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不焕》 第1章 珍珑开局 沙河驿此刻已是被一阵大雨包围,突然屋外打了一个惊雷,一个画面出现在了今不换的脑海之中,珍珑棋局,这是今不换穿越前电视里天龙八部里面的故事,如今面对的形式不是正如珍珑棋局,只有向死而生的博上一把,如果不成,那便痛快的死去把。今不换主意已定就大步的向吴三桂所在的方向走去,王承恩则紧紧的跟在今不换身后。 “吴将军,你是拿朕献给李自成还是多尔衮”今不换说着话就大步的走到吴三桂面前,看着他,就这么看着他吴三桂的眼睛。 吴三桂愣了一下,只听王承恩大声呵斥听到“大胆,平西伯见了陛下还不快快下跪行礼” 吴三桂连忙俯首叩头道“微臣参见吾皇陛下” 今不换见吴三桂抬起头来,说到“吴将军不用再看了,现今就朕与王承恩二人,你可将朕绑了,交给李自成或是交给多尔衮,好给你换一个前程” 吴三桂连忙低下头答道“微臣不敢” 今不换问到“你不是要把山海关送给李自成,还要率部去投降于他” 吴三桂不敢抬头看崇祯皇帝只感觉后背一阵发凉“回禀陛下,微臣得到快报,京师沦陷,陛下不知道所踪,贼寇拿微臣家人要挟,微臣打算先委曲求全返回到京师,暗自寻找陛下” 今不换继续问到“你可是要寻朕来邀功,如今朕就成全了你” 吴三桂急忙答道“陛下,微臣不敢,微臣对陛下赤胆忠心,天地可鉴。” 今不换继续逼问到“既如此,朕命尔等速速进京勤王,尔等如何不来” 吴三桂答道“陛下,微臣接到勤王御令即刻率部回援京师,但关外建奴虎视眈眈,微臣率领的关宁铁骑屯守于关外,如只调兵回援,怕关外防守空闲,建奴趁机掠杀官兵家属,致使大军军心不稳,有后顾之忧不肯与闯贼死战,因此微臣命大军带上家属一同回京勤王,导致行军迟缓,请陛下降罪” 今不换听闻后将吴三桂扶了起来说到“吴将军,看来朕是错怪你了,如今恐怕天下只有吴将军才对朕还是一片忠心” 吴三桂回道“陛下,我吴家世受皇恩,自当为陛下死战到底” 今不换叹息到“吴将军,如今大势已去矣,纵使你和你的部下一片赤诚不畏生死,也回天无术了,朕本欲以身殉社稷,但幸得祖宗保佑,才得与你相见” 说罢今不换给王承恩使了一个眼色,不再说话。 王承恩略微思索后对吴三桂说到“吴将军,陛下本已在煤山上自裁,太祖皇帝显灵救下了陛下,并给陛下传授了复国之策” 今不换接着说到“吴将军,太祖已训斥朕是不肖子孙,将大明的大好江山给料理成如今这般境地,但所幸大明还有百年的国运要走,太祖皇帝要朕效仿南宋高宗,重返南京建都,南京如今还保有一套朝廷班底,况且南边还有兵马数十万,以此守住长江天险足矣,朕如今真是要前去寻找吴将军,让吴将军护送朕南去” 说罢今不换死死的盯着吴三桂,只见吴三桂面露难色,不知如何开口。 今不换接着说到“吴将军,朕也知晓,你部都大多都是关宁人士,家眷也多在此,如天下叁份已成定局,朕已听闻,吴将军家眷已遭闯贼迫害,现今吴将军与闯贼有家仇国恨,去投他李自成恐怕将军也于心不甘,让你帅将士与朕南归,你将士也是故土难离,今即此,朕南归后特准你归降满洲如何” 吴三桂大惊连忙跪下说到“陛下,微臣誓死追随陛下,只是微臣属下跟随微臣多年,如实在不愿意与微臣同往南下追随陛下,微臣也不忍心将其正法,还望陛下开恩,让愿意留此的留此,只是微臣会嘱咐他们不允许加入满人军队与我大明为敌。” 今不换故作沉吟片刻说到“吴将军,朕与你君臣一场,朕如今只剩下半壁江山,将军却还待朕如此忠心,朕甚是感怀,即已如此,朕岂能辜负了将军一片赤诚,朕若让将军同朕南归,跟随将军多年的将士势必不肯抛弃家眷与朕南下,如若只留他们在此,谁又能为他们衣食前程打算,朕即作为君父不能不为他们打算,朕希望将军能留下带领众将士投往满洲寻得一个好前程,将军对朕的一片赤诚朕永远牢记心中” 吴三桂听后不住磕头到“陛下,我吴三桂身为汉臣岂能投靠满清建奴,如此我死后有何面目再见我汉家先祖,世人又将如何唾弃我汉奸行径,那我岂不成为不忠不孝之徒,如此我还不如以死以谢天下。” 今不换将吴三桂扶起身来说到“将军,朕自然知道让你如此做是为难你了,不过请将军放心,朕南归后决不允许群臣对你有所非议,只是将军在满洲立足之后替朕尽力善待我汉家子弟,朕就此代江北汉家子弟谢过将军。若朕有幸得到太祖庇佑,将我大明中兴,朕再迎将军入朝共掌天下,朕可为将军留下密诏,请将军宽心” 吴三桂听后泣声道“陛下,如决意如此,微臣只好遵从陛下旨意” 今不换点头说到“将军,满洲如今朝堂想必是比朕了解,皇太极去年猝死于盛京,多尔衮与豪格争夺满清皇位,两方实力均衡让皇太极第九子窃取大位,如今多尔衮掌兵与将军对垒,将军何不助多尔衮登上皇位,将军如此便可凭此拥立之功,在满洲位极人臣” 吴三桂听后心下甚是骇然,心想崇祯皇帝怎么如此为他着想,只是再想想也正是这个道理,如今满洲顺治皇帝,只是一个六岁小儿,满洲内部也是党争不断,不比大明王朝内部好到哪里去,如果投靠满清,不能有所依附,前程也是渺茫。 今不换见吴三桂已经跟着他的思路走了,就继续说到“将军,如今闯贼势大,切不可为了满清与其硬拼,切记定要保存实力” 吴三桂听后答道“陛下如此善待微臣,微臣感念万分,微臣定牢记陛下吩咐,陛下南归,微臣随时相应陛下,只要陛下令下,微臣带兵与陛下南北呼应,将闯贼斩尽杀绝,以报国仇” 今不换听后哈哈大笑“好的将军,我们就此立誓,不负彼此,忠贞不渝。” 说罢今不换用三根指头对天起誓到“朕为大明皇帝,请天地为证,在此立誓,朕将来若辜负吴将军,定招天谴,不得善终。” 吴三桂见崇祯立誓急忙跟着起誓“我吴三桂在此立誓,迫于时局暂归大清,他日陛下需要微臣出力,微臣就算肝脑涂地也绝不推辞,请天地为证” 今不换哈哈大笑用力的拥抱了一下吴三桂,吩咐到“雨停了,你派人送朕南下即可” 吴三桂答道“陛下,如今闯贼已占领河北,南归之路已被阻断,微臣提议,陛下先与微臣回山海关再乘船出海南下,可免去陛下一路危险” 今不换听后大笑到“好,就请将军安排朕南下事宜,我们在此歇息一晚天明出发” 吴三桂即刻让人安排崇祯住宿。 第2章 今不换 故事还得回到三天前讲起。 今不换在出租屋里点燃最后一根烟抽,走到堂屋的横梁下面,把腰间的皮带取了下来,挂到了房梁上,端来一把椅子,站了上去,猛的吸了一口烟,把头放了进去,把椅子一登,和这个无奈的世界就此别过了。 皮带深深的勒入了他的脖子,只感觉血液慢慢的不能再涌上脑袋,一阵眩晕后意识越来越恍惚了,过去的往事在就像电影一样在眼前一帧一帧的播放。在那个在大山深处的工厂,他在那里出生他在那里成长,在那里他度过了一个幸福的童年,高中毕业那年他穿上了军装坐上了北上的列车,退伍过后回到了还是那个常年下雨到处都是绿绿葱葱的家乡,在家乡做了两年保安,接到了战友的电话就去到了繁荣的南方,加入了“民族资产解冻”的伟大而又有意义的事业当中,但是这份事业没让他感受到伟大和意义却让他蹲了半年的看守所,从看守所出来后他的高中同学邀请他加入另外一个更加伟大的事业“1040工程”,在这里他遇到了她,她是他的引路人,是他的导师,是他的偶像,也是他的情人,他做了她公司的股东法人,她让他每天都坐上香车宝马,出让高档场所,穿戴大牌,天天都是鲜花掌声相伴,这样的神仙生活她让他过了足足五年,够了这样的日子过了五年也是值得了,就这么一挂也就了无遗憾了。 他开始在想他的他的墓志铭上面会写些什么了。 姓名今不换,性别男,出生日期80后,出生地,四川雅州,享年33岁。 生平:在校期间,你是老师眼中有理想有抱负的男孩,只是不强的自制力使你离优秀还有点距离,在不久的将来,坚信你会成为思想+行动上的巨人!你知道吗,老师很喜欢你,不仅是因为你的成绩好,更重要的你做任何事都认认真真,踏踏实实。在班级工作中,你是老师的好帮手;在学习生活中,你是同学们的好榜样;在思想觉悟上,你能积极向团组织靠拢。关心班级,乐于助人。这一切都是你的可贵的之处。 军旅生涯中,注重品德修养,形成了正直为人、尊重领导、团结同志、勤奋好学、乐于助人等优良品质,同时养成了苦干实干、大胆泼辣、令行禁止、雷厉风行的良好作风。军事锻炼刻苦,各项军事技能过硬,荣获军区射击标兵称号,能圆满完成领导交给的各项任务,是一名合格的军人。 退伍回归家乡后,找到一份安稳的保安工作,薪水虽然少但是日子却过得安稳,生活当中没有一丝波澜,原本可以就这样安稳度完一生。但是命运弄人,被损友邀约加入“民族资产解冻”事业,在此事业当中他很好的利用了他在部队当中养成的良好习惯,就是站军姿,随时威风的站立在某位领导身后从事警卫工作,这份工作让他练就了强大的心理素质和极高的演技。但是这份事业没有给他带来财富上的自由,反而因此失去了半年的自由。 获得自由后应老同学的热情邀请加入了一个更是伟大的“1040工程”,在这里他遇到了那个改变他命运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告诉他,她叫李琴,就这么一个普通的名字给他带来了5年的荣华富贵和无尽的恐惧,刚加入1040工程时,他只是里面一名普通的a1级的普通业务员,没有什么突出的表现,但是他们的a4级老总李琴却看中了他,在李琴的指导和包装下,他迅速的成长为他们这个1040工程的领袖人物,成为了他们这个组织人员嘴里的神话,所有的成员都用想成为他,他成了大家奋斗的目标学习的楷模。他每天的工作就是身着名牌服饰进出豪华轿车出入高档酒店,给大家演讲他的奋斗史他是如何取得成功的,给大家指引成功的方向,让大家一起跟他为梦想窒息。 在他33岁那年,李琴消失了,李琴带上所有的钱消失了,他又大火了把上了“红通”,他被定义为一个传销组织的实控人,掌握着数十亿的资金,已逃亡东南亚。 其实他一直都没有离开他所长期盘踞的那座城市,因为他根本没有机会离开那座城市,黑白两道都在找他,他知道白道找到他,他今生将会永失自由,如果黑道找到他他将会失去生命,不管谁找到他,他都会失去尊严,他回望过去五年天天的鲜花掌声,再想想看不到希望的未来,他觉得就在此刻结束或许就是最佳的选择,那就这样把,就这样和这个虚伪的世界说再见了把。 他身子开始抽搐了,意识逐渐的从他身体里抽离出来,眼睛就要慢慢的闭上了。 惊雷,闪电,狂风,暴雨,地震一起来了,他还挂在横梁上,就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就在眼睛即将闭上那一刻他摔落到了地上。 第3章 穿越啦 “万岁爷,万岁爷何苦哀哉何苦哀哉,奴婢就算粉身碎骨也保万岁爷出城、、、、、”,今不换迷迷糊糊的听到。他只感觉到躺在冰冷的地上,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只感觉一阵冷颤。 这时一个人扶着他的坐了起来,说到“万岁爷,不如随奴婢出城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今不换这时恢复了些神志,看着身边一个穿着古装的人扶着自己,很是惊奇,问到“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是不是已经到了地狱”,今不换想到自己生前所做的事,大概率死后是要下地狱的,加上此刻天空中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打在脸上,只感觉冰冷,他自然而然的想到自己是来到了地狱之中。 “陛下,这里是皇宫后面的景山啊”那人答道。 今不换问道“什么景山,你是谁啊”。 那人一愣,急忙回答到“陛下,老奴是王承恩啊。闯贼已经进入京城,陛下决意要在此以尽社稷啊,陛下难道忘啦” 今不换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问道“你们是不是在演戏啊,我账户真的没有钱啦,钱已经被那个女人全部转走啦” 那人也是一怔,连忙用手抹了一下今不换的额头,只感觉额头滚烫,连忙说到“陛下,一定是感染风寒了,在说胡话吧”。 今不换把他手推开挣扎着站了起来,想看看这里是哪里,只看见自己在一个小山头上,天空中下着瓢泼大雨,漆黑的天空被偶尔的一道闪电给照的雪亮雪亮的,一道闪电袭来,借着电光看到刚才那个人穿着古装跪在地上,地上还有一断断了的树木,树木上面还缠着一条白色的长布,长布的一头在风中飘荡着。低头一看,吓了自己跳,自己也穿着一套黄色的古代衣服,只是脚上已经没有鞋子,穿着不知道什么样的布袜站在集满雨水的地上。 今不换想想问到“你们是警察还是驹哥的人,是警察的话我跟你们回去,你们要是驹哥的人,你们告诉他,钱被李琴那个贱人全部拿走了,你们要你们的钱,你们去找李琴啊,来找我也没有用啊。” 那人听今不换这么问到,把头往地上猛磕,嘴里念念有词的说到“太祖皇帝显灵啊,既然救下陛下,就请给陛下指一条活路吧” 今不换看那个人不停的在地上猛的磕着头,不停的念叨着这句话。今不换看这个架势,也是懵了,如果是警察来抓他,警察怕不会搞这一套把戏的,如果是驹哥来抓他,他也用着用这个苦肉计,直接给自己一吨暴打就行啦。 今不换脑瓜子里开始嗡嗡起来 今不换把地上跪着的人扶了起来,仔细的看着他,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谁” 那人回道“这里是皇宫后山,老奴是王承恩” 今不换看着这个人表情很是诚恳一点说谎的迹象都没有。 今不换再问到“那我是谁,现在是什么时间” 那人回道“陛下就是陛下啊,时间是何物恕老奴不知,请陛下降罪” 今不换听到这回答也是一愣,急忙问到“我叫什么名字,现在是什么年月” 那人急忙回答到“那就恕老奴斗胆犯晦,陛下国姓朱,圣名由检,现今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九日”。 今不换只觉一阵眩晕,找了一块大石头站在上面向四周打望,一道闪电划过,把空旷的四野照的雪亮,除了面前这个人,就是茫茫荒草。 我穿越了,我穿越了,我穿越了,一个念头从今不换心头划过。 第4章 将上吊进行到底 今不换先是狂喜,狂喜,狂喜,我穿越成了皇帝,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从此以后不用为钱再发愁了,不会再有警察来抓我,不会再有驹哥来找我麻烦了,我成了这个世界的王。 随后心里又是一凉,崇祯十七年三月,这个日子今不换是清楚的,这天是崇祯在景山上吊的日子,以前在课本里,各种书籍和短视频里都看过这个故事,对于从前的今不换而言,这就是一个故事,一个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一个让人可歌可泣,感人肺腑的故事,而对于现在的今不换而言这一切将会变成一个恐怖绝望的事故。今不换在想,我是不是将上吊进行到底,或许我在这里上吊死了就回到了之前的世界,或者是把历史再重演一遍,让历史重新安装之前的规矩发展下去。 一阵闪电划过夜空,一个惊雷把今不换彻底给打醒了。 不,既然上天让我来到这个世界,那我一定要再重新来过,既然上天让我穿越成了皇帝,那我一定要享尽世间的富贵。 只是这个老天爷也太不会传送了吧,把我穿越成现在的崇祯,哪怕是穿越过来早两天也好,至少给我留一些跑路的时间啊。 今不换开始思考起来。 如果我这穿越是真的,那么为什么会选择穿越到现在穿越成为崇祯呢,今不换努力的思考着,我今年三十三岁,崇祯死时候也是三十三岁,我是选择上吊死的,崇祯也是选择上吊死的,我上吊的时候,屋外电闪雷鸣,现在这里也是电闪雷鸣。今不换看了一眼被雷劈断在地上的树干,他突然发现树干上面有一个图案一样的印记,这个印记好像是用火烧出来的,这个图案好像在那里见过,今不换用力的在脑海里思索起来,这个熟悉的图案,,,今不换猛的想了起来,他穿越前,在出租屋上吊的那一根横梁上也有这么一个图案,这个图案看起来像是太极图案又像是万字符,对就在这个图案。 今不换在脑中飞快的把这些因素组合起来,年龄、天气、图案这些原因促成了他穿越到现在成为了崇祯皇帝。 今不换略微思索,跳下大石头,把跪伏在地的那个人拉了起来,问到“你快看看我的样子有什么不同”。 那人回道“陛下与往日并无同,只是如今陛下衣冠不如往日整齐” 今不换再急切的问到“你再仔细看看,或者我的声音是否有什么不同” 那人回到“陛下,容貌与声音并无往日有异,只是如今陛下龙颜憔悴”,只见那人说完,眼角流出泪来,和雨水混着流下,看着让人煞是难过。 今不换此刻心里已是明白了七八分了,自己只是意识转移到了崇祯的上身,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感觉到头上梳理一个发髻,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下巴下面有一撮胡须,这些今不换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自己一定是意识也就说常说的灵魂穿越转移到了崇祯的上身。 今不换问到“那你是谁” 那人回道“老奴是王承恩啊,是陛下的司礼监秉笔太监” 今不换这时想了起来,眼前这个人就是王承恩,这个在穿越前的书上和小视频里都见过这个人的事迹。 今不换继续问到“承恩,你说说我们是如何到此的”,今不换穿越前对于他组织里的人员都是称呼大家的名,这样显得大家更为亲近。 王承恩愣了一下回到到“陛下难道忘啦,闯贼前日先锋已抵达京师,今日闯贼大军已到,将京师围将起来,陛下命人敲钟召集群臣上朝,却无一人前来,陛下带老奴到国丈家中议事,但是国丈家门紧闭无人应答,陛下又带老奴到成国公府,成国公府也是大门紧闭无人应答,陛下带老奴回到宫中,命人设下筵席,召见皇后和各宫娘娘最后一叙,如今皇后和各位娘娘应该已经归天了,”王承恩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继续说到“长平公主、昭仁公主陛下已亲手赐死,三位皇子已安排去往周家、田家”。 今不换听到这里心里还是不禁黯然,穿越前看到这些只感觉是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如今虽没有见过这些人,说不上有什么感情,但是听到这些还是心生感伤。 今不换只听王承恩继续说到“陛下见大势已去,不甘受辱,带老臣来此以殉社稷。就在陛下弥留之际,太祖显灵,天降霹雳救下陛下” 今不换听后沉默片刻拉着王承恩手问到“承恩,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王承恩又要跪下,今不换急忙扶着他说到“这些俗套就免了吧,你快回答我就是 王承恩回道“陛下还要以殉社稷,老奴也誓死追随陛下,就算到了黄泉路上也让老奴继续服侍陛下”。 今不换说到“承恩,你既然说了是太祖显灵救了我,那一定是天意,天意难为,你是知道的,既然天意难为,我们不如想办法出城去,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王承恩说道“谨遵陛下圣懿” 今不换说“那我们就走吧” 王承恩问到“走,那走什么地方去啊” 今不换说“我对这里不熟悉,你是知道的,我们先找个地方换换衣服,再想办法出城去,这附近你有什么熟悉的地方没有” 王承恩思索片刻后回道“陛下,离此地不远有一个双塔寺,不如我们到那里找两套僧服换上,再寻机出城” 今不换急忙回答“好的好的,你快带路” 第5章 苦心人 王承恩在前带路一路前行,这时雨逐渐小了下来,东方透露出了一丝朝霞,看来雨是要停了。 不消片刻他二人到了一座寺庙前面,只见寺庙大门紧闭,大门上面的牌匾写着“双塔寺”,王承恩上前敲了敲门,片刻都无人应答,再敲还是无人应答,今不换可等不了,寻了一处低矮的院墙,让王承恩蹲在地上,今不换踩在他的肩头翻了进去,随后把院门打开让王承恩一起进去。 进入寺院,寻了一圈不见有人,二人寻到一间卧房,里面有床上凌乱的放有几件衣服,王承恩伺候今不换换上一套,自己也换上了一套。 今不换换上衣服后说到“我们虽然穿上了和尚的衣服,但是我们这头发也不像是和尚啊,这里是寺院一定有剃头刀,要不我们分头找找,找来把头发给剃了,好扮成和尚出城去” 王承恩犹豫的说到“陛下,贵为万金之躯,把头发给剃了,这可使不得啊。” 今不换说到“现在什么时候了,顾不得这么多了,先想办法逃命才是真的” 王承恩应到“陛下劳累了一夜,就请在此歇息一下,老奴这就去寻寻看有无剃刀” 今不换听他这么一说,也感觉身体很是疲倦也就答应了下来,躺在床上睡了起来。 一炷香的时间,今不换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有人讲话,声音是从屋外传来的“来人可是范阁老”今不换听到王承恩的问话。接着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可是王厂公” 今不换急忙起身出去想看看是个究竟,今不换看只见一个男人坐在水井边上,那人身着官服,神情麻木,眼神空洞的坐在井边。王承恩就在那人身旁拉着他的衣襟,二人也同时看到了今不换。 六目相对,那陌生男人见到今不换急忙快步向他走来纳头就拜“微臣参见陛下” 今不换急忙上前将此人搀扶起来,向王承恩不断的使眼色,王承恩见状急忙过来扶住此人,说到“范大人免礼,情况危急,你如何来的此地,外面如何你可知晓” 那人回到“陛下,微臣连夜进宫面圣,议退敌之策,宫人说“陛下已经出去了,又急速赶到朝房,贼寇已经堵塞道路,我想陛下已然南去,身为大臣,不能够辅佐陛下施政御敌,死有余恨。就到演象所拜辞阙墓,准备跳入双塔寺旁的古井以身殉国。”接着又道“陛下是如何至此” 今不换也不知道怎么是好,连忙向王承恩使眼色。 王承恩说到“范大人,昨晚陛下在煤山上以殉社稷,太祖显灵,将陛下救了下来,陛下欲出城南下召集天下兵马勤王”。 那人说到“如今京师已被贼寇侵占,各门已被贼兵把守,出城恐怕不易” 接着那人向今不换说到“陛下,微臣请凑,请陛下授臣召贼首李自成前来觐见陛下,以陛下天威震慑贼首,要其退兵颐和” 今不换听此言心里大惊,崇祯混到如今这一步都是被这些读书读傻的人给害的看来是不假。 今不换急忙给王承恩使眼色,王承恩说到“范大人,贼兵如今事成,岂能轻易颐和,如今想办法送陛下出城南下才是上策” 那人听了这话更是急切起来说到“陛下不可啊,如今贼寇已形成围城之势,诸多大臣连同家眷在此,全城百姓也均在此地,贼寇目无法纪,如今在城中已经开始烧杀掳掠,陛下理应率领群臣组织百姓抵抗贼寇,安能一走了之” 今不换听到此言,心中哀叹“史书上记载果真不假,到了此时,一个想要以身殉国的大臣都还要阻止他南下,真的是迂腐至极,脑袋里面装的全是大粪,这样的人怎么能做到这么做上大官的,崇祯真的是想不死太难了啊,我得想个办法把此人甩开才行” 那人看今不换面怒难色,语气也开始不善起来“陛下,难道是想弃全城百姓不顾,弃祖宗社稷不顾,如陛下不肯屈尊与贼首颐和,微臣愿意追随陛下以身殉国” 今不换头上黑线一圈一圈的,好不容易有机会做一回皇帝,他可不想这么快就死了,过皇帝的权利和好处一点没有享受过,现在要求承担殉国的义务,他才没有这么傻呢。 今不换连忙给王承恩使眼色,王承恩对那人说到“范大人,此言差矣,陛下昨晚已经给皇后及各宫娘娘赐死,并亲手赐死两位公主,已决意以死殉社稷,就在陛下弥留之际,老臣亲眼见太祖皇帝显灵立于空中降下霹雳斩断陛下上吊的那棵老槐树,训斥陛下只知轻易寻死,不知犯难恢复社稷,旨令陛下南下整兵以恢复山河” 今不换听闻急忙对那人说到“范大人,我,”“我”字刚一出口,今不换马上改口“朕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太祖皇帝已亲授朕恢复我大明之计策,太祖皇帝已然安排朕出城之路,当年太祖皇帝也做过和尚,如今太祖皇帝授意朕暂且出家,以和尚身份出城,太祖皇帝已安排常遇春将军在城外迎接并护送朕南下,并告知朕,会在此与尔相遇,让尔给李自成传旨” 说罢今不换进屋内拿出换下的龙袍,撕下一块补襟,咬破王承恩的食指在上写到:朕自登基十七年,内诛奸臣,外御建奴,日夜操劳,尔等不思报国,起兵作乱,直逼京师,今让尔等入驻京师,尔勿伤百姓一人,若有违背朕定将尔五马分尸。当然今不换是用简体字写的,因为繁体字他也不会写啊。 那个范大人拿着衣襟看上面的字,只觉得奇奇怪怪的,很多都不认识。 今不换看那人面有难色给那人把上面的字念了一遍,那人听后恍然大悟。 今不换接着说到“范大人,切记将此交到李自成手中,太祖皇帝已定下恢复大计,爱卿以此为礼献给李自成,并告知他一个月之内满洲人必然进犯,范大人可向李自成讨要一职替其组织京城百姓协助守城” 范景文听后,连忙摇头“陛下,微臣可赴死送此诏书,但微臣誓死绝不投贼,陛下还要微臣去向李自成讨官,如此更是看轻了微臣,微臣向死之心已决”今不换看他还要啰嗦下去 今不换急忙打断了他的说话“范爱卿,朕岂能不知道你一番忠心,太祖皇帝已然明示,能灭我大明者只有满洲建奴,他区区李自成岂能撼动我大明,如今借李自成之手与满洲建奴拼个你死我活,切记提醒李自成吴三桂已投靠满清,两个月内吴三桂必引清兵铁骑入关,吴三桂的关宁铁骑和满洲建奴及擅长野战,不可与其在野外争锋,只可利用京师坚城高墙进行防御。范爱卿,还需联络诸位大臣归降李自成,切不可自寻短见以身殉国,待朕收复山河再与各位爱卿从掌天下” 范景文见崇祯这样说,心中大为吃惊,没想崇祯说吴三桂已经投降满清了,范景文问到“陛下这吴三桂投靠满清你是如何知道的。” 今不换回答到“朕自是得到了线报,吴三桂与满清眉来眼去已久,如今李自成进占北京,吴三桂也不来救驾,此事还不明了吗。” 范景文听后还有话要讲。 今不换已然打断说到“朕刚说的话就是暗旨,切不可让第四个知道,爱卿要牢记,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你我就是那个苦心人” 范景文听后,跪下称颂到“陛下微臣谨记陛下御示,定为那个苦心人” 今不换用了后世清朝蒲松龄的一段对联把范景文给彻底征服了。 今不换又问道“承恩,要你找的剃头刀找来没有” 范景文不解的问道“要找剃头刀来做什么” 王承恩回答道“陛下要剃了头伴着和尚出城” 范景文对今不换说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 今不换对范景文说道“苦心人” 范景文听后,哑然失声,眼含泪花的点了点头。 王承恩说“陛下,到处都寻了,找不到剃刀啊” 今不换四下望了望,看见那口水井,说到“你们身上可有火” 范景文说道:“带有火折子” 今不换让他拿了出来,又去庙里大殿的神像台上取来蜡烛,让范景文将蜡烛点上。 今不换让王承恩用水桶打了一桶水上来,用手捧上水将头皮打湿,躺在地上,让王承恩用烛火沿发根处将其烧断。虽然头皮用水淋湿了,但是还是把今不换疼得龇牙咧嘴。范景文在一旁看着忍不住低声啜泣。 今不换用同样的办法将王承恩的头发也给烧断,二人整理好衣服,相对而望,只觉得和之前已经大不一样。 今不换对范景文说到“范爱卿我们就此别过,切记牢记使命”说罢和王承恩向双塔寺外走去。 范景文拜倒在地,心中默念刚才今不换随口说的诗句,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并用充满光彩的眼睛注视着崇祯远去的背影在一轮红日的照耀下是显得是那么的宏伟。 第6章 五两银子 二人走约一里开外,今不换让王承恩回头看看那人有没有跟过来。 王承恩“陛下,已经看不到范大人的身影了” 今不换心下松了一口气说到“承恩,我们到那棵树下商议一下怎么出城,出城后去往何处,再说”。说罢二人向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走去。 到了树下今不换找了一个大石头坐了上去,问到“承恩,刚才那位大人已经说了,现在城门已经把李自成的人守着,我们如何出城,你可有什么办法” 王承恩答道“陛下,平日见过龙颜的人不多,如今我们这身打扮,就算是娘娘在你面前也不一定能认出陛下,不妨就只有冒险一试。贼兵大营安在南门外,南门外面贼兵众多,我们不如走北安门出城,内管各监司都在北安门处,老奴对那一带很是熟悉。陛下如此可好” 今不换沉吟道“那也只好这样了,只是路上遇到李自成的人我们怎么说好” 王承恩略微思索后答道“陛下,我们如今穿的是僧服,老奴常去北安门外十里处的一座普云寺进香,和那里的普云禅师很熟,如路上遇到贼兵就说陛下与我是普云禅师的徒弟” 今不换听后连忙点头道“那趁现在我们赶快出城去吧,你速速在前面带路。” 说毕今不换跟在王承恩身后向北安门走去,一路上只见家家大门紧闭,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行至约两炷香时间到了北安门,远远的就看到有兵卒把守在那里。 今不换心里开始隐隐担心起来,但还是振作了一下精神,尽量保持镇定的跟在王承恩身后向北安门走去。 二人走到北安门下被守门兵卒拦下问到“你二人做什么的,现在已经不允许出城了” 王承恩走到兵卒前攀谈起来“这位兵爷,小僧二人是城外普云寺的和尚,前月到北京城中一户人家操办了一场水陆道场,超度他们家老爷去往极乐世界,如已经办完法事要回普云寺向主持回报” 那兵卒打量着二人说到“闯王有令,不得放任何人出城,你们还是回城里找个地方去吧” 王承恩向那个兵卒使了一个眼色,把那兵卒拉着往一旁走了约莫十步,低声说到“兵爷你可不知道,我出城时遇到那些兵爷已经开始在那些大户人家家里开始搜罗金银财宝了,天寒地冻的你们却在这里守着这道破门,我二人在王员外家做法事得到十两银子,如今拿出五两银子来孝敬兵爷”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到那个兵卒手中。 那个兵卒把银子收到袖里,大声问到“你说到普云寺离这里有多远” 王承恩大声答道“就在城外十里” 那兵卒大声问到“你们在城里哪家做的法事” 王承恩答道“在城东的王员外家做的法事,他家小儿子染了瘟疫暴毙,如今他家儿媳和王员外小妾也染上瘟疫,我二人不敢在他家再住,现在就要回往普云禅寺” 那兵卒对他同伴说到,“城中这瘟疫厉害得紧,此二人是从得病的人家出来,怕也是染病的人,不要靠近他们,让他们出去吧” 说罢,只见城门缓缓打开了。 今不换跟在王承恩身后快速向城门走去。 就走到了城门洞下,今不换只感觉有人打落了他的僧帽,只见一个兵卒指着今不换大笑到“果然是一个癞头秃驴” 今不换急忙把掉在地上的僧帽捡了起来戴在头上,口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跟着王承恩走出了北安门。 第7章 不焕公子 二人逃出生天心里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今不焕问到“承恩,我们总算是逃出来了,这下又要到哪里去才好啊” 王承恩回答道“陛下,老奴认为,陛下去南京最为妥当” 今不焕道“哦,去南京,南京离这里太远了吧,只是去到南京又能如何” 王承恩一愣到“陛下,难道不记得了,南京还有一套完善的机构和六部大臣,周边还有几十万的兵马,只要能到南京陛下再召集兵马再清缴闯贼” 今不焕听闻后心中稍微踏实起来,只是想到南京还远着呢,这如何能去得了,不由得又烦心起来。 问到“承恩,由这里去南京山高路远,我们二人怎么能去到了啊” 王承恩回到“陛下,京师附近,就山海关处平西伯手里还有五万铁骑,命平西伯带上兵马护送陛下前往南京,只是陛下刚才说得到密报平西伯已投靠满清,我们只怕是不好再去他那里了。” 今不焕听王承恩说山海关、平西伯什么的很是不解的问到“山海关不是吴三桂在那里把守吗,这个平西伯是谁啊” 王承恩听今不焕这么问,心里想到“陛下定是这几日担惊受怕劳累过度导致神志不清”。也就回答道“陛下难道忘啦,陛下在三月五日加封吴三桂为平西伯,命吴三桂火速领兵入京勤王的” 今不焕听后连忙点头道“是的是的,近日很是操劳,我昏头了尽把此事给忘了,刚才我给范景文说吴三桂投降满清,此事不假,不过此刻吴三桂还未投靠满清,我们这就去找他也无妨。只是此去山海关如何走,你可知道。” 王承恩答道“陛下,微臣前些年去山海关传过一次圣旨,记得个大概,沿着驿道一直走,也就二十来日就能到达” 今不焕问到“这里到海关大概有多远” 王承恩答道“陛下,此去山海关约莫七八百里路程” 今不焕心下想到“当年在部队时拉练,一天挺进50公里,这六七百里路也就最多七八天就能到达”说到“承恩我们加快步伐最七八天我们就能走到山海关” 王承恩听后默不作声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就这么走了约莫半天,今不焕只感觉自己的腿已经像是灌了铅一样,每走出一步都很吃力,今不焕心里暗想不对啊,我平时几乎天天上健身房,经常去参加全马,一个全马也就用六七个小时,现在才走了多远,怎么就感觉走不动啦。今不焕再略微思考,算是想通了,原来自己现在用的身体是崇祯这个皇帝老二的身体,崇祯平时肯定是不运动不锻炼的,做得最多的运动怕也只是床上运动,这个体能能好才怪呢。 今不焕只感觉自己是快要走不动了,只能被王承恩扶着走走停停的艰难的向前继续行走。 今不焕这时一边走一边回忆一边思考他依稀记得“以前在书上和小视频里都看到过这段历史,北京城破了,崇祯上吊了,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把清兵引入关了,现在去找吴三桂,找到了怎么说服他,让他保护自己听自己的命令,这可是伤脑筋的事情啊” 想到这里他又问到“承恩啊,我们找到吴三桂了,他会不会把我交给清军啊” 王承恩答道“陛下,不用多虑。陛下平日对平西伯恩宠有加,如今虽京师城破,但平西伯手握伍万关宁铁骑,这关宁铁骑都是能以一当十的精锐士兵,就凭这伍万关宁铁骑护送陛下去往南京足矣” 今不焕听后心下稍事安慰,听王承恩说南京也有一套朝廷机构和一班人马,还有几十万大军,只要能到南京他就能享受到皇帝的好处了。心里这么想着越发的高兴起来,不由得说到“承恩,这一路上都多亏有你相助” 王承恩听后连忙跪下道“陛下何出此言,这些都是老奴分内的事情,只是如今只有老奴一人服侍陛下,让陛下受累了,老奴罪该万死” 今不焕听后连忙将王承恩扶了起来,说到“承恩,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我只是好奇,这一路上我不问你,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这样找些话来说说,免得一路上无聊得很” 王承恩答道“陛下,老奴只知道服侍陛下,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该做的做,不该做的不做,这些都是宫里的规矩,陛下在何处这规矩就在何处” 今不焕听王承恩这么说,心下一阵感动,问到“承恩,你觉得我与以前有什么不一样没有” 王承恩答道“陛下,恕老臣斗胆,陛下自煤山以来,只是说话用语和往日有所不同而已,陛下往日从没有叫过老奴“承恩”,陛下直呼老奴名字,让老奴倍感圣恩” 今不焕说到“承恩,如今这个情况,朕不便再用宫里那套,以免引来麻烦,如我们能够去到南京,我定记得你的恩情” 王承恩俯首答道“陛下言重了” 今不焕说到“在回到南京前,不要再叫我陛下,就叫我---荆不幻吧,荆棘的荆,不要的不,焕然一新的焕。” 王承恩俯首道“遵命,不焕公子” 第8章 万物生长 二人就这么走了几日,一路走来,二人渴了就在路边找了一些干净的水喝下,饿了就找了一些野菜野果吃下,一路上只看到些没有炊烟的村庄,他们也去敲了几家的门想买一些吃的,但是每家每户都是大门紧闭无人应答。除此之外连路还看见很多的的难民,这个情形和荆不焕在穿越前看的一部叫一九四二的电影一样,路上的人大多是表情麻木,面黄肌瘦,破衣烂衫的,他们看到路上有人经过,只是无神的望着,本想去问问他们有没有吃的,但是这情形还是不问为妙。 荆不焕此时已经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问王承恩有没有办法去找些吃的东西来,王承恩也是无奈的看了看荆不焕,说到“陛下,现今闯贼打来,京师周边的老百姓大多都躲起来了,只有再往前走走看能不能找到人家买些吃食” 这时一老一小两个人拦住了他二人,那两人跪下来哀求到“两位师傅,请行行好吧。” 那老人开口讲话,荆不焕听出是一个老妇人。 王承恩急忙把荆不焕护在身后说到“不要挡住我们去路,我们身上也无什么钱粮,帮不了你们” 只见那二人说到“两位师傅,我们不是乞丐,也不向你们乞讨,只是求二位师傅替我们死去的亲人做一场法事超度超度,好叫他让他早点投胎转世” 王承恩听他们这么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望着荆不焕。 荆不焕说到“既然如此,我们也走不动了,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帮他们超度超度” 那一老一少听后面露喜色,连忙带着他二人到了路旁的一处窝棚。 荆不焕只见在几块大石头旁边搭了一个简单的窝棚,窝棚旁边有一堆烧过的篝火,在窝棚里面有一口木箱和一些破布,在破布里面好像还躺着一个人。 那老妇人看荆不焕二人在向窝棚观望说到“让二位师傅见笑了,我家老爷本来也曾经是一个当官的,在当地也能算是大户人家,只是这乱世之下,不得不出来避祸,本来打算去滦州投靠亲戚,走到这半路,我家老爷染上风寒就此去了,就埋在此处请二位跟我来吧” 说着老妇人带着二人到了一个不远处的一个小土丘前,只见小土丘前立有一块木头,木头上面写着“明故太仆寺丞董空壶墓” 老妇人说到“请二位替我家老爷做场法事超度超度吧” 荆不焕来到了墓旁,想了想自己也不会念经什么的,就用周杰伦式的唱腔哼哼唧唧的唱到“从前冬天冷呀夏天雨呀水呀秋天远处传来你声音暖呀暖呀你说那时屋后面有白茫茫茫雪呀山谷里有金黄旗子在大风里飘扬我看见山鹰在寂寞两条鱼上飞两条鱼儿穿过海一样咸的河水一片河水落下来遇见人们破碎人们在行走身上落满山鹰的灰”就这么反反复复的唱了七八次,荆不焕起身说到“阿弥陀佛”向老妇人示意到已经超度完毕。” 老妇人感激的向二人行礼感谢,这时和老妇人一起的小孩拿了两团黑乎乎的东西过来,老妇人接过,双手捧到二人面前,说到“两位师傅,如今这个形势我老婆子也拿不出银两来感谢二位,这里有两个烧饼请二位不要嫌弃。” 荆不焕看到吃的眼放光芒,接过来狼吞虎咽的就吃了起来。 老妇人看二人吃得如此狼狈,让他家小孩又去取了一些烧饼过来,让二人慢慢吃,一边吃一边攀谈起来。 老妇人问到“如今兵荒马乱的,二位师傅这是要去往何处啊” 王承恩回答到“我们师兄二人这要去往东海潮音寺” 老妇人看二人只顾自己吃东西不再言语,就自言自语的说了起来“哎,老婆子我今年也六十有七了,年轻时随我家老爷在南方做官,老爷后调任回京师,在京师也算是置了些产业,本来以为就能在此颐养天年,没想到自崇祯年以来,这日子是一年过得不如一年,日常大家议论说是这崇祯皇帝一定是昏庸无能,把一个好好江山给治理成如今这个破落的样子,我家老爷每听到有人如此议论都甚是恼火,说我们这些乡野村妇不知道如今时局为何如此艰难,却只知私下诽谤皇帝陛下,却不知皇帝为大明江山日夜操劳。我们又是如何不知,如今东北有建奴,西南有流寇,今年京师又瘟疫施虐,我们老百姓在如今也只能多活一天算一天啦” 荆不焕听老妇人如此说来心里暗暗难过,随口答道“那老人家今后是如何打算” 那老妇人听闻后回到“希望朝廷能够守住京师,西边打来的闯军虽说是杀富济贫,但是如今看来富杀完了接下来怕是要轮到老百姓遭殃了,我们庄上,很多普通庄户都被闯军洗劫一空,他们当官的打劫大户人家,他们当兵的就洗劫百姓。北边打来建奴更是残暴,听说建奴如今占领关外的地方,要求当地汉人都剃成他们的鼠尾头,如果不剃的,脑袋也保不住。” 荆不焕问到“那是不是还是觉得原来的崇祯做你们的皇帝好” 老妇人回到“我们老百姓只想过太平的日子,如果能够选择皇帝的话,那希望是一个贤明的心里边装得有我们老百姓的皇帝,能够带领咱们老百姓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就行” 正说话间,驿道上来了一队人马向山海关方向进发。 荆不焕看这情况心下暗道不妙,他在过去的历史书上,看到过李自成攻陷北京城后,带大队人马亲征山海关,在山海关下被吴三桂的关宁铁骑和清朝铁骑联手打败,以致丢失北京导致清军南下占领整个明朝的天下。 荆不焕拉上王承恩向老妇人就好告辞,老妇人见二人要走,让他家小孩给二人拿了两个烧饼,让二人在路上充饥。二人谢过后转身向山海关方向赶去。 沿途走来,一路都是出逃的难民和死尸,这情形荆不焕从前只是在电视里看见过,如今就眼前,深深的震撼着荆不焕的心灵。 荆不焕心想“这些老百姓如今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如果自己能够做这个时代的皇帝一定想办法让老百姓能过上好日子”想到这里不由得心情承重起来,再想到这一去山海关就算见到了吴三桂也凶吉未知,不由得连连摇起头来。 二人一路无话行至傍晚时分,已是累的疲惫不堪,在路旁找了一个石头坐下。 荆不焕开口说到“承恩,幸好刚才遇到一家好心人,给了我们一些吃的,要不怕是要饿死在这路上”。 王承恩答道“陛下,刚才逝者能得到陛下如此庄严精妙的颂经超度,是他的福气,他定能早等极乐,来世投个好胎。” 荆不焕听后问到“哦,承恩,你也是佛家信徒,对参佛颂经也有研究” 王承恩答道“陛下,老奴跟随陛下多年,从未见过陛下参佛念经,平日里只要有空老奴都会去普云禅寺听佛颂经,就算普云禅寺里的方丈普云禅寺颂经也没有陛下今日之颂经精妙,老奴在今日陛下的颂经中仿佛听到了,“冬雪、夏雨、山川、河流、飞鹰、双鱼好一副万物生长的景象”,如此庄严精妙的经文世间不可多闻,老奴能有幸也听上一会,这是老奴的造化” 此刻不远处黑压压的乌云把夕阳给遮挡不见,乌云里传出一道道闪电,山雨欲来。 荆不焕听后站到大石之上“哈哈大笑,佛家讲的就是一个“悟”字,太祖皇帝将我救下一刻,用闪电予朕洗髓,雷鸣予朕铸魂,天地万物已了然于朕的心中,朕已大彻大悟,知道要如何做一个圣明的帝王。” 说毕荆不焕指着远处的乌云雷电问到“承恩,你可知,打雷闪电时我们总是先看到闪电后听到雷声” 王承恩诚惶诚恐达道“陛下,恕老臣无知” 荆不焕大笑到“因为眼睛长在耳朵的前面,所以人们总是先看到闪电后听到雷声。” 王承恩听后,心中顿感他眼前的陛下是如此的英明。不由得下拜到“陛下,老臣受教了” 荆不焕收起笑声说到“快走吧,雨要来了,前面好像有一处房子,我们就到那里去躲躲雨去” 第9章 巧遇三桂 在暴雨落下之前,二人赶到了荆不焕发现的那处房屋前,只见上面写有“沙河驿站”,王承恩急忙就要上前敲门,荆不焕拉着王承恩嘱咐到“先不要透露了身份” 咚咚咚,咚咚咚,王承恩上前叩门。只听里面才传来“是谁呀” 王承恩答道“馆爷,快开开门,我们想要投宿一晚” 只听里面传来“快滚快滚,我们这里不收留流民” 王承恩说到“馆爷,我们不是流民,开开门吧有你们的好处” 不一会嘎吱一声门打开了,走出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老汉。 王承恩上前一步将预先准备好的几枚铜钱塞到老汉手中赔笑到“馆爷,我师兄二人,今日赶路错过了投店,现外面下大雨,可否在此叨扰一晚” 那老汉掂了掂手里的铜钱,打望了二人一眼,说到“看你两人也是出家之人,就让你们在这里住一晚吧,不过只有马舍旁边有间柴房可以给你们住” 王承恩听后看看荆不焕还想再说什么,荆不焕急忙拿了一下王承恩衣袖,王承恩连忙说到,“好的好的谢谢馆爷,叨扰叨扰了” 二人在老汉的带领下去到了柴房,老汉嘱咐了两句就回屋睡觉去了。 王承恩看了一下四周小声说到“陛下,恕老奴无能,只有委屈陛下了” 荆不焕笑道“承恩不需多言,我自然知道如今情况,早点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王承恩急忙找了一些干柴和谷草铺在地上,二人和衣睡在上面,不一会功夫二人就进入梦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二人吵醒,二人听到有人在大声的喊门“、、、、快出来给我家大人开门,再不出来,把门给你砸了” 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嘎吱一声门开了。 只听一个生意大声训斥到“你们是不是不想活了,现在才来开门” 一个老汉回到“军爷息怒,小人听到敲门就来开门了,只是小人已经睡下,起身耽误了一下” 那人还想再骂什么,只听一个声音说到“算了,让他快去安排房间” 只听刚才骂人那人问到“这驿站里可还有其他人” 那老汉回到“这驿站里如今只有我们二人,再无他人”想来那老汉把先前收留的二人给忘记了。 那人问到“快去带我去看看你们客房,给我家大人安排一间你们这里最好的房间”说着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一会功夫那人回来说到“禀告大人,我们已经检查过客栈各个房间了,并无他人,已给大人准备了一间上房请大人歇息吧”接着又是一阵脚步声。 荆不焕对王承恩说到“不知道来人是谁,我们还是不要出声,等雨停了我们就悄悄的走了吧” 说罢二人继续又睡了过去。 就在二人要睡过去之际,又听到了一阵敲门声响,不一会又听到嘎吱一声门开了,只听来人说到“馆爷,我们投宿一晚”。 听老汉回到“你们快走吧,今晚实在不方便让你们投宿” 来人说到“我给你们银两就是,外面雨实在是太大,赶不了路啊” 这时一个声音大声呵斥到“快把他们赶出去,告诉他们如果不出去,那就把命留在这里” 这时只听来人问到“说话的可是六爷,我是府上管家,吴福安啊” 那人听闻后大声问到“福安是你,你们来此作甚” 福安答道“六爷,家里出事了,我们本来要赶去山海关给三爷禀报,无奈现在遇到大雨,打算进来避避雨的” 那人说到“什么家里出事了,平西伯就在此,你有要事禀报,我这就去请平西伯出来,你们这里等候” 王承恩听到外面说话,小时的对荆不焕说到“陛下,刚才那人声音听来耳熟,现想来刚才那人怕就是平西伯” 荆不焕答道“不急,我们先看看再说” 一会,就听到扑通一声那个叫福安的哭诉到“三爷,家里出事了。 一个声音呵斥到“何事如此惊慌,你快是把家里发生何事给我详细说来” 福安回到“禀告少爷,闯贼前日抢进府中,把府中搜刮得空空荡荡,老爷去和他们头领理论,说少爷已和他们闯王联络投靠事宜,如今在吴府如此抢夺好生无理。他们头领不听老爷说理,直接动手就打,老爷现在已经被他们得到重伤,如今已卧床不起” 只听那人沉闷的问到“那,圆圆现在如何” 来福回到“少夫人,已被他们一个叫刘宗敏的头领给强占了去了,如今怕已是” 突然一声厉呵“李自成欺人太甚,违背盟誓,如此待我家人实无接纳之心,本欲将山海关相让,率部来投,今我堂堂大丈夫不能保一女子又何面目见人,今在此发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说毕,又听到案板被刀剑批断的声音。 荆不焕听后心下大惊,本来打算投靠吴三桂的,没想到吴三桂已经打算投降李自成了,这下如何是好。荆不焕心中一阵恐慌涌上心头,就如同穿越前那一刻的心境,天地之大竟然无可去之处,面前就是一局死棋,是前无去路后追兵,无解、无解、无解。他知道历史的走向,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在后世家喻户晓,吴三桂因此投靠清廷,清兵由此入关,从此清兵如摧垮拉朽之势就打败了李自成,打败了明朝的残余力量,就算今天能在这里悄然离去,看来这辈子做皇帝也是做不成的了。 荆不焕失落了,自己做一个平庸的人,看来这是上天已经安排好的了。但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在明朝这个乱世苟且的活着,他已经死过一次了,本来在几天前他的生命就应该终结了,如果苟且的活着还是痛快的死去,那么他选择痛快的死去。 屋外突然打了一个大雷,一个画面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珍珑棋局,这是荆不焕穿越前看电视里天龙八部里面的故事,如今面对的形式不正如珍珑棋局,只有向死而生的博上一把,如果不成,那便痛快的死去吧。荆不焕主意已定就大步的向吴三桂所在的方向走去,王承恩则紧紧的跟在荆不焕身后。 这就来到了本书开头时的那一幕。 第10章 雄关漫道真如铁 天明雨歇,一轮红日从东边升了起来。 吴三桂让人安排好人马请崇祯一同回往山海关。 荆不焕伸了一个懒腰出了驿站大门,只见外面已经列队有百名士兵,每个士兵身旁都拉着一匹战马,看来他们昨晚是在屋外露营的。 吴三桂一声令下“上马” 只见全体士兵翻身上了马,吴三桂发令到“向山海关出发” 又见吴三桂对昨晚在他身边的那个将士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就听到几声惨叫,荆不焕回头看去,只见昨晚的驿站里的老汉和来给吴三桂报信的家奴倒在了血泊当中,已是尸首分离。 荆不焕,荆不焕从来没有亲眼见过杀人,穿越前没有见过,穿越后也没有见过只是他第一次见到杀人,不由得一阵害怕,心里一颤,想吴三桂不会要对自己下手了吧,就在分神之际,吴三桂看出了他有所担忧,上前给崇祯解释到“陛下,昨晚微臣与陛下密谈怕被他们听到,只得灭口,请陛下宽恕微臣鲁莽” 说毕让人牵了一匹马过来,一个士兵跪在了马镫旁,请崇祯上马。 荆不焕本也想翻身上马,只是刚把脚放进了马镫,想了想又把脚拿了出来,踩到士兵肩头上马。 吴三桂见崇祯上了马,也跟着翻身上马,向山海关方向挥手,大呼一声“进发”。 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向山海关走去,吴三桂和崇祯走在队伍的中间,一路无话。 过了片刻吴三桂说到“陛下,微臣没想到陛下也能善骑” 荆不焕听后微笑到“将军,朕还有很多是你想象不到的本事,骑马只是小儿科”荆不焕心里暗想,老子在穿越前可是骑术俱乐部的超级vip,每周都要去骑骑马,在那个时代可是要有钱人才能享受的贵族运动,要不是我穿越到崇祯的这个虚弱的身体上,如果是用我穿越前的身体和你吴三桂单挑,你吴三桂还不一定单挑得过我呢,以后有时间是要好好锻炼锻炼崇祯这个身体了,身体是享受的本钱,身体垮掉了就算有再多的美妞也是享受不了,荆不焕现在脱离的威胁境遇,心情也放松了很多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吴三桂见崇祯不再说话,心里也开始盘算起来。昨夜还以为崇祯已带人将我包围,想试探我对他是否忠心,看来是我多虑了,如今崇祯沦落如此,我救了他的性命,他回到南京定能感激我的,现今陛下还劝我投靠满清,现在满清正是兵雄马壮之际,投靠他们定能有一番作为,如陛下南下能够中兴大明,我岂不是能两面收益,可在北借南方势力提升自己地位,也可向南借北方势力谋取好处,如此本帅岂不就能永立不败之地,哈、、哈、、哈、、心里不由得得意起来,只是再想想如今老父亲还在闯贼之手吃苦,陈圆圆还不知在那个闯贼的床上发浪,想到此处不由得又心里一紧,暗暗思索如何想个办法把陈圆圆给夺回来才好。 一队人马骑马快行一天,傍晚时分远眺已能隐隐约约的远眺到山海关了。吴三桂向荆不焕行礼说到“陛下,请看前方就是山海关了” 荆不焕顺着吴三桂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山海之间一座城楼在一轮残阳映照下,映照得通红。见此情景不由得大声吟到“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吴三桂听后不由得衷心叫好到“陛下,好一个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陛下有如此豪情,定能中兴我大明” 王承恩也在旁附和到“陛下,微臣已将陛下圣喻记下,南归后录入陛下的起居注。” 荆不焕听吴三桂拍马屁,心中不由得暗爽,古时候的人还真是好忽悠。 荆不焕微微一笑道“将军,起风了,我们还是快快入关吧” 一队人马加快了向山海关的进发。 第11章 不到长城非好汉 吴三桂引崇祯进入山海关大营,命人摆上筵席。 荆不焕居于主席,吴三桂居于右席,王承恩居于左席,其余将领居于下席。 吴三桂向荆不焕行礼道“陛下,在此的都是,微臣的浴血兄弟,微臣斗胆恳请陛下能与众将士一叙。” 众人听后集体向崇祯跪伏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荆不焕也照着穿越前电视里看到的情节说到“众将士无须多礼,平身” 众人听后各自入席落座。 席间酒过三巡,不少人脸上难掩失落之色,面上笑容也是强颜欢笑,更多的人显露出的是心事重重。 荆不焕已察觉气氛甚是怪异。他站立起身来,大声说到“众将士,替朕替大明镇守边关多年,朕替天下百姓感谢众将士了,在此朕给众将士献歌一首,聊表朕的心意” 一首铿锵悲壮的歌声传来了出来“狼烟起江山北望,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大明要让四方来贺” 一曲唱完,寂静无声,在场之人皆流下热泪。 良久,吴三桂起身,众将士也跟着起身一同向崇祯跪下,吴三桂激动的说到“陛下,微臣定率众将士为陛下守土复疆,以死报国” 荆不焕上前将吴三桂扶了起来说到“众将士,请快快平身” 荆不焕接着注视着大家说到“众将士,如今京师已破,朕即日南下,朕已命吴将军率领众将士投往满清,朕不准众将士再犯险境” 众人听崇祯这么一说,尽觉大惊不已,一位将士出列行礼说到“陛下,末将不才,就是赴汤蹈火也要追随陛下” 众人听后也跟着齐声说到“末将,赴汤蹈火也要追随陛下” 荆不焕见状大声说到“众将心意,朕已知晓。但是朕深知众将士在关外屯守多年,家人多在于此,朕已亏欠大家太多,大明已亏欠大家太多,朕不为众将士着想,也得为众将士的家人着想,众将士就跟随吴将军在此谋一个好前程,也好对家里有一个交代,朕实不能再欠大家了” 说毕给众人行了一礼。 吴三桂听后心下甚是欢喜,还在发愁如何开口说服众将士和他一起投往满清,说服大家一起和他投往满清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今后怕也要背一个汉奸叛徒的骂名,如今崇祯亲自对众将士发话,自己没有了道德负担,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吴三桂马上接着说到“陛下,就是赴汤蹈火微臣也要带领众将士追随陛下” 荆不焕正色道“吴将军不必多言,朕意已决,请吴将军带领众将士投往满清,此乃明旨,请将军照办。” 接着吩咐到“吴将军,朕已赶了一天的路途,很是疲累,安排朕歇息了吧” 说罢和众将士告辞,带王承恩下榻营房歇息,一夜无话。 天明了,吴三桂前往给崇祯请安道“陛下,微臣已派人准备出海船只,午后即可出发” 荆不焕心中想到,吴三桂这小子办事挺有效率的,如今南归确实不能耽搁,此地也不宜久留怕夜长梦多,连忙称赞到“全凭吴将军安排即可” 吴三桂说到“陛下,微臣见陛下身边没有侍卫,微臣可否给陛下安排些侍卫保护陛下安全” 荆不焕听后心下甚喜,答应道“吴将军,有劳你费心了,只是朕本次南下,已无北归之意,你给我安排的侍卫怕是难离故土,强人所难也是不好” 吴三桂接着说到“陛下,不必担忧”说着让外面一个将士进来,对来人说到“还不快叩见陛下” 那人即刻向崇祯跪拜行礼。 吴三桂介绍道“此人是朕从弟,唤作吴七龙,自幼跟随微臣在军中效劳,如今是微臣军中百户,他率领有壹佰儿郎,均是军中孤儿,都是自幼在军中长大,个个都是勇猛之士,微臣本将这壹佰二郎调教为军中死士,如今已调教了七八年了,个个都是忠义之辈,如今微臣将此壹佰儿郎交由陛下,恳请陛下收下。” 荆不焕听吧把吴七龙上下打量了一番,好一副英俊的相貌,瓜子脸,高鼻梁,鹰钩鼻,眼睛深陷,皮肤黝黑,身高约一米七八的样子,,和他在穿越前看到的一个明星有八九分的相像,那个明星也叫吴奇隆。只是这个吴七龙,一身腱子肉,一看就是天天锤炼身骨的勇健之士。 荆不焕把吴七龙从地上扶了起来说到“哦,你就是吴七龙,很好很好。” 吴三桂见崇祯高兴,接着说到“陛下那壹佰儿郎就在教场,要不陛下也去看看” 荆不焕很是高兴,和吴三桂吴七龙一同前往教场审阅。 荆不焕登上教场高台,只见下面站立了一队士兵,个个笔直的站在原地,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每个刚毅的表情后面都是一张稚嫩的脸庞,看他们年纪大的也就十八九,小的或许只有十三四。荆不焕看着这支队伍不由得想到了他当年当兵的情景,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阵亲近之情。对吴三桂说到“将军,朕就收下这壹佰儿郎,朕就赐名他们为小虎队,为皇帝亲卫,封吴七龙为小虎队队长,赐二品官衔,封号霹雳虎将” 吴三桂见崇祯应允并亲自赐名封官,虽然与旧制不同,听着怪怪的,但是封他从弟为二品武将他还是听懂了的,心中很是欢喜,对下面的儿郎说到“你们从此刻起,就是陛下的亲军了,即刻收拾行装,午后码头集合”一声令下,各儿郎依次又顺序的撤出了教场。 荆不焕站山海关教场上,顺着山海关的城墙望去,只见卫巍蜿蜒的长城沿着山势而去,一眼望不到头,只见其中一段在一高峰之上,很是雄伟,荆不焕不由得有了上去一望之心。在穿越前荆不焕就想到长城去看看,可是都在南方生活也一直没有机会去看看,今天长城就在眼前,他不得不去登他一回。 荆不焕问吴三桂道“将军,那里是什么地方” 吴三桂沿荆不焕手指的方向看去“回陛下,那里是角山,是山海关的一个高地,我们安排有士兵在那里了望驻守。” 荆不焕对吴三桂说到“你随朕到那里一去” 说罢四骑向角山方向奔去。 四人走到山顶,南面一轮红日将东海印的通红,海面泛起点点鳞光;东面一望无际的平原,平原上面阡陌纵横;北面是巍峨的山峰,一盘接一盘的向北延伸;西面是来时的方向,一个一个的村庄散落在其间。 荆不焕站在城楼上眺望着远方,金色的阳光迎面照在脸上,风卷着他的红色的斗篷在风中摇曳。面对这如此美景不由得心生感叹,我要这目光所及住处都是我的,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定要在这个世界干成一番事业。 面对此情此景他吟诵到“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万。六盘山上高峰,红旗漫卷西风。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 此刻他们三人看着荆不焕的背影,只觉得他的背影是如此伟岸,他们三人一定没有听过那首歌,如果听过他们在此时应该会同时唱起“你从天而降的你,落在我的马背上,如玉的模样,清水般的目光,一丝浅笑让我心发烫,你头也不回的你,展开你一双翅膀,寻觅着方向,方向在前方,一声叹息,将我一生变凉,你在那万人中央,感受那万丈荣光,看不见你的眼睛,是否会藏着泪光,我没有那种力量,想忘也总不能忘”。 特别是吴三桂感触可能比那二人更多,崇祯就这么从天而降般的落到了他的马背上,他从崇祯身上感受到了那万丈荣光,他只是恨自己没有崇祯那样的力量。 第12章 swot分析 午后,山海关码头之上,一队人马已经在此集结,几名船工不停的往船上搬运物品。 吴三桂引领崇祯到达码头,给崇祯介绍到“陛下,这是微臣能找到最好的海船了,足有壹仟料,微臣给陛下准备了五千两黄金,五千两白银,用作陛下路上开销,另外微臣给陛下安排了两位民女伺候陛下” 今不焕听后心中很是欢喜,心想道这吴三桂还真会来事,连忙对吴三桂说到“将军待朕如此尽心,朕甚是感怀,将军今后也得多加保重” 吴三桂说到“陛下这下都是微臣该做的,只是如今也只能筹出这些金银,请陛下不要嫌少” 今不焕连忙回答“将军何必如此言语,朕自是知晓将军待朕一片赤诚” 今不焕看周边有人故作神秘的将吴三桂往一旁拉了一拉低声给吴三桂说到“将军,朕还有一事给将军嘱咐,如将军拥立多尔衮称帝,可献上年号‘同治’” 吴三桂听后若有所思,好像-仿佛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想要问崇祯此为何解,崇祯看出了他的疑惑,笑道“将军,天机不可泄露,如此对将军只有好处就是” 这时一个军士上前报告说,已经准备妥当,可以出发了。 崇祯和吴三桂在码头拥抱告别后,带上一众人马登船。 水手解开了系在码头的缆绳,大船扬帆起航,向南驶去。 今不焕坐在甲板的太师椅上,让人把船上管事的人叫来问到“此去南京需要多少时日”管事的回答到“回陛下,此去南京海船只能到达嘉定,到达嘉定后可走官道前往南京,也可换江船前往南京,如果一路顺风的话约一个月就能到达嘉定,从嘉定到南京就只需要两三日就可到达”。 今不焕听后心中踏实起来,一个月后我就可以做上真正的皇帝号令天下坐拥三宫六院了,得意的靠在太师椅上吹着凉爽的海风。 王承恩带着两个侍女捧着两个托盘过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的是茶水,一个托盘上面放的是水果点心。 王承恩“陛下请用一些茶点吧” 今不焕打量了一下两个女孩,大概十六七的样子,问到你们原来可是吴将军府上的侍女。 其中一个女孩答道“回陛下,我俩原是军户家的女儿,我父亲战死后,吴将军收了奴婢做了义女,如今义父命我二人伺候陛下。” 今不焕问到“你二人叫什么名字。” 那女孩回答到“女婢名叫李翠花,她是女婢妹妹叫李二丫” 今不焕听后点头让他二人退下,靠在太师椅上悠闲的喝起茶来。 他从穿越到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上了,这七天每天都过得很刺激和辛苦,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可以有充分的时间思考一下接下来怎么办了。 他开始用他做传销那一套swot分析模型开始分析了,所谓swot分析,即基于内外部竞争环境和竞争条件下的态势分析,就是将与研究对象密切相关的各种主要内部优势、劣势和外部的机会和威胁等,通过调查列举出来,并依照矩阵形式排列,然后用系统分析的思想,把各种因素相互匹配起来加以分析,从中得出一系列相应的结论,而结论通常带有一定的决策性。 他的开始总结 他的s-优势,一、有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储备;二、有皇帝这个身份;三、对历史的走向有一定的了解; 他的w-劣势,一、对这个时代的生活、常识、规则都不熟悉;二、不知道皇宫里面的礼仪;三、不会写这个时代的文字; 他的o-机会,一、利用他的知识储备创造出超越这个时代的东西;二、用好皇帝这个身份代理大明走向富强最好能称霸全球;三、知道历史走向尽量避坑; 他的t威胁,一,虽然有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但是很多知识只知道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如何让他一知半解的知识体系被接受并能加以运用;二、有皇帝这个至尊身份也有了皇帝这个虚弱的身体怎么能让自己身体健康长百岁;三、如今大明已经风雨飘摇外忧内患如何打造出一个强大的帝国。 想到这些总结一下就是,运用好有限的知识制造无限的可能,利用好皇帝的身份创造这个时代的规则,加强锻炼身体少喝酒少泡妞多花时间打理朝政建立一个强大的帝国。好的今后就按照这个决策进行执行。 “霹雳虎何在”今不焕大声喊道。 “陛下,微臣在此,陛下有何吩咐”吴七龙报告到。 “你给朕准备一些练功的器具来,每日再和朕对练一个时辰,在这船上太无聊了”。 第13章 怕死就不来了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那日崇祯和范景文别过后,范景文回家交代了一下家里的事情,便换上朝服一个人怀揣崇祯给他的诏书去皇宫找李自成去了。 范景文一人来到往日熟悉的皇宫前,闯兵拦住了他的去路,那人看范景文这身行头知道来人是明朝大官,大声的喝问到“来者何人,到此作甚”。范景文看也不看闯兵一眼,大声回答到“你们快快去告诉李自成,就说大明东阁大学士、工部尚书有事要见他。” 那人打量了他一眼问到“你有何事要见我们皇帝陛下” 范景文道:“让你们快去通报就快去通报,耽误了国家大事怕你吃罪不起。” 那人看范景文这身打扮和如此神态知道来者有一定分量,怕是要向李自成献宝,不敢怠慢,连忙进去禀报。 此时李自成正在后宫和一个叫窦美仪的美艳宫女调笑,听到有人禀告说是前朝的东阁大学士有事面见,李自成心中一喜,自入住这皇宫以来,除了那几个带路党还没有其他的前朝大官来求见,看来此人是想来攀附自己,李自成连忙安排到,起架乾清宫。 奉天殿内大殿之上,李自成端坐在龙椅之上,范景文立于殿下并不行礼,只是傲然的看着李自成,李自成看此人也有几分傲骨,也没有和他计较,便问道“你是何人,有何事要见朕。” 范景文答道“我乃大明东阁大学士兼工部尚书范景文,崇祯皇帝有一封诏书要我亲自交于你手” 李自成听后甚是诧异,让人接过诏书呈上,李自成看着这简体字的诏书也很是困惑其中很多字都不认识,问道“这个东西可是崇祯新手所写,如何诸多异样文字,朕可看不明白” 范景文听后哈哈大笑“此乃我大明陛下新手所写的天书,谅你也是看不懂的,我就告与你听。” 说罢高声朗诵到“朕自登基十七年,内诛奸臣,外御建奴,日夜操劳,尔等不思报国,起兵作乱,直逼京师,今让尔等入驻京师,尔勿伤百姓一人,若有违背朕定将尔五马分尸” 李自成听罢无名怒火直冲头顶呵斥到“崇祯小儿,还有脸向我摆皇帝的架子,大好河山被他治理的如同人间地狱,我如今替天行道取而代之顺应天命也,老百姓朕自然会加以爱护,何必他管。哼,你将此送来不怕我杀了你” 范景文昂首道“怕的话,我就不来了。诏书已交到你手上,陛下还有一句话要我转告与你,把这句话带到,我已不负使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李自成问到“还有何话要讲” 范景文答道“陛下让我转告与你,满洲建奴两个月内便会来攻打北京城,望你做好守城准备” 李自成听后哈哈大笑到“崇祯小儿可笑至极可笑至极,他怕满洲建奴,我可不怕。我一个月内必将点齐兵马踏平满洲” 范景文听后说到“我劝你不要托大,满洲建奴弓马娴熟,极善野战,你若不固城坚守,怕是有多少兵去也是有去无回。” 李自成听后大笑“满洲建奴多次进攻北京都无功而返,我一次就能拿下京师,区区满洲建奴岂能与我的精锐雄兵相抗” 范景文答道“哦,你攻打北京可曾遇到抵抗,你不过是运气好遇到一群无耻之徒献城于你,若大明如今还有于谦一样的人物,你岂能如愿。” 李自成自是知道,此于谦定不是德云社那个说相声的于谦,这个于谦是正统十四年土木堡之变后,明英宗被蒙古瓦刺军队所擒后,蒙古瓦刺大军兵临北京,就是这个大明兵部尚书于谦组织的北京保卫战,将蒙古瓦刺大军击败。 李自成听后笑问到“如此说来,阁下怎么不去做于谦一样的人物,哈哈哈” 范景文听后,面红耳赤答不上话来。 李自成继续说到“今天我也不与你计较,你先且回家去等我凯旋班师的消息,等我踏平满洲凯旋回来之日就是摘你项上人头之时” 范景文听后怒目说到“好的,我就回去等你来摘我的人头,但愿你不要有去无回,陛下说了‘北京城还是在汉人手上好一点’希望你不要让陛下与我失望”说罢转身拂袖离去。 李自成独坐在龙椅上发呆,这崇祯小儿到底是什么意思,其中有何奥秘,李自成是越想越想不通,急忙召见牛金星、宋献策、刘宗敏、李岩入宫相商。 不消片刻几人入宫进殿,众人向李自成行礼后,问到何事如此紧急召集大家觐见。李自成将崇祯的诏书传于几人观看,由于简体字的缘故,大家看得不很是明白,只有牛金星连蒙带猜的看懂了十之八九。 牛金星进言到“陛下,这只是崇祯小儿为找回脸面的一些说辞,陛下何必放在心上。” 李自成说到“我对此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只是崇祯让人带话,说是满洲建奴一个月内必来攻城,还让我做好守城准备。” 牛金星听后问到“难道崇祯小儿投靠满洲建奴去了” 李自成说到“这个我倒是忘记问了,不过崇祯去投靠满洲建奴不大可能” 牛金星问到“此乃何人给陛下送来的” 李自成答道“他说他是东阁大学士范景文。” 牛金星说道“陛下,此人何在” 李自成说道“我让他回家了” 牛金星说到“陛下不如将此人招进宫中,微臣问他一问” 李自成说到“不必了,此人传话说崇祯希望建奴来了我们能守住京师,我已与此人讲我必出兵踏平满洲,如再寻他来问话,不是显得我们怕了建奴。” 接着李自成将他与范景文的对话告诉与众人。又接着对众人说到“如今我们对外宣称崇祯皇帝已经上吊自杀了,你们去寻一具与崇祯大致相仿的尸首来,挂于东华门外,断了那些还顾念大明皇帝臣子的念想” 又接着对刘宗敏说到“权将军,你只可派人暗自打探崇祯的下落,不可声张。之前接到吴三桂的密函,他欲献山海关和他的五万关宁铁骑,你可先派一队人马前去接手山海关” 此刻李自成还不知道刘宗敏已经霸占了陈圆圆,此事已被吴三桂知晓,刘宗敏也自不敢对李自成讲霸占了陈圆圆之事。 刘宗敏得令后,派大明降将唐通与大顺国兵部左侍郎左懋泰一同前往山海关接防,唐通点齐本部兵马九千余人,和李自成赏赐给吴三桂四万两的白银浩浩荡荡的前往山海关接手去了。 第14章 该来的还是来了 今不焕一行人离开山海关之日,吴三桂即派人给多尔衮去书一封,写到“摄政王径启:今贼寇入京至国破家亡,三桂率部孤守关外,望乞念亡国孤臣忠义之义,速选精兵,直入中协西协,三桂自率所部,合兵以抵都门,灭流寇于城下,示大义于中国,则我朝之报北朝者,岂惟财帛?将裂地以酬,不敢食言”。 吴三桂派人将此书信通过祖大寿转交至多尔衮手上,祖大寿是吴三桂的亲舅舅,已于崇祯十五年锦州城破被俘降清,皇太极死后,祖大寿追随多尔衮做随军幕僚。祖大寿投清后多次去信给吴三桂权其投清,吴三桂从不所动,今祖大寿收到吴三桂书信知道此事有了转机,迅速将此书信上报给多尔衮。 多尔衮打开书信,只见首行写到“摄政王径启”不由得皱眉起来,在读完此书信不由得放声大笑到“这个吴三桂,如今已是危在旦夕,还对本王不敬”。说罢将书信递给了祖大寿,祖大寿迅速的通看书信,也觉尴尬,解释到“摄政王,这吴三桂,在下自幼看她长大,此人自幼就有一些傲气,今给摄政王来信,随用‘径启’二字,或许事出紧急,想表达更为直截了当,才用了此一般公私书函通用之词,还请摄政王勿与其计较。” 多尔衮听后也是淡然一笑到“本王自是知道此人有几分傲骨,如今还未臣服于本王,未有上下关系,本王也不予其计较,只是此事你意见如何” 祖大寿听后也不敢出主意,只是说到“摄政王,不如召见诸将前来商议” 多尔衮听后点头称是,派人召见多铎、阿济格、洪承畴前来商议。 多铎等人进殿后兴奋的说“十四哥,我已接到密保北京城被李自成打下来了,此次召见我们,是不是要挥兵南下去把北京城给抢了过来” 多尔衮听后训斥到“老十五,休要胡说,北京城我们也去攻打过几次,也没见打下来,他李自成只一回就能打下北京城,看来他也是有些本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本次召见你们,就是商量接下来如何行事。” 说罢拿出一封书信对众人说到“吴三桂派人送来书信一封,你们看看再议” 说罢将吴三桂书信交于众人传阅。 多铎看后喜道“十四哥,这吴三桂想给我们借兵攻打北京,不如我们来个顺水推舟,先借他兵来把北京城打下来再说” 多尔衮听后未置可否转头问到“洪先生,此事你看如何” 洪承畴见多尔衮问他回到“摄政王,这吴三桂来书,上面只提借兵,只字未提归降之事,在下与吴三桂同僚多年,自是知道此人能征善战勇武过人,如今还手握伍万关宁铁骑,在下认为必先劝降吴三桂归附于摄政王,再行出兵攻打北京城,如若只是借兵攻打,如真打败李自成,于理不是还得把北京城还给他不成,这岂不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多尔衮听后点头到“先生所言,正合我意,北京城和吴三桂,本王都要取之,只是本王需先降服吴三桂,得此猛将,可助本王夺取天下,到时北京城不就只是天下一城而已。” 说罢对众人说到“多铎、阿济格你二人各自回去点齐本部人马,随时做好出征准备,洪先生代本王统帅所部做好出征准备,本王这就入宫向陛下和太后禀报南下之事。” 说罢众人各自离去。 多尔衮快马进入盛京皇宫之中。 崇政殿内,六岁的顺治皇帝坐在龙椅之上,孝庄太后坐在龙椅之后的垂帘之内,多尔衮立于殿中,对顺治和孝庄行礼后,太监端来椅子请他坐下。 多尔衮对他二人说到“皇上、太后,如今大明国都已被李自成攻破,大明皇帝据说已经上吊自杀,现尸体被李自成挂于北京城的东华门外” 说把看看顺治和孝庄,顺治太小可能也听不大懂上吊自杀是什么意思,孝庄在帘后也看到他有什么表情,多尔衮接着说到“大明已行国运贰佰七十六年,如今气数已尽,他们皇帝已死殉社稷,如今我大清国运正隆,本王奏请皇上全权授权本王出征北京入驻中原。” 孝庄听后心中一股兔死狐悲之感油然而生,想到“大明是如何只强大,统治中原大地二百余年,如今落得个君王死社稷的下场,想必他们后妃皇子也是只有一死的结局,不由得一种同病相怜之感,在他内心深处只想守着他的儿子守着皇太极打下来的这份基业,他着实没有想过要一统中原。只是听多尔衮如此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只能接着说到“摄政王,此事全凭你做主就是,只是要不要召集各位王公大臣再商议商议。” 多尔衮听孝庄如此说来,心中虽然是不爽,但是也知道,现在自己只能调动两白旗和正蓝旗这三旗兵马,如要要调动其他五旗兵马,也得需要其他旗主同意才行。 多尔衮也就回答道“请皇上、太后尽快召集王公大臣进宫商议,战况稍重即使,不得有所耽搁。” 孝庄听后,急忙让太监召集众王公大臣进宫商议。 次日早朝,崇政殿内,大清满朝文武都已到齐,顺治端坐在龙椅之上,多尔衮坐于大殿前首左侧。 众人行礼后,多尔衮首先发言“诸位,想必是都已知道,大明京师已经被李自成攻打下来,今本王想趁李自成立足未稳,帅我大清精锐,南下攻打北京,不知诸位意下如何。”说罢傲气的看着众人。 片刻也没有人开口,代善只好开口说到“皇上太后,意下如何。” 孝庄见代善如此问也没有好气的回答到“皇上年幼,哀家深居宫内,才召见众王公大臣前来商议,如今大贝勒却问起哀家来。” 代善见孝庄发火了也不好多言,此时豪格接话说到“诸位,本王认为此时正好趁火打劫一场,如能打下北京城最好,就算打不下来,我 第15章 请君入瓮 唐通所率部队比多尔衮的八旗铁骑早到三日。 唐通一路上向左懋泰吹嘘到,与吴三桂同朝多年,大家一起杠过枪,大家一起嫖过娼,这关系比铁瓷还要瓷,是比发小还要小的关系,吴三桂愿意投靠李自成还是他唐通的功劳,他唐通给吴三桂去过一封书信,将李自成如何英明神武礼贤下士如何的求才若渴给好好吹嘘了一通,才把吴三桂给说动同意投靠李自成的。左懋泰一路听来是耳朵都要听起老茧了。 只是唐通现在还不知道,吴三桂心急想先回北京看看陈圆圆如何,半路在沙河驿遇到家仆报信和崇祯授意,这一切都改变了吴三桂的心意。此时唐通前来的不是山海关而是鬼门关。 唐通来到关前霸气的对守城士兵喊话到“城上士兵,还不快快打开关门迎接本帅,本帅是大顺皇帝派来,接守山海关的,快速速通知吴三爷来。” 此刻唐通已不再称呼吴三桂为吴将军了,他心里只想到,当年在大明你吴三桂压我老唐一头,如今我比你先投李自成,是李自成的带路党,今后自然是我唐通压你吴三桂一头,心里说不出的得意。 一时片刻山海关关门打开了,吴三桂出城笑迎到“唐将军过来一路奔波,很是辛苦,本帅已备下酒宴给将军和众将士洗尘,” 唐通见吴三桂如此客气心中很是得意,给吴三桂介绍到“此人是大顺兵部侍郎左懋泰,他可是大顺皇帝跟前的红人,此次与本帅一同前来接访山海关,大顺皇帝还赏了你四万两银子,让本大帅一同给你带来。” 吴三桂听后心中火冒三丈,心中想到,李自成这个狗日的,给老子家抄了,抄走何止百万银子,拿老子的银子来赏给老子,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吴三桂还是强压住心中熊熊怒火。把戏接着往下演。 吴三桂在唐通的引荐下与左懋泰见过礼来。邀请二人率领众将士一同入城。带领二人来到教场之前,让二人将带来兵士集结于教场之中。 吴三桂请唐通与左懋泰一同站上点将台。 三人站上点将台,吴三桂突然暴起,手起刀落,唐通的人头已经滚落在地,吴三桂用刀将唐通的人头挑起,一把刀已经架到了左懋泰的颈上,教场边上冒出一队弓箭手,已经箭在弦上,弓箭手后面是一排刀斧手,刀斧手后面是列阵好的骑兵。教场之中众兵士见状无人做声,全场一片寂静。 吴三桂大声的给众将士喊话到“本帅乃大明宁远总兵,唐通叛国谋逆,其罪当诛,尔等是要跟他一起去阎王殿报道还是放下武器投降,你们好自为之” 说罢,教场之中有人搭话“吴将军,小人是唐通手下千户,小人与众弟兄都是居庸关的守兵,我们众弟兄都是被唐通这小人裹挟着加入了大顺,小人们实属不愿啊,如今吴将军已将唐通诛杀,小人们愿从此追随将军。” 吴三桂听后,对下面众将士喊话到“诸位将士,我们原本是共同效忠大明陛下的袍泽兄弟,如今闯贼占我国都,毁我家园,杀我亲人,本帅发誓必报此仇与闯贼不共戴天,愿意追随本帅的每人来领三两银子,不愿意追随本帅的就地处决。” 众人听后都表示愿意追随吴三桂。吴三桂命人将唐通带来的四万两银子分发给了众人。随后命人将左懋泰押解到山海关大营之中。 吴三桂对左懋泰说到“本帅知道尔是原是大明吏部郎中,没曾想到,尔如此就投了闯贼,真是辱没了你家先人。” 左懋泰听后答道“闯贼入京,我左懋泰不是第一个投降,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投降的,享有大明荣光的大臣里,我也不是官职最高的,你可知道首辅卫藻德也投了大顺,你可知道是谁去给李自成打开皇宫城门的,就是司礼太监王德化,请问吴将军,他们都可以投靠李自成,为何我左懋泰就不可以投靠李自成。” 吴三桂听这老小子如此说来,也顿时哑口无言,无言反驳。 左懋泰见吴三桂无言反驳,接着又说到“吴三桂,本官劝你,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大顺顺应天命,颇得人心,你不如跟本官回去也投了大顺皇帝,也好博一个封妻荫子。” 吴三桂听后哈哈大笑道“好一个颇得人心,好一个封妻荫子,你可知他李自成已派手下将我府上抄的一干二净,他刘宗敏抢占我爱妾,你请教我如何归顺他李自成,哈,,哈,,哈,,” 左懋泰听后心中也是一惊,他哪里知道,刘宗敏私下背着李自成去把吴三桂家给抄了把吴三桂最爱的陈圆圆也给掳走了。 一阵沉默后,吴三桂叫来左右兵士,命令到,将此左懋泰左耳割下。左懋泰呜呜作痛捂着流血不止的左耳根也不敢说话。 吴三桂对左懋泰说到“本帅取你狗命易如反掌,只是要来你的狗命,没人给本帅去传话与李自成听,你且回去告诉李自成,本帅已去大清借来精兵,他若是识相的,就快快将我家人还我,如若不然,休怪本帅联合清军铁骑踏平北京,就算他能逃到天涯海角,本帅也定将他捉来碎尸万段。” 说罢吴三桂命人打开关门给了左懋泰一匹快马让他出关而去。 第16章 正红旗下 关外四月初的风还是带有几分寒意,夕阳照到一片片绿油油的麦苗之上,微风拂过,荡起一层层的麦浪。 夕阳之下,一人骑着一匹白马向东奔来,一人骑着一匹黑马向西奔去。 一个长满青草的山头之上,一面红旗在夕阳下被晚风吹着猎猎作响。 红旗下, 骑黑马之人拱手道“摄政王,本帅有礼了” 骑白马之人拱手道“吴将军,本王有礼了” 二人相视而望。 只见骑白马之人,外面是一件金色狐皮裘,里面是一件秀金祥云飞龙锁子甲,头戴一顶撰金蟠龙盔。样貌更是犹如潘安在世,再配上一副七尺精干好身骨。高富帅此人是占全了。 只见骑黑马之人,外面是一领黝黑水貂裘,里面是一件虎头银亮镔铁甲,头戴一顶亮银虎头盔。样貌是剑眉星目,鼻如卧胆,唇红齿白,相貌不凡。身材高大,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勇。 二人又是相视一笑互道“久仰久仰” 片刻沉默后。 吴三桂问到“摄政王,本帅借兵一事不知阁下如何打算。” 多尔衮回道“吴将军,本王借兵与你,打败李自成后,你又要做何打算。” 吴三桂见多尔衮如此问,也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多尔衮见吴三桂无从应答,心下已是了然,接着说到“将军,如今天地之大,却没有将军可去之处,古人常说‘良禽择木而栖,忠臣择主而侍’,将军何不归顺于我大清,与本王一同征战天下,也好博一个封王拜将,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何不有一番作为,以报于己。” 吴三桂见多尔衮如此说来,沉思片刻后说到“摄政王,本帅是想借兵平寇后再率本部兵马南下,继续追随我大明皇帝。如若摄政王愿意借兵平寇,本帅之前给阁下承诺的裂地以酬,也决不食言。” 多尔衮听后仰天长笑道“吴将军,你我联手击杀李自成后,你可能做得来你们皇帝的主,裂土与我,你们崇祯皇帝薄情寡恩,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袁督师为他算是忠心赤胆,最后也不过就落得一个凌迟的结果。本王与将军一见倾心,不愿将军重蹈袁督师的覆辙。” 吴三桂闻言后说到“摄政王,此言本帅又是如何不知,只是如今国仇家恨集于一身,不报此仇,只怕是终生不得安宁。本帅就是有投清之意,也只愿投于摄政王。请摄政王恕在下直言,如今你们大清皇帝不过也只是一个六岁小儿,摄政王虽然权倾朝野,但是你们满清朝廷也不是铁板一块,也还不是如同我们大明一样,依然是派系林立党争不断。在下纵有投靠之意,也只愿投靠是多尔衮做皇帝的大清。” 多尔衮闻言脸色立变大声呵斥到“吴三桂,本王敬你是一条汉子,才有招降之意,如今你却来劝本王谋反,可是有人教你如此。” 吴三桂答道“阁下息怒,我大明成祖皇帝,当年发动靖难之役,想必阁下也是知晓,当初如何发动靖难,不就是建文帝羽翼已丰,要对皇叔们销藩,成祖皇帝不愿坐等而已。成祖皇帝冒险一试终成不世大业。在下不才,如今手握六万精兵,愿追随阁下成就不世霸业。” 多尔衮听后心中异动,思索片刻后问到“将军,何要如此” 吴三桂答道“此事往说大了,以阁下的文韬武略足矣做这天下之主。阁下刚才说让我追随阁下一搏封王拜将,阁下如不是皇帝,如何给我封王;往说小了,在下是想要一个拥立之功,以图在大清能立稳根基。大明靖难之功臣世受皇恩延续两百载,我吴三桂也只是一介凡夫俗子,浴血沙场不就是博一个好前程,能为我吴家封妻荫子矣。” 多尔衮见吴三桂言辞恳切。心中已有主意。对吴三桂说到“将军,此兹事体大,本王如今不能给你承诺,待本王回去考虑一二,今日就且暂别,日后我们再会,到时候定能给你一个痛快。” 说罢二人拱手告辞,各自打马回营。 第17章 千人斩 左懋泰一路哀伤的独自回到北京,他此去山海关是不幸的,因为他在山海关丢了一只左耳,他此去山海关也是幸运的,因为他至少把命带了回去。和他同去的唐通一路前去山海关,路上是如何的意气风发,到了山海关又是如何的人头滚地,他是知道的,和唐通比起来,左懋泰他实在是太幸运了。 北京顺天殿,此顺天殿,就是之前大明皇宫中的奉天殿。李自成入住大明皇宫的第二天就让人将奉天殿的牌匾取下,换上了顺天殿的牌匾。如今他正坐在顺天殿内的龙椅之上,而左懋泰跪在殿中给李自成汇报此去山海关之行。 左懋泰“皇上,微臣与唐将军一进入山海关,吴三桂就动手将唐将军的人头给砍了下来,吴三桂逼我投降于他,微臣誓死不从,他就把微臣的耳朵给割了下来。微臣哼都没有哼一声,他敬微臣是一条汉子,就将微臣放了回来,让微臣给皇上带个话。” 李自成自是知道,吴三桂要他一个文弱书生投降于他有何屁用,无非不就是让他回来带个话的,看他这么往脸上贴金心中也很是气恼。但是也不便发作,只得好声气的问到“他让你带何话回来,你如实说来。” 左懋泰接着说到“皇上,他吴三桂说他已投往满清,要带满清鞑子兵入关,踏平北京,还要,,,,,,” 李自成见左懋泰不敢再说,怒问道“还要如何,你快是说来。” 左懋泰回答到“他说还要将皇上碎尸万段,方解心中之恨。” 李自成心中疑惑到,他对我有何恨,我不是吩咐好生待他家人,他不知恩图报倒是恨起我来,这是做何解释。 李自成疑惑道“左懋泰快如实说来,他可曾说因何事恨我的” 左懋泰回答到“吴三桂说,皇上派人抄了他家,还有人抢了他的老婆,也就是陈圆圆,所以,他才对陛下恨之入骨。” 李自成听后大怒到“胡说八道,我何时让人去抄了他家,去抢了他婆娘。”说话间,心中暗暗思量,也猜中了八九分。 接着说到“左懋泰,你先回去养伤,我自有打算,他日给你寻一个公道就是,你退下吧。” 李自成说罢派人去传刘宗敏入宫觐见。 此时刘宗敏正在他的将军府里与陈圆圆调笑。这将军府原是崇祯皇帝其中一个老丈人的房子,这个老丈人姓田名弘,他女儿就是崇祯的田妃,他的宅院在都城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豪宅,刘宗敏进了北京城后,一眼就被刘宗敏相中,刘宗敏就从此入住了此宅院,门上挂的牌匾,权将军府第,门口一直有几个士兵把守,好不威风。 此时此刻在此豪宅的一个精致卧房内,刘宗敏对陈圆圆调笑道“小贱人,你可知道那日我在吴三桂家里看见你第一眼,我的三魂就被你勾走了两魂,我的气魄就被你卸去六魄。” 陈圆圆淡然的说到“刘将军,我是如何勾了你的魂魄,是你硬要将奴家抢来,如今你却是怪起我来,说是我勾引了你,你可好生无理。” 刘宗敏见陈圆圆不上道,接着说到“小贱人,老子从陕西一路打到这京都来,一路上不知道杀了多少人,谁看见老子不怕不恭恭敬敬的,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陈圆圆冷笑到“刘将军,别人怕你我可是不怕你,你是当兵的杀人本就是你的职责。你可知道,奴家原本就只是秦淮河边上一风尘女子,陪男人睡觉那可就是我的职责,如将军真要比,怕将军杀过的人还没有奴家睡过的男人多吧。” 刘宗敏见陈圆圆这么说,倒是高兴起来,笑问到“那你睡过多少个男人啊。” 陈圆圆到“奴家正是半点朱唇万人尝,一双玉臂千人枕,奴家睡过的男人少说也有千数,敢问将军可斩过千人?” 刘宗敏嬉笑的回答到“那倒没有” 陈圆圆又接着说到“刘将军,那你又可曾杀过皇帝” 刘宗敏嬉笑的回答到“没有,老子一入城就去找崇祯,就想用他的血来喂喂我的大刀,只是可惜,他不知道躲到哪个女人的裙子下面去了,未被老子找到,如被老子找到,老子不就也曾杀过皇帝了。” 陈圆圆又接着说到“你未曾杀过皇帝,奴家到却曾睡过皇帝,刘将军,你说你一路杀来,人人怕你,如今你且说说奴家可会怕你。” 刘宗敏听她这么讲到也不接话,只是笑问到“小贱人,你说你曾经睡过皇帝,可是崇祯小儿,他功夫如何你说来听听。” 陈圆圆见他如此问,正色道“奴家原本以为,崇祯皇帝不过只是一个酒色之徒,那一夜后,奴家改变了对他的看法,崇祯可谓是一个胸怀天下了不起的人物。奴家原本是秦淮河边上一风尘女子,被此宅子原来的主人田弘买来作为他的义女献给崇祯的。奴家被送入宫中苦等数月也未曾见到崇祯皇帝,一日深夜,有幸得到崇祯皇帝招寝,奴家才得以见到龙颜,这崇祯皇帝长相也是极为俊俏的,谈吐也是极好,如此人物就是奴家在秦淮河边相遇,也是可以不收银子的。那一夜,奴家伺候崇祯皇帝正在巫山云雨一番,刚要到紧要关头,突然一个太监进来禀报,有紧急军情急报,此时正是到了最将要的关头,崇祯皇帝突然抽刀断水,下床更衣而去,这一去,奴家等了一晚也不见他回来,从此以后奴家就再也没有见过崇祯皇帝了,直到后来他派人将奴家送予了吴三桂。” 刘宗敏听陈圆圆如此说来,也不由得心生佩服,他自是知道,如果他正巫山云雨之时,不要说到了最紧要关头,就是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要他停下来,他也是停不下来的。 正在此刻,一个太监匆匆到了此间门外,高声道“权将军,皇帝请你速速进宫不得有误。” 刘宗敏正准备和陈圆圆大战三百回合,突然听到太监来传他入宫,心中恼火起来,骂骂咧咧到“他奶奶的,现在当了皇帝了不得了啦,大家都是从一个穷窝里面出来的,现今他倒是抖起来了。” 刘宗敏不情不愿骂骂咧咧的穿上衣服就要出门,临走前他回过头给陈圆圆说到“小贱人,你洗干净了等大爷回来和你好好玩耍。” 第18章 剃头要涨价了 顺天殿内,李自成坐在龙椅上瞪着刘宗敏问怒道“你可知道,你坏了老子的好事。” 刘宗敏见李自成发怒,只得赔笑道“哥哥,弟弟何曾坏了你的好事。弟弟可是冤枉死啦。” 李自成见他还嬉皮笑脸更是火大,怒喝到“老子是不是给你说过,不允许侵扰百姓,不允许抢夺财物,不允许奸淫掳掠。你个狗日还把吴三桂的家给抢了,把人家老婆也给抢走,你说说你干的这个事是人事吗。你可知道你将老子的计划全盘破坏掉了。” 刘宗敏见李自成这么骂他,心中也是不服,顶撞到“哥哥,你是说了不允许侵扰百姓,可我带人去抄的是吴三桂的家,他家可不是百姓,这北京城里这么多当官的家都能抄得,怎么他吴三桂家就抄不得了。哥哥,你倒是占了人家崇祯的皇宫,把人家崇祯的女人拿来自用,弟弟也是光棍儿一条,哥哥可是不能饱汉不知饿汉饥啊。再说我们这么多兄弟跟着你一路打到北京来,不就是为了发点财的。哥哥,你天天躲在皇宫里是不知道啊,那群弟兄们天天围着我要银子要赏钱,弟弟不去敲敲大户,那来的银子打发下面的弟兄,弟弟倒是可以不取分毫,只是弟弟下面带的兄弟们不答应啊。” 刘宗敏这么一说,李自成也自知理亏,心中暗自叫苦,他李自成倒是想做一个太平皇帝,但是手下这些人,都是一些大老粗,跟着他造反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搞些银子再搞些女人吗,这些人能有什么远大的志向。何况此二人相识多年,自是知道刘宗敏的德行,如今刘宗敏还手握重兵,李自成也深知不可过于激怒他。也只得缓和了一下神态说到“老弟啊,今日不同往日啦,如今我们已成天下之主,应该收敛收敛了啊,今天召你前来,是有要事与你相商的。你可知道你抄了吴三桂的家抢了他老婆的事情已经被他得知了,他把我派去接手山海关的唐通给杀了,唐通带去的近一万人马,也已被吴三桂给收编了。哥哥知道此事后心急如焚,所以刚才对你说话重了一些,你还莫要往心里去啊。” 刘宗敏听李自成这么一说也暗自理亏,转念一想说到“哥哥,他吴三桂的家人还在我们手中,弟弟这就去把他们人头全部取来以解心头之恨。” 李自成听他这么说连忙制止道“弟弟,莫要鲁莽,吴三桂杀的唐通不过是刚刚归顺的降将,被他收编的人马,也只是唐通带来的,这些都不是跟随咱们一路打来的手足兄弟。哥哥倒是不为此难过,哥哥难过的是,山海关外接满清,吴三桂如今占着山海关,如他倒向满清,那满清的铁骑随时都可以入关直插北京。” 刘宗敏听李自成这么说,心下也是暗暗叫苦,但是也只得强撑着说“哥哥怕他满洲鞑子作甚,大明军队都不是我们对手,何惧他满洲鞑子。” 李自成见刘宗敏冥顽不灵,只得说到“既已如此,就把军师和丞相找来商议商议接下来如何行事。” 说罢李自成命人召见众人。 片刻,军师宋献策、丞相牛金星都来到了顺天殿。李自成将吴三桂如何斩杀唐通收编唐通人马一事给众人说了一遍。 宋献策听后心中也是责骂刘宗敏成事不足,只是他知道刘宗敏的脾气不敢当面训斥而已。只待思索片刻后,牛金星说到“皇上,兵书上云‘不战止屈人之兵’,如今吴三桂独守山海关,外无援兵,内无粮草,我们不如大兵压境以震慑,再临阵让他老父劝降以动情,刚柔并用,权其投降。” 众人沉默片刻也只都觉得只有如此方为上策。 宋献策见众人同意此计,也就接着说到“皇上,我们此次出兵,必以决胜之姿,不得让外人察觉实为劝降之意,如被吴三桂察觉,就算他有心投降,怕也要提出诸多要求。” 李自成点头称是。众人见李自成点头,牛金星补充说到“皇上,此事皆因权将军不守法令,强抢吴三桂府上而起,大军入驻北京以来,时有将士不顾法令强抢财物,滋扰百姓,皇上还需下令加强军纪要求不得再有扰民之事发生,如有违令者国法处置。” 李自成听后点头称是,吩咐到让牛金星着办此事。李自成接着对众人说到“此次出兵,由权将军统帅带领出征如何。” 刘宗敏听后急忙说到“皇上,出兵打仗一向都是你亲自带队的,现在如何不去了,要兄弟带队出征啊。” 李自成听后心中暗骂,怒道“权将军,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我已君临天下,区区一个吴三桂还需要朕亲征吗?那还需要你们这些将军作甚。” 刘宗敏听李自成这么说来,火气也上来了说到“大家都是当强盗过来的,为何只派我去,你却在家里享清福,当初大家发过誓的,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难道哥哥这就忘了” 李自成见刘宗敏当着众人如此说话,心中已是想杀人了,只是如今大权未稳,不敢操之过急,心中想到如若自己真不去,惟命刘宗敏去,将兵权全部交由于他,他若要置我于死地,那不是更加不妙,既然他如此说,不如就来个就驴下坡,李自成也就说到“既然权将军不愿意带队出征,那朕就帅兵亲征山海关,任命权将军做先锋,军师随行,丞相留守负责调集军粮和北京一切事务,五日后出发。你们各自领命前去做好出征准备。”说罢众人散去。 李自成率兵亲征山海关的消息传遍整个北京。范景文听闻后,想起崇祯皇帝对他的重托,就心中暗道不好,连忙入宫,到了宫门口被守门兵士拦下,范景文给守门军士说到有紧急军情要求见李自成,守门兵士听说后也不敢怠慢急忙入宫禀告,李自成自入住皇宫以来,基本没有人来找过他,他之前带来的大将谋臣们,如今都忙着在北京享受,那些大将谋臣就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什么都觉得新奇好玩,那里有时间来找李自成,如今李自成见范景文前来求见,急忙命人将他带进来。 顺天殿内,范景文见李自成坐于龙椅之上,范景文也不行跪拜之礼,只是略微拱手以示行礼。李自成见范景文这个态度,心中也是恼怒,问到“你来找朕何事?” 范景文答道“我来让你快去买一把剃头刀放着,过些日子剃头刀要涨价了,怕是有钱也买不到咯。” 李自成甚是不解的问到“为何” 范景文笑道“听闻大王要前去攻打山海关,此去必定是兵凶战危,大概会一去不返,届时满洲建奴必进占北京,满清建奴来了,大家还不快快去买剃头刀,好把头给剃了,那时人人都去买剃头刀,你说这剃头刀是不是要涨价了。” 李自成听范景文如此挖苦,心中也是愤然,只是转念一想,这老小子,虽是说话难听,到也是提醒自己,心中也生出一些好感来。对范景文说到“朕可记得与先生打的赌,朕说过踏平满洲之日就是取你项上人头之时,你可是怕了,怕朕帅大军亲征山海关一不小心就打到满洲去啦,再一个不小心就把满洲给踏平啦,哈,哈,哈。”李自成此话说得也是意气风发,不由得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范景文听后,冷笑到“大王,卢象升卢督师,就是你们口中的卢阎王,你可记得,我们大明卢督师带领天雄军当年把你们杀得死尸填满了沟壑,滁水都因此无法流动,你若不是侥幸逃出,怕也是去堵了滁水。就卢督师如此的英雄人物,不最后也在关外折于满清建奴之手。如今尔等非要去跟建奴在马上决一雌雄,我还是劝你好自为之。” 李自成听范景文提起的卢象升,李自成对这个卢象升是真的太知道太熟悉了,这个卢象升可以说是李自成心中永远的痛,当年在七顶山与卢象升大战,李自成差点就把命送在那里,从那以后卢象升一直都是李自成做噩梦的对象,李自成后来知道卢象升死在满清建奴的手上,才敢又招兵买马再与大明朝廷作对。如今听范景文提到卢象升与满清建奴战死,心中不由得也对亲征山海关之事打起退堂鼓来,只是如今君临天下,这君无戏言的道理也是知道,已经发出亲征山海关的号令不得不去啊,看来这次亲征只得多加小心。 李自成问到“你是大明臣子,如今如何担忧起我大顺皇帝来了。你可是想在我处讨个一官半职?” 范景文答道“我自是大明臣子,但也是我们汉家臣子,你来北京,不就只是让人抢些黄白之物,那些不就只是身外之物而已。若是满清建奴来了,要我们剃头易服,那要的就不是身外之物,那要的就是我们汉家流传千年的文脉传承,毁的就是我们汉家千年安邦定国的孔孟之道,到时候只怕流传千年的汉家文明就要毁于一旦。现今时局若非要选择做大顺臣民还是大清臣民,两权相害取其轻,老夫还是选择做汉人做主的大顺臣民罢了。” 李自成听后也觉得范景文此话真诚。和颜悦色的对范景文说到“先生你且回家去吧,此次亲征山海关,朕也是为了汉家天下着想,如今山海关不在朕的手上,那吴三桂若真投了满清建奴,那满清建奴随时都可以入关纵横掠夺,朕此次亲征必定拿下山海关,以卫我大顺国门。先生你且回家去把。” 说罢李自成让人送范景文回府。 第19章 身似仓井空无水 刘宗敏回到他的权将军府上,径直去了陈圆圆的闺房,陈圆圆正一个人独自凭栏空望北雁,见刘宗敏面带怒容的进来,只是接着空望也不理睬他来。 刘宗敏见状怒骂到“你个小贱人,见本大爷来了,还不快上前伺候。” 陈圆圆听了回怼到“哟,将军看来是在皇宫里吃了一肚子气回来,奴家这里可没有泄气解郁之药与你。” 刘宗敏一把将他搂过强行亲吻,一边吻一边说“老子是在李自成那里吃受了气,你这个小贱人也给拿话来挤兑我,看老子如何收拾你。” 陈圆圆半推半就的咯咯地笑着到“将军如此英雄人物,那李自成不把将军奉为至宝,还轻贱将军,将军不如反了他,他这个皇帝位置不也是抢来的吗,他能抢,将军你也能抢啊,你把皇位抢来,奴家就给你做皇后可好。” 刘宗敏听后也是嬉笑到“抢皇帝宝位之事我们日后再议,现在先让我劫个色吧。” 说罢二人一番大战,此次省去五千字且不提。 事后,刘宗敏斜躺在陈圆圆的怀中,对陈圆圆说到“我日常叫你小贱人,你可生气。” 陈圆圆听后轻抚刘宗敏的脸庞笑道“将军叫奴家小贱人,这是奴家的福分,奴家在秦淮河边上卖艺之时,如何难听的话奴家那没有听过,将军既喜欢叫奴家小贱人,就随将军喜欢去吧。” 刘宗敏出生于贫苦人家,父亲因官府逼租税自缢,母亲沦为乞丐,带着刘宗敏四处乞讨,后来母亲因为冻饿而死,从此世间再无人关爱过他,后被一个打铁匠收留,跟着学打铁,也是整日被骂。在二十七岁之时加入李自成部队,从此开启了十年的刀口舔血的生涯,如今已是三十七岁,这三十七年之间人间的苦痛都尝了一遍,唯独这温柔未曾尝过。刘宗敏之前倒也和不少女人有过交欢,不过那些女人和陈圆圆比起来,那些女人只是一筐烂梨,陈圆圆可是一枚仙桃,如今这仙桃女子给了刘宗敏从未有过的愉悦与温柔,也俘虏了刘宗敏的心。 刘宗敏听后温柔的对陈圆圆说到“圆圆之前都是我对你无礼了,今后我对姑娘必定以礼相待。只是与你相处之日已不多矣,五日后我便要出征前去山海关,还不知能不能够回来。如能有命回来,我们就结婚吧。” 陈圆圆听后心中暗暗吃惊,知道刘宗敏此去山海关势必会遇到吴三桂,这二人相遇必是一场死战,吴三桂对陈圆圆可是视如珍宝,陈圆圆自是希望吴三桂能平安无事,日后若有机缘吴三桂能把她救出去何尝不是一件好事。陈圆圆思量片刻对刘宗敏说到“将军,你此次出征山海关,奴家自是希望你能早日平安的凯旋归来,只是奴家有一事相求,望将军能答应奴家。” 刘宗敏对陈圆圆说到“你有何事但讲无妨” 陈圆圆答道“将军,如今大顺兵马如日中天气势如虹,如将军遇到吴三郎能否留他一条性命。” 刘宗敏听后笑道“看来你心中还是中意吴三桂的,你又怎能知道,吴三桂遇到我,会败于我的手下,要我放他一马。” 陈圆圆幽幽的说到“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奴家与吴三郎好歹也夫妻一场,往日恩情岂能不念。将军手下都是精兵良将,这大明北京,不就是被将军给攻破了吗,那山海关听说也是城墙高大,但是岂能比得过北京的城坚墙高,将军此行必是马到功成,奴家念及与吴三桂往日恩情,在此斗胆替吴三郎求一求将军。” 刘宗敏听后哈哈大笑“听你此言也是真诚,看来你也是有情有义之辈,我大顺现在北京有精兵三十万,吴三桂在山海关也就四五万人,此去山海关势必被我大顺攻占。你求之事,只是这战场之上刀光剑影,不得有一丝闪失,我若妇人之仁,说不定倒下的那个人却是我,你之所求,我不敢答应。” 陈圆圆听后垂泪到“将军,奴家自知如此请求实属过分,只是吴三郎算是对奴家有恩之人,你刚才所说,凯旋回来,就与奴家成亲,将军即不嫌弃奴家,奴家也愿意与将军缘定今生,只是到时候我们成亲后成了一家人,我不愿对我有恩之人死于你手。奴家是怕有恩不报,遭天道轮回之报祸及将军。” 刘宗敏听陈圆圆如此说心中已是有主意,对陈圆圆说到“圆圆你即如此说来,如在战场上与吴三桂相遇,他若败于我手,那我能放则放他一条性命。” 陈圆圆听后紧紧的搂着刘宗敏的脖子,柔情绵绵的自言到“将军出征之日,奴家便天天吃斋念佛为将军祈福,将军若不幸被吴三郎所擒,奴家也愿意为将军求吴三郎放过将军,哪怕是要用奴家性命去换,奴家也心甘情愿的去换。” 刘宗敏听后,心中感动万分,他活到如今从未听过如此之言。此刻他的心被陈圆圆融化了。 但是刘宗敏又哪里知道,陈圆圆身为秦淮河首屈一指的花魁,自幼就学习如何揣摩男人的心思,经历过无尽的风月,也拿捏过无数的男人,刘宗敏虽在战场之上是天下无敌的悍勇战将;但是情场之中,只能算是一个新兵蛋子,这新兵蛋子遇到情场高手,还不是分分钟把他治的服服帖帖的。陈圆圆心底还是念着吴三桂的,吴三桂自有出生将门,气质高雅,谈吐有礼,年轻英俊,那方面可谓是天赋异禀,陈圆圆自是希望吴三桂能有一天能踏着七色云彩来把她接走,现在吴三桂还没有把她接走,吴三桂怎么能死去。 刘宗敏与陈圆圆就这样不分白天黑夜的缠绵了五天五夜, 在这五天五夜之中刘宗敏享尽了天上人间的一切美妙,就是此刻让他立刻死去,他也觉得值了,今生也算是不枉白来一回。 在这五天五夜之中陈圆圆用尽了毕生所学和一世温柔,就是此刻让她再多给一丝温柔,也不能做到。 第20章 又红旗下 关外四月初七的晚风吹送着落霞,还是那个山岗上,还是那面红旗下,还是那二人,一人一马,只是在山岗下多了几个人。 多尔衮和吴三桂相互抱拳道“别来无恙” 相互行礼后,多尔衮问道“将军,本王得到密报,三月二十六日,崇祯皇帝被你迎入山海关,三月二十七日你又派人送崇祯出海,可有此事。” 吴三桂答道“摄政王,果真消息灵通,看来我关宁铁骑有阁下卧底果真不假。阁下既知此事又何必再问。” 多尔衮道“将军,若真有意归降,何不将崇祯皇帝作为投名状献于本王,想来将军前日说要归顺于我,实属谎言,这定是崇祯要你诈降于我,其中定有阴谋。 吴三桂听后哈哈大笑到“摄政王,如今在下还没有归降于阁下,于理在下就还是大明臣子,崇祯皇帝那就是我的君王,在下虽有归顺阁下之意,但在下却也不是卖主求荣之辈,阁下设想,在下若归顺了阁下,若阁下遇到危难,在下不出手相救而是在背后捅阁下一刀,这样的人想必阁下也是看不上的; 再说,阁下就算是拿住崇祯皇帝来又有何用,难道阁下觉得大明缺皇帝吗,阁下可知道土木堡之变,在土木堡之变当中,我大明正统皇帝明英宗被蒙古瓦剌部落擒住又有何用,他瓦剌部落今天擒住正统皇帝朱祁镇,明天大明就立了郕王朱祁钰为景泰皇帝,这景泰皇帝不也带领众将士把瓦剌人给打回了草原,这瓦剌人把正统皇帝朱祁镇带回草原不也是好词好喝的伺候了一年,这瓦剌人浪费了无数的牛羊也没有捞到什么好处,还不是又把人给送还了回去。 其三,崇祯要在下归顺摄政王没不是阴谋而是阳谋,崇祯是当着众将士亲口所讲,要在下率部投向满清,这是因我崇祯皇帝仁德宽厚,知道我部关宁将士皆是关外之人,家眷也居于此地,不忍在下带上将士离开故土抛去家小,因此崇祯发出御令要在下带人投靠满清,此事山海关内众人皆知,何来的阴谋一说。” 吴三桂说毕,多尔衮陷入沉思,一一分析得来,这吴三桂所言无一句假话,句句诚恳。 片刻后多尔衮说到“既然崇祯命你投靠满清,你投靠就是,你又为何要我夺位,此是何理。” 吴三桂笑道“阁下,我吴某人在这关宁防线镇守多年,与阁下交手已有数次,对阁下也是有所了解,知道阁下极重兄弟情谊,对部下也视同手足,在下早有结交之意。去年皇太极突然病逝,阁下本有机会一登即位,只是那豪格也想做这个皇帝,这代善也暗中支持,济尔哈朗态度不明,阁下念在都是太祖努尔哈赤子孙,若要和豪格相争八旗必将内讧,大清基业将要毁于一旦,阁下只得让步,让那六岁小儿做了皇帝,我吴某人虽是不才,但也不愿认一个六岁小儿为主,只愿认阁下为主。” 多尔衮沉吟片刻道“如今就算你愿认我为主,但是满清上下反对本王的却也不少,本王若要去争这皇位,也怕会弄一个人神共愤自相残杀,到时大清基业也是危也。” 吴三桂道“阁下多虑了,如今阁下已尽带大清精锐来此,足有八万余众,在下也有六万精锐,我们两处精锐相加可谓这天下最强之力,足以摧毁这世间一切,不如就效仿宋太祖来一个黄袍加身。阁下意下如何。” 多尔衮听后心中已有了主意道“本王若起事,将军如何保证如本王共进退。” 吴三桂听后,翻身下马跪于地上,将腰间匕首拔出握于胸前,一手拿着刀柄一手握着刀身,用尽全力一折,只听一声脆响,匕首断为两段,接着吴三桂起誓到“我吴三桂在此立誓,多尔衮起事之日,就是我吴三桂效忠多尔衮之时,我吴三桂愿意听从多尔衮一切调遣,若有违背,犹如此刀,一分为二,不得好死。” 多尔衮听后跳下马将吴三桂扶了起来,对吴三桂说到“将军即已起誓,今后你我就是兄弟,事成将军必能如愿。” 说罢二人又密谈一会,各自带人再打马离去。 走出约两里地外,多尔衮叫住多铎与阿济格,将于吴三桂所谈告诉二人,二人听后心中也是激动,问到多尔衮接下来如何打算。 多尔衮说到“如今八旗精锐尽已被本王带出,只是两红旗被鳌拜所控,你们也知道这鳌拜对皇太极忠心耿耿,当初也是他带众将士拥立福临即位的,还当着本王之面威胁本王说‘我们这些臣子,吃的是先帝的饭,穿的是先帝的衣,先帝对我们的养育之恩有如天高海深。如果不立先帝之子,我们宁可从死先帝于地下!’本王当时与豪格争夺皇位,如不是这鳌拜从中作梗,说不定本王当时就登大位了,如要成此大事必先除掉鳌拜。” 说着将接下安排告诉二人,二人领命各自回去安排起来。 第21章 我要打十个 鳌拜正在他营帐之中翻看兵书,突然听到有传令兵来报。 “报,摄者王有令,命鳌拜前往统帅大营有事相商。” 鳌拜接令后问传令兵到“摄政王召见本将有何事相商你可知晓。” 那传令兵答道“摄政王请将军一同前往帅营,挑选一些库布好手给皇上使用。” 鳌拜听后心中生疑,如今战事在即去挑选什么库布好手,不知道这多尔衮又在唱哪出戏,但又不得不去,只是心中多了一些堤防。 鳌拜进入帅营只见多尔衮端着其中,几个库布打扮的汉子站于两侧。 鳌拜向多尔衮行礼道“摄政王,不知召见末将有何要事。” 多尔衮回答到“鳌拜你是我大清第一猛将,也是我大清库布第一好手,如今皇上已入龆年,按照我们满人的习俗,皇上要开始学习库布了,我军中有几个库布好手,本王想在此中选一二出来,教授皇上库布技艺,只是大战在即,本王怕伤了他们,所以请你过来与本王挑选出一二,留着他用。” 鳌拜听后,多尔衮所讲与传令兵所讲基本相同,心中戒心也就放下不少,只是又一想到这多尔衮真是妇人之仁,这马上大战在即,这库布好手不让其上阵杀敌,还要想留着给皇上教授库布,真是莫名其妙。不由得也引得鳌拜莫名火起。 鳌拜就桀骜的说道“摄政王,论到库布之技,我鳌拜若认了第二,这天下就没有人敢认第一了,不是我鳌拜看不起摄政王,是摄政王这里所有的库布手我鳌拜都看不上,若要赢得了我鳌拜的,去给皇上教授库布还差不多,若是赢不了我鳌拜,那等出征回去,本将亲自传授皇上库布之技就是,不消摄政王为此事操心了。” 多尔衮听鳌拜说话如此倨傲也是无名火气道“鳌拜,本王敬你是我大清一员猛将,你也岂能如此目中无人,你若真有本事敢不敢与我营中库布好手比试比试,且赢了你再说此大话不晚。” 鳌拜听后哈哈大笑“摄政王,即已发话,末将不才就与他们比试比试,只是他们不用一个一个的上,以免耽误本将时间,就让他们一起上吧。” 说着环视了一圈,看样子也就只有七八个人,不满的说到“我要打十个” 多尔衮听后怒道“好,那就给你十个” 说完一拍手喊道“再来三人” 大帐外又冲进来三个库布打扮的好手,众人一同向鳌拜围了过去。 只见鳌拜面露冷笑,站在原地缓缓打转,只一个跻身进步,一个库布被鳌拜一手抓住肩头一手抓住腰间,一个转身将其摔飞出去砸到另一个库布身上,力量之大,令两个库布都不能站起身来。其他八个库布见势一同跃身而上想将鳌拜压于身下,鳌拜就地一个翻滚,滚了出去,这八人碰到了一起,其中有几人用力过猛碰到一起不能再站起来,还剩几个库布起身又向鳌拜围了过去,分别由前后左右将手伸向鳌拜想将其抓住,鳌拜就向面对之人迎了上去,迅疾出手,双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向下一扯,只听咔嚓一声,此人手关节已经脱臼,鳌拜再将此人抓起,双脚和腰间用力将其甩了一圈,又打到几人。此时能再站起来的也就四五个人。 多尔衮在一旁看得是心中郁闷,心说这鳌拜是大清第一猛将,果真是名不虚传。多尔衮也知道就这些人根本不是鳌拜的对手。将手中茶杯往地上一摔喊道“还等什么” 营帐外埋伏的众人听令后,急忙涌入帐中,将鳌拜团团围了起来。 鳌拜见如此多人,心中也是不慌,以为多尔衮只是想借着人多将其降服,却不知多尔衮是想要他的命来。 众人将鳌拜团团围住,人贴人的往前靠近,将圈子越缩越小。 鳌拜还是只迎着面对之人抓去,这一抓心中一惊,这人不像刚才的库布,只穿了一身库布所穿皮衣。而此人是库布外衣里面套了铁甲,一抓此人,只能抓到此人所穿铁甲,用力此人也无疼痛之感,想将此人抓起,无奈铁甲滑手又无着力支点,根本抓不起来。鳌拜只得转身向其他人抓去,其他人也是如此,鳌拜知道大事不妙,接着众人将鳌拜挤在中间,七手八脚的将鳌拜手脚抓住按在地上。 鳌拜大惊问到“摄政王,你这是要如何。” 多尔衮反问到“鳌拜,你拿这黄袍来,居心何在,本王可不会学那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 说罢将一件黄袍丢在鳌拜面前。 鳌拜还要说话,只见一人拿一木球已塞到鳌拜口中,鳌拜不能再言语。 多尔衮接着让人速速请来军中各位将领。 片刻功夫,各位将领聚于多尔衮大营,多尔衮就指着鳌拜面前的黄色龙袍对众将说到“鳌拜,劝本王谋反,要本王效仿宋太祖陈桥兵变黄袍加身,本王岂能听此谗言,已命众人将其拿下。” 豪格见状心中不信,说到“摄政王,放开鳌拜,本王亲自审问他,若果真如此,本王立刻取他人头以儆效尤。” 多铎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起刀落已将鳌拜的头斩下,对众人说到“我休要再让鳌拜再在此蛊惑人心,将其斩首,如有效仿,如同此头”说着将鳌拜的头捡了起来,举过头顶向众人展示。 众人见此情势都不多言,豪格见此刻心中已是知晓多尔衮意欲如何,只是如今身处多尔衮大营之内,周围都是多尔衮手下心腹,豪格也不敢做声。 正在此时两红旗的一个将领还是不服气的说到“摄政王,熬将军就算有谋反之意,也只能押解回京,交由皇上发落,你有何权利将其斩首。” 多铎听后对他说到“熬德柱,是本王斩了鳌拜之首,与摄政王无关,如今将在外,如若让鳌拜在此开口蛊惑人心,若有人听了蛊惑也要摄政王谋反,此事如何得了,如若有人再想如鳌拜一样逼摄政王谋反,陷摄政王于不忠不义,本王定不能饶过他来,下场如同鳌拜。” 熬德柱听多铎如此讲也是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心中不服。 多尔衮见众人安静下来,说到“如今鳌拜意图谋反,已被豫亲王斩首,本王将鳌拜统帅的两红旗暂时交由豪格统帅,众人回去安抚部下,通报鳌拜意欲谋反之事已被平息。大战在即,各部不得因此事耽误战机,如有违者军法从事。本王这就派人快马将鳌拜意图谋反之事报奏京师。” 正红旗的统领熬德柱见多尔衮将鳌拜统帅的两红旗交到豪格手中,也就没有其他意见不再说什么,只是暗暗想到,等班师回朝,我再到皇上、代善那里告你的状,将你如何坑杀鳌拜的事情公诸于天下,为鳌拜报仇。 多尔衮见众人不再说什么,就当着众人宣布了鳌拜三十条罪状。 说罢令众人退下。 第22章 各怀鬼胎 北京四月十三日的早晨,天空晴朗万里无云,李自成亲帅他大顺十万精兵浩浩荡荡的从德胜门出发前往山海关去。 这十万人马看似军容整齐士气高昂,其实人人心中都各怀鬼胎。 李自成心中想的是,老子带领你们从陕西一路打到这北京来,你们以前是十个人都凑不出一个铜板的穷光蛋,你们以前是吃了上吨不知下吨在那里讨饭的叫花子,不是老子你们这群臭虫子还不知道在那里吃土,现在我已贵为大顺国的皇帝,却还要带你们去拼命,老子实在是不想去啊,养了这么大一群人,就没有一个能代替老子能带兵去拿下山海关的,全是一群饭桶。 刘宗敏心中想的是,老子好不容易拼了命才打进这个繁华的北京城来,这一路上九死一生,好几次都险些死在刀剑之下,如今拥有的豪华宅院,老子都还没有好好的住上一住,如今拥有的金银珠宝,老子都没有好好的花费一番,如今拥有的陈圆圆,老子都还没有和她玩耍个够,就被李自成叫来同去山海关,老子真的不想去啊。 士兵们心中想的是,老子好不容易从一个臭要饭的穷光蛋变成如今身家数十两白银的军爷,老子用命赚的这些钱,自己都还没有来得及花上一花,就又要去拼命了,老子这一去能有命回来倒还是可以,如果一不小心把命丢在山海关那里了,我用白银买来的白花花小娘子和我那白花花银子不知道又要便宜那个臭要饭的了,这次出去不能太拼命了,一定要把命留着回来享受享受。 李自成一路带人从西北打到这北京城来,一路上与大家同吃同宿,说得好听的是官兵一致,能与将士同甘共苦,说难听了就是,李自成这不懂帝王之术。 在后世的西方军队里,军官的食堂澡堂厕所,和士兵也是要严格分开的。这些生理性活动大家都在一起容易损害军官的权威。 李自成在进北京城前与士兵同吃同宿,没有建立起权威和阶级来,在大多数官兵的眼中都认为李自成和自己一样一样的,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大家都是一个卵蛋,谁也不比谁强一点。虽说坐上了皇帝宝座,但是完全没有皇权天授的神秘感,也没有皇家的威严。 如今军中感顶撞李自成的除了刘宗敏还大有人在。进入北京城后面对李自成约束军纪的命令,众多低层将士直接开怼“咋的,得天下不是他老李的本事,是老子拿命换来的,如今帮他打进北京城来了,还不允许老子乐呵几天啦,皇帝由你来做罢了,银子女人还不留给我们享受享受。” 这李自成的皇帝也是做得实在是委屈啊,李自成现在需要一场胜利来证明自己的伟大。 就这样一群人雄赳赳气昂昂心怀鬼胎拖拖拉拉一步三回头的向山海关方向走去。 山海关外百里处,多尔衮率清军铁骑在此扎下营来,密探报来军情,李自成已亲率十万大顺兵马向山海关方向杀来,多尔衮得此密报后,连忙让人给吴三桂送去密函。多尔衮接着召见众将前往大营商议对策。 多尔衮大营内众将齐集,多尔衮将李自成亲帅十万人马出征山海关一事告知众将,众将听后心下吃惊,想到“这多尔衮不是说趁李自成在北京立足不稳,带大军去攻打北京城的吗,怎么现在变成李自成亲帅大军出征山海关了” 多尔衮见众人吃惊,随即发言到“诸位,这计划没有变化快,本来是去攻打北京城的,没想到这李自成志向不小,要带兵马来攻打山海关,若李自成将山海关占据了,日后我们要再想进入中原就没有这么容易了,反而他李自成随时可以出兵来我满洲,我们如今是进是退,我想听听诸位意见。” 豪格听多尔衮发问首先回答到“摄政王,如今我们虽只有八万人,但我们全是我们满洲骁勇善战的铁甲精骑,如要我们去攻打城墙坚固的北京城,我们不一定能够攻打进去,他大顺此次虽然来了十万人马,但是若要我们和汉人军队在野外一战,本王认为必定稳操胜券。” 多铎也跟着发言到“十四哥,这大顺兵来得正好,他们亲自送上门来,倒是省了我们不少事” 多尔衮听多铎如此说话,不悦的将其打断说到“豫亲王,我们正在商议军机大事,此为公事,如此场合,你该称呼我为摄政王,请大家来是分析敌我形式,大家不要信口开河,刚才肃亲王豪格分析得就很准确,我大清骑兵不善攻城,但极善于野战,此次大顺兵虽多于我方,但我方也因发挥骑兵野战优势,在城外将其全部歼灭,然后再乘胜追击一举拿下北京城。” 豪格听到多尔衮当着众人夸他神色甚是得意。 多尔衮接着说到“本王也接到吴三桂密函,这吴三桂有投靠我满清之意,不知各位认为此事如何。” 众人听后议论纷纷,这吴三桂我们满清多次招降,他都拒不招降,如今他吴三桂家小还在北京城内在李自成的手上,此刻他提出愿意招降,怕是有诈。 豪格听后发言到“摄政王,吴三桂如今手握伍万大军,山海关也在其手上,若我们能将其招降,对付李自成的大顺军,兵力上我们就占了优势,胜算也多了几成,只是这吴三桂狡猾异常,如今他的家小还在李自成手上,他难道不怕投靠了我们,他的家小被李自成给杀掉。” 多尔衮听后笑笑到“肃亲王此言正是,本王也是如此考虑,既然吴三桂提出要投靠我们大清,我们且先观望观望,等他的关宁铁骑与李自成的大顺兵打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我们再伺机而动。” 豪格听后连忙发言道“他们汉人的兵书上不是有一计叫做隔岸观火吗,我们正好使用该计。哈,,,哈,,,哈,,,”说完大笑起来。 众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多尔衮见众人高兴接着说到“肃亲王,看来此次出征你成熟不少,如今已经把鳌拜原来统领的两红旗人马交由你掌管,再加上你原有的两黄旗人马,那你就已统帅有四万人马,本王现命你为先锋,带领四骑人马随时听命出击李自成,大清兴衰全仗此战,此战若胜,你豪格就是我大清第一功臣。” 豪格听多尔衮当着众人将先锋之职授予他,并将两红旗两黄旗一同交由他统帅,心中好不欢喜,此战若胜入驻北京城,我豪格就是我大清开国以来第一大功臣。豪格听后欣然领命。 山海关四月十五日的早晨,吴三桂坐在大营之内,拿着多尔衮的密函细看,密函内写到“李自成来犯,不可与其死拼,切记保存实力,今大事已成一半,剩下的就看你我。” 此刻盛京城内,接连收到两封紧要军情。 孝庄启开第一封军情奏报,奏报内清楚的写到鳌拜意欲要多尔衮效仿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多尔衮不肯就范,已将鳌拜拿下斩首。看后不由得背后生产一股寒意, 孝庄启开第二封军情奏报,奏报内写到李自成帅大军十万向山海关扑来,接下战事关系到大清国运,此战命豪格为先锋统帅两红旗两黄旗,众将士上下一心必将大顺军队击败。孝庄看后心中稍稳随后也是心中一凉。 孝庄心中稳的是军中兵变,看似鳌拜意图谋反其实不然,如今鳌拜统领的两红旗交到了豪格手中,现在豪格在军中势力也与多尔衮旗鼓相当起到一个制衡多尔衮的作用。 这孝庄心中惊的是这李自成摧垮拉朽一般的就打下大明的北京城,大明皇室全部殉难,这李自成如此勇猛,如是打到这盛京来,我这大清皇室会不会如同大明皇室一样也落得一个凄惨下场。 第23章 没有 四月中旬的山海关本是晴朗的天气突变连续几天都是乌云密布春雷滚滚,三股东亚大陆最强的势力汇聚在此,一场大战即将在此展开。 李自成带领的大顺军队拖拖拉拉的走了九天,终于在四月二十一日来到山海关前十五里七星寨安下大营。 多尔衮也将大营挪到了山海关外十五里处威远堡扎下营寨。 李自成扎下大营当即就派出赤候打探情报,次日清晨一个赤候回报,山海关城墙高大防务严整,吴三桂在山海关已做好防守准备。另一个赤候回报,在山海关外十五里处发现清军大营,皆全是骑兵,人数约有数万人众。 李自成听后吩咐传令兵召集众将前来大营议事。 片刻后,先锋大将刘宗敏、军师宋献策、参将白广恩、中军将领郝摇旗、左军将领田见秀、右军将领刘芳亮等人齐聚大帅营帐。 李自成将赤候打探来的消息告诉众人。 众人听后心中暗道不妙,听到这山海关城墙高大军备整齐,更要命的是这山海关驻守的军队可是关宁铁骑,都知道当年山海关的一个千户祖宽就只带领了壹仟关宁铁骑就把他们闯王高迎祥打出翔来,后来卢象升联手祖宽孙传庭一起把闯王高迎祥给活捉了,高迎祥被活捉后送到北京凌迟而死的。当年的壹仟关宁铁骑都如此恐怖,如今这里有五六万关宁铁骑,想想都是害怕。 李自成见众人不说话,知道众人已是害怕了,面色温怒的发话到“怎么,大家就怕了,大家随朕一路从陕西打到这北京来都不惧怕,如今区区一个山海关大家又如何惧怕起来,是不是这几日大家在北京被北京的娘们儿把你们掉了。” 众人见李自成发怒骂人也是都低头不语,都不想去当出头鸟。 李自成见大家都不发言转头向宋献策问到“军师,这个仗要如何打,你可有想法。” 宋献策见李自成问他只得答道“皇上,微臣已经观测过山海关地势,发现山海关北依角山,南傍渤海,城高墙坚,外筑罗城、翼城互为犄角,易守难攻。这北侧有一地方叫一片石,地势相对开阔,我们能否引出山海关守兵在此决战。” 李自成听后点头道“军师所言甚是,只是要如何才能引出吴三桂在此决战。” 宋献策见李自成如此问话也不好做回答,只是对着李自成向刘宗敏方向使眼色。李自成看后立刻会意,对刘宗敏说到“权将军,你即是本次出征的先锋,本次出征也是因你而起,你作为先锋为何不主动请命出战,还等什么。” 刘宗敏听李自成如此说心中也是不服向李自成怼到“皇上,此次如此如何因我而起,你看这话让你说得好像所有兄弟都是为了我而来,我可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李自成听刘宗敏如此说话也是发怒到“本不想将你丑事当着众人之面说出,你既如此,朕不得不当着众人将你丑事说出来,这吴三桂本是要率部投降于我,就是你带人去抄了吴三桂的家,你去抢了吴三桂的女人陈圆圆,吴三桂这才不肯归降于我,你承不承认此事,你有胆闯下这滔天大祸,却没有胆量来和吴三桂一战,你的卵蛋看来也是被那个叫陈圆圆的女人给夹断了。” 刘宗敏见李自成当着众人说他丑事还骂他,也是羞的面红耳赤,一梗脖子道“你休要如此折我颜面,不就是和吴三桂一战,我有何不敢。我这就去山海关前叫战。” 说罢头转头就要走出大营。 宋献策见刘宗敏如此负气的就要前去叫战,连忙高呼刘宗敏等等,说是有计策相授,这刘宗敏头也不回径直向大营外走去。 宋献策急的连连跺脚,对李自成说到“皇上,这刘宗敏,怎能就此前去山海关外叫战,是要按照本军师的计策将吴三桂大军引到一片石布我军的设伏之中才有击败关宁铁骑之可能啊。” 李自成也是连连摇头叹气,只得对众人说到休要管他,我们自行商议就是,说罢又和众人商议起来。 宋献策说到“皇上,这山海关外还有满清建奴的大军,我们虽未与满清建奴交过手,但是也听说过满人不满万,满万不可敌。他们在关外屯兵数万,又都是骑兵,他们如与吴三桂的关宁铁骑联手,若还在野外野战,我们可说毫无胜算。” 李自成听宋献策如此说来,也陷入了深思,之前范景文也提到过,吴三桂会与满清建奴联手进攻北京,但是没有想到建奴来得如此之快,如今已在关外虎视眈眈。李自成心中依然升起一股不祥的念头。 此刻参将白广恩说到“皇上,我大顺军与满洲人从未有过瓜葛,他大军虽然在关外,也不一定是冲我们来的,这吴三桂与满洲人交战多年,双方必是互有仇怨,说不定他们是想趁吴三桂与我军交手元气大伤后,再收拾吴三桂报仇。” 郝摇旗、刘方亮等其他将领也附和道,说白广恩说得有理,大多认为满洲人不是冲着他们大顺军来的,双方从未有过交手也素无恩怨,而且此前大家都有一个相同的敌人,就是大明,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说不定还可以借满洲人的手将吴三桂给干掉。 宋献策见大家如此乐观,不由得担忧起来,对李自成说到“皇上,微臣认为,满洲建奴,志向不小,这洪承畴与满洲建奴厮杀多年,手上染了他们多少满洲人的血,按理满洲建奴擒获了洪承畴理应将其五马分尸以泄心中之恨,但是满洲建奴却苦苦劝降洪承畴,要洪承畴归顺于他,目的不就是要洪承畴助他满洲建奴夺取大明天下。早就投降满洲建奴的祖大寿还是这吴三桂的舅舅,听说他们早已暗通曲款,只是吴三桂的家人还在北京城,吴三桂不敢有反叛大明之心,如今北京城已被我大顺军占领,这吴三桂没有大明拿他家人作为质子的担忧,因此吴三桂极有可能投靠满洲建奴。对满洲建奴我们不得不防啊。” 李自成听后心中更是愁云满布,这山海关就算满洲建奴不来相助,他带的这十万人马想要攻下山海关已是无太大胜算,如今满洲建奴加了进来,这战争的天平又向吴三桂方向倾斜不少。如今已带大兵来此,真是势如骑虎。李自成也一时没有了主意,只是心中对满洲大军多了一份戒备。 众人听宋献策如此分析,也都觉得有理,之前都与关宁铁骑交过手知道其厉害,满洲建奴的生性残忍和弓马娴熟大家都已早有耳闻,如今他们双方联手可能性极大,大家心中不免都生出不少恐惧。 李自成见众人不说话了,只得对众人打气说到“诸位,我们一路由西杀到这北京城来,一路也遇到不少恶战,当年大明的孙传庭如此志勇双全也手握重兵,不也败在我们手下,就算吴三桂和满洲人联起手来,我们自保也是绰绰有余。如今权将军去阵前挑战吴三桂,权将军乃是我大顺第一勇将,说不定一会就把吴三桂的人头提来了,我们暂且等等权将军的消息再议。” 说罢李自成派人前去阵前观战传递消息。 第24章 情敌相见 黑云压关关欲催,铁甲破风风正烈,关前来者是谁人,来人正是刘宗敏。 山海关前空旷的沙场上东风卷起尘土,迎面向一骑者袭来,这骑者胯下是一匹皮毛犹如金色绸缎的骏马,此刻黑云笼罩的天空透出一柱阳光,照射到一人一马身上。 阳光把此人铁甲上的鳞片照得闪闪发亮,胯下的骏马在阳光下散发出迷人的光芒。风先吹过他的握在手中的鬼头大刀后带飞他红色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来到城楼前的一射之地,对着山海关城楼大声喊道“我大顺先锋官刘宗敏前来挑战,快叫吴三桂速速出来受死。” 城楼上看有人叫战,急忙前去营帐向吴三桂禀告。 吴三桂此刻正在身披战甲在大帅府内与众人商议守城之策。吴三桂听报有人挑战,问清来人是刘宗敏。吴三桂本不想亲自应战,但是听前来挑战的是刘宗敏,不由得怒火中烧,这夺妻之恨必须亲手去报,也不顾不得与多尔衮的约定。命人取来偃月刀,牵来坐骑,不顾众人劝说,非要亲自去与刘宗敏一战。 山海关城门缓缓打开,一人骑了一匹黑马向城门外走去,此人身披虎头银亮镔铁甲,头戴一顶亮银虎头盔,手握八尺偃月刀,此人不正是吴三桂又是谁。 吴三桂打马来到刘宗敏前,只是仇人相见格外眼红。 只见吴三桂怒目圆睁的瞪着刘宗敏骂道“刘宗敏你这个卑鄙小人,两军对战祸不及家人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你毁我府邸霸我妻室,要你拿命来尝。” 刘宗敏听后哈哈大笑到“老子的命就在这里,有本事你就来拿,老子还以为圆圆挂念的吴三桂是一个什么英雄模样,原来就是你这个小白脸模样,看到你这个求样子,老子真是有些失望。” 吴三桂听他提到陈圆圆,心中怒火更盛,拍马就向刘宗敏冲过去。 此二人一人是大顺第一猛将,一人是大明一员虎将。 这刘宗敏随李自成十年经历的恶战无数,一路从西杀到东,砍下大明的将士脑袋也是无数。 这吴三桂常年镇守山海关,与满洲人也多次交手,但满洲人不是吴三桂心中死敌,也从未用全力与满洲人相战,大多只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如今在他吴三桂面前的是刘宗敏,这个人是抢了他心中挚爱的陈圆圆的仇人,此次对战,在吴三桂心中是不死不休的一战。 一人黄马一人黑马就在这山海关前厮杀起来,二人用的都是大刀。 刘宗敏用的是亲手打造的鬼头刀,刀长五尺四寸,重80斤,用玄铁打造而成,刀背宽两寸,刀身漆黑,刀锋雪亮,刀柄处是一狰狞鬼头,刀身从鬼头中吐出,鬼头上黑褐色的血锈斑斑点点,不知道用了多少人血才能喂出这斑斑血锈。 吴三桂用的是名家按照关公用的青龙偃月刀打造的偃月刀。刀长六尺五寸,刀重60斤,用千年镔铁打造而成,刀头阔长,形似半弦月,背有歧刃,刀身穿孔红色垂旄,刀头与柄连接处有龙形吐口。刀是好刀,只是从未有大将死于过刀下,今日不知刘宗敏的脑袋有没有荣幸能死于此刀之下。 二人在山海关前你来我往不住厮杀起来,吴三桂的刀法年轻气盛,刘宗敏刀法老而弥坚,吴三桂刀出如龙,刘宗敏刀出如风,吴三桂的刀法直来直去,刘宗敏的刀法游刃有余。 一个是气势如虹,一个应对自若。 就这么大战五十来个回合,吴三桂一招泰山压顶,刘宗敏一招横刀在前,吴三桂大刀击砍在刘宗敏双手之间横握的刀柄之上,吴三桂只觉得虎口一震,刘宗敏只得肩头一沉,驱马向后倾身卸下力去,拖刀转身就跑,吴三桂见刘宗敏向后跑开,料是刘宗敏不敌,拍马追了上去,刘宗敏疾跑在前,吴三桂紧追在后,不出五十步,刘宗敏突然勒紧马缰,黄马前蹄离地钉在原地,吴三桂反应不及,马上依然往前冲去,两马就在五尺之间,刘宗敏倒身用拖在地上的鬼头刀向上挥去,吴三桂骑的黑马被鬼头刀沿胸下往上劈,将整个马的胸前到马颈处劈成两半。 吴三桂顿时跌倒在地,一把鬼头大刀跟来顶到了吴三桂的脖子之上。 刘宗敏就要发力将吴三桂的脑袋斩下,转念一想,出征前陈圆圆曾求过他若吴三桂落在他的手上请饶他一命,自己已经答应下来,如今杀了吴三桂不就有负于陈圆圆所托。再说刚才李自成还当众羞辱于我,这吴三桂不正是他李自成的肉中刺吗,我又何必将他李自成肉中之刺拔出。 就对吴三桂说到“如今你已败于本将刀下,本将要取你性命只在反手之间,只是圆圆曾苦苦哀求过我,让我放你一条狗命,念着我与圆圆的情分上,我就暂且放过你一回,下次你若再栽在我的手上,我定会取你性命。到那时候也不算是对不起她陈圆圆。”说罢收回大刀转身离去。 此刻吴三桂只觉得胯下已是热乎乎湿乎乎的。 山海关城楼之上观战的将士,见刘宗敏走远,立刻打开城门派出快马将吴三桂救了进去。 此二人交手那一刻就已注定了胜负。 刘宗敏是李自成大顺军中第一猛将,沙场征伐十年,上阵厮杀不下千场对战经验之丰富,刀法已是练的炉火纯青已入化境,就论刀法称作天下第一刀也担当得起,而如今37岁刚好正值壮年。 这吴三桂也算是大明一员猛将。如今吴三桂虽然只有32岁,但却镇守山海关已有多年。主要负责防御满洲进攻,以城池防御作战为主,上阵厮杀也算有过,只是遇到的对手高手不多。单对厮杀经验不足,刀法刚劲有余灵动不足,自然不是刘宗敏的对手。 此刻观战的传令兵气喘吁吁的急速跑进李自成大营报告道“报,权将军已经获胜,将吴三桂擒住。” 李自成高兴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众人心中也是一喜,这喜还没有来得及浮到面上,就听到“不过,权将军又把吴三桂给放了。” 这听得众人是目瞪口呆。 李自成听到刘宗敏把吴三桂给放了,不由得又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拿手掌用力的击打桌案。怒骂到“这刘宗敏,擅自私放敌军将领,按照军法处置,理应斩首。” 宋献策听李自成发怒,不由得上前拉拉李自成衣袖小声对其说到“皇上暂且息怒,如今大敌当前,正是用人之际。”李自成听后心中虽是不忿但也只得强压怒火。 此刻刘宗敏大步走进营帐,径直走回自己座位,命人送上酒水。 李自成看刘宗敏如此目中无人,心中不由得怒火更盛,但也知道刘宗敏是军中第一猛将,如今大战在即也只得强压怒火的问到“权将军,此战如何。” 刘宗敏见李自成问他,端起刚送来的酒水一扬勃咕噜咕噜的干了一碗才说到“皇上刚才说我怕了这吴三桂,这吴三桂岂是本帅对手,也就三两个回合我就将其斩于马下。” 李自成听后明知故问到“权将军,那现在吴三桂人头何在。” 刘宗敏自满的答道“这吴三桂被我斩于马下,不过我没有取他性命,将他放了。” 宋献策不等李自成再问马上接话到“权将军,你怎能如此糊涂,这吴三桂掌控山海关五六万的关宁铁骑,你既已生擒了他,不将其押解来交由皇上处置,怎能私自将其放了。” 刘宗敏听后不服的答道“皇上不是说我怕了吴三桂吗,我此次去找吴三桂算是我与他之间的决斗,以此证明我刘宗敏不怕他吴三桂,这只能算是我与他之间私事,我赢了他,想放就放,想杀便杀,何来的私自将其放了。” 宋献策又借话逼问到“那如你说,想法就放,相杀便杀,你又为何不将其杀了,难道你们之间有所勾连,你可知道里通外贼,按照军法处置可是要杀头的。” 刘宗敏见宋献策如此问他,不由得心中也是暗暗叫苦,也只得硬着头皮回答“本帅只是刚才和这吴三桂有一面之缘,何来的勾连之说,只是本次出征,那陈圆圆求过我,说是若战场之上若这吴三桂落到我的手中,让我放他一马,我已答应了她。我刘宗敏堂堂七尺男儿既然答应了女人的话,自然是要算数的。” 宋献策听吴三桂如此说话,不由得连连摇头叹气道“妇人之仁啊,妇人之仁啊。” 李自成只一思索便威严的对刘宗敏说到“权将军,我与吴三桂两军对垒,吴三桂是敌军主将,你即已将其擒获,却不带回献俘,按照军法理应当斩,念着你追随朕征战多年,也立下不少功劳,就饶过你这一回,只是接下来你须听令行事,以待将功赎罪,如若再触犯军纪,朕必将严惩不贷。” 刘宗敏听后行礼答道“皇上,这吴三桂我能抓他一回,也能抓他两回,我只答应了陈圆圆放他一马,如今已兑现诺言,今后再抓到他吴三桂定然没有再放了他的道理。” 李自成听后没有再理会刘宗敏,只是转头问到宋献策“军师,接下来如何对付吴三桂才好。” 宋献策答道“皇上,我们此次出征已将吴三桂的老爹吴襄带来了,我们让吴襄去阵前劝降吴三桂如何。” 李自成听后点头称好,命人将吴襄带到山海关前劝降吴三桂去。 第25章 劝降 山海关前,吴襄大声的对城楼上喊话“楼上的军士,快去请你们吴将军出来说话,我是他爸爸。” 城楼上有人听到喊话,连忙去给吴三桂报告。吴三桂此刻正在他的总兵府内喝着姜酒,刚才被尿湿的裤子已经换下,只是惊魂还未定下,瘫在床上被人搂着喂服姜酒压惊。 此刻吴三桂听有人来报,说是他老爹在城楼下喊话,让他前去有话要说。吴三桂心中立刻明白了八九分,这多半是李自成派他老爹前来劝降的。 吴三桂如今身子还不怎么利索,刚才从马上摔了下来,虽没有伤到筋骨,但也是实实在在的摔了一跤也着实不轻,再加上刘宗敏把他鬼头大刀往他脖子上一架,这三魂七魄是不见了一半。 如今听他老爹前来劝降,他倒也是不急,命人先去回话,就说是现在军务繁忙走不开,让他暂且等等,其实吴三桂也是想把李自成他们先晾他一晾,如今是他们想要攻城是他们着急,反正这次说什么我吴三桂也不会再出关和他们拼命去的。 这吴襄被人押着在山海关前左等这吴三桂不出现,右等这吴三桂也不出现。从晌午时分一直等到傍晚时分都不见吴三桂出现,这李自成也是等得不耐烦了,让人去喊话,由此刻起,吴三桂一炷香时间不出现,就砍吴襄一条手臂,两炷香时间不出现就砍两条手臂,直到将其四肢砍完,再不出现就砍头了。 吴三桂见再拖不下去,也就来到这山海关城楼之上。 这吴襄见吴三桂出现在城楼之上,连忙殷切的喊道“三郎啊,我是你老爹,你可听好啦,大顺皇帝,要请你做大顺国的大将军,你快快把山海关给打开,恭请大顺皇帝进入山海关内,大顺皇帝必有重赏,我也好少吃些苦头,这也不枉我们父子一场,也好为我们吴家也赚来一场富贵。” 吴三桂听他老爹喊话,心中自然知道,如今和李自成已成水火,这不过是李自成骗其入关的伎俩,如真是打开山海关让其进来,我吴家一样怕也只是落得一个全家被杀的结局,如今就算李自成把在他手上的吴家人全部杀了,至少还留了我吴三桂这个种在这里,以后不管是崇祯南下再起大势,还是我归顺多尔衮助其登基,我吴三桂一样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那里管得了他们的生死,只是老爹当中这么多人喊话,我若不答应,不免落得一个不孝的骂名,不如这样。 吴三桂对城楼下喊道“不孝男三桂泣血百拜,上父亲大人膝下,儿以父荫,熟闻义训,得待罪戎行,日夜励志,冀得一当以酬圣眷。属边警方急,宁远巨镇为国门户,沦陷几尽。儿方力图恢复,以为闯贼猖獗,不久便当扑灭,恐往复道路,两失事机,故暂羁时日。不意我大明无人,望风而靡。吾父督理御营,势非小弱,巍巍百雉,何致一、二日内便已失坠?使儿卷甲赴关,事己后期,可悲可恨!侧闻圣主晏驾,臣民戮辱,不胜眦裂!犹忆吾父素负忠义,大势虽去,犹当奋椎一击,誓不俱生。不则刎颈阙下,以殉国难,使儿素绱号恸,仗甲复仇;不济则以死继之,岂非忠孝媲美乎!何乃隐忍偷生,甘心非义,既无孝宽御寇之才,复愧平原骂贼之勇。夫元直荏苒,为母罪人;王陵、赵苞二公,并着英烈。我父唶宿将,矫矫王臣,反愧巾帼女子。父既不能为忠臣,儿亦安能为孝子乎?儿与父诀,请自今日。父不早图,贼虽置父鼎俎之旁以诱三桂不顾也。男三桂再百拜儿” 吴三桂喊完话后,命神箭手,用火箭将吴襄左右大顺兵士给射杀。 吴襄见左右押他的大顺士兵被吴三桂命人射杀,知道吴三桂不只是口头的决绝,这吴三桂已经是狠下心不救他了,吴襄此刻心如死灰,不再说话。 李自成见吴襄劝降无用,命人将吴襄又绑了下去。召集众人到帅营议事。 李自成大营内气氛一片压抑,人人都不说话,如今这些大将人人都得到富贵和美姬,在这北京城内如今也是有高宅大院,当初做梦都不敢想的东西,现在都已拥有,谁还愿意去拿命相拼。李自成见大家不说话,只有问宋献策接下来如何才好。 宋献策此刻已是黔驴技穷,无奈作为军师不出谋划策也是不行的,只有应付到“皇上,如今天色已晚,不如我们明天再想办法如何。” 李自成听宋献策如此说也只好作罢,吩咐众人回营休整待明天一早再做打算,说罢让众人离去。 第26章 大战前夜 山海关前,李自成的帅营之内,等众人离去之后,李自成让人叫来窦美仪,并让人安排上了酒宴,就在大营之内和窦美仪玩耍起来。 这李自成从一个驿站小卒好不容易当上皇上,当年是受尽了气吃尽了苦,如今得意了,不把以前没有玩耍过的美姬,没有喝过的好酒,没有吃过的佳肴,要现在时时刻刻的都好好的享用享用,又如何对得起自己。 只是李自成独自在此享乐,却苦了军中将士,这一起出征的大将们,不知道现在打仗,还可以带上美姬一起出征,若是知道这李自成带上了美姬前来,他们一定也一人至少带一个美姬同来这山海关,也好排解排解这军中寂寞。 山海关中,总兵府内书房之中一盏烛火将屋内照得明亮,吴三桂手握一份书函轻声念到“长伯台启,本王已与自家兄弟谋划妥当,明日长伯带上五万铁骑布阵于一片石,引大顺军前来出战,不可与其死战,你部与大顺军交上手,本王即命大清骑兵出战,你即率部四万撤出战斗,沿欢喜岭北侧小道全速奔进直杀盛京,你部其余一万大军迅速回到山海关闭城紧守。本王与你在盛京城外相会演一出好戏,事成你我皆能如愿。” 吴三桂看完密函后,命人速速请军中将领吴山炮、郭云龙、杨坤、孙文焕。众人进屋后,吴三桂将多尔衮派人送来的密函交给众人传阅,众人看后,齐声说到“全凭将军安排。” 吴三桂接着吩咐到“诸位明日就是我们建功立业的时候了,希望诸位与本帅上下齐心共成大业” 说罢接着安排到“明日吴山炮帅本部三千人马和唐通带来的降兵在城内把守,郭云龙帅本部两万人马、杨坤帅本部两万人马、孙文焕帅本部一万人马,一同出城作战,与大顺军交上手后,郭云龙、杨坤带上各部人马与本帅沿欢喜岭直奔盛京,孙文焕即可帅本部人马返还山海关内与吴山炮一起守关。” 众人听后领命退下。 山海关外十五里威远堡清军大营内帅帐之中,多尔衮与众将士齐聚。只听多尔衮对众人说到“诸位,本王得到密报,今日白天,这吴三桂与大顺军中的刘宗敏交手,吴三桂被这刘宗敏斩于马下,但是蹊跷的是这刘宗敏未曾取吴三桂的性命,当场将其放回。这吴三桂说要投靠我大清,怕是有诈,大家说说这其中有何道理。” 豪格嬉笑的接过话去“本王也得到此密报,只是本王得到消息更多一点,密报说到,这刘宗敏是因为在出征之前答应过陈圆圆,这陈圆圆是刘宗敏从吴三桂在北京城府里抢去的女人,这刘宗敏答应了陈圆圆要放吴三桂一马,所以阵前未将其斩杀。经过此战吴三桂受到如此羞辱,更是视大顺为死敌,后来大顺让人拉出吴三桂老爹去阵前叫降,这吴三桂还将他老爹痛骂一番,还命人射杀了押着他老爹左右二人,本王看来这吴三桂是不可能再归降这大顺李自成的了。” 众人听后也连连点头。 多尔衮见众人赞成豪格的说法也就接着说到“既然这样,我即刻命人给吴三桂传递消息,明日让他引大顺军出战,我们与其联手将大顺军一举击败,大家意下如何。” 众人听后也连连点头。 多尔衮见众人同意又接着说到“诸位,我大清兴废,就在明日一战,各位旗主请回去传达明日之战以人头定军功,以军功定爵位,明日之战要出多少公侯伯子男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众人听后都很兴奋。 多尔衮见士气高涨,又接着问到“明日之战,谁愿意做先锋” 豪格立刻出列单膝下跪到“我最为尊敬的摄政王,明日之战请本将做先锋,本将定拼尽全力不辱使命。”豪格心中想到,明日这个功劳我是要定了,你们谁也不要跟我抢。 多尔衮上前将豪格扶起说到“既然肃亲王愿意为我大清最重要一战效力,本王就成全你,明日之战就授你先锋之印。你就带上你统领的两黄旗和两红旗人马作为先锋直捣李自成大营。只是本王有话还要嘱咐几句,如今吴三桂虽有表明愿意投降我大清,只是我们也不得不防,明日之战我军只能与吴三桂的关宁铁骑一东一西或一南一北夹击大顺军,两军之间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以免吴三桂阵前倒戈。” 豪格听后也表示愿意听从多尔衮安排。 多尔衮命人摆上烤全羊和美酒,与众人齐饮。 这就是他们满洲人的传统,大战之前一定要痛饮一番,最好第二天上战场之时酒还未能全醒,就要半醉半醒之间上阵杀敌才最为痛快,这样面对敌人刀枪箭矢就不会惧怕,就算身上挨了几刀也不会觉得疼痛,这样的对手谁看见了都害怕。因此满洲军队的战斗力之强,从将军到士兵个个都是不要命的主,令敌人闻风丧胆。 第27章 大战之前 上 四月二十三日清晨。 李自成醒来,李自成还不舍得这床笫之上的温暖,迟迟不肯下床,搂着窦美仪的腰身念到“哈哈,老子现在也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从此君王不早朝,美人昨晚还受用吧。” 窦美仪娇羞的笑道“皇上,你昨晚可把奴家折腾了一宿,奴家此刻腰间还觉得酸疼呢。” 李自成嘻嘻笑道“哦,老子果真有如此厉害,哈哈哈,如今日上三竿,我们就再来一杆如何。”说着就要又和窦美仪玩耍起来。 此刻李自成营帐之门被人撞开,只见刘宗敏、宋献策等人一同走了进来,只因众人在帅营之外已等多时,如今两军对垒,众人有紧要军中之事奏报,见李自成帅营迟迟不开,问站岗侍卫皇上可在营内,侍卫说皇上在里面,众人又问如今已日上三竿了皇上如何还不上朝,让侍卫进去通报,这侍卫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什么来,就是站在原地不动。 这刘宗敏可是急性子,索性直接就用力撞开营帐之门带领众人进去。 众人进入帐中被眼前一幕给惊呆了,只见李自成和窦美仪赤身裸体的在营帐之内玩耍,地上三三两两的倒着几个喝光的酒壶,还到处散落得有些瓜果和一些没啃完的烤羊腿,几张潮潮乎乎的白布巾扔的满地都是,不知昨晚他两用来擦了什么。一股众人都很熟悉的暧昧味道在空气中飘荡,大家把目光齐刷刷贪婪的汇集到窦美仪那白条条的身上,一刻也不肯将视线移开。 此刻李自成见众人闯了进来也是吓了一跳。不好意思的对众人嗤笑到“我的诸位好将军,你们进来为何不先通报一声。你们可知擅闯皇上寝宫可是死罪。” 刘宗敏怼到“哟皇上,这打仗还带着女人来,你可真是拼啊,你这是白天要打仗骑马,晚上要骑马打仗,这日夜操劳的,可小心累坏了龙体啊。” 其他人也附和到“皇上可以带女人来,你早说啊,我们也带些女人来排解一下军中苦闷啊,你就只顾你一人享用,怎么把众弟兄给忘啦。” 李自成见众人如此说话,也只得说到“诸位弟兄,你们只管好好上阵杀敌就是,这山海关打下来了,还愁里面没有女人吗,如果没有,我就让她和你们玩耍玩耍不就行了,有多大个事啊。”说着李自成将手指向了窦美仪。 窦美仪此刻也是害羞的扯来一块布巾将身子盖着,她听李自成如此说,用手捶打着李自成的胸口笑骂到“你好死像啊,怎么能叫奴家与他们玩耍啊。” 李自成一个耳光就扇到了窦美仪的脸上骂道“你个小娘儿们,我们大老爷们儿说话,哪有你插话的份,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让你跟我兄弟们睡睡怎么了嘛,不听老子的,小心老子打死你。”说罢扬起手又要打窦美仪。 窦美仪见李自成对他是真要动手,也是吓得不敢说话。 此刻宋献策说到“皇上,这些稍后再说,微臣昨晚夜观天象,又对这山海关山川地理进行了堪舆,如何攻打这山海关如今已有一计。”宋献策说话的时候眼睛也还是死死的盯着窦美仪那没有被布巾盖到的雪白小腿上,说完话还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口水。 李自成缓缓坐起身来,命人拿来衣服换上,窦美仪也当众众人换起了衣服,众人见窦美仪当众换衣也是忍不住的偷偷观看,窦美仪见众人盯着自己更衣,这眼珠都好像要掉下来的样子,更是加快了速度,两下就将衣服穿上离开了大营。 李自成看众人这个神态也是好笑,对众人说到“这小娘们儿有什么好看的,这天下都是我们的了,等我们平了这山海关,回到北京城我主持一个选美大会,将这天下美女都召到这北京城来供大家挑选,你们喜欢高的就挑高的,喜欢白的就挑白的,喜欢胖的就挑胖的。只是我们要先赢下眼巴前这一仗才行啊。” 说完后对着宋献策说到“军师你有何计策就快快说罢。”说完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 宋献策清了清嗓子说到“皇上,微臣已有一套详细的制胜方案,这山海关是一座综合性防御城池,整个山海关有多座城门。分别有,东门(镇东门)、西门(迎恩门)、南门(望洋门)、北门(威远门)。东南西北还筑有,东罗城、西罗城、南翼城、北翼城,四座城池相互拱卫。若要强攻这山海关必是不能。如今我有一妙计,刘宗敏带领前锋军队伍万步兵,绕后驻守一片石,那里乱石成林不便于骑兵大规模列阵冲杀,适合用步兵结阵杀敌,在此就布下玄武铁盾巨矛阵,以此阵与关宁铁骑展开决战,皇上坐镇中军,由白广恩、郝摇旗、田见秀共同协助皇上统帅中军3万人,用带来的红衣大炮远程进攻北翼城并以此为主要的突破点,如若城墙被大炮轰塌,中军迅速展开夺城战。由刘方亮带领后军部队,组织详攻南翼城,并展开一字长蛇阵负责防卫由南翼城起到老龙头海边的整条防线,如吴三桂顶不住进攻,若要向关内逃窜,必会经过此地,在此设下后军阻击吴三桂逃跑。” 众人听后也觉得这主意不错。只是要如何引这吴三桂的关宁铁骑到一片石去决战,这倒是一件难事。 李自成也就代众人问到“军师,那如何能引吴三桂的关宁铁骑到一片石进行决战,你可有妙计。” 宋献策自信的笑答到“皇上,此事解铃还须系铃人,还是只得劳烦权将军出马,方能引来吴三桂大军。” 刘宗敏听后说到“牛鼻子,你知道老子是不怕这吴三桂的,但是这吴三桂现在一定是怕老子的,若还是让我去叫战,这吴三桂岂敢再来。你还是换个人去叫战,我只在一片石等他前来就是。” 宋献策笑道“权将军,你送给了吴三桂天大一顶的绿帽子,是个男人怕都咽不下这口气,你只管去阵前将你和陈圆圆做的好事说出,他若是一个男人定是要出来和你拼命的。” 刘宗敏听宋献策计策如此下作,也自知理亏,只得应承下来。 李自成也只是不住的在一旁点头,此刻他突然想到在北京城时,范景文提点过满清骑兵要与吴三桂联手来打他,如今这宋献策所有计策只是应对这吴三桂的,完全没有考虑这满清骑兵,不由得担忧的问宋献策到“军师,你这计策对付这吴三桂倒也是恰当,只是这满清骑兵就在关外十五里处,如若这满清骑兵与吴三桂联手攻来,我们要如何应对才好。” 宋献策听李自成如此问,不由得也是心中黯然,只得答道“皇上,考虑甚是周全,如今我们只带来了十万大兵,对付这吴三桂的六万关宁铁骑倒也绰绰有余,只是在满洲建奴在此也布下八万骑兵,这是我们出征之前未能预计的,若吴三桂与这满洲建奴联手,他们一共就有十四五万大军,而且还是以骑兵为主,如若我们要在这野外和他一战,可谓毫无胜算。不过事已至此,我们也只得赌上一赌,只得赌上这满洲建奴只是隔岸观火不来趁火打劫。” 李自成见宋献策不再说了,也就跟着再继续逼问到“军师,若这满洲人偏要趁火打劫,那我们又要如何应对。” 宋献策见李自成如此逼问,就上前一步想附到李自成耳边小声说话,李自成见众人在此,不想被众人猜疑,把宋献策往后一推说到“军师,在此的都是与我一起同生共死过的兄弟,都不是外人,有何话,军师就当着大家说便是。” 宋献策见李自成如此说话,也只得无奈的摇头说到“皇上说得极是,在此的都是一起从西边打过来的弟兄,大家一起不知经历过多少凶险,只是这次凶险比不得往常,这次若满洲建奴不插手,我们有必胜的把握,若满清建奴插手了,本军师也只有一计可用,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到时候刘方亮带领的后队变前队,在原地阻击建奴骑兵和关宁铁骑的追击。中军保护皇上全速向北京城撤退,权将军带领的伍万步兵已结成玄武大阵,对付骑兵的冲击自保是足够的,到时候权将军带领步兵步步为营有序的结阵撤退,如若不幸阵列被骑兵冲散,权将军即刻弃众骑马独自逃跑把。” 众人听后对于此战大多感到凶多吉少。 李自成见刘宗敏面色沉重,对众人说到“此战的关键,也是此战最凶险之处就在于捷轩之处,我身为捷轩之兄,与其一同奋战多年,此战我就与捷轩互换位置,由我统帅前军去一片石与吴三桂决一死战。” 众人见李自成如此吩咐纷纷跪下求道“皇上,我愿与宗敏兄弟互换位置,还请皇上在中军主持大局。” 刘宗敏见众人如此,特别是李自成当着众人称呼其为捷轩,心中也很是感动,豪气干云的对众人说到“诸位弟兄,你们就不要和我争这前军之职了,我刘宗敏若认了我大顺军中第二战将,怕是就没有人敢认自己是第一战将了。此次出征山海关说到底也是因我而起,此战阵眼就让我刘宗敏来镇守把。” 说罢转头向李自成跪下说到“皇上,平日里微臣多有不敬还请原谅,只因微臣心中当皇上是我哥哥,平日与哥哥如此说话,只是觉得这样才跟和哥哥亲近,若真到了危难之时,自然是弟弟前去应对。此回如此凶险弟弟定会全力以赴尽力一战,若是赢了回来,哥哥给我庆功就是,若是不能回来,弟弟还有一事相求,就是我米脂老家还有一个八十岁老娘,望哥哥能替弟弟好生照管。” 李自成立刻上前将刘宗敏从地上扶起说到“捷轩,你自二十六七就跟随我征战,如今已是第十个年头了,这十年来我又何尝不拿你当作弟弟,你平日与我说话,我从未计较,只当这是我兄弟之间的情谊,今日一战我们必定全胜而归,哥哥就等你凯旋回来我们一起共享富贵。” 宋献策见众人都已领命,急忙上前打圆场说到“诸位,既然大家已经清楚各自任务,就请各位速速整备人马,午时之前各自到位。军令如山,就请各位将军执行军令吧。” 说罢给各位一拱手。此刻李自成命人捧来酒水,一人一碗干下,众人将酒碗往地上一摔,李自成大声的对众人说到“就等诸位得胜归来,我们一起共享富贵。”说罢众人各自散去。 第28章 大战之前 下 四月二十三日清晨总兵府内,吴三桂又将众人召集过来问到“诸位,昨夜吩咐各位整备各部,如今是否已经整备到位。” 吴山炮率先回到“禀告将军,昨晚已经将军令传达到各百户,各百户应该已经将军令传达到各人了。” 吴三桂听后发怒问到“我要的是准确的回答,不是要应该传达到。” 郭云龙见吴三桂发火连忙补充到“禀告将军,今日一早我已亲自到各营去检查一遍,众将士都已做好出战准备,只是千户以上知道我们此战计划。” 吴三桂听后微微点头到“很好,出战之前,将作战计划传达到百户,再命各自带齐三天干粮就好。” 众人听后齐声领命,此刻郭云龙对吴三桂说到“将军,那多尔衮要我们引这大顺军前往一片石交战,只是我们要如何才能引这大顺军前往一片石交战啊。” 吴三桂听后也是紧蹙眉头说到“本将也正是为此烦恼,这大顺军又不是我军,怎能听我调遣,我们要设何计才能引他们前去,你们可有什么想法可以说说。” 众人听吴三桂如此问话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吴三桂见众人愁眉苦脸,知道他们只是有勇无谋,这诱敌之计他们又如何能够想出。 只得对众人说到“既然没有好的计策我们就按照摄政王指示,先到一片石列阵,这大顺军来与不来,就全凭天意了。” 众人领命离去。 四月二十三日清晨满洲大营内,多尔衮将众将召到大营问到“诸位,昨夜的酒大家可醒了。” 豪格大笑答道“摄政王,昨夜的酒已醒了七八分了。我带领的四旗人马,昨晚又将上好马料味上了一遍,各自也将各自的弓弦拉紧,箭头马刀都已经磨得亮亮的。今早各个大营杀了一头牛,众将士也已经吃得饱饱的了,此刻马是马力强劲,人是精力旺盛,箭是箭在弦上,刀是饥渴难耐,就等着去收割那些汉人的脑袋了。” 多尔衮听后也跟着大笑到“还是我们肃亲王带兵有方,今日就看你肃亲王能搞多大的功劳了。” 接着命人又抬来几缸米酒对豪格笑到“肃亲王,昨夜的酒你既然已经醒了七八分了,那本王再与你痛饮一回,此次上阵多醉意一分就多一分胜算,你如有八九分醉意那就有八九分胜算,若有十分醉意就有十分胜算。” 众人听后也都端着酒跟着附和到“肃亲王,我们敬你一碗酒,祝你旗开得胜,拿多多的人头回来。” 豪格听众人如此说也很是高兴,和每人都对饮了一大碗酒,这酒虽说度数不高,但是也经不住豪格这样喝啊,一圈下来竟喝了五六斤酒,此刻醉意已有了八九分了。 多尔衮命人取来豪格的甲胄亲自为其穿上,紧紧的握住豪格的手说到“肃亲王,本王等你凯旋归来,我们再一同痛饮” 豪格狠狠的点了点头。 四月二十三日注定不是一个平凡的日子,大顺与大清谁能够定鼎中原就在今日一战。 天空之中乌云密布,却又不见有雷雨的迹象,一群海燕从渤海之上飞来,在山海关之上疯狂的争食着蜉蝣,插在城楼之上的帅旗一动不动,因为没有一丝风吹来。 山海关内没有一丝的人声,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在这寂静之中,校场上是身着黑色甲胄的士兵,每人手臂上绑有一块白纱,都用绑着白纱的手牵着一匹高大的战马立于校场之中。 点将台上一个身披虎头银亮镔铁甲的英俊少年人立于中间,定眼一看此人不是吴三桂又是谁呢。 少年人用尽丹田之力对众人喊话“诸位是我吴三桂的将士,也是我吴三桂的弟兄,我们一同在山海关内守卫大明国门,虽今天下大乱时局艰难,但我们也不负使命,至此山海关都还牢牢的掌控在我们手上。今大明内有闯贼已占我京都,外有满洲窥视我神州,但本帅深知攘外必先安内,这闯贼贪婪,占我京都害我百姓杀我家人,我们关宁铁骑是荣誉之师、楷模之师、正义之师,对这些万恶之徒必将用我们愤怒的铁骑将其踏碎,为了光复大明我们不惜战斗,直至流尽最后一滴血。” “直至流尽最后一滴血”的呐喊在教场之上久久回荡。 山海关前大顺军营,十万人马整装待发,士兵都穿着玄黄布甲,头上裹着黄色布巾。一眼望去,一片就如同一块一块金黄色的麦田,他们千人为一方队,万人为一方阵,方阵之中有手握盾牌大刀的,有手握九尺巨矛的,有身背弓箭的,有胯下骑马的。看这阵势可真谓,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不亏为一支横扫天下的劲旅。 山海关外八旗大营,四色方阵列队整齐,有穿红的,有穿黄的,有穿蓝的,有穿白的,就像是几块红色、黄色、蓝色、白色的大布铺在这天地之间。只是这些人发型怪异,人人都把头剃得光秃秃的只在后脑勺留了一条像老鼠尾巴的辫子甩在身后。个个都身负弓箭,手牵骏马,每个人的脸上都透出一副饥渴的杀气。他们都在等着,就在等一声令下,他们就开始去收割人头了。 第29章 狼烟三起 山海关前大顺军中,传出一阵低沉的号角声来,只见十万人马有序的向不同方向列队行去。 不多一会,一匹快马驮着一个人快速的奔进山海关内,此人正是吴三桂派出的赤候。 “将军急报,大顺军派出一支队伍向北出发往一片石方向去了,还有一支人马向南出发往南翼城方向去了,一支队伍向东往山海关方向来了。”吴三桂听报后,心中不由得暗暗叫好,真是天助我也,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 吴三桂急忙召来众将,将大顺军动向告知众人。众人听后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吴三桂吩咐众将,各自做好出战准备,以烽火为号,见烽火台上烽火燃起即刻按照计划行事。 又过片刻,一个士兵来报,说是东罗城前有人叫阵,吴三桂听后即刻打马前往东罗城门头查看。 吴三桂登上城头往下一看,来人正是昨天与自己厮杀的刘宗敏。 这刘宗敏见吴三桂站上了城头就对吴三桂喊道“我三桂小儿,你爷爷刘宗敏又来了,昨日看在陈圆圆替你求情的份上放了你一马,今日爷爷就是来取你性命的了,你敢不敢出来与我一战。” 吴三桂见刘宗敏说话难听也是对骂到“你这乡野匹夫,如今我们是两家交战,不是你我之间的恩怨,我自不会再与你单挑,你有种的带上你的人马,与我关宁铁骑一战,我定叫你知道什么叫做血肉成泥。” 刘宗敏见约吴三桂出战有戏,心中暗喜,只是不动声色的对着吴三桂喊道“你既如此说,那老子就遂了你的愿,老子在一片石部下玄武大阵,你可敢带兵来闯一闯。” 吴三桂答道“乡野小儿,本帅有何不敢的,午时之前,我定率我关宁铁骑杀去,只是怕你惧怕我关宁铁骑不敢前往,你可不要叫我小看了你。” 刘宗敏听后大笑到“好,好,好,我们一言为定,午时之前一片石见,谁若不去,就是乌龟王八。”说罢刘宗敏打马离去。 吴三桂急忙命人燃起烽火,就在这东罗城下等郭云龙、杨坤、孙文焕三人带上关宁铁骑由此出城前往一片石与大顺军一战。 此刻远在十五里外的多尔衮看到山海关方向升起的狼烟,知道吴三桂已经带兵前往一片石了,即刻命众人做好出战准备。 说话之间吴三桂已带领他的伍万关宁铁骑从镇东门出去,出门朝北一路向一片石杀去,由于都是骑兵行程极快,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一片石前,只是今日乌云盖顶看不出是不是已到正午,照此行军速度应该是未到正午,按此算来吴三桂不算是迟到,也算是正午之前到了一片石。 关宁铁骑停在大顺阵前百米之外,吴三桂只见这大顺军阵果真名不虚传。 但见这阵法犹如神龟又似九宫八卦,列阵最外一圈是战车巨盾,巨盾之上满是铁刺,往里一层又是大盾,大盾旁边站有刀斧手,往里就是几排弓箭手,再往里一圈是几座原木搭起的高台,高台之上有火器,大的有虎尊炮,小的有鸟铳。最靠里面的是一座高一丈的巨台,高台之上有几个旗手,每个旗手手握两面不同颜色的小旗,巨高台之中有一把太师椅,这太师椅上不是那刘宗敏又能是谁。只见刘宗敏手握羽扇,镇定自若的看着吴三桂来的方向。 高台之上放眼望去,地平线之上是马队方阵,黑色方阵排列得是横平竖直,就如同围棋棋盘全部摆满黑子,方阵之间旗帜飘扬,隔着如此远的距离都能感觉到一股森然的杀气射出,强大的压迫感如潮水一般涌来。 二人相互观望对方的阵势,不由得都对对方心生出一股敬佩之情。 吴三桂骑在马背之上看到对方阵势,心中感叹到,自己恩师孙传庭带领十万秦兵数月前在潼关败亡于李自成之手。这李自成果然是当世英雄,手下猛将如云,眼前这个刘宗敏就是一个智勇双全之人,只在半天之内就在此搭建出如铁桶般的大阵,这大阵暗藏九宫八股之玄机,又合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奥妙。幸好这多尔衮让我不可与其死战,否者我这伍万关宁铁骑全部填进去也不一定能够撼动眼前这大阵。 刘宗敏站于高台之上看到吴三桂的关宁铁骑马高甲亮进退有序,一看就知道这是一支经过严格训练的有强大战斗力的骑兵部队,若步兵在野外遇到这样的对手,若没有玄武大阵加持,就算是有百万士兵也不够眼前这些骑在马背之上的黑煞神砍的,想到当年闯王高迎祥就被眼前这些黑甲铁骑所擒也真不冤枉。 就在此刻,刘宗敏的大阵之内传出一阵低沉的号角之声,接着高台之上战鼓鼓点由慢到快的巧了起来,大阵之内传出整齐的呐喊之声“闯,闯,来闯,快来闯”,接着就是杂乱的一片刀击盾牌之声。这仿佛就是刘宗敏向吴三桂发出了挑衅。 吴三桂命人向山海关内发出信号,让山海关之中的烽火台燃起第二次烽火。 接着吴三桂下令,命郭云龙、杨坤二人带领四万铁骑跟随自己沿大阵北侧由东向西高速骑进,骑进过程中用弓箭向敌军阵内射箭。命孙文焕带领一万铁骑沿大阵南侧由东向西高速骑进,骑进过程中用弓箭向敌军阵内射箭。并嘱咐到,两路人马必须离大阵五十步外,不得逾越一步。 此刻山海关内烽火台上又升起了一阵狼烟,多尔衮看到山海关内又升起一阵狼烟,知道是吴三桂与大顺军已经交上了手。时机已到,即刻命豪格带领四万满洲铁骑出击。 豪格率领的这四万人马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了,听到下令出击,全部嗷嗷的叫着,打马向一片石方向冲去。这一去也有二十里地,也需一盏茶的功夫才能奔到。 此时吴三桂的关宁铁骑分作两队,一南一北的夹着大阵由东向西骑进,骑进途中井然有序,十骑为一排,十排为一队,每队统一一起举起弓箭呈四十五度角向大阵之中射去,弓箭如同雨点一般以一条优美的弧线射进了大阵之中。 大阵之中士兵看对方将箭射来,统一的蹲在地上举起手中的盾牌,只听一阵哒哒之声,箭雨基本悉数被盾牌挡下。只是这箭雨密集,一百只箭也能伤一人,这伤一百人,也才能杀一人,也就是要一万支弓箭才能射杀一人,这大阵之中有伍万人众,若要就用此方法将这五万人全部射杀,现在才四月怕是射到过年也射杀不完这伍万人。 一阵箭雨过后,大阵之内传出阵阵的哄笑之声,这哄笑之声显然是对死神的嘲笑,嘲笑死神不过如此,你大爷我就在此蹲着不动,你怎么就没有本事来把我的性命取走;这哄笑之声也是对吴三桂的嘲笑,嘲笑你关宁铁骑名震天下,也就这两下子,就会在远处放箭不敢前来冲阵。 吴三桂听到这哄笑声,紧紧的咬着牙,就连后槽牙也要咬碎了,不是多尔衮让我不要与你们死战,哪怕你们是铜墙铁壁浇筑的大阵,我就是碰得头破血流骨断筋设也要去冲上一冲。不过转念一想,你们这群才刚吃饱饭没有几天的泥腿子,一会看你们还笑不笑得出来,一会满洲的蛮族就会杀来,这些蛮族可是一群见到血就会兴奋的家伙,你们就在这里等着那群野蛮人来收拾你们把。吴三桂想到这里也放肆的大笑起来。 一盏茶的功夫说过就过,豪格已经率领他的四万满洲铁骑由北杀来,到了原先吴三桂关宁铁骑所在的位置,此刻的吴三桂已经率领关宁铁骑来到了大阵的南侧。关宁铁骑与满洲铁骑一南一北将大阵夹在其中。 这豪格也是在沙场厮杀多年的战将,此刻也被眼前的大阵给惊呆了,他征战多年,与明军交手从未在野外遇到过如此大阵,明军从来都不给他们满洲铁骑野战的机会,他和明军的交手基本都是攻城战,明军都是躲在城墙里借用高大的城墙进行防御作战,本来以为在野外与大顺军交手,就是在稻田里面收割麦子一样的简单,看来这次不是来收割麦子是来啃硬骨头来了。 不过豪格也没有将这块硬骨头放到眼里,在他眼里这块骨头再硬也只是一块骨头,他们满洲人是狼族的后裔,最擅长的就是啃硬骨头了。 刘宗敏在巨台之上看到一队人马从远处杀来,心中暗道不妙,等这些人马靠近一些,才看清这些人马,这些人马着装分两个颜色一个黄色一个红色,此刻刘宗敏心中已明白了七八分,来者肯定是满洲建奴的黄旗人马和红旗人马。只是此时的刘宗敏对自己布下的玄武铁盾巨矛阵还是充满信心的,此阵是与明军骑兵交手多年练成的拿手看家大阵,自从此阵练成之后与明军的交战可谓是战无不胜,从以前的被明军追着打变成了追着明军打,这明朝的肱骨之臣孙传庭不是也死在这玄武铁盾巨矛阵下吗。 吴三桂看到满洲铁骑也到此地,即刻依计行事,派了亲兵单骑向豪格奔去。 豪格见吴三桂阵内有一骑兵奔来急忙叫人前去接应,将此人引到自己跟前。 来人来到豪格跟前下马便拜,单膝跪地道“禀告将军,我家主公命小人前来给将军报告,大顺军使用调虎离山之计将我关宁铁骑骗出城外,现今大顺军有主力正在攻打山海关西罗城,我家主公现在要派一队人马回城内加强防御,其他人马随我家主公从攻城的大顺兵身后杀出,来个里应外合将敌人主力歼灭于城下。此地的大顺军就留下给将军了。” 豪格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此人起身立即翻身上马,骑马又向吴三桂整列中跑去。豪格只是远远的看着吴三桂军中有一个将军模样的人向这边拱手还说着什么,只是太远了也听不清楚。豪格也只得朝那人拱了拱手,那人见豪格也拱了拱手,又向豪格挥了挥手,转过马头带领众人向南面跑去。 接着豪格又见吴三桂阵中一队人马向自己这边跑来,这队人马跑到豪格大军这边,在与豪格大军相距五十步的距离疾驰向豪格大军后方跑去。两支队伍相交一刻,一个将军穿戴的人骑一快马快速来到豪格面前,只在马上对豪格行了一礼到“将军,我乃吴将军麾下副将孙文焕,吴将军此刻已带人去攻打山海关大顺军身后了,本将奉命带一队人马由东罗城进入山海关,从城内杀出,与吴将军来个里应外合。在此的大顺军就劳烦将军了。” 豪格见来人说话客气,也对此人行了一礼,喷着酒气的说到“不劳烦不劳烦,原来是孙将军,久仰久仰。” 孙文焕也接着说到“不敢当不敢当,将军若尽快收拾了这些人,请将军带上人马来到山海关前也助我们一臂之力,一举将大顺军全部一网打尽。” 豪格回道“好说好说” 说罢二人相互行礼告别。 孙文焕带着原定的一万人马退回到山海关内,将烽火点燃。 吴三桂远远的看着山海关内冒出的狼烟,便带着大部队一转弯绕进了一片石北侧的一座山坳,此山坳呈南北走向,一直通向宁远城方向,由此可直达大清国都盛京城,此去也有800里路程,关宁铁骑全力行军也需要四天才能抵达。 多尔衮看见山海关内第三次升起狼烟,知道吴三桂已经按计行事带着他的关宁铁骑直扑盛京而去了。 吴三桂这一路向北驶去的马蹄,就这么改变了历史原有的轨迹,在今不焕的那个历史轨迹当中,那吴三桂是和多尔衮在山海关联手消灭了李自成的大顺军主力,然后和大清军一同南下将李自成驱赶出北京城,从此清军入主中原,一个全新的朝代就在神州大地上诞生并延续近三百年。 只是今不焕来到了这个世界,将这个世界上正在行驶的历史巨轮轻轻的一推,就换了一条轨迹,从此这个世界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第30章 快来吧!死神 豪格在原地懵逼了半天,就在面前有这么多的大顺兵,这吴三桂怎么又突然走了,这还醉晕晕的脑袋瓜子还一时想不过来。 他旁边的副将见豪格愣在原地,就来到跟前问到“肃亲王,这吴三桂带人走了,我们是打还是不打啊。” 豪格反应了过来说到“吴三桂走了正好,我们与他本来就不熟悉,若我们的人马和他的人马碰到一起,分不清楚是大顺兵还是他吴三桂的兵,打起来了反而误事,如今他们走了我们正好没有顾虑的收拾眼前这些汉狗。传令下去派探马前去打探一下敌营情况,速速回来向本王汇报。” 说完,豪格军中跑出几匹快马围着刘宗敏的大阵跑了几圈回来,向豪格汇报到“禀告肃亲王,汉军大营东西南北长约2里,四周阵势一样不分前后,都是用战车盾牌围住。” 豪格观看了对方阵型,听了探马回报,说是四周都是如此,也是感觉如同狗咬刺猬无从下口。但是这大话在昨晚喝酒时已经说过了,这块硬骨头难啃也得硬着头皮去啃啊,哪怕是崩坏几颗牙也要下口去啃。 思索片刻后豪格下令到“巴牙喇出列” 一声令下豪格军中出列约千骑不到,这不到千骑的巴牙喇可谓是八旗军中最骁勇善战的勇士。个个都是身披白甲,这白甲为镔铁打造的板甲,可护住全身,配上头盔,只留出双眼的位置,一套板甲至少重四五十斤。板甲里面套了一件锁子甲,锁子甲当中还有一层皮甲,皮甲里面才是贴身的布甲,这一身行头下来少说有百十斤重。 这巴牙喇所骑的战马,比普通的战马还要高出一头,这些战马也是身披三层重甲,最外面是一层铁甲,中间是一层锁子甲,最里面是一层布甲。这三层披在马上的甲胄也有个百十来斤。 这些巴牙喇个个手持长兵器,有拿狼牙棒的,有拿开山斧的,有拿铁钢枪的,还有好多拿的兵器都是叫不出名字的,只是那些怪异的兵器一看就是杀人的利器,不知道多少性命都死在这些利器之下。这巴牙喇的一骑连人带马足足的有两吨来重,足足有一辆途锐汽车那么重。 豪格军中响起了低沉的号角声,这不到千骑的巴牙喇组成百骑为一行的几行队伍。随着“咚、、咚、、咚、、”的鼓点慢慢的向前跑去,这鼓点越来越密集,这马也越跑越快。随着鼓点急剧的加快节奏,这马也开始全力的冲刺。 此时大阵之内响起了一阵炮声,只见高台之上的虎尊炮口冒出了一股白烟,几枚铁球向巴牙喇这边砸了过来,只是这些铁球一个都没有砸到,只是将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接着大阵之内无数的弓箭像雨点一般向急速奔跑的巴牙喇飞来,打在身上的弓箭被铁甲直接弹开,只有极个别的倒霉蛋骑的马马腿被弓箭射中,连人带马的被摔倒了地上,后面跟上来的铁骑躲避不开重重的踩在跌倒的人马之上,这两吨重的马蹄踩在人身上,这比被汽车的车轮压倒还要惨,只消片刻就被踏成了一片肉泥。 这群巴牙喇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嘴里发出怪异的吼声向大阵就这么冲了过去。这距离大阵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二十步,十步。仿佛他们手中的狼牙棒就可以砸到这些汉兵的头上了,胜利就已经在眼前了。 此刻刘宗敏玄武大阵的每个巨盾旁边突然闪出两个士兵,这些士兵快速的蹲在地上,将早已藏在地上的巨矛从地上拿起,用双手将巨矛抱在胸前,将巨矛的一端死死的抵在地上,这巨矛长一丈有余,巨矛矛身用红色硬木制成,这红色硬木有小手臂粗细,制作过程是将巨矛矛身放在桐油里面侵泡数十天,这巨矛吸收了足够的油脂后变得极为坚硬又富有韧性,为了防止巨矛滑手,在巨矛后端握手的地方用麻绳帮牢,双手就握在绑满麻绳的地方,就算手上抹满了油也不会滑手。巨矛矛头为精钢打造,矛头程三棱形状,尖尖的矛头散发出去点点的寒光。 矛头和矛头之间间隔不足半尺,矛头的高度刚好够到马的前胸位置。这些蹲在地上抱着巨矛的士兵,每个都训练有素面色沉着目不斜视的望着迎面冲来的骑兵,当对方骑兵越冲越近这压迫感越来越强的时候,这些士兵脸上看不到一丝惶恐的神色,在他们脸上看到的只是坚毅和自信,这是要面对过多少次死亡才练就出的镇定自若。 此刻有的士兵脸上还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仿佛在说“快来吧,死神,死神快来与我拥抱吧。” 这时冲在最前面一排的巴牙喇,看到眼前十步之内的地方突然就从地上冒出如此多锋利的巨矛,那巨矛头上闪着寒光的矛尖就这么直对着他们。这是他们之前从未遇到过的,他们出自本能的就拉紧了缰绳,想把飞奔的战马给勒停下来,只是这飞奔的战马奔跑已经达到了急速,时速已经达到了六十码,战马身负重甲骑兵,重量已经超过两吨的庞然大物,不是说停就能停下来的。 在今不焕穿越前的那个年代做的汽车实验,普通汽车一般都在两吨左右,这样的汽车用最好的博世刹车系统和大尺寸的刹车盘,从六十迈的速度进行急刹车,在惯性的作用下需要18米左右才能将汽车停止下来。 这些重达两吨的庞然大物,面前若没有这些尖锐的巨矛,而只是一排盾牌组成的防线,毫无疑问的这些防线在这些两吨重的骑兵冲击下将会不堪一击,他们就会像高速行驶的汽车撞上人墙一样,现场一定是惨不忍睹的。 只是这些突然冒出来的巨矛将这些巴牙喇重装骑兵的优势变成了劣势,他们以六十迈的速度撞上这些巨矛那么他们身上厚重的护甲也阻挡不了这些巨矛刺进他们的身体。这些巴牙喇在战场之上,从来的都是以死神的身份出现的,如今他们即将变成被死神夺取生命的可怜虫。 这场游戏印证了今不焕穿越前那个时代电视里播放的动物世界里面的那段经典的旁白“高端的猎手往往都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这些大顺士兵在巴牙喇的眼中就是一群等待宰杀的猎物,转眼之间这些猎物就露出了狰狞的獠牙要一口将这些巴牙喇统统吞下。 那些巴牙喇不甘心被他们视作猎物的汉人给一口吞下,他们还是死命的拉紧缰绳,和他们朝夕相伴已经成为他们身体一部分的战马,此刻也已经感受到了这极度的危险,有的反应敏捷的战马立刻将两只前蹄高高的抬起,两只后踢死命的钉在地上。有的反应慢的已经直接的冲进了巨矛之中,有的连人带马被捅了一个对穿,有的只是战马被捅了一个对穿。但是那些反应敏捷的战马也顶不住这强大的惯性,在惯性的作用之下也踉跄着往前冲去,只是冲去的速度有所减缓。只有极少的运气爆棚的在离巨矛矛尖只有一寸的地方勉强停住的,但是跟在他们后面的那些倒霉蛋却不能刹住脚,径直的从他们身后撞去,将他们硬生生的撞倒矛尖之上。 这不足壹仟骑的巴牙喇如今被穿在巨矛之中的有两三百,绊倒在地的也有三四百,只是冲后面的运气稍好一些。 那些绊倒在地的巴牙喇,有的摔得头晕眼花,有的摔得骨断筋设,就没有几个是完好的,他们都挣扎着想站起来,只是身上这引以为傲的三层盔甲让他们很难再站起来,有的更惨被战马直接就压在身下根本无法动弹。这场面就像是今不焕穿越前那个年代高速公路上发生的惨烈连环碰撞现场。 就在那些巴牙喇在地上痛的咿咿呀呀乱叫的时刻,大顺军巨大的铁盾之后跳出一群人来,这群人手握匕首,三三两两的跳到这些倒地的巴牙喇面前,用手中的匕首灵巧的从这些巴牙喇的头盔和胸甲之间的缝隙穿进去,只轻轻一挑,就将他们脖子上的血管给挑断,那手法之纯熟,不知道是割过多少人头才练就出来的好手艺。 就在这些大顺兵展示手艺的时候,那些还没有倒地的巴牙喇想上前去阻止大顺兵们展现手艺。此刻大顺军的巨大铁盾之后又跳出一些人来,这些手握长长的钩镰,猫着腰向那些还在战马之上的巴牙喇靠近,等接近到能用那长长的钩镰勾住那些巴牙喇胯下战马的马蹄地方,那些大顺士兵就停下了脚步,用手中的钩镰向那些马蹄勾去,被钩镰勾住的马蹄只被轻轻一拉,那些巴牙喇连人带马的就摔倒在地。那些不能高速驰骋的巴牙喇,在这些钩镰之下就如同一群待宰的羔羊。 剩下这巴牙喇见救不了自己的伙伴,只有调转马头向回奔去。 第一回合,大顺兵完胜。 第31章 上半场 远处观战的豪格见到眼前的一幕,在马背上气的咿咿呀呀的乱叫,一只手死死的勒住马缰,另一只手用马鞭死命的抽打着战马。战马被勒住马缰不能往前跑,但是屁股上不停的被死劲抽打,痛得在原地不停的打转。 豪格自从开始打仗以来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他心痛的是他能以一当百的巴牙喇就这么折损了一大半,这些巴牙喇是他在大清众多王爷之中能高其他人一头的资本,就这么刚上赌桌,他的筹备就被人赢走了一半,这换做是谁都会受不了的。 坐在巨台之上的刘宗敏看到眼前一幕手轻摇羽扇得意的笑了笑,心中感叹“我这玄武铁盾巨矛阵果真是天下无双,满洲建奴如此强悍的重骑兵在我大阵之前也是如同以卵击石,今日之战看来我是赢定了,我可谓是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只是今日便宜的吴三桂这厮,本来是送给他吴三桂的一份大礼,没想到他吴三桂无福消受,只得送给这些该死的满洲建奴了。” 豪格身边副将将回来的巴牙喇做了清点,上前去给豪格汇报到“禀告肃亲王,我们派出的勇士有947人,现今回来286人,接下来我们是否要继续冲阵”。 豪格心中想到“眼前这个大阵,我军中勇士巴牙喇都不能冲开一个缺口,我如今带了四万铁骑全部填进去也不够啊。只是如今这仗也不能不打,昨日已在多尔衮面前夸下海口,如今就这么回去了,以后在他们兄弟面前怕再是也抬不起头来。” 就在豪格犹豫之际,军中一个汉族副将来到豪格面前行礼道“肃亲王,末将观测此阵,感觉此阵是当年诸葛孔明使用过的八卦阵演化而来的,此阵暗合八卦五行之韬略,操作此阵之人必有过人之处,阵中士兵也是身经百战的沙场老手,将士之间能做到上传下达令出禁止,士兵之间能做到配合默契临危不乱,如此对手我们光靠骑兵冲杀万万不能将其击败。” 豪格此刻正是心中郁积,听此人还如此说话,心中顿时火起,怒火并发的对此人吼道“尚可喜,这还需要你说,难道本王瞧不出来,一点有用的建议没有,还全是助长敌人气焰之话,本王养你们,难道只是养了一群只会吃饭的饭桶。如果你没有能胜敌之策就快点滚开,不要在这里呱噪。” 尚可喜看豪格发怒,心中也是骂道,这些蛮族人只会打死仗,一点脑子都没有,老子若是没有等对付他们的办法,老子会过来跟你说这些,只是现在你是老大,只能看你脸色过日子,心中虽是不满也只得强忍怒火的对豪格说到“肃亲王息怒,末将倒是有一个对付他们的办法。” 豪格听这尚可喜有对付这些大顺兵的办法,眼中一亮,对尚可喜说到“尚将军,你有何办法快快说来,刚才本王被他们搞的心中郁积,你若有办法让我出了这口恶气,回去后我定会给你奖赏。” 尚可喜对豪格说到“肃亲王,我们不是带来了十多门红衣大炮吗。” 这尚可喜是何人,他老爹尚学礼先投辽东巡抚王化贞,后随毛文龙入皮岛。尚可喜则在大明天启三年参加明军水师,第二年赴皮岛寻父,也投入了毛文龙的麾下,被毛文龙收为养孙,赐名永喜。这毛文龙被袁崇焕设计诛杀之后,原来毛文龙节制的满清后方江东镇陷入混乱,于明崇祯七年尚可喜携麾下诸将、辖下五岛军资器械航海降金,皇太极出城三十里相迎,并赐尚可喜部名“天助兵”。这尚可喜降清时带去了能铸造红衣大炮的工匠,这红衣大炮的威力满洲人是清楚的,那努尔哈赤不就被红衣大炮击毙与宁远城下。尚可喜降清后带去的工匠给大清也铸造了不少红衣大炮,本次出征就携带了十六门红衣大炮前来。这尚可喜在对战之中使用火器大炮也是经验老到,看这对方这阵势非红衣大炮不能克制。 豪格听尚可喜提到红衣大炮这才想起还有此物,只是豪格从未在战场之上使用过红衣大炮,对红衣大炮的威力不甚了解,听尚可喜此时提起,也半信半疑的问到“尚将军,这红衣大炮可以攻破对方这敌阵,如能此法有效,我定有重赏,若此法无效必定军法从事,你是否敢立下军令状。” 尚可喜答道“肃亲王,末将敢立下军令状。若红衣大炮不能将敌阵攻破,我愿军法处置。” 豪格听后大喜,命尚可喜速速准备用红衣大炮破阵。 尚可喜即刻命人将红衣大炮推出。只是这红衣大炮很是笨重,要进入炮位也很要一会功夫。就让我们就到山海关前,看看李自成是如何攻城的。 山海关前李自成的三万人马整齐的列阵在前,阵前有十多架巨型云梯车,和十多门红衣大炮,和数不清的虎尊炮,这巨型云梯车本来是给北京城准备的,没想到李自成来的这北京城外,这崇祯的好臣子些就把这城门给打开了,将李自成大军迎入了北京城,这精心准备的攻城用的云梯车居然没有排上用场,幸好还有这山海关,不要不然辛辛苦苦做的这些云梯车算是白做了。 宋献策站在李自成身旁笑道“皇上,幸好还有这山海关在,我们给北京城准备的这些云梯车如今不是派上了用场。” 李自成冷峻的说到“军师我倒是但愿这云梯车派不上用场,哪怕是烂在库房也好,你看这山海关城墙如此巨大,就算我们有攻城利器,也不知道要死多少我们大顺兄弟,才能站上这城头。” 宋献策答道“皇上,这吴三桂如今誓死不降,这场恶战是避不开的了,本来大军从北京城至此也就只需三五日的,我们如今花了九天时日才到,不就是为把这些攻城利器给带来。现今有了这些攻城利器我们也好少死一些弟兄啊。” 此刻一骑快马跑到李自成前,下马报告到“禀告皇上,权将军在一片石布下玄武大阵,吴三桂率大军与满洲大军前去,这吴三桂不敢冲阵,带大军离去,如今已不知所踪,我方赤候在方圆二十里内都找不到吴三桂大军踪迹。只有满洲重骑已冲一阵,损失惨重已败下阵来,如今只敢与权将军那里对峙,没有再敢冲阵。” 李自成听后大喜,问宋献策到“军师,真是天助我也,权将军果真神勇,只是吴三桂大军如今下落不明你可知其用意何在。” 宋献策答道“这吴三桂异常狡猾,定是想保持实力不想与权将军硬拼,如今只有两个可能,其一是吴三桂带兵退回山海关内进行防守,其二吴三桂带上主力远离战场避战而去。如今不管什么可能,他吴三桂怕是已经将满洲人给得罪了,这满洲人现在前去一片石,定是他吴三桂叫去助阵的,如今大战在即,这吴三桂却跑了,这满洲人必定见吴三桂投降于他们的诚意不足,定不会再自伤元气的与我军死战。如此看来我们如今要对付的敌人,就是这山海关内的守军了,不管这吴三桂在不在城内,我们打进去不就知道了。”说罢宋献策得意的摇了摇手中的蒲扇。 李自成听后也是点头,对宋献策说到“既已如此,你就指挥大军攻城吧。” 接着李自成对传令兵说到“你去告诉权将军若满洲大军退去,就速速带上本部兵马,去攻打东罗城,与我部对山海关形成围攻之势,以图快速攻陷山海关”传令兵得令后离去。 宋献策得令后,命最前排的炮兵将红衣大炮充填上火药和铅弹,将炮口对准山海关城门之上,这山海关将士做梦都没有想到,这自己大明北京城中神机营的炮口现在居然对准了自己。因为这些红衣大炮大多是从大明神机营缴获来的。 宋献策一声令下,红衣大炮炮口冒出一股白烟,这炮弹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砸到了山海关城楼之上,这炮弹是实心的,虽然不会爆炸,但是这二十多斤的份量砸到谁的身上不是砸出一个血肉模糊啊,就算没有砸到人,砸到城墙也是能砸出一个大坑来。这几轮炮击之后,这山海关城墙还是牢牢的矗立在那里,基本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坏。 宋献策看这红衣大炮想要将这山海关的城门给轰塌,就算将全部带来的火药炮弹用完也是不够。只得下令展开人肉攻城战,一阵军鼓擂动之后,云梯车被人推着向城墙方向缓缓驶去。 正在城墙之上督战的吴山炮见云梯车向城墙方向驶来,命人将城头的所有火炮对准云梯车,等云梯车进入火炮射程后各自开炮,这城头的火炮有大口径的红衣大炮,小口径的虎尊炮,也有方便换弹药的弗朗机炮。其中以红衣大炮射程最远威力巨大,其次就是虎尊炮,接下来才是弗朗机炮。这城头一阵乱射之后,已有两三架云梯车不能动弹,有三四架虽还是能动,只是云梯已经被炮弹轰断,只留着下面车厢部分还在向城墙方向行驶。剩下还有十多架云梯车已经推进到距离城墙百步之内了。 吴山炮见已有十多辆云梯车已进入这城墙百步之内,命鸟铳兵用鸟铳对云梯车自由射击,让弓箭手也用绑有油布的箭将其点燃向云梯车射去,这鸟铳和火箭射到这云梯车上一点反应也没有,反而这云梯车加快了速度向城墙发起了冲刺。云梯车后跟着的是一群手握盾牌腰挎弯刀的士兵。 吴山炮见鸟铳和火箭对云梯车起不到丝毫作用,命人鸟铳手弓箭手,对准云梯车后面的步兵进行自由射击,每一轮射击之后都能看到有不少大顺兵倒下,只是这有人倒下,这倒下的位置马上又被其他人给填上。 现在的时间每一分钟,对于大顺兵来讲都是过于漫长的,但是对于城头之上的关宁兵来讲这时间过得太快了,这大顺兵仿佛转眼之间就已经攻到了城墙之下。 此刻吴山炮已命所有的守军站上城头,所有的青壮也跟着来到城头,这山海关内如今虽然守军只有两万,但是这青壮就多了,少说也有五六万青壮,这吴三桂之前本想将在山海关外屯守的军民一同带回北京城,这军兵只有伍万,但是这屯民就有个五六十万,其中青壮就占了五六万。这些屯民家中都有父子兄弟在这关宁军中效力,多年的打仗劳作都在一起,也可算是鱼水情深,现今这大顺兵临城下,这些屯民也知道这大顺兵若是破了城,必定会家家戴孝,女子们也将会遭其凌辱,如今保卫这山海关不单单只是为他吴三桂保卫的,也是为自家保卫的,因此这山海关内不分军民都同仇敌忾上下齐心,不分男女老幼都开始忙活起来。年轻的家里有刀的拿刀,没有刀的拿着锄头,站在城头与士兵一同等待大顺兵登上城头,年老的年幼的和一些妇孺有的就在搬运滚石檑木,有的在熬煮粪汤。反正此时的山海关内就是没有一个闲人。 几声巨响,一些登云梯已经搭在了城墙上,大顺兵顺着登云梯就要往城墙上面爬去,此时城头上的鸟铳、弓箭、滚石、檑木如冰雹般的就往那些士兵头上砸去。大顺兵一个接一个的就从高高的云梯上掉了下去。这时这些大顺兵掉下去一个就又爬上去两个,就像潮水一样源源不断。 这时城墙上很多用油浸泡过好的棉布包上火药和木柴就往城墙下扔去,这扔下的棉布包只需要要一点火星就可以引起一阵强烈的殉爆燃烧,这升腾起的烈焰将周边的一切的引燃,城墙下就如同一片炼狱,传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喊,有的木质的云梯车也被熊熊的烈火给点燃,只是极少的几辆云梯车是用精铁打造的,大火不能将其点燃,但是也将这些铁质的登云梯烧的滚烫,士兵根本不敢在上面攀爬。 这就是围城,在外面的士兵不顾一切的要冲进去,在里面的士兵不顾一切的不让外面的人进去,这场战斗开始陷入了焦灼。 第32章 下半场 十六门红衣大炮在距离玄武铁盾巨矛阵五百步的地方一字排开,豪格率领骑兵在红衣大炮后一百步的地方掠阵。只见这每门红衣大炮长约十尺,重约一吨,能发射三十斤重的铅弹,用吊射的方式可以打出两千步,在壹仟伍佰步距离命中率会比较高。 尚可喜观察了敌阵,见敌阵内只是几座高台上有十多架虎尊炮和一些佛朗机炮,知道这虎尊炮最远也就只能打出四百步,那些佛郎机更是只能打出两三百步,如今敌阵最难攻破的就是挡在前面的巨型铁盾,只是巨型铁盾也没有城墙那么坚固,只能在长矛兵的配合下防住骑兵的冲击,这实心的炮弹打到这铁盾之上定是能轻轻松松将其轰得粉碎。如果选择吊射的方式轰击敌阵完全没有平射的效果好,这红衣大炮的威力巨大,选择平射定能将铁盾击碎,击碎后的炮弹还可以将后面的敌人给击到一片,这就可以将红衣大炮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玄武阵内巨台之上的刘宗敏远远见满洲建奴推来十多门巨炮,心中一惊知道这个阵怕是要守不住了,但是也不敢有丝毫的露怯,只能硬着头皮让高台之上的炮手将虎尊炮和佛朗机炮对准满洲人的大炮方向轰去。 尚可喜的红衣大炮间隔十步一门,一连排开了一百六十门红衣大炮,炮手将火药填满,这次不装填攻城用的大铅弹,选择使用霰弹,一门红衣大炮可以装填二三十枚鸡蛋大小的铅弹。这一百六十步的范围内这三四百枚鸡蛋大小的铅弹以每秒400米的速度向人砸去,这效果想想就很炸裂。 尚可喜命人准备好后,给在后观阵的豪格汇报到“禀告肃亲王,炮手已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开炮了,如敌军发动步兵对我方大炮阵地进行的冲锋,需肃亲王骑兵的掩护。” 豪格微微一笑到“尚将军这自不必你操心,若那些汉狗敢冲出阵来,本王定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你只管放心的去开炮吧。” 尚可喜得令后,返回炮兵阵地,下令开炮, 一阵炮声之后,炮兵阵地上升起一片浓浓的白烟,根本看不到对方大阵现在如何。稍等了片刻等白烟散去一些,尚可喜看见对方大阵被轰开了一个两百来步的口子。 这大阵两边还是竖着一排巨大的铁盾,只是这中间这段已经是一片狼藉,铁盾和士兵在地上躺了一地。这些铁盾有的被击穿了几个鸡蛋大小的洞,有的直接被击碎成几块,那些士兵,有的被铅弹直接将胸膛给贯穿,贯穿后的铅弹打在后面的士兵身上,力道已大减的铅弹虽不足以再将那些士兵身体打穿,但将他们骨头打断也还是轻而易举的。这大顺兵列阵之密集,这一轮大炮就打死三四百人,打伤的更是不计其数。 这大顺兵也都是训练有素久经生死的沙场老兵,没有被这凶猛的火炮给吓破胆,只见后面冲出一群士兵,将地上的尸首和伤兵给拖走,又补上了一群士兵,将地上还能用的铁盾拾起堵在破开的阵地之上。 这时玄武大阵的高台之上也发出一阵愤怒的炮声,几十枚铅弹向尚可喜这边的炮兵阵地飞来,大多数的铅弹在距离炮兵阵地前五六十步的地方就坠入地中,只将地上砸出一个个大坑,只有几枚铅弹落到尚可喜的炮兵阵地之中,只有一两个倒霉的士兵被铅弹给击中。这尚可喜本来预测的是对方炮弹必不能打到我方阵地,只是没有想到,对方是从离地十多米的高台上发炮,这将射程又提高了不少。 大阵巨台之上的刘宗敏见满洲建奴的红衣大炮如此厉害,心中也是害怕,暗暗的责怪自己为什么不带几门红衣大炮过来,只得开始盘算起来如何应付对面的这些满洲建奴,心中暗自计算到“我这玄武大阵,用手中铁盾和巨矛列阵固守对付骑兵冲击倒是足够,但是此阵弱点就是完全没有机动性,如果指挥阵中步兵去冲对方炮兵阵地,但是对方只要派出骑兵和我步兵发起反冲锋,我这些步兵又如何是那些骑兵的对手。” 这时刘宗敏看到倒下士兵的位置被其他士兵迅速填上,心中倒也松了一口气,只得转念想到“不如还是继续守住此阵,对方骑兵不能冲进大阵,我方就不会有崩溃的危险,如让士兵去冲对方大阵,对方骑兵冲来将我方士兵冲败,到时候就是一溃千里,这溃兵可是不会听指挥的,料想这满洲建奴远道而来,也不会带太多的弹药,等他们轰几轮,把炮弹打完了,他们定是不能奈我何。”刘宗敏心神已定,下令固守大阵。 豪格远远的见这大阵被轰开了一个口心中正是欢喜的时候,又见对方迅速的恢复了阵型,气的咬牙切齿的咿咿呀呀的乱叫。 这豪格身边一个副将见豪格又有点稳不住了上去安慰到“肃亲王请勿烦恼,我们远远的用大炮轰他们就是了,看看到底是他们的人多还是我们的炮弹多。” 豪格听后也是安下心来狠狠的骂道“是的,看看到底是我炮弹多还是他们的人头多。” 炮兵阵地上,尚可喜指挥准备下一轮炮击,阵地上的炮兵又开始忙碌起来了,不消片刻功夫又将炮弹上膛,接着一声令下,炮兵阵地上又升起一片白烟,白烟散去对方大阵又被轰开一个大口。 这时大阵之内的大顺兵已经没有刚才的那般麻溜了,任凭倒在地上的士兵还没有死的发出一阵一阵的惨叫,死了的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军曹不断的对准备接阵的士兵发出怒吼让他们快去预定岗位,但是这些士兵只是站在原地没有人上前。军曹见士兵都站在原地不动,拿着马鞭上前对他们不停的抽打,让他们顶上去。被抽打的士兵只得捡起地上的铁盾来到缺口之处,其他的士兵见有人上去,也跟着捡起地上的铁盾一起来到缺口之处。只是这些士兵脸上看不到一丝原有的坚毅神色,脸上浮现出来的都只是呆滞麻木。 尚可喜这边迅速的完成第三轮发射准备,又是一声令下,阵地上还是又冒出一阵白烟。那边的玄武大阵还是不出所料的被轰开了一大个缺口。这次大阵之中的军曹无论怎么挥动马鞭都没有人再去拾起地上的铁盾了。 刘宗敏见到大阵的缺口没有士兵再愿意上去补上,知道这大军的士气已经被那满洲建奴用那红衣大炮给轰塌了。只要对方发起一场猛烈的冲锋,这五万人的大阵随时都有可能崩盘。 尚可喜此时才不管对方大阵是否填上,只管让炮手将装药量减半,将炮口上扬,每门大炮装填上链弹,这链弹就是将两枚铅弹用铁链连接起来一同放进炮膛,发射出的链弹由于离心力的作用相互旋转向敌人砸去,由于有铁链相连,接触面就会变大,相对比较容易击中桅杆、柱子,也很容易将其击断。 尚可喜下令将炮口全部对准大阵之中的巨台,一声令下,阵地上依然升起一阵白色的烟雾,烟雾消散后,对方大阵之中的巨台已经不见了。尚可喜心中一阵窃喜,知道这必是命中了对方将台,对面指挥的大将说不定已经被大炮给轰死了,若是对面主将被击毙无人指挥那此战必定能大获全胜。 此刻刘宗敏已从巨台之上重重的摔到了地上,这炮弹虽然没有击中刘宗敏,但是有几发炮弹击中了巨台下面的柱子,这炮弹虽说只有十多二十斤,但是这炮弹速度再加上铁链拉动产生的旋转力量,这十多二十斤的炮弹就变成了一两百吨的冲击力,冲到这巨台下面支撑的木柱之上焉能不断。不要说是木头的柱子,就是铁柱子怕也是能将其击断。 刘宗敏虽说是身体精壮,但从这高十多二十米的巨台之上摔下,如今也是被摔得晕了头。旁边的众将急忙上前将其扶起,一探还有鼻息,心中稍安,只是见已经昏死过去,一时大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大阵之中士兵见将台被对方大炮轰倒也都心中大骇,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接下要如何应对满洲建奴的攻势。 豪格见对方大阵将台被尚可喜的红衣大炮轰到,喜上心头高兴的喊道“轰塌啦,给他奶奶的轰塌啦。传令下去,骑兵准备出击。” 此刻午后刚过空中开始刮起了大风,大风顺着豪格大军方向就向刘宗敏的朕刮去,这大风夹着这沙石,将大顺兵官刮得眼睛都睁不开。 豪格见状,立即下马对着满洲里方向便开始拜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的念叨“感谢老天爷保佑,感谢皇爷爷保佑,借我大风助我箭矢,定能将这一群汉狗给杀完,保佑我赢了此仗我一定拿多多的人头祭奠上苍。” 礼拜完后,豪格一声令下,四万骑兵就向刘宗敏的玄武大阵冲杀了过去,这些不愧是大清最善战的骑兵,他不径直的向阵中冲去,只是沿着大阵两边奔袭向阵中射箭,这箭借助风势更是凌厉,原本不能穿透的厚甲也在风势之下将其穿透。 玄武大阵之中,如今主将昏迷,又起妖风,无人指挥,这阵中士兵被风刮得睁不开眼,分不清弓箭射来的方向,只得自顾自的将手中盾牌举起,这一乱阵中这原本规定的防御弓箭的阵型就被打乱,这抵御弓箭射击的效率大大降低,原本百箭才能伤一人的,现场十箭就能伤一人,众人见身边纷纷有人中箭到底,人人开始不安起来。 不安的情绪开始在大阵中蔓延。那尚可喜的炮兵也没有闲着,依旧不停的向阵中发射火炮,只是这炮弹士兵想装霰弹就装霰弹,想装大弹就装大弹,这炮弹小的砸过去就像冰雹,大的砸过去就像一座小山,被小的炮弹砸中的还能留一具全尸,被大的炮弹砸中的就是他亲妈来了看见怕也是认不出来。 刘宗敏只感觉到有人脸上被泼了一瓢凉水,顿时清醒了一些。 原来是众将见刘宗敏昏死在地,如何都叫不醒他,一人拿出随身携带的水壶将壶中的水泼到刘宗敏脸上,刘宗敏这才醒过来。 刘宗敏醒后被众人扶起站在高处,这一看心中就已然凉凉,这阵中如今已乱成一片,阵外是森然有序的满洲骑兵在向阵中射箭,大风还助其箭矢,真是天要亡我啊,天要亡我。 刘宗敏此刻想起昨日宋献策说的如果大阵被骑兵冲破就弃阵逃命的话,看已事到如今,只有先把命保下来再说。随即便命人将其战马牵来。 刘宗敏翻身骑上战马对众将说到“诸位,如今看来这大阵是要守不住了,我们各千户组成防御队形向皇上大营退去。切记不可将各部分散溃退,必须统一结阵后退大家才有一线生机。” 众将得令后急忙组织各部,以千户为单位迅速组成防御队形向大营方向退去。 有的千户是一起厮杀过多年的兄弟,彼此之间信任配合也很默契,能够快速组成防御队形向后撤走。有的千户是成立不久的,其中还有大量从明军叛降过去的,彼此之间很难信任也没有什么默契,这些千户单位很难组成防御队形,只顾着各自逃命。 这豪格带领的四万铁骑可是久经沙场的老手,一眼就看出这大顺兵要逃走,有的组织有序,有的乱哄哄的,这打仗肯定捡着软柿子捏啊。 这四万铁骑即刻就分开队形向那些乱哄哄的队形冲去,这些队形一冲就破,骑兵冲杀进去之后,仗着骑在马上又身披重甲,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乱砍乱杀。 这些大顺兵见满洲骑兵如此强悍谁还顾得上谁啊,只顾各自逃命,这一跑更是自己人碰到自己人,自己人踩到自己人,这满洲骑兵砍杀的人都没有他们自相践踏死的人多了。 这些满洲骑兵将人砍杀出一片后也不急着去追其他还在奔逃的人,都只顾跳下马来将倒在地上的人头砍下,这人头砍下后有的系在马背上,有的干脆就直接系在自己身上。 就只一个冲杀,每骑身上都挂了几个人头,多的挂了七八个,少的挂了一两个。这满洲骑兵砍人头的时候走逃了不少大顺军兵。 刘宗敏也趁着混乱独自骑着快马向李自成方向飞奔而去。 第33章 加时赛 山海关前李自成焦虑的看着城墙方向,只见大顺士兵刚开始攻城的时候还主动出击士气高昂,经过几轮死冲都没有一个人能爬上城头,如今再催动士兵攻城,这些士兵开始不再愿意往城墙方向冲去了。 李自成也知道如今士气已用尽,这山海关的城墙看来是站不上去了,现在只能寄希望在刘宗敏那里,希望他那里满洲骑兵退去,刘宗敏能从山海关东面攻进山海关去。 就在李自成思索之际一骑快骑来到李自成面前“报,,刘宗敏大军已被满洲铁骑击溃,如今正往大营这边退来。” 李自成听后摔坐到龙椅之上。宋献策即刻上前说到“皇上,看来不能再发起攻城了,微臣请皇上这就移驾返回北京城。” 李自成听后也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对宋献策说到“你即刻收拢大军,速速同朕返回北京城” 随后李自成大军响起了鸣金之声。 李自成骑上战马带上亲兵就往北京城方向跑去,只留下宋献策在此收拢大军。 这城墙之上的吴山炮和孙文焕看这攻城的大顺兵在往后撤退,也不去追。还是紧紧的将山海关大门紧闭,只是派出赤候分别查探大顺兵的动向和满洲骑兵的位置。 此刻刘宗敏带着几个亲兵已飞奔回到大营,但也已见不到李自成了,只看见宋献策还在这里。宋献策见刘宗敏回来急忙上前询问一片石战况如何,刘宗敏捡紧要的说了一些,在宋献策一听也感到大事不妙,这比预想的最坏的结果还要坏。 只得对刘宗敏说到“权将军,既已如此,我们就即刻带上能带走的部队返回北京城去,能多带走一个就尽量多带走一个,只怕他们到时候还会追到北京城去,如今能多带走一个到时候就能一丝守住北京城的希望。” 宋献策即刻传令中军不用集结即刻就往北京城方向退兵,并命人即刻给刘方亮的后军传令“即刻带领所部,向北京城方向火速退兵。” 只是这就可怜了还留在一片石的大军。这伍万大军全是步兵,能组队后撤的也就一两万人,其他的基本成了溃兵,那满洲骑兵将溃兵收拾了接下来就是这一两万组队后撤的,这一两万队伍都由各千户率领,除了千户是最高长官就没有其他的长官了,这要是能从满洲铁骑手下逃脱的必定是大顺军中最为厉害也最为聪明的战斗单位了。 第34章 不用三顾 李自成带上亲兵全速撤退只用了三天时间就返回到北京城中,李自成没有马上回到皇宫之中,而是径直去了范景文府上。 李自成来到范景文府门之前,让亲兵前去叩门,半晌后,门从里面打开,一个仆人走了出来,问明来人是谁,亲兵告诉仆人,大顺皇上亲自来访,要见范景文范大人,请速去通报。 仆人听是大顺皇帝也就是李自成亲自登门拜访,也是一阵惊愕,急忙向范景文书房跑去禀报到“老爷不好啦,那个闯王来我们家了。” 范景文此刻正在书房之中看书,见仆人跑得气喘吁吁的还一副胆怯的样子,不由得就训斥到“何事如此惊慌,哪个闯王来我们家了,你倒是说清楚。” 仆人喘了一口气说到“老爷,来人自称是大顺皇帝,这大顺皇帝不就是那个闯王李自成吗,说是要来见老爷,老爷你看要不要出去迎接一下。” 范景文听后面色沉着的说到“休要大惊小怪的,他既要见我,你让他进来就是,我为何要去迎接。”说罢又继续看起书来。 那仆人见范景文如此,也只得独自出去请李自成进来。 李自成的亲兵见那仆人就自己独自出来,上前一步将腰间的挎刀用力抽出一半呵斥到“你可去禀报了,那范景文为何不亲自出来迎接皇上。” 那仆人见亲兵这架势也被吓了一跳,小心的赔笑说到“军爷息怒,我家老爷近日感染了风寒,不宜出门,已吩咐小人,前来恭迎皇上进去。” 李自成见亲兵拔刀也上前对亲兵呵斥到“不得无礼,今日朕是来拜访范先生的,岂可在此放肆。” 那亲兵听李自成训斥,只得将腰间挎刀收回,退到一旁。 那仆人见李自成如此客气,心中安顿了几分,急忙对李自成说到“皇上就请你随小人来吧。” 李自成客气的回道“那就劳烦你在前带路了。” 说罢李自成带着亲兵跟着那仆人进去了。 李自成刚要到书房门口就听到书房之中传出朗诵之声“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惟其义尽,所以至仁。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 李自成到书房门口果然见到范景文在里面拿着一本书坐在椅子上朗读,这范景文见李自成来,也不理他,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读着手中之书。 这李自成也不上去打扰只是静静的站在书房门口,这范景文又独自朗诵了一会,才放下手中之书抬头问到“阁下如今可是来取我项上人头的。” 李自成见范景文如此问话,也只是客气的回答到“范先生当初入宫谏言,朕未能采纳先生所言,如今实感惭愧,只觉无颜再来见先生,只是如今朕初登大宝,这身边人才奇缺,愿效仿刘备三顾茅庐,请先生辅佐朕共治天下定国安邦。” 范景文听后大笑到“哈哈,哈,阁下定是在山海关吃了败仗回来了,只是你不是那只会哭的刘备,我也不是那奇智多谋的诸葛亮,阁下如不是来取我人头的就请回吧。” 李自成见范景文一言就说中他在山海关吃了败仗,心中更是看中范景文几分,知道此人必有大才,其机智定不在宋献策宋献策之下。也就更恳切的说到“先生,我李自成虽说读书少,但也听出你刚才所诵读的是文天祥的绝命词,这文天祥当年被蒙古人所擒,这宁死不屈的气节堪称我汉人之楷模。如今这朱明王朝气倒行逆施不施仁政导致民不聊生从而引发天下大乱,我李自成为民请命替天行道将这个气数已尽的朱明王朝就此终结,理应是顺应天命救万民于水火之中,不是这天下人心所向,我也做不了这如今的大顺皇上。我大顺也是汉人的大顺,接下这满洲建奴打来,像蒙古人一样入主中原,那么这天下就不再是我们汉人的天下了,到时候先生你倒是可以学做那文天祥落下一个留却丹心照汗青,那还有我那千千万万的汉族同胞又要陷入另一场水深火热之中。难道先生就如愿如此吗。” 范景文听李自成说的如此情真意切,也是为之所动,只是也无言应答。 李自成见范景文有所触动又开始接着说到“范先生,当初入宫劝朕,朕也知道先生是一片好意,只是这山海关还在那吴三桂手中,先生当时所言这吴三桂意欲与满洲建奴勾结,朕如不尽快带兵去夺下这山海关,这山海关倘若被那满洲建奴夺取,那他们随时都可以入关掠夺。只是这吴三桂还是被先生说中了他与满洲建奴勾结到了一起,他们两家联手将我十万大兵打败。如今怕是要向这北京城杀来了,未来这满城的百姓,未来我们汉人的江山,我李自成恳请范先生入朝与我一同抵御那满洲建奴。” 范景文听后沉吟道“阁下,若要我入朝相助,我有三件事相求,若阁下都依了,我必誓死助阁下,治天下抵建奴。” 李自成听后说到“先生有哪三件事不妨说来,朕若能做到,定不会推脱。” 范景文庄重的说到“第一件事,必须要严明军纪,再不允许将士滋扰百姓。” 李自成听后答道“这第一件事,不用先生说,朕也会如此做。” 范景文点头道“第二件事,大明皇室若还有幸存之人不得将其赶尽杀绝。” 李自成听后答道“这第二件事倒也不难,只要大明皇室幸存之人不与朕作对,朕自然不会为难他们。” 范景文听后也点了点头又接着说到“这第三件事,我在大明也做到过兵部尚书,工部尚书,东阁大学士,位列一品,若我辅佐阁下,阁下给我官职不小于在大明时的官职。” 李自成听后笑道“范先生,朕亲自前来请你,自然是极为看重先生之才学,给先生之职位自然不会低于前明之职位,这请先生放心。” 范景文听后,起身恭敬的给李自成行了一礼道“阁下,既然这三件事都依了我,我也不需要阁下三顾于我,今日微臣便誓死追随陛下。”说罢就给李自成行起大礼,李自成见范景文行此大礼急忙上前将其扶起。 李自成与范景文再对未来之事相商了一会,便摆驾回宫。 第35章 十四哥你终于来了 豪格带领四万铁骑在山海关杀得兴起,追击那些溃败的大顺军就像在草原之上追赶一群羊群,那骑在战马之上的骑兵,只要追到大顺兵身后,举起手中马刀向下一劈就可以收获一颗人头,这样的战斗对于满洲铁骑来讲就是一场屠戮游戏。 豪格见追杀这些大顺兵如此简单,再加上身边副将一再的怂恿,不由得志得意满起来,心中想到“若是我直接追进那北京城内,将北京城拿下,那我不就是大清有史以来的第一功臣了。那摄政王怕是要换我豪格来做了。”心中不由得更是得意起来。 叫来身边亲随让他去给多尔衮通报,说要带兵直捣北京城。 亲随得令后骑马快速的向多尔衮大营跑去“禀报,摄政王,我军在一片石将敌军打败,如今敌兵溃败,肃亲王要大军乘胜追击,直捣北京城。” 多尔衮听后也是不置可否的说到“本王知道了。” 豪格亲随回去,将禀告多尔衮的过程说了一遍,这豪格对身边众人笑道“这多尔衮是不是怕我功劳太大了以后抢了他摄政王的位置。”众人听后也跟着大笑。 这满洲人打仗倒是不用考虑后勤,他们是打到那里就抢到那里,如果实在没有抢的了还可以吃战马。如今多尔衮不反对他们追击大顺兵,那就更加没有顾虑了,豪格下令全军对敌人展开追击,直至北京城下。 吴三桂和他的关宁铁骑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的向盛京扑去,努尔哈赤还未征服满洲之前,这里原本就是大明的领土,在这白水黑土之间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支河流、每一条道路,关宁铁骑里面的老兵都是那么的熟悉,他们沿途没有经过任何一座城市,没有经过任何一个村庄,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到了盛京城外。 吴三桂大军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来到这盛京城,吴三桂冷漠的看着这座城市,这座城市曾经是大明皇帝做梦都想要攻下的城市,这座城市里的主人曾经带领着他的铁骑给吴三桂留下过太多苦痛的记忆,今天我吴三桂可以毁灭了这座城市,可以将这座城市里面的人全部杀光,要告诉他们我吴三桂才是这白水黑土之间的主宰者,只是毁灭了这座城市以后,这天下之大我吴三桂还能再去那里。 今天我不将这座城市毁灭不将这座城市里面的人杀光不做这白水黑土之间的主宰者,我要选择加入他们,成为这个城市里最有权势的一个人,选择和他们成为这白水黑土之间的一份子,从今往后我可能就将终老在此。 关宁铁骑刚到盛京城外,就发现有几骑快马向城外飞奔而去,吴三桂也不让人追赶,只是目送着这些快马离去。 吴三桂将大手一挥,身后的伍万关宁铁骑向这座城市发动了猛烈的进攻,原本守卫这座城市的士兵已经跟随多尔衮、豪格去山海关建功立业去了,如今这座城市里只有为数不多的侍卫,这些侍卫在正规军面前显得那么的不堪一击,关宁铁骑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这城市里所有身上披甲手中握刀的人全部杀死。 在天黑之前吴三桂已经将这座城市里最辉煌的建筑群给包围了起来,这座最宏伟的建筑当然就是盛京城里的皇宫,此刻顺治小皇帝和孝庄正在这皇宫之中瑟瑟发抖。 山海关的清军大营,一骑快马直奔到多尔衮的帅帐之外,骑马之人刚滚落下马,所骑的马也口吐泡沫的倒在地上了,帅帐之外的卫兵,将骑马之人架到多尔衮面前,来人将手伸入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多尔衮,多尔衮只见纸上写着“吴三桂来犯,摄政王,速回京救驾。” 多尔衮立刻紧急的召来众将。命众将即刻带上人马全力回救京都,并派出传令兵出关向北京城方向寻找豪格大军,找到豪格即刻命令其率部返回盛京不得有误。 盛京皇宫被吴三桂围困的第三日,多尔衮也带着四万满洲铁骑来到盛京城外,一场大战眼看就要一触即发。 多尔衮命四万铁骑在盛京城外十里之地扎下大营后,多尔衮让阿济格选出壹仟巴牙喇随自己一路杀进了盛京皇宫之中,留下多铎在大营统帅众将士。 这巴牙喇也果真名不虚传,个个身披重甲勇猛无比,一路上遇到关宁铁骑的阻击,只管冲关杀将,就这么硬生生的在五万关宁铁骑之间杀出一条血路,直入皇宫之内。 多尔衮一进皇宫,径直就向永福宫跑去,来到永福宫前,不等人通报径自就推门进去,见孝庄抱着顺治坐在床榻上,即刻几步就来到孝庄之前双膝跪下扣头说到“让皇上、太后受惊了,本王罪该万死。” 孝庄见多尔衮进来知道有救了,即刻上去一把将多尔衮扶起,也不顾顺治就在身旁,一头就扎入多尔衮的怀里哭到“十四哥你终于回来了”说完就不停的在多尔衮怀里抽泣。 多尔衮用手轻抚孝庄的后背柔声的说到“玉儿,你的十四哥回来了,有你十四哥在不要怕,你可记得我曾经给你说过的只要我多尔衮还活在这世间,就不允许有任何人欺负你” 孝庄在多尔衮怀中问到“十四哥,他们说是大明的吴三桂带兵来将我们盛京城给围了,你不是带上我们满洲铁骑去帮吴三桂对付大顺兵吗,他怎么反过来为难我们啊” 多尔衮自责的说到“本王也没有想到这吴三桂如此狡诈,我率大军去到山海关外,命豪格带兵与吴三桂一同对阵大顺兵,谁知道这豪格竟没有发现吴三桂临阵逃脱,带上人马来攻打我们盛京。这都怪本王用错了豪格。” 孝庄柔声的说到“十四哥你也不用过多自责,如今你回来了我相信你定能保护我母子周全。” 多尔衮柔声的说到“玉儿,我带回了四万人马,还有四万人马在豪格那里,如今豪格已入关内,我已派人去寻,如豪格尽快带回他手上的四万人马,这吴三桂我们定能将他灭于这宫墙之外。若是豪格的四万人马来不及回来,我们就算豁出性命也要保你和福临出去。你放心就是。” 孝庄说到“十四哥要不把众亲王和朝中大臣请来一起商议一下如何退敌。” 多尔衮说“请众人前来商议这商议也不是不可,只是如今这皇宫被吴三桂的人给围住了,若要杀出去请其他亲王前来,恐怕不易。” 孝庄说到“十四哥不消杀出去请他们进来,皇宫被围之前,已经有几位亲王和大臣入宫了,如今正在宫中。” 多尔衮听后点头到“如此正好,那就即刻请他们去崇政殿议事。” 崇政殿内灯火辉煌但气氛压抑,孝庄也顾不得礼仪抱着顺治小皇帝坐在龙椅之上,多尔衮则坐在大殿之中一把椅子之上,阿济格站在多尔衮一旁。二贝勒代善、三贝勒阿拜、九贝勒巴布泰、十三贝勒赖慕布、汉人大臣范文程等人垂头丧气的站在大殿之内。 多尔衮见众人如此惊恐,心中知道大事已成了八九分了,率先对众人说到“今日之事都是本王考虑不周造成的,本王已经向皇上和太后请罪,就请皇上降旨处罚本王。” 众人见多尔衮如此说话,都只管无奈的摇头,这次的四位亲王,除代善之外,其他三位亲王是努尔哈赤众多儿子里面最平庸的,努尔哈赤那几个有能耐的儿子要不是战死要不就是想谋反被处死,皇太极的儿子最大的是豪格,如今豪格正带着四万铁骑在北京城外杀得正爽,皇太极其他还活着的儿子的如今最大的才17岁,手上没有任何权利也没有一兵一卒,在这里基本没有说话的份,皇太极的另外一个儿子如今的顺治皇帝福临正被孝庄抱着坐在龙椅之上,这孝庄的意见就是他们的意见。 孝庄见多尔衮当众自责连忙说到“此事也怪不得摄政王,只怪这吴三桂狡诈异常,如今局面还请摄政王主持,岂能有降罪之说。” 多尔衮说“太后皇上,既如此本王就率兵与他们杀一个血流成河。”说着多尔衮就要往外面走。 范文程连忙走到多尔衮面前行礼说到“摄政王暂且息怒,此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多尔衮问道“那你又有何计策,就快速速说来。” 范文程到“摄政王,这吴三桂突然率大军来我盛京,只用半天时间就杀进城内,杀进城内只是把皇宫围了起来,如他真要想杀进来,摄政王还未回来之时他吴三桂就可以杀将进来。他何用等上两日,等摄政王回来再杀进来要我等性命。依微臣来看,此事与吴三桂可谈。” 多尔衮道“你如此说来也对,这吴三桂两日前就可以杀进皇宫,他为何迟迟不动手,这其中定是有周旋的余地,那既如此我们派一人去同吴三桂谈谈,看吴三桂有何道理再说。” 接着向范文程问到“范先生,你可愿意去与吴三桂谈上一谈。” 范文程听后领命道“微臣愿意前去与吴三桂一谈。” 多尔衮点头说到“范先生那就劳烦你了。”说罢命人给吴三桂传话,有使者前去相谈。 传话之人一会就回来报告“禀告摄政王,吴三桂同意派出使者相谈。” 即刻范文程便坐上一个箩筐从皇宫的城墙上吊下去到吴三桂大营。 吴三桂见来人是一个汉人沉下脸问到“来者何人,你可做得了他们的主。” 范文程答道“我乃范文程是也,能够被派来,定能做得了主。” 吴三桂听后大笑到“哦,原来你就是范文程,听说过你,你原也是我们大明臣子,只是你早已判明投清,做了汉奸,我吴三桂受封为大明平西伯,是官拜二品的宁远总兵,与一个大明的汉奸有什么好谈的,本来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但是你范文程是我们大明子民,如今我就以大明律法处置于你,将你杖责五十大板,你且回去告诉他们我要与大清诸王一起谈。若是天明之前不谈,天明之后我就亲帅大兵将这皇宫踏为平地。”说罢命人将范文程拖下去打了五十大板。 这范文程也是该遭此劫,这就是做汉奸的下场。范文程被人抬回去后,众人听了吴三桂打他的理由,听后也都觉得吴三桂是讲的有礼,打得也有利,都只觉得这吴三桂伶牙俐齿不好对付。 这崇政殿内大家又陷入了一片沉默,过了一会孝庄首先发话到“诸位都是太祖皇帝的皇子,也都是太宗皇帝的兄弟,如今兵临城下,还请诸位亲王拿个主意才好。” 多尔衮沉吟道“我们身为太祖子孙,定不能让太祖立下的基业毁于我们之手,这吴三桂要与我们一谈,我们就和他一谈就是,只有何惧,不用等到天明,现在我们就出去和他一谈。” 众人听多尔衮如此说,也是点头赞成,命人传话给吴三桂就在大清门处与吴三桂相谈,双方都休得放冷箭。 片刻之后多尔衮带众人登上大清门之上的城楼,这盛京的皇宫当然是比不上北京城的大明皇宫,这盛京皇宫城墙高也只有不到一丈,占地也只有百亩,吴三桂此刻的关宁铁骑将这只有百亩大的宫殿围得就如同铁桶一般。 众人登上城楼放眼望去,只见身着黑甲手臂上缠有白布的关宁铁骑将这皇宫围得严严实实,一股森然的杀气直逼这宫墙之内。 吴三桂远远的见城楼之上有灯笼照亮,随后出现几个人影,就独自打马走到城楼外一射之地。对城楼之上的喊道“来者何人,我吴三桂不与无名之辈谈。” 城楼上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本人是大清摄政王多尔衮,与本王同来的有大清太后,还有我大清诸位亲王” 吴三桂听后答道“好,为表诚意,本帅再上前五十步,我方双方勿射冷箭,你们就算将我射死,我身后的关宁铁骑也会替我报仇,将你们皇宫踏平把你们里面的人全部杀尽。” 城楼上多尔衮回答到“我们既然来和你谈,定是有诚意的,不会射冷箭的,你只管放心就是。” 吴三桂听后带上左右副将骑马往前走了五十步,来到城楼之下。 多尔衮见吴三桂来到城下立定,责问到“吴三桂你当然向我借兵与你一同攻打大顺的李自成,好为你报国仇家恨,如今你为何调转枪头来与我大清为敌。” 吴三桂答道“多尔衮我当日与你借兵报仇,只是这国仇家恨是因你们满洲人而起,你们满洲地界本是我大明国土,你们也原本也是我大明臣民,是你们先造反自封为大清国,你还屡屡进攻我关内,导致我大明腹背受敌,才被他李自成的大顺兵给攻破北京城,今日来找你们报仇也是应该的,等收拾了你们,我再挥师南下去收拾李自成去。” 多尔衮说到“我大清如今有八万铁骑,对阵你这区区万万关宁军你觉得有胜算吗,我劝你还是率部归顺了我大清才是你明智的选择。” 吴三桂冷笑到“多尔衮你也休要小看了我关宁铁骑,对阵你们八万满洲铁骑,我实无胜算,但是我这伍万关宁铁骑在你满洲铁骑将我们杀尽之前,冲进去将你们全部杀完这点把握我还是有的。” 多尔衮见吴三桂说话如此不客气也就说到“吴三桂,本王是好言相劝,你又为何非要与我大清弄个两败俱伤,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你也要为你身后的兄弟想想,他们谁没有父母谁没有妻儿,他们若是跟你战死,谁替他们养一家老小。” 吴三桂答道“如今我吴三桂国破家亡,天地之间已再无立足之地,如今能与你们来一个玉石俱焚,也算是报答国恩,就算去到九泉之下也不会无颜面对先人,只是我身后的这些跟我多年的兄弟可惜了。” 多尔衮接着说到“吴三桂,你们汉人有一句古话,良禽择木而栖,大明天下已被大顺取而代之,吴将军也算是一世英雄,何不择良主而侍。” 吴三桂答道“哈哈,哈哈,如今天下哪里来的良主可侍” 多尔衮说到“如今我大清国运正盛,求贤若渴,你舅舅祖大寿,你原来的上司蓟辽总督洪承畴,不是都归顺我大清了吗,你何不效仿他们也归顺了我大清。” 吴三桂笑道“你这笑话还真是好笑,你大清如今俸一个六岁小儿做皇帝,难道你说的良主就是那个六岁小孩吗。” 多尔衮听后大怒到“吴三桂,你休要猖狂,我大清如今的皇帝虽说年幼,也不许你在此胡说,你若要谈我们就好好的谈,你若不谈,我们开打就是。” 吴三桂也回怼到“好,既已如此,天明之时,就是我进攻之时,这将会是你们最后一次见到日出。”吴三桂说罢,打马就要往后走去。 此刻城楼之上传来一个声音“吴将军,你且慢走,我礼亲王代善还有话要讲。” 吴三桂笑道“哦,原来是礼亲王代善,失敬失敬了,只是如今这摄政王多尔衮不愿意谈了,你出来谈,你可能做得了主。” 代善回答到“我礼亲王是和硕亲王,是太祖皇帝的二贝勒,是摄政王多尔衮的二皇兄,是顺治皇帝的二皇伯,你说我做不做得了主。如要你归降我大清你有何条件,你不妨说出来就是,如若我们谈不拢,到时候再打不迟。” 吴三桂答道“好,既然礼亲王如此爽快,我不为我自己想,我也要为我手下这伍万兄弟想一想,我就此提出三个条件,如若答应,我即可率部归顺你们大清。” 代善说到“好的,你有那三个条件,说出来就是。” 吴三桂说道“第一个条件,本帅如今被封为大明平南候,官拜二品是大明的辽东总兵如果归顺你们大清,你们封我的爵位和官职不得小于如今;第二个条件,我归顺大清之后,我带来的所有兵马还是归属于我,不得夺我兵权和人马。第三个条件,归属你们大清之后,要派兵与我一同杀到北京城,将李自成五马分尸以解我心头之恨。” 城楼上众人听了吴三桂三个条件后,一阵议论,都觉得这三个条件啥也不是,只管答应就行。 代善急忙对吴三桂说到“吴将军你所说这三个条件,我们和皇上都一致同意,只要你归顺了我们大清,大清皇上就封你为平西王,我们就此约定绝不反悔。” 吴三桂冷笑到“礼亲王,你说的皇上同意,要封我是平西王,请问是你们的哪位皇上同意,是哪位皇上要封我为平西王,如果是只是那六岁的小孩儿皇上同意,那你们就当我这三个条件没有提过,我们汉人有一句俗话,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要一个黄口小儿封我为王,我吴三桂可受不起。你们若要我投降也不难,你们重新选出一个亲王来做大清的皇帝,我即刻就可以剃头易服诚心归顺大清。你们还是回去商量商量,天明之前给我答复,若是不然,我定踏平皇宫,不留一个活口” 吴三桂说罢打马离去。此刻代善和孝庄心中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了。 第36章 第一百零一种可能 代善今年已有六十一岁,十五岁时就跟随努尔哈赤征战沙场,在天命元年,三十三岁时就被封为和硕贝勒,参与国政,名列四大贝勒之首,序称大贝勒。 代善父子领满洲两红旗,在征伐女真各部、蒙古与明朝的过程中屡立战功。曾因作战英勇,赐号“古英巴图鲁”。代善能有如此成就可见其聪慧过人,想到多尔衮刚刚才把鳌拜给擒杀,如今又用调虎离山之计将豪格和其带领的大军骗到关外,只让多铎和阿济格带领四万亲军跟他回来,这不是摆明了要和吴三桂唱一出逼宫的好戏,只是此事看破不能说破,若是说破了我代善一家留不下一个活口。 这代善又转念一想”当年太祖皇帝本欲将皇位传于我,已当着众人说过,在他百年之后,将幼子和福晋都全权交给我,这个皇太极也窥于皇位,暗中策划让太祖皇帝的其他妃子去太祖面前告我与多尔衮的母亲阿巴亥有染。导致太祖勃然大怒,让我与太祖皇帝父子之间产生了极深的隔阂,使我太子之位被废,才让皇太极得了便宜登上这九五之尊之位,我当年虽失去太子之位,到也就算了,只是可怜了阿巴亥,这阿巴亥这是多尔衮的母亲,太祖皇因为此事在归天之时竟让阿巴亥一同陪葬。我与皇太极本来就有这深仇大恨,他在世时是皇帝,我奈何不了他,他死了,又有他儿子豪格和多尔衮争做这大清皇帝,我当时心中本想支持多尔衮登上皇位,无奈我与多尔衮的力量加起来也不足与豪格一派抗衡,只得便宜了那小福临做了这皇帝。今日这形式看来,大清皇位多尔衮是势在必得,当初有心栽花却成了今日的无心插柳,我何不在今日就立下一个拥立之功,好为我代善这一脉弄来一个永世的富贵。只是在这里的都是明白之人,此事不能做得太过明显”。想到这里,代善主意已定。 孝庄此刻也是心如明镜一般,孝庄幼时称作大玉儿,自幼与多尔衮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多尔衮大孝庄一岁,两人本已终身暗许,却被皇太极纳为侧妃。 此事还得从清太祖天命十年说起,天命十年多尔衮随努尔哈赤出征,大玉儿日夜祷告,静候多尔衮凯旋。大玉儿祖父莽古思来盛京探望儿孙,筵席中大玉儿哥哥吴克善无意中提起喇嘛的预言:大玉儿有富贵之相,未来将母仪天下。吴克善无心话语引起皇太极的注意,让他兴起娶大玉儿的念头,因为他不能将当皇帝的机会让给其他人;加上大玉儿天生貌美,皇太极渐倾心于大玉儿。此时皇太极妃子孝端怀孕,这妃子孝端就是大玉儿的姑姑,他提议皇太极迎娶新妃,皇太极指名要大玉儿。此时孝端还不知大玉儿与多尔衮情愫暗生,欣然同意并向父亲莽古思提议,父亲莽古思当场同意。孝端就向大玉儿提亲,大玉儿坚持不肯嫁给皇太极,孝端此刻才知大玉儿已与多尔衮互许终身。孝端陷入两难之中,因为大玉儿是皇太极亲口要的人,再加上皇太极对多尔衮心存芥蒂,大玉儿若不答应亲事,恐会引起皇太极不满,不利于多尔衮、多铎兄弟。 正当大玉儿婚事陷入僵局之时,战场竟传来多尔衮的死讯。多铎抱着多尔衮的金盔星夜归来,向皇太极报告了多尔衮的死讯。得知多尔衮战死沙场,大玉儿近乎崩溃,几度寻死。但在孝端的劝说下,大玉儿决定嫁给皇太极,好保全多铎性命、为多尔衮报仇。 为探求多尔衮死因,大玉儿偷听皇太极与阿敏谈话,才知多尔衮是被阿敏陷害而死。大玉儿计划施以巧计,媚惑皇太极,要皇太极弄死阿敏为多尔衮报仇。而多铎得知了大玉儿要嫁给皇太极,当面愤怒指责大玉儿无情无义,多铎却不知道大玉儿如此做,是为了救他这多尔衮唯一的兄弟,也是为了给多尔衮报仇。 多尔衮其实并未战死只是身负重伤,回京后多尔衮得知他心心念念的大玉儿要嫁给皇太极后几近崩溃。大玉儿得知多尔衮死里逃生,急得想悔婚逃回多尔衮身边。孝端后告诫大玉儿:她若与多尔衮私奔,恐将引来灭族之祸,她和她心爱的多尔衮也将被杀;大玉儿只得狠下心来,放下与多尔衮的那段感情,嫁给了皇太极。 皇太极与大玉儿婚礼那天,凭着一口气,多尔衮出席了大玉儿对亲友敬茶的仪式。大婚仪式中,多尔衮忍不住心中悲痛,狂吐鲜血。此情此景,大玉儿只能焦急于心,而多尔衮冷言相对,对大玉儿直言:错爱了她,错爱了她,错爱了她!气急攻心的多尔衮不愿修养病体,后来才有人告诉多尔衮是阿敏在战场之时要是陷他于死地,而大玉儿是为了保全多铎并替他多尔衮复仇,才嫁给皇太极。 这孝庄本来就对多尔衮一往情深,当初嫁给皇太极是有太多不得已的苦衷,后来皇太极死后,多尔衮成为摄政王,孝庄和多尔衮秘密之间就有了往来。 当初的孝庄敢于不顾一切的和多尔衮私奔,是因为当时还年少心中只有爱情,现今做了太后,顺治皇帝还在年幼,这大权基本就握在了孝庄手中,这权利是世间最让人上瘾的东西。如今要让他放弃手中的权利再与多尔衮私奔,孝庄是万万不舍得的。这孝庄能在皇太极的后宫的争夺之中斗败他姑姑孝端和他亲妹妹海兰珠,可见孝庄也是心思缜密机智过人,此刻他又是如何看不出眼前这一处其实是吴三桂和多尔衮合演的一出好戏。 想到这里孝庄原先心中的恐惧就消散而去,他知道什么吴三桂要率兵攻打皇宫这些都是假的,这吴三桂只是他多尔衮的一颗棋子而已,这多尔衮的目的不就是要大清的皇位,这一切都在多尔衮的掌控之中。就凭我与多尔衮的交情,他必定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只是如今若是多尔衮坐上了皇位,我这个太后怕也是要做不成了,好不容易熬到太后的位置,这权利还没有好好的摆弄摆弄就要不属于我的,我不甘心不甘心啊。如果我能够从如今的太后再做回多尔衮的皇后,这岂不是能双喜临门,喜的是我心上的人儿坐上了这至高无上的的皇位,我若再嫁给我心上的人儿从此双宿双栖,不用再像往日那般偷偷摸摸的,能够和他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慢慢变老,这岂不是天下最浪漫最幸福的事吗。想到这里,孝庄主意已经拿定。 崇政殿内,众人又回到了之前各自的位置之上,此刻众人心中已没有之前那般恐惧了。只是此刻众人心中都有了各自的盘算。 此刻三贝勒突然发话到“太后、皇上,诸位贝勒刚才这吴三桂说的很清楚了,要我们在这众亲王当中重新选出一个来做这大清的皇上。我们若不答应,他就要血洗我们大清皇宫。我阿拜倒也不是怕死之人,只是如今我太祖好不容易才创下的这份基业,不能就这样毁于我们手中,我建议还是按照吴三桂的要求,我们从新推选出一个人来做我们大清皇帝好了。” 多尔衮见阿拜如此说,即刻将其话打断说到“三贝勒,此言差矣,如今我大清又不是没有皇上,我大清如今的皇上也是我们众贝勒选出来的,他吴三桂算老几,我们堂堂大清皇室的事情凭什么要听他的。反正我是不服,我这就发信号给多铎,让他带兵来与吴三桂决一死战,大不了大家来一个玉石俱焚。” 代善见多尔衮发怒,心中暗骂到“你这个多尔衮是要当婊子还要立牌坊啊,这演技不去演戏可惜了。” 但他也只得陪着多尔衮把戏演下去,就接着说到“十四弟不要这么冲动,我们何必用我们的玉器去碰吴三桂的瓷器,如今太祖皇帝留下血脉都在这盛京城内,如真的和吴三桂撕破了脸,只怕我们太祖留下的子孙一个也剩不下了,到时候就算我们战死也无颜去见太祖啊。”说罢不由得用手去擦了擦没有泪水的眼睛。 孝庄也接话到“摄政王,本宫看来如今是形势不由人啊,我身为太后,作为顺治皇帝的额娘,就为我的小福临做主了吧,为了我们大清能够再延续万年,我同意在众多亲王里面重选一位出来做我们大清的皇帝。” 众人听孝庄率先表态,也都跟着表态愿意重新选一个人出来做皇帝,只是多尔衮不跟着众人表态而已。 三贝勒阿拜见众人都同意在众亲王中选一人来做这大清的皇上,马上就抢先说到“本王提议,由大贝勒代善来做我们大清的新皇帝。代善是太祖的大贝勒,当年跟随太祖建立大清立下过汗马功劳,也是曾经的大清太子,论资历论战功论德望,我想在场之人没有能超过大贝勒的吧”说完还得意的看向众人。 这代善听到三贝勒提议让自己来做这皇帝,不由得冷汗就从背上冒出,心里暗骂到“你这个该死的老三,是嫌我活到现在六十岁了,已活够了是不是,不知道你这小子是看出来了还是没有看出来,如今是多尔衮在与吴三桂演戏。你就把我往火坑里推吧。” 这三贝勒阿拜,在努尔哈赤的众多儿子里面算是资质最为平庸的,当然是没有看出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多尔衮策划的,他自认为他与代善年纪相近,两人自幼之间就比较要好,此刻要在众人之间推举一位出来做皇帝,自然就想到要推举这代善了。 多尔衮听有人推举大贝勒代善,也不说话,依旧刚才那副神态。只是这代善是坐不住的急忙说到“老三,你休要胡说八道,在坐的那位没有跟随太祖建功立业过,我只是年纪比众位兄弟年长,论功劳并不是最大的。我们大清不讲汉人那套有嫡立嫡无嫡立长那套,我们大清的皇位是有能者居之,当初太祖将我太子之位废除,就说明我配不上这大清的帝位,如我做了大清的皇帝,这太祖的遗训你们又置之何处。若众位贝勒还认我这大贝勒,就跟我一起推举十四弟多尔衮做我们大清的新皇帝。”说罢就要给多尔衮跪下行君臣大礼。 多尔衮见状立刻上前扶住代善不让行此大礼,对众人说到“诸位亲王,小王担当不起大贝勒的厚爱,都快来劝劝大贝勒吧。”说罢坚持不让代善跪下行礼。 接着又对众人说到“我多尔衮,认人不淑,错信了吴三桂,才引狼入室导致诸位陷入险境。我多尔衮对不起太祖皇帝,对不起诸位皇兄,对不住大清,今日我就豁出命去,和吴三桂决一死,也绝不会做出不忠不孝之事。”说罢就要往宫殿外面走去,众人只得上去死死的拉着。 孝庄见状也即刻说到“摄政王,本宫也认为推举你做我们大清的皇帝最合适不过,如今你正值年富力强之际,这摄政期间,朝中事务也被你打理得井井有条,由你做我们大清皇帝定能带领我们大清成为这片大地之上最强大的帝国。”说罢又接着幽怨的说到“只是你来做了这大清的新皇帝,如今的大清皇帝又置于何地,如是处理不当,只怕后人有所误会,毁了你的清誉,那反而害了摄政王的一世忠义之名。”说罢不由得从眼里流出泪来。 众人见孝庄如此说也都感到为难,只是此刻代善已看清孝庄的心思读懂孝庄的话里有话,又岂不知道多尔衮与孝庄的过往,心中想到,我既然都已想好要成全多尔衮这一世霸业,而多尔衮有无子嗣,那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代善就接着说到“太后如此考虑也是为十四弟着想,这天下悠悠之口也不得不顾啊,本王就斗胆建议,福临如今正值年幼,十四弟登上大位后立福临为太子,大家看此议如何。” 众人听后也都觉得如此甚好,孝庄见众人都表示赞同,接着又哭诉到“大贝勒此议倒是很好,只是十四哥做了新皇帝,我儿子却做了他的太子,我这太后又怎么办才好,要不就让我这就随太宗皇帝去了吧,以圆十四哥的一世美名。”说罢就当着众人用头撞龙椅的扶手,众人即刻上去制止。 此刻代善心中是千匹草泥马奔过,心中骂道“你这个大玉儿也是好不知足,本王给你儿子争来一个太子之位已经不错了,你还想怎么样,你不就是还想嫁给多尔衮吗,你自己不说,却要让人别来说,这大殿之内能猜出你心思的也就我和多尔衮,这多尔衮肯定是决计不会提的,看来这劝小寡妇嫁给小叔子的恶名只有我来背了,希望以后你二位看在我敢为了你们的奸情身负骂名的份上,能善待我的子孙就是。” 想到此代善对众人说到“诸位且不用着急,本王倒也有一个办法,十四弟本就与大玉儿青梅竹马,此事在也众人皆知的,十四弟不如就迎娶了大玉儿,然后再封福临为太子,不就名正言顺了吗。”此刻众人面面相觑,这后面他们结婚了封福临为太子倒是名正言顺了,只是前面这小叔子取嫂子,这有怎么能名正言顺。 代善见众人面面相觑也只得硬着头皮找起理由来“我们满人没有汉人那么多的繁文缛节,这继婚本也常有,我们满人家里哥哥死了嫂子嫁给弟弟,这兄死妻嫂的事情也是常见,十四弟与大玉儿本就是青梅竹马天做一对的天作之合又有何不可的。” 说罢众人都觉得代善说得有理,只是多尔衮不做表态,孝庄见多尔衮不表态跟随闹得凶起来“你们不要拉着我,就让我去找我的皇太极吧,反正我在这世上也没有人牵挂,就让我去了吧。” 代善见孝庄闹得更凶,想到戏陪你们二位演到现在够了吧,急忙走到多尔衮跟前,拉起多尔衮的手说到“十四弟,你就看在大清不能亡的份上,去劝劝大玉儿吧。”说着就把多尔衮拉到大玉儿身旁。 此刻多尔衮也是脑袋里面一圈圈的黑线,当初将如何夺得这皇位可能会发生的一百种可能都算计过一遍,就连最坏的打算都想到过,如众人不同意顺治让出皇帝之位来给他多尔衮来做,他多尔衮就只得痛下杀手,杀出一个血流成河。如今出现了这一百零一种可能,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多尔衮对大玉儿又何尝不是一往情深呢,只是现在要他当着中众人在此紧要关头说出要取他大玉儿,这话是怎么也不好开口。 大玉儿见多尔衮来到他的身边,倒是就不闹了,只是自顾自的流着眼泪,这多尔衮见既然代善当着众人说让他娶大玉儿,也就不管不顾的鼓起勇气说到“既然今日大皇兄当着诸位兄弟提议,由我继承大统,立福临为太子,诸位亲王也都是太祖子孙,既然诸位亲王都一致同意我多尔衮继承大统,那我多尔衮就勉为其难成全了大家一片心意,来做我们大清的皇帝。如今强敌在外,我们要一致对外,同时为了我们大清子民认同福临的太子之位,我就冒天下之大不韪,取大玉儿为妻,并封他为我们大清皇后。此事众人皆无意义把。” 说罢将目光扫向众人。 代善立刻带头行大礼说到“皇上万岁,皇上英明”众人也都跟着说到“皇上万岁,皇上英明” 代善即刻命人在皇宫之中举办多尔衮的皇帝登基大典和迎娶大玉儿的立后大典。 满洲盛京皇宫众人忙活了一宿,终于将大事敲定,一夜之间多尔衮就名正言顺的登上大清皇帝帝位,还顺理成章的册封了皇后。 后人对此有诗为证,上寿觞为合卺尊,永福宫里烂盈门.新皇昨进新仪注,大礼躬逢太后婚。 第37章 三桂降清 东方升起的第一缕阳光刚刚照射到盛京皇宫的宫门的城楼之上时,一个身影就跟随着这缕阳光一起登上了城楼,只见此人身披龙袍头,戴红顶金边夏朝冠,走路如同龙形,好一副气宇轩昂春风得意的好样貌,此人不是多尔衮又会是谁。 多尔衮立于城楼之上,对着城下远处关宁铁骑的方向对空就射出一支响箭,响箭划过长空带着呼啸之声,方圆数里都能听见。 吴三桂听见响箭之声,骑马出营,远远的就看到城楼之上被金灿灿的阳光照耀之下,有一人身穿皇上衣服手握长弓好不威武,吴三桂急忙手搭凉棚定眼望去,这不是多尔衮是谁。 吴三桂见多尔衮已身披龙袍,就已知道大势已定,心中好不欢喜,只是面上不敢有所表现。急忙独自打马走到城楼之下。 多尔衮见吴三桂来到城楼之下,就在城楼之上对吴三桂大喝一声“来者可是吴三桂也,朕乃大清皇帝多尔衮,你还不快快投降,更待何时。” 吴三桂当即翻身下马,双膝跪地,扣头不起。 多尔衮即刻命人打开宫门,派出一个太监,当众就给吴三桂剃了头。 与多尔衮一同登上城楼的众位亲王除了代善都是看得是目瞪口呆,还以为多尔衮要与吴三桂讨价还价一番,吴三桂才会投降,哪曾想到如今的新皇帝多尔衮刚君临天下,这不可一世的关宁铁骑当即臣服,我们新推举出来的大清皇帝果真是盖世英雄,他定能带领我们大清称霸这块大陆,我们真的太有眼光了,众人都被多尔衮的气势给折服,都陷入了昨晚做出的这个决定是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的沾沾自喜当中。 多尔衮见吴三桂已经剃完头,当着众人说到“朕是大清的皇帝当然是一言九鼎,吴三桂你昨晚提的三个条件,今日朕就一一满足你,朕现在册就封你为平西王,任命你为征西大将军,你即刻带上所部回防山海关,待朕整理好大军与你一同南下攻打北京城,替你剿平李自成为你报仇雪恨。” 吴三桂即刻下跪接旨磕头谢恩。 多尔衮又接着对吴三桂说到“吴三桂你如今已是我大清的平西王择日进行封王典礼,加封你为大清的征西大将军,你率所部都已尽归我大清所有,你回到山海关后,你所帅部队所有人都要与你一样剃头易服,若有不从者杀无赦。”多尔衮说罢一甩衣袖走下城楼回到皇宫中去了。 吴三桂见多尔衮离去,也即刻带人关宁铁骑返回山海关去。 豪格当日带人一路追赶李自成的大顺败兵,只用了三天时间就一路就追到了北京城外一百里处,刚到此次豪格就接到关外派出的密报,吴三桂率领关宁铁骑突袭盛京,这豪格也是心中一凛,即刻就带上人马要赶回盛京去,这豪格所部来到山海关前,这山海关守城士兵就不再让豪格过去,当日豪格通过山海关去追击大顺兵是吴三桂授意守军让他过去的,如今却不再让他回去,这山海关城墙高大,没有重型攻城器械自然是攻不下了的,这豪格当日带人去追击大顺败兵,大家为了多砍人头多抢战功,都只骑上战马就去追赶,那里带上什么攻城武器,如今豪格带领的这四万骑兵看着山海关城墙也只有感叹的份,根本无法逾越过去。 吴三桂用了四天时间就率领大兵回到山海关,只见豪格大军被堵在山海关前,吴三桂命山海关守军东西各打开一座城门放豪格大军过去。 豪格大军也不怕吴三桂使诈,径直就率大军通过山海关,一路马不停蹄的向盛京赶去。 豪格大军回到盛京城外时,代善已在城外迎接豪格大军,多尔衮自登基这几日以来就严防消息走露给豪格,命人将盛京各城门紧闭,进入备战状态。 多尔衮、代善等大臣怕豪格知道多尔衮已经代替顺治登上了皇位,不服多尔衮做了皇帝,带上手下四旗士兵与其多尔衮大战,如今多尔衮已是代表了大清正统,如豪格带兵和多尔衮开战,就是谋反叛乱之罪,如今豪格手上还带领着满洲八旗一半的精锐骑兵,如果开战势必会给大清帝国带来极大的损失。不到万不得已势必不会到满洲人自相残杀的地步。 代善已得到多尔衮指示,在城外就将原本属于他的两红旗精锐收走。 当初和多铎一起回到盛京在城外安营的济尔哈朗,在多尔衮登上大清皇帝之位的第二天知道了多尔衮是在众亲王和孝庄的支持下登上皇位的,就已知晓多尔衮如今已是大权在握了,如是起反抗之心必是落得一个灭族的下场,当即就表态愿意带领镶蓝旗所有旗民效忠新的大清皇帝多尔衮。如今八旗之中只有两黄旗的旗主豪格还未发誓效忠多尔衮了。 豪格见代善在城外相迎也很是诧异,代善与豪格见过礼后寒暄了几句,就告诉豪格吴三桂如今已剃头衣服起誓效忠大清了。如今吴三桂已被封为平西王带兵回到山海关去了。今日出城迎接豪格就是为了来带走自己的两红旗。 豪格听代善要带走两红旗也没有多想,即刻就让人传令让两红旗跟代善离去,并命自己的两黄旗回到原来的两黄旗大营之中休整。 代善见豪格安排好了部下,对豪格说到,皇上要请豪格进宫面圣汇报此次山海关之战。 豪格听代善讲皇上要召见他,心中也是暗自欢喜,想到如今吴三桂已正式归顺了大清,这吴三桂围攻盛京自己救驾不及之过那就不会再提了,反而自己在山海关杀了不少大顺兵,带回来的人头粗略算来也有两三万颗,这定是要召我进宫封赏,想到此处豪格不禁得意起来,命人取来朝服换上,欢喜的与代善一同入宫面圣去了。 豪格与代善在崇政殿等候多时也不见顺治皇帝出来,就在豪格焦急等候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穿着龙袍走了出来,径直就向殿中龙椅走去。 豪格看到这身穿龙袍的人居然是一个成年人,而不是之前那个穿童装龙袍的顺治皇帝,心中不免惊愕,再定眼一看此人不是多尔衮还是谁。正要发问时,一个威严的呵斥之声传来“大胆奴才,见了皇上还不跪下。” 此刻豪格只见代善已经跪在了地下,豪格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多尔衮也不理他,就径直坐到了龙椅之上。威严的看着豪格。 豪格此时反应过来,一定是多尔衮篡了皇位了,急忙就骂道“多尔衮你好大胆子,居然敢谋逆篡位。本王即刻带兵前来将你捉拿正法。”说罢就要向殿外走去。 此刻大殿之内就突然蹿出来几个侍卫将豪格擒住,将其反剪双手按在地上。 豪格动惮不得只得张口大骂。 多尔衮也不与他计较,等过了一会豪格不骂了,多尔衮才厉声问道“豪格你可知罪。” 豪格一昂脖子说到“多尔衮,你可知罪,我乃太宗皇帝长子,大清的和硕肃亲王,你谋逆篡位,对亲王不敬,可是死罪,你可你知道。” 多尔衮正色到“我多尔衮今日当上皇帝,是被我大清太祖子孙也是我大清的众亲王推举而出,我多尔衮这大清皇帝之位是受大清顺治皇帝禅让而来。我多尔衮为了大清的将来,不得已才做了大清的皇帝,这些也都是因你而起。” 豪格听后大笑“多尔衮,你说的这个笑话是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你说你的皇位是太祖子孙推举得来的,我豪格也是太祖子孙我为何不知道我推举了你多尔衮做皇帝。你说你不得已做了皇帝是因我而起,就更是好笑了,怕是因我不在这盛京之中,才给了你谋逆篡位的机会罢了” 多尔衮见豪格说得也是在理不由得心中更添了几分怒火说到“豪格你可知道,当日在山海关与大顺军作战之时,是你放走了吴三桂大军来到这盛京之中,吴三桂扬言要踏平我大清皇宫要将我大清皇室子孙全部杀尽的时候你在那里,你定是与吴三桂暗自串通要来造反篡位,幸好有我多尔衮与这吴三桂定下这城下之盟,才解除了大清的危难。我大清太祖创下的不世基业险些就毁在你手,你说你豪格可是我大清的第一罪人。” 豪格听后冷笑答道“多尔衮,你说我与吴三桂暗通,馅大清于危难之中,如今嘴在你身上自由得你说。” 多尔衮听后怒道“豪格,你意思是说朕冤枉你了,好我就让你心服口服。来人把何洛会传来。” 片刻之后,何洛会被人带进大殿之内。 多尔衮问向豪格“你可认得此人。” 豪格望向此人见说到“本王自是认得此人,此人是我正黄旗的固山额真” 多尔衮对豪格说到“你认得此人就好,就怕你说认不得此人。” 接着多尔衮转头对何洛会说到“何洛会,你就把当日在山海关见到豪格与吴三桂勾结之事说来。” 何洛会连忙说到“禀告摄政王,不不,,禀告皇上,当日肃亲王带大军在一片石与大顺兵对峙之时,奴才也在军中,就见吴三桂与肃亲王相互用手势暗语,肃亲王与吴三桂的暗语约定奴才倒是不知,只是后来吴三桂派了一个人来到肃亲王跟前说,已经用了调虎离山之计,还要来个里应外合将敌人主力歼灭于城下” 多尔衮厉声问道“豪格,你从实招来,你和吴三桂的人可说过此话。” 豪格回想当日确实是吴三桂派人来说过,不过说的是大顺军对关宁军用了调虎离山之计,在一片石的关宁军要绕道山海关前,与山海关内的守军来个里应外合将大顺军主力歼灭于城下,只是这个豪格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哪里想那么多随口就说“当日在一片石,确实有和吴三桂的人说过此话。”豪格此话刚刚出口。 多尔衮就当即呵斥到“好你个豪格,果然与吴三桂勾连到了一起,如今你亲口承认了,也怪不得朕对你无情了。”即刻多尔衮就命侍卫将豪格打入宗人府。 此刻豪格才反应过来,即刻就大呼冤枉,只是没有人再去理会他了,一众侍卫就已将他拖走。 此时豪格命站在大殿屏风之后的众亲王出来,对众亲王说到“今日大家都已亲眼看到,豪格承认了他与吴三桂勾连到了一起,这本是犯了谋逆的死罪,朕就念在豪格是太宗之子,先留他一条性命,将他关押在宗人府内。任何人不得给他求情,替他求情者按同案犯处置。” 众位亲王大臣站屏风之后,都亲耳听到豪格承认吴三桂的人与他之间说过此话,只是都不知道他们这对话的全部,只是何洛会把他们之间的对话被掐头去尾,只将听起来可疑之话在此让豪格承认是否说过。 这豪格也是一根筋的人也就当着众人承认了,这让多尔衮坐上这个皇位更是理直气壮了。 多尔衮见已经处理完豪格之事,就对代善说到“大贝勒,如今豪格已经将两红旗归还与你,只是如今豪格触犯国法,他不能再带领他的两黄旗了,朕就将他的两黄旗交由你来掌管。” 代善听多尔衮如此安排,连忙跪下说到“皇上,小王如今年事已高,掌管这两红旗已经是力不从心了,正想上奏皇上,请皇上收回两红旗,如今皇上还要将两黄旗交由小王掌管,小王万万不敢接手,请皇上念在小王已年老的份上,就不要再为难小王了。” 多尔衮见代善如此害怕接手两黄旗,心中已经想到,这代善果真是明哲保身的老手啊,这王朝交替之时很多人自认为立下拥立之功就想功高盖主,这些往往能有几个有好下场,当年宋太祖黄袍加身后杯酒释兵权,才免去了一场屠戮功臣,后来明太祖朱元璋夺得这天下,那些大臣不知收敛避其锋芒,又有几个能活得长的。看来这代善真是一个明白人。 多尔衮见代善不肯接手两黄旗,为难的说到“大贝勒,如你不肯接手这两黄旗可如何是好啊。” 代善立刻说到“皇上,小王认为两黄旗本就属于太宗一脉的,不如将两黄旗还是交由太宗一脉掌管,小王建议将两黄旗交由福临掌管,只是如今福临还在年幼,就请皇上替福临代为操劳操劳。” 多尔衮听后也只得为难的说到“大贝勒此言正好,这两黄旗本就是属于太宗一脉的,只是如今豪格作为太宗长子犯下谋逆大罪,朕也不能就此将太宗一脉的两黄旗就此交与外人,大贝勒提议将两黄旗交由福临最为合适,那就由我代替福临掌管一段时间吧,等福临成年,朕即将两黄旗交由他来亲自掌管。” 说罢命众人散去。 现金大清的政局已经被多尔衮牢牢把控,从此以后大清就进入了多尔衮统治的朝代。 此次政变后人称作盛京剧变。 这次政变当中,吴三桂只是请他舅舅祖大寿给多尔衮传递过一份密函,密函内容只是表示吴三桂有投降大清之意,过后整个政变当中,多尔衮与吴三桂就没有再让早已降清的祖大寿、洪承畴参与知道,这洪承畴和祖大寿是皇太极在世期间归顺大清的。 洪承畴作为大明重臣被大清活捉之后,起初也是誓死不降,皇太极多次亲自劝降,用真诚感动了洪承畴,才使之归顺大清。 这洪承畴在大明期间虽然与吴三桂交好,这祖大寿也是吴三桂的亲舅舅,但是这篡权登位之事,却不能告知这些人让这些人参与进来,如此大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泄露的可能,在大事未定之前只要在任何一个环节稍微泄露一点风声,都可能导致整个政变功亏于篑。 在整个事件当中多尔衮与吴三桂定下谋略,多尔衮只将整个计划告知多铎,让多铎在每个环节做好配合,而阿济格只是知道多尔衮要谋权篡位,具体怎么计划的却一概不知,其他将士更是不知道多尔衮有篡位之心,等多尔衮登上皇位之后,众人也都觉得多尔衮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被众亲王推举上的皇位,实属不是多尔衮情愿去做这个皇帝的。 而吴三桂的关宁铁骑,众将士由上至下都只是知道吴三桂有要率部降清之意,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吴三桂实则是要帮助多尔衮篡位,当初吴三桂带领关宁铁骑奔赴盛京之时,是打着去血洗盛京为大明王朝报仇的旗号去的,众人都以为吴三桂之前向大清示降只是为了麻痹大清,实则是用了调虎离山之计,为了将大清精锐骗出盛京,然后趁盛京防御空虚才帅关宁铁骑主力去进攻的。 这个盛京剧变将世人都蒙在了鼓里,可谓是一场极为高明成功的政变。 这正应了韩非子说到:夫事以密成,语以泄败。未必其身泄之也,而语及所匿之事,如此者身危。 第38章 是走是留 北京城外来了一群溃兵蜂拥的要向城内涌入,一人骑着战马神情疲惫的在城门之前指挥着这些溃兵进城,此人不是刘宗敏又会是谁,只是此时的刘宗敏看起来已是非常狼狈,身上穿的甲胄已经是沾满了血污,深陷的黑眼圈里,窝着两只充满血丝的眼睛,胡须已经长出了老长,乱糟糟的长在脸上,原来看起刚毅的脸庞如今却透出一些狰狞,原来这刘宗敏在撤退的时候,面部中了一支流箭,这支流箭倒是不致命,只是把他脸颊从左到右射了一个对穿,刘宗敏也不愧是一代勇将,硬是忍着疼痛将箭折断取出。从此刘宗敏的脸上就留下了两道可怕的伤痕。 李自成命宋献策将逃回的士兵情况上报,这出城时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十万大兵,如今回到这城中的却只有伍万多人了,其中还有不少人身负重伤。李自成想着此次出征山海关损失如此惨重,不由得就心疼起来。命人将吴三桂一家老小上下连同吴襄三十余口全部斩首,把他们的头颅挂在城墙上以泄愤。 顺天殿内大顺群臣都已聚齐,就等李自成上朝了,此次李自成召集大顺群臣前来商议如何抵御满洲建奴联合吴三桂联合攻打北京城之事。此次出征大败而归,在大顺群臣之间已经传出了这北京城快要守不住的流言,如今这大顺上下已是人心惶惶。 群臣正在顺天殿内交头接耳之际,李自成大踏步的从屏风后走出径直走到龙椅之前坐下。众人见李自成坐下,一起行了上朝时的叩拜大礼,礼毕后,李自成率先发言“众位爱卿,朕今日要先介绍一位学识渊博雄才大略的前朝重臣给大家认识。” 说罢对着门外高喊一声“有请范爱卿进殿。”接着一个小太监领着一个老者进殿。 众人见进来一个老者大多都不认识,互相就交头接耳起来相互询问可知道进来之人是谁。 李自成见大家不顾上朝礼仪就清了清嗓子说到“众位爱卿,休要议论,朕给大家介绍,此人就是前朝东阁大学士、工部尚书范景文,范大学士。这位范先生在朕出征山海关之前就对朕谏言,吴三桂已与满洲建奴勾连在了一起,提醒朕要小心满洲建奴,朕正是有了范大学士的提醒才能在这次出征当中有幸归来,也正是有了范先生的提醒,朕才能多了一份对满洲建奴的警惕,能及时发现满洲建奴已经在山海关布下陷阱,避免了我大顺十万大军全部落敌军的包围之中,才得以及时的带领出征大军返回北京城中。此次出征范先生虽未能通往,但是却功不可没,朕现在就封范先生为太子太师,任命范先生继续执掌工部,出任工部尚书。” 众人听后一片哗然,纷纷议论到,这范景文不过是前朝的一个大臣,为何如今大顺皇帝要如此重用此人,居然封为太师,这太师可是三公之首,位极人臣的正一品官职,当上太师可以说官已经做到头了。 众人见范景文获此殊荣皆是不服,这大殿之中哪个不是与李自成经历过九死一生的,这曾经一同经历过生死的战友都没有谁坐上这太师宝座,居然就让一个前朝旧臣坐了上去,众人皆是不服。 李自成见众人不服,也就龙颜不悦的对众人厉呵到“众位爱卿,朕意已定,朕身为大顺皇帝,即一言九鼎,岂有收回成命的道理,众位不要再议此事了。” 众人见李自成发怒,想着这范景文虽然被封作太师,但是对自己如今的利益也没有什么影响,众人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李自成见众人安静下来,就继续说到“众位爱卿,今日朕召见大家,是想请大家一起商论如何对付这即将来进攻的满洲建奴和吴三桂的。众位都可以畅所欲言发表自己的意见。” 众人听李自成要大家商议怎么对付满洲建奴与吴三桂,也都开始打起了各自的小算盘。 牛金星身为大顺丞相首先出列发言到“皇上,如今这北京城内外瘟疫闹得很是厉害我们从甘陕一路带来的三十万士兵如今已有不少感染了瘟疫,本次出征山海关又损兵折将,如今我们能战的士兵已不足二十万了。这满洲建奴和吴三桂的关宁铁骑可谓这天下一等一的精兵,他们如今士气正盛,我们若在这北京城与他硬拼定是讨不了便宜,微臣认为,我们不如先帅大军回到西安避其锋芒,以后再图这燕京之地。” 李自成听这牛金星说来有理,也就微微的点了点头。 此刻制将军李岩从众人之中站了出来行礼说到“皇上,微臣认为丞相所言不妥,我们好不容易才从甘陕一路打进了这北京城,一路不知道死了多少我大顺兄弟,才将这天下最为雄伟之城占领。如今我军虽然出击山海关略有损失,但是我们还有二十万士兵可用,我们只需凭借北京城这高墙深壕来对付满洲建奴也必将立于不败之地。如我们现今就从这北京城退走,将来在想进来就不会有这么容易了。” 李自成听李岩也说的有理,想着这北京城之内的皇宫如此富丽堂皇,这皇宫之中还有如此多的美姬,能留在这里这每天的日子肯定是无比的惬意,听李岩的建议留下来也就不住的点头。 此刻宋献策出列说到“制将军,不知你是如何得知我们如今还有二十万士兵的,就让本军师来告诉你吧,如今我们可用士兵已不足十五万了,如今军中谣言四起,说是建奴骑兵如何勇猛可怕,不少士兵见如今从山海关败归,就已有不少心生惧意擅自逃走了。有的却是在这北京城内搜掠了不少财物,不想再当兵就卷着细软逃走。今日本军师才收到各营送来的名册,这名册上还记录在册的士兵已只有十四万五千六百七十一人,这其中还有近两万人是出征山海关负伤归来的。真正能战的也就十二三万人已,你说我们就这些兵力如何再与满洲建奴与吴三桂的关宁军一战。” 李岩听后心中也是大惊,连忙说到“军师,其他大营的事情本将军不知,只是我的大营之内一个逃兵也没有。刚入这北京城时微臣就提了四条建议,也不知道军师和丞相有没有好生看看,当日我就提醒过丞相和军师要严明军中纪律,你们只是不听,放任大军搜掠财物,这有的士兵见了钱就眼开有了钱就开始怕死,这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之前的一再放纵才酿成今日之事,我还是劝军师下令一定要严明军纪才好。” 宋献策见李岩之话完全是冲着他去,而且是当着这众人,不由得感觉颜面扫地,不由得对李岩也恶语相向“李岩,你休要在此血口喷人,你的奏折,本军师已上呈给了皇上,皇上如何不批,关我何事,你不要将这屎盆子扣到我的头上。” 这李自成听他们吵架,居然把自己给拉上,细一回想在真有此事,宋献策与牛金星是一同上了一个李岩的奏折,那天刚好给宫中选送了一批美姬,就将此事随笔料理了一下,只在上面批阅了,知道了三字,本想与这些新来的美姬好好玩耍一番后,再召他们同来商议如何执行这李岩的奏折,哪知那晚喝的太尽兴玩得太疯狂,第二天竟然将此事忘了。 此刻这该死的宋献策却将我给扯了出来,当着众人这可如何是好。李自成也只得硬着头皮说到“制将军,你当时呈上来的奏折,朕也很是重视,只是刚好遇到要出征山海关,朕想着将此事先压一压等出征回来以后再召集各位来看看如何具体执行,今日大家来的正好,朕就命人将此奏折取来,请众人商议一下,如果大家没有意见就按照制将军的奏折执行把。” 已有太监从御书房将此奏折取来李自成命人将奏折内容读与众人“一、扫清六宫,请主上退居公廨,俟工政府修葺洒扫,礼政府择日率百官迎请入大内。次议登极之礼,选定吉期,先命礼政府定议制,颁示群臣演礼。二、文武追赃,除死难归降外,宜分三等:有贪污者,发刑官严追,尽产入官;抗命不降者,刑官追赃既完,仍定其罪;其清廉者,免刑,听其自输助饷。三、各营兵马,仍令退居城外守寨,听候调遣出征。今主上方登大宝,愿以尧舜之仁自爱其身,即当以尧舜之德爱极天下,俾京师百姓熙熙皞皞,方成帝王之治。一切军兵不宜借住民房,恐失民望。四,吴镇(吴三桂)兴兵复仇,边报甚急。国不可一日无君,今择吉已定,官民仰望登极,若大旱之望云霓。主上不必兴师,但遣招抚吴镇,许以侯封吴镇父子。任以大国封明太子,令其奉祀宗庙,俾世世朝贡,与国同体。庶几,一统之基可成,而干戈之乱可息矣。” 简单的说来就是四条,第一条就是选定吉日请李自成行登基大礼;第二条就是对前朝的文武官员进行抄家,抄出钱物充入大顺国库;第三条就是大顺军兵退出北京城外扎营,不得惊扰百姓,要形成良好的军民鱼水情关系;第四条就是劝降吴三桂。 这四条建议,第四条招降吴三桂已经是不可能了。这第一条选一个吉日请李自成行登基大典,李自成倒是非常赞同,即刻就命牛金星准备此事,第二条对前朝的文武百官进行抄家,这个不消李自成批准,众将早已带人去抄过前朝官员的家几回了。这些官员的家里已经是被抄的干干净净的了,就连老婆女儿房子都被抄走了。第三条,让大顺军兵不得扰民出城扎营,这个到还没有执行。李自成当着众人命令各带兵的将领按照此条执行,若有不执行的按照军法处置。 李自成将李岩的奏折之事处理完毕之后,关于是留是走大家又开始争论了起来。 是走在留此刻已经分作两派。 一派是要求留下来的,想留下来这些人心中的原因是我们又不是甘陕之人,和你们去甘陕做什么,如今这北京城内已占得一处高大宅院,这宅院之中也是美姬环绕,这天上人间的日子不过,难道跟着你们去甘陕之地吃灰啊。 一派是要走的,这些人大多是甘陕出来的,如今已是志得意满,如果不回老家去,这岂不是如果锦衣夜行吗。如今风风光光的回到家乡也好让那些从前的穷亲戚老朋友好好的羡慕羡慕。 此刻大殿之中这些人为了是留是走两帮人吵成一团。 李自成坐在龙椅之上忧郁的看着众人。片刻之后大喝一声“众位爱卿,休要争吵了”众人见李自成发怒也就安静了下来。 李自成见众人安静下来,就向范景文问到“范太师,如果满洲铁骑打来,你认为朕是该走还是该留。” 范景文刚才见李自成的大臣就是这个素质就这这个德行,心中已将众人鄙视了一遍,如今见李自成问自己,范景文铿锵的回答到“回奏皇上,当日土木堡事变之后,这瓦剌大军二十万围攻我北京城也不是被打回去了,这满洲人打到这北京城有何可惧,不过是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而已。” 牛金星听后冷笑到“范先生,这说大话你怎么就好意思说啊,我大顺天师攻到这北京城来,未放一箭不就进了这北京城,夺了大明的天下。那时你们的土在哪里,将又在何处。” 范景文听牛金星讥讽于他,但是并不胆怯,回呛到“我大明为何未放一箭,就让天师入城,只因你们运气好,我当时只是大明工部尚书,不是这大明兵部尚书,手无兵权,这大明就误在那些手握兵权,却没有廉耻之徒的手上,只怪他们是一群贪生怕死罔顾皇恩的软蛋,若我掌兵权,就算战到我大明只剩一个士卒也绝不会开门迎敌。” 范景文反呛万牛金星后,对李自成行礼说到“皇上,微臣做过大明的工部尚书也曾做过大明的户部尚书,对这天下各省也是非常了解,这西安确是汉唐两代的国都所在,当年这关中平原也确实是沃野千里,只是经过了这千年的开垦,如今这千里沃野肥力也是已然耗尽,这大明为何最终陷入这万劫不复,还不是因为这甘陕之地年年饥荒所致,想必皇上对甘陕之地的民生凋敝比微臣了解。如大顺都城迁到这西安去,到时候带去的文武百官携家带口人数不下万人,还有这十多万的大军,这就是带去了十多万张要吃饭的嘴啊,就甘陕之地如何能养活这么多的人,皇上可曾想过。还有这国都迁去西安,皇上在何处居住上朝,皇上到时候没有地方居住上朝,那就要重新修建皇宫,皇上可知如今所在这皇宫可是用了三十万民夫耗时十四年才建成的。若就算要在西安重建这皇宫想要找到建造这大殿的千年巨木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别说如此巨大的花费,这银子从那里能来。” 李自成之前也是有想回西安建都的想法,毕竟李自成就是陕西榆林米脂县人士,他的志向也不是很远大,和当年的西楚霸王差不多,当年这西楚霸王推翻暴秦之后,也是要回家乡彭城建都,还就此说过一句流传后世的名言“富贵不回故乡,就像是穿着锦绣衣裳在黑夜中行走,有谁能知道呢”,李自成的志向也就不过这霸王之志,那里能有那刘邦胸怀天下的志向。 只是如今听范景文说这迁都到西安要带去十多万的嘴去,这也是被吓到了,李自成是深知这人要是没有饭吃了,那不就是要造反了,带去这么多人去西安,就这个吃饭问题就根本没有办法解决。再听范景文说,这去了西安没有这么富丽堂皇的宫殿,如要新建,需要花费如此巨大的人力和银子,这瞬间就再也没有再去西安的想法了,如今他的想法就是哪怕死也要死在这皇宫里,这皇宫里多好,有豪华舒适,又有众多美女在这里过一天比去外面活一年都要强的多。 其他那些主张回西安的众人听范景文如此说,也是心中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李自成对范景文说到“范太师,如此考虑也是为我大顺着想,这北京城城墙高大,堑壕宽深,这满洲骑兵想要进来怕也不是那么容易。那太师可有退敌之策。” 范景文答道“皇上若愿意留在北京,微臣自有能对付满洲建奴的方法。” 李自成听范景文有如此信心也极为高兴,笑着对范景文说到“范太师有何计策不妨就告诉与朕。” 范景文答道“皇上,微臣原本大明工部尚书,下辖军器局、兵仗局、火药局。这北京城中工部还储备得有头盔九千余项、甲五千余件,弓箭两万副,箭六十万支,神火枪一万余杆、三眼神铳两万多只,神火箭十四万枚、火炮捌百余门,火药四十万斤。这工部还有在册工匠九千贰佰人,这些工匠还可继续赶制各类武器弹药。” 李自成听范景文说城中还有如此多的火器也着实吃了一惊,他本是想不费吹灰之力就打进了这北京城,这北京城内一定是没有什么守城将士和武器,哪想到这大明兵部尚书张缙彦给打开城门以后发现这城内的大明士兵不比他大顺士兵少,只是这些士兵都一副全无斗志的样子,起初还以为这些士兵是没有箭矢弹药来抵抗,那里想到这城内有这么多的火器,只是这大军进城来后,都去找那黄白之物去了,没有人去管这城中武器弹药,至今也没有人上报过,这城里还有这么多的好家伙,李自成此刻得知,心中也是大喜。 李自成接着对范景文说到“范太师,朕请你出任提督各营军马之职保卫这北京城,你可愿意。” 范景文答道“皇上,若将此重任交待与微臣,微臣必定效仿大明于谦于少保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北京保卫战。只是微臣还是专职负责这军需后勤,城防战备之职,这提督各营军马之职还是请皇上另选他人。” 李自成听后心中也是暗叹,这大明的阁老果真是有两把刷子,这分析事物之透彻,处事条理之清晰,还能避开君王之猜忌,不愧是难得的人才以后一定要加以重用。 李自成沉思片刻后说到“范太师,朕本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请你提督各营兵马自然是信得过太师,只是太师如今初入我大顺,对我大顺各营兵马不甚熟悉,这提督调动之间对将士不甚了解,反而可能耽误了军机大事,既然如此,朕就封李岩为兵部尚书,专职提督各营兵马,与你一同负责这防卫北京的全部事宜。” 宋献策与牛金星听李自成此时封李岩为兵部尚书,不由得心中醋意上涌,这宋献策和牛金星与李岩本就不合,这李岩出生大明官宦人家,其父李精白是山东巡抚加兵部尚书衔,家世渊源之显赫,本就与这宋献策、牛金星草根出生不同。 这李岩还是少年中举,是一位文才武略的少年公子,他生性慷慨豪爽,常常周济穷人;又爱打抱不平,伸张正义。他的性格倒像一个江湖侠士,很喜欢结交朋友,他在当地名声很好,百姓都称他为“李公子”。 崇祯13年,李自成从夔州城鱼腹山突围出来,轻骑由郧县、均县走河南,李自成在此与李岩初见,便相得甚欢,自此李岩参加起义军,跟随李自成征战天下,救民于水火之中。 李自成自然知道这李岩是坚定的留守派,这防卫北京的军中大权,肯定是交给跟随自己多年且信得过的人来得放心。 第39章 年号同治 多尔衮当日仓促登基只是简单的举行了一个仪式,如今这最大的对头豪格已经被治罪交由宗人府看押起来,这大清上下如今对多尔衮已经是心悦诚服,就有人撺掇多尔衮,来一场盛大的登基典礼告知天下。 多尔衮经不住众人说情也就答应了下来。命钦天监选定良辰吉日具备正式的登基大典。 并命人传圣旨给吴三桂让他独自前往盛京观礼。多尔衮此用意有二,其一,看看这吴三桂敢不敢独自前来,敢独自前来说明吴三桂是诚心投我大清;其二,这之前也与这吴三桂有约,若是夺得这大清皇位,定给吴三桂封王拜将。当日封吴三桂为平西王也未举行典礼,如今召他前来,也把好当日承诺兑现。 吴三桂接到圣旨,倒也不怕,便单人独马一人去了盛京。 吴三桂到盛京后的第二日就是多尔衮的登基大典,多尔衮将众多亲王与朝中大臣都请进宫中,共同商议登基之后的年号,这满洲大臣骑马打仗倒是在行,这定年号需要饱读诗书博古通今之能,这满洲人自然是不如汉人,因此多尔衮将范文程、洪承畴、吴三桂也一同请入宫中。 众人在衍庆宫之中各展所能集思广益,商议出几个年号可供多尔衮挑选,范文程提字的康熙,代善提字的雍正,多铎提字的乾隆,吴三桂提字的同治,一共选出这四个年号请出多尔衮挑选。 多尔衮与大玉儿一起来到衍庆宫坐下,看了这四个年号,多尔衮一眼就相中了康熙这个年号。就问向众人,康熙这个年号是谁提的有何含义。 范文程行礼回答,康熙这个年号是由他所提,其含义是安宁兴盛之意。 多尔衮听后不住点头。 多尔衮对大玉儿说到“康熙这个年号,寓意吉祥有兴盛大清之意,不如就选康熙作为年号。” 这大玉儿也是极为聪慧之人,他相中的却是同治这个年号,只是怕由他口中说出怕多尔衮有所考虑不会选用。 大玉儿则对多尔衮说到,她觉得大贝勒代善提的雍正这个年号不错。 多尔衮听大玉儿如此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多尔衮心中想到“我这皇位本就得来不正,如今再选用雍正这个年号,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多尔衮想到这里不由得用眼冷冷的看了一眼代善,这代善的目光与多尔衮的目光一碰到一起,代善就从多尔衮的眼神之中看到一股淡淡的杀意,不由得心生恐惧,就不自觉的把头低了下去。 多尔衮也未跟大玉儿多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雍正这年号不好。”就不在多说什么,场面陷入一阵尴尬。 此刻多铎对多尔衮说到“十四哥,我觉得同治这个年号极好,比我自己提的乾隆这个年号还要好。” 多尔衮听多铎如此说,也没有问多铎为何,反而问提此年号的吴三桂,问他这同治这年号是何意。 吴三桂答道“寓意八旗同心共治大清。”多尔衮听后也不置可否。 此刻大玉儿附和着说到“同治这个年号,本宫也觉得不错,寓意大清八旗上下共同在十四哥的治理之下走向兴盛。” 多铎也跟着说到“十四哥,我也觉得同治这个年号能够体现出我们伟大的爱新觉罗家族在皇上的团结下共同治理大清。” 多尔衮听大玉儿和多铎都倾向同治这个年号,想着这两人一个是自己的同胞兄弟,一个是和自己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女人,也知道这二人在这次盛京剧变当中给自己登上皇位起到了极大的帮助,也就点头同意了选择同治做为他多尔衮登基以后的年号。 多尔衮这那里知道,同治这个年号,是今不焕送给他的。 多尔衮也不知道和他青梅竹马长大的大玉儿心中所想,大玉儿让他选择同治这个年号,是因为大玉儿儿子福临的年号是顺治,如今被多尔衮逼下皇位,多尔衮之前当着众人答应未来登基以后立他儿子福临为太子,如今取同治为年号,寓意他大玉儿先代替他儿子福临与多尔衮共同治理大清,未来等福临长大在伺机夺回皇位。 多尔衮更不知道他同胞兄弟多铎心中的真实想法,多铎让他选择同治这个年号,是因他多尔衮当年因为打仗时损坏了私处,至今也没有子嗣,未来有子嗣的可能性也不大了,他多铎也是助他多尔衮登上皇位最重要的支持者,这多尔衮没有子嗣,那日虽说要立福临为太子,他也知道这其中变数极大,这福临是皇太极的儿子,多尔衮立他皇太极的儿子福临为太子,未来将皇位传给福临的可能性基本为零。如今多尔衮坐上皇位,我多铎又是多尔衮的一奶同胞的兄弟,这年号同治,不就是寓意我兄弟齐心共同治理大清之意吗,未来等多尔衮归天之后,这皇位还不是就只得传给我多铎的儿子了。 一个相同的年号,在不同的人心中有不同的解读。 这多尔衮又怎么能知道今不焕送给他同治这个年号的恶趣味是什么,这今不焕是来自未来之人,对于大清的历史不管在书本中还是电视里都看过无数次了,大清由同治年间就开始走向崩溃的边缘,这今不焕在穿越前,平日里没有事的时候也喜欢研究一些易学,他认为名字能够影响一个人的命理运势,这年号自然也能够影响一个国家的国运。出于这个目的,今不焕恶趣味的给吴三桂授意,如他吴三桂协助多尔衮篡位后,将同治做为年号进献给多尔衮。 那知这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在众多年号当中,多尔衮未能坚持选择大清曾经盛世所用过的康熙年号,而选择了大清走向灭亡的同治年号。 次日盛京皇宫之内庄重威严,正式举行了多尔衮的登基大典,顺治元年就是顺治时代的终结,次年就正式启用同治年号,大清从此进入多尔衮统治的时代。 多尔衮登基大典过后,以大清皇帝身份,正式册封了吴三桂为平西王,授征西大将军金印。 第40章 翻船了 茫茫大海之中一帆孤舟借着东风正向南行驶,远处的天边有几朵白云,透过云朵血红的落日已有一半要没下海面。 风帆被海风鼓起,几只海鸟立在桅杆之上准备歇息,今不焕就躺坐在这桅杆之下的马扎椅上,王承恩立于右侧小心伺候,吴七龙立于左侧警戒护驾,吴三桂献上的两个小女子一人一边跪在马扎椅下方给今不焕锤着腿。 今不焕紧紧的伸了一个懒腰,问到王承恩“小承子,我们在这船上是第几天了。” 王承恩急忙回答到“皇上,我们从出海至今已是第三十七天了。” 今不焕转头问到吴七龙“霹雳虎,我让你教授朕一些绝世武功,你看你天天教我的就是些什么啊,不是绑着沙袋跑,就是绑着沙袋跳的,朕难道学这些是要去参加奥运会的长跑吗。” 吴七龙见崇祯又问他教授什么绝世武功的事情,不由得头上又开始冒出一圈黑线,对今不焕行礼说到“回陛下,末将实在不知道陛下说的绝世武功是什么样的武功,只是知道这练武得从这基本功练起,先段筋骨再练身手,末将怕陛下历来都是养尊处优,现在就先教皇上招式,怕伤了陛下龙体。” 今不焕听吴七龙又这么讲,开始不耐烦打断到“朕在宫中听说江湖之中的武林高手,练习了一些什么九阴真经、六脉神剑之类的秘籍以后能够练就出强大的内功,可以用剑气伤百步之外的敌人,还可以轻身如燕能够如蜻蜓点水一般在水面行走。那样的功法秘籍你那里有,就给我两本也习练习练啊。” 吴七龙哪里有这些秘籍,只得硬着头皮回答到“陛下,你说的那些秘籍末将确实没有练过,也没有听军中有哪人练过此类的秘籍,只是末将知道军中有一个林教头自小就身负百十斤的铁砂绑带,如要探营摸哨他就将铁砂绑带取下,那就可以如同陛下所说的身轻如燕,可以跳上十来尺的墙头,但也做不到那蜻蜓点水办的在水面行走。至于陛下说的什么内功可以用剑气伤人,末将想,那可能是人将袖箭藏于袖中,乘人不备用袖箭伤人。” 今不焕见给吴七龙怎么说他也理解不了这武林秘籍和内功轻功是什么样的,只得不再理他,转过头去跟王承恩说到“小承子,我可听说过宫中有个老太监练就成了葵花宝典神功,可以用手指将绣花针弹射出去杀百步之外的人。这个老太监是谁,你快给朕从实招来,不得骗朕。” 这下轮到王承恩头冒黑线了急忙回到“回陛下,你说的那个老太监,老臣倒是有所耳闻。” 今不焕听王承恩说听过有此人,不由得心中一喜,就耐心听王承恩说到“这老太监啊听说是成化年间浣衣局的,他整日在浣衣局缝补衣服,天天习练这个绣花针,就练就了一手好绣工,绣出的牡丹花、葵花色彩艳丽栩栩如生。只是没有听说过他用这绣花针还可以杀死这百步之外的人。” 今不焕听到此次也知道是问错了人,心中不由得失落起来。这王承恩看出崇祯露出失望之色,急忙又说到“陛下,你说的这武林秘籍,不如等我们到了南京入宫后,命大内密探去民间搜寻,如真的有,大内密探定能给陛下找来。” 今不焕听吴七龙和王承恩二人都如此说,心中猜想到,看来穿越前电视里面演的那些武侠片里的功夫都是假的了,不由得心头泛起一阵失望。 只是这稍一抬头就看见了给他捶腿的两个小女子心中又不觉高兴起来,两个小女子之前的名字太难听了,如今他给这二人各取了一个名字,一个脸大的就叫小卓,另一个个子矮一点的就叫阿娇,只因这两个人长相和今不焕穿越前那个时代里香港一个流行天团女子组合里面的两个女子有个八九分的相像,就给着二人取了这两个名字,这下也就不会再叫错二人的名字了。 今不焕整日在船上除了练功就是和吴七龙和王承恩打屁也是无聊得很。幸好有了这两个小女子,今不焕还可以与他二人说笑说笑,还时不时的拉拉他们的小手寻找丝丝的慰藉。 今不焕仿佛知道皇帝在这个世界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这普天之下的女人想要那个就要那个,但那只是他穿越前从电视里面得来的知识点,如今在这实际运用中他还不够常识,万一这电视里面的情节如同武林秘籍的情节是虚构的,如果真的对这两个小女子下了手,犯下了调戏妇女的罪责那可不妙,还有这船上空间狭小,壹佰多人挤在这个船上,也没有能与这两个小女单独相处的空间和机会,因此想要临幸这两个小女子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今不焕此刻想到临幸不由得心中开始黯然神伤起来。有时候小卓和阿娇来给自己更衣,看着这如花似玉的两个小女子眼中已是要喷出灼热的欲火了,但这身子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穿越前今不焕可是出了名的床上小旋风。 如今再看来这崇祯的身体真的是虚透了,听说历史上这个崇祯是一个加班狂,整日加班全年无休,白天要批阅奏折,晚上还要去后宫尽一个男人的职责,想想这崇祯也是怪可怜的。好好的身子如今才三十四岁就已经被他糟蹋坏了,就算我今不焕用了他的身子去南京做了皇帝,江南如此多的美女以后是能看不能用,想到这里今不焕想死的心都有了。 今不焕只得暗下决心以后每天好好的锻炼身体,希望通过锻炼重新找回做男人的雄风。想到这里,对众人说到“天色已晚大家睡觉了吧,明天早上朕还要早起练功。” 今不焕在众人的伺候下舒适的睡去了。 今不焕经过这段时间的适应,已经完美的融入到做皇帝的状态当中了。在他看来,做皇帝还不是一件极为简单的事情,他说的话从来都是对的,他让别人做什么别人就会立刻无条件的去执行,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能够无所顾虑活在这世间的感觉实在是不要太爽。 船上的老船工此刻看见海平线上升起的那片绯红的晚霞,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就凭多年的跑船经验告诉他,台风要来了。老船工独自来到船头向日落的方向跪下向妈祖祷告起来,希望能平安的渡过这场风浪。 今不焕还在美梦之中只感觉自己在不断的翻滚,接着又听到被人急促的叫着,只得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就看到王承恩在床边,叫着“陛下陛下快醒醒快醒醒。” 今不焕带揉着眼睛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王承恩急切的说到,陛下风浪来了,此刻今不焕感觉到了床在剧烈的摇晃着,王承恩也是扶着床栏才能勉强的站稳。王承恩见崇祯醒来,即刻让小卓阿娇给崇祯更衣。 吴七龙此刻拿来一串已经将酒倒完的羊皮囊,这羊皮囊已被吹得鼓了起来,用绳子将口给扎得紧紧的。吴七龙见崇祯换好衣服,就将这一串羊皮囊绑在崇祯的身上,接着让王承恩和小卓、阿娇也绑在这一串羊皮囊上,最后才绑到自己身上。 众人只感到这船在巨浪当中剧烈的上下晃动,王承恩和吴七龙一人手持一盏烛火把船舱给照亮,昏暗的烛光时明时暗随时都有可能熄灭。崇祯这个肉体和王承恩何时经历过海上的风浪,今不焕本来不会晕船的,只是这个崇祯的肉身不争气,此刻也和王承恩不住的往外吐着酸水。 一阵大浪打来,这船几乎要被打翻,众人本来站在船舱里的地板上,船只突然被这大浪抛飞起来,船只接着一个九十度的倾斜,把大家直接重重的摔到了船舱的墙壁上。 这风浪仿佛越来越大了,这是今不焕想到,在穿越前看到韩国发生过一场世越号沉船事件,当时也是发生海难,船长不让学生上甲板,只准学生在船舱里等待救援,后来轮船沉没了待在船舱里的几百名学生全部遇难了,而在甲板上的船长和船员反而得救了。 今不焕想到这里急忙对众人说,快上甲板去。吴七龙听到今不焕让大家上甲板,就对崇祯说此刻上甲板去随时都有可能被抛到海里去。 今不焕哪里有时间对吴七龙解释那么多,直接对他下令即刻上甲板,抗令者杀无赦。 吴七龙见崇祯如此坚持要上甲板,也只得带着众人来到甲板之上。 几人来到甲板之上,只感觉狂风和暴雨把脸打得生疼,眼睛刚要张开就被扑面而来的海水给打的睁不开眼。 天空中哗哗的闪电夹着呼呼的风声,借着闪电的亮光就看见海面泛起的惊涛骇浪比船还要高数倍,在闪电的照耀下甲板上还有几个船工顶着风浪在甲板上艰难的操纵着船只。 众人只得趴在甲板上,死死的抓着船上能抓到的一切,大家心中都在默默的祈祷,希望这场风暴快点过去。 众人的祈祷对这场风暴毫无作用,在大自然面前哪怕是至高无上的皇帝也是显得那么的渺小和无助。 突然一道巨浪直接把船只掀到了空中,直直的就要向海面反扣下去。 众人在船只被掀飞之际与随着那股巨大的离心力被远远的甩了出去,船只倒扣到海面之时众人已跌落到离船只约两三丈远的海水之中。 接下来众人能否在这场风暴中活下去那就要看天意了。 第41章 吴三桂带着清军来了 一轮烈日将阳光照到海面经过海水的折射又将阳光照到了众人的脸上,经过几天在海上的漂浮,这头顶直射的阳光和海面折射的阳光将众人的皮肤已经烤的黢黑,侵泡在海水中的身体反而被那海水泡的肿胀发白,众人此刻的身体在以海水为界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种肤色。这样再能坚持几天这谁也说不好了。 北京城此刻一骑快马飞奔进了城门就径直就向皇宫奔去。 顺天殿内,李自成与众人焦急的等着。突然一个兵士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禀报到“皇上,城外北面十里处已经发现满洲建奴的先锋部队了。” 李自成听报后,不由得皱起眉来,心中想到这满洲人还来的真快,今日才五月初一,也就刚从山海关回来二十天的时间,这满洲人就打来了。 范景文见李自成皱起眉头,就上前安慰到“皇上放心,如今城墙已经加固,所有火器已经安置在城墙之上,这满洲建奴只要敢来攻城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李自成听范景文这么说,不由得心下安稳不少。 来到北京城外十里处的先锋部队是吴三桂的关宁铁骑和满洲铁骑一同抽调的军中精锐组建而成的。由多铎任先锋主将,郭云龙任副将整整带来了一万人马。 这一路奔来,越接近北京城人烟越少,经过的村庄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就算破门而入里面也没有人,搜刮一番,连一粒米也找不到。沿路所有的水源,不管是井里还是河边都能看到死尸,郭云龙看到这些死尸,自然是知道这些人是北京城中感染瘟疫而死的,如今这些大顺兵把这些感染了瘟疫的尸首到处乱丢就是为了让瘟疫尽量扩散,阻止满洲人进攻北京城。 这一切都是范景文的安排,当年于谦进行北京保卫战,为了抵御蒙古瓦剌部队进攻北京城时,也是采用了这坚壁清野的策略,那些蒙古人在北京城外方圆百里之内找不到一户人家,找不到一粒粮食,本来就习惯以战养战的蒙古人找不到补给,蒙古瓦剌部队在围攻北京城时吃了几次败仗加上又无粮草补给,这瓦剌的二十万大军就围了北京城一个来月就草草收场的逃回草原去了。 如今范景文用的这招更阴损,将感染了瘟疫的死尸在城外扔到到处都是,如果满洲人的军队感染了这瘟疫,大顺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消灭之敌。 幸好清军先锋部队里的大明降将郭云龙有些见识,知道这瘟疫是如何把大明最后一支保护京师的部队大明京营给搞垮的。 郭云龙就给多铎建议,清除大营周边的死尸,并命军中士兵不允许喝河里的生水,并在大营之中开凿水井,所有人马喝水只能取大营之中新开凿的水井之水来喝,还派人去山海关大营运来生石灰洒在军营附近。通过一些列的措施才让瘟疫没有能在满洲部队之间传播起来。 满洲赤候围着北京城绕行了几圈,都不敢靠近城墙,只要进入到火枪的射程之内,城头的火枪弹丸就像不要钱似的向着这些赤候打来。这些赤候只得对北京城进行一番远远观察便回去复命。 多铎听到赤候回报,说北京城的城墙比山海关的城墙还要高大,这城外的护城河都赶上他们的盛京的绕阳河了。而且城头上火器众多,远远的看去城头上每隔十步就有一口大炮,这火枪更是多不胜数。 多铎听赤候回报也是心生胆寒,他多铎自然是知道这大明火器的厉害,他的老爹努尔哈赤,就死在大明的火炮之下,如今大顺占了大明的都城,大明的火器自然都尽数归来他大顺。多铎知道情况如此也不敢对北京城发起强攻,只得下令守好大营等多尔衮带大军来到,再一同攻城。 又过一日多尔衮带着吴三桂和众将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十万人马就来到了北京城外十里之处与多铎的前锋部队汇合,多铎将北京城的城防情况对多尔衮讲了一遍,多尔衮听后也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因为多尔衮此次带来了三十门红衣大炮,这三十门红衣大炮就是多尔衮的底气所在。 多尔衮命人就此扎下帅营,做好防疫,当晚杀牛宰羊百十口,全家上下饱餐一顿,明日拂晓即可发起攻城。 五月初二,多尔衮率领十万大军分别将北京城四道城门给围了起来,红衣大炮在正午之前全部推到了北京城的北门外三里之地,多尔衮与吴三桂率大部队在北京城北门外的主阵地上督战,此时其他三道城门之外分别由阿济格、杨坤、郭云龙各领一万人马把守,这三处人马并不进攻,只是严防城破之时,大顺兵马从其他三道门逃出。 多尔衮命炮兵将红衣大炮再往前推百步,进入大炮射程之内,红衣大炮进入射程之内即刻布置开来,三十门大炮一字排开,间隔十步就是一门大炮,每门大炮火药铅弹装填完毕,一声令下,三十枚四十斤重的铅弹就向北京城的城墙呼啸而去,一阵惊天动地的碰撞之后,城墙上被砸出不少大坑,只是这些城墙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厚的城墙,足有两丈来厚,外面是用方石料加糯米灰浆勾缝砌成,里面是用粘性极好的黄土夯实,那红衣大炮二十几斤的铅弹砸在这城墙上,最多把外面砌的石料砸下几块,如要向将这城墙轰到,就是再多十倍的红衣大炮,再轰上数月也怕是轰不出一个缺口。 城墙上的范景文与李岩,见满洲建奴阵地上的大炮对城墙开炮了,也名城头上的炮兵将炮口对准满洲建奴的阵地开炮,这城头之上的炮口比满洲人的炮口高出了十多米,这射程也就更远,城墙上一阵白烟散去后,范景文与李岩就看到满洲人的炮兵阵地上已经是一片狼藉了,明显有几架红衣大炮已经中弹,炮架被打得支离破碎,炮管已经滚落到了地上。 城头上还有几门大炮是冲着满洲建奴帅旗打去的,这多尔衮就在帅旗之下,幸好多尔衮知道这城头火炮的厉害,他老爹努尔哈赤不就是死在宁远城头的红衣大炮之下。因此多尔衮也不敢太过于靠近红衣大炮的射程之内。 范景文在城头之上远远的就看见满洲大军的帅旗在风中飘扬,这帅旗所在位置超出城头红衣大炮射程约百十来步远,范景文猜想这帅旗之下必有本次来犯的主帅,说不定多尔衮就在那帅旗之下,范景文想到这里,就想到仿效当年的袁崇焕在宁远城上用红衣大炮击毙努尔哈赤的斩首行动,冒着可能会炸膛的风险,命城头的炮兵将三门红衣大炮的火药量装到额定总量还要多加一成,并让这三门大炮将准星对准满洲大军的帅旗开炮。 一阵巨响后,多尔衮眼前十多米的泥地上多出三个四五尺大的弹坑,多尔衮也不由得背上冒出一阵冷汗。多尔衮即刻命人将帅旗再后移百步,到大军之中立下,不敢再在阵前嚣张了。 城头上的范景文见满洲建奴的帅旗后移,知道是未能命中对方主帅,只是惊动了对方主帅,便命所有炮手将红衣大炮对准满洲建奴的炮兵阵地开炮,又是几轮对轰后,双方各有损失,只是满洲人这边的损失更为严重得多。 多尔衮知道这次来想要拿下北京城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能拿下北京城的唯一利器就是这红衣大炮,本想着大明叛将尚可喜带来的工匠经过一年的时间铸了十多口红衣大炮再加上吴三桂原来关宁军中的红衣大炮,用这三十门红衣大炮把北京城打下来,那里知道这大顺军的大炮也是如此厉害,只是几轮炮战大清花费了十多万两银子才铸成的红衣大炮就几乎全部报销了,想想都是肉疼的啊。 又是几轮炮战之后,多尔衮下令鸣金收兵。 收兵后众将进入多尔衮的帅营,只见多尔衮面无表情的坐在营帐之内的龙椅之上,众将行礼后,多尔衮赐座。对于今日战事不利也知道不能怪众将无能,这血肉之躯面对这大炮能起到多大个作用。 多尔衮见众人来齐就对众人说到“朕要回盛京处理国事,此处战事就交由多铎劝劝负责。众将需听其号令,如有不从军法从事。”多尔衮吩咐完众人,就命众人退下,单独留下多铎面授机宜。 多尔衮对多铎说到“如今看来是攻不下这北京城了,只是本次出征是朕登基以来的第一次亲帅大军出征,如此就无功而返,传出去也难让众亲王拜服,朕就找一个借口先回盛京去了,这里就交给你了,朕离去后,你再围这北京城几日,攻城之事你就做做样子就好,不可把我们老本给赔进去。如果他们敢出城与你野战,你才可与他们放手一搏。切记万万不能鲁莽行事,将我老本给赔进去。” 多尔衮连夜就在亲兵的护送下返回了盛京去。 五月初二在历史上是一个重要的日子,那个时空里的今天是多尔衮进入北京城的日子,而这个时空里的今天却是多尔衮从北京城铩羽而归的日子。历史的巨轮在惯性的作用下还是沿着原来的轨迹在向前行驶,只是今不焕穿越到了这个时空当中,只是用力的从侧面推了一下历史的巨轮,这巨轮沿着原来行驶的轨迹就只发生了一小点的偏移,就造成两个完全不一样的结果。 惯性除了能用来解释经典物理中,物体保持静止状态或匀速直线运动状态的性质。惯性也能用来解释一个王朝的兴衰走向,大明北京城在李自成进攻时,北京城内的所有大臣的都在家中或者外出避难,没有谁愿意进入皇宫陪崇祯一起面这场危难,这就说大明这部战车在历史的进程当中,行驶多年已变得破烂不堪,到了不可修复的地步,在惯性的作用下不得不从穷途末路之上摔下去。 而大清盛京城北吴三桂进攻之时,盛京城内所有的王公大臣全部进入皇宫之中与年仅六岁的顺治皇帝一起面对,这说明大清国运正在往上攀升,整个大清国遇到就要亡国灭种的危机时刻,所有人都团结在大清皇帝的身边,能出力的处理,能想办法想办法,没有一个人退却。这样的王朝在惯性的作用下国运也不是一下就能衰落下去的。 多尔衮走后,多铎第二天就组织大军前去北京城外叫战,北京城内自然无人出来应战,多铎只得下令攻城,一群推着攻城器械的步兵还没有推进到城墙下,就在距离城墙五六十步的距离上,就被城头的守城士兵一阵火铳、弓箭给射了回去。 多铎见北京城守军火力如此强劲,自然是不敢再让士兵强攻这北京城了。 多铎就这样围了北京城几天,拿这北京城毫无办法,正在多铎为难之际,多铎军中谋士李永芳已经看出多铎对于此战的态度是,就如同当年曹操与刘备对垒于汉中,两军相持不下。流传出的典故,鸡肋鸡肋,食之无肉,弃之有味。这多铎不就是如同当年的曹操吗。 李永芳可不是那猜出鸡肋的杨修,自作主张把自己的命给送了。李永芳知道此刻的多铎是要一个离开这里的借口。李永芳进入多铎帅营给多铎提议,如今已围困北京城多日,本次带来的粮草已剩不多了,不如就率领大军南下山东去打打秋风,这山东本是富庶之地,如今大明已经瓦解,这些地方现在都是无主之地,此去必定能收获不少。多铎听后点头称好。 多铎即刻就叫来众将,安排众将兵分三路由北向南朝着山东全境就杀了过去。 山东总兵名叫刘泽清,此人性情懦弱阴狠惨毒睚眦必报,李自成大军迫近北京时,崇祯帝命他率部火速入卫京师,他谎称坠马受伤,拒不奉诏。此刻他得到满洲十万铁骑向他所镇守的山东杀来,他连夜让家人收拾好细软家私就要率本部所有兵马南下,南下之时,所过之处都被他烧光、抢光。 多铎大军分三路席卷了整个山东,沿途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的抵抗,不出半个月的时间就抢到了黄河边上,这山东境内的黄河,属于黄河下游,黄河就在山东东营入的渤海,这段河面是水面宽广波浪滔天,多铎大军面对滔滔的黄河也不得不望河兴叹,这黄河天险不可渡之啊。此时都铎大军已收获颇丰,每个士兵抢到的财物,这战马都快驼不下了。 多铎心中想到“此次前来攻打北京城虽说没有占到便宜,但是这南下来这山东这一趟收获还真不少,当日就算损兵折将的攻入了北京城,怕也是抢不来这么多的财物,我们满洲大军来到这汉人的地界不就是来抢钱的吗,抢北京城和抢其他地方没有区别,只要能抢着好东西,抢那里都是一样的。” 这多铎也就这点志向了,他心中的江山就只是山海关以北,这山海关以南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猎场,如今这山海关还就落到了他大清的手上,过个一两年钱花光了,就可以直接打开山海关南下来打猎。这南下是又有人杀,又有钱抢的真是一个好去处,如果真的占了这中原地界,那中原这些人不就成了他大清的子民了,成了他的子民怎么好像如今这样想抢就抢,想杀就杀的。 多铎命大军带好财物跟他一起返回满洲去了。 第42章 不识郑成功 东海之上一艘鸟船由南向北驶去,这船样式一看就是出自福建泉州造船厂的五帆大鸟船,船长约有三十来丈,宽约七八丈,中间的主桅杆高十来来丈,桅杆之上挂着白色的巨帆,白色巨帆中间是一个大大的郑字,此刻巨帆已被海风鼓动成为一弯新月的样子,鸟船借着海风将蓝色的海面划出一道长长大大白色痕迹。 甲板之上一个水上发现远处海面上漂浮着一些东西,水手急忙叫来船上的了头来看一看那些漂浮的东西为何物。这了头自然是目力极好之人才能做的。那了头根据水手所指方向望去,发现在海平线之前确实有一团漂浮在海面的东西,只是眼前波涛起伏看不大清楚,了头就急忙爬上桅杆之上的观测位上运足目力打望过去。观看片刻,这了头可以肯定,那些漂浮之物是几个人。了头急忙从桅杆上面梭了下来,就向鸟船的官厅走去。 官厅之内一个英俊少年正在书案之前埋头苦读,了头也不敢打扰此人,只是静静的站在官厅门口,又过了片刻,正在苦读的少年见了头站在门口就问到“你有何事来此。” 了头见少年问话,即刻就行礼答话到“禀告明俨公子,在东北方向二十里处发现有落水之人,特来向公子禀告。” 少年听有人落水,即刻与了头来到船舵处,要舵手将船驶向有人落水之处。 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在这海里几人的头上,此刻只有一个年轻力壮的汉子还有意识,他感觉被阴影覆盖,有东西靠近,他就微微的睁开了眼睛,用尽全力的才晃动了一下臂。 船上之人看见这人还有气息,即刻从船上跳下几个水手,将绳子系在这几个人身上,船上水手用力拖拽绳子将这几人捞了起来。 这几人捞上来后,一个年老的水手上去试了试众人的鼻息,发现这几个人都还有最后一口气在。此刻英俊少年见这几人穿着不凡,一个是武将打扮,一个是公子打扮,一个是先生打扮,一个看似侍女,知道这几人必是有身份之人,连忙命人将这几人扶回船舱好生照顾。 又过了半天时间,武将打扮的年轻汉子睁开了眼睛。看向四周后问到“你们看见陛下没有” 众人听此人如此问话不由得心中一惊,那英俊少年更是急切的来到那个人身旁问到“你是何人,你所说的陛下又是何意。” 年轻汉子吃力的说到“我乃大明皇上御前护卫吴七龙是也,我所说的陛下自然是我大明天子崇祯皇帝,你们,,,你们可曾看见” 英俊少年听此人如此说,急忙命人将他扶起,带他去看看刚刚救起的这几人。 年轻汉子看到第一个人就摇了摇头说“此人是王承恩,不是陛下。” 众人又带他去看另一个人,那年轻汉子一见到此人,立刻就跪了下去哭喊到“陛下,末将护驾不力,死罪啊,死罪啊。” 那英俊少年听那汉子如此哭喊,楞了一下,也是即刻就跪下对那昏迷不醒之人说到“学生郑森,叩见皇帝陛下。”说罢就行起了君臣大礼。少年身边众人见少年跪拜,也都跟着跪拜起来。 那英俊少年转头问向身后的一个老者,如今陛下情势如何。 那老者听见少年问他,就回到“禀告公子,此人因长时间未进米水,导致昏迷,我们只用给他喂些吃食,过个一两天自然就会苏醒的。” 那少年听后点头到“你们以后不得再称呼陛下为此人,你都称呼他为陛下,若有不从的,那可是犯了大不敬之罪,是要满门抄斩的。” 少年吩咐完众人后,起身对众人说到“以后陛下的饮食起居由我亲自照顾,吃食做好了你们送来,由我服侍陛下就是。” 说罢又对吴七龙说到“吴将军,陛下如今只是昏迷,学生自然会尽心伺候的,你也好好歇息去吧。”说罢就命人将吴七龙扶去休息了,少年就独自守在了崇祯的身旁。 过了一天,今不焕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见有人守在身边。 守在身边之人也看到崇祯醒了过来,连忙上去慰问崇祯身体安好。今不焕见不认识此人就问到他是何人此处为何处。 那守候之人连忙回答到“回禀陛下,学生是福建都督郑芝龙的长子郑森,如今陛下在学生去往南京的鸟船之上。” 今不焕听此人说是福建都督的长子,心中安稳了下来,不觉就放松了些许接着又是一阵眩晕睡了过去。 又过了一夜,今不焕已然完全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已发现王承恩、吴七龙、小卓三人和昨天见到那个少年站在身旁。众人见崇祯醒来都很欢喜,只是小卓看起来像是哭了很久,现在也不能平复。 今不焕看见小卓很是伤心就问到为何如此难过,小卓只得回答说醒来之时不见了姐姐阿娇,问了船上水手,说是救他们起来之时只见到有他们四人,没有见到再有一个其他女子。 今不焕心中此刻知道了小卓定是因为他姐姐的事情伤心难过。再听说只救起他们四人心中不免也黯然起来,当时壹百多人出海一路向南是如何的意气风发,如今只有他们四人被人救起,其他的人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今不焕就转头向吴七龙问到“霹雳虎,当日阿娇不是也与我们一同飘在海上的吗,为何他没有与我们一同被救起。” 吴七龙连忙上去答道“回禀陛下,阿娇一开始是与我们一同绑在羊皮囊上的,末将醒着的时候都还看见她的,只是后来末将也昏死过去了,被救起之时就已不见阿娇了。末将猜测阿娇可能大鱼被拖下海里去了。” 听提起阿娇,小卓更是伤心,如今听吴七龙说可能被大鱼拖走,更是忍不住哭出了声音来。 今不焕见状立即打断了吴七龙的说话问到“那当初和我们一起在船上的士兵和水手是不是也一个都没有救起来。” 吴七龙回到“陛下那夜风暴着实太大了,船整个都大浪给卷起倒扣在海水里,幸好我们在甲板才逃过一劫,在船舱之内的众人怕是也和大船一同沉入了海底。就连吴将军送的金银也一同沉入了那大海之中。” 今不焕想到当日情景也是心生后怕,听吴七龙说金银也没有了,自然也是觉得可惜,见被众人围着也只得表现出大度,对吴七龙说到“金银只是身外之物,丢了也就丢了,只是那壹佰儿郎是跟随朕南下去建功立业的,如今还未能建有寸功就葬身大海,朕心中惭愧。” 王承恩见崇祯如此责怪自己,连忙上去安慰到“陛下不必为此介怀,此次海上风暴非同小可,那壹佰儿郎虽然未能在战场建立功勋就葬身大海,也算是为皇上尽忠了,等日后为他们建碑立祠以慰他们忠义英灵,就是皇恩浩荡了。” 今不焕点头道“小承子,等我们回到南京此事就交由你办了。为他们建碑立祠,朕要亲自为他们拜祭,以表圣心。” 王承恩见崇祯已经恢复不少,此刻又在他人船上,虽然此船算是大明的官船,也算是朝廷所有,但也不好怠慢人家船主,就连忙给崇祯介绍到“陛下,搭救我们的就是福建都督郑芝龙的长公子郑森。”说罢示意身边年轻人就是郑森。 此刻郑森听王承恩提到他,连忙就给崇祯跪下行礼。 今不焕连忙让王承恩将郑森扶起。上下打量着此人,只见此人年纪在二十岁上下,相貌堂堂气质儒雅只是身体纤细了一些。 今不焕听王承恩说此人是福建郑芝龙的儿子,心里想此人不就是历史书上郑成功的哥哥或者弟弟吗。这郑成功可是明末清初的民族英雄,带领舰队击败了当时海上霸主荷兰,并收复的台湾。这郑成功如此英雄人物,这郑森是他家哥弟,看这也是仪表非凡,想必也是人中龙凤,如今我去到南京,正需要南方世族官宦的支持,这郑芝龙是福建的土皇帝,还有一支强大的水师,我正好也收拢此人,让他郑家也为我忠心办事才好。 今不焕想到此处,就对郑森说到“郑爱卿,多亏有你相救,朕才不至于命丧大海,我们既然能在这芒芒大海之上相遇,想必这定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你我既然有缘,朕就与你结义为兄弟如何。” 郑森听崇祯要和他结为兄弟,心中也是吃惊,这郑森也算是世家子弟家学渊源,见过不少世面的,此刻听崇祯如此说也不知道如何应答。 王承恩久在朝堂之上,对于权谋手段驭人之术也是非常了解,听崇祯说要和郑森结拜为兄弟,立刻就猜到,如今大明已是危在旦夕,就算到了南京如果得不到南方军队首领的支持,还不是就如同当日在北京城时,敌兵攻来一个救驾的都看不到。 如今崇祯提出要和郑森结拜不就是想要极力拉拢福建的郑芝龙,只是崇祯这次使用的帝王之术,居然是结拜这么大的大招。这不就是效仿当年太祖皇帝朱元璋在陆家庄举行的八雄结拜,朱元璋正是因为有了这八雄结拜,才有了汤和、徐达、常遇春这些弟兄甘愿为他打江山的。现在崇祯皇帝愿意为了大明放下自己皇帝九五之尊的身份与人结拜,看来这大明有救了,大明中兴有望了。 想到这里王承恩打心底的高兴起来,只是看见郑森还傻傻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连忙笑着提醒郑森到“郑公子还不快快谢主隆恩。哦不不,以后老奴要改口称呼你为王爷了。” 郑森听王承恩提醒,也才反应过来连忙跪下对崇祯说到“谢陛下恩典,只是陛下是一国之君贵为九五之尊,学生就只是一介草民,陛下要与小民结拜,还请陛下三思。” 王承恩连忙接话到“郑公子,君无戏言,陛下是九五之尊一言九鼎,陛下与你有缘,如你情愿与陛下结拜,你谢恩就是了。” 郑森听后,连忙对崇祯谢恩到“学生郑森谢陛下恩典,学生愿意与陛下结义” 今不焕听郑森答应结拜,也就高兴的点了点头,安排王承恩准备结拜仪式,准备好后,即刻就开始结义大典。 第43章 东极结义 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到船帆之上时,众人已经来到船头甲板等候结义大典。 船头甲板之上已经摆上一个香案,香案之中摆放了一个香炉,香炉前放着三个极大的鱼头。 崇祯与郑森立于香案之前,两人各自端起一海碗的酒,崇祯从香案之上抓起一把匕首将手指划破,就把鲜血滴进两碗酒中。接着就把匕首递给郑森,郑森接过匕首也将手指划破,把鲜血滴入两碗酒中。 二人对着香案一同就跪了下去。 在一旁主持的王承恩高声喊道:拜天地海,我朱由校、我郑森,我二人自愿结为异姓兄弟,此后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扶。天地海作证,山河川为盟,一生坚守,誓不相违。二人也跟着王承恩读了一遍誓词,接着二人站起身来走到船边将血酒一半倒入大海祭天地海,接着二人将酒碗对碰一下,各自就干尽了各自碗中的血酒,就把酒碗抛进了大海之中。 二人就紧紧的抱着对方的手臂,崇祯称郑森为弟弟,郑森称崇祯为哥哥。 此时船正好经过东极岛,这就是后世人称的东极结义。这把大明由一个大陆型国家引向成为了一个海洋型国家。 风和日丽,众人都在甲板之上自由的呼吸着清新空气。崇祯躺在一把马扎椅上,郑森坐在崇祯身旁。 郑森本是四月初由泉州出发去南京的,本来打算去南京国子监深造,郑芝龙已让儿子福松拜入江浙名儒钱谦益门下。 出发之日李自成大军还未攻到北京城,加上一南一北消息传达不及时,福建地方只是知道北方闯贼闹得厉害,只是这闯贼闹也不是现在才闹的,已经闹了十多年了,曾经几度闯贼都要被朝廷给剿灭了,只是这闯贼会逃,也一直没有将其剿灭,福建的郑芝龙也没有太把北方政局不稳之事放到心中,以为闯贼闹一下也就消停了,始终认为大明江山始终还是稳固的。 如今长子福松已到了要博取功名的年纪,就想着把福松送去南京拜入东林党大佬钱谦益门下,再顺便去南京国子监镀镀金,日后找找门路为其长子福松谋一个好前程,也好为他们郑家日后在朝廷里争取一些话语权。 没想到这船才从泉州出发了十多天,大明都城就被李自成攻破了,崇祯本是要在煤山上吊殉国的,只是这今不焕的意识突然穿越到正在上吊的崇祯身上,一个现代人的意识占据了崇祯的肉体,从而取代了崇祯。 穿越过来的今不焕用他后世所知的历史常识,和做传销多年对人性的洞察力,才逃出升天来到这芒芒大海之上与郑森相遇。 今不焕此刻将李自成攻陷北京城后怎么来到山海关,由山海关乘船出海之事简要的给郑森说了一遍。在说的时候悄悄的观察着郑森的神情,郑森一脸肃穆的听着崇祯讲着,听到李自成大军攻到北京城时也是气的咬牙切齿,听到崇祯逃出北京城时也是跟着一阵轻松,听到与吴三桂相遇时也是感到心生不安,听到吴三桂送崇祯出海才感到放下心来。 今不焕暗中观察着福松的一言一行和所有的微表情后,可以肯定到,这福松是真的心中向着他这个皇帝哥哥的。这下也是完完全全的放下心来。 今不焕问福松“你可有一个叫郑成功哥哥或者弟弟。” 福松认真的思索片刻后回答到“陛下,我家是七个兄弟,我排行老大,下面有六个弟弟,这六个弟弟没有一个是叫郑成功的。” 今不焕又问到“那你叔叔伯伯有叫郑成功的,又或者是你有没有堂兄堂弟是叫郑成功的。” 福松想了想回道“陛下,我叔伯家也并没有一人是叫郑成功的。” 今不焕听后不免露出了一丝失望之色,福松也发现了崇祯的失望之色,连忙说到“陛下,或许是我们郑家远系旁支有你说的叫郑成功的人,到南京之后,我即刻叫人回福建老家去打听,打听明白再回复陛下。” 今不焕听了也只是微微一笑到“不必麻烦,我只是随便问问有无此人,从前听朝中大臣讲过,说是福建郑家有一个叫郑成功的人文武双全忠义勇猛,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如此人正好是你们郑家的,我想请他来南京授予要职委以重用。如今听你说无此人,想必当日只是朝中大臣胡诌的,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今不焕哪里知道眼前这个郑森就是他口中所说的郑成功。只因为郑成功的名气在后世实在是太大了,历史书本里都有讲到,但是书本几乎没有里提到过郑成功原本的名字叫做郑森,在他儿时名福松,后来他老师给他起名森,寓深沉整肃,丛众茂盛之意,再后来到了南京国子监后,钱谦益为了勉励他乃替他起“大木”之表字。 原来的历史到了1645年7月郑芝龙在福建拥立朱聿键为南明隆武帝,朱聿键为了拉拢郑家,就将当朝最尊崇的朱姓赐给郑成功,并将名字由森改为成功。从这时起,郑森的名字就成了朱成功,从此都尊称郑成功他为国姓爷,只是后世史书为了不让后人把郑成功原来的郑这个姓氏给忘记了,就在后世统一称呼郑森为郑成功。 不过现在今不焕穿越来到了这个世界,以后不会再有隆武这个年号了,朱聿键也不会有可能再有机会登上大明王朝的皇位了,从此历史就将改写,在这后来的历史上不会再有郑成功这个名字出现,只会有一个让东方世界为之胆寒的名字出现,那名字就是大明皇帝御弟拓东王郑东洋。 今不焕又与郑森在甲板之上闲聊起来,听郑森说他出生在日本,母亲是日本人,今不焕听后心中稍稍的泛出了一丝厌恶,只是没有表露出来。 今不焕听郑森说出生在日本,母亲是日本人,就问郑森是否会讲日本话,是否去过日本。郑森如实的回答自己会讲日本话,也曾去过日本,对日本九州一带比较熟悉,如今在九州还有几个舅舅在那里。 第44章 沧海一声笑 鸟船又在大海之上行驶了两日,船头尺前来禀告,说就要进入长江口了,海船进到了长江口经过了松江府就要在嘉定换乘江船,再乘一天江船就可以到南京了。 众人说已经要进入长江口了,就都去到船头的甲板之上眺望。 今不焕站在船头向远处的岸上望去,放眼之间都是一片绿油油的田野,这眼前看到的这一片绿野就是他穿越前所生活的那个时代当中最繁华的一座城市,在他穿越前的那个时代,眼前的岸边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码头,码头边上停靠着一艘艘的巨轮,码头之上是一排排巨大的龙门吊,龙门吊后面的货场上面是堆积如山的集装箱,无数重卡在码头之上来来回回的运送着这些集装箱。 如今眼前的岸边只是数不清的怪石嶙峋,看不到一点他穿越前繁忙的码头景象。 今不焕再极力的把目光向内陆延伸过去,所及之处看到的只是一片片的田野,在他穿越前的那个时代,这些田野是寸土寸金的十里洋场,遍地的高楼林立,东方之珠在遍地的林立高楼里面散发着迷人而又妖异的光芒。 如今眼前只是一片宁静的田野,在田野之间偶尔散落着几处村庄。 这滚滚而来的长江之水由西向东本来,太平洋的潮汐由东向西涌来,就在这江与洋的交汇处激起无数的波涛,波涛向岸边扑打过去激起了层层的浪花。 面对此情此景,今不焕脱口唱起了“浪奔浪流,万里涛涛江水永不休,淘尽了世间事,混作滔滔一片潮流,是喜是愁,浪里分不清欢笑悲忧,成功失败,浪里看不出有未有,爱你恨你问君知否,似大江一发不收,转千弯转千滩,亦未平复此中争斗,又有喜又有愁,就算分不清欢笑悲忧,仍愿翻百千浪,在我心中起伏够” 众人听到崇祯用带有磁性的嗓音再配上如此抑扬顿挫的音调,唱出如此百转千回的歌曲。众人的心灵都极感到震撼,每个人的经历不一样,在这歌声里听到的感悟也不一样。 王承恩从这歌声里听到的是,一代君王遭遇大变,也要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大明在有如此魄力胸襟的帝王带领下,必能迎来中兴盛世,这果真是太祖显灵老天垂爱给大明送来了一个伟大的君主。 郑森从这歌声里听到的是,气象万千波澜壮阔,扬帆出海征服世界。 吴七龙从这歌声里听到的是,金戈铁马去,马革裹尸还。 小卓从这歌声里听到的是,爱恨情仇,百转千回,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此刻如果今不焕叫众人绑上千斤重的石块,就从这船上跳下去,众人也会毫不犹豫的绑上石块,就从这船上跳下去。 就在众人起伏之际,一艘江船冒着浓烟顺江而下。不一会江船就漂至今不焕等人乘坐的大船更前数丈的地方。 远远望去,只见船上有两个老者。一人是白衫圆脸花白的胡须,一人是黑袍国字脸配一把黑色的络腮胡,白衣老者盘坐在甲板之上吹笛,黑袍老者坐在一具古筝之前抚琴。 曲调传到众人耳中,笛声是悠扬婉转、清亮悠远,琴声是铿锵有力,时而急促时而轻缓。 一阵琴瑟和鸣之后,白衣老者放下笛子唱了起来“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啦……”唱到兴起之处黑袍老者也跟着应和。 鸟船之上的众人也是听得如痴如醉。都觉得那江船之上的二人就是两个老神仙,一脸的洒脱和与世无争,只是这众人哪里知道,此二人是为了大明的江山,为了自己的信念,最后再在世上高歌一曲,以慰自己笑傲江湖的一生侠气。 黑袍老者是日月神教的护法曲长老,白衫老者是衡山高手刘正风。 这日月神教是大明朝廷暗中掌控的江湖教派,世人都知道这大明的开国皇帝朱元璋就出自明教,这明教原本是无忌教主掌教的,只因无忌教主为了大元的郡主放弃了教主之位,这明教的宗旨本就是为了推翻暴元的统治,而明教的无忌教主偏偏又爱上了大元的邵敏郡主,无忌教主论功夫武艺,习九阳会太极通乾坤,自然是天下无敌,本可以带领明教将元朝的蒙古人赶出中原,做这个大明的皇帝,但是这无忌教主偏偏是一个儿女情长不爱江山爱美人的痴情男儿,为了不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做两难的选择。无忌教主只得将教主之位传给了他认为能带领明教推翻暴元的朱元璋。 朱元璋当上这明教教主之后,果然不负无忌教主重望,带领明教推翻了暴元。 朱元璋深知武林人士江湖教派在民间对一个朝代的更替能起到重要的作用,朱元璋他当上皇帝以后就将明教改组为日月神教,日月二字就取自明,这日月神教就是大明专门负责在民间暗自维护大明的江山稳固。 大明到了崇祯年间,大明的形势已经如同大元末年,整个中原大地到处都是揭竿而起的饥民,烽烟席卷了整个中原大地,其中最为厉害的两支流寇就是李自成的闯军和张献忠的献军,这两支队伍长期在河南地界流窜作战,史称中原混战。 此时武林之中的野心家们也是按耐不住,想趁着这乱世之中也建下一份基业。武林当中最大的一个野心家就是五岳之一的嵩山左冷禅,这人自出任嵩山掌门以来,一直就想一统武林,坐上武林盟主的宝座,但是大明朝廷却不支持他做这武林盟主。 这张献忠在河南混战之时,左冷禅就找到张献忠表示愿意加入张献忠的阵营,替张献忠铲除武林之中支持大明的武林门派。左冷禅加入张献忠阵营的条件就是,助张献忠夺得了大明天下,张献忠要封他为国师和助他登上武林盟主的宝座。 张献忠在中原混战期间向南一直进攻,一路从河南打到了湖南,并攻下湖南全境。张献忠又看上了天府之国四川的物产丰富,便放弃了湖南,带上大军沿长江逆流而上,进入四川,在成都建立的大西政权。 前些日子张献忠得知了李自成一路从西北打进的北京城,并在北京城正式登基称帝的消息。张献忠就按耐不住自己那颗躁动的心,他也不想偏安一隅,他也想效仿李自成,成就一番旷世伟业,这水师是张献忠的王牌部队,拥有大小战船三千余艘,如今他得到的消息是崇祯皇帝已经死在北京城的皇宫之内,整个黄河以北基本被李自成占领,整个大明只剩下长江以南还有一些明朝的残余势力,这些大明的残余势力犹如一团散沙群龙无首,如今正是率领他大西水师沿长江直捣南京的最佳时机,等拿下这南京城后,我张献忠就可以在南京登基,与李自成分庭抗礼划江而治。 张献忠即刻就派出他的爪牙嵩山左冷禅,命他将长江以南的武林门派江湖人士尽皆归拢,如有不愿意效忠张献忠的武林人士就将其除掉。 日月神教也获知了左冷禅就要对江南的武林人士下手,就派出教中高手去支援各大门派,日月神教的护法曲长老与衡山的刘正风因都喜好音律,从而成为了至交好友,曲长老自然就去了衡山,协助刘正风抵御嵩山派来的高手,这衡山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左冷禅就亲自前往归拢衡山的武林人士,衡山的刘正风家祖上几代都世受大明的恩泽,如今家中族人还有不少在大明朝廷之中出任要职,这刘正风自然是不肯归附他张献忠的。 左冷禅见无法劝动刘正风归降,便对衡山上下痛下杀手,左冷禅论武艺在这江湖之中算是绝顶的高手,衡山上下众人都不是左冷禅的对手,刘正风正在危难之际,曲长老赶到了衡山救出了刘正风,二人乘船沿着长江一路顺流而下,这左冷禅也追了二人一路,在经过南京镇江之时追上二人将刘正风击成重伤,后二人得一少侠相助才得以逃走,只是这刘正风已经被左冷禅的寒冰掌击重了要害命不久矣。 刘正风与曲长老二人是莫逆之交,如今刘正风已命在旦夕,这刘正风一死,世间再也无人能与曲长老琴瑟和鸣,这对于曲长老来讲就如同,子期已故,伯牙在这世上再无知音,伯牙因此“破琴绝弦”。 而曲长老作为日月神教的护法长老,其肩负的职责就是协助大明千秋万载,一统江山,如今大明如同刘正风一样,都已是危在旦夕命不久矣。曲长老已感再也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于是决定和刘正风一起再最后合奏一曲沧海一声笑,二人就一同共赴黄泉。 一艘江舟燃起了熊熊烈火,火光之中传出了“啦啦啦,拉拉,,啦”的悲慷壮烈的笑声。 在鸟船之上今不焕与其他众人,虽然不知那二人为何要在船上自焚而亡,就只是默默的看着那江中熊熊燃烧的烈火,听着那悲慷苍凉的歌声,人人心中不免都生出了敬畏之情和无限的唏嘘感叹。 第45章 晚了十日 鸟船又逆江而行了一日,终于来到了嘉定,在嘉定已有钱谦益派出迎接郑森的江船。 为了避免在路上节外生枝,在进入南京皇宫之前不得透露崇祯的身份。众人也都按照吩咐行事。今不焕等人随着郑森换乘了江船又向南京逆流而去。 今不焕此刻心中已将在幻想,到了南京以后坐上皇帝的宝位坐拥后宫佳丽三千的幸福时光了。 江船在长江之中又逆行了一日终于到达了南京的码头,在码头之上早有钱谦益派出迎接郑森的队伍。 大明在朱棣篡位成功以后就实行的是两京制度,分别为南京和京师即北京。它的独特之处在于两个都城各设一套中央机构,且多有相同之处,彼此独立,各不统署。这钱谦益本来就是南京的礼部侍郎。 众人在船上早就合议好了,先去钱谦益府上,再由钱谦益恭送崇祯皇帝进入南京的皇宫,举办一个简单的坐朝仪式后,再正式告知天下崇祯皇帝已经来到南京执掌大明帝国了。 下船后,今不焕扮成郑森,郑森扮成书童,与其他众人在迎接队伍护送下。一行人就向钱谦益府上浩浩荡荡的驶去。 郑森如今拜在钱谦益的门下,虽说郑森是郑芝龙这个福建土皇帝的儿子。但大明重文轻武,郑芝龙论品级,也只是一个二品武官,这个在福建跺一跺脚,福建也得抖三抖的人物,在钱谦益的心中也只是一个武夫而已,还入不了钱谦益的法眼,如今他儿子来拜入他钱谦益的门下,钱谦益自然不会出门迎接。 众人来到钱谦益的府门,在家仆的带领下,郑森一行人来到了钱谦益的书房前。 钱谦益此刻正独自在书房喝着茶,听门外报,郑森已到。 钱谦益就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命人将郑森带进书房。 郑森一行人就步入了书房。 郑森与钱谦益二目一对。钱谦益就急忙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仿佛是不相信眼前所见。 王承恩此刻大声厉呵到“大胆钱谦益,见到陛下,还不快快行礼。” 这钱谦益来做这南京礼部侍郎之前,也在北京礼部做过侍郎,自然是认得崇祯的,此刻听王承恩一喊,立刻回过神来,钱谦益即刻就给崇祯跪下行礼。 崇祯上前将其扶起,对钱谦益说到“钱爱卿,朕可想得你好苦啊。” 钱谦益此刻脑袋里是一片空白,这崇祯怎么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从北面传过来的消息不是说崇祯已经在北京城的皇宫内上吊殉国了吗。 钱谦益不禁就脱口而出“陛下,微臣不是听说你已在北京城的皇宫之内自戕殉国了吗。怎么又突然出现了在南京城之中。” 王承恩见钱谦益疑惑不解的样子,看了看崇祯皇帝,崇祯皇帝示意他可以将如何来到这南京的经过讲给钱谦益。 王承恩就将崇祯如何在煤山上吊,太祖又是如何显灵救下了崇祯,二人一楼又是如何去到山海关,吴三桂又是如何排船送崇祯南下,这南下之时又是如何在海上遇到风暴,又是如何被郑森救起,众人又是如何来到他钱谦益府上的经过捡着紧要的给钱谦益说了一遍。其中太祖如何显灵救崇祯的,吴三桂如何要死忠最少崇祯的是着重讲述,其他狼狈之事只是一句带过。 钱谦益听王承恩讲太祖是如何显灵救下崇祯的,也是听得钱谦益心生敬畏。不由的就说到“陛下,古人有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陛下必是真龙天子,自会逢凶化吉。只是不知陛下接下来有何打算。” 今不焕和王承恩听钱谦益如此问,心中不由得骂道,这个钱谦益好不懂事,问出有何打算,这有什么好问的,不就是恭送崇祯入南京皇宫坐殿临朝吗。 王承恩听钱谦益问出这样的话,不悦的回答到“钱大人,陛下来到南京自然是入宫坐殿临朝继续执掌大明天下,召集天下兵马北伐讨贼。钱大人你既然是礼部侍郎,这陛下入宫之事就交由你来办吧。” 钱谦益听王承恩如此说,立刻就面露难色,汗珠不由得就从额头冒出,就只敢低头不敢说话。 今不焕见钱谦益如此古怪知道其中必有缘由,就给王承恩使了一个眼色,王承恩会意,就继续向钱谦益发问道“钱大人,有何难事,你不妨讲出来就是,不必如此。” 钱谦益听后就对崇祯跪下磕头行礼,说到“陛下,请恕臣的死罪,臣才敢讲。” 崇祯将钱谦益扶起来说到“钱爱卿,但讲无妨,朕绝不会怪罪于你。” 钱谦益这才开始说到“陛下,你是不是还不知道。”钱谦益说完就看着崇祯不再说话。 今不焕见钱谦益就开了一个头就不说了,不由得急切的问到“知道什么,你快是说啊。” 钱谦益见崇祯确实不知,才又继续说到“陛下你如今才到,这大明的皇位已经被福王坐上了。” 今不焕听后一脸不解的问到“什么福王已在南京即皇帝位了,这是什么意思啊。” 钱谦益见崇祯好像没有听懂,就继续解释到“就在十天之前,也就是五月十五日,福王朱由崧已即皇帝位于南京紫禁城武英殿,改年号为弘光元年” 今不焕这下算是听懂了,就急切的问到“他如何坐了朕的皇位,你快带前去见他,让他把朕的皇位还给朕。” 钱谦益听崇祯这么讲话,心中暗笑到,这朱由检真的是很傻很天真,如今事已至此,他还以为自己还是当初在北京城内那个君临天下的皇帝老儿吗。 王承恩可是对政治极其敏感之人,此刻还不知道这钱谦益的立场如何,崇祯就如此讲话,说不好会害了这一群人的性命。王承恩就上前拉了拉崇祯的衣袖,示意崇祯不要激动。 王承恩安抚好崇祯之后,就向钱谦益问到“钱大人,我大明崇祯皇帝还在,这福王是如何就即了大位。你即是礼部侍郎,这新帝即位的仪轨也需礼部操持,这其中缘由想必钱大人最为清楚,还请钱大人当着陛下把此事讲个清楚。” 钱谦益叹息一声说到“陛下,在四月底时,南京就接到北京城破,陛下殉难的噩耗。唉,这国不可一日无君,于是南京的六部主事和各位大臣,就商议拥立新帝,这臣确实也是参与了的,只是臣当时以为陛下已经遇难了,臣才参与其中的,如果臣知道陛下正在赶往南京的路上,臣必定会制止众人拥立新帝。” 今不焕点头说到“钱爱卿,朕自是知道你对朕一片忠心,只是如何就这么快的让福王被拥立为帝了。” 钱谦益继续说到“陛下,当时从北方逃难到南京的确实不止有福王朱由崧,还有那潞王朱常淓。但是凤阳总督马士英主张拥立朱由崧,认为是他是神宗皇帝的孙子,而朱常淓只是神宗皇帝的侄子。微臣与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侍郎吕大器、右都御史张慎言、詹事姜日广都主张拥立朱常淓,我们认为朱常淓比朱由崧贤明,应当是立贤不立亲。马士英得到高杰、黄得功、刘泽清、刘良佐四镇总兵的支持,他们就擅自拥兵迎福王朱由崧进入南京皇宫,先给他以监国的名义,就接着逼微臣为其操办了登基的大典。” 今不焕已经把此事了解了个大概,此刻他关心的只是他还能不能有机会坐上那个皇帝宝位,就接着对钱谦益说到“钱爱卿,过去之事,朕自然不会怪你,只是朕如今也来到了南京,朕可是大明的崇祯皇帝,他福王算个什么东西,有何德何能做大明的皇帝,你可愿意助我入宫坐朝。” 钱谦益听后沉思片刻说到“陛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陛下要夺回皇位,微臣自然是全心全意支持陛下的,只是这还需要得到兵部和四镇总兵的支持才能方有胜算。” 今不焕听后不悦的说到“什么叫夺回皇位,这皇位本来就属于朕的。” 王承恩连忙又拉了拉崇祯的衣袖,示意不要多讲。 王承恩接着对钱谦益说到“钱大人,你认为陛下重入皇宫执掌大宝,有几成的把握。” 钱谦益就将南京政局目前的形势分析给了众人听“这福王初登大宝,就广揽人材,任用大批东林、复社人士。任有拥立之功的马士英为内阁首辅,史可法任东阁大学士兼兵部尚书外,高弘图也为东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并入阁办事;张慎言为吏部尚书,张有誉为户部尚书。微臣因在福王与潞王的皇位之争中,微臣是带头支持潞王的,所以如今受到排挤赋闲在家。刚才说到的众人,以微臣对他们的了解只有三朝元老如今的礼部尚书高宏图和兵部尚书史可法,这有这二人会支持陛下。但是这二人虽说德高望重,也手握礼、兵部二部,但是如果得不到武将们支持陛下复位也很难成功。” 今不焕听钱谦益讲只有高宏图和史可法会支持他,心中不免失落,今不焕哪里知道在他原来那个时代的历史轨迹当中,大清攻占了南京以后,高宏图不肯受大清的招降,绝食九天而亡;史可法更是带领扬州全城军民与清兵死战,最后扬州城破,史可法宁死不降,被清军杀死。此二人算是明朝为数不多的忠臣,只是今不焕在穿越前的那个时代关于南明时期的书籍和电视都不多,今不焕对这段历史更是一无所知。只是此刻听钱谦益讲此二人能支持他,心中不免对这二人生出好感。 今不焕转念一想问钱谦益到“钱爱卿,这史可法不是兵部尚书吗,如果能得到此人的支持,那不就等同于得到军队的支持了吗。” 钱谦益听后摇头到“陛下你是有所不知啊,这弘光皇帝,虽说给了史可法兵部尚书的头衔,那也只是为了笼络江南的人心,并未真正的将兵权交由史可法,兵权如今还是掌握在四镇总兵手上,如今这兴平伯高杰镇守徐州、泗州,东平伯刘泽清防守淮安、扬州,广昌伯刘良佐镇守凤阳、寿州,而黄得功晋为侯爵,镇守滁州、和州。这四镇总兵除了高、黄二人不甚了解,那刘良佐与刘泽清二人是马士英的心腹,他此二人具是支持弘光皇帝的。如得不到军队的极力支持,微臣怕复位不成,陛下还会招来性命之忧。” 今不焕与众人听后也知道如今大事不妙,众人不免都露出失望之色。这失落的心情加上一路的奔波劳累,今不焕脸上的气色极为不好。 钱谦益也察觉了出来,就对崇祯说到“陛下,要求微臣先安排陛下在寒舍住下,待微臣去探探高大人和史大人的口风如何,我们再看看接下来怎么办就是。” 今不焕听后也只得答应下来。 第46章 真假太子 夜幕降临,一顶轿子在夜幕的掩护下急速的向史可法的宅邸赶去。 此刻史可法正在宅邸之内的书房之中独自叹息。想当日听闻李自成进攻北京,就即刻率军进京勤王。军队抵达达浦口时,传来北京失陷、崇祯帝朱由检自缢的消息,史可法向北失声痛哭,以头撞柱,血流都到脚上。如今头上的伤刚好,这心中又新添一道伤痕。原来史可法正在为今日朝中所发生之时伤心难过。 此刻史可法听到家仆来报,说钱谦益来访。 史可法听这钱谦益深夜来访,必是知道有要事相商,即刻就命仆人将钱谦益带到密室相见。 密室之内就只有史可法与钱谦益二人,一盏昏暗的烛光放在桌子之上,一人一盏清茶相对而坐。 史可法首先问到“钱大人,如此深夜来找在下,想必你也是听说了白天在宫内发生之事了。” 钱谦益听史可法说白天在宫内发生了事情,又见史可法面色沉重,就知道应该不会发生的什么好事,只是具体何事那钱谦益也是不得而知,只是这钱谦益比史可法大上了二十岁,这为人就更为老练,不露声色的说到“史大人,老夫就是为此事而来,老夫如今虽说是赋闲在家,但也是心系朝廷,所以前来史大人这里求证此事。” 史可法喝了一口茶水淡淡的说到“钱大人,没想到你虽然如今不在朝中,这消息却是如此灵通,这白天才发生的事情,你就已经知道了,那是何人告诉你的。” 钱谦益也喝了一口茶水淡淡的说到“史大人,我虽不在朝中,但我东林党徒却遍布这朝中上下,我这东林党魁,知道朝中之事也是稀奇,老夫是念着史大人也与老夫一样心中只为大明,才敢冒死前来拜访。只是看来老夫是看错人了,史大人那就叨扰了,告辞”说罢就要起身离去。 史可法急忙示意钱谦益坐下,对钱谦益说到“钱大人何必如此着急,我听通报你来找我,我就知道你必是为此事而来,既然你已知晓,那我不妨就再细细的给你讲讲。” 钱谦益听后,心知今日宫中发生之事必定非同小可,就认真的听史可法讲述了起来。 史可法又喝了一口茶水面露悲戚的讲了起来“在三日之前,得到北京城的鸿胪寺少卿高梦箕的秘奏,他与太子朱慈烺一起逃到了南京,” 钱谦益听到此处不由得心中一震,但是也不露声色的继续往下听。 就又听史可法讲到“弘光帝就命人将他带回安置在太平门内的兴善寺。又派二名太监辨识,这两个太监见到那个少年,就抱头恸哭,解下衣衫为储君御寒,随即其他侍卫就如实飞报了弘光帝,弘光帝今日一早就命人将太子带入宫中,召集群臣,让原先见过太子的出来辨认是否真是太子本人,那原来的总督京营太监卢九德,与曾经的东宫教官王铎,一见到此人就说此人不是太子,是冒充的。不等太子开口,弘光就已命侍卫将此人拉出大殿乱杖打死了。” 钱谦益听后心中大惊问到“史大人,你可也在当场,你可也见到了此人,此人是否就是太子” 史可法叹了一口气说到“我确实是在当场,只是我从未见过太子,不敢肯定这个少年是否就是太子,不过我见那少年人气宇轩昂仪表非凡,也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子弟。钱大人,前日宫中就派出两个北面宫里来的太监去辨认过这少年是不是太子,那两个老太监见到这少年就抱头恸哭,你觉得那少年是否就是太子。” 这史可法也是城府极深之人,此时不肯说出心中所想,只是把难题又抛给了钱谦益。这钱谦益也不是等闲之辈,对于这样的问题当日也不会正面回答。 钱谦益回答“史大人,老夫也不曾在场未曾见到那少年,也不敢妄评那少年是不是太子。” 钱谦益停顿了一下又对史可法说到“史大人,既然有可能太子来到了这南京,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崇祯皇帝殉国的消息是李自成故意放出来的,其实真正的崇祯皇帝也已经南下来到了南京。” 史可法捋了捋胡子叹息到“那李自成故意放出崇祯皇帝已经殉国的消息也未必不是不可能,只是这崇祯皇帝就算是如今已来到了南京那又能如何。” 钱谦益又继续问到“又能如何?史大人,既然崇祯皇帝来到了南京是不是可以重登帝位,再继续执掌大明天下。” 史可法听后摇头到“就算崇祯如今到了南京,这也绝没有重登帝位的可能。今日在大殿之上,弘光帝就当着众臣之面把崇祯皇帝数落了一顿,他将李自成攻陷北京的过错全部都算在崇祯的头上,说这太祖留下的大好江山就是毁在崇祯之手,这崇祯就算死了无颜去见太祖太宗。还命礼部给崇祯上谥号天怒人怨无德无能废皇帝。这大殿之上竟无一人站出来反对,我站出来正要为崇祯帝说几句好话,刚开口,就被弘光给训斥了一顿。” 钱谦益听后心中已是感到非常不妙,就继续问到“那么礼部的高宏图高大人对这个谥号是什么态度。” 史可法回答到“这高大人倒是洒脱,当场就给弘光帝提出要告老还乡。” 钱谦益听后略略点头到“高大人确实也算是高风亮节了,不肯在此时对崇祯帝落井下石。” 史可法说到“这高大人,确实也是没有办法,如今弘光大权在握,正是要树立帝王威严之时,我大明祖制就是现任皇帝给上任皇帝上谥号的,如今弘光要给崇祯上废帝的谥号,礼部也只能照办,高大人为了不对崇祯皇帝大不敬也只得辞官。” 钱谦益叹了一口气说到“这满朝的大臣不少都是在崇祯朝被重用至今的,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反对。如今就算崇祯皇帝真的来到了南京,看来也是没有人会支持他登位的了。” 史可法仿佛从此话当中听出些什么,但也只是说到“按照今日弘光的做法,就算真正的崇祯来到南京,也怕只会落得和那少年一样的下场,除非。” 钱谦益听到除非二字心中不免急切,但此刻史可法却不再往下说去,钱谦益只得急切的问到“除非什么。” 史可法捋了捋胡子说到“除非崇祯帝能带上二三十万的精锐兵马来,这才有可能再登大宝。” 钱谦益听后摇头说到“如果崇祯帝能再有二三十万的精锐兵马,那北京城又何至于落入李自成的手中。” 史可法此刻心中已有了答案,只是就自言自语的说到“如今大明就只还剩下江南这半壁江山,这朱由崧不就是当年的赵构,都是南渡而来,当年那赵构也将南宋的江山再延续了百年,现今的弘光皇帝只要能效仿当年的宋高宗赵构那样励精图治重振朝纲,大明依然可以再将国运延续下去。现在崇祯若真的还在这个世间,如在那李自成的手中,那不就是落得一个和徽钦二帝一样的下场。若有幸逃出李自成的魔爪,那不如就隐于民间好好的安度一生,在这天子之家说不定还没有在百姓之家过完一生来得安逸。” 史可法说完后,二人都不再说话,钱谦益又喝了几口杯中的茶水,将茶水喝尽就起身告辞。 第47章 难道要我做赘婿 钱谦益坐上了回府的轿子,回府的路程也就是一炷香的时间,只是这一炷香的时间,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这钱谦益在没有看到棺材之前,是不会掉眼泪的。在危险远离的时候,钱谦益是一个敢于说要投湖自尽舍生取义的忠义之士,但危险靠近的时候,他又会因为湖水太冷而不敢跳下去的人,只能说钱谦益他不是一个能像范景文、高宏图、史可法那样敢为心中信念坚持到底的人,但他也是一个饱读四书五经深受儒家天地君亲师教诲了一生的人。 他已知道如今的崇祯已经没有可能再重登帝位,但是把崇祯来南京的消息卖给弘光帝,这却是有背他儒家所学的忠义之举。若将崇祯留在身边,又怕哪天东窗事发,被弘光知道了他收留崇祯,这必定会招来灭门之祸。 这正在左右为难之际,钱谦益想起了史可法说的“崇祯若有幸逃出李自成的魔爪,那不如就隐于民间好好的安度一生,在这天子之家说不定还没有在百姓之家过完一生来得安逸”钱谦益心中已有了主意。 次日上午,钱谦益在后堂备下了简单的早饭,让崇祯等人用过早饭后就请今不焕与王承恩来到一处密室。 密室之内也是灯光昏暗,钱谦益让崇祯落座之后,就对崇祯将昨夜与史可法的谈话讲了一遍。今不焕听到弘光将一个自称太子的少年给乱杖打死,这今不焕虽说和那少年不认识,就算那少年是真太子也没有半点感情,但听到那少年被乱杖打死之时,也不由得心中升起一丝伤悲。后来再听钱谦益把所有谈话内容讲完,今不焕心中已是知道,要做上大明皇帝的龙椅是已经不可能的了。 今不焕这下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也不知道再对钱谦益说些什么,正在危难之际,就听王承恩说到“钱大人,事到如今,钱大人是作何意思。” 钱谦益叹了一口说到“事到如今,这史大人说得又何尝不对呢,这天子之家不一定有百姓之家过得自在安逸。” 众人听钱谦益如此说话,心中大已猜出个大概来。今不焕的心中更是失望至极,这穿越过来,不是说好了要做皇帝的吗,要三宫六院的吗,怎么会变成如今这状况,怎么会多了出一个所谓的堂哥朱由崧来抢了自己的皇位。 今不焕哪里知道他穿越前的历史上本来就有朱由崧坐上了弘光皇帝这一段历史,只是这一段历史在书上和电视中出现并不多,今不焕不知道这段历史罢了,他还以为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引起的蝴蝶效应改变了这个世界的发展进程。 今不焕还想再搏上一搏,看看钱谦益有没有办法能助自己登上大明皇位,俗话说得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想了想就开口说到“钱爱卿,朕自登基以来,日夜为了大明国事操劳,如今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这朱由崧他有何德何能取代朕掌管这大明天下,钱爱卿你若能助朕重新登上大明皇位,朕必将封你为王,世袭罔替,那时你也就是我大明的首辅重臣,你可愿意助朕一臂之力。” 钱谦益听后,额头直冒冷汗,哆嗦的回答到“老夫劝你一句,你以前做皇帝的说话用词一定要改一改了,如今大明江山已被弘光帝坐定了,前朝的事咱们不说,就说本朝发生过的,这成祖登基后,那建文帝可有什么好下场,这土木堡之后,景泰帝坐上了皇位,那正统皇帝还不是就关在南宫之中不得自由。如今已是弘光朝了,你若还是口口声声的自称朕,若被弘光的锦衣卫发现,那岂不是会引来杀生之祸。” 今不焕听钱谦益如此说话,知道在钱谦益这里已经是没有指望他能帮自己登上那皇位了,此刻今不焕不由得转念一想,既然我坐不上这大明皇帝的宝位,只能在大明做一个平常百姓,这古时候的朝代普通人也是可以娶个三妻四妾的。能在这美女如云的江南之地做一个富家翁也不错,只是那吴三桂送的那许多金银如今也是没有了,如何才能做上一个富家翁才好呢,眼前这个钱谦益看他样子一定是一个贪官,从他这里搞些金银来,以后生活才有着落。 今不焕就开口说到“钱大人此话说的有理,这确实也是为了我着想,如今朱由崧既然做了我大明的皇帝,我自是也希望他能带领我大明走上中兴,能在他治下的大明做一个普通百姓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我这一路也来的匆忙,没有带什么财物,钱大人要不你就好人做到底,给我在江南置办一份产业,我也好有所依靠才是。” 钱谦益听崇祯这么讲,是想从他这里要银子去,这怎么能行。这崇祯要他钱谦益的命,他钱谦益有可能把命给他,但是这要他钱谦益的银子,这钱谦益是万万不可能给的。 钱谦益就淡淡的说到“我钱谦益可是如同海瑞一样的清官,你曾经做过大明的皇帝,又不是不知道这朝廷发的俸禄少的可怜,我又不是贪官,哪里来那么多的家产,都还要靠我教一些学生补贴一下家用,如今的俸禄加上一些学生的孝敬也只是刚刚够一家上下的支出,哪里能有多的银子给你置办一份产业。再说,你在此凭空的就多出了一份产业,这必定会招来当地官府的察觉,到时候被弘光帝发现你在这里,那你岂不是危险了。” 今不焕听钱谦益这么讲,就是知道这老小子是舍不得给他银子,这老小子怎么不像吴三桂那样大方,那在山海关之时,吴三桂出手就给黄金五千两,白银一万两。这老小子居然在他面前哭穷,我进他这宅院来,一看就不像是一个清官的家,从他家大门走到他的书房,不知过了几道门房穿过几个庭院,一路少说走了十分钟才走到,一路所见也是雕梁画栋山水奇石,就眼前这些家具都是用极好的海南黄花梨做成的,这桌椅随便拿一个去他穿越前的那个时代去卖,也可以至少卖出上百万来。 怎么才能让这老小子出点血才好,今不焕正在沉思之际。王承恩开口说话了。 就听王承恩说到“钱大人,在下在北京城也有一些家产,如今你肯周济一下我主仆二人,我主仆二人必将感激于你,等我们在此安置下来,我寻个机会回北京城去,将我北京城的家产处理变卖后,必定加倍奉还与你,还请你放心就是。” 钱谦益听后心中冷笑,你王承恩还想诓我银子,居然给我开起了空头支票。你以前在崇祯身边做了多年的大太监必定是捞了不少银子,你在北京城的身家不比我少,我也是相信的。只是那些家产早就不属于你了,你以为我还不知道啊,那李自成进了北京城就把北京城内所有官员的家全部都抄得一干二净了,就算你回到北京城去,你那里还有家产变卖,你那里还有银子还我。钱谦益只是不愿意将此事说破而已。 淡淡的回了一句“我钱某人为官一世清廉一世,确实没有银两可以周济你们。我劝你们还是速速离开南京才好,怕在这里久了给你们招来杀生之祸。” 今不焕早就看出来这钱谦益是舍命不舍财的主,想从他这里搞到银子看来基本是不可能的了。今不焕想了想,这钱谦益有这么大一份家产必定也是舍不得死的,我看他这杀人的胆也好像没有,那我不如就吓他一下,看看能不能讹一定银子出来。 就对钱谦益说到“钱大人,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不好再在这里打扰了,只是我们感谢你用船将我们接到这南京来,我们这就想办法离开此地,只是从你这里离去,我们身上也无盘缠,可能还要去其他朋友那里想想办法,如果我被弘光发现抓住的话,我们绝不会说是你用船将我们接到南京来的,我们这点做人的原则还是有的,就请你放心就是。”说完就要告辞。 这钱谦益是何等聪明之人,听今不焕这么讲,自然是知道今不焕在拿言语威胁他,如他们真的被弘光帝的人抓到,说是他钱谦益用船接他崇祯来这南京的,就凭他对弘光帝为人小心眼的了解,这弘光帝不派人来把他全家给杀完才怪呢。 如今这事不就成了请神容易送神难吗,如若真的就这么让他们出去,这还真有可能被弘光的人给抓住,这可是如何是好。钱谦益不由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起来。 那今不焕虽说要告辞,但也不起身,他见钱谦益在房里来回踱步,就知道这老小子在思量要不要破财免灾了,就耐心的等待起来。 片刻之后,钱谦益对他二人说到“既然如此,那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你们不就是想要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吗,若我给你们在此置办一份家业,你们这凭空而出的身份也容易招人怀疑。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妥善安置你们,就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就是。” 今不焕听钱谦益这么说也就问到“只要你不是让我去当和尚就行,什么办法你先说来听听。” 钱谦益顿了一顿就说到“自然不会让你去当和尚的,我有一个老友,他在苏州府的嘉定县也算是富甲一方的员外郎,我知道他有一个小女如今待嫁闺中,他如今也正有招胥之意,你若愿意我就给你做个媒,你上他家入赘去吧,这自然可以保得你一世的衣食无忧。” 今不焕听后心中大骂,什么让我去做赘婿,这这不是穿越前看的那些网络小说里的主人公吗,那些写赘婿的小说,都是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穿越成了赘婿,我这次穿越是要来做皇帝的啊,怎么到了这里就变成赘婿了啊,苍天啊,厚土啊,你们就是这么耍我的啊,如果要我做赘婿,你们何消如此耍我啊,你们不如在我穿越过来的时候直接就让我做赘婿好了,这一路给我搞得如同唐僧去西天取经一样,经历那么多的磨难。那唐僧经历了那么多磨难人家至少是成佛了啊,而我经历这么多的磨难皇帝不让我当,却要我去但赘婿,这命运为何如此不公平啊。 钱谦益见崇祯愣住了没有反应,以为崇祯不愿意呢,就继续说到“这林员外可是他们那一带出了名的林大善人,他家祖上原本是随成祖靖难有功之臣,原来祖上还封过伯爵的,他们林家有良田千倾,店铺百间,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大户之家,这林家小姐更是性格端庄的大家闺秀。你去他家入赘,必定不会亏待了你。” 今不焕现今正是走投无路之际,听钱谦益如此说,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也只得点头答应下来。 这钱谦益见崇祯答应,心中也就放下心来,只要崇祯听他的安排,可以改名换姓的好好生活下来,也只需要一两年的时间就可以磨灭心中的妄想,安安心心的重新做人,我钱谦益也算是回报了你崇祯的爷爷万历皇帝当年点我探花之恩了。 钱谦益就问崇祯“以后你换一个姓名才好,是我给你取一个姓名,还是你自己取一个姓名。” 今不焕听钱谦益这么问,连忙就说到“以后我就叫今不焕吧,今天的今,不要的不,焕然一新的换。” 钱谦益见崇祯心意已决,就再次叮嘱到“切记切记,以后想活下去,就万万不可透露一点你原来的身份,只要你原来的身份暴露一点,都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切记切记啊。” 今不焕听后认真的点头答应下来。 钱谦益见此事已定,就让王承恩将书桌之上的文房四宝给准备好,马上修书一封,让人给嘉定的林员外送去。 第48章 招赘 苏州府嘉定县林员外家中接到从南京来的书信。 林员外见是钱谦益派人送来的书信就连忙将信封拆开,取出书信仔细看了起来,只见信中写到:林兄台启,自去年重阳一别后,近来可还安好。 如今北寇猖獗,国事更为艰难。自北京城沦陷以后,弘光帝即位以来,励精图治广纳贤能,兄台捐的七品员外郎已赋闲待补多年,现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小弟已在积极运作兄台补缺之事,或许近日兄台即可补缺成功,以慰兄台为国效力之夙愿。 小弟还记得上次相叙,兄台为招胥之事烦恼,至今也久未收到兄台传喜帖,小弟料想兄台招胥之事还未能成。现小弟原为兄台保上一媒,小弟本应亲自到访,只是京中公务繁多不敢擅离,小弟特此修书一封与兄台相商此事,望兄台原谅小弟唐突。 小弟在北京城有一故人之子,因北京沦陷南游到了南京,我那故人原也是北京城的一户书香世家,祖上也在朝廷任过要职,本在北京也是高宅大院也算是大富大贵之家,只是这闯贼入城后占了其家产逼死我故人,我故人之子侥幸逃出,寻至我处。 我这故人之子今年刚好三十二岁,相貌堂堂也正是年富力强之际,自幼饱读诗书家教甚严,为人端正人品颇佳。小弟想将这故人之子说与兄台为胥,不知兄台意下如何,如兄台应允,可派人前来南京接亲。小弟就在南京等兄台回信。落款钱谦益” 林员外看完信后喜忧参半,急忙命仆人把夫人叫来相商。 片刻之后林员外正室王夫人在丫鬟的陪同下来到了林员外的书房,林员外就将钱谦益来信的内容告诉于她。 王夫人听说钱谦益在为他家老爷的补缺运作,近日可能就有消息,心中也是欢喜,再听说钱谦益要为他家保媒,刚听到这里这王夫人心中就更是欢喜,就想着将自己生的女儿许给这桩婚事,但接着往下听去,原来钱谦益要保媒的人家是从北京城逃难到南京的破落户,心中就不高兴起来,心中就不肯将自己生的宝贝女儿许给这户人家。但是她也知道那钱谦益提出保媒,这桩婚事也是不能推却的,这钱谦益如今正是弘光朝的礼部侍郎,这可是得罪不起的。 这王员外又何尝不是和他正室王夫人一样的想法,他也知道这桩婚事肯定是推不掉的了。二人经过一番商议,决定将王员外庶出的四女儿嫁给钱谦益保的此人。 王员外家四女儿是王员外的一个小妾所生的,这个小妾本来是苏州教坊司的一名艺伎,王员外常去教坊司享乐,看上了这个女子,就找钱谦益帮这个女子办理了赎身文书,买下了这个女子纳为小妾。 这小妾在生王员外四女儿时难产死了,王员外也因此不喜欢这个女儿,从此四女儿成了王家最为不待见的子女。王员外的其他妻妾和下人都在背后叫这四女儿为扫把星,这四女儿的名字其实是叫林巧儿,因为他是在七月七所生,就取了七巧节之中的巧字为名。 这林巧儿年芳正好二十一岁,出生在王员外家,这也算是在大户之家,也在自家的私塾上过几年的学堂,能读书识字,也颇有诗文歌赋之才。 王员外与夫人商定之后,即可修书一封就请送信之人带回交于钱谦益。 信中非常赞同这门婚事,赞美之词溢于言表,经过家中商量一致同意将钱谦益故人之子招赘为家中四女儿之胥,并已请人看好了日子,在六月六日派出迎娶队伍,迎娶女婿过门,并邀请钱谦益一同共赴喜宴”。 三日后钱谦益收到林员外的回信,悬在心中的石头算是落地了,钱谦益即刻就将此事告知了今不焕,让今不焕做好出嫁准备。 今不焕也只得将与他一同南渡的众人叫来商议,看看众人是否愿意再继续跟随他,只是此刻的今不焕已经没有了之前在山海关之时的凌云壮志了。 今不焕见王承恩、吴七龙、小卓三人都来到了他的房间,他就将钱谦益已经给他找好了人家之事说了一遍。问这三人是否愿意再继续跟着他。 这三人也早就知道这眼前的崇祯已经无望再登上皇位了,以后只能在民间化身为百姓过普通人的生活,为了能有一个安身立命之处,钱谦益已经在给他找一户好人家,让他去入赘做人家的上门女婿去了。今不焕也要求众人以后不要再叫他陛下,要改口叫他公子。 这三人各怀心思,这时听今不焕这么问到。 王承恩首先说到“公子,不管你去哪里,老奴誓死都会跟随的。” 小卓也说到“公子,小卓在北方已没有了亲人,这一路跟随公子,知道公子是一个好人,小卓也愿意继续跟着公子。” 吴七龙见王承恩和小卓都愿意继续跟着崇祯,自己心中就开始挣扎起来,其实此刻他的内心深处已是不想再继续跟着眼前这已经叫今不焕的人了,吴七龙自幼在军中长大,练就了一身马上功夫,从小立下的志向就是做一个能驰骋沙场的将军,现今的崇祯已经不能在帮他实现他立下的愿望了,此刻要他回答是否愿意继续跟随这眼前之人,他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今不焕已经看出了吴七龙的心思,就对吴七龙说到“七龙,如今我已成为了一介凡夫俗子,当初给你许下要封你为大将军,今后我已无法再兑现当初的承诺了,我知道你志在军中,是要封疆拜侯的,你若是想要回到吴将军那里继续征战沙场,我也会支持你。” 吴七龙见心思已被看透,就鼓起勇气对今不焕行大礼说到“公子,我本就是打算来跟你建一份盖世奇功的,如今皇位已被别人占去,公子既已选择以后过平凡的生活,小人在公子身边也就没有太大的用处,就请公子准小人回到吴将军身旁,公子的大恩大德小人将永远铭记于心。” 今不焕连忙上前扶起吴七龙说到“七龙,你又何必行此大礼,这一路过来,多亏有了你的保护,我才能安全的到达江南之地,这跟你一起上船的壹佰儿郎如今只剩下你一人,我的今天都是你们用性命换来的,是我才应该将你与你兄弟们的大恩大德永远铭记于心才是。如今你要回到吴将军身边,我就预祝你以后前程似锦,战无不胜,能早日做上统领千万人马的大将军。” 说罢就转过头对王承恩说到“承恩,你看看我们身上还有没有什么财物,取出来给七龙作为回去的盘缠。” 吴七龙听今不焕如此说,就急忙抢话到“公子,盘缠之事不由你劳心,小人自有办法回去。” 此刻王承恩说到“公子,我这里只剩一块给你日常随身佩戴的玉佩。” 说着就用双手将玉佩递到今不焕的面前。 接过玉佩,就将其递入吴七龙的手中,吴七龙听说这是崇祯日常佩戴的玉佩,就硬是不肯收下。 今不焕见吴七龙不肯收下玉佩就对吴七龙说到“七龙,这一别我们今生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能见上一面,这块玉佩是我日常佩戴的,今日送给你,就权当是留作一个念想,这才不枉我们相识一场。” 吴七龙见崇祯说的恳切,这才将玉佩收下,收下玉佩后吴七龙对崇祯说到“公子请你放心,我回到吴将军身边后,若吴将军已将降清,我吴七龙发誓也绝不会帮助满洲人屠杀我大明的汉族同胞,我会终生牢记我是一个汉族人。若他们满洲人要南下入侵我大明江山,我誓不会跟随他们前来。” 今不焕听了此言,紧紧的把吴七龙搂入怀中说到“七龙,你能如此说,我真的很感动,我们都是汉人子孙,虽你我以后各自天南地北,但我们的根都是在这华夏大地之上,大家都不会忘了自己汉人这个身份,你在满洲做一个大将军你也要记得你是一个汉人,不可将屠刀对向我大明的子孙,我在这江南也会忘掉我曾经的身份,安心的做一个老百姓,从此以后我们就各自安好,你要好生珍重。” 说罢二人抱头痛哭了一番。 天黑之后,吴七龙孤身来到钱谦益家高大的院墙之下,奋起纵身一跃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第49章 全是赢家 等待林家前来迎亲的日子还要再等上几天,吴七龙离去后,今不焕带着王承恩与小卓只能整日蜗居在钱谦益家中后院的一处偏房之内,整日无所事事的等着林家来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那日多铎率领大军兵分三路抢到了黄河边上,这一路是所获颇丰,虽然没有把北京城攻下了,但也是满载而归,算是能对大清朝堂有个交待。 其实这多铎哪里知道,在今不焕穿越前那个时空,他此去北京城时,那李自成已经率领他的大顺兵马离开北京城,向陕西方向退回去了。清兵几乎是兵不血刃的就进占了北京城,大清由此入主中原大地,从此开启了长达三百年的满人统治华夏神州的时代。 只是因为今不焕穿越来到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跟着发生了蝴蝶效应。 今不焕只是用他在穿越前做传销时学到的,对人性的了解,他利用了人性都是自私的,逐利的,贪婪的特点才能活命到现在。 今不焕穿越来到这个世界除了有崇祯皇帝这个身份,就身无一物,他穿越前看的那些yy小说,那些穿越者有各种金手指技能的,有的夸张的还带什么空间仓库的,里面有各种高科技的。而他来到这个世界除了皇帝这个是身份,什么都没有,而这个皇帝已经成为了一个光杆司令,是一个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的孤家寡人。 今不焕就只能运用他对人性的了解和对历史的模糊印象,就使这个世界发生变换。 或许有人认为范景文在历史上就是为了大明王朝投井殉国的,这样的人不会是自私的,不会是逐利的,不会是贪婪的吧。 其实正是因为今不焕知道了范景文要在双塔寺投井,今不焕才利用了范景文的人性当中的弱点,让他去投靠李自成,并要他协助李自成守住北京城,不让北京城被满洲人占领。 这正是利用了范景文为了名节要殉死的自私心理,他知道范景文自幼是受到儒家忠君思想的熏陶成长起来的,这样的人把身后的名声看到尤为重要,只有一死才能保全他的名节。每个人在面对死亡时都是恐惧的,如果能有一个不去死的理由,那谁又愿意去死,今不焕以崇祯的身份出现,要求他不要自尽,并要他投靠李自成,范景文就有了不再自杀的理由,有了继续活下去,并能更好的活下去的台阶,他自然就听了今不焕的安排。 今不焕在遇到吴三桂后,他知道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吴三桂,曾经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典故,从而引清兵入关。 他知道此时自己虽然有崇祯皇帝的身份,但是也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在北京城内君临天下的皇帝了,他在驿站遇到吴三桂时,若要他继续效忠自己这个落魄皇帝,吴三桂不一定还会继续效忠,反而让吴三桂去投靠他原本就想去投靠的满洲人,这样就不让吴三桂陷入两难的选择当中,他知道要让吴三桂选择,继续效忠已经日落西山的大明,还是去效忠国运正在冉冉上升的大清,这吴三桂大概率的会选择大清。 如果此时强逼吴三桂选择继续效忠崇祯,可能会有两个结果,一个就是吴三桂就地把他这个崇祯给杀死并毁尸灭迹,还有一个结果就是把他这个崇祯抓起来献给满洲人。 而今不焕在这时候完美的拿捏住了吴三桂的人性当中的弱点。让他去投靠满清,成全他私心,而且还告诉吴三桂,他要去南京继续执掌大明,暗示吴三桂在大清如果干的不开心,随时欢迎他到大明的怀抱,给吴三桂画了一个大饼,满足了吴三桂逐利的心理。 今不焕就用了这两颗棋子,把整盘棋给下活了起来,看似这棋盘之上有一半已被对手占据,但是只要用心经略,也有可能再绝地反击重收失地,只要能喘过这口气谁能问鼎天下还不一定。 这就如同天龙之八部中的珍珑棋局,若不自添满,不先自杀一大块就不能解放全局。 北方就此形成了对峙的局面,李自成也自不敢再去招惹满洲人,多尔衮刚刚登基近期也再无南下打算。 江南大明的半壁江山看似已被弘光坐稳,这三国鼎立的局面好似就已形成。 北京城皇宫之内,大肆庆祝将满洲建奴赶回了关外,李自成对此战有功之臣论功行赏,范景文在此北京保卫战中居功至伟,由此算是在大顺朝廷之上站稳了脚步。 满洲盛京城内,也是一片喜气洋洋,多铎带着出征的八旗子弟凯旋归来,每个人的战马都驼了不少抢来的好东西,按照满洲人的习俗,谁抢来的东西归谁,所以这次出征每家都得到了极为丰厚的回报。 这次南下攻打北京城也只是在远处用大炮对轰了一下,并未进行惨烈的攻城,就转道去洗劫山东了,一路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这次南下八旗子弟就没有死几个,又带回极多洗劫来的财物,可谓是满洲人的一场大胜。 这场大顺与大清的战争,是一场奇怪的战争,双方都觉得是自己赢了。 李自成以为是自己大顺赢了,又赢得了一场伟大的北京保卫战,从此坐稳了江山,就此要在北京城长久的享乐下去。 多尔衮也认为是自己大清赢了,这次南下收获颇丰,从此也为大清定下了国策,那就是抢,他大清的铁骑劲旅来去如风,所到之处都是他的猎场,到了猎场想要什么样的猎物抢来就是,大清从此以后再也不用为银子的事情发愁了,没有银子了就去抢就是了,抢来了银子就继续过他奢靡的生活。 第50章 接亲之前 今不焕算了算日子知道林家接亲的人差不多就要来了,那日郑森送他进了钱谦益的府邸之后也再也没有见过了,想到如果今后去了林家那可能今生再无机会见上郑森一面,再想到与郑森结义一场,来这南京一路之上也是相谈甚欢,算是他在这个世界当中为数不多的一个朋友。 今不焕就想在去林家之前,能与郑森再见上一面,就让王承恩去找钱谦益,说是要想再见上郑森一面,想要当面与他告别。 钱谦益想此事也不关紧要,只是让今不焕去郑森那里不太方便,就派人将郑森请到了他的府中与今不焕见上一面。 郑森独自进到今不焕的小院,见到今不焕正一个人坐在院中的一棵树下发呆,完全没有了当日在船上之时的那般意气风发,心中不由得黯然起来。 郑森缓步走到今不焕面前就要行大礼。 今不焕此时已回过神来,看见眼前的郑森要行大礼,急忙上前扶住郑森不让其行大礼。 二人双手相扶,就那样看着对方,两人都不由得流下泪来,片刻之后今不焕开口说道“贤弟,这一别几日,哥哥想得你好苦啊。” 郑森也说到“哥哥,小弟也是想哥哥啊,哥哥近来可好。” 今不焕说到“这些日子,我每日都是吃了睡,睡了吃,没有什么好,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贤弟你怎么比之前消瘦了不少。” 郑森说到“哥哥,你到老师家第二日,老师就把如今大明现今的局势告诉了我,说是大明如今只剩下半壁江山,如今朱由崧已经即位做了弘光皇帝。小弟知道哥哥必定为了此事也是为难,因此近日来感到心烦,不思茶饭罢了。” 今不焕说道“贤弟,你怎么这么傻啊,哥哥还能不能做皇帝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要保重身体才是。” 二人又闲话了片刻。 郑森才问到“哥哥,听老师讲,你要去苏州府的一户人家做女婿去,此事可是真的。” 今不焕答道“贤弟,如今大局已定,哥哥也认命了,今后还是就做一个平凡的人吧” 郑森说到“哥哥,你本来就是我们大明的天子,你的才能也配得上我大明天子之位,那个朱由崧凭什么能取代哥哥做我大明的天子。” 今不焕道“那朱由崧凭什么能做大明天子,他凭的就是有四镇总兵的支持罢了,如今我只能隐姓埋名的苟活于这世间,什么天下社稷也不再与我有关了。” 郑森道“哥哥,我父亲如今掌管着大明最精锐的水师,我回去说服我的父亲,让他支持你重登帝位如何。” 今不焕道“贤弟,你的好意哥哥心领了,只是此事万万不可,你父亲虽然雄踞天南海疆,但是这四镇总兵也是拥兵数十万,我不想你们郑家,因为哥哥一人之事招来祸端。只是贤弟日后你要好生用功,也争取早日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不要像哥哥这样成为无能之辈才是。” 郑森道“哥哥,小弟会谨记你的教诲,只是哥哥你从来都不是什么无能之辈,这一路与你过来,小弟知道你是一位忧国忧民的胸怀天下的大丈夫,如今不过只是龙游浅水罢了,我相信哥哥终有一天还会飞龙在天,重新夺回失去的一切。” 今不焕听郑森对他如此有信心,不由得也恢复了一些往日的神采,二人又闲话了一会,天色也逐渐的暗了下来,此时钱谦益家的仆人给他二人送了几盘小菜和一坛美酒来。 今不焕与郑森二人就在小院之中的石桌前坐了下来,将美酒倒入酒碗之中对饮了起来。 酒过三巡,郑森借着酒意吟诵了一首曹操的短歌行“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讌,心念旧恩。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今不焕听后拍手称快到“好一个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贤弟有此等英雄气概,想必将来也定会成为像曹孟德一样了不起的英雄人物,来哥哥敬你一杯。” 说罢今不焕端起酒碗,将碗中之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来走到小院之中的空地之上,端起酒碗沉思片刻后大声的吟诵到“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郑森听后连忙拍手称赞到“哥哥好文采啊,弟弟我只能借用古人的诗句,哥哥却是出口成章,好一句天下风云出我辈,哥哥的皇图霸业,弟弟我必然为之竭尽全力,绝不辜负哥哥的一番心意。” 二人越谈越欢,一大坛子的酒也喝得见底了,只是这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酒喝干了,郑森也告辞离去了。 这郑森离去后,心中已做好了打算,心想就只在南京这里再待上一两个月,能与老师与父亲有个交待,再看看南京局势如何,就回福建去,找机会劝说父亲支持今不焕重登帝位。 又过了一日,林家迎亲的队伍来到了南京,队伍领头的人是林家的总管林福,林福安排迎亲队伍在一处客栈住下,就带了一个小厮去到钱谦益的府上,钱谦益正好不在府中,钱谦益府上的管家就出面接待了林福。 林福就问钱府管家,钱大人是不是要亲自送亲。 钱府管家笑答道“如今新帝登位,我家老爷如今忙着为新帝开恩科之事,近些日子都不会回府上,吃住都在礼部衙门里,老爷已经交待过了,你们前来接亲,就请你们把人接去就是了,不必等他了。” 林福听管家如此吩咐也只敢照办,就问到“我们老爷请先生看的日子是明日早晨卯时接亲,那明日我们早上我们就直接到贵府大门外迎亲了,就烦请钱管家安排府上的出嫁事宜了。” 钱管家听林福这么说,就怪眼一翻的说道“林管家,你怎么能如此行事,又不是我们钱老爷府上有人出嫁,你怎么能来我们大门外迎亲,你明日一早趁天不亮就来我们府上的后院小门处迎亲,我们老爷已经给五城兵马司的上官打好招呼了,如宵禁期间你们遇到巡夜的官兵,你们只消说是来钱大人府上迎亲的就行。” 林福听钱府管家这么说,不由得听得是目瞪口呆,但这尚书家的仆人也是七品官啊,既然人家这么安排林福也不敢多问只得照做。 林福走后,钱府管家就找来了今不焕,将明日林家就要将他接走之事告知与他,要他做好准备,说着就给了今不焕一套红色绸缎做的新郎服和一块红色的头盖。 今不焕知道此事已经是铁板钉钉,也只得把王承恩和小卓叫来,把本来就不多的随身行李整理收拾了一下,好明早跟着他一起嫁到林家去。 今不焕一夜无眠,心情说不出是激动还是难过,反正就是睡不着,在床上不停的辗转反复,想到好不容易才来到这南京,本来以为到了就可以入宫做皇帝了,但如今却是要去到一户不认识的人家做赘婿,这户人家到底如何好不好相处,这要与他结婚的女子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到底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老是小,这些都统统的不清楚,想到以后就要跟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女子生活到一起,心中不免又是一番挣扎,不觉就到了五更天了。 林家迎亲的队伍已经来到了钱府后院的小门处了,小屋的门上昨晚已经被人贴了一个红色的喜子在上面,屋内的桌上点着两根红色的蜡烛,昏暗的烛光照着坐在床边的今不焕身上,此时的今不焕已经换上了昨天送来的新郎服,头上还盖着一块红色的头盖。就一身红装静静的坐在那里,那红色的喜子和红色的蜡烛,再配上一身的红装,仿佛也为这间简陋的小屋增添了些许喜庆的氛围。 王承恩来到今不焕的身边,轻声的说到“公子,迎亲的来了,请公子随我出去吧。” 说罢就牵起了今不焕的手,扶着他往小院后门走去。 今不焕被王承恩与小卓的搀扶着来到了小院后门处,迎亲队伍中就走出来了一个穿红色衣服的胖女人,把身着新郎服的今不焕背了起来,向不远处的一顶花轿走去,走到花轿之前就有人掀开轿帘,让那胖女人把背上的新郎官放了进花轿去。 新郎上轿后,接亲的队伍就悄无声息的就向码头赶去。 第51章 大哥你是了解我的 江边码头之上已经停靠了一艘扎有红色绸花的大船,船上的船工见迎亲队伍过来,急忙就将搭板搭到栈桥之上,迎亲队伍经过栈桥上了大船。等人上齐后,船工解开捆住在码头之上的缆绳,跳到船上用长槁抵着码头用力一撑,大船缓缓的离开岸边向江中漂了出去。 大船漂到江中后,船工就把船帆升了起来,一路顺风顺水的就向嘉定驶去。这六百里的路程,顺江而下两天就可抵达。 今不焕独自坐在船舱之中,头上顶着一块红色头盖,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是喜是忧。但是可以猜测到,此时的他心中是千万头的草泥马在狂奔,当初和郑森一同乘船逆江而上是如何的意气风发雄心万丈,身边众人无不众星捧月般的小心伺候着他。 如今却是要落得一个做赘婿的下场。这做赘婿就做赘婿,怎么还要给自己弄一个红盖头顶着,这不就是穿越前电视里看到的古时候女人出嫁才会这么装扮的吗,怎么现在这身装扮落到了自己身上,看来以后这个窝囊的赘婿是做定了,未来注定只能沦落成为一个平凡的人。 想到这里今不焕不觉的就哼唱了起来“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这条江上,一去一回的对比,给今不焕带来了极大的心理落差感。 船舱里的光线越来越暗了,今不焕透过红色的头盖察觉到快要天黑了,由于昨晚辗转了一夜不曾睡好,此刻不觉困意袭了上来,昏昏沉沉的就倒在船舱当中简陋的床铺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中今不焕被一阵喧哗之声吵醒。接着听到一声巨响,门被撞开了,就听到一个壮汉兴奋的喊道“老大,这果然是一条接亲的喜船,新娘子在这里,老大我们有艳福了,嘻嘻,嘻嘻”接着就传出一阵猥琐的淫笑之声。 今不焕正想把头上的盖头扯下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感觉一把冰冷的刀抵到了胸前,今不焕就不敢再动弹了,透过红色的盖头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仿佛有微弱的烛光。 此刻船舱之外传来另一个大汉的声音说到“老三,不要坏了我们的规矩,我从来都只是沿江打劫,从不做淫人妻女之事,若坏了规矩传,出去岂不是惹得其他绿林好汉的耻笑。你把那船舱里的人押出来好生搜搜,我们只要黄白之物。” 船舱之外的话音刚落,今不焕就听到跟前的汉子说到“小娘子,你三爷我本想先劫个色的,我家老大不许老子动你,算你运气好。不想吃苦头的就快快到船头甲板上去。” 今不焕听跟前这汉子说完,就感觉抵在胸前的刀已经松开,知道这是那汉子要他跟着出去。就只得起身跟着汉子去到船头的甲板上。 今不焕来到甲板之上,低垂着头,借着头盖下方的空隙看出去,只见淡淡的月光照到甲板之上,有几只脚在他眼前一晃就过去了。 此刻就听到一个大汉说到“你们不想被沉到江里喂鱼的话,就把你们带来的财物全部给老子拿出来,老子若发现谁不老实的,谁就第一个下去喂鱼。” 接着就听到林福说到“各位好汉,小人们是去接亲的,没带有什么值钱的财物,就请你们行行好放了我们吧。” 接着就听到一声脆响,林福脸上已被重重的打了一个耳光,就听一个大汉骂道“你们这么大的船去接亲,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怎么会没有财物,你们带的聘礼嫁妆呢。” 接着又听到林福答道“各位好汉爷爷息怒啊,你们不知道啊,小人们本是去南京城接亲的,去接亲的时候确实是带来不少聘礼去的,只是这聘礼已经给了这发亲的人家,但是这发亲的人家却没有给一丁点的嫁妆啊。” 今不焕听到此处不由得心中暗骂到,钱谦益这个老小子还真有一手啊,居然算是把我给卖掉了,收了人家的聘礼,却一丁点的嫁妆都不给,这老小子赚钱还真是有一套啊,什么钱都赚啊。 那汉子又说到“既然你们不老实,那就怪不得老子了,老子只要在你们这里搜出了财物来,你们统统的都就去江里喂鱼吧。” 接着就听到船上一阵嘈杂的翻找东西的声音。 过了一会,就听到几个汉子说,船上没有找到什么值钱的财物。此刻众人心中才稍稍安稳了一些。 就在此时一个汉子说到“老大,想必这新娘子头上会带有一些金银做的珠钗” 接着今不焕就感到头上的头盖被人一把扯了下来。 此刻就听到那些大汉发出一阵惊呼之声“怎么会是一个男的,他头上什么珠钗都没有啊。” 此刻林福上前给那些大汉辩解到“各位好汉爷爷,这是嫁去给我家做上门女婿的。他是从北边流落到我们江南来的,哪有什么财物做嫁妆啊。就请你们行行好放过我们吧。” 这时一个壮汉一把就把林福推倒在地,骂骂咧咧的说到“你休要在这里啰嗦,总不能让我白忙活一场,我这一行最忌讳的就是空手而归,今日既然上了你们的船了,劫不到财你们就统统的下江去喂鱼吧,下辈子你们再在这条江上跑,可记得要带上些银两,若是忘了,也会和这辈子一样,还要下去喂鱼。” 接着又一个壮汉对他们领头的说到“大哥,你是了解我的,我阮老三就好那一口,我瞧这新郎官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没有病的那种,你只说我们不能淫人妻女,这又不是女的个是男的,你就让我和他玩耍一会吧。大哥就求求你了。” 那领头的沉着脸恶狠狠的说到“真他娘的晦气,跟踪了一路,以为这条花船必是一只肥羊,哪知道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真是他娘的白忙活了一晚上,老三那就随便你吧,不过完事了记得要灭口,小心传出去被绿林同行耻笑。” 今不焕听到这里,先是菊花一紧,接着又是心头一凉。没有想到啊,没有想到啊,穿越来此居然落得了一个要被先奸后杀的下场。穿越前看的那些yy小说,那些书中的主角穿越过来,那个不是享尽了人间富贵,那个不是创下了一番盖世伟业的,那个不是坐拥三宫六院佳丽三千的。那些小说果然都是意淫的yy小说,一个平凡的人穿越后最真实的结局应该就是和我一样凄惨可怜。 这时候,只见王承恩上前拉着那大汉说到“好汉且慢,我家公子不适合你,就让小人代替我家公子伺候好汉吧。” 那大汉打量了王承恩一眼,骂道“老东西滚到一边去,谁要与你玩耍,你也不看看你老得都快掉渣了,有什么好玩的,哪里有这个小白脸皮光肉滑的好玩。”接着一脚把王承恩踹飞到一边的甲板之上。 今不焕看到此时还是只有王承恩站出来想要解救他,心中不免对王承恩生出不少感激之心,又见那个大汉把王承恩踢翻在地,心中也是为王承恩感到万分痛惜。 那大汉踹飞王承恩后,就上前去拉扯今不焕要他跟着一起进船舱里去。今不焕又是如何肯去,只得把抵住身子死死的往后扯。 那大汉见新郎官不配合,就弓起身子把新郎官扛了起来。 今不焕整个人都被那壮汉扛在了肩上,狞笑着就往船舱走去,今不焕只得在大汉肩头不停的挣扎。 大汉见肩头扛起的人越是挣扎,就越是感到兴奋,就三步并做两步的走进船舱,把肩头扛着的新郎官往床铺上一扔,就浪笑着扑了上去。 今不焕自然是宁死不从,他穿越之前在部队上也学过些擒拿格斗的招式,但是无奈的是他如今用着的是崇祯皇帝的身体,这崇祯自来都是疏于锻炼,可谓是手无缚鸡之力,如今面对的却是天天在刀口舔血的绿林大盗,所谓的一力降十会,今不焕虽然用了几招擒拿的招式反抗,但根本就不是那大汉的对手。 今不焕在挣扎之中身上的衣服就被那大汉用力的撕开。 那大汉更是激发出了他的兽欲,跟着也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给扯了下来,露出一身黝黑精壮的腱子肉。 今不焕看到眼前的壮汉如此精壮,几乎就要被吓晕过去。 那汉子对今不焕调笑到“新郎官,今晚你三爷我就与你好好的过上一回这洞房花烛夜,你三爷我虽然姓阮,可是却一点也不软哦。” 汉子说完就用手扯开裤腰带退下裤子。 此刻今不焕想死的心都有了,突然他想起来穿越前,印度有一个政客说过,当强奸不可避免时,就躺下来享受它吧。 今不焕心中暗叹到“如我是一个女的,你非要霸王硬上弓,我逃不过那也就只得是躺下来享受了。但是我是男的,我又没有那癖好,你让我怎么享受啊,这时候谁能来把我给杀死,我真的要感谢他,就是来世给他做牛做马也是心甘情愿啊。” 那人越来越靠近了,今不焕已经心如死灰了,一滴眼泪从眼角掉了出来,心中叹息到“当初如果穿越前就上吊死了,那会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今不焕已经绝望了,只得祈祷,希望暴风雨不要来得那么猛烈。 突然,那壮汉胸前多了一截带血的剑尖,出现在今不焕的眼前,那剑尖就在他眼睛一尺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鲜红的鲜血顺着剑尖滴了下来。 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剑已经向后拔出,被剑刺破的胸膛喷出一股鲜红腥臭的血液,那些腥臭的血液全部都喷到了今不焕的脸上。 今不焕面对如此血腥的画面,几乎是要被吓疯了。此刻的今不焕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面对如此多的如此恐怖的剧变,换作任何人都是承受不了的。 今不焕就那样披头散发衣衫凌乱满面鲜血目光呆滞的坐在那里。 第52章 红娘子 一道身影如鬼魅般的又飘出了船舱。 此刻就听甲板上一个大汉喊道“老四,快进去看看老三怎么样了。” 接着又听到那大汉问到“来者何人,你可知道我们阮氏七雄在此剪镖,不干你的事,你识相的就快自己滚开” 这时船舱内传出一个汉子的哭喊声来“老大,别让那人走了,老三死了。” 那大汉听到老三死了,面色一惊就赶忙拔出腰间的砍刀出来,对那人说到“再问你一遍,你是何人,我阮氏兄弟刀下不杀无名之鬼。” 只见那人身着黑色素服,头戴斗笠,斗笠下面坠着黑纱,一只手还持着一把正在滴血的长剑。一个声音从那黑色面纱之内悠悠的传了出来“你们这些江洋大盗,也好意思称自己是阮氏七雄,我看你们还是换个姓名好了,免得辱没了你们家的先人阮氏三雄的一世英名。” 此刻众人都听出那人是一个女的。 那带头的大汉见那人还没有报上姓名,但已知道那人是个女的,心中已是稍稍安稳了一些。心中想到“这女的身法轻功不错,能从一丈外的小船飞身越上这大船来,凭着极快的身法闯入船舱之中,趁老三没有防备突然得手。我们如今还有六个兄弟在这里,和她当面锣对面鼓的打,这女人定不是我们的对手,只是要小心别让她凭身法轻功跑了就是。” 带头大汉还是想探清楚这女人的底细好做打算,就又问到“我家祖上正是梁山上的阮氏三雄,如今天下正和当年一样处于乱世,我们兄弟效仿先祖,在这江中劫富济贫替天行道。我看你也是绿林中人,如何要不分青红皂白就对我的三弟下手。” 那女子听后,哈哈大笑到“怎么说你们家祖先阮氏三雄也干过那奸淫的勾当,我怎么没有听闻过呢,那倒是请你说说你家祖上是阮小二,还是阮小五,还是那阮小七干过这勾当,或许说他们都曾干过这勾当。” 带头大汉听那女子如此羞辱他的先人,不由得也是怒火中烧起来,就把手中的大刀举过了头顶亮出招式,和他一起的其他兄弟也都纷纷亮出了自己的家伙,这一群人用的家伙也各是不同,有用鱼叉的,有用铁浆的,有用短刀的,有用腿叉子的。那些大汉亮出家伙后,就慢慢的将那女子围在了中间。 那女子见六个大汉把他围在了中间也是没有丝毫要退缩的打算,就见她也缓缓的在原地打转,步伐轻盈脚踏梅花。 就在一转身之间,把手中之剑向后刺出,电光火石之间,他身后拿铁浆的大汉腹部已中一剑。那大汉手中铁浆就陡然松手落地,接着那大汉用手捂住被剑刺中的腹部,一股股殷红的鲜血就从他指缝中冒了出来,接着就身子一软倒在了甲板之上。 其他大汉见他们兄弟中剑倒下,纷纷开始大喊起来“老六,你怎么样了,老六你没有死吧。” 这时,那倒地的大汉对他兄弟们的呼喊,已经做不出任何反应了。 那些大汉见那女子又出手杀了他们一个兄弟,都不再磨蹭了,抄着手中家伙就朝那女子抡去。 那些大汉空有一身蛮力,这手上的准头招式一点都没有,大多都只是用尽蛮力去打,招式用出去就收不回来,全部都没有击中那女人。 那女人趁他们招式用老,还未收回之际,就又用手中之剑伤了一人的脚踝,只是伤口不深,那人还能勉强站住。 其他没有受伤之人又纷纷抡起手中的家伙朝那女人打去,几个回合下来,那些大汉纷纷中招,那女人却凭借着精妙的身法一招未中。 那些中招的大汉受伤轻的也开始气喘吁吁起来,受伤重的已经不能动弹。那女子却依旧气息平稳脚步轻盈。 此刻那带头大汉知道今天是遇到硬茬子了,他们几人绝对不是那女人的对手,心中退意已生,便对身边众兄弟大呼一声“扯呼”。 其他众人听到带头大汉发出信号,纷纷就要往船边靠去,那一两个动弹不得的被还能动的搀扶起来。慢慢的往船边靠了过去,带头大汉按着手中砍刀,挡在其他兄弟前面,盯着那女人动静。 那女人见那些大汉要跳船逃走,也不就不再上前出手,就站在原地看着。 带头大汉见他兄弟都到了船边,给他们使了一个眼色,那些大汉纷纷的就跳入到了水中。 那带头大汉见他的兄弟们都逃走了,也慢慢的退到船边,只是还不甘心就如此逃走,就壮起胆子问那女人“你个臭婊子,今日杀了我两个兄弟,你都不敢留下你的姓名,是不是怕我们兄弟日后找你报仇。” 那女子听闻后,冷笑到“你说的这话是今天我听到最好笑的笑话,我难道会怕你们找我报仇,刚才我若要有心将你们赶尽杀绝,你觉得你们会有机会逃走吗,不是念在你们是梁山好汉之后,今日我定将事做绝了。如今放你们一马,希望你们能改过自新,日后若我红娘子知道你们还在为非作歹,你们就一个都不再活得了。” 带头大汉听那女子自称红娘子,心中大惊,知道那女子说放他们一马,不是在说大话。 那大汉就坐到船舷之上,把砍刀插回腰间,双手抱拳对那女子说到“原来你就是红娘子,今日我们兄弟栽在你的手上,我们兄弟认栽了,只是今日这血海深仇我们兄弟不得不报,他日若我江湖再见,就是你还我兄弟命来之时。” 说罢那带头大汉往后一个翻身钻入了滚滚江水之中。 本来的阮氏七雄,如今只剩下五个了,那五人跳入江水之中,就如同蛟龙回到海中,随着江水的波浪起伏了几回就消失在芒芒的夜色当中。 这时候林福见那女侠打跑了那几个江洋大盗,连忙上前感谢。红娘子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不必谢我,不是看在你家小姐的面上,我定不会管这等闲事。 原来红娘子只是乘着小舟远远的看到,这大船之上有几个歹人劫船,其中有一个大汉要对穿红色嫁衣的新人图谋不轨,只是天色已晚,借着船上灯笼火把的光线,并未能看清楚那红衣之人是男是女。红娘子就以常人思维料想到,那个歹人要对那红衣之人图谋不轨,那红衣之人必定是个女子。谁想到她救下的女子竟然会是一个男子。 林福见那女侠误会,以为自己救下的是自己家的小姐,这林福也并不做过多的解释,只是不停的对那女侠口头称谢。 那红娘子也并不过多的理会他,就独自走到船头前边向江中张望。 这一望竟然望不到自己刚刚乘坐的那艘小舟。红娘子顿时就慌张了起来,以为是不是小舟在江中,已漂到大船的另一面去了,红娘子就急忙围着大船走了一圈,一边走一边向江中张望,想看看她刚刚乘坐的小舟在哪里。这围着大船找了两圈都没有发现那艘小舟的踪迹。 此刻船上的人仿佛也发现了红娘子在寻找她刚刚乘坐的小舟,也都帮着向江面四方张望。都只见得滔滔江水,却未见的有一艘小舟。 这时船上的船老大就上前搭话到“女侠,你是否在找你刚刚乘坐的那艘小船。” 红娘子见他明知故问,就没好气的答道“废话,我不找我刚刚乘坐的那艘船,怎么离开这里。” 船老大被红娘子呛了一句,但也未发火,依旧是和气的问到“女侠,你可是独自乘坐的小船,那小船之上可否还有你的同伴。” 红娘子答道“我自然是独自包下的小船,那船上没有我的同伴,只有一个艄公,我上你们大船之时,随身携带的行李都还留在那小船之上。” 那船老大听后已经心中明白了,定是那小船上的艄公见红娘子跳上了大船,见她所带的行李还在他小船之上,便见财起意划着小船离开了。船老大便把自己的猜测告知了红娘子。 红娘子听后恼怒到“这江南之地果然是多小人啊,我为了去救人,那小人居然就趁此夹带上我的行李跑了。日后那小人被我撞见,我必定取了他的狗命。” 说罢就转头问向船老大,他们要去到哪里靠岸。船老大不敢有所隐瞒,就如实告诉红娘子,他们顺江而下到嘉定靠岸。 红娘子听后也没有好气的对船老大说了一句,那我就只得等你们靠岸再走。 说罢红娘子就不再理会众人,在船上找了一个背风之处坐了下来。 第53章 李岩死了 这红娘子是何方神圣,红娘子本名叫罗美英,她自幼父母双亡,家中只有一个哥哥罗龙与她相依为命,罗美英长到十一岁的时候,家中来了一个老和尚化缘,这位老和尚见到这对兄妹后,觉得他们二人是练武术的好苗子,便动了收二人为徒弟的念头。 当时正处明末天灾不断世道混乱,义军四起,罗龙也想学些武术,在危难时刻自保,于是兄妹二人就拜了老和尚为师父,老和尚法号苦海,是少林寺达摩院的高手,只因与当时的主持不和,便出寺做了一个云游僧人,他在罗家住了八年,将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了这兄妹俩。 苦海眼看自己武艺传授得差不多了,兄妹二人也算是练成了一身好武艺,便离开了罗家,临走前嘱咐兄妹二人,将来要用学来的这身武艺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多做一些行善积德有意义之事。 苦海走后,兄妹二人居住的镇上有一恶霸黄四郎来村里收租,看到了罗美英,他见罗美英长相俊美,便差人前来提亲,罗龙自然不能让妹妹嫁给这种人,就想要动手将提亲之人打跑,可罗美英却没让哥哥这样做,她悄悄在哥哥耳边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罗美英的计划就是假意同意黄四郎的要求,然后在洞房之时杀掉黄四郎,罗龙知道自己妹妹的本事,便同意了这个计划。 成亲当天,罗美英在洞房之内亲手除掉了黄四郎,然后会同哥哥罗龙将黄四郎的财产全部分给了当地百姓,由于当天罗美英一直穿着婚礼时的红衣,分发黄四郎家财的时候也没有更换,所以当地百姓都称呼她为“红娘子”,从此以后,罗美英便开始用红娘子的称号行走江湖。 后来红娘子和他的哥哥罗龙占据了一座鸡公山,做起了杀富济贫的山大王。距离鸡公山不远有一座县城,名叫杞县,在城中有一位名叫李岩的秀才,家中世代为官家资巨厚。这一年杞县遭遇大灾,所有庄家颗粒无收,知县宋濂借此机会开始哄抬米价,大肆敛财,李岩看不惯宋濂的行为,他便将家中的粮仓打开,免费为百姓放粮。 李岩的这一行为无疑阻挡了宋濂的财路,宋濂便找了一个借口将李岩抓了起来,准备将他害死。正巧红娘子听说了这个消息,她知道李岩是个好人,便劫狱将李岩救了出来,并带回了山寨。 李岩在生死时刻被救,自然对红娘子感恩戴德,两人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相互产生了好感,就在山上结为了夫妻,就这样,李岩成为了红娘子劫上山来的“压寨相公”。 后来李自成的闯军席卷到了河南,李岩与红娘子便带上山寨的兄弟投靠了闯王。李岩做了李自成的谋士,红娘子也凭借着自己一身好武艺在李自成军中屡立战功。 那日李岩在大殿之中当着众臣之面数落了牛金星与宋献策,那牛金星与宋献策怀恨在心,后来李自成封李岩为兵部尚书,那李岩与范景文又联手守住了北京城。李岩在大顺的朝堂之上声望正是日益高涨。 牛金星与宋献策怕李岩的地位日后高过自己,就联手设下一计,把李岩骗到牛金星掌管的军营之中,要用毒酒将李岩毒死,那红娘子知道李岩去牛金星军中会有危险,就前去营救,当他到达牛金星军中李岩已经遇害,牛金星见红娘子来救李岩,自然是要斩草除根,要将红娘子也置于死地,只是那红娘子武艺高强,凭借着一身过人武艺才从牛金星手中逃脱。 就在牛金星毒害李岩的时候,宋献策就已经入宫向李自成密报,说是李岩要利用在河南的声望造反,密谋在河南自立为王,还要联合大明福王与李自成为敌。 李自成听到宋献策密报自然是不会相信。 宋献策接着对李自成说牛金星为了大顺为了不让李自成陷入两难,已经动手除了李岩。 李自成听闻牛金星已除掉李岩,而又是宋献策来密报的,自然知道是牛金星与宋献策嫉妒李岩如今在大顺都手握大权,这二人联手除了李岩。 既然李岩已经被他二人搞死了,如今这二人手握大权,不好与他二人翻脸。再说那李岩天天唠叨着要让自己勤政爱民,烦都要被李岩烦死了,如今被这二人除掉,以后也少了一个来劝阻自己享乐的人,这何乐而不为。李自成也就顺坡下驴,就将李岩意欲谋反定为铁案,并下旨抄了李岩的家,还要灭李岩三族。 红娘子虽然在大顺军中也有地位,但是由于牛金星与宋献策的暗中作梗,再加上李自成下旨要灭李岩三族,红娘子在大顺自然是再无立足之地。 红娘子从此就流落江湖,打算前往南明看看能不能借南明之力为他报杀夫之仇。正好在渡江之时遇到今不焕他们所乘之船被劫,再想到当初师傅要他行侠仗义锄强扶弱的嘱咐就出手相救。 红娘子独自坐在船上一个背风的角落里想着往事。 想到自己的身世如此的凄惨,后有幸遇到苦海师傅,在师傅的调教下练就了一身好武艺,凭这身好武艺做了不少行侠仗义之事,也因此遇到了自己的相公李岩,这李岩人品相貌皆属一流,学识更是渊博,如此良人还有一颗为民请命的赤诚之心。 我与李岩夫妻二人同去投他闯王李自成的义军之时,那时的义军正处于危势,我夫妻二人尽心竭力的辅佐李自成,那李自成才能有了现今的成就。但是未曾想到李自成竟然是如此忘恩负义之人,那牛金星与宋献策合谋害死了我的相公,李自成却不为我相公讨回一个公道,反而却要对我相公李氏一门斩尽杀绝。 我红娘子有幸逃出,虽只是女流之辈,但也定要为我相公报此血海深仇。 不觉之间那李岩与红娘子往日温馨恩爱的景象,浮现在了红娘子的脑海之中。红娘子虽说是女中豪杰,此刻也不禁黯然泪下。 第54章 怎么会是男的 就在红娘子独自流泪之际,一个男人来到红娘子跟前行礼道“在下今不焕,谢谢女侠的救命之恩。” 原来今不焕遭此大变之后在王承恩的服侍之下过了半晌也恢复了神志。他自然知道是外面那个女侠将他在危难时刻救下,心中不禁充满了感激之心。就上前当面给红娘子致谢。 红娘子听到有个男人对他致谢,他此时才回过神来,看到眼前站着一个身着红色新郎服的男人,再看这男人一头凌乱的散发下面是一张苍白的脸庞,在苍白的脸庞之上还有些许没有搽尽的血污,只是那脸庞上的那双眼睛投射出来的目光看着倒是还很真诚。 红娘子将眼前此人打量了一番后说到“怎么,,,原来我救的那个女人是你。” 今不焕见红娘子吃惊,就真诚的回答到“女侠,你刚才救的正是在下,在下不是什么女人,在下叫今不焕,请女侠受在下一拜,感谢女侠的救命之恩。”说罢就向红娘子跪拜了下去。 红娘子惊讶的问到“怎么会是一个男的,刚才那个歹人在船舱里不是要行龌龊之事吗,怎么会是一个男的。” 说到此处红娘子的脸突然就红了起来,仿佛是明白了什么。 今不焕见红娘子如此问,那苍白的脸也霎时烫了起来,只得吞吞吐吐的回答到“女侠你刚才救的确实是在下。” 红娘子也不理他,只是自言自语的说到“怎么会是一个男的,早知道是男的,就不救了。” 红娘子说罢就自顾自的闭目打坐起来,也不再理会其他人了。 此时船上传来林福的惊呼之声“怎么会,怎么会,这林旺怎么会死了。” 众人听到林福的哭喊之声,就纷纷围了过去,看见林福在一个狭小的船舱之中抱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 这满身是血的男人正是林旺,这林旺是林家的二等家仆,在林家帮工已有十多年了,也正是林家派去迎亲队伍里的一个管事,原来那阮氏七雄在船上搜寻财物之时,林旺正躲在这小船舱之内,那阮小六正好搜寻到这个船舱里来,察觉这船舱暗处躲着一个人,以为此人是想要在暗处偷袭他的,就突然暴起,将手中铁浆往那人头上砸去,那铁浆少说有四五十斤重,加阮小六这过人的臂力,一击之下,正中那林旺的天灵盖。林旺顿时就被阮小六击毙。 那阮氏七雄逃走之后,林福清点船上人员物品的损失,点去点来唯独少了林旺,就和众人四下寻找,结果林福在那船舱之中找到了林旺的尸体。 众人见林福抱着林旺的尸体,那表情说不出的难看,口里还不停的念叨着“这下林旺死了,回去如何给老爷交待,如何给林旺家的孤儿寡母交待啊” 原来这林福是见一起出来迎亲的有人死了,怕回去难以交待,这心里难受啊。此刻林福心中已将此事全部迁怒到今不焕的头上,暗自的就把今不焕视作不祥之人,只是如今今不焕是他家的新姑爷,林福也不知道今不焕未来在这林家的地位如何,心中虽是厌恶恼恨今不焕,但也不敢流露出来。 船在这江中又漂了一日。行船期间,船工做好了饭菜,今不焕也给红娘子送了一份过去,红娘子也不道谢,端起来就吃,吃完就把碗碟往旁边一撩,就又开始闭目打坐起来。这红娘子倒也是个奇人,从在那里坐下一路上就没有起来过。 在傍晚时分船老大高喝一声“一帆风顺,宝船入港。” 众人听到船老大的吆喝,就纷纷的走出船舱来到甲板之上观望,此刻在船上已经能够远远的看到嘉定城外江边渔村的点点渔火了。 林福看见今不焕也与众人在甲板之上观望,连忙上前对他说到“新姑爷,本来你还未正式过门之前头上的红盖头是不能取下的,只是回时船上上来了歹人,你的红盖头才被迫取下的,如今快要到了,你可要把你的红盖头给盖好,可万万不可再取下来了。” 说着就把今不焕搀扶进船舱之中,叫来随行负责给新郎官梳妆的仆人,再给今不焕仔细梳妆了一番,然后把他的红盖头给盖了起来。就让他独自坐在船舱之中的床上。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船已驶入了船港之中,就在船慢慢要靠近码头的时候,红娘子猛的站起了身来,如同猿猴一样,用其灵活的身法爬上了船上的桅杆。在船距离码头还有四五丈远的距离,红娘子从桅杆顶端一跃而起,就如同风筝一般飞了出去,只见他脚步在空中虚点了几下,竟已就飘落到了码头之上。接着就消失在了暮色之中。 船靠岸了,林福带上了一个脚步快的家丁与他先回林府报信,其他人就留在了船上等待。 林福气喘吁吁的跑回了林府,就径直去到了林员外的卧房。 此刻林员外已经睡下,听下人说,林福回来了,也只得起身让林福进屋,听林福汇报迎亲之事。 林福一进林员外的卧房就跪下哭诉到“老爷,不好了,那林旺死了。” 林员外见林福一进门就哭,心中便感到晦气,不满的问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从头到尾给我好好的说来,休要这样哭哭啼啼的,给我带来晦气。” 林福就收住哭声回答到“老爷,我们去的时候一路还好好的,回来的路上就遇到了一伙强人,这伙强人跳到我们船上,本来是要打劫的。” 林员外听到回来的时候遇到强盗打劫,心中就暗道不妙,就打断了林福的话问到“什么你们回来的时候遇到打劫的了,那你们带回来的陪嫁是不是都被抢走了。” 林福见林员外问嫁妆之事,就连忙回答到“老爷我们没有嫁妆被抢走。” 林员外听林福这么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到“老天爷保佑,幸好陪嫁没有被抢走。” 林福接着说到“老爷,我们是没有带什么嫁妆回来,所以没有嫁妆被抢走。” 林福听后吃惊的问到“什么,没有嫁妆,什么叫没有带什么嫁妆回来。” 林福就解释到“老爷,我们去迎亲的这新姑爷,压根就没有什么嫁妆。” 林员外问到“什么新姑爷没有嫁妆,你们去接亲是去钱谦益大人的府上接的亲吗。” 林福答道“是去的钱谦益大人府上接的亲” 林员外又问到“那你们把聘礼给到了哪里啊。” 林福答道“我们把聘礼给到了钱谦益大人府上啊” 林员外问到“那聘礼给到了钱谦益大人府上,那么钱谦益大人关于嫁妆一事怎么说的” 林福答道“老爷,我们是把聘礼给到了钱谦益大人府上,只是聘礼是钱府的管家收的,那钱谦益钱大人,小人就没有见到,那钱府也没有人提关于嫁妆之事。小人以为是在接亲的时候,新姑爷会把嫁妆一起带来,谁知道,我们去正式接亲的时候,新姑爷就带了两个仆人,至于嫁妆什么的就一件都没有。” 林员外听到此处脑瓜是嗡嗡的响,半天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呆坐在那里,林福等了半天见林员外没有反应就又问到“老爷,如今那新姑爷还在船上等着,你看是不是我带人去把他接回来。” 林员外听了这才回过神来,想起林福一进门就哭喊到谁谁死了,就问到“你刚刚进门时说,谁死啦,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福见林员外问起这事来,就连忙回答到“老爷,我们回来的时候,几个强人跳到我们船上抢劫,那林旺被被那些强人给打死了,如今尸体还在船上。” 林员外听后,心中又是一惊,这林旺是他家的长工,在他家做了十多年了,如今因他家的事情被强人打死,这林旺家上有老下有小的,这一下还不知道要赔他家多少银子才能把此事给了结。林员外一想到又要花银子这心就开始又痛了起来。 林员外又问了林福他们是如何脱险的。林福将船上来了一个女侠将强人打跑的事情简要的说了一遍,林员外对此也没有兴趣听。再问林福有没有再发生其他什么事情,林福回答没有其他什么事情发生了。 林员外就让林福退下,先把今晚过了再说。 这林福见林员外没有吩咐接新姑爷的事情,就多嘴又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去接新姑爷。这就惹来了林员外的雷霆怒火,就听林员外骂道“你休要再在这里啰嗦,哪里有什么新姑爷,你先滚下去,明天再说此事。”林福见林员外发火也就不敢再多话就退了下去。 林员外对这接亲之事越想越生气,就让人把正室王夫人请了过来,一起商议看看要不要再迎娶这个丧门星一样的姑爷。 片刻王夫人来到林员外的卧房,林员外把林福所讲之事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给王夫人听。 王夫人听后心中也是对这新要过门的姑爷恼火。 林员外接着又对王夫人唉声说到“唉可惜了我送出去的那五千两的聘礼啊,那可是五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啊,用这五千两银子买地,那上好的良田也可以买上一千亩了啊。夫人你说,我们去把这桩婚事退了,这五千两的聘礼是不是就可以要回来了。” 王夫人沉思片刻后说到“老爷,既然这聘礼已经给出去,这人也已经接过来了,若对方只是平常人家,这婚事倒是也可去把他给退了。只是这聘礼给到的是钱谦益府上,人虽说不是钱谦益家里的人,但却是从他家里接出来的,我们若真要去把这桩婚事给退了,只怕会日后影响到老爷的前途。” 林员外听后,也只得愤愤的说到“那钱谦益做人也太欠妥了,我们送去的聘礼是送到他府上接亲用的,他府上既然作为娘家人把聘礼收了,那他就应该以娘家的身份把嫁妆发出来。如今他却只收聘礼不发嫁妆,他作为礼部尚书,连这最基本的礼尚往来都不顾,也不知道他读的四书五经读到那里去了。” 王夫人听后劝慰到“老爷,这钱谦益可是我们江南出了名的清流,多少人想去给他送银子,都怕他不会收,这次我们送去的聘礼他收下了,虽说没有回礼,就当是我们送给他买官的,想必老爷这次补缺是稳了。那日听说我们嘉定县令要调去苏州府做知府,这嘉定县令的位置不就给老爷空出来了吗,我们送的那五千两银子就当是给老爷买这个嘉定县令的位子,只要老爷到时候上任了,这五千两银子还不是就两三个月就赚回来了。” 林员外听林夫人如此说,心中也顿时高兴起来,神采飞扬的说到“夫人此言正是,我也听说那嘉定县令要被调走了,我们送的那五千两银子定是钱大人收下,给我们在南京打点用的了,如果我这嘉定县令位置坐上去了,少不了还得再给他老人家送万儿八千两的银子去。那明日还是选一个好时辰把那南京来的新姑爷给迎进门来把。” 王夫人听后点头到“老爷此事还是办漂亮一点才好,免得以后惹恼了钱谦益,使他给老爷为难。再说了,这巧儿虽说不是我亲生的,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前些年上私塾念书,把脑子给念坏了,之前不是也想给她找个婆家,请了几个媒人来,都被巧儿给吓走了,我们家巧儿在这嘉定十里八乡的也算是出名了,那里有好人家敢娶啊。如今召了一个女婿上门,总算也让巧儿成了一个家,也算是了了我们的一桩心事。” 林员外听后也点头称是。此时也到了二更天了,王夫人也就没有回房,就在林员外卧室睡下了。 第55章 七十二两银子 鸡鸣三遍,东方发白,今天可真是一个好天气啊。 一大早林员外就把林福叫来,让林福安排众家丁各司其职的准备迎亲事宜。 林家上下十多个家丁顿时就忙碌了起来,有的打扫庭院,有的张灯结彩,有的准备酒水饮食,而那林福则负责前去给林家的亲朋好友发喜帖。这林家上下一片喜气洋洋好不热闹的景象。 就在林家把一双大大的喜字贴到大门之上时。一个中年妇人拉着一儿一女哭哭啼啼的就上这林府来了。这个中年妇人不就正是林旺家的老婆吗。这在门口贴喜字的家丁看到,心里就知道不妙,因为昨天林福回来,就把林旺在船上遇到强人惨死之事告诉了这些家丁。 这些家丁看到林旺家的来了,自然知道这是来林福要给林旺讨说法的。在大门口的家丁急忙就跑进去给林员外报信。林员外听说林旺家的这时候找来了,这有一些喜庆的心情顿时就化为乌有了。即刻就让人把王夫人找来商量,看看用什么办法把林旺家的给打发走。 林员外唉声叹气的在书房里走来走去,王夫人愁眉苦脸的坐在书房里的太师椅上,二人此刻都没有了主意。 就在此刻一个利索的声音就传进了书房之中,只听来人说到“公公,太太,此事就交给我去办吧。” 来人正是林员外大儿子林宝儿的媳妇王喜凤,这王喜生性泼辣,如今林府上下家务琐事都交给这个王喜凤在料理着。 那林旺家的来林府哭丧讨要说法之事,早已有下人给王喜凤汇报过了。王喜凤只是故意耽过了一会,才上林员外这里讨下这苦差事,不就想先让这林员外着急一会,他再来将此事给料理平复,这才能显得他的本事。 林员外此刻听到王喜凤愿意出面打发林旺家的,仿佛就如同口感之人遇到一杯凉茶,不由得就喜出望外的对王喜凤说到“好儿媳,此事还是你来料理最为合适,只是这分寸你可要拿捏住了,小心那林旺家的狮子大开口,把我们家的肉咬下一大块来。” 王喜凤听后讪笑到“公公你切管放心就是,那林旺家的是被强人害的,又不是在我们家里出的事,天下之事逃不出一个理字,我只管和他家的好好讲一番道理就是。” 王员外听后点头到“好的,那此事就全权交由你处理了,如何处理你看着办就是了,只是今日是你三妹妹大喜的日子,这晦气的事情你让他们去个僻静的地方处理就好,不要让来贺的宾客看见笑话我家。” 王喜凤答道“公公,放心就是,我这就让人把他叫到后院柴房那里去说。”说罢便与林员外和王夫人告辞退下。 王府家丁连忙把在大门外林旺家的叫上,沿着林府外的小巷,绕道从林府后院的小门进入。家丁把林旺家的带到柴房处,就让林旺家的在那里站等着。 林旺家的在柴房外站了约半个时辰也不见有人来与他说事。就焦急的催问林府家丁,林府家丁不耐烦的说到“我们家少奶奶事情多着呢,你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就只管在这里等着吧” 林旺家的见家丁说话难听就回嘴到“林禄,你与我家那个好歹也是相识一场,如今我家那个为了林家的事情死在了外面,这对林家来说还算不上是大事吗,我上门来讨要一个说法,有何不对。如今这林府的人如此对我,小心日后你也和家那个一样,你的家人过来,这林府的人也如此对待你的家人。” 林禄听林旺家的说这些,连忙不住的向地上吐口水说到“呸呸呸,谁会像你家那个一样做短命鬼,你休要在这里诅咒你的爷爷,信不信我这就将你赶出去。”说着就要上前推搡林旺家的。 就在此刻一个声音从院外远远的传来“林旺家的,你也知道你家那个是死在外面的,如今却哭闹着来我家,这是作何道理。” 接着一个穿金戴银体态丰盈的少妇在丫鬟的陪同下,从一个月洞门走进了小院。 林王家的见来人是王喜凤,连忙就拉着与他同来的儿女跪下不住的给王喜凤磕头。 王喜凤也只是冷眼的看着,也并不阻止,也没有叫人上前搀扶他们起来。 这林旺家的磕了十多个头,见没有人搭理,也就停了下来,只是依旧跪在地上,用哭的红肿的眼睛看着王喜凤。 王喜凤被这跪在地上林旺家的盯着看,被看得心里发毛,就只得开口说到“你家那个,在江上遇到强人,被强人所害,我们林府已经帮你将此事报给了衙门,你只管回去等着衙门的帮你缉拿那些强人给你报仇。” 林旺家的听王喜凤如此说,心里就知道这是想推脱责任,不想抚恤他们这一家老小,就哭着说到“少奶奶,你也知道,我们家那个,是给你们家去南京迎亲才在路上遇到强人的,这也算是为了你们家的事死的,如今就留下我这孤儿寡母的,你让我以后怎么活啊。”说着就跪着走过去要抱王喜凤的脚。 王喜凤见状连忙厌恶的往后退了几步说到“林旺家的,你休要这样哭哭啼啼的,你说这么多人一起去南京,怎么就你家那个被强人害了,定是你家那个惹到了强人,才被强人给害了,这说到底也是他自己找的,与我家又有何关系。我也念在你家只剩你们孤儿寡母的,我就发发善心,给你几两银子,你回去把你家那个给安葬了把。” 林旺家的听了更是哭的厉害,不住的就在地上打滚说到“既然这样,我们一家孤儿寡母也活不下去了,你那几两银子也就不用给了,我就带着两个小孩,死在这里算了。”说着就拉着两个小孩向后院的水井走去。 王喜凤见状立刻吩咐丫鬟和林禄上前去挡着,面露怒色的对林旺家的说到“林旺家的,你也不用在这里演戏,你想要什么,你且先说出来听听,如不是太过分的话,我去给我家员外老爷那里给你说说情。” 林旺家的也就哭哭戚戚的说到“少奶奶,我知道你这人心最是好的,你看我这两个孩子还小,我也身体多病,如今家里顶门立户的也没有了。如今我只求能将我这两个小孩养大成人,我就不管他们了,只是这还得再养他们个六七年才成,这养两个小孩,只要能给他们一口饭吃,那一年也得要个二十两银子,这六七年也得要个壹佰四五十两银子才够啊。” 王喜凤听林旺家的张口就要壹百四五十两银子,就冷笑到“哟,你们家这是养少爷千金吧,一年要二十两银子,我们家小姐一年也不过就十来两银子的花销,原来你们也是大户人家,看来也不需要我们接济你们了。”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林旺家的见状立刻上前挡住王喜凤的去路哭诉到“少奶奶,我们哪里是什么大户人家啊,如今这世道我们家想要一年换个温饱是不需要二十两这么多,只是我们家的林峰已经到了入学的年龄,我只是想能让他入学堂也学着识识字,这入学堂一年怎么也得花个五六两银子才够啊,因此我才说我们一年要二十两的开销啊。” 王喜凤听后冷冷的说到“你家林旺就算没有死,一年的工钱也不够你家儿子上学堂的,如今他不在了,我们家缺了一个干活的,却还要给他养儿女,你怎么还好意思开口说你儿子上学的钱也得要我家出的。我看如果你愿意,就按照你说的给你家六年的开销费用,每年按照十二两银子算,如果你同意,我这就替你去给我家员外老爷说说,他答不答应我都还不知呢。” 林旺家见王喜凤如此说,也只得哭着点头答应,这王喜凤见林旺家的松口答应了,就让他在这里好生等着,带着丫鬟便离去了。 这王喜凤哪里是去给林员外汇报此事啊,这几十两银子的事情他还做得了主,更何况如此就打发了林旺家的,这林员外必定会夸他能干。 片刻之后王喜凤的丫鬟平儿,拿着一封银子来交给了林旺家的,然后把他从后门送了出去。 第56章 不要这么快天黑 一行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的向嘉定码头走了过去。队伍最前面的是几个鼓号手,后面跟着还是那个身着红装的肥婆,肥婆身后跟着一顶大红花轿,林福跟在队伍的最后面。 迎亲队伍来到码头之前停了下来,林福和那肥婆上了船去,依旧是由那肥婆把新郎官从船上背了下来送到花轿之上。新郎官上轿之后,迎亲队伍就吹吹打打的向林府走去。王承恩和小卓紧紧的跟在迎亲队伍的后面。 这么热闹的迎亲队伍引得嘉定县的众多百姓前来围观,纷纷在议论到底是哪户人家今日有好事啊。围观的人群里有认识林福的,一看就知道是林府家的好事,就向围观的其他人说到是林府的好事。 这围观的人群里,不少人都知道林府大少爷早已成婚,那小少爷如今还年幼,众人都在议论今日林府里到底是哪位少爷娶亲,该不会又是那林员外又要纳妾了吧,这样的议论惹得人群里传出一阵阵的哄笑。 迎亲队伍在嘉定接头转了几圈,等到了吉时才赶到林府。此刻不少围观群众都跟了过来,林府的大门外已被围观的群众围了一个里三层外三层,大家都想看看到底是林府哪位爷要娶小老婆了。 花轿落在了林府大门之外,只见林府此刻大门之上已经挂上了一个大大的红绣球,门上贴着两个喜字,一个铜盆放在大门口处,铜盆里的炭火烧的通红。 这时一个媒婆模样的人高声的喊到“新人到,踢轿门”。 一个少女模样的人就走到花轿之前,高声喊道“喜儿,替林家三小姐踢轿门。” 说完,少女就拉起裙摆轻轻的踢了三下花轿的门框。 接着那媒婆又喊道“新人跨火盆,好运自然来。” 就见那个红衣肥婆把花轿里顶着红盖头的新郎官背了出来,跨过火盆进入了林府去,其他跟着一起迎亲的人也一同跟着进了林府。 围观群众,此刻算是看明白了,这才不是林府的那个爷纳妾,原来是林府的三小姐招了一个上门女婿。 人群里传出议论之声“这林家三小姐疯得厉害虽然敢娶啊,看来终归是嫁不出去,只得招一个赘婿上门了。” 接着人群里不时发出哄笑之声。林府的人也不管这些围观之人,就自顾自的关上了府门。 林员外与王夫人此刻已经端坐在林府的大堂主位,其他来贺的宾客坐在大堂两侧。林巧儿已经身着红装站在正堂当中,等着新人进来拜堂。 今不焕顶着大红盖头被背进林府,媒婆就牵着今不焕的衣袖,把他带到林府大堂。此刻众人都在大堂之内等着新郎官前来拜堂。 媒婆把顶着红盖头的今不焕带到林巧儿身旁,让他与林巧儿并排在一起。接着媒婆就高喊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今不焕与林巧儿一同行礼之后,今不焕就被人带到洞房之内独自等待。 今不焕头顶红盖头在洞房之中默默的坐着。他借着头盖下方的空隙隐约的看到自己是坐在一张铺着红色被单的床边。他就这么坐着,大概坐了两三个时辰,感觉房间里的光亮越来越暗了,由于长时间的坐着,感觉身体已经坐的僵硬难忍了,只是如今是在别人的地方,也不敢乱动,只得强忍着疲累。 房间里光线已经越来越暗了,此刻今不焕听到门开了,感觉到眼前有了烛光,他尽量的想透过红色盖头下面的缝隙看看进来之人。但是他透过盖头下面的缝隙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一双肥大的大脚在屋内来回的走动,好像是在点屋里的烛台,当那人从他面前走过之时能闻到那人身上散发出的胛汗味,这股味道虽不是狐臭味道,但是要比狐臭要更加难闻。 就在此刻那人手中的一根蜡烛掉落在了今不焕的面前,那人蹲下去捡那蜡烛,今不焕透过盖头下的缝隙见到了那人,只见那人长了一张又肥又黑的胖脸,脸上还有一颗拇指大的黑痣,小小的眼睛,大大的嘴,再配上如同蒜子一般的鼻子。那长相可谓是一言难尽啊,看那人面相少说也有四五十岁的样子。 今不焕此刻的心里是凉透了,难道此人就是他日后要与他朝夕相处她同床共枕的妻子吗。如果以后天天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今不焕想到这里不由得心如刀绞起来,自己穿越来到这里,明明是来做皇帝的,是有后宫佳丽三千供他挑选的,如今却落得一个做赘婿的下场,做赘婿也就罢了,还要和一个如此相貌丑陋身躯肥胖带有异味的老女人在一起。 想到这里今不焕不禁的黯然掉下眼泪来。此刻的今不焕只盼望着天不要那么快的黑,他怕那一刻那么快的就要到来。 突然一股幽香传入了今不焕的鼻孔之内,接着这股幽香又伴着那股难闻的胛汗味道袭进了他的鼻孔之内。 今不焕心中想到“这老女人还知道用些香粉遮盖他身上那股难闻的味道,只是那味道也太过难闻了,这香粉也不能把那臭味完全给遮盖下去。唉如今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跟她在一起就当被鬼压了吧,把眼一闭灯一关,就这么如了她愿就是了。” 想到此处今不焕不由得把眼睛紧紧的闭了起来。就在此刻他感到有一只手把他顶在头上的盖头给扯了下来,他知道定是那臭女人把他的头盖给扯了。 今不焕更是不愿意睁眼看那女人,就把眼睛闭得更紧了。然后用哀求的语气说到“能不能请你把灯给灭了。” 然后今不焕听到一个声音说“我很丑吗”。 今不焕听到那女人说话的声音,感觉那声音倒还很是温柔婉约。今不焕心中想到“这女人声音倒还好听,我就闭着眼睛和她把事勉强给办了”。 今不焕也不正面回答她的问话只是又哀叹了一声说到“还是请你把灯灭了吧。我实在是不习惯亮着灯办那事。” 那女人说到“哦,你所说的办那事,是所谓何事啊。” 今不焕听那女人明知故问也就没有好气的回到“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你把灯一灭,我把眼一闭,这便宜就被你捡到了。” 那女人传出呵呵的笑声问到“呵呵,我真的很丑吗,那我走,呵呵” 今不焕也只得长叹一声“唉,,,,” 接着又传来那个女人放肆的笑声。 今不焕知道今晚是注定逃不过的了,内心挣扎了片刻后,他知道自己早晚都得面对这个现实的。 想到这里,今不焕只得痛苦的睁开了眼睛,他睁开眼后,映入他眼眶之中的是一个身披霞帔头戴凤冠的美娘子。 今不焕见到眼前这美娘子不由得看得呆住了,眼前这人不就是穿越前看的电影《妖魔道》里面的那个彩衣吗?如果各位没有看过,那《大时代》大家看过吧,就是和大时代里的小犹太一模一样。 那美娘子见今不焕呆住了就呵斥到“呆子,你不是愿意睁眼吗,如今这眼睁开了,怎么又闭不上了。” 今不焕连忙把眼光从那美娘子脸上挪开,眼光挪开后才看到,原来美娘子身后站着那个他之前偷看到的老女人。 美娘子见今不焕注意到他身后站有一人。略微思索就知道刚才今不焕如何会如此紧张不肯睁眼。美娘子就对身后之人笑道“喜婆婆,不用你在此教我们如何合卺。你出去吧。” 那老女人见美娘子要让他出去,就不悦的说到“三小姐,这教新人在洞房之中如何合卺,本就是我分内职责,我已收了你家的银子,这该传授的合欢之法,我还未传授,怎么能就此离去。” 美娘子见那老女人不肯出去就把头上一根珠钗拔了了下来递给他老女人到“喜婆婆,这合欢之法我就当你已经传授给我了,这是我给你的谢礼,请你收下就是。” 那老女人见给他的那珠钗是一根镶着珍珠的银钗,立刻就眉开眼笑起来,双手接过珠钗道“哎呀,谢谢三小姐赏赐了,老生这就出去。”说罢那老女人将那珠钗揣入环中,笑嘻嘻的出了房门,还转身把房门拉上。 美娘子见那老女人出去后,才对今不焕说到“你定是把他当作是我了,怎么你还看不上人家。” 今不焕见被他说中,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低着头不言语。 第58章 学渣 鸡鸣三遍,东方发白,又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 今不焕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发现身边没有人,就翻起了身子,看见林巧儿趴在昨晚他吃点心的那张桌子上睡得正熟,林巧儿坐的位置也正是昨晚坐的那个位置,看来以他是一夜都没有离开过那张椅子。想到这里今不焕心里不免生产了一丝歉疚之心。 他就轻声的下床来,拿起自己的衣服轻轻的披到林巧儿的身上。就在给林巧儿披上衣服之时,把林巧儿给惊醒了。 林巧儿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今不焕。 今不焕与林巧儿四目相对,只觉得此刻的林巧儿不仅是漂亮而且还带有几分可爱。如果是换作穿越前的他,早上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刻,岂能就此放过。只是如今的他实在是有心无力,也不知道这是短疾还是久病。 今不焕见林巧儿醒了,就柔声说到“娘子,你昨晚为何不到床上去睡,就在这里睡了一晚,小心着凉生病的。” 林巧儿见身上披着今不焕的衣服,心中还有些许感动,认为今不焕还是关心他的。但听今不焕问他如何不去床上睡,这个问题,林巧儿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就将话题岔开到“相公,按照习俗,今日是我们成亲的第一天,我们要一早去给爹爹和各位夫人请安去的。我们不要耽误了时辰才好。”说完后林巧儿起身,唤来平儿,让平儿伺候洗漱梳头之事。 今不焕在平儿伺候下洗好脸后,就被带到梳妆台面前,准备给他梳上发髻,这梳妆台上摆放了一面光亮的铜镜,今不焕坐到铜镜之前,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今不焕穿越后一直都在路上逃亡奔波,就算在几个地方短暂的居住过,但那些地方都没有镜子,他也没有机会能够看见自己如今到底是张什么样子。今天他终于见到自己如今的模样了,他细细的打量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只见镜子里那张面孔是一张白皙消瘦鹅蛋型的脸庞,鼻子高挺,浓眉大眼,五官端正,看着还是挺帅的。他发现这镜子中的自己,和穿越前看过的tvb版西游记里的唐僧有八九分相似。 就在今不焕出神之际,林巧儿来到今不焕的身后,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给他梳起了头来。今不焕只感觉林巧儿梳头的手法及其的娴熟,就一会儿功夫给他把头梳好,还在头上挽出一个高高的发髻,用一个银制的发箍和一根发簪将其固定。 今不焕看着此时镜子中的自己,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信心。 林巧儿给今不焕梳好头后,今不焕站起身来,让林巧儿坐下来,要帮林巧儿梳头。只见今不焕拿着木梳却不知道从何下手。 林巧儿看出了今不焕的窘境,就笑道“相公,这梳妆本是女流之事,你不会也是实属正常,还是让平儿来给我梳妆吧。” 平儿听后,立刻上前接过今不焕手中的木梳,给林巧儿梳妆起来。 片刻之后二人就梳妆完毕穿戴整齐。平儿就送来了一些早点,二人用过后,今不焕就在林巧儿的带领下前去给爹爹和各位夫人请安。 今不焕跟在林巧儿身后,出了昨晚居住的小院,经过一条长廊,长廊一侧是花园,花园里有几棵大树,大树下面是些花圃,另外一侧是一个荷塘,荷塘里有的荷叶已经立出了水面。长廊的尽头是一道月亮门,出了月亮门就是一处比较大的院子,这处院子地上铺满了青石,院子的南北各有一道飞檐大门,他们就从北侧的大门出去,又进到了一个更大的庭院之中,这庭院前是一排五开间的大屋,此刻林员外正坐在正中间的大厅里喝着早茶,王夫人与赵姨娘分别做在两侧。 想必他们定是知道今天一早,这新上门的女婿会来请安,所以就早早的坐在那里等候了。 林巧儿带着今不焕进入大厅,就拉着今不焕跪在林员外跟前,此刻一个婢女就送来两盏茶水,林巧儿和今不焕各拿来一盏给林员外敬茶请安,林员外依次接过喝了一口,就点头让二人起来。接着林巧儿又给今不焕介绍了王夫人和赵姨娘二人,今不焕也就分别给这二人敬茶请安。 礼节过后,林员外让今不焕坐下说话,今不焕坐下后,林员外就说到“巧儿他亲生母亲在生巧儿之时就难产走了,日后你可要好生照顾我的巧儿,若是让他受到委屈,小心对你家法处置。” 今不焕听林员外这么说,心里不由得就不爽起来,如今来上门他林家上门真的是一点家庭地位都没有,他感觉就连做人最基本的尊严感觉都要快没有了。再一听说巧儿他亲生母亲已经死了,心里也为巧儿感到难过。只是如今寄人篱下,尽管人家说话难听,也只得笑脸相对,今不焕也只得和颜悦色的回到到“岳父大人,请尽管方向,小胥一定会好好照管巧儿,定不会让他受到办法委屈的。” 林员外听后,依旧面无表情的问到“你之前可曾考到过什么功名没有。” 今不焕也大体知道问的是他参加过科举有没有考上过什么秀才举人之类的,今不焕自然是没有考过,也只得照实回答到“岳父大人,小胥未曾参加过科举,也不曾考到过什么功名。” 林员外听后,就不悦的说到“什么,你居然没有考过科举,连一个秀才都不是,那钱谦益钱大人,说你是出自书香世家,你怎么会连一个秀才也考不上,听说朝廷快要开恩科了,你可打算去考一个功名回来。” 今不焕听后,不由得额上冒出了冷汗,他知道如今科举考试考的都是那些四书五经和八股文什么的,只是现在的这些繁体字他认都认不全,那毛笔字也不会写,可以说如今的他在明朝就是一个半文盲,怎么去参加科举考试啊。 此时林员外也看出了今不焕的紧张,就接着说到“你给我背诵一段礼记大学的文章” 今不焕如何会背这什么礼记大学,这书他听都没有听过啊。此刻之间今不焕就像是一个被老师抽背诵课文,而又不会背的学生,不敢抬头看老师,只是低着头局促不安的在那里等待老师的批评。 林员外见今不焕连一句都背不出了,不由得火冒三丈起来,大声的厉斥到“钱谦益说你是出自书香世家,不会连四书五经都不会吧。” 今不焕见林员外发怒,更是不敢抬头。 林员外只得无奈的问到“既然你不会四书五经这些圣贤之书,那么你可会一些杂学,会不会算学,会不会打算盘。” 今不焕听后答道“我会算学,只是不会打算盘而已。” 林员外听今不焕如此回答,更觉得是要被气晕过去,便大骂到“不会你就说不会,你不会打算盘还敢说会算学,你所谓的会算学,不会就是十以内的加减吧。” 今不焕听了也不服气的说到“岳父大人息怒,小胥真的会算学,只是不会打算盘,岳父大人尽可一试小胥便知。” 林员外听后就命人取来文房四宝和叫来账房先生。 账房先生到了大厅给林员外请安后,林员外就命账房先生出些算学之题考考今不焕。 账房先生就来到今不焕面前,出了一题:“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问物几何。” 今不焕听账房先生出的此题,就蒙在了那里。旁人只用看他表情就知道他不知道如何解此题。 账房先生见今不焕没有反应,就又将题目慢慢的念了一遍。 今不焕又思考了片刻,只得无奈的摇头表示,不知如何解此题。 账房先生见今不焕不会此题,就对今不焕说到“那我就再出一题,此题读过几年书的应该都会。” 账房先生就又出了一题“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今不焕听后又是沉思片刻,还是摇头,表示不知道如何解此题。 账房先生听了也是不住的摇头,就问到“那九九乘法,你可会,万数之内的加减乘除你可会。” 今不焕听后连忙点头道“这个我自然是会的” 账房先生就又说到“那你先把九九乘法背来听听。” 今不焕听后就连忙把九九乘法表背诵了一遍。 账房先生听完后点了点头,就又说到“那我说一题,你来算算是多少。” 今不焕听了点头答应下来。 账房先生就开始出题了“要买油伍佰捌拾陆斤玖两,每两油要卖一钱二厘银子,一共需要多少银两。” 今不焕听了就拿去放在桌上的文房四宝,把账房先生说的数字用一个乘法算式写在了纸上。经过计算得到的结果是七百零四两二钱八厘。 今不焕把答案写到了纸上得意的交给账房先生。 账房先生接过今不焕的答案一看,顿时就看得目瞪口呆,他只见纸上弯弯曲曲的画着一些符号,这些符号到底是什么东西,看得账房先生是一头雾水。 原来今不焕在纸上写下的是阿拉伯数字,此时生活在大明的人,又哪里见过什么阿拉伯数字。 今不焕见账房先生一脸诧异的表情,就上前解释到“我计算出的结果是需要七百零四两二钱八厘。” 账房先生听了顿时就反驳到“你计算的结果不对,一共需要一千一百二十六两八钱四厘八分才对。” 原来今不焕不知道明朝的一斤是十六两,他按照一斤是十两计算,所以计算的答案不对。 账房先生又接着出了一题“有稻谷一千两百斤,撵过后去糠三百二十六斤,得到多少斤米。” 今不焕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回答到“得米八百七十四斤。” 这次账房先生终于点头说答对了。 林员外此时的脸色已是非常难看了,就沉着脸问账房先生到“他这算学学得如何。” 账房先生只得如实回答到“他这算学能力,也就只如同刚上过一两年学的学童,只是会一些简单的九九乘法和一些加减算术而已。” 林员外听后不由得火冒三丈的训斥今不焕道“这就是你说的会算学之术,你这算学之术就如同一个黄口小儿,有何值得拿来说的。你到底还会些什么啊,不要告诉我你只会吃饭睡觉啊。” 在一旁的王夫人见林员外如此生气,见下人都在,就给林员外使了一个眼色,把账房先生给打发走了。才把话接过去说到“小胥,如今你新过门来,你家的境况我和老爷也不甚清楚,只是钱谦益钱老爷来信简单的提过。现今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你就给我们详细说说你家如今几口人如今家中又是什么个情况。” 今不焕就把之前钱谦益给他编排好的家世说了一遍:“小胥原本是北京城人氏,我家祖上太爷爷在翰林院做过编修,在他那一辈就已经在北京城外一个叫马金铺的地方置下千倾的良田,我家世辈就都定居在那里,从我爷爷那一辈就是三代单传下来,因此我也没有什么叔叔伯伯和兄弟姊妹。到了我父亲那一辈,已是那一带有名的乡绅,也是捐了一个员外郎,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补缺。这在当地本来也算是一户大富之家,日子过得也是自在安逸。 只是前几个月那些可恶的闯贼,打到了京师,我家就进了一群闯贼,这些闯贼逼迫我家捐军饷,我们本也按照他们要求的银两捐了出去,后来他们又来了一群,又让我们捐了一会,就这样反反复复的来了几群闯贼,把我家的银子全部给掏空了,后来又来了一群闯贼,见我家实在是拿不出银子来了,他们带头的就把我家的宅院田地给霸占了,把我家的一家老小全部给赶了出来,我父亲要去找他们大头领理论,就被他们的人给活活打死了,我母亲气不过也是就上吊死了,我父亲死前让我来江南投奔他的故人好友钱谦益钱大人,我就带上家里的一个老仆人和一个丫鬟前来投奔钱大人,后来钱大人就做媒把我说给了你家上门做女婿。” 林员外与王夫人听了今不焕对他家里的介绍,不由得连连摇头,他们已听出这上门女婿如今已经是一个身无分文的破落户了,在他们的眼里这个女婿是要钱财无钱财,要学识无学识,整整是一个一无是处的没有用的废物。只是现在还得看在钱谦益的面上,也不敢对他太为过分。 王夫人又缓缓的对今不焕说到“我们也是看在你家与钱大人是世交好友的份上,再加上也是钱大人给保的媒,我与老爷才同意把我们三小姐下嫁与你的。若不是看在钱大人的面上,以你这个条件,我们是万万看不上你的。既然钱大人愿意给你保媒,想必你家也是与钱大人渊源深厚。如今你与我家三小姐已经成完亲了,你就给钱大人去一份书信,把这喜事也报给钱大人高兴高兴。” 今不焕听后立刻应承到,一会就回房给钱大人写信。 王夫人见今不焕答应写信,就又说到“你顺便再给钱大人提一提,如今我们嘉定县令即将调走,这嘉定县令空缺出来了,正好可由我们家老爷给补上。此事请钱大人一定要放在心上办成才好。” 王夫人还嘱咐到,要今不焕把写给钱谦益的书信,先给她与林员外看了再找人送去。接着王夫人又嘱咐了一些林府的规矩,要今不焕牢记,不得坏了林府的规矩,若有触犯的,必定会受到家规处置。 今不焕王夫人的吩咐一一答应了,就要逃一般的告别离去。 第59章 大叔 今不焕与林巧儿就向林员外与王夫人告辞出了大厅。 林巧儿就对今不焕柔声安慰到“相公,刚才爹爹对你是严厉了一些,爹爹考问你的四书五经也是我最不喜欢读的,那些读多了会把人读成傻子,就是那些傻子才认为大地是方的。” 林巧儿刚刚也见到了今不焕被父母逼问的窘境。就又对今不焕好言安慰了一会,让他刚才之事不要往心里去。 林巧儿经过昨晚与今不焕的交谈后,知道今不焕与他一样都认为这脚下大地是圆的,大家有一个相同的世界观,而且今不焕对天地日月的理解,更是在他之上,他心中就认为他相公今不焕必定与那些凡夫俗子不同。 今不焕知道今日之事也不能全怪林巧儿的父母,他对如今这个时代的知识结构是不了解。这钱谦益给他虚构的身份又是出自书香世家的子弟,这四书五经对于书香世家的子弟应该是烂熟于胸的才对,可是他却是一问三不知,这换作是谁,都会认为他是不求上进不学无术的人。 今不焕见林巧儿真心安慰,心中也就舒服了一些,对林巧儿说到“娘子,今日爹爹教训的是,我自幼就热衷于一些天文地理之类的杂学,对四书五经不上心,所以导致今日,爹爹考我学问,我答不出,给你丢人现眼了。” 林巧儿听了很高兴的说到“相公,我两果然有缘,我也自幼就不爱读那四书五经,就喜欢天天晚上抬头仰望星空,可惜没有人能与我一同去探索这星空之中的奥秘。如今我两正好志趣相投,以后晚上终于有人能与我一起看星星了。” 今不焕听后笑道“娘子,你是上天派下来搭救我的仙女。能与娘子结下如此良缘,小生真的是三生有幸。” 林巧儿害羞的笑道“你怎么好意思在我面前自称小生,人家要叫你大叔才对。” 今不焕听了也是不由得挠挠头笑道“对的,按照年纪来,你是可以叫我大叔了” 林巧儿听了就笑着说道“大叔,就让小女子带你熟悉一下你将来要生活的地方吧。” 说着就带着今不焕把林府逛了一圈。 今不焕这才发现,这林府真的是大得可以。整个林府大概占地20多亩,是一座坐南朝北五进五出的院落,院落东侧是一些库房和荷塘,西侧是一些偏房和一个小果园。整个院落算下来,房屋大概有个百十来间。今不焕在林巧儿的带领下逛了一圈遇到的家丁仆人也有十多个。 一路上林巧儿都在给今不焕介绍那个庭院是谁在住,那个庭院是做什么用的。这些院落之中,中间最大最豪华的庭院是林员外与王夫人居住的,只是林员外与王夫人各有一个房间。中间最大的庭院后面那个第二大的庭院就是林员外的大儿子,也就是林宝儿所居住的庭院。再往后就是赵姨娘与他儿子林天一居住的庭院。最后有两个小院,分别就是林巧儿与林珍儿居住的。 在游逛的过程中,林巧儿把家中的情况大致给今不焕说一遍,他们林家祖上,是跟着明成祖朱棣参加过靖难之役的,林巧儿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是当时跟随朱棣之子朱高炽也就是洪熙皇帝一起保卫过当时的北平城的。 就是因为林家的祖上在朱高炽的北平保卫战中立下了军功,才被封了一个伯爵,封地就在如今的嘉定县这里,只是他们家的这个伯爵是不能世袭罔替的,当初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爵位虽然没有能传下来,但是当初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创下的那份家业却传了下来,当初的那份家业经过了几辈人的苦心经营,如今已经是变成了偌大的一份家业。 他们林家如今在嘉定县算是数一数二的家族,就算是放到苏州府也能算是一个二流的家族,他们林家若是放到如今的京都南京去也能算得上是一个三流的家族。 今不焕在林巧儿的带领下去给他哥哥林宝儿和嫂嫂王喜凤问了安,这林宝儿就好像是昨晚的酒还没有醒的样子,听说三妹带着他的新相公前来问安,也就勉强的起了床,披着一件睡袍,出来随便应付了他们几句,就又回过头进屋去睡觉了,只是他们的嫂嫂王喜凤留他俩坐了坐喝了一杯茶水,拉了会家常,就把他两打发走了。 林巧儿带着今不焕去了赵姨娘那里,这赵姨娘一早也在大厅坐着等他们前去问安请茶的。还好这赵姨娘在大厅之中一句话也没有为难过今不焕,只是因为赵姨娘平日里就与林巧儿关系处的不错,这赵姨娘本来就与林巧儿母亲一样都是不是正室,都是林员外纳的小妾,林巧儿母亲死时,就托付赵姨娘请他帮忙照看一下林巧儿,这赵姨娘也就从小带着林巧儿长大,对林巧儿就如亲生母亲一般,只是他不是正室,在这家中没有太多说话的地方,这日子也就安安稳稳的一直过了下来。 此刻赵姨娘知道林巧儿会带他的相公前来请安,就早早的准备好了茶水点心等着。 林巧儿一进赵姨娘的房门就亲切的迎了上去,赵姨娘见林巧儿进来也很是高兴,就让他们坐下说话。 赵姨娘把今不焕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后才说到“你以后可要好好的待我家巧儿,若是你有辜负于他,我定不会与你罢休。” 接着就叹声说到“今早在大厅,你们可听出了夫人话里的意思。” 林巧儿自然是天真,没有听出王夫人话中意思,这今不焕倒是听出了一些来,只是不知赵姨娘现在说起是何用意,也就表示说没有从夫人话中听出什么。 赵姨娘见这二人天真就,冷笑了一声缓缓的对今不焕说到“夫人,要你写信给钱谦益钱大人报喜是假,要你给老爷求一个官来才是真,你若是给老爷把这个县令之位求来了,以后家中倒是有你的立足之地,若是不能给老爷把这县令之位求来,日后你怕是在这家中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今不焕听后也觉得和自己所猜想的差不多,只是林巧儿听了这话,心中觉得不服便说到“这衙门又不是我相公家开的,这县令之位难道是我相公说了能算的,夫人若到时候要因此为难我的相公,我可是不答应的。” 赵姨娘见林巧儿动怒,就叹了一口气说到“巧儿,你是不知,你相公嫁到我们家来,这背后有多少人在说你相公的闲话。” 林巧儿哦了一声,问到“他们在背后说我相公什么闲话,姨娘你尽管说我听他。” 赵姨娘只得无奈的说到“巧儿,你可知道,为了娶你相公,林府给南京送去了五千两银子的聘礼,却没有得到一钱银子的回礼陪嫁。这回来的路上,林旺还被劫匪给害死了,昨日林旺家的来府上闹,要我们赔他老公的命来,是你嫂嫂把林旺家的打发走的,你嫂嫂说赔了林旺家的五百两银子。所以现在好多人在背后说你找相公找了一个赔钱货找了一个扫把星回来。” 林巧儿巧儿听后大怒到“这些闲话定是大房里的人说的。这门亲事可是爹爹亲自定下的,现今我已与我相公成亲了,俗话说得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管怎么说,今不焕都是我的人了,他们要是欺负我相公就是欺负我,若这个家里容不下我相公也便是容不下我。我这就去找他们评理去。”说着就要往外走。 赵姨娘见状立刻上前将他拉住说“我的小祖宗,你可别给我惹麻烦才好啊,你这去一闹,他们定然知道是我告诉你的,以后你要我怎么在这个家里再待下去啊。何况如今他们也只是在背后说说闲话而已,这无凭无据的你去找他们凭理作甚。” 今不焕也在旁边劝慰到“娘子,他们所说的也属事实,只是说得难听了一些,我们不要与他们一般见识就是。以后在这家中我一定好好表现,改善他们对我的看法就是。” 赵姨娘听了也帮腔到“巧儿,你相公也劝你算了,你就不要如此冲动行事了。” 林巧儿听赵姨娘如此说,冷静的想了一想,也知道此去找他们评理,定会叫姨娘为难,也就愤愤的作罢了。 就在此刻赵姨娘儿子林天一挎着书包走了进来,这林天一就是林巧儿同父异母的弟弟,也就是林员外最小的儿子。此时林天一正好是下了学堂,回家吃午饭的时间。 林天一见林巧儿在这里,就乖巧的上前请安,又见到今不焕在此,只是觉得今不焕面生不敢与他说话。赵姨娘就笑着给林天一介绍到“这就是你昨天闹着要看的新郎官,也就是你的巧儿姐姐的相公,以后你叫他巧姐夫就好了。” 林天一听了就一边笑着一边跳着的念了起来“新郎官坐花轿,花轿摇到我家,我家从此多了一个巧姐夫,巧姐夫给糖吃。”说完就笑着伸出手来。 今不焕身上没有带的有糖,就只是尴尬的笑着,林巧儿从怀中摸出一包糖笑着递给了林天一,对他说到“天一,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林天一接过糖,就笑着跑了出去。 这时赵姨娘的丫鬟秋葵进来请用饭。赵姨娘叫林巧儿与今不焕一起就在他这处用饭。林巧儿连忙摇手道“姨娘,今天就不在你这里用饭了,我已经跟二姐姐约好,去他那里用饭了。”说着就要与赵姨娘告辞,赵姨娘也没有挽留,就送了他们出去。 出了赵姨娘那里,林巧儿才对今不焕说到“相公,说来不怕你笑话,你看我们林家这也可算是家大业大的。只是家中之事如今是被喜凤嫂子管着,家中的规矩是夫人有月银二十两,赵姨娘有月银十两银子,大哥哥那里月银有二十两银子,我与二姐姐各有月银七两银子,这些银子包括了各自日常的伙食和日常的零花开销费用,手上捏的紧一点,这些银子还是够花的,只是赵姨娘娘家里有一个不争气的弟弟,赵姨娘这十两的月银有一大半都要拿去给他娘家里接济接济才能度日。所以平常里天一很少能有零花钱去买糖吃的。我那二姐姐又不同了,他毕竟是大哥哥那房的亲妹子,喜凤嫂子管着家,这家里开销的银子都往他的手上过,他自然会多给二姐姐一些好处。二姐姐早就给我说好了,今日中午去他那里用饭,大家也好好的认识认识。” 今不焕听了林巧儿如此说了一番,算是对林家的规矩又多了一些了解。只是心中暗暗想到:娘子以前一个人一个月有七两银子的用度,倒是够他用的了。如今他那里多了三个人吃饭,这七两银子不知道够不够花销的。他们会不会也每月也给我开几两银子让我开销。 就在思索之间,林巧儿已经带她进到了一个精致的小院内。刚一进门就闻到一阵幽香,这香味淡而不腻,让人感觉十分舒服。就正沉浸在这幽香之中,今不焕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接着听到一个悦耳的女子声音笑着说到“巧妹,你怎么现在才来,快快进屋吧,酒菜已经摆好了。” 今不焕跟着巧儿进了屋去,一进到屋子里,今不焕就看到一个少女身着绿色纱衣,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们。今不焕见到少女的模样不禁就让他想起,这不就是穿越前电影月光宝盒里的白晶晶吗。 那少女见今不焕呆呆的看着他,就温怒到“傻子,你再用你那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睛抠出来当泡踩了。” 今不焕这才发觉自己失态了,连忙不好意思的把头低下。 林巧儿听着那少女骂今不焕倒也不恼,反而笑着对那少女说到“二姐姐,这就是我相公,他无理冲撞了你,我这就替他向你道歉。”说着就给那少女行了一礼。 接着林巧儿又给今不焕介绍到“这就我二姐姐林珍儿,以后你也跟我一样叫他二姐姐吧。” 林珍儿听了笑着打趣到“谁要他叫我二姐姐,他这么老了,若是他叫我二姐姐,不是也把我给叫老了。我准他以后叫我名字,以后就叫我林珍儿吧。”林珍儿说完就请他们二人入座。 今不焕见桌上摆满了酒菜,每道菜式制作摆盘都很精美,这些都是今不焕穿越过来从未见过的菜式。今不焕也不敢先动筷子,只得玩着这些菜品吞咽着口水。 林珍儿见今不焕想吃又不敢动筷子的窘态,就笑道“你来我这里可不要客气,巧儿时常来我这里蹭饭,可是从来不客气的哦。”说完就让大家动手开吃起来。 今不焕自打穿越过来,还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不由得就不顾吃相的狼吞虎咽起来。 林珍儿见今不焕如此吃相,不觉得笑了起来说到“你可慢点小心噎着,又没有人和你抢” 林巧儿也打趣到“他就是这个吃相,昨天晚上也是如此吃的,就好似饿死鬼投胎来的。”说完就端起酒杯,也让今不焕端起了酒杯,要一起敬林珍儿一杯。 林珍儿倒也不客气,举起杯子把杯中酒一干而尽。林珍儿喝了杯中酒后,不解的问到“巧儿,你不是私下与我说过,你找的相公必定要与你一样能够相信这大地是圆的,只有那人与你有一样的世界观,那人才会是你的意中人。怎么如今看你与他如此情投意合的,怎么你原先说的话现在不作数了。” 林巧儿笑着回道“二姐姐,我说的话怎么不作数了,这人不就和我一样相信这脚下大地是圆的吗。” 林珍儿听了打趣到“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傻子被你找到了。” 林巧儿笑着回到到“二姐姐,以前宋先生给我们讲的,这大地是圆的,你们都不相信,就我相信,你们笑我是傻子。我当时相信了宋先生所讲,但是问他如何知道的,宋先生也只得说是西洋人告诉他的,再要请他细讲,宋先生也就不知道更多了。而我相公却比宋先生对这天地之间的奥秘知道得更多。” 林珍儿听林巧儿如此说,也被勾起了兴趣,就好奇的问到“他真的知道这天地之间更多的奥秘,我们这脚下大地是圆的,那何为上,何为下,为下时,我们可会从这圆球上掉下去。” 林珍儿听了笑着解释到“我相公告诉我,不仅我们这大地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圆球,就连这天上的日月也都是圆球形状的,我们脚下的大圆球围绕着太阳打转的同时,自身也在旋转,才有这日升日落白天黑夜。而那月亮也是圆球形状的,不过月球是围绕这我们脚下的圆球打转的,这月亮本身是不会发光的,这月亮上发出的月光是来自太阳照到月亮上返回到我们这里的,所有我们才能够看见月亮发光。” 林珍儿听后沉思了片刻后,笑道“你怎么被那傻子的胡言给骗了,我们若是真站在圆球上,那圆球还会旋转,那我们站的地方旋转到向下时,我们不就掉下去了吗。他所说的只有一点是真的,就是太阳和月亮会打转,不过他们都是围绕着我们脚下大地转动而已。这样不就有了白天黑夜吗。” 今不焕听了林珍儿的所言,也不解释,只是自顾自的吃着。 林巧儿见林珍儿不信,连忙让今不焕给林珍儿解释。今不焕放下手中的筷子笑道“娘子,这世界在不同的人心里,是不一样的看法,这很正常,没有必要要求他们的看法与我们一样。我相信你相信我相信的不就行了,何必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别人的心中。” 今不焕知道现在这个时代,天圆地方说是这个世界主流的世界观,今不焕也不想给这个时代的人说太多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如果他在别人面前表现得知道太多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对于现在的他来讲不会是一件好事。 林巧儿听今不焕这么说,也释然到“这要让大家都相信,确实是不大可能的,不可能每个人都能飞身到九重天上去俯瞰这大地日月的。” 林珍儿听林巧儿这么说,更是笑得花枝乱颤起来,笑喘着说到“这么你相公告诉你,是他飞到天上去看到这大地是圆的啦,你相公既然会飞,那以后我们纸鸢飞去挂到树上了,让你相公飞上去给我们取下来可好。” 今不焕见这话题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就把话题引开到“二姐姐,我一进你的院子,就闻到一股香气,也没有见那里有什么香花,这香气是如何来的。” 林珍儿听了得意的说到“我这房子里,终日点着熏香,这香气就是香薰散发出来的,这香薰可是西门家的小姐送我的,他说这香薰是从西域传过来的,一两香薰可以换一两金子。” 今不焕听了连连称赞,这香薰可真是好宝贝啊。 林珍儿听了也不谦虚就对今不焕说到“那西门家,可是苏州府一流的世家,他们几乎垄断了这苏杭之地的药材医馆的生意,我的姨妈就是嫁到他们西门家去的,他们西门家经常会给我送一些奇珍异宝来。这香薰就是他们送来的,他们说这香薰里有一味香料,是出自西洋的大海深处的,那味香料可是最难得到的。” 今不焕自然知道林珍儿说到那大海深处的香料就是龙涎香,其实就是抹香鲸的呕吐物而已。只是今不焕也不说破,只在一旁附和赞叹。 他们三人又吃喝了约半个时辰,林巧儿就拉起今不焕与林珍儿告辞离去了。 这林家的人,今不焕也算是通通的认识了一遍了。日后这些人就都和他成为一家人了。 第60章 第二夜 林巧儿带着今不焕回到自己的小院后,已经是午后了,今不焕想着自己带来的两人,也该让林巧儿认识认识,就让平儿把王承恩和小卓叫来过来。 林巧儿打量着那二人,只见王承恩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脸上倒是白白净净的,一根胡须都没有。那叫小卓的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虽说长了一张大饼脸,不过看起来却还是有几分可爱。 今不焕就把二人介绍给了林巧儿,告诉林巧儿,他能有幸活着逃到江南,都亏了有这王承恩,王承恩可以说就是他今不焕的恩人。 王承恩听今不焕如此介绍他,也不敢托大,只是不住的摇头说,这都是他分内之事,让今不焕不要放在心上。 林巧儿见今不焕如此看重王承恩,也就对王承恩高看了一眼,就吩咐平儿把小院里的空房收拾好一间给王承恩住下。又让小卓就和平儿从此一起住一个房间。 林巧儿把那二人安排好后,二人又闲话片刻,闲话期间提到了王夫人要今不焕给钱谦益写信之事。 林巧儿就对今不焕说到“相公要不我这就给你准备文房四宝,你就把给钱谦益写信这一事,给应付应付如何。” 今不焕听了也不置可否,林巧儿见今不焕没有拒绝,就取出文房四宝放在书桌之上,开始研起墨来,片刻功夫就把墨给砚好,拿出信纸在桌上铺开。 林巧儿见今不焕还在一旁呆站着,就上前把他拉到书桌前让他坐下。 今不焕坐下后,拿起毛笔,半天不知道怎么落笔。 林巧儿也瞧出了今不焕不知如何落笔,就在一旁安慰到“相公,我也知道你不愿写这求人的书信,只是如今夫人已经开口了,你不写这信的话,怕夫人那里交待不过去的,你还是应付应付吧。” 其实林巧儿哪里知道,这今不焕不是不愿意写那求人的书信,是因为今不焕不会写这繁体字,并且这毛笔也只是仅仅会握而已,就算别人写好了让他抄,他也抄不好这毛笔字啊。 今不焕虽然心中忐忑,但是却又不露痕迹的说到“娘子,我实在不知道如何给钱世伯提这求官之事啊,这信若是我写了给钱世伯,他必定会轻看了我,轻看于我到没有什么。娘子,你不知道我家原先帮过钱谦益的大忙,如今我又向他为你父亲求官,他必定会认为我这是要他报之前的恩德,如此一来,他必定会把我今家给看低了。虽然我们靳家如今落魄至此,但是我们祖上也算是风光过的,怎么能到我手里就能破落如此,到了要去求人办事的地步呢。” 今不焕说出这些话后,露出一脸痛苦的神色。 林巧儿见了不由得也替今不焕难过起来,就对今不焕说到“相关,既然如此,要不就由我来给钱谦益写这封信好了,我写好了,落款就落我两的如何,这样钱谦益见了这信不是你亲手所写,那也不会认为是你要求他办事,如何。” 今不焕听了,露出为难的表情到“娘子,那这事会不会太过于为难你了。” 林巧儿爽快的回答到“相公,如今我们既然已经成了夫妻,你就不要再说那么见外的话了。”说着就拉起了今不焕,自己坐到了书桌之前,略微思索就落笔开写,一盏茶的功夫,书信就写好了。林巧儿写好书信后,今不焕就在书信后面落了一个名字。 二人把书信上的墨迹用嘴吹干后,就一同去到林员外书房,将此书信交由他过目。 林员外让人请来王夫人后,就把书信打开读了起来 “敬钱世伯大人钧启,敬禀者,不换子侄夫妇,晚辈与世伯大人一别已有数日,这数日以来时时刻刻都挂念世伯安好,晚辈承蒙世伯大人牵线做媒与林家小姐结为连理,如今晚辈已与林家小姐拜堂成亲,我们夫妻二人情投意合心心相印,特在此给世伯大人报喜,在此再次感谢世伯大人成全我夫妻二人的今世良缘。 顺再代我如今父母给世伯大人问安。晚辈如今虽刚到嘉定,就已听闻嘉定县令要高升他处。晚辈虽来林府日子不长,但晚辈与如今的父亲大人相处也不少,在与父亲大人相处之时,深感父亲大人是饱读诗书心怀百姓胸有大志之辈,时刻都想为嘉定的父老乡亲做一番贡献,如有机缘能为嘉定的父母官,必定会竭尽所能造福一方。 世伯大人日理万机,晚辈就不再多占世伯大人宝贵的时间,纸虽短,道不尽晚辈的深情厚谊,唯有在此再拜谢世伯大人。晚辈今不焕林巧儿敬上。” 林员外摇头晃脑的把书信念完,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就把书信放回了信封亲手封了起来。叫来林福,让他找人把这封书信和五千两银子带着去南京交给钱谦益。 林员外安排好送信之事后,就对今不焕说到“小胥,我早上问你学问之事,也只是盼你能考上一个功名,就你这学问,功名看来你是考不上了,那也希望你能经商赚钱,你这就连算账也不会,那经商你也是不行的。你看看你是这也不会那也不行,我把巧儿交给了你,你要叫我如何放心才是。如今你这封书信去到了钱谦益钱大人那里,若能给我把事办成,你日后在我家怎么都好。若是办不成,那就休要怪我对你不起了。” 今不焕听了老丈人的一顿训斥,也只敢在那里唯唯诺诺的的点头称是。 林巧儿怕他父亲会说话越来越难听,就找了一个借口把今不焕带着一起离开。 二人出来后,已是晚饭时间,就回到他们所住的小院,这时候平儿已经把晚饭给准备好了。如今已到初夏,天气已经开始炎热起来,林巧儿就让平儿把酒菜端到院子中的石桌之上,要和今不焕在院中一边赏月一边喝酒。 就在酒菜摆好之际,听到一个声音从院子外面传了进来“怎么地,中午我请你们吃了酒菜,晚上你们怎么就不知道回请我呢。” 接着一个满面笑容的女子走进了院内,这来人不就正是林珍儿,他身后还跟着他的丫鬟迎春,这迎春手中还抱着一坛子的酒水。 林巧儿见来人是林珍儿,就急忙迎了上去说到“我的好姐姐,这酒菜不是才刚刚摆好,我正要请你去,你这不就来了吗。” 林珍儿笑着说“我管你请不请我,我却都要来的。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酒来。” 林巧儿这才发现迎春怀里还抱着一坛子酒水,就笑着说到“姐姐那里的酒自然是上好的美酒,是什么酒,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林珍儿笑着说到“这是南宫家小姐送我的葡萄酒,他说这葡萄酒是用船从西土那边用运过来的。她送我了一坛,我一直都舍不得喝,今天是你新婚的第一天,我就把这酒拿过来请你喝了,你喝醉了晚上好再办上一回好事。” 林巧儿听了,脸一下就红了起来娇羞的说到“姐姐你乱说什么,谁要晚上办什么好事。” 林珍儿就笑着答道“你怎么还不好意思起来了,这生米昨晚已经被你们煮成熟饭了,怎么今晚就不想再煮上一回啦。” 林巧儿听林珍儿说的玩笑话如此放肆,这脸上的红晕已经从脸颊红到了脖子处。 林珍儿看着林巧儿的窘态就又笑着说道“怎么这酒你都还没有喝,这脸都红了。” 说完,也不理他们,就自顾自的坐到酒酒桌之前。 林巧儿见林珍儿已经入座,就让今不焕也一起坐了下去。 林巧儿坐下后,温怒的问到“姐姐,你这些下流话到底是哪里学来的,你就不怕爹爹和夫人知道你说了这些下流话,责罚你吗” 林珍儿笑着说道“平日里叫你与我一起去参加西湖诗社,你也不去,天天呆在家里,也不知道出去见见世面,这苏州府里这么多的千金小姐大家闺秀,私底下不都这么说的。” 林巧儿惊讶的问到“这么说,你去参加的西湖诗社,就是去和那些千金小姐说这些啊,你不怕爹爹知道了,不准你再去参加西湖诗社啦。” 林珍儿笑道“这西湖诗社就是南宫世家的大小姐南宫蝶创办的,参加西湖诗社的都是这苏州府一带名门望族的女眷,你以为这南宫家创办的诗社邀请大家去真的只是以文会友作诗论学,其实这不过只是为了把这苏州府的名门望族给网络到一起,方便大家做买卖而已。就算是我不想去,爹爹也断然不会答应的,爹爹还不是想让我与哥哥多参加一些社团聚会,多认识些富商巨贾,好方便他做些买卖。我参加的这诗社就下流了,你可不知道,我们大哥哥参加的那秦淮商会,那才真真正正的是下流呢。” 林巧儿在一旁听得尴尬,怕林珍儿越说越放肆,就想用吃的堵住他姐姐的那张嘴,就端起酒杯对林珍儿说到“姐姐,我夫妻二人就借你美酒敬你一杯。” 说罢就让今不焕也一起端起酒杯,向林珍儿敬去,林珍儿也不客气,端起酒杯就把杯中之酒一口干了。 这时天上已经升起一弯月亮,林巧儿想起昨晚今不焕给他说的月亮圆缺的道理,就想把林珍儿的话题岔开。 就向林珍儿问到“姐姐,你可知天上的月亮为何会有圆缺”说着就把手指向了天上的月亮。 林珍儿笑着回答到“这天上的月亮到了初一自然就是月牙,到了十五自然就是圆盘,哪里来的为何。” 林巧儿得意的说到“姐姐,我相公就知道为何这月亮初一是月牙,十五是圆盘,你可想知道为何,我让他讲给听听。” 林珍儿听了诧异的看向今不焕,突然又笑了起来说的“你说他知道,好的,就让他讲讲为何会这样,若是讲得不对,那就罚他把这碗酒喝了。” 说完后,让平儿去取了一个大碗来把酒给倒满。 林巧儿见了满满的一大碗酒,怕今不焕喝了醉倒,就对他说到“相公,你就把昨晚你给我讲的道理,再好好讲一遍给我姐姐听听。若是没有把他说服,小心他罚你一大碗酒。” 今不焕听了,只得思考起来,看如何讲才能让林珍儿相信。 片刻之后,今不焕已有了主意,让平儿去取了一支蜡烛和一面小铜镜过来。 今不焕把蜡烛点燃放在了桌上,又把酒坛放到了桌上,二者相隔约有一尺。 就对他们说到“姐姐,请看,这蜡烛就如同是太阳,本身是会发光的,这酒坛就是我们脚下的大地,我手中的铜镜就月亮,这铜镜本身是不会发光的。” 说着就把手指指向了酒坛上背对蜡烛的一方,对他们说到“你没看,我们如果就位于酒坛的这个地方,这烛光是照不到这里的,这里就是夜晚。” 说着又把铜镜举了起来对着蜡烛,把蜡烛之光反射到酒坛之上,对他们说到“你们看,我们在酒坛的这个地方,见到这面铜镜发光,其实这铜镜发的光,是把蜡烛发的光反射回来的,初一时铜镜所处的位置被酒坛遮挡了部分光线,我们在酒坛上就只能看到部分的铜镜的反光,就是月牙形的月亮,到了十五铜镜所处的位置,就没有被酒坛挡住,我们就能看到整面铜镜反光,也就是圆形的月亮。” 今不焕这么一番讲解后,林巧儿不由得更是对他心悦诚服。 那林珍儿却楞在了那里,思索了片刻后笑了起来说到“你这个傻子,说去说来,不就是想说我们脚下的大地是圆球吗,那我问你,我把这花生放在你刚才所说的地方,又如何不能不掉下去。” 说完,林珍儿用筷子夹起了一粒花生,放在了酒坛侧面,刚才今不焕所指的那个地方。 那花生自然是不能放在酒坛的侧面的,放在那里不就掉了下去。这花生掉了下去,林珍儿就问到“你说的我们就位于酒坛的那个地方,那我们又为何没有像花生一样掉了下去,这又是如何的道理。” 今不焕自然知道这是原因,不过那时是1644年,牛顿这时才刚好一岁,这万有引力当时应该还没有人悟出来,如今在这酒桌之上,今不焕自然不想跟他们解释,这看似不可能的道理。 就只得对他们说到“姐姐,你问的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为何。” 林珍儿笑着说到“既然你不能自圆其说,那这罚酒就还得你喝。” 说完把那一大碗酒递到了今不焕的面前。 今不焕想起了这天已经黑了,这饭后不就是要和巧儿一起歇息了,何不把这碗酒喝了,如果醉了倒是最好,如果不醉,那不如就装醉把今晚躲过去了再说。 今不焕就接过酒碗,把碗中的酒一口作气的干了个一干二净。 林珍儿见今不焕把罚酒给喝了,就高兴的拍手说到“好妹夫好妹夫,酒量果然不错。” 林珍儿刚说完话,今不焕就已经醉倒滑落在地上了。 不知道是这葡萄酒的酒劲太大,还是这崇祯的身体对酒太过于敏感,又或者是今不焕只是装醉的,这或许只有今不焕他自己才知道吧。 林家两姐妹见今不焕这么就已经醉倒在地,不由得面面相觑,两人对视了片刻,就大笑了起来,这两人就七手八脚的把今不焕搀扶起来,扶进了卧房放到床上。 林珍儿见时候也不早了,就要告辞离去。 林巧儿也没有挽留,送了林珍儿出门,就回到卧房之内。就唤来平儿伺候今不焕把衣服鞋子给脱了,还打来一盆热水帮他洗漱。 平儿伺候完就退出了出去,独留林巧儿在房子,林巧儿见今不焕独自睡在床上,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才好。就只得又像昨晚一样独自坐在房中的椅子上睡了一夜。 第61章 第三天 鸡叫三遍,天色已亮,房中的蜡烛还未燃到天明就已经烧光了。今不焕此刻已经醒来,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看见林巧儿又像昨晚一样坐在椅子上睡得正熟。只是今天的今不焕没有再像昨早一样,去给林巧儿披上一件衣服。他就只是换了一个睡觉的姿势又把眼睛给闭上。 太阳已经爬上了树头,平儿见林巧儿还么有出房来,就只好前去敲他房门。林巧儿被敲门声惊醒过来。看见太阳已经照到了窗户之上,知道今天已经起晚了。她想站起身子去给平儿开门,这身子一动才发现,身子僵硬麻木,原来昨晚又这么坐在椅子上睡了一晚,导致身子上面的气血经脉不通畅。他坐在椅子上缓了片刻才勉强能动,就挣扎着站了起来,伸了伸腰活动了一下手脚。这才去把门打开让平儿进来。 平儿进门发现林巧儿穿的衣服还是昨晚穿的那一身衣服,这脸上的神色也不怎么好,再看那今不焕还独自躺在床上,心中就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林巧儿见平儿有些疑惑就说到“姑爷昨晚喝醉了,到如今还没有醒来,你去煮些茶来,给他解解酒吧。” 平儿听了吩咐就急忙退了出去准备茶水。林巧儿见平儿退了出去,就走到床边想看看今不焕到底如何。想要用手去拉今不焕,又感到不好意思。就正在为难之际,今不焕睁开了眼睛。 林巧儿见今不焕醒来就问到“相公,你可醒了。” 今不焕点头答道“娘子,我昨晚是怎么了。” 林巧儿说到“昨晚,你把那一碗酒给喝下,就醉倒了,到如今你才醒来,我已经让平儿去给你煮些茶来给醒酒了。” 说话间平儿已经端着一壶茶进来,二人就伺候今不焕喝了下去。今不焕把茶水喝下肚后感觉清爽了不少。 就在此刻林府前厅之中,林员外已经派人把林宝儿叫了过来。 林员外对林宝儿说到“你是巧儿的大哥,如今巧儿虽然嫁个了那北方来的小子,但是那小子的底细我们都还不清楚。俗话说的好酒后吐真言,你作为巧儿的大哥,今日你就请那小子去喝一场酒,好好的摸摸那小子的底细,顺便再看看他人品如何。” 林宝儿听了笑着答道“爹爹,我作为三妹的大哥,自然会为了三妹好好的查看查看那小子的底细如何。只是如今我手中银子也吃紧,没有钱去请那小子吃酒。爹爹你看,是不是拨些银子给我,我才能去把这件事给办成。” 林员外白了林宝儿一眼说到“每个月给你百十两的银子,你都用到什么地方去了,如今去吃一场酒的钱都没有,你到底是怎么混的。你去账房那里支取十两银子把,不过你可要把我交待的事情给办好,把那小子的底细给摸得清清楚楚的回来告诉我。” 林宝儿听了可以去支取十两银子,心里立刻就乐开了花,连忙把林员外的吩咐给应承下来,就去账房领银子去了。 林宝儿把银子领到了手,就回到自己的院中,把他爹爹交待他办的事给他娘子王喜凤说了一遍。就又接着说要请那小子去天香楼吃酒。 王喜凤听了立刻说到“你何消请他出去吃酒,不如去买些酒食来,在家里请他吃酒不就行了。” 林宝儿听了白了王喜凤一眼说到“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我请他来家中吃酒,他必定带我三妹过来,到时候你们也在此,他如何好说真话。我请他去天香楼吃酒,再叫上些好友,大家一起灌他喝酒,把他灌醉了才好套他的话,在外拘束少一些,也好看看他的人品究竟如何。” 王喜凤听了怒斥道“你以为老娘不知道,你不就是想乘这个机会,去那天香楼与那些粉头厮混罢了。那我日在凤祥庄看好了一盒香粉,一直舍不得买,你倒好一晚就把十两银子给全部给糟蹋了。我不管,你这十两银子的大酒,我也要去吃,我若不去,岂不是全部便宜了你了。” 林宝儿听王喜凤要跟着去,这怎么能行,这拿公款吃喝玩乐的好事,怎么能把王喜凤带去,这王喜凤跟着一起,不就如同去夜总会带自己的老婆去吗,那到时候还玩个屁啊。 林宝儿就只得对王喜凤说到“你看好的那盒香粉要多少银子。” 王喜凤听了伸出两只手说到“要十两银子” 林宝儿听了无奈的摇头说到“我给你五两银子,其他的你自己想办法,今天这事是爹爹交待要办好的,带你去把事情给办坏了,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王喜凤听林宝儿愿意拿出五两银子给他就转身去拿剪刀,剪了约莫五两的银子下来。 林宝儿把王喜凤打发走了,就叫来小厮添福,让他去请他的几个好友今晚去天香楼一聚,还让添福给那些人带话,今晚的酒席钱由他来付,他们各自找相好的赏钱,他们各自付各自的。 添福答应下来就匆忙的出门办事去了。林宝儿安排后,就一摇三摆的向林巧儿的小院走去。 此刻林巧儿与今不焕正坐在院子里喝茶,林巧儿见他大哥进来,连忙起身上前请他进来。林宝儿进到小院内,把晚上要请今不焕去吃酒的事情说了一遍。 林巧儿心中不想让今不焕前去,就对林宝儿说到“大哥哥,我相公昨晚喝了二姐姐请的酒,就已经是醉了一晚了,今早起来都还觉得头痛,要不我相公还是改天再与大哥哥去喝酒好吗。” 林宝儿听了不悦的说到“怎么你二姐姐请你相公喝酒就行,我请你相公喝酒就不给我面子了是不是这个意思。我已在天香楼订好了包厢,还要把我们嘉定的青年才俊介绍给你相公认识认识,也好让你相公熟悉熟悉我们这里,本是一番好意你怎么还不领情呢。” 林巧儿见他大哥哥生气,也就不好再说不去的话,就对今不焕说到“相公,既然大哥哥请你去吃酒,你就随大哥哥去把,只是去了少喝一点就是。” 今不焕也只得应承下来。 林宝儿见他们答应了,就对今不焕说到“妹夫,下午出门时我让小厮来叫你,你在家里等着就是。”说完转身就离去了。 林巧儿见他哥哥走远,才对今不焕说到“相公,晚上你和我大哥哥去吃酒,你可要少吃一些,不要再像昨晚那样喝醉了,如果你在那外面喝醉了,可没有人去照顾你啊。” 今不焕听了点头答应下来。 有话则长,无话则段。 到了下午,添福就来请今不焕与他主人林宝儿一同出门了。今不焕来到林府大门前,就见林宝儿已经在大门外骑在一匹马上,旁边也有一匹马在等着。 林宝儿见今不焕来了,就问到“妹夫,这马你可会骑的。” 今不焕点头回答会骑,就接过小厮递来的马缰,翻身跨上了马。 林宝儿见今不焕上马后,就把自己手上的缰绳一松,驾马向天香楼走去,今不焕就骑马紧紧的跟在了后面。 今不焕自从来到江南,在南京之时就一直呆在钱谦益家里的那个小院内,从未出过门去。后来林家的人来接亲,也是一路上都顶着那个红盖头进了林府,进了林府,今天才是第一次出门。算起来已到江南有一个多月的世间了,都没有好好的见识过江南的市井风貌是什么样子,所以今不焕这一路上都在用心观察这个陌生的世界 这一路上今不焕看到的景象和他在北京城看到的那些景象完全不同,这里完全是一番祥和安乐太平盛世的景象,而他从北京城一路逃出到山海关沿途看到的景象却是尸横片野荒凉萧杀的景象。 二人骑马穿过了几条街市,走了大约七八里的路程。今不焕就远远的看见有一座三层高的楼阁在不远处的江边,楼阁上挂有一个牌匾,上面写着天香楼三个大字。 二人来到这天香楼前,门口站着的两个小厮就跑了过来笑着说到“林公子,你来啦,花妈妈早已吩咐我们在这里等候你了,你把马交给我们看管就好。”说完那连个小厮摆好马凳,让二人下马。 二人下马后,就又见迎出来一个衣着华丽的老妈子笑着朝他们走过来,人还未走到,就听到那老妈子笑着说到“林公子,怕是有半个月没有来我们天香楼了,我们的翠红姑娘把是把你想得好苦啊。” 林宝儿见老妈子出来相迎就和他客套了几句,然后带着今不焕跟着他走进了天香楼,今不焕跟着进了天香楼这才发现里面装潢家具成列摆件都非常典雅别致,还到处都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今不焕一边暗自观察四周,一边跟他们上了三楼进了一间包厢。这一进包厢今不焕就见里面已经坐得有三个书生打扮的青年。 这三个书生见是林宝儿进来了,就连忙站起身来行礼。林宝儿与他们行过礼后,就分宾主坐下,林宝儿自然坐在了上席,而让今不焕就坐在了他的右手边。 坐下后,林宝儿就像这三人介绍他妹夫今不焕,说这今不焕家是北京城的名门世家,也是钱谦益的世侄,如今在钱谦益的保媒下,入赘到了他们林家。 那三人听今不焕是钱谦益的世侄,就都献媚的拱手行礼,大家都称呼今不焕为今公子。今不焕也给这三人拱手还了礼。 接着林宝儿又给今不焕介绍起了这三人,其中身材瘦小尖嘴猴腮的那个叫做应柏珏,此人是这嘉定县有名的包打听,他老爹是这嘉定县衙里的师爷。另外一个身材魁梧长相憨厚的那个叫薛蟠,此人号称嘉定小霸王,他家是做绸缎生意的,他爹爹死的早,家里就一个母亲和一个姐姐,母亲软弱管不了他,他在家里可售称王称霸的。最后一个长相儒雅的白面书生叫做花雪融,他家在嘉定县有良田千倾,还在当地经营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钱庄,最厉害的是他的大姐是嫁到苏州府南宫家去的,这可算是嫁入了江南的顶级豪门。 林宝儿介绍完了这三人,今不焕也给这三人依次行礼,从此以后大家算是认识了。 就在说话之间老妈子已经带了一群姑娘走了进来。林宝儿见姑娘们进来了,就让其中两个姑娘坐到了今不焕的两边,今不焕见这两个姑娘脸上都涂着厚厚的脂粉,已经是看不出原来的肤色了,其中一个叫如梦的姑娘大眼睛尖下巴,这不就是和穿越前电视剧天地豪情里的那个孙桦长得一样样的吗,另外一个叫做如花的姑娘长相没有什么特点,说不上好看也说不上难看。其他几个姑娘也分别和其他几人坐了下来。那些姑娘看来和林宝儿等人都非常熟悉,都能够直接叫出他们的姓名来。 众人坐下后,林宝儿就对老妈子说道,可以上酒菜了,不大一会就有小厮端着酒菜来把桌子给摆满。众人就在林宝儿的主持下开始动筷吃喝起来。 这几杯酒下肚后,林宝儿得意的对众人说到“你们可知道,我也要做衙内了。” 众人听了甚是不解,林宝儿见众人不解,就又得意的说到“我们这嘉定县的县令要高升了,这嘉定县令之位,由我父亲补缺,此事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了。” 应柏珏听了,笑着说到“林兄,这嘉定县令要高升,此事倒是不假,只是这嘉定县令之位,据我所知,是由吏部任命一位官员过来接任,可不是从本县的员外郎里补缺出来的。” 林宝儿听了,笑着说到“应二哥,没有把握我可敢说此话,你可知道,保举我父亲补缺嘉定县令的是何人” 应柏珏来了兴趣,问到“哦,林兄,是那位大人物给你父亲谋的嘉定县令一职啊” 林宝儿笑着得意的说到“自然是钱谦益,钱大人给我父亲谋的这嘉定县令之位,我妹夫可是钱谦益的世侄,我妹夫与我三妹妹成亲之事,就是钱大人从中做的媒。” 应柏珏听了笑着说到“林兄,恕我直言,钱谦益是礼部尚书,这礼部何事管起官员任命之事来了。据我所知,这钱谦益原本是想拥戴潞王登基的,没成想到是福王做了我们大明如今的皇帝,如今的皇帝本来就看不惯这钱谦益的,只是念在他是历经三朝,又是我们江南第一大党东林党的党魁,才让他做了这礼部的尚书。现今吏部的尚书是张慎言,这张慎言是总督马士英一派推荐上去的,这张慎言自然是马士英的心腹,我们这嘉定本来就是江南的富庶之地,听说新来嘉定上任的县令,就是马士英他们安排过来的,新上任那县令好像是姓张的,可不是姓林的。” 林宝儿听了这话,不由得就不服起来说到“应二哥,此事若没有把握,我岂敢在此说这大话。你若还是不信,我就此赌上一赌,你可敢赌。” 第62章 第三夜 薛蟠见林宝儿此刻是真有些动怒了,心中想到:‘今日毕竟是林宝儿做东,何必惹他不高兴呢,万一一会他不买单了,这顿白食不就吃不到了。’ 想到此薛蟠急忙打圆场说到“二位兄台,你们不要为此事争执了,我们今天是来给林妹夫接风的,还是和我们林妹夫多喝几杯才好。” 林宝儿与应柏珏二人见有人打圆场,也就顺坡下驴不再争执了。 林宝儿见今不焕此刻也已经喝了不少酒,就对他说到“妹夫,你新来我们嘉定,我的这些哥弟都还不知道你家世如何,你就给他们也说说你北京的家世,好让他们也见识见识。” 今不焕听林宝儿如此问话,就把之前钱谦益给他虚构的家世,又说了一遍。 告诉他们,他家祖上也算在朝廷里做过京官的,祖上在北京置得有千顷的良田,在北京城内也有几处房产,本来也算是不愁吃穿的人家,只是这闯贼打来把他家的财产全部给霸占了,这才来南京投奔钱谦益的。 林宝儿听了,倒是不出意外,这与他来家里说到那些基本一致。只是其他的人听了,心中有些唏嘘。这些都只是听过北方闯贼凶暴贪念,都没有真正的见过,如今眼前就有一个北方来的人,给他们讲述这些闯贼如何的凶残,这让在座的众人不免感到了些许的震撼。 如梦这时候端起一杯酒笑着对今不焕说到“靳公子,小女子敬你一杯,你能从北方来到江南与我相遇,这就是你我的缘分,若不是有那些闯贼,小女子还没有机缘能与公子相遇呢,说来我还要感谢那些闯贼呢。”如梦说完就狐媚的笑了起来。 今不焕也只得把酒杯端了起来与如梦一起干了一杯,今不焕心中想到,这果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啊,这些烟花女子居然拿闯贼来说笑,真的是不知死活。 就在这时应柏珏把话接了过去笑着说到“你们这些小淫妇,就不怕闯贼打来了把你们统统抓去,做他们的压寨夫人。” 众人听了都哄笑起来,应柏珏身边那个叫小红的女子却正色说到“那些闯贼若真来了我们这里,我们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又没有什么家产给他们抢的,倒不像你们,家家都是家财万贯的,听说那些闯贼有句口号,吃他娘穿他娘,闯王来了不纳粮,杀牛羊备酒浆,开了城门迎闯王,闯王来时不纳粮,听说他们还要搞均田免粮,就是要把你们的家财田产,均给我们这些没有的,到那时候我家有了田地,我也不用来这天香楼里做这般的皮肉生意了。” 应柏珏听了嬉笑着说到“就是我答应让这闯贼来我们江南,那四大家族也不答应让那闯贼来我们江南啊,我们这些家财田产和四大家族的比起来,就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若那些闯贼来了那四大家族的家财岂不是也要被瓜分掉,你说这四大家族岂会答应让那些闯贼来我江南。” 今不焕听了心中不解,应柏珏见今不焕面露困惑,就对今不焕说到“林妹夫,你初到我们江南,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江南的四大家族把,这四大家族每家都可以说是富可敌国。这四大家族就是东方、南宫、西门、北冥四家。 这北冥家族专门负责给朝廷打造盔甲兵器的皇商,他们打造的明光铠,就是大明最精锐的部队才能装配的铠甲,这明光铠一般的刀剑可是刺不破的,那朝廷里火器局打造的火器还不如北冥家打造出来火器好使。他们北冥家族自己的私兵全部都是配备的最好的明光铠和最厉害的火器。 那南宫世家几代人都是与南洋各国做生意的,发展到如今拥有海船几千条,养的水手都有几万人,他们南宫世家与南洋人做了上百年的生意,积累下来的财富可以说是不计其数,而且他们在与南洋人做生意的时候,还买了很多西洋人才有的大炮和火枪,他们的水手有一部分就是专门负责开枪打炮的。 接下来这西门世家就是开钱庄开当铺开药店的,我江南最大的钱庄恒生号,就是他们家的,这恒生号在江南的每一个县都开办得有,恒生号的银票在江南各地都可以通兑通取,他们家的永兴当铺,不管是多贵重的东西,他们都敢收,这江南很多破落下来的藩王家都去他们家的当铺去当过东西,这西门家开的药店还有一种叫做西门百药的神药,可以说什么病都能治,他们药店就是只卖这个百药,每年都可以进账百十万两的银子。 最后这个东方家族就厉害了,我在这里也不敢多给你说,只能告诉你他们家就是大明最大的地下组织,据说大明最大的江湖门派,日月神教的教主就是他们家的人去出任的。这日月神教也只能算是他们东方家族旗下的一支力量而已,他们东方家族真正的全部实力可以说是深不可测,林妹夫,这东方家族的人可是万万惹不得,你可要牢记牢记。” 应柏珏刚把话说完,薛蟠就把话接过去说到“应二哥,不是只有这东方家族的人惹不得,是这四大家族的人都惹不得。” 应柏珏听了薛蟠说这话,连忙就媚笑到“薛兄说得对,薛兄说得对,这四大家族的人都不能惹,我们这花兄的大姐就嫁进了南宫世家,我们花兄也就算是南宫家的小舅子了,我们花兄如今在嘉定县就算是横着走,也没有人敢管啊。” 花雪融听了淡淡一笑到“应二哥,你这话说得也太过夸张了,我花雪融又不是螃蟹,怎么会横着走呢。我姐姐也时常告诫我要低调做人,这四大家族是我们江南一流的家族不假,但是也听说他们也是家规森严,也不像应二哥你说的那样会胡作非为的。” 花雪融说完又转过头对林宝儿说到“林兄,南宫家的家主南宫博最近办一个长江商学院,广收江南各地的名门子弟,进他们商学院学习经商之道。我家姐已经安排我后日就前往苏州府,进入长江商学院研修,林兄你家在嘉定也算是名门望族,你可有兴趣与我一同去长江商学院,学习那经商之道。” 林宝儿听了答道“花兄这提议甚好,我参加几次童试连个秀才都没有能考上,如今看着那些四书五经就觉得头痛,这辈子想要通过科举考试去捞个一官半职看来是不可能的了,这南宫家真的要办这长江商学院教授大家如何经商赚钱,我倒是很有兴趣,只是此事要回去给我父亲商量商量才行。” 众人边吃边聊,美女也在旁不住的给他们添酒夹菜,大家是吃的好不热闹。今天今不焕是主宾,众人都频频的向他敬酒,又是几杯酒下肚,今不焕已经是说话都开始打结了。 林宝儿见今不焕喝得差不多了,就让如梦与如花扶他进房去休息。 今不焕见林宝儿要如梦二人带他进房,他心中就已经知道,这个地方不只是喝酒这么简单的,就对林宝儿说要回家去。 林宝儿怎么会错过今晚的公费玩耍的机会,平日里王喜凤可把他看管得很紧,哪里有什么机会出来好好欢乐,今晚可是他老爹拿银子给他,让他出来好好快活的。 因此林宝儿告诉今不焕现今已经很晚了,就不回去了,今晚就在这天香楼里过夜。说着就和如梦如花二人把今不焕拉进房去。 今不焕进到房中,一头就栽倒在床上,今不焕此刻虽然已经醉了,但还是保留了两分清醒。 此刻如梦如花就也跟着上床开始挑逗起他来,今不焕也想让这两人试试看自己到底行不行,如梦与如花二人施展了半天功夫,今不焕都没有半点反应。 他心中不禁对此伤心起来,这其他人穿越后都是有各自奇遇或者又有各自特异功能,过的日子都是妻妾成群的后宫日子,而他穿越过来呢,居然附到了崇祯这个无用的皮囊之上,如今是皇帝皇帝没有机会做,就连做一个正常的男人也不行,真的是活的够窝囊啊。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流下了泪水。 如梦见今不焕流出了泪水,就用手捧着他的脸说到“我的好官人,这春宵苦短,你既然来到奴家的床上,却又为何不及时行乐,反而还流起泪来,可是小女子伺候得不好。” 今不焕闭着眼睛说到“今日才是我成亲的第三天,我就来到这烟花之地,这可如何对得起我娘子的一片深情,姑娘今日我小舅子只是说请我出来喝酒,却没有说清楚是来这等地方,如果是事先说明,我是断然不会来的。我请姑娘还是自重一些,让我独自在这里睡上一晚可好。” 如梦哼了一声说到“你休要在我这里装腔作势,你只要进到了我的屋里,不论做与不做,都得给银子。” 今不焕说到“我身上没有银子,你们去管林宝儿要吧,是他请我来的。” 如梦听了就对如花说到“妹妹,这人身上没有银子,万一明天林宝儿不替他付银子,我们不就是白忙活了吗。就让他在此独自睡一晚吧。” 说着就与如花下了床,穿好衣服出去了。 今不焕与林巧儿的第三夜终于又如此躲了过去。 第63章 我居然要去上学了 鸡鸣三遍,日上三竿,阳光已经照到天香楼的窗户之上了。 林宝儿伸了一个懒腰走出了房门,此刻一个老鸨已经在门外候着了,老鸨见林宝儿出来,急忙上前笑着问到“林公子,昨晚睡得可好。” 林宝儿却不理睬此人问话,就只管问到“我昨日带来的朋友,现在何处” 老鸨笑着说到“公子带人的人,正在前厅喝早茶,公子请跟我来吧。” 说完就带林宝儿去了前厅,此刻今不焕已经穿戴整齐的坐在前厅喝着早茶了。 林宝儿见了笑着上前问到“妹夫,昨晚的那两个小粉头可还满意。” 今不焕尴尬的回答到“昨晚,我是一个人独自休息的,没有什么小粉头。” 此刻站在一旁的老妈子笑着上前说到“林公子,你朋友昨晚执意不要如梦与如花相陪的,只是如梦已经给你朋友说清楚了,就算不要他们陪伴,这过夜的银子也是少不了要给的。林公子我们这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林宝儿听了沉着脸说到“王妈妈休要啰嗦,我什么时候少过你们银子,昨晚你们的姑娘为何不好好陪我的朋友。” 今不焕听了连忙起身对林宝儿说到“昨晚是我要那两个姑娘出去的,不管他们的事。银子的事情他们也确实说过,我说我没有带的有银子,他们就说找你要就是了。” 林宝儿听了也只得无奈的摇头说到“浪费啊,浪费啊,早知道如此,不如我就辛苦一点,帮你把你的那一份田地也给耕了。” 说完就让老妈子拿过账单过来,把昨天欢乐的花销给结算了清楚。 林宝儿付过银子后,老妈子就让人把马给牵来,送二人出门上了马,就目送着二人骑马远去。 二人回到林府后,今不焕就回到了林巧儿的小院,此刻林巧儿正在院中闲坐,见今不焕回来,就即刻上前迎接,今不焕就把昨晚喝酒之时简要的给林巧儿说了一遍。 林宝儿回到林府则立刻去了林员外那里,把昨晚从今不焕那里打听来到底细,告知了林员外与王夫人,二人听了林宝儿的汇报,也觉得与今不焕之前所说的差不多。不过林宝儿提起昨晚应柏珏所说的,这嘉定县令是一个从南京那边下放来的一个姓张的人做。 林员外与王夫人听了不由得面面相觑,他们自然知道这应柏珏是县衙里师爷的儿子,他干爹还是南京皇宫里的秉笔太监,他说的话怕也不会是空穴来风。林员外与王夫人就开始议论起来。 王夫人对王员外说到“老爷,如今这事如果真像应柏珏所说,我们不就是落得一个鸡飞蛋打。” 林员外听了也不由得连连叹气到“事到如今,也只得再等上一等,我们给钱谦益送了这么多的银子,他保媒的亲事我们也是一口就答应了,难道这一点小事他都给我办不成。” 此刻林宝儿又插话到“父亲大人,昨晚花家的公子花雪融说,南宫世家的家主南宫博办了一个长江商学院,要招收江南名门子弟前去学习经商之道,花雪融后日就要前往苏州府入读长江商学院,他邀请我与他一同前往。不知父亲大人同不同意,我也前去长江商学院学习那经商之道。” 林员外听了皱起眉头到“你已成亲三年了,如今都没有能让我抱上孙子,我岂会同意你去那个什么商学院里瞎胡闹,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还是安安心心的在家,把我们林家的香火续上了再说其他的把。” 王夫人也插话到“宝儿啊,我与你爹爹也商议过了,如果你再不能给我们林家添上香火,我们就要给你纳一个小妾进门了。我们已经私下找媒婆去看看那家有合适的女子了,你就安心的在家里呆着把。” 林宝儿听了也心下欢喜,他与王喜凤已经成婚三年多了,早已经过来新鲜期了,只是王喜凤平时本来就跋扈,林宝儿那里敢有纳妾的心思,如今听他父母如此说,心中不甚欢喜,只是他怕王喜凤不同意他纳妾,他就弱弱的问到“父母安排儿子纳妾,这父母之命,做儿子的自然是答应的,只是若那王喜凤不同意儿子纳妾,这又如何是好啊。” 王夫人正色道“这不用你来操心,你们已经成亲三年,她也没有能为我们林家生下一男半女的,为了我们林家的香火传承,就算他是我的侄女,我也不会由得让她胡来,我自然会给他讲清其中的厉害关系的,只是这次给你纳妾也不能由着你的喜好来,我给媒婆说的要找的女子必定是要腰肥臀圆好生养的才行,万万不能再找一个向喜凤那样弱不禁风的来。” 林宝儿听了不由得心中一片冰凉,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肥腻的了,他从来不吃带一点肥油的肉食,也从来不喜欢肥胖一点的女人,他喜欢的就是扬州瘦马,他每次去天香楼找的女子都是杨柳细腰那样的女子,他听到他母亲要给他找一个腰肥臀圆的顿时就没有了纳妾的欲望了。 这时王夫人把头凑到了林员外耳边小声耳语的一阵,林员外听了,就让林宝儿退下,让下人把林巧儿给单独请来。 不一会儿林巧儿来到林员外与王夫人跟前,林巧儿给二人请安后,王夫人就问到“巧儿,你与今不焕已经成亲了几日了,你们可曾同过房。” 林巧儿听王夫人问这话不由得脸羞的红了起来,只是低头不敢回答。 王夫人见状又追问到“我听丫鬟说,你成亲当晚喜婆婆还没有教授你们同房之术,你就把他给赶了出去,你成亲的头两天晚上都是独自在桌前枯坐了整夜,你就回答我是与不是。” 林巧儿低着头小声的回答到“是的这样的。” 王夫人听了对林员外点了点头就让林巧儿退了下去。 林巧儿走后,王夫人对林员外说到“老爷,这丫鬟来禀告我,说是前两日新姑爷夜夜都是酒醉,三小姐夜夜都是独自在房中枯坐,二人不曾圆过房,昨日那姓今的又与宝儿出去了一晚,看来到现在巧儿还是处子之身,如今这嘉定县令一职怕有变数,趁现在生米还没有煮成熟饭,这姓今的如今又如此落魄不堪,我们不如把这门亲事给退了把。” 林员外听了沉思片刻后说到“夫人,这应柏珏所说嘉定县令会是从南京派来的,只是他所说的不一定就能成真,如今我们就把那姓今的给休了,怕真的就得罪了钱谦益,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不如我们暂且等上一等,等着嘉定县令确定下来,我们再做打算。” 王夫人听了叹气到“只是到时候他们生米煮成熟饭就为时已晚了。” 林员外说到“那我们就想办法不让他们把生米煮成熟饭就是。” 王夫人说到“如今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这一晚两晚的,我们到还能想些办法,这时间长了,我们又能如何阻止,就算我们阻止,这姓今的真要闹起来,这大明的律法也不能向着我们,到时候只怕还会闹得满城风雨家丑外扬啊。” 林员外沉思了片刻,突然灵光一闪,说到“夫人,我有一个办法,你看可不可行。” 王夫人听了,立刻问到有何办法。 林员外捋了捋胡子说到“宝儿不是说,南宫世家办了一个长江商学院,要广招江南世子去学经商之道吗,宝儿我们自然不会让他去的,我们大不了就花一些银子,让姓今的前去,一来可以与南宫世家的也攀上一些关系,二来也可以让他与巧儿拖上一段时间。 等嘉定县令之位确定下来,如我真能如愿当上,就让那小子在那长江商学院好好学习一番,也认识一些生意人,到时候我再用上我嘉定县令手中的权利,来一个官商勾结,把我们花出去的银子全部给赚回来。若到时候嘉定县令的位子不是我的,我们再把那姓今的小子给休了把他扫地出门也不迟。” 王夫人听了也连连点头称好。 二人就又让下人把今不焕给叫了过来。 今不焕来到二老面前恭敬的给二人行了一礼。 林员外就对今不焕说到“听宝儿说,南宫世家在苏州举办了一个长江商学院,要广收江南学子,前去学习经商之道,我与你岳母已经商量过了,就让你去参加,你意下可好。” 今不焕昨晚也听花雪融说过长江商学院之事,只是心中不解为何要送他去参加,不过这林员外也已经发话了,也不敢忤逆,就答道“岳父与岳母大人既然已经商量过了,小胥自然是遵从二老的吩咐,小胥这就去把此事告知娘子,顺便也收拾一些行礼,随时都可以出发前往。” 林员外听了满意的点了点头,让今不焕退了下去。 接着林员外就叫来管家林福,让他去花家给花雪融回话,林府要派新进门的女婿与花家少爷一同前往长江商学院学习。 王夫人又叫来了林珍儿,让他找一个借口今晚把林巧儿叫到他的房中与他一起过夜。 林福不一会儿就到了花家,见到花家公子花雪融后,就把林府要让新招的女婿今不焕,跟他去苏州府的长江商学院去学习之事,禀告给了花雪融。 这花雪融昨晚刚见过今不焕,倒也有些映象,只是心中觉得与这今不焕不熟,也就一面之缘。 花雪融想了想就对林福说到“林管家,你回去告诉你们老爷,我已与我姐姐约好,要先上他们南宫府去拜望,今日我就要出发了,我就不与你家姑爷同行了,你让你家姑爷今天收拾好行礼,明日出发就好,告诉他我们后日在长江商学院碰头就好,这入学之事我会为他办好,让他把学资和吃住的银子带够就行,这学资每月是10两银子,这吃住的银子就随你们林府自己准备了。” 林福得到回话后,就急忙回府给林老爷汇报,林老爷听说一个月的学资就要十两的银子,不由得心痛起来,就不愿意送今不焕去长江商学院。 王夫人在一旁也只得好言相劝到“这多的银子都花了,我们还在乎这花这一个月十两的银子不成。我们这嘉定县令之位料想也就在一个月内就会水落石出,到时候如果是老爷如愿坐上这嘉定县令之位,我们就让那小子在长江商学院好好学习经商之道就是,等他学成归来,也可以帮老爷打理一下生意上的事情。如果到时候嘉定县令是他人来做,我们就停了那小子的学资,叫他回来,让巧儿写封休书给他,让他离去就是。这样也至少可以给我们巧儿保住一个完璧之身,到时候再给巧儿重新找一个有钱有势的人家也容易许多。” 林员外听了王夫人的劝说,也就点头称是。 第64章 我叫卫央生 今不焕回到小院,把林员外要他去长江商学院念书之事告知了林巧儿。 林巧儿听了也觉得突然,只是这家中向来没有她说话的地方,从来都是父母说什么就是什么,如今虽然已经算是结婚成人了,但是也不敢忤逆林员外的意思。虽然心中不舍,但是也不得不同意。 林巧儿就给今不焕说到“相公,既然爹爹要让你去苏州府读书,你就好生去吧,希望你用心读书,早日学成归来。” 今不焕说到“娘子,我们如今才成婚,我就要离开你,外出去读书,心中真的是放不下娘子,我这次去一定是用心读书,争取早日学成归来与你相守,只是我从未一个人出过远门,如今要去苏州府,我想最好是能有人能随我前去才好。” 林巧儿说到“相公,你一个人去我也是不放心的,要不你还让王承恩陪你去苏州府读书吧。” 今不焕心中正是想的要带上王承恩,一起去苏州府读书,只是如今他已经入赘进了林家,怕自己做不了主,就只好借林巧儿的口中说出。现今林巧儿也说要王承恩与他同去,他就立刻让平儿叫来王承恩和小卓。 一会王承恩和小卓来到今不焕跟前,今不焕就把要去苏州府读书之事告诉了他们二人,接着就吩咐到让王承恩也准备好行李,要他一同前去苏州府,小卓就留在林府伺候林巧儿。小卓虽然也想跟着今不焕一起去,只是今不焕告诉他此次是去学堂里念书,带上女的前往不方便,不能带她前去,小卓也就作罢了。接着众人就开始收拾起行礼来。 忙到傍晚时分,行李才收拾妥当,这时林珍儿带着丫鬟来到林巧儿的小院,见房中已经摆放好了几个包裹,知道这些是今不焕要带去苏州府的行李。 因为林珍儿来这里之前,王夫人已经把此事告诉了他,要他今晚无论如何也要拖住林巧儿,一定要让林巧儿在他那里过夜才行。 众人见林珍儿进来,都放下手中的事情,给林珍儿打招呼,林珍儿笑着对众人说到“你们这大包小包的是去哪里啊。” 林巧儿连忙上前说到“二姐姐,这些都是我相公去苏州府念书的行李,爹爹要相公去苏州府的长江商学院学习经商之道,明日就要他出发了。” 林珍儿听了掩面笑着说到“哟,你们这新婚燕尔,就要各分东西了,这新郎官可舍得你的新娘子。” 今不焕听林珍儿这么突然一说,也就没有过脑子的答道“舍得舍得。” 林巧儿听了不由得给他投去一个大白眼。 今不焕这才发现说得不妥,又连忙补充到“舍不得那又能有什么办法,如今岳父大人要我前往苏州府读书,也是为了我将来能有出息,那样才能给我们巧儿过上好日子,正所谓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林巧儿听了今不焕后面的话,不由得又把看向他的大白眼换成了柔情似水的目光。 林珍儿听了笑道“好一个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怕你这一去苏州城就掉进了万花丛中,到时候就变成了那到处采蜜的淫虫了,我可劝你出门在外,那路边的野花你可不要随便采。” 今不焕听了连忙正色道“我岂会是那衣冠禽兽的好色之徒,二姐姐你想必是看错人了。” 林珍儿笑着说道“好既然你说你不是好色之徒,今晚就把你娘子借我,让他在我那里陪我一晚。” 接着林珍儿就对林巧儿说到“三妹,最近几日我晚上老是做噩梦,半夜时常被噩梦惊醒,惊醒后就我独自一人,我真的是好怕,你可不不可以陪我几晚。” 林巧儿听林珍儿这么说,也只得为难的看向今不焕,他与今不焕成亲以来,都从来不曾与他同床共枕过,虽然他不知道这一男一女要一起在床上做些什么,但是他也知道,这成了亲就要与相公一起同床共枕才算是尽了夫妻之间的情谊。 林巧儿本想明日今不焕就要远行前往苏州,今晚就与他一起睡上一晚,算是把夫妻的情分给尽了,如今这二姐姐来说,要自己今晚去他那里睡,顿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只得把求救的眼光看向今不焕,希望由今不焕出言拒绝才好。 今不焕经过了昨晚,发现自己在天香楼那样的地方,面对如梦那样的尤物自己都不行,他已经知道自己是病的不轻了。之前还正在暗自发愁,想如何才能够混过今晚,如今这林珍儿就来邀请林巧儿今晚去他那里过夜,今不焕心中是一万个乐意,这正是瞌睡来了遇到枕头,想什么好事就来什么好事。 此刻今不焕也看到了林巧儿向他投射过来的目光,从林巧儿的目光当中他仿佛也看出了几分林巧儿是要让他拒绝的意思。但是这如此好事如何能够拒绝呢。他还怕他说迟了,林巧儿就拒绝了林珍儿的邀请,反而是大大的不妙。 因此今不焕连忙就对林巧儿说到“娘子,二姐姐夜里时常被噩梦惊醒,你还是去陪二姐姐几晚吧,这被噩梦惊吓过度,会影响睡眠的,女孩子被影响了睡眠就会有眼袋影响容貌的,这容貌对女孩子来说,可是头等大事,我们可不要耽误了二姐姐的头等大事啊。” 林珍儿听了不由得连连点头,心中赞到这小子还算是懂事。 只是林巧儿听了今不焕也如此说,更是开不了口说不去他二姐姐那里,只是用哀怨的眼神瞟了他一眼。 林珍儿这时就拉起林巧儿的手说到“三妹,你相公也同意你去我那里陪我了,我们这就走吧,最近爹爹火气可大了,天黑后若是被下人发现我那里的院门还没有插上,爹爹明日又要骂我了。”说着就拉着林巧儿跟他一起回自己的小院了。林巧儿只是一步三回头的向今不焕望去。 话分两头,今不焕给钱谦益写的书信,林府的人快马加鞭的已经在今日傍晚前送到了钱谦益的府上。 钱谦益晚上回到府后,在烛光下把书信打开一读,不由得连连摇起头来,读完书信后随手就把书信放在蜡烛的烛火之上点燃,待书信全部被烧成飞灰之后。 钱谦益才摇头叹气说到“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原本高高在上的大明崇祯皇帝,现在居然会向我替人求官,而求的官职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这回到几个月前,不要说县令这样的小官,就算是六部尚书,地方的封疆大吏也只是他一句话的事情。如今要办成他替他老丈人求的嘉定县令这个官职到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听说这马士英已经让吏部派了一个姓张的去接任嘉定县令一职,只要我去给马士英说一句,让这今不焕的老丈人林员外去做嘉定县令,这马士英必定会给我面子,让这今不焕的老丈人去做的,只是我实在是没有必要去欠马士英这个人情的。事不关己就让其高高挂起把。” 说完钱谦益就去到他小妾柳如是的房中开心玩耍去了。 东方天还未大亮,今不焕已经被林福派来的下人叫醒了。今不焕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床穿衣出门,就看见一个下人站在门外。 这下人见到今不焕,就塞给他了一小袋碎银子,告诉他,这是林员外给他的学资和吃住的银子一共有十二两,还告诉他花家的公子已经先去苏州府了,花公子让他去到苏州府的长江商学院碰头。 今不焕把银子收到怀中,那下人就催促今不焕尽快上路,告诉今不焕说此去苏州府有一百多里路呢,若不尽早出门,怕是今晚之前都赶不到苏州府的。 今不焕听了只得去到王承恩住处,叫上王承恩与他一同上路,在出门前,今不焕本想去跟林巧儿告一个别,去到林珍儿的小院,发现小院大门紧闭,他也知道这林府的规矩多,不敢上前去敲门,就只得与林巧儿不辞而别了。 今不焕与王承恩走出林府大门,此刻一个下人已经牵着一匹瘦马在那里等他们了,那下人见今不焕出来,就把马牵了过去,将缰绳递到了今不焕的手上,告诉了他们去苏州府的方向,就转身进了林府把大门关上。 二人一马就沿着那人指的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今不焕不由得又想起了他与王承恩刚逃出北京城时,二人相扶上路的情景,今不焕就对王承恩说到“承恩,如今我已变成了一个普通人,而且还成了一个看人眼色的赘婿,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大明天子了,你如果不愿意再跟我,你可以离开我,我绝不会怪你的。” 王承恩听今不焕如此说,急忙就跪下磕头到“公子,老奴从未如此想过,无论公子是何身份,老奴对公子的心意从未变过,今生无论公子去哪里,老奴就跟随公子去哪里。” 今不焕见今时今日的王承恩还对他如此忠心,不由得心中感动万分。 即刻就上前去用两手把王承恩扶了起来,说到“承恩,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你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值得信任的了,以后我们就是患难与共的兄弟了,我若还有富贵之日,定不忘记你对我的恩情。” 王承恩跟着也对今不焕表了一番忠心。这就是所谓的患难见真情日久见人心。王承恩今日的选择也为他后来成为这颗星球上,最具有影响力的人物打下了基础。 二人继续牵着驼满行礼的瘦马,向苏州府方向走去。 一路上今不焕都在观察着江南之地的风土人情,只见这官道的两旁都是一望无垠的良田,时不时的还会有几处村庄,村庄里的房屋都是白墙黑瓦的江南民居风格,有的房屋顶上还冒着炊烟,那些良田基本都是种植的水稻,田间已有不少的农夫正在劳作,如今正值六月,这些水稻已经开满了稻花,大片的稻田散发出一阵阵淡淡的稻花香气,好一片五谷丰收国泰民安的景象。 今不焕来到江南,见到的这些景象和他在北方见到的那些景象截然不同,南方是一片歌舞升平国泰民安,而北方则是一片饿殍遍野民不聊生的景象。 今不焕就对王承恩问到“承恩,那北京城作为我们大明的国都所在,在那北京城外看到的全都是没有饭吃的饥民,那些村庄也都多是破败不堪的,怎么这江南之地却看着如此繁华,路上连个乞丐也看不到。这江南之地如此富裕,为何北方却那般的穷苦。” 王承恩听了思索片刻后回道“公子,有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今不焕说到“承恩,你我之间如今的关系,就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讲的,你只管讲来就是。” 王承恩就缓缓的说到“公子,若是魏忠贤不死,这北京城也不至于会被那些闯贼给占了,我们大明不是没有粮钱发给军队去剿灭闯贼,我大明也不是没有粮钱去赈济北方的灾荒,只是我大明朝廷没有银钱而已,那魏忠贤在时,虽然大力发展阉党,但那也是为了能够从南方调集钱粮去给朝廷使用。 这江南最大的势力就是东林党,这些东林党人个个看似道貌岸然,其实全是一些自私自利的小人,他们把控着江南的钱粮和商业,他们看似是反对卫忠贤的阉党,实则是反对卫忠贤要向江南征税征粮。若卫忠贤不死必定能压制住东林党,就能从江南征集到钱粮去发给北方的军队平寇,公子也就不至于沦落至此。” 今不焕听了,也知道在后世也是有人如此评价过卫忠贤,他也看过一部叫绣春刀的电影,知道卫忠贤就是被崇祯除掉的,也就是被他杀死的。 此时今不焕只得叹气到“这都怪当初我听信了奸佞的谗言,错杀了卫忠贤,才酿成大错” 王承恩又接着说到“公子,其实卫忠贤当初只是为人跋扈了一些,生活奢靡了一些,但是他却是一个真真正正心系大明心系陛下的人,他作为一个太监没有后人,他所得来的银子不就只得奢靡的挥霍掉,他一个人就算再奢靡能花多少银子。 而那些东林党人想的却是,他们子孙世世代代都要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都要用不尽的银子,所以他们才是一群真真正正贪得无厌的恶狼。特别是那些家里有人做官又有人经商的东林党人,他们更是一群见利忘义的无耻之徒,那些人不用审问就拉去杀头,都没有一个会是冤枉的。” 今不焕与王承恩就这么边走边聊的赶了两天的路,终于到达了苏州府。 进了苏州城找了几个路人打听长江商学院的所在,这些路人基本都知道长江商学院的位置,看来南宫世家创办的这个学院在当地很是出名,随便找一个路人都知道在哪里。 二人顺着路人的指引就去到了长江商学院。还在距离长江商学院几里外的地方就看到一座青翠的小山头上有一片隐约的楼阁建筑,向着山头又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就看到眼前有一座高大的牌坊,牌坊上用小篆写得有长江商学院五个大字,在牌坊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书生打扮的人群。 二人走近一看,牌坊下摆了一张书案,书案旁放着一个一人高的牌匾,牌匾上面写得有“报名处”三个大字。 书案前则是坐着一个青衫长须的夫子,夫子跟前的书案上摆的有笔墨纸砚文房四宝,想必是拿来登记用的。 今不焕见书案前已经排得有一列队伍,就只得跟在后面排着。这列队伍缓慢的向前蠕动,不一会今不焕后面就多了几个一起来报名的。 突然今不焕感到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今不焕回过头去,见身后站着一个面若红枣身材瘦小的青年人,那人见今不焕回过头来,急忙双手抱拳行礼道“你也是来报读长江商学院的吧,以后我们就是同窗了,在下姓卫,因为也是在未时快过的时候生出来的,所以家里给我取的名叫做卫央生,敢问同学尊姓大名,如何称呼。” 今不焕见有人与他打招呼也就还礼到“不敢不敢,小生姓今名不换。你叫我今不焕就可以了。” 那人见今不焕接话就继续攀谈了起来“哦原来是今公子,久仰久仰,我昨天就到这里了,只是昨天这里报名的人太多了,还没有轮到我太阳就下山了,所以我今日一早就来了,没想到还有比我来的早的,比如今公子你就来的比我早,你看我都排在你的后面,就说明今公子比我还来得早。” 今不焕心想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啰嗦,说的全部都是些废话,今不焕就不想再理此人。 此刻那个叫卫央生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红色的帖子出来,在今不焕面前晃了一晃,说到“今公子,你可有这帖子,有了这帖子才能报名的,昨日我见很多人排到了,却没有这帖子,就没有能报上名。那不就白白的在此白等了半日。” 今不焕见卫央生手上拿有红色的帖子,不由得心中暗自叫起苦来,因为他手上就没有这样的帖子,今不焕就套那人话,说到“卫公子,那帖子我也有,只是在我随从那里。” 说完就指了指站在远处等候的王承恩。 卫央生顺着今不焕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一个随从打扮的人牵着一驮着行李的马站在一棵树下,王承恩见今不焕指着他这边,就连忙给今不焕点头示意。 卫央生见了也没有多想,就对今不焕说到“今公子,我们义乌县就只有我家收到这么一份帖子,能来此的应该都是当地县里数一数二的人家,要不然可没有资格能得到这份帖子,今兄敢问你是从哪里来的。” 今不焕答道“我是从嘉定来的。” 卫央生听了连忙露出艳羡的神色说到“原来今兄是从嘉定来的,不像我是从义乌那个小地方来的,果然是大地方来的人一看就气度不凡。” 今不焕见卫央生不住的找他攀谈还尽捡些好听的说,也只得尴尬的应付着,卫央生见今不焕也不像其他人那样,与他说上两句就不想理他了,顿时也就来了兴趣又接着说到“今兄,我家在义乌是制作各种锁具的,我们卫家做的锁具不止在义乌是出了名的好,在整个金华府都是出了名的,我们卫家做的锁除了我们卫家做的钥匙能打开,天下就没有其他锁匠做的钥匙能打开。这次我们卫家派我来长江商学院学习经商之道,就是为了能学如何能把我卫家做锁的卖到整个江南,甚至还能买到北方去。” 接着卫央生看了看四周就把头伸到今不焕的耳旁小声的说到“今兄,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除了精通制锁,我还精通开锁,这天下就没有我打不开的锁,这可是我的秘密,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今不焕听了这话,吃惊的看着这人,心中想到“这人不会是有病吧,才第一次见面就给我说这么多他家的事情,还把他会开锁的秘密告诉我,这人真的是一个十足的二百五,这样的人能做成什么样的生意啊。” 卫央生见今不焕吃惊的看着他,就得意的对今不焕挤眉弄眼的小声说到“今兄,你不要怕,我研究开锁的技巧纯属是为了爱好,我可不是什么梁上君子,也从未开过别家的锁,我开的都是我们家的锁。今兄,我家的事已经给你说了这么多,你家是做什么的,你有什么爱好,也说给我听他呗。” 今不焕心中暗暗骂道“你这个二百五,我又没有叫你说你家的事情给我听,你自己要凑上来给我说到,现在你却打听起我的事来,难道我要告诉你我说穿越来做皇帝的,皇帝没有做成,现在做赘婿了。我要是真的告诉你了,我敢说,就等于告诉全天下的人了,就凭你那张破嘴,我可不敢给你说我任何事情。” 此刻今不焕已经不想再理此人了,但是卫央生却是看不出别人已经不想再理他了,还一再的追问起来,今不焕也就只得含糊的回答到“我家只是有些田产,和有几间铺面做些小买卖而已。” 第65章 f4 卫央生正要追问今不焕家里到底是做什么买卖的。 此刻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接着就看到一个白衣少年骑着一匹白马飞快的向牌坊这里冲了过来,速度之快就犹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就在一个呼吸之间已经冲到众人面前,眼前就要冲进人群闯到众人,就此电光火石之间,那白衣少年猛的收紧了手里的缰绳,那白马一声长啸两只前蹄腾空而起,犹如一尊雕塑一样立在了原地。 卫央生看清来人就激动的对众人说到“这不就是北冥世家的,北冥寺,北冥公子吗,你们看他骑的那匹宝马就叫雪夜照狮子,可是一匹万里挑一的宝马。”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快速整齐的踏步声音从远处传来,只见远处来了两顶八人大轿,这两顶轿子上面都是鎏金嵌银的,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那抬轿子的十六个人,每人身高体态都是如同一样,身上穿的是黑色短打头上顶戴的是漆色方帽也都一样。 这十六人抬着两顶大轿,却能神色自若行走如风,可见个个都是有功夫的高手。也就两个呼吸之间就到了牌坊跟前,两顶大轿落地,从轿子里走出两个翩翩少年,其中一个就是今不焕认识的花雪融,另外一个少年今不焕却不认识。 卫央生见了二人出轿,就兴奋的对众人说到“这两位不就是南宫世家的世子南宫翔,和嘉定花家公子花雪融吗。我们要报读的长江商学院就是南宫世家创办的,那花雪融的姐姐就是嫁进了南宫府里的。他们二人应该是姻亲,所以一同前来的。” 话音刚落,众人就又见天空中纷纷有花瓣飘落下来,接着一阵异香就向众人袭来,众人齐齐向天空之中望去,就只见天空之上飘得有几个巨大的风筝,风筝下面挂着一个吊篮,吊篮里面站的有三人,那三人中间是一个气宇轩昂的少年,少年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悠闲的胸前摇晃着。少年两旁站着两个窈窕少女,两个少女手持花篮,花篮里盛满花瓣。众人见天空中纷纷飘落的花瓣就是这两位少女撒落下来的。 此刻卫央生向众人惊呼到,“这这,天上下来之人,不就是西门世家的,西门靖,西门公子吗。这江南的四大家族,我们学院就来了三大世家的公子,我们如果能与他们同窗,那我们不也是跟着沾了光,以后我们在这个学院毕业后,那身家不也是跟着水涨船高了吗。” 众人听了卫央生的此言,都跟着纷纷附和。同时大家把艳羡的目光投向那四人。 显然,北冥寺、南宫翔、花雪融、西门靖,那四人是相互认识的,只见那四人走到一起,相互抱拳行礼。 众人,远远的就能见到,那四张青春逼人英俊帅气的脸上都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傲娇之气。 卫央生不由得拍着手叹息道“这四人不就正是我们长江商学院的flower 4,以后我们就叫他们f4好了。” 众人听了纷纷摇头不解,有一个好问的同学问到,“什么叫做佛闹尔4啊。” 卫央生听到有人问他,他就得意的对众人摇头晃脑的解释到“flower是红夷话,花的意思,flower的首字母是f,所以我们就简称他们是f4,意思就是花样四美男的意思。” 众人听了不由得跟着卫央生大声欢呼起来“f4,f4,,,,,,。” 那四人听见旁边众人在对他们欢呼,那四人虽不知道他们欢呼的f4是什么意思,但是看他们表情也不像是在骂人。那四人就只得对众人微笑着挥手致意。 今不焕听了卫央生对众人所说,不由得心中一惊,难道眼前这个卫央生也是一个穿越之人。 今不焕不由得就挤到了卫央生身旁,小声的对卫央生说到“卫公子,难道你是穿越而来的。” 卫央生听今不焕如此问他,就回答到“靳公子,我不是坐船过来的,我是走路过来的,从我们义乌到这里不通水路,只有旱路。” 原来是人多嘈杂,卫央生把穿越而来的,听成了坐船而来。 今不焕见卫央生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就又问到“卫公子,你可是也看过流星花园。” 卫央生挠挠头回答到“流星花园,是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很好看,如靳公子,知道是在何处,倒是可以带我也去看看。” 今不焕见卫央生回答诚恳不像是在演戏,就对卫央生说到“卫公子,刚刚听你说flower4,你可是从未来过来之人。” 卫央生听了,不由得面露惊讶之色。 今不焕见卫央生面露惊讶之色,知道卫央生已经听懂,他是在问他是不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 卫央生惊讶片刻后问到“靳公子,这红夷人的话你也是如此标准,难道你也会说红夷话。还有,你刚刚问我是不是从未来过来之人,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我是从义乌过来的,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叫未来的地方来的。” 今不焕听了才明白,原来卫央生惊讶的是他说flower说得标准,而不是所说的未来之人。 今不焕也就明知故问的对卫央生说到“卫公子,你说的这红夷话是何话,我却是不知,我只是刚刚跟你学着说的,还请卫公子赐教,这红夷话是那里的方言,跟我们大明的方言很是不同。” 卫央生见今不焕不懂得这红夷话,就面带得意之色的对他说到“这红夷话是红夷人说的话,我们大明的百姓乃至朝廷,都还以为这些红夷人是南洋人,其实这些红夷人只是经由南洋过来的,并非是南洋当地之人,准确的说,这些红夷人是西洋过来的,可以称作他们为西洋人。他们大多都是红头发,白皮肤,高鼻梁,深眼窝,身上还有难闻的气味,我们那里的人,都叫他们做红夷人,现在很多知道他们的人,也都是叫他们红夷人,其实我觉得称呼他们为西洋人更为准确,因为他们当中还有很多人头发,不是红色的而是金黄色的。” 今不焕就又接着说到“卫公子果然是见多识广,在下佩服佩服,难道说卫公子除了知道这些红夷人,还会说他们红夷人的话咯。” 卫央生得意的说到“靳公子过奖过奖,小生对他们红夷话也只是略通一二略通一二,靳公子,你可知道我是哪里学来的这些红夷话的。” 今不焕好奇的摇了摇头。 卫央生见状就又得意的说了起来“靳公子,你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像我一样,要多出去走走开开眼界,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我们卫家制的锁具可谓是大明最好的锁具了,不过我们卫家做制作的锁具,和那些红夷人做的锁具还是略逊一二的,我们大明天下的学子,只好这四书五经里面的学问,把其他的学问都看做是杂学,有的说得跟过分的,称那些为奇技淫巧。 你可知道,这天下的学问可多了去了,那些红夷人的算学、星象之学、杂学可比我们大明的不知道高明多少,西洋那边的匠人把算学运用到机关制作当中,他们可以由此制作出各种有趣的小物件,你可知道他们可以制作出一种可以报时的钟来,时间了就可以自动报时,有厉害的工匠还可以制作出来,可以揣在身上的小时钟来,可以随时拿出来看时辰的。还有那些红夷人做出来的火器更是小巧精致,威力也更加的大。那些红夷人制作出来的锁具防盗性能极佳,款式也很多,因此,我们卫家的族长,每过几年就会选派几个我们卫家的年轻后,生去南洋那里学红夷人制锁的技艺,和他们接触多了,因此会说一些简单的红夷话。” 今不焕听了不由得心中有些失落,原来这卫央生不是和他一样都是穿越过来的。由于心中失落,不由得面上也露出了些许失落之色。 卫央生见今不焕面有失落之色,不由得就好言安慰到“靳公子,你还年轻,以后出去开眼界的机会还是很多的,比如这次你能像我一样,能一同来这长江商学院学习这经商之道,也算是和我一样能再开开眼界,再提升提升自我的境界,你再多努努力,将来说不定会赶上我的。” 今不焕心中骂道“这姓卫的小子,怎么这么爱臭屁啊,我要是把我知道的说给他听了,那还不是要惊掉她的下巴” 二人说话之间,已经排到了报名处,卫央生拿出他的帖子,报名处的先生见了帖子,就做了登记收了银两,算是报名完成了。 接着就轮到今不焕了,今不焕手中没有那样的帖子,不由得就面露出了难色,报名处的先生也看出来了,今不焕没有帖子,就不耐烦的说到“小子,没有我们学院发的帖子,恕我们不能招你,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 今不焕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不由就得回头看向王承恩那里,这一回头看见花雪融正和其他三位公子在那里站着聊天,就远远的对花雪融喊道“花公子,花公子,,,” 花雪融听见有人在叫他,顺着声音望去,远远的看见报名处有人在对他挥手,再仔细一看,原来是林宝儿的妹夫今不焕在叫他,此刻他才想起与今不焕的约定,就拉着南宫翔去到了报名处。 花雪融到了报名处问清缘由,才知道原来是今不焕没有学院的发的帖子,学院不给他办理入学登记。 花雪融就对南宫翔耳语了几句,南宫翔对报名处的先生使了一个眼色,报名处的先生马上就心领神会,给今不焕办理了入学登记。 今不焕给花雪融弯腰作谢,花雪融也不理他,与那三位公子说笑着就大步走进了学院。 卫央生见今不焕认识花雪融,心里不由得羡慕起来,又高看了今不焕一眼,就亲近的拉着今不焕一起走进了学院,王承恩则挑着行李远远的跟在后面。 第66章 三桂献丹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吴七龙经过一个多月的跋涉终于回到了山海关,在山海关的大营之内见到了吴三桂,将江南之行全部密报给了吴三桂。 吴三桂虽通过军报知道如今长江以南的大明朝廷如今已启用新的弘光年号,是由原来的福王朱由崧坐朝。还以为只是江南朝廷不知道崇祯其实未死,如崇祯到了江南必定会重新坐回皇位,这下吴七龙给吴三桂带来的消息却是,朱由崧如今已经坐稳了江南朝廷,崇祯也不敢露面,只能化身成为百姓,从此隐姓埋名的苟活于民间。 听到这里,吴三桂不由得就为他送给崇祯皇帝的五千两黄金和五千两白银心痛起来。 吴三桂又把吴七龙下江南之行问了一个仔仔细细明明白白后,就吩咐吴七龙,不准再将此事向任何人说起。吴七龙得令退下。 吴七龙走后,吴三桂就独自坐在大营之中,暗暗思考起将来的出路。就在思考之际,一骑快马飞奔的声音传到了大营之内。 吴三桂听到快马飞奔的声音正要发作,已然见一个人已经大步走进大营之内。 吴三桂见有人闯进他的大营,正要发怒,就听来人高声说到“吴三桂速速接旨”。 吴三桂此刻才看清来人,这来人原来不是他军中之人,看穿着打扮像是宫中来到。 来人也看清了吴三桂正端坐在大营之内,见吴三桂还好好的坐着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样子,就又高呼了一声“吴三桂还不快速速接旨,难道是想要抗旨不成。” 此刻吴三桂才反应过来,连忙下跪接旨。 来人将圣旨打开高声念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命平西王吴三桂速速进京面圣。” 吴三桂听是让他进京面圣,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是如今看来崇祯那边已经是没有什么希望了,那多尔衮那边一定要好好抓牢,要不他和他山海关的十多万兄弟未来可就真没有出路了。想到这里,吴三桂连忙接旨,让人好好款待来使,就去准备进京事宜了。 三天后盛京皇宫内,多尔衮端坐在崇政殿内接受了文武百官的朝见后,命吴三桂单独跟他去到了御书房。 进入御书房内,多尔衮就斜靠在椅子之上,对吴三桂问到“吴将军,你可知道本次召见你做什么。” 吴三桂连忙答道“微臣不知” 多尔衮笑道“吴将军,朕已经兑现了当初的承诺,封你为平西王,本次召见你,朕是为了要大大的赏赐你和你的部下。你和你们关宁铁骑千总以上的军官,都可以在盛京城内选一块地建造府邸。” 吴三桂听多尔衮这么一说,心中已是了然,如今他手握重兵独居在山海关,他知道多尔衮怕他们关宁军有反叛的可能,因此要他们关宁铁骑千户以上的军官把家眷迁到这盛京城内,以便多尔衮控制,好消除他担忧关宁铁骑反叛的忧虑。 因此吴三桂连忙下跪磕头谢恩。 多尔衮见吴三桂谢恩就又对他说到“吴将军,在你王府修建好之前,你就不必先回山海关了,即日就可在盛京城内选一块好地,修建你的平西王府。等你王府修好了,你再回你的山海关去不迟。” 听到这里,吴三桂心里顿时凉了一大截,他知道他的兵权就要被多尔衮销去。 吴三桂只是还想再做一些挣扎,就对多尔衮说到“皇上,如今李自成雄踞北京城,对我山海关虎视眈眈,如微臣不回去镇守山海关,如那李自成再率大军打来,若是山海关失守了,我们大清不就门户洞开。” 吴三桂刚说到这里,多尔衮就不悦的打断,对吴三桂训斥到“吴将军,此言差矣,当年山海关在你们大明手中,不是一样的拿我们大清无可奈何。再说,难道我们大清离开你了就没有人再能镇守得住山海关了。朕意已决,你不用再多说了。 朕已任命早已归顺我大清的孔有德做山海关的副总兵,协助你守卫山海关,今日他就已带着朕的旨意进驻山海关了,在你回山海关之前,山海关所有的军务都交由孔有德负责。山海关将士如听命就好,如有违命的,孔有德必将对其军法从事。这次是事先召见的你,你原来的部下千总以上的,应该明日就能到盛京,你可与他们见见面,告诉他们最好老实一点,否则小心军法无情。” 吴三桂听到这里,什么都明白了,心一下子彻底的凉了。只是如今孤身在盛京城中,他深知多尔衮是一个何其杀伐果断之人,只要他稍有不从,并将即刻身首异地。 吴三桂想到这里只得连忙叩头谢恩。 就在此刻突然一个小孩闯进了御书房内,小孩见到御书房内的多尔衮立刻吓得面容失色。 多尔衮见有一个小孩闯了进来,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对准那小孩屁股上就是一脚,把他踢出了门去,对着门外大吼道“是谁不把福临看好,再让他跑到我面前来,我定要了他的小命。” 接着就听到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见一群太监簇拥着把福临给抱走。 多尔衮见太监把福临抱走后,颓然的倒坐到了椅子上,自言自语的说到“朕最讨厌小孩,特别是讨厌这个叫福临的小孩,下次再让我看到,我必定把他屎都打出来。” 吴三桂见到多尔衮如此癫狂,更是吓得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怕多尔衮发现他在自己面前失态。吴三桂此刻转念想到,之前只是听传闻说,这多尔衮曾经在战场上私处受过伤,从此后多尔衮就没再有做男人的能耐了,如今他已贵为大清的皇帝,但是他又没有能耐做男人,这就难有子嗣,将来他的皇位传给谁啊,因此,他必定是讨厌小孩。 想到这里,吴三桂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就斗着胆子对多尔衮说到“皇上,微臣看这个叫福临的小孩也是特别讨厌,我们汉人有一句俗话,这老婆是别人的好,孩子是自己的好。皇上将来若有了自己的皇子,就不会觉得小孩讨厌了。” 多尔衮听吴三桂对他如此说话,正要发怒,就听吴三桂继续说到“皇上,微臣听闻,皇上曾经为了大清征战之时,受过伤,自此留下了隐患。微臣这里有灵丹妙药,定能解除皇上的隐患。” 正要发怒的多尔衮听吴三桂如此讲,连忙收起了自己的怒气,和颜悦色的上前把吴三桂从地上拉起。 面带笑容的对吴三桂说到“吴将军,朕的这个毛病,宫中太医已经都来给朕看过了,这药也吃了不少,就是不见好转,如吴将军真有灵丹妙药能够治好朕的顽疾,那吴将军你就是对我大清有再造之恩,朕并将不会亏待于你。” 吴三桂连忙回答到“回禀皇上,微臣能为皇上分忧解难,这是微臣的本分,请皇上放心,微臣献上的灵丹,只要皇上服下,必定会药到病除。” 多尔衮点头问到“吴将军,你要献上的这灵丹妙药,可有什么来历。” 吴三桂答道“皇上,微臣要献上的丹药,叫做回春丸,此药是我家贱妾陈圆圆赠与我微臣的,这陈圆圆原本是江南名伶,自幼在青楼梨园长大,她所在的那家青楼有一个老鸨会调配回春妙药,这回春丸就是他们青楼配置而成的,在他们青楼的女子都会随身携带这回春丸以备不时之需,当年崇祯把陈圆圆赐给微臣之时,陈圆圆就把这回春丸也也带了过来赠与了微臣。” 多尔衮听后大笑到“哈哈,,哈哈,,吴将军,看来朕还要谢谢那个崇祯才是了” 吴三桂听了也跟着大笑,随即就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出来,双手献到多尔衮面前。 多尔衮接过瓷瓶,打开瓷瓶,把瓷瓶中的药丸倒于掌心,只见这瓶中药丸只有两粒,如豌豆般大小,色泽墨黑,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臭味。 多尔衮看看手中的药丸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看看手中的药丸,就对吴三桂问到“吴将军,这回春丸,你可曾吃过。” 吴三桂回答到“回皇上,这药丸本来有十多粒的,如今只剩下这两粒了,其他的微臣都亲自服用过了,每次服用后都能起到枯木逢春之效。” 多尔衮又接着问到“吴将军,难道你也有隐疾不成。” 吴三桂不好意思的答道“回皇上,微臣倒是没有隐疾,只是微臣偶尔纵欲过度后会有力不从心,每到力不从心之时,微臣服下这药丸都能够重正雄风。” 多尔衮听后盯着手中药丸沉思片刻后,就见他将手中的药丸猛的就往自己口里一甩,一扬勃就吞了下去。 吴三桂在一旁看着也不敢多言,只是心中暗自祈祷,这药丸一定要起效,如果多尔衮吃了这药丸没有效果,那他不就是犯了欺君之罪,如多尔衮真要追究起来,这可是要杀头的。 就在吴三桂担忧之间,就看到多尔衮此刻的面色已经变得绯红起来,已经有汗珠渗出了额头,眼睛里仿佛是有精光要射出来。 吴三桂见到多尔衮这状态,知道定是回春丸起了效果。吴三桂心想,那就先速速退下,不要耽误了药性。 就在吴三桂想要告退之际,就见多尔衮已经身子暴起,奔向门外,随手就拉了一个人进来。 吴三桂就随着多尔衮出去的方向看到,他此时已经拉着一个宫女打扮的老妇人进来,这老妇人手上还提着一个脏兮兮的马桶,一股刺鼻的臭味随着拿进来的马桶已经在御书房在弥散开来。 原来多尔衮拉进来的这个老妇人,是盛京皇宫中的下等宫女,只是刚巧这老宫女正要去倒马桶,刚好从御书房门前经过,此刻正好被多尔衮见到,多尔衮积压了多年的欲火猛烈爆发出来,就把刚刚从门前经过的这个老宫女拉了进来。 多尔衮将那老宫女拉进御书房后,不知多尔衮身上散发出了什么邪劲,只是身子一抖,就把身上的衣裤全部震飞,露出了一身如岩石一般的腱子肉,一条又粗又黑的辫子垂在身后,一杆银枪挺在身前。 那老宫女此刻已经是被吓到呆若木鸡一般,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接着就见多尔衮张开了他的大手,三下五除二的就把眼前呆若木鸡的老宫女剥了一个精光。 此刻吴三桂感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也被吓得呆在原地动也不敢再动。 而此时的多尔衮已经是邪火攻心,不管不顾的释放着积压了多年的欲望。 一阵狂风骤雨之后,风也停了,雨也歇了。 多尔衮此时才看清眼前之人,这不由得吓得多尔衮倒吸了一口凉气,多尔衮看这眼前之人,五短身材,腰如水桶,蜡黄的脸皮上的最高点是爆出嘴外的两颗龅牙,深陷的鼻梁顶着一颗红皮大蒜一样的鼻头,两个眼睛就如同老鼠的眼睛一样,又小又圆,眼睛上面是两道红不红黄不黄的八字眉。这长相真的是一言难尽,更让多尔衮难受的是,这个女人身上还散发出一阵难闻的气味。 多尔衮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这女人,这女人也用满含春光的眼睛望着多尔衮。这老宫女自然是认得刚刚与他合欢之人,是如今大清的皇帝多尔衮,此刻他心中正在暗自想着,他入宫二十多年,如今终算是熬到头了,今天被皇上临幸了,这皇上好歹也会封我做一个贵人吧,以后我就再也不用做哪些粗活重活了。 想到这里,那老宫女就讨好般的又向多尔衮,抛了几个她认为很有诱惑力的媚眼。 多尔衮见这老宫女给他抛来的媚眼,吓得不由得又打了几个寒颤。 打了几个寒颤之后,就见多尔衮把他那双大手伸向了那个老宫女。 就见多尔衮把那双手伸到了那个老宫女的脖子之上,用那两只刚才还充满了柔情蜜意的手,死死的掐着那个女人的脖子。 不一会功夫那个老宫女怪眼一翻,舌头往嘴外一伸,两只短腿在地上胡乱的蹬了几下,就这么死去了。 刚刚眼前发生的一切把也算是久经沙场的吴三桂给震惊到了,被吓得呆呆的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此刻吴三桂的耳中传来了多尔衮冷峻的声音“今日之事,如若被第三个人知道,我就灭了你的九族。” 多尔衮说完,就让吴三桂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给脱了下来,披到自己的身上。 吴三桂脱掉自己身上衣服后,就只剩下贴身的衣物,也是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吴三桂心中暗想“我以前也算是见过天威之人,虽说这天威难测,但私下也和崇祯单独相处过几次,以前我们大明的帝王为人处世,处处都是充满了礼仪之邦的王者风范。这大清的满人皇帝一个小孩到他面前他都要踢上两脚,今天居然当着我就和一个如此丑陋的宫女媾和在了一起,完事后居然还嫌那宫女丑,就这么把他给活生生的掐死了,唉这样的人怎么能当皇帝啊。” 吴三桂刚想到此处,就听到多尔衮对他说到“吴将军,你献给朕的回春丸,果然灵验,你就再去把你的回春丸全部取来献给朕吧。” 吴三桂听到此处不由的心里叫了一声不好,也只得硬着头皮对多尔衮说到“回禀皇上,这回春丸,微臣拢共也就只剩下两粒了。” 多尔衮听了立刻心生不满,就对吴三桂怒道“怎么,就剩下两粒了,那以后你叫朕可如何是好,朕如果没有吃过羊肉也就罢了,如今你让朕吃过了这羊肉,知道了羊肉的美味,朕还想再吃,你却告诉朕,这羊肉没有了,我看你是诚心欺君,这欺君之罪该如何处置,我想你是清楚的吧。” 吴三桂见多尔衮动怒,连忙下跪磕头到“皇上息怒啊,微臣确实是只剩下这两粒回春丸了,这回春丸一次服用一粒就有神效了,皇上刚刚一次就把两粒给给服用了,微臣就再也没有剩下的了,只是我曾经听我家贱妾陈圆圆说过,他会配置这回春丸。” 多尔衮听到此处,不由得转怒为喜,上前把吴三桂从地上搀了起来,亲热的拉着吴三桂的手说到“吴爱卿,那就请你速速把你爱妾陈圆圆接进盛京,让她为朕配制一些回春丸才好。” 吴三桂听到此处不由得无奈的摇头到“回禀皇上,当初崇祯不许我携带家眷在山海关,我那贱妾陈圆圆如今还在北京城内,听说是被闯军大将刘宗敏霸占了。” 多尔衮听到此处,把刚刚拉着吴三桂的双手重重一甩,怒到“吴三桂,你他奶奶的,如此戏弄朕,好玩吗,你信不信,我立刻要了你的小命。” 吴三桂见多尔衮暴怒,连忙跪地求饶到“皇上息怒啊,这陈圆圆自是还在北京城内,那这回春丸就还有希望,只要想办法把她弄来,不就有人可以再配制出能为皇上解忧的灵丹妙药了。” 多尔衮寻思片刻,就对吴三桂说到“吴将军,朕如今就命你想办法把陈圆圆给我带到盛京来,不管你是去北京城抢也好谈也好,反正是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他从北京城给我弄到盛京城来。给你十天时间,你自己看着办吧。” 多尔衮说完把衣袖一甩,大步的走出了御书房,就留下吴三桂呆呆的站在里面。 多尔衮出去之后,不一会儿,就一个太监走进了御书房,这太监一进门就见地上躺着一个全身赤裸相貌极其丑陋的宫女,细看一下,显然躺在地上这个宫女已经死去了,再看看此刻的吴三桂,只穿着贴身衣物站在那里,这太监用了一个,哦什么都懂了的表情向吴三桂看去,这吴三桂看到那太监的那个表情,也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就在这名太监的带领下走出了盛京皇宫。 第67章 三桂献策 吴三桂出了皇宫,一人一马,就向山海关方向急急赶去。一人一马狂奔一日终于赶到了山海关。 只是孔有德早一日前已手持圣旨到了山海关,已经以山海关副总兵的身份,接管了山海关的全部人马。 此时孔有德正在大营当中饮酒作乐,突然听报,吴三桂回营了。 孔有德心中一惊不由得就想到“这吴三桂不是应该在盛京城里督建他的平西王府吗,怎么突然回到山海关了,难道这吴三桂起来谋反之心,虽然我是奉圣旨前来接管山海关的人马,但是这些人马全是已经跟随了吴三桂过年的关宁铁骑,我本次带来的亲兵也就一千来人,如果这吴三桂正是要谋反,这山海关里的人马对他还不是一呼百应,我这不就是犹如狼入虎口。这可如何是好。” 这孔有德不由得一阵心乱如麻。 这吴三桂一路回这山海关的路上,又是何尝没有想过反了他多尔衮,我吴三桂在山海关经营多年,这山海关的十万关宁铁骑,可谓是这天下最精锐的铁骑,个个可以说都对我吴三桂忠心耿耿,如今这多尔衮想要把我关宁铁骑给抢走,那我以后在这满洲还怎么立足。如今他放我回山海关,我只要振臂一呼,我相信跟随了我多年的关宁铁骑一定会跟我揭竿而起的。 想到这里,吴三桂不由得精神一振,接着吴三桂又想到,可惜崇祯南渡,却被福王朱由崧捷足先登做了弘光皇帝,如若不然,我势必可以带我关宁铁骑一路南下追随崇祯,想必这李自成也挡不住我南下的去路,只是可惜了如今大明王朝已经不是他崇祯的天下了,听闻如今朱由崧重用马士英之流,我爹爹当年得势之时,又多看不起马士英之流,将他排挤到南方去了,如今他得势了,我若去投靠朱由崧,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天下之大,却是北有满清建奴,西有大顺闯贼,南虽是大明却无靠山只有宿怨,东面却是无尽的汪洋,我吴三桂英雄一世,却没有能一个真正的可去之处。 唉还是就此任命了,就把自己卖与他多尔衮了吧,至少我还有暗助多尔衮登基的功劳,如果这次我能找回陈圆圆来给他配置出回春丸,给他把多年的隐疾治好,我岂不是又为他立了一个大功,想必将来在他满清立足应是不难。吴三桂经过一番衡量终是拿定了主意。 孔有德一阵心乱如麻后,才想起还是快快出营迎接吴三桂才好,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就算他吴三桂要谋反,我笑脸相迎,想必他也不会上来就把我给杀了吧。 孔有德暗自主意拿定后,就去到大营门口迎接吴三桂。 吴三桂远远的就见到孔有德在大营门口满脸带笑的迎接他,也就快步上前与孔有德打招呼,二人寒暄一番就相互搀扶着进了大营。孔有德看吴三桂也不像是要反叛的样子,这回大营的路上,也算是把刚刚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二人回到大营之后,孔有德把心中疑问对吴三桂问出“平西王,如今你应该是在盛京督建你的王府,为何现在就匆匆回到山海关来。” 吴三桂见孔有德问他,想起多尔衮曾经嘱咐过他,不准将他丑事告诉第三个人,也就只能简短的对孔有德说到“孔将军,本王是奉了皇上之命,回山海关来处理要事,此事兹大,不便透露,还请孔将军见谅。” 孔有德听吴三桂如此说,也不敢多问,就拱手对吴三桂说到“下官遵命” 吴三桂就让孔有德退下,命人把山海关中旧部将领叫到大营之中议事。 孔有德退下后,就立刻将吴三桂回山海关之事写了一封密函,让亲信快马送到盛京交给多尔衮。 第三日,孔有德就接到多尔衮回函,告知是他让吴三桂回山海关处理要事,要他全力协助吴三桂。孔有德收到多尔衮回信,也算是终于可以完全放下心来。 话说这边,吴三桂让召集旧部将领来大营议事,等了半天传令兵回报,各千总已被奉旨回盛京圈地建房去了,竟然没有一个在山海关中。吴三桂这才想起,多尔衮在盛京对他说的,他已发出圣旨把山海关中千总以上将领全部召回盛京赏赐新宅。 吴三桂见没有人来议事,只能独自坐在大营之中思索起来“多尔衮要我十天之内把陈圆圆带回盛京,就算我旧部将领都在,点齐我山海关内的十万关宁铁骑,去北京城抢出陈圆圆,北京城城墙高大,又有数十万闯军在那里,如要用武这事恐怕也是不能办成的。如若不是用抢的,我又有什么办法能把陈圆圆从刘宗敏那里夺回来。” 想到此处,吴三桂就感觉到这多尔衮要他十天之内把陈圆圆带去盛京,这简直就是一个不能完成的任务。只是以他对多尔衮的了解,如果十天内不能带回陈圆圆,他也知道定不会有他的好果子吃。想到这里吴三桂不由得焦急起来,此时肚子突然传来一阵咕咕作响,才想起只顾着赶路,这一路还没有吃过东西,就命人送来酒食,独自坐在大营之中独饮起来。 一杯酒下肚,这真是酒入愁肠是愁愁更愁,几杯愁酒下肚后,吴三桂端着手中的酒碗不由得就想了起来“这关宁铁骑经我吴家两代的经营,才有了如今可纵横天下的铁骑劲旅,本可以靠此劲旅盘踞于山海关这天下第一雄关,奈何如今投了他多尔衮,他却要夺我山海关分化我关宁铁骑。难道我就把我苦心经营多年的山海关和关宁铁骑都要送给他吗,唉,如今居于人下,他为刀斧,我为鱼肉,我不按照他说的去办又能如何去办。这多尔衮说为了夺回陈圆圆,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想到此处,吴三桂有了主意。 吴三桂立刻命人传来吴七龙。不一会吴七龙来到大营,吴七龙进入大营见吴三桂坐在帅位之上,立刻纳头就拜。 吴三桂也没有和吴七龙寒暄几句后,就对吴七龙说到“七龙,如今我父亲已遭李自成毒手,只有你三嫂陈圆圆还在北京城里,我实在是挂念不下,你是我身边最信得过的人,现在营救三嫂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你今夜就挑选出壹百死士,给你三日时间,前去北京城,把你三嫂陈圆圆给营救出来。” 吴七龙听了心中一惊,这吴三桂要他带上壹百个人就去北京城里救出陈圆圆,这吴三桂你也太看得起我吴七龙了吧,只是这吴三桂所说就是军令,这军令如山,就算是龙潭虎穴也只得去闯上一闯。吴七龙领命后,即刻回营清点了壹百忠心死士借着暮色掩护就往北京城方向潜去。 不出吴三桂所料三日之后,吴七龙带着两骑死士浑身带伤的回到了山海关。吴七龙回到山海关内,就不顾一身伤痛,就到大营面见吴三桂。 吴三桂见吴七龙重伤归来,知道吴七龙他们此行也一定是拼尽了全力,只是要从这北京城里刘宗敏的府上,把人给抢出来,这定不是他们区区壹百人就能够完成的任务。 其实吴三桂让他们去北京城内抢出陈圆圆,不过只是让他们去演一场戏而已。如今吴七龙他们去了壹百零一人,就回来了三个人,这出苦肉计想必是演的足够苦了,这也算是能对多尔衮有所交待了吧。 吴三桂对吴七龙好言安慰一番,就让下去休息,接着就命人牵来他的乌骓宝马,一人一骑向盛京城赶去。 盛京皇宫御书房内,吴三桂见到了多尔衮,就把壹百死士前去北京城抢出陈圆圆之事加油添醋一番讲给了多尔衮听。 多尔衮听了也不觉得皱起了眉头。其实这多尔衮也知道,想要杀进北京城里去那刘宗敏府上把陈圆圆给抢出来,这简直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多尔衮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 吴三桂见多尔衮愁眉紧锁默不作声,就上前对多尔衮说到“皇上,如今想把陈圆圆弄到盛京来,以微臣愚见,只能拿出利益与他李自成交换,才有可能把陈圆圆给弄过来。” 多尔衮听了也只得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吴三桂的说法。 吴三桂见多尔衮点头,就又接着说到“皇上,我们要换出陈圆圆来,还不能让李自成知道我们换出陈圆圆的真实意图为何,如让李自成他们知道了,我们要换来陈圆圆给皇上配置回春丸,只怕他们会狮子大开口。” 多尔衮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吴三桂就又接着说到“皇上,不妨就以微臣挂念他作为借口,要私下与他们交换陈圆圆。” 多尔衮听了点了点头说到“只是我们手上没有人质可以作为交换,难道要拿真金白银去跟他们换吗,如要拿银子去换,那还不如点齐我们八旗兵马去踏平他北京城,把人给我抢出来。” 吴三桂回道“皇上,这陈圆圆倒也不用我们拿银子去换,微臣认为有一物拿去,定能把陈圆圆给换过来。只是怕皇上怪罪微臣。” 多尔衮听了,就问到“朕恕你无罪,有何物可以换来陈圆圆你只管说来” 吴三桂回道“回皇上,微臣认为用山海关定能换来陈圆圆。” 吴三桂说完此话,就低头用余光偷偷的看向多尔衮。 多尔衮听了,大笑起来“好你个吴三桂,,,哈哈,,,” 吴三桂听多尔衮这么说,还以为心机已被多尔衮看穿,就连忙下跪磕头求饶。 多尔衮大笑着上前,把吴三桂从地上扶了起来,笑着对吴三桂说到“吴将军,你这提议何罪之有,这山海关原本就是他大明的,如今用他大明的东西去换回一个对朕有用之人,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吴三桂见多尔衮赞许,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 就又对多尔衮说到“皇上,微臣速回山海关派人前去北京城,用自己挂念陈圆圆为借口,要私下用山海关换回陈圆圆,这样就算此事成与不成,都不会扫了皇上威名。” 多尔衮听了点头到“吴将军,朕就派你速速前去办妥此事,此事只需成功不需失败。” 吴三桂听了多尔衮这话,就又对多尔衮说到“皇上,只是微臣此去用山海关换来陈圆圆,若此事成了,怕朝中有大臣要以此事来弹劾微臣,要皇上治微臣的罪,微臣请皇上能否赐我丹书铁券,以保微臣心安。” 多尔衮听了,笑着对吴三桂说到“吴将军,如今朝廷之中最大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能让朕得到龙种,好延续我大清的基业,你放心前去吧,你此去换来陈圆圆,能治好我多年隐疾,我加封你为铁帽子王,爵位可以子孙世代相传。若你把陈圆圆换来了,还是不能治好我的隐疾,那我定要治你欺君之罪。” 吴三桂听了连忙叩头领命拜别多尔衮。 第68章 三桂献关 吴三桂拜别多尔衮后,连夜就赶回了山海关。 吴三桂回到山海关大营,就派出密使带上信函,前往北京城交给李自成。 北京城皇宫内,李自成端坐在顺天殿中,手里拿着信函。 对军师牛金星说到“军师,这吴三桂派人给我送来密函,他想要回他的爱妾陈圆圆。” 牛金星听了就笑着对李自成说到“前几日他吴三桂不是派了一批死士,来咱们北京城抢他老婆陈圆圆,见这陈圆圆抢是抢不走了,如今他吴三桂就来信要我们还他老婆,也不知道这吴三桂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 李自成听了也是笑道“军师,这吴三桂也是知道,我们不会轻易放回陈圆圆的,他在书信里提到,愿意用山海关换回他的老婆陈圆圆,看来这吴三桂是很爱很爱他老婆陈圆圆啊。” 牛金星听李自成这么说,眼中立刻闪出奇异的光芒,急切的对李自成说到“皇上,这吴三桂真愿意用山海关换回陈圆圆来,那这简直就是天助我大顺,我们不仅可以得到山海关以此加强对东北建奴的防御,依我所见,这吴三桂定是背着他满清的主子,用山海关换那陈圆圆的,如吴三桂以此失了山海关,满洲建奴也定不会饶了他,我们也好少一个劲敌,这可谓是一箭双雕。皇上我一定要成全了吴三桂不爱江山爱美人之意啊。” 牛金星说完后,得意的笑着用他枯瘦的手捋着他茂密的山羊胡须。 李自成听了也得意的点了点头,只是想起刘宗敏来,不由得又皱起了眉头对牛金星说到“军师啊,只是如今这陈圆圆在权将军府中,这权将军也是异常喜爱这陈圆圆,我们要权将军交出陈圆圆来给我们去换山海关,只是怕权将军不会答应。” 牛金星正色对李自成说到“皇上,此乃事关我们大顺国运,不由不得他刘宗敏不答应,皇上只管把刘宗敏传进皇宫,微臣自然有办法说服他刘宗敏。如若他执意不肯,那就请皇上收了他的兵权削了他的爵位。” 李自成听了点头称是,即刻就派人前去刘宗敏的权将军府召他入宫觐见。 刘宗敏也不知何事,李自成要如此紧急的召见他,也只得换上朝服,随来使入宫觐见李自成。 顺天殿内,李自成端坐于龙椅之上,牛金星与宋献策已经站在龙椅之前,李自成见刘宗敏进殿后,就将吴三桂要用山海关换陈圆圆之事告知与他。 刘宗敏听了也不觉得心中大惊,不由得暗暗思索到“这吴三桂果真是天下第一情种,为了要回陈圆圆,居然甘愿用他经营多年的天下第一雄关山海关来做交换。只是这陈圆圆如今与我也算是日久生情,这陈圆圆脸蛋身材俱佳,这床底功夫也十分了得,可谓是天下第一的佳人儿,我怎舍得交出我的陈圆圆去跟吴三桂换那山海关。” 李自成见刘宗敏恁在原地没有反应,就对牛金星使了一个眼色。 牛金星会意后,就对吴三桂说到“权将军,此事关乎我大顺国运,望权将军不要为了自己那一点点的儿女私情耽误了国家大事。” 此刻刘宗敏才完全的回过味来,原来这李自成召见他进宫,是要他交出陈圆圆来换吴三桂手上的山海关,只是如今这大顺谁不知道在陈圆圆是他刘宗敏的女人,如今他们要他交出自己的女人给其他的男人,此事若是从了他们,他堂堂的大顺第一大将军,以后还有何面目居于这庙堂之上。 想到这里,刘宗敏就斜着眼对牛金星说到“军师,你可知道陈圆圆与我如今已是夫妻了,你要我交出自己的妻子,去送给其他男人,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牛金星早已预料到,刘宗敏不会这么容易就答应交出陈圆圆来,心中早有对策。 就顺着刘宗敏的话,对他说到“权将军,这陈圆圆何时成了你的妻子,据我所知,这陈圆圆一直以来都是他吴三桂的妻妾,这吴三桂也从来没有写过休书要休了她陈圆圆,她陈圆圆未被夫休,你怎么却说陈圆圆已与你是夫妻了,这贰妻事一夫倒是常见,你这要贰夫娶一妻我倒是头一次见。权将军劝你不要再说你与那陈圆圆是夫妻了,此事若传了出去,你不怕天下人取笑你吗。” 牛金星此招可谓十分高明,先找出刘宗敏话中漏洞,再以此来堵住刘宗敏以陈圆圆是他老婆作为借口,李自成是他刘宗敏的大哥,他大哥怎能好意思要他交出弟妹来换山海关的话。 刘宗敏本想要借用他是李自成义弟来做做文章,李自成乃是大顺国的皇帝,我刘宗敏就是大顺皇帝的义弟,堂堂的大顺皇帝怎么好意思,要他义弟刘宗敏交出自己老婆去换山海关,难道是他大顺皇帝怕了那吴三桂还是怕了那满洲建奴,哪知道这牛金星何等聪明,用了这吴三桂未曾休这陈圆圆之名,来堵住了刘宗敏想以此为借口的话。 刘宗敏见牛金星如此说,也知道牛金星说得也确实没有错,只是刘宗敏还是不情愿就此交出陈圆圆来换取山海关,刘宗敏也就只得梗着脖子说到“既然闯王哥哥想要山海关,我这就带上我们兄弟去把这山海关夺了下来,送给哥哥就是。” 牛金星冷笑着对刘宗敏说到“权将军,你这从山海关带回来的伤,如今都还没有痊愈,怎么如今是伤疤还没有好就忘了疼了。” 刘宗敏听牛金星如此奚落于他,不由得就怒道“军师,此言差矣,我刘宗敏自从跟随闯王哥哥以来,经历过的战事也不止有这山海关一处,这大大小小的战事也经历了不下百场,这百战下来我这身上所受之伤也不下百处,只是我所受之伤,没有哪一处是为我刘宗敏一个人落下的,我所受之伤都是为了我大顺为了我闯王哥哥落下的,只是这些伤都只是伤在我的上身,并不是伤在你们身上,你们不知道疼而已。” 刘宗敏说毕就上前一步跪在李自成面前对李自成说到“闯王哥哥,请你就念在我为了大顺曾身经百战,如今准兄弟我为了我自己一战,就拨给兄弟十万人马,兄弟我必将山海关夺了过来,献于哥哥。” 李自成见刘宗敏如此请求,不由得皱起眉头,不知道如何应答才好,就只得给一旁的牛金星与宋献策使眼色,让他们来应对刘宗敏。只是刚才牛金星与刘宗敏对话已火药味很浓,牛金星也好再开口说什么。 宋献策只好上前将刘宗敏从地上扶起对他说到“权将军,我们一路从西打来,全军上下谁不知道咱们的权将军把下面的士兵都当成自己的手足兄弟来爱护,你也知道这山海关是城高沟深,就算闯王哥哥依了你,让你带上兄弟再去夺那山海关,你觉得要有多少兄弟的尸首才能填满那山海关前的壕沟,这些兄弟那个不是上有高堂需要赡养,下有子女需要抚育,你就舍得为了一个女人,让咱门的兄弟手足与你去填那山海关。权将军请你以大局为重以兄弟手足为重,就交出那陈圆圆来换回山海关把。” 李自成听后,就接过话去对刘宗敏说到“我的宗敏兄弟啊,俗话说得好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你不要再糊涂了,这天下都是我们的了,这天下美女何其多啊,你就交出陈圆圆来换一个天下太平于你于我有何不好,哥哥答应你,只要你同意交出这陈圆圆来,天下的美女由你拣选,只要是你看上的你就都拿去就是。你就听哥哥这一次可好。” 刘宗敏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这大顺最有权势的几人都要他交出陈圆圆来,就连他最为倚仗的李自成都要他交出陈圆圆来。他知道这陈圆圆是无论如何他也保不住了,如今事已至此那也就只得依了李自成他们吧。 想到这里刘宗敏就对李自成说到“闯王哥哥,既然你都发话要我交出陈圆圆来,那我刘宗敏就是再舍不得,那也就只得忍痛割爱了,只是今日哥哥对兄弟许下的话,哥哥日后可要记得,不要忘记了才好。” 李自成听刘宗敏答应交出陈圆圆,心中悬着的石头算是落地了,就和颜悦色的对刘宗敏说到“权将军,如今我已是大顺的皇帝,自然是君无戏言,今日答应你的除了你还有军师和丞相做见证,日后自然会给你兑现,你放心就是。” 见李自成与刘宗敏二人已说好交出陈圆圆之事。 牛金星就上前说到“吴三桂派来的密使提出,三日后只要带陈圆圆到达山海关前,吴三桂他就带领关宁铁骑撤出山海关,后退二十里在老军河那里接回他的陈圆圆。我认为吴三桂如此安排诚意十足不会有诈。我军如此去接管山海关不会和他关宁铁骑有危险接触,我们入关前,陈圆圆在我们手上,料他也不敢造次,我们入关后,再派人把陈圆圆送到老军河那里,就算那吴三桂到那时候想反悔,此刻这这山海关已经在我们的手中,那时吴三桂在想夺回他的山海关,只是这山海关城高沟深,这时他任他吴三桂的关宁铁骑如何勇猛,也是不可能再从我们手上把山海关给夺走的。” 众人听了也都点头称是。 李自成见众人都点头,就命牛金星速速与吴三桂派来密使敲定三日后,就送陈圆圆到山海关前,与他交换山海关。 李自成安排完毕,就命众人退朝,依计行事。 第69章 那一夜 刘宗敏回到府中,就径直去了陈圆圆的闺房。 此刻陈圆圆正在房中刺绣,见刘宗敏进来,即刻起身迎接。只是这目光一落到刘宗敏脸上,就发现今日的刘宗敏与往日不同,只见今日刘宗敏面带失落之情。 陈圆圆见状就柔声问到“权将军,今日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之事,奴家给你唱唱小曲给你解解闷如何。” 刘宗敏也不回答,一把就把陈圆圆拉进了怀里,对他说到“圆圆,我要你给我生一个儿子。” 陈圆圆也不知道是何用意,就被刘宗敏抱到了床上。 二人一番努力耕作之后,陈圆圆还是要像往日一样,要施展以前在青楼学来的瑜伽避孕术。 刘宗敏见陈圆圆又要用那瑜伽术,一把就把陈圆圆搂入了怀中,对陈圆圆柔声说到“圆圆,我不是已经给你说了吗,要你给我生一个儿子。”说着就把陈圆圆紧紧的搂在怀中。 陈圆圆见刘宗敏不让她施展瑜伽术,就柔声的问到“将军,你可是认真的,你让奴家怀上了你的孩子,日后奴家怎么再好伺候你。” 刘宗敏紧紧的抱着陈圆圆用力的,缓缓的在陈圆圆耳边说到“圆圆,我是真的真的很想和你有一个孩子,你就放心怀上咱们的孩子吧,日后不要你伺候就是。” 陈圆圆曾经在青楼之中也跟过不少男人上床,不过都只是逢场作戏而已,后来被崇祯赐给了吴三桂,吴三桂与他也多是为了情欲之欢,也从来没有说过要与他有孩子之话。 如今听到一个男人在他耳边说要与他有个孩子,陈圆圆心中不由得也感动起来,他知道与身边这个男人有了孩子以后,这个男人以后就会照顾她一辈子,他从此就能踏踏实实的有了一个依靠,此刻的陈圆圆才完完全全的卸掉了心中所有的防备。 那一夜,陈圆圆卸去心中所有的防备, 那一夜,平生之中第一次心不设防的把自己交给了一个男人; 那一夜,刘宗敏说尽了天下的柔情蜜意; 那一夜,陈圆圆听尽了天下的甜言蜜语; 那一夜,陈圆圆用尽了平时所学; 那一夜,绚烂的烟花几度绽放; 那一夜,他们成为了最幸福的人; 那一夜,是美好的幸福的,但却不是永恒的,只是短暂的。 那一夜,刘宗敏一夜无眠,心里祈祷着,黎明请不要来。 但是无情的黎明还是到来了。 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到了昨晚的爱巢。 一声女子的轻呼声也随之传了进来“权将军给你请安了,我们是奉命来接陈圆圆的,打扰权将军休息了。”紧接着房门被推开了。 刘宗敏一夜无眠,自然是听到有人叫门进来。 只是陈圆圆此刻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听见有人推门进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还在迷糊之间就被几个侍女从床上搀扶了起来换上了衣裳,又来了两个侍女给他梳好了头髻,跟着就有人端来银盆,银盆里是一汪温水和一条面巾,接着在众人的伺候下,不一会功夫陈圆圆就洗漱完毕。 陈圆圆在洗漱期间,刘宗敏依然是背对着她睡在床上。 众人给陈圆圆洗漱后,就有一个着红妆的女兵进来,对她说到“陈圆圆,我是奉大顺皇帝之命,前来护送你去山海关的。” 此刻陈圆圆才知道,这些人是来送他去山海关的,陈圆圆心中猛然一惊,昨晚这刘宗敏不是还给她海誓山盟来着,要让自己给她生一个孩子,怎么今天一早就有人来接她去山海关。 陈圆圆心中很是不解,就对来人问到“你们要送我去山海关作甚,是何人要你送我去山海关的。” 来人对陈圆圆说到“我们是奉大顺皇帝的命令前来,送你去山海关的,至于去做什么你不需多问。” 陈圆圆见来人不告诉他为何要送他山海关,就回过头去看刘宗敏此刻是何表情,只是这一回头才看见,那刘宗敏依然是背对着她躺在床上。 陈圆圆就上前两步,走到床边问到“权将军,他们要送我去山海关,你可知道。” 过了片刻,陈圆圆见刘宗敏没有反应,就继续问到“权将军,他们要送我去山海关,你可同意。” 又过了片刻,陈圆圆见刘宗敏还没有反应,就又问到“权将军,昨晚你给奴家说的可是你的真心话。” 那刘宗敏依然还是没有反应,就如同没有听到一样。 陈圆圆只得叹息一声说到“唉,,,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之人。” 陈圆圆见刘宗敏依然没有回应,就只得回过头对来人说到“那就有劳女将军了,请你带路就是。” 来人对躺在床上的刘宗敏行了一礼,说到“权将军打扰了,末将这就将陈圆圆带走了。” 说完,就带上陈圆圆走出房门,径直向刘宗敏的府门走去。 此刻的刘宗敏,已经心如刀绞,流出的泪水已经把枕头给打湿一片。 他又如何没有听到陈圆圆问他之话,只是这些问话要他如何回答才好,他心里一万一个舍不得陈圆圆去山海关,一万个不同意陈圆圆去山海关,他昨晚对陈圆圆所说也都是他心里的真心之话。只是如今他就算有一万个不舍,那也由不得他刘宗敏。 他刘宗敏虽然有万夫不敌之勇,但是让他交出陈圆圆的却是他最为敬重的闯王哥哥要求的,那该死的牛金星与宋献策也都要他交出陈圆圆,我刘宗敏只是大顺的一个将军罢了,又怎么敢违背他们的意愿而不交出陈圆圆呢。 刘宗敏此时在心中暗暗发誓,今日的夺妻之恨,将来定要让他们加倍奉还,我刘宗敏既然得不到真正的爱情,得不到自己最爱的人。 那我刘宗敏以后就要做一个情场浪子,伤尽这天下女人的心,做一个没有感情的爱情杀手。 陈圆圆出来刘宗敏的将军府,看见已有一队士兵和一辆马车候在了门口。那女将军对陈圆圆示意,让她上了马车。 陈圆圆上了马车之后,一队人马就向北京城的北门方向快速走去。 到了北京城北门外,已有大队人马集结在此,大队人马见带有陈圆圆的马车来了,就听见领头的人发出一声号令“拔营,向山海关方向出发。” 陈圆圆坐在马车之内,听到向山海关出发的号令,心中算是踏实下来了,此刻陈圆圆独自坐在马车之内,就把昨夜之事与今日之事联系起来好好的琢磨一番,这陈圆圆是何等聪明之人,把两件事结合起来一分析。 心中就已有了答案“这刘宗敏定是早就知道,今日我会被从他那里带走送去山海关,所以昨晚他与我说,要我给他生一个孩子,其实就是想骗我,让我怀上他的孩子。只是如今已经过了时辰,就算我现在再练瑜伽避孕术,也是没有了。这刘宗敏如此欺骗我简直就是天下最坏最下贱的男人。如今送我被送去山海关,定是三郎与他们说好了要他们把我交还于他,只是不知道三郎是用何手段让他们同意的。如这次能回到三郎身边当然是最好,只是我与刘宗敏之事却万万不能告诉吴家三郎。” 陈圆圆想到这里,心下已经暗暗下定主意,就是打死也不能承认与其他男人发生过关系。 大队人马行军两天,终于在第三天的傍晚到了山海关前。 此次带队将领正是李自成最信得过的将领郝摇旗,此时郝摇旗已被李自成加封为永忠候,任殿前右将军,接管山海关的重任就交给了郝摇旗所部,本次带来接管山海关的大军有三万余人。 郝摇旗的大军来到山海关时,吴三桂已早在山海关的城楼上观望。 郝摇旗远远见城楼上的吴三桂,就独自骑马上到城门前,对站在城楼上的吴三桂拱了拱手,行了一礼喊道“吴将军,我是郝摇旗,现奉大顺皇帝之命前来与你交换山海关的,陈圆圆就在我身后的马车里,你按照之前约定让出山海关,后撤二十里,我就派人把陈圆圆给你送过去。” 吴三桂也不回礼,只是淡淡的对郝摇旗说了一句“你让陈圆圆走出马车让我看看。” 郝摇旗听了,就派传令兵去传话,不一会,马车里就走出一个女子来。 吴三桂在城楼上远远的看着马车上出来的女子,这不是他日思夜想的陈圆圆还会是谁。 吴三桂见了陈圆圆,也就对郝摇旗说到“明日午后,就空出山海关,我关宁铁骑后退二十里在老军河扎营,午夜前你把我要的人给我送到我的营地。” 这吴三桂也不与他多说什么,如他们不把陈圆圆送到他营地,他就要杀回山海关之话,因为大家都知道这越大的买卖就越不需要放狠话,因为对方知道,如此大的买卖,如果欺骗了对方,对方是决计不会善罢甘休的。 吴三桂说完后,远远的对郝摇旗拱了拱手,就径直下了城楼。 这郝摇旗也对城楼上的吴三桂拱了拱手算是还了礼。这郝摇旗见吴三桂办事如此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不由得也心生佩服,不由得暗暗的想到“这吴三桂今日有幸与他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这气度样貌果真不凡,这天下英雄众多,他吴三桂也算得上是这天下英雄中的一个,只是这个英雄是不爱江山爱美人,这天下第一雄关,说换就换,果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郝摇旗见吴三桂下了城楼,就传下号令,在山海关前扎营过夜,明天午后大军进入接管山海关。 一夜无话。 第70章 那又一夜 次日午后,吴三桂按照约定,退出了山海关,就率关宁铁骑向关外的老军河方向行去。 关宁铁骑离去后的山海关城门大开,郝摇旗就派出探马,进入山海关细细搜查了一遍。 这山海关里果然是空无一人,也无其他异样,郝摇旗也就放心的率领大军进入了山海关。 这郝摇旗也不愧我李自成最信得过的将领,郝摇旗率领大队人马进入山海关后,就命部下各副将,立刻分别带人把守山海关各处门楼,而郝摇旗则带领军中军师,巡查了一遍山海关内各处地方,巡查完毕后,就分配各千总带领各自部下安营扎寨。 一番安排下来,不觉天已黑尽,这才想起要在午夜前把陈圆圆给送到吴三桂那里。 就即刻叫来一个信得过的百户,让他带人把陈圆圆送到吴三桂那里。 被派去送陈圆圆的百户名叫秦世美,也算是跟随郝摇旗一路从西打来的老部下了。 这秦世美接下这个差事,就带上了两个叫秦二和秦六的亲兵,骑上马,架上车向吴三桂的营地驶去。 这天夜里月黑风高,天上见不到一颗星星,东南方向的海面已压着又厚又黑的乌云,这厚黑的乌云里时不时发出一阵阵的闪电,闪电划亮了夜空后,看见乌云下卷着如箭一般的大雨。 秦世美看了看远处的乌云,对那身旁的士兵说到“那暴风雨快要到我们这里了,我们加快赶路吧,要不这暴雨来了,我们全部会被淋成落汤鸡。” 那叫秦二的回答到“大哥,这天黑路滑的,我们就是想快也快不了啊。你说那郝摇旗怎么就把这苦差事交给大哥你啦,如今他们都在山海关里开始喝酒吃肉了,就我们还在这个鬼地方喝着西北风,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秦世美听了,对那秦二呵斥到“你休要在这里胡说,郝大哥把这差事交给我,是他看得起我。军中这么多千户为什么唯独叫我去,还不是因为我的郝大哥觉得我功夫好信得过吗。” 这时那叫秦六的嬉笑着,接过话去“大哥,小弟认为这趟差事,倒不是什么苦差事,反而是一趟美差事。”说完就对着马车里笑了起来。 这秦世美平日与他们都是一起去逛过窑子,一起去喝过花酒的,听这秦六一说,也立刻心领神会过来。 只是这好事不能从他嘴里说出,他反而装做不解的问到“这荒郊野外的,哪里来什么好事。” 秦六听了就笑着把话接过去说到“大哥,这陈圆圆可是天下一等一的大美女,听刘宗敏手下的兄弟说,这陈圆圆还挺会伺候男人的,那刘宗敏天天被陈圆圆给弄得都不想下床。要不我们今晚也让陈圆圆伺候伺候我们。” 秦二听了也不住的在一旁嬉笑称是。 那秦世美听了,也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只是心中还是有不少顾虑,就对他俩说到“我们如今要把陈圆圆送到吴三桂那里,如我们现在把她给办了,他到了吴三桂那里,如果把此事告诉了吴三桂,那我们还走得了吗。” 秦二听了,成竹在胸的笑着回到“大哥,你想想,如果你是陈圆圆如今被其他男人给办了,你会好意思给吴三桂说吗。” 秦世美听了,也觉得有理,心中顾虑也就随之消除,就对他二人说到“你们看,前面有一处山坳,那里背风,我们就到那里好好的享受享受。” 秦二与秦六听了,也都兴奋得拍手称好,不由得大家就拍马加快了车速,向那山坳疾驰过去。 陈圆圆坐在马车之内,将他们三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得心中生出一股凄凉,暗暗的感叹“本来以为,可以就此回到三郎身边,只是何曾想到,就快要回到三郎身边之时,还要被这些臭男人给再糟蹋一次。也罢也罢,今晚就当是又在当年的天香楼接了一次客,只是今晚之事,万万不可告知三郎,就连我之前与刘宗敏之事,也万万不能承认,那些和其他男人发生的脏事,在三郎面前就算是打死也不能承认。” 想到这里,陈圆圆主意已定,不管今晚遭到怎么样的对待,到了吴三桂那里也是只字不提。 马车在一阵快速颠簸之后,缓缓的停了下来,随着马车缓缓停下,陈圆圆就已经知道,马上就要被几个臭男人给糟蹋了,他此刻心中已经做好了准备。 就在马车轿帘被掀开时,突然当空划过一道闪电,借着这道闪电,陈圆圆看到三张面容狰狞的脸在看着他淫笑。本来已有心里准备的她,不由得也吓得失声尖叫起来。 秦世美他们三人借着闪电之光,看清了车厢之内的陈圆圆,不由得也被陈圆圆的美丽脸庞给震了一下。只是他们听到陈圆圆发出的尖叫之声,反而激发出了他们的兽欲。 就在陈圆圆恐慌之际,那秦世美对那二人说到“你们二人先给老子守着,让老子先来试试这小娘子的功夫。” 那二人狞笑着接话到“自然是大哥先来,我们先给大哥把风就是。” 就在说话之间,那秦世美就迫不及待的一边脱衣服,一边向车厢里扑了进去。 陈圆圆知道,今晚是注定躲不过的了,就只得把眼睛一闭,等待他们的摧残。 就在陈圆圆闭眼之际,天空中又划过一道闪电,只是这道闪电之中有一道如同鬼魅一般的白色身影,这闪电刚划出之际,这鬼魅一般的白色身影还在十余丈外,就在闪电熄灭之际,这白色身影已经到了,马车之前。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那秦二与秦六,还没有回过神来,那鬼魅的白色身影,已经伸出双爪,插入了他二人的天灵盖中。那二人还没有来得及哼上一声就已经没有了呼吸。 这时秦世美感到有人掀开车厢的帘,还以为是秦二他们要看他办事,心中颇为不满正要回头去骂“你们是要进来找死,,,,” 这话刚骂到一半,他已回头看到掀开帘子的并不是秦二他们,是一张冷峻而又美丽的脸庞,这美丽的脸庞之中一双怒目正死死的盯着他。 他正要问来者何人,那来人已经把手插进了他的胸膛,把他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从他胸膛之中抓出,就那么拿在他的眼前。 秦世美就用他那双惊恐的眼睛,看着他自己那颗还在跳动着的那颗心脏,那惊恐的眼神仿佛还投射出一丝不可思议。 这时刚才那闪电伴随着一起发出的雷声,已轰隆隆的传到了这里,随着雷声的消散,秦世美那具已经没有了心脏的尸体才缓缓的软了下去。 此刻陈圆圆似乎察觉到了异样,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这时天空中又划亮了一道闪电,这道闪电把陈圆圆眼前的一切照的雪亮,如今眼前这人的脸已经不是刚刚还想欺凌他的那个臭男人的脸,而是一张冷峻但是却很美的脸,这脸上还挂的有几点鲜红欲滴的血液,那几滴红色的血液,在一头银色白发的映衬下,更是显得诡异的美丽。 陈圆圆被眼前这诡异而又美女的脸给吸引住了,只是痴痴的望着这张脸庞。 那冷峻诡异的脸上,原本冷冽的目光,在看到陈圆圆的那一刻,也是一愣,一愣之后,那原本冷冽目光,渐渐的化为温暖而又关切的目光。 就这样四目静静的相对而视着。 突然天空中又传来了一阵雷声,这雷声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宁静,陈圆圆望着那人问到“你是人还是鬼。” 那人听了哈哈大笑到“这世间的人比鬼可怕多了,纵然我是鬼,我也不会害你,你有何可怕的。” 这时陈圆圆才看清里一切,刚才想要欺凌她的那个臭男人,此刻已经躺在了地板之上,背上一个手掌大小的血窟窿,窟窿里还不断的往外冒着鲜血,流出的鲜血已经打湿了大片的地板。 再看那人,才看见那人手上还捏着一颗还在滴着血的心脏,很显然,那颗心脏就是躺在身前这臭男人的。 陈圆圆看到了眼前的一切,不由得双眼瞳孔放大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那人见陈圆圆被眼前景象吓到,就对陈圆圆说到“我见这些臭男人要欺负你,我才出手杀了他们,你不要害怕。” 陈圆圆听那人如此说,才放下心来,连忙对眼前的人行礼说到“原来是你救了我,多谢恩公,请你受小女子一拜” 陈圆圆说完就给那人行了一礼。 陈圆圆行完礼后又接着说到“恩公,小女子是平西候吴三桂的妻妾,如今遇人不淑以致流落在这荒郊野外,小女子想再劳烦恩公一次,把小女子送到吴三桂的军营去。” 就在二人说话之间,天空之中已有大颗的雨滴落下,那人对陈圆圆说到“暴雨就要来了,我先带你找个地方避避雨再做打算。” 还不等陈圆圆反应过来,那人已经把陈圆圆抱于怀中。那人一手抱着陈圆圆一只手向前一探,身子就飞了出去。 就见那人抱着陈圆圆在旷野之中似飞似奔一般的急行,说来也怪,那暴雨就一直紧跟在那人身后,但是却一直也追不上那人。 那人就这么抱着陈圆圆飞奔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陈圆圆在那人怀里就远远的看见,在不远处的树林里有一堆篝火。 此刻陈圆圆也察觉到抱着她的怀抱不像是一个男人的怀抱,因为那个怀抱他的人胸前有一片柔软,像是一个女人的怀抱。 那人抱着陈圆圆飞奔也有一炷香的时间,额头如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水,呼吸也比起先粗重了许多,呼出的热气传到了陈圆圆的鼻息当中,陈圆圆只觉得那气息很是亲切好闻。 距离火光也越来越近了,陈圆圆就借着火光,仔细的端瞧抱着她的那个人,只见那人脸型是国字脸和瓜子脸的完美结合,额头饱满,脸部轮廓流畅清晰,剑眉星目鼻梁挺拔,下巴上还有一道迷人的美人沟。 陈圆圆仔细端详后,也不由得暗暗感叹到“此人若是男人,那就是潘安在世,若是女人,那也是不输于自己的绝世美人,只是不知道她年纪几何,看他皮肤紧致细腻,说他是青春少年也不为过,但看他的头发却全是雪白,说他是耄耋老人也不稀奇。这抱着我的到底是人是鬼,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陈圆圆正在思索之间,只感到已经停下,双脚已经站在了地上。 原来此处是一片浪人营地,营地中间燃得有一堆篝火,篝火旁边有几处帐篷,在篝火旁边有几个浪人在那里喝酒吃肉。 陈圆圆也从未到过这些地方,不觉心中有些惊慌,依然紧紧的抱着那人。 那人对陈圆圆说到“这里是扶桑浪人的营地,今晚我们就在这里过夜。” 那人说完就拉着陈圆圆到了离篝火不远的一颗大树下走去。 那些浪人见了他们二人也不觉得奇怪,都自顾自的喝酒吃肉没有人多看他们一眼。 到了大树底下,那人拉着陈圆圆就坐了下去。陈圆圆此刻才抬头望向天空,说来也怪,刚才的天空之中那片雨云如今已不见了踪影,只见天空之中如今已是挂着一弯狼牙月,狼牙月旁漂有几朵云彩。 陈圆圆奇怪的叹到“果然是天有不测风云,刚才还大雨降至的样子,如今却是云开见月明。” 那人微微一笑回答到“我们刚才是向那片暴风雨的相反方向走的,那片暴风雨已经去往别处了,这海边的风雨就是这样的,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陈圆圆听了连忙点头称是,这时才想起来询问救他的恩公是谁,就对那人问到“恩公,小女子原是苏州人士姓陈,名圆圆,还不知道恩公高姓大名” 那人听了略微愣了愣,对陈圆圆说到“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我自幼被狼母养大。我狼母又不会说话,没有给我取过什么名字。只是后来我遇到一人,他给我取了一个名字,只是现在我不愿再用那个名字罢了,如今世人都叫我白发魔女。” 陈圆圆听了此话,不由得心中大惊,原来这世间真有母狼会收养人类小孩之事,之前只是听过故事,没想到如今一个被狼养大的人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而这个人还是自己的恩人。 那人看出了陈圆圆有所疑惑,就继续对她解释到“你刚见我时,问我是人是鬼,这世间的人可比鬼怪妖魔坏多了,我刚被亲生父母生下,就被他们遗弃在荒野之中,在荒野之中我被我的狼母捡到,我狼母却用他的乳汁把我给养大,这生我的世人所作所为,你说是不是这世间之人比妖魔鬼怪都还要坏。” 陈圆圆听了也连忙点头回到“我也是从小被我父母卖到青楼为妓,我这一生也没有得到过世间的人情温暖,在青楼里遇到的臭男人,自然都只是想欺负我,后来被人从青楼卖出来,以为可以脱离苦海,却没成想到后面遇到的男人也都是对我是虚情假意,今晚还遇到几个想要强暴我的男人,回头想想,这世间除了你,确实也没有遇到过一个好人。” 那人听了点头苦笑到“这世间没有一个好人,特别是男人,这世界更是没有一个男子可称得上是好男人,曾经有一个男人说要娶我,我不惜为了他忍受上刀山下火海之刑,来脱离魔宫,我脱离魔宫后,他却说我是魔宫妖女不肯娶我。这天下男人所说之话,没有一句是能相信的,这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陈圆圆回头想起那晚刘宗敏是如何对他,再听这话,简直就是说到了她的心里,不由得就把身子往那人怀里又紧紧靠了一靠。那人也感觉到了就用力的把陈圆圆搂在怀里。 陈圆圆躺在那人怀中,望着那人幽幽的说到“要不我以后叫你发如雪可好” 那人听了仰天哈哈大笑到“练霓裳,发如雪,可怜未老头先白;狼牙月,缘字诀,伊人憔悴饮风雪;邀明月,醉红尘,哭红颜唤不回。以后你就叫我发如雪。” 发如雪大笑后望着怀里的陈圆圆问到“那我以后就叫你圆圆可好。” 陈圆圆听了,不住的点头称好。 发如雪见陈圆圆同意,就望着远方悠悠的说起“我听一个从苗疆过来的人说过,一直往西南方向走,有一个地方有一片大湖,那里一年没有四季,那里没有冬寒夏暑,那里只有全年如春,那里每天都有鲜花绽放,那里没有那么多的血腥杀戮,那里只有田园牧歌,我受够了这里总是冰天雪地,我受够了这里有那么多是杀戮与欺骗。你可愿意与我一同去那个总是与春天相伴的地方。” 陈圆圆听了发如雪对那个地方的描绘,也不由得心生向往,正要点头答应要与他去,但是心中突然想起,此次是要回到他吴三郎的身边,这吴三郎待他一向很好,不由得就犹豫起来。 发如雪见陈圆圆犹豫,就哈哈一笑到“我从来不勉强别人,也不听别人解释,等哪天你愿意了,你就把这块白绢挂在你屋外的树上,到时候我就带你一起去那个只有春天地方。” 发如雪说完,用手指轻轻一挥就划下一块白色的衣襟,把这块衣襟递到了陈圆圆的手里。 陈圆圆看着发如雪如此认真,就把衣襟接过,揣入了怀中。 第71章 奇幻一夜 就在二人说话之间,一人骑着一匹快马向营地飞奔了过来。 片刻功夫,一人一马已经到了篝火堆旁的空地之中。 借着篝火,看见那人的马上还驼得有一个白布包着的长条包裹。 那人停下,就把白布包裹往马背下一推,包裹就摔到了地上,那人也跟着从马上跳了下来,对着一顶大帐喊道“雾隐雷藏你要的买卖办好了,快点给我兑银子过来。” 那人话音刚落,就从大帐里跑出两个扶桑浪人,把那白布包裹给抬了进去。 片刻之后,一个扶桑浪人就拿出了一袋银子,丢到了那人面前。 那人捡起地上的那袋银子,掂了一掂,说了一句“他姥姥的,这单生意真的是做亏了。” 发如雪此刻已看清那人是谁,就对那人喊道“酒鬼冲,你做成了一单大买卖,怎么也不请我喝壶酒。” 那叫酒鬼冲的人,听见有人叫他,就向叫他的人望去,看清叫他的人后,哈哈笑道“炼姑娘原来是你在这里,我请你喝酒就是。” 酒鬼冲说完,就从那袋银子里,摸出一锭银子丢到另一个帐篷前,对那帐篷喊道“给我拿些好酒出来。” 帐篷里,立刻跑出一个扶桑打扮的女子来,那扶桑女子捡起地上的银子,拿到嘴里咬了一咬,就拿着银子跑回了帐篷,片刻之后两个扶桑女子拿出几袋酒走了出来。那两个扶桑女子穿着木屐,迈着小碎步把酒送到了那叫酒鬼冲的人手上。 酒鬼冲接过酒来,就把其中两袋给发如雪扔了过去,发如雪一伸手把酒接到了手中。 二人同时打开一袋酒,相互对举了一下,就抬头张嘴,把高举着的酒倒到了自己的嘴里。一大袋的酒就这么一口喝了大半。发如雪把喝剩下的酒递给了陈圆圆,自己又打开了另一袋酒拿在手上。 发如雪拿着酒袋,对那叫酒鬼冲的人说到“怎么那些扶桑人的银子就是银子,我的银子就不是银子。” 酒鬼冲听了,笑道“炼姑娘,你的银子虽然也是银子,只是我没有这个本事赚得到。” 发如雪笑道“那这么说你的独孤九剑,不如人家的一剑穿心咯。” 酒鬼冲听了,笑道“炼姑娘,我如今虽说是靠接生意来讨生活,我虽沦落如此,但是也不是什么生意都接的。” 发如雪听了,笑道“你管他是什么生意,只要你把买卖办好了,银子少不了你的就是。” 酒鬼冲听了,嘻嘻笑道“炼姑娘,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你是知道我的原则的,你知道忠义仁孝之人,我是不会做的,我所做的生意要不是大奸大恶之徒,那就是外族番邦之人。你要我接的那生意,我虽没有与那人见过面,但是那人我早就仰慕已久,听过不少他的事迹,知道他是我敬佩之人,也算是我一个神交已久的朋友。你这生意你还是去找被人把。” 说完后又把袋子里的酒往嘴里咕咕的灌着。 发如雪听了,冷笑到“你们这些男人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怕打不过人家就直说,哪里找这许多理由来。” 酒鬼冲听了,也不恼怒,笑着说道“我今晚带回来的买卖,是人家德川幕府的买卖,他们要我去除掉丰臣家的后人,你说这样的好买卖我有什么理由不接,那个丰臣家的后人是扶桑人与高丽人的种,算是外族番邦,再说那丰臣家的种也不是什么好种,当年他爷爷丰臣秀吉带大军要来攻打过我大明,还杀了我大明不少人。就算没有人买他家后人的命,他家的后人被我遇见,我也定不会放过。” 发如雪冷笑到“酒鬼冲,就算那人是扶桑人,但我看你带回来的那人体型也只是一个小孩,一个小孩子你也下得去手,还好意思给我讲什么狗屁的原则。” 酒鬼冲听了,笑着回到“炼姑娘,你又没有见过那人,你怎么知道他就是一个小孩,你虽然看到了我带回他的尸体,好像只有四尺,就如同一个孩童的身体,但是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他不是一个小孩,他是一个十足的成年人,只是他们扶桑人身体矮小罢了,你听过他爷爷丰臣秀吉吗,那丰臣秀吉也只有四尺身高,他们扶桑人都叫他猴子。” 说到这里,那酒鬼冲又拿起酒袋大大的喝了几口,看着那顶大帐大声喊道“你们扶桑人太狡猾了,告诉我带回来的货有多重,就给我换有多重的银子,我跑了一趟金刚川,才带回来一个四尺长的货,这四尺长的货才换来一千两不到的银子,这趟买卖我亏大了,你们得加钱。” 发如雪听了,嘻嘻的嘲笑到“酒鬼冲,你这趟买卖虽说远了一点,但是这四尺高的扶桑人,对于你来讲,不就是用牛刀杀鸡一般简单,你这趟买卖算是赚大发了,怎么还好意思要人家加钱。” 酒鬼冲听了,笑着回答到“炼姑娘,你想想,这趟买卖如果容易,他们德川家的人会找我去吗,这个丰臣家的后人,虽说只有四尺,但是人家练就了一身的邪功,会隐身会遁地,还会东瀛刀法,那刀法与我的独孤九剑也能过上十几招,我是花了半天功夫才把他给拿下,你说说这趟买卖如果他们不加钱,我是不是亏大了。” 就在二人说话之间,突然从黑暗处飞出几枚忍者的十字飞镖,就向酒鬼冲方向射去。 还没有看清酒鬼冲怎么拔剑的,就见他剑已经握在了手上,挥剑挽出几朵剑花,就听“叮,叮,”几声,就把向他飞来的十字镖给打了回去,接着就听到几声惨叫,然后就见黑暗处的树上有几个人影掉了下去。 那些人影还没有落到地上,酒鬼冲已经把剑插回到了剑鞘之中。 这时大帐里走出一个带着鬼脸面具的扶桑武士来,那扶桑武士对着酒鬼冲说到“令狐桑,希望你遵守职业道德的干活,不要把我们之间的交易,到处的告诉别人的干活,你把我们的交易到处给人说,是很不专业的表现的干活。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交易,被别人知道的干活,别人知道了我们的交易是没有好处的,你这样会害了别人的干活。” 酒鬼冲听了,学着那扶桑武士的口音,笑着对那扶桑武士说到“雾影桑,不好意思的干活,我已经把我们的交易告诉了,那个姑娘的干活,那个姑娘如今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交易的干活,你不服气的话,你可以把那个姑娘给杀死灭口的干活。” 扶桑武士听了酒鬼冲的话,也不自觉的就向发如雪看去,发如雪依旧是面带微笑无所谓的抱着陈圆圆坐在树下,发如雪见扶桑武士在看他,她也似笑非笑的看向了那扶桑武士,这二人的目光一对上,仿佛发如雪的目光已经击穿了那扶桑武士的面具,那扶桑武士不由得就心神一震,身子也不由得打了一个颤抖,不敢再去看那发如雪。 扶桑武士收回心神,不敢再看发如雪,就还是对酒鬼冲说到“令狐桑,我希望我们的交易不要再被今晚以外的人知道地,以后有买卖我们好再继续找你的干活。” 那扶桑武士说完,往自己面前的地上丢下一个东西,地上就冒出了一阵白烟,只见白烟之中有一个布袋向酒鬼冲飞了过去,酒鬼冲伸手就接住了布袋。再看那白烟已经散去,刚才的那个扶桑武士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酒鬼冲接过布袋,掂了一掂,就露出了笑容,伸手进布袋拿出一块物件来,这物件不是白花花的银子还会是什么,酒鬼冲得意的笑道“算他小子识相,给我加了些银子,要不这次真的是亏大了。” 酒鬼冲说完,就把这块银子又丢到了刚才买酒的那个营帐前,对那个营帐喊道“再给我拿几袋好酒出来,让你们姑娘也出来给我热闹热闹。” 片刻之后,那营帐里就有几个扶桑女子走了出来,有两个捧着酒来到酒鬼冲面前,还有两个艺伎分别拿着琵琶和笛子坐到了篝火旁。 酒鬼冲接过酒来,就又给发如雪扔了两袋过去,发如雪依旧伸手接住。 发如雪接住酒后,笑着对酒鬼冲说到“酒鬼冲你变了,你变得醉生梦死贪图享乐” 酒鬼冲听了,笑着说到“哈哈,,,我一辈子刀口舔血,就不能享受享受吗,你们接着奏乐,接着舞。”说完后潇洒的对着扶桑女人挥了挥手。 扶桑女人就立刻开始揍起了乐,跳起了舞。刚才这里还是一个充满杀意的地方,此刻仿佛已经变成了快乐的海洋。 发如雪和陈圆圆相依相偎着,一人拿着一袋酒甜蜜的对饮着,酒鬼冲则兴致勃勃的坐在篝火前,看扶桑女人跳舞,还时不时的向发如雪举起酒袋邀她共饮,发如雪也不拒绝,也举起酒袋与酒鬼冲一同共饮。 二人酒至半酣,发如雪对他笑着喊道“酒鬼冲,这短脚的扶桑女人跳舞有什么好看的,把你的独孤九剑耍来给我看看,哈哈,,,” 酒鬼冲听了也不生气,笑着说到“炼姑娘既然想看,那我就耍几下,来给炼姑娘助助酒兴,献丑了。” 话声刚落,酒鬼冲已经拔出了长剑,在篝火旁舞了起来,酒鬼冲一边舞一边念着剑诀“总决式,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破剑式,,,,破刀式,,,,” 发如雪抱着陈圆圆饶有兴致的一边看酒鬼冲舞剑一边喝着酒,这时陈圆圆问起了发如雪“你和这位叫酒鬼冲的游侠儿是老相识了吗,你这么跟他说话,也不见他恼。” 发如雪悠悠说了起来“寒江孤影,江湖故人,他曾经也是名满江湖的大侠,他复姓令狐,单名一个冲字,此人年少时也是江湖之中有名的少侠,只是这造化弄人,他和我到后来一样也是成了苦命人。 你可知道他之前最为敬仰的,将他一手养大传道受业的恩师,江湖人称君子剑,却是这世间最为卑鄙无耻的小人。和她青梅竹马长得的小师妹,却移情他人。他后来遇到一个心爱的女子,但是这女子却是魔教圣姑,他与魔教圣姑因为世俗的看法却相爱而不得。他后他孤身进入魔教,救出一个女子,那女子与他一夜恩爱后,才发现这个女子原来是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居然还是他要去刺杀的魔教教主。从那以后他的世界观,爱情观,人生观,道德观就此坍塌,从此浪荡在江湖之中以杀人为生,以饮酒为乐,你说他惨不惨,是不是比我还要惨” 陈圆圆听了酒鬼冲的际遇不由得一阵唏嘘。 就在陈圆圆唏嘘之际,酒鬼冲大喝一声“收剑式”话音刚落剑已回鞘。 发如雪见酒鬼冲收剑回鞘,也忍不住鼓掌道“好剑法好剑法,独孤九剑果然名不虚传” 酒鬼冲此刻,正好是背对着他们站在篝火前,篝火发出的火光,把酒鬼冲的影子长长的印到地上,一阵风吹过,篝火也忽明忽暗的跳动着,那长长的影子也在地上不停的晃动。酒鬼冲用剑把地上的酒袋挑了一袋起来用手接住,用持剑拿手拔出酒袋上的塞子,把酒大口大口的倒入口中。 几口酒下肚后,酒鬼冲面对着篝火背对着发如雪,说到“炼姑娘,有一句话在下不知当不当讲,既然不能相濡以沫,那就相忘于江湖,又何必执着于过去,不能忘记过去,就不能走出自己心中的牢笼。” 发如雪也往口中倒入了几口烈酒,才说到“那你可曾忘记了你的过去,如今你不是一样也困在那牢笼之中。” 酒鬼冲依旧独自站在那里,说到“这些日子我行走江湖,发现如今的世道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世道了,现今是乱世当道,随处都是瘟疫肆虐战火连连,我中原大地内有流寇作乱,外受满清铁骑蹂躏,那东瀛扶桑的倭人,也是虎视眈眈随时都准备入侵我神州大地。百姓如今是生活在水火之中,人命比蝼蚁还要贱。 每当我握着手中的剑时,就会想起一位前辈说过,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吾辈唯有自强不息,才能对得起一生所学。吾辈唯有,笑傲江湖行,慷慨赴九州,引剑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发如雪冷笑到“别许你做不到的承诺,但承诺听起来的确是最美好的东西。你能力再大,你能救得了这天下所有的人吗。” 酒鬼冲正色道“我救不了天下所有的人,但是我可以救每一个被我遇到的人。” 发如雪听了,冷冷的说到“他是如此,你也是如此,你们男人始终都一样,忘不了这天下,我也是你口中所说的外族人,手上也粘了不少你们汉人的鲜血,如果明天有人要你杀我,那你也会来杀我吗?” 酒鬼冲饮下一口烈酒,大笑着说到“明天的事就留待明天再做,今夜的酒就在今夜喝,人生本就苦短,又何必浪费了今宵的欢乐。” 陈圆圆在一旁,也听出了二人对话,已有了不少火药味,就即刻把话接了过去说到“这位少侠请了我俩喝了酒,还舞了剑给我们看,小女子会一曲与今晚很是应景,小女子愿给二位也献上一曲,以表心意。” 陈圆圆说完就起身走到了篝火旁,把扶桑女人手上琴接了过来,坐在篝火旁弹了起来。 就听她唱到“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酒鬼冲听了此歌也觉得极好,就在一旁以剑击箸,发如雪也觉得此歌极好,也起身来到篝火前跳起舞来,他们就这样唱着跳着快乐的渡过了一夜。 那一夜真实的是一个奇幻之夜。 第72章 思念是一种病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不知不觉阳光已照到了陈圆圆的脸上,陈圆圆感到脸上热辣,就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发如雪的怀里,发如雪此刻也笑着用柔情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想到昨晚之事,陈圆圆不由的脸上又泛起了一阵潮红,把头又往发如雪的怀里紧紧的靠了靠。 发如雪见陈圆圆醒了,就问到“圆圆,你愿意跟我去那一年四季都是春暖花开的地方生活吗。” 陈圆圆楞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被发如雪用手轻轻的把她嘴给捂住。就听发如雪说到“圆圆不要说,我最怕有人对我说不,等你哪天愿意了,你就把那块白色的绢布系在你住的地方,我就会来接你走。我现在就送你去吴三桂那里。”说完就起身拉起了陈圆圆。 不远处,昨夜的篝火已经冷却,酒鬼冲就睡在冷却的篝火堆旁边,身边还有几个已经干瘪了的酒袋。 陈圆圆想上前去跟酒鬼冲也道一个别,还没有来得及,就被发如雪如同昨夜来时一般,抱入怀中,发如雪抱着她一纵,就感觉双脚已经离地飞了出去。 就在发如雪怀中,听到发如雪大声喊道“以后不要再叫我炼姑娘了,我以后叫发如雪”。 发如雪的大喊,仿佛是说给酒鬼冲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经过了昨夜,发如雪要和以往的自己说再见,不再做那个怨天尤人的练霓裳,要做回春暖花开的发如雪。 话说回来,吴三桂昨夜在老军河大营当中,等了一夜,也不见大顺的人把陈圆圆送过来,此刻吴三桂已经传令下去,让关宁铁骑出营列队,在午时前进军山海关。出发的号角已经吹响,吴三桂也已跨上了他的战马。突然听到有人来报,有人送陈圆圆到了大营外,请吴三桂前去迎接。 吴三桂听了即刻就骑马来到大营外。 远远的看见有两人站在一处旷野之中,其中一人白衣白发,另一人身着红衣女装。吴三桂定眼一看,那身穿红衣的女子正是他日思夜想的陈圆圆,他旁边那白衣之人看着倒是有几分面熟,是谁一时也想不来。 那两人见吴三桂骑马出来了,就向着他走了过去,走到吴三桂前两丈远的地方,二人就停了下来,那白衣人对吴三桂说到“吴将军,别来无恙吧。” 那人开口,吴三桂才认出她来,就回答“原来是萨满神教宫的练护法,本王有礼了。” 说完又双手抱拳行了一礼。 发如雪冷冷的说到“吴将军,一个大明堂堂的山海关总兵,怎么现在也做了我们满洲人的狗了。” 吴三桂见发如雪当着陈圆圆的面如此奚落于他,不免心中动怒,只是他也知道眼前这魔女的厉害,只得按住心中怒火说到“此一时彼一时,我们汉人有一句俗话,良禽择木而栖,如今大清皇帝仁德圣明,大清国也如日中天,我不过是识时务者而已。再说过去我与练护法有什么不对付的地方,那也只是各为其主罢了,如今我们都是大清皇帝陛下的臣子,过去的那些误会就让他随风而散把。” 发如雪听了,咯咯笑到“哦,这多尔衮什么时候成了一个仁德圣明之人,我怎么就不知道啊,还有,以后不用再叫我练护法,我已脱离了神教宫,如今也有了新名字,叫做发如雪。” 吴三桂听了哦了一声说到“你是神教宫得力护法,教主姬无双怎么会舍得让你离开。” 发如雪大笑到“我命由我不由他,我要离开神教宫,谁又能拦得住我。吴三桂我与你也没有多少交情,不用在这里叙旧了,昨夜我在荒野之外遇到有人要害一个女人,随手把她给救了,她说是你老婆我现在把她送来还你。” 吴三桂这时才明白为何陈圆圆与这魔女在一起,又听魔女说昨晚有人要害陈圆圆不由得也担忧起来,就向陈圆圆问到“圆圆,你有没有被人伤到哪里。” 陈圆圆正要答话,就听发如雪说到“吴三桂,你们不用当着我说那些恩爱的话,听我先把话说完,陈圆圆是一个好女人,你可千万不要负了她,如若被我知道你让他伤心落泪,我定会来取了你的人头。” 发如雪说完转身一纵就消失在了荒野之中。 吴三桂见发如雪不见了身影,骑马走到陈圆圆身边,俯身揽着陈圆圆的腰,一把把陈圆圆抱到马背上。 吴三桂把陈圆圆抱上马背后,深情的对陈圆圆说“圆圆,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刚才听那魔女说,昨晚有人要害你,可是那李自成的人要想害你,你告诉我,我这就去给你报仇雪恨。” 陈圆圆在来见吴三桂的路上心中早已有了打算,与那刘宗敏之事是万万不能让吴三桂知道的,她知道吴三桂此人小气且多疑,如昨晚之事告诉了吴三桂,吴三桂免不了要求找李自成的人找回面子,如跟李自成的人碰面了,那些人当着她面说出她与刘宗敏的事情,那以后还怎么好继续留在吴三桂身边。 此刻她听吴三桂问她昨晚之事,心中早已有了应对,就对吴三桂说到“三郎,昨夜大顺那边派人送我来你这里,谁知道半路上遇到劫匪,送我的人少,不是那些劫匪的对手,大顺派来送我的那些人,被劫匪全部杀死了,那些劫匪正要对我图谋不轨之时,发如雪女侠出现把我及时救下,才没有遭那些歹徒之手。” 吴三桂听了又继续问到“原来是这样,看来以后有机会,我还要好好的感谢发如雪,对你的救命之恩。圆圆,那日李自成带大军来攻打我山海关,我与那刘宗敏交过一回手,听那刘宗敏说是你已经是她的人了,刘宗敏此话可真。” 陈圆圆听了吴三桂如此问他,就伸手去拔吴三桂挂在腰间的剑,吴三桂自然是不让她把剑拔出,只是死死的把陈圆圆的手按住。 陈圆圆见挣脱不得,就对吴三桂说到“三郎,在来到路上我就在想,如果要问我有没有与其他男人有染之事,我就自刎在你的面前以示清白。你说的那刘宗敏确实是想要霸占我,只是我誓死不从,我日夜带着一把剪刀在我身旁,一次他把我的剪刀给夺去,他要欺负我时,我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告诉他,只要他把我给霸占了,就算我不能马上就死,也会寻一个机会去死,一个人只要决心寻死,不可能日日夜夜随时都能被看住的。 他听了此话,知道我已有求死之心,就放弃了要强占我的想法,就想慢慢的感动我,让我有一天能够真真正正的接受他,就在这期间,你就用山海关把我换了过来。 我知道山海关一向是你心中最为重要的,你肯用山海关还我,你不知道我心中有多么感动。如今你却问我和那刘宗敏有没有那苟且之事,你既然不相信我,我又有何面目苟活于这人世间,你就让我体面的死去吧。” 说完后,陈圆圆就又要去拔剑,吴三桂自然是不会让他把剑拔出。只得紧紧的抱着陈圆圆,把嘴贴到陈圆圆的耳后说到“圆圆,你不要这样,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太在乎你了,你知道吗,你不在我身边这些日子,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你知道吗,你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吗,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形,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转眼吞没我在寂寞里,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夜里喔,想你到无法呼吸,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大声的告诉你,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怀里,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陈圆圆听了吴三桂的表白也从心底泛起感动,回过头去用唇堵住了吴三桂的嘴,一边亲吻一边说到“我知道,思念是一种病,当你在山海关的另一边,我在北京城里,孤独等候的路上没有尽头,时常感觉你在耳后的呼吸,却未曾感觉到你的体温,回头却发现你不在我的身边,我只得忍住眼泪,忍住对你的思念,尤其是在夜里,我想我的思念是一种病。” 吴三桂也回应着陈圆圆对他的热吻,二人就在关宁铁骑的三军前热烈的吻着。 二人就在马背上缠绵一会,回到大军营帐之中。吴三桂已安排人备上了一桌酒席,这是属于吴三桂与陈圆圆二人的烛光晚餐,二人举起酒杯不住的你来我往。 酒过三巡后,吴三桂对陈圆圆说到“圆圆,你是不是会配制回春丸。” 陈圆圆听吴三桂如此问她,不由得脸上一红,娇羞的回答到“三郎,如今你正是青春正旺之际,要那回春丸做什么,没有那回春丸,我已招架不住你了,如再给你弄些回春丸来,你不是想要了卿卿性命。” 吴三桂听了,微微一笑回答道“圆圆,不是我要那回春丸,是那多尔衮要那回春丸,多尔衮当年征战那玩意受过伤,如今没有用了,只有那回春丸能让他做回男人,他如今登上了大清的皇位,却还没有子嗣。我给他献上回春丸为他治好顽疾,日后才能在大清站稳脚步,我们以后才会有好日子过。” 吴三桂自然是不会告诉陈圆圆,是多尔衮授意他用山海关换回陈圆圆来为他配制回春丸的。 陈圆圆听了,也知道此事甚大,思索了片刻对吴三桂说到“三郎,那回春丸的配制倒是不难,也只是一些平常的药材就可配制,只是这药需要一味叫做天山雪莲的药来做药引,天山雪莲又名优昙奇花六十年才能开花一次。没有这天山雪莲来做药引,配制出来的回春丸也只得起到固精延时只用,起不得阳痿复雄只效啊。” 吴三桂听了说到“这天山雪莲虽说是世间难得的宝贝,但是多尔衮贵为大清的皇帝,发动大清国力,想必也是能够搞来这天山雪莲的。” 陈圆圆听了叹息到“天山雪莲只有在天山上才会生长,听说得到之人,都是有缘之人,就不知道多尔衮是不是有缘之人了。” 吴三桂听陈圆圆如此说,也露出了失望之态,陈圆圆也看了出来,就对吴三桂说到“三郎,还有一个办法,不知道当不当讲,这天山雪莲只是回春丸的药引,如实在没有天山雪莲做药引,只需要把其他的药品给配齐了,再配上我的油压按摩的手法,也能起到枯木逢春之效,只是你说的多尔衮是大清的皇帝,不知道他会不会允许一个民女,去给他油压按摩。” 吴三桂听了此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不过片刻之后就喜上眉梢起来,对陈圆圆说到“圆圆,那些烦心事我们日后再说,我们也许久不见了,今夜我们只讲你我之间的情谊。” 吴三桂说完,就抱起陈圆圆走向了他的大床。 吴三桂把陈圆圆抱上他的大床后,对陈圆圆说到“圆圆,我要你给我生一个儿子。” 陈圆圆听到吴三桂说这话,不由得身子就像触电一般。这话不是就和前几日刘宗敏对他说的话一模一样吗。 吴三桂此时抱着陈圆圆觉得她身子在颤抖,心中还想,一定是陈圆圆太久没有与男人亲热过了,如今被我这么一抱身子,就如敏感的处女一般会颤抖,看来今晚我要使尽全身解数让她好好的满足满足,一定要把我的种子给她种下,二人就这样来来回回的大战了一夜,此处略去一万字。 第73章 奇货可居 阳光照进了吴三桂的大帐之中,陈圆圆和吴三桂还慵懒的躺在大帐之中的床上。侍女已经准备好了洗漱用品,就等他们起床。 陈圆圆此刻已经醒来,这是陈圆圆这些日子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晚,这一晚他在他的最爱之人的身边,他觉得是无比的踏实。轻轻的抚摸着吴三桂的胸膛,在他耳边柔声的说到“三郎,你昨晚说到要我给你生一个儿子,我一定会给你生一个儿子的。一个不够,我就再给你生两个,两个不够,我就再给你生三个,你要多少儿子,我就给你生多少儿子。” 吴三桂此时也已经醒了,听了笑着说道“傻女人,我哪里舍得你为我受那么多苦,我只要你为我生一个儿子就好,我要我们的儿子,成为这全天下最有权势最为尊贵的人,你就做全天下最有权势最尊贵的人的母亲,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陈圆圆听了吴三桂的话,也觉得心中很暖,既然吴三桂如此说,那一定是吴三桂要把他平西王的王爵,传给她与吴三桂的这个儿子,以后他儿子世袭了平西王的爵位,他不就是做上了王太妃了。陈圆圆听了吴三桂如此说,心中很是感动,二人又好好的缠绵了一番方才起床。 二人起床洗漱完毕,用过餐后,吴三桂就对陈圆圆说到“圆圆,多尔衮已让我在盛京城内选一处地方,为我建造王府,我们今日就启程回盛京去。” 吴三桂说完就传令下去,让人准备马车,即刻回京。 陈圆圆也从未去过盛京,吴三桂说要一同回去盛京建造新的府邸,这新建的府邸就是他未来与吴三桂的新家,有了新家从此以后算是可以安定下来了,陈圆圆心中也不由得对盛京之行充满了希冀。 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向盛京行进而去。陈圆圆独自坐在马车之内,时而望望窗外的景象。大队人马行进了两天,到达了盛京城外五十里地的地方。 吴三桂下令,大队人马原地驻扎。就带上了几个亲兵和陈圆圆的马车,向盛京城赶去。 又走出二里地后,吴三桂骑马到陈圆圆的马车旁,对陈圆圆说到“圆圆,你这一路之中都坐在马车里,一定是闷坏了,要不你来与我同骑一匹马,我给你讲个故事解解闷。” 陈圆圆听吴三桂邀请她共骑一匹马,还要讲故事给他听,也就连忙高兴的答应下来,上了吴三桂的马,吴三桂的马鞍很是宽大,二人都可以坐得进去,陈圆圆坐在前面用手扶着马鞍,吴三桂坐在陈圆圆身后用手拉着缰绳。吴三桂见陈圆圆坐稳了,就使劲的一夹马腹,马就离玄的箭一般冲了出去。其他几个亲兵,知道吴三桂是要带陈圆圆骑马玩耍,也就知趣的远远跟着,不敢靠的太近。吴三桂与那几个亲兵拉出一定距离后,放慢了马速。 此刻陈圆圆在吴三桂的怀里撒娇的说“三郎,你不是说还要给我讲故事吗,怎么还不讲。” 吴三桂双手拉着缰绳,抱着陈圆圆在她耳边说到“圆圆,战国时期有一个叫做奇货可居的故事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陈圆圆回到“奇货可居的故事,没有听过,一定是关于经商的故事吧,一定很好听,你快讲给我听吧。” 吴三桂就对陈圆圆娓娓道来“战国时期有个叫吕不韦的大商人。此人颇具经营头脑,善于投机和囤积居奇,所以富甲一方,名声远扬。有一年,吕不韦到赵国都城邯郸做生意。在这里吕不韦发现一件稀有奇货,大叫:“此奇货可居。”他匆匆忙忙赶回家向父亲陈述了自己的投资计划,得到了父亲的支持。为了这件“奇货”,吕不韦耗费了大量钱财。成批成批的珍奇宝物源不断地送到秦国皇宫,最后连自己心爱的小妾也送了出去。几年之后,吕不韦由卫国的一个富贾一跃成为秦国的丞相。高官厚禄,其风光与富贵程度胜往昔千倍。圆圆你如此聪明,可知道吕不韦获得如此丰厚回报的奇货是什么。” 陈圆圆好奇的回答到“我想这奇货一定是盐、铁、铜之类的,只有这类货品才利润丰厚。” 吴三桂听了哈哈大笑到“当年吕不韦眼中的“奇货”是置身赵国为人质的秦昭王孙子异人又叫子楚。子楚的父亲安国君是秦国太子,所以子楚有望成为秦王。为了帮子楚登上王位,吕不韦向安国君的宠妃华阳夫人送礼。他一面让子楚认华阳夫人为母亲,一面请华阳夫人在安国君面前替子楚美言。这吕不韦为了讨好子楚还把自己心爱的小妾送给了子楚。吕不韦的一番苦心没白费,几年后子楚被接回国封为太子,继而登上了王位。为了报答吕不韦的鼎力相助,子楚登基后厚赏了吕不韦。” 陈圆圆听了也不住点头赞赏吕不韦有好眼光。 吴三桂听了又继续说到“哈哈,,哈吕不韦得到的回报远不止此,这吕不韦不是还把自己心爱的小妾送给了子楚,其实她送给子楚的小妾已经怀的有他吕不韦的种了,这小孩生下来就是大名鼎鼎的嬴政,就是华夏第一个皇帝秦始皇。你说吕不韦的这奇货可居,是不是成就了天下最贵的奇货。” 陈圆圆听了脱口而出“吕不韦这奇货果真是天下最,,,,” 这话刚说到一半,陈圆圆就愣住了,陈圆圆在女人当中也算是见多识广聪明过人,这吴三桂之话的弦外之音,她心中此刻已是清楚明了。 吴三桂已经察觉到陈圆圆已知晓他所说之话的真实意图,就对陈圆圆说到“圆圆,你是聪明人,有的话不需要我说的太清楚,你知道今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要是你把有的不该说的话给说了,后果是什么样的,你应该会知道。” 陈圆圆说到“三郎,这些事情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的,我怕不能如你所愿,反而误了大家的性命。” 吴三桂冷冷的说到“事在人为,不去搏一搏,又怎么知道不行。何况是以小博大,有何不敢。” 陈圆圆哀求的说到“三郎,我听有人说,一直往西南方向走,会有一片大湖,在那里一年四季鲜花不败,四季都是春天,我们不如现在就远走高飞,去到那个四季鲜花不败的地方,隐姓埋名过男耕女织的日子可好。” 吴三桂冷冷的说到“圆圆,你可想过,一个普通人要经过多少努力,才有可能封王拜侯,一个人要有什么样的际遇,才可能坐上皇帝的龙椅,你要我放弃现在拥有的王位,你要放弃未来你儿子本可以坐上的龙椅,你要我和我们的儿子,去做一个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你的这个想法是不是太自私了。你试想一下,如果将来有一天你儿子长大了,他知道他有机会成为九五之尊,却被你自私的想法给毁了,他会有多么的痛恨你厌恶你。” 陈圆圆听了吴三桂的此番言语,知道此事已定,她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再改变吴三桂的心意的。就对吴三桂说到“三郎,既然你已决定了,我知道不管我如何做也改变不了你的决定,只是此事事关你我的性命,我希望你谨慎行事好自为之。” 吴三桂知道陈圆圆愿意配合他的计策了,就柔声的对陈圆圆说到“圆圆,你放心就是,我自然会顾全大家的性命,你按照我的计策行事就行,一定不会出事的,你就等着以后做母仪天下的皇太后吧。” 陈圆圆听了吴三桂说她未来会做上皇太后,不由得也心动了,暗自下定决心不管冒多大的危险也要配合吴三桂完成这奇货可居的计策。 吴三桂见陈圆圆被他说服,愿意全心全意与他完成这偷天换日之事,就把他计划和对多尔衮的了解详细的给了陈圆圆说了一遍。二人又对一些细节进行了一番讨论。陈圆圆把整个计划和多尔衮的性格也都全部了解清楚。吴三桂就让陈圆圆回到马车之中,由他护送着向盛京皇宫行去。 第74章 偷天换日 吴三桂在多尔衮规定的十日期限内,带着陈圆圆来到了盛京皇宫。 多尔衮听报吴三桂带陈圆圆来复命,急忙命人把他二人带到御书房中召见。 这陈圆圆在吴三桂授意下,今日是打扮得是面若桃花眼含秋波,樱桃小嘴是粉红可爱,乌黑铮亮的头发在头上挽了一个结就披在身后。再配一身汉族女子着装,一双小脚露在裙外。全身上下不见任何金银首饰,也不佩戴任何珠钗耳环。一身淡雅装扮,就如同是一个俏皮可爱的江南水乡的邻家小姑娘,一颦一笑之间都是说不出的江南风情。 多尔衮一进御书房,就被眼前的陈圆圆给惊呆了,视线就根本不能从陈圆圆身上移开,把陈圆圆从头到脚好好的看了一遍,特别是看到陈圆圆的那双小脚,那眼神更是不能移开。 这多尔衮何曾见过如此水灵可人的江南女人。他在满洲见到的女人都是身着旗袍脚踏木屐的大脚满洲女人,那些满洲女人当中虽说也有漂亮的,但是那有陈圆圆这样天生丽质的,那有像陈圆圆这样有一双可人小脚的。 多尔衮进到御书房来,看见陈圆圆,那目光从陈圆圆身上就移不开了,吴三桂知道此事已经有了一个好的开头了。 就不慌不忙的让陈圆圆与他一同下跪向多尔衮行礼,就在陈圆圆下跪之时带起一阵香风刮到了多尔衮的鼻中,多尔衮闻到这陈圆圆身上散发出的香味又是一阵心旷神怡,这平日与多尔衮接触多的都是他们满洲与蒙古的女人,那些女人几乎天天都吃牛羊肉,特别是吃了羊肉的女人嘴中总是有一股很腥臭的味道。多尔衮就整日被那些味道整日熏着,今日闻到陈圆圆身体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那是从来也没有闻到过的女人香。 多尔衮此刻沦陷了。 多尔衮愣了片刻之后,让二人平身。 吴三桂平身后,对多尔衮说到“皇上,微臣在规定时间内,给你把陈圆圆带来了。” 多尔衮与吴三桂客套了几句后,就命人传来太医。陈圆圆就把回春丸的药方,背了一遍给太医听,太医听了陈圆圆的药方后,沉思了片刻对多尔衮说到“回禀皇上,这些药方里的药,我们太医院里都有,只是唯独这药的药引,我们太医院里没有。” 多尔衮听了训斥太医到“什么叫太医院里都有,唯独这药引没有,这药引没有,你们不会去找吗。” 太医见多尔衮动怒,连忙下跪到“皇上息怒,这药引是用的天山雪莲,有名优昙奇花,这天山雪莲产于西域天山之上,六十年才能开一次花,此花有能让枯木逢春之神效,是一味极难得到的仙草,我们太医院确实没有,不要说我们太医院没有,就是那大明的太医院也不一定有。” 多尔衮听到这里更是怒气暴增,大声的呵斥到“那大明的皇帝没有,我就不能有吗,你胆敢如此轻视我大清,还拿大明与我大清比较,就是犯了欺君之罪,我要灭了你九族。”多尔衮骂完,就命门外的侍卫进来把这个倒霉的太医拖了出去。 陈圆圆在一旁见到多尔衮如此易怒,不由也吓得颤瑟发抖。 多尔衮见太医被拖出去,也没有说能有办法能找到天山雪莲,知道这药定是很难得到的,就急的在御书房中来回的踱步。 吴三桂此刻心中知道,此事如今又近了一步。只是此刻还不是说话时机,就已然按住不动。 多尔衮在御书房中来回踱了几步后,恶狠狠的对吴三桂说到“你虽用山海关把陈圆圆换来了,却不能配出回春丸,我现在就要治你丢失山海关之罪,灭你九族。” 吴三桂听到这里不由得也是一惊,没想到多尔衮翻脸竟是如此之快。连忙下跪求饶。 陈圆圆在一旁见了,心中不由得冷笑,把这吴三桂看低了三分,只是此时不是与吴三桂置气之时,陈圆圆也就跪下对多尔衮说到“皇上,这天山雪莲在天山之上就有,皇上不如派出大内高手,去到天山寻来就是,又何必要灭了我吴氏满门。” 多尔衮见陈圆圆求情的姿态如此惹人怜惜,也不免心软了一下,只是这没有天山雪莲,又如何能配置出回春丸,没有回春丸,他又如何能展现男人雄风,不能展现男人雄风,这如花似玉的陈圆圆就算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也不能享用,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只是如今有美人求情,也不太好驳了美人的面子,就对吴三桂说到“吴三桂看在替你求情的人面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就削去你的王爵,抄没你的家产,贬为庶人,流放宁古塔。” 陈圆圆连忙又对多尔衮求到“请皇上开恩,请皇上念在吴将军对大清对皇上一片忠心的份上,就饶了吴将军吧。虽然没有天山雪莲作为药引,但传民女药方的老和尚,教过民女一个按摩手法,那老和尚说,如真没有那天山雪莲做药引,就把那剩余的药给配齐了,再配上这按摩手法,一样能起到回春奇效。” 多尔衮听了大喜到“此话可真,你要知道君无戏言,如果你说的不能奏效,你就犯了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 陈圆圆连忙回答到“皇上,民女也不知道能不能奏效,只是事到如今,民女愿意一试,如能奏效,那一定是皇上洪福齐天,如不能奏效,民女愿意受罚。” 多尔衮听陈圆圆说得恳切,就上前拉起陈圆圆起来,对陈圆圆说到“如果你能替我治好,朕会好好的赏赐你的。” 陈圆圆说到“皇上,如果民女能有幸能为皇上治好,民女只有一个请求,请皇上不要责罚吴将军就好。” 多尔衮听了笑道“只要你能够治好我,吴三桂那就是最大的功臣,我自然不会责罚我的功臣。” 多尔衮随后就命人叫来太医,让他们按照陈圆圆的药方把药给配齐。太医院的人自然不敢怠慢,就一盏茶的功夫就把药丸配制好。药丸配制好后,多尔衮就让陈圆圆去到他的寝宫,待多尔衮服药后给他按摩调理。就留吴三桂在御书房内等候。 陈圆圆进到多尔衮的寝宫,见多尔衮此刻已经脱掉龙袍睡在了床上。一名侍女托着一个银盘,盘子里有两粒丹药。陈圆圆上前接过丹药,就伺候多尔衮服用了下去。多尔衮服用了丹药后,陈圆圆就让他躺在床上。陈圆圆就脱去鞋子也跟着上了床去给多尔衮按摩调理。 多尔衮服下药丸后,只觉得身体立刻有了一些燥热的感觉,陈圆圆又在她身上施展开了绝技,陈圆圆在多尔衮身上一阵忽轻忽重忽快忽慢忽急忽缓的施展后,多尔衮只觉得身体的经脉已被打通,浑身说不出的舒服。原本已经沉睡多年的身体,也渐渐有了醒意。 此刻陈圆圆发现多尔衮,就对多尔衮说“皇上,民女已经为你把病给治好了,民女这就退下,请皇上爱妃来伺候皇上吧。”陈圆圆说完就作势要下床去。 多尔衮此时怎么会让陈圆圆离开,一把就把陈圆圆抱过来,这多尔衮抱着陈圆圆那一刻,他才感觉到,从来未曾抱过如此纤细的腰,这一下更是舍不得放手。 陈圆圆见多尔衮抱着她不放,急忙不停的挣扎,还一边挣扎一边说到“皇上,请你自重,民女只是来为皇上治病的,民女不是那随便的女人,你还是让你的爱妃来伺候你吧。” 这陈圆圆久居风月之地,可谓是风月场中一等一的高手,他知道如被这男人轻易就得到,那这男人一定就不会珍惜,此刻越是要想得到,就越是要说不。 这时多尔衮怎么肯放手让陈圆圆离去,多尔衮已是失去男人雄风多年,如今恢复了男人的风采,身边的又是他倾慕的女人,此刻换做是谁也不肯放手,这时候,就算陈圆圆要多尔衮拿他的皇帝宝座跟她换一夜欢好,多尔衮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多尔衮这时就像是一头发了情的野兽,一边不停的亲吻着陈圆圆的身躯,一边用手去撕扯陈圆圆腰间的带子,陈圆圆只是双手紧紧的握住腰间的带子不肯松手,二人就这么又纠缠了一会,陈圆圆见时机差不多了,就对多尔衮说到“皇上,你可先否听奴家说几句话” 多尔衮听到陈圆圆问他,依旧是不停手上和嘴上的动作,只是喃喃的回答了一句“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 陈圆圆就说到“皇上,奴家本是一个可怜人,是被吴三桂买去的歌姬,后来有幸被吴三桂看上,本来以为可以从此就能有一个依靠有一个家。皇上你今日这么做不是要毁了奴家吗。” 多尔衮此刻把头靠近了陈圆圆的耳边,在他耳边喘着粗气说到“圆儿,被吴三桂看上不算有幸,被我多尔衮看上才算有幸,吴三桂算什么依靠,我多尔衮才是你最大的依靠,就就从了我吧,以后我一定会让你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的。” 陈圆圆说到“皇上,我不要什么荣华富贵,我只想要一个爱我疼我的男人,能为我负责任的男人。” 多尔衮说道“我就是那个爱你疼你,能为你负责任的男人。” 陈圆圆说“皇上,我已不是完璧之身,你不会嫌弃我吧。” 多尔衮说“我们满族人,没有你们汉人那么多的讲究。只要我喜欢你,才不会在乎你是不是完璧之身。” 陈圆圆“皇上,你不在乎,奴家在乎啊,奴家虽说不是完璧之身,但是洁身自好之人,当日在大顺贼人手里,那些大顺的贼人想要侮辱我,我也是誓死不从的,那些大顺贼人把我送到了山海关,我与那吴三桂虽说有私下相处,但是我也是要他以礼相待,也没有和他有过越轨之举,今日来见皇上,皇上就这么和奴家好在了一起,奴家怕以后会有人就此说皇上的闲话,有损了皇上的清誉,那奴家不是就罪该万死了吗。” 多尔衮喘着气说到“圆儿,我知道你是好女人,我也不怕别说我闲话,别也不敢说我闲话,若真有人说了我俩的闲话,我就灭了他全家就是。圆儿,你就可怜可怜我,给了我吧。” 陈圆圆此刻把要说的话给全部说完,已经给了多尔衮暗示,他在来见多尔衮之前,近期都没有和其他男人睡过,今日和他睡了就要他多尔衮负责,如有了小孩,那一定也是他多尔衮的小孩,陈圆圆果真不愧是大明江南的名妓,能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陈圆圆见时机已到就开始对多尔衮施展起了毕生所学,这多尔衮什么时候见过这些,只得乖乖的在陈圆圆的调教下受用着。 此时的大清还没有入关,还没有那么多的待寝规矩,多尔衮和陈圆圆两人就这样不休不止的到了天亮。 清晨的阳光已照到了多尔衮寝宫的窗户里,平日里在这个时候多尔衮早已起床了,只是今日他却不想起来,只想就这么躺在床上抱着怀里的美人。这太监看这时辰确实不晚了,就在门外大声喊道“皇上,时辰到了” 多尔衮听到就对外面喊道“你们进来伺候洗漱吧。” 这时几个太监宫女拿着各种洗漱物品走了进来,这时一个太监走到多尔衮身旁问到“皇上,留还是不留。” 多尔衮怒道“当然要留,你们以后不要再问这样的傻话,如谁要再问,拖出去斩了。” 陈圆圆见多尔衮一早就发脾气,连忙贴过去问到“皇上息怒,不要一早就与他们置气,会影响了一天的好心情的。他们刚才是不是问你要不要把我留下来。” 多尔衮听了笑着对陈圆圆说到“那奴才是问要不要把你肚里的孩子留下来,我如今贵为大清皇帝,还没有自己的子嗣,这次若是你肚里有了,那就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我自然是要留下来,至于你我当然也要留下来。” 多尔衮说完,就对那太监问到“吴三桂走了没有” 那太监回道“吴三桂还没有走,还在御书房里等着” 多尔衮对那太监说到“你去告诉吴三桂,让他回去吧” 那太监,揸了一声,行了一礼就出去了。 此时吴三桂已经在御书房里枯坐了一夜,突然看到一个太监走了进来,那太监见到吴三桂就对他说到“平西王,皇上有旨,你可以走了” 吴三桂连忙问到“陈圆圆呢,我怎么不见你把他带来。” 那太监说到“大胆吴三桂,陈圆圆如今已经是咱皇上的女人了,你还想要把她带走不成。咱家劝你一句,休要多问,你快快走吧。” 吴三桂听了,不由得面如死灰露出失望的神情。那太监看了他一眼,就催着他快快出宫。吴三桂在太监的不停催促下才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走出了盛京皇宫。 这吴三桂这演技,若是去了后世演电影,一定能够拿个金像影帝。把陈圆圆留着多尔衮身边,本就是他偷天换日之计,只是他知道多尔衮本就是多疑之人,若不做出万分不舍的样子,多尔衮怕是要生出疑心。 吴三桂走后,那太监到多尔衮身旁秘奏,吴三桂走时的情形,多尔衮听了满意的点了点头。 第75章 千雪峰上 盛京清宁宫里大玉儿正在用着早膳,一个太监匆匆忙忙来到大玉儿身旁,对大玉儿说到“皇后,奴才有事禀告” 大玉儿漫不经心的端着一碗燕窝喝着,对那太监说到“你有何事慌慌张张说吧。” 那太监见左右有人,只是跪在地上不肯说,大玉儿察觉定是有要事要说,就叫左右伺候着的这些人下去。 那太监见左右无人了,才对大玉儿说到“禀告皇后,吴三桂昨日带了一个女人进宫,那女人昨夜就在皇上的寝宫里伺候了皇上一晚。” 大玉儿听了一惊,手中的汤匙就掉到了汤碗之中,只是他还得装成沉着冷静的样子,问到“来个女人伺候了皇上一晚,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此刻大玉儿还在心里自己说服自己“这多尔衮本来就不行,有个女人在他那里睡一晚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那太监见大玉儿好像没有听懂是怎么回事,就又说到“昨夜在皇上伺寝的宫女说,昨晚皇上与那女人同房了,皇上还下旨要留。” 大玉儿听了,手中的汤碗不由得就跌落到了地上,连忙对那太监说到“此话可当真” 那太监回答道“回禀皇后此事千真万确。” 大玉儿听了,痴痴的说到“他不是不行吗,怎么这突然又行了” 那太监自然是听懂了,就回答到“禀告皇后,昨日吴三桂带来的女人给了太医一个药方,皇上吃了这药,就与那女人行房了。” 大玉儿听了,回过神来,对那太监说到“你速速去把昨日那个太医找来,我有话要问,还有那吴三桂带来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那太监回答道“那吴三桂带来的女人叫陈圆圆。” 大玉儿听了,一挥手,那太监就退了出去,就留大玉儿独自坐在那里,大玉儿坐在那里,嘴里不停的念叨着,陈圆圆,,陈圆圆,,该死的陈圆圆,,,, 片刻之后那太监带着昨日那个太医到了大玉儿面前,那太医见了大玉儿连忙跪下行礼。 大玉儿也不让他起来,就问到“昨日之事,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本宫,若有疏漏,我要你一家人的性命” 那太医听了,不由得额头冒出一层冷汗,只得跪在地上回到“回禀皇后,昨日,先是传李太医去给皇上配药,李太医去了皇上的御书房,看见平西王带了一个女人在皇上的御书房里,那女人念了一个药方,那女人说这药方上的药能医治皇上的隐疾,李太医听了那女人的药方,说我们太医院里少了其中一味叫做天山雪莲的,说是那天山雪莲,只产于西域天山之上是极难得到的,恐怕是大明的太医院里也不一定会有,皇上就发怒,要诛李太医九族。李太医被人带走后,那平西王带去的女人说,如果真没有天山雪莲这药做药引,那可以把其他药给配齐了给皇上服下,再配合他的油压按摩之术,也能起到回春的神效,后来就传我去把那女人药方上的药给配齐并制作了药丸,奴才把药丸送到皇上寝宫那女人伺候皇上服下,其他的事情奴才就不知道了。” 大玉儿听了就又问到“昨日那女人说的药方,你那里可有。” 太医回答到“我们太医院已把药方记录在案,自然是有的” 大玉儿听了,就挥手让太医退下。 太医走后,大玉儿坐在凤椅上沉思片刻后,对那太监说到“昨日皇上说要诛李太医九族,你以内务部的身份去督促刑部尽快查办,不要耽误了皇上的旨意。另外你再去传旨,说是皇上龙体欠安需要天山雪莲来入药,让内务府的八旗高手耶律聂堂带人去天山之上,把天山雪莲给取来,期限为三个月,三个月不能带天山雪莲回来,就提头来见。” 这大玉儿果真是宫斗王者,所发旨意,看似都在为多尔衮着想,其实是为了更好的霸占多尔衮,和将来好整治陈圆圆。 其一:他要借多尔衮之口灭了李太医九族,给大家留下陈圆圆是不祥之人的印象,是陈圆圆来到了他大清皇宫,才把杀戮与灾祸带进了大清皇宫,日后好让宫里的人都恨他孤立他。 其二:大玉儿也知道,没有天山雪莲就配不出回春丸来给多尔衮吃,多尔衮就会越发依赖陈圆圆,有了天山雪莲就可以配出回春丸,他就可以凭借回春丸把多尔衮抢回来。 其三:大玉儿清楚的告诉后宫所有人,当今皇帝龙体欠安需要天山雪莲入药,并派出大内高手去天山取回天山雪莲,如众高手不能取回,就以不能完成任务为理由,了结了这些大内高手,并把这笔账算到陈圆圆头上,因为需要天山雪莲的药方是陈圆圆带来的,借此可挑起大内高手对陈圆圆的不满,说不定也可以借大内高手之手除了陈圆圆。 这可谓是姜还是老的辣,大玉儿一出手,就放出三招,看陈圆圆接下来如何应对。 那耶律聂堂得到大清皇后的懿旨后,就带上了几个大内高手,连夜快马向天山奔袭而去。 耶律聂堂众人到了天山脚下,就用重金找到了当地一个猎户做向导,向导告诉耶律聂堂众人,在天山千雪峰的最高处,那里有一朵天山雪莲就要到花期了,只是那朵奇花旁边有一个怪人在那里守着,那个怪人在那里守了快有十年了,一次那怪人下山来打酒,听那怪人说起过一次,他说他是从什么一个叫武当的地方来的,好像他还说他姓卓,叫什么就忘了,不记得了。 耶律聂堂听猎户说在千雪峰那里有一株天山雪莲,急忙就让猎户带路,一行人匆匆去到了千雪峰。 耶律聂堂众人到了千雪峰上,远远就看见一座冰封之上坐的好像有一个人,那人身穿一件灰色的斗篷,此时灰色的斗篷上面已经落了不少积雪,他一身斗篷虽有些许落雪遮盖,但是在白茫茫的冰天雪地里还是显得格外醒目。 众人再走近了一些,看那人坐的大石头下面有一簇淡淡的紫红色光芒,那紫红色的光芒忽明忽暗的,众人再走近了一些,方才看清那幽幽的紫红色光芒,正是一株形如昙花的花朵发出的,此时正是到了那株昙花正要绽放的时候。众人看到天山雪莲优昙奇花就在眼前,不禁都一阵兴奋,众人就急忙向那奇花跑去,要把那朵奇花摘走献给大清的皇上。 就在众人要靠近那奇花之时,坐在奇花上方大石头上的人,轻轻抖了一下斗篷上的积雪,那些积雪就如同飞镖一样,带着一股气势向耶律聂堂他们袭去,耶律聂堂他们也是数一数二的好手,立刻俯身躲过袭来的飞雪。耶律聂堂众人俯身躲过袭来的飞雪后,知道眼前护花这人是绝顶高手,只是轻轻一运劲,就能使轻如羽毛的飞雪激发出如羽箭一般的劲道。 耶律聂堂只得对那人行了一礼说到“在下乃大清朝廷八旗总管耶律聂堂,特来拜候武当卓老前辈。” 耶律聂堂见那人不答话就又接着说到“听闻卓老前辈所守护的优昙奇花,有起死回生之效。” 那人这时候问到“现在是什么时候” 耶律聂堂这边有人答道“现在距离花开还有两个时辰” 那人道“我是说什么年头” 耶律聂堂答道“前辈,现在是大清同治元年” 那人道“我是问现在崇祯几年了” 耶律聂堂答道“崇祯在今年三月,已经吊死在煤山之上,如果崇祯没有死,现在应该是崇祯17年” 那人道“十年了,你们走吧 耶律聂堂说到“前辈,只要奇花能医好我们大清皇上的龙体,我们大清一定不会亏待前辈。” 那人道“这朵花不是给你们的” 耶律聂堂这边有人沉不住气了,对那人喝到“姓卓的,你听到我们统领说的话没有” 那人就不再理会耶律聂堂他们了,耶律聂堂对他带来的众人使了一个眼色,大家纷纷亮出家伙,向那人袭去。 那人见耶律聂堂他们袭来,不知从哪里拔出了长剑,只刺出四剑,耶律聂堂他们四人就已纷纷倒地。 那四人倒地后,只有耶律聂堂还勉强跪了起来,用刀杵在地上,口喷鲜血的对那人说到“什么人比当今的皇上还重要” 话刚说完,一股鲜血从颈脖处喷出,然后就倒在了雪地之中,再也爬不起来。 那人此时已收好了剑,看似在对耶律聂堂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在我心目中,最重要的是一个女人,我整整为她等了十年,不晓得她知不知道” 耶律聂堂众人把性命留在了天山的千雪峰上,自然是没有能把天山雪莲优昙奇花给带回去献给他的大清皇上。 第76章 三个喜悦的男人 陈圆圆离开北京城三个月后的一天。 刘宗敏在他将军府内得到一份密报,刘宗敏把密报打开看了一看,拿着信纸的那只手就不停的颤抖着,那颤抖是因为他手中密报,给他带来了无尽喜悦的消息。 密报里告诉刘宗敏,陈圆圆被多尔衮封为贵人,并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刘宗敏这一算时间,这陈圆圆肚子中的种子不就是当日他播下的吗。我刘宗敏当日只是想做一个恶作剧,让陈圆圆怀上我的孩子回到吴三桂那里,谁曾料到,如今却阴差阳错去到了多尔衮的皇宫之中,这多尔衮至今未有子嗣,我当初播下的种子,如今不就是多尔衮的第一个孩子,如果这个孩子还是一个男孩,多尔衮极有可能会立他为太子,以后就是他们大清国的皇帝了,我刘宗敏不就成了大清国皇帝的老子了,大清国的皇位不就是成了我老刘家的了,他什么多尔衮、吴三桂不都是变成给我老刘家打长工的了。 想到这里刘宗敏是道不尽的喜悦。刘宗敏再转念一想,如此喜悦之事只能烂在自己心中,不能与他人分享,这皇宫之中的斗争本就残酷,我与陈圆圆之事,是万万不能让其他人知晓,若我与陈圆圆之事走漏了半点风声,陈圆圆和我儿子还在将会性命不保,在我儿子登上大清皇位之前,我不能将我此事对外透露半点风声。 想到这里,刘宗敏暗自下定决心,今夜就要亲自血洗他的权将军府邸,他府上不能留下一个活口,他能为陈圆圆母子做的也就这么多了,把府上之人全部杀光,以后就算多尔衮有所怀疑,在这世间也找不到一个活口对质,以后陈圆圆母子就只求多福吧。 吴三桂比刘宗敏早一个月就知道这个好消息。 吴三桂听到宫里传出陈圆圆被多尔衮封为贵人,就猜想陈圆圆必定是有了,果真不久吴三桂就听到密报,陈圆圆已经怀上了多尔衮的龙种,吴三桂在知道此事的那一刻,也如同刘宗敏一样喜不自禁。 吴三桂知道,多尔衮如今已有三十二岁,这孩子是多尔衮的第一个孩子,如果这个孩子是一个男孩的话,多尔衮极有可能立他为太子,如今大清朝堂之上已经形成了两股势力,一股势力是支持重立福临为太子皇后派,一股势力是支持立多铎儿子为太子的亲王派,多尔衮被这两股势力是搞的筋疲力尽,只要多尔衮有了自己的儿子,多尔衮自然是不再会因为立太子的问题而烦恼。 他吴三桂偷天换日的计策也就从此成功,日后就好好的想办法,暗中扶持这个孩子登上大位,这个孩子登上大位之日,就是他吴三桂与这个孩子相认之时。 多尔衮却是最早知道这个好消息的,陈圆圆入宫后一个月的时间就感觉恶心想吐,多尔衮叫来太医一把脉,原来陈圆圆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这时间算来,正和多尔衮与陈圆圆行房的时间差不多。 多尔衮听到陈圆圆怀上了他的龙种,自然是喜不胜收,他多尔衮好不容易坐上这个大清皇位的宝座,却一直没有自己的子嗣,为此增添了不少烦恼,如今有了自己的孩子,如果这个孩子还是一个男孩,那我多尔衮就有继承人了,我一定要立这个孩子为太子,不管大玉儿还是多铎如何不满,谁也阻止不了我的决定,不论是谁要阻止我立这个孩子为太子,我觉不会放过他,多尔衮已经暗暗的下定了决心。 这真是天底下的第一奇事。 一个女人怀孕,却让三个男人同时喜悦。 这三个男人都认为,自己将会是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的父亲。 按照常理,每个孩子的母亲应该都知道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但是这个孩子的母亲却不知道他的父亲究竟是谁。因为分别和刘宗敏到吴三桂再到多尔衮,这三个男人发生关系,前后都没有超过七天的时间,这三个男人,每个都是那么的会骗人,每个人都对他说,要让她给他生一个孩子,这三个男人每一个都说得那样的认真,而陈圆圆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了每一个男人的话,和每一个男人发生关系的时候,都是全身心的投入,都想着要为他生一个孩子。 到如今腹中有了孩子,却不知道他真正的爹爹是谁。但是陈圆圆知道这个秘密不能让任何知道,这个秘密被第五个人知道了,她和她的孩子只会有一个下场,那就是凄惨的死去。陈圆圆暗暗发誓,这个秘密只能烂到自己的心里。 这个还在陈圆圆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来到这个人世间,这个世间就已经有三个最有power的男人在盼望这个孩子的到来。 一个男人是大清帝国的皇帝多尔衮,这位皇帝手握八旗铁骑,雄霸东北; 一个男人是关宁铁骑的统帅吴三桂,他拥有一支所向披靡的骑兵部队,只要他想,在这片大陆上,他可以去往任何地方; 一个男人是战必胜攻必克的常胜将军刘宗敏,他掌控着大顺国的半数兵力,中原大地如今已被他牢牢的掌控。 这三个人是东亚这片大地上,最有权势最有力量的男人,他们都在盼望这个即将出世的孩子,他们将会尽自己最大的力量,让这个孩子成为这片土地上至高无上的主宰。 第77章 两个失意的人 这个世界上多了三个喜悦的男人,但是却多了两个失意的人。 一个人是大玉儿,另一个人就是多铎。 大玉儿听太监传来陈圆圆有了身孕的消息,就把自己关在房中独自坐了一天。 过去的往事不禁一幕一幕的在大玉儿脑中浮现出来“我大玉儿自幼就与多尔衮青梅竹马,谁知道造物弄人,让我阴差阳错嫁给了皇太极,让我错失了多尔衮,后来老天开眼,又让我与多尔衮有情人终成了眷属,那日他当着我大清诸位亲王大臣之面娶了我,还当着众人答应要重立福临做太子。我与他多尔衮成亲以来,事事为他着想,处处与他方便,我自认是一个好妻子,我本也想给他生下一个儿子,但奈何是他自己不行,从来不曾与我好好的恩爱一回,每次都只是光打雷不下雨,我哪里可曾享受过一点他的雨露之欢。我若能沾了他的雨露恩情,给他再生下一个大胖儿子,就算他不立福临做太子,要立与我生的儿子做太子,我也是心甘情愿。”想到这里大玉儿不禁意黯然泪下。 大玉儿摸出了手绢擦了擦流到嘴角的泪水,这时才发现泪水是如此的有苦又咸,她不禁又想到“是谁让我独坐空房伤心落泪的。是那个叫陈圆圆的该死的南蛮贱女人,是那个贱女人把多尔衮从我身边夺走,是那个贱女人不知羞耻的去勾引我的多尔衮,是那个贱女人给我的多尔衮服下那让人堕落的春药,是那贱女人不顾羞耻的在我多尔衮的身上,用他们那些汉人的奇技淫巧来迷惑他。如今多尔衮日日夜夜都在那个贱女人那里,那贱女人还给多尔衮怀上了孩子,这多尔衮更是离不开那个贱女人了,如果那贱女人给多尔衮生下的还是一个男孩的话,那我的福临一定没有机会再被立为太子,我的福临就再没有机会登上大清的皇位了。我苦命的福临啊,都是娘不好,是娘答应把你的皇位,让给那忘恩负义的多尔衮的。” 想到此处,大玉儿彻底黑化了,盛京皇宫中一场血雨腥风的宫斗大戏就要上演了,我大玉儿没有能力主宰这大清的天下大事,难道我还没有掌控这大清皇宫的能力吗,大玉儿暗自发誓,一定要让陈圆圆在这大清的皇宫之中香消玉损不得善终。 多铎此刻正在他王府之中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他苦心经营的计划如今已经不能实现了,他当日把全家的身家性命都押了下去,去支持多尔衮篡位,当日也算是押对了,多尔衮也如愿的当上了大清的皇帝。 但是我多铎要的不单单是他多尔衮去做皇帝,我多铎要的是我儿子将来能够继承多尔衮的皇位。我多铎知道他多尔衮早年为大清冲锋陷阵时,他多尔衮的那玩意已经在战场上被打废了,他多尔衮已经不能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了,他过去没有自己的孩子,将来也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了,他多尔衮篡来的皇位,不传给他亲弟弟我多铎的儿子还能传给谁。 但是这该死的吴三桂,带来了一个该死的南蛮女人,这该死的南蛮女人居然让多尔衮又行了,这多尔衮又行了,居然还让这南蛮女人怀上了他的孩子,要是这个南蛮女人怀上的孩子还是一个男孩,那多尔衮不就有了自己的儿子,那我多铎的儿子就不再有机会去继承多尔衮的皇位了。 这一切祸害都是吴三桂和那个南蛮女人带来的,是吴三桂和那个南蛮女人让我多铎的儿子做不成大清的皇帝。我多铎誓要你吴三桂和那个南蛮女人用生命付出代价,来偿还本属于我多铎一家的大清皇位。 大玉儿与多铎这两个失意的人,过去都曾是多尔衮登上大清皇位最有力的支持者。虽然多尔衮登上大清皇位后,大玉儿与多铎都想让自己的儿子被立为太子,他们之间由合作者变成了竞争者,但是如今陈圆圆的出现,将会让这两个竞争者又再一次联手变成合作者。 代善被大玉儿急招入了宫,大玉儿亲自给代善端来了一杯茶,代善连忙恐慌的接过,嘴里还不停的念着“怎敢有劳皇后给老臣端茶,怎敢有劳皇后,,,,” 大玉儿给代善示意道“二贝勒,本宫给你端一杯茶,你有何不敢的,你坐下说话吧。” 代善依言坐了下来,代善坐定后问到“不知皇后如此急招老臣入宫,有何事要吩咐。” 大玉儿喝了一口茶缓缓的说到“二贝勒你可还记得当日吴三桂围攻皇宫之时,二贝勒提议我儿子也就是当时的顺治皇帝,把皇位让出来给十四哥,等十四哥登基后立我儿子福临为太子,当日十四哥也当着诸位亲王的面,答应了等登基以后立福临为太子。如今十四哥已登基以来,一直也是忙于政务,可能把立福临为太子的事情给忘了。我想这事皇上因国事操劳太忙就忘记了,这事二贝勒应该不会忘记把。” 代善听了这话,不由得豆大的汗珠就从头上流了下来,这代善又何尝不知道这多尔衮把吴三桂带来的那个叫陈圆圆的女人给封了贵人,这陈圆圆怀上了多尔衮的孩子,在大清皇族之中早就传开了,当初提议多尔衮立福临为太子,不也是想着多尔衮没有自己的子嗣,将来也难有自己的子嗣,自己提议多尔衮立了福临做太子,这也是想一杯酒敬两人。 如今这多尔衮有了自己的孩子,这大玉儿却在现在提立他儿子福临为太子,这不是想要让我去死吗。代善想到这里也只得硬着头皮回答道“回皇后的话,这立太子是皇上家的家事,微臣不敢妄言。” 大玉儿听了道“哦,二贝勒,你讲此话就可真是见外了,你二贝勒代善贵为努尔哈赤太祖皇帝之长子,是我们大清爵位最高的王爷,还是我们爱新觉罗家族的族长,这大清皇位就是你们爱新觉罗家的,你贵为太祖皇帝长子也是爱新觉罗家族族长,有何不敢给上奏立太子之事。” 代善答道“回皇后的话,这立太子也是为国选立储君,这选立储君乃国家大事,老臣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大玉儿冷笑了一声说到“二贝勒,你可是我们大清国的四朝重臣,从当年的皇太极当上天聪皇帝,到我儿子福临做上顺治皇帝,再到现在多尔衮做上同治皇帝,他们哪一个人当上这皇帝不都是你从中斡旋,他们才能当上的。如今只是选立一个太子,你却说你力不从心,二贝勒你也太过谦虚了把。更何况立福临为太子,当日皇上可是当着诸位亲王亲自许诺的,不管你是作为我们大清国的二贝勒和硕礼亲王,还是作为我们大清国的四朝重臣,你都有责任提醒皇上遵守当日的承诺,立福临为太子。” 代善听了还想说什么,大玉儿就把他想说的打断道“二贝勒你不用多言了,本宫劝你明日早朝,你就上奏皇上立福临为太子之事,他日福临当上了太子,本宫自然会记得二贝勒的好处,你与本宫相识多年,你应该知道本宫的性子,我这个人就是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的。你回去想想吧,本宫累了,就不留你了。”大玉儿说完就命人将代善送出皇宫。 第78章 平西王真平西王 代善回到礼王府,一夜难眠,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了明日早朝,就给多尔衮上奏立福临为太子之事。 盛京皇宫崇政殿内,多尔衮端坐龙椅之上,诸位亲王大臣立于殿下。 近日多尔衮因为陈圆圆有了身孕,心情都很好,坐在大殿龙椅之上也是和颜悦色,没有了以往的凶煞之气,今日一样也是想早早退朝去陪陈圆圆。 多尔衮给太监示意了一下,太监就高声道“有事上奏无事退朝”,多尔衮想也就如往日一样早点退朝下班了。 多尔衮正打算起身离去,就听到大殿之中有人说到“启禀皇上,微臣有事相奏。” 多尔衮看了一眼,原来是代善有事要奏,就对代善说到“你有何事,说吧。” 代善走出一步说道“启奏皇上,想必近来是皇上为国事操劳,把要立福临为太子之事忘了,微臣今日特在此提醒皇上,册封福临为太子之事。” 多尔衮听了代善的话,刚才还是满面笑容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面带杀意的对代善说道“礼亲王,现在要朕立太子会不会太早了一点。” 代善见多尔衮面露杀意,也就只管低头不敢多言,大玉儿只是要他今日早朝之上当着多尔衮提议立太子之事,他提出此事,就算是完成了大玉儿的交待,这太子立与不立和他也没有太大相干,如今刚提出此事,多尔衮就立刻面露杀机,说明此事就是多尔衮的逆鳞,今后是万万不能再提及此事,再触动了多尔衮的逆鳞。 此刻多铎却出列,说到“启禀皇上,微臣也赞同礼亲王的提议,当日皇上也曾说过登基后就立太子,还望皇上为了大清的国本稳固早立太子,以免重蹈当年先父皇努尔哈赤突然驾崩,未能有太子继承皇位,导致四大贝勒同朝的局面。还望皇上为了大清为了先皇好不容易才打来的江山,早日立下太子。” 此刻上朝的众位大臣亲王,见代善、多铎都提议要多尔衮立太子,大家也都附和道“请皇上,早立太子,固我大清万世基业。” 多尔衮见诸位大臣亲王都要他立太子,一时也不知如何应对,就只得呆呆的坐在龙椅之上。 就在多尔衮无从应对之际,一个人出列说道“诸位亲王大臣,如今我大清新帝登基不久,也正是春秋鼎盛之时,你们就连同逼迫皇上现在就要立太子,你们这是居心何在。” 说出此话的正是吴三桂是也,这吴三桂又是如何不知,这代善和多铎的别有用心,无非不就是想要在多尔衮还没有自己的儿子之前,就定下太子之事,只是这代善想立的是福临做太子,这多铎想立的是让他儿子做太子。如果这太子让这两个其中之一坐上了,我吴三桂借陈圆圆肚子生下的儿子,那不就没有机会做上大清国的太子。 多铎见吴三桂如此发言,就阴阳怪气的说到“吴三桂,我们是讨论立太子之事,是我们大清,也就是我们爱新觉罗家的家事,与外人无关。我劝你还是休要来管别人家的家事为好。” 此刻多尔衮已经反应过来,就打断多铎的话说到“豫亲王,这立太子就是为国家选立储君,算是国家大事,吴三桂贵为我大清国的平西王,参与讨论这立太子之事也无不妥,刚刚平西王已经提到,朕如今正是春秋正盛之际,现在就要朕立太子,确实太过仓促,再说这选太子就是选储君,未来我们的大清都要交到他的手上,朕如今是大清的皇帝,要对我们大清负责,要对为先帝负责,这立太子之事定要慎重,不能操之过急,朕现在下旨,三年内不得再有人上奏立太子之事,如有违背,以欺君之罪交由宗人府查办。” 多铎见多尔衮下旨不得再提立太子之事,不由得把心中怒火全部引到吴三桂那里。就对多尔衮继续说到“启奏皇上,本王还有还有其他事相奏。” 多尔衮本想就此了结下朝,去陪陈圆圆的,此刻见是多铎有事相奏,也不好驳了多铎的面子,就对多铎说到,准奏。 多铎就继续说到“启奏皇上,如今吴三桂所部人马驻扎在京西五十里处,近日有报,吴三桂对所部管束不严,经常偷盗附近百姓的牛羊,附近百姓已经把状告到了本王这里,本王请求皇上处罚吴三桂治军不严以儆效尤。” 就在此刻,突然有快马来报,只见一个太监打扮的人来到大殿之中,对多尔衮跪下说道“启禀皇上,内务府派去天山,寻找天山雪莲优昙奇花的大内高手,全部战死于天山之上,这天山之上有一个武林高手在守护此花,耶律聂堂不敌那武林高手,所率几人全部战死。” 多尔衮听了大怒到“一群废物,这么多人连一个人都对付不了,难道就为了区区一朵花,就要派出朕的满洲铁骑吗。” 多铎听了,冷笑道“皇上难道忘了,这漠北的天山地界,漠北蒙古准格尔部的地盘,当年你带兵只征服了漠南蒙古,但是这漠北蒙古还未征服。这天山不是我们满洲铁骑说去就能去的。” 多尔衮听了多铎这话,气得牙痒痒的,只是这多铎是他多尔衮的亲兄弟,多尔衮成功篡位成功,多铎的帮助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知道,当初多铎支持他篡位,就是想自己篡位成功后,能立他儿子做太子。当初多尔衮还以为自己因为战伤,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也就含糊的给多铎传递过,若是他多尔衮若登上大清帝位,则会传位给他多铎的孩子。 谁知道如今陈圆圆治好了他的隐疾,并怀上了他多尔衮的孩子,这多尔衮怎么还会把太子之位传给多铎的儿子。如今多铎处处让自己难堪,还不是因为知道我不会立他儿子做太子了,如今处处与我作对。只是他多铎是我多尔衮的亲兄弟,我实在也是对他下不了杀手,如果换成别人,我多尔衮早就让他死上几回了。 多尔衮如今被多铎当着众人小看,一股豪气不由得涌上心头,就对一人说到“吴三桂,你是朕的平西王,朕要你带上你的关宁铁骑一路西征,把天山南北京给朕拿下来,朕要饮马天山,到时候朕就许你裂地封王,届时你就可以把你的藩王府,建在天山以北,从此在西域做一方诸侯,你可愿意。” 吴三桂听了心中先是一喜接着又是一惊,喜的是多尔衮要他关宁铁骑全部还给他,惊的是这准噶尔部在西域雄霸一方,幅员辽阔民风彪悍,更是拥有十数万的蒙古铁骑。 如今多尔衮提出要他西征准噶尔,如果他吴三桂不愿出征,那么他的关宁铁骑很有可能就会被分散瓦解,那么他吴三桂就什么本钱就没有了,就算这西征如何凶险,如今吴三桂也只得搏上一搏,俗话说得好,不赌不知时运高,不嫖不知身体好,再说了一将功成万骨枯,如今不搏上一搏也真对不起自己。 想到这里,吴三桂上前行礼答道“承蒙皇上厚爱,微臣定不负皇上期盼,必将率领关宁铁征服天山南北,将我大清的版图扩展到西域,为我大清创下千秋万代的基业。” 多尔衮听了,哈哈大笑道“吴三桂,朕就知道你会是朕最得力的大将军,如今西征的重任就交给你了,你放心的去放手一搏就是,你关宁铁骑的家眷,朕定会好生照顾,你和你军中将士,不要有一丝的后顾之忧。另外朕再给你关宁铁骑一人配足二马,弓箭火器也按照八旗精锐的给你配置。朕就等你征服西域,到时候朕就与你一同狩猎天山,在那里我们再好好的喝上一台大酒,祝贺你裂土封王。” 吴三桂听了大喜,对多尔衮叩谢道“皇上,微臣并将肝脑涂地,不负皇上重望。” 从此历史的巨轮又一次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在今不焕穿越前的历史中,大清统一准噶尔是经历了康熙、雍正、乾隆三朝历经了七十年在公元一七五八年才完成的。 这个时空由于今不焕的到来,发生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多尔衮在吴三桂的帮助下成功篡位。在原来的历史当中的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是把山海关献给了大清,引大清精锐入主中原,最后吴三桂一路南下打到了云南昆明,把他的藩王府建在了昆明。 今不焕穿越来到这个时代引发了多诺米效应,这个时代的吴三桂一样的还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只是他把山海关献给了大顺,而他正应了他平西王的称号,一路西征而去。 从此西域草原人晚上吓唬爱哭的小孩,都不说再哭会把狼招来了,都改成了再哭把南蛮三桂招来了。小孩一听南蛮三桂来了,都不敢再哭。 南蛮三桂从此成为了西域草原人的噩梦。 第79章 论崇祯朝如何灭亡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不经意的。 今不焕在穿越前就只念到初中毕业就去当兵了,他从未享受过大学校园欢乐的时光,如今他穿越到了明末,他反而阴差阳错的进入了长江商学院,这也算是弥补了他从未上过大学的遗憾。 转眼今不焕已在长江商学院里,已经度过了一个多月的欢乐时光,在这里他结识了很多这个时代的青年才俊,他们中间有很多人都很有才华的,而且还有一颗为国为民的赤诚之心,只是因为时代的局限性,他们还都未能觉醒。 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今不焕也领略到了江南好的风光,这江南和他穿越后刚到的北方完全不一样,这里是一片田园诗歌江南水乡的绚丽风光,这里没有人是吃不饱饭饿肚子的,这里没有人是衣衫褴褛的,这里没有战乱瘟疫,这里只有一片祥和富足宁静美好的景象。 今不焕暗自想到,穿越过来虽然没有做成皇帝,但是能在这江南水乡中与林巧儿相守到老,也是人生的一件幸事,林巧儿你就等我学成归来,等我把身体养好了,到时候再与你生一群可爱的小盆友,我有现代人的智慧,一定能把这个家族经营兴旺的。 今日正如同往日一般正在上课,院长带了一位青年来到课堂当中,院长打断了先生的授课,对大家介绍道“各位同学,今日我们学院来了一位新同学,日后他就是各位的同窗,请各位欢迎新同学的加入。”说罢课堂里传出一阵掌声。 院长示意了一下,新同学开始自我介绍道“先生你好,各位同学好,小生姓方,东方的方,字梓侠,木辛梓,侠客的侠,大家以后可以叫我方梓侠,我很高兴能和大家成为同窗,请各位同学以后多多关照。” 方梓侠介绍完自己后,就被院长安排坐到了今不焕旁边的空位之上。 方梓侠落座后对今不焕点了点头,今不焕也对方梓侠点了点头。刚才远远的今不焕就只看清这方梓侠身躯不算高大雄伟,反而还有一些矮小瘦弱,这方梓侠坐到了今不焕身边,今不焕此看清这方梓侠的容貌,这方梓侠的容貌可谓是可以气死潘安之容貌,英俊的脸庞线条柔和,眉眼之间散发一股英气,如悬胆一般的鼻子再配上红唇白齿,真就是如同明星海报里走出来的人物。 今不焕暗暗的想“这小子生得这么一副好样貌,若是在我们那个年代,必定能做一个偶像明星,只是这小子美中不足,身高矮了一些。” 课堂里热闹了一阵后,就听讲课的先生,用惊堂木在桌案之上一拍道“各位同学,不要再闹了,我们继续今天的课程。” 说罢就用石灰笔在身后的黑色木板上写了几个大字“论崇祯朝如何灭亡” 先生写完这几个字后,对大家说到“各位同学,我大明开国已有二百七十多年,共传十二世,经历十六帝,怎么会就毁在了崇祯皇帝的手上。如今大明只剩下我们江南这半壁江山,还在弘光皇帝手中,江北的大明国土已经全部被闯贼占领,我们南方在弘光皇帝的庇护下,还未遭受到战乱的摧残。我们学堂之中刚好有一位来自北方的同学,他是见过闯贼如何残暴的,我们先请他讲讲闯贼是如何祸害摧残他们的。再请大家思考作答,崇祯朝是如何走向灭亡的,如今我们弘光皇帝要如何做才能带领走向大明中兴。现在就先请今不焕同学上台讲讲闯贼的残暴。” 今不焕听到先生点了他的名,同学们也开始起哄,让他上台去讲,他也就只有硬着头皮上了讲台。这上台的过程中,过去一副熟悉的电影画面,出现在了今不焕的脑海之中,今不焕此刻已经有了主意。 只见今不焕站到讲台之上,一手拿起了老师的戒尺,一手拿起了惊堂木,一边击打讲台一边说道“禀各位,小生家住在北京的城边,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谁知那闯贼来,他蛮横不留情,杀人放火目无天,占我大屋夺我田。我爷爷跟他来翻脸,惨被他一棍来打扁,我奶奶骂他欺骗善民,反被他捉进了贼营,强尖了一百遍,一百遍,最后她悬梁自尽遗恨人间。他还将我父子,逐出了家园,流落到江边。我为求养老爹,只有独自行乞在庙前,谁知那李闯贼,他实在太阴险。知道此情形,竟派人来暗算,把我父子狂殴在市前。小生身壮健,残命得留存,可怜老父他魂归天。为求葬老爹,唯有卖身葬父自作贱,一面勤赚钱,一面读书篇,发誓要把功名显,手刃仇人意志坚!从此恨字刻心间,我牢记此仇不共戴天!” 一众同学老师何曾听过如此劲道的rap,都被这rap的节奏带着律动了起来。 随着今不焕把最后一个字说完,用手中的惊堂木用力的在桌上一敲,才把众人惊醒了过来。 众人被惊醒后,不觉得都鼓起了掌,只有新来的方梓侠呆呆的坐在那里,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讲台上的今不焕。 先生示意让今不焕回到了座位,对台下的同学说道“刚才今不焕同学,很生动的给大家讲述了闯贼是如何的残暴,都应该像今不焕同学一样,牢记闯贼是如何凶残是如何逼死崇祯皇帝的,我们大家都应该以史为鉴,好好的反思一下,崇祯皇帝是如何走向灭亡的,那位同学先上台来讲讲。” 这时候西门靖向先生行了一礼,起身上台对大家讲到“各位同窗,我认为,崇祯皇帝一是穷死的,二是病死的。其一,这崇祯朝国库之中的白银最多的时候,还没有我家钱庄里的白银多,一个至高无上的皇帝,却拿不出银子来发饷剿贼,最终导致闯贼杀到北京。其二,闯贼杀到北京之时,正遇到北京瘟疫横行,北京城的守将大多感染了瘟疫无力抵抗,最终导致君王死社稷的凄惨结局。” 西门靖说完后得意的望了望众人,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之上。 这时又一个人站了起来,走到讲台之上“各位同窗,我北冥寺认为,崇祯皇帝是被一群不忠不义的无耻之徒出卖了,我们北冥家得到的消息是,当初闯贼兵临北京城下,没有费一箭一人的代价,就兵不血刃的拿下了北京城,你们可知道是谁打开北京城的城门,放闯贼进去的?就是当朝首辅魏藻德和兵部尚书张缙彦。你们可知道是谁打开皇朝宫门让闯贼进去的?就是司礼秉笔太监、东厂提督,总提督京营戎政曹化淳。” 北冥寺说的这些,都是从北方传来的绝密消息,民间都是不知晓的,台下这些人听到北冥寺说出这几人的名字,下面不由得引起一整骚动。 北冥寺见大家在下面议论纷纷,就轻轻的用惊堂木在桌案上敲了一下,说道“各位同窗,我们试想一下,如果崇祯皇帝身边有如于谦于大人一样的忠臣,那些闯贼会那么轻易的攻进北京城吗。当年蒙古的瓦剌大军,在土木堡大败明军主力生擒了明英宗朱祁镇,兵临北京城下,于谦于大人率领城中将士死守北京城,最终取得了北京保卫战的胜利。说到底崇祯皇帝身边没有像于谦于大人那样有勇有谋的忠义之士,才落得城破身亡的下场。” 北冥寺说完面色沉重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 南宫翔见北冥寺下了讲台,就起身走上了讲台说道“各位同学想必都知道我们南宫世家是在南洋做海上买卖的,当年家父为朝廷招募了三十二名从西洋来的雇佣军人,这些西洋雇佣军擅长使用火器,在崇祯三年这些雇佣军使用犀利的火器,帮助大明军队对付满洲建奴也打了不少胜仗。到崇祯后期局势危难之时,我父亲又花费重金为朝廷招募了几百人的西洋雇佣军,打算让这些西洋雇佣军去对付闯贼,这次雇佣的西洋军队装备的火器更加厉害,这些西洋雇佣军带着火器装备北上到江西南昌,却接到朝廷圣旨,要求西洋来的雇佣军解散,不允许继续北上剿贼,如果当初这支奇兵能能够北上参与剿贼,一定能够给闯贼致命一击扭转乾坤。” 南宫翔说完也是得意的看了看众人走下了讲台。 这时听到同学当中有人发出了一声冷笑,众人望去,原来是刚刚新来报道的新同学发出的笑声。 他这一声冷笑立刻激起了南宫翔的不满,南宫翔起身桀骜的对着那个发出冷笑之人说到“不知新来的这位同学,对我刚才的论述有何不满,如阁下有更为高明的论述,在下愿意洗耳恭听。” 方梓侠听了依旧冷冷的表情,起身走上了讲台说道“各位同学,学生方梓侠今天虽是初来乍到,但是就崇祯朝灭亡,学生也有几点看法。刚才听那位同学说,他家招募了几百西洋雇佣兵就可以扭转乾坤,我认为过于痴人说梦,孙传庭孙督师尽起三边精锐十万大军,也未能挡住闯贼,最终孙都师与十万大军还不是全部战死在了潼关,那区区几百西洋雇佣军,就算手中火器在为厉害,那也不是能与十万大军能相提并论的。我倒是认为如果崇祯当年不处死魏忠贤,继续重用阉党,大明也不会这么快灭亡。” 此话一出,课堂之内引起了一阵惊呼。 这时一个同学愤然站了起来,说到“方梓侠,你说的这个笑话,是我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一个笑话,居然有人说魏忠贤不死大明不灭,我顾炎武实在是想不出,会有什么样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还是我的同窗,我耻与此人为伍,今天你若不把话给讲清楚,我相信不止是我一个人会不愿与你做同窗,相信在座的所有人,都不会愿意与你做同窗,那么长江商学院有你无我,我相信其他同学也会与我一样。” 其他同学听顾炎武说完,也与顾炎武一样同仇敌忾的看着台上的方梓侠。 方梓侠倒也不慌张,看了台下众人一眼开口接着说道“顾同学,你先不要激动,听我把话讲完,你看看我说的是否有理。我自然知道魏忠贤和他的阉党不是什么好鸟,但是魏忠贤能够做到知人善任,更能识人用人,魏忠贤主张重用孙承宗、袁崇焕,袁崇焕就是他当年推荐给天启皇帝的,袁崇焕袁督师在天启六年取得宁远大捷击毙了努尔哈赤,稳住了关外形式。如果魏忠贤不死,决计不会让崇祯皇帝杀死袁督师,自毁长城。 其二:魏忠贤主张减免赋税、积极赈灾,执政后,恢复了工商税和海税等等,还减免了农业税,在一定程度上有效减轻了农民的负担。每次西北发生灾荒,魏忠贤都积极赈灾拨款,在他活着时候也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流寇动乱。李自成那伙闯贼不就是因为西北发生灾荒,朝廷还要向他们收取重税,他们实在是活不下去了,才纷纷揭竿而起的吗? 其三:魏忠贤重视军事,军饷充盈,魏忠贤掌权的时候,不仅保障士兵的粮饷供应,而且从不拖欠,有效解决了将士们的后顾之忧,魏忠贤死后,明朝的军队几时能够按时发饷,将士为朝廷卖命却拿不到饷银,这样的军队会有战斗力吗 其四:魏忠贤心系前线、筹集战马,当年辽东战事吃紧,急需战马,但这个问题一直难以解决。魏忠贤想出个好办法:就是让有贡献的大臣在宫里有骑马通行的特权,但作为条件,逢年过节必须要向皇帝进献一匹好马。接下来魏忠连续贤赐给好几百名大臣有宫中骑马的特权,而后就不断地让他们催献战马,气的这些大臣欲哭无泪。 其五:魏忠贤生财有道、国库充盈,魏忠贤在不加重普通百姓赋税的情况下,让国库收入逐年增加,国库快速充盈。即便是魏忠贤死后,也还为崇祯皇帝留下了两千多万两雪花白银,大家可知道这个数字,它相当于大明王朝五年的财政收入。 其六,就是谁也比不了魏忠贤的,他有一颗忠于皇上的心。” 顾炎武听完方梓侠对魏忠贤的六点论述后,冷笑道“姓方的,你对魏忠贤这六论,我也有六论要驳。 其一,袁崇焕因九大罪状才被崇祯皇帝凌迟处死,这九大罪状,第一,托付不效;第二,专恃欺隐;第三,以市米则资盗;第四,以谋款则斩帅;第五,纵敌长驱;第六,顿兵不战;第七,援兵四集、尽行遣散;第八,兵薄城下;第九,潜携喇嘛、坚请入城。如魏忠贤不死,都还能把袁崇焕给保下来能让他不死,那只能说朝廷已经没有了法度,皇上已没有了威严。再说,袁崇焕一直只是在关外对付满洲建奴,而灭崇祯的并不是东北的满洲人,而是西北来的闯贼,袁崇焕不死也最多和孙传庭一个下场。 其二:魏忠贤主张减免农民赋税,但是却要加重工商税和海税,我江南之地正是工商发达海贸频繁之地,其实也就是加重了我们江南之地的赋税。 其三:魏忠贤掌权时期朝廷的国库中有银子,自然不会拖欠军中将士的饷银 其四:魏忠贤在皇宫里搞些小伎俩给朝廷筹集战马,无非不就只是想着皇帝面前演演戏,以获得皇上的信任,从而更加好摆布皇上。 其五:魏忠贤生财有道不假,他不仅给国库生财,也给自己生财,他被抄家时他家里也抄出了两千多万两的银子,其他古玩珠宝字画田产更是不计其数。 其六:说到忠心,刀没有架到自己脖子上的时候,都会说自己有一颗忠心。” 方梓侠听了顾炎武的论述正要出言反驳,就听到先生说到“你们二人也不用再为魏忠贤争论了,逝者已矣。我想请今不焕同学说说他的看法,毕竟他是我们这里唯一一个从北方来的同学。”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的笑声从课堂之外传了进来,接着就听到女子拍手说道“听了方同学的一番论述还真让我耳目一新,这话可能也只有方同学敢在东林党的地盘说了。” 话声刚落,就见一位面容俏丽身姿飒爽的少女走进了课堂之中。 那少女走进课堂对先生行了一礼说到“先生你好,学生西门千雪有礼了,学生已经在院长那里报过到了,院长说送学生过来,我说不用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就自己来了,请先生莫怪。” 先生见了少女也就客气的说到“西门小姐,院长已经将你要来之事告诉过我,你既然来了,就坐下与他们一同上课吧。” 少女闻言后,就径直走到了方梓侠和今不焕的书桌中间,变魔术一般的就拿出一张银票,扔到了今不焕的书桌之上,对今不焕说到“你的位子就让给我吧,这张银票,江南所有银庄通兑” 今不焕看了一眼扔在桌子之上的银票,一眼就看清了上面的数额是一百两,今不焕本不想要这银票,就把座位让给那个少女的,但是又转念一想,确实现今是口袋空空,带来的银子如今也已用光了,就红着脸把银票和自己的书本一同收起,把位置给那少女腾了出来。 那少女坐下刚刚腾出的位子后,对旁边的方梓侠说到“同学你好,我叫西门千雪,以后就请多多关照。” 那少女说完这话,就低下了头,接着脸上泛起了一阵红晕。 这时课堂的一个角落里一股幽怨的目光看向了西门千雪他们这里,这幽怨目光的主人正是南宫翔,从西门千雪进来的那一刻,南宫翔的目光就没有从西门千雪身上移开过,这目光从一开始的惊喜到热烈,又从热烈变成了如今的幽怨。 显然这目光的主人南宫翔是认识西门千雪的,西门千雪的出现让他感到了万分的惊喜,他惊喜的是西门千雪出现在了他所在的学院里,以后的可以有机会和西门千雪多多接近了,所以眼神又从惊喜变成了热烈,但是西门千雪又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向过他那里一眼,西门千雪从进课堂,眼神一直就在方梓侠身上,只要一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西门千雪对方梓侠有意思。所以南宫翔的眼神就又从热烈变成了幽怨。 先生见今不焕重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后,就对他说到“今不焕,该你讲讲你对崇祯朝灭亡的看法。” 今不焕先生点名,也就硬着头皮走上了讲台,思索了片刻有了,今不焕想起穿越前在很多小视频上看到过的一个论述,就开始讲到“各位同学,我认为,崇祯年间是因为刚好遇到了小冰河时期,处在小冰河时期,我们所处的世界气温就会比往常降低很多,气温的变化,就会导致各个地方大规模的发生干旱或者是洪涝,由于自然灾害的频繁爆发,导致农业欠收,就会有很多人吃不饱饭,就会有很多流民出现,流民多了汇聚在一起,就成了闯贼,这些闯贼多了,就把崇祯皇帝的皇位给夺走了。” 西门千雪听今不焕说完,就不屑的说到“迂腐,你说去说来,不就是想说崇祯皇帝是无道昏君,惹怒了上天,上天降下灾害惩罚他吗?” 今不焕听了西门千雪的抢白,本想解释,但想想这个时代的人是很难接受脚下大地是一个球体,地球在太阳系里的运转会导致气候发生变化这样的理论的,如果非要给他讲现代的科学观念的话,那可能会透露自己是穿越者的身份,想到这里,今不焕也就讪讪的闭嘴了。 其他同学听了西门千雪的言论,也纷纷附和道“我们都是读过书有文化的人,怎么会去迷信今不焕的这些鬼神之说。” 今不焕听了那些起哄的同学所说,简直是要气晕了,自己明明说的是现代科学理论,到了这些人眼里反而变成了迷信的鬼神学说,真的是没文化真可怕啊。 先生看到大家起哄,就用惊堂木敲了几下桌子说道“安静安静,今不焕同学虽然用了鬼神之说,但这也是他的观点,请大家尊重一下别人的意见,虽然那些意见听上去就不靠谱,也请你们学会尊重同学。刚才其他同学的观点都很好,我们就他们的观点进行分析,如果你是崇祯皇帝如何才能应付那些危机渡过难关。不过今不焕同学的观点除外,不做分析。” 堂下听了先生发言,又是一场哄笑。 哄笑中,就见花雪融走上了讲台,花雪融走上讲台后,伸出双手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对大家说道“各位同学,我就对刚才西门靖同学所说的,崇祯朝是穷死的来做分析,各位同学我们都身处江南,相信大家都能体会到,我们江南物产是何其的富足,日常百姓家里餐餐都能有酒有肉,而北方却是饥民遍地,有的地方更是达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而朝廷却没有银子来调配江南的物资去到北方赈济灾民,朝廷也没有银子给军队将士发军饷,所以西门靖说崇祯朝是穷死的,我觉得是对的,但是,这只对了一半。 各位同学再试想一下,我们平常使用铜钱能够买到东西,而使用铜能够直接去买到东西吗,铜钱可以用来买到东西,而铜不可以直接买东西,因为铜钱是钱,是货币,而铜只是货物。大家都知道铜钱只有朝廷才能铸造,民间有人敢私自铸造铜钱都是抄家灭门的死罪,所以朝廷才有货币的铸造发行权,而大明的皇帝却放弃了这最为重要的权利,允许民间直接使用白银交易,放弃了把白银做成银币才能使用的权利。 或许有的同学要说,朝廷不是还直接在纸上印上银两拿来但钱使用,那不是比用银子做钱的成本更低,但是用纸直接印成的纸钱,大家都不愿意使用,因为那纸钱在大家眼中是没有价值的,朝廷想印多少,就可以印多少。而把银子铸造成银币,银子本身是有一定价值的,而银子的数量就算再多那也是有限的,而不是想做多少就能做多少的,如果我是崇祯皇帝,就会下令全国不能使用银两直接交易,必须把银两由朝廷铸成银币才能使用,这样朝廷就会有花不完的钱,有了这些钱就可以从江南调集物资到北方赈灾,也就有了钱给将士发饷。” 花雪融说完后,课堂里响起了一阵议论之声,大家纷纷都在赞扬这个办法不错。 今不焕听了花雪融的分析后,则是惊得一身冷汗,他简直都要怀疑花雪融也和他一样是穿越人了,花雪融的说法不就是后来金融学的金本位、银本位的金融学说吗,确实是如果大明采取了这个办法,可以为大明解决没有钱的这个问题。 先生听了花雪融的观点,也是不住的点头,并对大家说到“各位同学,我们院长创建长江商学院的初衷,就是为了把江南的有识之士召集起来,创建一套可行的交易结算系统,我们江南贸易量非常平凡而且巨大,大家在交易的过程中,以银子来做交易也非常的不方便,量小的话,经常需要剪银子,量大的话,银子运输也很是不方便,再加上各自银子的成色不一样,所以交易起来非常的不方便。所以花公子提出的论点非常好,可谓是利国利民之举。还有没有其他同学对于崇祯灭亡有什么高论的,请踊跃的发言。” 卫央生听花雪融得到先生的表扬,也兴致勃勃的走上了讲台轻轻的咳嗽两声说到“各位同学,刚才北冥寺同学说,崇祯皇帝是因为那个什么奸臣魏藻德,把北京城的大门打开让闯贼进了北京城,接着又是那个什么坏太监曹化淳把皇宫的大门打开,让闯贼进了皇宫,所以崇祯皇帝才被那些闯贼给害死了的。各位同学试想,如果崇祯皇帝有一把我卫家制作的锁,而这把锁也只有我卫家制作的钥匙才能打开,而这把钥匙恰恰只在崇祯皇帝的手中。同学们你们也是知道的,我卫家制作的锁具天下无双,除了我卫家的钥匙能够打开,天下就再没有其他人有办法能够打开了,如果崇祯皇帝用了我们卫家的锁具,锁住北京城的大门和皇宫的大门,我相信那些闯贼一定打不开的,所以崇祯皇帝的灭亡,是因为缺少我卫家的锁造成的。” 台下众人听了卫央生的论述,一片寂静,长时间的一片寂静,寂静过后就是一阵的哄笑。 卫央生被众人笑得也不知道怎么是好,也就跟着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第80章 夜宴 在众人哄笑声中下课了。 等先生离去后,f4就向西门千雪围了过去,西门千雪见他四人过来,就大方的起身笑着招呼道“北冥公子、花公子、南宫翔,好久不见,可想死我了。” 众人也同时给西门千雪投去了友善的笑脸。 这时西门靖首先问到“小妹,你到这长江商学院来,门主可是知道的。” 西门千雪笑着回答到“父亲自然是知道的,就是他让院长收下我的,父亲还专门命人在学院里,给我建了一处小院,我在学院念书期间,就让我住在那里。” 此时南宫翔已经掩饰不心中的激动,对西门千雪说到“雪妹,你到我们学院来了,我一定要尽到地主之谊,给你好好的办一个欢迎宴,好不好。” 西门千雪高兴的回答道“那你打算请哪些人参加啊。” 南宫翔回答道“就我们四人与你啊。” 西门千雪回答道“如果就我们几人,那我可不会去,除非把所有的同学请上,我才会参加。” 南宫翔听了,大气的对全部同学说到“今晚请所有同学去太白楼,所有费用都算我南宫翔的。” 同学听到南宫翔要请大家去太白楼,大家都兴奋的高呼起来。 只是坐在西门千雪旁边的方梓侠不为所动,只管自顾自的收拾书本,书本收拾好了,就起身要走。 西门千雪见了,就快速来到方梓侠身旁对他说到“方同学,我两都是今天来报道的,我两也算是有缘,今晚南宫同学邀请全班同学给我两接风,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方梓侠冷冷的回答道“同学,我与南宫同学非亲非故,我为何要他给我接风,他为你接风,你们去就是了,我今日才来,有很多功课落下,我要回去好好补习补习,我就不去参加你的欢迎宴了。” 西门千雪依然看着方梓侠笑意盈盈的说道“如果方同学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说完也跟着方同学一样回到坐位开始整理自己的书本。 这时南宫翔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卫央生就挤了过来,对方梓侠说道“方同学,你就不要推辞不去了吧,你不去,西门同学也就不去,西门同学不去,那南宫同学就办不成这欢迎宴了,如果办不成这欢迎宴,我们其他同学也就沾不了这个光了。大家以后都是同学,你就去吧,让我们也跟着沾沾你的光,好不好啦”说着就要去拉方梓侠的手。 方梓侠一下就把他的手给打开,冷冷的说到“君子动口不动手,不要拉拉扯扯的,我与你们去就是。”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径直向太白楼走去。 南宫翔已吩咐书童提前去太白楼预订了酒席,等众人到达太白楼时,大厅之中已经烛火通明,摆下好几桌酒席,山珍海味美酒佳肴一应俱全。 众人进了太白楼后,f4和西门千雪自然是坐到了主桌,方梓侠本来想找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却被西门千雪拉去了主桌。 卫央生在一旁看到西门千雪拉着方梓侠的衣袖,方梓侠并不把她的手打开,就喃喃自言的说到“看来这方同学,只是不喜欢男同学拉他,女同学拉他,他却是欣然接受,看来这方同学也是一个色中饿鬼。” 西门千雪把方梓侠拉到了主桌,看主桌还空了两个位置,就对着不远处的今不焕说到“那位同学,今日你把你的位置让给了我,就请你也坐到我们这一桌来吧,我也好当面感谢感谢你。” 今不焕听到美女叫他,也就点头答应下来,这时卫央生看今不焕要去主桌,就连忙上前对西门千雪说到“西门小姐,我和今不焕是最要好的同学,我可以和他一起坐你们那桌吗。” 西门千雪笑意盈盈的对卫央生说到“大家都是同学,我们这里还有一个空位,你来就是,有何不可。” 片刻之后众人已经纷纷落座,众人落座后。 今日的做东的南宫翔,首先端起了酒杯对众人说到“各位长江商学院的同学,谢谢大家赏光参加西门小姐与方同学的欢迎宴,我建议大家端起手中的酒杯,一起欢迎西门小姐与方同学,就让我们共同敬他们一杯酒。” 众人听了都端起手中的酒杯,这时西门千雪发言道“今天感谢各位同学参加这个欢迎宴,只是我要纠正一下刚刚南宫同学对我的称呼,大家以后不要再叫我西门小姐,大家可以叫我西门同学,或者叫我名字西门千雪。再次感谢大家能参加我们的欢迎宴,请大家共饮此杯。” 西门千雪说完后,含情脉脉的了方梓侠一眼,然后一口就把杯中之酒喝下。众人也都跟着干杯。 酒宴之上人人都兴致勃勃,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热情的笑脸,因为他们都是一群志趣相投的年轻人,为了学习经营之道,他们来到了长江商学院,在这里他们从陌生人变成了同学,他们每日都在一起学习一同生活,虽然彼此之间有时候会有些意见不和,但也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友谊。 就如同今日课堂之上,方梓侠与顾炎武争得面红耳赤,此刻顾炎武也端起了酒杯来到了方梓侠身旁。方梓侠见顾炎武过来,也连忙站起了身来。 顾炎武对方梓侠说道“方同学,今日我们课堂之上,只是意见之争,本人对你并无其他不满,希望方同学不要将今日之事往心里去。”顾炎武说完,一口就干了杯中之酒。 方梓侠也淡淡的说道“顾兄,言重了。”说完也一口干了杯中之酒。 酒桌之上觥筹交错好不热闹,这时南宫翔站了起来,对众人说道“各位同学,请大家听我说几句,我们都是读书之人,想必都是知道李太白的,大家可知道,这太白楼当年李太白也曾来过此地,还在这里留下了传世诗篇-将进酒,我们正是恰同学少年,不如今日就效仿当年李太白,也在此斗酒赛诗,看看百年千年之后,还有谁的诗歌能够再流传在这世间,可好。” 众人听了南宫翔的提议,纷纷称好。 南宫翔就自告奋勇要第一个来,就端起了满满一碗酒在大厅里沉思了几步。就大声念到“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众人听了都齐声叫好。 接下来北冥寺站了起来,酝酿片刻后念到“大雪满天地,胡为仗剑游?欲谈心中事,同上酒家楼”众人也是一片叫好。 接着西门靖站了起来念到“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世人若被明日累,春去秋来老将至。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坠。” 花雪融也跟着站了起来念到“白玉堂前春解舞,东风卷得均匀。蜂团蝶阵乱纷纷,几曾随逝水,岂必委芳尘。万缕千丝终不改,任他随聚随分。韶华休笑本无根,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f4各自把诗念完,众人都齐声称好,西门千雪此刻也站了起来,笑意盈盈的念道“打梨花深闭门,孤负青春,虚负青春。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但西门千雪念到最后一句时,却娇羞的向方梓侠看去。 方梓侠却不理会西门千雪投射过来娇羞的眼光,依然是一副冷冷的表情。这时同桌的卫央生对方梓侠说到“方同学,到你了,请你也献上一首。” 方梓侠听了卫央生的话,只是冷冷的回答到“我不会作诗,如果非要我献上一首,我有一位故人做过一首诗,我很是欢喜,今日就当是借花献佛吧。” 方梓侠说完起身吟到“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今不焕正等方梓侠念完下一半,就见方梓侠已经行礼落座了。就起身接着吟到“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众人听了,连忙拍手称赞到,接的好接的妙啊。方梓侠也向今不焕投去了敬佩的目光,今不焕就端起酒杯向方梓侠隔空邀约共饮一杯,方梓侠也豪气的端起酒杯和今不焕对饮了一杯。 就在众人热闹之时,顾炎武站了起来,用手酒杯敲了三下桌子说道“各位同学请安静安静,我顾炎武有话要讲” 众人见顾炎武面色郑重,也都安静了下来。 顾炎武见众人安静下来,就说道“刚才听了几位同学作的诗,我认为,要以南宫同学的为最佳。” 南宫翔听到顾炎武说他所作的诗为最佳,不由得面露得意之色。 只是顾炎武又接着说到“不过,南宫同学的这首诗,我却在别处听过。不知是南宫同学抄袭别人的诗词,还是别人抄了南宫同学的诗词。” 南宫翔听顾炎武说他抄袭别人诗词,不由得就沉下脸来说道“顾炎武,本公子刚才所念的诗词,是刚刚才即兴所作的,你倒是给我把话说清楚了,说我是抄袭诗词,那我究竟是抄袭了谁的诗词。” 顾炎武回答道“这首词确实流传不广,很多人都应该不知道这首诗词的存在,因为这首诗词是杨慎在嘉靖年间所创,这杨慎当年被流放到云南三十年,最后死于流放之地,这首临江仙就是他在云南流放之时所写的,我家祖上与杨慎交好,我家现在还有他送的这首临江仙的字画。” 南宫翔听顾炎武说得如此笃定,一时也不知道该做如何应答,只是面红耳赤的坐在那里。 顾炎武也不理他,只管自顾自的说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如今闯贼肆虐,江北百姓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等大好年华不思奋发图强振兴我大明,却犹如那商女不知亡国之恨,还在这里笑谈后庭花。我顾炎武今日有一首诗送给大家,望大家自勉。 “一生愁恨集今辰,尚有微躯系五伦。泪尽宛诗言我日,悲深鲁史笔王春。山头马鬣封孤子,天上龙髯从二亲。留此一丝忠孝在,三纲终古不曾沦。” 本来是一场欢乐的晚宴,经顾炎武一番言语,众人都失去了兴致,就那么草草的收了场。 第81章 卧谈会 夜宴草草收场后,众人回到了学院之中,此时已是午夜时分。 进入学院在回宿舍的路上,今不焕众人见一处昨天还是一片平地的地方,此刻就已有一座精装的别院立在了那里,如果不是西门千雪给大家解释,大家一定会以为那一座别院是聊斋里的狐仙幻化出来的。 原来是西门家让人先将别院所有构建,全部用上好的木材给制作出来,今天一早就把这些木质构建运到学院里这片空地上,让工匠现场组装而成的。果然西门世家是财力惊人,一个白天就能建造好一座如此典雅精致的别院。 大家虽然都是长江商学院的同学,但是同学之间也有差异,有的家里特别有钱的,就住单间,就比如f4他们,他们住的就是一人一间的单间,条件还不错的就住的标间,就是两人住一间,剩下那些条件一般的,就住大间的大通铺。 这也今不焕穿越前的学校不也是一样一样的吗?原来各朝各代都是一样,有钱人占有更多的资源,哪怕是在学校这样看似平等的地方,其实也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 这今不焕和卫央生他们当然住的就是大间大通铺,方梓侠今日刚来报道,也是和他们一起住大通铺的。 大家回到大间宿舍,卫央生就很热情的把方梓侠安排睡在自己旁边。 这方梓侠也不推辞,众人就七手八脚的帮方梓侠把床铺与行李打点妥当。 只是这方梓侠为人比较讲究,不愿当着众人更换衣衫,只是把外套脱去,就和衣上铺了。 这学院的宿舍和后世里宿舍的学生也都是一样一样的,出去喝了一顿大酒后,回到宿舍的床上,虽然已经灭灯了,但是还是会有人挑起一个话头,发动大家连夜召开卧谈会。 一个叫黄宗羲的同学首先发言道“顾兄,今日你当着南宫翔拆穿他抄袭他人诗作,真的是大快人心,这南宫翔仗着这长江商学院是他家投资开办的,在学院里总是高人一等的样子,实在是让人讨厌,今日顾兄好好的杀了一杀他的威风,让他日后也知道,我等不是可以任由他人小看之人。” 这时一个叫王夫之的同学发言道“就是就是,今日那西门靖更是好笑,明日歌谁不知道是弘治年间的钱福所创,虽这钱福之作没有李太白的诗作如此流传甚广,但是在我们江南也是有不少人知晓的,今日西门靖就好意思说成是他所作,真可谓是厚颜无耻厚颜无耻啊。” 顾炎武接过话去说道“今日,我并不是存心要南宫翔出丑,只是我家祖上确实与杨慎是世交好友,杨慎是正德六年中的状元,任翰林修撰兼经筵讲官,与我祖上同朝为官,后来与我祖上都卷入“大礼议案”,触怒当时的世宗嘉靖皇帝,被杖责罢官,杨慎被谪戍到了云南永昌卫,我家祖上被流派到了儋州,虽然两家相隔甚远,但任由书信来往,那首临江仙,就是杨慎当年送给我家祖上先人的。这临江仙也是杨慎一生最为得意的作品,今日听到有人冒名其大作,我等晚辈岂能容他人玷污了我先辈只交。大家想想这南宫翔是何样之人,出生商贾世家,一身的铜臭味,我现今都后悔来了这长江商学院与他同窗。只是我若来不到此也不能结识到如黄兄、王兄、靳兄你们,这也算是塞翁失马吧。” 这时卫央生把话给接了过去,说到“顾兄,你忘了一个人,你不来这里又怎么能认识我卫央生呢,啊哈哈,,,,” 顾炎武答道“当然,还有你卫兄了” 接着顾炎武又自言自语的说道“只是今日刚才来到方兄弟,我顾炎武今日在课堂之上与你辩论,也只是就事论事,并不是针对你,请你不要往心里去才好。方兄弟今日说知道魏忠贤不是什么好鸟,我顾炎武又何尝不知道如今的东林党也成了不是什么好鸟,如今的东林党,也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为国为民的东林党了,如今的东林党与江南的这些商人勾结到了一起,那些商人都支持能让他们赚更多钱的东林党人入朝做官,那些东林党人做了官后,就为那些商人利益发言,最终官商勾结祸害百姓,我顾炎武又是如何不知。 只是如今江南之地已是东林党一家独大,其党羽遍布整个江南的各行各业,就连我们这个长江商学院也是他们东林党人所开办的。我们这一辈人要做到,保国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光靠哪一个人都是做不到的,唯有靠大家共同努力才能做到。” 顾炎武这一番慷慨陈词后,就听到宿舍里已经是一片鼾声,顾炎武也只得独自不断的摇头叹息。 第82章 长江好音乐 翌日,各位同学还是像往常一样,早早的起了床。几个同学在宿舍后的树林里一排展开。 就听见卫央生在一排同学里大声说道“今天我卫央生不会再输给你们了。” 这时方梓侠刚好也伸着懒腰走出了宿舍,方梓侠就见前方站得有一排同学,这些同学都把一只手放在前面,手臂还在不停的快速抖动。 突然就见那几位同学身子一颤就停了下来,接着就听卫央生大声笑道“哈哈,哈哈,今天果然不是我最近,不是我最近。” 接着就听到一个同学叹息道“看来今天又没有早饭吃咯。” 接着那几个同学一同传出一阵哄笑。 方梓侠这时也没有弄清楚他们在干什么,刚好今不焕从他身边经过,他连忙拉着今不焕问到“靳兄,他们一早在那里比什么啊。” 今不焕回答道“方兄,你有所不知,他们经常早上在那里比试,比谁那个得远,如果你也有兴趣明天早上也可以参加。” 这时方梓侠才明白过来,不由得脸上升起一片红晕。 众人又是一阵打闹后,大家就结伴到了课堂。 今日是由另外一位先生教授大家六艺之一的乐,“六艺“是从周朝就有,在历代的教育体系里,官学都要求学生学习掌握的六种基本才能,包括礼、乐、射、御、书、数,大概可以类比为今天的语、数、外、理、化、生等主课。 众人进入课堂,看到每张课桌之上已经放了一把古琴。先生就对大家讲到“各位同学,今日主要研习音乐,孔夫子曾经说过“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音乐可以陶冶情操,有助于提高个人的修养。就由为师先弹奏一曲,看看哪位同学知道为师弹奏的为何曲。” 接着就见先生,双手在琴上翻飞,一阵古朴苍劲的琴声从他指尖飞出。 一曲演奏完毕,各位同学都还沉醉其中,先生就已发话问道“各位同学,可有谁知道,为师刚才弹奏的是何曲。” 这时就见顾炎武起身回答道“先生刚才弹奏的是高山流水” 先生听闻颇有兴致的看着顾炎武问道“你可知道这高山流水是何人所创” 顾炎武回答道“我不知道这高山流水是谁人所创,但是我知道这高山流水一定不是当年伯牙弹的那曲高山流水,如今先生所弹奏的高山流水不过是今人胡编乱写的而已。” 先生听了顾炎武此言,不由得脸色大怒道“顾炎武,你何出此言,你怎么就敢断定这高山流水,就不是当年伯牙先生所创的那首高山流水。” 顾炎武答道“先生应该知道,我们从古至今就没有统一使用的音谱,各个朝代各个地方甚至是各位音乐大师,都有自己记录乐谱的方式,这乐谱大多只有自己的所作的,自己才能看懂,伯牙先生距今已有两千年之久,这两千年间他的乐谱怎么有可能流传到今天。学生如今正在编写一部音学五书,就是要制定简化统一的乐谱,以便更好的传承我们的音乐,要不百年以后,今日先生所弹奏的曲子,后人也不会记得了。” 先生听了顾炎武此番言论,不由气得急火攻心,一口气喘不上,只得让大家自习,先生就匆匆的离开了课堂。 先生一走,课堂里传出一片欢呼。 这时南宫翔起身对顾炎武说道“顾炎武刚刚听你对音乐颇有研究,你敢和我比上一比吗。” 顾炎武不屑的回答到“有何不敢,你要怎么比。” 南宫翔大声的说道“各位同学请你们做一个证,今日就请各位同学做评判,我和顾炎武各演奏一曲,由你们来投票决定,是谁演奏得好。” 这时卫央生起哄到“凭什么只有你们两人比试,我们也要参加,不如我们就来一场长江好音乐的比赛。看看谁才是长江商学院里最厉害的音乐家。” 其他同学听到卫央生提议,也都跟着一起叫好。 南宫翔也就大气的回应道“好的,既然这样,就请愿意比上一比的同学到前面来。” 今不焕本来不想上去凑这个热闹的,但是不知被谁从后面推了一把,就踉踉跄跄的冲到了前面。 南宫翔见今不焕冲了出来,就大声的说到“好的,今不焕也愿意参加比试,还有没有其他同学也要参加的,就请来到前面。” 其他同学听了都只是在原地起哄,却没有一个愿意上前比试。 这时候今不焕开口说道“南宫同学,误会了,我不想加入你们的比试,不知道谁从我后面推了我一把,把我推到这前面来的。” 南宫翔听今不焕说不愿比试,就更加得意了,露出不屑的表情说道“既然今不焕没有胆量比试,要做缩头乌龟,那就不用参与我们比试了。” 其他同学听南宫翔说今不焕是缩头乌龟,都跟着大笑起哄喊今不焕是缩头乌龟。 今不焕此刻也是一口气涌上了胸口,大声的对南宫翔说到“有什么不敢比试的,我是怕你输的太难看,给你留一些面子罢了,既然你要让我把你按在地上摩擦,那我就成全你。” 南宫翔听了不屑的回答道“本公子劝你不要把大话说这么早,我自幼就练习琴棋书画,教我琴艺的先生,说我的琴艺已有伯牙的六七分功力。既然你如此自信,你敢与我再赌上一赌。” 今不焕不服的说道“有什么不敢的,你要赌什么,你说就是了。” 南宫翔见今不焕不服软,就从腰间摸出一把折扇说道“这把折扇上面的字画是唐伯虎的真迹,如今少说也值几千两银子,你若是赢了,我就把这把折扇输给你。” 今不焕回答道“我身上没有如此贵重的东西,你若要赌,” 今不焕刚说到这里,就被西门千雪把话接了过去“南宫翔,你既然用你的折扇做彩头,那就让我替今不焕出一样做彩头,你看我这一方徽墨可够。” 南宫翔见西门千雪给今不焕出头,就软了下来,对西门千雪说到“雪妹,这是我与今不焕之间的比试,你何必出来为他说话。” 这时顾炎武站出来说道“今日这比试是因我而起的,我与今不焕不与你赌什么钱财物品,你若是要赌,我们就赌谁是最后一名,谁就以后见了其他二人都只得把头给低着,不准抬头看其他二人。” 今不焕听顾炎武说出这赌约,也连忙附和说好。 南宫翔见这二人都同意这个赌约,就答应了下来。 这时卫央生高声说道“好的,我就做你们这次比试的裁判,其他同学来做评委,由所有同学来投票评选出此次比试名次,每个同学写一张票,票上写上自己心目中的一二三名,最后统计出谁是这次比试的第一名。你们三人可有意见” 那三人听了都表示没有异议。 卫央生又接着说到“那你们各自用什么乐器比试,就拿出来吧。” 这时今不焕说到“我不会用这古琴,我会用的乐器这里没有。” 卫央生说到“你会什么乐器只管说来,这里没有,总有地方会有。” 今不焕就说“我只会弹吉他” 此言一出,众人都不知道为何物。 今不焕见众人不知道吉他是何物,就一边说一边比划。 卫央生听了今不焕对吉他的形容,想了一想,突然把脑袋一拍说道“靳兄,你说的吉他,可是来自西洋的乐器,那西洋人的六弦琴我见过,那琴的形状和我们的琵琶差不多,不过我们琵琶的琴箱是实心的,那琴的琴箱是空心的。” 今不焕听卫央生说是西洋的六弦琴,就连忙点头称是。 卫央生却犯难了起来说道“靳兄,这西洋六弦琴确实在我们这里却没有地方有卖。” 这时西门千雪插话说道“哦,那你们可知道六弦琴是如何制作的。” 卫央生回答到“我曾经见过六弦琴,那六弦琴的样式确实也不复杂,那琴弦可以用这古琴的琴弦或者是琵琶的琴弦代替。只要有木工师傅,我定能指导他做出六弦琴来。” 西门千雪笑着说道“那巧了,刚好今日有几个木工师傅正在我的别院做收尾工作,他们那里工具木材齐全,我让他们过来,你指导他们做就是了。” 说完西门千雪就叫来丫鬟,让她去把木工师傅全部叫来。 片刻后,木工师傅带着工具和木材就到了教室外面。 西门家的这些木工师傅,都是江南最好的木工师傅,看了卫央生与今不焕画的图纸,立刻知道该如何做琴,几个木工师傅分工协作,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就做出了一把六弦琴,只是这六弦琴的弦扭不是齿轮式的,而是如同琵琶用的弦轴,品柱是用了几段粗铜丝镶嵌而成。 今不焕见六弦琴已经做好,就从古琴上面抽下了粗细不一的六根琴弦装在了琴上,然后扭了几下弦扭把琴弦上紧,又把每根琴弦的音给调准。调好琴后,随手弹了两个和弦,感觉跟穿越前弹的吉他差不多了,就告诉大家他的琴可以参加比试了。 这时卫央生就宣布比试正式开始,通过抽签决定比试顺序。他们三人通过抽签,顾炎武排第一,南宫翔排第二,今不焕排第三。 顾炎武第一个上场,只见他从腰间抽出一支横笛,接着一首“折杨柳”从他的笛子之中传了出来,这笛声婉转悠扬,仿佛带领大家到了江南的一条小溪旁边,这条小溪蜿蜒悠长,小溪旁边种满了柳树,柳树上面柳絮飞扬。 一曲吹罢,片刻之后众人才从刚才的优美的笛声之中回过神来。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鼓掌叫好起来。 接着轮到南宫翔上场了,南宫翔的书童此刻已经把古琴放在了一张案台之上,南宫翔端坐在古琴之前,突然南宫翔伸出双手,就见他双手在古琴上面翻飞,一曲“十面埋伏”从他的指尖传了出来。 那琴声时而低沉时而嘹亮,时而悠长时而急促,每一次的击琴发出的声音,就如同有一颗珠子滚落到玉盘之上,时而是大小不一的珠子一颗一颗的滚落,时而又是一堆大大小小的珠子同时滚落。 一曲弹罢,众人立刻发出一片叫好鼓掌之声。 西门千雪也在人群之中,笑意盈盈的看着南宫翔,仿佛在对他讲“小子不错哦。” 南宫翔也用充满笑意的眼光看着西门千雪,仿佛在对她讲“没有让你失望吧。” 这时该轮到今不焕上场了,由于他们平常上课都是跪坐在地上的,这课堂里也没有凳子椅子之类的物件,只有课堂前面先生的讲桌比较高,今不焕就走到讲桌之前坐了上去。 今不焕坐上去之后,把吉他横抱在了怀中,就开始一边弹琴一边唱着“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如今你四海为家,曾让你心疼的姑娘,如今已悄然无踪影,爱情总让你渴望又感到烦恼,曾让你遍体鳞伤,dilililidilililidenda,dilililidilililidada,走在勇往直前的路上,dilililidilililidenda,dilililidilililidada,有难过也有精彩,每一次难过的时候,就独自看一看大海,总想起身边走在路上的朋友,有多少正在疗伤,dilililidilililidenda,dilililidilililidada,不知多少孤独的夜晚,dilililidilililidenda,dilililidilililidada,从昨夜酒醉醒来,每一次难过的时候,就独自看一看大海,总想起身边走在路上的朋友,有多少正在醒来,让我们干了这杯酒,好男儿胸怀像大海,经历了人生百态世间的冷暖,这笑容温暖纯真” 完了,现场所有人都傻了,这是跨时代的暴击,这超越了这个时代所有人的认知。这不是好与不好,这不是第一名或最后一名之间的评判。这是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觉醒,却真真实实的出现在了这个时代。所以这个时代的人不能为此做出任何评判。 突然传出一声巨响,就见南宫翔已经把手中的古琴砸成了两段,呆呆的站在那里。 接着就见顾炎武痴痴傻傻的念着“怎么会多出两个,怎么会多出两个,,,”就这么一边走一念的,走出了课堂。 就见卫央生机械的把手中的投票,一张一张的撕掉。 就见方梓侠用异样微笑的目光看着那抱着六弦琴的今不焕。 就见西门千雪用同样暧昧的眼光看着方梓侠。 第83章 绝对音感 教室内,寂静许久后。 南宫翔着魔一般跑到今不焕面前跪下,说道“今不焕,就请你收我为徒,教我那六弦琴教我唱歌,你若是不答应我,我就长跪不起。” 今不焕也被眼前突然的变化给搞蒙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响之后才说道“你起来吧,我教你这六弦琴就是,只是这六弦琴我也不是很精通,就只会几个简单的和弦而已。” 南宫翔见今不焕答应教他,就转忧为喜的说到“既然你答应教我了,你就是我的师傅,我以后一定会用心学习,不会让师傅失望的。” 这时候轮到今不焕担忧起来,今不焕的这吉他水平,在穿越前也只是一个业余爱好者的水平而已,那几下也都是在部队的时候,跟一些会弹吉他的战友学的,后来转业后忙于生计,也就荒废了许多,只是有时无聊的时候会弹几,下打发一下时间,他就在想,就他这个水平还怎么好意思收学生。 今不焕也是无奈,就只得上去拉起了南宫翔,对他说道“这弹琴之事,也只能是师傅带进门,修行靠个人,我会把我懂得都教给你,以后怎么样,就全看你自己了。还有以后不要再说我们弹的这琴叫六弦琴,以后我们要称呼这琴为吉他。” 南宫翔听了困惑的问到“为何要叫这六弦琴为吉他” 今不焕对他说到“这琴击打他会发出响声,所以我们就称作他为吉他。” 南宫翔听了大笑到“好名字,好乐器,以后我就要做天下第一的吉他手。” 这时候北冥寺、西门靖也凑过来对今不焕说到,我们也想学习吉他。 今不焕也都一一答应下来。 卫央生此刻大喊一声“不好啦,顾炎武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们快出去找找。” 大家才想起顾炎武失魂落魄痴痴傻傻的走了出去,于是大家出课堂分头去寻找顾炎武去了。 说来也是缘分,今不焕经过一片树林,在山下小溪边的一潭湖水边,看见顾炎武一个人痴痴的站在那里。 今不焕轻声的走到了顾炎武身后,对他说道“顾兄,为何一人独自来此。” 顾炎武听有人叫他,回过头一看是今不焕,顾炎武立刻发狂一般的用双手抱着今不焕的肩头摇着,说道“我们自古以来只有宫商角徽羽五音,你刚才却唱出来七个音来,为什么会多出两个,为什么会多出两个。” 今不焕听他如此问,终于知道,他走出课堂之时,嘴上一直念着的“怎么会多出两个”是什么意思了。 今不焕就给顾炎武解释到“顾兄,我们自古以来的五音也是不错的,只是你不觉得,我今日弹唱的歌曲,用了七个音阶,那曲调就更加富有变化,更能传递出歌曲的情感吗。” 顾炎武听了,点头说到“确实是,七音比五音多出两个音来,这曲调变化果真是更加丰富,今不焕,你听我说对与不对,你唱歌多出来的两个音,分别是角音与徽音之间多出一个音,羽音之后又多出一个音,可是” 顾炎武绝对是后世人口中的绝对音感之人,通过今不焕刚才所唱的歌曲,就听出到底是多出哪两个音阶,真是绝对音感。 今不焕对音乐研究也不多,也不知道顾炎武说得对不对,就敷衍的说道“我唱歌一般都要用到哆唻咪发嗦啦西七个音” 顾炎武听了连连点头说道“对,对,就是,宫对多、商对唻、咪对角、徽对嗦、羽对啦,多出来了发与西这两个音。今不焕你快说,是谁发明了这七阶音法,是教了你这七阶音法的。” 今不焕摸摸头说道“这音乐本来就需要这七个音阶啊,没有谁教过我这个啊。” 顾炎武大声说到“果真是天赋异禀,你说得对这音阶本就在那里,不需要谁去发明他,只是从未有人去发现而已,我们一直被以往的音学禁锢,从未去思考过五音是不是就是全部的音阶,没有人敢去突破尝试,就永远走不出那个桎梏。” 仿佛此刻顾炎武已经大彻大悟了,但是又见他摇起头来说到“只是我所见过的乐谱都只是记录五音的,从未见过记录七音的,你今日所唱之歌,我若是要想要用乐谱记录下来,但是这乐谱又该如何记录这七音啊。” 今不焕听了,想了想,随手捡起了一根树枝,刚好他们所站的地方有被溪水冲出的一片沙滩,今不焕就用树枝在沙滩上画出了五横平行的线条。 然后对顾炎武说道“顾兄,你看这沙地上,这五条平行的线条,可以表示音阶的高低,再用不同的符号表示不同的音符,不同的音符代表发音的长短,这不就可以记录一首曲子的音阶和节奏了吗。” 顾炎武看着沙滩上画的五条线想了良久说到“我们的书谱都是由上至下,从右到左的书写,你画的这五条线却是横着的,那又要如何记录呢。” 今不焕心中暗骂到,这顾炎武真的是学傻了,一点都不会灵活变通,今不焕想了想对他说道“由于在没有纸张之前,主要以竹简和卷轴来书写,由于竹简为了方便书写读阅,就只能由上至下的书写,后来虽然有了纸张有了书本,但是这书写阅读的还是按照使用竹简的习惯来的。现在纸张已经是非常普遍的,这乐谱为了好记录好读阅,是不是可以改成横向由左至右的书写记录了。” 顾炎武听了,点了点头。 今不焕又对他说到“如果能够固定一套乐谱的写法,就算不会识字的白丁,经过短时间的学习训练也会能看懂乐谱,你说是与不是。” 顾炎武听了,不再说话,就只见他把眼睛闭上,陷入了一阵沉思。 溪水依然在小溪里缓缓的流淌,树上的落叶随风落入了溪水之中,沿着溪水向远处飘去。 突然顾炎武睁开了眼睛,高声笑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哈哈,,哈,,” 二人回到宿舍,顾炎武就收好了行李,大家把他送到学院的山门外。 顾炎武对大家拱手说到“各位同学不用再远送了,今日听靳兄一番话,我已醍醐灌顶,在此我就与各位告别,找一个清净之处,制定乐谱,以后天下有了统一的乐谱,如同当年秦始皇统一了天下文字一样,就不会再出现高山流水这样的经典成为旷世绝唱。” 顾炎武说完转身挥了一挥衣袖,大步的离去。 第84章 送别 草长莺飞,时光如梭,转眼已进入初夏。 长江商学院里时常会看到几个男生,拿着吉他在那里弹唱,而又总是有一群与他们年纪相仿的少年人,在那里围着看他们。 又是一日,他们依然抱着吉他在一颗大榕树下快乐的弹着唱着。 一曲唱完,今不焕对一个抱着吉他的少年人说到“南宫翔,我已经没有什么再能教你的了,以后能到什么境界就看你自己了。” 南宫翔笑着答道“就算你没有什么再能教我的了,但是你始终是我的师傅。” 西门靖却把话接了过去说到“南宫兄,你有弹古琴的功底,现在学起吉他来,可比我们几个快多了,如今你都快赶上师傅了。” 今不焕笑着说道“南宫翔弹的这吉他不是快要赶上我了,是已经超过我了,凭他对音乐的执着,将来他一定会是一个了不起的音乐家的。” 南宫翔听今不焕表扬他,就冲身旁的西门千雪得意的笑着。 西门千雪见南宫翔望着她笑,也就笑着对他说到“南宫翔,你现在学会弹吉他有什么厉害的,你要像你师傅一样,会作出很多好听的歌曲,那才算是厉害,你唱去唱来的这些歌曲,都还不是你师傅教你的,等你哪天写出了你自己的歌,你再来我这里得意吧。” 南宫翔听了,也不恼火,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望着西门千雪说到“雪妹,我已经决定了,我写的第一首歌,一定是要为你写的。” 说着南宫翔就对着西门千雪弹着吉他唱到“怎么会迷上你,我在问自己,我什么都能放弃,居然今天难离去,你并不美丽,但是你可爱至极,哎呀雪姑娘,我的雪姑娘,我总在伤你的心,我总是很残忍,我让你别当真,因为我不敢相信,你如此美丽,而且你可爱至极,哎呀雪姑娘,我的雪姑娘,也许你不曾想到我的心会疼,如果这是梦,我愿长醉不愿醒,我曾经忍耐,我如此等待,也许在等你到来,也许在等你到来,也许在等你到” 就在大家欢乐之际,就见卫央生带着一个仆人打扮的人向他们走来。 等他二人走近,今不焕才发现卫央生带来的人,看着有些面熟。 那人见了今不焕就对他说道“姑爷,我是府里的林瑞,老爷打发我来,请你回去。” 今不焕听了不解的问道“可是现在就让我回去,可我这里学还没有上完。” 林瑞就打断今不焕的说话道“老爷说,让你现在就收拾好回去,这学以后不用上了。” 今不焕这下算是听明白了,是他岳父要他退学回家。就接着问道“那岳父大人,有没有说因为何事现在就让我回去。” 林瑞答道“老爷没有说因为何事,只是说让你尽快跟我回去就是。” 这时南宫翔在旁边把话接了过去说到“你们这些下人怎么做的,问你们因为何事,你们都不知道,要你们这些下人何用。” 林瑞见骂他的人,穿戴不凡,一看就是世家公子,这林瑞也不敢多讲,只是低着头不敢说话。 南宫翔见那人不说话,就对那人说到“既然你们家派人来接我的师父,今晚我就要给我师父安排一场晚宴相送,明日再跟你回去就是。” 林瑞听了,不敢抬头,只是低着头说道“我们家老爷说了,姑爷今日就要跟我们回去。” 南宫翔听了,就要发火骂那人,今不焕连忙上前拉着南宫翔不让他再开口。 今不焕转过头对林瑞说道“你去找王承恩帮我把行李收好,今日我跟你回去就是。” 今不焕说完,告诉了林瑞去那里找王承恩,林瑞听明白了就一路小跑的去了。 南宫翔众人知道今不焕今日就要走,就都围了过来。南宫翔对今不焕说道“师父,今日虽然你走了,但是你永远都是我的师父,我南宫世家就在苏州,你若有事随时都可以让人去苏州找我,我若有时间也会去嘉定看望你。” 南宫翔说完,就让书童速去山下准备一桌酒席,他要与他师父借酒相送。 其他同学知道今不焕今日就要离开学院,都聚集了过来,跟他说了很多告别之话。 一行人,把今不焕送到了山下,此刻山下的长亭里已经摆了一桌酒席,由于时间仓促,桌上酒席也比较简单,有一些时令瓜果,和几只烧鸡,酒却是不少,足足有十多坛的样子,桌子上放了几摞酒碗。 书童见众人来了,就打开酒坛把酒倒入一碗一碗的酒碗之中。 众人纷纷端起了酒碗,与今不焕干杯道别。 今不焕喝完最后一碗酒后,对众人说到“今日,谢谢各位同学相送了,我会永远记得与大家同窗的这段时光,这段时光也是我人生之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我最后再送大家一首歌吧。” 今不焕说完,就拿起了吉他唱了起“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众人听了掉下离别的眼泪。 今不焕在夕阳下挥手与大家告别,随后与那二人踏着夕阳远去,沿着古道消失在连天的碧草之间。 众人久久的不愿离去,依旧站在夕阳的余晖之中。 第85章 小轩窗正梳妆 今不焕回到林府,走进小院。 正看见林巧儿正对着小轩窗梳着妆。二人,四目相对,却相顾无言,唯见林巧儿落下两行热泪。 二人对视良久后,巧儿起身,迎了出去,靳不也向巧儿走了过去。 二人走到了一起,伸出双手紧紧的握到各自胸前。 今不焕“娘子你瘦了。” 林巧儿“相公你也瘦了。” 平儿端着一盘茶水点心,来到了他二人跟前说到“姑爷,小姐知道你今日回来,一早就站在大门外等候你,后来老爷听说小姐在外面等候你,让管家把小姐请回来了,说是我们这样的人家,怎能让小姐在外抛头露面的。” 平儿说到这里,林巧儿就把他的话打断说道“平儿,你不要说了,我与相公有话要说,你出去吧。” 平儿听了,就放下手中托盘里的茶水点心离去。 平儿离开后,今不焕把林巧儿拉到梳妆台前坐下,取出一朵在回来的路边,新摘来的黄花,对着镜子,把这朵黄花插到巧儿的发髻之上。 巧儿对着镜子照了一照,娇羞的笑道“相公,你在那里摘回来的花,很是漂亮,我好中意。” 今不焕说道“娘子,我如今出了一趟远门,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能带回来送你,我真的是好生惭愧。” 巧儿嫣然一笑道“相公,你何出此言,只要你能平安归来,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你看你现在平安归来,还给我带回了一朵如此漂亮的花,此刻我就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今不焕听了林巧儿如此真诚的说话,更是觉得自己无地自容,自己在穿越前是一个傀儡一个窝囊废,穿越后本来是要做皇帝的,如今却做了赘婿,而这个赘婿还是一个全身上下摸不出两个铜板的穷光蛋。人家穿越后都有金手指,都有用不完的仓库。我如今穿越了却什么特异功能都没有,唯一有的就是穿越前的那些记忆,会唱几首歪歌,和知道一些不清不楚的历史,除此之外好像别无他用。 林巧儿见今不焕楞在那里,知道他是窘迫,就对他说到“相公,你可知道,在你没有来之前,我是三等人,是你来了以后,我就变成一等人了。” 今不焕听了更是觉得不解,正不知道如何回答之时,林巧儿就又笑着说道“相公,你没有来之前,我每日都是有三等,等吃,等穿,等死,你来了以后我每日就只有一等,就是等你。” 今不焕听到这里,心已经融化了,他伸出双手从身后抱着林巧儿,把下颚贴到林巧儿的头上。 林巧儿则伸出双手紧紧的拉着今不焕的双手。 就这样,二人久久的都没有说话。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温馨美好的场景。 林福门也不敲的就闯了进来,进来就对今不焕说道“姑爷,你回来了,怎么不先去老爷那里,老爷现在已经发火了,,你快些跟我走吧。” 今不焕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林福就上前拉起今不焕的胳膊,就要他跟着自己走。 今不焕在林福的催促下,来到了林员外的书房。 今不焕一进书房,就见林员外黑着一张脸坐在那里,身旁坐着的王夫人,也是一脸不悦。 今不焕见了他二人,立刻就对二人行礼请安。 林员外不耐烦的打断了今不焕说道“你就不要来这些虚头巴脑的了,你可知道我为何要让人去叫你回来” 今不焕听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摇摇头。 林员外见今不焕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接着骂道“让你给我办的事情,你是如何给我办的,那钱谦益到底是不是你的世伯,今日你不把话给我说清楚了,我定叫你给我滚出我的林府。” 今不焕听林员外如此问他,一时也摸不到脉门,不知道是如何惹怒了这林员外,只得呆呆的干站在那里。 林员外见今不焕不答话,就又接着说道“我让你给钱谦益写一封信去,给我把嘉定县的县令补缺给求来。我让人送信去的时候,还捎带去了五千两银子,这钱谦益把你送去的书信也收了,把我送去的银子也收了,如今这县令补缺却被别人给顶替了,你还说钱谦益是你的世伯,连一个小小的县令也给我求不来,还白白花费了我五千两的银子,我的银子啊,,,” 林员外说到这里,今不焕才知道林员外是因为何事发如此大的火。 今不焕听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就只是呆呆的站立在那里。 林员外见今不焕还是没有应答,就对他骂道“你真是一个没用的阿吉” 王夫人听了连忙在旁边提醒到“老爷,你昏头啦,他不姓吉,他姓靳” 林员外听了,更是气得捶着自己的胸口说“他不是姓荆棘的吉吗?” 王夫人听了更是跺着脚不悦的说道“他不是姓荆棘的吉,他是姓荆棘的荆,哦,不对不对,他不是姓荆棘的荆,他是姓革斤靳。” 林员外听了,更是不耐烦的锤着胸口说道“我管他姓什么靳啊吉的,能给我办好事,就是我的好女婿,要是给我办不了事,就是没用的阿吉。我以后就要叫他没用的阿吉,谁也不要再给我说他姓什么,他姓什么我不想知道,我就想知道我的县令位子怎么就被别人坐了,我就想知道我那五千两银子,还要不要得回来啊。” 说到这里,林员外突然眼中闪出一丝希望,就对今不焕说到“你去钱谦益那里,把那五千两银子给我要回来,要是你能要回来,你就还是我的女婿,要是要不回来,你就给滚出我们家。” 今不焕听林员外要他去钱谦益那里,要回他送去的银子,这让今不焕的脑瓜子上布满了黑线,他自然知道钱谦益也是一个爱财如命的人,这送到他那里的银子,怎么有可能要得回来。 林员外见今不焕还是不说话,就发怒到“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把五千两银子给我拿回来,放在我的面前,如果一个月后,我见不到那五千两银子,你就给我滚出我们林家。” 林员外说完,就拂袖而去。 第86章 论语西厢 今不焕听了林员外的一顿训斥,知道这次是真的把他岳父给惹恼了。 心中不由得暗自的骂起钱谦益起来,这钱谦益这老小子也是太过分了,钱收了,却不给别人办事,钱谦益他知道我就在林家入赘,这点小事都不给人家办了,这叫我以后怎么再在这林家里有立足之地,这真的是掉毛的凤凰不如鸡,要是我坐上了大明皇帝的宝位,我这老丈人不要说想当一个小小的县令,就是想做知府巡抚我也能给他做。 这时林员外在王夫人的陪同下回到了他的卧房中,就气得一头栽倒床上,不停的护着胸口说“那钱谦益心太黑了,不办事还收我的银子,还要把我女儿给倒贴给他,再加上原先送出去的那份嫁妆,足足损失了上万两银子啊。” 王夫人只得在一旁安慰到“老爷,你真是糊涂啊,如今这银子是赔了,至少我们女儿还没有赔给那小子啊,你现在把那小子叫回来,万一他和巧儿发生了那事,不就是正在的赔了夫人又折兵啊,不如叫那小子先回那学院去,我们给巧儿重新找一个婆家后,再把那小子给休了。” 林员外听了摇头道“不是我糊涂,是你糊涂啊,再送他回那学院去,一个月还要花费十两的学资,那可是每月要花上足足的十两白花花的银子啊,我已经告诉他了一个月以内把我那五千两银子给我拿来,若是拿不来,我就让他滚出我们林家,我就给他一个月的时间,拿我女儿赌上这五千两银子了,他们爱同房就同房,爱怎么就这么,我都不管啦,我只要我的银子啊。”林员外说到这里,几乎都要发出呜咽之声。 王夫人听到这里,也知道这老头子是掉进钱眼里出不来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摇着头出去了。 今不焕面色沉重的回到了林巧儿的小院。 林巧儿见今不焕面色沉重的回来了,就知道他相公一定是在他老爹那里受气了,林巧儿就连忙上前慰问到“相公,是不是爹爹为难你了,给你说了难听的话了。” 今不焕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说道“娘子,不能怪爹爹对我说难听的话,只能怪你相公我如今是一个无用的人。就连你爹爹交待要办的一点小事也办不了,是你相公我无用啊。” 林巧儿问到“爹爹可是因为钱谦益没有把那县令之位给他弄来,而迁怒于你。” 今不焕点了点。 林巧儿说到“相公,你就不要再为此事难过了,那钱谦益又不是大明的皇帝,想让谁做县令就能让谁做县令的,爹爹不能坐上那县令之位,只能说他没有那个能力,怪不得别人。” 今不焕听了,就又把林员外要他一个月之内,拿五千两银子来赔给他的事说了一遍。 林巧儿听说是他爹爹要让他相公,在一个月之内拿出五千两银子来赔给他,也是一惊,这五千两银子可不少啊。他相公如今是落难到此,到底能去哪里找来五千两银子赔给他爹爹啊。 林巧儿也知道他爹爹历来是视财如命的主,这五千两银子的事就算是她出面给他相公说情,他爹爹也不会给一丝情面的。 林巧儿想了想只得安慰今不焕说道“相公你不用为钱财之事着急,我母亲给我留下有一些首饰,你就拿去换成银子先把此事给了应付了吧,只是我也不知道那些首饰到底够不够换来五千两银子。” 今不焕听了连忙说到“娘子,那是你母亲留给你的首饰,我怎么能拿去换钱,我如真那样做了,我怎么还算是一个男人。” 就在这时,一个少女盈盈的笑声就从远处传了进来,人还没有进屋就听到“天还没有黑,你们俩就在那里腻腻歪歪的,好不知羞啊,就算你们是小别胜新婚,也要等到天黑了才好那样啊。” 二人向门口看去,就见林珍儿已经笑意盈盈的走进了他们的房中。 林巧儿见来人是林珍儿,就害羞的说道“二姐,你说的这些话,一定是从那些坏书里面学来的,小心我去告诉爹爹,你整日看那些坏书,让他好好的惩罚你。” 林珍儿笑着回答道“你们要办好事,也得先把肚子填满才有力气办啊,我那里已经备好了饭菜,就等你们了。” 说完就拉起林巧儿的手向她的小院走去,今不焕也只得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 今不焕进入林珍儿的小院后,就见院子当中已经摆放好了一桌丰盛的酒菜。 林珍儿对他二人一笑说道“我的好妹夫,知道你今日回来,我早早的就安排下了这桌饭菜,今日请你与巧儿过来,就是想让你讲讲你们学院里发生的那些趣事。” 说着就拉着林巧儿在他身边坐下,示意今不焕也跟着坐下。 众人坐下后,迎春就上前殷勤的给各位倒上了酒水。 林珍儿率先举起酒杯说到“祝妹夫学成归来,请干了此杯。” 二人也跟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后,林珍儿就笑着对今不焕说道“妹夫你们学校里都去了哪些同学。” 今不焕刚要说话,林珍儿就笑着把话接过去说道“你先不要说,让我先猜猜那几个混世魔王去了没有。” 接着林珍儿就说道“这长江商学院是南宫家资助的,那南宫翔一定去了。” 今不焕点了点头。 林珍儿又说道“那西门家的西门靖和北冥家的北冥寺也都去了。” 今不焕点头道“是的,他们三人与花雪融号称学院里的f4。” 林珍儿听了不解的问道“f4,何为f4啊。” 今不焕就解释到“这是f4学院里的同学卫央生给他们取的,f取的是flower的第一个字母,flower在西洋话里的意思就是花朵的意思,这f和四组合在一起的意思,就是花样四美男。” 林珍儿听了兴奋的说道“这同学还真会给他们取名字,这f4用来形容他们四人简直太恰当了,特别是那北冥寺,真的好帅啊,那一头微卷的头发配上那用凿子雕刻出来的脸真的是迷死人了。”说到这里林巧儿的脸不由得泛起一阵潮红。 今不焕与林巧儿此刻都已看出来这林珍儿一定是那个北冥寺的小迷妹。 今不焕笑问道“哦,难道你早就认识那几人啦。” 林珍儿此刻已经察觉到这二人发现他的小秘密,就故作镇定的说道“哦,他们是我以前上私塾的同学,也是我们大哥的同学。” 今不焕又问到“那西门千雪你也认识咯。” 林珍儿听到这个名字,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问到“怎么,千雪也去了,学院不是男子寄宿学院吗,她一个女儿家怎么也去了。你快给我讲讲你们学院里发生了哪些有趣的事情。”说完就是一副期待的表情。 今不焕就把学院里发生的那些有趣的事情讲给林珍儿听,林珍儿听今不焕还做了南宫翔他们的六弦琴老师,也是觉得不可思议。 林珍儿听今不焕讲完后,面带失落之色的说道“早知道千雪也去了,我就应该去求爹爹让我也去。” 林巧儿听了说到“二姐姐,我们爹爹怎么会让你去那男子扎堆的学院。” 林珍儿听了不服气的说到“那千雪去得,凭什么我就去不得。” 林巧儿听了只是笑笑摇头不语。林巧儿知道,在这家中他大哥林宝儿和二姐姐林珍儿格外被林员外宠溺,林员外的正室王夫人,是他二人的亲生母,对他二人就更是关爱有加,他二人在这林府之中的地位是与他林巧儿不能相比的。 几人又是一番喝酒聊天,林巧儿感觉腹中不适,要去出恭,就借了林珍儿闺房之中的恭室。 林巧儿也不是第一次借用林珍儿的恭室,一进恭室就看见那个熟悉的红漆檀香木的马桶椅放在老地方。林巧儿熟练的坐了上去,把手放到扶手之上,就触碰到一本书,林巧儿随手就拿起翻看,就见这书封面上写着论语二字,林巧儿见是论语就不想再看,只是坐在这里出恭也很是无聊,就随手翻开书看起里面的内容起来,这翻看了两页,就会心一笑。 林巧儿回到酒桌,在林珍儿边坐下后,就把这本论语拿了出来,笑着说道“姐姐,你可真是用功啊,出恭都不忘记学论语,你不怕出恭时不小心把这本论语掉到了马桶里,侮辱了圣贤之学吗,我可要把这本论语拿去爹爹那里,告诉爹爹你学这论语可用心了,请爹爹好好的表扬表扬你。” 林珍儿见林巧儿手中拿着她的那本论语,就急忙上手去抢。林巧儿见林珍儿来抢书,就笑着站起身围着桌子跑,不让林珍儿抢到。 林珍儿追了几圈都追不上林巧儿,就笑着求道“我的好妹妹,你快把书还我,这本书可是我花了五两银子买来的。” 今不焕听林珍儿说一本论语要卖到五两银子也觉得不可思议,就问到“这本书为何这么贵啊,我在上学院的时候,和同学们去逛过书店,像这样的论语也最多值三五钱银子一本,二姐姐你却买成五两银子一本,是不是被别人给骗了啊。” 林巧儿笑着说道“傻相公,你可见过论语里写张生写崔莺莺的。” 今不焕听了不解的跟着念到“张生,崔莺莺,这不是西厢记里的人物吗。” 林巧儿更是得意的笑道“相公,原来你也看过西厢记啊,不过你应该没有看过这论语版的西厢记。”说完就得意的把这本书拿起在头上晃起来。 林珍儿见林巧儿还不还他,就故作生气的样子坐下,不再理她,林巧儿见林珍儿真的生气了,就笑着走到她的身旁想要把书还她。 林巧儿刚走近,林珍儿突然起身一把就把书抢过,藏在怀中,咯咯的笑个不停。 今不焕不解的向林珍儿问到“二姐姐,这书为何比平常的书贵上二三十倍的。” 林珍儿回答道“因为这书比平常那些书好看呗,好看的书,自然比不好看的书卖得贵许多,这很正常啊。” 林巧儿听林珍儿如此说,只是在一旁笑着不去拆穿。 今不焕听林珍儿如此说,突然脑子里闪出一个念头,对林珍儿说道“如果有一本书比这西厢记好看百倍千倍,是不是就可以卖更多的银子。” 林珍儿听了不屑的说道“胡说,我也算是看过不少禁书的人,比这西厢记好看的书,我还没有看到过。” 今不焕听了问到“有一本书,里面有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的,你可看过。” 林珍儿摇着头说“你说的是什么书啊,听都没有听过。” 今不焕此刻心中有底了,如今还是明朝,也就是公园1644年,比曹雪芹写红楼梦还早了壹百多年。 今不焕穿越前的小时候,是物资匮乏,文化娱乐也极其匮乏的年代,看小说就是那个年代最好的消遣,那个年代小说也没有那么多,红楼梦是中国文化的集大成者,可谓经典中的经典,今不焕在少年时就看过几遍红楼梦了,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增长,都会时不时的再把红楼梦拿出来看上一回,各种版本的红楼梦今不焕前前后后加起来少说看过几十回了,可以说是倒背如流。 此刻一个想法在今不焕的胸中已经形成,今不焕就对林珍儿说道“二姐姐,我可以写出一本比西厢记好看千万倍的书,你说这书稿可以换多少银子。” 林珍儿听了不屑的说道“你可别说大话,如果你真的能写出比西厢记好看的书,那书稿至少可以卖几千两银子。” 今不焕又接着问到“二姐姐,那你可有门路将书稿换成银子。” 林珍儿说到“如果你有本事写出来,我自然有本事给你换来银子,只是你要用书稿换许多银子来做什么。” 林巧儿听林珍儿如此问,就叹息了一声,将今日他们爹爹如何要今不焕在一个月之内,拿五千两银子来还给他之事说了一遍。 林珍儿听了他爹爹要今不焕还五千两银子,也知道此事毕竟会让她夫妻二人为难,就开口说道“巧儿,你也知道我平日里,虽说月钱比你多,但是你应该也知道,你姐姐我平日里花钱也是大手大脚,每个月的月钱都被我花个精光,有时候不够还得去找母亲再要一些,我要是平日能存下些银子,此时也可以帮帮你们。” 今不焕把话接了过去道“二姐姐,我们是不会找你借银子的,我只是想写出书稿后,能请二姐姐带我去把书稿给卖出银子就行。” 林珍儿回答到“我的好妹夫,如果你真有本事写出比西厢记还好的书,姐姐我也想看上一看。你只管用心写就是了,我与那书商很是熟悉,到时候你写好了,我自然会带你去卖给他的。” 今不焕林珍儿应允下来,就连忙起身相谢,谢过后今不焕就要林珍儿与他一同回去写书。 二人走出小院后,林珍儿追了出来,对今不焕说道“妹夫,你书稿写好了可不可以先给我看看。” 今不焕回答道“二姐姐,这自然没有问题,我写的书有上百回,写好几回我就让巧儿给你送来让你先看着。” 第87章 红楼公子 回到小院已是二更时分,此刻王承恩与小卓都已睡下。 今不焕前去叫醒了二人,二人睡眼惺忪的来到小院书房。今不焕让王承恩与小卓先去准备文房四宝。 二人去准备文房四宝时,今不焕拉着林巧儿的双手说到“娘子,你知道我要在一个月的时间筹出五千两银子,这时间紧迫,我今夜就开始写书,可能要写上好几日,这几日我都不能好好陪你,请你体谅。” 林巧儿娇羞的回答道“相公,奴家自是知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就放心写书,只是不要太过操劳才好。” 今不焕听林巧儿如此体谅他,心中也是十分感动,暗暗下定决心,今生一定要好好的待林巧儿。 片刻之后,王承恩与小卓已把文房四宝准备好了。 今不焕就对他二人说道“小卓,你负责研墨,王承恩负责书写,我来口述。” 因为今不焕对这繁体字确实不熟悉,而且还要用毛笔书写,这今不焕更是不会,所以今不焕就想自己口述,再由王承恩书写。 王承恩与小卓听了今不焕的吩咐也不敢多问,就按照吩咐准备,王承恩就在书案前坐下,小卓就站在书案前开始研墨。 二人在准备的时候,今不焕就对他二人说道“你二人听好,我要写一部书稿拿去换钱,由承恩代笔,我来口述,书稿的名字就叫石头记。” 接着今不焕就开始缓缓的把故事道来,林巧儿则安静的坐在一旁倾听。 到了鸡鸣时分,已经把书稿写到第十回金寡妇贪利权受辱张太医论病细穷源。 此刻除了林巧儿众人已经是哈欠连天,因为林巧儿听今不焕口述这石头记的书稿,只觉得越听越好听,越听越想听下去,所以始终不觉得疲倦。而王承恩写了一晚此刻落笔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了,小卓在旁边研墨已经是腰酸手酸了,众人都已是万分疲惫了。 今不焕讲了一晚,见众人也是疲惫万分,就对他们说道“就先到这里为止吧,我们先各自去休息休息,等休息好了再继续写吧。” 王承恩与小卓听到让他们休息,就放下了手中的笔墨,告辞离去。 林巧儿则起身一边整理书稿,一边对今不焕说到“相公,你就快快上床休息吧,这故事果真精彩,我们答应过二姐姐,书稿写好了先拿去给他看的,我这就把书稿送去给她,你就好生休息吧。” 林巧儿说完伺候今不焕睡下,就拿着书稿向林珍儿的小院走去。 林珍儿此刻还未起床,林巧儿就去她的床头把她叫醒。 林珍儿睡眼惺忪的看着林巧儿站在她的床头,就对她说到“我的好妹妹啊,你相公不是已经回来了,你不好好的和他睡觉,却跑来折腾我做什么。” 林巧儿笑着对她说道“二姐姐,昨晚我一直在陪他们写书稿,这书稿是我相公口述,他带来的老仆记录,我就在旁边听着,这故事虽只写到第十回,我却已觉得十分精彩,你说若是写好了你要先看的,我这不就把书稿给你送了过来。” 说完就把书稿递到了林珍儿的手上。 林珍儿听他妹妹一夜未睡,就对她说到“我的傻妹妹,你已一夜未睡,你就快上我床来,与我一起,你要睡便睡,你要看书稿,便与我一起看书稿就是。” 林巧儿听了二姐吩咐,就嬉笑着脱去外套上了林珍儿的床去。由于一夜未睡,一会林巧儿就进入了梦乡。 林珍儿翻看着书稿,越看越是舍不得放下。 期间迎春进来过几次问她是不是要伺候她起床了,林珍儿都打发迎春出去,说不要再来多事。 不知不觉就已到午后,才把手上书稿看完。 林珍儿看完书稿,见他妹妹还在熟睡,也不忍心叫起,就陪她又睡了过去。 等二人醒来,已是日落时分。 林珍儿让迎春随便准备了一些吃食给二人吃下,林珍儿就与林巧儿一起回到了她的小院。 此刻今不焕他们是刚起床不久,只是都已用过了饭,正准备开始写今日的书稿。 今不焕见林巧儿带着林珍儿过来,就热情的起身迎接。 一阵寒暄后,林珍儿对今不焕说道“好妹夫,没想到,你挺会说故事的,你只管好好写下去,我保准你的书稿可以卖一个好价钱。” 林巧儿此刻就把话接过去说道“相公,姐姐说要与我一起看你们写书稿,你不介意吧。” 今不焕连连摇头道“当然不介意了,你们随意就好。” 就这样一连写了十二日终于把书稿完成。 林珍儿两姐妹也跟着一起听今不焕口述书稿了十二日。 林珍儿听完了这石头记胸中不免是荡气回肠,不得不对眼前的这妹夫另眼相看,以前只是听哥哥与爹爹说这妹夫今不焕是一个不学无术之人,如今听今不焕把这石头记从头到尾的徐徐讲来,心中已将改变了之前对今不焕的看法。知道这妹夫是一个极其有才华之人,而且能讲出石头记这样故事的人,一定也是一个浪漫的人,心中对今不焕已是多了几分爱慕之情,只是这今不焕是自己的妹夫,如今也只得暗暗羡慕自己的好妹妹的份了。 林巧儿听了完石头记,更是对他相公今不焕生出更多的敬佩,心中暗暗感谢月老给他找了这么好的一位相公,更是下定了决心不论这次他相公能不能凑来五千两银子给他爹爹交差,她都要死心塌地的跟着今不焕,如果他爹爹要让今不焕离开他们林家,她也会奋不顾身的跟着今不焕一起离开,就算是今不焕离开他们林家以后只得上街乞讨度日,我林巧儿也愿意跟着他去乞讨。 王承恩听今不焕口述完了石头记,心中不免对崇祯又增添了许多敬意,崇祯此刻成了他心中那个不会向困难妥协的人,林员外提出要他在一个月内交还五千两的银子,对于此时的崇祯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此刻的崇祯却迎难而上,只用了短短的十二天就写出一本旷世奇书,此书虽是闲书,但也已经超越了他所看过的一切闲书,而且此书草蛇灰线伏延千里,立意之巧妙构思之精巧,却不是常人能及。书中的贾府由荣转败,后贾宝玉又通过苦学中举重新复兴贾家,这不是显示出了我的崇祯皇帝不服输不认输要与命运抗争到底,暗示他要重新夺回他失去的皇位吗?我王承恩只要一心一意的在他身旁尽心伺候,我相信终有一日他会东山再起再君临天下的。 小卓听完了石头记,只是觉得故事里的贾宝玉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一会和这个女孩子好,一会和那个女孩子好,不能和林黛玉厮守到老,不是一个负责任的好男人,我小卓以后找老公,一定不要找一个像贾宝玉那样花心的男子。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多的想法。 众人一起把书稿写完整理好,足足有两尺来厚,林珍儿看着眼前的书稿说道“妹夫,这书稿写好了,只是这书商问起来这书稿作者大名,我要怎么说啊。” 今不焕略微思索道“作者就叫红楼公子。” 今不焕说完就吩咐王承恩在书名后面署名红楼公子。 林珍儿看着一摞书稿说道“妹夫,我今日就带你去见书商,不过我们不要一次把书稿全部带去,我们就只带前八十回去。” 今不焕听了不解的问到“二姐姐,我们既然把书稿全部写好了,为什么不一起全部带去。” 林珍儿听了笑道“我的傻妹夫,你怎么就和你写的书中的那个贾宝玉一样是一个呆子,我们先拿前八十回去给那书商,把他的胃口给吊足,才好多要些银子,不是要你在一个月内凑足五千两银子吗,我们若把书稿全部给书商了,到时候他压我们价,我们就没有什么底牌好出了。” 今不焕听了恍然大悟,没想到这林珍儿虽然是一个女孩子,但是做生意还是挺有一手的。 今不焕与王承恩就依林珍儿所言,将前八十回取出包好,跟林珍儿一起出门,去往书商那里。 第88章 脂砚斋 三人出门后,林珍儿就坐上了一顶轿子,今不焕与王承恩二人就各背着一个包裹跟着轿子一路小跑,跑了约半个时辰,终于到了一栋装饰华丽的楼堂前。 今不焕抬头看楼堂悬挂的匾额,就这一眼,今不焕不由得身子一震,只见匾额上面写着“脂妍斋”三个大字。 今不焕虽说不是红学专家,但也算是一个资深红迷。他何尝不知道脂砚斋是红楼梦最早的书评人,后世还有的学者经过考证,说最早刊印红楼梦的就是脂砚斋。难道有的事情是冥冥中自有注定的,这本不朽名着兜兜转转还是要在脂砚斋这里面世,虽然这里脂砚斋用的研字,不是石字旁而是女字旁的妍,但是终归还是读作脂yan斋。 林珍儿下轿后,就带着今不焕与王承恩二人进了脂妍斋。 今不焕进入这脂妍斋后,发现这里根本不是什么书店,而是一家胭脂水粉店,不过这家胭脂水粉店装修可谓是极尽奢华,如果非得要和后世的化妆品店做对比,应该是能达到雅诗兰黛、兰蔻那样化妆品店的水平。 这时脂妍斋里的伙计见有人进来,那伙计看清来人是林珍儿,就急忙笑着上前请安。 林珍儿对那伙计说到“你快去把你家老板找来,我这里有好事与他。” 那伙计听了,就连忙笑着说到“林家大小姐,请你先去二楼贵宾室坐下喝喝茶,我这就去请掌管过来。” 伙计说完就带着众人上了楼去。 今不焕上楼后才发现这楼上的贵宾室更是布置奢华,贵宾室中所用家具全是紫檀木制作,这些紫檀木散发淡淡的幽香很是好闻。那紫檀木的博古架上还放了几个元青花的花瓶,墙上悬挂的是一些名家的仕女图。今不焕看着这些心中想到,就这些花瓶,这些字画随便哪一样回到穿越前那个年代去卖掉,一辈子就都不愁钱花了。 这时林珍儿见今不焕正在发愣,就笑着说到“妹夫,你是不是奇怪,我不带你去书局,却带你来了这胭脂店。” 今不焕这时才想起他们是来办何事的,就不解的问到“二姐姐,我也是奇怪,你怎么带我来这胭脂店了。” 林珍儿笑着答道“妹夫,你可知道我那本西厢记是在哪里买的。” 今不焕不解的摇摇头。 林珍儿笑着说道“我那本西厢记就是在这胭脂店里买的,傻妹夫,你想想,像我们这样的大家闺秀,怎么有机会去那些书店,就算去了那些书店,那书店的架子上也不敢放西厢记这样的书。我们江南这些高档的胭脂店,平日里都是像我们这样无聊的女子来逛,而像我们这样无聊的女子又最喜欢看像西厢记那样的书。所以他们除了卖胭脂水粉,还暗自里卖一些那样的书。虽说卖那样的书风险大,但是经不住卖那样的书利润大啊。” 今不焕听了笑着答道“二姐姐说的是,那马克思也曾经说过,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10%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有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林珍儿听了咯咯的笑道“嗯嗯,确实如此,你说的那个姓马的,说的挺对的,我爹爹就认识很多做私盐的,都知道做私盐是要掉脑袋的,但是经不住做那私盐利润大的诱惑啊。” 就在二人说话期间,就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咳嗽声,接着就见进来一个油头粉面娘里娘气的男人,那男人见到林珍儿后,把手中的丝巾往后一摔,一脸堆笑的说道“林大小姐,你可是有一段时间没有来了,我们这里刚好来了一批从南洋刚运过的,最上等的胭脂香水,我让他们拿上来给你选。” 林珍儿笑着对那人回话到“付掌柜,可是我这次并没有带银子来” 那叫付掌柜的听林珍儿这么一说,不由得一愣就着就笑道“不妨事,不妨事,林大小姐今日没有带银子过来,我让伙计给你把东西送到府上再把银子取来也行,或是林大小姐下次来了再付也行,都好说都好说。” 林珍儿听了笑着答道“付掌柜,可能真的要让你失望了,我这次来不仅不给你银子,还要从你这里拿些银子走。” 那付掌柜听了,更是觉得一头雾水,不解的望着林珍儿。 林珍儿见跟他说笑够了,就不再与他说笑,进入正题道“付掌柜,今日虽说我要从你这里拿些银子走,但是却给你带来了一个更是天大的好处。” 付掌柜听了回到“难道是林大小姐,要折卖一些东西给我们脂妍斋,我的林大小姐啊,我们这脂妍斋不是当铺,我们不收东西的,你要当东西,我介绍你去我三表舅家的大姨子的小表弟家的当铺去当,保证给你当一个好价钱。” 林珍儿却不再接这个话题,就见他让王承恩把书稿拿出来放在了桌上,说道“付掌柜,我不是在与你说笑了,我这里有一份书稿,你看能给个什么价钱。” 付掌柜看了一眼桌上的书稿,也不上手,就回答道“林大小姐,我这里倒是收一些书稿的,只是这些书稿的笔力不同,当然这价格也有所不同。” 林珍儿说到“付掌柜,这书稿我已看过,可以这么说,这书稿的文学造诣已经远超三国演义、西游记、水浒传这些小说。可谓是集文化之大成者,更可被誉为古今天下第一奇书。” 这付掌柜可谓是商场老手,这做买卖的谈判又何尝不懂,这卖东西的都会把自己卖的东西给吹上天,就像他这里卖的胭脂,他就给顾客讲他的胭脂采用来自西域红花的花蕊制作而成,一小盒胭脂就需要三万朵红花的花蕊才能制成。其实他卖的这胭脂不过就是用本地的什么红色月季红色蔷薇的花瓣制作而成。他不把一小盒胭脂说成要用三万朵的西域红花,又这么能把小小的一盒胭脂卖出数十两银子的高价呢。 此刻付掌柜听林珍儿说这书稿已经远超那些经典名着,就知道她无非是想多卖银子而已,就不咸不淡的回答到“林大小姐,听你这么说,你这书稿我还真不敢收了,你这书稿若是西游记那样的玄幻的建议你拿去起点书局,若是三国演义那样的架空历史建议你拿去飞卢书局,要是像水浒这样的黑道文学,你拿去那里那里也不敢要。林大小姐,你可是知道在我们这里买书的,都是一些女顾客,她们只是喜欢那些言情说爱的红袖文学。” 今不焕听到这里仿佛又穿越回去了,刚刚这个付掌柜说什么起点书局、飞卢书局不就是和他穿越前的网文平台一样一样的吗。 今不焕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的问到“那不是还有天涯吗,天涯不是还捧红过几本盗墓和黑道的小说吗。” 付掌柜听了,微微一笑到“公子,你可能还不知道吧,那天涯书局如今已经歇业了,听说他们如今连他们书局所用铺面的房租都交不上了,最近他们天涯书局的邢老板还出来搞了个什么集市带货,不就是想贩卖情怀吗,不过搞了七天就只卖了三十六两银子,效果不好,已经扑街了。” 今不焕听了不服的说道“不可能,天涯可是最大的中文论坛,不可能说倒就倒的。” 付掌柜听了冷笑道“公子,你说的天涯应该是最大的书局吧,不过那个是前些年的事情了,如今真的不行了,真的就要倒闭了。” 其实今不焕哪里知道,他穿越的那年,就是天涯最辉煌的年代,就在他穿越后的不久,天涯真的倒闭了。 林珍儿听到这里,也知道那付掌柜其实只是不过想要压他书稿的价而已,就不悦的对付掌柜说到“付掌柜,做生意应该是有来有往才好,我和我的小姐妹们,每年在你这里花费的银子可不少。今日带来的这书稿,自然不会是什么玄幻之类的书稿,你这里卖的是些什么书,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这书比起你这里最热销的那西厢记来,强过千百倍。你若是不要的话,我不介意拿去姿生堂问问,我听说那姿生堂的时光琉璃御藏系列不错,我如今也正想换换其他的胭脂水粉来试试。” 付掌柜听林珍儿动怒了,急忙赔笑到“哦呦,我的林大小姐,我又没有说不收着书稿,见你好久没来,是想借此和你多聊聊天嘛,你怎么就生气了,你说的那姿生堂的什么时光琉璃御藏系列,怎么比得上我们脂妍斋的神仙水系列嘛,你可是知道我们这神仙水,那可是请东瀛最顶级的胭脂匠人秘制而成的,那些东瀛匠人可是一生专做一事的,要是他们做出来的东西出了问题,他们可是会切腹的,你想想这样的匠人做出来的胭脂水粉才会是最好的,那姿生堂的东西怎么能和我们脂妍斋的宝贝比嘛,再说这胭脂水粉可是用到脸上的东西,可是不敢乱用的呀。” 林珍儿不想再和这个娘娘腔的付掌柜东拉西扯的了,就单刀直入的问到“付掌柜,既然你说了要收我的书稿,你就给我出个价吧” 付掌柜见林珍儿这么直接,就顿了顿笑着说道“林大小姐,你之前确实是经常在我们这里买过书,我想这卖书稿,你应该是第一回买吧,我们收书稿一般都是要先看过书稿的笔力如何,才好出价的。” 林珍儿听了不悦的说道“付掌柜,那照你你这么说,你就是要我今天把书稿放下,就这么空手而归就是咯。” 付掌柜连忙赔笑道“林大小姐,你说的那话是我针对别人的,对你林大小姐,我自然不会这样咯,不过在商言商,这书稿我还没有过目确实是给不了价,要不你把书稿留下,我今日先给你一千两银子的订金,等我看了书稿,我再给你出价,林大小姐其实你也知道这脂妍斋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们还有几个股东,好多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就能算的。你就给我三日时间,等我把书稿看完,不论这书稿写的如何,那一千两银子我都不会收回,我看了这书稿如真的却是如你林大小姐所说,写得比那西厢记更好,那我出的价自然不会让林大小姐失望。” 林珍儿听付掌柜这么说,也知道不管她拿着这书稿去到哪家应该都只是这样。也就只得回答到“付掌柜,那就按你说的约定,等你先看了书稿,我们三日之后再来你这里与你谈价。” 付掌柜笑着答道“一言为定。” 接着就送林珍儿等众人下楼,只是这付掌柜确实也是精明之人,在送林珍儿出门时,除了拿来一千两银子,还送给了林珍儿不少的胭脂水粉的试用装。 第89章 枉凝眉 众人在回林府的途中。 今不焕就想起,这回去后不久,天不就要黑了吗,这天黑了,不就要睡觉了吗,这睡觉不就要和林巧儿一起做那羞羞的事情了吗。林巧儿长得如此可爱,我今不焕又何尝不想和她一起做那羞羞的事情呢,只是这几日我努力的做了各种尝试,发现自己还是不行。前些日子倒是可以用要写书稿来做借口,今日回去了可要如何才能躲过去啊。 今不焕想到这里,不由得暗自哀伤起来,他伤心的是如今有了一位如花似玉的美娇娘,自己却不能好好的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想到这里,又不由得,由哀转恨,他恨崇祯,他恨崇祯不好好打理他的江山,导致江山易手,如今虽然得到了崇祯的身躯,却没有享受过崇祯做皇帝时的好处,他恨崇祯,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如今才三十岁出头的年纪,就落得一个抬不起头的地步,这今后漫长的日子可要怎么才能熬过去啊。 “只有先装病吧,能拖一天是一天,等到哪天拖不下去,被发现了,再说被发现的话吧。”今不焕想到这里,主意已定,就悄悄的把头伸到了王承恩耳旁,耳语了几句。 王承恩听了今不焕的悄悄话后,也是一脸茫然,但是他也只得照做。 就见王承恩把左手食指放入了口中,接着就见他皱起了眉头,一咬牙,把食指给咬破了。 今不焕见王承恩把食指咬破,就让他和自己转过身子,把王承恩的食指放到自己的嘴里,用力的吸吮。 片刻之后,就听今不焕发出了剧烈的咳嗽声音,坐在轿子里的林珍儿,听到今不焕剧烈咳嗽,就让停下了轿子,出来查看今不焕究竟怎么了。 今不焕见林珍儿下轿,就咳嗽得跟剧烈,那剧烈的咳嗽仿佛是要把心肝脾肺肾都要咳出来一样。 林珍儿就急忙把腰间的手绢摘下,递给了今不焕,今不焕接过手绢,就把手绢放在嘴前捂着咳嗽。就这么咳嗽了片刻,拿开那手绢,就发现手绢上已经染满了血水。 林珍儿见今不焕咳出了血,也是被吓得不轻,连忙问道“妹夫,你这是怎么了。” 今不焕摇着手笑着回答道“二姐姐,你可听过呕心沥血,我这十多天里,每日为了写书都是殚精竭力,如今书终于写成,也算是完成了一部心血之作,算是对自己,对巧儿有了一个交待。” 林珍儿听了,心疼的说到“我的傻妹夫,你看你都病成这样了,还在说笑,你可要好好的保重身子,我妹妹以后的好日子,还指望你呢。” 林珍儿说完,就要今不焕与她一同上轿,坐轿子回去。 今不焕自然是不肯上轿,不肯与她大姨子一起坐一顶轿子。 林珍儿则生气的说道“你是我的妹夫,如今病的如此厉害,我这个做姐姐的,照顾妹夫一下,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不要再扭扭捏捏的了。” 今不焕拗不过林珍儿,就只得跟林珍儿一同上了轿子。 二人上了轿子以后,反而林珍儿不好意思了起来,脸上泛起了一片绯红。 这轿子本来也只是一个人坐的,如今却坐了两人,彼此之间就只得紧紧的贴着。 林珍儿此刻却红着脸,手却不停的一圈一圈的攥着自己裙角,手心冒出的汗水都已把裙角打湿。 今不焕就这样紧紧贴坐在林珍儿身旁,那林珍儿的心跳,他仿佛都能听到。此刻林珍儿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体香,已经钻进了今不焕的鼻子。今不焕闻到这股熟悉又可爱的味道,不禁开始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了。“起来,快起来,快点起来”今不焕心中在默默的祈祷着。 一阵暧昧的气氛,在轿厢里蔓延开来。 回去的路程只要一炷香的时间,二人此刻心中都希望这段路程能够长一点,能够再长一点。 这二人一路都没有说一句话,就这样默默的坐着,但是这二人彼此之间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心意。 路,终有走完的时候。 这一段路程,对于轿夫来讲,就如同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但对于他二人来讲,就只是电光火石一般的短暂。 轿子停下后,今不焕在众人的搀扶下向林巧儿的小院走去。 还未进入院子,林珍儿就大声的喊道“妹妹,快些出来,扶一下你的相公。” 林巧儿听到呼喊,急忙从屋里跑了出来,出来就见今不焕被王承恩和林珍儿搀扶着,林巧儿就立刻上前把林珍儿替换了下来。 林珍儿被替换下来后,见林巧儿扶着今不焕进了屋子,眼中不禁露出一丝失落的神色,呆呆的在原地站了半晌,才想起进屋。 林珍儿跟着进屋后,看见今不焕已经躺在了床上,林巧儿正在忙着给他搽脸。 林珍儿见了就淡淡的说一句“妹妹,你就好生照顾你的相公吧,他这些日子写书太过操劳了,刚刚还咳出血了,姐姐劝你,这几日切不可贪图欢乐,再让他操劳了。” 林巧儿听了她姐姐的话,不由得脸上升起一阵红晕,就回答道“姐姐,他是我的相公,好生照顾他,是我做妻子的分内之事,自不必你说我也是会的。” 或许女人都是天生敏感的吧,林珍儿扶着今不焕进来的时候,林巧儿已经察觉到了些许。这刚刚林巧儿的回话,这林珍儿又怎么能没有从话中察觉到其它。 林珍儿默默的走了出去,回到自己的小院。 手把梅酒一壶,倚窗凭栏,春已尽,再思良人,冬已至,今生有缘相遇,却道公子无缘。 想到这里,已是泪流满面,只有口中碎碎的念着“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春流到夏!” 举起手中的酒壶,让我们致敬那些终将会失去的爱情。 第90章 要死也要死在你手里 今不焕终日躺在床上养病,不说也罢。还是回到那个肆意散发着霍尔蒙的青春学院吧。 今不焕离开长江商学院后,大家好像觉得少了一些什么,但又好像是又没有少得有什么,日子依然是那样过的无心无肺的。 南宫翔终日摆弄着他的那把吉他;北冥寺依然还是那么帅气;西门靖还是那么风流,花雪融还是那么冷冰冰的。 方梓侠却像是终日都在寻找着什么,而西门千雪则是终日的跟随着方梓侠在寻找着什么。 一日,方梓侠终于被西门千雪给跟烦了,他把西门千雪双手抓住,面对面的抵到墙上,对她恶狠狠的说道“你不要一天天的跟着我,你信不信,哪天我把你带到学校后面的树林里,把你勒死,然后再一把火点燃树林,把你烧的连灰也不剩;再或者哪天把你带到学校下面的溪边,用石头把你砸死,然后再把石头捆在你的身上,把你沉到潭底喂鱼。” 西门千雪认真的回答道“不是你亲手点燃的,那就不能叫做火焰,不是你亲手摸过的,那就不能叫做宝石,你呀你,终于出现了,我们只是打了个照面,这颗心就稀巴烂,整个世界就整个崩溃,不是你亲手所杀的,活下去就毫无意义,你呀你,终于出现了,我们只是打了个照面,这颗心就稀巴烂,整个世界就整个崩溃,今生今世要死,就一定要死在你手里。” 方梓侠面对这样的女人,他无语了,他愤怒的对她说道“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不喜欢女人,我喜欢男人。” 西门千雪认真的回答到“如果你真的喜欢男人,我可以为你去做一个男人。但是我做了男人,你一定要喜欢我,要爱我,要不我会亲手杀死我们的。” 方梓侠听了这话,看向西门千雪本是愤怒的眼神,渐渐变成了一种看傻子的眼神。 西门千雪还是认真的对他说“方梓侠,我说的话,你最好不要不相信,我们西门药局外聘得有一位神医,他会给人改头换面,也能给人更换器官。你只要说你真的喜欢做了男人的我,我这就回去让他给我做手术,把我变成一个男人。” 方梓侠听西门千雪说完,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疯了,而且这个女人不只是疯了,还是一个疯了的可怕的漂亮女人。 方梓侠怕了,转过身去落荒而逃,西门千雪看着方梓侠逃去的背影,却只是在后面咯咯的娇笑着,也不知道是笑方梓侠逃跑时的狼狈,还是在笑方梓侠在她面前装凶,却反被她吓到的可爱模样。 方梓侠跑远了,才停下来喘着气说道“这个郑公子给的任务,真不是一个好任务,让我来这破学院保护一个人,却又不说明是保护谁,只叫留意有没有危险人物靠近学院,这学院这么大,这么多学生,我怎么能留意得过来,我看我还是找个理由把这个破任务给推了吧。”想到这里,方梓侠有了主意。 就在这时一个人已经悄悄的来到了方梓侠的背后,那人慢慢的伸开双手想将方梓侠给抱住,只见方梓侠突然转身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那人脸上。那人被打之人不是卫央生还是谁。 方梓侠打了卫央生还对他训斥道“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鬼鬼祟祟的跟在我身后,你以为我不知道。” 卫央生捂着被打的脸说到“你知道是我跟着你,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你还这么用劲的打我。” 方梓侠也知道自己出手重了,就带有歉意的对他说到“我的好卫兄,你想和我开玩笑,我也是想和你开玩笑的,我以为我打你你能闪开,谁知道你呆呆的站在那里被我打嘛。” 卫央生捂着脸说道“不管啊,你这么对我,今晚的饭,就要你来请。” 方梓侠拉过卫央生的手袖说到“好啦,我请,就我请,咱们是去撸串好不好。” 卫央生听方梓侠请他去撸串,高兴得跳了起来,仿佛也忘记了被打的脸现在还有些火辣辣的疼。 二人撸串回到宿舍后,众人都已经睡下了,二人也轻手轻脚的睡到了床铺上。 卫央生睡下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此时的江南已经进入了仲夏,仲夏之夜总是最美丽最迷人的。 卫央生睡到半夜,突然被自己肚子里的咕噜声给惊醒。醒来后的卫央生提着裤子一溜烟的就向宿舍外面的小树林跑去。 此刻的月光格外的皎洁,月光透过树林如一层斑斓的白纱铺在地上一样。 卫央生跑到一棵大树下,急忙把裤子一脱就蹲了下去,接着就听到一阵如同吹破喇叭的声响发出。 片刻之后,喇叭声音停止了,卫央生嘟嘟囔囔的骂道“这家串串店,看来下回不敢去吃了,这已经是我拉的第三次了,再这么拉下去,肠子头都快要拉出来了。” 卫央生一边骂一边在怀里搜找草纸,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出半张草纸来,就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刮了刮,就提起了裤子。回头看了看刚刚拉出来的一滩,摇摇头说道“今晚吃的那几个大腰子,可惜了,可惜了。” 卫央生提着裤子慢慢悠悠的回到了宿舍,他进了宿舍想起晚上请他撸串的方梓侠来,就想过去问问方梓侠有没有像自己一样也闹肚子。 他走到了方梓侠的床边,拉开了他的蚊帐。 卫央生被眼前的画面给惊呆了,此刻的月光透过窗户,倾泻在方梓侠的半露的身体之上,由于天热的缘故,方梓侠身上原本穿好衣衫,此刻已经敞开,敞开的衣衫里面是一套散发出金属光泽的胸罩,再往下看,则是一条不知是何物做成的,黑色金属丝编制成的细纱网布料做成的小裤头,小裤头侧面还有一把精巧的小锁。 卫央生被方梓侠身上这一套精致的金属内衣裤给迷住了,他在想这金属做的内衣裤,是要什么样的能工巧匠才能做出来。他双眼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小裤头上的那把小锁,他此刻的心中已经是心痒难耐了,他就在想,他卫央生能打开天下所有的锁具,但是眼前的这把小锁,他卫央生却没有把握能够打开。 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着,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不知是不是晚上吃的大腰子,发挥了作用。到了此时此刻,别无他法只得请出五姑娘。 他立在那里,用左手撩起了衣服。一阵上下翻飞后,就要到了最紧要的关头,突然脚下一软,可能是今晚拉肚子太过厉害有点虚脱了,这脚下站不稳,挪动了一步,就挪动的这一步,不知道踩到哪个倒霉蛋掉在了地上的毛笔,就接着一滑,整个人就向眼前的那人扑倒了下去。 接着就传出一阵杀猪般的嚎叫,接着就又听到一声女人的尖叫,和几记耳光的声音。 这下整个宿舍的人都被惊醒了。大家都爬起床,围了过来。 只见卫央生趴在方梓侠的床上撕心裂肺的大喊着,下体流出一股殷红的鲜血,那鲜血又把床单给浸润了一大片。 而此时的方梓侠,凌乱的衣衫里,透露出若隐若现的女性特征,散乱的头发下面却是一张煞白漂亮的女人脸庞。 众人被眼前的这画面给惊呆了。 第91章 极乐老人 卫央生凄厉的哭喊声,划破了宁静的夜空,这凄厉的哭喊声在宁静的夜空中传播得特别远。 这凄厉的哭喊传到了f4他们居住的单身公寓,和西门千雪居住的别院。他们听到哭喊声,知道一定是集体宿舍那边出事了,就都急忙的向宿舍赶去。 f4进了宿舍后,都被眼前的画面给吓着了,这时北冥寺发话了,请各位同学把卫央生给扶着翻过身来,查看一下究竟是怎么了。 众人听了连忙七手八脚的把卫央生翻了过来,就见卫央生下体还在不断的往外冒着鲜血。 这时西门靖从怀中摸出一个小药瓶,叫众人让开。 众人让开后,就见西门靖把小药瓶打开,把小药瓶里面的药粉倒在了卫央生还在流血的伤处。 西门靖拿出的这药,也果真灵验,这药倒上去一会,卫央生那里就不再流血了,卫央生好像也没有刚才那么疼痛了,这哭喊的声音也小了不少。 只是这时众人的关注点都在卫央生那里,却没有人发现西门千雪也进了这宿舍。 西门千雪就站在众人的身后,她没有看倒在血泊之中的卫央生,她只是怔怔的看着还在坐在床上的方梓侠,此刻她什么都看清楚了,她知道为什么,今日方梓侠对她说,他只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了。 在这里的众人之中,只有西门靖,略通医术,因为他的家族经营着江南最大的药行,自幼在大人身边,也就学到一些皮毛。 西门靖给卫央生敷上了药粉后,就查看卫央生的伤情,发现卫央生下体已经不见了。 西门靖就对众人说道“各位同学请大家帮卫央生找一找”,众人就开始在床铺上下到处寻找,找去找来,都没有找到。 这时北冥寺发话了“方同学,若是你割的,你就拿出来,大家都是同学,你也不会忍心让他以后做太监吧。” 方梓侠木然的回答“不是我,我不知,,,” 这时卫央生忍着痛,说道“不是方同学割的,是我不小心跌倒,被方同学身上的那机关给搅成肉泥了。” 卫央生说到这里,不由得由刚才的痛苦变成了痛哭。 卫央生说到这里,众人已经明白怎么回事,若是有不明白的,就请大家去看舒淇与李丽珍一起主演的玉蒲团之玉女心经。 这时西门靖对卫央生说到“卫同学,如果你能够找到,我家外聘得有一位医师倒是可以给你接上,如今已经被打成肉泥了,那就爱慕能助了。” 卫央生听了还可以接上,就哭着哀求到“西门靖,我求求你了,我是我家的独苗啊,只要能接上,多少银子我家都愿意给,求求你了。” 西门靖听了,为难的摇着头说道“接上是不难,问题是现在已经没有了,去哪里找来给你接上啊。” 卫央生听了,哭着对方梓侠说道“方梓侠,我的没有了,都是你害的,把你的拿来赔我。” 卫央生说到这里,就向方梓侠望去,这一望就又哭了起来“看你现在的样子,你一定也是没有,让你赔我,你也赔不出来的了。” 西门千雪这时扒开人群,走了前面,对众人说到“这卫央生伤的不轻,如今虽然已经止血了,但不及时治疗还是会有性命之忧的。刚才我堂哥西门靖说了,我家有位医术高明的老医师,可以给人接肢,不如还是把卫央生送到那老医师那里看看有没有办法能给他治好。” 卫央生听西门千雪说有可能给他治好,就连连感谢,请他们送他去那老医师那里。 这时方梓侠却说道“就让他们送你去医治就是,我就不去了。” 这时众人听方梓侠说,让他们送卫央生去医治,而她自己却不去。 众人就七嘴八舌的说道“卫央生如今这样,都赖你方梓侠,你惹出了这么大的祸事,却还不送人家去医治,你这心肠是不是被狗给吃了” 方梓侠见众人对她不满,就只得低下头来,答应大家由她送卫央生去医治。 西门靖就对众人说道“各位同学,我就带他们去那位老医师那里,你们也各自回去休息吧。” 这时西门千雪站出来说道“堂哥,老医师那里我也知道,还是由我带他们去吧,你不用去了。” 那西门靖还想再说些什么,只是见西门千雪眼神中透射出坚决,也就没有再坚持下去。 原来这西门靖虽说是西门世家的子弟,但是他的父亲却不是西门世家的门主,西门世家的门主是西门千雪的父亲西门荣城,而这西门荣城又却只有西门千雪这一个宝贝女儿,因此这西门千雪的地位在西门世家里,是那西门靖不可比拟的。 这时已经有同学从学院的伙房,把那唯一的一辆平时用来买菜用的驴车给借来了。 众人就七手八脚的把卫央生抬上了驴车。在西门千雪和方梓侠的陪同下去往了老医师那里。 老医师所住也不远,就在二三十里外的天池山,三人驾着驴车走到了天将要明的时分就到了。 只见老医师所住的地方,外面围得有一圈篱笆,篱笆内是一片菜地,菜地后是一间草舍。 西门千雪从驴车上跳了下去,就打开篱笆的竹门,走到草舍前,用手轻轻的敲了几下木门,喊到“极乐爷爷,极乐爷爷,快开开门。” 不一会,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就见一个身材高廋白须白发的老人走了出来,那老人见来人是西门千雪,就笑着说到“我,早就算定今日你会来,只是没算到,你来的如此的早。” 西门千雪笑着对那老人说到“极乐爷爷,你是如何算得我今日回来。” 那老人笑着回答到“因为我算到,你我之间的缘分,就在今日就会有一个了结。” 西门千雪听了不解的问到“极乐爷爷,此话何讲。” 那老人却只是笑着捋了捋自己长长的胡须不再就此事回答,就看着西门千雪带来的那二人说道“你同学伤的不轻,你快带他进来吧。” 说完,那老人就转身回到了草舍之内。 西门千雪就过去和方梓侠把卫央生扶起,跟进了草舍之中。 方梓侠在外面时,只觉得这是一间狭小简陋的草舍,没想到进门那一刻,却发现这草舍里面是异常的宽阔奢华。 那老人见他们进了屋内,就对那门一挥手,那门就嘎吱一声关上了。 老人示意他们把卫央生扶到一张大木案之上,老人上前看了一眼卫央生的伤势,就知道如何,就对他们说道“拿出来吧,我给他接上就是。” 众人听了纷纷摇头,西门千雪上前说:“极乐爷爷,他那被搅成肉泥,已经拿不过来了,你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帮他医好。” 那老人听了笑着摇摇头道“这都是前世欠下的债,要今世来还,只是非得要给他换上,那他今世就又要欠下债来,来世还需要他还,你问问他愿不愿意,今世再欠下来世的债。” 卫央生听了可以把他换上医好,就连忙忍着疼痛,用手强撑着木案起身说到“老神仙,只要现在能给我医好,不管欠下什么我都愿意偿还。” 那老人听了微微一笑,吟诵道“世人总是看不穿,前世欠债今世还,今世本可还清债,为了眼下又举债。好吧好吧,我就成全了你。” 老人又接着说道“少年人,你原来的,已经用不成了,可以给你换一个,你去找一个来吧。” 卫央生听了不觉得又是一愣,接着说到“老神仙,这时候你让我上哪里去找啊,就是有银子我想也没有人肯卖啊。” 老人听了笑着说到“这活,自然是没有人肯卖的,有人肯卖给你,你就不用欠下今世债,再要下世还了。没有人愿意卖,你可以去找其他的活物去借来啊。” 卫央生听了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有明白,就猜道“老神仙,你的意思是,没有人愿意卖,就去借些动物的来接上,可是这样。” 老人听了笑道“我只管接上,不管你是从哪里借来的,其他的你不要再多问了,再说下去,要变成是我欠债了。” 卫央生此刻已经明白老神仙是什么意思了,就在想到底去哪里找什么样的动物的那活来接上。 就在此刻,那老人又说话了“少年人,你伤口如今已经止血,伤口正在结痂愈合,你再耽搁一会儿时间,就算找来,也接不上去了。” 卫央生听老神仙这么说,就着急起来了,突然他想起拉他来这里的那驴车。这驴车平日就停在学院的伙房前,每日去伙房吃饭都看见那头驴被栓在那里,好几次他和他们的同学去伙房吃饭,都看见那驴子发情。 卫央生就对那老人说道“老神仙,如今事情紧急,也容不得学生多想,这附近就只有拉我来你这里的那头驴有,借它的给我接上可以吗。” 老人装做没有听到,只是闭着眼睛坐在那里摇着羽扇。 卫央生明白,是老人不愿意再多说了,就想强自撑起身子来,去取栓在门口那驴子身上的物件,只是撑了几次都没有能起来。 西门千雪看见卫央生想强撑起身子去取驴的物件,又因为伤势太重起不来,而她西门千雪作为一个大家闺秀千金大小姐,平日里连刀都没有摸过的,又怎么敢代替卫央生去取那驴子身上的物件,只是得站在那里干着急。 这时就听方梓侠说道“此事是因我而起的,我就替卫央生去取来。” 方梓侠说完就从靴子里拔出一把精致的匕首,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大家就听到一声驴子的惨叫,接着就见方梓侠手里拎着一个血淋淋的物件走了进来。 那老人见方梓侠进来,就指着木案旁边的一个金色水盆,让她将手上的物件放进去。 接着老人就对他二人说道“二位姑娘,就请你们到后院去喝一会茶就好。” 二人离开后,那老人就开始给卫央生做换肢手术。 第92章 天外飞仙 门千雪与方梓侠来到后院,才发现后院犹如仙境一般,院里满是奇花异草,一条小溪从一假山之上流下,小溪流下后聚成一汪清潭,这汪清潭不断的有溪水流入却不见有水流出,而这汪清潭里的潭水却不会增多也不会减少,水位始终是在那个地方。 方梓侠见有一汪清潭,再看看刚才去取驴宝时,沾了一手的血,就去到清潭边蹲下,把双手和沾了血的匕首放到清潭里清洗。说来也怪,等她将手上的血和匕首上的血给洗净,那从假山上流下的溪水却断流了。 方梓侠起身擦干匕首上的水气,就把匕首放回了靴子里面。 西门千雪见方梓侠洗完手,就让她一起去清潭旁边的一石桌旁边坐下,石桌配有两个石凳,石桌上面已经放的有一壶茶水,茶壶旁摆了两个杯子,仿佛是早已为这二人准备好的一样。 二人相对坐下后,西门千雪拿起茶壶,给两个茶杯倒上了茶水,把其中一杯茶水推到了方梓侠的面前。 对方梓侠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端茶递水了。” 方梓侠听西门千雪如此说,脸上的露出迷惑之色。 西门千雪也不理方梓侠,就自顾自的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可教人褪去红妆。乾坤阴阳早注定,如今却要颠乾坤错阴阳。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方梓侠听了西门千雪这话,不由得脑袋上面冒出一团黑线,不知道如何应答。 方梓侠沉默了半晌说道“你又何必对我如此,我劝你还是醒醒,别再执迷不悟了。” 西门千雪听了,认真的说道“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就在二人说话之间,极乐老人从屋内走了出来。 老人出来见到溪水已经断流,愣了一下,对她二人说道“你们同学的手术已经完成,现在还在睡着,等他醒来,就好了,可以下地了。” 西门千雪见极乐老人出来,就连忙起身对他说道“极乐爷爷,我还有一事相求。” 极乐老人听了伸手制止她再说下,接着微微笑道“你想好啦。” 西门千雪知道这极乐爷爷非等闲之辈,心中所愿,不用出口对方定然已是知道,就郑重的点头道“我已经决定了。” 极乐老人听到肯定的答案,就说道“千雪,你随我进屋吧。” 二人进屋后,极乐老人让西门千雪躺到了一张寒冰白玉做成的案台上,对西门千雪说道“千雪,今日你要来,我早已算到。你我之间的缘分就在今日了结,我极乐老人,在这世间活了一百七十三年,除了你从未欠过任何人,这一百七十三年里,只有人欠我,从无我欠人,今日我叫把我欠你的还给你。” 西门千雪听了不解的问道“极乐爷爷,你何曾欠过我什么,我不记得啊。” 极乐老人听了哈哈笑道“那时你还小,你不会记得。记得当日你只有七八岁的样子,我去你家找你父亲,就在等你家花园等你父亲的时候,你给我端来了一碗茶水。我这人本来一生不会白要人家的任何一样东西,只是那日看你可爱,就接过了你的茶水饮下,所以我就欠了你一杯茶水,你我之间就结下了这份缘分。” 西门千雪听了笑着回答道“极乐爷爷,你不就是喝了一杯我端给你的茶水,这么小的事情,我早就记不得了,你又何必放在心上,说欠我什么,这样都搞的我不好意思啦。” 极乐老人听了,微微一笑回答道“千雪,你也知道我是修真之人,每个修真之人,修真之人都有自己的修炼法门,也都有自己修炼的禁忌,我修炼的禁忌,就是不能欠世间任何人的任何一样东西,我自修炼开始,就从不会白要任何人的任何东西,唯独在你这里破了戒。戒者劫也,我时间已经不多了,等外面的潭水干枯,我的时间也就用完了。” 西门千雪听了,就连声安慰道“极乐爷爷外面的潭水不会干枯的,我见一直有一股溪水流入,又怎么会干枯呢。” 极乐老人微微笑道“今日你们前来我这里,就是我应劫之期,如果你们离去,那溪水还没有断流,我就能渡过此劫,只是可惜现在溪水已经断流,这个劫我是渡不过去了。” 西门千雪焦急的问道“我刚才明明见到溪水一直不断流淌着的啊。” 极乐老人微笑回答道“刚刚与你一起进来的同学,是不是在那潭水之中洗过她手上的血污。” 西门千雪答道“她确实在里面洗过她手上的污血。” 极乐老人笑着说到“那潭溪水,就是我的元婴所化,你同学在潭水里洗她手上沾满的污血,那污血融进了我的元婴,让我形神受到了不可逆的损坏,导致我的肉身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多了。” 西门千雪听了极乐老人所言,不由得心中大惊,就哭着问道“极乐爷爷,你既然算到今天我们的到来会让你遭劫,你为何还要给我们开门。” 极乐老人笑着回答到“这劫来了,不是我不给你们开门,他就进不了的,我给你们开门,或许我还能躲过此劫,我若不给你们开门,必然会天降雷电,到时候我再渡劫,就会形神俱灭。” 西门千雪听了痛哭着一个劲的给极乐老人道歉,说自己今天不应该来,说自己当初不应该端那杯茶水给极乐老人喝。 极乐老人笑着对西门千雪说道“千雪,你是一个纯真善良的女孩,当初喝你端给我的茶水,也是我心甘情愿喝下的,那时我喝过这世间最美味的茶水,我如今已经活到了一百七十三岁了,这世间的酸咸苦辣我都尝过不少,唯独没有尝过甜是什么滋味,就唯独你端给我的那杯茶水,让我尝到了甜是什么样的滋味,对于我来讲已经足够了。你不要再苛责自己了,今日我还要送你两件东西,把我欠你的给还清,我不想下一世再还了。” 极乐老人说完就拿出一大一小两个盒子,小的盒子一看就很精致,大的盒子则只是一个普通的木盒,木盒上面还有很多被虫蚁蛀的小洞。 极乐老人先打开了小木盒对西门千雪说道“千雪,你要做男人,但是这世间没有人愿意心甘情愿的把那活给你,若是强抢过来,那就变成你欠人家的了,若你这辈子欠了人家的那活,下辈子就要你加倍的还。所以最好不要欠别人的那活。如果像你朋友卫央生一样,随便找一个动物的宝贝来装上,那也有辱了你的身份,所以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我自己做的宝贝,这宝贝的名字叫做如意棒,这宝贝给你装上,他可以跟你心意相通,到时候就可以随你心意变大变小,变长变短,变热变冷,还可发光放烟,总之好处多多,到时候你自己慢慢研究把。” 西门千雪只是觉得极乐老人说不能去其他人或动物身上强行夺走他们的宝贝给自己装上,说得有理,就点头同意装上极乐老人送给她的宝贝。 极乐老人见西门千雪同意装他送的宝贝后,就拿起大木盒放到了西门千雪眼前,对她说道“千雪,你过去是一个女孩,自然会有人宠你保护你,要是你变成一个男人后,就变成了要你去宠别保护别人,如今天下正值乱世,你又从未学过武功,身体又这样柔弱,当你变成男人后很难担起一个做男人的责任,我这里有一条手臂,是我师傅天际真人留给我的。当年我师傅天际真人救治过一位天外飞仙,那天外飞仙为了报答我师傅,把他的手臂作为酬金给我师傅的。我记得当年我也在场,当时我还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童,那天外飞仙把他手臂送给我师傅时说过,这手臂以后不论装在谁的身上,这手臂都可以带动装上手臂的人用一手绝世的好剑法。这时这一百多年来都一直没有遇到有缘人可以装上,今日我们的缘分到了,就让我替你换上这手臂。” 极乐老人说着就打开了大木盒,一条漂亮的手臂出现在了他们眼前,西门千雪就见条手臂,肤若凝脂洁白无瑕,胳膊小臂线条流畅粗细匀称,手指如白色葱段一样纤细漂亮,只是手指有一些奇特,那食指与中指一样长短。 极乐老人见西门千雪仔细的欣赏这条手臂,就高兴地说道“这条手臂多么的漂亮,虽然已经放在这木盒里有一百多年了,你看这木盒都被虫蚁给蛀通了不少的破洞,但是这手臂却和当初刚才取下来之时一样的栩栩如生。” 极乐老人说完,就拿起一旁的手术刀,在手臂上拉了一个口子,那被拉口子里也不见有血液流淌出来,也就片刻的功夫,手臂上刚刚被刀来开的口子,以肉眼都不能察觉的速度愈合了,愈合后的手臂,又和刚才一样完好如新。 极乐老人把手中的手术刀放下说道“这条手臂,刀划不伤,火烧不焦,我曾经用厉斧把这手臂划开一个大口子,用钳子把肌肤分开,看了一看里面的骨头。这手臂里面的骨头像是一种金属,而不是我们理解的那些骨头。我也对其研究了多年,也不能参透其中奥妙。” 极乐老人说完就郑重的对西门千雪说道“雪儿,老夫的时间不多了,你就把这碗药喝下,我就要开始给你动手术了。” 说罢就把一碗药端到了西门千雪面前,西门千雪决心早已下定,接过药碗,一口就把碗中之药喝干。 第93章 我真的受伤了 西门千雪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还是躺在那里,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部,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面,发现这两个地方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他知道他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自己了,他又试着动了一动身子,感觉没有任何异样,就只是如同刚刚才睡醒过来那样,身子还有些困倦。 伸了一个懒腰他就坐了起来,发现极乐老人正微笑着坐在他的身旁。 只是此刻的极乐老人,与刚才容貌已经完全不同了。他们刚来的时候极乐老人虽说是白须白发,但却是鹤发童颜,脸上没有一丝的皱纹,脸上的皮肤就像孩童一样紧致光洁富有弹性。而此刻的极乐老人却是面色暗沉满脸的褶皱。 西门千雪被极乐老人眼前的状态吓到了,就焦急的问道“极乐爷爷,是不是接连为我们做手术,让你受累了。” 极乐老人微微一笑道“我元婴已破,天人五衰已现,这些都是注定要发生的,不必太过在意。你同学也快要醒了,我这里已经为你准备了一套衣服你换上吧,等你同学醒来,你们就回去吧。” 说罢就指了一指旁边放着的一套衣服。 西门千雪依言换上了衣服,就笑着对极乐老人问道“极乐爷爷,你看我现在是不是一个帅小伙了,我去后院让她也看看我如今帅不帅,是不是她中意的样子。” 极乐老人听了,笑着摇头叹息了一声。 西门千雪蹦蹦跳跳的向后院跑去,一边跑一边喊“方梓侠,你快来看看我,我如今已经做成男人了,你快来看看,我是不是喜欢的那个类型。” 西门千雪跑到院中,才发现院子里现在已经空无一人。 西门千雪知道她走了。 西门千雪失望的回到屋内。 极乐老人笑着说道“要走的始终是留不下,要留下的始终不会走。” 西门千雪失望的问道“极乐爷爷,你说我和她是不是今生今世都没有缘分能在一起。” 极乐老人笑着回答道“一眼万年,看似前世有约,实则今生无缘,缘起即是缘灭。本来你们的缘分已经记录在三生石之上,还有一世的缘分要继续。奈何天降异星,终止了这早已订好三世姻缘。” 西门千雪听了,急切的问道“极乐爷爷,是不是有我和她的缘分会被其他人破坏。” 极乐老人听了,笑着答道“天机不可泄露,你同学醒了,你们走吧。” 说完就指向躺在木案之上的卫央生。 此刻卫央生就像刚刚睡醒的一样,揉着惺忪的眼睛,伸着懒腰坐了起来。 极乐老人对西门千雪说到“你们这就离去吧,业火就要烧来了,再不走会被引火烧身的。” 说着就让西门千雪与卫央生走出了草舍。 西门千雪走出了草舍,不舍的对极乐老人说道“极乐爷爷,你要好好保重,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极乐老人对他笑着挥挥手说到“雪儿,我们今世缘分只能到此,以后再说以后的话吧,你们快些走吧。” 西门千雪与卫央生走出草舍前的小院,再往回头望时,只见草舍此刻已经是燃起了熊熊烈火。 西门千雪见草舍燃起大火,就哭着要回去,想把极乐老人给救出来。 卫央生则死死的拉着西门千雪,对他说道“这么大的火,不能进去啊。” 西门千雪哭着,远远的对着草舍燃烧的熊熊大火,跪下磕了三个头,流着泪起身与卫央生一同离去。 卫央生与西门千雪回学院的路上,发现西门千雪的容貌与之前虽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就与之前完全不一样了,之前的西门千雪是一个漂亮美丽的女孩,而今与他同行的西门千雪则是一个英俊帅气的男人。 卫央生不解的对西门千雪问道“西门小姐,怎么你这身材和身上穿着的衣服和原来不一样了。我怎么看你现在不像是一个女人,而像一个男人。” 西门千雪瞪了卫央生一眼说道“卫央生,你的命根子都是我请人给你换上的,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让你把我请人给你换上的命根子取下来还给我。” 卫央生听了,被吓的紧紧的捂住下面,这一捂,一股雄壮的英雄气概油然而生。卫央生暗暗的想到“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这次居然是因祸得福,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的感谢西门同学才是。” 二人回到学院后,西门千雪就去男生宿舍找方梓侠,去宿舍一问,其他同学都说没有见到方梓侠回来过。 西门千雪知道,方梓侠不会再回来了。 这时其他同学也都看出了西门千雪的不一样,大家都对他指指点点的。 西门千雪见大家向他投来异样的眼光,就大气的对众人说道“原来的西门千雪已经不在了,我不再是从前的那个西门千雪,如今我和你们都一样了。” 众人听了,都惊讶的张大了嘴。 淹没在众人之中的南宫翔,看到如今的西门千雪,再听西门千雪刚才所说,他哭了,他所有的幻想破灭了,他美好的青春凋零了。 他什么都没有说,退出了人群,转身慢慢的走远。 西门千雪看见了南宫翔远去的背影,他知道,他让南宫翔受伤了。 南宫翔回到他的房间,拿起那把熟悉的吉他,望着窗外唱了起来“窗外阴天了,音乐低声了,我的心开始想你了,灯光也暗了,音乐低声了,口中的麦芽糖也融化了,窗外阴天了,人是无聊了,我的心开始想你了,笑声响起了,你要说话了,还以为你心里对我又想念了,怎么你声音变得冷淡了,是你变了,是你变了,灯光熄灭了,音乐静止了,滴下的眼泪已停不住了,天下起雨了,人是不快乐,我的心真的受伤了” 南宫翔一曲唱罢,收拾好了行李,借着夜色,悄悄的离开了学院。他不敢再留在这里,他不知道继续留在这里,该如何面对西门千雪。 因此他选择了离去。 第94章 见与不见 南京城郊,一处雅致的别院内,郑森坐在书房正对窗户的一张书桌前,借着烛光看书。 一个黑影,身穿夜行衣,来到了郑森书房的窗前,轻轻的敲击了三下窗框,说道“郑公子,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不能再继续执行任务了。” 郑森听了,从书桌的暗格里摸出一块令牌,向窗外说道“任务终止,不用继续了,圣火令牌给你拿去复命吧。” 郑森说完,就把手中的令牌向窗外扔了出去,窗外的夜行人一把接过令牌,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靳不焕在床上躺了三日,他在想这次卖书稿,最好能多卖出一些银子,有了剩余的银子,去找个医生好好的医治一下自己这个不举的毛病,最好能早日把这毛病给医治好,这样装病总不是长久之计。 三日时间已到,靳不焕就早早的起了床,早饭后,就对林巧儿说道“娘子,我们与书商约好的就是今日去拿剩下的银子。我这就去找二姐姐,请她与我一起去书商那里。” 林巧儿听了想说什么,但又没有说出口,就已见靳不焕已经走出了小院。 靳不焕去到林珍儿的小院前,就看到小院的门上挂了一个牌匾,只见上面写着“衡芜院”,靳不焕自然知道,这是石头记里薛宝钗住的院子的名字。 就摇头笑了一笑,上前叩门。 片刻之后,丫鬟迎春出来,把院门打开了来。 靳不焕见是迎春,就连忙施礼道“迎春姐姐,请你告诉二姐姐我有事来找。” 迎春见来人是靳不焕,就没有好气的说道“哦呦,我们的三姑爷,谁是你的姐姐,你可别乱叫,小心被别人听到了,去老爷夫人那里告我的状,不要害得我受责罚才好。” 靳不焕见迎春语气不善,也不知道是如何得罪了这人,只觉得往日这迎春很是和善,怎么今天这迎春就像是吃了火药一样,说话如此火气大。 其实靳不焕哪里知道,自从他那日与林珍儿去了脂妍斋回来,这三日林珍儿就整日的茶饭不思心情郁结。迎春是自幼就与林珍儿一同长大的贴身丫鬟,又怎么看不出林珍儿的心思,知道林珍儿是被这靳不焕给伤着了,自然就没有好脸色给靳不焕看。 迎春故意冷淡了靳不焕一会,才说道“你就在这里候着,我进去给二小姐说你有事来找她,我没有叫你,你可不能私自进来。” 说完就把院门给掩上,进去给林珍儿通报。 林珍儿此刻正靠在床榻上,翻看着石头记剩下的那些的书稿。刚才的敲门声她早已听到,一算日子,就猜到,刚才必定是靳不焕在敲门,想到这里又不禁难过起来,心里狠狠恨骂道“这个冤家,这三日都不曾来过我这里,今日要去找书商要银子,知道过来找我了,难道我在他的心中,就只是那个钟无艳,有事了才想起来找我。” 这时,迎春已经到了林珍儿的床边,见林珍儿还躺在床上,就对她说道“小姐,我看你就不要出去见他了,我去把他打发走就是。” 林珍儿听了迎春这么说,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听进去,就见她点了点头。 迎春见林珍儿点头,就转身出去,到了院门口,对靳不焕说道“三姑爷,我家小姐今日身子有些不利索,还没有起床,你回去吧。对了,以后你有事也好,没事也好,都不要再来我们这里了,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靳不焕在门外,听迎春说是林珍儿身子不利索,不由得也是一阵紧张,但是再听到后面,靳不焕也知道是如何回事了。就悻悻的想要转身回去。‘ 这时一个声音从他二人身后传来“妹夫,先别走,我有话要说。” 迎春听到说话,回头看去,发现林珍儿只披了一件披风就走了过来。 靳不焕听到林珍儿说话,自然就停下了脚步,只是也不敢推开院门,就只是呆呆的站在院门外听着。 林珍儿走到院门后,隔着院门说道“妹夫,姐姐今日身子有些不舒服,不能陪你去脂妍斋了,上次我们一起去过,你应该找得到的,你去了就跟那付掌柜说,是我叫你去的,书稿的价钱跟你谈就好了。不过这书稿,我认为问他要个五千两银子也不算过分,你就照着这个价钱跟他谈就是,我相信他会答应的,等他答应了,你再把剩下的那部分书稿给他。”林珍儿说完就咳嗽了几声。 靳不焕听到林珍儿出来给他说话,就激动的说道“二姐姐,你身子不好,就不要再挂念着这事了,你好好回去养病才是,不要再为我的事情操心了。” 林珍儿听了,不由得一笑接着又是一悲,这笑的是,靳不焕如此的关心我,听她说她病了,只是想着劝她养病,对于卖书稿之事却只字不提,看来是真的关心我。但悲的是,这关心又能有什么作用,他可是自己的妹夫,除了说几句关心之话,还能做些什么。 林珍儿想到这里,就对院门外说道“妹夫,我劝你去把书稿卖了,回来把银子交给爹爹后,你就好生的和三妹过日子,以后你就不要再来我这里,,见我,我也不会再去你们那里,,见你,以后我们就自求各自安好。” 林珍儿说完这话,就流着泪跑回了屋去。 靳不焕听了林珍儿的这些话,就楞在了那里,听到林珍儿跑远,半晌他自言自语的念道“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的手里,不舍不弃。来我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默然相爱,寂静喜欢” 迎春一直躲在门后,观看靳不焕有没有离开,靳不焕站在衡芜院牌匾下念的诗,被迎春听得一个真真切切。 靳不焕站了半晌还是离去了。 靳不焕走后,迎春把院门关好,回到林珍儿的房中,这林珍儿坐在窗前已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迎春就慢步的走到林珍儿身旁,抱着林珍儿的说道“小姐,你刚才走后,我听到那小子在门口念了一首诗,不知道该不该给说给你听。” 林珍儿听了,把头靠进了迎春的怀里,说道“你尽管说给我听。” 迎春就缓缓的念道“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的手里,不舍不弃。来我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默然相爱,寂静喜欢” 等迎春念完,原本只是默默流泪的林珍儿,已由默默流泪变成了失声痛哭。 迎春抱着林珍儿的头说道“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该告诉你的。” 第95章 去晚了 林巧儿站在院门望着靳不焕一个人回来了,先是一喜接着又是一哀,喜的是靳不焕是一个人回来的,没有与她姐姐林珍儿一同回来;这哀的却是,出门的时候靳不焕还是兴高采烈的,回来却就是失了魂魄一样。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靳不焕和她二姐姐已经产生了那种感情。 靳不焕见林巧儿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而林巧儿的脸上却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靳不焕知道被娘子看出了端倪。就马上换出了一张他觉得阳光的笑脸,上前对林巧儿说道“娘子,二姐姐今日身子不利索,就不与我们一起去书商那里了,我这回来叫上王承恩,我们就出发去书商那里。” 林巧儿也装做没有看出她相公那副失落的样子,笑着说道“相公,加油哦,我相信书商一定会给咱们一个好价钱的,我做好饭等你回来。”说完对靳不焕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靳不焕不想再在家里多待,怕被林巧儿看出异样,就急忙叫上王承恩出去了。 路上,靳不焕问王承恩道“承恩啊,你说有一个男人,同时爱上了两个女人,那个男人是不是很渣啊。” 王承恩回答道“公子,你讲的渣,我猜想可能是坏的意思吧。你问的应该是一个男人爱上两个女人,那个男人是不是很坏,以老奴的愚见,我们华夏大地之上,男人自古以来就是三妻四妾,那些娶不起的另说。老奴因此认为,一个男人同时喜欢上两个甚至是三个四个女人都不能叫坏。而老奴以为的坏男人,是喜新厌旧的男人才能算是坏男人。如一个男人喜新而不厌旧,还可以做到雨露均沾,这样的男人不仅不会是一个坏男人,而会是一个好男人,而且还会是一个有能力的好男人。” 靳不焕听王承恩说完,摇着头苦笑道“喜新不厌旧还要雨露均沾,才是能做一个有能力的好男人,唉,,做一个好男人真的太难了。” 就在二人说话之间,就到了脂妍斋。 二人还没有靠近,就远远的看到有一群人围住了脂妍斋,二人也拉着手挤了进去。 这时就听到围观的人说话了“脂妍斋这下摊上事了,这六扇门的来了这么多人,一看事情就小不了。” 又听有人说道“一定是这脂妍斋背着官府卖禁书给那些夫人小姐,被人举报了,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 这时又有人说“原来你也知道他们卖那些书啊。不会就是你去官府举报的吧,你去举报了,官府给了你多少赏银。” 那人回答到“这条街上,谁不知道脂妍斋卖那些禁书啊,如果举报能拿到赏银,早就有人去举报了,还会轮得到我去拿那白花花的赏银。” 人群里又有人说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嘉定不是新来了一位县令吗,她的闺女去这脂妍斋买水粉,脂妍斋老板不认识他是新来县令的女儿,就兜售了一本书给那县令的闺女,那闺女回去给他老爹一说,今天他老爹不就让人来抄了这脂妍斋吗。” 就在众人议论之际,六扇门的捕快,用铁链拷着付掌柜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几个伙计。 这时,捕快里面一个领头模样的人,走到前面对围观的人说到“大家安静,我是六扇门的铁捕头,接到群众举报,这家脂妍斋私下售卖禁书,今日就对脂妍斋进行公开抓捕,如今是人赃并获,我们从他们脂妍斋里抄出很多禁书,大家看,有西厢记,有玉蒲团,还有很多,我就不一一列举了。今日不仅查收到禁书,还在现场抓到两个购买禁书的女人,这禁书买卖同罪。我奉劝各位,引以为戒,不要买卖禁书,而且更不能写禁书和印禁书,写印禁书之人是罪上加罪,罪加一等。大家就让让,我们要把这些买卖禁书的人带回衙门了。” 铁捕头说完,就让捕快把围观的人群分开出一条路来,捕快就将付掌柜等人押着走出人群。 此刻,靳不焕与王承恩正挤在人群之中,付掌柜被押着出来之时,靳不焕与王承恩都低着头不敢看那付掌柜。 付掌柜等人被押走后,脂妍斋的大门也被贴上了封条,围观的人群也都逐渐散去。 靳不焕与王承恩见发生如此剧变,也被吓得不轻,都在庆幸,幸好今天是来得晚了一点,要是来早了一些,就会和付掌柜他们一起被抓走。 靳不焕与王承恩也随着散去的众人离开了脂妍斋,今日这脂妍斋被查封,看来这书稿的钱是要不到了,而这脂妍斋被这么一闹,就算重新写出书稿,怕是也没有书商敢收了。二人此刻都觉得心情低落,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一条河边。 就在这时,天空掉下了雨滴,二人见不远处的河边有一处亭子,就跑到了亭子里面躲雨。 二人到了亭子里面,这雨就越下越大了。 靳不焕看着眼前的大雨,忧愁的说道“这书稿如今只收了一千两银子的定钱,这尾款看来是收不到了,这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了,我要到哪里才能筹齐这五千两银子啊。” 王承恩见靳不焕为银子的事情发愁,心中也着实难过,他就想起“这崇祯皇帝在位的时候,整日都在为银子的事情发愁,如今没有当皇帝了,也在为银子的事情发愁。以前发愁是为了以千百万来计数的银子,而今却只为这区区的几千两银子也要发愁,这真是一分钱也能难倒英雄汉啊。” 靳不焕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站了起来说道“王承恩,今日这付掌柜被六扇门的人抓回去,那付掌柜会不会把我们也招了出来,说我们也卖过书稿给他,今日那个捕头还当着众人说,写禁书是罪加一等。把我们招出来也算了,只是怕要连累二姐了。你说可如何是好。” 靳不焕说完后在亭子里不安的来回踱步。 王承恩只得安慰说道“公子,我想那付掌柜是聪明人,应该不会乱说话的,如今只是在他那里抄出了一些已经印好的书,他可以说那些书也都是他从别处买来卖的,如他把我们招出来了,那他不就是变成私印禁书了,他一样会被罪加一等的。公子你就放心吧,他应该不会说我们卖他书稿之事的。” 靳不焕听了王承恩这么安慰,心中也觉得宽慰不少。 他如今怕的是如果这事情把林珍儿给牵扯进来,就太对不住林珍儿了,刚才他是看到了,那些六扇门的捕快可是也把那些去买书的女人给一起给抓走了的。如果因为此事连累林珍儿遭受了牢狱之灾,那他以后就再也没有脸去见林珍儿了。 第96章 在水一方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已有两个女子冒着雨跑进了这亭中躲雨。 丫鬟打扮的女子歉意的说道“小姐,都怪我不好,没有带雨伞来,害你也被雨给淋湿了。” 小姐打扮的女子对那丫鬟笑着说道“六七月的天就是这样的,这雨说下就会下的,下次出门你可要记得带上雨伞,可别再把我们淋成落汤鸡一样了。” 那丫鬟听后,气愤的说到“都怪那个张秀才,说好了今日去他那里取歌谱的,订金都已付过给他了,今日去了,他却说是没有写出来,害我们白白跑了一趟,还被雨给淋了。” 小姐打扮女子听了,发愁的说道“这被雨给淋了倒是小事,只是今日没有拿到歌谱,明日的大会,我可如何参加才好啊。” 丫鬟听了,说道“我想一定是,参加比赛的那几个对头,把那张秀才给买通了,让他不卖歌谱给我们的。” 小姐听了,说道“玉环,这无凭无据的话可是不能乱讲的。” 丫鬟听了,噘着嘴说道“小姐,你就是心地太善良了,在我们那里,都知道他张秀才会写些酸曲烂词的,平日里,楼里的姑娘都常去找他写些词曲来唱的。这次比赛这么盛大,他们一定怕姐姐夺魁,所以私下里买通了那张秀才,让他不给咱写歌谱的。” 小姐听了,那个叫玉环的丫鬟发了这如此多的牢骚,又见这亭子里还有两个陌生的男人也在这里避雨。就不悦的说道“玉环,不要再说了。” 丫鬟听了,不仅不住嘴,还又继续说道“小姐,你就是心太软了,那个张秀才没有把歌谱给我们,我问他把订金还给我们,你却听他说了几句,订金已经给他家里的老娘看病了,他现在实在是拿不出银子来还给我们,你就不要他还了,你不要他还了不说,怎么还又拿出些银两给他。” 靳不焕听到有银子,就来了兴趣。 就上前对她二人作了一个揖,说道“二位姑娘,小生不是有心偷听二位讲话,只是刚才二位说想要着急购买一首歌谱,被小生不小心听到了,不知道二位想买什么样的歌谱。” 那丫鬟见有人搭话,就打量了一番说话之人,见他穿戴也是书生一样的打扮,不像是轻浮浪子,就回答道“我家小姐,要参加江南第一花魁的比赛,需要买些歌谱来比赛用的,你问这些做什么。” 靳不焕听了,连忙回答道“小生不才,小生也粗通音律会写一些歌谱。如二位着急用的话,小生可以卖二位一首如何。” 丫鬟听了,用不相信的眼光看着眼前这人,说道“你可是听到我们的银子好骗,想来骗我们的银子的,那歌谱岂能是你说能写,就能马上写出来的。那张秀才十日前,拿了我们订金,到现在都没有写出来,难道你这张口就能写出来。” 靳不焕听了,微微一笑道“二位,要不先听我作一首词,看行不行,咱们再说这银子的事情。” 靳不焕走到了亭子边,看着水中想了想,念道“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刚到这里,就听那丫鬟喊道“停停,,,你这人真是好笑,是不是以为我们是女流之辈,欺负我们没有念过书啊,你刚才念的不就是把诗经蒹葭里面的词给随便改了一改吗,你用这就想跟我们要银子,是不是真的觉得我们的银子很好骗啊。” 靳不焕听了那丫鬟这么说,也不由得露出尴尬的神情。 这时,一旁的小姐说话了“玉环,你先等他念完再说。” 靳不焕听了,红着脸就继续念到“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无奈前有险滩,道路又远又长,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方向,却见依稀仿佛,她在水的中央,绿草萋萋,白雾迷离,有位佳人,靠水而居,我愿逆流而上,与她轻言细语,无奈前有险滩,道路曲折无已,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踪迹,却见仿佛依稀,她在水中伫立,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靳不焕念完,就接着对她二人解释道“刚才,我见姑娘,站在这河水之旁,突发灵感,就借用了诗经里蒹葭为引,即兴创作了这首在水一方。不知二位觉得如何。” 那丫鬟听了,急忙把话接了过去说道“我觉得不如何,都是一些大白话,半点文采也没有。” 这时,那位小姐在后面拉了一下叫玉环的丫鬟,说道“公子,不要听我这丫鬟胡说。小女子我觉得公子刚刚即兴所作的这首在水一方写得极好。只是公子所作之词,如今没有一首现成的曲牌可用,可惜了这词了。” 靳不焕听后,笑着说道“小姐,小生能作出这词,自然就能作出与之对应的曲。” 那二人听了惊讶的说到“你果真即刻就能做出曲来。” 靳不焕听了,笑着走到亭子边,对着江面唱了起来,当然靳不焕唱的就是他穿越前听过的那首中国台湾音乐人林家庆谱曲,琼瑶填词的电视剧《在水一方》的主题曲。 靳不焕唱完后,那二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敢相信有人能这么快的就能作出一首歌来,而且这歌曲还如此动听,歌词还能如此应景,眼前这人简直可以说是乐圣转世。 半晌之后,那位小姐说话了“公子,你真是神人也,就算当年的李龟年与李太白同时联手共谱一歌曲,也不会有公子此等神速。” 靳不焕听了,谦虚的说道“小姐过奖了,小生想知道刚才作的那首歌曲能值多少银子。” 这时,那叫玉环的丫鬟就插嘴道“你作这歌曲虽说速度很快,但是这曲调却不怎么样,你若是要卖的话,我们最多给你五十两银子。” 那位小姐见丫鬟如此插话,就生气的说道“玉环,不可如此无礼。” 接着诚恳的对着靳不焕说到“公子,你不要听她胡说,刚才公子作的这首歌曲,可谓是神来之作,用银子来衡量,小女子认为是玷污了这首歌曲。” 那丫鬟听到这里,眼中放出了异样的光芒,笑着点头附和到“就是就是,用银子来衡量,是玷污了这首歌了。” 说完,就把她小姐拉到一旁,小声的说道“小姐,你这招可真高,我们一文钱都不用花了,以小姐的聪明,定是把这首歌记下来了。那傻子没有收钱就把歌给了我们,张秀才那里的损失我们这下可以算是找补上了。” 靳不焕在一旁,听到了她们的小声说话,瞬时就石化了,看来这下银子是要不到了。 就在这时,那小姐严厉的对那丫鬟呵斥道“玉环,你怎么越说越离谱了,我怎么会是你想的那样,以后像这样的话我可不许你再胡说了。” 靳不焕见有希望能要到银子,就急忙上前说道“小姐,这首歌卖给你,你到底能给我多少银子。” 那位小姐听了,抱歉的回答道“公子,不好意思让你误会了,我的这丫鬟就是爱胡说八道的,让你见笑了。我刚才说这歌用银子来衡量是玷污了这首歌,这确实是我的本意,就我而言,公子做的这首歌,就是给一千两银子也不为过。只是我今日来得匆忙,没有带那么多银子在身上。” 小姐说到这里,脸不由得红了起来。 靳不焕先是听到可以卖一千两银子,接着又听到没有那么多银子,这心情就如同坐了一回过山车,说到底还不是想白嫖他的这首歌去。 那位小姐见到靳不焕面露失望之色,就对他说道“刚才一直在跟公子讨教歌曲之事,还未自我介绍,小女子是南京秦淮河边明月阁的姑娘,小女子姓董,名小婉。还没请问公子的高姓大名。” 靳不焕听了,脱口而出道“哦,原来你们是秦淮河边的妓女。” 这话刚出口,靳不焕就知道自己失言了。 果然那两个女子听到靳不焕这么称呼他们,已是气得浑身发抖。 那个叫董小宛的,对丫鬟说道“玉环快跟我走,既然人家看不上咱们,咱们也没有必要与他们同处在一个屋檐底下。” 此刻的雨更大了,玉环听董小宛叫她现在就走,就对她小姐说道“小姐,现在雨如此的大,我们走出去一定会被这雨给淋病的,到时候如果小姐染上风寒失声了,还怎么参加比赛啊。” 董小宛坚定的说道“别说是下雨了,就是下刀子,我们也得走。” 靳不焕知道,这都是因为他口不择言引起的,就连忙跑到亭子外面,淋着雨对她二人说道“二位小姐,请恕小生失言,小生不是那个意思,小生的意思是秦淮河边的不都是妓女,这妓女也不都是在秦淮河边。既然你们不愿意与小生共处一个屋檐底下,小生出来就是,你们还是呆在里面把。” 靳不焕这越是解释越乱。 那个叫玉环的丫鬟对靳不焕骂道“一看你就是一个土包子,我家小姐是青楼的姑娘,可不是你说的那些窑子里的妓女,这青楼可是官办的,属于教坊司下面管辖的,我们青楼专门是招待文人雅客,为他们提供吟诗作赋文化交流的风雅场所。你看你这个土包子,穿得人模狗样的,却是一天只会想着窑姐的下流胚子。” 董小宛听玉环骂了这么久,就对她说道“玉环,不要再说了,等雨停了我们就走。” 这时,王承恩见靳不焕站到大雨之中,就着急的对他说“公子,你快进来吧,你这样一直被大雨淋着,会生病的。” 靳不焕听了也不理他,依旧站在大雨之中,王承恩见喊不动靳不焕,也就冒着雨出了亭子要去拉他。 靳不焕依旧不肯跟王承恩回到亭子里,只是对他说到“是我说错话得罪了那两位小姐,他们不愿与我同处一个屋檐,你就回亭子里去躲雨吧,你不要管我的。” 靳不焕说完,就打了两个大大喷嚏,王承恩见靳不焕不愿意回亭子,也就只得跟着站在雨中。 这雨越下越大,他二人站在雨中瑟瑟发抖,不时的传出几声喷嚏。 董小宛见他二人站在雨中,此刻也心生了怜悯,她暗自想到“我们青楼女子,虽说和妓院里的女子不一样,但是终归在这些普通人的眼里也是差不多的,眼前这青年人,想必是没有去过青楼,不知道我们那里的规矩,只是听过那些市井之人的议论,刚才所言也应该是无心之举,看他站在大雨里面这么久了,想必是真心道歉,他刚才也为我作了一首神来之作的歌曲,而他却一直都在关心他那首歌曲能卖多少银子,看来也只是有才华的穷书生罢了,如果真的淋雨着了凉,到时候却没有钱财医治,到时候还一命呜呼了,我岂不是害了一条人命。” 董小宛想到这里,就对他二人说道“外面雨实在太大了,你们还是进来避避雨吧。” 靳不焕见董小宛让他进去避雨,就拉着王承恩一同进了亭子。这二人进了亭子之后,身上还一直不停的在往下滴着雨水。 靳不焕也顾不得身上的雨水,诚恳的对董小宛说道“董小姐,刚才这位玉环姑娘说得对,我就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二人听靳不焕这么说自己,再看他此刻全身湿淋淋的,就像刚从河里捞出的落汤鸡一样,二人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靳不焕见那二人笑了,就诚恳的说道“姑娘刚才告诉了小生,姑娘的芳名,小生也该把自己的姓名告诉姑娘,小生姓靳,名不幻。靳不焕再次郑重的给两位姑娘道歉,请两位姑娘原谅小生的无心之举。” 靳不焕说完,就诚恳的给二位姑娘作了一个揖。 董小宛见靳不焕如此诚恳的道歉,也就原谅了她,对他说到“公子,我看你也是读书之人,这青楼和妓院可是有区别的,青楼可不是像妓院那样的是藏污纳垢之所,以后切记不可搞混了,等你哪天读书高中了,你自然也会去青楼的,到时候你去了,你就知道青楼是一个什么样的所在了。” 玉环把话接了过去说道“你这小子,以后不懂的就不要胡说八道,我家小姐,这次来嘉定,就是为了找那个张秀才买些歌曲去参加,江南花魁大会的,这花魁大会,是当今皇帝下令举行,礼部承办的,目的是为了向大明的子民展示,我大明如今虽然北方沦陷,但是江南依然是安居乐业的,就是为了稳定江南百姓的民心,这可是朝廷一等一的维稳大事。” 靳不焕听了,不屑的说道“这还不就是为了粉饰太平的。” 靳不焕刚说完此话,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只是这次董小宛二人没有生气了,董小宛小声的对靳不焕说道“公子,你这话,可不能随便讲的,要是被锦衣卫听到了,可是要吃苦头的。” 靳不焕也知道董小宛说这话是为他好,就连忙点头。 这时丫鬟玉环说话了“小姐,今日这小子,给咱们做了一首歌,但也只够一场比试的,以小姐的才艺,是一定能够进入决赛的,就这一首歌哪里能够。” 董小宛听了,也为难的点了点头。 那玉环仿佛想起了什么,兴奋的说道“小姐,要不我们把这小子带到南京去,等比试完了,小姐夺得花魁,我们给他一笔银子作为酬谢,我见这小子一副很缺钱的样子,他一定会答应的。” 董小宛听了玉环的话,也是眼前一亮,接着就发愁的说道“你说的这个办法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靳公子,愿不愿意,与我们去一趟南京。” 靳不焕听了有银子可以拿,就问道“不瞒二位,小生确实急需在半个月内筹措一笔银子,要是跟二位去南京的时间不长,半个月能回来,也能给些报酬的话,小生可以考虑与二位同去南京。” 玉环听了,问道“这时间倒是差不多,我们比赛也就是半个月的时间,你半个月后就可以回来,只是你这一趟去想要多少的报酬。” 靳不焕听了,直截了当的回答道“我需要在半个月内,筹措五千两的银子,如今已经筹措到一千两了,如果你们能给我剩下的四千两银子,我就与你们同去。” 玉环听了,要四千两银子,不由得咂舌起来,她回过头去问董小宛道“小姐,他要四千两银子,我们就算是夺了花魁,得到那些花红,再加上我们平日里存下的银子,也都还要差一些,才够四千两。” 董小宛听了,对靳不焕认真说道“靳公子,我见你也是一个诚恳之人,刚才我丫鬟已经说了,我们夺了花魁,会有一笔赏银,这赏银加上我的积蓄,要差一些才有四千两,只是这差的部分也不多了,我去找我姐妹也能随便借来给你,但是如果我夺不到花魁,没有了那份花红,那就差的多了。不过我可以给公子保证,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参加比赛,要是公子接下来每首歌,都能写得像今天的这首在水一方如此的好,我可以保证夺回花魁,给公子筹足四千两的银子。” 靳不焕听了,郑重的点头道“请姑娘放心,小生一定竭尽所能写好每一首歌,助姑娘夺魁。” 此刻雨也逐渐的小了下来。 玉环对他们说道“小姐,时候不早了,我们再不到码头,就要错过回南京的渡船了。” 董小宛就对靳不焕说道“公子,那就请你现在就与我们同去码头,乘船回南京吧。” 靳不焕见走得如此的急,不由得就面露难色。 董小宛也看出靳不焕为难,就问道“公子可是还有什么顾虑。” 靳不焕答道“姑娘,我出门的时候,我家娘子不知道我要去南京那么多日子,我若这就跟你去了,这么多日子,她不见我回去,一定会担心我的。我想先回家去将此事告诉了她,让她放心才好。” 董小宛听靳不焕说,他已有了娘子,心情莫名的有一些不高兴起来。 这时,丫鬟把话接了过去说道“你这人怎么如此多事,已经告诉你了,我们再不去码头,就会赶不上回南京的渡船了,今日若是赶不上,定会耽误明日的比赛的。你若想赚那些银子,最好这就跟我们走。” 董小宛打断了丫鬟说话道“玉环休得无礼,公子刚才所说也人之常情,若是他不回去给他家娘子说上一声,就这么跟我们走了,她娘子一定会担心他是不是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情。” 就在众人为难之际,靳不焕苦笑着摇头说道“既然时间如此紧迫,那我就现在与你们同去就是了,我请我的随从回去给我娘子讲明,我要去南京些日子,把事情办好就会回来。” 靳不焕说完就转过头给王承恩说到“承恩,就有劳你回去给娘子说我去南京办事,事情办好了,我即刻就会回来,请她不要为我担心。” 王承恩听了,就点头称是。 江南的夏天,这雨说停就停,这雨停了,天空中还露出了些许的蓝天。 靳不焕跟着董小宛她二人沿着河边向码头方向走去。 王承恩则一个人沿着来时的路回去了。 第97章 第二次去南京的船上 靳不焕跟着董小宛二人上了江船,就被带到一间雅致的客舱。 这去南京的水路,坐船也需一天的时间。一路无聊,三人就说上了话来。 董小宛就说道“公子,我就给你介绍一下本次的花魁比赛的规矩吧,本次比赛是由礼部主持的,我们江南有八家最有名的青楼,每家青楼里都选出一位最出色的花魁进入决赛,决赛通过抽签进行一对一的比试,胜者进入下一轮比试,直到比出谁是江南第一花魁。本次花魁比赛可谓是空前盛世,江南的才子骚客都慕名而来。” 听了董小宛的赛制介绍,靳不焕心中想到“这比赛不就和我穿越前最火的超级女生一样一样的吗,先各区海选,海选完了,进决赛圈pk,直至pk出一个总冠军来。” 这时,玉环就插嘴说了起来“我家小姐,自然是我们明月阁的花魁,论实力也不弱于任何一家青楼的花魁,接下来我家小姐能不能夺得江南第一花魁,就看你的了,这比赛除了第一轮不用命题作曲,后面的三轮都是要命题作曲的,所以,你不跟我们来还不行,因为要每一轮比赛结束后才会给出命题,你若不跟我们来,我们隔得如此的远,你怎么来得及通知你根据命题给我们作出歌曲。” 靳不焕听了,笑着说道“二位,听了你们这一番解释,我对本次比赛规则已经很是清楚了,你们放心比赛就是,这作歌曲之事,你们尽管放心交给我就行。” 玉环又把话接了过去说道“本次花魁大会,主要是比试歌曲,但是还有其他附加的加分项,比如说有容貌、有舞蹈、有服装、有乐器、有创作。不过这创作又是加分项里最重要的一项。我家小姐与她们相比。若论容貌倒是不输于其他任何一家的花魁,但是与她们也只是在伯仲之间。 但若论舞蹈,那金陵馆的顾横波却是舞艺出众,她练就的凌波舞步,天下没有人能够超越。 又论到服装,那群芳阁财力雄厚,群芳阁的卞玉京更是手艺灵巧,做出的华服美不胜收。 再论到乐器,那花满楼的李香君,丝竹琵琶无所不通,那一手琵琶更是弹得如同宝珠落入玉盘一般。 最后论到创作,青云楼的柳如是,那可是名满江南的才女,能够出口成篇。 想要在本次花魁比试中,力压群芳还真是不容易之事。” 靳不焕听到这里,知道这次比赛的对手都如此强劲,心中也不由得打起鼓来。如这次一同去了南京不能为董小宛争来这花魁,拿不回那四千两的银子,那岂不是没有办法给他老丈人交待了,到时候被他老丈人撵出林家,那不就愧对了林巧儿对他的期许。 想到这里,靳不焕问道“还未问二位,这夺得花魁的彩头是多少。” 玉环听了,不满的说道“我就知道,你这人眼中就只有银子,本次花魁的彩头是三千两银子。是历届花魁大会最高的彩头了。” 靳不焕听了,张大嘴巴道“说好助你们夺得花魁,你们给我四千两的银子,这其中赏银就是三千两,原来你们自己也没有出多少银子啊。” 董小宛听了靳不焕这话,不由得一张脸霎时就红了起来。 玉环见了,就不忿的对靳不焕说道“你这人眼中只有银子,我家小姐虽说是明月阁的花魁,但却不是什么人都肯见的,我家小姐在明月阁一两年也见不上一位公子,你说那里能有多少体己钱。若是我家小姐愿意像怡红院的陈圆圆那样,只要是个人都愿意见。我家小姐不要说拿出四千两银子给你,就是拿出四万两银子给你也不在话下。” 董小宛听了玉环这话,坐在一旁泪水就涌出了眼眶,流着泪说道“靳公子,小女子这就向你郑重承诺,你这次跟我去南京参加花魁比试,不论比试的结果如何,我保证你回去的时候,都能拿到四千两银子。” 说到这里,董小宛看向了窗外,面带泪光凄然一笑的说道“我董小宛想要几千两银子,还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你放心就是。” 靳不焕听了董小宛这话,就知道他刚才所言是把她给伤到了。这女人变坏就有钱的这个道理,靳不焕又怎能不知道。这下我靳不焕不就是变成逼良为娼的小人了吗。 想到这里,靳不焕歉然的说道“董小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你在青楼怎么会连几千两银子的积蓄也没有啊。” 玉环听了,生气的说道“你还不就是这个意思,刚才不是已经给你说过,我们家小姐一两年也不见一回客的,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多的积蓄。” 靳不焕见自己也解释不清,也不会劝正在哭泣的董小宛,就只得把话题岔开,说道“二位,我这人嘴笨,请二位不要多想,我是想说,我自有办法助董小姐夺魁,这董小姐夺魁了,不就有银子给我了。” 二人听靳不焕还在说银子的事情,就一个依然还是独自凭窗流泪,一个则是气呼呼的坐在一旁,都不想再理靳不焕。 靳不焕见二人不理他,就接着说道“刚才玉环姑娘说了,这附加项里,最重要的一项就是创作,我就暗自创作,创作出来的歌曲,就说是董小姐创作的不就行了。” 董小宛二人听了靳不焕这话,不由得都惊呆了。 玉环认真的问道“你刚才说的,可是当真的。” 靳不焕认真的回答到“自然是认真的,只要能助董小姐夺得花魁,这能算多大的事。” 董小宛听了,抽泣着说到“靳公子,你可知道,你所做出来的歌曲,若真的助我夺得本次大赛的花魁,世人都会知晓我所唱的歌曲是由你所写,你就成了江南的第一才子,你有可能成为与柳永柳三变齐名的词人。若是你再能做出一两首旷世绝篇,那你就有可能与李太白一样,被后人千古传颂。若是你把你创作的歌曲,说成是我创作的,那你不是就白白失去了这个一举成名的机会了吗?” 靳不焕听了,心中暗自好笑道“我给你作的那些歌曲,不也只是我从穿越前的记忆里抄来的,又不费多少事,你不就是只要四首参加比试用的,我记得的不下百首,就是给你四首,说成是你作的又有何妨。” 靳不焕想到这里,就说道“董小姐,我不在乎那些虚名,虚名于我只是云烟,我只在乎你能成功夺魁,赢得彩头。我与你同去南京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我们一定要拿到冠军,把银子给赢过来。” 董小宛听靳不焕如此说,心中觉得眼前这人,要不就是一个疯了的傻子,要不就是一个真小人。一个正常的读书人,谁会一天把赢银子这事挂在嘴上,那些读书人个个都说,比试第二友谊第一,比试就是为了相互学习相互进步,是为了增加友谊结交朋友,有谁像眼前这人一样,赤裸裸的就说是为了去赢银子的。 董小宛想到此处,就为难的说道“靳公子,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就尊重你的决定,但是我原先还说是以先生的身份请你去南京为我作曲的,现在你又要以何种身份与我同去才好。” 靳不焕听了,微微一笑道“这还不简单,就说我是你新买的小厮就行。” 靳不焕这话刚出口,董小宛二人更是被惊得掉了下巴。他们眼前这个读书人,就愿意为了些银子,就这么自降身份,就连读书人的脸面都不要了。 靳不焕见她二人吃惊,就问道“我办成你的小厮,有什么问题吗。” 董小宛吃惊的回答到“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太过委屈你了。” 靳不焕笑道“这有什么委屈的,只要能方便我们一举夺魁,就一点也不委屈。” 董小宛见靳不焕如此坚持,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此刻房间里大家都不再说话,这寂静的气氛,让大家都感觉到了怪异。 董小宛就率先打破了沉默,让玉环从背囊里拿出几张歌谱递到了靳不焕的眼前,对他说道“公子,这是我们各楼海选获胜的曲目,请你过目一下,对各楼的参赛者有个了解。” 靳不焕随意的接过歌谱,把这歌谱拿到眼前一看,靳不焕立刻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他再仔细一看,这确实没错,这些歌谱全部都是五线谱写成,他虽然不识五线谱,但是至少知道五线谱是张什么样子的啊。 董小宛见靳不焕看着这手上的歌谱发蒙,对他说道“公子,是不是看见这歌谱,觉得犹如天书,根本看不懂啊,不要说公子看不懂这歌谱,就是小女子也看不懂这歌谱,小女子之前所见的歌谱都是由上至下,从右到左书写的,这歌谱却是从左到右横着书写的。” 董小宛见靳不焕还在迷惑,就接着解释到“本次花魁比赛,是由礼部主持的,本次花魁比赛可谓是空前盛世,江南的众多才子骚客都慕名而来,其中来了一位名叫顾炎武的书生,这五线谱就是他所创造的,他给礼部自荐,他来为本次比赛记录歌谱,我手上的歌谱就是他把八家青楼的花魁,获胜所唱的歌曲给记录下来,抄录给了各家花魁,想让各家花魁对彼此之间都有所了解。” 靳不焕听董小宛说,这五线谱是顾炎武创造的,心中的迷惑解开了不少,就点了点头。 董小宛见靳不焕点头,就又接着说道“我听说那顾炎武想借这次比赛来论证,他所创的五线谱能不能够真的可以记录所有的歌曲,他还想通过这次比赛,把他创造的五线谱推广出去,让天下的人从此都统一用他所创造的五线谱来记录歌曲。此人若是把这件事情给做好了,确实是一件有利于歌曲传承学习的好事。” 靳不焕听了,弱弱的问道“那个顾炎武也会来参加此次花魁大会咯。” 董小宛听了,点头答道“是的,听说那顾炎武专在现场专职负责记录本次比赛的歌曲。” 靳不焕听了,这时脑子一片空白,他心想这去遇到熟人,可是大大的不妙啊,他也知道青楼是什么地方,现在自己是扮作青楼女子的小厮,这说难听了,这不就是龟奴吗,这要是传出去被其他同学知道了,以后我还怎么见人啊。 想到这里,靳不焕心里开始打起了退堂鼓来。但是转念一想,这可是他能在半个月之内,能赚到四千两银子唯一的机会,就打消了回去的念头。如不回去又要不不被熟人认出,那就换个装扮,这样就不容易被人认出了。 想到这里,靳不焕主意已定。就对董小宛二人说道“董小姐,我接下来要办成你的小厮与你回去,但是我如今这身长衫,怕是很不合适,能不能去找船家要一套他的衣服来给我换上。” 董小宛见靳不焕真要扮作她小厮,也不知道该如何搭话,就见玉环已经笑着起身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玉环就拿来了两套粗布的短打衣服。 靳不焕见衣服拿来了,就出去把短打换上。换好衣服后,回到客舱,董小宛二人见了他如今的打扮,不由得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靳不焕见二人笑他,还以为自己这短打没有穿对,就转着身子,低头瞧自己身上的衣服。 董小宛见了,笑着对他说道“靳公子,别看了,你这衣服穿得是对的,我们只是见你换了一身装扮,有些不大习惯,才笑的,你还是快过来坐下吧。”、 靳不焕听了,坐下后道“董小姐,我既然这身装扮都已换了,那做戏咱们也得做全套,你以后就不要叫我靳公子了,你就叫我阿吉好了。” 因为靳不焕想到给自己取一个什么艺名才好,脑海中突然就闪现出了,他岳父前些天把他叫做了阿吉,所以,阿吉这个名字就脱口而出了。 董小宛听了,笑着说道“阿吉,这名字倒是不错,听着也挺吉利的,既然是你自己让我们叫的,那么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众人又是把南京之行,要如何做好配合的一些细节说了一会。 大家在说话期间,董小宛不由得对靳不焕产生了好奇,靳不焕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难道这靳不焕真的就是一个视财如命的人?难道这靳不焕就是一个为了银子什么都甘愿做的人?如果靳不焕真的是这样的人,那和他接触岂不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想到这里,董小宛就试探的问道“靳公子,哦不,阿吉,本来有的话我是不该过问太多的,只是近来听人说,苏州府这一带,最近赌博盛行,很多人因此欠下很多的赌债,有的甚至要卖儿卖女才能还上,你急着要用这许多银子,不知你是所谓何事。” 靳不焕又怎么听不出这董小宛的话来,就想了想回答道“董小姐,你放心,我自然不会是那些嗜赌之人,我急需用银子也确实不假,只是所谓何事,我实在是不方便说。” 董小宛见靳不焕不愿意说,这就更是勾起了她作为一个女人的好奇心来,董小宛就继续问道“如你用这银子,是用到正途之上,又有何不方便说的,我如此问你,只是怕你被人家骗了。” 靳不焕见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是躲不过去了,但是也不能告诉董小宛,是他老丈人拿银子去买官,官没有买到,这银子却要他来还。 靳不焕就想了想,回答道“董小姐,我本来是北方人士,我在北方的家,被闯贼给洗劫了一空,所以流落到了江南,后有经人介绍,有幸到了我如今的娘子家里做上门女婿,我那岳丈大人,给了发送我出嫁的那家人五千两银子作为聘礼,但是发送我出嫁的那家人,却是一文银子的嫁妆都没有给。 我那岳丈大人气不过,就要我在一个月内去找那家人把那五千两银子的聘礼给要回来,我若是要不回来,他就要让我娘子休了我,但是我与我那娘子情投意合,又怎么能分得开来。 我就去找发送我出嫁的那家人,想把银子给要回来,但是那家人说银子已经花得差不多了,拿不出五千两银子,就只给了我一千两银子,所以,我如今还差着四千两银子。” 董小宛与玉环听了以后,面面相觑。 这时玉环说话了“你那岳父还真是小气,哪有把聘礼给出去了,还要去要回来的道理。” 董小宛听了,心中不由得对眼前的这男人刮目相看,在董小宛的心中“天下的男人,可以说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的。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却是一个例外,愿意为了他的娘子,委身为奴,甚至还是不惜去青楼里面为奴,那些外面的人都叫我们青楼里的奴仆为龟奴,这是何等的侮辱,就是这样他也愿意。 但是这人又不是只有做奴仆能耐的人,这人不仅是才华横溢,还器宇轩昂长相不凡。 有如此才华之人,却愿意为了他娘子,去我们青楼里扮作小厮,他甚至还愿意放弃一举成名的机会,真的是要有何等的胸怀,何等的痴心,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真不知道他娘子是一个什么样的可人儿,我真的好羡慕他的娘子。若是我能找到一个,也如同他这样的人做夫君,我此生何憾。” 董小宛想到这里,不由得怔怔的望着窗外的江水发起呆来。 第98章 迎春与平儿 林珍儿独坐在房中,翻看着剩下的石头记手稿,不觉就到了日落时分。 她一边翻看书稿,一边盘算着,靳不焕怎么这时候还不过来,取这手稿给那脂妍斋送去,会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 想到这里,林珍儿不由得心中揪了起来,她就叫来迎春,对她说道“你去,小妹那里看看,那靳不焕回来没有。” 迎春听了吩咐正要出门。 林珍儿又把她叫了回来,说道“你去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被我小妹看见。” 迎春听了点头出去。 迎春来到林巧儿的小院前,见院门虚掩,就轻轻的推开了院门,走了进去。她进了院门,也不去林巧儿那里,就径直的向平儿的房间走去。 此刻平儿正在房中做着针线,见迎春进来,就急忙起身把她迎了进来。 迎春坐下后,问道“平儿,你们家姑爷可是回来了。” 平儿见迎春进来就问靳不焕的事情,就不悦的说道“你问我家小姐的姑爷作甚。可是你家主子使你来问的。” 迎春见平儿这幅态度,就叹息了一口气,回答道“又怎么不是我家主子让我来问的,若是我才懒得管那靳不焕是不是回来了。” 平儿听了,哼了一声说道“你家主子,来问我家姑爷回来没有作甚。我家小姐如今正因为你家主子的事情,增添了不少烦恼。” 迎春听了,回答道“这事,我又如何看不出来,要怪的话,就只能怪你家这个姑爷是一个扫把星,他还没有进我们林府,就把林旺害死在了半路上,这一进了我们林府,就把我家小姐与你家小姐,这本就极好的姊妹关系,给搞成如今这样的别扭,只怕她们以后会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平儿听了,不满的说道“这要怪,都只能怪你家主子,非得要让我家姑爷与她同乘一顶轿子,这轿子本来就小,他二人挤在里面坐了这一路,这事已经在府里传开了,这让我家小姐以后还怎么见人。” 迎春听了,回答道“我家小姐,本来也是一片好心。好了好了,我们说正事了,我过来是想问问,你家姑爷回来没有,你快告诉了我,我好回去复命。” 平儿听了,虽是不满,但看在往日与迎春的情分上,就回答到“没有回来,说是要半个月后才会回来。” 迎春听了,也觉得惊讶,就问道“不就只是去脂妍斋,卖他的书稿吗,怎么会要去半个月这么久。” 平儿听了,就把王承恩回来给她家小姐汇报的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迎春听了,点头记下,就对平儿说道“我真的希望,那小子这一去就不要回来了,他若不回来了,过些日子,我们两家的小姐也会慢慢的和好如初,我们也可以像以往那样,经常的来往,不用像现在一样,还得偷偷摸摸的说话。” 平儿听了,呸呸了几声说道“你可不要胡说,那靳不焕若是不回来了,我家小姐还会有命再活下去,如今那人才走了不到一日,我家小姐就已经吃不下饭去了,刚才我死说活说,才劝她喝下一些米粥,若是那人不回来了,我家小姐还不会害上那相思病死去。” 迎春听了,不由得苦笑道“你家小姐这是何苦呢,那小子才嫁过来多久,你家小姐就对他如此的一往情深,真不知道那小子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家小姐这样对他,你可是要多劝劝你家小姐,为了那小子伤了身子,可是不值当的。” 平儿听了,不满的回答道“那你也得回去,好好劝劝你家主子,我家姑爷回来了,她不要再来招惹我家姑爷了。” 二人的对话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迎春,回到林珍儿的房中,将从平儿那里打听来的,靳不焕如何去南京之事,给林珍儿说了一遍。 林珍儿听了,自责道“我平日里,若是能够节俭一些,也不用他独自去南京挣那些银子。” 迎春听了林珍儿这话,又想起了平儿说到,让她回来也劝劝她主子,就说道“小姐,我知道有些话,不该我来讲,只是我自幼就跟随小姐长大的,如今见小姐这样,我心中也是着实难受。现在就算小姐要责罚我,我也不得不说。 小姐,那靳不焕是人家林巧儿的相公,你就不要再为他过多的操心了,这外人见了,会觉得小姐你是想抢人家的相公,如今就连那林巧儿都是如此这般的看小姐,更何况是其他人呢。我劝小姐,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那小子了,我们关起门来,好好过我们的日子就是。” 林珍儿听了,却不理她,只是又依着窗户念了起来“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春流到夏!” 翌日,林巧儿早早的就起了床,让平儿给她梳妆打扮。 平儿见林巧儿这么快的,就从靳不焕昨日不辞而别的难过中走了出来。就高兴的对林巧儿说道“小姐,见你这样,我就放心了,你可要好生保重自己的身子才好,以后可不许再像昨日那样的不思茶饭了。” 林巧儿听了,笑着回答到“平儿,你昨日说得对,我要是整日的不吃东西,等相公回来,发现我瘦了,他会伤心难过的。” 平儿听了林巧儿这么说,就更是高兴的说道“小姐,你会这样想,我真的好高兴,小姐你今日想吃什么,你说就是,我这就去给你准备。” 林巧儿听了,笑着说道“你也不用特别准备什么,就像往日那样就好,就让小卓在屋里准备好了,你就与我去码头,等相公回来,我要她一下船就能看到我。” 平儿听了,不由得愣住了,半晌才想起回话道“小姐,昨日王承恩不是说了,姑爷要半个月后才会回来,我们今日就去码头等他,是不是太早了。” 林巧儿听了,笑着说道“万一,相公他突然就回来了,万一,他比约定的时间早归了,我要他一下船就见到我。” 平儿听了,劝解道“小姐,我们还是在家等姑爷回来好了,我们这里去码头少说也有十里地,小姐你又从未走过这么远的路,我怕你” 说到这里,林巧儿打断了平儿的话,说道“你不愿,与我去就算了,你就在家里,我一个人去就是。” 林巧儿说完,就独自向外面走去,平儿见了,也只得急忙跟了出去。 第99章 韦小保 江船停靠到了南京的码头,一顶轿子已经在码头之上等候了多时。 董小宛上了轿子,靳不焕与玉环就跟在轿子后面,一路小跑回到了明月阁。 靳不焕跟着董小宛二人进了明月阁,只觉得这明月阁里面的装修布置,极其的讲究,这里装修不像之前去过的太白楼那么金碧辉煌,但是却别有一番韵味。 整个明月阁的色调,只采用了黑白灰三种色调,但是这三色搭配却极为讲究。这里的墙面全是白色的,这白色是纯净的白色,但是却很柔和不会刺眼。所有的木质门框、窗框、柱子横梁又全是如墨汁一般的黝黑,仿佛光线照到那些黝黑的漆面上,光线就被那黑色给吞噬了一样,一点也不会有光线反射出来。再看向屋面的瓦与地面铺的砖,又全都是青灰色的。这三色搭配到了一起,每一处形成的景致都如同一副水墨画一般漂亮。 靳不焕正在四下打量着,就听到一个老妈子笑意盈盈的说道“小宛,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今晚,就要进行第一轮的比试了,要是你回来晚了,错过了比试,我们明月阁的脸面就丢大了。” 董小宛听了,笑着对那老妈子回答道“韦妈妈,放心就是,今晚的比试,我很有信心的。” 这时那老妈子,见董小宛身边还有一个穿短打的小伙,这小伙子还在不停的四下打望,就没有好气的问道“你这小子,怎么就跟着偷偷进来了,我们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快快出去吧,免得被好打一顿。” 靳不焕见那老妈子明显是在说他,正想上前解释,就听董小宛说道“韦妈妈,这是我新买来的小厮,他叫阿吉,以后就与玉环一同服侍我,还请韦妈妈给他安排一个住处才是。” 那老妈子听了,笑着回答道“小宛,我早就说再给你安排一个丫鬟来伺候你的,你却一直说有玉环一个就够了,怎么想起如今去买这样一个小厮回来。” 董小宛听了,回答道“韦妈妈,如今我要全心全意的参加这花魁大会的比试,只得让玉环专职协助我,平常那些粗活,就得重新找个人来做,你也知道,我那里平日里活本来就多,如果只找一个丫鬟来,怕是做不完,我就想着找一个小厮来,这小厮看着也比较机灵,身板也不错,一个就应该能抵两个丫鬟来用,所以,我就把他买了回来。” 老妈子听了,笑着走到靳不焕面前,就在靳不焕身上这里拍拍,那里摸摸的,最后还在靳不焕的私处摸了几把,笑着说道“小宛,你怕是被这小子给骗了,我刚刚试了试,这小子身体虚的很呀,我还是重新给你找一个小厮来伺候你好了。” 董小宛听了,笑着说道“韦妈妈,在我们这里做事的小厮,还是虚一点的好,再说了,我们这里也没有什么太重的活要干,不就只是一些日常的洗洗涮涮。就不用韦妈妈再费心给我找小厮了,将就用他就是了。” 韦妈妈听了,正色对靳不焕说道“小子,我们这里的活计倒是不重,只是我们这里对卫生要特别讲究,平日里的活计,就是给你主子倒倒夜香,洗洗马桶、擦擦浴盆,打打热水,这些你都会做吧。” 靳不焕听了,连忙点头说,都会。 董小宛听韦妈妈说,要靳不焕给他倒倒夜香,洗洗马桶,不由得脸就红了起来,就急忙对韦妈妈说道“韦妈妈,这些事情玉环会教他的,就不劳你费心了,你就给他安排一个住处就好。” 韦妈妈听了,笑着说道“我这就给他安排住处,小子你跟我来吧。” 靳不焕就跟着韦妈妈去了。 韦妈妈边走边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啊。” 靳不焕连忙回答道“妈妈,我是从北方来的,你以后叫我阿吉就是了。” 韦妈妈听了,自言自语的说道“我还奇怪了,这小宛姑娘一向都很节俭,怎么就舍得买一个下人回来,原来你是北方来的,看来他是图你便宜才把你给买了来。” 就在说话之间,二人已经到了后院的一处偏房,韦妈妈指着其中一间说道,你以后就住这里吧。 说着就上前把门推了开来,这时屋中还有一个年轻人躺在床上,摆弄着骰子,那年轻人见有人进来,立马就坐起了身子,那年轻人看清了来的是韦妈妈,就立刻把手中的骰子塞到了枕头下面。 屋里光线比外面昏暗很多,韦妈妈进去自然也没有看清那年轻人的动作,就对他说道“这人是小宛姑娘新买来的小厮,以后,他就和你住这一间屋子,你们的东西以后可要各自看好了。” 韦妈妈说完,就转身离去了。 屋里那年轻人,见来了一个新人,就热情的指着一张空着的床铺说道“朋友,你以后就睡那里,我叫韦小保,人家都叫我韦爷,你以后也叫我韦爷就好,你叫什么名字。” 靳不焕听了,连忙赔笑着回答道“韦爷,你叫我阿吉就是,吉祥的吉。小人初来贵宝地,以后还请韦爷多多关照。” 韦小保听了,笑着说道“好说好说,听刚才那老女人说,你是董小宛的小厮,那你以后可有好日子过咯。” 靳不焕听了,不解的问道“韦爷,你说的老女人是韦妈妈吧,还有以后有好日子过是什么意思啊。” 韦小保听了,笑着说道“你说的那韦妈妈,是我的老姐,她本名叫韦春花,她整日里老是管着我,不许我出去赌钱,不许我出去喝酒的,所以我就叫她老女人。你以后的好日子就是,你跟着董小宛这样的主子,你以后可就有清闲日子过了,这过清闲日子,还不是好日子吗。” 靳不焕听了,面带喜色的说道“如真像韦爷说的那样,以后有清闲日子过,那确实也是不错。” 韦小保听了,诧异的看着靳不焕问道“怎么,你是第一次干这一行呀,怎么连这好赖话你都听不出来。” 靳不焕听了,更是不解。 韦小保见他确实是不懂什么意思,就慢慢的解释道“我们这青楼,是官办的,我们在这里干活,也算是进了事业单位,那些姑娘们都是占了编制的,我们这些伺候姑娘的却是没有编制的,我们的这底薪也是少得可怜,我们主要还是靠姑娘们伺候的大爷给的打赏。你伺候的主子董小宛,一两年也不见一次客,你的日子自然也就清闲了,只是你以后就只能靠那一点干巴巴的底薪过活了,不能像伺候其他姑娘的人那样能得到不少的打赏。” 靳不焕听了,若有所悟的点头道“哦原来如此,吃香喝辣的姑娘们,就是单位里的正式工。我们这干粗活累活的,就是这单位里的临时工。” 韦小保听了,愣了片刻后,笑道“阿吉,你这形容倒是不错不错。” 就在二人说话的时候,玉环找了过来,玉环听到他二人在屋里聊天,就站在屋外喊道“阿吉,你快出来,我有事要跟你说。” 靳不焕听了,就连忙走了出来,玉环见靳不焕出来,就把他拉到一旁说道“小姐让我来告诉你,她今晚就要去金陵馆参加比试,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你对南京又不熟悉,就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走,小心到时候走丢了,找不到回来。等明日我们回来,把下一场比试的题目告诉了你,你就可以为我们下一场的比试创作歌曲了。” 靳不焕听了,不解的问道“你们为何是去金陵馆比试。” 玉环听了,不耐烦的回答道“这比试场地是抽签抽出来的,我们小姐比试的对手也抽出来了,她第一场比试的对手就是洛神坊的寇白门。” 玉环说完,就从随身的秀囊里,掏出些碎银子递给了靳不焕说道“小姐让我给你些银子,你留在身上当作零花,我们这里本是有提供饭食的,如你吃了不饱,你就拿这些银子去外面,买些东西来吃。” 说完。就要转身离去,刚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把靳不焕叫了过来,小声说道“我劝你,不要和你住一块儿的那韦小保厮混到一起,那个韦小保吃喝嫖赌无所不来,整日里游手好闲的,若不是他亲姐姐也就是韦妈妈罩着他,他早就被人撵出我们明月阁了。你与他住一起,可是要小心一点,切记不可把你身上的财物,让他看见了。” 靳不焕听了,认真的点了点头。 玉环走后,靳不焕跟着韦小保去食堂,随便吃了一些晚饭,就回屋睡觉,一夜无话。 第100章 女人心海底针 翌日,靳不焕还躺在床上,就听到有人敲门,这敲门声吵到了韦小保,韦小保就不耐烦的说道“阿吉,有人敲门,你快去看看是谁。” 靳不焕立刻穿衣起床前去开门,这门一打开,就见玉环站在门外。 玉环见开门的是靳不焕,就对他说道“快跟我走,小姐那里有事要你去做。” 说完就带着靳不焕离去。 韦小保见靳不焕跟着玉环走了,就翻了一个身,又睡了过去,嘴里还念到着“这大清早的就叫人去干活,我们青楼的伙计,什么时候起得过如此早过,这阿吉,看来只能拿最少的钱,干最多的活咯,以后是没有好日子过咯。” 靳不焕跟着玉环进了董小宛的房间,就看见董小宛坐在房中的一张圆桌前。这房间布置很是朴素,只是朴素之中又带有几分的雅致。接着一股淡淡的女儿香也飘进了他的鼻孔,靳不焕好奇的四下打量着这房间。 董小宛见玉环带来靳不焕进来,就对玉环使了一个眼色。 玉环就心领神会的去把门给关了起来。 门关上后,董小宛示意靳不焕也坐下来。 靳不焕坐下后,董小宛高兴的对他说道“阿吉,我进入下一轮比试了。而且是全票通过的。” 靳不焕听了也很是高兴,没想到穿越前听来的随便一首歌,拿到现在也可以有如此作用。 董小宛见靳不焕高兴,就又接着说道“这和我进入下一轮的有,金陵馆的顾横波、花满楼的李香君、青云楼的柳如是。只是这进入下一轮的,都不是等闲之辈,特别是那柳如是,她用了一首她新创作的江城子-忆梦,也是获得了全票通过。” 靳不焕听了,不解的问道“何为全票通过。” 董小宛听了,就解释道“比试一共有九位评委,每位评委手握有一票,一对一的比试后,评委对比试二人进行投票,谁的得票多,就是谁获胜。” 靳不焕听了,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董小宛见靳不焕明白,就继续说道“下一轮比试的题目已经出了,就是要能抒发忠君爱国的歌曲。你创作的在水一方这样的爱情歌曲,确实收获一致好评,只是这忠君爱国之歌,不知道你可会。” 靳不焕听了,微微笑道“小姐,这有何不会,你只管放心就是。” 靳不焕站起身来,在房中来回踱步。 董小宛见了,急忙说道“不急,要四日后才比试,你有的是时间创作。” 靳不焕听了,笑着说道“我现在就给你作出来好了,你说进入这四分之一比试的都是高手,我早些给你创作出来,你也好早些练习,到比试的时候,你才有十足的胜算。” 靳不焕说完,就开始陷入沉思“本来那精忠报国,用作此时比试,应该是极好的,只是这歌我以崇祯皇帝的身份在山海关的军营中唱过,如今再给董小宛写这首歌,到时候如果这里也有人听过此歌,到时候有人过问起来,我这崇祯的身份如果暴露了,我如今又正在南京,那我岂不是会人头落地。不行不行不能用精忠报国。” 想到这里靳不焕难过的摇起头来,董小宛见了,还以为靳不焕是创作歌曲遇到了难处,就关心的上前慰问道“不急不急,我们时间还多,你慢慢创作就是。” 就在这时,一首歌词涌入了靳不焕的脑海之中,他开口就唱了起来“戏一折水袖起落,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扇开合锣鼓响又默,戏中情戏外人凭谁说,惯将喜怒哀乐都融入粉墨,陈词唱穿又如何白骨青灰皆我,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情字难落墨她唱须以血来和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啊……” 董小宛静静的听后,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 靳不焕见董小宛,不为所动,就上前问道“小姐,可是觉得这首歌不好” 董小宛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靳不焕就接着解释道“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九日夜,闯贼杀入北京,一座戏院的戏台上仍然咿咿呀呀的唱着悲欢离合,闯军经过戏院,见一个戏子还独自在戏台之上唱着,就上前调戏,戏子见如今国破家亡,就将手中唱戏用的花枪,向闯军投了过去,闯军被戏子激怒,上前就将戏子杀死。谁说戏子无情,只是位卑但为未敢忘忧国,都道戏子无情,怎知戏子也有心” 听靳不焕解释完后,董小宛脸上已经挂满了两行泪珠儿。 董小宛流着眼泪拍手道“常言道,戏子无情,婊子无义。原来我们都只是位卑,但是却从未敢忘忧国。下一轮比试,我就唱这首。” 这时玉环也从旁边插话进来,说道“下一轮比试的地方,抽到的是去青云楼。那我们这次就早做准备,争取也是全票通过。” 这时,董小宛又补充道“靳公子,哦不,阿吉,你刚刚创作的这首歌,我认为一定会在比试中获胜的,下一轮比试,你也与我同去,顺便见识一下对手,好为我们最后的决赛进行准备。” 靳不焕听了点头答应下来。 董小宛把歌词和曲谱记录了下来,靳不焕见董小宛记录的曲谱,居然是用五线谱记录,就好奇的问道“董小姐,这五线的乐谱,你是如何会的。” 董小宛听了,就解释道“昨日比试结束后,那位叫顾炎武的公子,就教授了大家这五线谱如何使用。这五线谱虽说看起来很难的样子,但是经过顾公子一番讲解,我却觉得这五线谱比之前用的那些乐谱,可要简单明了多了。这五线谱只要掌握了方法,使用起来是极为方便准确的,以后我的歌曲就都用五线谱来记录了,你可愿意学这五线谱,你愿意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靳不焕听了,连忙摇头说道“不用不用,这五线谱,我看着就头痛,我可不想学。” 董小宛听了,叹息道“你这人,可真是一个怪人,昨日玉环在我旁边听那位顾公子讲解后,就连玉环如今都懂得了这五线谱,你创作歌曲如此厉害,你却是不愿意学这简单易懂的五线谱。那日后你再创作出了好的歌曲,你又如何记录才是。” 董小宛说完这话,就用盼望的眼神望着靳不焕,她就想等靳不焕说“日后我们都在一起,我创作出来了歌曲,自然是由你给我记录。”董小宛想到这里,脸不由得滚烫了起来。 只是这靳不焕出牌完全不按套路,就听他说道“我日后唱了的歌,能记得的就记得。记不得的,就让他忘了好了。” 董小宛,听靳不焕如此回答,就温怒道“阿吉,你出去吧,我要开始练习了。” 靳不焕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玉环从屋里推了出去,靳不焕出去后,叹了一口气说道“这真是女人心海底针,我是说错了什么,得罪了这董小姐,我怎么不知道呢。” 靳不焕一边走,一边摇头的回到了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