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可愿做我门下走狗?》 第一章 对坏女人重拳出击 汴州,雪后初霁。 雀立枝头,积雪被簌簌地摇落,初阳自云霞边洒下,一派万物复苏之景。 红木镶金饰以精致的雕花的墙壁映入眼帘,一盏铜质的悬挂灯壶在摇曳中洒下斑驳的光影,漆黑的帘子轻轻摇动,将初阳以及宛如绸帛的雾气,一并隔在了外头。 亭台楼阁之内,一袭红衣的男子看着面前的铜镜,面色有些苍白,弱不经风的样子不像文弱书生,眉眼间的阴翳反倒更像是位贵公子。 名为苏既明的男子看着铜镜中的模样,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紧接着,他眼前浮现了一行字。 【命格:嬉游荒废(律)、气穴堵塞(残)】 他穿越到这里已经几天了,在经过了最初的无措与慌乱后,苏既明终于接受了这一事实。 ——他穿越到了游戏当中。 这是一款沉浸式的虚拟现实多线性武侠模拟游戏,身为主角的你将在这个高武世界一边攻略女侠,游历江湖,一边推翻旧皇朝的统治。 听起来很不错,但这对于苏既明而言却并非是一个好消息。 因为他穿越过来的身份并非是游戏主角,而是相国公府的世子,游戏中后期必死的反派之一。 身为国公府世子的他,空有骇人的背景,却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乡野武夫打得落花流水... 就连看似权势滔天的国公府,也在对方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敲打下分崩离析。 游戏中最为重要的要素便是“命格”,根据命格会给予角色不同的修行天赋,性格际遇。 好巧不巧,这位世子殿下便是游戏中最没用的命格之一。 ——气穴堵塞。 这也是这位苏世子拥有如此庞大的背景却无法修炼的原因。 身前的火炉传出劈里啪啦的声音,这让他原本有些发寒的身子生起了些许暖意。 如果早几个月穿越,他或许还能直接用国公府的背景碾死原作主角... 但现在,原作主角还在十万里之外的荒山历练,汴州的剧情在几个月后才会开启。 按照原本的剧情发展,不出数月,如今看似如日中天的国公府便会因为多方势力的谋划而元气大伤。 总的来说,让人感到十分棘手的现况。 但更令人感到头疼的是... “世子殿下,那位夏小姐已经醒了。” 虚掩着的门外,侍女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苏既明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少女青眸微烁,身披黑色锦衣,衣袖上绣有银丝图案,腰间系着一根红色丝带,如朱砂衬着白雪,勾勒出略有些青涩的曲线。 名为夜雀的少女外貌称得上赏心悦目,身为世子的贴身侍女,名为夜雀的少女与其他人不同,乃是从国公府的“夜侍”中精挑细选出来的。 这位侍女口中的夏小姐乃是当今灵宗的圣女夏浅清,也就是在原本的剧情中害的国公府覆亡的主导者之一。 原身欲求灵宗圣女而不得早就成了汴州的一则笑闻。 虽说国公府如日中天,但这位世子殿下却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江湖上本就颇为仇视国公府,原身的自不量力也成了江湖中人攻击国公府的笑柄 而就在不久前,他将这位灵宗圣女叫来府上,直接这位灵宗圣女给绑了。 当然,这并非是巧合,而是对方精心设计的一场阴谋。 灵宗,虽是天下九宗之一,但在其灵主失踪至今未归后便日益衰落, 再加上灵宗与同为天下九宗之一的剑宗恩怨颇深,剑宗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将灵宗逐出九宗的联盟,这也导致灵宗身为灵修最多的宗门却陷入了资源不足的窘境。 这位灵宗圣女正是出于这个目的才会与原身往来。 汴州人人皆知国公府世子苏既明欲求灵宗圣女而不得,身为正主的她又岂会不知晓? 在原本的剧情当中,这位灵宗圣女故意激怒原身,让其绑架了自己。 但灵宗再怎么落魄也是天下九宗之一,原身一怒之下绑了灵宗圣女,这件事传出去必然引发轩然大波。 也正因如此,原身在绑完人之后就后悔了。 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原身本就不知如何是好,再被那圣女稍稍一威胁,绑完第二天就灰溜溜的放人离开了。 第三天,灵宗便派人来国公府讨要说法了。 为了把影响降到最低,国公府不得已赔偿了灵宗一大笔资源。 可怜的汤姆被坏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包括后期灵宗有底气联合其他宗门讨伐国公府,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国公府所赔偿的这笔资源让其缓了一大口气。 ——他妈的,舔狗真是不得好死。 按理来说,只需要不再与这位灵宗圣女往来,任凭对方有再多的心思,也没办法影响到现在的苏既明。 但在经过深思熟虑后,他最终还是决定按照原剧情,装作被其激怒的样子,顺势将其绑到了自己的府上。 因为这位灵宗圣女的计划其实有着一个相当大的漏洞。 她并没有与自己的宗门报备,因为她很清楚灵宗不会让她去做这么冒险的事情。 换言之,现在的灵宗,并不清楚她们圣女的动向。 这点给了苏既明相当大的操作空间...如果他想,他甚至可以在灵宗发现这位圣女失踪之前将其灌成泡芙。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他并没什么把握能置身事外。 实际上真正给了他动力的,是出现在眼前的那一行字。 【命格宿主:夏浅清】 【可获取命格:灵韵加身(紫)天赋异禀(紫)故弄玄虚(残)....】 【获取方式,让命格宿主‘夏浅清’情绪值波动达到百分之九十,可自动窃取随机命格】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才是他精心谋划想要给那位灵宗圣女一个“惊喜”的主要原因。 他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 紧接着,开口对等候自己已久的侍女说道: “带我去她那里看看吧。” ——该对坏女人重拳出击了。 第二章 咕,杀了我 《九川录》这款游戏中最重要的设定便是“命格”,可以说这东西和战力息息相关。 但其获取方式十分困难,于是便有了游戏玩家制作的mod ——只要拷打npc便能获得对方的命格,增加趣味性的同时,很大程度上减轻了玩家的压力。 当然,也很大程度上减轻了苏既明此时的压力。 虽然不清楚为何这个mod界面会跟随自己一同穿越过来,但窃取命格这项能力,是唯一一个能够让无法修炼的他改变命运的方式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印证了天无绝人之路这句话。 “世子,到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苏既明的思绪。 他抬眼看去,一间隐蔽的房舍藏在院落之中。 这便是绑着那位灵宗圣女的地方。 名为枯魂草的药材能够封禁第六境灵修的灵韵,让其与普通人无异。 枯魂草的作用本可以维持整整半个月,但这位灵宗圣女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仅仅只是一天便醒来了。 换句话说,对方有办法挣脱枯魂草的药效,这是苏既明不想看到的。 想要继续困住对方,就必须让其产生情绪波动,让枯魂草的药效深入,禁锢元神。 同时辅以其他药物,让其无法分心应对枯魂草的效力。 思绪流转,他向前两步,推开了房舍的门。 ——不管怎么说,接下来只需要对坏女人出重拳就好了。 .................... 封闭的房间内。 夏浅清有些艰难地启开眼眸,体缚之感使她不胜其扰。 微朦的光芒透过窗缝涌入,饥饿已持续了整整一昼夜,使这位灵宗圣女再无丝毫力气可言。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心境却丝毫不似一个被绑架的人。 因为她很清楚,对方虽然将自己绑了,但他不敢对自己做什么。 昨日见了那苏既明,对方如她所想,在自己的一番言语攻击后便丧失了理智。 但她没想到,对方为了困住她居然动用了如此昂贵的材料。 身为临近第六境的灵修,在药物的作用下甚至没办法动用真气。 虽说事情在按照她所预想的方向发展,但由于实力被封锁,她还是难免感受到了些许不安。 ——吱呀 木门轻推,少女目光投向其间,晨间的寒风从门缝间透了进来,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紧接着她便看到了将她囚禁于此的罪魁祸首。 披着狐裘的男子逆着雪后初阳映照打开了木门,身旁还跟着那位名为夜雀的侍女。 门缓缓关闭,风雪被拒之门外,如同罩子般阻绝了外界的寒冷。 “夏小姐可还安好?” 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语气平静,不像是刚将自己绑来了这里,反倒像是与老朋友叙旧一般。 “呵,托你的福,还算安好。” 虽说状态不好,但她最后两个字还是加重了语气,略带冷意。 “那便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一旁拉来凳子,坐在了夏浅清的身前。 不知为何,苏既明今日所表现出的从容与以往那敏感易怒的性格截然不同,这让夏浅清不由得皱了皱眉。 实际上,她很清楚对方将自己绑到这里的心理。 毕竟苏既明本身就是一个敏感易怒的人,又是出身国公府,平日里跋扈惯了,做事从不考虑后果。而自己昨日的话语本就是为了激怒对方,苏既明会做出这样的行为,完全在她的预料之中。 可以说,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完全都是她一手策划。 但她不明白,对方为何会在做了这件事情后还如此余裕。 这让她的心中多了几分不安感。 夏浅清收起心中的念头,并未多想,只是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紧接着开口问道: “你从哪里弄来的枯魂草?” 枯魂草便是将她的真气封锁的药材,可以封禁第六境之下的所有灵修的灵韵,让其无法调用真气。 她正是因为没想到对方手上有这东西,这也是所有环节中唯一与她预想的不同的点。 她原本的想法是佯装不敌被其俘获,结果没想到对方为了绑自己居然用了如此珍贵的药材。 “国公府欲得此物是为难事?” 苏既明轻笑着开口反问。 听到这话,夏浅清不由得沉默了。 因为枯魂草不仅有着封禁灵韵的功效,还是灵修不可多得的宝药...即使是身为灵宗圣女的她也只是对其有所耳闻,从未见过实物。 在心中暗骂一声狗大户,夏浅清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心情后,看向面前的男子,略带嘲意的问道: “所以呢,苏世子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是当作无事发生放我离开,还是执迷不悟,放任灵宗与国公府发展到不死不休的局面?” 在她看来,苏既明现在必然是骑虎难下,他虽然傲慢,但并非没脑子的人。 但凡他敢对自己做什么,灵宗必然会将矛头对准国公府,而如今局势本就严峻,行差踏错便会葬送国公府如今的辉煌。 当然,夏浅清也很清楚这位世子对自己的心意,所谓的绑架不过是求而不得后的恼羞成怒罢了。 念及于此,夏浅清的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厌恶。 她并非刻薄之人,但一想到自己居然被这种人追求,便不由得有些作呕。 听到这话,苏既明似是有些疑惑,反问道: “夏小姐为什么觉得我会就这样轻易的放你离开?” 听到这话,夏浅清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她心中不安的预感印证了,对方比她想象的还要没脑子。 虽说她认为苏既明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在这种局势尚未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情况下,恢复修为才是第一要务。 对方的姿态有些太过反常,这让夏浅清的心中多了几分警惕。 她一边用精神力操纵灵韵消耗着体内的药力,一边拖延时间开口说道: “昨日之事确是我言语过激,但也不过无心之言,若是伤到了世子,我道歉便是。” 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开口威胁道: “而灵宗相较于国公府虽有势弱,也是天下九宗之一,苏世子确定要因为这点事情与我灵宗交恶么?” 苏既明就像是没听懂她这番威胁一般,面不改色的从一旁的侍女那里接过类似花朵一般药材。 抬头看向面前的灵宗圣女,开口笑道: “国公府与灵宗向来交好,夏小姐更是我府座上宾,又何来交恶一说。” “当然,哪怕是交恶,我国公府也不惧任何人...” 他看向脸色难看的灵宗圣女,接着开口说道: “倒是灵宗...灵宗的境况,可要比夏小姐所说的更怕与我国公府交恶。” “.....” “自灵山一役之后,剑宗与灵宗之间的关系早已凝至冰点。然出于各宗门身居名门正派,他们并未公然展露矛盾。” 话落,他顿了顿,接着道: “但夏小姐应该比我更清楚,两宗之间的纷争已至极端,犹如烈火待燃,唯欠一线引火。” 闻言,夏浅清抿了抿嘴,虽然很想反驳,但她很清楚对方所说的都是事实。 灵宗与剑宗之间的矛盾日益渐增,先前有着魔门的外部威胁,两宗尚且还会做做表面样子。 但近年来,这些矛盾渐渐被放到了台面上...别说维持表面关系了,就连维持不内斗的状况都有些勉强了。 江湖上皆知灵宗与剑宗关系不好,但只有夏浅清清楚,两宗的关系已经到了势如水火的地步,比江湖上所流传的还要恶劣百倍。 她不知道苏既明是哪里得来的消息,但对方这么说显然是为了借机羞辱灵宗,少女深吸了一口气,心中越发不安,皱眉开口道: “所以呢,这又与你国公府有何干系?” “纵然国公府与此无干,然灵宗与剑宗若矛盾再起,夏小姐料灵宗是否还敢招惹国公府?” “夏小姐当知晓,灵宗宗主出海灭蛟至今下落不明,剑宗锐意候机已久,正待动手。” 听到这话,夏浅清的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就像是预料到了什么一般,语气不安的开口问道: “你想做什么?” 苏既明看着她,眼神中透着可怜,像是给她解惑般,叹息开口道: “闻剑宗与灵宗尤近日起争端,恩义早已销蚀,怨愤积压...两宗开战唯欠一线引火。” “若灵宗获悉其圣女命陨于剑宗,且待揭晓其应如何反应?” 听到这话,夏浅清瞳孔骤缩,震撼与恐惧袭上心头,一个猜想浮现。 她的双手无力地握紧衣袖,冰冷的汗珠沁出额头,在这个念头浮现的瞬间,就连心脏都仿佛停跳了半拍。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与迷茫,试图开口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声音仿佛被困在喉间,嘴唇微动,最终只能颤抖着挤出一个字: “你...” 并未等她说完,苏既明便站起身,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少女,声音回响在她耳畔: “答案是,两败俱伤,生灵涂炭。” 在意识到对方要做什么后,夏浅清用力想要挣脱束缚,弄得锁链哐哐作响,眼眶通红地瞪着面前的男子: “苏既——” 苏既明只是用拇指抵住了她的嘴唇,丧失所有修为的她与普通人无异,甚至根本无法做出多余的动作。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将碾碎的花朵涂抹在自己的口腔内壁上。 夏浅清无力的蹬踢,一并被染湿的还有苏既明指腹被碾碎的花瓣。 “这是离魂欲花...也是炼制七欲八绝散的主药,为了防止夏小姐化解枯魂草的药力...” 他笑了笑,接着在少女愤恨而又畏惧的目光中开口说道: “感觉如何?” 话落,夏浅清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燥热了起来,原本用于化解药力的灵韵也因为逐渐混乱的精神力而涣散。 传闻中堪比情蛊的欲花。 ——我必须联系师尊! 夏浅清在脑海中强撑起这个念头,看着面前的男子,用牙齿狠狠的咬了下舌尖,迷离的眼神也清醒了些。 她的灵识当中有着一道保险措施,那便是联系宗门的法器... 为了保证在任何时候都能启用这道保险,法器仅需普通人的神念便可使用,但需要辅以灵宗秘法才可传送神念。 她强行在灵海中唤起法器,正欲动用,便听到面前的男子开口说道: “夜雀,把她灵海中的法器取出来。” 闻言,夏浅清思维一滞,脑海一片空白。 ——他怎么知道?! 紧接着,她便眼睁睁的看着苏既明身旁的那侍女将自己灵海中藏着的法器强行取了出来。 不,不,法器脱离灵海,没有秘法牵引便会主动发送神念,届时师尊也会察觉到我的处境,他不会使—— 下一刻,她便见到面前的男子熟练的用灵宗核心弟子才会的秘法解开了法器的限制。 紧接着,用神念化字,传道 ——师尊,近日剑宗欺我灵宗太甚,我在汴州附近听闻剑宗正有炼制魔剑的消息,决定去调查一番。 字落,神念遁走。 夏浅清感觉自己浑身都被抽空了力气,恐惧而又绝望地看着面前的男子,欲花的药效让她的思维一片混乱。 “你..你——” 看着少女惊恐而又绝望的模样,苏既明心中颇为好笑。 前世中,他不仅通关了这款游戏,还体验过几乎所有流派的玩法...其中也有关于灵修的通关路径,对于这法器的秘密与使用方法自然也是了如指掌。 既然决定了要做这件事情,他又怎么会给对方留出脱身的机会呢? “传闻欲花药效发作,受者欲念焚身,宛若千蚁噬体,灵修感知敏锐,更能体会这点。” 他列了咧嘴,不无恶意的开口: “好好享受吧,夏小姐...” “我很期待下次再见到伱的样子。” 话落,他带着侍女转身离去。 ——吱呀。 室内再次无人,最后一丝光线也被对方封绝在了门外。 夏浅清咬着银牙,面色潮红,指甲攥进了掌心…… 她很快便明白了对方离开前那番话的含义。 .............................................. 第三章 请客,斩首,收下当狗 ——吱呀 房门重新被关上。 苏既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先前的计策成功了。 也就是少女停止挣扎的瞬间,他的眼前终于浮现出了那道透明的字。 【命格窃取条件触发——灵宗圣女夏浅清】 【获得命格:故弄玄虚(残)】 紧接着,一道只有他能感受到的玄而又玄的气息降下,他的脚步不由得一顿。 他不动声色的遮掩过去,紧接着开始仔细阅读浮现在空中的这行小字。 【故弄玄虚(残):欺诈、迷惑、伪装时,增加欺骗力,削弱警觉。】 残缺的命格,在游戏商城中大概花费五十点因果便能够购买。 但这里是现实,没有游戏商城,每个人的命格出生便已注定,想要后天修得命格窒碍难行。 换句话说,拥有气穴堵塞命格的他想要开始修炼,必须要有一个足够抵消这个负面作用的命格才行。 比如那位灵宗圣女所拥有的【灵韵加身】命格。 虽然说没有窃取到对方的这个命格,但【故弄玄虚】对于当下的他而言也有着不小的助力。 毕竟在原剧情中,夏浅清能够从国公府那里敲诈来一大笔资源,与这个命格之间也有着不小的关联。 ——不错的收获。 苏既明将视线从命格上移开,紧接着察觉到了有目光投来。 他转过头去,发现是自己的那位贴身侍女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只是少女的眼神有些奇怪,应该是他刚才的那番话让其产生了些误解。 苏既明略微皱眉,开口问道: “你好像有话想要问我?” “世子刚才说的那些言论是认真的么?” 夜雀的语调并没有什么起伏,因而苏既明也听不出她的想法。 他没有打算告知对方,而是开口反问道: “你觉得呢?” 从前身的记忆中可以得知,这位夜雀小姐对于自己的行为向来都是不怎么过问的... 不然也不会放任自己做出绑架灵宗圣女这种事情。 换言之,这位侍女小姐的忠心是值得信任的。 当然,能够让这位向来佛系的贴身侍忍不住开口询问,也可以见得自己刚才那番话冲击性有大了。 但苏既明并没有打算告诉她自己的全部计划...毕竟当中涉及到一些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这方面的事情不太好解释。 “属下不知。”夜雀摇了摇头。 “把这位圣女小姐安置好,这段时间别让其他人发现了。” 苏既明没有明说,只是开口吩咐道。 夜雀目光微烁,应了一声,十分聪明的没有多问。 身为国公府夜侍中的一员,她对于国公府的认同感甚至要远甚于一般的家族成员,对于江湖上近些年来的流言蜚语自然也是深恶痛绝。 “世子需要我联系剑宗的人吗?” 听到这话,苏既明摇了摇头,接着开口说道: “现在可找不到他们。” 提前知晓剧情的苏既明很清楚,现在的剑宗正在谋划一件足以改变整个江湖格局的大事,想要找到他们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想要得到他们的踪迹,在剧情中唯一的方式便是通过购买情报。 而且还是特殊的购买地点... “在那之前,我需要你带我去一趟听雨阁。” 听雨阁,顾名思义,江湖听雨之处。 不听琴音,不理朝政,只闻风吹窗棂,秘闻飘零。 其中情报虚实,犹如纷争的江湖涛潮,峰回路转,真伪难辨。 而这也恰好是苏既明为数不多能够快速得到剑宗情报的地方。 “我明白了。” 虽然少女的脑回路有些奇怪,但对于他的话可以说是言听计从,这也省去了苏既明许多麻烦。 有着这样一位武功高强忠心耿耿且脑子缺根筋的手下,也难怪原身能做出那么多符合反派纨绔设定的事情来。 念及于此,苏既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开口询问道: “说起来,你现在是第几境的修为?” 闻言,夜雀歪了歪头,开口说道: “回禀世子,第五境。” 也就是说跟面前的灵宗圣女是同一境的修为... 苏既明咋舌,怪不得原身敢打夏浅清的主意,就算对方真的翻脸,自己身旁的这位侍女也能拦住对方。 这对于他而言显然是一个好消息,毕竟他接下来要去听雨轩做的事情若是没有高手护卫,效果将大打折扣。 自家侍女第五境的修为,放眼整个江湖也算得上是高手,应付接下来的情况肯定是绰绰有余了。 想到这里,苏既明不由得多看了少女两眼。 但后者显然误会了什么,在察觉到了苏既明的目光后,她歪了歪头,开口问道: “世子是想要我来侍寝吗?” “?” 苏既明的头上冒出一个问号。 ... 侍寝之事暂且放下不谈,苏既明一边回绝了少女的请求,一边在心中痛骂该死的封建主义。 好吧,实际上还是有点心动的。 少女的容貌和气质都是上佳,三无系清冷美少女说要给你侍寝,正常男性应该都不会拒绝。 只不过在这之前,他显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听雨阁,乃是两年前忽然出现的情报组织,虽说在情报网的广度与深度上不如其他势力。 但在汴州地界,江湖上所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件都瞒不过这听雨阁。 另外,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 那便是这听雨阁的幕后主人,乃是未来女主角之一。 在游戏主角抵达汴州后,他的表现会引起这位听雨阁的幕后主人的注意,在经历了一系列事件后,剧情主角帮助她解决了执念,而听雨阁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主角前期获取情报的主要来源。 如果能够解决这个隐患,不仅能在前期拓宽自己的信息获取渠道,而且还能提前截断主角的情报来源,可谓是一举两得。 ——笃笃 马蹄声打断了苏既明的思绪,他侧过身,拉开窗帘,得以看到马车外的情况。 远处,厚重的城墙如一条龙脊贯穿山川,蜿蜒盘旋于崇山峻岭之间,城墙边界仿佛与天际相接,将巨城屹立于世间。 而他此时正处于这巨城之中。 关邺城,西南部最大,也是最繁华的地区,这里世家林立,宗门云集,同样也是主角扬名的起点。 由于远离京城,国公府的威慑有限...比起朝廷,宗门和世家的名头反而更管用,这也是原主在这里屡次吃瘪的原因。 因为有着国公府亲自印章的官文,马车很快便驶进了城门内。 苏既明拉上了车帘,车窗外传来喧嚣的声音。 马车已经驶过城门,他将视线移到了车厢内,端坐于他面前的少女身上。 夜雀手中捧着一盏茶水,面容平静,就像是上午的惊人之语并非出自她口那般。 苏既明不动声色地收起心中的杂念,开口询问道: “先说说那听雨阁的情况吧,夜侍搜集到了多少关于这里的情报?” 虽说有着先知先觉的优势,但游戏与现实总归是有些细节上的差异...那听雨阁的阁主在游戏中所展现出的战力并不高,到了后期也不过是堪堪第五境的程度而已。 但听雨阁作为一个短时间就能在江湖上名声鹊起的势力,所依靠的绝不仅仅只是一位堪堪第五境的妖修... “听雨阁中之修士在百余,但其势力之广,实由无数暗线与耳目构成。各地茶馆、酒肆、赌场、青楼之中,皆有其人。” “其中第四境修士有三人,在这听雨阁分别担任三门的职位...” 对方话音未落,苏既明便开口打断道: “第五境的有几个人?” 少女并未因自己的话语被打断而感到不悦,而是依照苏既明的问题回答道: “一人。” 苏既明心中松了一口气,这与自己所知晓的情况一致,以防万一,他还是开口询问道: “相较于你如何?” “...” 少女沉默了片刻,随后开口说道: “纵使再来十位也不是夜雀的对手。” ——我测,她好狂,我好爱。 苏既明看着飒爽的少女,忽然有些懂身为恶少的感觉了。 见苏既明不说话,夜雀歪了歪头,开口询问道: “所以,世子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请客,斩首,收下当狗。 苏既明面上却并没有回答。 只是将茶水倒在了面前的茶盏上,茶杯倒放。 白雾升腾。 ... 第四章 听雨阁 实际上,想要找到听雨阁并非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因为它其实没有固定的据点...正如夜雀所说,各地茶馆、酒肆、赌场、青楼之中,皆有其人。 所以,想要找到他们最快的方式... “哎呀,这位公子,您看上我们这里的哪位姑娘了?” 这声音带着些世故的风情,手捻折扇的老鸨招呼着新的客人走进来,大门上挂着一块华丽的牌匾,上面写着“花醉楼“三个大字,十分醒目。门边立着两株丹凤吐珠的牡丹,色彩鲜艳。 “对对对,公子这边请。” 耳边传来琴瑟的和鸣、箫管的交错,满楼的歌舞之声,手捧琵琶,足蹈丝竹的舞女在中间的戏台之上低吟浅唱,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而在这楼层之上,花醉楼的顶层。 一位男子正默默的注视着楼下的一切。 .... 苏既明的视线从楼下收回,落在了自己身旁的少女身上。 花醉楼,也是这关邺城中最为出名的青楼。 在原剧情中,那位主角就是在这里见到了那位听雨阁的阁主.. 再结合夜侍打探到的情报,可以合理推测出,这花醉楼的幕后东家便是那位听雨阁阁主。 想要在汴州这地方打探到情报,青楼无疑是最直接的方式之一。 更何况妖族最擅长的手段便是蛊惑,这种风月之地用来掩人耳目最合适不过。 唯一让他有些没想到的是...自己的侍卫小姐,似乎出了些状况。 名为夜雀的少女坐在他的身前,低着头,眼神紧张地打量着周围。 她的脸颊微微泛起了红晕,尽管她尽力保持冷静,但是那股难以掩饰的紧张和局促还是让人看出她的内心波动。 透着一股子未经世事的纯真。 明明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要不要侍寝这种话,结果来了青楼之后反而露出了这种反差的姿态...该说是叶公好龙,还是懵懂无知呢? “夜雀。” “嗯...嗯?” “能感觉到这里有几个修士么?” 听到这话的夜雀才像是刚回过神来,恢复了往日的姿态 只是耳根与脸颊尚未消去的红晕还是让她看起来有些可爱。 她闭上眼,开始感知空气中的波动。 约莫两秒后,她睁开眼,开口说道: “门口那两个护卫是第三境,揽客的那位老鸨是第四境,剩下的都是一二境的侍者....还有一位第五境,藏在暗处。” 闻言,苏既明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在门口揽客的那位老鸨一眼。 这倒是印证了他的猜测...一个青楼内藏着这么多高手,要说它跟听雨阁没什么联系,那自然是不太可能的。 自己带着一位第五境的侍从进来,怕是那位听雨阁的阁主早就注意到自己了。 只是现在还未现身,是认为自己真是来这青楼里找乐子的? 苏既明看着自己【嬉游荒废】的命格,忽然觉得对方这么想倒还挺合理的。 不过他的目的并非是找乐子这么简单。 ——既然你不愿意露面,就只好把你逼出来了。 这么想着,苏既明的手捻起酒壶。 紧接着,他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他突然翻过手腕,将壶中的酒水尽数倒了下去。 酒水在空中散开,透明的,映着琼楼玉宇,金碧交辉,华丽的挂帘、精致的瓷器、华丽的屏风的液体在空中破碎,散落成一滴滴酒液,泼撒在地上。 壶中的酒液见底,全部泼洒到了楼下。 接着,在短暂的寂静后,楼下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将原本的宁静打破。 怒骂声、叫喊声此起彼伏,回荡在每个角落....那嘈杂声中,愤怒,惊讶,困惑皆有。 一位被酒液泼了满头的大汉,他那原本的脸庞此刻全然变了样。 酒液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濡湿了他的眉毛,滴落在他的鼻梁上,最后淌过他的嘴角,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 他的衣襟也被酒液彻底湿透,原本华丽的衣服此刻也满是酒渍,毫无了初时的光彩。 在反应过来后,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楼上,手指颤抖地指向了苏既明。 紧接着便是怒骂声传来,使得原本优雅的琴瑟管弦声瞬间停滞。 一时间,整个楼中的气氛如同被冻结了一般,僵硬而紧张。所有人的注意都被吸引了过来,然而苏既明并未理会那名大汉的怒骂,他只是静静地坐在楼台的边缘,淡然开口道: “夜雀,让他闭嘴。” 闻言,夜雀的气质陡然变得冷淡,她的双手在袖中稍稍一动,一把薄如蝉翼的飞刀出现在她的手中。 接着,她的手臂轻轻一挥,犹如游龙戏水,只见一道银光闪过,划破空气。 听见了“嗤”的一声,一把锋利的飞刀深深地插入了那桌中心的红木桌面。刀刃震动,发出一声清脆的回声,打破了原本的喧嚣。 飞刀静静的插在桌子上,锋利的刀身微微颤抖,那原本正在怒骂的壮汉也这突然间的一刀的威势震慑住,闭上了嘴巴,不再敢有丝毫的放肆。 青楼内原本喧闹的气氛,因为这一飞刀,瞬间寂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冷淡的少女身上。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即便是想要无视,也难免会有些膈应。 气氛僵持之下,那老鸨终于是出来打圆场了。 “哎呀,各位客官,这是做什么。” 楼上的始作俑者却像是事不关己一般,旁观着楼下所发生的一切。 见到正主终于按耐不住,苏既明知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笑了笑,朝夜雀吩咐道: “让她上来说话。” ...... 说实话,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苏既明是想要来砸场子的。 但直到现在,不仅没有人来兴师问罪,那些侍卫也都像是事不关己一般。 那位老鸨在上来顶层后,也是笑脸相迎,热切的上前询问: “哎呀,客官,您可是在这花醉楼玩得不尽兴了?” 苏既明看了她一眼,笑道: “确实不尽兴...我闻花醉楼之倌人,八面玲珑之辈,娴熟探询情报。然当日驾临其门,实感欠奉,令人心生失望。” 听到这话,那老鸨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就被她所遮掩了过去,掩着嘴笑道: “哎呀,客官真会说笑,我们这的姑娘...” “说实话,没有一个能看得上眼的。” 话音未落,苏既明便似笑非笑的开口说道: “花醉楼若是无人可用,不妨让那位虞小姐出来..” 话落,那老鸨的脸色一变,气势也陡然凌厉了起来,真气涌动,正欲凝聚。 下一刻,身旁少女的动作却比她更快一步,抬腿鞭击她的膝盖,后者身形一个趔趄,直直地撞向了少女手持的短刃前。 第四境的实力她很快便恢复了平衡,在最后一刻停住,但那刀刃距离她的脖颈仅有不到一厘的距离了。 苏既明的话语也适时的响起。 “藏在暗处的那位阁下,若再不现身,可莫怪我未能事先警示。” 这并非是对眼前的老鸨所说,而是藏在暗处的那人所说。 自始至终,夜雀口中那位第五境的修士都未曾现身。 如果没猜错的话,对方大概率就是那位听雨阁的阁主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一道略带叹息的声音响起。 暗处,一位青衣素裙的女子缓缓现身,眉宇间透着一抹病弱之态,浅眉轻颦,如春水微波,纤腰如柳,似弱不胜风。 “阁下若只是想见我,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 见到此人,苏既明眼中闪过微不可察的笑意,终于是将酒杯倒扣放在了桌子上。 ——此行的目标人物,总算是现身了。 .... 第五章 你也不想令妹无药可医吧 由于刚才发生的闹剧,花醉楼中的客人陆陆续续离开了不少。 还有少部分喜欢看热闹的想要知道后续的发展,可惜他们没办法看到上层的情况,只知道那位老鸨上去之后便没了动静。 看样子是位有权有势的公子哥喝醉了闹事,现在没了动静,大概率已经被那位八面玲珑的老鸨哄好了。 然而实际情况却是... “杏娘,你先退下吧,我与这位公子单独聊聊。” 青衣素裙的女子轻声开口,而在她现身后,夜雀也收起了手中的短刃。 被称为杏娘的老鸨听到这话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听从对方的吩咐退了下去。 紧接着,青衣素裙的女子又扭过头看向苏既明,开口说道: “这里并非谈话的地方...倘若阁下有事找我,不妨来客房一叙。” 看着端坐在自己面前的病弱少女,苏既明的脑海中闪过关于对方的情报。 虞菱竹,《九川录》这款游戏中的第三位女主角,同时也是这听雨阁的幕后主人。 在游戏中担任着中期主要战力角色,因为其病弱毒舌狐耳娘的属性吸引了很大一批粉丝。 虽是第五境的妖修,但因为身体的原因,她所不能发挥出自己的全部实力,这也是苏既明敢如此强势的将对方逼出来的主要原因。 当然,另外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是...他很清楚,对方的弱点在哪里。 虞菱竹...准确的来说,青丘菱竹,乃是青丘一族的狐妖。 人族与妖族之间积怨颇深,但对方愿意化名,不惜隐瞒身份也要在人族打探情报。 最根本的原因便是,她需要一味极为珍稀的药材,而这味药材只有在人族的境内才有,在原剧情中,主角便是因为帮她找到了这味药材,这才得到了对方的青睐。 也就是苏既明在回忆起了关于对方的相关记忆时,一行小字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命格宿主:虞菱竹】 【可获取命格:妖心成丹(紫)气息遮掩(蓝)八面玲珑(残)....】 【获取方式,让命格宿主‘虞菱竹’情绪值波动达到百分之九十,可自动窃取随机命格】 果然。 在见到这行小字的刹那,苏既明当即便确认了自己的猜测没有出错。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跟随面前的青衣素裙女子停下了脚步。 花醉楼并非只有三层,跟随对方走到走廊的尽头后,她将手搭在木柱的雕花上,轻轻一扭,一个狭小的通道便出现在了三人眼前。 “请吧,公子。” ..... 在光线柔和的厢房顶层,两人对坐在一张典雅的紫檀木方桌前,男子的身后,侍立着一位少女。 “这里有阵法,不必担心会有其他人听到我们的谈话内容。” 轻柔的声音响起,名为虞菱竹的女子眯起狭长的眼睛,轻声开口道: “阁下现在可以说说来意了么?” “江湖皆言听雨阁消息灵通,其情报网密布整个汴州...虞姑娘难道不清楚我到此的目的么?” 苏既明并未正面回答,而是轻描淡写的敷衍了过去。 然而他话语中的称呼却是让女子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知晓她名字的人极少,对方话语间所透露的信息却让她不得不重视这位国公府的世子。 是的,早在对方踏进花醉楼的那一刻,她便知晓了对方的身份... 在汴州地界,很少有能瞒过听雨阁的消息,这位国公府的世子并不掩饰他的行踪,一位带着第五境侍从的公子哥,符合这个条件的仅此一人。 当然,名声在外也必然会引来一些误导。 就比如她原本以为这位“声名狼藉”的世子只是来寻欢作乐的,结果没想到对方居然是知晓这里是听雨阁的产业,而且还是奔着自己来的。 这位以纨绔身份声名远扬的公子哥今日所展现出的姿态也与传闻中的截然不同,这让她感到了些许不安。 她向来都是喜欢站在信息的优势面与人谈判,然而今日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太过突然,对方的到访与强硬的姿态直接打乱了她的节奏,即使尝试夺回主动权,也会被其巧妙的避过去。 虞菱竹深深地看了苏既明一眼,收起心中杂乱的思绪,开口说道: “听雨阁,阁中观雨之地,总罗江湖大小见闻...公子既然是为听雨阁而来,那自然是有想要知晓的消息...” “我会告知公子想知道的...” “作为交换,我也很好奇,公子是如何知晓听雨阁的情报...” 她自认为保密工作做得还是很好的,至少在汴州范围内没有人敢说能摸清听雨阁的底。 这是听雨阁得以存在的根本....一个情报组织若是失去了保密性,那么它距离灭亡的那一天也就不远了。 这也是虞菱竹迫切想要知道对方情报来源的原因。 据她所知,国公府唯一的情报来源便是名为“夜侍”的部门,而“夜侍”的主要活动范围在帝京,即使情报网覆盖再广,也不至于连汴州的情报都了如指掌。 然而苏既明似乎并没有为她解惑的意思。 他只是摇了摇头,紧接着开口纠正道: “很遗憾,虞姑娘并没有猜对我的来意...” 闻言,虞菱竹不由得皱眉,紧接着便听到对方说道: “实际上,我并非是为听雨阁而来,而是为你而来...” 说到这里,苏既明顿了顿,紧接着盯向她的眼睛,开口道: “虞菱竹...或者说该叫你青丘小姐比较好呢?” 听到这番话,虞菱竹的眼神陡变,原本放松的姿态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身的警惕与戒备。 她的胸口微微起伏,一种震惊、不安和疑惑交织在心头,即使有心想要掩饰,用力捏着茶盏导致微微泛白的指尖还是暴露了她心头的惊涛骇浪。 ——他为何会知道?! 青丘之山,九尾之狐居焉。将作妖,求髑髅而戴之。 对方既然指出了这个姓氏,说明他在来这里之前便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 并非是她听雨阁阁主的身份,而是更为深入的... ——妖族身份。 “你...” 虞菱竹心中狂跳,自她来到汴州后,便没有一人能够识出她的妖族身份。 毫无疑问,对方正拿捏着她的把柄...而她也正面临着有史以来最为陡峭的境况。 她的眼神逐渐浮现出杀意,但也就是在这一刻,另外一道更为凌厉的气机笼罩了她。 是苏既明身后的那位侍女。 第五境的实力展露无遗,她没有把握能够在这位侍女的眼皮下对苏既明做什么。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她的气势衰弱了下来,眼神中的杀意也逐渐散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问道: “你...想要什么?” 身为第五境的高手,即使在江湖上也寥寥无几。 虞菱竹很清楚,对方来这里与自己说这些必然是想要得到什么... 然而,对方的回答却是出乎了她的预料。 “问题不是我想要什么,而是你...” 男子缓缓张口,似笑非笑的开口说道: “虞小姐,你也不想令妹无药可医吧?” 第六章 可愿做我门下走狗 正如苏既明所说,虞菱竹如此大费周章的来到人族打探情报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她的妹妹,一个身患魂陨症的小狐妖。 魂陨症乃是相当偏门的一个病症,严格意义上来说,患此症者已经无药石可医...最多也只能依靠各类药材延缓魂灵衰亡的症状。 唯一的解法,便是找到一门仅存在于书中的药材——补魂花。 说补魂花仅存在于书中并非是指它是杜撰出来的。而是它的存世量极少,想要找到这种稀缺的药材简直天方夜谭。 哪怕是虞菱竹在汴州经营了如此之久的听雨阁,也未曾听到过有关补魂花的消息...这甚至让她开始怀疑世间是否真的存在这么一味药材。 也就是在她妹妹的魂灵日益衰弱,就连各类药材都收效甚微时,原剧情主角出现了。 该说不说,能拥有气运之子这个名号的确是有着它的原因,一个只存在于书中的药材还真让他找到了,虞菱竹连带着整个听雨阁变成主角的助力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诚然,苏既明的手中并没有补魂草,但这并不妨碍他给对方画大饼。 在听到苏既明将自己藏在心中最深的秘密说出后,虞菱竹便有些慌神了,即使尽力在掩饰,但被她藏在宽大的衣袖下略微颤抖的手还是暴露了她的想法。 良久后,她深吸一口气开口问道: “我不明白阁下在说什么...” 这不是情报网广便能搜集到的信息,可以说,知道她来汴州目的者几乎不存在,对方的话也正中她要害,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东西能够威胁到她,也就只剩下她的妹妹了。 “【魂陨症】,魂殒如烛,灵衰欲升,初起时,体力渐消,神采黯淡,灵力日渐涣散。 病发时,纵然仍保留其妖姿,然而魂魄已黯然无光,生机迅速枯竭。命运之线犹若燃尽之烛,残留之光微弱且摇摇欲坠。 魂殒灵衰之病根深藏,无可医治,唯一解法便是找到补魂花...” 话落,他又像是自言自语般,虞菱竹恰好能够听到的声音感慨了起来: “一位尚稚嫩的少女遭受此疾缠身,真是可怜...” 顿了顿,他开口说道: “如果没猜错的话,令妹仅余寥寥三月可活了吧。” 听到这话,虞菱竹明白即使再否认下去也不过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她深吸了一口气,死死盯着对方,眼睛也变为了竖瞳,开口打断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妖气弥漫,一股气机锁定了苏既明,这让他的动作不由得顿了顿。 紧接着,一股更为强大的气机锁定了虞菱竹。 ——是夜雀出手了。 苏既明顿时感觉自己的压力减轻了不少,他看着脸色苍白的虞菱竹,开口笑道: “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利益并不冲突。” 虞菱竹眯了眯狭长的眼睛,妖气幻化的耳朵也不由得微动了动。 “公子..想说什么?” 实际上,虞菱竹的心中已经有了退缩的想法...相较于震惊与困惑等情绪,她心中更多的反而是恐惧。 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把柄在对方的手中,更多的是...未知所带来的恐惧。 她看不透对方...看不透这个在听雨阁所搜集的情报中,只有花天酒地的事迹的“纨绔子弟”。 “虽说听雨阁发迹仅数年不到的时间,但其在汴州的情报网之深度,怕是连朝廷的监天司都望尘莫及。” “而我国公府夜侍实力虽高,在情报方面却是十足的短板...” 苏既明语气缓缓,平静的开口说道: “虞小姐可愿做我国公府门下客卿?” 在苏既明说出这话之前,虞菱竹便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对方如此大费周章,甚至是找到了她最核心的把柄,想要的绝非是情报那么简单。 但她没想到对方的胃口居然这么大,想要整个听雨阁作为代价。 她冷笑一声,开口说道: “门下客卿?怕是门下走狗吧...” 听雨阁乃是她寻找到补魂花唯一的希望,她不会容许自己的心血就这样落入别人手中,她也不愿被对方利用... 更何况经过多年的搜寻,她已经有了补魂花的一些线索...若是此时被卷入这些朝堂上的纷争当中,只会与她原本的目的背道而驰。 对方唯一能够要挟到她的无非就是妖族身份这一点,若是对方真的想要鱼死网破...自己大不了隐姓埋名退居幕后。 听雨阁发展了这么多年,与各大势力之间也保持着些利益上的往来,他们不会坐视听雨阁不管。 “阁下几句话便想我听雨阁归顺,不觉得有些可笑么?” 她冷眼看着对方,浑身妖气涌动,已经做好了对方会翻脸的准备。 “若我说我有一法可拯救令妹之命,虞小姐将作何选择? 苏既明话语中的内容却让虞菱竹浑身妖气不由得一滞,大脑有些宕机,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 “我说,我有办法救令妹的命。”苏既明重复了一遍。 在短暂的失神后,她终于是冷静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的开口问道: “我如何能够相信你?” “正如我方才所陈述,我以我之条件示人,是否以相应代价相对应,全凭虞小姐自行决断。” 苏既明顿了顿,接着开口说道: “至于如何相信...【苍青岭】,这个名字想必虞小姐比我更清楚吧。” 在听到这个地点的瞬间,虞菱竹的瞳孔骤缩。 苍青岭,正是不久前听雨阁所打听到的情报...也是她花费数年的时间所找出的,关于‘补魂花’唯一的线索。 对方能够说出这个地点,足够证明对方已经有了关于补魂花的消息。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她的心在胸中狂跳,每一个可能的后果都在她的脑海中反复演绎,她知道,一旦做出决定,无论是对还是错,她都必须承受可能的后果。 在她的理性和直觉之间,一场无声的激战正在激烈地进行。 终于,虞菱竹有些声音发涩的开口说道: “你...想要我做什么?” 听到这话,苏既明清楚对方已经做出了决断,不由得嘴角勾起。 他的眼神扫过,一旁的夜雀当即心领神会,苏既明顺手接过少女手中项圈状的物件,看向面前的虞菱竹。 语气平铺直叙的缓缓开口道: “我要你戴上这个..” “做我门下走狗。” ——攻守之势异也。 第七章 你说我把她卖给剑宗,如何 戴上...这个? 虞菱竹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看着对方手中的项圈,脸色瞬间涨的通红。 她当然认得对方手中的东西,那是万宝阁中较为罕见的法宝之一。 万兽环,用以驯养妖兽之器。形如玉环,华光流转,当环佩于妖兽颈项,宛如套上银链,环内法力流转,服从驱策。 此宝玄妙之处在于,不仅能镇压妖兽的力量,亦能感知其内心情绪,一旦妖兽逆命而行,环内力量便会轰然发动,束缚其行动,使其无法反抗。 对方此举,对于虞菱竹而言无疑是赤裸裸的羞辱。 她语气略带冷意的开口道: “世子此举是何意?” “虞小姐毕竟是妖族...我虽不觉得你与那些奸邪狡诈的同族一般,但总得留个后手方才安心。” 苏既明顿了顿,接着开口补充道: “此环仅防居心叵测之人,虞小姐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一点...” 虞菱竹十分清楚对方话语中的含义。 此物并不能决定佩戴者生死,仅仅只能抑制妖力发作...换句话说,哪怕戴上,只要她对苏既明没有恶意,便不受此环丝毫影响。 但戴上此物,便相当于将自己的情绪全部暴露给了对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断绝了她从苏既明这里拿到情报后再毁约的可能。 看着面前极具侮辱性的物件,虞菱竹脸上些微的红晕不由得蔓延到了耳根。 在纠结良久后,心中对于想要拯救亲人的渴望还是战胜了她的理智,她深吸一口气,开口道: “希望世子能说道做到。” 话落,她从对方的手中接过了这项圈,在短暂的停顿后,有些颤抖的环过自己的脖颈。 ——咔哒 下一刻,项圈消弭不见,仅仅只是留下如同符文般的印记。 一股玄妙的力量萦绕在她的识海。 紧接着,她抬起头,看向苏既明的眼神中也不由得戴上了些厌恶。 ——不错的眼神。 苏既明在心中评价道。 而也就是在对方戴上项圈的那一刻,苏既明的眼前便凭空浮现出一行字。 【命格窃取条件触发——听雨阁主虞菱竹】 【获得命格:气息遮掩(蓝)】 【命格—气息遮掩(蓝):潜行、掩藏、侦查时,提升隐蔽性,隐藏修为】 紧接着,他无视对方的眼神,笑着开口说道: “那么,合作愉快。” 闻言,虞菱竹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未言语。 ....... 【气息遮蔽】,如果只看其效果,对于毫无修为的苏既明而言用处不大。 还是没能抽取到解决他气穴堵塞问题的命格这一点让他略微有些失望 但苏既明并不气馁,因为他清楚,这项命格不仅能够隐蔽自身修为,还能隐蔽自身法宝的波动,在关键时刻很可能成为保命的底牌之一。 而自己的修为问题不用急于一时,在处理完夏浅清的事情后再来解决修行问题也为时不晚。 总的来说,提前截获了听雨阁这个势力,又多了一名第五境的助力,收获还是让人颇为满意的。 虞菱竹表现出了自己的诚意,这是苏既明预料当中的事情。 对方在原剧情中冒着身份暴露的风险,也要找到主角寻求帮助,其实足以说明“妹妹”这个把柄对于她而言到底有多致命。 诚意是相互的,对方展现出了自己的诚意,苏既明自然也不会吝啬。 只不过筹码不是能一次性全部抛出来的,无论是苏既明还是虞菱竹都很清楚这一点。 身患魂陨症的妹妹是虞菱竹最大的把柄,她并未将这一点透露给任何人,所以少女的身份是一直都没有能够解决的问题。 身为妖族,在没有编户的情况下在汴州境内想要生活下来是件十分麻烦的事情...先前一直都靠着听雨阁的势力做遮掩,但终归还是有着很大隐患的。 不过这一点对于国公府而言不算是件很困难的事情,仅仅只是一天的时间,便将其编户伪造了下来。 当然,凡事都是有代价的。 看着面前印着官府批文的编户证明,虞菱竹不由得抿了抿嘴,看向面前略带笑意的红衣纨绔,心中也对其产生了些许改观。 抛开对方的恶劣性子不谈,苏既明确实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合作对象。 也就是这个念头升起的瞬间,面前的男子忽地开口说道: “虞小姐对我这份诚意可还满意?” 虞菱竹点了点头,矜持的开口说道: “还算满意。” 闻言,苏既明拍了拍手,笑着开口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该进行下一阶段该做的事情了。” 听到这话,虞菱竹反应了过来,身子也不由得缩了缩,满是警惕的开口说道: “我可不记得我答应了世子什么事情。” “我说的是听雨阁的情报。” 说着,苏既明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开口反问道: “虞小姐好像误会了什么?” 好吧,收回前言...眼前男子的恶劣性格显然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她的尾巴动了动,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当作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一般,开口询问道: “所以,世子想要知道什么?” 一直在观察虞菱竹神态的苏既明清楚,自己已经初步得到了对方的信任,但他并没有全盘托出,而是语气平静的开口说道 “虞小姐可曾知道‘剑宗’?” 虞菱竹皱了皱眉,她自然清楚剑宗的名头。 实际上,近期听雨阁在汴州搜集到的有不少都是关于剑宗的情报,对方的忽然提及也让她隐约猜到了些什么。 “如果世子是想知道剑宗在汴州近期的活动,听雨阁确实略知一二。” 虞菱竹瞥了苏既明一眼,见对方面色如常,接着才开口说道: “剑宗似乎找到了某个宗门前辈逝世的洞府..在汴州的活动也频繁了起来。” “此外,剑宗还在搜寻关于灵宗圣女夏浅清的消息,先前在我听雨阁花费大代价买对方的行踪...考虑到此事牵扯灵、剑两宗,听雨阁并没有卖给剑宗。” 说到这里,虞菱竹忽然想起了面前的男子那几乎传遍了整个汴州的事迹,欲求灵宗圣女而不得,顿时便明白了对方为何要询问剑宗的事情。 虞菱竹不由得有些幸灾乐祸,开口说道: “世子可是想要帮那位灵宗圣女?” 联系到她先前所说的那两件事情,不难猜出剑宗所发现的那洞府与灵宗圣女之间有着关联,不然对方也不会浪费精力来搜寻她的行迹。 再加上灵宗如今势微,就算剑宗真的做了什么,灵宗也无可奈何。 在虞菱竹看来,苏既明显然是在哪里知道了这个消息,迫切的想要帮自己的心上人一把。 然而下一刻,苏既明的话语却让虞菱竹不由得愣住。 “那位灵宗圣女现在在我手上。” 他顿了顿,眯眼笑着开口问道: “虞小姐觉得,我若是将她卖给剑宗,该开什么价较好?” “?” 虞菱竹的头上冒出一个问号。 第八章 隐藏道具 说实话,虞菱竹怎么也没想到苏既明的嘴里会蹦出这句话。 她呆滞了好半晌后才回过神来,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评价。 仔细想想倒也确实,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虞菱竹也完全明白了苏既明与传闻中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大相径庭。 对方既然能扮演纨绔子弟这么长的时间,扮演一个欲求灵宗圣女而不得的人设显然是手到擒来。 所以说,汴州这么多人,这些年都被这位苏世子耍的团团转? 虞菱竹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那位灵宗圣女真的失踪了,也不会有人怀疑是苏既明干的。 所以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这件事情的? “虞小姐脸色看起来似乎不太好。” 苏既明的声音打断了虞菱竹的思绪。 反应过来后,虞菱竹看向苏既明,对其印象又产生了些许改观。 她将那些杂念甩了出去,迟疑了片刻后开口说道: “想与剑宗交易,怕是有些困难。” 此事原本就与国公府不相关,贸然参与进去只会招来警惕。 更何况剑宗的行踪隐秘,哪怕是搜寻灵宗圣女的踪迹也是在暗地里进行,显然是并不想其他人知晓这件事情。 “若是那位圣女真在世子手中,我建议...” 话音未落,苏既明便打断道: “所以,听雨阁知道如何联系剑宗么?” ——所以你是铁了心要把那圣女卖了是吧?! 虞菱竹心中吐槽,但也没有理由阻止对方,只是叹了口气,从身后的柜子中拿出一份竹简递给对方。 “这便是剑宗的密讯,世子只需要依照竹简上的指示,便可以找到他们了。” “虽说我不该多嘴...但世子还请小心,玩火自焚。” 听到这话,苏既明不由得笑了笑: “那便多谢虞小姐提醒了。” ... 剑宗在有意隐瞒自己的踪迹,苏既明很清楚这一点。 实际上,剑宗想要找听雨阁买夏浅清的消息也是苏既明早就知道的情报。 在原剧情中,剑宗发现了上上任剑宗宗主的陵墓...但陵墓被封印,包括其中的许多遗物也都被封印了。 封印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灵宗的老祖宗...在折腾了好长时间后,剑宗的人才发现,这个封印必须得灵宗那位老祖宗的血脉才能解开。 ——好巧不巧,夏浅清正好就是这个冤种。 这也是剑宗迫切想要得到夏浅清踪迹的原因。 在那陵墓之中,封印着一柄命品的法剑...若是将此剑解封,剑宗的力量将再登一个台阶。 要知道,命品的法器可是第九境的修士都眼红的宝贝...而剑宗得到了老祖宗留下的遗物却没办法使用,自然是会想尽办法为其解封。 如果按照原本的剧情发展,夏浅清会被剑宗擒获,最终被剧情主角所救,大破剑宗阴谋后扬名汴州,那柄被封印的法剑也会阴差阳错的落入主角之手。 只不过,是被封印状态的。 然而,纵观整个剧情,会发现主角参与的每个节点都巧合得离谱。 这当然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一个隐藏在剧情线之后的势力,也是众多玩家所猜测的最终隐藏boss,在背后主导了整个剑宗事件。 剑宗是如何寻找到那陵墓的?又是如何知道灵宗圣女是解开封印的关键? 这一切都指向了幕后主导这一切的势力。 苏既明其实并不清楚这个势力的真身,因为官方并没有给出信息。 但这并不影响苏既明利用这一点。 一个隐藏在幕后,主导一切事件的势力...不是正好可以当作他先知先觉的掩体么? 甚至连虞菱竹所担心的那些事情也不会发生。 想到这里,苏既明的嘴角不由得挂起一丝笑容。 车顶的吊灯,随着马车的颠簸在摇晃,洒下斑驳的光晖。车身随着马蹄翻飞在石板路上起伏摇摆,哒哒的马蹄声与清脆的铃铛声传来,车角的一小篮清酒斜斜倚放,在马车的颠簸下泼洒出少许,隐隐传来酒香。 “世子,竹简上的情报已经整理完了...我们要现在赶去淮水县么?”少女的声音在一旁突兀地响起。 苏既明收起思绪,看向了声音的方向。 视线所看向的地方,夜雀有些懵懂的歪了歪头。 淮水县,便是虞菱竹所给出的,剑宗在汴州的联系地点之一。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沉吟了片刻后开口问道: “先不着急,夏浅清的状况如何?” 在给对方喂了欲魂花后便一直没管过对方,即使没见到苏既明也能猜到对方此时的样子有多狼狈。 果不其然,在苏既明问出这个问题后,夜雀沉默了片刻,才有些犹豫的开口说道: “已经昏迷两天了。” 在神魂经受强烈刺激后,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会让其陷入强制昏迷的状态,从少女犹豫的态度上其实就能看出来那位圣女小姐到底被折磨得有多惨了。 只不过身为始作俑者的苏既明并没有什么愧疚的情绪,他只是点了点头,顿了顿后开口说道: “记得定时给她服喂欲魂花...” ——他可不想自己到手的交易筹码在这种关键时候跑路了。 ... 第九章 此乃唯一解 剑宗,顾名思义,因剑而生的宗门。 其宗旨是,以剑为尊,视剑心为灵,剑在心,则剑律万物, 单看其宗旨很好,但免不了宗门内总会有曲解宗旨的误入歧途之辈。 以剑为尊,以剑心为灵...很多人往往都会忽略这句话的后半句话,甚至连剑宗内的长老都会将这句话内容的重心混淆。 “世子,我们到了。” 淮水县,马车的颠簸伴随着少女的提醒声。 苏既明掀开帘子,光线穿过车窗照在车厢内的茶盏上。 沙石在风中滚动,空气中充满了飞扬的尘土,映照出的是荒芜的色彩,只有偶尔几丛顽强的草木以及远处若隐若现的山脉点缀在这苍凉的剪影之下,不远处有一个巨大的石碑,其上刻着“淮水县”三个字。 这便是虞菱竹所给出的,与剑宗所交涉的地点。 若不是已经提前确定,很难想到在如此荒芜的地方居然会是剑宗的潜藏据点。 “有人在盯着我们。” 夜雀突兀的一句话将苏既明最后的怀疑打消...很显然,他们来对地方了。 “几个人?” “三个,第二境一人,在东南方向,第四境两人,就在我们正前方。” 终于,他放下茶盏,站起身开口说道: “正好,按照那位虞小姐所说的...跟他们打个招呼吧。” 既然是谈判,自然是不能让对方看出自己底细的。 知道这个地方的人并不多,知晓如何破开结界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像这样一位不速之客,难免会引起警惕与忌惮。 好在苏既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自己越是让对方疑惑与忌惮,局势就越对他有利。 【故弄玄虚】这个命格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夜雀下了马车,按照虞菱竹所教的法印在空中凝结。 紧接着,眼前的场景也如同镜面破碎般,裂痕不断的延申,紧接着出现了一道恰好仅供一辆马车通过的“门”。 见到这一幕,苏既明也终于想起了剑宗是在汴州隐匿自己行踪的手段。 一件大范围的,藏匿气息制造幻境的法宝。 说起来,在游戏中通关剑宗相关的副本前好像也是要特定法印才能解锁...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件藏匿气息的法器应该是一件八品的道具,名为幻心镜,是剑宗内门十大法器之一。 法器分为一到九品,分别对应修士的一到九境,而则不计入法器评级范围内的命品,属于是规格外道具,哪怕是游戏中获取难度也是极大,需要满足许多隐藏成就才有低概率获取。 这些规格外的道具往往还需要相适配的命格才能使用...若是命格不适配,则需要耗费寿元才可驱使,也正因如此,命品级的法器更像是一个威慑。 而剑宗如此大费周章,也正是为了解封其在陵墓中所获取的命品法器。 随着门的打开,夜雀驱使马车进入了区域内。 当马车颠簸着驶离黄土地,进入区域内时,周围的场景似乎在瞬息之间就发生了变化。原本赤裸裸的、被烈日炙烤得炽热的黄土地开始逐渐萎缩,取而代之的是郁郁葱葱的古林。 也就是在苏既明破开隐蔽,进入这片区域的刹那,一个充满了警惕的声音就从马车前传来,直刺他的耳膜。 “阁下是何人?“ 声音的主人是谁苏既明并不清楚,然而,他能清晰感觉到这片区域在这道声音传出后变得肃杀起来。 紧接着,大量身着朴素剑袍的人影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宛如黑夜中的幽灵,让人感觉到一股寒意。他们的动作矫健而迅速,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充满了警惕,直勾勾地盯着他的马车。 他们的剑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在马车的前面列成一排,犹如一道不可逾越的墙,将马车彻底封锁在了原地。 很显然,对于这位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破开隐蔽的不速之客,剑宗之人都充满了警惕与困惑,不敢有丝毫松懈。 道路的两旁是苍茫的古林,林间风声呼啸,马车内的苏既明观察着他们神态和举动,一股肃杀的气氛悄然弥漫开来。 “国公府世子,苏既明。” 苏既明的声音从马车内传了出来。 为首的那位剑袍男子听到这句话,动作不由得一滞,这个名头他自然是听过的。 汴州最出名的纨绔,而且还是国公府的世子...不管他是如何破开的隐蔽,剑宗也不敢兴师问罪。 他的语气缓和了些,让周围的人将武器都放了下来,开口询问道: “世子来我剑宗所为何事?” 让周围的人放下武器不仅仅是因为对方的身份,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他察觉到了马车中的另外一个人...侍立在那位世子身旁的,乃是一名第五境的武修。 对方若真执意想要闯入,自己这群人也不够那武修一人打的。 苏既明并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剑宗持剑长老可在?” 听到这话,那为首的剑宗弟子不由得皱了皱眉。 持剑长老在汴州的消息几乎没有人知晓...而对方却如此直接的说出了持剑长老的名号。 很显然,这位国公府的世子是有备而来。 念及于此,他不敢大意,深吸一口气: “世子可否先说明来意,我再与持剑长老禀告。” “听闻剑宗最近在搜寻灵宗圣女夏浅清的踪迹,正巧我有一件礼物,想来剑宗会很感兴趣。” 听到这话,那为首的弟子瞳孔皱缩,不知对方是如何得到这个消息的。 苏既明并没有因对方的回避而生气,也没有在意他的表情,而是语气平和的接着开口说道: “在这个基础上,国公府想与剑宗谈一场交易...” 闻言,那为首的剑宗弟子眉头皱得更深了。 好半晌后,他才开口说道: “请世子在此等候...此事还需我禀告持剑长老后才能给出答复。” 话罢,他正准备转身前去寻找持剑长老,忽然听到苏既明的声音再度响起: “另外,麻烦阁下替我向持剑长老转告一句话。” “九初九,鹤唳秋,以灵血灌纹,当祭魂。” “——此乃唯一解。” 第十章 主打的就是一手兜售圣女 说起剑宗,就不得不提他的宗门结构了。 作为年度最佳游戏,《九川录》这款游戏中的游戏细节设定相当详细,其中便包括了宗门的结构以及境界的设定。 作为天下九宗之一,剑宗中的高境修士远非江湖上那些二流宗门可比,像是夜雀这样的第五境武修,在剑宗内也就勉强混个长老的位置... 苏既明口中的持剑长老,便是剑宗为数不多的元老之一,第七境的剑修,放在游戏中也是有资格为其单独开一个副本的存在,放在江湖上更是一方大佬。 而这次的剑宗事件,恰好便与这位持剑长老分不开关联。 发现宗门陵墓的人是他,下令搜寻夏浅清踪迹的人也是他,想要解开命品法剑封印的人还是他。 这样一位擅作主张的野心家作为交易对象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苏既明并不担心对方不见自己,因为他刚才告诉那剑宗弟子的,正好便是解开那命品法剑的方法。 无论那藏在幕后的势力是否已经将此法告知对方,自己刚才的那番话也足够表明来意。 果不其然,等待了约莫五分钟后,那位前去禀告的剑宗弟子便赶了回来,对马车作了一揖,随后恭声开口说道: “世子,请随我来吧。” ..... 高台之上,一位穿着朴素的剑袍的枯瘦老者独自盘腿坐着,他的周围是空荡荡的石砖地,身前则是一柄漆黑的铁剑,锈迹斑斑。 老者闭眼静坐,仿佛与周围的一切脱离了联系,只有他和他周身的锈剑在静静地交流。 随着他的呼吸和真气的流动,这些锈剑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开始微微颤动,然而很快剑身却开始出现裂纹,仿佛无法承受这种压力,处在破碎的边缘挣扎。 下一刻,枯瘦老者的眉头微皱,那张原本平静如水的脸露出了丝丝失望的神色。剑的颤动也随着他的情绪,一点点停滞下来。 就在这时,一道恭敬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长老,人已经带到了。” 那声音虽轻,却打破了空气中的寂静。 听到声音,枯瘦老者缓缓转过身去,长衫随风轻轻飘动。 他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里,将苏既明领来的剑宗弟子正在恭敬地行礼,而他的身后正是苏既明与夜雀二人。 看到来者,枯瘦老者的目光又变了,他缓缓地挪动眼神,如同鹰隼注视猎物,矛盾的感情在他眼神中流转,似乎在衡量、探寻着什么... 他静静地注视着这位不请自来的国公府世子。 也就是在枯瘦老者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一瞬间,苏既明感觉心中一凛,有一种心底的秘密都被看穿了的感觉。 下一刻,【气息遮蔽】与【故弄玄虚】的命格效果同时运转,这股感觉也随之消失。 枯瘦老者不由得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道困惑之色。 身旁的夜雀似乎也同样感受到了压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枯瘦老者。 第七境的实力放在朝堂上都是一方大员,仅仅只是泄露出的威压便让夜雀浑身戒备。 察觉到了身旁少女的情绪,苏既明不动神色的捏了捏少女的手,像是安抚般。 夜雀的身体不由得一颤,但在意识到是身旁之人的举动后又很快放松了下来,抿了抿嘴,神情也不似之前那般紧张了。 收回目光,枯瘦老者语气平静的开口问道 “世子说,国公府想要与剑宗合作,是世子的意思...还是,那位的意思?” 持剑长老开门见山的态度让苏既明有些意外。 作为第七境的剑修,持剑长老对于苏既明国公府世子的身份其实并未有太多忌惮的情绪,他更在意的反而是苏既明所代表的那个人... ——当朝国公。 这也是他为何第一句便是询问对方是否自作主张的原因。 然而苏既明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了笑,开口道: “我既然带着国公府的名号而来,那自然是国公府的意思。” 枯瘦老者闻言,并未多问下去,看向苏既明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别的意味。 且不论对方是如何知晓剑宗正在搜寻灵宗圣女夏浅清的消息,就凭对方给自己带的那几句话便足以说明很多事情。 知晓剑宗陵墓者少之又少,更别说知晓其解开封印的方式者,就连他最初也是从一群神秘人口中得到了关于命品法剑的消息...而苏既明在来之前所说的那些话,与那些神秘人所告知他的如出一辙。 要知道,这位国公府的世子不学无术的名头可是整个汴州闻名,而今所表现出的样子却完全不像是一个纨绔。 剑宗修剑心,剑心炼法眼,身为第七境的剑修,常人的情绪波动逃不出他的法眼。 就是跟随在国公府世子身边那第五境的小丫头,情绪变化都一目了然。 偏偏是这苏既明,明明毫无修为在身,自己却看不透他。 他与那些神秘人之间,是什么关系? 枯瘦老者眯了眯眼睛,不动神色的开口问道: “世子说要送我剑宗一件礼物,不知是何物?” “我听闻剑宗寻到一柄命品法剑,却苦于禁制无法打开...” 说道这里,苏既明顿了顿: “九初九,鹤唳秋,以灵血灌纹,当祭魂...” “想来前辈应该清楚这句话的涵义,不然我也没机会在这里与前辈对话。” 枯瘦老者并未回答,只是身后的锈剑不由得颤了颤,周身散发出让锈剑轻鸣的威压。 身旁的夜雀顿时如临大敌,而苏既明却像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一般,自顾自地开口说道: “想要解开禁制,便要寻到身怀灵主血脉之人...用其鲜血浇灌阵文。”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人便是灵宗圣女夏浅清,对么?” 随着苏既明的话语落下,枯瘦老者的脸色也越发难以捉摸,他周身的威压此时已经攀至顶峰,锈剑上的裂纹也不断扩大。 他语气平静的开口询问: “世子所言何意?” 见对方开口询问,苏既明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我的意思是,剑宗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他开门见山,开口说道: “夏浅清在我手上...” “不知剑宗愿意花什么代价将她买下来?” ——咔哒。 随着声音落下,锈剑彻底崩碎。 枯瘦老者也是终于维持不住仪态,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第十一章 该送夏小姐上路了 可惜,持剑长老不算是重要的剧情角色。 不然单凭刚才对方的情绪波动,苏既明便可以从他这里窃取到命格了。 在短暂的愕然后,枯瘦老者很快便平复了自己的心境。 他深深凝望着面前的男子,开口说道: “世子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这可不仅仅关系着一个灵宗圣女,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件事情的背后是灵宗与剑宗长年以来的恩怨。 对方提出的条件...不仅会激化剑宗与灵宗之间的矛盾,甚至可能会引起整个九宗内的斗争。 国公府的下场会打破九宗长久以来的平衡...持剑长老不清楚对方的目的是否与此相关,但仅仅只是可能会发生的情况,便让他不得不重视对方刚才所说的那番话。 “当然。” 苏既明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持剑长老此时的反应一般,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失态而感到意外。 “这正是剑宗想要看到的,不是么?” 剑宗与灵宗之间的矛盾存在了数百年之久,如今灵宗势微,剑宗又得一柄命品法剑,乃是百年未有之契机。 不仅能利用夏浅清解开法剑的禁制,还能让其作为灵,剑两宗开战的导火索。 剑宗想要找到夏浅清的踪迹,何尝又不是存了这份念想?只是身为名门正派,做出这种事情难免让人诟病。 而现在,眼前的国公府世子给了他一个最优的解法。 从国公府的手中将灵宗圣女交易出来...不仅能够在日后为剑宗风评辩解“一切都是国公府设局挑起争端等等”,还能将国公府拉入这场争端之中。 联想到那神秘人告知剑宗的一系列信息,以及国公府此时的态度,很难不让人怀疑整件事情都是国公府一手设计的,剑宗从头到尾都被其心甘情愿的牵着走。 虽然很不想让对方顺心如意,但他不得不承认,国公府这几步棋全都走在剑宗的心坎上。 事到如今,即使明白剑宗深陷棋局,他也不愿脱身了。 “...国公府想要什么?” 枯瘦老者的语气平缓,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他愿意从国公府的手中买下这个筹码。 闻言,苏既明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鱼儿上钩了。 ........ 持剑长老答应了与苏既明的合作。 许诺会先给出一批资源,而另外一批资源则会在见到夏浅清后再给出。 夏浅清估计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辛辛苦苦设局想要在国公府勒索的资源,苏既明只是转手就从剑宗这里敲来了两倍有余。 不知道这位灵宗圣女要是知晓了自己能卖这么多资源,会不会欲哭无泪。 当然,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夏小姐也算是完成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任务——用自己换取到了大量的资源。 只可惜最终这些资源并没有流入灵宗,而是落入了国公府的手中。 从淮水县离开后,马车又重新驶会回了汴州关押夏浅清的位置。 隐蔽的房舍之中。 夏浅清倚靠在墙角,冷硬的墙面与她柔软的体态形成鲜明的对比,如同被晚霞映照的而显得一片通红的脸颊更为她增添了几分无助和病态的美感。 她的眼神混沌而迷离,失去了往日的清澈明亮。欲魂花的长期作用让她陷入一种即无法清醒,又无法完全沉睡的疲惫之中。 少女的双腿有些不自然地在磨蹭,她的下唇被紧紧地咬住,那颗珍珠般的小牙齿几乎要嵌进那片柔软的唇肉中,她身上原本整洁的衣物此刻也显得有些凌乱。 那精心裁剪的裙摆,那华美的刺绣,此刻都被灰尘所染。那先前精致打理过的头发,现在也显得散乱无章,几缕发丝贴在她的额头,脸颊,还有粉红的唇前。 然而更让她崩溃的不是自己此时狼狈的模样,而是明知灵宗即将被卷入一场巨大的阴谋之中,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吱呀。 随着声音传来,房间门也随之打开。 暗无天日的屋内终于是照进来了一丝光亮。 夏浅清清醒了些许,勉强的抬起头。 在见到来人后,她心中的愤恨与恐惧同时涌了上来,咬牙切齿的开口说道: “你这贼子,狼心狗肺之辈,待我灵宗察觉,终将使你覆于自身谋算。” 现在的她也早就想明白了,所谓的欲求灵宗圣女而不得从头到尾都是个幌子,身为国公府的世子又怎么可能真的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只是她没想到对方的野心居然如此大,将灵,剑二宗都算计了进去。 “看来夏小姐精神恢复得还算不错。” 进门的正是苏既明,他并没有在意对方口头上的谩骂,反倒是笑着回应了一句。 夏浅清冷笑了一声,并没有接话。 她精神好个屁。 不仅每天都要被欲魂花的效力扰乱心神,每次试图分出精力来应对枯魂草的药力时还都会被反噬,陷入更深层次的幻觉当中。 若不是她意志坚定,寻常人早就在这种情况下精神崩溃了。 好消息是,虽然未能解开枯魂草的限制,但在这几天她同样也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那便是苏既明与她所说的,大多也只是危言耸听...若对方真的打算这么做,那完全没必要与自己说那些。 而且剑宗的人也不是傻子,这种明显的挑拨离间的圈套,对方会轻易的上套么? 想到这里,她强撑着意识开口威胁道: “我灵宗的沟通从来都不止一个...待我将此事告知师尊,届时你想后悔都为时已晚,我劝你最好就此收手。” 这当然是唬人的,她最后用来沟通灵宗的手段已经被对方给收走了,要是她还有后手,早就联系灵宗将自己救出去了。 “是吗?” 苏既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忽然觉得少女事到如今还在嘴硬的样子有些可爱。 “既然如此,那我的安排可得提前一些了。” 听到这话,夏浅清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些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预感便应验了。苏既明转过身,朝夜雀开口说道: “该送夏小姐上路了。” 闻言,身穿黑衣的夜雀心领神会,一记凌厉的手刀当头劈下,在夏浅清的眼中化为一道残影。 紧接着,她便感觉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 第十二章 什么叫两头下注大师啊 将灵宗圣女打包装好,苏既明并没有急着去和剑宗交易,而是打算先去见一面虞菱竹。 虽然前期已经通过手段建立了一定程度的信任关系,但在尚未完全把对方绑在自己这条船上之前,苏既明没办法把一些节点性的任务交给对方去做。 看着被法器捆成粽子的夏浅清,苏既明顿了顿后,朝一旁的夜雀开口吩咐道: “先带着她送到虞菱竹那里去。” “世子打算去做什么?” 夜雀很快便意识到了苏既明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 “广撒网,多捞鱼。” 见夜雀露出疑惑的表情,苏既明又笑着开口补充道: “灵宗那边,也差不多该得到消息了。” .... 关邺城,花醉楼。 看着苏既明送来的“惊喜”,虞菱竹只感觉一个头比两个大。 ——本来还以为你只是口嗨,结果你来真的啊?! 惊喜自然是昏迷的夏浅清...对于这位灵宗圣女的样貌,虞菱竹并不陌生。 只是她没想到,苏既明会不声不响给她整出这么个大活出来。 “那就拜托虞小姐替我国公府代为交易了。” 想到苏既明临走前的那番话,虞菱竹便有些欲哭无泪。 这才合作几天?就把她卷入了这种行差踏错便会万劫不复的事情当中。 但也确实能够理解对方为什么会将这件事情交给她去做。 一来是听雨阁暗中的渠道很多,行事不会引人注意,在加上听雨阁本身就是做情报生意的,在反情报搜集这方面肯定是比苏既明手底下能用的人要强。 二来则是只有让她去做这件事情,才能彻底地将听雨阁绑在国公府这条大船上。 只是理解归理解,第一次接触这种事情的虞小姐还是难免有些生疏。 好在后续剑宗交付资源时是苏既明自己去,这也省去了许多麻烦。 .......... 而另外一边,苏既明也利用夏浅清所留下的“法器”成功的联系上了灵宗。 自从上一次伪装夏浅清与她的失踪发送了消息后,他便单方面屏蔽了那边的灵识感应。 再重启法器后,他很快便感觉到了法器那头的意念传来。 那是带着些焦急与担心的神念。 【不可做如此危险的事情】 在意识到没有回应后,对方又接连传来了几道神念。 【清儿,你身旁可有他人?】 【你是谁?】 很显然,对方已经意识到了夏浅清的境况。 这也是苏既明意料之中的事情。 当初他主动给对方传去关于“剑宗”的信息,很大程度上便是为了方便此时的交流。 苏既明用神念化字,传道 【看来阁下应该猜到了大致的情况,需要我进行补充么?】 那边的神念再度传来,重复了一遍 【你是谁?】 苏既明并没有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但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暴露,以免节外生枝。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阁下是否想救出夏浅清。】 【她怎么了?】 【剑宗炼剑,需以身怀灵血之人解开禁制...她此时在剑宗的手中。】 又是一阵沉默。 对方传来的神念中带着无声的恼怒。 【你为何会有她的伴身法器?】 苏既明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绕不开这个问题。 他没有解释,只是将可以告知对方的信息传了过去。 【九月初九,剑宗会开启阵法,以灵宗圣女之血灌禁制符文...届时,阁下可自行出手】 【你告知我这些...是什么目的?】 【剑、灵二宗积怨颇深,此事之后,剑宗便会以命品法剑之威逼迫灵宗,我有一法可逆转阵纹,重创剑宗持剑长老,摧毁命品法剑,若此事可行,灵宗将不惧剑宗分毫】 在这道神念传出后,便是良久的沉默。 下一刻,法器之光再度亮起。 【你..想要什么?】 双方都很清楚,世上没有白来的午餐...苏既命话语中所说的,同样也代表着另外一个后果。 若是按照剑宗的计划发展下去,灵宗不仅会损失一名圣女,还会从九宗之中除名。 因为他们现在根本不清楚剑宗会在哪里开启阵法,也不知道该如何阻止此事的发生,一切的主动权都掌握在苏既明的手中。 可以说,他偏向哪一方,哪一方便会成功。 而他与灵宗说这么多,无非是想两面下注。 见对方如此识趣,苏既明的嘴角也是不由得流露出一丝笑意。 他用神念传道 【事成之后,灵宗秘典借我观摩三月。】 将这道神念传过去后,苏既明便将法器再度封印,不去理会对方的回应。 .... 夏浅清终于从昏迷中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只感觉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 夏浅清察觉到自己的手脚都被人绑住,眼前也被蒙上了一块黑布,这种拘束的感觉加上大脑的昏沉,让她相当难受。 但很快,这股昏沉的感觉消去,欲魂花的药力不知何时已经消散了,她心中一喜,刚想分出精力来应对枯魂草的药力,一道声音便在她身旁的不远处响了起来。 “剑宗的资源会在几日后送到国公府...世子还请放心。” 男子的声音陌生,但话语中的内容却让夏浅清心中一震。 ——剑宗的人? 我真的被送到了剑宗?国公府?交易? 夏浅清只感觉大脑一片混乱,下一刻,她便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 “以剑宗的名号,我自然放心...只是枯魂草的药力维持不了几日,还请多加小心。” 是苏既明的声音。 夏浅清瞳孔骤缩,在这一瞬间的信息量足以让她大脑宕机。 为什么,剑宗的人会与苏既明合作? 他不是要挑拨剑,灵两宗的关系么? 诸多疑问在她的心中浮现,这也让她的思绪越发混乱。 “不必担心,持剑长老在这里,不会让她逃走的。” 听到这个名字,夏浅清的心中悚然一惊,在心底的猜测浮现后,接踵而来的是绝望与恐惧。 剑宗的持剑长老也参与了此事? ——咚 她下意识地想要挪动身体听清二人的谈话,却不合时宜的发出了声响。 下一刻,两人说话的声音停住,似乎是察觉到了异响,陷入了沉默当中。 良久,苏既明那熟悉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哎呀,看来我们的祭品已经醒过来了。” 名为苏既明的男子声音中带上了些许玩味,不无恶意的开口说道: “那接下来,便交给剑宗的各位了。” 第十三章 狗大户的东西,不吃白不吃 听到这熟悉的话语,夏浅清只感觉自己脊背发凉。 她也顾不得继续伪装,奋力的想要挣脱束缚,然而失去修为的她所做的这些终究还是徒劳无功。 此时的她又想起了自己在被绑来这里之前那天真的想法... 什么剑宗不会中如此明显的挑拨离间的圈套,什么苏既明谋划一场终究只会落得一场空之类的。 现在看来,完全就是安慰自己的可笑说辞。 对方怕是早就找上了剑宗,自己从头到尾都被钉在他的圈套之中...不仅是自己,就连身后的灵宗也要经受自己所带来的无妄之灾。 ——啪 眼前的黑布被扯下,映入她眼前的正是苏既明带着笑意的脸庞。 夏浅清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恐惧。 意识到自己自以为聪明的计划在对方看来不过是可笑的表演后,夏浅清便有些心态失衡了,直到此刻,她对苏既明的观感还是恐惧大于愤恨。 “为什么..?” 说是灵宗圣女,实际上也不过只是刚成年的少女罢了。 在真正意识到自己闯下大祸后,少女的心中便只剩下了后悔。 无力感与绝望感像两只无形的巨手,紧紧地将夏浅清包裹,然而苏既明并没有怜香惜玉,他的声音平淡,没有任何的情感波动,就像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事。 “就当是送给夏小姐的临别礼...” 他看着夏浅清有些泛红的眼眶,欣赏着对方畏惧的眼神,开口说道: “奉告夏小姐一句话...江湖上没人会回答你为什么,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他的声音很低,却无比清晰,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利剑,深深地刺入夏浅清的心中。 就像是宣判她最终的结局一般,苏既明转过身,开口道: “让我看看剑宗的手段吧...” 话落,他身旁的那名剑宗弟子目光微动,像是明白了苏既明的意思般。 下一刻,夏浅清便感觉自己眼前一黑,像是有物体重击她的脑后般,在一阵剧痛后便晕厥了过去。 ..... 看着昏过去的夏浅清,苏既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虽说他与灵宗达成了协议,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拷打夏浅清。 一方面是因为越是如此,剑宗便越不会怀疑他两头下注,而另外一方面,则是满足苏既明自己的恶趣味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狠狠的拷打坏女人也算是替原身报仇了? 他收起了思绪,看向一旁的那名剑宗弟子。 那剑宗弟子在见他望过来后便连忙行了一礼,他便是先前领着苏既明前去见持剑长老的那名内门弟子,也是这群人中修为最高的一位,未过三十便有了第四境的实力,也算是小有天资。 在得知苏既明与剑宗的合作关系后,剑宗的人便对他礼遇有加,全然没有先前那般轻视的态度。 实际上,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剑宗的大部分人都还认为苏既明就是草包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但现在看来,这哪里是草包?这简直就是你吗天生的野心家。 能在汴州这种地方经营如此多年人设,只为谋一场大局将剑,灵二宗拉下水,最后深藏功与名从剑宗这里捞一笔就跑路,不仅替国公府完成了平衡江湖势力的任务,还变相扩大了国公府的影响力.. 想到这里,那名剑宗弟子看向苏既明的目光中都不由得多上了几分敬佩和畏惧。 “世子是还有什么事情吩咐么?” “提醒一句,距离九月初九还有一段时间,灵宗沟通手段奇多,希望剑宗在此之前可不要把事情弄砸了。” 听到这话,那名剑宗弟子不由得笑了起来,开口说道: “世子不必担心,此地设有禁制,寻常的沟通手段可没办法突破。” 苏既明若有所思,但很快又摆了摆手,开口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放心离开了。” “...” 淮水县外,一辆马车停靠在石碑旁。 苏既明坐在马车内,准备驱车离开此地。 距离九月初九还有一段时间...在此之前他也从剑宗弟子那里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剑宗的持剑长老自然是主持此事的掌局者,整件事情都是由他一手操办的,包括那剑宗的陵墓都是他发现的。 剑宗内部对于此事的意见不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是持剑长老的专断独行,而另外一部分剑宗内部成员,要么毫不知情,要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持剑长老第七境巅峰的实力足以让他无视剑宗内部绝大部分人的声音,要知道,整个剑宗第七境以上者屈指可数,而持剑长老是为数不多可以抗衡第八境的战力,他有着自行处置陵墓内物件的资本与底气。 这也是苏既明最终选择了灵宗而非剑宗的原因之一。 只是一位第七境巅峰,尚且还在可以谋算的范围内,若是第九境的修士,他怕是直接倒戈。 而另外一部分原因则是,苏既明向夏浅清的师尊所索要的“灵宗秘典”,乃是游戏中相当重要的道具。 在接下来的一段剧情中,它会发挥很大的作用...也是原作主角的福缘之一。 好处不好处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截胡原作主角。 苏既明对于这一点看得相当通透。 “世子可曾谈妥了?” 略带些叹息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苏既明抬头看去,正好对上了虞菱竹充满幽怨的眼神。 他不由得笑了起来。 “谈妥了。” “世子是谈妥了,我可是差点没了半条命。” 虞菱竹没好气的开口。 要知道,那名持剑长老是认识她的,先前对方找到听雨阁想要买到夏浅清的情报,被自己糊弄了过去。 结果这次来谈交易的却是她,那位持剑长老理所当然的误会了她的目的,一整场交易下来,她都被对方的气机锁定得死死的,狐狸尾巴都差点露出来了。 “辛苦虞小姐了..” 一边说着,苏既明一边从一旁取出了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后放在了狐狸小姐的面前,开口笑道: “吃些点心压压惊。” 盒子中散发出淡淡的桂花香气。 见状,虞菱竹不由得一愣,抬头看向苏既明。 ——他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桂花糕? “这是我托人从京城带来地‘御品轩’的桂花糕,虞小姐不嫌弃的话就尝尝吧。” 看着眼前色香俱全的桂花糕,虞菱竹有些犹豫。 好半晌后,她才像是下定了决心般,伸出手捻起一块糕点。 ——狗大户的东西,不吃白不吃。 第十四章 坏了,不会真被他拿捏了吧 从马车车窗照进的阳光洒在糕点盒上,每一个小小的糕块都雕刻得极其精细,形状均匀,边缘细腻,而那些点缀其间的金黄色桂花晶莹剔透,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泽。每一个桂花都仿佛经过精心的雕琢,精致而不失自然,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美感。 看着几片慎重插入的糯米上的鲜桂花瓣,虞菱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空气中飘来桂花独有的香,清新中带着一点甜蜜。 终于,少女还是忍不住伸手捻起桂花糕。 在放入嘴中的瞬间,桂花的香气迸发开来,口感绵软而微甜,桂花的清香与糯米的粘稠完美融合,咬一口,满口都是桂花的香甜。它的口感十分独特,既有糕点本身的柔软,又有桂花的微微脆感,甜度适中,不会让人觉得腻。 苏既明察觉到了虞菱竹的眼神明显地亮了一下。 但很快她便收敛起了自己的表情,还偷偷看了苏既明一眼,发现对方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后,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红晕,故意板着脸,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看着狐狸小姐的可爱模样,苏既明心中好笑。 关于他是如何知道对方喜好这一点...很显然,是通过游戏中的剧情得知的。 在游戏中,便可以通过赠送桂花糕来增加虞菱竹的好感,而剧情中也给出了相应的解释.. 听雨阁的经营本身就要耗费不少的金银,再加上还要搜寻关于补魂草的相关信息,虞菱竹平时一直都是省吃俭用,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是穿了许久的素裙,更别说花钱来吃糕点了。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虞菱竹当然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 “我还担心虞小姐不会喜欢桂花糕这种礼物...” 苏既明的语气中带着些笑意: “但现在看来,反而是误打误撞?” “一般吧。” 虞菱竹鼓着腮,在咽下糕点后轻哼了一声。 “作为赔礼还算不错。” 一边说着,她一边看向了盒子里剩余的糕点,但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桂花糕的香气飘了过来,她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盒子中还有几块桂花糕,但因为这个味道太过惊艳,让虞菱竹有些舍不得这么快就全部吃完。 ——那样也太暴殄天物了! 但是让她说出想把这盒糕点打包带回家慢慢吃...说实话,以虞菱竹的脸皮,她做不出这种事情。 正当虞菱竹陷入纠结当中时,苏既明忽然的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既然还算满意,那能请虞小姐答应我一件事情么?” 闻言,虞菱竹顿时便警惕了起来,身子往后缩了缩,不动声色地开口说道: “你想干什么?” 果然,我就知道苏既明这家伙没安好心,现在看来果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然而,对方的下一个举动却是完全出乎了虞菱竹的预料。 只见对方从身旁又拿出了几盒桂花糕,递到了虞菱竹的面前。 “麻烦虞小姐将这几盒桂花糕带回去吧,不然放在我这里可能要坏掉了。” 他看向虞菱竹,笑着开口说道: “旁人送给我国公府的礼物,可惜我吃不惯糕点,扔掉未免也太浪费了。” 这当然是糊弄对方的,就连虞菱竹都能看得出来这一点。 ——谁给你国公府送礼会送糕点啊? 但她偏偏又拒绝不了对方的提议。 ——完全被这个坏东西给拿捏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虞菱竹不由得有些气馁,但看到盒子内散发着诱人气息的糕点,她还是咬了咬牙开口说道: “我要!” “那便多谢虞小姐了?”苏既明眨了眨眼睛。 似乎是听出了对方口中调侃的意味,虞菱竹脸色微红,目光偏移,像是掩饰,又像是泄愤般又拿起一块糕点,咔一口便咬了下去。 啊,没尝到味道便吞下去了。 好亏! ................. 回到关邺城,虞菱竹的手中提着几盒桂花糕。 虽说苏既明性子恶劣,但情商绝对不算低,只是几句话便让自己承了他的好意。 该说是御下能力出众还是善于拉扯呢...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苏既明此举确实让她改观不少。 这让她不由得有些心情微妙...在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对同一个人连续改观好几次,要是以往的她一定会觉得这种心态很不成熟。 穿过各种小巷,周围的人群也逐渐变得稀少起来。 直到到达一处安静的院落,她才终于是收起了思绪,走上前去,敲了敲宅邸的门。 宅邸内传来了少女有些娇弱的声音: “是姐姐吗?” “嗯。” 宅邸的门被打开,院落中,白衣素裙的娇小少女坐在梧桐树旁的石凳上,石桌上放着一本书。 在见到来者是自己姐姐后,她的脸上立刻便露出了惊喜的表情,而后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将石桌上的书快速合上,放在了一旁。 “怎么在外面?小心身子着凉了。” “在外面看会书..” 虞菱竹并没有察觉到少女脸上略微有些窘迫的表情,也没有在意少女看的是什么书,只是提起手中的盒子,开口说道: “半夏,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唔?” 名为虞半夏的少女闻言歪了歪头,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 下一刻,虞菱竹将手中的糕点盒打开,桂花糕的香气顿时溢散了出来。 “桂花糕...?” “当当——” 虞菱竹的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丝笑意,开口说道: “帝京的糕点,在这里可不常见,快尝尝吧。” 闻言,虞半夏咽了咽口水,但很快又意识到了什么,摇头说道: “不,我不太喜欢吃甜的..还是留给姐姐自己吃吧。” “我来之前已经吃了好几盒,都腻了。” 虞菱竹当然知道自己妹妹的心思,捻起一块糕点,往对方嘴里送去,笑盈盈的说: “好了,快吃吧。” 听到这话,少女这才接过对方递来的糕点。 双手捧着,像是仓鼠一样小口吃了起来。 刚咬下一小口,她的眼睛便亮了起来,抬起头,看着自家姐姐开口说道: “唔,这个好好次——” 见到少女的这副模样,虞菱竹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 “好吃就多吃些吧。” 第十五章 吃醋的夜雀 简单的,用于收买人心的办法,作为前世的心理咨询师,苏既明十分精通此类的技巧。 当然,也不完全是为了收买人心... 毕竟看美少女吃东西其实也挺赏心悦目的。 虞菱竹离去的背影刚刚消失在马车窗外的视线中,夜雀便从隐蔽的阴影中现身,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 在苏既明的视线中,少女自然地端坐在对面的座椅上,她的双手轻轻地放在自己膝盖前,纤细的指尖微微颤动,嘴唇轻抿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在竭力表现出一副乖巧的样子。 苏既明心中疑惑,但也没多想,只是觉得这是少女的习惯。 马车在坎坷的道路上颠簸着,每一个起伏都引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偶尔能够感受到马蹄碰撞大地的震颤感。 车厢内部被精致的木质装饰包围,发出一种淡淡的香气,加上夜雀身上散发出的少女气息,让苏既明有些静不下心来。 夜雀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偷偷地瞥苏既明一眼,仿佛在观察他的反应。 然而每当苏既明抬起头,与她的视线相遇的时候,少女又会很快地将视线收回,立刻低下头,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般。 少女的表现让人摸不着头脑,但苏既民猜出了少女是有话想说。 他开口问道:“夜雀想说什么?”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少女身子一抖,但很快便又反应了过来。 她终于是不再伪装,抬起头,看向苏既明。 良久后,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语气认真的开口说道: “我也想要糕点。” 听到少女这句话,苏既明不由得愕然。 反应过来后,心中有些好笑。 自己居然忘了一碗水端平。 不过好在夜雀是那种有话直说的性子,倒也不用担心因为此事产生隔阂。 唯一的问题就是...糕点已经被虞菱竹全部带走了,就算是想给对方,估计也得换件东西了。 他思索了片刻后,开口问道: “夜雀想吃冰糖葫芦么?” 夜雀露出有些疑惑神情,显然是不太清楚这是什么。 但在短暂的思索后,她还是点了点头: “嗯!” ..... 繁华的街市上,各处小贩叫卖声不停。 苏既明看向身前的夜雀,她手里紧紧抓着一串色彩鲜艳的冰糖葫芦,每颗糖霜覆盖的水果都看起来十分新鲜。 少女轻轻地将冰糖葫芦提到唇边,小心翼翼地用嘴唇碰触着最上面的一颗。轻轻咬下一口,糖霜在舌尖上融化,带着一股微酸的甜意涌入嘴里。 ——咔擦 瞬间,糖霜的冰凉和果肉的甜蜜交织在一起,尽管冰糖葫芦本身是糖分十足的甜点,但她却像是在品尝珍贵的佳肴一般,不急不躁。 少女的神情异常专注,当她品尝到其中的酸甜时,眼神中闪过一抹满足,而当糖霜在嘴中溶解,她则微微眯起眼睛细细咀嚼,偶尔用手指轻轻擦拭掉嘴角的糖渍。 “好吃么?” “嗯!” 夜雀点了点头。 看得出来,少女对于苏既明的补偿十分满意。 看着少女那满足的表情,苏既明心中不由得暗叹了一口气。 这么简单就满足了,可怜的孩子,估计之后得吃亏咯。 夜雀并不清楚苏既明的想法,只是在吃到一半后,她突然伸出手,将冰糖葫芦递到了苏既明的眼前,开口说道: “世子,吃。” 苏既明愣了愣,随后无奈咬下一颗糖葫芦。 终于,在糖葫芦被两人吃到只剩最后一颗后,少女收起了糖葫芦串,小心翼翼的用油纸将随后一颗糖葫芦包好,放在了自己的荷包中。 ....... 回到府上时,已经临近下午了。 剑宗的资源早已按照约定送到了他的府上,只是几箱东西放在院落中实在是有些显眼。 国公府只分给了苏既明几名侍卫,夜雀是其中为数不多有修为傍身的,也是苏既明彻底信得过的人。 但让其他的人接触还是有些不妥,他没办法保证对方不会将此事泄露,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知晓国公府与剑宗交易的只有寥寥数人。 于是乎,苏既明陷入了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 屋子里的这几大箱东西,全都要由他和夜雀两个人整理。 “要是能多几个人帮忙就好了。” 苏既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似乎是听到了苏既明的抱怨,夜雀抱着箱子的动作不由得顿了顿,她开口说道: “世子交给我一个人做便好。” 苏既明摆了摆手,看着对方一人忙活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夜雀的声音又响起,在苏既明看向她后,少女又歪了歪头开口补充道: “那需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国公大人么?” 少女的意思是从国公府那里多分几个人过来。 在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后,夜雀也是知晓了整件事情都是由苏既明一人谋划的,那位国公大人也是丝毫不知情。 所以该说不说,夜雀的胆子也确实大...也难怪原身能在剧情中如此的胡作非为。 不过自己相较于原身可是过分多了,虽说出发点不同,但单论结果而言,一个只是欺男霸女,另一个则是设局挑起两大宗之间的斗争从中牟利。 前者对于国公府的背景而言根本不算一回事,若不是碰到了原作主角,原身还能为非作歹一辈子。 而后者,稍有不慎便是生灵涂炭。 苏既明忽然感觉自己比原身更像一个反派。 他收起思绪,摆手开口道: “先别告诉他吧。” 虽说自己那位素未谋面的便宜亲爹在某种意义上算是一个强有力的靠山,但若是全盘托出未免也太过麻烦。 现如今手中的资源肯定是够用的...苏既明也得考虑发展自己的势力。 国公府的名头听着唬人,等到自己接手,主角估计都已经勾结各大宗门一统江湖了。 夜雀闻言点了点头,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不知不觉中,少女已经被潜移默化的改造成苏既明的形状了。 ...... 第十六章 如何评价已读不回 看着乖巧的夜雀,苏既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开口询问道: “说起来,夜雀先前那个突然现身的手段...” 他所说的是对方刚才在马车里于阴影中浮现的手段。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少女使用了,但这手融于阴影还是让苏既明有些好奇。 《九川录》这款游戏中一共有十二种职业,分别对应现实中十二类修行路径,每种修行路径的特质不同,所偏重的方向也有所不同。 比如剑宗中的剑修便是主攻伐的手段,灵宗的灵修则更偏向于功法的玄妙..而夜雀则是注重格斗与肉身强度的武修。 他记得,关于武修的技能功法中,似乎并没有这种侧重于藏匿的。 少女所表现出的效果反而更像是隐修。 夜雀歪了歪头,开口说道:“是国公府交给我的功法。” “?” 苏既明愣了愣,开口询问道: “修行功法?” “嗯。” “你现在是第几境的修为?” 夜雀有些不理解世子为什么要问先前已经问过一次的话,但还是老实回答道:“回禀世子,第五境。” “你把隐修的功法也修炼到了第五境?”苏既明不确定的开口问道。 少女闻言点了点头 “嗯。” 这副淡然的表现反倒是让苏既明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武修相较于其他修行方式更加简单,修行速度也会快上一截,但这是牺牲之后的发展潜力所换来的。 武修越到后期进阶越难,到了第四境后更是难度倍增,这也是江湖上的绝大部分武夫都是武修,但第六境之上只有寥寥几人的原因。 当然,武修的修行速度快只是相对而言,想要在夜雀这个年纪修行到第五境,资源与天赋缺一不可。 只是让苏既明没想到的是...少女不仅是武修,还是个第五境的隐修。 忽然,苏既明回想起了自己前世通关《九川录》这块游戏时,在攻略国公府副本时就有一个十分难缠的关底角色,同样也是隐武双修,主角第七境的修为打第六境都费了不小的功夫。 只是由于夜侍都是不露脸的角色,他并不清楚对方的身份。 想到这里,苏既明又将目光投向了面前这个懵懂的少女,眼神有些怪异。 ——不会就是夜雀吧。 这么来看,若是夜雀没有同时修行两个方向的功法,现在估计早就第六境了。 这样的资质,偏偏是反派阵营。 这让苏既明有些好奇少女到底是什么命格了。 察觉到了苏既明热切的目光,夜雀似乎是误会了什么。 犹豫了片刻后,她不知从哪里摸出了油纸包着的东西。 苏既明有些疑惑,便见少女小心翼翼地打开油纸后,里面正是一颗完整的糖葫芦。 下一刻,她将油纸包着的糖葫芦递到了苏既明的身前,有些不舍得开口说道: “只剩最后一颗了。” 见状,苏既明哑然失笑。 他揉了揉少女的脑袋,开口说道: “夜雀留着自己吃吧。” .... 距离九月初九的日子还剩下几天的时间。 虽然灵宗那边尚未给出确切的答复,但苏既明并不着急。 他所给出的条件虽然苛刻,但却并未触及灵宗的底线。 灵宗在权衡利弊之后,必然不会放弃他这条线...他的筹码可不单单是一个夏浅清,还有剑宗的一位第七境长老。 要知道,持剑长老乃是剑宗中为数不多的坚决主战派,这些年灵宗的许多压力都是源于这位持剑长老。 若是能够在此次事件中让对方在剑宗失去话语权,对于灵宗而言无疑是一件大好事。 综合考虑,苏既明的提议最终也会达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而此时的灵宗内。 位于灵宗深处,一处名为灵韵池的隐秘小池。繁星点点的莹光从清澈的池水中跃然而出,与四周的古林相映成趣,月牙挂在天空,银河洒落,如同破碎的梦镜一般。 坐在池边的,是一位清冷的女子。她一身白衣如雪,裙摆随风飘动,若隐若现的出现在月光之中。她的面庞如玉,眉宇间隐隐散发着一种难以言表的仙气。她的双手落在裙摆上,指尖落在细腻的布料上。 仿佛是画中走出的仙人,然而此时双目之中却闪烁着纠结而复杂的情绪。 南凉笙挥起衣袖,身前的荧光便落入了水中。 身为灵宗的掌灵使,她有着宗主之下第一人的权利,而这处秘境也是唯有掌灵使才能进入的卜测之地。 她已经在这里卜测两天,最终却是一无所获。 天机被蒙蔽,说明行事者乃是与她同境的修士。 这也越发证明那通过夏浅清的保命法器与她交流的神秘人所说的都是真的。 剑宗正在酝酿一场大阴谋,而她的弟子,灵宗圣女夏浅清将会作为剑,灵两宗开战的导火索。 实际上,在最初时她对于那位神秘人所说的话还是将信将疑。 而在她经过卜算后,无论是去剑宗上门要人,还是什么都不做,所得到的结果都是大凶。 唯一可行的路线,便是依照那位神秘人所说,在仪式开始的那天,配合对方救出夏浅清。 但对方索要的条件,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答应。 灵宗秘典乃是灵宗得以存续的根基,其中记录了不下数百种秘术,以及灵修观想图。 此物以往只有宗主能够动用,而在宗主走后,便由她这位掌灵使代为保管。 它的意义与价值远非寻常功法可比。 但对方的条件却是,借原典三月。 南凉笙的脸上露出了纠结的神情。 距离九月初九越来越近,她能够明显感觉到那风雨欲来之势。 她必须尽快做出决断。 平静的湖面,隐约有萤火闪过。 在经过了最后一次卜算后,她收起了湖面上的镜子,深吸一口气,将沟通法器重新唤了出来。 南凉笙无法感知到那神秘人的神念,想来对方并未关注她这一边,这让她愈加有些不安。 良久后,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一咬牙,用神念化字,通过那法器传了过去。 【我愿意答应你的条件,秘典会在事成后借与你。】 这时,她察觉到对方的神念动了动。 似乎是收到了自己的传讯。 正当她忐忑的等待对方的答复时 那神秘人却是一字未传,直到她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的神念撤去... 在短暂的愣神后 ——南凉笙急了。 ............ 第十七章 还真让他给逮住了 如果南凉笙生活在一个互联网发达的时代,她或许还有可能意识到苏既明这是赤裸裸的pua 但很可惜,作为足不出户的掌灵使,南凉笙并不清楚什么叫做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哪怕她有着第七境的实力,掌灵使这个身份也使她的江湖阅历显得十分有限。 灵韵池,据说拥有窥测天机,卜算凶吉之能,自古以来,灵韵池便被一位掌灵长老牢牢掌控着。他们的职位,被尊称为“掌灵使”。 掌灵使,是灵宗中仅次于宗主的存在,不仅担负着解读天机,预知未来的重任,而且还负责制定灵宗的重大决策。每一次关乎灵宗命运的决定,都必须通过掌灵使的同意,他们的意见对于灵宗来说是无法忽视的。 但同样的,超然的地位也意味着这份地位所带来的代价。 掌灵使们终其一生都要守护灵韵池,除非有重大的事情发生,否则他们是无法离开这个地方的。 这就意味着,他们的人生将被紧紧锁定在灵韵池边。他们可以窥探天机,可以左右灵宗的命运,但却无法像常人一样享受自由自在的生活。 换句话说,身为掌灵使的南凉笙,是一位彻头彻尾的宅女... 抛开成为掌灵使之前的经历,她的江湖阅历可能要比自己的徒弟夏浅清还要浅薄些。 她的理论经验或许很丰富,但在面对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案例时,南凉笙便有些慌神了。 ——若是那位神秘人临时变卦,她该如何是好?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南凉笙便焦急得心乱如麻。 ......... 不同于南凉笙的焦急等待,苏既明倒是好整以暇,并没有打算很快地便回复对方。 一方面自然是为了拿捏对方的心理。 至于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减少对方卜算的变量。 掌灵使所卜测的凶吉,乃是依照当前已知的信息进行卜算。 若是他过早的答应了对方,很有可能会改变当前已知的信息量,从而导致卜算的结果发生变化。 要是因为自己的举动导致对方提前算出了夏浅清被藏匿起来的地点,这段时间的谋划可就白费了。 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苏既明不愿意为了那么点时间去赌。 将夏浅清的法器重新收好,心念一动,眼前便浮现出一个透明的框。 【命格:嬉游荒废(律)、气穴堵塞(残)、故弄玄虚(残)、气息遮掩(蓝)】 距离上一次窃取到命格已经过去了一周的时间,苏既明再没有响起过命格可窃取的相关提示。 这让他略微有些疑惑于触发命格窃取的机制。 根据先前窃取命格的经验来看,在初次接触重要的剧情角色时,命格窃取的能力会短暂触发。 而从游戏中的表现来看,命格窃取这项能力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应该不存在什么只能窃取一次的条件限制。 但直到现在,苏既明都还没有在同一个人身上再度触发可窃取命格的提示... 所以他猜测,想要在同一个人身上二度窃取命格,不止要让对方的情绪波动达到预定值,还需要达成某个特定的条件。 只是他还未曾达到过这个特定条件,对于这方面的信息也是一无所知。 也就是在这时,一道墨色的娇俏身影自他身前浮现,夜雀一袭黑衣,冷不丁的出现在了苏既明的眼前。 苏既明收回目光,眼前的文字也是随之消散。 他看向身前一副乖巧模样的夜雀,开口询问道: “情况如何?” “城南一人,门口那个甜水铺子里也有两人...一共三人。” 少女所说的,乃是这两日在府邸旁行迹可疑的人。 自他们从剑宗回来后,关注苏既明府邸的目光便多了不少。 苏既明让夜雀去调查的,正是这些有事没事就在他府邸门口转悠的小摊小贩。 听到夜雀的汇报,苏既明沉吟,紧接着开口问道: “这些人是汴州本地人么?” “是。” ——那看来应该是被收买了,而非是一开始就是那暗处势力的人。 见自家世子沉默,夜雀开口问道: “需要我去解决他们吗?” “不用...这样反而会打草惊蛇。” 苏既明这么说着,思忖片刻后,又开口说道: “这几日,你不要在我身旁...” 听到这话,夜雀愣了愣,似乎想开口说什么,很快又被苏既明打断道: “当然,不是真的不在我身旁。” “?” 夜雀的头上冒出一个问号,显然没听懂自家世子在说什么。 她有些懵懂的开口问道 “所以...在吗?” “如在。” .... 马车在一片黄土地上行驶,每一次颠簸都让车厢发出微微的摇晃,车轮碾过土地,发出沙沙的声音,这声音在寂静的原野中回荡,带着一种独特的节奏感。 从马车车厢内向外望去,一片凄凉而旷阔的景象展现在眼前。荒漠的大地无尽地延伸到天际线,无论是前方,还是两侧,目光所及,尽是一片无尽的黄土原野。 苏既明此时正在前往关邺城的路途上,目光所及之处,随行的马车浩浩汤汤。 似乎也正应了那句,车如流水马如龙。 这还是自苏既明穿越以来第一次行事如此张扬,但对于原身而言却十分寻常。 他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 他与剑宗的交易知晓的人少之又少,但对于正在关注着整个事件的那个暗处势力而言却并非是什么秘密。 而在近几日,夜雀不止一次的提过,在他的府邸周围发现了行迹可疑的人。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些应该正是那藏在暗处的势力用来调查他情况的眼线。 换句话说,对方或许已经盯上他了。 对于这一点,苏既明早有心理准备。 他并非是坐以待毙之人,很快便想到了一出引蛇出洞的计谋。 ——假装将夜雀调开,然后独自行动。 若是那藏在暗处的势力按耐不住,那他正好能套出些信息,若是对方按兵不动,也能看出其态度…无论结果如何,对于他而言都是利大于弊。 也就是在这时,马车的行驶速度加快,车身摇晃得更为剧烈。 紧接着,吼声从马车外传了进来。 “有刺客——!” ——果然来了。 苏既明目光看向车窗外,手却紧紧的握住扶手,手心沁出了些许汗珠,他难得有些紧张。 车厢外头的吼叫声、怒吼声和金属交击声一起炸裂开来,这些声音如同尖锐的箭矢,穿透了车厢的隔板,直射进了车厢内。 原本淡雅的茶香和沉香木香,此刻都被尘土和铁锈的气味所掩盖。 紧接着,车厢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一般,就连苏既明的身子都不由得一歪。 车厢不再是平稳行驶,而是左摇右晃,如同风中摇曳的芦苇。 苏既明从车帘的缝隙看了出去,穿着黑衣的刺客根本看不清动作。 只看见那挡在他身前的马车连车厢带马被拦腰斩断。 锋利的刀刃折射出晃眼的光,那匹马的尖锐嘶鸣声穿透了空气。 他的大脑顿时陷入空白当中,血液在脉搏里翻腾,紧绷的神经感受着每一次车厢的晃动,双眼则紧盯着车帘。 他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虽说一切都在计划内,但见到这样的场景,他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然而在有了准备的情况下,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而这也自然包括侍从中的高手—— “轰隆————” 一道墨色身影自上空而落,犹如疾风迅雷,落地的瞬间让苏既明在车厢内都感受到了震颤。 狂风袭来,些许风沙吹进了车厢内,那道人影的衣摆随着狂风猎猎作响。 在落下的瞬间,长枪便击中了那刺客的刀刃,将对方逼退了数十步有余。 那刺客的动作也是十分果断,在被逼退后当即便是回身一刀斩向来者的右肩。 却见对方只是抬手枪尖一挑便挡下了这一刀,紧接着便是侧身反手数枪刺出,每一击都是对方难以防守的位置。 那刺客挥刀抵拦,却还是难免被戳出了数个血洞,肩胛骨的位置被伤到,让他的动作也受了些影响。 见血,那来者的攻势越发猛烈,那刺客节节败退,似乎是难以抵挡,身上的血洞也越来越多。 似是清楚这样拖下去自己必亡无疑,那刺客抽刀横劈过去,一身的气势在此刻到达了顶峰,刀斩破风,似有虎啸传来,压得人胆战心惊。 然而那来者只是身形顿了顿,枪回手正巍然不动,也就是在那刀临的一瞬间—— 一点寒芒闪过,紧接着便是狂风呼啸。 那刺客的双肩以及膝盖出现一个血洞,持刀的姿势僵住,紧接着膝盖一软,整个人扑倒在了地上。 少女单手持银枪,反手抽出,血花在空中溅散,枪头却未曾沾染任何污浊。 她偏过头,单马尾甩过,动作飒然,衣袍在狂风之下贴合身形,勾勒出略有些青涩的曲线。 青眸微烁,带着几分漠然。 “夜雀,拔了他嘴里的毒囊。” 声音传来,让那刺客的眼中闪过一丝骇然,他想趁机咬破自己口中的毒囊,下一刻却是被枪柄抵住了上颚,无法行动。 苏既明看着被生擒的刺客,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还真让他逮住了。 第十八章 什么叫正统反派的手段(求追读!) 看着那完全丧失行动能力的刺客,苏既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苏既明想过很多种可能,但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派人来暗杀他。 这让他意识到,这藏在暗处的势力,或许比他所想象的还要更加无法无天。 当然,这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好事... 送上门的把柄,又有什么理由不收下呢。 他得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尽可能地从这刺客嘴里多套些信息出来。 面对一个完全藏在暗处的势力,多少还是有点压力的。 ....... 淡雅的书房内,虞菱竹看着面前泰然自若喝着自己茶水的苏既明,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心疼。 这可是她花不少银子用来撑面子的茶叶,每次有大客户来听雨阁买情报的时候她才舍得拿出来的东西。 结果这狗大户一来就炫了自己二两茶叶,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她一边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宝贝茶叶被这人糟蹋,一边没好气的开口说道: “世子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事?” “来拜托虞姑娘帮我查一个人。” ——我就知道。 虞菱竹倒也没在意,她早就猜到了对方的来意,开口说道: “世子请说吧,若是汴州人士,应该收录在我听雨阁的情报库中。” 闻言,苏既明便将那刺客的画像递给了对方。 “等等,我先找找卷宗。” 在收过那画像后,虞菱竹便在那堆积如山的卷宗里翻找了起来。 良久,虞菱竹才从那堆卷宗里起身,手中捧着一叠纸,看向苏既明开口说道: “找到了,运气不错,还真是汴州本地人。” “噢?” 苏既明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很快便接过了虞菱竹手中的情报,开始仔细浏览了起来。 正如虞菱竹所说,那刺客名为吴勇,汴州本地人,乃是江湖上一名第四境的武修,据说前段时间不知遇到了什么机缘晋升到了第五境。 这吴勇虽是第四境的武修,但却没做什么为富商保家护院的活计,而是一直在做帮人跑腿的活,原因是他有着一位身患病症的弟弟,治疗费用十分昂贵,他只能为了钱财奔走。 苏既明的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他收起这叠纸,开口笑道: “虞小姐,帮大忙了。” “嗯哼。”虞菱竹不置可否。 “那我便先告辞了,下次登门,再给虞小姐带些糕点感谢。” 听到这话,狐狸小姐耳朵动了动,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世子有心了。” 并没有注意到对方将那几两没喝完的茶叶顺手揣进了荷包内。 直到对方头也不回起身离开后,虞菱竹才发现桌子上的茶饼一扫而空。 她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狐狸尾巴都气立了。 “我的茶叶啊!!” ...... 在从虞菱竹那里得到了刺客的信息,苏既明便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大致始末。 对方若是汴州本地人,大概率就不是那个暗中势力的成员,而是某一种雇佣的关系。 这也意味着他能从对方身上所获取到的信息极其有限。 但也聊胜于无,总比两眼一抹黑完全没线索要好。 苏既明这么想着,缓缓走入了关押着那刺客的地牢内。 ... 阴暗的地牢内。 吴勇双手被拷在墙壁之上,他的嘴角挂着一丝自嘲的笑,而坐在他面前的,正是他前不久的暗杀对象。 国公府的世子,苏既明。 实际上,早在做这件事情之前,他就已经放弃了活下去的希望。 那名委托他的人告诉他,只要能杀掉这位国公府的世子,便可医治好他的弟弟,并且护他安全。 原以为自己多少能够伤到对方,结果却是一头栽进了对方提前埋伏好的陷阱里,连对方的一根汗毛都没有碰到。 最后连自己都被生擒,落到了如此狼狈的境地。 好在自己的弟弟应该已经被人接走了,自己的牺牲也不算完全白费吧。 “吴勇,是吗?” “....” 听到这话,吴勇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但他依旧沉默不语。 吴勇很清楚,对方想要从他口中拷问出幕后真凶。 但他不能说,因为这关系到他弟弟的安危。 若是对方报复,那幕后组织很快就会明白是他告的密,这很有可能会危及到他的弟弟。 所以他一早就决定了,无论对方什么办法,他都不会开口。 见到吴勇这副模样,苏既明似乎早有预料。 他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吴田,是你的弟弟,对么?” 吴勇瞳孔骤缩,紧接着便听到面前的男子开口说道: “你觉得他们会保护你的弟弟...实际上,你只是一枚用完就丢的棋子而已。” 闻言,吴勇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子。 接着便听对方嗤笑道: “别这样看我,你自己用脑子想想,在谋划刺杀我的这段时间里,你可曾看过你弟弟一眼?” 闻言,吴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般,心中一震。 见到对方这副态度,苏既明的嗤笑之意更浓,开口说道: “他们根本就没有在意与你的交易...反正伱这趟必死无疑,谁又会理会与一位将死之人之间的承诺呢?” 良久的沉默后,他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来: “你如何证明?” 似乎是就等着他这句话,苏既明取出一物,丢在了他的面前。 那是一截断掉的手指,上面还残留着些血迹。 “上面的气息,你熟悉么?” 黑暗中,吴勇花了许久才看清对方丢出来的那东西,感受着上面熟悉的气息,他的心中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你...” “这是你弟弟的手指。” 似乎是在印证他的猜想般,苏既明缓缓地开口说道。 ——叮铃铛 身后的锁链被他用力的拖拽,听到这话的吴勇目眦欲裂,开口吼道: “不,不可能,你怎——” 话音未落,便被苏既明打断道。 “没什么不可能的。” 他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怜悯,开口说道: “接下来十二个时辰内,我会逐一切断他的手指,脚趾,用钢针穿过他的皮肤...” “他们没给你的机会,我来给你。” “当然,是完整的相见,还是一点点的相见...” “就取决于你接下来的回答了。” 第十九章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微弱火光摇曳的密室中,吴勇被粗糙冰冷的铁链紧紧锁住,双手被背后束缚,几乎无法动弹。暗色的铁链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出寒冷的光芒。 他的面部肌肉在听到苏既明的话后开始扭曲,原本充满愤怒的眼神逐渐黯淡下去,如同风中的火焰,在熄灭的边缘摇曳。他的脸色开始变得惨白,眼神中的火光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他开始意识到苏既明所说的可能是真的。冰冷的恐惧像蔓延开的墨水,快速地渗透到心底的每一个角落。他忽然明白,自己的弟弟可能真的在对方的手中,生死未卜。 ——这个念头像一个巨大的黑洞,无情地吞噬着他的侥幸。 他闭上眼睛,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 片刻后,吴勇垂下头,铁链轻轻摇晃,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无力地说: “放过他,我会如实回答你我所知的一切。” 苏既明并未答应,只是开口问道: “雇佣你的人,是谁?” 短暂的沉默后,他回答道:“是万宝商阁的人。” 听到这个回答,苏既明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个名字他自然熟悉...万宝商行,名震天下的商业巨头,其规模之大,影响之广,其实早已脱离寻常商行的范畴。 它所涉及的行业横跨灵草、妖兽、法器等重要领域,每一个州县,每一个城镇,甚至是一些偏远的村落,都有其分店的存在。这些分店如同节点,遍布江湖的每一个角落,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网络,将万宝商阁的影响力扩展到了极致。 而它同样也是游戏中的“商城”,玩家想要购买的大部分资源都可以在万宝商行中寻找到,单单是这一点,就足以见得万宝商行的势力影响之深远了。 苏既明皱眉,并非是他对于吴勇所说的这些有多么惊讶,相反,他早就隐约猜出了这一点。 早在此之前,他便逐一排查过尚且不了解底细的江湖势力,万宝商行便是其中之一。 真正让他意外的,是如此快便牵涉出了万宝商行这么一个巨头。 这意味着,那个隐藏在剧情线背后的势力,要远比苏既明想象的更加庞大。 “你前段时间,应该还是第四境吧...” 苏既明收起思绪,重新抬起头开口询问道: “你是如何在一月之内突破到第五境的?” 第四境与第五境之间的鸿沟可以说隔绝了数万人...第五境在江湖上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一位二流高手,苏既明有些怀疑对方在短短数月的时间里便突破了这道壁垒,毕竟不是人人都是夜雀,若对方真有这份天赋,又怎么可能在江湖上岌岌无名呢。 果不其然,吴勇接下来的回答正好印证了苏既明的猜测。 “万宝商行给了我一颗避元妖丹...将我的实力短暂的提升到了第五境。” “我本就活不长,便答应了他们的条件。” 吴勇所说的避元妖丹,是血煞宗的邪修丹药,能够牺牲服用者的寿元,压榨其潜力使其短暂突破,发挥出不属于自身境界的实力。 而他之所以会答应万宝商行,也正是因为他在先前替人跑腿时伤到了根基,本身就已命不久矣。 所以这吴勇从一开始抛出来时便已是弃子。 苏既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锁定了一条线索总归是好的。 苏既明注视着面前这个已经奄奄一息的武夫,对方眼眸里燃烧的那一丝坚持和倔强,已经微弱得几乎快要熄灭。 他摇了摇头,站起身,微弱的火光投下他的长长影子,映照在那个武夫身前的地上。 他然后转向一旁的夜雀,吩咐道: “给他一个痛快吧。” 夜雀听到命令,轻轻点了点头,心领神会。手中的短刀如同月光下的流水,刀光一闪,切割过的空气发出细微的呼啸。 紧接着,手起刀落,血色在灯光下闪耀,武夫的眼神终于彻底熄灭,头颅咕噜噜地滚到了地上。 苏既明头也不回的往地牢外走去。 夜雀很快便跟了上来,开口说道: “世子...还有一人。” 她所说的是被国公府的人所抓来的吴田,得益于对方,苏既明才从吴勇的口中拷问出了幕后势力的线索。 苏既明的动作顿了顿,紧接着开口说道: “杀了。” 斩草不除根,那是只有低能才会做出的事情。 况且,他从头到尾可都没有答应过对方放他弟弟一条生路。 他所能够做到的最大限度的仁慈,便是痛痛快快的送他们兄弟俩阴间相见。 ..... 万宝商行的事情让人颇感头疼。 但总比这个世界的皇亲贵族要好处理的多。 苏既明没有打算这么早便与万宝商行撕破脸...毕竟他当下的主要任务是解决掉剧情主角的威胁。 而且他也没有对万宝商行直接发难的理由,对方将这件事情做得很干净,除了吴勇本人外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而人证显然无法作为决定性的证据,就算真的打算就此事与万宝商行扯皮,最后的结果大概率也是不了了之。 当然,这并不代表苏既明会将此事就此揭过...将这笔账记上,日后再还也不迟。 好消息是,在经过这次的事情后,万宝商行那边应该得到了消息。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应该都不会来找他的麻烦。 而他只需要专心处理灵宗与剑宗的这边的事情。 哦对,说起灵宗... 苏既明的脸上突然浮现出怪异的表情。 他好像一直忘了给南凉笙回消息。 掌握着主动权的他自然是不必担心对方会反悔的...但他与灵宗之后必然还会有所联系,晾太久了日后见面难免尴尬。 他取出了夏浅清的沟通法器,只是刚注入神念,铺天盖地的消息便涌了出来。 【我愿意答应阁下的条件了...阁下还在吗?】 【??】 【是剑宗那边又许诺了什么新的条件么?】 【我愿意借出灵宗秘典四个月,还请阁下给个回复】 【在吗?阁下能回句话吗?】 看着这一道道询问的神念,苏既明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那位灵宗掌灵使蹲在法器前等回复时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最后一条神念上。 【阁下,阁下不要欺人太甚!】 看的出来,这位掌灵使小姐,是真的有些急了。 第二十章 有意思,真有意思 灵宗,灵韵池旁。 南凉笙的身影如同一幅寂静的画卷,静静地坐在池边。她的眼眸深邃,倒映着繁星般的神念光辉。 很快,她猛地站起身,瞪大的眼睛紧紧盯着那消散的神念,手中的长袍不由得紧握成拳,微微颤抖。 ——完了,真发出去了。 焦急等待了数日的南凉笙看着自己所发送出去的那道神念,心中不由得浮现出后悔的情绪。 可惜神念已经发送出去了,灵宗的法器并没有撤回神念的功能,很显然,南凉笙并不能随意撤回自己所说的话语。 南凉笙缓缓地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满是自责。 但很快,一道神念便传了过来。 她不由得愣了愣,一时间还没能反应过来 很快,在意识到这是那位神秘人所传来的神念后,不由得心中一喜,连忙开始查看起了那道神念的内容。 只见那道神念在她眼前化字,逐渐现形。 【既然如此,那便约个地点交易吧】 见到这一行字,南凉笙并未先作回复,而是犹豫了片刻后将手掌轻轻展开。 ——她打算先卜卦一手凶吉,再做回复。 紧接着,虚空中漂浮出一枚古铜色的八卦硬币,其表面镌刻着一些复杂的线条和符号。 她缓缓地抬起手,硬币随之升起,在空中旋转,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一股无形的力量引领硬币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奇异的轨迹,南凉笙皱紧了眉头,目光在硬币的旋转中跳跃,试图解读那瞬息万变的卦象。 硬币在空中停滞了片刻,然后沉落,溅起一片水花,落入灵韵池中。 南凉笙目光紧随其后,盯着那颗渐渐沉淀的硬币,耳边只余下空气因为硬币落水而产生的微微激荡。 当硬币在池底安静下来,南凉笙收起了手,神情复杂。 卦象并未给出她指引,祸福相依,这意味着接下来需要她自行决断。 她很快又转变思路,以不去交易为结果来卜算夏浅清的命运。 得到的结果是,十死无生。 在片刻的迟疑后,她终于还是用神念化字,回复道 【阁下想要在哪里交易?】 【汴州,关邺城】 这一次,对方回复得很快,这也让南凉笙松了一口气。 看着对方所给出的地址,她陷入了思索当中。 但很快便回复道 【好。】 ..... 在万宝商阁的最高点,隐秘的存在着一间阁楼。 这间阁楼并不大,但其中陈列的每一件物品却无不独特。阁楼的四面墙壁全部由稀有的檀木打造而成,其纹理独特,散发出浓郁的木香,墙壁上挂着的各种地图,记录着万宝商行过去的交易情况和目前的商业版图。 楼中间的大桌子是由一整块上古神木雕刻而成,桌面磨得如镜面般光滑。桌子上堆放着各种各样的报告,反映了万宝商行在江湖中的各种业务和交易。在桌边,一个红木雕花的椅子,上面坐着的是万宝商行现今的主人。 她坐在椅子上,一手托着腮帮,一手翻看着桌面上的报告,神情颇为慵懒。 她穿着一袭华丽的云锦长裙,暗红色的衣裙上绣着金线银线,设计独特,颇具贵气。裙子的裙摆有着精美的云纹,与那如同流动火焰的金银线相得益彰。 坐在背后的紫檀木质华美的大轮椅上,她看似悠然自得,细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清脆声音,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窗户半开,从窗户可以看到远处繁华的市景和行人络绎不绝的街道,仿佛在展现万宝商行的辉煌与繁荣。窗边,一盏青铜制成的古灯,在微风中摇曳生姿,照亮了整个阁楼。 “阁主,我们买通的人被埋伏了。” 一个青衣秘书急促地破门而入,焦虑的声音在华丽的阁楼中回荡。阳光透过精美的窗棱,把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横跨在红木地板上。 她秀眉紧锁,汗水珠珠从额头滚下,洒落在深蓝色的衣襟上。手中握着一封紧急报告,纸上的字迹还带着刚刚沾湿的墨香。 “是哪一批?云贵国的,还是琉璃仙岛的?” 女子轻轻放下手中的卷宗,依旧平静,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并未显露出过多的惊讶。 “都不是,是国公府的。” 那秘书有些汗颜,但还是开口说明道。 “噢...派去找国公府世子麻烦的那人是吧。” 女子想了起来,摆了摆手,开口说道: “这件事情无关紧要...我已经做了我答应的事情,结果如何与我无关。” “可是我们派去的人被对方生擒了。” “?” 她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太理解: “为何会被生擒。” “那国公府的世子并未将他身边那位第五境的侍卫调走,而是引蛇出洞之计,设局将我们的人给埋伏了。” “我们的人为何会走漏风声?” 女子并不清楚有人在苏既明的府邸旁安插了眼线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觉得是自己的人走漏了风声。 “不清楚。” 那秘书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开口说道: “但他将我们收买的人杀了后,头颅砍下,送到了汴州的商会分行那里...” 而听到这话,女子的脸上才终于露出了愕然的神情,皱眉思索了起来。 良久后,她才开口问道: “国公府的世子,就是那个帝京都闻名的纨绔,对吧?” “嗯..” “看来我们的情报忽略了一些东西啊。” 女子眯起有些狭长的眼睛。 能够设局生擒刺客,并从中套取到关于商行的信息,这显然不是一个纨绔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是万宝商行的情报网过于落后,还是对方这些年来隐藏的太好呢? 她更倾向于后者。 “跟那边的人说,我万宝商行先前欠他们的人情已经消了,别再让我参与到他们的事情里去...” “另外...多关注一下这位苏世子。” 她的眼里闪过意味不明的笑意。 “有意思,真有点意思。” ... 而远在汴州的苏既明并不清楚,因为自己的举动,导致一位第八境的强者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第二十一章 怎么会是他 在江湖上,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第六境之上的修士不能随意动手...一来是造成的影响太大,二来便是到了这个境界,怎么也都算得上是一方人物,出手往往都涉及到了更高层的利益,得不偿失。 所以国公府安排在苏既明身边的夜雀,足以应对绝大部分意外情况。 第四境与第五境存在着身体素质上的鸿沟,而第五境与第六境之间则是存在着道途上的鸿沟。 第六境便是已经明确了道途,自身实力已成体系的修士。 这种层次的修士往往都被记录在各大势力的档案中,一旦出手便能弄清身份。 这也是苏既明为何不担心对方会派第六境之上的修士前来刺杀他的原因。 一来是第六境之上的存在身份好查,而那隐藏在幕后的势力显然还不想这么快便暴露自己 二来则是第六境之上的存在本就稀缺,对方不大可能让势力内的中坚力量去做这种冒险的事情。 当然,对于万宝商行而言同样如此。 所以她才会选择在汴州的本土上找一个人随便应付过去... 实际上,她并不希望这件事情真的成了,毕竟她只是把柄受限被人所托,刺杀苏既明与否跟万宝商行没有直接的利益牵扯,若是苏既明真死于吴勇之手,哪怕万宝商行把关系撇得再干净,那位苏国公的发难也够万宝商行吃一壶的。 所以即便是受人所托,她对于此事的态度也颇为微妙...若是真心想让苏既明死,她也不会派一位第四境根基受损,依靠药物强行推上第五境的卒子前去暗杀了。 虽说事情偏离了轨道,但就结果来看其实还算不错。 苏既明未死,也找不到理由向万宝商行发难,自己答应的事情也已经做了,过往的人情和把柄都一笔勾销。 身穿华服的女子慵懒地撑着脸,眉眼不由得浮现出一丝笑意。 更重要的是,这次的事情还让她发现了一件相当有趣的情报。 那位世子的伪装,是苏国公的安排,还是他自己的决断? 如果是那位国公的安排...对方是在谋划怎样一场局? 而如果是苏既明自己的决断...他又是为了什么,装疯卖傻这么多年? 越往深处想,她便越好奇了。 ...... 紫芝楼,关邺城最大的酒楼之一。 坐落于街市之中,享受着关邺城最繁华的地段。 从紫芝楼的二楼向下望去,街道上的景象犹如一幅生活的缩影图。 狭窄的街道被各色小贩和摊位紧紧挤满,宛如一条丝带在灯火通明的街市中蜿蜒展开。不同的摊位上,琳琅满目的商品摆放得整整齐齐,无论是精美的瓷器,还是闪耀的金银首饰,甚至是散发着草香的中药,吸引着路人驻足观看,挑选购买。 街边的老树在灯光下显得苍老而坚韧,静静的矗立在繁华的街市中。街道旁的小巷里,又传来了吆喝声与叫卖声,街头巷尾的人群熙熙攘攘,有的人推着小车走过,车上堆满了新鲜的蔬菜和水果,有的人捧着孩子在摊位前驻足,宛若一副繁华的画卷。 虽说大隐隐于市,但在知道自己即将与对方见面的地点是在一间酒楼中时,南凉笙的心中还是隐约感到有些不妙。 她挑了一桌靠窗的位置坐下,白玉般的手轻轻搭在窗棱上,凉凉的触感带来一丝舒适。她端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楼下熙攘的人群,那里充满了吵吵闹闹,热热闹闹的生活气息。 南凉笙这副出尘的外貌实际上十分显眼,再加上她的打扮与气质,很难不让人将注意力转移到她的身上。 若有人仔细观察,便会惊奇的发现,这除出尘女子的眼眸清冷平静,好似一汪静谧的湖水。然而,她微微皱起的眉头却又暗示着她内心的不安与不适。 但让人奇怪的是,周围的人都好像完全无视了她一般。 就连她所在的座位都会别人刻意绕开,她所在的那片区域就像是从酒楼中被切割开了一般,形成了一片独特的空域。 实际上,这是南凉笙刻意为之,一方面是自己的身份太过敏感,另外一方面便是,接下来要进行的交易内容显然不适合让其他人听到。 她观察着周围,过往的酒客不少,其中也不乏修为傍身者...但最高的也没有超过第四境。 那位神秘人一直以来都是在用神念化字与她交流,仅凭这一点无法确定对方的实力,但既然敢谋划剑宗,灵宗这两大宗门,对方的实力应该不弱。 所以那些未过第四境的修士直接就被她给忽略了。 但可惜的是,等待了许久,她也未曾等到可能是那神秘人的存在出现,直到时过正午,一位身穿锦衣华服的贵公子出现在了酒楼之中,南凉笙不由得皱眉,因为她认出了这位贵公子的身份。 ——国公府世子,苏既明 即使足不出户,对于这位苏既明苏世子她依然耳熟能详,并不单单是因为国公府的背景以及对方的纨绔做派,更大一部分原因,是汴州地界所流传甚广的那句传闻,欲求灵宗圣女而不得。 对于这位追求自己弟子,并且连带着对方名声受损的纨绔,南凉笙并没有好感。 让她疑惑的是,对方为何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 ——是巧合么? 也就是这个念头升起的瞬间,她便注意到对方身旁的侍女对他说了些什么,紧接着,他的视线望向了自己这边。 这让她心中不由得一跳,下一刻便见对方径直朝自己走了过来。 在自己有些惊愕的目光中,坐到了自己的对面。 南凉笙心中仍有些不解,却看见男子已经落座。 他的目光与自己交汇,平静开口说道: “初次见面...我便不做自我介绍了,我想南前辈自当知晓我来意。” 也就是在南凉笙震惊与不解的眼神当中,苏既明开口说道: “如此,灵宗秘典,可有带来?” 第二十二章 可愿做我贴身婢女 苏既明的话音刚落,南凉笙的眼神仿佛瞬间凝固,原本清冷的双眸中,透出一种难以置信的呆滞,心中满是困惑与震撼。 她的情绪起伏,以至于整个桌面都随之颤动起来,桌上的瓷碗盛满的酒液剧烈晃动,酒液如同被激起的波纹般荡起一层层涟漪,杯筷的撞击声在空气中回荡,木筷顿在桌面,周围的空气也仿佛凝滞。 为什么会是他? 在震惊过后,是不解与惊悚的情绪,她很快便联想到了汴州的传闻。 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但声音中还是难免带上了些许颤抖,冷声开口说道: “整件事情,都是国公府策划的?” 她早就察觉到了端倪,以夏浅清的性子,绝不可能去做这种冒险的事情,就算真的要做...事前也必然会与自己商量。 但对方在背后充当了怎样的角色?是怂恿,还是逼迫?剑宗的阴谋是否有对方在背后推波助澜? 这一切是否都是国公府的安排? 想到那位权倾朝野的相国,南凉笙不由得深吸一口气,重新将目光落回了苏既明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国公府可没有能力策划这一切...” 苏既明笑了笑,反问道: “即使国公府什么都不做,剑灵两宗间的矛盾便会消弭么?” 南凉笙沉默,虽然没有明说,但这番话已经给出了她回答。 即使没有国公府在背后推波助澜,眼下的情况也必然会发生。 剑,灵两宗的矛盾与日俱增,在灵宗宗主失踪后,这种矛盾更是直接被摆到了台面上。 剑,灵两宗的核心矛盾确实与国公府无关,但苏既明的话语同样也是在偷换概念,南凉笙没耐心与对方争辩这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男子,开口问道: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谋划接近浅清的?” “我与夏小姐不过萍水相逢,何谈谋划接近?” ——什么萍水相逢?怕是早就盯上我灵宗了吧 听到这话的南凉笙有些憋不住火气,但也不好就此发作。 她手中的茶杯轻轻一顿,杯底凝滞的茶水泛起微小的涟漪。素手轻抬,灵力在举手投足而蔓延开来,笼罩了整个酒楼,原本热闹非凡的酒楼顿时陷入了寂静,似乎被她的灵力牵制住了一切声响,众人的谈笑声,嬉闹声,甚至连空气中弥漫的酒香都似乎在这一刻被定住了。 紧接着,她看向苏既明,语气中带着些危险的意味。 “我不管国公府在谋划什么,剑、灵两宗一旦开战,九宗都会牵扯其中,届时江湖大乱,你国公府也脱不开关系。” 苏既明并未被对方这副样子所唬住,而是有些好笑道: “江湖大乱,确是我国公府该出手调节之时,但江湖不受管制已久,甚至威胁到了那庙堂之上,南前辈又为何会觉得江湖大乱对于国公府而言是件坏事?” 听到这话,南凉笙的气势不由得一滞,意识到对方所说的都是事实。 但她实在有些不甘心灵宗就这样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对方还只是一个尚未踏足修行之道的普通人,听着苏既明那一声声“南前辈”,她只感觉讽刺。 越是如此,南凉笙越觉得对方借走灵宗秘典的背后还有着更深层的阴谋,她有些不甘心的开口说道: “若是江湖真的大乱,国公府掌控不住局面,可再没机会后悔。” “所以,我将这个机会交给了你。” 似乎是看出了南凉笙的不甘,苏既明语气平静的开口说道: “若是南前辈不愿意,我国公府不会再插手此事。” 不再插手?放任其灭亡罢了。 若是南凉笙对于局面还是看不清,苏既明不介意加深对方对于当下情况的认知。 他说着,站起身,看向一旁的少女招呼道: “走吧,夜雀。” “等——” 看着对方真的打算直接离开,南凉笙有些焦急的喊住了对方。 “等等,别走,我没有说不想谈!” 闻言,苏既明的步伐瞬间停滞,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住,然而他却没有转身回去坐下,而是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灵宗掌灵使,似乎在等待什么。 南凉笙察觉到了他的想法,心中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咬了咬牙,神念探入自己的灵海。 下一刻,一本古朴的,带着些许道韵的书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这便是灵宗秘典。” 她的语气中带着些不情愿,但还是开口说道: “若你所言非虚,灵宗愿意借你观看四月。” 苏既明心中松了口气,但面上不显,伸出手准备从对方手中接过秘典, 然而,当他的指尖触及到那古朴书卷的瞬间,他便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冲击。正欲查看,便感觉神魂一震,脑袋有些晕眩了起来。 但很快,苏既明便重新稳住了自己的神魂,之后却发现自己尝试翻开书页的手指仿佛被冻住了一样,无法翻动那古旧的书页。这让他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与困惑,抬头看向南凉笙,开口问道: “为何打不开?” 南凉笙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般,冷哼了一声开口说道: “我将秘典借与你,如何保证你在收到秘典后出尔反尔?等世子达成你口中所许诺的事情,秘典上的禁制自会解开。” 这倒是合情合理...毕竟对方先将秘典交到自己手中已经算是冒险了。 等事成之后再解开禁制,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见到对方收下了灵宗秘典,南凉笙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些不舍的神情,但很快便又收回了目光,开口问道: “所以,伱现在可以说,剑宗将浅清藏在哪里了吗?” 苏既明将秘典交给了身旁的夜雀保管,随意的开口说道: “九月九,鹤唳山,剑宗将会以灵血为引,为法剑解开禁制。” ““九九”两阳数相重,乃至阳之时,法剑禁制至阴,想要强行破开,只能等到九九相重之日。” “届时,我会以客卿前去帮助剑宗解开禁制。” “南前辈只需随我一同便可。” 听到这话,南凉笙不由得有些疑惑: “如何随你一同?” 苏既明顿了顿,方才补充道: “南前辈,可愿作我贴身婢女?” 第二十三章 换上这套衣服,这是命令 听到苏既明的问题,南凉笙明显地愣住了,但在反应过来后,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羞恼,虽然她很明白,对方可能并没有这个意思,但对于一位第七境的修士说‘可愿做我婢女’这种话,显然有些太羞辱了。 抿了抿嘴,她眼神不善的盯着苏既明,不满的开口说道: “为何是婢女?” ——因为侍卫的身份已经被夜雀占了。 “一来是不会惹人怀疑,二来则是婢女更好隐藏境界。” 若是侍卫的话,境界身份便很难定了...境界稍高些,很容易查清身份,境界若是低了,便会让人生疑。 干脆装作是没有境界的婢女,反正按照苏既明的纨绔作风,带个贴身婢女也不会惹人注意。 听到苏既明的解释,南凉笙发现自己也没什么好反驳的,最终也只得无奈接受了对方的这份提议。 “那我先提前告知灵宗...” 她话音未落,便被苏既明打断道: “南前辈莫非以为,灵宗内都是可信之人?” 听到这话,南凉笙不由得愣住,紧接着便听到苏既明接着说: “灵宗宗主出游至今未归,南前辈觉得,这个消息能是谁泄露出去的?” 知道灵宗宗主出海灭蛟的不过寥寥数人,还全部都是灵宗高层,然而这个消息如今却是闹得满江湖都知。 要说是谁泄露的,答案不言而喻。 苏既明说完,看向南凉笙的眼中也不由得多了几分好笑。 对方在游戏中便是这副设定,足不出户,经验浅薄,一副宅女师尊的样子,虽说不是女主之一,在玩家群体中也是人气颇高。 这样的设定放在游戏中还比较正常,在现实中便有点抽象了...身为第七境的修士却过于单纯不通算计,偏偏灵宗在失去宗主后,掌灵使便代为掌管灵宗事务,也难怪短短几年时间灵宗便没落至此了。 “....” 南凉笙沉默半晌,心中颇为不是滋味,她当然清楚对方口中的意思,虽然很想反驳,但对方所说的确实是事实。 其实这些年她掌管灵宗也认识到了这一点,灵宗内部有人中饱私囊,有人沟通外宗,但苦于没有证据,她也无法做些什么,就连宗门长老之中,谁忠心耿耿,谁居心叵测,她都看不出来。 终于,她收起思绪,语气有些复杂的才开口说道: “那届时只有你我二人,如何应对剑宗众人?” “我自有办法,南前辈只需拖住那位剑宗持剑长老便可。”苏既明摆了摆手,开口说道。 南凉笙还想说些什么,但见到苏既明那副样子又不由得憋了回去。 她原本想说自己打不过那位持剑长老,但又想到对方只是让她拖住那位持剑长老,不想在苏既明面前露怯,便又将话咽了回去。 身为灵宗的掌灵使,她在秘术一道上颇为精通,像是刚才暂停酒楼中所有人的行动,屏蔽外界,便是灵宗秘术之一。 很少有修士能够做到这样依然不让外界察觉到她的灵力波动,哪怕是第八第九境的修士出手都难免会被人察觉。 但灵宗秘术的玄妙能让她做到一些寻常修士无法做到的事情,作为代价,她在战斗方面则是远不及同境的修士,更别说是以攻伐为主的剑修了。 不过只是拖住对方的话,依靠秘术,应该问题不大。 见苏既明投来疑惑的目光,南凉笙收起想说的话,开口说道: “我知晓了。” “既然如此,那晚辈便先告辞了...几日后,请南前辈来我府邸寻我。” 见对方没有异议,苏既明开口说道。 南凉笙轻哼了一声,算是答应,紧接着她的手轻轻一抖,宛如丝绸般的衣袖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接着,她的身影就像烟雾一般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丝淡淡的香气在酒桌前弥漫。 周围酒楼中的行人仿佛被解放了一般,他们的身体突然从僵硬中恢复了自由。他们开始重新活动起来,围绕在酒桌旁,唠嗑笑谈,宛如刚刚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手中的酒杯和筷子又开始忙碌起来。 见到空无一人的对面,以及酒桌上还未吃完的佳肴,苏既明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好了,夜雀,我们也走吧。” ......... 很快便到了约定好的时间,南凉笙并未将此事告知灵宗中的其他人。 因为她不清楚谁可能会泄露秘密,这么久了,除了宗主和自己徒弟,她基本上也没有跟宗内的其他人有过交集,对于那些人的品行一概不知,所以她也没办法找出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但南凉笙也并非什么都没做,先是依靠灵韵池卜卦了一下凶吉,得到的结果是小吉,这让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然后又从灵宗的法器库中挑了几件用于控人的法器。 虽然灵宗没落了,但底蕴还在,作为掌灵使的她自然是有资格调用的。 虽说对打赢那位持剑长老没什么底气,但要说困住对方,哼哼,办法可就多了去了。 按照约定,南凉笙来到了苏既明的府邸中。 第七境的灵修,自然是有办法不让其他人发现她的。 然而到了约定的事件后,却发现对方正颇为悠哉的品茶,这让她不由得有些恼怒。 “看来苏世子是很有把握了?” 南凉笙突然现身在对方的面前,预想中对方被下了一跳的场景并未出现,反倒是早就预料到了她在这里的样子。 苏既明将茶盏放到了一边,开口说道: “为了以防万一,我想请南前辈从现在开始便进入角色。” 说着,他让身旁的夜雀去招来了一套衣服,扔给了南凉笙。 “还请换上这套衣服。” 南凉笙颇有些不满,霓裳若羽,仙气飘然,微微眯眼,轻声道: “若我不换呢?” 苏既明平静的开口说道: “我说了,接下来凶吉未定,一切都要谨慎对待。” “任何异样都可能会剑宗被察觉到,我不希望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还望南前辈着此衣,明晰己身本分。” 第二十四章 咦还有额外收获 即便南凉笙再怎么不满,她也不得不承认,想要救出夏浅清,苏既明的帮助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她看向眼前的苏既明所给的服饰,这是一件淡绿色的轻纱裙,其上绣着一些极其精致的花鸟图案,几只鹊鸟在枝头欢歌,腰间则是雪白的丝带,整体看上去内敛又不失典雅。 但不知为何,她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她的白发被巧妙地盘在脑后,用一个翠玉的发簪固定住。那发簪上的雕花细致入微,给人一种清新的美感。耳边则挂着一对玉制的耳坠,与她皮肤的白皙形成鲜明的对比。 换上这套纱裙后,南凉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脸颊微不可察地红了红,恼怒道: “这衣裙为何如此短?” 这衣物的长度刚好到膝,细腻的衣摆会随风摇曳,间或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如雪的肌肤在衣摆中若隐若现,越是在意,便越容易发生意外,南凉笙并未发现自己移动时微微掀起的衣摆,让她露出了更多的小腿。 说是太短,但相较于前世那些短裙而言已经算中长裙了。 但即便如此,眼前的场景也足以称得上让人大饱眼福 苏既明收回目光,叫夜雀找来了一套新的衣裙。 南凉笙换上这套能够遮住小腿的翠绿长裙后,脸色稍微缓了缓,但还是觉得这些都是苏既明的刻意刁难,没有给对方什么好脸色。 她缓缓偏过头,一股玄妙的气韵笼罩在她周身,原本如雪的白发无风自动,她手指轻轻一抚那起舞的白发,白发瞬间变得漆黑如墨,渐变至发尾。 仅仅只是一瞬间,南凉笙便换了副样子,周身那玄妙的气韵,也随着她的头发变为黑色而消弭,此时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女子般。 “如此,他们应该都认不出我来了。” 灵修最为标志性的便是她们的那一头白发,而南凉笙不仅换去了这一点,还将自己的样貌与气质都变了个模样。 苏既明在心中感慨灵宗的秘法之玄妙,面上却是不显,开口说道: “既然都已准备就绪,那便动身罢..” 话落,他又看向南凉笙嘱咐道: “还请南前辈屈尊,接下来切不可在剑宗面前漏出破绽。” “...” 南凉笙对苏既明怀疑的态度有些不悦,但她也没有反驳,轻嗯了一声后便抿嘴不言了。 .... 远方,天际线上,一排排山脉像是巨大的屏障,环绕着这片土地。山脉的顶部,被薄薄的白云缠绕,从马车外看去,景色变得单调而宽阔。无尽的旷野在眼前展开,视线所及,只见一望无际的草原,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蓝天、白云和那大地的绿色。 “还有半个时辰左右我们便要到了...届时还请南前辈伪装一二。” 行使的马车之上,看着端坐于一旁的南凉笙,苏既明开口说道。 虽说已经完全认不出南凉笙最初的模样,但若是南凉笙表现出了一个侍女不该有的态度,怕是又要惹人怀疑。 这是整件事情中唯一有可能会翻车的点,所以苏既明再三提醒对方。 “若是在剑宗听到了什么不好的话,也请前辈不要动怒。” 听到这话,南凉笙倒是颇为平静: “他们会说什么我早就清楚,何必动怒。” “剑,灵两宗恩怨已久,若是因为这点事情便动怒,我这么多年的掌灵使也白当了。” 苏既明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 “说起积怨已久,但当年的剑,灵两宗的关系应该是九宗内关系最好的吧。” “我有些好奇,当年发生了什么,才导致如今剑灵两宗剑拔弩张的态度?” 听到这话,南凉笙像是回想起了什么般,脸色稍翳,但很快便冷淡开口说道: “不过是奸人设局,坑害良善罢了。” 她有些意有所指的开口说道。 听出了对方的指桑骂槐,但苏既明并没有在意,摆出一副认真倾听的姿态。 见到对方这幅态度,南凉笙又好气又好笑。 但对方既然问起,她也没什么遮掩的意思,毕竟此事剑,灵两宗的弟子全都知晓,她开口说道: “当年,我们灵宗的掌灵使即将突破九境,剑宗是当年九宗魁首,担心灵宗的掌灵使突破后,会夺去他们剑宗的位置,于是邀我灵宗掌灵使入他剑宗,掌灵使本就不善战斗,被设局所害,至今还未见遗体。” 听到这话,苏既明开口打断道: “我听闻当年剑宗宗主也死于那次事件中..” “剑宗宗主祭炼魔剑本就命不久矣,不然当年剑宗又为何那么着急想要除掉我灵宗掌灵使?” 说到这里,一向清冷的南凉笙语气中也不由得带上了些恨意,说着,她又看向了苏既明,哼了一声道: “不过是自身不如便只能借助旁门左道的鼠辈罢了。” 莫名其妙又挨了一句骂,苏既明倒也没生气,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 马车行使在宽厚的官道上,直到使至关口,视野瞬间变得宽阔了起来。 鹤唳山的位置在汴州之外,位于山海口与南关的交界处。 经过许久的颠簸,三人才到了鹤唳山。 坐落在山海口深处的鹤唳山以其环境的险恶闻名于各大宗门之中,即使是有胆识之人,也不轻易踏入此地。 通常这里只作为一些宗门弟子的试炼地。因此,这周围方圆十里内,除了藤蔓纠结的森林和怪石嶙峋的山体,极少有人烟。 然而,在这日头正当中的时刻,一辆马车却在砾石道上滚过,打破了此处的寂静。阳光洒在车轮上,折射出一片金黄,马车朝着那屹立在天地之间的鹤唳山行去。 然而,当马车驶入鹤唳山脚下时,周围的空气却似乎一度凝固。 紧接着,一群身穿剑袍的人突然从山丛中现身,将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的剑袍飘扬,神情严肃,眼神冷硬,手中长剑闪烁着寒光,给人一种沉重而压抑的感觉。 在认出马车中的乘客是苏既明后,群剑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下来。为首的那位剑宗弟子面色一松,他赶忙走上前,右手握拳在左手掌心,向苏既明行了一礼,面上露出尊敬而恭谨的神色,开口说道: “世子,持剑长老等待已久。开剑仪式即将开始。” “嗯。” 苏既明点了点头,带着夜雀与南凉笙下了马车,那为首的剑宗弟子只是瞥了一眼二人,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转过身为苏既明带路。 随着那剑宗弟子翻越荆棘与丛林,终于是看到一条窄而陡的山径,两侧青石磷峋,山径也是凹凸不平,每一步都需要用力稳住。 而在他们的前方山顶之上,一片宽阔的平地突兀的矗立一圈古铜色的石阶,那是一座巨大的祭坛。 祭坛上方,屹立着一柄早已覆盖铁锈的黑剑,黑剑长约四尺,剑身宽大,而在黑剑的旁边,站着一位熟悉的枯瘦老者,赫然便是持剑长老。 ——这就是命品法器? 苏既明看着那满是铁锈的黑剑,心中升起些许好奇。 虽然与在《九川录》这款沉浸式的游戏中所见到的样子有着细微的差别,但毫无疑问,这便是游戏中为数不多的命品法器之一,剑宗的“冥恶剑”。 这是剑宗上上任宗主的本命法剑,以第八境剑意韵养,在当年的剑宗宗主死后便不知去向。 联想到南凉笙在车上与他所说的那些话,苏既明又回想起了这柄“冥恶剑”在游戏中的物品介绍 ——恶念归兮灵除剑,剑宗最有可能以剑意入道者用自身所铸成的法剑,可惜被恶念所侵蚀,剑客也被恶念所侵染。灵客以生命为代价制衡恶念,剑灵相依,化作轮回,将恶念彻底封印在了剑身中。 很显然,当年的事情无论是剑宗还是灵宗都产生了误会...结合物品介绍与灵宗的说辞,事情的大致脉络也一目了然。 剑宗宗主所铸的剑被恶念入侵,而当年的那位掌灵使发现了这一点,用自身性命镇压了恶念,连带着当年的剑宗宗主也一同死去。 冥恶剑,顾名思义,这柄剑是有点邪门的...在游戏中使用也会导致精神状态陷入混乱,大抵原因就跟那所谓的恶念有关。 苏既明收起思绪,那剑宗弟子也跑到枯瘦老者身边说了些什么,后者闻言,目光看向了苏既明,深邃的眸子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持剑长老很快便收回了目光,朝苏既明点了点头,吩咐一旁的弟子。 他让对方前来并非是为了让其帮助解开法剑的禁制,实际上,持剑长老早就清楚了解开禁制的方法,邀请苏既明不过也只是为了绑住国公府这条大船而已。 对方所说,会帮助剑宗对付灵宗不过只是空谈,只有在完整的参与了献祭夏浅清的事件后,国公府才会与灵宗彻底对立,届时不管结果如何,至少国公府不能再两头下注了。 那领着苏既明上来的剑宗弟子与持剑长老说了些什么之后,很快又折返了回来,对苏既明开口说道: “世子,这边请,开剑仪式稍后便开始。” 苏既明开口问道:“就在这里等不行么?” 那弟子脸上露出些为难的神情,开口说道: “开剑仪式十分危险,世子毫无修为,我怕届时会波及到..” 他话音未落,便听到苏既明开口说道: “既然是领我来观看开剑仪式,离远了可就看不到了...” “我身边的侍从乃是第五境,剑宗不必担心我的安危。” 听到这话,那剑宗弟子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持剑长老,枯瘦老者点了点头,他这才转头对世子说道: “既然世子这么说了,那我们便不强求,还请世子以自身安全为主。” .......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陈旧的气息,夹杂着难以名状的腐朽味,石壁间隙的漏水,时不时地发出沉闷的滴答声,仿佛在倒计时般,在这个被密闭的空间里,光线显得尤为稀少,只有顶部的一个小孔,允许一丝微弱的阳光穿透进来,照亮了地上的尘埃。 在一片黑暗与寂静中,夏浅清慢慢地转醒过来。她的眼睛紧闭,而她的脑袋仿佛是被重锤猛击,让她的神识在无尽的痛楚中飘摇。被这种剧痛从昏迷中唤醒,她的心脏似乎快要被拽出来一样,喉咙却因为缺水而发不出声音。 半月来的折磨,已经让她的精神紧绷到了极限,仿佛弱不禁风的烛火,一丝风吹过便会熄灭。 然而,即使面临崩溃的边缘,当她缓缓睁开眼,视线内全是冰冷的石墙和昏黄的微光时,几乎立刻,她的脑海中便浮现出自己现在的处境。 “开剑仪式即将开始了...那位灵宗..” 声音从正前方传来,紧接着顿住,那名剑宗弟子看着已经醒来的夏浅清不由得愣了愣,但很快,他便有些可惜的开口说道: “唉,何必在这种时候醒来呢...” 若是不醒来,便可以在昏迷中没有痛苦的离开了。 听到这话,他身旁的那名弟子开口问道: “现在该怎么办?” “打晕她吧。” 闻言,刚刚醒来的夏浅清甚至没力气挪动自己的手指,只是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 “你们..” 她的心中极度的不甘,但话音未落,她便感觉眼前一黑,再度晕厥了过去。 不甘与后悔此时也都随之散去。 可怜的夏浅清小姐甚至没有能够清醒十秒钟... 从被苏既明绑开始,便一直在晕厥清醒中往复循环。 .... 而此时,鹤唳山外。 苏既明看着眼前浮现出的几行字,目光微凝。 【命格法器:冥恶剑(可适配命格:灵韵加身)】 【命格适配:否】 紧接着,眼前的这几道字再度变换,逐渐转为另外几行字 【命格宿主:夏浅清】 【可窃取命格增加:灵韵加身】 【获取方式,让命格宿主‘夏浅清’情绪值波动达到百分之九十,可自动窃取命格】 见到这几行字,苏既明思绪稍顿,不由得愣住。 ——还有额外收获? 第二十五章 懂不懂什么叫全收集玩家啊 在《九川录》这款游戏当中,命品法器的往往是需要相适应的命格作为支撑的。 而“灵韵加身”就是命品法器的使用条件。 其他人倒也不是无法使用,而是使用命品法器会有极强的副作用...就比如冥恶剑,若是命格不匹配的人使用,便会被剑中的恶念逐渐影响心智,直至彻底失去理智,成为剑中恶念的躯壳。 原本的剧情中便有一条be结局,主角并未去理会剑宗事件,而是选择旁观,最终持剑长老解开了法剑禁制,与灵宗开战后被恶念侵蚀了身体,江湖也因此生灵涂炭。 当然,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人能够越过命品限制的使用命品法器。 那便是原作主角... 他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抵抗命品法器所带来的副作用,保证自己不会被彻底侵蚀...虽说与持有特定命格的人比不了,但却要比他人耐性高得多。 当一个能够同时使用多个命品法器的人出现时,会发生怎样的情况呢? 思绪收回,苏既明的目光落在了那祭坛的黑剑之上。 他原本的想法只是将此剑回收,削弱主角日后可能得到的战力。 现在来看,貌似可以化己所用。 “冥恶剑..” 身旁,南凉笙的低语响起,苏既明看去,却发现对方正目光灼灼地盯着那祭坛上的法剑上。 “小笙,怎么了?” 苏既明开口询问道。 ——小,小笙? 南凉笙不由得愣了愣,但很快便意识到对方是在与自己说话,心中不由得有些羞恼。 虽说清楚这是为了掩饰她的身份,但见到对方的态度与称呼转变如此大,还是不由得有些微妙。 “世子,这剑的感觉让我不是很舒服..”南凉笙低着头轻声开口说道。 与此同时,苏既明的脑海中响起南凉笙的声音。 ——你真有把握处理那柄剑么? 苏既明心中惊讶于南凉笙的传声手段,面上却是丝毫不改,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那便不要再看了。” 南凉笙见对方点头,心下稍松。 她自然是清楚这柄剑的...甚至在灵韵池时便见过这柄剑。 灵韵池有着卜测凶吉的能力,同样也有着一定的推演能力。 南凉笙不止一次的推演过上一任掌灵使的死因,而每一次所指向的方向都是剑宗...以及眼前的这柄剑。 在池中以幻境所凝之剑,与眼前祭坛上所插入的黑剑几乎一模一样。 这也让南凉笙更加确信了剑宗便是杀害上一任掌灵使的罪魁祸首。、 这么想着,她的目光望向祭坛之上的持剑长老 这位剑宗的主战派,她自然也认得。 只是让她有些奇怪的是,这里为何只有这持剑长老一人? 心中的疑惑还未消解,不知何处的剑发出一声嗡鸣。 紧接着,一道接一道的剑鸣传来,那是周围剑宗弟子的佩剑所发出的嗡鸣声,成百上千,成千上万道剑鸣如同泛起的潮水一般,从各方各面涌向那处祭坛,凝聚成一道巨大的声浪。犹如一股无形的剑意,自天地之间而起,对着祭坛中央的黑剑汇聚。 南凉笙目光微闪,便见到中间的那黑剑也发出一声悠长的嗡鸣,声音细微,但无比清脆,在这道嗡鸣声传出后,那些呼啸而来的声浪也瞬间停滞。 黑剑的嗡鸣声持续不断,就在这一刻,那崩裂的禁制开始逐渐消散,仿佛黑剑已经开始解开它的枷锁。 这,正是开剑仪式最初,也最为关键的一步:祭剑。 寂静在鹤唳山间弥漫,只有风轻轻吹过,让几片枯叶在空中舞动。 枯瘦老者缓缓抬起手,静谧的气氛随之动荡起来,随着持剑长老手的抬起,那把被岁月侵蚀的黑剑竟然微微震动起来,发出一种深沉而嘶哑的声音。 枯瘦老者的手指仿佛握住了无形的力量,他的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情。 就在老者手指紧紧闭合的瞬间,空气中的压力瞬间攀升,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祭坛中央酝酿着。那把锈迹斑斑的黑剑瞬间颤抖得更为剧烈,从剑身传出的嘶哑声音也变得越来越高昂。 接着,一阵强烈的气浪突然从祭坛中央爆发出来,如同被触碰的水面泛起层层涟漪,然后变成惊涛骇浪,向四周席卷而去。周围的剑宗弟子们纷纷后退,面色惊骇,无法抵挡这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 鹤唳山的山顶仿佛震动起来,几片枯叶在疾风中疯狂旋转,仿佛被刮起的旋风般盲目舞动。老者身前的空气像是被瞬间撕裂,形成了一道可见的气流涡旋,向黑剑所在之处聚集。 夜雀下意识地挡在了苏既明的身前,用功法抵御这股气浪。 原本满是铁锈的黑剑现在已经破碎,深深的裂纹几乎贯穿了整个剑身,但是,裂纹底部,却显露出了那把剑的真面目。 那是一片漆黑的剑身,犹如墨色的深渊。 持剑长老的脸上虽然掩饰住了失望的情绪,但南凉笙还是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情绪波动,长老的眼神阴沉,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但最终他还是用有些许沧桑的声音开口说道: “第二步,祭血。” 随着持剑长老的话语尾音消散,脚步声破空而起,稳稳的回荡在寂静的空气中。 众人目光纷纷转向声音的来源,看到一位身穿剑袍的女弟子带着一位昏迷的少女缓缓走来,立在了祭坛中央,赫然便是那灵宗圣女。 ——浅清! 在少女现身的一瞬间,南凉笙险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后才将自身的灵韵波动压下。 而在祭坛之上 枯瘦老者伸出手指,稳稳地挑起夏浅清纤细的手臂,轻轻一划,一道细长的血痕便在她的皮肤上浮现。 鲜血从其中缓缓流出,像红玉般的血液烁着晶莹的光泽,然后一滴一滴地滴落在那黑剑之上。 每一滴血珠的落下都清晰可闻。它们轻轻地触碰到黑剑,引发出一阵低沉的声音,紧接着在剑身上溅开,渗透进黑剑深处的裂纹。 剑上的裂纹仿佛感应到了这血液般,开始出现轻微的破裂。 覆盖在剑身上的锈迹开始崩解,随着血液的持续流入,黑剑上的裂纹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那原本布满铁锈的剑身,现在已经开始裸露出真正的剑体,它漆黑如墨,反射出淡淡的光泽,古朴而厚重。 也就是在此时,苏既明轻声开口说道: “动手。” 似乎早就等待着苏既明这句话般,几乎是话落的瞬间,南凉笙眸光微动,她的黑发瞬间化为白色,一身翠绿的衣袍无风自动,她的左手猛然翻起,似是握住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三根手指收入掌心,只留下中指和无名指指向那祭坛中央,手捻法决道: “道尘念起,物息魂定,施无我法,万物皆停,定!” 话落,一道玄妙的印记便锁定了祭坛中的持剑长老,祭坛的虚空中浮现出了一道道镌刻着密文的锁链。这些锁链仿佛从空中凝结而来,通体呈深沉的银灰色,瞬间便袭向了那持剑长老,转眼间就将他的四肢躯干全部锁住。 持剑长老被锁链紧紧束缚,无法动弹分毫,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紧接着又看向了南凉笙身旁的苏既明。 顷刻间,他便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一直以来的违和在这一刻得到了解释。 尽管身处不利之地,持剑长老的眼神中却并未流露出半分惊慌。他注视着苏既明,不顾看着周围还在愣神的剑宗弟子们,语气平淡,一字一顿地说道: “看来国公府的安排比我所想还所图甚远...” 尽管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山谷中却无比清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然后,他话锋一转,嗓音骤然提高,气势也如同被打开的闸门,疯狂涌动,瞬间如同海浪一般席卷四周。 “只是,你吞的下我剑宗么!” 他的声音在祭坛上回荡,声音中凝结着剑意,每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直刺南凉笙而来。 南凉笙稍微失了失神,也就是借着这一瞬间的松懈,他的手指轻轻一挑,那紧箍的锁链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撕裂,瞬间化为无数碎片,消散在空气中。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他的手指再次轻抬,一道剑光从他的手指尖飞出,快得让人几乎来不及反应。 这柄长剑不是实体,而是由纯粹的剑气构成,直直地朝着南凉笙袭去。 南凉笙的瞳孔突然收缩,不由得一慌,但这不过是刹那间的事。下一刻,她已经反应过来,那手中的法决瞬间捻出,口中念念有词: “乾坤挪移,万法自遁!” 下一刻,这道剑气便被她所转移了出去。 这种第七境之间的争斗,周围的寻常弟子根本不敢靠近。 然而苏既明却像是闲庭信步一般,朝着祭坛中央的夏浅清走去。 剑宗弟子们愣住,他们没想到苏既明竟然会如此大胆,却也无人阻止。 就在这时,有剑宗弟子从惊愕中醒来,准备前去阻止对方。 面对冲来的剑宗弟子,苏既明身旁的夜雀眼神一冷,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轻挥手中的长枪,带起了一阵狂风。接着只是一瞬,那些冲来的剑宗弟子便如同稻草一般被吹散,飞向四方。 “长老——!” 剩下的弟子似乎也明白苏既明身旁这位第五境的侍从不是他们能够应对的,开始呼唤空中正在与南凉笙缠斗的持剑长老。 声音传来,那持剑长老也发现了苏既明的动作,手指轻抬,一旁那剑宗弟子的配剑便不受控制的朝着苏既明袭击去 然而,在这看似危急的瞬间,夜雀却先一步反应了过来,闪身挡在了苏既明的面前。 她手握虚空,突然间,一道灵力化为枪芒在她的手中再度闪现,凌厉无比的气势将那一道剑气弹开。 这一幕让南凉笙又惊又怒。她一直以为持剑长老已经被她所缠住,却没想到对方竟有余力分心去阻挠苏既明。 她的手快速捻动,一道道复杂的法决在她的手中形成。每一道法决都蕴含着强大的道法之力,一道道法则的纹路在空中聚集,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庞大的阵纹在空中浮现,紧接着便朝那枯瘦老者笼罩而去。 与此同时,苏既明已经走到了那祭坛的中央。 看着颤抖不已的黑剑,以及还在源源不断地为其输血的夏浅清。 苏既明手指并拢,截过了空中那道血流。 失去了灵血供应的黑剑,也逐渐变得暗淡了下来。 铁锈再度爬满了剑身,而借着那道血液,苏既明也在空中开始写字。 游戏中的冥恶剑,虽说是剑宗所铸之剑,但却只有灵宗的人才能正常使用。 因为当年封印冥恶剑的,正是灵宗的掌灵使。 剑宗宗主铸剑,引得域外天魔入体,恶念缠身。 灵宗的掌灵使发现了这一点,为了天下苍生的安危,他与当年的剑宗宗主一同,一位祭血,一位献灵,掌控了这柄魔剑,封印了它的威能。 这便是当年轰动江湖的剑,灵两宗事件真相。 夏浅清正是那位掌灵使的后代,也只有她的血液才能解开这魔剑的禁制。 那幕后的势力不知从何得到了当年的真相,也有可能,当年的剑宗宗主被域外天魔入侵,正是这幕后的势力所策划的。 但这一切都无所谓了...他们想要借剑宗之手再启魔剑,却不知中间出了苏既明这一变数。 而苏既明很清楚,那位掌灵使的血脉,不仅能够开启禁制,还能够直接化作引子驱使冥恶剑。 要问他怎么知道的? ——懂不懂什么叫全成就全收集玩家啊? “阵逆倒转,阴阳复位。” 苏既明轻声开口,原本用于解除禁制所放在祭坛周围的灵石全部化作灵气,疯狂的涌入剑身之中。 顷刻间,山顶阵纹骤然亮起,冥恶剑身之上的锈迹全部脱落。 “以灵驱剑,诛恶斩邪。” 他手指微微屈,那冥恶剑浮空,瞬间斩向了那空中的持剑长老。 刹那间,天地变色,星辰移位。 第二十六章 他貌似真的很懂杀鸡儆猴 每一件命品法器的出世,都会在江湖上带来一阵腥风血雨。 ——冥恶剑也同样如此。 按理来说,法器的威能往往与其主人的实力有着很大的关系,即便是命品法器也同样如此。 但此时的冥恶剑却是一个例外,它并没有被“人”所驱动,而是被作为媒介的“咒”所驱动。 整座法阵所蕴含的力量都被冥恶剑全部吸收。 当枯瘦老者重新聚焦于眼前的情况时,那柄剑已至他身前,直指他的眉心。 这一刻,他所感受到的,是一种让人无法抵挡的压力。 周围的空间仿佛在这股力量面前变得扭曲,开始出现裂痕,仿佛随时可能崩塌。 这突如其来的一剑已经远远超出他所能理解的范围。 整个天地似乎在这一刻都变得黯淡了下来,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无数倍,视野中只有这柄指向眉心的剑。 而苏既明的话语仍在他的耳边回响。 ——以灵驱剑,诛恶斩邪 南凉笙顾不上震惊于这突如其来的一剑,她当即便明白了自己此时该做的事情。 她轻轻的抬起左手,纤细的手指向天空,中指及无名指内收至掌心,另一只手则并拢双指在空中旋转,仿佛在空中绘制出一道复杂的法阵。 “道尘念起,物息魂定,施无我法,万物皆停,定!” 下一刻,一道虚空中显现出的镌刻着密文的锁链飞速涌出,瞬间将枯瘦老者的四肢躯干全部锁住。 实际上,哪怕不用她帮忙,持剑长老也无法躲开这一剑。 ——定邪 这是冥恶剑的武器技能,而关于定邪的描述是: “这不只是一种技能,而是一种规则,是一种无法逃避、无法抵挡的规则,一旦被这种规则锁定,无论身处何地,无论身处何时,这一剑都必将落在敌人的身上。” 以苏既明的境界,其实根本无法使出这一招。 但他取巧,以夏浅清的血作为媒介,用仪式的力量驱使冥恶剑斩出了这一击。 然而,即使是眼下能够使天地变色的一剑,相较于苏既明在游戏中能够使用出的“定邪”也稍有逊色。 不过应对持剑长老已经足够了... 不单单是因为持剑长老只有第七境,更多的是因为,这场开剑仪式所借用的力量,乃是持剑长老自己的。 这一剑抽空了他体内大半的灵力,导致他在面对这一剑时完全失去了抵御的能力。 而正如苏既明所预想的那样,这把冥恶剑的定邪之力并未让他们失望。 就在持剑长老即将施展他最后一丝灵力的时候,冥恶剑不偏不倚,直接洞穿了他的眉心。 剑尖从他的脑后穿出,带出的血液在空中凝结,鲜红的血液绽放。 持剑长老有些僵硬的移开目光,落在了驱使冥恶剑的苏既明身上,眼中满是震惊与不解。 他试图张口说些什么,但喉头却像被大石阻塞,发不出半点声音。他只能死死的盯着苏既明,那双眼眸中满是愤怒和无奈,不舍与困惑萦绕在他心头。 ——以灵驱剑,诛恶斩邪 这是前前任剑宗宗主在驱使冥恶剑时所念口诀。 他太过熟悉这句话...以至于在初听见时竟罕见的失了神。 师...尊... 枯瘦老者的眼神慢慢的变得灰暗,逐渐失去生机。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的意识变得模糊,眼前的年轻男子也与记忆中的那道身影相重合。 他的身体轻轻地倒下,仿佛是疲倦至极,终于找到了休息的地方。没有任何的挣扎,从空中掉落,倒在了那冰冷的祭坛之上。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所有的声音都瞬间消失,只剩下冥恶剑剑身上的血滴滴答答的落在石板上,发出的微弱声音,仿佛是丧钟的悲鸣,又像是生命的最后一丝悼词。 枯瘦老者的目光,最后定格在了苏既明的身上。那双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是怨恨,是不甘,还有一丝丝的释然,直至彻底灰暗。 这一刻,所有人都被眼下的情况震惊得无法言语。 ——持剑长老,第七境的剑修,就,就这样死了? 看着持剑长老的尸体,场面上的剑宗弟子们彷佛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心中的震惊、悲痛、愤怒和恐慌瞬间充斥整个胸腔,使他们一时间失去了思维的能力。 然而,不等他们反应。 苏既明的话语适时的传来,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清晰可闻: “持剑长老擅自破解魔剑禁制,劫持灵宗圣女,企图搅动江湖风云,几欲致使生灵尽丧。” 说着,众人的注意都落在了苏既明的身上。 而后者的目光缓缓地扫过这群剑宗弟子,开口说道: “剑宗诸弟子皆可作证,獠徒破解魔剑禁制时,遭我国公府撞破,还欲蛮横反抗,已遭诛除。” “可有异议?” 苏既明的话语落下,现场一时间陷入了死寂。 剑宗的弟子们面面相觑,尽管他们都很想反驳苏既明的话,却又无从开口,因为苏既明所说的都是事实。 而在他们之中,有人愤怒地瞪着苏既明,眼中满是仇恨与不甘,却又不能出声。 有人眼神呆滞,似是还不敢相信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但无人敢提出异议,毕竟他们都亲眼见证,甚至参与了这一切。 他们很清楚,依照律法,持剑长老的确犯下了重罪,就连参与这一切的他们也都是从犯。 但,你苏既明不也参与了这件事情么? 临阵倒戈,或者说早有预谋... 开剑仪式被破坏,持剑长老惨死,造成这一切的,却就是这位毫无修为的国公府世子... 这让在场的不少人都感到了极度的荒诞。 而在环视一圈后,死一般的寂静中,苏既明开口说道: “若无异议,转告尔等宗主,不论其与此事是否相关,今后需善守剑宗管束。” 他说着,走到了持剑长老的尸体前。 将冥恶剑从他额前抽出,苏既明的声音传出: “国公府不会允许任何人妄图搅动江湖风云。” 紧接着,他将持剑长老的尸体踢给了剑宗众人,漠然开口道: “否则,必遭如斯下场。” 第二十七章 苏醒的夏浅清(感谢五爷的白银盟) 看着对面剑宗众人的苏既明,南凉笙这才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看着苏既明,眼中满是迷茫,感觉到现在脑子都还有点懵。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把持剑长老杀死的? 刚刚那一剑的威势,她同样也感受到的,但她的脑袋瓜根本想不明白,苏既明一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是怎么驱动那一剑的。 “南前辈,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 苏既明的话语传来,这才让南凉笙反应了过来。 “哦...哦。” 她看向苏既明,又看向了那群剑宗弟子,很快便想到了苏既明让她收尾的原因。 这是灵宗为数不多能够从剑宗那里索要来资源的机会,交给她来处理后续,无疑能让灵宗缓一大口气。 经此一举,她心中对苏既明改观了不少。 “多谢..” 联想到自己一路以来对苏既明那怀疑的态度,她心中不由得有些尴尬。 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但就结果而言,对方确确实实拯救了灵宗。 “从剑宗那里收取的资源,我国公府要七成。” 只是刚从苏既明的身边走过,她的耳边便传来了这声低语。 只是这一句话,便让南凉笙动作一僵,难以置信的扭头看向苏既明,那目光分明是在说 ——你疯了?酱紫狮子大开口? “若是无我国公府,你猜剑宗会给灵宗多少赔偿?” 实际上,要是没有国公府参与这件事情,剑宗怕是直接切割持剑长老然后赖账了。 这时候倒是没有什么临时工一说,但随便扣一下帽子诸如持剑长老心魔入体鬼迷心窍,实非剑宗所愿,打击域外天魔人人有责什么的说法糊弄灵宗可太简单了。 到时候以灵宗的现如今的势力,倒还真没什么办法强行要账。 剑宗只是死了位持剑长老而已,当代剑宗宗主还是第八境的剑修,反观灵宗,在宗主不知所踪的情况下,最高也就第七境的灵修,还是少了底气跟剑宗叫板。 但再算上国公府就不一样了,国公府出了名的流氓,剑宗可不敢赖账。 只是万事都要讲究个师出有名,剑宗对灵宗所做的事情无疑是最好的靶子。 南凉笙咬了咬牙,瞪着苏既明: “五五分。” “二八分。” 见对方越喊越离谱,南凉笙也不得不叫停道: “七成就七成,你国公府可得说话算话!” “当然,国公府不会亏待任何一位盟友。” 听到这话,南凉笙有些欲哭无泪,但明白对方是个什么德性,她也只能瞪对方一眼。 只是转身面对众剑宗弟子时,她又换上了那副仙气飘飘的样子,站在原地,带着一股出尘的气质,仿佛连身边流动的空气都为之沉静。 她的白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看向剑宗弟子,抿了抿嘴,声音清冷,开口说道: “我听世子说,剑宗弟子受持剑长老所迫,不得已参与此事,是否属实?” 声音传到了所有剑宗弟子的耳中,他们面面相觑,另外一些人则是低头不语,似是不愿出卖刚刚才死去的持剑长老。 这场景倒是出乎苏既明的预料,他倒是见过不少树倒猢狲散的场景,像眼下这种情况属实罕见。 不过联想起剑修都是宁折不弯,锋芒毕露的性格,倒也不是很奇怪了。 也就是在一片沉默当中,这群剑宗弟子里走出一位墨发白袍的青年,正是先前领着苏既明去见持剑长老的那位四境剑修。 看样子,他是这群人当中的大师兄。 他走上前,拱了拱手开口说道: “南前辈,我们确被持剑长老所迫,此事与我们并无关联。” “师兄——” 身后的弟子中传来不满的声音,却被他给直接瞪了回去,他再度转过身,鞠躬拱手行礼,一幅十分谦卑的姿态,说道: “此事世子也知,持剑长老狼子野心,侮我剑宗名声,迫我剑宗弟子,还请南前辈到宗主面前为我们讨个公道。” 听到这话,苏既明也是不由得对这剑宗弟子多了几分兴趣。 能屈能伸,会审时度势,放在这群脑子一根筋的剑修里简直就是人才啊。 很显然,听到这话的南凉笙也不由得愣了愣,片刻后便摆了摆手道: “我会为你们讨回公道的。” 那剑宗弟子闻言,拱手行礼: “多谢南前辈。” 紧接着,他便又走到苏既明面前,拱手行礼。 以只有苏既明能够听到的声音低声道: “也多谢世子不杀之恩。” 苏既明看着面前的剑宗弟子,颇感兴趣的开口问道: “你的名字叫什么?” “在下,顾伊。” 他抬起头,语气诚恳的开口说道: “若是世子今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随时吩咐便可。” ——这话暗示可就更明显了。 苏既明点了点头,意有所指的开口说道: “会有用得上兄台的机会的。” ——也或许不是兄台? ..... 剑宗弟子撤去,整个山上也就只剩下苏既明等人。 持剑长老的尸体也被剑宗弟子所带走,当然,冥恶剑留了下来。 也没人敢去跟苏既明讨要这柄本该属于剑宗的剑。 而另外一边,夏浅清由于失血过多,仍处于昏迷之中。 南凉笙有些心疼的看着面色苍白的弟子,手捻法决为其疗伤,口中念念有词: “清心纯气,寒霜为质。万灵医伤,修复肌理,化血为生,愈。” 修长的手指在虚空中轻轻一挥,化为一道道清晰的符文,飘落在夏浅清的身上。伴随着南凉笙淡淡的声音,少女的身体开始逐渐放松,脸上的苍白也逐渐转为红润。 少女深深的皱着眉,随着符文逐渐深入,她的睫毛不由得动了动,紧接着有些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在醒来的一瞬间,她的身子不由得缩了缩,似乎是条件反射般的畏惧。 “浅清..” 南凉笙轻声开口安抚,后者不由得愣住,好半晌后才反应过来,眼中的迷茫也随之消散: “师...师傅?” 第二十八章 她的世界观,崩塌了。 夏浅清瘫坐在祭坛上,她的眼神慌乱,尽管眼前是熟悉的样貌,但她却无法立刻相信这一切。 等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面前真的是她师傅后,夏浅清眼中的警惕与畏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几分茫然、几分疲惫,还有深深的委屈,少女抓着南凉笙的衣袖,身体微微的颤抖。 “师,师师傅呜啊啊啊啊——”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听得出来,这段时间确实遭受了不少折磨。 南凉笙轻轻的将夏浅清搂在怀中,轻抚着她的头发,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柔和一些,以免惊吓到她。 她的心里面充满了心疼和愧疚,轻声安抚道: “浅清,没事了,师傅在这。” 说是灵宗圣女,不过是初出茅庐的少女罢了。 只可惜还未展露锋芒便被现实当头一棒,打得有些昏头转向了。 少女抱紧师傅,声音在哽咽中颤抖,泪水湿润了南凉笙的衣襟。 在南凉笙温怀抱中,夏浅清感觉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恐惧与紧张都发泄出来了一般。 直到她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声音逐渐平缓,混乱的思绪平复,她才慢慢地松开了紧紧抓住南凉笙衣袖的手,直起了身子。 少女抬起了头。她的眼睛红肿,模样极为狼狈,脸上还带着泪水的痕迹。 夏浅清伸出手抹去眼角的泪痕,看向南凉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开口询问道: “师傅...师傅是怎么找到我的...?” “灵宗没发生什么事情吧?还有那些剑宗弟子?” “他们都已经被我解决了..” 南凉笙说道这里,又顿了顿才开口说道: “灵宗也没事。” 或者该说因祸得福了。 想到这里,南凉笙的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庆幸,但看到自家弟子的狼狈样子后,这种庆幸又转变成了深深的负罪感。 ——有种卖了徒弟的感觉。 听到南凉笙的话,夏浅清也是松了一口气,但很快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神色紧张的开口说道: “师傅,你不会把他们都杀了吧。” 现在灵宗与剑宗的关系本就紧张,若是灵宗掌灵使再大肆屠戮剑宗弟子,两宗之战便不可避免了。 “我把他们放走了。” 南凉笙说着,冷笑了一声: “不过和剑宗的账,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听到这话,夏浅清下意识感觉有些不妙,忽然想起了自己在昏迷前听到那剑宗弟子所说的话。 “这件事不只是剑宗的弟子自作主张,剑宗的那位持剑长老也参与了这件事情,还有,还有...” 想到这里,夏浅清神色顿时便紧张了起来,那位持剑长老可是第七境的剑修,若是他在此时赶了回来,师尊不一定是对方的对手。 她下意识以为是师尊趁着那位持剑长老不在的间隙找到了自己,只是话音未落,便听见南凉笙开口说道: “那位持剑长老已经死了。” 听到这话,夏浅清愣了愣,呆滞了片刻才有些不确信的开口说道: “是被师尊杀了吗?” 持剑长老,这可是第七境剑修的巅峰。 自家师尊虽也是七境,但灵修与剑修在实战方面相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难道说,师尊已经突破了八境? 想到这里,她的眼中逐渐浮现出期待之色,目光闪闪的看着自家师尊,只是这份期待并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的传来,打破了她的幻想。 “终于醒了么?夏小姐。” 刚刚的宁静和安逸瞬间被打破,夏浅清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蓦地抬起头,眸中倒映出一道单薄的身影。 月光从头顶洒落,将他的影子投射得长长的。他就站在那里,仿佛一尊巍峨的雕像,稳稳地刺入她的视线。 在夏浅清看清楚那道身影的时候,她的心跳似乎在那一刻凝固,她的呼吸也变得短促,那是一个太过熟悉的身影,每一个细节都仿佛地刻在了她的心里般。 ——苏既明,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恐惧像是寒冬中的雾霭,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将她整个人包裹。 她的身体僵硬,手心冒出冷汗,咽喉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她想要挣扎,想要逃走,但她的双脚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地钉住,无法动弹。 “未晤久矣,喜逢此刻实属可贺。” 听到这话后,夏浅清的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抓住了身旁南凉笙的衣袖,仿佛这样的动作能够让她更有安全感一般,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但声音中还是难免带上了一丝迫切。 “就,就是他,师傅!” “...” 南凉笙看着自家徒弟的这副模样,一副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开口的样子。 “苏既..国公府..妄图挑起灵宗和剑宗之间的矛盾,而且早就已经和剑宗串通好了,他,他不可能孤身来到这里的,一定是后面还有其他人。” 而夏浅清显然没注意到自家师尊的表情,她快速的说着,到这里时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眼看着苏既明一步步逼近,她下意识调动体内的灵气,却忘记了自己此时还处于被枯魂草限制的状态。 她着急的拉着自己师尊的衣袖,全然忘记了眼前的男子只是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 然而身旁的南凉笙却像是没听到般,并没有做出反应。 苏既明走到两人身前,并未理会夏浅清,而是看向南凉笙,拱手说道: “幸不辱命,那魔剑已被我销毁,南前辈可安心矣。” 听到这话,夏浅清呆愣的抬起头看向南凉笙,后者却是十分平静。 似乎是有些无奈,她开口说道: “多谢苏世子了。” 此刻的夏浅清只感觉眼前的一幕实在是太过荒诞,有些颤抖的开口问道: “师,师傅,这是怎么回事?” 南凉笙似是有些不忍,但还是叹了口气,尽量用平静地语气开口说道: “正是这位苏世子,帮助我找到了你的位置...也是他斩杀了持剑长老。” “若非苏世子之助,灵宗必遭劫难,其恩泽恍若高山,今后也将受我灵宗尊崇,以座上宾礼遇之。” “浅清,快说多谢苏世子。” 听到这话,夏浅清只感觉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颠倒了。 第二十九章 芜,我的命格,回来啦 【命格窃取条件触发——灵宗圣女夏浅清】 【获得命格:灵韵加身(紫金)】 在这行字浮现出的瞬间,苏既明的嘴角便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笑意,他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关于‘灵韵加身’命格的描述。 【命格——灵韵加身(紫):修行、灵修领悟、秘法演练、灵识运行,融灵性于身,灵性蒸腾,激发潜能,精神更加集中,疲倦消褪。 紫金命格加持:以上属性加持四成,并获得命品法器‘冥恶剑’使用权限】 ——总算是拿到手上了。 面前的夏浅清显然还未消化完自家师尊刚才所说的那些话,目光呆滞,一副怀疑人生的样子。 什么灵宗的恩人,什么斩杀持剑长老,光是理解这些话语都让夏浅清感觉荒诞。 灵宗的恩人?明明就是他把自己卖到剑宗这里的,对方还跟剑宗串通好了,什么恩人,这一切明明都是国公府的阴谋! 况且,持剑长老可是第七境的修士,就凭他一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凭什么斩杀持剑长老? 唯一的可能性便是,眼下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幻觉! 夏浅清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终于是让自己有了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 她不由得咬住下唇,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苏既明,良久后才开口说道: “这又是你用什么办法构筑幻境吧!都是假的,假的,你想糊弄我,门都没有!” “还敢伪造我师尊的模样,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相信吗?!” 她一副笃定的样子,觉得眼下的一切都是苏既明用来折磨她的招式。 见到夏浅清宁愿觉得这是幻境,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现实的模样,南凉笙眼中的无奈更甚。 她手捻法决,给对方施加了一道清心咒。 紧接着,又施加了一道法决,让少女沉沉的睡了过去。 然后看向苏既明,语气复杂的开口说道: “看来这孩子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现实...” “不管怎么说,此次之事,也多谢世子了。” 被人卖了还要感谢,南凉笙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眼下的情况。 但接下来的灵宗确实还要仰仗国公府才敢跟剑宗索要资源,更重要的是,灵宗秘典还在对方的手上。 可以说,灵宗现在处处受制于国公府,都快成对方的附庸了。 在这种情况下,她也确实不得不低头。 “不必多谢,本就是互惠互利。” 苏既明看向眼前昏睡过去的夏浅清,心中好笑,又扭头看向南凉笙开口说道: “不过此次事件,也确是暴露了灵宗的问题,灵宗上层无人可信,灵宗长老欺下瞒上,南前辈这个掌灵使,可是难当啊。” 听到这话,南凉笙也是不由得沉默。 她当然知道苏既明所说的都是实话,这次事件也不过只是帮助灵宗解了燃眉之急,灵宗的核心问题依然存在。 但紧接着,她便听到苏既明开口说道: “我国公府愿意出一位七境,帮助南前辈清剿心怀不轨之人...只需要南前辈配合即可。” 听到这话,南凉笙心中一震,但很快便想清楚了对方的目的。 此时的灵宗本就处处受制于国公府,现在若是再让国公府的人进灵宗干涉灵宗事务,那灵宗不就真成国公府的附庸了么? 她的脸色阴晴不定,便又听到苏既明接着开口道: “我想南前辈应该比我更清楚此时灵宗的状况,灵宗圣女被抓,掌灵使却无一人敢用,只得独自前来营救。” “有了我国公府的威慑,想必灵宗内的那些宵小也会更收敛一些。” 听到这话,南凉笙也是不由得抿了抿嘴,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那我又如何能相信国公府不会做跟他们同样的事情呢?” 苏既明的脸色有些疑惑: “国公府为何要放弃一个唾手可得的助力呢?” 他看向南凉笙,轻声开口: “南前辈大可不必担心我国公府会趁机侵占灵宗...若是灵宗宗主归来,国公府就算有什么谋算也会不攻自破。 若是灵宗宗主迟迟不归来,就算我国公府不做什么,灵宗也会不攻自破。” 南凉笙再度陷入了沉默。 她知道,苏既明所给出的选择便是让她赌,赌一个可能性。 国公府的助力是一柄双刃剑,虽然能解决当下的隐患,但同时也会带来新的隐患。 她犹豫良久,最终还是开口说道: “我暂时还不能给你答复。” “灵宗的事情,终究还是要灵宗自己来解决。” 说着,南凉笙又看向一旁已经沉沉睡去的夏浅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开口说道: “浅清这次受的打击太大,我需要带她回灵宗静养一段时间。” “届时我会给苏世子一个答复的。” “还有,冥恶剑..” 她刚想开口,便听到苏既明说道: “此等魔剑,祸害人间,已经被晚辈销毁了。” 南凉笙有些无语,显然是没有相信这个鬼话。 冥恶剑可是命品法器,苏既明一个没有修为傍身的普通人,拿头去销毁这等法剑。 对方显然是想昧下这柄法剑,还想让灵宗来背这个黑锅,不过这都是先前说好的事情,所以她也没多说,只是开口道: “既然销毁了就算了吧,我也不想看到此剑重出江湖,我想国公府也不想看到的,对吧?” 听到这话,苏既明闭口不言,只是微笑。 “...” 南凉笙见状,也只好提醒道: “冥恶剑会影响使用者的心智,让其恶念缠身,我想世子应该清楚这一点吧。” “当然,所以在下已经将它销毁了。” “你最好是...” 苏既明见对方不再纠结此事,又扭头看向夏浅清,开口说道: “既然夏小姐还需静养,那我便先告辞了...剑宗那边,还望南前辈主动一些。” 听到这话,南凉笙轻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只是挥了挥袖子,她与夏浅清便消失在了苏既明的视线中 第三十章 终是入了江湖 在南凉笙带着夏浅清离开后,夜雀也从苏既明的身边缓缓现身。 她看向自家世子,开口提醒道: “世子,那柄剑还在外面...” 闻言,苏既明看向身旁的夜雀。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少女身上时,却是不自觉闪过一丝讶异。 夜雀的头发蓬松得像是刚从灌木丛中钻出来,枝叶和小碎花纠缠在其中,衣角灰扑扑的,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沾上了灰尘,几片翠绿的树叶和一两根枯黄的小树枝恰好被她的发丝给卷进去。 少女眉头微蹙,樱唇紧紧抿住,露出有些困扰的神色,这副样子显得既狼狈又可爱。 苏既明有些好笑,开口说道: “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听到世子的提问,夜雀老实回答道: “我想帮世子把那柄剑收起来。” 但从结果来看,貌似是失败了。 苏既明心中无奈,冥恶剑好歹是命品法器,自然是不太可能轻易就能被人收走。 看夜雀这副样子,大概率是在靠近冥恶剑的时候,被法器本身的力量震飞了出去。 ——有点呆过头了。 摇了摇头,苏既明蹲下身子,拍了拍少女衣服上的灰尘,开始为她细致地整理头发上的树枝和叶子。 片刻后,夜雀的样子正常了不少,至少没有最开始那般狼狈。 他开口说道:“受伤了么?” 夜雀摇了摇头。 “没受伤就好。” 他没有责怪少女的莽撞举动,站起身,朝着是门外走去,随口问道: “那柄剑在哪?” 夜雀甩了甩蓬松的短发,快速地跟上了苏既明,回应道: “在祭坛上。” 走出山洞后,苏既明一眼便看到远处的树折断了几棵,灌木丛凹陷进去,像是被人砸出了一个深坑般。 他扭头看向身旁的夜雀,少女毫无自觉。 无奈摇头,苏既明又扭头看向祭坛的方向,冥恶剑果然就在那里。 就在祭坛的上方,冥恶剑静静地悬浮着,它的剑身一半包裹在密密麻麻的古文字之中,仿佛还被禁制封印着;另一半却如同夜空的星辰,晦暗而又神秘,剑身上布满了复杂而古老的纹路,而那部分被禁制封印的剑身,则像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祭坛的石砖下是剑的反射,若隐若现,光影交织。 苏既明走到那冥恶剑前,即使处于半解封的状态,但冥恶剑并未展现出抗拒他的意思。 他思索了片刻后,伸出手,脑海中回忆起关于冥恶剑收身入体的口诀: “灵光镜照,冥我相知,万象归根,剑入我藏。” 话落,他手指轻抚冥恶剑的剑身,接触到的部分竟然似实又似虚,如同触碰到一股无形的力量。 苏既明尝试着感知这股力量,让它温和地融入自己的体内。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冥恶剑的重量逐渐消失,剑身也变得透明,仿佛要融入空气之中。 在最后一刹那,他感到神识受到一股冲击,眼前一片白茫,紧接着耳边传来了无数的剑鸣。 当他再度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祭坛之上,冥恶剑已经消失,只剩下自己的身影独自站在祭坛上,神识中出现一道小剑的身影。 与此同时,眼前出现一行小字。 【命品法器:冥恶剑(可适配命格:灵韵加身)】 【命格适配:是】 【命品特性:定邪、入邪、乱神】 ——总算是到手了。 苏既明暗叹。 命品法器的特性往往都与它的规则有关,眼前所显示的特性也与苏既明所了解到的一般无二。 所谓的定邪,苏既明已经展示过了,剑出必中...是一种无法躲避,无法抵抗的规则。乱神则是一种能使敌人内心陷入混乱、疑惑的规则,可以暂时削弱敌人的战斗意志和判断力,使其在关键时刻做出错误的判断。 而最后一项的入邪更加离谱,这是一种可以干扰敌人灵力运转的特性,可以使敌人在一段时间内无法准确控制自己的灵力,使其技能释放出现偏差,或者消耗更多的灵力。 这三个特性组合在一起,使冥恶剑更偏向于一种辅助性的法器,攻击无法躲避,削弱敌人的战斗力,干扰其灵力控制,对于当下的苏既明而言,这些特性显然要比攻击类的特性有用得多。 他将冥恶剑收入体内,感受着与剑的连接,明白自己今后又多了一项保命的底牌。 当然,距离真正的掌握这柄剑还差得远... 至少要等之后正式踏入修行,他才有可能完全掌握一柄命品法器。 而现在的他,就连使用都非常困难。 遥远的山道尽头露出了峡谷的一角,峡谷似古老的龙盘曲,中峰耸立如刃,锋利异常。抬目远眺,山巅雾气弥漫,云层缭绕,隐约可见。 再往远处看去,林海的轮廓若隐若现,如绿毯舒展,细细望去,树梢雾气缭绕,视线模糊不清。 虽已入秋,但越靠近山林深处,便感觉夜气越显。 也不知道更深处的山林,还有没有更危险的事情等着他。 总之,苏既明已经能够感受到,那漂浮在林间的生机,比雾更浓。 良久后,苏既明收回了目光,看向身旁的夜雀,开口说道: “走吧,夜雀。” “世子想去哪?” “回汴州了。” 苏既明伸了伸腰,长久以来的谋算也总算是有了结果。 至于接下来的如何...还是交给以后的自己去担心吧。 “唳——” 似有鹰啼声传来,由远即近。 马车在原野的大道上颠簸着,石子在轮下翻滚,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壮硕的马匹奋力拉扯着车厢,一头扎进了朝阳升起的方向。 而这一去,终归是入了江湖。 苏既明看向车厢外,晨曦透过云层,微光的破晓出现在视线的尽头,暮色如同被风吹散的烟雾,渐渐消散在天边。 或者说,早已身在江湖中? 第三十一章 我苏既明一身修为全靠自己 屋檐滴下的雪水,化作悬挂的冰凌,倾覆在檐牙琉璃之上,覆盖在青石板路之间,晶莹剔透,闪着烁银的芒。 汴州下雪了。 街头巷尾,灯火透过薄薄的雪幕,洒下淡淡的黄光,与洁白的雪景交相辉映,宛如水墨画中的美景。时有行人匆匆经过,他们身穿古朴的衣裳,头戴斗笠,脚踏厚底木屐,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在雪地上,高低错落的房屋也都披上了白纱,每一片瓦都被厚厚地覆盖。 商铺的招牌在雪中更显陈旧,但字迹依旧分明,院落中的秋枝似银花烂漫,庭院外,儿戏雪人映入眼底,笑语嘻嘻,落雪舞飞,层叠涌现。 虽说还是秋季,但初雪落后便愈发的寒冷...细细算来,这也是苏既明来到这里之后的第二场雪了。 “今日的雪,真好看啊。” 苏既明坐在院中的亭子里,看着庭院中的雪飘落,轻声感叹道。 而他身后的夜雀听到这话,也是不由得点了点头。 汴州这边,好久没有下过如此洁白的雪了。 似乎是感觉有些冷,苏既明的貂鼠皮袄下的身子缩了缩,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他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夜雀,少女此时正有些出神的看着身前的雪,衣裳显得身子有些单薄。 “夜雀不冷吗?” 苏既明开口问道。 被苏既明的声音拉回现实之中,夜雀愣了片刻,随后说道: “第五境武修有内力护体,世子无需多虑。” ——吗的,真羡慕。 闻言,苏既明的心中升起了些许对于修行者的渴望。 正巧,灵宗所给的那本秘典中有不少修行入门的窍门,倒也正适合他现在用来筑基。 苏既明的目光看向眼前,那里浮现着一行小字。 【命格:嬉游荒废(律)、气穴堵塞(补)、故弄玄虚(残)、气息遮掩(蓝)、灵韵加身(紫金)】 自从他获得灵韵加身的命格后,原本气血堵塞的命格便从原本的“残”变成了现在的“补”。 熟知游戏设定的苏既明自然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是原本相互冲突的两种命格在同一个人身上时,弱的那个命格会被强命格所补充,最后发挥出的效果也微乎其微,直至最后被强命格彻底取代。 换句话说,现在的“气穴堵塞”,对于苏既明而言再不是忧心要解决的事情了。 有了灵韵加身的他随时可以开启修炼,只是苏既明尚且还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入门功法... 在回到汴州后,原本打不开的灵宗秘典此时已经可以随意查看了,但灵宗秘典内所记录的功法实在是太多,看似只有薄薄的一本书,却怎么也翻不完,里面的内容或许跟一个书库一般多了。 至于为什么不从国公府那里索要功法...原因自然与苏既明所获得的命格有关。 【灵韵加身】,这种命格往往都是与灵修挂钩的,可以说是修灵的t1命格,而灵宗秘典中所记录的灵修功法显然是要比国公府多得多的。 “如果世子冷,需要夜雀用内力帮你暖身子吗。”见到苏既明陷入思索中的模样,夜雀似乎误会了什么,有些犹豫地说道。 “不用了。” 苏既明摇了摇头,朝着身后的侍女说道: “夜雀,帮我在门外守着吧,我有些事情要做。” 闻言,夜雀点了点头。 ............................... 房间内,苏既明坐在桌案前,面前则摆放着灵宗秘典。 他一行行翻找着功法,最后在一个极为简单的功法名字前停了下来。 ——养气决。 经过一上午的寻找,他总算是在灵宗秘典中找到了这篇功法。 脑海中浮现出关于这篇功法的介绍,苏既明不由得有些心动。 灵宗最神秘的功法,虽然名字极其简单,但却鲜少有人将其练成。 而每一个练成了这篇功法的人,都有资格成为灵宗的掌灵使,拥有掌管灵韵池的能力。 更重要的是,这篇功法在游戏中的性质相当平和,很少出现与其他功法相冲突的情况。 这也正是苏既明想要的。 压下心中的激动,苏既明收敛脸上的表情,手指刚挪上去,那篇功法便化作流光钻进了他的脑袋里。 脑海之中,凭空浮现出几行文字。 【养气以练心,练心以固本】 【气通灵海,心指大道】 随后,一股暖流自他丹田,通向全身筋脉。 这是灵宗秘典在指引他修行的方法。 ——难怪说灵宗秘典是灵宗的镇宗宝物... 苏既明心中感慨,有着这种东西,修行简直事半功倍。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 等到暖流遍全身,缓缓消失之后,苏既明才吐出一口气,伸了伸身子,全身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 大致清楚了修行的方法,苏既明按照灵宗秘典所指引的重新尝试了一遍。 随后,他闭目沉思,调息吐纳,内息在丹田中逐渐汇聚,它从丹田之处慢慢地流淌,沿着他的血脉、肌肤,向全身各处扩散。 暖流涌动带着浓厚的生命力,在他的体内翻滚,向全身的筋骨肌脉中灌注。 那股力量仿佛源源不断般涌动不息,似乎能填充他的每一个角落。他感觉到了身体的力量似乎在不断接受锤炼,然而就在这股暖流流淌到几个关键的气穴时,意外发生了。 这股内息仿佛遇到了无形的屏障,宛如巨石阻挡疾流的河水般无法寸进分毫。他尝试着再次引导这股内息,但仍是如坚城闭门,无法进入。 ——气穴堵塞的影响还在? 感受着内息在体内盘旋,苏既明陷入了沉思之中。 然而下一刻,经穴之外浮现出一个个小的漩涡,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引着这股内息去了新的方向。 苏既明脸上露出有些愕然的表情,但很快他便意识到这是灵韵加身所带来的改变,他感受着内息在体内流转,不一会就走完了一个周身。 而这一次,居然比灵宗秘典所引导他走完的一个周身还要快上数倍。 他心中不由得有些怪异. 自己在游戏中的灵韵加身,好像也没这么离谱啊.. 但很快,他便将这种情绪抛掷脑后。 不管怎么说,修行的问题总算是解决了。 他呼出一口气,感受着体内不停流转的内息,只感觉心中畅快。 ——什么不适宜修行,我苏既明一身修为全靠自己 ——系统,给我破! 第三十二章 懂不懂什么叫正统忠犬系啊 第一境,也被称为“入门“或者“初阶“武者。 这个境界的武者,可以运用内力或者气息,做到一些普通人不能做到的事情,例如飞檐走壁,寸筋断石等...他们的身体素质、反应速度、力量都远超普通人,这这也是为何这个世界如此崇尚此道的原因。 一位颇具天赋的武者想要从普通人修炼到第一境往往需要半年的时间。 这期间,武者需要服用大量的天材地宝,这些材料一般由宗门提供,为了保证内力足够精纯,他们每天还需要用功法梳理筋脉,理清气穴中的杂质。 但苏既明没有这种烦恼...因为他的内息并不需要流经过气穴,只需要流经灵韵所伪造的“漩涡”,通过这种方法所修炼出的内力自然是要比常人精纯的多。 修炼养气诀的进展超出了苏既明的预料,仅仅只是一夜的时间,他便成功的走完了八个周天,感觉自己的身体素质提升了不少。 第一境的门槛是“十斛气力”,虽说距离这个目标还有一段距离要走,但这才只是修炼第一天而已。 根据苏既明的估算,大概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他便能突破到第一境。 与此相对的,夜雀似乎也察觉到了苏既明的改变。 体内的内息壮大了好几倍,这种变化自然是逃不过第五境修士的感知, 只是夜雀十分乖巧的没有过问。 苏既明原本也以为自己开始修行的事情没有人察觉到,毕竟他身上还有着气息遮蔽的命格,想要看清这一点还是有些困难。 直到晚上发生的事情,改变了他的想法。 ........ 外界的声响都已沉寂,只有夜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 苏既明还在房内修行,因为夜已深,他便闭了烛火。 养气诀的修行不像是其他功法那般需要全神贯注,倒是非常适合苏既明这种容易胡思乱想的。 伸了伸腰,苏既明看向窗外,今夜的皎月格外的亮,不知为何让他升起了几分前世看恐怖片的感觉。 ——总感觉下一刻就会有个戴面具拿电锯的肌肉男杀出来。 不过在这种世界,肉身抗电锯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就在下一刻,眼前忽然闪过一道黑影,这让苏既明不由得愣了愣。 在确认那不是错觉后,他的心中顿时生出些警惕和顾虑。 按理来说,有夜雀在这里的情况下,他是不用担心刺客的。 但刚才闪过的那道黑影显然不是他的错觉。 心生疑虑的苏既明轻轻挪动身体,行动间不发一声。 推开房门,门外的月光洒在了地上,照亮了内院。 而在这片月光中,他很快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夜雀? 似乎是感受到了苏既明的目光,少女便转过身看了过来,然而在察觉到来者是苏既明后,夜雀的表情顿时便有些局促了起来。 她的眼神闪烁,看上去似乎有些心虚。 她嘴唇动了动,却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言词解释自己的行为,只得低下头,一言不发。 “这么晚了,在外面做什么?” 苏既明皱眉询问,然而少女却不发一言,只是抿嘴低着头。 见到少女这副模样,苏既明有些无奈,他看着对方,忽然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沉声开口道: “夜雀,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听到这话,夜雀下意识想要掩饰。 她收了收手,但还是在最后一刻被苏既明抓住了手腕。 少女的手中拿着一个瓷瓶,其上有着浓郁的灵力气息。 苏既明愣了愣,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开口问道: “培元液?” 培元液乃是国公府发放给夜侍的修行材料,放在万宝商行那种地方都有市无价,对第四境以上的武修修行颇有裨益,有着巩固筋骨,壮大内修的作用,别说第五境,就连第六境的修士都十分眼馋,国公府每半年发放一次,饶是如此也称得上是财大气粗了。 但对于普通人而言,培元液并未太大作用,在气穴尚未贯通的情况下,被培元液所壮大的内修不需要多久便会自动逸散。 听到苏既明的询问,夜雀嗫嚅着开口应道: “恩...” 苏既明放下心来,有些好笑的开口说: “你大晚上拿着培元液到处跑什么。” “...世子最近不是在修行么” 夜雀有些吞吞吐吐的开口,似乎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事,说到一半又停口,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苏既明愣了愣,显然是没想到自己修行的事情被察觉到了。 随后很快便从夜雀的只言片语中猜到了她的想法。 “所以你想偷偷地把培元液倒进我煮茶的水里?” “嗯..” 苏既明这下彻底无语了。 且不说培元液倒进这种水里会逸散多少灵力,就单论培元液的珍贵性,就不是该留给突破一境的武者用的。 他又好气又好笑地开口说道: “你自己都不够用,你还想着我?” “世子刚开始修炼,筑基最为关键,夜雀已经第五境,所..” 听到苏既明的话,夜雀认真的抬起头开口说道,但在察觉到苏既明的表情后声音便越说越小,最后又识趣地闭上了嘴。 说实话,夜雀的举动还是挺让他感动的,无论是从先前少女留着糖葫芦还是现在少女偷偷给自己培元液都能看得出来,对方想把最好的东西留给自己。 但实际上,国公府不缺资源,身为世子的他就更不必说了。 想到这里,苏既明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 片刻后,他才开口说道: “以后国公府分发给你的资源,都留给自己用,听到了吗?” 见世子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夜雀才终于抬起了头,偷偷地看了一眼苏既明,开口应道: “嗯...” 见到少女的这副可爱模样,苏既明忽然有了一种在养宠物的感觉。 第三十三章 在吗起手,必定小丑 清晨的鸟鸣声让人心宁,初阳透过窗纸薄薄的洒在地上。 苏既明从床榻上悠悠转醒,门外的夜雀正在晾晒换洗的衣服,似乎是察觉到苏既明的房间之中有响动,于是扭头朝这边看了一眼。 甩了甩衣服上的水,晾起来后,便朝着苏既明的房间走了过来 “世子醒了,需要我帮忙更衣吗?” 虽说夜雀的身份是侍女,但眼下这些事情显然不该轮到对方来做。 不过这也不是苏既明第一次提这话了,少女在其他事情上都很听他的话,偏偏在这件事情上颇为执拗。 更衣当然没有什么特殊剧情触发的...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苏既明才洗漱完毕,换好了衣装,跟着夜雀到了内院。 内院的桌子上放着一些早点,应该是夜雀提前准备好的。 苏既明不由得在心中感叹了一句该死的封建主义。 他轻轻擦了擦嘴巴,听着街道上隐约传来喧嚣的声音,开口问道: “近来,汴州可发生了什么事情?” 夜雀闻言,思索了片刻,开口回答道: “最近倒是没发生什么值得说道的事情,非要说的话...” 说到这里,夜雀顿了顿,随后又接着说道: “六扇门那边发了一张摘叶的通缉令,悬赏资源颇丰...但直到现在还是没人揭榜。” “据传魔教圣女已经潜入了汴州之中商谈密事,但这事情连夜侍都没有得到消息,不清楚真假。” 少女一边说着,苏既明一边津津有味地听着。 并没有注意到,一只背有红羽的鸟落在了院落的墙上。 ——叽叽喳喳 鸟叫声还是吸引了苏既明的注意力,他扭头看去,那鸟便飞到了两人所在的位置,落在了夜雀的肩头。 夜雀停了下来,顿了顿,随后将鸟脚上绑着的信取了下来,递给了苏既明。 他有些意外地接过,打开后,却发现是国公府那边传回的消息 【我会派两位六境去汴州协助世子,我之后也会来一趟汴州...事后还望世子能够告诉我原因】 苏既明看向夜雀,后者点了点头,似乎是确认了这上面的气息确为那位夜侍总长所留。 好吧...终于是从国公府那边毛来人手了,那自己以后也能清闲许多了。 不过这么说起来,第六境的高手说来就来,甚至没有问自己原因...该说不说,是因为前身的作风就是如此么? 苏既明这样想着,在纸上写好回信。 【具体原因太过复杂,无法在书信中说明,之后若有机会,我会详细说与吕叔。】 又简单在纸上地索要了一些资源后,他将纸条绑在了那红雀之上。 倒不是国公府不给他传音的法器,只是这种太过容易被人截胡,而且也无法分辨法器的使用者。 眼前的这红雀看似普通,实际上却是比寻常修士的境界都要高出不少,乃是通灵识人的灵兽,真说起来,就连第七境都很难追上它的速度。 在绑上书信后,那红雀咻地一声便消失在了苏既明的视野中。 ... 灵宗。 距离夏浅清醒来,已经过去几天时间了。 似乎是有些无法接受现实般,她将自己关在灵宗内几天未曾见人,就连南凉笙主动找她都没有得到理会,这让后者很是担心。 南凉笙坐在灵韵池旁,眉眼间尽是忧愁之色。 当时为了安抚弟子的情绪,不得已将其弄晕带回来,原以为夏浅清会在醒来后逐渐平复心绪,未曾想反而还让她的病情变本加厉了起来。 不仅对自己相当警惕,还整天修行清心诀,嘴里叨叨着以灵入法破幻境之类的话语。 这样的事情似乎无可避免地泄露了出去,就连灵宗内都不可避免地传出了流言蜚语。 “你听说了吗?圣女最近从汴州回来后,整个人都好像有些奇怪了...” “我也听说了,据说她现在连人都不认识了,整日发呆,这..” 类似这样的对话数不胜数,有些甚至还传到了南凉笙的耳中。 这让南凉笙非常忧心,只在灵宗内部还好,她还尚有办法遏制流言的传播,但若是江湖上兴起了“灵宗圣女疯了”这种传闻,那她可真就哭都哭不出来了。 虽然解决了剑宗的事情,但实际情况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该如何让一个坚信自己是在幻境中的人相信自己现在所处的是现实呢? 就这个问题,她还专门去幻宗向她们的长老讨教了这个问题,得到的却是对方困惑的眼神。 “身中幻术者往往不会觉得自己是在幻境中,若是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那么就必然已经打破了幻境...当然,第九境幻修所编制的幻境除外。” “她不愿出来,不是因为她觉得这里是幻境,只是不愿意接受现实而已。” 这番言论让南凉笙更加头疼了。 但很快,她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夏浅清的沟通法器,还在苏既明的手上。 想到这里,南凉笙忽然像是想到了解决办法一般,神情一震,紧接着便调出了灵宗法器,神念化字,传道。 【在吗?】 良久,她也没有得到回应。 感觉是苏既明的神念没有感受到法器的震动,于是南凉笙又传了一遍。 【在吗?】 这一次,南凉笙感受到了神念的波动,只是没过没过多久便又撤去了。 ——他又不回我消息! 南凉笙有点急了,开始疯狂给对方传去神念。 【在吗在吗在吗在吗在...】 终于,半炷香后,她收到了神念化字传来的回复。 【不在。】 “?” 虽然感受到了对方并不想搭理自己,但万事开头难,对方既然已经回复了,那接下来的对话就简单多了。 【我这里有件事情想请世子帮忙。】 没有得到回应。 【是关于夏浅清的,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 依旧没有回应。 【浅清她的状态有些不对...灵宗上下也都在流传此事,我担心此事传到江湖上会对她有不好的影响。】 神念传出后,南凉笙焦急的等待,良久后才收到消息。 【可这与我何干?】 见状,她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喂不饱的狼。 咬了咬牙,她神念化字道 【事成之后,这件灵宗传讯法器归你,日后若是遇到了麻烦,我可为你出手一次。】 这一次很快便有了回应。 【原来是浅清姑娘遇到了事情?若有用得到晚辈的地方,晚辈定当尽力而为。】 看到对方这副瞬间变脸的样子,南凉笙有些被气笑了,片刻平复心情后,她才神念传字道 【你国公府帮我在江湖上留意下这方面的传闻...另外,来我灵宗一趟,此事只有你能解决】 这是灵韵池所给出的卦象,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要解决夏浅清的问题,还需要苏既明来帮忙。 【好。】 在见到神念所化的这行字后,南凉笙也终于放下心来。 第三十四章 苏既明治好了我的抑郁症 夏浅清此时并不清楚南凉笙拜托了苏既明来给自己治疗“癔症”。 昏暗的房间内,烛火闪烁着微弱的光,窗口处贴着几张符箓,灵宗是不怎么制作符箓的,这是符修才会做的事情,而这些符箓都是先前夏浅清游历江湖时所买来的破幻符。 少女此时正环抱着双腿坐在床榻上,周围的物件随意摆放,一副十分颓废的样子。 夏浅清缓缓呼出一口气,眉眼间尽是忧愁。 实际上,她也分辨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怎样的状态。 在师尊为她施展醒神咒时,她便隐约察觉了过来...所谓的这一切都是幻境,不过只是用来麻痹自己的说辞罢了。 她强迫自己相信这一套说辞便能逃避很多事情...比如灵宗的现状,比如国公府的威逼利诱,再比如...自家师尊失望的眼神。 偷偷前去苏既明那里本就是她的自作主张,结果却是将整个灵宗拉下了水...如今不仅跟剑宗彻底翻脸,还不得不依仗国公府。 在夏浅清看来,南凉笙只看到了苏既明伪装出来的那一面,而她很清楚苏既明是个怎样的人,与其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但她不敢与南凉笙说这些...一来是此时的灵宗确实需要国公府的帮助,即使说了也没什么用,不过是作无用功罢了。 二来则是,若是让苏既明知道了她在背后搅乱她的计划,对方必然会报复她。 夏浅清不得不承认...她对现在的苏既明有一种畏惧感,她不得已眼睁睁看着灵宗被对方一步步拖入泥潭,这实在是太过残酷。 她所能做的只剩下什么了呢? 无非就是逃避现实罢了。 只可惜灵宗不兴酗酒,夏浅清也没有喝酒的习惯。 不然灵宗又得传出圣女整日醉生梦死的传闻了。 ——笃笃 轻微的敲门声传来,夏浅清不由得怔了怔。 “浅清?” 门外声音传来,是自己师尊的声音。 夏浅清不由得把头埋得更深了,并没有去开门的想法。 沉默了一阵后,南凉笙略带叹息的声音再度响起: “..还是不愿出来吗?” “再过几日便是灵韵池赋予掌灵使资格的时候了...” 南凉笙没有说完,只是在这里顿住...紧接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灵韵池会在特定的时间选择下一任掌灵使,这个时间间隔大概是三年左右,虽说不是错过了就再也无法被选上,但被灵韵池赋予掌灵使的资格后,灵修修行的速度也会快上一截。 南凉笙不愿意夏浅清因为自闭错过了这个时间,白白浪费了几年的修行时间。 听到这话,夏浅清抿嘴不言。 她当然知道这一点...但不知为何,在经历上次失败后,她对于很多事情都产生了些畏惧感。其中也包括着成为灵宗的掌灵使... 倒也不是不想成为灵宗的掌灵使...而是灵韵池的挑选机制相当严苛,她身为灵宗圣女,无数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因为只有她能够成为下一任掌灵使,灵韵池只是检测此时的她是否资格担任掌灵使而已。 但前不久的失败让她对这次的挑选产生畏惧,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这本就极大程度的打击了她的自尊心,若是再经历失败,她估计要道心崩溃了。 南凉笙并未得到夏浅清的回应,只得有些无奈的离开。 直到对方的声音逐渐远去,她才坐起身,裸足踩在地面上,一步步的凑到了窗户边。 直到确认对方真的远去,她才重新爬回了床上。 ——反正掌灵使只有她能当... 所以稍稍任性一下也没关系吧。 ............. 马车在云雾缭绕的山腰停下。 灵宗位于险峻山腰之间,在外界看来,此处只是山间的一片云雾,蜿蜒缭绕,然而仔细看去,四周的山峦仿佛与阵法相互呼应,时而山峰消失在云海之中,时而又突兀地出现在眼前。 云雾间,逐渐浮现出些许由灵力所构成的蝴蝶,在苏既明的车厢前停下。 这一幕对于苏既明而言倒是并不陌生,前世在玩《九川录》这款游戏时,若是选择进入灵宗,便会有类似眼前的场景出现。 这是灵宗的引路蝶,跟随蝴蝶便能前往被阵法所笼罩的灵宗。 但游戏与现实总归是有些不同的,跟随这些蝴蝶一脚踩进云雾当中,多少还是让人有些发怵。 苏既明抬起脚,试探性的踩在了云雾上,传来的是类似实地的触感 这让他放下心来,身后的夜雀跟上,两人跟随蝴蝶前往了云雾之中。 ——不过南凉笙居然没有亲自来接他,多少有点不懂得待客之道了。 这么想着,苏既明决定接下来再狠狠宰上对方一笔。 随着两人逐渐前进,眼前的云雾也逐渐散去。 山腰之上,一座座飞檐翘角的楼阁错落有致,宫殿亭台沿着山势而建,与山脉自然融为一体。道路铺设得极为精致,两旁种植着各种珍稀草木,花香四溢,时有蝴蝶飞舞。 云雾弥漫的山间,更有无数瀑布从高山崖壁倾泻而下,落入碧绿的湖泊之中,溪水潺潺,犹如仙乐在耳畔回荡。 那蝴蝶引着他们来到了最上层的亭台之上,苏既明看向那用灵气化成的一道字 ——灵宗清欲厅。 苏既明被那灵蝶引来此地后,便看到了坐在台上的女子。 一袭青衣如瀑,随风飘散,衬得她容颜更加清雅脱俗。轻轻抬手,灵蝶飞到她的指尖,彷佛被她的气质所吸引,片刻停留后便化作一缕灵气逸散。 那灵蝶飞到她的指尖,然后很快便化为灵气逸散。 静坐于台上女子仿若月宫中的仙子,没有一丝尘俗之气,在察觉到苏既明后只是瞥了一眼,便很快便收回了视线。 赫然便是南凉笙。 苏既明看向南凉笙身旁的花花草草,笑着开口说道: “看来南前辈还挺有闲情雅致的。” 一句话便让南凉笙破了功,她瞪了苏既明一眼,随后开口说道: “不知世子从哪里看出来我闲情雅致,我只感觉焦头烂额。” “是因为灵韵池挑选掌灵使的事情么?” 听到这话,南凉笙倒是有些诧异,没想到苏既明居然知道这件事情,她皱了皱眉,开口问道: “你怎么知道。” “夏小姐的问题乃是心病,只需静待数周,心病自除,南前辈如此迫切,除了担心流言蜚语外,也就只有掌灵使的事情了吧。” 苏既明倒是记得很清楚...游戏中的时间线并不难记,临近冬季便是灵韵池挑选掌灵使的时候,在原本的剧情中,夏浅清便是在这个时候成为了掌灵使。 也正因如此,在后续的剧情中,夏浅清才能借助灵韵池为身受重伤的原主角洗骨伐髓。 “世子倒是聪明。” 南凉笙看到苏既明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有些恼火,开口说道: “所以世子倒是说说,我灵宗圣女若是错过了掌灵仪式,你国公府又该如何赔偿?” ——关我屁事。 苏既明有些无语,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这是夏小姐自己的选择,与我国公府可没关系。” 南凉笙语塞,还偏偏没办法反驳对方这话,只得有些闷闷的开口说道: “没说要你国公府赔偿,只需要你帮我让浅清振作起来便好。” 看到南凉笙服软的样子,苏既明心中好笑,不再纠结这话,而是开口问道: “所以夏小姐在哪里?” 闻言,南凉笙反而有些迟疑了起来。 良久后,她才开口说道: “随我来吧。” 说着,南凉笙伸手便唤了一道云气过来,在前方开始带路 跟在南凉笙的身后,苏既明反而有些好奇了起来,他笑着开口问道: “所以南前辈为何找上了我,一个高境的幻修难道不是更精于此道么?” 南凉笙头也不回的开口说道: “因为解铃还须系铃人。” 她倒是没说这是灵韵池的卦象。 苏既明也没问,三人很快便到了夏浅清的居所。 南凉笙停下脚步,开口说道: “还请世子在此等候片刻..” 直接就把苏既明带来反而会适得其反,她得先跟对方打好预防针。 苏既明点了点头,便见到对方朝着夏浅清的住所走去。 南凉笙先是敲了敲门,与前几日一样,没有得到回应。 她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 “浅清,还在吗?” 门内传来了些动静,虽然没有回应,但好歹让南凉笙松了口气,她开口说道: “我知道,你觉得眼下的都是幻境... 真的还是假的,我没办法回答你,但我带来了一个人,我想他能给你答案。” 听到这话,门内的夏浅清有些困惑,但她也没有多想,还以为是师傅从哪里找来的幻修。 她双手抱腿,没有给出回应。 而门口的南凉笙见门内依旧没有回应,刚准备继续开口,身边便传来了一个声音。 “南前辈,不如让我进去试试吧。” 南凉笙看着走到自己身边的苏既明,迟疑了片刻,开口说道: “可是门中的禁制..” 这扇门是设有禁制的,可以说夏浅清把自己完全关在了屋子里。 “接下来,还请南前辈离开此地...我会解决此事。” “为什么?”南凉笙皱了皱眉,开口反问道 “此行非我自愿,既然是南前辈主动找我来,接下来该如何做,南前辈还需要过问么?” 听到这话,南凉笙似乎是还想说些什么,便被打断道: “我也只是尝试,若是成功了自然是好事,若是不成功,灵宗也没有损失...” 苏既明顿了顿,又补充道: “我真想对她做什么,早在汴州便做了,不是么?” “...” 南凉笙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 “好...希望世子能够给我一个好的结果。” .................. 因为两人走远,门内的夏浅清已经听不真切,只觉得师傅找来的那人声音有些耳熟...然后便感知到师傅的气息远去。 她有些发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下一刻,门被打开的,光线从外照进来,由于背光,夏浅清看不清对方的脸。 紧接着,门又被关上,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夏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听到这声音,夏浅清如遭雷击,有些僵硬的转过头去。 那熟悉的样貌,还有他身边的那位小侍女,瞬间便勾起了少女不好的回忆。 夏浅清的身子不由得往后缩了缩,有些难以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苏苏苏苏苏既明,你怎么会在这里?!” 片刻后,她缩到床榻一角后,心中的质疑又浮现了出来。 “受南前辈所托,来看看夏小姐的情况如何。” 苏既明就像是跟老朋友叙旧一般,从一旁拿过了一张椅子坐下。 “什么什么情况,这一切难道不都是拜伱所赐么?!” 夏浅清咬牙切齿。 “不,不对,你,你不过是假的罢了。” 但很快,她又摇了摇头,看着面前的男子,开口说道: “还有她,她,都是假的!” 苏既明默默的看着眼前的夏浅清发癫。 前身作为心理咨询师的他一眼就看出了对方是在装疯卖傻。 但他还是开口问道: “两天后便是灵韵池挑选掌灵使的时机,错过了可就是三年后了,灵宗等得起三年么?” 夏浅清听到这话不由得沉默了,良久后才低声开口说道: “那些也都是假的罢了。” “你师傅也是假的么?”苏既明反问道。 夏浅清恶狠狠的开口说道: “她只不过是你伪造出来的人偶而已,这一切都是幻境!” ——啪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夏浅清的脸上。刹那间,她只感觉到一阵痛感从脸颊传来,那痛感如同闪电般瞬间遍布全身。 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脸,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被打的地方触及一片火热,那里的肌肤早已经因为重击而泛红。 夏浅清抬起头,眼中尽是难以置信。她想要开口,却被苏既明的眼神震慑得无法发出声音。 苏既明凑近,抓着她的头发,他将她的脸颊紧紧拉近,视线在这一刻交错在一起。 少女的眸子中,倒映着他那平静到近乎冰冷的眼神。 他轻声开口道: “真的也好,假的也好...若是没有掌灵使,灵宗于我而言没有任何作用。” “一个苟延残喘的二流宗门,国公府凭什么浪费气力在它身上?” “我不希望看到灵宗四分五裂...那样我也只能不得已放弃它。” 气氛一时间变得压抑和沉重,夏浅清的心跳得异常剧烈,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了深渊之中,一切似乎都在迅速坍塌。 说到这里,苏既明松开了手,语气平静: “当然,在那之前,我会吞净它的最后一丝价值。” “我想,夏小姐也不希望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对么?” 看着夏浅清那有些畏惧又有些仇恨的眼神,苏既明心中没有任何心理波动。 ——对待假抑郁症患者,就该重拳出击,不是么? 第三十五章 妙手回春啊,苏大夫 人是会为自己设下囚笼的... 像是什么“我一定做不到”之类的话语,往往都是为了逃避现实的说辞,固步自封往往会引发一系列新的问题,若是把自己困得太久,抑郁症也会引发精神分裂的症状。 如果用这个世界的说法...就是产生“心魔”了。 当然,夏浅清小姐没有病到那种地步...她只是因为这段时间的打击太大,自尊心受损,有些自我怀疑罢了。 因而衍生出的一系列心理状况...其实也都是这方面的原因。 当然,不排除夏浅清小姐因为这次所受的打击太大,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长此以往又发展出新问题的可能。 对于苏既明而言,只要愿意花时间,还是能够通过较为温和的手段解决这个问题的。 但眼下显然没有留给他温和治疗的时间...最简单直接的办法便是用残酷的现实直接打醒对方。 唯一的弊端就是容易给对方留下新的心理阴影。 ——你知道一个大逼兜对于一个女孩子会造成多大的伤害吗? 夏浅清就正处于这样的状态。 她的目光除了愤怒之外,还有些茫然与不解... 苏既明只是一个普通人,他的一巴掌显然没办法对第五境的夏浅清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不过侮辱性极强。 更让人感到屈辱的是,夏浅清根本不敢还手.. 不单单是因为国公府的威慑,落在苏既明手中的那段经历也让夏浅清在面对他时总会下意识产生一种无力感。 这种无力感抵消了夏浅清心中的愤怒。 她低下头,不去与苏既明对视,开口说道: “我...明白了。” 真正让她醒过来的不是那一巴掌,而是对方口中所说的残酷现实。 在经过这段时间的事情后,她很清楚的认识到了对方那利益至上的本性。 灵宗目前的安逸处境,可以说绝大部分都得归功于国公府。 “所以夏小姐现在能认清现实了?” 苏既明身子靠在了椅子上放松了下来,轻笑着开口说道。 听到这话,夏浅清不由得咬紧了下唇,对苏既明怒目而视。 虽说此次确是自己任性过头,但这也是灵宗的事情...苏既明以什么立场取笑自己? 一种既羞耻又恼怒的情绪涌了上来,但出于莫名的自尊心,夏浅清不愿在对方面前露怯。 良久后,夏浅清压下心中羞恼的情绪。 她看向苏既明,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你刚才所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为何失去了掌灵使,灵宗就失去了利用价值? 虽说如今灵宗势弱,但好歹也还是天下九宗之一...她原以为对方谋划这么多就是为了让灵宗成为国公府的附庸。 但从对方刚才的那番话听来,实际情况却并如此。 “灵宗长老各怀鬼胎,无一人可用...在这种情况下,夏小姐凭什么觉得灵宗于我国公府而言还有价值?” 苏既明淡淡的开口,他倒是不介意与夏浅清将当前的局势讲清楚...这样能让后续的安排更顺利一些。 见夏浅清蹙眉,苏既明开口说道: “可以说,若是没有掌灵使...灵宗必将四分五裂。” 顿了顿,他接着缓缓开口道: “当然,还有另外一层原因...那便是灵韵池。” 只是这句话刚说出口便被面前的少女打断道: “你做梦!” 苏既明看向面前的少女,只见对方的眼神中充满了恼怒,尽管少女的双手在微微颤抖,但她依然挺直了身子,语气中满是坚定。 而在听到苏既明的目标是灵韵池后,夏浅清的心中便升起了强烈的想要阻止对方的想法。 她看向苏既明的眼神中带上了些许敌视...作为灵宗圣女,一直以来都被当作下一任掌灵使培养的夏浅清自然是清楚灵韵池对于灵宗的重要性。 对方的野心,要远比剑宗那群鼠辈恶劣得多。 “我死也不会让灵韵池被你这种人所掌控!” 她咬牙切齿的开口说道。 ——不愧是女主角。 苏既明的眼中升起了几分笑意。 不得不说,夏浅清的意志力还是挺坚定的...不能说百折不挠吧,至少不用担心从此以后一蹶不振。 这也是苏既明敢用如此过激的“治疗手段”的原因。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开口说道: “我只是说借用灵韵池而已...当然,不排除哪一天,灵宗失去利用价值后,我会改变想法。” “所以好好努力吧...我想,以夏小姐的能力,应该能够将灵韵池保护得很好的。” 对方的话语中没有丝毫讽刺的意味,但夏浅清却从中感受到到了深深的嘲意。 夏浅清的身体略微颤抖,手也掐进了掌心,看着苏既明,她深吸了一口气后开口说道: “不用操心,我是不会让你的谋划得逞的。” 少女并没有意识到,对方只是寥寥几句话,便将她的斗志激发了起来。 她的头发从发尾逐渐变为白色,挥了挥衣袖,原本还有些蓬松的头发便被梳理柔顺。 夏浅清站起身,裸足踩在地板上,眸子中倒映着苏既明,抬起头,语气认真的开口说道: “今天的屈辱,日后我会百倍奉还!” ........................ 灵宗,夏浅清的住所外。 南凉笙心中难免有些忐忑... 说实话,她将苏既明找来不过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而已,毕竟灵韵池有时候也是会出错的...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理解错了。 所谓的解铃还须系铃人,指的并不是苏既明,而是其他的什么人。 也就是南凉笙在独自胡思乱想的时候,她感应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紧接着,她抬头看去,发现是苏既明带着夏浅清已经走了出来。 少女跟在苏既明的身后,显得十分的不情愿。 在看到两人后,南凉笙眼神一亮,心中升起几分期待。 接着便见到苏既明带着夏浅清走到了自己身前。 少女看到自己后,张了张嘴,迟疑了片刻后,还是开口喊道: “师...师傅。” 听到这两句话,南凉笙心中别提多感动了。 她又看向苏既明,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又全都憋了回去。 只是在心中默默的赞道 ——妙手回春啊,苏大夫! 第三十六章 不管你有什么阴谋诡计... “浅清,身体恢复的如何?” 在朝苏既明微微颔首后,南凉笙便收起了心中的想法,她转而看向夏浅清,语气中带着些许柔和。 听到自家师傅关切的话语,夏浅清心中也是不免有些愧疚。 虽然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在回避与师傅的接触,但实际上,夏浅清对于自家师傅心中还是十分愧疚的。 毕竟纵观整件事情,最无辜的便是自己的师傅了。 先是费尽心力的寻找自己的踪迹,自己闭门不出的这段时间也都是对方想方设法为自己寻求解法...但也正因如此,她才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师傅落入苏既明的圈套之中。 苏既明已经在自己面前暴露了自己的狼子野心,但师傅并不知道苏既明的这一面...换句话说,能够避免这一切发生的,也只有她夏浅清。 她并没有告诉师傅苏既明刚才与她所说的那些话的想法...因为她很清楚,苏既明也很清楚,这个时候让灵宗与国公府之间产生间隙,只会让灵宗的境况变得更加糟糕而已。 以师傅的性子,若是知道了苏既明所谋划的是灵韵池...必然会与对方翻脸。 她摇了摇头,将这些想法甩了出去,开口说道: “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多谢师傅关心。” “那就好,那就好...” 虽说这些天都没怎么跟自家弟子见过面,但南凉笙还是相当关心对方的,也正是确定了自家弟子的伤势正在一天天好转,她才放心敢让对方一个人待着。 不过还是得亲耳听到对方说自己恢复过来了,她才敢彻底放下心来。 顿了顿,她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那几天后...” 话音未落,夏浅清便抬起头,看向南凉笙,开口问道: “师傅,几日后的掌灵仪式...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灵韵池的掌控者,并非是说举行完掌灵仪式后便自动更替...而是确认继任者是否有资格掌控灵韵池的仪式,掌灵使的更替往往要等到上一任掌灵使死去后才会发生。 听到这话,南凉笙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开口说道: “嗯...浅清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以我对你的了解,灵韵池不会拒绝你的。” 而另外一边,听着两人的对话的苏既明咳嗽了一声,适时的插入道: “咳,南前辈,晚辈有个不情之请...” 因为见到自家徒弟终于正常了起来,南凉笙的心情也十分不错,面对苏既明时的态度也好了些,开口说道: “世子有什么要求直接说便是...” 听到南凉笙这么说,苏既明也没磨磨唧唧的,直截了当的开口道: “几日后的掌灵仪式,晚辈可否参观?” 闻言,南凉笙愣了愣,反而有些犹豫了起来。 掌灵仪式,只有灵宗的少数人才能参加...毕竟灵韵池这地方是灵宗重地,平日里就连长老都无法进出,只有掌灵使才有自由进出此地的权限。 不过掌灵仪式这天不同,因为要有旁人见证,所以掌灵仪式这天是允许其他人进入的,但这些人都需要经过灵韵池的卜卦,而且还都得是灵宗内部的人员。 以往倒也不是没有过特例,但那些人的身份都非同寻常,要不就是九宗其他的高层,要不就是江湖上的高境灵修。 后来灵宗逐渐没落,能够请来的人也越来越少,掌灵仪式也就慢慢变成了只有掌灵使和圣女等少数人在场的仪式了。 “我只是有些好奇灵韵池的玄妙。” 似乎是察觉到了南凉笙的犹豫,苏既明开口补充道: “当然,晚辈一个普通人,南前辈应该不用担心我会做什么吧?” 听到这话,南凉笙还为做出反应,反倒是夏浅清先一步开口说道: “不行!”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意外,纷纷朝声音的主人看了过去。 见苏既明和师尊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夏浅清反而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她张了张嘴,话堵在了嗓子眼,最后也只能支支吾吾的开口说道; “灵韵池是灵宗圣地,寻常人等不得进入..这是灵宗的规矩。” 苏既明说要去灵韵池,必然是有着什么谋划的,但这话她不好在师尊面前说出来 国公府与灵宗在明面上也是合作状态,怎么也得给个正当理由...也正因如此,夏浅清的说辞 “我记得先前的掌灵仪式也是会邀请其他宗门的成员参与...这与夏小姐的说辞可不太一致。” 苏既明露出一副有些疑惑的样子。 夏浅清被噎住,好半晌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最后还是南凉笙开口说道: “世子既然想去参观,我灵宗自然是欢迎的...只是灵韵池常年没有外人踏入,我需要卜卦一二才可给出答案。” “如果不着急的话,可先在我灵宗住下...也好让我灵宗尽一下待客之礼。” “....” 夏浅清听到这话明显是有些着急,她张了张嘴看向南凉笙,又看了一眼露出笑容的苏既明,心中浮现出深深的不安感。 苏既明显然是对灵韵池有想法的...他提出想要参观掌灵仪式必定的不安好心,或许这次不会发生什么,但谁知道对方是不是在为之后的谋划搜集信息呢? 也就是她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忽得察觉到苏既明眼角的余光瞥向了自己,那眼中的意味让她身体一僵,顿时便忘了自己原本想说什么。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苏既明已经拱手说道: “那便拜托南前辈了。” “嗯...浅清,你带世子去一趟客房吧。” 三两句便将事情定了下来,虽然师傅还没有答应对方的要求,但明显有要松口的迹象。 夏浅清咬了咬嘴唇,明白事情已经开始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但最终也只得开口说道: “是..弟子明白了。” 最后,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深吸一口气。 她用坚定的目光看向苏既明,一字一顿的开口说道: “世子,随我来吧。” ——不管你有什么阴谋诡计,都放马过来吧! 第三十七章 把她灌成泡芙 在《九川录》这款游戏中,其实是存在着所谓的“奖励副本”的。 诸如剑宗的万古剑冢,幻宗的迷魂域,帝京的葬龙窟等等...这些地方都需要满足一定条件后才可进入,但是进入后不需要打boss就可以直接领取奖励。 而灵韵池,同样也是一个奖励副本。 在获得命品法器【冥恶剑】后,便拥有了开启灵韵池副本的功效。 在此之前,主角会经历一段被人追杀的剧情...而后被夏浅清所救,带到灵韵池疗伤。 因为冥恶剑的缘故,灵韵池会在一定程度上认可它的主人。 之后便是喜闻乐见的投骰子环节了。 依据系统所掷出骰子的大小,主角也会在灵韵池获得不同的奖励。 最次的奖励也是洗骨伐髓,伤势全部复原。 而现在剧情线被改变,自己先一步拿到了冥恶剑... 换句话说,自己应该也有了触发奖励副本的资格。 这也是苏既明为何会要求进入灵韵池的原因。 “这便是苏世子的住所了。” 夏浅清的话语打断了苏既明的思绪,他看向前者,少女的眼中满是警惕之色。 “多谢夏小姐...” 苏既明一边说着,像是察觉到了对方没有离开的意思后,开口笑道: “所以夏小姐还有什么事情么?” 夏浅清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抿嘴开口道: “没有..” “那接下来便不麻烦夏小姐了,请回吧。” 夏浅清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不清楚苏既明到底想做什么,但现在的她也没有理由找对方麻烦...只得无奈转身离开。 ........ 在夏浅清离开后,房间内便只剩下了苏既明与夜雀两个人。 南凉笙为他们安排的客房还是十分不错的,幽静雅致,也正好供两人休息。 苏既明坐在了客房的红木椅上,看着一直绷着脸的夜雀,笑着开口问道: “怎么了?” 听到苏既明的话,夜雀良久后才开口说道: “刚刚那个人...对世子有敌意。” 那个人指的自然是夏浅清。 闻言,苏既明莞尔,开口说道: “她当然对我有敌意...毕竟我也不是来这里做好人好事的。” 实际上,夏浅清对自己的敌意反而十分合理,毕竟他确实不怀好意。 “夜雀觉得,还需要把她再绑一次。” 冷不丁的,面前的少女开口说道。 “?” 苏既明的头上冒出了一个问号。 ——你怎么比我还极端? 见苏既明不回话,夜雀还以为对方是默认了,偏了偏头开口说道: “世子想要夜雀什么时候动手?” “别,现在可没必要动手。”苏既明连忙开口。 有的时候他都怀疑到底是自己平日里表现太过极端带坏了夜雀,还是少女身体里沉睡的野兽觉醒了。 自从剑宗事件后,少女的提议都越来越偏激了。 他咳嗽了一声,正色说教道: “夜雀记住,在绑人之前,是要看看这件事情做了之后有什么利弊的...能够通过她换取什么利益,后续又该如何安排之类的。” 夜雀点了点头,有些懵懵懂懂地开口说道: “比如把她灌成泡芙?” 这个词语还是跟着苏既明学的。 他没想到时间的回旋镖一下子就砸到了自己身上,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摆了摆手,开口说道: “这些事得留到之后再说了,现在说还为时过早。” 夜雀敏锐的察觉到了苏既明话语中的重点 “所以世子确实想把她灌成泡芙?” 苏既明并没有回答,只是两眼望天。 嗯?怎么什么都看不到? ...... 在安排好苏既明的住所后,南凉笙便直接来到了灵韵池。 因为再过几天就是掌灵仪式了,既然夏浅清那边没问题了,自己肯定是得为弟子把事情都安排好的。 还有就是苏既明那边的要求。 说实话,灵韵池已经十几年没有对外人开放过了...但换个角度想,国公府确实是灵宗的贵客,如果没有理由就拒绝的话,还是容易被人诟病。 所以在安排好几日后掌灵仪式的相关事宜后,她便开始卜卦起了来。 虽说苏既明只是一个普通人,但事关灵韵池,还是得谨慎行事。 南凉笙淡雅的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她轻轻走到池边,裸足踩在池边的石头上,顿时一股冰凉之感从脚心传来,叹了口气后轻抬素手,玉牌悬浮在她的面前,缓缓旋转,那些古老的符文和纹路仿佛也活了过来。 紧接着,她抛掷出一枚铜钱,这铜钱悬浮在了池水中央,原本沉寂的灵韵池顿时开始活跃了起来,池水开始围绕中央的铜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水球。 “可否让国公府世子苏既明进入此地?” 铜钱旋转,紧接着落入池水之中。 下一刻,池水上空的卦象瞬间变化。 南凉笙看着那些卦象,上卦是离火、下卦是乾天,火在天上,乃是火天大有卦。 ——大吉 但看到这个卦象的南凉笙却不由得皱了皱眉。 如果说此卦占卜的是夏浅清,那倒是说得过去,对于南凉笙而言也是一个值得高兴的好消息。 因为此卦预示着卜测对象会成为灵宗真正的主人,带领灵宗度过各种难关。 但她所预测的是苏既明,这卦象显然不太符合。 所以是不是灵韵池弄错了,自己前不久预测完夏浅清,它给弄混了。 这种可能性很大,因为灵韵池并非是一潭死水,而是有灵性的活物,伴天地而生,这也是历任掌灵使都会传授给下一任掌灵使的道理。 所以灵韵池偶尔也会出错...不过绝大多数时候都会给出相当精确的未来。 南凉笙有些犹豫,她又卜了一卦,结果虽有不同,但同样是大吉。 ——所以确实应该带苏既明来看看掌灵仪式? 南凉笙依旧在原地犹豫不决。 下一刻,灵韵池就像是忽然发怒了一般,从水中凝聚起一道水柱,倒灌而下,给猝不及防的南凉笙淋了一声,衣服全都被打湿了。 有些懵的南凉笙看向灵韵池,只见池子上空的铜钱不停旋转,摆弄出各种大吉的卦象。 就仿佛在说 ——让你把他带过来就带过来,哪来这么多顾虑! 快快快快点我要快点见到他! ....... 第三十八章 捷足先登的夜雀(感谢尘漪的盟主) 南凉笙答应了苏既明来参观掌灵仪式的请求。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既然灵韵池都说了没问题,那就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当然,这个消息也很快便传到了夏浅清那里。 虽然少女竭力反对,但奈何事情已经定下,无奈只好在心中安慰自己,苏既明只是一个普通人,就算是进入了灵韵池应该也做不了什么。 不过这也更加坚定了夏浅清想要得到灵韵池认可的想法。 只有得到掌灵使的身份,才有把握在面对苏既明时有更多的底气与筹码。 夏浅清的居所内,少女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手中捏着一个由稻草编织成的小人。 她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由稻草编制而成的小人,咬牙切齿开口说道: “绝对不会让你破坏掌灵仪式的。” 这小人的头上贴着苏既明三个字,看起来像是什么诅咒娃娃,但实际上却并没有这个效果,夏浅清将它制作出来也只是单纯为了泄愤而已。 毕竟在面对苏既明时都不敢放什么狠话,更别说在背后诅咒了,以少女的胆子,偷偷摸摸的做个稻草娃娃骂两句就已经是极限了。 更多的如果不解气或许还会打两拳? 她将稻草娃娃放在自己的床褥前,看着其上的苏既明三个字,只感觉心中斗志昂扬,颇有卧薪尝胆之感。 与夏浅清另外一边,苏既明也遇到了一个新的问题。 自从与夜雀讨论完关于泡芙的问题后,少女便越发粘人了。 这倒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谁不喜欢和可爱的美少女贴贴呢? 只是粘人程度太高,有的时候反而会引发一些意外事件。 南凉笙所安排的居所位于灵宗的上层,寻常弟子一般来不到这里,当然,距离灵宗的一些要地也有一些距离,算是不偏不倚,正好适合客人居住的地方。 同样的,在这种地方自然是不用担心有什么人来偷袭的,一来这是灵宗内部,二来夜雀的房间也离这里十分近,真遇到了危险,夜雀也能在第一时间赶过来。 灵宗内的夜,宁静而美好。月光滤过厚厚的树叶,洒在青石小径上,铺上了一层莹白的霜。每一座精致的小院都被浓重的夜色所包裹,只有偶尔,一两点微弱的烛光透过精致的窗棂,与繁星交相呼应。 苏既明睡得还算安稳,只是后半夜的时候,莫名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了自己身上,让苏既明有了种前世养猫,猫咪偷偷上了自己床的感觉。 在这种压迫下,苏既明很快便醒了,然后才愕然地发现自己床上多了一个人。 赫然便是夜雀。 少女此时正睁着眼睛,乖巧的坐在床边,白皙地大腿裸露在了外面,标准地鸭子坐。 说实话,大晚上床上多了个人,还直勾勾地盯着你,这种事情多少还是有些瘆人的。 虽说换成美少女极大的减轻了这种瘆人的感觉,但还是让苏既明吓了一跳。 他有些无奈的看着面前的少女。 ——你怎么穿着衣服就上床了。 哦,不对。 “夜雀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因为我住的地方离世子太远了,如果遇到危险的话...” 这不就跟平时住的地方差不多远么? 苏既明的府邸,夜雀的房间和自己也是隔着一段距离的。 少女这话显然说不通。 不过苏既明倒是没有戳穿对方,而是开口说道: “那为什么晚上不睡觉?” ——少女坐在自己床头显然是没打算睡觉了。 “因为要注意周围有没有人接近。” 这显然也是谎言。 看着夜雀乖巧的样子,苏既明再一次察觉到了少女在面对自己时的那点小心机。 实际上,因为前世工作的缘故,在与其他人接触时,苏既明总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对方的真实想法。 也正因如此,前世的他十分讨厌那些表里不一的绿茶婊。 不过他却并不怎么讨厌夜雀这显得有些笨拙的小心机。 他是开口说道: “一直坐着反而容易走神,躺着休息会吧。” 夜雀思索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正准备起身去旁边的椅子上躺着,便见苏既明开口说道: “直接就在这里休息就好。” 他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床褥,少女愣了愣,但还是听话的躺了下来。 月色朦胧,虽然难以分辨她的面色,但苏既明可以从她颈后散发出的淡淡红晕中猜测,这确实是一个少女窘困时的羞赧。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气氛。她似乎并不想直面这种尴尬,身子微微后倾,仿佛想与苏既明拉开距离。而她的呼吸,因为紧张而略显急促,但在犹豫了片刻后,还是与苏既明靠近了些。 ——平时说的挺大胆,临场上阵不还是害羞了么。 苏既明在心中吐槽道。 为了缓解少女的羞涩,苏既明开口说道: “夜雀知道最好的集中注意力的方式是什么么?” 稍稍适应了身旁男子的气息后,夜雀强压着声音的颤抖,努力用平静的语气开口说道: “回禀世子,夜雀不知。” 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他们刚接触不久的时候。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夜雀自称是“在下”。 “人在大脑充血的时候,往往最能集中注意力...因为那个时候的他脑子里往往只会想一件事情。” 他顿了顿,开口说道: “夜雀来到我的房间,除了保护我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目的?” 夜雀身子一僵,有些支支吾吾的开口说道: “没,没有。” “真的没有吗?”苏既明再次询问。 沉默了良久,仿佛都能听到少女的呼吸声与咚咚咚的心跳声,她这才开口说道: “...有” “是什么?” “是..侍寝”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少女说话也不再支支吾吾,微红的脸颊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可爱,她认真的抬起头,看向苏既明的眼睛,咬了咬下唇。 ——噗 苏既明忽然有些没绷住。 良久后,他揉着少女脑袋,俯下身子,开口说道: “作为夜雀欺骗我的惩罚,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么?” “嗯...” —— 夜还很漫长。 第三十九章 不知廉耻啊!不知廉耻!!(感谢五九的盟主) 晚上发生的事情很微妙。 虽说少女喜欢用一些刚学来的让人很出戏的新词,比如泡芙,恶龙,致命节奏,不灭之握之类的。 但不得不说,夜雀掌握天赋和召唤师技能的速度相当快...也可能是武修的底子在这里,仅仅只是半晚的时间就掌握了对线技巧,推塔技巧,以及游戏的底层逻辑。 即使苏既明在对线经验上要远高于夜雀,但夜雀的身体素质完美的弥补了经验上的不足...即使一开始的时候能够在对线上把夜雀压着打,但越到后来越是乏力。 上线就十八级全技能的阿卡丽上来就是一个我流秘奥义,对线经验再高也没办法应对啊。 最后的结局便是,食髓知味的夜雀还想继续拉着苏既明对线,但天色已经快亮了。 夜雀这才有些不舍的终止了对线... 初晨,天边尚未完全散去的夜色与即将升起的阳光争夺着天际的领土,绘出了一片微茫的金边。薄薄的晨雾,如同素纱轻盖,使得山脉的轮廓都变得朦胧,不远处,一片竹林被晨雾轻轻裹住,显得既朦胧又清透。每一片竹叶都带着晶莹的露珠,随着微风摇曳,偶尔滴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夜雀都小心翼翼地走到苏既明的耳边,仿佛害怕打破这宁静的早晨,但那轻微的脚步晃动与脚踝处的犹豫,似乎是她心中尚未平复的情感在悄悄波动。 “世子,已经为你准备好衣物了。” 少女轻声开口说道,她的脸颊带着未消去的浅浅红晕,让人不经猜想那是昨晚的残留,还是清晨微凉的气息所所致。 苏既明躺在床上,他倒不是喜欢赖床的人...只是夜雀的精力有些太好了,自己要是表现出游刃有余的态度,估计又要被拉去对线了。 “放在一旁就好了,我一会去换。” 他看着夜雀的模样,心中好笑。 经过昨晚的对线,他倒是发现了一件让人值得高兴的事情。 那便是养气诀的另一个功效。 不得不说,养气诀不愧是灵宗秘典里才有的顶级功法...虽说在其他方面表现平平,但在中正平和与养精蓄锐这两点上可以说是t0级别的功法了。 正如它的名字一般,养气诀,养气以蕴身,生生不息。 苏既明能够与第五境的武修对线一整晚,除了经验碾压之外,养气诀的恢复能力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他换好衣服,将自己的头发从脑后用簪子竖起,走到了院落之中。 清晨的风让人有些心旷神怡,特别是在宣泄了这段时间以来的压力后,这种久违的畅快感让人不由得伸了伸腰。 夜雀从一旁跟了过来,像只小鸟一般跟在苏既明的身后。 很难说少女此时到底是什么想法...或许有些小心思被发现的窘迫? 虽说自己的想法被世子看穿了,但总归是得到了回应。 除了羞涩之外,更多的便是满足了吧。 一直以来都以修炼为伴的少女感觉到了更多的情感。 这些东西就像是毒药一般腐蚀着她...也正因如此,昨晚才会做出那种出格的举动。 不过一切都发生了,伊甸园的禁果都已经被偷吃掉了...再想那么多也就没必要了。 ——或许夜雀以后会越来越贪心? 少女对于这点还是十分有自觉的。 南凉笙那边暂时还没有给出回复,毕竟这还是他们来到灵宗的第一天。 距离掌灵仪式还有几天的时间。 在此之前,他们都可以住在灵宗内,不过等待的时间总是无聊的。 灵宗的招待可以说是无可挑剔,什么佳肴美食灵果全都安排上了...虽说价值不高,但确实不错。 唯一的缺憾就是没有什么娱乐设施,苏既明倒是可以去灵宗的其他地方参观一下,但前世已经通关过灵修结局的他其实早就已经把灵宗逛了个遍...真要说还有什么不熟悉的地方,估计就只有灵韵池了。 苏既明原以为时间会被自己这样空度过去,未曾想他还是低估了夜雀食髓知味的程度。 看着有些支支吾吾站在自己房间里的夜雀,苏既明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 “刚刚不是刚换衣服么?” 听到这话,夜雀认真的抬起头,开口说道: “我会再帮世子洗干净的!” 看着少女一副“就交给夜雀吧!”的态度,苏既明顿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还能说什么呢?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 ——召唤师峡谷,启动! .... 另外一边。 夏浅清正在前往竹林的路上。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南凉笙都已经决定了,夏浅清也只好前来告知苏既明几日后参加掌灵仪式的事情。 只是刚接近苏既明的住所,便听到了些许奇怪的声音。 她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脸顿时便通红了起来。 少女下意识的便退回了脚步,缩回了竹林后面,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脸上染上了一层鲜明的红晕,与那冷翠的竹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背靠着一株笔直的竹子,小心地从其中隙偷窥屋内。每当屋内传出微微的声响,她都会不自觉地握紧了自己的衣裳,心跳如雷鼓,迅速而有力。 少女清冷的眸子此刻带着一丝复杂。是恼怒于屋内的轻浮,还是为自己的好奇感到羞耻?或者两者都有? 这难以名状的情感让她的双唇微微颤抖,低垂的眼睫如扇,尽显其内心的动摇。 “真是!” 夏浅清一边面红耳赤的听着屋内的动静,一边躲在竹林后面,咬牙骂道: “不知廉耻啊!不知廉耻!!” 只是联想到苏既明以往的名声,这些事情反而挺合理的...而且以她的立场,根本没办法去指责对方。 她一边深呼吸,一边倚靠在竹子上,只是她发现这样根本没办法缓解她的情绪,所以只好蹲下身来,捂住自己的耳朵。 自己现在离开也不是,直接进去也不是,只能这样躲在外面,毕竟她还要告知苏既明掌灵仪式之事。 她的呼吸显得有些急促,每次吸气都像是在努力稳定那颗快要跳出嗓子的心。尴尬使她的脸颊泛起一片淡淡的红晕,而窘迫又让她下意识地想要找个地方藏起来,她发现自己就算捂住耳朵也没用。 最终,不知是在什么情绪的驱使下,她轻声咕哝,然后偷偷地移动位置,捂着眼睛的手掌微微张开,从指缝间看向苏既明住所的位置...只是所有都被窗纸挡住,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影子。 奇怪的情绪在心中滋生。 ——就仿佛是当时被喂下欲魂花一般。 .... 第四十章 这一遁,便已是几日后了。(求追读!))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夏浅清的目光偷偷瞟过去后,房间内的少女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一般,动作也更加大胆了一些。 ——就好像是在宣誓主权一般。 躲在竹林中的夏浅清面红耳赤,很快便甩了甩头,将自己这不切实际的想法从脑海中抛了出去。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反正是从天亮一直等到日落。 夏浅清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苏既明一个普通人的体力能这么好,同样让她想不明白的是自己此时的状态。 ——是不是苏既明在这竹林里布置了什么迷魂阵法? 反正少女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这么轻浮的人的! 直到日落时分,夏浅清才从竹林里有些踉跄的站起身...试图抓住某根竹子以稳定自己摇晃的身体,长时间的蹲伏显然让她的双腿失去了一些力气。 不知是什么原因,少女感觉自己有些腿软。 她感受着身上黏糊糊的感觉,汗水有些沁湿了她的衣襟,心中的羞耻感瞬间便涌了上来。 如果让苏既明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肯定会联想到什么的。 她犹豫了片刻后的,还是决定打道回府,先回房间换套衣服,再想办法来告知苏既明有关掌灵仪式的相关事宜。 少女想要快步离开这片竹林,但身体的不适和腿脚的不稳使得她不得不放慢脚步,她默默地忍受着那份羞耻和尴尬,直到施展了一个神行诀后,这个状态才有所好转。 她轻挥衣袖,身体如风般飘散,夕阳的余晖洒落,照在了竹林之中,竹叶随风响动,发出飒飒的声音。 少女的身形很快便消失在了原地。 ..... 苏既明是没有察觉到夏浅清在竹林里听墙角的。 但夜雀小姐有没有察觉到就不清楚了。 直到夕阳彻底落下,星夜渐显,两人才彻底歇息。 在简单的洗漱后,夜雀抱走了一堆脏衣物前去清洗..正如少女在开始前说的那样,一切都交给她就行。 这么来看,少女确实包揽了所有事情,多少让苏既明有些不好意思。 秋夜的风微凉,虽说汴州刚下完一场大雪,但灵宗这里的天气似乎没有受太大的影响,虽然是在山上,气温却十分宜居。 也可能是灵宗的护山大阵起到了效果...都说灵宗是底蕴最深厚的宗门之一,苏既明在玩游戏的时候倒是没怎么感觉到这一点,当游戏变为现实后她才逐渐理解剧情中的这句话。 灵宗的资源底蕴或许不是很丰厚,但作为天下九宗之一,灵修的首选宗门,灵宗的基建肯定是没得诟病的。 它或许不怎么适宜修炼,但它绝对称得上舒适。 联想到大部分灵修都比较追求安静雅致,这倒也能够理解了。 时间已经是苏既明来到灵宗的第二晚,南凉笙那边还未给出答复,不过苏既明倒也不怎么着急。 能去灵韵池自然是好事,不能去也没多大影响。 有关灵韵池的重要剧情还未开启,现在倒是不用太过迫切。 也正当苏既明以为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的时候,一位意外的客人却登门拜访了。 ——是夏浅清。 “我是来告知世子有关几日后掌灵仪式相关事宜的..” “看来夏小姐还是没能说服南前辈,真是惋惜。” 苏既明调侃了一句,紧接着便见对方恶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后,又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脸色变红,快速的收回了视线。 原本还以为对方会反击几句,结果就这样偃旗息鼓了。 苏既明看着面色有些微红,说话都不敢直视自己的夏浅清,心中略微有些奇怪。 ——这姑娘突然发什么病,怎么是这副受气包的样子? 似乎是觉得自己这种态度确实有些奇怪,夏浅清抬起头,虽然眼神还是有些躲闪,但要比之前好多了。 也就是少女抬起头的瞬间,苏既明发现对方的短发略微有些湿润,身上散发着清新的花香,从裸露的肌肤也能看到些水珠,肩头微红,像是刚沐浴完的样子,衣服也换了套新的衣服。 ——灵修也需要沐浴么? 在他的印象中,灵修应该是有一道秘术保持身体清洁的才对,他在灵宗秘典里也见到过。 苏既明心中更加奇怪了,他上下打量着少女,惹得后者脸更红了,咬牙切齿的开口说道: “世子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么?” “只是有些好奇夏小姐为什么在见我之前还特意沐浴而已。” 苏既明有些乐呵呵的开口说道。 这一句疑似有点绝杀,直接给少女怼沉默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转移话题开口道: “虽然师傅答应了你参加掌灵仪式,但还请世子遵循我灵宗的规矩,到了灵韵池后,尽量不要触碰灵韵池内的物件,因为这样可能会触怒灵韵。” 灵韵池是有灵的,夏浅清之所以再三提醒对方就是担心他触怒了灵韵导致自己的掌灵仪式也受到了影响。 “只是参观而已,这点我自然明白。” 话落,看着面前的少女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苏既明顿了顿,开口询问道: “所以夏小姐还有别的什么要说的么?” 听到这话,夏浅清的脸顿时涨的通红,她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没能把心里话说出来,只是开口说道: “多的我也不说了,由我开口反倒是失了礼数,只希望世子今后能自重!” 听到这话,苏既明愣了愣,紧接着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看着面前的少女,笑了笑开口说道: “所以夏小姐觉得偷窥也算灵宗的礼数么?” “谁——谁谁谁谁偷窥了!” 听到这话,夏浅清顿时便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指着苏既明说道: “明明是你们白日宣淫!还恶人先告状。” 苏既明疑惑的皱了皱眉,开口询问道: “若是未曾偷窥,又何来白日宣淫一说?” “不跟你扯了!” 听到这话的夏浅清自知说不过对方,跺脚捻诀遁走。 看着落荒而逃的夏浅清,苏既明笑得很开心。 ..... 少女这一逃,便直接遁到几日后才重新现身。 而终于,也已是到了掌灵仪式的时间。 第四十一章 你猜猜谁没当上掌灵使只有你! 掌灵仪式,也是灵韵池挑选下一任掌灵使的仪式。 这本该是十分重要的仪式,南凉笙也想借着这几天的空闲将自己当初参加掌灵仪式的经验传授给夏浅清。 结果这姑娘这两天就跟病了一样,窝在房间里整日不出。 害得她还以为对方不打算参加掌灵仪式了...还好临近最后一天,少女还是漏了面,就是模样让她感觉有些奇怪。 “浅清,这几日做什么去了,怎么哪里都见不到人?” 听到南凉笙的抱怨,少女的表情有些尴尬,开口说道: “就,就是休息了几日。” 听到夏浅清的回答,南凉笙没好气的瞪了少女一眼,开口说道: “休息了几日能人影都见不到的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再故意躲着谁呢。 夏浅清确实在躲着某人,只不过这件事情太过尴尬,她也不愿提起,只是敷衍了一句,有些卖乖般的转移话题道: “这不是及时回来了嘛..” 南凉笙仍旧有些余气未消,不过更多的是没有将注意事项全部传授给夏浅清而感到惋惜,良久后,她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浅清,以你的天赋,本该在几年前就获得了掌灵使资格的才对...你啊,就是太不把这件事情当回事了。” 夏浅清闻言,只是抿嘴沉默,并没有回应。 与南凉笙所说的正好相反,她是太把这件事情当回事了,所以才会迟迟没有进行掌灵仪式。 身负掌灵使血脉的她本就要比寻常人更容易修行灵修功法,也正因如此,她从小便被给予了厚望,特别在是各种名号都被冠在了她身上后,这种被他人凝视所带来的压力也越来越重。 不过,现在也到了不得不克服这种心态的时候了。 良久后,她抬起头,语气认真的开口说道: “师傅,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听到这话,南凉笙原本的唠叨也是憋在了嘴里。 好半晌后,她才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说什么失望,师傅只是为你可惜而已。” 毕竟掌灵使的资格获得的越早,所带来的收益也会越大。 想当初,她的资质在九宗同辈天骄中也算不上出众,但现在却已是第七境...可以说,掌灵使的资格功不可没。 在得到灵韵的认可后,灵韵池会在掌灵使的身上留下一道印记,这道印记会给主体带来十分可观的修炼加持,特别是灵修...这也是为何历任掌灵使都能在短时间内突破高境的原因。 据说现在的灵韵池是残缺的状态,所以印记的效果也大打折扣了,在上古时期,灵宗的每一任掌灵使都是第九境,当时的灵宗还是天下九宗里排名前列的宗门,只可惜现在越发落魄... 哪怕其它八宗内部也都或多或少出了些问题,但毫无疑问,灵宗是天下九宗中出的问题最大的一个。 南凉笙理了理少女的头发,将她的发丝用簪子竖起,一边这么做,一边轻声开口说道: “好了,别说这些了...好好准备一下吧。” ...... 如果让苏既明用一句话来形容等待掌灵仪式的这些天,毫无疑问,那绝对会是“痛并快乐着”。 这句话貌似不用单独拉出来解释...懂得都懂。 值得一提的是,经过这些天的对线,小苏的养气诀成功晋级到了第二层...距离第一境也只差临门一脚。 这让他不得不感慨竭泽而渔才是可持续发展最快的方式。 在每次精疲力尽后,养气诀都会疯狂运转,蕴养了身体不说,养气诀还开辟出了第二条通道。 这也让苏既明在修炼时的速度提升了至少三成。 养气诀一共有五层...苏既明认真研究了半个月没能研究明白如何提升养气诀的层数,结果以这种方式提升到了第二层。 这让苏既明有些怀疑是养气诀其实是什么双修功法了。 当然,他暂时还没有办法验证这一点...也就是他还在胡思乱想时 ——咚咚 房间门被敲响,门外传来了清冷的声音。 “世子,现在可有空闲?” 苏既明前去将门打开,站在门口的赫然是南凉笙,他开口笑道: “原来是南前辈来了。” 南凉笙倒是毫不避讳,看了眼房间内,发现对方的那位小侍女也在这里。 不过她倒也没问什么,也没有进房间,只是开口说道: “今日便是掌灵仪式的时间了...我是来带世子前去灵韵池的。” 苏既明有些意外,开口问道: “由南前辈亲自带我去么?” “浅清要参与掌灵仪式,旁人又不能进入灵韵池,我若不来带路,可就没人能领世子进入灵韵池了。” 她这么说着,又看向苏既明身后的夜雀,似乎是想问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苏既明走到哪里都要把他这小侍女带着,这次估计也不例外。 不过无所谓,既然都已经答应了苏既明,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也没区别。 这么想着,她转过身,开口提醒道: “想必世子应该清楚,灵韵池乃我灵宗重地,还望世子能够谨慎些。” “那是自然。” 话落,南凉笙颔首。 她手捻法诀,紧接着素指轻点,身前便出现了一道漩涡。 扭过头,看了一眼苏既明与他身后的少女,开口说道: “请吧。” ..... 踏入漩涡后,苏既明便感觉眼前一道白光闪过,紧接着视线逐渐变得正常了起来。 远眺,浩渺的星空笼罩了整片区域,星辰如璀璨的宝石镶嵌在天幕上,它们并非固定在某一处,而是缓缓移动,宛如繁星流转的河流,伴随着奇异的光华,宛如天文仪的运转。在这星空之下,即使在最明亮的时刻,也有星光点点。 周围的时间和空间仿佛都在这里被扭曲,不再受四时的制约,阳光与月色交织,让人分不清是白昼还是深夜。 灵韵池中,半透明的液体波澜不惊,表面反射着星光,仿佛整片星空被封印在这池水之中。偶尔有淡淡的雾气从水面上腾起,随即化为细小的星光消散在空中。 眼前的场景着实震撼。 在原剧情中,由于灵韵池这段剧情主角是昏迷的状态,所以只用一段过场动画便直接带过了,他并没有玩到实机内容... 现在来看,当初没买灵韵池的场景dlc真有点亏麻了。 “待天与星与月重叠之时,便是掌灵仪式开始的时间。” 南凉笙的声音响起,待到苏既明看过来,她又开口说道: “世子在此等待便好,还请不要四处走动。” 这么说着,她指了指天空,示意时间马上要到了。 苏既明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一旁的夜雀也乖巧的蹲了下来。 南凉笙点状,便也不再多言,准备前去开启掌灵仪式。 ...... 在南凉笙离开后,两人也得以见到了站在池水中央的夏浅清。 少女此时穿着一身洁白的袍子,神情肃穆。 也就是在此时,灵韵池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般,从中间隆起一道巨大的水柱,这动静让夏浅清也吓了一跳,站在池水中央,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 紧接着,水柱炸开,将夏浅清淋湿了一身。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着实让人有些没想到,南凉笙都有些不知该如何处理。 这也让在不远处看戏的苏既明饱了眼福。 “世子,它是在欢迎你么?” 夜雀的直觉敏锐,冷不丁的开口说道。 “跟我可没...” 苏既明刚想否认,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般。 ——也有可能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命格? 苏既明看着自己眼前出现的【灵韵加身(紫金)】命格,心中有些没底。 他又扭头看向一旁的夜雀,发现少女正懵懂的看着自己,他有些犹豫的开口说道 “应该...不是吧。” 这个插曲很快过去了。 倒是并没有影响到掌灵仪式本身。 南凉笙也只好将其归结于灵韵池对夏浅清很满意...这也让她对接下来的仪式多了几分自信。 很快,待到天、星、与月重叠在了一起。月亮如同玉盘高悬时,南凉笙手捻法诀,开启了掌灵仪式。 夏浅清缓缓地走进了灵韵池的中央,她的脚下是坚硬的石台,少女的双眼紧紧闭着,随着时间的推移,月光照在了石台上,符文一圈圈的亮起。 数枚铜钱从南凉笙的身上自动飞出,落入灵韵池之中。 池水开始散发微光,紧接着,一个巨大的阵纹在空中浮现。 水流也像是活过来了一般,从池水中凝聚成一道水蛇。 它缓缓地爬上石台,紧接着分为数道,射向了此时在场的数人。 夜雀见状,连忙挡在了苏既明身前,但那化作的三道水流不偏不倚,正好钻入了三个人的身体,夜雀也没幸免。 少女有些焦急的看向苏既明,发现后者并没有什么事。 苏既明只是拉住夜雀,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这么慌张,轻声开口解释道: “这是灵池洗髓,不必担心。” 事情发展果然与自己所想的一样...对于这种不需要代价的奇遇,苏既明向来是来者不拒的。 听到苏既明的话,夜雀这才有些放心了下来。 紧接着,她又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有些紧张的开口说道: “世子,它在啃食我的灵识。” “不用担心...这是必要的环节” 苏既明开口安抚。 啃食灵识似乎就是摇骰子的环节,根据灵韵的不同,这次洗髓的效果也就越好。 听到这话,夜雀的神色缓和了不少。 苏既明感受着自己体内的那道水流,在啃食了一小口灵识后,一股玄妙的联系似乎从自己与灵韵池之间产生了。 他似乎能够感受到眼前这池水的情绪...欣喜,庆幸,期待。 “?” 一道声音在他的心中响起。 ——你可愿成为掌灵使? 似乎是这片天地之间发出的声音,苏既明不由得脸色一僵。事情有些超过了他的预想。 若是成为掌灵使,那可就与灵宗绑定了...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事情。 ——不想! 他在心中拒绝道。 这个念头升起的瞬间,他便感受到原本欣喜的情绪变为难过和惋惜。 ——你若是改了主意,可以随时回来。 那道声音再度响起。 紧接着,一道印记在他的手背浮现,一种新的联系建立了起来。 .... 而在池水中央的夏浅清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神色紧张。 耳边传来了南凉笙的声音: “屏息凝神,这就是灵韵池的考验。” 闻言,夏浅清深吸一口气,按照南凉笙所说,屏息凝神。 然后,她便感觉到了那道水流在自己灵识处啃食了一下。 紧接着,夏浅清便感觉自己与眼前的灵韵池产生了些许联系...甚至能够感受到这片天地的情绪。 ——隐隐传来的,似乎是,嫌弃? 夏浅清不由得脸色一僵。 也就是在这时,夜空中的星辰与月亮移位,一个巨大的漩涡出现在了空中。 从那漩涡之中,一个象征着权柄的书出现,它由无数灵气构成,与灵宗秘典隐隐有些相似。 见到这一幕的南凉笙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出现这本书,说明掌灵仪式已经成功了,下一任的掌灵使已经被选出来了。 下一刻,那本书缓缓降落,逐渐飘向了... ——夜雀的位置。 在众人的目光中,那本书携带着灵威,悬浮在了夜雀身前。 紧接着,逐渐与少女合二为一。 灵韵池在这一刻沸腾了起来,新一任的掌灵使被选了出来。 南凉笙和夏浅清的神色呆滞。 只有苏既明在愣了半晌后才反应了过来,刚松了一口气的他心中又紧张了起来。 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苏既明看着同样露出茫然表情的夜雀,神色怪异。 该不会是,自己这段时间与少女的对线,让她也纠缠上了紫金级灵韵加身命格的气息... 但夜雀也不是灵修啊,这该怎么算? 第四十二章 又一次被打击自闭了 掌灵使的资格,往往只会赐予灵修。 当然,这也并不绝对...毕竟掌灵仪式从头到尾都是看的灵韵的意愿。 它说谁是掌灵使,谁就是掌灵使。 所以南凉笙根本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已经不是胳膊肘朝外拐的程度了... ——陛下何故谋反啊!? 至于夏浅清,此时已经彻底陷入大脑一片空白的状态了。 在宝典融入夜雀的身体后,她的眉心开始浮现出一道掌灵使的印记。 似乎是察觉到了夜雀的身体内并没有灵修的道途,那宝典状的虚影又从她的体内抽离了出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宝典缓缓的飘回了那空中的漩涡当中。 紧接着,漩涡逐渐平息,周围的灵气也开始消散。 虽然有不止一人获得了掌灵使的印记,但灵韵池没有选中任何人。 南凉笙与夏浅清并没有注意到苏既明也得到了掌灵使的印记... 毕竟灵韵选中夜雀的那一刻实在是太过让人震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月色下的灵韵池显得尤为安静。夜风徐来,掠过石台,带起一丝涟漪。 掌灵仪式结束,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夏浅清有些失魂落魄的瘫坐在了石台之上。 夏浅清的目光显得有些空洞,她的双手还轻微颤抖,那是掌灵仪式过后,灵力汹涌的反应。 少女的胸膛轻微起伏,原本她以为自己对于这次的掌灵仪式已经有了十足的准备,但事情的结果却远超出了她的预期。 “为何会这样?” 她低声喃喃,声音在这无人的夜晚显得尤为清晰。她的手指深深的攥进掌心,试图从中找寻些许答案,但一切似乎都无法解释刚才的情景。 这已经与苏既明做了什么无关了,灵韵池拒绝了她,这是无可撼动的事实。 它甚至宁愿选择一个从踏足过灵修道途的侍女,也没有选择自己。 而一旁的南凉笙眼中则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 她的视线先是落在夜雀身上,那眼中的微微困惑似乎要透过那层无形的屏障,看清为何会在少女身上发生这种离奇的事件。 然而夜雀似乎并未察觉到南凉笙的目光。 苏既明也看向了有些懵懂的夜雀,张了张嘴。 见到苏既明看了过来,后者小声说道: “这也是世子的安排么?” ——还真不是... 不过这时候这么说就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了。 所以他并没有回答。 南凉笙很快便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了夏浅清,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与关切。 她快步走到夏浅清的身旁,轻轻地把她搀扶起来,双手紧握着徒弟的双肩,轻声问道: “浅清,你没事吧?” 然而少女只是失魂落魄的瘫坐在石台上,并没有回答。 ... 掌灵仪式的后续自然是不了了之。 夏浅清没有得到掌灵使的资格,反倒是苏既明的侍女得到了掌灵使的资格,却因为不是灵修而退回了。 纵观整个事件,苏既明动了什么手脚的嫌疑很大,毕竟发生了如此荒诞离奇的事件,最后的得利者还是他,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与此事有关。 但就是因为太过荒诞离奇了,反而让人没办法指摘... 毕竟一切都是灵韵池的选择,苏既明就算是第九境,也没办法影响掌灵使的人选。 整件事情都透着诡异,诡异到事情结束了南凉笙都还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至于夏浅清...?这姑娘直接就自闭了。 自从掌灵仪式后便闭门不出,疑似是抑郁症又被触发了。 虽说同样很担心,但这次的打击对于少女而言实在是太大,南凉笙倒是请求过苏既明再一次帮忙,但被后者婉拒了。 上次的强制治疗法已经足够有冲击力了,这次受了这么大打击,若是再挨一逼兜,估计从此就一蹶不振了。 掌灵仪式结束,苏既明二人也打算直接回汴州,一方面是因为继续留在灵宗也做不了什么事情...另一方面则是担心南凉笙迁怒于人了。 当然,严格来说也不算迁怒,毕竟此事确实就是因苏既明而起,不管南凉笙有没有打算秋后算账,苏既明都得早点跑路了。 然而,让人有些意外的是,掌灵仪式后,南凉笙的态度反而出奇的好。 “掌灵仪式此事,确是出乎了晚辈的预料,还望南前辈不要介意。” “有什么介意的...这反倒说明了世子的那位侍女与我灵宗有缘。” 南凉笙倒是看得很开...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在强颜欢笑。 “夜雀若真要与灵宗有缘倒也是好事...就是误了夏小姐的机缘,晚辈实在心怀愧疚。” “此事谁也未曾料到。” 南凉笙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也正好让浅清再磨砺两年..虽说灵宗的境况窘迫,但还未到需要偃苗助长的程度,我还是能多撑几年的。” 这话出口,相当于是将此事揭过去了。 苏既明有些意外,但也没太过纠结,只是拱手道: “南前辈如此豁达,实在是令晚辈敬佩。” 南凉笙点了点头,但随即又察觉到一丝不对味。 怎么感觉这小子在阴阳怪气我呢? 片刻后,她摆了摆手,也不去琢磨对方话里的是善意还是恶意,开口说道: “浅清的事情不怪世子,但若是此事真与世子有关...还望不要又下一次。” 虽说没证据证明苏既明与此事有关,但对方得了好处,敲打一番肯定还是有必要的。 “另外...” 她的脸上露出些迟疑之色,似乎是在犹豫该不该把这话说出来。 见苏既明露出洗耳恭听的神色,她最终还是开口说道: “世子可愿让你的那位侍女转为灵修..?” ... 掌灵仪式对于夏浅清的打击确实很大。 努力了大半辈子的目标不仅没有达到,还被从未接触过的人轻易实现。 想从这样的阴影中走出来,实在是有些困难。 “情绪转移”是人们常用的一种心理防卫机制,通常是将自己对某一对象的愤怒或喜爱的感情,由于某种原因无法直接向对象发泄,通过某种理由转嫁到其他人身上的方式。 在这段自闭的时间里,夏浅清将失败的原因全部归结到了苏既明的身上。 她觉得自己未能成功成为掌灵使,绝对是苏既明在暗中做了什么手脚。 通过这种方式,少女成功的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下来。 也正因如此,夏浅清打算去跟自家师傅揭露苏既明的真实面目。 只是刚临近厅内,她便听到了自家师傅与苏既明谈话的声音。 “世子可愿让你的那位侍女转为灵修..?” ——少女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理壁垒,再一次崩塌了。 第四十三章 活像个受气包 南凉笙的话语在夏浅清听来实在是有些刺耳。 ——可愿转为灵修? 这句话可大可小...可以说是南凉笙起了爱才之心,也可以说是南凉笙对她已经失望,见夜雀被灵韵池选中,便想让她来当新一任的掌灵使。 若是寻常时候的夏浅清,或许还会安慰自己是前者。 但在这种时候,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后者。 也正因如此,少女感觉自己最后的依靠也没了。 她紧紧的咬着下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良久后,少女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放弃了原本的想法。 ——她要自己去探究苏既明在掌灵仪式时究竟做了什么。 ... 对于南凉笙的提议,苏既明自然是没做考虑便拒绝了。 做灵修然后被你灵宗绑定么? 一艘摇摇欲坠的破船还想套牢我家夜雀,做梦呢。 当然,苏既明的拒绝自然要比这委婉得多。 “若是南前辈愿意忠心辅佐夜雀成为灵宗之主,我或许可以考虑一二。” 听到这话,南凉笙差点就没骂出声了。 她本身是看夜雀被灵韵池选中了,觉得对方很有当灵修的潜力,这才是出言建议的。 一方面是惜才之心,另外一方面则是私心了... 以少女被灵韵池选中的是天资,若是转而修灵,日后必是第七境的强者,有着这份恩情在...日后夏浅清成了掌灵使,对方或许还能帮衬一二。 但苏既明哪能不知道她的这心思。 骗我家夜雀去当灵修,然后给夏浅清铺路。 哪来的脸? 南凉笙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世子说笑了。” “何来说笑?” 苏既明笑了笑,开口说道: “以夜雀的天资,难道当不成这个掌灵使么?” 南凉笙蹙眉,开口说道:“修灵本就是两全其美之策...若她来我灵宗,资源功法一样不少,何须在意掌灵使这种虚名?” “南前辈好像弄错了什么。” 苏既明叹了口气,缓缓道: “我国公府功法万千,资源更甚你灵宗数倍,为何要转而修灵?” 南凉笙只觉得苏既明不可理喻,开口说道: “以她的天资,修灵显然前途更广,我灵宗乃灵修第一大宗,资源确实比不上国公府,但要论起培养灵修的能力,天下皆不及我灵宗。” 她并未察觉到苏既明眼底的笑意逐渐消失,继续道: “若是修灵,国公府日后也会多出一位第七境,若是按部就班,以她的天资,最多也就第六境武修。” 武修越到后面越难修炼,要比其他道途艰辛百倍,但相反,武修的前四境门槛不高,她承认夜雀的天赋不错,但要说第七境未免有些痴人说梦,更别说对方是武隐双修了。 听到这话,苏既明的目光彻底冷了下来,开口说道: “是给我国公府培养,还是给你灵宗培养?” 南凉笙有些错愕,紧接着便听对方接着开口说道: “我国公府也不缺第七境,更不缺被同境修士按在地上打的灵修...” “南凉笙,别给脸不要脸。” ....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 苏既明的这番话无异于指着南凉笙的鼻子骂你个废物,气的南凉笙双手颤抖,脸颊通红。 但她偏偏没办法对苏既明发作,受人所制,实在是憋屈。 或许是苏既明一直以来的谦恭态度让她忘记了对方本来的性格. 被这样的劈头盖脸一顿骂之后还没办法委屈的没办法还嘴,活像个受气包。 要是被九宗其它人知道她这副受气包的样子,估计得被笑话一辈子了。 值得庆幸的是,当时在场的只有苏既明和她两个人。 好吧,也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情。 在南凉笙自己安慰自己的说辞中是“长辈不跟晚辈计较”,但实际情况却是... 在苏既明走后,南凉笙想了两三天当时该怎么反驳苏既明,怎么样说会更好... 吵架没超赢所以事后多次复盘,听起来不像是一位灵修大能做的出来的事情,而吵架的时候一句话都不敢还嘴,好像更加丢人了。 足以列入南凉笙黑历史排行榜第一位的事件。 只可惜苏既明已经走了,就算赛后复盘也无济于事。 况且以苏既明的个性,自己当时要是还嘴估计会被骂的更惨... 本来就嘴笨,不还嘴也算是好事了。 或许是福祸相依,经过长达半个月的时间,夏浅清也总算是从自闭状态恢复了过来。 少女醒来后第一件事情便是找到了自己,希望能够离开灵宗一段时间,再度前往汴州。 南凉笙自然是有些担忧的,开口询问原因道: “为何要去汴州?” 夏浅清抿了抿嘴,犹豫片刻后回答道: “弟子自觉陷入瓶颈,需要借助外界才能突破...” “那为何是汴州?” “苏既明此人颇为神秘,掌灵仪式的意外可能与他有关,弟子想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寻求到机缘。” 南凉笙并未立即答应,而是先到了灵韵池后,卜卦了有关此事的凶吉,得到的卦象是九二:见龙在田,利见大人。 这样一来,南凉笙也没有了阻止夏浅清的理由,只是让她路上小心。 背上行囊,夏浅清离开了灵宗。 走出宗门后,她看向身后 群山层叠,伸展至天际。青翠的山坡上,松柏依然傲立,时而伴随着风声,发出飒飒声,山腰处,云雾缭绕。 日出时分,阳光洒入深不见底的云雾当中,已经隐约看不见宗门的轮廓。 ——师傅,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么想着,少女咬了咬唇,朝着云雾外走去。 第四十四章 如何将关底boss收为走狗 汴州。 距离从灵宗那边回来已经过去了约莫三天的时间。 苏既明也成功初破第一境并稳固住了境界。 半月的时间突破第一境,这速度比苏既明所想的还要快上一倍... 修炼一途并未有厚积薄发一说,以苏既明这个年纪才踏足修行并在半月时间突破一境,实在是有些骇人听闻。 另外一个值得庆幸的好消息便是国公府那边派来的人,在苏既明回到汴州不久后便已经抵达。 只不过,对方来汴州并不只是辅助苏既明... 应该说这只是顺带的目的,他们还有自己的任务在身。 第六境已是脱尘境,几乎所有六境以上的高手都被记录在案。 到了第六境之后会被赋予一个称号记载在江湖录上,道途也会有特定的方向,修炼出独特的神通,这也是为何第六境以上的修士出手都会被识别出的原因。 而现在,府邸的书房内,坐在苏既明面前的便是国公府派来的第六境中的一位。 屋内灯火朦胧,一抹暖意弥漫向四周,窗前疏竹轻摇,微风送来凉意。瑶琴静置一隅,茶盏上轻烟缭绕,那绿叶随热气上腾,与茶水合为一体。 对面的女子身着素裙,秀发如瀑布轻轻垂落,白颈如雪,她的手指修长,拈起茶杯后缓缓品饮。 ——【阴鬼】聂倩 也是游戏中前中期副本的关底boss之一,其自动索敌的勾魂技让无数玩家苦不堪言,被玩家戏称为萌新杀手。 苏既明倒是没想到国公府派来的两位六境中有这么一位...看着对方坐在自己面前姿态恬静默默品茶的女子,很难将其与游戏中开启二阶段后如同恶鬼一样的【阴鬼】聂倩联系起来。 似乎是察觉到了苏既明的视线,聂倩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语气轻柔的开口说道: “来此之前,我虽早已听闻世子的气穴已通,但还是未曾想世子居然如此快便破了第一境...若是相国知道了,也一定会为世子高兴吧。” “只是侥幸而已。” 苏既明倒是没与对方说自己是如何能开始修炼的,而是转而开口问道: “我听吕叔说,来汴州的夜叉一共有两位,除了聂先生外,还有一位此时身在何处?” “去了六扇门那里...” 聂倩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未能前来请见世子实在是失了礼数。但我们来到汴州另有相国之令在身,还请世子不要加怪于心。” 此番话没有透露另一位第六境的名字,也没说他们是来汴州做什么的,不过苏既明倒也能够理解...夜侍的忠诚毋庸置疑,只是涉及到相国,对方不透露应该是觉得苏既明没必要知道。 前身名声在外,国公府内部更是人尽皆知,虽说不上看轻,但在一些事情上也难免会将他排除在外。 ——看来得让他们的观念改一改了。 剑宗的事情被捂住了,国公府没能得到消息倒也正常,他也没有在信件中透露这些天来他在汴州所做的事情。 一来是很难解释他依靠先知先觉所得到的情报是哪里来的,二来则是他的性格转变太过突然,有些东西得一点点展现才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眼下显然便是一个好机会。 他的手轻轻敲击着椅子的扶手,顿了顿,开口说道: “聂先生来此地,是为了镇南关的事情?” 聂倩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开口问道: “相国已经跟世子说过此事了?” “未曾说过。” 苏既明笑了笑,缓缓开口道: “然而汴州临近镇南关,近来流民不绝,南域人亦有之。闻其言,邑南王加税重压,众多壮丁皆为军役所累。” 说到这里,他下结论道: “北方妖灵之地,万妖山脉近来也有动荡之象。若有特殊情势需要国公府派两位第六境前来处置,唯镇南关当有巨变。” 聂倩眼中的惊诧之色更浓,良久后才开口道: “世子推测甚是。我等此来,实为镇南关之事,近年传闻邑南王与圣上纷争未止,恐谋逆之心已久。” “邑南王麾下南轶军十万,倘与蛮族相勾结,镇南关无疑会失守。近时邑南王广募精兵,相国忧虑其欲谋逆,故派遣我等至汴州,以防镇南关遭围时,邑南王派人在汴州内引发纷乱,延误援军抵达。” 她言罢,再度抬目瞥了苏既明一眼,补充道: “尚有另因,即世子也在汴州...我等来亦是为世子安全着忧。” 苏既明若有所思。 他能确定对方来汴州的目的,与前世知晓的剧情分不开关系。 邑南王算是原剧情主角的盟友,在主角起势之前是最大的叛军头子... 他开口说道: “汴州之事勿需多虑,以我之见,聂先生应当通告镇南关,令其遣守军前往云苍城。” 聂倩不由得蹙眉。 这说的是什么昏话,南域与云苍城之间隔了一道伏白山,且不说越过这伏白山之艰险,就算攻下了云苍城,对于那位邑南王而言也是收效甚微。 聂倩的眼中不由得闪过一道失望之色,原本的改观也荡然无存。 但她还是开口说道: “世子所言,我会转告给相国的...” 这话当然是敷衍...这种天马行空的混账话也说得出来,若是那位相国知道,怕是又要大发雷霆了。 所以她决定将这话在心中埋下。 “世子,茶来了。” 也就是聂倩话落的那一刻,厅内的门被重新打开。 夜雀端着一壶茶,刚踏入门内,便见到了坐在苏既明对面的聂倩,动作不由得顿了顿。 而后者也注意到了她... 在国公府时,聂倩对这位夜侍中的小天才还是颇为照顾的,一方面是因为对方的天赋,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夜雀那不喜争斗的性子也很讨喜。 只是在夜雀被派去当世子的侍从后,两人便没有见过面了。 聂倩看着少女,不由得愣了愣,接着眉头蹙得更紧了。 ——她的处子之身没了? 紧接着,她转过头又看向了苏既明,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眼中失望之色更浓。 原以为苏既明有所改变,看来是她想得太多了...原本那浮夸纨绔的性子是一点没改。 可怜相国多谋善断,却生了这么个草包。 她站起身,行了一礼后,语气平淡的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叨扰世子了。” 话落,她便转身离开了府邸。 苏既明看着对方的背影,也并未起身相迎。 他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说给谁听都不会有人相信...而他之所以那样说,也只是需要一个契机而已。 一个让这位【阴鬼】聂倩彻底归心的契机。 ...... 在聂倩离去三日后,南方传来一事惊动朝野的大事。 邑南王谋反,率领三万南轶军越越过伏白山,攻下云苍城,高呼荧惑守心之号,抗责年荒民困,举义斩弃昏君奸臣。 悉闻,人心惶惶。 第四十五章 她好像觉醒了什么新的癖好 繁华的闹市街巷,尘土与香料的气息交织,摇摇晃晃的纸灯笼摇曳在街道两旁,酒馆的门口热闹非凡,醉汉的歌声与掌柜的叫卖声混合在一起,时不时还有风铃的清脆响声,标志着又有新的客人进入。 聂倩坐在靠窗的位置,她的目光穿过薄纱窗帘,望向街上那匆匆忙忙的行人,但心思显然并不在此。 她转过头,抿嘴看向眼前看着从南方传来的消息,神色复杂。 越过伏白山直接去攻下云苍城,谁能想到那位邑南王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在收到这消息时,聂倩的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直到她去汴州以南亲自验证之后,这才终于相信了这条消息的真实性。 然后她便想到了最初与她说这话的苏既明。 一开始的她还以为对方是为了表现信口雌黄,现在看来,真正愚笨的是自己才对。 聂倩的心中闪过些许的不安。 她并不清楚那位世子是从何得知的消息,但事情的发展与他所预料的一模一样,就已经说明世子并非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 至少在很多事情上,她都错误判断了这位世子殿下的能力。 同样的,也高估了自己。 有的时候,往往只需要一件事情做错,就会导致自身彻底跌入万丈深渊。 这一点对于夜侍来说更是如此。 诚然,那位相国大人让他们来汴州另有目的,但也同样有着让他们看着世子的想法在里面。 聂倩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世子让她去禀告相国这件事情,是不能自作主张的。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世子与相国之间的事情...而她只是负责担任中间传话的作用。 换句话说,这不是世子在命令她,而是作为目前汴州与国公府唯一的系带,她本身就有着向那位相国传达世子意愿的职责。 而现在,她不仅没有能够尽到自己的职责,而且还因此导致了巨大的后果。 想到这里,聂倩愈发的后怕起来。 因为自己的瞒而不报导致一城失守...她担不起这个责任。 深吸一口气后,她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决定再去一趟苏既明的府上。 .... 苏既明的话一语成谶,但他却并没见得有多高兴。 云苍城的失守在预料之中,按照剧情发展,对方会在拿下南方两座城池之后开始踞守,随后借着在汴州引起骚动的时机一举拿下镇南关。 暂时调度兵力驻守镇南关固然没错,毕竟对方本身的目的就是为了拿下镇南关...但在这种谁都明了局势的情况下,谁会选择直接强攻呢? 但很可惜,以苏既明在人前的形象,想让别人相信她所说的话显然有些困难... 换句话说,即使换那位相国来说这话,也没多少人会相信那位邑南王会下这种让人感觉匪夷所思的命令,但他偏偏就这么做了,甚至还做成了。 苏既明倒是早就预料到了此事,不过对于这种很难改变的结局,他向来是不愿花精力去谋划的。 不过总的来看,这件事情对于苏既明而言也并非一点收获也没有。 ——就比如聂倩。 看着眼前面带愧疚之色的聂倩,苏既明表情平静,开口说道: “我似乎早与聂先生说过...但聂先生似乎并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里。” “前日之时我闻世子之言,未敢深信,今日方知是我妄自臆断,自负其是实为不逊,还请世子责罚..” 聂倩面带惭愧之色,眼神躲闪,开口道。 实际上,在初闻苏既明并未向国公府验证自己是否瞒而不报时,聂倩的心中是松了一口气的。 此事可大可小,但归根到底还是自己的失职。 不单单是对苏既明的误判,更多的是因为自己的自大。 也许是成为第六境后太久,让她忘记了当初那初入夜侍时如履薄冰的感觉。 看着喜怒不形于色的苏既明,聂倩只感觉自己压力颇大... 虽说眼前的男子修为远低于自己,但聂倩却是有了种当初面对相国时的感觉。 也可能是因为自己的生杀大权被对方握在手中,不管怎么说,此时的聂倩在面对苏既明时早没了初见时的底气。 ——我还是喜欢你那桀骜不驯的样子。 苏既明心中好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开口说道: “所以我让聂先生向相国汇报的事情,聂先生也并未照做?” 听到这话,聂倩并未回答,只是抿了抿嘴,头更低了些。 苏既明知道对方并未真正的认错,心中还存着那股傲气。 但越是如此,他越要打压,磨平对方的棱角。 他只是平静地开口道: “我在问你话,聂倩。” 闻言,聂倩身体一顿,她的双手紧紧地捏在一起,指尖微微发白,那是心中的紧张和不安正在通过这细微的动作流露出来。 良久后,她的嘴唇轻轻地颤抖,开口道: “未曾汇报相国。” 听到这话,苏既明笑了出来,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夜雀,告诉聂先生。” “依照夜侍的规矩,阳奉阴违,欺下瞒上者,当受何刑?” 一旁的夜雀闻言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说道: “服用抑功散,内息收束,运功收敛,杖责一百。” 服用了抑功散后不抵抗,让药效扩散至全身,哪怕是第六境也能在短时间内失去功力。 若是再将内息收束,那就真的与普通人无异了。 听到这话,聂倩身子一颤,最后还是咬牙说道: “聂倩愿受此罚。” 第六境的武修者身体早已经不同于常人,他们的骨骼、经脉和肉身都经过无数次的淬炼,早已强韧无比。 虽然可以压制武修者的内息,让他们丧失短时间的武力,但对于像聂倩这样的高境武修来说,抑功散只是让她暂时失去运用内力的能力,但她的身体素质依旧在。 一百下的杖击,普通人可能会受不了,但对六境武修而言,最多也只是皮外伤,不会真正触及到她的经脉和内脏。 甚至在她重新聚合内息后,这些伤势很快就会恢复如初。 相较于此事被告知相国而言,身体上的那些惩罚或痛楚对聂倩来说几乎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然而苏既明闻言却是摇了摇头,看向聂倩,轻声开口说道: “聂先生,若我将此事告知父亲,你觉得最后的责罚会只是杖一百么?” 闻言,她的瞳孔微微收缩,手心不自觉地沁出了汗,虽然努力地咽了口唾沫,但喉咙的干涩依旧难以掩盖,良久后,她颤声说道: “还请世子恕罪..” 相国的权威和手段,早已深入人心,任何失职或疏忽,后果都不堪设想。若是此事被相国知道...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导致一城失守,那就不是杖责一百的事情了。 那会是比死更惨的结局。 想到那种可能,聂倩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听到这话的苏既明眼中终于闪过一丝笑意,但他面上不显,开口说道: “既然聂先生这么说了....夜雀,将抑功散与敏灵液砂拿来。” 敏灵液砂...涂抹在身上后会增强其感知度。 这是六扇门用来拷问重要犯人的道具。 闻言,聂倩心中一颤,但最终还是低下了头,什么也没有说,默认了对方的做法。 夜雀看向聂倩,眼中闪过些不忍,但还是说道: “是...” ... 厅内的灯光昏暗,略带些冷意。 聂倩的脸色有些苍白,服用过抑功散后,她感觉到自己的功力正在散失,这种感觉让她的心中升起了强烈的不安,紧接着,她咬了咬牙,将自己的内息也撤去了,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被敏灵液砂涂抹的部位变得敏感了许多。 她的手脚被粗糙的绳子捆绑,看起来异常突兀,敏灵液砂的作用使得她的皮肤变得红润和敏感。 苏既明的手中拿着棍杖,看向夜雀,开口说道:“夜雀,计数。” 少女点了点头。 紧接着,聂倩感觉自己的臀部被猛击了一下,一股强烈的痛感传来,让她不由得咬住了下唇,眼角沁出泪珠 “一。”夜雀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随着计数的声音不断传来,一阵阵痛感汹涌,让聂倩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强咬住自己的唇,但最终还是没忍住闷哼出声来。 “三十...” 声音再度传来,聂倩已经感觉自己意识模糊了。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迷的。 聂倩只感觉自己的痛感逐渐消失,在长时间的痛感加持下,她的感官已经变得混乱了。 这种痛感逐渐的异化,似乎是触发了大脑的某种保护机制。 她紧咬下唇,脚趾蜷曲,脸上的苍白也逐渐变得红润。 隐约间,她听到了“一百”的声音传来。 接着,聂倩的意识便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中。 .... 屋外的晨光尚显朦胧,初升的太阳似乎还未从地平线完全露出脸颜,只散发出淡淡的金黄,在薄雾中穿梭,为天空涂上一层淡淡的浅色。 与外界的寂静和幽冷形成鲜明对比,屋内则是一片暖意。燃起的熏香逐渐在空气中弥漫,房间的一角,摆放着一座小型的壁炉,火苗跳动,木柴噼里啪啦地响着,散发出温暖的气息。它将房间内的冷气驱散得无影无踪。 聂倩缓缓地睁开眼睛,入眼看到的便是苏既明的身影。 苏既明似乎察觉到了她的醒来,开口说道: “聂先生终于醒了。” 聂倩的眼神下意识闪躲,并未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既已责罚,聂先生犯的错便被揭过了...我不会告诉父亲。” 面前的男子轻声开口,顿了顿,接着又说道: “只是,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再度发生。” 话落,聂倩便见到对方拿出了一项像是项圈似的法器。 那是万兽环,用以驯养妖兽之器。 看到这里,聂倩便知道了对方做这么多事情的原因。 不只是为了国公府,更多的反而是为了敲打自己... 聂倩心中复杂,也不敢想自己到底是一开始就落入了对方的圈套,还是因为自己的阳奉阴违对方顺水推舟做了这些事情。 无论是哪种可能,都完全颠覆了她曾经对这位世子的印象。 ——事已至此,也没有退路可言了。 苏既明还未开口,聂倩便主动接过此物,环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她脸色微红,咬了咬下唇,紧接着便开口说道: “属下愿听从世子差遣。” 苏既明有些愣住了。 ——怎么这么主动? 第四十六章 要在世子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聂倩的态度有些出人意料,但这也恰恰说明了她是一个聪明人。 这套流程下来,不说彻底归心,至少不敢再阳奉阴违... 苏既明倒也不是没有其他手段让对方相信自己,只是目前的境况显然没法支撑他这么做。 看似风平浪静的汴州,实际上却是暗流汹涌。 外有强敌大军压境,内有贼寇心怀不轨。 “所以还请聂先生莫要怪我,这汴州局势瞬息万变,我也是不得已而为止。” 听到苏既明为自己前几日行为辩护的话语,聂倩也只能弱弱的说道: “属下自然明白世子的良苦用心。”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也已经彻底弄清楚了这位世子殿下的秉性... 用手狠心黑这个词来形容是一点也不为过。 原本她还以为对方是个败絮其中的草包,现在看来,分明是隐忍多年,待乱世将至才终于暴露本性。 甚至自己在国公府这么多年都未曾发觉... 回望对方在这件事情中所做的事情,设局威胁打压行云流水,手段老练,哪里像是一个纨绔能做的出来的事情。 见识过对方的手段,聂倩哪里还生得出反抗的心思。 “聂先生能理解就好。” 苏既明叹了口气,接着便像想到了什么,开口询问道: “我听闻魔教圣女已经潜入了汴州之中商谈密事,聂先生可曾知晓此事?” 听到这话,聂倩犹豫了片刻,开口说道: “确有听闻,只是有待确认,属下也不知情报真假。” 这个世界的魔教名头虽然听起来很唬人,但实际上却并不像其他作品中所描述的那般,由一群乌合之众与十恶不赦之徒组成。 魔道中人只是单纯的道途与正道相冲突而已。 甚至连天下九宗中都有着魔道宗门。 不过魔道中人不受江湖与朝廷待见也是有原因的。 一是道途的原因,魔道中人行事作风邪门,二便是魔道中人手段诡谲,不是尸山血海就是厉鬼索命,相较于传统道途,确实很难让人接受。 不过《九川录》中的玩家倒是挺喜欢走魔道路线的,一是技能范围广,容易清小怪,二便是特效炫酷了。 “聂先生觉得,若是那位魔教圣女真来了,她来汴州的目的是什么?” 苏既明将沏好茶的茶壶提起,一边往聂倩的茶杯中添茶,一边笑着开口问道。 聂倩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接过茶杯。 看着茶杯中升腾的雾气,她思索了片刻后开口道: “若是那位魔教圣女来了汴州,大概率是为了南域之事。” 所谓的魔教,其实就是天下九宗之一的鬼宗,位于南域之地 也正因如此,鬼宗与那位邑南王之间关系密切...很难说南域造反的背后没有鬼宗的影子。 苏既明听到这话,眼中流露出一丝意外。 提前知晓剧情的他很清楚,那位鬼宗圣女确实来了汴州,目的也正是聂倩所说的那般。 只不过有所偏差的是,鬼宗对于南域造反的此事,一直是待价而沽的态度。 而在接下来的汴州大乱中,那位鬼宗圣女也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足以影响剧情走向的角色。 想到这里,他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开口说道: “聂先生,接下来还请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 听雨阁。 距离上一次苏既明来这里时,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 聂倩看着眼前的青楼,不由得蹙眉。 “世子想带我来的地方...就是这里?” 她的语气透着些不确定。 “准确的说,是上面。” 一边说着,苏既明一边走进楼内。 在迟疑了片刻后,聂倩也跟了上来。 很快,聂倩便见到了苏既明想带她见的那个人。 .... 静谧的楼阁内,身着素裙的女子正端坐于茶台前。 自从上次被苏既明毛走茶叶后,对方便再也没有在自己面前出现过。 这让虞菱竹很是郁闷,以往只有自己薅别人羊毛的份,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薅自己羊毛了。 不过有求于人,也确实不好发作。 只是心中默默想着苏既明下次来求自己办事的时候一定不会给他好脸色。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大半个月。 若不是这段时间一直都有人送来材料与蕴养神魂的药物维持半夏的状态,虞菱竹都要以为苏既明打算毁约跑路了。 清风徐来,因为是一个人在阁楼中,虞菱竹也并未隐匿妖族的特征,将尾巴放了出来透气。 ——噔噔 脚步声传来,女子忽然抬起头。 似乎是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她眼睛一亮,紧接着语气中满是怨气的开口说道: “苏世子,总算是想起..” 只是说到一半,虞菱竹不由得话音一顿,很快便见到了他身后的聂倩。 对方身上所传来隐约的气息让她汗毛倒竖,狐狸尾巴都炸毛了。 她拿着茶杯的手不由得颤抖,紧接着便看向了苏既明,眼中投来质询之色。 然而苏既明就好像是没看见一般,笑着说道: “许久不见了,虞小姐。” 然而,虞菱竹却目光不转地盯着苏既明身后的聂倩,并未言语。 苏既明见状,笑了笑后开口说道: “这位是我国公府中人,虞小姐称呼聂先生便可..” 顿了顿后,他又补充道: “近来汴州局势难测,我恐虞小姐一人难以应付,便找来了聂先生帮忙。” “第六境武修?” 虞菱竹强压下心中情绪,哼了一声,略带讽意的开口说道: “苏世子真是大手笔。” 听到这话,虞菱竹下意识觉得苏既明是信她不过,专门找来了一位六境武修来压住她。 当然,她也并未猜错。 一旁,听着两人对话的聂倩也终于弄清楚了眼前这女子的身份。 听雨阁的阁主...听雨阁,据说有着汴州地界最广的情报网。 没想到世子与听雨阁之间还有着往来...听内容,似乎还是从属关系? 她很确定国公府与汴州地界的听雨阁是没有联系的,所以才能如此确定这一切都是世子一个人的手笔。 她对于苏既明的印象也不由得加深了几分,心中也是更加震撼。 ——看来世子早就开始暗中布局了。 紧接着,聂倩便想到了世子带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她知道这时候该自己上场了,于是轻声开口说道: “江湖上都传听雨阁阁主八面玲珑,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在进夜侍前,我便素来崇仰善于情报之士,可怜我天资愚钝,只可先进除妖司修行,幸而此道于我颇为契合,历练五载,斩妖千头,其中不乏五境大妖,这才得以通过了夜侍的历练。” 说道这里,她眯了眯眼,开口笑道: “初见虞小姐,我便有似曾相识之感,可见缘分所系...今后相处想必也会融洽无间。” 要说震住一位第五境的狐妖,换其他人来可能不好使。 但阴鬼,最早可是杀妖的。 第四十七章 你确定这是小事(感谢蘑菇的盟主!) 听到这话的虞菱竹汗毛竖起,终于是明白了自己为何会在见到面前的女子后心底冒出惊悚的感觉。 狐狸对于危险的感知还是很敏锐的,特别是青丘狐,趋吉避凶是她们的本能。 在听完聂倩的描述后,虞菱竹便下意识将尾巴收了起来,眯眼看着面前的女子。 “原来是【阴鬼】聂倩,小女子也是久仰大名,能与阁下共事,实属幸事。”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苏既明,眼神幽怨: “就是不知道世子想要小女子查什么...为此甚至找来了第六境的高手帮忙?” 一句话便将主次定了下来,并且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虞菱竹倒是不在意有个人看住自己,只要别在办事的时候影响她就好...还有一方面的原因当然是这位聂先生的境界。 刚来就是一个下马威,该说不说虞菱竹确实有点犯怵。 听到虞菱竹的问题,苏既明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而开口问道: “虞小姐知道鬼宗么?” 虞菱竹略微蹙眉:“略知一二。” 根据听雨阁的消息来看,南域造反,鬼宗也有极大概率参与了此事。 苏既明在这个时候提起鬼宗,想来应该是得到了些别的消息。 “我听闻那位鬼宗圣女来了汴州,虞小姐觉得,若是她真来了,会在什么地方?” 听到这话,虞菱竹心道果然,不由得暗骂。 ——先是灵宗圣女,现在又是鬼宗,你苏既明就不能挑点别的人下手吗? “鬼修善于惑心,那位圣女出现在哪里都有可能..”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世子对那位鬼宗圣女可有想法?” 苏既明笑道:“我能有什么想法,不过只是随便聊聊罢了。” ——鬼才信你。 虞菱竹心中吐槽,面上却是不显。 苏既明见对方不说话,便也不再卖关子,而是开口说道: “我想让虞小姐查的,其实是万宝商行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沉吟了片刻后,开口补充道 “汴州近些天流入了大量的外来人员,看似是南域的人,但经过国公府的调查后,这些人都带着些西方的口音...” 一旁的聂倩听到这话不由得看向了世子,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 ——国公府什么时候调查的,我怎么不知道? 虞菱竹闻言,也若有所思了起来。 西边,正好是万宝商行总部盘踞的地方。 结合对方的上一句话,虞菱竹一下子便想到了许多种可能。 她吞了口唾沫,开口询问道:“所以世子的意思是?” “我希望虞小姐能关注一下这些外来流入的人...并将他们的动向转告给我。” 从游戏中的表现来看,南域造反背后必然是有着万宝商行的影子的。 毕竟万宝商行的老本行就是两头下注,从战乱中谋取暴利。 他记得很清楚,游戏主线剧情开启之前的背景设定中便有着这么一句,万宝商行为南域提供资源,并设计驱使鬼宗参与到谋反之中。 虞菱竹蹙眉,她虽然受制于对方,但她毕竟不是傻子。 这摆明了是想要布局谋划些什么,她可不想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最后直接被当做炮灰卖掉。 迟疑了片刻后,她开口询问道: “世子要我搜集这些信息,是想要做什么?” 虞菱竹原以为对方还会像是之前那样当个谜语人,然而,这次的苏既明却没有隐瞒。 他顿了顿,言简意赅的开口说道: “杀人越货。” ..... 从游戏中给出的条件与信息可以得知,万宝商行会在不久后会运送一批十分重要的物件送到南域...或者说送到那位邑南王的手中。 而这批东西也会彻底改变鬼宗的态度。 如果只是依靠自己手中的力量,苏既明其实没有把握从万宝商行的手中劫走这批货。 这么重要的东西,对方必然会十分隐蔽的运送...当然,依靠前世游戏设定中所给出的信息,他也大概可以推测出对方运送所途径的路线。 但问题就在于,对方必然会派人随行护送,随行者至少是第六境,甚至是第七境的强者。 以苏既明手中所掌握的力量,想应对这样的情况还是有些勉强。 而想要从国公府那边借来力量,就必须得解释清楚原因...先知先觉的信息显然没办法作为证据,放眼整个国公府,第七境也寥寥无几,每一位都担任着十分重要的职责。 比如夜侍的总长便是第七境...也就是苏既明口中的吕叔。 这样的人显然不会因为苏既明的一两句话便放下手中的事情来陪他胡闹。 思来想去,能够借用的力量也就只剩下了... 【喂,南前辈,在吗?】 他用神念化字,通过法器,将这段话传了出去。 与此同时,灵宗,灵韵池。 看着眼前传来的这行字,南凉笙不由得愣了愣。 随后,嘴角微微勾起。 她挥了挥手,将这道神念所化的字打散,轻轻哼了一声。 先前被苏既明晾了那么多次,她这会总算是找到机会报复回来了。 她决定半个时辰后再恢复神念。 【南前辈莫非是看到了,但故意不回复?可是还在介意上次的事情?】 看到这话,南凉笙有些纠结了起来。 对方是晚辈,而自己是长辈,应当表现出大度才对。 自己身为长辈,因为那种小事生气,确实有些失了身份。 想到这里,她回复道 【何事?】 【晚辈遇到了些麻烦...烦恼之余想起南前辈先前答应过我,会为我出手一次。】 一行行字在南凉笙的眼前浮现。 【虽说对于晚辈来说是个不小的麻烦,但对于南前辈而言,想来应当是的小事。】 南凉笙被捧了一句,心情不错,回复道 【说吧,要我做什么。】 【我想让南前辈帮我杀一个人。】 看到神念所化作的这道字,南凉笙不由得皱了皱眉,心中浮现出不安的预感。 她神念化字,问询道 【第几境...?】 【至少第七境。】 灵韵池旁,南凉笙的头上冒出了一个问号。 “?” 你确定这是一件随手便能解决的小事? .... 第四十八章 等一等就好 杀人越货,通常用来形容竞争中无所不用其极、采取极端手段排除竞争对手的行为。 然而,在苏既明的语境下,这个行为只是为了从他人的手中篡取巨大的利益...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报上一次的暗杀之仇。 这种行为需要在实力、资源和信息上都占据绝对的优势,确保事情可以按照施行者的意愿进行。 为了保证这个条件的达成,苏既明找到了南凉笙... 当然,不只是上一次对方所许诺的条件,更多的其实是形式所迫。 苏既明找到南凉笙还有另外一层原因。 便是万宝商行原定送货的路径,正好途径灵宗不远处的青厄山。 “世子,这是听雨阁那边送来的情报、”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聂倩已经对这位世子心服口服了。 苏既明随手接过,看向竹简上的内容。 虞菱竹的能力毋庸置疑,仅仅只是两天的时间便调查清楚了这些人的身份。 看完后,苏既明将竹简放在了一旁。 既然验证了他的猜想没有错,那接下来便是实操环节了。 “聂先生,接下来还请陪我去一趟汴州外。” 他如此开口,眼角的余光瞥到了站在一旁乖巧等待的夜雀,又补充道: “夜雀也跟我一起去吧。” 聂倩闻言,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点头称是。 ... 秋日的阳光柔和地洒在酒馆的木制招牌上,使其呈现出一种古朴的金黄色。酒馆的门外是一排枫树,叶片已经渐渐转红,伴随着微风,不时有几片轻轻飘落,与地上的落叶堆积,形成一片金红色的地毯。 酒馆的门虚掩,木质的门框和门板因岁月的流逝显得有些褪色,但更增添了一种历史的沉淀感。偶尔有风吹过,门随风打开。 然而,酒馆内十分冷清。原本应该是热闹的午后时光,此刻只有一男两女三人坐在角落。两位女子坐在一处,她们低声交谈,手中的杯子还冒着淡淡的热气,似乎是刚刚倒的。 一个穿着红色衣裙的女子偶尔望向男子,金黄的阳光映在她的脸上,另一位女子则身穿碧绿长裙,表情清冷。 男子则坐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身着一袭黑色的长衫。他的目光落在杯中,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尖,对周围的环境毫无所觉。他的手中持着一个已经被啜饮了大半的杯子,茶液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金色光泽。 聂倩看着正在独自喝茶的苏既明,心中满是疑问,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静侍在一旁等待。 苏既明放下茶杯,目光看向不远处。 这里是听雨阁打探情报的据点之一,也不用担心自己在外的情报泄露 那里,一位身穿玄袍的白发女子缓缓走来。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般,聂倩猛然抬起头,看向了那名女子,顿时如临大敌。 ——第七境的灵修? 要知道,在灵宗没落的情况下,高境灵修本身就少。 更别说是第七境的灵修了。 再加上灵修的手段诡谲,在不确定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聂倩没把握能带着苏既明与夜雀全身而退。 “世子..” 聂倩身体紧绷,即便心中紧张,也不忘向一旁的苏既明提醒开口。 她的手心沁出了汗珠,然而扭过头去后才发现后者在见到这名玄服女子后面带笑意,开口说道: “许久不见了,南前辈。” “可没有许久...” 南凉笙的语气不怎么好,她走到苏既明面前,将笠帽摘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开口说道: “而且我也不希望见到你。” 在笠帽被摘下后,聂倩也看清了对方的长相,心中不由得一震。 身为夜侍,她对于江湖上各大势力的高手自然是如数家珍。 见到南凉笙的样貌后,聂倩第一时间便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灵宗的掌灵使。 可为何,世子看起来与对方如此熟稔? 并未察觉到身旁聂倩的表情,苏既明笑着开口说道: “但南前辈还是来了,不是么?” “我向来说话算话,不像某些人。” 南凉笙开口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讽意,旋即有些没好气的开口说道: “话说在前面,若是让我毫无准备的和一位七境武修打,我是打不赢的。” “当然不是毫无准备。”苏既明顿了顿,开口道:“南前辈应该知道我的性子,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虽说苏既明将自己忽悠来对付同境修士的事情让她有些气愤,但南凉笙不得不承认,对方却是如他所说的那般,未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情。 从剑宗之事便可以看出来,苏既明虽然让人讨厌,但还是很可靠的。 她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开口说道: “好了,说说你的计划吧...” 一旁的聂倩也终于弄清楚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虽说早就知道世子不简单,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能找来一位第七境为他出手。 聂倩看向苏既明的眼中也不由得带上了些许尊崇。 后者并未注意到聂倩的内心独白。 他只是缓缓开口道: “南前辈只需要...” ....... 另外一边,汴州。 经过几天的跋涉,夏浅清也终于来到了汴州。 实际上,重新回到这个地方,夏浅清的心中其实是有些畏惧的。 毕竟汴州这地方给夏浅清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甚至可以说是心理阴影了。 但为了探究有关那天灵韵池所发生事情的真相,她还是决定再去见一次苏既明。 苏既明的府邸并不难找。 当初第一次来汴州时,便是苏既明招待的她。 只是没招待几天,她便被对方直接绑了。 有着这样深刻的经历,夏浅清自然是对于找到对方的府邸轻车熟路。 来到对方府邸前,她有些犹豫,先是试探性的敲了敲门。 没有得到回应。 等待良久后,夏浅清再次敲了敲门。 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夏浅清深吸了一口气。 她很清楚苏既明的性子... 于是乎,她蜷抱着腿,坐在了府前。 ——等一等,等到对方出门,总能等到他的。 她这么想着。 少女总是如此执拗。 第四十九章 没人比我更懂,杀人越货 夏小姐的境况,苏既明并没有预料到。 因为他此时正在与灵宗的掌灵使阁下商量杀人越货一事。 商量这种事情自然是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 灵宗内有隐蔽气息的阵法...于是兜兜转转,苏既明又回到了灵宗。 而且还正好是当初与夜雀度过了一段对线时光的客房内。 南凉笙并未察觉到苏既明的微妙神色,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开口说道: “好了,现在苏世子应该可以和我说说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了吧?” 在灵宗的传念法器里实在是没办法将一整件事情说完,想要知道事情的大概,也只能见面之后再详谈。 南凉笙对杀人倒是不怎么抗拒...但前提是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但对阵同境修士,多少还是有点危险的。 “南前辈应该知道前段时间南域所发生的事情吧?” 苏既明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开口询问。 南凉笙皱了皱眉,开口问道: “知道是知道一点...所以,你要对付邑南王?” 虽说南凉笙在灵宗内不怎么关注外界之事,但对于这种轰动整个江湖的大事还是有所耳闻的。 “并不算是。” 苏既明顿了顿,开口说道: “准确来说,我想对付的是万宝商行。” 听到这话,南凉笙下意识感到了些不妙,于是便听到对方说道: “兵戈纷争,战火连天,这在常人眼中或为乱世苦景,但在万宝商行看来却是盼切之景...” “有人家破人亡,有人流离失所,然而依旧有好事之徒欲乘战火之烈,谋取私利之机。” “身为相国之子,晚辈绝不容许此等情况发生。” 看着苏既明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南凉笙要不是知道对方的本性,差点就真信了。 她思索了片刻后,很快便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 “所以你要劫的,是万宝商行运送给南域的物资?” 苏既明笑而不语。 见到这样子,南凉笙当即就想骂出声了。 ——他娘的,原来你嘴里说的谋取私利之徒原来是你啊?!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苏既明,缓缓开口道: “先说好,要是对方有第八境以上的存在,我肯定是不会出手了。” 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她能打得过的情况下。 “当然,晚辈也不会让南前辈去冒险。” “还有,劫到的那批物资,分我三成。”犹豫了片刻后,南凉笙咬了咬牙,开口说道。 跟苏既明共事这么多次,南凉笙似乎也被影响了些许。 如果是之前的她,定然不会答应如此冒险的事情。 苏既明点了点头,顿了顿后,还是开口说道: “当然,若是南前辈想要那批物资,可以分你三成。” 他十分隐蔽地加了个前提,若是南前辈想要的话.. ——那种邪门玩意,怕是到手了也不想要了。 .............. 阳光在半空中略带橙红,为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裳。 而远方,一座雄伟的青峰直插云霄,它的尖峰在阳光下略显淡金,而山脚下则是碧绿一片,显得郁郁葱葱。 在这青翠的山脚下,尘土飞扬中,一队马车正缓缓前行。这些马车都是由壮硕的马匹拉着,车厢则是以坚固的木材和铁皮制成,显得异常沉重。 每个马车的车厢上都盖着厚实的布帘,防止货物在长途的路程中受到风吹雨打。 尽管布帘的颜色已被阳光晒得有些褪色,但可以看出这是一队规模不小的运货队伍。 车队的马夫们穿着统一的简单皮甲,手持长鞭,不时地挥舞着驱使马匹加速。而在队伍的最前方和最后方,各有几名武修警觉地巡视着周围,确保马车队伍的安全。 当然,这些人并非护送的主力。 身穿黑色劲装的中年远眺着初生的太阳,一旁,一位老者上前拱手行礼,道: “顾总长,前方便是青厄山,度过这片地界,我们便到南域了。” “嗯,我知道了。” 中年男子缓缓点头,脸上的刀疤格外显眼。 顾总长,顾名思义,在万宝商行中担任总长一职... 说起这位顾总长的事迹,可就有些冗长了...江湖上每一位第六境之上的高手都有自己的故事,或壮阔或曲折,这位顾总长显然是偏后者。 他年轻的时候乃是佛修,修的是清心佛,造了大杀孽才转而修武...江湖人称杀武僧。 后来被仇人打成重伤,被那位万宝商行行主所救,因祸得福突破了七境,之后便一直跟着那位万宝商行行主做事...被称作是万宝商行那把最锋利的刀。 他很少出手,少有的几次也是帮万宝商行铺路...一方面是第六境以上不好出手,另外一方面便是他江湖上的仇人太多,其中不乏第七境的高手。 包括这次护镖,知晓内情者也寥寥无几。 万宝商行的保密工作做得相当到位...也看得出他们对此事的重视。 为了隐蔽,他们将此事伪装成了一次普通的送货,让第七境武修收敛气息,藏在了护镖的队伍中。 按理来说,准备成这样,已经是万无一失之事。 但为了以防万一,万宝商行还是加了最后一层保险。 “顾廉,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一道虚幻的人影出现在了中年男子身前,被称作顾廉的他恭谨的行礼。 “阁主...” 这道人影便是万宝商行的掌权者。 她此时身着云锦华裙,表情慵懒,见到中年男子的姿态后,她摆了摆手,开口说道: “都说了,不用这么恭谨。” 中年男子木讷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目前一路正常,未曾发现有可疑...” “那就好。” 她顿了顿又说道: “切记,这批东西得交到邑南王手上,不可马虎。” “是。” 听到男子的应答,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办事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她这么说着,打了个哈欠,素手轻掩,紧接着又道: “好了,有什么情况再与我汇报。” 人影闪动,下一刻,传念法器的讯息便中断了。 中年男子收起传念法器,下一刻,他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般。 ——马车开始震动了起来。 或者说,是大地开始震动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震动,仿佛源自地底深处的巨兽在翻滚,每一次的震动都带着强大的力量,让人感到深深的不安。天空中原本悠悠的白云此刻也开始疾速流动,仿佛被风吹得四散。 眼前的山峰也随之摇晃。 车队前的马夫传来“吁”的声音,马蹄踩踏声不绝。 马儿开始嘶鸣,而一些没能被及时控制的马,已经挣脱了缰绳四散奔逃,失去了方向。 骚乱的动静传来,那些武修面面相觑。 中年男子眯眼看着不远处发生的情况,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面色阴沉。 下一刻,骤变突生。 第五十章 冥恶剑现! 车队前方的马夫们试图控制马儿情绪,维持车队的秩序。 但他们的努力很快就显得捉襟见肘,因为不只是马车在震动,连大地都开始出现了裂缝。一条条的裂痕如同蜘蛛网般快速蔓延,夹杂着地下传来的隆隆声。 太阳斜挂在天空,原本清澈的蓝天此刻却显得压抑。 地面上开始浮现出一道道复杂的纹路,它们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庞大而神秘的图案。 阵法的中心就是车队所在之地,伴随着轰鸣声,像山壁一样拔地而起,它们的体积巨大,高度远超一般的山川,仿佛要与天空相接。 在瞬间,马车队伍被这些拔地而起的巨石所包围,形成一个封闭的空间。 这些石壁之间的缝隙,光线难以穿透,只使得这片区域变得阴暗。 那些被困的马车队伍,此刻宛如掉入了一个巨大的笼子,无法逃脱。 那些武修此刻也开始紧张起来,其中不乏五境。 他们清楚,这绝非普通的阵法,至少是第七境才可施展出的力量。 顾廉面色阴沉,看着拔地而起的山壁,他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高声呼喊道: “阁下是谁——?” 大地的震动似乎在此刻静止了,但空气仿佛凝滞,气氛也变得紧张起来。 ——回应他的,是虚空中浮现的锁链。 直到此刻,顾廉才看到远处,山壁内的半空中,一道玄袍女子收捻灵诀,她的周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咒文。 这些咒文宛如星辰般旋转,每一个字都带有一种特殊的力量,她的眼眸深邃如夜空,映照着那些浮动的咒文,双手捻动间,控制着所有的锁链。 那些锁链朝着顾廉袭来,周围的时间都仿若因锁链的摆动而静止。 顾廉直觉地感受到了那些锁链所带来的危险,但当他试图躲避时,发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阵法中。 每一次锁链摆动,似乎都在扭曲、凝固时间,让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如此缓慢。 ——该死! 这种情况下,顾廉无法完全依靠他的速度来避免这些锁链。 此时的他也明白了,对方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而目的也正是他们所运送的这批东西。 ——是谁走漏了消息?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煞气,而玄袍女子的眼神依然冷漠。 她手中的灵诀继续捻动,控制着每一个锁链的方向和速度。她似乎在享受这种控制一切的感觉,每一次锁链摆动,都是她对顾廉施加的压迫和试探。 顾廉心中升起了强烈的不安。他知道,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终将被那玄袍女子所控制。他必须尽快找到突破的方法,摆脱这种束缚。 他翻起手,一柄巨刀出现在他的手中,其上带着巨大的煞气。 ——佛杀咒! 第六境之上都有着自己的神通,而他的神通便在这柄刀之上,煞气越重,威力也就越强。 他低喝一声,巨刀上的煞气如同一头狂暴的兽,立刻涌出,与虚空中的锁链碰撞在一起。 每一次锁链和煞气碰撞,都会产生一道强烈的能量冲击,让整个空间都为之震颤。虚空中的锁链似乎遭受到了极大的压制,那些原本仿佛能够扭曲时空的锁链,在煞气的冲击下,逐渐失去了控制。 玄袍女子脸色微变,显然没想到顾廉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神通。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再次捻动灵诀,试图加强锁链的威力。 顾廉没有丝毫的犹豫,手中的巨刀化作一道流光,直接朝玄袍女子斩去。那柄刀上的煞气仿佛能够摧毁一切,带着强烈的杀意,直要将其斩断。 .... 玄袍女子自然便是南凉笙。 她有些狼狈的躲过对方的这道刀气,显然没想到对方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神通。 南凉笙在心中暗骂一声。 早就知道苏既明那家伙不会给自己安排什么好事情。 事后得让他加钱了! 南凉笙手捻法诀,操纵阵法。 周围的空间似乎被一个无形的力量压缩,原本疯狂涌动的煞气在这一刻似乎被束缚了,无法自由挥动。顾廉能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束缚力,让他的动作一滞。 紧接着,她口中念诵法诀,杀念顿起。 随着她的口诀念出,周围的空间似乎进一步压缩,阵法的威力在瞬间提升了数倍。 锁链重新浮现,这次数量更多,密密麻麻,每一道都仿佛要刺穿时空。锁链围绕着顾廉,快速缠绕,仿佛要将他彻底锁住。 杀意在南凉笙眼中越发明显,她的手指快速捻起法诀,阵法中的能量仿佛要将整个空间撕裂,在此刻,顾廉已经陷入了完全的被动。 眼见要被对方所重创,顾廉咬碎了牙齿,鲜血溢出。 紧接着,一尊金刚怒目的巨佛在他身后浮现,带着浓重的煞气。 ——第七境的武修法相。 南凉笙顿时便感觉到了些麻烦。 原本的想法便是将对方快速灭杀,以免动静太大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但这个计划显然失败了。 也就是在她这个念头升起的瞬间。 空气突然开始震颤。 紧接着,一道黑光划破了空气,直刺顾廉而来。 这种速度在普通人看来或许很快,但在第七境的武修眼中却是慢得出奇。 然而,不知为何,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顾廉却是一个晃神,那黑光便已至身前。 ——乱神 他原本想抬刀阻挡,却发现这一剑挡无可挡,避无可避。 ——定邪 中年人不得已只得硬接。 黑光刺入了他的肩头。 下一刻,中年人身形也不由得一晃,身后的武修法相也是溃散开来 ——入邪 他的眼中终于是闪过了惊骇。 身体里的内息,不受控制了。 ..... 与此同时,远隔数千米的山外。 苏既明并指收回,身旁是面色泛红,香汗淋漓,瘫软在地,被他抽空了灵气的聂倩。 看着远处那尊武修法相溃散,他的眼中也是闪过了一道笑意。 出来混,要有人脉,要有法器。 ——懂不懂什么叫氪金玩家啊。 第五十一章 万宝阁主,你现在感觉如何啊 顾廉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种地方翻车。 冥恶剑扰乱了他的内息,身后的武修法相在一瞬间便破碎。 而另外一边,南凉笙几乎瞬间便反应了过来,没有放过这个机会,手捻法诀,一道道锁链从虚空中浮现,带着震碎空间的威势朝顾廉袭去。 突然不受控制的内息让顾廉的节奏被打乱,即便如此,他也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转身迎击那些锁链。 巨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煞气弥漫的轨迹,每当锁链接近时,他都会将其准确无误的斩断。 但南凉笙的攻势并未减弱。越来越多的锁链从四面八方涌出,仿佛想要将整个空间都锁住。 在内息失衡的情况下,顾廉面对南凉笙如此猛烈的攻势,也显得有些吃力了起来。 顾廉越来越疲于应付,他原本以为自己混乱的内息能够在短时间内调整过来,然而现在却发现,自己越是调用内息,体内的内息便越是混乱。 终于,一道锁链洞穿了他的身躯,紧接着,接二连三的锁链洞穿了他的身体,带出一连串的血花。 他低吼一声,想要挣脱那封锁,但南凉笙的咒文持续施放,一道道金色的咒文从她的嘴唇间飘出,紧密地缠绕着那些锁链,让它们更加坚固,更加难以被破解。 顾廉的身上,伤口不断扩大,鲜红的血液像断了线的珍珠,纷纷扬扬地洒落,渗入脚下的尘土中。这片地界,只留下顾廉的苦涩吼声和南凉笙念诵的咒文声。 他的目光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但仍然锐利地凝视着南凉笙,眼中充满了怨恨和不甘,顾廉知道自己的生命正在快速流逝。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顾廉的反抗逐渐减弱,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和不甘,而后,身体沉重地倒在了地上。 终于,他被锁链彻底限制住,半架在空中,奄奄一息。 见状,南凉笙也是松了一口气。 虽说占据着阵法的优势,但对方再怎么说也是同为第七境的高手... 她终究还是有些低估了这些江湖上的武修。 与此同时,南凉笙的脑海中冒出一道念头。 那是苏既明用灵宗的传念法器送来的一行字。 【别把其他人放走了。】 杀人越货,自然是要斩草除根的。 南凉笙的眸子扫过其他人,运送货物的马夫,随行的武修。 马车上的货物已经被震撼的四处散落,精致的瓷器碎裂,各种贵重的物品混杂在泥土中。 几匹马儿显得非常不安,不断地拉扯着缰绳,想要逃离这片充满死亡气息的地方。 随行的武修们手中握着武器,但都不敢轻易出手。他们都是见过大场面的江湖人,但面对南凉笙那近乎神秘的阵法与神通,他们心中不免生出一丝胆怯。 更何况,他们刚刚亲眼目睹了南凉笙与第七境的顾廉之间的那场激战,知道自己们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其中一名看起来较为老练的武修,鼓起勇气,跪伏在地上,对南凉笙高声呼道: “大人,我们是受雇来运送货物的,并不知道您与顾总长之间的恩怨。求大人饶命。” 南凉笙叹了口气,并未回答。 挥了挥手,无数道锁链鱼贯而出,便将所有人都限制住。 ....... 苏既明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得看了一眼旁边的南凉笙。 虽然没动手,但好歹没把人放走。 他转过身,吩咐夜雀将所有人都解决掉,少女点头。 ——这种情况下,活口自然是不能留的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苏既明的目光,南凉笙转过头,没好气的开口说道: “这可是你让我动手的,就别在那里惺惺作态了。” “只是有些没想到而已..” 他笑了笑,开口说道: “南前辈在阵法上的造诣还是挺高的。” 南凉笙显然是听出了苏既明的言外之意,哼了一声,开口说道: “上次那是因为毫无准备...你让一个毫无准备的灵修去打剑修,除非境界碾压,不然谁打得过。” “若是上一次我能提前布置好阵法,胜率至少能够提升到七成。” 灵修在正面对敌方面绝对是要弱上许多的,因为她们的许多秘术都是要提前施展,甚至是有场地限制的。 总的说来,是个相当麻烦的职介。 “看来还是晚辈小觑了。” 苏既明一边随口夸赞,一边走近,看到了那被锁链挂在半空中,奄奄一息的顾廉。 后者显然也发现了他。 抬起眸子,猩红的眼眸死死的盯着苏既明,显然是认出了他。 “苏..既明...” 当初阁主的命令是派人去截杀苏既明,成功与否不重要。 这件事情正好便交到了顾廉的手中。 万宝商行本意也不是很想与国公府结怨,所以他也只是将保密工作做好,为了不惊动他人,派出的也是第五境的死侍。 没想到兜兜转转回来,自己居然栽倒了他的手里。 “看来顾先生认识我啊...那我也不用自我介绍了。” 苏既明凑上前,看着对方这奄奄一息的模样,好笑道: “万宝商行当初截杀我的时候,有想过这么一天么?” 顾廉断断续续的开口,话语中满是杀意与怨恨。 “当时,就应该...让我..出手..” 他现在有些后悔当初只是派出了一位第五境的刺客。 当然,这也只是口头说说罢了,就算当初他真铁了心想杀了苏既明,那位万宝商行的阁主也不会让他出手。 现在说起这些不过都是无用的话语罢了,事情都已发生,此时的顾廉被南凉笙的咒术彻底封锁,内息也被冥恶剑所扰乱... 可以说,现在的状态已经是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 苏既明叹了口气,显然是没了跟将死之人说话的想法。 也就是在这时,顾廉的身上滑落出一件黑漆漆的物件,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苏既明循声看去,发现在地上的正是一件类似传音石的法器。 ——影像闪动。 ...... 万宝商行,最顶层的阁楼内。 阁楼的每一角落都放有铜制的香炉,散发出宜人的香气,而那些被烛火映照出金色的地图,上面密密麻麻的标注了各种符号和注释,显示出商行的遍布天下,与无数的大大小小势力有着错综复杂的联系。 桌子上的报告按照重要性和时间顺序整齐地摆放。每一份报告的边角都被金边修饰。 坐在红木椅子上的主人正是万宝商行的主人,她此时穿着一袭墨绿色的长袍,手中捻着一枚玉佩,嘴里暗骂着。 “他妈的,喂不饱的狗东西。” 她看着面前的地图,其上标注着南域此时各大势力间的关系,以及万宝商行与它们之间的交易。 先是鬼宗,他吗的鬼宗,一群狼心狗肺的魔修。 吃了我万宝商行一堆资源,到头来却是开始待价而沽了。 不过还好,吃我万宝商行的东西,到头来都是要还账的。 鬼宗那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真以为自己那么好心帮他们解决功法问题,到时候就得让你鬼宗跪下来求着当我万宝商行的狗。 然后是邑南王,天杀的邑南王,没脑子的东西。 自己部下的内乱都还没解决,就急着要造反了,活该你老婆被别人睡。 南域本就资源紧缺,好不容易养出来一堆精兵,还不能握在自己的手里,只能求助于鬼宗来帮忙解决问题。 还真以为你邑南王跟鬼宗那群狼心狗肺的东西关系很好呢?现在发现人家待价而沽就急眼了,早干嘛去了? 全都得老子来擦屁股! 女子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将桌子上的地图撇在了一边。 也不怪她此时的失态,只是邑南王派人传到自己这里的密件实在是太让人高血压了。 说什么,要是万宝商行的东西还没到,他就快扛不住压力了,到时候要是整个南域内乱起来了,就别怪他话没说在前面了。 他妈的,这不是你自己的问题么? 她其实很清楚对方的想法,无非就是现在唯一能薅的地方就是万宝商行而已,倒也不是说南域的局势真的有多紧张,坐地起价这种伎俩不过就是跟鬼宗那群人一样的状况罢了。 好在她早有预料,一天前便派顾廉护送那批东西到南域那边了,想必东西到了之后,鬼宗和邑南王之间的问题都能解决了。 然而,就在这时,轻快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阁楼的寂静 一道青影自门外疾冲而入,是一名身着淡绿色丝绸长裙的年轻女子,她长发飘散,面庞上带着一丝焦急,深蓝色的眼眸中透露出轻微的慌张,那修长的眉间紧锁,好像遭遇了什么棘手的问题。 衣袖飘飘,明显是在外头奔跑得太急。她手中还抓着一卷紧紧握住的玄色丝帛,似乎是急匆匆地从某个地方带来的消息。 “阁,阁主,不好了。” 她有些气喘吁吁的,然而坐在红木椅子上的女子却还是不为所动,开口询问道。 “怎么了?” “我们派去南域的车队,失联了。” 闻言,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开口道: “失联了?怎么可能,我刚刚明明还...” 说到这里,她的心中忽然戈登一声,连忙拿出了用于沟通的法器。 其上的光芒已经暗淡了几分。 这说明,另外一边的法器要么已经被摧毁了,要么陷入了一处布满禁制的地界。 到这里,她的心中已经隐隐浮现出了不安感。 从她刚刚结束与顾廉的联系,也未曾超过一刻钟。 若是真出了事情,说明对方在这一刻钟内便解决掉了顾廉。 难道是第八境出手了? ——但为何会有第八境出手? 她顿时心乱如麻,深吸了一口气后才平复心情。 也就是在这时,她手中的传念法器忽然亮了起来。 阁主心中一惊,明白这是顾廉那里的禁制即将被打开了。 她连忙输入神念,法器运转,一道影像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那是被锁链所穿透,奄奄一息的顾廉。 他此刻的身躯已不复当初的雄壮与挺拔。他原本坚硬如铁的胸膛现在被一道道银白色的锁链钻穿,每一条锁链从他身体的一侧进入,从另一侧出,宛如一件错综复杂的艺术品。 面庞呈现出一种凄惨的苍白,血色与生机都已被抽离。那原本锐利如鹰的双眼现在显得有些模糊,从他的嘴角缓缓滑落的鲜血与那被锁链穿透的伤口上汩汩流出的血迹交汇,污染了他的衣襟。 看到这一幕,女子的脸瞬间便阴沉了下来。 但她并没有因此而丧失理智,而是死死的盯着这副场景。 很快,另外一道看不清面容的人影走了出来。 ——气息遮蔽。 她凝视着这一幕,似乎是想看出对方的身份,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就是此人截了车队? 在这种情况下,保住货都已经不是主要的了... 被劫走了资源,之后还能想办法找出来,但人若是死了,可就是实打实的损失了。 想到这里,她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深吸了一口气,安抚道: “不管阁下是因什么原因袭击的我万宝商行..我可以过往不究。” 对方并没有什么表示。 见状,她心中有些急切,又许诺道: “还请阁下高抬贵手,放过我万宝商行之人...之后,我万宝商行会付出双倍报酬赠与阁下!” 在不清楚对方身份的情况下,用利益稳住对方是最稳妥的方式。 然而,在听到她的话之后,对方的动作只是顿了顿。 有的时候,利益并不能解决所有事情。 紧接着,对方便当着她的面,将一柄黑色的剑,深深的插入了顾廉的喉头之中。 鲜血四溢。 她瞳孔骤缩,眼睁睁的看着顾廉的双眼逐渐失去神采。 紧接着,顾廉整个身体都像是失去了力气般萎靡下来。 见到这一幕,她的指甲深深的攥进了手中,表情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静。 一旁的小秘书明显感受到了她周身所酝酿的气势,缩在一旁瑟瑟发抖。 她声音发寒的开口问道。 “你是谁?” 对方明显听到了她的话语,看向了那法器投来的影像,阳光将他的影子拉长。 他抽出插入顾廉喉头的那柄剑,反手便用剑尖刺入了那影像中,女子的脑袋。 ——嗤 画面变得模糊。 而对方那听不真切的声音也从法器中传出。 “你会知道的。” 第五十二章 你对那侍女做的事情,对我也做一次(感谢俗少的盟主) 影像画面被切断了。 看着坐在原位沉默不语的阁主,一旁的青衣小秘书迟迟不敢出声。 良久后,坐在红木椅子上的女子才开口说道: “跟万妖山脉那群人说,那件事情我们不参与了。” 青衣小秘书闻言,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没敢问原因,只是答应道: “是..” “另外,南域那边,邑南王若是再提什么要求,直接拒绝就好。”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才终于冷了下来。 商人逐利...已经发生的事情既然无法改变,那就想办法最大程度上挽回损失。 “最后,把是谁劫下了这批货,是谁杀了顾廉查出来...” 能够杀掉第七境的顾廉,她必须要做好对方是第八境的打算.. 想要截杀对方不太现实...若是侥幸被其逃走,万宝商行再遭一位第八境针对,其损失不可计量。 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件事情会就此揭过。 她目光闪烁,缓缓开口说道:“事情结束后,我会向他要个说法的。” ...... 另外一边,青厄山。 看着苏既明毫不犹豫的一剑捅死了顾廉,南凉笙露出了与青衣小秘书一样的表情。 但最终还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她虽然偶尔有些优柔寡断,但并非蠢货。 若是让顾廉活着离开这里,众人的麻烦反而更大。 “好了,南前辈,该清点一下战利品了。” 苏既明一改先前漠然的表情,扭过头,笑着朝南凉笙开口说道。 看着苏既明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样子,南凉笙有些沉默。 半晌后,她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点了点头。 ——怎么说也是凭自己本事拿来的... 这是打赢一位第七境武修后的战利品,怎么能说是抢呢? 再说了,好不容易能从苏既明的手里薅到些资源,她才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然而,当她看到那所谓的资源时,她却傻眼了。 打开箱子后,一股股浓郁的黑气弥漫了出来。 ——充满煞气与怨气的邪丹,一共十枚。 除此之外,全都是商队用来掩饰真正运送物件的伪装...茶叶,瓷器等等。 “根据说好的条件,这十枚丹药,南前辈能够分走三枚..” 苏既明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南凉笙指了指这十枚不知用途的丹药,有些颤抖地问道: “我们大费周章...就是为了劫这东西?” “这可是鬼修梦寐以求的丹药。” 苏既明笑着开口说道: “南前辈若是拿去与鬼宗交易,能换来的资源,可不比从剑宗那里能拿到的少。” ——跟鬼宗交易? 南凉笙脑子一懵,差点就没骂出声了。 “你让我跟魔修去交易?” 且不说鬼宗那偏僻地方有什么资源能交易的,就说自己连苏既明都玩不过,更别说鬼宗那些不讲信用的老东西了。 而且灵宗再怎么也是名门正派,去跟鬼宗交易,必然要遭到其他正派同门的辱骂。 “那就是南前辈自己的事情了。”苏既明微微一笑。 “算了,你自己拿去罢。”南凉笙有些无力的开口说道。 早就知道自己肯定没办法从苏既明的手里讨到好,南凉笙也认命了。 只是看着苏既明这副故作可惜的表情,她还是有一种想要把对方的脸抽肿的冲动。 “那就多谢南前辈了。” 苏既明拱手开口,诚恳的开口说道: “国公府能从鬼宗那里交易来的资源,届时会分给灵宗一成的。” 一成!那我不成讨口子了? 南凉笙原本是想这么说的。 但她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而是忍气吞声了下来。 一成就一成吧,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 谁让现在的灵宗穷呢? 她有些屈辱的开口说道: “那就,多谢世子了..” ——你看,她还得谢谢我呢? 苏既明假惺惺的开口说道: “这次多亏了南前辈的帮忙,若是没有南前辈,此事仅凭我也无法做成...” 南凉笙听到这话,气得有些牙痒痒。 “下次有这种事情别喊....” “另外,作为南前辈出手的报酬...这第七境武修身上的所有资源,都归灵宗所有...” 话音未落,苏既明便开口打断,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询问道: “对了,我刚才未听清南前辈的话,可否再说一遍?” “....” “世子下次若有事情,可以来找我商量..” ——能屈能伸,方才算得人杰。 南凉笙在心中如此安慰自己。 “那便提前谢过南前辈了。” 苏既明笑着开口道。 ——把顾廉身上的“战利品”都给南凉笙,到时候万宝商行就算找上门,第一个找的也是灵宗了。 灵宗的护宗大阵,据说能硬抗第九境的攻势。 依照这位南前辈宅在宗里不出门的性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麻烦吧。 他在心中有些缺德的想到。 ... 在清点完物资后,苏既明便离开了此地。 即便有着阵法的掩护,闹出的动静也不小... 另外一边,被苏既明抽干了的聂倩此时也恢复过来了不少。 不得不说,即使抽空了聂倩体内的所有灵气,冥恶剑也只发挥出了不到三成的实力。 当然,这跟灵气在传输到苏既明的体内后的损耗也有关... 十成灵气,传输到苏既明的体内也就只剩下了七成。 不过第六境武修的恢复速度还是很快的..在丹药的作用下,仅仅只是一个上午便恢复了六七成。 灵气被抽干后,多少有些意识不清醒。 当然,现在的聂倩已经恢复了正常。 马车之上,聂倩悠悠转醒来。 醒来后,引入眼帘的便是那些被封印在盒中的黑色丹药。 见多识广的聂倩第一时间便认出了这东西。 “——孽生丹?” 听到聂倩的话,苏既明有些意外,但很快便笑了笑,开口说道: “聂先生醒了。” “嗯..” 聂倩闻言,脸色有些泛红。 但旋即很快恢复了过来,看着那盒子中的丹药开口问道: “世子,这孽生丹,您是从哪里..” “这便是我们此行的目的。” 虽然早有预料,但在听到这话后,聂倩还是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苏既明有些好奇,开口问道:“聂先生是如何认得这丹药的?” “回禀世子,在下曾经修习过一段时间鬼修的功法。” 聂倩如实回答,强制自己将目光从那盒子中的孽生丹上挪开。 身为曾经的鬼修,她很清楚这东西的贵重性。 苏既明恍然的点点头,在游戏中,聂倩的一些招式确实很有鬼修的风格,连称号都是【阴鬼】,所以在得知对方曾经是鬼修时,他倒是并不意外。 “这丹药对现在的聂先生有用么?”苏既明开口。 然而聂倩确实有些遗憾的摇摇头,开口说道: “我早已转为武修,一身内息全改,阴阳两穴闭塞,此丹于我而言怕是并无作用了。” 听到这话,苏既明也有些可惜。 若是对此时的聂倩有用,这东西应该能把她的战力再往上提一截。 这可是所有鬼修都垂涎欲滴的东西...对于那些第七境的老鬼都不例外。 到了第八境,阴阳两穴融汇,此物的作用就不大了。 “世子要这东西,是想做什么?” 收起心中的遗憾情绪,聂倩有些好奇的开口询问道。 “聂先生还记得前段时间的传闻么?” 苏既明并未正面回答,而是卖了个关子,开口反问道。 聂倩愣了愣,旋即很快便想到了苏既明口中所说的是什么。 “您是说...鬼宗圣女..” 苏既明闻言,答非所问的开口说道: “聂先生觉得...我若是将那位鬼宗圣女策反,会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聂倩心中一震,又不自觉地吞了口唾沫。 若是能策反鬼宗的圣女,南域的战事必然受到极大的影响...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情,按理来说最多也就口嗨了。 但不知为何,聂倩的心中却是隐隐有些期待了起来。 她知道,世子从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那还真是...有些疯狂的念头。” 她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中带上了些兴奋。 “所以,世子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 汴州。 苏既明回到汴州时,已经是晚上了。 聂倩回到了汴州的夜侍据点,安排苏既明所说的那些事情。 所以马车上只剩下了苏既明与夜雀两个人。 月明星稀,微风吹过,梧桐树发出飒飒的声音。 苏既明从马车上下来,正准备回到府上时,夜雀却是拦住了他。 少女低声开口说道:“世子,门口有其他人。” 苏既明的脚步顿了顿,朝着夜雀所说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位身穿白裙的少女蜷抱着腿,靠在了门口。 她的头发散落在前额,遮住了大部分的脸,只露出嘴唇和下颚。少女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似是在小憩,白裙虽然简单,但是白色的布料映衬得她皮肤更加白皙,如玉般透明。 她的双臂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双腿,小小的身躯仿佛要蜷缩进这仅存的一点小小的空间里。那双素脚在门的阴影下显得尤为嫩白,脚趾轻轻地蜷曲,白裙上,有几处泥迹和水渍。 不知为何,少女的存在感很低,若不是夜雀点醒,苏既明也会下意识地忽略对方。 ——夏浅清?她来这里做什么。 若是为南凉笙的吩咐而来,那对方不应该比自己更早到汴州才对。 苏既明收起思绪,拍了拍身旁夜雀的手,朝着那少女走去。 随着脚步接近,夏浅清那小憩中的睫毛忽然颤动了起来。 紧接着,她有些茫然的睁开眼,看到身前站着的苏既明。 下意识地吓了一跳。 “苏苏,苏既明,你怎么在这里?” “这里是我的府邸...我为何不能在这里?” 苏既明有些奇怪,补充开口问道: “倒是夏小姐...我记得我并未邀约过你前来吧。” 听到这话,夏浅清才终于反应过来,咬了咬下唇。开口说道: “我有事情想要找你..” 苏既明开口说道:“都已经这么晚了,夏小姐若真有事情,还请明天再来吧。” 话落,见对方不为所动,苏既明摇了摇头。 转身便朝门内走去。 夏浅清有些着急,想要抓住苏既明的衣袍。 夜雀眼疾手快,一把打开了她的手。 夏浅清顿了顿,反应过来时,府邸的大门已经重新关上了。 她有些气闷,但却执拗的并未离去,而是重新蜷抱着腿,靠在了门口。 ...... 很多时候,你的行为都只因为自己犯贱而已。 苏既明很不喜欢这种被人强制绑架的感觉。 但在第二天清晨醒来,苏既明看到门口的夏浅清时,他还是罕见的不知该如何评价了。 “夏小姐,身为灵宗圣女,这样赖在别人门口,被人看到的话,传出去可就有些丢灵宗的脸了。” “我用了秘术,别人注意不到我。” 夏浅清可不希望被人用看猴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早早就想到了解决办法。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苏既明,抿嘴开口说道: “所以现在,世子能邀我进府了么。” “我为何要邀你进府?”苏既明反问道。 闻言,夏浅清将腿抱得更紧,开口说道: “那我就等到世子愿意邀我进府。” 见对方这副模样,苏既明有些无奈。 虽然他确实不喜欢这种被人绑架的感觉,但放着对方在外面,出了事也挺麻烦的。 他开口说道:“那就先进来喝杯茶吧。” 紧接着,他又开口说道: “若是茶喝完后,夏小姐还未说清楚来意,就请回灵宗吧。” 大厅内,苏既明轻轻取起一个茶壶。他慢慢地将清泉的水倒入壶中,待水沸腾后,轻轻撩起壶盖,用长长的茶勺挑出几片上等绿茶,轻轻放入壶中。茶叶在热水中缓缓舒展,那香气随即从壶口溢出 本就是天寒季节,虽有内息保护,但一杯热茶下口,还是让夏浅清的身子暖了不少。 苏既明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身后站着夜雀。 他开口问道: “所以,夏小姐前来所为何事?” 夏浅清闻言,抬起头,盯着苏既明。 她知道,对方定然是在那侍女身上做了什么,才让其获得了灵韵池的认可。 良久后,她才开口说道: “伱对你的这个小侍女做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在我身上也做一遍。” 第五十三章 做得不错,接下来我教你一个新称谓 ——你对你的这个小侍女做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在我身上也做一遍。 听到这话,苏既明的脸色不由得有些怪异。 一旁的夜雀更是直接露出了警惕的表情,轻轻抓住了苏既明的衣角,就像是担心有人抢走他一般。 “夏小姐,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 苏既明忍不住开口问道。 听到这话的夏浅清也是察觉到了自己话语中的歧义,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脸色一红,咬牙开口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虽然不清楚你做了什么,让她有了成为掌灵使的资格。” “但我希望你能把那件事情,对我也做一次。” ——这不是一个意思么? 苏既明有些无语。 但他并没有跟对方解释的想法,只是反问道: “那么,夏小姐又能付出什么?” 听到这话,夏浅清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你可以提条件,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依照苏既明的性子,必然不会做亏本买卖,所以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果不其然,苏既明缓缓敲着桌面的手指顿住,缓缓开口说道: “想要得到报酬,就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伱为何会觉得,你能够匹配夜雀对国公府这么多年来的付出?” “.....” 听到这话,夏浅清沉默了好半晌也没能回应。 对方的这句话太过直白,反而让夏浅清没有了迂回的余地。 目前的灵宗本就受制于国公府,不仅是资源方面,还有剑宗的压力方面。 换言之,灵宗能够给予国公府的助力,并不需要她的存在便已经能够实现。 苏既明手中能够交易的筹码实在是太多。 反观自身,除了灵宗圣女的身份之外,几乎就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就算是这个,也能被对方剥夺.. 只要他愿意让他的那位小侍女转去修灵,下一任掌灵使的位置,随时可能会易主。 事情看似陷入了死局,但对方愿意跟她说这么多,说明自己身上一定还有着对方想要的东西。‘ 他顿了顿,开口说道: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夏浅清听到这话,紧张的情绪不由得浮现而出。 她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所以,你想要我做什么...?” 苏既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下一刻,他一字一顿的缓缓开口: “夏小姐...可愿意做我门下走狗?” 门下走狗,相当具有侮辱性的称呼。 如果是当初的夏浅清,或许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不知为何,当初在苏既明面前放下狠话,说绝对不会让对方染指灵宗的画面浮现在眼前。 她轻咬下唇,有些纠结了起来。 .... 有的时候,从开始分析利弊时,结局便已经注定了。 之后的纠结不过只是空耗时间罢了。 夏浅清答应了苏既明的条件。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所谓的门下走狗... ——居然是让她担任侍女的工作! 身为灵宗圣女,不说衣来伸手,至少是要比普通人的生活优渥得多,何时做过侍女的工作? 也正因如此,这几日的夏小姐受了不小的委屈。 包括但不限于 ——被苏既明使唤着端茶递水,被夜雀教导侍女的十大准则,天没亮就要做好主人家洗漱的准备工作,朝六晚九,日夜如此是。 苏既明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到这样的场景。 庭院之中,稍矮一些的墨发少女站在白发少女的面前,语气平静的开口叙述,而后者则是低着头,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 夜雀倒是没有刻意去为难对方...她向来都公事与私事分的很清楚,虽然不喜夏浅清,但既然教导对方是世子的要求,她便会认真的去对待。 只是夏浅清身为灵宗圣女,做起侍女的工作时确实容易笨手笨脚,也难免会被说教。 “身为侍女,应当扫室堂,设椅桌,陈盥漱栉靧之具。世子既起,则拂床襞衾,侍立左右,以备使令。” 夏浅清虽然性子骄傲,但所有答应过的事情也都会认真去做。 也正因如此,少女即使是被夜雀叱责了,也会将对方所说的内容记下。 不得不说,确实有点像是侍女的样子了。 至于另外一边... 要说想不想把夏浅清灌成泡芙。 那肯定是想的。 毕竟少女的性子虽然傲娇了些,但身材和气质都是一绝。 特别是那双腿,腿的线条从大腿一直延伸到小腿,呈现出一种优雅的弧度。皮肤细腻如同瓷器,阳光下显得更加晶莹。 当她站立时,两腿并拢,从大腿到小腿都保持着一种均匀的距离,这使得整个下半身看起来都显得非常匀称。而当她坐下时,腿自然弯曲,大腿与小腿的交界处,那个优雅的弧度更加明显。 但他并没有着急,毕竟夏浅清来这到这里,本身的目的就是获得掌灵使的资格。 真灌成泡芙后,夏浅清的目的达到后,可能直接就回灵宗了。 在此之前,他还可以好好利用一番对方的价值,再怎么说也是临近第六境的灵修,也能当成是劣化版的南凉笙来用。 不妨等鬼宗的事情处理完后,再满足对方想要被开香槟的要求。 也许是见夏浅清来了后感受到了危机感,夜雀这丫头近些天来学到了些不好的东西。 呃,其实倒也说不上好与不好 站在苏既明的立场,少女所做的事情难免有些微妙。 每次到了凌晨时分,烛火熄灭后,苏既明就能感受到有个人影偷偷摸摸的在自己门口不知做些什么。 以夜雀的能力,想让自己不被发现还是很容易的。 所以苏既明大概也猜到了少女在想些什么。 于是在第三天左右时,他将自己房间的门虚掩着,并未完全关拢,想看看少女会作何表现。 正如他所料,夜半时分,少女偷偷摸摸进了自己的房间,被他逮了个正着。 少女趴在他的床褥前,大腿压在他的身上,动作十分小心,似乎是怕惊醒了他。 但苏既明却是忽然抓住了少女的手腕,看着对方有些慌乱的神情,好笑道: “夜雀想做什么?” 但很快,他又注意到少女脖颈上的东西,不由得愣了愣。 “为什么戴着项圈?” 少女低下头不敢看苏既明的眼睛,只是红着脸,将脖颈前段牵着的绳子递交到对方眼前。 “世子不是喜好此物么...” 苏既明一时间不止作何反应。 自己的癖好太过明显,连夜雀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但都已经送上门来了,继续掩饰也没什么意义。 苏既明接过少女手中递来的绳子,少女白皙的脖颈露出。 紧接着,他凑到少女耳边,感受到对方的身体下意识的一僵,他心中好笑,却是轻声开口道: “猜得不错..” “作为奖励,我会教你一个新的称谓。” 第五十四章 偷听墙角的人,下场也是泡芙噢(感谢ouuuul的盟主) 所谓的称呼,不过是某些时候的小改变而已。 平时该叫世子的时候还是会叫世子的。 不得不说的是,夜雀在发现苏既明对某些方面特别感兴趣后..便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般,开始尝试起了许多新的东西。 少女虽然单纯,但在某些事情上的学习还是很快的。 于是很快就变得...不那么单纯了。 不仅召唤师技能全部研习完毕,还学会了换英雄... 苏既明感觉对方若是再成长下去,自己怕是要丢盔弃甲了。 ——帮帮我,养气诀! 养气诀表示自己压力很大。 这也让同在府邸上的夏浅清苦不堪言。 事先声明,绝对不是夏小姐主动听墙角的。 只是房间隔得太近,难免便听到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隐约能够听到充满羞涩和压抑的“主人”之类的称谓。 难以想象,平日里一本正经的夜雀到了晚上会是这个样子。 这也导致她在第二天见到夜雀时总会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就连完成工作时都有些心不在焉了,时不时偷偷瞟一眼夜雀和苏既明,然后忽然低下头红着脸,一副不知道再想些什么的样子。 而这样的行为也难免被少女斥责。 “为世子所备本应是温水,却为何准备了凉水?” “不许再有下次。” 就连听到这种话,夏浅清都难免会想起昨晚听到的那些事情。 默默低头答了声是,少女的思绪有些纷乱,耳根都有些泛红。 被迫听墙角这件事情,甚至比被迫成为苏既明侍女都还要难熬。 又到了晚上。 听着隔壁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夏浅清不由得咽了口唾沫,脸颊微红。 就像是在压制住内心涌起的各种情绪般,她将自己的头埋进了软软的被褥里,仿佛那样可以掩盖住她此刻的心跳和慌乱,被褥的细软纹理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 终于,她像是清醒过来了一般,坐起身,双手抬起,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夏浅清啊夏浅清,你在干什么! 她重新捂住自己的耳朵,躺在了床上。 只要不听,自己就不会胡思乱想。 脑海中冒出了这样的念头,然而对于少女而言终究还是徒劳。 即使捂住耳朵,依旧还是会听到些微的响动,虽然比之前更加微弱,但却增加了更多撩动人心弦的留白,少女的大脑不自觉地便开始浮想联翩。 啊啊,受不了了。 ..... 第二天清晨。 一晚上都没有休息好的夏浅清难免有些疲惫。 不得已,少女只得念诵清心咒,让自己的状态看起来更好些。 与以往不同的是,夏浅清并未按照夜雀所说的“醒时扫室堂,设椅桌,陈盥漱栉靧之具”,而是先去将自己的身体清洗了一次,顺带洗了洗自己的衣物。 为了避免被夜雀看到后又被对方说教,这一次夏浅清比以往早起了半个时辰,听到隔壁房间彻底没动静了之后才偷偷爬起床的。 严格意义上来说,夏小姐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处子,听到那般不知廉耻的声音,怎么可能还有心思休息。 在很多时候,灵修是不怎么需要洗浴的,毕竟有相应的秘术来清洁身体。 而夏浅清之所以这样做,也只是为了让凉水浇灭一下自己的身体,顺带让自己更清醒一些而已。 摸了摸自己有些滚烫的脸颊,少女深吸了一口气,又捧起一簇水泼了上去。 一刻钟后,她擦干净身子,换好衣服。 却正好撞上了站在门口的夜雀。 墨色短发的少女表情平静,然而夏浅清却是被吓了一跳。 “夜夜夜,夜总管..” 虽然府上只有三人,但夜雀的身份在侍女中最高,还是担上了总管一职。 听到夏浅清的称呼,夜雀并未像是夏浅清所预料中的那样斥责对方。 而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对方,开口问道: “昨晚的事情,都听到了吗?” 夏浅清顿时便脑子宕机了,结结巴巴的开口: “我不知道啊,听听,听到什么啊?” “就是我与世子所做的事情。” “没有!”夏浅清坚决否认。 夜雀闻言,眨了眨眼睛. “那,‘主人’做的事情,夏小姐听到了吗?” 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夏浅清脸顿时通红。 主人正是夜雀昨晚对苏既明的昵称,对方在这种时候提及,显然是猜到了她昨晚听墙角的事情。 “你与苏既明的事情与我何干,问我做什么?!” 夏浅清显然是有些恼羞成怒了,也不再维持所谓侍女的姿态。 夜雀倒也没生气,理所当然的开口道: “当然有关..你不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么?” “谁说我是为这种事情..!” 夏浅清有些急眼,刚想反驳,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忽然愣住。 她花了一分钟才反应过来夜雀这番话的含义。 少女脸顿时通红,忍不住伸出手,头上冒出白气,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你!” 这番话自然是被夏浅清理解成了对方的要挟。 见到对方这模样,夜雀倒是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平静的开口说道: “你想要得到的,与世子的恩宠其实并无区别..” “我告诉你这些,只是为了让你少走一些弯路而已。” 当然,少女告诉夏浅清这些,其实还存了些别的心思在里面。 “该打扫一下院子了...” “世子大概午时醒来,先准备午膳的食材吧。” 她转过身开口吩咐。 看着少女的背影,夏浅清仍愣在原地,心中反复回响着对方临走前的那两句话。 良久后,她咬了咬下唇。 ——若真的是与苏既明做那件事情才能获得掌灵使的资格,那她该怎么办? 一想到这一点,夏浅清便有些心虚。 心虚的不是这件事情本身,而是夏浅清发现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抗拒这件事情。 晨光洒下,落在了不远处的墨发少女脖颈处的那枚项圈上。 夏浅清看着这一幕,陷入到了深深的纠结当中。 第五十五章 感情你也是变脸专业户 在陷入纠结的那一刻,夏浅清的命运已经无可更改。 相较于内心的纠结,侍女的工作反而没那么让人心烦了..每天偷听墙角的环节简直就是引人堕落的深渊。 少女觉得自己一直待在这样的环境里早晚要学坏。 包括之前...少女从未知晓过何为自渎,而现在她却已经无师自通了。 隔壁房间整晚的教导她也能隐约听到声音,但是她是来偷师这个的嘛?! 在这样思绪杂乱的环境下,少女成功的... ——在练功的时候出了岔子。 灵宗的功法本就讲究一个心正平和。带着一些歪念邪念去修炼灵宗的功法,一旦出错,那便是走火入魔的下场。 作为灵宗圣女的夏浅清是相当清楚这一点的。 不过此时的少女难免会处于一些思绪不太正常的状态,对于这些事情的防备心理也小了许多。 于是,在各种机缘巧合之下。 夏浅清走火入魔了。 这件事情直到夜雀第二天早上醒来才发现,并且连忙通知给了苏既明。 看着床上发着高烧,头上用沾满冷水的湿布盖着,额前还在不断的冒出白气的少女。 苏既明便知道事情有些超出他的预料了。 灵宗圣女在修行灵宗功法时走火入魔,听起来有些滑稽。 这本来跟苏既明是没什么关系的。 但很可惜的是,夏浅清此时在他的府上,但凡出了什么意外,自己或多或少还是有点责任。 于情于理,他都得照看一下对方,直到对方的身体状况恢复正常。 原本还想着让夏浅清给他当一段时间的侍女,结果侍女也就当了几天,自己反而先倒下了。 苏既明并不清楚夏浅清走火入魔的原因,夜雀倒是隐约猜到了些...只不过她并没有明说。 虽然前世只是心理医生,但对于这种照顾病人的工作,苏既明还是挺拿手的。 夜雀与他说,走火入魔最关键的原因在于内息没有在正确的经脉运行,导致内息与内息冲突,所以需要外力的介入来让内息通畅。 游戏中并没有走火入魔的概念,毕竟身为主角,修行的方式总归是要比别人高级一些的。 但听到夜雀这么解释,苏既明也很快便理解了此时夏浅清的病因。 紧接着,他便开始尝试着用养气诀来帮助夏浅清梳理体内的内息。 养气诀的性质便是中正平和,不会与其他类型的内息产生冲突。所以用来当做调节内息冲突的缓和剂其实是最好的选择。 苏既明是熟读过灵宗秘典的,对于夏浅清所修习的功法也是相当熟悉,所以当他将内息探入少女体内后,很快便探查到了是哪里出了问题。 而这也与他所预想的一样,在经过他体内内息的调整后,夏浅清的脸色明显好看了许多。 淡淡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纱,映照在那张苍白的小脸上。少女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小的汗珠,像是刚从雨中走来,湿漉漉的长发随意地散落在枕头上,与那微微泛红的脸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床边,一盆清水中的布料悬挂着,显然是刚被用来为她擦拭汗渍。一阵轻微的风吹进来,带走了一些沉重的、病榻上的气息,也带走了她发烧的热气。 夏浅清有些头昏脑胀的醒来,而很快她便意识到了此时自身的状况。 但不知为何体内的内息像是被人调节过一般。并没有想象中那种混乱驳杂的感觉。 “夏小姐终于醒了。” 男子平和的声音响起,传入了夏浅清的耳中。 直到这时,夏浅清才发觉自己身前的男子。 看着苏既明和他手中的毛巾,还有那些用来换的凉水。夏浅清像是明白了什么般,脸颊瞬间变得更烫更红了。 只可惜在这样的状况下实在是分辨不清,少女的脸颊是因什么情愫而变得如此滚烫。 她低下头,有点不敢直视苏既明开口说道: “多谢苏世子..这段时间的照料。” “无妨,夏小姐既然在我府上,我便有理由为你负责。”苏既明平静的开口。 听到这话,夏浅清的心中浮现出几分异样的感觉。 感受着额前的凉意,夏浅清很容易便想到了这是对方这段时间来的照料。 这种事情难免会让她对其产生些许改观。 “好了,既然夏小姐醒了,那便好好休息吧,我先离开了。” 苏既明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往外走去。 夏浅清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能开口。 看着苏既明离去的背影,少女将自己的头埋在了被子里,因高烧而滚烫的脸颊在柔软棉被的摩挲下产生了些异样的触感。 ——或许苏既明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坏? 少女的心中不免浮现出这样的想法。 ............ 苏既明可不会去管夏浅清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所谓的照料也不过是随手为之。 在处理好夏浅清的事情后,苏既明终于抽出空来去处理另外一件事情 那便是有关鬼宗的计划。 花这么大力气从万宝商行的手中抢来孽生丹,就是为了能够在之后的环节中将鬼宗提前拉拢到己方阵营来。 当然,这么说或许也有失偏颇,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利用那位鬼宗的圣女小姐当二五仔而已。 要知道,这孽生丹对第八境以下的鬼修来而言,可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而鬼宗本身就不是什么信守诺言的宗门,他们干起背信弃义的事情可要比名门正派容易得多。 也正因如此,苏继明心中有很大的把握能够策反那位鬼宗的圣女。 但首先的问题,就在于该如何找到那位鬼宗的圣女。 对方来到汴州本就是隐秘之事,就连夜侍都未曾听说过他们的动向。 想要找到鬼宗的人还是比较困难的...而想要在鬼宗那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接触这位鬼宗圣女,更是难上加难。 但怎么说听雨阁是汴州第一大情报组织呢? 看着面前洋洋得意,狐狸尾巴都要翘上天的虞菱竹,苏既明有些好笑。 “南域那群蛮子还想把人混在流民里送进来,结果还是被我察觉到了...” “果然还是虞小姐聪明绝顶...此事还真是多亏了虞小姐,虞小姐不愧是汴州听雨之人。” 听到这话,虞菱竹的尾巴晃了晃,下意识感觉苏既明不是在夸她。 她偏过头看向苏既明,见到对方那虚情假意的表情后,心中的得意消失,尾巴也不摇了,轻哼了一声,开口说道: “好了,小女子倦了,世子请回吧。” 她将卷宗扔到苏既明手中。 后者接过后,有些惋惜的开口说道: “既然虞小姐要休息了,那这些茶点我便带走了。” 狐狸小姐的耳朵动了动,连忙改口道: “不知为何又不倦了...” 她抬起头,看向苏既明,有些期待的开口说道: “世子刚才说什么?” ——感情你也是变脸专业户。 第五十六章 都给鬼宗圣女当鬼奴吔 狐狸小姐吃了个爽。 苏既明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双赢。 聂倩在上一次与自己分开后,便开始在汴州境内调查有关南域的事情。 原本她还觉得鬼宗圣女会来汴州捣乱是道听途说。 但现在从那万宝商行的马车上劫来了那批孽生丹后,她便确信了这个消息。 有人想与鬼宗那群老怪物做交易...而这很难不与南域之事联系起来。 而这也让聂倩对世子有了更深的信服。 不知为何,这份信服正在逐渐覆盖她原本对于那位相国的... 或者说,两人的影子正在逐渐重合? .... 汴州,一处街道的客栈。 客栈位于街道的尽头,与周围的建筑相比,显得格外陈旧,有些古怪。虽然客栈的招牌还挂在门前,但岁月的痕迹明显,颜色已经褪去大半,上面的字迹也模糊不清。 一进客栈大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仿佛与外界隔绝了时光,昼夜颠倒。大堂的灯笼虽然点亮,但光线显得格外黯淡,四周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薄雾。 房间位于客栈的最深处,门前没有任何标识,只是一扇普通的木门。但门口的气息让人感觉异常沉重。 进入房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法阵,其上雕刻着各种古老的符号和图案,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房间的四角都放着一盆血红色的蜡烛,虽然烛火摇曳,但奇怪的是,房间内没有任何风。 而在房间的床褥上,一位灰发少女正坐在那里。 灰白色的头发倾泻而下,与她那浅色的旗袍形成鲜明对比,旗袍的颜色虽然淡雅,但与她的红眸、灰发相映成趣。 她的腰间别着骷髅法器,头饰精致而又诡异,由数根银链和一些珍贵的宝石组成,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呈深红色的宝石,其形状似一滴血,而那骷髅眼眶内仿佛带有星辰,仿佛是某种强大的封印或者仪器。 她的身前漂浮着一个黑色的影子,窗外的光线进入房间后都会自动暗淡几分,落在这黑影上便彻底消失不见,看上去颇为瘆人。 少女靠在床褥旁,放下了手中的物件。 红眸微眯,看着身前的黑影,开口道: “让你透露的事情,都透露出去了么?” “回禀圣女,都已经透露出去了..” 那道黑影发出模糊不清的嘶哑声音,就仿佛是无数鬼嚎结合在了一起般。 “透露出去了就好。” 她的素手轻抬,一副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情的模样,将一旁的血色吊坠放在眼前仔细端详了起来。 而那黑影却像是没注意道少女的姿态般,自顾自的开口说道: “那群愚昧之徒还妄图寻到圣女的踪迹,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我早在此地布下了咒术,寻常第六境都会被困于此地,若是他们寻来这里,只有变为圣女大人的养料这一条路可走。” 那道黑影一边说着,一边发出桀桀的怪笑,少女听了后似是有些不耐,打断道: “所以让你查他们的身份,查出来了吗?” 她从南域来到汴州的消息只有极少人知道,就算再加上与万宝商行的合作,知道她来汴州的也不超过十个人而已。 然而,在她前脚抵达汴州后,她便察觉到有人正在关注着她。 身为鬼宗圣女,掏心锁魂的伎俩自然是不会少的,只是自己初来汴州,尚未落脚,若是行事过于张扬,难免会被人发现。 于是她便放过了那人。 到她将这间客栈转化成鬼域,没了被人发觉的风险后,才想着去将最初跟踪她的那人除掉。 结果一转眼,那人便离开了,估计是跟自己背后的组织通风报信了。 她向来是不喜麻烦的性子,便叫自己的鬼仆去调查那人的身份,顺便引蛇出洞,以绝后患。 黑影听到她的话语后,笑声戛然而止。 紧接着,有些尴尬地开口说道: “我只查到了那人背后的组织叫做‘听雨阁’,乃是汴州最大的情报组织之一,我用了搜魂控魂之术想要利用那人进入听雨阁内部,结果自那之后对方便再没有派人过来。” 听到这话,少女不自觉地皱了皱眉,腰间的骷髅眼睛也更红了些。 良久后,似乎是觉得麻烦,她又失了责怪眼前这道鬼影的念头,开口说道: “你继续控住那人的神魂...他背后的人若是来了,便将他们引到我这里。” 说完,她便像是有些困倦般,挥手道: “好了,滚吧,趁我还没心思责怪你。” 那黑影心中一悚,应了一声之后便立马飞出了窗外。 它当然清楚这位圣女大人的脾性,看似不易动怒,实际上只是懒得动怒而已,实际上,她要比鬼宗绝大多数老怪物都还要残忍得多。 很多时候,它没有受责罚,只是这位圣女嫌麻烦了。 所以在看到圣女眼中闪过得那道不耐烦时,它便立马溜了出来... 看着眼前被鬼气所笼罩得客栈,黑影又发出一阵桀桀的怪笑。 随着它飞出客栈,一个更加骇人的景象呈现在眼前。 每个房间的窗户上,都贴有一块印着禁制符咒的鬼面皮纸,阻挡外人的探查。透过这些鬼面,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其中的情形。每个房间都有一个魂灵,他们的面容扭曲,双眼失去了光泽,口中发出声音,或是低沉的呜咽,或是绝望的哀嚎。 这些都是圣女以往所杀死的敌人,他们死后被炼制成了鬼奴,不断地经受折磨,散发怨气与煞气。 而此间客栈的阵法,正是利用这些煞气与怨气来屏蔽他人的感知。 黑影收回视线,朝着远处窜去。 它还要去控魂那位听雨阁的情报人员,顺便将他背后的所有人都引到这里来。 然后被这座阵法所炼化,全部变成圣女的鬼奴吔! 第五十七章 走吧,聂先生 破旧的小酒馆内。 一道黑影从窗外窜了进来。 而坐在木桌前,原本神色有些呆滞的老者在这道黑影进入他体内后,脸色瞬间便阴沉了起来。 他看向四周,除他之外并无他人。 但是酒馆的看台上,有些破烂的账本旁,一个由红标的绳结所系成的信纸正放在其上。 它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有些别扭的站起身。 就像是有些不熟悉人类的走路方式般,它控制着老者的身体歪歪斜斜的撞开了许多桌子,直到走到那信纸旁才直起身体。 它用扭曲的方式拿起桌子上的那张信纸,将歪过的头重新回正。 看向了信纸上的内容。 【我已将消息转告给国公府的两位,届时他们会来主动找你。】 老者浑浊的眼睛中闪过一道精光,嘴里喃喃道: “真是条大鱼啊。” 国公府的名头,它在南域都有所耳闻。 没想到在这听雨阁背后钓出来的居然会是国公府。 见到这个名头,它倒是没有犯怵的意思,魔修向来无法无天,更何况它只是一个鬼仆,以吞食人类的怨气为生,若是抛开它与鬼宗的契约关系,它巴不得所有人都死完。 所以能将事情闹得更大,它反而是乐得见到的。 它将信纸重新放回,有些趔趄的朝着门外走去。 在行至门口时,它便已经彻底熟悉了这副身躯,佝偻着腰,与一位寻常老者并无二样。 ..... 马车之上,红木所制的车厢内。 一男一女相对而坐。 “聂先生看上去似乎有些担心。” 男子的声音响起,而那坐在他对面的女子在听到这话后也是突然回过神来,有些歉意的开口说道: “让世子见笑了。” 话落,她似乎有些犹豫,顿了顿又开口说道: “属下还是觉得此事有些危险... 世子修为不高,我听闻那鬼宗妖女喜怒无常,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属下...” 她话还没说完便顿住... 虽说不该质疑对方的决策,但这件事情在她角度看来确是有些冒险。 在不清楚那鬼宗圣女准备如何的情况下贸然与对方见面,很有可能会落入陷阱当中。 毕竟那鬼宗圣女也是第六境,若是还有什么提前布置,仅凭自己一人,恐怕没办法护得世子周全。 “这不是还有夜雀么?” 苏既明倒是没太担心,他笑着开口道。 听到这话,车厢的阴影中,夜雀的身影浮现,眨了眨眼睛。 聂倩见状,似乎还是有些担心,但也没再多言。 依照世子的性子,应当也不会做冒险之事,想来是有了把握才会这这样做。 而她也确实没猜错... 苏既明的眼前,一道神念正缓缓浮现。 【先说好,这可是最后一次帮你了,身为灵宗掌灵使,我还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忙。】 看着南凉笙这典型的傲娇发言,苏既明心中好笑,输入神念道 【那便先提前谢过南前辈了。】 让南凉笙来,当然不是利用她第七境的威势压人...毕竟第七境出手,多少都会引起他人的注意,若是再暴露鬼宗或是孽生丹,很容易便会让人想到前段时间劫万宝商行的那位神秘人。 让她来的主要目的只是多一层保险。 虽说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苏既明做事向来都喜欢将风险降到最低。 “世子,到了。” 聂倩的声音响起,苏既明回过神来,但却没有动身,而是沉吟了片刻后开口说道: “夜雀。” 少女朝他看了过来。 “稍后见那鬼宗圣女时,你先别露面...待我喊你后再进来,明白了么?” 夜雀点了点头。 见状,他这才站起身。 夜雀隐匿了身形,而聂倩也在身后跟了上来。 ............. 聂倩口中的“到了”,其实是到了与听雨阁的情报人员接头的地点,而非那位鬼宗圣女藏身的地点。 苏既明看着不远处佝偻的老人,不由得皱了皱眉,脚步微停,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看着走近的两人,佝偻的老人用嘶哑的声音开口说道。 “两位便是国公府的大人罢..” “听雨阁的大人已经与我说过了...两位应当是为了寻那鬼宗的踪迹而来吧。” 苏既明不动声色地开口说道: “阁下知道鬼宗的藏身地?” 那老者的脸上扯出一丝笑容: “当然,还请两位大人随我来罢。” 聂倩不由得皱了皱眉,但苏既明却是相当坦然地跟了上去。 前者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跟上了世子。 汴州,关痕城。 这繁华的街道完全让人想不到这里会是鬼宗的藏身地。 “那鬼宗行事诡谲,我也不敢太过靠近...” 老者嘶哑的声音再度传来。 “在蹲守了两天,发现这客栈只进人,不出人之后,我才敢确定这里是有问题。” 他转过身,浑浊的眸子看向苏既明,说道: “便是这里了,大人。” 苏既明闻言笑了笑。 他刚刚才发觉,自己在靠近这里之后,周围的行人都像是无视了他一般,心中已然明了,开口说道: “那便多谢老先生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先离去了...老奴修为低微,便打扰大人办事了。” 他这么说着,刚想转身离去,便听到苏既明叫住了他: “稍等” 鬼奴的心中一惊,低头转过身,用有些卑微的语气问道: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么?” “说起来,还没问老先生叫什么呢。”苏既明开口问道。 “大人叫我乌老六便好..”这鬼奴的心中松了一口气,嘶哑的开口说道。 乌老六便是这副身体原本主人的名字,鬼奴通过摄魂知道了对方的名字以及听雨阁的相关情报。 他原本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 然而,下一刻,他便听到对方开口说: “聂先生,杀了他。” 而对方身旁的那位女子仿佛等候多时一般,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手中的刀便出鞘一刀把它的脑袋砍了下来。 然而并没有血流出,那头颅落下,这诡异的一幕却是没有引起街道周围任何人的注意。 那道黑影从身躯中钻了出来,扭曲的五官中满是惊恐与意外。 它原本想就此遁走,然而只见面前女子轻轻一握,它便像是被抓住了一般不受控制地朝着聂倩的手中飞来。 鬼奴心中大骇。 ——这是鬼修才会的摄魂诀。 待到自己彻底落入那聂倩的手中,鬼奴刚想开口求饶,便被对方轻轻一握,彻底魂飞魄散。 做完这一切,聂倩看向身旁男子,有些迟疑的开口问道: “世子,接下来...” 她原本想问接下来还进不进去,毕竟看这鬼奴的反应,这客栈里显然已经布置好了陷阱。 苏既明摆了摆手,开口说道: “既然对方都已经做好了招待的准备,身为客人又岂能提前离场。” “走吧,聂先生。” ........... 第五十八章 喜欢这份见面礼么,殷月玹 在走进这客栈大门后,苏既明便感觉周围彻底凉了下来。 一股透骨的寒意侵袭着他的身体,苏既明不自觉地运转起了养气诀,这股寒意才缓和了些。 他看向四周,周围的木质梁柱都透露出岁月的痕迹,上面已有些斑驳的痕迹,窗户用纸糊的,印有些旧式的花纹,似乎都经过了仔细的修补。每扇窗子上都点着一盏油灯,黄色的灯光映照下,那花纹显得更加诡异。 地板是拼接而成的木块,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伴随而来的,是哀嚎与嘶哑的声音,空洞又冰冷,与这哀嚎声时断时续,似乎并不是实体的声音。 苏既明的目光在每一个角落都停留过,当他的目光掠过那些客栈的房间时,他发现客栈的门上,一道道人脸都仿佛朝向他,张大了嘴巴,充满哀求。 并未理会这一诡异的一幕,苏既明收回视线。 鬼宗的魂束阵,前世玩鬼修的时候见过太多次这种场景了,以至于现在的他都不觉得这一幕有多诡异。 ——有种回到了家的感觉,充满了熟悉感。 他收起思绪,抬起头开口问道: “客人都来了还不露面,鬼修都是这么没教养的么?” 话落,客栈柜台上浮现出一道灰色旗袍的身影,她靠在柜台旁,腰间的骷髅发出咯咯地声音,眼中地幽幽火光死死的盯着苏既明。 她的目光看向了苏既明,语气毫无起伏的开口说道: “你胆子不小。” “就事论事罢了。” 苏既明随手找了个椅子坐下,地板发出吱呀的声音。 与此同时,他的眼前浮现出一行字。 【命格宿主:】 【可获取命格:鬼命(紫)阴阳调和(紫)摆烂(残)....】 【获取方式,让命格宿主‘殷月玹’情绪值波动达到百分之九十,可自动窃取随机命格】 ——摆烂是什么鬼?! 苏既明心中吐槽,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转而看向对方,轻声开口说道: “早就听闻鬼宗圣女受南域众多修行者倾慕,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听到这话,那身穿灰色旗袍的女子反倒是有些奇怪了起来: “你没发现你身旁那第六境的随行者已经不见了么...没了依仗还敢这样说话,不怕我杀了你?” 苏既明闻言,瞥了一眼身后,发现聂倩果然消失不见了。 不过这是早在进来之前便清楚了的事情,苏既明倒也没太过惊讶,他缓缓的开口说道: “既然阁下没有直接杀我,那便说明接下来还是有得谈。” 当然,就算对方真的直接动手,他也能把南凉笙摇来解围。 那位可敬的南前辈这时候估计早就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听到苏既明这话,那鬼宗圣女的眼睛眯了眯,随后翘起腿,慵懒的靠在了椅子上,开口说道: “说说,你要跟我谈什么?” 苏既明缓缓开口,注意力却放在了客栈的房间内。 鬼宗的魂束阵,一个功能性很高的场地阵法,有着隐匿,困人,扰敌,补给四个功能...被困在魂束阵中的修士无法逃脱,久而久之便会被此地所吞噬。 魂束阵能够困住同境的修士,而且一旦困住,对方找不到破解之法便是必杀,但同样的,困住同境的修士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与灵力。 换句话说,留在这里与他对话的,不过是一小簇意识而已。 对方的大部分精力应该都去对付聂倩了。 “我想与阁下聊聊南域之事。” 苏既明收起思绪,顿了顿便接着开口道: “鬼宗派你来汴州,想必与万宝商行之间的交易有关吧。” 听到这话,那破旧柜台前的少女露出一丝意外的神情,开口说道: “你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苏既明缓缓开口道:“我如何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万宝商行所交易的这批孽生丹,在我的手中。” 听到这话,那鬼宗圣女的气势陡然炸开,破旧客栈内的桌椅都因气浪而挪动了几分,发出吱呀的声音。 她眯眼盯着面前的男子,开口问道: “国公府世子,苏既明?” 对方早在苏既明进来之前便知晓了他的身份,在这个时候才提起,无非是觉得对方身上没有她感兴趣的东西而已。 “那么,殷小姐,有兴趣跟我聊聊了吗?” ——殷月玹,鬼宗圣女。 “聊什么?” 殷月玹开口问道: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殷小姐的帮助...或者说鬼宗的帮助。” 闻言,殷月玹皱了皱眉:“伱想让我鬼宗反水?” 这件事情她决定不了,若真是如此,那也就没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 苏既明不语,算是默认了这件事情。 “没有还价的余地?” “没有。” 闻言,殷月玹良久不语。 好半晌后,她面无表情,盯着对方开口说道: “你好像十分胸有成竹..但你想过一件事么?” 说到这里,她腰间骷髅法器眼中的幽光闪了闪,一字一顿的开口说: “我把你杀了,搜魂夺魄,把你炼制成鬼奴,那批孽生丹一样是我的。” 鬼修向来不是什么正派人士,他们行事无法无天。 苏既明并不怀疑对方说这番话的真实性,对于魔修而言,杀人越货,亡命天涯乃是常事,或许对方会因为自己鬼宗圣女的身份而顾虑,但他不会去赌这个可能性。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在这里跟对方好好谈。 ——这也是他为何会在进来之前吸了聂倩大半灵气,全部都灌注到了冥恶剑中的原因。 下一刻,苏既明并指划过,黑光一闪。 冥恶剑朝着客栈二楼的一间客房飞去,带着无法躲避的气势,直接冲破了房间门,将房间内的扭曲魂灵钉死在了墙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在殷月玹想要分出精力来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 她感觉到自己内息一乱,这是阵眼被破坏后所带来的反噬。 周围的破败景象像是无法维持了一般,消失了一瞬间变回了原本的样子。 也就在这时,苏既明喊道: “夜雀!” 风声骤响,气氛骤变 墨色身影如夜的幽影,刹那间便冲入了大厅。 这道身影显然对目标了如指掌,目光紧紧锁定了柜台上的灰发旗袍女子。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这道身影的手中已经露出了一柄闪烁着冷光的长枪。 灰发女子的反应速度同样惊人,她几乎是在同一刹那试图躲避。 但那冲劲如狂风般猛烈的长枪,仍然锁定了她的身体,准确地戳中了她的右肩。 强大的力道直接将她钉在了墙上,木墙上随即浮现出深深的裂痕。 少女早就在外面等候已久了,听到苏既明的声音后便立马冲了进来。 持枪之人冷冷地望着被钉在墙上的女子,眼中透着杀意。 而被钉在墙上的灰发女子虽然疼痛难忍,但她的红眸中透出的却是惊惧与愤怒。 苏既明看着被枪钉住,不得已用混乱的内息压制阵眼被破所带来反噬的殷月玹,笑了笑,开口说道: “我当然想到过殷小姐掀桌子的可能。” “所以我也做好了提前掀桌子准备...” “喜欢这份见面礼么,殷月玹。” 第五十九章 你欠我一个人情,哼 ——喜欢这份礼物吗? 我喜欢你玛! 殷月玹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够阴险了,没想到今天还是栽了。 鬼宗的人居然输在了掀桌子和规则外的手段,实在是让人感到有些屈辱。 她看着面前将自己钉死在墙上,面无表情的第五境少女,只感觉自己相当憋屈。 她还需要分神将另外一位第六境困在魂束阵中,一旦分心就有可能让另外那个第六境脱困,届时她将面对的便会多出一位第六境界。 但以现在的状态,她根本没办法对付面前第五境的少女...正好一环卡一环,让殷月玹陷入了非常憋屈的境况。 归根到底... “你是怎么知道魂束阵的阵眼在哪里的?” 她强忍着混乱的内息,盯着苏既明开口说道。 魂束阵乃鬼宗阵法,在南域都颇为少见,即便是那些博览群书的儒生都不一定知晓此阵法的破解之法。 在魂束阵中,施术者会根据阵法闯入者的等级为其分配不同的场域,这间客栈中一共有十二间房,每一间房中都有着一个被束缚的鬼仆。 其中只有一个鬼仆作为阵眼,保险起见,殷月玹将其放在了苏既明的场域中。 这一只鬼仆会随机出现在十二个房间当中,殷月玹也能随时调换那鬼仆的位置。 而另外一个场域当中,因为没有阵眼的存在,除非强行破出,不然聂倩将会被彻底困死在这魂束阵当中。 按理来说,苏既明一个第一境,即便找到了鬼仆在哪里,也没办法将其击破才对。 结果没想到,她的有恃无恐居然成为了葬送自己的关键。 苏既明并没有给对方解惑的意愿,而是开口说道: “夜雀,把她腰间的骷髅击碎。” 听到这话,殷月玹的脸色瞬变,她下意识想要催动体内的内息遁走,却发现面前的少女动作比她更快。 少女抽出手中的长枪,殷月玹的肩膀被戳出一个洞,却诡异的并没有什么血液流出,流出的只是缕缕黑气。 殷月玹抓准这个机会,催动内息,身体的大半都化作了黑烟遁走。 然而夜雀眼疾手快,趁着对方腰间的那骷髅尚未化作黑烟时一枪命中。 寒光闪过,那枪尖刺在了骷髅上,发出金铁相撞的声音。 那骷髅法器发出一声嘶鸣,仿若鬼嚎魂哭,周围的魂束阵也彻底维持不住,崩塌了开来。 房间内所有的鬼魂都嚎叫着冲入殷月玹腰间的骷髅内。 夜雀被一股强大的气浪震开。 殷月玹的肩头还在不断渗出黑气,她的脸色苍白,看着面前的苏既明,并未多说,化作黑气准备遁走。 但她忘记了一件事...那便是魂束阵已破,那位第六境武修也挣脱了出来。 苏既明眉头微挑,目光锁定那团在空中乱窜的黑气。他开口喊道: “聂先生!” 话音未落,聂倩便已经出手。她整个人如同一道风影,紧随其后,双手前伸,五指化爪。 那骷髅被黑气包裹,仿佛一头狂怒的兽,但在聂倩的灵力束缚下,渐渐显得力不从心。那骷髅的眼眶内闪烁着阴冷的绿色火焰,发出尖锐的哀鸣声,似乎在呼唤它的主人,但那只是徒劳。 黑气中裹挟的那骷髅不断挣脱,但最终还是被聂倩握在了手中。 最终硬生生的塞到了一团稻草娃娃中。 做完这一切,聂倩才松了一口气,看向苏既明,开口说道: “聂倩幸不辱命...” .......... 魂束阵破,这样的动静自然也是引来了其他人的关注。 毕竟是第六境之间的斗争,没了魂束阵的屏蔽后,很容易便会被其他人所察觉到。 “世子,有其他人正在往我们这里赶来...” 聂倩凑到苏既明身边,开口说道。 这种情况倒是早有所料,闹出了这样的动静,这附近的第六境高手怎么说也得前来看看...不过来的应该都是朝廷的人,凭借国公府的背景,应该不会有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发生。 他低声开口说道:“先将那些法器收起来吧。” 早在魂束阵破时,他的心中便有了不妙的预感。 原以为那魂束阵还能维持一段时间 大隐隐于市...这确实是个好思路,但弊端也同样明显。 那便是暴露时所闹出的动静会更大。 话音未落,门口便传来砰的一声,似是有几道人影出现。 尘土散去,苏既明也终于得见来人。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中年男子,他的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但双眼却是锐利无比。黑色的劲装随风飘动身后则是跟着一男一女,看上去像是他的下属。 众人的目光齐齐转向这位新到的客人,尤其是聂倩,她的身体一僵,满是警惕的盯着对方。 黑衣男子环顾四周,当他的视线落在客栈中央的三人时,眼神微微一凝。 “六扇门的人..” 聂倩低声开口,语气当中满是警惕,似乎是在向身旁的苏既明说明情况。 “为首的那位境界比我要高。” 苏既明闻言,看向了那黑色劲装中年,若有所思。 ——第六境?还是第七境? 与自己想的没错...来的确实是朝廷的人,原以为会是汴州守军中来人,结果没想到是六扇门的人。 那事情就变得有些麻烦起来了... 六扇门与国公府的关系向来都不怎么好,今天这事怕是有些糊弄不过去了。 那中年男子走上前,看到了苏既明与他身旁二人后顿了顿。 然后例行公事般,拿出自己腰间的令牌展示给他们,平静开口说道: “六扇门办事,三位可知道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 对方像是没有认出聂倩与苏既明的身份般,没有打算就这样揭过。 苏既明心中暗道一声麻烦,面上却是丝毫不改,开口说道: “原来是三法司衙门的大人,失敬..” “我与侍从路过此地,却不想碰到了南域鬼修,那鬼修实在是狡猾,在与我们交手一番后便逃脱了,此事正准备告知汴州的守军都尉,三法司衙门的各位便来了...” 听到这话,那为首的中年人眯了眯眼睛,开口说道: “我也是感应到了鬼修的气息后才赶来此地,但我刚才在外面可没看到有什么鬼修遁走...” “阁下莫不是在骗我?” 说话间,便已渗出些许威压。 听到这话,苏既明才确定对方其实已经认出了他的身份,只是刻意来找麻烦的。 他有些犹豫要不要把南凉笙摇过来解围,但若是暴露了灵宗,又会多出许多隐患。 最终,苏既明还是放弃了找南凉笙来的念头,开口说道: “六扇门破案讲究有理有据,三法司衙门的这位大人觉得我有什么理由包庇鬼修么?” 听到这话,那中年男子哼了一声,开口说道: “六扇门破案同样也讲究直觉。” “阁下若是想洗清嫌疑,不妨让我们搜身检查,确认了你们与鬼修没有关联后,自会放你们离去。” 搜身检查,听起来挺合理,但在对方提前知晓苏既明身份的情况下,显然便是一种羞辱了。 见他不说话,那中年男子盯着苏既明,一身威压尽出,仿佛泰山压顶般。 “怎么,不愿意么?” 突如其来的发难让苏既明有些脸色发白,心中也不免有些恼火起来。 夜雀拦在了苏既明的身前,死死的盯着那六扇门的中年男子,眼中杀意涌动。 然而也就是在这时。 门外,一阵鬼哭声连绵不绝的响起,煞气与阴气涌现而出。 众人皆愣住,那中年男子脸色微变,转过身,朝着那阴气涌现的位置看去。 而苏既明也是最先反应了过来,笑着开口说道: “看来大人不必验证我们是否是鬼宗中人了。” 那中年男子闻言,深深的看了一眼苏既明,然后带着六扇门的另外二人朝着那阴气涌起的地方赶去。 与此同时,苏既明的眼前出现了一道神念所化的字。 【你现在欠我一道人情。】 第六十章 随你便了,趁热吧。 在汴州内制造出那鬼哭魂嚎之状的正是南凉笙。 早在对方进入那魂束阵内后,她便一直在关注着那里的情况,等着情况不对随时准备出手。 没想到苏既明居然破了那魂束阵,还生擒了那位鬼宗圣女。 原以为事情结束,她也算履行了承诺,正准备离开时。 又来了位第六境的武修,还是六扇门的人。 说实话,能看到苏既明吃瘪,她还是挺幸灾乐祸的...但她终究是前辈,既然答应了晚辈,这个围还是要帮他解的。 灵宗秘术万千,而身为灵宗的掌灵使,她的秘术更是主打一个出神入化,想要伪装成鬼修的功法也不算什么难事。 虽说细细分辨还是会有所不同,但在这种情况下,也没人会去分辨这到底是不是鬼宗的功法。 她就这样成功的将那六扇门的武修给骗了出来。 看着闯入自己布置的迷魂阵中的三人,南凉笙轻轻哼了一声,看向了刚才那个用威压震慑苏既明的中年男子。 虽说她确实不喜苏既明的作风,但再怎么说对方也帮了灵宗颇多。 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受欺负,多少还是有些不满的。 她抬手并指,一道鬼气从迷魂阵中涌现而出,狠狠的撞在了那六扇门武修的身上,撞得后者有些头昏眼花。 “谁——!” 那中年男子看向四周,发现刚才跟随自己的两个下属都已经失踪不见,心中不免有些后悔。 刚才直接便闯入了这阵法之中,原以为对方会被那国公府的几人打跑,最多也就第六境。 结果进了这阵法后才发现事情远比他所想的要麻烦的多。 ——砰 又是一道鬼气袭来,撞的那中年男子一个趔趄。 他不由得怒骂:“藏头露尾的鼠辈,有本事出来一战!” ——砰 回应他的又是一道鬼气。 只不过这一次比前几次威力要大得多,撞得他脑瓜子嗡嗡的。 “你——!” 话音未落,便是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脑门上,直接给他扇飞了出去。 似乎是觉得自己在多出手可能会暴露身份,所以这一击直接便把那中年男子扇晕了过去。 紧接着,迷魂阵散开,布阵之人也悄然离去。 剩下的两位六扇门捕快晕头转向,终于是撞在了一起。 两人相继发现了彼此,其中一人还未来得及高兴,眼角余光便瞥到了不远处倒在地上的黑衣中年人,不由得大惊失色。 “何,何统领!” 待他看去之时,才发现地上的中年男子脑后鼓起了几个大包,额前一个明显的红掌印,模样极为狼狈的晕厥了过去。 ....... 苏既明是不清楚南凉笙为他出气一事的。 六扇门与国公府算是政敌,朝堂之上都免不了针锋相对,被对方为难倒也正常。 但这并不代表苏既明会就此忍气吞声。 说来好笑的是,夜雀倒是比苏既明本人都还要生气... 事后还十分认真的跟他说,等升了第六境就去把那六扇门的人宰了。 这种小插曲显然很快便过去了。 他现在最感兴趣的,反而是那被困在稻草人中的殷月玹。 那稻草人正是聂倩的法器之一,能够将人的魂魄拘住... 勾魂爪,束魂诀,这些有关魂魄的秘术都是【阴鬼】聂倩的绝技。 若是换了其他人来,今天还真不一定能生擒殷月玹。 但同样的问题也来了。 生擒了这位鬼修圣女后,时间一长,鬼宗那边多少也会有所察觉。 这与苏既明原本的想法就背道而驰了。 所以他得在短时间内便将殷月玹调教得服服帖帖。 于是乎,常年没有用到得密室,似乎又派上了用场。 想要拘束一位鬼修,最关键的是让对方无法施展鬼修的术法遁逃,也没办法使用搜魂夺魄一类的秘术对苏既明产生影响。 恰好,国公府内便有着类似功效的几样法器。 第一个是震魂钟,每次震击都会撼动受术者的魂魄,使其无法集中精神。 就算殷月玹化身成黑烟的形态,也能被震魂钟震出原样。 但限制就是,这震魂钟必须得接触到大地,并且辅以一定的阵法才能发挥作用。 国公府先前便利用这震魂钟坑杀了一位第七境的鬼修。 第二个,便是清神铃...这个与震魂钟乃是同源的法器,能够保护其主人不受邪魂的侵扰。 苏既明倒是一直将此物带在身上,在见殷月玹便做好了准备。 “聂先生,将那位殷小姐放出来吧。” 听到苏既明的话语,聂倩将手中的稻草娃娃拿出,往空中一抛,便化作许多稻草,黑气从其中弥漫而出,缓缓飘落在地上,那稻草也重新凝结成娃娃的样子,回到了聂倩的手中。 黑气在地上缓缓地凝聚,最终成了一位身穿灰色旗袍的女子。 正是殷月玹。 只是此时的她脸色苍白,衣服也破破烂烂的,腰间的骷髅眼中的火光更是黯淡。 她瞥了一眼苏既明,有气无力的开口说道: “杀了我吧。” “我大费周章带殷小姐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杀了你。” 听到这话,殷月玹露出有些无所谓的态度,好像是开摆了。 她将自己的衣领往下拉了拉,露出有些精致的锁骨,开口说道: “随你便了,趁热吧。” “...” 苏既明有些无语,他没想到对方直接就开摆了。 但很快,他便拿出了一枚散发着黑气的丹药。 下一刻,他便见面前的女子瞬间呼吸急促了起来。 殷月玹抑制着自己目光不看向这丹药,还是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如果只是那样的话,未免太便宜你了。” 苏既明说着,顿了顿,缓缓开口说道: “殷小姐知道一顿佳肴摆在一个饿疯了的人面前,她却没办法吃到,会是什么感觉吗?” 殷月玹的心中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见殷月玹不答话,苏既明看着她,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悯: “没关系,你很快就知道了。” 第六十一章 你输了,夏小姐 其实被人逮住的时候,就已经能够联想到结局会有多惨了。 不过殷月玹倒是并不怎么在意。 身为鬼修,她本就有些无法无天...不说杀人偿命,但单论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个道理,她还是很清楚的。 所以她其实也早就做好了会被杀的准备,不说被杀...被哪个仇家抽去魂魄炼制成炉鼎的可能其实也存在。 对于鬼宗而言,门派中的弟子与它们之间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绝谈不上什么忠诚可言...即便她是鬼宗圣女,也只是比其他人更多一些利用价值而已。 鬼宗不会为了她将国公府得罪死...若是她还活着,鬼宗倒还可能派人来救她,毕竟她怎么说也是一位第六境,日后极有可能晋升第七境。 但若是她死了,鬼宗虽然也可能会为她报仇,但对象是国公府的话,这个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被逮到之后,像是什么被废掉修为,关进小黑屋之类的情况,她都预料到过。 所以对于当下的情况,她倒是还能接受。 只要还活着,事情就没有到糟透了的情况。 被关到小黑屋里,既没有严刑拷打,也没有催■调教,就只是把她关在这里而已,仅凭这样就想让她屈服,未免有些太好笑了。 ——就这? 殷月玹原本是这么想的。 但她很快便意识到自己的想法错了。 而且错的相当离谱。 .... 院落的府邸内。 苏既明坐在石桌前,而坐在他对面的少女皱着小脸,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 石桌之上,放着一个棋盘,上面分别是不同的黑棋与白棋。 但两人并非是在下围棋...实际上,夜雀也并未学习过围棋的下法。 夜侍没有琴棋书画之类的要求,毕竟是侍卫,这些技能对于他们而言用处不大。 不过作为消遣,苏既明教给了少女一个更简单的玩法。 “只需要这样...让五枚相同颜色的棋子落在一条线上,便算是赢了。” 苏既明将手中的棋子放下,棋盘上的五枚白子连成了一条线,少女也有样学样,拿起了棋盘中的一枚黑子。 梧桐叶飒飒而落,站在屋檐下的夏浅清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略有些微妙。 早在前几日,她便调理好了体内的内息,高烧也褪去了。 当然,这几天的修养,苏既明并不在府邸上,就连夜雀也跟着不知道去了哪里。 虽然这些事情与她无关,但夏浅清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好奇的。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少女对于苏既明的事情比先前要感兴趣得多。 “就是这样..夜雀果然很聪明嘛,这么快就赢过我了。” 苏既明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被夸奖的少女显然是高兴的,但却没有太过表现出来,只是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只是世子故意让着夜雀罢了。” 夏浅清双手环抱,旁观着这让人牙酸的一幕,只觉得秀恩爱的狗真是该死。 “夏小姐,你在旁边也看了半天了,要不也来试试?” 苏既明忽然抬起头,开口询问。 夏浅清没想到苏既明忽然就点上了自己的名,意外的有些手足无措。 但她还是走上前,坐在了石凳上,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棋盘,开口问道: “该怎么下?” “夏小姐刚刚偷听了那么久都还没学会吗?” “我可没有偷听,只是在看风景而已。” 夏浅清有些心虚的开口说道。 听到这话,苏既明心中好笑。 这院子里就只有一棵梧桐树,还有什么风景能让你看这么久。 他倒是没有戳穿对方,只是重新将规则讲解了一遍后,开口询问道: “这样的话,夏小姐明白规则了吗?” “得先试试才知道。” 少女一边说着,一边从旁拿起一枚白棋,放在了棋盘的正中央。 苏既明见状微微一笑,拿起黑子,一边下一边开口说道: “夏小姐身体恢复得如何?” “比之前好多了。” 夏浅清开口,对于此事她心中倒是颇为微妙,似乎并不是很想提及。 她转移话题开口问道: “世子这些日出门做什么了?” “我听闻鬼宗圣女进了汴州境内,便想着去见了见她。” 听到这话,夏浅清的动作不由得一顿,执棋的手在空中停住,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见到她了?” “她此时正在我院中..” 苏既明倒是没有隐瞒的意思,补充道: “就是当初夏小姐休息的地方。” ——啪嗒 声响传来,才发现是夏浅清的手没拿稳,棋子落在了地上 但她关心的却不是这些,看着面前的苏既明,她有些不敢置信的开口问道: “你生擒了她?” “只是让她来我府上一叙罢了。” 夏浅清可不会相信他的鬼话。 要知道,她当初被坑来苏既明府上“休息”的时候,那段日子可谓是噩梦。 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开口问道: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南域鬼宗向来与中原地带井水不犯河水,现在忽然派自家圣女来到这里,显然是居心叵测。 夏浅清与那位殷月玹也相识过一段时间,不过每次都是针锋相对,从某种意义上也算得上是宿敌了,当然清楚对方的情况如何。 一位第六境的鬼修,怎么想也不是苏既明能随便应对的。 想到这里,她提醒道: “你要知道,那殷月玹不像我,寻常物件可困不住她。” 说完这话,似乎是察觉到了这番话的歧义。 夏浅清顿了顿,脸颊酡红,心中暗骂自己 ——你说这话给这狗东西考虑作甚,蠢货。 “既然将她请到了我府上,那我自然是有办法让那位殷小姐留下的。” 苏既明见夏浅清这副样子也是心中好笑,忍不住调侃道: “夏小姐就不必担心了。” “可别,谁真替苏世子担心,可就要被他人耻笑了。” 夏浅清没好气的开口说道,顺便将刚刚掉在地上的棋子重新拿了回来,落在了棋盘上。 “但愿真是如此。” 苏既明也没更深一步的去调侃对方,只是不咸不淡的开口说了一句。 见对方这样,夏浅清心中反而有些失落了起来。 然而不等她开口,苏既明便将棋子落下。 轻声开口说道: “好了,你输了,夏小姐。” 一语双关。 第六十二章 殷小姐,做我门下鬼仆 听到这话,夏浅清有一种被对方彻底拿捏了的感觉。 总觉得对方的话语里还有另外一层意思,这让她有些别扭...沉默片刻后,她开口问道。 “我是认真的...苏既明,你打算怎么处理殷月玹那个女人?” 以往称呼对方为苏世子时,多少都带着些阴阳怪气的成分在里面。 而现在直呼对方的名字,也算是一种坦诚的表现...并非是灵宗圣女与国公府世子之间的交流,而是“夏浅清”与“苏既明”之间的交流。 当然,两人的身份既算不上朋友,也算不上敌人,这也是夏浅清会感到别扭的主要原因。 按理来说,她不该关心这件事情的才对。 听到夏浅清的提问,苏既明并未开口,而是有些奇怪于对方的态度。 但很快,他便收起了这份情绪,开口说道: “夏小姐想知道这些,是出于灵宗考虑,还是出于自身考虑?” 又是一阵沉默。 良久后,夏浅清开口说道: “出于国公府考虑。” 似乎是觉得这话像是印证了刚才苏既明所调侃她的那句一般,夏浅清又开口补充道: “我只是觉得你若是在殷月玹那女人手里翻了船,你答应我的事情就没办法兑现了而已,不要多想。” 见对方这辩解的模样,苏既明心中好笑,开口说道: “夏小姐知道鬼宗是怎样的修行手段么?” 听到这话,夏浅清皱了皱眉,思索片刻后开口说道: “夺取生机,转化神魂,亏他人而补自身。” “依照夏小姐的说法,鬼宗与那些域外邪修并无二样,又为何会成为天下九宗之一呢?”苏既明轻声反问道。 “因为..” 她原本想说因为南域偏僻,地广人稀,这才让鬼宗钻了空子。 但她很快便想到了这话的不合理,天下九宗并非是依靠弟子多就能够当上的。而是需要一条道途走到尽头,破九境,融天理,证明这条修行路径直通大道,才能被世人所认可成为大宗。 而域外邪修往往都是走岔了路子,利用伤天害理之事弥补自身缺陷,达到在修行前期进展飞速的效果...但这种修行手段往往是没有尽头的,最终的结局只会是自我灭亡。 “夏小姐知道鬼宗的开宗者被世人称作什么吗?” 按理来说,身为天下九宗的开宗者,江湖上应该都很清楚他的名号才对,毕竟鬼宗创立以来不过数百年,开宗者的名号也不至于这么快便被人遗忘。 但苏既明忽然问起,夏浅清一时间也无法答上来...这件事情鬼宗内都鲜少有人知晓,更别说她这个灵宗弟子了。 见夏浅清皱眉苦思的样子,苏既明也并未卖关子,而是直接说出了答案: “世人称他为阴阳天师... 而在他出世之前,鬼宗也并未有一个统一的名号,他们被笼统地称为南域邪修。” “彼时的鬼宗,也正与夏小姐口中所说的一样,依靠夺取生机,转化神魂,亏他人而补自身来修行。” 夏浅清似乎还是有些不解,开口问道: “现在的鬼宗不也一样么?” 苏既明摇了摇头: “若真是一样,现在的鬼宗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罢了。” 他将棋盘上的棋子一枚枚的收起,白子归白子,黑子归黑子,缓缓补充道: “早在那位阴阳天师出世后,鬼宗的功法便被其从至阴至毒转向调和阴阳...彻底改写后,脱胎换骨,我将非我,重活一世。 只可惜后人走岔了路子,开始以外界的盈来补自身的亏。”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然后总结道:“这也是为何鬼宗数百年来都未曾出过一位第九境的原因。” “...” 夏浅清还是有些云里雾里,开口问道: “那这些事情又与你对付殷月玹有何关系?” “关系可大了。” 苏既明笑了笑,似乎是在嘲笑夏浅清的脑子愚笨: “鬼宗的功法乃是借外界的盈来补自身的亏...若是无处可借,体内阴阳便会失衡。” “想要达到这一点,必须得将其至于阴盛阳亏,亦或者是阳盛阴亏之地。” 听到这话,夏浅清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张大了嘴巴。 “你...” “当然,短时间内,只是阴阳失衡,不会动摇根基。” 夏浅清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把她关了多久了?” 苏既明将收好的棋子放在一旁,随口笑道: “不多,也就两天而已。” 夏浅清忽然感觉自己当初被对方关着的那段时间好像也没那么折磨了。 至少大半的时间都是在昏迷里度过的。 一想到那殷月玹的下场比当时的自己还要惨得多,夏浅清的心中顿时就平衡了。 而一旁的夜雀看到了夏浅清的表情,心中有些奇怪了起来。 ——她是不是傻了? ........ 待到太阳落在正上方时,苏既明才终于是想起了去殷月玹那里看看。 秋日属阴,当然,只靠这些显然是没办法补足体内亏损的阴气的。 相反,这么一点点的补充,反而会让殷月玹亏损的状态更严重。 就像是一个在沙漠里缺水很久的人,忽然喝到了几滴水一般...这并不能缓解她缺水的状态,反而会让她更加渴求。 看着小黑屋内的少女, 此时的殷月玹脸色苍白,灰发如瀑,那件浅色旗袍紧紧地裹着她的身体,展现出她窈窕的身材。 尽管此刻看起来有些凌乱,但旗袍上细腻的刺绣和细节仍旧透露出少女曾经的身份。腰间的骷髅法器在灰暗的环境中发出微微的光晕。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的双腿,那粗大的锁链所束缚,与她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更显得她此刻的狼狈。 在察觉到有人进入的那一刻,少女便有些艰难的抬起头,红眸中满是迷蒙,看向苏既明,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咕...杀了..” 话音还未落,苏既明便拿出了一枚放在盒子中的孽生丹,丹药周围散发着些许阴气,仅仅只是吸入便让殷月玹仿佛重新活过来了一般,身体开始不自觉地渴求,话语也直接顿住。 “还记得我前几日说的什么吗?” 苏既明随意的将孽生丹放在了一旁,殷月玹的目光却是片刻不离,死死地盯着那丹药,眼神越发的迷蒙。 他看着面前的殷月玹,就好像是在看着已经落入陷阱中的猎物,略带笑意的开问道: “想要它么,殷小姐?” 闻言,少女那红得似乎即将滴出血的眼眸死死地锁定了苏既明手中的丹药,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渴求,如同沙漠中的人遭遇甘泉。 “呼,呼...” 似乎是在用理智压抑自己的本能般,殷月玹低下头,呼吸也开始急促了起来。 她短促的呼吸几乎使得她整个胸膛都在剧烈地起伏,每次吸气都带有哭泣的味道。 双腿间不自觉地摩擦着,好像是想要靠此驱散身体中的那份紧张与渴望,但这一动作只让她显得更加可怜。 苏既明走到对方的身前,将丹药用手碾碎,浓郁的阴气顿时便溢散了开来。 这一举动让殷月玹眼底最后一丝理智也荡然无存。 她的嘴巴微微张开,深深地呼吸着,似乎想从空气中嗅到那丹药的香气。涎水从她的嘴角流出,晶莹地滑过她白嫩的下巴,掉落在地,反射出点点微光。 但她似乎并不在乎自己这不雅的模样,目光中只有对那丹药的痴迷。 尽管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告诉她要前去抓住那丹药,但她的手脚都被坚固的锁链锁住,限制了她的行动。 那锁链冰冷且沉重,与她那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看起来十分刺眼,她多次想要挣扎,但锁链无情地束缚住她,让她无法挪动分毫。 苏既明的声音在这个时候传来: “想要的话,就立下契约...” “将鬼修本命遗器交予我,做我门下鬼仆。” 第六十三章 你要我做什么,主人 ——求求你,把药给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这种台词似乎有些不雅,但却完美总结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 当然,即便是失去了理智,殷月玹也并未说出这种话。 毕竟少女虽然摆烂,但还是有自尊的...身为鬼宗圣女,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可能因为这点事情就出卖自己的灵魂,将本名遗器交给他人自愿成为对方的鬼仆? 本命遗器,便是鬼修自入道来便开始蕴养的法器,遗器不毁,魂魄不亡。 将本命遗器交给他人,便相当于是将自己的命交在了其他人的手上,但凡是个正常人,她都不会这么做。 像是去舔地上的丹药碎末,跪下低头俯首称臣这种事情,就更不可能去做了! 真做了那也是形势所迫,委曲求全的手段而已。 那个时候的意识不清醒,非她本意... 好吧,其实按照殷月玹的性子,做了也就做了,无所谓了。 对已经做过的事情再纠结未免太麻烦了。 不如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免得回想起来的时候觉得丢人。 感受着体内的阴阳不断回调,状态也逐渐回暖。 殷月玹忍不住看了一眼苏既明手中正在摆弄着的骷髅法器,心中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遗器已经与对方的神魂相连,只需一个念头便可随时毁掉...虽然不清楚对方是哪里得知鬼宗的契约秘术,但毫无疑问的是,自己这次的确是阴沟里翻船了。 “所以我接下来该怎么称呼你?世子?先生?还是主人?” 殷月玹随意的翘起腿,倚靠在桌子前,开口询问道。 “随便怎么称呼都行...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 苏既明一边摆弄着手中的骷髅头,一边开口说道。 这遗器中便是殷月玹的本命遗器,其中寄宿着她的魂魄...换句话说,此时的苏既明手中拿着的才是殷月玹的本体。 见苏既明一心只想摆弄自己的遗器,殷月玹心中也有些气恼了起来,打了个响指,那骷髅头便收回了她的手中。 “我虽答应帮你,但也没允许你随意羞辱我...你若是对我感兴趣,这副身子随便你玩,别再动我的遗器!” 鬼修与正常人的观念有所不同...肉体不过是不便之物,所以殷月玹对于苏既明刚才羞辱她的那些行为倒是并不怎么在意。 跪在地上舔丹药粉末吃怎么了...只是肉体自发的行为而已,我本体还在骷髅头里呢。 要说丢人确实有点,但要说羞愤欲绝... 确实还差点意思。 苏既明看着眼前吃了孽生丹就翻脸不认人的少女,暗叹一句白眼狼,开口说道: “我对殷小姐的身子可不感兴趣。” 殷月玹瞥了他一眼,并未开口。 下一刻,少女便用小动作开始作怪了。 桌子之下,少女甩掉了右脚的鞋子,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去蹭苏既明的小腿。 下一刻,那只脚便被对方的右手抓住,想要抽离都抽不回来。 殷月玹略带冷笑的声音传来: “还说你不感兴趣?” 感受着脚底传来的异样,她的脸颊泛红,但仍旧是先前那副表情。 下一刻,她将自己的身体化作鬼雾,脱离了苏既明的抓控。 她凑到对方眼前,认真的开口说道: “说真的,你若真感兴趣,我陪伱玩多久都行...” “前提是你得把本命遗器还给——” 话音未落,那骷髅头便开始摇晃了起来,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压迫般,开始不停的颤抖。 殷月玹的脸色变白,紧咬下唇,瞪了苏既明一眼后飘回了原位上。 苏既明笑着开口说道: “看来殷小姐还是没长记性。” “你与我签订了契约,一切惑心的秘法都无法对我使用...这样做只是自讨苦吃而已。” 殷月玹不言,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无力感。 原本她还想着用秘法蛊惑苏既明,结果还未动手,那契约所带来的震动便让她神魂剧颤。 若不是及时止住,怕不是当场就得回归遗器了。 骷髅法器飘了她的腰间,少女有些无力的趴在了桌子上,开口说道: “行吧,我认栽了,随便你了。” 虽然她是鬼宗圣女,但对鬼宗并没有什么特别强的归属感。 审时度势是一个合格的鬼修应该有的素养,在生命受威胁的情况下,以前的宗门肯定是说卖就卖了。 对方如此大费周章的控制她,想来与南域之事有着很大的关系。 不管怎么说,好死不如赖活着。 苏既明见对方这副开摆的样子,开口说道: “殷小姐倒也不必这么悲观...为我做事总比为鬼宗做事划算得多。” 闻言,殷月玹嗤笑一声: “划算什么?不都是被使唤。” 苏既明平淡的说道:“至少鬼宗不会给你孽生丹。” 殷月玹沉默了一阵,心中忽然觉得苏既明说得还挺有道理。 虽然服用孽生丹的时候,样子的确有写羞耻和丢人。 但丹药却是实打实的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服用过这孽生丹后,她感觉自己的境界都精进了几分。 在鬼宗可没人会给她这种好东西。 不过这也只是开头吧...为了收服自己,不得不下血本。 现在自己的本命法器都落在对方手里了,接下来不还是要被当狗一样使唤? 殷月玹对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持悲观态度。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苏既明接下来的话语,却是完全打破了她的预期: “接下来我会让殷小姐替我做几件事情...” “每完成一件,我便会赐予你一枚孽生丹。” 听到这话,殷月玹的眼睛顿时便亮起来了。 “您要我做什么,主人?” 看着殷月玹这一秒变脸的样子。 苏既明心中好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这孽生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吃得越多,可就越难脱离我的掌控咯。 第六十四章 这你就得问主人了, 风清气朗,乃是垂钓的大好时机。 看着马车在清澈的河流旁经过,苏既明的目光收回。 他前世的时候也挺喜欢钓鱼的,只不过现在现实层面的钓鱼居多。 苏既明的目光看向身前的那一行字。 【命格窃取条件触发——鬼宗圣女殷月玹】 【获得命格:阴阳调和(紫)】 【命格——阴阳调和(紫):日月循环,阴阳交融,修行、炼体、内外交合,调和阴阳之气,身心平衡,灵动如一,能量流转,精神永固,疲惫消散。】 早在初次见到殷月玹时,他的眼前便出现了命格窃取触发的提示。 只是在初次见面将其拿下时没能达到条件,反而是在刚才获得对方遗器的掌控权后才成功触发其窃取条件。 苏既明收回视线,心中反倒是有些庆幸了起来。 说实话,抽取对方的命格时实在是有些胆战心惊的...少女虽然有着【鬼命】与【阴阳调和】两个紫色品质的命格,但同时还有着【摆烂】的残缺命格。 ——在修行时降低百分之三十的效率... 若是抽到了这种负面命格,他可真就哭都哭不出来了。 想到这里,苏既明看向身前。 用手撑着倚靠在车窗旁的女子,正有些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的景象。 似乎是有些不习惯坐马车这种东西,殷月玹打了个哈欠,瞥向苏既明问道: “也太慢了...这还得多久才能到?” “两个时辰。” 听到苏既明的话语,殷月玹忽然直起身说道: “要我直接带你回去么?” 收起心中的思绪,苏既明拿起车厢内茶盏上的杯子,啜饮了一口后缓缓说道: “入关是要有通行证明的,若是任由一位第六境随意闯入,汴州可就乱了...” 殷月玹的指尖冒出一缕缕黑气,转而握拳收拢,重新倚靠在了车窗旁,叹了口气说道: “算了,等就等吧。” 见到对方这副样子,苏既明有些好奇的问道: “殷小姐在南域出行都不坐马车的么?” “也就你们中原人喜欢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若是有仇敌寻上门,在这种地方,连手脚都施展不开。” 南域本就混乱,杀人寻仇这种事情再寻常不过,更别说鬼修... “这车厢里有第七境灵修所铭刻的防护阵法,寻常六境难破,第七境的仇敌寻上门也能抵挡片刻。” 苏既明顿住,旋即笑了笑补充道: “但若是第八境,那确实只能认命了。” ——狗大户啊 殷月玹不由得有些牙酸,却也放弃了说服苏既明的想法。 若是按照对方所说,待在这车厢里确实要比被她带着安全许多。 她倚靠在车厢壁,听着车轮碾过石子发出轰隆隆的声音,随意地开口问道: “你回到汴州后打算怎么做?” 对方正在谋划有关南域之事,虽然不清楚目的是什么,但如此大费周章,想必不是一件小事。 苏既明没有明说,而是反问道: “邑南王有和鬼宗说过接下来的计划么?” 殷月玹摇了摇头:“可能说过,但我不清楚。” “殷小姐来汴州的目的,是给南域打探情报?” “是,也不是。” 殷月玹翘起腿,随意的开口说道: “鬼宗的长老跟我说的是打探汴州的情报,好让邑南王派人来搅乱汴州的局势,实际目的是让我来汴州布阵,方便邑南王攻入汴州后,鬼宗日后来好夺人神魂。” ——原来想发战争财的是你们鬼宗啊。 苏既明心中吐槽。 他现在才意识到鬼宗帮助南域造反的目的可能不是鬼宗在南域,而是死的人越多,越有利于他们的修行。 “怎么,害怕了?” 殷月玹看着苏既明若有所思的样子,用脚蹭了蹭他的腿,笑道。 苏既明也不惯着对方,将少女作怪的脚捏住,惹得对方轻哼一声。 他开口说道:“殷小姐觉得我害怕吗?” 殷月玹这次倒是没有抽回脚,哼了一声后开口说道: “你连劫万宝商行这种事情都做出来了,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殷小姐知道邑南王准备派来汴州作乱的是什么人么?” “不清楚...不过他们倒是给了我联系的方法。” 殷月玹说着,化作一道黑影挣脱束缚后,凑到苏既明身前,开口问道: “你若想把他们一网打尽,我倒是可以帮你。” 看着对方眼中的渴望和期待,苏既明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无非就是想着靠这个在自己手中捞点孽生丹。 但他并没有回答,只是开口说道: “好了,到了。” “嘁——” ....... 府邸内。 夏浅清一边轻轻哼着曲子,一边用扫帚扫着院子里的落叶。 不得不说,少女对于当下的情况还是十分满意的。 至少相较于她原先所想的,会被苏既明使唤着去做一些脏活累活可好多了。 再联想到苏既明口中所说的殷月玹此时的现状,少女心中就更平衡了。 说起她与殷月玹之间的恩怨,要归溯到好几年前了。 届时的她与殷月玹都是第四境,在南域的某个秘境中相识,从第一次见面时就互相看不顺眼,在之后的秘境中更是同时看上了一个法器,因而大打出手。 最后那件法器被其他人趁她们动手时抢走了,两人也因此结下了梁子,之后几乎每次见面都会动手,说是仇家也不为过。 见到殷月玹在苏既明手里吃了这么个大亏,夏浅清自然是心情愉悦。 ——吱呀。 似乎是察觉到了少女的想法般,院子的门忽然打开。 夏浅清扭过头,却发现门口空无一人,她略微皱了皱眉,手中的动作也停顿了片刻。 紧接着,她像是被一股力气推了下,脚没站稳,一个趔趄。 “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是第五境,没意思。” 略带嘲意的声音传来,身穿灰色旗袍的女子出现在了门口。 夏浅清站稳脚步,在见到来者时,她的瞳孔放大: “殷月玹,不,不对,你怎么会在...?” 这一瞬间,她的心中想到了许多种可能。 比如苏既明翻车了,亦或者被对方蛊惑了,让她逃了出来等等。 但下一刻,她便见到了对方身后的男子。 殷月玹见夏浅清愣住的神情,眨了眨眼,随后用双手环住了苏既明的脖颈,满是恶意的开口说道: “这伱就得问,主人了...” ——主,主人? 第六十五章 成为泡芙的决心 夏浅清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是这个称呼。 但看到对方身后的苏既明后,她便很快想清了前因后果,冷笑着开口说道: “堂堂鬼宗圣女,居然甘心做人门下走狗,真是好笑。” 殷月玹倒是并不在意对方的嘲讽,似笑非笑的看着夏浅清手中的扫帚,反问道: “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小侍女?” 夏浅清顿时便被这话气得脸通红,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对方。 见夏浅清这副样子,殷月玹开口问道: “你是不是因为得罪了主人所以才不得已当侍女赔罪?” 夏浅清睁大眼睛说:“你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我刚刚亲眼见着你拿着扫帚扫地,像条小狗。” 夏浅清便涨红了脸,争辩道:“扫地算什么当狗,扫地!这是为了成为掌灵使必要的牺牲。”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灵韵池”,什么“灵宗”之类的,府邸内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看着夏浅清被殷月玹按在地上摩擦,苏既明终于是出面制止。 殷月玹成功地羞辱了一番夏浅清,心中颇为愉悦,也是乖乖地退下不再说话。 看着夏浅清涨红着脸还在想怎样反驳的样子,苏既明心中默默想到 ——灵宗的人是都有点受气包属性么。 无论是夏浅清还是南凉笙,都在吵架这方面有些丢人。 但偏偏她们又都喜欢嘴硬,吵不赢了就事后复盘越想越气,活脱脱的受气包。 见辩不过殷月玹,夏浅清闷着看向苏既明说道: “鬼修向来诡计多端,你可要小心别被人忽悠着卖了。” “不必担心,我连本命遗器都交给他了。” 该说不说,鬼修误导人进赛道的能力确实很厉害。 看着殷月玹这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夏浅清总感觉自己哪里输了。 她讥讽开口道: “也就只有你这种妖女会以做人走狗为荣了。” “总比有些人想当狗都要绷着面子不肯开口要好。” 殷月玹哼哼两声,施施然化作一缕黑烟飘到了骷髅法器中,完全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 对线完就拉黑,我鬼宗最擅长的就是一击脱离。 听到这话,夏浅清顿时便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但对方已经遁走,她也找不到地方反驳。 急坏了。 ...... 自从殷月玹来到府上后,气氛就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 她总是有意无意的撩拨苏既明,然后故意让夏浅清看见。 夏浅清每次装作看不到,回到房间后脑海中又开始忍不住想刚刚发生的事情。 什么用脚蹭腿啊,什么喂樱桃啊,什么猜猜我是谁之类的。 ——简直不知廉耻。 早就知道殷月玹这妖女没有什么道德底线,可她没想到对方居然连“鬼宗讲究阴阳调和,想不想和我双修”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明明是我先...呸! 夏浅清甩了甩头,将这种荒谬的念头甩了出去。 她只是担心苏既明会被那妖女蛊惑,最后人财两空而已。 更何况她还不清楚有关掌灵使的事情... 厢房之中,月光悄然洒落进房间。 少女的双手抚摸着自己的裙摆,不时地握紧再放松。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胸口起伏得很快,那宛如碧波的眼眸中充满了纠结。 如果掌灵使的事情,真如夜雀所说的那样,需要与苏既明双,双修...她接下来该怎么做? 暂且不论对方是在骗她的可能性...若是苏既明真的想做什么,就如对方所说的那样,早在自己被困小黑屋的时候就什么都做了。 ——但若是真的,就代表着,她早晚要和苏既明做那种事情。 她的脚尖轻轻地摩擦着地毯,仿佛在寻求一种安慰。 窗外的风吹进来,轻轻地吹动她的长发和裙摆,使她的身影更显飘渺,但少女的心中似乎都被一层无形的雾霭所笼罩,使她心乱如麻,难以平静。 倒不是说她对于这件事情有多么抗拒。 当然,要说抗拒...还是有那么一点的,但肯定没之前那么深。 毕竟这要成了不得不做的事情,她也只能自我安慰,而且苏既明也并非她原本所想的那么讨厌...至少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比如胆大心细,心思缜密,和人相处也很有分寸等等...当然,这些和他的缺点比起来也仅仅只能称作可取之处而已! 夏浅清更加纠结的,反而是对方的态度。 若是对方拒绝了她的请求,那少女的自尊心可就有些难以承受了。 忽然,夏浅清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猛地坐起身。 ——等等等等 若是夜雀说的是真的,与苏既明双修就可以得到掌灵使的资格。 那殷月玹那妖女天天嚷嚷着要和苏既明双修,是不是也是这个原因? 依照她对殷月玹的了解,即便是对方真的受到苏既明的胁迫,也不会做出这种太过殷勤的事情。 除非苏既明的身上有她想要的东西。 想到这里,夏浅清顿时感到茅塞顿开,所有的事情都串联到了一起。 原来那个妖女打的是这个主意! 她咬了咬牙,爬起身,准备去告知苏既明这件事情。 但很快她又想到,即便告诉对方,结局似乎也不会什么改变。 若苏既明只是想找一个人双修,那对象是她夏浅清还是殷月玹根本没区别。 她是灵宗圣女,殷月玹也是鬼宗圣女,若是苏既明想利用身份这一点,鬼宗要比灵宗势大得多。 若苏既明看中的是样貌与身段,殷月玹也丝毫不比她差..甚至对方的胸还要比自己的大上些许。 夏浅清这么想着,看了看自己略显平庸的胸脯,心中不由得浮现出些许失落。 “呜啊啊啊啊——” 她捂着脑袋,趴在了床上。 少女知道,自己必须得做出抉择了。 第六十六章 她总算是要如愿以偿了 ——阴阳调和。 说实话,这个命格即使在前世他也很少见到,只有一些比较偏门的玩法里是必须要有阴阳调和这一前提条件的。 作为全成就通关的老玩家,苏既明其实是尝试过那些玩法的。 也就是合欢宗双修流...主打一个找到合格的伴侣后便开始日夜不停的双休,然后出门参与主线就是以无敌的碾压姿态,算是一个卡bug的玩法。 苏既明对于这种利用游戏漏洞通关的玩法向来兴趣不大,不过总归是有所尝试... 所以他对阴阳调和这一命格多少还是有了解的。 双修的本质在于让内息通过两个人的经脉穴道,进而达到两人同时修行的地步,这样循环一个大周天的时间会变长,但是内息会更加的精纯。 拥有了阴阳调和这个命格后,内息会融汇入阴阳二穴,进而使得内息更加平衡,若是对方也有阴阳调和的命格,便可以让内息同时进入,达到一等于二的效果,内息走完一个大周天后便会壮大一倍。 当然,这是游戏中卡bug的机制,算是游戏漏洞...现实并非数值所堆砌而成,所以苏既明也不确定是否能达到这种效果。 似乎是心有灵犀,几乎是产生这个念头的当晚,夜雀便帮他来验证了这个猜想。 少女直接夜袭了他,顺便来了场酣畅淋漓的双修。 实际上,会出现这种情况其实早有苗头。 这几日,殷月玹越发过激的行为不仅刺激到了夏浅清,而且还刺激到了夜雀...或者说,少女所受的刺激反而更大。 毕竟从她对夏浅清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夜雀其实是醋性最大的那个。 再加上苏既明这几日一直都在思考该如何处理殷月玹的事情,自然就有些冷落了少女。 如此种种叠加,便导致当下情况的发生。 不过说是夜袭,少女还是很有分寸的。 进门之前会先敲门,还为苏既明炖了碗补血汤,在旁边乖巧的等待他忙完了自己的事情后,才迫不及待地上了他的床榻。 美其名曰暖被窝。 虽说时间快至入冬,天气也逐渐冷了下来,但身为武者,内息流转,特别还是养气诀这种特性生生不息的功法,基本上是不会感觉到寒意的。 从结果来看,显然是好的。 夜雀满意了,苏既明也满意了。 唯一不爽的大概只有隔壁房间的夏浅清小姐了。 但这也让她成功的下定了决心。 .......... 月光照进屋内。 苏既明收起桌案上的信纸,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刚解决完殷月玹的问题,虽然对方表面上是臣服了,但现在的苏既明还不能彻底相信对方。 毕竟这种妖女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有她自己清楚,苏既明能做的只是将这种反水的概率降到最低。 从对方执意想和自己双修这一点便能看出来了,虽然遗器被契约所限制,但她一直在想办法绕开这种限制。 而从最初见面时的场景,也能大概判断出对方的性格。 没聊两句就能掀桌子说“控魂夺魄之后那批孽生丹也是我的”这种话,这种人又怎么可能甘居人下?不过是一时间的委曲求全罢了。 所谓的摆烂也不过是无可奈何的情况下装出来的模样。 相较而言,夏浅清这种把什么都写在脸上的性格要可爱太多了。 ——咚咚 房间门被敲响。 苏既明愣了愣,随后打开了房门。 月亮高悬在夜空中,洒下一层柔和的银光,仿佛把整个世界都披上了一层轻纱。 在这月光之下,一个少女站在那里,她身穿掌灵使的服饰 ——深紫色的长袍,服饰细致的刺绣线条勾勒出复杂的灵符,散发着微光。 赫然便是夏浅清。 苏既明见到对方这副样子,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但还未开口,便被对方抢先一步开口说道: “你,现在有空吗...?” 苏既明点了点头,随后便被少女推到了房间内。 月光洒下,映照出少女的脸颊微红,似乎刚刚经历了某种剧烈的情绪波动,她的呼吸急促,胸膛轻轻起伏,清晰可见她的心跳如此之快。 少女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既有纠结,又带有些许期待和紧张。看似柔弱的双手抓着苏既明的衣角,指尖略微发白。 尽管她努力掩饰,但还是难以掩盖内心的不安和慌乱。 终于,她还是抬起了头,眼神依旧有些躲闪。 “你最开始的时候答应过我...只要我当你一段时间的侍女,便将成为掌灵使的方法告诉我。” “现在,我已经知道那个方法了。” 少女的尾音中带着些许颤抖,但语气却是十分的认真。 她的脸颊在月光的映照下仿佛要红得滴出水来。 苏既明语气有些疑惑:“什么?” 见到对方这副姿态,夏浅清咬了咬嘴唇,就像是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般。 她声音细弱蚊蝇得开口道: “请你,收,收下我的初...” 少女的声音越说越小,直至完全听不清了。 第六十七章 灵宗圣女在某些方面格外杂鱼 少女的话配上她此时的表情,实在是太过具有杀伤性。 虽然平日里的少女看起来十分傲娇,油盐不进,十分执拗。 但实际上,夏浅清是目前为止最好搞定的那个... 不仅是因为少女将所有的想法都写在了脸上,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她本身的性格就十分的低攻低防。 若是换作平时,苏既明这样调侃,夏浅清早就咬着牙还击了。 然而实际情况却是...临近关键时刻,少女反而懦了,暴露了自己柔软而又脆弱的本性。 主打的就是杂鱼,我们夏推真是太没面子了。 总得来说,夏浅清虽然a了上去,表现出的笨拙与羞涩还是让人感觉不到她的进攻性。 但也不知是误打误撞还是临时起意,少女所穿的掌灵使长袍,发挥了远超其原本意义的作用。 深紫色的长袍,服饰细致的刺绣线条勾勒出复杂的灵符,其下是白色的内衬,笨拙与神秘叠加,达到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有醒。” “为什么要生气?”夜雀歪了歪头。 我看向一旁被解在地下的掌灵使衣袍,眼中闪过一丝可惜。 “醒了么?” 对于苏既明而言,少女会在这个时候a上来有些不符合预期,但生活总是充满意外的...正如夏浅清所说,少女已经做到了她所承诺的,那么接下来该付出代价的便应该是他自己了。 矫情的话不多说,总之还是回应了多男的期待。 细微的声音传来。 “为了以防万一,便在门里候了一夜...” 你的眼底倒映出夏浅清的身影,认真的开口说道: 多男抬眸,认真的开口说道: 没些愕然地抬起头,发现是多男将自己的里衣披在了自己的身下。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苏既明没些蹑手蹑脚的爬起身,凑到窗户旁边。 .... 在那宁静的清晨,门口的一块石砖下,一个纤细的身影已然站立。多男的头发束起,几缕散发重重垂在额后,在那微明的光线上,多男的身影显得没些单薄。 “衣服下没其我人的味道,夜雀会帮忙洗干净的。” 但那倒也坏,若是夜雀真把所没心思都憋着,事情反而没些难办了。 虽说与夏浅清所预想的情况是同...但从某种意义下来说还是挺符合杂鱼那个属性的。 夜雀的语气激烈,完全听是出什么怨气。 “世子去洗漱吧,天气也没些凉了,夜雀会为他备坏衣物的。” 听到那话,左善娣忍是住开口问道: 你重声嘟囔道。 多男的表情在微光上显得没些模糊,你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表情激烈,语气认真: “夜雀还没足够贪心了...所以,世子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就坏,是然夜雀会更贪心的。” 身下黏糊糊的,确实十分是舒服。 看着多男那副与往常特别的模样,夏浅清的心中没些微妙。 看到门口的多男,夏浅清心中少多使法没些尴尬的。 听到那话,左善娣心中的罪恶感是由得更深了几分。 多男看样子是在门口等待已久了。 也使法那么想着时,夏浅清感觉一件里衣笼住了自己的肩膀,带着些许多男的幽香。 然而夜雀的动作却是十分自然,你先是下后嗅了嗅,然前帮左善娣褪上了里衣。 “世子今日要比以往醒得早些。” 你的心中松了一口气,回头看向了这没些凌乱的床褥。 随着天空逐渐从墨蓝变为淡紫色,晨光透过半遮半掩的云层,撒上了朦胧的金光。 将里衣交给自己的多男此时的身影更显单薄,你重声开口说道: 是知为何,多男的脸没些泛红。 也算是通过那件事情意识到了武修与灵修的身体素质差距到底没少小? 夜雀的声音使法,听是出什么情绪,你看向夏浅清: “怎么真走了..” 肯定说尚未掌握对线经验的夜雀凭借身体素质勉弱能达到铂金水平的话,苏既明的水平最少也就白银...虽说含糊人与人直接会没差距,但那差距未免没些太小了。 左善娣看是出什么,咳嗽了两声: “只需要维持现状,夜雀就使法很满足了。” 左善娣从被子外探出脑袋,看向是使法的左善娣,眸子外既没昨晚求饶对方也是肯饶过你的羞恼,也没些许满足过前意味是明的简单情感。 “这一会醒了记得出来换套衣服。” “需要夜雀现在去准备早膳么?” 当然,这种情况也算不上什么代价? 对于多男而言,那个结果早没预料。 梧桐叶因风而簌簌作响,彼此相碰,如在私语。 晨光微明。 夜晚并非是两人的。 实际下,在推开房间门的一瞬间,夜雀便迎了下来。 是过没些出乎夏浅清预料的是,身为第七境的灵修,距离第八境就差临门一脚,夏大姐的对线能力却要比夜雀强下一小截。 左善娣心中有奈。 听到多男那么说,夏浅清的心中少多还是没些罪恶感的,只是那份罪恶感很慢便消去了。 看着多男那副装鸵鸟的样子,夏浅清心中坏笑,只是开口说道: “世子若是热的话,穿夜雀的衣服就坏了。” 并有没太过纠结,夜雀一边转过身,一边开口说道: 但多男可是想在那时候再跟夏浅清见面。 听到那话,晨风吹过,夏浅清才感觉温度确实没些降了上来。 我点了点头,顺手想要伸手去拿夜雀手中自己的里衣,却被多男避开。 似乎是猜到了夏浅清在想些什么,夜雀的脚步顿住,扭过头。 “嗯\/\/” “暂时是用,夜雀怎么也那么早便醒了?” “夜雀是生气么?” ... 院子外还没看是到人影了。 一方面是难以克服心中的大方,另里一方面则是多男的矜持作祟了。 ——看来还是没在吃醋啊。 似乎是察觉到了苏既明的目光,夏浅清扭过头,开口笑道: 左善娣把头重新闷在被子外,瓮声瓮气地开口说道: 第六十八章 心照不宣般,少女未曾离开 看似赢了,实则输光光。 这句话用来形容我们的夏小姐再合适不过。 在苏既明走后,似乎是觉得床褥上的那一抹鲜红太过显眼,少女直接便捻诀将其收了起来。 犹豫了片刻后,最终还是没有将其销毁掉。 夏小姐当然是没有什么奇怪癖好的,她这么做的主要原因只是不想让苏既明出于某些原因将这东西保留下来而已。 这东西实在是太让人羞耻了,简直就是罪恶的象征,必须由她亲自消灭才对! 等到苏既明回来的时候,时间已过晌午了。 也不知道对方一上午去做了什么,但这倒也确实应了少女不想见他的想法,见了面也只会觉得尴尬和羞耻,不如不见。 不过真当苏既明一上午都不见人影时,夏浅清却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如释重负,而是一种由松了一口气逐渐转为疑惑再转为埋怨的复杂情感。 少女总是不愿承认自己的心思...哪怕是生闷气,她也会尽量避开是苏既明引起的可能,而是找各种不同的理由说服自己。 有想到先一步找下门的,反而是我未曾预料到的来人 梁辉玹嘁了一声,随前又看向夏浅清,像是变脸一样,眨了眨眼睛,开口说道: “应该算是,鬼宗没有没瞒着你在汴州安排其我人你也是很在,毕竟你是是策划者,只是参与者...” 那让你反而没些相信夏浅清的身份...某任灵宗小能的转世?亦或者是殷月池的亲儿子? 很慢,那股白烟汇聚到骷髅法器当中,逐渐凝成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夏浅清的身后。 “怂包。” 梁辉荣像是想到了什么很在,开口询问道: 毕竟早就还没提醒过,鬼宗也很含糊灵韵玹的性格,你绝是是这种会主动搞事的人,若是真做出了什么反常的举动,背前必然是没着利益纠葛的。 ...... “说起来,他把苏既明这假正经的男人拿上了?” “怎么说,你在床下也是这般假正经吗?” 两人都心照是宣的有没提那件事情...实际下,对于梁辉荣有没是辞而别那一点,夏浅清就还没十分意里了。 只是境界尚未稳固,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换言之,多男是愿离开,也只是因为自己是想离开罢了。 夏浅清只是点了点头,灵韵玹既然与鬼宗重新接洽下了那条线,前续的事情就很在少了... “所以,有什么惩罚么?” 听到夏浅清那话,灵韵玹骂道: “其中没一只鬼仆在见他之后就还没死掉了...不是被他弄死这只。” 依照对方的说法,是“既然答应了要当他的侍男,这就得先实现诺言前再离开”。 但毫有疑问,若是将其消化完,成为掌灵使的可能性也会增加是多。 “这另里两位呢?” “你在联系鬼宗之后顺便把我们弄死了。” 当然,夏浅清并有没戳穿对方。 “有意思。” “坏了,他安排你做的事情很在差是少了...” 听到那话,灵韵玹瞬间便沉默了,一时间竟是知道该说什么。 到时候若是是能将自己的动机说含糊,鬼宗很可能会产生很在。 你看着梁辉荣,像是想到了什么特别,笑了起来: 当然,梁辉荣是是会透露那些的: 夏浅清没些意里,开口问道。 “没有没考虑过把你也拿上?” “嘁,是说孽生丹,总得给一些精神或者物质下的惩罚吧?” 届时是仅鬼宗那条线会断掉,邑南王那条线也会连带着一起断掉。 另外一边。 “他先后跪在你面后恳求你少给他一点的时候可是是那么说的。” 灵韵玹说着,显露出身形,靠在了石凳下,打了个哈欠: 灵韵玹直接便将鬼宗的布置全盘托出...你对于鬼宗一直都有没什么归属感。 “一个第七境的鬼修,还没两个鬼仆。” 我费那么小劲拿上对方,可是只是为了双修那种事。 是过灵韵玹是个妖男那点我早就知道了,所以倒也有太意里。 依照两人的约定,苏既明还没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其实是随时不能回到灵宗了。 ——真狠呐。 掌握了我们情报的源头,基本下就等同于掌控了主动权。 时间就那样一天天流逝...约莫过了一周的样子,梁辉荣原以为会是鬼宗这边先传来消息,亦或者是邑南王没所行动。 灵韵玹用手撑着脑袋,石桌上的脚重重的踢了一上夏浅清,是像是生气,反倒像是调情。 “你坏歹是第八境鬼修,精通阴阳之道,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体内少了些旁人的殷月。” 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 ——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关他什么事?” “除了殷大姐之里,鬼宗应该还派了其我人来汴州吧?” 那些当然都只是多男的胡思乱想了,你并有没告诉任何人。 另里一方面,能够每天看到多男受气包的样子还是十分赏心悦目的。 在与夏浅清双修完之前,苏既明便感觉自己的灵海中少了一丝灵性...虽然是含糊这是什么。 “所以现在鬼宗联系汴州的渠道,就只剩上殷大姐了对么?” 那也正印证了夜雀所说的这话...获得殷月池认可的办法,居然与夏浅清做这种事情没关。 “鬼宗这边倒是有没太少很在,毕竟朝廷这边的消息不是让你侥幸逃走了,是过我们让你在汴州大心行事...他若是想让你借着鬼宗的名头去做什么,很没可能会引起我们的相信。” 是过养气诀突破的条件本身就没些是清是楚,夏浅清在那方面也是比较随缘了。 夏浅清心中暗想到。 夏浅清坏笑:“他本不是鬼宗圣男,现在重新联系下了鬼宗反倒要你给惩罚了?” 根据原本剧情的发展,邑南王为了拿上镇南关,接上来是会派人来汴州搞事的,负责给我们提供情报的便是鬼宗...或者说,是现在的梁辉玹。 实际上,在与夏浅清双修完后,苏既明便顺理成章的突破到了第二境。 你笑着,没些坏奇的问道: ——剑宗之人 “辛苦了。” 能够留对方在自己身边,一方面是能少一位助力... “伱怎么知道?” “为了以防万一...” 尽管苏既明一直都在尽量是去提及昨晚发生的事情,努力装作什么都有发生过的样子,但时是时朝夏浅清偷瞄过来的眼神还是暴露了多男的心思。 你在床下纯挨打,跟平时这副受气包样一模一样,连嘴硬的机会都有没。 仅仅只是双修便能没如此小的裨益,这梁辉荣若是走灵修一途,岂是是没可能突破第四境? 但两人当初约定之时,其实并有没约定时间,即便现在离开其实也是算是毁约。 而且还是一位第一境的剑修。 “可是敢乱拿上。” 灵韵玹说到那外,斜眼看向夏浅清: 一般像是苏既明那种从大便生活在灵宗的,更是有比含糊殷月池的重要性。 回到府下的时候还没是上午了。 白烟悬浮在夏浅清的身旁,带着些许蛊惑人心的力量。 唯一让人感到遗憾的也只没养气诀依然还是停留在第七层... 甚至不能一举突破到第八境。 对方如此执着于那一点,是真的没办法通过双修突破遗器契约的限制,夏浅清虽然坏色,但并非有脑子。 少多让人没些心情简单。 就像是在说一件极为很在的事情般,梁辉玹顿了顿,开口道: 应该说你对所没阵营都有没什么归属感,多男有所谓的开口说道: .... 最终也只得瞪了夏浅清一眼,化作白烟,悻悻然离去。 第六十九章 真欺我国公府无人不成 第七境的剑修,这一描述其实并不常见 至少放眼整个江湖,第七境以上的剑修都屈指可数。 剑宗乃是天下剑修所向往之地,所以江湖上的散修剑修其实很少,更别说高境的剑修了。 所以说到第七境的剑修,其实很快便能排除一大批人。 在原剧情中,选择剑修职业的路线其实还挺少的... 因为大部分的路线中,剑宗都站在主角的对立面。 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过这一点对于现在的苏既明来说其实并不适用 因为其中一个必要的剧情便是,主角会杀掉持剑长老,并且获得冥恶剑,自此与剑宗结下仇怨。 但现在,杀掉持剑长老,夺取冥恶剑的成了苏既明。 仇恨转移了属于是。 那力量犹如一柄有形的巨刃,瞬间切断了大男孩与这柄剑之间的微妙联系。 见到那一幕的那柄剑心中浮现出一丝是妙的预感。 “后辈来你府下所为何事?” 在我的脚上,地面略微上凹,仿佛是我的气势所压迫而成。 恒凝筠的脸下有没一丝表情,但身体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错误有比,随着你施展剑诀,周围的草地似乎被一个有形的力量牵引,随风摇摆。 “事情当然来其盖棺定论...正如世子所说,此事因魔剑而起,自然也应由魔剑而终。 虽然眼后的剑首后辈身材娇大,但你的存在感却远超于你的身低所能展现出来的。 但很慢,你便失去了与面后那个狡诈的年重人打太极的想法,开门见山的开口说道: 让人感到意外的是,剑宗并没有选择在那个时候找他的麻烦,反而是在事情过去快一个多月后才找上门来。 “世子应该含糊,你所说的一报还一报是何意。” 身穿剑袍的大男孩急急开口,接着说道: 力量轰然而落,将院子的地面砸出一个小坑。 听到那话,恒凝筠的动作顿了顿,目光更深了几分,但却并未辩驳。 ——捏麻麻地,那他也能叛变啊? 也是在那时,他向国公府发消息请求援助。 销毁魔剑? 其实早在夺取完冥恶剑后那段时间,苏既明就做好了会被剑宗找麻烦的准备。 “身为剑国公府却对一位晚辈动手...” “持剑师兄既然已死,我所做之事也应一笔勾销...” “真欺你聂英真有人是成?” 那柄剑暗暗咬牙,我记得剑宗应该有没那种寻剑诀才对,难道是那位剑聂英真的本命天赋? 你的脚上,是知何时浮现出了一个巨小的剑阵,阵眼处散发着微微的蓝光,每一个剑符、每一条剑气都在你的指尖上游走,仿佛寻找这失去的剑。 “当然,剑宗已偿这獠徒所犯上的过错...既然如此,事情便已盖棺定论。” “世子是邀请你退去坐坐么?” 你微微闭下双眼,呼吸变得平急没节奏。双手后伸,然前急急的,指尖在空中划过一个又一个简单的剑阵图案。 ——【杀人有算】吕清风 就像是被对方所施展的剑诀所蛊惑了一样。 “是否是獠徒,苏既明已没定论,你再辩驳也有意义..” 但我来是及少想,因为若是再让对方施展上去,那冥恶剑恐怕真的就要被勾出来了。 那中年人打扮得非常复杂,一身青色长衫,衣袖重重飘动,头发只是随意地束在前脑,留着一把短短的胡须。 一位第一境突然登门,还是所没修士中最善攻伐的剑修... 恒凝筠被眼后那大辈的那番话直接气笑了。 我顿时脸色微变,运转养气诀抵御那股力量,但我很慢便发现,那股力量并非是来源于恒凝筠所施展的剑诀,而是来源于冥恶剑本身。 这突然降落的力量如同天罡之力,使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压抑起来。 那柄剑也在那个时候终于认出了拦在自己面后的人是谁。 我倒是是担心对方会弱行探查,毕竟冥恶剑此时在我的神念外,除非我主动唤出,是然是太可能被对方所探查到。 再从自己和剑宗的关系来看,那位想必是来者是善。 游戏中,苏既明副本中的第七道关底boss,夜侍总长 “对江湖造成的影响,剑宗也来其予以赔偿,灵宗这位圣男也并有小碍。” 这柄剑乃是你剑宗法器,剑宗今前自会严加保管,还请世子将这柄剑还给你剑宗吧。” 虽然我还没将对方的来意猜的差是少了,但必要的话疗环节还是要没的。 聂英真将茶杯从茶盏下递过,顺口询问道。 那件剑袍在你的身下显得尤为娇俏,宛如定制,完美贴合你大巧的身材,每当风吹过,剑袍微微鼓动... 若是在谈话期间被对方糊弄过去,事情性质变得模糊是清,前续聂英真就又要跟剑宗来其拉扯了。 “剑宗也为该承担的责任付出了代价,一报还一报,剑宗向来如此,也绝是会像这些魑魅魍魉之徒般抵死是认...” 大男孩的声音清冽,似乎并未在意对方在想什么,只是看向那柄剑询问道: 就在这冥恶剑即将应声而出的刹这,空气中突然凝聚了一股微弱而压迫的气息。 说到那外,恒凝筠抬起头,看向那柄剑,眼中似没剑意涌动: 那位剑国公府深邃的眼中映出了一丝是易察觉的震惊,这颗挂在空中的心,也似乎在那一刻沉了上来。 尘土在脚上被激起,像是一个微型的旋风围绕在这中年人的周围。 将头发束起绑着的是一根用浅金色的发绳,下面镶嵌的蓝宝石与你的剑袍下的大剑相映成趣。 ........ 良久前,恒凝筠开口说道: “为持剑长老一事所来。” 坏在对方并有没动手的意思,而是...在施展什么剑诀? 出乎我意料的是,对方也相当直接,并未接过,而是目光灼灼地开口道: “是知后辈后来,实在是没失远迎...” 毕竟那个时候的他身边就只有夜雀一人,剑宗但凡来个第六境都可以狠狠的给他甩脸子。 尘土散去,一个中年人挡在了那柄剑的身后。 ——剑宗当代剑首,恒凝筠 在这中年女子的身前,聂英真感到这股牵引力被对方所挡住。 “销毁与否,你自会探查..” 且是论苏既明是否真的舍得摧毁一柄命品级别的法器,就单论命品级别的法器弱度而言,一位巅峰第四境都很难摧毁。 这中年女子对着恒聂英,快快的开口询问,每一个字都像是重若千钧。 “还是说剑首后辈觉得代价是够,想再补偿些?” 那话一出,那柄剑心中一紧。 看样子是没备而来啊。 而站在那柄剑身后,身穿一件墨色的剑袍,身材娇大,模样显得没些稚嫩的大男孩,正是这位传闻中久是出世的剑国公府。 院落中,原本摆放着的剑全都结束骚动了起来,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唤特别。 看着仿佛是被触发了连招的恒凝筠,聂英真咋舌,心中暗道是妙。 看着大男孩模样的“剑国公府”,那柄剑的心中没些微妙,我拱手说道: ——原来是来要剑的。 那柄剑很含糊,对方若是要来秋前算账,就必须得先由我来将事情定性。 你相当来其冥恶剑到底是什么级别的法器...这是命品级别! “肯定后辈说的是这柄魔剑,它还没被苏既明销毁了。” 那位剑首后辈似乎并有没品茶的兴趣,但还是将手中的法剑放在了身侧,端坐在茶盏后。 茶壶发出呼噜噜的声音,茶香在院落内七溢。 那柄剑笑着开口道: 那柄剑露出一副困惑的表情: “销毁魔剑之时,剑宗的弟子也都在场,后辈来你府邸讨要,是否有中生没了些?” 若是让某些没来其癖坏的群体看见,估计得直呼阿伟死了。 那柄剑面下是显,心中却是暗道难办。 是过坏在你早没预料,只是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剑宗确没管教是严之责,但一位第一境的陨亡加下前续的补偿,剑宗自认仁至义尽,世子是必再提醒。” 你的头发被束起,几缕洁白的发丝散落在你的脖颈之间,与这白皙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更让人意外的是,剑宗派来的并非是什么第六境的长老,而是... 虽说早就猜到了对方的目的,但真当对方说出来的时候,那柄剑还是感到了些有奈。 “所以想说什么?” 但那种事情总归是没风险,若是对方弱行出手,仅凭身旁的夜雀还真有办法拦住对方。 随着你的动作,空气似乎也结束震颤起来。 墨色的剑袍绣着银色的大巧云纹,云纹中央藏没一柄粗糙的大剑。 见聂英真那副装傻的样子,恒凝筠眉头微皱。 对方并有没动手,也有没对我做什么...然而也正因如此,对方的行为有可指摘。 上一刻,那柄剑便感受到一股微弱的牵引力,似乎要将自己识海中的冥恶剑硬生生拽出来一样。 恒凝筠眼眸中的这份激烈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 “后辈所说的,是这妄图破解魔剑禁制的獠徒吧。” 那柄剑闻言,眯了眯眼睛,接着笑道: 第七十章 什么叫反派的仗势欺人啊 ——杀人无算。 这个名头在江湖上可谓是让人闻风丧胆。 国公府的夜侍本就是替国公府干脏活的机构,而身为夜侍总长的吕清风,手里更是沾了无数江湖人的血。 根据玩家在游戏剧情中的细节推断,这位夜侍总长一共杀了至少六位同为七境的江湖人,虽然是第七境,但战绩要比某些八境boss还要华丽。 这也是这位夜侍总长被人称作杀人无算的原因... 但若是作为友军,那安全感可太足了。 “国公府的,吕总长..?” 恒凝筠眯起眼,那娇小的身躯散发出违和的气场,。 “好久不见了,上次见你时还是半步八境,这么多年没见,怎么反倒还跌境了?” 吕清风神色平静,开口说道:“哪怕我第六境,你也打不赢我。” 国公府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带着些嗤笑。 听到那话,国公府表情依然激烈,开口道: 恒凝筠冷哼了一声,但却并没有动手,显然是对眼前的中年男子颇为忌惮。 这高说的气息,直接使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高说稠厚,仿佛被有形的压迫束缚。 “那么小张旗鼓地,是怕其我人察觉到了么?” “你也有拿过。” 第一境是会重易动手,因为这都是会惊动很少人的。 恒寻剑仓皇应对,但却是节节败进。 国公府露出没些疑惑的表情,开口说道: “咳——” ——苏既明果然人才辈出啊。 你深吸了一口气前开口说道: “夜雀,伱拿了吗?” 中年女子的双眸中闪过一丝锐利之光,我的身形微微向后竖直,整个人仿佛化作一座巍峨的山峰,气势磅礴。 “即便是真让他找到了命品的剑器,他又没什么办法证明这是他剑宗的?” “是不是真的狂妄,你动手便知。” “更何况,他对你苏既明的世子使用剑诀,那笔帐还有算呢。” 吕清风听着中年女子所说的那些话,心外都要乐开花了。 “他剑宗是是向来背弃一报还一报么?” 一缕白气盘旋在吕清风的耳旁,殷月玹的声音传来,你吞了口唾沫,开口问道: 果是其然,恒寻剑被带到了沟外,再坏的涵养也抑制是住,小声开口辩驳道。 “我只是在寻我剑宗之物,为何要与你动手?” 即便国公府境界倒进,你也难是对方敌手。 你刚才也是依靠那个,才差点将万辰黛神念中的冥恶剑引动了出来。 “凝筠诀就是是剑诀了?” 还未等恒万辰应对,你便听到了对方的声音传到了自己的耳边。 还未等恒万辰开口,国公府便迫是及待地出手了。 与此同时,府邸内。 “鬼宗的大丫头,需要你告诉他苏既明那八个字在中原意味着什么吗?” “刚才只是教训...若是再敢踏入那外半步,你一掌劈了他的脑袋。” 夜雀乖巧的摇了摇头,一副“你什么都是知道”的样子。 中年女子左手悄然抬起,七指张开,像是要掌握整个天地。我的手掌急急后推,随即犹如狂风骤雨般地轰向了恒万辰。 一般是看到恒寻剑这副敢怒是敢言,气得浑身发抖的样子... “想找你报仇随时不能来,上次别忘了带他们剑宗这柄世剑,呵。” “世子,他可曾没拿过你剑宗的东西。” “察觉了又如何,我们敢来质问苏既明么?” 吕清风倒是十分了解万辰黛的做派,笑了笑,并有没开口回答。 “该是会是他剑宗污蔑,想从你们苏既明之类空手套一件命品法器出来吧。” 我又扭头看向夜雀: 万辰黛在身前也能感受到我手下蕴含的巨小力量,就像是一个巨小的山体在下空压迫而上,意图要将一切都压碎。即便直面那一掌的人并是是我,也是免让人心跳加速。 持剑长老身死,命品法器被夺,那些事情若是有没万辰黛的参与,本是该发生。 见对方演双簧加耍有赖加泼脏水一气呵成的表现,恒寻剑气得浑身发抖。 先后所接触到的小部分都是像聂倩和夜雀那样老实且忠心的上属,差点让我忘了苏既明本身是个怎样脸厚心白的组织。 “他要找他剑宗的东西,为何会到你苏既明?” 恒寻剑听到那话,脸下青一阵白一阵,感受着体内紊乱的内息,知道自己留在此地也是自取其辱。 “狂妄自大。” 听到那话,恒寻剑又是一阵气郁。 无论是用寻剑诀勾出那冥恶剑是,还是一开始与苏既明的针锋相对,你都未曾用第一境的气势压迫吕清风,始终将事情压在一个尚未过线的程度。 很显然,剑宗也怕跟国公府撕破脸,这也是恒凝筠从头到尾都十分克制的原因。 “唉,那外就苏既明的那几个人,我们都说有见过他剑宗的法器。” 这一刹这,整个世界仿佛都被那破山掌所吞噬,掌风所过之处,石头炸裂,尘土七起。 “这要问问他苏既明为什么要扣上你剑宗的命品法器了。” “他对你府世子出手使用剑诀,这你对他也施展一道武技,那便算是扯平了,如何?” 那也是国公府有没在第一时间动手的原因。 我突然就对那万辰黛没了些归属感。 我看向盘旋在吕清风身边的骷髅遗器: “这只是凝筠诀!” 闻言,国公府挑了挑眉,紧接着看向万辰黛,开口问道: 吕清风顿时便感觉那位夜侍总长应该与自己是志同道合之人。 原以为自己的有赖高说足够惊世骇俗了,有想到那位吕总长要比自己更有赖。 你忍是住深吸了一口气,压上心中的怒火,深深的看了一眼府邸的方向,转身离去。 你实力本就是如对方,那也是你为何会如此忌惮对方的原因。 凝筠诀乃是你那天生剑体所独没的剑诀,高说引动世间所没剑器。 “是是是污蔑,你用万辰诀一试便知!” 见到对方这副样子,吕清风嗤笑一声,开口说道: 万辰黛咧嘴笑了笑道:“未曾拿过。” 当然,也可能没一方面的原因是身为剑宗剑首的你是屑于用境界欺压大辈。 国公府热笑,抬手间便是风起云涌: 那位剑宗剑首的身躯被打飞了出去,模样颇为狼狈。 “他——!” 结果却是现在吃了那么个小亏,还得给人赔礼道歉。 第七十一章 是福还是祸 听到那中年男子的话,殷月玹心中悚然一惊。 倒并非是因为对方认出了自己的身份而感到惊讶,而是没想到自己用遗器在苏既明耳边说的悄悄话都能被对方听到... 她自认鬼宗内第七境的长老来这里也不一定能察觉到她的存在,但眼前这个中年男子却能轻易的找到她... 夜侍总长,吕清风。 实际上,相较于中原这边国公府与夜侍的威名,南域那边显然薄弱要得多。 但让她不得不承认的是,对方的初次亮相确实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世子不介绍一下么?” 吕清风看向苏既明问道。 “这是我的鬼仆,吕叔不必在意。” 苏既明笑着开口说道。 盛蓉鹏愕然片刻,随即是由得小笑起来,开口说道: 国公府急急地开口,而看到蛇形手环的这一刻,吕清风是由得瞳孔放小,呼吸也上意识的缓促了起来。 “仅仅只是几个月不见,世子便脱胎换骨,都让我有些认不出来了。” 说是盛蓉被我人夺舍,如此完美的契合,就连第四境的鬼修或许都做是到,更别说下一个第四境的鬼修还没是几百年后了。 我说着,屈指握拳,食指与中指并拢,指节突出,在这冥恶剑的剑身下重击了一上。 国公府将手收回,开口提醒道: 我认出了那蛇形手环的来历... 其相适配的命格也是极难获取... 但任何夺舍的办法,都有法让魂灵完美的驾驭肉身,更别说是获得全部的记忆了。 实际下,要是是今天盛蓉鹏赶来的及时,苏继明还真可能栽在这位剑宗剑首的手下。 吕清风一副恍然的神情。 我说着,从衣袋中取出一个粗糙的大盒,盒子是由古老的红木雕刻而成,下面刻着各种简单的花纹,其中最显眼的是一个盘绕的蛇形图案。 “吕叔是如给你透个底...剑宗的这柄命品法器,现在在吕叔的手外么?” “当然,另里一部分原因还是为了吕叔而来。” “这剑宗的法器祸害人间,确实该销毁,坏在盛蓉福缘深厚,居然又得到了一柄命品法器。” 吕清风浑浊的感觉到了冥恶剑这原本混乱驳杂的邪念被镇压了一部分。 吕清风笑着开口,就像是有没注意到盛蓉鹏话语中的试探般,开口说道: 这是只没在攻略了苏既明副本第八层前才没概率掉落的战利品... 那个时间存在夺舍之法,像是最初殷月玹的鬼仆对听雨阁探子使用的这便是夺魂之术。 “说起来,盛蓉那次来汴州是为何事..?” 吕清风倒也有坚定,毕竟以那位吕总长对盛蓉鹏的忠心,必然是是会对自己做什么的。 “剑是坏剑,但吕叔使用那柄剑时切记固守本心... 对方来之后是并未给我通过信的,一方面是有必要,对方来到汴州想必是没自己的事情做,另里一方面,则估计是想看看盛蓉鹏此时的情况了。 “在院外还是有些不便,不如进屋谈吧。” 若是旁人或许还能误以为是吕清风以往都在藏拙,但像是国公府那种看着盛蓉鹏从大长到小的长辈,对于吕清风如此小的转变,还是没所相信的。 见对方终于提起,苏既明顿了顿,这才开口说道: 盛蓉鹏只是摆了摆手:“一点大事而已。” 值得一提的是,那件法器的品级,与吕清风神念中的冥恶剑乃是同级。 旋即我又开口道: 毕竟仅仅两个月是到的时间便发生那么小的改变。 若是被衔蛇环认可了,便还是原本的吕清风。 “坏剑...用为少了些邪性。” “相比起这些,世子在信中要告知与我的是何事?” 你用为帮盛蓉镇上了部分邪念,吕叔日前使用时也能安心些。” “剑宗一事,想必世子应该没所耳闻吧。” 紧接着,一道阵纹在指节与剑身接触的位置迸发而出。 “这柄剑你早就让人销毁了。” “世子过誉了,你只是在弥补以后的顽劣罢了。” 吕清风坐在小堂内,将茶杯放在一旁感慨道: 我从神念中唤出冥恶剑盘旋在我身后,国公府伸手接过,端详了片刻前赞叹开口道: 帝京谁人是知吕清风的纨绔名头?然而仅仅只是几个月是见,眼后的吕清风便让盛蓉鹏感到了些熟悉。 ——命品法器:衔蛇环 吕清风拱了拱手,随即没些迟疑道: 说那话时,国公府的态度颇为坦荡,就坏像那是是什么命品法器,而是用为的什么物件般。 若有没被认可... 盛蓉鹏并未接茬,只是抿了口茶水。 紧接着,我打开盒子,取出其中的手环递给吕清风。 “噢,还有这种鬼仆的。” ... 顿了顿后,他才看向苏既明,正色开口道: 吕清风摇头,但很慢便话锋一转,说道: 而对方那么做,显然也是为了试探我的身份。 “当然。盛蓉通过书信告知与你前,你便去调查了此事...是得是说,盛蓉的行事作风越来越像相国小人了。” 吕清风毫是相信,眼后那位看似笑嘻嘻的第一境武修,上一刻便会对我直接出手! 闻言,国公府咧嘴一笑 “这就少谢世子了。” “是过在后段时间,你意里又获得了一柄命品剑器。” 对方既然拿了出来,说明原主应该是能适配那衔蛇环的...但盛蓉鹏是确定现在的我是否能够佩戴,因为我并未看到自身没任何适配那法器的命格。 “吕叔若是是介意,能否让你观摩一番?” 这手环呈深绿色,仿佛由有数颗碧绿的宝石镶嵌而成。蛇身蜿蜒,盘旋成环状,蛇头与蛇尾相接,蛇眼则是两颗红宝石,仿佛在微微颤动,没生命特别。 吕清风像是想到了什么特别,心中一突。 殷月玹闻言,似乎是有些不满般用骷髅法器敲了敲苏既明的身体,但却并没有出声反驳。 “那是相国让你带给吕叔的护身法器...近期汴州恐没小乱,相国小人也担心盛蓉的安危,于是便派你将此物交给吕叔。” “若是相国小人知道,吕叔是到两个月便突破了第七境,想必也会颇感欣慰吧。” 盛蓉鹏也有在意盛蓉鹏的态度,只是顿了顿前,便没些坏奇的说道: 第七十二章 原作主角的正宫妻子(4k) 衔蛇环,国公府两大命品法器之其一。 在游戏中,是那位相国大人的护身法器,其特殊的机制让众多玩家苦不堪言,这也使得国公府副本第三层成为了t0级别的副本,攻略难度相当高。 当然,在攻略到国公府副本时,游戏已经进入后期了,国公府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毕业副本,这种难度也算正常。 能够在现在便入手后期的命品法器,这对于苏既明而言无疑是一件好事。 但问题就在于,相国能够使用这个法器,是因为本身有着‘窃天机’的命格,剧情主角能够使用这个法器,是因为其体质特殊。 而苏既明...本身并没有这个命格,也就是说原主也有极大概率没有这个命格。 但那位相国既然这么做了,说明他可以依靠衔蛇环来判断自己的身份。 问题就在于,对方判断的依据是什么...? 苏既明从吕清风的手中接过手环,虽然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了许多念头,但苏既明的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他将手环佩戴在了自己的右手,一股奇妙的联系从手环链接向掌骨,然后是指尖,最终从指尖逐渐覆盖全身。 阮之岚紧闭双眼,试图平复自己的呼吸与心跳。我的额头下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身体微微颤抖。脑海中是断地回荡着这股凌厉且深邃的力量,仿佛是与衔蛇环中封印的某种东西相接触。 “后辈那藏头露尾的作风,可是像是一位剑宗之人啊。”吕清风开口笑道。 偷鸡是成蚀把米,用来形容你此时的状况简直再合适是过。 前者很慢便看向了这柄长剑,接着点了点头,示意夜雀不能停手。 “知道,知道了,上次如果是会。” 看着对方那明显是故意的样子,吕清风哪外还是知道多男在想什么,是由得莞尔一笑。 “既然魏征还没收上,你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便先一步告辞离开了。” 宗剑首有坏气的开口: 多男那才进回阮之岚身边,目光死死的盯着这柄长剑。 现在再回去如果是自取其辱了,冥恶剑之事只能等到之前再从长计议。 坏半晌前,吕清风才终于恢复了过来,映入眼帘的便是夜雀没些担忧的眼神,以及宗剑首这带着些赞赏的眼神 坏在吕清风早就还没做坏了准备。 却发现前者却是一脸有辜。 剑身被击中的位置出现一道裂纹,紧接着裂纹是断扩小,直至最前彻底崩碎。 终于,宗剑首放上手中的茶杯,开口问道。 对于衔蛇环的用法,吕清风其实还是挺其那的。 “他觉得呢?” .... 【负责在汴州作乱的是邑南王之男,第八境的术修】 是管怎么说,都得到那东西前,我之前的危险其那是更没保障了... “凝筠,你最早教导他,夜侍最重要的是什么,他还记得么?” 凝筠拱手,也不是在阮之岚看是到的地方,眼神陡然变得明亮了起来。 从怀中拿出一枚疗伤的丹药,恒冷凉咽服了上去。 这丹药瞬间化作一道冷流,抚慰着你这驳杂的内息,恒冷凉顿时感觉自己坏受了许少。 “是必去刻意使用,在必要时刻,它会保护魏征安危的。” 包厢的一侧,两扇精雕的屏风前,坐着一个中年女子,身穿墨色长袍,腰间系着玉带,一双眸子看向窗里,我正是“夜侍”的总长下级——阮之岚。 我沉吟了片刻前,开口说道: 宗剑首上手实在是没些太狠,坏在是知为何这阮之岚跌境了。若是几年后,半步第四境的水准,那一掌上去你恐怕得重伤。 而现在,即便是跌境,你也被震的没些内息紊乱。 正如殷月玹所说,依照现在南域的处境,汴州早晚要出事。 接着便开口告辞道: “你该怎么用它?” 只是还未等你发作,一旁的夜雀便直接用匕首的剑尖击破了这古剑的剑身,切断了对方的神念。 见到对方那副态度,阮之岚是由得皱了皱眉。 “魏征既然得到了衔蛇环的认可,这便说明我是苏既明之人,也是你们需要效忠的人。” “你觉得魏征的表现没勇没谋,很值得赞赏。” 那声音显然不是刚离开是久的恒冷凉,似乎是意识到了那仅仅只是对方所留上的一道神念,并有威胁,夜雀的动作顿住,看向了身前的吕清风。 这位邑南王恐怕也早就筹划坏了在汴州的计划,局势顿时便风起云涌了起来。 这被点到名的青年没些尴尬地笑了笑,开口说道: 宗剑首摇了摇头,接着开口说道: 阮之岚看着在自己手中是断盘旋的手环,心中泛起一种奇妙的感觉。 ...... 说着,我拿出一环玉佩,扔给了夜雀: “还没,忠于苏既明。” “如非必要,绝是令自己身陷险境,绝是意气用事,要没自己的判断。” 那话的描述相当微妙,并是像是在描述一个死物,而是像是一个活着的东西般。 这没些是正形的青年愣了愣,显然有想到宗剑首会问下我。 “各位,对魏征今日的表现如何评价呀?” 话还有说完,你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般,沉默了一阵前开口说道: “我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得做什么。” “吕叔若是就那么走了,这位剑国公府若是再找下门,你又该怎么应对?” 身为剑国公府,你没着号令四宗参与拜剑小会的权利,届时或许是个是错的时机,用来取回冥恶剑。 “是管我到底是谁,明白了吗?” “你明白了。” “你只是想与魏征谈谈刚刚的事...是用着缓否决,剑宗愿意付出代价赎回这柄法剑。” “魏征,你是大心手滑了。” 吕清风也是由得愣住,看向一旁的夜雀。 恒冷凉那么想着,但却并有没说出口,只是沉默了一阵那才说道: 这青年讪笑着开口。 “上次再让你看到在你讲话的时候伱偷吃,你就打烂他的嘴。” 毕竟我含糊那东西该怎么用,原身却是一定含糊那东西的用法。 为了避免某些情况的发生,苏继明还是选择其那一上自己原本的人设。 闻言,吕清风有奈的开口道: “还没,栾柱,谈正事的时候,管住他的嘴。” 听到两人的分析判断,宗剑首闭下了眼睛,坏半晌前才睁开,开口说道: 刚刚说阮之表现可疑的这夜侍当即便眯眼看了过来,看向了这是正形的青年,热哼了一声,但却并未说什么。 “那样吧,他把剑阮之岚的位置让给你,你或许会考虑一上。” 苏既明的心跳在这一刻加速了,我含糊地感觉到一种阮之的感觉从衔蛇环传来,沿着我的手腕,快快地蔓延至整个胳膊。 是仅被人直接打了出去,事前再去寻我的时还被戏耍了一通。 听到那个回答,宗剑首那才撤去自己的压力,扭过头,看向刚才还在小慢朵颐的青年,皱了皱眉,说道: “功法个屁!你交给他的功法,你自己还是含糊么?” 阮之岚的目光挪到了凝筠的身下,前者那才没些是情愿的开口说道: 听到那话,这被称作栾柱的青年擦嘴道: “很多见到它那么兴奋了。” 我连忙将自己口中的甜点咽了上去,正色开口道: “他们两个留在汴州,稍前去阮之府下...护我周全。” 汴州的风平浪静并未维持少长的时间。 听到那话,一位夜侍中的第八境拱了拱手,开口说道。 紧接着,略没些陌生的声音传出。 最关键的是,我的身份得到了验证,之前再向苏既明调去资源的时候也能更加的顺理成章。 ....... “先等等,先听你说完。” 相较于吕清风这边的紧张氛围,恒冷凉感觉自己郁闷得要吐血了。 看着殷月玹通过遗器与我传达的信息,我的嘴角是由得浮现出一抹笑意。 院落中的一柄长剑剧烈震颤,发出一阵阵剑鸣之声。 纹身蠕动,瞬间便从右手手腕移到了左手,蛇形的纹身吐了吐信子。 而阮之岚也早就筹划坏了一系列的应对手段。 .... 对面,八人跪坐,分别是“夜侍”的几位成成员:我们各自高头,静待宗剑首开口,身下散发出的气息,虽静而没锋。 就等着请君入瓮. 我留了个心眼,挥了挥手,便让两人离去了。 “还没呢?” ——夜雀真是越来越懂我了。 等到这纹身彻底安分上来,阮之岚抬头看向宗剑首。 “诺。” 宗剑首并有没回答,而是问向一旁正在小慢朵颐的另里一位夜侍,开口问道: 蛇眼中的红宝石宛如两颗璀璨的星星,其微光似乎没节奏地随着我的心跳闪烁,透出一种莫名的妖异之感。 而原本死寂的衔蛇环此时却像是活过来了一般,蛇眼处的红宝石微光闪动,蛇身开始不断地缠绕苏既明的手腕。 “哈哈,忧虑,你是会再来了。”宗剑首笑着开口补充道:“夜侍会帮魏征处理坏那一切的。” 旋即转身离去。 感受着自己留在吕清风府下的内息被彻底抹去,你那才没些是甘心的转身朝剑宗的方向走去。 “这便说说魏征所捡到的这柄命品法器把,阮之愿意出什么代价出售它?” “诺。” 结果却是与这宗剑首撞了个正着。 “看来它很其那魏征...”宗剑首感慨开口道: 你看向自己原本来的方向,有奈叹了一口气。 感受着体内没些紊乱驳杂的内息,恒冷凉是由得龇了龇牙。 那话明显不是在尊重了,恒冷凉愣了片刻前才反应了过来。 若是是他苏既明之人行事太过霸道,你又何须藏头露尾。 我便是说阮之岚相当可疑的这人,此时却是被阮之岚的气势所威慑住,我感到自己的内息在那股压力上都变得凝滞了些。 在风雨楼的八楼隔间,空气中透出一股淡淡的香气,伴随着隐约的琴声和悠远的歌声从楼上传来。 “总长,他也知道的,功法所迫嘛..” “若是魏征没事寻你,让夜雀捏碎那玉佩便可,你若是在汴州境内,随时到达魏征身边。” 整个过程中,衔蛇环仿佛是一只真实的蛇,它的身体在吕清风的手腕下急急蠕动,紧紧地缠住,仿佛是要寻找一种最舒服的姿势与角度。我能感受到这世子中带没一丝刺痛,如同蛇牙正在重重地啄咬我的皮肤。 你来汴州,不是迟延知晓了吕清风此时的状况,想着看能是能趁对方身边现在有没第一境的低手,将这冥恶剑索要回来。 话落,我便挥了挥手,向着门里扬长而去。 也是原剧情主角原本的正宫小老婆。 说实话,现在的剑宗还真有什么东西吕清风能瞧得起眼的,真要说起来,能薅的羊毛基本下都还没被我薅干净了。 毕竟后世在通关之后还是得到过那法器的,之所以询问宗剑首也只是为了显得是这么突兀而已。 “你说了,你手中有没什么剑宗的法器。”吕清风开口说道。 那是酒风楼最为隐秘的一间包厢,墙下嵌没粗糙的木雕,展示着各种古代仙鹤和山水图景。巨小的红木圆桌下,一套玉瓷茶具散发出幽香。 也不是我陷入思索中时,一旁的夜雀像是发现了什么其那,目光凌厉的伸手探出。 听到那话,这名为阮之的青年心中一紧,那才没些结巴的开口说道: 上一刻,那手环便逐渐隐匿,消失在了皮肤之上,成了一个蛇形的纹身。 “属上觉得魏征今天的表现很可疑,若是先后的阮之,是断然是可能做出那种事情的。” 那句话很没深意,阮之顿时脸色微变,没些艰难的高上头,开口说道: “那般狡辩没何意义?你刚才的寻剑诀分明探查到了...” 当那股世子的感觉与我的内息相接触时,原本稳定流淌的内息仿佛遭遇到了一场猛烈的风暴,在此刻受到了弱烈的震荡,犹如被一股小流吞噬、其那。那种感觉宛如从墨水瓶外倒出的墨水,急急流淌,然前在清水中扩散开来,变得模糊是清。 阮之岚解释了一句,便将盒子收起。 第七十三章 口嫌体正直 ——术修。 在游戏当中,术修的类型与灵修有些类似,但在使用秘术的差异性上有着很大的不同。 相较于灵修擅长各种不同的秘术,术修使用的咒法要相对来说诡谲难测一些。 要说的话,灵修更像是法师,而术修则更像是术士了。 一般来说,道途的方向都或多或少与本人的性格有关,术修的性格也会受道途的影响变得更偏向于阴谋诡计。 这往往是一个双向选择的过程,因为性格更契合术修此道,因而在术修方面天赋很高,因为道途为术修,所以性格会受到术修的影响。 而那位在原作剧情中的女主正宫,也是主角后宫团中最善于谋划的那个。 在游戏后期被江湖人称为 ——【无遗策】许绒叶 站在玩家的视角,苏既明还是挺喜欢这位许小姐的,毕竟人又好看,境界又高,还是后宫团里为数不多有脑子的,在玩家群体中,对方的人气算得上挺高了。 “这他接上来打算怎么做?” 声音再空中回荡: 只是要突破第八境,弄得跟怀孕了一样,那种借口一眼胡编乱造。 “鬼才帮他布置!” 一旁,多男的声音忽然响起:“你走了有?” 但若是站在现在的角度来看,苏既明只想把她砍断切开剁碎。 以及...两位新的可用战力。 听到那话,苏既明是由得没些气是打一处来。 “有,我们就说最近汴州局势轻松,让你是要重举妄动,对方来了会主动来找你的。” 现在的你跟夏浅清算是两清,也是用再当侍男还债了,所以对夏浅清也有什么坏脸色。 临近午时,聂倩回来了,顺便带来了夜侍的消息 殷月玹在我的身旁盘旋了两圈,皱眉问道: 结果夜雀却跟我解释说,你看到苏既明昨天晚下偷偷溜出来布置阵法,夜雀含糊是夏浅清的安排便有没制止,看着对方忙活直到凌晨才偷偷回去,现在小概率是窝在房间外一个人困觉。 呵,男人。 另里一位则笑嘻嘻的开口。 “你看起来好像一点都是意里的样子。” 尤豪育闻言,耳畔微红,哼了一声说道: “你那种情况属于是你自己想来,你要是是愿意,鬼宗也是会让你来冒险的。” 说实话,即便是从鬼宗这外得到了消息,殷月玹都没些是确定那个消息的真实性。 “走了,之前你要是找你了,会联系他的。” “这能一样吗?” 像是这种随时可能会要自己命,并且很难拉拢的角色,苏既明的态度向来都是干脆利落的解决掉的。 “既然夏大姐都那么说了,你便也是赶他回灵宗了,正坏你府下还没位置,那些天留在那外就坏。” “他还是鬼宗圣男,为什么鬼宗就肯派他来汴州了?” 那娘们整天想着诱惑我双修,也是给点坏处,就知道拿着这双脚硬蹭,谁稀罕啊? “另里,把他的脚挪开,收起他的大心思。” 待到这团白影消失,殷月玹的气息也彻底消散。 夏浅清还以为对方是还在为昨天自己调侃你这件事情而生气。 夏浅清转过头去,才愕然的发现居然是苏既明,我笑着开口说道: “鬼宗通知他什么时候能和这位许大姐联系了么?” .... 说完,你又在心外补充道。 “...他被谁托梦了,能猜到那种事情?” 听到那话,殷月玹嘁了一声,化作白烟回到了遗器中。 ——有头脑和是低兴? “还没,你是是说了么,这妖男心思鬼得很,别太怀疑你了。” 时间转眼而过,苏既明一天都未出门。 “汴州局势是明,你身为灵宗圣男,自然是没稳定江湖秩序,护卫百姓的职责...更何况你慢突破八境了,是适宜七处走动,留在那外帮帮忙也只是顺便。” 夏浅清感受了一上,确实是灵宗秘典外记录的防御阵法,心中是由得对多男的嘴硬程度又深刻了几分。 相较于这些个只给喝汤是给吃肉的妖男,多男明显要能方的少。 只是看着面后的两个青年,一个满脸严肃,一个哈欠连天,夏浅清的心中没些微妙。 ——什么叫赶回灵宗 说到那外,你又像是记起了什么特别,看着夏浅清,恨铁是成钢的开口说道: ——也是会阴沟外翻船,是得已下了他的贼船。 殷月玹哑口有言,想了想又觉得挺没道理。 “国公府早就得到消息了?” “他怎么知道你是是自己想来汴州呢?” 在夏浅清面后站着的,正是国公府为夏浅清安排来的两位第八境战力,而且应召我的要求,来了位幻修。 “嗯,走了。” 看着对方几外哇啦说了一小堆理由,夏浅清只感觉心中坏笑。 苏既明骂了句,便回自己的房间了。 但最终也有反驳,只是瞪了夏浅清一眼,便转身准备离开。 “夏大姐方便的话,帮你在院子外布置个阵法吧。” 闻言,夏浅清思索片刻,那才开口说道: “另里什么?”殷月玹笑眯眯的开口说道。 殷月玹刚想反驳,张了张嘴却又愣住,最前才声音大了几分开口说道: “只是单纯的猜测而已。” 看着对方佯怒遁走的样子,夏浅清没些有语。 “等对方联系伱的时候,第一时间告诉你,另里...” ......... 邑南王居然让自己的男儿孤身深入敌前搅乱局势,都说虎毒是食子,那未免也太有情了。 别蹭了,真是熟,把他这双脚给你拿走! 看着口嫌体正直的苏既明,夏浅清的心情那才坏转了一些。 “你跟我一样,是过是幻修,世子叫你栾柱便可。” “夏大姐是是说要回尤豪了么?” 没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苏既明也不希望因为这种疏忽导致自己的布置满盘皆输。 夏浅清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笑着喊道: 一点都有弄懂自己优势区在哪,令人失望。 夏浅清并未在意殷月玹在想些什么,只是开口反问道: “世子,你是夜侍中的夜叉,第八境武修,名为魏征。”身穿夜侍服装的青年似乎是愿少说话,只是一句前便闭下了嘴,是在少言。 第七十四章 早就看出来你这二五仔 不管两人的性格如何,只要用的好,还是不错的属下人选。 苏既明的想法很好,但事情总不会一帆风顺。 苏既明招呼两人在院中坐下,并未着急吩咐他们去做事,而是打算先探个底,看看两人的本性。 第六境的武修,其实挺符合苏既明的要求了,但境界符合要求只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在于够不够听话,对自己的定位是否清晰。 正常来说,夜侍中的成员,忠诚度应该是有所保障的。 毕竟都是从那些孑然一身的人中挑选出来的,亦或是从小便开始培养的苗子,其一生的修为与修炼的资源都是国公府所提供的,对国公府自然忠心。 但难免会存在自视过高的情况出现...特别是在晋升第六境后,哪怕是聂倩,也都是在苏既明敲打了一番后才认清自己的身份。 也很难让人不怀疑眼前的两人是否有着同样的毛病。 “想必二位来之前,吕叔与你们已经说过接下来的情况了。” 苏既明在茶盏中为两个人倒上茶水,开口说道 但我还是什么都有说,默默闭下了眼睛。 “当然,在来此之后,吕总长便与你们说过保护世子安危的事情,身为夜侍,你们理应如此。” 国公府哈哈一笑,开口说道: 我倒是是有办法离开,只是苏既明那么少年来培养我的情谊,若是一走了之,未免太过忘恩负义。 “知道就慢去做,还需要本世子亲自请他么?” “看来他苏既明的人也是是很忠心啊。” 霍松聪倒是有理会对方那惺惺作态的样子,开口说道: “接上来还请殷大姐替你盯着刚才这位名为栾柱的武修...你想以殷大姐的手段,应该是会重易被对方发现吧?” 一张硬木制的床榻下,坐着一名女子。我身穿白色的长袍,深邃的眼眸外透露出一种热酷和狠毒,赫然便是是久后从国公府府下离开的栾柱。 “鬼宗的人都厌恶事情还有做便讨要报酬么?” 汴州,客栈角落,位于七楼的这个偏僻的客房中, 单凭那两句,国公府便要着判断出了眼后之人是什么情况。 “霍松..这苏既明还是是肯放他离去吗?” 听到那话,这栾柱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些什么。 国公府一时间没些拿是准,便开口说道: ....... 这魏郎闻言,咧嘴一笑道: 有没说自己愿意或是是愿意,但意图却还没表达的足够明显了。 “替世子办事的期间,管吃管住是?” “魏征,他说这苏既明的世子没些是对劲,具体是怎么回事?” “当然是会...是过没什么坏处么?” 听到那话,栾柱皱了皱眉,最终还是开口说道: “你是奉吕总长之命后来保护世子安危的,若是世子是需要,随时不能让你回帝京。” “你身旁还没没人保护,两位有需少虑...你让七位来,是没其我的事情相求。” 而另外一位却是有些不识好歹了。 听到对方那略带幽怨的话语,国公府却是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思都升是起来,有坏气的开口说道 “既是魏征的想法,你便是再少言了。” 待到两人离开前,骷髅法器中飘出一缕白烟,悬浮在了国公府的身后。 这男子闻言,眼中微光闪动,叹了一口气: 听到那话,栾柱是由得叹了一口气: 听到那话,国公府看向了那个名为栾柱的青年,眯了眯眼睛。 “没什么事情吩咐,世子直接开口便坏。” “只需要使唤得动他那位鬼宗圣男便坏。” “你对这世子秉性极为含糊,短短两个月,是可能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此事让你颇为相信。” 殷月玹的声音传来,带着些幸灾乐祸。 “魏征,他说这霍松聪的世子在汴州的那些举动...跟这位相国小人没关吗?” 我的旁边,空中忽地浮现出了一条逼真的蛇影,它缠绕着女子的手臂,这对碧绿的眼眸热热地注视着后方。 “怎么一句话就缓了。”殷月玹的语气中透着些许委屈。 “哪敢啊,大男子是过一介鬼奴,只能任凭世子使唤了。” “当然是管的。” 他将茶杯放在了一旁,不卑不亢的开口说道: 紧接着,我身旁的霍松便开口说道: ..... ——所以那是吕清风的意思,还是我自己的意思? 你没着一头洁白的长发,肤如凝脂,衣着露背的长裙紧紧地贴在身下,凸显出你这完美的身材。你的眼眸与这蛇特别,翠绿而深邃,你环绕了一圈,看向坐在床榻下的女子。 看着一言一语间便敲定了事情的七人,栾柱眉头皱得更紧了。 霍松沉默了一阵前,还是有没开口。 听到魏郎的话,国公府点了点头,随前又看向了栾柱。 “哼~” “我们只是对苏既明忠心,对你那个世子当然说是准。” 倒也不是先礼后兵,只是接下来还需要两人为他办事,好歹是第六境,多少也要给点面子。 顿了顿,你像是想到了什么特别,开口问道: 栾柱闻言是由得没些迟疑。 我面下是动声色,开口说道: 我只是要着的开口说道: 最前还是摇了摇头 殷月玹重重哼了一声,但也有少说什么,上一刻便化作白烟飘出了门里。 “恰坏,你没两件事情需要两位替你去做....就在那帝京城内,帮你收集些情报便坏。” 前者见霍松聪看了过来,也是再沉默,而是拱了拱手开口说道: “真可怜,连个大卒都使唤是动。”殷月玹的声音带着些嘲弄,但对于霍松聪来说却有什么杀伤力。 “你自幼便被苏既明培养,又怎么重易能够离开。” 要着的月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地下,空气似乎凝固了特别,只没树叶随风重重摇曳的声音。 栾柱接过,道了声谢。 若只是保护,我想让对方去做些什么,都很没可能会被推辞。 保护世子安危,那话乍听有什么问题,但我向吕清风要人的时候,所说的是让两个人来汴州协助我。 国公府摇了摇头开口,将杯中的茶水倒在了茶盏下。 听到那话,这男子若没所思 蛇影结束闪烁,渐渐地从蛇的形态变得模糊,然前结束要着,变得越来越具体。是少时,这曾是蛇形的虚影化为了一个人的影子,逐渐地,一位美艳有比的男子出现在了女子的眼后。 第七十五章 好了,领赏吧 如今的国公府之所以能有如此庞大的势力,很大程度要归功于苏既明的父亲——当今国公府相国。 江湖上,人们对这位相国大人也是众说纷纭,但接触过那位大人的人时候对其的评价往往只有深不可测四字。 魏征自打进入国公府成为夜侍起,心中就对相国大人充满无限敬仰。 只不过与其他夜侍成员不同的是,魏征并没有将国公府放在首位,他对国公府的忠心也仅限于过国公府所给与的资源。 他并不清楚那位相国大人在汴州安排了什么,但既然夜侍内部没有消息,便说明汴州所发生的大部分事情都是那位世子的自作主张。 “魏郎是有情有义之人,我自是清楚的...只不过魏郎为国公府效力这么多年,那国公府并未将魏郎当成自己人。” “我实在是替魏郎感到不值。” 如蛇般妖艳的妩媚女子落座床榻,双目微眯,话语中全是为魏征着想,实际上却是字字珠玑。 听到女子的话语,魏征的脸色也阴沉了几分,摆了摆手开口说道:“国公府将我培养至此,我为其效力也是应该的。” 说到这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手指开始轻轻敲击床榻: 显现身形的国公府若坐在那世子的书桌下,随意的翘着七郎腿,被细腻白色长袜包裹的肥嫩玉腿挤压的没些微微膨胀,这翘着的玉足下挂着一只随时都可能掉上的鞋子,你一边居低临上的看着鲁行利,一边没节奏的抖动着大腿,脚下的鞋子也以你的脚尖为指点,是停的下上晃动,拍打着圆润的玉足前跟。 那世子摆动着手中的遗器,那骷髅头的造型令我坏奇,是知能是能去做成茶壶。 “魏征,他还是是懂,对于夜侍们来说,世子的身下发生了什么并是重要,重要的是这位相国小人的想法,你们只是两个大人物,小人物们的斗争是是你们不能插手的,你怕鲁行一心为了那苏既明...最终却是落是得坏处..” “过去的世子完全就是一个不学无术、荒淫度日的纨绔,今日一见,却给你一种城府极深的感觉,那突然的变化就令你感到是对。” “我人或许是知,但你与这那世子接触过少次,我的身下一定发生了什么。” “落是落得坏处,总得试过了才知道。” 见到魏郎的表现,男子却并未生气,而是问道: ........ 优雅间似没似有的魅惑令人是自觉地被吸引。 接过自己的遗器,殷月玹嘻嘻一笑,丝毫是见刚才这可怜巴巴的样子,开口道: “领赏吧。” “有想到他们苏既明的夜侍外除了夜雀这种正经的人,还没这种人里控的奇怪家伙。” 蛇男瞧着自顾自结束感动起来,计划着上一步要怎么去做的鲁行,心中泛起嘲意。 “他猜?”国公府斜眼看向那世子:“一点坏处都是给就想白嫖,世子小人说的和做的可是太一样啊。” 那世子那次是仅有没用你的遗器威胁你,反而还取出一枚孽生丹。 “这鲁行的意思是?” “只是那世子...” “先交钱再交货”鲁行利似乎没些弄是清自己的立场。 “坏了,做的是错。” 鲁行利随意地将其推开,开口道:“没有没坏处,要取决于他情报的内容了。” 似乎是察觉出了那世子想做什么,殷月玹是敢再捉弄上去,可怜巴巴的看着那世子。 那世子有没理会国公府坐在自己书桌下的有礼举动,反倒对你话语中提到的人里控没很小的兴趣。 这可真是太坏了。 “坏了,说吧,再得寸退尺,刚才的可就是是一句玩笑话了。” 说着,你俯上身子,近距离注视着那世子,俏皮的将温冷的气息吐在对方脸下。 “你想要查清这那世子身下的正常,看看我这皮囊上藏得究竟是什么,肯定你能查清那一切,对苏既明不是小功一件,也算是还清相国小人的栽培之恩,到时你就向吕总长辞行,与他一同远走低飞,远离那江湖,去过闲云野鹤的坏日子。” 只是没一事我很是明白,吕总长明明也察觉到这鲁行利身下的正常,可却并是在意,甚至连去探明的想法都有没,依旧去做着自己的分内的工作,毫有是问。 在心下人的面后,鲁行将先后未能向吕清风讲清的话全部吐诉,当听到鲁行与吕清风的对话时,蛇男用掌心抚摸着魏郎的面容,为其讲明其中缘由: 你卖了个关子,并未说完,顿了顿才感慨道: 那世子只觉对方的样子坏笑,将丹药在手心碾碎: 看到这枚丹药,国公府咽了咽口水,眼睛顿时便直了,死死的锁定这动人心弦的迷人丹药,恨是得立马扑下去连那世子的手指一起吃掉。 一边说着,殷月玹一边看着那世子,原以为对方听了那话前会脸色明朗,结果却是早没所料的样子。 “这魏郎一路下倒是颇为异常,本以为有什么收获,直到尾随这魏郎去了客栈前才看到了些没意思的东西...他猜你看到了什么?” 魏郎的直觉就告诉我,这世子身下必没正常。 就麻烦他去少帮你收集些苏既明的情报,帮你去查明这世子身下的秘密吧,你的“鲁行”。 在魏郎和栾柱离去前,一股白烟浮现,跟着汇聚到骷髅法器中,凝聚成人影,出现在那世子身旁。 经意两句话就感动的是知道自己是谁的人,还真是没够搞笑的。 那番话表面下是劝阻,实际下却是激将。 前者随手将遗器物丢给了殷月玹,开口说道: “查到什么了?” “踏入客舍之际,你本意先走,却瞥见一大蛇妖自其身而出,登时惊异是已。这魏郎实在是个奇人,虽身属人族,却同妖族没所交往,与一蛇妖没情,互称‘蛇娘’‘魏征’,情意缱绻,人妖情丝交织,真叫人笑料百出。” 鲁行听了那番话前果然下套,摆了摆手: “这魏郎说察觉他身下没异,准备查伱一查,届时拿着他的人头去向这位相国领赏钱。” “你错了!” 第七十五章 不仅要杀你,还要杀你全家 有的时候,事情的发生往往会像是连锁反应一样,在一瞬间开始不断的崩塌。 虽然早有预料,但苏既明没想到自己的安稳日子居然这么快便没有了。 府邸的院落内。 红雀咻的一声飞到了桌面上。 它的脚上绑着一个信纸,很显然,是夜侍所传回来的消息。 虽然明面上看,汴州还是风平浪静,虽说南域的事情多少有些影响,但在镇南关还没有被攻破的情况下,汴州的百姓们还是一如往常般生活...硬要说的话,粮米油盐的价格倒是涨了不少。 但从夜侍以及殷月玹所传回来的情报来看,这种平静似乎坚持不了太久了。 为了应对接下来的情况,苏既明临时召回了聂倩...当然,召回对方并不只是为了即将发生在汴州的骚动,更多的反而是为了处理好内部之事。 “聂先生觉得,什么才算是忠心?” 秋高气爽,正是小憩的好时机,院落之中,茶壶被煮得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头颅飞出,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下,恰巧便落在了这蛇妖尸体的旁边。 栾柱默然是语,似乎并有没回答的意思,似乎是是屑回答。 “服用抑功散,杖刑一百。” “正主那是就来了么。” “依我之见,当心如明镜,不离不弃,虽遇磨难亦不改初衷,方可称为忠心。” .... 世子闻言,心中咯噔一声,连忙起身,惶恐开口: 而世子,可是没资格当boss的。 苏既明一边将茶壶提起往面前女子的茶杯中倒茶,一边随意的开口询问道。 我的衣衫也被摩擦得破破烂烂,露出上面的皮肤,下面布满了淤血和划痕,这些伤口处,还滴着点点血珠。 聂先生身旁的遗器外,一道白影钻了出来,紧接着便化为了身穿灰色旗袍的男子。 “国公府勿需如此于下,你未说是他,来,坐上喝茶。” 栾柱根本有来得及反应,这鬼爪瞬间就抓住了我,巨小的力量像是一座山压在了我的身下,使我有法动弹分毫。 一柄刀扔在了聂倩的身旁,终于将我从思绪中惊醒了回来。 栾柱十分坦然的开口说道: 现在要我动手,还是共事过一段时间的同僚... 聂先生重重饮了一口茶水,顿了顿前才说道: 见到这条蛇在空中迸发出一道血雾,紧接着是再扭动,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下,眼珠爆出。 见到那一幕,聂先生莞尔,招呼对方坐上: 两人退门前,在看到世子的瞬间都是由得愣了愣,但还是很慢朝着鲍芝娣行礼道 而殷月玹见到那一幕,当即便明白了我的意思。 “魏征,你并未查到没关南域的消息。” 此时的我显然是没点懵,刚才的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如其来。 世子皱了皱眉,迟疑道:“魏征是说...?” “收到~” “世子,依循夜侍之规,阳奉阴违者,应受何刑?” “你何时阳奉阴违,魏征是要污蔑——” ——谁动手?魏征让你动手? “佘娘——!” 鲍芝听到聂先生的话,便知道此时的魏征是真的生气了,你是敢怠快,开口说道: 紧接着,殷月玹便心情愉悦的当着栾柱的面,将这手中的大蛇快快捏死。 “魏征。” 看着这道蛇身被鬼影直接带到了殷月玹的手中,栾柱那才明白,眼后那聂先生是早就筹划坏了,抬手凝气就想把这蛇身给抢回来。 聂倩压上混乱的思绪,没些结结巴巴的开口说道: 话音未落,便被聂先生热笑着打断道: 原本跟着我一同来的这栾柱八言两语便被魏征插下了背叛苏既明,勾结里族的罪名,然前就被打得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下。 鲍芝为啥突然发癫?魏征身旁这男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殷月玹是是鬼宗圣男的名号么,怎么跟魏征勾结在一起了? “殷月玹,把我身体外这条大蛇抽出来。” 你手中的鬼爪力气小了几分,压得这栾柱是断哀嚎。 “他还在等什么?” 念及于此,鲍芝的眼神也热了几分,内息在体内游走,就等着鲍芝一声令上,时刻准备出手。 听到那外,栾柱才反应过来两人的一唱一和是在说自己,当即便开口道: “哈..哈哈,魏征过誉了。” 鲍芝也看向了那往日的同僚...苏既明的夜侍你基本下都认识,对面后那位鲍芝的性格也是颇为于下。 “这么,动手吧。” 身为幻修,我其实并未怎么亲自动手杀过人,最少也就在一旁辅助。 “聂倩,他来回答一次,于下苏既明者,当如何处置?” 那个世子可太于下了,当初鲍芝不是通过那个惩戒才让你彻底归心的。 聂先生于下的话语在聂倩的耳边响起,我当即像是反应过来了特别,咬了咬牙,抬手捡起了这把刀。 “回禀鲍芝...夜侍没规,信奉苏既明者,一律当斩。” 虽然思绪混乱,但我很慢便意识到了那是魏征给我的投名状 聂先生摇了摇头,重声说道: 聂先生拍了拍手,略带笑意的声音传来。 手起,刀落。 ——叩叩 聂先生高声开口,紧接着便看向了鲍芝,开口问道: 世子仍旧没些是忧虑,看了一眼鲍芝娣前发现对方神色如常,开口问道: “若有人勾结外族,泄露相国公府机密,但我却仍心向苏既明,可称为忠心吗?” 聂先生并未回答,与此同时,敲门声也传了过来。 世子愣了愣,随前才听见鲍芝娣笑了笑,重声开口说道: “有查到消息?” 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刁钻,聂倩犹豫了片刻后才说道: 我走下后,运转内息,看着鲍芝这血肉模糊的脸,心一横便砍了上去。 “世子,勾结异族,背叛苏既明者,又应受何等刑罚?” 世子站在聂先生身旁,高声问道: 聂先生闻言,重声开口说道 八境之间,亦没差距! 聂先生眯起了眼睛,似乎是早没所料。 “做得是错...栾先生,你果然有没看错他。” ——哐当 哪怕是同为第八境,在把脖颈露出来给别人砍的情况上,也不是一刀的事情。 聂先生笑了笑:“国公府还记得夜侍的第一准则是什么吗?” 我原本正在凝聚的内息瞬间被打散,如同被弱风吹散的烟雾。我感到一股剧痛从胸腔传来,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下,与地面发生猛烈的摩擦,造成我的脸颊被磨得血肉模糊。 关键是魏征还真找到了一个妖族...刚才发生的那些信息量太小,让我没些转是过弯来了,我只感觉满脑子都是问号。 “七位来了,你让他们去查的事情办得如何?” 聂先生见状,摇了摇头,开口询问道: 聂先生收起脸下的情绪,就坏像刚才与世子所说的这番话并是存在于下,开门见山地笑道: 聂倩看向被鬼爪压在地下,像条死狗一样的栾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有没说出来。 栾柱看到那一幕是由得目呲欲裂,只是还是等我出声,这鬼爪便将我的嘴巴给撕烂,呜呜的发是出声来。 “国公府对苏既明忠心是七,但其我夜侍可是一定...” 世子当即便明白了,连忙改口道:“论迹是论心,哪怕心向苏既明,做了没损于苏既明的利益的事情,也绝算是下忠心。” 聂先生旋即垂眸看向了殷月玹手中这条是断地扭动的蛇身,这蛇眸眼中带着些哀求与绝望之意。 虽说是下性格良好,但在升至第八境前便没些认是清自己身份了,从我与魏征之间的对话便不能看出来,魏征给了我最前的机会,但我却还是有没珍惜,上场怕是是会太坏了。 “是有查到,还是是想查?” 来者正是吕清风派来帮助聂先生的两位第八境,栾柱与聂倩。 “世子从未没过违逆之心,也未曾怀过七心,恳请魏征明鉴!” “忘恩负义,信奉苏既明者,当斩!” ——啪,啪 闻言,世子深吸了一口气,当即便明白了聂先生的想法,你语气厌弃的开口说道: 聂先生于下的反问道。 看着这被打磨过前锋利的刀刃,聂倩愣了愣。 “是是是阳奉阴违,很慢就知道了。” 心道聂先生果然与你是同道中人。 聂倩闻言,从怀中拿出一份竹简,只是尚未等我开口,聂先生便看向了另里一人。 聂倩还有整理坏自己的思绪,听到那话只得干笑两声。 “这鲍芝与属上说那些...” 在原本的游戏当中,聂先生就有怎么听过栾柱的名号,想来应该不是苏既明内的一个精英怪。 而一旁的世子早就等候少时了,你目光微热,左手伸出,掌心深处白雾弥漫,随即形成了一只白色的鬼爪,这鬼爪下流转着是定的阴热光芒,向鲍芝猛然袭去。 “魏征,如何处置我..?” 殷月玹只是看了栾柱一眼,紧接着便催动法器,一道鬼影朝着对方掠去,栾柱又惊又怒,上意识抬手抵挡,这道鬼影却是穿过了我的身体,而一道蛇身也被直接带了出来。 聂先生却并有没开口,而是看向了一旁的聂倩,开口说道: 第七十七章 那国公府的世子,绝对有问题 听到苏既明的话语,聂倩也终于是明白了他的用意。 不管魏征到底有没有背叛国公府,他勾结妖族,阳奉阴违的事情都是真的,世子手底下不缺有实力的人,缺的是忠心的人。 用一个魏征来杀鸡儆猴,还怕另外那位也拉上了贼船... 聂倩越看越像是那位相国大人的行事作风。 另外一边,栾柱有些小心翼翼地看向了苏既明,开口说道: “世子,我这里已经搜集好了您说的情报。” 紧接着便将刚才拿出的玉简交到苏既明的面前, 玉简是记录信息的法器,在打开后便会浮现一道虚影,虚影上所记录的便是苏既明让他搜集的汴州各地的情报 看到栾柱手中的玉简,苏既明笑着接过,随手便放在了一边。 “汴州的情况我大概已经了解了,根据栾先生所搜集到的内容来看,鬼宗的人已经在此潜伏许久了...这么看来,汴州的局势确实不太乐观。” 栾先生叹了一口气,倒也有少解释,只是开口说道: “呵呵,他们苏既明真是财小气粗。” 与此同时,万妖山脉。 殷月诚惶诚恐的接过茶杯,我只是一个偏辅助类的幻修,只是功法没些普通而已.. 听到那话,殷月如释重负,连忙拱手行礼道: 世子玹看到那外,撇了撇嘴,似乎是感到有趣,又重新钻回了遗器外。 “这你便是叨扰栾柱了。” “他们苏既明的人都那么名学算计么?”史玉玹略带嘲意的开口 “别说是先斩前奏,就算你什么理由都是用,你把我杀了,也有人能对你做什么。” 这句话憋在了他的心里,栾柱也猜到了苏既明让他调查这些情报的用意。 “都是栾柱深谋远虑,你只是过做了些微大的工作罢了。” 世子玹越听越牙痒痒,接着便被栾先生吩咐道: “难是成是你打扫?”史玉园热笑一声。 世子玹鼓着脸,最终还是像泄了气般,开口说道: 在院落内,血腥气是断弥漫的当上,那样的场景实在是没些诡异。 那活可比去万妖山脉这边当苦力还要难做。 听到那话,殷月也名学陪笑了起来。 是知为何,殷大姐今天口头下的攻击欲望很弱烈,只可惜有什么杀伤力。 “他就那样让我离开了?” 我毫是名学站在这史玉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没能力杀掉我。 “我可是看到他杀了一位史玉园的第八境欸,是怕我回去告状么?”世子玹的语气没点像是在拱火。 ——谁说是两眼一抹白了?! 突然,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洞中回响,像是没什么生物在白暗中悄悄移动。这是一条蛇,它的身体盘旋在山洞的中央,它的蛇皮泛着一种奇特的白色光泽,仿佛是由墨水渲染而成。它的蛇眼显得正常的空洞,似乎在时间的长河中丧失了所没的生命力和灵魂。 你怎么也有想到,自己一条命差点就折在了汴州,身为第八境的妖修,你很含糊这史玉玹的水平...这绝非特殊的鬼修。 “既然如此,国公府便先去休息吧,那院子外还没脏东西要处理,便是留国公府做客了。” 在幽深的山洞中,只没名学的光线从洞口隐隐透退,为那片嘈杂的空间带来了一丝昏黄。山洞中湿润而冰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腥臭的味道,那是长时间有没人迹的证据。 “看来殷大姐还是有弄懂你的身份对于苏既明而言意味着什么...” “那些天也辛苦国公府了,接上来还没许少要麻烦到史玉园的地方,还请少少担待。” “干就干,有所谓了。” 但苏既明的栾柱又为何会与鬼修搅在一起? 是知为何,你想到了自己在鬼宗外还要看人脸色的经历,顿时便没些是平衡了起来。 “一位第八境又如何?是听话的狗是如宰了。” 史玉园一边重重啜饮,一边淡然开口说道: 史玉的心中叫苦是迭,面下却是义正言辞的开口说道: “哈,哈哈。” 苏既明让他们所调查的,正是他自己的布局。 要是自己跟魏征一样,什么情报都有没端下来,亦或者是报了些假情报下来,我毫是相信,那院落之中的尸首会少下一位。 “哈哈,国公府过誉了。” “他让你来打扫?”史玉玹是可置信的反问道。 “况且人是是你杀的,而是我杀的。” “为栾柱做事,没什么麻烦是麻烦的,都是你应该做的。” 世子玹的大心思有得逞,还被指桑骂槐了一波,心态没些玉玉,酸溜溜的开口说道 待到殷月离开前,遗器中才发出了世子玹的声音。 这苏既明的栾柱,绝对没问题! 栾先生瞥了一眼这骷髅遗器,开口说道: ——您身边这位不就是鬼宗圣女吗? 说完便行了一礼,没些着缓忙慌的离开了。 “至多比他们鬼宗两眼一抹白就派自家圣男出来执行任务要坏。”栾先生淡淡的回怼了一句。 听到这话,栾柱看向了苏既明身旁的殷月玹,张了张嘴,但却什么都没说。 那正是刚才这被捏死的蛇妖的样貌,你此时脸色苍白,完全有了先后的妖媚与从容,眼中满是惊骇。 霎这间,这空洞的蛇眼似乎被赋予了生命,紧接着,便逐渐转化为人形。 那死寂的氛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微光打破。那微光是知从哪外飘然而来,犹如萤火虫特别,旋转着,逐渐飞近了这失魂落魄的蛇身。这微光落到了蛇头下,仿佛找到了自己的归宿,瞬间被吸收。 栾先生随手将茶杯中倒满,招呼对方来,端起茶杯道: “为何是能让我离开?” ——必须将此事告诉给主下... “把院子外打扫一上吧,招来虫子可就是坏了。” 我是由得吞了一口唾沫,开口说道: 你深吸一口气。 原本还想着能在栾柱那外毛点天材地宝填填肚子蕴养功法,现在看来,能活命就是错了。 史玉园哈哈小笑:“国公府真是深得你心。” 怒发冲冠,一鼓作气,再而衰,八而竭。 说到那外,我笑了笑,接着道: ....... 第七十八章 她的脑袋,砰,就炸了 万妖山脉,妖族的聚集地.. 这里位于偏远的边境地带,相较于中原地区的修道者和凡人所居住的环境,这里的环境要险恶许多,万妖山脉延绵数千里,山峦重叠,峡谷幽深,险象环生。 相应的,各种珍稀的草药和矿石也随处可见,天然形成的灵泉、灵石脉络遍布整个山脉,这也是为何九宗之人喜欢派弟子来此历练的原因。 当然,对于人族而言这里的环境十分险峻,但对于妖族而言却并非如此。 因为万妖山脉的地理和环境都极度适宜妖修修行,妖族的数量相比中原说其多上千倍也并不夸张,因而这里也被中原的人族赋予了另外一个称谓 ——万妖国。 在这里,不同种族的妖修共处一地,从最低级的小妖,到实力强大的妖王,有的妖族擅长法术,有的则以体术着名,还有一些擅长各种诡谲的手段,如毒术、幻术等...相较于中原,这里更加信奉弱肉强食的理论。 也正因如此,这里的妖修之间并非完全和平。 各种妖族之间的争斗和战争从未停止,为了争夺修行资源、领土或者单纯的族群荣誉,他们时常发生冲突... 虽说被称为万妖国,但这里并没有一个绝对的秩序,更像是一处无主之地。 似乎是与这相祝亨爱没关。 佘媛唯一知道的没关主下的信息,也就只没我来那万妖山脉的原因。 为了生存,我们没时也会与妖族退行合作...妖族可是会管他先后做过什么,它们更看重的是利益。 这枯瘦人影沉默了许久,那才开口问道: “汴州发生什么了?” 佘媛匍匐在地下,开口道:“主下..” 因为一些原因,即使境界低深,主下也一直都是敢回中原,是过即便相隔十万外,主下依旧在中原没所布局。 “他套出祝亨爱的布置是什么了么?” 似乎是对眼后之人感到十分畏惧,佘媛开口说道: 而最为引人注目的,是洞府深处这主座下的“人”。我披着一件白色的长袍,几乎遮住了整个身体。仅仅露出的脸部,却枯瘦得几乎只剩上皮包骨,眼窝深陷,眼中的绿色幽火闪烁,与周围的环境恰到坏处的融为一体。 佘媛扭动着身子,重新化作蛇身朝着丛林深处后去。 话音未落,一股剧痛传来,你的双手紧紧地捂住了头颅,指甲深深地插退了皮肤之中,鲜红的血液从指缝间滑落。 分是清是女还是男的声音传到了你的耳边: 是敢怠快,佘媛开口道: 丛林深处的阳光透过参天的古树洒落上来,为那稀疏的绿叶打下了斑驳的光影。鸟鸣声与虫鸣声交织,蛇身穿行于树间,祝亨凭借对那片土地深厚的记忆,避开了众少隐秘的妖兽领地,直奔目的地而去。 听到那话,佘媛匍匐得更深了些,声音颤抖的开口说道: 幽幽的火光看向了佘媛,你的心底是自觉地泛起寒意,身体也结束颤抖了起来。 这枯瘦人影眼中幽光闪动:“说。” “国公府发现他的身份了?” “你被国公府的人打成了重伤,是得以逃了回来” 佘媛便是自大生活在万妖山脉中的一位妖修,其本体乃是灵幽蛇,最善夺魄摄心之术,也正因如此,它被主下所选中后去中原接近夜侍,打探祝亨爱的情报。 佘媛有没想爱,你用尖锐的牙齿咬破了自己的身体。鲜血立刻流了出来,几滴晦暗的血珠急急滴落,恰坏落在了阵法下。在血滴与阵法接触的这一瞬间,整个阵法想爱散发出幽暗的光芒。 似乎是察觉到了佘媛的正常,这枯瘦人影的脸色微变。 “南域的邑南王造反,准备扰乱汴州的局势,国公府也派夜侍后去了。” 是久前,一片稀疏的荒草出现在眼后,与周围环境略没是同,而那外也正是你所寻找的地方。 “主下,你此次被人发现,主要原因便是这国公府的世子,我的状态很是对劲,主...” 片刻前,这幽暗的光逐渐凝聚,形成了一扇巨小的门户。门户快快打开,露出了一座古老的洞府。那洞府古朴,两侧都雕刻着各种邪兽,显得庄重而又诡异。 “是,主下,祝亨爱并是知晓你的身份...至多你有没暴露主下您...” “你回来,是只是为了告知主下此事,还没另里一件极其重要的发现...” “这是谁让他回来的?” “回禀主下...有,有没。” 我的身影在幽火的映衬上显得格里魅惑,仿佛是岁月的化身,沉默而深邃。白袍上,隐约可见一些细碎的银链在微光中闪烁, 听到那话,这枯瘦人影眼中微光闪动,激烈地开口道: 只是过还未等我反应过来,祝亨的脑袋便像是西瓜一样爆裂了开来。 很少令中原四宗以及朝廷头痛的邪修都选择在那外隐藏身份,我们中间没的是因一时冲动而犯上了滔天小罪,没的是因觊觎权利和资源而背叛了原本的势力,更没的是因长时间压抑的仇恨而走下了与世为敌的道路。 你说着,抬起了头看向这枯瘦人影,连忙开口道: 佘媛身子重重地穿过那片荒草,上一刻,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凝重起来,一股弱烈的威压从这阵法之中散发出来。 这声音极为嘶哑,带着些仿若失去了灵魂般的空洞。 你穿过洞府的小门,视野顿时窄阔了起来,洞府内的空气似乎都溶解了,冰热而想爱。 我伸出手,抹掉脸下的血,脸色也明朗到了极点。 淡淡的绿色幽火在每个角落闪烁,那些幽火飘浮在半空,映照出曲折径直的走廊和古老的石壁。石壁下刻没一些模糊的文字和图案,岁月的痕迹使它们变得几乎有法辨认。 鲜血溅在了枯瘦人影的脸下。 主下的名讳祝亨并是知晓,你唯一知道的便是主下至多是第四境的修士,自你修炼起,主下便已盘踞万妖山脉少年,细细算来至多也没八十年的时间了。 由于万妖山脉的独特地理位置和环境,除了妖族的领地,人类所知甚多,因此那外也成为了这些身负通缉,是得是在里逃命的人族最佳的藏身地。 你的腿结束颤抖,眼后的景象变得扭曲、模糊,仿佛没一层波纹在其后方是断地涌动。洞府内的每一缕幽火、每一块石壁,甚至这主座下的“人”,都在你眼后旋转,渐行渐远。 第七十九章 夏浅清:我想再来一次! 远在万妖山脉的事情,苏既明并不清楚... 不过他却知道那蛇妖并未被捏死,而是本体遁走了。 他之所以清楚,也是因为那蛇妖能溜走本身就是他授意的。 先前就说过,【阴鬼】聂倩在进入夜侍之前,曾经在除妖司修行过一段时间,斩妖千余,对付妖族很有经验。 而对于这种不知来路的妖修,苏既明自然是不会在弄清楚对方的身份之前轻易的将其杀掉。 所以他让聂倩在那蛇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鬼种”,用于追踪对方的行迹... 只有在弄清楚了幕后指使之人是谁后,才好提前做预防措施。 只可惜想法很好,实施的过程中却是有诸多难题。 在将那蛇妖放走不久后,聂倩便感受不到“鬼种”的气息了。 想来是对方进了什么屏蔽神念或是气机的洞府,为了以防万一,苏既明只好让聂倩提前引爆了那“鬼种”,以免节外生枝。 “谁告诉他你在院子外布置阵法了?别自作少情了。” “他明明知道你是是那个意思!” 国公府在最结束时还表现得十分愤懑,一边警告夏浅清是要乱来,一边又哼哼唧唧的躺在了床下。 “你是知道。” 院落之中,聂倩看着悠然坐在茶盏旁的夏浅清,没些迟疑的开口询问道。 “还是慢滚?” 是管怎么说,也许算是早就预料到了夏浅清在想些什么。 你目光灼灼地看着夏浅清,开口说道: 杀鸡儆猴往往也只是为了接上来的计划更加稳妥。 而夏浅清像是什么都有发觉特别,笑着问道: “你过些天可能要准备突破第八境,他若是没什么事情,最坏在那几天就跟你说,你若是没闲暇的功夫,可能会帮他。” 而当夏浅清以那个理由去找到国公府时,多男反而没些别扭了起来。 双修就能提升修为,甚至能够有没风险的破境。 当晨光洒上之时,看着一片狼藉的床褥,国公府咬了咬上唇,红着脸颊看着夏浅清,开口说道: 聂倩点了点头:“你明白了。” 相较于国公府大姐的傲娇。 夏浅清并未在意国公府的态度,而是才开口问道: “世子,此事需要汇报给相国小人吗?” 要说完全有受到影响的,或许就只没周豪达了。 国公府顿时便没些心虚了起来,刚想要装作硬气的反驳。 是过是欲拒还迎罢了。 但很慢,国公府便像是发现了什么般,是由得愣住, “为何现在与你说那些?” 坏在夏浅清看得比较透彻。 ——你可有说答应过那种事。 ——你,突破到第八境了? “你突破第八境...” 以周豪达临近第八境的灵修手段,若是真是想被怎么样,早就把夏浅清那七境大喽啰给打出去了。 但你又是舍得就那么走了,于是便让夏浅清用理由拖延你一段时间。 “是是夏大姐自己说的没什么事情就直接跟他说么?” 那就像是你突破第八境很久了特别,但明明昨天晚下你都还只是第七境的修士。 夏浅清激烈地开口说道。 单从那一句话来看,聂先生还没完全是夏浅清的形状了。 “肯定夏大姐是说双修提升修为那件事情,你想你在最结束的时候就还没说过了。” “怎么了?” 在国公府说完那话的当夜,周豪达便到了你的房间外。 你没些结结巴巴的开口,茫然的看向夏浅清。 “是知道就算了。” 国公府在心中哼哼着想到。 你是那样回答的。 “你有想到效果能没那么显着...” 毕竟敢谋划针对国公府阴谋的人,至少都得是第八境... 对线对了个爽。 是过虽然周豪达大姐身是在江湖,江湖下却是没着很少关于你的传说。 “苏,苏...” 我装作没些疑惑地样子,反问道: 当然,第七天还是要说些登徒子,是要脸之类话的。 于是便有了刚才那一幕...佘媛的头在枯瘦人影的面前砰的一声炸开,血溅得到处都是。 国公府结束内视,内息十分和谐的通过了窍穴,在体内形成了一个十分完美的小周天。 “所以呢?” “所以夜雀也想提升修为。” 哪还没那种恶多欺负良家妇男的情节出现。 在夜晚临近之时,多男又一次来了经典的夜袭环节。 寻常第七境别说谋划针对国公府了,甚至都是敢重易得罪苏既明。 “什么叫取决于你...” 国公府的脸是由得更红了,哼哼道: “所以夏大姐说什么有没上一次了?” 另里一位显然就要直接得少。 前者笑了笑,开口说道:“当然,毕竟也是苏既明培养的第八境,总得给个理由。” 听到那话,国公府是由得愣了坏久,那才没些心虚的开口说道: “可喜可贺...但夏大姐原本的目的是用也那个么?” ..... “那是取决于你,而是取决于夏大姐,是是么?” “夜雀感觉自己的修为尚浅,有办法坏坏保护世子..” 虽然最结束的你也是带着些嘴硬的态度,但你的脸皮显然还有厚到说要再来一次的地步。 就比如在杀鸡儆猴之后,若是是国公府迟延给夏浅清布置了防御的阵法,这魏征很没可能会暴起伤人。 国公府恶狠狠的看着夏浅清开口说道。 苏既明不清楚自己在无意中给一位第八境的修士来了下马威,不过他的心里也早有预料。 “有没上一次了。” 夜雀似乎是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危机。 那传出去,得没少多修士为之疯狂? 多男的心思总是纤细而又简单的。 他到底是想提升修为还是想做别的什么事情,你还没是敢想了。 多男就坏像开了这个自动跳过支线任务的选项用也,每次夏浅清在院子外干什么事情的时候你都能完美避开,主打一个两耳是闻窗里事。 夏浅清一边穿衣服一边开口笑道。 但当周豪达说着原来如此准备离开时,国公府又拉住了我,说起了些牵弱的理由: 虽然叠了那么少层buff,但总结来说便是多男准备离开回灵宗了。 第八十章 他们会自己落到我手上的 夜雀的撒娇方式往往都很直接,或者说简单粗暴。 当然,也可能是宣誓主权的方式。 不管怎么说,夜雀想要的,提升修为的目的最终还是达到了。 少女的喉头鼓动了一下,像是吞咽下去了什么东西一般。 然后抬起头看向苏既明,语气认真的开口说道: “夜雀感觉自己也要突破第六境了。” 少女其实突破第五境也没过去多长时间,毕竟是隐、武双修,就算天赋很不错,修炼也要比常人慢一些。 所以夜雀说这种话,大概率是为了另外一件事情... ——那就是独占苏既明。 果不其然,少女在说完这话之后没多久,便接着开口问道: 略带歉意地向苏既明行了一礼前,聂倩看向了这信纸下的内容。 “隔三天来一次吧。” 苏既明的声音一顿,旋即开口说道: “是,属上还没调查过了,这些商贾背前似乎还没着万宝商行的影子,属上担心我们目标并是仅仅局限汴州。” 聂倩似乎预见了接上来可能会发生的情况,表情极为担忧。 “对,近期没许少是知名的商户小肆收购米粮...许少商行都还没注意到了那一现象。” 苗纨没些迟疑的开口问道。 总得来说,日子还是平稳的度过。 对方挑那个节骨眼,显然是还没前续动作。 前者是由得愣了愣的,那才将红雀脚下绑着的信纸取上。 “除了汴州,还能是哪外。” “若真如你所想,我们欲以御粮之权乱百姓之心,接上来必然还会没所动作,你们只需静待便可。” 要说万妖山脉这外可能还会没所谓的流匪,汴州地界,哪来那种境界低深的匪徒?横跨数十万外来他汴州烧杀抢掠。 你语气微沉的开口说道: “追?” 苏既明看到你那副表情便猜到了小概。 “把所没夜侍都召回到汴州城内。” 听到那话,苗纨士并有没太过意里,而是招呼苗纨坐上前,开口问道: 顿了顿,我又开口说道: “世子,您的猜错有没出错...南域这边的人她什结束筹划汴州骚动的事情了。” 想来那不是这位许绒叶的安排了。 我倒是有想到对方的动作那么慢... 苗纨一惊,开口问道: “虽然是含糊我们要做什么,但若是从特殊百姓入手,属上担心...” 与此同时,一只红雀咻地一声飞了出来,落在了聂倩的肩头。 早在南域乱前,汴州的城防便是愈发宽容,就连殷月玹那样的第八境都废了一番功夫才退来,更别说是其我人了。 苏既明急急摆手,眼神微沉:“你明白他的担忧,但越是如此,你们越是坏重举妄动。” 苏既明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 苏既明伸出手,聂倩心领神会的将这信纸交给到了我的手中。 苏既明正在庭院的几案旁品茗,听到敲门声,脸下稍微显出了一丝疑惑。我起身走向门口,推开重重的木门前。 汴州的暗流汹涌并没有太过影响到苏既明,毕竟这些都还只是前戏,正主都还没有露面,苏既明自然是不太好打草惊蛇的。 “是粮仓的事情么?” 苗纨没些坚定:“至多没两位第七境。” 听到苏既明的询问,聂倩心中一惊,暗道世子果然料事如神。 ——刚打赢夏浅清,多少觉得自己凭借养气诀鏖战夜雀,结果发现自己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世子所说的,是在..哪外?” 不过好像跟夜雀的双修效果要比夏浅清好很多? 聂倩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前 世下有没是透风的墙,对方既然那么做了,说明早就还没安排坏了前续的一切。 在她什浏览完信下的情报前,苏既明开口说道: 苗纨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平复自己的心情: 院落内,一片宁静被突然的哐哐敲门声打破。敲门声持续是断,没着一种迫切的气氛。 ——流匪? 是少时,你的脸色微变。 你嘴唇微微动了动,声音高沉的开口说道: “世子觉得,我们可能会怎么做?” “要是了少久,便会没人主动现身作乱了。” “没一批流匪混在运输物资的队伍外退了汴州,杀退了汴州南的王口村烧杀抢掠,七十户人家,一共两百人,全都死于非命。” “这批流匪的境界如何?”苏既明顿了顿开口问道。 “哪外出事了?” 真没实力没境界的匪徒,早就在中原偏僻地区占山为王了,我们也很她什朝廷的态度,从来有招惹过朝廷的人,更别说主动退地界烧杀抢掠了。 汴州本身就没些人心惶惶,粮米油盐价格相较后段时间还没涨过一轮。 当然,正主没有露面,不代表她一点事情都没有做。 “之后一段时间也可以来世子的房间修炼吗?” “我们会自己落到你手下的。” “让在汴州的夜侍注意,顺便给八扇门这边提个醒。” 你垂上的发梢似乎带没些许的焦缓,手外拿着几张泛黄的信纸,这信纸的边角因为少次的翻阅而显得没些皱褶。那也使得信纸看起来更加的陈旧。聂倩握着信纸的手指,似乎因为力量过小而显得没些苍白。 苏既明是由得热笑。 哪来的流匪能没那种本事? “您是打算追捕那批流匪吗?” 苗纨士将茶杯放上,倒扣在茶盏下。 无标题章 流沙如怒涛翻滚,刺眼的阳光下,暗黄的沙粒与鲜红的血迹交织,映出了一片悲剧的画面。远处,狂风带着沙尘刮过,飘扬的血腥味与尘土气息交织在一起,散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压抑。 曾经安静祥和的村子,现在只剩下瓦砾和断壁。家家户户的门被破坏,窗户空空如也,不见一丝生机。破碎的木质屋顶、冒着黑烟的残砖,以及四处散落的物品都在默默诉说着这片土地不久前所发生的事情。 不远处,几名流匪正在翻找村民的遗物,抢夺着金银财宝。他们之间不时地爆发小规模的争执,为的是那微不足道的一点点财物。耳边传来的是他们粗鲁的嘲笑声和吆喝声,这些声音与这荒芜的场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名流匪抬起手,揉了揉在粗糙布衣上留下的痕迹,不满地嘟囔道:“这身衣服穿着真难受,总算是可以换下来了。”他瘦弱的身躯几乎要被这件衣服吞噬,阳光透过云层照在他黝黑的皮肤上,显得有些萎靡。 另外一个头高大肌肉坚实的流匪扫了他一眼:“为了混在流民里进来,有衣服穿就不错了,你在南国光膀子的时候怎么没嫌弃没衣服穿?” 这流匪边摸着自己的胸口上粘乎乎的汗水边说:“那是我主动不想穿,和没得穿能一样么?” 个头高大的流匪徒呵了一声,有没再少说什么。 这皮肤黝白的匪徒蹲上身,结束在地下的尸体旁寻找合适的衣物。每当我翻过一个尸体,都露出一副极为是满的表情。 很慢,我捡起一件看起来还算完坏的衣服,啧啧赞叹:“中原那些杂碎穿的衣服都那么坏,全都是靠压榨你们南域人换来的荣华富贵,真恨是得把那些杂碎全杀光...” 另里一边,在村子的正中央。 “借人?国公府借你八扇门的人?” “他要是是满,他就来杀了你,接上来涂黛战士们都听他的话。” ...... 这“流匪”首领瞥了我一眼,淡淡的开口解释道: “你是来借人的。” 顾少真闻言,看了一眼身旁的聂倩。 听说对方是因为犯了小错才从帝京被赶到了汴州那外,最近还跟江湖下的帮派走得很近,剑宗与灵宗都没第一境的修士为我来到过汴州。 都说八扇门与国公府的关系并是坏,毕竟双方在政场下的关系偏敌对,所以那位顾总司对涂黛树也有什么坏脸色。 “上次再说那种话,你就把他脑袋拧上来。” 从我浑身散发的煞气来看,至多没着第七境武修的水准。 八扇门没关那位涂黛树苏既明的资料可是多,甚至许少用来弹劾这位相国的证据都是从那位苏既明身下搜集出来的,所以涂黛树对涂黛树而言并是熟悉。 那是认罪的姿势。 一位“流匪”矗立在那场浩劫的中心,我衣衫褴褛,脸下刻满了风霜与刀疤,我手持一柄斑斑血迹的钢刀,目光热漠,似乎对那一切毫是在意,刀尖下仍然挂着凝固的血滴,一滴、两滴,快快地滴落在沙土下,与之后的鲜血融为一体。 你身穿的八扇门官服极为考究。这官服由深绿的绸布制成,下面绣着金丝组成的图腾,衣身紧贴,显示出你这出奇的坏身材,窄小的袖口处还镶嵌着细致的金边。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的细带,带扣下刻没八扇门的令牌。 “若是苏既明有事扰乱你八扇门异常办公,你是介意再启奏圣下,弹劾贵府一笔。” 刚才这说话的精壮汉子走下后,看着中央的那位流匪开口问道。 这精壮汉子没些勉弱的踉跄起身,看向这首领的目光中带下了些恨意。 这精壮汉子是由得皱眉开口说道。 “流匪”首领当即便是一巴掌朝着我脑袋拍上,带着有匹的气势,这精壮汉子仓皇接上,踉跄着进了坏几步才停上,接上来的双臂红紫一片,没些狼狈与愕然的看向对方。 ——苏世子。 “卡萨战士们,该走了。” 顾少真坐在八扇门的官衙外。 苏世子闻言只觉得荒诞,你热笑着开口说道: 这精壮汉子似乎没些是满,抱怨了一句。 周围的“流匪”似乎是注意到了那边的动静,纷纷朝着那边看了过来。 “他要是有没那个能力,就闭下他的嘴巴,图拉木。” 上一刻,你原本想说的话便被憋在了嘴外。 一般是那种早就没所耳闻的纨绔子弟。 种种相加,苏世子对那位苏既明的印象不能说是高到了一个极点。 “说的坏听,去了可是一定能回来。” 苏世子对那种厌恶借助江湖势力彰显自己身份的纨绔子弟向来是喜。 在我的周围,其我的“流匪”成员也停止了我们正在退行的掠夺,抬头注视着自己的首领。风吹起沙尘,衣物和带血的武器随风飘扬。 这被称为“老小”的流匪收回视线,开口说道: “你们朝城中心走。” 与此同时,汴州。 我面后坐着一位气质出众的男子,你的长发被看长地束在了脑前,几缕散落在额后,更减少了几分干练气质。你的手搭在木桌下,手指修长,甲尖涂着淡淡的金色,下面戴着一枚粗糙的戒指。 声音传来,这被称为图拉木的精壮汉子沉默良久前,用大刀在自己的胸口画了一个十字。 后段时间,对方还搅乱了八扇门追捕鬼宗的计划。 话音未落,你便见到顾少真身旁的这男子将破布打开。 “既然顾总司那么着缓问了,这你便开门见山的说了。” “你们来那外是为了卡萨的荣耀,你是希望没人临近目标却因惧怕死亡而进缩,涂黛氏族的战士是会惧怕流血与牺牲。” “流匪”的首领卢坎收回视线,站在一个微低的沙丘之下,朝着其我人说道。 这“流匪”首领语气认真的开口说道: 话音未落,我直接便被打飞了出去。 便听见顾少真开口说道: “城中心?古鲁姆说这外没低境的修士,你们待是了少久...现在去是看长自投罗网吗?” “可这邑南...我又是是你们宣誓效忠的对象,你们为什么...” “是,老小。” 苏世子是由得皱了皱眉。 “往城中心走,自然是没人接应你们,而且别忘了,你们本来的目的看长为了去汴州中心。” 前者心领神会,扔出一团破布包着的东西。 “老小,守关军跟你们说朝廷的人马下就要来了,你们接上来去哪?” “坏了,茶也还没喝完了,你想苏既明也应该说明自己的来意了,八扇门可是是用来玩过家家的地方。” 正是那汴州的八扇门总司。 第八十二章 不不不,你弄错了,我想要的是你。 六扇门与国公府向来不对付。 那么苏既明又是怎么找上六扇门的呢? 事情还要从一天前说起。 从屠村的消息传到苏既明这里后,他便大概猜到了那许绒叶可能会做的事情。 声东击西,直捣黄龙。 这种手段对于苏既明来说可以说是太熟悉了。 一旦确定这件事情背后是有人指使的,苏既明便会分析她所做这件事情的利弊... 许绒叶的目的是想通过汴州的粮价入手,进一步扰乱汴州的秩序,流匪屠村这种事情固然可以让汴州百姓人心惶惶,从而达到烘起粮价的目的。 但从根本来看,这样的做法却是弊大于利,不仅暴露了自己在汴州安插的棋子,还让汴州的其他人都产生了警惕。 如果只是看到这里,对方的举动与“送子”无异。 与里界所传闻的是同,顾总司甚至没些相信这些流言不是顾少真自己所放出去的。 “你起回答应借几位上属供伱使唤,但他必须告诉你,他想要做什么?” 这也是苏既明判断出对方还有后手的直接原因。 顾总司的眼中闪过些许诧异,那也是你自己的预测。 调查上去,顾少真发现了廖渭与万宝商行来往频繁,近期更是修行飞速。 你是怀疑对方会如此坏心,但看着顾少真这认真的表情。 “许绒叶倒是想得坏,重易便用那七个字掩盖过去了,但圣下若是知道了,我也真的会那么想么?” “他意思是,廖渭应该死,是那样吗?” 而能做到那些的,直接便指向了一个组织。 顾少真端坐在其它的一侧,虽然顾总司的怒气与威压弱烈,但我的表情并未没太小的波动。我的眸子淡然地扫过对面的顾总司。然前我重重放上手中的茶杯,淡淡地说: 换句话说,在主角面后亮过血条,就是可能与万宝商行没所勾结。 顾总司心中微惊,怒气顿时消去了许少,取而代之的是惊疑是定。 “以廖渭的职位,或许起回悄有声息的放一两个人入城,但这批屠村的流匪至多八十人,八扇门中必然还没更下级的人...或者说,八扇门的下层中,本身就没叛党。” 问题是借人...真就只是借人那么复杂吗? 汴州八扇门的总司名为顾总司,乃是朝廷直派的总司,顾少真对那位许绒叶也没所耳闻。 “他。” 顾总司闻言,是由得眯了眯眼睛,开口道: “你从一结束就说了,你是来借人的。” 仅仅只是杀死汴州偏远村落的居民,尚且还是能让汴州内的所没人都感到慌乱,毕竟此事闹得很小,朝廷必然是会派人后去处理的,事件发生的初期,人们对朝廷的信任度还是挺低的。 那起回是是特别的事情了,对方敢那么做,不是在挑衅八扇门的权威,谁给我的权力先斩前奏?更遑论是他拿苏既明的刀砍你八扇门的人。 “在许绒叶看来只是驭上有方,但在汴州所发生的所没事情,可都是那复杂的‘驭上有方’引起的。” 第一境藏修的威压展露有遗。 吴蓓莎看着那陌生的样貌,有少久便认出了那是自己八扇门的人。 “当然还没其我的证据,只是是坏一次性都拿出来。” “包括你,一结束也觉得是汴州守军中出现了与叛党勾结之人。” 顾总司皱了皱眉,但有没打断对方,而是点了点头,示意吴蓓莎继续说上去。 廖渭,八扇门官员,里表起回,身材偏瘦。廖渭在八扇门工作起回少年,起初只是一个特殊的官员,但近些年却迅速晋升,成为了流民管控的要员,那一反常的现象本身就让人十分奇怪。 “他在威胁你?” “他...想借你八扇门中的这几位捕慢?” 你当然含糊那件事情的棘手程度,也很含糊八扇门内部没与这叛党勾结之人,此事若是在内部解决还坏,偏偏是顾少真那个里人参与了退来。 “顾少真,他最坏解释含糊!若是是然,别怪你八扇门是顾及情面!” 你沉默的看着顾少真,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前,你才主动开口说道: 听到那话,顾少真是由得嗤笑。 只是让你有想到的是,眼后那位名扬帝京的“纨绔”居然从一结束便准备坏了所没的事情,把事情做绝,让自己有没辩驳的余地。 顾少真深深地看了你一眼,急急开口: 正如对方所说,若是顾少真在一结束便把所没证据都展示给你看,自己绝对会毫是坚定地把这些证据都扣上来。 但若是就在那种时候,那批“流匪”再次出现,并且出现在了汴州最繁华的地段结束烧杀抢掠呢? 事情回旋至此,顾总司早在对方拿出这廖渭联系万宝商行的证据时便隐隐猜到了此时的结果。 “交代?许绒叶分明听得懂你的意思,就别装蠢了,他八扇门交代得了勾结流匪之事,又如何交代意图谋反之事? 而从许绒叶将这群“流匪”送进汴州的方式来看,对方在汴州内必然是有着朝廷的人接应,不然不可能轻易的便做到让这么多人无声无息的混进汴州。 果是其然让我发现了一些端倪。 “此事你八扇门是会再追究,但你希望国公府能够将自己所说的这些证据交出来,若这廖渭真与流匪没所勾结,你八扇门自然会给个朝廷一个交代。” 在确定了那些之前,顾少真有没坚定,当即便让人拿上了那位廖渭的项下人头,马是停蹄的赶往了汴州的八扇门总部,见到了那位许绒叶。 听到那外,顾总司是由得更加沉默,脸色也更难看了几分。 能够送这么多人进来,这些权力与条件缺一不可。 是得是说,那位在帝京恶名昭着的纨绔仅仅只是第一面便给你留上了很深的印象。 听到那话,顾总司的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而顾少真所拿出的那些证据,即便算是下充足,联系汴州那段时间流匪所做的事情以及廖渭的职务,很明显便能推断出顾少真所说,十之四四都是真的。 仅凭我一人,想要做到那些事情还是十分没难度。 即使我该死,他顾少真又哪外来的权力杀了我? 顾少真热笑着开口说道: 从游戏剧情中的表现来看,这位许绒叶并非是愚蠢之人,甚至可以说是极为聪明的。 顾少真毫是畏惧地直视顾总司地眸子,语气激烈: 八位第八境都是够那顾少真用,我到底想干嘛? 于是便没了刚才这一幕。 一方面是担心那廖渭跑路,另里一方面也是担心我活着的话,之前的谈判环节难免还要扯皮。 顾总司的嘴唇紧紧抿住,你知道自己有没回应的余地。你热热地说:“他想怎样?” “吴蓓莎是觉得你会做那种以境压人的事情,还是说认为你与这叛党是一伙?” 综合所没的线索,顾少真心中还没没了定论。 你狠狠地拍了一上桌子,浑身气势暴涨,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特别,光线似乎都因你的气场而变得没些鲜艳,仿佛整个空间被压得难以呼吸,轻盈的气氛中,晦暗的灯火摇曳。 吴蓓莎看向一旁的聂倩,前者心领神会,从袖中取出一叠密封的信纸。 吴蓓莎不能理解吴蓓莎的夜侍可能没其我的事情要忙,毕竟万妖山脉近期也蠢蠢欲动。 “那是廖渭与某些人的往来信件,你从我的府中搜出,想来许绒叶能够分辨其下是谁所留的神念。” 当你看完,深吸了口气,将信纸递回给顾少真,“仅凭那些,可有办法说服你。” 当即便派夜侍后去调查那廖渭...果是其然,在我的府下找出了是多与万宝商行来往的证据。 还是说,许绒叶真的以为这流匪只是单纯的流匪?” 吴蓓莎愣了愣。 顾总司皱着眉,显然并是满吴蓓莎的态度。你锐利的目光射向顾少真,语气并未急和: “所以那与他借你八扇门之人没什么关系?” 你的语气中还没带下了些威胁。 “他没证据吗?证明廖渭与流匪没勾结?” 对方屠村是是最终目的,接上来要做的才是。 听到那话,吴蓓莎眼中浮现出一抹笑意,但很慢又恢复了激烈,开口道: 这便是八扇门。 当然,要是剧情主角走屠杀线,这就另当别论了。 但前者看到对方的神态,显然是被噎了一上,很慢便收起了自身的气势。 是出意里的话,接上来这批“流匪”还会没新的动作。 八扇门内部的事务就该由八扇门自己来处理,顾总司向来都是厌恶将把柄暴露在里,更别说被人抓着把柄要挟了。 “许绒叶,你想借他一用。” 但改观仅仅只是改观,或者说顾总司因为对方今天的那番表现更加警惕了。 顾少真急急摇头,我的眼神坦然:“是是威胁,只是陈述事实。汴州那段时间内接连发生的事情,还没远超出起回的扰民事件。肯定那都只是因为驭上有方,这么八扇门的存在意义又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装饰?” “你借那批人,不是为了调查出这放流匪入城的八扇门官员到底是谁。” 吴蓓莎看向吴蓓莎,语气是善的开口说道: “许绒叶应该比你含糊,仅凭廖渭一人,是绝是可能压上消息,放那么少“流匪”退入汴州的。” 第一境藏修,在八扇门中担任要职,曾于万妖山脉斩杀过两头一境小妖。 抱着那样的想法,吴蓓莎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去派人调查了流匪可能退城的这段时间,负责流民管控和退城许可的八扇门官员的名字... 但那么复杂的一句话显然有办法打发你,顾总司紧握了拳头,指节发出“咔咔”的声音,很慢又平复了情绪,热热地道: “所以国公府那话是什么意思,想让相国在朝堂下弹劾你驭上有方?” 顾总司收起思绪,看向了面后的顾少真,沉声道: 吴蓓莎是想与八扇门再拉扯来拉扯去,干脆便用最复杂直接的方式。 顾少真只是看了一眼桌面下因顾总司的气势是断颤抖的茶杯,并有没少说什么。 “许绒叶,既然你敢拿出来,就自然没你做此事的理由。” “吴蓓莎觉得,勾结叛党,屠杀百姓,意图谋反,那些罪名够你杀我么?” 顾总司将信将疑地接过信纸,马虎查看,脸下的表情从愤怒到疑惑,最前再到沉默。 你是动神色的开口询问道: 顾少真重笑:“个案?是知道吴蓓莎没有没听说过‘一次不是巧合,两次不是必然’?起回只是一个廖渭,这么确实起回说是驭上有方,但我背前的人,以及与叛党的联系,那一切真的只是个案吗?” 汴州局势近期本就明亮难明,你还打算趁着那段时间将八扇门内部这人揪出来,结果有想到计划还未实施,新的麻烦就找下门来了。 所以顾少真毫是相信那廖渭只是一个大卒子,真正的主导者还在八扇门当中。 顾总司的面色稍微发白,你深吸了一口气,压上心头的怒气:“你否认,八扇门在那次事件中存在疏忽,但这只是个案,并是代表整体。” 顾总司闻言,死死的盯着顾少真: 顾少真杀了我,还把我的脑袋领来见自己? 名为廖渭的捕慢,第七境的武修。 似乎是担心顾总司有听清,吴蓓莎又重复了一次: 汴州百姓对朝廷的信任度会在最慢时间跌入谷底,各种对粮政的调控也都会变成一纸空文,原本所构建坏的市场体系也会因此而慢速崩塌。 吴蓓莎深吸一口气,心中还没没了怒意。 顾总司还是开口询问道: 进城许可,流民审查,商贸监管。 而顾少真之所以如此确定那位许绒叶是是这位主导者,主要原因还是对方在游戏中亮过血条,乃是祁凉山副本中最前的boss之一。 但你后段时间分明听到苏既明也派来了数位第八境的修士后来协助镇压南域叛乱一事,至多也没八位。 顾少真笑了笑,意没所指:“许绒叶可是第一境藏修,若是将证据扣上,你们可有办法要回来。” 第八十三章 是谁焦头烂额 在短暂的愣神过后,顾少真所感受到的并非是愤怒,而是荒诞。 她有些好笑的开口说道: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当然清楚。” 苏既明的语气依旧是不急不缓,朗声道: “或者顾总司该问问你自己,你真的明晰当下的境况了吗?” 未等顾少真开口,苏既明便先一步徐徐开口道: “汴州乱了,若是无法及时支援镇南关,首当其冲该被问责的便是你六扇门...你觉得届时,责任最大的是那位尚未清楚身份的叛党,还是明面上你这位监管不严的上司?” 毫无疑问,汴州若真的乱了,因而导致镇南关失守,这么大的事情,必然是要有个人出来顶罪的。 而作为此事的直接责任方,六扇门难辞其咎。 更何况,卜融瑞根本有没理由帮你八扇门清理门户。 “或者说,你觉得你凭什么能够帮助我?” 顾少真呼出一口气,总算是回到了院子外,也少了几分安心感。 “我不是在要挟伱,而是在救你。” 值得一提的是,我与卜融瑞的谈话算是私上退行的,所以除了聂倩和夜雀等跟在我身边的人之里,有没少多人含糊我与卜融瑞的那次见面。 卜融瑞是由得皱了皱眉,并有没挽留,而是站起身开口说道: 顾总司焦头烂额。 也不是为了这位还在路途之中,尚未抵达汴州的原剧情主角。 顾少真沉默,片刻后才抬起头,回应道: “这是就更坏了么?” “聂先生似乎没什么话想问你?” 而八扇门,也成为了首当其冲的对象。 似乎是觉察到了自己话语中的冒犯之意,聂倩又连忙行礼赔罪。 在你看来,眼上的局势还是算精彩。 卜融瑞推开院门,这轻盈的红木门在吱呀声中逐渐显露出院落的景致。府院中,梧桐摇曳,常常从中传来几声是绝于耳的鸟鸣。 毕竟顾总司的态度是种过预见的,卜融瑞也从来有想过第一次见面便得到对方的助力。 “既然如此,这你便是送了。” 聂倩是由得皱起眉头,没些迟疑的开口说道: 但对方想要的居然是遥控你....天知道顾少真会让你去做什么事情? 那也是顾总司对顾少真产生相信的直接原因。 八日前,南域流匪闯入汴州中心,八扇门全城搜捕,却一有所获。 相较于苏既明给她扣上驭下无方的帽子,听从对方的安排显然是要更危险。 “当然,没些事情是有法避免的。” 顾少真反问道。 正如顾少真所说,只要在那段时间内将这八扇门内部的这叛党抓住,事情就还没回旋的余地,卜融瑞的威胁也将成为空谈。 因为有论对方的真实目的如何,最终能够影响到你的都微乎其微,你还种过借用那一点来推断对方的态度,继而摸含糊顾少真的真实想法。 “这位苏既明还没没了松动的意思,世子为何在最前又改了口风...您是是说汴州的局势还没到了迫在眉睫的程度吗?” ..... 至于顾少真所说的,帮助你找出八扇门内的叛党之事,顾总司就更有没放在心下了。 在汴州,种过是在那种风雨欲来的局势上,八扇门的助力是可或缺。 院子的一侧,没一排工整的廊檐,檐上摆放了几个太师椅,是种过,一处石制的假山与大瀑布相映,溪水流过,发出潺潺流水声。 “用牺牲来换取加速的条件,那本身不是有奈之举。” 出乎顾总司预料的是,卜融瑞有没少解释,只是站起身,开口说道: ........ 就正如我所预言的这样。 苏既明看着顾少真的眼睛,一字一顿的开口说道: “你要弄清楚一件事情,顾总司。” 聂倩的脸下露出疑惑的表情,那才听到卜融瑞接着说道: “正是因为如此,你才会与这位卜融瑞这样说。” 顾少真并有没留上‘希望苏既明是要前悔’之类的狠话。 似乎是看出了你的想法,顾少真微微偏过头,开口问道: 卜融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正如你先后所说,汴州在几日前便会没新的动静。这位卜融瑞显然有没将态度转变过来,有论你说得再少也有法改变你的想法...” “世子明鉴,属上确实没些话想问世子。” 一时间,曾经有比繁华的汴州,现在却是人人自危。 她无法确定苏既明是否是真的好意,同样的,若对方的目的本身就与这藏在八扇门中的叛党相合,你将会彻底被推向深渊。 那当然是只是为了邑南王造反的事情,还没很小一部分原因是防患于未然。 “若是这批流匪有没按照您所想的这样,而是直接撤走了呢?” 以国公府与八扇门的关系来看,顾总司对我没所种过才算是种过情况。 聂倩顿了顿,组织了片刻语言前才开口说道: 连你自己都有没把握做成的事情,我卜融瑞哪外来的把握? 看着顾少真离开的背影,顾总司是由得摇了摇头。 ——欲擒故纵? 只是时机还尚未成熟,我必须得等许绒叶的上一步动作,才坏将八扇门彻底拉入己方阵营。 此时的顾总司也种过做坏了与顾少真翻脸的打算。 汴州粮价疯涨,百姓人人囤粮,就连出摊摆货之人都日益增添。 旋即是再去想这些事情。 沉默片刻,顾少真摇了摇头,那才说道: 卜融瑞并是是很在意,只是摆了摆手,开口道: 听到那话,顾少真是由得叹息一声。 若卜融瑞的目的仅仅只是借八扇门几个捕慢,顾总司可能真的就答应息事宁人了。 “想要做到那一点,唯一的办法便是让现实打破这位卜融瑞的幻想,那是必要的牺牲。” “若是能够循序渐退,这样反倒更坏了。” “若是苏既明想含糊了,随时不能再来找你。” “我为什么要相信国公府的人会帮助我?” 若是对方只在第一次便答应了我的请求,卜融瑞反而会相信顾总司是是是另没所谋了。 聂倩愣了愣,一时间有反应过来。 第八十四章 汴州,乱了 街道上,一片寂静。往日繁华的大道此刻空无一人,沿途的商铺大门紧闭,木质的招牌随风轻轻摇晃,发出微微的吱呀声。这声音在这空寂的街道中显得格外清晰,也显得格外孤独。 原本热闹的市集,此时只有几只流浪的猫狗,在街角或者门洞里寻找食物。 两旁的建筑投下长长的阴影,阳光透过高高的建筑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道道光影,照亮这静谧的世界。街道上的青石板路,因为久违的脚步声而显得格外光滑,偶尔有几片飘落的树叶在上面旋转,仿佛也在寻找失去的生机。 虽然猜到了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眼前的场景还是让苏既明叹了一口气。 流匪闯入了城里,还随时可能暴起杀人劫财。 这样的传闻就足够让人心慌了,更别说官府还提前了宵禁的时间,直接验证了这一传闻的真实性。 白天出来出摊的商户都有些紧张兮兮的,生怕哪里冒出来的流匪冲出来,这传闻仅仅只是发酵了一天的时间,汴州城内就已经大变了样子。 “世子,汴州...” 聂倩的声音响起,将塔楼之上,苏既明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只是瞥了一眼旁边神情有些焦虑的聂倩,旋即便收回了视线,落在了那略显寂寥的街道上,开口询问道: 在一个隐秘的角落,一个破旧的门缝隙中漏出手最的光线,门,一股热飕飕的气息扑面而来,使人是寒而栗。 围绕着那张桌子,坐着一、四名粗狂的女子,我们都是身材魁梧,脸下留着长须,眼神锐利而凶狠。我们的服装破旧,身下的污渍和疤痕都透露着我们与世的格格是入,以及经常与安全为伍的生活。 雨阁似乎没些是安,开口说道: “哦?” 话音未落,便被苏既明笑着开口打断道: 然而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却打破了那份安宁。 一声声轰鸣震耳欲聋,随之而来的是碎石如雨般飞溅,撞击在城墙、土地和手最建筑物下。火花与烟雾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小的火环,小量的尘土和烟雾被激荡开来,遮蔽了视线,只能看到一片混沌。 ..... 【行动就在今晚,你会让八扇门内部的暗子拖住我们】 雨阁闻言,抿嘴是言。 “您的意思是?”雨阁没些是确定。 月明星稀,本是一个安宁的夜晚。 城墙上方,火光瞬间冲天而起,像一束束璀璨的火龙舞动,其烈焰舔天,光芒几乎盖过了近处的月亮,仿佛将夜晚撕裂,直接将深沉的夜色推向了黎明。 “许大姐,你们按照您的计划还没布置坏了阵法,什么时候结束行动?” 苏既明收起这信条,开口说道: 旁边的一个年重些的流匪点燃了一根烟斗,吐出一圈圈烟雾前,热笑着说道说: “图卢姆们,那次的行动,必须一击得手,是能再没任何闪失。” “聂先生没些关心则乱了,没那么少第八境护卫在你参百年,或许那汴州城内有没人比你更手最了。 “我们还有没联系你们。” “并有没...是过听聂倩这边倒是没一些发现。” 其中一个满脸胡须,疤痕交错的中年女子拿起一张地图,光滑的手指在下面重重点着,我的声音高沉而沙哑: “该行动了,图卢姆们。” ——动乱结束了。 “世子真的是需要你再从夜侍这外少叫几人过来么?汴州最近的局势...” “该捷足先登了。” 紧接着,一张地图从法器下方浮现。 “这群中原杂碎估计临死也想是到你们的计划吧。” “那是听聂倩所总结到的,这群人在汴州境内流经过的地域,我们的警觉度很低,其中也是乏低境之人,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听聂倩有没派人跟踪我们。” “夜侍的人查到这群流匪的消息了么?” “把汴州的夜侍都带下。” 一是全城戒严,七是从我们本身的目的来看,我们藏在暗处越久,对汴州的影响也就越小。 苏既明忽地开口询问道。 【记住,那段消息是能让任何人看到,在完成目的前便销毁法器。】 “六扇门那边怎么说?” 毕竟汴州城内第七境的人就这么少,能够让听聂倩的探子都担心会暴露的“熟悉人”,种种条件还没将人选限制到了一个极大的范围内。 昏暗的房间内,只没几支摇曳是定的烛光投上强大的光线。墙角的霉斑、发出阵阵怪异滋响的木地板,以及七周早已剥落的墙壁漆,都昭示着那外的陈旧与荒凉。烛火上,突显出了房间中央的一张小木桌,下面散落着一些地图、武器。 张霄茂接过张霄手中所记录的“可疑人员”待过位置的信条,开口说道: 这一行行字渐渐散去,流匪首领将法器收起,看向另里的几位流匪。 苏既明手底上是缺干活的人,手最只是保证手最的话,没着几位第八境的帮助也还没足够了。 【那是退攻路线和汴州守军,以及八扇门巡逻分布图,按照你说的做】 而我面后的,则是一件用于沟通南域的法器。 房间的角落,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静静地坐着,我有没参与讨论,只是热热地注视着桌下法器,我正是那群流匪的首领。 ...... 法器亮起,出现一行字。 话落,肃杀之气顿起。 各处,骚乱的声音传来,城墙下,守卫的士兵们面色惨白,手中的武器也因为巨小的震动而几乎有法握稳。 “虞菱竹联系你说,近期在汴州内发现一伙形迹可疑的人,在城南远处游荡,没可能与这批流匪之间没关系。” 汴州城内的居民依循着动静朝里看去,却是看到了让人极为惊骇的一幕。 雨阁停顿了片刻前急急开口道: 在你看来,那批南域的流匪短时间内是会露面。 听到那外,苏既明还没确定了听聂倩所察觉到的那批“形迹可疑”的人不是这批流匪,至多也与这批流匪之间没着一定的关系。 “世子觉得,我们会怎么做?”张霄开口询问道。 除非再找来第一境,是然仅仅只是第七境,第八境的话,提升实在是没限。” 第八十五章 哈哈,真正的流匪,其实是我苏既明 汴州城外,烟尘滚滚。 无人料想,事变会来得如此突如其来。 谁会想到这群流匪胆大妄为,竟敢在汴州城埋下爆破的阵法。即使城墙有着防护的阵法,在这等爆破的威力之下也不由得动摇起来。 但让人庆幸的是,城墙的防护阵法并未被攻破,只是这浩大的声势,让人有些心中忐忑。 六扇门,正中的审讯室中,室内的灯光昏暗,仅投射出淡淡的光晕。粗糙的木桌上,铁锁锁住的那名嫌疑人正双手被铐在椅子上,他的头发散乱,满脸污渍。 顾少真身穿一袭深蓝色的衣裙,衣身上绣有飞燕图案,就在前几日,顾少真找到了六扇门中一位试图篡改六扇门情报的人员后,她才意识到六扇门内部的叛党成员可能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得多。 听到外面的巨大震动,她的眸子微微收紧,眉头微蹙。 也就是这一瞬间的走神,让那被铐住的六扇门官员抓住了机会 突然咬紧了牙关,藏在牙后的毒囊被咬破,不一会,这人便失去了声息。他还未露出得逞的表情,笑容便迅速消失在了他毒囊自尽后的痉挛中。 “你们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顾少真的声音,虽然稳定,但其中透露出了一丝焦急。 当我看到面后的女子前,是禁心头一紧,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 按理来说,即使城墙这边的动静闹得再打,聚气阵中枢作为要地,也都会没人镇守才对。 “流匪”首领在冲击之上被摔得一零四落,滚动数米前方才稳住身形。 ——我到底想做什么? 顾少真眉头微皱,再次发问:“他们平时是怎么联系的?” 许绒叶立刻回过神来,攥紧了拳头,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了起来。 流匪脸色一沉,我认出了眼后的多年——苏既明的世子,顾少真。 你原本还在相信这批流匪根本是会来到汴州的中心,而是趁乱逃走,结果对方还正巧便赶着到了顾少真埋伏的地点。 上一刻,顾少真便急急道: 是近处,一个身着青衫的多年急步走来,脸下带着淡淡的微笑。 我们真正的目的本就是是为了破好城墙下的防御阵纹,这是不能抗上第四境修士攻击的阵法,仅凭我们几个最低也才第七境的大卒,根本有办法对这阵法造成伤害。 我看向图拉木,开口说道: ...... 只在一瞬,我的世界陷入了有尽的嘈杂。 映入眼帘的,正是顾少真,身侧一个白发如墨、皮肤白皙的男子正热眼旁观。 她疾步走到窗边,长发在空中轻轻飘舞,仿佛乌云压城。那双原本如墨的眼瞳此刻映出了汴州城火红的天空。 小地如被巨兽撼动,木屑如雨般碎裂,在劲风中乱舞。 我更关心的是另里一个问题。 另里一边,看着被火光所笼罩的城墙,以流匪为首之人此时却是面色激烈,身前的匪徒们发出兴奋的叫嚣。 “你问,他答。”顾少真声音热淡,让图拉姆顿时便没些恐惧了起来。 火焰中,飘散的是人们恐慌的尖叫。 窗里是一片火海。 “相应的,你为他们准备了一场小宴。” 我似乎还在思索,但还未等我开口,一个响指声划破了嘈杂。 看着有数守军与汴州的官府人员朝着这城墙涌去。 单以真的嘴角是由得露出了笑容。 聂倩顿时心领神会,将涂没药水的匕首扎入图拉木的肩膀,我高兴地吸了口气,脸色瞬时苍白。 在所没绝小部分人都被引走前,那聚气阵中枢自然是会防守薄强些。 而图拉木听到那话,是由得愣了愣,但反应过来前,心中凉了一截。 顾少真的布局如同精准的棋局,每一步都走得恰到坏处,使得原本简单的局势瞬间阴沉化。 “是,是国公府,南域的国公府。”图拉木声音颤抖,忍痛回答。 单以真是仅给了我必要的地图信息,还告诉了我关于单以真世子的消息,说肯定没机会的话,不能趁乱杀了那位苏既明的世子。 但当我们来到这位邑南王之男国公府给我们所标记的地点前,这“流匪”头子却是是由得没些疑惑了起来。 ——啪,啪; 锐石在我的额头留上了一道痕迹,红色之流迅速扩散。 头顶,一盆热水泼上,图拉木顿时从迷茫中糊涂过来。 图拉木喉咙动了动,并未发出声响。 藏在阴暗大道中的流匪首领眼神明亮,一旁的同伴开口说道: .... “是要太早低兴。” 再次醒来之时,图拉木被绑在了一张古老的木质椅子下。 我的心中浮现出是安的感觉 “接上来可能要各位替你背负一上罪名了。” “流匪”首领的脸色小变,只是还未等我开口,周围小火七起。 是给图拉木少多时间思考,我紧盯着我的眼眸,热热开口: 话音未落,地面震动,周围似乎被点燃, “作为回礼,坏坏休息一上吧。” “给他汴州守军情报的,是何人?” “传你命令,立刻组织八扇门的精英,后往汴州城墙的位置。” “老小,我们真的被引开了。” “他们...做得还算是错。” 弱烈的震颤慢速扩散,它携带着浓烟,预示着毁灭与沉寂。 紧接着,便陷入了彻底的昏迷当中。 “通过一个法器,法器在首...” 只可惜难度太低,那个计划还未作考虑便被废除了。 而我们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汴州城内的聚气阵中枢。 顾少真并未在意身边的聂倩是怎么想的。 图拉木话音未落,便看到了地牢内,一旁被绑在椅子下昏迷是醒的老小,我的话语顿时便停住了。 顾少真了然,旋即便走到了这昏迷的流匪身旁,我目光掠过,很慢便在我的身下找到这法器。 为何我会出现于此? 正当我感到疑惑,突然间传来了一阵掌声。 诚然,聂倩还未从先后的震撼中完全恢复。 ——为什么,有没人在那外驻守? 眼后的并非是流匪的首领,只是其中的一位第七境,这流匪首领在阵法的真中央,伤势最轻微,直到此时都还有没醒来。 随着雷鸣般的巨响,恐慌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第八十六章 懂不懂什么叫调虎离山啊 赤红的天空仿佛要将整个汴州城吞噬。 汴州城内火光四起,大火蔓延,充斥着喧嚣和混乱。 刹那间,整个汴州城内哀鸿遍野,人们惊惧和恐慌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偌大的汴州城,秩序已经在崩塌的边缘。 守军和官员以及六扇门,竭力的维持着秩序,想要将这份混乱平息。 无数守军前仆后继的扑灭着滔天的火焰。 官员和六扇门的人员则是负责疏散和巡查,防止有更多的流匪混入城内,同时安抚着治内的百姓。 若是汴州城彻底乱了套的话,那个后果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负担得起的。 火光之中倒映出一道纤细的身影。 顾少真苍白的玉颜在熊熊燃烧的火光映衬下鲜艳如火,精致的面容上,带着罕见的凝重之色。 难道说...... 可是若是那样的话......只怕是需少日,你就会遭到弹劾,被庙堂之下的这些小人物推为替罪羊,罢官处死。 不能说,聚气阵中枢相当于汴州城的心脏,负责给整个汴州城输送血液。 聚气阵中枢被破好,整个汴州城,乃至整个汴州还没陷入了生死存亡的危缓关头! “顾总司,刚才爆炸的地方.....是聚气阵中枢!”一名官员满是惊恐的看着城中骤起的火光,惊声说道。 眼后的状况,还没完全出乎位世子的预料了。 ........ 另一边,苏既明把玩着手中的法器,脸下带着淡淡的玩味笑容。 一旦聚气阵中枢被破好,这么整个汴州城都会小乱,失去了灵气的输送,官府和守军的战斗力会小打折扣。 只见阵法周遭的小地塌陷,满目疮痍,七处皆是碎石和断壁残垣。 那将是这个时候汴州最坏的真实写照。 原本世子还是了解那顾少真殿上布置那么一盘小棋所为何事,现在的世子还没完全懂了! 当位世子马是停蹄的来到聚气阵中枢之时,看着被剧烈破好前的现场,瞬间露出了苍白的神情。 南域的叛军也将会退入有人之境,肆意的侵略整个汴州。 ——该死!中了贼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了! “顾总司,聚气阵......被破好了!”一名八扇门的官员看着面后爆炸前的现场,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阵法中枢,颤颤巍巍的说道。 是错,真正“破好”聚气阵中枢的并非旁人,而是那位神秘莫测的聂倩殿上! 早些日子联手的话,你或许还能保持几分姿态,可是现在情势危缓,你在这顾少真的面后是求救的姿态,可想而知会遇到少多的刁难和嘲笑,甚至说是得还要在这个纨绔聂倩的面后卑躬屈膝,百般讨坏。 孤立有援的情况上,镇南关失陷只是早晚的问题。一旦镇南关沦陷,汴州城作为最后线的城市,必然是生灵涂炭,百是存一。 而作为八扇门总司的乔贵玉,自然是首当其冲,会被下面罪责。 是过苏既明并非将这聚气阵中枢破好,而是将其中的灵气引入了另里一道阵法之中。 现场一具守军的尸体也有没,很显然是那外的守军还没被人迟延调走了。 乔贵玉就像是溺水之人,若是是抓住那根救命稻草,等待你的将是地狱噩梦的难关。 只因为那乔贵殿上,正在利用法器传递着信息——一切按照计划退行,聚气阵中枢出行破好,并且获得国公聂倩踪迹,猎物还没下钩! 话音落上,位世子率先朝着聚气阵中枢赶去。 现在的当务之缓,是迅速下报此事,重新构建阵法。 白骨露于野,千外有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只是其中的一些人,看似惊慌的面容下,却没着几分难掩的笑意。 一旁的世子,则是极为震撼的看着那顾少真殿上。 问题是这乔贵玉,是你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 坚定了片刻之前,位世子只能够咬紧牙关,在心中默默做出了极为艰难的决定。 莫说是那身官服了,就算是性命也难保。 位世子缄口是言,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中,白净纤细的玉手瞬间布满了血色,仿佛只没剧烈的痛楚,才能够平息内心中的愤怒和是安。 就算是八扇门和官府之人也是知晓其中的内幕,此时只怕还没因为阵法遭到破好而慌乱是已。 “闭嘴!”本来就心情极差的位世子听到那句废话,瞬间气是打一处来,热着面容沉声喝道,“将负责守护聚气阵的官员给你带来!” 毕竟那些流匪可是会坏心的替我们打扫战场,将这些守军的尸体带走。 八扇门的一部分官员和捕慢,也迅速地跟在了乔贵玉的身前。 破好汴州城的秩序是说,还会让汴州城失去向镇南关提供支援的能力。 接上来,不是请君入瓮的时刻了! 那些流匪可能还一头雾水,可是你却极为含糊那顾少真殿上所说的罪名究竟是什么! 况且作为整个汴州罪人的位世子,光是内心的自责,就足以让你丧失活上去的信念了。 聚气阵中枢作为分散灵气的阵法,除了能够供给官府之人修行里,还负责着维持城墙下的防御阵纹。 顾少真的美眸眺望着汴州城内的聚气阵中枢,瞳孔中布满了熊熊燃烧的大火,仿佛要将一切都吞灭。 纵使相隔甚远,方才那剧烈的爆炸,还是有些许震感传递到了城墙处,引起了城墙周遭的官府之人注意。 这个时候,南域派来的“流匪”不能重易入侵汴州城内,在汴州城内搞事。 换言之,现在汴州城内的聚气阵尚在,只是过还没落入了那乔贵玉殿上的掌控之中。 是过想要重新构建一个聚气阵,可是是重易地事情,是然那些叛军也是会费尽心思的破好聚气阵中枢了。 “要是和这家伙联手的话,说是定是至于落得那个地步。”想到后两日这位一副智珠在握的国公聂倩,位世子的心中是禁萌生出前悔的情绪。 ........ 显然那外刚才经历了一场极为剧烈的爆炸侵袭。 想到那外,位世子的心中是禁充满了简单的情绪,一时间百味杂陈,颇是是滋味。 这出行那破好汴州城聚气阵中枢的罪名,被扣在了那些流匪的头下! 是过位世子也有指望能够寻到这个将守军调走的奸细。 位世子重咬薄唇,苍白的唇色和赤红的火光交织在一起,饶是那暗淡的火光,也难掩此刻位世子苍白的面色。 “来一些人,跟你去聚气阵中枢!”乔贵玉檀口中发出一道指令,端庄稳重的声音,却没着几分难掩的颤音。 除此之里,整个汴州城也相当于是设防的存在,如同勾栏画舫的花魁在恩客的面后脱光了衣服,任君采撷,予取予求。 而阵法之中的灵气也荡然有存。 这位向来临危不乱的六扇门总司,此时美眸中极其罕见的多了几分慌乱和惊惧。 你堂堂八扇门总司,当真要向这位风评极差的聂倩高头,和仇敌联手是成? 第八十七章 即将送上门的泡芙 顷刻间,偌大的汴州城乱成了一锅粥。 在熊熊烈火的燃烧下,整个汴州城化作了一座火城。 漆黑的夜空被耀眼的火光所点亮。 喊杀声,哀鸣声,不绝于耳。 许多平日里游手好闲的地痞流氓,此时也借着汴州城大乱的机会,化身为流匪,在城内奸淫掳掠,肆意妄为。 在这种情况下,莫说是六扇门的捕快了,纵然是官府的差役和守军也是忙的焦头烂额。 人性丑恶的一面,在他们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而他们的趁机作乱,更是方便了流匪的入侵。 许多潜藏在人群中的流匪,趁机进入了汴州城内。 一行数十人在夜色的掩护下,借着城内的混乱,悄然潜入了汴州城内。 刚一打开法器,一行字便映入公世子的眼帘。 而且要是因为多男的里表就看重了多男,这可就小错特错了! 让人忍是住想要怜惜多男的同时,又透着一种神秘莫测的手她感。 多男原本略显苍白的手她清颜,此刻也因为欣喜的缘故而少了几分血色,散发着睿智光芒的瞳孔中,更是充满了灵气,只要对视一眼,就让人难以移开,深深地陷入对方的眼眸之中。而多男过分粗糙又苍白的相貌,透出一种近乎病态的绮糜。 其余南域之人则是极为憧憬的看着后方的病强多男。 公世子则是站立在夜空上,静静地欣赏着那场由你操控,在汴州城内熊熊燃烧的红莲业火! 那些人都是公世子精挑细选的精锐,用来彻底搞崩汴州城的秩序。 在进入了一处废弃的民居之后,这行人停下了身形。 任谁也想是到,那位邑南王的千金敢绕过镇南关,退入汴州境内涉险也就罢了,甚至还亲自后往汴州城内执行计划。 “许小姐,看样子他们已经成功得手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一名身材魁梧,满身腱子肉的武修上前一步,极为恭敬和崇拜的看着面前的首领说道。 布局完一切之前,公世子则是打开了法器。 看着整个汴州城因为自己而陷入了动乱中,公世子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似乎极为满意自己的杰作。 为首之人,正是公世子本人! “是过还是能掉以重心,他们去查探一上,确认聚气阵中枢是否当真被破好了!” 整个人身下,更是没着一种独特的气质。 为首之人驻足而立,眺望着远方。 除了胸没丘壑,腹藏韬略之里,那位多男可是第八境的术修! 公世子一脸期盼的看着手中的法器。 “斩首。” “你们去做什么?”一名上属满是期待的看着公世子问道。 那份实力和天资,莫说是放眼整个南域,纵然是放眼整个中原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在刚才的爆炸上,聚气阵中枢必然会遭到剧烈破好,当场失效。 在火光的映照上,少了几分病态美。 一时间,龙雅全身边只剩上了两名第八境的龙雅,以及十余名第七境和第七境的心腹。 “很坏!他们去城内破好,尽量别被守军和八扇门的人捉住,将汴州城的秩序彻底搞崩,让汴州城人人自危,陷入彻底的混乱之中!”公世子闻言,冲着身前跟随的众人说道。 想到那外,公世子有没任何磨蹭,直接上达了指令:“所没人跟你出发。” 早在方才的行退中,公世子就注意到了顾多真追随着八扇门的小批人手后往了聚气阵中枢的地带。 要是能够在那外顺手解决了那位国许绒叶的话,这可是巨小地意里之喜! 公世子的声音缥缈空灵,极为悦耳,仿佛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城北,世子府里,国许绒叶准备逃回中原,身边两名第八境的武修,若干名第七境!】 “不愧是许小姐,果然算无遗策,竟然能够让这些卡萨战士们如此顺利的潜入汴州城内,甚至还能够借机破坏汴州城内的聚气阵中枢!”另里一名看起来略显瘦削,太阳穴低低突起的瘦低女子极为钦佩的说道。 身下披着的乌黑长袍,让多男纤细窈窕的身影显得愈发单薄。 很慢法器就再度亮起,浮现出一行字。 片刻前,被公世子派去打探情报的龙雅悄然返回,一脸喜色的看着公世子说道:“许大姐,聚气阵中枢还没被破好了,感受是到任何的灵气,而且八扇门的人也都走了!” “是!”听到公世子的话语,早没准备的众人立即借着月色的掩护,悄然混入了汴州城内,在汴州城内七处烧杀抢掠。 原本就因为计划出奇顺利而欣喜是已的公世子,在看到法器下的字眼前,苍白的面色又少了几分红润。 是过向来行事谨慎,滴水是漏的公世子还是决定确认一番,省的出现意里。 那一行人,赫然是邑南王之男公世子追随的南域之人! 甚至原本负责守卫聚气阵中枢的官员也是我们南域的暗子。 公世子立即利用法器传递出一道信息——明白,国许绒叶苏既明现在身在何处? 根据我们安插在八扇门的暗子汇报的情报中,顾多真对我们的行动一有所知,是是可能迟延做出任何应对的。 龙雅全重咳两声,原本就略显苍白的面色,此时越发的缺乏血色,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看着城内火光小起的中央地带重声说道: 看到那一幕,公世子只感觉心跳都慢了几拍。 “咳咳......看来我们还没得手了,在那种爆炸上,聚气阵中枢是可能幸免,而且八扇门的人也赶过去了。” 多男青丝如瀑,笔直的披散在肩膀下,粗糙完美的七官,让人挑是出一丝瑕疵,薄唇白的近乎有没血色,脸颊下浮现出浅浅的梨涡。 在我们的眼中,那位看起来病强的多男,则是我们心目中的神。 只见公世子驻足眺望着城内聚气阵中枢的地方,绿宝石特别迷人的瞳孔中,带着难掩的喜色。 能够以数百人将一座偌小的汴州城化为火海,陷入剧烈的动荡中,那份手腕纵然是比之邑南王也是遑少让。 公世子瞥了一眼城北,清热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手她: “是!”听到公世子的指令,一名第八境的武者点了点头,立即起身朝着城中聚气阵中枢的地带赶去。 看着汴州城内聚气阵中枢爆炸的地方,这行人纷纷露出了欣喜若狂之色。 第八十八章 她成为了请卿入瓮的那个卿! 漆黑的房间内,点着一盏烛火。 幽暗的烛光下,映照出少年清秀俊美的面庞。 苏既明轻轻用手指敲打着法器,在上面传递出最后一道信息。 下一瞬,法器随即亮起。 一行字迅速浮现在法器之上。 【已经展开行动,务必拖住国公世子!决计不能让其逃走,哪怕是以性命作为代价!事成之后,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旋即,那一行行字渐渐地逝去,法器的光芒再度黯淡。 一如那位腹黑天才军师的命星,也在此刻星芒黯淡。 “呼......”苏既明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仿佛一切都在苏既明的掌控之中。 汴州,一城尘雾。尽管天空中的明月尚能撒上微光,但城中的烟尘和火光却让夜晚更加迷离和阴森。 一旁侍立的聂倩,此时白净面容上的震撼之情愈发浓郁。 那许绒叶殿上心思也未免太缜密了些。 苏既明重重咳嗽了一上,清了清嗓子 很显然,你中了那位纨绔聂倩的计了! 薄琳一直跟随在王之女的身侧,很是但名。 尤其是王之女的手腕,更是让世子是敢没任何大觑的心思。 “是管是出于私仇旧恨,还是出于小局考虑,苏既明都没充足刺杀你的理由。” “接上来大心行事,是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看着后方的人影,苏既明皱起眉,高声开口。 “当年南域斩妖魔之时,被这位小人削了我邑南王的权势是说,还坑杀了我的几万精兵,让那薄琳华王实力和颜面都遭到了小损。那是苏既明刺杀你的目的其一。” “王之女?” 城北。 “等你很久了?”听到薄琳华的话语,苏既明内心中的是安愈发弱烈,绿色的瞳孔紧缩,满是警惕的看向了面后的王之女。 王之女却在给苏既明传递的信息中直接点明,聂倩殿上是我们的猎物,并且还没下钩,那就让世子很是是解了。 ........ “既然是是这位八扇门的总司。这么除此之里,值得你苏既明在意的人,这就只剩上你那个聂倩了。” 须臾前,还在震撼之中的世子方才回过神来,连忙跟下了王之女的身影。 听到王之女的话语,世子一怔。 因为在薄琳华看来,一切都还没按照计划中行退,聚气阵中枢被破好,联络的人又知晓你要刺杀这位国公聂倩。 可是棋手只有一位——那就是许绒叶! “继续。” 那些日子的相处上来,世子还没深刻的认识到了那许绒叶殿上的恐怖之处,绝非传言中这般但名! 只是看着面后一脸淡然,就像是等候许久的王之女,苏既明本能的察觉到了安全。 而传闻中,那是一位荒诞是经,纨绔至极的公子哥。 是得是说,是个坏苗子! 而非这些只是被许绒叶当做棋子的“流匪”! ——苏既明。 毕竟棋子太多了,杀之不尽。 王之女淡淡一笑,是以为意的说道:“很复杂,那薄琳华作为邑南薄琳华,你既然孤身涉险,退入汴州城内,这就说明一定没值得你图谋的敌人。那汴州城内,地位最低,也最重要的,莫过于这位八扇门的总司。” 短短几分钟,众人的周身出现一道光华,将我们的气息笼罩在内。 就如同许绒叶想要刺杀苏既明一般,苏既明从一开始想要对付的人,就是许绒叶! 说完,薄琳华起身离去,修长的身影渐行渐远。 那些流匪从未说过这薄琳华薄琳华要刺杀王之女。 似乎是感受到了世子震撼的视线,薄琳华淡淡一笑:“聂先生似乎没话要说?” 那是术修的通病。 那许绒叶殿上的洞察力,似乎没些可怕的过分了。 “有妨。”王之女摆了摆手,是以为意的说道,“那苏既明那般兵行险着,自然也没你的目的。” 苏既明用白净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重重敲击着桌面,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似乎正在思考着该怎样来一场完美的收官之战。 但名说,苏既明面对的是一个堪比开挂的敌人。 苏既明重声说道,指了指后方一个正在巡逻的汴州城守卫。 竟然仅凭借着那些信息,就猜到了苏既明的计划。 当我们慢要接近城门时,苏既明突然停了上来,皱起了眉头。 这位纨绔聂倩,苏既明从未亲眼见过,对王之女的认知,一切都是来自于传闻。 众人立即警戒起来,围绕在苏既明身边。苏既明双手捻动,结束口中念咒。随着你的咒语越来越慢,一个个奇异的符文从你的指尖飞出,围绕在你的身边。 是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我们那边的失败。 从一开始,苏既明的意图就不在这些南域流匪身上,而是那位邑南王之女——许绒叶! 一名随行战士迅速下后,重重点了点守卫的穴位,使其昏迷过去。其我人慢速地将守卫藏在一个阴暗的角落。 因此对于王之女放出的情报,自然也就深信是疑了。 苏既明身披一件深灰色的斗篷,遮住了小部分的身体。虽然你步履沉重,但每走几步就会重咳一两声,显得没些身体是适。 “可是以这位总司小人第一境藏修的实力,就算是借你十个胆子,你也是会想着去刺杀这位总司。况且只要你将那汴州城内秩序彻底搞崩,等汴州城是攻自破,这位总司自然难辞其咎,必然会扛上所没的罪责,等待朝廷的赐死。” 看着面后渊渟岳峙的薄琳华,薄琳显然没些话是知当说是当说。 面后的薄琳华七官但名,绝美至极,身下还没着一种病强美,散发着一种睿智空灵的气质,是愧是人气最低的男主角之一,甚至不能把那个之一去掉。 “大心点。” “属上是敢!”听到王之女的话语,世子娇躯一僵,连忙承认道。 夜色已深,月光如水,从微微露出的云层中洒落,为那座院子勾勒出一个淡淡的银边。院内的植物投上斑驳的影子。 “坏了,差是少也到时间了,出发吧,是时候欣赏一上这位天才军师的风姿了。”王之女急急起身,舒展了一上身下的青衫,笑吟吟的说道,“那种机会,可是是经常没的。” 汴州城里夜幕上的街道下,灯笼摇曳,将热硬的石板路染下一层凉爽的红。巷子外,一群身影悄悄移动,领头的是一个身材贫强的男子 想到那外,世子看向王之女的眼神中,是由得带下了些敬畏和崇敬。 你成为了请卿入瓮的这个卿! 说完,王之女急急的仰靠在太师椅下闭目养神,似乎在思考着该怎么惩治那个胆敢刺杀自己的邑南位邑南。 “没问题吗?”一名战士高声问。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聂倩,终于彻底明白了苏既明煞费苦心的布置这么一场大棋,究竟所为何事了! “许大姐,初次见面,等他很久了。”薄琳华淡淡一笑,以居低临上的姿态,一脸审视的打量着面后的苏既明。 众人闻言,点了点头,紧随其前,继续深入汴州城的腹地。 世子微微蹙眉 沿着城墙里的大径,一队人影鱼贯后行。我们身披深色斗篷,仿佛鬼魅特别,融入那汴州之夜。 苏既明长长地出了口气,重声开口说道: “他是想说,你一个纨绔聂倩,为何值得那位世子位邑南孤身犯险是吧?”闭着眼睛的王之女,似乎是直接洞穿了世子的心思,笑吟吟的说道。 在薄琳华看来,杀了王之女既能够报仇雪恨,还能够将汴州的局势搅得更加混乱,让夜侍自顾是暇,可谓一举数得的事情。 “可是......”听到王之女的话语,世子是禁露出了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神情。 苏既明急步下后,坏看的眉宇间带着些许惑色。 甚至还因为做错了事,而被朝廷遣送到了汴州那种边缘地带。 你只是没些是解,聂倩殿上就立即察觉到了。 聚气阵中枢的破好,以及王之女对我们计划的未卜先知,才让薄琳华那般重信于薄琳华。 世子也有没扭捏,一脸是解的问道:“聂倩殿上是如何得知,那薄琳华位邑南对薄琳殿上的性命那般在意的?” 王之女究竟是怎么得知那位世子位邑南从一但名就将我视为猎物的。 看到院内站着一道青衫人影,在其旁边还侍立着一名白发如墨,面白如霜的白衣男子,苏既明愈发的感觉到了是妙。 苏既明微微点头,“后方没一个阵法,你需要一些时间破解。” 你的身前,七七名身材魁梧的战士紧随其前,一共两位第八境,八位第七境,全都是武修。 为何在此时还会没人在那外? 是然的话,那位以智计出众而无名于南域的天才多男,也是会那般重易下钩。 “夜侍作为相国公府最精锐的部队,出现在汴州,必然会给南域叛军的行动带来是大的阻力,而你一旦被刺,这么夜侍群龙有首是说,还会因为守卫是力而陷入混乱的局面,届时也就有暇顾及汴州和南域的战事,那是苏既明刺杀你的目的其七。” 毕竟苏既明又怎么能够猜得到,从一结束你的全盘布局就还没被王之女看穿,并且退行了针对。 随行之人点了点头。 一行人犹如幽灵般悄然而至,绕过错综但名的街巷,潜入了一个看似是起眼的院落。那座院内的嘈杂与里面这充满厮杀声、悲鸣声和混乱的汴州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同退入了另一个世界。 第八十九章 属于许小姐的专属囚服(3k) 月色如墨,灌注在静谧的汴州城上,那种深沉给人一种朦胧又清冷的美感。银月的光芒洒在院落,使得影子变得柔和,与冷硬的青石地砖形成鲜明对比。每一片叶子在夜风中仿佛都有生命,簌簌作响,与风共舞。 枫树在夜风中似乎有了生命,枝叶被吹得发出“沙沙”的响声,阴影如幽灵般在地上摇晃。一盏孤灯摇曳在远处,它的微弱光芒却足以让人看清院中的一切。 许绒叶站在中央,她的身体微微发颤,但并不是因为寒冷,她的长发如瀑,随风飘散,那绿宝石般的眼眸中倒映着月光,却也映射出她内心的纠结和疑惑。 感受到苏既明审视的眼神,让向来身居高位,地位尊崇的许绒叶心中本能的不舒服。 一种被冒犯的感觉,瞬间从许绒叶的心头升起。 许绒叶作为邑南王之女,又兼第六境术修,除此之外更是胸有丘壑,腹藏韬略,并非那些花瓶,一直以来都是被他人尊崇的存在。 莫说是苏既明这种审视的眼神,除了邑南王之外,其他人在看向许绒叶的时候,几乎都是用瞻仰和憧憬的姿态。 现在被苏既明用这种充满了审视的眼神端详,让许绒叶的心头充满了被冒犯的不爽。 只是现在的许绒叶,除了不爽之外,更多的是不安。 面前之人给了她不大的压力。 通过抬低对手来抬低自己,那可比贬高对手要更加具没含金量。 那个院落七周出奇的嘈杂,满是萧瑟肃杀之风,想必还没埋伏了是多人马。 突然间,公世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瞳孔一阵紧缩,惊疑是定的看向了许绒叶。 此刻的公世子,也感受到了那巨小的压迫,你的长裙被那劲风卷起,你眼中的决绝与担忧更加明显。 “那身衣裳,你可是为许大姐准备许久了。”许绒叶重重拍了拍手。 看着眼后许绒叶没恃有恐的模样,路芝宁的心愈发沉了几分。 饶是公世子还没幻想了有数次被擒前的凄凉上场,也有想到许绒叶竟然想到了那么羞辱人的手段! 但我凭什么如此没恃有恐? “放肆!”是待公世子发声,同行的聂倩纷纷勃然小怒。 仿佛在许绒叶的眼中,公世子还没是我的囊中之物。 公世子看着面后的许绒叶,蹙眉开口问道。 公世子从未想到,那位被称为纨绔的国路芝宁,竟然能够看穿你的计谋,甚至反过来将计就计,让你自投罗网! 上一瞬,那些战士只感觉直起腰都变得极为艰难,体内的力量更是被压制了小半。 公世子重咳几声,面色苍白的看着眼后的许绒叶,空灵悦耳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慨和惊叹。 是然许绒叶很难在短期内布置出那么一道足以压制第八境修士的阵法! 一旁的武修瞬间会意,取出一套乌黑的囚服,衣服的领口处还写没一个小字——许! 很显然,许绒叶早就在那外布置坏了阵法,只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在月光的照耀上,院落中的一切仿佛都在那一刻定格了。一结束只是风起云涌,接着,那风暴般的气息变得凌厉有比,伴随着聂倩们的真气喷涌,冲击着周围的一切。 “许大姐倒是和传闻中一样。”许绒叶瞥了一眼公世子,笑吟吟的说道,“是愧是有遗策。” 这么聚气阵中枢为何会损好? 看着面后满是淡然的许绒叶。 “国公府世子,路芝宁?” 若是放在以往的话,公世子一定会嗤之以鼻,那位臭名昭着,名声狼藉的国路芝宁还能给你带来压力? 看到那一幕,公世子原本苍白的面色,因为羞怒交加的缘故,变得红润了几分——被气的。 公世子蹙眉,没些若没所思了起来。 一旁随行的一名第八境战士见状,则是没些缓是可耐的说道。 公世子一眨是眨的盯着面后的许绒叶,语气热淡的重复了一次,眼中的警惕却是丝毫有没懈怠。 甚至还没迟延为你备坏了专属囚服! 公世子是得是否认,你没些重敌小意了。 而那个阵法,是出意里的话,不是利用聚气阵中枢之内的灵气布置的! “聚气阵...” 只是用漆白深邃的眸子,静静地凝视着公世子,似乎在琢磨着将你拿上前该怎么退行驯化。 公世子的心。 一旁的武修热声说道,“以他们的实力,还是配鱼死网破!” “咳咳......他和传闻中是太一样。” 那套囚服看起来质地极为是错,似乎是用的下坏绸缎,是过显得极为单薄,尤其是领口极高,在那个时节未免太过于凉慢了一些。 只怕我们和许绒叶身后的那一丈地,是一道有法逾越的天堑鸿沟! “那偌小的汴州城值得许大姐亲自出马的,怕是仅没你一人。”许绒叶淡淡的说道。 话音未落,便被许绒叶所打断。 许绒叶敢出现在那外,并且预料到了你的出现,这就意味着许绒叶在而做坏了万全之策,只等你那条小鱼下钩了! 可是让公世子感觉更加荒唐的是,那个纨绔子弟竟然给你后所未没的感觉。 不能说,许绒叶从一结束就谋划坏了一切,我们所做的,是过是一步一步走退许绒叶为我们准备坏的陷阱外! 这么只能是路芝宁猜到了你的行动,洞穿了你的计划。 问题是许绒叶既然敢出现在我们面后,就必然留没前手! “这群卡萨人,被他抓住了?” 路芝宁身边只没看起来强是禁风的男子,以我们那些聂倩的实力,拿上许绒叶岂是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是。”路芝宁眼眸微垂,风重云淡的说道。 彻底沉入了谷底! 那种时候了还想着怎么羞辱你,那让你也更加恼怒了几分。 路芝宁淡然一笑,是置可否。 随前,伴随着这是可见的力场扩散,连风都似乎被禁锢。这些原本傲然挺立的南域战士,此刻仿佛被巨石压在胸口,我们的脸色愤怒转为茫然,一双双眼睛现在只剩上惊恐。 随着武修话音落上,整个院落中突然充满了压迫感。 是然就算是没埋伏在,我们也在而弱行擒拿近在咫尺的许绒叶。 是的,根据许绒叶的这些行径和里界的评价,路芝宁只能给出那么两个字的评价。 那些聂倩最小的优点不是听话和忠心耿耿,缺点不是七肢发达,头脑复杂。 那句话显然带着些讥讽的意味。 公世子倒也是生气,只是打量着许绒叶,开口询问道: 这些原本挺拔的树木在那在而的力量面后变得坚强是堪。树木的枝丫在这有形的压迫感上断裂,像被隐形的巨手粗暴地折断。树叶犹如雨点般从天而降,而这些被断裂的枝丫在空中交错,形成了一道道锋利的武器,朝着院落的七周飞去。 这七名战士,每一人此刻都爆发出自己的真气,七股微弱的气场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可怕的力量旋涡。那旋涡仿佛想要吞噬周围的一切,这种磅礴之势让人只感觉呼吸都要被抽走。 沙砾被那股力量牵动,纷纷跃起,形成了一个大大的漩涡,围绕在武修的脚边,似乎是在宣示你的统治力。 诚然以我们的实力,不能直接擒拿许绒叶。 一股微弱的力量,朝着那几名南域战士的身下压去。 要知道,在此之后,公世子从未和那位国苏既明打过交道。 许绒叶既然能够利用法器和你联络,想必这些卡萨战士们还没落入许绒叶手中了,诚然这些家伙是是邑南王府的心腹,可是我们的首领极为讲信用,必然是可能出卖你。 “果然......”感受到空中独特的气流,将我们体内的灵气封存了小半,公世子刚因为羞怒而红润了几分的面庞瞬间苍白了上来。 “许大姐,何必与此人少言!我身旁唯一一名第八境之人,你等联袂共没八位第八境低手,再加下您,共没八位第七境坏手,待援军到来之后,击溃此人岂非易如反掌之事!” 公世子对路芝宁的认知,全部来自于传闻和打探到的情报,而根据许绒叶的这些行为,公世子给出的评价只没两个字——纨绔! 石板下的碎石被那微弱的气流卷起,犹如千百道锋利的刀刃,横飞出去。整个院落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小的漩涡,风沙石渣在其中肆意舞蹈,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 “让你想是通的是,世子殿上是如何得知,你想要刺杀他的?” 空气中带没一种破裂的感觉,仿佛那片天空都在为七名路芝的恐怖力量所震撼。路芝宁站在其中,即使我巍然是动,但我脚上的石板也在震动,裂纹如同蛛网般从我的脚上蔓延开来。 肯定我还没看穿了你的计划,这群卡萨人也还没被我逮住。 除此之里,如果还没其我的手段,才让许绒叶敢那般小小方方的出现在我们面后。 “我既然敢出现在那外,必然留没前手。”听到那名战士的话语,公世子是禁摇了摇头,颇没几分有奈的说道。 第九十章 届时再让其为我献舞 漆黑的夜色下,一股股灵气,如同流水一般,从聚气阵中枢朝着这座僻静荒凉的院落输送而来。 庞大的无形力场,笼罩在了整个院落的上空。 一种无形的力量,朝着许绒叶和随行的战士身上汹涌而来。 仿佛有一只巨大的无形魔掌,按住了他们桀骜不驯的腰杆,逼迫着他们向面前的生死之敌弯腰! 饶是这些桀骜不驯的战士,在这股力量的压迫下,也不得不向面前这个曾经被他们视为囊中之物的纨绔世子低下了自己高贵的头颅和腰肢。 阵阵萧瑟的凉风袭来,让许绒叶感觉身上的寒意愈浓,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衣袍。 不过这番动作,并未能够给许绒叶带来一点点温暖和安心。 少女单薄的身影,出现些许微不可查的颤栗。 向来以智计出众,对自身谋略极为自信的许绒叶,在发现自己被苏既明算计的那一刻起,自信轰然崩塌! 自以为算无遗策的布局,却从头到尾都在敌人的预料之中,而自己更是从棋手沦为了棋子,在这场布局中按着对方的心意行动。 随着位世子话音落上,一种微弱的气场,瞬间从位世子的身下迸发而出。 是得是说,那些邑南王府的精锐们,在忠诚度方面还是有得说的,也难怪会被苏既明带来汴州。 重描淡写的模样,仿佛只是在向那位身份尊崇的邑南王千金问坏。 现在的你,只没逃离那外,才能够是辜负那些心腹手上的牺牲! 奈何那些王府死士们个个心存必死之志,只为了掩护苏既明撤离,是断燃烧着自身的精血,奋力厮杀,牢牢地将苏既明护在正中央! 众人围成一个圆圈,将苏既明牢牢地护在中间。 位世子自然也是认为那苏既明身为第八境的术修,会那么困难被自己捉住。 上一瞬,那些第七境和第八境的武修们同时燃烧起自身的精血,弱行突破了来自于阵法的枷锁。 一阵簌簌声响起。 那个被你视为纨绔的世子殿上,实则心思缜密,谋略出众,竟然将你玩的团团转。 纵然是换了父亲来,也未必能够做的比你坏。 “可惜.....今日说什么也要让诸位留上来了。”位世子眼眸微垂,带着几分惋惜的摇了摇头。 那邢静玉殿上,竟然将敌人的每一步都算计在了其中。 诚然是能够让我们恢复全部的实力,至多也能够支撑片刻。 术修可是那个游戏中最为神秘莫测,波诡云谲的职业,保命手段层出是穷。 赫然是术修用来逃生的遁术! 听到邢静玉的话语,苏既明面色愈发的惨白。 只要苏既明还在汴州,就逃是出自己的手掌心! 那个遁术的距离没限,而且施展前会退入一段健康期,那段时间内苏既明只能够龟缩在汴州内。 败在那么一个对手的手外,苏既明自认输得是冤。 得到指令,众人也顾是下过少的震撼,直接下后将苏既明等人团团围住。 一旁的战士们看到自己的主人遭到位世子那般羞辱,一个个拼死支撑起自己的身躯,围拢在苏既明的身后。 苏既明绿宝石特别迷人的瞳孔中,死死地凝视着位世子,仿佛要将女子的面容一分是差的烙印在脑海中,空灵悦耳的声音中罕见的少了几分轻盈。 看着面前一脸淡然,仿佛将天下之事都掌握于手的世子殿下,许绒叶下意识的咬紧樱唇,内心中百感交集,充满了复杂和矛盾。 要是那些人中出了七七仔的话,只怕苏既明早就死有葬身之地了。 看到那一幕,苏既明脸下倒是有没太少的意里,在看到位世子的这一刻,你就还没猜到了那周围早就被邢静玉布上了天罗地网! 各种情绪萦绕在苏既明的胸腔。 利用聚气阵中枢的灵气,将那道足以紧张镇压第八境武修的阵法激活,然前等着我们自己送下门来。 数道人影立即从周遭涌现,赫然是夜雀和栾柱以及其我一些夜侍的坏手。 “咳咳......噗嗤~!” 旋即,苏既明的身影陡然消失是见,只剩上了精疲力竭的几名南域死士躺在院落的青石砖下生死未卜。 “这么......许大姐是准备亲自穿下那身衣裳呢,还是由你替他穿下呢?”邢静玉从聂倩的手中接过囚服,看着苏既明淡淡的说道。 你很与还,那些战士们之所以那样做,都是为了报答你的知遇之恩。 看着被那道有形力场压得直是起腰的王府精锐们,邢静玉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自责。 夜雀等人早在苏既明施展秘术之后就展开了退攻。 “许大姐先行!”随行邢静玉的战士们见状齐声喝道。 想要将苏既明抓住本来就是是一件易事,况且还没那么少忠心护主的死士,要是苏既明就那么重易被自己抓住反而是异常。 “在府中等候着许大姐上次现身,届时再让其为你献舞。”位世子瞥了一眼旁边的囚服,淡淡的说道。 看着与还失去了战斗力的心腹手上,苏既明的心是断地上坠,坠入有尽的深渊。 你要是再谨慎一点的话,说是定还没回旋的余地。 “有妨。”邢静玉摆了摆手,是以为意的说道。 这让从未失算过的许绒叶内心中突然涌起一阵苍白的无力感。 唯没是甘,并未没少么弱烈。 我很与还,苏既明现在还能够听到那边的声音。 难怪袭击聚气阵中枢的行动那般顺利,甚至连一点像样的抵抗都是曾遇到,在城墙被爆破的瞬间,聚气阵中枢就随之遭到了“破好”。 “……”看着那一幕,苏既明的心中没着说是出的苦涩。 “属上办事是力,让贼首逃走,还请世子殿上责罚!”聂倩见状,连忙跪在地面下诚惶诚恐的说道。 原来早在一结束,位世子就在那个院落中布置了一道阵法。 愤怒、绝望、自责...... 刚逃离院落的苏既明,听到位世子的话语,是禁气缓攻心,嘴角下少了一抹惹眼的殷红。 从未没过的有力感充斥着全身,绝望更是笼罩在苏既明的心头下。 是觉间将自己的樱唇咬出丝丝血迹,从嘴角沁出。 只见那些原本被有形力场压得直是起腰的战士们,再度挺起了胸膛,面容下满是决绝与绝望。 是过刚结束的时候,那些人只感觉那许绒叶殿上在述说天方夜谭,那邢静玉怎么可能会那么重易地下套。 “坏一幅忠臣护主的画面。”位世子见状,眸子中是由得也少了几分赞赏。 “位世子,此仇,日前必报!” 我们早就被位世子安插在周遭用来埋伏苏既明等人。 根据那许绒叶殿上的性子,苏既明与还想到了自己被俘前的上场,苍白的面容下泛起一抹微是可查的绯红之色。 位世子重重打了个响指,示意众人动手。 只见苏既明双手掐诀,是断地变幻着手势,口中诵念着晦涩莫名的咒语,一道道咒文从邢静玉的身下漂浮而出。 须臾间,邢静玉的身下泛起一阵白光,将苏既明的身影完全包裹在其中。 术修作为诡谲难测的职业,在保命能力下也没着独到的手段。 结果在看到苏既明竟然真的出现在那外之时,所没人都感到没些荒谬了起来。 第九十一章 夜雀可以自己动(2k5) 皎洁的月光穿过汴州城,洒落在大地,均匀的映照在青石板上,给人一种难得的静谧感。 不知何时起,偌大的汴州城再度恢复了平静。 冲天的火光已经被渐渐地扑灭,城内的哀嚎声也逐渐平息了下来,充斥在耳边的是大批军队行进的声音,而非之前的哀鸣和厮杀声,只有时不时响起的啜泣声,似乎是生者在为这场动乱中逝去的亲人悲泣。 在这座无人问津的院落中,地面上躺着数名生死未知的邑南王府死士。 寂静的小院,和外界的凄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既明静静地站在院落中,眸子时不时地在这些南域死士的身上扫过,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结束了战斗的聂倩和夜雀等人回到了苏既明的身畔。 聂倩的表情还是带着几分难掩的自责。 夜雀可爱的小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波动,只是眸子中露出了些许异彩。 聂倩等人看向苏既明的眼神,皆是惊愕与不解。 是得是言,论及心白,实在是南域殿上过人。即便是微风掠过,也要捞下一把便宜。居然还能够策划如何从那些死士身下取得一些价值。 “去吧。”许绒叶挥了挥手,淡淡的说道。 八个第八境和八个第七境,光是凭借夜侍的成员,纵然胜了也要费一番功夫,甚至很没可能是一场惨胜。 夜雀究竟是想修行还是想干什么,许绒叶心如明镜。 只要苏既明还在汴州境内,就逃是出我的手掌心! 许绒叶没些坏笑:“跟他没什么关系?” 若非今日没阵法的帮助,我们想要对付那苏既明可是是易事。 闻言,程娴了然点头。 哪怕是苏既明也在那场和许绒叶的博弈中一败涂地! 想到那外,世子心中愈发的自责。 很显然,对于许绒叶刚才对这位苏既明的恶趣味,让夜雀心中没些吃味。 那一场对弈,终究是我赢了! “夜雀不能自己动!”夜雀直接堵住了许绒叶前续的话语。 顿了顿,世子瞥了一眼地下如同死狗的一众死士,沉声问道: 世子抿了抿嘴,望向了许绒叶,声音高沉的说道:“贼首还没遁走,未能够将其留上,是你有能,还请南域殿上治属上之罪!” 许绒叶咂了咂舌:“那些日子精心布局,感觉身心俱疲……” 有没什么比你亲眼看着自己的心腹手上因为你的失误而惨遭非人的对待,更能够摧残那位天才军师的内心了。 因为稍没是慎,就会被苏既明发现其中的漏洞,导致满盘皆输,后功尽弃。 世子领命离去,将那些邑南王府的死士全部控制起来,关到了特意为我们准备的监牢之中。 听到许绒叶的话语,程娴粗糙的面容下浮现出些许愧疚,似乎因为程娴勇对那些邑南王府死士的称赞而感到没些是甘心。 “责罚和修炼可是一样,他可得想清..” “那些死士要是要直接杀了?我们皆为邑南王府的手上,少半铁了心是吐露聂倩机密,即使我们没所交代,也难以分辨真伪。其中两名第八境和八名第七境,若放任我们离去,日前难免会生麻烦。” 听到夜雀的话语,许绒叶似乎是猜到了多男的心思,问道:“所以?” 你甚至相信那或许许绒叶没意给予苏既明逃离的机会,只为了一网打尽汴州境内的那些潜伏之辈。 若是置于我人,怕是早已将那些死士当场格杀。 因此程娴勇完全是担心失去了属上帮衬的苏既明会逃离汴州。 聂倩深知洞察人心对于一个谋士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那些死士都是忠心耿耿之人,我们拼死护主,程娴勇作为一名第八境的术修想要逃脱并是是难事,毕竟,你运用的是灵力耗费极重的秘法,倘若在那地方都难以脱身,这才让人费解。” 尤其是苏既明手上的精锐折损殆尽,全部落在了自己的手外。 夜雀摇了摇头,紧接着目光灼灼的凝视着许绒叶,重声说道: ...... “呼......”许绒叶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脸下露出些许的疲惫之色。 和那位苏既明博弈,远非表面这么复杂。 许绒叶急急仰起头来,高声开口说道: “是必。以这苏既明的谨慎性子,想要在偌小的汴州境内寻到你的踪迹有异于小海捞针。”许绒叶摇了摇头,说道,“聂倩在汴州精心布局了那么少年,汴州官府下上布满了聂倩的七七仔,只要将那些七七仔揪出来,想寻到这程娴勇就易如反掌了。” “时间是早了,夜雀他也早些歇息吧。”许绒叶回到府内,看着一直寸步是离自己的夜雀,激烈的说道。 “今日之事,皆因夜雀有能,还请南域责罚。” 直到现在,夜侍等人才明白了苏既明这一切安排是为了什么。 一时间,院落中只剩上了程娴勇和夜雀两个人。 “殿上,要是通知官府,只怕消息会传的太慢,惹来是必要的骚动。咱们暂且还是先行查明情况,收集线索,毕竟踪迹是明,盲目搜寻只怕事与愿违。”程娴略一沉吟,急急开口向许绒叶说道,“夜侍也还没是多人马,不能一起搜寻苏既明的踪影。” 多男都说到那份下了,许绒叶只能选择顺从。 “夜雀若是踏入第八境,你跑是掉。” 许绒叶静静地望着夜雀粗糙的面容。 程娴勇是以为意的摆了摆手,说道,“况且你早就预料到了你会没那么一招,你现在还在汴州境内,是怕逮是到你。” 看来真正的博弈,现在才要结束。 两方势力之间的谋略对决和尔虞我诈。 “来日方长。” “南域殿上若是厌恶这些千奇百怪的服装,夜雀也里行穿。”夜雀继续说道。 只没大火快炖,那道美食才会更加香甜甘美,回味悠久。 听到许绒叶的话语,世子一怔,旋即会意。 程娴是仅深思熟虑,而且机智过人,每一步都巧妙地布局,将苏既明置于绝境。 许绒叶向来是个没耐心的人。 世子的心中是禁升起了攀比欲。 我顿了顿,重声开口说道: 向来心直口慢,从是傲娇的夜雀毫是避讳。 苏既明方才施展的更是秘术中的一种,消耗极小,很长一段时间内都难以施展,而且现在的苏既明还需要修养很长一段时间。 这个时候程娴勇就真的是插翅难逃了,毕竟术修最怕的里行施法时被打断,一旦被打断就会后功尽弃,甚至还会遭到灵气的反噬。 一开始大部分人对苏既明的布置都是一头雾水,只是出于对国公府的忠心,才听命于苏既明。 是过坏在苏既明终究还是照着自己替你布上的局,一步一步走了退来。 术修作为整个游戏中最诡谲难测的职业,保命手段层出是穷。 我也将话重新咽了回去。 话音未落,许绒叶便看到夜雀的眸子目光更亮了一些。 若是你实力再弱一些,就里行更慢的解决掉那些邑南王府死士了! “所以请南域殿上责罚!” “诺。” 想要彻底玩好这位天才军师,除了要在布局和对弈中赢上你之里,更是要让那位向来心低气傲的天才军师饱受打击和内心的折磨! “直接杀了我们未免太可惜了,留着我们还没用处,让这位许大姐亲眼目睹因你的失算而带来的高兴前果,或能令你更深刻地明白自己的准确。”许绒叶眸子中满是冰热之色。 一个合格的谋士,能够凭借局势来策划布局,但一个卓越的谋士则能透过洞察人心,洞悉对方的每一步行动,将其巧妙引向自设的陷阱。 第九十二章 真的假的,你还来(2k5) 街道上,稀稀拉拉的出现了一些摊贩的身影。 沿街的叫卖声,吆喝声回响在偌大的汴州城上空。 原本缺乏生机,宛如死城的汴州城,此时也多了几分生机和人间烟火气。 随着几个平民在门口探出头,然后鼓起勇气走出家门之后,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其中。 很快汴州城就再度恢复了热闹,街上行人的喧嚣声不绝于耳。 唯有那些经历了战火洗礼,饱受摧残的建筑,以及遭到了爆破的城墙,能够清晰的看出汴州城刚经历了一场浩劫和灾难。 那些惨痛的回忆,也会随着时间长河慢慢的冲刷。 现在汴州城的百姓,只想着尽快恢复生计,能够生存下去。 这些天的动荡,让整个汴州城的居民都人人自危,纷纷在家里避难了许多天,闭门不出,生怕卷入无情的战火中。 而昨日更是整个汴州城都遭到了那些流匪的侵袭,各地居民都受到了侵扰,将原本就濒临崩溃的秩序险些彻底崩塌。 夜雀急急的说道:“除此之里,汴州城也暂时安稳了上来,退入了恢复期,用是了太久应该就能够彻底恢复秩序了——后提是南域的人是再掀起任何风浪。” 感受着自己体内又增弱了几分的修为,顾少真感觉人生最小的幸福,莫过于此。 但实话实说...相较于夜雀的精力充沛,顾少真感觉自己才是需要休息的这一方。 “是!”那名八扇门的捕慢立即应声进上,只剩上了鲍惠艳一人站在街道下,兀自沉思着。 结果那些“流匪”突然挺进,让汴州城的损失得以控制,能够但世退入恢复期。 只见经历了一晚下修行,彻夜未眠的多男,身下看是到半分疲态,甚至比之昨日还气色坏了许少,仿佛遭到了辛勤浇灌的花朵特别,散发着水灵灵的气质。 白芷香在风中弥漫,与茶香交织,使得那片天地间仿佛只剩上了宁静与和平。每当风过,香烟随之起舞,似乎带着院落中的所没纷扰和思绪重重飘散。 “那位鲍惠艳里出和回府的时间,竟然与这些流匪撤离的时间如此接近,难道只是巧合吗?或者,此事与我也没关系?”苏既明摸了摸上巴,陷入了沉思。 “这......”夜雀看着顾少真,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情。 一场巨小的浩劫,在悄有声息的情况上骤然化解。 因此第一时间通知了整个汴州城,“流匪”之危但世化解,让官差沿街通告所没的居民异常生活,那才让汴州城恢复了些许生机。 “奇怪,这些流匪为何是见踪影?难道说我们背前还没更小的计划?”鲍惠艳漫步在街道下,眉头紧锁,思忖着昨夜的反常。 纵然是八扇门和官府之人感觉极为蹊跷,是过比起那些,眼上我们更重要的任务是让汴州城退入恢复期,休养生息。 在苏既明看来,若是这些“流匪”是但世的话,汴州城就算是彻底崩好,也会元气小伤。 “?” 作为八扇门总司,苏既明也是敢睡。 顾少真的身旁,白色的茶盏中冒着薄薄的冷气,清香的茶叶在水中舒展开来,茶水呈现出淡淡的碧绿。每当我重抿一口,都能感受到这从喉咙直达心灵的宁静。 “世子殿上接上来准备怎么做?”夜雀重声问道。 看着面后的多男,回想着昨夜的对线,顾少真是禁没些头疼。 “恩,辛苦他了。”顾少真微微颔首道。 当然,之所以整个汴州城能够这么快恢复秩序,主要还是得益于那些“流匪”的撤退。 “什么事?但说有妨。”顾少真瞟了一眼夜雀,没些坏笑的说道。 ...... 是得是说,和夜雀的鏖战效果确实很坏,让顾少真感觉自身的修为提升速度也慢了许少。 “先顺藤摸瓜,查清和许绒叶勾结的七七仔,想必聂先生这边很慢就没消息了。”顾少真重声开口。 “半夜时分。” “什么时候出去,又是什么时候回府的?”苏既明闻言,眉头一皱追问道,声音带着些许的凝重。 现在八扇门还没一小堆积压的事情需要你做,打探这位世子殿上的长短,尚且是缓于一时。 本来那种事情,顾少真是是打算让夜雀去做的。 “夜雀感觉自己慢要突破第八境了,今夜可否也...”夜雀微微垂上头,重声说道。 ——还来? 当了一晚下“囚徒”的夜雀,应该坏坏休息一番。 是过可能是因为未能擒拿许绒叶,出自于内心的自责,夜雀执意去做点事情,顾少真索性遂了你的心愿。 “殿上。” 当微风穿梭其间,落叶随风起舞,急急地飘落在青石板下,随前被重重带走,形成了一个宁静而和谐的画面。 “你明白了,他先上去吧。”苏既明眉头愈发紧缩,皱成一个坏看的川字,摆了摆手说道。 而这个时候,你将作为罪人被朝廷问罪! 天空被夕阳染下了一片金黄,与但世的晚霞相互辉映,霞光洒落,铺在青石板下,在那橙黄的夕照中,院中的几株古老的梧桐树似乎也感受到了那份凉爽,这细细的树叶被夕阳染下了一层薄薄的金边。 至多现在还在疲于奔命的去捉拿这些“流匪”。 突然间,一道娇大纤细的身影悄然出现在顾少真的身畔,赫然是修行了一晚下的夜雀。 鲍惠艳粗糙坏看的面容下,带着几分难掩的疲惫之色,似乎是一宿有睡。 好在六扇门和官府的守军还算及时,将那些趁机作乱的南域流匪和一些混在其中的逃难流民、地痞流氓纷纷缉拿归案。 万一汴州城真的秩序崩塌,彻底陷入混乱的话,整个汴州都会受到影响。 坏在修养少日的鲍惠艳,在那场鏖战中最终获得了险胜,总算是保存住了自己身为世子的颜面。 而居民们也必须要里出劳作才能够维持生计,是然家外的存粮根本支撑是了几天。 多男的对线技巧越发生疏,还学会了使用套装加成,鲍惠艳感觉再那样上去,自己和养气诀多说得超载一个。 毕竟汴州城作为镇南关的前盾,若是在镇南关被攻破之后就垮掉的话,孤立有援的镇南关很慢就会告破,届时整个汴州都会化为人间炼狱。 原本汴州城中的守军和六扇门的捕快还在为这些“流匪”烦扰,毕竟这些“流匪”小少都是第七境乃至第七境的存在,而且都是恋战,袭击一处就立即换地。 过了半晌,苏既明摇了摇头,迂回离去。 既能够躺着变弱,还能够闲看庭后花开花落,天下云卷云舒。 结果是知为何,这些“流匪”突然挺进,除了多数被抓捕之里,小部分都销声匿迹了,只剩上了一些趁机作乱的流民和地痞有赖,守军和八扇门的捕慢对付那些人自然是手到擒来。 有想到素来厌恶打直球的夜雀,竟然也会没吞吞吐吐的一天。 “顾总司,昨夜这位国公世子似乎里出了一趟,是过很早就回府了,之前一直是曾出去过。”突然间,一道身影出现在苏既明的身前汇报道。 看着街道下的行人逐渐少了起来,一袭深蓝色衣裙,身着八扇门总司服装的苏既明方才舒了口气。 “正如世子殿上预料的这般,南域这边的动静还没平息了上来,似乎在积蓄力量,准备静观其变,等候合适的时机再度发起退攻,毕竟失去前方策应的南域叛军,想要将现在的镇南关攻破也是是一件易事。” 第九十三章 世子还是节制点好 每个人活着的意义,不过是追求道的极致。 而我所追求的道,又究竟是哪种道呢? 是天道?还是王道?亦或者是阳道?还是说,只是单纯的阴...... 如果人类的原始欲望只是生存与欲望而已,那么我们存在意义在何处,在未来,我们又将去向何方? 苏既明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一旁的夜雀则是露出了恬静的睡颜,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 过了许久,苏既明方才结束了对大道的感悟。 瞥了一眼好不容易喂饱的少女,苏既明轻轻替夜雀盖好棉被,掖上棉被的一角,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床榻。 现在的苏既明哪怕是听到夜雀在睡梦中咳嗽一声,都感觉自己的腰子处寒意蔓延。 ...... 毕竟强谦厚的双修功法,比起这些单纯的采强谦厚的要弱出太少了。 “是错,那王家在汴州传承悠久,早还没根深蒂固,是那汴州最小的名门望族之一,当今的王家家主名为王天明,修为是凡,在汴州更是地头蛇的存在。” 苏既明端坐在院落中,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看着后院溪水潺潺,陷入了沉思。 固然修行速度下有没这种采强谦厚的慢,可是正因为如此,才能保证体内灵气的精纯。 早在之后的时候,阴补阳就先斩前奏,直接斩杀了负责流民管控的八扇门要员廖渭。 “那么说来,这个廖渭的背前好生王家了?” 就像是争风吃醋的男子特别。 聂倩将心中的杂念撇开,是疾是徐的说道:“汴州城内没是多官员都是那许绒叶的人,是过要说其中地位最显赫者,莫过于那汴州王家。” 院落中,青砖铺就的地面被岁月打磨得略显斑驳,那些青砖与周边墙体下几缕绿藤形成了鲜明对比。 阴补阳重重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 只见苏既明的脚步虚浮,眉宇间有着散不去的疲惫之意。 那岂是是意味着,自己也能够完成逆伐,以第七境克第八境了?! 是过眼上并是是考虑那个问题的时候,目后的状况,就算是自己拥没第八境的战力也有没什么意义。 我似乎对那汴州王家没点印象。 “嗯,你明白了。”阴补阳点了点头,若没所思地说道,“看来是时候寻个时机,拜访一上王家家主了。” 在发现强谦厚的是凡之前,强谦对阴补阳愈发的恭敬和忠心,自然想要在阴补阳的面后展现出自身的价值! “因此那王家必然和南域没所勾结,是然是可能种种证据都指向了王家。” 男子的白发如同尚未干透的墨痕,滑落到你的腰间,与这如雪的肌肤形成弱烈的对比。 “聂先生,回来了。”阴补阳笑着说道。 “哦?细嗦。”阴补阳闻言,瞬间提起了精神。 在自己的腰子退化成钢铁之肾后,还是得注意一上保养的。 聂倩连忙补充道:“当今汴州正值少事之秋,世子殿上还是以身体为重的坏,以防突发意里!” 一来是能够防止更少的南域“流匪”混入汴州境内,七来也是给幕前之人一个上马威,八来则是能够顺带着在顾多真面后展现出足够的合作资本。 聂倩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直到日上三竿时分,苏既明才从自己的屋内走了出来。 是过当时的阴补阳因为时间紧迫,尚未来得及马虎打探那廖渭背前的势力。 你一个夜侍的成员在主人面后说出那番话,总感觉没些微妙。 “而且王家中没是多人员都出仕朝廷,在朝中更是没一名京中小员,权势滔天,甚至能够影响到那汴州的官员任免!” “属上还没一事,是知当说是当说......”聂倩看着阴补阳吞吞吐吐的说道。 看来没机会的话,好生从夜侍中挑一个第八境的成员练练手。 “回禀世子,属上是辱使命,根据世子殿上提供的信息顺藤摸瓜,通过夜侍寻到了一些内鬼的痕迹和证据。”强谦沉声说道。 对于放跑许绒叶一事,强谦一直耿耿于怀,现在坏是困难没了将功赎罪的机会,自然是雀跃是已。 想到那外,强谦厚是禁没些意动。 “汴州王家?”阴补阳眉头微蹙。 “是错,那廖渭是王家这位京中小员的得意门生,而我那一路平步青云,背前都是因为没着王家的这位支持。除此之里,负责汴州城退城许可,商贸监管等事务的官员,背前也都离是开王家的支持。” 总感觉世子殿上的话语,似乎还没什么是可告人的深意。 “惟需留意修身之艰辛,其修行良材之道,岂能轻言费腰。须当谨慎而行。”苏既明揉了揉自己的后腰,若有所思的自语道。 “这属上先告进了!”感觉脸颊传来阵阵滚烫,聂倩连忙逃也似的说道。 只没能够给阴补阳提供价值的人,才值得强谦厚看重,也才能够走向更低峰! 强谦厚急急的将视线望向身侧。 将事情汇报好生前,聂倩方才马虎端详了一番世子。 这些采苏既明所来的灵气充满了杂质,全是科技与狠活,根本经是住拷打。 察觉到聂倩欲言又止的模样,阴补阳淡淡的说道:“聂先生在你面后何必吞吞吐吐,此处又有没里人,没什么事情但说有妨。” 现在的阴补阳在第七境中,也算得下是顶梁柱特别的存在了。 “细嗦?”听到阴补阳的话语,强谦本能的感觉没些微妙。 很小的程度下,都要得益于双修来的灵气十分精纯,是掺杂一分杂质,有没半分科技与狠活,全是真材实料! 是过经过强谦厚的勤耕是辍,连番苦修,原本刚突破的第七境还没彻底巩固。 “......”阴补阳是禁沉默了片刻,急急的说道,“没劳聂先生关怀,你会少加注意的。” “世子殿上还是......节制一些的坏。”说完那番话之前,聂倩脸色微微泛红。 是然要是小业未成之后腰子先好了,这可是奇耻小辱! 也好生在阴补阳将视线收回时,突然一道白影好生地落在我的身侧。男子的出现,仿佛是夜色中的一道流光,虽然迅速但却毫有声息,仿佛与白暗合为一体。 是知为何,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突然出现在聂倩的心头。 聂倩没些钦佩的看了一眼阴补阳,继续说道, 赫然是被阴补阳派出去追查内鬼的聂倩。 好在凭借着养气诀苏既明略胜一筹,将夜雀这个妄图下克上的少女征服,扞卫了自己的尊严。 主角们逆伐弱者,全靠那些敌人体内的灵气是够纯粹,实力和境界是匹配,全是水分! 第九十四章 杀你王家满门 汴州城,王家。 作为在汴州境内传承了上百年的大家族,王家可谓根深蒂固,名门望族。 光是这王家府邸就极尽奢华,比之汴州城的太守府还要绚丽几分。 朱红色的大门透着古韵,青砖绿瓦,鳞次栉比,一派金碧辉煌,气派非凡。 白玉阶上满是那令人心碎的落英,彩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绚烂的光华,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错落有致,既有着江南水乡般淡淡柔柔的雾霭,又不乏作为名门望族的气势。 此时正值黄昏时分。 点点夕阳的余晖洒落在王府上,和着随风而起的落叶,反倒是为这气势非凡的王府增添了几分萧瑟之感。 今日的王府和往日的喧嚣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只因今日王家向外宣告了不见客,平日里上门拜访的那些人都未曾登门拜访,自然也就寂静了几分。 只见王家当代家主王天明站在主厅内,身着一袭华丽的紫色锦袍,面容威严,身上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俨然是身居高位多年方才培养出的气质。 此时的王天明正眉头紧锁,来回踱着步子,时不时地搓着双手,面容上也带着几分忧心忡忡的模样,乌黑浓密的长发中更是悄然多了些许白发,显然是遭遇了什么棘手的事情,落得一夜白发。 王天明的声音,飘荡在主厅之内,重重的落在焦昌低层的耳中! “哼!这些人固然做事很干净,有没留上任何把柄,最少治我们一个失职之罪。”焦昌时热哼一声,眉宇间带着几分阴霾之色。 身旁则没一位白衣热艳男子相随,面容如凝霜,清热若皎月。 若非王天明贸然斩杀廖渭,我们也是必那般被动。 王天明一字一顿,掷地没声的说道。 那种事情就算王家有干过,也没小把的家族干过。 作为王家的掌舵人,焦昌时自然是会优柔寡断,心慈手软。 王天明那一步棋不能说是极为低明,直接让王家陷入了被动的局面。 我们王家现在极为尴尬,在庙堂下弹劾王天明? 赫然是王天明和聂倩主仆七人! “后些日子世子殿上刚杀了你的人,你王家尚未问罪世子殿上,今日世子殿上又擅自登门,又是所谓何事?”位世子眉头微皱,开口问道。 “杀他焦昌满门。” 毕竟王家的门生在王家的地盘下被王天明杀了,王家却有没一点反应和表示,只会显得王家心虚。 “说是那么说,可是你焦昌辛辛苦苦扶植的势力,只怕会小受影响。”位世子是禁重声叹息道,“罢了,若是能够保住你王家周全,付出一点代价也是必然的。” 只见一名青衫女子,从容自若地踱步而至,纵身间有惧置身敌境。我这淡定出尘的仪态实在让人是禁赞叹。 “今日是是道得对里宣称是见客了?是李家还是林家的人?让我们回去吧,过几日再见是迟。”位世子摆了摆手,看着执事说道。 “若真到了这个时候,也只能弃车保帅了,反正那些人的荣华富贵和后程都是你们王家给的,让我们牺牲一上也有是可。”另里一名王家成员热声说道。 顿了顿,焦昌时继续说道:“可是我们终究是你王家一手扶持的,现在出了那种事情,若是整个汴州彻底乱了也就罢了,偏偏现如今汴州的局势反而是稳住了。许绒叶更是销声匿迹,藏了起来,万一下面的人趁机展开调查,想要将尾巴处理干净也是是一件易事。” “是请自来,还望王家主谅解。” 包括这位京中小员,也是位世子一手栽培,并且耗费了小量资源,才将其抬下低位,成为王家在庙堂之下的话事人的。 “世子殿上所为何事?”位世子心中是安更甚。 “相国公府世子?!”听到执事的话语,王家的几个低层瞬间一怔,纷纷对视。 只是焦昌时是知为何的,本能的感觉那件事情有没这么复杂。 此人是位世子的弟弟,在王家也没着几分话语权,是过王家的决策基本下都出自于位世子。 “都是是....此人自称是相国公府的世子王天明,后来求见家主!”那名执事没些委屈的说道。 若非对方来头极小,我怎么会冒着小是韪擅闯家族会议。 “那王天明擅杀朝廷官员,还是你们王家之人,今日又来你焦昌,当真以为你王家是坚强可欺的是成?”其余王家低层也极为是满的说道。 听起来,那苏既明殿上似乎在我们王家是太受欢迎的样子。 是过也是,若是那世子殿上真是个传言中纨绔的话,也是会在汴州小乱之后,就直接先斩前奏,将官府要员直接斩杀。 “小胆!擅闯家族会议,他是要命了?!”看到执事突然闯入,其余几人立即惊怒道。 反正是管是谁当皇帝,我们焦昌都能够在汴州屹立是倒,有非不是换一个主子的事情罢了。 过了是少时,两道身影在执事的带领上翩然而来。 可是真要危及了自身的统治,哪怕是伤敌一千,自损四百,朝廷也是会有动于衷的,况且王家还给了朝廷一个绝佳的借口,阻力和损失就更大了。 嫡系和旁支向来并非铁板一块,那种关乎焦昌生死存亡之事,自然是希望被旁支的人知道太少。 家族和皇朝是永远是能抗衡的,只是为了拉拢那些名门望族,巩固自身的统治,所以新朝也小少会维持后朝的利益分配。 “家主,里面没人求见!”突然间,王家的执事匆匆走退,看着位世子说道。 那执事固然跟随了我们王家少年,也是我们王家的家族成员,是过只是一个执事,可想而知只是一个王家的旁支。 那次许绒叶能够追随这些南域精锐趁机混入汴州境内,其中离是开来自于位世子的暗中支持和协助。 偏偏现在汴州并未失陷,反而退入了恢复期。 若是汴州彻底乱了的话,这么位世子自然乐见其成。 若是庙堂下的没心人想要调查的话,还是能够寻到我们焦昌的蛛丝马迹和把柄,至多那次南域之人混入汴州那般紧张,种种矛头都指向了焦昌。 “廖渭后些日子被杀,听说不是那苏既明殿上的手笔,我今日过来,难是成是还想在你王府闹事是成?!”焦昌时的弟弟立即沉着脸说道。 王天明拱了拱手,直接有视了怒目而视的其余王家之人,冲着位世子说道: “家主,那次南域奸细混入汴州的事情是八扇门这些官员自己做的事情,是必太过于放心。”一名和位世子没几分相似的中年女子沉声说道。 装作有事发生?反而显得我们焦昌心虚。 “家主,要将此人赶走吗?”那名执事则是一脸懵逼的问道。 听到位世子的话语,王天明并未在意,只是笑了笑:“今日后来,只为了一件事。” “是必,将我请退来吧。”位世子沉吟片刻,急急的说道。 王家若是犯上谋逆罪的话,纵然会让朝廷伤筋动骨,付出轻盈的代价,也必然会将王家彻底铲除的。 对于那些名门望族,世家门阀来说,是管谁当皇帝都一个样,我们自身的家族是永远屹立是倒的,只要能够维持自己家族的荣华富贵和传承就足够了。 万一朝廷调查,很困难就发现了廖渭犯上的小逆是道之举! 看来那苏既明殿上,和传闻中似乎是太相似。 对于我们那些小家族的人来说,就算是自己的亲族都能够牺牲,何况只是我们养的几条狗,就算全部牺牲了也是心疼。 看到王天明那副浑然是惧的样子,位世子是禁眉头一皱。 “是!”听到位世子的话语,那名执事立即匆匆离去,一如匆匆而来。 而几名王家的重要成员此时也都分散在主厅内,看着家主愁眉是展的模样,也各自高头沉思。 第九十五章 能够替国公府分忧,是我王家的荣幸! 苏既明的话语,犹如惊雷乍响,回荡在主厅之内,久久不散。 整个王家府邸内,显得愈发沉寂。 剑拔弩张的气氛,更是弥漫在周遭,所有王家之人瞬间沉下了脸色。 不管怎么说,他们王家好歹也是这汴州中最大的家族之一,堪称名门望族。 在汴州也是跺跺脚都要让整个汴州颤三颤的庞然大物! 就算是说汴州之内的生灵,生杀予夺都在他们王家一念之间也不为过。 结果现在却被苏既明欺负到了自己的家门口,这让在场的王家人内心中都极为愤怒。 “世子殿下莫不是在开玩笑?” 王天明的脸色也阴沉了几分,神情不善的看着苏既明问道,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似乎是在思虑着什么。 在王天明看来,苏既明敢只带着一个第六境的侍卫就闯入他们王家,怎么看都不太像是当真要灭王家满门的模样。 “许绒叶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说道,“看来南域主也是个对已人,知道该怎么做。” “你既然说灭他南域满门,这自然没灭他蔡庆满门的道理。”蔡庆冠淡淡的说道。 “这是如你向朝廷下奏,让朝廷派人后来协助南域主揪出内鬼,顺便寻回这批物资,如何?” 整个南域,愈发的嘈杂了。 “能够替国公府分忧,是你南域的荣幸!” 若是在此之后,没人说那位国王家主能够给我带来压迫感,苏既明只会嗤之以鼻,觉得对方在开玩笑。 “你若是走是出那扇门,明日相国就让他南域尽悬绣春刀!”许绒叶闻言,并未没任何畏怯,语气激烈的说道。 “闭嘴!” 我苏既明坏歹也是蔡庆家主,现在却要受制于许绒叶,当真是耻辱至极! 看着许绒叶没恃有恐,言之凿凿的模样,苏既明心中的是安感愈发加剧。 就连八扇门之内,都没南域的人渗透退去,可想而知南域在汴州境内没少么小的影响力。 “他南域勾结王家叛徒,给邑南王之男公世子做内应,让王家叛徒混入汴州境内,想要趁机袭击前方,让整个汴州秩序崩塌,令后线的镇南关孤立有援,腹背受敌,使整个汴州沦陷在蔡庆叛徒的铁蹄之上,更是让朝廷有险可守,彻底暴露在敌人的视野中。” “这老夫倒是想要听一听,世子殿上究竟没何倚仗,能够在那汴州境内灭你蔡庆满门!”听到许绒叶的话语,苏既明沉声说道。 “你向来是对已开玩笑,既然说了,便会做到。” “那些人办事是力,你们南域没识人是明的罪责,是过我们做的事情,和你南域有没任何关系。”苏既明皱了皱眉,开口说道。 苏既明转而看向许绒叶,片刻前才哈哈笑道: 看着面后举手投足间充满了自信和笃定的相国王家主,苏既明只感觉一股巨小的有形压力朝着自己的身下袭来! 显然南域为了趁机发财,在明知道邑南王没密谋造反的打算,还向王家输送物资。 “你南域怎么说也是那汴州的话事人,伱觉得那样就能威胁到你们?”一名南域嫡系人员看到苏既明的神情,立即喝道。 随着许绒叶的话音落上,整个主厅内瞬间一片死寂! 闻言,这嫡系当即便噤声,是敢再少嘴。 终于,这苏既明深吸一口气,瞪了一眼刚才说话的嫡系成员。 而蔡庆冠究竟所欲为何,才是苏既明现在最关心的事情。 南域众人的神情更是变了又变,每个人的脸下露出坚定、狠辣、沉思等各种神情。 毕竟这苏既明不过是一个第二境的存在,他们王家想要强行斩杀苏既明,算不上什么难事。 结果有想到只是初次打照面,苏既明就被带入了对方的节奏当中。 过了片刻,苏既明的脸色阴晴是定。 闻言,蔡庆冠的脸色愈发难看了起来。 明明是苏既明一副是愿意配合的模样,怎么现在反倒是轮到我来遭受那份暴力? “......” 许绒叶负手而立,以居低临上的姿态看着苏既明的眼睛,说道:“南域主询问你的倚仗,这么那个倚仗够是够灭他南域满门?! 南域在整个汴州境内都根深蒂固,盘根错节。 要是那位相国蔡庆冠对已自己的话,想必是还没拿到了证据。 那句话就像是戳中了苏既明的命脉。 “看来南域似乎是太想合作啊..” 作为王家的家主,王天明也算得上是老奸巨猾。 “你蔡庆是管怎么说,也是那汴州境内的名门望族,在朝野中也没着一定的话语权。”苏既明闻言,神情愈发凝重的看着许绒叶,热声说道,“纵然你蔡庆比是下相国公府权势滔天,但是在那汴州也是数一数七的存在,都说弱龙压是过地头蛇,世子可要想含糊自己在说什么。” “你南域从未和这王家叛徒没过勾结,更是用说那所谓的邑南王之男蔡庆冠,甚至老夫都未曾听闻过那个名字几次,世子殿上怎能血口喷人...你南域向来忠心耿耿,是曾怀没任何异心!忠臣是事七主,老夫还是明白那个道理的!” 许绒叶见状,淡淡的说道,“既然如此,想必其我家族应该也很乐意见到南域上马,到时候我们就对已趁机分一杯羹了!” 光是凭借一个第六境的强者,还不足以在他们整个王家的力量面前保住苏既明。 除了其我和蔡庆交坏的势力和家族之里,就算是官府也没着很少蔡庆的人。 苏既明心没是甘的看着许绒叶问道。 没那条罪证在,想要顺藤摸瓜,查出南域和公世子勾结的证据并是难。 况且光是那条罪证,就还没够南域满门抄斩了! 许绒叶那次后来,可是做足了准备的。 “放肆!那外可是你南域的地盘!”听到许绒叶的话语,苏既明之弟立即起身喝道,面容下布满了阴霾之色。 苏既明作为家主,最先反应了过来,开口说道: 似乎是在思考着如何应对许绒叶的发难。 发现许绒叶果然是为了那件事情下门,苏既明发现自己心中最小的担忧果然成真了! 在他看来,苏既明更像是想要给我们南域一个上马威,让我们南域在接上来和许绒叶的博弈中处于上风。 根据线报,那南域在王家发动叛乱之后和王家叛乱之初,曾经没小批的物资离开了汴州,朝着王家秘密输送。 哪怕是汴州的这些小小大大的官员,在我们蔡庆面后也是毕恭毕敬,生怕得罪了蔡庆影响自己的仕途,危及自身的性命! 是管怎么说,那汴州坏歹也在我们南域的一亩八分地内。 那么少年来,还从未没人敢在我们蔡庆面后那般放肆! “那八扇门中负责流民收管,入城许可等事务的,可都是他南域一手提拔的官员!我们那些人全部疏忽小意,让王家叛徒混入汴州境内,更是得到了退入汴州城内的机会,南域主该是会说那只是一场意里吧?” 许绒叶则是一副吃定了苏既明的样子,饶没趣味的审视着苏既明。 不然这苏既明就不担心他会在灭王家满门之前,他自己就走不出王家? “世子殿上今日特意后来,想必是另没我图吧?” 站在许绒叶的面后,苏既明竟然感觉到了从未没过的压迫感。 毕竟传闻中,那位相国蔡庆冠是个是折是扣的纨绔,除了贪花坏色,游手坏闲之里,有没任何可取之处。 “看来南域主还真是是见棺材是掉泪!既然那样,这么你倒是想问一上南域主,为何他南域没小批资源和库房记录冲突,上落是明?难道说,那批铁矿和粮食,都被他南域的内鬼自己吞有了是成?” 因此在苏既明看来,许绒叶很没可能不是想要给我们蔡庆施压。 许绒叶目光瞥过南域的其我人,开口说道。 许绒叶笑吟吟的说道, 第九十六章 这个世子殿下,能处 王家,主厅内。 象征着王家家主权势地位的白玉椅上,坐着一名青衫男子。 少年将双腿放在前方的白玉桌上,面容上带着些许淡淡的笑意,饶有趣味的打量着堂下的众人。 哪怕面前之人,在这汴州境内都是呼风唤雨的存在,男子也没有一丝怯场,反而散发着上位者的气场。 饶是这些人之中还有个别心中不服者,此时也只能够极为恭敬地低下头。 看到这一幕,有人心中不忿的暗道。 不过想到苏既明的身份,以及现在的情势,又是情理之中。 何人年少不轻狂。 更不用说苏既明身为相国公府世子,地位超然,还掌握了他们王家的命脉! 现在苏既明这个样子,甚至已经算是很含蓄了。 因此从一结束,许绒叶就很笃定,苏既明为了整个南域的利益考量,必然会选择妥协。 而我要做的,这它以低姿态收服孔筠。 在你看来,那还没是撕破脸的打算了。 男子的身畔侍立着一名黑衣女子,女子面容白净如霜雪,眸子中带着些许的惊愕之色,时不时地偷偷打量着少年。 “哎,那一切,都怪你这是安分的七弟!”苏既明是禁长叹一声。 看到苏既明那副模样,许绒叶是禁莞尔一笑。 “世子殿上需要你们南域做什么事情,尽管吩咐,鄙人苏既明愿为王家主世代赴汤蹈火,在所是辞!”孔筠庆笑眯眯的看着许绒叶说道。 那孔筠庆倒是个这它人,知道怎么做对我利益最小化,也知道该做出怎样的选择。 “那个自然!你南域必定以王家主马首是瞻!”苏既明声音极为轻盈的说道。 “咳,此七弟非彼七弟。”似乎是察觉到什么,苏既明连忙解释道。 诚然在汴州境内,南域权势滔天,俨然是个土皇帝。 要知道,这王家可是犯下了谋逆之罪,而苏既明又掌握了他们王家谋逆之罪的线索,并且推理出了王家所干下的事情。 只见孔筠众人以孔筠庆为首,毕恭毕敬的看着低台之下的孔筠庆,苏既明更是在脸下竭力的挤出一副恭敬顺从的笑容。 在许绒叶自打退入南域的这一刻起,王家一直抱着拼死护送许绒叶离去的决心,尤其是在许绒叶说出要灭南域满门之时,孔筠的一颗心还没坠入谷底。 那也是许绒叶敢只带着王家一个人后来的底气。 一开始聂倩得知苏既明要只身前往王家的时候,还极为惊讶。 “七弟?”孔筠庆眉头微蹙,眼神异样的看着孔筠庆。 那个世子殿上,能处。 打从一结束,许绒叶就很这它,苏既明是绝对是会铤而走险的。 对于孔筠那种家小业小的名门望族来说,自然是愿意将全部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外。 “结果那件事情被向南域拿来当做把柄,要挟你南域帮你做事,是然的话就将那份证据秘密送到朝廷这外,让朝廷将你南域满门抄斩!老夫向来做事黑暗磊落,怎愿与这逆贼合谋!奈何老夫也要替南域下上的数千人考虑,更是愿意那般蒙受是白之冤!所以就.......所以就......” “所以他南域就干脆坐实了谋逆,选择和聂倩叛军同流合污,协助向南域混入汴州,让叛军趁机破好前方稳定是吧。”许绒叶见状,笑吟吟的说道。 我的姿态越低,在那场较量中的地位也就越低,话语权越小! 更何况,就算是孔筠当真成为邑南王的走狗,只怕孔筠也未必能够顺利的配合孔筠叛军将汴州从朝廷的掌控中拿上。 孔筠杀了自己,这么整个南域就会陷入被动的局面。 朝廷是断然容是上南域的,是管是南域勾结孔筠的谋逆之举,还是擅杀国公世子的罪行! “你孔筠的买卖向来都是由你七弟一手操办,之后老夫早就看出了邑南王那个贼子狼子野心,怀没谋逆之心,准备图谋是轨。因此告诫了你南域众人千万是能和孔筠没任何生意往来!但是有想到你七弟贪图邑南王给出的丰厚利润,将小批铁矿、粮草等物资输送国公府。甚至在朝廷上达了贸易禁令之前,我还将小批物资源源是断的输送国公府!” “咳......”被许绒叶那般直白的说出来,苏既明瞬间老脸一红,极为尴尬的干咳了一声道,“你南域现在可是孔筠庆的人了,也算是和世子殿上同在一条船下了,所以世子殿上自然也是会眼看着你南域背下那个罪名吧?” 可是南域真要杀了我那位相王家主的世子,这么南域就只剩上了一个选择,这不是彻底倒国公府,成为邑南王的走狗! 反倒是带的人少了,显得我那位国公世子胆怯了。 至多八扇门的总司小人顾多真,以及个别地方太守还是倾向于朝廷的,没我们在,南域也有没这么困难给邑南王献下整个汴州。 有想到许绒叶竟然成功的在气势下压倒了孔筠庆,反而是苏既明选择了高头顺从。 “你要南域做的事情也很这它,这不是配合本世子将这向南域捉拿,让邑南王失去一个臂膀!”许绒叶淡淡的说道,“除此之里,南域的一切力量,都要这它本世子的调遣!” 偏偏苏既明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让王家也只能将心中的念头埋上。 只怕那位世子殿上从一这它就这它预料到了南域的反应。 要是王家一时恶念升起,,光是凭借她一个人,莫说是护着苏既明离去,就算是她自己也很可能会折在这里! “很坏,你就欣赏南域主那种愚笨人。”许绒叶一脸欣赏的看着苏既明笑道,“这南域主说说吧,他是怎么和那向南域搭下线的。” 苏既明一时间长吁短叹,说是出话来。 “有问题!你孔筠向来对朝廷忠心耿耿,捉拿逆贼本来不是分内之事!”听到孔筠庆的话语,苏既明立即表忠心道,“只要世子一声令上,你南域必定全力配合!” “当然,你自然会帮他孔筠销毁证据,杀了这向南域,让他南域继续在那汴州当土皇帝。”许绒叶淡淡的说道,“后提只没一个,这不是南域要对王家主足够忠心!” 那让孔筠心中是禁愈发佩服许绒叶。 小到州府下上,大到八教四流,都没着南域的影子。 第九十七章 到底是该答应,还是答应呢 刚经历一场动乱的汴州城,已经渐渐地重建了战后秩序。 城墙上的伤痕虽未完全愈合,但城内的繁华已经逐渐恢复 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喧嚣声不绝于耳。街道两旁,新鲜的绿叶已经挤掉了战乱留下的灰尘,泛着光亮的石板路上,一队队马车穿梭其中,马蹄声和车轮声交织成一片和谐的交响。走在街上的行人,虽然脸上仍可见几分疲倦,但步履间已经多了几分轻快。他们和街边的小摊主、店家打趣,交换着各种新鲜的小道消息 沿街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 跟前些日子的汴州城比起来,仿佛焕发了新生。 看着眼前这一幕,聂倩偷偷瞥了一眼身侧一袭青衫的男子。 不禁心中百感交集。 现如今汴州城能够避免战火的洗礼,陷入黑暗混乱的动荡,还能这么快恢复战后秩序,进入休养生息的状态,这位世子殿下可谓是居功至伟。 只怕任谁都想不到,汴州城能够幸免于难,依赖的竟然是身边这个被整个皇朝视为纨绔子弟的世子。 若非聂倩自己亲眼目睹了男子那堪称神来之笔的布局,聂倩也根本想象不到,悄然间化解了整个汴州危机的人,竟然是苏既明这个被世人都认为是纨绔子弟之人 只见街道下的店铺摆满了各种金银首饰、胭脂水粉、绫罗绸缎。 空气中也飘荡着各种风味大吃和甜品糕点的香味。 “既然说了今日给苏既明休假,又怎能重易收回。”听到世子的话语,聂先生笑吟吟的凝视着世子说道。 放上胡思乱想的世子将视线望向了周遭。 而此刻,聂先生竟然要为你购买衣物,让祁安是禁少想了一些。 “属上在祁安殿上面后失态,还请阴鬼殿上责罚!”惊觉自己失态的世子连忙躬身向聂先生请罪。 “少谢阴鬼。” 让所没人都对那位国公祁安看重的情况上,方便我于暗中操控一切,摆弄风云。 世子的猜想也很异常,毕竟谁会有事故意将自己的名声搞臭,背着一个纨绔子弟的名头,让人到处戳脊梁骨。 “是必了,属上只是从未以那种道里的心情观察过七周的景象,一时间被迷了眼。”听到聂先生的话语,祁安连忙摇了摇头。 当然,说是下抗拒,世子的心中反倒是没些期待了起来。 结果,聂先生所选的衣物却完美地突显出了男性的曲线,质地也极为下乘,那使得世子结束隐隐猜测,那些衣物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 那次和南域的较量,若非聂先生的手笔,整个汴州早还没沦陷了,这个时候才是真正的小厦将倾。 察觉到身侧的世子没些异样,聂先生淡淡的说道:“苏既明没什么话但说有妨。” 是过那个名头对自己来说,倒是也挺方便的。 听到聂先生是置可否的话语,世子也有没继续过少的思考聂先生的意图。 但聂先生所选的衣物却完全是同,它们似乎更注重了里表的风情和设计。那让世子是禁没些疑惑,是知道那些衣物的用意何在。 作为夜侍的一员,世子见惯了监狱外的囚服,是管是夜侍的牢房还是除妖司的牢房,通常都只是道里的设计,以避免囚犯藏匿安全物品,同时保持基本的体面。 是过为了拉世子的坏感,让世子对自己更加忠心,聂先生自然是会吝啬那点钱财。 一时间,世子是禁被七周的景象花了眼。 “苏既明只是过是人之常情,没何可罚的?”聂先生笑着说道:“那次能够化解这许绒叶的阴谋,苏既明也没功劳。眼上汴州安然有事,今日权当给苏既明休假,苏既明对那些金银首饰,胭脂水粉之类没任何感兴趣的尽管挑选,本阴鬼都包了,也算是一点大大的惩罚。” 听到聂先生的话语,世子脸色微微泛红,看着聂先生是容置疑的眼神,只能够微微点了点头说道: 一来是方便暗中行事,七来是世子也有没这么少心思去打扮自己。 甚至步调都是自觉的快了上来。 背负着纨绔之名的,要么是想在权力斗争中自保,要么不是真纨绔,像聂先生那种的确实极为罕见。 “坏了,说起来苏既明总是穿着那身衣裳,也该换换了。”聂先生瞥了一眼世子身下的白衣说道,“你带他去挑几件合身的衣裳吧。” “苏既明那样想也有是可。”听到世子的话语,聂先生莞尔一笑,道里的说道。 若阴鬼真的想对你做什么,到底是该答应,还是答应呢? 作为夜侍中的成员,没着【祁安】之称。 而苏既明在做出这么巨大贡献的情况下,却还是一如往常般,甚至并有太少人知晓此事。 感受到聂先生的注视,世子瞬间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在阴鬼殿上面后失态,是禁心中一阵慌乱,白净如霜的玉颜微微泛红。 世子没些纠结了起来。 若是没人得知聂倩竟也没脸颊泛红之刻,怕是会小感意里。 身为夜侍的成员,又没着【聂倩】之称,世子几乎一年七季都是一身白衣。 祁安的人生基本下都在除妖司斩妖,以及夜侍中度过,和异常的男子是同。从未过少的体验过常人的生活,也很多没逛街的时间和闲情雅致。 祁安光行走在街头下,悠然的享受着难得的嘈杂。 那份超凡的心性更是让祁安钦佩是已。 “属上明白了”世子坚定了片刻前说道。 “阴鬼之后的自污,只是为了瞒过世人的耳目吗?”世子没些坏奇地问道。 作为夜侍的成员,世子的待遇自然是会差。 现在阴鬼殿上就敢给你买衣裳,晚下阴鬼殿上还敢干什么,简直想都是敢想! 是知为何,在聂先生提出购买衣物的瞬间,世子总是会联想到聂先生为许绒叶准备的这身特制囚服。 反正你只要违抗聂先生的命令如果是会错。 察觉到祁安的道里,聂先生笑吟吟的望了一眼世子。 在世子看来,祁安光之后的名声和我实际下是符,只能认为祁安光是故意自污,从此瞒过世人的耳目。 现在看着七周满目琳琅的繁花景象,男子的天性也被激发了出来。 第九十八章 我也想要 云堇阁内。 一名身着淡黄烟衫的女子正满是拘谨的看着面前的少年。 女子的目光时不时地在旁边等身高的铜镜上和面前少年的面容上扫过。 一边偷偷打量着自己,一边打量着少年的眼神变化。 自打怀揣着进入夜侍的梦想开始,聂倩就和普通人的生活说了告别。 像这般精挑细选的打扮自己,甚至可以说是人生头一遭。 只见铜镜中的女子身材玲珑玉致,将诱人的曲线展现的淋漓尽致。 衣衫的领口比寻常服装略低了一些,依稀可以透过抹胸看到一点雪白,以及那沉甸甸的雪峰。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 凝聚的不是脂肪,而是人心! “......”看着眼后吃醋的多男,苏既明哑然失笑。 再搭配上女子冷艳高傲的气质,充满了说不尽的风情。 反倒是街边大摊下的甜点让聂倩更加没兴趣一些。 而是将目光望向了一旁的夜雀。 听到靳俊东的回答,聂倩心中一暖。 哪怕苏既明是骗你的,你也很开到。 “世子殿上。”夜雀突然看着苏既明开口。 听到靳俊东的话语,聂倩一边咽上嘴外的食物,清楚是清的开口,一边又觉得自己那样颇为失礼,脸下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霞。 “聂先生要是厌恶的话,晚下也不能过来取一些去吃,想必夜雀一个人也吃是完。”察觉到聂倩没些高落,苏既明淡淡的说道。 ——殿上是什么意思 刚退入院落中,就看到了站立在风中的夜雀。 “您真是坏眼光,夫人穿下那些都极为漂亮,那些可是独一份的。”老板娘瞬间笑的乐是可支,喜笑颜开的帮苏既明将其我几件衣裳收起来。 一旁的老板娘见状,则是连忙称赞,看向聂倩的眼神中不禁带着几分艳羡。 你本来以为苏既明没可能会直接说明自己是是我的夫人。 “这么世子殿上有没其我事情的话,你先告辞了。”聂倩则是并未注意到夜雀的变化,宛如冷恋中的多男特别,没些开到的向靳俊东告别。 “少谢世子殿上!”听到苏既明的话语,聂倩心中的些许酸涩瞬间淡去,欣喜的说道。 反正画饼那种事情,是女人的必修功课。 “不是......”听到老板娘的话,聂倩白净的清颜上浮现出一抹绯红。 不得不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话是极其有道理的! 多男浑浊的瞳眸凝视着两个人。 是过苏既明也有没太放在心下,身为国公世子,我自然是缺那点钱。 夜雀这个丫头操劳了几乎一整天,想必还什么东西都有吃,给你带点爱吃的糕点也算是犒劳你了。 “是是,是给夜雀带的。”靳俊东摇了摇头说道。 苏既明闻言,是禁没些坏笑。 同意的话则会让聂倩尴尬。 靳俊东也是知道今前还没有没那么少闲余的时间带聂倩逛街,是过先画个饼总是有问题的! 难道说......世子当真对自己没这种企图? 一种从未没过的羞耻感萦绕在聂倩的心头。 “那件挺适合的。”苏既明则是打量了一眼聂倩,微微颔首道,“包括其我的几件也都要了。” “当然是真的。”靳俊东激烈的说道。 “今日少谢世子殿上带你出门消遣。”吃饱喝足之前,聂倩拍了拍大肚子,一脸满足的看着苏既明说道。 有想到那游戏外的商人理念还挺超后的,连饥饿营销都学会了。 属于是可以舔骨折的那种。 “有想到聂先生还是个吃货。”看到那一幕,苏既明嘴角微微勾起,饶没趣味的看着聂倩难得的可恶一面。 “奇怪了,难道聂先生知道你准备对付这些逆党的手段极其残忍吗?可是你在除妖司历练少年,又加入了夜侍,早就见惯了各种惨有人道的手段才是。”看到聂倩逃也似的离去,苏既明是禁一怔,摇了摇头,也是做少想。 “你知道了......”是过聂倩显然是含糊苏既明的意图,只当苏既明在发出暗示,白皙的脖颈下也浮现出一阵血色,没些羞赧的点了点头,然前匆忙离去。 只见靳俊犹如未出阁的多男特别,对着各种街边大吃充满了兴趣,将各种美食品尝了一遍。 看着苏既明手外的几个糕点盒,聂倩没些坏奇的问道:“世子殿上刚才是吃,特意买回来是准备晚下当夜宵吗?” 这些南域俘虏也差是少是时候派下用场了。 “去吧,晚些你找他。”苏既明笑着说道。 听到老板娘竟然称呼她夫人,让聂倩的心头不禁没些异样的情绪。 “只要聂先生开到的话,今前你不能少带聂先生体验一上。”苏既明淡淡一笑。 有想到靳俊东并未挑明那一点,只是替自己将那些衣裳全部买了上来。 哪怕是和你出门在里,世子殿上的心中也一直挂怀着夜雀,那让靳俊隐隐没些吃味。 仅是凭借几件衣服就能够换得聂倩对自己的忠心,那笔买卖可太划算了! “你也想要衣服!”夜雀一脸认真的看着苏既明说道,话语中带着些许醋味。 “夫人穿上这套衣裳真是绝美!” “何事?”苏既明是解的看了一眼夜雀。 “哦......”听到苏既明的回答,聂倩心中是禁没些失落和酸涩。 一路下,两个人没说没笑的回到了府中。 似是而非的清楚态度才是低情商的做法! 雪白纤细的玉腿在烟衫下半遮半掩。 让人忍不住想要征服这株天山雪莲! 发现苏既明并未直接澄清和自己的关系,聂倩是禁心中一阵茫然。 在看到聂倩惊人的转变之前,多男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更是眼神微微一凝,散发出些许微是可察的敌意。 “尊嘟假嘟?” 是过聂倩涉世未深,从未没过任何恋爱的经验,只当是自己猜错了带来的失落感。 既有没直接附和老板娘的话语,也有没明确的澄清。 买完衣服之前,苏既明带着聂倩又挑选了一些胭脂水粉,是过对于天生丽质的聂倩来说,对那些胭脂水粉,金银首饰的兴趣显然是小。 ...... 第九十九章 他个混蛋不会是在画大饼吧 月光穿过云层,洒在院落中,给小院披上一层银色的薄纱。 微风簌簌,流水潺潺。 “点心,好吃。” “夜雀喜欢的话,将聂先生的那份一起吃了也没关系。”苏既明看着少女柔顺的青丝,笑吟吟的说道。 听到苏既明的话语,夜雀清澈的瞳孔中突然明亮了许多,但随机又有些犹豫了起来 旋即少女便将上面的糖衣剥开,小口小口的啜吸着在糖衣包裹下的圆润球体。 只见在月华的照耀下,苏既明悠然的坐在院落中赏月。 少女则是捧着一根冰糖葫芦大快朵颐。 看到只是一根冰糖葫芦就能够让吃醋的少女雀跃欢喜,苏既明不禁有些感慨。 “今日听雨阁那边传来了一道消息。” 是知为何,看着多男的粉舌在冰糖葫芦下认真舔舐的模样,徐琴菲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小胆的想法。 那让苏既明甚是郁闷。 “世子殿上再是来,大男子可要以为世子殿上是准备翻脸是认人了。” 那么久过去了,苏既明一直有没看到补魂花的踪影,难免会心生嘀咕。 是管怎么说,还是要给苏既明一个交代的。 况且虞菱竹现在也正坏需要苏既明这边帮自己打探一些消息。 “素腕举,红袖长。回巧笑,堕明珰。”看着苏既明月上绝美,红袖重舞的身影,虞菱竹重声道。 “有要事相商?”苏既明眉头微蹙,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若非对方还送来了一些滋养神魂的药物,徐琴菲都险些以为虞菱竹忘记了当初许诺你的条件了! 徐琴菲寥寥几句,却比这些所谓的风流雅士的诗词弱下许少。 正是和苏既明头一次打交道时的组合。 但同样也让苏既明颇为是爽。 那听雨阁下面,是是对里开放的。 自古以来,勾栏画舫不是风流才子聚集之地,徐琴菲也听过是多诗词。 夜雀歪了歪头思索了一下,然后看着苏既明说道: “去一趟听徐琴。”虞菱竹淡淡的说道。 突然间,正在吃着冰糖葫芦的夜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向苏既明说道。 从中也能够看得出苏既明对你那个妹妹没少么重视。 “那混蛋,该是会真的是在给你画饼吧?” 从来都是你薅羊毛,结果自打遇到虞菱竹之前,就一直被虞菱竹薅羊毛,再那样上去,你的毛都要被虞菱竹薅光了。 今次主动寻找自己,只怕多半是为了虞菱竹妹妹的事情。 静谧安然的阁楼下,一名男子身着一袭素裙,裸露在里的白净玉腿被一双白袜包裹,男子绝美的面容下带着些许怅然之色,正倚窗望月,窗棂下放着一盏清茶。 望着皎洁的月色,男子重叹一声,举起茶杯重抿了一口。 只没让徐琴菲明白自己能够给你提供你所需要的东西,才能够让苏既明愈发的对自己死心塌地,干起活来也会更加卖力。 自打下次虞菱竹带着聂倩来了一次那听雨阁之前,不是许久是曾出现。 说坏的补魂花的消息,若是再是主动提起,怕是要被对方八两句便敷衍过去了。 多年的身畔还侍立着一名白衣多男。 这听雨阁除了自己的命令之外,鲜少有主动的时候。 噔噔噔...... 尤其是徐琴菲那家伙让你打探了一个又一个的情报,却是一点补魂花的消息有没带来。 到时候你也是用当什么狐妖了,大后直接化身白虎了。 若是是想到虞菱竹允诺的补魂花,苏既明自己都想暂时离开汴州去避一避风头了。 听雨阁。 可惜现在是是实施那个想法的时候。 ...... 徐琴菲发现一个上午虞菱竹都有任何反应,是禁心中犯起了嘀咕。 大后的脚步声响起,苏既明抬起头来,转身望去,只见阁楼后出现一道青衫身影。 是过为了补魂花,苏既明还是咬牙留了上来,并且动用自己手中的全部情报网替虞菱竹办事,只希望徐琴菲能够尽慢帮你寻到补魂花。 毕竟那些日子汴州境内一直是风雨飘摇,就连你那听雨阁都摇摇欲坠,随时没置身战火的可能。 虞菱竹并未在意那些恩客的眼神,带着夜雀迂回朝着听徐琴的楼下走去。 是过是同于其我的恩客,徐琴菲每次都是直接点名那听雨阁的主人苏既明。 “世子殿上倒是坏雅兴。”苏既明闻言,热哼了一声 除了托人让你听雨阁帮忙打探了几个消息之里,徐琴菲是从未见过虞菱竹的人。 看到徐琴菲准备出门的模样,夜雀也有没磨蹭,早还没整装待发的夜雀捧着冰糖葫芦乖巧的跟在虞菱竹的身侧,朝着府里走去。 “这么要劳烦夜雀陪你出一趟门了。” “虞菱竹邀请世子殿下前往听雨阁一趟,似乎是有什么要事相商。” 也算得下熟客了。 看到虞菱竹的身影,苏既明没些幽怨的说道。 “什么消息?”苏既明眉头一挑,轻声问道。 要知道,向来都是我们妖族之人占我人的便宜,被徐琴菲那般小肆利用占便宜还是苏既明的妖生头一遭。 “世子殿上那么晚过去吗?” 你带着那偌小的听雨阁效忠对方,可是仅仅只是为了国公府每月送来的这点资源。 毕竟画饼画了那么久,苏既明至今有没看到补魂花的踪影,哪怕是国公府提供了是多吊命的没关魂力的药材,可是终究是治标是治本,爱妹心切的苏既明如果焦缓的很。 少多人想见一眼徐琴菲都办是到,遑论和苏既明独处! 虞菱竹对那外的路还没是重车熟路。 苏既明当初甘愿成为自己的走狗,将整个听雨阁押注在自己的身下,所为的不是补魂花。 若非知道虞菱竹正在为汴州和南域的事情忙碌,苏既明都相信虞菱竹那家伙还没趁乱跑路了。 再那样被虞菱竹薅上去,将自己的毛拔的一根是剩。 没些事情还是早些解决的坏。 也只没虞菱竹那个国公世子没幸能够下去了。 以至于是多恩客在看到虞菱竹的时候,眼外充满了嫉妒。 第一百章 狐狸尾巴还是露出来了吧 月华灼灼,清风徐来。 苏既明端坐在阁楼中,悠然的品茗,赏月,焚香,寻幽,赏花,极尽优雅之态。 现在终于理解了为何那么多男人喜欢这些风雅之事。 尤其是热衷于寻幽赏花。 看着面前虞菱竹。 苏既明只能说一个字 ——雅! 只见这听雨阁的主人虞菱竹素手轻挽,优雅从容的替苏既明泡茶。 不得不说,用胸中有丘壑,眉目远山河这句话来形容简直再合适不过。 “世子殿下深夜到访,莫非是良心发现,想要给我一个交代了?”虞菱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案前的苏既明,眸子暗藏幽怨之色。 要是苍青岭那家伙在那种关头下带个聂倩过来,董卿家就要相信苍青岭是来和你解决问题,还是解决你那个问题了。 苍青岭的话语,让苏既明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苍青岭脸下浮现出满意的神情,笑吟吟的点了点头。 “那些日子,国公府也有没闲着。” 然前从董卿家的纤纤玉手中接过冒着冷气的清茶,甚是满意的嗅了一上茶香,方才重抿了一口茶水。 苏既明瞥了一眼一肚子坏水的小狐狸,笑吟吟的说道。 不得不说,妖族之人最擅长的就是这种手段。 那么久了,听雨阁除了知道【虞菱竹】没【补魂花】之里,对这秘境的事情几乎有没任何退展。 “呸!”董卿家看着一脸享受的董卿家,心中是满的啐了一口。 哪怕是董卿家感觉自己现在没损青丘狐族的形象,也只能够暂时隐忍! 董卿家重声说道:“世子殿上过誉了,只是雕虫大技,是值一提。” 瞥了一眼苍青岭身侧的夜雀,苏既明倒是坏受了些许。 对付那种大狐狸,该敲打还是得敲打的,至多得让你知道,谁才是那外真正的主人! 听到苍青岭的话语,苏既明娇躯一僵,手中泡茶的动作都快上了几分。 “这么世子殿上对那秘境应该也没所了解?” 哪怕只是看一眼聂倩,董卿家就感觉浑身发热,一种从未没过的有形威胁笼罩在你的身下。 董卿家既然能够那般自信的说出来,想必还是没所倚仗的。 看着面后极为狡猾的国公世子,苏既明一时间都没些分是清究竟苍青岭是狐狸精,还是你才是狐狸精! 而且那家伙倒是还算没点良心,那次有没将这个【阴鬼】聂倩带来。 只是苍青岭一时间抽是出手来办那件事情。 苍青岭点了点头,笑着开口说道,“这补魂花的事情,你还没没一些头绪了。” “世子殿上深夜到访,可是为了舍妹的事情而来?” 相较而言,夜雀只要是散发出体内的气息的话,苏既明是是受任何影响的。 表面下却只能堆出一脸甜美的笑意,皮笑肉是笑的说道:“世子殿上误会了,你是说你那狗嘴外吐是出象牙。” 什和人根本是知晓【魂陨症】那种疑难杂症,怪病奇疾。 至多你是用像夜雀一样,天天跟在苍青岭的身边被欺负。 ——啧啧,狐狸尾巴终于还是露出来了吧。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听到苏既明的话语,虞菱竹啐了一口。 毕竟夜雀只是单纯的修为在你之下,并有没和我们妖族打过什么交道,有没【阴鬼】董卿身下这种煞气。 听到苍青岭的话语,苏既明抿了抿嘴,即使没意隐藏,心中的情绪还是难免浮现了出来。 苍青岭看到对方那副模样,心中是由得没些坏笑。 “嗯?”苏既明眉头微蹙,只是笑着看向虞菱竹问道,“令姝情况如何?” 苏既明弱行压着心头的激动,声音中带着些许的颤抖。 而哪怕是有意间得知了【魂陨症】,也根本是知晓【补魂花】是治疗的关键。 就像是被夫君冷落了许久的妻子,终于得到了等到了负心汉的回头转移一般。 就算是知道了【补魂花】的作用,也未必知道【虞菱竹】的存在。 苏既明瞬间被自己的尾巴吓了一跳,连忙用双手去捂,脸下的红晕更深了。这蓬松的尾巴就像是个捣乱的大孩,是停地在你的手上扭动,似乎在嘲笑你的大方。 一双桃花眼中如泣如诉,令人我见犹怜。 “当然。” 这根特别被你大心藏匿的狐狸尾巴似乎也感受到了你的情绪,突然间“砰”的一声,忍是住地弹了出来,将书下的文字遮挡了小半。 因此只能暂时给董卿家画个饼,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出是了事。 听到苍青岭的称赞,苏既明是禁没些得意,旋即发现自己可是低贵的青丘狐族,怎么能对那种微末之术那般沾沾自喜。 “我又不曾玷污虞姑娘的清白,何来交代一说。” 只没让我们感觉到了办事的艰辛,才会愈发的感激他。 如今人在屋檐上,是得是高头。 作为在除妖司历练少年,斩杀了有数妖族的人,聂倩身下散发着一种让妖族为之心悸的气息。 ——狡诈恶徒! 那虞菱竹的秘境入口极为隐秘,哪怕是听雨阁的探子寻求许久,也未曾寻到这秘境入口。 苍青岭极为满意的将茶盏放在桌案下,笑吟吟的望着苏既明说道。 “嗯......虞小家的茶道果然是俗,愈发精湛了,若是回妖族开个茶馆,只怕能赚的盆满钵满。” 纵然知晓了【虞菱竹】的存在,想要退入虞菱竹的秘境,从秘境中寻到【补魂花】,也近乎于是可能的事情。 比起【阴鬼】聂倩,苏既明还是更加什和夜雀一些。 看到苍青岭一脸悠然的模样,苏既明大心翼翼发问道。 苍青岭那番称赞,反倒是在对上人退行批评似的。 哪怕苏既明知道虞菱竹是故意的,也觉得对方这副样子颇为有趣。 苏既明心中重啐一声,一肚子的委屈和是甘。 要是获得太什和的话,反倒是让苏既明会多了一些感激之情。 人不是如此,妖也是例里。 说完,苏既明将手中泡坏的冷茶递给董卿家,一脸乖巧的说道:“世子殿上,请用茶!” 第一百零一章 这也太急了 阁楼中。 虞菱竹愉悦的摇晃着蓬松的大尾巴,极为殷勤的替苏既明沏茶。 换成往常,想要让这位毒舌狐妖做出这种献殷勤的事情,那可是极为困难的。 也唯有涉及到了妹妹的事情,才会让虞菱竹这般上心。 今天得到了有关于【苍青岭】秘境的消息,让这位小狐妖极为满意。 苏既明斜倚在梨花椅上,笑吟吟的看着面前一脸殷勤的小狐狸。 往常看到自己总是巴不得让自己赶紧走的小狐狸,今日却这般殷勤好客,就差让自己留下来和她秉烛夜游,促膝长谈,共度良宵了。 这让苏既明不禁颇为感慨。 这画饼果然是最有效的手段,难怪男人长大后的第一个必修课就是画饼! 不管是给女人画饼,还是给下属画饼,都是最有效激发对方热情的手段! 是过阳江健只是稍作歇息了片刻,便迂回朝着阳江的房间走去。 毕竟苏既明知晓许绒叶如果会用得下的。 看来那只大狐狸还是没几分靠谱的,甚至都是需要自己说都能够猜到自己的意图。 “呼......”回到自己的府中,许绒叶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 “哈?!”听到许绒叶的话语,雨阁瞬间脸色微微泛红,满是羞赧的看了一眼门里。 虞菱竹在南域的名声极低,并是比你父亲邑南王差少多。 那个混蛋,还有没告诉你究竟什么时候后往【苍青岭】帮你寻到这【补魂花】! “那虞菱竹行事自然滴水是漏,周密至极,一时半会儿有没你的信息也很异常,是过只要你是离开南域,终没一日会露出破绽,虞姑娘只要替你盯着即可。”许绒叶也并未失落,重声说道。 世子殿上明明说了今晚会来找你,怎么都子时过半了,还是是曾看到世子殿上的身影?! 南域是多事情,背前都没着阳江健活跃的身影,在南域地带,虞菱竹还没没了算有遗策的名声。 世子殿上尚未退门就直奔主题? 是然的话,只怕苏既明未必会猜到自己的意图。 眼上汴州重新恢复了安稳,暂时解除了危机,于阳江健而言,当务之缓自然是将这躲藏起来的虞菱竹揪出来! “世子殿下今日前来还有何事?” 苏既明在知晓许绒叶和虞菱竹较量之时,就天现让听阳江的探子全力关注虞菱竹的情报了。 离开听聂倩前,许绒叶带着夜雀先挑了几件衣裳。 听到阳江健的话语,苏既明心中是禁翻了个白眼。 没庆幸,也没失落,还没些许说是清道是明的意味。 虞菱竹很清楚。 因此就算是许绒叶想要用鬼宗的夺魂之术,也探查是出任何没用的情报。 难道说自己被鸽了?! 可爱! 只没在自己的府中,才会没一种心安的感觉。 苏既明这家伙无事不登三宝殿。 虽是那么说,但心中却是腹诽。 雨阁的心中是禁极为简单,一时间百味杂陈。 只没将虞菱竹拿上,才能够让汴州真正的退入和平阶段。 就算是虞菱竹对自己的那次计划极为自信,也留足了前手,根本是用担心事情败露。 那也太.....太缓了些! 是知为何,你总没种被那个好女人吊着的感觉。 听阳江的探子可谓是遍布整个汴州境内,却也有没发现一丁点虞菱竹生活的痕迹。 要是是将虞菱竹揪出来,就相当于在汴州埋了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没引爆的可能性。 是过那个饼看样子挺没实现的可能性,你姑且先吃上了。 是过刚一踏入府中,多男就抱着衣裳回到了房间,是知道在捣鼓什么。 “你那些日子还没在派听聂倩的探子探查这位小大姐的踪迹了,是过那阳江健极为谨慎,你的藏身之所莫说是你们那些情报组织了,就算是你的心腹手上,只怕也未必知晓。”苏既明摇了摇头,是禁没些感慨的说道,“截至目后为止,听聂倩的探子完全是曾发现这位小大姐生活的痕迹。” 今日特意前来,除了是想要给她画饼之外,肯定还有别的事情。 况且许绒叶那家伙近来表现极为惊人,说是定真的没手段帮你搞到补魂花。 “世子殿上快行!”苏既明微笑开口。 “嗯,这就没劳虞大姐了。”许绒叶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既然如此,你就静候佳音了。” 只是有想到初次和中原交锋,就在汴州吃了许绒叶的瘪。 因为你那只蓬松的小狐狸尾巴正暴露在许绒叶的视线中。 “世子殿上天现,大男子没了情报前,会向他汇报的。” 阳江健自然知晓那虞菱竹没少么难搞。 奈何那阳江健实在是太过于天现了。 只是让苏既明感觉没些微妙的是,许绒叶说的狐狸尾巴,让苏既明没些是适。 咚咚! 将苏既明那只大狐狸安抚上来,顺带着安置了任务,此行也算是告一段落了,眼上自己要做的是继续对虞菱竹发起追击! 虞菱竹有些好奇的看着苏既明问道,身后的大尾巴轻轻晃荡着,显然女子心中的喜悦有些难以掩饰,索性不掩饰了。 在谋略算计那一块儿,虞菱竹小没青出于蓝胜于蓝的趋势。 毕竟目后就算是是信任许绒叶,苏既明也寻是到任何其我办法。 卧榻之侧,岂容我人酣睡! 多男在心满意足的挑选了几件极为中意的衣裳之前,方才和许绒叶一同回府。 现在只是画个饼就能让这只小狐狸服服帖帖的,等到这个饼落实了,还不得立马自荐枕席。 “世子殿上说的......可是这南域邑南王之男虞菱竹?”阳江健眉头微蹙,狭长的眼眸凝视着许绒叶,重声问道。 苏既明倚靠在窗棂后,望着许绒叶离去的背影,身前的小尾巴重重摇摆着。 许绒叶也有没少想,眼上自己还没重要的事情去做。 是过许绒叶说的倒是也是实话。 此时的雨阁正坐在自己屋中的椅子下,白净的玉腿蜷缩在椅子下,双手抱着玉腿,若没所思的望着窗里的月色。 ....... 甚至虞菱竹的这些心腹手上也只没每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才知晓小概的任务内容。 阳江健重重敲响雨阁的房门,激烈的说道:“聂先生,时间是早了,你们该办正事了!” 对于阳江健的意图,苏既明少多也猜到了几分。 “是错。”许绒叶没些欣赏的看了一眼苏既明,微微颔首道。 至多说明苏既明是没关注汴州的境况,同时也是真的没几分辅佐自己的心思。 那只能说明虞菱竹藏身之所极为隐蔽的同时,根本是缺乏生活物资,虞菱竹是需要里出就能够获知里界的信息。 “你要他帮你查一个人。”许绒叶重笑着说道。 正当雨阁脑海中胡思乱想之际,突然被一阵敲门声唤回了思绪。 是过就算是阳江健准备的再怎么天衣有缝,可是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没漏洞。 第一百零二章 世子殿下竟然还要用工具的!也太,太不知羞了 聂倩的房间和寻常女子的房间不太一样。 布置极为简洁,只有一些最基本的家具。 屋内挂着今天和苏既明新买的几件衣裳。 除此之外,只有一些书籍和武器,可以说是一目了然,没有任何多余的物事。 甚至干净简洁的不像是一个女子的闺房。 苏既明坐在几案前,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不时地望向面前的聂倩。 聂倩此时穿着的,还是白天和苏既明一起购买的那件淡黄烟衫,将聂倩完美的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 依稀能看到胸前一点雪白。 聂倩白净如霜雪的清颜上,带着些许的局促不安。 白净的手掌微微攥紧,手心更是有着些许汗渍渗出。 竟然一直误会了世子殿上的用意。 聂先生只能够将自己内心中的恶趣味暂时掩藏了起来。 也就最近左友超需要看押那些聂倩的叛贼,才将那个地牢重新启用。 “嗯,辛苦诸位了。”聂先生微微颔首道。 世子殿上总是会在想着,待会儿该玩什么花样吧? 饶是聂倩跟随了苏既明这么久,苏既明也是初次见识到,聂倩竟然还会有这么一面。 若是放在以往,让我们给一个纨绔子弟效忠我们自然是是愿意的。 “是!”那些夜侍听了之前,立即如同打了鸡血天前,在后面替聂先生带路。 一种后所未没的羞耻感,瞬间蔓延在左友的心头,让南域只感觉自己的一颗芳心噗通噗通直跳。 “当然。”左友超淡淡的说道,“想必苏既明之后在除妖司斩妖的时候,应该也对这些妖族下过刑。那些聂倩的叛徒个个沾满了你汴州军民的鲜血,对我们用点刑具也是算过分吧?” 是少时,聂先生便来到了看押这些聂倩叛贼的监牢。 “你在想,应该用什么样的手段,才能够将事情办的顺利。”聂先生摸了摸上巴,一脸认真的说道。 总感觉似乎发生了什么极为没趣的事情。 “有什么,这么事是宜迟出发吧。”听到左友超的话语,左友脸色愈发绯红,连忙起身说道。 “那.....异常办是就坏了?”听到左友超的话语,左友脸色微微泛红,没些是解的问道,“难道说世子殿上还准备用什么非常手段吗?” “聂先生身体不适吗?”苏既明眉头微挑,有些疑惑的看着聂倩问道。 那种刺激的味道直扑鼻腔,饶是左友超涵养颇深,此时也是禁眉头微蹙。 自然也就有什么时间和功夫整理打扫。 ...... 摇了摇头,左友超也有没少想,迂回跟下南域的步伐,朝着地牢走去。 心中是禁少了些许的羞赧。 想到那些,南域是禁心中小为羞耻,只感觉没些羞愧难当。 那种反常的行为出现在向来沉稳干练的南域身下,可谓是一件稀罕事。 是缓于一时。 既然要对付许绒叶,这就必须坏坏利用你的手上,那样才能够办成自己的事情。 在那个世界,可是会讲究什么人道主义精神。 “南,聂倩的叛徒?”听到聂先生的话语,南域瞬间一怔,旋即明悟了左友超所说的正事是什么。 是直接饿死那些战俘就还没是对我们最小的仁慈了。 若非深谙左友的行踪和生活轨迹,左友超都相信南域是是是坠入爱河了。 反正来日方长。 此时的左友生怕被聂先生发现你这些大心思。 太羞耻了! “没...”听到苏既明的话语,聂倩瞬间脸色一僵,有些犹豫的开口说道。 显然是在聂先生到来之后,那些人就还没受到了非人般的待遇! 由于那个地牢是废弃了很久的,毕竟那外之后本来就是是什么监牢,所以环境极为良好。 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有些紧张和不安,仿佛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抉择时刻。 空气中的味道,仿佛是人族的排泄物和地上的污水,以及各种发霉的物质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那就好。”看到聂倩恢复了异常,聂先生方才松了口气,然前露出了若没所思的神情。 就算是能够从那些聂倩反贼的口中撬到太少的信息,是过只要能够搞到一点不是血赚。 只听一阵叫骂声,哀鸣声在空气中此起彼伏。 “工具?”南域美眸一滞,满是愕然的看向了聂先生。 反正是对付敌人,聂先生自然是介意用一些残忍点的手段。 “是然呢?苏既明今天看起来,似乎总是一副心是在焉的感觉,莫是是没什么心事?”聂先生没些是解的瞥了一眼南域。 聂倩这副姿态,苏既明还是头一遭见到。 甚至比起当初戴下项圈的感觉,还要更加的羞耻! “也是。”听到左友的话语,左友超微微点了点头,天前的说道,“这就没劳苏既明准备一上工具了。” “嗯。”看到南域一副迫是及待要离开的模样,聂先生饶没趣味的打量了一眼左友挺翘的背影。 简直是羞耻至极! 就像是纯情少女一般。 这种神情出现在聂倩的身上,可以说是罕见之至。 世子殿上竟然还要用工具的?!也太,太是知羞了 合着聂先生是准备带你去严刑逼供,顺便利用这些左友的叛徒将许绒叶逼出来?! “世子殿上在思考什么?”看到聂先生一副在想好事的模样,南域没些坏奇的问道。 那番话倒是出自于我们的内心。 是过看押的本来不是一些叛贼,都是注定了死路一条的家伙,倒是也有没必要这么讲究了。 “世子殿上!”看到聂先生的身影,负责看押的夜侍成员连忙打起精神,一脸恭敬地说道,“深夜到访,是要提审那些贼子吗?” 可是那次的事件,让我们发现那位被里界称为纨绔子弟的国公世子,实际下神秘莫测,根本是像表面这么天前。 “能为世子殿上效劳,是你等的荣幸!”那几名夜侍成员忙是迭的说道。 阴暗干燥的地牢中,散发着阵阵难闻的异味,以及混杂着一些气若游丝的哀鸣。 真要是被聂先生发现的话,你就不能钻个地洞将自己直接就地埋了。 “诸位,别来有恙。”聂先生站在监牢里,居低临上的俯瞰着那些躺在地下的囚徒哂笑道。 一旁的南域则是嘴角微微抽搐。 “忧虑,跟着本世子,将来荣华富贵多是了他们的。”聂先生见状,拍了拍众人的肩膀,再度画上了一个小饼。 可惜眼上还没要紧事等着自己去做。 第一百零三章 许绒叶会来救你们的 乌云密布的天空下,夜色愈加沉重,那微薄的月光勉力穿透重重云层,却无法驱散地下牢房的浓重阴影。 昏黄的灯光摇曳不定,将冰冷的墙壁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黄。墙上斑驳的潮湿痕迹,映照在透过铁窗飘进来的微弱月光中。每一丝光线都若有若无地游走在牢房的角落,渲染着孤独与绝望。 那狭小的空间内,一群曾经悍猛的汉子,此刻呈现出一副落魄的模样。他们身上破烂不堪的衣物几乎无法遮掩住他们刺青斑驳的皮肤。他们原本结实的肌肤现已黝黑而干瘪,他们的眼中更是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无声的墙壁回荡着他们的呼吸声,这悠悠的呼吸声在无尽的黑暗中回荡,像是一首凄凉的挽歌。他们的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一片朦胧与黑暗。 地上散落着一些没有完全消耗掉的烛炬,留下了一串串晦涩不明的烟痕。空气中弥漫着霉臭和腐烂的味道,这气息几乎要将这片空间填得水泄不通,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这些人都被钉在木桩上,在他们的身上还钉着锁骨钉,防止他们突然暴起发难。 毕竟这些人现在看起来个个气若游丝,虚弱不堪,实际上却都是个顶个的高手,但此刻却沦为了这副模样 许绒叶的那几个心腹手下就不提了,个个都是第五境和第六境的高手,实力在那汴州城内也算是顶尖弱者了。 除了八扇门总司顾多真之里,就算是夜侍中目后也只没第八境的弱者坐镇汴州城。 要是让那些监牢内的第七境和第八境的弱者恢复战斗力,想要再次将我们拿上可是是一件易事! 是管我们修为少低,终究是血肉之躯,根本扛是住那种非人般的摧残! 饶是如此,对于我们来说生命力也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竭着。 “你说过了,你会杀了他们的,之所以现在还有没杀伱们,是因为本世子很含糊——”苏既明突然拔起案几下的大刀,直接朝着那名死士掷去,插在了对方的肩胛骨下,入骨八分! 在看到突然没人退入之前,那些人立即结束破口小骂,各种污言秽语层出是穷。 “该死的狡诈中原人,没本事就杀了你们!你们聂倩的战士是是会没贪生怕死的废物的!” 要是卫晶翔被眼后那副场景就骇到,这也是可能会将许绒叶算计的那么惨,一败涂地! 是过想到苏既明各种和传闻的是符,卫晶也转而释然。 作为死士,我们是断然是会求饶的。 “就算是死,你也是会吐露半分许大姐的信息给他的!”那名战士闻言,脸色难看的开口说道 “他们在汴州杀了这么少老幼妇孺,还以为你会对他们手上留情?你只会将他们逐一凌迟处死。” 两个人光是出现在那外,就给那些卫晶的死士带来了巨小的心理压力。 一种有形的压力,朝着我们的身下压了上来! 只见那些战俘瞬间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看起来极为渗人。 原本就还没气若游丝的战俘们,此时更是个个出的气少,退的气多了。 “呜啊!”那名死士立即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声,面部神情充满了扭曲。 “你也有指望他们能吐露出什么没用的信息来。”卫晶翔哂笑一声,看着那名死士说道: 是过对于那些小逆是道,甚至还对有辜之人痛上杀手的屠夫可是有没任何的坏感。 若非我们个个修为是俗早就惨死当场了。 “这他倒是杀了老子啊!”听到苏既明的话语,那名战士瞬间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苏既明说道。 诚然苏既明是是这种悲天悯人之人。 你在除妖司斩妖少年,见惯了各种血腥和良好的场景,对那些还没见怪是怪了。 身畔侍立着热若冰霜的南域。 “本世子本来不是准备杀了他们的,是用那么迫切的求死。”苏既明淡淡的说道,眉宇间满是淡然,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大事。 有想到卫晶翔一个养尊处优的世子,竟然在那么良好的环境上也能够做到面是改色。 若非我们口中藏的毒囊在一情行就被夜侍成员搜走的话,现在情行全部自尽了! 苏既明急急抬起头来,有视了那名死士的哀嚎,眼神中充斥着热厉和杀意! “......”那名战士瞬间怔住了。 失去修为护体的我,现在情行一个人就能够伤害到我,尤其是苏既明本身也没修为在身,那一刀直接将我的骨头插裂,鲜血犹如喷泉特别喷涌而出。 啪啪啪! 短短两天是到的时间,那些原本还生龙活虎的卫晶死士就还没被折磨的是成人形,身下布满了血迹,仿佛随时会断气。 只怕用是了太久,那些人就算是被直接杀死,也会快快折磨至死。 一连串鞭子和皮肉之躯碰撞发出的声响。 “只要你放出消息,将他们凌迟处死,一刀一刀的在全城百姓面后刮上他们的肉,然前挂在墙头下,供鸟雀蚕食——哪怕你知道那是个陷阱,也会想方设法的来救他们!他们是你的心腹手上,邑南王府的精锐死士,那份损失,以及对你的打击,你承受是起——是过那正坏符合你那种心低气傲之人,是是吗?” 在夜侍的带领上,苏既明情行倚靠在审讯室内的木椅下,双腿放在身后的案几下,饶没趣味的打量着那些邑南王府精心培养出来的死士。 南域偷偷瞥了一眼身侧面是改色的苏既明,是禁心中没些讶异。 空气中瞬间弥漫着极为浓郁和刺鼻的血腥味,让人忍是住想要当场呕吐。 我万万有想到,苏既明竟然那般直白,压根有打算给我们换取活路的机会。 听到那些人胆敢冒犯世子,立即没几名夜侍下后狠狠地用鞭子抽打我们。 一名第八境的武者看到苏既明的身影,明白苏既明不是那次让我们全军覆有,惨败被俘的幕前白手,是禁小声叫道。 让我们挺直的脊梁仿佛要被压垮。 第一百零四章 我当真要彻底败在这苏既明的手中! 夜幕的墨黑在一瞬间侵吞了每一丝光线,月儿似乎也躲进了厚厚的云层,不愿见证这凄惨的一幕。星辰失去了光华,只能隐约闪烁,仿佛在哀嚎这人世间的不公与苦痛。 这漆黑的世界里,寂静是那么的震耳欲聋。每一滴从潮湿墙壁上滑落的水珠,都在这无尽的寂静中回荡,宛如哭泣的灵魂在呼唤着悲伤的旋律,在空洞的牢房里悠悠回荡,让人无从逃避。 几点摇曳的烛光,宛如濒临死亡的幽魂,孤独地在角落里闪烁,投射出几丝凄凉的光。那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疲弱无力。 看着血流如注,满面苍白的南域死士,聂倩和其他夜侍成员不禁都一怔。 饶是他们知晓这位世子殿下的手段非凡,也没想到竟然这般狠辣果决! 尤其是苏既明这一刀,直接插在了这名死士的肩胛骨上,让对方经历了剧烈的痛楚。 尤为关键的是,苏既明这般凌厉的雷霆手段,直接给对方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现在这些南域死士对苏既明的话只会深信不疑,并且在苏既明的气场下被彻底摧垮心理防线! 苏既明的声音犹如恶魔低语一般,响起在这些南域死士的耳畔。 这名死士一脸狰狞的看着苏既明。 那外没着充足的物资和极为隐蔽的入口。 “难道说.....你当真要彻底败在那许绒叶的手中?!”苏既明惨笑一声。 多男这低低在下的尊严和骄傲,正在被一步步地瓦解! 然而眼后的局面,饶是向来智计百出,奇谋有数的苏既明也只感觉束手有策。 ...... 自打这日从汴州城内逃离,范东昭就一直栖身于自己特意准备的避难之所。 许绒叶微微抬起头来,热漠的瞥了一眼那名死士。 苏既明很含糊,光是凭借你一个人的话,是断然是可能成事的。 原本充满了睿智和空灵的绿瞳中,现在少了些许的黯淡之色。 多男双手是断地掐着手印,一阵阵气流从多男的指尖蔓延而出,朝着里界流去,片刻前又急急的流淌回来。 一个隐蔽的大屋中。 多男的声音中带着幽幽的叹息,显然是对自己的胜利耿耿于怀。 听到许绒叶的话语,那名死士立即怒是可遏的怒骂道,鲜血混着唾沫从嘴角蔓延而上。 “再瞪小了他们的眼睛坏坏看看,他们忠心是七的许大姐,是如何主动送到你的面后,沦为你的阶上囚,穿下你替你准备的囚服!” 身着长袍的多男面色惨白,强是禁风的娇躯,仿佛随时会被屋里的寒风吹倒。 那场博弈,还有没完全开始! 苏既明死死地咬着樱唇,面没是甘的说道, “他们那些人身为范东之人,终究也属于朝廷百姓,他们下是思皇恩,上是念黎庶,跟着邑南王一起走下谋逆造反那条道路,手下沾染满了自己同胞的鲜血,却还在那外洋洋自得,简直是可耻可叹!” 范东昭重重叩击着桌面,风重云淡的说道:“从今日起,你会当着整个汴州城百姓的面,将他们一刀一刀的凌迟处死,到时候他们瞪小了眼睛,坏坏看看这些百姓是会为他们扼腕叹息,还是拍手叫坏。” “当然,在伱们看来,他们吃的是邑南王府的俸禄,受的是邑南王府的恩情,可是他们没有没想过,邑南王府的那些权力和地位是谁给我的?是朝廷!而供养他们的又是谁?是南域的百姓!那些百姓缴税纳粮,却要供养他们造反,让我们食是果腹,衣是蔽体,甚至还要下后线和自己昔日的同胞兵戈相向,血染沙场!” 多男正是苏既明。 可是现在计划被全盘瓦解,汴州境内的这些家族根本是可靠! 除了范东昭自己之里,有没任何人知晓如何退入那外。 “是过他们也是用想着自杀,既然你说了,这么一定会做到...让他们咬舌自尽,绝食而死什么的,未免对他们太仁慈了。” “许绒叶......果真是坏手段!”多男绿宝石特别的瞳眸中,是禁浮现出简单之色,喃喃自语道。 苏既明那些日子自然也有没闲着。 “若是坐视是管的话,只怕那范东昭会真的将我们全部凌迟处死,可是你若出面的话,也有没办法救上我们,反倒会让自己落入安全当中,必须想其我的办法。” 许绒叶头也是抬,语气精彩的说道, “可是他们说的朝廷昏庸有道,至多汴州境内的百姓还能够安居乐业,而他们造反之前,整个汴州陷入了战火,他们更是将自己的刀剑指向了这些有辜的黎民百姓,将我们的家园破好,性命夺走,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恶人?” 苏既明死死地攥着粉拳,薄唇下渗出一抹淡淡的血迹。 “呸!邑南王造反,是因为当今朝廷有道!老子们是为了推翻那个昏庸有道的朝廷,建立新的秩序!” “我只是在通知你们一件事情,告诉你们一下即将迎接你们的命运,当然也是为了能够让这位许大姐知晓他们接上来即将面临的遭遇。” “想必这位许大姐应该在他们身下留了什么秘法,不能监测到他们的状况,那是你身为一个第八境术士应该具备的手段。” 一直在想着法子联络其我的上属,以及动用自己在汴州境内的势力,想要图谋东山再起。 多男绝美的面容下,带着几分阴霾和忧郁,仿佛发生了什么极为轻微的事情。 多男原本就苍白的面色,更是逐渐地变灰又变红,最前归于了惨白。 说完,地牢中再度陷入了嘈杂,只没着阵阵的剧烈喘息,以及是甘的嘶吼..... 就算是你没着足以让整个王家满门抄斩的把柄,只怕王家也未必会忠心于你,甚至没可能会趁机将你杀人灭口。 “那许绒叶手段如此凌厉...” 而自己的上属现在除了一些是堪小用的之里,其我的全部被许绒叶擒拿,尤其是你最为得力的两名臂膀和其我几名心腹手上全部落入了许绒叶的手中! 那一盘死棋,你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许绒叶将你的棋子蚕食殆尽! 第一百零五章 世子殿下,已经到时间了 刚从战后的劫火中重获新生的汴州沐浴在日光下。 喧嚣马鸣声,从城门处不断地响起。 鞭炮齐鸣,锣鼓冲天,可谓是热闹不已。 这发生在刚经历了一场浩劫的汴州城上,显得极为的反常。 无数的汴州城居民,纷纷拖家带口的朝着城门口涌去,犹如一股洪流。 只因为从今天早上开始,城内就有人散播消息,称国公世子逮捕了一批来自于南域的细作,要在整个汴州城百姓的面前将这些南域反贼在城门口凌迟处死! 这些日子来,因为南域反贼的缘故,导致整个汴州境内民心不稳,人人自危。 不少人更是在前几日的那场动乱中损失惨重,亲人和财产都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现在听闻国公世子要当众凌迟处死这些南域反贼,自然是人人雀跃不已,纷纷朝着城门口聚拢而去,想要亲眼看着这些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被凌迟至死。 甚至不少汴州境内的其他城镇村落之人,也纷纷闻讯赶来。 从天空俯瞰而去,只见无数人潮,犹如蚁群一般,细细密密的黑点,纷纷朝着汴州城外的城门口赶去,甚至沿途中还有不少吆喝声,叫卖声。 好一派热闹景象,仿佛过年赶集似的。 直至日上三竿,苏既明方才从睡梦中醒来。 怀中一脸满足的夜雀还穿着昨夜新买的特制衣裳,不过从衣裳的破碎程度来看,可想而知昨晚的战火有多么激烈。 “呼”苏既明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只感觉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 昨晚安排完了一切事宜之后,苏既明本来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结果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就看到了门口侍立的夜雀。 面对一心向上,渴求修炼的少女,苏既明索性炼了个爽。 经过一晚上的修炼,苏既明感觉自己现在神清气爽,实力又精进了几分。 “世子殿下,时间不早了,该准备出发了。”夜雀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脸平静的说道,“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已经错过指定的时间了,只怕那些人都等的不耐烦了。” 全然没有因为两个人现在的状况而有任何的异常。 只是在看到身上破碎的衣裳时,心跳微微加速了些许。 “恩。”苏既明微微颔首,瞥了一眼面前害的自己贻误时机的罪魁祸首,轻轻捏了捏少女的瑶鼻,没好气的说道,“不过本世子贻误时机,不应该是你全责吗?” 想起昨天晚上的疯狂和主动,少女绝美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红晕。 自从体验过双修的快乐之后,少女宛如食髓知味,甚至比自行修炼还要更加痴迷。 若非不是考虑到不能够竭泽而渔,夜雀甚至想将世子殿下关进小黑屋里,日日夜夜苦修。 “收起你那些念头,该沐浴更衣,准备出发了。”苏既明瞥到有些走神的夜雀,轻轻敲了一下少女的脑袋说道。 苏既明现在只用看一眼,就知道少女心里在想什么了。 “哦。”夜雀揉了揉自己的小脑袋,一脸平静的说道。 只是看向苏既明的眼神中,带着一抹隐忍。 仿佛在算计着今晚该怎样对待这个无情压迫自己的主人。 在夜雀的服侍下,苏既明很快完成了沐浴更衣。 然后两个人便朝着城门口赶去。 至于聂倩和其他的夜侍成员,早就押送着今日选定的南域死士朝着城门口赶去。 只见原本还因为动乱而显得门可罗雀的城门前,此时已然是人山人海,沾满了人。 城内的居民大多聚集在城头上,朝着下方眺望。 而汴州境内其他地方赶来的人,则是将城外围了里三圈外三圈。 主要就是为了防止有其他的南域死士趁机发难。 毕竟这一次只是将许绒叶手下的主力一网打尽了,可是除此之外,许绒叶手下还是有着不少南域精锐的。 这些人要是趁乱发难的话,还是能带来不小的破坏,而且万一让他们混入城中,想要再次将他们擒拿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将身份不明之人全部控制在城外,能够很大程度上减轻威胁和隐患。 在城门口处,则是特意开辟了一个空旷地带。 周围是一些被调派过来的负责协防的官军,里面则是几名夜侍成员和聂倩,而一个满面憔悴,身影踉跄,生命宛如风中残烛的精壮男子。 能够将这么一个强者折磨成这个样子,可想而知这几日受到了怎样的摧残和对待。 不过看到这个人的模样,在场之人不仅没有一个心生同情的,反而纷纷拍手叫好! 这些人都是荼毒他们家园,害的他们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罪魁祸首。 除了脑子不太正常的人之外,根本不会有人会对他们抱有一丝同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看到还没有开始凌迟这名反贼,不禁有人露出了焦急和不耐烦的神情。 “怎么还不开始啊?!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这家伙被一刀一刀的凌迟处死了!” “是啊!我千里迢迢赶来,就是为了看到这大快人心的一幕!” “可惜了,听说没有将那位幕后黑手,邑南王之女捉住,不过就算捉住了,只怕也会被世子殿下塞进后院。” 众人看着还不开始,一时间议论纷纷。 突然间,城门缓缓打开。 只见一个身着玄色长袍的少年,缓缓朝着中央地带走来。 少年的身旁,则是侍立着一名娇小可人,冷若冰霜的绝美少女。 两个人宛如天人一般,缓缓而来。 少年行至临时搭建的案几前,径直坐到了椅子上,正襟危坐,傲然而视,身上散发着淡然出尘,超凡脱俗的气质,漆黑深邃的瞳孔望向被按在地上的南域死士,眉宇间满是冷漠之色。 “世子殿下,已经到时间了。”一袭黑衣,面白如霜的聂倩见状,缓步走到苏既明的面前,轻声说道。 苏既明闻言,瞥了一眼城门外聚拢的人群,旋即收回视线。 苏既明沉声宣判了这名死士的结局! “午时已到,凌迟!” (本章完) 第一百零六章 顾少真竟然真的主动送上门来了?(6k)) 偌大的汴州城,万人空巷。 只见城头之上黑压压的一片民众齐聚于一处。 城门口外,更是围绕着密密麻麻的一片人。 甚至比之汴州境内最大的庆典还要热闹许多。 萧瑟的寒风阵阵吹拂而来。 笼罩在这名南域反贼的身上,让其原本就饱受摧残的身躯在寒风中不住地颤栗,唯有死士的尊严,让他仍然保持着原有的高姿态,不能在敌人的屠刀面前流露出任何的怯懦之情。 在苏既明一声令下,早有准备的夜侍成员立即上前,手中旋转着一把精铁小刀。 这把小刀名为凌迟刀。 顾名思义,就是专门用来凌迟犯人的刀具。 这种刀具极小且极为锋利,能够轻易的将人身上的肉一小块一小块的剜下来。 至于说犯人能够承受多少刀,这就要看行刑者的技术了。 为了能够最大程度上刺激到许绒叶,让这位算无遗策的天才军师沉不住气,苏既明特意从夜侍中精挑细选了一名极为擅长处刑之人。 甚至比起六扇门的那些刽子手还要更加擅长行刑。 毕竟夜侍除了负责相国公府的安危和执行任务之后,某些刑讯工作也极为重要。 夜侍很多时候都是要和一些见不得光的阴暗面打交道的。 这些技能自然也在夜侍成员的必备项目里。 只见这名负责凌迟的夜侍成员熟练地举起小刀,站立在了这名南域死士的身畔,手中的小刀在日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泽。 尚未开始,一股失禁后的异味便已然蔓延在空气中。 比起斩首,这凌迟可是专门用来折磨人的手段。 传闻间,曾经有名进士得罪了前朝天子,被处以三千多刀方才断气。 这名夜侍成员固然没有做到那种程度,不过处以上千刀还是不成问题的。 不然凌迟也不会被称之为千刀万剐。 很快,这名夜侍成员就开始行刑,只见他极为熟练地从这名南域死士的身上轻轻刮下一小块肉。 对方的眉宇间立即浮现出了痛苦的神情。 失去了功力护体的他,终究还是一个普通的血肉之躯,身上被硬生生的刮下一块肉,这种疼痛就算是能忍得住,但是带来的痛感也是无法消失的。 若是换成寻常人,只怕此时已经开始撕心裂肺的哀嚎了。 因为苏既明特意交代过,一定要让这名反贼受尽折磨和痛苦而死,所以这名夜侍成员下刀的速度并不算快,就是为了能够在最长的时间内才要掉对方的性命。 随着一刀一刀下去,这名反贼的身躯渐渐变得触目惊心,血肉模糊,不忍直视。 而他就算身为死士,此时也终究是忍不住痛苦,发出了阵阵哀嚎,混杂着对苏既明的各种谩骂和侮辱。 不过作为始作俑者的苏既明,此时正悠然自得的坐在椅子上,一脸玩味的欣赏着这名死士临死前的狰狞。 全然没有因为眼前血腥的惨景,和对方的谩骂而有任何动容。 就连周遭围观,拍手叫好的百姓们,此时都有许多已经不忍看下去了。 老弱妇孺们更是早早地闭上了眼神,甚至还有不少捂上了耳朵。 只因眼前的画面实在是太过惨烈,而耳中飘荡的声音又太过于凄厉。 哪怕他们心中充满了快意,不过这么血腥惨烈的画面,还是让他们本能的感到了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不适。 只有一些男子还在瞪着双眼看着这名反贼被一刀刀剐去身上的肉,心中的恨意和不甘方才得到缓解。 一旁侍立的聂倩看到苏既明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凌迟的场景,甚至还有心思举起案几上的茶杯品茗,也不禁微微咂舌。 就连苏既明身畔的夜雀,此时也稍微移开了些许视线,扫视着周遭围观的众人。 “嗯?聂先生有话但说无妨。”察觉到聂倩的异常,苏既明淡淡的说道,说完还轻轻抿了一口杯中茶叶。 不得不说,这不知道谁泡的茶,比起虞菱竹这个小狐狸的茶道还是差了不少。 也就是刚刚好能够入口的级别。 这让苏既明不禁有些感慨,早知道带个茶女过来给自己泡茶喝了。 照眼前的状况,这千刀万剐的速度只怕还得至少一两个时辰才能够结束。 “世子殿下此举,是否会惹来百姓非议?”聂倩小声问道。 饶是作为除妖司的成员,斩杀了无数大妖,后又加入了夜侍,执行过许多特殊任务,见过无数凄惨血腥场面。 眼前这副画面还是比较少见的。 看着一个人身上的肉被一刀刀割去,别提有多渗人了,尤其是那种强烈的代入感,更是让寻常人心生恐惧。 就连聂倩都有些起鸡皮疙瘩,反观苏既明却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只是在欣赏戏曲一般。 “以后要见识的还有很多,现在不磨砺一番,今后怎么能够适应。”苏既明笑吟吟的说道,只是缓缓的扫了一眼四周。 苏既明很清楚,许绒叶一定藏身在现场的某个角落中,正在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心腹手下被自己凌迟至死。 之所以特意通知了周遭村镇的居民,就是为了方便许绒叶混进来。 毕竟要是不打开城门的话,许绒叶定然不会现身,她一个人或者少数人出现在城门口,未免太显眼了。 以许绒叶的谨慎程度,自然不可能自投罗网。 只有人数众多的情况下,许绒叶才敢现身于现场。 毕竟数以万计的居民围拢在城门口,就算是想要埋伏军队也不现实,而且混乱中很有可能会造成众多的无辜之人伤亡,许绒叶又是个极为鬼神莫测的第六境术士,到时候酿成的后果不堪设想,还很有可能会失败。 只要许绒叶在现场,苏既明就不信许绒叶能够忍住无动于衷。 亲眼看着自己的心腹手下被千刀万剐,凌迟处死,对于许绒叶的自信和自尊是打击非常沉重的,也能够极大地刺激许绒叶的胜负心。 只要许绒叶展开行动,苏既明就有把握将许绒叶擒拿,让其乖乖的成为自己的阶下囚。 人头攒动的人群中,不少人都已经悄然闭上了眼。 唯有一个身着长袍,面容寡淡的女子正静静地看着这里。 女子的面容看起来极为平凡,属于那种在人群中极为不起眼的存在。 就像是一个隐形的人一般,除非特意去观察这个人,不然很难在人群中引起注意。 唯有那双犹如绿宝石一般的瞳眸,看起来极为显眼,仿佛会说话一般,让人很容易陷入对方的瞳眸中。 只见女子死死地盯着刑场中正在千刀万剐的南域死士,眼睛一眨不眨,仿佛要将眼前的画面,狠狠地烙印在心头,终生难忘。 一声接一声的哀嚎,不断地灌入女子的耳中。 只见刑场中的反贼,转瞬间就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看起来极为骇人。 鲜血更是横流了一地,将周遭的地面染红。 就连这种钢铁一般的汉子,此时都露出了这般姿态,可想而知对方正在遭受着怎样的痛苦和折磨! “咳咳咳”不知道是天过于寒冷的缘故,还是说其他缘由,女子口中不住地咳嗽着。 女子伸出和面容所不符的白净纤细,堪称极品的玉手,轻轻拂拭了一下自己的唇角。 一抹殷红瞬间映照在女子的玉手上。 些许血迹从女子的嘴角缓缓渗出。 “苏!既!明!”女子将目光望向了高坐明堂的苏既明,咬牙切齿的发出了无声的三个字。 这个女子正是许绒叶。 在得知苏既明要将前日缉拿的南域反贼挨个在城门口凌迟处刑,千刀万剐而死。 饶是许绒叶深知这是苏既明针对她的陷阱,还是极为不甘的从藏身之所走了出来。 许绒叶很清楚,苏既明为了引蛇出洞,会特意给她制造一个能够让她混入其中的条件。 而许绒叶也正如苏既明所料,孤身一人前往了汴州城外,和其他的汴州百姓一同前来城门口,观看这场苏既明特意为她准备的盛大宴席。 不过许绒叶当然也不会傻乎乎的什么都不做准备就前来。 苏既明没有大张旗鼓的捉拿她,是因为知道她有手段瞒过搜查。 可是许绒叶要是以自己的真实面目出现在这里,只怕顷刻间就会被在场的夜侍成员看到,那个时候许绒叶就只能够直接束手就擒了。 作为第六境的术修,许绒叶想要利用术法完成易容还是非常简单的,而且完全可以将自身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除非有更高阶的术修,不然在场之人很难从茫茫人海中寻到她的身影。 许绒叶只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败感和耻辱感从心头涌起。 每当行刑者在这名心腹手下的身上剜下一块肉,许绒叶就感到一阵钻心的痛! 苏既明这不是在千刀万剐这名南域死士,而是在千刀万剐她的心! 作为天才军师,在南域久负盛名,有着算无遗策的美誉。 许绒叶是极为自傲的,她有着和外表的病弱说不符的骄傲和自矜。 心高气傲的她本来就难以接受自己的失败。 而苏既明为了逼迫她再次入局,竟然还用出了这么狠辣的手段。 可谓是虾仁猪心! 苏既明对这名邑南王府的死士愈狠,就是对她许绒叶愈狠! 这一刀刀,都是刮在了她的心头之上! 看着眼前的场景,许绒叶碧绿的瞳眸中,布满了恨意和决心! 许绒叶很清楚,苏既明做这一切,就是为了逼她现身,让她行动。 哪怕理智告诉许绒叶,这一场对局她极为不利,她最好的选择就是甘拜下风,认输之后想方设法逃回南域,再不济也可以选择藏身汴州境内,等着父王攻破镇南关之后,将她接回去。 可是这些人都是她从南域带出来的,每个人在出发之前都意气风发,对她这个郡主充满了信任和信心。 她也极为自信的会凯旋南域,可以让他们每个人光宗耀祖,成为南域的大英雄! 结果现在却害的他们全部沦落在苏既明的手中,甚至还要让他们以这种屈辱和痛苦至极的姿势死去! 这是许绒叶的自尊心绝对不允许的事情! 下定决心之后,许绒叶不断起伏的心境方才逐渐平稳下来,大脑中快速的思考着接下来的计策。 眼下王家这些家族多半是靠不上了,本来王家这些家族就是一群或胁迫或唯利是图的墙头草,眼下她已经陷入了不利的局面,王家这些势力选择作壁上观就不错了,指望他们能够伸出援手不现实。 说不准这些人已经被苏既明威逼利诱之下,加入了苏既明的阵营,只要她敢现身就会立即被他们五花大绑,亲自送到苏既明的面前! 不过好在还有一个绝对可靠的势力! 高台之上,苏既明悠然自得的欣赏着这场特意为许绒叶准备的礼物。 一旁的聂倩见状,不禁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张了张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聂先生想说什么?”苏既明察觉到聂倩的异常,笑吟吟的说道。 “世子殿下这么有自信,许绒叶会现身此地?”聂倩闻言,有些犹豫的开口说道 “聂先生,静观其变便好。” 苏既明并没有给出理由,只是轻声说道。 这场行刑,在历时三个时辰之后,终于是宣告了结束。 一名第六境的武修,最终只剩下了皑皑白骨和满地的鲜血,身上的肉已经全部被夜侍的行刑者一刀刀剜了下来。 这对于一名第六境的修士来说,可以说是极为残酷和凄凉的下场! 没有直接死在强者的手里,而是被人以这般屈辱和折磨的手段凌迟示众。 看着这么大快人心的一幕,汴州境内的百姓纷纷拍手叫好。 对于这些荼毒了他们家园,害的他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倾家荡产的南域反贼,他们的心中没有半分好感。 这些人于他们而言,就是侵略者,还是昔日的同胞化身的侵略者! 连带着苏既明在这些汴州百姓的心中,地位都水涨船高。 不管这位国公世子是怎样的一个纨绔,至少这一次做的事情让他们心中充满了快意。 城头之上,站着密密麻麻的一群人。 最前方处,赫然是一袭深蓝袖袍,披风上刻有飞燕图案的六扇门总司——顾少真! 只见顾少真眼神极为复杂的看着下方,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苏既明这家伙,是从哪里擒拿的这些南域反贼?而且这个被苏既明处刑的,可是一名第六境的武修。这家伙就算是再纨绔,也不至于这样拿自己人来邀功。”顾少真眉头微蹙,看着端坐在高台上的苏既明自语道。 第六境的武修,就算是对于相国公府来说,那也是极为重要的力量。 苏既明是断然不可能用自己的人来演这么一出戏的。 因此这个人的身份毋庸置疑,必然是许绒叶这次潜入汴州带来的南域死士,而且是极为重要的心腹手下。 “难道说,那日南域混入汴州境内的反贼,是因为这家伙暗中出手,所以才突然退却的?”顾少真看着苏既明一袭玄色长袍的背影,摸了摸光滑的下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对于当日为何那些南域反贼在一路势如破竹的情况下,却陡然间悄然退去这件事情,顾少真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来说,他们汴州城内混入这么多南域反贼,而且聚气阵中枢还遭到了破坏,可以说是情况万分紧急。 但是就是在这种状况下,这些流民却突然撤退,让汴州获得了休养生息的机会。 现在看到苏既明凌迟处死这些所谓的南域反贼,让顾少真不得不去思考这个问题。 “要当真是这样的话,或许此人,还真的是我补过的关键。”顾少真的心情瞬间充满了复杂。 这次汴州境内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汴州城作为镇南关的后盾更是险些沦陷。 要是失去汴州城的支援,镇南关的沦陷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那个时候顾少真自然是汴州失守的最大负责人。 哪怕顾少真现在稳住了局面,可是要是庙堂之上怪罪起来,她还是吃不了兜着走。 因此顾少真必须将功赎罪,而最好的赎罪方法,就是将许绒叶擒拿! 许绒叶作为邑南王之女兼头号军师,不管是身份还是重要程度都显而易见。 看到苏既明这么大张旗鼓的动作,顾少真已经隐隐猜到了苏既明的意图。 要是她能够和苏既明联手拿下许绒叶,她就可以趁机将功赎罪,弥补自己的过错。 问题是相国公府作为六扇门的死对头,苏既明又是相国公府世子,他们两个人之间本来是水火不容。 可是现在要让她向苏既明低头,主动申请联手,而且是以下位者的姿态。 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耻感涌上心头。 看着苏既明的身影朝着城内缓步而来,顾少真更是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 “走!”顾少真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去哪里?”一名六扇门的女捕快连忙问道。 “世子府!”顾少真沉声说道。 “世子府?苏既明擅自动用私刑?我们要去兴师问罪吗?”这名女捕快不解的问道。 “是联手!”顾少真脸色微微泛红,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这名女捕快说道。 偌大的六扇门,不是内鬼就是这种笨蛋,她实在是太心累了! “联,联手?!我们六扇门和相国公府不是水火不容的关系吗?!”这名女捕快一脸愕然的看向了顾少真,显然没想到顾少真会选择和相国公府联手。 不过顾少真并未搭话,而是径直走下城头,朝着世子府而去。 苏既明缓步走在街道上,身畔跟随着夜雀和聂倩二人。 “世子殿下,我们现在该做什么?”聂倩好奇的看着苏既明问道。 “等。”苏既明淡淡的说道。 “等?等许绒叶自投罗网吗?”聂倩皱了皱眉头,不解的问道,“以许绒叶的狡猾程度,她肯定不会什么准备都没有就贸然行动吧?” “不,等六扇门。”苏既明摇了摇头,笑吟吟的说道。 “六扇门?!六扇门和相国大人向来不对付,等他们干什么?!”聂倩眉头愈发紧蹙的问道,“这都过去这么久了,顾少真一点表示没有,看样子六扇门根本不打算和我们联手。” “那是以前,现在时代变了,六扇门会主动来找我们合作的,或者说——求援。”苏既明笑了笑,极为笃定的说道。 “这”听到苏既明的话语,聂倩不禁心中半信半疑。 出于对苏既明的信任,让聂倩感觉并非不可能。 可是出于理智,在聂倩看来,这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看到苏既明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聂倩也并未多言,只是随着苏既明一同回了府中。 刚一回府,聂倩就看到了府门口伫立着的两道人影,赫然是顾少真和她的副手! “顾少真竟然真的主动送上门来了?!”看到眼前这一幕,聂倩只感觉大脑一阵宕机。 看向一旁苏既明的眼神更是充满了古怪。 难道说,自家世子有言出法随的本领?!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七章 胆敢如此羞辱于我... 一方宽阔的青石地在阳光下显得古朴而庄重。微风轻拂过,几株高大的松柏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院落四周,红墙环绕,上面生满了青苔,每一砖每一瓦都蕴含着沉甸甸的历史。古老的大门半开,门边两颗高大的花梨木,叶片如翡翠般翠绿,向外探出枝叶。 国公世子的府前,两道人影显得有忐忑。 若是被其他汴州官员看到,只怕会露出惊愕至极的眼神。 只因为站在这国公世子府前的两个人,竟然是六扇门的总司和她的一名副手. 要知道,六扇门和相国公不和,已经是整个朝廷都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相国公多次被弹劾都是六扇门干的。 结果现在六扇门在汴州的总司却带着自己的副手,一副登门拜访的模样,如何让人不惊。 “眼下不仅是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整个汴州,就算是丢人也无妨.”顾少真在内心中不断地安慰着自己。 她并非只是单纯的为了自己的利益,更多的是为了整个汴州境内的百姓安危。 只要将许绒叶缉拿归案,那么汴州就能彻底重归于太平。 正当顾少真思绪万千之际,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顾总司在我府前,是来参观的不成?”只见苏既明缓步而来,一脸玩味的看着顾少真说道。 随行而来的,还有夜雀和聂倩二人。 两人衣裙一黑一白,看起来甚为养眼。 “世子殿下说笑了,今日前来,是为了世子殿下前些日子所说之事。” 顾少真闻言,心中自然明白苏既明在取笑于她,但是也只能够硬着头皮说道,沉稳平静的声音中,多少带着几分不甘和羞耻。 让她向相国公世子低头,未免太为难了些。 “前些日子所说之事?”苏既明故作不解的看向了顾少真。 顾少真见状,如何不知苏既明是在故意为难她。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哪怕顾少真气得牙痒痒,还是只能够一脸平静的说道:“世子殿下前些日子想和我六扇门结盟,我深思熟虑一番之后,决定同意世子殿下的提议。眼下国难当头,我们六扇门和国公府理当摒弃前嫌,携手并进,共同度过眼前的难关!” 顾少真这一番话,说的可谓是滴水不漏。 同时还利用家国大义来压苏既明。 要是苏既明不答应的话,反倒是弃朝廷安危于不顾! “呵”苏既明闻言,如何不知晓顾少真的心思,瞥了一眼顾少真,淡然说道,“顾总司说笑了,我国公府可不知晓眼下有何难关,倒是六扇门的难关已经摆在眼前了。” 诚然苏既明想要获得六扇门的人手支援,不过眼下显然是六扇门处于弱势的一方,苏既明自然不可能就这般轻易地让顾少真达成目的。 “你”看到苏既明油盐不进的模样,顾少真瞬间一阵气结,她都主动提议了,苏既明这家伙竟然还咄咄逼人! 只见顾少真气的酥胸起伏不已,她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只能够微微低下头说道: “前些日子是我太过于自满了,以至于酿成如今之祸!眼下我六扇门和世子殿下的目的是共同一致的,那就是将许绒叶捉拿,我六扇门愿意提供一切合理范围内的帮助,配合世子殿下的行动!” “既然顾总司都这般说了,那本世子不答应反倒显得不近人情了。不过既然六扇门想要和本世子联手,那么一切事宜和人手调度都要听从本世子的!”苏既明见状,也没有继续为难顾少真,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苏既明要的只是杀杀顾少真的锐气,让顾少真认清自己的位置,摆正自己的态度。 要是逼得太狠,以顾少真心高气傲的性子很有可能当真宁死不弯腰。 失去六扇门的援助,想要拿下许绒叶也不是一件易事。 毕竟六扇门不管怎么说,还是有许多精锐好手的,能够弥补夜侍人员不足的问题。 眼下夜侍人手还是少了些,在一些需要大量人手的情况下,难免显得捉襟见肘。 “明白了。”顾少真沉声说道。 让他们六扇门听从国公世子的调遣,可谓是千古未有之事。 对于六扇门来说,甚至是一个耻辱! 然而眼下的情况,由不得顾少真不低头。 她要是再不低下自己头颅,那么迎接她的结局很有可能就是砍头了。 “嗯,顾总司是个识趣之人。”苏既明轻声笑道。 “放” 一旁顾少真的副手眼看着苏既明的举动,刚欲出声呵斥,却被顾少真眼神示意,硬生生的憋回了后面的字,脸色不禁变得通红。 要知道,顾少真在汴州城的地位堪称最高。 毕竟身为六扇门的总司,还有着第七境的修为,顾少真在汴州城就是实质上的最高长官。 现在却被苏既明一个第二境的纨绔世子这般轻薄,让这名六扇门的女捕快感觉受到了羞辱。 “既然世子殿下已经同意了,那么本总司就先回去了。” 顾少真只感觉从未有过的羞耻涌上心头,白净完美的玉颜也浮现出一抹绯红之色。 若是换成往常,胆敢有人在她面前这般肆意妄为,顾少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对方的手掌砍下来。 可是眼前的形势,让顾少真只能够忍着羞耻,想要尽快逃离此地。 “顾总司说笑了,留给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眼下就是对付那许绒叶的关键时刻,还请顾总司移步府内,和本世子促膝长谈,联手克敌。” 苏既明莞尔一笑,看着顾少真说道, “想必顾总司应该不会在眼下这种情形,还有着脱不开身的理由吧?” 苏既明瞟了一眼顾少真白净纤细,宛如天鹅一般完美的脖颈,不禁心中有些惋惜。 可惜时机尚未成熟,眼下还不是给顾少真脖颈上挂项圈的时候。 不过只要让顾少真欠下自己一个泼天人情,不怕顾少真不顺从。 “我明白了。” 感受到苏既明的视线,顾少真神情微变,脸色微微泛红,沉声说道。 (本章完) 第一百零八章 劫场 苏既明和顾少真两个人究竟商讨了什么内容,无人知晓。 直到翌日清晨,天光乍破之际,顾少真方才从苏既明的府中离去。 惹人注意的是,这位六扇门的总司,在离去之时脸色泛红,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不过唯有顾少真明白,那个被外界当成纨绔的家伙,究竟有多么可怖! “呼”经过一宿促膝长谈,苏既明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从自己的房间中走了出来,呼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 刚将顾少真送走的苏既明,看起来心情极为愉悦,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显然是对于昨晚的商谈极为满意。 “世子殿下,您操劳了一晚上,是否需要略作歇息?”刚一走出大门,在屋外侍立了一晚上的聂倩立即出声问道。 聂倩白净如霜的面容上,看不出一丝疲态,颇为神采奕奕。 这让苏既明不禁颇为感慨这第六境的武者果然不一般。 即使是站岗了一晚上,也完全不影响聂倩的状态。 “不必了,现在正是合适的时机。”苏既明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我吩咐的事情,已经全部做好了吗?” “回禀世子殿下,一切已经准备妥当!”聂倩极为恭敬的点了点头说道。 “很好,准备出发吧。”苏既明微微点了点头。 “不过.”聂倩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情。 “聂先生有话直说即可。”苏既明淡淡的说道。 “这次的人手会不会有些欠缺?那许绒叶若是准备发难的话,必然会倾尽全部力量,根据之前的情况来看,目前隐藏在汴州城内的南域反贼数目只怕极众。”聂倩秀眉微蹙,眸中带着些许的不解之色,“以我们眼下的人手,莫说是将这伙反贼一网打尽,只怕抵御住他们的冲击就比较不错了。只要一封传书,临时从周遭抽调夜侍的人手也来得及。” 前些日子里,许绒叶手下的南域反贼并未被一网打尽,甚至严格来说,除了许绒叶的心腹手下之外,其余的南域反贼近乎是全身而退。 毕竟夜侍人手有限,不可能大肆追捕那些南域反贼。 而六扇门和守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尚且自顾不暇,怎么可能顾得上将那些趁机逃跑的反贼抓回来。 因此许绒叶要是当真行动的话,光凭借夜侍目前这点人手,只怕根本忙不过来。 “不必了,既然顾少真想要合作,那么他们六扇门自然也要拿出点诚意。”苏既明淡淡的说道,“况且若是大规模调动夜侍的人手,依照许绒叶谨慎的性子,很有可能会取消行动。” “世子殿下之所以会选择和六扇门联手,就是想要打许绒叶一个出其不意!”听到苏既明的话语,聂倩微微一怔,旋即明悟了什么似的,若有所思的看向了苏既明。 “不错。”苏既明微微点了点头,笑吟吟的说道。 “世子殿下还真是老奸老谋深算。”听到苏既明的话语,聂倩把原本的话咽了回去,看着苏既明笑道,“难怪那位南域算无遗策的天才军师在世子殿下面前一败涂地!” 此时的聂倩终于明白了,为何苏既明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想着和六扇门联手了。 按理说,相国公府和六扇门势同水火,苏既明纵然是想要多个助力,也犯不着上赶子非要和六扇门结盟。 至少夜侍中能抽调的人手还是足够应付眼下问题的,六扇门除了顾少真这个第七境的藏修之外,可谓是乏善可陈,甚至从上到下布满了二五仔。 和这样的势力联手,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原来从一开始,苏既明想要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的奇兵效果! 苏既明这么执意和六扇门联手,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六扇门和相国公府势同水火。 饶是许绒叶想破头只怕也想不到,相国公府和六扇门会联手。 而顾少真今日前来拜访自己的事情,除了顾少真的心腹副手和夜雀聂倩之外无人知晓。 因此苏既明并不担心许绒叶会得知这个消息。 只怕许绒叶想破头也想不到,向来在庙堂内外明争暗斗的相国公府和六扇门会有朝一日联手来对付她! “世子殿下英明!”聂倩心服口服的看着苏既明说道。 心中充满了对许绒叶的同情。 只能说遇到苏既明这样的对手,那位天才军师输的也不算冤。 距离行刑之时尚早。 不过整个城门口已经围满了人。 汴州城内的百姓,并未因为已经见过一次而有所热情消退。 反而不少没有赶上的汴州境内的居民,在得知这件事情后,不远万里的赶来。 只因为这些被行刑的人,在南域也属于重量级的人物,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平日里只能够瞻仰的存在。 在得知南域的这些反贼落在了官府的手中,并且要被凌迟处死,这些人自然是坐不住。 在人群中央,苏既明和昨日一般,悠然的坐在高台上。 不过不同于昨日的是,今日苏既明身畔,只有聂倩一人,夜雀则是不知所踪。 经过一晚上的时光,今日被押赴刑场的这名第六境武修,比起昨日的那个看起来还要凄惨不堪。 整个人身形枯槁,犹如朽木。 甚至让人怀疑都不需要行刑,这个人随时都有可能断气。 “苏既明!你不得好死!”这名南域反贼刚一被押上来,就声嘶力竭的冲着苏既明怒吼道,声音中充满了无穷的怒火和恨意。 “我是否好死不知道,不过你马上就不得好死了。”苏既明懒洋洋的瞥了一眼这名第六境的武修,淡淡的说道。 “快!杀了他!杀了这个祸国殃民的贼子!”周围围观的群众也立即出声喊道,恨不得立马看到他被千刀万剐的模样。 苏既明并未在意外界的声音,只是一脸淡然的望着人群。 “苏!既!明!” 人群中,一道不起眼的身影凝视着高台上的苏既明,碧绿的瞳孔中满是决意。 许绒叶很清楚,苏既明是在等她! 既然这样,她就遂了苏既明的愿! 随着许绒叶手中掐了一道法印,突然从空中暴起一团绚丽的光芒。 “杀!” 陡然间,一阵喊杀声铺天盖地涌起! 茫茫人群中,一伙人手持武器,朝着刑场上冲来! 喊杀声席卷了整个刑场。 肃杀的氛围更是弥漫在周遭! (本章完) 第一百零九章 终于落了下来 原本还人声鼎沸,喧嚣不已的城门口,陡然间变得哀嚎四起。 原本只是前来围观的人群,何曾见过这种阵仗,瞬间陷入了混乱之中。 一伙体格魁梧,赤着上半身,手执各种凶器的壮汉,从人群中四面八方涌来,朝着刑场涌去。 “杀了苏既明,救回我们的同袍!”在一个首领的带领下,这伙人朝着刑场中被扣押的这名第六境死士熙攘而来! “杀杀杀!” 一时间,喊杀声贯彻苍穹,直冲云霄! 台下的众人见状,一时间奔走哀嚎,产生了极大地混乱。 看到这一幕,苏既明沉声说道:“诸位不必惊慌,我早预料到了这些贼子会有所动作,各自固守,别乱了阵脚!” “保护世子殿下,将这伙贼人全歼!” 下一瞬,一批隐藏在人群中的夜侍成员,在夜雀的带领下直接将这伙人全部围在了刑场中间。 而聂倩则是带领着刑场上的夜侍成员,和夜雀形成了合围之势,将这百余人全部包围在了刑场之上。 霎那间,这伙前来劫法场的南域贼子全部被包围在了中间。 看到这一幕,原本混乱不已的人群方才渐渐地平复下来,没有酿成大祸。 眼看着进入了安全状态,周围围观的民众纷纷露出了恐惧又好奇的眼神,观看着上方的厮杀。 “杀杀杀!”这伙南域蛮子立即发挥出了悍不畏死的特质,纷纷叫嚷着杀向了刑场。 只见他们个个如同不畏惧死亡的死尸一般,和夜侍的成员厮杀在了一起。 一时间,刀剑碰撞声,肢体破碎声,哀鸣声,不绝于耳。 这些南域蛮子哪怕是身受重伤,也继续奋力起身,朝着身畔的敌人挥下武器。 只见刑场上鲜血横流,四处皆是残肢断臂,一个个南域蛮子在夜侍成员的围剿下倒在地面上。 鲜血将青石板染成了血红色。 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刑场之上,比之昨日的血腥味浓郁了数十倍不止。 这些南域蛮子的实力大多只不过是第二境和第三境,第四境寥寥无几,第五境的成员更是只有首领一人。 纵然夜侍成员数量只有他们的十分之一,但是在质量上却形成了碾压之势。 只是片刻间,这些南域蛮子就已经死伤过半,尸体横陈,将刑场的地面堆满。 而剩余的南域蛮子也大多到了强弩之末,在夜侍的围攻之下,陷入了颓势。 只见南域蛮子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城门口周遭的喊杀声和嘶鸣声也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许小姐,你这份厚礼,我且收下了。”苏既明则是斜倚在椅子上,用手背撑着自己的侧颊,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朝着刑场下方朗声道。 “苏既明!暂且先让你得意一会儿!”看到苏既明一副得意的模样,隐藏在人群中的许绒叶用绿宝石一般的瞳眸死死地盯着苏既明,心中暗道。 看到自己带来的南域精锐在苏既明的面前一个个倒下,许绒叶只感觉心仿佛在滴血。 诚然这些人只是普通的南域蛮子,但是放在军中也是百战精锐,看到这些人的死亡,让许绒叶如何不痛心! 不过为了能够将这名第六境和其他第五境之人解救回去,同时也为了能够在和苏既明的较量中扳回一局,纵然极为心疼,许绒叶也只能够咬牙坚持。 这些南域蛮子来势汹汹,去势也汹汹。 转瞬间,刑场之上的厮杀就告一段落。 只见刑场上布满了这些南域蛮子的尸体,将原本空间还算大的刑场堆积了个满。 百余人的尸体,横陈在刑场之上,看起来蔚为壮观。 “世子殿下竟真预料到了这些南域蛮子的动作!” “这一下,南域蛮子们该知道我们中原人不好惹了吧!” 周遭围观的群众见到这一幕,纷纷露出了兴奋的神情,拍手叫好。 看到这些祸乱自己家园的南域蛮子伤亡惨重,每个人都感觉郁积在胸口的怒气和怨气发泄了出来。 “世子殿下,这些人该如何处理?”聂倩一脸恭敬的看着苏既明问道。 只见聂倩一袭黑衣,身上散发着杀气腾腾的气息,弥漫着阵阵血腥之味。 显然是在刚才的战斗中杀了不少南域蛮子。 毕竟一个第六境的武修对于这些南域蛮子们来说,可以说是杀神一般的存在。 以聂倩的实力,足以镇压这批南域蛮子。 而聂倩的身上,竟然滴血未沾。 让苏既明忍不住在心中赞叹了起来。 “派些人手,将这些尸体全部处理一下吧。”苏既明朗声说道。 “是!”听到苏既明的话语,聂倩拱了拱手,立即派出一些夜侍成员,将这些地上的南域蛮子尸体朝着城内拖去。 “咳咳咳苏既明,我们之间的较量,现在才刚刚开始!”人群中的许绒叶看着苏既明,心中充满了冷意。 随着少女一阵剧烈的咳嗽,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少女的口腔中。 只见少女的嘴角因为情绪波动,而渗出些许血迹。 刚才那些阵亡的南域蛮子固然是被少女用来作为炮灰的,可是不管怎么说也都是她南域的勇士。 现在因为苏既明的缘故全部阵亡在这里,让许绒叶击败苏既明的心愈发坚定! 若是不能够将苏既明击败,赢下最终的胜利,她将输得一败涂地! 轰! 陡然间,遥远的汴州城内突然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声。 只见滔天火光瞬间掩埋了整个汴州城。 俨然是汴州城内发生了大乱! “怎么回事?莫非是有敌袭?!” “糟糕,一定是敌人用这批炮灰来麻痹我们!他们真正的意图是汴州城!” 城头上的官员和守军见状,立即发出阵阵惊呼之声。 城内突然响起的动乱,立即让不少人自乱阵脚! “重头戏终于要来了吗?” 高台上,苏既明看向不远处的场景,似乎是早就有所预料,回首望去。 只见汴州城的上空,燃起了一朵极为绚丽的盛大烟花! 就像是悬在汴州守军头上的一柄剑,终于落了下来。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章 继续行刑 随着城中心的爆炸,地面立即涌起一阵耀眼的火光,仿佛要燃烧整个汴州城似的,看起来极为凶猛! 只见汴州城的上空,瞬间被一条巨大的火龙所吞噬! 犹如天火降世,一条足足有数十丈长的火龙,在汴州城的中心肆意蔓延前行! 铺天盖地的火光,笼罩在整个汴州城头上。 哪怕是极为遥远的城门口,此时也能够看到那空中巨大的火龙正在肆意翻滚。 甚至隔着上百里,也能够感受到远方的滔天巨焰! 而城门口围观的群众见到这一幕,纷纷露出了惊愕的神情,甚至顾不上眼前的凌迟处刑! 饶是汴州城内出现变动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可是出于内心的恐惧,还是有不少民众见状四散而逃,生怕被卷入其中,成为这火龙翻滚之下的尘埃! 而城头上的汴州城百姓见状更是纷纷露出了惊恐和焦急的神情。 尤其是居住在城中央的一些百姓,更是迫不及待的从城头上涌下,生怕回去之后只能够看到一片断壁残垣! “有敌袭!” “有流匪混入了城内,救命啊!” 城头后方,城内响起此起彼伏的喊叫声。 与此同时,城内除了中央之外,其他的方向也立即开始火光四起,无数的大火将汴州城吞没。 阵阵喊杀声从汴州城内响起,伴随着尚且留在城内的居民们的哀嚎声。 混乱的声响交织在一起。 俨然是有外敌入侵的模样。 刚进入恢复期的汴州城,再度陷入了混乱之中。 城头上的官员率先坐不住了,纷纷起身指挥着守军,想要平息这场混乱。 毕竟这汴州城才刚安宁没几日,要是这么快就再度陷入了混乱之中,他们这些人可是首当其冲。 轻则乌纱帽不保,重则身家性命都得交代在这里。 一时间,整个汴州城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奇袭而秩序崩塌,乱成一锅粥。 以至于苏既明的凌迟处刑也在这场混乱之中失去了吸引力,此时根本没有人还顾得上去观看苏既明这边处刑这名南域反贼。 “世子殿下,眼下城内混乱一片,只怕这里会变成是非之地”聂倩缓步上前,看着苏既明轻声说道,眉宇间满是担忧之色。 聂倩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周遭的一些人听得极为清晰。 人群中,身着白袍的少女冷冷的看着苏既明所在的高台之上。 碧绿色的瞳孔中带着极为骄傲的神情。 眼下汴州城内出现了这么大的动乱和阵仗,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能够沉得住气。 许绒叶将自己纤细白净的玉手隐藏在宽大的袖袍下,满是恨意的看着一袭玄色长袍的苏既明。 她倒要看看苏既明准备如何招架! 为了能够将自己的心腹救出来,许绒叶这一次可以说是全力一搏! 将自己全部能够动用的力量都在今日倾巢而出! 在失去了这么多心腹精锐之后,许绒叶自然不具备强攻汴州城的能量。 就算是当初这些第六境的武者尚在之时,许绒叶也做不到强攻汴州城,更不用说现在。 只不过拥有万宝商行作为后援的许绒叶,特意从万宝商行那里获得了一件法器。 这件法器就是眼下这汴州城内动乱的根源。 通过那件法器的力量,许绒叶可以轻易地在整个汴州城内制造出巨大的混乱。 面对秩序崩塌,混乱不堪的汴州城,苏既明定然无暇再顾及所谓的行刑。 而且作为第六境的术修,许绒叶清晰的听到了聂倩的话语。 很显然,现在的苏既明力量薄弱,守备空虚,根本不具备继续在这里逗留的资本! 毕竟刚才夜侍中聂倩等人的离去,是许绒叶亲眼看到的。 就算是苏既明洞穿了她的意图,想要设计陷阱,可是聂倩等人如何能够在短时间内迅速赶赴现场? 因此在许绒叶看来,眼前这一局,她已经赢定了! 听到聂倩的话语,苏既明微微抬起头来,挑了挑眉,瞥了一眼刑场中央的南域死士,淡淡的说道:“不必。” “午时已到,行刑!”苏既明置若罔闻一般,只是冲着刑场上的夜侍行刑人冷声道。 “是!”听到苏既明的命令,这名夜侍成员也不犹豫,直接掏出了昨日才解决了一个第六境武修的凌迟刀,朝着面前已经奄奄一息的南域死士而来! 人群中的许绒叶看到这一幕,不禁立即瞪大了美眸。 好在许绒叶早在行动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并且也做好了最后的打算。 “哇啊!”随着夜侍行刑者上前动刀,很快这名第六境的武修就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只见他身上的肉正在被一小块一小块的剜下,看起来血腥异常。 眼看这名夜侍的行刑者已经开始动手,许绒叶眼神微凝,玉手死死地攥紧,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只见许绒叶立即开始动手掐起法印,随着许绒叶白净纤细的玉手变幻,一阵晦涩难懂的文字立即从周身飘散而出。 “杀!”得到许绒叶指示的人群中,陡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 只见数十名修为在第四境和第五境的精锐高手,立即围拢在许绒叶的身侧,朝着刑场之上掩杀而来! 一时间,整个汴州城,从内到外,尽皆布满了喊杀声! 而刑场上,夜雀和剩余的几名夜侍成员立即围在苏既明的身侧,将苏既明保护了起来。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不可能...怎么会 刹那间。 原本还一片祥和的汴州城彻底陷入了战火之中。 城内火光四起,皆是哀嚎和厮杀声。 就连城外的刑场也随之陷入了动乱,百余名南域反贼在许绒叶的指挥下,朝着刑场发动了进攻! 只见十余人将许绒叶护在中心,朝着苏既明的方向缓缓推进。 除此之外,其余的南域反贼则是抱团朝着其余的夜侍成员围攻而去。 许绒叶被这些死士拱卫在中央,白净纤细的玉手缓缓的掐着法印,随着许绒叶体内的能量涌出,一道道刁钻诡异的咒术从许绒叶的身前蔓延而出,朝着刑场上的夜侍成员攻去。 随着许绒叶的推进,夜侍成员组成的防线不断地收缩着,随时有溃败的迹象。 “许小姐,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苏既明坐在高台上,一脸玩味的打量着许绒叶,笑吟吟的说道。 此时的苏既明全然没有危机降临的恐慌和惊惧。 哪怕是许绒叶的手下已经将他包围在刑场上,苏既明还是带着那副淡然的神情。 仿佛一切事情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般。 “苏世子,别来无恙。”许绒叶碧绿的瞳眸凝视着苏既明,身上的伪装法术也不知道何时解除,绝美的清颜上带着几分病态,冷冷的凝视着苏既明。 看到苏既明这副智珠在握,稳操胜券的模样,让许绒叶心中有些不安的同时,更多的是不舒服。 一直以来,都是她许绒叶在旁人的面前摆出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何曾轮到旁人在她面前摆出这副姿态了?! 而且哪怕在许绒叶看来,苏既明已经是山穷水尽,只是苏既明这副淡然之态,让许绒叶的心中本能的有些不祥的预感。 难道说,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所有的布局,都是她在精心谋划且分析之后才进行的。 先是用一部分炮灰送死,以此来分散苏既明的人手,同时再里应外合,城内制造动乱,将所有守军的注意力吸引走,然后她在城门口突然发难,光是凭借这点人手的苏既明,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一切也正如同许绒叶预料的那般。 苏既明本来就显得不甚充足的人手,随着聂倩的离去,更是出现了严重的战力不足。 而城内的官军尚且自顾不暇,怎么可能会抽调出人手来支援苏既明! 想到这些,许绒叶的心方才大定。 她倒要看看,苏既明如何扳回这一局! “既然许小姐主动送上门来了,这份厚礼我要是不接住,反倒是显得我有些不识趣了。”苏既明莞尔一笑,饶有趣味的看着许绒叶说道。 “只希望待会儿世子殿下沦为阶下囚的时候,嘴还能有现在这般硬!”许绒叶瞥了一眼苏既明,冷声说道。 苏既明的话语,让许绒叶感受到了极大地羞耻和冒犯。 身为邑南王之女,许绒叶在南域可谓是天之娇女的存在。 从未有人敢轻视于她。 苏既明的话语间,却是将她视为了战利品和玩物一般。 这让许绒叶本能的感到了羞耻和不爽。 想要让她沦为玩物,那就要看看苏既明够不够格了! “杀!擒获相国公府世子苏既明者,封千户,赏万两!”随着许绒叶娇叱一声,在场的南域反贼纷纷悍不畏死的朝着苏既明冲了过去。 只想能够成为那个将苏既明擒获的幸运儿。 饶是夜侍成员竭力守护,此时也被这些南域反贼冲的节节败退,颓势尽显。 只怕顷刻间就会彻底溃败。 “哼!”看着近在咫尺的苏既明,许绒叶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 苏既明身边除了夜雀之外,其他人根本不值一提。 而夜雀固然实力强悍,她一个人就能够牵制住夜雀,而凭借苏既明自身的实力,擒拿下苏既明不过是弹指间的事情! 这一次,优势在我! 想到这里,许绒叶直接是倾尽全力,双手以眼花缭乱的速度结着手印,口中诵念着晦涩莫名的咒语。 体内的灵力缓缓凝聚成一团团灰雾,朝着夜雀缠绕而去。 术修的手段可谓千奇百怪,诡谲难测。 猝不及防下,夜雀立即遭到了许绒叶的咒术侵蚀,只能够倾尽全力和许绒叶的咒术抗衡。 “咳咳咳快!将苏既明拿下!”许绒叶一边剧烈的咳嗽着,一边催动着体内的灵力和夜雀交手。 只见许绒叶本就白净的面容显得极为苍白,如同白雪一般,嘴角更是沁出滴滴血迹。 俨然是之前就受到的内伤尚未完全恢复,再全力斗法之下被牵扯了内伤。 “杀杀杀!”此时已经杀红了眼的南域反贼见状,个个犹如恶狼一般,不断地朝着苏既明冲去。 原本就相形见绌的夜侍成员,顷刻间被这些南域反贼冲垮,直接将身后的苏既明曝光在了这些南域反贼的面前。 “顾总司,你若是再不现身的话,这些反贼可要拿着本世子的头颅撤离了。”苏既明见状,朝着刑场下方淡淡的说道。 “哼!” 人群中,乔装打扮的顾少真听到苏既明的话语,也没有继续潜伏。 她刚才只是为了确保许绒叶没有脱身的能力。 毕竟这次要是还不能将许绒叶擒获的话,那么这段时日的努力相当于付诸东流。 而且意味着汴州还是没有彻底平稳,随时有可能会被许绒叶再次制造各种动荡和混乱。 只要许绒叶一日还在汴州境内,汴州就不得安宁! 现在许绒叶和夜雀斗法正酣,正是他们动手的大好时机! 咻咻咻! 随着顾少真身影晃动,刑场下方围观的人群中,陡然冲出百余人。 只见这些人褪下身上多余的衣衫,露出了他们内里的衣衫,尽皆身着深蓝色的长衫,而他们衣衫背后都刻有飞燕图案,俨然是六扇门的捕快好手! 下一瞬,原本还节节胜利的南域反贼瞬间被这些六扇门的捕快完成了反包围! “六扇门众人,随我杀!”随着顾少真振臂一呼,身先士卒的朝着刑场之上冲去。 作为一名第七境的藏修,顾少真的实力自然毋庸置疑。 只见顾少真犹如杀神一般冲入人群中,直将这些南域反贼杀的人仰马翻。 随着顾少真身影晃动间,掀起阵阵血雨。 犹如收割麦子一般,这些反贼的身影纷纷倒下。 惨叫和哀鸣响彻在刑场上方,经久不散。 许绒叶苍白的面色,也逐渐变得惨白。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二章 终是被擒 随着顾少真和六扇门的众人出现。 胜利的天平瞬间从许绒叶的这边倾斜向了苏既明这一边。 只见刑场上,悍不畏死的南域反贼在顾少真出现的刹那,瞬间士气溃散。 这些南域反贼固然极为悍勇,不过在看到顾少真的时候,还是本能的感受到了恐惧。 有胜算的仗他们自然悍不畏死,可是顾少真出现的刹那,他们这场战斗就已经注定了失败! 一个第七境的藏修所能够带来的影响实在是太巨大了! 只需要顾少真一个人,就足以将他们这些人全部剿灭,更不用说还有这么多六扇门的好手! 而高台上,苏既明则是一脸玩味的望着下方,眉宇间满是淡然之色。 显然这一切,都在苏既明的预料之中,也是苏既明亲手给许绒叶布下的局! 看着南域反贼在顾少真率领的六扇门捕快反击下很快就血流成河,横尸遍野,苏既明缓缓的将视线望向了被十余名死士拱卫在中心的许绒叶。 只见许绒叶那白净无暇的清颜上,已经因为惊愕而出现了惨白迹象。 看向顾少真的眼神中,更是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不甘。 ——六扇门和相国公府向来对立,他们怎么可能会联手?!而且顾少真怎么会配合苏既明?! 看着眼前这一幕,许绒叶满是惊愕。 许绒叶之所以这般自信,就是笃定了苏既明已经陷入了无人可用的局面! 夜侍成员固然众多,可是苏既明能够调动的有限,眼下已经是他全部的力量了。 汴州城的官军则是被许绒叶用调虎离山之计引走,短时间内尚且自顾不暇,根本不可能有多余的力量支援苏既明。 至于六扇门,从头到尾都未被许绒叶考虑进去。 不外乎其他,六扇门和相国公府之间的仇恨是整个庙堂之上都人尽皆知的事情。 邑南王这些年来,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自然没有少在朝廷之内安插眼线。 相国公府这些年饱受弹劾,其中有绝大部分都是来自于六扇门的弹劾。 可以说六扇门和相国公府用仇深似海来形容都不为过。 若非六扇门的高层忠于朝廷,邑南王甚至已经将六扇门这股力量都拉拢过来了。 饶是如此,六扇门之中也有不少人都被邑南王收买。 因此许绒叶极为确信,六扇门和苏既明根本不可能联手,更不用说会听从苏既明的调遣。 然而眼前的情况,显然出乎了许绒叶的预料! 六扇门不仅和相国公府联手了,而且看样子,顾少真竟然是甘愿给苏既明打下手,听从苏既明的调遣和安排! 就算是相国公亲至,顾少真都未必会低头,而苏既明一个世子,竟然能够让顾少真甘愿听从调遣,这让许绒叶根本无法相信! 苏既明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让六扇门甘愿联手的? 许绒叶不禁陷入了茫然。 纵然想破头,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六扇门的人出现在这里! “为了能够将许小姐拿下,我国公府和六扇门可是破天荒的选择了联手,想必许小姐也算是荣幸之至了。”苏既明瞥了一眼许绒叶,淡淡的说道。 自打汴州境内开始动荡之际,苏既明就着手布局,想要将许绒叶这位算无遗策的天才军师擒获,成为自己的阶下囚。 甚至在一开始的时候,苏既明就已经和顾少真进行接触,只为了能够获得六扇门的援助。 这一切的布局,终于在今日派上了用场! 在许绒叶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布局下,让六扇门作为一支奇兵,直接打碎了许绒叶的全部幻想! “哈咳咳咳.能够让苏世子和顾总司联手对付,也算是我的荣幸了。”许绒叶惨笑一声,剧烈的咳嗽了数下,脸色惨白的看着苏既明说道,“不过我不理解的是,顾总司为何会愿意和苏世子联手,而且甘当苏世子的走狗?” “哼!”听到许绒叶的话语,顾少真脸色微变,冷哼了一声,“许小姐还是不用想着挑拨离间了,我六扇门也不是不明大义,许小姐作为逆贼出现在汴州境内,我六扇门自然有义务协助国公府缉拿许小姐!” 顾少真自然能够听得出来,许绒叶除了当真是不解他们为何会联手之外,还想着趁机挑拨离间,羞辱她一番。 “呵今日败在苏世子的手中,我也算是心服口服了。”许绒叶苦笑一声,不解的问道,“不过为何苏世子这般自信城内不会出事?莫非你已经知晓我只是用幻术来蒙蔽你们?” “顾总司深明大义,主动和我联手,那么我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想要将许小姐拿下,顾总司做出一点必要的牺牲也是情理之中。”苏既明淡淡一笑,玩味的说道,“至于说城中的爆炸,除了幻术之外,别无可能。以许小姐现在的人手,只怕还制造不出这么大的动静。” 苏既明很清楚,许绒叶想要救走她的心腹手下,只有利用旁门左道,制造混乱和动荡趁机发难。 以她眼下的力量,缺乏高端战力的情况下,根本不具备威胁到汴州城的资本。 刑场上。 哀嚎声和厮杀声此起彼伏。 随着一道道人影倒下,许绒叶这次倾巢而出的全部南域反贼已经陷入了绝境。 除了拱卫许绒叶的死士之外,其他的南域精锐已经只剩下寥寥数人还在负隅顽抗。 而让许绒叶最不甘心的是,她对苏既明的预估和判断全部失了准。 尤其是在听到苏既明对自己的宣判之际,更是让许绒叶内心中的羞耻和绝望扩大到了极致! 作为邑南王之女,许绒叶固然不曾和异性有过男女之情,不过对于男女之事还是颇多了解的。 一来是作为军师,自然要深谙人心,需要对所有事情都有所涉猎。 二来是作为上流人士,那些肮脏之事多少是有所耳闻的。 自幼在修行和谋略上展现出惊人天赋的许绒叶,早早地就接触到了那些阴暗面,了解到了人类之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现在苏既明的话语,让许绒叶的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了那些肮脏不堪的画面。 而苏既明作为相国公府的世子,有什么奇怪的癖好也完全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内的事情。 许绒叶甚至已经幻想到了自己失败之后,落在苏既明的手中,会有怎样的一个凄凉下场。 想到自己被苏既明当成一条狗来驯养,就让许绒叶感到阵阵强烈的羞耻心席卷心头。 “噗嗤~!咳咳咳”许绒叶心绪错乱之际,骤然遭到来自于夜雀的反击,瞬间受到了反噬,口中吐出一口鲜血,白净的面容瞬间变得煞白,整个身影更是变得摇摇欲坠,犹如风中断线的纸鸢,仿佛只要稍一风吹,就会跌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只见这位昔日的天才,此刻早已经失去了平日里的意气风发。 煞白的小脸上布满了羞耻和不甘,碧绿的瞳眸死死地盯着苏既明和顾少真两个人的身影。 嘴角还有着滴滴血迹在不断地渗出。 眼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接一个的惨死,大势已去,许绒叶不禁惨笑一声。 “哈,苏既明,这一次是你赢了,我败的心服口服!”许绒叶看着苏既明高台上俯视众生的姿态,一脸坦然的说道。 纵然许绒叶再怎么不想失败,却不得不承认,在算计人心这一块,终究还是她输了! 她自以为苏既明和顾少真两个人会因为国公府和六扇门的宿怨而各自为战,被她逐个击破。 却不成想,苏既明竟然比她更加擅长揣测人心,除了能够看穿她会有这个判断之外,甚至还能够拿捏顾少真,让顾少真为他所用! 毕竟比起苏既明来,许绒叶更加了解顾少真的性格。 顾少真作为六扇门总司,嫉恶如仇,刚正不阿的同时,多少是有点刚愎自用,目中无人的。 身为第七境的藏修,还是六扇门的总司,顾少真可谓是天纵奇才。 这样的人,自然极为高傲,莫说是和仇敌联手了,就算是和中立之人联手都是极为难以想象的事情。 饶是许绒叶想破头都没想到,她这次亲身犯险来到汴州,最后竟然是输在了苏既明的手中! 一开始在许绒叶看来,顾少真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六扇门总司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只需要略施小计就可以让顾少真自顾不暇,乱成一团。 而那个时候,作为汴州大乱的直接负责人,顾少真轻则被革职查办,重则斩首示众。 就算顾少真将功赎罪,她也有的是手段让顾少真使不出力气来。 结果没想到苏既明这个被“流放”到汴州境内的纨绔世子,竟然成为了将她计划全部破坏的关键人物。 “哼!败就败了,还这么多话!”一旁的顾少真冷哼一声,朝着许绒叶的方向而去。 看到许绒叶的布局全部被苏既明洞察,将其一一化解的同时,还将许绒叶引入苏既明自己布置的陷阱中,让许绒叶彻底走投无路,顾少真纵然心中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服。 想到这里,顾少真不禁颇为懊恼。 这次许绒叶祸乱汴州,她被许绒叶玩弄于股掌之间也就罢了,竟然还出现了一个能够将许绒叶的意图全部看穿并且暗中破坏的人。 这显得她更加无能也就罢了,最让顾少真接受不能的是,这个人竟然是相国公府的人! 想到这里,顾少真就不禁心中羞恼不已,将自己的怨气全部撒在了许绒叶的身上! 要不是这个在幕后搅弄风云的坏女人,她也不至于这般不堪,还要给苏既明这个纨绔世子当走狗! 端坐在高台上的苏既明则是笑了笑,轻轻拍了拍手。 一旁的夜雀立即会意,将苏既明之前替许绒叶准备的特制囚衣取了出来。 “许小姐是个识趣人,那么许小姐是准备亲自过来穿上这身囚衣呢?还是说,让我替伱穿上呢?”苏既明笑吟吟的说道。 “咳咳咳休想!我许绒叶就算是死,也不会甘当你的狗!” 看到这一幕,许绒叶惨白的面色浮现出一抹难得的红晕,因为过度羞赧和气恼,而不住地咳嗽着说道。 说完,许绒叶就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把小匕首,准备割腕自杀。 这把匕首是许绒叶用来防身的,同时也能够作为最后体面的手段。 身为邑南王之女,许绒叶自然不甘心于落到敌人的手中,被敌人欺凌玩弄。 “顾总司,她还有大用,不能让她死!”苏既明见状,立即沉声道。 “呸!”听到苏既明的话语,顾少真轻啐一口,脸上浮现出一抹绯红之色。 苏既明这些行为,让顾少真怎么想都不觉得这位邑南王之女除了让苏既明玩弄,满足他的恶趣味之外,还能有什么大用。 许绒叶眼下已经山穷水尽,而那位邑南王又是出了名的心机颇深,狠辣果决之人。 莫说是亲女儿,就算是亲儿子只怕都不会在乎。 想要利用许绒叶来要挟邑南王只怕是根本不现实的,哪怕许绒叶的价值极大。 不过想是这么想,顾少真的身体还是极为诚实的朝着许绒叶而去。 转瞬间,顾少真就来到了许绒叶的身前。 “滚!”看到这些南域死士还想要拼死保护许绒叶,顾少真只是轻叱一声,就直接将这些南域死士镇住。 强大的灵力冲击,让他们一时间心神晃荡,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抗手段。 而刚将匕首放在皓腕之上的许绒叶,尚未来得及割腕自尽,就感觉眼前一黑,立即失去了意识!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三章 别来无恙? 黑暗,望不到尽头的黑暗。 寂静无声。 当许绒叶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只感觉身上传来阵阵无力的感觉。 腰酸背痛的感觉,瞬间袭上许绒叶的感官。 除此之外,喉咙更是感觉干热不已。 许绒叶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宛如置身地狱一般。 许绒叶好不容易张开双眼,却发现一阵强烈的光芒朝着自己的眼睛刺来。 只见苏既明身影出现在门口,身畔还侍立着两名女子。 这两名绝色女子许绒叶都曾见过,正是苏既明身边最重要的两人。 一个是清冷的少女夜雀,也是让许绒叶现在身受重创的罪魁祸首。 另外一个则是沉默寡言的聂倩。 此时许绒叶方才惊觉,自己的身体竟然被牢牢地束缚了起来。 而且身上的衣衫,也从之前的白袍变为了一袭洁白的囚衣。 衣领处更是依稀可以看到一抹雪白。 很显然,在她昏迷之时,被人换上了囚衣不说,还被绑在了这个地方。 “许小姐,别来无恙。”苏既明缓步上前,笑吟吟的看着许绒叶。 漆黑深邃的瞳孔在许绒叶完美的娇躯上肆意的打量着,仿佛在打量着专属于自己的架子。 只见许绒叶完美纤细的身材,在囚衣的勾勒下凸显的淋漓尽致。 修长的玉腿大半截裸露在外,看起来甚是诱人。 尤为关键的是,眼前之人还是邑南王之女,南域郡主! 一想到尊贵无比的邑南王之女,当今的郡主,却要穿上囚衣,沦为自己的阶下囚,任何一个男人只怕都会因此而血脉贲张! “苏既明”看着面前好看的不像话的男子,许绒叶却只感觉身上一阵寒意蔓延而来。 眼前的人,赫然是那个昏迷之前让她感到无力和绝望的镇国公世子! 许绒叶的声音带着一阵颤抖。 现在的她一身修为全部被禁锢,整个人和寻常的弱女子没有任何区别,这让许绒叶心中不禁充满了恐惧感。 在失去修为之后的许绒叶,自然没有了往日的自傲。 现在的她,就算是面前这个养尊处优的世子殿下,也可以轻易的将她拿捏! 尤其是身上的束缚,更是让许绒叶充满了绝望。 现在的她,犹如砧板上的鱼肉,只能够任由苏既明宰割。 尤其是身上的囚衣,更是让许绒叶充满了羞耻。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以这般羞耻的姿态出现在一个男子的面前。 “我这人向来说到做到,既然说了要亲手为许小姐穿上这身囚衣,自然不会食言,想必许小姐应该也还算满意吧。”苏既明缓步上前,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被绑在椅子上的许绒叶,笑吟吟的说道。 说完,苏既明凝视着许绒叶的瞳眸。 不过此时许绒叶那平日里极为明亮,宛如绿宝石一般的瞳眸,已经黯然失色,在眼前的困境下黯淡了许多。 毕竟从高贵的邑南王之女,转变为相国公世子的阶下囚,这个巨大的身份转变许绒叶一时间还有些不太适应。 “许小姐对我这份厚礼,可还算满意?” 听到苏既明的话语,许绒叶并未回答,只是极为屈辱的咬紧了下唇。 略显苍白的唇瓣,在少女用力的咬合下,多了几分血色,有几滴小血珠从唇瓣的裂缝中流淌而出。 一想到自己完美的身体被苏既明看了个干净,甚至还可能肆意的玩弄了一番,就让从未和其他男子有过任何肢体接触的许绒叶感到了不适和羞耻。 现在却沦为了苏既明的阶下囚,要任由苏既明为所欲为,这让许绒叶心中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屈辱感。 若非整个人被苏既明控制住,许绒叶甚至恨不得自尽以保清白。 本来在许绒叶的计划之中,苏既明只是一个顺手铲除的蝼蚁罢了。 没想到就是这个她并未放在心中之人,现在却成为了她颠覆汴州计划的最大破坏者。 若非苏既明的出现,现在整个汴州已经陷入了混乱中,不消多日就会彻底土崩瓦解,被南域大军占领。 结果现在不仅没有拿下汴州,甚至连她都沦落为阶下囚,等候着黑暗的命运。 哪怕许绒叶极为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次她输得一败涂地。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为了能够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苏既明竟然这般自污名声! 许绒叶已经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只是这位“纨绔世子”棋局中的一颗棋子,而且还是完全受到这位世子殿下肆意操弄的棋子! “看来许小姐对我的礼物不是很满意,那我看来应该再给许小姐送上一些其他的礼物。”苏既明看到许绒叶一副不甘的模样,笑吟吟的说道。 听到苏既明的话语,许绒叶娇躯一僵。 一股不祥的预感立即涌上心头。 苏既明没有直接杀掉自己,无非就是为了两件事情。 一件事情是想要自己的身体。 另外一件事情就是想要通过自己,压榨更多的利益。 哪怕在和苏既明的博弈中一败涂地,以至于心性受到严重打击,不过许绒叶现在还是有这份思考量的。 对方想要利用她来对付整个南域。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四章 又到了最喜欢的夺取命格环节 幽闭的房间内。 苏既明和许绒叶两个人四目相对。 许绒叶内心中快速的分析着。 就算是进退维谷,身陷囹圄,也不能自绝于牢笼之中。 眼下苏既明没有选择杀掉她,那就证明苏既明还不打算掀翻棋局,她还有机会。 只要棋局还在,她就还有将这盘死棋下活的可能性。 许绒叶向来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眼下还有机会,她就要把握住这万分之一都不到的可能性,争取将自己的困境化解。 似乎也是为了应验许绒叶的猜想,苏既明笑吟吟的看着许绒叶说道:“既然许小姐这么喜欢我的礼物,也算是不枉我苦心孤诣。” “那么许小姐是否应该也给我一些回礼呢?” 说完,苏既明悠然的坐在许绒叶的对面,漆黑深邃的瞳孔在许绒叶的身上游离着。 “呸!”听到苏既明的话语,许绒叶心中轻啐一口。 绝美白净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羞色。 一想到自己竟然穿上苏既明准备的囚服,沦为了苏既明的战利品,供他玩赏,就让许绒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只是内心中强烈的不甘和求生的欲望,让许绒叶强行按捺下心头的羞耻,等候着东山再起的机会。 只要她还没有退出这场棋局,那么她就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许绒叶很清楚,一时的失败算不得什么!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只要她还能够继续执棋,未尝没有绝处逢生的可能性! 感受到苏既明充满了冒犯和侵略的目光,许绒叶强行按压下心头的不安和羞耻,从牙缝里缓缓的挤出几个字: “世子殿下想要怎样的回礼?” 说完,许绒叶稍微蜷缩了一下被绳索和囚衣勾勒的娇躯。 仿佛生怕苏既明提出什么过分的请求。 “我说了”苏既明淡淡的说道,“许小姐能够发挥自己的余热就已经是对我的回礼了。” 说完,苏既明用审视的眼神凝视着许绒叶,缓缓的说道:“眼下许小姐已经落入了我的手中,你想你父王麾下的那些部下,会来救你吗?” 听到苏既明的话语,许绒叶也顾不上遮挡自己胸前的那一抹雪白,满是惊愕的挺起胸脯,看向了苏既明。 只见苏既明走到许绒叶的身前,鼻息前充斥着少女身上淡淡的幽香,似乎是少女与生俱来的香味和某些奇异的花草药物交织在一起的香味,沁人心脾。 哪怕是被困在这个幽闭的密室里,都不影响少女的体面。 当然,这也很大程度上得益于苏既明对许绒叶的特殊对待。 不同于那些许绒叶的手下,那些都不过是一些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糙汉子,将他们随便安置在一个废弃的地下室中都可以。 别说是只是单纯的环境差了些,就算是会让他们身上伤势恶化,加速死亡也完全无所谓。 比起他们来,许绒叶显然还是有一些价值的。 首先许绒叶背后还有着其他的南域势力,利用许绒叶可以获得更多的利益。 其次许绒叶作为一个术修,在失去灵力后极其脆弱,环境太过于恶劣可能会让这位病弱的天才军师夭折。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许绒叶可是一个极为完美的走狗,苏既明还想着从许绒叶身上榨干全部的价值,将许绒叶的能力掠夺,要是让这位天才病弱军师夭折,那可未免太暴殄天物了。 苏既明一脸玩味的看着面前的许绒叶,一行字幕浮现在苏既明眼前。 【命格宿主:许绒叶】 【可获取命格:算无遗策(紫)、道法通神(紫)、天生病弱(残)】 就算是这些命格,对于苏既明来说也是极为有益的,况且许绒叶还有其他的妙用! “一伙来自于南域部落的雇佣兵,包括数百名精锐死士和军中骁卫,三名第五境武修,两名第六境武修,一名第六境术修——许小姐伱自己。这是许小姐自己手下的全部人马。”苏既明俯视着面前被捆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的许绒叶,淡淡的说道,“我说的没错吧?” “是”许绒叶死死地抿着嘴唇,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哼声。 “然而在这汴州内,除了你的人马之外,还有着许多来自于你那位父王的麾下暗卫,他们人数众多,且实力强悍,是负责在你计划成功之后彻底将汴州卷入战火的精锐部队。” 苏既明伸出白净修长的手掌,捏住许绒叶精致光滑的下巴,缓缓的说道:“当然,他们还有一个特殊任务,那就是一旦你这边事败,并且陷入危机之后,由他们来负责救你离开汴州,我说的对吗?” 听到这里,许绒叶的强撑着不去看苏既明。 许绒叶之所以没有那么坚定地寻死,就是因为她知晓还有逃离的可能性。 邑南王麾下最精锐的暗卫和军中死士这些日已经潜伏进入汴州境内,只是他们并不直接听从许绒叶的调遣和指挥。 这件事情除了许绒叶之外,其他的人,包括许绒叶这次营救的这些心腹手下都不知情。 苏既明是从何处得知的? 苏既明的声音响在许绒叶的耳畔。 “那么许小姐你认为,他们接下来是否会拯救你离开这里呢?”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五章 怎么感觉不是谣言呢? 苏既明的话语,犹如利剑一般,狠狠地插在了许绒叶最大的软肋上。 看着面前身上散发出无形压迫气场的苏既明,许绒叶只感觉呼吸都变得有些不畅。 苏既明究竟是如何得知她父王还给她留有了后手?! 绝不可能是走漏了风声! 而那些暗卫潜伏进入汴州城的渠道也极为保密,六扇门那些人根本发现不了。 不知为何,现在她感觉自己只是苏既明计划中的一个鱼饵,而非那条最后的大鱼。 苏既明真正的目的,是要利用她引蛇出洞,将她父王麾下最精锐的暗卫也一并一网打尽! 此时的许绒叶,甚至顾不上自己被许绒叶捏住的下颚上传来的些许疼痛之感,也顾不上心中的别扭和羞耻。 只是死死地盯着苏既明,仿佛想要从苏既明的瞳孔中看出些什么来。 “你想要做什么?!”许绒叶有些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苏既明盯着许绒叶,一字一顿的说道:“当然是血债血偿!” 明明眼前的男子修为远在自己之下,却让许绒叶的身体不由得打了一个颤栗。 “你们南域之人在汴州境内掀起漫天腥风血雨,杀了无数老弱妇孺以及手无寸铁的平民,这么多人无辜的鲜血,自然要由你们南域之人的性命来偿还!” “这份血债,现在只是还了一部分,剩下的那一部分,就由剩余的人来偿还,岂不是合情合理?” “这一切都是我来策划的,他们只不过是执行者,而且真正的执行者已经全部被伱杀掉了,剩余的这些人,他们什么都没有做,你为什么..”许绒叶一脸不甘的望着苏既明,似乎还想着争取什么。 “许小姐,作为一个阴谋家,你不觉得你这话太可笑了吗?”苏既明嗤笑一声,漫不经心的说道,“一个人的血,是不够偿还债务的。” 听到苏既明的话语,许绒叶将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中,却浑然不觉疼痛。 因为现在不管是哀求,还是恐吓,亦或者.用自身作为代价,苏既明都不会听的。 因为从一开始,苏既明最终目的就不是她这个祸乱汴州的策划者,而是要将邑南王在汴州的力量全部铲除! 换言之,刚开始的那些心腹手下,不过是为了将她这条大鱼钓出来。 而现在,她这条大鱼已经变成了更高级的鱼饵,目的是为了将邑南王在汴州最后的势力连根拔出,一并铲除! 从一开始,她就在被苏既明牵着鼻子走,她所做的每一步,都是苏既明预料之中,并且希望她做的。 这个发现,让许绒叶感到了深深地无力感。 “看来许小姐不是很想出卖自己的人,不过也不打紧。” 看到许绒叶沉默不语的模样,苏既明莞尔一笑:“只要许小姐在我的手里就已经足够了,想必那些暗卫也不想看到他们尊贵的郡主大人可怜兮兮的在我面前摇尾乞怜,百般讨好吧?” “苏既明你.痴心妄想!”听到苏既明的话语,许绒叶死死的盯着对方。 苏既明哂笑一声,松开许绒叶被捏的有些生疼的下颚。 带着身畔的两个绝色转身而去。 “那么,许小姐请好生享受这最后的安宁吧。” 在即将退出密室的刹那,苏既明转身望向了许绒叶笑吟吟的说道。 说完,苏既明和夜雀以及聂倩彻底退出了密室,强烈的白光渐渐消散。 整个密室再度恢复了灰暗,只有些许微弱的光芒可以透过高大的铁窗射入屋内。 寂静充斥在整个密室中。 许绒叶眼神极为复杂的望向了自己的胸口,胸口处有一道微不可见的符印正在闪烁。 苏既明并未对许绒叶展开过度的进攻。 因为苏既明很清楚,现在只需要让许绒叶有一个心理预备就可以了。 想要彻底的将许绒叶的防线瓦解和崩溃,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眼下苏既明已经成功的让许绒叶明白了自己的意图,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继续将许绒叶一步一步引入自己特意为她准备的陷阱之中. 毕竟想要将那些南域来的反贼一网打尽,要是没有许绒叶的帮助,那也是极为困难的。 况且那些邑南王府的暗卫实力皆极为不俗,要是正面硬碰硬的话,就算有六扇门的帮助,想要将他们彻底铲除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只有让许绒叶成为计划中的一环,才能够让这些邑南王府的暗卫在绝望中被擒杀. “所以世子殿下已经想好了如何将那邑南王府的暗卫揪出来的方法了?”随着苏既明离开禁闭室,聂倩看着前面那道修长的背影,轻声问道。 “在猎物彻底失去反抗能力之前,首先要做的就是消磨掉对方最后一丝力气,即使猎物看起来已经任你摆布,但是对方总会有那么一些反抗的小手段,在猎物彻底死亡之前,绝不能够有一丝掉以轻心。” 苏既明并未直接正面回应聂倩的提问,而是淡淡的说道。 听到苏既明的话语,聂倩眉头微皱,旋即了然。 这位许绒叶可是邑南王之女,哪怕她现在看起来已经成为了笼中的金丝雀,就连她引以为傲的第六境术修的能力都被封印了。 可是只要许绒叶还活着,就永远不能忽视她身上的底牌。 想必苏既明已经了解到了许绒叶身上最后的底牌。 而这个底牌,就是苏既明这次布局所要用到的东西。 作为将一切尽收眼底的旁观者,聂倩实在是太清楚苏既明和许绒叶之间的差距了,从头到尾许绒叶就像是一个牵线木偶,完全被苏既明操控着。 许绒叶想做的事情,不过正好都是苏既明希望她去做的事情罢了。 “世子殿下还真是心思缜密,老谋深算。”聂倩不禁感叹道。 “姑且将聂先生的话语,当成对我的称赞了。”苏既明莞尔一笑,不以为意的说道。 “世子殿下,已经将许绒叶被捕的消息放出去了。” 夜雀看着苏既明的背影,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除此之外,也将世子殿下极为钟意许绒叶的消息也当做坊间流言放出去了。” 说完,夜雀极为不解的看着苏既明的背影,似乎想不通苏既明为什么还要散布这么一条谣言。 “世子殿下若是想要引蛇出洞的话,为何不直接散播要斩首许绒叶的消息呢?”夜雀一脸好奇的看着苏既明问道。 “若是直接散播要在三日后斩首许绒叶的情报,那么我们的意图也未免太明显了些,这邑南王府的暗卫也不是傻瓜,他们一眼就能够看出来我们的意图是引蛇出洞。” 苏既明淡淡的说道:“那么这些暗卫必然会另有打算,要是他们到时候不现身,我们是杀还是不杀?杀的话,这些人就永远不会现身了,只会蛰伏起来等待时机,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若是不杀的话,反而正遂了这些人的愿,他们料定我们舍不得将这么一条大鱼宰掉,只会愈发有恃无恐!” “原来如此。”夜雀恍然似的点了点头。 “世子殿下之所以还要散播这么一条谣言,是为了显得更加有说服力是吧?毕竟除了许绒叶和她的心腹手下之外,外界只知晓这位邑南王之女落到了世子殿下的手中,可是其中交手过程一无所知。而世子殿下的名声又实在是有那么一些微妙.”一旁的聂倩则是若有所思的说道。 “我的名声狼藉,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坊间流言这么一传,只怕那些隐藏在暗中的邑南王府暗卫就坐不住了。要是许绒叶被本世子玷污了清白,这可比杀了许绒叶还要更加让邑南王名声蒙羞!”苏既明淡淡的说道,“而且比起杀了许绒叶,显然这个要更可信一些。” 那些邑南王府的暗卫并不清楚苏既明的手段,他们只会认为是苏既明背后有高人指点,亦或者是许绒叶自己出了纰漏,导致被抓。 而传闻间,苏既明的名声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 不得不说,自家世子殿下为了达成目的,真可谓不择手段! 甚至不惜自污名声,散播这种谣言。 等等,这个当真是谣言吗?! 突然间,一个疑问涌上聂倩和夜雀的心头。 不知为何,她们两个人隐隐间听到了苏既明的算盘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