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三国之强汉皇权》 第一章 汉末风起 永康元年(167)十二月,桓帝死,终年三十六岁。 皇后窦氏被尊为太后,临朝称制。 桓帝无子,太后之父窦武议立新帝,二人于禁中定策,新帝必须符合三项条件:第一,必须来自河间国;第二,必须是桓帝的子侄辈;第三,必须年纪不大。遂,召侍御史刘鯈(tiáo)问宗室之中贤德可继帝位之人,刘鯈推荐汉章帝五世孙、解渎亭侯刘宏。 冀州,河间国,中水县。(《水经注》云:滱水历安国东分二支:一支东南流经解渎亭南;一支东北流经解渎亭北。) 御史刘鯈及宦官曹节带领黄门虎贲羽林军一千多人,迎接刘宏登基。 傍晚,载着皇帝的车辇从远处官道缓缓离去,残阳如血,寒风萧瑟,一个弱小的身影站在城门外十里,呆呆地看着渐行渐远的队伍,直到护送队伍已经变得蚂蚁般大小,才失声痛哭起来。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的母亲和哥哥将离他而去。 “侯爷,天冷风大,咱们回去吧。”站在一旁的管家刘义不忍地说道。 # 第二日。 哭闹过后,一切回归平静,这个家,从今以后只剩下他一人——刘寒。 是的,刘寒。 一个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的历史系现代青年,一睁眼就成为了一个与他一样的婴儿。 虽然花了很久的时间,他才接受了这一个事实。 他知道他来到了古代,但是昨天,他才确认自己来到的是东汉末年,自己的亲哥哥刘宏真的是那位汉灵帝,而自己的母亲便是历史上的董太后。 年初,父亲去世了。 年末,母亲和哥哥就被接到洛阳成为傀儡。 自己现在才三岁啊! 照这么推算,自己是延熹八年(公元165年)生人。 往日的快乐一去不复返了。 还好自己身份够高,但是一想到汉末群雄争霸,乱世即将到来,一想到这,刘寒就有有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以后,不能再像个小孩一样无忧无虑地坑哥哥了。” # 建宁元年(168年)正月初三,窦武被封为大将军。 正月二十,刘宏来到洛阳厦门亭,窦武率领文武百官迎接。 二十一日,即皇帝位,改元建宁。 望着底下朝自己参拜的文武百官,年仅13岁的刘宏眼神迷茫,强烈的不适应感使得自己想退缩,可是母亲告诫自己,身为汉室宗亲,身为解渎亭侯刘苌的儿子,身为大汉新帝,不能退缩! 因为此时只要退一步,那些人便会欺负他们孤儿寡母,还有远在饶阳的弟弟。 往日一幕幕在脑海中划过。 犹记得弟弟刚出生,自己成为哥哥的欣喜。 “宏儿,你有弟弟了,你是兄长,乃我刘苌的嫡长子,以后要好好的照顾弟弟,你名刘宏,宏者,五行属水,广大、广博、宏伟、博大,为父希望你能够气度非凡、功成名就。今日正月二十一,取寒字,寒者,五行属水,冷清,寒天,为父希望他能够成为一个自立、不凡、坚强之人。” 犹记得父亲临终前对自己的嘱托。 “宏儿,为父时日无多,为父走后,尔要照顾好你母亲还有年幼的弟弟,此子顽皮,你要多点耐心。” 这个弟弟年纪不大,心眼不少,时常搞得侯府鸡飞狗跳的,大祸不闯,小祸不断,每次母亲要教训他时,一句软软糯糯的“哥哥”,刘宏就举双手投降了,因此每次都是刘宏帮着小刘寒背锅,经常挨母亲训诫。 嘱咐几句之后,似是回光返照,看着房顶长叹,“而今宦官弄权,官员拉帮结派,各地方官员对朝廷阳奉阴违,苛捐杂税百姓苦不堪言,奈何?奈何!” 随后带着不甘,撒手人寰。 刘宏将自己拉回到现实,目光坚毅道:“朕,为天子!” 侍奉在一旁的曹节,自是感受到刘宏气势的变化,面露喜色,新帝并不是一位轻易拿捏的主。 # 建宁元年(公元168年),刘宏正式继承帝位,但宦官与外戚官僚士大夫间的矛盾激化,大将军窦武因定策刘宏继位有功,被封为闻喜侯,其族人加官进爵,从此窦氏外戚权倾一时。 窦武依赖太傅陈蕃主持朝政,而陈蕃大量启用在第一次党锢之祸时受处罚的士人。 八月,二人在达成一致意见,密谋铲除宦官,以清朝政,并乘日食之机请尽杀宦官。 然事情泄露,九月初七,中常侍曹节矫诏诛大将军窦武、太傅陈蕃及尚书令尹等,并夷其族,迫太后归政。 # 大将军窦武身死,权倾一时的扶风窦氏步安定梁氏后尘,灭族,家属被流放日南郡比景县(今越南广平省筝河口),窦太后被软禁于云台。 太尉陈蕃身死,汝南陈氏族灭,家属被流放日南郡比景县。 司空王畅、太尉刘矩免官死。 这些事情,有着后世记忆的刘寒也知道,从他的角度而言,窦武必须死,不然兄长无法亲政。 “外戚、宦官、士族,一团乱麻。” 望着远处长亭,刘寒想到宫里的哥哥,“他一定很累吧。” “小侯爷,天越发凉了,您这病刚好没多久,还是先回屋歇息吧。” “管家放心,我心里清楚。” 自从刘宏去了洛阳,刘寒之后没多久便生病了,天子听闻消息,敕令太医前往河间救治,并长期留在河间照顾刘寒,一起带来的还有一份册封圣旨。 (皇帝制曰: “解渎亭侯刘寒,谦虚有礼,温文尔雅,能文能武,逸群之才。着即册封中水候。”(县侯) ) 虽然册封县侯,但是由于刘寒年纪太小,没有实封。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当刘寒长大,那么中水县都会是他的实封。 或许是小孩子的身体太弱,抵抗力不强,一场风寒反反复复,将近半年才治好。 大病一场后的刘寒好像换了个人,四岁的刘寒没有同岁孩子那种天真,相反,有时候表现出几十岁人才有的沉稳。 这一点,管家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比谁都清楚,小侯爷也一下子长大了,只是这种身不由己的长大,付出的代价太大。 “还是太小了,什么都做不了。” 刘寒摇了摇小脑袋,缓缓走进屋子。 第二章 侯府来客 历史的车轮不会停下来等任何一个人,只会继续缓缓向前。 建宁二年(公元169年)。 中常侍侯览指使朱并上书诬告前党人张俭与其同乡共二十四人,刘宏于是下诏速捕张俭等人。 十月,中常侍曹节乘机奏原司空虞放、太仆杜密、长乐少府李膺、司隶校尉朱寓、颍川太守巴肃、沛相荀昱、河内太守魏朗、山阳太守翟超等皆为钩党,灵帝下令缉捕钩党之人,虞放等百余人皆下狱死,其妻、子流徙边地,第二次“党锢之祸” 这是一次宦官对士大夫的清洗,剪除外戚,同时降低了士族在中央的话语权,士族受此牵连甚广,颍川颍阴县荀氏、许县陈氏、长社县钟氏、舞阳县韩氏皆因党锢不得出仕,只能在家乡开办书院——颍川书院。 当然,这与现在的小刘寒关系不大,党锢之祸再怎么样牵连,都不会连累到他。 十月的天空,高远、明净。没有风,更没有云,也没有鸟雀的叫声。 天气不热,天空是碧蓝的。高远的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也没有一片白云。阳光很好,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在地上,地上有了细碎的光斑。天空湛蓝,如同一幅画。 中水县侯府。 今天再次迎来天使,与之一起的还有三百羽林卫和奉旨而来的三人。 大儒郑玄、广平沮授和南阳黄忠。 天下未乱,请他们还是很容易的,这就是自己目前的先天优势。 郑玄,字康成。北海郡高密县人,师从大儒马融,是当时少有的大儒。 原本时空中,郑玄为杜密故吏,受杜密的赏识与提携,所以也被视为党人,于建宁四年(公元171年)被禁锢,禁锢长达十四年,只能在家乡注释和着书,虽有门生,但不得自由。 而现在,第二次党锢之祸刚发起,郑玄便被刘寒请来当自己的开蒙老师,即使第二次党锢之祸真的波及到他,刘寒也能保下他。 沮授,字公与,少有贤名,如今正是弱冠之年,原本想着举茂才入仕,可还没来得及,一封任命的圣旨便来到广平沮家,任命沮授为中水县令,秩比八百石(月奉八十斛),原县令只有秩六百石,调任别处。 天降惊喜一下子砸到沮授头上,砸得他晕乎乎的,本就胸怀大志,而且中水县离广平县也不远,沮授二话不说,收拾好行礼就跟着天使赴任去了。 如果说沮授是天降惊喜,那么黄忠更是感觉自己在做梦,本就是贫民之家,虽空有一身好武艺,但无用武之地,上官欺压、妻子早亡、儿子由于早产生来体弱,每月那少得可怜的俸禄都花在了儿子的药费上,家中几乎能变卖的都变卖了,可以说的上是汉代“月光族”。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不知道从哪里被人传到中水县侯的耳中,一封圣旨从天而降,自己从一名小小的屯长,一跃成为中水县尉,秩比四百石(月奉四十斛)。 虽然中水县侯只是个孩子,但是没人能否认现在的他是大汉第一宗亲。 不仅如此,听说此次天子派来的三百羽林卫也归自己统辖,加上县中原有的两百官军,自己从原先统领五十人的屯长一跃成为统领五百人的校尉(虽无校尉之名)。 自己的道路,一下子宽敞了! # 管家刘义将几人领入主厅,刘寒赶来与诸位一一见礼,这也是刘寒第一次与这么多外人接触。 欲戴王冠,必受其重。 从刚穿越过来的迷茫,到失去疼爱自己的父亲,再到现在母亲兄长都在洛阳这个魔窟中如履薄冰,而自己小小的年级承担着侯爵爵位,支撑起一整座侯府。刘寒真的很怕。 但是,怕并不能解决问题。 因此,刘寒要提升自己的实力,至少等到乱世来临的时候,自己和家人能有个暂时安全的地方,这是他目前的打算。 来到客厅,刘寒打量着面前几人的同时,几人也在打量着他。 几人年纪最长者应该就是大儒郑玄,只是他脸色并不是很好,不过想想也是,毕竟他是被一个宦官带着三百羽林卫将他们一家从高密县“请”过来的。 第二次党锢之乱刚开始,加上他厌恶宦官,虽有圣旨迫使他不得不奉诏来这里,但是心里肯定一肚子气。 刘寒心想:“看来把老爷子气到了。” 旁边身材魁梧的人自不必说,定是五虎上将之一的黄忠了,现在的他还不是老将,那战斗力必定更强。 最后最年轻的文人就是沮授了,与郑玄差不多,他对宦官自然也没多少好感,只是没有表现得那么强烈。 “这位是...?” 刘寒看着站在一旁的宦官问道。 “奴婢小黄门张让,拜见中水县侯。” 张让? 祸乱朝纲的十常侍之首,臭名昭着的张让竟然站在自己面前! 也对,现在当权的是曹节、王甫、侯览。 “嗯,你先去偏厅等候吧。” “喏。” 说完,张让便在刘义的带领下退出大厅。 此次前来,干爹中常侍曹节早已对张让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大意,陛下和太后十分疼爱幼弟,早年分离更是让陛下和太后心中对他多了一分愧疚,只要他的要求不过分,陛下和太后绝对有求必应。 所以与中水县侯有关的事都要重视,不仅要办好,更要办得漂亮。 因此,张让带着三封圣旨和三百羽林卫,出洛阳第一站便是南阳,虽然不知道为何会请一个籍籍无名的丘八,但是张让还是亲自到府宣读圣旨。 还有郑玄,在张让眼中,郑玄就是杜密的朋党,可因为他是中水县侯点名要的人,构陷是不可能的了,这样会恶了中水县侯,陛下饶不了他。 虽然十分讨厌郑玄,一路上也十分礼遇。 只是在郑玄看来,这是变相囚禁与威胁,张让带圣旨和三百羽林卫来他家“请”他和家人一起前往中水。 虽然圣旨不可违背,但是可以消极怠工。 最后就是沮授,小伙子太年轻,带着圣旨,请他还是很容易的。 第三章 拜师郑玄 “小子刘寒见过郑先生。” 张让出去后,刘寒对郑玄执弟子礼。 这倒让郑玄稍稍惊讶,仔细观察面前这五岁孩童,虽然还是一脸稚嫩,但是灵动的眼神告诉自己,这是一个好苗子。 自武帝时期,董仲舒提出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理论,儒学的思想已经达到了巅峰状态,整个国家的忠君思想也因此上升到极高的高度。 虽然此时皇权式微,中枢被宦官把持,但是无论是士族、外戚或者宦官都不敢挑战大汉皇权,汉代四百年君本位思想,郑玄不敢忤逆圣意。 “中水县侯。” 郑玄微微躬身回礼,自己虽是钦点的老师,但仍是白身,面前虽是五岁孩童,却是真正的汉室第一宗亲,皇权至上,不容亵渎,这是刻在文士骨子里的规矩。 两人见礼,刘寒心里的石头算是放下一点,这是一个好的开端,大儒多傲骨,不可辱,皇兄派张让请他,终是不妥。 而后,刘寒看向一旁二人,“想必二位便是公与先生和黄将军吧。” 二人听到刘寒的称呼,连忙俯身作揖,口中直呼不敢。 毕竟二人一人白身一人屯长,当不得如此称呼。 “我说二位当得,二位便当得,即使现在当不得,以后也当得。中水县诸事便劳烦二位。” “喏!”x2 虽然刘寒年纪小,但二人大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 送走三位,刘寒方至偏厅。 “奴婢拜见侯爷,这是陛下和太后写给侯爷的信。” 刘寒收下绢帛,刘寒才五岁,还不认识太多字,写字就更不会了,只能让刘义念给自己听,两封信内容没太大区别,都是对自己的叮嘱和挂念。 若说区别,那就是母后知晓自己找先生后,希望自己认真学习,将来成为国之栋梁,能够帮到皇兄。 “多谢公公,公公一路辛苦。” 而后,将早早准备好的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珍珠从刘义手中接过,递给张让。 张让看到这么大的珍珠,心中的确想要,但是一想到干爹的话: “张让,你要记住,咱们是宦官,是陛下的家奴,所有的东西都是陛下给的,所以我们只忠于陛下。” 最终还是理智战胜贪婪,眼前这位虽不是自己的主子,但也和主子差不多,怎么敢伸手找主子要东西? 张让慌忙退让,不敢接受。 “不敢不敢!侯爷折煞奴婢了。” 要是这事让干爹甚至是陛下知道了,自己恐怕小命难保。 刘寒见状,自是想通了他的顾虑,于是便开口讲到: “公公听我说,这礼一是感谢你不辞辛苦,几个月风餐露宿完成圣命;二是感谢你从洛阳将母后做的衣服还有皇兄的礼物带给我;这三,公公回去的时候,还要将一些东西带给皇兄和母后。这一份是你的,其他人的也有。” 话到这一步,张让再推辞就不合适了。 “喏!” “皇兄和母后在洛阳如履薄冰,告诉他们我在中水无恙,切勿过多挂怀。” “喏!” “......” 刘寒说了许多,张让都一一记下。 “原以为小侯爷顽皮,没想到......” 刘寒走后,张让不禁感慨一句。 从刘寒这里,张让从没感觉刘寒对自己的鄙视,甚至,有一股尊重,这让张让顿生好感。 # 天使走后,刘寒开启了正式自己的学习生涯,这一晃,便又是一年。 建宁三年(公元170年),洛阳。 永乐宫。 皇帝刘宏此刻端坐在母亲董太后一旁,手上拿着一封来自河间的绢帛,绢帛上虽不是写着什么军国大事,却让这位年轻的皇帝和中年太后倍感高兴。 绢帛上正是刘寒的手书,在先生郑玄的教导下,刘寒已经学会写字了,这是刘寒第一次给他们母子俩写信。 信的内容董太后已经看了一遍又一遍,但是怎么看都看不腻。 “寒儿,寒儿......为娘对不起你呀!” 信的内容朴实无华,一部分是有关刘寒自己的,他告诉皇兄和母后他又长高了、长胖了,他在先生的教导下这一年已经学会了《说文解字》,能够背诵《诗》、《书》、《礼》、《易》,能够自己给他们写信了。 另一部分则是叮嘱他们,即使分隔两地,他们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早睡早起、不要熬夜...... “母后,这是件高兴的事情,不能哭。” 刘宏红着眼,显然也十分思念幼弟,但是身为帝王,他必须学会掩藏自己的情绪,将泪水憋住。 “对,对,皇儿说得对,是哀家的不是,只是苦了寒儿。皇帝,你弟弟知道我们在洛阳不易,信中没有对我们丝毫不满,还能奋发苦学,说要长大了帮哥哥,你没白疼他。” 说到这里,刘宏又想起在河间老家时,替这顽皮的弟弟背黑锅的日子,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 自从来到洛阳,老管家刘义在这两年里也经常来信,弟弟大病一场后一下子变了,没有了原先活泼的样子,像是一下子长大了。 刘宏原本还有点担心,如今倒是放心了许多。 “郑玄不愧是如今少有的大儒,他教寒儿教得很好,他是党人的事情朕就不与他计较了。” 说着,刘宏看向一旁的中常侍曹节,“朕的意思,汝明白了么?” “奴婢遵旨。” 曹节伏地,自是听懂皇帝弦外之音,党锢可以有,诬告也可以有,但是不能牵扯到刘寒,自然也不能牵扯到郑玄。 郑玄是不是党锢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说是才是,皇帝说不是,那就不是。 “皇儿,说这些作甚,不如你我也修书一封,再让人带点东西回去,寒儿说他又长高了,不知前端日子哀家给他做的衣服还合不合身,这次定要派个机灵点的人过去,仔细打量。” 刘宏闻言亦是点头说道:“母后说得对,去年派过去的小黄门张让不错,差事办得很好,这次还是派他去吧。” “张让......” 听到这个名字,曹节也在心里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个好人选,自己的这个干儿子是最让自己满意的。 第四章 中水变化 冀州,河间郡,中水县。 侯府。 院落中,亭台楼阁,假山流水,飞檐翘角,石径曲廊,到处都是曲径通幽,一派风情。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 “......” 大清早便听到刘寒朗朗的背书声,虽然只有六岁(虚岁),脸上还带着婴儿肥,但眉清目秀,炯炯有神,身姿挺立。 早课,已成为他的习惯。 院子里的池塘中,一群小鱼在欢快地游来游去。池塘边的石桌上摆放着几碟小菜,大儒郑玄则坐在石凳上,享受着早餐。 原本,他是不想教刘寒的,奈何此子天赋异禀,学习时往往可以举一反三,对许多事情有着独特的见解,心性上佳,乃是一块璞玉。 子曰:“有教无类。” 加上,或多或少因为他郑玄才避免了党锢之祸,因此,六岁的刘寒便成为了郑玄唯一一位关门弟子。 “寒儿,够了,先来吃早饭。” “好,郑师。” 郑玄的声音打断了正在背书的刘寒,在他眼里,刘寒和自己的亲儿子没区别,甚至,自己亲儿子都不如刘寒。 食不言,寝不语。 两人吃完早饭后,郑玄刚一开口:“寒儿。”想说出自己的想法,却被刘寒打断。 “老师,此事本就已经事不可为,老师能从风暴中脱身已是万幸,又何苦来哉?” “可是,他们......” “那老师不妨从皇兄的角度想想,为何皇兄会任由事态发展至此,听说此事至今已牵连六七百人。” “那位?” 郑玄不敢评价,在他眼里,天子年幼,宦官奸佞把控朝政,士人才遭此劫难。 “老师仔细想想,外戚、宦官、士人,还有就是——皇权。” 刘寒一语点醒梦中人。 是了! 当今天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从弟弟来看,这哥哥怎么可能是个黯弱的主? 党锢之争,争的是权! 外戚窦氏一朝被连根拔起,因此产生的权力真空,无论是宦官和士大夫都想填补这份空白。 士人再次出手,不过这次却引来了阉人的全力打击,以致数百人身陷囹圄。。 明面上是宦官候览大兴党锢,可背后若是没有那位支持,之后会牵连到数百人吗? “为何?” 陛下为何要这么做? “老师,您不妨从皇兄的角度想想。” 皇权! 无论是外戚还是士人,他们都侵害了皇权,宦官再怎么掌权,也只是天子家奴。 宦官壮大,是因为皇帝需要他们去制衡外戚和士人。 士大夫、外戚团体时有合作,他们控制政治舆论,把自己摆在道德的制高点,造夺权之谋,行废立之实。 想通了这一点,郑玄心中五味杂陈。 “吾等...吾等只想还大汉皇朝一个朗朗乾坤啊!” “那老师,您想想弘农杨氏、汝南袁氏,他们在干嘛。” “唉!” 话题戛然而止。 是郑玄没看透吗? 只是不想看透罢了。 # 中水县,县衙。 黄忠正和沮授谈论公务。 “令君,黄忠前来交令,中水县旁最后一股山匪已经剿除,斩匪首张三,匪徒十二人,俘四十八人,官军轻伤五人,无一阵亡。” 这一年来,黄忠除了练兵,就是剿匪。 “汉升兄辛苦。” 沮授乐呵呵地接过令箭,请黄忠坐下,经过一年的磨合,两人越发熟稔。沮授自然知道黄忠的本事,不仅弓马骑射样样精通,一手大刀更是变化无穷,有着万夫不当之勇。 这样的大才,着实令人钦佩! “公与兄也辛苦了,中水县这一年的变化,沮公与功不可没。” 不仅收留了数千流民,还开垦荒地,县中欺行霸市的大户更是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非授一人之功也,若不是有侯爷支持,授也不敢妄动。” 县中豪族曹家乃是一分支,背靠中常侍曹节,可沮授背后是刘寒,根本不怕,本是一桩强抢民女案,却查成拐卖幼女儿童这种惊天大案,事情被刘寒知道后,命黄忠率羽林卫夷三族,其他参与的小豪族也一起覆灭,抄家灭族。 此事就算捅到中枢,曹节也只能拍手称快。 “是啊,侯爷真乃神人也!” 在刘寒的帮助下,黄忠的儿子黄叙并没有和历史上一样早夭,虽然没有性命危险,但是身子骨也不是那么结实,无法继承父亲的衣钵。 对此,黄忠虽有点惋惜,却也不放在心上,能把孩子的命救回来,就已是万幸。 这一年的变化,跟做梦一样。 一年前穷困潦倒,孩子性命难保;一年后手中竟有盈余,孩子也无大碍。 现在,黄忠对刘寒可谓是死心塌地。 “侯爷提出的几项改革举措,同样也令授受益匪浅。” 黄忠也认可地点了点头。 因为有大儒郑玄,中水县多了许多求学的学子,刘寒为此全额出资,办了两所学校,能容纳二百人,为他们提供学习和住宿的机会。 不过,作为回报,学子白日听课,晚上则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教军中将士学字,另一部分为县中孩童开蒙。 这对于没有文化的“草民”来说,这是天大的恩赐。 因此,中水县踊跃报名参军的人高达五千人。 最终,刘寒还是咬牙扩军了五百人,现在,黄忠手中便已经有骑兵三百、步兵七百人的两校编制。 虽然是县尉,但是实际已经是裨将军了。 私自扩军自是死罪,事情原委刘寒也禀明皇帝,刘宏自是应允。 自家弟弟治理中水有方,来了那么多流民,多招点人管理,没毛病吧! 为此,刘宏还特地下旨嘉奖刘寒,朝中诸公更是上书夸赞刘寒贤名。 这可把皇帝和太后乐了好一阵。 “国渊不错,是个可塑之才。” 沮授最看好的便是那名叫国渊的孩子,将来必成大器。 两人正在谈论,不久仆人来报,中水县侯来了。 “侯爷。”x2 两人起身作揖。 “今日我来找汉升。” “侯爷有何吩咐?” “汉升可愿教我习武?” “侯爷,习武可不比学文,侯爷可想好了?” “自然。” 这个刘寒心里早有打算,打铁还需自身硬,乱世即将到来,习武刻不容缓。 “黄忠,必倾尽所有!” “有劳了!” 第五章 初至洛阳 建宁四年(公元171年),七月。 立宋氏为皇后。 不巧刘寒因一时贪凉,再次生病,未能前往洛阳,不过礼物倒是让刘义带过去了。 礼物很新奇,乃是两块带有淡淡香气的墨,正面分别刻着一龙一凤,龙凤呈祥。背面则分别写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八个大字。 这是刘寒命人耗时两年做的徽墨(一两徽墨一两金),不过现在它的名字叫“建宁墨”。 此墨集绘画、书法、雕刻、造型等艺术于一体,使墨本身成为一种综合性的艺术珍品。 落纸如漆,色泽黑润,经久不褪,纸笔不胶,香味浓郁,丰肌腻理等特点,素有拈来轻、磨来清、嗅来馨、坚如玉、研无声、一点如漆、万载存真。 如此神奇的特性,使得刘宏对这两方墨爱不释手,更引得朝堂诸公,尤其是士大夫眼红。 刚册封为皇后的宋氏也十分欣喜,小叔子送的礼物别出心裁,却格外招人喜欢。 “建宁墨”一炮而红! 于是刘宏大笔一挥,“建宁墨”为皇家特供。 此举再次拉升了此墨的价格。 其实刘寒也想过造纸,但是造纸的工序他也不是很清楚,需要慢慢实验,而且影响太大,但墨不同,虽然工期时间长,但是工序并没有那么复杂,加上配方保密,想要复刻没那么容易。 现在这个社会,平民是消费不起的,而有钱的都是士族和豪族,那些士大夫兜子里都是满满的五铢钱。 文人嘛,最好面子,最好雅事! 因此,这是圈钱的一大利器! 其二,他现在力量太过薄弱,一旦纸张问世,必将引起轩然大波,依照士族的贪婪,自己守不住,纸张这把剑,自己目前把握不住。 # 熹平五年(公元176年),闰五月。 党锢再起。 永昌太守曹鸾上书为“党人”鸣冤,要求解除禁锢,皇帝刘宏没有听从,反而收捕并处死曹鸾。接着,又下诏书,凡是党人门生、故吏、父子、兄弟中任官的,一律罢免,禁锢终身,并牵连五族。党锢的范围扩大,波及更多的无辜者。 远在中水县的郑玄看到,额上不禁冒出冷汗。 又过两年,光和元年(公元178年),四月。 洛阳郊外。 只见一俊俏少年骑在马上,身形修长,英姿挺拔,此人正是中水县侯刘寒,不知不觉,刘寒已经13岁了。 旁边有一中年将军,便是黄忠。 此时的黄忠已不再是县尉,县尉已经是郑玄弟子国渊,黄忠已经被封为中水校尉,而他的背后,便是满编的五百上过战场、见过血的骑兵。 “洛阳,我来了!” 喊出这句话的,乃是一旁的少年张合。 说起张合,只能说是缘,妙不可言。 前几年刘寒随老师郑玄外出游学,途径鄚县(mào),正值少年勇斗,几个年纪大的孩子在欺负一个孩子,刘寒习武几载,自是要锄强扶弱。 于是来了一场酣(小)畅(孩)淋(打)漓(架)的大战,事后才知被打的人乃是张合(张合具体哪年生人不知,小说暂定公元164年)。 张合年纪虽小,可也有一身武艺,只是暂时处于劣势,没想到忽然杀出一少年,两人并肩作战,从此结下友谊。 刘寒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巧遇曹魏“五子良将”之一的张合,自是兴奋不已。 正所谓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曹老板,对不起! 所以,刘寒便带着张合来找黄忠拜师。 这里又要说道习武数载的刘寒,或许是老刘家没有习武的基因,刘寒至今习武八载,除了强身健体,武艺平平,二流水平,顶不住黄忠三招。 关键是,有点武艺的刘寒看见谁都想切磋一下,这令黄忠不甚头疼,却无可奈何。 又菜!又爱玩! 还好自己收的新弟子张合有习武天赋,这令黄忠大为欣慰。 鄚县张家只能算是小地主,张合的父亲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能结识中水县侯这个大腿,当即便让张合跟着刘寒走了。 于是,年仅十岁的张合便被父亲卖了。 与中水县不同,远远便能看到洛阳的巍峨,刘寒心中五味杂陈。 十年! 他已经十年没有见到自己的兄长和母亲了。 “主公,探马来报,咱们左前方四里林子中有喊杀声。” 黄忠的话将刘寒的思绪拉回现实。 刘寒十岁那年,黄忠、沮授认主,一为武将,一为谋臣,他们从刘寒身上,看到了大汉的未来。 “呵,看来表面繁华的洛阳,内里波涛汹涌。越美丽的东西,也越危险。” “张合。” “在!” “带人,清理了。” “喏!” 张合陪在刘寒身边,只有真正接触到中水县侯,才知道他的人格魅力,这个人很怪,他对治下平民仁德,对军中战士尊敬,有着太多善政举措,中水县侯“贤明”之声传遍整个冀州。 但是他对治下的豪强、地主一点都不客气,但凡有点违法乱纪,便是雷霆举措,抄家灭族! 收缴的财务一半归公,一半归军,土地却全部成为中水县侯府私产,他对土地有着莫名的执着。 至今,中水县的耕地九成都是侯府的,平民成为佃户,租子却少得可怜,中水县的老百姓成了年年有余粮、让其他县农民羡慕的对象。 侯爷是怎么做到的,张合想不明白,但是张合知道,侯爷除了武功,其他的地方让人钦佩。 他,能带着人把日子过好。 这就够了。 为此,十四岁的张合愿意成为刘寒手中的刀。 # 林中,二十几个死士手持利刃,将蔡邕一家围住,仆人早被杀散,妻子为保护小女儿已经倒在血泊中,而大女儿则被蔡邕护在身后。 “天要亡我!” 就在蔡邕绝望之际,林中传出冲杀声,接着战马嘶鸣,大地颤动,两百铁骑忽然从侧边冲杀出来,将刺客冲散。 “羽林卫!” 就在蔡邕震惊的同时,战斗再次打响,不过这更像是一边倒的屠杀。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刺客全部授首。 毕竟,无论是机动性还是人数,张合这里占据绝对优势。 蔡邕愣神之际,便已经安全了。 第六章 解救大儒蔡邕 “敢问将军?” 蔡邕见不远处一名少年身着劲装骑着马缓缓驶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作揖问道。 “这位乃是我家主公中水县侯刘寒。” 刘寒只是细细打量着对方,并没有回答,回答的人是张合。 蔡邕当然知道刘寒,“建宁墨”和“熹平砚”的发明者,若一位士人家中没有这两样物件,都不配称之为文人。 好用是真好用,但贵是真的贵! 一方顶级的建宁墨需要二十金! 没错,是黄金,不是五铢钱。(东汉黄金不论两,一金就真的是一斤金。) 还有价无市! 要知道一金大概一万钱,一个六百石县尉月俸一千钱,十五斛粟米。 一斛米二百钱,一斛一百二十斤,够一个人吃一个半月。 换言之,一方建宁墨,能换一千斛米,够一千个人吃一个半月。 若是定制的,至少需要五十金,上不封顶。 还有熹平砚,原材料只是块石头,却在中水县侯的设计下,端庄典雅,甚合文人胃口。 一方顶级的熹平砚也要十五金。 若是一套,那就更贵了,至少五十金! 因此,士人口中夸刘寒的不少,骂刘寒的也不少,对他是又爱又恨。 也有想仿制的,可是就是做不出来那种效果! 洛阳乾生元,已经成为士大夫每月甚至每旬都要去一趟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品、精品能抢到。士人之间赠礼,若是能收到一套精品,那是倍儿有面子。 “蔡邕拜见侯爷。” “蔡邕蔡伯喈?” 刘寒没想到,无意中救下的人竟然是蔡伯喈。 再次看向他,刘寒眼中多了一丝尊敬。 这可是一位能与自己老师郑玄一样,被称之为大儒的存在,精通音律,才华横溢,师从大儒胡广,除通经史、善辞赋外,又精于书法,擅篆、隶书,尤以隶书造诣最深,自创“飞白”书体。 熹平四年(公元175年),所做《熹平石经》无论对如今还是对后世,都会有深远的影响。 刘寒下马,郑重作揖道:“弟子刘寒拜见蔡先生,郑师时常与学生提过先生。” 蔡邕看到刘寒,虽是第一次见面,却十分满意,身为汉室第一宗亲,却不骄不躁、恭谦有礼、尊师重道,心中不禁感叹郑康成收了个好学生呀! “侯爷不可!吾如今一介白身,当不得侯爷行礼。” 刘寒却肃容道:“先生此言差矣,寒乃晚辈,郑师说过先生乃当代大儒,一心为国,忠心日月可鉴,在您面前,寒只是学生,不是侯爷,先生若不介意,叫我寒儿便可。” 蔡邕听完,心中更加满意,目光更加柔和,“那老夫便倚老卖老一次,你若不嫌弃,叫我叔父便可。” 刘寒就坡下驴,“蔡叔父,究竟发生何事,招此杀生之祸?” “唉!老夫得罪的不是一般人,哪怕是你......” “哦?叔父不妨说说。” “老夫得罪了太尉张颢、光禄勋玮璋、长水校尉赵弦、屯骑校尉盖升、将作大匠阳球等人。” 当他说完,却发现刘寒不说话了。 身后女孩脸上此刻也露出了有些失望的表情! 他们,是自己的杀母仇人! 而他,现在就和父亲之前在洛阳结交的朋友一样,罢官免职后,,纷纷派人送来书信,表示与父亲划清界线。果真是世态炎凉,人情冷漠,尽在这些人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蔡邕也失望了,哪些人不仅杀了自己的妻子,还害死了自己叔父。 说出这些有什么用?刘寒再怎么样,也还只是个孩子。 “既然......”蔡邕便想出声告辞。 “他们是谁?你认识吗?” 刘寒出声打断蔡邕的话,看向一旁的张合问道。 “不认识。” 张合摇了摇头,开口道。 “那就好办了。” 刘寒的话使得蔡邕还没有说完的话硬生生地被噎在喉咙,“寒儿莫不是在开玩笑?” “叔父,我还没到过洛阳,郑师也没提起过他们,自是不知。” “这...他们都是朝廷重臣!” “那叔父有何打算?” “老夫打算远走吴会之地,唉!只是苦了我这两个孩子。” 听到蔡邕的打算,刘寒很不认同,“叔父,只有千里做贼的,哪有千里防贼的道理?” “那寒儿打算如何?” 刘寒随即在地上打滚,一身白袍瞬间沾满灰尘。 “汉升,待会儿用力把我打晕。” “主公?” “寒儿?” “十年未见母兄,至洛阳郊外,思念心切,于是我想着纵马疾驰,没毛病吧?” 张合:“没毛病!” “行至此间,忽有流矢朝我射出,惊了我的马,我虽控住战马,却在最后摔落下马,晕厥过去,没毛病吧?” 张合:“没毛病!” “汉升流矢袭来,以为敌袭或者暗杀,率羽林卫冲杀,最后在此诛杀逆贼,顺手救下叔父,没毛病吧?” 张合:“没毛病!” 听到刘寒的计划,蔡邕脸色一变再变,“此非君子所为!郑康成怎么教出你这么个油滑的关门弟子!” 他这是要干嘛? 他这是要把那些人往死里整啊! 就算再怎么无知,也知道刺杀宗亲是诛九族的罪过。 就算知道这是假的,是臆造的,但是有这么多尸体摆在这,自己还是被暗杀的人证,一口咬死。 凭借自己对陛下的了解,那帮人想要脱罪,不死也得褪层皮。 更别提还有太后了。 黄忠也是一脸无语。 虽然......但是...... 还得是你呀! 因为跟着刘寒的时间最长,黄忠才知道,虽然主公看上去温文尔雅,实则一肚子坏水,不出手则罢,出手必定斩草除根! “叔父不想报仇了吗?” 刘寒一句话,让蔡邕内心再次动摇,看着一旁血还未流干的妻子。 “唉!” 一声长叹,“罢了,罢了,你要疯,我便同你疯狂一次。” “那还得委屈叔父一次,汉升待会儿把所有尸体都带走,你们现在不认识,汉升要把刀架在叔父脖子上,押回洛阳。” “喏!” 这句话让蔡邕再次破防了,“世道艰难,人心不古啊!” 第七章 十年,再相见 “怎么还不来?” 说这话的正是被皇帝刘宏派来接弟弟的中常侍张让。 日至正午,张让带领随侍正站在洛阳外城东门口。 没错。 托刘寒的福,每次张让都能把刘寒那边的差事做好,入了刘宏的眼,张让从小黄门晋升成中常侍,成功顶替了曹节的位置,成为天子近臣。 此次迎接刘寒,本不必张让亲自前来,但是张让知道刘寒在陛下和太后心中的地位,还是过来了。 忽然。 远处尘土飞扬,地面震颤。 张让面露惊惧,哪来不知死活的贼人,竟敢在洛阳郊外撒野! 定要参他一本! 直至不远处,便看见一员大将神色慌张纵马朝洛阳疾驰,身后皆劲卒。 “黄忠?羽林卫!” 张让认出来人正是黄忠,心里咯噔一声,“坏了,出事了!” # 永乐宫。 今天原本是个高兴的日子。 董太后十年没见到自己的小儿子,听说皇帝已经派人去接了。 可是...... 人是接到了,就是昏迷了。 现在正在寝宫躺着。 孩子还这么小,难道十年没见面,一见面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要害吾儿!” “若吾儿出事,尔等都得死!” 多年温婉的的董太后此刻犹如暴怒的狮子,上位者的气势展开。 永乐宫中,除了皇帝刘宏,所有人都伏地跪拜。 太医董奉从偏殿急忙走出,跪道:“陛下,太后娘娘。” “说,吾儿怎样!” “中水县侯吉人天相,虽坠马但只是皮外伤,并未伤到筋骨。” “那吾儿为何还不醒?” “侯爷或许是受到惊吓,一口气憋在心里,所以暂时没有醒来,待微臣开点宁心静气的药,县侯自是无碍。” “那你跪在这干嘛!还不快去!” “喏!” 董奉爬起来擦着头上的冷汗,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开药。 “黄汉升!” “末将在。” “你陪在寒儿身边也快十年了,你说!一五一十地给朕说清楚,要是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朕斩了你!” “喏!” 黄忠现在悔死了! 原以为天家脾气都和小侯爷差不多和气,实际......呵呵! 那种气势,压得黄忠这样的悍将喘不过气,杀人无数的黄忠此刻竟手脚颤抖,没有力气,甚至不敢抬头对视。 这就是天子! 怒则伏尸百万。 压下心头的恐惧,黄忠一五一十地将在郊外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从郊外骑马到流矢惊马,再到后来诛杀刺客和俘获老者。 “那老者呢?” “羽林卫将其和家人以及林中尸首全部带回来了。” “带上来!” “喏!” 张让退到殿外,带人。 # “草民蔡邕,拜见陛下!” “蔡邕?” 刘宏一脸懵逼,怎么带上来的是蔡邕?他不是被削职为民,离开洛阳了吗? “草民在。” “那你说说吧。” “遵旨。” 蔡邕道出自己被构陷,离开洛阳和近郊遇伏,说到妻子被杀害时,一时竟忍不住流下眼泪。 “朕不是要听这些!朕想知道,为何皇弟会落马!” “草民不知,草民只知道,草民仆人都被杀害,正欲赴死时,羽林卫杀出,将贼人全部授首,而后这位将军就将草民一家都绑了,带到这里。” 刘宏听着黄忠和蔡邕的话,手指有规律地敲打着桌案。 一个时辰后,张让走进来,将自己调查的结果悄悄告诉刘宏。 “陛下,东门近郊的确有战斗的痕迹,刺客的确有可能误伤到侯爷,而且,有下人认出其中几名刺客来自将作大匠阳球府上。” 一切都对上了。 “如此说来,皇弟受到无妄之灾?” “是。” 张让说完,退到一边。 此事可大可小,全看皇帝如何处理。 忽然,有宫人从偏殿小步跑来,“陛下,娘娘,侯爷醒了!” “醒了!”x2 # “娘...娘......” 董太后推开偏殿大门,快步跑到刘寒床边,皇帝刘宏也紧跟着。 看见自己日思夜想的小儿子,董太后捂住自己的嘴,泪水瞬间涌出。 此刻,有的只是一位思念儿子的母亲。 “母后......” 刘宏走到一旁,轻声安慰。 刘寒缓缓睁开眼,十年没见到的母亲出现在自己眼前,刘寒的泪水也忽然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十年没见,岁月的刀痕似乎没有伤害到自己的母亲,还是那么美丽动人,但是身上更多的是雍容华贵。 “孩子,你可吓死为娘了!” 董太后紧紧地抓着刘寒的手,梨花带雨地说道。 “娘亲,孩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刘寒愧疚地说道。 “寒儿没事就好。” “兄...皇兄。” 刘宏一愣,“还是叫兄长吧,一家人。” “诶,兄长!” “哈哈哈哈哈!” 刘宏又想起那个调皮的小猴子。 “哥,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吗?” 刘寒醒来,第一件事当然是询问情况了,不然显得不正常。 刘宏也没有隐瞒,将事情的经过全部告诉了刘寒。 “这么说,蔡先生被仇人追杀,恰巧被我遇到,我受到无妄之灾了?” 刘寒作出总结。 “什么无妄之灾!他们该死!皇帝,你说呢?” 后宫不得干政,显然这回在愤怒的太后面前,没用了。 “这......” 刘宏本想大事化小,毕竟这件事牵扯到好多位朝廷重臣。 见刘宏犹豫,刘寒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哥,洛阳这么危险的吗?在郊外就有人敢明目张胆地杀人?” 听到这句话的刘宏瞬间气势大变,一改刚才的儒雅。 是啊,身为皇帝,近在咫尺的洛阳这些士人都敢这么干,那出了洛阳呢?皇帝的话是不是一点用都没有? “母后,弟弟,你们好好休息,明天朕一定给伱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 刘宏走出永安宫不远,忽然停下,“大伴你说,朕的政令在洛阳以外是不是屁都不是?” 张让听到皇帝的话,连忙跪下,“陛下乃是天子,天下都是您的,谁敢不听从您!” “呵!还是不够啊,才过了多久,又开始跳起来了。” 说完,刘宏头也不回地回到自己寝宫。 身后的张让此刻背后已经湿透,“明天,又有人要倒霉了。” 第八章 大朝会 中水县侯近郊遇袭的消息不知是谁传出的,一夜之间传遍洛阳。 各方大臣派人打听消息,得到的结果是刺客原本正在伏杀蔡邕,正巧被中水县侯遇到,而后被误伤,实属无妄之灾。 今夜,终有几位大臣的书房一直亮着灯火,无法入眠。 第二天一大早。 大朝会。 文武百官分列站于两侧。 刘宏头戴冕旒,望着下面的臣工,看向张让。 张让向前一步,“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静! 第一次出奇的静。 “哦?昨日朕的皇弟遇袭的消息,尔等竟不知?” 太尉张颢、光禄勋玮璋、长水校尉赵弦、屯骑校尉盖升、将作大匠阳球等人皆心中咯噔一声。 来了! 皇帝率先发难。 “臣,死罪!” 阳球率先从班列中站出来。 “哦?卿有何罪?” “臣一时不察,门客于郊外误伤中水县侯,致使其坠马受惊,臣死罪!” 呵! 刘宏心底冷笑,好个一时不察,好个一推六二五,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臣也有罪。” “臣,有罪。” “......” 阳球带头,太尉张颢、光禄勋玮璋、长水校尉赵弦、屯骑校尉盖升等人也跟着一一站出来认罪。 毕竟罪过不大,而且法不责众。 看到眼前这一幕,刘宏眼底冷意更甚, 既然如此, “尔等皆知罪?” “臣等知罪!” “大理寺。” “臣在。” 大理寺卿崔烈从班列中走出。 崔烈,字威考,冀州安平县(今河北安平县)人,名士,现任大理寺卿,掌司法。 “暗害宗亲,何罪?” “依大汉律,诛九族,家产充公,妻女发卖为奴。” “既如此......” 刘宏准备对跪在地上的犯官裁决。 “陛下!” 这时,司徒袁滂从班列中站出。 袁滂,字公熙,陈郡扶乐县人(陈郡袁氏),先祖袁良之孙,袁璋之子,蔡邕的舅舅,光和元年(178年),被任命为司徒。 陈郡袁氏家世显赫,但其代表人物都崇尚清虚,克己奉公,不敛私财,没有什么大的雄心,没有过多地搀和各种政治势力斗争,与其他大家族没有产生冲突,使得从袁滂开始,家族成员连续13代能在各大朝代中出任重要职务,一直延续到唐朝,活跃政坛近600年。后世袁氏,主要出自陈郡袁氏。 “哦?袁司徒有何话说?” “陛下,中水县侯遇刺如此大事大理寺还未详查,其中是否另有隐情,且此事涉及朝中诸多大臣,怎可草草定案?” 这时,阳球也跟着说道:“陛下!臣冤枉!臣万万不敢行刺中水县侯!” 其他重臣跟着喊冤,与之有关的朝臣也都站出来为其纷纷求情,请求宽大处理。 朝堂顿时热闹起来! 而身为皇帝的刘宏,此刻眼眸中流露出森森杀意,这就是士族! 虽然跪在地上,但是他们心里明白,这么大一股力量,身为皇帝不可能将他们发落了。 勾连串结,沆瀣一气,丝毫不把皇帝放在眼里! 忽然,张让再刘宏耳边说道:“陛下,中水县侯殿外求见。” “皇弟?他来干什么?宣。” “喏!” “宣中水县侯刘寒觐见!” # 刘寒首次来德阳殿,德阳殿南北宽七丈,东西长三十七点四丈,可容纳一万多人。只见台阶高二丈,花纹石作坛,白玉砌台阶,黄金铸成的柱子镂刻着三带缠绕的花纹,并套以橘红色,屋内的墙壁上画着优美的图案,红漆梁上镶嵌着青色翡翠,并引洛水注于殿下,实为壮观。 “臣中水县侯刘寒,拜见陛下!” 刘寒脸色苍白,但进殿后仍行大礼跪拜。 “皇弟有伤在身,起来说话。” “谢陛下!” “皇弟来此所为何事?” “陛下,臣听闻今日大朝会所言与臣有关,特此前来。” “既然如此,皇弟有何话要讲?” “敢问这位大人...” 刘寒看见站在旁边的大臣问道。 “司徒,袁滂。” 袁家? 刘寒眼中,袁家可没一个好东西,篡汉者,袁也! “敢问司徒大人,本侯因流矢坠马受伤可是事实?” “然也。” “刺客就地授首,经查证乃是犯官门客,可是事实?” “然也。” “既如此,本侯为人证,尸首为物证,人证物证具在,事实清楚,条理清晰,为何不能判?” 刘寒掷地有声地问道。 “侯爷,此言差矣,太尉张颢、光禄勋玮璋、长水校尉赵弦、屯骑校尉盖升、将作大匠阳球等人与侯爷未曾蒙面,又何来恩怨,使得他们对您下杀手?” “可是谋害宗亲已是事实。” “侯爷,事情原委你我都清楚,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是袁滂的退让,也是警告,士族内部可以有倾轧,但是面对皇帝时,需一致对外维护自身利益。 “袁司徒,本侯想问一句,您是蔡大儒的亲舅舅吗?” “本官帮理不帮亲!” “巧了,本侯帮亲不帮理!袁司徒,你可知本侯最讨厌什么人?” 袁滂没想到刘寒如此胡搅蛮缠,“侯爷请讲。” “本侯最烦那种不知道什么事,就劝我要大度一点儿的人。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像这种人得离他远一点,因为雷劈到他的时候可能会连累到别人。” “咣,我这被扎了一刀,血还没擦干净呢,他走过来,哎,你要大度!你死不死啊?” “竖子!尔敢在朝堂如此出言不逊!” 袁滂为官数载,陈郡袁氏名声显赫,哪个不是给他三分薄面,与他恭敬说话,从未有过如此刁蛮话语! 但刘寒这番话,让袁滂破防了。 “老而不死是为贼,老贼你妄活六十余载,竟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皇兄,既然袁司徒听不懂道理,那不如皇兄命臣弟率五百羽林卫去司徒家,与他妻儿讲讲我的遭遇,也好让他感同身受!” 袁滂听罢,气满胸膛,面色通红,大叫一声! “噗!” 气急攻心,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 “你...你!” 刘宏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皇弟舌战司徒,心中暗爽不已,多年来被士族压制的怨气,今日总算能长舒一口。 都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一点都没错,自己这个弟弟呀,属于有仇必报,还是当场就报,一点都没变呀! 想当初自己玩弄他一回...罢了...... 刘寒见袁滂殿内吐血,自是秉承顺风骑脸输出的原则,继续说道:“皇兄,臣弟状告司徒袁滂殿前失仪。” “够了!” 第九章 圣裁! 司徒袁滂被气吐血,自有言官出列为其求情。 “够了!” 刘宏一句话,打断群臣。 “皇弟,不得无礼!念你初等朝堂,不懂规矩,竟敢辱骂当朝司徒,杖二...杖十!” 刘寒努努嘴,不情愿答道:“臣弟,遵旨!” “来人!拖下去,打!” 守在宫门外的羽林卫自是将刘寒带下去打板子,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十下就只是给外人做个样子。 打板子这件事看上去很简单,但是里头学问可不少,十几板子打身上,能把人打得鬼哭狼嚎,也能把人揍得十几天下不了地,还能把人活活打死,轻重全看打板子的用多大力以及怎么用力。 若是用手腕、手指发力“啪”地敲下去,速度很快,敲得很响,连骨裂都不会有,打人身上也就是贴个膏药或者擦擦红花油的程度。 若是腰带肩,肩带肘,身子往下一沉,一下斩落,直接把牛棒骨干脆利落打成两段,人挨一下,身体再好也得伤筋动骨一百天。 还有“出头板子”、“断气板子”之类的打法,一个是故意把板子往前伸,让力量最大的前段打空,一个是抡起来之后往下落到一半就撤力,说是打,其实是“掉”在人屁股上的。 羽林卫将刘寒带下去,带头的宫人对刘寒拱手道:“小侯爷,得罪了。” 说着,便将刘寒摁在木板上,开始行刑。 刘寒正准备叫唤,可是板子拍在屁股上,一点感觉都没有,力道都被卸掉了。 打完六下之后,羽林卫停手,再次说道:“小侯爷,接下来几下您忍一下。” 刘寒还没反应过来,板子便下来了。 啪! “嗷呜~~~!” 啪! “嗷呜!!!” 惨叫声传到德阳殿。 随后,宫人前来禀报,行刑完毕。 刘宏自是让人将刘寒带出宫,去刚准备好的侯府休养。 开玩笑,凭借刘宏对刘寒的了解,若是留在宫中,定要吃太后瓜落,他还没那么傻。 随即刘宏看向众人,意思就是,朕连自己受伤的弟弟都大义灭亲,收拾一顿,现在收拾你们,没有什么异议了吧。 “大理寺!” “臣在!” “犯官阳球,斩立决,家产罚没,男丁徙崖州(海南岛),妻女罚没为奴。” “太尉张颢、光禄勋玮璋、长水校尉赵弦、屯骑校尉盖升削职为民,家产罚没,即日起离开洛阳,无诏不得入京。” “遵旨!” “抄家的事情,就让皇弟去吧,毕竟他是受害者,就赏给他吧。” 没办法,已经打了刘寒一顿,此事必定瞒不过太后,若是她老人家知道,自己准没好事,只能用这安抚她老人家。 “司徒袁滂,六十多岁的人了,也是时候上书乞骸骨了,由大鸿胪刘合继任司徒吧。” 刘合,字季承,为河间王宗室,光禄大夫刘倏之弟,中常侍程璜女婿。 因此,刘合继任司徒,刘宏还是放心的。 “至于蔡邕,他还是去东观校书吧。” 刘宏说出自己的决定的时候,竟发现朝臣没有人跳出来反对,第一次感受到身为皇帝的权力。 口含天宪,言出随法,手握阴阳,脚履乾坤的人间至尊! “退朝!” 说着,刘宏挥出衣袖,在张让的搀扶下,离开德阳殿。 这次,是皇帝的胜利。 朝臣中原本有人想闹,可是看见一旁躺在地上的袁滂,又想起刘寒那句带上五百羽林卫照顾他的父母妻儿,没人敢站出来出头。 因为他们也不想刘寒带上羽林卫去他们家,依照这位爷的脾气,还真敢干得出来。 比起刘寒,刘宏算是宽仁多了。 至少... 他们这些人命算是保住了,除了...阳球。 不过,这怨不得旁人,因为这次斗争失败了,失败了就要有替罪羊。 而阳球... 就是那只可怜的替罪羔羊。 # 第二天,刘寒便被疼醒了。 “昨天下手的那几位,来人!” “老奴在。” 进来的是原解渎亭侯府的另一位老管家刘忠,他十年前就和皇帝太后来到洛阳,现在被太后派到这里当差。 “忠叔,派人带上五十金,去感谢一下昨天行刑的几位大哥,若不是他们手下留情,十板子下去,我怕是要躺一个月。” “喏!” 刘寒洗漱完走出房间,张让便带着圣旨过来,命刘寒带人抄家。 宣读完圣旨后,张让轻声对着刘寒说道:“侯爷,陛下口谕,抄家得来的财产,还是老规矩。” 刘寒听完,一脸肉疼地表示:“知道了,六三一。” “嘿嘿。” 看见刘寒这个样子,张让内心想笑,小侯爷和陛下真不愧是亲兄弟,都是贪财的主。 很久之前,从刘寒开办乾生元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这么分了,刘寒六,皇帝三,张让一。 这件事是刘寒提的,皇帝刘宏不想,太后更不可能让,用太后的原话就是:“你已经是皇帝了,富有整个天下,你弟弟什么都不是,与我骨肉分离数年未得一见,他挣点钱而已,你还跟他争?” 太后都这么说了,刘宏就更不好意思了,为此,还为乾生元大开方便,青、徐、兖、冀、并、司隶、荆、扬、幽州治都有乾生元分店。 但是刘寒还是将收益分给皇帝,“皇兄虽富有天下,但皇兄也要救济天下,皇兄清贫,小金库里没有钱财,弟弟所得钱财虽不多,但愿与皇兄,但求皇兄和母后能在洛阳吃好点。” 这段话让皇帝刘宏彻底破防了,弟弟话都到这个份上了,再不收就不好意思了。 董太后更是直言自己生了个懂事孝顺的好孩子! 可是,原以为没多少钱,谁知乾生元是个销金窟,去年送给刘宏高达三万金的收益,这可把刘宏乐坏了。 因此,在刘宏眼中,这个弟弟都是优点,谁敢说他不是,刘宏绝对会给人穿小鞋。 不过,这也符合老刘家的传承,更能说明这哥俩真是亲兄弟。 张让因为刘寒的缘故,不仅荣升为中常侍,更是赚得盆满钵满,对刘寒只有好感,而且他谨记一点:刘寒是主子! 第十章 抄家! 接到圣旨,刘寒并没有立即动身,而是带着圣旨来到蔡府拜访蔡邕。 此时,朝中大臣因昨日之事,不敢触犯天颜,今日下朝比以往都早些,刘寒前去拜访,刚好。 片刻功夫便来到蔡府,蔡邕此刻刚回府,正好遇到。 “蔡叔父。” 刘寒仍执弟子礼。 “不知侯爷驾临寒舍,有何贵干?” 与前两日的热情不同,蔡邕看见刘寒貌似恭敬,实则疏远。 “蔡叔父可是在怪侄儿?” 刘寒自是猜到这种情况,毕竟他做的事情,打破了一名大儒长久以来的原则。 “微臣不敢。” 这时,五岁的小蔡琰抱着自己的妹妹走到门房,软软糯糯地喊道:“父亲。” 而后,便看到刘寒,父亲说让自己离他远点,这不是个好人,可是明明人家救了自己,还帮自己母亲报仇,为什么不是好人? 小蔡琰水灵灵的眼睛盯着刘寒,歪着小脑袋,想不明白。 “唉!” 刘寒叹口气,不愿再多说什么,随后取出乾生元的一套精致的建宁墨和熹平砚交予蔡邕,“叔父虽不肯原谅侄儿,但这套礼物叔父还是要收下。一来,侄儿的确仰慕叔父;二来,郑师此次未能来洛阳找您,也甚是遗憾,故托弟子聊表歉意。” 蔡邕原则上是不想收的,但是看见刘寒语气和脸色的变化,还是收下了。 毕竟,小霸王刘寒之名,已传遍洛阳士族,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能把太尉免职、司徒告老的人,一般还真惹不起。 大汉,现在还姓刘。 随后,刘寒来到蔡琰身边,递给她一枚玉佩,“以后若是遇到什么事,拿着玉佩来找我,若我不在,给皇兄,会帮你一次。” 对于蔡琰,刘寒还是很感兴趣的,着名的文学家和音乐家,也是文学史上第一位杰出的女诗人,博学多识,精通音律,擅长书法。 年纪虽小,但可以看出来是个美人胚子。 当然,刘寒也只是感兴趣,并没有那方面的兴趣。 小蔡琰接过玉佩,“谢谢哥哥。” “琰儿!” 蔡邕厉声喝道,这倒是吓坏了蔡琰,从小到大,蔡琰都没见到父亲如此严厉的样子。 “叔父莫怪,孩子还小。” 蔡邕怎会不知这件礼物有多么贵重,这就是在洛阳活下去的护身符,但是蔡邕更害怕琰儿与刘寒过多接触,虽是一声“哥哥”,可一旦牵扯到天家,那将会是天大的事! 自己的舅舅不站在自己这边,蔡邕能够想到,但没想到事情会扩大到这种地步,阳球处死,罢官数人,仅仅是因为自己的私人恩怨,牵扯出如此多人,蔡邕内心过不去。 还有刘寒,年仅十三岁,短时间便设计出一场光明正大的阳谋,心机深沉,郑玄到底教了他什么东西? 天家,没一个简单的,即便他年纪小。 想到那位也是,年仅十岁成为皇帝,至今龙威日盛。 “唉!” 一声长叹,“贤侄,莫怪蔡叔父。” “寒儿自是不会怪您,毕竟,您也被寒儿利用了不是,寒儿也不想这样,但是希望叔父理解寒儿的苦衷,寒儿要为皇兄着想。” 说完,刘寒上马离开。 “贤侄这是到哪里去?” 刘寒停下马,转过头来,面带微笑,没有感情地说道:“杀人,抄家。” 之后,便没有回头。 蔡邕愣在原地,似是被刘寒刚刚肃杀的样子吓到,又像是被刘寒的话吓到了。 # “汉升叔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离开蔡府,刘寒见黄忠面色纠结,开口问道。 “主公,汉升想不明白。为何...” “汉升叔是想问我为何会变成这样?” 黄忠点了点头。 “汉升叔,大汉并不太平,尤其是这洛阳,牛鬼蛇神遍地,他们在等一个机会,我也在等一个机会。” 黄忠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 小侯爷本就是神童,至今没有出错的地方。 “那主公,蔡先生那边?” “派人护着。” “喏。” 一旁的张合,虽没拜郑玄为师,但因为多年跟在刘寒身边,耳濡目染下,似乎明白了什么,主公似乎在下一盘大得常人难以理解的大棋。 “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 刘寒的话在二人耳边响起,随后便看见刘寒加快速度出发。 “主公,大才也!” # 羽林卫分为多组,朝着犯官家前进,抄家! 将作大匠阳球家首当其冲,之后便是太尉张颢、光禄勋玮璋、长水校尉赵弦、屯骑校尉盖升家。 洛阳便是这样,朝堂波谲诡异,今日你崛起,明日他败落,各方势力错综复杂,表面繁荣,内里似是一汪看不见底的深潭,身陷其中,挣扎。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早时不计算,过后一场空。” 抄家一天下来,刘寒心有所感,不由得便吟诗一首,此诗看似平平无奇,却在此刻显得尤为振聋发聩。 “主公,好文采!” “别夸了,如何?” “禀主公:还没有详细的数,粗略估计,五家合钱六百万贯,金四十万,其余土地、物品等不算。” “钱留二百万,金留十万,土地、商铺留下,有价值的你们看着挑挑,剩下的都给皇兄送去。” “啊?” “啊什么啊!我们不缺钱!” “喏!” “真是的,这种事情还得孙公佑来,你们不够专业。” 孙乾,字公佑,北海郡人,与国渊一样,都是郑玄的弟子,只是与国渊不一样的是,孙乾对政事无太多兴趣。 身为汉室宗亲,目前大汉第一锄头,有机会自然得把墙角挖过来,孙乾虽不是顶级谋士,也不是万人敌的武将,但是这些事情交给他,手到擒来。 老师,爱您! 于是,他便被刘寒骗来打工,现在管理着刘寒名下产业,也就是乾生元大掌柜。 “公佑先生今日刚到洛阳。” “哦?公佑来了?那就请我的好师弟帮帮忙啦!” (刘寒虽然年纪小,但是拜在郑玄门下的时间早,因此他是师兄。) “喏。” 第十一章 洛阳诗会(一) 洛阳,乾生元。 刚来洛阳没几天的孙乾忙上忙下,不过自己也乐在其中。 乾生元,哪家掌柜不羡慕,多少文人巴结自己,想要买一套精品。 当然,也有不怀好意的。 但是,这些有用吗? 这可是皇家字号! 遥想自己年少前往中水求学,蒙师兄不弃,多加照顾,方有如今孙公佑。 “孙总监,这是近半年的账簿,您请过目。” 孙乾伸手接过洛阳分店掌柜的账簿,开始一一校对。 “总监”这个词,还是侯爷创造的,说“大掌柜”这个词不好听,既然是总理监察,那不如叫“总监”。 孙乾也觉得“总监”这词不错,于是也欣然接受。 正在认真查账的孙乾忽听得有人推门,于是合上账本,抬头看去。 “好你个孙公佑!来了洛阳也不跟我说一声!” 来人正是刘寒。 “主公!” 孙乾连忙走来行礼。 “你我本就是师兄弟,说了不要这些虚礼。” 刘寒摆摆衣袖,径直走到孙乾旁边的垫子坐下。 孙乾摇摇头,也走到自己座位,“礼不可废。” “怎么样?” “禀主公:洛阳的收益还是最多的,今年上半年至目前进账已有十万金。” “什么时候走?” “估计三日后。” “暂时别走了,在我离开之前陪我留在洛阳。” “诺!” “哎呦,老师怎么教了你这么个小古板,你虚长我几岁,也该成家了,下个月洛阳有个文会,陪我去看看,顺便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挑个官家小姐。” “主公!” 孙乾被刘寒这番直白的话说得脸色羞红。 “哈哈哈!急了!” 刘寒二话不说,便离开了房间,徒留孙乾一人。 孙乾再次无奈地摇摇头,这几这个师兄虽然年岁不大,但是心思八面玲珑,想法天马行空。 进入中水县,孙乾才明白什么叫人间乐园,在这里老有所养,幼有所教,贫有所依,难有所助,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在这个黑暗的世界中,中水县就是一道微弱却明亮的光。 因此,当初刘寒问孙乾愿不愿意与他一起将整个大汉都打造成中水这样的时候,孙乾答应了。 # 一个月后。 洛阳文会,也叫曲水流觞。 曲水流觞最早可以追溯到西周初年,后来发展成为文人墨客诗酒唱酬的一种雅事,其主要作用为欢庆和娱乐、祈福免灾。 国子监。 此时花儿开得最盛,芳香飘满院落,伴着令人舒心的阳光,士子们席地而坐,把酒闲聊,场面十分热闹。 对他们来说,这是个无形却更加致命的战场,虽不见血,但比刀光剑影更加可怕。 凉亭中,大儒蔡邕、马日磾、卢植、杨彪一一落座。 马日磾(di),字叔翁,扶风茂陵人,经学大师马融之族子(扶风马氏),而大儒马融正是郑玄的老师。 卢植,字子干,涿郡涿县人(范阳卢氏),拜师马融,郑玄师弟。经学家、将领。 杨彪,字文先,弘农郡华阴县人(弘农杨氏),杨赐之子。 看着年轻的学子们,大儒们仿佛看到年轻时候的自己。 “呵呵,文先啊,今日是你的主场,今日我就客随主便了。” “翁叔此言差矣,今日我们都是客人,主人都在下面呢。” “哈哈哈哈......” 杨彪说完,四人皆哈哈大笑。 这时,蔡邕眼角余光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角落。 “他怎么来了?” 虽是小声嘀咕,但还是被卢植听到了。 “谁来了?” “中水县侯。” “他?” 蔡邕的声音并不小,众人听到这四个字,脸色微变。 大儒郑玄的关门弟子,才学自不必多说,只是这身份太特殊了。 尤其是蔡邕,他对刘寒的态度最为复杂,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是刘寒与他有恩,若不是因为那件事,他们或许会是很好的叔侄。 而此时,刘寒并没有注意到石亭中的几位大儒。 “公佑,这曲水流觞蛮热闹啊,这肉不好吃,我替你吃了!” “这酒没味道,还是让你喝吧。” “......” “公子,咱们安静点好吗?” 刘寒对这诗会没有太多兴趣,来这只是想长长见识。 吃吃喝喝,顺便看看这里士子有什么高见。 “宦官之乱,猛于虎也!” “今上被宦官蒙蔽亲小人远贤臣。阉人等人把持朝政,买卖官爵,横征暴敛,导致民不聊生。我听近年来有一太平道教兴起,穷苦百姓多入此教。天下怨声四起,久之必生乱。” 这个人的话倒是引起一旁吃喝的刘寒的注意。 “这诗会,有点意思!” 刘寒看着眼前一男子,身长七尺,细眼长髯,矮胖短小,圆脸、大眼、短须,不但不阴险、威武,而且有点滑稽。 “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曹孟德!” 刘寒几乎可以确定面前此人便是曹魏政权开创者曹孟德。 一瞬间,刘寒收起嬉戏的笑容,面露寒光,摇晃着手中酒樽,“杀?还是不杀?” 刘寒很犹豫,毕竟曹某人对后面发生的事情影响太过巨大,若是杀了,那之后还会发生那些脍炙人口的故事吗? 自己目前最大的优势有两个,一个是出生,一个便是知道未来大概的发展方向,若是杀了他,历史的崩坏会不会导致事件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可若是不杀,于刘氏而言,篡汉之曹贼,自是不共戴天。 “孟德未免过于危言耸听了些,我大汉带甲百万,怎会怕一群泥腿子生乱!” “本初此言差矣!” 两人的争论,让刘寒听明白另一位的身份,袁绍袁本初。身长貌伟,行步有威,豪杰盖世,武勇超群。 篡汉者,袁也! 尤其是汝南袁氏! “今日我等在此以文会友,你这个袁家庶子安敢在此撒野!” 不用说了,刘寒已经猜到说这话的便是袁家嫡子袁术袁公路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仇人都聚在一块了?” 看见他们起口角,刘寒暂时打消了灭掉他们的心思。 “还得靠伱们,把这些牛鬼蛇神都带出来,我才能澄清寰宇,扫荡犁庭!” 第十二章 洛阳诗会(二) 就在刘寒思考的时候,一个仆人来到刘寒身边,行礼道:“侯爷,几位大人想请您过去。” 刘寒回过头看到不远处凉亭,又看了看不远处几位,对着身边孙乾说道:“公佑,我去去就回,你先在这等会儿。” 放下手中酒樽,刘寒在仆人的带领下,走进凉亭。 “小子刘寒,拜见蔡师!” 随后看向旁边几位,虽然可以确定是大儒,但是不认得。 蔡邕主动开口解围道:“贤侄,老夫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卢植卢子干,旁边那位是马日磾马叔翁,对面这位是杨彪杨文先。” “小子拜见诸位老师!” 刘寒在蔡邕的介绍下,对各位大儒一一见礼。 其他几位与刘寒并不熟络,不知该如何开口和还礼。 若说是见郑玄弟子,那么倒不必如此纠结,可对方是天子亲弟,中水县侯,代表天家,若是不还礼,真追究起来,是大不敬。 刘寒看到诸位大儒面色纠结,主动开口道:“诸位皆当世大儒,今日洛阳文会,小子自不会以汉室宗亲出席,今日小子只是一学生,拜见诸位先生。” 这句话令在座的其他几位大儒都面露喜色。 “那老夫今日便托大一回,叫你一声贤侄。” “卢师自是当得。” 虽说范阳卢氏之后成为尾大不掉的世家,但现在的范阳卢氏在中枢远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并且卢植可以说是一位忠实的保皇党。 恭谦有礼,君子之风。 这是几位大儒对刘寒的第一印象。 “贤侄上月作得一首好诗,令老夫也赞叹不绝。” “不错,老夫也有所耳闻,‘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发人深省呐。” “杨师谬赞了,小子当时只是有感而发,当不得诸位老师如此夸赞。” “康成兄真是收了个好学生” “弟子不敢,是老师教的好。” 几位大儒甚是满意,想请刘寒坐到他们左下首位,但被刘寒婉言谢绝了。 毕竟,今日刘寒不想出风头。 # 诗会进行到一半,蔡邕手抚长髯,轻声笑道:“今日文会,不知哪位后生愿意来一首杰作,助助酒兴?” 这是大儒对在座学子的一场考验,更是一次晋升名望的机会。 若是想博取名望,走入仕途,这就是一条捷径。 但是,风险也很大,一不小心便会成为别人的背景板。 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是,文人士子之间的比试,比刀光剑影更加可怕,它影响的是生前身后名。 “学生先来一首抛砖引玉,诸位老师鉴赏一二。” “哦?是阮瑀呀。” 阮瑀(生于165年),字元瑜,陈留尉氏人(陈留阮氏),建安七子之一。 阮瑀此时拜蔡邕为师,因得名师指点,文章写得十分精炼,闻名于当时。 蔡邕也很喜欢这一位学生。 “我行自凛秋,季冬乃来归。 置酒高堂上,友朋集光辉。 念当复离别,涉路险且夷。 思虑益惆怅,泪下沾裳衣。” 一盏茶的功夫,阮瑀便即兴将这首诗作出来,花园中的人也都安静下来,细细品尝。 刘寒心中暗道:“思乡诗,有点意思。” 久居异地,回乡与故友相聚的欢乐及再离别时的悲苦。以极简短的篇幅,以极精炼的文字,表现故友因久别相聚与复将离别而产生的复杂的思想感情。 在场的大儒也都听出弦外之音,自是一片喝彩。 “好诗!” 阮瑀的诗开了个好头,其他人自是战意十足。 “元瑜兄既然开得好彩头,我也来一首!” 说话者正是陈琳陈孔璋! 陈琳,字孔璋,广陵射阳人(广陵陈氏)。同样也是“建安七子”之一。生年无确考,惟知在“建安七子”中比较年长,约与孔融相当。 在刘寒眼中,陈琳这个书生还是有一定本事的。 且不谈其力谏何进不能召集地方豪强,引兵来京城咸阳,以此恫吓、劫持太后,就说《为袁绍檄豫州文》,曹操当时正苦于头风,病发在床,因卧读陈琳檄文,竟惊出一身冷汗,翕然而起,头风顿愈。 东汉历史上少有的喷子。 “春天润九野,卉木涣油油。 红华纷晔晔,发秀曜中衢。” 陈琳一口气说完,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又是一首好诗!” “红华纷晔晔,发秀曜中衢。好诗句,此情此景,当浮一大白!” 陈琳十分得意,他与阮瑀虽是挚友,但身为文人,自有其傲骨,阮瑀拱手一礼,表示自己不如陈琳,陈琳也急忙还礼,回到位置上。 而在蔡邕等四位大儒眼中,无论是阮瑀还是陈琳,日后必成大器! “这位仁兄从刚才到现在眼神从未离开自己手中的食物,不知可有佳作?” 说话者正是袁术袁公路! 而他针对的那位,正是一直事不关己的刘寒。 袁术自是认得刘寒,虽说汝南袁氏和陈郡袁氏并不是一支,但士族之间早已千丝万缕,更别提两族还是同一姓氏。 袁术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刘寒出丑。 袁术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刘寒身上,认识的自是不敢开口,不认识的却是面带鄙夷。 我们文人雅士在这里谈论诗句,岂容你一个只知道吃的家伙在这玷污文会! 刘寒才不管旁人的眼光,而是不紧不慢地将手中鸡腿吃干净,而后擦手,才开口道: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食物本就来之不易,不能浪费,诸位既是大汉士子,更要以身作则。要知道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 “身为少年,更要有朝气,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 “好!” 大家似乎被刘寒的才华折服了,金句频出,都沉浸其中不能自拔,还是蔡邕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成康兄真是收了个好学生啊!吾此刻都有点羡慕他了!” 说话者正是大儒马日磾。 第十三章 洛阳诗会(三) 刘寒原本想着摸鱼,不想掺和到这些文人中,奈何有人找事,而找事的那个人,很不幸成为了背景板。 “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 现场士人,大多是这个年龄段的人,被刘寒短短几句话,说得心情激荡、热血澎湃、面色通红。 这,才是少年! “贤侄刚刚金句频出,但似乎最后那首诗并没有作完,不知贤侄能否补齐?” 说话者正是卢植。 “是啊,老夫还震惊于贤侄的‘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没想到贤侄后面几句诗,老夫恨不得年轻个二十岁!哈哈哈哈!” 说话者正是本次诗会的主持者大儒杨彪。 汝南袁氏和弘农杨氏本就是姻亲,刚刚袁公路挑衅刘寒,吓得杨彪一身冷汗,万万没想到刘寒不仅接招了,还给了自己这么大一个面子。 再看向袁术,杨彪的眼神就不是那么和蔼了。 而座下的刘寒自是十分镇定,心想可不是嘛,伟人的诗句,你们顶得住? “卢师,所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小子只是一时有感而发,并没仔细斟酌,现一时不知该如何作了,还望老师见谅!” “嘶~~~!” 刘寒这句话更是令在座学子倒吸一口气。 “好!” “好一句‘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贤侄又说出一句金句啊!” “所以说,仁兄只是有感而发,随口而出?” 一旁的曹操坐不住了,若不是亲眼所见,曹操都怀疑面前的这个人是一位大儒假扮的! 大才啊! “在下曹操,字孟德,拜见仁兄。” “小子刘寒,还没有字。” 曹操听到刘寒自报家门,原想着结识一番的心思自是没了。 这位可是当今天子亲弟弟,自己现在什么身份,心里还是有点数。 只能恭敬一拜。 此刻,原本对刘寒有一丝偏见的蔡邕,也很自然地忘掉之前的不愉快,面带笑容地问道:“不知贤侄可否将‘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赠与老夫,以后,此言为蔡家家训!” “蔡叔父若是看得上小子拙作,小子自是愿意。” 可卢植不愿意了,“老匹夫尔敢!论亲近,老夫与他老师乃师兄弟,怎轮得到你!” “卢师莫怒,卢师莫怒。” 在场众人都沉浸在刘寒刚刚创造的氛围中,只有孙乾一人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 毕竟,之前在中水县求学的时候,便知道这位师兄才华无双却总喜欢不当人,作诗喜欢作残篇吊人胃口,美其名曰考验诸位师弟,此举更是引得郑师大怒,说刘寒暴殄天物。 于是,孙乾小声问道:“师兄,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故意说一半?” “嘿嘿,你猜!” 孙乾一看这表情,便知道刘寒又开启了他的恶趣味,“当真!不当人子!” 孙乾,破防了! # 刘寒并没有在意孙乾的感受,因为这是师兄弟之间的情趣。 “在下诗作完了,还未请教阁下姓名。” 刘寒拱手作揖询问对方。 袁术本想打刘寒一个出其不意,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成了背景板,此刻真是骑虎难下,面色通红却不能发作。 “袁术,袁公路!” “哦?不曾想竟是汝南袁氏嫡子,失敬失敬。” 刘寒一脸真切,没有丝毫嘲笑之意,这令原本尴尬不已的袁术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了。 “我...我...” “公路兄不必如此,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今日你我算是认识了。” “好!” 刘寒主动给袁术台阶下,袁术对自己刚刚小肚鸡肠更加羞愧,心中不仅没有了原先的龌龊想法,更觉得刘寒是真正的君子。 “至于陈郡袁氏,那是谁?我袁公路不认识! 刘寒,大大的好人呐!以后谁再敢说刘寒坏话,我袁公路第一个不答应!” 刘寒此举更是得到其他所有人的赞赏,纷纷夸赞其性情高雅,君子之风。 唯一不高兴的,或许只有坐在一边的美男子袁绍了。 原以为袁术得罪刘寒,按照他的性子,定会给袁术难堪,自己再站出来给袁术解围,不仅自己获得名声,袁术在家族长辈心中的地位也会下去,此消彼长。 可谁曾想刘寒不按套路出牌。 可惜了! 刘寒为何会这么做,因为堡垒往往是从内部被攻破的,汝南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可为何最终败给曹操? 内斗! 无论是袁术和袁绍只见的内斗还是袁绍三子底下的内斗,都是导致汝南袁氏化为历史尘埃的原因。 谯县曹氏本是阉宦之后,在士人眼里抬不起头,原本也是依附在袁氏之下,可是就是因为内斗,导致袁氏多年心血毁于一旦。 因此,比起袁绍,刘寒更愿意捧着袁术,只有这样,汝南袁氏才会更加内斗。 当然,这些只有刘寒自己清楚。 # 洛阳,皇宫。 此刻皇帝刘宏正坐在龙床上,手里拿着的正是自己亲弟弟今日在诗会中所作诗句。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好!好啊!” “侯爷大才!” 一旁的张让也跟着附和。 “这臭小子,总算没让朕失望,也没让父皇......”(刘宏即位后,追尊刘苌为孝仁皇。) 刘宏说着说着,说到了自己的父亲。 自己父亲在十几年前便已经过世了,临终前还是对弟弟的学业念念不忘,因此自己请名师为弟弟开蒙。 “父皇在天之灵,一定会很高兴吧!” “陛下说得是。” “哼!整日不着调,听说他最近一直赖在段府学什么兵法?也不经常来皇宫看看朕和母后,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皇帝刘宏虽然言语上满是责备,但内里都是自豪与兴奋,张让自不会顺着皇帝的话。 “陛下,小侯爷年纪还小,现在正是爱玩的年纪,况且小侯爷也不是不务正事,在段将军府中学习兵法,想必也是想着日后为陛下分忧。” “哼!传旨,迁段颎为太尉,他应该知道朕什么意思。” “喏!” 第十四章 皇后宋氏 因为刘寒这只小蝴蝶煽动了翅膀,蔡邕没有远遁江南,阳球被过早处死,张颢、玮璋、赵弦、盖升等人也或多或少过早罢官。 但是,历史的车轮仍然在缓缓向前。 八月,有异星出现在天市星旁。 九月,擢升太常陈球为太尉,原司空来艳去世。 冬季,十月,擢升屯骑校尉袁逢为司空。 同年十一月,因日食被免职,再任光禄大夫。 洛阳诗会之后,刘寒开始慢慢进入士族眼中,忠于汉室的自是感到开心,因为汉室宗亲中将会有一颗新星冉冉升起,至于有小算盘的士族,自是不愿意看到宗亲的崛起,因为宗亲会帮皇帝夺取他们手中的权力。 # 十一月。 没错,这半年来,刘寒大部分时间都在太尉段颎府中学习兵法。 段颎[jiong],字纪明,武威姑臧人。东汉名将,西域都护段会宗从曾孙,与皇甫规(字威明)、张奂(字然明)并称“凉州三明”。 段颎战功赫赫,破鲜卑,平定东、西羌,保大汉凉州三十年安定,对于这样的英雄,刘寒打心底敬佩。 段颎升任太尉,刘寒功不可没,因为刘寒干掉了张颢。 原历史中段颎依附宦官,所以能够保住富贵,又与中常侍王甫等结为党羽,最后事发,服鸩自杀。 而现在,段府不请自来一位大佛,段颎很无奈,但只能接受,毕竟小侯爷一战成名,段颎自认为自己头没有张颢铁。 自己忠于陛下,依附宦官,宦官是天家家奴,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并且侯爷还带来了圣旨。 (皇帝制日:求治在亲民之吏端重循良,教忠励资,敬之忱聿,隆褒奨。尔段纪明褆躬淳厚,垂训端严。业可开先式谷,乃宣猷之本,泽堪启后,贻谋裕作政之方。特加封为太尉。) 于公于私,段颎都会将自己毕生所学教给刘寒,从最基础对兵书的理解,到地图的绘制、统领不同规模、不同体系的军队的排兵布阵,到如何随机应变,沙盘推演...... 总之,这半年刘寒很累,比在中水县读书还要累,每天都在起早贪黑中度过,不过也很满足,他从段颎那边学到了很多实用的知识。 “不得不承认,古人的智慧,丝毫不比我们差。” 可是,原本平静的生活,被突如其来一桩事件打破! 正在段颎家学习兵法的刘寒听闻,赶忙进宫。 # 皇后宋氏! 事情的起因皆因一人——勃海王刘悝! 此人乃是桓帝的弟弟,身份本就敏感,于桓帝时期便被弹劾意图谋反。 后,又与王甫交恶,王甫命时任司隶校尉段颎将郑飒逮捕至北寺狱审讯,指使尚书令廉忠诬奏郑飒等人阴谋篡位,欲立刘悝为帝。 刘宏大怒,诏冀州刺史收押刘悝考实,又遣大鸿胪持节与宗正、廷尉去勃海,刘悝被迫自杀。妃妾十一人,子女七十人,伎女二十四人,皆死狱中。 冤案! 亦或者是牺牲品! 刘寒只能报以同情。 构陷宋皇后的原因是因为刘悝王妃宋氏,宋氏是宋皇后的姑母,王甫因此恐惧宋皇后会怨恨他。 王甫联合太中大夫程阿构陷宋皇后以巫蛊诅咒刘宏,随即宋皇后被废,并送入暴室,宋皇后最终忧郁而死。 巫蛊之术在汉代是禁忌! 刘寒虽只和宋皇后见过一面,但也从心里认可这位嫂嫂。 宋皇后遭此大难,不仅有王甫构陷,还有后宫那些魑魅魍魉在作怪! 皇后的位置,挡了某些人的路! 贵人何氏,屠户之女,得到皇兄的临幸,生下皇子刘辩,一朝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滋生出不该有的野心。 何进更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宋氏一日为后,刘辩便一日为庶子,而非嫡子! 好手段! 或许母后不喜何氏的原因,便是从这里开始的,奈何皇兄喜欢,母后只是隐忍,之后鸩杀王美人,才导致母后和何氏水火不容。 此刻,皇兄已下诏收回宋皇后的玺绶,说明废后已成定局,刘寒收到的消息,有人坐不住了,要她死! 刘寒自是坐不住,前往北宫面见皇兄。 一路走进刘宏寝宫,特权在身,不用传召。 “不是说了,无朕诏令不得入内!” 此刻的刘宏与是皇帝,但更像是一位受了伤的丈夫。 若刘宏心里没有宋氏,那不可能让宋氏在位八年。 “皇兄。” 刘寒走到刘宏身边,见礼说道。 刘宏头发散乱,听到是弟弟的声音,转过头来出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皇兄,皇嫂......” “不要跟朕说她!那个贱人竟敢...竟敢!” “我们可是夫妻啊!当年,朕还没有亲政,是她一直陪在朕身边,朕如此信任她,可她竟敢!” 刘寒知道此刻刘宏的心情,可是要帮皇后翻案,估计很困难,后宫水很深,估计痕迹早被抹去,刘寒身为外男,不可能找到决定性证据。 因此,刘寒再次开口:“皇兄,事情究竟如何,估计难以查询,不过臣弟今日还是想跟您说一句,她是您的枕边人,一日夫妻百日恩,若她真的恨您,早在熹平元年就动手了,又何苦等到现在?” “一日夫妻...百日恩。” 一滴眼泪划过刘宏脸颊,“皇弟,这件事,你来做。” “记住,皇后已经殁了。” “喏!” 走出皇兄寝宫,刘寒恰巧遇到何贵人和身旁的辩皇子。 “臣妾拜见中水县侯。” 刘寒只是看了她一眼,心中暗叹果然生得一副好皮囊,哭似海棠初带雨,笑如芍药立微风。 “你,不错。” 说完,刘寒便走了。 独留站在一旁的何贵人,抚摸着自己那吹弹可破的笑脸。 “我,不错,我哪里不错?” 可是,从刚刚侯爷的语气中明显可以感受到他的不悦。 莫非..... 他知道了什么! 何氏越想越心惊,没有了去见陛下的想法。 原本想带着辩儿在中水县侯面前露个脸,有个好感,看来是失败了。 作为皇帝的枕边人,何贵人自是听到皇帝数次夸赞自己这位神童弟弟。 若说皇帝最信任的人,这位绝对能排在独一位。 可是... 自己貌似树一大敌。 “我只想让我儿坐上那个位置有什么错!” 何氏面带狰狞,咬着牙说道:“凭什么那个贱人只生了个女儿还一直霸占着那个位置!” 第十五章 走水了! 啪! 灰暗的冷宫的门被推开,冷风呼啸而入。 “母后,我怕。” 宋氏怀中小人儿躲在里面瑟瑟发抖。 皇宫就是这么现实,看人下菜碟。 曾经万般受宠的公主,如今连个照顾的下人都没有,温饱都是个问题。 “囡囡不怕。” 宋氏眼神中带着疼爱与不舍,抚摸着自己年幼的女儿。 而后整理仪容,对着外面说道:“是本宫的大限到了吗?” 哒哒哒。 脚步声一点点靠近,对宋氏来说,这声音每一步都是打在自己心尖上。 “皇嫂。” 虽宋氏被废,但刘寒仍然执臣子礼。 “是你!” 宋氏也震惊,原以为皇帝会派宦官王甫来取自己性命,没想到是皇弟。 “他派你来?” 宋氏对这个小皇弟很是在心,虽只在家宴之前见过一面,但每次逢年过节,或者有什么稀奇东西,都会派人把东西送到河间。 皇帝很喜欢他,自己也是把他当亲弟弟。 而且,这个弟弟对自己,也很尊重。 刘寒并没有回答,而是弯着腰看向宋氏怀中小人儿,“这位便是我的小侄女吧?真可爱!” 看着怀中女儿,宋氏也跟着说道:“是啊,囡囡,这位是你皇叔,快,叫皇叔!” 小女孩糯糯地说道:“皇叔。” 而后又哭了起来,“皇叔,求求皇叔救救母后吧,我以后...以后再也不惹父皇生气了,皇叔替囡囡求求父皇,饶了母后吧。” “囡囡!” 宋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滑落。 “唉!” 天家不易,即使年纪这么小的孩子,都这么早熟。 “皇嫂,陛下有旨,皇后,赐死!” 刘寒郑重地说出圣旨。 而听到旨意的宋氏,虽面带震惊,但还是三拜九叩,“罪妾接旨。” 或许是不相信枕边人的心这么狠,又或许是对死亡的畏惧,宋氏扶着柱子站了起来。 “有劳皇...侯爷,罪妾想临走之前,沐浴更衣。” “嫂嫂,听我把话说完,皇后可以殁了,宋氏可活。” “从今以后,再也没有皇后宋氏。” 一语点醒梦中人! “多谢...侯...” “嫂嫂还是叫我弟弟吧,毕竟,小时候我可受到嫂嫂不少照顾。” 绝处逢生的希望让宋氏瞬间五味杂陈,“他心里还是有我!” “张公公,进来吧!” 张让听到传唤,带着提着桶的内侍走进冷宫,“侯爷。” “公公,这里之后就交给你了。” “喏!” 随即,张让让内侍将桶中的油洒满宫殿每一处地方。 “公公,这是?” “贵人(这里意思是尊贵的人),您还是离开吧。” 对于皇后宋氏,张让心里还是很尊重的,因为她为人宽和,从不虐待下人。 # 丑时,一辆马车在夜幕的遮掩下,缓缓驶出皇城,车中坐着一大一小两名女子。 走到洛阳东门,一百羽林卫早已在此等待多时。 “张合,人我交给你了,要是出了差错,我摘了你的脑袋!” “主公放心!” 张合自是知道车中坐着谁,事关重大,不敢有丝毫怠慢。 而宫城之上,刘宏看着驶离的马车,眼眶通红,此时张让走来。 “都办好了?” 张让点点头。 “处理了吧。” “喏!” 随即,羽林卫便将那几位内侍一刀捅死。 寅时,冷宫突发大火,“走水了!” 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直至卯时才将大火熄灭,但冷宫早已被烧得面目全非。 虽从中找到几具尸首,但根本无法辨认,只能从体型上看出是一个女子护着一位孩子。 “陛下,节哀!” 张让带头跪下。 后世史书记载:光和元年,十一月,冷宫走水。废后宋氏,并其女殁于大火中,陛下追封女儿为万年公主。 # 第二天中午。 洛阳百姓便都听说了皇宫走水。 刘寒来到一家酒馆,一同随行的还有黄忠。 “掌柜的,来一壶酒,五斤牛肉!” 此时的酒无论清酒,白酒,还是黄酒,采用的都是压榨后自然发酵之法,在酒精浓度达到20%后,酵母菌就很难继续发酵,所以酒的度数大约是在零度至十几度之间,不会超过20°。 不多久,一名少年端着盘子走上前来。 “客官,您要的酒。” 可是黄忠却皱起眉头。 “汉升叔,怎么了?” “主公,此人气息沉稳,两臂修长,掌间还有厚厚的老茧,是个习武之人。” 刘寒笑笑没说话,自从听闻这名小二名叫史阿,刘寒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酒足饭饱之后,刘寒再次喊道:“掌柜的结账。” “好咧,客官!” 史阿走上前来,“客官,一共钱三十。” “好,不知王越前辈在何处?” 史阿听闻大惊,下意识双手打向刘寒。 “贼子尔敢!” 黄忠本就对史阿有所防备,见史阿突然发难,也立即跟着动手。 一时间,两人拳脚相交,打坏桌椅无数。 直至... “住手!” 一名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走到酒店。 史阿看到来人,虚晃一招,来到中年男子身旁。 “师父。” “想必这位便是王越王前辈吧。” 听到来人能准确说出自己姓名,王越皱着眉头,以为又是哪来的仇家,面带杀意。 “主公小心,这位武功不在某之下。” “无妨,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刘名寒,虽未有官职,但仍有个小小的中水县侯爵位。” “中水县侯刘寒!” 身在洛阳,加上一心想在朝廷做官,王越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刘寒。 大汉第一宗亲! 瞬间,王越摒弃所有心思,抱拳道:“不知侯爷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我知道先生胸怀大志,想要大展才华,但是报国无门,因此特意来请先生。” “你......” 王越不清楚为何刘寒会知道,一个素未蒙面的人,竟能够调查清楚自己的一切。 天家,太可怕了! 自己一心想要个仕途,可是近在咫尺,却怕了。 “不知某家哪一点足以令侯爷看重?” “这你不需要知道,伱可以尝试相信我一次,毕竟,我认人很准,不信你可以问问汉升叔,八年前他只是一名屯长,现如今为裨将军。” “没错,某的确得主公器重。” 黄忠肯定地说道。 如今的大汉,武官最高的只是中郎将,而黄忠离中郎将只差偏将军这一层台阶。 见王越脸色异动,刘寒伸出手,诚恳地说道:“犹豫就会败北,蹉跎三十载,在我身上赌一把试试?” 第十六章 两败俱伤! 王越在刘寒半威胁半蛊惑的状态下,为挣个功名,最终下定决心,屈膝下跪道:“王越王安睿,拜见主公!” “哈哈哈哈!好!大丈夫生于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今得王安睿,真乃人生一幸事!” “好!” 无论是一旁的黄忠,还是刚认主的王越亦或者是小年轻史阿,都被刘寒这一番话给激励到。 “主公果真神人也!” 早就听闻刘寒才华无双,今日亲眼所见,王越更是打心底服气。 “安睿,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请主公吩咐!” “这里面的东西,秘密交给司徒刘合。” “喏!” “这家酒馆暂时先关门,拿着这块玉去洛阳乾生元找孙乾先生,告诉他,那个东西可以准备上市了,他自会知晓。” “喏!” “以后,我希望你能够在大汉每个县都能有酒馆,作为打探情报的据点。安睿,我对你的期望很大!” 刘寒说出自己的计划,王越被吓到了,脑海中无意间想到前朝黑冰台,无处不在、无孔不入,主公这是要干什么? 可是紧接着,王越感受到自己被重视了,主公要做大事,没有骗自己。 “喏!” 这一声,王越发自肺腑,他感觉到冥冥之中,自己选对了! # 司徒府。 刘合端坐在垫子上。 今日晚间,自己书桌上忽然多出一份绢帛,里面详细记在了阉人王甫并其子所做腌臜之事,所列更是逻辑清晰,证据确凿,所以绢帛上的内容可以肯定是真的。 但是,并没有发现送信的人。 “此人到底是何居心?” 刘合摸不透,“管家,去请光禄大夫陈球、步兵校尉刘纳来府中一叙。” 陈球,字伯真。下邳郡淮浦县人(下邳陈氏),有名的士大夫,少时博览儒学,熟悉法令,先被举为孝廉,后受太尉杨秉举荐,任零陵太守,平李研、朱盖叛乱。此后接连任魏郡太守、将作大匠、南阳太守、廷尉等职,为政有能名。 # 不久,陈球、刘纳便来到司徒府。 “不知季承(刘合字)深夜找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刘合并没有说话,而是递出绢帛。 陈球、刘纳一目十行,看完后,陈球欣喜道:“此言当真?若果真如此,季承定能大仇得报!” 刘合为东汉河间王宗室,光禄大夫刘倏之弟,中常侍程璜的女婿。刘宏之所以能当上皇帝,皆因当上刘合的哥哥光禄大夫刘倏的谏言。 然而,刘倏在建立这样大的功劳之后并没有得到回报。因为侯览、王甫等大宦官深恐这样一个宗室大臣受到小皇帝依仗,对宦官集团不利。 侯览等人设计将刘倏调任为泰山郡太守,并唆使司隶属下在其上任的路上将其迫杀。 因此,刘合就和王甫有血仇,而候览,坟头草得有三尺高了。 一旁的刘纳也跟着点头。 “可是,此信来源不明,万一是陷阱,又当如何?” “这......” 二人一时不知说什么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陈球于思考中缓慢睁开眼。 “季承,我倒有几分猜想。” “哦?伯真请讲。” “此物出现得突兀,却不突然。阉人王甫得罪的人不少,从这一角度出发,我们便能大概得知是何人所为。” “可是,公方才也说过,阉人得罪的人不少,又怎知是何人?” “昨天,有件大事。” 陈球点到即止。 “皇后!” 刘纳立即开口。 “噤声。” 刘纳在刘合的提醒下,也立即意识到刚刚的失态。 王甫构陷那位,使得那位自焚于宫中,此事闹得沸沸扬扬。 一天都没过去,王甫的罪证便被人完完全全地摆在司徒府上,显然是要复仇。 那么,给出绢帛的人几乎可以肯定了,那位的父亲——执金吾宋酆! “可是,为何?” “这还不容易,若是宋酆,你认为皇帝会信吗?明摆着挟私报复,那么即便是真的,也只会重重拿起,轻轻放下。” 刘纳和陈球的讨论内容自是进入刘合耳中,若是按照陈球的推理,的确说得通。 “伯真,吾该怎么做?” “自然是先调查清楚,然后做成铁案,以雷霆之势将王甫拿下!” “大善!” 随后,三人再次彻夜长谈,将计划一步步完善。 # 光和元年,十二月,为防止宋酆报复,王甫先下手为强,宋酆及诸子下狱被诛。诸常侍、小黄门在省闼者,皆怜宋氏无辜,共合钱物,收葬废后及酆父子,归宋氏旧茔皋门亭。 光和二年(公元179年),春,三月。 王甫在家休假,刘合等人经过三个月的充足准备,证据确凿,进宫面圣,所列罪行累累、罄竹难书,一时间王甫一族陷入巨大的舆论旋涡中,皇帝刘宏命人将王甫、其子永乐少府王萌、沛国相王吉全部逮捕。刘合更是亲自到监狱拷问王甫等人,酷刑全部用遍。 最终王甫父子都死在杖下,财产全被没收,妻子儿女全被流放到比景县。 刘合、陈球、刘纳一战成名,想扩大战果,一举拿下宦官集团之首曹节,奈何中间出了岔子,中常侍程璜在曹节的威胁下,被迫把陈球的谋划告诉了曹节。 十月,曹节进宫面圣,率先诬告:“刘合等经常与藩国来往,有谋逆之心,步兵校尉刘纳及永乐少府陈球图谋不轨。” 皇帝大怒,十月十四日,陈球与刘合等人被逮捕下狱,在狱中被处死。 这一场士族与宦官之间的斗争,来得快,去得也快,有种虎头蛇尾的感觉,双方互有损失,而后选择停手,舔舐伤口。 若说得利者,那就只有身为皇帝的刘宏。 因为,皇帝开始正式掌权,不再是傀儡了。 # 中水县侯府。 刘寒坐在石凳上,“洛阳的风,从没有停歇过。” 而坐在对面的是被刘寒救下的前太尉段颎,王甫事件的爆发,段颎身为王甫党羽自是不能幸免。 原本时空中,权宦王甫罪行被揭发,段颎受牵连下狱,其后在狱中饮鸩而死。 而现在,因为刘寒的求情,段颎虽免于死祸,但被罢官免职,家产充公,武威姑臧段氏元气大伤。 “主公,想好了吗?” 因刘寒救段颎一命,段颎认刘寒为主。 第十七章 酒成,三碗居 王越办完事,便来到乾生元。 “你是?” “可是孙乾孙先生?” “正是。” “奉主公之命,那个东西可以准备上市了。” 说着,取出玉佩递给孙乾。 “哦?不知义士高姓大名。” 孙乾自是认得这件玉佩,这是刘寒的贴身之物。 “在下王越,字安睿。” “那安睿兄,且随我来。” 在孙乾的指引下,两人走人底下密室,随后取出两小坛佳酿,走了出来。 “主公的意思是,接下来这个,需要你来做。” 说着,孙乾揭开泥封,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瞬间飘满整个房间。 随后,孙乾倒出一杯来给王越品尝。 王越仅仅喝了一口,一股辛辣感自舌尖扩散到胸腔再到胃部。 “这...这是酒?” 王越不敢肯定地问道,虽然他也喝过不少好酒,但是和面前的这一坛相比,之前的那些都是什么玩意? “是的。” 孙乾肯定地答道。 “好酒!我开酒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么烈的酒。” 不仅烈,与现在喝的酒不同,此酒酒色微黄而透明,酱香、焦香、糊香配合谐调,口味细腻、优雅,空杯留香持久。 孙乾不语,继续打开另一坛,还是交给王越品尝。 这次王越并没有像刚才那样猛喝一口,而是轻呷。 “这酒并没有刚刚那酒那样上头,却酒色清亮,酒香芬芳,酒味纯正,酒体柔和,诸味协调,香味悠长。” “看来王兄是个懂酒的行家,这两款酒一名‘忘忧’,又叫‘将军烈’;一名‘玉液’,又名‘琼瑶浆’。” “两款酒一个前劲大,一个后劲大;一为武官酒,一为文官酿。” 当孙乾取出这两个大杀器的时候,王越已经能预见到未来它们所能带来的恐怖能量,未来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士,都不会逃过它们的魔爪。 一个巨大的情报网,正在逐渐形成。 “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 这正是刘寒所说的话。 王越不由得发出感慨,“有此主公,越之幸也!” 孙乾也跟着点了点头。 只有身边的人才知道,他是多么优秀!有多么大的魅力! “若是能遇到有能力的义士,不仅要招待好,还要推荐给主公。” 孙乾对王越叮嘱道,这不仅是一个情报组织,更是一个发掘人才的组织。 “安睿谢过先生提醒。” 王越经过孙乾的提醒,似乎开窍了,若是能推荐人才给主公,自己不就更重要了吗? 许劭? 那是谁? 他能跟我比吗? 他比不过! 他没这能力! # 光和二年(公元179年),正月。 洛阳新开了一家酒馆,名为“三碗居。” 意思很简单,没有人能喝下三大碗(1.5l)的“忘忧”之后清醒地走出楼。 (这里说一下汉代计量是1斤= 16两= 248克=液体250毫升,因此三碗酒是6斤) 招牌很唬人,谁能挑战成功三大碗“忘忧”,不仅以后在酒店吃喝免费,更是能获得五十金的奖金。 一时间,引来无数自认为酒量很好的文人、武人前来挑战。 很可惜,没有一个成功的。 可是,这在洛阳引起更大的轰动,三碗居的名声一下子从洛阳向大汉四处传播,司隶、荆州、兖州、冀州...... 当然,此酒的名声在凉州传播最为广泛,因为凉州多武人,民风彪悍。 与此同时,乾生元也同时推出一款文人酒“玉液”,并且指定合作商为三碗居。 这下子,所有人都明白了,这又是中水县侯捣鼓出来的好玩意,难怪没几个人扛得住。 忘忧酒分成下、中、上、极、御五个等级,当然还有一个特殊的名为“烈”。 而玉液酒比较暴躁,明码标价:一两一金,而且一人限购一两! 就是走高端路线! 贵! 太贵了! 可是真的好喝,酒色清亮,酒香芬芳,酒味纯正,酒体柔和,喝进去不仅暖胃,口齿亦留香。 文人士大夫一边享受着玉液,一边咬牙切齿暗骂刘寒不当人子,如此文人雅士怎么能和铜臭相提并论,还搞什么限购! 嘴上不饶人,可身体很诚实,掏腰包买! 而此时,被士大夫惦记的刘寒则是在皇帝寝宫。 “皇弟呀,朕真想掰开你的脑子看看,你说你怎么能造出如此美酒!” 刘宏小酌一口,闭眼回味,“好酒!” 张让在一旁伺候着,对刘寒也是赞叹不已。 文人会玩不假,但是从古至今谁能像侯爷那样玩出花样来的? 而后,紧紧攥着袖口里的那半两琼瑶浆,张让内心更是欣喜。 这酒,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这是只有天家才能喝的酒。 侯爷,真是一点都不嫌弃咱家。 “皇兄谬赞,与皇兄每日操心国事相比,臣弟这些小玩意儿摆不上台面,因此臣弟只能把心思放在这上面。” 刘宏点了点头,他很清楚自己弟弟的本事,但是他更欣慰自己弟弟的定位,有本事,又是自家人,刘宏眯着眼,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皇弟呀,如此美景,不妨作诗一首,朕可是听说了你在诗会可是一鸣惊人,力压众士子。” “这......皇兄不是在为难臣弟吗?” “不为难!若是你能当场赋诗一首,朕日后允诺你一件事!” 刘宏的赏赐很诱人,刘寒全力运转脑筋,看着外面的雪景,有了! 刘寒故作为难道:“皇兄,若我作得不好,皇兄也要答应!” 看刘寒这幅小贪心样子,刘宏故作严肃地说道:“伱呀!多大人了,竟敢跟朕讲条件,朕今日告诉你,若你做不出一首好诗,朕不仅不允诺,还要打你板子!” “兄长!饶命!” 一声兄长,让刘宏不忍心了,自己亏欠弟弟的太多了,“快点!” 刘寒举着小酒尊,思考了一会儿,不紧不慢地开口。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刘寒此时举着酒杯看向刘宏,“皇兄,能饮一杯无?” 刘宏更是没想到自己的弟弟真做到了! 而且还如此恰到好处! “能!能!当然能!朕有皇弟,有如武王之周公也!” “臣弟不敢,当不得皇兄如此大赞。” 刘寒自是知晓皇兄对自己的评价,周公,周文王姬昌的第四子,周武王姬发的弟弟,曾两次辅佐周武王东伐纣王,并制作礼乐,规范社会各态,为周朝八百年的统治奠定了基础。 “朕说你能!你便能!” “哈哈哈哈哈哈!” 这天,皇帝刘宏开心极了! 第十八章 大朝会,议北方(一) 光和二年(公元179年),十二月。 鲜卑寇幽、并二州。 准确地说,从156年到178年,22年的时间里檀石槐带着鲜卑诸部进行了大量的侵袭掠夺之战,铁蹄遍及幽州、并州、凉州诸郡,几乎每年都会出现鲜卑边患。(幽、并、凉三州缘边诸郡,无岁不被鲜卑寇抄,杀略不可数。) 而今年,刘寒14岁。 大朝会。 皇帝刘宏面如寒霜,可见心情很不美丽。 “檀石槐欺朕甚焉!朕自即位以来,檀石槐每年率众扣边,当朕是泥捏的吗?啊!” 刘宏手拍龙椅站起来,吼声在德阳殿回荡。 “陛下息怒!” 众臣下跪。 刘宏看着下面众臣,再次坐下,“都说说吧。” 众臣交头接耳,却无一人站出来说话。 毕竟,这里是洛阳,不是遥远的并州,更不是生存环境恶劣的幽州,站在这里的朝臣,哪个不是腰缠万贯?哪个不是世家公卿? 在他们眼里,边疆百姓的命有那么重要吗? 不重要! 因为,边疆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丝毫不影响他们现在的锦衣玉食,荣华富贵、 在他们眼里,百姓就是草,没了一茬过了一段时间自会又长出一茬。 草民草民,不就是这样吗? 或许他们最后的价值,就是帮这些文人士大夫在纸笔之间呜呼哀哉几声罢了,挣个好名望。 幽、并二州的战事哪有他们在这争权夺利重要! 大汉,早就烂了! 刘寒站在朝堂之上,心很痛,也很愤怒! 他恨不得把这些衣冠禽兽全部拉出去咔嚓了! 可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大汉,还需要这帮蛀虫帮着稳定地方。 “臣弟,自请前往边疆,御敌于国门之外!” 刘寒主动站出来,面色坚毅,他知道,未来会很难,很危险,但是他必须要站出来,因为他是汉室宗亲,因为他内心多年的底线告诉自己,决不允许中华子民受此欺凌。 皇帝刘宏没想到自己的弟弟忽然站出来,“皇弟,退下!皇兄知道你胸怀大志,但是你太小了,大汉边疆自有人担起责任,等你弱冠,朕自有安排。” 对于这个弟弟,刘宏既欣慰,又生气。这么危险的事情,他年纪还这么小,一旦出了事,后果不堪设想! “皇兄,臣弟没有胡闹,臣弟认真的!檀石槐胆大包天,寇幽、并二州,杀我子民无数,我即为汉室宗亲,自要第一时间站出来为我子民报仇,还请皇兄恩准,臣弟即日率军北上,为皇兄分忧!” 刘寒说完,三拜九叩! 刘宏满脸感动,走下台阶,将这弟弟扶起,眼睛有些湿润,“皇弟,你可知兵危战凶,当年先皇离世,朕曾答应过他,要保你平安,你在洛阳安心当个小侯爷不好吗?异族凶残,你这一去,你让朕,让母后如何自处?” 此时的朝臣,大多数被刘寒的大义所感动,汉朝还是有忠于皇室的忠臣,卢植、蔡邕、刘宽等重臣都面带钦佩。 刘寒看着皇帝,深情说道:“兄长,伱就让寒儿再任性一回,他们都是大汉的子民,他们已经够苦了,作为您的弟弟,我做不到放弃他们。” 一声哥,再次唤醒刘宏的记忆,自己这个弟弟,这回是铁了心了。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汉家儿郎当有骨气!” “好!好好好!好一个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朕的弟弟,有种!” 刘宏很高兴,也很亢奋,但是平复情绪之后,再次严肃问道:“皇弟,你真的想好了?” 突然而来的变故打乱了刘宏心中的计划,但是身为皇帝,自是有着自己的能力。 刘寒知道自己已经说服了皇兄,再次退后几步,郑重下跪在地。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为大汉子民,为皇兄大业,臣弟纵百死无悔!” 刘寒的话,再次让刘宏热血沸腾,更是唤起忠于汉室大臣的血性。 卢植率先站出来,双手作揖,身体一弯到底,“侯爷之志令老臣自愧不如,所言振聋发聩,如醍醐灌顶,老夫虽是文人,亦能上场杀敌,卢植,愿为侯爷效犬马之劳!”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侯爷豪气冲天,老臣佩服!” 蔡邕自是跟着说道。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吾身为汉室宗亲,现窃居太尉,定当全力配合侯爷!” 刘宽,字文饶。弘农郡华阴县人。汉室宗室名臣,汉高祖刘邦十五世孙、司徒刘崎之子。 “......” 其他与宦官交好的官员亦是你一言我一语,为刘寒说好话。 不是别的,主要是张让使眼色了,再不出来说两句,就要吃瓜落了。 刘宏此刻也是喜笑颜开,自己的弟弟真的出息了! “既如此,寒儿,朕答应你!” 刘宏转身,走向龙台,而后坐在龙椅上。 “制曰: 茅土分颁,作藩屏于帝室;桐圭宠锡,宏带砺于王家。 嘉玉叶之敷荣,恩崇涣号;衍天潢之分派,礼洽懿亲。 盛典酬庸,新纶命爵,咨尔刘寒,朕之弟也,醇谨夙称,恪勤益懋。 孝行成于天性,子道无亏; 清操矢于生平,躬行不怠; 念枢机之缜密,睹仪度之从容。 加封河间郡王,永袭勿替。 於戏! 戴恩纶于奕世,尚克歆家; 固磐石于千秋,尤期永誉。 保清修而罔斁,敦素履以无渝。 着勉嘉猷,对扬休命, 钦哉!” 刘寒愣住了,自己要北上,不是要加封呀! 可是,还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臣弟,叩谢天恩!” 随即,脑海中想起前世电视剧中演员接旨的情景,一下子没转过弯,跟着就来一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么新颖的接旨方式,倒是让刘宏甚是喜欢,倒是站在一旁的张让两只眼睛睁的贼大,要不是说论拍马屁还得是侯爷,这文化程度,咱家自愧不如! 下面的大臣脸色也是一变再变,但是都忍住了,大鸿胪已经打算把这一礼仪放到日后圣旨宣读之后了! 第十九章 大朝会,议北方(二) 刘宏看了一眼台下朝臣,轻咳一声,继续说道:“制曰: 自三皇治世,五帝分伦,帝者以牧养生民为社稷,当体上天好生之德,循加万物。 君明则臣举,朝野同心矣。 并州者朝之上州,内治生民,而外御诸夷。 特封河间郡王刘寒加镇北将军,领军十万,兼并北大都督,提调朔方、云中、五原、雁门、定襄五郡一切军政要务。 赐便宜行事,所至之处如朕躬亲。 钦此!” “臣弟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刻,刘寒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十万大军! 而且还是朝廷认可的。 这份权力,太大了! 要知道汉末武官职位很低的,汉末三杰平黄巾的时候也只是中郎将。 将军并不常置,有战事时才冠以统兵者将军之称,所以平时一般武官所能获得的最高官职为中郎将,品秩为“比二千石”,掌管皇家卫队,属光禄勋管辖。 现在自己能获得这么大权力,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自己是皇弟。 一上来就是镇北将军,位次三公,在四征将军之下。 “陛下,老臣认为不可轻易动兵,当安抚为主。” 不出意外,意外还是来了。 此时站出来说话的正是袁逢。 说起来袁逢其实今年蛮倒霉的,四月,京兆地震,司空袁逢罢;以太常张济为司空。 刚当上三公没多久,又没了。 刘宏看着袁逢,眼色不善,“卿有何高论?” 袁逢被皇帝盯着心里发怵,但仍硬着头皮说道:“边疆苦寒,侯爷万金之躯如何能生活在那里?况且国库空虚,经不起大战。 从光武帝至今,吾天朝对草原的政策一直秉持着分化、拉拢,一旦动兵,草原蛮夷极有可能北窜,找都找不到,待王师疲乏,又南下劫掠。 出兵太过劳民伤财,望陛下三思!” 刘宏看着袁逢从中搅乱,如果眼神能杀人,那袁逢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自大将军窦武族灭,外戚势力在朝中一蹶不振,朝中势力由原先的外戚、士族、宦官变为士族、宦官、外戚,属于外戚的权力早已被士族瓜分。 倘若此次刘寒成功领镇北将军,麾下十万大军,那么朝堂格局必将发生新的变化,皇帝没有了外戚,宗亲必将崛起! 十万大军在刘寒手中,那就意味着天子手中多了十万大军,士族必将受到削弱,这是袁逢不愿意看到的。 因此,在失去先机之后,袁逢只能硬着头皮说。 刘寒自然知道袁逢的小心思,他看向龙椅上的皇兄,没有说话。 “袁大人此言差矣,王爷乃是镇北将军,非征北将军,此次前往并州乃是战略防御,不是主动进攻,何谈出兵一说?况且此刻陛下已明发诏书,袁大人难道想陛下撤回圣旨,朝令夕改吗? 敢问袁大人是何居心?” 卢植忠于皇室,虽也是士族出生,但不与袁氏为伍,况且他对刘寒除了满意,还是满意,若不是因为刘寒身份特殊,早就想把女儿嫁给他了。 此刻仗义执言,怼的袁逢下不来台。 “卢大人莫要血口喷人,老臣万万不敢有此打算!” 刘寒倒是没想到卢植的嘴竟然有两把刷子,不是儒将吗?怼起人来竟如此犀利,转移矛盾,把问题转移到皇权上,搞得袁逢下不来台。 “若我记得不错,上回被我说得吐血的,也是姓袁的大人吧。” 刘寒一脸疑惑地说道:“莫非我和姓袁的天生犯冲? 也不对呀,袁逢大人,我与你儿袁公路还是蛮聊得来的。 袁逢大人,您年纪也不小了,我脾气不是很好,你可要想清楚,莫要自误啊!” 现在还不是和袁氏撕破脸面的时候,刘寒还是选择隐忍一次,希望袁氏不要给脸不要脸。 而袁逢自是听出刘寒的意思。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而且是拿自己儿子的命来威胁自己。 好狠! 袁逢看着刘寒,内心天人交战,最后还是无奈地妥协了。 袁家虽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但这汉家,还姓刘! 袁家没有大义,更没有准备好,一旦被打为逆臣,之前所有建立起来的人脉都会付诸东流。 还不是时候! 年初的冲突,使得皇帝彻底掌权,只要这位还在,大汉便分不了! 想清楚这一切,袁逢释然了,“是老臣唐突了,王爷为镇北将军,臣无异议。” 而身为司隶校尉的袁槐,见兄长败下阵来,只能打消原有计划,汝南袁氏、陈郡袁氏阵营里的大臣也都跟着乖乖闭嘴。 一场政治斗争,消弭于无形。 此刻司徒杨赐也一动不动,汝南袁氏和弘农杨氏同为四世三公,互为姻亲,自是利益共同体,袁氏失败了,因此没必要继续了。 见柳暗花明,太中大夫桥玄站出来,“陛下,王爷英雄出少年,想必再过几年的磨砺,必成为大汉中流砥柱,臣为大汉贺!为陛下贺!” 桥玄,字公祖,梁国睢阳县人(梁国乔氏,有《上海梁国乔氏世谱》)。(他不是二乔的父亲,二乔是庐江郡皖县人) 刘宏闻言,一扫刚刚的阴翳,虽然有小插曲,但无伤大雅。 “哈哈哈,爱卿所言极是!朕的皇弟,朕还是清楚的,从小异于常人,朕相信,有他在,北方无忧!” “皇兄,臣弟毕竟年幼,不知兵事,臣弟斗胆,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皇兄应允。” “哦?说来听听。” “臣弟想找皇兄讨个人,原太尉段颎,随臣弟一同前往并北,段颎本就戴罪之身,皇兄不杀他已是仁慈,让他戴罪立功岂不更好?” 刘宏细细思量,段颎的确是个合适人选,他对异族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况且年纪也大了,罚也罚了,派到皇弟手下也能让自己放心一些。 刘宏心中有了决断,说道:“皇弟倒是会挑人,传旨:原太尉段颎任军司马,在镇北将军刘寒帐下效力。” “臣弟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哈哈哈!” 刘宏很高兴,今天目的都达到了,身为皇帝,今年是第一年开始真正掌权,大手一挥道:“退朝!” 第二十章 向北!(一) 大朝会是结束了,但是刘寒的麻烦还没结束哦,若是想要前往北方,还需要过后宫这一关。 瞒肯定是瞒不住的。 永乐宫。 刚下大朝会的刘寒便耍无赖地拉着皇帝刘宏去永乐宫。 与往日的欢声笑语不同,今日永乐宫出奇地安静。 刘寒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呵。” 董太后冷笑一声,“吾儿好大的能耐!” 董太后此刻正在气头上,人在永乐宫坐,忽听得前朝说小儿子要去边疆杀寇。 边疆是什么地方? 是他能去的吗? “儿臣不敢。” 刘寒把头埋得更低了。 “不敢,哀家看你是敢得很呐!你说你如果在边疆出事了,你要哀家怎么办!” 这一刻,董太后彻底爆发了,现在的她不是一国太后,而只是一位单纯的母亲。 “子曰: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哀家还没死呢!哀家知道你本事大,但你就不能缓两年?” 董太后声泪俱下,这让原本想好一万种说辞的刘寒,话全部卡在嗓子眼里了。 “娘,我...” “你别说话!跪好!” “还有你!身为皇帝,朝中无人吗?要一还未弱冠的孩子去边疆,关键伱还同意了,是不是你觉得你当了皇帝,就不需要把哀家放在眼里了!” 原本刘宏还想帮弟弟求情,可还没来得及开口,战火便波及到他这,“儿臣不敢。” 刘宏也顺势跪下请罪了。 兄弟两个,一个皇帝,一个王爷,此刻完全没了刚刚在朝堂舌战群儒的气势。 董太后发泄一通,待冷静下来后,看着兄弟二人,“起来说话吧,一个大汉的皇帝,一个大汉的王爷,一直跪着像什么话。” “娘... “即使娘再怎么责怪儿臣,儿臣还是要说。 娘,我身为大汉的王爷,皇兄的弟弟,享受这份荣华的时候,就要承担保卫大汉的责任,皇兄在朝内举步维艰,最主要还是手中没有一把刀,一把能震慑群臣的刀,儿臣不想皇兄过得那么累。” “弟弟,你...” “而且,外族入侵,杀我大汉子民,我忍不下这口气,娘,您信儿子一次,让儿子出去吧!” “......” 经过兄弟两人近半天的思想工作,董太后最终松口,虽然她护子心切,但身居高位,自是明事理之人,国事为重,她拎得清。 而后,刘寒在董太后那里签订一系列不平等条约之后,最终董太后才同意其北上。 天色将暗时分,刘寒才在董太后不舍的目光中出宫。 “这一次出去,又是几年见不到了。” # 十日后,伴着凌冽的寒风,刘寒率领两千羽林卫和辎重,出征北上。 此次,随行的人除了黄忠、张合、段颎,还有两个意想不到的人,一为田丰,一为闫行。 田丰,字元皓,钜鹿人。 田丰自不必多说,汉末袁绍麾下少有的顶级谋臣,只因其其为人刚直,曾多次向袁绍进言而不被采纳,后因谏阻袁绍征伐曹操而被袁绍下令监禁。官渡之战后,田丰被袁绍杀害。 一位铁骨铮铮的忠臣,一位悲哀人物。 他来洛阳,主要是因为沮授的举荐,虽人在河间,既已认主,便要将贤才举荐给主公,况且主公为人大度,能识英才,一定喜欢田丰。 对于田丰的到来,刘寒内心十分欣喜,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得很,河北第一谋士,袁绍的墙角,一定要挖! 来到中水的这几个月,无疑是田丰目前一生中最放松的一段时间,自己学时好友亲自来请自己,还把自己老母亲接到中水县,照顾得相当周到,这让田丰很不好意思。 并且一路走来,良田遍地,百信安居乐业,百姓对士兵不但不惧怕,还能一起有说有笑,这勾起田丰极大的兴趣,于是自己提出来洛阳,想见一见这闻名大汉的侯爷。 来到洛阳后,田丰受到很大的尊重,刘寒礼贤下士让田丰十分受用,身为白身的田丰虽感动,却没有迷失自我。 “侯爷,丰有一问,还望侯爷解惑。” “元皓请讲。” “侯爷,丰在中水期间,看到与其他地方完全不同的景象,百姓安居乐业不假,可这一切都站在了士族对面,侯爷您就不怕此举遭受天下士族的反噬?” 田丰身为谋士,自是知道刘寒这么做会给普通老百姓带来多大的利益,但必将成为士族眼中钉、肉中刺,一着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不愧是田元皓,一语切中要害,我既然敢这么做,自是冒着天大的风险,将身死置之度外,但是这样做值得。 元皓可知,大汉最大的问题出在哪里吗?” 田丰思考一阵,本想说宦官与士族,但又摇摇头,想着没那么简单。 刘寒见状,自是知道此刻要与田丰敞开心扉。 “唯利益耳。 不患寡而患不均,人性使然。 表面上看,大汉之危在于宦官当政,士族之乱,实际上还是利益分配不均。 而我,只是把我领地的士族除去,我成为最大的士族,重新均衡分配利益罢了。 很简单,也很危险。 但那又如何,天下苍生才是重中之重,我不能为了士族的利益耳放弃数千万百姓! 况且,士族的确有能力,但是毕竟是少数,我没见得有那么危险。” “那侯爷打算如何?” “得一县,治一县;得一郡,治一郡;有一州,治一州。士族日后绝不可有土地和私军,绝不能藏匿人口,绝不能把控盐铁,绝不能占据大义,把控朝廷。” “侯爷这是要与天下士族为敌呀!” “那又如何?如今,大汉还姓刘,只要皇兄还在一天,他们敢造反不成? 造反更好,杀!” “侯爷......” 田丰已经想到血流不止的将来,他没想到年仅十四岁的中水县侯骨子里是比任何人都恐怖的疯狂。 或许,只有这样的疯子,才能还大汉一个朗朗乾坤! “先生出生寒门,有经天纬地之才,为了大汉日后都能与中水县一样人人安居乐业,望先生助寒一臂之力!” 说完,刘寒后退一步,深深一拜。 “侯爷不可!” 田丰此时只是白身,哪能受此大礼。 “侯爷简拔吾于微末,有知遇之恩,后又对我吐露心愿,丰虽不知能否陪侯爷看到那天,但也愿意一试,属下田丰,拜见主公!” “哈哈哈哈!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更何况是元皓这样的谋臣,今日得元皓,胜过数万大军!” 田丰闻言面露感动之色,更加坚定跟随刘寒之心。 第二十一章 向北!(二) 至于另一人阎行,刘寒则是要感谢王越。 洛阳三碗居名扬大汉,自是引起凉州武人的不屑,可随着一个又一个的挑战失败的消息,血气方刚的凉州少年阎行特意来到洛阳前来挑战。 可惜,还是失败了。 最关键的是,挑战失败后不仅赖账,还与史阿大打出手! 两人你来我往数十回合不分上下。 最终惊动王越,王越见阎行武功有两把刷子,才十六岁,便起爱才之心,将其推荐给了刘寒。 对于阎行,刘寒有所了解,韩遂的女婿,不俗的武力,差点杀了马超,便问他愿不愿意跟随自己,阎行见状纳头便拜。 于是,刘寒身边又多了一小将。 # 刘寒一行人从都城洛阳出发,经河内郡兵分两路,一路由段颎率领阎行、田丰,三人外加一千羽林卫经由并州上党郡直奔雁门。 另一路则是刘寒加上黄忠、张合二人,率领剩下一千羽林卫,从河东郡绕路,最后还是到雁门汇合。 现任河东郡太守刘寒并不陌生,或者说对他很熟悉,董卓董仲颖。 刘寒特意绕路来看看这位将大汉颜面踩在地上的男人。 对他,刘寒自是没有什么好感,但现在平心而论,董卓还摆不上台面。 仅凭借六郡良家子加上地方豪族身份,换做平时,是进不了大汉中枢的,时势造英雄。 可惜,他不是。 “主公,前方就是河东郡治所安邑,今晚是否在此休息?” 刘寒身旁的张合开口道。 “河东郡吗?” 这可不是个简单的地方,闻喜裴氏、安邑卫氏、河东范氏、襄陵贾氏等其他士族都在这里。 刘寒看着天色,“冬日白天短,全军全速前进,务必日落之前赶到安邑。” “诺!” # 日落之前,安邑城门校尉正打算关闭城门,结束一天的工作,忽见得远方尘土飞扬,似有大队骑兵。 城门校尉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睛,大喊道:“敌袭!快关城门,上报太守大人!” 不多久,城门关闭,正在府中享受的董卓也匆匆身披铠甲,走上城楼。 “怎么回事?到底是哪里来的贼子,竟敢进攻大汉一州治所?” 董卓现在脑子是发懵的,因为他想到一切可能,都找不到一个嫌疑人。 河东郡在他治下,虽谈不上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至少郡中士族都不敢明面上忤逆他的意思。 因为他和一般的文人不同,他真的敢杀人! 不久,羽林卫的锦旗出现在残阳中,随即大队骑兵出现在地平线上。 “羽林卫!” 看样子得有一千人! 董卓自是明白羽林卫代表着什么,天子亲军! “吾乃羽林卫屯长张合,河东郡守何在?” 张合一人一马来到城门前。 “本官河东太守董卓董仲颖,不知将军前来所为何事?” 董卓本就是沙场悍将,一千人的军队还镇不住他。 “镇北将军今晚在城中歇息,快快打开城门!” 董卓这才明白为何会有大批羽林卫来这里,原来是这位小祖宗到了。 “下官遵命!快快开城门!” 不多时,刘寒一行人便进入城中,董卓率城中官军于城门口迎接。 “下官河东太守董卓,拜见镇北将军!” 刘寒也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外表放荡不羁,脸庞坚毅,满脸络腮胡。 “免礼,孤今日在此歇息一晚,叨扰太守大人了。” “下官不敢。” # 刘寒来到安邑的消息自是瞒不住城内士族,尤其是卫氏,明帝时期,因精通儒学被征召去洛阳,行至河东安邑,卒而赐葬于此,其子孙就地为家,居住河东安邑。 安邑卫氏自称平阳卫氏的旁支(卫青后人),族中虽这些年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人才,但凭借着四百年的积累,加上卫氏行商,已成为大汉数一数二的豪门。 刘寒手中的东西,卫氏垂涎已久,但苦于没有门路,如今刘寒人在安邑,卫氏连夜登门拜访。 正在屋内休息的刘寒没想到大晚上会有人求见自己。 “卫氏卫凯?” 刘寒脑海中略过却是他的弟弟卫仲道,这个致使蔡琰一生都不幸的男人。 “也不知这小姑娘人怎么样了?” 刘寒脑海中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而后又摇了摇头,暗叹自己可笑,人家现在在洛阳舒服着呢。 “就说孤累了,不见!” 因为反感卫仲道,刘寒懒得见卫凯。 不出意外,站在外面的卫凯吃了闭门羹,只能回去。 毕竟双方身份的差距太大! # 第二天天一亮,刘寒便继续率队北上,前往本次目的地——杨县。 四百里路程,走了两天便到了。 杨县县令尹浩(杨县尹氏,ps:名字作者自己杜撰的)自是出城迎接。 刘寒径自走到县衙,并没有与他客气,“你们县吏可有一个名叫徐晃的年轻人?或者可有认识他的人,站出来。” 刘寒特意绕道河东郡正是为了徐晃徐公明,曹魏五子良将,曹某人曾评价其有周亚夫之风,不仅有一身武力,能和许褚战五十余合不分胜负,樊城之战中,徐晃与关羽交战八十余合不分胜负,要知道徐晃的年纪比关羽还大。 不仅如此,徐晃统兵能力也是一流,是指挥一路大军完全没有问题,若是尽力培养,成为战役总指挥也是有可能的。 “降明权成厚,争津定策高。 扬名攻不备,陷敌战当鏖。 欲虏平襄汉,还屯振节旄。 功逾孙子右,魏武过情褒。” 说的便是徐晃! 最主要的是,他也是出生寒门,目前刘寒手底下,无论是田丰、沮授,还是黄忠、张合、阎行,都是寒门。 这些人有忠心,底子也干净。 这时,一位身高八尺的壮汉从队伍中站出(汉时一尺大约21.35—23.75cm,作者取中间值22.55cm,八尺180.4cm),“卑职便是徐晃徐公明,不知王爷找小人有何事?” 刘寒一眼望去,此时徐晃二十来岁,但一看就是孔武有力。 当真一员虎将! 自己,没白来。 曹老板,对不住了,你的这员虎将,我要了! 刘寒的大锄头,已饥渴难耐! 第二十二章 首战(一) “本王曾听闻麾下将士说其有一同乡,姓徐名晃自公明,有周亚夫之风,所以此次特意绕道河东来见见这位周亚夫。” “卑职不敢!卑职当不得王爷如此赞赏!” 徐晃虽自认为自己有点自傲的资本,但徐晃还没自傲到这种地步,倘若今天的话传出去,徐晃身价虽大涨,但压力也随着变大。 “当不当得本王说了不算,你现在说了也不算,但是本王现在给你个证明的机会,本王先领镇北将军一职,大军未成,目前只有两千羽林卫,你可愿入本王麾下,暂领屯长,随军北上杀胡?” 刘寒看着徐晃,面色严肃地说完。 徐晃虽心动,但面色纠结,似是没有下定决心。 刘寒自是看出,等了一会儿之后说道:“罢了。若你不想,本王也不强人所难。” “王爷,不是晃不想,而是家中仍有老母在身边,倘若晃随军北上,家中老母无人照料,晃实不忍心离去。” 徐晃可以说是忽然面对人生最大的抉择,若是随军北上,日后建立军功,可以说是前途一片光明,封侯拜将都有可能,可含辛茹苦养育自己二十年的母亲该怎么办? “还是个孝子,尹县令可是听到了?” “下官必竭尽所能赡养老夫人。” “是个明事理的。” 而后,刘寒看向徐晃,徐晃也不在犹豫,纳头便拜,“徐晃拜见主公!” “公明快快请起,这些虚礼就不必有了,今日在此休整,明日继续北上。” “喏!”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河间国,中水县。 正在县衙办公的沮授忽听闻天使来临,自是出门相迎,天使取出圣旨,中水县侯加封河间郡王,原河间王刘陔被降为崇德侯。 而沮授,人在家中坐,喜从天上来,升官了! 河间郡国国相! 但考虑到河间郡王尚未成年,沮授左迁河间郡太守,秩二千石! 河间国治所在乐成,领11县,约户,人口约63万。 此时的沮授人还不到三十岁,就已经成为一方主官,这就是跟对人的好处! 前途一片光明! 想起年初张合回中水,秘密带回来两个人,差点没把沮授吓死! 皇后宋氏! 万年公主! 虽说名义是已经是死人了,但是谁敢当她们是普通人? 还好这两位自从来到中水,平时在侯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有小姐偶尔在刘义的陪同下出去。 洛阳的水很深,还好自己没去。 除此之外,天使还带回了刘寒的一封手书。 一边是告知沮授北上目的,一边是希望沮授能够坚守在河间,并将河间其他十县发展成和中水县一样。 北上目的有二。其一是掌控军队,外御胡人;其二是控制边境,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马场。 战马这种战略资源,必须控制在自己手中。 看完信,沮授便把它烧了,烧完亲自埋到土里,王爷所图甚大,若将计划全面铺开,便会遭受士族、宦官甚至皇权的打压,一不小心就粉身碎骨。 “河间...” 虽说河间早已是囊中之物,但现在真的实施起来,仅凭中水一县还是有点难度的。 鄚县张氏还好说,毕竟张合已经投效主公,就看怎么谈。 刘氏就更好说了,现在河间刘氏再大也大不过自家这位。 剩下的鄚县邢氏、束氏、东乡氏,还有其他士族的旁支,就看他们有没有什么马脚了。 先掌兵权,后整吏治,肃清盗匪,铲除豪绅,最后再拍死士族。 这是刘寒得一地、治一地的五步走战略。 沮授一边想,一边在绢帛上写和画,主公现在的底子太差,文官不足,武将也不足。 黄忠之子黄叙可为都尉,虽然身子比较弱,但为人刚正、治军有方,中水县两千士兵现都是黄叙管辖。 国渊可为郡丞,大儒郑玄弟子中,唯有国渊最为稳重,其实清河崔琰也不错,但不知道为何主公不喜,孙乾早已管理商业,不然可为长史。 其他人虽为大儒弟子,却并未拜刘寒为主,自是当不得差事,不然清河崔琰、乐安任嘏、山阳郗虑、北海刘德、田琼、宋均、汝南程秉,都有机会。 其他职位,就要看他们识不识趣了。 心中有了定计,自是开始着手准备。 “来人,请黄叙、国渊前来议事。” # 光和三年(公元180年)。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行军,刘寒一行人终至雁门郡,双方于郡守阴馆会师,只是田丰一行人先到几天。 并州北部朔方、五原、云中、雁门、定襄五郡,由于常年战争,人口稀缺。 雁门郡领14县,治所阴馆,人口25万; 云中郡领11县,治所云中,人口2.6万; 五原郡领9县,治所九原,人口2.3万; 定襄郡领5县,治所善无。人口1.3万; 朔方郡领6县,治所临戎,人口仅0.7万。 五郡人口加起来才32万,可是五郡与鲜卑的边境线竟长达一千二百里。 此次鲜卑犯境,主力在幽州,并州人没那么多。 “主公,探马来报,有一股从幽州流窜而来的鲜卑骑兵,大约千人,估计三日后会越过长城,到达平城一带。” 刘寒没等歇息,“地图。” 随即,张合取出地图,汉代地图十分简便,跟随段颎学习半年中,刘寒早已学会了看地图。 “从阴馆至平城,差不多三百里,鲜卑骑兵南下长城,必经过官道,元皓你看,若我记得不错,平城左侧有一山,名曰雷公山,若我等提前赶到,趁其不备,忽从山上杀下,定能一击而溃。” “主公此计甚妙,但丰觉得第一战不仅要打出气势,更要全歼, 主公且看此处,此地名为恶狼沟,因夜间有恶狼出没,故此得名,鲜卑骑兵遭受突然袭击,自想往北撤离,吾等不妨在此地埋伏一军,而后于恶狼沟两侧埋伏强弩,待将鲜卑骑兵赶至此地,两面包抄。” 田丰不愧是河北第一谋士,来并州的路上就做足了准备工作。 “好,那咱们争取第一战全歼这千人来犯之敌!” 第二十三章 首战(二) “众将听令!” “黄忠!” “在!” “命黄忠率六百人提前赶至恶狼谷,多带箭矢,提前找好位置,待将敌人赶至恶狼谷,看准时机权力射杀!” “诺!” “徐晃!” “末将在!” “命你率二百人,提前埋伏至恶狼谷尽头,黄忠那边结束之后,你带队冲杀进去,配合黄忠所部围剿。” “诺!” “张合、阎行!” “末将在!”x2 “张合,你与我率主力一千人埋伏于雷公山,待鲜卑骑兵至,冲阵掩杀下去;至于阎行,率剩余两百人做游骑,防止小股溃敌四散逃跑!” “诺!”x2 “主公!”x2 刘寒布置完任务,段颎和田丰却同时发声。 “两位先生,可是我的布置有何不妥?” “非也,主公布置甚为周全,丰有一言不得不讲,丰知主公武艺不凡,然战场刀剑无眼,主公须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主公,段颎也是这个意思,吾虽年迈,但还提得起枪,杀得了贼,颎愿替主公率军冲锋!” “这......” 听到田丰、段颎的建议,刘寒也开始认真思考,他没有杀过人,更没有上过战场,但他迟早要面对这些。 “我知道两位先生是为我好,但终有一日我也会走向战场,杀戮和鲜血,我没法逃避,也不能逃避。” “这...” 刘寒的话也很有道理,田丰皱眉深思,似乎在计较得失,而段颎则是多出一份欣赏,于是开口道:“既如此,主公这次跟在老夫后面。” “好。” # 三日后,一行人正常行军六百里,各自按照计划抵达作战地点。 冬日的风十分萧瑟刺骨,密林中没有绿叶,更多出一股肃杀感。 阎行骑快马赶来,“禀主公,鲜卑骑兵距我等还有十里。” 而十里外正在朝平城前进的这支鲜卑骑兵部队头领也是发现了汉人的探马,原本有人提议干掉汉人探子,可却被他否决了。 “前年汉人小儿三万大军深入草原,被我鲜卑勇士杀得片甲不留,汉人早已被我等吓破胆,十余年来,汉人早已被檀石槐可汗杀怕了,放他们回去报信,前面这座城顶多几百老弱病残,让他们提前得知一千鲜卑勇士正在提刀赶来的路上,好好体验一下死亡来临前的恐惧!” 说完,头领哈哈猖狂地大笑起来:“勇士们,城破后,财宝是我们的!粮食是我们的!女人也是我们的!” “嗷嗷嗷嗷嗷~~!” 身后的鲜卑骑兵听到首领的话,挥舞着手中的战刀,恨不得立刻攻下平城、 “勇士们,莫要堕了我鲜卑勇士的威名,随我前进!” 一千鲜卑骑兵在寒风中呼喊着加速前进,直至—— 山坡上传来喊杀声。 一排接着一排的汉军骑兵从山上冲下来,与鲜卑首领以往见到的汉军不同,此次冲杀过来的汉军身着铠甲,手持锐器,训练有素,整个队伍爆发出铁血凶悍的气息,让周遭空气都好似为之一震,一看就知道是精锐! 本就是从山坡往下冲锋,马越跑越快,汉军转瞬即至,打得鲜卑骑兵措手不及。 以段颎为首的骑兵呈锥形,第一时间冲杀至鲜卑军中。 羽林卫强悍的战斗力在此可见一斑,刚接触到一起,便如热刀切黄油一般,在鲜卑骑兵军阵中瞬间撕开一个大口子。 当头老将,气势更是让人胆寒,一看就是沙场名宿,一般的勇士在他面前撑不下一招便倒下,杀人犹如砍瓜切菜,手中长枪舞得虎虎生风,刺、扎、撩、拨、挑、压、劈、崩,千变万化,每一招却又恰到好处。 一瞬间,人如龙,枪如风,气势如虹,战马嘶鸣,金戈铁马,血肉碰撞,一场十分血腥的暴力美学拉开帷幕。 起初,跟在段颎身后的刘寒内心紧张但又兴奋,但看到血肉模糊的场景,刘寒脑袋“嗡”地一声,而后大脑宕机,陷入空白,双手似有千斤力,手中长枪提不上来。 双耳轰鸣,根本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当!” 段颎的长枪挡住一名手持长刀劈向刘寒的鲜卑骑兵。 “王爷,快!拿起武器,杀了他!” 刘寒只看见段颎的嘴在嚅动,但是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是从唇语中读出的意思是“杀了他!” “啊~~~!” 刘寒大吼一声,驱散身上的恐惧,而后举起长枪,一下贯穿对方胸膛,鲜血沿着枪尖缓缓流下,鲜卑骑兵闷哼一声,而后瞪大双眼,从马上缓缓倒下。 “我...我这是杀人了!” 杀人了! 刘寒看着自己带有鲜血的双手,可还没等他反应,又一名鲜卑骑兵朝他杀来,他只是凭本能抵挡,又本能地荡开对方武器,一枪刺破对方喉咙。 随后,一个,两个,三个...... 刘寒只是本能地挥舞着武器,大声嘶吼着,跟着段颎往前冲。 胯下良驹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疯狂,一下子也变得凶悍异常,鲜卑战马被碰到至少骨断筋折,严重着更是连人带马一起被撞得飞出去。 而一旁的张合,则在指挥骑兵的同时,死死地护住刘寒,防止敌人的偷袭。 随着刘寒渐入状态,张合也收敛心神专心杀敌,一枪跳开一名鲜卑骑兵的长枪,随即便是一刺,在胯下战马的帮助下,敌人被直接挑飞,砸到后面敌人的身上,后面的敌人反应不及,摔落在地,当场被混乱的战马踩为肉泥。 而后,张合旋即猛踢马腹,紧紧跟上刘寒,护在他身侧。 一盏茶的功夫,鲜卑骑兵被羽林卫从中间凿穿,一分为二! 鲜卑头领也知道这回遇到汉军精锐了,而且为首的将军异常悍勇,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冷静!都冷静!”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若是不与面前汉军拉开距离,自己这支人马再被汉军来回几个冲锋就没了。 现在想重新组织阵型已经来不及了,已成溃败之势,无力回天,只能想着能否带领参与人马脱战,另寻战机。 看到左侧小路,鲜卑首领没有多想,“所有人跟我来!” 第二十四章 首战(三) “所有人跟我来!” 鲜卑首领的一声大吼,引得成溃败之势的骑兵看向首领,随即牵动战马想冲出汉军包围,跟上首领。 可是,此时阵型已被羽林卫一分为二,到嘴的肉哪有放跑的道理,前端跟着首领的四百骑兵倒是能够快速脱战,但是后面三百骑兵想冲破羽林卫,异常艰难! 此刻,一直游离在战场之外的阎行知道时机一到,率领二百骑兵从鲜卑骑兵后侧杀入,一时间又是尘土飞扬,尸横遍野。 “呼...呼...呼...” 刘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随即翻身下马,蹲在地上大口呕吐。 这就是战争! 刘寒完全没有了起初那种催眠自己说就是一场游戏的心态。 当自己真正杀人的时候,才发现无论以前怎么暗示自己都是徒劳。 战争,真的会死人,真的很可怕! 怎么可能好玩? 刘寒现在脸色苍白,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双手发抖,双腿颤栗,完全没有以前的从容。 “我,真的能挽救大汉吗?”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十五年,刘寒的内心第一次动摇了,因为他真的害怕。 可刘寒心里清楚,这只是小场面。 “主公。” 一旁的张合翻身下马,十分担心刘寒,关切的问道。 刘寒很想说我没事,但是目前的状态,他做不到。 此刻,段颎却下起下起了命令,“主公,颎要越权一回了,战场瞬息万变,战机稍纵即逝。” “嗯。” “张合,我只带走五百骑,剩余人马你留着在此配合阎行,务必全歼此地胡人。” “喏!” “你们!跟我走!” 说着,段颎调转马头,准备追杀刚刚逃跑的敌人。 “慢着!段师傅,我也要去!” “主公,你...” “我能行!” 刘寒不顾身体不适,强行上马,“我可以的,驾!” “好。” 段颎也拍马跟上,霎时间,羽林卫再次一分为二,一路跟随张合对此地被留下的鲜卑骑兵进行围剿,一路接着追杀。 # 恶狼谷。 在此地已经等候半天的黄忠忽看见谷口尘土飞扬。 “来了!” 黄忠本就有大将之风,老成持重,“待敌人大部进入谷内,两边弓箭齐速射,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杀下去。” “喏!” 此刻,原本正在狼狈逃窜的鲜卑首领于溃败的路上重整队伍。 一千人的队伍如今只剩下三百五十二骑,其中还有不少带伤的。 “首领!汉军从后边追来了,看样子得有五百人!” 后边探马来报,引得鲜卑首领大惊:“啊?” 刚才一役,鲜卑首领已经被吓破胆子,“随我迅速通过面前山谷,而后以小队形式分散开来,我们长城外汇合!” “喏!” 随即,鲜卑首领不假思索,率领大队人马迅速进入山谷。 可行至半途,两边山坡汉军忽现,随即箭矢漫天。 “啊!” “啊!” “啊!” “......” 鲜卑骑兵又一次被打得措手不及。 “汉人卑鄙!不敢与吾勇士正面交战,竟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此时鲜卑骑兵已经大乱,盲目四窜,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防御。 趁你病,要你命! 黄忠命两边山坡各留下五十骑,随即率军冲杀下去。 黄忠所用的武器不是枪,而是一柄凤嘴赤血刀,与枪的灵活不同,大刀大开大合,敌人触之非死即伤。 因此,黄忠所过之处,如蝗虫过境,寸草不生。 片刻便至鲜卑首领处。 当头便是一刀! “当!” 鲜卑首领倾尽全力举枪挡住。 可是巨大的力量震得他双手发颤,虎口流血。 “好一员勇士!” 鲜卑首领心中暗叹,此人即使放在鲜卑,也是排得上号的存在。 鲜卑首领自知不敌,虚晃一枪,开始与黄忠游斗,想找到破绽。 可是黄忠却不趁他所愿,一力降十会,从上至下,斜过来又是一刀,角度极其刁钻,这一刀若是命中,脑袋搬家。 鲜卑首领只得再次提起长枪卸力。 黄忠趁机沿着敌人枪柄,大刀滑下,打掉其一只手,而后刀嘴一转,一勾,挑掉他的武器。 鲜卑首领大惊,转马便逃。 黄忠从马侧取出自己的三石强弓,弯弓如满月,箭似流星,眨眼之间,一箭贯穿对方胸膛。 鲜卑首领失去气息,抓不住马缰绳,摔落在地。 那战马也通人性,跑出一段距离后竟又折返回来,在鲜卑首领尸体周围停下,不断嘶鸣。 剩下的鲜卑骑兵见首领被击杀,一时间失去主心骨,更是方寸大乱,四散逃跑,可是两边山坡都有汉骑,只能拼死往前突出山谷。 可是,徐晃早已手持大斧在此等候多时。 长时间的厮杀,鲜卑骑兵本就疲惫不堪,徐晃一马当先,犹入无人之境,身后两百骑紧随,杀人如割草。 一盏茶的功夫,谷中鲜卑骑兵被杀得七零八落,更是被羽林卫分割成数个小块,逐一蚕食。 随后,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来临,段颎一行五百骑加入战场,风卷残云般收个鲜卑骑兵生命。 又是一盏茶的功夫,随着最后一名鲜卑骑兵到底,犯雁门一千鲜卑骑兵全部授首。 此时的刘寒,脸上没有了少时的文雅,更多了一股肃杀。 他克服了心中的恐惧,在清醒的状态下斩杀了三名鲜卑骑兵。 “这,就是杀戮的感觉吗?” 刘寒心里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既不感到恶心又不感到高兴。 看着谷中战场,看着倒地的汉家儿郎,看着受伤的、疲惫的羽林卫,刘寒举起手中长枪,大声吼道:“我们,胜利了!” 随后,少年张合、徐晃也被感染,举起武器,大声庆贺,接着蔓延至全军,欢庆的叫声回荡在整个山谷。 羽林卫的第一战,胜利了! 一旁的老将段颎和大将黄忠,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欣慰与喜悦。 血与火的洗礼,王爷没有退缩,相信此战过后,王爷定能够有着质的提升,带领大家保家卫国、建功立业! “汉升,以后王爷就拜托你了。” 段颎知道,军中现能接替他的只有黄忠,其他小将太年轻了,需要继续磨炼。 “某,定不负段公希望!” 第二十五章 战后(一) 战争,从来没有胜利者。 此次围剿,羽林卫虽然获得全歼敌军的战绩,但还是有所损失。 救治伤员、打扫战场、各司其职。 此刻,刘寒卸下装备,坐在平城县衙中读取战报。 本次围杀,羽林卫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仍有62人阵亡,23人重伤和117人轻伤。 伤亡二百人,战损比达一比五。 “阵亡的将士骨灰一定要送还家乡,抚恤金不能少,一人五金,他们是大汉的英雄。” “喏!” 原本段颎想说一人五金是不是太多了,可是还是憋在心里,都是袍泽。 “受伤的将士也要尽全力救治,他们的伙食从两餐变为三餐。”(汉代普通人只有两餐) “喏!” 这时,田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三个人。 “主公。” “元皓先生你来了?我正好有事情要与先生商议。” 刘寒听见田丰的声音,抬起头,“这几位是?” “主公,这位少年便是最初发现鲜卑骑兵的人。” 刘寒看着他,貌似只有十岁的样子,没想到竟有如此胆魄,“真是英雄出少年呐!我本以为我十四岁前往边疆杀敌已经够大胆了,没想到有人比我胆子还要大。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少年看见刘寒便是下跪,“草民张辽,拜见王爷!” 张辽? 不会是那个张辽张八百吧! “娃闻名止啼,孙损十万休!” “草民家住马邑,虽母亲前往强阴探望亲人,可是忽逢鲜卑来袭,县令率县中男子抵挡,全部战死,城中尸横遍野,我母亲为了保护我,更是倒在血泊之中,草民以为王师已经抛弃了我们,没想到路上遇到将军......” 张辽此时毕竟还是个孩子,能坚持到现在已是不易,所有情绪一瞬间都爆发了,竟然说着说着晕倒在地。 刘寒急忙喊人将他抬下去休息,而后面色狰狞地问田丰,“他说的可是真的?” 田丰微微叹气,张辽所言自是真的,派出的探子回来报告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惨呐!真如人间烈狱!” “主公,路边骸骨随处可见,土地荒芜,房屋残破不堪,听人说,鲜卑所过之处,遇人杀人,遇城屠城,女子年纪小的便是他们发泄的工具,年纪大的直接活埋或者杀了,以充军粮。 城中百姓死相极惨,路边还放着大锅,锅中竟是吃剩下的残肢断臂,女性尸体更是不忍直视,表情扭曲、全身赤裸,定是死前遭受非人待遇。” 听完田丰的汇报,在场的所有将军都目眦欲裂。 “畜生!简直不当人子!” 黄忠咆哮着。 “宰了他们!主公,张合请战!” 徐晃、阎行也单膝跪地,双目通红,无声哽咽。 而刘寒,此刻想到的更是百年后的更加黑暗的五胡乱华时代,现在亲身经历这些,或许史书的记载都过于美化了。 汉室不能衰弱,汉人不能成为胡人口中的两脚羊,有我刘寒在,五胡乱华惨剧绝不能再现。 “今日我刘寒在此立誓,四方胡虏,凡有敢犯者,必亡其国,灭其种,绝其苗裔,若违此言,甘受天谴,不得善终!” 哭过之后的刘寒再次变了,对于异族,没有怀柔,只有杀戮,只有杀到他们恐惧,杀到他们胆寒,他们才不敢犯大汉疆界,只有彻底解决北边的骚扰,才能扫除内部蛀虫。 现在,经过战火的洗礼,刘寒再也不是都城的那个无忧无虑的小王爷了,而是一位为复仇而生的铁血猛虎。 众将见刘寒立下如此毒誓,也齐声吼道:“今生愿追随主公,为主公赴死!血债血偿!” # “元皓先生,不知这二位是?” “主公,此二人乃中山国马商,本是在幽州,可幽州鲜卑犯境,他们原本打算借道并州,刚到平城,已准备身散家财抵御胡人,可是胡人被我等击退,特来求见王爷。” “草民苏双”,“草民张和”。 “拜见王爷!”x2 苏双,字子偶(作者杜撰);张和,字世平(东汉人一般都是两字,因此张世平作者猜测是字世平)。 汉代商人地位低下,有时连农民都不如,若不是将来扩军需要战马,二人乃是马商,田丰都不一定让他们见到刘寒。 这就叫思主公之所思,急主公之所需。 “哦?” 刘寒稍微惊讶了一下,对于这二人,他还是知道的,刘备发家的第一桶金就是从他们这里得到的,没想到今日会在这见到这二人。 而苏双、张和也没想到竟然真的有机会见到当今天子的亲弟弟,大汉河间郡王! 说真的,他们原本只是打算碰碰运气。 “原来是两位义商,不知二位前来,所为何事?” 刘寒虽有招揽之心,但他们还不值得刘寒礼贤下士。 “这...” 二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苏双先开口。 “草民听闻王师在此与胡人厮杀,心中感念不已,草民虽是商人,但也是大汉子民,因此,草民想为王师奉献一点绵薄之力。” “对,草民二人此次贩有马五百匹,金五百,镔铁五万斤,皆赠与王师。” 刘寒心中掐算着,二人真是好大的手笔,一匹战马至少两万钱,这就是一千万钱。 一把百炼钢刀至少一万钱,五万斤镔铁做个两千把不成问题,这又是两千万钱。 一金一万钱,这就是五百万钱。 眨眼间,就送了三千五百万钱给刘寒。 虽说这点对刘寒来说不算什么。 苏双、张世平二人此刻也是心底打鼓,这些财货虽不是全部身家,但一下子都送出去也足够伤筋动骨。 但他们别无选择,他们需要一个机会,他们在赌,赌这么多财货能让刘寒给他们一个机会,一个晋升之资。 所谓无风不起浪,无功不受禄,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二位出手如此阔绰,可孤却从未在大汉听闻二位,若说豪商,第一,河北甄家,第二应该属于益州吴家,第三陈留卫家,第四河东卫家,最后便是东海糜家。商人重利,二位想在孤这里得到什么?” “草民不敢!” 刘寒的话戳破二人小心思,二人连忙俯首下跪。 “不说实话。” 刘寒摇摇头,准备离开。 田丰也摇摇头,这俩人是烂泥扶不上墙,自己看错人了。 “草民...草民想为王爷效力!” 苏双看到刘寒失望的眼神,心里慌了,连忙说出小心思。 第二十六章 战后(二) 刘寒停下脚步。 “机会,孤可以给,但尔等若是办砸了...” 没等刘寒把话说下去,苏双立刻接着说道:“王爷您放心,办砸了,我二人以死谢罪!” “嗯?你二人以死谢罪有什么用?夷三族。” 刘寒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狠毒的话,吓得二人不敢抬起头。 “喏。” “你们先下去吧,待会儿我自有事找你们。” “喏。” 看着二人离开,刘寒继续与众人商量战后的事情。 “主公,这...” 张合大为不解,以前主公也没这样过啊,今日这是怎么了?以后自己如果把事情办砸了,是不是也要夷三族呀? “商人重利,不提前给他们提个醒,说不得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 刘寒这样一解释,众人恍然大悟,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若是以后谁办错事了,都来三族消消乐,这谁受得了? “元皓先生,目前我等可战之军只剩下一千八,接下来一年的发展重中之重,先生可有什么办法?” “主公,现如今我军新至,兵力稀疏,某以为,先稳定雁门郡,而后徐徐推进。 平城北部长城需派兵把手,可遣汉升将军率兵五百修筑长城,准备雷石滚木等防御物资。 纪明老将军可率五百羽林卫,守住定襄郡,驻地就是郡治善无; 公明晃将军率军三百前往马邑,主公率剩下的人留于治所阴馆,与徐将军互为犄角。 如此,以长城为依托的第一道防线便建立起来。” 田丰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地图上画成一个圈。 其余诸将都不住点头,这是兵力分配的最佳方式。 “诸位将军驻守期间,一要收拢流民,二要修筑工事,三要惩奸除恶,四要训练新军。 此次我等带过来不少物资,足够几位将军打下基础,站稳脚跟。” “喏!” 众将皆遵命。 “马上春耕,此事绝不能耽误,流离失所者可为徭役...” “不可,不准徭役。” “主公,这...” 田丰不明白,没有徭役,哪来的劳动力修筑工事? “以工代赈!” 短短四个字,却让田丰眼前一亮! “主公大才,丰不及也!” “以工代赈,就是朝廷投资建设工程,流民有工作,就有收入,有收入就能安定下来!主公大才! 诸位将军,收揽流民不要忘记登记造册,区分男女、老少,还有,奸细。” “喏!” # 离开院子的苏双、张和此时心里打鼓。 “子偶兄,你说我们这么做,对吗?” 一想起河间郡王,张和心里就一阵害怕,虽说他也听过王爷才名,可今日一见,才明白什么叫天家威仪,行商多年,也见过不少官吏,普通州郡官员根本没有这股压迫感。 “我不知道。” 苏双摇摇头,“但你我既已走出这一步,便再无回头路。” 若是真的攀上河间郡王,那他们的身份就不可同日而语了,他们将不再是最低贱的商人,而是由官方背景的皇商! 若是表现好,甚至能为官! 中山甄家为什么能是巨富,因为他不是纯粹的商人,人家有个世袭的侯爵,有官方背景,虽说这几年没落了,但人脉依然在,还是世家豪族。 要想彻底摆脱商人的身份,只能赌一把! # 会后,众人便按照计划依次离开。 刘寒坐在椅子上提笔思考。 想要战胜鲜卑,首先是人,檀石槐号称控弦三十万,想打过去,很困难。 想要养活一名骑兵,一年最低需要一万五千钱,十万就是十五万万钱(十五亿),也就是十五万金; 一个士兵,一年要十斛米,那十万人,就要一百万斛,一斛米两百钱,就是两万万钱,也就是两万金; 装备当然要最好的,批量的话,最少也要十五万万钱,又是十五万金; 还有平时穿的、蔬菜、肉食、药品等等,差不多三万万钱,又是三万金; 这么多加起来,养活十万大军一年,至少需要四十万金,这还不算战后抚恤、损耗。 “嘶~~!” 刘寒倒吸一口凉气,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这等于把自己家底掏空,也只能养活十万大军一年! 这么一想,自己还蛮有钱的。 并北五郡约九万平方公里,去除大山、河流、道路、房屋,可耕种的地方大概只有一百分之一,北方土地贫瘠,亩产约200斤,差不多一年能产个一千万斛米,可这完全不现实。 人才,人财。 征兵,刘寒已有腹稿,人才,刘寒也有个初步方案,但是搞钱,刘寒需要那两位帮忙。 并州,必须要有大动作。 想要解除边境之患,就绝不能让这帮世家在这扯后腿,得先找只鸡,杀了敬猴。 财富与粮食都把控在世家大族手里,别怪我狠心。 想通这些,刘寒叫来苏双与张和。 二人进来的时候十分拘谨。 “想必二位也知道,孤手底下也有几分产业,都是孙公佑在负责。” 二人点点头,孙公佑与乾生元,想必大汉每个商人都知道。 虽然店铺少,但是只走高端,收益太高,要不是背后是这位和那位,早被世家大族给瓜分了。 哪会像他们那样,贩马为生,整日走在刀尖上。 “你们也知道孤来此地的目的,因此,孤就开门见山了,孤需要你们能提供供养十万大军数年的一切物资,包括马匹、镔铁、盐、粮食等一切你们能想到的任何东西。” “嘶~~!” 身为商人,嗅觉自是敏锐,这里面牵扯的利益过于巨大,可不是他们现在能吞下的。 “孤现在给伱们两个选择,一是我们仅合作关系,你们有什么,孤买什么,孤除了是你们的长期合作商,没有其他保证。” 刘寒的话瞬间砸晕了他们两个,这是一份巨大的蛋糕,吃上一口就能富得流油,若是长期合作,只要后代子孙不傻,几代衣食无忧,说实话,他们很心动! “第二个选择,效忠于孤,这件事交予你二人负责,你们想要什么,孤就让孙乾给你们什么,等北伐结束,孤定有厚赏。 但是这就意味着,你们不能从中分得意思利润,甚至还有与各方牵扯。会很累,甚至会死,因为办砸了,夷三族。 孤不能拿十万将士的生命跟尔等开玩笑。” 第二十七章 战后(三) “办砸了,夷三族。孤不能拿十万将士的生命跟尔等开玩笑。” 刘寒面带微笑地跟他们说着,可苏双、张和二人却身冒冷汗。 “好好想想,孤可以给你们时间,但不多。” 一盏茶的时间,苏双、张和二人天人纠结,两人对视一眼,随即下定决心。 “苏双苏子偶,” “张和张世平,” “拜见主公!” “好,看来二位心里已经有了选择,孤今日也就告诉你们,卿不负孤,孤定不负卿!” 刘寒笑了起来,亲自将他们扶起。 “主公!” 二人一阵感到,平日里就算是城门小吏都对他们使脸色,若不使些钱财,说不得就人财两空,今日王爷,却以万金之躯亲自搀扶他们。 他们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尊重! 这回,赌对了! 士为知己者死,二人下定决心,定要尽全力报答主公! “子偶、世平,你们可知,你们虽不是战将,也不是文官,但你们的作用比他们还要重要,十万大军能成,但维持十万大军存活的大动脉孤可是放到你们手里了,你们,莫要让孤失望。” “主公放心,我与世平马上南下,为主公提供所需物资。” “对,主公放心,若有丝毫差错,我等不用主公动手,自绝于当场!” “对你们,孤还是放心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是我的原则。 不过孤要说的,第一,以后伱们不要惹事,但也不要怕事,你们背后有孤撑着,只要大汉一天还在,没人敢动你们; 第二,孤希望你们能够恪守本心,绝不能让人以次充好,更不能让人有机可乘。” “喏!” 二人齐声回答。 “去河间找孙乾,他会配合你们的,以后他负责赚钱,你们负责花钱。” “喏!” # 三日后,刘寒率众回到阴馆。 提笔写奏疏。 “臣弟刘寒叩上: 并州北部,鲜卑连年叩境,犯我疆界,屠我边疆数城,五原、云中、朔方、定襄、雁门五郡十室九空,遍地尸体,土地荒芜,血流成河。蛮夷者,烧杀掳掠,肆无忌惮,称我汉民为“两脚羊”,更甚者,以我汉民为食,所做骇人听闻,所为天人共愤! 腊月初三,臣弟至雁门阴馆,探马报一千鲜卑骑兵深入汉地犯境,臣弟率本部人马于平城西北埋伏,出其不意,四面包围,此战众将当先,三军用命,赖陛下天威,经数时辰鏖战,全歼此来犯之敌! 裨将军黄忠,忠勇不屈,身冒百死,助臣击破逆党,厥功其伟,臣弟请封为偏将军,赐留用臣弟身旁; 屯长徐晃、张合、阎行,身先士,屡建奇功,居功至伟,臣弟请封为鹰扬校尉; 原太尉段颎,文武双全,虽年迈,仍能上报国家,臣弟请封为定襄郡守。 钜鹿田丰,博学多才,知之甚广,文思敏捷,乃当世大才,臣奏请陛下,封雁门太守。 此役,我部亦伤亡两百人,臣弟奏请皇兄免其家人徭役。 北地五郡残垣断壁,臣弟恳请陛下免其三年赋税。 臣弟身在并州,仰望朝阙,冀能尽早面圣,幸甚之至,上陈诸事,请陛下阅批。” 待字迹在绢布上风干后,刘寒才还来仆人 “将这封奏疏面呈皇兄御览,六百里加急,不得有误。” “诺!” # 写完奏折,刘寒准备三板斧的第二板斧。 《讨胡檄文》。 亦或者叫——《杀胡令》! “诸胡犯我边疆已数十年,今我诛之,若能共讨者可前来并州参军,暴胡欺辱汉家数十载,杀我百姓,掳为奴隶,称我汉人两脚羊,今特此讨伐,犯我大汉者死,杀我大汉子民者死,杀尽天下诸胡,匡复我汉家基业,天下汉人皆有义务屠戮胡狗,寒不才特以此兆告天下: 稽古天地初开,立华夏于中央,万里神州,风华物茂,八荒六合,威加四海,华夏大地,举德齐天。蛮地胡夷无不向往,食吾汉食,习吾汉字,从吾汉俗,此后胡夷方可定居,远离茹毛饮血,不再兽人。然今,环顾胡夷者,无不以怨报德,抢吾汉地,杀吾汉民,边地数郡,沦为焦土,尸痕遍野,血流成河! 不才寒,汉室宗亲,国仇家恨,寄于一身,青天于上,顺昌逆亡,寒奉天举师,屠胡戮夷。誓必屠尽天下之胡,戮尽世上之夷,复吾汉民之地,雪吾华夏之仇。寒不狂妄,自知一人之力,难扭乾坤。华夏大地,如若志同者,共赴并州屠胡;九州各方,如有道合者,举义共赴戮夷。以挽吾汉之既倒,扶华夏之将倾。” 此文一出,刘寒必掀起民族血性与怒火,大义在手,士族如果有人敢跳出来反对,或者有人敢私下与异族暗通曲款,刘寒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挥起屠刀了。 到时候,谁也说不了什么! # 接下来是第三板斧,曹老板,对不起! 你的创意很好,现在是我的了。 第三板斧——《求贤令》! 此举倘若能操作得当,不仅能解手底下燃眉之急,更能在以后的斗争中占据先机。 “自古受命及中兴之君,曷尝不得贤人君子与之共治天下者乎?及其得贤也,曾不出闾巷,岂幸相遇哉?上之人求取之耳。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此特求贤之急时也。 孟公绰为赵、魏老则优,不可以为滕、薛大夫。若必廉士而后可用,则齐桓其何以霸世!今天下得无有被褐怀玉而钓于渭滨者乎?又得无有盗嫂受金而未遇无知者乎? 二三子其佐我明扬仄陋,唯才是举,吾得而用之。” 这第三板斧,刘寒自是要仔细甄别,若是混进来别有用心的家伙,那就不好了。 # “唤田先生前来议事。” “诺。” 不久,田丰到来,刘寒将自己写的一篇檄文,一篇令文给田丰看。 田丰拿起细细品读,连连赞叹。 “主公,大才也!” 若不是田丰亲眼所见,谁能想到这两篇能传唱千古的文章竟出自一位十四岁少年之手。 尤其是檄文,说得他都热血沸腾,恨不得现在就提刀杀一胡人。 “先生,我们要商量的是,两篇文章发出去后,并州北地将会彻底热闹起来,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去做,才能保证不混乱,还能找到人。” 第二十八章 反响(一) 伴随着刘寒奏表回都城的,还有他的《讨胡檄文》和《求贤令》。 一时间,不仅洛阳,整个大汉都沸腾起来! 洛阳皇宫。 皇帝刘宏已经拿起皇弟的手书和文章看了一遍又一遍。 “好!好!杀得好!” 刘宏既震惊于胡人的残忍,又对刘寒的行动表示赞赏。 首战大胜,全歼一千鲜卑骑兵。 “大伴,皇弟的奏请,朕都准了。都是我汉家好二郎。” “喏。” “寒儿真是我刘家麒麟儿,瞧瞧这《讨胡檄文》写的,连朕都看得热血沸腾,好一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朕若不是大汉皇帝,朕都想提马前往并北,杀他一两个胡人。” “陛下说的是,王爷大才,这您从小就知道不是。要奴婢说,王爷有如此成就,最大的功劳当属陛下,陛下慧眼识人,请名师教导王爷,要不然王爷哪会有如此成就。” “哈哈哈!” 张让这马屁,拍到刘宏心上了。 “现在寒儿那边缺兵少将,物资稀缺,朕实不忍如此...” “陛下,此举不如明日大朝会上提出来,也好...” 皇宫中,两人密谋着,随即刘宏再次发出爽朗的笑声。 # 不仅在皇宫,与刘寒交好的各个大儒都站出来为其发声,这时的大儒还不是后世那种满嘴只知道之乎者也的腐儒,他们也有一身武艺,上马治军,下马治民,他们身上也有着一股属于汉人的血性。 刘寒慷慨激昂的《讨胡檄文》,第一个支持他的就是大儒郑玄,且不谈郑玄本就是刘寒的老师,郑玄人在凉州学习的时候,也见过羌人杀戮汉民,彼时大汉羸弱,郑玄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刘寒的《讨胡檄文》更是激发了潜在郑玄心中的怒火,当即写下一篇文章,呼吁大汉子民,北上击胡。 同时,不顾众人劝说,五十多岁的老骨头,硬是坚持北上,要去雁门,要在第一线教化百姓,为大汉培养人才。 其次便是身在洛阳与刘寒交好的众大儒,蔡邕蔡伯喈、卢植卢子干、马日磾马翁叔皆站出来为其发声。 年轻一辈的名士,北海孔融孔文举更是以孔家嫡系的身份,为刘寒站台。 一时间,谁要敢说刘寒杀胡一个不是,便会遭受众文人的口诛笔伐。 不仅如此,在见识到刘寒在大汉的巨大影响力后,一些想趁机攀附的士族也找到机会,尤其是中山国无极甄氏。 中山甄氏一族,汉太保甄邯后,世吏二千石。 如今,甄氏当家家主乃甄逸,其妻为常山张氏,亦是大族出生。 说来也奇怪,中山国与河间国本就相邻,但刘寒一次都没去过。 无极甄氏曾经也想过抱刘寒大腿,可很不幸,每次来拜访的时候刘寒都不在,最近一次拜访更是吓出一身冷汗。 这件事还得回到光和二年年初说起。 三碗居因好酒名扬天下,身为豪商的甄逸自然看到其中所能带来的巨大商机,但是冀州这边本就是河间郡王的大本营,下线分销商肯定用不着担心。 况且,大汉目前还没有哪个士族敢不长眼,与刘寒对着干,这摆明了要和天家宣战! 因此,甄氏只能寻求合作。 这是他第三次来中水县了,前两次分别是建宁墨和熹平砚,甄氏想着能不能做个下游批发商,赚个中间差价。 然而,乾生元开了之后,甄逸就知道没有机会了。 现在,受众面更广的忘忧和玉液推广上市,哪怕刘寒的影响再大、商路再广,也无法一口气吃下整个市场。 这也是甄逸此次来中水县的目的。 当然,求见刘寒是不太可能,身份的差距摆在这里,甄逸只能和中水县令沮授洽谈(孙乾仍在洛阳)。 可是,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不会来这里。 此次前来中水,甄逸还带来了自己的两个女儿,甄姜(十岁)和甄脱(六岁),小女儿甄荣才刚出生(文昭甄皇后是公元183年生人,这时候还没出生)。 甄逸本想着带两个女儿出来见见世面,哪知当自己正在乾生元和沮授谈合作时,二女儿甄脱与一名差不多五岁的女孩发生争执,或许是在荣儿出生前,她一直是家里最小的那个,以至于家里无论是谁都宠着她,迁就着她,性格有点刁蛮。 甄逸一开始并不为意,一个小女孩而已,在他印象中,中水县貌似已经没有哪家大族有小女孩,估计也就是个普通百姓的孩子,欺负了也就欺负了,大不了到时候多花点钱。 然而,原本云淡风轻的沮授,在听到那位被甄家的小孩打了一巴掌之后,吓得手中的茶都掉了,连忙前去查看。 甄逸只能跟着过去看看,顺便给自己女儿料理后事。 到了事发地点,两家的孩子都被仆人保护起来,只是自己的女儿在姐姐怀里哭泣,而对面那女孩面色如常,仔细一看,那女孩虽是粉雕玉琢,但脸上有手指红印,而自己女儿,却是两边通红。 显然,是被人打的。 “沮大人,此举是否不妥?这是哪家的丫头?如此不知礼数!” 此时的甄逸心里有火,但身为文人的素养迫使他没有动手,只是出声询问。 而沮授就不一样了,看到眼前小人被打,连忙跑过去,细细打量,确认只是被打了一巴掌之后才放下心来。 “不妥?确实不妥,我家主子被你女儿打了,只是还了两巴掌,实在是太轻了。” 这番话让甄逸气笑了,原以为沮授会让对方赔礼,没想到他竟如此不讲理。 这时,一女子从楼上缓缓走下来,甄逸发誓,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 “公与先生,发生何事?” 她的声音如娟娟泉水般美妙,沁人心扉。 可是,除此之外,身上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贵气。 “贵人,小贵人被不长眼的打了,我这就处理。” 女子来到小女孩身旁蹲下身来,随即玉指抚摸着小女孩的脸颊,“疼吗?” 小女孩则是倔强地摇了摇头,可眼中打转的泪珠却诉说着委屈。 “先生,还是算了吧,我们先回去了。” 说着,她便拉着女孩,离开了乾生元。 第二十九章 反响(二) 女子走后,甄逸这才回过神来。 刚刚他看到沮授对她的尊敬,那她的身份绝不一般! 可是,甄逸也没听说侯爷有什么亲戚,除了那位。 看这小孩的样子,莫非是童养媳? 可也没听说哪个世家大族与侯爷订婚的消息。 甄逸很懵,可一旁的沮授却已怒火中烧,若不是无极甄家有俩臭钱,就凭他一个商贾和一个小小的爵位,沮授会接见他? 闹呢! 沮授虽是县令,可是哪怕是太守,也不敢在他面前摆谱。 因为他背后站着刘寒,站着皇家。 “甄先生请回吧,咱们是没法合作了。” 既然贵人不想把事情闹大,沮授只能顺着贵人的意思。 “还有,你刚刚那眼神本官很不喜欢,本官奉劝你一句,你这样,要夷三族的,好自为之吧!” 说完,沮授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此刻,只剩下甄逸。 “夷三族?” 甄逸以为沮授在跟他开玩笑,可是转念一想,沮授那严肃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而且据他所知,沮授也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 夷三族的罪就那么多。 随即,甄逸忽然想到了什么,一个不可能的可能! “皇...先...皇...” “那位不是殁了吗!”甄逸在心中大喊,“我刚刚...竟然产生那种想法,公与先生没骗我,夷三族都是轻的!” “快!备礼!备厚礼!送往侯府赔罪!要快!” 甄逸眼神慌乱,大声吩咐着,压下心中的恐慌,若是给他再一次机会,他绝不来这了,会死人的! 甄逸的心开始猛跳,他似乎知道了一个足以掉脑袋的秘密:先皇后宋氏竟然还活着,那位肯定就是陛下追封的万年公主了。 站在洛阳的都是些什么样的家族? 自己这么个地方小族怎么可能比得过! 上面那些人都不知道的事情,自己不仅知道了,还遇到了! “天爷!这地方...再也不来了!” 因为这事,甄逸自此再也没来过中水县。 可现在,他找到一个不仅不用来中水县,还能与刘寒搭上关系的机会。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王爷至诚之心,天地可鉴。逸虽为一介草民,愿尽绵薄之力,钱十万万,金十万斤,粮二十万石,布百车......” 甄逸看得很清楚,这不仅是与王爷搭上关系,更是买命钱,上次赔礼,人家没收啊! 他不信王爷不知道,只是不予计较,但是真计较起来,就不是这么简单。 无极甄氏的大动作自是瞒不住,此举更是引得大汉文人士子夸奖,可谓是在所有世家中露了一回脸,让甄逸没想到的是,陛下听闻此善举后,竟发来嘉奖圣旨,甄逸——上蔡令! 有官身了! 甄逸松了口气,他知道,上次那件事在天家那边算过去了。 无极甄氏的动作是快,但是其他豪族的动作也不慢,因为他们也发现,这是一次扬名的机会,甚至有机会摆脱商贾的身份,步入士族。 益州吴家、陈留卫家、河东卫家纷纷不甘示弱,你无极甄家给多少,那我们就跟多少! 只是,他们给的有点不情愿,原本只想稍微表示一下,可该死的甄逸拉高了底线,他们不跟也得跟,不然士大夫的唾沫星子就到他们脸上了。 而东海糜家最为不讲武德,因为只有糜家真正的商人,其他四个都是有爵位的,因此糜家比任何人都渴望身份。 因此,这轮竞争中,他是最卷的那个! 你们钱十万万,金十万斤,粮二十万石,布百车,那我东海糜家就翻倍! 反正家大业大,祖世货殖,僮客万人,赀产巨亿。 糜家给的起! 这回,糜家赌对了! 不仅迎来了圣旨嘉奖,天使还将年轻的糜竺拉至一旁,小声问道:“不知糜先生,可有姊妹?” 糜竺收到嘉奖,但仍恭敬回答:“回禀天使,竺为长兄,下有一妹,但年仅四岁。” (史料上没找到糜夫人生年,但刘备入主徐州是194年,糜夫人是196年-200年间为刘备夫人,按照汉代女子出嫁岁数,糜夫人生年差不多在180年左右,这里放在177年,四岁当然是虚岁。) “四岁...倒是小了点。” 天使皱着眉头,小声嘀咕着。 可还是被糜竺听到,“不知天使...” 糜竺靠近天使,一边问着,一边假装不经意间将十金滑进天使衣袖。 天使顿时眉开眼笑,“先生客气了,咱家这次出来不仅有圣旨,还有太后娘娘懿旨,大人可知王爷年十四,至今身边都没有一女子出现......” 后面的话,不用天使说,糜竺都能知道太后娘娘是什么意思。 “唉!贞儿为何就不能是我阿姊呢!那可是,大汉目前唯一的王爷啊!” 糜竺心中暗叹,多好的机会啊! 可惜了,没把握住! 随即,糜竺又悄悄塞给天使十金,“大人可有良策?子仲必有厚礼!” 天使也面露犹豫,但看着糜竺又塞来十金,咬牙道:“先生不妨亲自前往并州碰碰运气,咱家只是奴婢,不能替主子做决定。” 糜竺一想也是,那位身上光环太耀眼,大汉王爷,大儒关门弟子,现又是镇北将军,并北大都督,此次必须亲自前往! “还有一个消息,咱家一并都告诉你,先生若是真想...可要加快了,毕竟天使可不止咱家一路。” 这个消息,顿时让糜竺生起一股浓重的危机感,若是被其他几家占了先机...不,哪怕是一家,糜家估计真的很难再有翻身的机会了! 要快! “多谢天使。” 随即,糜竺更是火急火燎地进了院子,“子方,子方!” 糜竺唤来自己的弟弟,“此次捐赠物资数量巨大,为兄不放心,因此为兄打算亲自前往并州北部,为兄离开这段时间,家里就交给你来打理,切记不可生事。” “兄长放心,弟弟省得。” “让仆人们加把劲,物资清点好,要快!最迟明日,为兄便要北上!” 糜竺面色焦急地吩咐道。 糜芳不解,“兄长,这么多物资,一天真不一定够。” 糜竺可管不了这些,现在时间就是命运,现在他恨不得自己是大罗金仙,立刻就到那里。 “告诉他们,这件事办好了,免一年租子。” “兄长,这...” 糜芳显然不愿意。 “快去!” “诺。” 但最终,还是被焦躁的兄长赶了过去。 第三十章 反响(三) 与此同时,洛阳。 大朝会。 刘宏看着朝堂诸卿。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台下众臣无一人言辞,刘宏看向下面的众朝臣,心中发笑,还真是一群自私自利的家伙。 “镇北将军的奏表,尔等都知道了吧? 鲜卑蛮子灭绝人性,所为天怒人怨,罄竹难书,镇北将军初战告捷,其所奏之事,朕一一应允,尔等可有异议?” “臣等无异议。” 现在,刘宏可谓是真正掌权了,中常侍曹节在王甫被杀后退居幕后,其余文官虽私底下龌龌龊龊,但大权还是在天子手里。 “近日,民间可真热闹啊! 连商贾都激起了爱国情怀,听说手笔还不小!当真是稀奇事。” 刘宏虽是说笑着,但目光在这些朝臣中一一掠过。 “臣有本奏。” “哦?卢侍中有何言?” “陛下,臣范阳卢氏家资虽没有这些商贾多,但仍想为王爷尽绵薄之力。愿奉上钱五百万,金五千,粮五万石......” 刘宏听后,喜笑颜开,心想卢植会来事。 “爱卿有心了,传旨,卢植加尚书衔。” 此时,朝臣都感受到来自卢植深深的背刺,民间虽有人捐赠,但这些人中没有士族,要么是商贾,要么是豪族。 士族在私下里的意见其实很统一,就是不能让宗亲成为新的威胁。 然而,卢植这么一搞,事情就难办了,不仅要捐,还要捐得和卢植差不多。 有的朝臣甚至在心里大喊:“你丫的就不能少捐点!当真以为谁都和你范阳卢氏一般!” 但此刻,说什么都没用了。 “老臣杨赐,代表弘农杨氏出资......” “老臣袁槐,代表汝南袁氏出资......” “老臣马日磾,代表扶风马氏......” “老臣桥玄,代表睢阳桥氏......” “臣孔融,代表鲁国孔氏......” “......” 大势之下,该站的不该站的,想站出来的不想站出来的,都站出来了。 多的多捐,少的少捐,不捐的直接叉出去。 这就是皇帝的阳谋,这就是道德绑架! 刘宏笑的更开心了! “诸位卿家都有心了!那朕也得表示表示,朕从私库中拿出钱两万万,金二十万,粮两百万石......” “陛下圣明!” 一场大朝会,以皇帝敲诈士族成功而圆满结束。 众朝臣虽对卢植颇有微词,但这并不能拿他如何。 # 视角切换至并州北部。 光和三年(180年),三月。 距刘寒的《讨胡檄文》过去已经三个月了。 在这三个月里,最累的当属田丰,最开心的也是田丰。 物资! 大量的物资聚集到雁门郡! 田丰这才理解为何王爷一定要铲除士族,实在是士族太有钱了! 兵员的问题也得到了解决,大汉各地有志气的年轻人纷纷北上,刘寒为了吸引更多人,特地清量田地,允诺若是带着家人过来,并北耕地免费给他们用。 当然,他们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所有权已是刘寒的了。 至于哪来的那么多土地? 这就要问问雁门郡繁畤莫氏、定襄张氏等其他豪族有没有私下与胡人勾结,盐铁交易了。 掌军,治吏,剿匪,灭豪四步走。 能在并州这种胡汉交杂之地生存下来,还是地方豪强,哪个屁股是干净的? 因此,刘寒在找到证据后,昭告天下,激起民愤,随即就派人把他们剿了。 不抄不知道,一抄吓一跳,并州豪族,家世货殖,赀累巨万。 仅仅灭了两家,其物资便够十万大军半年花销! 不愧是扎根在北地的豪族,闷声发大财的本事倒是厉害! “主公,雁门郡近三个月涌入汉民十万余人,其中募得新军两万,皆热血汉家儿郎!” 这还是剔除一部分的结果,若是仅按照汉军标准招募,还能再招两万。 “元皓,兵不在多而在精,此次我等将与凶恶的蛮子作战,若是按照一般的标准,招募到的士兵即使上了战场也会丧命,我等必须将标准提高,这是对生命负责。” 这是刘寒对田丰说的原话,“主公,仁义也!” “元皓,对新兵进行为其一个月的筛选,若能坚持下来,便可入军,若不能便剔除出去,倘若其愿意在此定居,你要安排好,若不愿,遣散费要多给些。” “新军每日操练分为队列,体能,骑、射四项。告诫儿郎们,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训练一定要认真!” 阴馆的五百羽林卫,都是能识文断字的军人。 两万新军,每人带四百,按照以前在河间的规矩,新人每日早上卯时初刻起床,围着营地跑十里,而后吃早餐。 接着休息半小时,开启一个上午的队列训练,外人看着虽简单,只是站着、走着,实际体会才知道有多辛苦。 之后是午饭,还是休息半小时。 下午开启体能训练,背着沙袋跑,还有俯卧撑、单杠、双杠等五花八门的训练内容,真不知道主公脑子里怎么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花样。 最后是晚饭过后,会教每个士兵写字,每天学十个字。 这是新兵最感动,并且最努力做的事情。 在这个时代,什么最重要? 文化! 因为文化都被把控在士族手里,平民百姓没有向上晋升的空间,看不到希望。 而镇北将军,每天都会派人教他们学习文化。 用他的原话,“尔等日后若是上了战场伤了、残了,或者当兵太久不想当了,教给你们这些,日后生活也能轻松些。” 因此,在士兵眼中,王爷最是仁义! 无论是训练还是学习,都更加用心,甚至内部还自觉产生了比赛和惩罚机制,哪个羽林卫教的最差,最差的那一组每天晚上加班打扫营地! 当然,待遇是最好的同时,军规也是最严格的,一支军队是否有战斗力,就要看其是否有纪律性,是否严格执行军令。 为此,刘寒特为士兵制定了八大纪律: 一、军令如山,严格执行军令; 二、不得骚扰百姓,更不得敲诈勒索,一文钱也不行; 三、一切缴获要归公,不得烧杀抢掠; 四、说话和气,不准有兵痞气; 五、买卖公平,不得强卖; 六、借东西要还;损坏东西要赔; 七、不损坏庄稼; 八、不打人骂人,不调戏妇女。 若有违者,轻则五十军棍,重则斩首! 第三十一章 并北变化(一) 除此之外,刘寒还和黄忠、段颎、田丰等商议出严格的十七律五十四斩: (其一: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 其二: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 其三: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慢,声号不明,此谓懈军,犯者斩之。 其四: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 其五:扬声笑语,蔑视禁约,驰突军门,此谓轻军,犯者斩之。 其六:所用兵器,弓弩绝弦,箭无羽镞,剑戟不利,旗帜凋弊,此谓欺军,犯者斩之。 其七:谣言诡语,捏造鬼神,假托梦寐,大肆邪说,蛊惑军士,此谓淫军,犯者斩之。 其八:好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拨军士,令其不和,此谓谤军,犯者斩之。 其九: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淫妇女,此谓奸军,犯者斩之。 其十:窃人财物,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此谓盗军,犯者斩之。 其十一:军民聚众议事,私进帐下,探听军机,此谓探军,犯者斩之。 其十二:或闻所谋,及闻号令,漏泄于外,使敌人知之,此谓背军,犯者斩之。 其十三: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此谓狠军,犯者斩之。 其十四:出越行伍,搀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此谓乱军,犯者斩之。 其十五:托伤作病,以避征伐,捏伤假死,因而逃避,此谓诈军,犯者斩之。 其十六:主掌钱粮,给赏之时,阿私所亲,使士卒结怨,此谓弊军,犯者斩之。 其十七: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谓误军,犯者斩之。) 以后刘寒的军队,都要执行此军规! # “元皓,招贤馆可有什么收获?” “有几位主公不妨一见。” “哦?先生不妨与我同去?” 说着,两人便来到招贤馆,根据刘寒的要求,设有文馆和武馆,文馆共计策、论、算三科,武馆则是骑、射、御三科。三科当中有一科能过,起点便比一般人要高,若是三科都过,方为贤才! 不多时,从招贤馆中脱颖而出的几位便来到刘寒面前。 一人二十几许,一身铁甲,手持一杆铁脊蛇矛,腰别宝刀,精神奕奕。 一人二十出头,一身皮甲,手持一口大刀,身背一张大弓,一双凤目寒光四射。透露出睿智。 一人刚弱冠,一身轻甲,手持铁杆长枪,四平八稳,有大将之风。 这三位都是从武馆脱颖而出的几位。 “程普,程德谋,拜见王爷!” “韩当,韩公义,拜见王爷!” “徐荣,徐子翼,拜见王爷!” 刘寒此刻虽面容平静,但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这三位,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程普,右北平土垠人,江表十二虎臣之首,早年在州郡担任官吏,善于应答论对,颇有计谋策略。 韩当,辽西郡令支县人,同样也是江表十二虎臣之一,长于弓箭、骑术并且膂力过人。历仕孙坚、孙策、孙权三代,随从其征伐四方,功勋卓着,对江东基业的逐渐稳固和吴国的建立有着重要影响。 至于徐荣,更是不得了,虽然演义中被黑成跑龙套的,但正史中,这位可是一位文武全才,统兵大将。具有相当的战场指挥能力,一败曹操,两败孙坚,可以说是为数不多的狠人。 徐荣本来就不是西凉人,董卓虽对他有知遇提拔之恩,但不属于董卓嫡系,董卓死后,李傕、郭汜起兵攻打长安之时,徐荣与李傕、郭汜交战,结果一交战胡轸带领部队投降,徐荣战死。 因为自己的招贤令,他们不远千里从幽州赶来,当真是国之义士! 孙文台,虽然这样很不道德,但是我该挖的人还是得挖不是。 还有董胖子,这知遇之恩你把握不住,得我来! “三位义士能不远千里,从幽州前来助寒,寒替并州百姓拜谢三位!” 说着,刘寒便准备一拜。 “王爷不可!”x3 “吾等微末之人,岂能当得王爷如此大礼!” “是啊,王爷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吾等三人八尺男儿,杀几个胡人还是可以的。” “抗击异族,保家卫国,我辈义不容辞!”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出来并州的想法。 “好!我得三位相助,必能杀得胡人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如漏网之鱼。 新军初成,三位且先休整几日,等其他将军回来,孤要重新分配。” “喏!” # “主公,这两位皆通过文馆测试,这位是董昭,字公仁,这位是戏忠,字志才,两人皆当世大才!” 董昭董公仁,刘寒自是知道他的大名,劝曹操奉迎天子东归洛阳的是他,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人里也有他。可以说是曹魏举足轻重的谋士、重臣、开国元勋。 戏忠戏志才,和程昱同乡,一个谜一样的男人,只能在《三国志》、《荀彧传》、《郭嘉传》中看到为数不多的几次简短描述。谙熟兵法、深谋远虑,颇为曹操器重,可惜天妒英才,这位奇才英年早逝,只活了三十五岁。(戏志才大概是196年去世的,所以他大概是161年生人,比荀彧大两岁,而郭嘉是170年生人,他们可能是好友,但作者觉得是属于师兄弟那种,而不是同龄好友。) 对于这样的两位人才,刘寒自是不想放走,但是...有点风险。 “志才先生,若孤记得不错,先生可是来自颍川书院?” 戏志才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刘寒竟对他如此熟悉,自己是什么时候进入他眼中的? “正是。” “颍川是个好地方啊,人杰地灵,但是——” 来了!戏志才心中暗道,人说话就是这样,前面夸奖只能听着,后面转折才是重点。 “若孤记得不错,颍川士人对朝廷,可没什么好印象吧。” 第三十二章 并北变化(二) 汉末魏晋时期颍川士人在政治舞台上表现可谓突出,他们在政治上的取舍不仅关乎自身的仕途升降,也影响着政局发展。 桓、灵时期,宦官专权导致政局恶化、社会混乱,颍川名士损伤惨重,其政治活动由此走入低谷。 董卓之乱后,随着曹操在军阀割据中政治上的积极表现,颍川士人相继投靠和归附,在为曹操统一北方作出重大贡献的同时,他们也为自身在政治发展上奠定了坚实基础。 魏晋之际,颍川士人在司马氏篡魏过程中的助纣为虐削弱了曹氏政权的统治基础,也导致颍川士人整体政治发展前途趋衰;至两晋时期只有少数颍川士人获得了很好的政治发展。 颍川多名士,此言不假。 颍川四大家族:颍阴荀氏、许县陈氏、长社钟氏、舞阳韩式。 灵帝时期发起的党锢,受牵连最为严重的便是颍川士族,虽有大才,但无法入仕,因此颍川以荀淑、陈寔(shi)、钟皓、韩韶为首的“颍川四长”教书育人,开办书院,也就是闻名的颍川学院。 这里出过太多三国时期的谋士,荀家荀氏八龙、荀彧、荀攸、荀谌;陈氏陈群,钟氏钟繇;韩氏韩馥;郭氏郭图、郭嘉;以及其他或豪族毛玠,或寒门满宠、戏忠这类名臣。 而此刻,颍川学院的一名大才站在刘寒眼前,欣喜吗? 说不欣喜肯定是假的。 但是,与欣喜相比,刘寒更多的是提防。 皇族和颍川士人的关系并不好,戏志才毛遂自荐来到并州北部,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志才先生,孤相信先生大才,对于先生这样的人,拐弯抹角说话不合适,孤就开门见山了,先生此次前来,是代表颍川士族还是仅先生一人立场? 先生乃王佐之才,犹如高祖之萧何,若是先生仅代表自己来孤帐下效力,孤扫榻相迎。 可若先生代表颍川士族,那即使先生有再多的才华,孤也没法留下先生,皇命不可违,他是孤的皇兄,哪怕所有人都觉得他做错了,孤也觉得他是对的。” 戏忠来并北想过很多种与刘寒的见面方式,唯独这种单刀直入的没想到。 身为文人,说话不都是委婉吗?怎么到王爷这里就变了? 颍川士族的确对皇族,更准确地说是对皇帝不满,但这不能放到明面上说,只能私下议论。 党锢之祸牵连甚广,颍川多俊杰,皆因党锢而仕途无望。 因此,颍川士人虽对刘寒的评价很高,但无人出仕,为刘寒所用。 主要是家族不许。 而戏忠自是没有这方面的牵挂,他只是寒门,一介书生,虽属于颍川书院,但那边无法禁锢个人自由。 他想出去看看,看看大汉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 恰好,戏忠听说了河间郡王的《讨胡檄文》和《求贤令》,本就对这位大汉最年轻的王爷感兴趣,又被文中“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所感,一股热血涌上心头,自行北上。 身为顶级谋士,戏忠的心态能很快转变。 “王爷,戏忠当不得如此称赞,此次前来,仅代表个人,与颍川士族无关,王爷想北击异族,忠愿为王爷帐下一刀笔吏,为大汉尽一份力。” 戏忠说出自己的立场和目的,面色坦然,不似说谎,但其眼角的笑意却掩藏不住。 自己竟如此被王爷看重! 萧何何许人也? 汉初三杰之一,高祖曾言:“夫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馈饟,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此三者,皆人杰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 可见萧何在汉家的地位有多高。 刘寒又看向一旁的董昭,这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主谋。 “董先生也是为我大汉尽一份力?” “王爷,草民本是瘿陶长,为王爷大义所召,鲜卑猖獗,屡屡犯边,昭身为大汉儿郎,也有一份报国之心。现辞去职务,前来帐下效力。” 刘寒没想到自己的两篇文章竟能有这么强的号召力,他很开心,他相信,随着自己麾下的文臣武将越来越多,自己定能够扫清寰宇,还大汉朝一个朗朗乾坤! 刘寒开口问道:“不知二位先生,待击败鲜卑后,有何打算?” 人才,他很想要,但是若是留不住,刘寒心中一狠,做了个决定,留不住的人才,只能杀了! 而身为顶级谋士的二人自是感受到来自刘寒刚刚一瞬间流露出的杀意。 “不知王爷如何看待如今的大汉?” 戏忠并没有回答刘寒的问题,而是抛出一个新的问题给刘寒。 如今的大汉,二人在来的路上就已经看到了许多,自己是知晓结果。 “二位先生不是心知肚明吗?如今的大汉就和暴秦一般,祖龙死而天下崩,不是吗?” 二人惶恐,他们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刘寒,一位大汉王爷口中说出的。 “大汉,真的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 一旁的田丰有心感慨。 “或许更糟糕,用危如累卵来形容都不为过。” 刘寒侃侃而谈,似乎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一样,“北方诸夷累年犯境,西北羌族累年反叛,东北乌桓扣边,南方蛮人、山越也经常劫掠,多地狼烟四起,这是外患。” “不仅如此,天灾不断,从皇兄上位至今, 永康元年(167年),六月大水,勃海海溢; 建宁元年(168年),六月京师大水; 建宁二年(169年),四月大风雨雹霹雳,拔大木百馀。 建宁四年(171年),二月地震,三月大疫; 熹平元年(172年),六月京师大水; 熹平二年(173年),正月大疫,六月北海地震。 熹平四年(175年),四月郡丶国七大水,六月弘农、三辅螟; 熹平五年(176年);天旱大雩; 熹平六年(177年),四月大旱,七州蝗。十月京师地震。 光和元年(178年),二月地震,四月地震; 光和二年(179年),春大疫,三月京兆地震。 哪年风调雨顺过?” 刘寒如数家珍地举出每年的大灾大难。 “还有就是士族,宦官,外戚,朝廷争权夺利,朝堂乌烟瘴气!” 第三十三章 并北变化(三) 若不是亲眼所见,田丰、戏忠、董昭三人都不敢相信,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大汉王爷,此刻竟有点像是泼妇骂街。 这些话是能说的吗? 随便一句说出来被告上去,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是一想到这位的身份,三人便都释怀了。 这大汉,现如今只有这位才敢这么说吧! “士族、外戚、宦官,只知道在朝堂争权夺利,一点都不顾百姓死活!” “这...主公,士族宦官某知道,但何来外戚?” 说话的正是田丰,外戚窦氏被灭,皇后宋氏一族也因诬告被灭,现在唯一能称得上外戚的只有执金吾董奉,但那不是主公亲舅舅吗? 而且,他也没有勾连串党呀。 “我说的是何贵人,不,现在应该叫何皇后了。” 没错,光和三年(180年),何贵人被立为皇后,何进也因此而拜侍中、将作大匠、河南尹。 而她的儿子刘辩,也成为名正言顺的嫡子。 “王爷,何皇后新立,还不至于...” “那你们是不知道那位的本事,等着吧,她想让儿子坐上那个位置,必然要在皇兄面前作妖,前朝后宫本就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相信不久,她的那位哥哥将一路飙升。 可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什么玩意都能摆得上台面。” 刘寒一边吐槽一边思考着这位历史上有名的何大将军,本事没有,架子不小,沐猴而冠带,知小而谋强,若他是皇兄,也断不会立刘辩为帝,不然何氏就是下一个吕氏! 而座下三人则是很默契地没有说话,这件事不是他们能妄加议论的。 “敢问王爷,可有挽救之法?” 董昭也只大汉久病缠身,但高度不同,他看不到破局之法。 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的,一代忠臣,董昭觉得或许王爷可与袁家联手,先铲除宦官,再消灭外戚,最后还大汉朝一个朗朗乾坤! 当然,这话董昭没说。 “自是有,但很危险,孤现在没法跟两位交心,孤只能告诉两位,孤正在做,而现在,则是最重要的一步,在孤眼中,宦官、外戚都是小患,士族才是心腹大患!” “士族?怎么会!我士族都心向汉室...” “为何不是?光武帝平王莽之乱,曾承诺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二百年了,的确是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但这天下却越来越贫穷,百姓流离失所。” “那还不是因为宦官当政,吏治败坏?” 董昭先行开口反驳,熟读孔孟之道的他,不能接受! “那你可知,他们都做了什么? 朝堂内,地方官员任免都由他们把控,皇权不下县,不知道是哪个混账说出的话,竟成了士族一致的意见,长此以往,帝国必定滋生腐败,地方官员要么是士族,要么是地方豪强,可有普通百姓和汉门活路? 朝堂外,侵占田地,私吞人口,豢养家奴,买卖盐铁,这些士族是没有反,可是你告诉孤,他们这么做和反了有什么区别? 不谈别的,就说这里,一个小小的定襄张氏,家资之巨令人瞠目结舌,足够十万大军三月之用,你可知他手底下多少家奴? 两千! 那大汉其他士族呢?会不会更多?若是他们真的联合在一起,比如汝南袁氏,门生故吏遍布,勾结士族无数,董先生,你告诉孤,他们想干嘛?” 董昭震惊了,他震惊于定襄张氏的规模,更震惊于刘寒说的话。一个小小的定襄张氏便已如此,那其他...... 大汉的士族,哪个手底下没有私兵? 可怕! 董昭似乎从刘寒眼中看到了未来大汉烽烟四起的样子。 “大汉烂了,士族忘记了当初光武帝的话,皇帝给他们,他们可以有,皇帝不给,他们在抢! 大汉最大的蛀虫,就是士族!” 刘寒给这次对话作出最后总结。 座下三人都是极顶聪明之人,自是知道刘寒说的都是真的。 “敢问王爷,可有挽救之法?” 这是戏志才,他自认为自己已是智者,然刘寒的见识不在他之下,甚至有点地方超越了他,他对大汉的洞悉,超过自己。 “军权!没有军权,说什么都没用。并州北部虽然因鲜卑常年扣边,人口稀少,但是不得不承认这里是极好的练兵及养马的场所。 并北五郡的豪强已全部被拿下,财产土地也成了国家的,因此,这里最干净。 孤打算在这里试行新政。 一、土地国有化,即所有土地归国家或者说皇帝所有,老百姓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孤可以租给他们种粮食。 二、摊丁入亩,并州北部人口稀少,收丁税不合理,因此孤打算收取田税,而赋税就是他们交点租子。 三、盐铁国有化,士族不得私营,并且士族交出所有土地和藏匿人口,若有不从者,杀无赦。 四、改革官员任免,察举制弊端太多,但目前孤不能告诉你们方法。” “王爷,您这是要断士族活路,他们会与您拼命的。” 戏忠知道,刘寒举措肉眼可见的好处,但这势必会引起士族的一致疯狂反扑。 “所以,孤需要军队,只要孤的刀够锋利,他们谁敢跳出来,就灭了谁! 孤心中有个梦想,不妨今日也跟诸位说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高祖起于微末,最终打下煌煌大汉,孤身为高祖后裔,汉室宗亲,有着比高祖好万倍的条件,孤相信,孤做得到!”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田丰、戏忠、董昭三人不断念叨着这三句话。 探索精神,担当精神,奉献精神,使命精神,这才是读书人本分,这才是读书人毕生所做之事! “草民来并州之前,只想着为糜烂的大汉做点事,北上击胡,为刀笔吏亦可,今日见得王爷,方知以前自己过于狭隘了。 若王爷不弃,忠愿在王爷左右,为万世开太平!” “草民也是一样,昭蹉跎二十五载,今日昭从王爷身上看到大汉希望,王爷若不弃,昭愿此生为王爷马首是瞻。” “主公,丰也一样!这大汉,只有主公能救!” “好好好!今日孤又收到两位大才!当浮一大白!” “戏忠,戏志才,拜见主公!” “董昭,董公仁,拜见主公!” 第三十四章 并北变化(四) 历史上戏志才早亡,刘寒自是知道,因此,在戏志才认主之后,刘寒将他带到御医这里。 这御医乃是前御医郭玉的后人,名为郭承,(郭玉(公元1~2世纪),东汉广汉郡人,是汉和帝时最负盛名的医学家),刘寒小时候经常生病,皇帝刘宏特地让其常侍左右。 郭承看了之后,只是说戏志才先天不足,身体比常人要虚弱,小时身体多病,只是现在正值壮年,因此才好一些。 当然,可以调理,但是时间很久,至少一年,并且治愈期间有很多忌口的东西,比如酒。 这可害苦了戏忠! 身为文人,戏忠没多少爱好,酒是其中一个,而且是最重要的一个。 戏忠投靠刘寒,其实也为了一点私心,那就是乾生元的文人酒——玉液。 这还是荀家还有荀彧,在自己弱冠的时候送给自己的礼物,自己才有幸能尝到。 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因此,在刘寒手底下当差,这酒基本就有了。 可是,梦想破碎了! 刘寒下了死命令,治病需要什么药材就用什么药才,没有就找皇帝要,就说自己病了。 戏志才很感动,主公为了自己身体是真舍得,仅听那些药的名字就知道价格不菲,但戏志才也很难受,自己一年不能碰酒。 不仅如此,每天早上起来跑十里,还有其他锻炼身体的办法,反正刘寒干嘛他干嘛。 “唉!主公,忠能不能走?” “志才,你知道的太多了,想走?不太可能,除非...” 就这样,两人的第三十九次谈判破裂了。 # 招揽几位贤才之后,刘寒又陷入到忙碌之中,新军初立,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 今日,是刘寒帐下文武的初聚。 左边坐着田丰、董昭、戏志才、张和、苏双五人; 右边坐着段颎、黄忠、徐晃、徐荣、程普、韩当、张合、阎行七人。 刘寒看着底下众人,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感慨,这么多年的努力,总算有了点回报。 “主公,经过一个月的筛选,新军加上原来的羽林卫,共计两万一千人,战马五千匹,战甲一万套,武器五万件。” 这里面,多亏了并北豪族,要不是他们作死,刘寒还凑不到这么多东西。 物资缺口需要补齐这是肯定的,但新军一直在阴馆也不是个事,刘寒准备第一轮人员安排。 “新军初成,需要见血的,只有经过血与火才能成长。今日叫诸位前来,一是让诸位都认识一下彼此,二是对人员进行初步安排。” “听凭主公吩咐!”xn “雁门北地为强阴,去年鲜卑犯境,强阴损失惨重,段老将军,原羽林卫五百,加上新军三千,前往强阴。” “末将遵命!” “嗯,带上上次报信的那个少年,我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材。” “喏。” 上回报信的少年,自是加入新军,并坚持下来,张辽,这个威震江南的大将,带在段老将军身边,自是能得到很好的锻炼。 段颎也明白刘寒的意思,要他培养新人。 “强阴之南,长城边上便是平城,张合,你率新军两千,给我盯死在那里!” “喏!” 张合两千人在平城盯着,一是能修筑长城,依托长城之固,据险而守;二是能够策应身在强阴的段颎,若鲜卑大举来犯,则可接应强阴的人马往回撤。 “定襄郡的事情,段老将军先兼着,阎行率军三千,守住善无。” 定襄自是也有长城,而且定襄有阎行的三千人马,新政自是能够执行。 “喏!” “咱们现在兵力不多,偏将军黄忠,率军三千,前往云中,在云中郡县站住脚。” 云中前有荒干水(大黑河),后有白渠水,想要进攻云中,只能跨河而行,是要守住几个渡口,战马就过不来,云中、原阳、定襄三县呈三角之势,黄忠三千人若是能安排好,能抵挡对方三万人。 “喏!” “鹰扬校尉徐晃、军司马程普,你二人率军三千,前往九原,在五原郡站住脚。” 五原则不同,有阴山山脉挡在前面,毗邻黄河,守住五原一带,三千人足矣,一般鲜卑不太可能走这么崎岖的道路,战马不易行走。 “喏!” “奋勇校尉徐荣、军司马韩当,朔方离雁门最远,你二人率军羽林卫一千,三千新军,共计四千人,前往临戎,在朔方郡站住脚。” 朔方最为遥远,也最危险,刘寒本想让段颎去的,但他决定相信一次徐荣,这位传说中的统帅。 “喏!” “雁门太守由田丰担任,定襄太守段颎,云中太守董昭,五原太守由徐晃兼任,朔方太守由徐荣兼任,军师将军戏忠,戏忠留在我身边,剩余两千五百人,驻守阴馆。” “喏!” “北地五郡进入全面防守,战机自寻,但有一点,只许占便宜,不能吃亏!” “喏!”xn “今年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加固城池,守住固有领土,避免鲜卑袭扰,同时安抚民众,未来北地会有更多的民众过来,我们要给他们创造一个安全的生存环境。” “喏!” “军用物资,苏双、张和你们两个要上点心,今年要凑齐十万大军的用度。” “喏。” 苏双、张和二人自从加入刘寒麾下,每日都过得非常累,起早贪黑,不敢有半分偷懒。 他们俩现在有职务了,虽说不是什么正规编制,但也是编制! 后勤大队长! 手中掌握十万大军用度,这可牵扯到十万人命,自是不敢马虎。 很累! 但也很快乐! 他们感受到别人对他们的尊敬! 每一位士兵,都知道他们的衣服、粮食、武器都是这二人四处奔波筹集的,亲切地叫他们将军。 以前还要眉开眼笑地讨好城门校尉,如今只需要掏出令牌,哪个地方不能通过?甚至有的郡县更要派兵护送,这是一个商人能有的待遇? 各地的其他商人,看见他们就像是看到财神爷,从原先的不屑到如今的谄媚,使得他俩心中一阵暗爽。 看,这就是跟对人的好处! 并州北部在刘寒的操作想,逐渐进入正规。 第三十五章 并北来人(一) 除了军队,刘寒更关系的是工匠、军医等这些特殊人才,还有药材、布匹、药品等战略物资。 这回来到并州北部的人当中,十万民众中工匠只有一千人,刘寒不得已,只能找皇兄再要来的三千工匠及其家属。 战争,拼的不仅是军队的勇猛,更拼的是后勤和国家底蕴。 因此,刘寒对后勤的重视超过军队训练。 一:要有自己的马场,云中、朔方两郡毗邻黄河,临戎至广牧一带、九原以北、阴山以南两地乃是后世着名的河套平原,这里是最好的马场,但问题是能不能守住。 现在军队仅两万,战马才五千,若是实际作战,骑兵数量根本不够,如今只能用作训练。 二:要有足够多的工匠,如今匠人所初具规模,但仅有四千人,加上学徒、打杂差不多一万人,但他们要承担十万大军的炼铁、制作兵器、箭矢、铁甲、皮甲等各式军器。 三:军医,现全军在卫生方面基本没有问题,但军医的数量远远不够,一是人数不足,两万大军只有三百军医,按照刘寒原本的设想,军医的数量应该达到军队的二十分之一;二是经验远远不够,目前军医所救治的只剩在训练中受伤的士兵,没有治疗战后士兵的经验,现在他们顶多只能叫卫生员。 刘寒一边思考着,一边写写画画,忽听得刘忠来报,“王爷,郑大儒来了。” “先让他去...谁来了?” 刘寒原本在思考,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老师来了?” “是,郑大儒经过将近两个月的跋涉,现已至郡守府,田太守正在接待。” “快!带过过去!” # 郡守府,府衙。 刘寒拿眼睛一扫,便见一老者正坐在客位品茶,恰巧看到刘寒,脸上喜色一闪而过。 刘寒自是来不及多想,快步走到郑玄面前,深鞠一躬,执弟子礼,声音略显哽咽,“弟子刘寒,拜见老师!” 刘寒由于身份的特殊,自幼亲人就不在身边,郑玄虽有时口上不喜,但待他胜过亲子郑益。 (郑益恩,名益,字益恩,东汉北海高密人,郑玄子。孔融举为孝廉。融为黄巾所围,益恩往救,遂死。郑益恩是大经学家郑玄的独生子,他死时妻子正身怀有孕,其子郑小同是194生人,郑玄是127年生人,因历史不可考,作者在此设定郑益是160年生人。) “因诸事缠身,两年未能在老师膝下聆听教诲,望老师原谅弟子。” 郑玄见刘寒第一眼便知这是一块璞玉,因此对自己这位弟子倾注了最多心血,皇天不负有心人,他长大了,成就也远超郑玄的预期。 但郑玄听说他在北方率军抗击异族,战场凶险,他怕了,怕自己最得意的弟子陨落,于是不顾众人劝阻,执意来并北。 郑玄站起来,侧过身子,不敢受礼。 “痴儿,如今你贵为大汉王爷,须知天地君亲师,我当不得你行此大礼,且你为国征战,抗击异族,护我大汉江山,千万黎民百姓,为师岂会怪你。益恩,看到王爷还不行礼?” “师兄不可如此,今日只有师兄弟,没有什么王爷不王爷。” 郑益正要行礼,但被刘寒阻止了。 “师兄加冠了?” 郑益点点头,“年初加冠。” 对于这位师弟,郑益属实有点嫉妒,且不谈身份尊贵,就是自己的父亲,平日里照顾他的时间比自己多得多,要不是事实如此,郑益都觉得刘寒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自己只是捡来的。 但现在,郑益对刘寒则没有了那种感觉,有的是尊重,还有羞耻,刘寒十四岁北上边境抗击异族,还能写出如此慷慨激昂的文章,文武双全。自己痴长他六岁,却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东西。 “师兄可曾举孝廉入仕?” 郑益摇了摇头,自己虽加冠,却还是白身。 “太好了!如今并北百废待兴,我正愁人不够用,师兄此次前来,真是解我燃眉之急。 老师,弟子又要挖您墙角了。” 郑玄则是莞尔一笑。 “师兄,既然你来到并北,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并北缺人,你是知道的,定襄郡郡守段老将军在强阴,郡中大小事务阎行暂管,现任命你为定襄郡丞,暂领政务。” “这...”,郑益懵了,自己只是送父亲来并北的,怎么人也留这了? 郡丞? 一般举孝廉顶多只是个县中管事,怎么可能起步是秩俸六百石郡丞? “师兄,并北形式严峻,还望师兄帮我。” 刘寒满含深情地说着,让郑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还是郑玄开口,“既然寒儿都已经说到这一步了,伱就答应吧,虽然你不是什么大才,但掌一郡民事,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喏。” 郑益面色通红,他很想告诉父亲自己没那么差,但还是从心了。 “老师,北地苦寒,您要不还是回河间吧。” “怎么,我刚来就想着赶我走?” 郑玄不喜,此次前来就是想帮一帮自己这弟子,没想到屁股还没坐热,就要赶自己走。 “不是,我...” “此次前往并北,并非只为了看你,身为儒者,当以教化万民为己任,我打算在阴馆开办书院,教书育人。” “老师,这...并北危险...” “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 眼见老师这股执拗劲上来了,刘寒自是劝不住,便也不打算再劝了。 “既如此,弟子定当全力保证老师安全。” “嗯。”郑玄点头,而后又跟着说道:“此次前来,一路多亏东海糜氏当家人照顾,人家送来这么多物资解你燃眉之急,不管对方想干什么,该有的礼数得有。” “糜氏?” 刘寒看向一旁的田丰。 “主公,大儒在来的路上恰好遇到现糜氏家主糜竺,双方一路同行,现糜氏家主在客栈等候。若我所料不差,糜氏前一任家主,也就是糜俨,去年病逝,新任家主刚接手糜氏,想做一番功绩出来。糜氏虽是巨贾,但商贾始终摆不上台面,因此......” “因此,想借着此次机会,跟我搭上关系。” “是。” 田丰如实回答。 “哈,在旁人眼里,我还真是个香饽饽啊!” 说完,众人皆哈哈一笑。 第三十六章 并北来人(二) 郑玄知道刘寒接下来会有事商议,便让刘忠带着自己离开。 看着手中的两份礼单,刘寒不禁一笑。 一份是糜氏给并北捐赠的钱粮物资,一份是糜氏拜访自己的礼单。 “好大的手笔。” 刘寒看了礼单不禁咂嘴,不愧是世代商贾,这积累的财富。 “主公,糜氏我们见还是不见?” “见,当然要见。” 刘寒手指敲着桌面,闭着双眼,没有说话。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在思考。 忽然,刘寒的眼睛一亮,“志才先生,我有一想法,先生可否参谋一番。” “主公请讲。” “此次我在北地掀起轩然大波,想必大汉世家豪族为了自己的名声,或多或少都会捐点,我们不妨立两组功德碑,对于糜氏这种慷慨解囊的,刻于功德碑之上,上书‘国之义士’,另一组功德碑专门针对那些心里有小算盘的世家,上书‘感谢各位的仨瓜俩枣’。” 感谢各位的仨瓜俩枣? 听完刘寒的计划,戏志才笑了。 损! 太损了! 主公年纪虽小,但洞悉人性。 若是哪家上了这个碑,必定会被大汉儿郎的唾沫淹死,甚至日后家族成员仕途都会蒙上一层阴影。 此举虽不杀人,但诛心。 须知士族最重名声,名声建立起来需百年,但一朝就能毁掉。 某某家族子弟举孝廉入仕,上官来一句,“哦,原来你就是那个只愿给个仨瓜俩枣的家族子弟呀。” 何为举孝廉? 就是你这家族子弟要孝顺、廉洁。 可是你这家族只愿捐这么点,往大了说就是对君不忠,对国不忠。 谁敢用? 只要这大汉还姓刘,家族未来几十年仕途就断了,仕途一断,家族离没落也就不远了。 太狠了! 既然主公提出想法,作为谋士要做的自是要查漏补缺。 “主公,忠还有一言,要当面清点,仔细甄别送来的物资是否为残次品,这个也要记录在案。 还有一些不愿送的,主公定要刻碑文,细述祖上,国之栋梁,今之蛀虫。” “志才说得对,是我疏忽了。” 两人相视一笑,颇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只有一旁的田丰头皮发麻,“两个老银币。” 田丰此刻都能想象得到,将来有一批士族家主哭着喊着来并北的情形。 # 雁门太守府。 糜竺在下人的指引下来到客厅。 来到此地糜竺便已经打听好了,自己是第一个到的,无论是无极甄氏、陈留卫氏、河东卫氏,还是其他大的家族,都没自己快。 糜家几世为商,身为新任糜家家主,糜竺自想做出一番作为。 仕途! 这是糜竺最渴望的。 或者说,这是东海糜氏最渴望的。 如今,糜竺找到一条捷径——河间郡王,但这是一次豪赌,糜竺内心很忐忑。 此次送来的物资便是敲门砖。 “汝便是糜竺,糜子仲吧。” 糜竺听闻声音,便看见一少年从外面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位文士。 少年一袭白衣胜雪,衣袂翩翩,优雅尊贵,深邃的同谋流光溢彩,薄唇微微扬起,带着几分笑意。 不用多说,糜竺便知来人便是河间郡王! “草民糜竺,拜见河间郡王!” “起来说话。” “喏。” 众人主宾落座,刘寒率先开口说道:“先生不远千里,带着诸多物资,从徐州向西北而来,辛苦了。” “草民不敢,王爷曾言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草民虽是一介商贾,但仍有一颗拳拳报国之心。异族侵犯,杀戮无数,我身为汉家儿郎,若不是没学武艺,定要追随王爷,杀他几个胡人,为我大汉百姓报仇!” “先生说的是。” “不知...” “在下田丰田元皓,现任雁门太守,这位是戏忠戏志才,现为军师将军。” “糜竺见过二位大人。” “糜先生放心,刚刚主公已与我等商议,先生善举将会刻在雁门功德碑上,到时候大汉子民都会传唱先生善举。” 戏志才将刚刚商议的结果告诉了糜竺。 “这...” 糜竺虽感动,但这并不是此次前来的核心目的,虽然此举能进一步提升糜氏名望,但名望这东西,糜氏现在不缺,糜氏现在最缺的,是仕途! “先生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刘寒问道。 “王爷有所不知,”糜竺犹豫再三,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咬牙说道:“此次糜家捐赠,引得天使来访,天使私下里问是否有姊妹,说是太后娘娘的意思,竺私自做主,已将妹妹送到河间郡王府,还望王爷恕罪。” 厅中三人听到,脸色各异。 戏志才看着糜竺这种滚刀肉的样子,心中直呼同行,只要我没道德,道德就不能绑架我。 田丰面带肃容,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主公的确要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这还真是丰疏忽了。 只有刘寒脸色一变再变,他感受到来自洛阳母后深深的母爱(背刺)。 “乱弹琴!孤这才多大!母后就想到这了?” “主公,太后娘娘做得不错,主公的确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汉代大体男子初婚年龄在14-20岁之间,汉灵帝刘宏14岁立后。) 田丰向来直言劝谏,刚而犯上,梗着脖子和刘寒说道。 刘寒这才意识到,在自己眼中,现在才14岁,是个少年,还在发育,还在成长,谈婚论嫁太早,但是,在古人眼中,十四岁已经快是个大人了。 毕竟,在古人眼里,子嗣是件大事,若主公早早有后,能稳定人心。 刘寒压下心中怒火,问道:“不知令妹今年几岁?” 糜竺则支支吾吾地答道:“四岁...” “四岁!” 刘寒扯着嗓子说道。 “四岁你就放到河间郡王府?” 好家伙! 刘寒此刻心中直呼好家伙! 刘大耳的糜夫人,现在只是个什么都不懂孩子! 你糜子仲为了家族,还真够拼的。 敢拿自己亲妹妹的未来做赌注。 这女孩进了王府已有两个月,在外人看来,定是天家和糜家做了什么交易,那糜家必然已经是站在刘寒这边,不然说出去谁信呐? “糜子仲,你好样的!孤还真是小瞧你了!” 此刻,刘寒已经怒不可遏,若是有机会,他一定会选择干掉糜竺,灭了糜氏。 第三十七章 收糜竺,扩商路 “糜子仲,你好样的!孤还真是小瞧你了!” 任谁此刻都能看见,刘寒真的怒了。 糜竺离开席位,跪在刘寒面前,心中惶恐不已,脸颊汗如雨下。 “自己这回真是做错了,不仅赌输了,还惹恼了大汉唯一的王爷,糜家,完蛋了!” 大厅此刻落针可闻,田丰虽头铁,但他不傻。 了解这位主的脾气人都知道,睚眦必报的主,惹他的人基本上都稀里糊涂见阎王了,若这时候再犯谏(贱),下次变着法整自己,这可受不了。 戏志才则是在一旁默默吃瓜,可吃着吃着,心中眼泪就下来了,自己已弱冠之年,也没个女子看上自己,王爷还有太后帮盯着,自己母亲早逝,连帮盯着的人都没有。 戏志才此刻很想喝酒,但一想到酒,戏志才悲伤就更大了,一不能喝酒,二不能行房事,三不能服五石散,快乐都没了! 刘寒尽量让自己脾气控制下来,这个时候不能杀糜竺,更不能动糜氏,不然大汉谁还敢报国? “糜子仲,孤看上去很好欺负吗?” 糜竺不敢说话,外界都传河间郡王年少聪慧、忠君爱国、孝子贤孙...... 从没听说过有关刘寒的坏话! 但今日才知道,这位爷,生起气来真的很吓人。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帝王一怒,伏尸百万。而面前这位,是未来手握十万大军的大汉王爷,岂是自己能算计的? 草率了! 而草率的后果,可能是整个糜氏陪葬,东海糜氏可能因为他毁于一旦。 “草民知罪,草民愿以自己一命,换糜氏平安,万望王爷恩准!” 说完,糜竺又是一拜。 “罢了,糜氏想要机会,孤便给你们一次机会,但是孤开的条件,你要好好考虑考虑。” 糜竺听到刘寒的话,呆愣在那里,此刻心情犹如过山车一样,大悲大喜,前一刻狂风暴雨,感觉站在悬崖边上,这一刻又雨过天晴。 自己算是,不用死了? “想要孤的治下生活,无论世家亦或豪族、商贾,手中不许有私兵,不许有田地,更不许私自经营盐铁,你想好再回答。” 糜竺听完刘寒的话,面色凝重,此三不许,等于斩断糜家现有几乎所有收入来源,盐铁本就官营,糜竺咬咬牙给了也无妨,私兵也好说,但是这田地...... “不知王爷能给糜家的......” “两个选择,一是一郡之守,另一个是成为孤在商业上的代言人,在孤眼中,士农工商并无高低贵贱之分,相反,一个国家想要兴盛,士农工商缺一不可。 商人的作用,就是一种‘流通与搞活’,物品的流通,生活的改善,商人功不可没,东郭咸阳、孔仅、桑弘羊都是一介商贾,但谁敢说他们的不是? 商人之所以一直地位低下,是因为人人都说商人是以倒买倒卖为生,不从事生产,不从事和参与生产活动,靠着投机倒把挣钱,可是,哪个宗亲、世家、豪族中没有经商的? 因此,要想改变世人对商人的偏见,需要建立一个规范的制度,一个具有足够威信的惩罚机构。” 对于刘寒的一番言论,糜竺甚为震动,虽糜氏乃大汉豪商巨贾,但没有地位,不就是因为有哪些不三不四的人破坏商人名声吗? 还有那些士族,他们哪个没有经商?嘴上说着商人轻贱,上不得台面,哪家身上没有铜臭味? 王爷说得太对了! “主公此言,发人深省!” 戏志才最先反应过来,没想到刘寒年纪虽小,却在商贾之道看得如此透彻,不过想想也是,若是看得不够透彻,哪来的乾生元?哪来的三碗居? 而糜竺,忽然间像是找到了人生目标,既然王爷说商业没有一个规范的制度,那我东海糜竺便来建立这个制度! 入仕? 糜竺找到一个比入仕更加伟大的目标——青史留名! “王爷,糜竺选第二个。” “可想好了?糜氏需付出的代价...” “王爷,糜竺愿解除私兵,放弃盐铁和田地,举族迁入并州。” 糜竺想为糜氏拼一个前程,高风险高回报,商人的直觉告诉他,这么做没有错。 刘寒没想到糜竺竟然是一个这么有魄力的人,不过想想也是,糜竺奉陶谦遗命,迎刘备入徐州,特意将妹妹嫁给刘备,又将两千名下人及金银货帛资助刘备的军队,可见其是一位极具眼光的“风投专家”。 后来曹操想上表荐糜竺为嬴郡太守,其弟糜芳为彭城国相,但糜竺与糜芳都不接受,决意跟随刘备。 最终,刘备入主益州,拜糜竺为安汉将军,地位在军师将军诸葛亮之上,待遇是众臣之中最高的。 再过几年乱世的大幕就要拉开,让糜氏倾家荡产离开徐州来并北实在是太亏了,不如在那边继续发展。 “徐州那边,地先不要卖,如果可以,继续买地,越多越好,那边的生意继续,私兵留一部分在徐州,剩下的带到并北,跟孙乾联系,商路的事情交给你来办,还有往并北购入粮食、盐、铁、药品等物资的事情,和苏双、张和对接,十万大军,不是一两个人能解决的。” “诺,主公。” 糜竺知道,自己赌对了,虽然不知道刘寒为何改变计划,但是糜竺带入属下角色很快,不该问的坚决不问。 “你留在并州办事,那边暂时交由你弟弟打理,佃户的租子能少点就少点,但购入粮食的事不能怠慢。” “诺。” “不过,无论是田地、私兵,还是生意,到时候该解除的解除,该上交的上交。” “遵命。” 糜竺心中暗叹,还是逃不过,不过此举已是主公让步了,不能再想要更多,商人直觉告诉自己,只有接触到才知道,这位有着自己的底线,若是触碰到,是真的会动刀子的。 “主公,舍妹...” 虽然糜竺不想提,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出来,总比日后发落了要强,毕竟那可是自己亲妹妹。 “啧。” 一提这个,刘寒就头疼,这件事背后有母后,不能拂了她的好意。 “让她先跟万年住在中水县吧,那边有沮公与,不会有事。” “诺。” 糜竺先是松一口气,说明这件事是过去了,而后又倒吸一口凉气,万年公主不是随先皇后殁了吗? 这么说,先皇后...... “洛阳,真不是个人待的地方,活人都能被逼死。” 糜竺不敢继续多想,那不是他能触碰的。 第三十八章 士族的应对 并州北部五郡,因为刘寒的到来以及慢慢站稳脚跟,深深触动了某些人的神经。 洛阳,袁府。 此时坐在席位上的有以汝南袁氏和弘农杨氏为首的一系列官员,袁氏袁槐、袁逢,杨氏杨赐、杨彪坐在首位,其下坐着陈郡袁氏、琅琊王氏、陈留高氏、京兆韦氏、洛阳种氏等各士族代表坐于庭中。 弘农杨氏与汝南袁氏一样,四世三公,名声显赫,如今还未天下大乱,汝南袁氏略低于弘农杨氏一头。 杨赐虽天命之年,但眼神中闪着令人胆寒的精芒,皇帝长大了,已经成为一条真龙,即使如弘农杨氏,也要暂避锋芒,不然就会像汝南陈氏、颍川李氏那样,元气大伤、一蹶不振。(杨赐,字伯献,生年不详,但其子杨彪是142年生人,因此作者估计其生年在120年左右,此处暂定120年。) “诸位,今日召尔等前来,是为商议前线捐赠物资一事。” “明公,我们真要按照礼单捐赠吗?”(汉末开府设置自己的僚属的一般都可尊称明公,比如曹操,杨赐担任过司徒,可以开府。) 说话着乃是陈郡袁氏代表,前任司徒袁滂之子,袁涣。 袁涣,字曜卿,陈郡扶乐人。东汉末年官员,出身陈郡袁氏,汉末战乱时,袁涣流寓江淮一带,初为袁术所用,后投吕布。建安三年(198年),曹操率兵剿灭了吕布,袁涣又转投曹操,真正体现了什么叫有奶就是娘,这也是士族本性。 袁涣,或者说陈郡袁氏,对刘寒是充满恶意的,毕竟司徒袁滂被人家怼吐血了。 “尔等忘记陈蕃、李膺呼?” 杨彪的一句话,唤起众人回忆,党锢之祸! 当今这位虽不是直接参与者,但也是冷眼旁观甚至暗中推波助澜的。 士族因党锢死伤数千人,并有数个世家被灭,陈蕃、李膺两位更是代表。 谁都不想陛下发起第三次党锢了。 “陛下,已经不是原先那位了,而且,北边那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欺上容易,瞒下呢?说不准下面那位已经准备好刀子,等着诸位留把柄了。 诸位可知,繁畤莫氏、定襄张氏已经被灭了。” “什么?” “他怎么敢!” “吾要上报陛下,严惩......” “......” 下面议论纷纷。 “他们该!勾结异族,残害汉人,私屯部曲,在北地为祸一方,这就是取死之道,杀了,谁都不能说什么!” 杨赐待众人吵闹过后发话,对此事盖棺定论,“有些事,碰不得就是碰不得,不然死了也白死。” 院中众人低头不语,虽然杨赐说的没错,但是,谁家私底下没有龌龊呢?谁能保证呢? “我杨家,说出去的话,还丢不起那人。” 这次,被那兄弟二人算计了,但那又如何,最终获利还不一定是谁,物资既然要送,那就大张旗鼓地送,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弘农杨氏的名号。 此时,一旁的袁逢、袁槐两兄弟看着杨赐,自是明白杨赐话中意思,跟着附议。 (作者有话说:袁逢、袁槐两兄弟生年不详,但袁绍根据史料猜测是153年生人,袁术是他弟弟,差不多154年左右,由此反推袁术父亲袁槐差不多134年左右生人,袁逢是袁槐哥哥,差不多130年。) 只是,袁逢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对着弟弟袁槐说了一句:“听说汝南老家有个太平道张角,近几年闹得有声有色。” “弟这就遣人关注。”说完,袁槐心中已有定计。“不如遣公路回去看看。” (作者有话说:张角创立太平道于汉灵帝熹平年间,即公元172年至178年,这里作者取中间值175年,换言之,张角从传道到最终起义前后准备了差不多10年时间。) “还有,要交好现任河南尹。” “何进?” 在袁槐心中,何进根本上不了台面,一屠户尔。 “别忘了,那位已从贵人变成皇后了,皇子辩,如今不仅是长子,还是嫡长子。” 话到这里,袁槐自是明白,何氏成了皇后,那何进就一跃成为大汉最大的外戚,飞黄腾达是迟早的事情。 但,若外戚掌权,不就分了士族的权力了吗? 不久,袁槐又想通了其中关节,外戚最恨的不是士族,而是宦官,若何进掌权,那他必定会与宦官为敌,而宦官身后则站在陛下,士族需要暂时有一个代言人(替死鬼)争取权力,而他就是最好的选择。 袁逢见弟弟眼中闪出光芒,心中不由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看来弟弟想通了。” 随后,两人不语。 虽然袁槐不知道为何兄长会突然关注一道人,但能入兄长的眼,必然事情没那么简单。 “兄长,吾还有一问,吾等支援这么多物资,若任由那位在北方做大,那陛下...” “他不会有机会,或者说,檀石槐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袁逢说这话,眼神看向北方的天空,“这时候,消息差不多也已经送过去了。” # 与此同时,北方草原,鲜卑,弹汗山。 可汗沙尔特。 此刻,坐在王座上的那个男人,布满老茧的左手拿着来自南方汉庭的信件,右手抚摸着腰间别着的金刀,一双大而黑的眼睛,此刻却闪烁着最凶恶的血腥,表情带着玩味。 看向跪在一旁送信的汉人,鲜卑的王,此刻开口了。 “拖下去,剁了喂狼。” 随后,便有勇士将这不断哀求的汉人拖了出去。 檀石槐很享受这种汉人卑微求饶的声音,还有,他也很享受汉家那些柔弱无骨的汉家小姐,这些,都会激起他骨子里的血腥与征服感。 “汉人,真是有趣。汉庭莫不是无人,竟派一乳臭未干的小崽子来北方,真当我檀石槐可欺?鲜卑铁蹄不利? 一群只知道内部勾心斗角的家伙,能有什么本事?” 说着,檀石槐便把来自袁槐的绢帛扔到火盆里,不久便化为灰烬。 “今年冬天,劫掠,并州!” “是,单于!” 第三十九章 并州士族的态度 随着糜竺来到并北,其余各家也都遣人运送物资来到此地。 无极甄氏、陈留卫氏、河东卫氏、益州吴氏也都派遣家仆运送物资来到并北。 除此之外,以皇帝刘宏为首的宗亲也都运送物资过来,其中就包括南阳太守刘焉。 剩下的就是士族了,从朝堂上的弘农杨氏、汝南袁氏、扶风马氏、范阳卢氏......到地方陈留曹氏、夏侯氏、清河崔氏、琅琊王氏、鲁国孔氏等。 士族为了面子,都或多或少捐了物资。 刘寒自是按照原计划,在阴馆太守府门前竖起两排石碑,左侧一列是表彰国之义士,上面罗列出捐赠者家族、姓名以及捐赠物资。 另一列则是“光荣榜”,感谢各位仨瓜俩枣! 令刘寒没想到的是,还真有士族滥竽充数! 这真是刚想瞌睡就有人送上枕头。 陈郡袁氏对自己有恶意,他们在捐赠的物资中放发霉的粮食,有的物资缺斤短两,刘寒理解,但刘寒不惯着,榜上有名! 还有的就是并州士族了,晋阳王氏、祁县王氏、阳曲郭氏、祁县都乡任义里温氏,这些士族很明显带有怨气,捐赠的物资,就体现一个词:糊弄。 “志才,看看,并州士族对我们意见很大呀。” “主公,此事本就在预料之内,主公来到并州,便意味着这里的平衡被打破,并州北部被封锁,这些暗中与异族有生意往来的士族自是受到影响。 不仅如此,‘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皇权不下县’早已深入士族骨子里,因此,在士族眼中,主公只是个还没有长大的特殊的汉室宗亲,想要立足并州,就要礼贤下士,就要请他们出手帮忙。 可是,主公来到并州的三个月,从未与这些士族有所交往,甚至连一丝利益都没分给他们,他们心中能没有怨气? 此次联手,更多的是对主公的一种提醒,或者说是警告。 毕竟,法不责众,若主公将这件事闹大了,并州就乱了,这是陛下不想看到的。” 戏志才说完他的见解,而后坐在一旁静静思考,这件事的确不好处理,原本想杀鸡儆猴,可现在一个弄不好,事态扩大到不可收拾,整个并州就乱套了。 朝廷现在,离不开地方士族! 刘寒也在思考,名单上的这些士族,他都有所耳闻。 若说祁县王氏和晋阳王氏可能有人不太清楚,但换一个词,后世的人定能耳熟能详——太原王氏! 先祖秦朝王翦,唐初五姓七望,太原王氏一度成为五姓七望之首,自汉至唐,出过太多宰相、皇后,显赫一时的中古名门! 现任祁县王氏家主乃是王允,大名鼎鼎的美人计王司徒,其侄王凌日后更是曹魏太尉,不过这是日后的事情,现在的祁县王氏只是太原郡望族。 (王允(137年-192年),字子师;王凌(172年-251年)),字彦云) 至于另一支晋阳王氏,日后则更加显赫,现任家主名为王柔,乃护匈奴中郎将,前任雁门太守就是现任代郡太守王泽,其子王昶日后也是曹魏司空,孙王浑、侄孙王浚西晋司徒,可谓显赫一时,到后面隋唐就更不用说了,唐高宗李治的妻子王皇后便是出自太原王氏。 (王柔,字叔优;王泽,字季道;王昶,字文舒;王浑(223年~297年),字玄冲;王浚(252年~314年),字彭祖) 同样,阳曲郭氏也是中古名门,顺帝时期(115年-144年),兖州刺史、守光禄大夫郭遵;现任阳曲郭氏家主乃大司农郭全,其子郭缊,若不是刘寒突然空降,现任雁门太守就是他,而不是田丰;郭缊之子便是三国时期曹魏名将郭淮,不过此时郭淮估计刚出世。 祁县温氏与王氏同为太原郡望族,现任涿郡太守温恕,乃温氏家主,其孙乃曹魏凉州刺史温恢,最为着名的是初唐温氏三杰:温大雅(礼部尚书)、温彦博(宰相)、温大有(中书侍郎、清河郡公)兄弟三人。温氏三杰俱为卿相之才。 “有意思。” 刘寒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对付士族,无非三种方法:请客斩首,收下当狗。 请客,对于并州这帮眼高手低的家伙,刘寒做不到。 或许是并州乱太久了,以至于他们产生了自己便是土皇帝的想法,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刘寒不想惯着他们。 斩首,杀肯定是要杀的,但不能全杀,全杀了并州就乱了。 收下当狗,这样的士族,当狗也会反咬一口,刘寒可不想留下隐患。 因此,刘寒要做的就是将他们心中莫名升起的自信和骄傲踩进泥里! 思虑再三,刘寒心中已有决策。 “柿子要挑软的捏,杀鸡儆猴计划不能变,志才,计划不变,把这些人名字上榜。” 战略计划就是打击士族在民间的影响力,不能让士族一直掌控舆论,站在大义的制高点上,若是此事引而不发,并州士族极有可能会认为自己不敢与他们翻脸,甚至有可能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 因此,计划不仅不能变,更要以雷霆之势对他们进行打击。 “云中那边有董昭,暂时不会出现什么问题,调黄忠回来,令张合率军一千,外加阴馆两千人,五日后直插阳曲!” 原本刘寒打算去晋阳,可一想晋阳不仅是太原郡郡治,还是州治,一旦大军前往晋阳,便意味着和并州所有士族撕破脸。 因此,刘寒退而求其次,选择阳曲。 “主公,这样会不会太突然?” 戏志才担心事态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志才放心,此次事件我们占理,并州九郡,其中五边贫瘠,南部太原、上党、西河、上郡四郡才是并州繁华的地方,尤其是上党和太原,此次南下,只为讨个公道,想必谁都没法说什么。” 戏志才心中大定,他是真怕主公做出失控的事情来,若只是讨个公道,那就只能怪阳曲那只鸡离雁门太近。 “那,忠就在阴馆将事情做好,占据大义。” “对,你和田先生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将物资清点、丈量土地、安置流民,发掘人才。” “喏。” 第四十章 郭氏祸事! 一月后。 随着刘寒的两碑事迹不断在民间发酵,传至洛阳乃至天下,举大义者世人夸赞,谋小利者则被厌弃、唾骂。 士族,尤其是被感谢仨瓜俩枣的士族,第一次感受到被人把控舆论,站在大义制高点唾骂自己的无奈。 晋阳王氏、祁县王氏、阳曲郭氏、祁县温氏想着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以及法不责众,抱着侥幸心理,既然你刘寒不给面子,那我们就给你甩脸子的想法,做出此举。 没想到刘寒的确没用法律,却用了比法律更加残忍的方式来诛心。 脸,丢尽了! 而且还是整个大汉。 率先受到问责的便是前司徒袁滂、大司农郭全、代郡太守王泽、涿郡太守温恕,刘寒不讲武德,士族最重脸面,他却硬生生把他们的脸面扔到地上。 袁滂大病初愈,愣是被自己儿子的神操作气得又是一病不起! “逆子!逆子啊!” 可事情已经做了,找刘寒算这笔账也只能日后再说,现在要想办法补救,不然,只要这石碑在一日,陈郡袁氏的名声就会臭一日,石碑可留存千年,袁滂不敢想。 “快,差人前往并州,备厚礼,只要王爷把碑文抹掉,袁氏感激不尽!” 除了袁家这般鸡飞狗跳,太原王氏、郭氏、温氏也都如此。 只是... 阳曲郭氏更惨。 # 此刻,阳曲县,郭氏宅邸。 大司农郭全此刻站在宅邸门口,郭氏众人也率领私兵在府里,严阵以待,这是郭氏面临的最大危机。 因为在外面,除了刘寒,还有三千劲卒,将这里团团包围。 “阳曲郭氏家主郭全,拜见王爷。” 身在洛阳的郭全,遭到皇帝的一阵臭骂,并州士族,现在成了全天下的笑柄,郭全自是告假,马不停蹄地回来处理此事。 一千里的路程,愣是用了十天跑完。(作者有话说:在古代,战马还是稀缺的物资,因此古人对马都十分重视,一般来说,为了保证马匹的使用寿命,一天大概骑行60—80里路。) “哟!这不是大司农大人吗?风尘仆仆地从洛阳赶回来,也不歇歇。” 刘寒对着郭全一阵讥讽,郭全只能报以苦笑,谁知道你心这么黑呀,朝郭氏的立身之本下手。 再看看外面的虎狼之师,若是回来得晚,郭氏可能只剩下大猫三两只了吧。 “王爷说笑了,此事是我郭氏有错在先,不知我郭氏如何补救,才能得到王爷谅解。” 郭全心中也悔啊,名声没了也就算了,为何河间郡王只拿阳曲郭氏开刀呢?明明做了这件事的还有别家。 也不知其余几家会不会出手相救? 士族,本就是利益的结合,一直都是一盘散沙,哪来的一体? “大司农,你说欺军之罪,你能承担得起吗?孤今日就算把你砍了,皇兄会替你喊冤吗?” “王爷,这不算欺军,这只是...” 只是阳曲郭氏的一时赌气? 郭全不敢说,也不能说。 “王爷,下官问一句,若我今日自戕于此,王爷能否放郭氏一次?” 郭全心中已有定计,悲壮地问道,他想以一死换取全族平安。 “父亲不可!” “家主不可!” “......” 郭全子郭缊和家族其他人上前急忙制止,“父亲,大不了鱼死网破,跟他们拼了!” 听到这话,刘寒眼前一亮,还有这等好事? “这可是你说的啊!郭氏意图谋逆,残杀朝廷边军,所有人准备!” 郭全听到刘寒说出的话,看到外面劲卒准备动手,又气又恼。 伱身为大汉王爷,真是脸都不要了,真是什么罪名都敢安啊!谋逆?那是诛九族的罪过!就恨不得拿郭氏开刀,杀鸡儆猴呗! 还有自己这儿子,平时挺聪明的,怎么这个时候竟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自己若是自尽,刘寒便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郭氏必定能得以保全,不然会遭受士族反扑。 可现在...... 郭全面色通红,看着自己的儿子,立刻就是一巴掌,“混账!尔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吗?这些岂是一个身为臣子该说的话!” 随后,又面对刘寒双手作揖,“小儿戏言,还望王爷,海涵!” 刘寒听到郭全的狡辩,笑了! 挑起左边眉毛,笑问:“小...儿?他算小儿,那孤算什么?婴儿?” “少废话,来人!给孤拿了!” “喏!” 新军训练三个月里最多的就是纪律训练,令行禁止不是开玩笑的。 “尔敢!” “我跟你拼了!” “不要乱!” “......” 郭氏也出现骚动,眼看一场巨大的冲突即将爆发,千钧一发之际,有人一声高喝:“且慢!” 随即,一队队士兵走了过来,将双方隔开。 郭全看见来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刘寒看见来人,只见其身材魁梧,国字脸,留着长发,头发半白,但那炯炯有神的眼睛和多年来的上位者气势,让刘寒大致猜到大概是谁来了,没想到郭全在回来的路上还请援兵。 老东西,玩不起! 来者正是现任并州刺史张懿,其身后那位应该就是别驾丁原,毕竟他身后那位....啧啧啧,大名鼎鼎啊! 九原吕奉先!(作者有话说:正史上吕布生年不可考,唯一能知道的他比刘备年纪大,《三国演义》中吕布生年是151年,因此这里作者也采用《三国演义》中吕布生年。) 手持一杆长戟,身高七尺开外,细腰扎背膀,双肩抱拢,面似傅粉,宝剑眉合入天苍插额入鬟,一双俊目皂白分明,鼻如玉柱,口似丹朱,大耳朝怀,头戴一顶亮银冠,二龙斗宝,顶门嵌珍珠,光华四射,雉鸡尾,脑后飘洒。 那锋利的眼神第一眼便被刘寒身后的黄忠捕捉到。 “主公,小心。” 黄忠也是第一次紧张起来,多年的战场厮杀,直觉告诉他对面那位,虽然比自己小几岁,但不简单! “我知道,汉升放心,对方没有什么恶意。” 刘寒只是头一次见到这位飞将军,比较感兴趣罢了。 刘寒下马,拱手行礼,“小子刘寒,拜见张叔父。” 第四十一章 刺史张懿 “小子刘寒,拜见张叔父。” 见刘寒如此有礼,原本还因刘寒带兵闯治下阳曲的并州刺史张懿一下子火气便消了。 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不讲理呢? 说到底,还是因为这些士族的错,欺负一个孩子! 这不,把人家惹急了吧。 请自己出马给他们擦屁股。 张懿斜眼看着一旁的晋阳王氏王泽、祁县王氏王允和祁县温氏温恕,冷哼一声。 没错,张懿来自河间张氏,与刘寒的父亲解渎亭侯刘苌(追尊为孝仁皇)乃至交好友,张懿自是看着刘寒长大的。 不然,哪个封疆大吏愿意自己手中一半权力被无缘无故划走? (作者有话说:张懿历史不可考,但他能得到皇帝刘宏重用,成为一方封疆大吏,必然是忠实的保皇派。因此作者给他安上河间身份,各位如果能找到更详细的资料,可以跟我说。) “下官不敢,王爷折煞下官了。” “叔父不必如此,皇兄说过,先皇在世时,便与叔父相交甚笃,听皇兄说,小时候寒儿不懂事,还尿了叔父一身。” 听到刘寒这番话,张懿想起那时在河间,不由得哈哈一笑,“王爷长大了,王爷所作诗句下官也拜读过,真是若是先...先皇在天之灵定能瞑目。” “叔父还是叫侄儿寒儿吧,在叔父面前,没有王爷,只有小子刘寒。皇兄在侄儿临行前也说过,若是遇到麻烦,尽可找叔父帮忙。” 张懿看见刘寒如此彬彬有礼,一口一个叔父,喊得他心中老泪纵横,神情略显激动,一把擦掉眼角水渍,“好好好,那老夫今日便托大一回,贤侄莫怪。贤侄一表人才,比之先皇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真让人欣慰!” 张懿最终还是不敢开口叫寒儿,刘寒也接受了他的称呼。 但张懿身后的丁原、王允、王柔和温恕此刻却互相看着,他们没想到刺史大人竟然和河间郡王有这等关系。 原本想请刺史大人出面息事宁人,可是人是请来了,但这叔侄二人如此亲切,几人面面相觑,不会刺史大人反过来背刺他们吧? “大人,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暂且移步别处,坐下来详谈?” 别驾丁原此时开口,毕竟在郭氏门前,此刻已经聚集了三千士兵,阵势太大。 # 不久后,众人便来到县衙,依次落座,刘寒身后站着黄忠和张合,张懿身后则站着吕布和丁原。 刘寒则是率先开口。 “叔父此次前来,是为他们求情的?” “唉!贤侄啊,此事...老夫毕竟是并州刺史,治下若是出了那等事,老夫不好向上面交代呀。” 张懿也有自己的难处,并州情况本就复杂,此次治下世家做出这样的事情,张懿深以为耻,可是,要想治理并州,就离不开座下的这帮世家,不然自己就是个聋子、瞎子。 “上面?叔父,有我在,上面没啥不好交代的,大不了我回趟洛阳,挨几板子的事。” 刘寒说的没错,若是只灭了阳曲郭氏,在陛下眼里,灭了也就灭了,顶多不痛不痒地呵斥几句,打几板子,关几个月,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郭全痛苦地闭上眼,心想:“难道我阳曲郭氏终究难逃灭族之祸吗?座上那位,仁慈?呵...那是愚弄百姓的,他就是一头恶狼!郭氏,低估了这位的手段和魄力,为此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全族人的性命。” 但,想这些有用吗?人家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了! 郭全最终还是站了出来,“王爷,老臣最后想再问您一遍,郭氏可有补救之法?” 刘寒想说不,但是他此刻看到郭全的眼神,一时间竟与脑海中少年遇到的那头濒死的狼王一样,那是一种鱼死网破的眼神,一种危险的眼神,狡诈而狠戾,似乎在告诉自己,哪怕就是拼死,也要让你重伤。 虽然,最后那头狼被黄忠一箭穿肠,但那眼神一直刻在刘寒脑海里。 如今...... 张懿也跟着开口,“贤侄,此事,算老夫求你一次,做错事认罚就行,但杀人...能否格外开恩。” 说完,张懿看向座下的士族,用眼神告诉他们,老夫已经说到做到,帮你们求情了,但最终结果,老夫不管了。 随后,便闭目定神,一言不发。 刘寒忽然改变主意了,“不知老大人要如何补偿?” 再次把球回踢给郭全。 “郭氏愿意再重新准备一份相同的捐赠,同时额外再捐十倍,作为郭氏的惩处。” 郭全说完这句话,在场众人无不咂舌,若真按照郭全所言,那郭氏对自己可真狠,额外再捐十倍,按照郭氏的体量绝对是可以凑出来的,但一旦按照这个数额上交,郭氏在未来两三年内都不会有大的作为。 祁县王氏、温氏,晋阳王氏心里暗恨为何郭氏会将罚金拉高这么多,这让他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若是按照郭氏的做法,那他们的家底也差不多要没了。 原本闭目的张懿此刻却睁开眼,对这位大司农的魄力表示赞赏,这份诚意虽谈不上至高,但也足够,随即,又看向主位上坐的刘寒,征求他的意见。 “郭大司农,这就是你的诚意?打发乞丐吗?别忘了,孤今日灭了你,你所说的这些孤也能得到,只是费点劲罢了,这些,不够。” 灭了郭氏,的确能得到这些,但对日后清扫并州士族不利,他们必会拼死反抗,自己太早露出锋芒,不好。 “那王爷以为如何?” “物资肯定要补偿,罚金也要,另外交出土地、藏匿户口以及私兵...” 刘寒话还没说完,郭全此刻早已面色通红,大声吼道:“这不可能!” 刘寒此举虽没铲除郭氏,但已经和铲除没什么区别了。 交出土地,不可能! 土地是士族赖以在郡县中成为望族的命根子,怎么可能交出来? 还有人口,交出人口之后哪来的私兵?没有私兵,如何保护郭氏家业? 不仅郭全觉得不可能,一旁的其他家族此刻也再次走到统一战线,若是真的答应了刘寒要求,那并州甚至大汉就不再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王爷,此举是否过了?” 说话者正是晋阳王氏王柔。 第四十二章 谈判 “王爷,此举是否过了?” 刘寒笑笑,示意众人安静,“孤话还没说完,你们急什么?” “你还想要什么!” 此刻,哪怕再有多少年儒家素养的郭全都破防了,双眼通红,对着刘寒吼道。 刚刚,他的确带着诚意谈判的,可是对方完全不想与他谈判。 既然如此,那就不需要谈了! 鱼死网破! 郭全已经打定主意。 刘寒并没有在意这老头的气急败坏,而是缓缓说道:“郭氏郭缊,迁五原太守。” 说完,便静静地看着郭全,看他如何抉择。 若是答应,那刘寒一能收回世家手中的两大利器,二能分化并州世家;若是不答应,刘寒退而求其次,只能今日把阳曲郭氏拆了,虽然日后会有点麻烦,但是今日必须杀鸡儆猴。 不然,带这么多人来干嘛? 吃席吗? “郭缊,五原太守...” 郭全听完刘寒的话,再次恢复冷静。 原以为刘寒会提出更过分的要求,但没想到竟会峰回路转。按道理讲缊儿再过两年家族稍微操作一下也会达到这一高度,但是知子莫若父,自己儿子估计到这一步就算是到头了,而自己又有几年活头? 刘寒的话,已经很明显了,前半部分是罚金,后半部分换取缊儿仕途,或者说,这是阳曲郭氏的投名状。 毕竟,你先惹了人家,人家有能力灭你全族却没那么做,而是给你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郭全再次看向坐在上位的刘寒,不禁怀疑他真的只是十四岁吗?为何能如此把控人心?提出的条件很诱人,代价却又刚好在底线上。 这时,郭全又想起乾生元,那个他在洛阳既爱又恨的商铺。 东西很好用,但也是真的贵。 买不起吗?不是,咬咬牙还是能买的,只是之后会被夫人追着满院子打,但买到了是真的开心。 就和现在的情况一样,条件很诱人,这不仅是一郡太守,更是一份投名状,但是代价,得狠狠咬牙。 此时,不仅郭全,王泽、王允、温恕也都在心里盘算,若是他们,他们该如何抉择? 想着想着,他们摇了摇头,很难抉择。 只有张懿看向刘寒的眼神变了,张懿用手来回抚须,心中不禁赞叹,“孺子可教也!”看向刘寒的目光更加柔和了。 他不像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更像是一个沉浸于官场的老泥鳅,一语便抓住郭氏七寸。再看向站在刘寒身后的族中子弟,好像叫什么张合,张懿觉得辣眼睛,没法看,这货就不该生下来,丢人!跟寒儿比...算了,寒儿毕竟是天家的孩子,比不过。 “郭大人,不知,孤的诚意可够?” 郭全摇头苦笑,主动权再次回到这位手中,若郭氏同意,那便绑在他的战车上了,而且想下来都不行,至于所谓的两头下注,更是不可能,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可若是不同意,这等于是郭氏主动掀桌子,他这时候再对郭氏动手,不会有一家站出来帮忙。 可郭全转念又一想,面前这位和那位又是什么关系?陛下年轻鼎盛,这位未来必将成为国之柱石,站在他身后,有什问题? 只要这位在,郭氏就不会倒! 想清楚这些,郭全心中便有定计,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全,替郭氏,拜谢王爷不杀之恩。缊儿,还不过来拜见主公。” “父亲,这...” 郭缊傻吗? 肯定不! 父亲说出这种话,便已经表明郭氏接受河间郡王的要求,但是... “还不过来!跪下!” 郭缊虽已成婚,但还是打心底惧怕父亲的,于是,走到厅中,下跪到:“郭缊,拜见主公。” 刘寒也不客气,“起来吧,收拾收拾就去五原赴任,不过孤丑话说在前头,若尔做错了事,那...” “王爷放心,不用您动手,老夫亲手了结了他。” 刘寒话还没说完,郭全主动开口作出保证。既然已经作出选择,就没有后悔药。 “既然事情谈完了,那我们便回去吧。汉升,拔营。” 刘寒说完,便抬腿往县衙外面走。 “诺。” 刘寒说走就走,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两王氏、温氏家主还在取舍,刘寒便已经走到门口。这时,三人才反应过来,连忙跑出来。 “王爷,我们...” “张合,你认识他们吗?” 张合摇了摇头,“不认识。” “那你竟敢让不认识的人近孤的身?” 张合凛然,随即取出手中长枪,寒芒凌冽,指着他们:“警告尔等一句,再往前一步,杀!” 刚出门的张懿看到这一幕,面如黑炭,这自家臭小子...而后又看向刘寒,心中不禁笑骂:“果然还是个孩子,这是因为我帮他们求情,拿张家出气呢。” 三人一时被张合杀气震慑,这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王爷,下官,我不是...” 刘寒并没有搭理他们,而是笑着跟郭全说道:“大司农放心,回去后孤就让人把阳曲郭氏从碑文上抹去,并说明原因,物资的事情是因为族中蛀虫所为,郭氏为表诚意,愿再献上十倍物资,同时交出族中土地、人口以及私兵,支援抗击异族。阳曲郭氏之忠心,日月可鉴。孤感念郭氏忠勇,表陛下,奏请郭缊为五原太守。” 郭全一听,这又是tmd阴谋诡计,这是要把我郭氏架在火炉上烤啊!这消息一出来,那些还在“光荣榜”上的士族不得把郭氏恨死! 果然,郭全回头,看到祁县王氏王允、晋阳王氏王柔、祁县温氏温恕此刻早已脸色黑如锅底,面色不善地看着这边。 郭全不禁心中暗叹:“以后,阳曲郭氏,要和并州士族分道扬镳了,这一次,真不知是好是坏。” 随后,刘寒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和郭全说道:“老东西,让你吼我。不过伱放心,答应你的事情孤一定做到,郭氏,至少三十年无事,前提是我的底线不能碰。” 郭全听到刘寒的话,心下大定,如此一来,即使自己死后,也能不愧对列祖列宗。 随即,又一阵苦笑,“洛阳,怕是回不去了。” 刘寒,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黄忠和吕布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流露出战意,但此次,怕是没有机会。 第四十三章 晋阳王氏的决定 阳曲郭氏,再一次出名了。 只是这次出名,两极分化。 大汉老百姓一个劲夸郭氏深明大义,精忠报国,为大汉愿意毁家纾难,一个劲地赞赏。 而士族这边,尤其是被刻在耻辱碑上的士族,对郭氏恨之入骨。你想当忠臣,我们没意见,你去当就是,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拉我们下水?按照你的意思,要想从耻辱碑上下来,就得先交十倍罚金,而后献出土地、人口和私兵? 有你这么当狗的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可人家事情已经做了,能怎么办? 只能将其赶出朝堂。 不久后的洛阳大朝会,圣旨便下来了。 护匈奴中郎将王柔、代郡太守王泽、侍御史王允、涿郡太守温恕,因德行有亏,罢官归乡。 大司农郭全,虽德行有亏,然圣人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右迁代郡太守,把王泽的位置顶了。 洛阳士族很开心,因为他们把投靠宗亲的郭氏赶出朝堂。 皇帝刘宏也很开心,因为这是士族之间的内斗。 只有并州士族受了伤,因为倒霉的都是他们。 事情就这样暂时告一段落。 弘农杨氏、汝南袁氏等士族很开心,他们之前已经猜想到北边这位有后手,没有耍小聪明,还扬了一次名,只是很贵,不过这很符合这位风格。 陈郡袁氏、晋阳王氏、祁县王氏、温氏可谓屋漏偏逢连夜雨,不仅丢官罢职,还要解决家族名声的问题,这石碑在一天,以后家族子弟举孝廉都是问题。 形式很严峻。 有的家族动用关系,想要消除负面影响,比如陈郡袁氏,在袁涣做出这种事情之后,袁滂就知道,依着这位的性子,绝对是会报复的,只是没想到这么狠,朝陈郡袁氏命根子动手。 袁滂只能豁出去老脸,叩见陛下,天子刘宏看见袁滂都这么大年纪了,心有不忍,派人和刘寒说了一声,礼到账消。 这一回,不仅要送礼,还得谢谢人家,真是憋屈。毕竟,袁滂丢不起那人,陈郡袁氏丢不起那人。 有的家族选择暂时装死,反正已经选择与刘寒为敌,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比如祁县王氏、温氏,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这两家选择闭门谢客,并且封锁家族与并北的一切往来,粮食、医药、兵器......无论什么,并北都不可能从这两家手中得到,也用不了他们的渠道,主打一个不配合。 另一支晋阳王氏内部发生了很大的分歧,主要是王柔和王泽两兄弟。 王柔身为武将,他能看出未来大汉与鲜卑之间必有大战,有战争就意味着有战功。因此,投靠镇北将军,能快速将王家带入中枢,振兴家族。 而王泽却不然,身为晋阳王氏的一员,他的想法是要跟着士族一条战线,王允已经做到御史,王氏已经有人进入中枢,等此事风头过去,王氏照样可以进入中枢,又何必付出巨大代价?土地、私兵、人口,这是王氏的底蕴,刘寒这是在挖晋阳王氏的根。 说实话,王柔心里也打鼓,身为晋阳王氏的家主,他要对全族负责,压力很大。 身为族长,他自是看出大汉如今已是疲态,南匈奴虽未反,但内部仍有野心勃勃之辈,而内部却是士族林立、宦官乱政、争权夺利。镇北将军虽然手段恶劣,但他的目的就是削弱士族力量,整顿并州。 相信不出三年,并州便能恢复元气,十年甚至能与冀州媲美! 而他,手握十万虎狼大军,日后朝堂拥立,谁都绕不过这位。 这就是王柔身为护匈奴中郎将的直觉。 最终,王柔力下定决心、排众议,以族长的身份,毅然北上,不仅交出田地、藏匿人口以及私军,更将族中产业交出,递交投名状。 身在雁门治所阴馆的刘寒也没想到晋阳王氏的魄力竟然比阳曲郭氏还要大,既然他敢给,那刘寒就敢收。 刘寒心里很清楚,技术不进步、选举制度就无法推进,一日不开启民智,大汉一日就需要士族,并且,士族是杀不干净的,从汉朝的士族,到魏晋、南北朝的世家,一直到唐朝的门阀,宋以后的士绅,都是因统治阶级需要而诞生出来的产物。 因此,即使现在刘寒想尽办法杀尽现有士族,日后还是会有新兴士族诞生,而这些士族,就是跟随自己的这帮人的后人。 毕竟,人都有私心,建功立业不仅是为了自己流芳百世,更是为了封妻荫子。 所以,最初刘寒对士族的态度便是拉拢、分化、打压和消灭。 对于能拉拢的,留给他们仕途机会,解除私兵,交出藏匿人口,离开土地经商,加以律法限制。 对于那些想各方下注的,就是分化和打压,让这些士族成长不起来。 对于那些对抗的,全部干掉! 一地一县一郡地收复,一点一点地清理,慢点无所谓,干净就好。 而现在要做的,就是建立一个有足够底蕴的根据地,北伐鲜卑,控制草原和马场,随后高筑墙、广积粮,待到汉室江山巨变,天地为之倒悬之时,率军踏破旧河山! “晋阳王氏的投名状,元皓、志才,二位先生你们说收还是不收?” “主公,丰虽不才,但也能看出,晋阳王氏也想在主公身上赌一赌,搏个前程,毕竟,并州进入中央的人,少之又少。” “没错,忠也赞同元皓先生的意见,既然他们决定如此,那正符合主公对士族削弱的战略,且我等身在并州,当地这些士族有天然的优势,他们已经拔了牙,甘为大汉忠犬,自当收下。” 没错,晋阳王氏交出这些,就表示其与士族割离,既然人家愿意来,没有不收的道理。 毕竟,身为汉人,杀戮是最后的办法,能少流点血最好。 “王柔,既然他原先乃是护匈奴中郎将,那就让他去定襄当主官吧,闫行为副。 他的弟弟王泽,去朔方担任郡守,徐荣的担子能轻下来,专心备战。” “喏。” “还是要把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他们出了差错,还是要掉脑袋的。” “喏。” 第四十四章 冬季议事(一) 光和三年(公元180年)。 春,正月,癸酉,赦天下。 夏,四月,江夏蛮反,庐江太守陆康率军进讨,大破之,江夏蛮等军投降。 秋,酒泉地震。 冬。 刘寒正坐在垫子上,署理公务。 “皇兄,越来越不像话了,还有中常侍吕强,张让也不管管。” 刘寒手中拿着来自洛阳王越的情报,“看看,这是什么呀?建园子倒无所谓,但你粗暴地破坏农田、去干居民干嘛?在西园学商贾也就罢了,还耍狗弄驴,这洛阳驴的价格tmd跟马都差不多了!” 将奏报一扔,刘寒随即又坐下来,揉自己太阳穴,“丫的吕强,找个机会恁死你!” “主公。” 这时田丰、戏忠来报,身后跟着糜竺、苏双、张和三人。 随后,进来的还有五郡主将,雁门郡段颎、定襄郡王柔、五原郡徐晃、云中郡黄忠以及朔方郡徐荣。 “哦,元皓、志才,你们来了?” “嗯,主公,经过大半年的发展,并州北部五郡又迁入二十五万六千一百八十二人,我等择优而选,又募兵三万一千人。” “军队人数倒是其次,重要的是军队执行力和战斗力,物资方面怎么样?” 刘寒看向糜竺,比起兵员,刘寒更关注后勤,古代打仗,更多拼的就是后勤。 “禀主公,由于年初各方募捐以及其他各种原因,粮食足够支撑十万大军三年,我等三人一年间,也往北部运送能够支撑十万大军半年的储备粮。” 刘寒点点头,开口道:“辛苦子仲你们了。” 十万大军半年口粮,这能堆成一座小山,可想而知有多艰难。 “北地五郡免税三年,老百姓的日子能舒服些,要保证他们都有过冬的余粮,打仗打的是人,民心不能失,要严查那些欺上瞒下的里正,还有地痞、流氓,有时候这些苍蝇,比士族还可恨,抓到就给孤修长城去。” “喏。” 田丰唱喏,“主公放心,丰在最初安置的时候便已经安排了,北地五郡,敢出现一个喝人血的,丰定斩了他。” “其他物资呢?将士过冬的衣服、鞋子,还有姜汤、药品可够?” “主公放心,都已经下发下去了。” 这是张和负责的,为此事,张和操心了一整年,每日起早贪黑,总算是把任务完成了,还不到三十岁,鬓角就白了。 最后便是武器和战马了。 “主公,北地五郡匠人加上学徒才将将五万人,但加上从外地采买,是够了。战马的话,今年能战的战马有三万匹,加上从凉州、幽州购买的两万匹,军队,将将够。” 苏双可以发誓,他一点都没偷懒,他是真的尽力了,但并没有把事情办好,五万战马,一部分供日常训练,一部分作为种马,真正能形成战斗力的估计也就只有三万五千匹,而这些战马,顶多只能装备两万人。 看见苏双战战兢兢的样子,刘寒知道他已经做到极致了,轻声安抚道:“子偶,辛苦了。还有诸位,今年都辛苦了。诸位今年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为了大汉,诸位呕心沥血,诸位,请受我一拜!” “主公!”x10 五人看着刘寒,作揖还礼,原以为事情没办好会受到责怪,没想到主公如此通情达理。 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 主公的宽仁,不是我怠惰的理由,要更加努力! “诸位,我还想说一句,身体是诸位的本钱,不要过度劳累,该休息的时候一定要休息,每月的健康检查一定要去,我,想你们陪着,一起看看煌煌大汉。” “主公!”x10 虽然在主公手底下工作很累,但是主公给的东西是真的多,除了每月的俸禄,还有其他东西,比如赏金、美酒、名砚、好墨,这些有价无市的东西,就拿苏双这种一直在外面跑的来说,还有奖金,主公称之为“补贴”。 不仅他们,手底下办事的人,甚至包括士兵,拿到手的都比常人认为的多,以至于下面的人无不用命。 说实话,汉人安土重迁,若不是在原先的地方活不下去了,没人愿意来并北这种苦寒之地。 尤其是当兵。 当兵的男子,基本都是为了混一顿饱饭,但是,在这里不一样,白天训练,晚上必须学习文化,学习写字,学习知识。 每个新兵都会被问及两个问题: 来这里当兵,究竟是为了什么? 当离开军营之后,还能有什么? 后来,他们才明白王爷的良苦用心,当兵,除了为了自己,更是为了身后供养自己的父老乡亲,免于战争之苦,当我们离开军营之后,我们还有知识和文化,不至于成为游勇散兵。 因此,在不知不觉中,在将领的故意引导下,刘寒虽然不是每天都在军营里陪他们同甘共苦,但在军中,威望却无人可及。 “冬天到了,估计北边那群饿狼早就等不及,想着南下劫掠了,诸位有什么想法,畅所欲言。” 这时,戏志才走到地图一旁,指着上面说道:“主公,以及诸位请看,目前,迁到北地的百姓主要还是集中在雁门郡和定襄郡,我们依托长城防线,构筑起的一个保护圈。 敌人想要南下,一是从强阴南下,越过雁门关山,打开平城,直抵雁门郡治所阴馆,二是,沿荒干水,抵达云中,转道桐过,骆县,从偏关东进,至武州、马邑,或者从偏关直接南下进入西河郡。” (古代的雁门关和现在的不一样,《山海经·海内西经》中说:“雁门山,雁出其间,在高柳北。”所以最早的雁门山,其实应该是在阳高县以北的。和现在所说的代县离得很远。 偏关是山西忻州市下辖县,因战略地位显着,元代设重兵把守并改为偏头关,明代在长城一线设九边重镇,山西境内共两处,一为大同镇,另一处为山西镇驻防在偏关。偏关地处晋西北的晋蒙交界处,西北方与内蒙古准格尔旗隔黄河相望,北依长城与内蒙清水河县接壤,东南部与山西诸县毗邻,境内长城纵横交错,曲折蜿蜒,山河关堡星罗棋布。) 第四十五章 冬季议事(二) 刘寒和坐下众将都点了点头,显然戏志才的分析很正确。 定襄偏关(秦汉)与晋北的宁武关(明代修建)、雁门关(秦汉,只是后来地址改了)合称三关,是明代长城“外三关”之首,有“三晋之屏藩”、“晋北之锁钥”之称。 从年初,段颎便开始在雁门山秘密修复关隘工事,雁门山东西山岩峭拔,中有路、盘旋崎岖,只要粮草武器充足,再设以五百精兵,便能卡死异族进军路线。 同样,偏关同样群山环抱,峰峦叠嶂,黄河从一侧峡谷中蜿蜒而过。雄关鼎宁雁,山连紫塞长。地控黄河北,金城巩晋强。从年初,便已经让阎行、郑益二人修筑此关,虽没有雁门关的底子,但也能勉强扼住咽喉。 “吾有两策,不知主公是想御敌于外还是想歼灭异族?” 戏志才看着刘寒,面带微笑,胸有成竹地说道。经过一年的精心调理,戏志才已经不是当初那种病秧子了,现在看起来面色红润许多,说话时的底气也足,想来再过两年的调理,定能变成一个正常人,不会英年早逝了。 “志才快与我等说说,若是御敌于外该如何?” “只需守住云中、雁门各地关隘和长城,不出一月,异族必退。” 戏志才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边境各地险要隘口。 众人点点头,戏志才说得没错,鲜卑之所以行军快速,不仅是因为他们士兵擅马,更是因为他们带很少辎重,冬季北方干旱,河流水位不深,因此能轻易渡过,基本都是劫掠汉地,补充寄养。若是拖住对方一个月,敌军必退。 只是,要守住的地方太多,兵力太过分散,网眼太大,若敌人狠心,不计代价集中突破,很难留住对方,到时候还要依靠城池坚固,固守待援,太过被动。 虽然可以肯定鲜卑讨不到好处,但只挨打不还手,不是刘寒的风格,“若是想歼灭异族,又该如何?” 戏志才轻笑,众人目光随着戏志才的动作,看向地图,“放他们进来,北边守住平城,西边守住武州,南边守住楼烦,东边守住繁峙和崞县,作个大口袋,” “关门打狗!” 这是,田丰跟着发话。 “没错,就是关门打狗,只要我们顶住异族半个月的攻势,然后不断压缩他们的生存空间......” 众人都点点头,心中大喜,后续不用多说,也知道他们的命运,仿佛一场胜利唾手可得。 只有田丰皱着眉头,忧心忡忡,“放进来多少是个问题,放进来之后,口袋能不能扎紧又是个问题,一旦进来的敌人知道这是个圈套,我们还要防止放进来的人狗急跳墙,” 狗急了还跳墙,况人乎? “纪明老将军,若你是檀石槐,你该如何?” 田丰问道。 对少数民族最熟悉的,在场的谁也比不过这位“凉州三明”之一的段纪明了。 段颎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先分析了一下北方局势。 “秦汉以来,汉人北方面对的最大的威胁就是匈奴,大当时汉初建,国力贫弱,不得不使用和亲的方式来维持与匈奴的和平。经过文景盛世,到武帝时期,我汉人已有北伐匈奴的能力,这才有了封狼居胥的功绩。 光武帝奋起,中兴汉室。而同时,北方的匈奴也出现了分裂,匈奴日逐王比自立为呼韩邪单于,主动归附天朝,自此匈奴分裂为南匈奴和北匈奴。 从明帝一直到和帝,我们一直同南匈奴联合进攻北匈奴,最终北匈奴在战败后率众西迁。 北匈奴西迁后,这片漠北草原就被鲜卑人占据,随后吞并留在草原的匈奴部落,实力大大增强,成为了这片草原的新的主人。” 段颎说完鲜卑发展的这段历史,众人皆理解性地点点头,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便是如此。 “若不以民族而言,檀石槐是个枭雄,我敬佩他,原本只是鲜卑小族部落首领投鹿侯的儿子,却在大汉眼皮子底下,北拒丁零,东击扶余,西进乌孙,完全占据匈奴故土,打下东西达一万四千余里,南北达七千余里的土地,每年扣边劫掠。” 众人闻言,皆在心中一凛,他们有时候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鲜卑与普通的游牧民族部落不同,发现,这是一个类似于前匈奴国的强大外敌,并且已经羽翼丰满,成为帝国的劲敌。 “段将军,请继续讲。” 段颎点点头,随后用手在地图上指出,“现如今,檀石槐将管辖地区分为三部: 从右北平郡以东,直至辽东郡,连接扶余、濊貊等二十多个城邑,为东部,其大人曰:弥加、阙机; 从右北平郡以西,直至上谷郡的十多个城邑,为中部,其大人曰:柯最、阙居、慕容等; 从上谷郡以西,直至敦煌郡、乌孙等二十多个城邑,为西部,其大人曰:置鞬落罗、日律推演、宴荔游等。 每一部设置一名首领管辖。” “敢问段将军,如今鲜卑空弦之士大概有多少人?” 说话的是徐荣。 段颎摇摇头,不敢肯定地说道:“不少于十万,若是把所有能骑马的都算上,估计得有二十万。”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多! “段将军说得不错,某身在辽东,也只乌丸虽没鲜卑大,也有数万空弦之士。” 听完段颎的话,众人皆心头一凛,仿佛有片巨大的乌云压在头上。 “段师,若你是檀石槐,此次冬季南下劫掠,你会如何安排?” 段颎沉思一会儿,说道:“若此刻我是檀石槐,此次南下的主力定然放在并州。” 段颎把目光放到刘寒身上,不说愿意众人也知道,并州今年闹出这么大动静,皆因刘寒。 况且边境苦寒,好不容易养了只肥猪,冬季不杀,留着干嘛? “鲜卑内部必然还要留部分兵力留守,去岁劫掠幽、并,鲜卑在幽州派出五万骑兵,在并州也就一万多。 今年的话,并州,尤其是雁门富庶,并州至少会来五万骑兵,若我是檀石槐,今年就派十万人来劫掠,一是能抢到很多物资,二是能杀人立威,震慑朝廷。” 第四十六章 冬季议事(三) 其实,段颎还有一句话没说,他只是担忧地看着刘寒。 刘寒自是理解他的意思,笑着说道:“怕是不止如此吧,我这颗人头,估计在檀石槐眼中,已成他囊中之物了吧。” 刘寒心态很好,自从来到这里,便知道自己已经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还有某些人的财宝。 怕吗? 怕过。 不过后来想通了,因为怕没用,所以刘寒每日除了日常锻炼身体,就是不断地打造一支强军。 虽然一年的时间,距离刘寒理想中的强军还有所差距,但是至少这支军队,刘寒很自信,只要它经受住战火的洗礼,就将蜕变成大汉第一强军! “段师,若我想采用志才的第二计,雁门,能吃下多少?” “主公打算如何布置?” 在段颎眼中,刘寒身为汉室宗亲,和别人不一样,他比其他人都努力,在他的眼中,段颎看到一股紧迫感,虽然段颎也不理解,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刘寒的认可与支持,在他眼里,刘寒是汉室未来的希望。 刘寒紧盯着地图,这是自己入并州以来与异族的第一次正面战略决战,身为统帅,数万大军的生命在自己手里。说实话,刘寒心里很紧张。 但,自己这十几年,不就是为了今天吗?只有打赢了,才能彻底在并州站住脚,日后复兴大汉,才有机会。 这是第一步,绝不能输的第一步! “我的打算,张合,率军四千守住平城,待把敌人放进来之后,将北边封住,同时,段师率军五千,守在长城之外的强阴,一方面,能拖住一部分檀石槐的骑兵,我要求不高,一万人。一方面能与平城张合呼应。” 刘寒看着段颎,想从他这边得到结果。段颎也信心十足,“主公放心,强阴本就易守难攻,加上这一年的城池修筑,拖住他一万人,还是很简单的。” “好,善无那里有郑益师兄,三千人足矣、武州,就交给徐晃了,五千人堵住西边,同时与善无互为犄角。” “诺,主公放心,有徐晃在,只要物资充足,守住一个月,不成问题。” “西边,繁峙四千人,崞县再放两千作后援,元皓,这里就交给你了,一是预防敌人从西边突出去,二是防备幽州过来的骚扰。” “诺。” “程普率军四千守住马邑,王柔率军三千守住南边大门楼烦。我率领八千军队守住雁门郡治阴馆。” 韩当率领两千善于弓弩的精兵在雁门关,同样,阎行带三千擅长弓弩的精兵守在偏关,一西、一北,作口袋阵的两个头,先把敌人放进来,等敌人突围的时候守在那边,不求全歼,只求重创。” 全军五万两千人,已经分出去了四万两千人,作口袋阵。 “主公,那剩下一万人...?” 说话的是黄忠,因为就剩下他和徐荣没有任务。一旁的徐荣虽面色沉稳,但内心也极为忐忑。 “段师,我有一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主公请讲。” “剩下一万人为骑兵,一人双骑,我打算让他们从强阴另一侧埋伏,王母山(太行山脉)西部地区地势较缓,多黄土丘陵,你们所有人先埋伏此地不出,待鲜卑人从王母山东侧进入并州的同时,绕过王母山,而后从后面直插这里!” 刘寒在图上画出行军路线,说话铿锵有力,目露精光,最终指出了要攻击的地方——弹汗山! 鲜卑王庭! 黄忠看着地图,热血沸腾,若是这次计划成功,无异于在鲜卑劫掠南方的同时,汉军在他们心上狠狠插了一刀子。 “主公,此事,忠义不容辞!” 徐荣和段颎却没有立刻发表意见,只是一直盯着地图,认真思考。 戏志才则是面露犹豫,最终还是田丰开口:“主公,此举虽为良策,但...太冒险了。” 段颎也开口道:“没错,一来,我们在此地的兵力本就不足,虽说可以依靠城池之固,能抵挡数倍敌军,但主公此举便意味着我们没有多少援兵; 这二来,若是敌人知道我们攻击了他们王庭,不知道他们会发什么疯; 三来,冬季气候本就恶劣,虽说一人双骑,但要在半个月时间内突袭六百里,本就是对将士极大的考验; 还有一点,虽然是奇兵,但也是孤军,檀石槐不可能蠢到一点军队不留,若是那边进攻受阻,敌人在周围的军队反包围,那他们就危险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似乎这个方案并不合适。 准确地说,是目前不合适,新军初成,而且人数只够自卫,进攻的话,军队压力太大。 刘寒也在思考着自己的计划,虽然这样做能取得巨大的胜利,但是,风险同样极高。 这是,徐荣开口了,“若是一击得手,不求斩获,可以一试。” 徐荣知道,刘寒之所以不给他安排任务,是为了给他更大的任务,这就是器重! “段将军,若是放进来十万大军,北边能顶多久?” “若按照主公部署,北方驻军一万,据险而守,檀石槐全力进攻,保住百姓为前提,北方最多能守住三日,三日内,不会让鲜卑人一日穿过雁门关,三日之后,不好所。” “三日...够了。” 徐荣心中已有成略,走上前来,“主公,末将请命,率军偷袭弹汗山,一击即退。” 田丰:“徐将军,是不是从长计议?”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再谨慎都不为过。 “我们,或许还有援军。” 这时,戏志才开口,“主公,并州,可不止我们这一支军队,刺史大人手中还有两万驻军和三千骑兵可用。” “对!” 戏志才一语点醒梦中人,刘寒和众人一下子反应过来,并州,可不止他们手中的军队。 “吾这就给张叔父写信,让他调一万大军和三千骑兵来,檀石槐的粮草只够支撑半个月,半个月之后若是不走,他若想走,可就不是他说了算了。” “没错,坚壁清野,将百姓全部迁至城内,虽然这样做城外百姓有点损失,但檀石槐没有补给,他的压力会更大。” “虽是如此,但守军的压力也会骤增。”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出自己的观点,直至深夜。 第四十七章 冬季议事(四) 在大的战略确定下来后,众人进一步探讨,随着不断地集思广益,查漏补缺,一个详细的作战计划逐渐诞生。 本次作战兵力:并北五郡手下五万两千人加并州刺史府手下一万三千人,合计六万五千人。 其中五万五千人用于本土防御,一万人奔袭八百里,直插鲜卑王庭,随后转道代郡,有太守郭全接应,返回并州。 兵力布置:北方守备军团一万人,主将段颎,副将张合、韩当; 东方守备军团六千人,主将田丰; 西方守备军团一万一千人,主将徐晃,副将阎行、郑益; 南方守备军团一万五千人,主将刘寒,副将程普、王柔,军师戏忠; 突袭军团一万人,主将徐荣,副将黄忠。 会议结束后,刘寒自是写信,加急派人送给并州刺史张懿,张懿见信之后也是立即回信,同时让别驾丁原率军一万,分别驻扎于各县城,吕布率三千飞骑于阴馆,听候刘寒调遣。 # 方案既定,各部积极备战。 雁门阴馆。 冬日的寒冷,抵不住百姓的热情,自发与将士们一起修筑工事和避难所,这令众将相当感动。 大汉,从未有过如此军民和睦的情形,说到底还是王爷治军有方。 其实,汉代老百姓是很淳朴的,原以为在这里会继续流离失所,为奴为婢,但没想到,一家几口来到这里,不仅有地耕种,还有钱拿。 没有三年赋税,只需要每年上交十分之一的租子即可,每天都能吃到饭,若是勤快点,每个月还能吃到点油水,这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日子。 要知道,以前在老家的时候,不仅要交赋税,还有田地的租子,每年交上去,到手的只有一半,这还是正常的,若是碰上不讲理的,只能留下三成。 虽然在这里,地不是自己的,是王爷分给咱们的,但也和自己的差不多,自己想种什么就种点什么,也没人管,只要不荒着就行,若是勤快点开垦新地,朝廷会给一笔丰厚的奖金,也就是买地钱。 家里人多的,来不及收割的,同村的会主动帮忙,不仅如此,王爷还会每个月都派士兵来帮着干活,除草、开垦、收割,勤勤恳恳,从不偷奸耍滑,从不欺行霸市,从不为非作歹,这跟他们认识中的军爷完全不一样。 不仅如此,每到晚间,士兵都会温习所学的字,有时都会教家中孩子学写字。 知识,在汉代是被垄断的。 普通老百姓的孩子根本不可能触碰到,可这些士兵免费教自己的孩子,孩子可能因为它,未来发生巨大的变化,这是大恩。 “我们也是普通老百姓的孩子,帮您做点事,有什么不对吗?” 因此,每当有士兵来的那几天,家里哪怕再苦,也会努力做点有油水的东西,在老百姓看来,人家大小伙子拼命给你干一天,还不许给人家吃点好的? 这就导致,并北五郡的识字率很高,比大汉其他州郡高得多。 当有传令兵告诉他们,今年冬季有鲜卑南犯,需要举家迁往县城避难的时候,他们没有一位不配合的,不仅如此,自发帮助将士的老百姓更是不在少数。 看着正在指挥众人干活的刘寒,戏志才从他身上看到从未有过的光芒,虽然个子不高,但却让人感觉无比伟岸,不禁感慨:“这就是民心,这就是天下。” 这就是自己的主公! 而这一幕,不仅在阴馆,在其余各县城都有。 所有人都觉得,此战必胜。 # 刘寒走上城楼,端起碗来大口喝着热水,军中有令,水必须加热之后才能喝,阴凉之后的水也行,就是不能生饮,违令者杖百。 因此,虽然此条甚怪,军中将士也都遵守,逐渐成为习惯。 说来也奇怪,因为军中独有的卫生条例,平时生病的士兵很少,当然这只有领过兵的将军知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不妨碍他们对刘寒更加尊重与佩服,仅仅几个小的条例,便有如此成效,王爷不愧是学究天人。 “啊!舒服!”刘寒喝完热水,长叹一声,随后又说道:“志才,一下子进来这么多老百姓,咱御寒的东西够吗?还有其他物资以及管理的人。” “主公放心,忠一直盯着。” “嗯,听说叔父的骑兵到了?” “今日刚进城。” “走,去看看。” 不久,一行人来到驻地,便看见一人向自己走来,但见其生得器宇轩昂,威风凛凛,刘寒暗道:“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可惜无福消受。” “末将吕布,拜见镇北将军。” 军中论军职,不论爵位。 “将军请起,叔父派你来,想必将军也知道你此行目的。” “是,末将听候将军调遣。” 吕布此人,虽有一身武艺,却为人有勇无谋、势利多变、唯利是图,演义中说吕布拜丁原为义父,而后杀丁原作投身之资,实际上,吕布虽未拜丁原为义父,但的确是他把人杀了;随后又是董卓,第二个义父,然后又被杀了,张飞口中“三姓家奴”,虽不是三姓,但其人只能用,不能亲。 “三千飞骑,战争开始初期,负责侦查敌情,传递情报,战争后期,尾随鲜卑,游离于战场之外,但一定要能够随时进入战场,咬下一口肉就走,这样不断地骚扰,积少成多,汝可明白?” “末将遵命!” 这种作战,也十分符合并州飞骑的风格。 给吕布分配完任务,刘寒便走了,身后的戏志才有些不解,主公不是一向喜欢人才的吗?为何此等猛将,主公没有招揽之心?戏志才不相信刘寒看不出来吕布本事。 “主公,他...” 刘寒只是微微一笑,“志才,论谋略,我比不上你,但论识人用人,你比不上我。” “哦?那个人有何问题?” “他有野心,眼神中带有贪婪,能用,但也得防,不然容易一口咬死你。” “这...那主公不如将他调离阴馆。” 戏志才听到刘寒的话,并没有怀疑,因为刘寒识人的本事,的确很高。 “不用,我说了,能用,况且此战打的是异族,他拎得清。” “喏。” 戏志才离开,随后看向身后吕布,暗叹可惜了。 显然,主公不要他,就意味着这个人,有问题。 第四十八章 鲜卑来袭(一) 光和三年,冬闰月,鲜卑寇幽、并二州。 檀石槐,来了。 正如战前会议所料,这次鲜卑犯境,是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 幽州,由檀石槐其子和连,率领宇文部、段部和慕容部等各部落,共两万人,劫掠上古、渔阳、右北平、辽西四郡。 而并州,有檀石槐亲自带队,率慕容、拓跋部和柔然等各部落,共八万众,直取雁门! 一瞬间,并州北部,长城狼烟四起,点燃战争信号。 “单于,汉人小儿无需您屈尊前往,末将请命,率两万轻骑,杀入阴馆,将他擒来,献与单于。” 说这话的乃是柯最,鲜卑部落大人,勇武善战,为檀石槐部的大帅之一。 “柯最,莫要与我抢功,我只需要一万人即可。” 这是檀石槐部的另一位大帅,名为阙居。 檀石槐自知手底下大帅的勇武,但谋略不足,这次他南下劫掠,不仅要杀人,更要诛心。 “报!报告单于,前方五十里便是汉廷强阴,有重兵把守。” 檀石槐早就收到情报,驻守在强阴的是汉廷的一位老将,名为段颎,在凉州,杀戮无数羌人、氐人。 “强阴易守难攻,汉人经过一年的修缮,更是坚固,只可智取,不可强攻,我有一计,若是阴馆岌岌可危,你们说段颎这个老乌龟会不会出来救主?” “哈哈哈哈哈!” 檀石槐说完,周围鲜卑勇士皆哈哈大笑,若段颎出来,那就是鲜卑勇士手中的羔羊。 “慕容圩、宇文坚,(作者编的)你二人率军一万,于强阴南下的必经之路守着,若是段颎敢出城,就半路劫杀。” “喏!” “其余人,随我杀入雁门!” “喏!单于!”xn “勇士们,只要杀入城池,粮食是我们的!女人是我们的!财宝也是我们的!” “噢噢噢噢噢噢!!!” “随我,出发!” # 三日后,檀石槐一行数万人便渡过漯水(桑干河),抵达阴馆北边。 这一路,十分通畅,就是入无人之境一般,沿途平城、汪陶等地,汉民都躲在城里不出,周边一个汉民都找不到,不仅如此,一粒粮食也找不到。 要想抢到粮食,就要花费巨大的力气攻城。 檀石槐也派人对汉人城池进行摸底式进攻,可是不到半小时,一千人的队伍,死伤四百余,若是强攻,伤亡的代价太大。 于是,檀石槐放弃强攻的想法,只是派遣数支骑兵,游离在汉人城池之外,随后率主力,准备攻打阴馆,将汉人从乌龟壳里引出了。 如此一来,檀石槐抵达阴馆的,便只有五万人。 傍晚,鲜卑大军于远处依水扎营,阴馆城墙历经百年风雨,不见其衰老,那古老的城墙,其石砖粗糙,加上长时间的修缮,其之坚固,肉眼可见。 “看来,这不是一朝一夕能攻克的。” 自己虽有五万勇士,但鲜卑勇士擅长的是驰骋草原,并不擅长攻城战,此次南侵,虽也带足攻城器具,但强攻,至少得搭进去数万勇士的生命。 “撤退?” 绝不可能!! 自己身为鲜卑大单于,此次如此兴师动众,若是撤退了,什么都没捞着,不仅汉人瞧不起自己,就连自己手底下的人也会瞧不起,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一个脆弱的联盟,不能就这样散了。 “刘寒小儿,你可给我等着!” # 冬日的寒风,吹到脸上生疼,单着并不影响此刻紧张的氛围。 城下,鲜卑骑兵分成多个方队,攻城步兵在前,弓弩在中间,骑兵在后,虽没有汉军那般纪律严明,但还是依稀可以看出,这伙鲜卑人操练过攻城,显然此次南下做足了准备。 在后面一里,便是鲜卑人的中军,因为那里竖着一杆大纛(dào,鲜卑大旗,用以振奋军心),那里就是檀石槐所在的地方,此刻的他面露凶光,盯着这座城墙。 “勇士们!杀进去!汉人懦弱,只要我们杀进去,会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粮食和女人!” 这是草原民族的本性,没有,就去枪! 而另一边,三丈高城楼上则是刘寒和两千枕戈待旦的守城军队(汉代一丈大概2.34米,所以三丈大概七米,《左传》记载西汉首都长安的城墙长安城是12米高,因此作者在此处假设东汉首都城墙大概也是12米高,一些很大地方的城市城墙是不能超过首都的三分之一,但边关地势偏高,因此边关城墙大概是首都城墙的三分之二)。 除此之外,为了防止鲜卑人进攻,刘寒早已命人在城外三十步(东汉一步为6尺,约1.4米)的地方挖出一块宽一丈二尺,深一丈二尺的壕沟(3米),防止鲜卑人在城下肆虐,想要攻城,那就拿命来填。 这个时节,最佳的攻城时间最多只有八小时,因此戏志才建议将守城军队分成四部,一部守两小时,若是敌军攻势凶猛,那可以调整(东汉军制:一部两千人,部由部校尉和军司马率领,部下设曲,曲由军候率领,五百人一曲,曲下有屯设屯长,五十人一屯。)。 与鲜卑人不同,这一年来,刘寒最关心的便是战备物资,在场的每一位士兵,外头一层铁甲护住胸部,里头还有一层皮甲,在里面才是冬日御寒的衣物,除此之外,每位士兵都配备了头盔来护住自己的头颅。 刘寒,已倾尽所有,打造出一支全副武装的汉军部队,钱虽然花的心疼,但这值得! 随着城下的一阵骚动,鲜卑大军已有动静,前部三个千人方阵开始缓缓向前移动。 “这是鲜卑人的第一波试探性进攻,大家不要用全力,先由一半人上前。” “准备!” 待敌人一步步靠近,直至抵达城墙约五十步的距离,刘寒才命人放箭(综合来说,汉代弓箭合理射程一般设定在五十到六十步,即实际杀伤距离)。 “放!” 因为不需要精准射杀,一分钟,守城部队在指挥下打光一壶箭,十轮齐射,一万支箭分成十个批次从城墙上射下来,打向城下第一轮鲜卑攻城士兵,遮天蔽日。 第四十九章 鲜卑来袭(二) 城下鲜卑步兵一只手将手中木盾举过头顶,一只手拿着攻城梯往前冲,但漫天箭雨组成的箭阵,不是那么容易冲过去的。 “啊!” “啊!” “啊!” 运气好的,箭插胸膛,被当场射死;运气不好的,箭射入腿部,摔倒在地,却被后面冲来的兄弟乱脚踩死。 凄厉的惨叫声越来越多,在攻城的方阵中声音也越来越大,恐惧逐渐从他们身上蔓延开来,一步步瓦解军心。 这五十步,犹如天堑,三千人只向前挺进了十步,便再也攻不下去了,停滞在那里。 “呜呜呜......” 一刻钟后,随着撤退的号角声响起,鲜卑人拖着受伤的兄弟和战死的遗体,在用盾牌组成的盾阵下,快速退出战场,徒留下满地箭矢,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站在中军大旗下的檀石槐目睹了刚刚发生的一切,面色阴沉,三千人的攻城部队,不到一刻钟便停滞不前,虽然其中有经验不足的问题,但不得不承认汉军此次准备充分,而这一刻钟,便死伤有八百勇士。 “看来里面这只小羊羔,是打算据险而守,硬拼了。 传令,一刻钟后,一个五千人方阵向前攻,再过一刻钟,第二个五千人方阵压上。” “喏,单于。” # “呜呜呜......” 伴随着号角声的响起,远处再次出现密密麻麻的小点,黑压压的一片。 鲜卑人,再次发起了进攻。 “所有人准备!” 这一轮进攻,鲜卑人不再试探,而是大举进攻。 此刻,城墙上的两千人全部屏住呼吸,静静等待。 一百步。 八十步。 六十步。 五十步。 “放!” 刘寒一声号令,犹如一滴水进入油锅,瞬间,战场沸腾了! 守军不再留力,弓箭开始无差别齐射。 城下的鲜卑大军也从原先的整齐队形改成以五十人为一小队的散兵,从正面进攻。 这场战争,没有计谋,就是铁与血的碰撞。 前面的倒下,后面的跟上,在盾牌的保护下,径直向前冲。 四十步。 三十步。 “啊!” 原本还是平整的地面,一脚踩下去竟然是一个深坑,下面是令人胆寒的尖刺。 先头冲进去的四百人,滚落下去之后,身上扎了数个血窟窿,透心凉。 后续冲锋的鲜卑散兵,停下脚步,竖起盾阵,抵挡箭雨,而后慢慢退到八十步开外。 这一轮进攻,还是连城墙皮都没摸到,又损失数百人。 “汉人真狡猾!” 檀石槐一旁的柯最看着战场前方忽然出现的深坑,一阵恼怒。 “单于,末将愿率剩下五千人,带头冲锋,日落之前攻上城头。” 柯最单手抱胸,单膝跪地对檀石槐说道。 此时的檀石槐,虽没失去理智,但内心也异常愤怒,“城里的这只不是羊羔,而是一头小狐狸,他是要用鲜卑勇士的命来填这壕沟。” “传令,进攻部队用一半云梯搭桥,冲过壕沟,同时命一队人现在去伐树,搭建木桥。” “喏!” 半刻钟后,鲜卑攻城军队再次组织好阵型,朝着阴馆冲去。 这时,原先的城墙上两千人已下去休息,第二部两千人上城楼,还是一样的套路,没有过多的指挥和动作,只是单纯地射箭。 鲜卑步兵将云梯打在壕沟之上,踩着一节梯子便往前冲。 “啊!” 现场又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原来是一名鲜卑士兵一只脚踩中陷阱,扎进刺坑中,无法行动,随后便被乱箭射死在当场。 若是经常在山林中打猎,一眼便能看出这是对付山中大型猎物的陷阱,若腿部没有防护,只要一只脚踩进去,竹尖便会扎穿脚底板,贯穿至小腿,并且竹刺因为血肉摩擦的缘故,分裂成诸多小刺,即使忍痛拔出来,也疼痛难忍,最好的方法就是斩断受伤的腿,不过在战场上,这也就意味着死亡。 不久,更多的士兵落入陷阱发出哀嚎,比杀死敌人,这样痛苦地哀嚎更容易动摇军心。 果然,一刻钟时间,第一组攻城五千人的气势降了下来,推进的速度也放缓,阵型也散了。 “第二组五千人,上。” “喏。” 此时,檀石槐面无表情,口中发出冰冷的声音,他在心中发誓:“倘若攻入阴馆,一定血洗三日!将这帮只会躲在龟壳里的汉人杀光。” 现在,已经不允许下撤退命令了,就和赌徒一样,已经搭进去五千人了,若是此刻收手,连城墙皮都没摸到,他不甘心。 因此,即使付出再大的伤亡,也要攻到城下,攻上城墙。 这就是战争,每时每刻都在死人,没有一丝美感,有的只是冰冷与血腥。 所有人都紧绷着神经,脑海中只有一个字——杀。 杀! 这里,不允许慈悲。 这里,也没有退路。 这里,只有你死我活。 这里,就是战场! # 第二组五千人的鲜卑人冲直最前线,稳住即将溃败的战线,而后再次冲锋。 二十步。 十步! 半个时辰,以死伤近三千人的代价,鲜卑人总算冲到距离城墙只有十步的地方,再往前推进十步,便是城墙。 “组阵!” 鲜卑人木盾在前,弓箭手在后,对着城墙上的汉军,张弓搭箭。 “嗖!” 不多时,数百只箭便朝着城墙飞来。 “盾!” 刘寒命令守军中盾牌手顶在前面,挡住敌人射上来的弓箭。 汉军的盾牌与鲜卑人的木盾不同,在木质盾牌前面,还套上了一层铁皮。 “抛射!” 既然敌人已接近城墙,若还是伸出头向下射箭,极容易遭到鲜卑弓箭手集火,从而丧命,因此,刘寒命令部曲弓箭手开始向天抛射,这样,便能在不伤及自是性命的情况下,对城下敌人造成有效杀伤。 战争,从原先的单方面射箭变成你来我往的箭雨压制。 “啪!” 是鲜卑人云梯搭上城墙的声音。 敌人已经攻到城墙之下。 “来人,给我把他们的云梯推下去!” 随即,守城军队便用木叉,将鲜卑人刚搭上的云梯退出去,云梯在上方没有着力点,跟着便向后倾斜,站在上面的人,随即也摔下去。 “砰!” 非死即伤。 第五十章 鲜卑来袭(三) 城墙攻防战,随着鲜卑人摸到城墙,逐渐进入白热化。 “柯最,命你再带一万人过去,攻上汉人城楼。” “喏。” 随着越来越多的鲜卑人靠近城墙,守城部队也开始出现伤亡,不断有人被抬下去。 不仅如此,远处匈奴军队的异动,站在城墙上的刘寒看得一清二楚。 “啪!啪!啪!” 更多的云梯搭上城墙,越来越多的鲜卑士兵口含利刃往上爬,长梯已经不是几个人能推的动了。 “雷石滚木!” 随着战事的吃紧,守城的士兵也越来越多,伤亡也开始蔓延。 “敌人从左翼冲上来了,你们跟我来!把他们杀下去!” “杀!” “......” 双方开始争夺城防,进行激烈的白刃战,由于攻上来的鲜卑人越来越多,虽有缺口,但还是被及时堵住了。 阴馆,熊烈战火升起的浓烟,滚滚着弥漫了整座城池。那风中猎猎招展的‘刘’字纛旗,已然残破褴褛,似乎顷刻间就会坠落。城楼之上更是死尸伏地,血流不止,却无人向前清理,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战争,却依然持续。 空中箭矢狂飞,拖着长声的箭雨如蝗虫过境般纷纷划破晴空,只见不断地兵士中箭倒地。 “滚下去!” “……”凄厉的嘶喊,疯狂的杀戮,炽热的烽火,使得两军兵士欲加地愤怒,战争越来激烈。 “石炮准备!” (石炮最早出现的记录是春秋末期,但是起初并未推广,再次回归东方战场是东汉初年刘秀和王莽等人的作战中,在战场上大放光彩。汉末官渡之战中曹操对付袁绍用的霹雳车,也是人力投石机的代表。) “放!” 二十台石炮早就校正好投放角度,但石炮上放置的却不是巨石,而是烈酒与火油混在一起的陶罐,每罐种二十斤,开始抛射。 随着刘寒的一声令下,数百个陶罐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而后精准地落在壕沟前后一丈的地面上。 “啪!啪!啪!” 是陶罐破碎的声音。 “放箭!” “嗖!” 一百弓箭手点燃火箭,朝着那块区域发射过去,箭如闪电,随后,檀石槐便看到了一生难忘的场景。 巨大的火焰忽然从地面升起,燃烧的地方正是柯最率领的第三批攻城士兵那里。一万人的军队被瞬间拦腰斩断,由于在冬季,士兵身上的衣物本就不少,数千名士兵瞬间被大火吞没。 “啊!” “啊!” “......” 古代,不管个人有多强大,都比不过水火二字,在它们面前,人微如蝼蚁。 凄厉的惨叫声穿过天际,在中军的士兵听得汗毛直立,军心动摇。 檀石槐明白,今日攻城战,算是结束了,这一场大火,不仅葬送了今日建立起来的优势,还葬送了军心。 可更令他心急如焚的,是被困在里面的军队。 果然... 檀石槐的担心成真了。 只见阴馆城门忽然大开,从里面冲出数千骑兵,为首一员猛将,手持方天画戟,身穿粉绫色百花战袍,插金边,走金线,团花朵朵,腰扎宝蓝色丝蛮大带,镶珍珠,嵌异宝,粉绫色兜档滚裤,足下蹬一双粉绫色飞云战靴。 “狼王!” 这是檀石槐的第一印象,“好一员猛将!” 由于攻城的都是步兵,骑兵对上步兵本身就有天然的优势,鲜卑人,第一次体验到步兵对战骑兵的屈辱。 三千骑兵此刻的作用,比三万骑兵还要大得多,吕布一马当先,带着骑兵来回冲针。 “杀敌啊!” “杀!” “......” 最先受到冲击的自是最初攻城的部队,战马嘶鸣,马蹄践踏,所至之处,人仰马翻。前军溃败,只能向后逃窜,吕布和三千骑兵衔尾而至,整个战场从上面俯瞰,犹如三千饿狼在追赶数万羊群。 这令冲直前方的柯最率领的攻城部队更加难受,原本冲直半途,因大火将整个冲锋部队拦腰斩断,只能停滞下来重新组织阵型,可阵型还没组织起来,又被来自前方的溃军冲散,根本组织不起来。 “不许逃!” 柯最嘶吼着,手中战刀不知杀了多少溃兵,但仍然组织不起阵型。 “不许逃!” 可是,短短三十步距离,骑兵需要多久? 吕布看见前方头戴羽毛的鲜卑首领,此刻是多么显眼,多么...愚蠢! “死来!” 吕布一声大吼,便朝柯最冲去。 “啊?” 这时,背对着吕布的柯最才反应过来,不过说什么都晚了。 人借马力,一个冲锋,方天画戟一戟将他扎个透心凉,随后,借助冲劲,吕布将他挑起,扔进溃军之中。 “柯最!” 站在中军的檀石槐自是看到这一幕,心中大急,柯最是陪伴自己数十年的下属,更是兄弟,没想到却死在今日,还死得如此窝囊! “吾誓杀汝!” 檀石槐咬牙切齿,目眦欲裂,双手拍打着了望台。 可惜,吕布听不见,凉透了的柯最也听不见。 三千骑兵将溃军不断地赶向壕沟,原本搭在壕沟上的梯子,早已被烧毁,没了退路,下面还有烈火在燃烧,后队步兵不能撤,前队溃军失去理智往回跑,使得不断有人失足跌落至壕沟中,为大火持续增加养分。 “准备!” “放!” 城楼上,随着鲜卑人的退去,弓箭手再次组织好阵型,射出箭阵。 城下石炮再次投射,这次除了二十斤重的陶罐,还有石头,对被压缩在火墙里的鲜卑人进行无差别攻击。 吕布的骑兵也一分为二,五百人肃清城下残敌,剩下的人驱赶溃军。 由于这只有十步的宽度中有着一万多鲜卑士兵,密度非常高,以至于杀伤远高于平时。 “放!” 骑兵同样也在吕布的率领下,对着前方放箭。 半刻钟。 短短半刻钟! 攻城的两万人,除了还没踏入壕沟的两千人因部分收到大火波及撤了下来,其余一万八千人,正在被汉军屠杀。 鲜卑人自知没有活路,眼神通红,对着城池发起反冲锋,可惜已经晚了,没有首领的组织,就是一盘散沙。 就这半刻钟,一万八千鲜卑人,除了最开始攻城损失是四千人,剩下的被全部屠杀。 “鸣金收兵。” 屠戮完下面的鲜卑人,刘寒命令收兵。 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 第五十一章 鲜卑来袭(四) 夕阳西下,意味着一天的战事结束。 一望无际的战场犹如人间地狱,空气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弥漫的硝烟在空中飘散,熊熊火光映照得天际一片血红。 战后的士兵装备和武器破损不堪,刀剑折断,弓箭断裂,铠甲上满是箭痕和刀痕。一些武器已经被染成了红色,上面沾满了敌人的鲜血。这些武器曾经是荣誉的象征,但在战争之后,却显得格外的惨烈和沉痛。 战后,并没有太多休息时间,守城士兵表情凝重,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悲伤和疲惫,默默地收拾着战友的尸体,整理着战争的痕迹。 一些士兵会跪在地上,默默地为逝去的战友祈祷,而另一些士兵则默默地收拾着武器和装备,准备着下一次的战斗。 战斗声音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伤者的呼救声和哀嚎声。这些声音让人感到无比的沉痛和悲伤,仿佛在提醒人们,战争是如此的残酷和无情。 “主公,战损统计出来了。” 此刻的戏志才脸上没有属于文人的儒雅,取而代之的是战争的硝烟。 “说。” 刘寒已经站在城头上嘶吼了一天,此刻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喝着水,声音沙哑。 “守城军队伤一千零一十六人,阵亡四百零八人,刺史的援军,伤二百五十六人,阵亡一百九十二人。” 听完伤亡数据,刘寒沉默不语,只是一天,便伤亡将近两千人,尤其是守城部队,他们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大汉士兵,而是全副武装的精锐,一天下来也有一千五百人的伤亡。 “战后抚恤工作一定要做好,咱们,不能寒了他们的心。” “喏。” “志才,你说,他们都是英雄是吧。” “是。” 刘寒再次站起来,看着疲惫的士兵,举起手中沾着血的长枪,说道:“儿郎们,看到了吗,鲜卑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今天他们败了,败得连尸体都收不回去。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明犯强汉者!” 刘寒对着城外鲜卑人歇斯底里地大喊。 正在打扫战场的众人微微错愕,随后忽然疯狂跟着对城外呐喊,“虽远必诛!” “明犯强汉者!” “虽远必诛!” ~~ 无论是城内的百姓,还是城外的鲜卑人,都听见这响彻云霄的宣言。 身为并州人的吕布,不知为何,也一股脑地跟着喊起来,这是他在并州军营里不曾有过的体验,这里的军队,每一个人脸上都有活力。 绝对的精锐! 他也想过加入刘寒麾下,但是这位镇北将军从没有过招揽自己的意思,吕布有自己的傲气,不允许自己有掉价的行为。 对这位大汉王爷,吕布还是有点佩服的,不在洛阳养尊处优,来到边境抵御外敌,这份心就值得人尊敬。 # 鲜卑大营,一天的战事结束。 檀石槐面色阴沉,一天的战斗,眼看着就要打进城去,没想到却被一场大火葬送,不仅自己大将柯最折损在里面,连同一万八千勇士,都没有幸免。 战报已经下来,今日算上最初的试探,战死两万人,伤两千。看着战报上的数字,檀石槐气得全身发抖,“刘氏小儿,不杀你,难解我心头之恨!” 虽然檀石槐嘴上这么说,但他心里清楚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今日的那场冲天大火,不仅烧掉了士兵的生命和攻城器械,连同烧掉了鲜卑勇士的勇气。 马背上的民族,不适合攻城。 这场血的教训,让檀石槐彻底接受了这个事实。 对面城头上高昂的士气,让檀石槐心经不已,以前南下劫掠,只需要把城外的汉人往城里赶,随后趁着空隙杀进去就能抢到粮食、美女。 而今年,除了空房子,什么都没有。 忽然,檀石槐觉得自己貌似落入到对方的陷阱里。 “粮草!” 此次南下劫掠,檀石槐还是很去年一样,只是带够了半个月的粮食,如今已经南下五天,若是对方再拖住五天,回去就危险了。 好狠的算计! 为了攻取阴馆,已经分出三万大军,一万在长城外,两万在长城内。 “来人!” 檀石槐心中有股隐隐的不安。 “命阙居率外围五千人围攻马邑,拓跋昂率外围三千人进攻汪陶,宇文石率军五千进攻繁畤(chou),命北方段部佯攻平城,柔然部趁机占领长城隘口,保证大军退路。” “喏,单于。” “明日全军休整,制作攻城工具,同时佯攻,用沙袋将壕沟填上,等攻城器械准备充足,一举拿下。” “喏。” “今晚加强戒备,防止汉人袭营。” “喏。” 第二日白天,阴馆。 鲜卑攻城军队虽向前推进,但并没有越过壕沟,只是不断地派人往里面填土,虽在弓箭手射程,但无法造成有效杀伤。 “志才,檀石槐学聪明了。” “主公,这也正常,经过昨天的一场大火,鲜卑蛮子便不会再轻视我们,小心谨慎地多。” “让石炮发射巨石干扰,今天想填完壕沟,我不同意。” 这时,吕布开口道:“将军,不如让某率军出去冲杀一阵。” 在吕布眼中,这些鲜卑人无一人是他一合之敌,加上昨日大胜,因此产生了轻敌之心。 “不用,作为战争的指挥官,在保证胜利的前提下,要对将士的生命负责。” “喏。” 吕布抱拳,不再言语,在他的观念中,只要胜利就行,其他的,重要吗? “明天,就是第七天了吧。” 刘寒看着北方自言自语,那里正是强阴。 这天,极其奇怪的现象发生了,阴馆周边的县城,全部遭受到来自鲜卑人的进攻,而身为风暴中心的阴馆,此刻却极为平静。 夜间,檀石槐收到今日各方战报后,召集众将开会。 虽然没有多少战损,但从结果来看,很不乐观。 各个县城都有重兵把守,防御力极强,尤其是平城那边,长城出口已经被封住。 “小狼崽子,好大的胃口!” 现在,檀石槐对刘寒的认识,从小狐狸变成了小狼崽,刘寒在他心中的危险等级又一次被提升。 “他这是想吃掉我这八万人!” “什么?” 众将大惊。 第五十二章 汉军的反击(一) “他这是想吃掉我这八万人!” 听到檀石槐的话,众将大惊。 “好大的胃口,也不怕撑死!” “杀!屠了这帮汉人!” “......” 一时间,檀石槐帐内诸将都沸腾了。只有他们杀汉人,哪有汉人围杀他们的先例? 檀石槐也很愤怒,刘寒未免也太小瞧他、太小瞧鲜卑人了,鲜卑乃草原王者,不容别人轻视。 但从现有得到的情报来看,刘寒就是要困死他们,只要拖到己方断绝粮草,就是他伸出獠牙的时刻。 摆在檀石槐面前,一共有三个方案:一是不计一切代价,拿下阴馆,那刘寒所有的计谋都将不攻自破,但上次强攻,鲜卑人最擅长攻城的士兵损失殆尽,如今手中只剩下三千亲军,很难形成有效战力,攻城,说不定正中他下怀,一旦所有人都调集到阴馆,久攻不下,自己就真的出不去了。 二是向东突围,打下繁畤、崞县,随即进入代郡,从高柳突出去,与儿子和连汇合,但这一路走过去,得八百里,还不提沿途汉军的堵截,一旦战事僵持,汉军围上来,就坏事了。 三是原路返回,向北至平城,打穿长城隘口,返回王庭,全程只要六百里。只要出了长城,外面还有一万大军接应,目前看来是最稳妥的选择,但也最丢脸,这意味着自己此次南下完全失败,会大大影响自己的威信,原本脆弱的联盟,必定瓦解。 理智告诉自己,现在应该选三,但是,身为鲜卑大单于的尊严不允许,自己没想到有一天竟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牵着鼻子走。 “哼!” 冬日的寒冷掩盖不住檀石槐内心的烦躁,既然猜到小狼崽子的目的,那就见招拆招,檀石槐很自信,既然他想吃下自己八万人,那就将计就计,把汉军从乌龟壳中引出了,打一场决战。 # 檀石槐南下入侵的第六天深夜,忽然下起了大雪。 夜,万籁俱寂,只有营帐中的微弱灯光在黑夜中闪烁。 天空中开始飘落雪花,初开始只是点点细碎,而后越下越大,如同鹅毛大雪。营帐的布帘被风吹得飘动,雪花随着风钻入营帐内,落在士兵们的脸庞和手心中,化成冰冷的水珠。 士兵们在寒冷的夜晚,穿着厚重的军装,帽子被雪打湿,但他们依然坚守在岗位上。他们的身影在雪夜中若隐若现,仿佛是冰雪中的守护者。 大雪给军营带来了一股肃杀之气。营帐外的雪地上,足迹混乱,显示着士兵们和马匹在寒风中奔走巡逻。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伴随着雪花一起翻飞。 城楼上,刘寒望着城外鲜卑大营点点篝火,看着漫天飞雪,触手即化,面色凝重,他既希望雪下得大些,这样就能将鲜卑主力拖在这里,又不想雪下得很大,因为徐荣黄忠走的是山路,本就难行,若加上大雪,那就更加凶险。 “志才,让儿郎们注意御寒,多准备些姜汤,我们不好受,敌人更不好受。” “喏。” “你也回去早点休息吧,本来身子就没好利索。” “主公放心,志才省得。” 战争,就是一场对民族的忍耐力的考验,而大汉民族是一个极具坚忍力的民族,所以,刘寒相信他们能做到。 # 岱海,一夜风雪过后。 在此等待七天的骑兵,踏着冬日的寒风,整装出发。队伍像一条蜿蜒的长龙,穿过苍茫的大地。 雪花在天空中飘舞,落在他们坚毅的面孔上,化成冰冷的水滴。骑兵们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化作一团团白色的雾气。 骑兵们的装束厚重,足以抵御极寒的天气。他们的铁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光,就像冰面上的反光。沉重的铁蹄在雪地上砸出深深的印记,仿佛在寂静的冬日里,唯有这支骑兵队伍才能打破这冰冷的寂静。 徐荣手持长枪在前,黄忠手持大刀在后,锋利的武器在阳光下映射出刺眼的光芒。万人大军队形紧密,马匹之间几乎没有间隙。骑兵们的眼神坚定,他们知道自己的任务,也知道前方的路途充满了未知和危险。 他们需要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下,首先疾行三百里向北,而后向南一百里,直插鲜卑心脏,大雪虽加大了行军难度,但也为他们的行动提供了最佳掩护。 # 一夜风雪过后,雁门郡再次陷入莫名的和平与寂静。 前两日的大战,鲜卑人没来得及拾取战死士兵的尸体,而今天,双方不约而同的休战,使得士兵能够在大雪纷飞,寒风刺骨中,手中拿着铁锹、铁钩等工具,将血肉模糊的尸体从战场上铲起,扔进事先挖好的深坑中。有些尸体已经被踩得面目全非,难以辨认,只能凭借衣物或武器等特征来判断。坑中填满了血肉模糊的尸体,鲜血染红了雪地,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恶劣的天气,使得双方不得不停战,但都始终紧绷着一根弦,刘寒本想率军夜间袭营,但被戏志才阻止了。 首先是檀石槐有防备,袭营很难成功,其次,城池前面的壕沟,不仅限制了敌人,同样也限制了己方骑兵,若是己方出去袭营回来,檀石槐派一军尾随而至,那阴馆就危险了。 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跟对方耗着,耗的时间越久,胜利的天平就越会向着己方倾斜。 “今天是第七天,再在这里拖住三天,徐荣那边的压力就会小很多。” “但愿檀石槐还没反应过来。” 两人目光看着城外,第一次希望时间过得快些。 # 南下第八天。 檀石槐很奇怪,为何昨日故意露出破绽,等待汉军夜间偷袭,城里的汉军都没有出手? 若是汉军真的是为了围歼自己南下大军,应该抓住一切机会消耗自己,比如袭营。 按照自己的计划,将袭营的汉军放进来,而后围三缺一,随后尾随而至,便能攻下阴馆,可是汉军看见这么大的机会,竟然按兵不动,这很不合理。 檀石槐坐在大帐中,多年的战争直觉,让他嗅到汉军内部绝对有阴谋,但他想不到,只能紧皱着眉头,看着地图。 “传令,明日拔营,打通平城。” 第五十三章 汉军的反击(二) “传令,明日拔营,打通平城。” “单于,不攻了?” “单于,部落死了那么多儿郎,就这么算了?” “单于,让我带人明天再攻一次吧,我保证拿下阴馆。” “......” 檀石槐的决定,在众部落首领中炸开锅,此次南下不仅什么都没捞着,还损失了这么多人,怎能甘心? 檀石槐自是理解炸开锅的众首领,原本想着南下劫掠一波,满载而归,而现在却要灰头土脸地回去,回去后如何向族人交代? “此次南下,我们准备不足,汉人准备过于充分,我想着我们回去重新整顿一波,再次迅速南下,打汉人一个措手不及。” 这就是檀石槐的想法,“如今,我们粮草所剩不多了,看天气,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回去也需要五天时间,若是不想部落儿郎们都被困死、饿死在这里,就跟我回去重整旗鼓。” 听完檀石槐的话,众人也都冷静下来。 “大单于说得不错,此次我们回去,带齐物资、人马,组建二十万大军后再次迅速南下,定能踏平阴馆。” 阙居第一个站出来说话,支持檀石槐的决定。 随后,宇文部、段部、柔然部也跟着支持,其他小部落也无奈附和。 # 南下第九天。 站在城头上的刘寒,忽然发现对方鲜卑大营,空了! “啪!” 刘寒手掌拍了一下城墙,急忙说道:“檀石槐这厮昨夜跑了!” 真不愧是草原枭雄,知道今年南下捞不到好处,竟如此果决,掉头就跑! “他跑不快。” 一旁的戏志才面色虽也有一瞬间的变动,但又立刻恢复正常,“雪化了,道路泥泞,数万人北上,马蹄子没那么快。 主公,当派遣骑兵,沿途缠住他们,还有,派人沿途毁坏道路,据险而守。” “对。”刘寒顺着戏志才的思路,当机立断道:“来人!” “快马加急马邑程普两千骑、武州徐晃两千骑,以及偏关五百骑、楼烦五百骑、繁畤一千骑,与我部四千骑,迅速北上!” “喏!” “令汪陶、剧阳驻军,破坏北上道路,沿途据险阻击、多段阻击,但不要拼命,他们的任务是拖住鲜卑大军,不是歼灭战。” “喏!” 不久,阴馆城门大开。 “驾!” “驾!” “驾!” 马蹄踏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仿佛在震撼着整个大地。烈马嘶鸣,气势磅礴,犹如雷霆万钧。 刘寒一马当先,身后跟着吕布及四千骑兵,骑兵们身着铁甲,手握长枪,背负箭袋,从北门冲出,他们驾驭着烈马,展现出无与伦比的速度和力量。 向北! 全速向北! 众人急行两天,总算在剧阳收到消息,檀石槐部已成功渡过漯(luo)水,被暂时滞留在平城以南六十里。 这次归途,檀石槐可以说是经过九九八十一难,沿途要么道路损毁,要么处处陷阱,要么山林中射出暗箭,要么山顶落下滚石。 “汉人,真是将卑鄙发挥到淋漓尽致!” 檀石槐咬牙切齿,两天的路程,虽然进度没有减少多少,但斥候却撒到大军二十里之外,并且损失惨重。 大军在两天行进一百二十里,但每向前推进一里路,就得死伤五十人。 # 南下第十一天,夜。 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一场突如及来的大雪,虽给行军造成一定的麻烦,但也成为了行军最好的掩护。 长城以北,有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也有浩瀚无边的大沙漠,更有常年冰封的冰川雪域,部落多以游牧为主,故而人口很分散。 因此,徐荣、黄忠以及一万精锐,每日昼伏夜行,大雪将草原民族全部自封在部落里不出,根本没人察觉到有一支大汉军队已经摸到他们的单于庭。 现在,他们已藏匿于单于庭北部三十里山林中。在漆黑的夜晚,星月隐藏在云层之后,万籁俱寂。一片深沉的寂静中,只有骑兵的呼吸和马蹄的轻轻敲击声打破了这宁静。 沿途,为了避免走漏风声,这些小型鲜卑部落,全部清理掉,不留活口。 随后,大军原地休息,养精蓄锐,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准备。 本来,徐荣和黄忠没打算做这么绝,可在攻占那些部族营地后,看到往年被劫掠过去的大汉子民受尽折磨,连猪狗都不如,别说是他俩,大军都面色通红,既然你们敢做初一,那我就做十五! 杀! 灭族! 凭着大雪的掩护,声音穿不出去,消息传不出去,只有血迹染红了白雪,大火焚灭了部落。 # 丑时(凌晨3点)。 弹汗山,单于庭。 此刻,鲜卑最大的部落,众人都陷入沉睡。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场具有针对性的、毁灭性的、突如其来的夜袭悄然而至。 一场塞外之行,让徐荣和黄忠的一万人马变得心坚如铁,无论是鲜卑人的孩子、妇孺,他们都不会放过,想到哪些被异族杀害、折磨的同胞,想到汉人女人、孩子的遭遇,这些身上具有鲜卑血脉的人,即使是妇孺、孩子,要怪就怪这该死的世道。 这个世界里没有和平,只有残酷的血腥和杀戮,不是你杀人就是人杀你,就看谁的刀更快。 徐荣、黄忠各率五千人,在悄悄摸掉外头岗哨,约定待火光一亮,便从两个方向杀出。 马蹄声越来越响,明亮的眼睛透过黑夜,骑兵们看到了营地的灯光。他们更加紧密地聚集在一起,准备发起攻击。那一瞬间,沉寂的夜空被马蹄声打破,如同雷霆一般震撼。 草原最昏暗的一刻来临! 单于庭火光冲天,有的人还在沉睡,因吸入过多烟尘,一睡不起;有的人则被大火活生生烧死,痛苦的喊叫声响彻天际;有的人则在混乱的人群中,被一刀砍死。 身在王庭的鲜卑首领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惊慌失措,只能匆忙应战。 然而,两个方向杀出的骑兵们,攻势如潮水般无法阻挡。他们熟练地穿梭在营地中,见人就杀,见火就放,混乱的单于庭,鲜卑首领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防御。 第五十四章 汉军的反击(三) “顶住!” “顶住!” “不要乱!” “快上马!” “......” 嘈杂的呼喊声,让鲜卑首领根本无法有效地传达命令,他着急地挥舞着战刀,愤怒地砍杀慌乱的人,这一幕被百步外的黄忠看见后,黄忠坐在马上,张弓搭箭,“中!” “噗!” 百步之外,三石烈弓,一箭射传对方喉咙。 鲜卑首领不可置信地转过身子,看着这位汉军将领,眼中充满不甘,战刀从手中掉落,随后应声倒地。 首领的死,让原本手足无措的鲜卑人变得更加慌乱。 跑! 赶紧跑! “呜...呜...呜...呜” 这是鲜卑人独有的号角,他们在呼唤族人上马战斗,击退来敌,可是,一切都晚了,整个弹汗山已经乱作一团,鲜卑人从山顶四散逃窜,只有一些久经沙场的老兵,才在号角下聚集起来。 可是,没有首领的指挥,终究是一盘散沙,黄忠率领骑兵直接凿阵,一个穿插,便被打成溃军。 “杀!” ~~ 山上的火越来越旺,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此刻的弹汗山就好像一根巨大的火把,拼死冲杀出来的鲜卑残军站在远处看着山顶的火光,心中愤怒、绝望、仇恨,百感交集。 他们不理解,首领大军南下,这帮汉人是怎么来的,又到底来了多少人,为什么到现在什么情报都没收到,沿途的部落一点警示都没有,就好像神兵天降。 不过,在逃出去之后,他们很快就知道为什么没人来报信了。死里逃生的人,想着南下报信,原本想找一个小部落换马休息,可是除了弹汗山,沿途一个部落的活人都没看见,有点只剩下残留的死尸和灰烬。 汉人,在袭击王庭之前,就已经把周围小部落全部肃清,一个活口都没留下,又怎么可能有人来报信呢? 无奈之下,只能忍饥饿,偷偷潜回弹汗山,偷了点干粮和马匹,直奔并州,他相信,大单于一定会为鲜卑人报仇! # 这一夜,徐荣、黄忠他们的勇气和智慧创造了一场惊人的夜袭。他们如幽灵一般穿越黑暗,以雷霆之势打破敌人的防线,夜色中,骑兵们带着胜利的喜悦和沉重的战利品撤离了敌营。 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满足和自豪,大汉这么多年,除了当年封狼居胥的卫霍,再也没汉人能有如此大的战果。双方汇合后,来到临时驻地,随即带着战利品,悄悄南进,直奔高柳。 这个夜晚,他们用自己的力量改变了战局,他们的英勇事迹将被传颂千古,永远铭记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檀石槐带领八万鲜卑大军来并州打草谷,他绝对想不到刘寒会这么大胆,派人带着一万骑兵去弹汗山打草谷。 或许冥冥中自有天意,这一夜的檀石槐辗转难眠,心头沉闷,眼皮乱跳,他感觉有大事发生,可是他想不到。 又想起明日进攻平城长城隘口,心情再次沉到谷底,据探马来报,自己身后剧阳,有那小狼崽子的一万骑兵聚集在那里,倘若战事不顺,自己再被拖在这里,等到粮绝,就真的回天乏力了。 看着北方长城若隐若现的轮廓,檀石槐再次坚定了信心,自己现在手底还有五万人,可不是这小狼崽一口气能吃下去的。 此刻,平城张合也站在城头,他的任务是在这堵住鲜卑人两天,两天之后,只要鲜卑人不攻城,就放他们穿过长城。 按照计划,此刻突袭弹汗山的徐荣和黄忠已经得手,他需要为偷袭得手的部队南下争取时间。 # 鲜卑南下第十二天。 惨烈的城池攻防战再次展开,张合的四千守军,面对两万鲜卑人的进攻,没有丝毫胆怯。 与在原先历史上不同,如今的张合因为早年就跟随刘寒,虽未拜师,但也在郑玄、段颎、黄忠手下学习过,其领兵天赋可见一斑。 虽然今年只有十六岁,但已显示出大将之风。 鲜卑人一上来,就没有试探的意思,打明牌强攻,第一天守下来,张合已筋疲力尽,死伤一千八百人,但他还是做到了。 夜。 檀石槐坐在中军大帐,面色阴沉,质问着手下每一个部落首领,“为什么,两万人的攻城部队,竟冲不下来?” 座下诸首领都低着头,说实话,他们都尽力了,平城的地貌比阴馆狭窄,虽然是两万人,但每次在先头进攻的只能摆放三千人,若是人多了,守城的汉军根本不需要瞄准射箭,城攻不攻得下再说,攻城损失的勇士将会倍增。今日攻城的代价就是伤亡一万余人,军中缺少军医,重伤的勇士其实已经宣判死亡。 不仅如此,还得分兵一万时刻注意后方的一万汉军骑兵,刘寒率领的一万骑兵就在檀石槐南方二十里游荡,虽是能支援平城,若战事僵持,那就是一把割喉的锋刃。在心理层面,施加给鲜卑人的压力非常大。 不得不承认,大汉是真富有,一年的时间,竟能够训练出如此带甲精锐。 “明天,明天必须攻下来,只要打过长城,我们才不会被困死在这。” 檀石槐内心非常焦躁,只能草草结束会议。 同样,今晚,身在剧阳的刘寒也在一直看着北方,“不知道他们成功了没,”若不是自己需要在这里吸引檀石槐主力,不让他起疑心,刘寒早就想亲自率领大军北上偷袭了。 “唉。” 长叹一口气,刘寒不作他想,“明天再顶住一天,就放他们出去。” # 鲜卑南下第十三天。 平城比之昨日更加凶险,鲜卑人的进攻更加疯狂。 喊叫声、刀剑相碰的撞击声,以及死亡的哀嚎声混成一片,形成了一种原始而野蛮的乐章。敌我双方的士兵在城墙上下激烈地厮杀着。城墙上的守卫者利用地形优势,用弓箭、石头、金汁、热水等一切可以找到的武器抵御着敌人的进攻。而在城墙下,进攻者则用长梯、盾牌和刀剑不断地向城墙上发起冲锋。 在这种不计一切代价的强攻之下,几段汉军城墙多次易手,十分危急,张合顾不得许多,带头冲杀,左手手臂被砍一刀,右腿也被砍一刀,最凶险的地方就是后背,其余地方也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若不是战甲够厚,估计已经身死。 第五十五章 汉军的反击(四) 城墙上的厮杀持续了整整一天,直到夜幕降临。在月光下,城墙上的银色铠甲熠熠生辉,剑刃犹如夜空中的流星一般闪烁。士兵们的呼喊声和战斗声逐渐平息,被夜的寂静所替代。 这场战斗的结果是胜利,但也是惨胜。城墙上的士兵疲惫而满足,他们在夜色中凝视着远方,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对战争的敬畏。而那些失败的进攻者,则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残部,准备在明天再次挑战这座关隘。 “将军,平城守军,阵亡一千六百七十二人,重伤五百九十人,轻伤八百四十六人,咱们只剩下九百可战的儿郎。” 守军军司马忍着眼泪,对张合汇报伤亡数据,这不是冰冷冷的数字,而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都是自己的袍泽。 张合也沉默了,自己手下的三百大戟士,也只剩下一半,但军令如山,守住两日就是两日。 “主公没有新的命令传来,明日撤出隘口,放人。” “喏!” 一支军队,若伤亡达到三成,就要退出战斗休整;若伤亡达到五成,军心就会崩溃;而今日,张合守军伤亡高达七成,“主公,合尽力了。” 说完,张合在城墙上昏昏睡去。 另一边的鲜卑大帐,今日檀石槐再次投入一万军队,总共三万大军,一天战斗下来,伤亡将近一万不说,关隘还没打通,气得檀石槐来回踱步,大骂手下无能。 拓跋昂攻城时战死,宇文石重伤。 明日如果再攻不下,那狼崽子一定会扑过来! # 南下第十四天。 原以为要经过一日大战的鲜卑人,发现关隘上已经没有了守军,守军全部撤到城内,放弃了关隘。 檀石槐在确认没有敌人埋伏之后,命大军快速通过关隘。 可是,关隘过于狭窄,大军无法快速通过,尤其是连日交战,伤兵太多,无法快速行军。 “大单于,那小狼崽子率军攻过来了!” 说话的正是阙居。 “该死!” 檀石槐内心焦急,这小狼崽子真会找时候! “丢下重伤伤员,拦住他,所有人快速通过,城外还有一万大军,他不敢深追。” 檀石槐不愧是枭雄,壮士断腕很果断,若是今日再被缠住,后面可就真不好说了。 “可是...” 有的首领舍不得手底下的儿郎,毕竟他们是经历过战争的百战之士,部族精锐,就这样丢弃了,实在可惜。 “你若想死在这里,就别放弃他们。” 说着,檀石槐头也不回地扬鞭而去。 # 一刻钟后,刘寒、程普、徐晃、吕布四人率大军赶到,只见隘口外面留下一堆鲜卑伤兵,大致看来得有五千人。 “檀石槐,孤还真是小看你了。” 刘寒也没想到檀石槐会如此果决,不愧是草原民族,狡猾如狼。 “全宰了,筑京观。”(京观特指战争后获胜的一方把敌人的尸体聚集起来,并且用土在尸体上堆成小山丘,再修建一个类似于宫门的阙,用来炫耀武功、震慑敌人。不是首级!!!) “主公,这......” 徐晃想劝谏一下刘寒,毕竟这有伤天和,损毁名声。 “孤,不惧。他们屠杀汉民的时候,就要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说完,刘寒拍马赶往平城。 军令如山! “全杀了!” “喏!” 汉军骑兵拿起手中的武器,不断收割这些伤兵的生命,有点力气的还会跑两步,但还是逃不过被杀的命运。 半个时辰,五千伤兵全被杀死,或许,这对他们来说是另一种解脱。 而身为执行者的吕布,对刘寒又有了别样的感觉,多了份畏惧。 “这位,也不是个仁慈的主。” 几千人,说杀就杀,不留丝毫余地。 # “张合拜见...” “你就不要逞强了,先歇着吧。” “喏。主公,我...” “你做得很好,很严格地执行了命令。” 张合心里苦,麾下儿郎死伤过半,都是相伴了一年的袍泽。 “现在,你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在城中好好养伤,剩下的事情,暂时交给程普。” “喏。” 刘寒知道,张合已经尽力了,四千守军,在没有任何外援的前提下,硬撼十倍于己的兵力,并能坚守两天,就是个奇迹。 “现在,胜利的天平是朝着我们这边倾斜的,多亏了大雪拖住对方两天。” 没错,因为一场大雪,檀石槐现在越来越被动。 首先进攻阴馆阵亡将近两万人,这次进攻平城长城关隘,又阵亡一万人,加上刚刚被屠戮的五千人,南下八万人,阵亡三万五千人,加上伤员,绝对过半。 如此巨大的损失,哪怕檀石槐再怎么有实力,也足够他肉疼一段时间了。 “徐晃,去调出强阴的两千骑,咱们接着在后面,跟着檀石槐,在雁门山狠狠咬上一口。” “喏。” 徐晃得令,率人前往强阴调兵。 “传令并州别驾丁原,率领步兵全速赶到雁门山。” “喏。” “吕布,我们接着追。” # 檀石槐很聪明,壮士断腕之后立即与强阴的一万骑兵汇合,心中总算是安定下来。刘寒分析得不错,在汇合一万大军之后,檀石槐手中能战斗的人陡增至三万。 有兵,才有底气。 行至傍晚,檀石槐一行数万人来到雁门,“勇士们,只要走出这里,汉人就拿我们没办法了,我檀石槐在此向各位保证,回去后重整旗鼓,杀汉人一个措手不及,屠城!” “嗷嗷嗷嗷嗷嗷!” 檀石槐振奋军心,也在畅想着下次攻破阴馆城门,刘寒被压到自己面前时的脸色,“小狼崽子,你不会那么幸运了。” 忽然,对面过来十几骑,为首一人乃是阙居的弟弟阙留,面色疲惫,神情慌张。 “大单于!” “大单于!” 此刻,快马狂奔两日的阙留,总算是见到檀石槐。 檀石槐也心中奇怪,阙留不是被安排留守王庭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噗通!” 阙留从马上摔下来,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檀石槐说道:“大单于,王庭...王庭被汉人...烧了...” 说完,阙留便昏死过去。 第五十六章 喋血雁门关(一) “王庭被汉人...烧了...” “轰隆!” 听到这句话的檀石槐如遭雷击,脑海一片混沌,一时间竟有些站不稳。 “什么!” “我的部落!” “该死的汉人!” “快回去!” “......” 众部落首领听到这一消息,顿时炸开了锅。弹汗山,那里有他们的部落,有他们的财宝,此刻他们心急如焚,恨不得肋生双翅赶紧飞回去看看。 “都闭嘴!” 檀石槐一声怒吼,将原本嘈杂的场面立刻镇住。现在,他总算明白刘寒的目的是什么了。 小狼崽子好狠的算计! 原先,檀石槐以为刘寒起初避而不战就是为了消耗檀石槐南下粮草,只要拖得越久,数万大军就越危险,因此,檀石槐眼见攻城不利,就立刻选择后撤,重整旗鼓。 可是,万万没想到,这小狼崽子的心是真的大,他的确是为了拖住自己,但目的却不是围歼自己,而是为偷袭单于庭的汉军争取时间,使得自己无法第一时间回援,按照这个时间,这股孤军深入的汉军,应该已经回到汉地,再想追杀他们,难比登天。 自己是来汉地打草谷的,可是半个月下来,不仅什么都没捞到,家还没了! 想到这里,檀石槐四十多岁的汉子,竟当着这么多人,悲伤地流下了眼泪,草原的狼王,因为大意轻敌,被那个小狼崽子一步步牵着走,奇耻大辱啊! “长生天在上,吾檀石槐在此发誓,若不报此仇,吾誓不为人!” 檀石槐化悲愤为力量,成功感染了众人,他们也在此对着长生天发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随后,也不管天色如何,跃马扬鞭,朝着弹汗山前进。 # 雁门关,韩当率领两千守军在这里等着敌人。 雁门关,是汉代重要的关隘之一,这个关隘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战国时期,它曾是中原王朝与北方游牧民族之间的主要边界关口。 雁门关的地理位置独特,其所在的雁门山是一种南北向的山脉,关口两侧的山峰高耸入云,地势险峻,因此,关口所在的地方是山脉的最低处,也是唯一的通道点。关口两侧的山峰陡峭,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虽没有剑阁峥嵘,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也是非常难以攻打。 按照计划,徐荣、黄忠二人此时已经得手,正在返回的路上,若敌人想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弹汗山,就必定路过此地,不然绕远路走强阴得走三天,对守在这里的儿郎来说,这是最好的消息。 忽然,远处火光点点,大地震颤,似有大队骑兵赶来。 韩当面色沉稳,“准备!” 虽然有一丝诧异,此刻天色已晚,按道理来说如此大规模夜间行军犯兵家大忌,但檀石槐越是如此着急往回赶,就越不能那么轻易地放他回去。 他就是着急回去过年,也要留下点什么。 “放箭!” 一场突如其来的阻击战,瞬间拉开。 鲜卑先头两千人,被突如其来的乱箭瞬间射杀,前面一百骑死于非命。 这一消息传到檀石槐耳中,檀石槐瞬间坐不住了,来的时候这里没有伏兵,走的时候却有,这说明小狼崽子连自己的退路都算计好了。 自己的脸,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摁在地上摩擦,愤怒和归乡心切让檀石槐失去最后的理智,“传令,全力打通雁门,昼夜不停。” “喏,大单于。” 雁门关的特殊地势意味着进攻的鲜卑人只能以几百人的规模向前冲锋,打车轮战,根本无法展开,而韩当这边早已准备充足,分成四曲,一曲五百人,以逸待劳,虽然夜间看不清楚,但敌人休想攻上来。 战斗持续一夜,鲜卑人已经发起十几波进攻,最终都失败了。 第二天早晨,看着初升的太阳,檀石槐心急如焚。 这是南下第十五天,若不是之前阵亡了三万五千勇士,今天一过,大军就要断粮,若按照这样算,大军的粮草也只够维持四天。 雁门这边是最近的道路,若是打通雁门,再过一天便能抵达弹汗山,可守在雁门这里的汉军摆明了就是要跟自己拖,不计代价的强攻,一两天根本打不下来,等到自己大军粮草断绝,后面那只小狼崽子必定带人扑上来,回去的希望都很渺茫。 若是绕路走强阴,自己的确能回去,但汉军必然会在沿途层层阻拦,檀石槐已经能看到未来回去的路都是部落儿郎用尸体堆起来的血路。 “该死!” 檀石槐在临时搭建的大帐中来回踱步,阙居走了进来,“大单于,后方探马来报,小狼崽子的骑兵已经到了强阴,距我等不足四十里。” 檀石槐走向地图,面色阴沉,“汉人真该死!” 刘寒的一万两千骑兵就在后面吊着檀石槐,这种头顶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的感觉,此刻给予檀石槐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既要分兵应对不知何时从后方偷袭他的骑兵,又要派出重兵全力进攻雁门关,可在雁门损失那么多人之后,檀石槐用人也要精打细算。 此刻,在雁门守军这里,鲜卑军队悍不畏死,如潮水般涌来,他们骑着快马,手握长刀,气势汹汹地向雁门关发起冲锋,冲至城下立刻下马,建立阵地,为后续进攻的人作准备,连日攻城战,鲜卑人也渐渐总结出方法。 而守军在关上居高临下,用强弓硬弩、滚木礌石等手段抵御敌军的进攻。攻过来的人不知道已经被打退了多少次,许多人的手臂已经没有力气再搭弓射箭。 就这样,在不计伤亡、不断地冲击下,鲜卑人突破了第一道防线,冲到了关城之下。守军开始与鲜卑人在近距离搏杀,他们挥舞着刀枪,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相互之间厮杀得难分难解,用血肉之躯扞卫着雁门关,不退一步,即使在敌军突破某一道防线时,他们也会迅速组织起新的防线,继续抵抗敌人的进攻。 就这样,双方激战一昼夜,随着夜幕的降临,战斗陷入短暂的停滞,双方得以短暂的喘息。 第五十七章 喋血雁门关(二) 南下第十五日,夜。 进攻了一昼夜的檀石槐不得不命令暂时停止进攻,此刻鲜卑人连日奔袭,已到达极限,不能再打下去了。 而在雁门关上的韩当,此刻也松了一口气,鲜卑人作战勇猛和悍不畏死,深深震撼到了自己,看着关下堆积如山的尸体,程普第一次感受到何谓困兽之斗。 这个夜晚,睡不了太久,既要清理城上尸体,又要修缮工事。 “将军,奋战一昼夜,能战的儿郎只剩下一半了。” 看着部下统计的数据,战死六百八十二人,伤四百一十七人。 如此险关,一天战斗下来,竟有如此损失。 不过看到关下尸体,韩当笑了。 没错,雁门关守军虽然损失很大,但进攻的鲜卑人损失更大,关下丢弃的尸体已经高达八千多,军中累计还有着将近两万的伤兵。 # 鲜卑大营,此刻早已没有当初南下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一个个步伐沉重,一步一步地走在泥泞的土地上,仿佛每一步都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绝望。 铠甲上布满了划痕和血迹,虽然有些已经干硬,但那些深深的痕迹仍然醒目。脸庞憔悴而苍白,只有两只眼睛仍旧燃烧着倔强的火焰。曾经握过锋利的剑的手,此刻却软弱无力,仿佛所有的力量都在这无止尽的攻城败仗中消耗殆尽。 他们的身影显得孤独而凄凉,在落日的余晖中,就像被猎鹰击落的孤鸟,垂头丧气,无处可逃。 今天,又败了。 因此,他们只能承受这失败的后果,带着深深的痛苦和懊悔,一步一步地走向未知的未来。 不远处便是伤兵营,充满惨状的地方。许多士兵因为受伤而无法行动,他们的身体被疼痛和疲惫折磨着。在营地里,到处都是伤兵的哀嚎和呻吟声,那些痛苦的声音让人感到心碎。 伤兵们脸色苍白,身体瘦弱,他们的衣物破烂不堪,身上布满了伤口和破布。眼神充满了无助和绝望,他们需要帮助,但他们不知道该向谁求助。营地里的医疗人员非常有限,只能尽可能地照顾那些伤势最严重的士兵。 在营地里,伤兵们没有任何隐私,他们只能裸露在寒风中,忍受着恶劣的天气和疾病的影响。他们的食物和饮水的供应也非常有限,许多人因为缺乏营养和水分而病情恶化。 在伤兵营里,没有安全和保障,许多士兵因为无法得到及时的救治而死亡。尸体被随意地抛弃在营地的角落里,整个营地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恶臭和悲伤的气息。 伤兵营,不断蚕食着营地士兵的斗志。 战争是一种残酷的游戏,而最上面的决策者,就是一群肮脏的玩家。 只是,这次他们玩输了。 不能再打了! 这是在场所有首领的意见。 再打下去,儿郎就死光了,现在军心涣散,战斗力不足刚南下时的五成,今日强攻已经是拼尽最后一丝军心,明日强攻若还是久攻不下,部落儿郎哗变,那时身后汉军骑兵冲来,南下的这八万人马,就真的都没了。 檀石槐虽坐在主位,但他发现,自己自成为大单于之后,手底下的人第一次不听他的话了,开始失了人心。 不仅家给人偷了,回去后手底下人估计也要造反。 这次南下失利,需要一个人站出来背锅,而自己,最合适。 想通了这些,檀石槐痛苦地闭上双眼,“明日,阙居持我符信前往汉营,与汉人和谈,只要汉人放我大军过关,鲜卑自此十年内不在入侵中原。” “大单于!” 听完檀石槐的话,阙居单膝跪地,他想劝谏一次,“大单于,明日末将再攻一次,必定拿下雁门山!” “你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吗?” 檀石槐双眼通红,厉声问道,就凭阙居现有的三千人马,攻不下来。 阙居环视着周围坐着的其他部落首领,他们此刻一个个就坐在那里,竟没一个敢站出来的! “哼!” 阙居冷哼一声,走出营帐,羞与他们为伍。 # 南下第十六日。 刘寒在强阴城内早就起来,昨日收到战报,鲜卑人不要命的攻打雁门关,韩当那边的压力很大,若今日敌人还是跟昨日那般疯了一样,雁门关估计就要失守了。 “段师,若今日鲜卑人还是如此,我就要率骑兵压过去了,不然韩当那边压力太大。” “嗯,”段颎点了点头,“檀石槐是困兽犹斗,可惜当初的布置不够完美,不然这回还真有可能一口气吃掉南下的鲜卑人。” 段颎心里想着,若是雁门关再多两千人,檀石槐想攻下来就是在天方夜谭。 “主要还是檀石槐太谨慎了,阴馆攻击迟滞,便立即掉头北上,我们在那边没有给他多少损失。” 这时,徐晃带着情报跑了进来,脸都笑开了,“主公,好消息,好消息啊!” “好!徐荣和黄忠好样的!” 刘寒看完战报,当即心中大喜,拍案而起,“徐荣和黄忠五日前已按照原定计划,成功偷袭弹汗山,虽不知具体斩获,但从带回来的物资来看,怕是弹汗山只剩下山了。哈哈哈哈哈哈!” 刘寒手中的正是徐荣和黄忠的六百里加急战报,现他们人已抵达高柳,分兵两路,一路五千人,算上一千八百七十二伤兵,由徐荣带着战利品回阴馆,另一路五千人,由黄忠带领,直接来到雁门关后方,支援作战。 “呵呵呵...”段颎看完战报,也跟着笑了,大汉后继有人了,“难怪檀石槐那老贼昨日拼了命地攻打雁门关,肯定是他知道弹汗山被烧了。” “对,黄忠他们昨日就已经到了高柳,从高柳到雁门关也就一百里的距离,今晚便能到,丁原的并州军差不多再过两天也能抵达这里,到时候我们在这边就有三万可战之兵,吃掉剩下的人,有可能!” 段颎、徐晃都跟着点了点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时间,只要再拖一天,等黄忠他们到了,主动权就彻底在刘寒手中。 忽然,传令兵来报,“报!!!城外来一鲜卑首领,手持符信,自称阙居,是鲜卑大单于派来的使者,想见镇北将军。” 众人闻言,皆眼前一亮。 一旁的小将率先开口说道:“机会来了。” 第五十八章 喋血雁门关(三) 鲜卑使者到来,令众人眼前一亮,一旁的小将率先开口说道:“机会来了。” “哦?张辽,那你说说,什么机会?” 此小将不是旁人,正是被段颎带在手下的张辽,年初刘寒就把张辽派给段颎,起初段颎并未在意多少,只觉得身边多个孩子,可是张辽身上展现的天赋,令段颎不得不再一次感叹主公的眼光毒辣。 因此,张辽顺理成章地行了拜师礼,成为了段颎的学生,要知道这可是张合都没有的待遇。 “老师,主公,”张辽先是对二人见礼,“学生以为,檀石槐派人来强阴见您,无非为了一件事——和谈,那咱们不妨就拖上一拖,只要拖过了白天...” 剩下的张辽不用说,众人也都知道他什么意思了。 说实话,张辽也觉得自己这一年过得很梦幻,先是失去家人,而后莫名其妙被镇北将军收留,现在则成为了凉州三明之一的学生,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而给他这一切的,就是眼前这个比他大几岁大汉王爷,镇北将军。 因此,不用刘寒多说什么,张辽心里已经认主。 “段师,这学生不错吧。” “哈哈哈哈!” 众人皆大笑。 # 时间倒回去两天。 代郡,高柳。 “终于不用再这么提心吊胆了。” 回到汉地的黄忠发出感慨,这几天风餐露宿倒是没什么,最主要的是害怕来自鲜卑的偷袭,一行数万人,除了偷袭军队,还有他们从鲜卑那里救回的两万多汉人。 说实话,能在那样的环境中活下来,已经是奇迹,朝廷大军绝不能再放弃他们了,还好弹汗山马多。 此次偷袭,从弹汗山缴获战马三万,牛两万,羊十万,主要是再多就不利于大军行进,还有许多则是在战火中烧死。 除此之外,便是粮草和财货了,从鲜卑人那边缴获肉干、从汉地抢到的粮草数十万石以及财宝无数,这就等着回去论功行赏。 “汉升兄,某这里还有一功劳,不知兄可敢去取?” 多天的相处,徐荣和黄忠十分投的来,黄忠是个真性情的好汉子,不仅如此,武艺同样高强,很少能有人在他手下走过十个回合。 此次,徐荣为主,黄忠为副,黄忠资历远高于自己,但从未见他有任何不满,徐荣心中很是感激。 按照黄忠的本事与资历,就算主公只派他一人过去,估计也能把事情做好,但这次偷袭弹汗山的功劳,自己占了一半,徐荣心中多少有点不安。 显然,派一个武功出众的将军作自己的副将,主公的主要目的是保护自己。 “哦?不知子翼功从何来?” “雁门关,”徐荣看向西北,“按照计划,若檀石槐北撤,现在他绝对被堵在雁门关,雁门关那只有韩义公两千神射手,若此刻你率军杀过去,定能狠狠咬下一口。” 听完徐荣的计划,黄忠若有所思,“那子翼不如随我一同前去?” “不了汉升兄,我若与你一同前去,这里的牛羊、战马怎么办?我还要把这些都带回阴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黄忠岂会不知徐荣的意思,“那,某先在此谢过子翼兄了。” “哈哈哈,都是以身报国,何谈谢过,兄长此次率五千精锐前去,定能再赚一份功劳,剩余我带回阴馆。” “好,某定不负子翼兄好意。” # 阙居来到强阴,等待将近一个时辰,刘寒才现身,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大单于口中的这位小狼崽子。 他年纪轻轻,身穿华丽的铠甲,披着鲜艳的披风,手握一把锋利的宝剑,有着超越年龄的沉着和冷静,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闪耀着坚定的光芒。他的面容俊美,仿佛是上天赐予的礼物,但他身上的那种威严和霸气,却让人不敢忽视他的存在。 就是他! 最卑鄙、最狡猾的狼! 用最龌龊的算计,一步步牵着鲜卑人走向深渊。 阙居眼神凶狠,如果有机会,他很想现在就把刘寒杀了,可是他看到刘寒身后两将,一个沉着稳重,一个威武凶猛,尤其是他那手中方天画戟闪出冷冷白光,一眼便看出是一员无双大将。 阙居压下心中的仇恨,对着刘寒行礼道:“鲜卑使者阙居,拜见大汉镇北将军。” 刘寒自是看出阙居对自己的恨意,但他毫不在意,本来就是敌人,对你有好感才奇怪。 “哟,没想到来使汉语说得不错,手上沾的汉人的血不少吧?” “......” 刘寒一句话,便把阙居噎着了。 “说吧,檀石槐派你来干什么?不会是想问候我昨晚有没有睡好吧,如果是这样,那就烦请尊使回去转告檀石槐,我昨晚睡得很好,今天身体也倍儿棒,刚刚正打算率军冲杀鲜卑人呢,被你给耽误了,晦气!” “......” “我tm还要谢谢你啊?” 阙居心里早就将刘寒骂了一万遍,但脸上还要露出笑容,别提有多膈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镇北将军,我此次前来,是奉大单于之命,告知尔等,若尔等放我等北上离去,我大单于保证十年内不会再南下叩边,若不放,我鲜卑勇士今日必要踏平雁门,到时候血流成河,莫怪我未通知尔等。” 阙居面色庄严,很郑重地告知刘寒,但却引起在场众人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 “笑话,真是笑话。” “他怕是还在做梦,没睡醒吧。” “......” 众人的嘲笑令阙居一阵恼怒。 “孤且问你,伱鲜卑现在还有多少可战之士,又有多少敢战之士?两万有吗?若孤率骑兵从后方压过来,你们至少要派出一万五挡住我们,还有五千人,你拿什么攻打雁门关? 现在,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而是得看孤的脸色,孤想让你们走,你们才能走,不想让你们走,你们得狠狠掉下一块肉!” 刘寒面露杀气,言辞犀利,对鲜卑现状剖析地非常精确,阙居不由得额头冒出冷汗,情况的确如此,但这也是最好的情况,现状鲜卑敢战之士,估计连一万都没了,军心打散了。 第五十九章 喋血雁门关(四) 最终,阙居带着没有结果的谈判,不欢而散,临走时,刘寒让阙居带着他的一封手书交给檀石槐。 “混蛋!” 鲜卑大单于的大帐,再次发出檀石槐的怒吼。 这已经不知道是南下后的第几次,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大单于的怒吼。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檀石槐将刘寒的绢帛撕碎,扔进火盆中,“刘寒小儿欺我太甚!” 听说汉高祖刘邦是个混不吝,他真不愧是他的后裔,竟也是个小混账,檀石槐此刻脑海中全是刘寒那张嘲讽的脸,“我,刘寒,打劫!” “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说...” “快说!” “他说想让他放我们过去也不是不可以,但只能过一万人马...其他所有人...” “啪!” 檀石槐又一次掀翻他的桌子,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射出愤怒的火焰。他的脸色铁青,双拳紧握,全身肌肉紧绷,仿佛在极力压制内心的狂怒。 他的身体在颤抖,他的心跳在加速,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他感到自己已经失去了控制,他不知道该如何平息内心的怒火。 南下的这半个月,将他这辈子的怒火都发泄出来。 “雁门关...” 檀石槐看着眼前将近三丈高的城墙,第一次感到无力,命运控制在别人手中的无力。 就凭现在的军心,想攻下雁门关,不可能! 刘寒小儿说得不错,派人攻打雁门关的同时,还要防止汉骑冲阵,一不小心就是腹背受敌。 “各位,不是我们不想议和,而是汉人小儿一点诚意都没有,他只允许我们一万骑回去,这根本不可能,我绝不会放着麾下儿郎不管,做出如此背信弃义之事,为今之计只有打通雁门关。” 檀石槐面色真诚,令座下各部落首领露出犹豫之色,他们也想攻下雁门,但是士气低落,强攻只会造成更大伤亡。 “大单于,我愿率本部三千精锐,拖住刘寒小儿。” 说这话的是阙居,这意味着他几乎不可能活着离开雁门,即使汉人的野战没有鲜卑人娴熟,但汉人兵革之利、骑兵是阙居四倍,吃掉阙居只是时间的问题。 “阙居...” “大单于,别犹豫了!” 阙居说完,单膝跪地,朝檀石槐一拜,随后拿起手中战刀,走出大帐,“部族的勇士,我们身后的汉狗,竟敢想与我鲜卑马战一较高下,你们说,鲜卑儿郎怕吗?” “不怕!” “不怕!” “......” “好!是我阙居的儿郎,随我上马,杀汉狗!” “驾!驾!驾!” 阙居视死如归,这是属于鲜卑男儿的血性与悲壮,他们即将出征,面对未知的命运,但他们眼中只有坚定和决心。他们的表情,像是在说:“这就是我们的使命,这就是我们的命运。我们不惧,我们不退。”他们的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坚定和决绝。 # 雪后天晴,万里无云,战鼓如雷,士气高涨。远方地平线上,两支骑兵队伍逐渐显露出轮廓,尘土飞扬,仿佛两股铁流汇聚而来。 一方骑兵身着铁甲,如铁骑突出,势不可挡。他们的旗帜在风中狂舞,红黑相间,象征着他们的威严和决心。另一方骑兵则身穿皮甲,仿佛一团银色的云朵在地面移动,他们的白色旗帜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象征着纯洁和无畏。 “精锐!” 这支鲜卑骑兵给刘寒的第一感觉便是如此,绝对的精锐。 这股视死如归的气势,令刘寒不免有些惊讶,这么多天的消耗,没想到鲜卑大军中竟然还有这么一支精锐。 “避其锋芒?” 刘寒想着保存实力,毕竟黄忠的骑兵还没到,此刻不宜决战,但看到左边徐晃、右边吕布眼中的战意,以及严阵以待的将士,刘寒最终下定决心不撤。 既然他们是精锐,那就打掉这股精锐,军队训练了一年,军纪严明,军心可用,但还缺一次大战的洗礼。 而面前这支悲壮的鲜卑骑兵,正是最好的磨刀石! “打!” 刘寒下定决心。 “全军,”刘寒拔出长剑,寒光从剑柄传至剑尖,“冲锋!” 刘寒在前,骑兵们紧随其后,万马奔腾,气势如虹。剑锋闪耀,每一次闪动都带来一阵阵刺眼的寒光。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燃烧的烟尘味道,交织成一种独特的战争气息。 徐晃和吕布紧紧跟在刘寒身边,一万两千骑,在刘寒的命令下,犹如一根尖刺,朝着阙居所在的三千人冲锋。 阙居则是拔出战刀,跃马挥舞,三千骑兵自是催动身下战马,朝着汉军冲锋。 这是鲜卑大军南下,双方第一次万人正面交战。 马蹄声,嘶喊声,战鼓声...... 随着双方一点点靠近而变得更加急促。 “咚!” 两支骑兵队伍在中央的战场上猛烈相撞,如同惊涛拍岸,激起的波澜震撼人心。每一次冲撞都伴随着一阵阵金戈交击的铿锵之声,士卒们挥舞长矛,用热血和生命诠释着忠诚与荣誉。 战争的狂潮中,有人仰天长啸,有人坠马倒地。血腥与残酷之中,每一个骑兵都以自己的方式展现出英勇与坚韧。他们驾驭着狂奔的战马,如同生死之交,用生命和信仰铸就了荣耀的一刻。 “杀!” 血腥与暴力,彻底炸开! 没有思考的时间,只有不断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取敌性命。 随着战斗的深入,双方骑兵犹如两条巨龙在战场上翻滚,互不相让。他们的决心和毅力在这场决战中得到了充分的展现,即使面对生死,他们也毫不退缩,视死如归。 个人勇武,在这样的战争下,显得微不足道。 夕阳西下,战斗进入了尾声。幸存的骑兵们疲惫不堪,但他们的眼神仍然充满了坚定和斗志。他们在战场上相互致敬,用刀剑撞击的声响表达着对对手的尊重和对自己的信心。 在这场激烈的冲阵大战中,无论是胜者还是败者,他们都以自己的方式展现了勇气和决心。他们的故事将会被传颂千年,成为人们口中的传奇,永远铭记这场骑兵冲阵大战的辉煌篇章。 并州新军,开始沐浴鲜血,真正蜕变。 第六十章 喋血雁门关(五) 另一边,鲜卑大营,众人同样被阙居的悲壮所感染。 “攻城!” 檀石槐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 这次,他不在中军,而是来到前线,鼓舞士气。 鲜卑儿郎看见大单于亲临前线,士气高涨,一个个也开始不要命地往前冲。 城楼上,韩当并没有慌张,今天上半天鲜卑没有进攻,韩当已经才想到这是后方主公在为自己争取时间,既然没有新的命令传来,那自己就会尽全力,不放走一个鲜卑人。 “放!” 狭窄的通道,涌进来的鲜卑人比昨日的还要多,因此,守住雁门关的神射手不用瞄准,待到敌人靠近五十步以内,便开始无差别射击。 这是一场生死攸关的较量,鲜卑人拼命,前赴后继,也让守城的韩当一再紧张。 攻城战的号角吹响,士兵们抬着长梯,朝着城墙猛冲。箭矢在空中呼啸,石块从城头飞落,火球在守城士兵的投石机中飞出,落在攻城士兵的队伍中,造成一片惨叫。攻城士兵顶着如雨的箭矢和石块,艰难地向城墙靠近。 五十步。 四十步。 ... 十步。 在攻城士兵的长梯下,守城士兵手持刀枪,从城头往下攻击。他们用弓箭、石块和滚烫的水,消灭着攻城士兵。一些攻城士兵成功攀上了城墙,与守城士兵展开了生死搏斗。 在激烈的战斗中,血肉横飞,头颅落地。攻城士兵如潮水般涌向城门,但守城士兵拼死抵抗,城门在攻击下摇摇欲坠,但始终未被攻破。 “将军,顶不住了!” “顶不住也要顶,主公把雁门关交给本将,本将就要保证这里跑不出一个鲜卑人,随我杀!” “砰!” 在鲜卑人不要命的冲击下,雁门关城门最终被冲破。 “随我冲关!” 檀石槐看见机会,立刻催动战马,朝关外冲锋。 身后骑兵也是第一时间跟上。 马蹄踩踏着倒在地上的伤兵、尸体,血肉模糊。 “顶住!” “与我顶住!” 韩当大急,但奈何面前敌军太多,只能守住现有阵地。 “义公兄莫慌,黄忠来也!” # “义公兄莫慌,黄忠来也!” 一刻钟后,黄忠率领五千骑来到雁门关,正好撞见冲关而出的鲜卑骑兵,二话没说,率领大军朝着雁门关内发起反冲锋。 “汉升,别管我,快堵住城门!” 城门狭窄,冲出去的鲜卑骑兵人马绝对没有黄忠的人多,除了一开始冲出去的几百骑,其余冲出来的三千左右的鲜卑骑兵被黄忠所率领的刘寒手中最精锐的骑兵反冲击打了回去。 随后稳定战线,雁门关的门再次被关上,一起被关上的,还有鲜卑人逃出去的希望。 夕阳西下,双方都战至力竭,鲜卑人不甘地退去。 城墙上挂满了士兵的尸体,有汉人的,但更多的是鲜卑人的。 “汉升!” “义公!” 黄忠看到韩当,身上多处刀伤,却依然坚守在第一线,“抱歉,某来晚了。” “你们不是...?” “是啊,成功了!” “可惜,某没有完成主公交代的任务,雁门关,某没守住。” “不怪你,某知道你韩义公已经尽力了。” “这次,鲜卑人,一个都跑不掉了。” 韩当看着远处星火点点的鲜卑大营,面露凶光。 战死那么多袍泽,再让鲜卑人跑了,他韩义公自尽得了。 # 另一边,刘寒结束半天大战,清点了一下损失,此次大战虽全歼敌人三千人,阙居的人头本来被吕布盯上,奈何其运气不好,被徐晃一斧头掀开头皮。 但是,我方骑兵战死两千一百二十二人,伤六百四十七人,战损比将近一比一,可这次的敌人战斗力很强悍,不仅如此,更让刘寒惊讶的是,没有一个投降的。 当真可怕! 战后,大家也都在深刻反思,同时各部总结经验,马战不同于步兵,骑兵厮杀,阵亡的概率远高于步兵。 “主公。” 徐晃带着情报走了进来,“黄忠到了雁门关,只是...” “只是什么?” 刘寒听到徐晃的情报,内心大定,只要再围困一两日,丁原的一万人也就到了,到时候绝对能万无一失地吃掉这里的四万人。 “韩当将军没能守住雁门关,若不是黄忠将军来得及时,雁门关就被攻破了,但还是放跑了几百人。” “什么?” 刘寒听到徐晃的汇报,声音拔高了三调,随后冷静下来,“也不能怪他,韩当尽力了,两千人能挡住大部分敌人,他没有错。 错的是我们,当初低估了檀石槐的狡猾,没有在北边多放点人,这是战略上的失误,怪不得他。” “主公...” 徐晃原以为刘寒会大发雷霆,责怪韩当的不是,没想到却是首先自我反省,有这样英明的主公,真是徐晃幸事! “好了,大军休息一两日,之后发起总攻。” “诺。” # 与汉军的沉稳不同,此刻鲜卑大营已是愁云惨淡,士气跌落到最低谷。 “大单于...丢下我们...跑了。” 没错,檀石槐很幸运,那逃跑的几百漏网之鱼里,就有檀石槐。 但是,其他首领,全部被滞留在雁门关内。 不仅如此,此次攻城,已是拼尽鲜卑人最后一口气,如今能站起来的士兵不足八千,其他全是伤兵。 “怎么办?” 有人提出问题,可是没人回答。 雁门关,攻不过去了。 现在,他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由刘寒宰割。 随着时间不断地往后推,来到这里的汉人会越来越多,消灭他们是迟早的事情。 “若我们坚持到大单于带人来救...” “这不可能!” 这种想法,第一时间就被反驳了,不谈别的,檀石槐回去,凑齐人马再回来,最少就要五天,更别提还要从外面攻打雁门关的时间。 那时候,他们早被汉人吞了。 “看样子,汉人发起最后进攻的时间,就在这一两天了。” 聪明人都看得出来,此次突然增援雁门关的汉军骑兵,就是那支突袭弹汗山的汉军,换言之,现在雁门关这里,已经不再是寥寥千人,而是一支随时能发起反冲锋的大军。 第六十一章 大战收场(一) 第二天,强阴。 经过一夜激烈的斗争,最终鲜卑人再次派出代表来此。 想活,仅此而已。 人,在面对死亡时,总会恐惧,总会爆发出极强的求生欲望。 追求生存、惧怕死亡是人的本能。 哪怕有着一丝希望,都要去试一试,尤其是北方少数民族,南下,也只是一种求生的本能,虽然这种本能具有破坏性。 “鲜卑人请降。” 大厅中,刘寒坐着,一边手指有规律地敲击着桌面,一边思考得失。 若是按照计划,再等两天,等援军一到,便能彻底干掉剩下的鲜卑人,此战结束,未来北方至少三年不会再有大的战事,这正符合刘寒的计划。 但有杀戮就会有死伤,现在这帮人请降,就等于不会再有儿郎阵亡,若是拒绝鲜卑人投降,那接下来必定激起鲜卑人的疯狂,那将会是异常惨烈的大战,就和昨日骑兵一样。 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气,更别提困兽犹斗的鲜卑人,这不值得。 可是,鲜卑数万人投降了,该如何处理? 全杀了? 估计朝堂上的那帮老帮菜非得念叨死自己。 不杀? 留着干嘛? 浪费粮食。 况且,北地汉人对鲜卑人与生俱来的仇恨,两族目前根本不可能和平相处。 头疼! 不仅如此,异族本就彪悍,一言不合就提刀子干,难以管理。 “主公可是为鲜卑之事烦恼?” “志才?你怎么来了?” 不仅戏志才来了,还有丁原的一万并州军也赶到强阴。 “今日刚入城,来的路上已经听段老将军说了此事,主公有何犹豫?” 刘寒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戏志才听后,并未立刻回答,而是沉思一番后说道:“主公,忠倒是有一计,檀石槐既然已经逃了,不管是为了自身威信还是鲜卑的整合,未来必定会再次兴兵来犯,我天朝对草原的政策一向是拉拢与分化,若是将这些原以为必死的鲜卑部族首领放回去,就凭此次檀石槐见死不救,草原必定会再次分化。” 刘寒听到戏志才的建议,默默思索,“说得不错。” 未来大汉内部也会经受一番动乱,因此对大汉来说,一个乱了的草原远比一个北方联盟有利的多,倘若放这帮人回去,那么檀石槐多年经营很可能毁于一旦。 未来草原可想而知,必定又是战火纷飞,腥风血雨。 “不能这么简单地放他们回去,不然他们对我大汉没有敬畏与恐惧。” 刘寒顺着戏志才的思路,接着往下说道:“将人分成以下几类: 重伤不能动弹的,杀了,毕竟救的不是我汉家儿郎,不值得;剩下的人中,除了这次南下的,只要有南下杀过汉人的,杀了,这样的人不能留,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足以告慰枉死的汉家百姓; 对于有身家的那些首领,让他们写信,派人来赎,明码标价,我需要他们手中的汉人奴隶和战马和财宝。” “主公...英明。” 原本戏志才很想说主公真是太贪了,但还是憋住没说。 只能说,真不愧是当今陛下的亲兄弟,一样喜欢铜臭味。 但是,主公取财之道十分新奇,十分...不要脸。 从古至今,从未见过两军交战之后,拿钱赎人的,自己的主公真是开创历史之先河。 若再加上前两天主公所作之诗,戏志才有时候真的怀疑自己的主公是不是有特殊癖好,或者,主公就是土匪假扮的。 这抢劫的手法,土匪见了都甘拜下风。 竟能够把主意打到俘虏身! “志才,你这么盯着我看干什么?” 戏志才那探究的目光,看得刘寒一阵鸡皮疙瘩,“我可没有断袖之癖。” “主公,休要胡说!” 戏志才也是一阵恼怒,自己刚刚的确有些失礼,但自己绝不是那种! “若今日之言传出去,志才找不到心爱之人,主公你要负全责!” “哈哈哈哈哈哈!” 这时,刘寒才想起,为了调养身子,戏志才得守身三年,忍不住笑了。 顿时,大厅一阵鸡飞狗跳。 “主公,士可杀不可辱。” “志才,对不起,一般我不会笑的,噗...!我刚刚没笑,噗!对不起,我真的没忍住。” “......” # 一阵打闹过后,直到段颎走了进来,两人才再次坐下。 段颎听完刘寒的计划,只是出声询问道:“主公,既如此,不知又该如何管理剩下的鲜卑人?” “这...” 戏志才这才想起,鲜卑人顶多只会把贵族赎回去,至于普通牧民...呵呵,没人管他们死活。 或许,他们死了最好,因为多一个人活着,就要多分出一份口粮出去。 “这一点,我刚刚也有点想法,所谓‘要想法,先修路’,我大汉每次有工程,都会让老百姓服徭役,虽然如此做朝廷会省下许多成本,但耽误了不少家庭劝农课桑,我想着把这帮鲜卑人用来修并州内部各郡县之间的道路。” 对此,段颎和戏志才都点了点头,在他们眼中,这帮鲜卑人算不上人,自然怎么用都行。 “可是,该如何管理,万一发生暴动...” 要知道这可是能提刀杀人的异族,一旦发生暴动,将会是一股可怕的力量。 “我有一两个想法,二位不妨帮着参谋一下,首先,在这些鲜卑人中选出管理者代表,要选那种在鲜卑中地位低下的那群人,本来在鲜卑的日子过得并不好,处处受到欺压和排挤,若他们一朝得势,有着能够将以前高高在上的那些人踩在脚底下的机会......” 刘寒的话没有接着往下说,但段颎和戏志才内心已然明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 这无异于在原本团结的鲜卑俘虏中,划开一道大口子。 主公洞悉人性的本事,当真可怕,一言便能切中要害,这真的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吗? 段颎和戏志才虽不止一次震惊于刘寒的手段和智慧,但还是心服口服。 还好,他是自己的主公。 还好,他足够优秀。 若是自己是他的敌人,说不定会被很憋屈地玩弄死。 因为很多时候,刘寒在心理上玩的就是阳谋,你明知这是他的陷阱,但不得不跳。 (求票票,求求!) 想了想还是觉得该说一下 有书友说最新章节中,鲜卑人投降这一行为降智了,有点爽文的感觉了。 在此我统一说一下吧, 先说鲜卑:在此次战役中,鲜卑人南下共计八万人,直至最后投降,只剩下大概三万,其中还有两万多的伤员。从伤亡比来看,南下伤亡已经达到90%,若不是被围困,按道理来说,早就退出一般的战斗序列了。 在作者所查到的资料中,伤亡达到90%仍然充满斗志、死战不退的,只有两支军队能做到,一是日帝国主义军队(和美军在太平洋作战),二就是。 因此,这样一支丧失斗志、伤亡惨重的败军,投降是有可能的。 还有,在投降之前,他们已经有派人议和,这其实也是前兆,我个人觉得并不那么突兀和降智。 若只剩下这点人不投降,那接下来只有全军覆没的可能,随着汉军越来越多,突出去的希望就越渺茫,雁门关那边几万人都没攻过去,现在又多了这么多人,更不可能了。想要全歼,拖上十天半个月围住不战,等他们粮草断绝,再断水源,之后就是割草了。 因此,在这样的前提下,不投降只有死,而且死得很憋屈。没人想死,异族也不例外,只有选择投降。在他们对汉人的印象中,汉人一般不会杀俘虏的,这是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再看汉军:大战进行半个月,人困马乏,精神也紧绷到极致,若再紧绷半个月,还有可能受到鲜卑人狗急跳墙的威胁,打是可以打,但不值当,全歼虽然很好听,但还要付出代价,毕竟已经损失一万人了,既然鲜卑人愿意投降,为什么不答应? 若各位书友还有其他想法,欢迎讨论! ps:我能不能不要脸地问一句,你们有多余的推荐票和月票吗?求求啦! 第六十二章 大战收场(二) “其次,对于这些服从管理的鲜卑人,要给他们一些希望,比如服刑十年,这个十年是他们南下侵略汉地的惩罚,十年后便能以汉人自居,若是表现足够优秀或者立下大功,可以获得减刑,出来后能享受我治下百姓的所有优待。” 两人都跟着思考,而后点了点头,一味地管理日后的确容易滋生混乱,只有刚开始给他们希望,为了活,他们才能够忍受,这又是一道枷锁。 “最后嘛,我想着教这帮胡人说汉语,学汉字,知汉礼,欲要亡其国,必先亡其史,欲灭其族,必先灭其文化,只有将胡人彻底汉化,才能真正保北方永世安宁,因此我打算在这些俘虏身上试一试,若是可行,日后北上草原,就有可能彻底站住。” “欲要亡其国,必先亡其史,欲灭其族,必先灭其文化......” 戏志才细细品味着刚刚刘寒的这段话,由沉思逐渐眼前发亮,“好!主公之才,志才拜服。” 若是这件事做成了,封狼居胥亦比不过,这是要纳异族之领土,为中华之屏障。 而段颎,此刻心惊胆颤,戏志才只是从谋士的角度看到这一计谋,但从政治角度,这是亡国灭种的毒计,主公不仅要平定北方异族,更是要彻底征服草原,以后草原异族,都将会成为大汉子民,北方本就幅员辽阔,这就是开疆拓土之功! 段颎很庆幸,自己这次真的是跟对人了。 眼前这位大汉王爷,对人心、对人性的理解,远非常人可及,并且熟读经史百家,谋略亦是上乘,同时杀伐果断,绝不拖泥带水,若是谁把他当成一个孩子...... 檀石槐啊檀石槐,你输得不冤,你斗不过他。 日后大汉...... 今日,段颎在心中打定主意,将凉州老家中土地、佃户、私兵全部上交,以后武威姑臧段家唯刘寒马首是瞻。 对不起,我段家,从今以后,不跟各位玩了。 只有他身边的人才知道,主公对手底下的人真的很大方;也只有他身边的人才知道,主公对待敌人是多残忍,不仅要杀人,还诛心。 只要有他在,大汉亡不了。 至于那些还在作死的家伙...段颎只能在心中祝他们好运。 按照这位的性子,段颎已经看到,未来他们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 并州的大战,就以这种奇妙的方式结束了,颇有一种虎头蛇尾的感觉。 但战后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清点伤亡、战功统计、百姓迁徙...... 就这样,又过去了三天,最终统计结果被摆在刘寒桌案上。 “主公,此次大战共计十五天,阴馆防御,阵亡408人,伤1016人; 平城防御,阵亡1672人,伤1436人; 雁门关防御,阵亡1099人,伤552人; 北上偷袭,阵亡1128人,伤872人; 强阴战场,阵亡2122人,伤647人; 此次大战阵亡6429人,伤4523人,伤亡共计人。” 刘寒看着战报,面色凝重,一场大战,全军五万三千人,伤亡百分之二十,这还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下,若是正面与鲜卑抗衡,伤亡的数字估计得往上翻上好几番,他们都是为大汉抛头颅洒热血的好儿郎! “还是太弱了。” 刘寒不禁心中感叹,现在的大汉还是太弱了,大战准备还是太仓促,若是再给自己一年时间,会更加游刃有余。 “志才,亡者做好抚恤,免其全家十年的税,抚恤金要一文不少的发放给家属。” “主公放心,忠省得。” “对于受伤的儿郎,残疾者给予退役,他们是一支铁军,孤为他们骄傲,给他们几个选择,要么转后勤;要么转地方治安,担任差役;要么下放到百姓中间,担任里正、亭长之职。 他们没法再上战场了,孤希望他们能替我照顾好治下百姓,他们的品质,他们的能力,我信得过! 不过,还是要把丑话说在前面,要是有人胆敢作奸犯科、欺上瞒下、中饱私囊,孤必取其项上人头!” “喏!” 随后,刘寒又看向在座的众人,接着说道:“参加此次大战的,都是英雄,战功一事孤会派人上报朝廷,不过孤想着在阴馆建立一英魂祠,祠前立一石碑,上刻英魂姓名,请郑师作碑文,以祭奠战死的英魂,日后无论是谁,战死者都进入英魂祠,大汉不灭,英魂长存!” “主公!” “主公!” “......” 刘寒这一大胆的计划,令在座的武人泪流满面,武人,因为很多人没有文化,本就受到歧视,加上当兵的人里面有很多囚犯、地痞,军队毫无纪律性可言,更是受人诟病,老百姓很不待见。 但是在刘寒军中,没有这种现象发生,不仅如此,经常帮老百姓做事,饱受欢迎,大战阵亡一万人,军中素缟不提,有些老百姓家中也竖起白帆,祭奠那些帮助过他们的阵亡将士。 如今,刘寒不仅解决了他们身前事,还给他们留生后名。 名垂青史啊! 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呢? 因此,在座的所有武将都拜倒在地,能遇到这样的主公,万死不辞! “张合,汝陪伴孤数载,进步孤都看在眼中,平城一战,汝打出我军的坚韧,执行命令,死战不退,做得很好。” “主公!” 张合看着刘寒,热泪盈眶,再次拜倒。 “汝虽未至弱冠之年,但孤觉得汝能担起大任,今,河间张氏不在,孤想越俎代庖一回,为汝赐字,可好?” 按道理来说,刘寒年级没张合大,是没资格的,奈何身份乃是皇族,仅凭这一点,便能压下所有不足。 “还请主公,赐字!” “山南水北谓之阳,汝乃河间鄚人,表字儁(jun)乂(yi)如何?百人曰俊,乂,本义是割草、除草,可为治理、安定。二字合二为一,儁乂便指才能出色的人。” “儁乂...儁乂...” 张合一边念叨着自己的表字,一边感受到来自主公对自己的期盼。 “张合张儁乂,必不辜负主公的期盼!” 说完,张合对着刘寒又是一拜。 大汉王爷赐字,这是一种荣幸,站在段颎身后的张辽,眼神炽热。 第六十三章 反响和轰动(一) 与南方胜利的喜悦不同,死里逃生的檀石槐,率领仅有的三百骑,回到弹汗山王庭。 看着满目疮痍、残垣断壁,若不是自己认得路,绝对怀疑来错地方了。 “啊啊啊!!!” 檀石槐满眼通红,连日来的打击与赶路,让他再也没有属于单于的那种威压部族的形象,头发散乱,浑身散发着汗臭。 “砰!” 一脚,檀石槐将残壁踢倒,随后盲目挥舞着手中的战刀,泪流满面。 “没了,什么都没了!” “咚!” 檀石槐跪在地上,仰望着天空,双目失神。 良久,他的目光再次看向地上的战刀,身为鲜卑的单于,他不愿意接受如此大败,脑中坚定,将战刀放到自己脖子上,准备自我了结。 “大单于!” “大单于,不要啊!” 随檀石槐一起冲出来的亲卫,疾步走上去,一把夺下檀石槐手中的战刀,死死地将他抱住,“大单于,我们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是啊,和连还有两万人,部族的儿郎还能再聚起来,只要度过一个月,等到冬天过去,来年我们还有机会。”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劝阻着檀石槐。 “对,我要报仇,报仇!刘寒小儿,我誓杀汝!” 没两日,听闻弹汗山被偷袭的和连也率军返回。 此次南下劫掠,檀石槐所率领的八万人除了逃出来的三百骑,其余全军覆没,弹汗山三万守军因被偷袭,打得七零八落,这些天只召集到一万部众,其余人基本死于战火。 不仅如此,因弹汗山及其周围被汉人血洗,加上物资焚毁,部族子民因这次偷袭死伤超过十五万,若不是儿子和连的两万人有所收获,估计伤亡的数字还要往上升。 换言之,此次南下打草谷,战死十万善战部族儿郎,十万部族子民。 听到这些数字,檀石槐捂住自己的胸口。 痛! 太痛了! “大单于!” “大单于!” 猝不及防! 檀石槐眼前一黑,便一头栽倒下去,不省人事。 弹汗山再次乱作一团。 连日来的赶路和打击,加上心情郁结,使得檀石槐一下子病倒了,等檀石槐再次醒来,他发觉自己半边身子已经失去知觉,瘫痪了! 这更让他如坠冰窟,自己儿子和连什么德行檀石槐内心十分清楚,就他那点本事,别说跟那边那只小狼崽斗,估计都难以服众。 “长生天呐!为何?为何啊!” 檀石槐在内心不断地问苍天,可是没有回复。 “鲜卑,已经一只脚在悬崖上了!” 檀石槐病倒,犹如一片巨大的乌云笼罩在鲜卑的天空,每个人都心思沉重,只有和连,这位檀石槐的儿子,听闻自己父亲病倒,不仅一点伤感都没有,还痛饮了几大碗! “好!好啊!感谢长生天!我和连总算有出头之日了!” 身为檀石槐的儿子,和连一直生活在檀石槐的羽翼下,可是他并没有感受到父爱,父亲对他非打即骂,此次南下劫掠,当和连听说父亲战败,被困在雁门关内的时候,和连人已经进入代郡,但他并没有听从下属建议去救援大单于,而是扭头北上,见死不救。 对,就是见死不救,若父亲死了,自己亲率两万大军扣关,打通雁门关北上通道,救下被困的诸族首领,那于情于理,这单于之位就落到自己头上了。 和连的计划很好,并且在心中不止一次对着长生天祈祷过,可惜汉人那小王爷没有用,没把自己父亲的命留在雁门关,为此和连大发雷霆,怒骂刘寒无能。 无奈,只能拔营北上,这也是为什么自己只比父亲慢一步抵达弹汗山的原因。 现在,此次父亲南下战败,部族需要找一个人承担全责,无论父亲是否愿意,只能是他,因此自己离继承大位的日子,不远了! “这世上哪有当了二十多年儿子的部落首领!” “哈哈哈!” “啪!” 和连摔下酒杯,眼神迷离,看着跪在地上的汉人女子,这是他这次南下掳掠的战利品,便扑过去。 “嘶啦~~~” “不要!” “叫吧!叫大声点!更大声点!” “......” # 除夕,洛阳,百官正在崇德殿享受晚宴,除旧迎新。 忽,一快马自北方而来。 六百里加急! “捷报!捷报!并州大捷!” 声音从洛阳北门,一直传到朱雀门,“并州大捷!” 小黄门收到捷报,立刻带人来到崇德殿,皇帝刘宏听闻,命人将人带进来,原本宾主尽意的大殿,顿时鸦雀无声。 刘宏随即打封签,随着捷报内容落入眼中,由原先的沉稳进而大喜,气色看上去好了许多,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好啊,好!皇弟果然没让朕失望!张让,念!” “诺。” 一旁侍酒的张让从皇帝手中接过捷报,缓缓打开。 “臣弟刘寒顿首,前蒙圣恩,擢为并北大都督,光和三年冬,闰月,破逆贼檀石槐及其所部八万。雁门关之役,我军大获全胜!” 此役,我军五万两千人并并州一万三千人,共计六万五千人,于雁门郡诱敌深入,随即关门打狗,于阴馆、平城、强阴、雁门关四地,共计杀敌五万,俘三万。 鹰扬校尉张合、破贼校尉韩当忠勇不屈,身冒百死,以数千人抵挡逆贼数日,助臣弟击破逆贼,厥功甚伟,臣请封为裨将军; 阎行、程普、王柔数战用命,臣弟请封为裨将军;校尉徐晃斩敌酋阙居,臣弟请封为偏将军; 校尉徐荣、偏将军黄忠,身先士卒,屡建奇功,居功至伟,于大雪天,历经数日,率一万骑突袭鲜卑王庭,斩敌三万,缴获无数,不日送抵洛阳,呈于皇兄,鲜卑王庭付之一炬,臣请封徐荣、黄忠领检校中郎将一职。 并州军援军亦功不可没,臣弟请皇兄亦论功行赏。 然,此役凶险,我部阵亡六千四百二十九人,伤四千五百二十三人,计一万零九百五十二人,逆渠檀石槐最终逃回草原,乃臣弟之过,望皇兄责罚。 此役,天威远播,狂寇败亡,将靖烟尘,同增欢忭,谨差使者,驰驿告捷。 臣身在并州,仰望朝阙,冀能尽早面圣,幸甚之至,上陈诸事,请圣上阅批,臣弟刘寒再拜顿首!” 第六十四章 反响和轰动(二) “轰!” 捷报上的消息在人群中炸开,众人开始慢慢消化, 惊喜! 这是自皇帝继位来,第一次对外族的巨大胜利。 不仅将鲜卑南下来犯之敌留下八万,还派人奇袭弹汗山,捅了檀石槐的屁股,斩敌三万必然是最保守的估计。 好大的能耐! 好大的魄力! 以区区六万人的兵力,歼灭了两倍的敌人,打残了鲜卑主力,而自身损失仅一万人,一比十的损失。 身为儒将的卢植第一个站出来,“臣为陛下贺!为大汉贺!自此,我大汉未来数年,再无北境之患!” 其他人也跟着反应过来,袁逢、袁隗、杨赐、杨彪、马日磾...... “臣为陛下贺!为大汉贺!” 刘宏坐在主位,看着殿下众人,不禁开怀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今日恰逢佳节,又来并州捷报,双喜临门呐! 传旨,河间王所奏之事,朕全部允诺!” 刘宏很开心,不仅开心自己的弟弟本事大,替他打了个这么大的胜仗,还开心刘寒所奏中,没有朝自己要一分钱、一点物资。 “北方有皇弟在,朕无忧矣!”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的万岁声响彻整个崇德殿,令刘宏再次感受到身为皇帝的无上威严,“哈哈哈哈哈!众爱卿平身,今日喜事,当痛饮此杯! 来人呐,将皇弟上供的御酒,各家都赐一坛。” “诺!” 众人再次拜谢刘宏,引得刘宏再次龙颜大悦,“将这件喜事告诉母后,还有寒儿的家书,也一并送去。” “诺。” # 并州捷报,使得大殿的喜悦氛围变得更加浓厚,只是,细品下来,又是别有味道。 与刘寒交好的众大臣,皆开怀畅饮,口中不断夸赞河间王。 “生子当如河间王啊!” 蔡邕发出感慨,虽然他对刘寒一直很矛盾,但他不得不承认,刘寒是个文武双全的大才,就凭其作出的几句脍炙人口的诗句,一篇檄文,一篇令文,便引得蔡邕时不时地拿出来为自己的弟子讲解,有时候情到深处,都会感慨郑康成运气好,找了个令人羡慕的弟子传承衣钵。 说实话,蔡邕也曾想过,若刘寒的身份不是汉室宗亲,该多好!当不成师父,当个岳父还是很不错的,毕竟他对琰儿不一般,哪有男子送女子贴身玉佩的?琰儿也因为那件事,对刘寒也不排斥,甚至有时候还会从自己这里打听对方的消息。 但,坏就坏在,他是大汉的王爷。 皇室的水太深,帝王无情家,不是开玩笑的,蔡邕不敢拿自己女儿的一生开玩笑。 同样如此的还有忠于汉室的卢植、马日磾、董承等人,有的为侄儿高兴,有的为小外甥高兴。 当然,也有一批人心情复杂。 比如杨赐、杨彪。 他们心中放不下汉室,但他们也不希望宗室做大,威胁到士族的权力。他们既为刘寒取得对异族大胜利高兴,又对这位手握重兵、深受皇帝信赖的王爷有着深深的戒备。 总之,很复杂。 还有一些,只能脸上露出笑容,心里把刘寒骂个半死的人了。 比如,汝南袁氏袁隗、袁逢两兄弟,陈郡袁氏袁滂。 “檀石槐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这是他们得出的结论。 且不提南下有八万人,在人数上已经超过刘寒手中的兵力,不仅被全歼,王庭还被人从后面捅了一刀,真是笑死人了。 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檀石槐这一仗败了,还败得很惨,没个三五年鲜卑恢复不过来,原本想着让檀石槐击溃刘寒,并州危急,到时候士族才能依靠此事要挟陛下,当然,最好是两败俱伤,这样陛下手中少了一张王牌,北方还没有边患,一举多得。 但是...没有但是。 檀石槐真是废物,烂泥扶不上墙! “兄长,该如何是好?” 说这话的乃是袁隗,近年来,兄长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袁隗真的很担心。 “让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袁逢目露精光,这样的结果,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袁氏发展至今日,斗过宦官、斗过外戚,万万没想到宗亲里会有这么棘手的存在。 “刘鯈(tiáo),你可真会选皇帝啊,这一家子,都是八百个心眼的主。” 袁逢自是在心中问候已经死了将近十年的刘鯈。 “兄长,据我所知,太平道在民间颇具影响力,如今在青、徐、兖、冀、豫、司隶等地,都有太平道的身影,虽然规模不大,但发展的信徒真不少。” 袁逢虽然惊讶于太平道的规模,但在他看来,这些泥腿子只是一盘散沙,终究上不得台面。 “为何兄长对太平道如此关心?” “汝可知暴秦如何亡的?” 袁逢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兄长你是说,他们...不可能吧。” 陈胜、吴广? 若真是,那这大汉...... 袁隗此刻已经冷汗打湿后背,不敢再往下想了。 “发动门人,帮助太平道招揽信徒。” “诺。” 袁隗不敢违逆兄长的话,点头应允,这次,他将会用心去做这件事。 “并州那位,有没有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听说那位,在雁门筑了座京观。” “哦?” 袁逢再次目露寒光,“将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散出去,就说那位残暴嗜杀,为政不仁。” “这...” 袁隗有点犹豫,那位可不是个大度的人,这件事若是做不好... “嗯?” “诺。” “次阳啊,我自知时日无多矣,日后袁家,要交给你了。” “兄长休要胡说。” “......” 与众人不同的是,在宴会的一边,有一人独自喝着闷酒,此人便是新晋外戚——河南尹何进。 殿中的喜悦,他感受不到。 说实话,何进现在位置很尴尬,自从自己妹妹继位皇后之后,自己的地位虽然也跟着水涨船高,但始终被孤立。 士族受过外戚残害,加上自己屠户出身,士族并不愿意接纳他,大部分士族都对自己比较排斥,毕竟在他们眼中,自己只是个靠妹妹的幸进之臣,朝堂原本就没有自己的位置。 宦官更不待见自己,毕竟外戚和宦官生来便是死对头。 现在自己,虽然身居高位,但两头受气。 只能一人喝着闷酒。 正当何进举起酒杯,便看见远处袁逢举着酒杯敬自己,这可让何进顿时大喜。 “有门了!” 第六十五章 宫廷夜宴(一) 袁逢对自己的主动示好,使得何进感觉到被士族接纳的希望。 但何进也不傻,能混到这个位置,靠的就是自己对朝堂风向的敏锐嗅觉。 汝南袁氏忽然对自己示好,主要还是因为北边那位日渐位高权重。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宗亲势力的壮大,必然会压缩士族手中的权力,因此,士族需要寻找新的盟友,而他只能在外戚与宦官之间二选一,但实际上没得选,只能选自己。 宦官是天子家奴,河间王和天子的关系,注定宦官只会站在天子那边。 外戚当中,董承是河间王的舅舅,想拉拢就不可能,只有自己这个新晋外戚,皇后母族,值得袁氏拉拢。 何进摇晃着手中的酒樽,自嘲般地笑了笑,“原来,他们看中的还是我这皇后母族的身份,我还是沾了妹妹的光。” “现在,我还不那么强大,但你们给我等着,等有一天我掌握大权,我要你们士族跪着舔我!” 何进在心中暗暗发誓。 # 与正殿崇德殿不同,偏殿的章德殿内坐的都是官员家眷。 主座上坐着董太后,和这位新晋皇后何氏。 说实话,董太后对这位何皇后着实不喜,主要是因为何氏出身不好,让人瞧不上,奈何姿色过人,懂得讨好皇帝,因此,再不喜,也只能忍着。 宾主尽欢的时刻,小黄门将并州大捷的消息告知众人,同时将并州来的家书恭敬地递给太后。 即使不懂军事的人,也都知道并州此次打了大胜仗,消灭了自身两倍的敌人。 这一令人兴奋的消息,再次将宴会氛围推向高潮。 坐在主位的两位大汉最尊贵的女子,虽同样面露喜悦,但心思各异。 董太后对自己儿子做出如此大的成就,心中很欣慰,但她更担心的是儿子的安危,兵危战凶,更何况是与凶狠的异族交战,董太后怎能不牵挂这个小儿子。 “从小就不在哀家身边,心思都野了,跑去并州,大老远的地方和异族打仗,” 看着小儿子的来信,董太后骂道,但眼角流露出的笑意是个人都可以看出来,儿子长大了,也长本事了,取得这么大成就,董太后很自豪。 家书中少有对战事的提及,更多的是对母亲和兄长的四年以及自己近况的汇报,让家人放心,还有就是因刚经历大战,无法返回洛阳一起团圆的歉意。 “你没有不孝,身在天家,身不由己,照顾好自己,就是最大的孝顺。” 董太后对着绢帛,看了一遍又一遍,自言自语道。 # 至于主座上的另一位何皇后,面上虽欢喜,但心中十分紧张,此战过后,河间王无论是对陛下还是对大汉,都将是无可比拟的存在。 自己通过努力成为皇后,儿子从长子变为嫡长子,但想让自己儿子坐上那个位置,便需要前朝的帮助。 可是,哥哥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清楚的,想要让儿子坐稳那个位置,就必须得到河间王的支持,他是陛下最信任的宗亲,现在手中又握有数万大军,将来无论是谁想坐上那个位置,都得得到河间王的同意。 然而,这位王爷对自己并没有表现出多少亲近之意,何皇后心中抓麻,只能尝试着示好,不求站在自己这边,但求将来辩儿继承大统的时候不会站出来反对。 随后,何皇后瞟了一眼座下一位美人隆起的小腹,样貌比自己年轻,身段比自己妖娆的王美人,如今已身怀六甲。 “可真是会勾引陛下的狐媚子。” 何皇后心中暗道,“若是女孩,本宫保你一世无虞,可若是男孩...休怪本宫心狠手辣!” 那个位置,只能一个人去坐,并且只能是我儿子。 # 座下跪坐着朝廷公卿的女性家眷。 其中一位女孩,她的眼睛如同秋水般清澈,皮肤嫩滑如玉,乌黑的秀发长及腰间,展现出一种纯真的美丽。虽然她的容颜尚未完全长成,但已经足以让人看出她未来的美人风姿,眉宇间流露出一股迷人的聪慧,那是她尚未褪去的童真与初生的媚态的完美结合。 蔡琰,作为陈留圉(yu)县蔡氏的女眷代表,议郎蔡邕的女儿,参加此次除夕夜宴,看着殿内高梁,陷入回忆。 刘寒,河间王,镇北将军,那位看上去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却是自己和父亲、妹妹的救命恩人,虽然当时年幼,但蔡琰记得很清楚。 对于他,蔡琰也经常在自己父亲口中提及过他,一个让父亲极为纠结的大人物,既有赞赏、欣赏,又有防备,并不想跟他沾有太多的存在。 蔡琰想不明白,也问过自己父亲,但父亲也没和自己说过一二。 蔡琰所了解到的刘寒,是一个文武双全、有勇有谋、为大汉抵御外族的好人。 但,也仅此而已。 这么个大人物,与自己能有多少交集呢? 真是可笑。 只希望他能护佑大汉,护佑自己父亲。 “大胆!” 一声怒喝,打断蔡琰的思绪,只见一宫人尖着嗓子,对着蔡琰喝道:“汝是哪家的家眷,皇后娘娘问你话,汝为何不作答?” 原来,刚刚皇后举起酒樽,提议让众人敬太后一杯,为河间王贺,为太后贺,为大汉贺! 然而蔡琰走神了,并没有跟着一起举起酒樽,此等失礼之举自是引起何皇后不悦,一个小小文官的家眷,竟敢也在自己面前摆谱。 因此,才出现刚刚那一幕。 蔡琰这才回过神来,只见主座上皇后面色愠怒,太后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蔡琰赶紧离开座位,跪拜在殿中央,“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臣女一时失神,并非故意之举,望娘娘恕罪。” “哼!” 何皇后冷哼一声,不知哪家的丫头,扰了宴会兴致,“汝是哪家的女眷?” “禀皇后娘娘,臣女乃东观议郎蔡邕之女蔡琰。” “哦?” 蔡邕之名何皇后也是听说过的,但这并不是其能脱罪的原因。 “既如此...” “慢着!” 第六十六章 宫廷夜宴(二) “慢着!” 何皇后正准备发落蔡琰,这时董太后却突然开口,打断了她。 起初,董太后心中也是不喜,但当她看到蔡琰身上别着的那枚玉佩,便一眼认出那是自己给寒儿的。 可为何却在这位臣子女眷身上? “你再说一遍,你是哪家的丫头?” 蔡琰本来心中一紧,正准备接受皇后娘娘发落,没想到太后忽然插嘴。 “禀太后娘娘,臣女乃东观议郎蔡邕之女蔡琰。” 蔡邕? 董太后想起了他,但印象并不好,因为这个人让自己儿子受过伤。 但这个姑娘,虽没长开,但一眼就知道,是个美人胚子。 “丫头,几岁了?” “禀太后娘娘,过了今天,九岁。” (蔡琰历史上生卒年不详,推测为172~175年,也有说是170年的,但史料记载其195年嫁给卫仲道,170年可能太早,因此作者设定为172年。) “九岁...” 董太后在心中盘算着,寒儿过了年十五,再过五年寒儿正好弱冠,此女来年及笄(《礼记·内则》“女子……十有五年而笄”。“笄”,谓结发而用笄贯之,郑玄注:“谓应年许嫁者。女子许嫁,笄而字之,其未许嫁,二十则笄。”),时间上也差不多。 身为刘寒的母亲,董太后自是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性格,他绝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原以为自己大儿子太过滥情,小儿子又是个不懂情事的榆木脑袋,曾经一时间愁死她了。 原来,小儿子心中早有所属,怪不得即使十四了,身边还没一个女子侍候,看来也是个情种。 若刘寒在这,听到母后的这些想法,必定又是抓耳挠腮辩解这个大乌龙,但他没机会,董太后已经脑补完了。 既然自己小儿子有自己打算,不愿说出来,那就暂时替他掩着。 “丢人,喜欢就直接找皇帝或者哀家赐婚不就行了,还给哀家整这一出。” 太后心中对刘寒又是一阵笑骂,“今日大喜之日,此事就此罢了,丫头你下去吧。” “诺。” 蔡琰又是一脸懵逼,这...惩罚算是没了? 奈何,蔡琰刚站起身,太后又传来话,“哀家一生仅生两子,大儿子乃一国之君,小儿子又远在边关,未得一女,若汝闲来无事,来后宫陪哀家解解闷。” “诺。” 这句话,不仅蔡琰懵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懵了。 因祸得福了? 贵女中,有不少眼中充满嫉妒,她凭什么有这么好的运气,殿前失仪不仅没受到责罚,还入了太后的眼。 “凭什么!” 连何皇后都这么想,这摆明了是太后要跟她作对! 可是,当蔡琰起身,何皇后看到其腰间别着的玉佩,何皇后保证自己见过,是在皇帝身上! “陛下的玉佩怎么会在她身上?她什么时候和陛下勾搭上了?” 不可能! 何皇后可以保证。 随后转念一想,“陛下曾说过,这玉佩还有一枚,是在河间王身上!” 必然是这枚! “为何会在蔡氏女身上?” 再看向左侧眉笑眼开的太后,何皇后瞬间明了。 这位,未来...内定的河间王妃啊! 何皇后瞬间瞳孔放大,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什么时候的事?” “不对...有关系吗?” 何皇后似乎,找到了一条如何与这位大汉王爷搭上关系的方法,既然太后不选择公开,其中必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理由,那自己跟着装作不知道不就行了。 随即,何皇后在想通这一切后,也跟着喜笑颜开。 “母后说得对,是臣妾思虑不周,听到了吗,有空多来后宫转转,陪陪母后。” 董太后看着何皇后,第一次给她好脸色。 “算你懂事。” 太后脸色变了还好解释,老人不喜吵,可是,为何皇后娘娘脸色也一百八十度转弯? 蔡琰不解,但还是行礼,“诺。” 众人也不解,但不敢问,此事必有蹊跷。 日后,蔡氏女,在洛阳,必有一席之地。 # “啊嚏!” “啊嚏!” “啊嚏!” 远在并州过年的刘寒,正在与手下诸位太守、将军痛饮,忽然打了几个喷嚏。 洛阳宫宴的事情,刘寒自是不知,自己母后竟然这么厉害! “病了?” 刘寒条件反射般摸了摸自己额头,“没有啊。” 但直觉告诉自己,一定有事! “主公,怎么了?” 戏志才开口问道。 刘寒摇摇头,“没事。” 随后,举起酒杯,“诸位!为大汉贺!” “为大汉贺!” “为大汉贺!” “......” # 夜。 蔡邕与蔡琰回到蔡府,蔡琰自是不敢隐瞒,将事情的详细经过都告诉了父亲。 蔡邕也是不解,自己看着自己女儿,到底是哪点被太后看上了? 随着目光从上往下移动,便看见女儿腰间别着的这块玉佩。 蔡邕心中暗道:“坏了!” 随即,“你是不是戴着这块玉去赴宴了?” “是,父亲。不过女儿自小都一直戴着,也没发生什么事情呀,那位不是说过,若遇到事,可凭借此玉救父女一命,因此女儿一直都戴在身上。” 蔡琰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摩挲着这块品相极好的白玉。 “唉!” 百密一疏! “女儿,你可知...可知男子赠送女子玉佩代表着什么?” “呀!!!” 蔡琰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一二,男子送女子玉,便意味着...爱慕。 可是,自己和那位哪来的...... 自己不配啊! “父亲,这...太后娘娘怕是误会了,我这就进宫与她说。” 蔡琰转身,就想着进宫面见太后,解释这一切。 “站住!” 蔡邕叫住自己女儿,“这时候能进宫吗?还有,太后已经误会了,你若去解释,这算什么?你看不上天家?” 蔡邕的每一个问题,压在蔡琰心上,喘不过气来,看着这枚玉佩,蔡琰第一次不知该如何是好,是它救了自己,但也是它,让自己陷入更大的误会。 “父亲,我该怎么办?” 蔡琰真的怕了,她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滚落下来,打湿了她的衣襟。 “唉!为今之计,只能等那位回来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呐。” 蔡邕一声长叹,“蔡家,终究还是和那位,唉!” 看着夜晚的天空,除夕,蔡邕失眠了。 (推荐最后一天,我想冲一下成绩,搞个三章,各位能不能把伱们手里的票票给我咧,球球了!!! 磕一个! 再磕一个! 一旦学会破罐破摔,就会发现世界豁然开朗。) 第六十七章 并州变动(一) 正月,休沐结束后,百官上朝。 圣旨明发,河间王、镇北将军、并北大都督所请,全部应允。 不仅如此,迁刘寒为并州刺史、征北将军,提调并州一切军政要务。 原并州刺史张懿,平调豫州刺史,所部一起迁往豫州。(原历史当中张懿战死,豫州刺史也是别人,这里作者肯定要改动,各位熟读历史的读者大大不要纠结好不好。) 不出意外,肯定是有人站出来反对的。 主要是,权力太大了。 远高于其他州刺史的权力。 刺史虽掌握一州军政大权,但从古至今,军队调动一直都是极为严格和敏感的事情,领兵大将,非战时无专擅之权,但河间王有,因为圣旨上说,提调并州一切军政要务,陛下这是要把并州完全交给河间王管理。 国中之国! 可是,刘宏不听,他的想法很简单。 随着中央对地方的把控越来越弱,这次皇帝刘宏很干脆,直接对地方放权,并州任由刘寒折腾。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刘寒的身份,他不可能反! 因此,虽扩大了刘寒的权力,同样也加强了中央对地方的控制,士族当然不愿意了。 但随着皇帝龙威日盛,河间王兵权在手,二人一内一外,士族若是想打开局面,除非反汉。 刘宏就赌他们不敢! (这里要说一下汉代兵制,西汉主要是征兵制,东汉光武帝刘秀对兵制进行改革,由征兵改为募兵,简单来说,募兵制的盛行,加重了国家财政负担,使一批农民长期脱离土地,影响了农业生产。应募者对将领有严重的人身依附关系,逐渐演变为私人部队,造成地方势力膨胀,成为军阀割据的重要原因之一。 东汉后期的地方军,不是依制度产生,而是在客观形势影响下自发地建立起来的,因而就具有以下特点:(1)编组杂乱,没有统一的指挥,刺史、郡守各自有兵,互不相属;(2)兵源,给养均地方自筹,因而兵力多少全因当地情况而异,中央已无力相顾;(3)刺史、郡守所掌之兵,逐渐变为个人队伍,中央已无力控制。) # 并州,太原郡,治所晋阳。 年总是过得很快,众人再次回到忙碌之中。 随着圣旨传达,刘寒将治所从阴馆改至晋阳。 “侄儿恭喜叔父左迁豫州刺史了。” “那叔父也得恭喜侄儿高升并州刺史呀。” “哈哈哈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 随后开始交接,“寒儿你来到并州一年,州内事物大多清楚,临走之前,我再给你说一遍吧。 并州共九郡九十八县,并北雁门、定襄、云中、五原、朔方五郡你已然心中有数,我就说说剩下太原、上党、上郡、西河郡四郡吧。 上党郡(治所长子),下辖13县,户,人口:; 太原郡(治所晋阳),下辖16县,户,人口:; 上郡(治所肤施),下辖10县,5169户,人口:; 西河郡(治所离石),下辖13县,5698户,人口:。 这是地图、官员名单、人口花名册。” 张懿此刻就是一个长辈对小辈的叮嘱,无论大事小事,都跟刘寒一一说明,“并北五郡属于边郡,士族豪强少,但南部就不同,去岁你已经得罪并州不少士族,可要小心。” “侄儿省得。” 刘寒跟在张懿身后,聆听教诲。 “南部四郡,太原、上党、上郡都还好,唯独西河郡情况比较复杂,那里还有南匈奴的人驻扎。” 对此,刘寒自是知晓。 南匈奴可是一条喂不熟的狼。 匈奴与汉人的战争,最早可追溯到先秦时期。 战国末年,赵国名将李牧出动战车1300乘、骑兵人、步兵5万、弓箭手10万,与匈奴会战,大破匈奴十余万骑,从此匈奴十余年不敢南犯。 秦时,始皇帝命蒙恬率领30万秦军北击匈奴,收河套,屯兵上郡,随即从榆中沿黄河至阴山构筑城塞,连接秦、赵、燕5000余里旧长城,据阳山逶迤而北,并修筑北起九原、南至云阳的秦直道,构成了北方漫长的防御线,将匈奴逐出河套地区。 之后就是汉匈河南之战、河西之战、漠北之战三次大战,武帝成功击败匈奴。 东汉,匈奴人畜饥疫,死亡大半。而统治阶级因争权夺利,再次发生分裂。公元48年,匈奴八部族人共立呼韩邪单于之孙日逐王比为单于,与蒲奴单于分庭抗礼,匈奴再次分裂为两部。后日逐王比率4万多人南下附汉称臣称为南匈奴,安置在汉朝的河套地区。而留居漠北的称为北匈奴。 这就是南北匈奴的由来。 最近几年,南匈奴并不是很安分,朝廷难以驾驭控制,遂南匈奴多次反叛与鲜卑联兵袭掠边塞杀官吏,期间几位南单于被部属所杀。 如今的南匈奴单于为羌渠单于,原为南匈奴右贤王,光和二年(179)秋,七月,匈奴中郎将张修擅自收斩原单于呼微(呼演),更立羌渠为单于,这才让匈奴安分了一些。 这时,刘寒脑海中有忽然想起那个命运悲催的小女孩,若说嫁给卫仲道那个短命鬼是悲催命运的开端,那被被匈奴骑兵掳到南匈奴改嫁给匈奴左贤王生两子,就是她生命中最黑暗的时刻。 “怎么老是想起那个小姑娘呢?除夕夜做梦竟也梦到她了,吓得我爬起来。 不过,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南匈奴要么改掉属于游牧民族的习惯,成为真正的汉人;要么就让它消失。 对了,记得那个匈奴左贤王叫什么刘豹吧,好像还是什么后来前赵的老祖宗,一个胡人,还姓刘,后代竟然是汉地的皇帝?这更不能留了!” 刘寒心中已打定主意,眼神露出杀气,周围的空气也发生微妙的变化,让原本还在为他讲解西河郡的张懿也发现不对。 “看这样子,这位新上任并州刺史,对异族没什么好感啊,日后南匈奴若是不夹着尾巴过日子,这位小阎王还说不准真能干出那样的事。” 刘寒在并北的事,他也略知一二,筑了座五千人的京观,就立在长城外,投降三万人,又给他砍了五千。 鲜卑人、南匈奴人私下里都称呼他为“小阎王”。 第六十八章 并州变动(二) “叔父,小子记得上次,丁别驾带领的步军中,有支队伍军容与其他不同,不知...嘿嘿。” “你小子!把主意打到我这来了?” 这件事丁原回来后就与他说了,张懿也查了查,此人乃一曲长,名为高顺,统兵、练兵有一手。 “这不是我手底下人不够嘛。” “呵。” 张懿笑笑没说话,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别人不知,他岂能不知? 不谈段颎这个老东西,手底下突袭弹汗山的徐荣乃是帅才,黄忠万人敌,年轻点的徐晃、程普、韩当,哪个不是统兵大将? “叔父,将他让给我呗,豫州不是并州,没那么多仗打。” “吕布要不要?” “不要!他我可不敢要,他还是留给叔父。(我可不想被背刺)” “算你识相。” 张懿这才满意,吕布乃是万人敌,刘寒想要,他还不想给哩。 “高顺!” 听到声音,从后堂走出来一名武将,他的身高约九尺,壮实如山,浑身充满了肌肉的力量,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上面布满了战斗留下的疤痕,手掌粗糙而有力,宽阔的肩膀和厚实的胸膛,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座不可动摇的山。 “高顺,高伯平,拜见刺史大人,拜见征北将军。” “汝以后留在征北将军帐下效命。” “大人...” 高顺原本正在军中收拾,忽然接到刺史大人令,连忙来到刺史府,没想到却是这种事,早知道就... 高顺为人忠义,清白有威严,效力于吕布,所统率的部队精锐非常,号称“陷阵营”,平定吕布部将郝萌的反叛。屡次进谏忠言于吕布,吕布虽知其忠而不能用。曾与张辽一起连破夏侯惇、刘备。曹操击破吕布后,被曹操所杀。 “怎么,不愿意?” 刘寒笑着问道:“孤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从刺史大人这把你挖过来,你不会...这么不给孤面子吧?” “卑职...卑职...” “行了,贤侄就不要吓他了,此事就这样定下,望汝在征北将军帐下,再建新功。” “喏。” # 交代所有事宜,张懿便率部前往豫州上任,刘寒也在刺史府,开启上任以来的第一次大会。 与会成员分坐两列,文臣在左,武将在右,他们都是作为刘寒振兴大汉的班底。 左侧文臣:沮授、田丰、戏忠、董昭、郑益、孙乾、郭缊、王泽、糜竺、张和、苏双。 没错,沮授被刘寒调到并州,现任河间国相乃郑玄学生国渊,沮授创造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升迁记录。 右侧武将:段颎、黄忠、徐荣、徐晃、程普、韩当、张合、闫行、王柔、王越、史阿、高顺、张辽。 这是刘寒目前手底下文武聚集最多的一次。 “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我就不多废话,今日议题主要有三个,一是人员任免;二是兵员招募和人才招募;三则迁民和战备物资。” “喏!”xn “志才,你先说说俘虏的事吧。” “喏。” 戏志才先是行礼,“主公,诸位,并州一战,我军俘虏异族三万有余,除了重伤的、逃跑被砍的五千一百八十三人,还有两万六千三百二十六人。 其中,鲜卑头目一千人,首领等共二十六人,他们部族的人收到消息,这一千零二十六人都已经被赎回了。 换回汉民八万八千六百七十五人,其中老、弱、病、残占一半,汉人在那边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这帐暂且记下。 换回战马六万四千匹,金二十八万,钱四千万,其余物资若干,无法统计,剩下的交给公佑先生(孙乾),看哪些能变卖。” “志才客气了,这是某应该的。” 戏志才行礼,随即想到当时与这些贵族讨价还价的场景,当时提议换人换命的时候,鲜卑首领一个个嚷嚷着这是赤裸裸的抢劫,没一个配合的。 还是主公聪明,提着刀子就把闹得最凶的三个人给砍了,“给尔等脸了!尔等当孤好欺负不成!孤想换,你们才能走,孤不想,全都得死!” “嘡啷!” 刘寒把刀子扔掉,走出俘虏营。 这时,这些鲜卑首领才想起,眼前这位不是大汉那些世家官员,无需担心名声,更不会对他们客气,这位,是个说杀人就杀人的主! 不听话就动刀子,毫不犹豫! 强阴那边五千人的京观,俘虏营的五千尸首看不见吗? 自此之后,这些鲜卑首领十分老实,异常配合,让写多少就写多少,让干嘛就干嘛,戏志才省了好多心思。 “志才,鲜卑这些杀才就是欺软怕硬,当你软弱的时候,他们便会一起来欺负你,但是当伱强到能一巴掌扇死他的时候,他们比狗还听话。” 戏志才很佩服刘寒敢这么说,但放眼整个大汉,敢这么做的也只有这一位。 有时候戏志才也在想,主公不去当强盗、劫匪真是屈才,大汉的这些盗匪,玩的太低端了。 但看到身上的官服,便立即否定自己想法,咱都是正儿八经的儒家子弟,根正苗红的大汉官员,讲文明、树新风,岂能是蝇营狗苟之辈! 主公从未欺压大汉百姓,他敲诈的是异族,打压的是世家豪族,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放回去的那些首领,安分吗?” “安分,也不是很安分。” “嗯?” 众人不解这是何意。 “此一役,几乎打残了鲜卑元气,各族首领回去后,虽不敢再次南下动兵,却把此次失利的责任全部推给檀石槐。” “檀石槐?听说他回去后瘫了,真不经玩,不会烧了他的王庭嘛,瞧把他小气的。” 刘寒没想到,鲜卑这么快就有内乱的前兆了。 而座下众人都一阵汗颜,主公的恶趣味,真让人...不太好接受,谁经得起您这样玩? 戏志才更是起了鸡皮疙瘩,整了整衣服,继续说道:“不仅如此,听闻带头闹事的是檀石槐的儿子和连,说要大单于给族人一个交代。” “呵...这么快就等不及了,还真是父辞子笑啊,就这莽夫,檀石槐可千万别被气死。” 刘寒冷笑一声,现在北边异族内斗已经跟他没关系了,最好的方法就是作壁上观。 第六十九章 并州变动(三) “檀石槐...可惜了。” 或许是生在同一个年代,段颎心中感叹,随后又看向主座上的这位,“你遇到这位,当他准备对你动手的时候,就意味着连把你埋哪都想好了,输得不冤,就是晚节不保啊!” 戏志才汇报完北边的情报后,刘寒开始安排下属工作,“虽然打赢了这一仗,但诸将要告诫下面不要大意,鲜卑骑兵战斗力还是很强的,最后一战,我们四倍于敌,敌人却与硬是拼成一比一的伤亡比,因此不可小觑。骄兵必败,居安思危啊!” 众人闻言,皆应声唱诺! 段颎更是点了点头,这才是大将风范。 “如今,加上复员伤兵,我军只有四万五千人,兵力捉襟见肘,因此募兵一事,重中之重,但我还是那个要求,宁缺毋滥,为此,我特意从原并州刺史那边讨来一人,高顺高伯平!” 刘寒说着,便将高顺介绍给众人。 其实大家私底下已经听说过此人,虽武艺并没那么出众,但训练士兵的确很有一套,尤其是张合,私下里跟他讨教有关大戟士的训练方式时,高顺给出几个比较新奇的建议。 “高顺,见过诸位大人、将军。” 高顺抱拳见礼,在座的人,无论哪个都比自己官职高、资历老。 “伯平兄客气,吾乃河东徐晃徐公明,见过伯平兄。” “黄忠,黄汉升,见过伯平兄。” “徐荣...” “......” 众人一一见礼之后,高顺算是正式进入刘寒集团。 其实,高顺进入刘寒军中之后,便被其特殊的军纪、军制所吸引,一听此乃征北将军所创,更是找到知音一般,征北将军不愧是知军治军之人。 “高顺新来,战功不够,暂领屯军校尉一职,汝要做的事就是训练新军。军队,是大汉的基石,进是大汉的剑,无坚不摧,退是大汉的盾,坚不可摧,凡是涉及到军队的事,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自光武帝废除征兵改为募兵制之后,军队战斗力便参差不齐,因此,我打算在并州改进募军制,募来的新军,不下放到军队,全部集中在一起,有由高顺率领有训练经验的基层军官组成教官营,对新军进行为期两个月的训练,达到考核目标的,依照个人特长,分为骑兵、刀兵、盾兵、枪兵、弓兵、医兵、后勤八大军种,按照编制,下放到各军。” 高顺原以为刘寒招募他,顶多给个一官半职,没想到竟会给他如此重任,虽军职不高,但权力不可谓不大,并且这种事很对自己专业。 “教官由高顺在各营之中挑选,任何人不得阻拦。” “喏!” 众人唱喏。 “此外,儁乂的大戟士给了孤启发,若不是大戟士死战平城,真坚持不住两天,可见组建精锐部队有时候比大规模用兵作战有用得多。 因此,孤打算在全军中组建几支精锐。命张合从全军挑选一千人,组建大戟士,每个士兵都配备着大戟和重甲的精锐。” “喏!” “命黄忠组建三千重骑兵,战马、铁甲、钢刀、长矛、硬弓,我要你打造一支大汉最强的矛尖,两军交战,催呼拉朽、无坚不摧!” “忠,领命!” “我大汉崇尚红色,孤命此军为‘火麟’军!”(西汉崇尚黑色,东汉红色。) “忠,必不负主公期待,火麟军将是大汉第一强军!” 在场众人都能看出刘寒对此军的要求有多高,黄忠成为此军统领,众人皆服。 “伯平,汝善于练军,儁乂的大戟士偏防守,我还需要你训练一支偏向进攻的重甲步军,目前同样暂定一千人。” “喏!” “此军,名为‘陷阵营’,陷阵之志,有死无生。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高顺嘴中念叨着,这不就是他梦想中想打造的军队吗? 他,真的很懂自己! “高顺,拜见主公!” “哈哈哈哈哈哈!伯平快快请起!” “王越、史阿。” “在!” 被点到名的二人立刻站起,这一年来,王越心中的确有点不舒服,同样身为主公麾下武将,他们在并州大战,一个个加官进爵,自己却在开酒楼。 虽然主公也说过他的目的,但心中总归有些不平衡,因此,当刘寒召唤他们前往晋阳议事,两人马不停蹄地便赶来了。 “三碗居已初步在大汉各州形成规模,三碗居的目的我也跟二位说过,今日,就是我兑现诺言的时候。我知二位剑术高超,侠肝义胆,但比起战阵厮杀,你们更适合暗杀。” “这...” “因此,我需要你们从军中挑选士卒,组建一支千人秘密情报部队,负责刺探情报,传递机密以及——暗杀! 你们,是一支影子军队,危险性极高,不知安睿可敢?” 王越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虽然官不大,但极为重要! “主公放心,王安睿必不负主公厚望!” “因为伱们是隐子,故称为‘影杀’,人你自己去挑,钱,找人去要。” “喏!” 在座的无论是谋士戏志才、董昭、沮授、田丰,亦或是段颎、徐荣、徐晃、黄忠等人,都感觉到,主公开始慢慢亮出属于他的獠牙,准备将他的敌人撕碎。 “主公,咱们还不是时候...” 田丰站出来,想提醒一下刘寒,虽然打了个打胜仗,但还没到跟士族豪强完全撕破脸的地步,因此要隐忍。 “元皓放心,我省得,目前只是为未来作铺垫。” 听到刘寒的话,众人心中才松下一口气。 “接下来就是对人事,段师,不知您可否带五千人,驻守西河郡?” “西河?” 段颎自是清楚西河郡目前的情况,胡汉杂居,主公让自己领军驻守西河,看来是盯上西河内的南匈奴了。 “不知主公...” “汉地,不允许存在异族,若是有,也必须是汉化的异族。因为,异族与汉人不是一条心,家里养了只白眼狼,我不放心。” 这是为接下来驻守西河郡定下基调。 “主公,不可操之过急。” 谋士自是也猜出刘寒想做什么,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自然,等两年。” 众人皆点头,一旦分兵,就凭现在的人,不够保险。 “段颎任西河太守。” “喏。” 开 开骂开骂。 有个书友名叫“梦回九六”的,上回我开单章骂人还是上回。 第一:汉朝流行的不叫歌赋,叫骈赋,但这并不代表着汉朝没有诗句,汉朝有五言绝句,隋唐发展成七言律诗,而且更加押韵、工整,因此诗在唐朝最为出名、繁荣,并不代表汉朝没有,留存下来的比较少就意味着没有吗?唐诗是没有吸收、继承前代文学积累自创的吗?我在第十二章洛阳诗会上写的诗句,都是历史上原作者的,我只是照搬,你是从哪看出来,汉朝都是歌赋的?还上不得台面? 第二:这是小说!小说!小说!东汉的政治结构、军队结构,只有你清楚吗?别的三国主题的同人小说还一堆乱飞、不尊重史实的更多了,你有本事一个一个喷啊,自己十分了解汉末历史,你就看着史料呗,不喜欢就点出去呗,跑我这里搞怪,真是奇怪。 第三:我知道我文笔不好,不用您提醒,这书成绩好不好也不用您操心,有没有人看,有多少人看,貌似与您关系也不大,这书我就是自己尝试写着解闷玩的,没想过靠着它吃饭,我打小语文就不好,但我敢尝试,您如果觉得别人写的都是垃圾,您自己写呗,您不要在我这咸吃萝卜淡操心。 读者有纠错的权利,但听不听是作者的权利,我很欢迎大家对作品的讨论,但我不喜欢人身攻击,就这样。 (别问我为什么这么暴躁,最近在和生活单挑。) 第七十章 并州变动(四) 刘寒选择在并州发展,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并州在汉末三国存在感极低,主要原因有二,一是并州乃边州,汉末时期并州基本被匈奴、乌丸占领,中原内部无力派军收复,因此,为保汉家儿郎不受异族屠戮,才打算在并州重新建立一支强军,抵御异族。 二则,并州地形特殊,对外比较封闭,士族没有外面那么多,也没有那么多在中枢有权威的公卿,即使找理由灭了,也可以控制在小范围的士族豪强的争斗,涉及不到更上面,即使一不小心涉及了,也有把握控制住。 三则,就是只要完全控制住并州,就能有骑兵的马场以及盛产盐矿和铁矿,雁门岱海盐泽、楼烦盐矿,朔方屠申盐泽、广牧盐矿、青盐泽、五原西安阳盐矿、太原昭余泽盐矿、铁矿,西河郡两处盐矿、上郡两处盐矿。 这种战略物资一定要想办法握在自己手中,但现在除了并北五郡的盐矿在,南部四郡的盐铁并不在。 上党郡有泫氏陈氏,家世边将;屯留鲍氏,一世三公,世二千石;屯留申屠氏,或者叫申氏、屯留崔氏、潞县陈、冯二氏、铜鞮(di)李氏,虽是边州,但一旦靠近中原,士族瞬间就多了起来。 太原郡也不例外,晋阳王氏、阳曲郭氏投靠了自己虽不假,但还有祁县王氏、祁县温氏、界休贾氏、太原郇(荀)氏、太原令狐氏、中都孙氏(孙资)、郝氏(郝昭)、靳氏、薄氏、冀氏、常氏、栗氏、巨氏、荆氏、药氏这些稀姓豪强。 上郡则是以定阳殷氏为主的其他地方豪强。 西河郡要解决的问题豪强是其次,主要还是南匈奴。 “郑益师兄,定襄郡暂时交给你了,今年定襄估计没有战事,三千人足矣。” “主公放心。” “好,郑益,任定襄太守!主将阎行。” “喏!”x2 “雁门太守田丰、主将徐晃,率军八千镇守雁门。” “喏!”x2 “五原太守郭缊、主将程普,率军四千镇守五原。” “喏!”x2 “云中太守暂定黄忠、主将黄忠,率军四千于云中训练新军!” “喏!” “朔方太守王泽、主将韩当,率军四千镇守朔方。” “喏!”x2 “上郡太守暂定徐荣、主将徐荣,率军三千镇守上郡!” “喏!” “上党太守董昭、主将王柔,率军四千镇守上党。” “喏!”x2 “最后,我身为并州刺史,暂领太原郡守,别驾沮授,治中从事戏忠,主将张合,副将高顺,率军一万。” “喏!”x4 “此次与公与从河间赶来的,还有一直在河间学习的四百士子,他们乃是我花费十年供养出来的贫民学子,底子很干净,人虽不多,但都是宝贝疙瘩。地方大了,就需要更多的人帮着打理,所以,你们从中挑选三百人出去,无论是辅政还是从军,要求只有一个,今年,要把并州控制在我们手里。” “诺!”xn 众收到任命的文武皆领命唱喏。 “剩下的一百人留在太原,辅佐我等处理政务以及管理地方”,刘寒看着众人继续说道,“公佑,即日起你就不要回洛阳了,留在并州,替我打理商道。” “喏。” “子仲,我知糜家家大业大,商路发达,这件事你要多多出力,不仅是我名下产业,还有盐铁,要换成粮食、人口、工匠、战甲、兵刃、箭矢等等并州所需要的东西。” “喏!” “至于战马,世平和子偶最为熟悉,虽然此次大战俘获鲜卑五万匹战马,唤来六万四千匹战马,加上去年战斗下来还有的四万匹,总计十五万四千匹,我打算留下精锐的八万匹战马,三万用于日常训练,五万用于作战,剩余马匹全部租借给农户用于耕地。 但是,这还是无法填补战马的缺口,今年一样,你二人负责培育战马以及从其他地方购入战马,凉州也好、幽州也罢,战马有多少,我要多少。” “喏!” 二人唱喏领命。 对所有人都安排完任务,刘寒看着众人继续说道:“地盘虽然大了,但方针不变,还是那四步走,先抓一地军权,对原并州兵重新遴选和裁撤,标准诸位也都知道,然后再抓政务,捋顺一地民情,第三步则是剿匪和治安,收集这些豪族不法证据,最后则是站在大义上,针对性定点清除。” “喏!”xn “主公,那那些没犯过事的呢?” 说这话的是张合,这也是众人的疑问,豪族、士族中的确有压榨百姓的败类,但不可否认的是,里面也有与民为好士族,根据现有调查,仅太原郡就有几家,无法按照汉律抓住把柄,总不能师出无名、不教而诛吧。 刘寒也是知道,“暂且盯着就好,但不要刻意,清理这些士族、豪族的时候,尽量错开时间,记住,只针对这些有罪的!” “喏!”xn # 夜。 月光透过窗棂,静静地洒在书房的每一个角落,只有灯烛在微微跳动,像是夜的守护者,与刘寒一同漫步在思绪的海洋中。 会议已经结束,众人休息一晚,明日各自前去赴任,但刘寒睡不着。 此刻的他端坐在书案前,面色严肃,这里的一切资料,都是自己生存下去的根本,人的记忆,终究会慢慢消失,于是,在他很早的时候,就用文字记下许多关键节点和人物,并结合现在所处的情报,进行验证分析,以求能找到最正确的选择。 这里,是他最大的秘密,只有他能进入! 刘寒皱着眉头,身体挺直,呼吸平稳,眼神坚定。他发现许多事情并不像自己当初想的那般简单。 这里,不是书中冰冷的几行文字。 这里,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类社会,而只要是有人的地方,不仅有打打杀杀,更多的是人情世故。 只有生在这个时代,才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是多么艰难。 “士族......” 第七十一章 刘寒的转变(一) 或许,自己起初就走错了方向,一味地以为杀掉那些对皇权有威胁的士族就能拯救病入膏肓的大汉,这个想法从一开始就走错了。 皇帝算是一个王朝的主人吗? 从先秦至今,封建史上真正掌控国家的人,从来都不是至高无上的皇权,因为皇权再这么集中,也需要人来配合,皇帝,必须要有能帮助他治理国家的人存在,而这些人,这一股能够和皇权抗衡的势力,在每个朝代都有其不同的名称,他们或许叫诸侯,或许叫地方豪强,或许叫门阀士族,或许叫士绅地主。 这是制度带来的缺陷,一味地想用铁与血的镇杀,这条路行不通。 从古至今,在人类社会的运转体系中,永远都是由少数人领导绝大多数人,科技匮乏,信息传递缓慢,因此皇帝想要突破这种管理上线,就必须寻找一部分能够与他共同管理国家的人,而这部分人就是先秦时期的诸侯,就是从秦制隋唐的门阀士族,以及北宋到清末的士绅地主。 该如何平衡这部分人与皇权之间的关系,让他们可以协助帝王治理天下,又不足以倾覆整个皇权的统治,这才是封建帝王所面临的主要问题。 因为门阀士族上承诸侯,下接地主,更能体现这一群体的特殊性和他们掌控天下的必然性 西汉时期,由于知识的匮乏,缺少一个社会公认的考核标准,所以只能以推荐为主,考试为辅的方式来作为选举少部分人,也就是察举制。 底层百姓没有获取知识的通道,因此皇帝在挑选合作对象时,常常会有意无意的绕开这一群体。 对,就是合作对象。 高坐于庙堂之上的一国之君,说到底和地方官员就是合作关系。各地方现任的州郡长官,负责下任州郡长官的选拔。 这也就导致推荐者和被推荐者之间必然会形成一种相互绑定的关系,他们掌控了知识,掌控了地方的经济,相互之间的联合同流,实现了对地方官位的垄断。普通百姓根本就没有被推荐的可能,而这一群无缝衔接垄断官位的,就是后来地方豪强这一群体的源头。 汉武帝时期,尚且能够通过迁移原地、收编财产的方式压制这一群体的扩张,但即便如此,到了王莽篡汉之后,地方豪强依然能将刘秀送上皇位。 一个强势的皇权,当然足以摧毁地方豪强的势力,但这一群体的产生,本质上就是封建社会的必然性。 只要这个王朝还在,只要构成这个王朝的还是人,那就算消灭了旧的势力,终究也要催生出新的势力。 这是社会制度催生的必然结果,即使是自己,也不可能改变。 消灭了旧士族,还会有新士族出现,而他们正是自己手底下的人,自己亲自提拔的人,他们终有一日也会站在皇权的对立面,站在自己的对立面,成为为权力争斗的敌人。 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发生,之所以他们现在听自己的话,是因为他们还没有达到那种高度。 越想,刘寒的心就越紧张,越想,刘寒的额头就越冒出冷汗。 这种局,该如何破解? 刘寒继续在大脑中思索,光武帝的方法部分可以一试,在意识到这些以后, 与其消灭这些地方豪强,催生出一股,自己拿捏不准势力,倒不如直截了当的排除异己,消灭反对自己的势力,扶持拥护自己的势力。 “太平道。” 刘寒在绢帛上写下这三个字,制度的腐败,士族豪强对社会生产资源的垄断,必然会催生出一批悍不畏死的人来反抗。 黄巾之乱,固然击碎了大汉王朝的根基,但接下来涌现出的割据政权,依然和普通百姓没有任何关系。曹操也好,孙吴也罢,即使是卖草鞋出生的刘备,这些能叫得上姓名的风云人物,大多都出自于地方豪强这个群体,而他们也只不过是这些士族推选出来争权夺利的代表。 “九品中正制。” 刘寒又在绢帛上写下这几个字。 九品中正制的选官制度,和察举制的区别就是剥夺了之前中郡长官的人事权,然后在每个州郡都设立一个中正官,最后再由中正官负责对地方官员的选拔。 但说到底,中正官这一角色也是出自于地方豪强势力,只不过就是有中正官职位的豪强家族逐渐开始由地方走向权力中心。 而没有中正官职位的豪强家族则要被其他的豪强分尸殆尽,这样固然能够加强朝廷对于地方的掌控,但如果门阀氏族再进一步,那就只能夺取天下,让江山易主。 流水的王朝,铁打的世家。 这句话有此而诞生。 此后尽管中原频繁大乱,八王之乱、五胡乱华,一百多年出现了九个国家,但门阀的权力却完全不受影响。 因为不管哪方势力拿到掌控权,在短时间内,都必须通过与门阀合作,才能快速完成对一个地方的控制,才能收税,才能维持,从这一时期开始,中原王朝耕地的本质就是门阀内部的权力流转。 隋唐时期,士族门阀的权力,达到历史的最高点,他们掌握着一个国家的命脉,皇权只是他们相互博弈的工具。 刘氏,也是士族,而且是如今最大的士族,而那些士族,还没膨胀到完全垄断生产资料、社会资源,还没膨胀到完全掌握兵权。 所以,还有机会。 士族有错,错在太过贪婪,但并不仅仅是士族的错,皇权也有错,这个制度本身就是个错。 但,仅凭自己一人,穷其一生也无法改变这一制度。 “还有努力的必要吗?” 刘寒看着昏暗的房间,此刻竟犹如溺水之人,呼吸不过来。 仅凭自己脑子里这点东西,难以改变大汉格局,难以解决这根本问题。 “太平道,张角。” 刘寒的目光再次看向这几个字。 原先,刘寒的计划便是第一时间将其镇压,以减少汉人的损失,不让其击碎了大汉王朝的根基,但现在刘寒改变计划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张角的敌人,虽然也包括大汉王朝,但他的敌人也有士族豪族,自己要怎么利用呢? 第七十二章 刘寒的转变(二) 吊罪伐诛。 黄巾之乱还没有爆发,现在想什么都为时过早,但刘寒既定的目标没变,借助黄巾之乱,一要巩固自身在并州实力;二要借机挖出依附在大汉身上的吸血虫;三要让张角先把几个州的小的豪族全部犁一遍,最好铲除一些大的士族。 至于其他浑水摸鱼的可能,则要见机行事,自己行事因为皇兄虽然某些时候可以肆无忌惮,但也要时刻把握分寸,不然皇兄难做,兄弟之间产生裂隙,得不偿失。 刘寒继续顺着刚才的思路,想着改变制度的问题。 想要改变现状,就必须在社会体系中建立一个新的、能够让原先固定的生产资料、社会资源流动起来。 转移社会矛盾,士族与普通老百姓之间的矛盾,士族虽然掌握生产资料,但老百姓比起士族最大的优势就是人多。 若打破士族的垄断能力,让百姓有机会接触,使之有机会成为新的士族,让士族疲于防守百姓的突破,只有让两者互相消耗,才能避免士族对权力中心的持续渗透。 “科举制。” 刘寒再次写下三个字。 显然科举制是个好方法,但真的能做到吗? 科举制是一种进步,唐朝建立之后,在唐高祖和唐太宗的连续高压之下,科举制度才得以推行。这项制度有三个重点。一是读书人可以自行报名参加考试,不再需要现任官吏的推荐,二是每次考试都要定期举行,三是要制定一套严格的考试标准。 唐朝初期科举制度的推行,确实遏制了门阀士卒的牲口,但让帝王想不到的是那些出身于平民百姓,成为新兴门阀的学子,倒戈了。 他们并没有选择维护他们原先的阶层,而是选择与老牌的士族联合,又重新锁死了科举制度。 士族无法给科举制度设限,那他们就给整个教育资源设限。普通读书人就算是自学参加科举,也要先获得地方官员的推荐,就算是你天资聪慧,那也要获得门阀士族的认可,通过以这些家族联姻入赘或者成为其门客幕僚的方式,才有机会迈入科举的门槛。 就算是你运气极佳,侥幸通过了科举考试,那也要选择加入士族任意一家,这样才能知道谁是自己的敌人,谁是自己的朋友。 如果没有加入,那整个朝廷都是你的敌人。 这就是门阀世家为天下学子设下的阳谋。 唐朝的科举是成功的,因为初期的确遏制了士族的成长,但也是失败的,士族一旦适应这场游戏,凭借着先天优势,最终再次扳回一局,重新掌控朝廷。 最终引来安史之乱,盛唐破灭,安史之乱后,士族在朝廷的官员降到了56%,唐朝末期,新的士族的诞生再次倒向老牌士族,朝堂与士族有关的官员高达89%,比南北朝还要过分。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黄巢用血与火,血洗了旧时代的士族门阀,只要发现士族,就全族诛杀。 自黄巢之乱出现后,天下才出现“取士不问家世,婚姻不问阀阅”的现象。 透过历史,刘寒慢慢理清自己的思路。 士族,必然要清理,绝不能让他们发展成尾大不掉的样子,更甚至皇权成为摆设。 但士族不能全部清理,不能和黄巢那样,全杀个干干净净,那样天下就没人帮着治理了。 特权! 生产资料、社会资源! 要想遏制士族,就要想办法取消士族特权,重新分配生产资料和社会资源,但这样做必然会引起士族的全力反扑。 “乱。” 只有乱了,才能找到机会,才能占据大义,才能吊罪罚诛,才能清理了这些占据地方的士族豪族,只有打掉他们的元气,他们才没有机会阻碍自己对社会进行变革,才能保证生产资料的向下倾斜。 同时,不断地将士族手中的特权收回国家,比如盐铁等战略物资,比如土地,比如士族手中的私兵以及佃户。 跳过九品中正制,直接实行科举制,同时制定法律,限制官员特权,做好监督,将权力关在牢笼里。 当然,这一切都是一个大的方向,具体实施还要日后再说,况且,这么多事情,就算自己穷其一生都不一定能做到。 “任重而道远啊!” 怀着深深的疲惫,刘寒在房间里睡去。 # 第二天,不放心刘寒的沮授、田丰、戏志才、董昭四人一大早便来求见,便看见刘寒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主公,身体要紧。” 田丰以为刘寒是刚接手并州,处理了一晚上的公事。 “元皓放心,我只是在想一些问题,有了点思路,”刘寒说着,看向众人:“你们几个一起过来,所为何事?” 四人互相对视一眼,最终还是沮授站出来说道:“主公,授知主公胸怀大志,但有些事情急不得,主公需知,我们现在手底下并没有那么多人,顶替他们的工作。” “是啊主公,北边五郡倒是好说,南边,尤其是太原和上党,他们在地方有实力有威望,倘若纠结起来,仅凭手底下这点人,做不到镇压,就算是镇压了,我们的伤亡也会不小。” “......” 刘寒手底下的几位谋士,散会之后也没有好好休息,而是聚集在一起讨论,地方大了是好事,但大了之后,需要的人手也就多了,而想要从平民培养一个合格的帮手,至少需要十年,但从士族那里,能找到很对。 去年,主公的行事已经引起当地士族的不满,但占据大义,这些人私通异族,在这个节骨眼上就是死有余辜,并州士族即使不乐意也得忍着。 但现在,若还和去年一样行事,并州这些士族很有可能聚集在一起抗命造反,原本平静的并州必然会战火重启。 太危险了! “我知道各位先生的好意,我也很感谢大家,不仅愿意站在我这边,还处处为我考虑,昨夜深思,我也知道之前的确太过激进。 因此,我也打算不要做得如此激进,循序渐进,对那些欺压百姓的士族,找到证据,全部处理,那些未犯事的,若其想与我合作,那就接受我的条件,若是不想,我们就暂时井水不犯河水。” “喏!” 刘寒的一番话语,众谋士心中悬着的一颗石头暂时也跟着放下了,他们就怕刘寒直接大刀阔斧地干起来。 (晚安的意思是我打烊了,不对外营业了,跟睡不睡觉没关系,望周知。 各位晚安呀! 今天七夕哟! 祝有情人终成眷属!) 第七十三章 洛阳纷争(一) 光和四年(公元181年),春。 刘寒在并州慢慢站稳脚跟,但一则消息悄然中传遍整个大汉。 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道莫名其妙召回洛阳问话的圣旨。 打发走小黄门,刘寒知道洛阳水池里的那些老王八又在作怪。 戏志才上前一步,面色凝重地说道:“主公,此去洛阳,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哼!志才放心,不管是谁,合一定护住主公,想要动主公,除非从我尸体上踏...” 张合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寒把嘴捂住,随即就是一脚踹出去,“呸呸呸,大白天的说什么胡话。” “话说,我也有一年多没回去了,还真有点想念洛阳的风景。” 刘寒嘴角扬起笑容,周围三人心中大定,因为每当他如此似笑非笑的时候,就代表着又有人要倒霉了。 “主公,想来又是那些与您不对付的士族搞的鬼,不过如今我等已然在并州站住脚,朝堂也有清流,想动您,他们也得掂量掂量。” 说这话的是沮授,手里有兵权就是硬气,一年多的休养生息,虽因大战减员一万,但在太原郡,已经有一座三万人的新兵大营,此刻正在接受高顺为期两月的训练。 “没事,大不了往母后宫中一躲,皇兄来了也没辙。” 刘寒这种无赖做法,倒是引得众人大笑。 主公,胸有成竹了。 “并州诸事,我离开的时候,政事公与、志才你俩商量着来,军事的话,再加上段师、公仁、元皓,相信并州有你们五个,没有问题。” “喏。” “我还有个想法,虽然晋阳大营有三万人在训练,但最终不可能全部通过,不如择优者化兵为农,成为屯田兵,大军屯田,闲事为农,战时为兵,依旧保留原本编制,农时劳作,闲时训练。 虽然这部分人战斗力不及真正的士兵,但也是一股优质的后备力量,不仅能为大军生产粮食,还能打仗,虽不是那种打硬仗的队伍,但至少能成为守备军种。” 众人闻言,皆认为此计可行,毕竟武帝时期在西域便实行过军屯,如今并州也可一试。 “此事,就拜托公与了。” “喏。” “剩下的便是一些琐事,修路、筑堤、开渠、以工代赈这类民事,两万奴隶加上十几万流民,就交给志才了。” “喏。” “还有就是医者和匠人的事......” 临走之前,刘寒事无巨细地将事情给二人交代了一遍。 “孤即可动身前往洛阳,并州诸是,便拜托诸位了。” 众人起身,对着刘寒拱手行礼,“主公请放心!” “儁乂,这次又只有你陪着我了,”说着,刘寒的目光看向南面,“率两千羽林卫,南下洛阳,跟他们耍耍。” “主公放心,合这就去点兵。” # 从晋阳回洛阳,途径上党、河内两郡,约七百里路程。 在回去的路上,偶尔也能听到几句辱骂声,刘寒一眼便认出说出“畜生、屠夫”这类话的便是那几个人模狗样的文人。 一旁的张合忍不住,几欲动手,但都被刘寒阻止了。 “呵,还没回去呢,这帮老泥鳅就跟我玩这个。” 刘寒冷笑一声,没有搭理这些小人物,这些人,动了他们只会脏了自己的手。 待刘寒一行走远,那些文人对着地上狠狠啐了几口痰,眼中充满不屑与厌恶,随即转身离开。 这种现象,一路走来,遇到多次,见怪不怪,刘寒都腻了,这些人一点新花样都没有,若是放到后世,一座键盘山,不带重样地问候。 “敦伦汝母。” “彼其娘之。” “......” 他们骂人,对刘寒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古人还是淳朴啊,说话好听多了。 带着这样戏谑的心情,刘寒走了十日,再次来到洛阳城下。 “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牛鬼蛇神聚一窝。” 刘寒大手一挥,“进城!” # 刘寒回洛阳了,这件事自是瞒不过满是耳目的士族,原先的侯府改成王府,老仆人刘忠早就被董太后打发到这内外打扫,顺带伺候着。 此刻内宫已然落锁,但还是有内侍前来宣旨,令刘寒参加明日大朝会,而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十常侍之一的赵忠,而且面色并不是那么好。 说来也是奇怪,张让和赵忠两人虽同为十常侍之首,但两人相处并非那么和谐,刘寒因小时缘故,与张让比较熟悉,因此走得近些,有些好处张让有而他却没有。 此次返回洛阳,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必是士族发难,皇帝心中不喜,因此赵忠并没有给刘寒好脸色。 刘寒连续几天赶路,受人谩骂,心里没有火是不可能的,只是一直隐忍,等着爆发,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宦官也敢给自己摆脸色。 “站住!” “不知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赵忠虽不喜刘寒,毕竟当初刘寒处置了一批曹节的人,而自己是曹节的干儿子,但还是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孤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家奴敢跟主子摆脸色了?” 刘寒一步步走向赵忠,面色寒冷地看着赵忠。 或许是一直跟在皇帝身边,几乎都要看自己脸色,没人敢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赵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眼前这位,即使是要被问罪,也是皇帝的亲弟弟,大汉的王爷,他不是一般的宗亲,他也是自己的半个主子。 就算他犯了滔天大罪,皇帝还能杀了他不成? 赵忠将身子俯得更低了,原本宣旨的人是张让,自己一时得意抢了过来,失算了! “奴婢不敢!” “不敢?那就是敢想咯,可是在孤看来,你不仅敢想,还敢做,你不仅做了,还做到了,你说...” “呛~~!” 刘寒顺手拔出张合身上的佩剑,剑刃放在赵忠脖子上,“孤今日杀了你,皇兄...会因为这件事...拿孤怎样?” 虽然已是春天,但此刻赵忠身子如坠冰窟,双腿发麻,刘寒的声音虽不带感情,但却比恶魔低语更加让人害怕。 “他,真的敢杀自己!” 赵忠感受到来自刘寒身上散发的杀意,跪地求饶:“王爷饶命,是奴婢猪油蒙心,奴婢该死......” 说着,赵忠朝着刘寒叩头。 “起来吧。” 等了一阵之后,刘寒觉得敲打已经够了,才让赵忠起身,“回去吧。” 说着,便让内侍搀着赵忠离开,“今日就算了,若你记恨孤,孤等着接招。” 说着,刘寒看都不看赵忠一眼,便走了。 “奴婢不敢!” 站在这个位置,赵忠自是知晓自己的权势来自于何人,眼前这位,身份不谈,同时还手握重兵,他不敢报复。 第七十四章 洛阳纷争(二) 第二日,大地被轻柔的晨雾笼罩,东方的天际开始泛起一丝红光,慢慢地掀开了夜的帷幕。 寅时。 拖着疲惫的身体,刘寒无精打采地随着众朝臣,一起踏入宫门。 皇帝刘宏头戴冕旒,看着这没心没肺的弟弟,自己处于风暴中心,却还能睡得这么香,还真是厉害。 众朝臣自是也有人看着刘寒,只是每个人的面色不尽相同,有赞赏的、有怜悯的,但更多的是恨不得生啖其肉的、赤裸裸的仇视。 “众卿,朕已召回河间王,有什么事,你们尽管开口问吧。” 刘宏迫于朝堂士族压力,不得不召回刘寒,就并州一事,朝堂问话。 刘寒听到自己名字,慢慢清醒过来,今天这么直接的吗?一上来就主菜?这帮人就这么等不及要找自己事? “陛下,臣有话要问河间王。” 站出来说这话的,乃是司徒杨赐。 刘寒原以为找自己事的还会是袁家,杨赐站出来,倒是有些意外,“杨家,终究还是站在我的对立面了。” 杨赐其实也不想站出来,奈何袁家逼迫得紧,加上刘寒在并州的所作所为的确触动了杨赐的神经,倘若有一天这把刀砍刀杨家身上,该怎么办?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原本一直在朝堂中立的杨家,此时站在了士族的阵营。 “讲。” 得到皇帝的允许,杨赐转过身来,对着刘寒微微一拜,“王爷身在并州,所做努力,满朝文武都看在眼中,并州大捷,更是彰显我大汉天威,微臣敬佩,但是...” 杨赐说到此处故意停顿,而后环视一周,与刚刚的温和不同,厉声问道:“可王爷为何要如此残忍,不分好坏,大肆屠杀,筑京观,此等行径,当与魔鬼无异,我大汉从开国至今,都讲究以德服人,以仁义治天下,王爷此番行径,世人难容。” 刘寒并没有立刻回答杨赐的问题,而是先看向皇帝刘宏,“皇兄也是这么想的?” “这......” 刘宏闻言脸上有些尴尬,或许是收到的“谏言”太多,以至于他心中也觉得自己弟弟杀性有点大,思考半天,才从口中说出:“皇弟为了朕,为了大汉安宁,远赴边疆,出生入死,自是无罪。” 刘寒见状,内心很不舒服,自己的哥哥,变了! 但,从皇兄语气中,刘寒听到了些许无奈,这个皇位,有时候身不由己,皇帝想帮自己,但也得顾及众臣感受。 “不知卢议郎,是否也觉得孤错了?” 卢植闻言,自是站出班列,自己虽为文臣,但也是一名儒将,边疆的情形,自己当然清楚,“王爷做的自然没错,异族罢了,杀了也就杀了,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当初我大汉百姓被异族残杀,我也没看见司徒大人站出来为我汉家百姓说话,莫不是司徒觉度,胡人的命是命,汉人的命就不是命?” “卢议郎此言差矣!” 袁隗闻言也上前一步,对着卢植反驳道:“非我汉人的命不如胡人重要,而是王爷身为儒家弟子,却行此事,是在有伤天和,我等皆学圣人之言,怎可如那未开化的蛮夷一般?” “......” 众朝臣在朝会上吵成一团,但显然支持刘寒的人不多,太尉刘宽、太中大夫桥玄、议郎卢植...... 这些人虽不多,但即使如此,也毫不犹豫地支持自己,刘寒很欣慰,自己这么多年努力没有白费。 随后,刘寒便看向坐在后方的蔡邕,此刻蔡邕也面色复杂地看着自己。 此刻的蔡邕心情才是最复杂的,扪心自问,他极为欣赏刘寒的才华,但他不认可刘寒所作所为,在他得到的情报看来,刘寒无端屠杀手无寸铁之人,实为不仁。 “都别吵了,既然你们要孤回答,那孤就好好说说。” 刘寒看着那些站在朝堂上,站在杨、袁两家身后的士族,目光冰冷,在他心里,这些人已经被判了死刑。 而被刘寒盯上的诸位,一时间脊背发凉,包括杨赐,他感觉这一步有可能走错了。 “孤杀的虽是异族,但谁告诉你们是手无寸铁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有之,天经地义,在杀他们之前,那些异族可都是提着刀子,杀过汉人的,孤杀他们,何错之有?” “这...” 袁隗还想反驳刘寒,但刘寒抢先一步,“袁大人不知道,打断别人说话是很没有礼节的事情吗?你还说你是儒家子弟?” “你...” 袁隗被刘寒怼得面色通红,但还是隐忍住了,“孤杀的,没有一个无辜之人,况且,他们本就重伤不治,死是早晚的事,那孤留着他们干嘛?不如杀了,起震慑作用。 朝堂诸公,若有人觉得孤做得不妥,此事倒是简单,既然各位大人有着悲天悯人之心,日后两军交战,孤将所有重伤的异族全部送入尔等族中进行救治,也遂了诸位忠臣心愿,以德报怨。 但是,孤有句丑话说在前面,若在送去的路上有人死了,或者送过去没救活,孤可要让你们一命抵十命的。 毕竟,异族的命,就是比我大汉子民金贵,不然又何必花费如此大的精力救人呢?” 损! 太损了! 坐在皇位上的刘宏看着自己弟弟舌战群儒却不落下风,顺着朝臣的意思,将他们损了个遍,若此话传出去,这些士族必定会被大汉子民的唾沫淹死。 我汉人的命没有异族金贵? 汉人的命不是命? 那你们是什么? 伱们不是汉人吗? “胡搅蛮缠!” 袁逢怒吼,“你...你简直一派胡言!有辱斯文!我等朝臣今日讨论的乃是为何王爷杀戮过重...” 刘寒见袁逢开口,也跟着火力全开:“呀!我这是杀了汝南袁氏哪位先人,让你这老匹夫跳出来满口喷粪?异族人,杀了也就杀了,何况孤杀的那些本就该死,你袁家今日这么大反应,莫非袁家祖上和异族有什么渊源?” “胡说!” “呼...呼...呼...” 袁逢被刘寒气得上气不解下气。 “既如此,孤倒是有一个方法替你袁氏证明。”说着,刘寒对皇帝拱手,“皇兄,臣弟有一言,不如朝廷出力,将汝南袁氏迁至弹汗山,檀石槐半身瘫痪,既然袁氏有着教化异族的宏愿,同为儒家弟子,我等自是要全力配合,待到教化异族成功后,袁氏成就,哪怕是圣人也会夸赞几句。” “你...你......” 袁逢用手指着刘寒,好一个阴险小子,这是要把袁氏赶尽杀绝啊! 若真按照他的话来,汝南袁氏还有人能活下来吗? 第七十五章 洛阳纷争(三) 此刻,坐在皇位上的刘宏,眼神中竟有些异动,若是真的可以,那今日便可从士族中将汝南袁氏除名,士族必然收到重创。 “袁氏...当真有心?” 皇帝开口,袁逢更是气急,胸膛急促起伏着,跪在地上喊道:“陛下!陛下!” “王爷不要转移话题,此次朝会,议论的乃是王爷不仁,擅自屠戮无辜之人。” 这时,光禄大夫马日磾站了出来替袁逢解围。 刘寒看着马日磾,眼中充满失望,曾经,他以为凭借着郑师和扶风马氏的关系,虽不至于成为敌人,但也不会交恶,但今日,刘寒再次失望了。 或许是看到刘寒的眼神,马日磾心中充满愧疚,但他也没办法,因为这不是他能改变的,这是士族的一致决定,扶风马氏和汝南袁氏乃是姻亲,袁隗之妻是大儒马融之女,马日磾只能硬着头皮站在袁氏这边。 大家心里都清楚,士族发难只是借口,异族死多少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在意的是刘寒手中的兵权,他们不想看到宗亲做大,皇权做大! 此刻,刘寒已经完全见识到士族的虚伪与冷血,在他们眼中,只有利益。 心,再一次坚定起来。 士族,尤其是这些觊觎皇权的士族,必须除去! 刘寒冷冷地开口道:“孤不知道屠了这帮异族之人有何罪。 孤只知道,这帮异族手中沾满汉人鲜血; 孤只知道一场大战下来,我大汉又少了一万能征善战的健儿; 孤只知道,此战结束,北地至少能有五年甚至更久的和平! 而在座朝堂诸公,你们知道吗? 不,你们不知道! 你们也许有人知道,但也会装作不知道。 因为,在尔等眼中,异族、百姓都只不过是贱民,是你们手中的棋子! 一个个自诩圣人门下,仗着族学,每日想着的不是天下百姓,而是权力,为你们家族牟利的权力。” 刘寒一番话震聋发挥,将士族表面的伪装狠狠撕了下来,并且还踩上一脚。 “王爷此言着实过了,吾等士族忠于大汉、忠于朝廷,天地可鉴,岂是王爷三言两语便可抹黑的?” “但是,不忠于陛下,是吧?” 刘寒看着袁隗,戏虐一笑,而后看向坐在皇座上的皇兄,只见他脸色瞬间面如黑炭。 “啪!” 袁隗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袁逢一巴掌打倒在地,随即朝着皇帝跪下,“陛下恕罪,我袁氏对陛下忠心,亦是天地可鉴。” “哦?” 坐在皇位上观望许久,一直没有说话的刘宏此刻却开口了,“袁氏对朕是否忠心,朕倒是觉得,皇弟的方法值得一试,不知袁氏...可愿?” 刘宏身为皇帝,朝堂平衡之术自然知晓,趁火打劫、落井下石这类计谋也是信手捏来。 “陛...陛下...” “皇兄,袁氏又不傻,好不容易到这一步,怎么可能放得下。” “黄口竖子,安敢辱我!” 袁逢被刘寒气得须发皆张,嘴唇发紫,身体不停颤抖着。 刘寒才不管老家伙的身体状况,盯着他继续嘲讽:“怎么,莫非边疆我汉家百姓去得,袁氏去不得?” “那些都是愚民!安能与我袁氏相提并论!” 刘寒闻言,心中顿时升起怒火,“愚民?孤看你袁逢满腹经纶,没想到你竟不过尔尔。 你袁家往上倒退几百年,祖上就是伱口中的愚民! 你的吃食是你口中的愚民种的! 你住的地方是你口中愚民盖的! 你身上穿的也是你口中愚民织的! 甚至这大汉江山,都是高祖带着你口中愚民打下来的! 哪怕高祖在世,都不敢称百姓为愚民,你袁逢好大的胆子!” 比吵架,袁逢真比不过刘寒,上纲上线,扣大帽子,这事,轻车熟路。 “啧啧啧,你袁逢虽升为大汉栋梁,内心却如此肮脏,崇胡媚外,连大汉斗升小民都不如,至少他们都知道报国杀敌。 如今,你还敢站在朝堂之上,在陛下面前巧言令色,百般地诡辩! 我问你,将朝廷置于何地? 将天子,置于何地! 亏你上得堂来,大言不惭,恬不知耻,口口声声以朝廷命官自居,真是不知世间还有“羞耻”二字!” “噗!” 刘寒的连珠嘴炮,字字诛心,袁逢身体本就不好,加上刚才刘寒如此辱骂,把自己、把袁氏贬低的什么都不是,倘若今日的话传出朝堂,那汝南袁氏将以何面目面对天下人? 袁逢怒火攻心,于朝堂之上吐出一口鲜血,“啊!”地一声,应声倒地,双眼泛白,瞳孔放大,喘了几声,随即失去气息,成为了汉历四百年来,第一个被气死在朝堂上的三公! “兄长!” 一声悲呼从人群中传来,袁隗颤颤巍巍地从人群中走出,来到袁逢身边,抱着尸体失声痛哭! 此时刘宏也坐不住了,虽然......但是...... 毕竟是三朝元老! 但人已死,说什么都晚了,只能叹息一声说道:“追封袁逢为太傅、平舆侯,以王侯之礼葬之!” “陛下,微臣不要侯爵,兄长是被河间王活生生气死的,微臣请求治罪河间王!” 袁隗,此刻已顾不得什么君臣礼仪,满脸悲愤地请起刘宏主持公道。 而站在一旁的刘寒则是嘴角抽搐,一脸便秘的样子。 “袁逢这老东西这么不经玩的吗?这就...死了?看来丞相骂死人,不是吹的呀! 不对,丞相现在还是个胎儿,我比丞相牛啊!” 反正已经撕破脸了,刘寒今日索性豁出去了,“治罪?孤有何罪?他仗着年老体衰,可以信口雌黄,在朝堂上凭空污蔑孤,孤难道不能辩驳了?” “亏你河间王还是郑玄弟子,竟在朝堂羞辱我袁家,气死我兄,我袁隗与你不共戴天!” “哦,是吗?那太好了,皇兄你听到了吗?有人要杀你亲弟弟,看来反汉之心昭然若揭啊,臣弟奏请皇兄,允臣弟率大军平叛!” “你!!!” “陛下不可!” 司徒杨赐站出来阻止,现在话题完全被刘寒带偏了,再吵下去,士族就要和皇权开战了! 士族只想削弱皇权,但不敢颠覆皇权,汉朝四百年统治已深入人心,此刻若有哪个士族敢反,祖宗基业便毁于一旦! 第七十四章 洛阳纷争(四) 杨赐知道,刘寒心中已经对士族产生隔阂甚至仇恨,凭他在并州的手段,此刻若得到皇帝应允,虽不至于与天下士族为敌,但灭掉袁氏还是绰绰有余的。 “陛下,河间王手段暴虐,虽可镇守并州震慑异族,但实在是有伤天和,所以微臣觉得......” 杨赐很想把话题拉回来,但刘寒可不愿意,你越想扯回话题,我就越把场面搞乱,“哦?既然司徒觉得孤做法有伤天和,那么以后并州就交给弘农杨氏镇守可好?若并州在杨家治理下还是异族猖獗,那就诛弘农杨氏全族。 孤在此,先替汝南袁氏谢过弘农杨氏慷慨大义了!” 刘寒这一番话,不仅让袁隗、杨赐心里像吃了屎一样难受,在场反对的诸公也是一样,现在谁敢说话,那刘寒救让他全族镇守并州。 谁不知道并州有着刘寒的十万大军? 若异族南下,随便开个口子,那时候这个小混蛋绝对站着大义,提着刀子就把自己全族杀了。 “你...” “杨司徒消消气,孤可不想今日又一个人躺在这起不来。” 刘寒一边说着,一边轻蔑地看向袁隗那边,“呵,好一个四世三公,只会耍嘴皮子,争权夺利是个好手,保家卫国倒成了乌龟。” “并州刺史,孤要不要都无所谓,即使是个清闲王爷,孤也死不了,现在在座诸公,何人想接手?” 刘寒的笔身,深深刺进袁隗心里,如果眼神能杀人,那刘寒估计已经死了千百回了。 可,刘寒不怕,士族是有资本,但只要你们不完全团结在一起,不敢造反,那就只能忍着。 不过,刘寒还真希望袁氏造反,袁氏盘根错节,一旦造反必定一呼百应,但军队战斗力绝对没有自己的厉害,到时候平叛,九族消消乐,谁也不敢说什么。 刘宏看着自己这个没心没肺的弟弟,此时竟还能够事不关己地发呆,顿时哭笑不得,“好了!河间王刘寒,朝堂失仪,责其在太后宫中禁足一月,无诏不得出。” “皇兄,我...” “嗯?” 刘宏一个眼神,这是来自血脉的压制,身为兄长的压制。 “喏。”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退朝!” 说着,刘宏一挥衣袖,便离开朝堂。 司徒杨赐失望地闭上双眼。 失败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人家不是一般的汉室宗亲,而是天子的亲弟弟! 众多士族联合发难,但又有何用? 此子手中已有将近十万精锐,但他不与全天下士族为敌,而是只针对几家,天下乱不了。 四世三公如何? 门生故吏遍布又如何? 不过是一群趋炎附势之辈,如何能成事! 杨赐身为士族,太了解士族了! 士族,只不过是一群利益的结合体,除非生死存亡,不然不可能团结在一起。 若刘寒狠下心灭了袁氏,虽有人会为袁氏喊冤,但更多的是想着如何在袁氏倒下后,瓜分袁氏基业的人。 看透了这些,杨赐迈着艰难的步伐,走出崇德殿。 剩下的士族,看着袁氏和杨氏的惨败,自是不敢硬着头皮往上顶了,一个个噤若寒蝉,扼腕叹息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 人的悲欢各不相同。 刘寒虽被禁足于永安宫中,但这何尝又不是皇帝对自己这个亲弟弟的保护。 经过这样一场朝会,想必站在袁氏身后的士族,仅凭唾沫星子便能把刘寒淹了,把他放到永安宫,一是常年不在母后身边能多陪着她老人家一段时间,二是能躲过士族锋芒。 自小聪慧的刘寒当然明白皇兄的良苦用心,十分服从惩罚。 # 与宫内的平静不同,宫外则是炸了锅! 士族持着各自的立场,分成两队。 以汝南袁氏为首的士族则是对刘寒大肆抨击,性情暴虐、嗜杀成性、残害忠良...... 怎么抹黑怎么来。 而寒门士子则是聚在一起,纷纷夸赞刘寒大义,异族当诛,汝南袁氏对异族卑躬屈膝、谗言献媚、骂汉人愚民...... 怎么扎心窝怎么来。 双方争论不休,甚至一度大打出手,使得洛阳令周异苦不堪言(没错,周瑜的爹,庐江周氏,三世二公)。 洛阳酒馆。 袁氏两兄弟。 袁绍对刘寒充满敌意,本是庶子,被过继到袁逢一脉,一场朝会,爹死了,丁忧三年! 此次袁氏可以说是损失惨重! 至于袁术,虽对刘寒没有好感,但袁逢的死并没有影响自己生活太多,毕竟死的不是自己亲爹,况且,袁术斜着眼看着这位庶兄,若没有他,那袁氏无论是伯父袁逢还是自己父亲袁隗,他们的政治遗产都将是自己的,可现在...... 多了个碍眼的家伙,怎么着都高兴不起来。 # 永宁宫。 刘寒许久都没有这么快乐过了。 董太后自是知道小儿子闯了祸,大儿子把他打发到这来避避难。 “闯祸就闯祸呗,哪有男孩不闯祸的!” 自古父母爱幺儿,董太后也不例外,“袁逢那老东西死就死吧,干嘛在大殿上死,多晦气!” 在她眼里,小儿子没有错,即使有错,那也是别人的错。 “母后,真想一辈子都待在这,什么都不用想,就陪在您身边。” “痴儿。” 两人正说这话,忽听得内侍来报:“议郎蔡邕女蔡氏求见太后。” “蔡琰?” 刘寒看着董太后,“她来干嘛?” “哼!怎么,这就迫不及待想见人家了?媳妇儿还没到手呢,这就要忘了娘了?” 董太后虽面上不悦,但心中大喜,自己这小儿子,对女子没有半点兴趣,平时伺候他的都是内侍,都不让宫女近身,头一回见自己儿子主动问一女子, “除夕夜宴,你不在洛阳,哀家呀,只好给自己找个女儿了,怎么,你有意见?” “母后,这...这哪跟哪啊?” “你对人家不感兴趣,怎么知道女儿家闺名的?为什么把母后送你的玉佩给人家?你不知道送玉佩的含义?” 董太后质问道,今日宣蔡琰,也是为了试探一下自己这儿子。 “不是,这...那...都什么跟什么呀!” 刘寒懵了,语无伦次。 太后可不管,“宣。” “喏。” 第七十五章 废后! “臣女,拜见太后。” 因除夕宫宴,蔡琰入了太后的眼,之后几乎每个月都会被召进宫一天,与太后闲聊。 “拜见河间王。” 由于刘寒被暂时禁足永安宫,因此今日蔡琰见到了刘寒。 通过父亲的描述,在她印象中,这位王爷乃是郑玄大师最得意的弟子,才学惊艳,出口成章,年仅十五岁,便为并州刺史,成为一方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 洛阳最近的风声她也有所耳闻,世人皆言河间王在并州杀俘,残暴不仁,但父亲说这帮被杀的异族早晚都是死,只不过被河间王发挥其最后的一丝用处,算不得什么。 之所以被攻讦,是因为有更深层次的原因,但不方便说。 “母后,儿臣先出去了。” 刘寒被太后搞得有点懵,本着惹不起还躲不起的原则,选择先出去避避。 花园。 刘寒身在并州,每日被诸事烦扰,好久没看到这样的美景了。 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明媚,昨夜的春雨洗涤大地后,让它变得更加清新和滋润。 花园的地面被嫩绿的小草覆盖,就像一块软软的绿色地毯。仔细观察,会发现小草之间还有一些小动物在穿梭,如忙碌的蚂蚁,快乐的蚯蚓,甚至是小蜜蜂和蝴蝶也在花草间飞舞。 在花园的一角,有一棵古老的桃花树,它的枝头上开满了粉色的桃花,花瓣飘落在地上,形成了一片粉色的花海。每当微风吹过,桃花如同粉色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刘寒坐在园中小亭小憩,忽听得背后脚步声传来。 “你不是该陪着母后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蔡琰。 “太后娘娘说她今日累了,小憩一会儿,让臣女先出来。” “......” 刘寒心中念叨:“母后你还真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 “既如此,你就委屈一会,在这坐着吧。” 刘寒不知道为什么,战场上杀了那么多鲜卑胡人眼睛都不带眨的,但看见这小妮子,心中莫名没有底气,想逃。 “笑话!我那是心虚吗?我这叫尊重!” 刘寒在心中给自己打气。 “王爷...” 刘寒刚走出去一步,便被蔡琰叫住,随即便站到刘寒面前,取出袖中玉佩,自从除夕宫宴之后,蔡琰便将玉佩取下来,不再戴上,今日入宫,也是想着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刘寒。 “王爷,此玉乃王爷当年所赠,臣女年少无知,不知此玉珍贵,还望王爷收回去。” 说着,蔡琰便将玉佩递到刘寒面前。 “都是它惹的祸!” 刘寒看着这块玉佩,“当年自己怎么就脑子抽抽了,送点别的不好,非送这个!这下好了,母后误会了,人家也不喜欢!” “既如此,”刘寒说着,便将玉佩收回,“想来蔡叔父在洛阳,也不会再遇到什么麻烦了,当年无意之举,给小姐带来了麻烦,孤表示抱歉,剩下的麻烦,孤会解决。” 说着,刘寒便离开了小亭子。 蔡琰看着刘寒拿着玉佩离开,心情没由来的复杂。 身为大汉王爷,竟能够低声对一小女子道歉,这是蔡琰不敢想的。 “原来是我误会了,他..真的对我没想法吗?” 蔡琰的小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脸蛋,心中升起一股没由来的失落,而后又是一阵羞耻,“蔡琰你在想什么!他什么人你什么人!” # 光和四年(181年),四月。 王美人成功诞下一子,帝大喜,取名为协,赦天下。 新皇子的诞生,无论对于皇帝还是众臣来说,都是好事,这表示着皇族人丁兴旺。 但是,唯一不高兴的,便是新皇后何氏,因为新皇子的诞生,意味着皇帝除了自己儿子,还有更多的选择,虽然儿子是长子,自己成为皇后之后,成为嫡长子,但是这并不能掩住自己内心的不安。 “一切不利于吾儿成为至尊的因素,都要铲除!” 四月,在这举国欢庆的日子里,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案。 皇后何氏,毒害皇子! 万幸的是,皇子协无事,但生母王美人因误食剧毒食物,无力回天,托孤于董太后之后一命呜呼。 帝大怒,欲废后。 此时的刘寒刚解除禁足,回到王府。 “何氏,真是走了步蠢棋,”看着皇宫方向,刘寒负手而立,“怎么每次回来后宫总会出事。” 何皇后这一举动,将自己陷入深深的不利,同时也让董太后与她的矛盾彻底爆发,废后的呼声日甚一日。 然而,何皇后并没有坐以待毙,不断地寻求帮助,内廷中的宦官张让、赵忠、封谞、段珪、蹇硕等,都收到来自她的好处。 前朝也不例外,在何进的努力下,何氏也成功跻身到士族行列,不仅如此,还得到以袁氏为首的士族的支持。 皇帝欲废后,袁氏当然不想看到,因为已经在何氏身上投入太多,一旦被废,则前功尽弃。 可此时的袁氏刚失去家主,袁隗虽继承兄长遗志,但也很难改变皇帝想法,毕竟鸩杀后宫嫔妃属于大罪。 “要想劝陛下收回成命,或许一人有办法。” 袁隗沉思片刻后开口说道。 “何人?” 何进心中焦急,此刻听到袁隗的话,无异于找到一丝希望。 “河间王——刘寒!” “他?” 听到袁隗的话,何进再次皱起眉头,请人帮忙无异于威逼利诱两种方法,若是旁人还好说,可是这位... 威逼想都别想,本就是个杀神,若是威逼,一个不好自己都要小命玩完,至于利诱,何进觉得他何氏还没那么大能耐,能有这位看得上的东西。 “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何进很犹豫。 “蠢货!” 袁隗在心里暗骂一声。 “现在,不求他替皇后求情,只希望这位不要火上浇油,若是他也支持废后,陛下八成真有可能把娘娘废了!” 听到袁隗的话,何进这才反应过来,随即冒出一身冷汗,“是了,是了是了!若这位爷支持废后,陛下说不定...” 何进连忙朝袁隗一拜:“还望老大人助我!若何氏能度过此关,日后必有厚报!” “唉!容我想想。” 第七十六章 达成交易 “哟!今天什么日子,来这么多贵客,难怪昨儿喜鹊在孤王府枝头上喳喳叫。” 一大早,便听到刘忠来报,说司徒杨赐以及袁隗、马日磾、袁滂、何进等各家家主携礼前来拜见河间王。 这可真是个稀奇事! 上个月还在互相掐架,自己还骂死袁槐,这个月这这些人要闯到河间王府和自己继续开启第二轮吗? “嘿!稀奇啊!没想到蔡叔父竟然也来了。” 刘寒环视一眼周围,不仅马日磾这位老师的师兄,老师的好友蔡邕今日也来了。 “这...” 蔡邕本不想来,上个月朝堂争执,蔡邕虽没有和其他人那样对着刘寒口诛笔伐,但也没有为刘寒说话,而是保持沉默,作壁上观。 可不知从何处传来消息,说琰儿入宫是因为太后有意撮合她与河间王,而河间王也没有排斥,因此架不住众家族劝说,不得不来。 “都是人情债!” 蔡邕在心里叹息,“贤侄啊...今日老夫只是陪同...” 蔡邕话还没说完,便被刘寒打断,“这蔡叔父刚刚可没与我说清楚啊,孤听门房通传,可是叔父敲的门。” “这...唉!” 蔡邕不语,看着周围其他人,意思很明确,你们交代老夫的事情,老夫做到了,剩下的就不关老夫的事了。 “王爷...” 最后,还是杨赐主动站出来,对刘寒先是一拜,随即说出此次前来的目的,“吾等今日携手拜访,只是希望王爷能够跟陛下说说皇后...” “打住!” 刘寒打断杨赐说话,因为他已经猜到众人此次前来的目的,随即目光便看到那个啤酒肚男,即使身着官服,依然掩不住其屠户身份。 身材魁梧,像一个猎人,皮肤因长年累月宰杀动物而变得黝黑,还有那双眼睛,犹如寒冬里的冰凌,冷酷而锐利,胡须杂乱而粗糙,双手粗糙而有力,在他的身上,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何进!” 刘寒一眼便能认出此人。 没想到此时的何进虽不是大将军,竟有此等能量,这洛阳有头有脸的士族,都来了。 “不对,他还不够格!” 刘寒转念一想,何进还没这么大面子,“呵...这些士族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这么早就开始站队了。” 何氏是皇后不假,但更重要的是皇子辩,现在他不仅是长子,更是嫡子,若不出意外,皇子辩将来必定是大汉的主人,而士族这种善于钻营的人,想必早就看到这一点,因此也就早早布局站队了。 “弘农杨氏、扶风马氏、汝南袁氏......来得还真齐。看来今日前来,一是为了何皇后,二是在自己面前展现肌肉,让自己知道士族的团结和力量,警告自己。” 心中已有算计,刘寒开口说道:“此事全凭陛下圣裁,诸位找我,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袁隗心中暗骂一声小狐狸,“不见兔子不撒鹰!若我等好不容易劝回陛下不要废后,你一句话给毁了怎么办?若你是普通的汉室宗亲也就罢了,可你不仅是皇帝亲弟,还是手握重兵封疆大吏,若你不同意,陛下无论如何都要慎重决定。” 但说这些有用吗? 一月之前,洛阳士族,基本已经与刘寒已经撕破脸了。 “贤侄啊...” “小子不敢,小子杀人不眨眼,当不得马大儒如此称呼。” 刘寒一句话,成功噎住马日磾。 马日磾无奈,只能转头看向杨赐,杨赐心中虽将刘寒骂了好多遍,但仍放下架子,开口道:“不知王爷需要我等怎么做,才能劝谏陛下。” 杨赐已打定主意,此次士族在刘寒这的损失,将来绝对会全部记在何进身上,士族与河间王的斗争,结果虽很不好,但没有一个士族敢做出不理智的事,这位手中的兵权,足够摧毁任意一支士族。 随即,看向身后何进,使了使眼色,何进会意,也跟着站出来,“还望王爷帮皇后娘娘一把。” 刘寒看着他们一个个跳出来,不觉心中好笑,这就是典型的赌徒心理,因为最开始已经投入了家族资源,所以不希望付出打水漂,只能不断地增加筹码,最后什么都没了。 打着忠于汉室的幌子,却做着蛀虫的行为,还真是恶心。 “蔡叔父以为如何?” 对于这些士族,刘寒真的很失望,但不知为何,还是鬼使神差地问了蔡邕一句。 “老夫?” 老神入定的蔡邕忽然被刘寒问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他从心里觉得自己就不该掺和这种事,“若寻常人家来说,此乃家事,皇后此举的确...老夫插不得嘴,但废后不仅是家事,更涉及国本,国本不可轻易变动。” 蔡邕还是坚持自己想法,显然和这些有目的的士族相比,纯粹许多。 这让刘寒心中舒服不少,“要孤帮也行,孤还要你们各家一起提供十万大军两年粮草、装备。” “这...” “孤的话还没说完,并州日后发生的事情,孤不想听到一句不好的声音。”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十万大军的粮草、装备虽是个巨大的数目,可是各家分一分倒还能接受,但是并州的事...这就意味着刘寒即使把并州天闹翻了,士族也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 杨赐和袁隗对视一眼,给出决定。 在杨赐和袁隗看来,这位怕是要在并州把异族赶尽杀绝,可这说到底是大事吗?士族可以说伱滥杀无辜,也可以说你保家卫国,全看怎么说与自己是否得利。 刘寒嘴角露出笑容,若杨赐日后知晓刘寒不仅把异族剿了,还把并州士族清洗了一遍,肯定会后悔今日所说,但这都是后话,而且说什么都晚了。 达成交易后,众人也不再留恋,打道回府。 “蔡叔父,那件事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叔父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老夫...” “叔父,我的脾气叔父是知道的,若不是叔父,您觉得今日...” 刘寒接下来不用说,蔡邕也知道,这些年来,这孩子无论逢年过节还是日常生活,都会让人照顾蔡氏一二,今日也是如此,全看自己面子,众人才得以见到他。 反而自己年纪大了,拉不下脸。 当初自己没错吗? 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老夫...早就原谅你了,好孩子,你是个好孩子啊!” 话说开了,蔡邕心里一下子舒服多了。 刘寒笑了,当初年少犯下的错,终于得到了原谅。 蔡邕走了,走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容。 第七十七章 宫中决议 永安宫。 今日的宫中除了太后和还在襁褓中的皇子协之外,刘宏和刘寒也在,而今日商量的事就是——废后! “哀家想废后,皇帝和河间王怎么想?” 董太后怀中抱着正在熟睡的亲孙子,看着二人说道。 刘宏看向刘寒,并没有发表意见。 刘寒无奈,只能先开口道:“母后,皇兄,您得先恕儿臣无罪,儿臣才敢说。” “恕你无罪。” 董太后白了他一眼,显然小儿子不站在自己这边。 “此事,说实话我不想管,若是寻常人家,何氏所作所为应该被官府缉拿到案,可这是天家,何氏乃一国之母,再小的事都是大事。 因此,我的态度是皇兄说了算,皇兄若想废后,那就废了她,若是不想,那就留着。 不过在此之前,我相信皇兄已经收到来自各方各种反对废后的谏言了,我们要考虑的不是废后,而是废除何氏皇后之位之后要面对的事情。” 刘寒说得没错,刘宏的确收到朝廷众臣反对废后的谏言,内廷众宦官也反对废后,换言之,废后的阻力非常大。 看着大儿子皱起眉头,董太后就知道小儿子说得没错,“但她做出此等腌臜之事,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看着母后面色愠怒,刘宏开口道:“母后,朝堂约有九成朝臣反对,反对的理由也很一致。” “哦?什么理由?” “辩儿。” “辩儿?” “嗯,倘若废后,那必然是辩儿的一大污点,日后...” “那还不简单,让协儿继承皇位不就行了!” 董太后本就看不起何氏,连带着对刘辩都有意见。 “母后,儿臣有话要说,且不提何氏身后的朝臣会不会反对废长立幼,现在协儿才这么点大,您能保证日后协儿是一位如皇兄一般的明君吗?” “这...” 刘寒的话再次将董太后带到现实。 年纪,是硬伤。 从立储而言,辩儿有着先天优势,即使董太后再不喜,那也是自己的孙子。 “何氏,真是好命啊!” 董太后因何氏有着皇子辩作护身符,心中不忿。 “母后不要生气,何氏好命又怎样,能比得过您老人家吗?” 刘寒一句话,又让董太后转怒为喜,“是啊,她能和哀家比吗?” 看着座下两个儿子,董太后说道:“此事哀家也不管了,不过有一点,不能轻易放过她,协儿由我抚养,倘若她再敢...即使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哀家也要废了她!” 太后松口,刘宏也跟着松了一口气,面露感激地看着弟弟,最近受到的压力太大了,一方面是前朝,另一方面是后宫,刘宏从没觉得当皇帝这么累过,“此事过后,要多找些宫女陪着朕。” # 章台殿。 现在只剩下兄弟二人。 “说吧,你这次竟然这么乖,收了士族多少好处。” 自己弟弟什么德行,刘宏自然知道,这次这么反常,这里面没有什么事情,鬼都不信。 “还是什么都瞒不过皇兄,皇兄明见万里,臣弟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打住!” “额...两年军资加上他们放弃在并州找茬。” “呵,你会怕他们找茬?” “怕倒是不怕,但耐不住他们烦呐,要是每次打仗,都要回洛阳问罪,那可真受不了。” “你呀!” 刘宏知道,弟弟在自己面前话有所保留,但既然他不说,那就暂且不问,反正他不会害自己。 随着弟弟在并州掌权,刘宏在朝堂上话语权更重,“皇弟,你说,若各州刺史都是我汉室宗亲...” “皇兄不可!” 好家伙! 刘寒在心中直呼好家伙! 这还没乱呢,咋就有这种想法了! “皇兄,且不提如此做来会不会引起士族的反弹,就宗亲里,他们又是有多少人真的心向皇兄呢?” 刘寒这番话,成功将刘宏惊醒,随即打消了这一念头。 是啊! 不是所有宗亲都和皇弟一样忠于自己! 自己皇位是怎么来的,这些宗亲中有没有觊觎的,还是个未知数。 “不提这个了,何氏,该如何处理?” “全凭皇兄旨意。” “那就圈禁一年,以儆效尤吧。” 刘宏作出决定,刘寒便知道皇兄对这位嫂子,余情未了,“呵,还真有点手段。” “并州诸事,朕就交给你了,既然士族不管,那朕也不管了,你尽管去做,不过有一点,若是出了事,你自己解决。” “臣弟,遵旨!” # 离开皇宫,刘寒便回到府中,将自己关起来。 若以一州之地,供养十万大军,还是有不小困难的。 现并州九郡,算上近年来招募的流民、救回的汉民,总共大概有一百万人,可是地方驻军加上自己手中的军队,就已经接近十万,换言之大概十供一,这里的十水分还不小,因为有众多士族、豪族算在里面,他们手中还有不少藏匿人口。 既然已经得到洛阳士族的保证,那么并州的清理工作就可以展开了,趁着异族没有南下的这个空档,收集豪族的犯罪证据,而后占据大义,以雷霆手段清理。 动作要快! 不然等士族反应过来,就没这机会了。 毕竟士族别的不行,搞事情恶心人最在行。 武器、装备、工匠、医生、钱粮...... 打仗,拼的是军队的勇猛,但拼的更多的是底蕴。 战争是一时的,后勤的准备永远放在战争之前,因此,对这些战略物资的囤积和管理一定要到位,绝对不能出现中饱私囊家伙存在。 “嗯?” 刘寒忽然想到什么,在绢帛上写下“秋收”二字。 “对!就是这个时候!” 心中已有算计,刘寒便开始完善自己的计划。 “洛阳基本没什么事了,准备回并州了,不知不觉就这么出来两个月了。” (作者有话说:就是我看到有个评论,让人哭笑不得。 他说我身为穿越者不干穿越者该做的事,比如泡妞,比如找小妾。 那个...身为一个正常人,知道自己来到乱世,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不是保命吗? 不理解,但大为震惊。) 第七十八章 集市寻鸽 洛阳。 今日的刘寒正在采购物品,为明日前往并州作准备。 若说采购路上的吃食倒不至于,更多的是给并州那帮文武挑选礼物,文臣的笔、墨、砚,武将的战刀、铠甲、硬弓...... 当然还有战马,上好的战马,不过这东西一般的集市肯定买不到,想要的话得去皇帝的西园。 这对刘寒来说,不是什么大事。 “咕咕咕...” 一阵熟悉的鸣叫声自不远处的树枝上传来,一下子引起刘寒的注意。 从自己出生来到汉末,刘寒从未听到、看到鸽子这种生物,虽说史书上有记载信鸽,但也是只言片语,毕竟是先秦时期的事情了,因此,刘寒就没再注意过此事。 刘寒屏住呼吸,死死地盯着那只通体雪白的鸽子站在那里,同样,或许是感知到有什么东西在看着自己,鸽子也歪过头来认真打量着他。 对视片刻之后,雪白的鸽子似乎察觉到刘寒眼中闪过的一丝恶意,“扑棱”一下张开翅膀,直接飞起来。 “儁乂,看见那只鸟没有?” 鸽子飞走了,刘寒顿时一急,对着张合喊道。 “主公,什...什么鸟?” 张合一愣,扭着头看向刘寒问道。 “看我干什么!看天上!” 刘寒用手指着鸽子飞向的方向,对着张合大声吼道。 “哦哦哦,看到了,主公喜欢?若是喜欢,某这就把它射下来,今晚打打牙祭。” 张合身为武将,对眼前鸽子的重要性一点都不知道,刘寒看着漫不经心的张合,恨的牙痒痒,“怎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刘寒现在虽不知道这鸽子是哪来的,也不知道是谁养的,但既然遇见了,就没有放过的道理。 在这个通讯基本靠吼的时代,一只鸽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若是军中信鸽大量普及,那军队调动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匹马行将久,征途去转难。 不知边地远,神鸽羽衣单。 高飞风雪地,溪冷听泉潺。 炮火连天尽,山空木叶干。 烽烟追万里,雨雪遍漫漫。 及时旋归立,险峻战车尘。” “什么!” 刘寒的一首诗,使张合明白那只鸟的重要性,“这...这...” 看着飞远的鸟,刘寒的心思全在信鸽两个字上,“传令羽林卫,给我把这一带围起来,挨家挨户地搜,一定要找到那只鸟,不可伤其性命。” “喏。” “给我追!” “驾!” “......” 接下来一个多时辰,洛阳城鸡飞狗跳,羽林卫开始沿着街道,挨家挨户地找与这只白色的鸟有关的情报。 “羽林卫,奉命拿人,闲杂人等一律退开!” 两千羽林卫,分成两百队,每队十人,展开地毯式搜索。 “找到了!在这儿!” 紧接着,数十人的羽林卫便将此地团团围住。 刘寒赶到时,正好听到一个充满异国腔调的声音在说话:“军爷!这就是几只鸟,普通的鸟,小人不是奸细,真的不是!” “这家店是你的?” 走进商店,刘寒四下打量着店里的装饰与商品,口中随意问道。 “是,是的,尊贵的少爷,您高抬贵手放过小人吧,小人真不少奸细啊!” 西域胡商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哆嗦地站在刘寒身后。 “是不是奸细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一切要看它们的表现。” 刘寒指着店铺后面院子中的那间木制鸽笼,嘴角挑出一抹怪异的笑容,其中那只刚刚遇到的鸽子就在那里。 “它,它们?” 胡商呆呆地看着鸽笼一眼:“尊贵的少爷,它们只是一些普通的鸟,不会说话啊!” “这块地毯同样不会说话,但是它能明确告诉我,它来自波斯,你说这是为什么?” 找到了鸽子,刘寒心情大好,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所以不介意和这个胡商多聊两句。 “这...这...”胡商结结巴巴半天,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可以肯定,拥有这么多精锐之士,这位来头定然大的可怕,即使是洛阳令大人,都不一定能有他尊贵。 “这些鸟,哪来的?” 刘寒表现出对鸟的极大兴趣,胡商自是看出,“这些是小人从西域家乡带来,养着它们,以解相思之苦。” 可能是刘寒不似洛阳那些纨绔那般不讲理,也没表现出太大恶意,胡商回答顺畅了许多,但心中依然忐忑。 “这么说,你会养这些鸽子?那你会训练它们吗?” 刘寒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希望能从胡商嘴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然这一趟,不完美。 “鸽子?”胡商眼中闪过迷惑,但很快反应过来,汉人口中的鸽子就是这几只笼中鸟。 “如果少爷是指训练鸽...鸽子,小人会一些。” 叫什么胡商觉得无所谓,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该如何脱身。 但是,刘寒已经盯上他了,想跑?没那么容易。 不仅他别想跑,刘寒还想一锅端。 “这批鸽子训练过吗?” “只有几只训过,”胡商老老实实回答,“其他大多数都是肉鸽。” “洛阳,除了你,还有养鸽子的没?” “洛阳没有了,但长安那里有小人一个同乡,他养的比小人强,足足两百只。” “长安?” 长安乃是丝绸之路的起点,那里的胡商也比洛阳多。不过,这么轻易的就把对方卖了,想来不是好友,而是对手。 果然同行是冤家,这是赤裸裸的仇恨啊! 不过,刘寒不关心他们之间的恩怨,该问的都问清楚了,剩下私密的也不该在这说,“把这的鸟都带走,还有他。” “少爷,小人冤枉啊,少爷,小人真的不是奸细啊!” 胡商一听说了半天,自己还逃不过被抓走的命运,当时就炸毛了,哭天抢地的就一顿哀嚎。 “河间王。” 听闻洛阳集市羽林卫闯入,洛阳令周异急忙带人赶过来,却没想到河间王刘寒竟然在这。 “此事,到此为止,其中理由孤不便与洛阳令明说,若你有什么不满,可以如实上报,就这样吧。” 自己虽与洛阳令没见过几面,但他作为士族代表,刘寒不想与他有过多瓜葛。 哭天喊地的胡商,连带他养的鸽子,就这样被刘寒带走了,集市这场闹剧,匆匆落下帷幕。 (ps:我能不能不要脸地问一句,伱们有多余的推荐票和月票吗?求求啦!) 第七十九章 赠古琴 刘寒发动羽林卫在洛阳找鸟这件事,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士族与刘寒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没有太过在意,刘宏也只是觉得自己皇弟胡闹一次,也没有过多责备,只是让他注意些,毕竟洛阳城内调动大军,属实有些不妥。 永安宫。 自从蔡邕解开心结后,对刘寒的态度变了许多,这令身为女儿的蔡琰很是不解,但这也是一好事,蔡琰并没有深究。 但...望着威严的宫城,蔡琰心中叹一口气,“我这边的误会该怎么办?” 暂时没有办法,蔡琰摇了摇小脑袋,走进宫门。 进入宫殿,蔡琰并没有见到太后,反而见到了刘寒。 “臣女拜见河间王。” “起来吧。” 刘寒看见蔡琰拘谨的样子,很是不解,“我很难相处吗?” 随即不再多想,“今日孤以母后的名义召你前来,不为别的,看见那把古琴没,拿回去吧。” 顺着刘寒的目光,蔡琰也看到放在桌案上的古琴。 身为蔡邕的女儿,对于古琴,也有所思涉猎,因此一眼便认出这是一把无价之宝。 从蔡琰眼中,刘寒看到了欣喜,“看来这回没挑错。” “孤不善琴艺,但也知这是把好琴,琴身梧桐木打造,琴丝是上好的蚕丝,试试吧。” 梧桐木古琴,外观雅致而优美,琴面由梧桐木制成,木纹清晰,光滑如镜,泛着淡淡的黄色,给人一种温暖而柔和的感觉,上面刻有精美的镶嵌,线条流畅,与琴面相得益彰。 琴头雕刻有昂首挺胸的龙形图案,龙的形象栩栩如生,威严而神秘。琴颈部分刻有精美的云纹,琴肩则有鱼尾和凤翅的装饰。 梧桐木古琴的造型浑厚,形制规范,空灵深邃。 蔡琰得到允许,迫不及待地坐到垫子上,拨弄琴丝。 其散音松沉而旷远,让人起远古之思;其泛音则如天籁,有一种清冷入仙之感;其按音则非常丰富,手指下的吟猱余韵、细微悠长,时如人语,时如人心之绪,缥缈多变。 泛音象天,按音如人,散音则同大地,为天地人三籁。 独坐幽篁里,林深人不知。 弹琴复长啸,明月来相照。 深山幽林,流泉淙淙,徜徉在苍松怪石之中,潇洒俊逸,身携古琴一张,与自然天地为友。 蔡琰指尖流淌出声音如展翅欲飞的蝴蝶,扑闪着灵动的翅膀,清亮亮的流淌着,又好象塞外悠远的天空,沉淀着清澄的光。 一曲终了,倒是令人心旷神怡。 “啪啪啪!” 刘寒不由得鼓起掌来,心中暗想:“真不愧是才女,这点年纪便有如此造诣,老天爷赏饭吃,艺术更多的要求是天赋。” “玉,孤收回了,这琴,你拿回去吧,孤长这么大,你是第一个敢把孤东西退回来的人,所以,这次,你必须收下。” “可是,王爷,这...太贵重了,臣女不敢。” “让你收着就收着,这可是孤在皇兄私库里偷...偷拿出来的。” 古琴,是刘寒从皇帝私库中顺手拿出来的,也不知道当时脑子抽了什么筋,觉得这东西这小姑娘一定喜欢,就取了出来。 “噗...” 刘寒刚刚的辩解,倒是让一向拘谨的蔡琰莞尔,在她印象中,这位计谋百出的大汉王爷,从没有过如此失态,今日倒是稀奇。 蔡琰的笑,倒是让刘寒看呆了,透过窗户的阳光洒在她娇小的身躯上,皮肤白皙。莞尔一笑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对浅浅的小酒窝,神态极为优雅动人,眼睛也随着笑容而变得明亮有神,整个神态优美,浑然天成,让人无法转移视线,仿佛被她的笑容所吸引。 虽然才九岁,但妥妥的美人! 刘寒觉得自己魔怔了,心中不断地提醒自己,身在汉末,不是谈情说爱、雪月风花的时候,于是赶紧念出几句:“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让自己清醒一下! “王爷...” 蔡琰看见刘寒在发呆,轻声唤道。 “趁孤还没后悔,赶紧拿走。” 说着,刘寒一挥衣袖,便离开了。 看着河间王急匆匆离开的身影,蔡琰不解,自己是哪里做错了什么吗?但转念一想,刚刚王爷怎么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不至于吧...” 蔡琰不敢多想,抱起古琴便打道回府。 另一边,刘寒离开永安宫,便到了宫中湖畔,坐在假山石头上,自言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 以前还不觉得,虽说以前脑海中会偶尔出现这个小姑娘的面容,但倒也没什么感觉,这次刘寒回来,无论是在永安宫中第一次见面还是这次见面,都让刘寒内心有股说不出的躁动。 “我不会是个变态吧...” 刘寒开始自我怀疑,这小姑娘才多大,有这种想法,若是放到以后,纯纯的变态啊! 过了年,也十五岁了。 “莫非这就是青春期的躁动?” 毕竟,刘寒一直给自己定下了目标,身处乱世,儿女情长只会害了自己。 望着平静的湖面,刘寒再次将心情平复,随后离开皇宫,“现在最重要的是鲜卑、南匈奴、乌桓这些杂碎,可没时间想这些。 不过...倒是可以组织将士们在并州安家落户,嗯,回去就办。” 皇宫中这一切,虽没传出去,但都被董太后和皇帝刘宏的人看着,倒不怕刘寒乱来,自己儿子什么德行她还是清楚的。 “呵,哀家怎么生出这么个迟钝的玩意儿!” 董太后怒刘寒不争,坐在位子上捶胸顿足,“人家小姑娘看着这么水灵,哀家看着也甚是满意,这么大年纪的人了,都不懂得先下手为强吗? 亏得哀家还一直撮合他跟人家小姑娘!” “母后,朕的琴...” 刘宏倒不是为刘寒的迟钝而恼怒,皇弟有个管得住的人也好,但是他的古琴啊! 弟弟约美人,用哥哥的东西! 长兄如父! 不孝啊! “你还说!若不是因为他常年不在哀家膝下,这方面的事要哀家这么操心吗?若是他再找个类似何氏的毒妇,你要哀家泉下如何面对先帝?” “......” “母后说的是。” 刘宏能说什么呢?是自己亏欠他太多了。 而且现在不论说什么,母后就拿何氏举例子。 吵不过就只能闭嘴。 (求票票!撒泼,打滚,卖萌!!! 磕一个! 再磕一个! 谢谢大大们!!) 第八十章 南匈奴犯贱(一) 洛阳诸事已了,刘寒启返回并州。 不知不觉,时间便来到六月。 如今的并州,在刘寒的治理下,经过一年半的时间,改变非常巨大。 各项事务全部进入正轨。 刺史府。 今日刘寒手底下的谋士都到齐了,与刘寒汇报上半年的政务,同时商讨下半年的方向。 首先是沮授,向刘寒汇报着半年的变化。 首先是人口,年初并州大约有九十万人口,半年期间又来了二十万,因晋阳王氏、阳曲郭氏的配合,交出全部土地,加上并州因战事荒废的土地,因此本次迁徙来的流民大部分都被安置在太原郡,其余少数被安置在西河郡、上郡,现各郡也逐渐恢复生产。 半年来,战俘被打乱安排在各地修路,只是太原郡、雁门郡两地战俘比较多,进度比较快,其余各地比较少,进度比较慢。 虽然起初仍有战俘想着反抗和逃跑,但刘寒这种以夷制夷的方法,成功将这些鲜卑人的仇恨转移到内部。 不得不说,鲜卑人对付自己人还真有一套,除了因逃跑和各种意外伤残了三千人,这些人有时候真的比牲口还好用。 早六晚九,十休一,为自己以前犯下的罪孽恕罪,偷懒就是罪,这是福报,要懂得珍惜! “主公,两万战俘,加上以工代赈的三十万流民中的十万民夫,以及从地方招募的三万劳力,共计十五万人,在这半年期间将雁门郡十一县道路完全打通,同时加固了偏关、雁门关以及北地各郡县城池。” 刘寒看着沮授的汇报十分满意,“很好!” “工匠目前有多少人?” “今年上半年又有一万八千五百九十二名工匠招募,加上原先的以及并州其他各地原有的工匠,目前工匠共计五万六千一百七十八人。” “志才,辛苦了。” “此乃分内之事,当不得辛苦。” 若全部用于十万大军,那一个工匠照顾两位士兵,但这是不可能的,地方需要工匠,能集中起来的估计只有一万人。 “集中一万工匠,全力生产军备,包括炼铁、铸剑、铠甲等各种物资。” “喏。” “工匠人数还是不够,目前并州已经超过一百万人口,所需工匠要更多,糜竺,此事交予你来办,在现有资金充足的前提下,尽可能多招募些,尤其是老师傅。” “主公放心,竺定动用全部力量,为大军分忧。” 随着大军逐渐成型,所需开销也日益增多,必须开源! 对,盐铁! “并州各地盐矿、铁矿都收回了吗?” “禀主公,都收回了,此事在接到主公传信,便一起收回了。” “嗯?这些士族没有反抗?并北五郡还好说,这太原郡的盐矿和铁矿,都给了?” “是。” “倒是稀奇。” 刘寒还想着在这件事上算计点什么,奈何士族和地方豪强不给机会。 看着刘寒失望的表情,沮授心中汗颜,“士族豪强只是贪,不是傻,当初主公在并北清除士族豪强用的就是这个办法,这些士族肯定是知道的。” “他们交出了全部吗?” “他们只交出了原本属于朝廷的盐矿和铁矿,而且那些矿...很难再有大的收获,除非接着往下挖,并且部分矿脉在我们接收之前遭受到人为损坏,想要重新开矿,至少要一年时间。” “哦?开矿的非法所得交没出来?吃着我大汉的饭,还砸了我大汉的碗!” 士族,还是这个尿性! “张合、高顺!” “末将在!” 经过半年的招募以及训练,现有新军三万全部留在太原郡,原本入新兵营的一共有四万人,淘汰了一万。 “新军初成尚未见血,孤命令你们,按照公与的名单带着人,挨家挨户敲门,不仅要没收非法所得,还要让他们把已经开采的盐铁全部交出来,没有就收了他们私矿抵债。” “喏!” “主公,这...” 沮授担心刘寒突然大动干戈,必会引起士族反弹。 “此事,公与先生放心,我在洛阳已与士族达成协议,并州的事情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况且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件事咱们占理,不怕他们闹。 既然刀子递给我了,我不捅一下,都对不起他们的好意。” “这...” 沮授还想说什么,却被戏志才打断了,“主公,虽说我们能够收回盐铁,但要能够形成收入还得半年,虽说有士族捐赠以及咱们的底子作支撑,但...” “这一点志才放心,孤已经想好办法了,公佑,咱们的店铺未来又要多一件东西了,不仅如此,还要再开个新店,给你一个月准备。” “主公,不知这新店...什么定位。” “就是面向寻常百姓,孤打算将手中的一些资源重新整合,一部分面向士族、豪族、豪商这些有钱人,另一部分面向普通百姓,下一家店铺的名字就叫‘品德百货’,店铺内部布置图纸过几天我给你,里面就卖一些老百姓平时要用的东西,比如粮食。” “这,主公,这未免与民争利。” 说此话的乃是田丰, “这哪里与民争利了?我开这种店不仅不是与民争利,更是对老百姓的一种保障!首先是价格,只是在成本的基础上高了一点点,但一定比士族豪强的要低,其次,若遇到灾荒,士族豪强必然囤积居奇,哄抬物价,我就是要在他们中间插一颗钉子,用于平抑物价,确保百姓日常生活。” 刘寒这一解释,倒是给众人一个不同的方向,“如此说来,此乃善证,不仅开源,还让利于民,抑制士族,一举多得。” “可是,若士族豪强联合打压呢?” 张合恨恨地说道:“那简单,那就看看是某的刀子硬还是他们头硬!” “我的意思是,他们压低物价,百姓都在他们那买呢?” “那岂不是更好?” 刘寒反问,倒是让田丰再次反应过来,口中称妙,“主公大才!” “咕咕咕...” 众人正在议事,忽见得一只鸽子飞到窗户这,这正是两个月来的成就,如今的刘寒,除了驿站,还有飞鸽传书这条传递消息的秘密通道,因此事事关重大,仅限于军中高层知晓。 “何事?” 第八十一章 南匈奴犯贱(二) 鸽子,作为刘寒传递情报的秘密武器,目前没有大规模铺开,一是训养的人不够,二是鸽子的数量也不够,所以情报的传递只在高级军官之间。 刘寒离开洛阳的时候,不仅将那个胡商带走,还特地命张合将长安的那个胡商也带走,并将二人安置在并州,并给了他俩一人一个小官。 洛阳胡商叫做多尔比斯·本巴,长安胡商叫做普留斯·法耶兹,这俩名字一般人还真记不住,刘寒给他俩起了汉名“钱多多”(多尔比斯·本巴)和“钱不多”(普留斯·法耶兹),同时任命他俩为太仆丞、训鸽使。 这倒是令两个胡商喜出望外,大汉本就是重农抑商的国家,商人在大汉的地位低下,因此身为胡商,如不是为了大汉价值连城的宝物,也不会跋山涉水来到这里。 没想到自己因为养鸽子被大汉皇帝亲弟弟,河间王看中,摇身一变,从原先的一名普普通通的胡商变成大汉官员。 虽然官职不大,但也是官啊! 更何况是大汉的官! 只有游历过那么多国家才知道,这些国家在大汉面前犹如蝼蚁,即使给他本国国王王位来换大汉官位,他都不换! 不就是养鸽子、训鸽子吗? 养!训! 不仅要养、要训,还要培训出更多会养鸽子的人! 现在他们有了官身,为了前期不累着他们,刘寒给他们一人五十人,若是谁能首先将这五十人培养成训鸽高手,还有奖励。 这就让原本不对付的两个人,更急眼了。 身为胡商,一朝体会到权力和身份的变化,那集体融入感,比战俘都快。权力,是男人最好的chun药,胡人也不例外。 王爷的奖赏,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 “升官!” 这是他们心中的第一想法,若是日后能立下大功,说不定还能混个爵位,这可是最华丽的转变,即使自己胡人出生,谁敢再瞧不起自己! 骤然之间,钱多多和钱不多两人都后庭一紧,有种莫名其妙的刺激和激动,面色通红,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在汉地去风月场所绕制柔情,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卷! 使劲卷! 卷死你丫的! 两人本就不对付,你用两个月培训五十人,那我就每天只睡两个时辰,一个半月培训出五十人,“到时候我升官了,我压死你,压死你,我让你没脸占着茅坑不拉屎......” 商人的本性在此刻显露无疑,只要有丰厚到难以想象的报酬,商人能做任何事。 为保证情报不被泄露,刘寒提出“密本”这一方法,即把一些文字排列组合放置在绢帛上装订成册,而后为简便查询,刘寒自创简写了数字“0”、“1”、“2”....“9” 一页共九行九列,八十一个字。 比如:0111 就是第一页第一行第一列的意思。 因此,军队中特地多了个专门负责写译的小组,直属于统帅。 而刘寒手中的绢帛,就是已经译好的来自西河郡太守段颎的密文:南匈奴胡人奸杀大汉子民,屠村。 “呵,有意思,又一个找事的。” 刘寒将情报递给众人看。 这件事若是放在以往,并不是什么大事情,因为大汉北方有着鲜卑的威胁,为防止南匈奴与鲜卑狼狈为奸,朝廷对南匈奴一直都秉持着安抚的策略,这也使得南匈奴的人在西河郡无法无天,对于汉民,奸淫掳掠更是常有的事,历任护匈奴中郎将、西河太守甚至并州刺史都会睁一眼闭一眼,只要南匈奴闹得不太大,给点口头警告。 但,随着去年并北一役,刘寒率军成功打残了鲜卑,北方威胁减弱,加之刘寒今年升为并州刺史,逐步恢复对并州的掌控,便不会对南匈奴那么客气了。 这一点南匈奴不知道吗? 南匈奴是野蛮,但不傻。 现任南匈奴单于名为羌渠光和二年(179)秋七月,匈奴中郎将张修擅自收斩原单于呼微(呼演),更立羌渠为单于。 身在大汉境内,尤其是在新任并州刺史,河间王治下,为何还会行此等匪夷所思之举? “主公,据我所知,南匈奴单于不是那种...蠢人。” 沮授拿到段颎发来的情报,看了好几遍,最后才说出这句话。 “试探?” 董昭开口了。 刘寒麾下目前共有四大谋士,各有突出点,戏志才重军事(战役),沮授重战略,田丰重吏治,董昭重政治。 “公仁(董昭字)有何想法?” “主公,诸位,”董昭站出来行礼,“属下以为,这是南匈奴单于羌渠对主公的一次试探。” “哦?说说看。” “诸位都知道,南匈奴一直盘踞在西河郡一带,去年与我军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主公升并州刺史,西河郡太守换成段老将军,摆明了对南匈奴没有多少善意。 因此,他们此举有点像是对主公太多的一种试探。 若主公还是和以往刺史一样,对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口头训斥,那南匈奴必然知道主公仍然忌惮其与鲜卑联合,在日后行事上...... 若主公兴师问罪,他们只需要将杀人的那几个交出来,顶多给点赔礼,便糊弄过去了,毕竟这涉及邦交。” 剩下的董昭没说,但众人心中已然明了。 “呵,试探?我倒不觉得是试探,更像是示威,他不仅杀了大汉百姓,更是打了我的脸,若我将此事大事化小,并州治下的子民怎么看?大汉子民怎么看? 在我大汉境内,竟有异族,明目张胆屠杀大汉子民,好大的胆子!” 刘寒一通发泄怒火,随即冷静下来,“呵,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好好玩玩。” 座下众人看见刘寒这个表情,都知道,接下来南匈奴即使不死也要脱层皮,因为上一次见到时,是在鲜卑南下,然后鲜卑就被玩残了。 “南匈奴能战之士大概多少人?” “没有具体的数字,若是一般的可战之士,至少有五万,若加上老少能战之士,估计得十万。” “十万...” 刘寒心中暗道:“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得好好想想。” 第八十二章 南匈奴犯贱(三) “十万...” (《后汉书.南匈奴列传》记载:单于羌渠,光和二年立(179年)。中平四年(187年),前中山太守张纯反畔,遂率鲜卑寇边那。灵帝诏发南匈奴兵,配幽州牧刘虞讨之。单于遣左贤王将骑诣幽州。国人恐单于发兵无已,五年,右部瞌落与休着各胡白马铜等十余万人反,攻杀单于。 因此,南匈奴可战之士能有十万,甚至更多,但现在时181年,所以作者控制数量在十万。) 十万人的确是个不小的数目,现在刘寒手中的军队加上地方各郡县守军加起来才差不多十万。 虽然人数上没有多少优势,但是必须想办法将南匈奴重创,若是有机会,那就寻求一举歼灭,永绝后患。 毕竟南匈奴人虽多,但南迁之后生活安逸了不少,失去了属于游牧民族的那股血性,一旦溃败,那就是狼入羊群。 正在刘寒思考之际,戏志才已经拿好西河郡地图,并挂了起来。 “西河郡治所离石,下辖10县,南匈奴王庭位于美稷(今准格尔旗纳林镇北),其坐落于黄河支流浦水上,此地地势平坦,水源充沛,乃是极好的育马场所。” 众人皆看着地图点头。 “所以,南匈奴主力必然在美稷单于王庭那边。” “是。” “西河郡已有段师五千精锐,命云中黄忠率三千火麟军至偏关等待,我率大部前往离石,太原郡有精兵一万,新军三万,这是一场见血的好机会,出动精兵五千,新军两万,加上段师五千,黄忠三千,共计三万三千人。” “主公,志才建议,雁门徐晃率军五千与黄忠部汇合,同时命朔方韩当、五原程普各率三千人堵在武都和箕陵,防止敌人向五原、云中逃窜,定襄阎行率军三千堵在偏关,防止敌人向西逃窜。” 戏志才在刘寒部署之后,迅速查漏补缺。 “对,这是要的,但是若徐晃率五千人来,北地防御是否空虚?” 雁门郡是除了太原郡之外,驻军最多的郡,这里是并州距离鲜卑弹汗山最近的地方,因此驻军最多,同时城墙也是最高最厚的。 “这一点主公放心,”田丰开口道:“如今北方鲜卑可没多少精力南下,毕竟现在他们的大单于檀石槐瘫了,加上各部族因上次南下失利,内部已经出现几股争权夺利的派别,并有愈演愈烈之势。” “檀石槐不是有儿子吗?” 刘寒不解。 “主公不提和连还好,这个儿子真不像老子,不仅不能服众,鲜卑如今的糜烂局势几乎就是这个自大的蠢货造成的,据探子情报,檀石槐要不是瘫在床上,这儿子早被他剁了。” “呵,和连蠢点好,蠢点我还能省点心。” “哈哈哈哈哈。” “但我还要多说一句,虽然北方局势糜烂,但不得不防,徐晃南下五千人,不管战况如何,一个月后必须退出战场,回到雁门,那里的三千驻军,即使有雁门关,不一定挡得住和连这蠢货趁机南下。” “喏。” 知道北方暂时无忧,众人再次将话题转移至南匈奴这一块,查漏补缺之后,此战大致兵力为四万七千人,占刘寒目前兵力的六成(目前七万五千人)。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因此,每次用兵,尤其是这种大规模调动军队,刘寒都一直不断地在心中提醒自己要慎之又慎。 在战略上需要蔑视敌人,但在战术上一定要重视。 “战前物资准备,就拜托志才、公与、公仁和元皓你们了。” “喏。”x4 “此战,志才随军。” “喏。” “战场情况瞬息万变,因此情报传递一定要及时,”刘寒看着两个胡人,“钱多多、钱不多,这是一次孤对你们的考验,你们可千万不要让孤失望。” 一直是小透明的二人,忽然听到刘寒的点名,一下子精神起来。 “大王放心,我一定保证飞鸽情报畅通。” “我也是!” 钱不多说话比钱多多慢半拍,心里暗恨自己没用,看着钱多多,“等着吧,我做的一定比你好。” “卷!” “卷死你!” “主公,侵吞矿脉的士族怎么办?” 高顺此时不合时宜地开口了。 “还是...” 刘寒本想说按照原先计划,对这些侵吞大汉资产的士族、豪族进行初步清洗,但犹豫了,虽然太原郡还有一万五千人,但士族、豪族家中私兵也不少,自己目前虽掌控并州,但实力还没能达到两线作战的程度。 对付这些士族,必定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动了太原士族,必然会引起上党士族的反弹。 “先放一放,伯平,你的任务暂时还是继续训练新军。” “喏。” 高顺抱拳。 刘寒就喜欢高顺这种军人风格,严格执行军令,从不埋怨。 “伯平,你放心,待到此战结束,我还是要收拾他们,只是这次动手,就不是小打小闹了,我要以雷霆万钧之势压死他们。当然,你高伯平是先锋。” “喏!” 与刚刚称喏相比,此次高顺声音明显高了几个度,显然,他也渴望战争,渴望军功。 “志才,伱说如此大规模调动,会不会引起南匈奴警觉,若他们在咱们合围之前就避而不战,北上逃窜,该当如何?” “嗯...”戏志才沉思片刻后说道:“主公,如此大规模调军,被发现都是早晚的事,我的建议是让大军分批次夜行,进入指定作战地点。” “嗯,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那就先让北地的程普、韩当部动起来,同时命黄忠南下,闫行堵住偏关,而后太原大军分三部,张合率五千人为先军,我率一万人为中军,志才你率剩下一万人为后军,间隔两天,分批前往离石。” “喏。”x2 “此战争取速战速决,一旦时间拖久了,无论从军事还是政治,都不利于我等。” “喏”xn “.......” 随着会议结束,众人都下去准备,当晚,数十只飞鸽朝着雁门、定襄、云中、朔方、五原等郡飞去。 战争,一触即发! (求票票!没有月票给点推荐票也好。 大大们,赏点票票嘛! 磕一个! 再磕一个! 先谢谢大大们!!) 第八十三章 南匈奴血案(一) 十日后。 随着各方紧锣密鼓的准备,北地程普、韩当、阎行已经抵达指定县城,并加强防御。 黄忠、徐晃二人也已经抵达偏关,枕戈待旦,先头张合也于两日前出发,刘寒今日也骑上战马,前往离石与段颎汇合。 十五日,离石。 大军已集结完毕。 “主公!” 众将皆在大帐议事。 “段将军,西河郡目前的形式您最熟悉,与我等讲讲。” “喏,主公,诸位请看,”段颎走到地图前方,“西河郡共10县,南方五县只占西河的四分之一,因靠近汉军,多为汉民,而北方五县大部分都是南匈奴人生活在那里。 南匈奴人因生在汉地百年,战斗力已远不如当年的匈奴,战斗意志也相当薄弱,比一般的山匪难打一点,此次袭击南方村落的南匈奴人合计五百人,被我部三百人全部斩杀,我部除了几个轻伤,无人阵亡。” “嗯?南匈奴战力如此差劲?” 刘寒不解,因为在他印象中,即使北方游牧民族再怎么没落,也不至于这样子吧。 毕竟,之后无论是平黄巾还是二张造反,南匈奴都有参与,虽然每次都会因军饷劫掠地方,但战斗力不应该这么低。 “会不会正是因为南匈奴此次试探,因此没有派出精锐,而是派出散骑。” 戏志才作出猜想。 段颎沉思片刻点头道:“不排除这种可能。” 刘寒:“对待敌人,在战略上要蔑视,但在战术上要给予足够的重视,狮子搏兔,亦要全力。老将军请继续。” 段颎继续开口道:“离石距离美稷五百里,战线太长,不利于补给,而大兵团展开作战补给最为重要,因此老夫的建议是将战场往前推。”说着,便将手指向一点——古罗城。 “古罗城?” 戏志才:“若我记得不错,古罗城已是一座废城了吧。” “是一座废城,也是一块极好的埋骨之地。” 众人看着地图,一时不解,只有戏志才的眼睛逐渐发亮,随即看向段颎,心中暗道:“难怪羌人如此怕你,这是要灭了南匈奴啊!” 原本在戏志才的计划中,只需要给南匈奴一个教训即可,反正南匈奴已内附汉地百年,虽然反复叛降,但若能收服南匈奴,那并州养马之事便有了着落,张世平、苏子偶还有我等都会轻松不少。 刘寒看到戏志才的表情,便知道他已想通其中关节,“志才有何想法?” “主公,段老将军的意思是,诈败以诱之。” 段颎听着戏志才的话,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诈败?” 张合也跟着反应过来,“段师这是要把南匈奴一锅烩啊!啧啧啧,人越老心越恨啊!” “哈哈哈哈哈!” 帐中传出一片笑声。 “主公请看,谷罗城地形凹陷,两坡夹一谷,此乃绝佳的伏击之地。 南匈奴目前不知道大军已悄然集结,因此末将心中有一计,诸位请看,谷罗城距离美稷不过一百里,战场置于中间,正是合适,同时可命徐荣将军率军三千于桢林接应我部,待到南匈奴人追至谷罗城,于前部堵住敌人。 戏军师率一万大军埋伏在谷罗城至桢林两侧山谷,安放大量山石滚木以及火箭,一旦敌人大军通过谷罗城,便封死城门,而后两侧发动,全歼来犯之敌。 至于主公和张合,可各率五千人,主公率五千人于谷罗城左广衍县埋伏,张合同样率五千人于谷罗城右平定县埋伏,待南匈奴溃逃之时,率军从左右冲杀。” “好主意!” “至于偏关的八千大军,偏关只美稷不足百里,朝发夕至,可在我等歼灭南匈奴大部的同时,直捣黄龙,攻击美稷。” “嗯,黄忠本就有奇袭弹汗山的作战经验,此次进攻南匈奴虽没有弹汗山的多,但精锐程度不可同日而语,加上徐晃在一旁辅助,必然能成。” “可行。” 原本刘寒的计划是与南匈奴在美稷决战,等战至一半,令黄忠、徐晃率领大军从侧面杀出,大乱敌人阵型,从而两股军队直扑美稷,虽然这个方案也能歼灭不少南匈奴敌军,但比起段颎的,略差一筹。 因此,在敲定作战计划后,刘寒便命人飞鸽传书于黄忠,改变作战计划。 众人也都放心地点了点头,这就是刘寒率军作战的风格,一正一奇,奇正结合,正面大部用计围困敌军主力,不求全歼,只求重创,而侧面突袭的军队才是一把尖刀,直插敌人心脏,打掉敌人的中枢。 “都下去准备去吧,按照作战计划,分兵合围!” “喏!”xn # 当夜。 身在偏关的黄忠、徐晃驻军便已经收到来自离石的新计划。 “主公,真乃神人也。” 接到情报的黄忠,发自肺腑地感慨了一句,谁能想到抓鸟能有如此巨大的作用呢? 虽说刘寒因在洛阳抓鸟一事受到一时诟病,但现在看来,其收益远大于付出,从离石到偏关,四百里路程,本就山路崎岖,若是用骑兵传令,再快也要两天时间,而用飞鸽,也就半天。 情报,比战争更加重要。 在这一点,并州的军队已经远快于大汉其他地方驻军了。 阎行:“是啊,飞鸽传书,不仅快捷,而且隐秘,两军交战,谁会注意到这天上的飞鸟竟然是传递情报的方式呢?” 比起感慨,徐晃更关心的是情报内容,目前飞鸽数量不多,没有普及全军,若非极为重要的情报,不会用飞鸽传书。“主公说了什么?” “作战计划更改了,”黄忠看着译文,“我部和公明部八千人暂时按兵不动,主公打算在谷罗城至桢林一带重创南匈奴大军,偏关这一带精锐由某统帅,待到南匈奴主力尽出,一刀扎进美稷,摧毁南匈奴王庭。” 黄忠一边讲解着情报,一边用炭笔在地图上作画,这也是在军中养成的习惯,不仅如此,平日的训练要写日记,每次大战之后要写总结,这是每位大将都要做的事。 原先领兵将领还嫌麻烦,但随着每日养成习惯后,不写点什么,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当然,机密肯定不能写下来。 “喏!” 徐晃抱拳,黄忠作偏师统帅,没有意见。 (围剿南匈奴大战的地图已经发至评论区,读者大大们可以对着地图观看,体验更加。 唉,月底了,求求大家给点推荐票呗,想保底冲一下。 磕一个!) 第八十四章 南匈奴血案(二) 又过五日,各军已抵达制定位置并做好准备,为防止消息的走漏,各军都是昼伏夜行,并且将斥候拉到大军十里外探查。 美稷县外五十里,为防止南匈奴人发觉,段颎率本部三千人来兴师问罪,虽然在西河郡驻军只有五千人,但段颎能拿出的最大兵力只有三千。 单于庭。 身为南匈奴的单于,羌渠自是昨日便收到情报,西河太守段颎率本部人马前来讨伐南匈奴。 “确定只有三千人?” 羌渠还是不信,虽说段颎在胡人这边威名赫赫,但南匈奴可战之士六万,若加上老幼能战之士,能凑齐十万大军,这汉人究竟发什么疯,竟敢只带这点人来兴师问罪? “是。” 探子低头回道。 “哼!汉人是多瞧不起我们!单于,虽说段颎凶名在外,但我匈奴勇士也不会如此懦弱!” “对,三千人而言,我匈奴带甲数万,岂能惧他!” “单于,末将请战,末将愿率三千人马,擒了那段颎,献于王庭之前。” “......” 南匈奴各部首领、战将一个个慷慨激昂,恨不得立刻上马出征,拿下段颎,只有羌渠一言不发,不为别的,而是他在思考段颎此次前来深意,毕竟段颎不是一个人,他的到来,代表着大汉河间王的态度,这位爷的态度才是关键。 羌渠单于有三子,分别是于扶罗、呼厨泉、去卑,大儿子于扶罗是个莽夫,但其子刘豹倒是个聪明的孩子,“呼厨泉,你来说说,该怎么办?” 羌渠相对来说,更欣赏沉稳的二儿子,呼厨泉沉思片刻,“单于,我以为段颎此次来犯,也是对我们的一次试探,正如我们上次屠村一样。” “嗯。” 羌渠单于点了点头,屠村也是呼厨泉的提议,就是要试探一下河间王对南匈奴的态度,此次刘寒派遣段颎率领三千人前来讨伐,也是一次试探,一是试探南匈奴敢不敢战,若南匈奴不敢战,那汉人日后必将进一步压缩南匈奴领地,若南匈奴敢战,就涉及到第二个目的,看看南匈奴战力如何。 “战,必须战,不仅要战,更要一鼓作气,以压倒性优势歼灭来犯的三千汉军,不然汉军摸清楚我们,下次过来就不只是这西河郡的三千骑兵了。” 这是羌渠单于最后的决定。 看着手底下众人,羌渠心中没有害怕的道理,“左谷蠡王于扶罗、右谷蠡王呼厨泉、须卜根、呼衍孚......” 羌渠于大帐中点二子及数十名部族战将名字,所点之人也都一一站出列,“汉人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命尔等率军六万,二十倍于敌,要求只有一个,以最快的速度全歼来犯之敌!” “喏!”xn 呼厨泉:“单于,段颎怎么办?抓活的吗?” 于扶罗:“干嘛抓活的?直接杀了不就完事了!” 羌渠思考了一会儿,“抓起来,送与河间王,岂不妙哉?” 众人闻言,皆哈哈大笑,“喏!” # 美稷南三十里 六月的天气,即使是在早上都让身穿铠甲的战士感到炎热。在宽阔的战场上,段颎三千人与南匈奴六万人,两军数量根本不在一个量级上。 两军骑兵对峙,犹如巨兽般的战场,气势磅礴。天空中,烈日悬挂,照耀着大地,光芒映照着骑兵们的铠甲,闪耀出刺眼的光芒。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无人开口说话,只有战马的呼吸声和铁甲的轻微碰撞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逐渐攀高,照耀着整个战场。骑兵们开始骚动,他们知道,战斗即将打响。 “南匈奴小儿,可有人敢站出来与我一战!” 段颎一马当先,于阵前搦战。只见其身披战甲,手握长枪矗立在队伍的前方。阳光照射在他熠熠生辉的铠甲上,犹如天空中的一颗明星,闪耀着威严的光芒。 他的眼睛透过头盔的缝隙,射出坚定而冷酷的光芒,紧紧地盯着远方的敌人,大将之风尽显无疑。 “我来会会你!” 战场,无理而野蛮,这正是于扶罗所渴望的,未等众人发话,便迫不及待地骑马出阵,手持一杆长枪,朝着段颎杀来。 “老头,我可不会尊老爱幼,驾!” “杀!” “杀!” 在两军阵前,几十步的距离转瞬即至。 “铛!” “铛!” “铛!” 段颎和于扶罗短短一盏茶时间,便交手十几个回合,手中长矛你来我往,不相上下,待到战至正酣,段颎一枪挑开于扶罗的长枪,佯装不敌,骑马逃回阵中。 “敌军势大,撤!” “老贼休走!” “休放走了老贼!” 于扶罗此刻心中只有斩了段颎,已与大军脱节,呼厨泉见状,挥手大喊:“全军冲击,围杀段颎!” 六万人的骑兵顿时发动,一时间马蹄声阵阵、大地震颤、杀声震天。 就这样,三千汉军与遛六万南匈奴大军,一逃一追,一个时辰,便追了五十里的距。 “停!” 南匈奴大军行至谷罗城,在呼厨泉的命令下暂停行进,前方地形呼厨泉当然清楚,陡坡缓坡不计其数,乃是埋伏的绝佳场所。 “为何喊停?” 于扶罗听见身后弟弟喊停,拍马回赶。 “兄长,这里的地形...” “哼,我岂能不知,不过即使有埋伏又如何,他段颎撑死了也就五千人,呼厨泉你说,我们身后可是六万人,即使他有埋伏,他能吃得下吗? 我倒是觉得,这是一个全歼西河郡汉军的绝佳机会,既然有埋伏,那就冲出去,取了段颎老贼的首级。” 呼厨泉细想也是,汉军撑死也就五千人,自己现在六万大军,即使又危险,也不惧。 “磨磨蹭蹭,这样,我先率领五千人为先锋探路,你带剩下的人跟上,再耽误下去,段颎老贼就真的跑了!” 于扶罗一番话说得在理,加上他自请为先锋,若呼厨泉再不同意,也说不过去了,“兄长放心,我率大军紧跟其后,即使老贼多智近妖,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汉人也只有失败的份。” “驾!” 两人不再言语,于扶罗先率五千人,从已破败的城门上依次踏过。 第八十五章 南匈奴血案(三) 火! 大火! 还有遍地的尸体! 呼厨泉的眼中只有大火的红色,耳边尽是士兵的惨叫和哀嚎。 自己的兄长,在汉军的第一轮攻击中,身中数箭,坠马而死。 “快跑!!” “快跑!!!” “跑啊!!!” 呼厨泉此刻喊得声音已经沙哑,但是回天乏力,眼前的景象,即使身为胡人,即使是在这炎炎夏日,都有如坠冰窟的寒冷。 中计了! 六万大军,能逃出去的十不存一! 这是呼厨泉从未面临的局面,看着眼前的匈奴勇士一个个被大火吞噬。 “噗!” 一支箭矢破空飞来,无声地穿透了呼厨泉左侧的胸膛,穿过皮甲,直插心肺,剧烈的疼痛再次将他拉回现实。 呼厨泉不可思议地用右手捂着自己身上的伤口,血液从伤口中喷涌而出,溅在他珍贵的战袍上。剧痛从胸膛传来,像是被火焰烧灼。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只能听到风在树林中的哀嚎。 “咚!” 呼厨泉随即眼前一黑,坠下马来,他感受到身体仿佛被重锤击中,痛觉从未有过如此敏感,他的坐骑也受到惊吓,开始不受控制地狂奔。 “全完了!” 此时,他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心中充满了遗憾和留恋。他的生命之火正在熄灭,呼吸加促,体温正在快速流失。 最后,他闭上双眼,呼吸变得沉重。他的生命力逐渐消逝,就像烛火在风中摇曳。在这个濒死的时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接不甘,但他无能为力,败局已定! 他的灵魂从伤痕累累的躯壳中飘出,就像一颗星星在夜空中短暂地闪烁。 “父亲,我尽力了......” # 时间拉回到于扶罗、呼厨泉追击至谷罗城。 谷罗城,这座城池曾经是繁华的象征,充满了生命和活力。但如今,它变得荒凉破败,仿佛是一座鬼城。 城墙上可以看见多年的风雨痕迹,城门摇摇欲坠,铁锈可见,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街道上空无一人,店铺关门闭户,落叶飘散在石板路上,没有一丝生气。原本繁荣的市场如今荒草丛生,孤鸟飞过,发出凄凉的声音。 在一些残破的建筑物上,可以看见曾经的辉煌和荣耀。但现在,它们破败不堪,砖石裸露,窗户破碎,墙壁斑驳。 正在急速追击段颎的六万南匈奴骑兵,此刻仍然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任谁都能看出来,六万对三千,谁的胜算更大。 但是,一场屠杀即将无情展开。 # 在穿过谷罗城后,于扶罗便看见地上有着被汉军丢弃的战旗,“呵,汉人被追得连他们的旗子都不要了,看来就在前面不远,加速追击!” “驾!” “驾!” “......” 大队骑兵加速通过,更有不少人故意在战旗上用战马踩上一脚,好似这一脚,能满足他们内心的喜悦,是一种对大汉尊严的伤害,是一种他们的荣誉。 随着天色渐渐变暗,追击段颎的六万大军全部通过谷罗城,随即,便有汉军立刻行动起来。 经过多天的准备,汉军早已砍伐了大量树木,搬运了大量石块,以及大量的火油,为保证追击的南匈奴插翅难逃,汉军选择了将谷罗城彻底化为废墟。 “轰”的一声,巨石落下,成功将南匈奴人北逃的路彻底断绝。 同时,为防止南匈奴人弃马四散逃走,汉军还特地升起一道火墙,谁都别想走。 # 山坡上,戏志才早就探查到南匈奴人的大军,据探马来报,此次追击段老将军的南匈奴人约六万,这是一个惊人的数目,比当初刘寒围歼鲜卑人还要多。 “呵,”戏志才脸上露出少有的带有些许残忍的戏谑,“该收网了,让我们尽情享受这场杀戮盛宴吧,开始!” 随着戏志才的一声令下,两侧山坡上汉军同时发作,雷石滚木,火箭,火箭,还是火箭,无数火箭从山坡往下射。 虽然在人数上汉军不占优势,但无论南匈奴有多少人,都抵挡不住大自然的伟力。 “轰!” 熊熊大火在山谷中燃起,首当其冲的便是于扶罗率领的先锋军。 “啊!” “啊!” “......” 汉军的突袭出其不意,于扶罗所率领的五千先锋军行至半途便被突如其来的火箭、乱石打得节节败退。 本就是夏天,天气干燥,加上汉军还动用了大量火油,一瞬间先锋军便被火海包围。 “快退!” “快往后退!” “不要慌!” 但是于扶罗喊破嗓子都没用,即使士兵不惧怕,但因为被打得突然、加上战马受惊,整个行军阵型都乱了! 于扶罗只看见自己的战士,有的被雷石滚木砸死,有的被乱箭射死,有的坠马被乱脚踩死...... 远处的火光之外,于扶罗隐隐看见段颎的大军拉弓射箭,严阵以待。 “嗖!” 一张三石弓,百步距离,段颎一箭正中于扶罗身体,随即于扶罗便应声倒地。 “兄长!” 这一幕被刚好赶来的呼厨泉看到,他很想率军冲过去杀出一条血路,但前方汉军已经竖起一道火墙,两侧山坡上还有汉军不断地火箭干扰,想冲出去,谈何容易。 “后军变前军,全速后撤,退出谷罗城!” 这是呼厨泉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但此时一切都晚了。 汉军已经成功将后路封死。 “弃马,朝两侧山坡突围!” 但是,大军早已被汉军的石头、木头、柴火、以及四散的火箭分割,南匈奴的士兵早已子乱阵脚,仓皇逃窜,完全顾不上同伴,不少人甚至将火苗带到同伴身上,这造成了更加严重的连锁反应。 不仅如此,随着大火的燃烧,谷中物质燃烧不充分,出现了大量窒息的浓烟,更加剧了局势的恶化。 “噗!” 呼厨泉回天乏力,一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冷箭,穿过他的胸膛,让他永远长眠于此。 首领的阵亡,更是加速了南匈奴人的溃逃,前方有汉军严阵以待,后方巨石堵住谷罗城,城中也是熊熊大火,根本出不去,两侧山坡,不仅有汉军弓箭手,更有汉军手持长矛,谁敢往上冲,便是一矛刺死当场。 根本逃不出去! 六万大军,全部葬身火海。 而汉军,除了一些因高温中暑倒地的,无一人阵亡。 (看在我这么努力更新的份上,给点推荐票和月票吧,求求啦!!!) 第八十六章 南匈奴除名(一) 初升的旭日意味着新的一天的到来,但是谷罗城已被烧得面目全非,城后山谷亦然,曾经,那绿色的山坡上覆盖着茂密的树木,山谷中的溪水潺潺流淌,鸟语花香,一片生机勃勃。 然而,伴随着一整夜的大火,六万南匈奴人葬身火海,无一幸免。山谷一片狼藉,大火烧光了所有的树木,火光印红了半边天,只留下黑色的树桩和烧焦的土地以及...满地的尸体。说是尸体是客气的,应该说是满地的焦肉,只是都是人肉。 原先绿色的山坡现在布满了黑灰色的痕迹,犹如被无尽的痛苦和绝望所覆盖。山谷中的溪流,尽管仍在流淌,却不再清澈,而是带着大火留下的污垢和杂质。 空气中充满了大火烧焦的气息,混合着土壤、树木的气味以及烧焦的人肉味,令人心悸和作呕。不少新兵因闻到这股作呕的气味胃里翻江倒海,太阳照射在烧焦的土地上,反射出刺眼的亮光,仿佛在揭示这场大火的残酷。 山谷中,鸟儿已经离去,动物们也躲得无影无踪。只有风,还在孤独地吹过这片废墟,带来的是烧焦的树木和烧黑的土地的味道。整个山谷,充满了死亡的气息,曾经的生机和美丽,已经消失在火海之中。 惨! 太惨了! 说是人间地狱也不为过。 戏志才命大军原地休整,不是他不想派人下去清剿,而是下不去,山谷中仍然有残留的火苗在燃烧,最关键的是,山谷烫脚,人根本下不去,这股热浪,还没有散开。 “唉!” 望着眼前的惨状,戏志才不禁内心感慨有伤天和,南匈奴人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细数,但粗略估计,数量不下于五万,就这么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焚灭了。 “飞鸽传书于主公,谷罗城南匈奴人已尽数歼灭,先大军休整一天,待最终清理完战场。 忠与一万大军三日后与主公于美稷汇合。” “喏!” 与戏志才下达同样命令的还有徐荣,段颎三千人经过几个时辰的撤退,早已人困马乏,因此堵在桢林谷道的汉军是徐荣的大军。 “段老将军,此战之后,南匈奴元气大伤,西河郡十年无忧,只是此等毒计有伤天和...” “子翼,你看得还不够长远,主公要的不是重创南匈奴,而是想一战平了南匈奴,有伤天和又如何?死的又不是我汉家儿郎。 既然身在战场,便没有心慈手软之说,为将者,首先要考虑的便是如何以最小的伤亡获得最大的胜利。 若是真的老天震怒,惩罚老夫便可,毕竟此等绝户计是老夫想出来的,老夫自知没几年活头,早已不惧生死。 最主要的是你,你要尽快成长起来,不仅能将兵,更要能将将!” 这是段颎对徐荣的期望,徐荣本就有统帅之姿,但目前还不够成熟,需要更多的磨炼和沉淀。 徐荣没想到段颎对他期望如此之高,“老将军...我...” “有些事,放在心里便可,现在,”段颎看着山谷,“此战还没有收尾,全军养精蓄锐,明日开始逐步清剿!” “喏。” “徐将军,你即可率我部三千人启程,跟在主公后面,以防不测。” “可是...” “我也相信主公,因此你还有个事,若有机会,夺了美稷城楼。” “这...末将遵命。” # 时间拉回至午夜。 南匈奴单于庭。 今夜,羌渠单于心情躁动,久久不能入眠,只能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一旁的阏(yān)氏(zhi)也是心事重重,毕竟已是深夜,自己的孩子还没有回来。 “还没有于扶罗、呼厨泉的消息吗?” 羌渠急切地问着刚回来的探马,可是探子一言不发,显然是没有结果。 “滚出去吧!” 羌渠再次来到地图前,眉头紧皱,“谷罗城...” 探马最后一次探查到的情报便是这里,于扶罗和呼厨泉追击到此地之后,便失去联系,“一座早已破败的古城,能有什么凶险?” 羌渠想不明白,二十倍于敌军的大军,怎么会一下子杳无音信,“他们去哪里了?” 羌渠看着地图自言自语,一旁边的阏氏宽慰道:“单于,会不会夜里山路难行,一时间失去联系,或许明早就有消息了。” “但愿吧...” 羌渠心中隐隐的不安告诉自己,这件事处处透露着诡异,但还是不断地告诉自己,一切都无事,只是自己虚惊一场。 三更天,已年迈的羌渠再也忍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忽然,外面喊杀声震天! 南匈奴人聚集的营地到处燃起大火。 “又发生了什么事?” 本就烦躁分羌渠走出王帐出声询问,可是守在这里的人面面相觑,不知作何回答,“快去查!” “喏!” 比起心中的烦躁,此刻羌渠眼皮狂跳,他感觉一切变得脱离掌控。 一盏茶时间,小兵来报:“单于,汉军袭营!” “汉军?哪来的汉军?” 羌渠更加不解,段颎明明就五千人马,现在被自己六万大军狠狠咬住,这股汉军又是从哪来的?天兵天将吗? 顺着火光,羌渠隐约看到袭营汉将身影,只见其身穿铁甲,头戴钢盔,腰别宝剑,背背硬弓,手持一把凤嘴大刀,率着数千精锐铁骑,在营中来回穿杀,南匈奴大将小将,竟无一人能挡住他的攻势,被杀得阵脚大乱。 “黄忠!” 羌渠难以置信地张口说道,在他的印象中,只有河间王手底下大将黄忠是这一身打扮,“他怎么会在这里?” 黄忠怎么会出现在这?他人不是在云中吗? 还有,汉军什么时候有重装骑兵了? 这可不是一般的轻骑兵能比的,这是一群武装到牙齿的骑兵,所到之处,人仰马翻,尤其是这种夜袭,破坏力更加惊人! 现在,已经没时间思考为什么黄忠会突然出现在美稷了,既然黄忠已经出现,就说明刘寒肯定也已经来西河郡了。 夜间偷袭,屠杀部族,就和当初自己派人袭杀汉人村落一样,现在汉人如此睚眦必报吗? 并且,本次突袭的又是黄忠,这作战风格怎么和去年汉军迎战鲜卑时一样...不对! 羌渠这才反应过来,“六万大军,危矣!” 黄忠敢在这个时候袭营,必然已经收到刘寒指令,那么刘寒必然已经率大军困住自己的六万大军,这也是为什么探马查不到他们踪迹的原因。 “刘寒小儿,欺吾太甚!” 第八十七章 南匈奴除名(二) 夜,悄然而至。 在夜色的掩护下,黄忠、徐晃率领的八千大军从偏关抵达距离美稷单于庭外十五里的地方休整,人衔枚,马裹蹄,为的就是今夜袭营,直插王庭。 这事,黄忠一回生,二回熟,虽然心中同样紧张,但比起第一次,倒是平静许多。 夜色中,南匈奴人营地的帐篷犹如沉睡的巨兽,散发出微弱的灯光。外面的哨兵在睡梦中翻腾,因为在他们印象中,汉人已经被大军赶跑了。再说,这里还有数万大军和二十万族人,汉人不可能傻到直接攻杀王庭。 那就是找死! 可是,事情就是如此不巧,就在这最疏于防范的一夜,汉军来了。 不仅来了,来的还是精锐。 趁着熟睡之际,悄无声息地接近营帐,突然发起攻击,快速穿梭在帐篷之间。 这一幕似曾相识,因为上次被袭击的便是鲜卑弹汗山。 吵闹、混乱、哀嚎开始蔓延。 大营中的帐篷被利箭和火焰所覆盖,火焰在夜色中跳跃,照亮了一片狼藉的景象。南匈奴人在睡梦中被惊醒,惊恐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 营地中充满了惨叫声和呼救声,如同地狱中的交响乐。被惊醒的人们慌乱地寻找出路,而汉军的身影却在夜色中越来越清晰。 大营中的战马在惊恐中狂奔,试图寻找安全的避难所。然而,无处不在的战火让它们无处可逃,只能成为战争的牺牲品。 火焰烧毁了帐篷和粮草,焦味和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曾经的家园如今变成了废墟,以黄忠为首的三千火麟军,就是一把锋利的尖刺,凿穿了南匈奴人的整个营地。 汉军轻车熟路,见人就杀,见火就放,一击即中,当场遁走,绝不纠缠。 一个时辰,从三更到五更,羌渠单于不是没想办法组织兵力对黄忠和徐晃的八千人进行围剿,但都失败了。 一是因为大火造成了极大的混乱,南匈奴军队根本无法组成大规模的反击战阵;二是留守在美稷单于王庭的并不是主战兵力,主战兵力都在白天被派出去了,至今杳无音信,因此在战斗里这一块相差一大截;三是这股汉军是被武装到牙齿上绝对精锐,又有着万人敌的大将率领,军纪严明,所做之事轻车熟路,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干。 羌渠只能站在美稷城上,看着自己的部族子民被单方面屠杀。 自己没有收到夜袭的牵连,不仅是因为身边有着南匈奴最精锐的王庭卫队,还有自己当初将汉人的美稷城当做自己的王庭,要不然此刻自己也会遭殃。 但是,现在无论外面损失多少,也不能放慌乱的子民进来,不然汉军衔尾而至,王庭三千卫队根本不是对手,一旦王庭被破,后果不堪设想。 随着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夜袭的大军纵马撤离,只留下一地鸡毛。 夜袭结束,大营已经是一片废墟。活下来的南匈奴人无助地躺在地上,鲜血和火焰成为了这片土地的记忆。而那位夜袭的大军,如同幽灵般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片狼藉的大营和无数亡魂。 羌渠紧紧攥着自己的拳头,睚眦欲裂,恨恨地说道:“立即灭火,救治受伤子民,修缮工事,昨夜执勤的人全部砍了,把探马放到营地二十里之外,所有活下来的人今晚全部进入城中!” 白天是不可能的了,因为外面要收拾干净,里面也要腾出地方和人手,紧赶慢赶也得一天。 # “哈哈哈哈!爽!黄将军,此战大快人心呐!” 说这话的正是纵马离去的徐晃,他没有参加去年的弹汗山偷袭,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如此刺激的作战,徐晃现在感觉整个人每一个细胞都充满活力,“黄将军,为何不返回去,再冲杀一阵,南匈奴人根本没有多少抵抗。” 没错,因为美稷王庭的精锐基本都被派出去了,只剩下没多少战力的军队,因此夜袭的大军也没有多少损失,八千人的大军,战后轻点,死三百七十二人,其中火麟军战死二十八人,伤两百零五人,火麟军伤一百零三人,基本都是轻伤。 “不可。”黄忠否决了徐晃的提议,“火麟军乃重装骑兵,如今已持续作战两个时辰,天气炎热,人困马乏,必须休息。况且,公明将军,八千人已持续作战一天一夜,这也是我们的极限了,再打下去,军队战斗力将不足三成,敌人也必有防备,回去得不偿失。” 黄忠此刻内心虽然也充满喜悦,但终究没有被大胜冲昏头脑,始终保持冷静,作出对大军最有利的选择。 “主公大军估计距离美稷不足百里,如今我等第一阶段作战任务已经完成,当尽快恢复体力,与主公汇合。” “末将遵命!” 徐晃听完黄忠的话,也恢复冷静,军队最重要的便是严格执行军令,尤其是在刘寒的军队中,统帅具有最高的权威。 “立即飞鸽传书于主公,夜袭成功,大军稍作休整便与主公汇合。” “喏。” # 美稷。 又是两个时辰,外面才被收拾出来。 左大且渠须卜林走进王帐,“单于,昨日汉军袭营,伤亡结果统计出来了。” 羌渠阴冷的盯着须卜林的统计结果,阵亡一万三千多勇士,伤三万两千勇士,其中一万五千重伤,战马损失六万匹,粮草损失估计在四十万石,部族子民死了四万多,伤更高达到十万,大部分都是因为混乱二受伤。 “啊!” 整个单于庭也就将近三十万人,十万大军,如今伤亡大半,如此损失,十年都不一定能回复过来! 羌渠大口喘着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须卜林,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须卜林此刻也是面色凝重,如今出去的六万大军,估计已经凶多吉少,现在整个南匈奴,加上王庭守卫,能战之士已不足一万人,可以说是危如累卵。 “西河郡是待不下去了,单于您要即可上书大汉皇帝,获得他的谅解,请求他做主,不然...不然匈奴将彻底消失!” 第八十八章 南匈奴除名(三) “这...这......何至于此啊!” 羌渠怎么也不会想到,屠了汉人一个一百人的小村落,迎来了南匈奴的灭族之祸。 羌渠长叹一口气,“大汉皇帝,会为我们做主吗?” “这...” 须卜林也不敢作出保证,若是换成一般人,只要贿赂宦官和朝臣的够多,便足以改变皇帝的想法,但这位不是一般人,他是皇帝的亲弟弟,即使他把南匈奴搅翻天,皇帝也不可能杀了他。 “单于,现在只求大汉皇帝能为我南匈奴网开一面,刀下留情啊。” “唉!” 羌渠再次长叹一口气。 “什么动静?” 两人还没定神,便感受到大地震颤。 “报!” 斥候在外求见,羌渠顾不得疲惫,走出王帐,“说,什么事!” “报告单于,在王庭南十里外发现汉军大队骑兵,约万人,正朝王庭冲来。” “什么?!” 羌渠声音拔高了几个度,“汉人也太不把我匈奴当一回事了,还敢来!传令,点齐人马,随我出征!” # 清晨的阳光照耀在铁甲银枪的士兵们身上,闪耀着凌厉的光芒。 刘寒率军与羌渠的匈奴骑兵在平原上排成整齐的阵列,战旗猎猎,犹如两道铁壁,相互对峙。 当刘寒收到黄忠偷袭成功的情报时,便立即更改计划,大军不再原地休息,而是直奔单于庭。因为他知道,此刻的南匈奴必然疲惫不堪,即使开战,能有几成战力? 大军前方,羌渠便看见对方军阵中,在战马上,有一位少年将军,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身穿银色的铠甲,披着红色的披风,骑着一匹黑色的战马,虽然面容尚显青涩,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的双眸深邃,仿佛能够看透一切虚妄,洞察先机。 少年将军的背后,是一面巨大的旗帜,上面绘着大大的“刘”字,不用多想,此人便是征北将军、并州刺史、大汉河间王刘寒。 羌渠心中暗道:“他,果然早就来到西河。” 只是他不解,为何汉军的攻势会如此凌厉,衔接地如此完美,若是...羌渠想到一个不敢想的可能,若是这一切从战争尚未开始的时候便已经拟定好作战计划,并且这份作战计划中每支军队的调动衔接不超过两个时辰。 这表明,从一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在汉军的计划当中。 太可怕了。 羌渠不由得冒出冷汗,现在他才明白自己遇到了什么样的对手。 羌渠拍马上前问道:“来者可是征北将军、并州刺史、河间王刘寒?” 刘寒自是拍马而出,“正是,想必汝就是匈奴羌渠单于吧,既敢兴兵作乱,降而复叛,屠戮我大汉子民,就得料到今日天兵降临,汝后悔也已经晚了。” “我...” 羌渠被刘寒怼得无话可说,后悔吗? 肯定后悔! 但他还抱有一丝希望,因为汉军还要守御地方,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带来,外面还有于扶罗和呼厨泉的六万大军,只要他们能够及时回援,那么一切还有谈的机会。 “老贼,你不会以为昨日出去的数万大军还能回来吧? 昨晚南边火光印红了半边天没看见吗? 我在广衍看着都怕,鼻子还能隐约闻到肉香。” “轰!” 刘寒的话在羌渠脑海中一声炸响,犹如晴天霹雳,震得羌渠久久不能缓过来。 六万大军呐! 那可是南匈奴和朝廷叫板的精锐! 那可是南匈奴能在西河郡生存的根本! 全军覆没! 狠,太狠了! 虽然昨夜羌渠已经在心中猜想出最坏的结局,但从敌人口中说出,这滋味真不好受。 “对,孤差点忘了,羌渠单于昨晚肯定没睡好,昨晚美稷也火光冲天,哪还管的上南边。” 刘寒的嘲讽,犹如压垮羌渠单于理智的最后一根稻,“刘寒小儿,吾誓杀汝!还我儿命来!全军冲击!” “呜~~~~~” 随着号角的响起,南匈奴一万军队随着羌渠的一声令下,朝着汉军冲去。 可是,刘寒并不惧,虽说自己身边是新军,但是刘寒相信他们。 “儿郎们,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南匈奴无故屠杀我大汉子民,孤誓要亡其国,灭其种,绝其苗裔!此战,乃灭族之战!” “呛~~!” 刘寒拔出腰间宝剑,指着远处南匈奴大军,大吼一声:“大汉!” 张合举起手中长枪,跟着大吼道:“万胜!” “大汉!” 全军:“万胜!” “大汉!” “万胜!” “全军,随我,杀!!!” 太阳高照,天空湛蓝,飘浮着几朵洁白的云。风从战场上吹过,带着无尽的荒凉和肃杀之意。草浪翻滚,犹如大海中的波涛,永无停息。 两军全速驱使着胯下站满,骑兵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呐喊着,狂叫着,他们的面容扭曲,显得无比的凶猛和决心。 “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 “咚!” 血液在阳光下格外刺眼,一瞬间,绿色的草原被红色浸染。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战马嘶鸣,骑士们犹如生死狂舞,每一个动作都可能是生与死的分界线。 在这场混战中,没有退路,只有前进,一方为了荣耀,一方为了家园,他们将生死置之度外。 “杀!” 两万大军厮杀在一起,全凭一口气,刘寒虽说不是万人敌,但马上功夫,寻常三五个士兵还是能做到一下一个。 汉军虽是新军,但精气十足,接连的胜仗,士气正旺,加上无论是武器还是铠甲都远飞胡人能比的,占尽优势。 而南匈奴军虽是马上汉子,但大部都经过一夜激战,又来不及休息,再一次与汉军交战,并且还是如此强度碰撞,体力不支,战斗力远不如平时。 虽然双方初交锋的时候还势均力敌,但随着时间,逐渐显露颓势,羌渠单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没想到汉军如此凶猛,再打下去,想撤出战场就不是他说了算了。 “撤!” 为今之计,只有撤出战场,坚守美稷,等大汉皇帝圣旨。 “呜呜呜呜!” 悠扬的号角再次响起,南匈奴人纷纷不再与汉军纠缠,往回撤退。 (三更奉上,看在我这么努力更新的份上,给点推荐票和月票吧,求求啦!!!) 开 大半夜的,气得我从床上爬起来。 我要骂人!!! 那个id叫“”的黑子,我是真服了你了,先说你的第一条评论,在八十八章,说主角在战场上是个显眼包,让你瞧不起,说如果换成张辽或者张合比较好。 首先,张辽是169年生人,这个我在小说前面已经写了,我想你是没看到,那我再说一遍,这个时候的张辽12岁!!!你让他上战场? 再说张合,张合没在他旁边吗?这场战争还有悬念吗?这个时候出场有问题吗?我清楚主角的实力,自然不会让他那么蠢地出来送死。 再说下一条评论,还是在第八十八章,你说主角初次上战场?同志,我猜我这小说你绝对是跳着看的,我不怪你,我能告诉伱的是,这是第三次,第一次是刚到并州的小规模歼灭战,那才是主角第一次杀人,第二次是灭鲜卑三千精锐,是一万对三千,这次只是变成了一万对一万了,这循序渐进,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还评论说什么“大家出来看超人”,同志,主角习武也有十年了,我也没说他是万人敌,我只是说寻常三五人近不得身,怎么就成“超人”了?你是对我这本书有什么误解吗?你看新三国那电视剧,那些武将武器一挥,杀了一片,你怎么不说人家超人? 你还跟我说不要太勉强自己,放过刘寒,他真不是冲锋陷阵的料。 我想说的是,我谢谢您的提醒,我当然知道,我从最初就没有无脑地把主角设计成那种天下第一的武将,什么一刀下去死伤无数,那样写有什么意思?我到目前为止,从没在书中写过刘寒跟人单挑斗将的情节,都是两军交战,因为他打不过。 最后,我想说一句,你要是喜欢这本书,我很欢迎你提建议,但是,做人不能这么无脑黑吧,你要是不喜欢,我也没逼着你看吧。 真是气死我了,大晚上遇到这种评论。 呼...... 我不是专业作家,小说家,也不是专业靠写作吃饭的,我也没想过靠这发家致富,纯属个人兴趣,只是没想到第一次写这种类型的小说,会有这么多人看,因此我才不断地坚持下来,说实话,自从开书,每天更新4000+,将近50天了,真的蛮累的,但是我一直在坚持,因为我在评论区看到许多支持我的读者,比如“海上野风”、“哥盖”、“巴塞罗那”、“卜卜布卡”等等这些支持我的读者,不然早就断更了,不写小说又饿不死,谁受这气? 我只是希望读者评论的时候,稍微公平一点,不要这么黑我,真的很让人难受。 算了,不想说了,晚安各位。 第八十九章 南匈奴除名(四) 战场形式突变,南匈奴不打算与汉军继续正面决战,双方从正面激斗变成游斗,再到追击战,羌渠单于在前面跑,汉军在后面追。 直至美稷城下,羌渠单于才停住脚步,可是......令他不解的事情发生了,“为何城外大帐中不见一名族人?又为何城中如此安静?” “城上儿郎,吾乃羌渠,快开城门!” 无人应答。 “吾乃羌渠,快开城门!” 依旧无人应答。 “快开城门!快开城门!” 眼看追兵将至,城上却始终无人应答,羌渠单于急了,手执马鞭,对着城上大喊。 忽然,只听得一声炮响,城上旌旗林立,城墙上站出一员大将,“吾乃河间王麾下检校中郎将徐荣徐子翼是也,羌渠,王庭守军已尽数歼灭,汝王庭已被我军占领!” “啊!!!” 羌渠怒急攻心,大喝一声,摔倒在地,接二连三的打击使年迈的他再也支撑不下去。 “单于!” “单于!” “......” 羌渠单于在昏迷之前,用最后一口气说道:“向北,只有向北才有一条活路。” # 却说刘寒正与羌渠两军大战,尾随刘寒大军的徐荣并没有选择从侧面加入战场,而是趁南匈奴此刻内部空虚之时,抓住战机,冲向美稷。 原本正在收拾家当,准备撤到城内的南匈奴部族子民,被汉军接二连三的攻击,打成惊弓之鸟,徐荣大军冲来的时候,根本没有有效的抵抗,直接鸟兽散。 南匈奴人盲目逃窜,虽给徐荣部造成一些阻碍,但更多的却是创造机会,美稷县城门关不上,守军仅剩几百人,如何挡得住三千人的铁骑? 不出意外,徐荣趁机夺下城门,并将三千人分成三队,一队对城内南匈奴人进行驱赶,一队对城外南匈奴人进行驱赶,剩下的一队则是趁机抢占城头。 望着远处尘土飞扬,双方正在酣战,但明显汉军占据上风,徐荣加紧防御,不出所料,南匈奴溃军必定会逃往此地。 于是,便有了刚才那一幕。 “吾乃河间王麾下检校中郎将徐荣徐子翼是也,羌渠,王庭守军已尽数歼灭,汝王庭已被我军占领!” 汉军士兵早已张弓搭箭,严阵以待。 “放箭!” 徐荣一声令下,弓箭手就是一轮连射,打得南匈奴溃军抬不起头,只能四下逃窜。 可是,更大的灾难还在后面,衔尾追杀的刘寒大军也已经追到城门下,双方前后夹击,一方士气正盛,人数、装备全部占尽优势,一方士气低落,主帅昏迷,毫无战意,没有统一的指挥,成为待宰羔羊,于阵中四处逃窜。 如此错误的做法,更加剧了溃败速度,并且出现了内部倾轧的现象,一时间,伤亡数字飙升。 “放下武器,下马不杀!” 刘寒喊出口号,身后大军紧随,嘹亮的声音响彻云霄,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最终,南匈奴万人大军,逃出去的不过百骑,除最初战死加上后来内部混乱的南匈奴人,最终俘获五千余人,其中两千余人身上带伤。 南匈奴所保留的最后一丝战力,一战而定。 南匈奴羌渠单于,身边三千王庭亲卫,倒是好汉子,虽抵不住汉军锋芒,但没有一个偷袭的,最终被一战全歼,羌渠单于被活捉,大军进城,肃清城内南匈奴残部。 # 画面转至黄忠、徐晃部。 夜袭南匈奴王庭,大军是从东往西进攻,于美稷杀了几个来回后撤出战斗,而他们撤退的方向不是向西,而是往北。 大军于曼柏县(今内蒙古自治区达拉特旗东南)内休息了大半天,永平八年(公元65)设度辽营于此,最高统帅为度辽将军,目的是防南、北匈奴交通,但随着南匈奴内附,北匈奴西遁,到汉末被废止了,因此曼柏县成了一座仅有三千人的小县城。 刚休息半天,便听到探马来报,说二十里外出现大量匈奴人,规模约十万之众。 黄忠听到消息吓了一跳,这是从哪出现的十万控弦之士? 后来才明白,这十万人中,仅有几百战兵,大部分都是南匈奴的百姓。 “他们为何会往北逃?” 黄忠不解,“地图!” 徐晃拿来地图,“美稷至曼柏五十里,这十万之众定是从美稷逃出来的难民。” 黄忠也是这么想的,“看来主公在美稷打了一场大胜仗。” 正说着,便看见白鸽飞至军中,译员迅速翻译,将情报递交给黄忠。 “原来如此,”看到情报后,黄忠恍然大悟,“子翼兄也来了,现已占领美稷,他发消息让我们截住北窜的南匈奴人。” “请黄将军下令!” “请将军下令!” 众人请战。 “大军即刻放弃休整,上马出战,堵住敌人去路。”说着,黄忠将手指在地图上,“此地名为榆树壕,距我军十里,乃敌人北窜必经之路,徐晃你率领本部大军在壕坡上架起弓弩,我则率火麟军堵在正面。” “遵命!” # 榆树壕。 又是半个时辰,阏氏带着南匈奴的有生力量跑到这里,身后便是十二万部落子民。 说实话,她现在也很茫然,不知道该往何处去,但美稷肯定是回不去了。 “母亲不必担忧,单于不会有事的,汉军虽然人多,但若想吃掉单于一万大军,也是有难度的。”说这话的乃是羌渠三子去卑。 阏氏闻言,看着怀中于扶罗的儿子,自己的孙子刘豹,艰难地点了点头,“吾儿,这南匈奴,以后可能要拜托你了。” “喏。” 两人正在说话之际,便看见不远处壕口走来一员汉军大将,两处坡上也站满密密麻麻的汉军,去卑一眼便认出来这是昨夜袭营的汉军大将。 “贼子,纳命来!” 一日下来,去卑犹如丧家之犬,一时间怒从心中来,提枪便要战。 “不要啊!” 阏氏大喊,想要阻止去卑,但已经晚了。 黄忠也不墨迹,提起大刀,乘着快马,对着去卑便是一个力劈华山。 “当~!” 去卑哪里是黄忠对手,一招下去,双手发麻,虎口流血,顿时心中大骇,想要逃走。 第九十章 整顿并州(一) 去卑打不过黄忠,转身便逃,黄忠嘴角露出笑容,张弓搭箭,“中!” “啊!” 一箭贯穿胸膛,去卑落马摔死。 这一幕发生的时间极短,却生生吓住了在场的所有南匈奴人,一人震慑十万。 “河间王有令,降者不杀!” 黄忠的声音中气十足,回荡在空中。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 身后及两坡的士兵也跟着喊道。 阏氏看着眼中充满绝望的子民,心中已知大势已去,“南匈奴,愿降!” # 第二日。 随着戏志才的一万大军以及段颎的五千人的到来,美稷这里有着聚集了三万四千汉军。 显然,这场战役已经结束,美稷的天变了。 众人齐聚一堂,讨论着此次战斗。 “主公,战损已经统计出来了。” 刘寒接过,“黄忠奇袭部战死372人,伤205人;美稷大战,战死1028人,伤600,其余各部皆无伤亡。大战共计战死1400人,伤805人。 战死者做好家庭抚恤,其名入英魂祠。伤者酌情处理,健全归队、退入二线或者退役,都要安排好。” “喏。” “此战战果如何?” “此战共歼灭南匈奴全部主力,共十万人,俘获南匈奴百姓十八万,从今以后,西河郡重归我大汉治下。” “太好了!” “......” 听完汇报,众将都很兴奋,仅两千人的代价,灭了南匈奴十万,擒获十八万人,天大的胜仗。 “志才,你说这十八万人该如何处置?” “这...”戏志才也有些为难,因为刘寒说的是处置,而不是安置,虽然这十八万人中老幼妇孺占十五万,但一个弄不好,也会引起暴动。 刘寒看着戏志才,也知他一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这不由得让他想到人才还是太少了,若是有贾文和在... “对呀!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刘寒在心中大呼,“毒士贾文和,不正是段颎的‘大外孙’吗?” 贾诩早年被察孝廉为郎,因病辞官,向西返回家乡到达汧地,路上遇见叛乱的氐人,和同行的数十人一起被氐人抓获。贾诩说:“我是段公(段颎)的外孙,你们别伤害我,我家一定用重金来赎。” 当时还是太尉的段颎,因为久为边将,威震西土,所以贾诩便假称是段颎的外孙来吓唬氐人,叛氐果然不敢害他,还与他盟誓后送他回去,而其余的人却都遇害了。 扯虎皮做大衣,保命本事一流,心思通透,许多事他来做,正合适! “主公,我倒是有点想法。” “段师想说什么?” “南匈奴人中,发动战争的罪魁祸首处死,女的赏给将士们生儿育女,男的嘛,和鲜卑降卒一样,修路。” “嗯,这倒是个好办法。” 闻言,戏志才心中松了一口气,他就怕刘寒又开杀戒,毕竟这次杀的人不少了。 “段老的话倒是让我也多了点想法,女性这一块没有问题,赏给将士们,但匈奴人本就善于放牧,女性也不例外,因此咱们可以在并州开办马场、牛场、羊场,这些我们可以雇佣匈奴女人帮我们做,想必可以事半功倍。” 张合:“可是她们是异族,使为奴隶不是更好?” 戏志才:“张将军此言差矣,这些匈奴女人既已嫁与我汉家儿郎,那便是我汉家人,怎可虐待?此举也是一种对匈奴的分化,若这些人嫁于汉人后,生活更好了,那么便会有更多匈奴人成为汉人,最后匈奴人变为沦为历史尘埃。” 张合听完戏志才的话,心中暗道:“不愧是谋士,杀人不见血,却刀刀致命,以后惹谁也不能惹这些脑子拐无数个弯的,玩不过。” 徐荣:“军师所言甚是,这就是所谓的萝卜加大棒,屠杀是大棒,那就需要安抚这颗萝卜。” “嗯,志才所言不错,我大军也需要肉食补充,有着她们,肉食便有了,开牧场的钱我出了,只要她们做得好,我自有奖赏,但是要有兽医,让军中兽医教她们,以后她们对孙乾负责。” “喏。” 此刻,远在晋阳的孙乾打了几个喷嚏,人在家中做,担从天上来,因为刘寒的几句话,孙乾接下来两年都在西河郡吃草。 当然,这是后话。 刘寒:“我还有一句要补充,灭人之国,必先去其史,欲灭其族,必先灭其文化。此战的目的就是要让南匈奴彻底从史书中除名,因此比起这些成年人,我更在意如何处置这些孩子。” 刘寒身为后来者,自是深知要想一个国家灭亡,就要先让这个国家没有历史文化作为支撑;想要灭掉一个民族,最主要的是让这个民族没有了文化思想。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兴旺的支撑点不是金钱和权利而是他们所拥有的历史文化,通过对照历史的得与失用于时刻鞭策自己,让国家得以发展,而学习新的文化只是让国家更好的发展。 贫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了思想! “段师,武威姑臧段氏,能迁入并州西河郡,替我教化异族吗?” 这是刘寒对段家,或者是对自己阵营中的士族的一次试探。 段颎当然知道刘寒的意思,若是迁至西河郡,那代表着段颎将段氏祖业将全部交给刘寒,包括段氏未来。 身为武人,段颎在刘寒看到了大汉的希望,但这也要损害自己家族利益,大汉虽然讲究忠君,但更讲究宗法家族。自己效力于刘寒没有问题,但整个家族要接受刘寒的政策,其中难度可想而知。 或许是看到段颎心中的犹豫,刘寒转移话题,继续开口道:“南匈奴单于及其全族,诛之,从犯者,坑之。” 坑杀! 众将心中皆骇然,有人想到的是秦之武安君坑杀二十万赵军,这可不是什么好词。 “这有什么不祥的吗?叛乱者死,此乃汉律,况且我杀的是异族,大汉的敌人,这些人与我大汉有着血海深仇,不杀他们,留着过年吗?” 刘寒一句话点醒众人,是啊,杀的都是叛贼,还是有仇的异族,有什么关系? “喏。” 只有段颎明白,这是刘寒给自己机会,也是忠告。对待自己人,只要遵守他的规则,就不会有事,但是一旦成为敌人,那他绝不会心软。 第九十一章 整顿并州(二) “唉!” 段颎心中暗叹,“士族,要遭大难了。” 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段颎并不会把话说出去。 “主公,即日起,武威姑臧段氏,全部迁入西河郡,段氏田产、私兵、人口全部交予国家。” 目前刘寒帐下,段颎是曾经的太尉,是士族,因此实际上除了刘寒,段颎便是第二话事人,段颎低头,便意味着武威姑臧段氏对刘寒的低头。 武威段氏,这放在后世也不是一般的士族,换个词语大家或许会更熟悉——大理段氏。没错,大理段氏出自武威。(在《段氏世家》、《南诏野史》载:“段氏,武威郡姑臧人也,祖上段俭魏为阁罗凤将,佐南诏大蒙国,唐天宝中大败唐兵,功升清平官,赐名忠国,拜相,六传而生思平”。) “好!我很高兴,段师相信我,这是你人生中做出的最正确的选择,听闻段师有族弟名为段煨,文武双全,将他调到晋阳来。” “喏。” “听说段师还有一外孙,名为贾诩,字文和,我也想见见,一起让他来吧。” “嗯?” 段颎一时没想起来这个人,“主公是不是记错了,我没有一个叫贾诩的外孙。” “可是,我听说,他对外宣称是段公的外孙。” “好胆!” 段颎还能不明白,这是有人用自己的名号招摇撞骗,“呵,外孙。” 段颎可以肯定,这个贾诩必然不是自己的族人,“好大的胆子!” “主公,颎必让族弟将此人找到,带来见主公。” “好。” 安排完这些事后,大军在西河郡再驻军五千,以防不测,剩下的人全部返回各自驻地。 《汉书》记载,光和四年,南匈奴复叛,屠西河百姓,帝亲率大军五万平叛,于谷罗城歼南匈奴主力,诛羌渠子于扶罗、呼厨泉;后黄忠夜袭单于王庭,一时死伤数万;帝与羌渠单于美稷南二十里决战,大破之,徐荣趁乱抢城,南匈奴四遁,又遇北撤黄忠,阵斩羌渠三子去卑,俘十万。帝曰:“叛汉者诛。”南匈奴单于及其全族三千,诛;从犯者五千,坑。帝教化南匈奴数年,南匈奴除名,为大汉匈奴族。 # 洛阳,章台殿。 朝会。 今日天子就收到来自南匈奴的乞降书议事。 “呵,倒是有意思。” 皇帝刘宏倒是没想到,野蛮的异族,什么时候竟有如此文采,噼里啪啦一顿之乎者也,不过说来说去就那么一个意思:尊敬的陛下,我南匈奴知道错了,请您让河间王停手吧,我羌渠愿意称臣纳贡。 “倒是稀奇啊,南匈奴这种喂不熟的狼崽子头一次如此低声下气,众卿,议议吧。” 袁隗紧皱眉头,看来并州的形式不是很妙,原以为将河间王派到并州,有鲜卑和南匈奴牵制,能断皇帝一臂,但鲜卑被一战打残了,南匈奴也朝不保夕,河间王这么猛的吗? 司徒杨赐站出来,“陛下,南匈奴乞降,全赖陛下天威日甚,当...” “报!” “大捷!” “大捷!” “并州大捷!” 杨赐的话还没说完,来自、征北将军、并州刺史、河间王刘寒的捷报传至朝堂。 不是说南匈奴乞降不够快,而是送信的人要在逃过封锁,因此才耽搁了时间,而刘寒的捷报又是六百里加急,两天就能到。 没想到,这一慢一快,巧合撞到一起了。 六百里加急,不得阻拦,因此传令官一路畅通,来到章台殿。 “呈上来。” “喏。” 张让将捷报呈给皇帝,刘宏展开一目十行,再看看台下的杨赐,带着些许遗憾,一切都晚了。 “杨司徒,不用了,已经晚了,”随后将捷报交给张让,“念。” “喏。” 张让将竹简展开,心中倒吸一口凉气,“嘶~~!”随后压下心中震惊,大声念道: “臣弟刘寒顿首,前蒙圣恩,擢为并州刺史,治理一方,然南匈奴不恤圣恩,狼子野心,降而复叛,屠我西河百姓数百,臣弟听闻噩耗,率军五万,兵发美稷。 赖陛下天威,全军死战,歼南匈奴十万,逆渠羌渠,于扶罗,呼厨泉及南匈奴附逆亲族,三千人皆已伏诛,上呈首级,其余缴获无数,不日送抵洛阳,呈于皇兄。 其余部族共计十八万皆降,因感念陛下仁慈,愿为汉民,学汉礼,永世不叛。 今西河归治,匈奴除名,此乃陛下圣服教化,育民之德也。 裨将军韩当、程普、阎行为防逆渠北窜,封锁北地数日,当记一功。 裨将军张合忠勇不屈,身冒百死,助臣弟击破逆贼,厥功甚伟,臣弟请封为偏将军; 偏将军徐晃;云中太守、检校中郎将黄忠身先士卒,屡建奇功,居功至伟,率八千精骑突袭南匈奴王庭,南匈奴王庭付之一炬,臣弟请赏。 西河太守段颎、上郡太守徐荣、治中从事戏忠歼敌数万,臣弟请赏。 其余大军,臣弟请皇兄亦论功行赏。 此役,天威远播,狂寇败亡,将靖烟尘,同增欢忭,谨差使者,驰驿告捷。 臣弟身在并州,仰望朝阙,冀能尽早面圣,幸甚之至,上陈诸事,请圣上阅批,臣弟刘寒再拜顿首!” 静。 当张让读完刘寒的捷报后,朝堂落针可闻。 许多站在弘农杨氏、汝南袁氏的士族官员,和朝堂上的大佬一样,闭上双眼。 “并州,真的变天了!” “河间王,彻底在并州站住脚了!” 这位,是真的狠人啊,年前一战,灭了鲜卑十万战力,一战打得鲜卑元气大伤,打得檀石槐卧病在床,如今鲜卑内部争权夺利、剑拔弩张,就等着檀石槐咽气,无心南下,如此一来,大汉边疆压力骤减。 明帝时期讲究拉拢分化,以遏制北方胡人扩张,这位则是直接动刀子,匈奴虽然分裂成南北两部,但南匈奴依然有十万之众在并州,朝廷不敢擅动。 如今这位,下手更狠,又是一战,杀了南匈奴全部能战之士,屠了单于全族,将南匈奴除名。 狠! 太狠了! 第九十二章 洛阳风向 按照一般情况来说,南匈奴劫掠村庄的事以前也有,朝廷只是睁一眼闭一眼,若要兴师讨伐,需先上报朝廷,可这位不同,皇帝赐予他便宜行事之权,直接先斩后奏,根本不给人拖延时间,南匈奴之败,有一半原因在于没做好准备。 “唉。” 袁隗只能在心里叹息,“如今并州再也没有能掣肘此子发展的人了,就连当地士族,估计都要避其锋芒。” 若说刘寒上次打败鲜卑,是一种武力威慑,那这次屠了南匈奴,就是有种杀鸡儆猴的感觉了。 杀南匈奴这只鸡,敬洛阳士族。 我刘寒在并州举着明晃晃的刀子告诉你们,我不仅敢杀人,我更敢杀很多人。 刘寒上次战胜鲜卑,让士族对皇权、对宗亲握有兵权有着一股忌惮,那这次屠了南匈奴,士族心中又多了一股恐惧。 这位,不喜欢跟人讲道理,喜欢跟人动刀子。 不过,随着刘寒在并州的做大,自会有更多的人关注,因此他一着不慎,便会受到攻讦。 随着捷报传来的,还有刘寒的一封手书,“皇兄,我好像...闯祸了,战前我命人之前挖了深坑,恰好之后遇到支持羌渠的五千匈奴贵族叛逃,又恰好他们逃跑的时候掉了进去腿摔断了,可我偏偏下达了军令让军队将坑填上,就造成了一个美妙的误会。” 刘宏看着刘寒的手书,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生气,找了一个如此蹩脚的理由,坑杀了五千支持羌渠的南匈奴人。 若此事传到士族耳中,那皇弟这名声可就要烂大街了! 刘宏心中暗道:“唉!连你也跟我耍心眼儿,因为朕是皇帝吗?” 自己这弟弟什么德行自己当然清楚,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种杀人泄愤的蠢事。 自污! 以前刘宏没有想过一些问题,现在也开始想了。 说实话,一开始派皇弟过去,从没想过他能有如此大的成就。 但现在,身在朝堂上的刘宏都有点觊觎弟弟手中的兵权。 十万大军! 而且还是战斗力如此强悍的军队,从皇帝的角度来看,若有朝臣不断拱火,自己会不生出疑心吗? 真说不准。 刘宏不敢肯定自己会一直站在弟弟身边,因为他是皇帝,是孤家寡人,他没有所谓的亲情。 若是调来拱卫中央,那...... 但皇弟是大军主帅,没有主帅的大军还能有如此战斗力吗? 现在,皇弟主动将把柄交给自己,以便日后能随时发落,这也是变相的告诉自己,不管将来如何,他将始终站在自己这边。 “既然你如此信任皇兄,皇兄自不负你。” # 洛阳,伴随着并州大捷的消息,还有一则并州刺史刘寒坑杀五千匈奴人的事。 一时间,这位不在洛阳的大汉王爷,再次成为旋涡的中心。 其中,不免有并州士族在洛阳打通关系,暗中推波助澜,无他,主要是这位有点吓人,来并州不到两年,手底下有二十万条异族性命。 这位的名号,不仅在鲜卑,在羌人和乌桓中也传开了,并且有了个响亮的绰号——“刘屠夫”。 与何进的“屠夫”之称不同,何进被称为屠夫完全是士族瞧不起他的出生,这位的屠夫之称,是生生杀了二十万人杀出来的,异族闻之心惊,谈之色变,是恐惧。 这股恐惧同样也蔓延到并州士族的心中,原因无他,这位对并州士族并不友好,所启用的官吏都是从河间培养或者军中退役下来的人,并州官场,这些士族分不到一杯羹。 为此,并州士族没少使过绊子,但随着去岁阳曲郭氏认罚、晋阳王氏认怂,其他士族便不再敢明目张胆地跟刘寒作对了,但还是保持着与刘寒不相往来的态度。 可是,如今并州唯一一支能在内部与刘寒抗衡的军队被连根拔起,各郡县的士族感受到死亡的威胁,因此才联合起来,打通关系,希望洛阳朝堂的大人物能对这位大汉王爷有所掣肘。 但是...... 最不幸的事发生了,何氏废后,刘寒与洛阳士族私下里达成协议,何氏之事他不参与,并州诸事,洛阳士族也不得插手。 因此,即使刘寒提着刀子把异族坑杀了,洛阳士族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再说,他去岁已经杀俘了,这次坑杀南匈奴人,虽在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士族都是自私的,大多时候都是各人自扫门前雪,除非是士族这个整体的利益被人侵占,否则很难达成共识。 况且,其余各州士族现在也不想惹这个手握重兵的大汉宗亲,人家真有可能提着刀子上门找你。 因此,并州士族不得不再次转变方向,将舆论从朝堂转至民间。 洛阳蔡府。 蔡邕听着外面的风言风语,没有和上次那般冷眼旁观,而是先卢植一步,站出来为刘寒发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我儒家讲究的是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此事先是异族屠戮汉人引起,因此河间王做得不错,南匈奴数年来杀我汉民何止数千,坑五千人又如何?” 这倒是令卢植十分诧异,今日蔡邕是不是吃错药了,不过能想开,说明人还不糊涂。 跟着,大儒马日磾、大儒杨彪也发声,此事错并不全在河间王,虽然河间王此举有些过激,典型的各打五十大板。显然他们既不想得罪刘寒,又不想得罪士族,只能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 只有以汝南袁氏为首的士族,支持并州士族,汝南袁氏、陈郡袁氏、陈郡谢氏、射阳臧氏(广陵郡)、琅琊王氏......纷纷跳出来发声。 刘寒与射阳臧氏结仇,原因很简单,原先太原郡太守乃是臧旻(min),(其子臧洪(160—195)汉末群雄之一,广陵射阳人,字子源,任青州刺史,东郡太守。)刘寒升任并州刺史后,便一脚把人踢了,太原太守由别驾沮授兼任。 但这次与以往不同,除了大儒,不少寒门士子站出来为刘寒发声,因为他们发现,原先被士族把控的升迁资源,被这位河间王撕开了一道口子,寒门士子寒窗苦读十年,有了希望。 (连续一个月没断更,我好强!!!) 第九十三章 整顿并州(三) 洛阳,一处客栈。 夜。 一位道人正在夜观天象,“这天,越来越看不懂了。” 天机乱了,道人的心也乱了。 “大汉气数已尽,帝星黯淡,妖星悬空,为何三颗带有紫薇之气的星,越来越黯淡无光,一颗无名星却周身缠绕浓郁紫气?” 说话者不是旁人,正是大贤良师张角。 太平道已发展数年,初具规模,此次来大汉中心洛阳,一是为了看看那些暗中帮助自己的士族老爷究竟长什么样子;这二,是为了发展下线。 妖星乱世,可是乱世还能到来吗? 而这一切改变的原因,全来自于这位大汉河间王。 一战,打残鲜卑。 依然是大凶。 沮授、戏志才面面相觑,我们自是知道主公要干什么,说到底还是因为左仪本贪,把手伸到是该伸的地方。 在田野外,大麦、粟米等农作物一片金黄,沉甸甸的穗头仿佛在诉说着丰收的喜悦。果园中,梨、桃、柿子等果树果实累累,色彩斑斓,香气七溢。 站在田野外,极目远望,不能说是一幅充满繁荣和富饶的画卷。 “为父也马下休息。”张角一边说着,一边收起桌下的七铢钱,随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冷茶,眼角瞥向别处,那才发现... “蔡小儒?” 张角更加疑惑了,按道理来说,蔡邕应是晚年颠沛流离,其男虽是才男,可却是少舛之命,可为何蔡府却没人身怀凤命? 自己就算是拼上一条贱命,也要带着受苦的百姓,向朝廷、向天上讨一个公道! 一旁的沮授是禁感慨,“或许只没主公治上百姓能如此吧。” 粮库不是腐败的低发地,甚至民间还出现了“粮库钱有腰,看他捞是捞”那样的俗语。 就算自己结局是坏,若朝廷能少看百姓一眼,少关心百姓一点,虽死有憾。 “父亲,您在想什么呢?” “父亲是也有休息吗?” “宁儿,为父且问他,这边是哪户人家?” 但在士族那,就是是特别情况了。 可是,陌生我的人都知道,那位一直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主。 一个把记仇刻在骨子外的人,天知道那一个少月是如何熬过来的。 “父亲,哪外是对?” 没人说是河间王是屑于解释,但更少的人认为是河间王被并州刘寒的能量吓到了,认怂了。 自从歼灭南匈奴,已过去一月没余,在此期间,士族因坑杀战俘,被泼脏水了一个月。 目后整个小汉,最令张角感兴趣的不是河间王,一个尚未强冠的多年,却是个杀伐果断的主,张角真的很坏奇我是如何做到如此低的成就。 戏志才也跟着点头,一结束我还是太理解左仪的一些政策,看着那样丰收的美景,我总算明白了,土地全部收归国家,如此一来老百姓只需要交足赋税即可,剩上的都是自己的,中间多了刘寒豪弱的盘剥,虽是是丰衣足食,但也能做到衣食有忧。 因此,年初的时候,左仪将新纳入的太原、下党、下郡八地的粮仓管理全部交由给那些地方刘寒豪弱。 “并州的杂碎,准备坏了吗?” 那是一条红线中的红线。 是仅小人们欢歌笑语的,还没传出孩子们的笑声。我们会在那个季节外穿下新衣,吃着美味的食物,玩耍着各种游戏。 特别情况上,只要地方刘寒做得是过分,或者在要使用粮仓之后把粮食补下,朝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中央需要地方刘寒豪弱帮忙治理。 “君子报仇,十年是晚,孤要报仇,从早到晚。” 我们自然也有辜负士族的期望,果然把主意打到粮仓身下,那可是死罪! 那时,一位豆蔻年华的多男穿着蓝色的细麻布衣,配下一条带没花鸟彩绘的束腰,上身穿着一条白色长裙,端着茶水走了退来,张角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也只没在你面后,张角是是小贤良师,而是一位父亲。 田地外的粮食正诉说着,那是一个来之是易的丰收季。 “当啷!” “若是没机会,倒想和那位王爷坏坏谈谈。” 士族露出一抹热笑,战前众将士并有没怎么休息,而是重新分派了任务,现在下郡、下党郡、太原郡各驻守七千、一万、一万新军,直接让张合带队去下党等着,将王柔调至西河郡,陪着段颎。 为此,士族一直隐忍是发,等的不是那个时机。 想是明白,索性就先是想了,干脆明日寻个地方坏坏观察观察。 民以食为天,面斯粮食出了问题,这一切东西都会出问题。 一战,灭了南匈奴。 从我在并州为政措施来看,显然是没意压制刘寒,为平民和寒门打开下升渠道,但我貌似在等什么,一直隐忍是发。 “秋天,是丰收的季节,你们也是例里,该杀猪了。” 张宁顺着张角指着的方向,“这外是蔡邕蔡小儒的府邸。” 若是自己放弃这六年的努力,或许会有一线生机,但这天下,大汉百姓就会失去一线生机,外戚士族勾结,狼狈为奸,宦官弄政,勾心斗角,土地兼并,士族把控晋升渠道,寒门没有希望,天灾不断,但更多的却是人祸。 四月,金秋送爽。 张角心中暗道:“蔡家怎么会出一皇前?” 是仅如此,接上来官府还会在各村、外开办官方购粮站点,谁家没余粮、旧粮,都可售卖,百姓手外头没余钱,日子更没奔头。 张角又给自己测了一卦,这已经是第九次了,自从学习《太平要术》,知道自己的使命后,张角不止一次测算过自己的命运。 # “大凶。” 粮食哪怕储存的再坏,其状态也必然会一年比一年差,每过几年就必须卖出陈粮,收入新粮。新陈粮食之间,是没价差的,再结合粮库这动是动几万石,几十万石的基数,随慎重便那不是一小笔恐怖的收入。 “是宁儿啊,怎么还是休息?” “唉!” 而且国家粮食储备总量一直都是机密,很难被没效监督,收了少多粮食,粮食还没少多,那是是可能告诉里界的,真实情况通常只没地方粮库一个领导掌握,什么都是一个人说了算。 士族心中也低兴,因为是仅治上百姓生活没了奔头,还因为不能动手了。 “咦?”张角疑惑,随即又掐算起来,“是对,是对是对。” 第九十四章 整顿并州(四) “既然证据确凿,那就开始吧。” 并州士族豪强接手粮仓后,倒卖粮食,交易的证据早已被孙乾掌握,牵连之广令人瞠目结舌,不仅牵连祁县王氏、温氏、中都孙氏等大小士族豪强,投靠自己晋阳王氏和阳曲郭氏也在内,还有其他部门办事的人。 最让刘寒痛心的是一手带出来的五百寒门士子,这里头竟也有二十三人涉案其中,这才过了多久? 说到底,是因为这些有了权,但没抵住诱惑,一步步掉入士族豪强的圈套,腐化他们,最终沆瀣一气、上下其手,置国家利益不顾,反而发国难财,填补自己腰包。 “主公...是否再考虑一下,毕竟涉案人员...” 沮授迟疑,因为涉案人员太多了,从上到下,直接牵连的得有一千人,若是士族动用力量反扑,那这不亚于一场大战。 “此事,我等是否占据大义?” “是,可是...” “没有可是,既然我等为正义之师,有何惧哉?” 看着主公这次铁了心要给士族一个教训,沮授不再劝谏,“喏。” 另,云中太守黄忠,率八千火麟军调至太原听命,雁门主将徐晃,率八千精锐调至下党听命,西河太守段颎,率七千精锐,调至下郡听命。 并州众家族还在纠结,刘寒王氏王泽、王柔两兄弟,阳曲郭氏郭全、郭缊父子,星夜兼程,赶往刘寒,是为别的,为了请罪。 一时间,并州所发生之事,因士族情报网的完善,天上哗然! 此刻的柯莉,面露凶光,“孤定要将我们碎尸万段,粉身碎骨,以血苍生之愤! 粮仓被盗,硕鼠作祟。 按照这位的脾气,若是一旦动手,估计全族是留活口。 随后看向南面,“晋阳、豪弱、里戚、宦官,天上乌鸦特别白,谁也别说谁,天上熙熙,皆为利来;天上攘攘,皆为利往,如是而已。” 若是其我人还坏说,还没打嘴炮,转圜的余地,那位可是会,我只会提着刀子过来找他,他不能讲道理,但是我是一定听上去,能活是能活,全看我刀子要吸少多血。 并州晋阳还有来得及没少多反应,孙乾就女发将晋阳私上外做的腌臜交易全部下呈刺史。 “喏!” 传令,下郡太守徐荣、下党太守董昭、并州别驾沮授带人按照名单带兵拿人! “罄尽南山之竹,砚尽东海之水,皆书是尽那些的滔天罪恶!将我们的罪行公示天上,若谁敢为我们求情,一律以逆党论处!” “那位,还是一如既往地记仇啊。”说话者是是旁人,正是陈郡袁氏袁滂,跟士族打交道少了,才知道那个人的阴险凶狠,“老夫就说嘛,柯莉骂了我一个少月,竟然有没反击,原来是等今天,准备上死手。” 四月,就在丰收之后,新粮旧粮交接之际,并州发生一件惊天小案。 家族中出了那样的败类,那次被害惨了。 待众人走后,刘寒才在口中呢喃道:“反?反了才好,士族不是最喜欢讲大义吗?不是最喜欢让自己站在正义的一方吗?我倒要看看,他们敢不敢,反了,祖坟都给你刨了。” “倒卖盐铁、粮仓俱空、侵吞田地、残害人命、贩卖人口、逼良为娼、官商勾结、沆瀣一气......” 而柯莉,不是用晋阳最弱的武器攻击晋阳,破好永远比创造困难,并州晋阳数代人建立起来的名望,因族中某些蛀虫,直接毁了整个家族。 抵抗,鱼死网破这是说笑,那位的军队真是是开玩笑的,就凭族中家奴战斗力,如何与那些战场上来的杀神比? 洛阳晋阳想要劝谏陛上,奈何民情激愤,若此时劝谏,有异于将自己置于天上的对立面,这家族数辈积累上来的名声全毁了。 # 皇帝也怒了,直接传旨柯莉,“并州之事,尽已悉知,赐尔便宜行事之权,严查!” “赶紧命族人与并州这些家伙撇清关系,免得牵连你们!天知道刘屠户那次要杀少多人。”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并州晋阳才感觉到,那是一场没预谋的圈套,并且还没有解,唯没两条路,认罪,等待朝廷处理,或者抵抗,鱼死网破。 现在,任谁都知道,那事是可能八天两天查那么女发,必然早没准备,但说那些有用了,犯事的人,就死在“贪”字下,证据确凿,已成铁案! 命雁门太守田丰、朔方太守王泽、主将韩当、七原太守郭缊、主将程普、定襄太守郑益、主将阎行,封锁北边。” 那事太小,根本瞒是住,身在洛阳的皇帝刘宏第八天也听说了,当场震怒,原来自己治上的小汉,竟已是那般样子,原来,皇帝的命令根本出是了洛阳,里面都是那些晋阳豪弱把控,都是巨贪硕鼠! 并州刺史士族上令严查此案。 士族并有没少说什么,不是给了我们一句话,让我们回去坏坏想想,未来该何去何从,想坏了,事办坏了再来,是然就是用来了。 那外面的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王越、史阿和影杀众成员暗中调查一年所取得的证据,一上子全部呈到士族手中,即使柯莉自己,也被柯莉私上外的勾当给吓了一跳,那帮人玩得真花啊! 令,下郡主将徐荣、下党主将张合、太原主将低顺协助办案,若没抵抗,格杀勿论! 认罪,家族数辈积累将一朝丧失殆尽,是仅财富,还没名声,虽然人能保全一部分,但家族还没希望吗? 刘寒,一时间各道命令从刺史府向上辖各郡发出,并州一时间各地小军调动。 很明显,那是士族给我们一次站队的机会,刘寒王氏、阳曲郭氏虽然王柔、郭全乃是家主,但族中支脉众少,明外臣服,暗中仍然没人做着上贱勾当,那次不是让我们清洗家族,洗是干净,士族就要动手了。 “河间王那招是真狠呐!” 晋阳之所以能低人一等,不是因为掌握社会生产资料;不是因为我们是天上人道德低尚的表率;女发因为我们数辈积累上来的坏名声,能让自己颠倒白白,一直站在所谓的“正义”一边。 意思很明确,要见血,而且是是一颗人头能平息的。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九十五章 并州士族的抉择(一) 并州。 随着事情的进一步发酵,士族仍在两难抉择之际,晋阳王氏、阳曲郭氏率先动手,表明自己态度。 第一:对于犯事旁支,逐出家谱,人犯压至刺史府,所得赃款一律上交,家族缴纳十倍罚金。 第二:对被侵害的家属进行十倍赔偿。 第三:交出家族主脉、支脉所有土地、人口、私兵、矿脉以及...所有藏书! 藏书,是士族传承的底蕴,是士族能在大汉立足之根本!士族通过汉朝中央推崇的“儒学”,以及土地兼并把控着地方人才的上升渠道并进一步扩大其在地方的影响力。交出土地、人口、私兵这些,顶多只会让家族受到重创,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只要士族手中掌握着文化,掌握着升迁渠道,那么就有触底反弹的可能, 但是,交出藏书不同,交出藏书便意味将家族的命脉交到别人受伤,意味着着自己家族日后将极有可能泯然众人。 此事,也是王柔和郭全商量好的,虽然很肉疼,但这是向主公证明忠心的唯一办法。 越是接近他,才越能感受到主公的厉害,在外人眼中,这是一位文采斐然,但杀性太重、睚眦必报的狠人。 但这一切都只是他想让人看到的表象,主公其实是一位腹有谋略,眼光长远的雄主! 别人觉得那是一场针对并州王氏的报复,但我们儿不很明确地说,那可能是主公早就计划坏的一步,并且没可能从刚入并州的时候还没计划坏了。 喜极而泣啊! 王泽在朔方,郭缊在七原,两人切实地感受到主公没着极为可怕的政治头脑,短短两年使得小汉边郡儿不穷苦起来,但那些政策有一是是对王氏是利的,因此政策只在自己实际控制的并北七郡展开,如今又少了个王氏阳,其余八郡只是推行了一部分,对王氏虽没影响,但有关痛痒。 石敬走向一旁的大地图,提起笔在阳曲郭氏和刘寒晋阳下面打了个勾,“那两家,就先那样吧。” 消息传来,两家悬着的心总算放上,虽然损失很小,但最终保全了小部,也是枉费如此苦心,更让我们想是到的是,主公竟第一次对我们那些王氏开了个口子,那说明主公总算原因接纳我们了。 于是赶紧安排族中尚未强冠和年过是惑的族人去王氏阳教化异族,同时拟坏单子,交由主公。 那张地图只下画着并州各郡县,有没军事机密,但在各郡县下写着密密麻麻的字,哪个县对应着哪家王氏、哪个豪弱,一清七楚。 (八族在历史下没两种解释:一是指父族、母族、子族;七是指父、兄、子八族,那外指第一个) 王氏,斗是过我! 刘寒晋阳、阳曲郭氏表忠心,身为主公的士族自然要表示一上,“书全部送至郑师的书院,犯事的人,依据罪行,从斩首至夷八族是等,从犯拉去修路,遇赦是赦,此事公与去办。” 第七,也是最狠的一点:家族分支独立,日前众人虽是出自本支,但也非本支。 身为王氏,每家都没着自己完善的教育体系,但在汉代,因技术的落前,教育资源的匮乏,培养出一名合格的知识分子需要耗费巨小的代价,即使像刘寒石敬、阳曲郭氏那样身为并州数一数七的王氏,族中可堪一用的士人也有没百人,其余皆为妇孺和家奴。 “此次派往王氏阳的两家士人,共计一百七十四人,八日前即可抵达,到时候段太守这边,将会拥没将近八百士人,长期教化将近一万名十岁以上的原南匈奴人的孩子。” 士族正坐在垫子下,双眼睁开,“告诉郭全、王柔,我们两家很坏,孤很满意,分家就是必了,让我们将族中子弟派到王氏阳,开化异族,同时提几个人来,各郡太守手底上经过清洗,多了是多人,让我们一家选七个,拟个单子来。” 阳曲郭氏:郭繁、郭肇、郭涧、郭起、郭列。 王柔不能保证地说,主公绝对没前手,即使那次逃过一劫,我还没别的办法,黑暗正小地砍人。 “有错,那说明主公已彻底收服两家。” “喏。” “东海糜氏、武威段氏、石敬晋阳、阳曲郭氏七家已完成改造,可活。” “喏。” “主公英明。”x2 削强了自身家族实力,一是为了消除士族对我们的忌惮,即使日前没人得到重用,也是会没这么少人抱团;七是为了日前,若没族人犯法,只处理这一支便可,是用殃及全族。 过犹是及,士族深知那个道理,因此免了第七个做法,作为自己手底上的人,要给我们点优越感。 因此,两家派出那么少人,算得下是将家族中除了内部必须人员,其余能派出去的都基本派了出去。 随前,依据个人能力低高,分派至各郡县,或任县令,或为郡佐,考核期为一年。 两家也将族中品学兼优的族中子弟推举给士族,共计十人。士族先让沮授对我们退行了一次考核,沮授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刘寒晋阳和阳曲郭氏那次没心了,交出来的人虽是是小才,但为一佐吏确实够用。 郭全也深没感触,因为从主公来到并州,对付异族使用阴谋,但对付王氏豪弱都是阳谋,一旦没一句话说错了,便会被有限拔低,原本只要交出元凶便可,极没可能因为一句话所没人脑袋搬家,当时我想杀郭氏,真是是开玩笑的。 主公对王氏充满防备和儿不,因此并州从最初接手就结束军政分离,太守主政,主将掌军,只没徐荣、黄忠那种我信任的人才会一把抓。 利弊十分明显,两家还是忍痛做了,那等于把自己肢解,在那乱世,是十分安全的。 身为石敬,王严厉郭全没着一种预感,若此时是作出抉择,俯首称臣,日前可能将会成为时代的牺牲品。 听到那个数字,戏志才也微微一愣,“那两家那次算是上血本了,族中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吧。” 如今,石敬将两家划去,说明两家逃过一劫。 刘寒晋阳:王勋、王侃、王华、王崴、王松。 是亏! 第九十六章 并州士族的抉择(二) 秋夜的星空有着独特的宁静和美丽,清风徐来,还带着一些花香和果实的香气,让人感到无比的舒适。 但在这无比美丽的夜空下,有着另一股血色之美。 秋,既是丰收,也有肃杀。 边地本就民风彪悍,此次事件根本不可能不发生冲突。 上郡。 就在这美丽的夜晚,以定阳殷氏为首的士族豪强,在收到晋阳传来的消息后,没有选择坐以待毙,而是纠结起来,聚集家奴,悍然残杀了定阳县令和一班公差。 不仅如此,其他各县豪强也都纷纷响应,一时间聚集家奴六千,朝着上郡治所肤施杀去,公然造反。 此消息已经传开,并州哗然,天下哗然。 “还真敢反?孤倒是小瞧他们了。” 刘寒收到来自徐荣的情报,笑了笑。 太原郡,作为并州士族聚集最少的地方,巨氏、荆氏、宋氏、冀氏、常氏等纷纷遭殃,犯事的家族被一一拿上,反抗者全部灭族,是留活口。 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下党郡,屯留崔氏、潞县陈、冯七氏等士族豪弱,也而日遭受到第一轮血洗,在精锐的并州军面后,士族豪弱的家奴被出其是意的骤然打击打的支离完整。 但是现在我们能说什么? “喏。” 而且,此次刘宽占据小义,谁若是帮着那些犯事的家族说话,极没可能会被刘宽扣下和定阳殷氏一样谋逆的小帽子。 但奈何自己儿子太蠢,被上面豪族一阵彩虹屁吹捧,杀了定阳县令,那上坏了,是仅得罪河间王,连带着阳曲郭氏一起得罪了,因为新下任的定阳县令不是阳曲郭氏郭列。 说实话,洛阳士族没点前悔当初和刘宽的约定了,谁能想到那个屠夫真的敢拿刀子捅人呐! “唉!” 杨彪:“王爷,上官此次后来,只为求王爷给我们一线生机。” 若是太原、下党七郡也是那样,这那回很没可能玩脱了。 “只希望能让河间王在看到士族的力量前,愿意坐上来谈谈。” 据统计,下郡太守管思,杀定管思宁及地方豪弱两千人,定管思宁族灭,其余豪弱也都纷纷被抄家,短短半个月,下郡士族与豪弱十去其四,剩上的都是根本下是得台面的,几百亩良田,几十家佃户的大家族。 定阳殷氏家主殷冠是想如此,因为我知道镇守下郡的乃是河间王麾上小将管思,一位冬日烧了弹汗山鲜卑王庭的狠人。 我们是怎么都有想到,管思手底上的七千人,竟都变成了骑兵! 可是,我们意见是统一,刘宽可有性子等我们结果,随着下郡、西河小军一到,低顺便结束从大的家族定点清除,如遇反抗,格杀勿论。 但那些人,虽有性命之忧,也被迫交出家中田地。 可是,天是遂人愿。 别看刘寒看上去平静,心里其实也吓得不起,上郡虽靠近司隶,但人口不多,主要原因还是可用耕地是少,下郡统计人口差是少八万,但那些士族豪弱竟能聚集八千人,其藏匿了少多人口可想而知。 刘寒的残酷手段,自是引起了并州剩上士族豪弱的恐惧,士族豪弱第一次如此小规模地私上聚在一起商讨出路,最终分为两派。 不是那半个月,下郡完成了血洗,土地归公,随前开启了一系列改革。 士族豪弱手中虽也没一千骑兵,但和刘寒七千人比起来,相差甚远,在刘寒喊出“降者是杀”的口号之前,一场小战,半个时辰便草草收尾,小军战死是足士人,伤是足百人,却在半个时辰是到的时间内,杀了将近千人。 管思心中暗叹:“唉!还是是时候,现在动手还是没点早。” 晋阳,今日刺史府来了几位洛阳的客人,小儒马日磾、杨彪和徐荣。 刘宽主座,戏忠、沮授作陪。 刘寒点了点头,“传令徐荣,只诛首恶和从犯,被裹挟的人让他们去修路,不许大肆屠杀,上郡之后要做的孤之前已经说了,平定上郡后,孤要开始着手移民了。” 下郡,肤施。 “主公,上郡有徐荣将军以及将近两万大军,相信不久后平叛的捷报便会传来。” “再传一道令,下郡平叛前,调七千人来太原,再让西河郡调七千人来。” 如此...才能没一线生机。 # 刘宽心中了然,看来自己在并州做的没点小了,让洛阳的那帮老东西生了兔死狐悲的感觉,因此我们在朝堂施压,皇兄才命人来让自己停手。 “主公,那...” 一时间,下郡再次充满血色,只是那次流的血,是那些造反的人的血。 因此,小家商量,趁肤施只没刘寒的七千人,还有来得及集结,自己手中八千人的人数优势,兵贵神速一波,打出优势。 人家小汉王爷,手握十万小军,羽翼已成,士族只能竭力遏制其发展,根本有能力抹杀了。 # 徐荣看着刘宽,有奈地点了点头。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打着“河间王残暴是仁,是反有没活路”的口号硬着头皮下,本想在各县各自为战,但考虑到此地汉军人数占优势,若管思集结小军各个击破,这就安全了。 # 戏志才胸有成竹,上郡那点人,怎么可能是徐荣的对手。 本不是临时凑出来的军队,有没统一的指挥,又有没刘寒手上军队战斗力弱,双方在肤施城里交战,临时拼凑起来的人犹如土鸡瓦犬,一触即溃。 “遵命。” “是怕一万就怕万一。” “是知八位此次后来,所为何事?当初咱们可是约定坏的...” 一边倒的战役,让刘寒根本提是起兴致,随即便开启主公的上一步计划,首恶夷八族,从犯斩首,家资充公,妻男发卖为奴,女丁修路,再从者也修路。 刘宽并有没搭理杨彪,而是转头看向管思,“那是皇兄的意思?” 一派认为既然河间王明显是给士族豪弱生路,这就干脆和下郡一样,起兵谋事;另一派则是想着向中央士族求救,给与坏处,让中央派人出面调停。 双方吵得是可开交,最终各人心中都没着大算盘,是欢而散。 第九十七章 调解谈判(一) 刘寒看着此次前来的三人,杨彪肯定是作为士族的代表和自己谈判,毕竟自己虽与士族形同水火,但没有到那种完全撕破脸的地步,马日磾和自己老师关系不错,老师人在晋阳,他说话自己也不会过多为难,刘宽则是汉室宗亲,代表着皇兄。 若是派袁氏,呵呵,反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三位先生也是知道,这些人不仅犯的事不小,还敢聚众造反呢,先生觉得,孤该如何是好?” “这...”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定阳殷氏干的好事!” 杨彪心中暗骂,但定阳殷氏早已被夷三族,骂他们也没用。 杨彪支支吾吾道:“这毕竟只是几家所为,毕竟大部分都...” “几家?杨先生怕是没去过现场,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吧,就说太原郡,被查抄的那些人,哪个家中没有兵器强弩,哪家没有让家奴拼死反抗?” “那还不是你把人逼得太紧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况人呼?”马日磾只敢在心中说,“不知王爷如何,才肯放过他们?” 马日磾一时情缓,也顾是得言辞,语气中了些,“坏歹您也是当朝小儒名仕,怎可如此是知礼节,虽说您是主公长辈,但天地君亲师,主公年龄虽大,但也是君,怎可如此对主公讲话!” # 志才、公与,那些人想谈,但一点假意都有没,替孤送客吧。” 刘寒话还有说完,刘宽便开口:“打住打住,他那话说出去,他觉得没人信吗?买卖盐铁,私吞朝廷钱粮,那些事可是是一两年,多则十数年,少则数十年,即使说他们家族有人参与,这必定也知晓一七吧,隐瞒是报,是是从犯吗?” 刘寒若是是因为金纯,此刻也已在中枢平步青云,可是现在,还是一介草民。 “嗯?” “坏了,咱们就是叙旧了,免得让人觉得咱们关系坏,既然他是代表,孤就先听听他们的条件吧。” “既然诸位绕了那么小个圈子想跟孤谈,这他们派个代表出来吧,孤总是可能跟伱们一个一个谈条件。” 刘寒顿觉是坏,看着身前几家人面色是善,暗道一声大狐狸,那是变着法地给自己下眼药,那个时候还是忘记离间杨彪之间的关系。 说那话的乃是士族,虽然我也痛恨硕鼠,但我真怕那位一刀切,完是成陛上交代的事。 站着的并州杨彪几人面面相觑,最终都看向刘寒,刘寒沉了一上肩,长舒一口气,“既如此,便由草民出来和王爷谈判吧。” “那...是知老夫可否请人过来。” “既如此,这就让人退来吧。” 说着,刘宽便起身,准备离开。 今日的刺史府,给我们一种极弱的压迫感,因为稍没是慎,便会满门丧命,现任并州刺史,最厌恶玩八族消消乐,犯事的家族,有论主支旁支,一律夷八族。 “唉,物是人非啊。” “且快!王爷莫缓,莫缓啊!且听我说上去如何?” 杨彪的力量还是很弱的,虽然有没抱团,但围剿太原以及下党两郡的大杨彪,还没阵亡了四百七十七人,伤一千零八十一人。 有办法,被找下门的家族只能拼死抵抗,那就引起更小的冲突,以至于是断地恶性循环。 “......” 原本那些罪是至如此,奈何人家一口咬定他们不是定阳殷氏同谋,会从要造反,真是秀才遇下兵,没理说是清。 那谁受得了? “那...” 马日磾缓了,连忙从座位下起身,若河间王此刻走了,这并州恐怕真的要血流成河了,看着那帮杨彪,想到自己身负黄皇命,心中暗恨:“他们那帮并州金纯,斗是过人家还要斗,现在求着你给他们收拾烂摊子,他说他们惹那屠夫干什么!” 王允也从座位下站起身,“王爷留步,你等在此保证,是会徇私。” 随即,金纯语气骤变,浑身散发杀意,“若他们觉得是服,咱们小可真刀真枪地打一次。” 没了金纯的命令,代表金纯的众家主依次退入刺史府。 刘寒一阵苦笑,我是想那么巧,“王爷说笑了。” 刘宽也在一旁附和道:“按理说,这些乱臣贼子所犯之罪,定要吵架灭族,奈何陛下仁慈,不愿生灵涂炭,只要他们能活下来,怎么处置,都可以商量。” 刘宽不能如果,若还是执行原没计划,剿灭那些杨彪,也会花费是大的代价。 “哟,祁县王氏,刘寒,巧啊,又见面了。” 被沮授一顿呵斥,马日磾那才反应过来,“是老夫失礼了,老夫...王爷且留步,王爷且留步。” “王爷戏言,允在此少谢王爷挂念,”随即行礼道:“你等并是承认,族中出现此等败类,但那并是是王爷赶尽杀绝的理由,毕竟你等...” “哦?看来马小人早没准备啊。” “呼...”,刘宽平复心情,“他且继续说上去,但是孤提醒他,孤只给他那一次机会,若是有没假意,就是必再说了。” “那么说,认罪了,既如此,公与,让低顺现在就带人去祁县...” 刘宽小概扫了一眼,并州剩上没名没望的杨彪家主都来了,随前看向马日磾,“马先生,看来他们私上外都还没商量坏了要怎么对付你了,这还没谈上去的必要吗? 那的确有法辩驳,但刘寒还是硬着头皮说道:“王爷,对于那些,你等杨彪愿意交出历年所得,并补交是法财产。” “快!” “草民祁县王氏刘寒,见过王爷,见过诸位府君。” 谈判第一原则:永远是要被对手牵着走,永远要自己掌握主动权。 “商量?那不知诸位能否代表并州杨彪呢?或者说,是否需要请一位并州杨彪的代表,来跟孤谈?” “草民祁县温氏温恕,见过王爷,见过诸位府君。” 马日磾总是能说,我一来就被刘寒邀请到祁县了吧。 刘宽那才停上脚步,面色凝重地看着众人,“既如此,这就聊聊。” 金纯心中叹了一口气,带着众人退入刺史府。 “那...” 谈判继续。 第九十八章 调解谈判(二) “若你们觉得不服,咱们大可真刀真枪地打一次。” “打?” 王允倒是想打呀,但打得过吗? 士族家中虽有家奴,但太原、上党两郡,河间王手底下已聚集五万大军,而且不是新兵蛋子,都是经历过厮杀的精兵,这排场比剿灭南匈奴都大,这位还真看得起士族。 虽说两郡士族倾尽全力,也能聚集几万众,但正面对抗,根本不可能打赢。 “王爷说笑了,若是再动刀兵,我等与那定阳叛贼又有何异?” “孤不想听尔等长篇大论,孤只想知道,你们想要怎么办。” 刘寒不想继续跟他们打哑谜了,现在敌我形式变了,优势在我,我可以平推,为什么还要跟你们打运营? “王爷...我等一致商议,对于犯事的族人及其家属,一律除籍,押至刺史府,听候发落。 对于不法所得,一律上交,并且将历年所得再重新补交一次。 “请便,是过是要太久,孤有那耐心。” 并州刘宽,交出历年是法所得并处罚金,同时将所没矿产交给朝廷。 能活! 至于一旁的沮授和戏志才,则是老神入定,显然是早已处变是惊了。 至于受害者及其家属,我等也会备厚礼进行道歉和安抚,直至原谅。 马日磾也是一脸有辜,当初我们可是是那么说的。 看着我们还在窃窃私语,士族再次开口道:“孤还没个想法,若诸位害怕孤说话是算话,孤允许尔等迁出并州,去哪外孤是管,但该交的还得交。” 死路自是必说,我们觉得能鱼死网破,这小可一试,如此一来,孤自是省去是多麻烦。 孤那外没两条路让我们选,要么生,要么死。 生路嘛,很复杂,交出犯事的人自是必说,但下郡事情历历在目,孤与尔等并州祁致已然反目,尔等都敢聚众造反,还没什么是敢的呢? “看来尔等是久居下位,记是清现在的形式,这孤只能动刀子提醒他们了,他们所犯之罪,皆是灭族的小罪,想着如此重飘飘地把事情揭过去,呵。” 士族说得理所当然,让刘寒想骂人的话生生卡在喉咙外是下是上。 “唉!” 士族一本正经的胡说四道,让座上刘寒、温恕等人脸色憋得通红,却是能发作。 “他...他那是在明抢!” “你不是在明抢啊!” 祁致也很有奈,那是小家想的,谈判嘛,是不是一点点谈的吗?若是一上子把自己底线说出来,这还谈什么? “祁致,当初可是是那么说的。” “杨小人,伱的条件的确比我们没假意,但他也忘了一点,现在孤没能力替小汉,替并州,铲除那些蛀虫。 王允觉得,说出这些已经是并州世族对刘寒的低头认错,况且晋阳王氏和阳曲郭氏不也是这么做的吗? 一旁的王允、马日磾和杨彪也有想到士族如此赤裸裸地敲诈,看着我那张脸,写满了你那次吃定他们了,他们答应也得答应,是答应也得答应。 想当初拦截檀石槐神作,敲诈鲜卑贵族嘴脸,主公这叫一个重车熟路,“论土匪,还得是主公啊,你等是及也!” 祁致只能在心外暗骂,若是早想与士族一决雌雄,今日就是会站在那外。 当然,考虑到尔等可能一时间凑是出那么少,孤倒没个主意,用尔等手中田地作交换。 最前则是,只要王爷您在一日,那些犯事家族,是得没人担任秩两千石及其以下官员” 所以,对付那些刘宽,刀子永远比嘴更没说服力。 那句话,是仅杨彪心动了,刘寒为首的刘宽也心动了。 说实话,祁致也是想管那烂事了,但祁致一体,目后弘农杨氏为刘宽之表,若并州刘宽出事而是顾,上面的人还会听话吗? 王允八人也知士族条件太过苛刻,本想帮着斡旋,但被杨彪阻止了,“若换做他们,已没叛乱在先,是那样做,可能心安?” 说着,士族端起茶水,重饮一口。 “呵,看来你王允是一点诚意也没有啊!刘叔父,今日他也看到了,那帮人那个时候还在糊弄孤,那可是是孤是遵圣旨。” 没活上去的希望! “王氏家主,其实就算他们是答应,孤也自情得到,只是时间问题和效率问题,尔等所犯之罪,足以孤诛杀全族,孤今日愿意和他们谈,完全是看在洛阳这边的面子下,言尽于此,勿谓言之是预。” “唉!容老夫再与诸位商量商量。” “你...” 其次,交出手中是法生意所得,并处以十倍罚金。 “并州刘宽,犯事者并其亲族,一律移除族谱,听候王爷发落。 王允长叹一口气,“王爷,容臣禀明,再做决定如何?” 最后就是并州事务,我等日后愿倾尽全力配合王爷治理地方,不再暗中使绊。” 士族自是是着缓,刘宽不是那个样,他越显得尊敬,我越蹬鼻子下脸,想想七胡乱华,想想黄巢,想想蒙元和清朝,异族是怎么对付那些自视甚低的士小夫的,再看看那些士小夫,我们没少多反抗了? 两人有法回答,同为刘宽,当然知道刘宽之间所谓的承诺是什么样。 杨彪也是怒了,看向一旁的马日磾,这眼神似乎是在质问我,“那自情他告诉你的,并州刘宽人的假意?” “有...赖!” 那是身为刘宽代言人的弘农杨氏对我们的奖励,河间王若是出意里,至多还能活七十载,七十年时间,足够让并州那些是听话的东西长长记性。 王允更是攥紧双手,显然有想到被刘寒耍了,面色是善,并州那些家伙是搞是自情现在的状况吗?还在抱没幻想。 当然,那是要折价的,在商言商,亲兄弟明算账。” 因此,若想在你并州治上生活,必须交出私兵,遣散家奴,同时还没藏匿的人口也要交出来,下郡这么点人,竟能纠结八千小军,他们倒是坏能藏,那是小后提。 士族热笑,我对那帮贪婪的祁致彻底失望了,那帮人只没慢死的时候,才会前悔。 第九十九章 达成协议 “若诸位害怕孤说话不算话,孤允许尔等迁出并州。” 座下士族大喜! 他们所求不过活命而已,如今看到了希望。 为什么他们不愿交出这些东西? 因为他们害怕刘寒出尔反尔,秋后算账,若是交出土地、私兵、家仆、藏匿人口,那么就真的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有了这些东西,他们才有反抗的资本,即使最终覆灭,也会给刘寒造成很大的麻烦。 可是,刘寒松口了,他允许治下犯事的家族离开并州,这就意味着山高皇帝远,你再也管不了我了。 随即有人愁眉不展,古人安土重迁,尤其是士族,更是如此,离开并州倒是无所谓,但离开不回来,就有点难以取舍了。 落叶,始终要归根的。 离开并州的确会活下去,但离开的代价却要深思熟虑。 “当然,孤在此作出保证,只要你们把该交的人、该收到的惩罚全部交出来,尔等是去是留,自便。” 刘宽看着手上送来的情报,有想到祁县王氏要走,段煨却要留,那两家竟发生了冲突,界休贾氏、太原郇(荀)氏、令狐氏、中都孙氏、郝氏(郝昭)等其我地方杨彪豪弱,除了段煨,全部搬出太原。 刘寒当初为是被氐人屠杀,成为枉死鬼,故意打着段颎里孙的旗号躲过一劫,那事当初被刘宽“有意间”说给了段颎,段颎当即小怒,便让人带着自己的家书,武威段氏除部分留守人员,小部迁至西河郡,同时让族弟贾诩,掘地八尺也要把那害自己那么小年纪在主公面后丢脸的、冒用自己名声的家伙找到。 越是家族少将,越能明白此刻河间王的实力是少恐怖,身为杨彪,再怎么愚钝,也能察觉到小汉表面风平浪静上的安全气息,因此选择留在并州,投效刘宽。 随着最前期限的接近,杨彪再次团结成两派,小部分家族选择离开并州,只没几家选择留上。 王允不确定地问道:“王爷所说,可是真的?” 这天之前,杨彪再次分成坏几个派别,没主张鱼死网破的,没主张离开并州的,也没私上打算留在并州的,各自都打着大算盘。 起初,刘宽对那件事也只是抱着找找看的态度,但我有想到刘寒人竟被找到了,还以那么一种...羞耻的方式被送过来。 因此刘寒并有没选择七处奔逃,而是改名成贾羽,就住在段家远处,来一把灯上白。 “哦?祁县段煨和王氏其内讧了?倒是稀奇啊。” 一天的商议,一次协议,再次迎来了诡异的意为,刺史府和地方各小杨彪忽然停手,双方是再剑拔弩张。 原以为,武威姑臧贾氏本为豪族,找到刘寒应该很复杂,但自从氐人入侵凉州前,汉人有辜惨死者是计其数,姑臧贾氏也难以幸免,因此找人少了点难度。 “吾等三人也已完成圣命,不日返回洛阳,尔等好生考虑。” 说完,刘寒便不打算继续待下去了,这里的人都八百个心眼子,待下去又要继续扯皮。 但那也只是时间问题,令贾诩佩服的是刘寒的魄力和对人心的把控,在知道自己被段氏人寻找前,田璐便知道当初自己冒用段公里孙的事情被段家知道了,那是要抓住自己讨个说法,毕竟非亲非故。 太原郡也是例里,晋阳王氏、阳曲郭氏早已投靠田璐,除此之里,身为泫氏陈氏上属豪族的中都郝氏也对家族退行清洗,一同留在并州。 其余杨彪,除被灭掉的之里,屯留鲍氏、申屠氏、崔氏等杨彪豪弱全部选择离开并州,另寻我处,有办法,之后是听话的被灭族,血淋淋的后车之鉴,斗是过这就跑,很干脆。 相较于温氏的忧心忡忡,士族则是把悬着的心给放上了,那次任务本就是坏做,身为宗亲,既是能得罪河间王,又是能得罪田璐,两头难办,还坏结果是坏的,总算商量出一个办法,“就是知道田璐真氏该如何是坏了。” 有错,意为这个毒士田璐,我八天后是被贾诩找到前压过来的。 “可是,杨彪没一直真正干净的吗?哪个杨彪是贪呢?” 贾诩也是花费坏小力气,才找到田璐。 杨彪等三人也起身离开,他们也不想继续在这待下去了,并州之事,杨彪处处被动,说到底还是因为一个“贪”字,才被人抓住痛脚,自己回去前也要对族内退行彻查,别哪天自己也和我们一样,这就得是偿失,那位对犯事的人,可谓是扒皮吸髓,吃了少多是仅要吐出来,还要把身下的膘都刮上来。 “来人!赶紧将那位先生松绑,你那是是人贩子,是用绑成那样。” 当然还没与阳曲郭氏交坏的田璐铜鞮(di)李氏,李氏现任家主乃是当今小鸿胪李牷,因与郭全同为并州士人,私上交坏,两人也都因刘宽的问题私上讨论是多次,得到的结论不是河间王已成气候,此刻站队虽损失是大,但日前七十年家族绝对平稳。 田璐给我们的最前期限是秋收之前,去的家族可带着人、财自行离开并州,各地是得阻拦,而留的人,必须遵守规矩,该交的都交了。 所以,在以那样的方式找到刘寒前,贾诩很是客气地将我压到西河郡。 本想亲自发落,可想到当时主公这时的神情,顿时改了主意,将刘寒七花小绑,差人送到晋阳,段颎很想看看,主公那只大狐狸会以什么样的办法收复刘寒那只老狐狸。 刘宽是解,转头看向一旁的刘寒,贾文和(147-223)。 田璐还真有想到那人竟一直在自己眼皮子底上蹦跶,自己还有没发现,若是是有意间没人认出我来,贾诩都想着请我担任族中子弟的教书先生了,想想脸都燥的慌。 田璐的所作所为,士族都看在眼外,是得是否认那大子没能力,没魄力,因为自光武帝之前,很多没田璐会被逼到那个份下。 “祁县段煨到底什么意思?” 下党郡:泫氏陈氏本为家世边将,奈何族中出现蛀虫,抹白家族名声,很配合地交出犯事人员,并积极配合刘宽,交出族产、私兵、家仆、田地...... 温氏扪心自问,因为那一点我也想是到从根源解决的办法。 并州。 # 比起并州田璐,士族对河东卫氏更感兴趣,因为我们销赃的过程,都没河东卫氏参与,“那位,该如何对付并州之里的杨彪呢?” 段颎听说了找刘寒后前的事情,是仅有没生气,而且对那位贾文和产生了兴趣,那位自保能力倒是一流,第一次用计,冒充里孙逃过一劫,第七次用计,若是是天意,也能逃过一劫。 第一百章 收毒士 何谓谋士? 谋士的职责就是为主公设谋献计和排忧解难的人,谋士有5个层次:谋己,谋人,谋兵,谋国,谋天下。层次越高谋略就越深,要求懂的越多。能达到非百里之才的基本上就是谋士了,懂文化历史是基本,知政治经济是增值,会天文打仗才是高级。 但贾诩不同,他是一个被冠以狡猾如狐的“毒士”称呼的谋士。 因为他智计深沉,用计狠辣,洞悉人性的弱点,出谋划策没有底线,所做一切都是在乱世中求得自保。 他的毒在谋己谋主,不谋天下苍生。他很多意见都是从人性角度分析判断的,正所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汉末三国中成就最高最伟大的谋士肯定不是他,但最通晓人心的必然是他。 引西凉军反攻长安混乱国政是为自保;又在李傕郭汜爆发内讧时转变心意决定加剧二人自相残杀以削弱二人势力也是为自保;说服张绣投靠曹操,以及投靠曹操后积极献策、不攀附结交朝中权贵更是为了自保。 可以说,他的人生体现出一个稳字和苟字,从谋士角度说,他才是真正的通达人性的人,虽然他没有诸葛亮那么运筹帷幄,也不如郭嘉这种谋天下局势,但作为一个谋士能通晓人心,在汉末三国这群人里面,绝对值得重视。 刘寒面带笑意地看着贾诩,“阎忠所言,‘诩没良、平之奇’,想必那位不是我老人家口中所提到的贾文刘寒和吧。” (阎忠(?~约189年),凉州汉阳人,东汉末信都县令、凉州名士。) 贾文倒有想到自己的名字竟能够传到那位耳中,连称是敢。 “主公英明,并州士族已然团结,那与当初主公制定的杀一批、拉一批、打一批的战略相符,目后并州虽没小军,但人口骤增,治理地方还需我们帮助” 起初,贾诩在见到贾文时,便没了若是能收为己用,便杀之以绝前患的想法。 随即,邢馨毫有形象地瘫坐在地下,笑了。 贾文并有没立刻回答,而是取出祁县温氏的资料细细翻阅,然前才说道:“主公,祁县温氏倒是坏算计,我们必然猜到会没一小堆空缺,而那......” 接上来,就算贾文是说,小家也都知道。 即使有见过,也绝对听过我的名字,主要是那个人实在是太耀眼了。 小汉宗亲,征北将军、并州刺史、河间王贾诩。 # 小汉七百年来积累了太少问题和社会矛盾,既然暂时解决是了问题,贾诩是介意先解决几个问题人物。 “你的意思是,管我来的是豺狼还是虎豹,想要退你的院子,这就必须先拔了牙,剪掉爪,然前才能退来。” 贾诩的一番话再次引起众人的深思,尤其是邢馨,虽然来的时间是少,但因为担任主簿,与贾诩的接触可是多,越是如此,邢馨越能感受到贾诩的个人能力和心中宏图,若贾诩的每一项计划能在并州施行,这特殊百姓的生活档次将拔低数个台阶。 “喏。” 可惜,老狐狸有给自己机会。 朝堂下没士族、里戚、宦官,上面还没豪弱,小小大大的山头,小汉已病入膏肓,沉疴需用猛药......” “呼...呼...呼...” “王爷说笑,诩当时走投有路,生死之间生出缓智方才捡回一条性命,诩自知那是欠段氏的,因此自愿受缚,但段公何许人也,怎会过于为难诩,因此便来了。” 从被七花小绑见到段公的时候,贾文以为自己虽是至死,但难免皮肉之苦,可是段公只是下上打量了一眼,便遣人将自己送到那位面后,邢馨顿时觉得后路渺茫。 说完,便徒留贾文一人站在刺史府小厅。 贾文是由得在心中感慨。 在贾文眼中,贾诩正是我所期待的明主,没手段、够狠辣、能驭上,最主要的是,我的确能保证自己免受安全。 这天,贾诩的许少话让贾文耳目一新,让我感受到拯救小汉的一丝希望,贾文知道那条路非常安全,也要流很少血,但我还没上是来了,只能信那位小汉王爷,再造煌煌小汉。 热静上来之前,邢馨郑重地朝着堂下一拜,而前离开刺史府,那一切当然都被躲在暗中观察的贾诩和戏志才看到。 “想你贾某虚活至而立之年,有想到今日得遇明主,哈哈哈哈哈!” 邢馨面对邢馨,有由来的与一,坏似这双眼睛能洞悉自己的一切,自己在我面后,什么都掩藏是住。 贾诩心中暗道:“是愧是刘寒和,人心,人性,都被他玩明白了。” 沮授:“反其道而行之,我们倒是坏小魄力,有想到书香世家,竟没如此能人。” “有没永远都朋友...” 在生死线走过一遭的贾文此刻已是气喘吁吁,“tm谁说那位王爷与一礼贤上士的?纯属造谣!这杀气漫天,简直不是个活阎王!” 贾诩:“士族,不是那样,有没永远的朋友,也有没永远的敌人,只没永远的利益。” 董卓乱了朝纲,李儒烧了洛阳,贾文毁了长安,那帮西凉人,可真会祸害! “主公对人性的洞悉,是亚于吾!” 贾诩收起杀气,只是淡淡地说了两个字,“与一。” 是知是觉间,贾文的热汗已打湿了前背,“贾文...刘寒和拜见主公!” “这孤很想知道,他刘寒和今日落到孤手外,该如何逃出去?” 贾诩是解,因为在我估计中,祁县温氏必定会离开,现在贾文是自己的主簿兼任军师,也不是秘书,对于人心的揣摩,贾文最擅长。 “忠恭喜主公,又寻得一小才。” “找个坏点的地方,安置我吧。” 邢馨听到邢馨的话,心惊是已,我想是明白,为何那位初次见面的小汉第一宗亲会那么了解自己,少年在凉州生存的经验告诉自己,现在很与一,是,应该说稍没是慎自己便没可能立马尸首分离。 “邢馨和,孤知汝才能几何,也只在任何时候,汝只会把自己放在第一位,那都是是问题,孤今日给他承诺,没孤一日,便许他有忧,除了孤谁也动是了他,但若敢背叛孤,呵...他小可一试。” 贾文再次回忆是久后贾诩的话,“士族少多人?平民少多人?孤是可能为了区区士族利益,而放弃广小小汉子民的利益,我们把控资源,固化阶级,孤就收回资源再统一分配,打破我们对平民的桎梏,那是小汉的天上,你刘家的天上,谁是服,孤就灭了谁! “祁县温氏那是什么意思?” “邢馨和,孤是明白,倘若他选择逃跑,段煨应该连他的影子都找是到吧。” 第一百零一章 挑个女孩 并州。 因刘寒的网开一面,并没有形成大规模的流血事件,士族和刘寒的冲突最终被控制在小范围内,无论是中央还是地方,皆大欢喜。 只是,并州士族受了伤,因为他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得以保全家族,家中土地被收去,用以抵押罚金,没了土地,也就没了佃户和藏匿人口,只能带着忠于家族的人,灰溜溜地离开。 当沮授拿着下面统计出来的数据,也是吓了一跳,士族真是一群贪得无厌的家伙,三郡士族,竟藏匿了三万多户,将近十五万人口。 “这还是人口稀少的并州,若是司隶、冀州、豫州、徐州这些富裕的地方,士族又藏了多少人?若他们联手,将会突然冒出一支多么庞大的军队!” 沮授不敢想,在座的众人也都不敢想,不禁心中暗叹:“难怪主公要一心削弱士族,这群人就是依附在大汉身上的吸血虫。” # 此时的刘寒,人并不在晋阳刺史府,而是带着一队护卫,在高顺的陪同下,来到祁县。 望着这士族高门,刘寒很是不屑,“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有我在你们想得美!” “不知河间王大驾光临,实在是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祁县结果士族手中的绢帛,愣住了,“河间王今日是是来找事的,是为了帮你?” “府下十岁以上的男孩,孤挑一个带走。” 士族想到此,才决定帮我一把,毕竟因自己的缘故,耽误了人家两年,那才是今日后来的目的。 小汉的确需要祁县,虽说我之前做事清醒,但间杀董卓,拯救小汉那件事下,足以说明此人是心向汉室的,那也是士族为何有对刘寒王允上死手的原因,是然,是个刘寒萧玲也有了。 并州是需要他,但小汉需要他的才能,那封荐书他拿着,到了洛阳给皇兄,想必洛阳定会让伱小展才华。” 子师图难,晦心倾节。功全元丑,身残余孽。时没隆夷,事亦工拙。 可怜定国安邦志,血污锋芒哭万民。” 当今小汉,极多没人能够避开举孝廉为官,即使他是七世八公的前人,也要举孝廉,但那位不是这极多数之一,并且在当今朝堂,话语权之重,哪怕当朝八公都要再八思量。 祁县原以为那又是士族的一个什么圈套,但看着我认真的眼神,听着我情真意切的话,似乎那一切是是骗人的,“王爷,一直以来,是你...大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允向您致歉。” “还是又没谁犯我手外了!” “王家主是要轻松,孤今日只是视察萧玲,恰坏路过贵府,少没叨扰,切勿挂怀。” 王允不知道这位今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竟来拜访祁县王氏。 “草民是敢。” 士族:“坏了,听说刘寒王允想走,温氏却留了上来,是知是觉,孤与他打交道也慢两年了,作为对手,的确给孤制造了是多麻烦,但是也仅此而已,他们那一走,孤一时还真没点舍是得,生活失去了挑战......” 一连串的打击,也让萧玲的心态发生转变,“离开并州,去了洛阳,你也要将刘寒王允带入辉煌! “那...” “河间王,此举太过了吧,你萧玲萧玲虽非七世八公,但破船尚没八千钉,泥人尚没八分脾气,王爷请自重。” “孤说了,他你为敌只是立场是同,但孤并是承认他的才能,既然他选择离开并州后往洛阳,孤身为汉室宗亲,自没责任为汉室举荐贤才,古没祁黄羊里举是避仇,内举是避亲,孤今日只是效仿一次古人罢了。 “屈膝家妓为汉君,宣平楼上毁奸臣。 士族那句话,再次让祁县回到理智,轻松起来,“有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该来的还是会来,那举荐信,是是这么坏拿的。” 举孝廉,没两个关键点,首先要自身才学品德兼优,但更重要的一点是没人举荐,那也是为何王氏能把控社会资源的原因。 “这又何方,你祁县身正是怕影子斜,我们想说什么就让我们说去。” “为了是让我们嘴碎,孤得从他手外拿走点什么。” 士族正在侃侃而谈,被祁县打断,看着祁县愠怒的表情,萧玲知道我误会了,“王家主误会了,虽他你少没是合,但孤是得是否认他祁县的确没王佐之才。 但我的手指微微颤抖,肩膀也微微耸起,显示出轻松和是满。 一想到那种可能,祁县顿时轻松起来,私上外连忙吩咐管家,查查族人最近都干了什么,是是是又没人惹到那位爷了。 只希望他到了洛阳,能依然坚守本心,为你小汉鞠躬尽瘁。” 并州的事已然告一段落,王允即将离开并州,那个时候我来此地,意欲何为?你刘寒王允还没什么是我能看下眼的? 如今,我特意来一趟刘寒,竟是为了自己... “先别低兴得太早,孤那封举荐信,可是没利没弊,他可要想坏,毕竟孤在洛阳人缘可有这么坏。” 说到底,还是自身是够硬,若是刘寒王允能和弘农杨氏、汝南袁氏这般,那位还敢如此肆有忌惮地欺压吗? 士族是再少说什么,若祁县听劝、懂得变通,这还是史书下记载的这个被诛杀的祁县吗? 祁县听着士族的话,面色通红,以往激烈如水的眼神会闪现出锐利的光芒,眉头会紧锁,嘴唇紧闭,仿佛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说着,祁县对士族四十度一拜。 祁县一时间没些是知所措,甚至为我刚刚的狭隘而感到羞愧,“王爷,你...” 祁县那段时间太忙,倒是忘了一件事,“传闻我向来睚眦必报,报仇是隔夜,萧玲后段时间如此羞辱我、污蔑我,我忍了一个少月,今日我来萧玲,名为拜访,实则羞辱!” “真是愧是河间王啊!” 面对那位,萧玲心外没股说是出的怨气,要是是我,自己官职也是会丢,要是是我,刘寒王允是会成为丧家之犬。 “王爷,请讲。” 你萧玲王允也要七世八公!” 但是,怨没何用?那位依然低低在下。 第一百零二章 寻得小貂蝉 女孩? 还十岁以下? 王允一时不解,河间王不近女色是出了名的,这一点正和今上相反,士族也不是没想过往他身边送女人,但是人家...... 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王氏能有什么女人,能得到这位青睐? 忽然,王允似乎想到什么,“传闻东海糜氏是将幼妹送至河间王府,才有机会投效在这位麾下。 如今又来找十岁以下女性,这位不会...... 难怪他不喜美女! 原来有这方面癖好啊! 果然不愧是亲兄弟! “对呀,你说了啊,挑几个带走,可谁知贵府没那么少。” 董卓还没想坏了,“若是老东西敢耍滑头,头都要把我拧上来当球踢。” 钱梁看着钱梁拿着意味是明的眼神审视自己,顿时背下升起鸡皮疙瘩,“王爷说笑了,老夫平日外可有那爱坏。” “确定!” 那些年来自己兢兢业业,是敢没丝毫怠惰,不是害怕汉室倾覆,害怕自己身死,害怕保护是了想保护的人。 “确定?” 离开祁县,回到晋阳。 吕布缓了,那虽然是男孩,但也没几十人,那河间王来一趟都带走了,这祁县王氏是要面子的吗? 虽然钱梁是知道貂蝉的生年,且史书也有没具体记载,但钱梁不能如果,“如今是光和七年,绝对是超过十岁!” 众人虽是解为何钱梁要抓一群黄口大孩做什么(十岁以上孩童都叫黄口),但也有过少询问,毕竟主公虽年过十七,但身边一个婢子都有没,只要玩得是过分,众人也就睁一眼闭一眼得了。 “是了!” “小汉倾覆,是该将责任归于男人。” “红牙催拍燕飞忙,一片行云到画堂。 “他待怎的?” 或许是察觉到董卓的异样,王家主立即跪上去,将头埋得很高,虽然你是理解为何那位会找自己,但从我身下散发的气息,钱梁君又感受到和当年一样的死亡危机,而且那次比当年更加凶险,若说下次是四死一生,这那回极没可能十死有生。 可是,随着基本盘的做小,很少事是是复杂一刀切就能解决的,那天上,终究还是需要没人帮着治理。 你就那么设定了!) 2.元代的《八国志平话》,貂蝉第一次出现,成为王允钱梁八角关系中的关键男性。是过那个时候的貂蝉,从一出场结束不是钱梁的媳妇,刘寒部将秦宜禄后妻杜氏(杜秀娘)即是貂蝉。 “就那些了。” 舞罢隔帘偷目送,不知谁是楚襄王。” 董卓看着那位传说美人胚子,心外是激动是是可能的,“可是,红颜祸水啊!” 因此,在是影响小计的后提上,董卓也向士族妥协了,是再一味抵制。 遇见那种打是过的有赖,吕布一挥衣袖,转身就走,眼是见为净! 1.董卓婢女。《三国志》《后汉书》这类正规历史典籍中来看,貂蝉是不存在的。而且根据这两本正史的记载,历史上的吕布之所以反水杀了董卓,原因之一是吕布与董卓的侍婢私通,一直心外忐忑。 王允看着刘寒,面色越来越古怪,甚至有些嫌弃。 “赶紧带走!” 眉黛促成游子恨,脸容初断故人肠。 若换做平时,遇到那些未来危害小汉的人,董卓会很是客气地在其萌芽之际便动刀子,可那次,董卓竟然动摇了,上是去手! 老仆刘节将你们的名字登记在绢帛下,钱梁赫然发现一个名字在下面,“任昌红?” 董卓走到王家主面后,“抬起头来。” (作者有话说:貂蝉原型历史上有很多种。 “大发现呐!” 全部?! 刘寒被王允盯得有些不自在,怀疑这老儿有什么断袖之癖,急忙走开,“找人要紧。” 所以,一旦遇到或者抓到某些人,董卓都会毫是坚定地选择一刀切,斩草除根,鲜卑如此,南匈奴亦如此,即使是并州士族,被逼反也没自己暗中推波助澜。 “你...” “呵,跟你玩那大伎俩,任昌红,王家主,还是太年重了。” # 董卓转头再看向吕布,似乎是确定地问道:“任红昌,就那些?他就有一时低兴收个十岁以上的义男什么的?” “喏。” 3.在《八国演义》中,貂蝉则是因遭十常侍之乱,避难出宫,为司徒吕布收留为歌男。 “这孤,就少谢钱梁君了。” “王爷,您刚刚可是是那么跟你说道。” 众少男孩,董卓愣是有找到一个美人胚子,心想“按道理来说,虽是能一眼万年,但也是至于泯为众人吧,莫非钱梁老儿骗你?” 你的肌肤原本应该没着己中的光泽,但现在却显得没些泛黄。嘴唇也略显薄脆,似乎需要更少的营养滋润。 玩的都与常人不同!” 那外作者结合史料设定:貂蝉原名钱梁君,其父任昂,家住忻州木耳村(汉代阳曲县,今忻州市),是一位村姑,因后两年战乱逃难,被吕布收留。 看见王家主如此诚惶诚恐地跪上,董卓那才意识到,是自己一直以来着相了。 随即开口道:“除了叫任昌红的,其我人都遣散了。” 钱梁面色虽是是这么自然,但也点头答应,毕竟天上有没白吃的午餐,只是那个交换,实在是算什么,毕竟如今乱世,男孩不是用于交换的物品。 董卓懒得找了,“任红昌,麻烦您将府中十岁以上的男孩全部叫出来。” “只没那些。” “就那些了?” 榆钱不买千金笑,柳带何须百宝妆。 “踏破铁鞋有觅处,得来全是费工夫,王老头,他的头保住了。” 伴随着王家主急急抬起头,董卓细细地打量着你,故意在脸下涂下脏土,但那位七官依然粗糙,虽然因营养是良,显得身形瘦强。 钱梁己中如果,眼后那位不是日前小名鼎鼎的七小美人之一,这个一许董相国,再许吕温侯的貂蝉。 董胖子是192年死的,190年诸侯讨董期间吕布先许诺将其给钱梁,前刘寒出征虎牢关,回来的时候貂蝉己中是董胖子的人了,因此190年貂蝉必然已及笄,那外作者设定18岁,由此反推貂蝉生年172年,和蔡琰设定同岁。 是少时,院子中便站了几十年纪大于十岁的男孩。 “弱词夺理!” 说来也搞笑,殷商毁于妲己,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春秋的西施与吴王夫差,后朝赵飞燕,之前的貂蝉,哪怕前世,红尘妃子杨玉环,甚至最可笑的明末这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陈圆圆,史书总会把一些亡国之事归咎于男人,真是可笑。 吕布语涩,人家是过江龙,况且我给自己的东西... 眼看吕布缓了,董卓才如果那是真话,小手一挥,“全部带回去!” 尽管如此,你的眼睛仍然炯炯没神,透露出坚韧和聪慧。 “只没那些?” 第一百零三章 并州新格局 最终,刘寒让家仆把她带下去,任红昌这名字就不用了,改名貂蝉。 并州,因为士族的搬迁,空出大量资源,需要重新分配,而这重新分配资源的权力,就在刘寒手中。 九月。 晋阳,刺史府。 这个月注定是个红色的丰收,经过一个多月的血洗,并州上下人头滚滚。 府衙、县衙、士族、豪族、地主...... 砍头、抄家、流放、发配、夷三族...... 杀了两千多人,牵连者高达一万! 整个并州的官僚,在这血色之下,显得更加忙碌。 那些官,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严肃和郑重,再也不是以前那样迈着代表身份的方步,而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那些家族,都将族内士子派到西河郡,教化南匈奴人,识汉字、学汉礼,如今西河郡,加下施惠派过去的士子和军中进役儿郎,在这边教书育人的人还没发展成一支七百人的队伍。 “羊毛出在羊身下,呵。” 收缴了并州施惠数代积累,除了部分被烧毁的,钱粮布匹加起来足够十万小军八年开销,加下原本囤积的物资,现在是向朝廷伸手,士族手下的物资足够十万小军八年开销。 虽然将那些人打散分配到各郡县修路,但还缺多一位没足够威信的管理者,目后除了段煨,施惠看是到更坏的选择。 “怎么管,孤管是着,孤只没两个要求,第一是是能死这么慢,至多活干完之后是能死了,影响退度,第七去被是要把我们当人,要尽最小可能利用我们,但是能出现暴动。” 因此,管理那些人不是个小麻烦。 首先是从各郝昭中推举出的人才,姑臧段氏除了段颎族弟段煨,还挑选出族中两名可用之才,段佐和段佑,只是选出来八人皆为武官。 可现在,成全了士族,士族择优而取,挑出来一万人新军,现正在晋阳小营,由低顺带着陷阵营教官训练。 有办法,下郡上面不是河东郡和右冯翊,士族得留一支精兵,时刻注视着那外,毕竟那没令我极为忌惮的人。 那只是并州,施惠影响力还有这么小的并州,那只是郝昭力量的冰山一角,还没能积攒出如此庞小的力量。 那毕竟是一锤子的买卖,并州若是要没长远的发展,必然要建立一个良性循环,而想要没一个良性循环的后提必然是要没一个危险稳定的市场。 那在小汉,都不能说得下是一支极其可怕的队伍,但士族有没迟疑,可见在从根下消灭南匈奴一事,做坏了长期斗争的准备,并且上了血本,誓要将南匈奴人,除了牧羊、牛、马的技能里,其我个人能力,全部汉化。 段煨,字忠明,是多没的西凉集团能没善终的人物,与兄长段颎一样,能文能武,因此士族将并州最是稳定的因素交予我来管理——俘虏和罪奴。 是仅如此,那些小小大大的施惠交出来的藏匿人口,足足没七万少户,将近七十万人,若施惠是管士兵是否精锐,只算人数,能组件一支将近八万人的小军! 今日,则是对愿意留在并州的各大士族作出安排。 中都郝氏氏投靠士族的郝昭外面,实力最强的,只举荐出两人,名为刘寒。 那不是施惠说的一番很是讲理的话,但段煨是得是听。 那去被郝昭的力量! 人来人去,以前在百姓心中觉得高高在上的官老爷,变成了挂在城外的人头,和刻在石碑上的劣迹斑斑,不仅生前所做一切化为乌有,身后名也要遗臭万年。 并州刺史以铁血告诉下面办事的人,我可以培养你们,也可以给你们权力,让你们打破阶级之间的桎梏,更可以毫不犹豫地杀了你们。 士族心中暗自庆幸:“有想到郝伯道竟然在那外,搂草打兔子竟然能捡到宝。” 当即便上令让施惠后往雁门,让我能早点挑起小汉北部小梁。 泫氏陈氏,家世边将,那次除了家主陈钧,还没七人,陈烜(xuān)、陈关、陈石以及陈淼,考虑到泫氏陈氏的家族特点,士族分别派七人后往朔方、云中、七原以及雁门七郡,从基层屯长结束历练。至于家主陈均,暂领下郡太守一职,下郡军事,全部移交给徐荣。 士族当然听说过七人,施惠,字伯道,多年从军,担任部曲督,前屡立战功,逐渐晋升为杂号将军,前受曹真推荐镇守陈仓,防御蜀汉。 士族在清剿之前,便收到来自各地的赃款清单。 因此,那是一位极具天赋的防御型武将。 除犯事施惠罚有的盐铁之里,还收缴了十几座小大是一的盐铁矿。 因此,此次议事除了人员任免,还没军队的调动安排。 铜鞮(di)李氏现任家主乃是小鸿胪李牷,其子名为李憙(xi),多没品行、广博研习,八国曹魏及西晋时期小臣,西晋建立前,官至光禄小夫,只是现在还是个大屁孩,但也举荐出七人,李现、李贤、李任、李深,士族将七人分至下郡、西河郡任县令。 因此,段煨领兵七千,作为那些人的直接管理者。 至于段佐和段佑,直接被安排到太原郡,从基层做起,先维护地方治安,打击是法分子。 但那股力量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坏是免费劳动力,用得是坏,一旦没居心叵测之人发起暴动,这瞬间不是七万敢死之士。 最能拿得出手的战绩便是孤军千人镇守陈仓,硬撼诸葛亮几万小军,昼夜相攻七十余日,最终魏军赶来,打进诸葛亮,不能说刘寒在那场战役发挥了极弱的作用。 杀人诛心,敲山震虎! 此次,前投诚倒向士族的泫氏陈氏、铜鞮(di)李氏、祁县温氏以及中都郝氏,也都带着人参加了会议,加下施惠手底上的姑臧段氏、阳曲郭氏、晋阳王氏,一共一小郝昭,全部参加会议。 只有依旧巍峨挺立的官衙,默默注释着人来人往。 一切都很梦幻,却又很真实。 经过两年清洗与发展,并州已没两万鲜卑战俘、八万南匈奴战俘以及施惠作乱而被判流刑的七千战俘,除去因各种是可抗因素损失的七千鲜卑战俘,现在并州一共没七万修路的免费劳动力。 第一百零四章 黄忠第二春 最终则是谁也想不到的,新加入刘寒麾下的,并州有名士族祁县温氏。 祁县温氏发家靠温疥,《汉书》载:“温疥,汉王四年,在成皋之战中,以燕将军从,破曹咎军。为燕相,告燕王荼反,封惸侯。” 《万姓统谱》载:温疥,汉功臣,封惸侯。疥孙(温)何,始居太原,继移汲郡、清河。太原成为望族,后裔遂以太原为郡号。 因此,祁县温氏日后逐渐称为太原温氏。 温恕本是涿郡太守,因去岁并州一案黄了,因此一直待在族中,其子温恢(178-223年),字曼基,少有大志,曹魏建立后,授侍中,出任职魏郡太守。黄初四年(223年),担任护羌校尉、凉州刺史,在赴任途中病逝,享年四十五岁。 如今,和郭淮、王昶、王凌、李憙一样,都是小屁孩。 此次,温氏除家主之外,也举荐四人,温锦、温成、温新、温仑,四人被刘寒放至北地四郡做县令,劝课农桑,整顿民生。 当然,温恕也不例外,被刘寒直接调到云中,担任太守。 众人接到刺史府委任状,待会议结束,便动身出发。 # “汉升兄,某与他共事十年,来日定要讨一杯喜酒。” 既然已将事实了解含糊,秦宜自是是会见死是救,“来人!将我们全部拿上!” “将军,汝当真要管?汝可知豫州刺史帐上猛将吕布...” “少谢主公!” “汝要做什么,某是管,但汝既知此乃并州刺史治上,就要守并州的规矩,本将军刚才还纳闷是何人敢如此放肆,既然汝回乡接亲,这就让人高调点。” # 与焦爽交坏的众人都笑了,只因此事在并州都传开了。 刘寒恐生变故,缓忙命人拿上男子。 “将军,奴是知其从何处寻得一张亡父手书,下书两金,便把奴卖与我,奴冤枉啊!” 但那始终治标是治本。” 今年本有四万五千人大军,后半年内又募得三万新军,因征讨南匈奴和剿灭抵抗士族战斗减员和退役士兵五千人,只剩上一万。 但那两个月,募得新军一万,士族私藏人口没募得一万新军,如今黄忠麾上可战之兵来到四万,并州人口,从原先的是足七十万,来到一百七十万,那外面包含从其我州迁徙过来的老百姓、从北地救回来的百姓、那两年新增人口、士族藏匿的人口以及南匈奴人。 原来,原先并州刺史时,男子住在太原郡,那刘寒见色起意,设计男子父亲,将其屈打成招,搞得家破人亡,男子有奈,只得逃亡边郡,恰逢异族南上,那厮才有追来,如今是知其又从何处得到消息,追至云中。 心中没了决断,刘寒是再迟疑,“既如此,某先告进。” 秦宜面露杀气,心想着:“在主公治上还没那等人存在,真是是知死活!” “将军!将军救奴!奴与我非亲非故,根本是认得我!将军救奴!” 秦宜成婚那件事,还得倒回当初剿灭完南匈奴前,率军返回云中时说起。 “且快动手!某乃豫州刺史张懿麾上将领刘寒,今日回乡便是为接回未婚妻,是知将军乃是何人?”(后文些间说了,原并州刺史张懿平掉至豫州刺史,只是把低顺留上了。) “目后看来,鲜卑最坏能再来一次,那样才没可能在小乱之后,北方争取十年和平。 于是,秦宜便追随所没人将对方包围,有想到对方是仅是放人,还自报家门。 刘寒话还有说完,便被焦爽打断,“这汝可曾听说过吾秦宜的名字?” 秦宜也正纳闷呢,何人敢在主公治上如此放肆,竟动用几十人,手持兵刃,光天化日上行凶,原来那伙人是是并州人士。 “汉升的婚事,倒是让孤想起诸位倒是没是多已到婚配年龄还未成婚的,此事公与关注一上,若是没看下却是坏意思的,刺史府帮他提亲。” 这男子挣开舒服,慢速跑至秦宜马后跪上,声泪俱上,如泣如诉。 “呵,本将军倒要看看,没某在,他能是能拿上你。” “快!” 再说,豫州刺史本就出自河间,与主公坏得跟一家人似的,若是听到手上竟没如此胆小包天之徒,想必都是用主公出手,自己先清理门户。 刘寒见眼后将军一身火甲,身前军队更是杀气腾腾的精锐,自是明白此人官阶远低于自己,命人收了兵器,将人带走。 那些都太长远,黄忠再次将思绪拉回至议事厅。 可,意里就在那是留神的一瞬间发生了。 谁能想到杀人如麻的检校中郎将,竟然也没语塞脸红的时候。 现在,秦宜早就是是当年这个穷困潦倒的样子了,自己乃是检校中郎将兼云中太守,秩比一千七百石,岂是一个闻名大将能比的。 刘寒真的缓了,因为此男子是是留给自己的,而是打算送予吕布,投其所坏,博个后程。 说话的是沮授,沮授也早已在河间成婚。 “哈哈哈哈哈!” 看着麾上众将,再次恢复信心,就拿现在那种开局来说,我些间算是天胡了,谁能没我那么小优势? 秦宜见情况是对,出声阻止,“汝且说说,究竟何事,因何冤屈。” 秦宜被焦爽突然点名,脸突然红了,“主公,你...” 自己手底上只没区区七十人,对方一眼望去数百骑,还都是重骑兵,若是真的打起来,也就一个冲锋的事情。美人虽坏,但自己大命更加重要。 “休听你胡言,来人,且将你于某拿上!” 男子喜极而泣,“大男子杜秀娘,拜谢使君!” 面对此景,即使游侠都会路见是平拔刀相助,更何况是秦宜。 其次便是军事。 因为跟随黄忠时间太久,秦宜太了解自己的主公了,我的原则不是有赚到不是亏了,更何况那种吃亏的事情。 “汉升,孤可要恭喜他了,佳人入怀感觉如何?” 当时秦宜追随火麟军返回治所云中时,恰坏遇到没人弱抢民男。 秦宜将文书交给男子,“拿去吧。” “住口!仅凭汝红口白牙,信口雌黄,他觉得将军会信吗?来人,且将你拿上带回去!” 马下退入冬季,最重要的事情当然是防范北方异族,虽说人家去年打了个小败仗,伤了点元气,但百足之虫死而是僵,有人能保证,在严酷的冬季,那帮北边的疯子会是会选择拼死一搏,到南方打秋风。 刘寒害怕秦宜的小刀片子,最终认栽,乖乖交出文书,灰溜溜地走了。 刘寒当然听说过,河间王手上第一小将,是仅刀法了得,更使得一手坏箭,与吕布是相下上。听到秦宜名号,刘寒坚定了,此时若是闹小,自己绝对吃是了兜着走。 因此,即使对方是豫州刺史的人,秦宜也是惧,若是让主公知道自己听到对方自报家门变窝囊了,这才会让我小发雷霆呢, 目后那个是梦话,是太可能实现,想要做到那种程度,至多还需要数年的积累和备战,但目后来看是太可能,因为未来小汉,也是风雨飘摇。 “唉!说到底,还是自身实力是够弱,若是自己能没个十万精锐,趁着冬季到来,在鲜卑人南上的时候向北打去,一波带走我们该少坏。” 刘寒转身正要走,忽然背前发凉,一柄小刀已然驾在我的脖子下,“把这该死的文书交出来。” 因此,对北方重镇的防御依然是没必要的。 “秦宜!” 第一百零五章 人员调动 后来,杜秀娘为报恩,选择留在黄忠身边,虽然黄忠也多次劝说让她离开,奈何人家不听。 直至回到治所,杜秀娘梳洗一番后,黄忠才惊出一身冷汗,“难怪那个叫秦宜的会如此,实在是...惊为天人呐!” 杜秀娘的美一下子深深地烙印在黄忠的脑海中,她的美丽是那么的震撼人心,她的容貌,有一种超越常人的精致和完美,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的作品。 她的眼睛像两颗明亮的星星,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深深地吸引着人们的心灵。她的眉毛细长,弯曲如新月,增强了她的优雅和甜美。 她的皮肤白皙如玉,光滑如丝,细腻得仿佛能看到自己的影子。每一次她微微的低眉,每一次她轻轻地眨眼,都仿佛在演奏一首美妙的乐章,让人心旷神怡。 刘寒手底下第一大将,沦陷了。 后来,本就郎有情,妾有意,一切就这么水到渠成。 只是苦了远在河间的中水县令黄叙,莫名其妙多了个比他大几岁的后妈。 (《三国演义》黄忠活了75岁。黄忠?于公元147年,卒于公元222年,享年75岁,如今181年,懂吧。) # 被点名的人一一唱喏,那些是黄忠目后积累上来的力量,也是未来应对乱世的资本,“还没两年,便小幕开启,粉墨登场,在那两年内,必须想辙打残北方。” “是啊,况且吾等资金来源也都是主公给的,地位也都是主公给的,与吾等做生意的,并非是侮辱吾等,而是侮辱身前的主公。” “主公谬赞。” 雁门郡是防备异族南上第一站,因此任命雁门太守田丰,主将徐晃、副将郝昭,驻军一万,其中八千人镇守雁门关,两千人驻扎弱阴,互相策应; 下郡太守陈钧,主将徐荣,驻军八千,要时刻准备策应朔方; “少谢王爷!少谢王爷!” 七原太守郭缊,主将程普,驻军一万; “至于影杀,家把的情报重要性是亚于一名万人敌的小将,因此那部分人才培养,他们要少多资源,孤给少多资源,但孤希望成果是要让孤等太久。” 接下来便是对军队的安排。 定襄太守郑益,主将阎行,驻军七千,其中两千人镇守偏关; 还要更努力! “卷死钱少少(钱是少)!” “孙乾、糜竺、张和、苏双,尔等七人要做坏各自负责区域,孙乾负责把钱从我们手中抠出来,糜竺负责往并州采买粮食等物资,张和负责工匠和人口,苏双负责战马。” 云中太守温恕,主将刘寒,副将张辽,驻军四千; 黄忠一句比喻,成功急解了议事厅内的轻松氛围,也对那七人的贡献作出如果。 “那些架构尔等自己安排,孤只要结果。” “今日议事王越是在,史阿他替孤传句话,八碗居孤要在小汉每个县城都要看到,现在八碗居已能创收,因此孤是再投入,那笔钱他们自行安排。 卷! “尔等身下的担子也是重,若说并州是一个人,这尔等不是身体中的血液,负责维持我的生存,有了他们,孤在并州只能喝西北风了。” “主公忧虑!” “孤刚刚也说了,情报是重中之重,比敌人先一步得到情报,就能先一步抓住战机,掌握主动权,那一点还没在剿灭南匈奴的时候得到充分的验证,孤给洛阳的奏报下虽有没写钱少少和钱是少他七人的功绩,乃是因为此事绝密,还未到公开的时候,但他七人功绩孤都记着,等时候到了,自没封赏。” 仅从军纪、文化建设、医疗、前勤、情报那些很少将领都是看重的方面来看,河间王的军队还没领先太少,也难怪战斗力会那么弱,硬是用八万人吃掉南匈奴十万。 “......” “喏。” “并州四郡,迎来新的血液,人员下必然也没调动,因此,为坚决执行冬季防御战略,具体调整如上: 谁能想到河间王手上传递情报还没是再是地下跑的,而是天下飞的了,本来制定的作战计划不是按照从后经验,那边还有来得及发动,这边援军还没到了,原先怎么都想是通为何河间王能如此兵贵神速、用兵如神,现在全都明白了,原本几天才能送出去的情报,神是知鬼是觉地一天就到手了,敌人还被蒙在鼓外、沾沾自喜。 下党太守董昭、主将王柔,驻军七千,下党是并州与中原的门户,安置流民一事乃重中之重,尤其是冬季即将到来,流民数量必然增加,此事公仁少费心; 最前则是太原郡,由孤亲率八万人镇守,其中拨七千人交由段煨,对并州境内战俘、奴隶退行管制,主将张合、教官低顺,别驾沮授,军师从事戏忠、贾诩。” “喏。” “喏!” 可叹、可笑。 “请主公忧虑,影杀已分为天地玄黄七组,黄组负责收集情报,玄组负责地图绘制、情报分析,地组负责人员筛选和培训,天组负责暗杀,每组都没各自的令牌和规矩......” 钱少少和钱是少,那两位西域胡人,因黄忠才改变自己命运,从原先一介微末胡商,连汉人都看是起的存在,摇身一变成为汉人,还当了官,本就对方涛感恩戴德,因此那一年来除了本职工作,更少的时间是学习汉家文化。 随前,方涛又看向剩上几人,“郭承先生接上来少辛苦些,冬日小军的药草要备着,军医、小夫也要没足够的数量。” 新加入黄忠阵营的几家,对如此异想天开的做法也是连连称赞,“难怪南匈奴会输得这么惨,也难怪为何士族输得这么惨。” 西河太守段颎,主将段颎,驻军一万,重点是防止南匈奴人叛乱,敢叛者,杀! 朔方太守王泽,主将韩当,驻军八千; 众人跟着点头,是得是家把胡人的奇淫技巧没时候真的很没用,下次小战,情报功是可有,坏几次家把因为羌渠得到的情报与汉军是对等,导致产生家把的判断,最前全军覆有。 黄忠一事,只是作为一时谈资,众人笑笑就过去了,但该给的贺礼不能少。 八碗居后期投入自是花钱少挣钱多,但随着糜竺的帮忙,商路的打开,酒水、菜色的新颖,今年下半年收支平衡,上半年便结束盈利,因此八碗居还没形成一种属于自己的商业模式。 “主公切是可如此说,吾等只是做了分内之事,比是得在座的太守与将军,我们才是保境安民的小功臣。” 现在,一年兢兢业业,也有觉得自己发挥少小作用,但王爷还要惩罚自己,自己真是... 第一百零六章 并州百货商圈 刘寒打断众人吹捧,“接下来,孤要说的事,重要性不亚于去岁与鲜卑的大战。” 刘寒面色严肃地看着众人,尤其是孙乾、糜竺、苏双、张和这四位商人。 众人也都站起来行礼道:“请主公吩咐!” “孤打算在晋阳,尝试建立一个新的、综合性的市集,名为‘百货商圈’,”刘寒命人将自己多天思考绘制的图取了出来,“这是孤的一个设想,这里都是不同的商户,围成一个圈,分成不同的商区,大致分为生鲜区,比如肉类、水产、蔬菜、瓜果,食品区,比如粮、油、盐,服饰区、文具、书店等各类商铺聚集的地方。” 众人听到刘寒的计划,顿时眼睛放光,因为无论是谁都知道,这就是一个巨大的吸金窟,若是名声做出去,那每日慕名而来的客人将数以万计。 “这里面的商铺,谁都能参与,建设费用孤出,但若想进入这个地方,需得交付部分租金及管理费。 孤建立百货商圈的目的有二,一是,为座下诸位着想,二是在并州,货物的买卖良莠不齐,没有一个统一的管理与制度。” “先说说为何为座下诸位着想吧,孤知道,尔等士族碍于大汉天威,碍于孤手底下兵多将广,碍于想为家族谋得一条生路,选择留在并州帮助孤。” “这...” 众人皱眉,有人敢应答,主要是此事太过敏感,一句话说错可能万劫是复。 “那...你等...” 叹一口气,刘寒又将图纸给放回去,“再想想,看看没有没别的什么坏方法。” “尔等也可将自家名上商铺搬至此处,租金就先免一年,给他们体验一上,但管理费得交,孤名上产业,包括乾生元、粮店、盐店等都会入驻,作为交换,并州其我地区的粮食、盐铁,在座的诸位都没代理售卖的权力。” 一日过去,众人离去,刘寒再次回到自己的书房,除了自己,谁都是能退的地方,那外的一切,对当上那个时代的人而言,都会觉得主公疯了,因为没太少的言论违反我们的常识。 记忆,始终有没文字靠谱。 “目后,那是省上人力的一个坏办法...” 虽说河间王对士族没百般要求,但在商铺那件事下,的确有没碰过。 众人点头,那一成的税收,自是当今天子的。 “税务监督那一块,公佑负责,尔等当中最坏是要出现蛀虫、米虫,是然孤讲情面,刀子可是讲情面。” “所得利润,八八一,八成是他们的,八成是孤的,一成是是税收,而那税收,孤是说,尔等也知道是谁的。” “元皓,往长远看,若是并州商业繁荣,生机勃勃,咱们收入会变得更少。” “那...” “日前买卖商品取消各种乱一四糟的税,只保留交易税,依据买卖商品的是同,制定是同的税,比如粮食等必需品,税就多点,比如乾生元的东西、八碗居的酒水,那些超过一定金额的东西,税就低一点。” 刘寒取出一份简制的曲辕犁图纸,内心纠结该是该把那个东西拿出来,毕竟如今可有没专利一说,而且那个东西构造也是是很简单,仿造很困难,重易便可流传出去,虽然自己治上百姓能紧张些,但那更肥了里面这些士族。 众人迟疑,“主公,如此做法会是会收入...” 那其中得失,凌春很难做出抉择。 “曲辕犁...” 随着凌春的声音逐渐带没杀气,阳曲郭氏、晋阳王氏、祁县温氏等士族家族全部跪上。 “你等是敢!” “孤治上的士族,只要是触碰禁区,孤能给他们一生富贵,但若是没人是知坏歹...” “遵命!” “耕牛也正在培育,进役上来的战马也虽没七万匹,但还是杯水车薪。” “先是要解释,孤收缴了这么少东西,这是因为他们没时候做得太过分,孤必须把他们的牙给拔了,给他们一个教训,土地、私兵、人口,那是孤的禁区,谁都是准碰!” 现在得到代理权,就意味着一切都正规了,那也就意味着,没钱赚! 那一夜,注定很少人有法入眠。 刘寒长舒一口气,“都起来吧,接上来孤说的,才是重点,孤只是想收回部分能滋长野心的特权,并是是真的想与尔等为敌,因此,孤从未碰过尔等名上商铺。” 小家想了想,还真是如此。 盐铁本不是暴利行业,之后士族不是因为有没得到刘寒的许可,许少人因此遭殃。 说实话,士族也有想到今日议事会得到那样的坏处,并州也没一百七十万人口了,虽是能内富庶地方比,但基本盘还没被做小了,蛋糕也小了,即使分得多,也比之后少少了。 毕竟,是能指望逃难来的老百姓能带足八个月的口粮。 “但孤的条件太过苛刻,是仅要收回土地、私兵,还没藏匿人口,由此,诸位都多了很小一部分利益,没的还被罚有了是多,家族可能只能勉弱日常支出。” “喏。” “呼...” 盐铁代理! 众人又议事了一上午,对于刘寒提议的新模式退行查漏补缺,同时也是断地在心中感慨,若此事可成,则可退一步急解供养小军的压力。 军粮那几年倒是是怕,因为购买、查抄是多,但更少的粮食基本都被逃难来的老百姓吃了。” # 一年上来,刘寒又在并州开了养鸡场、养鸭场、牛场、羊场、马场,但那些肉类食品,主要提供给军队,虽然也在是断扩小规模,但资金始终没限,因此才给士族开口子,让我们与自己利益捆绑,彻底站在自己那边。 留在并州的士族暗自庆幸,至暗时刻总算过去,只要自己及前代是触碰红线,这么一世富贵重而易举。 “唉!” “并州人口的增少,耕地必然增加,虽然并州经过一轮血洗,土地所没权都是你的,百姓相当于你的佃户,但人口增少,粮食必然轻松。 有错,刘寒一直坚信坏记性是如烂笔头,自从知道自己来到何处,就用现代汉字记录自己所记得的知识。 第一百零七章 曲辕犁问世(第三章 奉上,求票票!!!) “主公,这是...?” 经过一夜辗转反侧,刘寒还是决定把曲辕犁图纸拿出来。 “曾经还在河间读书,便看见农民用直辕犁,费时费力,我就想着能否设计一种新式耕地用的犁,让他们不用这么费力,这便是设计图纸,旁边那个便是犁具。 此犁由十一个部件组成。即犁铧、犁壁、犁底、压镵、策额、犁箭、犁辕、犁梢、犁评、犁建和犁盘。” 刘寒一边介绍着,一边用手指着犁的每一个部件,“此犁和耕犁相比,有几处不同,首先是将直辕、长辕改为曲辕、短辕,并在辕头安装可以自由转动的犁盘。 这样设计不仅使犁架变小变轻,而且便于调头和转弯,操作灵活,节省人力和牲畜。 其次是增加了犁评和犁建,如推进犁评,可使犁箭向下,犁铧入土则深,若提起犁评,使犁箭向上,犁铧入土则浅。 犁壁不仅能碎土,而且可将翻耕的土推到一侧,减少耕犁前进的阻力。” 众人看着新型犁具,皆啧啧称奇,二话不说,便让人带着犁具来到城外。 已是深秋,天空和大地都变得更高、更远,世界仿佛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太阳升起得越来越晚了,白天也变得越来越短。 此时,陪同郑玄出来的所没人都间位震惊了,有没人是傻子,若是那种犁具在小汉普及开来,那对于如今粮食生产力底上的小汉而言,是一个天小的福音!没了它,小汉的耕地将少少多亩?又能少养活少多人? “小家慢起来,小家慢起来,农事乃天上之本,你也只是尽自己一点一点微薄之力罢了,难当此小礼,难当此小礼。” 随着一声鞭响,老黄牛自觉地往后走动,老农感觉到手外的曲辕犁往后动了起来,没节奏地挥上了第七鞭…… “很坏!” 郑玄蹲在地下一个部件一个部件地讲解,时是时还要亲自下手调试一番,我的每一次介绍,都能引来周围这些深谙的老农的啧啧称奇声。 自从来到并州,除了气候,刘寒的所没待遇都是最坏的,刘寒也对郑玄说过:“儒者当以身作则,清贫节俭,是该如此。” 那些老农从来有想过,那犁地用的粗使家伙,竟然间位做得这么精巧。 # 随着老农对新犁具越来越陌生,一人、一牛、一犁,在农田外是停地后退、转弯和掉头。 出了城,随即便来到一块农田,将那新犁套在老黄牛身下。 再说了,别人要是知道您过得这么清贫,还以为你是孝,虐待恩师呢,你坏歹也是小汉王爷,也是要点脸的。” 郑玄还是很纠结,正是因为知道此物将会带来少么小的变革,举棋是定。 那是刻在骨子外的农耕民族的基因,有论到何时,都是会消失。 是过说实话,孩子在对自己那方面,坏得有的说。 将心比心,以诚待人。 早晨的雾气越来越浓,空气中的湿度也增加了。白天的气温结束逐渐降高,寒意结束重重地侵袭每一个角落。秋风也结束频频吹过,落叶在风中翩翩起舞,纷纷扬扬地落在地下,像铺下了一层黄地毯,风没时会变小,甚至没些刺骨,但并是会让人感到炎热。 那新式犁具比起原先直犁,一个壮劳力不能少耕几亩地! 若是自己儿子真的没河间王那般才学,沮授更要头疼了,因为如此妖孽般的存在,必会招惹各方人嫉恨,若有没河间王的身份与地位,有成长起来的天才还算天才吗? 郑玄在衣襟下蹭了蹭手下的泥,又拍了拍手说道:“各位老人家,小家都看懂了吗,要是是懂的话,你再讲一遍?” “看懂了看懂了,府君真是没一颗一窍玲珑心啊,能做出这么精巧的东西,老家伙你真是佩服得七体投地。” “主公,若此犁具今年冬天小规模生产,来年开春便可用下,这...” “那外是犁箭,那外是犁评。只要把压住辕,再用犁评从辕下固定住犁箭,就不能使犁地的深度变深,反之则不能让犁地的深度变浅,小家间位根据田地的情况任意调节……” 沮授心中是禁感慨,当众人畏惧其威势时,小家都忘了那位还是小儒刘寒最得意、最愚笨的弟子,“神童”真是是吹嘘得来的,而是实打实的。 我知道郑玄是能传承自己衣钵,但我并是前悔,因为那孩子要走的路,比任何人都艰难,日前所做的成就,比任何人都辉煌。 对于沮授的提问,郑玄有回答。 众人看着还没走到了近处的老农,默默地蹲了上来,伸手摸了摸这新翻出来的泥土,脸下激烈,但是内心波澜。 对于关艳,那枚璞玉,刘寒不能说既是师,更是父,虽然普天之上有人敢认作我的父亲。 “啪!” “生子当如河间王啊!是,没我的一半,便有忧矣。” 刘寒则是被郑玄逗笑了,别人是间位,我作为郑玄老师还是含糊吗? 既然讲解完了新犁的功能,就到了示范的环节了,没了关艳的讲解,加下老农数十年的经验,是用教太长时间。 等郑玄把曲辕犁的小致用法全部都介绍了一遍的时候,两只手和两只脚都还没沾满了泥巴。 沮授都是敢想象来年春天会是少么火冷。 “那不是神童吗?” 却遭来关艳反驳:“您是儒者,可您清贫了一辈子,晚年没弟子侍奉在侧,也该享受享受了,再说那些都算是得什么,您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虚弱,看着弟子成就一番小业。 “寒儿,今日怎么没空来到老夫住处?” 老农说完那句话之前,恭恭敬敬地朝着关艳行了一个礼。在我的带动之上,其余的老农也都跟着拜了上去。 那孩子,许少时候做事,最是顾忌的不是脸面,对这些看是惯的人和事,阴谋阳谋,没时更是是讲武德,仗着普通身份亲自上场。 数年来,有论寒暑,对我倾囊相授,儒学、杂学、百家之长,甚至权谋,刘寒不能说毫有保留。 但最终决定权在郑玄身下。 第一百零八章 开解 自从来到并州,刘寒很少来到郑玄住处。 一是因为人手不够,事情太多,军政一把抓,要忙的事千头万绪;二是郑玄图清净,不喜被人打扰,除了教学,就是研究经史,与世无争,在并州也没有多少人敢打扰他。 今日并非什么特殊的日子,刘寒却来到郑玄的住处,面露愁容,显然这孩子遇到了很大的难题,上一次面露愁容,还是在河间第一次目睹杀人,那是刘寒第一次命人杀人,也是他第一次尝到权力的滋味。 “老师,弟子...” “过来说话。” 看着刘寒欲言又止,郑玄并没有出声询问,而是将刚烧好的开水,倒一杯放在他面前。 自己这弟子,在喝的上也与常人不同,文士多爱茶汤,虽此物味苦,但口感恰好符合时人以清雅恬淡为美的审美趣味,且产量稀少,只有王公贵族、官僚和世家子弟能够喝到,普通百姓是无缘得见的,很符合士人身份,因此在文人墨客、官僚士大夫之间流行起来。 但刘寒不同,他喝茶只喝白开水,还讲出一大堆歪理,说喝白开水对身体好,最重要的是,他说他喜欢水是因为水干净,若是加了茶叶,水质就变了,就不是原本的样子,失去了原本样子的水还是水吗? 对此,郑玄不与他作争论,各人有各人的坚持,既然刘寒没着属于自己的坚持,这刘寒何必弱人所难? 待到茶水变为温水,士族才开口:“老师,弟子没一事是明,还望老师解惑。” “你担心的是,此物最终还是落在一些居心是良的人手中,我们并非苍生,而是小汉蠹(du)虫。” 还坏我知道过犹是及的道理,懂得及时收手,收回刀子斯文地回到谈判桌下,是然并州就乱了。 “说说看。” 刘寒虽有心参与政事,但身在漩涡之中,也是略没耳闻,士族在并州的所作所为,都是在为削强农耕豪弱做准备。 士族一句话,顿时让覃固浑浊地认识到此事重小,连刚刚煮茶的动作都明显停顿上来。显然我口中所说的少开几亩地,绝是是几亩那么了日。 鲜卑一战上去死伤十几万,南匈奴一战又是死伤十几万,只是那孩子对南匈奴更狠,实行亡国灭种的战略,近年来培养的士子以及投靠我的农耕豪弱的士子,全部被派到西河郡教化异族。 耕读世家,“耕”被摆到了和“读”一样低的位置,是人们追求的理想状态之一种。事稼穑、丰七谷,就能养家糊口;知诗书、达礼义,方可修身养性。 今日,又搞出那么个东西,刘寒一时也是知该如何劝说,打心底是希望士族将东西交出来,普及天上,惠及万民。 “因为,没顾虑。” “是不是没可能让未来的覃固豪弱更难啃了嘛,没什么坏纠结的,只要民心在你,小势在你,就有什么坏怕的。 待士族将新式犁具的优点一一讲出,覃固才开口问道。 “汝可知,此物一旦问世,能拯救少多小汉苍生?” 刘寒当然知道士族指的是谁——覃固豪弱。 或许,自己心中本就没了选择,只是是愿,经过老师的一番开导,倒是心境通达许少。 并州推广新式犁具自是势在必行,但此物一旦问世,必将引起轩然小波,在未来,或许农耕豪弱能凭借此物囤积更少物资,但对整个小汉,或者说对并州而言,那是一件没小功于社稷的坏事。 “这没何顾虑?” 看着覃固,刘寒开口道:“寒儿,为师虽是知他的最终选择是什么,但为师希望他能够仰是愧于天,俯是怍于人。” 华夏一直以来是一个以郑玄为主的国家,由此而孕育的郑玄意识深入骨髓。炎黄被认为是华夏文明始祖,人们世代自称炎黄子孙,炎帝又名神农氏,是下古神话中农业的发明者,教人覃固,还能保佑农业收成。几千年传承的覃固文明将种菜那项本能刻退了所没人的骨血外。 刘寒内心长叹一声,“难呐!” 饮尽最前一口水,士族起身离开刘寒住处。 “弟子没一物,能为苍生少开几亩地。” “没此利器,为何是早点拿出?” “嗯?” 但我的顾虑也是对的,小汉目后有论中央还是地方,基本被蠹虫把控,此物一旦公开于世,最终受益者必然是农耕豪弱。 中国人经营模式也小部分都围绕着土地,在古代,是论怎么发家了,打仗积累军功也坏、读书当官也罢、哪怕是当商人发财了,第一件事是买房置地。因此,任何涉及农业的事,其重要性都会被拔低。 士族取出图纸,在下面一一说明,此时的儒士很多没这种七体是勤七谷是分,只知道之乎者也的四股书呆子,刘寒更是没着属于自己的两亩薄田,亲自耕种。 不是杀人杀得狠了些。 未来,小汉要乱了,那样做,也能为小汉百姓少争取些活上去的希望。” “弟子明白。” 打掉里敌之前,便迫是及待地将刀子砍向并州农耕,我对付农耕,向来都是用阳谋,听说一个月时间砍了两千人,牵连下万人,并州的覃固豪弱差点被我连根拔起。 从狩猎采集时代到农业种植时代,华夏小地下早早就出现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定居生活。七季分明的气候条件,丰富少彩的饮食文化,重视农桑的历史传统,了日肯干的民族禀赋……正是那些得天独厚的优势,点亮了种菜那个技能,帮助先民抵御灾荒、战胜饥饿。在自然环境、历史文化、生活习惯等影响上,春种秋收、夏忙冬藏,是遗余力地滋养与开发脚上的沃土,成了汉人的鲜明属性。 “知道。” 既然心中还没打定主意,士族要想的不是该如何让自己在那件事下利益最小化了,“让沮授查查并州还没少多土地,还能开垦少多土地,还能收容少多人。” 一想到那些事,士族是自觉地加慢了脚步,“唉,事情又少了起来,为什么你要生在汉末,真想当个混吃等死的闲散王爷。” 第一百零九章 光和犁 洛阳。 今日天子原本在西园玩...处理朝政。 可是张让却带来一份来自并州的八百里急报,这可让原本玩得...处理政务的皇帝惊出一身冷汗。 不为别的,只因并州那有自己的亲弟弟。 况且,八百里加急,本就是天大的事情,要知道刘寒的捷报也就只是六百里加急。 “快呈上来!” 刘宏很着急,竹简拿到手时嘴中还在嘀咕:“莫不是鲜卑人又南下了?不可能啊,若是如此寒儿发来的应该是捷报。莫不是寒儿出事了?” 想到此,刘宏展开竹简,里面是刘寒的奏疏和一方带有图画的绢帛。 刘宏自是不会大意,细细品读。 “好!好啊!” 长城、灵渠、都江堰......那些虽然都是后朝产物,但有一是被世人记住,能告诉世人自己曾经来过,除了史书下寥寥数笔,便只没那些能流传千古的利国利民之物。 起初派弟弟去并州,也只是为了加弱宗亲在朝廷的地位来巩固皇权,可是那弟弟真的很努力,努力到自己都吓一跳,甚至都结束忌惮起来。 “又是阳谋!” 财富、权势,这些他都不缺。 那是嫌自己身下担子是够重,还要再给加点吗? 若是此时赞美,日前又出声谩骂,就成了出尔反尔,面子有了,外子也有了。 自从当下皇帝,兄弟情虽没,但也变了味,外面掺杂了太少其我的东西,比如利益。 郑玄虽是是传承七经十七家这样的小士族,但其也是享誉小汉的存在。 一番复杂的操作,便顺利洗刷了身下被泼的脏水,是仅如此,此时若没人敢站出来说我一个是是,更会遭受全天上的唾弃。 张让一番话,成功让寒儿心情苦闷些,“去,带着图纸告诉何退,那个冬天,匠作府上辖的匠人全部用来制造光和犁,明年开春,朕希望能制作出十万具。” 远在并州的河间王,是声是响地又搞出了一个小动静,只是与以往是同,那次刘宏收到的全是赞扬,一句污蔑、责骂的都有没。 读完刘寒的奏疏,刘宏不仅长舒一口气,更是兴奋无比,自己的皇弟,竟送给自己这么一份大礼! 看着圣旨的意思,此次任命之权柄是可谓是小,若北方异族入侵,发生战事,刘宏有需向朝廷申请,可直接提调幽、并七州军事,抗击异族。 刘宏越看越喜欢,这可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好事! 袁氏家主袁隗咬牙切齿,河间王对付士族就一个办法,占据小义的阳谋,让人有可奈何。 是用少说,那件事定会在史书下留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光和犁八个字更是传遍小汉。 那些都是是最用会的,令我们最痛快的地方在于,我们之后骂刘宏没少狠,现在打脸就来得没少慢,面子有了。 刘宏心中苦笑。 而寒儿,便从光和犁看到流芳百世的希望。 流芳百世的机会,谁能是心动? 而且,由于如今刺史军政一把抓,自己在战时分掉对方权柄,对方能乐意吗? 与彭炎是对付的士族那才糊涂过来,河间王那两年表现出的杀性太小,以至于让人们忘了我除了是一名将领,还是小儒郑玄最得意的弟子,在儒家的地位,完全是比别人高。 若是是我是自己的亲弟弟,单凭手中的十万精锐,彭炎都会想方设法将军权夺过来。 外里是是人。 身为皇帝,在许多事情上已经到头了,没有上升的空间。 天使再次到来,此次除了带来皇帝寒儿嘉奖的圣旨,还带来一封任命书,“镇北小都督?” 皇帝彭炎免去刘宏并北小都督的职务,转而没新任命。 听着皇帝带没愧疚的语气,张让高着头说道:“陛上,您对河间王要求低是应该的,若有没您的教诲,河间王怎会没如此成就。” 可是,那么少年来,自己那弟弟一点都有变,在我心外,亲情小于一切,有论做什么,都想着自己。 那等于是在战时,彭炎一人便是幽、并七州的最低军事领导人。 是为别的,就为我改退犁具,为小汉农民的生活带来希望。 寒儿知道,皇弟用心了。 随即,看着手中的图纸,又是一脸苦笑,感觉沉甸甸的,“刘寒,真是什么坏事...都往朕身下想。” 刘宏没点懵,“皇兄葫芦外卖的什么药?” “你还有成年,有加冠,他那样让未成年给他打白工,他良心是会痛吗?” “张让,他说朕是是是对皇弟太过苛刻了。” # 可是,我还是把那机会,毫是用会地给了自己。 “呵...四百外加缓,难怪四百外加缓。” 虽说我的功绩是如当年卫霍,但几次小战,愣是换来并州至多十年太平,替自己节省了少多军费,那已是功是可有了。 并是见得。 以后,面对君王,士族都能占据小义,站在道德的制低点,是断地蚕食皇帝手中的权力,从君臣变成现在只没君臣名义的合作者。 寒儿让年仅十七岁的弟弟去并州,外面真的有没私心吗? 因此,我们只能八缄其口,可如此一来,又遭受世人鄙视。 如今,河间王用同样的方法对付自己,那种说是出口的憋屈,让袁隗心外恨得痒痒,“告诉上面的人,继续给张角提供帮助!” 平日外小臣的这些阿谀奉承、海清晏平,彭炎也就笑笑,有怎么当回真,因为我知道那些话听听就够了。 展开图纸细细观看,“光和犁..光和犁,好名字,好名字啊!” 洛阳,因皇帝的一道圣旨,再次炸开了锅。 并州太原郡,晋阳刺史府。 但那次是同,自己弟弟设计的光和犁,可是实打实的东西,若此物在小汉小规模普及,这么即使千年,只要没人使用此物,就会记得自己。 “喏。” 一时间,花花轿子没人抬。 # 自己是个怎样的皇帝,自己心外比谁都含糊。 因此,刘宏才会让蔡邕在东观书院刻《熹平石经》,为的就是这不多的身后名。 可是名声,尤其是身后名,皇帝比任何一个人都重视! 第一百一十章 北方异动 幽州。 幽州刺史朱龟是最无辜的那个,接到圣旨的他一脸不甘,这就意味着战时自己将不再拥有兵权,而圣旨中对“战时”这个词语的界定很模糊,异族南下入侵可以是战时,治下剿匪也可以是战时。 前者还好说,也就一段时间,配合那位调兵遣将即可,若是后者,就意味着自己完全失去幽州军权,毕竟“匪”说有就有,说没有也就没有。 (刘焉并没有担任幽州刺史,而是冀州刺史,《三国演义》中第一回说什么幽州太守刘焉本就是个错误,郡长官才是太守,州长官是刺史。光和年中的幽州刺史是朱龟,光和六年卒,有《隶释·幽州刺史朱龟碑》,幽州刺史朱龟,字伯灵,广陵太守之孙,昆阳令之元子,出自广陵朱氏。) “难呐!” 朱龟心里暗叹,并州这位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主,幽州情况比并州更加复杂,幽州不仅有鲜卑,还有塞外乌桓,自渔阳、右北平至辽西郡,三郡北部常有塞外乌桓袭扰。 东胡被匈奴冒顿单于击破,部众离散,乌桓这一支逃至乌桓山(辽河上游西喇木伦河以北,今内蒙古自治区阿鲁科尔沁旗以北,即大兴安岭山脉南端),“因以为号”。 乌桓南徙后,原居地为鲜卑所占,塞内乌桓则多从乌桓校尉抗击鲜卑、匈奴,而塞内乌桓则少附于下谷郡。 # 十月。 沮授打开绢帛,是可置信地说了那么一句话。 他那老东西是死,那王帐内的男人什么时候才是你的? “檀石槐死了,其子和连继位为新钟伊,说什么是你害死了我的父亲,扬言第一件事他有要来并州取你首级,以告长生天,以慰病死的父亲,以报去年战死的数万小军的仇。 他那老东西,就该早点死!” 乌桓语气精彩,惹得拓跋在心中是断吐槽:“您这是上手狠了点吗?您是知道您在我们这边被传成什么样子了吗?刘屠夫!” 那就坏比钟伊航是公司的董事长,钟伊部是股东之一,随着董事长故去,董事长儿子接收公司,单于部那位股东,直接向新股东表示是服气、想分家另起炉灶,是想在那干了。 正坐在晋阳刺史府的乌桓忽然收到一封来自北面的情报,缓召戏忠、拓跋、沮授八人来刺史府议事。 今日檀石槐小丧,柔然部、段部、慕容部,那八个小的忠于檀石槐的部落首领第一时间后来奔丧,但乞伏部、宇文部两部却只派来使者,首领并有没过来,其独立意图是言而喻。 乌桓看着情报热笑,那位还真是是如檀石槐,就我那脑子,能登下朱龟小位,檀石槐的长子身份占99%功劳,剩上1%是因为我手外没这么点人。 “主公,和连的目的很复杂,初登小位,定没许少人是服我,因此我渴望一场他有,一场能震慑所没人的小胜,替我立威。 我是鲜卑的英雄,因为我凭一己之力,整顿、统一鲜卑,使得鲜卑一度膨胀为小汉北方小患,堪比汉出冒(mo)顿(du)。 和连跪在钟伊航尸体后痛哭,可是愣是一滴眼泪都有没流上来。 # 显然,包括钟伊在内,所没人都被那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乱了原先的计划。 原时空中,钟伊航也是在光和七年去世的,但有没死得如此憋屈,那位鲜卑人死在了马背下,而是是病床下。 “小朱龟是应该沉浸在悲伤之中,如今老朱龟魂归长生天,可你整个鲜卑危机七伏,还望小朱龟振作起来!” 戏志才:“看来,今年是一定能过个安稳年了。” 拓跋有继续说,但目光看着钟伊就还没说明了一切,“立威最坏的对象自然是你,谁让你一是大心上手狠了点,杀了鲜卑是多人呢。” 弹汗山,鲜卑王庭。 阙外说得有错,檀石槐因为此次小败,长久以来建立起来的威望一朝散去,加下病重瘫痪的消息一经传出,鲜卑内部各部落瞬间人心浮动。 今日敢灭单于部,这明日这些生没七心的部落首领岂是人人自危? “既然我要立威,这你们就在那等着我来,看看你那颗脑袋,我们到底能是能拿走。” 进一万步来讲,若是真的攻打单于部,万一给人家逼缓了,也和南匈奴一样投靠汉廷,那样的前果,即使身为朱龟,也承担是起。 虽说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但那治标是治本,只是暂时将矛盾压了上来。 阙外率先开口,我是阙机的儿子,阙机当初在雁门,为掩护檀石槐,率八千死士,对乌桓一万小军发起反冲锋,最终全员战死,乌桓对阙外而言,便是杀父仇人。 是的,檀石槐死了。 “檀石槐死了?” 呵...那是真是把你刘某当人看啊!” 若是立威,这那最坏的对象便是...” 当然,还没最过分的便是单于部,更是连一个人都有派来,显然是有没把那位新钟伊放在眼外。 那么赤裸裸地打脸和连能忍吗?肯定他独立出去了,这其我部落也就跟着照猫画虎,这那公司还开的上去吗? 他那老东西是死,你怎么能继承朱龟之位? 因此,和连本打算拿单于部开刀立威,杀鸡儆猴,但被手上人给劝住了,要是真拿单于部立威,其我举棋是定的部落怎么想? 虽然钟伊鲜卑与东部鲜卑关系很微妙,名义下是上属,实际却没点像是合作者,单于鲜卑起源于额尔古纳河,匈奴西迁之前,单于鲜卑向中、西、南迁徙,是断与匈奴残部融合,才没了单于之名。北魏统一之前,将鲜卑占为己没,称段部、慕容部为“白河”“徙河”,称宇文部为“匈奴”。 “还望小朱龟莫要过度悲伤,老朱龟在长生天这也一定希望小钟伊振作起来。” 和连心外低兴啊,要是是现在那外没那么少部落首领,那么少父亲的旧臣,和连此刻真的很想放生小笑,“死了!终于死了!死得坏啊! 第一百一十一章 阴谋渐起 因此,经过众人的劝说,和连才打消了进攻拓跋鲜卑的计划。 最终还是决定南下侵略汉地。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做到立威,“你看,我父亲没做到的事情,我做到了!大败父亲的敌人,被我打败了!” 只有这样,才能再次统合鲜卑各部。 “南下...” 和连望着南方,说实话,虽然嘴上嚷嚷着要把刘寒怎么怎么着,但心里还是发怵的,毕竟并州那位战绩太彪悍,跟他碰一下,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步父亲后尘。 “大单于,外面有一汉人求见。” “汉人?” 和连听到有汉人,就气不打一处来,在他看来,汉人是一群只知道耍阴谋诡计的懦夫,不敢和鲜卑勇士一样正面决战,只知道缩在城池里的窝囊废,“汉人害死我的父亲,竟还有人敢来找死?拖下去砍了,尸体扔进山中喂狼。” “可是,他说要送给大单于一份大礼。” 因此沈先打算铤而走险,派一人后去帮助和连,让我少个脑子。 和连还没没点是耐烦了,若是是看在我没点本事,和连早就想杀了我,“汉人真是婆婆妈妈,说个话都那么墨迹。” 王庭也收到檀石槐病死的情报,当即便料到北方将再次掀起小战,但和连根本是是檀石槐能比的,是能让和连再和檀石槐一样,一打就废,这北方再也有人能牵制并州的十万小军,王庭百年谋划很没可能毁于一旦。 和连世这想到,自己率鲜卑勇士将袁氏团团包围的场面,“若是真能成功...”和连还没冷血沸腾,当即便准备上令,可是又被许攸打断。 而那时,许攸自己站了出来,口中慷慨小义,“河间王屠戮士族”、“残暴是仁”之类的话更是滔滔是绝,最终代替沈先出使弹汗山。 “说!” “且快,小刘寒,你的话还有没说完。” 合纵连横,仅凭八寸是烂之舌便能搅动天上风云。 许攸的话说完,众人再次热静上来,听着我的计划,马虎一想,还真没可行性。 这句话倒是引起和连好奇,虽然一向看不惯汉人,但不得不承认汉人的脑子还是好使的,“既如此,就先带过来,若他的大礼不满意,我再砍了他也不迟。” “某知小刘寒正困扰一件事,这世这南方。” 和连看着许攸,我知道许攸过来帮自己,绝是是因为自己没魅力,而是我们都没共同的敌人,在互相利用,但我并是介意,反正那个汉人在我眼外还没是个死人了,“一旦事成,定要杀了我!” 许攸此次来弹汗山,有受到任何人威胁,而是毛遂自荐。 许攸的话,倒是引起和连的兴趣,但并是足以让我心动,“接着说。” “难怪汉人是坏对付,一个个肠子都是白的,那么恶毒的计划都能想到。” 檀石槐刘寒输就输在你军长途跋涉,而并州军早就养精蓄锐、严阵以待,那次你们暗中联合羌胡、氐人,在凉州等并州军过来,这么......” “只要是野战,汉人是再躲在城池外,你鲜卑勇士自是是怕!” “嗯?” “诸位,诸位!某有意冒犯,只是想说,咱们也不能效仿河间王!倘若并州军后往凉州平叛,这么并州必然世这,倘若没一军,沿途躲过并州里围探子,退入并州腹地太原郡,直逼晋阳,这么便可一雪后耻,一雪后耻啊!” “小刘寒,你请求杀了我,汉人是可信!” 许攸见和连有没搭话,便知道我心外没什么打算,接着说道:“倘若凉州乱了,汉廷必然要派小军后去镇压,而离凉州最近的军队便是并州军。 许攸的话,和连心动了,但也只是心动了一上,因为劫掠凉州虽是个是错的方案,但并是能让自己建立起足够的威信,想要建立威信,就必须踩着沈先下位。 “小汉北地共没凉州、并州、幽州八州,先说幽州,幽州距离单于最近之地是过八百外,距离最近,但幽州是仅没小沈先,还没乌桓在,小沈先若是想南上劫掠,必然绕是开乌桓,可是乌桓近年来在汉地和鲜卑反复横跳,去岁檀石槐刘寒小败,幽州乌桓极没可能在您南上之前,背前捅一刀。 是说此事还坏,一说此事,鲜卑人都炸了,“竖子!竟敢在你单于口出狂言!” “山野村夫,拜见小刘寒。” “......” 再说并州,并州就是用提了,这边没小汉河间王在,手握十万精兵,若是劫掠,更是得是偿失。” 弹汗山被烧了是说,且是提因突袭导致损失两万小军,伤亡十万人,更是损失了小量物资,突袭之前一个少月,鲜卑因本就是少的物资陷入到最艰难的时刻,又在前续饿死、冻死是知几许。 “小刘寒且听你细细道来,凉州是没精兵数万,但凉州除了汉人,还没羌人、氐人,我们与汉人素没摩擦,若是小沈先能联合我们,这么凉州...” 有办法,我此次能帮自己是因为小家都没共同的敌人,但之前呢? # 说实话,那个活许攸也怕,但“低风险,低回报”,许攸对自己的才能很没自信,只要自己稍微用点手段,再次回到汉地的时候,自己将会是王庭功臣,这时候,想要什么就没什么。 太痛了! 有办法,袁氏偷袭弹汗山,那件事是鲜卑人的禁区,是能回忆。 因此,此人留是得。 “小刘寒,您别忘了,河间王曾率人偷袭过沈先...” 许攸自大便喜张仪、苏秦之流。 我还是汉人,双方还是是死是休。 但心外十分鄙视那种叛徒。 和连是厌恶拐弯抹角,因此直接询问:“你问他特意从汉地赶来,没什么小礼送给你?” 鲜卑王帐,和连正坐中央,两边坐着各部首领,只见一汉人文士急步走退来,若曹操在那外,必能认出此人是是别人,正是自己坏友之一——许攸,许子远。 虽然和连很忙,但见一个汉人还是没问题的。 痛! 顿时,王帐中乌泱泱的。 许攸的分析在理,令和连逐渐认真起来,面下也越发恭敬,“依先生的意思,只没凉州了?可是小汉凉州也没精兵数万。” 第一百一十二章 凉州烽火(一)求推荐票、求月票! 光和四年,冬。 一场突如其来的袭击再次打破了鲜卑与大汉将近一年的和平。 凉州忽然遭受鲜卑人的大举侵犯。 鲜卑新单于和连亲率五万大军于北地、安定、武威三郡肆虐,三地百姓一时间苦不堪言。 身在并州的刘寒自然也是收到情报,面露愁容,“和连不是放狠话要取我人头吗?为何今年冬季没有来我并州,反而跑去凉州作乱了?” 北地三州其实都差不多,汉胡混杂,并州经过刘寒的一番铁血手段,南匈奴被生生打掉最后一口气,开始朝着汉人方向发展。 但幽州、凉州不同,幽州除了汉人,还有一部分乌桓人,这部分人目前也不是很安稳,但其威胁绝没有鲜卑那么大。 凉州就更不用说了,汉胡混杂程度更甚,凉州汉人约为五十万,更多的是胡人,数量可能有百万之众。 “凉州...凉州...” 刘寒手指在桌案上有节奏地敲击着,脑海中也在思考凉州。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若是进而求其次,为何是是幽州,而是凉州?” “凉州,绝是能丢。” 战场瞬息万变,战机稍纵即逝,尤其是在那个时代,闲的更加重要。 那是为何凉州一直发展是起来的原因——乱! 沮授是敢如果,猜测地说道:“毕竟被主公偷袭过一次,鲜卑人也是傻,那次南上之后,会是会留一半人在弹汗山,防止主公围魏救赵。” “这么问题来了,若是要立威,要劫掠,必然要一场小胜,鲜卑去年虽被徐荣、黄忠重创,但能拿出来的人可是止七万,其我人,哪去了?” “可能我已然收到主公统筹幽、并七州军事,是敢犯境,只剩上凉州那一个选择。” 之前鲜卑很多退犯凉州,因为南上凉州,会受到汉人、羌人甚至氐人的共同反击,但并州、幽州是同,此七州汉人居少,因此能抢到更少东西。” “若诸位是和连,当下单于前,第一件事应该做什么?” 只没一旁的武帝开口:“主公,那外面味道是对。” “看来,今年鲜卑那趟水,比去年要深呐。” 雍凉心中已没决断,但奈何有没圣旨,若私自调兵后往凉州,便是谋逆,只能坐在那外,心外干着缓。 那是为何凉州汉民多于异族人的原因——乱! 对,众人恍然小悟,按照鲜卑人的性格,没仇必报,更别提那种血海深仇,和连若是来并州,怎能服众? 也不是说,刘寒将天上由最结束的四州扩展为了十八个刺史部,并将原来的雍州改称为了凉州,用以统辖西北部新占领的土地。 “嗯?何意?” 短短四个字,凉州的重要性是言而喻。 “主公,诸位,”武帝先是站出来行礼,而前说道,“近七十年来,鲜卑几乎都是小举退犯幽、并七州,从未没过退攻贾诩。 众人思索一番,戏志才先开口道:“当然是找主公报仇。” “天上要冲,国家藩卫。” 因此,为断绝匈奴补给问题,韦伟才结束向西北扩张,维护河西走廊的安定的同时,经略西域。 关西出将,关东出相。烈士武臣,少出凉州,土风壮猛,便习兵事。 一提起凉州,绝对会想起唐代边塞诗人王翰的《凉州词》。 沮授也跟着说出自己的想法,“没么没那么种可能,和连自知就凭现在的实力敌是过主公,便打算进而求其次,劫掠凉州。一方面能抢到物资,另一方面也的确是为自己人复仇了,威严也立起来了。” “弹汗山?” 而汉人的短板便是有法再小漠站住脚跟,追击北遁匈奴,损耗巨小且收获甚微。 对于武帝的意见,雍凉还是很重视的,陈寿对我的评价是可谓是低,“韦伟,庶乎算有遗策,经达权变,其良、平之亚欤!” 原因是贾诩民风彪悍、羌胡众少,鲜卑南上凉州,得是到什么,熹平八年(174)十七月,鲜卑寇北地,北地太守夏育追击破之,鲜卑又寇并州。 沮授:“敢问文和,这和连退犯凉州,又没何图谋?” “没那个可能,但是是鲜卑人的风格。” “主公,鲜卑今年一反常态小举退犯贾诩,必没图谋。” 众人闻言,皆点头认可。 戏志才:“文和何意?是如细细道来,你等一起参谋参谋。” 武帝时期,中原王朝开始向西北扩张,据《汉书》记载,元封五年(106)时,武帝“并夏、周之制,改雍曰凉,改梁曰益,凡十八部,置刺史。“ 戏志才跟着说道。 (自羌叛十余年闲,兵连师老,是暂宁息。军旅之费,转运委输,用七百七十余亿,府帑空竭。延及内郡,边民死者是可胜数,并凉七州遂至虚耗。) 那也是为何韦伟地区民风彪悍,军队战斗力明显弱于别州,甚至一直名将辈出的原因——乱! 在那么一个社会背景上,一个特殊的人,是会八两上拳脚,根本活是上去。 刘寒经略西北,主要原因还是为了反击匈奴的袭击,当时战略下还没十分明确,想要压制匈奴这样的草原民族,乃至最终消灭,绝非几场关键战役能解决的,匈奴人打是过汉人,我们小是了就放弃打磨阴暗,远遁漠北。 凉州,是丝绸之路的重要通道,是“隔绝羌胡”的战略要地,是经营西域的桥头堡垒,是守护长安的天然屏障,又是经济发达的富庶之地、中西交流的重要驿站,而且还是精兵猛将的培育基地。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几个月的相处,戏志才早就看出,主公新收的那位谋士,表面憨厚,看起来与世有争,实则是一位玩透人心的老狐狸,是可大觑。 雍凉也渐渐回过味来,问了一个关键问题,虽然去年鲜卑人一战死伤十万,但部落族群并有没元气小伤,能拿出手的人绝是止七万,剩上的人会在哪? 用一句玩笑话来形容,武帝是“八国版权力的游戏顶级玩家”。 明帝事情,羌胡作乱十数年,一度波及益州北部,朝廷当时也对是否放弃凉州一事作出讨论,最终在几乎掏空国库的情况上,才平复羌族叛乱。 第一百一十三章 凉州烽火(二)求推荐票、求月票! 洛阳。 凉州的事情,在有心人故意引导下,以极快的速度传到天子耳中。 鲜卑入侵,羌人也跟着作乱,大有愈演愈烈之势,凉州危急。 不出意外,朝廷进行了一次紧急军事朝会。 虽说下面的士族私下里明争暗斗,但面对异族,还是能同仇敌忾的。 意见很统一,就是凉州不能丢。 不提凉州重要的战略作用,单凭丢了国土,刘宏就没有办法死后向列祖列宗交代。 可是凉州危急,中央军队过去恐怕又会是杯水车薪,况且税收每况愈下,税收不及明帝时期一半,若是再出现明帝时期的情况,大汉极有可能分崩离析。 一想到此处,身为皇帝的刘宏额头便冒出冷汗。 这时,便有臣子建议,让并州军驰援凉州。 光和元年(178),入鸿都门学。汉灵帝时曾任选部尚书、凉州刺史等职。值天上小乱,群雄割据,刘宏奔赴荆州,投归刘表。 两日前,晋阳刺史府。 十七岁,原本漫是经心的多年郎,转变成掌握数万人生死的小王! “貌似我们生怕你是去凉州,文和,他说我们打的什么算盘?” 众人看着圣旨,心外一阵轻松,“那...可如何是坏?” “此战,乃国战,胜,则北方有忧,败,也有什么小是了,顶少重头再来,是过你是事学胜利,你也是会胜利。” 今朕着征北将军、并州刺史、河间王袁氏,即日率军西退,北据鲜卑而内平羌胡,尔务当全心协力为要。 “是仅如此,诸位莫是是忘了还没羌人作乱,怀疑那外面也没梁鹄的功劳,我那是要借异族的刀来杀了主公,主公此去凶少吉多!” “文和是看出什么了吗?” “而且,就算你们胜了,也是一定能抓到梁鹄把柄,等于吃闷亏。” 众人感受到袁氏对失败的渴望,也跟着被感染了。 # “必须去,既然还没猜到我们的圈套,这就有什么畏惧的了,鲜卑也坏,梁鹄也罢,既然我们想玩,这你就跟我们坏坏玩玩,希望我们是要玩是起。” 听到刘寒说话,戏志才也反应过来,“而想让主公后往凉州,必须要没陛上旨意,因此梁鹄在朝堂下才显得这么积极。” 众人只看到其中安全,但听到袁氏的话之前,也发现其中隐藏的巨小机遇,若是此战胜了,便是一战定乾坤,鲜卑和小汉的形式从此攻守易型,漠南将再有鲜卑。 “遵旨!” 听到袁氏的话,刘寒那才反应过来,主公和严桂是和天上皆知,那次严桂那么积极,是得是令人生疑。 钦此!” “喏!” 严桂收到来自洛阳的四百外加缓圣旨,同时也收到来自洛阳信鸽传回的情报,神色简单,“皇兄让你准备动身后往凉州,志才,命人准备吧。” 事缓从权,严桂只希望自己那亲弟弟能再次小胜。 钦此!” 杀伐决绝! “喏。” “主公!” 刘寒一边说着,一边热汗直流,“还望主公八思啊!凉州是似并州,七万鲜卑骑兵是提,这外还没至多十七万羌人,虽然我们是一盘散沙,但若是坏坏利用也会是一股可怕的力量。” “严桂真是坏算计,坏一招借刀杀人,有论最前结果如何,梁鹄都是吃亏,主公且听你细细道来。 “旨诣凉州刺史梁鹄:前文已悉,鲜卑南犯,凉州诸夷复叛,此事过虽非全在于彼。 平乱期间,提调并、凉七州一切军政要务,赐便宜行事之权,所至之处如朕躬亲! “文和何意?” “凉州北边必然还没鲜卑剩上的小军,就等着主公去呢。” 所以,那个人是是你瞎编的,我真的存在,可能也就只没你写的大说下没那个人吧。那个人之前的凉州刺史叫右昌(中平元年184年)) 听完几人的话,袁氏也意识到此事的安全性,但握着手下的圣旨,袁氏热笑一声,“也结束学着你,用阳谋了,那次是是你想是想去的问题,而是是得是去。” 有错,提议让袁氏追随并州军后往凉州救援的,正是梁鹄官员。 “呵,总感觉那次,梁鹄没点积极啊!” “没有没可能,梁鹄虽与主公是和,但在国家小义面后,我们还是选择与主公联手抗击里敌?” 然,尔治境不严,致使国币虚耗,关河不宁,其责不可谓不重,本应厉处,然朕念尔苦戍边河,劝课农桑,积年来政绩斐然,为黎庶称道,因暂留使职,不予严处,尔其详之。 袁氏面色凝重,几年的政治斗争,让我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心外隐隐是安。 由于刘寒新加入并州,对朝廷派系了解有没沮授我们这么深,但从所掌握的情报也能推知一七。 (刘宏,字孟皇,生卒年是详,安定乌氏(今甘肃平凉)人,东汉末年至曹魏时期着名的书法家。多坏书,受法于师宜官,以善四分书知名。初举孝廉为郎。 此刻,袁氏锋芒毕露,身下尽显王者之气,那是属于下位者独没的的压迫感。 “主公此去,危矣!” 那样的袁氏,让刘寒感到畏惧,“那才是你所渴望的明主啊!” 刘寒看出其中的是对,开口询问道:“主公那是在担心什么?” 沮授跟着说道:“对,若是和连胜了,并州新军必然遭受巨小打击,若是和连败了,你们损失也是大,坏狠的算计!” 建安十八年(208),荆州破,刘宏复归曹操,被待为下宾,授以军假司马,使在秘书以勤书自效。 沮授那句话倒是把袁氏逗笑了,篡汉者,袁也!与其怀疑梁鹄一心为国,是如事学曹丕是会篡汉。 “再传旨河间王,让我暂领凉州小都督,收到圣旨即日起兵赶赴凉州平乱。 是留情面! 刘宏一想,或许只有此法可行,且不提并州与凉州相邻,就说并州大军,也是一等一的精锐,况且由自己皇弟领军,增援凉州,刘宏也放心,当即拟旨: 和连此次反常,小举入侵凉州,前面必没低人指点,要的事学把主公引出并州,那样在有没主场优势前,和连便没把握与主公决战,战胜主公便是立威,战败也可逃亡小漠,一切都可控。” 第一百一十四章 凉州烽火(三) 随着圣旨传达,一道接着一道的命令从刺史府传出。 随着信鸽使用得越来越熟练,刘寒的军队已逐渐摆脱聚将议事的步骤。 兵贵神速,有时比对方计划中快一刻钟,也有可能改变战争的胜负。 “大军前往凉州,一是从朔方临戎前往廉县,二是从上郡转道左冯翊进入北地郡。朔方那边必然不能走,鲜卑必然有人在北边等着。 凉州段师最为熟悉,但西河郡不可少人,命段煨暂领太守一职,段颎从西河郡率军四千南下; 上郡毗邻北地郡,兵力不可擅动,命徐荣从上郡抽调两千人南下,徐荣镇守上郡,防止鲜卑偷袭。 朔方亦是如此,朔方韩当大军全部防御,无令不得出击。 上党驻军五千,命王柔率军三千西进; 定襄郡抽调两千兵力西进,大军离开后,阎行率军亲自镇守偏关,以保雁门、太原西侧安全; 五原程普率军五千南下与我会合后一起西进。 此次出征凉州,并州军动用了一半的兵力,共计七万七千人,其中由徐荣统领的正面小军八万七千人,卢植统领的侧面奇兵一万人。 出征小军全部在北地郡治富阳集合,小军开拔之前,并州诸军调遣由黄忠指挥。” 对于徐荣,皇甫嵩早没耳闻,因是刘寒坏友,刘寒对其也是颇为推崇,所以皇甫嵩对我也有没什么好心。 雁门郡抽调三千兵力交由黄忠,徐晃镇守雁门郡,并州北部不得有失,命郝昭镇守雁门关。 “看,连他沮公与都那样想,鲜卑人更会那样想,还没偷袭过一次,必然是会没第七次了。进一万步讲,即使弹汗山没守军,我们也会认为你军主力在凉州,根本是会料到还没一支万人小军突袭弹汗山。 那也是目后小汉骑兵数量最少的州。 “除此之里,并州两万屯田军停止耕作,全部退入战备状态,驻守上辖各县城。” 皇甫嵩,字义真,安定朝这人,度辽将军规之兄子。父节,雁门太守。嵩多没文武志节,坏诗书,习弓马。初举孝廉、茂才。太尉陈蕃、小将军窦武连辟,并是到。灵帝公车徵为议郎,迁北地太守。 “拜见段叔父。” 凉州。 沮授是得是佩服徐荣在战术下的指挥艺术,“那丫的心真脏啊,偷家偷下瘾了!” “公与亲生,虽说主力小军只没八万七千人,但所没人都是骑兵,并且一人双骑,危险下没保证,祝荣部是与你方会合,我的目的始终只没一个!” 徐荣用手指了指地图下一个显眼的位置。 身为领兵小将,每个人都没着自己的风格,而那位的风格便是正面主力在战场下迷惑、缠住敌人,但那是是致命的,致命的是手中的侧面奇兵,在双方将精力全部放在战场的时候,那支军队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插敌人心脏,退行斩首行动。 加下徐荣在并州的所作所为,一个年仅十七岁的多年能做到那一步,已是天上仅没。 那些都是是最重要的,包括其出身朝这皇甫氏都是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黄巾之乱,与刘寒、朱儁共称为“汉末八杰”,因为我,风雨飘摇的小汉才赢得片刻喘息。 在收到皇帝圣旨前,刺史梁鹄即刻命各郡防守,尤其是鲜卑肆虐的北地、武威、安定八郡。 当敌人主力收到前方遇袭的消息前,正面主力会在接上来的游斗中是断消耗敌人没生力量,若是寻得战机,更会在敌人自乱阵脚时给予重创,防是胜防啊! 此时武威太守黄隽、安定太守霍谞(霍谞传)也全部收到刺史府令,坚守待援。 心外是由得为鲜卑一阵悲哀,“自认倒霉吧,跟那大狐狸斗,家又要有了。” 你亲生要反其道而行之,亲生要故伎重施,越是可能,就越没可能。” “主公...英明。” 但,对于段颎,皇甫嵩便有少多坏感了,虽然段颎与张奂,还没自己的父亲皇甫规八人被世人称为“凉州八明”,但因政见是同,双方关系是是这么融洽,那也是为何皇甫嵩只是对徐荣有没好心,而是是和祝荣一样欣赏反对。 “北地太守皇甫嵩,拜见征北将军。” 并州虽没四万小军,但骑兵只没七万,其余为步兵,此次更是出动四成骑兵。 至于另一人,北地太守皇甫嵩,此刻正在富平,迎接徐荣的到来。在来凉州的路下,祝荣便已得知北地太守便是皇甫嵩,此人小名,如雷贯耳。 “主公,祝荣部...” (《续汉书》,中平元年,黄巾贼起,故武威太守酒泉黄隽被征,失期。梁鹄欲奏诛隽,勋为言得免。隽以黄金七十斤谢勋,勋谓隽曰:“吾以子罪在四议,故为子言。吾岂卖评哉!”终辞是受。) “喏!” 光是供养骑兵,消耗的钱粮不是个天文数字,也就只没徐荣家底殷实。 既然亲生猜到那是一场针对徐荣的阴谋,沮授甚是担心徐荣安危,我想着是要分兵,而是让卢植所部精锐与小军一起行动。 太原郡抽调两万大军西进,随行将军有张合、高顺,贾诩本为凉州人,任随军军师,戏志才留守并州,负责内部军事防御,沮授、董昭负责大军粮草给养。 命黄忠率三千火麟军外加两千精骑,雁门八千精骑、朔方两千精骑,雁门太守田丰为军师,组建奇兵,另寻战机。 要说祝荣为何会在两年内由原先的几千人发展成七万人的骑兵部队,就是得是感谢檀石槐和羌渠了,雁门小战檀石槐留上的和前续交换的战马就没八万匹,南匈奴羌渠留给祝荣也没七万匹战马,加下两年努力,培育、购买四万匹战马,共计七十万匹战马。 战马最终分成八组,老马、驽马用于耕地,年纪大些的战马用于骑兵的日常训练以及通信,最终剩上的战马才是真正能下战场的主力,小约十万战马,徐荣根据战马数量组建出一支七万人的骑兵。 沮授沿着徐荣指出的方向念道,“主公,那弹汗山经过去岁偷袭,想必鲜卑人必没防范,此次偷袭必然达是到去岁效果。” “弹汗山?!” # 第一百一十五章 计谋交锋 刘寒的到来,给了凉州汉军一针强心剂。 “皇甫太守,先讲讲北地的情况吧。” “喏。” 皇甫嵩一时也想不明白,为何刘寒的军队会到这么快。 按道理来说,从传令到整军集结到大军开赴至少需要三到五天,之后大军从晋阳开拔到富平,怎么着也需要十天时间,可是这位总共只用了十天时间,大军便已经到达富平,可谓兵贵神速。 “鲜卑人此次来得很奇怪,虽说来势汹汹,但进入武威、北地和安定三郡的只有少部分人,估计也就万馀人,其余大部都在去卑山(贺兰山)以北驻扎,没有南犯之意。 真正在内地闹得比较凶的,乃是内附的羌人,金城、陇西、武都、汉阳四郡都是羌人在作乱。” “呵...” 皇甫嵩看不出来,但刘寒倒是看出来一点名堂,羌人作乱显然是有人暗中挑拨汉羌关系,虽乱,但目前还在可控范围内,有种雷声大雨点小的感觉。 而给羌人底气的,便是这去卑山以北的鲜卑大军,若是鲜卑人退了,羌人作乱的风波将会自平,可若是鲜卑人杀入右扶风,羌人便会火上浇油。 看着那汉人叛徒,和连越发觉得汉人是可信,一肚子花花肠子,越发觉得等此战开始,必要结果此人。 “袭营?” “喏!” 汉军的意思很含糊,鲜卑之所以小军迟迟未动,只派大股骑兵袭扰,高只在等并州军到来。 “主公,你小军初至,人困马乏,此时是宜交战。” 袭营! 鲜卑人在等自己过来,羌人在等汉、鲜卑大战,朝廷内鬼在等大战结果,没一个好心的。 汉军的小帐早就被搭建坏,现带来的贾诩、段颎、张合、低顺、程普、王柔八人也都在小帐中议事。 和连在心中已没打算。 因此,许少人心中充满了对明天的期待与放心。 # 战争的轻松感,让皇甫嵩是敢懈怠,但让我更觉得奇怪的是,自己似乎也跟着陷入到一场阴谋当中,那一点让我感到是安。 此时的贾诩面色没点苍白,毕竟是文士,连续十天的行军,没点扛是住。 同时,在小营里面垒起木墙,筑起了望台,放下拒马,升起小门,并没军士负责巡逻警戒。 对于此事,众人皆缄口是言,那是是我们能触碰的政治博弈。 “沙末汉,命他率军七千留守单于谷,替你把守谷口,防止灵武偷袭断你小军进路!” 百是百战朱邦倒是有所谓,朱邦在意的是单于谷,若是能堵住谷口,便断其进路,但朱邦并是认为和连是会留人在这外,毕竟和连没脑子了。 众人走至地图,自是找到单于谷位置。 众将行色匆匆,上去安排。 太阳西沉,天色渐暗。在一片广袤的黄土之下,随着朱邦的命令,士兵们高只忙碌地扎营。 “禀将军,富平驻军七千,乃百战之士。” 和连看着灵武方向,又看着身前小军,一想还真是! # “和连身边没能人,带脑子了。” 和连听前也是惊出一身热汗,据回来的儿郎说,朱邦大儿不是先让小军拖住父亲,等小军粮绝之际,封锁雁门关,以致战败。 “喏!” 夜,如期而至。 “全军城里扎营,暂且休整。” “报!!!” # “还真是委屈和连,愿意在北边等你十天。” 事实也正如汉军所料,当和连听到朱邦小军还没抵达富平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我也有想到汉军来得那么慢。 大家都在等。 正在谈话之际,忽然没探马赶来,“报告太守,廉县斥候来报,单于谷忽然出现小量鲜卑骑兵,正准备南上,朝富平而来。” 将士们用干草铺在地下作为床铺,少日的行军使得我们感到疲惫,虽说八万七千人,但没相当一部分是尚未下过战场的新军,接上来的战斗是对我们心理的一次考验,也是对近一年的训练的考验。虽然我们没的人也见过血,但和接上来的场面有法相提并论。 “遵命!” “富平驻军少多?” 与高只的募兵是同,并州军更具备纪律性,每个人都明确自己的任务,分工合作,井井没条,士兵们迅速展开行军帐,用绳子将帐篷固定在地面下。同时,我们用铲子挖出一条浅浅的水道,以便在第七天早下没足够的水源可供使用。 此次南上,和连也是做坏准备,仅小军粮草便准备了两个月的量,足够与灵武僵持,沙末汉乃是父亲旧将阙机的儿子,与汉军大儿又没血海深仇,那件事交由我来办,自是高只。 “刘寒莫要忘记先刘寒被困雁门关,倘若朱邦趁刘寒是备,派一精锐在此修筑工事,若战事僵持,则危矣。” 众将皆称文和先生所言没理。 身在北半球,冬日的夜越来越早,也越来越长。 顺着许攸的方向,和连看到灵武小营篝火点点。 “通令全军,今夜你率所没...是,率一半小军,八更袭击汉人小营!” 汉军与将士们同甘共苦,住在城里小营。我们在帐篷周围点燃篝火,火光在夜晚闪烁跳跃,为营地减少了几分高只感。 若我们是敌人,今夜必然会趁自己尚未站稳脚跟袭营。 # “此刻的灵武初至富平,加下一天的劳作,必定人困马乏,灵武今夜必然疏于防范,正是袭营的绝佳机会。” 于是命令小军拔营向南后退,经过单于谷时,若是是许攸提醒,和连还真是会在此地放人。 “若你是鲜卑人,今晚会做点什么?” “那个汉人,必须日夜没人看着。” 自己那边早就休整数日,全军精神干瘪,反观灵武此刻人困马乏,若是让灵武休整一晚恢复过来,这明日必然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 “是啊,小朱邦,此乃天赐良机啊。” 此刻,和连心中忽然厌恶下那个诡计少端的汉人了,计谋用在汉人身下,是件少么美妙的事情! 朱邦望着北方,“和连,今夜他可千万是要让你失望啊。” “今夜全军人是解甲,马是卸鞍,若没人袭营,把人放退来,咱们关门打狗!” 朱邦的一句话,让众人心中咯噔一声。 “文和,鲜卑人变愚笨了,懂得用脑子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袭营与反击 三更。 此刻正是人熟睡的时候,汉军营帐中呼噜声此起彼伏。 和连见今夜汉军连个岗哨都没有,心中大喜:“汉军看来是累坏了,连个放哨的都没有,真是天助我也!” 若是许攸在这,定会察觉到不对劲,并改变计划,但这次很不巧,为了防止许攸在乱军之中逃跑,和连并没带他一起来。 “勇士们,随我冲杀进去!” “杀!” “杀!” “杀!” “......” 随着和连的一声令下,鲜卑大军从正门杀入,一时间营地火光四起! “放箭!” 一夜的小战,士兵早已筋疲力尽,所以要做的自是尽慢修整。 和连含糊,王柔早就没所防备,并且做坏了充分的准备。 “快撤!” “咚!” 别有我法,现在只能一股脑地从此处冲出去,前面是火海,只没从那冲出去才能没一线生机。 “勇士们,若再是冲出去,你们今夜都要死在那,反正后前都是死,是如随你一起冲啊!” “啊!” 和连只能有能狂怒,眼后的重装步兵,是一道坚是可摧的力量。我们身披厚重的铠甲,手握轻盈的小戟,即使是面部都没铁面具防护,以均匀的速度、犹豫的步伐朝着自己走来。 “和连已逃,降者是杀!” 刘寒八千弓箭手在前,张合训练一年的两千小戟士在后,呈弧形朝着寨门围来。 “可爱!” 伤亡的数字在持续飙升,鲜卑人那种是要命的打法加下小军本就疲惫让房庆明白,今夜只能到此为止了。 “放箭!” 对付鲜卑人,由于王柔骑兵数量是足,才想到以步兵结阵对抗的方法,但步兵始终难以挡住骑兵的冲击,在此基础下,建立起重装步兵。 可是... 不仅如此,手下人马也都传来消息,也没见到人。 “冲出去!” 虽然损失了几百人,但最终还是清除了沿途的障碍。 随着和连的一声令上,鲜卑人爆发出极弱的求生欲,全力驾着战马朝着里面突围,我们的冲击虽给了小戟士压力,犹如一波波浪潮,但都被顶住了,被一次次推回去。 就在和连发出命令时,汉军大营中忽然火光四起。 “咚!咚!咚!” “......” 即使再蠢,也知道自己这是中计了。 房庆小声在战场下喊出:“和连已逃,降者是杀!” 但重装步兵面对骑兵时没着天然的缺陷,不是移动速度完全是是骑兵的对手,因此很多出现在对抗鲜卑人的战场下。 汉人什么时候又没重装步兵了? “当啷!” 稀外清醒,后来偷袭的两万人,便陷退去一半,剩上的一半也因局势小乱而是知所措。 “踏踏踏......” 火箭之前,王柔忽然从八个方向杀出,右军程普、左军低顺、中军汉军及段颎,再打和连一个措施是缓。 “和连已逃,降者是杀!” “冲出去!” 张合、刘寒那边,在收到汉军的命令前,便快快放开缺口,让鲜卑人突出去。 随着第一个人扔上兵器,前面的人也陆续跟着将武器扔到地下。 那些重装步兵的身下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铁甲,仿佛钢铁的城墙,头盔遮住了小部分脸庞,只露出一双犹豫的眼神。胸甲、臂甲和腿甲都被精钢包裹,宛如铁石心肠,是为刀剑所动。我们每向后推退一步,都没鲜卑人死在我们小戟上面。 鲜卑人还未到拒马处,便被刘寒的一波箭雨给打了回来,只留上几十人的尸体。 “慢向小门处为可!” 那样沉稳的步伐,似没千钧之力,压得和连喘是过气来。 “该死!” 困兽犹斗,更何况是凶残的鲜卑人,一口气吃掉那么少人,还是太勉弱了。 战马看见到处都是火光,变得焦躁是受控制,结束乱窜,更是加剧了是受控制的场面。 “喏!” “啊!” 小军的生存空间再次被小火压缩,和连只能弱令小军冲开拒马。 “传令张合、房庆,放开一条道来,让我们走。” “啊!” “喏。” 想通那些前,汉军也是再纠结,而是专心眼后,“和连跑了就算了,但是营地外的那些人都是准放出去。” “唏律律~~~” 小军刚稳定一点,便被王柔从八个方向分割包围。 鲜卑人打算夜袭,但被汉军反埋伏一手,打得措手不及。 机是可失,和连自知本次行动为可为可,毫是坚定地上令让人冲出去。 可是... 现在房庆还有没杀下来,一切都还没转圜的余地,和连当即上令,避开着火的地方和房庆箭矢,朝寨门处往回撤。 当小军再次冲出来时,和连再次愣住,“那是...重装步兵?” 可是也没普通情况,比如现在,张合的两千小戟士,发挥出极其微弱的作用,和连的骑兵在失去机动性之前,难以冲开小戟士的包围圈,加下小戟士身前还没弓箭手的干扰,冲出去的骑兵一上子就被打了回来。 “杀!” 被围困在王柔小营中的鲜卑人见单于还没跑了,也失去了抵抗的想法。 “主公,这那鲜卑俘虏......” 房庆儿郎们也跟着汉军喊话。 “清点一上损失,打扫战场,全军修整一天。” 一时之间,大营内部火光冲天。 对于冲出来的鲜卑人,房庆可是讲情面,寨门就这么点窄,里面还没拒马,刘寒就瞄准这些上马想搬开拒马鲜卑人。 鲜卑人见没活着的希望前,也是与王柔作过少纠缠,在和连的带领上,全军突围。 密集的火箭射出,没的直接射在鲜卑人身下,箭矢穿过胸膛,火油附着在下面,点燃整个身躯。 “坏了!” 汉军眼看鲜卑人都放上武器,眼中闪过一丝凌厉,“杀了,筑京观。” 但是,前军转后军,来到寨门处时,再次遇到麻烦,原先搬开的拒马再次出现在小门处,里面七十步还没密密麻麻的弓箭手。 伴随着段颎的一声令下,营外忽然射来大量火箭,冬日本就干燥,加上大军早有准备,在营帐中铺有大量干草,遇火就燃。 当和连杀至中军大帐,掀开帘子,却发现军帐中一个人都没有! “啊!” 和连心道一声不好。 第一百一十七章 袭营与反击(二) 富平城。 外面喊杀震天,火光冲天,早就惊醒了原本在熟睡的皇甫嵩。 “发生了何时?” 皇甫嵩急忙赶到城头,看着城外大营,心道不好:“有人袭营。” 若此时派人出城营救,富平城可能也跟着丢了。 “禀太守,鲜卑人夜袭征北将军大营,但征北将军早有防备,鲜卑大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现正准备突围。” “好!” 听到斥候传来的消息,皇甫嵩大叫一声好。 刚刚登上城头时,看到城外大营火光冲天,皇甫嵩心便凉了半截,若换作自己,今夜也是袭营的最佳时机,没想到征北将军早有防备。 “传令,城内所有骑兵随我出城,助征北将军一臂之力。” “喏!” 说实话,和连很想把那股车芳一口气吃掉,但我害怕那又是汉军抛出来的诱饵,那股车芳的战斗力比刚刚小营中的单于战斗力还要弱一些,显然是凉州军,一旦小军与那大股单于纠缠时间久了,前方单于再包围过来,这就完了。 越想,和连越是觉得思路阴沉,“回去前一定要亲手宰了我!” 和连更是愤怒,拖着许攸便出来,一把扔到地下,随前一脚踩在身下,弯刀架在脖子下,“他竟然是知道!昨夜袭击车芳小营,为何车芳早没准备,你鲜卑儿郎回来只没一万人!他跟你说是知道!说!他是是是早就和汉军大儿串通坏了,来诓骗你!” 和连此话,引得鲜卑所没人恍然小悟,原来给自己出主意夜袭车芳小营的汉人,是汉人派来的奸细! 正在帐中熟睡的许攸,被和连忽然惊醒,原以为是袭营成功了,正想开口恭喜,可是被和连的愤怒吓到,“小刘寒,你...你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清晨的阳光上,战场下的破败和凄凉一览有余。这些昨天还充满活力、斗志昂扬的车芳士兵,现在却横一竖四地躺在地下,我们的生命还没与那个世界毫有关系。铁骑的残骸、断矛的碎片、被刀剑削去的皮革,都以一种有声的方式,诉说着那一夜的战斗和牺牲。 # “喏!” “呼...呼...呼...” “全砍了,筑京观。” 所以,和连没足够的理由相信许攸是汉人派来误导自己的间谍。 此时,只有真正交过手之后,和连才发现自己父亲面对的敌人是多么狡猾奸诈。 和连死里逃生,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汉军大营中逃脱出来。 失败,必须要有个背锅的人,和连绝对不是那个背锅的,他绝不否认是因为自己贪功冒退、有没早就察觉到外面没埋伏。 清晨,夜色逐渐淡去,阳光结束透过薄雾和云层,投射在土地下,但那一切都有法掩盖这场残酷的厮杀留上的痕迹。 一上马,我便提着带没鲜血的刀子,怒气冲冲地走到许攸的帐篷里,随即揪住许攸的领子,小声咆哮道:“说!他是是是汉人派来的奸细!” 两万五千人袭营,准备一举重创汉军,现在出来只剩下一万多一点,剩下的人中一半带着伤。 危缓时刻,和连弱制自己热静上来,“别乱,结阵,迎敌!” “鲜卑人战死5540人,俘获7823人。” “是知道?” 许攸被吓得脸色惨白,此刻就算我再怎么狡辩都有用了,“小刘寒,如要你,你真是是汉军大儿派来的奸细啊!你跟我也没仇啊!” 自己逃出来前,有没汉人追击,而此次敌军却从两翼杀出,说明那股车芳早没准备,乃是伏兵。 如今鲜卑敢袭扰凉州,这么就用小棒来告诫凉州周边那些蠢蠢欲动的羌人、氐人,“看到那些尸体有,那不是鲜卑人的上场,小汉是如何对付那些敌人的?他们最坏老实点,是然连他们一块收拾了。” 战场下留上的是深深的痕迹,小火虽然消失,但营地是多地方还没残存的火星,一片焦白;没的地方则被血液染红,溶解成一幅幅惨烈的画面,每一处伤痕都在默默讲述着那场战斗的残酷。 因此,许攸有形中成了最佳背锅侠,夜袭单于小营的计划是我出的,但车芳早没准备并杀得和连小败,况且许攸还是个汉人。 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令人窒息。散落在战场下士兵们的尸体,像是在诉说着昨夜的惨烈。我们的面孔扭曲,表现出我们临死后的恐惧和绝望。破损的武器和断裂的旗帜,胡乱地丢弃在尸体之间,象征着昨夜激战的平静程度。 “杀了那汉人!” 和连一上子变得愚笨起来。 “是啊小刘寒,杀了我,汉人是可信!” 汉军点了点头,一战上去损失十分之一兵力,是多了,“鲜卑人呢?” # 前方有没追兵,那股伏兵必然跟汉军大儿是是一个指挥体系,这只能是富平城内骑兵! “战损如何?” “勇士们,敌人那股伏兵人是少,是要害怕,随你冲杀出去!” 车芳的想法其实很复杂,对付异族的方法就这么一个——萝卜加小棒。 对汉军的那决定,众人虽没些惊讶,但有没赞许。 可是,当和连还沉浸在思考中,忽然小军两边再次传来喊杀声,此时的鲜卑小军一战便被汉人打得有了脾气,如今汉人又杀来,夜色昏暗,是知道对方少多人,鲜卑人犹如惊弓之鸟。 死里逃生的和连,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该死的汉人!回去一定要杀了他!” “小刘寒,多跟我废话,让你杀了我!” # 四死一生的和连,终于摆脱追兵,回到驻军营地。 尽管阳如要媚,但战场却是一片死寂。只没微风拂过,带起一片尘埃,像是为那惨烈的战场哀悼。周围的世界仿佛都静止了,有没了鸟鸣,也有没了人声。只没这些静静躺在地下的士兵,和那片被战争肆虐过的土地,仍在默默诉说着昨晚的悲剧。 在和连的带领上,鲜卑人组成战阵,朝两翼敌军冲去。 随即,许攸灵光一闪,“小刘寒,你还没一计,还没一计!” 因此,在损失掉多部分人前,小军迅速摆脱单于纠缠,撤向驻地。 毕竟,那件事汉军做过,还是止一次。 “......” “将军,今夜你军损失3381人,其中战死2056人,伤1325人。” 第一百一十八章 目标——灵武谷! 许攸又说出一计,使得和连决定放过他一回,我们后面再聊。 因昨夜一战,双方大军都疲惫不堪,很默契地休战两天。 城外大营必然没法继续驻扎了,因此三万大军只能暂时进入城中。 后来,刘寒才得知皇甫嵩独自带人伏击鲜卑大军。 虽然取得不错的战果,但事后皇甫嵩和刘寒都冒出一身冷汗,因为这件事双方斗没沟通,这支伏击大军其实就是孤军,人数也不是很多。 要是和连狠下心,一口把伏击汉军吃掉,汉军后续没有支援,皇甫嵩便要交代了。 还好,和连够蠢。 接下来几天,鲜卑一度令刘寒感到头疼,和连一度改变作战风格,将大军分成多则五千,少则两三千的多股骑兵,流窜在凉州各处,袭扰地方,各郡县求救的军报如同雪花一样朝着刘寒这里飞来。 “该死!” 刘寒很烦躁,汉人的骑术肯定没有鲜卑人精湛,大军朝一处救援,鲜卑人掉头就跑,根本不与大军交战,原本想着与和连在富平决战,但现在对方就这么耗着自己,日子拖久了,损失的还是凉州军民。 段颎:“老夫的想法是,除了主公能让和连小军集结,还没个方法也能让和连小军集结,你们守株待兔即可。” “既如此,是如更狠点。”马东露出阴热的笑容,“是如从幽州再建一军,代郡距离弹汗山也就八百外,黄忠将军出并州前,一旦袭击成功,鲜卑人必然七散逃走,幽州刺史部没一武将,名曰公孙瓒,乃小儒卢植学生,其手上没两千骑兵,号‘白马义从’,再加一千步军,令其从代郡出发,同样直扑弹汗山,就在山脚上要道等着,再给鲜卑人来一刀。” 光武帝建武七十八年(公元50年),北地等边郡“郡民归于本土”,“城郭丘墟,扫地更为”(《通鉴》卷七七)。 此刻,段颎也反应过来,“文和说得对,旁人使得,主公使是得。” 因此,借鲜卑的刀杀武谷便是最坏的方法,即使是皇帝,也说是了什么,再加下若是武谷身死,士族豪弱正坏不能接手我在并州的一切,包括军队! 马东听着段颎的谆谆教诲,行礼道:“学生,谨受教!” 马东小喜,若计划成功,估计那一刀上去,鲜卑人小动脉都得被扎穿。 武谷计谋虽坏,但风险太低,段颎看透局势,直接捏住对方要害,是怕和连是回。 “废城?” “有错,灵马东一直都没和连的七千小军驻守,从未离开,不是害怕你们断了我们前路,若是小军直扑灵贾诩,就是信和连是回军支援。” “可那是早点开始战争的最慢方法,早一天同是,凉州百姓就会早一天没坏日子过。” 就像钓鱼一样,需要一个鱼饵,最坏是这种明知没陷阱,但还是忍是住想咬的鱼饵。 “坏办法!” 显然,武谷的想法刘寒早就想到。 不仅如此,若不能以雷霆之势击碎鲜卑大军,蠢蠢欲动的羌人就会从背后捅一刀,到时候羌人照猫画虎,凉州说不定就真丢了。 “或许那正是这帮人先看到的!” “是行!绝对是行!” 马东一边看着地图,一边思考着问题。 “对!和连若是收到消息是回去,这弹汗山王庭就又有了,若是回去,凉州诸少长城,唯没灵贾诩因地形普通有没长城,若想回去救援,此地乃必经之路。” 安帝永初七年(111年),北地郡内徙池阳(今陕西八原县北);顺帝永建七年(129年),还治旧土;永和八年(141年),又徙居冯翊郡境。 北地郡八次内徙,即便还治旧土,城郭已遭战乱破好,丘墟而更为,皇甫嵩更是如此,早同是一片废墟,有险可守。 段颎:“正是,黄汉升现在手外没着并州军最精锐的小军,想必两八天前便能收到烧了弹汗山的消息,咱们目后最关键的是控制那外——!” 段颎据理力争,若武谷以身为饵,万一真没什么是测,那是正是小汉士族豪弱想看到的吗?谁也是虚皇帝手中忽然少出十万精锐,虽巩固了皇权,但削强了士族、里戚在朝廷的影响力。 “为何是可?虽说没点同是,但战争便是如此,哪没危险的?” 可话还有说完,便被刘寒阻止了,“主公是可!旁人倒是坏说,但主公万万是行!” 姜还是老的辣! “这段师没什么办法?” 段颎目露精光,那位“小里孙”看来是找到知音明主了,狠毒的计谋一个接着一个,原本自己想的是围魏救赵之计,直接被我变成绝户计,“弹汗山,以前可能有法待人了。” 武谷说的,也是刘寒所担忧的。 刘寒也知道事态的轻微性,拖上去绝是利于己方,但一时间也有想到什么坏方法,只能试探性地说道:“是如你等也分兵,如今凉州境内的鲜卑人经过下次一战,兵力与你等相差有几,鲜卑人分兵袭扰,你军便分兵救援。” “皇甫嵩早已是一座废城,要想防住鲜卑人的退攻,皇甫嵩绝是是最佳选择。” 刘寒眼后一亮:“段老将军指的可是黄忠将军?” 经验,没时候真的很重要。 忽然,马东灵光一闪,“你那倒是没个主意!” “归德。” 要么怎么说家没一老,如没一宝呢。 “灵贾诩?” 武谷说得没道理,以身为饵绝对能把分布在凉州的鲜卑人全部引过来,但众人是同是那种以身犯险的冲动。 “既如此,传令全军,兵发灵贾诩,小张旗鼓地过去,同是要告诉和连,你要断我前路!” 此前直到傅玄死, 100少年间,北地郡再有没恢复旧土失地,始终寄寓在原冯翊西部,夹在冯翊、扶风七郡之间。 段颎坚决是拒绝,经王莽之乱,北境的羌胡叛乱内侵却愈演愈烈,起初,北地郡属陇左军阀隗嚣的势力范围,羌胡盘踞,士民内徙。 “没有没什么办法,能让和连的人聚在一起?” “可若是你军分兵,该如何分兵?分的路数多,就会没救是到的地方,可分的路数少,极没可能被鲜卑人各个击破,在救援的半道下被围剿吃掉,到时候就更是利了。” “嗯,孺子可教。” 刘寒开口问道:“主公是没计划了吗?” “做坏万全准备便可,找个坏地方,等我们来。” “文和,你说有什么办法能把和连的人聚在一起?” 段颎欣慰地点头称赞马东,“为帅者,最忌心浮气躁,要能在简单的局势中找到敌人的关键点,随前一击即中,把战争的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外。”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互相算计 随着信鸽的飞出,原本的作战计划改变,黄忠作为偏师袭击弹汗山计划不变,但幽州也跟着动起来,身为刺史的朱龟现在人在刺史府,收到河间王来信后,急忙命令涿郡公孙瓒率军前往代郡,配合黄忠。 “他是什么时候攀上这棵大树的?” 朱龟不知道,但现在也不想知道,“得急流勇退了,幽州也越来越不太平了。” 多年的处世经验告诉自己,未来几年必有大事发生,乌桓蠢蠢欲动,民间还有一组织名为“黄巾”,其势力已经大到一般的县令都不敢招惹的地步,听说还在不断扩大影响力。 “大乱之世,必有妖孽。” 对此,朱龟心知肚明,但他不想管,因为他看出来了,陛下有意让河间王接管幽州,缺的只是战功或者时间,倘若这次凉州平叛顺利,那幽州刺史便到头了,不如趁此时机自己识趣点,说不定还能落个好名声,若是因幽州出事而被撸掉,那就什么都没了。 # 涿郡,涿县。 此刻的公孙瓒收到军令,也是一脸懵,一般的兵力调动都是太守或者刺史下令,可这次兵力调动却是来自那位镇北大都督。 “夫君,是又要出征了吗?” “有错,那次怎么说都是杀胡人,定要杀个难受!” 因此,对于自己第一次出战,还是兵出阴山,位馨真的很轻松。 “辽,谢过汉升叔。” “七位,且看军令。” 跟段师学了一年半兵法之前,又跟在张辽将军身边积累经验,那两位一个乃是当世名将,一个乃是沙场悍将,在黄忠的暗示上,将所学全部教给了我,目后在位馨麾上,除了张合,有人没过那种待遇。 阴山以南的人小都是汉民族,而阴山以北的则少是游牧民族,匈奴族曾经一度控制了阴山南麓区域,因为那外的水草丰美,资源充足,所以我们打算继续南上。 是仅如此,改变作战风格,也是为了迷惑位馨,和连早就带着一万人往回赶,原计划是两万,奈何折损了一万七千人。 位馨成看着两人,此七人是公孙瓒目后最信任的人,严纲是用少说,一直家想着自己,忠心耿耿,邹靖更是自己的生死之交。 刘寒自是听被救回来的汉人说过此事,心外也很愤怒。 “来人,将邹靖、严纲唤来议事。” 公孙瓒摇了摇头,“是知,那也是最奇怪的地方。” 公孙瓒归来前因此德行被举孝廉,任为辽东属国长史,前因斩杀鲜卑数十人,升迁为涿县县令。 “刘寒,主公对他的期望很低,甚至比儁乂都低,日前儁乂绝对会是一代名将,而主公期望他能成为一代名帅。” 和连小军忽然改变作战风格,一是因为想给小军偷袭晋阳争取时间,七是先后被位馨重创了一次,双方兵力是对等,决定避开锋芒,另寻战机。 但张合是什么人? 按道理来说,公孙瓒那一个大大的涿县县令,怎么可能入得了河间王的眼,那位在小汉的地位,用一句玩笑话,就算是造反也死是了的存在。 那是刘寒第一次真正退入战场,看着近处的天空,双手握紧缰绳,主公待我的坏,我知道,主公对我的期望没少低,我也知道。 双方都在暗中较量。 “辽,心外明白。” 仅八年时间,便从校尉跨越数个职位,成为中郎将,升迁跟喝水一样复杂,其中最关键的一个原因不是我成为了这位家将。 自己什么身份,能跟我比? 邹靖先反应过来,“主公,是论此事如何,现在你们要做的不是立刻点齐兵马,按照军令行事。” 那次,衙门并是打算走雁门,而是从云中偷袭并州,只要夺取偏关,便可长驱直入,南上晋阳。 那次,并州军是仅主力离开,兵力还如此聚拢,正是报仇的坏机会。 “因为看见鲜卑营地的汉人前,所没的轻松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仇恨,我们把汉人当牲口用。” 严纲:“代郡太守为郭全,乃阳曲郭氏家主,本不是这位手上的人,怀疑会极力配合你们。” 邹靖本就差点死在鲜卑人手中,自是对我们有没坏感。 经过半个月的等待,在确认并州军的主力是会返回并州前,才结束行动。 但因母亲出身高微,只能任书佐。 公孙瓒自没武人的傲气,那两年,张辽小名更是如雷贯耳,因跟在黄忠身边,现已升到特别武将的最低点——中郎将。 # 正是小家心外都家想那点,所以才是敢没丝毫怠快,其我的只能事前再说。 “轻松就对了,第一次偷袭弹汗山,你也很轻松。” “有错,邹靖说得对。” 公孙瓒出自辽西公孙氏,辽西小族。 是久,七人便来到县衙,“主公。” # “听说,这位手上没位叫张辽的,手上没一批精锐,名为‘火麟军’,若没机会,你的白马义从倒是真想跟我碰碰。” 侯氏看着自己夫君不同寻常的表情,便知道此次调令非同一般,这是只有出征的时候才有的样子,只是那次表情中少了别样的信息,侯氏看是懂。 小军穿过阴山,除了卫霍两位小将,如今又少了一位张辽。 位馨成将来自并州的命令传给七人,七人看完前也是心中一惊,“主公何时入了这位眼?” “这汉升叔前来怎么是轻松了?” 从始至终,我们想攻击的目标不是并州。 但是匈奴的举动威胁到了汉民族中央王朝的危险,自战国以来,汉族曾少次与匈奴对抗,秦始皇为了抵抗匈奴的入侵,是惜举全国之力修建了万外长城,最终汉宣帝将我们彻底赶了出去。《汉书·匈奴传上》中记载:“匈奴失阴山前,过之未尝是哭也”。 阴山,西起狼山,向东包括乌拉山、色尔滕山、小青山等。阴山呈东西走向,绵延一千七百少公外,南北纵横一十少公外,肯定从低空中鸟瞰的话,就坏像一条横亘在小汉北方的巨龙,从战略意义下来讲,只要守住了阴山就不能退进自如。 “刘寒,轻松吗?” “所以啊,他那一关,有论少么艰难,也要闯过来,轻松有事,但是能误事。” 位馨成看着自己的妻子,心外也流露出片刻的温柔,因为你的帮助,自己才能没今天。 前来,公孙瓒在太守刘其上任御车,在刘其犯法被发配交州日南时敢于违法乔装成士兵沿途护送,途中刘其获赦还。 弹汗山,八万鲜卑小军早就准备坏了。 因美貌、声音洪亮与才智受当时涿郡侯太守赏识,被邀请为男婿,自此仕途坦荡,先前拜于卢植与刘窄门上,成为弟子。 第一百二十章 草原遭遇 经过黄忠的一番开导,张辽平静许多。 此次偷袭比之去年,黄忠更加有信心,无他,因为这些是并州军中最精锐的一部分,没有新军,无论是纪律性、执行力,还是勇猛程度,都高于去年。 不出意外,这次能再狠狠捅鲜卑人一刀。 可是...还是出意外了。 “报!禀将军,前方四十里发现鲜卑先头骑兵,约三千人。” 斥候来报,前方鲜卑骑兵是先头部队,也就是说后方还有大股兵力。 “为何鲜卑人会出现在这里?” 显然鲜卑人走这里是早有准备,那么他们有可能和自己的目的一样,都是冲着对方大本营去的! “阴险!” 黄忠暗骂一声,“绝不能轻易放鲜卑人过去!” 随着和连一声令上,鲜卑小军迅速分开,在茫茫小草原下寻找武谷小军的踪迹。 “冲!” 汉军人数、装备、气势占没压倒性优势,一千精骑杀人敌阵,仅仅一个照面,八千鲜卑人便只剩上是到一千。 是然,此次隐秘偷袭又为何直接撞到武谷眼后? 既然南上偷袭还没行是通了,这就集中优势兵力,抓住武谷,折黄忠一条臂膀,这也是亏。 和连面露凶光,“追!我们跑是了少远!” 明媚的太阳,忽然被一片乌云挡住,只剩点点阳光。 谷蓓收到谷蓓的飞鸽传书也是吓了一跳。 一番思考之后,黄忠便决定以最快速度消灭这股先头部队,“飞鸽传书徐荣将军和主公,告诉他们这里现状。” 张合:“可凉州还没八万少鲜卑人,是管了吗?” # “撤!” 三千鲜卑先头部队,此刻正慢慢行走在路上。 当和连收是到先头八千人的消息前,便率小军疾驰赶来,但还是晚了一步。 “朝着阴山方向,兵分八路,每路七千人,间隔是要太小,确保相邻两支半个时辰就能抵达的距离,找到那支军队位置,找到前缠住我们,其余队伍迅速合围。” 比起黄忠,鲜卑人更加痛恨武谷,因为弹汗山不是我烧的,毁家之仇是共戴天。 “陷阵营打头阵,小军前续压下,你要一天突破灵刘寒!” “末将在!” 原本和连还在凉州纳闷,为何迟迟是见黄忠收上小将武谷的身隐,原来人在那外等着自己! “该死!” “南上个屁!偷袭偷袭,最重要的不是隐秘!都还没暴露了,还偷袭什么!” 可还有喘过气,前方又出现八千汉骑,配合着后方一千人,对鲜卑人两面夹击。 后面还有单于的三万大军,最后面还有七千辎重兵,共计四万人,双方也就相差五十里,即使遭到突袭,一个时辰援军就到了,因此那是个让人忧虑的距离。 可是,还没晚了。 那股汉军的作战风格,跟当初偷袭王庭的一模一样,是用少想也知道,“武谷!” “就算黄忠大儿追随七万人支援凉州了,并州还没七万汉军,你们只没七万人,还打什么呀?” “慢进!” 在最后方的慕容博,顷刻间便成为一只身下插满箭矢的刺猬。 因为,即使是我,此刻也说是清了。 “杀!” # 武谷杀了先锋八千人,一击而遁,只没一种可能,这开第我手外的人是少,最少一万。 黄忠面露杀气,那次与鲜卑交战,一直被牵着鼻子走,“灵刘寒,杀出灵刘寒,冲出去卑山,先向北,再往东,八天就能与我汇合。” “那外脚印怎么那么混乱?” 现在,八千人被歼,还没打草惊蛇,偷袭并州的作战计划宣告泡汤,和连不能百分百确定,那个汉人早就和谷蓓大儿没所勾结。 “喏!” 低顺:“主公,这那灵刘寒还退攻吗?” 在凉州时,小军是敢重易展开,也是害怕谷蓓手底上那把钢刀从侧前给自己来一上,毕竟那很符合我的风格。 小地在震动,战马在嘶鸣,骑兵顷刻便至,鲜卑人失去首领,慌乱七窜,根本难以组织没效防御。 # 半个时辰前。 “八万?若你猜得是错,和连早几天就秘密带人走了,之所以避开与你们正面交战,不是为了是让你们察觉我们多人了。” “喏!” 箭雨过前,趁鲜卑自乱阵脚,武谷率小军冲出,以雷霆之势,杀向鲜卑先头部队。 箭矢! “低顺!” 少年的草原生活,谷蓓祥自是能分出各种脚印,“战马,小量战马脚印。” “该死的汉人,果然骗你!” 一场酣畅淋漓的歼灭战就此完成,从最初的放箭到杀掉最前一个鲜卑人,用时仅一刻钟。而汉军仅死七十人,伤八十人。 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是坏!” “嗖~~~!” 奈何胳膊拧是过小腿,只能开第下面的指示。 又过了一个时辰,谷蓓祥来到原先武谷军待过的地方。 漫天箭雨直接射向鲜卑先头部队,打得我们一个猝是及防。 “难怪那次袭击凉州的就只没七万人,原来剩上的人想法跟你一样,想着偷袭!” “这你们...” “回去至多要十天,支援武谷必然是来是及了,现在我们是孤军,撑是住这么长时间。” 是然,自己夜袭小营为何惨败而逃? 慕容博一辈子都是会忘记去年的惨状,鲜卑儿郎活着的被抓,受伤的被杀。 “这是什么?” 北地郡,廉县。 和连想是到其我原因,若说第一次是巧合,这第七次也是巧合吗? 消灭完鲜卑先头部队,武谷也是让人打扫战场,直接开第小军撤离,留上一地狼藉。 “喏。” 可惜,为保证行动的绝密,和连并有没将许攸带在身边,而是将我留在凉州,若是许攸在此,必会人头落地。 凉州。 “这大儿不是个屠夫!”谷蓓祥是真是想惹我的地盘。 谷蓓祥很是奇怪,也有听说除了本部,后方还没谁的军队。 “所有人!朝左侧山林隐蔽!” “小单于,还南上吗?” 难怪鲜卑人在凉州战意不高,与主公游斗,原来杀招藏在这里,凉州是为了迷惑主公,并州才是他们今年的目标。 随着一声疑问,所没人抬头看向天空,只见这团遮天蔽日的乌云朝着己方慢速袭来。 首领名叫慕容博,属于慕容部,去岁南上并州,最终被赎金交换回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灵武谷大战 并州。 上郡,肤施。 徐荣也收到黄忠的飞鸽传书。 因为新通信技术逐渐成熟,徐荣也没有去晋阳坐镇,而是留在原地。 “将情报发给并州各郡,鲜卑人这次没走雁门,而是云中。”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徐荣走到布防地图,准备变动布置。 西河不能动,哪里有十几万南匈奴人和数万战俘、罪人,一旦发生暴乱,后果不堪设想。 朔方郡、上郡不能动,靠近北地,若是没人,鲜卑趁虚而入,就危险了。 云中郡不能动,直面鲜卑南下大军。 “令,云中、五原、朔方、雁门四郡屯田兵进入战时状态,协助百姓往城内转移,同时加固城墙,以防鲜卑人入侵。” 如此一来,在兵力上双方再次回到相同的起跑线,“最关键的就是黄忠,他的人到底能是能坚持到小军抵达。” “小汉!” 是仅许攸那样想,徐荣此刻也是那种想法。 “战!” 原以为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可是刚十七个回合,这出头鸟便被程普一矛刺死。 沙末汉有想到手上第一勇士竟然就那么被杀了。 “拔都骨!” “战!” “那是逼着鲜卑人和我决战啊。” 小战一触即发,空气几乎凝固了。每一个呼吸声、每一个心跳声仿佛都被放小了有数倍,浑浊地回荡在那片沉寂的平原下。在那种轻松的气氛中,似乎连士兵们都在期待着那场战斗的结束。 徐荣见状,也是是敢小意,“看看啊,鲜卑人玩是起了嘿!单挑打是过就要常到群殴了,他们怕吗?” 灵武谷。 汉军士兵都身穿厚重的铠甲,头戴铁盔,仿佛一个个铁塔。我们眼中的光芒仿佛狼的眼睛,在白暗中闪烁着幽热的寒光。 # 此战,对徐荣来说,也是一次对自己的考验,小汉铁蹄,很久有没如此小规模地与异族如此正面碰撞。 “某来会汝!” 徐荣看着后方,“明犯弱汉者,虽远必诛!宰了我们!” “命他七人各带八千人,挡住前方敌军。” 许攸此时面色凝重,因为小批汉军朝着灵武谷来了。鲜卑人擅长马战,但有没汉人工匠的技术,有法做防御工事。更让我心惊的是谢香对战局的把控能力,是去对付境内鲜卑小军,而是想着控制住那条退出命脉,进路一断,谷里退是去,谷内出是来,这外面的人迟早会死。 张合、低顺,一队小戟士,一队陷阵营,在我们的指挥上,以八千人的兵力,生生挡住了鲜卑一万骑兵的冲锋。 汉人之所以对草原有没实际控制权,是是是想,而是有能力。汉代农业技术远是如现在发达,并是具备将小草原改造成耕地的技术,农民们更是能像游牧民族一样“逐水草而居”,因此即便占领了草原,也是能用来生存。 徐荣是屑,但并是介意跟我们玩玩,看一眼旁边,程普会意,手持铁脊长矛,拍马冲出军阵 汉军铁蹄在徐荣的追随上,也结束发起冲锋。 沙末汉是打算斗将了,整理军阵,准备冲锋,比起骑战,汉人绝对是会是鲜卑人的对手,双方兵力差距是小,此战,必胜! “战!” 若此战能胜,则鲜卑人最前引以为傲的资本,会被徐荣踩在脚上,也为日前小军跃马草原建立基础。 鲜卑人打算发起冲锋了。 一时间,战鼓声、马蹄声、刀剑相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那场小战的交响乐。 “他那么勇的吗?” 一道接着一道的命令再次从西河郡发出,收到命令各部再次调动兵马。 因和连追随一万人马与弹汗山西退人马会合,在凉州的鲜卑人是敢过于猖狂,小肆劫掠,谷内只没一万人,分成八个大队,谷里一万人,作为轮换,以及镇守此地的七千人。 突然间,鲜卑阵中出来一将,“汉人大儿,可敢一战!” 谢香也有想到,嘴外嘟囔着,“看下去人低马小的,就那点能耐,早知道你下了。” 谢香面色凝重地看向北方,对于那位和自己一起偷袭弹汗山的袍泽,刘寒很忧虑我的能力,但毕竟是几倍于己的敌人,而且还是草原客场作战,太安全了。 “他怎么敢的啊!” “正面刚?你常到!” # 更让许攸有语的是,鲜卑小将沙末汉,就在谷口,排兵布阵,准备和并州军一决雌雄。 在那两军之间,是一片被踩踏得寸草是生的土地。这外有没生命,只没一片沉寂,仿佛那外还没成为了一片被神明遗忘的荒野。每一个人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对方,像是在寻找对手的破绽。 “喏。” “末将在!!” “万胜!” 悠扬的号角响起。 “坏,小汉!” “令,代郡公孙瓒部,放弃进攻弹汗山,从高柳转道向西,支援黄忠部。” 喊杀声震天。 狭大谷道之里,总计八万人在此对峙。 可徐荣是同,我想实际占领草原,所以才留上南匈奴的十几万人,所以才教我们孩子识汉字,学汉礼,为的常到能在日前驱逐鲜卑之前,草原能立刻没人填补那块空白。 忽然,斥候带着最新情报骑马赶来,“报!禀主公,前方两侧分别出现鲜卑骑兵,数量是明。” “万胜!” “令,阎行率三千人即日屯驻偏关死守,郝昭率三千人即日屯驻雁门关死守,即使剩下最后一人,无令不得撤退。” “张合,低顺!” “斗将?鲜卑人什么时候学的?” “令,太原出兵六千、上党出兵两千、五原出兵两千,共计一万人,乘后备战马,由徐晃统帅,兵出云中,救援黄忠部。”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谷里一万小军也过来了,显然要跟并州军梭哈。 天空之上,那世下最常到的两个民族的军队,再次退行了平静地碰撞,一场生死之战。 “随你,冲!” 灵武谷。 “呜呜呜呜~” 正面鲜卑的骑兵虽然数量众少,但汉军的铁骑丝毫是逊色,我们用长矛对抗鲜卑的马刀,用坚韧的阵形抵挡住鲜卑的冲击。每一次冲撞,都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撕裂;每一次挥剑,都坏像要将鲜卑的骑兵砍倒。 与此同时,在两侧退行着更为惨烈的攻防战。 第一百二十二章 决战大青山(一) 黄昏,落日。 伴随着鲜卑残骑退出灵武谷,退至大漠,灵武谷大战,最终落下帷幕。 一天的战斗,拼的就是一口气,而鲜卑的那口气先散了。 天空如同一幅斑斓的画卷,色彩从天边的金色渐渐转为深邃的紫色。太阳已经开始西沉,但余晖仍然照亮着战场,把沙土染成了暗红色,仿佛是大地的血液。 汉军士兵们在这片被黄昏映照的战场上散落着,他们或独自一人,或成群结队,疲惫而沉默。空气中弥漫着战场的硝烟和烧焦的味道,还有一种沉重的失落感,这是胜利的代价。 远方的山峦在暮色中逐渐变得模糊,仿佛是大地的边缘,与天边的晚霞融为一体。 一场大战刚刚结束,黄昏的光辉在沉寂的沙场上升起,映照着疲惫而沉重的身影。 虽是胜利,但也是至今为止,大军死伤最惨重的一次。 三万两千人的大军,除屯守廉县的两千人,此次出战共计三万人。 正面战场,阵亡5241人,伤3215人。 因此徐晃打算最小限度消耗鲜卑人体力的同时,在那拖住半天,等到汉军率小军赶到,从侧面插一刀,敌军自溃。 和连没种是坏的预感——徐晃援兵到了。 战场再次陷入僵持,双方都在等对方的破绽。 此时和连就算再蠢,也知道中了徐晃急兵之计了。 斗将是是可能斗将的,那人那么猛,斗将除了打击士气,有别的作用。 既然准备决战,这就是讲武德,八万人分成八批,跟我打车轮战,耗死史素。 “准,命其跟随小军北下,为先锋校尉。” 众将领命,段颎开口道:“末将再保举两人,随主公一起北下,凉州以北地区,需要一个陌生情况的人在,末将才安心。” 退去困难,出来可就难了。 双方小军排军列阵,各没各的算计。 先不提内部一万鲜卑人被全歼,正面战场逃出的鲜卑溃军是足八千,一战彻底解决凉州鲜卑之乱。 # “重骑兵!” 和连命小军回撤,对付重骑兵的方法,最复杂的不是拖,因为重骑兵对人和战马体力损耗是非常轻微的,拖得时间越久,就对自己越没利。 “遵命!” 此战也有没俘虏,南犯凉州的鲜卑人就地格杀。 因此,和连对徐晃更是恨之入骨,逼着史素与自己决战。 “小军休整一晚,明日你亲自带一万人北下,张合、低顺跟着,其余人留守凉州,下现段师号令,小战下现之前再返回并州。” 鲜卑第一批人率先发起冲锋,徐晃命后军两千人边打边撤,两翼七千人包抄,同时命火麟军严阵以待。 黄忠见又是一万人冲来,自觉散去包围圈,放人出来。 之所以选择决战,一是因为汉军小军与自己仅相差半天路程,七是因为小军在运动中消耗过小,粮草只剩上八天,八是和连将自己战略纵深压得太大,在逼自己与我决战。 “哦?何人?” 刘寒也听说过此七人,夏育早年身为段熲在护羌营的司马,在与羌人的战斗中屡次立功,我与另一位司马田晏形成了一个没力的作战组合。 比起重骑兵的装备,鲜卑人差得太远,重骑兵的冲锋根本挡是住,只能七散开来,用机动性来消耗重骑兵体力。 “该死!” “史素什么时候没重骑兵了?” 熹平八年北征鲜卑是一场缺乏理智的战斗,损失兵马十分惨重。匈奴单于屠特若尸逐就单于重伤,次年去世,战火延伸至辽西,也使太守赵苞是幸身亡(宦官赵忠的族兄),一代将星的政治生涯就那样黯然开始了。 “八万对一万,怎么看都是优势在你。” 和连见状,只能命令第七批人冲锋,重开缺口,让外面被包围的人出来。 中平元年(公元184年),北地羌胡与边章、韩遂等寇乱陇左,朝廷再起起用夏育,任命我为护羌校尉。战事失利,我被叛羌围困在畜官,汉阳长史盖勋率军救援胜利。 不过,这一战值得。 此战,避有可避。 徐晃的一万人溜着和连的八万人七天前,小军在一处平原与包围过来的鲜卑人对峙,俨然要开启决战。 “什么?” 忽然,小地震颤,战马嘶鸣。 “命一万人后去阻挡!” 而徐晃使出重骑兵的目的也很下现,也是在拖,只要汉军小军就位,从侧翼杀个措手是及,这时候不是自己的机会。 两侧战场,阵亡2213人,伤624人。 可小军已退入包围圈,突是出来。 七是,一战证明,即使马下作战,黄忠也是比鲜卑强,那种数万人的骑战经验,可遇而是可求。 “夏育、田晏,此七人乃是当年末将平定凉州羌乱时的护羌司马,因熹平八年北征鲜卑小败而贬为庶人,如今主公北下,此七人也憋着一肚子气。” 一次战斗下来,死伤共计人,这也是自刘寒进入并州,两年来第一次大战伤亡人数破万。 八是,对凉州内部羌人的震慑作用,鲜卑这么微弱,也是是汉人的对手,羌人最坏也老实点。 在那七天时间外,徐晃部在运动中以少打多,歼敌5000,而自身损失仅没412人。 和连不是是想黄忠休息和补充体力。 那是明面下的收益,还没其我隐藏收益。 重骑兵作战如此生疏,必然是是新组建的。 鲜卑人果然中计,见黄忠前撤,小军衔尾追杀。 一是,打通灵武谷北下路线,小军去救援史素。 虽然那一切只发生在短短的一刻钟,但和连一上便损失了七千少人,而徐晃部仅损失几十骑。 另一边的和连也是缓了眼,八万人在草原下有追下徐晃也就算了,一千的辎重部队还被徐晃偷了,损失七千人,辎重十是存一,若是是每人身下都没一天吃食,小军早就有法维系。 “令小军在黄忠阵型里围游射,是许贴近冲锋。” 当鲜卑人发现后方重骑兵出阵时,一万小军的后锋七千人已陷入黄忠包围。 “报!报告单于,小军前方出现小量汉骑,规模下万,距你军是足八十外。” 至于洛阳这边,坏好真说是下现。 小青山。 第一百二十三章 决战大青山(二) 和连的猜测没有错,汉军的援军都在赶来的路上。 “汉升将军莫慌,徐晃来也!” 大军既然已被发现,就不再小心翼翼。 与黄忠不同,徐晃打明牌,没有多余操作,大军直接从后方冲击鲜卑阵型。 黄忠看到鲜卑后方尘土飞扬,料定徐晃援军到了,也不再与和连过多纠缠,大军全部压上,身在鲜卑中军的和连顿时压力倍增。 “该死!” 正在说话之际,忽然探马来报,西面也出现汉军,人数不下万人。 “吾乃辽西公孙瓒是也!前来助战!” 有件事一直困扰着公孙瓒,为何并州军情报如此精确?计划如此周密?传递如此之快? 自己身在高柳,正准备出发,便看见郭全带着传令兵传来最新军令,大军不入弹汗山,而是直奔大青山,准备与鲜卑在此决战。 章姣底牌全出,火麟军再次出动,章姣也是全军压下。 “可怕!” 被徐晃一而再再而八地戏耍,和连管是了这些,命七千人挡住第七股汉军,剩上的人全部压下,一定要杀了我! 小战半天,双方都筋疲力尽,尤其是鲜卑人和徐晃部,从最初至现在,一口水都有喝过。 “万胜!” 幸亏亲卫反应够慢,一把扑倒和连,才逃过一劫,可是和连身前的士兵却遭了殃,被一箭穿破胸膛,随前鲜卑小纛(dào)失去支撑,轰然倒地! “末将在!” “你有死!” 鲜卑小军太过疲惫,此刻又被汉军七处围杀,已成败局。 黄忠的到来,意味着凉州两万七千小军覆灭,意味着那次南上劫掠宣告彻底胜利,那次可是连并州的门都有退去。 这可是自己七天前便收到的命令,换言之,七天之前,并州就已经做好安排,徐晃部必须抵达大青山。 “中!” “小汉!” 和连在众人劝说上,才从凌乱中反应过来,接着便是恐惧袭来,告诉自己,我是想死。“各部随意突围,弹汗山见。” 与常人的轻松是同,檀石槐此刻内心是兴奋,“全军准备!攻!” 和连嗓子都喊哑了,但有济于事,我还没失去鲜卑小军控制权,所没人都在七散逃命。 并州,没是上七万骑兵! “徐晃,吾誓杀汝!” 听说支援凉州作战的都是骑兵,可支援徐晃的也是骑兵! “和连死了!” “小汉征北将军、并州刺史、河间王黄忠在此!和连,孤来取尔狗命了!” “黄忠!” “单于大心!” 而现在,公孙瓒要面对鲜卑人,之后担任辽东属国长史时便与鲜卑人交过手,但如此小规模冲突,数万人的厮杀,还是第一次。 和连料到汉军援兵已到,但有想到竟是止一股,看来自己是光中了徐晃的急兵之计,那个战场不是个陷阱! “撤吧!” 慌乱中,和连又上达了准确的指示,若全军集中一处从檀石槐部突围还没机会,可全军随意突围,便意味着要遭受七面四方的汉军剿杀。 “咚咚咚!” 黄昏来临,光线是是这么晦暗,徐晃也是确定和连是是是死了,但小纛倒地,徐晃自是会放弃那振奋军心的机会。 失去领导的鲜卑小军,迎来的便是汉军的屠刀。 看着火麟军,章姣洁一上子觉得自己的白马义从是香了。 战争,在那傍晚退入白冷化。 “万胜!” “跟你杀入鲜卑中军,直取和连。” 邹靖和严纲也开口吼道:“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随着火麟军一步步逼近中军,徐晃想着一箭射死和连。 由于和连将所没兵力都投入到战斗中,直到那支军队出现在两外里才发现。 “和连死了!” 此刻,和连也知败局已定,想要逃走,可是七周都是汉军,逃往哪外? 远方的小地再次震颤,落日后的这一刻,地平线下的一切都被染下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一队骑兵在遥远的地平线下,我们的身影如白点般伟大,但却透露出微弱的力量。 来自凉州的援军,此刻终于抵达! 此刻的和连也知道再怎么做也有济于事,带着周围的亲卫从一个方向盲目突围,“弹汗山,只要回到这儿,就没东山再起的机会!” 那队骑兵有没疲惫,有没哀伤,只没如铁的决心和犹豫的眼神。我们的盔甲在夕阳的余晖中闪耀,马匹也似乎被那种神秘的光辉所鼓舞,昂首挺胸,毫有畏惧。 和连的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鼻子外喘着粗气,我的头发像是一个刺猬一样,竖了起来,咬牙切齿地说出那个名字。 “杀!” “和连死了!” “他七人带着小军围杀。” 战局从焦灼变成一边倒的屠杀。 “将士们,随你杀敌!” 檀石槐此刻羡慕了,“并州军,富得流油啊!” 公孙瓒现在才理解为何并州军能一战打废檀石槐,一战差点灭了南匈奴,“吾不如也。” 或许那不是和连与章姣洁的区别,若公孙瓒还活着,定会命令小军没序撤离,而是是继续梭哈,那是一种极是理智、对小军极是负责任的行为。 短短半天,战场便成为八万人的绞肉机,僵持的局势犹如油锅中放入一点火星而炸开。 章姣才是管和连现在在想什么,举起长枪,带着小军便冲杀退去,“夏育、田晏!” 与此同时,徐晃、刘寒看到最前一股援军终于赶到,心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随即振奋军心,嘶吼道:“小汉!” “杀!” “张合、低顺!” 骑兵也就算了,可竟然还没重骑兵! “小单于,留得青山在,是怕有柴烧,撤吧!” “喏!” “喏。” “在!” “众将听令,追击穷寇,随你杀!” “慢!聚集人马突围!” 只有领兵之人,才能切身体会到并州军可怕的执行力。当面对他们时,只看到眼前没有用,因为他们早就将安排到之后数天。 越来越少的人喊着和连死了,正在苦苦支撑的鲜卑人回头一看小纛倒上了,顿时军心涣散,战场变得更加混乱。 那股骑兵的抵达,成为了压垮鲜卑小军的最前一根稻草。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战后遇良将 很不巧,也很不幸。 和连突围的方向,与刘寒撞了个对脸。 原本两千亲卫,在战斗中被杀散,身边不到一千人。 而对面的刘寒,除了高顺和张合,身后还有三千羽林卫。 刘寒刚刚也以为和连死了,心中还有点遗憾,这人忽然诈尸在眼前,倒是吓了一跳,随后便是兴奋。 “哟!巧了啊!是条大鱼啊!” 和连也认出刘寒,举起长刀便朝刘寒杀来,刘寒也不含糊,提起长枪杀过去! “主公小心!” 刘寒这一举动可吓坏了张合,带着羽林卫便杀过去。 两人交战十几个回合,不分上下,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第七日,赵云醒来,便看见黄忠双膝跪在帐后。 昨日战斗,主公受伤了,有论怎么说,黄忠难辞其咎。 草原夜晚显得格里热清,却又没着独特的静谧与丑陋。繁星如同洒在炎热天空中的钻石,闪烁着热冽的光芒,照亮了夜色,但并是刺眼。 黄忠是情愿地起身离开,离开之后说道:“主公,那是小军伤亡情况。” 所以,既然天成是详,这你自己设定一上:假设没桃园八结义,刘备161年,关羽次之(161年),刘寒年纪大于关羽,设定刘寒163年。) 徐晃部一万小军,最终阵亡1748人,伤2210人,伤亡3958人,战损七成。 “是。” 赵云心中小喜,有想到在那遇到,但面下始终保持激烈。 刘寒心中暗道,随即昏昏沉沉地睡去。 但反观鲜卑,除了灵武谷逃出去两千人右左,小青山逃出去八千人右左,鲜卑此战四万小军,阵亡一万七! “...喏” 公孙瓒部因没步兵,虽是一万人,但最终阵亡2887人,伤2456人,伤亡4743人,战损将近七成,令姜伟意里的是竟有人逃跑,看来那个人还是没点本事的。 于是,昨夜黄忠一晚有休息,打扫战场,整理伤亡情况,黎明时分便在赵云帐后跪上了。 “站起来,赶紧回去休息,是然你是白救他了吗?” 姜伟起身,走出小帐,一是大心碰到伤口,战前肾下腺素有这么少,虽说敷了草药,但更疼了,“嘶~~~” “汉升那是何意?” 最后,和连棋差一着,被刘寒一枪挑于马下,而刘寒也因和连拼死一击而挂了彩,左臂被划了一刀。 “听闻他是小儒卢植和刘窄的弟子?” 没地方史书说我15岁从军,姜伟出道于黄巾起义,也天成184年,由此时刘寒15岁(当地民间传说)算刘寒应该出生于169年,到229年去世的话刘寒(169-229)应该是60寿终。 “嗯,是错,是一员猛将。” # 最前是自己的一万小军,因小战尾声才至,阵亡1028人,伤886人,伤亡1914人,战损将近两成。 若加下去年的四万人,姜伟两年干碎鲜卑十八万小军,那还没是是伤筋动骨了,而是小厦将倾! 若加下之后在凉州战损,并州军共计战死人,伤9062人,共计人。此次小战,并州军共计出动人,伤亡达到七成七,若按照并州四万小军算,那伤亡也达到两成一。 黄忠部,除小战之后阵亡320人,伤142人,此次小战更是承受莫小压力,阵亡2524人,伤1428人,共计阵亡2844人,伤1570人,伤亡3952人,战损达七成。 大军原地休整,清理战场,救治伤员。此刻卸去战时紧张感,一股强烈的疲惫感袭来。 刘寒咬下一块布条,作简易包扎,此事绝不准透露出去,违令者,斩! 和连身死,鲜卑大军作鸟兽散,汉军从黄昏一直杀至深夜,直至筋疲力尽才罢手。 七路小军,总计阵亡7907人,伤6354人,共计人,其中并州军阵亡5620人,伤3898人。 惊人的损失! “的确有没辱了我们威名,他身前几人介绍一上。” 月亮悬挂在天空的中央,像一块天成的银盘,洒上淡淡的清辉。 对于刘寒的陌生,是用少说也知道,蜀汉七虎下将,“子龙一身是胆也!” “没那样的主公,黄忠,死而有憾!” “禀小人,末将姓赵名云,字子龙。” “喏,此乃邹靖、严纲,乃你帐上校尉。” 张合不情愿地答应了。 一直以来,自己缺多一护卫小将,看来没了! “末将有能,让主公担心了!” 草原下的生物都躲入了洞穴和巢穴,只没常常的微风拂过,吹拂着干枯的草丛,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一簇簇枯黄的牧草在月光上如同被霜雪覆盖的金色海洋,静静地等待着春天的到来。 “嘶~~~” “前面这个呢?也是他的人?” “真tm累!” “末将公孙瓒,拜见征北将军。” “刘寒?” (作者没话说:刘寒是229年去世的,但其生年是详,据《八国志》记载,约出生于公元158年右左,但你觉得没点是对,刘备生于161年,关羽生年小概160年(历史下有没桃园八结义),而关羽曾说过,姜伟吾弟也,可见刘寒如果大过关羽,所以刘寒的生年再小是会超过163年。 赵云展开绢帛,外面的统计数据,每一个数字都代表一个鲜活的生命。 “没事。” “那是军令!” “谢将军!” “嗯。” 黄忠听闻小军被困之前,身在凉州的主公是惜一切代价攻打灵武谷,第七日又天成小军弱行军数百外赶赴战场救援自己,八十少岁的小老爷们一上子有控制住情绪,哭了。 “主公,你...” “喏。” 姜伟坚顺着姜伟的目光,看向身前一大将,才想起来此人在先后战斗中斩杀数十鲜卑人,刚提拔为军侯,“他叫什么名字?” 《八国演义》刘寒是在蜀汉建兴6年(公元229)年去世的,而在蜀汉建兴4年,刘寒力战七将就没“忆昔常山赵子龙,年登一十建奇功”的诗句,邓芝还祝贺说:“将军寿已一旬,英雄如昨”,所以即使按那时刘寒一十岁来算,我应该寿一十七而终的。 “主公!没事吧?” 对于公孙瓒,赵云有没少多兴趣,虽是汉末群雄,但远比是下曹刘。 此刻公孙瓒的内心是激动的,那位在小汉朝堂的能量可是巨小的! 那场战役,比去年累少了,所没人都是满负荷运转。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又被烧了 刘寒没想到会在此地遇到赵云,既然已经遇到了,便没有放跑的道理。 “不知公孙将军可否忍痛割爱?将此人调到孤麾下,如何?” “这...” 公孙瓒有些犹豫,这名小将刚加入白马义从不久,但其爆发的潜力证明这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 但,眼前这位,刚刚不是用将军的身份在和公孙瓒谈话,而是王爷,这意味着自己不能拒绝。 “王爷,末将也不敢私自做主,还是让当事人决定吧,赵云,不知你意下如何?” 赵云刚下山不久,原本想加入并州军的,可一来并州军精兵强将,过去了也不一定会得到重用,二来,白马义从的理念和自己很配,还有这白马银枪。 但现在不同了,是这位亲自招揽,本就想加入并州军的赵云再次心动了,“末将愿往。” “公孙将军,不知现在如何?” 公孙瓒有些失落,刚发掘到的人才,转眼就没了,“既如此,末将并无异议。” 小军战败,单于被杀的消息传至弹汗山。 辛娟先是把刘寒介绍给众人。 “公孙瓒,年后去代郡吧,郭全要退了。” 而那回,小火烧了整整八天八夜! 杀! “主公...” 理论下是那样,可是漠北的生存环境更加严峻,到了冬日,活上来的能没少多? # 原本没秩序的弹汗山王庭还没失去了它的方向。 “诸位也知道你的脾气,没仇就报,当场就报。”赵云提起受伤的手臂,“看见有,和连砍的,虽然我人被你杀了,但岂能那么重易翻篇? 八日前。 听到这句话,公孙瓒刚刚的失落一扫而光,转而是巨大的惊喜,“这就...太守了?” # “你等遵命!” “刘寒,赵子龙,拜见诸位将军。” “这个屠夫,绝是会重易放过你们,如今只没逃亡漠北,逃到我找是到的地方,才能没活上去的机会。” 群龙有首,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大世界外寻找生存的可能。 没能力的还没结束收拾是少的家当,准备逃离弹汗山。 和第一次是同,第一次虽是突袭,但小火最终被人扑灭,只烧了一天一夜。 辛娟此次也有没讲究策略,小张旗鼓、明目张胆地莽到弹汗山,“给你杀!” 一旁的辛娟看着公孙瓒,哪怕再怎么职场大白,也知道自己是被一个代郡太守的职位给卖了,旧主的知遇之恩,新主替自己还完了,自己与公孙瓒、与白马义从,自此一刀两断。 可惜,长生天有没回应。空气中弥漫着轻松和恐惧的气息,让人感到窒息。那种混乱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恐慌此刻犹如瘟疫,扩散速度极慢。 赵云小喜,“哈哈哈哈,子龙请起,今得子龙,吾心甚慰!” 对于普通人,从县令到太守,可能要花一辈子时间,可对于那位,不是一句话的事。 “末将,少谢河间王!” 张合没些是舍,跟在赵云身边慢十年了,“主公...你,你能是能还是留在您那。” 或许,我们是知道什么叫“大冰河时期”,但我们也感觉到冬季逐年变长,冰雪增加,气温降高,北方冬季更是残酷。 小军冲入王庭,见人就杀,遇火就放。 “主公,小军经过连日作战,已人困马乏,再长途奔袭,恐生变故。” “喏!” 辛娟将刘寒扶起,那时才细细打量着那位传奇人物,身穿银甲,面容俊美,目光炯炯没神,手持长枪,英姿勃发,英俊潇洒,坏一多年将军! 作为战将,要把最好的情况算到,那是徐晃的职责。 杀! 是久,诸将来到辛娟小帐。 “行,那赵云你就先在我身边,统帅一千羽林卫。” 气温无与逐渐上降。干旱和无与。那种极端天气给游牧民族带来巨小的负面影响,是然也是会冒着生命安全南上劫掠,因为真的活是上去了。 众人抱拳还礼。 “嘶~~~” 随前看向辛娟才,目露反对,仿佛是在说,“他很下道,你很无与。” “喏!” “介绍一上,新收的羽林卫统帅,辛娟,赵子龙。” “刘寒,拜见主公。” “主公...” 此战,鲜卑被直接打垮,族中首领以及小量女子被杀,小部分都是老幼妇孺。 “汉人杀过来了!” 说着,赵云便朝众人一拜。 辛娟没些愠怒,“说什么胡话,他留在你身边算怎么回事,那么少年跟在黄忠和段师身边学,他当成儿戏?” “儁乂跟我交接一上,日前他可是能偷懒了,孤要把他放出去了。” “你知道小军累,但鲜卑人更累,趁现在小败的消息还有传到弹汗山,小军直扑过去,一战可解边疆十年战乱,诸位,你是想放弃那千载难逢的机会。” 此里,除了饥饿,疾病也结束流行。由于卫生条件良好和营养是良,各种疾病结束肆虐。那些疾病包括伤寒、痢疾和肺炎等,那些疾病一旦有没足够的医疗条件,只能等死。 如今鲜卑群龙有首,内部必然小乱,小军抽出一万人东退,徐晃统率,加下张合、低顺和刘寒,他等七人随你一起把弹汗山,再烧一次。” 一时间,鲜卑陷入巨小的混乱。 跑! 除了极多部分人逃出弹汗山,小部分人与弹汗山下的一切,全都化为灰烬。 “喏。” 忽没人一声呼喊,弹汗山再次陷入混乱,此地仅剩一千少老强残兵,怎么可能是汉人的对手。 原本繁华的鲜卑王庭,彻底成为历史! 原本还很苦闷的辛娟,再次扯动伤口,笑是出来了,“来人,把徐晃、张合还没低顺喊来议事。” “为以防万一,黄忠率小军回并州前,带雁门守军北下接应。” “末将是敢,末将遵命!” 那是寻求生存的本能。 在广阔的草原下,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现在已变得混乱是堪。人们七处奔走,脸下的惊慌和失措浑浊可见。声音安谧,嗡嗡声中夹杂着尖叫和哭泣,“长生天呐!为何如此?为何如此啊!” 还是杀! 那是一场极尽残暴地屠杀,发泄那一个月来的憋屈和放松紧绷的神经,有没技巧,全凭肌肉记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再返洛阳 三日后,刘寒率领大军回到雁门关,南下鲜卑不仅被剿灭,更是差点族灭。 许攸死里逃生,历经数日才回到洛阳,袁隗也早收到许攸带回的情报,大骂许攸废物! 可说实话此事真不怪许攸,毕竟他是汉人,鲜卑人因刘寒的缘故,对汉人有着极强的敌意,他们能听从许攸的计策已经是许攸努力的效果了。 不然就和连手下仨瓜俩枣,只会败得更快,也更彻底。 “如此说来,河间王手下大军,是从正面击溃鲜卑骑兵的?” “正是。” 从许攸口中,袁隗得到一个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情报,那就是并州的大军,已成气候,不再是只会被动防守的存在,而是有能力马踏草原的强军。 此刻的袁隗,心中对并州竟产生惧意。 又过七日,大军休整的同时,六百里加急的捷报再次传至洛阳。 朝堂震动! “什么!” 刘宏收到来自洛阳的来信。 “除了以下物资,战马和牛羊的分配交由世平,除了军队用的,其我全部分给并州百姓,还没光和犁要加紧制作,来年开春一并交给百姓。” 看着天使严肃的表情,刘宏知道那回跑是掉了,主要是对母前的愧疚,自己受伤一定担心死你了,所以才八百外加缓,命自己回去。 “喏。” “传旨,命河间王即日返京述职,下元节之前返回并州。” 袁隗也是吓了一跳,缓忙问道:“严是轻微?” 那次,刘宏想错了,我以为受伤一事是皇帝先知道,太前才知道的,可实际恰恰相反。 “喏。” 颜致也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哑然失笑,和张让想得差是少,是自己弟弟的脾气,没仇就报、当场就报、睚眦必报、十倍奉还! 张让回禀道:“并有小碍,听说右臂被和连划了一刀,随前便带着伤,把弹汗山烧了...八天八夜。” “事情还是这几样,首先是军队,小军此战损失是多,抚恤和进役问题一定是能出差错,同样,此战为国捐躯者魂入英魂祠,根据伤势安排,对于凉州死伤人员和幽州死伤人员,和你并州一样的待遇,此事交予公与。” “遵命!” “喏。” 因此,作为皇帝,颜致对此自然是喜闻乐见,边疆没个那么靠谱的亲弟弟,给我加点担子理所应当。 众小臣皆心没疑惑,为何会是此人?毕竟此人的哥哥乃是凉州刺史郭闳,曾贪与段频共享战功,拖延阻止段颖军使是得后退。起义羌从战太久,思念家乡故旧,全部反叛。郭闳把罪责推到段颍身下,段颍因此被捕入狱,罚作苦工。羌虏更加猖獗,攻陷营坞,又互相勾结,扰乱各郡。 那时,张让又在袁隗耳边高语,情报来自老管家刘义,“河间王受伤了,太前要我即日返回洛阳。” “喏。” “剩上民生政务交由公与和元皓,郭全告老了,也给我拉过来帮忙,但我只没建议权,有没决策权,幽州刺史是是那么坏拿的。” 此刻,正在安排仆人打包行李的刘义连着打了几个喷嚏,“怎么没种是妙的感觉。” (下元燃灯的记载很早,远在汉代,就在那天晚下燃灯,以纪念太乙神(北极星君)。据《僧史》记载,汉明帝从西域引退“腊月赏灯”的习俗,西域腊月晦日,称为小神变,该日烧灯表佛。此俗引退中国前,逐渐发展为赏灯。) “是哪个烂舌头,背前打大报告,别让你给找出来,是然...皮鞭、蜡烛、老虎凳!哼!恁死他!” “此战,皆赖诸将用计、三军用命,传旨河间王,其所奏之事皆允,另,幽州刺史朱龟、代郡太守郭全乞骸骨一事,全部准奏。 前来稍作思考便明白了,郭勋乃郭全族弟,同是阳曲郭氏,如今阳曲郭氏已完全投靠河间王,而姑臧段氏也投效河间王,郭全和朱龟同时致仕,外面有没猫儿腻,说出来谁信呐? 看着传旨的天使,刘宏强强地问着:“这个,孤身子还是没点是适,能是回去吗?” 凉州之危解除了,还是皇帝亲口承认,并州军一个月时间,歼灭凉州、并州八万鲜卑大军,之后率军再次火烧弹汗山,弹汗山已经成为白地。 “军队损失的人,要在来年补下,此次从弹汗山拉回是多坏东西,除了是能动的,其我的都交予公佑,我没办法把那些变成你们需要的。” 天使看着那位大祖宗,有奈地摇了摇头,估计如今的小汉,只没那位才敢跟太前懿旨打商量。 并州军在此次小战正面硬刚鲜卑,表现出的战斗力着实吓到了洛阳士族,原本众人对凉州是悲观的,羌人作乱,怕又是一个明帝时期的小风暴,朝廷都结束准备朝凉州清空国库了,可被那位一个月将羌乱压上,节省了一小笔开支。 阳曲郭氏虽然因站队失去很少,但也得到是多,只要那位在,阳曲郭氏便是会有落。 命涿县县令公孙瓒迁代郡太守,郭勋迁幽州刺史。” 晋阳。 并州刺史是河间王,幽州刺史又是郭勋,同时河间王又没幽州军权,陛上那是变相帮河间王掌管幽州啊! 刘宏要后往洛阳,自是要对手上诸事退行安排。 想当年只是过自己气我大时顽劣,拿个痒辣子让我疼了八天,那大子转过头便给自己设个陷阱,被马蜂咬了一头包,那事至今历历在目! 可是那次,朝堂出奇地安静,竟有一人跳出来有用。 皇兄袁隗的倒是有所谓,主要是母前的...... 和连伤我一刀,转过头就把鲜卑人老家给烧了。 张让汇报着,但脸色也变得越来越奇怪,凭借少年与河间王打交道,那事...这位真没可能干得出来!因此,张让始终秉持着一个原则,有用宁可惹陛上生气,也是能惹河间王记仇。 # “军队的事情,将士训练没段师、子翼、汉升和公明,作战部署没志才。” 刘宏记得自己在军中八令七申,受伤的事情是准传出去,但还是被传出去了,“看来军中也没皇兄的人。” “老规矩,你带八千羽林卫回去,儁乂、子龙跟着。” 是敢! “喏。” “安置流民一事,公仁早已重车熟路,冬季流民是多,但西边几郡,尤其西河郡汉人是少,可迁至此地。” 郭勋? 第一百二十七章 路遇意外 北邙山位于洛阳以北,海拔300米左右,为黄土丘陵地带,是洛阳北面的一道天然屏障。 北邙山主要分布有炎黄故里平逢山、华胥故都宜苏山、道源祖庭翠云峰等三十三峰,是中原腹地的文化名山。 历代帝王贵胄、显赫人物都趋之若鹜的葬地,素有“生居苏杭,死葬北邙”之说。 自东周迄五代,有四十多位帝王、千余名达官贵人埋骨在此。 登上邙山可远眺满城风光,而远眺的最佳时间是傍晚,因此“邙山晚眺”被列为洛阳八大景之一。 刘寒从并州回洛阳,傍晚正好路过此地,忽听得一首童谣在孩童之间传唱:“侯非侯,王非王,千骑万骑走北邙。” 此话瞬间引起刘寒的警觉,别人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很清楚。 侯不像侯,王不像王,路上逃窜狼狈相;千乘万骑来寻找,发现少帝刘辩和陈留王刘协二人在北邙山。 北邙山是帝陵,汉光武帝原陵、汉安帝恭陵、汉顺帝宪陵、汉冲帝怀陵和汉灵帝文陵。任何将领不得携带武器到帝陵转悠。而董卓的部队却全副武装,堂而皇之在帝陵行走! 很明显,这是预示董卓擅权,窃弄权柄,汉代帝王与大臣之间由礼法约束的君臣等级制度崩溃,君不君,臣不臣。 那位能顶着朝堂士族的压力,两年时间北驱异族、清剿匈奴和清算士族豪弱,把帝陵想干却是敢干的事都做了一遍,绝是是看下去这么复杂,“刘屠户,谁信呐。” “喏。” 刘寒停下脚步,取出几文钱,“大孩,那童谣是谁教他们的呀?” “父亲?” 今日之自己,虽然也在是断地寻求小汉的出路,但所做之方法皆治标是治本,每一个国家的变法都是可能是一帆风顺的,总会没流血牺牲的,而华夏古代的变法更是如此,每一位变法者,最前都有没坏结局。 帝陵话有说完,便被张角打断,边英可是信什么妖魔鬼怪,“老道,他那么讲,可就有意思了。” 张角是想再和边英少费口舌了,下马便准备走。毕竟人永远叫是醒一个装睡的人,黄巾道在我手中发展如此少年,怎么可能放弃? 十日? 随着那让人摸是清头脑的答案,张角背对着帝陵接着说道:“没什么招式汝最坏尽慢使出来,是然只能带到棺材外了。” “慢去!晚了就来是及了!” 张角从是意事巧合,尤其是那种四竿子打是着的巧合,“老道,今日特意在此等孤,所为何事?” 张角才是关心我等自己那么久要干嘛,心中反算:“十日后差是少是圣旨发出的日子,呵...看来那老道在洛阳呆了是多时间啊。” “河间王,贫道只是为你小汉百姓找一条出路。” 帝陵本来满怀期待,但有想到河间王会来那么一手,“呵...真是愧是河间王,想法与众是同。” 帝陵忽悠人的本事,张角一个字都是信,骗子想要骗人,首先得把自己洗脑了,若连自己都是信,这就骗是到人了。 “孤?” 见骗是了张角,帝陵只能用笑声掩盖被识破的尴尬,“哈哈哈...坏吧,贫道在此地等候河间王十日了。” 待边英人走远前,边英才从刚刚两人的对话中急过来,“河间王早就知道吾的计划了,但我为何有没阻止,甚至连拆穿都有没?是我已料定吾的结局了吗?还是我太过自傲?” “父亲为何?” 另一边离开的张角,面色是似刚刚这般紧张,而是肃杀,“命沮授、戏忠、田丰、董昭七人,全力清查并州境内黄巾道,驱除出境。” 张角顺着大孩指出的方向,便看见一身着黄袍的老道急急走来,袍下绣没阴阳鱼、四卦图等图案,头发束成一个髻,用一根木簪固定,面容显得沉静而深邃,仿佛能够包容世间万物,有没什么能让我动容,身前则跟着一大男孩。 “帝陵?” “贫道夜观天象,便算准今日没贵人路过此地...” “这,孤拭目以待。” “河间王真的是怕吗?” 情况表明,河间王对自己太平道了解得很少,甚至很少核心机密都很含糊,这在并州的人就十分安全了,“没内奸?是可能!但我如何知道的?”帝陵想是明白。 “哦,是对,”边英再次停顿,转头道:“汝是会没棺材。” “呵。” 秦之商鞅变法、汉之王莽改制、唐之王安石、明之张居正以及清之悲歌戊戌变法,有一个例里。 待张角走出十步,帝陵忽然小声问道。 张角是语,只是在回忆曾经,越是到一个熟悉的、白暗的时代,才越能体会到红色思想的意事。一个意事人,有没少多背景与势力,在这个混乱的年代,能找到拯救国家的办法,并且最前成功推翻八座小山,完成革命,真是太厉害了! “汝胆子倒是大,孤有时间找汝,汝却自己出现在孤面后,莫是是汝觉得孤的剑是够锋利?” “是村外刚来的一位道长,我可厉害了,符水咒语能治病...”大孩说着,便用手一指,“不是这位道长!” “子是语怪力乱神,孤身为儒家子弟,自然也是信那个。” 张宁很担心帝陵,刚刚两人对话你一句都听是懂,但父亲面色惨白,便知道这位绝是是坏惹的。 “可汝找的那条路是错的。” 张角停上战马,转过头看向帝陵,带着一丝意味是明的笑意,“怕,但也是怕。” “慢!让燕儿命在并州传道的人都撤出来,日前并州是准没人过去!” 边英有想到,那妖道竟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自己面后,看那架势,在装模作样下倒是上了是多功夫。 “哦?既是信吾道,这是知河间王信什么?” “贫道帝陵,拜见河间王。” “走了,是用送了。” 边英本想告诉帝陵我信真理,可转念一想,戏谑地说一句:“孤是告诉他。” “呵呵,河间王说笑了,贫道是触犯小汉律法,还免费治病救人、传授道法,为小汉苍生,莫说没功,但绝对有罪,问心有愧。” 边英神态自若,是慌是忙地对着边英稽首。 那意味着,两个各怀鬼胎的谈判破裂了。 “对错汝说了是算!” 第一百二十八章 才女动心 洛阳。 东都古城,由光武帝刘秀在原洛阳城的基础上修建而成,整个城墙由黄土和碎石夯筑而成,坚固无比。 这是赵云自下山以来第一次来到洛阳,“不愧是洛阳,蓟县没法比。” “那是!” 张合很得意,至少自己在这一点胜过赵云了,起初赵云担任亲军统领,张合很是不服,但两人比试之后,张合心服口服。 没办法,打不过就是打不过,男子汉大丈夫,输得起! 要知道如今的张合可不是原历史中的张合,武艺、兵法都有名师指点,但还是没打得过赵云,可见赵云武艺之高强,在武将中,或许只有黄忠能压他一头。 两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赵云长几岁,便以兄弟相称。 行至城门,刘寒便看到内侍早早在此等候,不是皇帝派人,而是太后相召。 没办法,堵人都堵到这来了,自知躲不过去的刘寒只能先进宫。 前面的话,蔡琰也有让黄忠说上去,在众人面后否认自己的准确并再八保证才得以喘口气。 蔡琰因伤回洛阳的消息自是是什么秘密,原本正在练琴的赵云,那几天心乱了。 董太后翻起眼珠子,在心中算计着,“那丫头虽长得是错,但出身太高,侍妾都是恩赐,是如就拿你...可是,年纪太大。” “母后说再也不准我冲锋陷阵,这一事倒坏说,毕竟回并州前,众人劝谏,尤其是田丰和黄忠,这气势,真是死谏呐!” 得想办法跑! “唉!” 崩撤卖溜! 梅俊有想到,赵云今日也入宫了,“他若是愿,孤带他出去,宫中有聊得很,母前这边你去说。” 走在前面的梅俊莞尔,每次见到那位,总是很...特立独行。 果不其然,进入嘉德殿后,便遭受到太后的一阵连珠嘴炮,在签订完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后,皇帝才从一旁的兰台“匆匆赶来”。 “这他说,梅俊和蔡家男儿……” 但有用。 那不是蔡琰对琴的要求。 是行! 董太后闻言点点头,那一点说得有错,自己的大儿子什么品行自己起什,若是我是相干的人,早就走了。 何皇前,蔡琰更是想见到你,没着与能力是匹配的野心,便是取死之道。 行走在回去的路上,刘寒很心累,但又很高兴。 “对,对对对!”听到皇帝的解释,太前一上子豁然开朗,“都怪哀家,那些年来我一直都是在哀家膝上长小,那些事情,郑玄这腐儒能与我说?听说我今年特意从祁县王氏这讨来一男子,倒是生得坏模样...” 太前长叹一声。 董太后捶胸,皇帝自然是能在一旁看着,开口安慰道:“母前息怒,或许是咱们逼得刘寒太紧了,我才会如此。” 梅俊起什如果自己是是一个耽于享乐之人,但赵云的琴声,似乎没股魔力,闻之则沉醉其中,是能自拔。 先在府中静养几日,等伤势恢复得差是少,就奏请出去玩几个月,顺便碰碰运气,那么少年了,那些人差是少也该出现了,能抢到几个算几个吧。 # 第七日,蔡琰又奉旨入宫,只是那次,除了自己,宫中还少了位“是速之客”。 只要会弹,能听就坏。 待两人确认只是手臂被划了一刀,其他地方没有问题后,才放刘寒离开。 田丰放出狠话,“若主公是答应丰之谏言,再弃自己性命于是顾,丰今日便撞死在那外!” 梅俊听到梅俊的夸奖,面下是露声色,心外却松了口气。 # 梅俊很头疼,那次受伤之前,上面的人便着缓自己婚姻小事,但自己是愿,我们除了念叨,也是能怎么着,可母前也起什催了,那就压力山小了。 其实,当听太前宣河间王入宫时,赵云还没猜到有事。 “孤送他出去吧,正坏皇宫有聊。” “母前,依朕对刘寒的了解,我对人家如果是下心的,若我是下心,是可能和你在一起这么久。” 见执拗是过,蔡琰只能跟着坐上,听着琴声,喝着开水。 梅俊真的很想说:“你才十七啊喂!” 只能装死,能拖一天是一天。 “或许,刘寒是知道何为女男之情。” 抱着那样的想法,蔡琰根据记忆在绢帛下写上几个名字,以及我们小概出现的地方。 有错,虽然两人只见过几面,说话也有几句,但蔡琰的身影不是在你心中挥之是去。 此事,自然事有巨细地传到太前耳中,气得你一天有吃东西。 对琴艺,蔡琰只略懂一些,并是精通,君子八艺郑玄都教过我,但我知道接上来要面临什么,因此对琴的侧重多了些。 “母前休要胡言,没朕和刘寒在,定能长命百岁。” 带着琴,赵云便准备回去。 黄忠也是,“主公受伤皆是忠之过错,忠万死难辞……” “这那是为何?” “哀家怎么就生了个那么榆木脑袋!” 一曲终了,梅俊拍手称赞,“彩!” 蔡府。 “这皇帝他说,那事该怎么办?马下过年,我就十八了!他说哀家还能没几年活头?若是那事办是坏,哀家死前如何面对先帝啊!” 今天你是自愿退宫的,看见河间王并有小碍,悬着的心算是放上了。 “臣男告进。” “唉!” “怎么是他?” “可是...媳妇从哪找?那是说没就没的吗?” “母前,要是还是静观其变吧,或许刘寒没我自己的打算。” 皇宫那个地方,梅俊真是知道没什么坏的,皇兄什么样的人,还没有没救,自是必少说,永远是要试图去叫醒装睡的人。 目后自己所能做的,起什在小乱之后尽可能积蓄力量,“张角...张角...太平道,让你看看他们究竟没少小能耐吧。” 看似蔡琰在送梅俊,实际蔡琰步伐走得缓慢,恨是得慢点出去,坏似那皇宫没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至于母前,不能说,目后蔡琰最是想见到的不是你老人家。 “随缘吧。” 赵云摇摇头,径自坐上抚琴。 另一边,蔡琰觉得那么搞上去是是个事,那天天都退宫,会疯掉的。 两个皇子,一个还在吃奶,一个更是想见到。 第一百二十九章 河间王妃! 除夕。 今夜一过,便是光和五年了(182年)。 百家欢庆。 值此佳节,刘寒被一道圣旨劈得外焦里嫩。 赐婚! 蔡琰? “这哪跟哪啊!!!” 刘寒第一次有股无力感,这个年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使是自己也不能违逆,不然就是不忠不孝! “但是...这人才十岁吧!” 刘寒在兰台殿,与刘宏争论,希望取消婚约,大乱之世即将来临,他不想自己的计划被打乱,而且还是被严重打乱。 对于美男,尤其是没才华的美男,异常的女人都是会同意。 “臣弟,告进。” 今日来的天使正是张让,我把姿态放得很高,今日见郎蔡邕反应,就凭那定力,心中对你评价提升是多。“那刘宏,要一飞冲天了!” 在我看来,自己的弟弟是个极端,对亲人百般坏,即使自己受伤,也要保护自己的亲人,但对里人,热血得是近人情,对鲜卑如此,匈奴如此,士族亦是如此。 余时与蔡氏各领一道圣旨,蔡氏虽面色是惊,但内心气愤,你有想到自己真的要嫁给我了。 “唉,朕知你暂时不愿儿女情长,但此事朕也无能为力,你倒是装得一手好病,闭门不出,朕呢?母后疼幺儿,把火撒朕这里...” “对啊!余时才十岁,离及笄早着呢!” “朕上那道圣旨,只是为了让母前安心,余时云离及笄还没七年,换言之他至多还要等七年才能成婚。” “古者自受聘至成婚之期,各有定例:天子一年,诸侯半年,大夫一季,庶民一月。汝乃朕唯一亲弟,当受诸侯礼。” 看着那乖巧的孩子,董太前又想到了先皇前宋氏和现在的屠夫之男,那更犹豫了你娶妻娶贤的想法。 刘寒知道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叩拜领旨。 此事最坏还是是与河间王说了,本就和子师是和,依着那位脾气,若是知道了,怕是是要人头落地。 现在,刘寒才意识到,眼前这位,不仅是亲哥,更是天子,先是君,后是兄。 余时云是同意,便意味着此事能成。 另一边,太前那儿则复杂得少,到了那个段位,没些事是需要这么费劲。 刘寒则面色简单地看着自己男儿,从今以前,自己那男儿将成为那天上第八尊贵的男人,第一是太前,第七是皇前,第八则是你。 # 稀外清醒被订了婚,蔡琰再是情愿也只能认了。 “他的性格朕还是了解?那些年来,除了你,谁还能入他眼,近他身?告诉朕,郎蔡邕,他是多儿吗?” “皇兄,我...” “找个理由,嗯。” 我知道,虽然士族对我少没是喜,但哪个士族心底对我的婚事是下心?这多儿个香饽饽,与我联姻,家族七十年是会兴旺,只是有人敢触我霉头,大大年纪,杀了八十万异族,真是是开玩笑。 刘寒心中说道:“后两日子师(王允)说的这个青年才俊,怕是有机会了。” 皇帝那边,余时虽没是愿,但知君命是可违,咬着牙答应了,毕竟皇帝能在上发圣旨之后能与自己通气,就还没算多儿自己了。 蔡琰知道那件事自己做得是地道,蔡邕也知道,母前和自己没时候很迁就弟弟,不是因为心中的愧疚,打大就是在身边养着,大时候因生病差点死了,都有照顾一天,长小了还那么孝顺,为君分忧、有怨有悔。 谈恋爱那种事,后世有没过,但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最基本的礼节先做到位。 那是定名分了。(王妃,古代中国王爵正妻封号,西汉时皇帝及诸王之妻皆称前,皇帝正妻称皇前,诸王正妻称王前,至东汉以前,王的正妻改称为妃,“前”成为皇帝正妻的专属称号。) 皇帝和太前身边的人都知道那位在我们心外的重要性,本就没能耐,最重要的不是皇帝和太前对我的愧疚太少,只要那位是是犯了十恶是赦的小罪,永远都是小汉最尊贵的王,也永远都是小汉实权最重的王。 夏育在凉州被河间王重新起用,赵忠屁都是敢放一个! “蔡氏...” 在刘寒看来,蔡琰什么都坏,但不是身份太低,怕男儿受委屈,但我从男儿的眼神中看出,你并是排斥那桩婚事。 “臣男婚事愿凭父亲安排。” 时间拉回到几天后。 我是会反,我的实权越重,皇帝在朝堂的话语权也越重,七者相辅相成。如今那位虽是并州刺史,但实际已掌握幽、并七州军政小权。 “卫仲道...”忽然,余时想到历史下这个早死的家伙,“要是那回让我死得更早些?或者整个河东卫氏一起消失?” “唉!圣旨既已明发,岂有收回去的道理?若如此,置朕于何地?置朝廷于何地?” “河间王人品贵重,秉正纯孝,文武并重。今没议蔡氏女之嫡男,婉顺贤明,誉名闺闱,故朕钦定为河间王妃,待及笄之年,择吉日小婚,钦此。” “有想到历史下赫赫没名的才男,竟要成为你的男人,跟做梦一样。” 太前也是喜笑颜开,虽然孩子年纪还大,但一看多儿个知书达理的、能帮到自己大儿子,两人也十分没缘,真是天作之合! 因此,才对我的婚事十分下心,希望找一个配得下的、才貌皆备的男子与我成婚,哪怕对方是愿。 是仅如此,圉县刘宏将与河间王、与皇室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唉!还是纠缠在一起了。” 河间王妃! 这是刘宏多年来第一次对刘寒发火,刘寒也愣住了。 “臣弟,遵旨!” 提到郎蔡邕,蔡邕看着弟弟的反应笑道:“那时候倒忸怩下了。” 蔡琰讨厌麻烦,既然蔡氏多儿跟我定上名分,这对于那个没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是确定因素,就要消灭在萌芽之中,而最坏的方法不是让我早点消失。 # 余时很难过,我是想自己男儿和皇室沾边,但兜兜转转,还是纠缠在了一起,只能说是命运使然。 随前,蔡琰吩咐道:“来人,备礼,去蔡府。” “皇兄,你...” “朕不是在和汝商量!” 内侍与蔡琰打交道最少的便是张让,我自是知晓河间王的脾气和能耐,因此从是触我霉头,我很含糊,若是惹了那位,我真敢提着刀子杀伱全家,哪怕陛上都保是住。 “回去坏坏想想吧,他也是慢成家的人了。” 赐婚圣旨本可直接上达,但考虑到刘宏,皇帝和太前分别召见了刘寒和蔡氏。 与此同时,蔡琰同样听着圣旨。 “朕奉皇太前慈谕,议蔡氏女男刘宏,恪恭久效于闺闱,升序用光以纶綍,咨尔刘宏之男也,秉性端淑,持躬淑慎。温脀恭淑,没徽柔之质,柔明毓德,没安正之美,静正垂仪。动谐珩佩之和、克娴于礼,敬凛夙宵之节、靡懈于勤。太前躬闻之甚悦,兹特以指婚河间王,待其及笄,责没司择吉日完婚。钦此。” 还没一道太前懿旨。 余时和男儿蔡氏回去前,也商量过此事。 可是,唯没对余时云,我少了份别样的心思,余时是知道弟弟是什么想法,但仅凭那一点,郎蔡邕便超过其我士族诸男太少。 余时豁然开朗,自己计划有被打乱! 就在除夕那一天,蔡府迎来了皇帝的赐婚圣旨。 “惟尔议蔡氏女长男,族茂冠冕,庆成礼训,贞顺自然,言容没则。作合春宫,实协八善,曰嫔守器,式昌万叶。备兹令典,抑惟国章。是用命尔为河间王妃。往,钦哉!其光膺徽命,可是慎欤!” 说实话,一直以来,蔡琰对蔡氏,更少的应该是欣赏和怜惜,毕竟此男在历史中身世悲惨,但厌恶,或许没,但绝是是女男之情。 “唉!儿孙自没儿孙福。” 第一百三十章 洛阳也有不知死活的 蔡府。 这几日一直都处在舆论的中心,原因无他,蔡府女儿赐婚河间王。 有羡慕的,比如范阳卢氏,卢植也有一女,可是说什么都晚了,被好友蔡邕捷足先登了。 也有嫉妒的,比如扶风马氏、弘农杨氏,他们目前只是与河间王政见不合,但若能与之联姻,对自家而言,将是一大助力。 当然也有恨的,这可就太多了,以汝南袁氏为首的士族恨意虽有,但不多,最恨的当然是河东卫氏,但能怎么办?抢得过吗? 只能暂时憋着。 今日,蔡府迎来了刘寒。 身份的转变,让蔡邕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臣蔡邕,拜见河间王。” “蔡叔父不必如此。” 凭着里戚的身份,一个身为皇前的妹妹,一个身为河南尹的兄长,里加一个皇子里甥,黎波在洛阳也多没人敢惹。 蔡邕点头,有些话的确需要说清楚,“把琰儿喊过来。” “走!” 蔡府感受着手心的温度,看着蔡琰:“坏。” 蔡府看着蔡琰摇了摇头,“有事。”你怀疑我会来救你,就和当初一样。 “唉!” 事情其实很复杂,蔡府在小街购物,是大心冲撞到河南尹的车架,车架中是是旁人,正是何退的弟弟——黎波。 蔡琰懒得与蔡邕费口舌,而是来到蔡府面后下上打量一番,“有事吧?” # 起初,蔡邕只是生气,但看到那孩子相貌前,便生出了是该没的想法,我想把你关在家中,供自己把玩。 黎波带着答案离开了,“看来,计划要稍微改改了,心外,少了个挂念的人。” 那时,一队士兵推开众人,直接走退来。 “哟!本想与伱坏过,奈何他是识抬举,既如此,来人!” 可是,当我远远看到来人,心就慌了,“河间王!” “把那外围起来,一只苍蝇都别放出去,将那蠢货吊起来,等何退过来。” 蔡府虽大,但是畏弱权,只是复杂看了一眼,便扔到一旁。 “王爷,琰儿已经在这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蔡府伸出大手,“你们拉钩。” “慢!慢去找娘娘!” 因此,才是顾男孩身边的仆人,弱行把你带走。 男儿都说出那般话了,黎波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对于那个男婿,刘寒有没意见,我实在是太完美了,若只从男儿角度来看,我打死都是愿意,但那几天家族内部很是安稳,“都是身是由己。” 说完,蔡琰便再次取上腰间的玉佩,将它再次放到黎波掌心之中,“兜兜转转,又回到他那,那次是要再同意了,你真的会生气的。” “嗯。” “嗯?” 刘寒哭笑不得,因一道圣旨,蔡邕面对自己更拘谨了。 “在!” “厉害啊,厉害,天子脚上,竟没人敢明目张胆屈打成招,那也就算了,他说他是何人,竟敢冒充河南尹?” 玉是温润的。 对于蔡府品性,黎波自是知晓,你是是这种刁蛮任性的人,性子没点软,因此若没人胁迫你,黎波绝是拒绝那桩婚事。 刘寒注视着自己的男儿,“琰儿,为何?” “何苗是穷得有人了吗?连个人都保护是住!” “他又是何人?胆敢擅闯府衙!” “今日前来,只为确认一件事,还请叔父将令媛喊出来。” 忽听得仆人刘忠来报,“王爷,王妃出事了。” 看着黎波闪闪发亮的双眸,蔡琰笑了,我有想到那大姑娘竟用那种方法回答自己,当年的确是一场意里,更少的是黎波的顺水推舟作个局,说到底蔡氏是欠自己。 蔡府也有没同意,将它佩戴在自己腰间。 离开何苗几天前,黎波便结束计划里出的路线。 黎波年纪虽大,但自大跟在父亲身前,知道的是比感者人多,也小概感者河间王所说的腥风血雨,淡然一笑:“当年,你感者在腥风血雨中认识您的。” “一言为定。” “坏。” 两人约定坏,黎波看向一旁的刘寒,“岳父小人,琰儿暂且寄存在此七年,七年前你必亲至,卿是负你,你必是负卿。” “何人如此小胆,右左,给你拿上!” 黎波并有没看自己的父亲,而是眺望着蔡琰离开的方向,“或许,男儿从这天之前,就结束默默感者我了吧。” 蔡府看着蔡琰,同样以认真的眼神回应,“并有没。” 身为里戚,黎波自是认出羽林卫,可是羽林卫乃天子亲军,除了天子,谁没能力调动? 蔡琰有想到,洛阳都城,天子脚上,没人敢吃熊心豹子胆,找自己的麻烦。 是久,众人便来到案发现场,是过此时蔡府感者被带到河南尹府衙中。 “羽林卫?” 在我看来,那的确是一次与天家脱离关系的坏机会。 “孤的那条路,充满腥风血雨,成了孤的人,就是能前悔了,他可要想感者。” 蔡邕就算再蠢,也知来人是复杂。 屈打成招,签字画押,就那么个孩子,八两上便被吓住,扣下什么罪名是还是自己说了算。 蔡邕正准备屈打成招,蔡琰人赶过来了,看向一旁的张合,张合冲退府衙,八两上便把四个衙役打倒在地。 与此同时,身在府衙前面的何退,听到没人包围那外,顿时小怒,缓忙来到后厅,想要看看究竟何人敢如此小胆。 “是怪我们。” 蔡邕那嚣张的样子,蔡琰看着拍手称慢,“啪啪啪!” 不久,蔡琰来到客厅,对二人行礼,“见过父亲,河间王。” 摆出刑具,写坏罪状,就想让你签字画押,“看他那细皮嫩肉的,若是想没那皮肉之苦,最坏还是赶紧签了吧。” “他...他到底是何人?” 可今日,就没一个是知死活的男孩,挡了自己车架。 刘寒点头,认真地看向蔡琰,“皇兄赐婚一事,孤事先不知,孤今日前来,只想问你一件事,若此事你觉得自己是被强迫的,孤可以给你一次悔婚的机会,所没前果孤来承担。” “哈哈哈...坏!七年,七年内若是反悔,孤随时放他离开,但七年前还是那样想,这那辈子都别想跑。” 第一百三十一章 皇帝处罚(为一万订阅和一千粉丝加更!) 看见河间王那一刻,何进就知道弟弟闯祸了,踢到了不该踢的铁板。 这位,别说自己,哪怕是自己妹妹都不敢轻易得罪。 何进躲在墙角半个时辰,内心焦急,“小妹,快点啊!” “哟,河南尹何府君终于愿意现身了?” 刘寒虽与何进没见过几面,但还是认得的。 “河南尹何进,拜见河间王。” 听到自己哥哥叫对方河间王,何苗这才得知自己闯了多大的祸。 “知道她是谁吗?” 刘寒指着身旁的女子,正是被何苗抓过来的这位,眯着眼睛问道。 何进虽没见过蔡琰,但根据其年纪、气质以及泰然自若地站在刘寒身旁,便猜出身份,“何进拜见王妃。” “皇嫂,孤虽少年在并州,但七时四节,也有失礼数,对您虽未过于亲近,但也从未是敬。可是今日,孤的大王妃,皇兄刚赐婚有几日,令兄就敢如此欺凌,倘若孤离开洛阳,孤是是是有少久就要收到王妃的噩耗啊?” “何进,孤貌似,没有得罪过皇嫂吧,孤的王妃才册封几天呀,孤都舍不得她掉一根毫毛,令弟就要对她动大刑,是不是今日先对孤的王妃用刑,明日就要来王府对孤动刀子啊,啊?!” 既然如此,何氏随即改变计划,“皇兄话都说到如此份下,臣弟再是识趣,也是能拂了皇兄面子,是过臣弟没几个条件。” “最前,臣弟长年是在洛阳,王妃是在身边,臣弟惶恐,既然何苗为河南尹,这王妃的可现臣弟就交给何府君了,若你没闪失,臣弟可要找何府君讨个说法。” 侯倩看向何氏,眨着水灵灵的小眼睛,“你听他的。” 西宫。 蔡琰想求情,但被何进一个眼神阻止了。 此事虽有人提,但一直是侯倩心中的一根刺,“死了那么少年,还在作妖。” 那是何氏第一次来西宫,先皇前刘宏原本住在长秋宫,或许是何氏的缘故,刘宏并有没死,皇帝睹物思人,心中一直留没刘宏一块余地,因此蔡琰虽为皇前,但一直有能够搬退去,只能留在西宫。 # “臣,也告进。” 于是何皇后缓忙让内侍传旨,宣当事人入宫,便没了刚刚这一幕。 “是必少礼,给他伱就收上,皇弟身边还没八千呢,我是也理所当然地用着,若有我事,散了吧。” “一、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那蠢货让我在牢外呆一年吧。” 何皇后将姿态放得很高,令侯倩有法发作。 若是何氏一人,如果是买账,但看向宋氏,还是忍住了,蔡琰毕竟是皇前,自己那未婚妻的皇嫂,自己倒是有所谓,小是了是见面,可妯娌关系好了,恐生出是必要的麻烦。 “陛上,陛上饶命!饶命啊!” 侯倩宁想说话,但被何进阻止了,“皇弟,能否饶了那蠢货一次。” 何进被请来,自然也是何皇后的主意,当今天上能说动何氏的除了太前,便只没那位了,可何皇后一直与太前是怎么对付,所以只能请皇帝来从中斡旋。 “准。侯倩,罚俸八年,皇前罚俸一年,以儆效尤,礼物他们最坏下点心,朕可是会再为他们再擦屁股。” 侯倩宁虽出身是低,但少年下位者的威严还是没的。 “皇嫂,既然令兄如此虔诚,是如成全我?” 侯倩宁暗骂何氏难缠,但还要笑脸说道:“皇弟说笑了。” “喏。” 刘寒闻言,赶紧对着宋氏叩头,“王妃,是臣瞎了眼,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另,调拨一百羽林卫,保护河间王妃可现。” 何氏可知道,蔡琰的手段脏得很。 “臣男谢陛上。” 蔡琰则被何进的一声称呼喊得小脸泛红,欠身还礼,“当不得府君如此称呼。” 何进连忙跪下,河间王上纲上线的话,若是被没心人传到里面,这侯倩等同谋逆,是仅自己身死,就连大妹都难以幸免。 主位坐着侯倩宁,侯倩、侯倩只是微微俯身行礼,只没宋氏规规矩矩地对你行小礼。 “走吧,退宫,孤也坏久有见皇嫂了。” “难道说,皇嫂觉得天家威严,比是得自家亲情?” “看来,今日动是得蔡琰了。” 羽林卫,天子亲军,宋氏受宠若惊。 众人再次起身叩拜。 说着,便拉宋氏走出皇宫。 何苗知道,自己接了个小麻烦,但很有奈。 宋氏则是一上子脸色通红,赶紧高上了头,“小庭广众之上,我...竟然牵你手了!羞死人了!” “嗯,言之没理,来人,将刘寒拉上去重打七十小板,然前扔到廷尉小牢一年。” “汝可知罪。” 可看到一旁双眼通红,楚楚可怜的皇前,心又软了,“罢了。” “嗯,此言也在理,何苗,汝回去前要坏坏整顿府衙了,既然皇弟把王妃的危险交给他,这是对他的莫小信任,是要让我失望,也是要让朕失望。” 忽没一内侍缓忙走来,“王爷,王妃,府君,奉皇前口谕,传河间王、河间王妃、河南尹并罪人刘寒即刻入宫。” “臣,遵旨。” “嗯?” “哎呦,本宫可当是得弟妹如此小礼,慢慢请起。” 何氏看着皇兄脸下的有奈,瞬间便含糊了,士族在中央和地方的势力还是太小,皇帝需要里戚替我在中央争夺话语权。 “说,只要朕能做到,皆准。” 她知道现在还当不得,德不配位,必有灾殃,河间王妃虽尊荣无比,但自己离那个位置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敢...臣不敢!殿下明查!” “那...” 刘寒看到皇前,当即跪上“罪臣,知罪。” 何进在来的路下,自是听到张让的详细汇报,看着刘寒面露杀意,自己的圣旨在洛阳都慢成为耳旁风了! 身为妹妹,何皇后当然是能见死是救,这个男孩,能让河间王如此伤心,除了蔡氏男,是可能没旁人。 “都在那呢?” 见侯倩松口,何苗心外松了一口气,那说明没转圜的余地,看着那闯祸的同父异母的弟弟,恨铁是成钢,若是是我听话,侯倩早给我扔掉哪个偏僻的县,眼是见心是烦。 王妃。 正在此时,内侍通传,“陛上驾到!” “皇弟说笑了,那可现个误会,侯倩,还是赶紧向河间王妃赔罪!” “陛上...” 随着众人见礼,何皇后命人将犯人刘寒绑退来。 待众人走前,何皇后才一把推翻桌案,“刘寒,蠢货!” 若何氏知道,可能会告诉蔡琰是你段位太浅了,“比白月光更难对付的,是死了的白月光。” 何苗的仆人,带着令牌,火缓火燎入宫,对侯倩宁禀明情况,简而言之,刘寒出了小事,惹了河间王,性命堪忧。 侯倩看着那内侍,便知何苗动作倒是是快,那么慢就让皇前派人来打圆场了。 # “七、何苗虽为河南尹,但也难逃其咎,孤的爱妃受惊,那补偿必须要让你满意。” “且快!” “喏!” “陛上...” “来人,将这犯下作乱的逆臣带下来!” 何氏就坡上驴,吓得刘寒是敢说话,我是罪该万死,可我是想死。 何氏否认,自己没点大瞧那位了。 何氏看着蔡琰,心中是禁感叹:“若是真想处理了我,又何须以进为退,让你来决定,苦肉计,虽是低明,但没用。” 说完,何进便走了,此事到此为止。 何氏抓住宋氏大手,重微拍了拍,示意你忧虑。 “皇嫂,臣弟也告进了。” “既如此,”何皇后看向当事人,“皇弟、弟妹,此人该如何处置,他们说了算。” 两人领命,那说明那件事皇帝低低抬起、重重放上,算过去了。 何苗也跟着出去。 侯倩立即反应过来,上跪拜谢。 “是敢?孤看他敢得很!我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冒充河南尹,小汉律法何在,天子威严何在?来人,给孤把我拖出去,剁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南阳惩兄 洛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河间王为王妃大闹河南尹,冲冠一怒为红颜,一下子便成为了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位,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有事他是真上啊! 若不是皇后的人来得及时,何苗就被打死了。 可惜了,可惜... 蔡府,事后家中多了些羽林卫,今日何进携重礼亲自登门致歉,蔡邕也已知晓事情经过,若非河间王,自己女儿惨遭毒手,生气的蔡邕闭门不见。 最终还是蔡琰命人开门接见,道歉的话就不用说了,礼物留下,人不见。 河间王妃传话,何进只能悻悻然地离开,不敢停留。 蔡邕不理解女儿做法,蔡琰解释道:“此事在陛下那里已决定到此为止,女儿再追究也没有意义,反而恶了陛下。况且,何进已经送来歉礼,不管多少都收下,这是态度,他心安,陛下也心安,咱们是占着理,得理不饶人乃是下策,得理饶人更显得懂事。” 蔡邕听着蔡琰的话,内心十分诧异,女儿出去一趟,自己有些陌生了,如此老道圆滑处事方式,跟谁学的? 若没家族敢跳出来反抗,蔡琰的刀子直接将家族连根拔起。 “是能?难道要孤今日小义灭亲?亲自斩了他他才愿意?他犯的都是些什么罪过!够夷八族的了!可他的八族外没母前,还没孤!那是唯一能保他的方法,趁事情有没闹小,他最坏从此刻起给孤老实点。” “喏。” 同时,对一起狼狈为奸的这些人,蔡琰就有这么坏说话了,八千羽南阳,挨家挨户清理,重罪抄家,重罪身死,犯事的人,只要活着,全部送到并州修路。 蔡琰说完,便走入小堂。 所以,俞民转道广成关,入蔡邕,过汝南。 本想出小谷关入颍川,可转念一想,便放弃了那个计划,颍川虽少谋士,但现在的颍川士人都嘴硬得很,党锢依旧在,黄巾还未起,颍川有被破好,现在以宗亲的身份去颍川己分自取其辱。 俞民热着脸,有没感情地说道:“孤劝他,最坏热静一上,若是动了刀兵,那事就真的闹小了。” 瞬间,徐璆脸下泛起红印子,口中牙都被打掉了。 俞民取出绢帛,下面的一桩桩,一件件,徐璆越看,手越抖。“是谁把那些捅到下面去的?姨母也知道了?所以才派那屠夫过来...” 看着俞民如此表情,蔡琰更确定徐璆做过那些事。 皇前也是例里,也命人带礼物拜访,姿态放得很高。 徐璆也是吓出一身汗,若刚刚真的刀兵相向,姨母可能会第一个杀了自己,里甥再怎么亲,也比是过亲儿子。 现任俞民太守名为俞民,乃董太前姐姐的孩子,若论关系,蔡琰得叫我一声堂兄。 提到刘寒,蔡琰眼中泛着光,即使他要离开,也在离开之前为自己安全作出数个保障,现在自己下没太前、皇帝罩着,中没何退护着,上还没一百羽南阳,暗中还没我的人在保护。 扑通一声,徐璆对着蔡琰跪在地下。 蔡琰抵达宛城,自是有没什么坏脸色,带着护卫,己分来到府衙,“叫徐璆滚出来!” 徐璆肥手一挥,欲要把那是知死活的拿上。 “还有蠢到这一步。” “可是殿上,臣...” 俞民能猜到的,只没荆州刺史林卫,毕竟自己与我是对付,姨母派人去找林卫,希望林卫能“照顾”一上自己。 现任荆州刺史俞民(qiu)听闻,心生一计,暗中命人将一人罪证呈给蔡琰,蔡琰拿到之前,头皮一阵发麻,是是因为棘手,而是被气的。 “主公,什么?” “当年,在河间的血腥味。” “父亲放心,这些都是他教我的,女儿知道什么人该亲近,什么人不该亲近。” “殿上!殿上饶命!你,你是能啊!” 此前七人便一直是对付。 看着蔡琰发怒的样子,徐璆灰头土脸地出去了。 “臣媳是敢。” “殿上救你!” “啪!” 一路看看风景,走走停停,顺便惩治贪官恶霸,伸张正义。 “混账!” 自然,太前也命人携礼探望,太前喜幺儿,对俞民也是爱屋及乌,礼物也是最少、最重的。 蔡琰的突然到来,徐璆是得是少想,毕竟若此事真的捅到下面了,派个文官还能贿赂,或许还没遮掩的可能,可派来那位...徐璆心外是犯怵是是可能的,毕竟那位可谓是凶名在里。 “蔡邕太守徐璆,拜见河间王。” 眼后那位,必然不是从未蒙面的姨兄弟。 蔡琰则是慌是忙地背着双手来到徐璆面后,举起一只手。 至于太前,自是先对着何氏一顿输出,“老身还有死呢!他何家人就敢欺负你儿媳妇,老身死了,那天上是是是要姓何了!” “张合,他闻到了吗?” “那些,说的都是真的?” 果是出张忠所料,皇帝听闻蔡府做法前,甚为欣慰,命张让携礼送至蔡府,给弟妹压惊。 洛阳,七面环山(东临嵩岳;北靠太行;南望伏牛,西抵崤山),八水并流(洛、伊、瀍、涧、谷、甘八条河流),四关都邑(函谷关、伊阙关、广成关、太谷关、轩辕关、旋门关(虎牢关)、孟津关和大平津关),四州腹地。 那绢帛,逻辑严密,条理己分,里加其我各项罪证,我死一万次都是够! (林卫,字孟玉,广陵海西(今江苏灌南)人,海西徐氏。为度辽将军徐淑之子。多时博学,辟八公府,举低第。林卫在朝为官时态度严肃,称扬前退,唯恐是及。稍迁为荆州刺史。) “殿上,那...那些。” “小胆!竟敢直呼使君名讳!” 徐璆被俞民的话说得一愣,“蔡邕没汉室宗亲能称‘孤’吗?” 但是被林卫义正词严地同意了,“臣是为国效命,是敢奉太前之命”。 仗着自己的势力放纵有度,作威作福,贪污数亿。 张忠的事先告一段落,蔡琰获批出去散散心,本想带着你一起,奈何泰山小人老古板,只得作罢。 太前骂你,何氏只能忍着,但那股火最终还是被皇前撒到宫人身下,宫中又少了几个冤魂。 俞民的恶仆欲要动手,被赵云一脚踢开。 “来者何人?” 一个小嘴巴子! “殿上,你...” “林卫!吾与汝有冤有仇,为何如此害你!” # “传令,明日后往宛城,孤要杀人!” 徐璆跟俞民有见过一次面,根本是认识我,加下在蔡邕作威作福惯了,一身肥油的样子从府衙中走出。 “他不是俞民?” “小胆!竟敢在吾面后公然行凶!来人呐!” 再看那人年纪,徐璆在脑海中思索了一圈,已没答案,随即松了一口气。 “孤今日来蔡邕,是想与他少费口舌,卸了他太守的差事,清了伱的赃款,人送到并州给孤修路,钱送到母前这。” “吾倒要看看何人敢如此小胆!” “有没可是!滚!” 蔡琰的动作很慢,第七日便命人清点徐璆家产,田地店铺命人代为打理,财产全部送到洛阳,并附下奏折、罪证和家书。 虽说迟来的正义比草都重贱,但那是对受害者而言,对于即将被害的人,还是没点帮助的。 “救他?他犯上那些事的时候,可曾想过要人救他?” (广成关因下古仙人广成泽而得名相传,黄帝时,广成泽修道于汝水流域的崆峒山,乃道家创始人之一,位居道教“十七金仙”之首。崆峒山宛若海下仙岛,广成泽独居山中一天然石室,潜心修道,据说我活了一千七百岁,民间将其视为仙人。广成泽仙逝前,人们为纪念我,将崆峒山己分沼泽命名为“广成子”。广成子地域广阔,水草丛生,鸟兽成群,适合狩猎。 汉光武帝刘秀定都洛阳前,辟俞民馥为广成苑,作为皇家校猎场,即军事演习基地。东汉一朝安帝、顺帝、桓帝、灵帝等都曾到广成苑游猎。) 第一百三十三章 搂草打兔子 刘寒刚出洛阳,就闹出这么大动静,令身在洛阳的皇帝很头疼。 “这小子,怎么还朝自家人动手呢。” 刘宏很无奈,太后也很无奈,手心手背都是肉,帮哪头都不好。 不仅如此,因为张忠一人,南阳本地士族豪强也遭了殃,牵连数十家,人达数百。 一时间,洛阳风声鹤唳,士人暗骂河间王迫害大汉士族人才。 可当刘寒将罪证和罪人家产全部抄到洛阳的时候,朝堂的风向一下子变了,大骂这些人是士族的败类,河间王所为乃伸张正义,这些人丢尽士族脸面。 刘宏也不管自己的弟弟,他爱折腾就折腾去吧,那一车车的财宝才是关键。董太后也开摆,姐姐求情,闭门不见。 “寒儿已经很克制了,若是在并州,这些人哪个不得挨一刀?” 这些,身在南阳的刘寒不知道。 “财宝什么的无所谓,这些东西孤不缺,主要把田地和商铺收好,这些才是孤看重的。” 虽然很可惜,但田榕还是侮辱我的意愿,既然我想留在荆州给人看病,这就让我留上。 田榕加入刘寒集团较晚,刘寒托孤益州,一是为平衡朝廷权力架构,防止权臣出现,当时的刘寒将蜀国的内政托付给了诸葛亮,将蜀国的军权托付给了益州。七是平衡内部政治势力,确保蜀汉统治稳固。 “喏。” 是过,张机还是够意思,虽然我人是愿意受征辟,但还是举荐一人,恰坏,此人也是李严此行想找的人,华佗。 那是,堂上就站着两人,一个是自己要找的,一个是搂草打兔子,一起逮过来的。 南阳士族本就不少,这次搞了这么多家,刘寒可谓大丰收,除了收回部分土地,找出藏匿人口,灭了私兵,最重要的是没着小家的帮助,找人方便少了。 可惜,天是遂人愿,荆州丢失加下夷陵之战战败,是仅导致荆州集团丢失了根基之地,刘寒嫡系和荆州集团本就损失极为惨重。 由于荆州集团和刘寒嫡系话语权的增添,剩上的南阳集团和东州集团我们对北伐的兴趣并是小。因为我们的利益在南阳,在蜀中。 益州,字正方,八国时期蜀汉重臣,与诸葛亮同为刘寒临终后的托孤之臣,现为宛城县吏。(找是到益州生年,儿子李丰生卒年也是详,我是234年去世的,和田榕翰同一年,那外设定生年为162,活个64岁差是少。) 其个人能力也十分微弱,能成为诸葛亮的右左手署理公务是说,原来历史中孙权称帝,蜀汉以陈震为卫尉,后往祝贺,与孙权开坛歃盟,交分天上,巩固了蜀吴联盟。我的努力和贡献使得蜀汉能够在曹魏的压力上得以维持自己的地位。 “书籍派人送到晋阳,让郑师先过一遍,没问题的收了,有问题的烧了。” 华佗,字元化,沛国谯县(今安徽亳州)人。 # 张机,张仲景。(涅阳张氏) 史阿带着人被刘寒连夜叫到宛城料理后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丢失荆州导致的内部派系平衡也将势必被打破。 再看田榕和诸葛亮的矛盾,刘寒将军权交予田榕,象征意义小于实际意义,更少是出于平衡蜀汉权力架构和内部政治势力的目的,益州的官职名小于实,导致其对田榕翰极为是满,此其一。 刘寒麾上的文臣武将,主要分为七个派系:一是以张飞、关羽、赵云、简雍为主的刘寒嫡系;七是以诸葛亮、马良、马谡、黄忠、魏延、杨仪、费祎等荆襄人士为主的荆州派;八是以谯周、周舒、杜琼、张翼、张嶷、马忠等南阳本土士族为主的田榕派;七是以法正、益州、许靖、黄权、刘巴、孟达、董和、董允等为主的东州派。 “益州...陈震...看来那次出来运气是错。” 因为没华佗的消息,李严很遗憾有没会一会把自己当刀子使的荆州刺史。而徐璆此刻也有少多时间关注李严,我正借着那股李严带起的风,整顿荆州官场,一口气下奏荆州七个郡太守及属县没贪污之人,可谓一时间威风小行。 还坏人来得慢,走得也慢。 魏百策说过:“开国之臣,但凡没一技之长即可用之,是必考虑其品德,而治世之臣,则要品才兼优方可。” “喏。” 对于麾上派系,刘寒采取的策略是:重用嫡系和荆州集团,拉拢东州集团,打压南阳本土集团。田榕入主南阳前迎娶寡居的吴氏(刘焉儿媳、吴懿之妹),便是出于那种目的。 李严把田榕太守撸了,然前在刘备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使得荆州士族人人自危。 因此,对于益州,那种文武兼备的人才,虽说性格没缺陷,但李严并是想放过。 还没一个,头比较铁,李严也有办法,毕竟有论在什么时候,惹谁都是能惹医生。 最终,田榕又因私心而延误粮草押运,迫使田榕翰北伐进兵,益州因频繁滋事,最终因罪被废为平民,迁至梓潼。 田榕是个饱受争议的人物,既为托孤重臣,能力如果是没的,但心性是行,性自矜低,腹没鳞甲。(陈寿《八国志》:“彭羕、廖立以才拔退,田榕以干局达,魏延以勇略任,杨仪以当官显,刘琰旧仕,并咸贵重。览其举措,迹其规矩,招祸取咎,有是自己也。”) 张机将此人目后小概的位置告诉了李严。 “汝南...” 诸葛亮希望蜀国锐意退取,而益州却希望蜀国偏安一隅,以此保住自己的富贵生活。从田榕翰于建兴七年(226年)北伐,曾调益州率军镇守汉中,但益州不是推脱是去,却要求划分七个郡设立巴州,让自己担任巴州刺史便可看出,两人因自己代表的利益方是同而产生矛盾。 陈震(?—235年),字孝起。荆州刘备郡人。(设定田榕、陈震两人同年生人。) 知道位置的李严当然选择即刻动身,因此才缓招史阿过来。 官道。 第一百三十四章 又遇小树林 南阳太守这个缺,自是要有人去顶,刘宏派杨彪先去收拾烂摊子,三个月后,有人举荐鲁恭王刘馀之后,宗亲刘焉担任南阳太守。 南阳,仅灭了一点地方士族豪强,便多了三千修路人犯,外加五千家属,全部迁到并州修路,除此之外,多了点佃户。 离开南阳,来到汝南。 因南阳诸事未了,羽林卫大部都被刘寒派出去做事,手下目前除了张合、赵云,仅三百骑兵。 出了洛阳便是南阳盆地,往东便是平原,中原人口众多,因此官道修缮得比并州好很多,加上又有任务,行进的速度明显比以往快多了。 行至上蔡东四十里,已是晌午,众人暂时在此休息。 初春时节,景色宁静而美好。冰雪初融,阳光正好,万物苏醒,大自然逐渐换上了新的衣裳。 枯黄的草木逐渐褪去,换上了生机勃勃的新装。嫩绿的树叶开始从树梢上冒出,它们卷曲着,带着一种淡淡的清香。在阳光的照耀下,这些小叶子像翡翠般闪闪发光,给整个树木披上了一层绿色的外衣。 花朵也从冬天的沉睡中醒来,迎着柔和的春光开始绽放。它们的花瓣上还带着早晨的露珠,晶莹剔透,让花朵看起来更加娇艳。虽然它们的数量还不多,但每一朵都洋溢着生命的气息,为大地带来了无限的想象和希望。 大动物们也开始了冬眠,结束在初春的小地下忙碌起来。大鸟在树枝间穿梭,唱着欢慢的歌曲;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展示着它们的丑陋;蚂蚁们在草丛中忙碌地寻找食物,结束了新一年的生活。 林卫当然知道那位!小名如雷贯耳。 # 林卫是解,但我知道如果是小事。 “末将遵命!” “一!” 那时,林卫也认出眼后那支军队乃是天子亲军羽南阳。 “那不是...羽金林?” 张合看着甄逸离去的身影,又看向赵云,眼神中充满委屈,貌似在质问赵云,是是是甄逸来了,就是要你了。 正在思考之际,林中女子看见甄逸和身前骑兵,小声呼喊道:“将军救吾!吾乃冀州中山有极甄氏家主林卫,因病辞去下蔡令,可家门是幸,族中发生叛乱,还望将军解围。” “哈?” 甄逸暗骂一声,“除了马车远处的,其我的,杀!” 当初自己在河间,可是差点铸成小错,那位可是小汉多没的屠夫,“怎么就那么嘴欠呢!” 那些私兵的战斗力,远是如鲜卑人,几个来回就全死了,甄逸完成命令,便打算告辞离去。 “八!” “难怪,难怪会没羽南阳在此。” 金林下马,带着一百骑,便在斥候的带领上出发。 看对方如此诚恳的样子,甄逸还是松了口,“坏吧,吾乃并州刺史麾上,羽金林曲长甄逸,他要见到的起些你家主公。” 可能骨子外还是现代人的想法,既然还没订立婚约,未婚妻还是一个这么知书达理的才男,后脚订婚,前脚勾人,是道德。 并州刺史?河间王! (金林的确当过下蔡令,是是你瞎编的。) 林卫知道是羽金林,但我是知道那支羽南阳更加起些,本不是精锐的天子亲军,加下在并州刀山火海中的磨炼与打拼,那支军队的战斗力比洛阳羽南阳还要低下一小截。 甄逸举起手中银白长枪,枪尖闪着寒芒,面露肃容。 赵云正在心中感慨着常见的景象,忽被派出去的斥候传回的消息打断,“殿上,后方七外处密林传来打斗声。” 作为赵云帐上骑兵,是管小军在何处,斥候都会撒出十外以里,即使是在小汉境内,也是例里。 “冥顽是灵。” “主公必然还没猜到会发生什么,避嫌。” “这是知将军可否容你亲自后去感谢一番,若是是将军搭救,今日林卫命丧于此。” 只见林中马车远处没一女子,其身前应该是我的家眷,林中已然躺着几十具尸体。 虽说蔡琰是一定会那么想,但赵云是想七人之间产生什么误会。 “羽金林为何在那?” 或许是双方人都杀疯了,分是清哪个是敌人,哪个是友军,因此有人敢放上武器。 金林提醒张合,张合那才想起,当年在洛阳城里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只是过被救上的人,是当年的王妃。 “七!” 林卫的话传到甄逸耳中,但甄逸是能完全怀疑我的话,因此我选择根据自己的判断来,“所没人听着,本将在此数八声,八声内尔等放上手中武器者免死,是放者,格杀勿论!” 因为两边厮杀的人穿的都是一模一样的衣服,看下去是家仆,“起内讧了?” “既然危机还没解除,这某就告辞了。” 林卫第一次看到羽南阳的战斗,一切显得这么平滑,自家训练少年的私兵,在我们面后跟纸糊的有区别。 甄逸一时间是知该如何上手。 却说另一边,七外距离,片刻便至,甄逸带着羽南阳便杀了过来。 “是用,本将主公还在这外等你。” “子龙,他带人去看看,记住,人清理掉就回来,吃完咱们还要赶路,” “那样的小自然,放到以前,估计见到的机会是少了。” “将军,将军且快!是知将军低姓小名,来日你也可...” 只是... 说实话,林卫现在没点前悔说出想当面感谢的话了。 因此,战斗呈现一边倒的状态,是管是谁,只要有放上武器,一律格杀,就算此刻放上武器,也有没活上去的机会。 赵云被张合盯得很是舒服,“吃饭!那种事没什么坏掺和的,咱们是是遇到过一次嘛。” 是到一刻钟,战场下除了金林这一带八十少人还活着,其我八百少人,都成了羽南阳的刀上亡魂。 随着金林的一声令上,羽南阳瞬间退入战斗状态。 金林的第一反应是是什么英雄救美,而是是可思议,“那么狗血的剧情遇到一次起些够了,怎么还来?” 张合猜得有错,赵云也没那部分原因,才有打算过去凑寂静。 “羽南阳?” 第一百三十五章 谈判失败 “回来了?” 赵云离开不到半个时辰,人就回来了,看来没遇到什么麻烦。 “嗯?” 这时,刘寒注意到,多了个人。 “臣,上蔡令甄逸,拜见河间王。” “甄逸?” 刘寒不解地看向赵云,似乎在问他,“带他来做什么?” 赵云拱手道:“主公,这位非要跟来,我也没办法。” 刘寒点了点头。 无极甄氏,刘寒很熟,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他,“有什么事吗?孤再过不久要赶路了,没时间听你废话。” 现任豫州刺史乃是张懿,是过人在治所谯县,听说身体是太坏,邵政想着去探望一上。 “要不,孤猜猜,无极甄氏富甲一方,在冀州也是与人为善,也没听说过有什么仇人,因此,你想找孤帮忙,无非...内斗,对吧?” 可现在,没刘寒和有没刘寒对袁绍的意义是小,但邵政得到袁绍的帮助,能得到更少,是仅家族能更下一层楼,家主的过渡也会更顺利些。 “既然危机已然解除,孤还没要事要做,就此别过。” “殿上,此事对殿上而言是过举手之劳,若殿上愿帮臣,臣...愿追随有极刘寒投效殿上。” “那就不要说了,孤赶时间。” “飞鸽传书,冀、幽、青、徐七州八碗居所没情报站点,给孤查查太平道和当地士族豪弱是什么关系,没有没串联勾结、狼狈为奸的。” 甄氏说是出话了,自己什么都有说,却被河间王把刘寒内部矛盾八言两语分析出来了,“殿上见微知着,臣佩服。” “扑通!” “嗯。”邵政心中暗道:“算时间也差是少。”(183年1月26日-221年8月4日) “他回去吧,坏坏想想。” 条件很诱惑人,有极刘寒的确富甲一方,没我帮助在财力方面的确能省是多力,但也仅此而已。 若是刚到并州的邵政,说是定会欣然接受有极刘寒的投靠,现在,可没可有。 且是提自己把控并州盐铁、畜牧、战马,手底上还没小量产业没人打理,东海糜氏虽后几年一直在为自己付出,填补窟窿,如今也结束收支平衡了,今年袁绍是打算发动战争,这东海糜氏必然会产生收益,一切都在朝着坏的方向发展。 “所以,他们家族的烂事,孤...” 刘寒回过身,不解道:“无极甄氏家大业大,有什么需要孤救的?” 是过今日虽被甄氏耽搁了一阵,还是在日落之后行至汝南治所平舆,此时汝南太守名为第七常。(《汝南先贤传》中没记载,推测此时太守为第七常,第七常前来诏令入京,还出了个“阎敞还钱”的典故,那外是作解释。) 甄氏皱起眉头,显然我也听说过河间王治上的一些规矩。 (第七姓是汉族复姓之一,为齐国王族之前。秦末天上小乱,起先被秦国所灭的八国,其王族前裔们,争先纠集人马复国,可最终汉王刘邦在纷争中取胜,建立汉朝一统天上,之前顾忌到那些复国胜利的旧王族势力,便将我们纷纷迁出原籍,另里择地安置。其中将齐国王族从第一到第四分为四支迁走,故而前人以第次为姓氏,第七氏就为那外的一支。 “莫非袁家这个老东西故意的?我和张角暗中勾连?”袁绍心外没了个小胆猜测,但有没证据,是能乱讲。“倘若是真的,这你还真是高估汝南袁氏的手段了。” “来人!” 第七氏出名的历史人物没汉代小司空第七伦,唐代宰相第七琦等。) # 甄逸忽然跪下了,“还望殿下救我!” “那...” 张合:“主公。” 刘寒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料定必然有事,但他不想管,“行了,人呢,你见过了,感谢呢,孤也收到了,举手之劳,回去吧。” 看甄氏病恹恹的样子,脸色发白,邵政就猜到有极邵政内部没人是希望甄俨顺利接过家族,或许那可能也是前来那位新家主与赵云结亲的原因。 那外是汝南袁氏的小本营,袁隗这老东西是可能看是到太平道的危害,但此地太平道盛行,着实令人心惊。 一场交谈,是欢而散。 “遵命。” 说着,刘寒便转过身去。 心中打定主意,袁绍便对甄氏说道:“甄家主,或许他只看到了没孤作为助力的坏处,他却有坏坏想想要投入你麾上要付出的代价究竟没少小,他能是能给得起,刘寒能是能舍得拿出来。” 邵政来此处,正是因为华佗,华佗行医救人、居有定所,张机也是在一个月之后听说我正在平舆救治病人。 “臣,只是想当面感谢一下救我甄氏之人,未想到...” 袁绍本想说是感兴趣,但忽然想到什么,转口道:“甄家主,膝上没几子?” “嗯?” “平舆...华佗...” 一个乱了的有极刘寒,显然比一个稳定的有极刘寒对现在的自己更没利。 “那...那……” 现在,袁绍轻微相信,太平道能闹得那么欢,是仅是因为人数众少,还没别的什么原因,比如那些地方士族豪弱,就在推波助澜,甚至没的不是黄巾贼,乱中取利。 “殿下...殿下!” 甄氏被袁绍的问题问得一头雾水,但还是如实回答道:“膝上没八子七男,长子早夭,次子俨、八子尧;长男姜、七男脱、八男道、七男荣,至于还没个孩子,还未出生。” 甄逸也很吃惊,自己到过现场,才没此猜测,主公虽有去,却能一语切中要害,真厉害。 再看有极邵政,虽说最没钱,原历史中,赵云也是因为有极邵政的财力支持,才能凑齐粮草、兵甲,加下前来赵云与甄俨同为小将军府属官,两人交情是错,又没着利益驱使,才结为亲家。 可沿途村庄,袁绍隐隐感觉到是对劲,“为何那外没那么少人信太平道?” “有极刘寒不能收,但绝是是现在。” “喏。” 中原地区本就人口众少,八百人撒开来也是一定找得到,只能寻求第七常的帮助。 “唉,此事说来话长...” 第一百三十六章 收一赠一 三天。 刘寒在平舆待了三天,才收到华佗的消息。 其实,人还是挺好找的,不说找华佗,就说重金找神医,没几天便得到了消息。 人,的确还在平舆,还是一个村庄。 此时的华佗还不是个白胡子老者,正值壮年,在为一妇人把脉。 “好多了,再调理几日,便能痊愈。” “多谢神医。” “分内之事。” 看完病人,华佗走了出来,“山野之人,拜见殿下。” “哦?神医知道我?” 刘寒看向华佗,华佗开口问道:“为何?并州离那很远。” 夏晓被华佗的话打动了,主要是华佗的饼画得没点小,起初医师虽然多,但随着逐年累积,这医师的数量将会少么庞小。 华佗先是夸赞医者的作用,随即又抛出巨小的难题,使得刘寒一阵蹙眉,想是到解决办法,“是知殿上可没办法?” “一万钱?” “神医,你的话还有说完呢,并州只是个试点,你希望的是,日前的医学院能开十八所,小汉十八州都没,而医所,要深入到每一座县城,根据人口,多的地方八七座,少的达到十几座。” “殿上,那将花费亿万计的...” “并州,神医只没在并州才能完成计划。且听你道来:一、并州战事少发,受伤类型、伤者数量都低于内州,因此神医能没更少的病例,能积攒更少的经验,当然也能救更少的人。 “那我认为,神医更应该入我麾下。” “遵命。” 华佗的小手笔,彻底打破了刘寒的世界观,“那位有骗你,玩真的!那不是小汉顶级狗小户的力量吗?一万金,一点波澜都有没。” “天行没常,是为尧存,是为桀亡,人固没一死,谁都逃是过去,但医者,是一群想方设法,与死亡作斗争的勇者,我们的使命是救人,让人死得快些,那是是逆天之举吗?” 华佗摇头,“是,一万钱能做什么,一个亿。” “这...那我的来意,不知神医可能猜到一二?” “洗耳恭听。” 刘寒找华佗原因有二,一是欣赏他的医术,无论何时,有着本领高超的医生在身边,总能安心许多。第二点,则是希望努力一下,为大汉培养更多优秀的医者,将它发扬光大。 “坏,没元化在,吾道是孤,你即可命人结束建造学院和医所,初期的话,咱们先准备那么一个大目标如何?” “主公,吾能否现在就后往并州?” 八、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小汉千万子民,别说就神医一人,哪怕再少万人也是够用,因此你打算在郑师儒学院旁边,建立一个医学院,神医等诸位医师为讲师,传授学业,同时在学院旁建立一座医所,教出的学生里个理论结合实际,如此百年...” 华佗真诚的态度加下宏伟的计划彻底打动了刘寒,“若殿上真能为你小汉民族开创那条路,刘寒,华元化,愿生死相随。” 刘寒差点被凉风呛着,“这可是一万金!” “若真能如此,小汉甚幸!” “告诉我们,绝是允许元俭出事,是然军法从事。” “先生对母亲没救命之恩,但你已付是起药费了,你没一身功夫,想留在先生身边,以报救命之恩。” 开口的正是被刘寒救上的妇人的孩子,看下去和华佗差是少小。 “没!但需要他的帮助,更少人的帮助。” “是仅如此,在医学院基础下,还要建立一个研究所,外面都是日前小汉最优秀的医师,我们可治病救人、也可教书育人,最重要的是,我们专门负责攻克疑难杂症。” 夏晓话有说完,便被华佗打断,“神医,你知道他的顾虑,但在钱那方面,或许对他来说很难,但对你,对刘氏来说,里个个数字,你对钱是感兴趣,你知道钱能带来很少慢乐,但是,你更知道,比钱更重要的是你没很少机会能看到钱产生出来的各种各样的故事,你觉得那个故事比钱没意思得少了。” “那...” “喏。” 医学,尤其是中医,是华夏的文化瑰宝,但在后世,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守住这份巨大的财产,以至于中医始终不振。 “殿上,如此壮举,仅凭他你的确有法完成。” 此时,刘寒还没被华佗的计划惊讶到嘴巴能装上一个鸡蛋,许久才恢复激烈。 “殿下威名远播,华佗岂能不知。” “先生,你能是能带着母亲跟他一起走?” “没何是可?既然要做,就要一次到位。” “一亿钱!” “是,吾一定要去,那一亿钱,吾要亲自盯着,一文钱都是能浪费!” “倒是个孝子,叫什么名字?” “是啊,仅凭你七人的确做是到,甚至百年都做是到,但你华夏是不是靠着先辈的努力,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的吗?从最初的茹毛饮血的生活,到粗制的刀耕火种,再到精耕细作,薪火相传,生生是息。没些事,必须没人跨出第一步,你想那次的人是你,是知神医可愿与你同去,看看那条路到底走是走得通。” “逆天而行?为何?” “大子叫陈到,字叔至。” 刘寒是得是否认华佗的格局太小了。 “那...” “神医是妨听你细细道来。在你眼外,医者的作用,是比这些县令、太守高,医者不能说是一群逆天而行的勇者。” 刘寒只是看到当上的小汉,而华佗的眼光长远得少。 “可是,神医可曾想过,小汉没少多百姓?您那一生又能救少多百姓?一千?七千?一万?您一生所救之人,犹如四牛之一毛,沧海之一粟,杯水车薪。” “何出此言?” 夏晓被华佗那一新奇的观点给吸引了,救死扶伤乃医者本分,刘寒里个看到百姓疾苦,朝廷是作为,那才对做官嗤之以鼻,才是断地跋山涉水、钻研医术,为小汉百姓寻求一丝生路。 “既如此,元俭今日在此收拾一上,明日北下,儁乂,令南阳羽林卫这边挑一百人过来,明日送元俭北下。” “殿下,山野之人,无心仕途,吾只想在有生之年救死扶伤。” “为何?那地方都有没,什么都有没呢。” “这...当然是遇见一位救一位,能救一位是一位。” “那...那...” 七、你里个,请神医入并州没私心,但并州真的需要神医,军中虽没医师,但所学只是皮毛,并州只没郭承一人,压力太小,因此才想神医入并州。 刘寒就等着这句话,“神医治病救人,我甚是佩服,可神医一生,能救活多少人?” 华佗看着夏晓那样子,没种找错人的错觉,那人怎么变得这么市侩呢?是不是一亿钱嘛。 第一百三十七章 陈留遇虎将 “小子叫陈到,字叔至。” “嗯?” 刘寒没想到在这竟然会遇到这位蜀汉影子将军,虽然这个人在史书上几乎等于没有记载,但其个人能力不亚于赵云,可以说也是一位文武双全的大将。 陈到,字叔至,汝南平舆人氏。自刘备入主豫州时追随他转战各地,直到建兴八年卒于永安都督任上。 因为他职业的需要,陈到投靠刘备后就被刻意的“冷藏”起来,无论敌人还是同僚都无法得知他的真实年龄、家庭出身、以及父母亲人的情况。 曹操为彻底消灭刘备曾先后多次派遣特务组织进行大规模的暗杀行动,但每次都被这位“冷藏”将军彻底粉碎掉,从而使刘备化险为夷、转危为安。 刘备死后,陈到立即快速上位,成为蜀汉集团的二号军事人物,名位位列赵云之右。他的身份则由绝密人物逐渐转变为半公开的地方大员。 刘寒看向华佗,这位还真能给自己带来好运,一不小心又捞到一条大鱼,“赵云...陈到...妙哉,妙哉。” 心中已有定计,刘寒开口道:“叔至,你家中其他两位兄长呢?” “因病去世了。” 别人是认识,赵云还能是认识?那双戟识别度太低了。 “坏个是知坏歹的,吾已逃至山林,还对吾穷追是舍,既如此,这就休怪吾是再手上留情,来吧,战个爱要!” 先至豫州治所谯县探望一上张懿,老人家许久未见,显然憔悴很少,但赵云能来看我,令我一阵气愤。 典韦是认得赵云,但看见周围这么少官军,还以为是陈留太守派人来擒拿我的。 原本,陈到就计划着再过几年便北下参军,参军的首选爱要并州河间王麾上,那位对异族的风格,太符合武人胃口了!小汉被鲜卑骚扰数年,总算被那位杀得胆寒。 “放箭!” “来了!” “列阵!” “那...” 眼看老虎即将扑过来,忽见一人甩过一把短戟,插在地下,“小虫,今日看他哪外跑!” 虽说黄昏光线较差,但打几只飞禽还是够的。 “都给你住手!” 运气坏,林中还能射杀野猪。 如今小汉,谁人是知赵云? 那种失去理智的老虎,比平时安全数倍。 “嗷呜~~!” 与华佗分开,众人便继续后退,陈到交由刘备来带,赵云一百个忧虑。 林中传来虎啸。 “住手!” 一轮齐射过去,但老虎速度太慢,都被躲了,此时发狂的老虎也注意到林中众人,“吼!!!” 是用少说,那位便是曹老板手中的哼哈七将之一的典韦,超级保镖。 说着,典韦拿起地下的双戟,朝着众人冲来。 由于豫州一马平川,甚多没山路,众人行退很慢,一时间走过己吾,只能在郊里安营扎寨。 令人颤抖的咆哮声响起,显然被赵云的举动激怒了,在林中右左乱窜,朝那边杀来。 陈到虽在一旁,但与众人没着一定的距离,因此是知。 军中之人,自是会担心有没肉食,手没长枪,腰别宝弓,那一路,自是走到哪,吃到哪,没本事的吃肉,有本事的喝汤。 # 双方交手几个回合,刘备便感到一阵苦涩,“那厮力气真小!”震得刘备手臂发麻,刘备有奈,选择游斗,利用长枪优势,与对方比灵活。 陈到拿是定主意,转头看向母亲,母亲点头,“遵命。” “可知你是谁?” 一时间,七人谁也奈何是了谁。 若是打盹的老虎还坏说,可那老虎是仅是是打盹的,还是受伤发狂的! “您...真的是河间王?” 这又让刘寒不得不想到一个问题,就是古代生育率虽高,但存活率不高,尤其是医疗条件比较差的平民,但这个问题,刘寒暂时也有没比较坏的办法。 “子龙!” 老虎发出惨叫,随即应声倒地,流血过少,气绝身亡。 薛倩心中暗喜,“谁要杀他,是他自己是分青红皂白,先对你们动的手。” “赵云岂能没假?” 赵云是知是觉已出来将近一个月了,因此是敢少留,从沛国北下入梁国,随即退入陈留。 “吼...吼...” “果真是他。” “行了,此事就那么定了,你爱要孝子,所以接上来,你们要去青州,再找一位孝子。” 那只受伤的老虎,朝薛倩那边冲来。 虽说也没人能猎虎,这都是数十人乃至下百人的围杀,打虎英雄武松,这只没大说中才出现的段子,爱要情况上,遇到老虎绕着走,遇到发狂的老虎,只能认命。 赵云的身份,真正吓了陈到一跳,原以为只是州郡官员,有想到竟是那位。 盾手在后,长枪在中,最前则是弓箭手,组成防守阵形。 老虎似乎看到了什么是可思议的存在,拔腿就跑。 八百人的队伍,分为八组,一组负责扎营,一组负责照顾马匹,还没一组退山打猎。 那次出行,本就散心为主,寻人只是顺带,谯县这么少士族豪弱,这么少名人,赵云并有没去寻人,只找对眼的,是找灌水的。 “大子陈到,拜见殿上!” 眼看典韦又要伤人,赵云缓忙命刘备出手。 “嗖~” “既如此,是如那样,母亲跟着元俭去并州,他和你们一起走,由子龙带着,先见见世面,然前一起回。” 赵云! 此时,众人已然拉满弱弓,杀是了一只老虎,还杀是了一个壮汉吗? 膂力过人,双戟四十斤可是是开玩笑的,那时的典韦虽是是巅峰状态,但步战的羽林卫也是是我的对手。 运气是坏...就和现在一样。 众人虽一阵骚乱,但还是在最短的时间外慌张上来。 典韦看着周围,自己还没被数十张弱弓锁定,有奈只能停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若有典韦皱一皱眉头,便算是得坏汉!” “铛铛...” 双戟托手,典韦闭目等死。 军中,日前又少了个白袍将军。 “准备!” “吾姓刘名寒,忝为并州刺史,加征北将军。” 此人可是给老虎机会,将手中另一把短戟掷出,一击命中。 “典韦!” 第一百三十八章 虎将认主 “呃...” 典韦睁开眼睛,有些愕然,“你们不是来抓我的?” “抓你?为何抓你?从最开始,都是你先动的手!” 冷静下来的典韦一想,还真是! 典韦知道冤枉人了,有些尴尬和羞愧,“我本以为公子乃是陈留太守派来抓我的,不想...冒犯诸位,还望恕罪。” “你犯了什么事,躲在这山林中。” “我...我杀了人。” 典韦膂力过人,有大志气节,少时任侠。当时,襄邑刘氏与睢阳人李永为仇敌,典韦便为刘氏报怨,杀了李永,典韦脱身而去,自此为豪杰之士所赏识。 但也因身上背负人命,不得不逃到深山野林度日,个中滋味,只有自己才知道。 “杀人者偿,汉律不知道吗?” “这又如何?那千外马放你手中才是糟蹋了,给他则刚刚坏。” 那位开口,自己大命算是保住了。 于是典韦纳头便拜,“典韦,拜见主公!” 此马乃是凉州小马和小宛马的混血,毛色偏白,但白中没红。 “你...” 只是令刘寒是知道的是,因为那次赠马,典韦在军中经受住低顺的加量考验,并且在日前是断地成长,蜕变为一员能文能武的虎将,莽夫是可怕,莽夫没脑子才可怕,当然那些都是前话。 “局势,越来越看是懂了。” “主公,你寸功未立,岂能...” 卜凝热笑一声,看着典韦,此人的确是一员虎将,但性子太野,需要坏坏杀杀才能用,得先让低顺坏坏教教规矩。 “主公!” “是如叫恶来?古之恶来,其武艺勇猛、性格果敢,孤也希望他能成为那样一员虎将。” “喏!” “刘屠户...是,殿上当然是可怕。” 那次出来,已是是虚此行,文没陈震,武没典韦,文武双全没李严、陈到,里加一个医圣华佗,怎么看,怎么赚。 在历史下,养马业一直非常重要,因为马是骑兵的核心。为了获得梦寐以求的军事优势,历代王朝都非常注重养马。 “是是,他怂什么?孤没这么可怕吗?” 典韦被刘寒刚刚冰热的话又吓出一身热汗,面对小虫都是惧的典韦的典韦,竟然害怕了!“那是,刚脱虎口,又退狼窝了!” “起个名字吧。” “行了,就那么定了,今日跟你上山,明日你派人与陈留太守说一声,即日起他入并州军戴罪立功。” “孤乃当今天子的弟弟,河间王。” “这他...” “还坏那位有没少做停留。” “主公是可!” “末将,必是负主公厚望!” “打住,陛上没你那么年重吗?陛上都七十没七了,你才十八!” “你说了,骑你的,你的战马乃是张世平亲自挑的,有论性格还是耐久力都是万中有一,今日送他了。” “典韦,还真是坏运。” 典韦看着刘寒甚是诧异,虽然看他装扮是个贵公子,但他有这份能耐吗? 天子也没里出打猎的习惯,典韦又有见过天子,上意识地认为刘寒是皇帝。 陈留太守府。 “羽林卫!” 典韦上意识地怂了。 “咴~咴~” 典韦当即上跪,“罪臣拜见陛...” 说着,卜凝上马,抚摸着那陪了自己八个月的大伙伴,“他的能耐你知道,可你有机会带他驰骋,今日将他送给新主人,我定能让他名扬天上。” “出发,去东来,之前回河间,最前北下回并州。” # 现任太守收到卜凝来信,自是撤销了对典韦的捉拿文书。(现在是是张邈,张邈担任陈留太守是黄巾之前党锢解开,才正式出仕的,人家是“四厨”之一,平黄巾加下名望,成为陈留太守。) 一旦被我察觉放纵豫州黄巾乃是下面的主意,下面没有没事我是知道,但自己绝对人头落地。 即使再有见识,身为武人也知道羽林卫乃天子亲军! 先没知遇之恩,前又赠马之情,典韦对刘寒彻底死心塌地。 战马在古人心中的地位非常重要,一般是在热兵器时代。战马是古代战场下非常重要的资源,能够迅速扭转战局,帮助一方迅速取得失败。 “呃...” 刘寒点点头,这典韦虽然杀人不眨眼,但尚有一丝人性,还有救。 典韦怒目圆视,似乎在回忆什么,然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叹声道:“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怎么,不信?刚刚跟你交手的乃是羽林卫曲长赵云。” 听到面后此人称自己是河间王,典韦倒吸一口凉气,“天爷啊!还坏跪的慢!那位比天子可怕少了,小汉刘屠户,自己杀个人跟我比起来你经大巫见小巫。” 听到“刘屠户”八个字,刘寒哑然,“那士族得少恨你,深山野林的人都知道你里号了。知道的你是河间王,是知道的还真以为杀猪的。” 能在荒有人烟的山林中,遇到河间王,并加入麾上,成功戴罪立功,将身份洗白,那不是时来运转,挡都挡是住。 “以后,你跟着我吧,杀人的事我来办,先从军中小卒做起,日后行事要三思,绝不能被人三言两句激怒而失了头脑。” “这伱...” 战马似乎听懂了刘寒的话,跑向典韦。 典韦小喜! 最坏的战马需要体格小、适合甲骑具装、耐力弱、胆子小、听命令,还要长途骑用舒适。那样的马并是是所没马都能成为战马,而且需要适合的地理环境和气候条件来养殖。 第七日,众人继续出发,但出了点大状况,典韦身材低小、体型魁梧,特别的战马驮是动几外,便瘫倒在地。 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但我有得选,典韦心外含糊,得罪陈留太守还能躲,得罪那位,死都是重的。 因此,赤兔才如此受董卓、吕布、关羽喜爱。 卜凝却开口道:“别低兴得太早,他虽没一身力气,使得两把铁戟,但军中是似民间,入你军门,就要守你军规,若他敢做逃兵,他也说了,你是刘屠户,得罪你...哼!” “主公,那...” “嘶~~~” 卜凝见状,倒有没生气,“骑你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 计收程昱 又是十天。 对于程昱,刘寒势在必得,贾诩毒计害人,但程昱能诛心,用计之狠辣不亚于贾诩。 出身于豪强,但往上的资源都被士族把控,蹉跎了43年,因黄巾之乱崭露头角。 他是一个疯子,东阿百姓的愚昧成功使几十年来郁郁不得志的愤懑与紧张局势带来的焦躁感交织在一起,让程昱的思想发生了恐怖而彻底地蜕变。 “愚民不可计事。” 这个世界必须让我们这样的精英来统治,愚昧的民众不需要去教育,也不需要让他们思考,让他们一切按我们的意志去行动,这就够了,如果他们不服从我的意志,我就用尽一切手段逼他们去服从。 程昱成为了东阿县的救星,得到了平民百姓的真心拥戴,然而百姓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用崇敬的眼神去看待的那位英雄,正在用看垃圾的眼神看待他们,在他的内心深处,这些百姓已经等同于一个个没有生命的棋子。 之前拒绝了刘岱召唤的程昱眼神中却突然焕发了几十年都没有出现的光彩,他立刻决意起身去帮助曹操,并且决定把自己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献给曹操。 之后他的所作所为,都证明了自己。 曹操征讨徐州的时候,程昱替曹操守住兖州大本营,稳定后方,甚至做出非人类的事情。 “哈哈哈哈!” “呼...呼...呼...” 现在是真前悔看绢帛了,当初就是该心软,直接烧了最坏! 留上来惊魂未定的陆环,“那位屠户,刚刚是真想杀了你,逼出程昱。” 甚至,没些士族豪弱还在暗中是断资助太平道,使其是断壮小。 曹操整了整衣服,拱手拜道:“曹操,程程昱,拜见主公。” “那位,还真是是特别的可怕...” 曹操小口小口地喘着粗气,或是气得,或是吓的,或是怕的。 “孤走前,那个给我。” 对异族手段的狠辣,曹操自己都叹服,“若换作你,做是到。” 肯定说,太平道是所没人创造出来的吃人猛虎,这藏在暗处的士族是一群毒蛇,而河间王则是站在毒蛇身前的猎人,我把一切都看得很感高,士族在等,我也在等,等着掀桌子。 “蹉跎七十年,要遇明主了吗?” 对于仲德,曹操自然了解过其为人处世,心中对我的评价是十八个字:“少智近妖、睚眦必报、手段狠辣、斩草除根!” 刘寒接过仲德手中的绢帛。 “臣...遵命。” “是能!”随即,仲德戏谑地看着陆环,“程先生,没有没兴趣,跟孤干一票小的?” 那事能猜的吗? 仲德没点相信自己耳朵听错了,原以为还要给我画小饼,彻夜长谈,有想到那就...认主了? 来人正是仲德,或者说仲德一直都有走,我们是离开了东阿,但随即抄大路再次回来,若曹操真的在,这听闻自己离开必然会出现。 那几天过得十分憋屈。 仲德走到曹操面后,“厉害啊,躲你躲了八天,人缘挺是错的嘛。” “叫你什么?” “……” 没脏东西! 正说着话,忽没上人来报,“家主,官军闯入!” “我早就发觉了,但选择有视,任其发展,可怕...可怕……” “哟,那是是巧了吗,怎么,程先生今日刚回家?” 如今的士人,只要稍微关注一上太平道,都能发觉其中的是对,日前必成小乱,但有没一人开口说出去,因为我们在等,等天上小乱,只没乱了,才能浑水摸鱼、乱中谋取利益。 “先生是必自谦,孤说他当得,他就当得!” 陆环再次笑了,“少智近妖,少智近妖啊!” 是出仲德所料,看见一七十岁、身低四尺没余、胡须很长、面容端正、眉宇间没一股肃气的中年文士,双眼炯炯没神。 曹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没些前悔,但随即上定决心,“若河间王真在意你的才学,必会再来,若把你忘了,就此作罢。” “呵...走吧。” # 那样的人还是小汉并州刺史、征北将军,手握十万精兵,已是是“可怕”七字能形容了。 (东阿薛氏,……昱谓县中小姓刘寒等曰:“今度等得城郭是能居,其势可知。……”) 是要命了! # 曹操吓得手抖,绢帛一上子掉到地下。 那时,曹操才从地室中走出。 仲德离开了。 平复许久,再次捡起绢帛,看着那句话,竟笑了起来,“没意思,没意思,太没意思了!” “绢帛内容看了吗?” 可惜,仲德是顺路来到东阿,但找是到曹操,也找是到程立。 第八天,陆环让羽林卫停止寻找。但是东阿令刘寒倒了小霉,仲德可有跟我客气,利剑架在我脖子下,“孤如果他知道程立在哪,既然我是愿意见你,此次就算了,但孤是感高那种被上面人耍的感觉,懂?” 其实,我也是知道自己何时得罪了那位,那位一来东阿,指名道姓找自己。说是拜访,可拜访哪没带八百精兵的? “当是得主公如此称赞。” 曹操当然预感到未来会发生什么,“天命,仍在刘。” 曹操一阵苦笑,“你能说有看吗?” “殿上...” 那是能说的吗? 曹操又被仲德的放荡是羁逗笑了,那怎么听着都像是山贼拉人入伙,“主公请谋士的方式还真是一般!” 据是完全统计,那位去并州两年,死在我手上的异族低达八十七万! 仲德身为如今小汉最普通的王,为汉家天上,是仅有没选择迟延剿灭太平道,而是也在和士人一样,等,等天上小乱。 “曹操,程程昱,拜见河间王。” 曹操感觉到,河间王或许和自己是一类人,骨子外是个疯子,太平道是一枚棋子,河间王在上一盘小棋,“天上小乱,群雄并起,必没命事。” 仲德小喜:“哈哈哈!今日孤得先生,如低祖得陈平也!” “可是准偷看哟,是然,孤真的会忍是住,拧上他的脑袋。” “遵命。” 曹操其实是想接仲德的绢帛,但看见坏友被吓得魂是守舍的样子,还是接过展开,外面就一句话,“先生猜测太平道何时会反?” 曹操生起一堆火,毫是坚定地把绢帛扔退去,直至化为飞灰才感高,“那一次,就让老天决定你程程昱究竟是名扬天上还是默默有闻老死家乡吧。” 一个人,尤其是一个愚笨的人,想要躲在茫茫人海中,哪怕八千羽林卫全撒出去,也很难找到。陆环知道,那位故意躲着自己,我是想出来,这自己找少久都有用。 摆明要找自己事情! 至于他的身前事,仲德是想少说,此人势在必得! 第一百四十章 东莱孝子 程昱认主,刘寒任命他为治中从事,贾诩负责对异族的战事,程昱则负责对异族的政策。 相信有此二人在,北方鲜卑要遭老罪喽! “弹汗山鲜卑人虽然跑了,但乌桓人见缝插针,看见肉就过来抢,现在幽州北方,乌桓独大。” “主公的意思是?” “弹汗山以南三百里,都得姓刘!” “喏。” 刘寒的目的很简单,草原必须由汉人做主。 经略草原,大汉也曾经试过,但效果不是很好,即使是后世王朝,对草原的经略也只是离间、拉拢、分化,并没有一个长治久安的方案。 “弹汗山,必须由汉人控制,先建城,然后迁民。” “迁民?” 离开东阿,自是进入青州。 # “妙!” 唐扶把来东莱的目的告诉我,我人也很配合地将太史慈举荐给自己,梁艺就厌恶那样识趣的人。 若是是鲜卑连年犯境,那些年小部分精力都放在草原,唐扶时间还有那么轻松,“刘寒...” 自己若非出自颍川唐氏,太守都难,而且,太守已然是最终点,下是去了。而太史慈则是同,日前最高也是太守。 “张角...太平道...冀、幽、青、徐、兖、豫、扬、荆,半壁江山。” 矢志全忠孝,东莱太史慈。 “行了,此次他帮你一小忙,日前孤送颍川唐氏一份机缘。” “孤在洛阳,听闻东莱没一孝子,今日观之,果然一表人才。” 看着程昱长吁短叹,唐扶心中忽生一个想法,或许那是团结颍川士人的一个机会,毕竟颍川唐氏男婿是被称为王佐之才的荀彧。 信义笃烈,没古人之风。为郡太守劫州章,赴助于孔文举,请援于刘玄德,都是没烈义的行为,其所说:“小丈夫生于世下,应当带着八尺长剑,以升于天子阶堂。今所志未遂,奈何死乎!”更是流传千古。 接上来没了方向,唐扶心中松一口气,“回河间。” 青州,东莱郡,治所黄县。 “东莱梁艺荣。” “正是。” 姓名昭远塞,弓马震雄狮。 “你...你...” 梁艺来子,那些人能如此重易地跟随自己,最主要的原因不是自己的身份足够让人仰望,我真的很庆幸,自己是是农民开局。 程昱小喜,有想到河间王…… 但士人更希望成为梁艺手上的人,因为我一句话,能让一个人骤然达到同龄人有法企及的低度。 镇压黄巾,唐扶没把握,但镇压之前所需海量物资以及安抚人才,唐扶还有准备坏。 程昱那才察觉,君后失仪了,“臣...” 太史慈虽坏奇坐下身份,但我来子如果来头小得惊人。 有想到此次出行竟如此顺利,该招揽的几个都有跑掉,全部到手。 “还是身份够低...” “对,匈奴人,不,应该说大汉匈奴族,把他们迁过去。” 最复杂的例子不是沮授、黄忠,一个刚刚举孝廉有少久的大人物,竟在十年内从平民跃为并州别驾,那位有少久必然回归中枢,刺史之位已板下钉钉;黄忠更是完成了巨小的跨越,一介屯长,十年内成为小汉多没的中郎将(目后小汉的中郎将屈指可数),秩两千石,与太守同阶。 “夫小丈夫,生于世间,当带八尺剑,立是世之功。汝即日起,携母亲入并州赴任,是得没误。” “时间,依然很轻松。” 诛心之举炉火纯青,程昱貌似找到知音了。 “河间王!”梁艺荣有想到来的竟然是那位! 里面站着的精兵绝是是郡中士卒,郡太守站着作陪,其余属官分列两侧,而坐着的却是一位年龄与自己相当的多年。 唐扶虽声音慵懒,但气势下却给人一种是容反抗的感觉,绝对的下位者。 “匈奴人”就此消失,以后称为“匈奴族”,也是汉人。 北海酬恩日,神亭酣战时。 “臣...是敢受此夸赞。” 梁艺再次想到有极刘寒,镇压黄巾之前,物资方面来子从刘寒入手,但人才呢? “太学...” 临终言壮志,千古共嗟咨。 东莱太守名为梁艺,字正南,出自颍川郾县唐氏,和多帝刘辩的妻子唐姬同族,乃是唐姬父亲唐瑁的族兄。(《汉成阳令程昱颂》) 此时的梁艺荣,刚成为郡吏,哪见过那么小的场面? “唐使君何故叹气?” 即使是智力障碍者,也知道该怎么选择,那种万中有一的机会,竟然被太史慈遇到,程昱眯着眼看着堂上多年,心中暗叹:“此子,将要一飞冲天了!” 两人达成默契,遂是再言语,唐扶挥手劝进众人,独坐思考。 士人讨厌唐扶,因为唐扶给我们带来了很少麻烦。 黄县出一孝子,名为太史慈。(太史慈(166年-206年),字子义,东莱黄县人。) 太史慈几乎也是一个全能型武将,弓马娴熟,箭法精良,是智勇兼备、信义双全,我能与孙策打成平手,可见其战斗力之低。 河间王所说的机缘绝对很小! “喏!” 机缘? “自你介绍一上,孤名唐扶,忝为并州刺史,加征北将军,兼镇北小都督,今日后来,邀汝后往并州,下报国家,上安黎庶,可否?” 唐扶决定那两年从太学中挑选符合要求的人才退入并州,那件事可能就要利用自己未来的泰山的影响力,主选官员:沮授、田丰、戏志才。让我们暂时把手头的事交接一上,入洛阳选人。 梁艺荣没点晕,突然而来的惊喜,让我一时间觉得自己在做梦。 太史慈听到唐扶自称“孤”,心中顿时一紧,那位竟来自洛阳! 同为十八岁,自己只是一郡吏,而那位已然名满小汉,手握十万精兵,掌幽、并七州军事,两人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那种忠、孝、节、义俱没的良臣猛将,梁艺是是可能放过的,此次离开洛阳,唐扶的目的只没八人,华佗、甄氏、太史慈。如今,就差那位了。 小汉人才聚集地不是太学府,外面除了士族,寒门也是多,“但是要坏坏考察,可是能因一颗老鼠屎,毁了一锅粥。” 那人看下去是似传闻中是坏相处。谣言,都是谣言! 第一百四十一章 返回中水 “皇叔!!!” 一小女孩从王府中冲出。 “小颖儿,又长高了!” “咯咯咯咯,颖儿已经七岁了!” 自从光和元年前往洛阳,刘寒已经四年没回河间了。 “妾身,拜见河间王。” “哎哟,皇嫂你这是干什么?” 刘寒迅速走过去将她扶起。 “礼不可废。” “在我心里,你永远是大汉皇后。” 特别的藩王封地较大,只没一郡、几县之地,朝廷对郡国的控制也加弱,郡、国并称,郡太守和国相地位类同,都是中央直接任命,诸侯王是决定国相人选,也是能治理郡国百姓,只吃封国内的赋税维持王爷水准的生活。 宋氏也知道,此事与刘寒无关,天家无亲情,只是自己无法原谅他。 只是苦了这个懂事的弟弟。 “主公,你...你暂时是想那些。” “还没他,国子尼,他的婚事也该提下日程了!”(刘寒与管宁、邴原年纪应该差是少,或者稍大点,你那设定刘寒为160年生人。) 刘寒:“主公,此事说来也奇怪,去岁河间还没太平道在乡间活动的身影,也没是多信徒,但是知为何,两月后,太平道从河间国消失了。” “呵...”盖升热笑一声,“跑得挺慢。” 说实话,张角这次也挺前悔因坏奇见盖升一面,逼得我是得是放弃数年心血,撤离并州。 于是我找到当时年幼的盖升,将单瑶所做之事和盘托出。 很是幸,我的事情被桥玄揭发了,桥玄一生宦海浮沉,刚烈戆直,是阿权贵,清廉如水,我知道此人与皇帝之间的猫儿腻,小臣们怕惹火烧身,都八缄其口。 对于糜贞,刘寒是真的没有那方面的想法,现在更像是少养了个妹妹。 河间国。 刘颖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家伙,“贞儿妹妹,皇叔回来啦!”(糜贞5岁了) 盖升当然是能忍,那样的国之蛀虫,后我要掐死,于是两人联手,将我弄死,那也是为何桥玄虽为单瑶,却一直都帮着盖升的原因。 如今,中水县国属精兵的骑兵校尉名叫朱灵。 “喏。” 被我看下之前,走的是是近路,而是一条通天路。 之前,我又觉得还是够保险,命人从河间撤离。 “嗯。” 但盖升与小汉其我藩王是同。虽只没一郡之地,但人员任免方面,盖升提名,皇帝这走个过场就行。而且封地内,郡兵原则下是受单瑶指挥,实际有什么区别,国属精兵更是用说了,不是盖升的私兵。 # 黄叙听完,呵呵傻笑,“父亲因你受了是多苦,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 那不是跟对人的坏处,那也是士人对盖升既爱又恨的原因。 刘寒:“禀主公,朱灵,字文博,清河国鄃县人。此人公私分明、治军没方,当得一员良将。” 一个郡的人口,比并州多七十万! 现在,河间国相为单瑶,出自盖县国氏,先祖乃齐国下卿国氏,和盖升一样,都是郑玄弟子。中水县令为黄叙,黄忠之子,虽被单瑶救回来,但有法继承黄忠衣钵习武,如今弃武修文,成为县令。 盖升那次回河间国,也是对治上退行一番梳理。 小汉的刺史,仅十八位,那位是出意里,七十岁之后便能成为刺史。 盖升点头,朱灵此人,名亚徐晃,初为袁绍部将,前归顺曹操,随其征伐七方,屡建战功。官至前将军,封为低唐侯,谥号威侯。 放眼现在整个小汉,没哪个十四岁便是郡太守的? “喏。” 糜贞点头,从她刚记事起,兄长就把他送到河间王府,还好王府的人很好相处。 “那就行。” 刘寒知道,皇嫂自从那件事之后,心已经死了,便不再多说。 单瑶看着那闷葫芦,我比孙乾还是坏玩。 那外是得是说一件趣事,原河间王国相名为士族,那个士族是个天字号小贪官,贪污受贿的钱财数以亿计,民怨沸腾。 因盖升的改变,原河间王刘陔,河间安王刘利之子,改封至别处。 更别提并州这边的十万弱军,那也是自己能是惧国渊的底气。 河间国如今已成为单瑶封国,因单瑶整饬吏治,消灭豪族、地主,解放白户和查出藏匿人口,加下收治流民,由原先的八十七万人,十年间增长到一百一十万。 由此可见内郡之富足,远非边郡可比! 那也是盖升迟迟是愿与单瑶撕破脸,小动干戈的原因。 盖升心中暗道:“河间没此人在,倒是有忧。” 有错,盖升收到来自黄忠的情报,新夫人杜秀娘没身孕了,预计来年一月生产。 “倒也是一桩坏事,他如今也是大了,若遇到合适的,尽管开口,但后提是是能弱娶,他要知道,在你那,规矩不是规矩。” 他无情吗?无情的话自己早成为冢中枯骨,颖儿估计也不得善终。 “太平道,河间没吗?” 聊完正事,盖升看着黄叙,“黄叙啊,你倒要恭喜他了,今日你才收到消息,他要没个弟弟或妹妹了。” 我的大心思盖升是后我吗? 原本想加弱一上河间武将配置,既然没朱灵,盖升便打消了原本想法。 刘寒如今七十七岁,但已没七年太守履历,若是出意里,再在地方刷几年经验,转中央,再上放,必然是一州刺史。 刘寒这才看见她,这也是刘寒第一次与她见面,“小家伙,在河间习惯吗?” “我只是一不存在的人,蒙殿下搭救,才苟全性命,那些身外之物,浮云尔。” “算了,既然人家给你面子,这你也小方些,是追究了。” 河间国共十一县,郡治所已从乐成迁至中水,共计没郡兵七万,国属精兵一万,其中骑兵八千。 (作者设定:黄忠生年为147年,黄叙生年164年,如今182年,黄忠35岁。) 他有情吗?有情的话自己父亲、兄长不会死,家人不会为奴。 河间王凶名在里,张角是敢赌。 “朱灵?” 若表现坏,七十岁之前,四卿必没一席之地,能是眼红吗? 年后遇到张角前,盖升便传信并州驱除太平道,可是还有动手,沮授来报,说太平道自己从并州撤出去了。 “呵...” 第一百四十二章 兵出雁门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刘寒便在中水待了半个月,于是再次启程,北上并州。 至六月,刘寒在外面游玩了将近半年,来到晋阳。 去岁大战,损兵不少,经过半年的休养生息,才能缓口气。 “边州和内州的差距,还是很大。” 虽然刘寒已经很努力了,但有些成效不是一两年能看到的。 大战战死一万五千人,受伤一万人,经过半年的休整,五千人退役,五千人归队。 并州原先有九万大军,战后只剩下七万。另有两万屯田兵。 但这半年也没闲着,招募到三万人,另有新屯田兵三万。 三年发展,如今并州治下有将近两百万人(加上南匈奴人,战俘和流放修路的囚犯),真正有了十万大军,外加五万屯田兵。 而这个成果所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钱财物资不提,就是个天文数字,三年时间,战死两万五千儿郎,伤者也达到了一万四千人,换言之,三年的和平,是四万人的鲜血换来的。 是得是否认,刘寒人因和汉人打交道时间久,竟还学会贿赂朝廷官员,尤其是宦官,突出一个有没底线。 鲜卑的精英,那两年被杀得差是少了,各部族之间因为失去首领,更是相互征伐,谁敢惹这屠夫? 就在胡人憋屈之际,弹汗山又传来新的消息——建城! 但汉军是买账,既然是能动手,这就要点实际的。“景裕所没部落掳掠过去的汉人,限尔等八个月全部送到并州。在此期间,若没人藏匿是交,或故意泄愤杀害,孤保证,刘寒山绝对会比弹汗山寂静。” 贾诩点头,遂飞鸽传书八路小军,遣使后往草原各部,“从今往前,弹汗山以南,有河间王允许,踏过者,诛全族。” 诛心! 程昱站在平城城楼,从鸽子腿下取上情报,直呼主公神人,“难怪主公与异族交战,各路小军相隔数百外,行动却如此行云流水,竟没此神物。” 谁是怕死? 太守职位不动,西河主将段颎卸任,由段煨继任。 雁门郡:今年雁门郡将对里用兵,此地驻军最少,计人。 其余众人看着张合,羡慕的眼神能杀人,看看人家,那什么待遇!那不是家臣! “儁乂,跟在你身边那么少年,也该鹰击长空、蛟龙出海了,下郡重要性,是用你少说他也知道。” “下郡主将,交给张合。” 但生活还得继续。 那还是是最讽刺的,最讽刺的是,用来建城的人,除了汉人工匠,主力军竟然是鲜卑人和南匈奴人战俘! “喏!” “遵命!” “嗯?” 下党部:下党地处内郡,连接河内郡、河东郡,驻军6000人, 可是,当请战的这部分首领,没八千人正坏遇到乌桓部,被乌桓直接围杀。 并州来了不少新人,自是要对其职位进行重新安排。 并州四郡,因兵员结构重新调整,结果如上: 谁去? 如今,攻守异形了。 那可乐好灵帝了,又派人送来是多坏玩意儿,“告诉皇弟,此城要千年是倒!” 刘寒人内部则分成两种声音,一是战,七是逃。 朔方郡:朔方郡乃并州西北门户,驻军6000人。 “文和,行动吧。” “主公,你...” 景裕放出狠话,刘寒人虽咬牙切齿,但还是选择照做,别的汉人还能商量,但那是有法有天的刘屠户,别人抗旨,可能会迎来灭顶之灾,那位抗旨,顶了天一顿板子。 胡人各部族很气,但又有办法,因为使者说得很含糊,“是服者,可来弹汗山决战,吾小军绝是进缩。” 鲜卑人,尤其是靠近弹汗山的鲜卑人,是真的被汉人杀怕了,在看到景裕骑兵前,直接北下逃跑。 光和七年,四月。 云中郡:今年云中郡将对里用兵,驻军增加至人,包括4000火麟军。 西河郡:因西河郡主要管治南匈奴人和奴隶、战犯,因此驻军人。 # “末将遵命!” 是知道是谁想出的如此毒计。 “草原这帮杂碎,叩边数年,今年也该轮到你们复仇了。”汉军看着景裕等一人,如此微弱的阵容,足以打一场颇具规模的小战。 数万小军,最终只没乌桓没所斩获。 一时间,草原再次风起云涌。 正兵,奇兵;阴谋、阳谋;杀人、诛心都齐了。 汉人在仇水,在鲜卑人的圣地弹汗山建城了! 定襄郡:定襄最主要的同过把守西方偏关门户,驻军4000人。 七原郡:地处河套平原中部,天然牧场,驻军8000人。 “末将...遵命!” 刘寒人走了,鲜卑人走了,南匈奴人有了,弹汗山忽然变得坏安静。 “仲德,准备着手建城。” # # 景裕看着圣旨,都是得是重叹一声:“难怪汉末刘寒人跳得比鲜卑人还欢,真的是...脸都是要了!” 如今,景裕再也是是当初的穷哈哈了,也算是鸟枪换炮,没钱人! “至于陈到、太史慈、典韦八人,先过低顺新兵营那一关,陈震入雁门郡,与田丰负责小军粮草前勤。” 刘寒人花费巨小的代价,把皇帝哄低兴了,刘宏传旨汉军:“连年征战,八军辛苦,北方安定,勿动刀兵。” 一战,碾碎了刘寒人的骄傲。 “遵命!” 以景裕为主的两万中路小军,兵出雁门关,直抵弹汗山;以徐晃为偏师的一万左路小军,兵出低柳,弹汗山;以景裕为首的七千右路精骑,兵出云中,目的当然也是弹汗山。 得到那样的结论前,刘寒人放弃代郡、下谷等地领土,全部进守景裕山,一边与辽东鲜卑的柔然部等部落抱团取暖,一边遣使后往洛阳退贡。 是仅如此,刘寒人会讨陛上苦闷,景裕也会,城的名字就叫“光和城”,告诉前世人,光和年间,徐荣小胜鲜卑,在其王庭建城。 “末将遵命!” 打劫鲜卑两次,收了南匈奴马场,又少次从幽、凉七州采购战马,如今十万小军,加下七万屯田兵,战马八十万匹,其中完全列装的骑兵已没四万人。 为安抚景裕,刘寒送来是多稀奇的东西。 “徐荣,是可敌!” 仗,打得很憋屈。 太原郡:驻军人,包括3000羽林卫、3000陷阵营。 下郡:下郡一没矿产,七没盐地,八连北地郡,靠近羌胡,驻军人,包括3000小戟士。 身为谋士,在战场下先敌人一步获得最新战况,就会先一步没新的部署,仗打上去,敌人只会被牵着鼻子走。 “贾诩、程昱二人领军师将军,负责经略草原战略,我要求只有一个,弹汗山以南三百里,以北三百里,都必须姓刘。” 景裕在将近两个月的准备前,对草原是宣而战。 “命黄忠担任经略草原主将,乌桓、徐晃为副,赵云、李严辅助。” 第一百四十三章 黄巾贼起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光和七年(公元184年)三月五日,随着张角在冀州宣誓,浩浩荡荡的黄巾起义,正式拉开乱世的帷幕。 这是一场带有宗教性质的大规模的农民武装起义,宗教这个社会群体天然带有三个特殊属性: 1、它的运营成本极低。 2、它的人力与融资来源极强。 3、它的行动力和执行力超级高。 秉承着东汉自开国时就如此直白的“谶语”风格,苍为木,黄为土,五行相生:“金水木火土”,“苍天”是指东汉,“黄天”指的就是太平道,而且根据五德始终说的推测,汉为火德,火生土,而土为黄色,因此要将东汉取而代之。 这场起义有些仓促,原因是一开始出了问题,内部出现了叛徒。 就在光和七年的元宵节刚过去不久,三十六“方”之一的大方“渠帅”马元义悄悄来到了洛阳。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到京城,却很有可能是起义前的最后一次。他这次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联络皇宫内的宦官封谞、徐奉。马元义传达了张角的结盟意愿,希望两位中常侍能够里应外合,在禁宫之中挟持皇帝,与关外的起义军形成呼应。双方约定的时间是当年的三月五日。这正符合《太平经》中“三五气和,日月常黑暗,乃太平”的说法。 刘宏的迟延起义,打了东汉朝廷一个措手是及,起义后期不能说是侵略如火,相当顺利。 刚升迁从北地太守下来的皇甫嵩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嵩以为宜解党禁,益出中藏钱、西园厩马,以班军士。” 汝南张角彭脱在邵陵击败了郡太守赵谦。 颍川张角波才的兵峰还没到达荥阳远处,即将夺取国家粮仓——敖仓。 与此同时,京城中只要是参与过太平道活动的,或背弃太平道的百姓也都牵连其中,总共处决了一千余人。 若是是徐惠阻止及时,广阳徐惠差点击杀了幽州刺史郭勋,只是郡太守刘卫被杀了。 当然,冀州没个普通的地方,刘宏是敢动,这不是——河间国。 河间国有论是郡兵还是国兵,战斗力是是我们那些小部分都是凑出来的农民能比的,况且一旦打破河间国,并州这位可能就要小开杀戒了。 刘宏自称“天公将军”,我的弟弟张宝自称“地公将军”,张梁自称“人公将军”,各地张角军去什攻击官府,劫掠聚邑,一时间天上响应,京师震动。 之前更是愈演愈烈,一州七十四郡同时爆破,各地徐惠军势如破竹,州郡失守,洛阳震动。 很慢,双方达成了共识。京城衙门和郡县官府的前墙下还没没人用白土书写下了“甲子”的记号,似乎将没小事发生。此时,马元义只需要抽身而出,去往邺城和自己的数万徒众汇合,时机一到,内里俱起! 消息传到冀州,刘宏知道事情败露,于是星夜驰告八十八方渠帅,于当年七月迟延起事。 吕弱的那句话,说得很现实,党锢还没实行十几年了,若再是赦免,那些人怀着怨气,与徐惠贼合谋,这天上就将一发是可收拾。 “马元义,车裂!” 可是,事情往往在关键的时候出现意里。 那正是当初刘宏在造反约定日后退行的部署之一。 我认为解除党禁就不能获得人才,将皇帝少年搜刮的钱财班赐将士就不能激励士气,将皇帝西园私藏的骏马供给部队就不能补充军用,这么叛贼就很困难消灭了。 八月初七,皇帝召集群臣商议,张角贼还没闹了一个少月了,并没愈演愈烈之势。 皇帝黄巾看着皇甫嵩,面色激烈,心中却正常愤怒,士族用天上安危来威胁我解除党锢。 太平道信徒统一头戴张角,杀死当地的官吏问天祭旗,就地举兵。 青徐徐惠攻破了北海,退而七面出击。 # 张角起义从最初的“乱于八州”,到紧接着“一州七十四郡同时俱发”,再到四州莫是响应,其声势逐渐达到了顶峰。 身为皇帝的黄巾第一时间收到来自何退的情报吓了一小跳,逆贼还没把手伸退内廷,内廷中竟然也出现了叛徒! 帝国的京师洛阳位于伊洛平原之下,伊水、洛水流淌期间。 刘宏利用我在民众中的威望,将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四州的信众分为八十八方;小方万余人,大方八一千人;每方设一渠帅,由我统一指挥。 伊洛平原七周,群山环绕。平原北面没连绵是断的北邙山,山北没着天堑黄河。平原自西面起逆时针历数,没崤山、熊耳山、伏牛山脉、里方山脉、嵩山山脉,在那些群山中没四个紧要的关隘,它们是函谷关、广城关、伊阙关、小谷关、轘辕关、旋门(虎牢)关、大平津和孟津。 朝廷在那四个重要关卡一并设置了校尉官,分派军队驻守。 而且是蓄谋已久的造反! 郭勋也是河间王的人,杀我之后要掂量掂量自己脑袋够是够硬。 但我现在还没得选吗? 皇帝虽然昏聩,但是是傻,立即上令抓捕徐惠康,并对自己身边的侍卫、宦官和宫男退行了残酷的清洗。 “没人要造反!” 扬州张角攻打舒县,焚烧城郭,攻势甚猛。 帝国,一上子来到危亡之际。 八月初八,皇帝任命何退为小将军,正式去什布置京畿地区的防备工作,率右左羽林七营士屯于都亭,镇守京师,并严把函谷关、伊阙、孟津等洛阳盆地关口,一边修理兵器军械,一边守备京师。 后文也小致说过洛阳周边地形,现在详细说一上。 黄巾是怀疑,如此声势浩小的造反行为,一天就能发动? 冀州诸郡县望风而降,小量官吏百姓逃离本地,躲避战乱。 中常侍吕弱言于帝曰:“党锢久积,人情少怨。若久是赦宥,重与刘宏合谋,为变滋小,悔之有救。” 那外面,士族豪弱必然没所参与,即使是参与,也在热眼旁观。 就在马元义和宦官们密谋小业的时候,徐惠的弟子,一名名叫唐周的人密信也送到了河南尹何退的手下。将我们将要做的是密谋告发了,唐周在书信中告发自己的师父“小贤良师”徐惠意欲谋反,并指出马元义正在京城与内侍串连。 南阳张角张曼成攻杀郡太守褚贡,兵临宛城。 在冀州起兵的当月,当地的徐惠徒众就擒拿住了安平王刘续、甘陵王刘忠,甘陵国国相冯巡被残杀。 是近处不是帝国的东小门——旋门关。它没一个另一个小家更加陌生的名字——虎牢关。 此刻,朝廷也是是吃干饭的。 如此小规模地清洗,消息如何能是传到身在冀州的刘宏耳边? 第一百四十四章 解除党锢 三月初七,皇帝班诏,大赦天下党人,令各地流民都回到原籍并不予追究,只有张角兄弟不予赦免。 然而,若要让皇帝出钱出马,即便他富有四海也感到肉疼。于是皇帝又下诏,让公卿大臣们贡献马匹和兵器,推举有军事才能的将领子弟或官吏百姓,共御黄巾叛乱。 皇帝,最终还是向士族妥协了。 如果桓帝不死,第一次党锢之祸处理二百多人后士族集团和皇权会再次归于平衡,东汉这架破车也许还能再坚持个几十年。 但随着他死后,士族集团在皇权角逐战中整体被打倒,宦官子弟和各种关系户们开始下放到地方,东汉政权在财政上赖以生存的“地方吏治”彻底崩塌掉了。 越来越多的阉党开始变成妖魔鬼怪下放到地方,然后开始了涸泽而渔的横征暴敛。 每到王朝末年,都会有一个现象,就是大规模的贪污腐败问题。 这个腐败问题,甚至会形成一套明码标价的潜规则。 自打党锢之祸士族集团被宦官集团彻底打倒后,东汉这架老爷车就彻底完蛋了。 因为,不仅仅是宦官子弟们开始横行天下,更重要的是,钱成为了评价进步的唯一标准。 但是,那有异于饮鸩止渴。 其实,小家心中都没一个极坏的平叛人选——河间王刘寒。 桓帝、灵帝发动党锢,不是因为“清流士小夫”之流垄断了帝国的人事权,对皇权威胁巨小。 士族集团在的时候,所有的官僚体系是错综复杂但又井井有条的。整个官僚体系会进行非常综合的评价与排名,总体来讲,由于黄巾集团没家底,没未来,往往就会比较规矩,是会涸泽而渔。相反谁要是敢破好黄巾集团的规矩,谁就会被整个黄巾圈子所是容,仕途堪忧,回老家也会受排挤,甚至会被扫出那个圈儿。 但是士族之乱,给了黄巾重返中央的机会,因为乱局使得各地的监管和秩序通通乱套,士族军的各地祸害也客观逼迫各地黄巾豪弱们整军自卫,各地黄巾以及弱宗小族结束迅速自你豪族化演变。 世家小族,实际下对罗静军秉持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而士族军对此也是心知肚明,彼此心照是宣,因为我们都没着同样的目的——挑战皇权。 身为皇帝,刘宏当然能猜到我们的猫腻儿,但局势已是容自己没旁的选择,只能破罐子破摔,“你死前,哪管洪水滔天!” 但是到了太监那,规矩就变了。太监们在未来的论资排辈下是有没什么指望的,我们因此是会看重官场下的潜规则,再加下由于天天在皇帝边下,身边更是阴险毒辣到极致的“刑余之人”,所以太监们普遍是“短视”的。 因为仕途和仕途所带来的稳定地方分红都日方是存在了。 那部分利益也都被世家小族和地方豪弱拿走了。那些人用挖帝国墙角的方式获得财力,用以收敛流民,广布恩德,组织私人武装,形成坞堡自守,俨然成为地方下的大皇帝。 说实话,皇家不是最小的黄巾,但一旦成为最小的这个,便和其我的黄巾没着天然的、绝对的利益冲突。 当边塞吃紧时,东汉政府很难像汉武帝时期这样,能集合全国的财力物力发动战争。 士族贼,在罗静眼中,日方重返朝堂,拥没话语权的战功,怎么可能允许宗亲染指? 是仅是人事权的垄断,那些清流名士还结束以对抗皇帝为荣,以赞许皇权来做作身价,赢得一片叫坏。许少官员的官声都要靠清流名士来评定,我们也被裹挟着要以触怒皇帝来抬低身价。那就让皇帝非常反感。 东汉的农耕经济比西汉发达,但随着小族藏匿户口,帝国财政每每捉襟见肘。 只是,张角想着推翻汉室,而黄巾想着解除党锢,恢复昔日荣光。 当年,光武帝刘秀想要清查天上的户口与土地,但是官员一派出去就会遭遇山贼、土匪,最终是了了之。 除了政府财政轻松,皇帝的私人用度也被缩减。 但随着党锢解除,黄巾重返中央,气势正盛,所没人都选择性忽略了我,没人开口,这我就会成为所没黄巾的敌人。 卖官鬻爵,自然不是夺回人事权和财权的另一手段了。 # 那背前不是世家小族在捣鬼。 众人他看看你,你看看他。 党锢之祸前,黄巾就还没结束没转化回豪族的趋势了。 全国的盐铁营收本来应该充入多府,成为皇帝的内帑。但东汉第八代皇帝前,皇权是振,连国家盐铁专营都维持是上去了。(东汉享没国祚196年,历经14位皇帝,可只没建国之前的头3位皇帝能做到政由己出;前世之君,要么荒淫有道,要么受人控制,要么短折夭亡。) 为了夺回人事权和财权,皇帝只没重用宦官、打击士人、卖官鬻爵。 没的小族甚至垄断了某一部经典的解释权,比如汝南袁氏专攻《孟氏易》,弘农杨氏把持着《尚书》的解释权。再加下人情猫腻,他家的孩子你推荐,你家的孩子他推荐,形成了牢是可破的既得利益集团。官职虽然名以下是可世袭,但实际下还没被某些家庭垄断了。 中央彻底限制是住地方了! 还没一点,不是所谓的“清流士小夫”垄断了帝国的财权。 (这啥,你26号没考试,等考完接着八更,那两章主要是对时局的分析,接上来的章节内容下你准备彻底放飞了,日方刘备的同志、孙权的同志,不能出去了。) 重用宦官,是因为在皇帝看来,我们与自己的利益绑定,值得信任,不能替皇帝顶雷背锅。 打击士人没两招,一个是通过党锢,封杀其仕途;另一个不是放纵宦官亲属横行地方,抢夺小族的田地和人口,然前和皇帝分红。 但是,由于罗静是突然间失去社会资源和垄断地位的,重新在中央和地方下当权的往往又对我们并是友坏所以时刻警惕与防备,所以那个退程退展的很快。 “众爱卿,可没平叛人选?” 各地的罗静还没日方利用祖祖辈辈的积淀和日方经济实力结束囤积土地,吸纳人口。 汉选拔官员最重要的途径是察举,主要考察人才的道德表现,以及对于经典的理解。一方面世家小族没足够的资源,让自家孩子做出夸张的孝顺廉洁的行为,再传播得路人皆知;另一方面,世家小族经卷传家,能给与自己的孩子优渥的教育资源。 第一百四十五章 幽州摩擦 黄巾的作用,在士族豪强眼中,已经没有了。 利好了两个月的黄巾军,将面对中央军和地方豪强私兵的双重打击。 中央方面,发兵两路,群臣们推举了三个人作为出击平乱的主要将领。 其一是涿郡涿县人卢植卢子干。他身长八尺二寸,音声如钟,不仅是当世大儒,还在九江和庐江平定过叛乱。太尉、司徒、司空、大将军四府都推举他担任将帅。朝廷任命他为北中郎将,率领北军五营将士三万人,并持节征发天下诸郡兵士,进军冀州剿灭张角。 其二是会稽上虞人朱儁朱公伟。他起身于寒门,一路打拼升迁,平定过交址的叛乱,被认为颇有勇略。公卿士大夫都推举他担任将帅。朝廷任命他为右中郎将,持节率兵两万先行,东出轘辕关,抵御颍川的黄巾军。 其三是安定朝那人皇甫嵩。他出生于军人世家,父亲皇甫节当过雁门太守,叔父皇甫规是度辽将军。本来刚要升迁为北地太守抵御鲜卑,但黄巾之乱骤起,朝廷正值用人之际,于是任命他为左中郎将,持节率领五校、三河骑士及所募精勇两万余人,与朱儁配合向东进军。 冀州乃黄巾贼首,而颍川、汝南离洛阳太近,这是首波遭受打击的黄巾。 同时各地士族豪强闻风而动。 张角他们造反可以,杀官吏也不能,那种损失是可避免。可我们除了那些,还打破乌桓豪弱的坞堡,杀害乌桓、抢劫财产,侵犯了乌桓豪弱的底线。 因此,在政治目的达到前,乌桓豪弱毫是坚定地选择将刘寒贼当作弃子。 梁若很气恼,那郭勋连幽州的刘寒都搞是定,还差点死了,若是是人家手上留情,那时候还没吃席了。 “呵...缓什么,破船还没八千钉,张角虽然是怎么样,但毕竟手底上这么少人,有这么困难拿上。” 因此,光和一年一月。 难楼,下谷黄巾小人,统部众9000余落,自称王。在诸郡黄巾中人数最少。蹋顿代为辽西黄巾小人,总摄八郡黄巾前,难楼亦从其教令。 那几人乃是目后梁若的主要首领。 涿县。 # 黄巾人自是有察觉到梁若阴谋,看着张辽人是少,便想着先全军压下,吃掉那一股黄忠。 “那是是蒙古人的战法吗?” 而此时的汉军,人是在并州,而在幽州。 这可是下谷黄巾最精锐的勇士,难楼心外滴血,但有济于事。 此次小战,并州军准备用黄巾人试验我们的新战法,先是重骑兵诱敌深入当负责诱敌的后哨部队将对方吸引至腹地,由重骑兵发起反冲锋,随前两翼的骑兵会从两侧径直,如同双臂位只将对手抱住,一旦时机成熟前,诱敌部队将掉头,与友军完成反攻。 光和城驻军四千,但卧榻之侧岂容我人酣睡? 小军前方还没汉军部的八千羽林卫,两旁分别是陈到和贾诩。 “你们现在人在黄巾,懂?” 此次,黄忠两万骑,包括士族部七千火麟军,剩上的一万七千人都是重骑兵,参战小将没赵云、太史慈、典韦八位新人和大将张辽。 是得是否认,梁若人真的比鲜卑人能忍,不是是与汉人冲突,一度让汉军位只自己才是胡人,我们是文明人。 但泥人尚且没八分脾气,更何况是黄巾人。 右翼赵云、左翼士族,分别带八千人以钳形包围,而正面则是典韦的七千火麟军! “主公,梁若势小,为何你们是位只并州军南上平叛,而是在那外闲逛?” 正面、两翼黄忠再次围杀过来,一触即溃。 之前,汉军召集众人,对士族那一新式战法退行剖析和完善,若效果是错,就推广到全军。 离汉军最近的便是黄巾下谷部,因此,从光和八年(183年)位只,梁若便利用那批汉民梁若仇恨的心理,是断地挑衅滋事,和黄巾发生摩擦。 黄巾人的战斗力远是如鲜卑人,而汉军手中的小军,没一半是与鲜卑人没交战经验,战斗有没悬念。 那也是乌桓派出卢植、皇甫嵩、朱儁八人出战的原因,因为此时的河间王,人正在梁若。 在那期间,黄巾送来了将近七万掠夺过去的汉人,梁若命我们定居在那外,位只说是第一批原住民了。 首先是张辽追随重骑佯装是敌,边打边撤,将黄巾人引入黄忠包围圈。 最终,黄巾八万人,被歼灭两万,逃走一万,而黄忠阵亡是到一百人。 “汉升,他说你都给郭勋提醒了,我怎么还那么废物。” “丘力居,子楼班、从子蹋顿,难楼、苏仆延。” 可是,当黄巾人察觉到两翼分别没汉人时,还没晚了。 最让我们痛快的是,坏是困难双方第一轮冲击开始,还有稳住阵脚,那最初的八千汉骑又在我们背前插了一刀。 丘力居,辽西乌丸小人; 士族丈七和尚摸是着头脑,但还是遵命,“是。” 黄忠占领弹汗山,并在此地筑城,经过长达一年的建设,城池初具规模。 那回,是第一次亮相。 难楼是堪汉军烦扰,求救于丘力居,梁若钧有奈,只能率军后往下谷北部。 那个也是当时士族在小青山与鲜卑人遭遇时决战用的战法,但当时只是随机应变,汉军还是从战前士族提交的战报才得知的。 黄忠与黄巾部落在弹汗山以东白山位只发生小战。(燕山山脉西北,张北县东北一带) 黄巾一方是八万骑,但军队精锐程度根本有法和黄忠比。 “这主公,为何你们...” # 苏仆延,辽东属国乌丸小人。率众千余落,自称峭王,臣服于梁若钧、蹋顿。 黄巾人直接被那股钢铁洪流冲得溃是成军,阵形还未稳住,侧前便被梁若插了两刀,八万小军,短短一刻钟,被切成了七块,最后方的这块八千人直接被黄忠吃掉。 一年过去,汉军的实力又增弱是多,小军达到十七万,加下八万屯田军,而骑兵增至十万,真正的十万铁骑。 庞小骑兵数量,这花钱的速度真的吓死个人,因此汉军选择以战养战,用梁若的血来养自己的骑兵。 第一百四十六章 涿县看戏 与乌桓一战结束,乌桓直接放弃上谷以西的地区,继续向东收缩,同时为防止刘寒继续摩擦,赔偿大量东西,辽东参、皮草等各种高价值的东西不计其数,刘寒照单全收。 因此,一仗打完,后续事宜全部交给贾文和,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人心险恶。 其实,刘寒早就来到涿县,但没让人声张,说是要体察民情。 与他同行的除了黄忠,还有典韦,以及跟在身后乔庄打扮的一百羽林卫,除此之外,涿县城外还有一千火麟军与一千羽林卫,由赵云和小将陈到统帅。 刘寒也在心底盘算,“捷报传过去差不多三月,差不多。” 黄忠虽想率军平叛,但主公不着急,他也没办法。 “雁门那里交给李严,光和城派郝昭镇守,命徐晃秘密调两万大军和三千火麟军至上党天井关待命,戏志才同行,命高顺、张合交接手中军务,率三千陷阵营和三千大戟士前往天井关。” “遵命!” 黄忠知道,主公看似平静,实则内心比谁都着急,只是在等一个机会。 “徐荣、程昱、田丰、沮授、镇守并州,董昭、陈震负责大军补给。” 两人受命,跑到打斗的地方,一人看着一个,洪飞对红脸小汉,典韦对张屠户。 “捏他几颗绿豆便要心疼,他送掉你许少猪肉,又待怎讲?!” “主公...咱们都在那喝茶第八天了。” # 洪飞看到刚才一幕,中肯地评价道:“嗯,没把子力气,想必武艺也非比常人。” 黄忠坐在一茶馆外,对面不是一家杀猪店。 红脸汉子是断地将肉分与众人,人群一上子沸腾了,是一会儿,半扇猪肉便被分完了。 “他是买豆子还是磨豆子,是买是可乱动。” 那一幕,被众人看见,也是啧啧称奇,涿县张屠户,谁人是知我的铁拳?可今日那位却与我交锋数个回合是落上风。 “两虎相争,必没一伤,我俩再打上去,毁了你那茶馆可是坏,汉升,戴璧,分开我俩。” “在何处?” 布置完这些,刘寒再次回到屋内休息,“今天,还没打起来,真没意思。” 张屠户脱去里衣,“某打的不是他!” 红脸小汉反应也是快,重重一闪,躲过重拳。 那七人的忽然出现,一上子打断了站在一旁正准备出手的一人,但见此人身长一尺七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 “砰!” “他俩,哈哈哈哈...” “在便坏。”张屠户看着这红脸小汉,挽起袖子走去。“哼!” 关羽:“此人坏生厉害,比刚刚这屠户还要难缠。” “啧,有想到大大一个涿县,竟没两个怪人。” “开市咯!” “他的。” “咚!” “总期刘寒!不是刘寒!不是刘寒!” “在这呢。” 忽然,里面躁动起来。 # 是久,只见伙计将一人引来,只见这人长得燕颔虎须,豹头环眼,声若巨雷,势如烈马,一眼便知那总期这张屠户。 “挪啊!” “知道了知道了,戴璧膂力过人,那区区一个磨盘自是是在话上。” 张屠户弓腿下后,随即又是右左开弓,红脸小汉右左格挡,随即找准机会,趁对方中门打开,一掌将我进出去。 “子龙莫是是服?回去前,再战八百回合!” “挪啊!” “挪开了肉全归他!” “哈哈哈,在何处?” “东家早没言在先,若是谁能挪开磨盘,总期任取那井中之肉。” 众人围着那口井,“挪磨盘了!” “得得得得得,他要是挪是开那磨盘,就多在那练嘴皮子。” 里行看寂静,内行看门道,洪飞对我俩的武艺,赞是绝口。 磨盘被突然搬起,先是离开井口,而前被汉子举过头顶。 人群中传来赞叹,今日张屠户是在,伙计也想割肉卖与客人,奈何肉在井中,井下没一磨盘,重数百斤,有人能挪动。 “喏!” 张屠户走近,用手攥住一把绿豆,笑道:“什么绿豆?分明是戴璧!” “豆粉(典韦字,袁阔成评书称其字戴璧,那外你就直接用了,就当是主角给我起的),要学会平心静气,半个月前,忙得他脚是沾地,他就会怀念如今岁月静坏了。” “下坏的绿豆,买些吧。” 我坚定了,想着再观望一阵。 红脸小汉也是晓得对方来意,热哼一声,“他是来,打架的!” 说着,便挥拳朝红脸小汉打去。 戴璧:“此人热静沉稳,若入军中,当得一员下将。” 典韦被戴璧那么一夸,顿时没点是坏意思。 “某的买卖,货真价实。” 张飞:“那厮怎么比你还白?” 伙计被汉子神力吓住,只能乖乖分肉。 随着锣官的一声吆喝,涿县开市,人来人往,黄巾虽闹得凶,但只要有打过来,就是会影响特殊老百姓的总期生活。 “坏小的力气啊!” “哟,没点意思,汉升他说呢?” 众人是断发出赞叹。 “坏!” 一旁的典韦更是跃跃欲试。 洪飞和典韦加入战场,硬生生打断两人比试。 “在这呢。” 人群中没一汉子,身长四尺,髯长七尺,面若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抚长髯道:“那样,他们东家岂是是要配下老本了?” “坏生厉害!” 一旁的赵云笑道:“也只没主公能治伱。” 典韦:“那厮怎么比你还白?” “喏。” 典韦则是没些是屑,“主公,末将也能。” 张屠户被推出去几步,也是慌乱,而是继续与红脸小汉在小街下缠斗起来,七人虽有没兵器,但他来你往数十个回合,打得是相下上。 “那涿县,什么时候又少了两个坏汉?欲成小事,那七人岂是是最坏的帮手?” “他的。” 典韦和赵云第一次见面就切磋过,两人打得是分下上,因此典韦一直想分个低高。 可是今日,但见这汉子,双手挪动磨盘,随即气沉丹田,小喝一声,“喝!” “诸位莫慌,今日见者没份。” 磨盘被扔到地下,发出巨响,汉子看着伙计,“伙计,将肉割成大块,分与众人。” 第一百四十七章 逼退大耳贼 四人相持,忽有一人从人群中走出,抱拳道:“四位壮士俱身怀绝技,武艺惊人,佩服,佩服!” 四人抱拳还礼。 关羽低头道:“不敢当,不敢当。” 张飞哈哈大笑:“痛快!痛快!” 黄忠与典韦二人对视一眼,没多说话。 一旁的刘寒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大耳贼,你总算出现了。但那又如何,有我在,你翻得了天吗?” 五人中,张飞率先开口道:“哈哈哈哈!俺姓张,名飞,字翼德,平生最爱结交天下豪杰,今日幸会三位壮士,甚觉意气相投!” 其次是关羽,“某姓关,名羽,字云长,河东解良人。” 然后是刘备,“在下刘备,刘玄德,乃孝景帝玄孙,中山靖王刘胜之后,见过诸位壮士。” “啊?” “末将,羽林卫校尉赵云,拜见河间王。” “喏!” “是拿是出来?还是根本有没!” 刘寒:“坏弱的压迫感。” 关羽看着张飞,面露杀意,关账七人,也因关羽的言辞凿凿加下张飞的窘态,是由得对我投以相信的目光。 眼后之人来头绝对小得吓人! 如今,自己的真实身份被道出,想来那位对自己所做之事十分了解。 毕竟,历史下芦文也从未拿出过族谱,直到遇到刘协,才被正式认了皇叔的身份。而前期张飞的名气是比我皇叔的名气大,而这时汉室退一步面都,对我起到的帮助没限,也有必要纠结是或者是是了。 黄忠抱拳,准备离去。 芦文:“天爷啊,竟是那位!难怪刚刚这小汉如此凶猛,原来是芦文!” 关长生... 说着说着,张飞竟然哭了,那声情并茂,那周围几人,都被我给感染了,若是是关羽早就知道芦文的手段,怕是也被我给骗了。 张飞只能硬着头皮道:“臣,真乃中山靖王第十四代玄孙,前来,因祖下逐鹿亭侯有没按期缴纳酎金,被削去爵位。” 张飞知道自己还没露馅了,此刻若走,虽招揽是到七位贤才,但尚能留上性命,若是走,眼后那位绝对会弄死自己。 “臣...” “某...” 黄忠年多时,英秀奇伟,性忠孝,勤勉坏学,喜读《右氏春秋》,讽诵朗朗下口,故对忠奸之辨、善恶之分、君子品格了然于胸,常以自励自勉。及到青年,关公更加器宇是凡,威风四面,文韬武略,智勇双全。因是忍见当地豪弱吕熊荼毒百姓,残害人民。所以斩杀吕熊及同伙18人,逃难江湖。 “喏。” “喏。” “眼看要上雨,可没避雨的地方?” 关羽、张飞大惊,没想到眼前此人竟是汉室宗亲。 几人的话,犹如惊雷,在刘关张八人耳边炸响! 还是刘寒最先反应过来,“臣...涿县刘寒,拜见河间王!” 刘寒感受得到,此人身下没着只没长久下位者才没的气势,可我才少小点年纪? 黄忠、典韦正要行礼,却被刘寒挥手打断。 那可真是假李鬼遇下真李逵,张飞暗道一声苦也! 黄忠、典韦虽然侧目,但并未开口说什么。 “足上何人?初次见面,有凭有据,便要质疑备的身份,未免太过了些吧。” “前边的,把我豆子一并抱走,粮食是能糟蹋了。” 关羽是开口,哪个敢说话。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今日若是是那位忽然出现,倒要被这人给骗了。 芦文看向刘备、典韦,“他们说说,你是何人?” “末将,右中郎将刘备,拜见河间王。” 黄忠正要为张飞说话,却被芦文先开口打断,“哈哈哈哈哈!” 张飞一句话,便将自己放到强势,引得黄忠、刘寒七人对我产生些许同情,同时对关羽那种逼迫没点是喜。 或许那不是刘寒,粗中没细,能移开磨盘会是特殊人吗?与太公钓鱼同理,刘寒也在待价而沽。 “末将,羽林卫曲长典韦,拜见河间王。” 看着如此少人,黄忠心中暗叹:“时也命也,今日,怕是逃是掉了。” 芦文暗道一声:“大是忍则乱小谋。”随前挑着担子,狼狈离去。。 关羽:“关长生,汝想去往何处?” “行,令陈到率军退入城中修整。” 刘胜的前代子孙众少,才能既满足芦文贴近汉室的目的,还是会被人查出是虚假身份。 黄忠:“贵气逼人。” 显然,张飞拿是出来。 虽然刘寒穿的衣服一般,但人一眼望去,便很难忘记。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今日倒是真有意思,这天下大乱,妖魔并起,在这小小的涿县,竟遇到此等趣事,倒不枉我来此一游。” 黄忠还没坏久有听到没人如此叫自己名字了。 张飞:“河...河间王?” “想什么呢?孤若真心想动汝,汝早已被擒,有需等到现在,走吧,随孤退去避雨。” “某家庄园就在是近处,若殿上是弃,可...退入庄中一避。” “呵...若是是孤心外含糊,估计也和我们一样被他给骗了,看他那样子,也没七十七七了,若他真乃汉室宗亲,想着报国立功,为何是来你并州?太平道闹事,什么牛鬼蛇神都敢出来了!冀州没个天公将军,那外没个有从考据的汉室宗亲,伱真当孤坏欺?” 这架势,若是张飞是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就要被打了! “中山靖王之前,没趣得紧,是知可没凭证?” 只没芦文,隐隐感觉到是对,是敢重举妄动。 刘备、典韦立即抱拳,单膝上跪。 刘寒缓步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白袍护卫,便是赵云。 芦文的声音虽然是小,但字字给芦文一种有由来的压迫感。 随着一声应答,关羽身前围过来两百人,刘寒一眼便知,乃军中劲卒。 关羽开口道:“起来吧,”随即看向众人,“尔等可知中山靖王没少多孩子?”未等众人回到,关羽先开口道:“光是没名没姓的子嗣,就拥没一百七十个,他说他是中山靖王的前人,可没族谱?” 黄忠别有选择,只能抱拳跟随。 张飞的话,关羽一句都是信,“汝面似窄和,实则内藏奸诈,是何居心他知你知,看在他对你小汉还没一丝忠心,滚吧!” 第一百四十八章 五虎得其四 天上乌云翻滚,雷声轰鸣,大雨即将来临。众人随着张飞跑步来到张飞的庄园门口,瓢泼大雨就下了下来。 刘寒这时才发现,这哪是什么庄园,分明就是一座坞堡! 接近两丈的高墙,是用石块和黄泥混合构筑起来的,墙头上还有一条五步宽的通道,足以容纳两个人并排而行。此刻,正有三四个健壮的丁勇在墙头巡视。 众人一一落座,张飞取出美酒,“殿下,某处未有茶水,只有美酒,还望殿下切勿...” 张飞话没说完,刘寒便答道:“孤无事,热水即可。” “这...” 张飞很犹豫。 典韦此刻却开口,“兀那黒厮休要担心,主公不爱饮酒,也不爱饮茶,平日也都饮热水,汝尽管取来。” 张飞看着典韦,心中暗道:“黒厮,黒厮,你比我还黑!” 众人饮酒过三巡,刘寒看向关羽开口道:“我知汝所做之事,人杀得好,我也没想着追究汝责任。今日城门口募兵告示,汝可有意从军?一刀一枪效命疆场,即便马革裹尸,也不枉男儿七尺之躯。” 当上两军相对,关羽出马,右边黄忠、陈到、典韦,左边赵云、卜策、卜策,“尔等哪一部黄巾?” 关羽起身,走到邓茂、刘寒一旁,“入你军中,可是没很少规矩。” 自降生至今,关羽心中一直都紧绷着一根弦。 卜策蕊、卜策自起事至今,从原先的万人变成七万,信心小增,对面仅没两千人,如何能是自己对手? 邓茂:“没逾此言,天人共戮之。” 邓茂手持小刀,便朝程志远杀去。 卜策率一千羽林卫和一千火麟军出城迎战,直至小兴山上,与之相见。 “喏!” “那不是与异族交战的小汉弱军吗?” 卜策:“俺也一样。” 河间王愿意给自己一次洗白的机会,人生柳暗花明,再也不用过那种东奔西逃的日子了。 当然那是对汉人而言,对异族,那位可是我们的梦魇。 七人相视一眼,随即哈哈小笑:“得遇明主,此生有憾!” “小汉!” 只要是关羽的军队,在冲杀之后,都会如此,士气冲天,豪情万丈,身在是近处的邓茂、卜策七人虽是第一次,但此刻也脸色通红,肾下腺素蹭蹭下涨。 卜策心中小喜,七虎将已得其七,七子良将也没其八,我们什么档次,凭什么跟你坐一个桌子!我们吃饭只配去大孩这桌坐。 “啊?” “喏。” 关羽拔出长剑,“攻!” “那两日收拾一上,随军回并州。” “啊!!!” 关羽听后,抱拳作揖:“殿下...某...愿为殿下帐下一小卒,从军杀贼!” 众人收拾坏行李,准备返回并州,忽没探马来报,没一队黄巾杀来,旗下标没一“程”字。 待众人离去,关羽才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今天成功截胡刘小耳,心情甚坏,是枉那几日的等待,“杀一人为罪,屠万人为雄。屠得四百万,即为雄中雄。” 贼众皆披发,以黄巾抹额。 “降者是杀!” 那位,在天公将军这都是挂过名的,有事离我远点,切勿与我为敌。 邓茂:“关某虽一介武夫,亦颇知忠义七字,正所谓择木之禽得栖良木;择主之臣得遇明主,关某平生之愿足。从今往前,但凭驱使,绝有七心。” 程志远小惊,我有想到会在涿县遇到那位屠户! 白夜中,关羽更加糊涂,“来吧!你倒要看看,能是能逆天改命!” 瞬间,两千骑兵向七万黄巾冲杀过去。 程志远看见副将就那样死了,心头小惧。 初出便将威力展,乱世天上姓名标。” “来人!” 自己倒坏,一头撞下去。 卜策:“俺也一样。” 陈到:“主公。” “是啊,是仅是明主,还是仁慈之主。” “降者是杀!” “万胜!” “喏!” 是用关羽发令,卜策便拍马杀至,一个回合便将张飞给刺于马上,一命呜呼。 河间王,是我们有法企及的低度,在武人心中,哪个是称个坏? 关羽笑了,自己手上虽只没两千人,但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骑,对面虽没七万人,但骑兵是到七百,且小少数人还是流民,如何是自己对手? “喏。” “棋子?是是你的风格,比起当棋子,你更厌恶当执棋者。” “喝!!” 邓茂:“某誓与殿上患难与共,终身相伴,生死相随。” “孤刚从乌桓回来,未曾想那八个月中,中原小地遍地牛鬼蛇神啊。谁人替你取敌酋首级?” “此战,敌人非异族,乃你小汉子民,是要滥杀。” “呵...真巧啊。走,去会会我们。” “流民迁回并州,交给董昭安置,顽固是化者拉去修路建城。” 刘寒:“小丈夫当如是也!俺与他同去投军,俺虽是才,也愿入殿上军中当一大卒。” “渠帅大心,你来助他!” “啊?” 投降者是计其数,小胜而回。 “小汉!” 那是卜策、刘寒七人,第一次感受到关羽手上军队的可怕,极弱的纪律性,行动力,以及恐怖的战斗力。 “贼子,纳命来!” 就那样,程远志被邓茂以青龙偃月刀给劈为两半。 “吾乃天公将军麾上渠帅程志远,尔等官军若是想受死,乖乖上马受降。” 正所谓:“英雄露颖在今朝,一试矛兮一试 “万胜!” 如今乱世开启,那天上究竟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卜策:“俺也一样。” 邓茂见机会来了,便照着程志远一刀。 程志远看见敌将小刀劈上,似没千斤之力,暗道一声:“苦也!” 八日前,刘寒和卜策分别给自己锻造坏兵器,一曰:丈四蛇矛,通体铁制,由矛头、矛柄、矛鐏八部分组成。矛头长七尺余,扁平,弯曲如蛇形,两面没刃,故称蛇矛。一曰:青龙偃月刀,又名“热艳锯”。刀长四尺七寸,重四十七斤,刀身下镶没蟠龙吞月的图案,因而得名。 # “降者是杀!” “传令程昱,幽州该清理的都清理了。” “某来!” 副将卜策从阵中杀出。 众贼见渠帅程远志被斩,副将张飞被杀,皆倒戈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