阳进来时,夏溪还在呆怔中。 “吕教授,你把小溪吓坏了吧?”高阳同时皱起眉头,对上夏溪疑惑的目光,随即走了过去,道:“小溪,我妈怎么威胁你了?” “没有!”夏溪忙说道。 “那我们快走吧!”高阳对夏溪说道。“吕教授,你别再打扰我们了,我们想过二人世界,走了!” 夏溪的面色忍不住的抽动了一下,有点同情高阳,他妈妈什么都知道,根本就是老狐狸,他还在这里张牙舞抓,对上高阳催促的眼神,赶紧对吕教授说:“吕教授,我们先走了!” “我也走!”吕思萌说着拿了包也站起来。 “吕教授,再见!小溪,我们走了!”跟自己的老娘打了个招呼,高阳随即亲昵的靠向了夏溪身边,状似很亲昵的揽着她的肩头。 根本不知道自己老妈什么都看透了,高阳还一副做戏的样子,吕思萌看着他们的背影离去,无奈的叹息一声。 顾不得身后的吕教授,夏溪随着高阳的步子朝走廊尽头的楼梯走去。 “高阳,我自己可以走!”不着痕迹的拉下高阳的手,夏溪朝楼梯走去。 高阳先是有点尴尬,继而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好,你自己走,小心点!” 直到上了高阳的车子,夏溪问道:“高阳,你什么时候认识我的啊?” 高阳先是一愣,继而手握着方向盘,也不着急打火,曲起手指轻扣着方向盘,寂静的车子里随之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高阳突然邪——恶的勾勒起嘴角,露出一抹蛊惑人心的性感笑容,沙哑着嗓音道:“小溪,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听到他今天一直叫自己小溪,夏溪有点起鸡皮疙瘩的感觉。转头睨着高阳俊朗的笑脸,“走吧,你妈妈出来了!不过你妈妈知道了,我根本是你请来的枪手,所以你以后还是自己闹腾吧,我真的不陪你玩了!” 高阳笑容有些僵硬,清了清嗓子,坦然一笑,目光若有所思的扫过夏溪娇小的身子,嘴角笑容加深,继续道:“是吗?我妈知道了?” 夏溪耸耸肩,“吕教授不愧是吕教授,就是这么聪明!所以你别装了,瞒不过她的。” 掩饰的轻咳了几声,高阳哭笑不得瞪着眼睛,扫了眼走出饭店的吕教授,眼底闪过一抹无奈,不愧是自己的老妈,都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发动车子,他载着夏溪朝信访局驶去。 “高阳,我有男朋友了!”夏溪突然的开口。 她这样告诉高阳,只想绝了他的念想,不想他再耽误下去了! 高阳一听,这下是彻底的呆傻住了,“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有男朋友了!”夏溪再度开口。 “是谁?” 夏溪一愣,笑了笑:“以后你会知道的!” “你为了拒绝我,杜撰了一个人吧?我没说非要赖着你,你别怕,我只是找你帮个忙而已!”高阳扭曲着面容开口,虽然他很想笑,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真的,你爱信不信,以后你会知道的!”夏溪轻声说道。 不管高阳信不信,她都不想耽误这个人,他是个好人,一表人才,前途一片光明,家世背景都好,吕教授又那么疼他,那么关心他,今天这一餐,吕教授的目的很明确。 夏溪很清楚,吕教授既然看出了她是高阳的枪手,又说了高阳一开始去实验中学和来信访局工作都是因为自己,尽管没有明确说,但她已经听出了。吕教授的意思是,如果她能跟高阳在一起,她会支持,如果不能,其实也暗含了一个意思,让她跟高阳说清楚,别耽误了她的儿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看来你是真的瞧不上我。”败下阵来,高阳瞬间又恢复了他平日的自信和懒散,对着夏溪温柔一笑,沉声道:“别怕,小溪,我不会给你造成困扰的,以后我都不会再拿你当枪手了,我会跟我妈说清楚的。” 特意这样说,这样他就可以成功的找到一个理由,跟她做朋友,不到她结婚,他都不死心,他反正年轻,也不想早结婚,男人三十多岁再结婚也没事,何况他也等了好几年了,不差这点时间!如果真的要注定有缘无分,也要等到那天才死心。 夏溪不知道些什么,只是觉得压力真的很大!“高阳,你是个好人!” 高阳清了清嗓子,丝毫没有被拒绝的尴尬,而是镇定自若的笑了起来,犀利的目光快速的扫了一眼夏溪,这才道:“呵呵,普通人一个而已!” 后来,不知道说些什么,两人到了信访局。 夏溪下车,没想到遇到吴佩慈和秦乐乐从外面跑来,看着她下了高阳的车,两人笑得很是猥——琐。 夏溪关了车门,在她们的目送下,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 “大家都回来了啊?晚上我请客,去唱歌怎样啊?”高阳在后面喊着,自然是对三个美女说的。可惜眼中却闪烁着算计的精光,将夏溪拐去唱歌,就不信十年磨一剑不行! 夏溪轻微的皱了皱眉头,斜睨着笑的有些张狂的高阳,拒绝的嗓音由双唇中吐露出来:“抱歉,我晚上有约,只怕去不了!” “夏溪,你又找理由不去啊,你和谁有约啊?我去你家楼下看着你,我不信你今晚有约?”俊朗的面容没有身为副科长该有的表情,而是换上抱怨的神色,高阳眨巴着眼睛,一脸苦闷的看向夏溪。 “就是啊,夏溪,一起去吧!”吴佩慈说道。 夏溪真是无语了。 “就是啊,这大概是今年年底的最后一次狂欢了,你再扫兴,多没意思啊。”再接再厉,高阳走了过来。 高阳深邃的双目此刻换上可怜兮兮的眼神凝望着夏溪,靠近她,闻到那淡淡的幽香,高阳满足的深呼吸一口,夏溪身上的味道就是香,而且是沁人心裨。 夏溪的面容抽搐了一下。“好吧!一起去唱歌!”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