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综武之扮演反派》 第一章 开局金风细雨楼楼主 杨天羽穿越了,穿越成《三剑奇缘》综武背景里面的一个反派角色,这个反派角色出身不凡,背景深厚,妥妥滴天命反派,可是这也太扯了吧! “系统,滚出来,你告述我公子羽是金风细雨楼楼主?欺负我没玩过游戏吗?” 系统叮了一声,弹出来了一个界面,扮演者杨天羽,母亲西方魔教大公主,父亲昆仑魔教教主,师傅沈浪,王怜花,义弟叶开,傅红雪,妻子明月心,表妹南宫翎,武功,沧浪剑诀,怜花宝鉴,大悲赋(全部),系统赠送天蚕魔功(重点,完成任务可以掌控天蚕魔功魔性。重点,反派保命要紧) 当前任务一,成功执掌金风细雨楼,化解金风细雨楼危机,鉴于世界背景波澜诡秘,系统特提前开启好感度(忠臣度)系统,。 任务二,在系统的帮助下成功开启天蚕魔功第一层,获得不死之身(当前身体为中毒状态,毒入骨髓,活不过四十岁) 任务三,该任务为长期任务,你的背景为世界天花板,但似乎被蒙上了一层不祥的神秘面纱,你的父亲沈沧海为什么化身杨常风,你的母亲为什么化身南宫协,又是为什么成为昆仑魔教教主和西方魔教大公主,你又为何身中剧毒,活不过40岁,这些谜团雾如阴霾般笼罩着你的家族,令你惶惶不可终日,所以你决定开启称霸天下之路,希望能够集天下之力找出这些幕后黑手,叮~~长期任务称霸天下已开启,可试完成度获取成就,可获取天命值,当分任务进度完成后可以获得一次评价,视评价获取相应奖励。 叮,友情提示,扮演者现在状态不佳,第一个任务扮演对象处境相对安全,系统建议尽快进行任务二,天蚕魔功可以清除体内毒素,可以吸收体内驳杂的武功体系化为潜力,化为己用,更加有助于完成任务一和任务三,天蚕魔功第一次开启由系统自动进行,以确保扮演者有能力完成扮演任务。注,此为新手保护福利,鉴于系统提前支付奖励,所以任务二无奖励,任务一奖励,自主掌控天蚕魔功魔性。祝您早日完成任务。 看完这些,杨天羽久久无语,好家伙,搁这好家伙是吧!这系统赶鸭子上架啊!就我这样事的,征霸天下真的不是我想要的啊,还以为是什么天胡开局呢!就这~啊~这世界忒脏了,想到这世界层层算计,一重重马甲,不禁打了个冷战。 “那(⊙o⊙)啥?系统,快点开始吧!” 叮~~系统自动进行任务二,请扮演者保持绝对清醒,仔细体悟天蚕魔功,尽快掌握扮演者该掌握的技能。 ps:关于设定的一些问题,世界背景以三剑奇缘为主,日月人三剑和藏镜人是主线,大明朝,皇帝是嘉靖,综合的世界背景有陆小凤传奇,天涯明月刀,天下第一,小鱼儿与花无缺,绝代双骄,作为背景天花板的综世界有武林外史,沈浪,王怜花,张三丰,观音菩萨,太阴星君,太阳星君,钱塘君,这些都不会出手,就是作为世界天花板好看的,世界上限很高,有奇珍异宝,镜主的镜子,翻云魔君的幽灵马车,洞天福地,世外高人,有玄之又玄的天命之子,就是金光布袋戏里面的儒侠史天云(史艳文),藏镜人,波娜娜。 只见公子羽周身散发出一股骇人的气息,如妖似魔,迥异于世界的魔功开始发动,体表开始“生长”出白色的蚕丝,一层一层,密密麻麻,很快就结成了一个茧,茧开始缓缓旋转,无形的魔力开始像茧内汇聚而去。公子羽只感觉自己的心神进入冥冥中的丹田紫府中,在这里以旁观者的身份浏览完了公子羽的一生。 少年时的公子羽,天潢贵胄,出身名门,天资纵横,亦富有侠肝义胆,一直将祖父沈浪作为榜样学习。 后来随着父亲母亲一起隐姓埋名,化名为了杨天羽,成为了武林盟主的儿子,他还是过的自己想要的生活,没人强迫他。 少年成名,侠肝义胆的美誉传遍了武林,可是这一切都随着一场变故都消失了。 作为沈浪和王怜花亲自教导出来的徒弟,公子羽在父母身边也知道了不少的事情,比如外祖父一家现在也开始在走下坡路;舅舅不得不收缩势力;岳父唐凌峰,岳母王郅君早早的将女儿唐蓝托付给了父亲,化名为明月心;母亲王琳琅先是化名为南宫协,后又化名为花白凤加入西方魔教,还和父亲一起策划了一出死遁的好戏,这一切都是为了跳出漩涡,查明真相。 可是真相隐藏在迷雾里,就是父亲现在成为了昆仑魔教教主也还是弄不清楚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捣鬼。 不得不借助于西方魔教强大的力量来保护自己的妻儿,最后甚至是只能放弃武林盟主杨常风这个身份,在经过了一些幕后交易后成为了昆仑魔教教主。 昆仑魔教和现在的南方魔教本属于明教,因为一些历史原因,分裂了出来,并不算是根正苗红的魔门。 西方魔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魔门,上可追溯到五代十国,真正有魔门这个概念也可以从魏晋南北朝时期算起,在中原根深蒂固,枝繁叶茂,门内派系众多,互不统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庞然大物。 公子羽素有野心,干脆请命接手了原本属于昆仑魔教的金风细雨楼,暗中将人手换成自己人,本来是秘密进行的,可惜被金风细雨楼的对手青衣楼给察觉了,开始了疯狂的针对。 话说回来,随着天蚕魔功的运转,大悲赋修炼出来的功力最先被吞噬,接着是怜花宝鉴,最后连沧浪剑诀最核心的剑气也被吞噬殆尽。 天蚕魔功尤不满足,贪婪的吞噬着公子羽的气血,渐渐的,公子羽的头发转为了灰白,面容更是皱纹丛生,挺拔的身形逐渐佝偻,衣服下空空荡荡,活似个骷髅。 公子羽此刻无知无觉,元神随着天蚕魔功的运转渐渐与魔功的魔性勾连起来,好像随着气血的逐渐消失而变得足够强大,有一种破茧成蝶的感觉。 渐渐的,连气血也满足不了天蚕魔功贪婪的吞噬了,天蚕魔功开始分化出万千丝线,链接了身体里面的奇经八脉,周身穴窍,连运行滞涩的血管内也不放过。 在吸收不到足够的“养分”后,天蚕魔功的丝线顺着脊柱逐渐蔓延至紫府,公子羽眼睁睁看着天蚕魔功犹如强盗一般将一幕幕记忆碎片粗暴的撕碎,吞噬,丝线逐渐向着自己的元神袭来,这个时候是系统终于出手了。 公子羽只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元神在一团迷朦的白雾中飘飘荡荡,接着就飘到了“外面”,以新奇的视角看见了蚕茧的内部,被天蚕魔功吞噬下已经塌缩成了一团的肉身。那实质化的血色丝线,似乎还泛着血腥味,公子羽只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只守着尸体的鬼魂,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静静的等待自身的存在感消失。 元神状态,无知无觉,无思无想。公子羽“看见”从自己周身游离的白雾渐渐凝聚成一只小巧玲珑的天蚕,天蚕吃力的褪下了一层皮,欢快的打了个滚。 对着公子羽的元神合身一扑,就带着公子羽一同遁入了肉身。 天蚕魔功形成的丝线上,血色渐渐消失,接着是心跳澎湃有力的鼓动声。 身形开始恢复挺拔,天蚕魔功的丝线一部分回流入周身窍穴;一部分与万千血管,经脉合而为一;五脏六腑,筋骨皮肤之下似乎有密密麻麻的丝线网络;最后一部分丝线直接与原本枯槁的白发相合,瞬间就恢复了乌黑亮丽。 公子羽睁开眼睛,活动了一下手脚,只觉得自己身轻体健,全身松快,有一种堵在心口上的巨石被搬开的感觉。 现在的感觉是什么,一个字,~爽~爽翻了天,不过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 心念一转,摊开右手,一团黑漆漆的活物被逼出了体外,天蚕魔功迅速结茧,不一会儿功夫,便结出了鸽子蛋大小的茧。 公子羽看着这个东西,沉吟不语,最后还是默默的掏出一个盒子先收了起来。 天蚕魔鬼第一层练成以后,身体潜力大大提高,可是体内现在空空如也,还没有一丝一毫的功力。 此刻体内虚怀若谷,外界被天蚕魔功牵引而来的魔力已经开始汹涌澎湃,蓄势待发。 公子羽盘腿坐下,深吸一口气,犹如鲸吞蚕食,运转大悲赋将源源不断的魔力转换成自身功力,天阴地阳大混元功(内功),天冥地渺大挪移术(轻功),天崩地裂大寂灭刀(刀法),天移地转大移穴法(奇功),天哭地恸大悲魔咒(音功),天绝地灭大搜魂手(移魂),天绝地灭大紫阳手(掌法),一门门武功被重新练成,毫无滞涩之处。 大悲赋的精髓之处就在于全面广博,每一们功法都很实用,之前公子羽凭借着怜花宝鉴调和内功,花费七年功夫,也算是勉强小成。 可是此刻的大悲赋,虽然因为功力不够,但这纯熟,这丝滑,说是精修了二十多年也不过如此吧! 紧接着就是怜花宝鉴上的功夫,怜花宝鉴上记载的武学到是其次,有了非常实用的大悲赋,公子羽已经不在乎了。 但是里面的奇门遁甲之术,医卜星相,易容,缩骨,风水,暗器,毒药,机关,奇闻异事…这些才是真正的宝贵财富。 最后是凝聚最核心的沧浪剑诀剑气根源,源源不断的魔力也终于枯竭。 现在公子羽只感觉自己的功力倍增,大概是之前的两倍。这还是其次,现在这些武学和学识,经过天蚕魔功吞噬灌体以后,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 抬手轻轻一挥,一道璀璨的剑气就将地面打出了一个深坑,身体轻轻一晃,瞬时间密室里影影绰绰,轻松一运气,周身瞬间就出现了混元罡气,罡气自生,武功全方位的增长了。 “系统,记得你说的好像是修炼天蚕魔功获得不死之身?你没骗我吧。” 叮~扮演者完成任务二,天蚕魔功能够瞬间让伤口愈合,侵入体内的异种真气能够被魔功吞噬,五脏六腑被魔功保护,不再成为致命伤害,如果护体罡气不够强,被人砍断了手脚,头颅,那自然是恢复不了了,第一层的魔功无法做到这种程度。至于毒药,巫蛊,天蚕魔功绝对是这些旁门左道的克星,扮演者的安全度大大提高,祝您能早日完成任务一,系统会刷新新任务。 “这也太给力了,系统,你绝对是我亲爹!”叮~本系统都这么给力了,希望扮演者也给力一些,早日完成任务一。被这死板的系统给无语到了,任务任务任务,还有没有一点人情味儿,哦~系统不是人,那没事了。想到这里,公子羽打开了密室的大门。 “恭迎楼主出关~”门外一堆属下噼里啪啦,瞬间就跪了一地,看得公子羽只感觉大事不妙,果然,公子羽的嫡系长话短说,目前就是金风细雨楼出了叛徒,下属杀手组织金风差点被青衣楼给端了,下属情报组织工作倒是做的可以,马上就查到了蛛丝马迹,到了经典的三选一环节,可惜这三人皆是元老级别的,有一个还是公子羽亲自安插进去的亲信,所以在局势如此动荡的情况下,大家一合计,咋不是有楼主吗?那就让楼主来定夺呗。 这一等那就是三天。期间大家各种攻讦,谩骂,挖陷阱,数不胜数,已经差不多要到了要爆发流血事件的地步了,公子羽的亲信也抵不住了,这才有了开头的场面。公子羽深呼一口气,捉奸细吗~小意思。“系统,打开好感度(忠诚度系统)”,心机侄娃模拟肚子,所以真相就是…… 第二章 经验大礼包青龙会 公子羽随着大家一起来到了议事大厅,中间单独放了三张椅子。 椅子上坐了三人,这三人神态不一,有害怕的,有神态自若的,也有面露嘲讽的。分别是新提拔起来的老人杨真,是公子羽的亲信,忠臣度20… “什么鬼,公子羽亲自提拔的亲信,忠臣度才20,开什么国际玩笑…”。另一人是细雨楼管情报的长老苏宁,好感度-20。公子羽深吸一口气,忍了,看向第三人,只见这人面露嘲讽,这嘲讽都快到了毫不掩饰的地步了,这人也是三人中最棘手的,是总管金风楼杀手组织的三把手,本身也是个高手,这人的信息是灰色的,其中赫然是(青龙会坛主方玉山),好感度-60。 环视了一圈下来公子羽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冷汗都冒了出来,能够进大厅里的都是金风细雨楼比较重要的中高层,还有一部分坐镇各地,没有回来,这一撮人可是金风细雨楼最核心的部分了。 这些人有六七个头上都是灰色的,显示是青龙会的人,有一两个是红色的,分别是青衣楼和锦衣卫的奸细,剩下的几个公子羽提拔的亲信,忠诚度最高的一个是60,其他的差不多都在40作右打晃,剩下的好感度有负有正。 总之,一个显示忠诚的都没有,杨天羽不得不佩服原来的公子羽眼光是不错。会这样也没办法,公子羽入主金风细雨楼也没多久,除了自己带过来的几个嫡系,根本就无人可用,只能先了解情况,再慢慢打算。 定了定心神,公子羽悄声无息的施展传音入密,开始召集自己的嫡系人马,这些人都是昆仑魔教的好手,武功不弱,毕竟公子羽当楼主,属于是空降,而金风细雨楼又只有有限的几个人知道自己的势力和昆仑魔教的关系,而且本身也不服气啊!觉得公子羽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就算在武林中有些名头,可那又怎样,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这情况已经很明显了,金风楼已经被青龙会的人给暗中渗透了,细雨楼因为本身就是搞情报的,倒是可喜可贺,就是好感度实在是有些低。 心思电转,公子羽觉得还是先拿两个细作开刀,然后再闪电拿下青龙会坛主方玉山,至于其他的,尽量一网打尽,比对了一下自己和这些人的实力差距,公子羽还是觉得心下稍安,毕竟是新手村~个屁…安全还是能够保证的。 公子羽故作深沉,眼神幽深,暗中施展大悲咒道:“既然大家相信我公子羽,那就好,好~好~”两个被针对的奸细瞬间就痛苦的倒地挣扎了起来,不一会儿就七窍流血而亡。 “诸位,此二人是青衣楼和锦衣卫的奸细”,众人没想到公子羽一个照面就杀了两个奸细,连活口都不留,方玉山心内一个咯噔。用眼神示意金风楼二长老率先对公子羽发难,可谁曾想公子羽根本就不给机会,在方玉山暗中警惕的时候,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其身后,一手扣住了方玉山的脑袋,大搜魂手瞬间施展,另一手划出残影,连点方玉山周身各处大穴,直到此刻,主位上属于公子羽的残影才消失,这一下子兔起鹘落,实在是太挑战人的神经,都反应不过来了。 “大悲赋,你居然练成了大悲赋上的数种武功~” 细雨楼长老苏宁,他一脸大惊失色,看公子羽像见了鬼一样,嘴唇都直哆嗦,瞬间好感度变成了忠诚度,还挺高,都有65了。其他的人数值都有变化,看得公子羽是心花怒放。表面上神态更是从容不迫,眼神也更是深沉,在大搜魂手的威慑下,那几个青龙会的暗子都忍不住想逃。 公子羽冷笑一声,命令道:“你们给我将那边的几个看好了,可别让跑了一个。” 几个亲信隐隐封住了逃跑路线,其他人有的面露不忿,有的暗自惶恐,不一而足。 “说~” 运起了大悲咒,公子羽故意低喝了一声,道:“你是不是青龙会的暗子~除你之外,还有哪些人。” 方玉山目光呆滞的答道:“我是青龙会的坛主,他,他,还有他们几个都是青龙会的暗子。” 这下子金风楼二长老一系的几个人都麻爪了,现在这情况,根本连反驳的机会都不给,公子羽是存心要利用他们立威。 眼见无指望,“大家分头突围~” “跑得了吗~” 这次这些金风细雨楼的人可就反应过来了,打了一晚上的酱油,总算是有了出手的机会。 众人以多打少,又有公子羽压阵,花了点功夫,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将几个人制服,扔在地上和那两个七窍流血的奸细作伴去了。 公子羽如法炮制,又用大搜魂手将这几个给控制住了。 “好了,辛苦大家好好审问一番,现在问他们什么都会回答了,尽快将名单弄出来,我不管你们之中曾经都有什么龌龊,青龙会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们想死灰复燃,本座是断不能允许的~” 公子羽坐在主位上,悠闲地看着下面一派忙活,周围的都是他的亲信嫡系人马,任是要叫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经过了今这一出,这些人都被调动了起来,一个个再想在公子羽面前摆架势那可就呵~呵~呵了。 “系统真牛逼~要是没有好感度系统,我可真麻爪了,话说我可能真有当反派的潜力啊!” 叮~请扮演者警惕,敌方还有30秒抵达战场~ 来不及吐槽,公子羽瞬间就闪到了厅外,高呼一声“警戒”。 只见对面是七个个头戴青面獠牙面具的人打头阵,后面跟着一批人,正鬼鬼祟祟的赶来。“青衣楼的人?巧了,我正在想你们呢!” 只见对面的一人道:“公子羽,速速离开,青衣楼不想与你为敌,今天金风细雨楼归我们青衣楼了。” “哈哈哈~”公子羽差点就笑出了眼泪。“就凭你们这点人,敢闯我金风细雨楼,青龙会给你们的勇气吗?” 对面有几人脸色不好,那七个头戴青面獠牙的面具人还要说些什么。 公子羽不耐烦的手一挥,道:“丢出来~”。 随即青龙会几人被像破麻袋一样的给丢了出来,公子羽这一出,搞得青衣楼众人莫名其妙。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是一脸懵逼,迅速反应过来,离周围的人远了一些,更是隐隐约约将几个反应比较大的人给封死了退路。 说起来青龙会当年可是威压四方,横亘百年历史,所有的势力都要仰其鼻息,不敢触其眉头。作为昆仑魔教的势力,金风细雨楼只能经营情报生意;作为杀手组织,青衣楼也只能捡人家不要的残羹剩菜。 所以自从当年正德帝那一桩公案后,青龙会首身死,精华骨干都在后续朝廷的反扑中消磨殆尽,众多势力才敢出手,纷纷蚕食起了青龙会留下的肥肉。想不到如今才将将过去了三年,青龙会居然又有了死灰复燃的迹象。 当年那一战,虽然被朝廷极力封锁消息,可还是有只言片语流传了出来,宁王造反时所谓的上中下三策,最后一策都没有实施出来,居然被路过平叛的王阳明给堵死在了南昌,王阳明经典的三策齐施,硬生生遏止了朱宸濠的滔天野心,朱宸濠都气疯了,干脆借机被俘引诱正德帝离宫,准备实施刺杀计划。 青龙会首是宁王朱宸濠的女人,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召集了大量的高手,可是实在是没想到,王阳明就是他朱宸濠的克星。 王阳明不仅仅是个文武全才的儒将,在一路上早就安排好了种种后手,他本人更是精修了儒家的功法,是个不折不扣的宗师级别的大高手。 再加之正德帝本身也是个不弱的高手,居然硬生生击杀了青龙老大,带着正德帝抗住了这一波反扑。 所有人都劝皇帝早日回宫,可是皇帝居然带着朱宸濠走走停停,企图钓鱼。 朱宸濠也不含糊,正合我意嘛! 最终的结果就是史书上的一句话,帝崩于正德十六年三月,年仅31岁。 没有人知道从正德十四年六月宁王造反,到正德十五年九月正德帝落水患病,这期间发生了多少事情。 公子羽越众而出,道:“让青衣楼能说的上话的人出来与我谈谈,如今你我两家自身且不干净,不如暂且休战,没得让别家渔翁得利。” 那几个戴面具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尚且拿不定主意。 倒是那几个青龙会的人先动作了起来,对着最近封锁退路的青衣楼杀手就拼杀了起来。公子羽微微一笑,以精神牢牢锁定目标,几人如芒刺在背,知道今日断无生机,出手更是决绝,青衣楼杀手也不是吃素的,以众凌寡之下,很快解决了问题。 眼见形式逆转,而今换成了金风细雨楼对青衣楼虎视眈眈。青衣楼那边终于暂时服软,道“公子羽不愧是公子羽,今日多有打扰,得罪之处,还望海涵,不如就依你所言,咋们两家择日相商,在下这便离去,如何?” 公子羽眼神玩味,漫不经心地道:“好说好说,这几个青衣楼的暗子就算是我送给楼主的礼物了,就以一月为期限,一个月后,我们定时间,你们定地点,再行相商。” 眼见反正是打不起来了,青衣楼的人当然无异议,就此相约,两家也分别有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整顿人手,到时候就看谁更强势了。 “诸位,青衣楼这件事情暂且就告一段落,可是事情还远远都没结束,那就辛苦诸位了,快刀斩乱麻,在青龙会的余孽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将他们连根拔起。” “喏”。细雨楼的执事长老最是积极,审问奸细本来就是他的份内之事,磨刀霍霍地走向了青龙会众人,此刻他们仍然处在被移魂的状态,问什么答什么,让他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说起来当年吃相太难看,所以金风细雨楼内被掺了大量的沙子。 这点众人本有所预见,可谁曾想不过区区三年,当初那点隐患竟然扩大到如今的地步。 辛亏金风细雨楼本就是搞情报出身的,说句狂妄自大的话,当今之世,论搞情报的能力,只怕是除了朝廷,还真没有哪家势力能媲美金风细雨楼。 所以问题大多是出在这几年新增强的部分,也就是金风楼下辖的杀手组织,在运用各种手段之后,比照供出来的名单大肆抓捕奸细,拔出萝卜带出泥。 最后没办法了,公子羽只好跟着一起,用好感度系统快速直接的鉴定这些人,无一错漏。 这一神乎其神的手段,震撼到了所有人,忠诚度明显上涨,对于那些跟青龙会有牵连,但又有忠诚度的一部分人,公子羽也放过了,承诺不会秋后算账,只要立下足够的功牢,该提拔提拔,该重用的重用,立刻又收获了一波忠臣度。 “终于忙活完了,大家这段时间都辛苦了,论功行赏之前,我有几句话说。” 听到“论功行赏”几个字,众人打起精神。 公子羽接着道:“金风细雨楼的情报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从这次的事情中可以看出来,绝对是值得信任的,金风无孔不入,细雨润物无声,这名字起的妙啊~” “当年大家既然能够在青龙会的压迫下顽强的生存下来,情报的重要性大家也很清楚,如果情报被敌人掌控,那滋味可不好受。” 众人听得是暗自点头,掌管情报的众人更是暗自得意。相反,被渗透成筛子的管理杀手组织的众人就面色难看,这是要开历史的倒车吗?金风细雨楼好不容易才拓展了业务,第一炮都还没打响,就先出尽了洋相,公子羽可千万不要因噎废食啊! “接下来我要说的才是重点,我决议彻底改组金风细雨楼下辖的杀手组织,并且连同情报组织也有所调整。” 此话一出,豁然整个大厅都是乱糟糟的,嘈嘈杂杂,不成体统。 公子羽放出气势,一股森寒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众人顿时安静如鸡。 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道:“我意,金风细雨楼保持绝对的中立,自身不倾向于任何势力,为其他的势力或者个人提供有偿情报服务,提供一些开放性的堂口,隐蔽的单线联系方式,以及尝试与其他势力对接,联合。” “不是原先的那种情报共享,而是以此为主的情报买卖,手上的杀手组织采取放养的措施,以招揽为主,赏金为辅,另对特殊目标开放隐蔽安全的联系桥梁,我们提供这样一个平台,负责保护他们的身份,从今天起,杀手组织不得接触中高层核心” “知道你们心中有所疑惑,没关系,这只是我个人的一个设想而已,还需要群策群力的嘛,大家可以各依所长,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 “嗯,就三天,三天后咱们正式论功行赏,到时候必须得拿出一个实际可行的方案出来。 拿不出来就多开几次会,什么时候会开完了就算完。反正与青衣楼的约定,是我们定时间,到时候就是晚个几天也是我说了算。” 公子羽根本就不给他们发言权,直接拍板,要是之前,底下不瞬间炸开锅来。可是经过这几天的忙活,众人也算看出来了,公子羽这人强势的可怕,武功奇高,手下也及其硬。 短短几天就将自己等人之前的串联给扒拉的支离破碎,现在众人都不太敢直视公子羽了。那神乎其神的识人术,神秘,强大,可怕,强势,这就是众人对公子羽的看法。 公子羽非常满意现在的局面,我不跟你们玩弄阴谋诡计,也不跟你们玩弄感情,咱先将你们打蒙,再继续打蒙,乱拳打死老师傅,反正我拳头大,你得听我的。 “还有没有事了~” 公子羽真的挺累的,从穿越来当天就一直忙活到今天,根本就没有时间休息,精神高度紧张,心情也是大起大落,还不知道自己的表现过不过关呢!底下精神更加紧张,累了好几天的人表示,我们真的看不出来您在紧张。 金风楼掌管情报的长老马上站了起来,顶着公子羽想下班却被人半路拽回去加班那想杀人的眼神,道: “那个,咋们这次一次性关押了这么多人,多数都是些好手,就这么杀了实在是浪费,可又不能就这么放了,属下有一个想法…” 公子羽来了兴致,以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苏宁小心翼翼看了眼公子羽,道:“属下斗胆问一句,不知,楼主您的大搜魂手能不能做到长久的掌控一个人的心智~” 公子羽有些明白他的想法了,沉吟了一会儿,道:“苏长老的意思是…” “死士,将这些人控制,培养成死士,不知~楼主您~” “此事应从长计议,先关压,摧残他们的精神,本座可以一试。” “还有事吗?”不想加班的公子羽说话已经带着赤裸裸的明示了。 总算是没有人敢于尝试让公子羽加班是个什么后果的,何况他们自己也熬了好几天了。 “恭送楼主~” 公子羽走后,众人都有些坚持不住了,纷纷表示先睡一觉,有事情容后再议,作鸟兽散去了。 第三章 金风细雨楼平台铺设计划 杨天羽终于舒舒坦坦的休息了两天,期间撩拨了几次系统,可能被系统看穿了,系统连叮~都不叮了,要不是好感度系统还在维持,几乎都以为系统走了。 “系统,说正经的,你能不能告述我,以我现在的武功,在这天下到底是个什么层次,我这心里没底啊~” 叮~系统看不出扮演者有任何心虚的行为…“ “系统,你终于出来了~系统爸爸,我之前好慌的~” 叮~系统看扮演者之前应该是本色出演,根本就没有任何慌乱,请再接再厉… 杨天羽无语了,“系统,我这~这本色出演有多少水分,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我这可是为了完成任务啊~” “求求你大发慈悲,就满足我的好奇心吧!” 叮~扮演者现在实力为准宗师级别,超一流巅峰高手,当前副本自保无虞,武功需要勤学苦练,请扮演者保持良好的修炼习惯… 这死板的系统,张口闭口就是任务,杨天羽继续撩拨又撩拨不动了。 经过天蚕魔功的吞噬,现在公子羽的几门武功已经练到了骨髓里,行走坐卧都是练功,打坐运气,静气凝神也成了基本操作,系统这挂开得太完美了,这已经是顶配版本的操作系统了。 现在公子羽对这些所谓的高手都是秒杀的份,可是如果遇到了同级别高手,不被打死那是天蚕魔功牛逼,索性就宅在这新手村里,就当个十里坡剑神好了。 三天过去了,还是原来的地方,还是熟悉的人,可现在的光景可不是三天前可比的了。 三天前众人原本是勉强应下了公子羽所说的计划,可是随着众人不断完善构架,似乎也不是不行啊。 若按照公子羽所说的来,完全是扬长避短。毕竟金风细雨楼从来就是情报组织出身,不过以前是给昆仑魔教传递情报,后来慢慢来发展下来偶尔也贩卖情报,以交换利益,又在青龙会的不断逼迫下,曾经与其他各个组织都交换过情报,金风细雨楼放出去的情报,试过的都说好,是以金风细雨楼就凭借着在各大势力中间左右逢源,居然顽强的生存了下去,多少野心勃勃之辈,被碾压的连渣都不剩下。 “诸位,三天到了,本座所说的计划,你们完善的如何了…” 苏长老兴奋的道:“楼主,此事大有可为啊,不过我金风细雨楼一向缺少高手护持,如果摊子铺的太大,只怕是力有未逮啊!” 公子羽环视了一圈,嗯,众人的忠臣度居然还有所提高,心情又美了几分。 无所谓的点点头,漫不经心地道:“又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能跟我们做这样的生意,摊子本来就不应该铺的太大,显得我们很廉价。 就在有这方面需要的地方开几个这样的堂口就是,如果堂口被人端了那他们就永远别想再跟咱们做生意了” 新提拔的长老杨真也开口道:“我金风细雨楼的消息都是由世代相传的人传递而来的,如果真的按照楼主的想法来做,只怕是还需要大大增加人手,但大大增加人手,只怕是会…” 公子羽沉吟了一下,道:“情报的收集是个漫长而细致的活计,这些情报人员均是我金风细雨楼的立身之基。既然能够保持这么多年,想必运行模式已经相对成熟了,我就不指手划脚了。 此事交由苏长老筹缪,也不用全面覆盖,给情报类型划分出优先级,从基层人员中抽调出一部分来完成其他任务,其他人的工作不变,反而给他们多了一个向上进步的空间,不知大家觉得如何~” 众人连连称善。 有了公子羽的启发,定下了基调,众人也就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一贯务实作风。 有问题就解决问题,解决不了的问题,那就绕过去,换另一条思路。 公子羽也跟着点拨了几句,这次的群策群力居然越来越顺,眼看就到了最后需要拍板定案的关头,跟着这些经验丰富的长老执事们,杨天羽算是开了眼界,这金风细雨楼里各个都是人才,说的话又好听,他超喜欢这里的~ 此刻众人都是满面红光,精神抖擞,这要是公子羽突然说一句“方案作废,或者是这方案行不通之类的”,估计都有人跳起来指着公子羽鼻子开骂,这不是侮辱群众们的智商嘛! 怕了~怕了~ 公子羽很快就给众人分配了工作,平时人缘不咋地的苏宁长老,这次就负责了总抓手工作,谁让这老爷子技术过硬啊,更难得情商不高,数次往公子羽头上死怼,难得公子羽还对他一副 “嗯嗯,你说的都对,我公子羽该向你学习” 的态度,所以这个位置没人跟他争。 还有亲自被公子羽提拔起来的长老杨真,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结果舔起人来公子羽都招架不住。 他手上确实很厉害,难得的是他居然是搞务实工作的,这舔起来也很务实,公子羽都怕了。 还有一部分平日里不怎么合群的执事们,一个个都憋了大招,让那些平日里吃得很开的长老们感叹世风日下,一代新人换旧人。 对这些人公子羽直接安排他们去联系个大势力,争取把堂口开在人家家门口,要是能在和青衣楼会面之前,搞定几家,那到时候就更有牌面了。 当底下的人都忙起来的时候,公子羽就没得事做了,无所事事的公子羽终于想起来了还有一件事没做。 随手抓了一个飞起来的手下,问了关押那批青龙会余孽的地方,那个人就又飞跑了,弄的公子羽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不是实在抓不到人了嘛!又不是故意的… 好在公子羽还带来了一些嫡系人马,这些人也有些无所事事。主要是想帮忙,但人家嫌弃他们,公子羽召集了这些手下一起找到了关押叛徒的地方。 惨!大写的惨!这些人都一副目光呆滞,生无可恋的模样。 这不是前段时间公子羽吩咐要摧残一下这些人的精神嘛~老苏兴奋的应下了,等老苏反应过来公子羽是随口一说以后,就扔下他们不管了。 起初几天,还有弟子过来送了一顿饭,骂几句。 后来人手都被各个长老们喊走了,有弟子就将掺了大量迷药的饭菜给送了过去,然后一连好几天,这些人才醒过来。 醒过来后又有几天了,连饭都没人送过一顿,公子羽要再不想起来他们,估计都要被活活饿死了。 公子羽面色难看的扯出了片片残影,飞速遁走,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干呕了几声,然后才千里传音让手下将他们收拾一下,送几个人过去找他。 好险,差点就被熏死了,感叹了一番“反派真是高危职业”后,公子羽觉得自己沾染了脏东西,又舒服的沐浴了一番不提… 第四章 青衣楼楼主 青衣楼经过了一番兵荒马乱之后,终于肃清了青龙会的余孽,检点了一番损失,青衣楼表示无所谓啦! 就是最近有些情报不够及时,没错,青衣楼当初吞噬的就是青龙会的情报组织,这一动就将自身的眼睛耳朵给干了半废,但于自身实力无损。 所以自信这一番功夫下来金风细雨楼肯定是要比自己更惨的,于是急吼吼就递上了地址,这下子一个月和平期即将被打破了。 将名帖随手丢给了老苏,自然是要照例查一查,公子羽这段时间都在忙着练级。大搜魂手加上大悲魔咒,双管齐下,那一批青龙会的余孽已经基本都控制起来了。 比较尴尬的是,这些人的精神都大大受创,很大一部分都达不到当死士的要求,这都是公子羽手艺不过关的作品,剩下的一批本来状态就好上一些,所以成功率也高出了不少。 公子羽已经可以想象自己如果遭遇了同级别的高手,被人家爆锤的场面了,辛好现在呆在新手村,不然都不敢出门,这下子不练级都说不过去了,所以说十里坡剑神计划也要马上执行。 公子羽压制修为,跟手下对打,美曰其名是指点手下,实际上是为了提高熟练度和正大光明的偷师。 这货仗着自己极其高明的身法,在众人的攻击中灵活游走,时不时还给手下点拨几句,就是嘴强王者的那种点拨,反正这货眼高手低。 偶尔反击一两招,在围观群众眼里这与其是还击,还不如说是耍帅,任是众人精疲力竭,可连公子羽一片衣角都挨不到。没错~公子羽正是在刷大挪移和身法,目前看来已经有了那么一点成果了。 叮~建议扮演者去找势均力敌的对手来熟练武功,扮演者现在的这种行为对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帮助… 好吧,连系统都跳出来了,公子羽有些意兴阑珊,摆了摆手,道:“散了吧~” 众人如蒙大赦,就只有几个好战分子还有些意犹未尽,眼巴巴看着公子羽,公子羽勉励了几句不提。 那边青衣楼送上了名帖,可金风细雨楼根本就没有动静,嗯,或者说动静也有,但根本就没有理会青衣楼,反而是跟周边的几个势力有所勾搭。 青衣楼有些坐不住了,明明是他们两家约定,怎么金风细雨楼搞这些名堂,由于情报系统被金风细雨楼全方位碾压,青衣楼根本就得不到什么消息,不得不再次派人去金风细雨楼了解情况,这可太糟心了。 这天公子羽晃荡晃荡就出了金风细雨楼,由于楼内最近实在是忙的热火朝天,他实在是不忍心,所以最近都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 想找茬的苏宁:公子羽,求求你当个人吧! 苏宁最近火气很大,可是找不到公子羽,只好将满腔的热情挥发到了工作之中。 这就让甩手掌柜公子羽闲的几乎蛋疼,后来苏宁听说了公子羽指点手下的行为,直接将公子羽的这些闲的没事干的手下给带走了,直言人手不够用,楼主看着办吧! 公子羽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同意了。开玩笑,难道还让他这个楼主去帮忙打下手吗?难道不应该是他这个楼主负责貌美如花,这些手下负责赚钱给他花吗? 公子羽最近实在是有些放飞自我了,自顾自来到了这几天常去的地方,点了一壶酒,欣赏起了舞蹈。 “公子羽还真是出人意料啊,这么潇洒,不愧是前武林盟主的儿子,在我青衣楼的地盘上悠然自若,是在等本座吗?” 公子羽一脸懵逼,不过好在是脸皮够厚,打了个哈哈就掩饰过去了。“青衣楼楼主?” “正是在下。” “想不到青衣楼楼主也这么出人意料,在我公子羽面前居然没有丝毫遮掩,哈哈…” “既然公子羽诚心相邀,霍休敢不从命?” 霍休~谁能想到平日里一副以生意人自居的家伙,居然是青衣楼这个杀手组织的楼主,这可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不知金风细雨楼的楼主,找我青衣楼有何要事?” 公子羽也是张口就来,根本不怂,道:“是一个合则两利,分则两弊的好事~” “哦!在下洗耳恭听,不知公子羽有何教我。” 公子羽已经稳住了心神,找到了节奏。记得前几天老苏说过,青衣楼的情报组织损失惨重,那么今天就算是公子羽没有呆在青衣楼的地盘,说不定也会有这一出。 刚刚真是吓死宝宝了,话说青衣楼的业务拓展的也还不错~真水灵~ 霍休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占据主动罢了,是你公子羽邀请我来的,可不是我霍休主动送上门的。 “系统,对面这个是什么实力,我干不干得过”。 叮~超一流初期,攻低防高… 呼~公子羽彻底把心放进了肚子里,系统可是评价自己是准宗师,超一流巅峰的,而对面恰好是个防守反击类型的,公子羽完全不怂。 公子羽也不废话,将最近金风细雨楼的一些动做挑了一些可以说的,告述了霍休,霍休当即表示,此事甚好~甚好。 不过霍休当即就狮子大开口,要抽五成的收益,并且要在金风细雨楼安插人手。 公子羽表示没得商量,你爱干就干,不干以后就都不找你了。 霍休当即表示,如何分配今天先不提了,先手底下试试,公子羽等的就是这一句话。 试试就差点逝世。 霍休的大龟壳,也就是混元童子功实在厉害,公子羽用天绝地灭大紫阳手拍了几个回合,都没拍碎,反而震得手掌心发麻,不过也就是这样子了。 霍休运起全身的童子功力与公子羽对掌,发现公子羽内力不弱,大呼公子羽是个怪胎。拼得几百招后公子羽越发的从容不迫,霍休就有些气喘吁吁,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 公子羽表示霍休功力醇厚,再打下去也没有意义了,不如平手算了。霍休也对公子羽进行了一通商业互吹,转眼间就从斗得你死我活的对手变成了互相欣赏的好友。 二人约定了两方具体的会面时间,就在七日后,到时候会有几方势力一同前来与会,青衣楼是地主,金风细雨楼是主角,到时候需要青衣楼配合的这几天就提前沟通一下。 霍休爽快的同意了,公子羽走后,霍休就喷了好几口血,气息有些萎靡。反手掏出了一颗小还丹吞了下去,脸色才又好了起来。 “公子羽…还真是个可怕的对手啊~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功力,真是个怪物,辛好我没有选择与其为敌…” 第五章 幕后黑手初露端倪 与霍休一番拼斗之后,天色已然暗沉。 公子羽悄然无息地回到了住处,觉得气氛有些奇怪,没有多想,这里可是金风细雨楼的腹地,明里暗里隐晦的气机都有好几道,所以说是…苏老头~ 公子羽莫名地觉得头有点疼,也许可能大概是刚刚受了内伤。 眼珠子一转,脚下一个踉跄,气息也起伏不定起来,守在暗处的护卫赶紧过来搀扶。公子羽摆手示意无碍,可是那虚浮的步伐,凌乱的气息还是出卖了他。 “楼主,这是怎么回事,来人啊,快去请大夫” 公子羽摆了摆手,道:“本座无碍,就是气血淤滞,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别忘了本座自己就是最好的大夫”。 苏宁得知公子羽没有大碍,面色难看地道:“所以楼主你这是~跑到青衣楼的地盘上打架去了~” “咳咳咳…” 公子羽差点就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他哪知道那是青衣楼的地盘…再说了…就算是青衣楼的地盘,他不也什么都没做嘛! 莫名其妙的就被霍休吓了一跳,莫名其妙的就跟人家干了一架,当然公子羽可不会傻到啥都往外说。 “苏长老…哎,是我托大了…今日午后,本座约谈于青衣楼楼主,本来是想提前敲定一些事情,到时候几方约谈,好叫我金风细雨楼占据有力地位~” 果然,苏宁被公子羽的话转移了注意力,扶着公子羽的手变成了抓着,力气还不小。追问道:“那后来呢!” 公子羽心里翻了个白眼,喂喂喂,我可是个“伤者”呀~ 公子羽“虚弱”地咳了一声,道:“后来当然是意见不统一,我们战了一场,本座拼着受伤,与他斗了个平手,不过他也不好受…双方达成了共识,到时候青衣楼是地主,我们是主导者,具体的合作内容,你们尽快拟定,与青衣楼的人先暗中结盟,七日后多方会谈,务必要占据主导地位~咳,又要让苏长老多多费心了~” 苏宁不疑有他,大事当前,也就忘了今晚的来意,只是开口道:“此事老夫责无旁贷,不过…楼主,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不提前跟我们说一声,就这么跑到人家的地盘上去了,辛好楼主武功高强,这才有惊无险,要是…咋们可就被动了…” “是~是~是,是我思虑不周,没想到青衣楼楼主武功高强,不下于我…”公子羽认错态度极好。 苏宁只当他真的知错了,又忍不住嘴硬逞能。便语重心长地嘱咐了几句话后,急匆匆走了,他可不像某个闲得蛋疼的楼主,他忙得很。 此刻,看着苏老头急匆匆的背影,公子羽没来由的生出了负罪感。“错觉吧,一定是错觉,可能是本座伤势太严重了,一定是…”。 这边公子羽借口养伤,送走了几波前来刷存在感的手下,收获了一堆上好药材,终于清静了几日。 七日后的多方会谈,毫无波澜,金风细雨楼的一个堂口低调的开进了青衣楼的楼里,顺带着其他几方也只能认了,毕竟别人都有了,就你没有,那到时候会发生点什么可不好说。 金风细雨楼的杀手组织彻底改组,虽然目前还没有招揽到什么出名的杀手,但是青衣楼的杀手却可以通过金风细雨楼就直接请到的。 既安全,又隐蔽,甚至都不用自己出面,一时间广受好评,业务量大大提高了。青衣楼表示以前拼死拼活,杀几个江湖中人,才能得到的钱,现在杀几个普通人,危险降低了无数倍,也一样赚到了啊。 就这样,金风细雨楼第一炮打响的居然不是公子羽以为的情报买卖,反而是外包给青衣楼的杀手服务,这可是让人始料未及的。 金风细雨楼有条不紊的发展着,公子羽彻底清闲了起来。 是日,公子羽迎来了二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阿雁~”一位美艳不可方物的夫人疾步走了过来,一把拉住了公子羽的手,不住的打量着公子羽。 美目之中充盈着喜悦和自豪,一副“有儿如此,万事足已”的样子。 这就是孔雀山庄庄主的妹妹,南宫协,也是公子羽(沈孤雁)的老娘(王琳琅)的一个常用马甲。 “快让娘看看,我的阿雁长大了,更加的英俊帅气了呢!”一双手老实不客气的在公子羽身上拍打了几下,道:“嗯~身板儿也硬朗了起来,阿雁真的长大了~” 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看着公子羽的眼中满是遗憾和愧疚。 弄的公子羽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握着母亲的手,开始了转移话题大法。“娘~蓝儿~你们怎么来了。” 公子羽真的是既惊且喜。“我真傻,单是知道自己有父母有老婆,却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如此美艳,而且这母亲多少有点戏精本精的感觉~嗯,可能是叠的马甲太多了,有了后遗症…” 这时另一位绝美温柔的女子开口了,算是成功解救了公子羽。“阿雁哥哥~我和娘来看看你,你已经很久没有联系我们了,我和娘有些担心你的处境…” “蓝儿~都成亲这么久了,你怎么还叫他阿雁哥哥?”似乎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儿媳妇还没来得及跟儿子打招呼呢!某位戏精上身的母亲终于放开了儿子的手,略微不满地道。 唐蓝也就是明月心,温柔大方的笑着对南宫协撒娇道:“娘~蓝儿只太久没见到过阿雁哥哥了…一时忘了改口,阿雁哥哥~夫君~” 唐蓝转头凝视着公子羽,满目的深情都溢了出来,四目相对,公子羽亦是深情款款,不由自主地叫出了对方的闺名:“蓝儿~” 公子羽率先握住了唐蓝的手,这双手肤白如凝脂,修长有力,骨肉分明,莹润有光,每一个指甲都干净利落,整齐,颗颗如贝玉,柔荑柔似水,犹如上天赠予的奇珍异宝。 此刻这双手以及这双手的主人,都是属于自己的…也只能够属于自己…时间仿佛停止了,二人眼中只有彼此,此愿,地久天长~ 事实证明,不止是老丈人会煞女婿的风景,亲娘也会。只见南宫协不满地瞪了公子羽一眼,道:“阿雁,你这也太不像话了,在外面这么久,连消息都不知道给传一个回来,这次我带蓝儿过来,就是为了让你们小两口好好聚聚,争取让娘早日抱上孙子~我告述你啊,你可不许在外面胡来,我要让蓝儿看住了你…” “娘~”唐蓝不好意思了起来,挣开了公子羽的手,转而抱住了南宫协,眼带笑意,促狭地的对着公子羽笑道:“阿雁哥哥才不是这样的人啦…是不是啊,夫君…” 公子羽举双手投降,这婆媳俩,一个是王怜花的幺女,安南国的小公举;一个是蜀中唐门的长女,都不是啥省油的灯,公子羽还能怎么办啊,当然是宠着了… 说句实话,公子羽对唐蓝更多的还是一种对待妹妹的亲情居多,但唐蓝的一颗芳心早就系在了公子羽身上,对于这桩婚事,公子羽也是持默认态度的。 干反派的,最不能学的就是慕容复,很显然,公子羽不是慕容复,没道理放着青梅竹马在一边,去搞注定也完不成的大业吧!再说,两者也不冲突啊,带着妹子称霸天下也很不错啊~ 一家人聚了一段时日后,南宫协要走了,马甲精的时间管理计划可是排的满满当当的。 这天公子羽面色凝重地将二人带到了闭关的密室里,当着二人的面从一块不起眼的地砖中起出了一个盒子,郑重其事地将之交给了唐蓝,道:“既然娘要走了,我就将这东西托付给蓝儿你,你带回去,让岳父大人仔细看看,查一下它的来历,最好是验出它的作用,我有预感,这绝对是针对那个幕后黑手的一个突破口。” “这是什么东西…可以打开看看吗?”唐蓝很好奇,公子羽郑重其事交托给父亲的是什么。 “可以,小心一点,别把里面的东西给弄出来了。” 唐蓝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盒子,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盒子,盒子里孤零零的放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蚕茧,显得很普通的样子。实在是想不出公子羽为什么会将这么一个普通的东西郑重其事的交给自己的父亲。 南宫协面色凝重,她察觉到了这颗蚕茧的不凡,不由迟疑道:“这是…” 公子羽只好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一些事挑能讲的说了出来,隐瞒了穿越,天蚕魔功,只说是自己顿悟了大悲赋,功力大进,察觉到了体内的不和谐之处,于是想了办法将蛊毒给逼了出来,用奇异的蚕丝给包裹封存,若要打开蚕茧,需要高手用中正平和的真气刺激蚕茧,才可以打开,只不过贸然打开蚕茧,恐有不测之祸。 唐蓝小心翼翼的收好了盒子,郑重承诺一定会和父亲将此物给弄清楚的。 “那,阿雁,你的身体…” 公子羽笑吟吟地将脉门送到了南宫协的手上,示意她若不放心,大可以自行查看。 南宫协一番查探,公子羽体内中正平和,既没有内伤,也没有隐疾。反而处处散发着祥和之气,气血旺盛,气机引而不发,的确是没有任何问题,看来儿子的确是没有说谎,也没有强练大悲赋。 才算是放下心来,不由得又好奇心起。“阿雁,能跟娘好好说说,你现在是个什么实力了,为什么为娘感觉不出来你的功力。” 公子羽微微一笑,有所保留的道:“我现在功力已经是先天,真气自生,源源不绝,前几日与青衣楼楼主霍休打了一场,我小胜他一筹…大悲赋已经练到了小成境界,等闲之辈根本不是儿子的对手…” 南宫协一双美目中满是惊骇,这也太惊世骇俗了,不由地又是自豪,心中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已经看到了希望。 王琳琅这么多年来,诈死隐姓埋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亲手揪出幕后黑手,丈夫被人打败,意气消沉,本来大好的前景中途受阻,也不知今生还有望宗师不? 直觉前途渺茫,如今却在儿子身上看到了曙光。王琳琅摘下了一直以来戴着的面具,抱着公子羽好好的哭了一场,发泄了积攒了这么多年的郁郁之气,压力一扫而空,动力前所未有的足。 不由地恢复了几分当年作为天之骄女的傲气与底气,就连功力都有所进步,离先天绝顶又进了一步。 走之前豪气万丈地对公子羽道:“为娘就带着这个好消息去见你爹,他要是闭关出来之后不能突破宗师,老娘就将他给休了,跟我儿子过去~” 不两日后,唐蓝也回去了唐家堡,唐蓝实在是不舍,但公子羽托付的事情,再小也是大事,更何况这还是一桩涉及到惊天秘密的大事。 第六章 叮~新副本已刷新 公子羽彻底名动江湖了,不像是以前以侠义之名在江湖上被人吹捧,那个名头响亮的原因大部分都是江湖中人的抬爱,这是惯用套路了。 作为前武林盟主的儿子,出身方面无可挑剔,实力方面也无可挑剔,再加上杨天羽长相俊朗,侠肝义胆,翩翩少年郎,气质实在是太过出众,令人印象深刻,于是江湖中人便称呼他为公子羽,公子羽既是名号,又暗示他出身名门。 往前推一代的便是无痕公子,春梦了无痕—无痕公子已经有数年未曾现身江湖了,据说是在调教徒弟,令人唏嘘原来无痕公子年岁已是不小了。(无痕公子大吼一声,什么意思,嫌我老了,拜托,我这还没奔三呢,哪里老了~) 公子羽便在此时顶了上来,完美的契合了江湖上万千少女的幻想,拥有了无数的粉丝。 没错,想要当被整个江湖承认的武林贵公子,首先要长的帅气,不帅的根本就没资格。其次要出身名门,因为只有名门才能出贵公子。再其次就是背后的势力和自身的影响力了,背后没有势力吹捧,自身影响力不大,你从哪里来的粉丝粉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呢。 自从金风细雨楼改组完成后,公子羽作为金风细雨楼的楼主,也跟着传出了名头。虽然公子羽没有大肆宣扬,反而因为当十里坡剑神显得很低调,但他总归还是要作为一个势力的首脑去跟其他势力会面的,久而久之,这名头就传了出来。 本来大家还在奇怪,公子羽年纪轻轻,又不像是无痕公子需要调教徒弟,怎么这么久没露面,原来是暗戳戳的收伏了一个大势力。 江湖少侠们纷纷表示,厉害了我滴哥,在大家还在做新生一代少年侠客梦的时候,这位大佬已经在经营一方势力了。 同是少年派,公子羽居然少走了20年弯路,直接跟青老年派看齐了。随即表示,跟公子羽同一个时代,是他们的不幸。 江湖少侠们哀叹不幸,可是江湖女侠们可不那么想,毕竟这年头女侠们谁不会幻想被一个狂傲不羁的大魔头或者是年轻帅气的大佬给掳走,然后被这样那样。 要不江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八卦,上一个八卦对象还是公子羽的父亲武林盟主和西方魔教大公主花白凤。 女侠们已经按捺不住地开始疯狂脑补画面了,自动将自己带入那个幸运儿,将男主角带入公子羽,太带感了。所以公子羽的名声并没有因为自身沉寂而有所下滑,反而更加诡异的爆火了。 这让那些少年侠客们心里很不忿,凭什么啊~于是纷纷跑去约战公子羽,大肆宣扬公子羽避而不战的名头。至于让他们自己去金风细雨楼,开玩笑,要是不小心打赢了,还能活着走出来吗? 不过还真有铁头娃跑去挑战公子羽,公子羽也爽快的打赢了。 就这样,隔三差五就有些脑袋不清醒的,想踩着公子羽名头上位的人被金风细雨楼给扔出来,开玩笑呢,也不看看自己啥实力,学人家挑战公子羽,连公子羽随手设下的一道门槛都迈不过去,也好意思。 公子羽好歹也是一方势力的首脑,随随便便就跟你们打,那不是太廉价了吗? 公子羽也只有在真正有实力,或者有名声(背景)的挑战者上门时才会出手,打发打发时间。 现在的公子羽,对江湖上这些所谓的少年侠客们,真的是提不起任何兴趣。但有些人的面子还是不能不给,索性打发时间罢了。 金风细雨楼的发展也不是一直都很顺利的,平日里手下们解决不了的问题,都是由公子羽出手扫平的。 虽然这些事迹公子羽自己不会大肆宣扬,敌对的势力也不会自曝其短。但所谓的通过现象看本质,金风细雨楼那么大一块蛋糕,居然能安安稳稳地发展,总不能还是江湖抬爱吧。也只有那些脑子不清醒的家伙们才会想拿公子羽当垫脚石。 一晃眼眼间,三年就过去了,公子羽真的当了三年的十里坡剑神。 经过三年持续不断的打磨,无论是武技,还是内功,都已经浑然无瑕。就连医、卜,星,相,奇门,风水,易容,毒药都有所涉猎,一身准宗师的实力总算是能够完美发挥了。 叮~新副本已经刷新,系统开始自动提交任务一,开始结算奖励…任务三开始评估… 没错,任务一公子羽老早就完成了。 可是因为一些不愿意说出口的原因,公子羽就是不提交。系统也没办法,只说当新副本刷新的时候会自动提交任务,而且会根据任务一完成度适当调整一下奖励。 叮~任务一结算完成。当前任务一,成功执掌金风细雨楼,化解金风细雨楼危机,已完成。完成度极高,获得完美评价,奖励完美控制天蚕魔功魔性一次,奖励已领取,随时可以激活。 当前任务二,在系统的帮助下成功开启天蚕魔功第一层,获得不死之身,已完成。该任务为特殊任务,无奖励。 任务三,该任务为长期任务,称霸天下。当前进度度10%,评估,良好的情报系统有助于称霸天下,但光有情报是完成不了称霸天下之路的,请扮演者再接再厉。获取阶段性奖励,奇物:九天玄光,可按心意幻化外形,可载人载物,瞬息千里,24小时一次。可以当坐骑,飞行速度100km\/小时,持续两个个时辰(4小时),24小时一次。 奖励已领取,系统生成任务道具空间,当前最大可用格数,*2。该任务道具空间当前状态已锁定,进入新副本开启。 公子羽惊呆了,任务三的奖励这么厉害的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任务道具空间已锁定… “系统,为什么任务道具空间要锁定,给我奖励,却只能放到仓库里眼馋,系统你不爱我了~” 叮~任务道具空间只有在进行新副本任务时才能开启,也只能放置任务道具,任务道具由系统进行判定。九天玄光需要在任务道具空间里充能,也只有任务道具空间才能长久的保持九天玄光的神异。 “原来如此啊,那什么时候可以进入新副本…” 叮~根据世界演化,大概需要半年以后才能进入新副本。 好吧!半年,也不是不能忍。 当年公子羽让唐蓝带走的蛊虫,岳父大人已经研究了三年,最近传出消息说马上就有结果了,所以公子羽准备去一趟唐家堡。 反正现在已经是满级人类了,也该出去走动走动了,金风细雨楼的发展已经很稳定了,以现在的模式,估计很久很久金风细雨楼都不会出现什么波折,公子羽也可以放心了。 唐家堡,这是一个对外人来说显得异常神秘的地方。 唐家堡是家族势力,蜀中唐门,传承了几百年,唐门的暗器也就流传了几百年,不过唐门是唐门,唐家堡的唐家堡,无数的江湖人士对唐家堡这一富有神秘色彩的地方神往已久,可从来就没有外人敢踏进唐家堡半步,可见其神秘。 其实唐家堡就是唐家人生活的地方,这里山清水秀,堪称是世外桃源。以公子羽的眼力,当然可以看出来这里密布着重重的机关,有些看起来人蓄无害的地方可以瞬间爆发出恐怖的杀伤力。 这些都是当年蜀中发生战乱时,唐家子弟曾经用来躲避战乱留下来的大杀器,历史上也没启用过几次。 不过这里神秘倒是真的,无论是唐家女外嫁,还是唐家子娶妻,都不喜宣扬,唐家堡也只对自己人开放。实在是这里隐藏的机关暗器对外人极其不友好,所以唐家子弟行走江湖时就会有意无意的宣扬这一方面,由于唐门暗器的恐怖威势,居然还真就被传成了一个武林禁地。 公子羽当然不是外人,他是唐家堡的姑爷,由于唐蓝小时候极度黏公子羽,所以公子羽其实也在唐家堡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还在这里学习了机关暗器之术,和许多唐家子弟关系都挺不错的。 岳父大人最近实在是忙,不过听说公子羽来了,还是抽空和岳母大人一起陪公子羽夫妻俩吃了顿饭。“让你岳母好好陪你玩两天,等你母亲来了之后我们就可以开始了。”岳父大人脸色实在是有些太过严肃,没多说匆匆忙忙就又走了。 “阿雁,他忙起来就是这样子,他啊,对你的事情可是重视的很呢!”岳母笑着对公子羽道,“你母亲这些年过的太苦了,阿雁出息了,真是没想到阿雁这么有本事,她这两年可算是恢复了一些心气,也有了盼头~” 公子羽连忙谢过了岳父岳母,便安心在这唐家堡住了下来。 第七章 布局天下(上) 不两日,公子羽的母亲到了。众人寒暄了几句,随即便被唐父带到了唐家堡的禁地。 这是一方广阔的地下世界,借助水流的动力,维持着各大机关庞大的动力系统,可以说是掌控着整个唐家堡的命脉,唐家堡的高手也大都在此隐居,研究一些勘称是禁忌的东西,可以说如果把这里的一些东西流传出去,可能会颠覆大家的认知。 譬如依靠真气驱动,行动自如甚至可以飞起来的轮椅,譬如会飞会说话的木鸟,譬如能够感应元神之力而御空飞行的飞剑(半成品),譬如栩栩如生的傀儡,甚至公子羽还看到了几个戴着机械义肢行动自如的长老不知道在忙活些啥,神神秘秘的,有小道消息称,他们的四肢根本就不是受伤断掉的,听得公子羽不寒而栗,连眼睛都不敢多看。 唐父带着公子羽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打开了机关,一道厚重的石门转了出来。唐父拿着夜明珠走了进去,又通过机关将门关了,又摸黑走了一会儿,然后再依法炮制打开了另一扇门,这才到了地方。 这是一处不知道位于地底多深的天然洞穴,这里倒是灯火通明,空气通畅,还可以隐隐约约听到地下水源流动的声音,只不过隐隐透着一股子令人不舒服的感觉。 唐父收了夜明珠,领着几人找到了几个围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怪人,这些人嘴里嘀咕着一些譬如“神奇…不可思议…不应该啊…好像还没完成…”之类的话语。 这些人看到了唐父,很随意的道:“小凌风又来了啊,哟!这帅气的小哥就是你家的女婿了,那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唐父忙不失见礼,喊着“叔叔,伯伯,祖父…”将公子羽和王琳琅介绍了一下,听到说他们研究了几年的东西是公子羽从体内给逼出来的,顿时来了精神,围着公子羽打量了半天。 好在这些都是唐凌峰一系的家老,没有像那几个玩机械流的长老们一样疯魔,只是围着问了一些问题,又为公子羽把了脉门,嘴里嘀咕着一些“怪胎…造化…幸甚…”之类的话语。 只见唐父呼祖父的耄耋老者,从怀里取出了一只包了浆的骨笛,带大家来到了一排排精钢制成的笼子前,笼子上标着甲乙丙丁,一二三四,笼子里面的“东西”就是这次的实验品了,包括但不限于各种灵长类的大型哺乳动物(有点太邪恶了啊,首先反派这一大家子都不可能是好人,其次反派不会洗白)。 这些都是具有代表性的试验品,至于那些坏掉的试验品早就处理了,唐父示意大家看过了以后就退远些。 骨笛呜呜咽咽的响着,这是在刺激蛊虫,不论是让蛊虫苏醒,还是让蛊虫狂躁兴奋,都可以用声波来控制,由于担心药物控制会影响到实验最终结果,所以才请来了这位老祖宗来进行最终的破坏性实验。 骨笛一只以一种诡异的高低起伏不定的声音响着,那些试验品开始躁动不安。 有几个特殊的试验品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理会其他,专心致志的修炼起来了内力,众人的目光大多都停留在这几个试验品身上。 只见他们的气息在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增强着,隔壁房间里的东西突然不管不顾砰砰砰的胡乱击打着铁笼子,几位家老和唐父根本就不为所动,只将目光投入到那几个特殊的试验品身上。 在这种诡异的令人窒息的气氛中,那几个特殊的试验品身上终于发生了变化。 只见他们的气息越来越盛,几乎达到了一流高手的层次,那几个试验品脸上显示着痛苦之色,似乎是达到了极限。 可是骨笛根本不停,而他们的气息在滞留了一段时间后继续攀升,不一会儿功夫就冲破了二流高手的界限,可相应的他们也付出了代价。 只见这些试验品毛发变得花白,身上皱纹遍布,可是他们的气血却诡异的旺盛,甚至他们的气息还在增长,似乎没有止境。“吼~”这些试验品似乎是已经神智不清了,一股狂躁的气息扑面而来,终于忍不住开始攻击笼子,造成的动静实在太大。 众人不由地退到了更远的地方,“砰通~砰通~”诡异的声音不断传来,嘈杂不堪。 乙丙丁笼子内的试验品接连不断的开始七窍流血而亡,这还不算完,尸体很快就变成了一堆皮包骨,似乎血肉被什么莫名的存在掏空了。 诡异的气氛越发凝重,终于,甲笼子内的试验品也到了最后的关头,气息终于突破了一流的界限,变成了超一流…这算什么,要知道在进行实验之前,他们可只是二流的层次啊。 公子羽直觉的浑身发寒,他不由想到了当初系统的提示,什么活不过40岁,照他的这种武功进展速度,能够活过30岁就是烧高香了。 当初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公子羽就已经是23岁了,修为也已经是超一流高手了,不排除有没有蛊虫的作用。 辛好公子羽在系统的提示下,及时开启了任务二,修炼成了天蚕魔功第一层,功力暴涨,修为也达到了准宗师级,超一流巅峰。 虽然这也让他不得不花了三年时间将自己的境界提升到与修为相匹配的地步,但心里还是很满意自己的修炼进度的。 但是看了刚刚的一幕,公子羽却觉得,自己的修炼速度还是太慢了。短短时间内,连破两大境界,从二流到了超一流,这速度何止是快能够形容的~ 就在公子羽走神的片刻,实验品那边却发生了惊人的变故,只见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居然助其中一个试验品掰断了笼子。 接着他又掰断了其余三个笼子,四个试验品联手袭来,欲要杀了公子羽他们报仇雪恨。 “哼~螳臂当车~”在唐父准备发动机关的瞬间,公子羽动了。 衣袖微微一扬,已是发出了一道掌力,掌力一分为四,分别印在了几个试验品胸口,瞬间在四人胸口上凝成了一个紫黑色的掌印。 四人顿时萎靡了下去,公子羽低喝一声:“大搜魂手~” 变掌为爪,恐怖的吸摄力不断的拉扯着几人,让他们不断的离公子羽越来越近。 公子羽眼中冷芒一闪而过,不断催发功力,大搜魂手发出幽幽的光芒,恐怖而扭曲的无形之物从四人体内被拉扯而出,在公子羽爪间凝成了一团漆黑扭曲的黑雾。 哗啦啦~四人的尸体倒在了地上,发出了一种枯骨撞击地面的声音。 公子羽催动天蚕魔功,分化出了一团蚕丝包裹住了这一团黑雾。 众人对公子羽这神乎其神的一手表示惊叹不已。 “阿雁,你的大悲赋已经大成了吗?”母亲王琳琅讶然道。 公子羽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现在我终于明白你小子为何能够将这么难缠的蛊虫给逼出体外了,能够在短时间内凭借着大悲赋晋升超一流,又在短时间内将大悲赋修炼至如此境界,想必是大悲赋在冥冥中契合了你的体质,是以修炼大悲赋才能够有如此恐怖的进步速度~ 这可是万中无一的几率,居然让你小子给碰上了,好…太好了…你这小子怕是有大气运在身啊~”唐家辈分最高的那位家老不禁喜形于色,看着公子羽的眼中是压抑不住的惊喜。 “刚刚进行的是破坏性实验,这种恐怖的效果并不是蛊虫的极限,甚至这蛊虫应该只是半成品才对…” 唐父仔细地向公子羽展示了他们这三年内的成果,这蛊虫靠吸收人体的气血精神繁殖,产生的蛊毒却可以辅助修炼,按说这应该是个好事。 可惜这蛊虫不可控,蛊毒会渐渐侵入骨髓,摧伐潜力,以推动气血爆燃,让人武功大进。并且进展会越来越快,根本刹不住车。反而进展如果慢一些,哪怕是告诉别人用未来20年时间来换取突破超一流或者是宗师的机会也仍然会让人趋之若鹜。 这蛊虫到最后一刻,会吸收被寄生者全部的精气,然后沉寂下去。 如果有人触碰到尸体,就会随着真气进入他人体内,潜伏下去,等到被寄生者气血涌动的契机,蛊虫就有可能会复苏,等到了这时,被寄生者想要逼出蛊虫就难如登天了。 众人只能感叹,可能是公子羽体内的蛊虫一直处于沉寂状态,恰好公子羽顿悟了大悲赋,发现了蛊虫,这才能将之给逼了出来。 公子羽内心苦笑,原本的公子羽怕是从修炼大悲赋晋升超一流蛊虫就已经复苏了,要不是天蚕魔功,公子羽现在只怕是要考虑一下用大搜魂手换一具躯体了。 那些尸体里面都有蛊虫,不过还好,蛊虫只对真气和旺盛的气血有反应,所以唐父指挥着傀儡人偶将尸体给搬到了一起,撒了火油,一把火给烧了。 算是了结了最后的念想,这东西太危险了,其中蕴含的诱惑太大,所以烧了一了百了。 不是唐父他们不想继续研究下去,实在是这蛊虫太过不可控,他们到底还不是专业的,进行一下破坏性实验还好,要真的按照原本的思路进行研究,就力有未逮了。 想必就连给公子羽下蛊的幕后黑手只怕也做不到这一点,才会将蛊毒种在公子羽体内,让公子羽在武功大进的同时,一点点步入死亡。其心思实在的太过阴狠歹毒了。 第八章 布局天下(下) 这幕后黑手心思当真是诡秘难测,倘若是准备依靠蛊虫掌控公子羽,只怕是早就应该在公子羽于江湖上展露头角之前开始招揽,以蛊虫的可怕和好处威逼利诱。哪里会等到现在公子羽功成名就,武功大进之后还悄无声息。 恐怕这蛊毒就是专门下给沈孤雁的,只不过沈孤雁随着沈沧海隐姓埋名,迷惑到了那个下毒的幕后黑手,让他失去了目标,看来马甲多还是蛮有好处的。 在了解到了蛊虫的作用以后,公子羽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咱们遍寻天下,也找不到那个幕后黑手,那不如让就那个幕后黑手来找我。” 公子羽继续道:“公子羽现在可是名动江湖了,如果突然有什么变化应该能够很快传到幕后黑手的耳中,到时候不管他是针对我,或者是想要通过我来引出我背后的人,总归是要出手的,只要那幕后之人出手,就有迹可循。”示意母亲先不忙激动,让自己说完。 “那个幕后黑手,肯定是对我们沈王两家极度了解,而且藏在了一个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其背后必定有一个恐怖而隐蔽的组织来为他服务,咱们先兵分几路,我让金风细雨楼仔细去查看一下这个蛊毒的来历,我自己出面迷惑对方,而母亲…母亲恐怕又要上演一出诈死的好戏了…” 公子羽娓娓道:“咱们先要掐断他们妄图通过公子羽身边的人来排查公子羽究竟是不是沈孤雁这个可能,所以公子羽的母亲南宫协必须诈死… 当年母亲就曾在外祖父怀中诈死过一次了,应该是迷惑到了对方。 所以对方开始针对父亲和我,甚至是所有沈王两家在外的子弟,妄图一步步蚕食,削弱我们的势力。 对方布局这么多年,其目的肯定不会太过简单,可惜这么多年来,咱们王家在海外的势力太过庞大,敌对势力和眼红者太多,实在是无法分辨那幕后黑手的来历.不过…我反倒是觉得,不太可能是那些人…” 公子羽继续道:“我相信以我外祖父和祖父的智慧,如果真的是那些人,恐怕早就会有所动作,可是现在却是引而不发,所以说只能是连他们都想不到的人物隐藏在背后。当年父亲母亲回转中原,恐怕是外祖父的建议吧。” 王琳琅点了点头,目中神芒爆发,瞬也不瞬地注视着公子羽,心中越发觉得阿雁这孩子简直像极了自己的父亲。 儿子像母亲,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女儿肖父亦是天理,王琳琅本来是觉得让公子羽出面迷惑对方,实在是太过于危险,现在却觉得公子羽的计划非常完善且宏大,恐怕并非是一朝一夕就能想出来的,只怕是这孩子心中早就有所打算。(公子羽:哎~这不是我刚刚才想出来的计划吗?)便在心中暗暗复盘整个计划,推演其中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咱们现在手中有两张王牌,一个是父亲母亲藏于暗处,敌人未必能知晓你们现在的身份;另一个就是我。 如果我故意做出一些迷惑性的行为,比如说遮掩形貌,避世不出,又或者让人假扮成我…总之,弄得似是而非,行踪飘忽不定,来历成谜,让对方尽量将目光多投注到我身上来。 母亲再联系舅舅,让舅舅居中策应,如果真的抓到了对手的踪迹,就交给他了…到时候若是抓到了幕后黑手…”还未说完,公子羽就摇头否定了,又道: “不对…幕后黑手必定机敏狡猾,不能让舅舅明着动手,恐怕到时候需要好好合计一番,找一个不怕事大,看起来与我们毫不相干的人来充当这个探路的棋子,如此计议…母亲以为呢…” 王琳琅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儿子意气风发,睿智深沉的模样,脑子里的温度居高不下。 冷静了一番之后,王琳琅郑重其事地道:“如此只我两人合计,恐怕力有未逮,不能尽善尽美。不过依此大致方向施为,我也觉得大有可为。 这样吧…我让你舅舅去跑个腿,让你祖父和外祖父来做最终的决定吧…这件事情,要让你父亲知道了,恐怕也会稍微刺激一下他,说不定就突破宗师了呢~哼…” 说到沈沧海,王琳琅不禁凤目含煞,话语中有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丈夫当年如日中天的态势被人给硬生生打折了,原本好好的一个英雄豪杰,豪气干云,气吞万里。现在心气还是靠着儿子的好消息强提了起来,龟缩在了光明顶不出,王琳琅已经很是不满了。 公子羽连忙安慰母亲,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父亲他只是一时转不过来弯儿而已,更何况父亲突破宗师,这是迟早的事,到时候我方又增加了一个顶尖高手,母亲应该高兴才对。 我看是父亲自己给自己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才迟迟不能突破,以父亲雄浑的积累,若突破宗师,只怕不会是那么简单的宗师而已,我有一个想法…” 公子羽靠在王琳琅的耳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秘语了几句,听的王琳琅不住点头,当即表示,马上就走,让公子羽自己务必小心谨慎。 王琳琅走后,公子羽又与岳父岳母以及唐蓝合计了一番,便带着化名为明月心的唐蓝离开了唐家堡。 索性当初唐蓝与公子羽行走江湖,用的就是明月心这一马甲,倒是不需要麻烦。 公子羽通过金风细雨楼一番暗中操作,武林之中顿时传来了一些流言蜚语,目标直指公子羽以及公子羽的母亲南宫协。 也不知谁,眼红公子羽如今的地位和名声,将公子羽以及他母亲南宫协当年的龌龊之事都给捅了出来。那人将当年墨林轩一役的来龙去脉给爆了出来,顿时将人拉回了当年杨常风当武林盟主时的岁月。 原来当年武林盟主杨常风威望如日中天,豪气干云,为人更是风流不羁,(沈沧海:你这说的是我?借我10个胆子我也不敢啊,当年还不是为了陪你玩过家家…如今居然如此中伤我…)英俊潇洒,不拘小节。 当年凭借着一枝梅花,勾的孔雀山庄的护庄女神,武林第一美女,南宫协自愿放弃身份,下嫁于他,并很快为他生了一个儿子杨天羽。(公子羽:没错,真真假假,又何必分的那么清呢?咱们父子有难同当,有福我享…)这桩风流韵事,当时就在江湖上流传甚广,令人津津乐道,如今再爆出来,却不禁引人唏嘘。 南宫协与杨常风的婚后生活暂时不提,却说杨长风这个风流不羁的性子,居然又勾得魔教大公主花白凤一见倾心,二人很快就爱的难舍难分,如胶似漆(沈沧海:没错,还是我,我又受伤了…),二人这一番爱恋在江湖上又是传为了一段佳话,可是却引得杨常风的夫人南宫协心生不满,由爱生恨。于是在某一天,与杨常风爆发了一场家庭纷争,过后不久,就带着公子羽在墨林轩独自生活去了。 开始杨常风还不以为意,少了个管家婆可以潇洒很久了,可后来又开始怀念南宫协的好,于是便到了墨林轩去找南宫协。哪知此时的南宫协早已对他死心,已然是心灰意冷。 杨常风的到来反而是勾起了南宫协内心深处的滔天怨气,索性在对自己向来有钦慕之意的向林天一番忽悠之下,勾连了一些杨常风的仇人,在墨林轩对杨常风进行了围杀。 此役的最终结果是,杨常风悍然杀死了所有敌人,可自己也伤重不治,只来得及草草安排了一番,便阖然离世。 由于当事人的遗愿,当年对此事知之甚深的几人都缄口不言,保全了杨常风和南宫协的名声。南宫协也独自抚养幼子,直到公子羽成年才回到了孔雀山庄。 如今流言爆发,南宫协为了不连累孔雀山庄的名声,于是选择独自离开,隐居到了墨林轩睹物思人,暗自神伤。 可是这一切都在花白凤算计之中。花白凤趁着公子羽长期不露面的时机,也纠连了一批死忠在墨林轩围杀了南宫协,算是为爱人报了仇。 此事一出,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公子羽,以公子羽的性格,自己的母亲被花白凤给杀了,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可诡异的是,公子羽真的没有动静,这让人觉得不可思议…难道公子羽真的是个冷血无情之辈吗? 当然不是,公子羽含怒引而不发,通过金风细雨楼的情报系统,成功地堵住了花白凤一行人,在花白凤将将要步入魔教势力范围内之际,悍然出手。 此战公子羽展露出无敌于天下的武功,击杀了所有参与围杀南宫协的人,并打伤了花白凤,正在公子羽准备彻底杀了花白凤之际,被花白凤的两个儿子,叶开和傅红雪所阻,三人合力,才从公子羽手下逃脱。 经此一战,公子羽彻底向天下人展露出了无敌于天下的姿态,俨然另一个杨常风在世。那些准备看好戏的人都选择了闭嘴,此事算是告一段落。 公子羽可不会就这么算了,于是让金风细雨楼公布了武林名人榜,此榜分为天榜,里面都是一些成名已久的宗师高手。 地榜,里面都是一些展露头角的青年俊杰。天榜和地榜不计排名,能上榜的大家都心里有数,老一套商业互吹了。 而人榜,就是公子羽准备好的杀招,人榜排的不是人,而是武功的排名,公子羽将天下第一刀,排为傅红雪的灭绝十字刀。将天下第一暗器,排为小李飞刀的传人叶开,如此险恶的用心,路人皆知。 可江湖上的人终究还是以名利驱动为大多数,有无数的人,想要杀了二人扬名立万,也有无数的人想要傅红雪的灭绝十字刀法。 所以二人遇了无数的危险,孔雀山庄的新任护庄女神,南宫翎,也就是公子羽的表妹,不忿天下第一暗器被叶开摘得了头名,于是对叶开纠缠不休。 公子羽与叶开,傅红雪的恩怨情仇,就此拉开了序幕。 第九章 叮~ 新副本已开启 在江湖被公子羽搅得是腥风血雨,不得安宁的时候,公子羽在做什么呢! 公子羽的新副本终于开启了。安排好了一切,公子羽让明月心执掌金风细雨楼,自己则是一个人离开了。 公子羽需要暂时离开江湖的视线,现在江湖上的主角是自己两个便宜弟弟,叶开和傅红雪的,自己就不跟他们抢这个风头了。不过公子羽人虽然不在江湖,可是江湖却流传着他的传说,虽然现在公子羽的名声算是毁誉参半,可却也让公子羽的威势大涨,无人可与其比肩。 叮~检测到当前副本为中度危险副本,实力最高者为宗师初级阶段,请扮演者尽快提升实力。 叮~检测到当前副本天命反派已死亡,需要扮演者前去扮演该角色,可获取天命值。坐标已输入九天玄光,可穿梭空间,瞬息千里。请扮演者尽快前往。 叮~检测到新副本已开启,当前任务道具空间已解锁。 叮~检测到当前副本天命之女命运发生剧烈变化,已失格,需要扮演者前去解救,可获取天命之女的天命值。 叮~检测到当前副本失格天命之女,开启天命值系统,当前好感度系统进阶为天命值系统。 系统叮了老半天,刷新了好一会儿,公子羽的耳朵里面到现在还是叮~个不停,终于是体会到了自己撩拨系统时,系统的感觉了。这系统绝对是故意的~ 公子羽心念一动,只见一团混沌迷蒙的清光悬浮在了眼前,这就是九天玄光,意为九重天高处的清灵玄妙之气化为的天地奇珍。 公子羽将精神集中在了这团九天玄光之上,感应到了一团混沌而飘渺的意志,自然而然地,公子羽弄懂了九天玄光的用法。只见玄光逐渐弥漫到公子羽的身上,将公子羽给彻底的包裹住了,然后闪动了一下,就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再一个闪动间,公子羽出现在了一方冰冷死寂的密室之中。 “这就是九天玄光的穿梭空间吗?还挺便捷的!”公子羽从九天玄光中跌落了出来,此时九天玄光已经被系统自动回收到了任务道具空间,据系统所说,正在充能和保养之中,冷却时间24小时。 不知道为什么,公子羽就是想吐个槽~ 环视一圈,发现整个密室里面只有自己和一个死人,这个应该就是系统说的已经死亡的天命反派了吧。 “嗯?”公子羽身体僵硬了起来,脸色难看的对系统吼道:“系统,你难道不需要解释一下吗?你说的已经死亡的天命反派是她?嗯~你让我…去扮演她~” 叮~检测到关键任务道具,已拾取,当前剩余任务道具空间*1… 叮~已提取到关键信息…解析中…解析完毕…当前天命反派为移花宫大公主邀月,实力先天后期,超一流巅峰,当前状态…已死亡…系统封存该反派命格,尝试获取天命值…获取失败…系统自动生成任务中… 叮~当前任务一,成功扮演邀月,让天命之子小鱼儿与天命之子花无缺自相残杀,不能让小鱼儿与花无缺死在除了对方以外的任何人手上。奖励自主掌控天蚕魔功魔性。 当前任务二,在完成任务一以后,将小鱼儿与花无缺自相残杀的真相告诉燕南天,并与燕南天决斗。可获取反派天命值。 当前任务三,解救失格天命之女。可获取掉落天命值。 当前任务四,此任务为长期任务,称霸天下,此前进度为10%。当分任务进度完成后可以获取一次评价,可视完成度获取称号,可获取天命值,视评价可获取相应奖励。 好家伙,一下子就刷新了四个任务。 好吧,其实是三个~怎么感觉系统挺看重天命值的样子…还有,刚刚系统自动将邀月的尸体给收进了任务道具空间,还封存了所谓的反派命格,更是尝试直接获取反派天命值,难道是想白嫖一把? 结果被冥冥之中的规则给拒绝了,所以才自动生成了三个任务。嗯…除了任务一以外,其余两个任务都是奖励的天命值,所以说这天命值到底是什么东西?系统更新的天命值系统又是什么? 叮~天命值为天地意志的具象化数值,扮演者通过完成系统任务,可以获取天命值。 天命值可以促进系统进化,可以提升扮演者的反派命格,只要天命值不失,反派不死。天命值系统可以查看自身或者其他人的天命值。 “不对吧?既然你说只要天命值不失,反派不死,那邀月又是怎么死的?” 叮~因为扮演者的天命优先级高于邀月,所以在邀月气运低迷时,天地意志优先选择了扮演者,故而邀月死亡…但邀月死亡,天命值不失,故而需要扮演者来完成邀月的任务,才能获取天命值… “原来是这样啊,(这邀月算不算是死在了系统的手上…)所以说系统你刚刚是真的在想白嫖~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系统啊~”随口调侃了系统一次。 公子羽道:“对了,失格的天命之女是怎么回事?” 叮~指失去了天地意志关注的气运之子,因命格发生了变化,所以失去了天地意志的垂青,天命值会逐渐消失。建议扮演者尽快完成任务三,获取天命值。 公子羽查看了自己的天命值,显示的是天命值6541,又查看了一下任务道具空间里面被封存的天命值,显示的是天命值5400。没想到邀月的天命值并不比自己差了多少啊。 公子羽有些纠结,要他扮演邀月,平常的易容缩骨还好,他外祖父王怜花就是其中的行家,他也不差。可是现在缺少一些关键物品,他也不想去扒尸体的衣服,这可实在是有些为难他了。 “系统你干的好事,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叮~扮演者是否愿意以1天命值获取关键道具… “愿意”废话…当然愿意了… “还有这好事,不过我怎么感觉系统你是在打补丁啊~” 叮~关键道具已领取到任务道具空间,取出以后就可以激活…当前剩余任务道具空间*0… 公子羽倒是要看看系统送的到底是个啥关键道具,神神秘秘的,还需要取出来激活… 只见任务道具空间里,第一格是九天玄光,已锁定,正在倒计时中;第二格是邀月的尸体,已锁定;第三个是一张类似卡片的东西,散发着微微的光芒,没有任何限制。公子羽心念一动,就取了出来。 卡片散发着柔和的白光,滴溜溜地转了三圈,然后就无声地炸裂了开来,一股柔和的力量将公子羽包裹,不一会儿就消失了。 只见原地出现了一个白衣飘飘,宛如乘风而去的仙女来。 她白衣胜雪,长发如云;她风姿绰约,宛如仙子;她肌肤似玉,空明透彻;她的眼神更是像冰雪一般,孤寂,寒冷;她的容貌,无人能描叙,只因世上再也无人敢抬头去瞧她一眼。 她身上似乎与生俱来便带着一种慑人的魔力,不可抗拒的魔力,她似乎永远高高在上,令人只可仰视! 只见她朱唇轻启,用比万载寒冰更冷的声音低沉道:“燕南天…江枫…” 顿了顿,脸上开始出现了一丝冰雪融化般的凄厉笑容“小鱼儿…花无缺…” 这丝笑容逐渐开始变态,犹如疯魔癫狂的魔鬼,而这魔鬼却是从邀月心底里爬出来的。 她等了二十年,受到了二十年的痛苦折磨,如今她的外表看起来是一个高傲冷漠的仙子,实际上她的内心深处已经是一个疯魔癫狂的魔鬼了… 但她还不能释放这个魔鬼,她还要继续等待着…因为她要完成一个惊人的计划,由此来向一个人进行报复…很快了… 邀月收敛了变态的笑容,又恢复成了冰雪一般冷漠无情的样子,只有眼中刻骨铭心的恨以及连她自己都不想承认的爱恋还残留着。 第十章 邀月怜星 “嘶~系统,这道具后劲有点大啊~我不会是要被邀月给夺舍了吧~” 公子羽实在是忍不住又想吐个槽~ 刚刚那一幕根本就不受他控制,他被属于邀月的情绪给暂时控制了,说实话,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打开系统面板~ 赫然是,扮演者杨天羽,当前扮演角色为邀月,移花宫宫主,妹妹怜星,弟子花无缺,爱人燕南天,仇人燕南天,江枫,小鱼儿,花无缺。武功明玉功第八层,移花接玉,摄心大法。(扮演者当前使用皮肤体验卡,体验卡持续时间为当前副本,使用期间可以自由切换皮肤与本尊) 公子羽立马将皮肤状态给切换回了本尊,才感觉好了许多,刚刚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过心有余悸了。 “系统,你又在闹什么幺蛾子了~拜托你靠谱点行不行啊~”公子羽已经要抓狂了,这系统好端端的,弄出这么些个bug出来,结果又让他来买单。 “系统,咱能不能先打一个商量?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急功近利了? 虽然我也知道你作为一个系统肯定是想要进化的,但是你能不能为我考虑一下,咋们俩可是绑定在一起了,我要是被你玩坏了,你还能有好~” 叮~bug已提交…系统优化中… 叮~考虑到当前副本难度提升,建议扮演者开启天蚕魔功第二层,完美掌控天蚕魔功魔性,可以解决由皮肤体验卡带来的麻烦…可将实力提升至宗师…建议扮演者在皮肤体验卡状态下开启天蚕魔功第二层…此过程由系统进行全方位保护… 见系统很干脆利落地承认了错误,并且给出了解决方案,公子羽也不好多说。 “先说好,是消耗的我自己的完美掌控天蚕魔功次数,还是你补偿我的…” 叮~此次完成任务一以后,必定获得完美掌控天蚕魔功魔性,请扮演者努力完成该副本任务… 系统都这样了,公子羽实在是无话可说,感觉系统最近变化有些大啊~自从开启了新副本以后,就比以前灵动了不少,而且为了获取天命值进化,已经是到了有些走火入魔的地步了… “系统~你变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可靠的系统爸爸了~而且你弄出来的bug要我来买单,你良心不会痛吗…” 叮~…… 出乎意料的,系统居然回应了,虽然只是叮~了一声,但这可是了不得的进步啊。 要知道以前系统根本就不会理会任何跟任务无关的事情,每次叮~都是开口任务,闭口任务的,看来系统真的是暗戳戳的进化了一次,说不定就是截胡的第一个副本的好处… 公子羽真的感觉到了心累,摊上这么一个系统,原本以为系统爸爸是自己的坚实后盾,没想到系统居然自动开发出了坑爹模式~没错,从此刻起,公子羽决定给自己涨辈分了,谁让系统这么坑爹的… 做了一番思想建设后,公子羽切换到了皮肤状态。第一时间果断的@了天蚕魔功和系统。 天蚕魔功一如既往的牛逼,邀月的明玉功功力最先被天蚕魔功所吞噬,接着是移花接玉的掌力,摄魂大法的功力,移玉指的指力,接下来就是大悲赋,怜花宝鉴和沧浪剑诀,当这些都被吞噬完毕以后,天蚕魔功开始吞噬起了体验卡残留的属于邀月的记忆和武道意志。 可能是因为体验卡的缘故,这次直接跳过了吞噬肉身精元,在天蚕魔功魔性暴涨,吞噬到公子羽的元神之前,公子羽被系统带着元神出窍了。 这一次,公子羽能隐隐约约感悟到天蚕魔功的那种向死而生,破茧成蝶的意境,可惜公子羽境界实在是太低了,感悟了个寂寞。 很快天蚕就蜕变完毕,公子羽隐隐感觉到天蚕蜕变成功的喜悦和蜕变时的那种大恐怖。接着天蚕带着公子羽合身一扑,就遁入了肉身,元神瞬间就有了满满的安全感。 天蚕魔功吸引而来的源源不断的魔力被魔功吞噬,明玉功第九层成了,困扰着邀月二十多年的魔障在公子羽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只能说邀月可惜了… 接着是移花接玉,摄心大法通通练就到了最高境界,大悲赋的功力也提升到了宗师境界,沧浪剑诀的核心剑气更是隐隐有了向实质化进展的地步,这次只有怜花宝鉴,还没有太大的进展,但邀月的记忆与武道境界都融入到了怜花宝鉴之中,大大丰富了公子羽的各种手段。 公子羽已经突破到了宗师,传出去不知道要吓死多少人。 轰隆隆,密室大门打开。邀月在一声声“恭迎大宫主出关~”的恭贺下,缓步走出了密室。 迎面射来的阳光让邀月情不自禁的眯了眯眼睛,对着这明媚的阳光,邀月微微一笑,这笑容在阳光的反射下璀璨夺目,竟比这明媚的阳光还来的更加耀眼一些。 只见沐浴在阳光下的邀月,浑身出现玉一般晶莹柔润的光,冰雪一般空明澄澈的人儿,展露出了足以颠倒众生的绝美容颜。 只听得一声天真稚气的声音道:“姐姐~你没事了…” 只见一个宫装丽人俏生生立在阳光下,她身上穿的是云锦般的锦绣宫装,长裙及地,长发披肩,宛如流云,她娇靥甜美,更胜春花,她那双灵活的眼波中,非但充满了不可描述的智慧之光,也充满了稚气……不是她这种年龄该有的稚气。 无论是谁,只要瞧她一眼,便会知道这是个性格极为复杂矛盾的人,谁也休想猜着她的丝毫心事。 无论是谁,只要瞧过她一眼,就会被她这惊人的绝色所惊,但却忍不住要对她生出些怜惜之心。 这绝代的丽人,竟是个天生的残废,那流云长袖,及地长裙,也掩不了她左手与左足的畸形。 “怎么,我没事,你很意外吗?” 邀月根本就对这个让人怜惜的人儿没有丝毫的客气,道: “江小鱼和花无缺还没有死,我怎么敢先死了…无缺呢?让他来见我…” 闻言,那似精灵一般的女子身形不由自主地摇晃了一下,那只柔软无骨、美胜春葱的纤纤玉手,竟也骇得抖了一下。 只见她轻轻咬了咬朱唇,终究还是迎上了邀月犀利的目光,撑着几乎摇摇欲坠的身体,道: “我…我见无缺在宫内没有多少欢趣,整日里颓废不堪,便放他二人离开移花宫了…姐姐,这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你不要怪罪无缺…” 邀月果然大怒,道:“好~好~好~既然你说无缺整日里颓废不堪,那你定是每日勤修不辍了,就让我来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长进,竟然敢违背我的命令…” 邀月不由分说的抬掌攻了上去,怜星根本不敢接招,只是倾身避让,道:“姐~你的身体要紧~” 邀月大怒,又逼迫了上去,怜星美目泛出了凄美愁苦的神色,终究是不得不提掌相抗。 双掌相接,怜星身体不由自主得一震,她不可思议地看向邀月。 邀月不管不顾,抬掌将怜星震退,又攻了上去,怜星被掌力震得连连后退,且战且退之下,手臂已是疲软酸涩,提不起丝毫劲来。 不由地开口求饶道:“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邀月一声冷哼,停止了攻势,拂袖而去~ 远远的一道冷漠,无情,飘渺的声音传来。 “没有下次了~” 怜星站在了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邀月竟这么轻易的放过了她,邀月究竟在想些什么?还是她念及到了姐妹情分,所以放过了自己? 怜星定了定心神,移步追了上去,她知道此刻向来有洁癖的姐姐一定是去沐浴了,她要用尽一切的办法来缓和姐妹之间的关系。 一方亩许大的温汤中,邀月正在沐浴。 婢女们正在将帷幕拉起,怜星屏退了所有人,自己悄悄褪去了衣衫,坦然地露出了带有残疾的身体,缓缓走近了邀月。 她因为身体的残疾,一向都是有些自卑的,倘若有人无意中将眼神过多的停留在她的身上,都有可能会遭遇到她的毒手。 此刻却是犹如常人一般,大大方方地展露了出来。只因为她知道,看见这样的自己,邀月不可能无动于衷。 绝美又柔弱的,似是少女般的酮体走来,于温泉的薄雾中忽隐忽现,丰饶又富有弹性的丰盈随步伐战栗,那不对称的、羸弱的、精致的左足与左手,透露出来一种残缺、遗憾的凄美之感,看着一步步走来的怜星。 邀月果然没办法无动于衷,只因为怜星身体的畸形并非是先天而生,而是小时候为了救自己而造成的。邀月虽是一贯冷冰冰的,终归到底,却非是无情之辈。 邀月闭上了眼睛,任由怜星靠近了自己。 一只柔软无骨,美胜春葱的纤纤玉手接过了邀月手上的丝巾,缓缓的替邀月擦拭着肌肤。 她是那么的用心,温柔,专心致志,仿佛是担心稍微用力就会擦破了这好似白玉一样的肌肤。这肌肤晶莹柔润,竟好似自身在散发着光芒一般。 怜星仿佛像是对待一件艺术品一般,带着一种朝圣般的心态来伺候着邀月沐浴,梳洗。邀月的完美无缺,是她一辈子都梦寐以求所追寻的,面对邀月的完美,她总是不自觉的自惭形愧。 玉梳缓缓地梳过邀月如墨玉般的长发,竟仿似没有遇到丝毫的阻力一般。怜星替邀月簪好了头发,带着赞叹般的目光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邀月终于开口了,道:“你以为这样子,我就会原谅你了吗?我说过了,没有下一次…” 怜星展露出了今天最璀璨夺目的笑容,这个令人捉摸不透,似精灵一般的女子,终究还是猜到了邀月的心思。 她轻轻地将头依靠在邀月的身上,脸上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以一种近似于撒娇的声音道:“我知道姐姐最好了…怜星不会再犯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忤逆姐姐了…” 邀月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注视着怜星,道:“你最好是说到做到…” 第十一章 天命之子双双折戟 移花宫的生活既有趣,又无趣至极,公子羽只不过两三天,就再也忍受不住,只能闭关感悟境界去了。虽说是才出关,有又闭关而去,但这种事对邀月来说,却是很正常啊。 还真别说,突破宗师境界以后,以公子羽这种状态下修行,明玉功居然精进神速。 叮~检测到天命之子小鱼儿重伤垂死,坐标已输入九天玄光… “怎么回事,天命之子不是会遇难成祥,天命不失,主角不死的吗?” 叮~这需要天地意志实时看护,如今既然有更好的选择,天地意志自然不会浪费本源在这些小事情身上了… “哟~系统,你长进了不少啊,连这种py交易都肯让我知道了吗?那以此类推,不用多说,这些个似是而非的综武世界融合在了一起,肯定也和你一样弄出了不少的bug,所以天地意志才会允许你这个小吸血鬼介入,我说的是不是啊~” 叮~…… “懂了~哼~我替你打工,结果你居然还是个二道贩子…欺骗我感情…以后想搞什么新花样,提前和我通个气,看你这样子,别被人家给玩废了…” 叮~…… “行了行了,是时候了,该去会一会天命之子了,我倒要看看,这个二分之一主角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凭什么我就是反派,而他,却是主角~” 驾驭着九天玄光,公子羽顶着邀月的马甲瞬息就来到了小鱼儿的身边。 惨是真的惨,小鱼儿都被海水泡得发胀了,伤口外翻,都失血到惨白惨白的了。探了下鼻息,若有似无,也算是命大还捡回了一条性命,不过四肢经脉被人尽数挑断,内息也受阻,这辈子算是废了。 公子羽总算是不羡慕主角了,他可不想要主角这种待遇,虽然对他的天命值很是眼馋,多呢~ 环顾四周,只有一个渔村,给小鱼儿喂了一颗移花宫的救命灵丹,助其初步化开了药力,公子羽就将小鱼儿放到了一对母女打渔经常出没的地方,暗中为其调理了几天,确定了小鱼儿性命无忧,便暂时放下了这件事情,回到了移花宫。 话说回来,自从花无缺和铁心兰离开了移花宫以后,就隐居到了一处小镇上,花无缺面对铁心兰,总是有所尴尬,可是铁心兰却并不怪罪花无缺,反而处处开导于他,花无缺总算是勉强接受了事实。 “我真的是小鱼儿口中的天下第一大笨蛋,被江别鹤父子俩玩弄于股掌之中,先是伤害了小鱼儿,后来又害死了你父亲,现在连你都伤害了,还毁了慕容九姑娘的清白之躯…就连慕容世家都因为我…我好恨啊…” 作为移花宫培养出来的完美无缺的传人,花无缺的确对得起江湖上传出来的无缺公子这一称呼。 他的人品,相貌,武功,以及背后的势力都是上上之选,自然顶上了公子羽成为了武林第三公子。 连他都直呼“恨…” 可见这段江湖之行加诸给他的磨难有多么的令他印象深刻,痛苦万分。 “大姑姑为了我,和慕容世家以及八大家族开战,还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原本大姑姑是想让我树立移花宫的正面形象的,可是这些都是被我给搞砸了,我…我真是没用…” 花无缺痛苦地捶打着自己。 铁心兰连忙安慰他,同时也是安慰自己,道:“这怎么能怪你呢,分明是江别鹤父子阴谋暗害,他们想要当武林盟主,就害了这么多人,还要别人来替他背黑锅,实在是可恶~” “武林盟主?兰儿,你说什么武林盟主?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花无缺立马就抓住了铁心兰不小心漏出来的马脚,连连追问道。 铁心兰不禁心中暗道不好,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终究是在花无缺的一番追问下道出了实情来,不由得又是苦恼暗恨,一番烦恼不提。 原来花无缺他们隐居的这一处小镇上,有人散步消息,说是江别鹤提即将攻打移花宫,要当武林盟主。 江别鹤手上已经有了移花宫的详细地图和布防数据,于是就提议自己父子二人打头阵,加之将移花宫宫主邀月受伤垂死的消息也给散布了出去,一番操作之下,彻底打消了众人对此事的怀疑和对移花宫惧怕,这攻打移花宫的提议,还真就给江别鹤父子办成了。 慕容世家和八大家族的惨案犹在眼前,移花宫是个什么样德行大家都心里有数,为了替江湖铲除移花宫这一祸害,众人当即一拍即合,计议停当。 此番攻打移花宫,众人推举仁义大侠江别鹤为武林盟主,江别鹤连道不敢,提议先拿下移花宫再提此事,众人无有不允,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断无虚假。是以就连此处偏僻的小镇,都有人跑过来替江别鹤造势。 “遭了,移花宫有危险~是萍姑…当初萍姑替我受了江别鹤一掌,如今肯定是落在了他父子二人的手里,不知是受到了如何非人的折磨,这下遭了…我真是该死啊…” 花无缺虽然对大师傅的一些做法不敢苟同,但终究不忍移花宫罹难,还是决定去阻止江别鹤父子二人的阴谋,救出铁萍姑。铁心兰担心花无缺,决定一起,而且江别鹤父子俩更是她的杀父仇人,只有他们死了,横亘在自己与花无缺中间的一根刺才会消失。 花无缺担心铁心兰的武功不会是江玉郎的对手,便将移花接玉的秘诀传给了铁心兰,希望能增加一下铁心兰的实力。 与此同时,邀月怜星也收到了江别鹤怂恿武林豪杰,欲攻打移花宫的消息,二人对视一眼,轻蔑地一笑,就在移花宫内静静地注视着他们这些人如同小丑一般的动作。 “此次江别鹤父子必须死,那些个跳梁小丑,就全部歼灭了吧!还有,就让我们来看一看,无缺遇到了这事,会怎么做呢,我可是很期待啊~” 就在怜星内心暗暗祈祷,无缺最好是聪明一点,赶快离的移花宫远远的,最好是藏在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时。 花无缺与铁心兰终究还是对上了江别鹤父子。众武林豪杰听到说移花宫来人了,骇得都打起了退堂鼓。 江别鹤心中一动,问道:“慢着…来的是什么人…” 来人道:“禀告江大侠,来的是一男一女,都是年纪轻轻的~” “好哇~好哇~老夫正想找你们呢!结果你们倒自己送上门来,玉郎,便与为父好好地与他们二人较量一番,也好让大家明白,移花宫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是,玉郎领命~”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暗藏不住的兴奋和快意。 此番花无缺与铁心兰本来是想与众武林豪杰当面谈谈,没想到江别鹤父子根本就不给机会,直接出来迎战。 花无缺只好用第二套方案,准备先将江别鹤父子制服,然后再当众揭开他父子二人的真面目,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借此机会化解移花宫与众人的恩怨。 可惜他二人终究还是太嫩了,江别鹤老谋深算,凭花无缺如何能够是他的对手,加上铁心兰输的也只能是更快。 花无缺万万也没能想到,凭自己与铁心兰二人联手,居然没能很快拿下江别鹤父子,反而打的很是憋屈。 原来二人居然都练成了移花接玉,对花无缺的招式都有了一些了解,更是将此招暗藏,出其不意之下就将二人重创。 花无缺和铁心兰被俘了,被江别鹤父子给扔到了众武林豪杰面前公开处刑。众人极尽羞辱之能事,花无缺二人咬紧牙关,不发一言,只能暗中将苦果吞咽到肚子里。 花无缺不得不承认了自己的又一次失败,不过这一次可能是最后一次失败了。 花无缺与铁心兰二人目光相对,铁心兰的目光坚定不移,没有丝毫的后悔,目中蕴含着满满的爱恋,能和花无缺死在一起,此生也无憾了。 花无缺渐渐地放下了所有的包袱,他也坚定了内心深处的想法,坦然地接受死亡的到来。 花无缺生来背负了那么多的重担,他不敢有丝毫属于自己的想法,但是自从遇到了小鱼儿,遇到了铁心兰,他才慢慢的活出个“自己”出来,虽然他还有遗憾,但此刻能够与铁心兰死在一起,些许遗憾便也无所谓了。 就在二人闭目待死之际,仁义大侠江别鹤制止了众人的行为。表示此二人并非是移花宫那些不可救药之徒,还有的救,是以特意为二人求情,希望大家饶他们一命,不过未免此二人是来刺探军情的,就将他二人关押了起来。众人表示,人都是你擒的,你说该怎样就怎样呗! 阴暗的地牢里面,花无缺委顿倒在地上,痛苦万分,铁心兰也被关在了另一间地牢,晕倒在地。 原来江别鹤明着为二人求情,表示暂时为了二人好,需要将二人收押。转头就将花无缺的武功给废了,更是透露出小鱼儿跟他享受了同样的待遇,不过此刻小鱼儿只怕是尸骨都无存了,而花无缺却还能多活一段时间。 铁心兰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伤重昏倒了过去。(个人觉得铁心兰还是喜欢小鱼儿的,只不过她也聪明,知道必须得在二人之间作出选择,她选择了花无缺,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没有放弃喜欢小鱼儿) 独留花无缺一个人舔舐着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伤口。 至此,天命之子双双折戟,真是造化弄人啊。 第十二章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深夜,一道窈窕的身影摸进了地牢,用钥匙打开了门锁,用刺激性的药物唤醒了铁心兰,道:“嘘~别出声,跟我走~” 又如法炮制,打开了另一边的牢门,走进了关押着花无缺的地牢内,准备抱起花无缺就走。哪知花无缺明明深受重创,武功被废,竟然没有昏迷不醒,一双眼睛竟然定定的看着来人。 来人吃了一惊,慌不失地往后退,不料却碰到了牢门。 花无缺道:“铁萍姑?” 来人神情似乎有些狼狈,话语中透露出愧疚和不安的道:“是~是我~无缺少爷~” 她本已做好了被诘问责难的准备了,却没想到花无缺只是道了这一句话,就沉默不语了。似乎是早就知道是她,问这一句,也只不过是为了确认罢了。 铁萍姑不敢去看花无缺,只是带着花无缺和铁心兰二人迅速的离开了地牢,沿途都没有守卫,也不知铁萍姑是如何做到的。 铁萍姑带着二人坐上了一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又喂给了二人移花宫的救命灵丹,深深地看了一眼花无缺,就准备离开。 “不一起吗?” 哪知,一路上沉默寡言的花无缺此刻却道:“看见你无恙,无缺很是高兴~” 铁萍姑身躯颤抖了一下,落寞地道:“少爷~无缺少爷,你知道的,萍姑已经回不去了~” 说完便挥鞭打马,自己却跳下了马车。 看见马车走远,铁萍姑终于忍不住悲痛万分的心情,痛哭流涕。 待回到了住处,铁萍姑掩饰了悲伤,推开了房门,却见江玉郎赫然坐在窗边,正在看着窗外,想必是已经等了好久了,刚刚自己的动作只怕是都落在了对方的眼中。 铁萍姑不由地害怕的颤抖了起来,她怕听到江玉郎接下来要说的话,她知道她完了。 一日之间,先后背叛了两个亲密无间之人,她不知道接下来等着她的会是什么~ 江玉郎回过了头,给她递上了一方丝巾,轻轻拍了拍铁萍姑的肩膀,道:“回来了就好~” 说完就准备离开房间。 铁萍姑不可思议地看着江玉郎,追着江玉郎离开了房间,道:“你难道不问问我刚刚去做了什么吗?” 江玉郎心道:“这女人真是傻的可爱~” 口中却玩味地道:“你以为没有我的默许,你今晚的行动会这么顺利吗?” 听闻此言,铁萍姑不禁热泪盈眶,不由地替江玉郎的处境担忧了起来,道:“是我连累了你,你~你不该纵容我如此行为的~” 江玉郎表示不太明白女人的新奇脑回路,但这并不妨碍他狂刷好感度啊。 只见江玉郎轻轻地地搂住了铁萍姑,捧起她泪眼婆娑的小脸,深情款款地道:“傻瓜,你不相信别人,还能不相信自己的枕边人吗?” “放心,人都是我父子二人抓回来的,就算是让他二人走脱了也不妨事,反正花无缺已经对我们没有威胁了,一个铁心兰还成不了多少气候~” “玉郎…我…自是信你的…但是…” “嘘~萍姑,你可能向我保证,今日是最后一次了,我全了你的主仆之情,你也全我一个心愿,可以吗?”江玉郎终于露出了狼子野心,但表面上却是一派风光霁月,温文尔雅之态。 铁萍姑被江玉郎感动的一塌糊涂,自然是想都没多想就答应了,问道:“玉郎,你要我全你什么心愿~” 江玉郎展露出俊美无双的笑容,道:“既然已经走了花无缺二人,那么我们的计划自然要加快进度,不知萍姑你可愿亲自为我们带路,攻打移花宫?” 铁萍姑目瞪口呆,这是个什么心愿?难道攻打移花宫就是江玉郎的心愿吗? 江玉郎又开始了影帝级别的表演,将自己父子二人被移花宫宫主控制,不得已之下做了许多违心的事情添油加醋之下说给了铁萍姑,又道后来又是如何如何想要反抗移花宫,无奈却被移花宫反将一军,以恐怖的手段给镇压了云云。 说实话,铁萍姑虽然是移花宫的人,却从未听过这些,因为她一直以来都是服侍的花无缺,所以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些。 她的身世自有隐秘,对移花宫的认可度也不算太大,只是对花无缺有一种隐秘的感情。但是自从见识过了移花宫对待宫女喜欢上花无缺以后的场景,就连这一点隐秘的心思也被她自己给亲手掐断了。 铁萍姑没有想到移花宫会带给江玉郎父子这么多的痛苦,她的内心深处自然更倾向于江玉郎,但那可是移花宫啊,让她亲自带人去攻打移花宫…在经过了一番纠结和江玉郎再次“说服”下,铁萍姑还是应了下来。 这边铁萍姑和江玉郎的纠葛先不提,话说回到小鱼儿那边。 过了这么久,小鱼儿的伤势自然是无碍了,却也只不过是勉强恢复了行动能力。本自颓废不堪,却恰逢渔寨发生了瘟疫,小鱼儿用万春流教他的医术,治好了寨子的瘟疫病人,众人视其为好友,随之慢慢地恢复了心气。 小鱼儿在海子寨众人的鼓励下,刻苦锻炼自己干各种家务活儿,盼望尽快恢复好为父母报仇。他也无法接受纯情的红珠姑娘给他的爱情。 与此同时另一边,花无缺二人逃出了地牢,路上却巧遇了寻找小鱼儿的张菁和烂赌鬼轩辕三光,张菁二人从花无缺口中得知了小鱼儿已经被江玉郎父子害死的消息,不禁悲从中来。 张菁坚持不信小鱼儿会死,他那么聪明的人,如何会被江别鹤父子给害死,众人被他点醒,遂决意继续寻找小鱼儿的踪迹。 反而是花无缺虽自己身体受创,但是仍然挂念两位宫主,他执意要回到宫中。于是铁心兰负气和他分手,开始心念小鱼儿,便也独自一人踏上了寻找小鱼儿的路途。 怜星趁邀月不在,帮助花无缺恢复了功力,更是以精修数十年的道家先天真气为花无缺易经洗髓,让他武功大进。 怜星在了解到江氏父子已经学会了移花接玉的秘诀,并且处处克制花无缺的武功后,便又传给了花无缺另一套高深的剑法,可以配合移花接玉的武功,更增其威力。 江氏父子令铁萍姑带路,率武林各派闯入移花宫的迷径,不料邀月怜星二人早已将路径更改,攻打移花宫的众人死伤惨重,花无缺也成功的堵住了江氏父子的去路,仅仅数十招就将江氏父子打的是落花流水,正待下杀手时。 铁萍姑拼死相救江氏父子,更是愿意以自己的命来抵江玉郎的命。 花无缺大受震撼,念及和铁萍姑的情分,于是手下留情放过了江氏父子,让他们要善待铁萍姑。 江氏父子千恩万谢地恭送花无缺离去,当即如丧家之犬一样仓皇逃走。虽然逃得了命,但内心深处自然更是忿恨,此处不提。 却说黑蜘蛛陪伴着慕容九,两人都很快乐,只是九姑娘难以忆起自己的过去。忠诚的黑蜘蛛为了帮助她恢复记忆一起到龟山找魏无牙。 魏无牙是一个内心变态的侏儒,曾经仗着武功高强求取过邀月,邀月烦不胜烦之下干脆将他的腿给打折了,要他再也烦不了自己。 他非但不死心,反而变本加厉,对邀月更加痴迷了。以他精通的各种奇门手段,高强的武功,以及精湛的医术笼络了一些人来为他服务。更是逼迫路过的男女,强行让他们成亲,还收养了一个跟邀月有几分相似的女孩,将她培养得有几分跟邀月相似的气质,以满足自己变态的欲望。 黑蜘蛛与慕容九的事情先不提,话题回到邀月身上来,邀月不在移花宫,自然是因为系统提示该她出手了。 双男主的实力平衡已经被彻底打破,该她去平了这个bug了。邀月唤出九天玄光,瞬息千里,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小鱼儿。 此刻他已换上了渔家男儿的服饰,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似乎是对生活充满了信心,整个一阳光快乐的大男孩。 此情此景,公子羽都不忍心打扰他,可是小鱼儿的一生早就被人给安排好了,更是关于自己的任务。再不忍心,也只能继续下去。 夜晚,久违的面具人出现在了小鱼儿的窗外,面具人以摄心大法诘问小鱼儿,是否已经忘了父母的血海深仇; 忘了自己的身份; 是否真的甘愿在这个偏僻的渔寨里过一辈子。 小鱼儿显得很痛苦,他的确贪恋渔寨里面的宁静祥和,但父母的血海深仇不可不报。 小鱼儿告述面具人,自己没有忘记自己身负的血海深仇,只是自嘲现在自己连端碗都没气力,如何报得了仇。 面具人让小鱼儿跟他走,小鱼儿就真的如同被草绳串起的小鱼儿一样,摇摇晃晃地跟着面具人离开了渔寨。 第二天一大早,金乌耀出的第一缕阳光叫醒了小鱼儿。 醒过来的小鱼儿发现自己居然在海边一个废弃的窝棚里过了一夜。 小鱼儿并没有声张,自己一个人又回到了渔寨,假装成刚起来的样子,和平常一样跟朋友们打招呼。 他已经发现自己的气力,相比昨天大了许多,料想昨夜一定不是梦游,定是小时候告述自己身世的那个神秘人找来了,不禁既惊且喜,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会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恢复武功。 第二晚,小鱼儿不等神秘人动作,自己就乖乖地来到了海边,翘首以盼,那副迫不及待的模样,差点逗笑了公子羽。 第十三章 失格的天命之女 公子羽依然是顶着邀月的马甲,然后再以面具人的身份接触小鱼儿,可谓是层层套娃的典范。 清醒的小鱼儿果然是不好应付,有了盼头的他又恢复成了那幅油嘴滑舌,古灵精怪的模样。索性他还知道自己的希望寄托在面具人身上,并不敢恶作剧,只是无时无刻都在旁敲侧击,打探面具人的身份。 无奈面具人根本不理会小鱼儿的试探,让他好生没趣。 公子羽花了几天功夫给小鱼儿接续了四肢的大筋。(天蚕魔功做这种事情简直是专业对口) 随即又为他打通了全身的经脉,以公子羽如今先天宗师的修为,很轻松就完成了。顺便还为小鱼儿易经洗髓了一番,系统提示双方实力平衡的差不多了,公子羽化身的面具人就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这段时间也是被小鱼儿给烦的够够的了,虽然小鱼儿聪明可爱,也不失帅气,更难得的是那种坏坏的痞气,很是能吸引女人,认真来说,一点也不讨厌,就是可惜长了张嘴。 更可惜的是,他撩拨的面具人是一个比他更能吸引女人的男人,还是不得不扮成邀月这个对小鱼儿满怀恶意的女人的男人。 不得不说,二人相处,注定是一个悲剧和煎熬。 此番得到系统的提示,这不赶紧走还等到何时~ 叮~系统检测到失格的天命之女… 正准备驾驭九天玄光离去的公子羽顿时来了兴致,天命之子他刚刚才见过了,转眼就遇到了另一个失格的天命之女,还真是好运气~ 想了想,公子羽切换到了本尊,从任务道具空间里取出了明月心专门为自己准备的面具,准备刷一波公子羽的存在感。 说起来这面具刚被送过来的时候,系统提示检测到任务道具,还开辟了一格专属空间来存放面具,这让公子羽小小的无语了一番,这还真是判定任务道具都由系统说了算啊~这辈子反派是跟面具过不去了是吧! 不得不说,这面具还挺符合公子羽的审美的,低调中暗藏奢华,深沉中预示疯狂,拿在手里很有质感,心道以后让明月心多弄两副,给替身戴上去,还可以迷惑那个幕后黑手。 戴上面具的瞬间,公子羽就入戏了,流露出一股高高在上,漠视众生的气质,眼底还隐隐暗藏着一丝危险的气息,就是这一丝危险的气息,让公子羽自带清场特效~(ps:公子羽告述自己,这都是为了迷惑幕后黑手~) 按照系统的提示,公子羽来到了一处灯火通明的地方。 “香香居?这是青楼?”看见这里的布局,公子羽瞬间明白了所处的环境。 “难道说那个天命之女会呆在这种地方吗?或者是现在正在女扮男装准备长长见识…” 公子羽顶着一副反派大佬的模样走进了香香居,清场特效瞬间启动,有些反应迟钝的家伙后知后觉的才发现周围的人安静如鸡,也就跟着一起安静了下来。 一些老江湖嗅到了危险,悄无声息地就溜之大吉,只剩下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和搞不清楚状况的家伙还在偷偷猫着。 妈妈桑眼看事情不对,陪着脸上前道:“哎呀呀,今天烧的是什么高香啊,竟有贵客登门…不知贵客姓甚名谁,可是我们有得罪的地方~要不我让香香公主来陪陪公子…” 面具后传出了一道优雅低沉的声音,“本座公子羽,你等不用顾及我,本座就是来找一个人而已~” 妈妈桑总算是将心又吞回了肚子里,陪着小心道:“哈哈,这位…这位公子,不知要找的是何人啊,老身可有可以效劳的地方~” 公子羽模棱两可地道:“本座来找一个不属于这里的姑娘~” 听得公子羽此言,众人都放下了心来,对视一眼,露出了心照不宣的淫荡笑容,只有妈妈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来了。 因为她这里真的有这么一个姑娘,就是今晚准备拍卖初夜的香香公主。 这位香香那可是相当的有脾气,为了折服她妈妈桑可是废了老大力气,就这样,香香还是不肯屈服,非要说什么“等我爹来了,你们就死定了”之类的话,弄的人心里毛毛的。 好在香香终究只是个弱女子,难得是生的是花容月貌,美若天仙,在被妈妈桑威胁是去做花魁还是下等娼妓之时,终于还是屈服了。 “难道是那个死丫头的爹找来了~不行,还得再确认一下…”妈妈桑转头跟龟奴耳语了几句,又请公子羽楼上雅阁里居坐。 楼下却是炸开了锅来。 “公子羽…” “是那个公子羽吗?” “天下间难道还有第二个公子羽吗” “我听闻公子羽乃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他怎么戴上了面具?” “兄台,你的消息过时了,公子羽长久不露面,现在的天下第一美男子是移花宫的花无缺,无缺公子…” “这么说武林中就有了三个有公子称号的人了~” “哼,你们这些人太过肤浅了,花无缺凭什么能跟我男神相比?” “哦!兄台高见,不知兄台的胸肌为何如此发达~” “我…我…我…,你…你…你…放肆~” “原来是兔儿爷啊,晦气~” 意欢公主掩着面逃出了香香居,对着身旁的树就是一顿输出。身旁的小厮不知道该怎么劝公主,急的团团转。 “哎呀~不看了不看了,回宫去,本宫要苦练武功,到时候将那些人的嘴通通给撕烂,让他们奚落本宫…哼~” 意欢公主张牙舞爪的比划着到时候该用什么姿势来打倒对方,身旁的小厮陪着小心地建议该用这一招,或者是那一招~ “噗嗤~” 公子羽何等耳力,早就将楼下众人的话给听得是一清二楚,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没想到还真的碰到了女扮男装逛青楼的女子,还是个公主~嗯…似乎还是我的脑残粉~” 此时只见帘幕响动,一个打扮的异域风情的女子走了进来,听得公子羽的笑声,忙不失地检查自己是不是有哪里不对,怎么惹的对面的公子发笑~ 看见来人了,公子羽就收了心,抬瞬看去,天命值8888,吓了一跳,狗系统什么时候把天命值系统给置顶了… 关了天命值系统,公子羽才有心思好好打量这个女子,又或者说是香香…嗯…失格的天命之女。 只见眼前的香香,打扮成了一副异域舞娘的模样,看身段模样,估计是有舞蹈功底的,通身媚而不俗,眼神纯真又暗藏忧愁,的确是个难得的美人,看她的样子,也的确是不该属于此处的姑娘。 见找到了正主,公子羽唤来了老鸨,递出一张令牌,正面浮雕着金风细雨楼,反面阴蚀着楼主二字,道:“这是本座的令牌,你着人拿着它去金风细雨楼跑一趟,香香本座现在就带走了,其他的事情就由金风细雨楼来和你们交涉吧!” 说完不给老鸨开口的机会,带着不明所以的香香就飞身而起,冯虚御风一般横空虚渡,很快就将香香居里的喧嚣热闹给甩在了身后。 似乎后面还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不管了,本公子今天一连完成了两个任务,累得很… 意欢公主正闷闷不乐的准备回宫,突然兴奋地道:“哇~小莲你看~你看那~那不是公子羽吗?” 她欢天喜地的大喊道:“喂~公子羽,你看过来啊~我是…我是意欢公主,我是你的粉丝欸…你停下来看一看我好吗…” 小莲遮着脸颊,有的觉得丢脸,可是又忍不住看向了公子羽,道:“公主,别喊了…都飞走了,你看…他好像是带的香香公主欸…” 意欢公主大怒,点着小莲的头道:“香香…香你个头啊,那是个什么公主,她是公主了,本宫又是什么?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本宫比不上那个什么香香…所以公子羽才不选本宫,你说…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你说啊~” 小莲抱头鼠窜,道:“哎呀,别点我的头了,公主~小莲错了,小莲的意思是…公主当然是比那个什么香香强一千倍一万倍,可是公主…你现在穿的是…男装欸~” “呃…也对啊~” 意欢公主捂了捂通红的小脸蛋,道:“回宫去…总有一天本宫要让公子羽也带着本宫在天上飞~”(ps:你的愿望很快就要实现了哟,小公主殿下~希望到时候你还会喜欢~看电视剧时,就很喜欢翻云魔君和意欢公主,就想给他们组个cp,哈哈) 公子羽带着香香来到了金风细雨楼的一处私密宅院,将怀中美目渐酥的香香给放了下来。 香香脚下一个趔趋,好悬没有摔倒。公子羽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很想看看这个弱女子凭什么能拥有8千多的天命值。 香香对公子羽欠身福礼道:“江玉燕多谢公子相助,若有用的到玉燕的地方,公子请尽管吩咐,玉燕万死不辞。” “呵呵~” 公子羽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你多大了?” “回公子,玉燕今年16。” “还有家人吗?” “玉燕的母亲已经过世了,我此次出来,是为了找到父亲,希望能将母亲的灵位给供入江家祠堂,我的父亲叫江别鹤~我想找到他,可是我被人牙子给骗到了此处~” “江别鹤的女儿~还真巧啊!你可还记得你父亲的样貌?” “记得,家中有一幅父亲年轻时的画像,是母亲凭记忆临摹的。” 公子羽挥毫泼墨,不一会儿功夫就画出了一副小像。 “你过来看看,这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江玉燕仔细观看,在心里比对了一番,肯定的道:“虽然这幅画像里他的模样有了些许变化,但大体上还是年轻时的样子,应该是他了,公子难道认识我父亲吗?” 公子羽呵呵一笑,意味不明地道:“江南大侠江别鹤的仁义之名,响彻江湖,我又怎么会不认识呢!” 江玉燕不由地心中一动,正要请公子羽带她去找父亲时,公子羽摆了摆手,道:“好了,今天就这样了,我也乏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此处堂口的负责人恭恭敬敬地交还了公子羽的令牌。 一事不烦二主,公子羽就将江玉燕交给了他,让他将江玉燕给送到总部明月心手里,顺便还给明月心带过去了一封家书。 江玉燕的事情用不着公子羽多费心思,就交给明月心好好调教吧,看看这个江玉燕究竟对不对得起身上的天命值。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这段时间,公子羽闲极无聊,他已经摸清楚了移花宫的势力范围,将移花宫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摸了个彻底,怜星宫主也乐得姐姐如此,很是尽心。 想到日后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公子羽恶劣地“嘿嘿”笑了起来,希望到时候怜星不要被吓死才是。 第十四章 天命汇聚,命运合流 说回小鱼儿。 在海子寨,小鱼儿意外邂逅江别鹤的发妻阿苦,原来她是不堪这个假仁假义的江南大侠的虐待才离开的。 小鱼儿恳请阿苦和他一道去揭发江别鹤的真面目,阿苦答应了,但要求小鱼儿放过自己的儿子江玉郎。 小鱼儿也答应了,二人辞别了海子寨众人,走出了偏僻的渔寨。只余单纯善良的红珠姑娘一个人暗自神伤,痴痴地看着路口,众人对视一眼,只能无奈地摇头叹息不提。 小鱼儿和阿苦二人刚走出渔寨没两天,就碰到了四处寻找小鱼儿的张菁,二人四目相对,久久无言,喜不自胜。小鱼儿为张菁介绍了一番阿苦,阿苦看着这个明艳美丽的女孩,也很是欢喜。 张菁连忙唤来了轩辕三光,三光得见小鱼儿,更是热泪盈眶,喜上眉梢。嘴里不住的喃喃自语“多谢老天爷保佑~多谢老天爷保佑~”,更是发了狠心,约定在扳倒江别鹤之前,慎赌,也算是还愿了。惹的大家哈哈大笑,唯独轩辕三光苦着个脸。 另一边,黑蜘蛛和慕容九在龟山的迷宫中见到了魏无牙。魏无牙让黑蜘蛛和慕容九先成为夫妻才愿意医治慕容九。 黑蜘蛛满心无奈,慕容九反而心甘情愿。她一心一意想恢复记忆,但又担心恢复记忆之后对黑蜘蛛太不公平,能跟黑蜘蛛做长久的夫妻自然是最好。若不能…她此刻也情愿把自己交给眼前这个男人。 原来慕容九早就在与黑蜘蛛的相处下真心爱上了这个男人。 一夜过后,魏无牙信守承诺,为慕容九恢复了记忆,慕容九笑着对黑蜘蛛道:“我很高兴,也很庆幸认识了你,更庆幸自己成为了你的妻子。不过,我可能只能当一天你的妻子了,我要重练化石神功报仇,如果报完仇还能有命在,我就跟你当一辈子的恩爱夫妻吧~” 黑蜘蛛心痛如绞,可是他无法阻止慕容九修炼化石神功,更无法阻止慕容九去报仇。 小鱼儿们一行人找到了沉浸在武林盟主美梦中的江别鹤,当着天下人的面揭穿了江别鹤的伪善面具,指认了江别鹤就是当年背叛自己父亲的书童江琴; 江别鹤的发妻阿苦更是出面控诉江别鹤对自己的暴行,表面上是仁义无双的江南大侠,背地里却是人面兽心的伪君子,真小人。这可不比当年爆出来的墨林轩之役的料要小啊。 同时慕容世家最后的遗孤慕容九也出面指认是江别鹤父子为了图谋武林盟主之位,硬要求取自己。 结果最后慕容正德要将自己许配给花无缺,他便阴谋暗害花无缺,毒死了自己的八个姐夫,让慕容世家与花无缺结仇,此举惹怒了移花宫,才有了灭门之祸。 众人面对这一出又一出的好戏,都表示这瓜管饱了,同时也开始反思。 正处在推举武林盟主这档口,众人推举江别鹤为武林盟主,本是为了自保,防止移花宫继续像屠杀慕容世家那样对付自己。结果却是因为江别鹤的野心,才挑起的事端,有很多德高望重的前辈当即就离开了,这场推举武林盟主的闹剧就此结束。 不相干的人都走了,小鱼儿和慕容九当即联手对付江别鹤父子,可惜二人联手也根本就不是江别鹤父子的对手,张菁等人为了清场,防止别人捡便宜,也不好出手相助。最后急于脱身的江别鹤父子在铁萍姑的掩护下打伤了慕容九逃走了。 慕容九虽然强练成化石神功,肌肤成石血成冰,可惜,早已经练的走火入魔了,挨了江别鹤一掌,功力反噬之下当即重伤。众人只好暂时放过了追杀江别鹤父子,先行为慕容九疗伤。 同时江湖盛传燕南天已复出,并相约八月十五在龟山与小鱼儿会面。 邀月知道,燕南天功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这是在向自己邀战,同时也是为了保护小鱼儿,让邀月不得不将注意力集中在燕南天身上。 离八月十五还有两个多月,邀月悄然离开了移花宫。怜星趁此机会,干脆带着花无缺汇合了小鱼儿一行人,恰巧碰到了找过来的铁心兰。 花无缺和铁心兰二人看见小鱼儿和张菁嬉笑打闹的场景,心中各自都有些酸楚,至于酸楚的都是些什么,那就不必对外人道也了。 二人诉说了分开这段时间的事情,渐渐地就找到了当初的默契,相视一眼,又恢复了此前的情谊。(这爱情,来的快去的也快,铁心兰一心装两人,花无缺倒是一根直肠子,可惜他无法忽视铁心兰对小鱼儿的心意,又羡慕小鱼儿可以自由自在,表面上还要保持君子之态,难啊~) 公子羽又被系统提示,双骄的实力平衡即将被打破,看着眼前懒散的小鱼儿,和另一边被怜星督促,苦练武功的花无缺,公子羽真的是无奈了,感叹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真是比人和狗之间的差距还要大啊~ 夜晚,面具人二话不说,掳走了小鱼儿。呼呼的有凉意的冷风,激得小鱼儿打了个喷嚏。 面具人让小鱼儿跟他对打,给他喂招,小鱼儿被面具人一顿虐,完了明晚还要小鱼儿想办法破解这些招式,不然还得继续挨打。小鱼儿叫苦不失,可胳膊如何拧得过大腿,只好日思夜想,勤练武功。 如此这般过了一个多月,除了怜星有所猜测,众人都没有想到小鱼儿居然会认认真真的苦练武功,可见是被燕南天重出江湖给刺激到了,于是连张菁都不敢去多打扰了小鱼儿了,让他好好练功。 是夜,面具人告述小鱼儿江别鹤已经残忍的杀害了阿苦,还准备继续屠杀海子寨众人时,被神秘人阻止了,要小鱼儿去亲手了结了他。 小鱼儿气的就要连夜赶过去,可惜面具人说江别鹤已经不在那边了,告述了小鱼儿江别鹤现在的藏身之处,让他不要轻举妄动,说凭小鱼儿现在的武功,出其不意之下说不定可以杀了江别鹤,若是打草惊蛇了可就不行了。 小鱼儿简直不敢置信,区区月余,自己的武功可以有如此长进吗? 面具人开口嘲讽,说自己传给小鱼儿的武功本就是天下一等一的神功,可惜小鱼儿事事爱耍小聪明,从不肯认真练武功,直到在江湖上吃了大亏后才重视武功,可不过区区数月,就又沉浸在儿女情长之中,荒废了武功。 小鱼儿的武功本就不是花无缺的对手,如此下去,必死无疑。丢下一句好自为之,面具人气呼呼的就飞走了。 小鱼儿将江别鹤杀了阿苦的事情给说了,众人都很气愤,尤其是张菁,都气哭了。因为阿苦很喜欢张菁,张菁也很尊敬阿苦。众人决定汇合花无缺,彻底铲除了作恶多端的江别鹤。 花无缺向怜星禀明了此事,怜星同意了,心里到底是放心不下,暗中却尾随而行。 江别鹤父子如今已然决裂了,原来当日揭穿了江别鹤的真面目后,小鱼儿等人想护送阿苦回渔寨,可是阿苦执意要见一见江玉郎。 老江湖轩辕三光替他约见了江玉郎,久别重逢的母子相见,自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痛哭和大欢喜。事后,江玉郎让铁萍姑送母亲回去,没想到却被江别鹤暗中尾随至渔寨。 没有什么好说的,江别鹤暗恨妻子戳穿了自己狼狈不堪的往事,坏了他当武林盟主的美梦。 阿苦也知道自己绝无幸理,甘愿受死,但求江别鹤放过这里的其他人。丧心病狂,人面兽心的江别鹤杀了妻子以后,犹不解恨,准备屠杀渔寨众人时,却被带着江玉燕赶来的明月心所阻。 原来公子羽着人将江玉燕送到了明月心手里,一番调教之下,发现江玉燕果然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内秀于心,蕴灵于外,虽然练武的最佳时机已经错过了,成不了顶尖高手。但是在其他方面的表现却是极好,考虑到日后可以以为臂助,便决定彻底收服了她。 明月心看出江玉燕对自己的父亲尚抱有幻想,就让江玉燕亲手搜集整理江别鹤的资料,随着不同时间,不同地点,以及一些隐秘的资料被一点点填充完毕,江别鹤的过去以及现在的一些事情都呈现在了江玉燕面前。 看着这些资料,江玉燕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这一切都是她自己亲手一点点拼凑出来的,有一些隐秘的真相还藏在重重假象之后,江玉燕迷茫了。 她脑海中父亲的形象都是来自于小时候的记忆和母亲的灌输,母亲最大的梦想就是死后能入江家的祠堂,因为父亲说家中主母善妒。 可是资料显示,江别鹤的发妻在很早以前就死了,最后又出现在武林大会上控诉江别鹤的暴行。 可是江别鹤明明说自己的母亲才是他最爱的女人,为什么这么多年都对自己母子俩不闻不问。 不管如何,江别鹤落到了如今这步田地,江玉燕还是准备去见他一面,问一问他,当年,他到底是如何看待自己母女的。 没想到刚找到江别鹤,目睹的就是江别鹤的暴行,待江别鹤准备残害无辜的渔民时,明月心不得不出面将江别鹤给吓走了。 第十五章 终了(上) 江玉燕内心有些迷茫,不知道还要不要去见一见江别鹤。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毕竟亲手搜集整理了江别鹤的资料,该了解的都了解了。 她只是不肯相信,毕竟这么多年一直坚信自己的父亲是一个伟大的人,可是现实的反差往往大的离谱。 对了,也许她也行不用非得去见一面江别鹤,她想到了江玉郎。 这个哥哥,他的前半生都沐浴在仁义无双的江南大侠的光环之下,可最近两年却因为江别鹤曾经做过的孽不得不开始直面现实的黑暗。 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最亲最爱的母亲已经被自己的父亲给杀了,现在的他,肯定是很迷茫很无助的时候,承受着整个江湖的唾弃,还有来自母亲对父亲的控诉,这些一定会让他遭受重大的打击,他们两兄妹的遭遇可真是出奇的相似啊。 那么,就将选择权交给这个哥哥吧! 江玉燕找到了江玉郎,将自己的身份和渔寨里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江玉郎,江玉郎愣住了,他仔细回想了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沉默不语。悄悄地去了一趟渔寨,抱回来了母亲的骨灰,整个人都显得很是沉默。 江别鹤自从被明月心给吓退了以后,就一直有些疑神疑鬼的,那个神秘女子,居然是个顶尖高手,他最担心的就是邀月怜星过来了。 恐惧之下,他连江玉郎和铁萍姑的一些不对劲之处都忽略了,毕竟,按道理来说,江玉郎不应该知道阿苦的事情才对。 是夜,江玉郎找到江别鹤,道:“爹,你后悔了吗?” 江别鹤以为江玉郎说的是现在自己父子落到了如今这步田地,后不后悔。 于是道:“后悔,为父后悔当初没能做的更干净利落,还留下了首尾,以至于一步错,步步错,被人给逼到了如今这步田地,为父恨啊!” 似乎是打开了话匣子,江别鹤又道:“为父原本只是玉郎江枫身边的一个小小书童,当年随着江枫一起被移花宫给救了,我还以为这是好事。 没想到不过区区数月,江枫居然带着移花宫的婢女逃出了移花宫,找到了我,让我救他… 后来,邀月怜星也找到了为父,让我出卖江枫,为父不敢违抗… 后来发生的事情果然都如移花宫宫主所料,我也得到了大量的钱财,移花宫更是传我武功,让我暗中为她们做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江别鹤何德何能,居然周旋在这三方中,还获得了好处…” 似是想到了妙处,话匣子打开就不容易收回去了,江别鹤继续道:“可恨移花宫根本没将为父当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为父这些年来,暗暗做了许多准备,就是为了脱离移花宫,可惜啊~可惜~” “玉郎啊,为父多么希望自己能堂堂正正的做人,不再受制于人,可恨啊~如今到了这步田地,为父纵有通天只能,也只能如同瓮中之鳖,任人宰割了,燕南天~移花宫~小鱼儿~花无缺~,他们通通不会放过我的~” 似是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江别鹤的神情有些癫狂。 忽地,江别鹤看向了江玉郎,心中灵光一闪而过,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江玉郎,嘴唇哆嗦了一下,道:“玉郎,你今晚究竟是想说些什么?” 江玉郎苦笑一声,沉默不语。 江别鹤仰天大笑,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玉郎,你去吧~就当是…是为我江别鹤留了后~” 江玉郎心中一动,犹豫道:“其实,还有一个人一直想见一见爹…” 江别鹤闪电般想到了那一日遇到的那个神秘女子,迅速就将今晚的一切给串联了起来,不禁道:“她是谁?” “他说的是我…”忽地,一个年轻女子出现在了江玉郎的背后,只见她不过二八年华,空灵神秀,肌肤似玉。 江别鹤瞧着她,不知为何竟觉得眼熟。忽地,心思电转,想到了一个可能,江别鹤喃喃道:“你是~玉燕?” 江玉燕没想到江别鹤这么快就猜出了自己的身份,不由地深深地看向了他,道:“是我,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吗?” 江别鹤神情恍惚,既落寞又温柔,道:“你母亲呢!她过的好吗?” 江玉燕伤心地道:“母亲一年前就已经过世了,她临走前唯一的愿望就是让我认祖归宗,将她的灵位安置进江家的祠堂里~” 江别鹤长叹一口气,道:“白氏…那你现在还愿意叫我一声爹吗?” 江玉燕迟疑了一番,终究还是叫道:“爹~” “哈哈哈哈哈哈~好哇~好哇~想不到我江别鹤到了这步田地,还有一双儿女愿意为我送终… 玉燕,你母亲是我江别鹤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为父将心中所有的美好回忆都给了她,可我却不能跟她长相厮守,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二人…”说到动情处,江别鹤不禁面露微笑,可转瞬间又满面痛苦懊悔。 又对着江玉郎道:“可是我最对不起的,还是玉郎你啊~为父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你的身上,想将你培养成一个仁人君子,武林中的贵公子。 可惜啊~是为父误了你…为父自己就是个小人,如何能够将你培养成一个君子呢~” “爹~”“爹~” 江别鹤嘴角溢出鲜血,道:“不要过来~玉郎,玉燕,你们听着,我江别鹤宁愿死在自己手里,也不愿意死在别人的手里,我已经受够了等待死亡的恐惧了。你们都很好,走吧~走吧~给我江家留一条血脉!”(ps,江别鹤这里,我想了两天,这样的结局算是符合小说发展的,我不想特意去写让双骄战胜江别鹤之类的,毕竟综武世界背景下,小鱼儿与花无缺和绝代双骄两个世界结合了,这样的结局就这样吧!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我也没有强行洗白,人还是那个人,只不过是多了一个选择罢了~一切的印象都是电视剧里的,两部电视剧都是经典) 待小鱼儿与花无缺等人赶到时,只见到了三座孤坟。 张菁念道:“母亲江氏之墓,江玉郎铁萍姑立” “父亲江别鹤之墓,江玉郎与江玉燕立” “母亲白氏之墓,江玉燕立” 张菁道:“小鱼儿,是阿苦的坟墓,咱们也一起祭拜一番吧!” 小鱼儿等人万分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铁心兰更是直言不讳道:“喂,你们可不要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谁知道是不是诈死骗我们呢!要我说不如把坟挖出来,看一看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不可…” “算了吧!”花无缺和小鱼儿同时开口道,小鱼儿耸了耸肩道:“人死为大,挖坟什么的,我看还是算了吧!这坟墓是江玉郎和铁萍姑立得,那江玉燕又是谁啊!这中间肯定是发生了一些事情,总不会是江别鹤为了江玉郎和江玉燕自尽了吧!”说完自己也觉得太过搞笑了,惹的众人翻起了白眼。 三座孤坟,白氏和江别鹤紧紧地挨着,而江氏的坟茔却是离得不远不近,坟包上的土还是新的,坟前的纸钱微微被露水打湿,显示这里已经有一个晚上没有人了,江玉郎和铁萍姑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还有一个江玉燕,显得神秘之极。 随着一代枭雄,江别鹤的落幕,另一件事情就提上了日程。 八月十五,燕南天,龟山相会。 虽然离得八月十五还有一个月时间,众人还是决定提早过去,众人与花无缺铁心兰二人就此分手。 黑蜘蛛恳请花无缺出手救治慕容九,一番疗伤之后,效果甚微,花无缺正准备请求二姑姑出手相助时,邀月回来了。 邀月只不过是随意出手,就治好了慕容九的内伤,更是废了她化石神功修炼出来的功力,彻底解决了隐患。只是从此以后,慕容九就只能安心做一个武功一般的普通人了。 黑蜘蛛千恩万谢,带着神色复杂的慕容九回到了当初隐居的地方去了。 邀月召集了花无缺和怜星,道:“八月十五,便是我与燕南天会面的日子,无缺,我命令你,就在龟山与江小鱼进行最终决战。你必须要尽全力,无缺,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花无缺领命,提出想带着铁心兰一同去龟山,邀月同意了花无缺带铁心兰同往龟山,她残忍地要让铁心兰亲观双骄决战,心痛心碎。 提前抵达龟山的小鱼儿和张菁在魏无牙的洞府被机关困住,魏无牙逼迫二人成亲。小鱼儿揭露他是爱情疯子,只缘当年他追求邀月失败,才带着残废之身躲进洞中,设计机关想困住邀月。 魏无牙见小鱼儿和张菁不恳依从他的意愿成亲,遂以引来邀月为条件放了张菁。 恰此时,邀月怜星以及花无缺铁心兰等人也到了龟山,小鱼儿将实情道出,无所顾忌的邀月轻蔑一笑,进入了洞府。 张菁被魏无牙用机关人给放了出来,小鱼儿却被机关人给抓住了,担心小鱼儿的花无缺立马追了上去,哪知刚进去大门就关上了。 机关人带着小鱼儿来到了一间魏无牙特意打造的密室停了下来,邀月怀疑有诈,高声道:“魏无牙,我到了,你将人给我放了…” 只听密室里面的人道:“哈哈哈哈哈~邀月啊邀月,我终于把你给盼来了,你进来…我就放他出去~” “哼~”石室的暗门刚打开,邀月就飞身进去,眼看门就要关闭,邀月顾不得其他,一把抓起还要说些什么的小鱼儿就丢了出去,刚好被花无缺给接住了。 二人面面相觑,小鱼儿嫌弃地离得花无缺远了一些,花无缺却不以为意,只是担心大姑姑。 小鱼儿道:“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我可是听说了,外面那道大门叫断龙石,一旦放下,连神仙也打不开。还有这道密室,更是魏无牙设计的专门针对邀月的死局~” 此言一出,花无缺立马急了,他提起功力,对邀月传音,将刚刚听到的话传进了密室之中。 密室之内,魏无牙哈哈大笑,道:“没错,邀月,你只能够和我死在一起了,这里无水无粮,密室的机关也早就被我给毁了,你是出不去的,哈哈哈~” 第十六章 终了(下) “是吗?”邀月不置可否地道:“魏无牙,你还真是可怜,你以为这样就能得到我吗?” 魏无牙笑着说道:“邀月啊邀月,这个道理我早在三十年被你打断双腿时,我就明白了。我的确不可能得到你,所以我现在只不过是想要和你死在一起,做一对鬼夫妻罢了~你看,我连我们二人的棺材都已经准备好了,虽然生不能在一起,死却可以同穴啊…哈哈哈哈哈哈。” 邀月冷笑道:“你想死~却也没那么容易~” 说着就飞身上去,准备将魏无牙周身大穴闭上。 哪知魏无牙早有准备,立马咬破了藏在嘴里的毒囊。毒素瞬间散发全身,即使邀月出手点了他的穴道,也只不过是稍微延缓了一点点毒发身亡的时间罢了。 魏无牙开心极了,脸上弥漫着笑意,幻想着要不了多久,美艳动人的邀月就要来陪他了。 邀月此刻却也是粲然一笑,道:“哦!对了,忘了告述你了,其实我不是邀月…” 说着公子羽就暂时切换到了本尊,魏无牙眼睁睁看着眼前美艳动人的邀月,瞬间大变活人,变成了公子羽,心脏吓得瞬间就停止了一瞬。 他此刻已经是无比的虚弱了,却还是气若游丝恶声道:“就算你不是邀月,你也得死在这儿…给我陪葬…” 公子羽继续笑盈盈地道:“你这门~可困不住宗师…” 魏无牙当即双目圆睁,死不瞑目~成为了第一个被公子羽修为给吓死的人。 出了一口恶气的公子羽将皮肤又给切了回来,以怜花宝鉴的机关暗器之术判断出魏无牙的确是没有骗人,这道门的机关确是被破坏了,放下了就再也不能收起来了。 公子羽认命般的对门外道:“无缺,你离远些~” 当即运起十成十的明玉功功力,一掌挥出,印在了门上。“轰隆隆~”大门瞬间就四分五裂,公子羽施施然走了出来。 看见邀月完好无损地走了出来,花无缺当即大喜。 小鱼儿却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的邀月宫主,小鱼儿只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小鱼儿摇了摇头,心中暗道:“难道是我小鱼儿喜欢上了苏樱,所以看见邀月宫主才会莫名觉得熟悉…” 想不通的小鱼儿就不想了,油嘴滑舌的吹捧起邀月神力无敌之类的话来~好似眼前的人不是他小鱼儿的生死大仇人一般。 邀月无视了小鱼儿的话语,只是依原路返回,小鱼儿和花无缺显然也是明白邀月准备做什么,乖觉地离大门远远地,还提醒外面的人注意,要他们离得远一些。 邀月不理会其他,运起了十二成的明玉功力,全力发了一掌怼了上去,“轰隆隆~”大门摇晃了一下,落下些许石屑,却是根本就没有任何变化。 邀月又催发功力,连续发了几道掌力,更是隐隐借助了宗师境界的天地大势,可是除了让门晃动了一下,落下来更多的石屑以外,毫无任何作用。 躲在一边的二人看到大门完好无损,不由地大惊失色,小鱼儿更是呜呼哀哉,道:“完了~完了~连邀月宫主都打不开这道大门,我看…咱们非得死在这里不可了…” 花无缺却是心情复杂,看着小鱼儿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小鱼儿立马就跳到了一边,道:“喂喂喂…花木头呆子,你想干嘛…” 花无缺道:“我答应了大姑姑,要与你在这龟山做一场未完的决斗,既然如此,咋们就在这里决斗吧…” 说着便向小鱼儿攻了上去。 小鱼儿大惊失色,他怎么也想不到花无缺是认真的,迫不得已只能还手,被花无缺的掌风压制得连开口说话都是不能。 陷入沉思中的邀月宫主终于被这边的动静给惊醒了,眼神不善地对着两人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不想死的话,就给我好好养精蓄锐,保存体力…” 听得这话,花无缺的手停了一停,小鱼儿当即就跳出了战场,好死不死的躲到了邀月的身后,鬼灵精怪的道:“你这个烂木头,脑袋里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邀月宫主打不开这扇门,我燕伯伯还打不开吗?” 此话一出,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身上有些发寒,不由地又讪讪地道:“这个…那个…话说,咋们真的要在这里面呆上个一二十天吗?这么大的地方,总不会连一滴水,一粒粮食都没有吧!” 邀月宫主心中微微动了一下,道:“这里可能没有粮食,但未必会没有水,驱动如此庞大的机关,没有水力,凭人力如何能成?” 说着就依照山势走向,奇门运转之理,寻找地下室和水源,走着走着,就又回到了当初魏无牙毒死自己的地方,邀月一挥衣袖,发出一道掌风,卷起魏无牙就丢进了水晶棺材里,盖上了盖子。 小鱼儿和花无缺到处寻找机关时,却恰好打开了一道暗门,里面居然满墙都是邀月的画像,花无缺和小鱼儿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邀月的脸色,就退出来了。邀月宫主面色如常,一个人走了进去,没过一会儿就出来了。 “大姑姑,怎么样?”花无缺担心地问道。 邀月宫主叹了口气,道:“这里面没有任何机关,墙后面都是水银,走吧!这间密室就是误导我们的。” 众人随着邀月宫主走了半天,才终于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一个暗门。暗门通往地下,墙壁上嵌着夜明珠,大放光明,越往下走,就越是阴暗潮湿,忽地,前方传来了水流的身音,众人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只见一硕大的水潭中立着一个巨大的水车,水车上绞着些粗大的绳索和动滑轮,绳索连接着上方不知名处。 众人料想此地必然位于大门口断龙石正下方不远,想不到兜兜转转,水源居然在如此近的地方,可惜的是这些绳索如今被人给割断了,便连水车都运转不良,想借此打开断龙石只怕是痴人说梦了。 小鱼儿和花无缺喝了口潭水,只觉得清凉甘甜,有了这处水源,众人又提高了几分生存的希望。 两边通了消息,得知怜星宫主已经着人去请燕南天去了,而张菁和铁心兰二人也得知了里面的一些情况,各自揪心不已,不提。 邀月宫主找了个干净的密室,就盘膝坐下,入定去了。成为了宗师,就是推开了超凡脱俗的大门,谓之食气而生,谷神不死也。 就算是没有这些水源,邀月宫主凭着宗师境界,也可以撑过一个月不饮不食。 只是苦了小鱼儿与花无缺,十余日后,二人已经无精打采,手软脚软,邀月宫主却还是神采奕奕,连气血都还是那么旺盛。 又过了两日,正在入定的邀月听到了一道雄浑有力的千里传音,道:“邀月,我来了~” 邀月随手提起睡的迷迷糊糊花无缺和小鱼儿,闪身就赶到了大门口。 只听得“轰隆隆~”一阵响动,燕南天催发出十二成的嫁衣神功击打在断龙石上,也只是震了一震,落下些石屑,燕南天面上有些挂不住。又朝着里面千里传音道:“小鱼儿,你们还好吗?” 醒过来的小鱼儿与花无缺对视一眼,喜道:“燕伯伯,我们还好,就是再不救我们出去,你就只能看到一条小鱼干了~” 燕南天听见小鱼儿还有心思调笑,当即就放下了心来,又传了一句:“邀月~你在那边吧!” 邀月秒懂,开始憋大招,外面的燕南天也开始蓄力,这次二人发大招的前摇都很长,足足有一刻钟,催发了所有的功力,又借用了宗师境界才能够使用的天地之力,燕南天大喊了一声:“开~” 汇合二人之力,石门终于四分五裂,待得粉尘散去,现出了门对面的二人来。 邀月宫主依然是美丽动人,没有丝毫的憔悴,双目似刀一般,就射向了燕南天。 燕南天打扮的比较潦草,头上有了些许的白发,但还是可以看出来年轻时的英俊神武来,整个人昂藏卓越,如剑似松,眼中似是射出来一道剑光,与邀月开始针锋相对。 “邀月~” “燕南天”,二人同时开口,气势不断攀升,眼看就要来上一场惊天大战。 “燕伯伯~小鱼儿好想你啊~”恰此时,小鱼儿眼珠子一转,如乳燕投林一般,投入了燕南天的怀抱里。 怜星趁此良机,也拉住了邀月的手,不住的暗示还不是时候。 二人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各自扭头就走。 小鱼儿与花无缺相约三日后,开始决斗。 “燕伯伯,我心里有一个疑惑?” “什么疑惑?小鱼儿。” “那天我突然感觉到邀月宫主令我觉得很熟悉,就好像她是我一个认识了很久的人一样。 燕伯伯…你说小时候告诉我身世传我武功的面具人会不会就是……而且,这个面具人每次出现的时机都很巧妙,好像我的行踪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下,这个人在我的身上花费这么多的心力,目的仅仅是让我报血海深仇,这根本就说不通嘛~” 燕南天指出邀月应该就是面具人,她当年暗中为自己疗伤,他今日救她出洞,两人算是两清。 小鱼儿回忆往昔种种,实在是不解邀月矛盾的所为。 怜星不忍看到花无缺与亲兄弟相残,欲讲出真相,恼怒的邀月出手打伤了怜星,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好好呆在房间里。 并告述怜星,无论是谁阻止她,都要死,让她好自为之。独留下怜星一个人在房间里恐惧的瑟瑟发抖,暗自神伤。 第十七章 新副本开启 离约定好的决斗时间只剩下一个晚上了,小鱼儿与花无缺都在养精蓄锐。 在此之前铁心兰和张菁分别找到了花无缺,请求他对小鱼儿手下留情。 花无缺内心即痛苦又酸涩,可面对铁心兰和张菁的不情之请,也只好云淡风轻地答应了下来。 满腹委屈和痛苦的花无缺想找一个人来倾诉,举目四望,却找不到一个人来。最近两天都没有见到二姑姑了,而铁心兰,花无缺暂时还不想去见她。 “无缺,明日就是决战之期,为何还不去休息~”邀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花无缺身边。 “大姑姑~”花无缺满腹的委屈和酸涩顿时找到了宣泄的途径。“大姑姑,她们都请求我手下留情,放过小鱼儿,可是我…我也是人,难道我就该死吗?” “无缺,你难道就在为这些事情苦恼吗?”邀月宫主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 “是~大姑姑,无缺也是人,也是血肉之躯,他们为何会如此区别对待我和小鱼儿,无缺心中好痛苦…无缺…无缺也许是在嫉妒小鱼儿…无缺不该…” 邀月宫主嗤笑道:“因为小鱼儿是一条在烂泥里打滚的鱼,鱼虽然可以跃龙门,化身为龙,但却生而卑贱。 而无缺,你却天生就是翱翔于九天的神龙,没有人会去想,神龙会不会死,会不会羡慕那些卑微的生物所享受到的一切~ 你应该是高高在上的。收起你的软弱,明日你若是死了,那你,就是跌入烂泥里的鱼~没有人会再记得你曾经还是一条生而高贵的神龙~” 花无缺瞬间就恢复了斗志,道:“无缺受教了,无缺不会被这些人所影响到的~明日定会全力以赴~击败小鱼儿~” 山巅的决斗场上,花无缺和小鱼儿施展精湛的技艺,斗得天昏地暗。没人想到,从来都是被花无缺压制的小鱼儿居然还能跟花无缺斗得旗鼓相当。二人斗得数千招,最终开始比拼起内力来,双双力竭身亡。 “小鱼儿~” “小鱼儿~” “花无缺~”众人纷纷对邀月怒目而视。 “哈哈哈哈哈哈~他们都死了,都死了,哈哈哈哈哈哈~是你,是你燕南天害死了他们~”邀月宫主疯狂的大笑,泪水却顺着脸颊滴落了下来。 “你说什么?邀月~”燕南天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来吧!燕南天,我知道此刻你想杀了我,和我决斗吧!赢了我,我就告述你真相~”邀月宫主收敛了情绪,战意高昂道。 “奉陪到底~”燕南天也是一点就爆,二人当即开始了大战。 宗师大战,汇聚天地之力,无数光怪陆离的景象纷纷呈现,真的是斗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二人直从中午斗到了黄昏,最终,却是双双力竭,开始恢复起功力来。 “燕南天~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非得要让小鱼儿与花无缺斗得你死我活吗?我告述你…因为他们俩都是玉郎江枫的儿子。”此言一出,燕南天和诈死的小鱼儿与花无缺心中都是一震。 邀月继续道:“当年,花月奴那个贱人生下来了一对双生子,我抱走了其中的一个,取名为花无缺,让他长大后去亲手杀了另一个。 而另一个则留给了你,让他长大后去报仇。 你还真以为他是一条漏网之鱼么? 不~他是我特意留下来的…报复你的工具…他们…只是复仇的工具而已~哈哈哈哈哈哈… 燕南天,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邀月宫主说着说着,已经泪流满面,可是眼中,却流露出痛苦和疯狂,整个人都开始疯魔癫狂了起来。 “枫弟~” 燕南天流露出痛苦的神色来,口中不住的喃喃道:“是大哥错了~是我错了啊~月儿~” 燕南天看到为报复而疯狂的邀月,痛心不已,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来,内心深处,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开始不自主地回忆起当年和邀月幸福快乐的时光来。 “你叫我什么?”邀月宫主征征地看着燕南天。 “月儿~放过自己吧!” 燕南天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她的容貌似乎是没有丝毫的变化,还是和当年一样。 可是她的内心却被仇恨和执念充斥着,再也不复当年钟毓神秀,空明透彻了。 “是我错了,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了。你要报负我…好,我成全你~” 说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震断了奇经八脉,当即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不~不要~” 邀月宫主阻拦不及,当即扑过去接住了倒在地上的燕南天。 “燕南天,你给我起来啊…起来…” 看着经脉寸断的燕南天,邀月宫主当即以深厚的先天真气为燕南天续命,可惜燕南天死意已决,无论输进去多少先天真气,都得不到丝毫回应。 “不,我不许你死,你不准死…你不能再丢下我一个人…” 邀月抚尸痛断肝肠,犹如杜鹃泣血一般凄厉哀嚎。 “咳咳咳~” “燕伯伯~原来我和花无缺竟然是亲兄弟么?” 正在此时,小鱼儿挣扎着坐了起来,看着被邀月宫主抱在怀里的燕南天不禁悲从中来。 而另一边,花无缺却想,自己倒不如真的死了的好,也好过现在痛不欲生。 心中不住的回想着大姑姑所说过的话来:“你天生就是翱翔于九天的神龙~” “他们只是一个工具,复仇的工具而已啊…”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小鱼儿与花无缺身上的时候,邀月宫主抱起了燕南天,飞快的朝着悬崖边奔了过去,嘴里不住的喃喃道: “燕南天,你休想再丢下我了…” 当即就带着燕南天跃入了悬崖,消失在黄昏的迷雾之中。 只见风吹长草波浪起伏,在凄迷的暮色中,不知何时,上山的路上已多了条纤弱而苗条的女子身影! 以众人的耳目,竟丝毫觉不出她是自哪里来的。 一阵风吹过,远在数丈的人影,忽然到了面前。只听她对着众人迫问道:“我姐姐和燕南天呢!” 原来怜星在今日,终于突破了邀月所下的禁锢,这才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原本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却没想到小鱼儿竟然还活了下来,而自己的姐姐和燕南天却是不知所踪。 听闻此言,众人连忙看向刚刚邀月宫主和燕南天大战的地方,原地早已没了二人的身影,只有燕南天滴落的鲜血朝着悬崖方向而去。 花无缺也顾不得内心痛苦了,挣扎着坐了起来,在铁心兰的搀扶下随着众人一起来到了悬崖边上,朝下望去。 只见崖下迷雾蒙蒙,宛如一层薄纱,哪里还有邀月宫主和燕南天的踪迹。 怜星只觉得一阵乏力,身形不由地晃了一晃,也不问小鱼儿与花无缺是如何活下来的,只是道:“你兄弟二人且聚上一聚吧!我要去找我姐姐和燕南天~” 说着就如同来时一样,随风而去,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呼呼的风声不断地在耳边响起,估算了一下大概落到了悬崖的三分之二距离以后,公子羽唤出了九天玄光,接住了自己和燕南天,终于止住了下落之势。 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才驾驭着九天玄光缓缓地落到了地上。 叮~检测到新副本,开始结算当前副本任务奖励…正在生成评价… 叮~当前任务一,成功扮演邀月,让天命之子小鱼儿与天命之子花无缺自相残杀,不能让小鱼儿与花无缺死在除了对方以外的任何人手上。完成度极高,获得完美评价,奖励完美控制天蚕魔功魔性一次… 当前任务二,在完成任务一以后,将小鱼儿与花无缺自相残杀的真相告诉燕南天,并与燕南天决斗。完成度极高,获得完美评价,获取反派天命值5400… 当前任务三,解救失格天命之女。完成度一般,获取掉落天命值3000… 当前任务四,此任务为长期任务,称霸天下,当进度为15%。未获得评价,奖励永久传说级皮肤一套,奖励已自动领取到任务道具空间,激活该皮肤即可永久性拥有,可自由切换皮肤。当前任务道具空间剩余格数*0… 当前副本任务获得稀有称号,女装大佬,佩戴该称号,提升魅力值20%,该效果可以叠加。当前可佩戴格数*1… 邀月皮肤体验卡已失效… 新副本开启时间为三个月后…注意,新副本高手众多,难度提升,请扮演者做好心理准备,合理利用资源… “系统,将邀月的尸体给放出来,反派天命值都结算了,你还扣着人家的尸体干什么?” 叮~任务道具空间已刷新,当前剩余可用格数*1… 公子羽用天蚕魔功操控邀月宫主的尸体,给她和燕南天摆了个相拥而眠的姿势,估算了一番冲击力,给地面来了一掌,将二人给放到了掌印里,又完善了一番细节。 弄好了这些以后,驾驭九天玄光缓缓离开了这里,公子羽才有心思理会系统搞出来的新花样。 “系统,说说呗!那个什么永久传说级皮肤,还有稀有称号是怎么回事?” 叮~永久传说级皮肤摒弃了体验卡的所有弊端,永久固化了特效效果,没有任何副作用,并且还是下一副本任务的关键道具,请扮演者放心,系统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稀有称号是通过扮演者完成任务过程中,获得的传唱度,影响等等因素,由系统判断,评价生成的,佩戴相应称号,可以提高相应的加成… “道理我都懂,可是为什么非得是女装大佬…” 叮~扮演者可以选择不佩戴该称号… “算了,给我装备上称号吧!” 叮~当前已佩戴特殊稀有称号,女装大佬,魅力属性加成20%… 第十八章 收伏移花宫 “魅力加成,没什么感觉啊~算了” 公子羽立马赶到了最近的金风细雨楼暗点,下令让早就部署下去的计划开始执行了起来。 一时间,金风细雨楼与移花宫在看不到的地方开始了交锋。 恰逢此时,移花宫的两位宫主都不在,而移花宫的少宫主也不知为何方寸大乱。 这一下发动的时机就刚刚好,只是短短几天,就掐住了移花宫这一凌驾于其他武林势力的庞然大物的命脉,逼的怜星宫主和花无缺根本就没有时间去伤感,不得不开始全力应付不知道来自于何方势力的压迫。 不得不说,任是怜星想破脑袋,也不会猜到这个针对移花宫的如此详尽,完美又庞大的计划,会是出自于自己的“姐姐”之手。 只能说移花宫这块肥肉,被系统给送到了公子羽的面前,不吃?不吃都对不起自己这段时间都“付出”啊。 金风细雨楼抢在了其他所有势力之前,对移花宫发动了突袭,因为隐蔽,倒是无人察觉。 但移花宫的反击动作就稍微有点大了,这就让其他势力都知道是有人在针对移花宫,短短几日功夫,趁着移花宫群龙无首之际,已经是取得了辉煌的胜利,掐住了移花宫的命脉,现在只看双方的首脑如何交锋了。 怜星宫主和花无缺最近真的是忙的焦头烂额,因为邀月和燕南天的事情,传遍了整个江湖,如果江湖上的各大势力有心的话,那对手可就实在是太多了,搞到现在,他们居然连问题出在了哪里都不知道。 谁能想到,问题居然是出在了“邀月”这个最大的内鬼身上呢! 是夜,怜星宫主沉沉地入睡了。 公子羽避开了愈发严密的守卫,犹如在自家后花园一样,潇洒自如地在移花宫畅游,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怜星宫主的寝宫外。 轻轻地笑了一下声,对着怜星宫主道:“本座公子羽,今夜特来拜会移花宫宫主~还请宫主移步相见~” 公子羽不紧不慢地飞掠过了庭院,在一处凉亭停了下来,好好的欣赏了一番移花宫的夜景,今晚的月亮很大,也很圆。 今天恰好是八月十六,多亏了当初燕南天心急如焚,来的早了几天,让所有的事情都赶在了八月十五以前结束,不然,现在针对移花宫这块肥肉的可能就不止公子羽一个人了。 月下仙子凌空飞来,月光耀在她微微扬起的菱纱上,反射出一圈迷离朦胧的神光,仙子脚不染尘,长长的墨玉般的发丝垂落在胸前,刚好显示出了那惊人的凹凸与纤细柔弱的身姿,真真是不染凡尘的仙子。 “公子羽…金风细雨楼…原来是你…你居然敢单枪匹马闯我移花宫…好哇…好的很…” 仙子开口,傲气逼人,高高在上,散发出迫人的气势,森冷,威严,令人胆寒,看样子是准备兴师问罪的。 不知为何,看见这样子的怜星宫主,公子羽却只觉得有些新奇。 大概是怜星宫主从来都没有在“邀月宫主”面前展露过这种姿态,让他下意识地忽略了,她原来也是江湖武林中的顶尖高手,这幅高高在上,傲气逼人的姿态本是理所应当。 看样子如果不是公子羽悍然动手,说不定旁的势力都未必敢动手,最多薅一点羊毛就会被怜星宫主给打退,这次真的是估算错了。 不过没关系,只要折服了怜星,也没有什么影响,他表示问题不大。 公子羽从容不迫,对怜星宫主散发的气势不管不顾,就好像那只是一道微风而已。 怜星宫主本来也没指望凭借着气势就压服了公子羽,她很好奇,公子羽凭什么敢孤身一人闯入移花宫,凭他种种行为,也不像是如此不智的人啊,难道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小觑了天下人?又或者…他还有什么后手? 怜星宫主已经不必去想为什么了,因为此刻凉亭内的空气开始变得粘稠了起来,一重重的似水流一般冲击着她,挤压她的气场,限制她的行动,震慑着她的心灵。 她只觉得自己像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又或者是琥珀中的飞蚊一般,生死不由自主。 凉亭内外,宛如两重天地,气势没有一丝一毫的泄露。 她的娇躯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眼神中透露出莫大的恐惧和惊骇…先天宗师…他才多大,28还是29岁来着… 自己和姐姐空耗许多年华,如今也只有姐姐成为了宗师,可转眼间姐姐就和燕南天双双赴死,自己只来得及草草为他二人立了坟墓,转头就要面对如此可怕,不…是比之姐姐更可怕的敌人。 论算计自己比不过对方,论武功,更是天差地别,怜星宫主只觉得浑身发冷。这种无力的感觉,也只有在姐姐的身上才能体会到。 公子羽已经不必说话了,他成功地击破了怜星宫主的内心,将自己强大,神秘,全知,不可匹敌的印象深刻在了她的内心深处。 “呵呵~”公子羽轻笑了起来。 凉亭内已经不知何时恢复了正常,可是怜星宫主却依旧沉浸在恐惧中不可自拔,公子羽的笑声唤醒了怜星宫主,她此刻就像面对她的姐姐一般,不~是的的确确在面对一个比自己姐姐更可怕的人。 面对姐姐,她表现的无比恭顺,更是有意无意的展露出自己的柔弱和残缺,这些都只是为了更好的生存下去的伪装罢了。 当年那个计划,就是她这么多年来的一次反抗邀月的产物,效果很好,邀月为此都疯魔了,可惜她直到最后一刻才明白,甚至差点就被“姐姐”给弄死了; 可是面对眼前的这个人,她只能小心翼翼,无比谨慎,她绞尽脑汁,回想起关于公子羽的情报。 公子羽年少有为,英俊潇洒,气质高贵,被誉为武林第二公子,后来入主金风细雨楼,布下了弥天大网,金风细雨,无孔不入,润物无声,沉寂数年。 母亲被花白凤击杀,他不露声色,在对手最为放松时刻,给予致命一击,展露出天下无敌的武功和枭雄之姿。 而如今又一次出手,更是石破天惊,布局简直是密不透风,武功修为更进一步,宗师…如此年轻的宗师…这样的人,还是不要成为敌人的好…更何况…这样的人物,真的深深地勾起了怜星宫主的好奇心… 怜星宫主瞬间就转换了思维,有了对策,她笑盈盈地上前,一举一动皆流露出成熟女人的姿态,可一颦一簇又是一派纯然少女的神情,她那似是精灵一般不可捉摸的气质,让这一切都显得很是自然。 她那柔软无骨,美似青葱一般的柔荑,靠近了凉亭内的水壶,手掌轻轻一贴,壶内瞬间就水汽弥漫,热气腾腾,一股清冽的花香弥漫而出。 怜星清脆悦耳的声音道:“贵客远道而来,怜星有失远迎,不妨尝尝我移花宫的百花露水,我和姐姐都很喜欢喝…” 玉手轻提,一道热气腾腾的“茶水”就被注入了杯中,公子羽似笑非笑地注视着这一切,对怜星宫主递上来的百花露水敬谢不敏。 开玩笑,在移花宫这段时间,他对这玩意儿可是受够了,就不能泡个茶叶吗?仙女都是喝露水的?你说花茶~那玩意儿能算茶? 当然这都是开玩笑的,真正的原因是现在公子羽是戴着面具的形象,好不容易才把这个新形象立起来,可不会因为什么随随便便的原因就弄掉了。到时候面具人就是公子羽的本体,可以更好的迷惑那个幕后黑手。 公子羽已经在着手物色替身了,到时候自己过副本的时候就不用老是分心乱跑啥的。 虽然有九天玄光,很是便利,但是系统提示下个副本难度较大,主要是副本里面的高手很多,比之公子羽现在先天宗师境界还高的人也有不少。 公子羽麻爪了,再也不能快乐的玩耍了,九天玄光一天一次的机会得用来留着战略性转移,可不能这样乱用了。 公子羽为了彻底收服怜星宫主,在移花宫住了半个多月,用天蚕魔功治好了怜星宫主的残疾,算是恩威毕施,怜星宫主算是彻底服气了这个新老大。 也就是现在还没有痊愈,不然非得跑过来撩拨公子羽,怕了怕了… 现在公子羽看见怜星,脑子里都会止不住的回想当初刚披上邀月的马甲去温泉泡澡的一幕,(详情见第十章邀月怜星)那刺激,老大了。 当初怜星在邀月面前完全不设防,那勘称虔诚的“服侍”,对公子羽来说还真是一场“温柔”的折磨,天知道公子羽到底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能把那场戏给演完,夭寿了… 也就是知道怜星宫主的致命弱点和终极渴望,公子羽才大大咧咧地跑过来收服她。 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长期处在邀月宫主的压制下,已经生出了心魔,现在邀月宫主这个心魔刚被搬开,公子羽又住了进去。 总算公子羽还算是做了人事,给她治好了残疾,恢复了身体上的完美无缺,强化了自信。让她终于可以走出心魔并有了进阶宗师的机会。 说起这个,他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老爹杨天羽(沈沧海)了,也不知道当初让老舅特意跑了一趟老家,带回来的东西起到作用了没有,说不得昆仑光明顶也得去跑一趟了。 事情真多…还有一部分计划需要跟母亲王琳琅面见一次,提前通个气,公子羽已经有了一点关于幕后黑手的线索了,那个幕后黑手居然如此这般沉得住气,先到手的线索居然是关于那个蛊毒的… 第十九章 移花接玉vs乾坤大挪移 收伏了怜星以后,其他具体的事宜就交给手下的人才,公子羽悄咪咪地摸上了坐忘峰光明顶,准备去看看这个常年闭关ing的老子。 没想到刚刚摸上去,就被一道强横的气势给锁定了,大写的问号脸??? 意气风发的沈沧海刚刚巩固了先天宗师的境界,出来吹吹风,还没来得及跟小舅子炫耀一下,结果就发现自己的光明顶居然潜入了一个高手,还是个宗师级别的! 废话,你问他怎么发现的,嗯,这是个好问题,当然是两只眼睛看到的了… 这个高手太侮辱人了,靠着宗师境界欺负那些普通高手就算了,居然在自己这个同级别高手面前也如此托大,也不隐藏身形,完全凭借着天人合一和绝顶的轻功大大咧咧的就摸上了光明顶。 好家伙,要不是今晚高兴,来了兴致在光明顶最高的阁楼上吹风,还真就被他给成功了。当即就散发出强横的气势,将人给锁定了。 看着那个人愣住了,沈沧海也不打招呼,直接出手。嗯,手痒了,刚想找人切磋一下,这人就摸了上来,不打对不起自己刚突破的宗师境界啊~ 公子羽不敢大意,一股恶风扑面而来,灵觉疯狂示警,想都不想,以移花接玉将对方发出来的一道掌力一引一导,又给拨了回去,对面也跟商量好了一样,又给拨了回来… ??? 公子羽已经有了些许猜想,直到那看到对方那高大的身材,潇洒的气质,面貌是一个看起来儒雅随和的中年大帅比,但是这打架的风格就属于那种豪迈大开大合的莽汉时,心中就有数了。 公子羽差点就没忍住翻个白眼。 这人啥眼神,自己这么个大帅哥,也能认错…哦,自己还戴着面具呢! 掌力即将及身,公子羽运转明玉功护体,又用移花接玉将掌力给丢了回去,对面也运转乾坤大挪移护体,将掌力加了几分力道给怼了回来。 到这时,公子羽差点绷不住了,干脆以妙到毫颠的手法将掌力拆分成好几道,同时加了一把力道,又给丢了回去。 对面不甘示弱,直接接化发,又给怼了回来。 渐渐地,二人不得不张开了自己的宗师领域,强势将交战之地人为划分为一个硕大的球状领地,任是里面气机纵横,战况焦灼,外面却是无声无息,毫无动静。 二人的试探已经完毕,大致明白对方的本事后,出招就更为大胆和随心所欲,灵感不停的迸发。 一个是明玉功和移花接玉掌法大成的宗师,另一个乾坤大挪移大成的宗师,打起来就很有意思了。 简直像是在互相印证武学一样,所以二人就心照不宣地专心在这一方面一较长短。 渐渐地,二人之间的掌力或者说是气机已经粘稠如胶水,隐隐有一股毁灭的气机散发而出。 最初的那道掌力被二人挪移来又引导去的,还互相伤害使劲,已经快要超出移花接玉和乾坤大挪移的掌控的极限了,就像心照不宣一样,两人放弃了针锋相对,开始合作。 以现在二人的领域为太极,二人互为阴极阳极,协调引导,将快要超出掌控的气机重新化为劲力,疏导,结合,阴阳结和,阴阳相生,阴阳对立,以劲力模仿出太极的极阴,极阳,少阴,少阳,阴阳平衡等等动态的太极四象,又将四象化为了阴阳鱼,二人居于阴极阳极,最终将快要掌控不住的气机给化为了太极,只觉得松快了不少。 二人又以阴阳鱼相互消磨劲力,总算是将这个类似炸弹一样的东西给毫无声息的解决了,各自捏了一把汗。 这要是给炸开了,他二人可能不会死,但这又是何必呢?到时候二人虽然不会死,但说不定会被赶来的母上大人给抽死,想一想那景象公子羽就打了个寒战。 沈沧海觉得对面那人也是个妙人,看在刚刚合作愉快的份上,沈沧海决定大度一点,给来人一个机会,只要不是怀着恶意来访,就交个朋友。 于是高声道:“哈哈哈,想不到阁下竟也是个妙人,不知阁下可否告知名号,跟移花宫是什么关系?” 公子羽真的绷不住了,本来都打算摘下面具来雷人了,结果这货非得出声,没看到明教的人已经来了一片了吗?这搞的自己快下不来台了…没办法,被逼到这份上,只能开演了… 于是乎也学着老爹的模样,哈哈笑了一下,道:“本座公子羽,听闻教主突破宗师,特来拜访一番~” 沈沧海真的被雷到了,惊天动地的雷,眼睛都瞪大了~我勒个擦~嘴唇哆嗦了几下,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连表情都僵硬了起来,已经暂时失去了表情能力… 本来他要是不高呼一声,说不定此时父子二人都已经抱一起哈哈大笑了…结果非得嚎一嗓子,让公子羽下不来台,当然…现在换成他自己下不来台了,该…什么眼力劲儿… 沈沧海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了半天,确定了这货是自个的种没错~ 胸中不由地生出了豪情万丈,虽然自己刚出关就把自己儿子给打了,儿子还宗师修为,嗯,有点受打击…不过这些都是小事…不用介意…个鬼啊! 这是小事么?28岁的宗师啊,还是自己的儿子耶~自己都48岁了,才突破的宗师,可是自己的儿子居然28岁就突破了… 沈沧海终于勉强找回了自己的理智,虽然整个人都散发出来柠檬的酸味,但他显然还是记得公子羽跟明教的关系是很复杂的,不能给儿子掉了马甲。 本来嘛,金风细雨楼是明教的,公子羽接手了过来,可以理解为py交易,那么说公子羽跟明教的关系应该是还不错的。 可是自从公子羽接手金风细雨楼以后,金风细雨楼的发展可谓是一日三变,已经彻底脱离了明教的控制,而且明教还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任何动作,这种暧昧的关系已经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要是不稍微注意一点,说不定两人的马甲都要被扒掉。 于是沈沧海深沉的道:“公子羽?想不到你居然有如此天赋才情,如此年纪就已经突破宗师境界,本座当初的眼光果然是不错~” 总算是强行解释了一波,继续道: “不过,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图谋不小,如今上我光明顶,又是为何?” 不禁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以后,沈沧海就牢牢地锁定着公子羽,观察着对方的表现。 公子羽轻飘飘的道:“既然是双方合作,当然要看一看合作双方的实力喽!本座今日拜访教主,就是为了展示实力,不知教主何意啊?” “哈哈哈哈~楼主说笑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请楼主入内详谈,如何?” “善~” 于是乎两人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勾搭在一起走进了阁楼,放下了窗户,关上了门扉,一副密谈的模样。 那些赶过来的明教高手,只能够各自扎堆,猜测发生了什么? 有人就给同事们强行科普了一波公子羽如今的地位和做过的事情,更是强行解释了公子羽和明教的关系,明教众人纷纷表示这是个狼灭啊~惹不起~惹不起~ 公子羽摘下了面具,露出了父子俩相似的面容,因为魅力值增加了20%,所以比对面的中年大帅比帅气了不止一点点。 沈沧海封锁了阁楼周围的气机,父子俩终于可以放心地说话了,叹了口气,今天这事闹的~ 公子羽率先恭喜了一番老爹突破宗师,沈沧海苦笑表示,你这是寒碜你老爹呢!不过身上的柠檬味倒是消散了不少。 父子二人倒是很快就化解了尴尬,开始了交流。 家常里短的是话愣是一句没说,就今天的切磋又深入交流了一番,更是统一了口径,坚决否认是打架,就是切磋…切磋… 公子羽就以金风细雨楼楼主的身份住了下来,不几天,母亲王琳琅和老舅王神庭都到了。 不出意外的,沈沧海主动约战王神庭,以嫁衣神功对嫁衣神功,碍于王琳琅和公子羽在旁边,两人也都是正常的切磋。 事后,王神庭虽然输了,但他却笑着表示,谢谢啦姐夫,我这次估计也要不了多久就该突破了。 让高兴没多久的沈沧海失去了笑容,公子羽和王琳琅率先恭喜了弟弟\/舅舅,让王神庭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王神庭不仅长得一点都不像王怜花,更像他的母亲,他的性格也不像王怜花,他更是专修嫁衣神功,一身浑厚的嫁衣真气精纯博大,刚柔并济,凭自己硬生生的降服了嫁衣炸裂的真气,所以这些年来光是打磨真气,就吃了不少的苦,但他一旦突破,就会比燕南天更加的厉害。 而沈沧海的性格长相也一点都不像沈浪,他看起来很儒雅,但实际上性子大开大合,为人豪爽,与朱七七一模一样,所以化身杨常风才能够担当武林盟主,不止是实力出众,更多的还是凭借着人格魅力。 他的武功除了沧浪剑诀以外,还兼修了嫁衣神功,以剑气磨砺真气,以真气打磨剑气,后来又兼修了刀法和乾坤大挪移,武功看似驳杂,实际上却能够相辅相成,突破宗师后,如果放手和公子羽一战,那输的多半是公子羽。 公子羽作为王怜花和沈浪共同调教的徒弟,身兼两家之长,武功可谓是驳杂,不止是沧浪剑诀,怜花宝鉴,后来又学了大悲赋,现在更是修成了明玉功,如果不能迅速的将这些武功转换成根基,以后说不得会被这些武功拖累,成不了最高境界,这次王神庭就特意给他带来了沈浪和王怜花的武学心得,就是怕公子羽这么高的天赋被浪费。 当时王神庭回去时可还不知道公子羽已经成为了宗师,不然沈浪和王怜花说不得一高兴就亲自回来了。 第二十章 风云再起 这还是公子羽和王琳琅有意隐瞒了公子羽身上曾经中过蛊毒这件事情,不然这两个老家伙说不定就要气疯了,真的是孙子是宝贝,儿子是根草。ps:谁让这两货都更像是母亲,而不是父亲呢!相反,公子羽可是完美的结合了两个祖父的良好基因。 这次沈沧海之所以突破,一个是积累到了,另一个就是王神庭带回来的武学心得和一封家书。武学心得本来是给公子羽的,但他老子想先看看,这当然是没问题了。看一看又不会少些什么,至于家书吗,这个就暂时不提。 公子羽将金风细雨楼查到的关于那个蛊毒的事情告述了几人,据资料记载,位于苗疆与中原的地带,有一个神秘的蓝魔教。 当年的蓝魔教教主据说在研究这个蛊毒,后来也不知道结果如何,就消失无踪了。连带着蓝魔教也不显于世,具体位置也无从知晓。 王神庭有事要忙,先走一步,据说是外祖父王怜花认可了公子羽的计划,所以将更多的力量投入到了中原,这部力量一部分化整为零加入到了金风细雨楼,提前去蓝魔教踩点;而另一部分携带了大量的财力物力隐藏了起来,不知道在暗中活动些什么,总之神神秘秘的。 王琳琅倒是和沈沧海父子二人好好地聚了聚,这个曾经的天之骄女最近精气神实在是好,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完成宗师之下的积累,到时候一鼓作气突破了也说不定。最近真的是好事连连,甚至连公子羽都阴差阳错躲过了一场大麻烦。 原来鞑靼大将殷不凡与同党姚明月阴谋叛乱,占领了鞑靼,以原来的鞑靼王宫为静海宫,自号静海宫宫主,将原来的鞑靼国王室都屠杀殆尽。 他练就了紫光蚀体—金刚罩体的武功,自负武功高强,兵强马壮,小视天下人,意欲在中原武林称王称霸,挑战中原武林中的最强者上位。 本来他是奔着公子羽去的,可惜公子羽行踪成谜,神秘莫测,他心中有所顾忌。再加上昆仑魔教离着鞑靼国不远,他收到消息,公子羽很有可能已经是宗师境界了,所以就改变了目标。 恰逢史天云和舅舅刘三一起进京赶考,以惊人的速度答完了殿试,又马不停蹄地去考武试,然后他就成了明朝有史以来第一个文武双状元,瞬间名声大噪,几乎压过了公子羽。 之所以是几乎,那是因为公子羽可能是宗师境界的传言终于传到了中原,而且是从昆仑魔教传出来的,虽然大家不肯相信,但也同样没人敢去求证,由于历史遗留原因,朝廷对这个消息还是很重视的。 殷不凡就准备拿史天云开刀,想让世人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对于史天云,他是横看鼻子竖看眼,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于是他告诉史天云,要在皇上召见之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一决高下。并且还拿皇上的性命要挟。 史天云奉旨进宫,没想到殷不凡也闯进了宫中,逼着他展开一场激战。史天云倾尽全力打败了殷不凡,以纯阳掌反迫得殷不凡的暗招倒卷向了他自己,却不慎被殷不凡的同伙姚明月毒倒在地,殷不凡和姚明月逃出了皇宫。 皇帝心中震怒,这皇宫被这些高手来去自如,自己的性命危在旦夕,真是可恶。遂命江东神捕冷霜子去彻查此事。 没想到此时宰相安其谋却状告史天云乃是前朝叛臣史丰州的儿子,皇帝念及史天云之才,还想给他一个机会,于是召见余毒未消的史天云对质。 殷不凡心生不良,坑害史天云,以史天云的相貌去偷走了镇国国之宝碧眼金蟾,致史天云有口难辩,最终经过了林林总总一系列事情后,还是被皇帝发配辽东,充军三年。 原来是神秘莫测的藏镜人告知殷不凡和姚明月二人,皇帝托付给史艳文寻找日月人三剑的下落,让他和姚明月伺机夺取三剑。同时告诫殷不凡不许私下里再对史艳文出手,皇宫里的碧眼金蟾是天地奇珍,可以治好他脸上的毁容。并且史艳文师从名门,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还要留住他的性命获取关于日月人三剑的消息。ps:(史天云是名,艳文是字。) 好好的文武双状元,一身经天纬地之才无法施展,呜呼哀哉。 史天云发配辽东期间,秘密执行皇帝托付的寻找日月人三剑的任务,终于和苦海女神龙波娜娜在一个神秘的山洞里找到了日剑。 史艳文感激当初波娜娜对自己的付出,波娜娜也感激史艳文当初相救之恩,二人互生情愫。 二人回到了客栈,意欢公主心念史艳文,偷跑出宫来寻,结果遇到了波娜娜和史艳文出双入对,气的给了波娜娜一巴掌,跑掉了,被和史艳文有仇的金鹰堡的人抓走了。 史艳文急忙去救人,不敌,机缘巧合之下居然催发出了日剑璀璨神异的剑气,三下五除二就将敌人杀死,救出了公主。 这期间,三人遭遇了女暴君姚明月的暗算,辛亏史艳文机敏,在舅舅智多星刘三的帮助下挫败了对方的阴谋,可是却得知了另一个更可怕的阴谋。 原来嘉靖被安其谋撺掇地离了皇宫,到了五台山拜访几位异人,想让他们出仕,护卫自己。 这几个人就是闻名天下的醉弥勒,神医魔琴怪老子,闻世先生,合称天下三奇,是三个走奇门路线的宗师。 同时殷不凡已经带兵,把整座五台山都围了起来。怪老子想带皇上从后山突围,宰相安其谋却建议皇上,不如把兵符给他,到时候下山兵分两路,去调集兵力,让皇帝突围更安全。 史天云等人也到了五台山脚下,决定先去探个究竟,然后再做打算。 安其谋汇合了殷不凡的一大群手下,准备带兵符下山,不料却计谋败露,被皇帝杀了。 殷不凡手下的人只得将皇帝劫持下山,却被五台山主持醉弥勒拦下来了,他的徒弟小金刚连忙护送皇帝离开。 殷不凡请来了红白双煞,鼓魔,离魂萧几个邪派高手来牵制天下三奇,自己却迅速摆脱了醉弥勒前去追杀皇帝。 闻世先生巧施计谋,分化瓦解了对面的离魂萧和鼓魔。小金刚也顺利解决了红白双煞,带着皇帝继续下山。 姚明月一路追踪,解决了小金刚,却跑了嘉靖。 殷不凡又一次堵住了嘉靖,欲要制住皇帝,挟天子以令诸侯。突然却看到史天云前来救驾,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他要和史天云再赌一次,赌的还是皇上的命。 二人各出奇招,拼斗不休。史天云渐渐不敌,突然拔出了日剑,人剑合一,立刻局势扭转。殷不凡使出了浑身本事,紫光蚀体—金刚罩体也扛不住这一剑,被打落山崖。 史天云救驾有功,皇上给他封了个一字并肩王,不过得了这个封赏,皇帝还是要求史天云继续去寻找其他两把剑。见识过了日剑的威力,皇帝对其他两把剑更是渴望了。 史天云这边寻剑之旅先不提,却说公子羽在光明顶上呆了近三个月,同父亲一起印证武学,父子二人的武功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对于江湖朝堂上的风云变幻,公子羽也并非毫不知情,只不过火没烧到自己身上,他倒是无所谓,只是安心地等待副本读条,彻底陷入了武学境界提升的快感中。 叮~新副本已经开启… 久违的系统提示音响起,也将公子羽从武学的海洋之中唤醒,公子羽借口去查蓝魔教,辞别了父亲。 叮~此次副本难度很大,实力最高者为宗师后期,请扮演者谨慎行事,合理利用资源~ 叮~检测到该副本天命反派已死亡,请扮演者尽快去接收其身份,坐标已输入九天玄光… 叮~系统任务道具空间已解锁… 公子羽很想骂两句,前面系统也提示了,说这个副本难度很大,高手很多,公子羽自持,打不过就跑呗! 可是万万没想到啊~系统居然提示实力最高者为宗师后期,这还怎么跑…怕不是被直接当场摁死哦… “系统,你要是想要我死…就直说…” 叮~…检测到宗师后期高手并非敌对方… “呵呵~”公子羽瞬间多云转晴,道:“我就知道系统你还是爱我的…” 叮~…请扮演者尽快获取天命反派身份… 公子羽取出了九天玄光,瞬息千里,就来到了一处悬崖底下。 “话说这场景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仔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还有地上躺着的一具尸体。 公子羽确定了,这个地方的确不是邀月和燕南天的埋骨处,猫哭耗子般替这个死亡的天命反派惋惜了一番,公子羽就等着系统的任务刷新了。 叮~检测到任务道具,已自动拾取到任务道具空间…系统封存天命反派命格…系统尝试获取反派天命值…失败…系统提取到关键信息…系统生成限时体验卡… 叮~当前副本任务一夺取日月人三剑,通过任务道具空间获取日月人三剑天命值,奖励完美掌控天蚕魔功魔性一次…当前进度0\/3… 任务二摆脱藏镜人的控制,快意人生…奖励掉落天命值… 任务三打击天命之子史艳文(史天云)的自信,同时促进天命之子史艳文与天命之女波娜娜的感情发展…任务描述:一个合格的反派,必须得针对主角,然后让主角跑掉,最终被主角打败…奖励反派天命值… 任务四此任务为长期任务,称霸天下,当进度为15%…当分任务进度完成后可以获取一次评价,可视完成度获取称号,可获取天命值,视评价可获取相应奖励… 叮…限时体验卡已自动领取到任务道具空间,当前剩余最大格数*0… 第二十一章 翻云魔君 系统还是老一套,三个副本任务,一个长期任务,只是任务二和任务三非常有意思,一个是要殷不凡摆脱控制,活的恣意逍遥,一个是让自己去当反派类型的老爷爷…就挺符合反派角色扮演的… 公子羽只能够希望这个副本的男女主史艳文和波娜娜上道一点,不要像上个副本的小鱼儿一样咸鱼…像花无缺一样木头…上个副本怎么说也还有一个最强辅助怜星,这个副本还不清楚是个什么情况呢… 激活了限时体验卡,公子羽瞬间就变身成了一个英姿飒爽,孔武有力的年轻武者。他身着武士服,披着黑色披风,头发粗糙且短,丹凤眼,眉粗嘴薄,面部线条粗粝,配上刀削般的面容,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眶,玩世不恭的微笑,健壮有力的身材,即显得气势逼人,又阳刚帅气,还带着一丝洒脱不羁。 但是如果被他的外表所迷惑,那可就大错特错了,粗眉,薄唇,眼神凌厉且阴狠,一看就不是了简单角色。 殷不凡的手掌宽阔,四肢修长有力,身材虽然孔武有力,但很匀称,一看就是修炼过外功的好手,公子羽很满意这个形象。 叮~获得紫光蚀体—金刚罩体技能,是否融合… “融合” 殷不凡身上的武功倒是不少,可是公子羽都不太瞧得上,但这个紫光蚀体是体质,金刚罩体也还马马虎虎,刚刚他就已经将殷不凡的记忆过了一遍,对于殷不凡的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了。 殷不凡从小就是个练武奇才,他的体质特殊,到了先天就练成了紫光蚀体,是一种非常霸道的由外而内的武功。 后来又经过藏镜人指点,练成了进阶版本的金刚罩体,防御了得,武功就更是了得。以精修四十多年童子功的超一流高手霍休为例,殷不凡的防御已经超过了他,等闲之辈根本无法破防。攻击力更是不俗,一双肉掌可开碑裂石,硬接利器。端的是天生战士,若非内功修为差了一点,足可以跻身超一流高手中的顶尖好手了。 叮~检测到宗师后期高手,请扮演者按照系统提示完成拜师任务~ 公子羽若有所思,这应该是属于殷不凡的机遇,如果想要完成任务的话,这个拜师任务就必须得完成,不然,凭殷不凡现在的武功,如何能够完成任务。 刚刚他可是从殷不凡记忆中看得很清楚,天命之子史艳文人剑合一,瞬间就破了殷不凡的金刚罩体,将他打落悬崖,很是凶残。换成公子羽都得避其锋芒,不想硬接,这是已经是属于宗师的攻击力了。 这个崖底光秃秃的,四面都是绝壁,以公子羽的武功要上去都需要花上些功夫,实在是不太像隐士高人隐居的地方。 公子羽将自身所有的功力都送入玄关一窍,一边强化肉身精元,另一边是为了躲过接下来的先天宗师强者的检查。 玄关是天地成象之后的天心,又叫天谷,天地的根源所在,《道经》云:“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之根。” 玄关先天而生,武者境界到了先天,可以通过玄关汲取少量天地元气,精气连绵无尽,做到种种不可思议的能为。若要进阶先天宗师,就需要自行丈量玄关一窍,若能够顺利打开玄关,自可以沟通天地,打开神圣之门,化天地之力为己用,神通自生。 每个人的玄关一窍都不同,更有天赋异禀者,天生神圣,只要到了先天境界,自然而然就能提前运用宗师级别的神通,比如殷不凡的紫光蚀体,风满楼金风未动蝉先觉的先天灵觉,这是天赋,更是宗师境界直通车的体现,旁人是羡慕不来的。 公子羽以天蚕魔功制造出了身受重伤的假象,便硬着头皮按照系统提示,进入到崖底阴暗的洞穴里。正摸索着前进。了,突然前面露出了柔和的光,原来是从山洞的孔壁上透出的光线,正好奇这孔壁是怎么形成的,须臾间,一阵恐怖的吸力传来。 “来了…”公子羽不敢抵挡,顺着吸力就被吸到了一个模样恐怖的老者面前,只来得及扫了一眼,就吧唧一下摔倒了地上。 系统提示,按照殷不凡现在的状态,此刻应该是昏迷的,公子羽就从心地就昏迷了。 半响,一把粗糙嘶哑的声音道:“这小子倒是命大,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下来,居然还能有命在,不错~看来不仅武功修为高强,身子骨够硬,命也够硬,看来老夫运气还不错~就让老夫来好好看看…” 老者从手上激射出几道光丝,缠住了公子羽的手腕,啧啧称奇,“咦~紫光蚀体~居然是天生的紫光蚀体~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天爷待我不薄啊,苦熬二十多年,居然给老夫送来了一个绝佳的徒弟…” “铜皮铁骨…外功大成…不错…是个练武的好材料…” 老者激动不已,枯槁如死灰的脸上,也浮现出了血色。 他很有耐心,以高深莫测的武功护住了眼前之人的五脏六腑,便等着面前的人自然醒转。 公子羽估算了时间,就装成受重伤的模样痛苦挣扎的醒了过来,理所应当的被老者吓了一跳。 原来这个模样恐怖的老者,竟是个双眼已瞎,四肢残废的人。他的双手被玄铁锁链牢牢地锁在了墙壁上,以至于他现在形容枯槁,面如死灰,实在是看不出来居然是个先天宗师,还是个宗师后期的大高手。 后面的事情就很顺理成章了,老者问他为什么会摔下悬崖,引出了殷不凡的不甘;又示意他只要拜师,就可以获得报仇的力量,但是殷不凡需要救他出去,替他找到背叛师门的叛徒。 原来老者在20多年前,赫然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邪派高手雷光世祖。他曾经收了一个天资不凡的弟子,可是没想到,那弟子被本门的寒光魔决侵蚀了心智,竟然欺师灭祖,致使他四肢残废,双目已瞎,更是将他锁在了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他恨啊~ 以殷不凡的性格,当然是想都不想就答应了,拜师任务完成。雷光世祖也干脆利落地传了一层寒光魔决的功夫,并且指点殷不凡修行。 寒光魔决不愧是魔功,同时也是一门不讲道理的武功,以殷不凡的体质,只需要按部就班的修炼,数月功夫就可以修成第一层,此时已经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先天高手了;一年就可以练成第二层,此时此刻已经是宗师境界,可无敌于天下;再三年可以练成第三层,待到第三层寒光魔决大成,必然是宗师后期的大高手,冲一冲大圆满的大宗师也是可以的。 寒光魔决上更有速成之法,以他人的精气辅助修行,精进更是迅速,只不过隐患也更大,根基会不稳,心性也会大受影响。如果是原来的殷不凡,自然会急功近利,但换成公子羽自是不会如此。 要说不讲道理的武功,寒光魔决给天蚕魔功提鞋都不配,修炼寒光魔决会被侵蚀心智?天蚕魔功表示,那不能够,你还能比我更邪门不成?有我镇压,你休想作妖,天蚕魔功除了蜕变时很要命以外,其他的时候还是很靠谱的。 公子羽慢慢揣摩第一层的寒光魔决,假装修养身体,暂时没有修炼魔决,思索着这一魔功的利弊,如今自己根基已深,突然之间又学了新功法,担心会有碍前途。 这期间亲眼目睹雷光世祖吸蜘蛛壁虎什么的饱腹,骇得公子羽差点就吐了出来,莫非这20多年来对方都是以此为生,太可怕了…不…或者说对方的孽徒太可恨了。 好在公子羽都已经是宗师了,辟谷几天毫无问题,借口打探出路,暂时离开了山洞。 逛了一圈,运气不错,抓到了两只穿山甲,碍于没有工具处理,公子羽只好提着两个胡乱挣扎的小东西回到了山洞。 “不凡,你打探到出路了没有…”雷光世祖问道。 公子羽道:“师尊,出路是有的,不过弟子功力未复,那轻身功夫还用不出来,不过弟子倒是找到了两只穿山甲,师尊,你看~” 哦,忘记了雷光世祖双目已瞎,他只好将穿山甲递到了雷光世祖面前。 “穿山甲…哈哈,老夫有许久不见这些活物了,不凡,你且看着…这是寒光魔决上的上等法门…” 雷光世祖张口一吸,一只挣扎不已的穿山甲就被吸的连连惨叫,不一会儿功夫,精气已然被吸光,成了一具干尸,就好似被蛊虫吸食完精气后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雷光世祖咂了咂嘴,有些意犹未尽,吩咐徒弟将另一只穿山甲给剖了,清洗干净后,他又吹出来一口气,将那穿山甲给弄熟了。 看得公子羽连连称奇,他可没这个本事,居然口吐纯阳之气,将肉给弄熟了,也许舅舅突破宗师后有可能做得到,但要想做的如此轻松写意,那估计还是不成。 师徒俩分食了这只穿山甲,又过了几日,公子羽终于修炼了寒光魔决,让天蚕魔功将寒光魔决修炼出来的功力给吸收了,又反哺回来,感觉到功力略有增长。 随后就出去了一趟,带回来了一些物资,师徒俩终于不必再茹毛饮血了。碍于玄铁锁链,雷光世祖动弹不得,公子羽想到了那把将殷不凡打落悬崖的日剑,凭此剑之利,斩断玄铁锁链还不是轻而易举。 于是乎就将日月人三剑的消息告诉了雷光世祖。雷光世祖表示听过这消息,但是没想到还有人能够得到这三把剑,如果是这三把剑的话,斩开锁链当然是毫无问题。 虽然很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是雷光世祖还是吩咐殷不凡要小心点,出去先打探消息,最好是易容改装一番,以免节外生枝,防止现在武功未成,先走露了消息。要让叛徒知道了他还没死,那师徒二人就危险了。 公子羽当然同意,开小号的小号,叠马甲的马甲,这业务他熟啊。 突然想起来上个副本任务四结算的奖励,永久传说级皮肤,当初副本结束了反正也打不开任务道具空间,就没太在意,现在正好看看是个什么样的。 将注意力集中在系统道具空间,第一格是九天玄光,可以取出;第二格是永久传说级皮肤,可以取出;第三格是殷不凡的尸体,无法取出。 意念一动,顿时一张散发着紫红色光芒的卡片滴溜溜转动着出现在了公子羽面前,然后后无声爆裂,散发出出星星点点的紫红色光芒,融入到了公子羽体内,顿时原地就现出了一个降红色的身影。 只见他身材高挑,猿臂蜂腰,剑眉星目,古韵悠长,贵气十足,威仪万千,看一眼就足以震慑人心。相貌是公子羽本人的,只不过线条更加的锐利,五官更加的精致立体,额头鼻梁人中都更加的深邃,皮相很是干净,甚至是有些过于白皙,配合深邃的眼底隐隐约约透出的紫红色,显得很是危险与脆弱。 他的左脸上画着一朵妖艳张狂的彼岸花,那妖娆怒放的紫红色,更是仿佛从他那他白皙的肌肤中生长出来的魔纹,预示着他的身份。 身着黑色的丝织内衬衫,外罩紫红色衣衫,即飘逸又张扬。一头墨色如玉的长发,只是松松的挽着,就已是极尽尊荣。 只是一点小小的改变,就让公子羽与皮肤变成了两个毫不相干的人,虽说仔细看的话,容貌还是略有相似之处,可是两者的气势足以让人从心底里将他们区分的明明白白。 第二十二章 日月双剑(上) 公子羽打开了人物面板: 扮演者杨天羽,当前扮演天命反派殷不凡,道具限时皮肤体验卡.殷不凡,可切换…当前使用永久传说级皮肤.翻云魔君,可切换… 殷不凡人物关系,称号叛国者(灭国者),性格,天生反骨,评价,天生绝命,身份静海宫宫主,藏镜人手下,同事女暴君姚明月,武功紫光蚀体—金刚罩体,寒光魔决.第一层.绿光蚀体,仇人史艳文、藏镜人。 当前使用永久传说级皮肤.翻云魔君,开启皮肤专属空间,皮肤自带四件套,不占用任务道具空间。1,魔君的发冠,鹊尾冠(史诗,皮肤专属),增加威严20%,气势20%,当前未佩戴;2,魔君的武器,蝎指护甲(勇者,皮肤专属),增加攻击力5%,凶狠5%,亲和-10%,当前未佩戴;3,魔君的配饰,青玉骷髅头(史诗,皮肤专属),增加神秘20%,魅力20%,当前未佩戴;4,魔君的座驾,幽灵马车(奇物,皮肤专属,九天玄光魔改),增加神秘50%,当前皮肤使用九天玄光自动获得该属性。皮肤属性加成可与称号属性加成叠加。 “这皮肤牛啊!” 公子羽被这华丽的属性给惊呆了,都恨不得抛弃公子羽这个大号来专营翻云魔君马甲了。不过回过头来仔细想想,这些属性加成都是些虚的,除了攻击力加成以外,其他的都是神秘和魅力方面的,他现在也佩戴了《女装大佬》称号,加了20%魅力值,也没啥感觉。 总的来说,魔君这个马甲来历成谜,与其他势力没有任何的瓜葛,自由度极高。而且对于有些颜控的公子羽来说,魔君勘称所有马甲中的颜值担当了(邀月不能算),魔君脸上虽然弄的花里胡哨的,皮肤也白的看起来很病娇,反正一看就不是啥好人,但架不住底子好看啊,邪异一点也无所谓。反正与帅气无关,好看就行,更关键的,这就是按照公子羽自己的模板捏的马甲,扮演起来也比之殷不凡体验卡舒服多了。 通过金风细雨楼向明月心和母亲等人报了个平安,了解了一番有关于日月人三剑的进度,意外的发现江湖上已经是暗流涌动,估计是有很多势力也在关注这三把剑。这可不行,必须尽快组建一个势力,搅浑了这谭水。 公子羽用翻云魔君的马甲,各种手段齐出,迅速收拢了一批手下,虽然说就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但这也仅仅就是个开始而已。 换上新皮肤,给雷光世祖补充了一批物资。顺便在雷光世祖那备了个案,虽说他是瞎子,但耳力惊人,只是迟疑了片刻就认了出来这是殷不凡的马甲,还夸口称赞徒弟的易容术惊人。知道他在收拢手下,更是传了一些魔道手段和经验,让公子羽大呼涨知识了。 离殷不凡被打落悬崖已经过了半个多月了,史艳文带着日剑到处招摇,才逃离了意欢公主的强婚,又陷入了女人的麻烦之中。也不知道他是迂腐还是傻,被人给陷害了也不反抗,公子羽看不下去了,以魔君的马甲扮成黑衣人去狱中试探他,没想到天命之子果然了得。 公子羽以现在第一层寒光魔决-绿光蚀体的武功居然不敌他的纯阳掌。史艳文虽然没有日剑在手,可依然是十分厉害。 二人渐渐打出了狱中,久战不下,史艳文下意识召唤了日剑,日剑冲破了木匣,身化流光与史艳文遥相呼应,剑身散发出煌煌剑光,驱破了夜幕的黑暗。 感觉到如芒刺背的锋锐剑气,公子羽可不打算硬拼,道:“史艳文,你今日逞神兵之利,我不跟你打,下一次我可就不会让你好过了…”,放完狠话就走,倒是让史艳文松了一口气,又疑惑黑衣人的身份。 “系统,史艳文居然有多的天命值,这比起我也不差了,这个副本难度提升也太大了吧!” 叮~天命之子的天命值可以在一方面体现副本的难度,请扮演者合理利用资源,以完成任务… 黑衣人退走,史艳文刚刚才松了一口气,可紧接着就又被锦衣卫和牢班衙役给团团围住,刚刚的大战动静实在是太大,就凭那一道日剑的光芒,众人想不被吸引过来都难。 史艳文总算是还没完全迂腐到家,将刚刚的黑衣人的事情说了出来,猜测他可能才是真正的凶手。千户大人犹豫不决,他是有心为爱女报仇,可是又不确定史艳文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淫贼。 此时恰好江东神捕冷霜子赶来,一力为史艳文作保,通过凶手的武功洞悉了她的身份,没想到千户大人竟然一脸不可思议,大呼不可能,原来女暴君和龙玉娇乃是同胞姐妹。 当晚女暴君偷进库房,偷走了日剑,她奉镜主的令,想办法破了史艳文的纯阳之体,让史艳文无法再继续人剑合一,再伺机夺取日剑。被史艳文发现后,丝毫不慌,女暴君杀了千户大人,又故技重施,毒翻了史艳文,干脆利落地就跑了。 这天公子羽以翻云魔君的马甲从雷光世祖那里返回基地,一时兴起就穿戴上魔君的全套装备,驾驭着幽灵马车,准备去闪瞎那些手下的眼。 秦假仙本来是坠月湖附近义庄的收尸人,因为坠月湖附近的森林有着天然的迷阵,过往的路人经常会迷路死在这里,久而久之,这里就被人开设了一座义庄。当然后来了解情况的人宁愿绕路也要远离此地,让他这个收尸人生意实在惨淡。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有了一批又一批人来窥伺坠月湖,而且总有一些倒霉蛋被他收尸,可是秦假仙他还是高兴不起来。因为坠月湖宝藏本来是他先发现的,要不是因为一些原因,他早就发大财了,现在有别人来跟他抢,他又打不过。于是他假意为那些人提供服务,实则用迷药与化功散暗害,让这些人通通都变成尸体,练成了阴尸阵法,心中暗自得意。 哪知得意忘形,招惹了惹不起的人,被人联合孝女白琼那个小娘皮赶出了义庄,阴尸阵法也被破了,仓皇逃出义庄,哪怕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他还是不敢回去,可是现在身无分文,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秦假仙正在思考要不要去找个人投靠时,突然听见嘚嘚嘚的马蹄声传来,躲好后正感叹倒霉时,一辆神秘的幽灵马车凭空出现,悬浮空中极速驰来,马车上还坐着一道头戴鹊尾冠,身着黑红二色衣衫的神秘人影。马车极速驰过,空中隐隐约约地传来“接引西方,引路黄泉,翻云腾雾,魔君称霸”的声音。 秦假仙自语道:“这是个什么人物?居然驾驭着幽灵马车,看起来气势十足,我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好奇心害死猫,秦假仙循着隐隐约约的声音,居然摸到了翻云魔君的基地入口,被早就发现他的翻云魔君吩咐手下给捉了,扔到了面前。 看着眼前奇丑无比的人,公子羽化身的魔君玩味地道:“好胆~竟然跟踪本座到了这里,说~你想怎么死~” 秦假仙只是隐隐约约看见翻云魔君的衣摆,就磕头如捣蒜般,道:“大王饶命啊,大王饶命啊~” 魔君走下了座位,用戴着蝎指护甲的手掐住了秦假仙的下巴,强迫他抬头,脸色不好地道:“本座翻云魔君,可不是什么大王…第一,你长成这样丑,实在是罪大恶极,该死…第二,居然敢叫本座大王,该死…第三,胆敢窥伺本座的行踪,更是该死…要是你不能展示出价值,叫本座心服,本座就只好杀了你了…” 好歹也是个天命值高达四千多的配角,秦假仙迅速开动脑筋,谄媚地道:“魔君大人,小的之所以长得这么丑,那完全是为了衬托出您的美貌来,魔君大人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帅气与美貌并存,这个…所以我丑…也是丑的有价值的…” 见魔君听完哈哈大笑,更是饶有兴致地盯着自己,更是用眼神示意自己继续说出他喜欢听的话来,秦假仙就放下了心来,大胆胡言道:“我秦假仙从小就励志要当您的奴隶,追随魔君大人,接引西方,引路黄泉,翻云腾雾,魔君称霸…” 见魔君不为所动,秦假仙咬牙继续道:“所以在下特意准备了宝藏,在下愿意将这宝藏送给魔君大人…” “宝藏?你可莫要欺骗本座,不然…本座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魔君眼神瞬间凝固,散发出了森寒的气势,牢牢地锁定着秦假仙。 秦假仙害怕极了,但还是拍拍胸脯表示不敢欺瞒魔君,并将坠月湖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说了出来,还提到了最近厉害的角色,波娜娜和冷霜子一伙人,说他们也是冲着宝藏来的。自己虽然只是猜测坠月湖中有宝藏存在,但坠月湖真的是很神异,自己的确是没有骗人的。说完可怜巴巴的看着魔君,希望他能够相信自己。 魔君捋了一下头发,坐在椅子上沉思片刻,暗道:“波娜娜…冷霜子…这不就是天命之女和那个捕快吗?难道是找到了副本的正确打开方式?” 魔君心中一动,看着眼前这个丑八怪,难怪他武功稀松,还有那么高的天命值,原来还是个npc啊~ 当即拍板,就让秦假仙带路,以将功赎罪。 性命有了保障的秦假仙又开始患得患失起来,但还是认命般的赶去了坠月湖,就算宝藏不属于自己了,但他也想知道里面的宝藏到底长什么样子。 可惜的是,一连几天,坠月湖周围风平浪静,连那只可恶的拦路虎,拖波娜娜下水的大章鱼都没有冒头。秦假仙急的团团转,眼看着幽灵马车驶来,耐心耗尽的魔君前来问罪,秦假仙不得不将自己出身的蓝魔教给卖了,才又保住了性命。 公子羽没想到在这里竟然得到了蓝魔教的消息,于是明着以翻云魔君的身份带着曾经的蓝魔教大弟子和那群乌合之众就去攻打,暗中却吩咐自己的嫡系人马渗透进去,务求一网打尽,不能走漏半点风声,让蓝魔教逃出去一只苍蝇。 蓝魔教的确藏的隐蔽,又借用了奇门阵势,易守难攻。可惜有内奸带路,翻云魔君轻松就打到了蓝魔教总坛,总共也没遇到像样的抵抗,只有两位教主黑妖,白魔武功还算不错,魔君三下五除二就折服了他们。 这两人曾经都是秦假仙的师弟,现在不知道研究了什么诡异的东西,搞的自己不男不女的,索性魔君荤素不忌,将他们通通收作手下,自号蓝魔教教主,而原来的两位教主则封为了左右护法,至于秦假仙,魔君嫌弃他武功太低,扔给他一本百毒秘籍就打发他仍旧回了义庄。 秦假仙不敢反抗,魔君则日日沉迷于学习,蓝魔教虽然现在落寞了,但教中藏书甚丰,关于毒物和蛊毒的一些实验心得,让魔君看的是欲罢不能。 第二十三章 日月双剑(下) 公子羽化身的魔君在蓝魔教学习毒术和蛊术,竟然找到了前任蓝魔教教主的实验手稿,这对于公子羽研究那种可怕的蛊毒可以说是有了指路的明灯,至于秦假仙和黑妖白魔三人的师尊,那已经失踪很久了。 翻云魔君开始收服周边大大小小的势力,江湖上又开始了风起云涌。 这些势力根本不堪一击,刚开始还需要魔君出手,将那些硬骨头给铲除。后来那些小势力面对蓝魔教纷纷表示投降。不过区区半个多月,在魔君的手段下,就让蓝魔教成了岭南一带不可忽视的大势力。 眼看又要要到了月圆之夜,坠月湖又散发出异样的光芒,很是神异。可惜的是,公子羽的嫡系手下仍然是一无所获,这倒是神异,看来是需要天命之女和天命之子共同来开启的副本了。 据秦假仙所说,天命之女波娜娜被水怪拖入湖底,现在已经快半个多月过去了,连尸体都没有浮上来,公子羽可不相信天命之女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死掉,这湖底一定有玄机。于是就吩咐手下守在湖边,只要波娜娜出世,就立马来报。 史艳文从冷霜子料理了龙玉娇一家人的丧事后,二人朝着坠月湖而去。途中史艳文向冷霜子提起了当初被殷不凡用碧眼金蟾打伤后,被女暴君掳走的事情。 当初殷不凡可是很想杀了自己,却被女暴君屡屡拿镜主来压制,不敢再朝自己下手。正是因此,后来冷霜子才能够及时救到自己。他很奇怪这个镜主的身份,能够驱使女暴君和殷不凡这两大高手,其身份肯定是不简单,不知道这个镜主到底想干什么,有什么目的江湖上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号神秘人物。 冷霜子听完,也觉得奇怪,当即表示自己会去调查此人。 另一边史艳文的舅舅和结拜兄弟以及醉弥勒的徒弟小金刚等人也朝着坠月湖而来,这一行人运气不好,撞到了秦假仙,被秦假仙一番折磨,给抓到了蓝魔教。 抓捕他们的队伍又碰巧被史艳文和冷霜子尾随,竟然给他们摸到了蓝魔教的外坛。 魔君对抓到刘三一行人很是高兴,命左右护法赏赐众人黄金,却只是封秦假仙为收尸堂堂主,让他大失所望。 史艳文突袭而至,劫持了秦假仙,冷霜子趁机救走了刘三几人,自己留下来断后。 黑妖白魔根本不是冷霜子的对手,只得让几人逃走。 过后,魔君大发雷霆,道:“真是一群乌合之众,让人给摸进了教中都不知道,我看你们还不如别练武功了,改练杂耍好了…” 心中却是料定他们都是为了波娜娜和月剑而来,当即吩咐蓝魔教,看好了坠月湖,有任何异动都要传给他。 暗中却将自己的嫡系人马统统撤回,继续潜伏,免得曝露了公子羽和翻云魔君的关系。 秦假仙被史艳文一行人给劫走,冷霜子突施酷刑,割掉了他的鼻子,逼问他波娜娜的下落。 史艳文也终于得知了波娜娜的消息,原来苦海女神龙波娜娜被公主气走以后,就本能的往坠月湖而来,被那树林所困,还好遇到了冷霜子。冷霜子将虚弱的波娜娜带到了秦假仙的义庄修养,孰料二人却被毫不起眼的秦假仙药倒。 冷霜子武功高强,当机立断打翻了阴尸阵跑了出来,被孝女白琼所救。波娜娜武功低微,却是毫无反抗之力,被秦假仙强迫去坠月湖打捞宝藏,不料却被湖里的大水怪拖入湖底。 待冷霜子联合白琼大破阴尸阵时,却又跑了秦假仙,如今月余过去,女神龙只怕是早已尸骨无存了。 史艳文悲痛欲绝,借酒消愁,颓废数日。但冥冥中却有所感应,觉得波娜娜不可能就这么死了,准备潜入湖底找她,被刘三等人再三拦下,只好说服众人预备除掉大水怪,为女神龙报仇。 史艳文和冷霜子两大高手合力,刘三等人从旁掠阵,史艳文以自身纯阳之气引诱,水怪刚好就突袭而来,被众人联手击杀。 史艳文像疯了一样解剖了水怪,众人纷纷劝阻,史艳文根本不为所动,众人只当他在发泄,就随他去了。 冷霜子出去打探消息,只是查到翻云魔君是个突然冒出来的神秘高手。这半个多月来,只是略微出手,收伏了秦岭以南以及陇西的大部分势力。 更不妙的是,在坠月湖周围已经发现了蓝魔教的手下,估计魔君是冲着月剑而来,让众人小心。 史艳文在水怪腹中发现了波娜娜留下来的线索,兴奋异常,再次不顾众人的劝阻,潜入了湖中。 半天后,众人见史艳文没有上来,纷纷着急起来,冷霜子劝大家好好看看艳文留下来的东西,发现了波娜娜留下来的线索。 “湖底…” 刘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冷霜子表示,既然艳文被困,自己等人就兵分两路,刘三他们继续留守,自己就去向皇帝汇报工作。 公子羽化身的魔君照例去了雷光世祖那里汇报情况,却被雷光世祖臭骂了一顿。心急如焚的雷光世祖,催促他加快进度,就算暂时找不到孽徒,也要先得到一柄神兵利器,先助他脱困。 魔君领命而去,回到蓝魔教询问月剑和日剑的下落,却是毫无消息,只是知道日剑被女暴君夺走,其他就一概不知了。气的魔君大骂手下是废物,饭桶。 魔君这一副病娇炸毛的样子,不知情的人看见说不定还会觉得可爱。可是蓝魔教的人却不敢这样想,他们可是亲眼见过魔君残暴的样子的,只能将头抵到了地板上,希望魔君能够多给他们一点时间。 不论公子羽心里是怎么想的,这个人设都必须得这么演,武功高强,刚愎自用,喜怒无常,翻脸无情,尽量贴近殷不凡原本的样子,但又要把握好分寸,越张扬肆意越好。 女暴君又接到了镜主的召唤,将自己的战利品日剑呈给镜主,镜主勉励女暴君,让她携带日剑返回静海宫,待夺得月剑和人剑,在一起呈给自己。 女暴君和镜主走后,秦假仙却从石头缝中探出头来,待打探到女暴君的行踪,居然胆大包天,想用药药倒女暴君。 不料反被女暴君反将一军,吓得秦假仙慌不失地逃走了,气不过之下,于是将日剑和女暴君的消息告述了魔君。 秦假仙多少有点逗比天赋的,汇报情况时,其言辞之夸张,事件之离谱,再配上秦假仙那个丑样子,居然逗的魔君都忘了自己还在生气,就像是听相声小品一样,只差一点就要喝彩了。 好悬公子羽及时刹住了车,保住了魔君的人设。魔君一脸兴奋,却是照例恶趣味给秦假仙封了一个收尸堂大堂主之位。 立马变脸,正色道:“黑妖白魔,准备兵马,随本座出战静海宫…” 当即点齐了高手,先女暴君一步赶到了静海宫,殷不凡的记忆中自然是对静海宫熟的不能再熟了,这不是废话吗?这就是回家呀。魔君三下五除二就收服了静海宫的人手,好整以暇的等待着女暴君自投罗网。 女暴君果然毫不知情,被堵了个正着,魔君大成的第一层寒光魔决-绿光蚀体已经练成,拥有了不死魔身,身法瞬息万变,女暴君姚明月根本不是对手,无奈之下,只好献出了日剑保命,假意臣服。 公子羽根本不在乎女暴君的小心思,管他是真的臣服还是假意臣服,反正公子羽只要日剑,日剑到手,立马就扔进了副本任务空间里,开始获取天命值。 说起来这个女暴君还真是不凡,居然还有接近7000的天命值,要知道,当初完成了副本一以后,公子羽才6541的天命值,而副本二的邀月宫主,却只有5400。虽然邀月宫主此时的天命值肯定是历史最低迷的时候,但这也很离谱了是吧!副本三开始,公子羽自己的反派天命值也才接近而已,这个副本…总之…就很离谱。 依照原本殷不凡的记忆,看样子他对这个女暴君姚明月还是有些心思的。现在美人在怀,公子羽只好敬业地按照人设扮演起来,当即与她许下了荣华富贵,天下之愿,期待能够与女暴君携手合作,还封她为蓝魔教的护教圣女。 这一日,魔君又照例去面见雷光世祖,虽然夺得了日剑,却根本就不想现在就将雷光世祖放出来,反而志得意满的告述世祖,现在连鞑靼国都已经是自己的。 雷光世祖郁闷死了,夺得那么大的地盘有什么用,拿来炫耀吗?自己还不是困在这里,见魔君连那个孽障一点消息都得不到,神兵利器也找不到,当即就怒了。 魔君见火候差不多了,便谎称有了日剑的消息,日剑就在剑主手中,就是那个将他打落悬崖的人,只是自己实力不足,没把握夺剑。 雷光世祖哪里还不知道魔君的小算盘,当即传了他寒光魔决的第二层,让他早日助自己脱困。 夜晚,女暴君与镜主会面,魔君察觉到了,冷笑一声,也不阻止,就在女暴君的房间里面等着她回来。 与之相反,镜主对魔君却很是忌惮,要女暴君继续臣服魔君,以魔君的身份来迷惑史艳文一行人,同时欲借用魔君这把刀来获得日月双剑,回头再来对付魔君。镜主告知女暴君月剑不日即将出世,让她做好准备,伺机夺剑。 深夜女暴君回来,没想到魔君居然好整以暇的等着她,心中大惊。 魔君好整以暇地坐在主位上,提着一壶酒在自斟自饮,看见了女暴君回来,只是玩味道:“这么晚了,你去了哪里”。 姚明月迅速收拾心思,娇笑道:“我只是出去替魔君打探消息~” 哪知,魔君根本就不为所动,笃定地道:“你还想骗我…其实你不用费心地告述我你去了哪,本座只是想告述你,我知道的事情,远比你知道的还要多呢!我想我也跟你说过,我要的不止是你的人,我还要你的心~” 魔君一把抱住了这个妖娆的蛇蝎美人,将她拥在怀里,意有所指的道:“我知道你这样的女人,崇拜的是力量,权势,我有耐心,也有信心,可以满足你,我可以等~” 姚明月随机应变,虽然心乱如麻,但却是立马就稳住了局面,反客为主,主动环抱起了魔君。 温柔地道:“我知道你可以等,我也知道你可以的,不过魔君,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真的为你去调查一件事呢!” 魔君抚着女暴君的脸,双目中满是柔情蜜意,道:“什么事~” 女暴君神秘莫测的道:“还不到时候~我不能告述你~” 魔君一把松开了女暴君,高深莫测的一笑,道:“好~我信你~” 女暴君回以同样莫测的笑容,二人各自心怀鬼胎,表面上却是其乐融融。 与此同时,江东神捕冷霜子联合偷跑出宫的意欢公主,悄悄摸到了静海宫,想要盗取日剑,不料却触动了机关。 魔君反应神速,立即与盗剑者交起了手来,凭借第二层的寒光魔决,魔君已经无敌于天下。 冷霜子且战且退,倒也是个不世出的高手,可惜仍旧不敌魔君,又被意欢公主拖后腿,只能暂时放弃日剑,先行逃走。 “系统,我没眼花吧?确定对方的天命值是这么多吗?” 叮~系统从不会出错…意欢公主,天命值4000,冷霜子,天命值…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冷霜子…你究竟是什么人…系统,探到对面之人的修为了吗?” 叮~意欢公主,后天一流,冷霜子,先天宗师中期境界… “(⊙o⊙)啥?” 公子羽吓了一跳,什么鬼…这…这就先天宗师中期境界了,自己可是外挂玩家,也才先天宗师初期而已啊!不愧是天命值的大佬,这还怎么玩啊… 刚刚公子羽很放水,就用了寒光魔决第二层的修为,也就是差不多比对面表现出来的修为高了一点而已。 他猜到对面会有所隐瞒,可是由于意欢公主拖后腿,对方撤的很干脆利落,却是万万没想到啊,对面这么会演?冷霜子…到底是个什么身份?难道…这可太有意思了… 魔君看着又夺回来的日剑,又望向冷霜子离去的方向,笑的一脸神秘莫测。 另一边,冷霜子却也开始怀疑起魔君的身份,因为他认出来魔君的武功是二十多年前横行武林的魔道高手,雷光世祖的武功,不由地长叹一声,看来天下间又起浩劫。 既然夺不了日剑,冷霜子只好去找史艳文,给公主留了地图,让她好好养伤,自己先行一步。 镜主又召见女暴君,由于上次被魔君堵到了房间里,吃了一次亏的女暴君,这一次小心翼翼地查看了四周,确认没有跟踪者,才放心地跟藏镜人会面。 镜主告述她魔君的身份恐怕大有来历,让她千万小心。现在先暂时放弃日剑,但月剑万万不可失手了,让女暴君依计行事。 第二天,女暴君就告述魔君月剑在坠月湖底,并且为魔君献上了一策。 魔君很兴奋,二人相视而笑,意味不明。 坠月湖底,史艳文醒来,第一眼看见就是波娜娜,以为自己死去的史艳文当即就向波娜娜表明了心意。 波娜娜惊喜万分,告述史艳文自己和他都没死,这里是坠月湖底,镜花水月洞天。 史艳文大受感动,算起这一次,波娜娜已经救了自己三次了,一次是在怪老子的草庐,自己中毒太深,波娜娜甘愿一命换一命,打动了怪老子;第二次是在日剑藏身之处,二人合力才终于打退了怪物,得到了日剑;现在,二人终于于此地再次相遇,史艳文已经惊喜无限了。 波娜娜笑而不语,自从第一次遇到史艳文,他就已经入了自己的心,当初史艳文替自己打退了强敌,英雄救美,又愿意陪自己入京面圣,更是一力包揽了鞑靼复国大业,自己只有比对方更加的感动份。 这里真的是世外桃源,二人相依相偎,互述衷肠,心意相通。真的想一辈子都呆在这里,可惜二人都是心思坚定之人,有各自的使命要完成。不过沉迷了区区数日,就积极的寻找出路。 只可惜他们虽然找到了月剑,史艳文却被守护精灵设下的珍珑棋局所迷,中了梦魇,徒自损耗了精气。 他们根本就解不开棋局,也得不到月剑。 波娜娜看见史艳文被梦魇所困,日渐形销骨立,忍不住抱着他痛哭,却不料自己的真情呼唤,太阴之泪,竟然误打误撞,解除了史艳文的梦魇。 史艳文感激不尽,二人就相依相偎,在这醉月湖底,镜花水月洞天,相许一生,不离不弃。 与此同时,魔君却和女暴君带着大批人马包围了坠月湖,逼迫守护在湖边的刘三几人交出月剑。 刘三几人见了二人,当然不肯说实话,顾左右而言他。刘三素有智谋,绞尽脑汁却也不知道翻云魔君的身份,魔君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只好开口试探。 魔君却是玩味一笑,直接自曝身份。这三个人看起来各有各的奇怪,可是天命值却是不低,差不多都有6000左右,武功也都不差,都是一等一的后天高手。 几人知道原来这个邪异地年轻人,就是最近风头正劲的蓝魔教教主翻云魔君后,这才明白,算是正撞到了人家的枪口上了,三个人一心只想逃跑,哪里还有其他的心思? “想跑~”魔君伸出一根手指头,隔空一指就闭了刘三的气力,反手就将二齿袭来的太阳刀打落,同时硬接了小金刚一拳。 小金刚威猛的拳头,被魔君护体真气阻在体表一寸之外,真气猛的一催一放,小金刚瞬间倒翻了出去。 三个人慌得一批,还是刘三缓过了一口气,扔出了最后的一个烟雾弹,才跑掉。 制止了女暴君追人,魔君无所谓地道:“别追了,看样子月剑还没有出世~” 第二十四章 初次交锋 蓝魔教总坛。 翻云魔君已经命人在坠月湖打捞了一整天,可是根本就没有任何收获。 “女暴君,你不是说月剑在坠月湖吗?你该不会是像秦假仙一样,晃点本座吧!一会儿说有宝藏,一会儿又说有月剑…” 女暴君笃定道:“宝藏我不知道,但月剑的的确确是在坠月湖的。” 魔君烦躁地道:“那你说,为什么捞不到?” 女暴君笑道:“这湖这么大,底下又暗流涌动,打捞需要时间嘛。而且据说日前女神龙已经跳入湖底,前不久,史艳文也跟着进去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见他们露面。要是死了,尸体恐怕早就被发现了,所以…” 魔君会过了意来,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女暴君斩钉截铁地道:“剑当然还要继续打捞,不过我们也可以以逸待劳…他们两个迟早会出现的,我们只要好好地准备几个人质,到时候就不怕他们不乖乖的送上月剑…” “好,就依计行事…呵呵呵呵呵~”魔君笑的一脸阴险。 逃过了一劫的刘三几人刚刚喘了口气,刘三却是越想越不对劲,道:“想不通啊,秦假仙和翻云魔君,他们怎么会知道月剑的事情,而且还有女暴君,她怎么会和翻云魔君搅在一起…” 这时一个声音回道:“因为蓝魔教已经攻破了静海宫,女暴君现在臣服于翻云魔君了…” 原来是冷霜子终于赶到了,苦笑道:“找你们几个还真是辛苦啊~对了,我在路上看见了蓝魔教的人,你们没事吧?” 刘三有点懵,问道:“冷霜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 冷霜子凝重道:“就像我刚刚所说的,蓝魔教已经占领了静海宫,现在势力是越来越大了,魔君的气焰也是越来越嚣张,哎,大劫啊~” 刘三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冷霜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二齿着急问道:“哈咩,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冷霜子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警惕起来,只听女暴君魔性的笑声传来,蓝魔教的人片刻之间就将破庙包围了起来。 “那就等死吧~”女暴君说道,突施辣手,运使毒蝎鞭法袭向了几人,冷霜子忙接了过去,道:“走,我来断后~” 率先用寒冰掌击倒了黑妖白魔,与女暴君拼斗了起来。 几人连忙逃跑,却不料魔君早就恭候多时了。一脸不耐烦的道:“别浪费时间,束手就擒吧!” 早就没有烟雾弹的几人,只能拼命了。 “螳臂当车~” 魔君以精妙绝伦的掌力,将太阳刀反送回去,刀背怼的二齿脑门冒出了金星,小金刚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运起天生的神力,抱住了魔君,与此同时刘三亦拼尽全力袭来。 魔君邪魅一笑,身如泥鳅一般,一闪身就脱离了小金刚的禁锢,抬脚踢的刘三口吐鲜血。魔君身在空中,全力催发功力,接连两掌就将小金刚和二齿两人击晕,刘三却凭借着这一会儿功夫,就跑的无影无踪。 “跑得了吗?”魔君好整以暇道,也懒得去追了,命手下人将二人关押。 那边刘三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突然被冷霜子拦路,吓了一跳。冷霜子暂时摆脱了女暴君的牵制急速赶来,可惜其他两个都被魔君抓走了。 “说起来呀,这个魔君的武功真是厉害啊,一个女暴君都够我们受的,现在又来了一个更不好惹的翻云魔君,这可如何是好啊?”刘三烦躁不安地扇着扇子,感觉越扇越热。 “求援~” 冷霜子斩钉截铁地道:“你还抵不抵得住?我是说你的伤没事儿吧?” 刘三摆了摆手,道:“哎呀,一把老骨头了,没有大碍~向哪里求援…” 冷霜子一脸凝重,道:“刘三爷,你是聪明人,我也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他二人现在没有性命之优,可是如果艳文他们从湖底上来后,那可就难说了…” 刘三急道:“你也是这么认为的,我就是担心这一点。对了,你还没说去哪里求援呢?” 冷霜子道:“去找波娜娜和小金刚的师尊,天下三奇…” 刘三和冷霜子分道扬镳,公主却趁着天气大好,循着冷霜子画出的地图追踪而来,没想到在林子里与丫鬟含笑分散了,自己绕来绕去,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地图也彻底没有了用处。 夜晚,瞅着了一堆火光,公主连忙赶了过去,没想到却刚好发现了女暴君和刘三,眼见刘三窝囊地束手就擒,公主气的不行。担心史艳文,就悄悄跟了上去。 湖底,镜花水月洞天,调养恢复的史艳文仍旧苦思玲珑棋局。波娜娜想到了临行前闻世师父给的棋谱,翻开一看,全书都只有八个字。 “观棋不语,起手无回” 压根就不懂下棋的波娜娜以为是闻世师父在开玩笑,史艳文解释这是下棋的最高境界,同时也是做人做事的要旨。 前半句话意思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后半句话连史艳文自己都参悟不透,可惜的是,这对于他们解开棋局并没有什么帮助。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波娜娜一点就透,想出了解开月剑守护精灵设下的珍珑棋局的办法,自己不通棋局,就去和精灵对弈,而史艳文从旁另起一局,只需要波娜娜报出精灵的棋路史艳文就不会被棋局上的迷心法术影响了。 月剑出,出路现。坠月湖底生出了暗流,将二人卷向了湖面。 二人刚刚出水,还在奇怪为什么三爷几人都不在,不料抬头却看见了女暴君和蓝魔教的人搅和在了一起。 终于守到了史艳文和波娜娜,女暴君一声令下,“带上来…”顿时,三爷三人被绑成了粽子给押了出来。 史艳文当即喝道:“没想到现在你女暴君如此自甘堕落,跟蓝魔教这些旁门左道搅和在了一起,真是令人感到惋惜…” 女暴君根本就不为所动,道:“少废话,快交出月剑…” 黑妖白魔见史艳文辱及蓝魔教,道:“史艳文,也不看看我们手里的人质,就敢如此出言不逊,还不快交出月剑,饶他们不死~”*2 “哼~” 史艳文凛然地道:“你以为我会在乎人质吗?不过,你们要是杀了他们,我史艳文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真是精彩~” 女暴君抚掌冷笑道:“史艳文啊史艳文,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妄想用言语动摇我等,今日你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史艳文与波娜娜对视一眼,提起了功力,戒备道:“那我要是不交呢!” “那你就得死~” 翻云魔君突袭而来,还没有碰到月剑,就被波娜娜躲了过去,史艳文顺势就与魔君交上了手。 眼见突袭不成,魔君将日剑递给了女暴君,自己空手与史艳文交手,二人功体各有不凡,一个是纯阳体,攻守兼备,一个是不灭魔身,武功绝顶,斗得是不分上下。 另一边,波娜娜誓要报杀父之仇,然女暴君却是压着波娜娜打,数十招过后,波娜娜就被击败,眼看就要折在日剑之下,史艳文不顾身死,替她接过了这一剑,反手就逼退了女暴君,可惜自己却来不及使出纯阳掌,被尾随其后的魔君一掌打的口吐鲜血,步了波娜娜的后尘,做了一对苦命鸳鸯。 “哈哈哈哈哈哈~” 女暴君畅快地笑道:“波娜娜,我一直很不服气,都说你是月剑的主人,可依我看也不过如此,还不是败在了我的手上,今日你是在劫难逃…” 女暴君携着日剑袭去,魔君却是一脸快意地看着狼狈不堪的史艳文,嘴角微微上扬,好似女暴君刚刚说的话也正是他想对史艳文说的话一般。 “史大哥,你快走,不要管我了…”波娜娜自责不已,要不是为了自己,史艳文如何会轻易被魔君打伤。 史艳文摇了摇头,对着波娜娜笑而不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波娜娜与史艳文双掌相握,能和史大哥死在一起,她还有什么遗憾呢! 说时迟,那时快,波娜娜的一滴眼泪滴到了月剑剑身上,月剑顿时泛起了莹莹白光。 本能一般,波娜娜运起全身的功力抓着剑一挥,一道森白凌厉的剑气就将女暴君打伤。 眼见事情有变,魔君当机立断,发布了“夺剑”的命令,自己则飞身接住了女暴君和被击飞的日剑。 眼见蓝魔教教徒袭来,波娜娜月剑再一挥,这些小啰啰就被剑气击的粉身碎骨,灰飞烟灭,又一剑袭向了魔君,魔君刚刚站稳脚跟,就面对袭来的月剑剑气,不得不催使全身功力,以日剑防御,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却只见得史艳文二人被冷霜子救走。 “这就是月剑真正的威力吗?”女暴君捂着胸口,气喘吁吁地道。 魔君运功替她稳住了伤势,道:“算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他们几个还在我手上,就不怕史艳文他们不乖乖回来。” 女暴君吃了大亏,对波娜娜更是愤恨。 那边全程目睹了全过程的刘三三人,心中却是暗暗得意,有些幸灾乐祸。却不想眼见蓝魔教众受损的黑妖白魔,恨他们入骨,专给他们送些蝎子癞蛤蟆之类的吃食,着实饿坏了几人。 这边身受重伤的史艳文和功力耗尽的波娜娜找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冷霜子也急速赶来,后面没有追兵,几人总算是可以喘一口气了。 路上还却遇见了独自一人公主,几人正式会师。冷霜子也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述了史艳文等人。 众人纷纷感叹多事之秋。现在最重要的是躲过蓝魔教的追捕,养好伤势,恢复功力要紧。 冷霜子暗自忧心,不知援兵何时能至。遂动身赶去了普陀山,只是来回需要几天时间,让史艳文等人千万小心,不要轻举妄动。 第二十五章 天下三奇 公主的婢女含笑历尽千辛万苦,终于赶到了魔琴神医怪老子的草庐,她原本与公主失散,没想到却在路上碰到了冷霜子。 冷霜子本来是准备亲自动身去找怪老子的,现在碰到了含笑,就拜托她去,自己好从旁策应史艳文他们,免得毫不知情的史艳文被魔君打个措手不及。 跟怪老子一阵插科打诨之后,含笑无功而返,原来怪老子因为波娜娜很讨厌刁蛮任性的公主,怎么也不肯去救人。 另一边,晚了两天的冷霜子倒是很顺利的就将醉弥勒请了过来,担心怪老子不肯下山,又跑了一趟草庐,却扑了个空。原来怪老子早已经下山,还救了被秦假仙纠缠的含笑,会和了醉弥勒,绑了秦假仙,三人一起找到了史艳文等人。 史艳文和波娜娜本来无计可施,正准备用月剑换人,公主不许,波娜娜愿意一力承担责任,如果皇帝怪罪失剑之责,与史艳文无关。公主才算默认了此事。 冷霜子也终于及时到了,了解了一番情况后,决定将计就计,让史艳文拿剑换人,自己等人,则配合天下三奇,从旁伏击。 趁此良机,人要救,剑也要夺回来。 蓝魔教,魔君召唤了女暴君。 魔君今日显得异常兴奋,史艳文终于还是同意了以剑换人,就在三天后正午,坠月湖边。魔君要女暴君尽早布置人手,务求万无一失,这一次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女暴君领命,心中却有些奇怪,担心史艳文他们有所依仗。 魔君自信满满地道:“就算神仙,也帮不了他们,更何况本座手中还有一张王牌呢。呵呵呵呵呵呵~” 魔君自以为掌握一切,笑的一脸阴险。女暴君眼珠子一转,当即明白过来,跟着恭喜魔君即将夺得月剑。 三日后,正午,坠月湖畔,魔君已经铺好了阵仗,就等着史艳文自投罗网。 刘三几人心急如焚,希望史艳文不要来送死。可惜,史艳文还是来了。 “系统,怎么回事,上次来不及细看,史艳文的天命值居然涨了这么多?” 叮~天命之子与天命之女命运合流,天命值大涨,天命之女激活了月剑,成为了月剑剑主,天命值大涨… 公子羽快麻爪了,对面众人,天命值都不低,尤其是史艳文,现在天命值居然多了,波娜娜也有,就很离谱,现在就靠自己和女暴君两个,怕不是要翻车哦!好在自己的本来目的也只是月剑,顺便打击史艳文,没想过要杀死他们两个。 公子羽暗自在心中给自己加油打气,扮演了这么久的反派,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心里没底,狗系统…也是离谱了。 女暴君环视四周,悄悄地对魔君道:“冷霜子没来” 魔君不动声色,若有所思地道:“叫大家注意…” 接着魔君又对着史艳文喝道: “剑拿来…” 史艳文和刘三几人眼神交流了一会儿,便上前道:“剑可以给你,但你要保证不伤人…” 魔君自负的道:“本座可以保证不伤他们几个,不过这承诺只限于今天。” 史艳文正色道:“先放人过来。” 魔君冷笑道:“不行,本座信不过你。” 史艳文反唇相讥道:“我就信得过你么?” 魔君若有所思的道:“冷霜子呢!在搞什么花样?” 公主看不过两人扯皮,道:“喂…你到底是换还是不换啊~废话那么多干嘛?” 魔君自信满满,信心百倍,道:“换,谁说不换,不过,我人也要,剑也要~” 说了那么多废话,最后还不是要动手。 史艳文当即拔出了月剑,魔君当仁不让,就与史艳文交起了手来,虽然只是空手,但对上史艳文的月剑,却是丝毫不落下风。 公主和波娜娜也各自捉对厮杀起来。 女暴君手持日剑,却是暗中窥伺,见波娜娜与黑妖白魔斗得正酣,就要上去偷袭,哪知被醉弥勒所阻。 二人缠斗了起来,不出意外,女暴君被醉弥勒几招击退。 另一边魔琴神医怪老子出其不意,解决了看押着刘三几人的人,将他们救了出来。 眼见大势已去,魔君和女暴君等人不得不各自停手,互为依靠,戒备森严。 魔君放眼望去,冷霜子还没出现,可是自己的手下却是死伤惨重,不由地心中暗恨。 这回史艳文终于扬眉吐气,笑道:“翻云魔君,看样子你今天的计谋失策了~” 魔君最看不得史艳文这幅得意的模样,高深莫测地笑道:“那可不一定,很多事情,结果往往都会出人意料之外~” 史艳文实在想不通魔君的底气是什么,道:“是吗?可是现在我们人也救了,剑也还在我们手上,而且你最在意的冷霜子也还没有出现,看来是我们大获全胜。” 史艳文一方,看见魔君吃瘪,不知道笑的有多开心。 魔君的表情突然间变得很臭,怒道:“看你们笑的样子真是讨厌…” 突然间又是很严肃,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动手~” 史艳文以为魔君失心疯了,刘三等人笑的更大声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突然间魔君也开始笑了起来,这笑声好魔性,堪比魔琴神医怪老子的琴音,就是止不住地往众人脑袋里钻。 “太难听了~” 众人纷纷表示不堪忍受,以为魔君真的是失心疯了,暗自戒备。 却不料公主突然提剑从背后刺伤了史艳文,夺过了月剑,趁着众人不备,突然就飞身到了魔君身前,献上了月剑。 魔君淡定的接过了月剑,看着对面突然慌乱成一团的人,冷笑不语。 波娜娜痛心疾首,道:“意欢公主,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意欢公主,早就中了魔君的移魂大法,没有为什么~” 女暴君总算是觉得出了一口恶气了,看着眼前的魔君,心中不由泛起了一丝涟漪。 魔君持日月双剑,一脸邪魅狂狷,道:“现在,告述本座,是谁该笑啊~嗯~” 怪老子一眼看出史艳文已经中毒,不欲与魔君纠缠,得尽快为史艳文疗伤驱毒。 可是突然间,蓝魔教的第二重包围圈收拢,又是几十数百个高手,看样子魔君早有准备,要将自己等人一网打尽。 万分危急时刻,突然间山上开始飞石下来,有人向下扔出了霹雳弹。 一时间魔君一方不得不开始自保,乱了阵脚。史艳文一方趁此良机,扶着史艳文就飞身退走。 “你们先走~” 醉弥勒留下来断后,与魔君和女暴君一方斗了个不相上下,成功拖延了追击,又轻松撤退。 看见史艳文等人离开了,不止是魔君,就连女暴君都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女暴君瞧了瞧魔君的脸色,嗯,还好,虽然…但是好歹月剑终于到手了,魔君心情还不错,招呼众人回了蓝魔教。 破庙,三大高手联手为史艳文逼毒疗伤,索性意欢公主功力太浅,剑上的毒也被怪老子及时压制,倒是没有大碍。 见史艳文缓过了一口气来,可以自行疗伤,众人收回了功力。 史艳文这边如何商量解救意欢公主暂且不提。 且说魔君,日月人三剑已得其二,可谓是志得意满,竟然意欲让天下人都臣服于自己的无敌力量,要广发武林贴,让整个江湖“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虽然这种反派行为,最终都会被主角团按在地上摩擦,但没办法,谁让任务三就是这样子的,要给机会光明正大的败在史艳文等人的手里,正义战胜了邪恶,很老套的剧情了,但架不住天地意志喜欢,公子羽只好如此为之了。 女暴君暗中打着小算盘,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史艳文,天下三奇等人还未能归顺,只怕武林贴大打折扣。 公子羽从善如流,看来时机的确还不成熟,藏镜人这边也还没有计划这个刷自己这个boos副本。 对了,公子羽突然看着手里的日月双剑,心中一动,好家伙,藏镜人是想让自己替他打工是吧? 魔君眼珠子一转,也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命手下穷索史艳文等人的行踪。 蓝魔教地牢,意欢公主在梦中仿佛看到了自己跟踪刘三,被女暴君发现,后来又被魔君移魂大法控制,最后竟然刺伤了史艳文,夺了月剑,挣扎着醒了过来,意欢公主松了一口气。 “还好是梦~” “你醒了~” 只见魔君施施然走进了地牢,竟然给意欢一种高贵的感觉,真是离谱了。 意欢公主大叫道:“翻云魔君,你快点将我给放了,不然我让皇兄通通把你们都杀掉~” 魔君哈哈大笑,这一笑瞬间就破坏了刚刚的高贵气质,回到了意欢公主所熟悉的模样。 “意欢啊意欢~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是这么气凌人,嗯~” 意欢公主撇过头去,不理会他。 魔君不干了,道:“干什么,为什么不敢看本座~” 意欢公主马上回过了头道:“看就看嘛,有什么好怕的,你明知道我是公主,还不快将我给放了,丑八怪~” “丑~” 魔君愣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也是生气道:“好啊,我会放你回去,然后背刺史艳文一刀。” 意欢公主情绪激动地道:“那是梦,那只是梦而已!” 魔君眯着狭长的凤眼,一脸快意地道:“你知道的,那不是梦。托你的福,我现在日月双剑都已经到手…” 意欢公主已经到了情绪崩溃边缘:“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 魔君循循善诱,道:“让你走~你想史艳文会接受一个从背后刺他一刀的人吗?” 意欢公主无助地哭道:“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那不是我啊~” 魔君笑的很灿烂,喃喃低语道:“就算让你走又怎样?是你伤了史艳文,是你弄丢了月剑,没有人会再相信你,也没有人会原谅你,已将失去史艳文,永远永远的失去史艳文…” 意欢公主终于情绪崩溃,哭着喊着道:“我不要,我不要,我没有,我没有,史艳文我没有~” 魔君看着眼前的意欢公主,一脸恐怖的笑着,伸手解开了绑着公主的绳索。 “看来已经没有必要再绑着你了,门我也不会锁,你要走随时都可以走。但是本座要告诉你,本座的移魂大法很厉害,还是要让你走,然后连你的皇兄也给杀了。哈哈哈哈哈哈~” 魔君走了,意欢公主已经生无可恋,失魂落魄的躺在了地上,泪水打湿了脸颊。 镜主现身在了女暴君房间。 “我已经按捺不住了,当初是为了借魔君的手,夺得日月双剑。现如今日月双剑已经在魔君的手上,我们绝不能再沉默了。” “镜主的意思是…担心魔君的势力太大…但不知镜主要我做什么…” 藏镜人道:“偷剑…” 女暴君大惊:“偷剑?” 藏镜人不悦地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难道你没有把握。” 女暴君连连否认,“不是的…” 镜主善解人意道:“你放心,本主会从旁辅助你的。” 女暴君只好道:“是,属下领命~” 藏镜人一挥披风,霸气的道:“也该是本座,会会翻云魔君的时候了。记住,下月初一,暗夜偷剑。” “是”,女暴君领命。 第二十六章 下棋 公子羽打开了系统面板,进行到现在还只是完成了任务一2\/3的进度,可是人剑在哪里,公子羽实在是没有丝毫头绪,他已经翻来覆去的将双剑把玩了无数遍了,一无所获。 说实话,这个副本难度的确是很大,还好看起来天命之子史艳文和天命之女波娜娜两个很上道,任务三提到的撮合他俩,完全可以不用管。 如此,只要多打击史艳文几次,促进他的武功进步,任务三就可以完成了。然后再打败藏镜人,任务二就能完成。至于任务四,他这一次想尝试一下,无论结果,只论影响力的话,能不能够撬动任务4的进度? 对于藏镜人的身份,他已经有所猜测,不过想要确定,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通过坠月湖夺月剑一事,他已经可以确定,藏镜人就隐藏在主角史艳文身边,还真是个胆大心细的家伙。 他有预感,藏镜人千方百计的让自己替他夺剑,而如今翻云魔君日月双剑都已经到手,恐怕近日就会有所动作。 想了想,恐怕藏镜人的武功很是了得,根本就不把翻云魔君放在眼中,倘若只凭借自己先天宗师初级的修为,对付藏镜人恐怕还是不够看的。 心中暗道:“看来,是时候去救出雷光世祖了,说不定藏镜人还会给我一个惊喜呢?” 射日崖底,魔君兴奋地携日月双剑来到了雷光世祖面前。 “师尊,大喜啊~” “哦,喜从何来?难道你得到日剑了…” “师尊真是神机妙算,何止是日剑,弟子这次连月剑都一并夺得了。”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助为师脱困~” “好,请师尊暂且忍耐,弟子得罪了。” 只见翻云魔君飞身上前,运起全身功力,对着锁链就挥出两剑,铿锵两声,玄铁锁链断开。 “哈哈哈哈哈哈~” 雷光世祖快意的大笑,迫不及待道:“不凡,你先退开,为师要去除手上的镣铐了”。 “是…” 雷光世祖运起了全身功力,双手猛的一并,镣铐互击,迸发出的碎片接连击穿了岩壁。 终于解脱了禁锢,世祖畅快淋漓地大笑,声如雷鸣,周身散发出迫人的气势,压的人直喘不过气来。 魔君额头上冒出来一丝冷汗,对待雷光世祖更是恭谨了。 雷光世祖想要站起来,却一个踉跄,魔君连忙上前搀扶,扶着世祖坐到了一把特质的椅子上。 “师尊,这里恐怕已经不安全了,不如师尊随弟子前往静海宫,弟子在那里经营多年,可以更好的侍奉师尊…” “不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已经找到了孽徒了么?” 魔君道:“弟子惭愧,恐怕不是弟子找到了那孽徒,而是那个孽徒找到了弟子…” “哦” 雷光世祖大惊,“说来听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要是那孽徒早就找到了你,那咋们师徒焉有命在?” “是这样的,师尊,弟子以前是藏镜人的手下,因为弟子体质特殊,天生紫光蚀体,所以才能在在藏镜人的指点下练就了金光罩体,个中原因师尊应该能明白吧!” “你是说那个孽徒因为没有寒光魔决第三层的武功,于是就找到了天生紫光蚀体的你,教你武功,也不过是为了一窥紫光蚀体的境界…嘶~这孽徒…还真是可怕…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魔君连忙认错,道:“弟子惭愧,弟子以前武功低微,无法参透此点,直到弟子得到了第二层的寒光魔决,才有所明悟。弟子现在虽然还无法彻底贯通蓝光蚀体,但却渐渐有所明悟。 近日来,弟子被藏镜人设计,一连夺得了这两把剑,才敢有所猜测,弟子惭愧,到现在都没有那孽徒的任何消息…” “哎~不凡,这并不能怪你,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幸好你是以翻云魔君的身份出世,倒是迷惑了对方,这个地方的确是不安全了…也罢,为师就跟你走吧!” “师尊,这是唐门新开发出来的椅子,只要师尊以真气控制,就可以自如的前进,如果控制得当,还可以做到凌空飞跃,师尊行走不便,此物正好可以代步…” “好,不凡,你如此尽心尽力,为师很高兴,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吧!” “弟子惭愧,本来服侍师尊,是弟子应尽之责。只不过最近,那个藏镜人有可能会对弟子下手,如果他真的是那个孽徒,那么凭弟子现在的武功,只怕根本不是其对手…师尊…为了以防万一…到时候只怕要累师尊出手了…” 雷光世祖并不怪罪魔君,反而对魔君更是满意,随口的指点就让魔君有所领悟,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练成蓝光蚀体,突破宗师境界。 冷霜子打探到公主的下落,却发现公主现在已经神志不清,痴痴傻傻,这令冷霜子痛心不已。为了不打草惊蛇,便退了回来,将消息告述了史艳文等人。 史艳文等人很是气忿,翻云魔君居然这么对待公主,实在是没有人性。 怪老子认为,如果继续让公主呆在蓝魔教,那么,公主的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 冷霜子执意让史艳文等人从外接应,而自己一个人去救出公主。众人执拗不过他,只得答应这么安排。 初一,深夜。 女暴君早已准备妥当,打探到了日月双剑的藏身之处,很轻松就盗得了双剑,不料却也触动了机关,待出了密室,魔君早已等候多时。 “女暴君,你太令我失望了”,魔君似是不敢置信,一脸痛心疾首。 “废话少说,看招~” 女暴君不想多做纠缠,直取中路,想要夺路而逃。 可惜魔君武功进步神速,根本就不是姚明月可以想象的,只出了一招,就将女暴君打倒在地,眼看就要被魔君取了性命,突然一只弥天大手袭来,正正挡在了魔君前进的路上。 魔君不敢大意,闪身退让,眨眼之间,女暴君面前已经多了一个人。 魔君似是早有预料,沉静如海,道:“你总算出现了~” 藏镜人只是对女暴君道:“带剑先走…” 女暴君领命而去,魔君示意黑妖白魔二位护法赶紧去追。 现场就只剩下了魔君和藏镜人二人对峙。 魔君一脸若有所思,道:“原来我要找的人…就是你~” 藏镜人道:“算你有眼光…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来吗?” 魔君一脸不屑道:“不就是为了你的手下,和日月双剑吗…” 藏镜人喝道:“死老鬼在哪里?” 魔君一脸玩味地道:“他交代我要清理门户,收拾你~” 藏镜人嗤笑一声,道:“看样子,你的功夫还没到家~” 魔君不置可否道:“你这么肯定吗?” 说着运起十二成功力,运掌如飞,朝着藏镜人袭去。 藏镜人不闪不避,只是一挥手,就将魔君的攻击化为乌有,并且反击回去,魔君吃了大亏,狼狈地落到了地上,再看过去,早就没了藏镜人的身影。 “可恶~ 看样子我这位“好师兄”今天只不过是来试探一二,并未打算取我性命呢~ 藏镜人,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会打败你的~” 魔君一脸愤恨,虽是斗败了,却根本就不服输。 果然不出所料,藏镜人就是那个欺师灭祖的叛徒,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 虽然就算是藏镜人真的对自己动手,自己也有办法对付他,可是…看样子藏镜人已经对翻云魔君这个身份起疑了,下意识地小瞧了“自己”。 呵呵呵…看来自己的演技终究还是不差,成功骗过了对方,那好啊,就比上一比,看看谁才是最后的王者… 公子羽可不想在这方面被人给比下去了,虽然说,武功的确不是对手,可是公子羽的好胜心已经被勾起来了,想要在奇怪的地方扳回一局… 这一刻他不是自己一个人在战斗,体内王怜花的血脉,王琳琅的敬业精神,都在冥冥中加持着公子羽的意志。 另一边,受伤的女暴君被黑妖白魔二位追得疲于奔命,伤势越来越重,恰好遇到了上山为公主采药的史艳文与波娜娜,史艳文出面阻拦,黑妖白魔二位不敢跟史艳文动手,带着夺回来的月剑跑了,只留下强撸之末的女暴君携着日剑,晕了过去。 日剑终于回到了史艳文的手上,怪老子为女暴君诊脉,发现她伤势严重,看来对方是想致她于死地,不禁摇头叹息。 刘三认为她大约是在偷剑途中,被魔君给打伤了,虽然奇怪女暴君和魔君既然狼狈为奸,如何会落到如此地步,但众人不想深究。 若是放任不管,不出一个时辰,女暴君就会内息紊乱,经脉寸断而亡。史艳文恳求怪老子救女暴君,连刘三都反对,可是众人拗不过史艳文和波娜娜,只好暂时收留了女暴君,为她治伤。 丢了日剑,魔君一脸晦气,手下来报,女暴君被史艳文救走,魔君恨声道:“史艳文,又是你坏我好事…我就不信杀不了你~” 手下人不敢触魔君霉头,将史艳文等人的藏匿之处告诉了魔君,魔君顾忌着自己伤势未愈,犹豫再三,还是没有马上杀过去,只是命人监视史艳文等人的行踪。 手下人都走后,魔君面色如常,哪里像是受伤的模样。避开了所有人,魔君来到了静海宫一处秘室,面见了雷光世祖,将日前发生的事都告述了世祖,确认了藏镜人的的确确就是那个叛徒。 雷光世祖将椅子拍的震天响,道:“孽徒~总算是让我给找到了~” 魔君一脸诚惶诚恐,道:“师尊息怒~那个叛徒武功高强,弟子万万不是其对手,在他面前,弟子就像是小儿舞着大刀一般,只会弄伤了自己,恐怕他不止是先天宗师而已~” 雷光世祖突然正色道:“不凡,你还要多久才能突破蓝光蚀体~” 魔君更是惶恐,道:“弟子本来即将突破,可惜日前在那叛徒手上受了伤,恐怕要推迟一段时间了~” 雷光世祖正色道:“我等不了那么久了,不凡,为师为你传功,传你寒光魔决第三层的武功,助你彻底练成紫光蚀体~” 魔君大惊失色,道:“可是师尊…你的身体~虽然这些时日精心调养,可是当初根基有损,再为弟子传功,只怕是…” 雷光世祖怒气冲天,道:“为师恨啊~为师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你了,若连你都折在孽徒手中,今生今世恐怕都没有指望了…你放心,为师的身体为师最清楚,你这些时日弄来的大药为师很是受用,日后只要精心调养,损耗的功力便可以恢复…” 两天两夜后,魔君神清气爽的出关,吩咐手下多多弄些大药,送到一个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就随着手下人去找史艳文等人的晦气去了。 待到了地头,魔君哈哈大笑,声震千里,喝道:“史艳文,赶紧把日剑和女暴君交出来~本座就饶你们不死~” 刘三接口道:“哎呦,你在说什么屁话~” 史艳文干脆利落地道:“翻云魔君,你不要再找借口了,动手吧~” 魔君自信满满,道:“史艳文,你以为找回了日剑,就不将本座放在眼里了,我倒想再试试你人剑合一的能耐~” 二人不再废话,史艳文当即人剑合一,一剑向魔君斩来,魔君运起蓝光蚀体—金刚罩体,硬接了下来,居然还是分不出胜负。 翻云魔君一脸得色,道:“本座神功盖世,天下无敌,你史艳文就算是凭借着日剑,又能奈我何?当初不过是依仗日剑之利,才能够打败本座,你也不过如此~” 第二十七章 落子 冷霜子和怪老子见史艳文面对魔君讨不到便宜,便停止了为公主疗伤,二人相视一眼,由冷霜子出去为史艳文掠阵。 看见冷霜子都出来了,魔君冷笑一声,知道没戏了,放出狠话道: “史艳文,你今天不交出日剑,没关系…本座在静海宫等你,如果你不来,我就用月剑杀人度日,迟一日,杀一人,你要是愿意当缩头乌龟,本座就认了…” 说完魔君就干脆利落地走了。 波娜娜焦急道:“你们听到了没有,他说要过一日,杀一人,太过分了~” 波娜娜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静海宫治下,本是鞑靼国民众。 刘三皱眉道:“搞不好他是故意激怒我们,设下陷阱引我们去追的~” 史艳文正色道:“那我们快去静海宫吧!免得他伤及无辜~” 刘三摇头叹息,道:“如果他不是真的去静海宫的话,那我们不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么?公主和老怪还在里面呢!” 史艳文急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呢,去还是不去?” 怪老子持不同意见,认为魔君不像是开玩笑的,应该不是调虎离山之计,要是魔君真的过一日,杀一人,那他们罪过可就大了。 二人争执不休,波娜娜突然道:“对不起~我一直有一件事情要和大家说…是关于去静海宫的事情…” “等等” 史艳文制止了怪老子和刘三,道:“其实,我也有一件事情要和大家说…我早就像皇上请缨,要去鞑靼国的静海宫,我向皇上请命,是为了助女神龙复国。” 冷霜子心中一动,道:“殷不凡已死,娜娜好不容易为父报仇,确实是重掌鞑靼国的大好机会…” 波娜娜连忙道:“不,不,史大哥,你还有寻找人剑的重责大任,不应该耽搁,我想,我还是一个人去静海宫好了…” 怪老子连忙阻止波娜娜犯傻。 波娜娜决心已定,决意一力承担起责任,要铲除静海宫势力,将月剑带回来。 史艳文觉得还是自己去比较好,他答应过波娜娜,一定会帮她复国的。 说来说去,众人觉得,打败翻云魔君,一样可以取回月剑,这跟帮波娜娜复国并不冲突,而且要说起来,反而是波娜娜一只被寻找日月人三剑拖累,无法复国。如今正好有机会,当然是一起去,正好应付蓝魔教的众多爪牙,单单凭借着史艳文和波娜娜可无法抵挡,所以冷霜子也要去。 最后众人计议已定,大家一起去,反正迟早要对付翻云魔君,集众人之力,他一定不会是大家的对手。 至于护送公主回宫的任务,就交给史艳文的舅舅,智多星刘三爷。 史艳文等人和刘三的事情先不提,且说女暴君。 女暴君被史艳文所救,竟然因为对史艳文动情,失去了全部的功力,又因为被史艳文拒绝了,当即因爱生恨,可恨自己根本无法控制感情,以至于无法自拔。 对女暴君来说,没有了武功,就等于失去了人生、理想、以及活下去的动力,女暴君伤心欲绝,正准备跳崖自尽,不料却被人一把掳走。 正要挣扎,却听到熟悉的声音道:“我当初就劝你,你不听,如今落居然到了这步田地,还学别人寻死觅活,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女暴君大惊,道:“殷不凡,竟然是你,你没死~” 殷不凡恨声道:“藏镜人和史艳文都还没死,我可不敢先死~” 殷不凡带着女暴君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宅邸,安排女暴君住了下来,道:“你先安心的在这里养伤~” 女暴君不可思议地道:“殷不凡,你当初是怎么活下来的~难道说,这么长时间你一直隐藏在暗处…” 殷不凡笑道:“没错,这么长时间我一直隐藏在暗处,是为了调查藏镜人的身份,你一定猜不到他的真实身份,如果我告诉你,你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是谁?” 女暴君虽然没有了武功,但对于藏镜人还是忠心耿耿,想套出殷不凡的话。 殷不凡一脸玩味的道:“不,不,不,你当我还会上当吗?怎么…你落到了现在这步田地,竟然还心向着藏镜人,也不想一想我当初的下场,他根本不在乎我们的死活,你都这样了…还要给他卖命?” 女暴君自嘲道:“所以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我承认我当初是有点对你不起,可是你当初被史艳文打落悬崖完全是自找的,镜主对你也很是惋惜,毕竟他也是痛失一臂呢!” 殷不凡冷笑一声,道:“咱们两个只不过是他用的比较顺手的工具而已,惋惜…我看他对你也没有惋惜到哪里去…竟然任由事态发展,对你的遭遇根本无动于衷…你知道…他的心思现在都在哪里吗?” 女暴君心中一动,道:“难道是翻云魔君,他现在去静海宫了…” 殷不凡哈哈大笑,道:“看来失去武功,并没有让你失去脑子。” 女暴君正色道:“所以你现在是准备趁虚而入,重掌静海宫大权~” 殷不凡只是微微一笑,道:“我现在并不在乎这些,翻云魔君干得很不错,它现在可让藏镜人焦头烂额呢!” 女暴君心中一动,追问道:“难道你知道翻云魔君的身份吗?” 殷不凡神秘莫测的道:“我不知道翻云魔君是什么身份,但我知道魔君和藏镜人的关系是死对头,而且藏镜人非常忌惮他和他背后之人。” 女暴君正色道:“殷不凡,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殷不凡亦正色道:“因为我还想试着救你,我想知道,如果你还有一丝希望的话,会不会像我一样,反抗他…” 女暴君沉默不语。 殷不凡继续道:“我呢,手里的确实是有帮你恢复功力的方法,可是,如果我救了你,你转头就去藏镜人那里,把我给卖了,你猜我还会不会救你~” 女暴君艰涩地道:“反正我如今知道了这些,你也不会放过我了~” 殷不凡笑道:“我告述你这些,并非是想强迫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你如果想安心做一个普通人,那我也可以成全。就当是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我也可以放过你。” 女暴君终于不能再无动于衷了,道:“既然你能够念及当初同事一场的情份,我当然也不会那么无情。你准备如何帮我恢复功力?” 殷不凡自信道:“你现在的情况是功力散入四肢,绝大部分就相当于散功了,可还是有极小的一部分在你的体内,只不过你的心法被你如今的心境克制,根本无法调用这部分功力…所以,现在让你改换根基,修炼另一门功法,就可以让你自行恢复了,当然,损失的功力是不会回来的,但也算是有了希望,不是吗?” 女暴君无言以对,但目光却开始凌厉起来,开始思考自己如果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 殷不凡也不催促,就任由女暴君考虑。 良久,女暴君有了决断,道:“不凡,我还是想知道藏镜人的真实身份,如果你告诉了我以后,我还是无法下定决心,你就杀了我好了。” 殷不凡鼓起了掌,笑道:“好,不愧是我看中的女暴君,那我就告诉你,满足你的好奇心,藏镜人的真实身份,就是史艳文身边的冷…霜…子~” 女暴君大惊失色,道:“冷霜子,这不可能,这根本就不可能~镜主怎么可能是冷霜子~这不可能~” 殷不凡怜悯地看着眼前的女暴君,道:“用你聪明的脑袋瓜好好想想,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至于冷霜子是不是藏镜人,恢复功力,你完全可以自己查证,只要你不是傻到当面问他,总是有机会的。” 女暴君现在已经方寸大乱了,脑海内不断的回想起镜主和冷霜子的画面,内心深处已经渐渐偏向了殷不凡。 她闭上了眼睛,放空自己的脑海,如果镜主真的是冷霜子的话,那么她已然对藏镜人生出了恨意,她知道,她再也不能回归到镜主的身边了。 女暴君已经有了决定,道:“不凡,也许当初是我错了。” 殷不凡笑道:“那么现在我们又是同一战线了,欢迎你,女暴君~” 女暴君一脸凝重的道:“殷不凡,以前我还真是小看了你,没想到你这么有本事,不仅诈死脱身,还暗地里调查到了这些隐秘的事情,就算你现在告诉我,你跟翻云魔君有合作,我也相信。” 殷不凡神秘莫测的道:“那这也是很有可能的哦!” 女暴君心中一动,意味深长的看着殷不凡,道:“也对~不凡,你现在真是脱胎换骨了,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现在咱们统一战线,我可要多仰仗你了。” 殷不凡开心的道:“好说好说,现在就让我帮你恢复功力吧。” 殷不凡将一段口诀告述了女暴君,并用自己的真气帮女暴君奠基,女暴君的功力果然在慢慢恢复,隐藏在四肢百骸五脏六腑的真气纷纷被新的功法收拢,过了一日夜,女暴君又恢复到了二流高手的功力,只可惜了女暴君积累了无数年的功力。 功力失而复得,但是女暴君开心不起来,也对,从顶尖先天高手一下子被打落到如今的地步,这落差,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 殷不凡道:“新功法的名字叫天地交征阴阳赋,调和阴阳,比之吸阳大法更为深奥,虽然名字跟魔教的大悲赋一模一样,但其实是两种不同的武功,魔教的大悲赋,其实是搜集的几种不同的武功,各自有所辅助,其实根本不是一个完整一体的功法,只是很实用而已。 而阴阳赋,感阴阳而生,可以像吸阳大法一样修炼,但更类似于阴阳双修,并不极端,所以也就没有吸阳大法的弊端。” 女暴君定定的看着殷不凡,内心深处开始翻江倒海,对于未来,开始有了期盼,不过,这一切都要等到自己过了藏镜人这一关才行。 殷不凡走了,告诉女暴君,藏镜人还会来找她的,让她早点准备好说辞,毕竟藏镜人是知道女暴君散功的。 女暴君这边先不提,再说回到史艳文这边。 史艳文、波娜娜、二齿、小金刚以及冷霜子等人刚进入静海宫的势力范围,就被魔君的人发现。 魔君派人送上了战书,约定三日后再郊外湖边一战。 第二十八章 天元 接到了翻云魔君的战书,无论是史艳文,还是波娜娜,又或者是冷霜子,都脸色凝重,只有小金刚和二齿初生牛犊不怕虎,扬言要为武林铲除翻云魔君这一祸害。 傍晚,史艳文找到了冷霜子,拜托他如果自己有什么不测,就要照顾好波娜娜。 冷霜子安慰史艳文道:“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人剑合一之下,有什么做不到的…” 史艳文忧心忡忡的道:“我们才刚到这里,他的战书随后就到,翻云魔君不仅完全掌握了我们的行踪,他这么迫不及待,一定是有十足的信心,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之间,有这么大的把握。” 冷霜子了然,道:“刚刚你们在吃饭的时候,就是在担心这个问题吗?” 史艳文笃定道:“难道你不是吗?” 冷霜子点头,道:“我也正纳闷,他为什么非得到静海宫来不可,是不是这里有他致胜的法宝,所以他非来不可?” 史艳文奇道:“致胜的法宝,难道比日剑还要厉害吗?上次他竟然抵挡住了我的人剑合一,虽然他最后退走了,可我感觉到他分明只是无心和我继续下去。” 冷霜子忧心忡忡的道:“上次他使用的是第二层的寒光魔决,若是他练就了第三层的紫光蚀体,那恐怕…” 史艳文大惊,道:“真的这么厉害吗?” 冷霜子正色道:“当年雷光世祖就是凭借着三层的寒光魔决,屠杀武林正道无数,天下无敌,怎么能不厉害…” 史艳文急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冷霜子冷静道:“这你别担心,我听师傅曾经说过,要练就蓝光蚀体数月可成,可若要练就紫光蚀体,一定要三载方可成就,你到时候要特别留意…” 史艳文好奇的道:“为什么你的恩师对寒光魔诀如此清楚?” 冷霜子有些尴尬,勉强一笑,道:“因为我的师傅,跟雷光师世祖,既是知己,也是世仇…不说这个了,你准备把娜娜怎么办?” 史艳文心中一动,道:“你是说…” 冷霜子笃定的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你要娜娜跟你一块儿去吗?” 史艳文摇头道:“不…这样太危险了,如果三天后她跟着我的话,我反而不能全心全意对付翻云魔君。” 冷霜子亦是点头同意,道:“当你全心全意对付翻云魔君时,我们会全力帮你对付蓝魔教众。可是,江湖邪派…阴险毒辣,娜娜不一定可以对付那些妖魔鬼怪,我不希望她去犯险…” 史艳文点头道:“没错,可是如果我们都不让她去的话,她绝对不会同意的…” 两个大男人,都不愿意让心爱的女孩苦海女神龙去犯险,史艳文再次向冷霜子托付波娜娜,冷霜子安慰史艳文,可是史艳文自己却忧心忡忡,并没有什么把握,实在是魔君的气焰太过嚣张了。 三天后,众人调养气息,准备出发,史艳文却单独找到了波娜娜,波娜娜以为是史艳文担心自己,告述他自己已经准备妥当,却不料史艳文突袭点了她的穴道,告诉她两个时辰后穴道就会解开,到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波娜娜气愤不已,说史艳文是骗子,忘记了当初镜花水月洞天的承诺,史艳文自负理亏,告诉波娜娜自己和冷霜子都没有什么把握,波娜娜身负重任,不能够和他们一样去犯险,点了睡穴让波娜娜暂时睡下了。 郊外,翻云魔君果然派出手下来势汹汹,对着他们围追堵截,冷霜子等人按照计划替史艳文出手,史艳文让大家小心,自己一个人去赴约而去。 魔君独自等在湖边,一派沉静,头也不回的道:“史艳文,我以为连你都过不来了…” 史艳文吐出两个字:“卑鄙”。 魔君不以为意,把玩着自己的蝎指护甲,缓缓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况,这不过是计谋,兵不厌诈嘛!现在只有你一个跟我打,会不会有点怕呢?” 史艳文肃然道:“本来的确是有一点,但是来到这里,看到你的样子,我的精神都来了,来吧…” 魔君哈哈笑道:“史艳文,你准时来赴这场生死约,我这个当主人的,一定会好好招待你,让你不枉此生。” 史艳文正色道:“翻云魔君,到底鹿死谁手还未可知,等一下如果你输的话,就把月剑交出来…” 魔君戏精之魂上线,对着史艳文一脸陈恳地道:“可是我今天并不用剑~” 转而又一脸得色,冷笑道:“你以为我会笨到用月剑来对付你的日剑吗?你当我是大傻瓜,来吧…” 史艳文一开始就开大,使出了十二成功力的纯阳掌,魔君依旧是以蓝光蚀体—金刚罩体硬接了下来。 眼见纯阳掌无功而返,史艳文便与魔君拼起了武功招数,竟也是不分上下。 铿锵一声,日剑出鞘,史艳文人剑合一,声势浩大,一剑袭向了魔君。 魔君不闪不避,冷笑连连,竟然当着史艳文的面,运起了寒光魔决,骇人听闻地用一双肉掌,就硬接下了日剑剑气,武功比之日前,可谓是天上地下之分。 一剑无功,魔君逼退了史艳文,使出了紫光蚀体上的功夫,身法诡异,瞬间分身无数。 史艳文的攻击都挨不到魔君的衣角,可是魔君却来去自如,打的史艳文疲于应付,数十招过后,史艳文就支撑不住了,被魔君找到机会,打倒在地。 史艳文还要再战,可惜却浑身筋骨酸软,内俯隐隐作痛,气息散乱,已无再战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魔君一把夺走了日剑,对着自己冷嘲热讽。 魔君一脸邪魅狷狂,道:“史艳文,你这人剑合一,也不过如此~你现在招数用尽,只能够等死,不过你的魂魄,先借我用一用~” 与此同时,魔君的手下带走了波娜娜。 魔君一脸得色,开执行反派死于话多的铁律,继续道:“史艳文,想不到你的纯阳之体在我的紫光蚀体之下,还能撑这么久。日剑已在我的手中,你已是我的手下败将,我本来是打算废你武功,断你手脚,然后放你一条生路…” 魔君歹毒的心思令史艳文心寒。 魔君居高临下,用日剑抬起史艳文的头颅,迫使他与自己对视,看着史艳文狼狈不堪的样子,仇视愤恨的眼神,内心深处感受到了极大的愉悦。 话音一转,魔君一脸畅快地道:“不过~我想到如果可以吸你精气,我的功力将会大增…等我吸光你的纯阳之气之后,你非死不可…” 魔君将手掌搭在了史艳文的头顶上,运起了寒光魔决上的上乘法门,准备吸食史艳文的纯阳之气。 史艳文感受到头顶上隐隐约约的吸力,只能够运功抵抗,可惜气息散乱,根本就调动不起来像样的反抗之力,只能闭目等死。 就在此刻,隐藏在一旁的冷霜子终于抓住机会,运起全身功力一掌向魔君袭来。 仓促之下,魔君只来得及用护体罡气抵挡,被震得不得不退后几步才化解了冷霜子的掌力。 趁此机会,二齿两个已经从魔君的魔爪下救出了史艳文。 魔君从牙齿缝中蹦出几个森寒无比的字:“冷~霜~子~又是你…” 冷霜子凝重的道:“你们先带艳文走,我来抵挡魔君…” 魔君臭着脸,一脸不屑地道:“冷霜子,你以为你挡的了我吗?” 史艳文挣扎着起来,焦急的道:“冷大哥,你不是他的对手,他要的是我,你们快走…” 冷霜子斩钉截铁,毋庸置疑的道:“二齿,小金刚,还不快走…就算不能硬打,我自会想办法脱身,快走…” 面对冷霜子这个大敌,魔君终于不能无动于衷,只能放任史艳文等人离开。 很快,二人之间交手了数招,开启比拼起了功力。 魔君的功力深如渊海,冷霜子大惊,道:“你已练就紫光蚀体~” 魔君哈哈大笑,运劲将冷霜子震飞,冷霜子趁此机会,全力以赴,运使出十二成功力的寒冰掌,魔君也催动紫光蚀体,分身无数,化解了寒冰掌的威力,冷霜子却趁机脱身离开。 魔君看着冷霜子等人离开的方向,笑的一脸开心,一点都不像是功败垂成的样子。 把玩着自己戴着蝎尾护甲的手,魔君玩味地道: “我的“好师兄”啊,师弟我已经出招了,你拿什么来抵挡呢?我都肯拿自己来当诱饵了,没想到你居然还如此这般沉得住气,可真是让师弟我佩服…” 几次尝试失败,公子羽已经悟了,这个冷霜子就是自己完成任务最大的拦路虎,也就是他现在还没将自己放在眼里罢了,从始至终藏镜人也只不过是为了铲除其他抢夺日月人三剑的对手而已。 本来从始至终,自己的对手也不是天命之子和天命之女,自己只是想要他们手中夺得日月双剑而已,至于他们不给? 不给自己只有抢喽,他是只领着任务而来,怎么着也不至于对他们俩下死手。 这下…看样子,藏镜人也终于是将自己当成了旗鼓相当的对手。 藏镜人现在已经确认了,自己就是殷不凡,再加上自己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已经练就紫光蚀体,他肯定知道是雷光世祖传功了,既然如此,那他下次出手,就不可能再放过自己了,他绝对不会再给机会让自己成长。 这个家伙才是真正的大boos,如今,只有分而化之,个个击破,最好是让史艳文和波娜娜这两人来对付藏镜人,才是最终的出路了。 自己得好好合计一番,藏镜人不简单啊,趁此良机,好好和他斗一斗,称量一番他的本事。 就是不知道冷霜子的真实身份,现在无凭无据,就算是告诉史艳文他们,他们又如何会信自己。 该怎么让他们帮自己去对付冷霜子呢,就这样跑去告述他们的话,他们信不信两说,不趁机对付自己就不错了。 话分两头。 史艳文等人回到了客栈,讨论起翻云魔君的厉害来,这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日剑又被魔君给夺走了。 冷霜子随后就赶了回来,问起了波娜娜,她不见了。 史艳文猛的站起来,面色瞬间就惨白,身形摇晃了一下,无力的坐了下去,颓败的道:“可恶的翻云魔君,都怪我,不该点娜娜的穴道,都是我不好…” 气急攻心之下,史艳文当即口吐鲜血,晕倒了过去。 众人又是一番兵荒马乱。 醒过来的史艳文不顾一切,要去救波娜娜,连忙被二齿等人阻止,他简直是不要命了。 冷霜子堵在门口,道:“我已经打探清楚,女神龙被囚禁在静海宫的地牢里。” 史艳文急切地道:“那我们快点去救她…” 冷霜子道:“我一定会去救她,你放心吧!” 史艳文现在已经是六神无主,不禁责问起冷霜子:“那你现在还在等什么,为什么不去救娜娜…她现在一个人很危险…” 急的二齿小金刚都想捂住史艳文道嘴巴,这史艳文道嘴也太快了。不由地去看冷霜子的脸色,生怕现在又得罪了冷霜子,让这艘进水的船只沉没。 索性冷霜子现在格外能够理解史艳文的心情,沉重道:“正因为静海宫现在是龙潭虎穴,所以你不能去…” 史艳文急道:“为什么~为什么~” 冷霜子拿出了江东神捕的气势,对着史艳文痛心疾首地道:“因为你现在伤势很重,你应该调养身体…” 史艳文总算是恢复了理智,道:“那又怎样,这一点伤势,又难得到我吗?我告述你,要是娜娜有什么不测,我也会活不下去…” 冷霜子拍了拍史艳文道肩膀,感同身受道:“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 史艳文激动的道:“不~你根本就不明白…我们走~” 冷霜子真的有些生气了,寒声道:“你听着~我是一定会把女神龙带回来,我比你更想救她,只是眼前,我认为她没有危险~要是翻云魔君要置他于死地,就不必囚禁她,我们得从长计议~” 第二十九章 波娜娜 史艳文可不像冷霜子一样时刻都能保持理智,当即激动的道:“你说没有危险~不,我还是要去救女神龙~” 冷霜子见实在是无法阻止史艳文,只能够点了他的穴道,让史艳文好好地睡一觉,希望一觉醒来,史艳文就能够恢复理智。 冷霜子喃喃道:“我只好如此了,对不起,艳文~把他扶上床去,你们好好看住了他,别让他再去送死…” 二齿小金刚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静海宫,地牢。 可笑这里原本是鞑靼王国用来关押罪犯的地方,却曾经关押过不少鞑靼王国的王室贵族,如今连鞑靼王国最后的皇族波娜娜都被关了进来。 波娜娜被关进来以后,一直噩梦不断,梦中她一次次经历了当初的灭国惨剧,可惜她每一次都是无能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父王惨死在女暴君手里,自己的王国向着深渊滑落,殷不凡和女暴君二人丑恶的嘴脸,只欲择人而噬。 在梦中,殷不凡和女暴君两个人的丑恶嘴脸一次次的刺激着波娜娜的心灵,她快要崩溃了,又一次梦到了父亲为了掩护自己而战死的画面,波娜娜终于挣脱了梦魇。 “爹~这里…是什么地方?” 波娜娜额头上泛着细密的汗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环顾四周,她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波娜娜迅速收拾了软弱的心情,看起来并非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梦魇了。真是可怜,可叹,又坚强的令人感到悲哀~ “你醒了,不愧是苦海女神龙…” 公子羽看着眼前脆弱,坚强又倔强的女孩,不禁为她的执着生出了敬意,不愧是天命之女,难怪史艳文和藏镜人都喜欢她,就连自己,不也忍不住不想伤害她吗? “放我走~” 看到了魔君,波娜娜根本就不怕,还能发起公主脾气。 魔君微笑道:“女神龙啊女神龙,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脾气还真大,不过你发起脾气来的样子,还是挺可爱的…” 波娜娜才不理会魔君,毫不客气的道:“少废话,放我走~” 魔君看着眼前的女神龙,一脸温柔的道:“我会放你走,月剑我也会还给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波娜娜老实不客气的道:“那你先把月剑还我再说~” 魔君总算是拿出了气势,气的笑道:“你在侮辱我的智慧?我把剑还给了你,你还会听我的话吗?” 波娜娜已经不堪其烦了,又发起了公主脾气,道:“你究竟想干什么,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魔君见她发脾气,反而更觉得可爱,一点都不生气了,逗她道:“只要你加入我蓝魔教,我就还你自由,不仅月剑可以给你,就连你失去的国家,我都可以还给你,你不是一心想要复国吗,这对你我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说着说着,魔君竟然真的希望波娜娜能够答应了,不禁有些认真了起来。 波娜娜一脸不信,疑道:“真的~” 魔君正色道:“君无戏言~” 可惜波娜娜怎么会答应,无奈道:“翻云魔君,你也未免太过侮辱我的智慧了,你这样做,只是希望我帮你找人剑而已~” 竟然将魔君刚刚说过的话原样奉回,不得不说,还真是个有个性的女子。 魔君摸了摸鼻子,好笑地看着波娜娜,道:“这可是互利互惠的好事,你为什么不答应~” 波娜娜越发的胆大,根本就不给魔君面子,道:“只怕到时候,你杀我都嫌太迟~” 魔君对这个小妮子越来越感兴趣了,一番笑颜道:“你应该信任我翻云魔君,到时候我还想娶你为妻呢~” 不得不说,翻云魔君现在这幅模样,一点都不恐怖,修长有力的身躯,俊逸无双的容颜,白皙如瓷的肌肤,邪气的妆容,强大的自信,一番笑颜,专为一人,对女孩子的吸引能力,那可不是一般的强大。 可惜的是,他对面的波娜娜,不仅不是无知少女,更是见过魔君的真面目,而且心里已经有了史艳文,是以无论魔君是如何对她,她都无动于衷,反而更加觉得魔君异想天开。 波娜娜颐指气使道:“你少废话,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就是放我走;二,就是让我杀了你~” 魔君十分不解,正色道:“女神龙,你明明知道打不过我,还要跟我打?你现在可是我的阶下囚,你只有两条路可以选,顺我者生,逆我者亡,你自己选择吧!” 想不到到了这份上,魔君竟然还不生气,还学着波娜娜,将她的神气学了个十足。 波娜娜根本就不为所动,道:“你少废话了,现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魔君无计可施,施施然道:“反正我倒是一点也不急,要杀你嘛,我有的是时间,我会让你慢慢受尽折磨,就怕你到时候受不了~呵呵呵呵呵~” 魔君终于露出了爪牙,回头看了看波娜娜,离开了这里。 波娜娜十分不解魔君的脑回路,要杀就杀,搞什么飞机,难道他真的以为可以劝降自己吗? 波娜娜怎么肯甘心被囚禁,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魔君放出来狠话以后仍是好吃好喝的对待自己。整整一天过去了,自己也没受到什么折磨,但她可不敢将希望寄托于魔君身上,积极地想要寻找出路。 第二天,魔君又来了,看见像没头苍蝇一样的波娜娜,道:“苦海女神龙,你还是别再白费心机了,你是找不到出路的,还是听我的话,乖乖的跟我合作吧~” 波娜娜见魔君拿起了烙铁,还在那里装模作样,气就不打一处来,道:“你少废话,我不可能跟你同流合污,快点放我走~” 魔君见波娜娜还是油盐不进,摇了摇头,无趣地放下了手里的烙铁,回头对着波娜娜笑了一番,笑的波娜娜浑身毛毛的,心里已经有了危机感。 也不知道这个魔君到底想干什么,有心想开口询问魔君史艳文的处境,又怕引起魔君的注意,要是拿自己来对付史艳文,那可就麻烦了,只好先暂时就这样子,给史艳文时间,相信史大哥会有办法的。 波娜娜暗中祈祷,希望史艳文能够早日打倒可恶的翻云魔君,倒是并不怎么为自己现在的处境担忧,只是不知道在外面翻云魔君如何对付史艳文等人,更不希望史艳文为了自己来犯险。 不得不说,这俩还真是天生一对,都不考虑自己的安危,一心只为对方着想。 数天以来,魔君每日都来见一面波娜娜,有时候连一句话都不说,就好像只是来看看波娜娜有没有好好吃饭一样。 波娜娜也习惯性地无视掉魔君,只是魔君偶尔会对她笑,那笑容倒是不丑,还挺好看的,就像是一朵罂粟花一样好看,有些让波娜娜脊背发凉,浑身不自在。 除了这些,这段时间,波娜娜竟然还觉得过的比最近一年来奔波劳累还要好,只是愈发思念史艳文,至于魔君刚开始放出去的狠话,估计连魔君自己都不知道还记不记得。 波娜娜在这里呆了好多天了,没有人跟她说话,那些送饭送水的婢女,一个个都像是木头一般,她已经习惯了,好在她天性使然,倒不觉得如何难过。 说起来,她现在竟然开始期盼起魔君的到来了,只有魔君会跟她伴两句嘴。 这天魔君又来了,看见波娜娜这般怡然自得的模样,不禁放声笑道:“女神龙,你是不是觉得我静海宫的大牢里太舒服了~竟然敢无视了本座这么多天~” 波娜娜把头歪到一边,就当魔君是空气。 要是往常,魔君会对着她说几句废话就走,可是今天魔君却道:“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想知道史艳文他们的消息吗?这么长时间,你连问都不问一句~说起来,这么长时间,史艳文的伤势早就好了,可是史艳文却连一次都没来过静海宫,反倒是冷霜子暗中来过几次,但惧怕本座,连地牢都不敢进,真是一群废物~” 波娜娜终于有了反应,激动的道:“翻云魔君,你把史艳文他们怎么样了~” 魔君看着自己的手,做抓握状,玩味地道:“还能怎么样,不过是暗中监视罢了,他们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本座的掌握之下。 亏本座以为,他史艳文是性情中人,不可能放任你不管,哪知道,他就是个贪生怕死的窝囊废~” 波娜娜终于忍不住了,喝道:“翻云魔君,你住口,还不是你设下了天罗地网,等着史艳文来投。史大哥他们没来,那是识破了你的阴谋诡计,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子…” 魔君无所谓的道:“随你咯~你愿意怎么想,与本座无关。本座只是想告述你,你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本座的耐心即将耗尽,他们倒是愿意继续当缩头乌龟,但本座可不想继续和他们耗着了…” “哦,对了…” 魔君好似才想起来一件事一样,扔给了波娜娜一张纸,道:“你不是思念你的史大哥吗?本座不辞辛苦,亲自为你画了这么一张画像,应该可以一解你的相思之苦了…哈哈哈哈哈哈” 波娜娜不想理会,明知道会中了魔君的诡计,可是忍不住想看看史艳文,犹豫再三,还是捡起了这张画像。 打开一看,竟然见到了史艳文和一个白衣女子,画中的史艳文抓着人家姑娘的手,看起来气色还不错的样子。 那姑娘一脸羞涩,坐在史艳文的床边,当真是我见犹怜。 二人举止亲密。连不通绘画的波娜娜都看得出来魔君的技艺高超,画中的人物栩栩如生,可就是这样,波娜娜更气。 一是气自己,明明知道翻云魔君会有阴谋诡计,还是不自觉的上当了;二是气翻云魔君,为了对付史大哥,竟然搞这种小动作,来恶心人;三是气史艳文,虽然她知道这肯定是魔君故意为之,但谁说她就不能生气了。 波娜娜将画像团成一团,扔到了角落,过了半天,又鬼使神差的将之捡了回来。 第一次,波娜娜没有想史艳文,而是在背地里吐槽魔君性格实在是太恶劣了,要是有机会,自己真应该将他狠狠地揍一顿解气。 气愤过了,又忍不住担心起史艳文他们几个,这魔君不知道在搞些什么,明明都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却没有动作,是在忌惮什么? 不对,也许,魔君早就布置完毕了,不论是史艳文等人来解救自己,还是暗中躲藏,估计最终都逃不出魔君的算计。 第三十章 女暴君 这边冷霜子来回奔波,调取援兵,只待准备妥当,就向静海宫出发,救出女神龙。 另一边女暴君散功重修,这段时间,也才堪堪恢复到了一流境界,她记挂着殷不凡说过的话,镜主还会来找她的,一直都忐忑不安。 如果镜主真的是冷霜子,那么她因为史艳文散功的事情就不可能瞒过镜主,可是如果冷霜子不是镜主呢! 女暴君虽说是内心开始偏向于殷不凡,却实在是没做好背叛镜主的准备。 前段时间殷不凡来过一次,告述她镜主已经快要忙完翻云魔君的事情了,他们一行人在翻云魔君手里吃了大亏,史艳文身受重伤,冷霜子一时走不开。 不过最近几天应该就要找来了,因为镜主可不想浪费女暴君这么好用的手下,翻云魔君越难对付,女暴君的作用就会越大,让她不要被镜主给看出了究竟。 女暴君最近深居简出,躲在殷不凡提供的地方,还意外认识了一个女飞贼,来偷东西被女暴君教训了以后,竟然黏上了她,一声声“姐姐,姚姐姐”,叫的她心都软了。 女飞贼一手好厨艺,又贤惠,又机灵,又乖巧,和她相处,女暴君都快忘记了藏镜人和殷不凡的事情,过了这段时间的平静生活,女暴君内心已经渐渐平静下来。 听闻镜主要找来了,女暴君不得不找了个由头,大发雷霆,赶走了艳伞,实在是不想让她掺合进这些事情里面。 艳伞负气离开了这里,果然没多久,镜主就找上了门来。 藏镜人道:“女暴君~” “镜主”,女暴君参见藏镜人。 “你终于肯现身了,女暴君,你为什么躲起来…” 女暴君支支吾吾道:“我…我因为受了一点伤…” “是吗?别以为你能够瞒得了我,史艳文手上的日剑,被翻云魔君夺走了,史艳文也因此受了重伤…” 听闻此言,女暴君已经渐渐确定了藏镜人的身份,内心不禁悲从中来,沉默不语。 藏镜人确是误以为女暴君还是对史艳文余情未了,道:“看来,你果然是因为动情,而功力全失了~你太让本主失望了…怎么,你为什么不说话?” 女暴君苦涩的道:“镜主说的没错,属下无话可说。只是,这些日子以来,我已经习惯了过平静的生活,恳请镜主,日后就让我这样苟且偷生,属下感激不尽…” 藏镜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道:“过平静的生活?你~女暴君~我看你是想摆脱本主,自立门户吧?” 女暴君既恐惧又委屈,道:“属下不敢,我想都没有想过。” 藏镜人自信道:“我量你也不敢,你跟殷不凡究竟不同,这也是本主始终信任你的原因。好…你听好了,我给你个机会,再给你新的任务,立刻到静海宫去,把日月双剑抢回来…” 女暴君凄凉道:“可是…可是我的武功…” 藏镜人风轻云淡的道:“你不用担心,这次是你立功和表示衷心的机会,同时,也是你要回失去一切的好机会,我会传你一套内功心法,有了这套心法,你将不用怕对男人动情就会失去功力,因为你不会对任何男人动情,再没有男人可以俘虏你,你可以尽情用你的魅力,想得到谁,就得到谁,你得不到的,就毁了他。” 突然,镜主从旁边的树林里摄来了一个女子,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艳伞看了看女暴君,对藏镜人道:“没有,我只是路过这里…” 看她不老实,藏镜人正准备取了她的性命,女暴君连忙护着艳伞,挡在了她的面前,道:“请镜主放过她…” “姚姐姐~”艳伞害怕极了。 女暴君对着她摇了摇头。 镜主道:“你认识她?” 女暴君道:“我跟她不算熟,不过,她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照顾我…她不是江湖中人,不知道我的身份…” 镜主道:“可是她偷听了我们的谈话…” 艳伞急道:“我是担心姚姐姐才会跟来的,我根本就没有听到你们的谈话,我才刚过来就被你发现了…” 女暴君急道:“镜主,请你饶了她…” 藏镜人道:“不行,她一定要死…” 艳伞胆大包天的道:“你不会杀我的…” 藏镜人奇道:“为什么?” 艳伞笃定道:“因为你是大人物,大英雄,我只是一只小猫鱼…” 藏镜人奇道:“小猫鱼?” 艳伞解释道:“小猫鱼就是很小很小的鱼,用来喂猫,猫都不稀罕吃的…” 藏镜人道:“你说的对,我不会杀你,但不是因为你小,而是看在女暴君的份上…” 女暴君松了一口气,喜道:“谢谢镜主…” 藏镜人道:“女暴君,记住我的话,近日即刻启程…” 藏镜人走后,两人回到了住处,女暴君对艳伞又气又急,道:“为什么要跟踪我…” 艳伞理亏道:“我…我不是有意要跟踪你的,我只是担心你罢了…对了,你那天突然大发雷霆,要赶我走,难道是因为他吗?” 女暴君没好气道:“知道你还问?” 艳伞好奇道:“那,刚才那个人是谁啊,镜主?他很伟大吗?我现在才知道你是江湖人物欸~我这一生,最仰慕的就是江湖人物,以后我就跟着你,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好不好~” 女暴君脸色不好,忧心忡忡。 艳伞担心道:“女暴君姐姐,你到底怎么了?” 女暴君勉强一笑,道:“没事,我累了,我想休息…” 艳伞懂事乖巧的道:“那好,姐姐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你,明天我再做一桌好吃的给你。” 女暴君宠溺一笑,道:“不用了…” 艳伞奇道:“为什么?” 女暴君支支吾吾的道:“我可能要出一趟远门…” 艳伞奇道,:“你…你要上哪去啊,什么时候回来?” 女暴君茫然道:“我自己也不知道…” “那~”,艳伞也发觉姐姐情绪不对,还想说些什么,女暴君打断道: “好了,你先回去吧!等我做了决定再告数述你…” “哦~”艳伞闷闷不乐的走了。 夜晚,女暴君辗转反侧,无心睡眠,起来看着天上的玄月,感叹世事无常。 耳边响起史艳文说的话,“女暴君虽然拥有江湖恶名,但我相信人性本善,她的内心,其实还没有完全被邪魔所蛊惑”。 女暴君苦笑一声,又回想起自己情难自抑,无法自拔之下,史艳文仍关心她的身体。 可恨他根本就不爱自己,自己堂堂女暴君,居然会爱上一个根本就不爱自己的人。 自己宁愿放弃一切,只要能跟史艳文在一起,可惜这个男人根本就不为所动。 不自觉又回想起殷不凡和自己曾经的对话。 “我当初就劝你,你不听,如今到了这步田地,居然还学别人寻死觅活,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殷不凡,你当初是怎么活下来的~难道说,这么长时间你一直隐藏在暗处…” “没错,这么长时间我一直隐藏在暗处,是为了调查藏镜人的身份,你一定猜不到他的真实身份,如果我告诉你,你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是谁?” “不,不,不,你当我还会上当吗?怎么你落到了现在这步田地,竟然还心向着藏镜人,也不想一想我当初的下场,他根本不在乎我们的死活,你都这样了还要给他卖命?” “所以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我承认我当初是有点对你不起,可是你当初被史艳文打落悬崖完全是自找的,镜主对你也很是惋惜,毕竟他也是痛失一臂呢!” “咱们两个只不过是他用的比较顺手的工具而已,惋惜…我看他对你也没有惋惜到哪里去…竟然任由事态发展,对你的遭遇根本无动于衷…你知道他的心思现在都在哪里吗?” “难道是翻云魔君,他现在去静海宫了…” “看来失去武功,并没有让你失去脑子。” “所以你现在是准备趁虚而入,重掌静海宫大权~” “我现在并不在乎这些,翻云魔君干得很不错,它现在可让藏镜人焦头烂额呢!” “难道你知道翻云魔君的身份吗?” “我不知道翻云魔君是什么身份,但我知道魔君和藏镜人的关系是死对头,而且藏镜人非常忌惮他和他背后之人。” “殷不凡,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因为我还想试着救你,我想知道,如果你还有一丝希望的话,会不会像我一样,反抗他…我呢,手里的确实是有帮你恢复功力的方法,可是,如果我救了你,你转头就去藏镜人那里,把我给卖了,你猜我还会不会救你~” “反正我如今知道了这些,你也不会放过我了~” “我告述你这些,并非是想强迫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你如果想安心做一个普通人,那我也可以成全。就当是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我也可以放过你。” “既然你能够念及当初同事一场的情份,我当然也不会那么无情。你准备如何帮我恢复功力?” “你现在的情况是功力散入四肢百骸,绝大部分就相当于散功了,可还是有极小的一部分在你的体内,只不过你的心法被你如今的心境克制,根本无法调用这部分功力…所以,现在让你改换根基,修炼另一门功法,就可以让你自行恢复了,当然,损失的功力是不会回来的,但也算是有了希望,不是吗?” “不凡,我还是想知道藏镜人的真实身份,如果你告诉了我以后,我还是无法下定决心,你就杀了我好了。” “好,我就告诉你,满足你的好奇心,藏镜人的真实身份就是史艳文身边的冷霜子~” “冷霜子,这不可能,这根本就不可能~镜主怎么可能是冷霜子~这不可能~” “用你聪明的脑袋瓜好好想想,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至于冷霜子是不是藏镜人,等恢复功力,你完全可以自己查证,只要你不是傻到当面问他,总是有机会的。” “不凡,也许当初是我错了。” “那么现在我们又是同一战线了,欢迎你,女暴君~” “殷不凡,以前我还真是小看了你,没想到你这么有本事,不仅诈死脱身,还暗地里调查到了这些隐秘的事情,就算你现在告诉我,你跟翻云魔君有合作,我也相信。” “那这也是很有可能的哦!” “也对~不凡,你现在真是脱胎换骨了,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现在咱们统一战线,我可要多仰仗你了。” 第三十一章 不死不灭 女暴君冷笑一声,内心已无一丝一毫的迷茫。 连被藏镜人说成是天生绝命,脑生反骨的殷不凡都能够破茧成蝶,她女暴君,难道还不如殷不凡吗? 不过,这殷不凡倒真是脱胎换骨了,日前看出来自己想要借此归隐,竟然还表示愿意成全。 可是镜主,竟然不顾自己的意愿,强行让自己去盗取翻云魔君的日月双剑。也不知殷不凡—翻云魔君—藏镜人究竟是什么关系,这次的任务,若能得到殷不凡的帮助,恐怕会事半功倍。 女暴君计议已定,唯一可虑的,就是自己武功的事情,日前被艳伞打岔,根本就来不及向藏镜人汇报那一套说辞,看来也只能够等下一次藏镜人找上门来,再说了。 “女暴君,怎么样,藏镜人没把你怎么着吧~” 殷不凡突然出现在了女暴君面前,吓了她一跳。 女暴君实在是没好气,“殷不凡,你怎么神出鬼没的~没被藏镜人弄死,也迟早会被你吓死~” 殷不凡不好意思的道:“我也不想啊,可是你待在这里一动也不动,我都来了半天了,你也没察觉到,我只好出此下策了…” 女暴君风情万种地翻了个白眼,道:“那你这是怪我咯…” 殷不凡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真的是很无奈。 女暴君不想废话,道:“好了,有话快说…” 殷不凡摸了摸鼻子,道:“你先和我说说藏镜人让你干什么吧!” 女暴君已经横了心,毫无心里负担的将藏镜人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述了殷不凡。 殷不凡神色凝重,道:“这下麻烦了…藏镜人要传你的武功,我知道,如果让他成功,那你的生死乃至意志自由可就完完全全掌握在了他的手里了~” 女暴君急道:“你说什么?” 殷不凡有些焦躁的踱步道:“这是寒光魔决上面记载的一门控制手下的邪功,传功者对于被传功者有着绝对的掌控力,被传功者虽然会短时间内武功大进,更是不会为男人所诱惑,可是唯独对传功者会唯命是从,不自觉的爱上他,若是背叛,轻则武功倒退,重则武功全失,永远都会变成废人…” 女暴君急道:“那我该怎么办?要是这样,我宁愿现在就死了…对了,你为什么会对藏镜人的武功这么了解…” 殷不凡随口道:“是翻云魔君告述我的,我实话告述你,藏镜人和翻云魔君师出同门,当年藏镜人暗害师尊,背叛师门,翻云魔君就是他的师弟,是雷光世祖专门调教出来对付他的。 所以,我才说翻云魔君和藏镜人是死对头。我现在投靠了雷光世祖,跟翻云魔君是合作关系,你可不要将我和翻云魔君的事情传出去,不然,不光是我,翻云魔君和藏镜人都不会放过你~这是自寻死路~” 女暴君万万想不到这中间还会有这么多的事情,难怪殷不凡现在脱胎换骨,还能够知道这么多藏镜人的事情,原来是有这般机遇。 想来当初坠崖,恐怕是被翻云魔君师徒二人给救了,而翻云魔君处处跟藏镜人和史艳文作对,恐怕也跟殷不凡有着莫大的的关系。 女暴君定了定心神,道:“当然,我现在和你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又怎么会自取死路呢!只不过,现在怎么办?” 殷不凡思量了片刻,道:“你就将你现在的情况实话实说,藏镜人用人之际,应该不会对你怎样。 这样吧!我会助你盗取日月双剑,如果你能得到藏镜人传功,恢复功力,就更好了…” 女暴君忧心忡忡地道:“也只能如此了,对了,翻云魔君会是藏镜人的对手吗?” 殷不凡摇头道:“恐怕不行,虽然翻云魔君号称神功盖世,不死不灭,天下无敌,可是距离藏镜人,恐怕还有很大的差距…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总之,你现在也清楚了藏镜人的真面目,自己多加小心,最近我恐怕不能再来看你了,等你到了静海宫左右,咱们再联系~” “唉~” 女暴君还有一肚子问题想要问殷不凡,可是,镜主随时随地都会来,殷不凡来见她已经是冒了极大的风险了,她不能再得寸进尺。 只是想不到殷不凡—翻云魔君—藏镜人之间的关系竟然如此错综复杂,幸好当初是殷不凡先找到了自己,不然… 女暴君打了个寒战…不敢多想,今夜,注定无眠。 天下三奇中的闻世先生与醉弥勒谈到怪老子新收了一个年轻貌美的义女,两人都对怪老子一番笑话。 闻世先生虽然位列三奇最末,可是拥有着来历神秘的情报网络,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当初竟然能够通过日剑上的秦篆,得知月剑的位置,更是提前准备好了解开玲珑棋局的办法,真是奇人也~ 闻世先生对日月人三剑很是好奇,尤其是对于传言中讲的日月人三剑,可以开启秦皇陵,一统天下有些动心。 而且最关键的是,秦皇陵中,还有着长生不死药。这足以让闻世先生这样的聪明人产生足够浓厚的兴趣。 醉弥勒倒是对此根本不为所动,还劝他最好还是不要肖想了,这几把剑争来夺去的,最后还不是得落到武功高强的人手里。 闻世先生说天下三奇加起来,夺得三剑的机率还是蛮大的,逗的醉弥勒笑的合不拢嘴,直言想不到他还有此等权势欲望。闻世先生反驳醉弥勒不也是六根不净,彼此彼此。 闻世先生忧心三剑给江湖带来的腥风血雨,醉弥勒却已经醉倒了。 藏镜人召唤了女暴君,奇怪女暴君如何还会有功力在身,女暴君就将自己得到了另一部功法的事情告述了藏镜人,言说日前被艳伞打岔,没有机会说出口来。 藏镜人让女暴君献上心法口诀,女暴君照办了。藏镜人打发女暴君先回去,自己要研究研究这门功法。 回头藏镜人就找到了艳伞,向她套取女暴君的消息,确认了女暴君没有背叛自己,还让艳伞听从安排,协助女暴君。 藏镜人真是天纵奇才,短短两日功夫,就将阴阳赋研究透彻,更是给女暴君灌顶了功力,终于让女暴君恢复了曾经的武功,让女暴君即刻出发,盗取双剑不过是计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她办,让她依计行事。 三奇聚集在了怪老子的草庐,闻世先生和醉弥勒都很想见一见怪老子的义女,可惜怪老子自己也不晓得她跑哪里去了,还说自己没福气,当不了他的义父。 三奇聚在一起喝酒正酣,竟然有杀手来行刺,三人分析,应该是来杀老怪的,而且用的暗器剧毒无比,不晓得是什么来头,竟然敢来杀老怪,是天下三奇的名头还不够响吗? 怪老子认为,杀手不足为虑,只是为什么会有杀手前来。 闻世先生怀疑,说不定是跟日月人三剑有关,恐怕是有人要警告三奇,不要插手日月人三剑的事情,而且,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估计还只是刚刚开始。 另一边,史艳文的伤势早已恢复如初,可惜碍于静海宫势大,凭他们几个,根本无法救出女神龙。忧心如焚的史艳文借酒浇愁,每日都喝的醉醺醺的,连二齿和小金刚都受不了了,只有白琼还在照顾他。 虽说冷霜子在为此事筹谋,奔波,部署兵力,可是史艳文却只觉得自己无用,只能够等在这里,每日借酒消愁。还不知道女神龙遭受着怎样的折磨,可就算是心急如焚,也只能够等,等冷霜子回来。 二齿和小金刚气愤不已,觉得史艳文现在已经无药可救了,每天喝的醉醺醺傻乎乎的,还怎么救女神龙啊。 突然二人发现了蓝魔教的人,跟踪了上去,却发现秦假仙在城外指挥众人堆积薪柴,还浇上了火油。 二人对视一眼,“扁他~” 三下五除二,就将蓝魔教的人打倒,活捉了秦假仙,居然得到了骇人听闻的消息,翻云魔君丧心病狂,为了逼史艳文等人出现,居然放出消息,要火烧女神龙。 “什么?秦假仙真的是这么说的,要火烧娜娜~” 史艳文酒一下子就醒了,整个人都焕发出了斗志,想都不想就要去救人,立马被两人按住了。 “大哥,从长计议~别冲动啊~” “是啊,史大哥,咱们等一等冷霜子大哥啊~” 史艳文急道:“要是他一直不回来,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一直等下去吗?不要再劝我了,你们不去,我自己一个人去救娜娜~” 冷霜子推门进来,史艳文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急切地抓住他的手臂道:“冷大哥,他们要烧娜娜,他们要烧娜娜啊~” 冷霜子脸色很不好看,道:“这个消息,我已经知道了…” 史艳文急吼吼道:“那我们现在立刻去救人啊,还等什么啊~” 冷霜子冷静的道:“可是这个消息,未必是真~我认为是翻云魔君,故意设下圈套…叫我们去救人,然后一网打尽。” 史艳文若有所思,虽然认可冷霜子的说法,还是道:“可如果不去救人,娜娜不是白白被他们烧死了。” 冷霜子一派沉静,道:“我已经在想办法了~” 史艳文现在最怕听到这句话,“想办法~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想办法~冷霜子,我不会再靠你,我自己一个人去救人…” “史艳文,冷静一点~” “冷大哥,别冲动~” “大哥~” 史艳文激动的道:“叫我冷静,人都快死了,你还叫我冷静~冷霜子,你到底还有没有血肉,难道…你真的人如其名…” 冷霜子再也无法忍受,横眉冷目,疾言厉色地道:“史艳文,你有当我是你大哥吗?还是,我以前有对不起你吗?没有吧,为什么不等我把话说完?尤其在这个生死存亡的时候…你是对的…是要救人…可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不救。 娜娜也是我的…我的好朋友…我们曾经同生死,共患难…艳文…对不起,我知道你对娜娜的感情,我对他也是同样…同样…她也是我妹妹。 这几天,我都已经疲于奔命,你知道我为什么迟迟不肯行动。其实,早在前几日,我就已经派人去寻求支援。只是,我万万没想到突如其来的变化,要是这个时候,再等待支援,肯定是来不及。所以,所以我们得立刻行动。” 史艳文斩钉截铁道:“冷大哥,那我们今夜,就夜袭静海宫,去救娜娜。” “嗯”,众人称善,这个时候,也只有救出女神龙才能够将众人凝聚成一股钢绳。 冷霜子与史艳文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坚定,二人冰释前嫌,共同商量今夜的行动路线。 第三十二章 魔君初败 众人计议停当,每个人都安排了任务,尤其是白琼,感受到了冷霜子的重视,很是开心。 静海宫外,二齿和小金刚在外面接应,史艳文和冷霜子则避开守卫,潜入了静海宫,直奔地牢,却发现里面都是蓝魔教的手下。 “遭了,中计了~” 二人杀出了重围,却发现魔君抓着波娜娜,早已等在了外面。 四周都是蓝魔教的教众,史艳文和冷霜子感觉到了压力。 波娜娜大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魔君得意的哈哈大笑,道:“史艳文,你以为你救得了她吗?” 将波娜娜推给了黑妖白魔以后,魔君一脸得色,继续道: “现在证明,你史艳文只是浪得虚名~你的才智,还是在我之下~你认输吧~” 史艳文正色道:“冷大哥,这里交给你。” 史艳文从一开始就在催动功力,现在一出手就是十二成功力的纯阳掌,魔君不得不认真对待。 突然,魔君的手下开始一个接一个倒地,波娜娜借此跑了。 魔君只觉得头皮发麻,脊背发寒,额头上开始冒出来细汗来,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事情开始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而且现在一运功,全身真气竟然隐隐开始散乱,连忙运功收拢真气。 如此不利的情况下,旁边还有一个冷霜子为史艳文掠阵,魔君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全力以赴,使出了紫光蚀体—金刚罩体,接下了史艳文一掌。 却不料史艳文只是虚晃一招,其真实目的只不过是为了吸引魔君的注意力,出手之后,连结果看都不看一眼,就逃走了,这让魔君接下来的反击都落到了空处。 就这么耽搁了一下,冷霜子已经帮波娜娜解开了禁锢,二人逃到了外面。 波娜娜汇合了史艳文,避开了蓝魔教的守卫,逃了出去。 事情现在已经完全脱离了魔君的掌控,来不及多想,魔君便追了上去,却被冷霜子所阻。 心有所顾忌的魔君,并未继续追击,只能就此作罢。 众人实在是没有想到,今晚的计划,竟然顺利的不可思议,一直以来,压在史艳文等人头上的名为翻云魔君的阴影,终于被众人合力破开。 史艳文兴奋道:“今天晚上行动如此顺利,全赖冷大哥这段时间以来的筹谋。得冷大哥这段时间的辛苦,我们才能够顺利的救得了娜娜。娜娜,还不快点谢谢冷大哥,冷大哥这段时间,为了安排救你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是心力交瘁,疲于奔命,很是辛苦~” 波娜娜亦对冷霜子感激不尽,道:“冷大哥辛苦了,我知道冷大哥为了我的事,几次探索静海宫,尽心尽力,此次全赖冷大哥筹谋得当,娜娜实在是感激不尽~” 二齿和小金刚也起哄道:“还有我们呢!” 波娜娜笑道:“对了,还有你们~最近,为了我的事情,实在是让大家操心了~” 这时,白琼端着参汤进来,对着波娜娜道:“女神龙,你觉得怎样了” 波娜娜看着白琼,道:“我没事,只不过被关了一段时间,身体有些僵硬罢了。白琼,这段时间,谢谢你照顾史大哥…” 史艳文看到波娜娜连白琼都谢了,就是没自己的事,感到了不对劲,和冷霜子对视一眼,道:“娜娜,你没事就好…这次救你,最大的功臣,除了冷大哥,白琼也是功不可没…” 白琼不好意思道:“快别谢我了,在座的各位都是高人,还怕救不了你吗?来,女神龙,喝了参汤,好好休息休息…” 波娜娜关心道:“对了,你们大家都没事吧!” 二齿耍宝般的道:“有的话,看见你安然无恙,哈咩就好了。女神龙,你知道么,这段时间,我大哥多为你焦心啊~” 波娜娜神情有些异样,道:“我知道~” 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冷霜子示意史艳文出来一下,史艳文带着二齿和小金刚一起离开了房间,将房间留给了波娜娜和白琼。 冷霜子奇道:“奇怪,娜娜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她怎么会知道我这段时间我几次探索静海宫…” 史艳文也道:“还有,她怎么知道这段时间,白琼一直在照顾我…为什么所有人都谢了,单单唯独我…从救出她开始,到现在娜娜一直都没有单独对我说一句话…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冷霜子继续道:“娜娜她都没有见过白琼,只是听过她的名字而已,现在竟然能够一口叫出来她的名字,实在是奇怪…” 房间里,波娜娜再次对白琼道谢:“白琼,谢谢你了,要不是你的话,我真不知道该如何从蓝魔教手里逃出来。对了,这段时间一直都辛苦你照顾史大哥了,他最近一定让大家很头疼吧!” 白琼温柔的笑道:“我这也没帮到大家什么忙,而且大家都能理解史大哥的心情。其实这段时间,最辛苦的就是冷大哥了。不说这些了,你也累了,我去打水,你早点休息恢复元气最重要。” 见白琼出来了,史艳文忙问道:“怎么样?” 白琼正色道:“我替女神龙把过脉,她的确是没有任何问题,只不过长久未见天日,又有些忧心过度,元气有损罢了,调养几天,就能恢复如初。” 史艳文感激道:“辛苦你了,白琼。” 白琼不好意思的道:“没事我先去打水了,大家也早点休息,明天说不定还有一场硬战要打~” 静海宫。 魔君散发着强烈的低气压,气氛沉默的有些可怕。 “中毒…都是中毒…咋们蓝魔教,不是号称玩毒的祖宗吗?你们怎么会都中了别人的毒…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黑妖白魔道:“魔君,我们着了别人的道了,这根本就不是毒。有人调换了我们蓝魔教的五毒汤,让汤里面的某一种毒性增强,然后再在我们的饭菜里面加入了另一种大补之药,两相结合,补药变成了毒药,再在药引的催动下,加速毒发,所以当初我们才会一起倒地…让女神龙给跑了。” 魔君拢了拢披下来的发丝,若有所思地道:“彼之蜜糖,乙之砒霜。看来咱们遇到了用药的高手了…那本座为什么会真气散乱…本座早已修成不死不灭,百毒不侵之体,有什么毒竟然能够对本座起作用…” 只见秦假仙颤颤巍巍的出列,道:“魔君饶命,这是属下曾经练出来的毒,很鸡肋,虽然无色无味,但需要给人长时间服用才会有效。当初属下曾经对冷霜子和波娜娜用过,冷霜子和波娜娜在加倍的毒量之下,吃完了三顿饭菜,才开始有效果,还让冷霜子给跑了。后来义庄被冷霜子和孝女白琼给挑了,那些毒全部都不见了,一定是白琼,她是用药的高手…” 魔君呵呵冷笑,道:“还真是咬人的狗不叫啊,真是厉害的角色,不声不响,竟然叫本座吃了这么大的亏,白琼~我记住你了…” 魔君威严地道:“从今天开始,蓝魔教全面换防,负责饮食的人是谁?” 黑妖白魔道:“曾经是护教圣女负责的,后来…后来圣女盗剑逃跑,就由原来的副手接任了…” 魔君冷笑一声,道:“还真是太过大意了,我蓝魔教家大业大,良莠不齐,看来需要好好清理一番了…尤其是曾经圣女负责的那一块…竟然给本座下毒,好得很…好得很啊…” 众人对视一眼,纷纷领命退下了,没人敢再触魔君的霉头。 魔君独自一人高踞在座位上,沉思片刻,一脸莫名之色的道:“好,不愧是你…这次算是本座棋差一着,败给了你。不过,下一次交手,结果可就不一样了。” 魔君独自一人来到了一处密室,面见了雷光世祖。 “师尊~” “今晚外面怎么吵吵闹闹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今夜史艳文等人来救走了女神龙,弟子和蓝魔教众,都受了敌人的暗算,中了毒,让他们都给跑了…” “那个孽徒也来过了?” “是,他没有停留,使毒暗算了我们以后,救走了女神龙,就逃了…” “那他有没有察觉到你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弟子感觉他应该是还不知道,但是弟子的身份估计已经快要瞒不住了…当初弟子的武功是他亲自指点的,弟子已经在他面前用过两次,恐怕他早已有所怀疑…” “不凡,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这样也好,可以放松他的警惕。现在已经不是刚开始那会儿了,我们在暗,他在明。只要你继续完成计划,他就会受千夫所指,万人唾骂,整个江湖朝廷都不会再有他的容身之处,到时候,就是我们师徒二人出手的好时机了…” “师尊英明,弟子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还要再委屈师尊了…” “为师为了报仇,都能忍受二十年孤寂,如今希望就在眼前,如何忍不得,小不忍则乱大谋,你针对史艳文等人,还是应该注意分寸,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请师尊放心,弟子其实并非是一定要致史艳文等人于死地。没错,弟子以前是和他有仇怨,可是弟子已经狠狠报复回去了。况且,现在我的对手已经不是他们了,只不过,如今他们被叛徒驱使,与我作对,在弟子计划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的时候,也只能够先这样子了…” “你有多大的把握~” “弟子不敢说百分之百的把握,毕竟就像今天这样的事情,总会有一些变故。不过设局谋划,只要大体方向没错,偶有失误也无妨,越是严密的计划,越容易失败,这样就挺好,并不是刻意为之,那叛徒现在已经入局,没那么容易反应过来的。” “不错~不凡,你真是上天赐给为师的好徒弟~比之那孽徒当年的本事,已经是超出太多了,哈哈哈哈哈哈,老天爷有眼啊~” “弟子当初被藏镜人驱使,受尽了他的打压,如今既然叛徒和藏镜人是同一个人,那么,这件事就不只是师尊一个人的事了,我一定会狠狠报复回去的…呵呵呵呵呵~藏镜人,我不信,我永远都不会是你的对手~” “心气不错,武功方面,还有什么疑惑吗?” 师徒二人,终于开始了正常的交流。 ******* 经过了一番清洗,蓝魔教恢复了秩序,变得井然有序起来。 第三十三章 无间 女暴君终于恢复了功力,按照藏镜人的指示,来到了静海宫,却不料艳伞竟然也偷偷摸摸地跟了上来。 女暴君熟门熟路,已经摸进了静海宫,只是静海宫最近已经换防了,因为之前的事情,最近防守森严,尤其是日月双剑的藏身之处,更是严密,不过这也难不倒女暴君。 打晕了看守宝库的弟子,女暴君打开了密室,果然找到了日月双剑,只是还没等她离开,密室大门就已经锁死,日月双剑的陷阱只不过是伪装,真正的陷阱设在不起眼的大门上,已经触动了机关。 魔君冷然道:“有人闯宫,是藏宝阁方向,日月双剑…走…” 女暴君心中焦急,虽然殷不凡说过会让翻云魔君放任自己盗剑,可如果是被魔君当面抓住,以自己和魔君的恩怨,只怕是会吃大亏的。 “姐姐,这里,快上来,跟我走~” 只见密室顶上不知何时,被艳伞弄出来了一个出口。 “艳伞,怎么是你~我们快走~” 二人将将赶在魔君到来之前,逃离了静海宫。 等魔君赶到,打开了密室,只见空无一人,密室顶上,竟然破开了一个大洞,顿时气的不行~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叫你们防守藏宝库,今天居然有两个人闯了进来,藏宝阁有这么大的漏洞,怎么没人提前预料到…废物,通通都是废物…” 魔君又开始大发雷霆,自从上次被人抓住漏洞吃了大亏,自己已经将蓝魔教重新布防了,可这才过了几天,就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难怪魔君这么生气。 “怎么不见黑妖白魔二位护法?他们干什么去了~”魔君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启禀魔君,二位护法追出去了…” “现在去追~哼~往哪追啊~这会儿还能追到个鬼啊~去将人手都撤回来吧~本座有话要说~” “属下遵命~” 人都走光后,公子羽一脸奇怪的道:“女暴君,还真有点本事啊?本座都准备好亲自出马相助了,没想到她身边居然还有高人~有点意思~” ****** “呼~幸好没人追过来,姐姐,我有些跑不动了~”艳伞气喘吁吁,瘫坐在树旁,已经累坏了。 女暴君环视四周,的确是没有追兵,也是松了一口气,道:“你跟上来做什么?” “跟姐姐你闯荡江湖啊~”艳伞回的一脸理直气壮。 “闯荡江湖?就凭你?好了,你还是乖乖给我回去,姐姐以后会去找你的。”女暴君都给气笑了,但又忧心艳伞的安全,只好出言安慰。 艳伞天真烂漫的道:“可是,这是镜主吩咐我我协助你的啊~” 女暴君追问道:“你什么时候遇见的镜主~” 艳伞毫无心机,道:“哦,就是上次去找你,你不在,我就碰见了镜主,然后后来又让我帮你。” 女暴君感激道:“艳伞,今天晚上,多亏了你了,想不到你还有这种本事~真是人不可貌相。” 艳伞终于得到了姐姐的认可,很高兴,道:“哎呦,这也不算什么本事啦,不瞒姐姐说,这是我的求生技能,我本来就是一个飞贼,除了飞檐走壁之外,要说什么真本领,那我就…” 女暴君抿嘴一笑。 艳伞好奇道:“姐姐,这两把剑对你而言很重要吗?值得你冒着生命危险去偷啊!” 女暴君瞬间变了脸色,艳伞连忙道:“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有意要打听的啦~早知道你要偷,那我就帮你偷好了~” 女暴君若有所思,道:“这倒也是个好主意…” 艳伞兴奋地道:“姐姐,你就让我陪在你身边吧!镜主也说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你教我武功,我们一起行走江湖,然后锄强扶弱,维护正义,好不好…” 女暴君意有所指的道:“当然好,我只是怕你日后会后悔。” 艳伞开心道:“那你是答应喽… 女暴君心中一动,道:“你那张神奇的蛛网呢,给我看看~” “姐姐你要看啊,呐,就是这个,它很厉害的~” 艳伞不疑有他,还以为女暴君终于肯让她也去帮忙了,兴奋的给女暴君介绍它如何的厉害。 女暴君将蛛网一扔,挂在了两棵树上,抬手就将艳伞送到了蛛网上挂了起来,道:“对不起,艳伞,姐姐不的不这做。” 艳伞很受伤,道:“姐姐,我这么对你,你却这么对我~” 女暴君有些难堪的道:“你救了我,正因为如此,我才更不能加害你~我不能教你武功,你更不能陪我去闯荡江湖,因为…那是条不归路,而且…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那种好人…” “姐姐~” 艳伞企图让女暴君改变主意。 女暴君肃穆道:“你的穴道,几个时辰后会自动解开,还有,你千万记住,不能跟任何人提起镜主的事情,这会让你引来杀身之祸…再见…” 艳伞知道,女暴君再也不会回来了,她一脸痛苦不舍,“姐姐~” 女暴君人虽然走了,但是声音还是从远处传来。 “以后多长个心眼,不要对什么人都掏心掏肺了~不是所有人都心存善意的~” “姐姐~”艳伞泪流满面。 ****** “最近究竟是怎么回事,接连不断的出问题,这两个晚上,先是被史艳文等人救走了女神龙,现在又被不知是何方神圣盗走了日月双剑,这根本是让我翻云魔君难堪嘛!你们全都死光了,任人来去自如…” 魔君最近的血压估计有点高,老是在发飙。 “属下无能…属下该死…” “哼…” 面对应声虫一样的回答,魔君显然是更气了。 “哈哈哈哈哈~” 突然间,一道笑声传来。 “谁?” 魔君瞬间就锁定了来人的方位,道:“到底是谁?快点现身…” 女暴君走了出来,道:“除了我女暴君,还有谁有这个能耐?” 魔君很意外,道:“女暴君?你这个时候来干什么?” “我来救你啊~”女暴君一脸理所当然的道。 “救我?就凭你?”魔君都气笑了。 “就凭我,够了。”女暴君一脸自信道。 “本座今晚心情不好,不想跟你废话…”魔君现在心烦意乱,转过了身去,坐到了主位的椅子上,倒是想要看一看女暴君在耍什么花样。 “这是废话吗?”女暴君拿出了背在身后的手,现出了日月双剑。 “原来剑在你手上,是你偷的?”魔君瞬间闪到了女暴君身前,抬手就抓向了双剑。 可惜女暴君眨眼之间就躲开了,得意道: “剑在谁手上,谁偷的并不重要,现在在我手上,就是我的…” 魔君没好气的吩咐手下人道:“把她给我抓住…” 女暴君突然间发飙:“住手,我看谁敢?你们谁有这个本事~嗯~滚~通通给我滚~” 瞬间,魔君的手下全都被女暴君赶走了,自始至终,魔君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说吧!现在没有人了” 魔君又回到了主位上,把玩着手上的护甲,一脸玩味。 女暴君不以为意,竟然大胆地坐到了魔君的怀里,道:“魔君真是英明,一下子就知道,明月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哪知道,魔君烦躁地一把将她推开,道:“你别给我灌迷魂汤,本座可不吃你这一套~” 女暴君也不恼,娇媚入骨,吃吃的笑道:“你们天下的男人,不都喜欢这一套吗?怎么~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魔君实在不想和女暴君纠缠这些,直言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蛇蝎美人,难道你背后的主人遗弃你了吗?” 女暴君又靠了过来,抚摸着魔君俊美的脸蛋,明目张胆的吃着豆腐,道:“我今天,可是特地来为你献上日月双剑的” 魔君一脸问号,道:“为什么?” 女暴君更是大胆,坐在了魔君身边,另一只手环住了魔君肩膀,道:“当我跟你在一起,日月双剑在谁手上还不都一样…” 魔君若有所思道:“跟我在一起~” 女暴君吃吃笑道:“要不这么做,又怎么能显示我对你的诚意呢!” 魔君来了兴致,制止了女暴君正在往自己脖子上吹气的动作,将她抱在了怀里,道:“那你背后的主人怎么办?你肯背叛他吗?” 女暴君呵气如兰,乘势抚摸着魔君的胸肌,一脸理所当然的道:“良禽择木而栖,你现在的势力,比他还要大,更何况,我心里面真正喜欢的人,是你…日后,你只要好好的保护我的话,这日月双剑,就是你的…” 说着就将双剑递给了魔君。 魔君接过了双剑,也不怕女暴君是否有诈,很明显意动了,温柔的道:“好,明月,你就是我的人,我也是你的人,嗯~” “魔君,现在我们两个联手,而且我们手上还有日月双剑。我们已经有足够的实力,去铲除其他门派,接下来,就是直驱中原,完成大业~” 女暴君就是女暴君,毫不遮掩的表示出自己的野心。 魔君自信满满,笑道:“本座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女暴君双目凝视着魔君,定定道:“哪一天你得到天下的时候,要怎么谢我~” 魔君俯首,与女暴君四目相对,意有所指的道:“我的天下,不就是你的吗?你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女暴君终于图穷匕见,道出了真正的目的:“我认为,擒贼要先擒王,与其要去收服各大门派,还不如我们直接进京城,树立神威,其他,还有什么可以放在眼里的呢…” 魔君沉思片刻,定定地看着女暴君,突然展颜一笑,这笑容,就像是一朵罂粟花瞬间打开一般,犹如精怪一般吸引人,简直就是直击女暴君心田: “好…就依你所言…” 女暴君痴迷般的抚摸着魔君俊俏的脸蛋,捏着魔君结实的身体,迷死人不偿命地笑道:“魔君,你可真是明月生平仅见的第一美男子呢!” 魔君色魂与受,毫不客气地搂着女暴君道:“明月也是本座生平仅见的第一妖娆(蛇蝎)美人呢!” 二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三十四章 互诉衷肠 “救命啊,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唉…老人家,不,老伯伯,救命啊~” “哈哈哈哈哈哈~这是谁啊,哎呦,这不是小蜘蛛嘛?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被自己的蛛网给挂在树上了,让我看看,这难道是新的练功方式?” 突然一道怪声怪气的声音传来。 “老伯伯~”艳伞按捺住性子,娇声细语道。 “你这是叫我老头子干什么?”怪老子故意逗弄艳伞道。 “我求求你救救我吧!”艳伞无奈地道。 “我…救你…对了,你怎么会挂在树上。”怪老子焉坏焉坏的,调笑着艳伞。 “要你管啊~”艳伞心情不好,不想理这个疯老头儿。 “你确定不要我管?那…我走了~”怪老子作势要走。 “你~你回来~”艳伞叫住了怪老子。 “那我到底是还管不管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怪老子存心想作弄一下这个丫头。 “我,我是被别人挂在树上的,你快救我下来啊~”艳伞有些难为情的道。 “那,你这个丫头,你还真笨啊,你不会自己松绑啊,太阳这么大,怪热的~”怪老子无语了。 “我,我是被人家点穴了,我又不懂武功,你会解穴吗?”艳伞不好意思的道。 “开玩笑,我可是魔琴神医怪老子唉!我不会解穴…你等着…唉,不对…”怪老子笑道: “你莫不是还想骗我老头子放你下来,然后又一次溜之大吉吧!” “你~” 艳伞气苦,忍不住发飙吼道:“死老头,你救就救,不救就走开,说什么风凉话,我告述你,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哟~发飙了~没错,这次对味儿了,就是这种熟悉的感觉~” 怪老子哈哈大笑道。 艳伞眼中满满的都是嫌弃,这个死老头,不会是变态狂吧。 “喂~你这是什么眼神,也不打听打听,我魔琴神医怪老子的名声,那可是享誉江湖,是鼎鼎有名的天下三奇唉!” 被艳伞用嫌弃怪异的眼神看着,纵使怪老子脾气古怪,不拘小节,那也是有些受伤。 艳伞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疯老头疯疯癫癫,怪模怪样,还自称是江湖高人,嗯~ 艳伞双眼放光,道:“你说你是江湖高人,什么天下三奇?难道你的武功很高吗?” 怪老子有些奇怪,嘿嘿笑道:“一般一般,天下第三,第三而已?” 艳伞才不管他是天下第几,一心只想快点脱身,道:“嗯,那也就是说蛮厉害的咯!对了,你之前不是说要收我为徒吗?这样,你放我下来,我拜你为师,怎么样~” 怪老子正色道:“你是说真的,不会又想骗我吧!” 艳伞眼神不善,道:“喂,死老头儿,你到底想怎样,我艳伞也是顶顶有名的飞贼,说的话当然算话了~” 怪老子噗嗤一声笑道:“飞贼~顶顶有名…好好好…你先别忙着发飙,我救你下来就是了…不过你要答应我,我上次可是说过,不止要收你为徒,还要认你做义女,你考虑的怎样了…” “哎呀~别磨磨蹭蹭的~快点啦~”艳伞着急了。 “嘿嘿,这丫头~还急上了…先说好,这是你自己要拜我为师的,不是我强迫你的…”怪老子挥手就将艳伞给放了下来。 艳伞活动了一下手脚,收起了蛛网,道:“谢了~” 就准备走。 “喂喂喂~” 怪老子不干了,“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啊~” 艳伞眼珠子一转,恭恭敬敬地对着怪老子磕了三个响头,道:“徒儿艳伞,拜见师尊~好了,我真的有事儿…再会啊~” 怪老子拦住艳伞道:“唉~我不是拦你,你听我把话说完再走。我是天下三奇中的怪老子,等你忙完以后,跟我去草庐,我会正式认你做义女,到时候你就是我天下三奇的晚辈了,以后可不能再继续当女飞贼了,知道吗?” “知道啦,死老头儿,话怎么这么多,我真的要走了~回见~”艳伞连忙运使轻功,一溜烟就跑的不见了。 “嘿嘿~回见~回见~小丫头,跑的真快,不过我怪老子可不是省油的灯,你终究还是得乖乖的做我的干女儿…” 怪老子兴奋地哼着小曲,准备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臭老鼠和老酒鬼。 ****** “娜娜,你今天的气色看起来很不错啊~” 史艳文今天特意捯饬了一番,觉得必须得跟波娜娜破冰了,想了几天,他实在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波娜娜把头转向一边,不理会史艳文。 “娜娜,到底怎么了,你这两天,连一句话都不肯跟我说,就算是要判我死刑,你也要告诉我我犯了什么错吧!”史艳文一脸无奈的道。 “好,你想知道为什么?那你看看这些是什么?” 波娜娜从怀中掏出来了一叠画卷,拍在了史艳文面前。 “这都是什么?怎么是画的我和白琼~娜娜,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和白琼真的没什么的…” 史艳文越看越惊,这些画像,手笔之精致,就好像是画师近在咫尺,一笔一画临摹而成,抛开画中的内容不看,单单这些画都绝非是一般的画师能做到的。 “娜娜,这些…你从哪里得来的…” 波娜娜没好气道:“都是那个可恶的翻云魔君,他居然异想天开,想要收服我。还说想要… 他告述我,这段时间,冷大哥数次探寻静海宫,唯独不见你。说你是… 他久候不至,就拿这些旁门左道来恶心我,后来更是放言要用火来烧我,逼你们出现。” “我生气我自己,明知道翻云魔君是不安好心,可看到这些还是会生气。 又气你不争气,整天喝的烂醉如泥,你不知道冷大哥这段时间以来都在和翻云魔君隔空斗法么?翻云魔君能够将你和白琼画的这么精致,就能够将屠刀立在你的脑袋上。 我不知道翻云魔君心里是怎么想的,他明明恨你要死,却不肯先出手,反而是要等你们去静海宫一战。 我只知道,你这段时间,表现的太差劲了,差点就给冷大哥拖后腿了…史艳文…我不知道…我以为我会不在乎…可是,当我看到你以后,我…我心里很酸涩…我知道,我不应该…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史艳文大惊,万万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么多事,一时之间,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他以为波娜娜是在气自己当初点了她的穴道,害她被翻云魔君抓走;又或者是气自己当初明明说好的陪她一起复国,结果却把她抛在一边。 没想到,这中间竟然还有自己和翻云魔君的原因,难怪这么长时间,娜娜的身体丝毫未损,可是却因为心力交瘁,耗损了元气。 “娜娜,我错了~原来这段时间,不止是我在为你而内心焦灼,你也为了我而心力交瘁。都是我的错,娜娜…是我不争气。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冷大哥在奔波,我就是感觉自己很没用。自从被翻云魔君打败以后,我竟然连静海宫都不敢一探究竟,每天借酒浇愁,喝的烂醉如泥。还老是拖冷大哥的后腿,明明是冷大哥一直在为你的事情疲于奔命,可是我却口出恶言,差点就坏了和冷大哥的情谊,我真的…真的是很没用,对不起娜娜,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但是,娜娜,我要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和白琼真的没有任何的关系。 是,我是很感激她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但是我对她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其他心思,我只是感激她。娜娜,我根本就没有心思,也没有精力去想其他的人了~我的心里,只装得下你…” “史大哥~” “娜娜~” 波娜娜正色道:“我想,我们应该去向冷大哥好好学习,而且,你应该去向冷大哥道歉…” 史艳文点头附和,道:“不错,我是应该向冷大哥好好学习,在冷大哥面前,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什么事都不懂的毛头小子,我应该为之前对冷大哥的冒犯而好好赔罪~” 波娜娜噗嗤一声笑道:“你的的确确像一个什么事情都不懂的毛头小子,都是冷大哥和刘三爷把你照顾的太好了,你啊,就是缺乏锻炼。” 史艳文喜道:“娜娜,你原谅我了~” 波娜娜收敛了笑容,道:“你既然对白琼姑娘一点心思都没有,就不应该给她希望,你先是招惹了公主,后又是女暴君,现在又来了一个白琼,你真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了…” 史艳文大受委屈,自己明明白白心里只有波娜娜一个人,可是波娜娜却因为她们而生气。 好在他终归是明白现在不应该和波娜娜犟嘴,于是只能把委屈往肚子里咽,开始反思自己的不当之处。 史艳文斩钉截铁的道:“那我去和白琼姑娘说清楚…” 波娜娜拉住了史艳文,嗔道:“刚刚才说过,你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你这么跑去乱说一通,人家白姑娘该如何自处,她可是我们的大恩人,你这样,难道不是恩将仇报吗?” 史艳文无奈地道:“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想去谢谢她而已…” 波娜娜瞪了他一眼,道:“还是我去吧! 史艳文大喜,知道这件事情总算是翻篇了,不由地在心里面提醒自己,不要再犯这样的错了。 第三十五章 白琼 敲门声响起,白琼道:“请进~” “白琼~” “女神龙,找我有事啊~坐啊。”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啦,其实我今天精神好多了,所以想和你道谢。” “道什么谢啊,我没有特别为你做过什么啊~” “怎么会没有呢!史大哥就不止一次的提过你。” “史大哥~这又关他什么事啊?” “他赞许那一夜你的勇气,要不是你分散了翻云魔君的注意力,救人…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种小事,也值得他一提再提啊。” “我也知道大恩不言谢的道理啊,但是,既然你提起了,我也就说了,如果将来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报答~” “别再说了,再说我都要脸红了~其实…我觉得你跟史大哥才是天生的一对…” “我们曾经一起共生死,同患难,所以,才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你也曾经失意过…怎么了?是因为意欢公主的事么?” “那总是一道墙嘛!我不愿意做一个第三者…” “第三者?” “白琼,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啊~” “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更何况,你和史大哥相爱在先,这根本错不在你。 “你真的这么觉得吗?那你的意思是支持我了~听到你这么说,我的心踏实多了~” “难道没有我的支持,你的心就不踏实了?” “难免会患得患失嘛~” “听你这么说,我反而…” “不,白琼,在这个时间听到你这么说,对我来说,真的是大大的鼓励。” “这样啊,那~我在这边,就先预祝你和史大哥有情人终成眷属~” “但愿承你贵言了~怎么了,你不舒服啊,怎么脸色看起来好苍白。” “我…” “要不要我帮你请大夫…” “不~不用了…” “那…好吧…我不打扰你了,你先休息,等会儿一起出来吃饭。” 白琼勉强送女神龙出了房间,独自一人沉默不语。过了半响,收拾好了行囊,准备跟史艳文等人辞行。 “唉,白琼出来了,快点,饭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二齿殷勤道。 “就知道吃,没听见女神龙刚刚说,白琼姑娘不舒服吗?”小金刚上前关心道:“白琼,要不要我帮你去找个大夫,你哪里不舒服~” 白琼勉强一笑道:“不用了,谢谢你了,小金刚,还有大家。这段时间,我和大家相处的都很开心。不过,我想…现在应该也没有我什么事了,所以,我是来向大家辞行的。” 小金刚大惊,道:“什么?白琼,你要走啊~” 白琼道:“不错,我想,我应该继续上路,去寻找我的哥哥。” 小金刚小心翼翼地道:“那,那你不跟我们一起了吗?” “她当然跟我们一起~”突然,冷霜子推门道。 “冷大哥~” “是冷大哥回来了~” “白琼,你不要走,这个时候,我们大家正需要你~”冷霜子一脸陈恳地对着白琼道。 史艳文若有所思,道:“冷大哥,你是不是听到什么坏消息。” 冷霜子忧心忡忡道:“我得到消息,翻云魔君得到日月双剑后,就决定要打击武林正道,独霸武林。他的手段非常毒辣,凡是不肯归顺他的,都会遭到灭门之害~江湖上很多的小门派,都闻风丧胆,纷纷向他投靠了。” 史艳文一脸正气的道:“我们绝对不能够让他的邪恶势力继续做大,一定要阻止他。”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冷霜子再次向白琼恳请,道:“白琼,一场武林浩劫即将发生,我需要你跟我们一起并肩作战,消灭了蓝魔教之后,我们大家一起陪你去寻找你哥哥怎么样?” 众人纷纷挽留白琼,白琼感受到了众人的挽留和鼓励,道:“好,我决定留下来,跟你们一起作战。” 众人大喜,白琼又感受到了被人需要的感觉,她很开心。 ****** 女暴君又回归了蓝魔教,可苦了曾经得罪过女暴君的秦假仙,当初为了在蓝魔教立足,也不知道是脑袋进水了还是怎的,竟然得罪了这个女煞星,现在她又回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女暴君果然还记得当日的仇,对着秦假仙一番威逼利诱之下,就将其收为己用。 “恭喜魔君,贺喜魔君,又有七十二洞主来投,看来魔君君临天下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翻云魔君志得意满,道:“小事一桩,何足挂齿,本座还嫌太慢,本座等不及要君临天下了。” “启禀魔君,黑妖白魔二位护法已到~” “传~” “黑妖\/白魔参见教主,进攻京城事宜已经准备就绪~人马已经集齐,请魔君下令出发。” “干得好,本座很快就要坐拥天下了,吩咐下去,明早出发。” “遵命~” “等等~”女暴君道:“魔君,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魔君笑意满满,以为女暴君是在提醒自己曾经答应过她的事情,被势力膨胀冲昏了头脑的魔君一把搂向了女暴君,正准备对女暴君做些什么都时候。 孰料女暴君竟然避开了魔君,一脸正色的道:“此次出征,魔君御驾亲征,那么明月当然是要随侍在旁,可是,要由谁来留守这里呢?” 魔君恍然大悟,道:“是啊,这个本座到没有想过。黑妖白魔,就由你两个留守静海宫吧!” “是,魔君”*2 女暴君持有不同意见,道:“魔君,两位护法当然要一同随魔君出征啊~” 魔君无奈地道:“那总不能没有人留守吧!” 最后说来说去,竟然决定让秦假仙来留守静海宫,这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不过魔君和女暴君都同意了,也无人敢于反对,此事就定下来了。 ****** 黑暗中传来了两道声音。 “女暴君,翻云魔君现在已经被接连不断的胜利冲昏了头脑,藏镜人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吧!” “你说的不错,翻云魔君现在对我可谓是言听计从,哼~就凭他的道行,根本就不会是藏镜人的对手。” “看来,翻云魔君这条船注定是要沉没了…” “你不是跟翻云魔君是合作关系吗?” “合作?翻云魔君现在可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他现在已经膨胀了,就连雷光世祖都劝不了他,我又能有什么么办法~” “可如果翻云魔君倒了,我们怎么办?” “既然翻云魔君迟早船毁人亡,你就继续听命于藏镜人,我继续依附于雷光世祖,找机会扳倒藏镜人。有魔君顶在前面,我们只需要跟在在后面喝口汤就好了,什么称霸武林,什么君临天下,不过都是些虚名而已。” “你倒是看得清楚明白,可惜魔君却一点都不懂呢!” “翻云魔君自负武功,练成了紫光蚀体,已经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在他的心中,可并不认为自己会输给藏镜人呢!” “藏镜人要我伺机背叛魔君,给他致命一击,恐怕是准备致魔君于死地~” “恐怕这不过是藏镜人为了试探雷光世祖而设的局,他料定了雷光世祖必定去救魔君。他所忌惮的,从来都不是什么翻云魔君,只是雷光世祖而已~” “如果世祖救了翻云魔君,那日后我又该如何自处?” “化明为暗,彻底隐综匿迹。对了,你要特别注意一个人,她有可能会是我们的突破口。” “你说的是谁~” “白琼,冷霜子对她非同一般,也许,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那么简单。” “我有一个问题,雷光世祖为什么不亲自去对付藏镜人,藏镜人的身份不是早就暴露在了你们的面前了吗?” “你还不明白吗?藏镜人是藏镜人,冷霜子是冷霜子,等什么时候藏镜人等于冷霜子时,世祖自然会出手。” “原来雷光世祖是想让藏镜人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既然你已经明白了,那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吗?” “我明白了,我会潜伏在藏镜人身边,暗中搜集情报的。” ****** 女暴君走了以后。 雷光世祖驾驭着轮椅缓缓从密室出来。 “弟子拜见师尊~” “不凡,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吗?” “咱们总得给藏镜人一个出手的机会,他向来喜欢谋定后动,不喜欢冒险,遇事冷静,这既是他的优点,同时也是他的缺点。他忌惮师尊,所以从不肯轻易出手,若要出手,就必定是要有十足的把握。” “为师明白了,要让他自以为明白了为师的底细,他才会出手。” “师尊英明,所以弟子先抛出翻云魔君这一身份,诱他出手,好提前估量一番他的本事,再借此机会让师尊救场,让他了解师尊的底细。” “可这实在太过于冒险了。” “弟子恐怕时间拖的越久,局势对他就越有利。之前他的布局,连弟子都着了道,若不是弟子提前打乱了他的布置,只怕到时候连怎么栽的都不清楚。若只论谋划,弟子惭愧,恐怕不是他的对手。但弟子向来喜欢做的就是乱拳打死老师傅,像他这种喜欢谋定而后动的人物,往往都会栽在这种地方。” “弟子已经将精锐手下化整为零,借助这次机会搬运到各地藏匿,由黑妖白魔二位护法统摄。另在蓝魔教旧址重新布防,并且差人将这段时间得来的金银财宝,武功秘籍等运往一处后备秘地,弟子想请师尊坐镇此处。全面放弃静海宫,此处已经被藏镜人和朝廷盯死了,拿在手中已是无用。此次进攻京城,就让那些乌合之众与利欲熏心之辈去吧,让翻云魔君成为藏镜人和史艳文等人的靶子,此番合该好好称量一番所学,放手与他们一搏。” “好气魄~不凡,你尽管放手去做,为师会替你收尾。” “多谢师尊。” 第三十六章 魔君再败(上) 静海宫,女暴君半躺在胡床上,怡然自得的饮着酒,道:“消息散出去了吗?” 看见秦假仙畏畏缩缩的丑样子,女暴君怒道:“你不会连这种小事都办不好吧!那我要你何用?” “不不不,小的已经办妥了,亲自将消息传给了史艳文和冷霜子两个,他们连夜就出发了。”秦假仙提起了胆子道:“不过我有一件事情想不通,我们进军这件事情干嘛通知他们啊,要是魔君知道了…” “住嘴~”女暴君用危险的眼神看着秦假仙,道:“少废话,多做事~我保你可以活久一点。” 秦假仙哆哆嗦嗦的道:“是…” 女暴君吩咐道:“明天我和魔君出发的时候,你就乖乖的呆在静海宫,听我的指示。” 秦假仙还是有些犹豫,道:“不过…这…” 女暴君有些不耐烦了,道:“怎么了,还有事吗?” 秦假仙豁出去了,道:“我知道这件事我不该说,可是我想问个明白,为什么要我留守啊?” 女暴君奇怪道:“要你留守,你有什么不满意吗?” 秦假仙连忙道:“不是不是,我是害怕~” 女暴君轻蔑一笑,道:“害怕?害怕什么?你是害怕…我杀了你~” 秦假仙一哆嗦就跪下了,磕头如捣蒜,道:“女暴君饶命…女暴君饶命啊…你知道我这个人…” 女暴君喝道:“你还是个人吗?” “我…对对对,我不是人,我这个人…啊不…我一生也干不了什么好事,也干不了什么坏事,如果你把这件大事交给我去办的话,我怕我做不好…”秦假仙是真的真的害怕了,他感觉自己的小身板儿承受不了这件事情的后果。 “住嘴~我告述你,我女暴君能够看得起你,是你秦假仙前世修来的福气,我叫你办事,你还敢讨价还价,从现在开始,你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就是听我的指示;二就是让我用鞭子把你给抽死~”女暴君已经不耐烦跟秦假仙扯皮了。 秦假仙对女暴君的鞭子是怕的要死,上次惹了这个煞星,被抽了两鞭子,到现在都还没好,那滋味儿,简直是痛入骨髓,如附骨之蛆,生不如死啊。只好硬着头皮表示一定会听从女暴君道吩咐,将事情办好。 如此,女暴君才算满意。 怪老子新鲜出炉的干女儿艳伞正在有模有样的练功,得到了怪老子的大力夸赞。 艳伞却已经对现在的生活失去了兴趣,一心只想着何时能够去外面逍遥。 “唉!义父,你看那边那些人鬼鬼祟祟的,他们想干什么?” 艳伞眼睛滴溜转,估计是想借机溜出去玩一圈。 怪老子本来是准备揭破她的小心思,没想到却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道:“我看这些人一定有问题…” “那我就去看看,我去了~” 话还没说完,艳伞就已经看不到人了。 史艳文一行人日夜兼程,迅速赶赴京城,冷霜子和史艳文一路都是忧心忡忡,敏锐的波娜娜恳请史艳文不要再次丢下自己,她也想和史艳文等人并肩作战。 史艳文发誓再也不会了,波娜娜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要永远在一起。” 二人相拥,格外珍惜这片刻的宁静。 另一边,白琼对着月色,沉湎在和史艳文短暂相处的记忆里,冷霜子担心白琼受夜露侵袭,陪她一起坐着聊天,劝她早点休息。 白琼笑道:“冷大哥,听你说话的口气,感觉好像你是我哥哦~” 冷霜子道:“你哥对你说过这样的话吗?” 白琼失落的摇了摇头,一脸希冀道:“虽然没有,但在我想象中,应该是这样子的。” 冷霜子失笑道:“我要是你哥的话,我就会劝你,对感情的事不要太过执着,要不然到头来,只有苦了你自己。” 白琼小心翼翼地道:“冷大哥…你这是过来人的话?” 冷霜子下意识道:“你在说什么啊~” 白琼微笑道:“没想到冷大哥也是个会逃避的人啊~” 冷霜子疑惑道:“我?” “是啊~”白琼肯定道:“扪心自问,难道你真的能够放开吗?” 冷霜子沉默不语。 这段时间大家一直在赶路,相比史艳文和波娜娜一路上有说有笑,小金刚和二齿打打闹闹,冷霜子和白琼一路上就温馨了许多。 白琼久违的感受到了被人照顾的感觉,内心深处希冀冷大哥如果要是自己的哥哥该多好,可是她也只能埋藏了这份心思,努力维持着这份温馨的感觉。 艳伞和怪老子一道离开了草庐,居然在路上遇到了史艳文和波娜娜。 怪老子给史艳文介绍了自己新收的干女儿艳伞,看着一刚一柔两个弟子,像是百花争艳一般,怪老子心里不知道有多美了。 见艳伞和波娜娜刚刚稍微有点过节,怪老子道:“你们两个这是不打不相识,你师姐就是鼎鼎大名的苦海女神龙,你可要多向你师姐好好学习。” 艳伞不好意思的一笑,很快就和波娜娜打的火热,二人将怪老子和史艳文反倒是丢在了一边。 四人互相交换了情报,确认了现在情势危急,艳伞主动请缨,要去帮忙。 临近京郊,急于赶路的冷霜子和小金刚等人,竟然在郊外树林里碰面了,干脆就正式会师,小金刚对白琼产生了蒙蒙胧胧的感情,白琼看着天真无邪的小金刚,会心一笑,祝福他早日找到他内心真正心仪的人。 白琼也对冷霜子产生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但是她并不想破坏和冷大哥之间的温馨氛围,只能将这份情感埋藏在心里,时不时拿出来舔舐一番,便觉得很是满足了。 突然间冷霜子示意大家小心,自己却悄无声息的躲在了路边,原来是一小股蓝魔教的人,只听到他们说道:“大家快点,魔君已经在城外十里的十里坡等着我们了”。 众人纷纷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跟了上去,可惜却并没有得到其他有用的消息。 魔君采取化整为零的方法,的确是很有效,现在成功在京郊会师的蓝魔教众,已经不下万余,这是一股多么可怕的力量,而且蓝魔教众还在源源不断赶来的路上,众人纷纷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冷霜子道:“咱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一定要早点将消息传给皇上,早做准备才好,虽然现在离京城已经不远,但是…二齿…对了,让飞轮腿二齿去报信,一定还来得及的…只是路上要千万小心…” 二齿拍着胸脯保证道:“冷大哥放心,哈咩~二齿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皇宫,偏殿议事厅。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这帮乱臣贼子,真是岂有此理?”皇上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自己可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二齿也顾不得什么皇帝威严了,急切道:“冷大哥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才兵分两路,让我先回来报信的。” 皇帝忧心忡忡地道:“是冷卿家让你回来报信的,那这消息就应该不会有错了,蓝魔教竟然有这种阴谋,为什么各地方的臣子们都没有消息上报?” 二齿抓了抓脑壳,道:“哈咩,冷大哥说过,这次蓝魔教众是一小股一小股来的,什么整什么零的…” 皇帝恍然大悟道:“翻云魔君果然高招,采取了化整为零的方法运兵,慢慢集结兵力,才让各地方没有察觉~” 二齿急道:“哈咩~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皇帝正色道:“朕可以调集大军对付那些蓝魔教众,可是却没有高手来对付翻云魔君,只能等冷卿家和一字并肩王到了再说了,不过在此之前,禁卫军一定要严密护卫京师。” 城外,十里坡。 魔君一脸凝重,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京师已经戒严,难道我们走露消息了吗?” 女暴君倒是不以为意,道:“魔君请息怒~我们大队集结,人多嘴杂,消息,难免会走露出去~” 黑妖白魔亦道:“是的,魔君,反正现在我们大队人马已经齐集,不妨趁京城禁卫军还未站稳脚步,赶紧进攻,来个攻其不备~”*2 魔君若有所思,似乎有些犹豫不决,道:“你们说的也有道理…” 女暴君立即反驳道:“不,不成,我们自己都还没有站稳脚步,如果这样做的话,不就乱了阵脚了吗?” 黑妖白魔道:“可是,如果消息扩散,各地方勤王出军,对我们更是不利…尤其是史艳文他们若是得到消息,一定会…”*2 “住嘴” 女暴君笃定的道:“史艳文他们一定还认为我们还在静海宫,你说他们怎么得到消息…” “好了,别吵了~” 魔君已经有了决断,道:“两位护法的看法不无道理,女暴君你见解独到,本座既然来了,就不怕任何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黑妖白魔~” “在…” “女暴君~” “在…” 魔君发号施令,一脸肃穆,道:“本座命你们明天做第一波进攻,先探探虚实。” “遵命~”*3 城外,蓝魔教众正在与京城禁卫军酣战,恰好史艳文和冷霜子等人及时赶到,冷霜子嘱咐白琼和小金刚对上了蓝魔教的左右护法,自己却对上了女暴君。 在史艳文他们众高手的加入下,禁卫军很快就有了赢面,女暴君见势不妙,突施重手逼退了冷霜子,撤出了战斗,带着人马撤退了。 十里坡,看见女暴君他们败兵而回,魔君气急:“女暴君,你说,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高手,史艳文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女暴君恍恍惚惚地道:“我不知道~” “岂有此理~” 魔君定了定心神,冷笑道:“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就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通通都消灭好了。 就这样,明日太阳一出,我翻云魔君就亲自出马,把史艳文,女神龙通通杀的尸骨无存,呵呵呵呵呵呵~” 突然,魔君止住了笑声,道:“女暴君,你怎么了,怎么脸色不好看?今日初战失利,我又没有怪你~你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魔君一脸快意,道:“对了,你今天伤了冷霜子,这可是大功一件啊~说吧!你想要什么奖赏啊~” 女暴君迅速收拾心情,道:“这不过是一点小小的功劳而已,又算得了什么?不如~等明月立下了更大的功劳,魔君你将自己赏赐给我可好啊~” 魔君哈哈大笑,搂着这个妖娆美人,道:“要不是为了明天大战,需要养精蓄锐,本座现在就可以将自己赏赐给你~” 第三十七章 魔君再败(下) 日前女暴君为了脱离战场,突施重手逼退了冷霜子,竟然趁其不备,重伤了他。 冷霜子很是自责,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在这么重要的关头,令我方损失了一大战力。 众人纷纷安慰冷霜子,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冷霜子也是人,又不是神,受伤也是在所难免,怎么能够自责呢!所以现在更应该安心养伤才是。 史艳文道:“还好冷大哥冷静理智,经验丰富,让二齿提前回来报信,不然就遭了~” 冷霜子一脸庆幸,道:“重要的是,赶到了翻云魔君前面,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正在这时,皇上驾到。 众人纷纷参见皇上,皇帝扶住了冷霜子,握着他的手道:“冷贤卿不必多礼。” 冷霜子连忙请罪,道:“微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皇帝一把托住冷霜子,不让他大礼,道:“爱卿衷心护主,何罪之有?好好养伤,只是今日我方损失一员大将,若是明日叛贼兴兵来犯…” 史艳文见冷霜子脸色不好,皇帝又意有所指,遂主动请缨,皇帝果然大喜。 皇帝走后,冷霜子忧心忡忡,道:“恐怕明日魔君一定会亲自出手,艳文,你一定要格外小心。” 史艳文重重点头,坚定的道:“知道了。” 第二天,京郊,城外。 翻云魔君果然亲自出马,带着蓝魔教众,女暴君,二位护法,与禁卫军遥相对峙。 史艳文一方,禁卫军,怪老子,波娜娜,小金刚,二齿等人,与蓝魔教遥相对峙。 翻云魔君今天仍旧是一袭黑色武士服,外罩降紫色衣衫,不过袖口紧扎,旗风猎猎之下,显得更加的卓尔不群,霸气凛然,气焰滔天,直压的对面喘不过气来。 魔君上前,对着史艳文嚣张道:“史艳文,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不想死的,你们还是乖乖投降吧~” 史艳文今天也是白色的武士服,英气逼人,直如松柏,悍然顶住了魔君的压力,正色道:“翻云魔君,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魔君哈哈笑,气焰更盛,道:“就凭你们?手下败将,还敢言勇?” 女暴君亦娇媚地道:“魔君,让他们见识一下,你手上这一双日月双剑的厉害,以日月双剑,结束他们的性命。” 怪老子气愤不已,道:“你这个女暴君啊,我觉得你还真是奇怪,你到现在还是死性不改啊。可惜我们救你好几次,你的良心简直是喂了狗啊。” 女暴君正色道:“那是我一时糊涂,竟然搞不清楚,谁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英雄。魔君,就用这两把剑,杀了他们,好替我出一口气。” 魔君定定的看着女暴君,仿佛是看穿了什么一样,豪迈地道:“杀鸡焉用牛刀,就凭本座这双肉掌,就足以傲视武林了。黑妖白魔,护好日月双剑,等本座杀了史艳文他们,你们就与女暴君一起歼灭了其他人。” “属下领命~”*2 魔君哈哈大笑,豪气干云,“明月,你替本座掠阵,本座这就去杀了他们,替你出气。” 女暴君忧心忡忡地道:“魔君,这几个人的武功加起来,不可小觑啊…” 魔君自信满满,满不在乎地道:“这些人中,除了怪老子还有一战之力,其他的通通都是本座的手下败将,收拾他们,不值一提~明月,你今天怎么这么啰嗦,你觉得我翻云魔君会不是他们的对手吗?” 女暴君还要说什么,魔君已经越过了她,上前对史艳文道:“上次静海宫一战,本座还没有尽兴,你就跑了。现在,咱们公平一战,你应该不会再跑了吧!” 史艳文肃穆地道:“翻云魔君,我看今天该跑的人是你才对。” 魔君邪魅一笑,大气手一挥,道:“史艳文,本座也不欺你~今天就好好与你过过招,不论你们是群殴还是单挑,本座都一力接下,就让你们这些井底之蛙,好好见识一下本座的盖世神功,不灭魔躯。” “众人听令,没有本座的号令,谁都不许出手,明月,为本座掠阵。” “得令~” 史艳文有些意外,道:“翻云魔君,你总算是光明正大了一次。可惜我不会如你的愿,上你的当,你此次冒天下之大不韪,犯上作乱,无论如何,我都要阻止你。” 魔君已经失去了继续打嘴炮的兴致,道:“啰嗦,看本座今天如何碾压你们。” 说着魔君双臂一展,主动催动紫光蚀体,冷然一笑,竟然等着史艳文先行出手。 史艳文见魔君气焰滔天,不愿意弱了气势,也催动了纯阳之体,攻了上去。 二人以快打快,招招致命,拳拳到肉,打的是热血沸腾,凶险万分。 魔君已经逐渐掌控了节奏,于是就加快了速度,身法施展开来,入目所及,都是魔君的残影。史艳文抵挡不及,只是数招就被魔君逮到了机会,一脚给踢出了战场。 见史艳文不是对手,怪老子道:“别讲什么江湖道义了,大家一起出手。” 魔君一脸邪魅狂狷,兴奋道:“早这样不就好了,本座可还没尽兴呢!” 哪怕是以一敌五,亦丝毫无损魔君嚣张的气焰。 魔君动真格了,以上乘身法与五人大战,史艳文等人都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 魔君犹嫌不够,竟然用出寒光魔决上记载的神通,化使出五个分身,每一个都拥有魔君的全部功力,打的众人苦不堪言。 数招过后,功力最弱的波娜娜和二齿最先抵挡不住,被魔君击倒在地。接着是小金刚,他虽然战法惊人,可功力太浅,对于魔君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很快就步了二人的后尘。 魔君收回了三个分身,怪老子和史艳文的压力就更大了。很快,不善战法的怪老子被魔君瞅了一个空子给逼退了。只有史艳文还在勉力支撑,可现在是以二敌一,很快两个翻云魔君连环给了史艳文一掌,彻底将他击倒在地。 “乖乖,这还是人吗?”二齿小金刚咽下了一口唾沫,却只觉得满嘴苦涩。 “史大哥,你没事吧!” “我还撑得住!” 怪老子凝重地说道:“超凡入圣,神通自成。想不到翻云魔君居然走在了我天下三奇的前面,枉费我成名多年,竟然还比不过一个后生小子。” 魔君收回了所有分身,落在了地上,傲视群雄,霸气凛然,所向披靡。嚣张的道:“算你有见识,不像那些连宗师都没见过的井底之蛙~” 怪老子气道:“我说你这人,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气人,我怪老子好歹也是专攻奇门的宗师,打赢我算什么。这也就是我天下三奇中最善战法的醉弥勒没来,不然你早就败了。” 趁着二人说话之际,众人已经调理完毕,对视一眼,使出了最终技。 只见四人以史艳文为中心,纷纷将功力传给了史艳文,史艳文的纯阳之体终于展露出了该有的威能,一时间气势大涨。 “有点意思了~”魔君接下了史艳文一掌,感受到了纯阳之体的厉害,赞了一句。 现在才算是势均力敌的战斗,不过史艳文终究还不是宗师,更不能持久。是以他直接使出了宗师级别的纯阳掌,史艳文在纯阳掌这一招上侵淫多年,精纯高深,威力无匹。 魔君不敢大意,也不运使护体罡气硬接了,直接提起全部功力,以掌对掌,以攻对攻,一时间竟然形成了比拼功力之局。 然而任谁都不知道,比拼功力的结局如何,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暗暗替史艳文加油。 女暴君现在内心充满了矛盾,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一向不被她看在眼里的翻云魔君居然拥有如此的威势。 翻云魔君虽然看起来刚愎自用,又志大才疏,可是他既然拥有无敌于天下的武功,那这些还真的就不能算是致命的缺点了。 这样的人物,难道真的要被藏镜人给硬生生折断吗? 突然,镜主的声音传来:“女暴君,还不快动手。” 女暴君心中一惊:“镜主竟然在观战~” 来不急多想,女暴君只能运使全身功力,毒蝎鞭直奔与史艳文对掌的翻云魔君而去。 公子羽早就察觉到了一丝隐隐约约的危险,如芒刺在背,暗道,“肯定是藏镜人在背后窥伺。” 他看起来全力以赴,与史艳文比拼功力,实际上已经悄然运使了明玉功,本就白皙的肌肤隐隐现出了玉色的光芒,隐隐约约,整个人似乎都变得空明透彻起来,在紫光蚀体的衬托下,如妖似魔。 明玉功在体外形成了一个个无形的漩涡,疯狂的吸收着天地元气,他要尽快恢复巅峰时刻的功力。 公子羽毕竟是有系统挂在身,他早就通过藏镜人试探性的一招,确认了藏镜人是宗师中期的修为。 要不是系统提示,他恐怕也不能只通过当初和冷霜子打了一架,就确认了他的身份不简单,后来更是直接认定了他就是藏镜人,更是雷光世祖的孽徒。 话说回来,女暴君的毒蝎鞭袭来,先是击破了明玉功吸收天地元气的无形漩涡,后又碰上了明玉功的护体罡气,最后击打在了公子羽的背上,激起了紫光蚀体的护体真气的反击。 硬生生在比拼功力的时候受了这一击,魔君到底是不能无动于衷。猛的催发出了十二成的功力,强行迫开了纯阳掌掌力,将史艳文击飞。 史艳文飞身而下,落在了地上,内俯已经受了不小的震荡,只得开始调理气息。 “女暴君…” 魔君踉跄了一下,口中吐出森寒冰冷的话语,“蓝魔教众听令,杀…” 事情出乎意料的反转,只见翻云魔君竟然舍弃了史艳文等人,悍然杀向了女暴君。 一击之后,女暴君看也不看,早就按照镜主的指示,没入了密林中。魔君紧追不舍,蓝魔教众与禁卫军开始乱战。 众人没想到一场大战竟然会以此等戏剧化的结果收场。 怪老子以琴音相助,史艳文和波娜娜从黑妖白魔二位护法手中夺回了日月双剑,黑妖白魔对视一眼,扔出了烟雾弹逃之夭夭。 魔君带来的教众,因为群龙无首,能成功厮杀突围的并不多。 魔君劈空一掌,印在了女暴君的背后。女暴君吐了一口鲜血,在魔君步步紧逼之下,只能强忍伤势飞速逃命,未几,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来。 魔君满目森寒,浑身冒着寒气,对着女暴君喝问道:“都怪我太大意了,你终究还是向着你背后的藏镜人,本座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镜主当面,女暴君终究还是横下心来,硬气地道:“你哪一样都比不上…” 魔君大怒,道:“既然这样,你就去死吧~” 含怒一击,却击了个空,女暴君瞬间被藏镜人移形换位,护在了身后。 藏镜人御使劈空掌力,袭向了魔君。 魔君使出借力打力的功夫,凭借身法辗转腾挪,终究还是被如附骨之蛆的掌力及身,当即吐了一口鲜血。 藏镜人又是一掌,魔君终于提起十二成功力与藏镜人硬拼了一招,却被击飞数丈,翻滚着倒在了地上。 一朵绿色的烟花炸开在了空中,是魔君的求援信号。 藏镜人搂着女暴君,瞬间后退,片刻间就不见踪迹。 第三十八章 鞑靼复国 看到魔君的求援信号,最先到场的不是蓝魔教众,反而是携日月双剑而来的史艳文和波娜娜。看见魔君口吐鲜血,跌倒在地,二人不敢大意。 史艳文喝道:“翻云魔君,你图谋不轨,作茧自缚,终于遭到报应了。” 魔君挣扎着站了起来,呵呵冷笑道:“本座翻云魔君,神功盖世,武功天下无敌,今天是时运不济,并不是你们胜了~” 面对手持日月双剑的日月剑主,受了重伤的翻云魔君依旧强势。 只可惜他现在面色苍白,嘴角还在滴血,除了放狠话,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反击史艳文和波娜娜的本钱了。 突然黑妖白魔率领蓝魔教众杀了过来,史艳文和波娜娜分心了片刻,魔君立马抓住机会,顿时身形一闪,逃命而去。 眼见魔君已经不见踪迹,史艳文和波娜娜只好杀向了蓝魔教众,黑妖白魔故技重施,又扔出了烟雾弹逃之夭夭。 话说另一边,藏镜人救走了女暴君,为她稳住了伤势,让她休养生息,暂时不必为了日月双剑的事情奔波。 与此同时,元气大伤的翻云魔君也终于摆脱了追击,让白魔去找雷光世祖汇报情况,而黑妖就随侍身边,听候调遣。 魔君心中一动道:“是时候了,你去将本座暗藏的精锐人马秘密搬运到后备基地去。” 黑妖焦急地道:“可是,魔君,你现在身负重伤,身边没有人手,如何对付追兵。” 魔君冷笑道:“没有人手,才好方便本座隐踪匿迹,那个叛徒,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本座宁愿死,也不会让他如愿的。” 黑妖踌躇道:“那世祖他老人家那里…” 魔君一脸无所谓地道:“你就说,本座重伤,需要好好休养,让世祖他老人家替本座将家底看好了,待本座伤势复原,避过了这一阵风头,自会去见世祖。” 黑妖终于道:“魔君千万小心,属下告退。” 人都走光了,公子羽立马切掉了永久皮肤,本尊大号上线,唤出了九天玄光,瞬息千里,出现在了昆仑山光明顶。 没办法,这次是真的伤的太重了,而且还是最难调理的那种内伤,只能够跑来寻求老帅锅的帮助了。 当初女暴君的一鞭子,就让他内息紊乱,谁让他那会儿正在和史艳文比拼功力,不能够全力御使明玉功的护体罡气,最后还是以紫光蚀体的护体真气硬扛了下来,藏镜人还真是会找时机。 后来又挨了藏镜人两道掌力,更是让他五脏六腑移位,体内侵入了大量的异种真气。虽以天蚕魔功吞噬了异种真气,又稳住了五脏六腑的伤势,可是内伤就没办法了,只能够慢慢调理。 偏生又被史艳文和波娜娜连番追击,根本就没有时间来调养内伤,以至于伤势更是加重了不少。好在终于摆脱了追击,赶走了黑妖白魔,才得以安生,真是活受罪。 都说人处在危险的境地,会本能寻求最亲近的人来庇护自己。公子羽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便宜老爹沈沧海,虽然和他第一次见面就打了一架,可是父子俩后来不还是有了革命的友谊嘛。 现在伤势严重,公子羽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老帅锅了,没办法,爹坑儿,儿坑爹,多正常啊。 “你怎么搞的,伤势这么重?”看见公子羽凄凄惨惨的模样,沈沧海大惊失色。 公子羽脸上有些挂不住,这次是他托大了,差点玩脱,赶紧道:“爹,先别说了,帮我疗伤要紧。” 花了一日夜功夫,合二人之力,公子羽终于稳住了伤势,沈沧海这才来得及问道:“你不是去调查蓝魔教去了吗?怎么现在伤成这样?还有蓝魔教,那个翻云魔君是怎么回事啊?” 公子羽有些不好意思了,支支吾吾地道:“这个…你猜啊~” 沈沧海回想了一下有关于蓝魔教和翻云魔君的情报,试探性的道:“不会是你搞的鬼吧!” 公子羽有些吃惊,这老爹猜的有点准啊,干脆承认了,道:“不错,本座就是翻云魔君。” ??? 看见沈沧海已经失去了表情,公子羽才反应过来,原来老爹真的只是随口一猜:“爹,你没事吧?” 沈沧海忍不住又问道:“你真的是翻云魔君?” 公子羽一脸理所当然的道:“如假包换啊~” 沈沧海感觉内心被一万头草泥马反复碾轧,好在他并不知道这句国粹。“你说去调查蓝魔教,结果就去搞了这么大的乱子出来?行啊,你的本事还真大啊,一会功夫不见,都翻天了!” 公子羽摇头叹息道:“爹,你心理承受能力还是不行啊!” 沈沧海终于忍不住,气道:“既然你本事这么大,那你就自己调理伤势吧!你老子我不伺候了。” 公子羽连忙道:“爹,别生气嘛!大不了过后翻云魔君加入昆仑魔教好了!” 沈沧海沉思片刻,改口道:“算了,你这伤势不轻,我还是先帮你疗伤吧!这件事情除了我,还有谁知道?” 公子羽风轻云淡地道:“还有老舅啊~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忙,也没时间好好和他聚一聚。不过他和我提起过,他要查的事情有眉目了,还让我顺手替他解决了一些麻烦,我这段时间弄到的资源,可有一半贴补了他。” 沈沧海按捺住怒火,道:“你娘和你媳妇儿都不知道?” 公子羽不好意思地道:“哎呦,我可不敢让她们知道,再说了,现在你和老舅都知道了,我也就放心了,嘿嘿” 沈沧海无语了,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子羽就从遇见雷光世祖开始讲,到用马甲拜他为师,借此收伏蓝魔教,发现现在的蓝魔教跟幕后黑手没有太大的关系,上一任教主失踪,估计是因为研究出了这种蛊毒被那个幕后黑手抓走了。 后来的事情,估计老爹也都知道了,公子羽着重讲了藏镜人和雷光世祖的关系,以及自己的马甲和藏镜人的关系。 沈沧海沉吟道:“雷光世祖,我知道这个人,20多年前,他可是赫赫有名的邪派高手,他的寒光魔决可是一门很邪门的武功,你竟然拜他为师,难不成也学了这一门武功?” 公子羽肯定的道:“我知道爹在担心什么,寒光魔决这一门武功,的确是很邪门。这门武功的修炼进步很快,一旦适应了这种武功飞速进步的快感以后,就会想尽千方万法,让自己勇猛高进,最终不可避免的堕入魔道。” 沈沧海苦笑道:“算了,你现在也是宗师,为父已经指点不了你什么了,你自己好自为之。记住,千万不要急功近利,以你现在的年纪,武学殿堂的大门已经为你敞开,日后前途无量。哎,日后为父说不定还要指望你了。” 公子羽赶忙安抚住老爹,道:“爹,你怎么能够这么说?爹你沉寂了这么多年,积累已经是雄浑无比,日后的路自然会比我好走许多,不像是我一路高歌猛进,日后若遇到艰难,恐怕是要受挫。不管怎么说,只要推开了这一扇大门,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线上,我还希望到时候跟爹一起并肩作战呢,爹你可别想偷懒。” 沈沧海哈哈一笑,豪气干云的道:“为父可不能被你看扁了,你小子的确是大气运之辈,你进步越快,为父只会越骄傲,更加有气力。只不过你现在的武功越来越驳杂,虽然你已经是宗师了,可是武道根基这件事情,自然是越纯越好,若是囫囵吞枣,反而会1+1<2,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公子羽自信一笑,道:“这一点我早就察觉到了,爹放心,我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了。” 沈沧海对着儿子咂咂称奇,道:“看来你小子还另有际遇啊,不过最近,你小子就给我安心的在光明顶养伤,现在外面风声鹤唳,你可千万不要再到处乱跑了。” 公子羽自然是点头应了不提。 又说回到了藏镜人。 藏镜人的计谋他一眼就窥破了,可惜在武功方面,他确实是比不得对方。之前行险,也不过是为了在史艳文他们心里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尽快完成任务三,仅此而已。(嘴硬) 开玩笑,要真的是遇到了必死之局,他公子羽会乖乖披着马甲去受死?那披马甲的意义何在? 连系统都提示,当前副本难度很大,让他合理利用资源,他公子羽又不是第一天当反派了,还用得着提醒吗? 翻云魔君的身份,也只能够迷惑藏镜人一小段时间,都不用公子羽放水,他很快就会将殷不凡和翻云魔君联系起来。 本来嘛,殷不凡坠崖,翻云魔君出现,崖底还囚着雷光世祖,这因果关系一目了然啊。 至于女暴君,不过是一步闲棋而已,他也很想知道,女暴君会不会对藏镜人输出暴击伤害。 公子羽匿了。 史艳文等人协同禁卫军,穷搜天下,连翻云魔君的一根发丝儿都找不到。 史艳文道:“看来翻云魔君此番元气大伤,短时间内是无法继续兴风作浪了,不如…趁此机会,收复了静海宫,光复鞑靼国。” 波娜娜道:“史大哥说的没错,正要趁此机会,一举铲除蓝魔教这一邪恶势力。” 二人协同禁卫军,赶赴了静海宫。静海宫连一点抵抗都没有,府库大开,空空如也。 史艳文道:“太好了,蓝魔教群龙无首,静海宫眼看就要被收复了。” 波娜娜道:“听说是秦假仙留守静海宫,他不会是已经逃跑了吧!那…岂不是说,蓝魔教已经被我们给歼灭了…” 史艳文道:“不管怎么说,静海宫的确是被收复了。娜娜,你终于做到了,恭喜你~” 波娜娜道:“史大哥,谢谢你为了我们的国家所做的一切,我代我们国家所有的百姓向你说一声谢谢~” 史艳文道:“女神龙严重了,这不过是江湖锄强扶弱,拔刀相助的真情义,应该的。对了,现在你应该可以继承王位,光复鞑靼国了。” “嗯~” ****** 山洞里,殷不凡找到了女暴君,道:“女暴君,你的伤势如何了?” 女暴君吃了一惊,发现是殷不凡,才松了一口气,道:“殷不凡?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殷不凡道:“这重要吗?好了,看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镜主还有什么安排吗?” 女暴君捂着胸口,面色苍白的道:“没有,他让我安心养伤,暂时不必为了日月双剑费心。” 殷不凡嗤笑一声,道:“他现在当然不要你为日月双剑费心了,他还要借机让史艳文和波娜娜去对付翻云魔君呢!” 听得翻云魔君,女暴君心中一动,道:“翻云魔君…他现在怎么样了?” 殷不凡玩味道:“我以为…你会希望他死了才对。” 女暴君慌乱道:“我…我不知道,我心里有些乱,翻云魔君…这次是我对不起他,怎么说我现在和他也是同一阵营的…” 女暴君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准备说服殷不凡。 殷不凡瞬间来了兴致,若有所思地道:“明月,你不会是被翻云魔君给俘虏了吧?” 女暴君恼羞成怒,道:“殷不凡,你闭嘴…我只是担心翻云魔君会对付我。” 殷不凡恍然大悟道:“哦~这样啊,那我告述你,翻云魔君现在元气大伤,虽然保住了命,可现在也无法对你做些什么了,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女暴君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救了翻云魔君。” 殷不凡一脸理所当然的道:“当然是我…世祖他老人家很生气,翻云魔君现在已经失势了…现在蓝魔教是我做主~” 女暴君喜道:“那,明月就恭喜你了。” 殷不凡无所谓的道:“好说~好说~史艳文和日月双剑应该快回来了,你又该有的忙了,我就不打搅你了,你安心养伤吧!” 女暴君忙道:“等等…不凡,你告述我,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殷不凡不解道:“怎么,你现在内心已经感到迷茫了?” 女暴君恍惚了瞬间,喃喃道:“迷茫…” 瞬间又恢复如常,道:“哼~我现在虽说是已经知道了镜主的身份,可正如你说的,藏镜人是藏镜人,冷霜子是冷霜子。所以我每次面对他时,都不知道该如何自处,我看不清他的想法,他的思路,他的行事风格,我觉得镜主…镜主他好像…” 殷不凡笑道:“好像什么?像一个神经病?他一边阴谋暗算史艳文等人,一边又去救他们,让你无所适从了! 呵呵~明月,你其实大可以不必这么累,你就当藏镜人和冷霜子是两个人来对待好了,反正你对冷霜子如何,镜主都是无所谓的。 不仅如此,你甚至还可以借机会调查他,只要你对镜主“忠心耿耿”,冷霜子是不会对你如何的。” 女暴君惊讶的道:“还可以这样吗?你还真是了解他,难怪镜主会觉得你将来会是他的一大妨碍,竟然漠视你的生死~” 殷不凡继续道:“所以明月,你就听从他的安排,做一个忠心耿耿的属下好了。只要你不多想,不反抗,安心当他的工具,就有机会从背后给他致命的一刀。我相信,这一天,不会太久的…” 第三十九章 父子甥舅 “系统,调取当前副本任务完成进度。” 叮~任务一夺取日月人三剑,通过任务道具空间获取日月人三剑天命值,奖励完美掌控天蚕魔功魔性一次…当前进度2\/3… 任务二摆脱藏镜人的控制,快意人生…奖励掉落天命值…当前进度20%… 任务三打击天命之子史艳文(史天云)的自信,促进天命之子史艳文与天命之女波娜娜的感情发展…ps:一个合格的反派,必须得针对主角,然后让主角跑掉,最终被主角打败…奖励反派天命值…当前任务已完成… 任务四此任务为长期任务,称霸天下,当进度为35%…当分任务进度完成后可以获取一次评价,可视完成度获取称号,可获取天命值,视评价可获取相应奖励… “哎~本座牺牲那么大,总算还是值得的,任务三终于完成了。 只是,任务二怎么才20%的进度,难道是我努力的方向错了? 反倒是称霸天下的任务,居然一下子就涨了20%,可是我明明是失败了啊,当初执掌移花宫,结束任务时也才涨了5%,这是为什么呢!” 叮~上个副本,扮演者的表现的远远比不了当前副本,请扮演者再接再厉… “系统,难道你的意思是,我上个副本太保守了,我应该控制江别鹤父子,让他们成为武林盟主,然后再暗中控制整个江湖武林,这样的表现才能够涨进度吗?” 叮~本系统为反派扮演系统~ “难怪你给我开出了翻云魔君的永久皮肤,原来还真就是我太过保守了。 提起这个我就生气,还不是你坑我,让我玩女号,根本就没有一点代入感。而且上个副本既没有谋略,又没有对手,完全可以平推,我哪来的发挥余地~” 叮~本系统希望当前副本能够让扮演者尽兴… “系统,你飘了啊~这难度的跨越分明是指数级别的,还说出希望我能够尽兴的话来,你是嫌我死的不够快吗?” 叮~…… “咳~别这样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省略号后都是些什么内容,本公子大度,不跟你计较… 话说,这人剑到底在哪个位置,自从本公子得到了地图以后,穷搜天下,这都快两个月了,半点确切的消息都没有…” 这日月双剑,在翻云魔君手里得而复失,失而复得,到手的时间只怕是比在日月双剑剑主手里的时间都要长,总算是让公子羽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了一点线索。 日月双剑剑身的秦篆分别指向了双剑的藏身之处,可当日月双剑合璧,迎着日光和月光分别都会反射出一副画面,公子羽画了下来,将两幅图重合,便得到了人剑的地图,可惜,到现在都没有确切的消息。 这也是急不来的,天下山川异域何其之广,又不能够大肆搜索,只能够慢慢找了。 公子羽正在头疼,忽然一阵风吹来,门口落下来一道人影,风满楼道:“楼主,舅爷来了~” 公子羽兴奋地道:“舅舅来了,快请~” 很快一个英俊潇洒的中年帅哥就走了进来,毫不客气地端了杯茶就喝,嘴里抱怨道:“你这个手下好俊的一手轻功,我都快累死了~跑那么快干嘛?” 公子羽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风满楼,让他觉得自己很委屈。 他到也机灵,见公子羽甥舅二人有话要说,就自己退了出去,守在了外围。 风满楼就是当年被公子羽随手一抓,从天上拽下来的那个倒霉鬼。他从小就是金风细雨楼的探子,因为一手俊逸的轻功被提拔到总部,后来又被公子羽给瞧上了。 公子羽见他天资不凡,天生神圣,最关键的是天命值居然还挺高的,不比副本二里江玉郎兄妹俩差了,于是就存心调教,以备后用。 难得的是,风满楼为人风流不羁,喜好结交朋友,待人接物都很在行,就留在了身边。正好没事调教一下他的武功,可这货的天赋全点在了身法和轻功上了。 公子羽调教了整整五年,五年啊…也才让他勉强进阶了一流高手,公子羽算是彻底的服气了。 不过这货的轻功那就恐怖了,全力以赴,都快赶上公子羽了,公子羽可是非常擅长轻功身法的宗师高手啊,可见其了得。 公子羽又斟了杯茶递给了舅舅,道:“上次舅舅跟我说的事,现在可有眉目了?” 王神庭满足的一口干了,道:“还得多亏了你送过来的一批财货,我已经打通了关节,现在已经潜入了对方的内部。 想不到阿雁你的想法竟然和爹高度重合,爹早就察觉到了对方的存在,可惜却始终找不到对方的踪影。这次算是拖你的福,对方也在调查你那些个替身,你又用翻云魔君的身份彻底搅浑了这潭水,让他们暂避锋芒,我才能有机会。” 公子羽点头道:“就是太费钱了,舅舅带过来那么多财货,我又支援了一部分,才仅仅是潜入对方内部,他们到底要这么多钱干嘛?造反么?” 王神庭无所谓的道:“有这样的结果就很不错了,你要知道对方组织严密,就像隐形人一样,从不露丝毫的行迹。 有道是隐藏一滴水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融入大海。你舅舅我为了让他们自己露出马脚,只能以金钱开道了,只要他们敢吃,我就敢送…” 公子羽翘起大拇指道:“舅舅大气,要钱?咱家还真不缺,只是对方到底想干什么?布局二十多年,难道是看上了我王家的船队了吗?” 王神庭啪的一声放下了茶杯,恨声道:“无论如何,敢对我姐姐和外甥动手,他们就该死。” 又道:“对了,我得到了一个消息,是关于长生剑主—白玉京的,他很有可能就是今上的亲生父亲,太上皇兴献帝~” 公子羽惊讶的道:“这…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当初翻云魔君大闹京师,也没见他有要出手的意思啊,还有当初普陀山一役,嘉靖差点就被殷不凡给弄死了~” 王神庭无语道:“这我怎么知道?你还是自己调查吧。” 公子羽一脸期待,道:“舅舅,你的人潜入户部,查到了我要的东西了没有?” 王神庭扔出了一卷卷宗,道:“喏~都在这儿,你自己慢慢看吧!不过话说回来,你那个手下,叫什么来着…对了,江玉郎,他还真是好用,这次算是立了大功了。” 公子羽笑道:“他的妹妹江玉燕也不错,协助蓝儿和母亲,将金风细雨楼经营的滴水不漏,也是个大才~” 王神庭玩味一笑,道:“我发现你小子还真是个坏种,随随便便就搅得满城风雨,你可悠着点啊。 江湖上各大门派可都没有出手呢,峨眉,青城,少林,武当,华山,衡山,嵩山,泰山,可都是有宗师坐镇的名门正派,江湖上还有一些隐藏的存在,你可不要浪的飞起,撒欢过头了。” 公子羽有些窘迫,道:“翻云魔君那只能算是小打小闹,又没有侵犯到他们这些武林大派的势力,他们才不会多管闲事呢! 何况,我已经决定暂时放弃这个身份,等风平浪静后,将翻云魔君这个马甲挂到我爹那,应该就没问题了。” 王神庭没好气的道:“我才懒得管你,你就作吧!看我姐姐怎么收拾你。” 公子羽嘿嘿一笑,道:“舅舅你放心,娘收拾我时,咱不会忘记你的,你连我的好处都收了,人也利用了,咱们总得同甘共苦吧!” 王神庭:“……” 王神庭很忙,与公子羽交换了一番情报后,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公子羽打开了厚厚的卷宗,仔细的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大定。 将卷宗上的内容在心里过了一遍,和自己记忆里的一些蛛丝马迹重合,公子羽满意的一笑,双手一搓,就将这些卷宗化为了飞灰。 心中暗道:“藏镜人啊藏镜人,这下子,你可无处可藏了~” 招呼风满楼收拾了一番,公子羽又细细嘱咐,安排给了他一些任务,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他公子羽可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虽然也是他自找的苦吃,可藏镜人实在是太狠了。 将一切都安排的丝丝入扣,每一个环节都精准把控,逼的他不得不放弃了一部分打算,直接掀了桌子。 爽是爽了,可爽完以后又要开始新一轮的算计了,真是头疼。咱只是想完成任务而已,你藏镜人犯得着对我这么狠吗? 对方是一个藏镜人,我方还有一个半残的宗师后期大高手,可公子羽还是觉得不够保险,这藏镜人的武功还真是深不可测,哪怕是已经查到了对方的真实身份,可公子羽还是有些忌惮。 现在双方就像是麻杆打狼,两边受怕。 算了,还是按照计划,慢慢的撒下弥天大网,让他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好了。 时间,咱不缺,就跟你好好玩玩,咱这也算是开大号降维打击了。 公子羽又悄咪咪的回到了光明顶,沈沧海臭着个脸,看见公子羽,额头上青筋直往外冒,吼道:“你又干什么去了,伤都还没好利索,又往外面跑,你惹出了多大的乱子,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公子羽有些无奈地道:“那都是翻云魔君干的,跟我公子羽有什么关系。我出去跟舅舅联络了一番,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沈沧海咬牙切齿道:“王神庭~下次我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他一顿…他明明知道你在干什么,居然匿而不报。你现在都捅出这么大的搂子来了,他还敢叫你往上凑~” 公子羽真的无语了,这俩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别苗头的,这样子真的好吗? 想了想,公子羽还是将长生剑主—白玉京的消息告述了沈沧海,谢天谢地,沈沧海终于安静了。 趁着这功夫,公子羽溜之大吉,舒舒服服的沐浴了一番,就这么安心地调理起了身体。 在光明顶的日子过的是飞快,一晃眼间,距离翻云魔君大败已经有了月余。 期间公子羽还是趁着沈沧海下山,偷偷溜出去了几次,后来见沈沧海在忙着调查白玉京的事情,压根就没心思管自己,干脆就留了封书信跑了。 废话,伤都好了,该去想怎么完成任务了,头疼喽。 第四十章 地下千岁 公子羽…不对…翻云魔君…也不对…是殷不凡又重出江湖了。 这几个多月来,翻云魔君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禁卫军穷搜天下,锦衣卫暗中巡查,连金风细雨楼都接到了几方不同势力的悬赏,可就是找不到翻云魔君。 就在这时候,殷不凡又重新开始执掌蓝魔教,由于提前安排,有雷光世祖坐镇,蓝魔教藏的很好,暗中又发展了起来。 虽然现在蓝魔教的名声臭了,不过反正以前名声也没好到哪里去,也就无所谓了。靠着提前从静海宫转移的一半财富,倒是发展的还不错。 刨除了那些利欲熏心之辈和乌合之众,现在的蓝魔教众都是精锐人马,武功高强,纪律严明,倒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苦海女神龙已经光复了鞑靼国,继任了女君,为了稳定民心忙的是焦头烂额。 史艳文陪着她度过了最为艰难的日子,冷霜子带着皇帝的口谕而来,要史艳文启程上路,继续寻找人剑。 如此,史艳文只好暂时和波娜娜分离。二人依依不舍,可惜一个肩负着国家和民族的期望,一个身负重任,都不能够不管不顾,任性而为,只能挥泪暂别。 这天,一行人来到了汴京,但见这里繁华异常,花团锦簇。放眼所见,到处是青楼画阁,绣户珠帘。雕饰华丽的轿车争相停靠在大街旁,名贵矫健的宝马纵情奔驰在御街上,镶金叠翠耀人眼目,罗袖绮裳飘送芳香。 众人都看迷了眼,这一路寻剑,一路风波,可谓是处处不平,步步惊险,几时见过如此繁华安宁的地方。 冷霜子提议干脆在此地歇息两日,再去寻剑。 下榻不过半日,就有秦府下人来请文武双状元,一字并肩王史艳文等人入府相会。 众人见下人守礼,谈吐皆是不凡,便同意了。 秦府占地广阔,在这寸土寸金的汴京真是难得。虽然现在明朝的京都定在北平,也就是现在的京城,又称北城京。但是在明太祖朱元璋时期,汴京才是北城京,对应的是整个北方的经济政治中心。而南方的经济政治中心则是应天府,又称南京。 汴京的地理位置优越,大运河穿城而过,周边的交通便利,久而久之,商业贸易就发展了起来。这里被传遍地是黄金,又有诨号称“黄金城”,可见商业贸易之兴盛。 秦府的主人公是号称“地下千岁”的秦耀龙,人称他乐善好施,广聚人心,看起来的确如此。 秦耀龙来请史艳文,是为了两件事情。一是为了一睹文武双状元史艳文的风采,二是他最近有喜事,喜好结交朋友的他,希望史艳文等人能够喝他一杯喜酒再走。 秦耀龙正招待着史艳文等人,忽然一阵风吹来,厅内已经多了一个人。 秦耀龙喜道:“风兄终于来了,倒叫秦某好一番等待~请~” 风满楼亦喜道:“秦兄请风某来喝喜酒,我自然要来。这几位是…让我想想…对了文武双状元,一字并肩王,史艳文,江东神捕冷霜子,还有飞轮腿二齿,醉弥勒的弟子小金刚,这位美女,是孝女白琼~不知道风某说的对不对~” 秦耀龙哈哈笑道:“风兄这双眼睛,真是厉害,都省了秦某的介绍了~秦某为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金风细雨楼的风兄,风满楼,我的老朋友了~” 冷霜子心中一动,道:“难道是号称金风未动蝉先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风兄?” 风满楼谦虚道:“正是在下,想不到江东神捕冷霜子竟然听过在下的名号,惭愧~这不过是楼主的戏称,竟然也传到江湖上了~” 秦耀龙惊喜道:“楼主,公子羽?难道公子羽也来了此处吗?” 风满楼慌不失地摆手道:“没有~没有,我们楼主没有来,他要是来了,我都该躲着了,哪里还有心思喝秦兄一杯喜酒啊~” 秦耀龙莞尔一笑,道:“风兄真是妙人也,寻常人若得到公子羽的指点,只会感激涕零,风兄却说要躲着,真是…” 风满楼苦笑道:“好了,秦兄别打趣我了,别冷落了你的客人。” 秦耀龙反应过来,赔罪道:“诸位,对不住了,是在下一时疏忽了。” 回头对着婢女道:“对了,月儿夫人怎么还未出来见客,出什么事了吗?” 婢女道:“老爷,月儿夫人身体不适,婢子已经服侍她歇下了。” 秦耀龙急,道:“怎么会这样,还不快去请大夫~” 婢女慌乱道:“是月儿夫人说老毛病了,不用请大夫,歇息一下就好了。” 秦耀龙生气道:“混账,月儿夫人即将成为秦府主母,哪里容得你们如此轻慢?” 突然,风满楼道:“秦兄,既然秦兄如此着急,不如让风某,为月儿夫人诊治一番如何!” 秦耀龙一拍额头,道:“哎呀,是秦某糊涂了,风兄师承公子羽,医术精湛,在下正要请风兄出手,风兄请~” 回过头来又道:“诸位,今日实在是对不住了,还请诸位回去稍事休息,秦某已经安排好了住处,待会儿还有晚宴,请诸位务必赏脸一聚,在下还有要事,先告退了。” 客随主便,史艳文等人连道无妨。 秦耀龙来到了月儿夫人的门外,敲门道:“月儿,我为你请的大夫来了,我可以进来吗?” 只听一道温柔雅致的声音传来:“耀龙,不用了,我感觉已经好多了,请这位大夫回去吧!” 秦耀龙坚持道:“月儿不要任性,马上就要大婚了,让大夫看看,我也好安心安排婚礼的事情。” 那声音迟疑了一下道:“那…好吧。” 二人推门进来,风满楼见到了一位戴着面纱的女子,于是道:“让风某为夫人诊治一番,如何?” 月儿夫人道:“耀龙,他是谁啊,真的是你请来的大夫吗?” 秦耀龙道:“月儿不要小瞧了风兄,风兄医术精湛,可不比那些大夫差,风兄,请~” 风满楼歉意道:“月儿夫人,风某得罪了。” 伸出几根手指,隔着丝巾搭在了月儿夫人的脉上:“奇怪,月儿夫人这个脉象…好像是几个月前曾受过伤,气血亏虚…难怪会说是老毛病…秦兄要是信得过风某,就让风某为月儿夫人施针,保证断了月儿夫人的病根。” 秦耀龙大惊,道:“风兄~你是说月儿夫人不是病了,而是受伤…” 风满楼正色道:“不错,余伤未除,又忧思过度,以至于气血淤滞,血气两亏,需要施针打通了淤血才可以用药调养。” 秦耀龙一脸心疼的对夫人道:“月儿,你难道是被那伙贼人伤到了,怎么不早说,拖了这么久…请风兄务必治好月儿,秦某感激不尽。” 风满楼正色道:“如此,风某得罪了。” 只见风满楼从怀中掏出来一包银针,闪闪发亮,一看就不是凡品。 风满楼双手连动,隔衣施针,认穴奇准,不一会儿功夫就扎了数十针,像拨琵琶一般,对着针尾轻拢慢捻,或弹或按,手法娴熟,令人眼花缭乱。那针尾或嗡嗡颤动,或冰或热,各有不同。 不一会儿,月儿夫人额头已经见汗,面色红润,突然间闷哼一声,吐出来一口发黑腥臭的淤血,吓了秦耀龙一跳,急道: “月儿,你怎么样了~” 月儿夫人将头偏到了一边,似乎不想让外人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风满楼粲然一笑,道:“好了,秦兄收拾一下,风某去外面替月儿夫人开一副方子,保证药倒病除。” 说着手一挥,月儿夫人身上的银针就全部回到了风满楼的手中。暗自擦了一把汗水,可见如此疗伤对他也是负担很大。 秦耀龙感激道:“风兄这一手真是神乎其技,秦某感激不尽,请风兄稍事歇息,秦某稍后就来,请。” 秦耀龙唤来了婢女,替月儿夫人收拾妥当了,才道:“月儿,如何了。” 月儿夫人又轻又柔地道:“那位风大夫真是厉害,月儿现在心里好像搬开了一块石头,好久没有这么轻松了,我觉得我已经大好了。” 秦耀龙喜道:“风兄的医术的确高明,简直是神技,风兄可是我的老朋友了,你待会儿要和我一起好好谢谢他。” 月儿夫人“嗯”了一声。 这时冷霜子等人也在一起讨论着风满楼和公子羽。 冷霜子沉吟道:“这个风满楼,来的时机太巧了,会不会~” 史艳文皱眉,道:“他是秦兄请过来的客人,而且还是认识多年的老朋友,应该不会是~” 冷霜子忧心忡忡地道:“公子羽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他神秘莫测,踪迹成迷,亦正亦邪,艳文,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和我说过的那个神秘的镜主~” 史艳文若有所思,道:“如果他是那个神秘的镜主,那么的确有可能驱使动女暴君和殷不凡这两个绝顶高手,但是…这有些说不通啊~” 二齿和小金刚眼睛都快冒蚊香圈了,道:“哈咩,大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冷霜子和史艳文对视一眼,不再讨论这个问题。 白琼拍了二人的额头,道:“听不懂,不知道不听吗?干嘛要说出来啊~” 这时门外下人道:“老爷请诸位贵客去赴晚宴~” 众人道:“知道了~” 就停了讨论,和下人一道去了晚宴大厅。 风满楼大笔一挥,就写好了三贴药方,细细的嘱咐下人如何煎煮,哪一张方子先服,哪一张方子后用,就让下人先按贴抓药去了。 风满楼细细品味,金风未动蝉先觉的灵觉告述他这里有古怪,而且刚刚,他居然还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丝恶意,让他寒毛倒竖,又不知所以然。 风满楼虽然武功不怎么样,可那也是相对于公子羽来说的,他保命的功夫可谓是一绝。 连公子羽都认为他日后有很大的机会突破宗师,他先天神圣,如果到了宗师境界,那可就是了不得了。是以对他调教了五年,见他总算是突破了一流,才暂时放弃了调教。 可刚刚察觉到的那一丝恶意,竟然让他如堕冰窟,灵觉疯狂示警,让他离开。 风满楼坐不住了,找到了秦耀龙,道:“秦兄,在下突然想起来我们楼主还交代了我一件事。我想了想,时间上怕是来不及了,这次恐怕是在下无福,喝不了秦兄你的喜酒了,在下必须得先走了。” 秦耀龙皱眉道:“风兄,可是秦某招呼不周,风兄,真的这么着急要走吗?” 风满楼意有所指的道:“在下是真的很想喝秦兄你的喜酒的,可是现在真的不行,我真的要走了,在不走…在下恐怕就真的来不及了…” 秦耀龙无奈地道:“哎,是秦某无福了,风兄如有要事,尽管去办吧!在下不敢耽误公子羽的事,风兄~下次有机会,咱们再把酒言欢,我让贱内好好谢谢风兄之助。” 风满楼哈哈笑道:“好说好说,秦兄~保重~在下走了~” 说话间,风满楼就化风而去,鸿飞冥冥。 秦耀龙觉得有些奇怪,风兄弟一向洒脱,怎么刚刚感觉他说话有些吞吞吐吐,意有所指。 而且刚刚风兄的表现,前后太不一致了,刚刚怎么感觉倒像是逃命一般,秦府有什么能威胁到风兄的事物吗? 秦耀龙想不通,但是却暗自将这一疑惑压在了心底,他对于风满楼还是很在意的,尤其对是他金风未动蝉先觉的本事很是清楚,风兄是个妙人,而且还是个有本事的人。 可是风兄现在却表现出来这么一副模样,恐怕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危险和不对劲,风兄不好开口,所以只能够用这样隐晦的办法提醒自己。 秦耀龙的心中开始布满了阴霾,楠楠道:“还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风兄,你在害怕什么?” 第四十一章 自导自演 史艳文等人来到了晚宴会厅,只见这里已经布置妥当,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奢靡,倒是足够雅致,很符合史艳文身份和喜好的,可见秦府是用了心的。 突然白琼扒拉着史艳文,道:“史大哥你看,那是不是秦假仙,他怎么会在这里?” 秦假仙正在布置晚宴,突然感觉到了几人的注视,慌不失地就躲了起来,刚好撞到了秦耀龙,秦耀龙不悦地道:“慌慌张张什么?在家里还这幅模样,你也太不争气了,还不快出去,免得冲撞了我的贵客。” 史艳文意有所指的道:“秦兄,只怕这顿晚宴我们不方便用了。” 秦耀龙奇道:“这是我和月儿夫人专门为大家设置的,史兄怎么这么说,是秦某招待不周吗?” 二齿道:“哈咩,我可不想在饭菜里面吃到软筋散。” 小金刚道:“他可是蓝魔教的人,说不定会下毒药呢。” 白琼亦道:“他这种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会不会是翻云魔君派他来害人的?” 冷霜子沉默不语,但他气势沉着冷静,显然也很在乎此事。 秦耀龙苦笑一声,道:“原来如此,堂兄,你是不是跟他们有过节?” 秦假仙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秦耀龙道:“我明白了。” 转头又陈恳请求道:“在下先在这里替我的堂兄给大家赔罪了。” 又道:“大家可以放心,他现在已经洗心革面,跟过去划清了的界限,不会再跟蓝魔教或者翻云魔君有所牵扯了。” 二齿小声道:“哈咩,你说的好听,可是我们大伙儿却要拿着性命来冒险。” 史艳文瞪了一眼二齿,歉意道:“秦兄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看秦兄也不像是包庇罪恶之徒的人。” 秦耀龙既无奈又认命地道:“不错,其实我也很看不得秦假仙的为人。可是他是我大伯唯一的血脉,现如今他又投奔于我,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继续误入歧途?大家请设身处地的为我想一想,作为秦家的当家人,我又如何能够看着他终日无所事事,混吃等死呢。” 史艳文等人也想不到秦假仙居然还秦耀龙还有这么一层关系,纷纷觉得为难。 秦耀龙何等人物,哪里不知道他们的心思,立即对着秦假仙喝道:“跪下!” 秦假仙都惊呆了,愣道:“什么,我?” 秦耀龙再次道:“还愣着干什么,跪下…” 秦假仙只好跪下。 秦耀龙又对着史艳文等人抱拳陈恳请求道:“在下可以人格性命担保,我的这位堂兄绝对不会在秦府加害诸位。而且他确实已经洗心革面,弃恶从善了,这一点诸位可以放心,我秦耀龙会对他严加管教,不会让他再犯错了。” 又对着秦假仙严厉的道:“我秦耀龙说到做到,倘若你日后有半点不良心思,我第一个不放过你,到时候,可就不要怪我事先没有提醒你了。” 秦假仙心中又喜又悲,但他总算还是对秦耀龙心存感激,欢天喜地的对史艳文等人磕头认错,直言再也不会了。 史艳文等人很无奈,秦小仙这个小人,坏又没有坏到哪里去,可就是惹人讨厌。既然秦兄这么说,按道理来说是可以就这么算了,只是… 不得已之下,只好将眼目光放到了冷霜子身上,道:“秦假仙得罪了冷大哥,我们也不好替冷大哥做决定,冷大哥你怎么说?” 冷霜子沉吟了一番,道:“既然秦兄作保,我冷霜子也不好做这个恶人,只盼他日后不要辜负了秦兄一片拳拳爱护之心就好。” 秦假仙本来已经僵住了,却没想到这里最大的苦主冷霜子居然不打算追究,总算是转悲为喜。 没想到史艳文却道:“秦假仙,既然冷大哥都原谅你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是你日后若再犯到我的手上,我必定不会饶了你。” 秦假仙愣住了,秦耀龙却没愣住,催促道:“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谢过几位。” 秦假仙谢过了史艳文等人,总算是如蒙大赦,一溜烟就跑了。 秦耀龙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史艳文道:“哎,我是个堂兄,从小就没有了爹娘,自小流落江湖,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改邪归正的迹象,秦某实在是不忍心再让他受罪。秦某在这里替他向诸位赔罪了。” 几人连到不敢。 秦耀龙作陪,妙语连珠之下,与史艳文等人就将此事揭过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一场晚宴总算也是宾主尽欢而散。 极乐谷。 殷不凡正在和雷光世祖一起听黑妖白魔报告情报。 现在的蓝魔教发展的很小心,也很隐蔽,殷不凡手里从静海宫搬来的一半钱财足够他们挥霍很长一段时间了。 几个月前,听闻黑妖白魔的汇报,雷光世祖本来担心徒弟出事了,正心急如焚时,没想到殷不凡自己回来了。 殷不凡告诉雷光世祖,自己有几个老朋友,在躲避追杀时干脆就换了张脸和他们联系上了,还意外知到了藏镜人的底细。 雷光世祖大喜,只不过师徒两个觉得自己有些势单力薄,此次魔君大败,藏镜人连自己的嫡系人马都没出动,凭着朝廷的人马和史艳文等人就将蓝魔教给打残了。是以想找另外一个势力一起来对付藏镜人。 想来想去,殷不凡提出可以找金风细雨楼一起合作,让他们当个中间人,反正现在还有一大笔钱财没花完。 你藏镜人可以借朝廷的手我们一样可以,只要能够除了藏镜人,他殷不凡在所不惜。 原来是公子羽看见白琼和冷霜子面貌有相似之处,最关键的是二人的瞳色都有些异样,不同于中原人的褐色,竟然微微泛蓝。 本来以为是冷霜子将寒冰掌练到了极致,所以才有了异象,就像是自己全力运使紫光蚀体双眼就会泛紫一样。 没想到白琼的瞳色也是如此,而且他们两个都关系也好似不简单,于是就让手下去查,还真让他给查到了冷霜子的底细。 蒙古族博尔济吉特氏,亦称孛儿只斤氏,出自元太祖“黄金家族”孛儿只斤氏家族后裔,突厥语为“bordijidin”,意为“蓝眼睛的人”,世居科尔沁、锡喇木楞、乌鲁特、扎鲁特、克鲁伦、察哈尔、hlbe、克什克腾、阿巴噶、巴岳特等地。该支奇氏被称为蒙古族奇氏正宗,出自成吉思汗孛儿只斤铁木真的第十五世孙达延汗孛儿只斤·巴图蒙克的第三子孛儿只斤·巴尔斯博罗特、eeds部首领的嫡系后裔。 所以冷霜子应该是奇渥温姓氏,是奇源(乞颜)部的后裔,也就是铁木真“黄金家族”的皇室后裔。 他又通过舅舅渗透进朝廷的手下,调取了户部的文书,终于让他找到了冷霜子的班底。 他并不是只身一人来中原的,他的嫡系人马大部分都来自于奇源部,分散于各地,就连朝廷都被他渗透了一部分。 因为孛儿只斤氏汉译过来就是包姓,所以冷霜子的嫡系手下大多都是包姓,这倒是省了公子羽不少的功夫。 有了这些,藏镜人只怕是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死在了什么地方。公子羽只要想想就觉得解气。 他当然不会自己动手,就好像藏镜人借着史艳文等人来和自己做对一样。自己也可以借他人之手来对付藏镜人,这天下还有什么刀能够比朝庭的刀来的更锋利呢? 更何况还有雷光世祖,他现在虽然半残,可是藏镜人还是非常顾忌他。 现在也可以慢慢收网了,只要知道了人剑的藏身之处,就可以雷霆出击,一举将藏镜人打落尘埃,到时候任务一和任务二就都完成了。至于任务四…这个不能强求,自己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这些任务的真实目的,只能够多摸索摸索了。 秦府,夜晚。 冷霜子正在和史艳文继续商量着白天的事情,那个风满楼,行迹实在可疑。 明明是来赴秦耀龙道喜宴的,可是一会功夫就走了,秦耀龙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这一切实在是很可疑。 突然只听见月儿夫人的尖叫声,二人连忙赶了过去。 只见月儿夫人房间门户大开,地上躺着几个丫鬟,满脸青紫,还好月儿夫人已经被秦耀龙的人给带走了。 突然一个黑衣人一闪而过,二人连忙去追黑衣人。 将他逼的走投无路,黑衣人欲从冷霜子这边突围,运使毒掌连连迫使冷霜子闪身后退,冷霜子手中没有兵器,不敢硬接,只能后退。 突然史艳文隔空一掌击飞了黑衣人,可是他居然一点事都没有,马上爬了起来。 秦耀龙安排好了夫人,持剑袭向了黑衣人,史艳文提醒道:“秦兄小心,他身上全是剧毒~” 对面的黑衣人不闪不避,硬挨了一剑,提掌就攻向了秦耀龙,秦耀龙眼看变招不及要吃大亏,连忙闪避,连剑都来不及拔出来。 冷霜子一脚踢出,震出了黑衣人身上的剑,史艳文连忙飞身接过,刷刷两剑,可是黑衣人依然是生龙活虎,虽然身体没有刚才那么灵便了,可是依然还能运使毒功和几人纠缠。 史艳文一剑在手,继续主攻,见黑衣人实在是邪门,不由地下了狠手,一剑削断了黑衣人的手臂,又一剑穿胸而过,黑衣人终于倒地不起。 几人终于松了一口气,道:“这太恐怖了,这个人没有痛感,又浑身是毒,看起来他的弱点仅仅只是心脏和脑袋而已。” 秦耀龙道:“多谢两位救命之恩,秦某没齿难忘。” 史艳文道:“秦兄言重了。” 冷霜子忧心忡忡道:“只怕凶手没有成功还会继续再来,看来府上得严加防卫。” 秦耀龙沉静地道:“这个是自然。” 史艳文不解道:“为什么他们要向月儿夫人下手?” 秦耀龙一脸晦气地道:“绑票。” 史艳文惊讶道:“绑票?” 秦耀龙忧心忡忡地道:“说起来最近城里有很多富商都失踪了,看起来,像是同一票人干的,这一次,恐怕他们是故伎重施。好在有两位,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新婚之期已近,却又如此多事,难道真的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史艳文和冷霜子对视一眼,心中都有有些不安。 冷霜子心中一动,道:“今天风满楼才刚刚见过月儿夫人,晚上之前他就走了,难道秦兄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吗?” 秦耀龙吃惊的看着冷霜子,道:“风兄?怎么冷兄…你是在怀疑风兄吗?” 史艳文解释道:“其实我刚刚和冷大哥讨论过风满楼和他背后的公子羽,这个风满楼行迹实在有些可疑,而且公子羽神秘莫测,行踪诡秘。 我们怀疑,他很有可能是当初幕后指使殷不凡和女暴君作乱的镜主,如今风满楼估计也是为此而来,要不时机怎么刚刚好这么巧?” 秦耀龙神色不悦,但终究还是有涵养的道:“我看二位是多心了,我与风兄倾心相交,已有数年,我相信我这双眼睛,我不会看错人的。 至于二位怀疑风兄之前赶在晚宴前走了,形迹可疑,这一点就更能证明风兄的无辜了。” 史艳文奇道:“怎么说?” 秦耀龙无奈地道:“你们难道没有听过风兄的名号吗?” 冷霜子若有所思,恍然大悟,道:“秦兄说的是,金风未动蝉先觉,山雨欲来风满楼。” 秦耀龙肯定的道:“就是这个,风兄先天异能,能够金风未动蝉先觉,是以提前感觉到了不妥,但是风兄又不好明言,于是就只能够暗示我。我也正是因此,才留在了月儿的房间里,才能够及时救出了月儿。 所以,你们怀疑是风兄,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我与风兄认识好几年了,他虽然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些名头,武功也不弱,可是因为他的异能,他的胆子小的很。 所以江湖上才传出了他金风未动蝉先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名头。这并不是风兄有意为之,只不过是他的本能而已。” 秦耀龙又道:“至于你们怀疑公子羽,是什幕后黑手镜主?那就更是可笑了。 公子羽出身高贵,傲骨天成。他的天资实在是可怕,28岁之龄步入宗师,可谓是我中原武林中的一颗冉冉升起的巨星。 试问这样一个前途不可限量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如此自毁前途呢? 别说你们只是空口猜测,就算你们把证据摆到我的面前,我都不可能相信。” 史艳文和冷霜子对视一眼,面面相觑,道:“是我们失言了,想不到这中间还有这样的事情,看来这只是巧合而已。” 秦耀龙正色道:“这江湖上从来都只有取错的名字,而没有传错的外号。你们二位不了解风兄和公子羽的为人,有此妄语可以理解。” 秦耀龙又道:“其实在下每年和金风细雨楼的合作,所耗费的钱财,是你们想象不到的。这些人绑的票,所获取的钱财,也不过是在下每年和金风细雨楼交易的一部分而已。 是以,在下才觉得可笑。皇帝又怎么能够跟乞丐相比呢?” 史艳文和冷霜子都吃了一惊,这么说起来的话,这金风细雨楼的赚钱能力就太可怕了。 公子羽什么都不需要做,就已经富可敌国了。难怪刚刚听见自己二人怀疑风满楼和公子羽,秦兄会那么生气,能够心平气和的跟自己二人讲这些,也不过是秦兄养气功夫好,以及想为风满楼和公子羽正名罢了。 二人连忙认错,闭口再也不提公子羽和风满楼,秦耀龙才算满意。 夜已深,三人都累了,也就各自回到了房内歇息,秦耀龙还要好好安抚月儿夫人,又是无眠之夜。 第四十二章 栽赃嫁祸 回到了房间里,冷霜子对史艳文道:“今晚是我们唐突了,这就是为什么古人有言,疏不间亲,交浅言深的道理了。” 史艳文若有所思地道:“我也终于明白了名声的好处。像公子羽这样的人,就像秦兄说的那样,就算是把证据摆在了他的面前,他也不可能相信公子羽是藏镜人。 更何况就像秦兄所言,公子羽跟那些绑票的幕后之人相比,就像是皇帝跟乞丐的差距,冷大哥,看来真的是我们想差了,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冷霜子脸色有些不好,神情有些奇怪。 史艳文没有多想,道:“冷大哥不要太往心里去了,这只是你的职业本能而已。何况只是怀疑而已,古人也有言,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嘛。 冷大哥,天色已晚,咱们就歇息了吧。” 冷霜子“嗯”了一声,送史艳文出了房间,自己一个人却在黑暗中坐了半夜。 第二天。 秦假仙鬼鬼祟祟的进入了月儿夫人的房间里,月儿夫人看见他这幅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道:“你干什么鬼鬼祟祟的,给我腰杆挺直一点,跟了我这么久了,怎么还改不了那些臭毛病。” 原来月儿夫人就是女暴君,那些参与绑票的人也都是蓝魔教的旧部,被女暴君收拢,算是废物利用,正好藏镜人也需要钱财,就干了绑票勒索的事。 用这些蓝魔教的人本来是想要钓出翻云魔君的,最不济也能让对方背个黑锅,没想到对方这么沉得住气,几个月了,仍是悄无声息。 秦假仙点头哈腰道:“镜主已经有了最新的指示。” 从怀中拿出了一封密信放到了女暴君的身旁。 女暴君拿起来一看,嘴角上扬,微微一笑道:“栽赃嫁祸,留住史艳文等人,拖延时间,夺取双剑。不错,这是个好办法。 还有那个风满楼,这次算他跑得快,金风细雨楼的探子,的确是有些麻烦,虽然他替我治好了伤势,可是留在秦府也太碍事了,走了也好。我们要加快进度,就算不能夺得秦耀龙的全部财富,至少也要先夺取日月双剑。” 秦假仙苦着脸道:“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女暴君其事凌厉地道:“怎么,你是看你这个表弟既有钱又有权,所以想背叛镜主了吗?” 秦假仙连连否认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镜主怎么吩咐的,我就怎么做好了。” 女暴君嗤笑一声,道:“算你识相。” 忽然门外秦耀龙的声音传来:“月儿~” 秦假仙立马跳窗而走。 秦耀龙推门进来,道:“月儿,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女暴君跑过去抓着秦耀龙的手道:“龙哥,昨天的事情,我还余悸犹存呢!” 秦耀龙连忙安慰道:“别怕,有我在,没有人能够伤得了你。” 女暴君眼珠子一转,道:“对了龙哥,昨天幸好有那两位大侠相救,不然的话,我早就遭到不测了。所以,龙哥,我们要不要来准备一些厚礼来答复他们啊。” 秦耀龙笑着说道:“应该…应该。” 女暴君抿嘴一笑,风情万种,靠在了秦耀龙道胸口上,直将秦耀龙迷的神魂颠倒。 秦耀龙搂着女暴君安慰道:“好了,月儿,没事了,别害怕,已经没事了。” 第二天,月儿夫人为了答谢两位大侠相救之恩,亲自准备了几样特别的礼物送给了史艳文几人,众人纷纷因为月儿夫人的细心和体贴入微感到温馨。 白琼羡慕道:“想不到月儿夫人居然如此细心,我都有点羡慕秦耀龙了。” 二齿亦道:“哈咩,我从来都没有穿过这么舒服的鞋子,感觉我可以跑得更快了。” 小金刚就有些不知所措,道:“可是为什么到我这里就是一块手帕?我一个男孩子用这个东西干嘛?” 冷霜子爱不释手地摇了摇手中的新扇子,没有说话。 史艳文正在试新衣服,看起来也很满意,也没空理会小金刚。 白琼面露羞涩,对着铜镜正欣赏着头上的金簪,频频回头看向史艳文和冷霜子,希望他们能够夸赞一下自己。 终究还是白琼细心,道:“小金刚,你要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你可以将手帕送给她呀。” 小金刚立马道:“那我将手帕送给你,你要吗?” 这一句话将白琼说的都不好意思了,红着脸跑开了。 二齿敲了敲小金刚的脑袋:“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这个脑袋是榆木吗?” 小金刚很委屈,可是看了看史大哥,又看了看冷霜子,终究还是只能愤愤地走到了一边,将手帕揉搓成一团糟。 这几日秦府忙着布置新房,好不热闹。 白琼几个终究是小儿女心态,闷在房间里也不开心,想帮忙又不知如何帮起,干脆和小金刚二齿跑到了大街上,只看不买,就是图一乐呵。 没想到众人兴高采烈的出去,回来时小金刚却像是斗败了的鸡,讨了个没趣。 小金刚愤愤不平的道:“那个野丫头太野蛮了,当初我们不是陪给她银子了吗?怎么还是这么凶巴巴的,明明就是她自己没有拿稳嘛!我看啊,到时候肯定没人敢娶她。” 白琼连忙劝道:“算了,本来大家开开心心的出门,就不应该弄的斗气的,咱们快点回去吧!” 二齿也道:“是啊,小金刚,我都饿了,我们毕竟是在人家府上做客,要是误了饭点,很麻烦的。” 小金刚看见没人理解他,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讲那个可恶的野丫头打成猪头。 白琼安慰道:“好了,小金刚,人家是个女孩子嘛,你就当让着她好了。” 小金刚闷闷的道:“可是,我还是不服气吗?他也弄坏了我的东西,为什么不陪?” 二齿讲义气的道:“那这个人就太可恶了,哈咩我下次遇见她,一定帮你好好教训她。” 小金刚重重的点头,“嗯”了一声。 突然,冷霜子来了,道:“怎么了,又在外头跟人家打架了,是不是?” 二齿慌不失的否认,马上就将小金刚给卖了。 冷霜子一看这情景,就要说教。 白琼赶忙拉着冷霜子道:“其实也没什么了,只是一点小小的误会而已啦!” 冷霜子还是严肃的道:“别动不动就跟人家打架,要知道我们有任务在身,没事就不要横生枝节,你们要知道,现在我们是在人家的地头上做客。” 小金刚还是很不服气,二齿和白琼赶忙按住了他。 冷霜子横眉冷目,道:“小金刚,你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 小金刚闷闷不乐的道:“我知道了。” 冷霜子转换了口气,缓缓道:“小金刚,我不是对你说教,我只是提醒你。” 小金刚总算是想通了,道:“是,我知道啦。” 冷霜子严肃道:“知道就好。”说完转身就走开了。 留下三个人面面相觑,也是无趣的散了。 这天秦府张灯结彩,半个汴京城都热闹非凡,原来今天就是秦耀龙娶新夫人的大好日子。 艳伞领着醉弥勒来到了一处气派森严的府邸,道:“喂,胖和尚,这家府邸好像要结婚哎。” 醉弥勒道:“那岂不是说,有很多好吃好喝的东西。” 眼珠子一转,就要进府。 艳伞一把就将醉弥勒给拉了回来,道:“你有请帖吗?” 醉弥勒摇了摇头。 艳伞又道:“那你是准备送礼物贺喜新郎新娘喽!” 醉弥勒还是摇了摇头,老实的道:“你知道的,和尚我身无分文。” 艳伞都快要气晕了,道:“那你还要进去,那是人家的家啊。” 醉弥勒呵呵笑道:“和尚我是去化缘去的,人家办喜事嘛,和尚我过去喝喜酒的话,应该没人会怪我的,啊~酒好香啊!” 醉弥勒出了个馊主意,道:“这样吧,我们一起进去,你就随便逛逛啦…我呢…就直接去厨房,去向人家讨一杯喜酒喝喝,好,就这样子说定了。” 说完,醉弥勒瞬间就不见了,艳伞在门外站了一会,看见别人对她指指点点的,好不烦躁,干脆也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溜进了秦府。 艳伞入府找了半天,也没有看见醉弥勒,这府邸也太大了,转了半天也转累了,干脆找了个地方歇息。 好巧不巧的,小金刚巡视到了这里,一眼就看见这了艳伞,以为是贼人,就要出手。 小金刚气道:“哦~原来又是你这个野丫头啊,你东张西望,鬼鬼祟祟跑到秦府里面来干什么?” 艳伞怒道:“那你呢,你刚刚从背后袭击我,还要抓我那里…你…是不是早就想非礼我了?” 呵,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二人从互喷到对打,火一下子就着了。 吉时已到,秦府的人去请新娘子出来拜堂。 却不料,众目睽睽之下,一个黑衣人居然扛着新娘子一闪而过,秦府瞬间就炸开了锅。 “什么,新娘子被人劫走了!” 秦耀龙听见消息,立马赶来,却见秦假仙跌倒在地,手中捏着一物,正在哎呦哎呦的叫唤。 秦耀龙急道:“堂兄,我刚刚不是叫你去接新娘子出来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秦假仙一边捂着胸口准备爬起来,一边道:“他…他抢了新娘子就走,我…打不过他…” 就昏迷了过去。 秦耀龙已经慌得六神无主。冷霜子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秦假仙手中捏着的东西,奇道:“这不是月儿夫人,送给小金刚的礼物吗?怎么会在秦假仙手里?” 秦耀龙瞬间就回过神来,眼神中透着一股子压抑的情绪。 与此同时,小金刚也发现了劫持了新娘子的黑衣人,立马罢手,飞身追了上去。 却不料,秦府的人不去追黑衣人,反而将小金刚团团围了起来。 小金刚着急的道:“你们为什么要围着我?黑衣人往那边跑了。” 哪里知道,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提刀就攻了上来,小金刚不得已只好先自保,将这些人打得落花流水。 史艳文等人到来后,喊道:“小金刚住手。” 可是打出了真火的小金刚已经收不住手了。 冷霜子当机立断,挥手凝聚出一根冰针,就射向了小金刚的穴位,小金刚立马就力竭,失手被擒。 艳伞躲在一边,将所有的事情都看在眼里,很是摸不着头脑,又继续追踪着事态的发展。 看着被擒获的小金刚,秦耀龙一脸失望又哀伤的道:“小金刚,你为什么要掳走我的妻子?” 小金刚怒道:“笑话,你的妻子被掳走了,关我什么事啊?” 秦耀龙见他不见棺材不落泪,反手从怀中掏出了那一块手帕,怒道:“人证物证俱在,难道你还要说我冤枉你吗?” 顿了顿,又斩钉截铁的道:“好,人就算不是你掳走的,但至少你也有份,你是内贼。” 小金刚不服气得道:“人证,你说的人证是谁?你是说秦假仙吗?物证,就是这快手怕吗?我的手帕我前几天早就丢掉了,而且还破烂了,你手上这块是谁的,我可不知道。” 秦耀龙心中的怒火冲天,再也压抑不住,道:“小金刚,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要不是看在史艳文和冷霜子的份上,我早就将你送官府了。” 小金刚吼道:“你现在这样对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秦耀龙都快气炸了,却又强自冷静道:“好~我现在就不跟你多说,要是你能够找到你原来的手绢,我就算你无罪,还你清白。否则,我只好把你监禁起来,直到你招供为止。” 秦耀龙总算勉强恢复了理智,道:“怎么样,小金刚,别说我不给你机会。” 小金刚满腹委屈,绝望的喊道:“我早就说我丢了啊。” 秦耀龙冷笑一声,不容置疑的道:“来人,把他关进密室,直到他招供为止。” 眼看事态发展到这一地步,史艳文喝道:“慢着~” 对着小金刚安抚道:“小金刚,你不要怕,我一定会证明你的清白。” 小金刚瞬间就哭了出来。 二齿也安慰道:“小金刚,你放心啦,哈咩你会没事的哦。” 小金刚闷闷地点头,被秦府的人给带走了。 艳伞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她知道小金刚是冤枉的,可是那块手绢她也找不回来。 而且,她也无法去给他当人证,她如果过去的话,说不定反而会被当成小金刚的同党。 众人都不相信小金刚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史艳文和冷霜子都有苦说不出来。 实在是人证物证俱全,小金刚百口莫辩。 他又何尝不知道小金刚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事情来。可是凡事要讲证据,做事要有条理,他们现在根本无法将小金刚给摘出来。 不是没有怀疑过小金刚是被人陷害的,可是动机呢?为什么?总归还是要有一个理由的吧。现在这一切通通都还没有搞明白,救人也就无从救起,只能够先从长计议了。 史艳文现在也终于理解了当初冷霜子的难处。 白琼失望透顶,道:“史大哥,小金刚是我们的伙伴啊,你为什么不去帮他申辩呢?” 史艳文无奈地道:“正因为小金刚是我们的伙伴,所以我才不能够帮他申辩。” 白琼不理解,激动的道:“有这么难吗?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啊。” 史艳文凝重的道:“可是在这个世界上,黑跟白,却不是那么容易分得出来。” 白琼已经绝望:“你说了那么多,为的就是不肯帮他。” 史艳文安慰道:“白琼,我理解你的心情,你跟小金刚是好朋友…” 白琼凄凉道:“原来你不是…史大哥,要是今天他们抓走的人是我,你会怎么样?” 史艳文强忍着悲痛,道:“白琼…” 白琼连珠般发问:“你是不是会任由他们抓走我?你是不是也任由他们陷害我?你是不是也相信我会做这种害人的事?” 史艳文忙道:“我当然不会相信。” 白琼摇头控诉道:“那小金刚也不是啊。” 史艳文无奈道:“是不是因为对你特别好,所以你焦急。” 白琼痛心道:“原来在史大哥的眼中,我白琼是这样善恶不分的人,更何况你应该知道,在我心里面始终只有史大哥你一个人啊…我的意思是说,我们都关心小金刚。” 史艳文陈恳的道:“对不起,白琼,你也不应该误解我。小金刚含冤,我绝对也不会比你好受,但是要救他,并不容易。我们一定要想一个十拿九稳的办法。” 白琼终于忍不住道:“那你一定要快一点,我怕他们会对小金刚滥用私刑。” 第四十三章 你来我往 深夜,月色凄迷,史艳文的内心也是愁云惨淡,凄迷苦楚。 他独自矗立在廊下,对着千万里之外的太阴长叹,明明才刚刚分离,就已经好似是千年万年。 他从没来都没有像如今这般的惆怅,他现在只想找她倾诉自己内心的无奈与困惑,而她却在太阴的另外一边,千山万水之阻,不应该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 这时,冷霜子从另一边过来,道:“艳文,你是不是有点恼我?” 史艳文面无表情的道:“你认为我还有这个必要吗?” 冷霜子直言不讳的道:“我知道在小金刚这件事上,我的反应比你们冷淡,只是因为我觉得目前的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 史艳文终于忍不住,道:“为了明哲保身,就要牺牲小金刚了吗?” 冷霜子沉静如海,不为所动,道:“但是总要有人保持冷静和清醒。” 史艳文转身就走,道:“那你现在很清醒了。” 冷霜子道:“我知道你跟白琼他们都很感性。” 史艳文忍不住回过头来反驳道:“我们只是血性。” 冷霜子唾面自干,不以为意,仍旧道:“须知江湖险恶,一不小心,就终身遗憾。” 史艳文已经不想多说了:“多谢你的提醒。” 冷霜子也是有脾气的,怒道:“你现在在气头上,我不说也罢。” 史艳文针锋相对,道:“现在是人命关天,并不是说风凉话就可以解决问题的。” 冷霜子猝不及防,苦笑道:“风凉话~” 史艳文不依不饶,道:“小金刚是我们的兄弟,他的个性我最清楚。” 冷霜子一脸严肃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小金刚是遭人陷害吗?可是要找到证据啊。黑衣人掳走月儿夫人的时候,他要有不在场的证明,同时也要证明那条手绢不是他的那一条。办案子,不是意气用事,就能够解决问题的。” 史艳文终于认清现实,道:“冷大哥,对不起,我不应该误会你。” 冷霜子自嘲道:“我遭人误会,已经不是第一次,我明白你的心情。” 史艳文焦急的道:“照你看来,目前我们应该怎样救小金刚呢?” 冷霜子不假思索的就道:“绑票的目的多半都是为了钱,勒索的信应该很快就会到,我们只要将绑匪人赃俱获,自然就能够还小金刚清白。” 史艳文若有所思,道:“看来,要破案的话,也是很棘手。” 冷霜子坚定的道:“无论如何,我们也要将绑匪找到,救出月儿夫人,还小金刚一个清白。” 史艳文亦是斗志昂然应下。 第二天,秦府。 下人给秦耀龙送来了一封信,上面还插着月儿夫人的发簪,原来是绑匪要秦耀龙准备好赎金。 秦耀龙立刻去准备赎金,宁愿倾家荡产也要救回夫人。 史艳文将此案最新的进展讲给了小金刚,安抚他不要轻举妄动,事情很快就会有结果了。小金刚恨不得亲自出马去抓绑匪,这样也好过被人冤枉给关在这里。 史艳文走后,艳伞不知是出于江湖义气,又或者是愧疚感,还是看不惯秦府如此这般对待小金刚,于是就将小金刚给救出了密室,安置到了一处隐秘的山洞里。 二人此番冲动行事,却是给史艳文等人带来了大麻烦。 秦耀龙得知小金刚越狱后,当即大怒,形势愈发的紧张起来。 对此,史艳文又气又急,可却又毫无办法。 恰此时绑匪的第二封信又来了,约定了第二天正午将赎金准备好放在一个素色的包裹里,放在人来人往的天桥上。 众人纷纷主动请缨,要去捉拿绑匪。 秦耀龙却怀疑众人是想趁机跑掉,而且现在已经有充分的理由了。 不得已之下,冷霜子主动请求留在秦府当人质,才算是说服了秦耀龙。 第二天,人来人往的天桥上,秦耀龙已经准备妥当,史艳文等人也已经就位。 包裹刚刚放下,就有人去拿,史艳文等人盯死了此人,正预备捉拿归案,却不料一辆马车横冲直撞而来,引起了一阵骚乱,那人也趁机会跑了。 史艳文等人去追,却发现绑匪竟然早有安排,两个一模一样打扮的人背着一模一样的包裹朝两个方向而去,二齿和史艳文分头行动,一边一个追了上去。 史艳文追上了那个人,却发现只不过是一个老婆婆,看来一切都是巧合而已。 老婆婆腿脚不利索,又被人拦路打劫,受了重伤。史艳文自责不已,认为是自己袖手旁观才导致老人家受伤,让白琼去请大夫,自己则留下来帮老人家先运功疗伤。 却不料这个老婆婆根本就是绑匪派来扰乱视线的,他回过身来趁史艳文不被,将他一掌打晕了过去,就逃走了。 恰好被艳伞和醉弥勒给撞破了,醉弥勒去追人,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追的人也被人暗杀了。艳伞却发现了受伤的史艳文,正准备救他,却被黑衣人点了穴道,昏了过去。 黑衣人抓走了史艳文,带走了日剑,原来他们真正的目的并不是钱财,而是日月双剑,他们都是藏镜人的手下。 白琼回来后,发现不见了史艳文,跟醉弥勒和艳伞闹了一场,才发现闹了乌龙,便匆匆忙忙独自一人去找史艳文去了。 另一边,二齿被人戏耍,一会东,一会西,绕得头晕眼花飞轮腿都跑废了,也没追到人。只好躺下歇息,恰好碰到了艳伞,起了疑心跟了上去,没想到却发现了小金刚。 二齿和小金刚从艳伞口中得知史艳文受伤,被人连人带剑一起给掳走了,觉得事情已经超乎了他们几个所能应付的能力范筹,而且现在冷霜子自愿当人质,现在只有去寻求外援了。二齿准备将波娜娜和刘三爷几人都给找来,众人齐心协力,也好抓住绑匪,解救史艳文。 二齿走后,小金刚希望能够去找史艳文,他不想待在这里了,他已经受够了。 艳伞怎么劝他都不听,无奈说出气话负气而走。 小金刚刚刚走出山洞,却被尾随二齿而来的绑匪一票人堵了个正着,对方人多势众,小金刚不敌。 艳伞马上回过头来帮忙,却不小心被人给砍伤了,辛好醉弥勒及时赶到,大发神威把众人赶跑了。 可是艳伞不止是外伤,她还中毒了,醉弥勒只能先护住艳伞的心脉,让小金刚去找艳伞的师尊怪老子救她。 话说到风满楼这边。 自从风满楼察觉到了秦府蕴含的危险,就匆匆忙忙而走,恰好遇到了公子羽,于是就将此事禀明。 公子羽神秘莫测的道:“原来又是他在作妖,风满楼,我欲要借你身份一用。” 风满楼自是不无不可,被公子羽安排待命,随时联系。 公子羽本来是准备去找女暴君的,没想到风满楼却误打误撞碰到了冷霜子等人,不用多想,就知道对方是准备干什么勾当,就欲借此给他一个教训,先取一点利息再说。 既然公子羽说掀桌子,那就真的准备掀桌子了,就算有些许隐患,那也无妨。现在公子羽大势已成,等到对方的马甲被扒掉后,所有人都只会说他公子羽有先见之明。 现在就相当于对方明牌,可惜有四个二,我方大小王却是分开了,只要先迫使对方丢掉一个二,那我方就可以从容不迫的收拾了对方。 秦府。 已经过去了半天了,不仅月儿夫人没有消息,就连史艳文等人都没有回来,这可急坏了秦耀龙。 冷霜子连忙安慰他,可是时间都过去了这么久了,连冷霜子都开始坐不住了。 二人对视一眼,知道事情应该是出了变故,冷霜子将月剑随身携带,防止被人给盗走。 突然一阵风吹来,现出了风满楼。 秦耀龙双眼一亮,连忙上前拉住了风满楼道:“风兄,事情办完了吗?” 风满楼奇怪的道:“风某办完事就急着赶来了…怎么感觉府上气氛有些不对劲?” 秦耀龙苦笑道:“风兄,自你那天走后,我秦府真是风波不断,在下的新婚夫人被人给劫走了,生死不明…” 就将最近府上发生的事情告述了风满楼。 风满楼恍然大悟道:“我明白秦兄的意思了,我会调集本地的力量,帮你找到夫人。事不宜迟,在下就先走一步。” 秦耀龙拉住了风满楼,道:“风兄,此事不急于一时,我已经将这件事托付给了金风细雨楼,只是调查需要时间。 我是想拜托风兄先帮我找史艳文等人,他们这一去,就是毫无消息,也许已经遭遇了劫匪的人马…我担心…” 风满楼正色道:“既然如此,风某就走一趟吧!秦兄放心,风某一定会将此事办妥的。” 风满楼一阵风来,又一阵风走了。 冷霜子面上不露声色,道:“原来秦兄已经托付了金风细雨楼找月儿夫人。” 秦耀龙无奈道:“秦某总不能将希望寄托在绑匪的信誉上吧,况且,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汴京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在下也想尽力解决了此事。 只可惜,这些人武功高强,行事又很谨慎,到现在都还没有太多有用的消息,只知道这伙人很擅长用毒,好像当初霍乱武林的蓝魔教众。” 冷霜子心中一动,道:“会不会是翻云魔君又重出江湖,兴风作浪。” 秦耀龙若有所思道:“这也很难说…” 风满楼立即调集了汴京城里金风细雨楼的骨干,开始查询起这几个月来富商被劫绑票案的卷宗,还真有不少人托付了金风细雨楼查此案,连朝廷都很重视此事。 看着这些卷宗,风满楼脸上越来越不好看,这些线索,都隐隐指向了蓝魔教。 这分明就是想让蓝魔教背锅,对方还真是什么坏事都往翻云魔君头上扔啊。 最新的消息是月儿夫人被劫一案,还有目击证人,居然是秦假仙,至于内贼小金刚,风满楼可没当一回事。 风满楼嘿然一笑,道:“秦假仙吗?居然是他,这倒是个突破口。月儿夫人…数月前受伤…难道是女暴君,真是的…这个风满楼…难道连女暴君都不认识吗?” 这个风满楼自然是公子羽扮成的,就是为了给藏镜人下绊子,没想到藏镜人居然早就想好让蓝魔教背锅了,直恨得他牙痒痒。 这些绑匪都是武功高强之辈,高来高去的,金风细雨楼也没有什么确切的消息,这就令人很无奈了。 不过公子羽刚好就知道此地有一处蓝魔教的古墓,说不定在那里会有所收获。 第四十四章 双剑对峙 风满楼找到了那处蓝魔教的古墓,果然见这里有使用过的痕迹,看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废了一番功夫,控制住了控制机关的老人,逼问出来了囚困史艳文的密室。 守在门外的白琼发现了风满楼,惊喜道:“风…” 风满楼示意不用伸张,试了一下,就将门打开了。 白琼连忙走了进去,替史艳文解开了禁锢。 史艳文却道:“白琼,小心。” 这时风满楼也走了进来,道:“原来史兄真的在这里,快跟我出去吧!” 史艳文隐隐戒备道:“风兄为什么会在这里?” 风满楼笑道:“是秦兄托付我来找你们的,那个控制机关的人已经被我给抓住了,我们快走吧。” 史艳文和白琼对视一眼,连忙跟着风满楼出了密室,一路上果然风平浪静,在控制室发现了一个晕倒的老者。 风满楼正色道:“你们将他带回去好好审问,我再去找找这里还有什么线索没有。” 史艳文陈恳道:“还没多谢风兄仗义出手,史艳文来日必有厚报,风兄自己多加小心啊。” 史艳文和白琼走后,风满楼又仔细地将这里搜寻了一遍,看来这里的是被人给放弃了,除了那个老者,根本就没有其他的线索。 风满楼楠楠道:“你还真是既狡猾又谨慎,根本就没有留下来一点有用的线索,不过…我将你们最大的破绽送进秦府,就看你怎么办了。” 回到了秦府,史艳文和白琼将自己的遭遇告述了秦耀龙和冷霜子,众人纷纷感叹敌人阴险狡猾。 秦耀龙将那个老者关押了起来,准备慢慢审问。 风满楼正准备去秦府,不想半路却碰见了小金刚和醉弥勒,于是就停了下来。 醉弥勒眯着眼睛,看着风满楼叹道:“后生小子好俊的一手轻功啊。” 风满楼谦逊道:“原来是天下三奇的醉弥勒,晚辈有礼了。 对了小金刚,我听秦兄说你越狱了,这是怎么回事?” 小金刚看见风满楼,眼睛一亮,道:“是你啊,风满楼,此事说来话长。 我听秦耀龙说你医术高明,求求你,救一救艳伞吧!” 风满楼看向了小金刚抱着的女子,道:“中毒?” 见她眼下泛青,嘴唇乌黑,眉头一皱,就将手指搭在了艳伞的手腕上。 道:“毒性倒不如何猛烈,只不过她功力太浅,毒已经散入了全身。我这里没有什么对症的丹药,只能先给她施针,逼出大部分毒,再开药让她慢慢调养了。” 小金刚喜道:“多谢风大哥了,我来为风大哥护法。” 风满楼点点头,也不废话,掏出一包银针,瞬间就在艳伞的全身都扎上了,一番施为之下,银针开始按照奇妙的阵势开始或冷或热,或阴或阳,刺激艳伞本身的元气。 风满楼又指挥醉弥勒运动替艳伞逼毒,很快艳伞就呕出了两大口漆黑腥臭的毒血,脸色好看了许多。 风满楼挥手收了银针,正色道:“现在别高兴太早,银针逼毒,大大损耗了她本身的元气,她功力又弱,无法自行恢复元气。 此番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了,我先说一副方子,你们去抓药。” 小金刚正色道:“多谢风大哥了,还好碰到了你,不然艳伞还不知道要遭多大的罪呢!” 风满楼正色道:“这不算什么,小金刚,现在汴京城里戒严,你们如果不想横生枝节的话,我建议你们还是去足仙镇抓药吧! 对了,忘了告述你,你的史大哥已经被我给救出来了,你不用着急了,先安心将这位姑娘的身体养好吧,免得落下了什么病根来。” 小金刚脸色僵了僵,知道风满楼是指自己越狱,如果被秦耀龙发现了,恐怕会有麻烦。 现在看来,也只好如此了。谢过了风满楼指点,请风满楼将自己的事情告述史艳文,三人就分道扬镳了。 城外山林的一处密洞中,女暴君将秦耀龙交的赎金递给了藏镜人。 藏镜人查看了地契,银票以后,道:“看样子这个秦耀龙对你还是挺上心的。” 女暴君不动声色的道:“可是在我的心中,却只有镜主一个人。 镜主,史艳文已经被我关了起来,日剑也已经到手了。” 藏镜人接住了日剑,摇了摇头,道:“史艳文已经被人给救走了,不过,也无所谓。反正那里是蓝魔教的地方,只不过,那个看守史艳文的老头,必须死。” 女暴君奇道:“什么人这么快,竟然将史艳文给救了出来,不知道会不会对我们的计划…” 藏镜人肃然道:“是那个风满楼,没想到他走了还敢回来。既然如此,那这次就彻底把他留下好了。金风细雨楼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倒是无所谓,只有这个风满楼,不能留了,也不知道他对我们的计划知道了多少。” 女暴君道:“这次镜主神机妙算,分化瓦解了史艳文他们一行人,接下来,我是不是该回到原来的计划,扮回月儿,再回到秦耀龙的身边,夺取他的全部家财。” 藏镜人道:“不,在没解决风满楼之前,这样做很容易暴露。你先藏好日剑,有机会我还要夺得月剑。” 女暴君道:“可是,如果杀了风满楼,会不会惹怒了公子羽,到时候节外生枝,恐怕会对我们有所妨碍。” 藏镜人道:“本主已经放过他一次了,没想到他还敢回来,至于公子羽那边…实在不行,就嫁祸给翻云魔君好了…” 女暴君道:“镜主的意思是,将绑票案,以及风满楼…通通都推给翻云魔君和蓝魔教,这倒是个好主意。 正好那个翻云魔君还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此人对我们始终是一个威胁,要是能够藉此借刀杀人,也不失为一桩妙事。” 风满楼悄悄回到了秦府,找到了秦耀龙,秘密嘱咐了一番。 秦耀龙连连点头,目中射出了寒芒,他悄悄的安排了高手藏匿在了密室里,让人暗中顶替了那个老头,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暗中捣鬼。 风满楼找到了史艳文,将小金刚的消息告述了他,史艳文很担心他们的安危。 风满楼意有所指的告述史艳文,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自己才对,从现在开始,他风满楼就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冷霜子和史艳文这两个大高手,防止被人给杀了。 他风满楼好不容易才跑了,没想到现在自己又一头扎进了对方猎坑里,还坏了对方的好事,这下子肯定已经是对方的眼中钉,肉中刺了,要不是担心跑不掉,他早就又跑了。 史艳文和冷霜子等人面面相觑,搞不清楚风满楼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秦耀龙连忙过来安慰风满楼,说住在秦府应该还是安全的,自己一定会保护好他的。 风满楼才算是按捺住了。 与此同时,二齿的飞轮腿已经跑到了鞑靼国,将波娜娜飞快的运往了京城。又找到了意欢公主和刘三几人,将自己等人最近所遇到的麻烦都告述了意欢公主。 公主虽然不待见波娜娜,可是为了史艳文,大家只好一起上路,齐心协力去帮忙找回日剑。 城外山林的密洞。 蓝魔教的人道:“天佑蓝魔,参见教主。 教主,女神龙们一行人已经到了足仙镇,还有小金刚和那个女的,他们也在足仙镇。风满楼现在一直待在秦府,没有单独外出过。还有那个失陷在秦耀龙手里的老东西,到现在也还没招,我们的人几次想要下手,可是都找不到机会。” 女暴君道:“很好,继续监视。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参见镜主” “我已经都听到了,明天做好准备袭击女神龙一行人。” “是” “但是记得清楚,一定要装成是翻云魔君指使得。” “妙计,栽赃给翻云魔君。” “没错,但是,记住…遇到强烈的抵抗,也不要死硬撑着,见机行事,该退就退。” “谢谢镜主关心。” 第二天,汴京城,京郊。 刘三摇着扇子,道:“前面就是汴京城门了,赶了这么久的路,真是累死我了。” 公主唱反调道:“你们为皇上办事,是荣幸哎,怎么能够喊累呢?” 刘三意有所指的道:“荣幸是荣幸,可也要有命在才行啊~” 公主怒道:“你说什么呀?刘三,不要乌鸦嘴了。我们现在都已经到了汴京,还不是一路风平浪静。” 突然波娜娜和二齿道:“公主小心,有杀气。” 突然间,一伙黑衣人跳了出来,将她们一行人团团围住。 公主不知所措,道:“现在怎么办?” 这时,对面走出了一个黑衣人,手中居然持着日剑。 刘三惊讶道:“日剑…日剑怎么会在他们手里?原来他们就是掳走月儿夫人的黑衣人啊,他手持日剑,必定知道艳文的下落,先逮住他们。” 众人纷纷开始大战。 公主武功大进,剑光一圈,一个人就拖住了五个黑衣人高手。 波娜娜和刘三联手抵挡那个手持日剑黑衣人高手的进攻,竟然隐隐有些不敌。 二齿那边,有含笑拖累,抵挡剩下的几个黑衣人,实在是有些艰难。 眼见情况危急,二齿当机立断,且战且走,引开了黑衣人,一把背上含笑,就去汴京城搬救兵去了。 恰好今日,冷霜子见秦耀龙因为担心夫人,被折磨的苦不堪言,便约他去郊外走走,也好散一散心。 风满楼举双手赞成,他这段时间可是闷坏了,要不是为了保命,他风满楼什么时候在一个地方呆的这么久过。 至于史艳文,就留下来看家,秦耀龙有事情拜托给他,史艳文为了以防万一,让冷霜子带上了月剑。 二齿背着含笑,飞轮腿飞速前进,一瞬间就越过了秦耀龙三人,一时间,刹不住车,又跑了回来。 二齿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快速的道:“冷大哥,见到你太好了,快,公主他们在被人围杀,快要坚持不住了。” 冷霜子双目一寒,运使轻功飞速赶去救人,风满楼道:“等等,我也去,救人如救火嘛!” 冷霜子迅速赶到了大战的地方,一击就将手持日剑的黑衣人给逼退了,和波娜娜刘三三人与那个黑衣人形成了对峙的局势。 风满楼化风而至,出手解了公主的危,将公主给带了回来,两伙人就开始对峙。 冷霜子看见了波娜娜,眼睛都亮了一亮,开心地道:“娜娜,你怎么也来了。” 波娜娜也很开心,道:“冷大哥,你来的正是时候。” 刘三揉了揉胸口,他刚刚被那个黑衣人给踹了一脚,差点就岔气了,喘匀口气。 没好气地道:“冷霜子,我说,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闲话家常,快点出手吧!” 冷霜子将凌厉的目光投入到那伙黑衣人身上,跟那个手持日剑的黑衣人打成了一团。 日剑与月剑挥发出了夺目的剑气,剑气四溢,众人想插手都插不进去,只能够等他们这边先打完了。 秦耀龙也赶到了,毫不犹豫就直接出手,从背后袭击向了那些黑衣人。众人合力,将除了冷霜子的对手以外,都给制服了。 可惜那些黑衣人见势不妙,纷纷咬破了毒囊中毒而死。 眼见手下人都完了,那个黑衣人不得不开始兵行险招,拼着挨了冷霜子一掌,也一掌击到了冷霜子的手上,打飞了月剑。 黑衣人顺手接剑,双剑合璧,挥发出了一道摄人心魄的剑气,逼退了众人,就开始撤退。 冷霜子连忙避让,踉跄着落地,追之不及,被他给跑了。 波娜娜赶紧扶住了冷霜子道:“冷大哥你没事吧?” 冷霜子脸色一阵青白,抬手就连点周身几处大穴,用真气封住了经脉,止住了毒气向上运行。 刘三惊道:“那个黑衣人身上有剧毒,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这么狠。” 秦耀龙突然道:“风兄呢!你们谁看见风兄去哪了吗?” 公主道:“你是说救我的那个人吗?我看见他追着黑衣人去了,要是他能够将日月双剑给带回来,那就好了。” 秦耀龙急道:“风兄一个人追上去了,不行,这也太危险了…” 冷霜子突然道:“黑衣人受了伤,风兄轻功绝世无双,小心点,跟上去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最不济,也还能走,我相信既然风兄敢追上去,肯定还是有些把握的。” 秦耀龙无奈地道:“说来也对~秦兄中了毒,公主等人内息损耗也很大,我看我们还是回去等风兄吧。” 于是众人就扶着冷霜子,回到了秦府。 第四十五章 先下一城 公子羽以风满楼的马甲追向了黑衣人。 他的轻功绝世无双,身法迅捷无踪,更是以锁魂大法遥遥锁定了对方的气息,受伤的黑衣人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身后缀了一个人,就这么直直的奔向了老巢。 公子羽暗中查看了一番这里的布置,不像是临时弄出来的地方,估计就是藏镜人藏匿手下的一个窝点。 这里还真是隐蔽,要不是有前面的女暴君带路,都不知道这里还有这么一个藏兵的好地方。 公子羽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立即找到了风满楼,将对方藏匿的位置告述了他,让他去调集秦耀龙秘密招揽的高手和朝廷的人马去围剿。 此次富商被劫一案,早就闹的沸沸扬扬,朝廷早就派遣了专人负责此事,是以公子羽提前让风满楼以金风细雨楼主事人的身份,去联络这些人马,早就埋藏在了附近。 如今调集兵力围剿这些劫匪,完全没有问题,毕竟风满楼身上还有朝廷的任命,也算是官面人物,早就和他们打过无数次的交道了,现在做起来也是轻车熟路。 公子羽自己则换成了殷不凡的马甲,又悄悄的回到了山洞,若是所料不差,藏镜人还得演一场戏才能够赶来,现在打的就是时间差。 朝廷的人马来的挺快,行的是军令,早就专门针对对方的毒功做了全副武装,枕戈待发。 秦耀龙招揽的散兵游勇,则是先一步摸了进去。 公子羽暗中替他们解决了一些硬茬子,让他们行动的更是顺利,不多时,双方就将此处给围了个团团转。 公子羽暗中将迷烟吹向了山洞,里面的人早就察觉不对劲,这一下子就都涌了出来。 山洞里,运功疗伤的女暴君喝道:“什么人!” 殷不凡现出了身形,道:“是我!” 女暴君大惊失色,厉声道:“殷不凡…外面…是你搞的鬼…你要杀我?” 殷不凡连连否认,道:“误会…误会,我就是想给他找点麻烦,没想到是你啊~” 女暴君神色不豫,道:“你这话骗鬼去吧!你一早就布置好了,会不知道是我?你是想从我手里抢走日月双剑的吗?” 殷不凡无奈道:“我早就说过,我对这些已经不感兴趣了,这剑,你还是拿着去跟藏镜人交差吧!反正外面这些人,我是一定要一网打尽的,以免误伤…你呢…就快点走吧!” 女暴君恼怒的道:“算你狠,殷不凡,竟然悄无声息的布下了这弥天大网,你这样做…可是会彻底激怒了他,到时候可没你好果子吃。” 殷不凡耸了耸肩,道:“你这是…关心我…反正早晚得对上,怕他干嘛?话说,你们打着蓝魔教的旗号,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是想嫁祸给我们吗?” 女暴君有些心虚的道:“这些本来就是蓝魔教的人,你不想收服他们吗?” 殷不凡无所谓的道:“你在逗我吗?还不快走,他们可都打过来了哦!” 女暴君“哼”了一声,抱着日月双剑就走。 殷不凡施施然跟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好不潇洒。 凭他们的轻功身法,女暴君的那些手下和官兵们根本就无从察觉。 跟了一段时间,女暴君怒道:“你还要跟多久?” 殷不凡不以为意的道:“怎么,生气了?” 女暴君气道:“好,你跟就跟,我是无所谓,只怕…你没那个命…” 殷不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神秘莫测的道:“好了,后会有期。” 女暴君看着殷不凡潇洒离去,心里泛起了嘀咕,这个殷不凡,他实在是看不透,他到底有什么底气,竟敢走上前台,跟镜主对着干。 还有翻云魔君,这么久都没消息,就真的甘心情愿将蓝魔教让给殷不凡吗? 又或者说,翻云魔君和殷不凡… 不对劲,她当初可是和翻云魔君… 女暴君面生嫣红,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坚定的摇了摇头,哑然失笑。 殷不凡不可能是翻云魔君的… 那翻云魔君到底想干什么,这么久不露面,他当真是一点都不留恋权势,那…他难道也不想报仇了吗?自己可是“背叛”了他,难道…他就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女暴君脑海中已经止不住的开始发散思维,越想越觉得离谱,她却不知道,自己已经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可是却又被自己给否定了。 翻云魔君的身份,根本就瞒不过藏镜人,可是对女暴君来说,却仍然还是一个秘密,尤其是女暴君还对翻云魔君有着幻想,更能迷惑她。 公子羽又扮成风满楼的模样,回到了秦府。 此刻秦府的气氛更是压抑,风满楼微微一笑,看起来就像是偷到了鸡的狐狸。 看这样子,不止是外面犁庭扫穴,这家里面,怕是也有一场好戏看了。 秦耀龙本来心里压抑着一团火,看到风满楼回来,却还是关心道:“风兄,你回来了,没出问题吧!可查到了什么了?找到月儿了吗?” 风满楼对着秦耀龙摇了摇头,扫了一眼众人,道:“我那边倒是有了些许进度,不过,大家…这是怎么回事?难道…” 史艳文气愤道:“还是我来说吧,秦假仙才是那个内贼,他趁着秦兄和你们外出的机会,欲对那个老伯下杀手,幸好风兄和秦兄早就有所安排,他没有得手。” 顿了顿又道:“秦假仙已经招了,小金刚是被他冤枉的,我们终于替小金刚洗脱了冤屈,可以将他们接回来了。” 风满楼略一思索,就道:“只怕是秦假仙避重就轻,没说实话吧?对了,冷霜子呢。” 波娜娜担心的道:“冷大哥毒伤未愈,还在运动疗伤,这件事情,本来是应该要告诉冷大哥的,只是现在的冷大哥还在疗伤,白姑娘在照顾他,就没敢打搅他。” 二齿气的要死,道:“哈咩,这个秦假仙,我就知道他根本就不可能悔改,他要是肯悔改,我二齿以后就都倒着走路好了。” 公主和刘三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今天一天都乱糟糟的,众人先是被人围杀,还没弄清楚状况呢。 到了秦府,又见到了史艳文,还没来得及高兴,秦府就又乱成一团。 哎!太乱了,还是先捋捋,心累。 秦耀龙现在心里的恐惧和怒火已经到了快要压抑不住的地步了,他突然间就不想再查下去了,他很害怕,他看着风满楼,希望能从他的口中得到好消息。 风满楼果然不孚众望,道:“果然,府里真的有问题,实话实说,这个老头就是我故意送到秦府来的,就是想钓鱼。 不然,若是送到官府去,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咱们可是两眼一抹黑了。” 又道:“秦假仙的问题待会再说,我这次一探究竟,查到了对方藏匿的窝点,联系了秦兄雇的高手和朝廷的人,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只可惜,跑了女暴君,她就是那个抢了日月双剑的黑衣人。” “女暴君?” 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居然是女暴君,那对方恐怕是冲着日月双剑来的。 只有秦耀龙眼前一亮,急道:“那…不知道风兄有没有看见我的月儿,她现在在哪?” 风满楼面色凝重,肃然道:“说起这个…我倒是有些奇怪…当初我给尊夫人疗伤的时候,就感觉很奇怪,而且隐隐感觉到了杀意和危险。 尊夫人的脉象可不像是个弱女子…只不过当初,在下没有多想,只好先离开了…” 说到自己跑路,风满楼可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秦耀龙的一颗心却开始跌落到了谷底,但是他还是没有开口,他知道风满楼一定还有下文。 果然风满楼继续道:“我总觉得这个女暴君,和尊夫人的气质身形有些相似。 在下也并没有在对方的窝点里找到月儿夫人… 还有,那些人虽然是蓝魔教的,可是却是称呼女暴君为教主,跟翻云魔君倒是没有任何关系,这倒是和我当初想的有些不符…” 秦耀龙只觉得眼前有些发黑,胸口开始堵得慌。 风满楼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早就有所猜测了。 如今,虽然没有确认,可是只要撬开秦假仙和那些被捉拿的绑匪的嘴,自然能够得知真相。 他突然间觉得好累,他有些不敢再查下去了。 心气一松,身体摇晃了一下,秦耀龙强撑着道:“风兄,给我一个痛快吧!” 风满楼怜悯的看着秦耀龙,认命般的叹了口气,道:“秦兄,你这又是何苦?” 看到秦耀龙仍旧坚持,遂命人取来笔墨纸砚,提笔一挥而就,很快,一副小像就跃然纸上,正是女暴君姚明月。 画像上的女暴君面目宜嗔宜喜,魅力惊人,似乎在对着众人传情。 就像是活生生的人站在面前,而不只是一副画像而已。 众人自是见过女暴君的,对着风满楼画的画像纷纷感叹,这画像,活似见到了真的女暴君一样。这一手,比之他的医术更为高明。 只有懂画画的史艳文觉得,这画像的手法和技艺,似乎总是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亦是感叹风满楼画技已经自成一体,堪称一绝。 秦耀龙接过来画像,一看之下,顿时如遭雷击,呆愣当场。 他神情恍惚,似喜似悲,突然间就呕出来一口鲜血,直直倒地不起。 鲜血淋漓,竟数染在了女暴君的小像上,竟然显示出妖异之感。 哪怕是倒地不起,秦耀龙仍旧将画像抓的紧紧的,不肯松手。 这下秦府又是好一场慌乱,将秦耀龙扶到了床上。 风满楼赶紧替秦耀龙诊脉,确认他是这段时间悲痛欲绝,心急如焚,以至于伤了心脉。 再加上刚刚又一番刺激,将胸内集赞的郁气和和着血气一起宣泄出来了。 这本来是对他身体有好处的事,只是…身体上的伤势好治,心灵的创伤难愈啊…恐怕过后就只能依靠他自己走出来了。 哎~造化偏弄有情人…这秦耀龙倒是一个情种,半生未曾动情,却偏偏对女暴君情有独钟,一见倾心,希望他能够早日走出来才是。 正在此时,冷霜子有些虚弱的走了过来,风满楼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随即又消失无踪。 波娜娜担心的道:“怎么样,冷大哥你好些了吗? 风满楼亦走上前关心道:“冷兄觉得怎么样,要不要在下替冷兄诊治一番~” 冷霜子摆手道:“多谢风兄,在下无事。” 白琼连忙道:“冷大哥,要不然还是让风大哥替你诊治一番吧!免得留下来暗伤就不好了。” 冷霜子无奈地道:“白琼,我并非是讳疾忌医,我是真的没事了。要不是对方行事出其不意,以我的江湖经验,如何会受了暗算,这点毒,不碍事的,我已经运功逼出来了。” 如此这般,众人这才作罢。 第四十六章 请君入瓮 史艳文奇道:“奇怪,这次的毒似乎没有上次那么猛烈。” 眼看史艳文这么不懂事,刘三连忙打岔道:“那是冷霜子见机得快,手收的早,所以中毒才没那么深嘛!” 公主却不乐意了,道:“要我说嘛,冷霜子你还是太大意了,搞得自己中毒不算,连月剑都丢了。” 波娜娜连忙道:“公主,你怎么能够这么说呢?” 意欢公主看见波娜娜心里就烦,正准备反唇相讥。 冷霜子却惭愧道:“公主说的没错,这次是在下太过大意了,以致月剑在我的手里给弄丢了。” 意欢公主只是发作一下,又不是真的要和冷霜子过不去,随即道:“哎呀,算了,反正这日月双剑在你们手中,也不是头一次丢了,再想办法夺回来就是了。 好在现在已经知道,日月双剑在女暴君的手中,那要夺回来,机会还是有的。” 众人纷纷附和公主,觉得公主深明大义,说的很对。 冷霜子的脸色却是不太好看。 见此,史艳文道:“冷大哥,你不要太往心里去了,是对方太过狡猾。要说大意,我才是更不应该,还好风兄救我出来,不然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呢!好在现在已经知道了日月双剑的下落,就像公主说的那样,要夺回来还是有机会的。” 意欢公主道:“你们在这里说来说去,搞了半天,立下了最大功劳的还是风满楼了。 对了,风满楼,我听说你跟你们楼主关系很不错哟,那你知不知道你们楼主平时喜欢什么?有什么爱好吗?我是说我很想见一见公子羽,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 风满楼见此,奇道:“公主啊,你要见我们楼主干嘛?他有什么好见的?我都只晓得躲着他了,下次…下次有机会的话,我就帮公主引荐一下,不知道公主意下如何?” 意欢公主兴奋地道:“可以吗?那太好了,如果你们楼主来了,一定要提前跟我说哟。” 含笑捂着额头,感觉公主老毛病又犯了,不禁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二齿不明所以,还以为含笑身体不舒服,连忙对她嘘寒问暖。 风满楼嘴角有些抽搐,无语地看着意欢公主,是我拒绝的不够明显吗?还是意欢公主的脑袋太过大条了? 刘三连忙拉住了公主,小声道:“公主,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矜持一点…” 又对着风满楼眨了眨眼睛,风满楼秒懂,连忙打岔道:“哎呀,咱们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情啊?” 史艳文虽然不知道舅舅和风满楼在唱什么双簧,但他终究还是一个靠谱的人。 于是道:“现在秦兄昏迷不醒,但是秦假仙外神通内鬼一事,远远不是那么简单的,这背后恐怕有大秘密,现在他被关在当初关押小金刚的那个密室里,我担心时间拖得久了,会出什么变故?” 冷霜子寒着脸道:“这个秦假仙,当初我看在秦兄的份上,放过了他,没想到他竟然包藏祸心,这一次我一定再不会放过他了。” 史艳文亦道:“不错,我们的确不能够再姑息养奸了,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是应该搞清楚一件事情。 风兄,你是不是早就觉得月儿夫人本身有问题?” 风满楼无奈地道:“咳…你们不要把我当神仙好不好? 没错,我当初是感觉到了危险和杀意,可是当时我也不知道月儿夫人就是女暴君啊。 我这异能,准的时候的确很准,可是不准的时候更多,所以啊,我才又回来的…哪里知道这下子真的是差点就玩完…回来后,居然感觉到了更强烈的杀意和危险。” 二齿惊呼道:“什么?你是说月儿夫人就是女暴君,天啊,这也太可怕了吧。” 风满楼正好奇这是哪个大聪明,哦,是二齿啊,那没事了。 史艳文,冷霜子,白琼,二齿都感觉浑身不自在。 白琼更是直接,将之前爱不释手的金簪取了下来,放到了桌子上,道:“真是没有想到,月儿夫人居然是女暴君假扮的?这么说来,他当初送东西给我们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要从我们中间挑一个人来背黑锅。小金刚可真是不幸,她的东西我可不敢要了。” 冷霜子寒着脸道:“想不到我冷霜子,自负冷静沉着,聪慧过人,却是被女暴君玩弄于鼓掌之中,我们大家都上了他的大当。 可恶,现在日月双剑都落到了她的手中,还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乱子来。” 风满楼正色道:“朝廷那边,已经逮捕了对方的手下,相信要不了多久,应该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不如,咱们也审问一下秦假仙。 在下很想见识一下江东神捕冷霜子的手段,如此齐头并进,到时候两边情报交换一下,也更能够验证真假,冷兄以为如何?” 冷霜子直言“大善”。 众人杀向了地底密室。 独留下了白琼、波娜娜和公主三人守在了秦耀龙身边。 看着这三个女生的架势,风满楼总感觉后背发凉,对着刘三使了个眼色,对方只好也加入了守护秦耀龙的团队。 秦府,地底密室。 原本这里是曾经关押小金刚的地方。后来小金刚跑了,风满楼又将那个看守史艳文的老头儿给送了进来。 后来秦耀龙又安排了高手看护,故意出城,引诱对方出手,没想到却钓出了真正的内鬼…秦假仙。 兜兜转转,现在这里面呆着的正是秦假仙。 秦假仙目光呆滞,浑身瑟瑟发抖,他没有完成镜主的任务,反而暴露了自身和镜主的存在,虽然不知为何,现在他好似被人遗忘。 但他知道,他做下的事情,不止秦耀龙不会放过他,史艳文等人不会放过他,就连镜主和女暴君,都不会放过他,他完了,他彻底的完了。 他是胆小如鼠,可是终究好死不如赖活着,于是想尽了一切办法,为了更好的活着,可是现在,当他真心想要投靠秦耀龙时,上天却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他不止要联合女暴君图谋秦耀龙的全部家财,镜主还让他去刺杀那个老头儿,他真的不是这块料啊。 更何况,不知为何,秦耀龙的防守很是严密,也许是因为小金刚曾经越狱吧! 秦假仙只好等啊等,终于等到了秦耀龙和冷霜子等人离开了秦府。 虽然还有一个史艳文,不过他秦假仙最顾忌的就是那个冷霜子了,好不容易才等到了这个天赐良机,正要去完成镜主的任务。 没想到啊,当他正要得手时,才发现这一切都是对方设下的陷阱。 这下好了,他自投罗网了,居然还被史艳文给逮了个正着,要死要死要死。 他知道藏镜人还有后手留在秦府,是以只能含糊其辞,直接承认了是自己内神通外鬼,伙同其他人劫走了月儿夫人。 企图利用秦耀龙急于救出夫人的心思逃过一劫,不至于被对方当即杀死。 却不料世界上还有风满楼这号人物,直接将他的如意算盘给砸了个稀巴烂。 看着史艳文、冷霜子、二齿、风满楼几人杀至,虽然奇怪没有看见秦耀龙,但敏锐的秦假仙还是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了。 他连忙求饶道:“饶命啊,求求大家,饶我一命,我…我可以说出月儿夫人的藏身之处,我可以带你们去救出月儿夫人…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堂弟…堂弟我错了,是他们逼迫我的,你知道我这个人,胆小如鼠,我根本就没有胆量做这种事情的… 你不是说看在我是你大伯唯一的血脉份上,要帮我和以前划清界限吗? 我可以…我可以将我背后的幕后黑手,将他们的打算通通都告诉你,求求你了,饶我一命。” 冷霜子寒着脸道:“你说完了~” 秦假仙绞尽脑汁,继续道:“冷大侠,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之前遭遇的一切,都是藏镜人指使的… 真的,他才是那个幕后主使一切的黑手,当初,连翻云魔君都是栽在他的手里。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要相信我呀,就我这个胆量,我真的不敢做这种事情的,这都是女暴君和藏镜人逼迫我的…我真的不敢啊…饶命…” 史艳文大怒,喝道:“女暴君,你还敢提女暴君? 你不是和女暴君合谋,要谋夺秦兄的万贯家财吗?你居然说你是被迫的?你觉得我们会信吗?还是痴心妄想,居然觉得我们还会再放过你。” 听闻此言,秦假仙瘫在了地上,差点骇得魂飞魄散。 心中暗道:“我…我提到了女暴君吗?他们都知道了,完了,彻底完蛋了…我死定了…” 冷霜子目中寒光四射,便准备结果了对方的性命。 风满楼连忙阻止,道:“看样子他已经是对方的弃子了。 不过,他终究是秦兄的堂兄,依我看,还是等秦兄来处理吧。” 史艳文亦是觉得毕竟秦耀龙不在,还是应该让秦耀龙来处理才好。 冷霜子只得强自压抑着怒火,收了手。 既然已经来到了地底密室,众人干脆就一起来到了曾经看守史艳文的老头儿面前。 这个老头,口风很紧,也算是命大,逃过了秦假仙暗杀。 可是,这会儿,就在众人的面前,他却是咬舌自尽了,死的凄惨万分,异常痛苦。 史艳文面露不忍,道:“是我害死了老伯。 其实他这人心地很善良的,当初我受了伤,他也没有对我怎样,还负责了我的一日三餐,就实在是没想到,现在居然是这样的结局。” 冷霜子安慰道:“艳文,这怎么能够怪你呢,是他们先做了坏事。 现在自尽,也不过是为了掩藏更大的秘密罢了。要我说,他的身上应该还藏着其他的秘密,可惜,他死了,我们再也不能知道他的秘密了。” 风满楼嘿然一笑,摇头道:“这一点,冷霜子你可说错了。 其实死人也可以开口说话的,而且,死人开口说的话,不可能是假话。” 看见大家都将目光集中在了自己身上,风满楼有些得意。 继续道:“大家请看,这个人,双眼狭窄,形成丹凤眼,卧蚕明显,宽眉方脸,鼻梁中等偏高,鼻翼中等偏窄,面部和身体的脂肪都比较多,显得比较粗壮,骨骼偏粗壮,这是典型的北方蒙古族人特征。 在下有幸,曾经见到过他们,对他们的面貌还是很熟悉的。 蒙古族人以狼为图腾,残忍又团结,而且他们身上毛发旺盛,有一些还会纹身。 当然我说的也不一定正确,但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大家不妨验证一下。” 二齿和史艳文对视一眼,上前拉开了老者的衣服,只见他胸口果然是毛发旺盛,但是却没见到什么纹身。 二齿不禁啧啧称奇,道:“风满楼,你真厉害,还能够让死人说话。可是除了证明他来自北方以外,也没有什么用啊。” 史艳文若有所思地道:“不,二齿,这你可错了。 他可是藏镜人的手下,而且北方人千里迢迢,跑到了中原的腹地,你认为这意味着什么。” 冷霜子却持不同意见,道:“当年元朝崩毁,有大量的蒙古族人散居在世界各地,单凭此一人,并不能说明什么。” 风满楼也同意此点,点头认可,道:“没错,冷兄说的不错,这的确不能证明什么,看来今天咱们白跑一趟了,一切还是等秦兄醒了再说吧。” 众人称纷纷称“善”,各自怀揣着心事回到了房间。 第四十七章 人剑踪迹 不久,秦耀龙醒了。 可是他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只是拿着那张染血的画像看着,落寞无比。 大家都没有办法,遇到这种事情,大家也不好开口,最后还是刘三爷出马,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秦耀龙总算才恢复了一点精气。 翌日。 刘三找到风满楼,二人开始谈心,道:“想不到现在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风满楼就是你啊,你小子现在混的不错呀。” 风满楼笑道:“我也没想到跟刘三爷碰面,会是在这样的时候,对了,你跟秦兄说了什么?” 刘三唏嘘不已,道:“也没什么,就是跟他讲了一下女暴君的过去。我看得出来,秦耀龙他情根深重,很难放得下这段感情,所以就开导他,要他想办法帮女暴君回归正道,他才恢复了精气,真是造化弄人啊…” 风满楼调笑道:“想不到刘三爷你在感情方面还是很有一套的嘛!那你这个外甥又是怎么回事?他身边的桃花,可有点多哟。” 刘三爷凡尔赛的道:“还不是我外甥史艳文英俊帅气,魅力太大了… 不说这个了,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 风满楼若有所思的道:“只是这件事情吗?” 刘三爷接口道:“的确,不止是这件事情,最近发生了很多的事情,都很奇怪… 我总感觉…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下,这日月双剑,得而复失,失而复得,我总感觉…这背后不简单。” 风满楼奇道:“三爷,干嘛跟我说这些~ 你难道信得过我吗?要我说~冷霜子是一个聪明人~你外甥也不差~你怎么反而跟我说这些?” 刘三爷笑道:“当然是因为你是局外人,我才跟你说这些的。” 风满楼笑道:“你该不会也像你外甥和冷霜子一样,怀疑我们楼主~ 是背后的幕后黑手吧。” 刘三连连否认道:“怎么会…这怎么可能… 以你们楼主现在的江湖地位,要夺日月人三剑,哪里还用得着这样的手段? 话说,当年我认识你的时候,公子羽还没有入主金风细雨楼呢!对了,你那会儿还不叫风满楼,公子羽竟然能够把你调教成现在这般模样,可见其手段了的,不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想象的…” 风满楼亦是唏嘘不已,道:“我认识你的那会儿,你就已经是名满天下的智多星刘三爷了。 想当初我风满楼多恣意潇洒,现在被楼主…那快乐的日子啊…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刘三笑骂道:“好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小子,旁人要是有你这待遇,该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风满楼撇了撇嘴,没有搭腔。 刘三转移话题道:“史艳文他们去接小金刚了,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风满楼随口道:“也许,小金刚受了委屈,可能不愿意回来也说不定哦。” 刘三点头道:“小金刚天真烂漫,赤子之心,就是行事稍微鲁莽了一点,这孩子还是很不错的,受了这样的委屈,也难怪…” 史艳文等人终究还是没能接到小金刚,倒是醉弥勒讲究,还留了一张便条,言称自己几人预备回到普陀山,小金刚武功太差劲了,需要好好锻炼一下。 众人知道,这只是醉弥勒的托词。但也只能够默认了,看来醉弥勒也是有些生气。 风满楼见此事完结的差不多了,便决议告辞离去,顺便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述小金刚,让他知道自己洗脱了冤屈。 众人称善,虽然风满楼帮了他们很多,但是大家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风满楼背靠公子羽,如果牵连过深,反而不好,现在这样早早分开,反倒不失为一桩佳话。 秦耀龙对小金刚有赔罪之意,可惜秦府事情太多了,他实在是走不开,只能托风满楼替他向小金刚道个歉,并奉上了赔礼,希望小金刚能够接受。 风满楼这次是真的走了,走的很快,比头一次离开秦府还要快的多,就像是一阵风融入了空气,消散的无影无踪,无迹可循。 这也恰恰避免了一场针对他的阴谋。 镜主找到了躲藏在另一个据点的女暴君,查看了一番她的伤势。 道:“这个风满楼,坏了我们的大事,还有秦假仙,真是废物,该死…竟然将本主的存在,彻彻底底的暴露在了史艳文等人的面前。 他们已经在调查我的身份了,你是怎么搞的,以你的武功,居然被风满楼一路摸到了老巢,还让你的手下被朝廷一锅端了。” 女暴君惴惴不安道:“是,是属下太过大意了,辛好属下当时正在执行栽赃嫁祸的计划,那些人都是属下收拢的蓝魔教众,损失是是很大,但却并未能够动摇我们的核心。” 藏镜人怒道:“哼~现在说这些都已经迟了,你先去将日月双剑藏好,这里估计也不安全了。 当务之急,便是尽早寻找人剑,集齐日月人三剑,开启秦皇陵。 现在事情对我们是越来越不利了,必须尽早的执行这个计划。 至于风满楼…他跑的倒是快…只要他不继续掺合进来,坏我们的大事,本主就暂且先饶他一命。” 女暴君为难道:“属下日后必定更加小心,只是这人剑的位置,实在是…” 藏镜人心中一动,道:“人剑的位置我们不知道,史艳文他们更不知道,如此,倒是有一些可操作的空间,说不定还能钓到几条大鱼?” 女暴君道:“镜主,那在秦府的秦假仙和在朝廷手里的那些人怎么办?” 藏镜人不容置疑地道:“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日月人三剑,其他的不用你多费心,你就好好的藏匿一段时间,静待人剑出世的消息。 明月,好好的照我的吩咐去做,本主将来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女暴君道:“是,属手下为镜主效命,必定万死莫辞!” 藏镜人走了。 女暴君心中暗道:“搞鬼的不是殷不凡吗?怎么又变成风满楼了,难道说…殷不凡已经联合了金风细雨楼? 也对…现在他在暗,我们在明,他一定是将日月人三剑的秘密告述了公子羽,所以风满楼才会入局,现在局势越来越复杂了。 朝廷…镜主…公子羽~ 殷不凡…你真的能够把握住吗?可不要玩火自焚才好…” 女暴君已经对现在复杂的局势感到了力不从心,但是她别无选择,自从她隐瞒殷不凡的存在开始,就已经背叛了镜主。 现在,她和殷不凡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如果镜主反应过来,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反而殷不凡背后,还有一个雷光世祖,现在又有了公子羽,从牌面上来看,反而是自己这一边赢面比较大。 于情于理,她都必须继续下去。 现在左右逢源,如果能搭上公子羽,说不定日后还能混到一个光明正大的出路,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整天藏头露尾。 离开了秦府,公子羽就跟风满楼碰了面。 没想到却得到了人剑的确切消息,这可真是喜事一桩。 公子羽笑道:“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到冷霜子那张臭脸,本座心里就已经是爽的不得了,没想到现在人剑居然也有消息了,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风满楼,这次你配合的不错,不过现在还有些隐患,你先藏起来吧,免得被藏镜人暗中下黑手给做掉了。” 风满楼耷拉着脑袋,道:“楼主,拜托您下一次用自己的马甲去干这种事情吧,我风满楼要是被人家给做掉了,那可真是太冤了。” 公子羽嘴角抽搐了一下,无奈地道:“这不是赶上了吗?再说了,本座悉心教导你五年,你这本事还是这般稀松,要是死了能怪得了本座吗?” 风满楼叫屈道:“我风满楼怎么摊上了您这样一个楼主?还让不让人活了?要不我干脆也换一个身份,将风满楼让给您好了。” 公子羽露出危险的笑容,柔声道:“可以啊,只要你敢…” 风满楼连连摆手,求生欲极强的道:“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了,我风满楼可不是这么胆小怕事的人。 那…楼主,您接下来是不是还要用风满楼的身份,那…属下就告退了?” 公子羽正色道:“藏得紧实一点,对方不是好相与的。 你放心,本座迟早会解决掉他,你总还是有机会光明正大的现身的。” 见公子羽终究还是做了人干的事,风满楼总算是打起了精神。 拍马屁道:“那属下就预祝楼主旗开得胜了,属下先告退了。” 公子羽立即赶往了普陀山。 倒不是为了给小金刚送消息,而是金风细雨楼刚刚才确认,人剑就藏在普陀山的后山。 至于风满楼这个身份,暂时就先不用了,免得刺激到藏镜人,影响自己得到人剑。 到了地头,只见一个模样俏丽的女子,虽是姝色可人,天真烂漫,却又隐含了一丝霸气,英气勃勃,大是不凡。 女子见到了公子羽,连忙道:“属下参见楼主。” 公子羽眼中一亮,喜道:“是玉燕啊,没想到竟然是你发现了人剑。 说说看吧,这人剑藏匿之地有什么特殊?” 江玉燕神色凝重的道:“此地非常神异,只要内心深处强烈的想要得到人剑,就会被一个神秘的黑袍人感应到,带我们进入洞府。 洞内藏有无数宝剑,可只有一把才是人剑,如果选择错了,就再也找不到回头的路了。 属下已经去探过一次了,实在是摸不到头脑,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玄机?” 公子羽惊讶道:“这么神异?那个神秘黑袍人,难道是世外高人…又或者是人剑的守护之灵。” 江玉燕正色道:“我想,恐怕只有楼主亲自去一趟,才能够知晓了。” 公子羽亦正色道:“那我现在要如何做?” 江玉燕神秘兮兮地回道:“楼主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心中渴望得到人剑,那个神秘黑衣人就能够感应而至,带楼主去寻剑。” 公子羽满意点头,道:“很好,玉燕,你做的不错,便随本座再次去洞中一探究竟吧!” 江玉燕领命,随侍一旁。 第四十八章 投怀认主 公子羽按照江玉燕之前走过的路线,靠近了当初地图所指示的地方。 凭借过人的记忆,果然发现这里和当初自己临摹的地图很相似,只是,若按照地图指示,此地好像缺了一部分。 突然间,公子羽喝道:“什么人?” 神秘黑袍人现身,道:“想要得到人剑的话就跟我来吧。” 江玉燕小声道:“这个就是当初带我去寻找人剑的神秘黑袍人,跟着他走,就可以找到那个洞府了。” 黑袍人回头道:“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可惜,你当初就差一点儿,就可以得到人剑了。” 公子羽心中一动,道:“要得到人剑有什么要求吗?还有,你究竟是什么人?” 黑袍人道:“人剑是邪恶之剑,是权势之剑,亦是人性之剑,乃是人性欲望之化身。 它既是欲望的化身,也是通往权利的钥匙,谁最想拥有它,谁才能得到它。 同时,它也是最邪恶的。所以,也只有最坏最狠的人,才配使用它。 至于我,只是引路人而已。” 公子羽若有所思,道:“人生来就有贪嗔痴,这是人之本性。 人心中存在着两把剑,一把为正义之剑,一把为邪恶之剑。 若能不断的克制内心的私欲,正身明己,存善去恶,存养本心,就会手持正义之剑。反之,无论你有如何的财富和地位,一旦你拔出的是邪恶之剑,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可是我却觉得荀子说的才精辟,无论是正义之剑还是邪恶之剑,都只是人性的延伸。 善用这两把剑,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东西。 而这,也正是人性的美妙之处,存乎一心,不分善恶,混沌一气。” 黑袍人惊讶道:“想不到公子居然有此感悟,此言大善。 不错,人剑何辜,他只是一样工具而已,一样世界上最坏的工具。 无论如何使用它,都只是为了达到最终的目的而已。” 公子羽好奇的道:“你刚刚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黑袍人高深莫测地道:“是你们自己送上门的。” 公子羽追问道:“所以说你是人剑的守护灵?” 黑袍人不知可否地道:“也可以这么说。” 公子羽若有所思,跟着黑袍人,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个洞府中。 这里的确如江玉燕所说,洞中插满了无数把剑。 黑袍人道:“这位公子请吧,在下很想让人剑被公子带走,希望公子慎重选择,不需要着急,慢慢选…” 公子羽却围着黑袍人转了一圈,笑道:“不急,我现在反而对你更感兴趣。 你是不是不能够离开这个洞府太远? 如果人剑被取走了,你的存在是会消失,还是会随着人剑离开?” 黑袍人讶异道:“公子的确是与众不同,人剑神异,需要有缘人才能得到,而我,也会随着人剑的离开而消失。” 公子羽自信地道:“所以说,是因为这里很特殊?日剑存在于山里,有巨怪看守,一出世就煌煌大气,不可一世;月剑存在湖中,也有水怪和精灵守护,一出世就击退了邪恶,护主;而人剑就更是了不得,集人性与欲望于一身,已然通灵。 如果你跟我走,我会给你最合适的栖身之处,让你能够继续保持灵性,有机会更进一步,成为阿奈耶,与世界意识同等的存在,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黑袍人哈哈笑道:“公子果然不凡,人剑拜见主人,还请主人为人剑开锋。” 公子羽不动声色的道:“那么,我该如何为人剑开锋。” 黑袍人道:“还请主人以精血为引,为人剑开锋。” 黑袍人身形瞬间变得虚幻,现出原形,竟是一把似虚似实的奇异之剑,剑身上光芒明灭不定,剑光朦胧,似乎在蛊惑人握住它一般,还真是一把邪恶之剑。 公子羽运功逼出了一滴精血,滴在了剑身上,顿时,剑光凝滞了下来,变得朴实无华起来。 抬手一招,人剑就自动来到了他的手上;随手一挥,人剑挥发出了朦胧不定的剑气,瞬间就将洞内的山石化为了虚无。 只感觉人剑就像是手臂的延伸,什么人剑合一,简直是弱爆了。 此刻的公子羽,却是感觉自己似乎能通过人剑,看透世间人性中的善与恶,人性中对于欲望的渴求,以及人性中的闪光点。 只可惜,还是那就话,境界太低了,只能模糊感应,一切只有等自己强大起来后,才能够最大化的利用人剑的异能。 公子羽双目散发出夺目的光彩,道:“好剑,只是还需要细细温养,不然迟早会像日月双剑一样,渐渐泯然于凡俗,神异不再。” 对于这一点,公子羽的马甲翻云魔君,作为唯一一个几次体验了日剑人剑合一威力的人,对于这一点还是很有发言权的。 更何况日月双剑,落在翻云魔君手里那么长时间,为了解开人剑的藏身之处,又把玩了那么久,还有天命值系统辅助鉴定。 当初日月双剑的天命值就比不上现在人剑的,若是将日月人三剑理解为上一个副本失格的天命之女,他们的天命值是在不断的往下掉落的,估计是因为没有得到剑主的滋养,又离开了洞天福地,所以才会这样。 而公子羽的任务道具空间,既然能够存放保养九天玄光这件奇物,那么保持人剑的神异,自然也是不在话下。 当然了,现在日月双剑在加速退化,这肯定也有系统收取了天命值的原因。 公子羽推测,任务一,这一般都是世界意志最迫切需要扮演者完成的任务。 估计世界意志也是对秦皇陵有些力不从心,干脆就撤回了投资,让秦皇陵兵马俑直接胎死腹中,公子羽已经在心里为那些野心家点了个蜡,好悬没憋住,差点笑出声来。 挥手就将人剑收到了任务道具空间内。 现在的任务道具空间,第一格是九天玄光,第二格是殷不凡的尸体,第三格则被人剑占据,曾经自己还吐槽过任务道具空间机制死板,万万没想到,任务道具空间才是系统真正的自留地,先不说这些了。 随着人剑被收了起来,这处洞府开始摇晃,无数细碎的山石掉落,看样子是要坍塌了。 公子羽拉起已经惊呆住的江玉燕,飞速退了出来,觉得不保险,继续退到了外围。 不一会儿,就以气机感应到有高手赶了过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醉弥勒了,毕竟这里是对方的地盘。 更何况,公子羽都退到了外围,还能感觉到地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醉弥勒就算是醉死了,也必须醒过来。 就像公子羽想的那样,醉弥勒此刻虽然一身酒气,却是清醒无比,凝重的看着野猴子山正在发生的事情。 公子羽感觉到的地动,却是因为在这里凭空出现了一片树林,这就是地图上消失的那一部分,如今终于重现人间,架势虽然有些大,但其实危害性并不大。 后面赶过来的艳伞还在奇怪,小金刚却兴奋道:“这是野猴山,是我的家,还没有拜师之前,我就在这里生活了很久,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很熟悉。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发现这里还有一片树林唉,好神奇啊。师傅,我想进去看看。” 醉弥勒阻拦不及,无奈地道:“小心点,死孩子,都有了女朋友了,怎么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艳伞本来也准备大咧咧地跟进去的,可听到醉弥勒说自己是小金刚的女朋友,立马羞得装起了淑女。 醉弥勒和艳伞终究还是担心小金刚,也跟了过去。树林并不大,当初公子羽跟着黑袍也只是走了一会儿功夫就到了洞府,这片小树林还不够小金刚撒欢跑一圈的。 小金刚失望地道:“师傅,这里我都看过了,除了这一片坍塌的山洞以外,没什么特殊的。这山洞可惜了,都塌成这个样子了,我还想着能够进去玩呢!” 醉弥勒的眯眯眼瞬间睁大,喝道:“死孩子,给我退回来。你难道没有感觉到,这处山洞里面还残留着未消散的剑气吗?这么莽,你的野兽直觉呢?” 小金刚抓耳挠腮,不好意思的道:“可是,我没感觉有什么危险啊!” 醉弥勒略微放松了一点,沉思道:“也许对方已经走了,这到底是什么,难道是洞天福地突现人间了?哎,想不通,不想了,这种事情,还是让臭老鼠去头疼吧!” 醉弥勒等人离开后,公子羽又回来转了一圈,确认没有什么暴露自身的线索后也离开了。 心中暗道:“真希望看到藏镜人找到线索后,发现人剑失踪后崩溃的样子,那一定很好玩。” 想到这里,公子羽觉得还真应该给藏镜人透露一下人剑的线索,反正现在人剑已经认主,再合计一下,让对方吃个鳖好了。 “系统,调取当前副本任务完成进度。” 叮~任务一夺取日月人三剑,通过任务道具空间获取日月人三剑天命值,奖励完美掌控天蚕魔功魔性一次…当前进度3\/3…已完成 任务二摆脱藏镜人的控制,快意人生…奖励掉落天命值…当前进度60%… 任务三打击天命之子史艳文(史天云)的自信,促进天命之子史艳文与天命之女波娜娜的感情发展…ps:一个合格的反派,必须得针对主角,然后让主角跑掉,最终被主角打败…奖励反派天命值…已完成 任务四此任务为长期任务,称霸天下,当进度为35%…当分任务进度完成后可以获取一次评价,可视完成度获取称号,可获取天命值,视评价可获取相应奖励… 公子羽大喜,道:“太好了,不仅任务一完成,连任务二都涨了40%的进度,难道说…这人剑原本应该是藏镜人的吗?” 叮~人剑并没有特定的主人,人剑是日月人三剑中最特殊的一把,扮演者是否选择提取人剑天命值之后绑定该武器… “绑定?当然要绑定了。” 叮~当前扮演者杨天羽,新增专属武器空间,当前武器,人剑已绑定… 叮~检查到当前已开辟专属道具空间,当前道具,公子羽的面具,已绑定…专属道具空间与专属武器空间已合并,当前人物专属道具空间最大格数*2… “好吧,系统你开心就好,又是皮肤专属空间,又是专属道具空间,花里胡哨的…越来越眼熟了~” 叮~…… 第四十九章 天人合一 公子羽随口吩咐,让江玉燕将汴京城里发生的事情派人告述给小金刚,顺便将秦耀龙的赔礼奉上。自己却驾驭九天玄光一头扎进了坠月湖底。 他准备在坠月湖底,镜花水月洞天里闭关,突破第三层天蚕魔功。他有预感,如果突破,不仅可以整合一下自己日益庞杂的武功体系,在武功方面得到长远的进步。 更可以提升任务2的进度,要摆脱藏镜人的掌控,恣意人生,那么自然是需要亲自打败藏镜人,并拥有天下无敌的武功才行。 坠月湖底,镜花水月洞天。 公子羽周身散发出一股骇人的气息,迥异于世界的魔功终于开始展露出狰狞的面目,如妖似魔,惊得湖底的鱼群纷纷远了了此处。 体表开始“生长”出白色的蚕丝,一层一层,密密麻麻,很快就结成了一个茧,茧开始缓缓旋转,天地元气开始像茧内汇聚而去,形成特殊的天蚕魔力。 公子羽只感觉自己元神澄澈清明,自动出现在了丹田紫府中,开始推演起一门门武学。随着公子羽武功境界的提升,大悲赋已经开始渐渐地跟不上节奏了。 天阴地阳大混元功(内功),天冥地渺大挪移术(轻功),天崩地裂大寂灭刀(刀法),天移地转大移穴法(奇功),天哭地恸大悲魔咒(音功),天绝地灭大搜魂手(移魂),天绝地灭大紫阳手(掌法),一门门武功被拆分,融合。 大悲赋的精髓之处就在于全面、广博,每一门功法都很实用,之前公子羽武功低微时,尚能够凭借着这大悲赋的武功所向披靡,无敌于世。 但它的缺点也是很致命的,不够精深,到底并非是一套自上而下的完整的武功,只是拼凑起来的绝学而已,虽然有高人很巧妙的将之融为了一体,能够相互促进,但其核心要旨,却终究是天南地北,不成系统,这对于宗师境界的武学来说,就很致命了。 接着就是明玉功,明玉功是正宗的内家武学,其核心的思想是道家,从核心思想到武学理念,均是一体贯彻,圆融无比,是一门了不起的神功绝学。 待练到九层极峰,运行时肌肤透明如玉,功力不往外挥发而是向内收敛,故而运功下不损耗内力还可以增加功力,达到无止无歇、无穷无尽。并且体内的真气会形成一股漩涡吸力,无论什么东西触及了它,都会如磁石吸铁般被它吸过去。 而且功力全力运行下,外表会越来越透明,看来就宛如被寒雾笼罩着的白冰,要是扣住他人穴道,真气产生的可怕寒意会直透人之心底使其身体凝结成冰。 不仅如此,神功玄妙之处,人也会越来越年轻靓丽,得以青春常驻。公子羽现在的年龄就已经冻结在了28岁,并且有着逆向发展的迹象。 只是很可惜,虽然这一门功法虽只有9层,但却很吃天赋和心境,并且精深入微,性命双修,能吃一辈子。自从公子羽分心,习得了寒光魔决以后,明玉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什么进步了,反倒是移花接玉的掌法倒还是进步神速。 寒光魔决,这是一门很不讲道理的武功,怎么个不讲道理法?就像是明月功,你要突破第9层,需要感悟宗师境界吧,还要有特殊的心境,邀月怜星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公子羽的老爹,积累了无数年的感悟,功力,境界上已经是不低了,可是却因为心境被破,就差了那么一点,就硬生生耽搁了十数年,才突破的宗师。 可是这些寒光魔诀都不需要,只要功力够了,天赋够了,这一切通通都是纸老虎。有点以力破法的意思,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但依然还能够有进步的空间。但,若是只修命不修性,到头来终究还是一场空。 当寒光魔决第2层蓝光蚀体融会贯通以后,自然而然的就能突破宗师。只要修炼了这门魔功,那就必定会进步神速。更可怕的是,魔决上还有着吸人精力以供速成之法,真可谓是魔性深重,根深蒂固。 是不是很眼熟?没错,天蚕魔功也是这样的功法,可是天蚕魔功偏向于辅助,他也并非是完全不需要感悟境界,只是这个过程,被天蚕的蜕变的瞬间完全给替代了。 是以天蚕魔功蜕变之时,往往是最恐怖,最可怕,最危险的时候,因为这涉及到了识神(阴神)和冥冥中的元神。如果阴神平时的积累就很深厚,那么天蚕蜕变起来就很容易;而如果相反,那就是十死无生,天蚕魔功于蜕变之时,魔性不受控制,会将宿主活活吸死。 没错,天蚕魔功自带魔性,这魔性就好似是寄生在宿主身上的,谓之不祥。到了最后,修炼这门武功的是宿主…还是天蚕?就算是系统能够完美掌控天蚕魔功魔性,可路终究还是需要公子羽自己一步一步的走通的。 寒光魔决第三层-紫光蚀体,拥有举世无双的战体,不灭之魔躯。魔诀之中,更是记载有无数的秘术,神通,这些通通都被公子羽老实不客气的笑纳了。 之后就是怜花宝鉴,怜花宝鉴现在已经不能够算是一门武功了,里面的奇门遁甲之术,医卜星相,易容,缩骨,风水,暗器,毒药,机关,奇闻异事…通通都已经被公子羽化为了自己的经验。 更有甚者,有些还形成了先天的异能,早就在上次已经被融合在了体系之内,这次只需要更深层次的融合就好。 最后是最核心的沧浪剑诀剑气根源,这一抹剑气之种,可谓之剑胎,这就是现在沧浪剑诀的全部了。 已经脱离了沈浪的沧浪剑诀,成为了独属于公子羽自己的剑道之种,是完完全全属于公子与自己的东西。 虽然公子羽并没有用过沧浪剑决,但这只不过是还不需要他用到而已,他的武功手段已经足以应付所有的一切了。 这一抹剑气根源,就是他暗藏的底牌,全力爆发出来,并不比日月双剑的剑气威力小。 寒光魔决层次很高,公子羽现在的境界暂时还拿他没有办法,同理,明玉功从核心思想到武学要旨均混元圆满,无论是深度还是潜力,都很有价值,公子羽也拿它没有办法。 上次突发奇想,明玉功与寒光魔决相互配合,效果还不错,虽然只是达到1+1=2的效果,但也说明这两者之间还是可以配合的,只不过需要等到境界更高明的时候才能够找到突破口。 话说回来,天蚕魔功开始吞噬起公子羽的真气,并分化出的万千明灭不定的特殊丝线,链接了身体里面的奇经八脉,五脏(cang)六腑,周身穴窍,无论是周身大小血管,还是筋骨皮膜,又或者是上中下丹田紫府,都被天蚕魔功侵染,掌控。 若是此刻内视,身体里一丝一毫的异样都会被立刻发现,当初公子羽的蛊毒就是这样被轻易逼出来的。虽然过后内视,感觉就不会向现在这般灵敏了,但日积月累,也能够加深联系,为下一次涅盘做准备。 可能是因为肉身已经完全被天蚕魔功掌控,所以跳过了吞噬肉身精元。 此刻元神随着魔功的运转渐渐与魔性勾连起来,公子羽开始借助于天蚕魔功蜕变的机会,识神退位,阴神与元神交汇之际,开始推演融合着这一门门的神功绝学。 大悲赋被拆分融合到寒光魔决第三层-紫光蚀体之中。大混元功圆融的特性大大加强了金刚罩体和护体罡气的威力。 大挪移术被紫光蚀体分身神通吞噬,大寂灭刀,大紫阳手,融入了战法当中,日后自可信手拈来,不分彼此。大移穴法直接融入到了紫光蚀体的不灭魔躯之中,日后攻击死穴,都不能成为公子羽的致命的伤害。 大悲魔咒,大搜魂手,摄心大法和寒光魔决上的移魂大法融为一体,大大加强了公子羽在元神层面的造诣,日后无论是动作,手势,声音,迷心,移魂都可以直接作用到对方的心灵深处(潜意识),也就是元神上去,喜提反派加强技能。 剩下的明玉功和寒光魔决相辅相成,明玉功独特的运行机制,和寒光魔决的不灭魔躯配合起来,能够大大提续航能力和攻击力,虽然有些囫囵吞枣,但有着天蚕魔功统摄,还是可以配合融洽的。 沧浪剑诀的剑气之种,已经彻底介乎于虚幻与真实之间,岿然不动,自成一体,可谓之剑胎矣。 就像当初的公子羽借助怜花宝鉴调和沧浪剑诀和大悲赋一样,现在的公子羽亦是借助天蚕魔功调和沧浪剑诀和寒光魔决以及明玉功,除了沧浪剑诀岿然不动以外,寒光魔决和明玉功能够很好的配合,做到了1+1>2的效果。 在天蚕魔功吞噬完这些新融合推演的武学后,系统自动带着公子羽的元神出窍,元神轻飘飘的,在一团迷朦的白雾中飘飘荡荡,无知无觉,无思无想,体悟着天蚕蜕变时的大恐怖,大欢喜,感悟着向死而生,破茧成蝶的意境。 天蚕很快就蜕变成功,圆乎乎胖了一圈,对着公子羽合身一扑,融合为一,元神瞬间通过卤门,遁入了肉身泥丸宫。 在冥冥中,突然一处虚无的穴窍,于脑中一开,顿时身心俱震,只觉头脑仿似爆开,径通周身,关窍齐开,骨节如断,酸软如绵,通体光明,只闻千钟雷呜,万道霞光,灵明内外,琳琅满空,雷轰电击,撼通乾坤。 全身轻快安乐无比,周身酥软麻木,有瞬间施化之感,身心一片光明朗彻之感,心神豁然洞开,通身洞彻,横无涯际,好似天塌地陷,却又不知有山有水,不知有天地人我。 玄关一窍,自虚无中生。不居于五脏六腑,肢体间无论也。 此关为玄妙机关,故曰玄关。 此窍为万法归一之地,有独无对,故曰一窍。 玄关就是阴阳相合的重要地方,也是先天后天连接的地方,“有”与“无”连接的地方,无中生有的地方,从有返无的地方,生阴生阳的地方。 玄关,意指,肚脐,神阙。牝:两肾之间孕化万物的先天之精。玄牝概指:肚脐於肾精中间的位置,人神所在。 玄关一窍似虚似实,而玄牝之门却是似实似虚。说玄关是从阴阳相交的位置方便我们去理解。说玄牝是从生阴生阳,能生万物,妙用无穷的角度去描述。 它们并不完全等同,但却是互相包涵,相互依存。自命魂驻胎,胎光显现伊始,二者便开始孕育生命。阴阳结合,命魂驻胎,玄牝生灭,爽灵自生,幽精暗藏,三魂七魄健全,脱离混沌,自生自灭。 是以,道经云: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之根。绵绵若存,用之不竭。 此刻肉身虚怀若谷,开始肆无忌惮的吞噬起魔力。很快,明玉功功力恢复,寒意暴涨,整个人更加显得冰肌玉骨,空明透彻,犹如一尊寒冰雕像,不类生人。 寒光魔决功力积累到宗师中期境界,紫光蚀体的威力更上一层楼,不灭魔躯的不死性更加的强横。 更关键的是,沧浪剑诀的剑气之种,已经蜕变完全,似虚似实,虚可以以元神御剑,伤敌于无形;实可以激射出剑气,摧枯拉朽。 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终有一日,剑胎必然可以护住元神,自主出窍,动念间遨游天地。畅想了一番阳神的境界,公子羽按捺住了激荡的心情。 待到彻底稳固了宗师中期的境界,心中一动,取出人剑,阴神与之相合,开始感应周围的一草一木,飞蝶,虫鱼。 心念一动,感应到了一条游鱼,安抚住了它害怕的情绪,让它慢慢的靠近了镜花水月洞天,慢慢的,更多的游鱼靠近了洞天,它们之间并不互相攻击,反而嬉戏群游,好不快活。 人剑嗡嗡颤动,似乎是在表达欢喜或者激动,公子羽嘴角擎着一抹笑容,安抚住人剑颤动的剑身,感应到其中模糊而宏大的意志,大为惊喜。 自从离开了洞天福地以后,人剑之灵终于苏醒,虽然还不能够恢复到刚开始的黑袍人程度,但至少已经苏醒,这说明公子羽真的有机会让人剑更进一步,这可真是太好了。 虽然没有了天地意志的供养,人剑想要恢复乃至更进一步,只能够靠公子羽赚天命值了,相当于又多了一张嘴,但公子羽心甘情愿,日子还长着呢…不急。 此刻与天地之间,却是从未有过的亲近,抬手一招,没有使用任何的武功,却自然而然的招来了一团清风,散去了清风,又唤来了一道水流,公子羽哑然失笑,这不就是低配版本的呼风唤雨吗? 自成为了宗师以来,于天地感应一道已经成为了本能,虽然可以以先天灵性,趋利避害,调集天地元气。但唯有此刻的表现,才可以称得上是真正的天人合一。 通过此次涅盘,公子羽终于彻底开启了玄关一窍,打开了自身神藏。并且还能够初步运用,算是推开了这一道门扉,彻底迈入了神圣之门内,不用再像以前一样,只能够透过门缝汲取到一点点慰藉了。 食气者神明而寿,不食者不死而神矣! 源源不断的天地元气,透过位于这一处虚无窍穴,被公子羽鲸吞蚕食,无论是元精元神还是元气,每时每刻都有所精进。 想来20多年前,雷光世祖大约就是这一境界,是以哪怕是身受重创,还能苟延残喘,凭借着一口怨气支撑到了现在。 公子羽暗道:“藏镜人,看来当初我输的还真是不冤,先天宗师…呵呵~” 第五十章 兄妹相认 果然不出所料,进阶宗师中期以后,任务二的进度猛然上涨到80%,看来只需要打败藏镜人,就可以完成任务二,彻底摆脱藏镜人的控制,恣意人生。 公子羽是万万没想到,最终卡住副本进度的居然会是这个任务。 话说原本的殷不凡到底对藏镜人有多大的执念啊!这要不是自己,就凭殷不凡自个儿,这对上藏镜人…估计够呛,就连自己不也…咳…不说也罢。 不仅如此,还有任务三,打击天命之子史艳文的自信,估计也是殷不凡的执念,尤记得当初读取殷不凡记忆的时候,对于那一道煌煌剑光,至今还觉得惊艳。 这反派还真是时运不济,本来跌落悬崖还有可能活下去,甚至拜师成功,武功大进。 却不料遇到了系统…如果说邀月宫主那是可惜的话,那殷不凡就只能算是活该了,无愧于系统天生绝命,脑生反骨的评价。 至于后面撮合天命之子和天命之女,以及让自己当反派类型的老爷爷,估计就是系统顺便接的任务。 说句实话,公子羽是不喜欢殷不凡这种人的,要不是系统只关心天命值和任务进度,就殷不凡这人物ooc程度,就够公子羽喝一壶的了,也辛好是这样,公子羽只需要将任务完成就好了。 殷不凡携人剑回到了极乐谷,先了解了一番汴京城的情况,又对着手下黑妖白魔一番嘱咐。 当黑妖白魔带着手下离去后,又对着雷光世祖一番密谋,谷内回荡着雷光世祖畅快淋漓的笑声。 当日风满楼走后,秦假仙就被神秘人物给救走了,与此同时,落在朝廷手里的蓝魔教叛徒,也纷纷中毒而死,等于说是全军覆没,一个活口都没留。 秦耀龙大受情伤,无心继续经商,将秦府里的大量钱财都散给了贫民百姓,赠医施药,修桥铺路,开设粥铺,据说是为自己的夫人积福,只留下几个秦府老人看守空荡荡的府邸,自己却不知所踪。 同时有小道消息传言,江湖上最近出现了一个高手,自号风雨断肠人,长得跟秦耀龙有些相似,并且总是在女暴君左右出没。 女暴君对于风雨断肠人的纠缠无可奈何,道:“秦耀龙,我告诉你,我对你的好全部都是假装的,我也根本就不喜欢你。我跟你在一起,只不过是为了图谋你的家财而已,你为什么还对我纠缠不清,不怕我杀了你吗?” 风雨断肠人道:“我不是秦耀龙。” 女暴君来了兴致,嘲讽道:“你说你不是秦耀龙,那你是谁?” 风雨断肠人道:“在下风雨断肠人,在下纠缠于你,只不过是有一言相赠。” 女暴君心中暗自得意,道:“你说。” 风雨断肠人道:“第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第二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女暴君不客气地道:“还真是一个疯子。” 另一边,史艳文等人因为丢失了日月双剑,只能够等冷霜子打听到女暴君的行踪后再伺机夺回。 可是因为得知了藏镜人的存在,冷霜子不敢冒险,只能继续等待时机。同时还要继续寻找人剑的消息,应付朝廷的责难,公主的任性,可谓是忙得焦头烂额。 史艳文和波娜娜二人珍惜现在来之不易的平静时光,时常出双入对,好不快活。 二人对公主幽怨的眼神视而不见,气的公主发了好一通脾气后,就拉着含笑跑出去了。刘三不放心公主和含笑两个,悄悄地缀在了后面。 独留白琼暗自神伤,她虽然告诫自己,史大哥心里已经有了女神龙,连公主都只能够靠边站,自己实在不应该再继续肖想史大哥了,可还是难忍内心的酸楚。 冷霜子同样强忍着内心的酸楚,开导着他视为妹妹的白琼,嘲讽自己身为过来人,劝她,是不想看见白琼泥足深陷,继续受到伤害。 白琼知道冷霜子是像哥哥一样爱护自己,可是男女之间,又没有血缘关系,自己当初贪恋冷大哥对自己像妹妹般的温馨感觉,不想戳破这一点。可是现在,看见冷霜子这般痛苦的模样,她再也忍不住内心深处对冷大哥的依恋,对他道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冷霜子几乎是落荒而逃,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白琼居然爱上了自己。白琼面对冷大哥的拒绝,内心深处更加的悲凉。她爱的人,不爱她;爱她的人,却不肯接受她的爱。她满腹委屈,独自一人跑到了悬崖边上,竟意欲轻生。 不料却被藏镜人所救,白琼得知救了自己的人竟然就是幕后黑手藏镜人,不欲自己成为对方对付史艳文等人的工具,再三自戕。藏镜人终于忍不住道出了实情,原来他就是白琼一直以来寻找的亲生哥哥。 白琼内心大受震动,不敢置信,他很恨藏镜人,不要他做自己的哥哥,根本不给藏镜人解释的机会,捂住耳朵,一个人伤心地跑掉了。 女暴君乘机出手,悄无声息地带走了白琼。 小金刚得知自己已经洗脱了冤屈,而且秦耀龙还送上了赔礼,当即就要去寻找史艳文等人,艳伞也要跟着一起。恰好闻世先生也到了,告述小金刚史艳文和女神龙等人还在汴京城等他,而且秦耀龙也已经离开了汴京城,不知所踪。 小金刚与艳伞立即辞别了醉弥勒和闻世先生就去跟史艳文等人汇合去了。 与此同时,殷不凡堵住了在城外散心的意欢公主。公主和含笑看见了殷不凡,竟以为是白日见鬼,吓得双双晕了过去。 殷不凡不费吹灰之力,就掳走了公主,临走之前,隐晦地对着刘三的藏身之处瞟了一眼,就施展轻功身法迅速离去。 刘三唤醒了含笑,嘱咐她回去报信,自己却暗自追踪殷不凡的踪迹,来到了极乐谷。犹豫再三,刘三还是决定先去探一探究竟。 极乐谷内只有聊聊几个人,刘三心中一动,就扮成了殷不凡的模样,大摇大摆的搜寻起公主来,还没有走多远,就被雷光世祖察觉到了。 世祖不动声色,向着殷不凡示意,道:“不凡,你带了什么人回来了?” 殷不凡得意洋洋地道:“女人。” 世祖道:“什么身份?” 殷不凡道:“是意欢公主,当今皇帝嘉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世祖道:“怎么,她得罪你了?” 殷不凡道:“没有。” 世祖道:“那你干嘛掳来她,为师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横生枝节,咱们师徒的目的是那个叛徒。” 殷不凡道:“师尊,这你可错了? 这个公主,可是我用来对付那个叛徒的好工具,他职责所在,不可能不救。 更何况,就凭弟子手中这一把人剑,他也不得不来。” 世祖喜道:“好…你做的很好,为师就在这极乐谷,等着他来,与他做一个了断。” 殷不凡志得意满地道:“没错,咱们师徒二人联手,一定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弟子会放出消息,让他亲自找过来,哈哈哈哈哈哈,藏镜人,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打败你了。” 刘三捂住嘴,内心大受震撼,人剑…居然在这个个时候就现世了,还被殷不凡给得到了。 而且,这个殷不凡,当初不是被史艳文打落悬崖,应该已经是尸骨无存了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还称这么可怕的老怪物为师尊。 至于殷不凡和雷光世祖所说的叛徒和藏镜人,这倒是让刘三多少有点摸不着头脑,心神激荡之下,居然弄出了一点动静。 倘若是旁人,也就忽略了,可恰恰雷光世祖耳力惊人,当即喝道:“谁?谁在那里,出来?” 刘三作为一个老江湖了,当即镇定自若,理了理衣服,就走了出来。 先声夺人,对着殷不凡喝道:“你是何人?竟敢扮成我的模样。” 却见殷不凡抱着双手,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不发一言。 公子羽心中暗道,对方那精湛的易容术,比之自己,也是不差了。 雷光世祖哈哈笑道:“朋友,你的易容术可能不差,足以做到以假乱真,可惜这回要让你失望了。老夫双眼已瞎,光凭我徒儿的脚步声,也不可能认错,你究竟是何人?来此何为?” 刘三尴尬地一笑,解除了易容,内心却对着雷光世祖好奇起来,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眼熟,而且他的声音,竟也是似曾相识。 估计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可他实在是想不出自己何时见过这一号人物,唉,人老了,记忆不灵光了。 公子羽看见竟然是刘三这个老家伙扮成自己,顿时就明白了,当时就是对方看见自己掳走公主,暗中尾随至此。原来是他,那就更好了。 遂玩味地道:“原来是你这个老家伙~” 刘三挥了挥扇子,表面上笑呵呵的道:“不错,就是我智多星刘三是也。” 其实心中已经在思索如何走了。 公子羽故意猫捉老鼠般恐吓对方,道:“刘三,你吃了豹子胆啊,竟敢单枪匹马闯我极乐谷,你是活腻了吗?” 刘三继续笑嘻嘻的道:“好你个殷不凡,居然掳走公主,那翻云魔君也是你假扮的喽?” 却见殷不凡眼珠子转了转,道:“是我又怎么样?” 刘三心里已经慌得一批,可是还是镇定自若,道:“你既然称呼他为师尊,那你先前被打入射日崖,也是他救的你喽!” 公子羽化身的殷不凡一脸理所当然地道:“没错,反正你今天的死期已到,就让你通通搞清楚,你现在也可以安心地去死了吧。” 刘三心扑通扑通的直跳到了嗓子眼儿,看着步步逼近的殷不凡,干咽了一口唾沫,往后一退,却撞到了石壁。 “呜呼哀哉,想不到我智多星刘三要悄无声息的死在这儿了。” 突然间,不知为何,雷光世祖制止了徒弟,道:“等等,不凡,你刚才不是说要去找女暴君吗?怎么还不去?” 公子羽愕然,咱当初可没有说有这一出啊。 不过既然师尊吩咐,还是随即收手,意有所指地道:“师尊,你怎么了?这个老家伙…” 雷光世祖直截了当地道:“这个老家伙,为师自会对付他…” 公子羽瞧了瞧刘三,又瞧了瞧雷光世祖,终究还是道:“那好,师尊,那弟子就告退了。” 雷光世祖摆了摆手,示意殷不凡不必多礼。 殷不凡走后,劫后余生的刘三觉着雷光世祖越发的觉得眼熟了。突然间灵光一闪,惊到了自己。 他快步上前,仔细地打量着雷光世祖,干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道:“这位前辈,你就是雷光世祖吧!那么你的本名是…” 雷光世祖不由分说,一掌将刘三推到了墙上,道:“刘三,念在老夫当年与你还有一点交情的份上,今天就饶你不死…有关于我的身份,日后江湖上有人知道,老夫就认定是你传出去的,到时候,我一定会让你死的很难看,走吧…” 刘三捂住痛的发麻的胸口,满腹狐疑地走出了洞府,脑海里开始了天人交战,直搅得一团浆糊,一不小心还摔了一跤。 第五十一章 苍天有眼 刘三走后,殷不凡现出了身形,原来他根本就没有离开,想了想,这其中一定有问题。他还是决定亲自去问问雷光世祖,于是乎,又回到了洞府。 雷光世祖见殷不凡去而复返,知道他的疑惑,于是道:“不凡,你可是好奇为师的身份?” 殷不凡道:“弟子不敢探究师尊的身份,只不过刘三这个人…他是史艳文的亲生舅舅,智慧过人,而史艳文他们一方,又在叛徒的掌控之下,弟子担心横生枝节,影响了我们最终的计划。” 雷光世祖心中一动,道:“你刚刚所说,智多星刘三,是史艳文的亲生舅舅,为师没有听错吧?” 殷不凡不解,意有所指的道:“不错,师尊耳力惊人,如何能够听错?” 雷光世祖思量了一番,最终还是道:“不凡,你可知道,老夫在成为雷光世祖之前,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史丰州。” 殷不凡思索着说道:“史丰州!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对了…姓史,我记得…当初宰相安其谋陷害史艳文,所用的理由就是,他是前朝叛将史丰州的儿子,意欲图谋不轨,是以被皇帝发配到了辽东。” 雷光世祖大怒,道:“什么?你再说一遍?史艳文竟是我的儿子,那个宰相安其某竟敢陷害我的儿子,他是活腻了吗?还有这个嘉靖,真是糊涂…” 殷不凡大惊失色,哆嗦地道:“什么?师尊您说史艳文是师尊您的儿子…为什么师尊从来都不告述弟子,那弟子之前不就是…” 雷光世祖激动地道:“苍天有眼啊,老夫竟然还有一个遗腹子,想不到我雷光世祖还有一个儿子,那我这一生可就没有白活了…不凡,你快好好跟为师讲一讲史艳文的事情,从头开始讲起,不得遗漏。” 殷不凡只得从自己和史艳文开始结怨讲起,一直到自己在普陀山射日崖被史艳文人剑合一打落悬崖,被雷光世祖给救了为止。 雷光世祖听得是心神激荡,仰天长啸道:“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我的儿子竟然是当朝的文武双状元,一字并肩王。不错,真不错…老夫后继有人啊…” 殷不凡面色有些难堪,干涩地道:“师尊…师尊如此英明神武,武功高强,儿子自然也是不差的。” 雷光世祖何许人也,收拾了激荡的心情,对着殷不凡道:“不凡,你可是担心为师对你心生芥蒂,又或者是担心这件事情影响到了复仇大计…” 殷不凡眼神很阴霾恐怖,嘴上却道:“师尊,弟子…弟子惭愧,之前不知道史艳文的身份,多有得罪,还望师尊海涵。” 雷光世祖老怀大慰,道:“不凡,你是个好样的,为师并没有怪你,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是老天爷将你送到了为师的面前,让为师有了报仇的希望,你也没有辜负为师,将为师救了出来,让为师有了活下去的欲望。 为师相信,老天爷如此安排,自是有所道理。如今,老夫果然又得知了世界上另外一个亲人的消息,你说,这一切如何不是命运的安排。 若不是你当初挑衅史艳文,又怎会被打落悬崖?老夫又怎能收得如此佳徒?如今又怎能言报仇,又怎会得知亲生儿子的消息? 所以不凡…为师又如何能够怪你呢!你和艳文,便是为师如今在世,唯二的两个亲人了。” 殷不凡不可思议地看着雷光世祖,万万没想到雷光世祖居然对自己是一片拳拳之意,赤诚之心,内心大受震动,不禁惭愧了起来。 哽咽道:“师尊拳拳爱护之心,弟子…弟子惭愧,居然没能早点明白师尊之意,执着于复仇,未能…” 雷光世祖哈哈笑道:“执着于复仇,又有什么不好?为师当年,不也是靠着一口怨气,才支持到今天的吗?莫做此等小儿女之态,为师早知你心有山川之险,胸有城府之深,不肯居于人下,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 公子羽被雷光世祖这一出,给整的不会了,好不容易酝酿的情绪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愣了一会,却是呵呵笑道: “师尊英明,深知弟子之心。没错,当初我就是看史艳文不爽,所以才会找他的晦气,凭什么风头全被他得了? 说到底,还是当年弟子太过气盛了,不过弟子现在早已经将此事放下。毕竟,论武功,史艳文早已不是我的对手,论智谋,他史艳文心太软,太善,被藏镜人耍的团团转,弟子现在最大的对手还是藏镜人那个叛徒,也唯有他,才值得弟子出手。” 雷光世祖恨声道:“好一个叛徒,竟然将老夫的儿子耍的团团转,更是左手倒右手,将天下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该杀…” 公子羽心中一动,道:“如此说来,弟子倒有一个妙计,想要献给师尊,只不过师尊要受一下委屈了。” 雷光世祖好奇道:“说来听听。” 殷不凡正色道:“弟子当初和师尊的计划需要稍微那么修改一点,弟子会将日月人三剑,都送给史艳文,甚至还可以帮助师尊与史艳文父子相认。 史艳文这个人的性格,弟子可算是早有领教,他优柔寡断,但却是一颗纯良之心,稍事利用一下,未尝不能让师尊父子相认。” 雷光世祖正色道:“如何操作?说来听听。” 殷不凡凑近雷光世祖,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耳语了一番。 殷不凡阴森森地道:“世上哪里有常赢不败的道理,那个叛徒,他不是自负冷静理智,布局深远,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吗?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赢,继续赢下去,等到了最后,他就已经没有了对手。 到了那时,他的野心,可不会允许他就此止步,他还想要继续赢下去。我们就给他致命一击,将他打落尘埃,到时候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他的那些后手通通都无法阻止我们了。” 雷光世祖眉头紧锁,像是有些不知所措,最终还是决定就这么办了。 心不狠,不足以成大事,更何况,看见史艳文被殷不凡和藏镜人落下这么远,雷光世祖心里不可能没有一点感觉的,倒是要给他些压力才好。 如此,世界上又多了一个坑娃的爹,公子羽不禁替史艳文默哀,差点就笑出来了。 话分两头,却说白琼自己一个人跑掉了,冷霜子终究还是不放心,一路追寻,却是毫无所得。 正焦急万分之时,白琼自己却回来了,脸上泪痕未干,双眼红肿,一看就知道是哭过了。 冷霜子面色尴尬,不知道应该是去劝劝白琼,还是应该远远的离开,毕竟造成这一切都的好像是自己,好在白琼没有什么事,不然,自己可是万死莫辞了。 刘三跌跌撞撞的离开了极乐谷,眼看天就要黑了,内心开始了头脑风暴,一路走走停停,一路思索。 客栈,史艳文和冷霜子正焦急万分,不知道公主和舅舅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难道又出什么事了? 大家连忙安慰史艳文,正在此时,含笑终于跑回了客栈,二齿连忙扶住了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心上人。 史艳文见只有含笑自己跑了回来,急道:“公主有没有事?” 含笑哭兮兮的道:“公主被殷不凡抓走了。” 众人大惊,史艳文不可思议地道:“什么?公主被殷不凡抓走了?” 波娜娜疑惑道:“怎么可能,殷不凡不是已经死了吗?” 含笑一脸恐惧又害怕的道:“是真的啊,我跟公主见到他,还以为见到鬼了,就吓昏过去了。” 冷霜子追问道:“然后呢?” 含笑不好意思地道:“然后就被三爷摇醒了,让我回来跟你们报信。” 史艳文急道:“那我舅舅呢?” 含笑理所当然的道:“三爷追去了啊!” 众人纷纷着急了起来。 波娜娜忧心忡忡地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史艳文焦急万分,在屋内转着圈,道:“让我好好想一想,想不到殷不凡居然没有死。” 冷霜子不动声色地道:“其实我早就怀疑翻云魔君就是殷不凡。” 史艳文一脸惊讶,道:“冷大哥,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冷霜子凝重地道:“你难道没有发现,翻云魔君的金刚罩体和殷不凡的武功一模一样吗?而且殷不凡被打落射日涯,翻云魔君随即在江湖上出现,再对照翻云魔君和殷不凡的行径风格,种种迹象显示,我的判断没错。” 白琼最是心细,抓住了重点,道:“现在先不管是殷不凡还是翻云魔君,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把公主救回来才对。” 含笑哭着说道:“是啊是啊,公主上次被翻云魔君抓走,就已经吃了不少苦头了,这次如果不赶快把她救出来的话,恐怕她…” 又向众人哀求道:“史大人,冷公子,你们赶快想办法救公主啦!” 冷霜子沉稳地道:“我们大家在这里干着急,也是无济于事,还是稍安勿躁,等刘三爷回来以后再说吧!” 史艳文还是很担心,道:“我舅舅他不会出事吧?” 冷霜子只能安慰史艳文,道:“刘三爷是一个老江湖了,行走江湖的经验比我们都丰富,应该不会有事。” 听闻此言,众人只好耐心等待。 史艳文心急如焚,殷不凡此番重出江湖,肯定是为了更大的图谋,舅舅和公主若是失陷到对方手中,那事情可就更加的被动了。 天已经将近黎明了,除了二齿陪着惊魂未定的含笑,其他人已经枯坐一夜,可刘三还是没有回来。 史艳文坐不住了,道:“舅舅他,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波娜娜握住史艳文的手,道:“艳文,放宽心态,三爷机智反应都高人一等,相信他一定能够自保。” 白琼给大家送上了清粥小菜,道:“冷大哥,你在想什么?” 冷霜子面色凝重,道:“我在想,上次公主被救出回后,身心状态都还没有完全恢复,现在又再度落入殷不凡手中,不知道会遭受什么样的折磨,我真是愧对皇上。” 白琼忍不住道:“冷大哥,这不能怪你,要怪就怪公主实在是太任性了。” 波娜娜也附和道:“对啊,冷大哥,你就不要太过自责了。” 史艳文正色道:“其实说起来,还是只能怪我,如果不是为了我,公主也不会擅自离开京城,更不会一个人跑去外面。” 小金刚道:“史大哥,那都是公主自作自受,要怪就只能怪她自己。” 冷霜子见大家都在发泄情绪,连忙打住,道:“好了,大家都不要再吵了,我们就坐下来,静静的等刘三爷回来吧。” 第五十二章 雷光世祖 天色蒙蒙亮,刘三终于回来了,喃喃自语道:“年纪大了,不能不服老了,才摔那么一跤,骨头都快散了…雷光世祖的事…还是不要跟他讲了…真是伤脑筋啊,这事弄的…太难了…”。 小金刚第一眼就看到了刘三,高兴的跑过来抱住了他,道:“三叔,三叔你回来了。” 史艳文看见了刘三,连忙检查了一番,道:“舅舅,你没有事吧?” 刘三忧心忡忡,勉强一笑,道:“我还好…” 史艳文看见舅舅这个样子,心中很是狐疑,道:“舅舅,你怎么这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公主她有没有事?” 刘三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他只好道:“哦,我刚刚在想别的事情。我追着殷不凡,到了极乐谷,发现了一个秘密,那个殷不凡就是翻云魔君啊,他还拜了雷光世祖为师。对了,他手上还有人剑啊,现在又掳走公主,还不知道要干出什么坏事来呢!” 史艳文与冷霜子对视一眼,道:“这么说来,可以肯定殷不凡他就是翻云魔君了。舅舅,你刚刚还说殷不凡手里有人剑,这是真的吗?” 刘三确信无疑地道:“此事应该是确认无疑了,既然他是翻云魔君,当初日月双剑在他手中那么长时间,要是通过日月双剑找到人剑也不奇怪,上次翻云魔君消失了那么久,说不定就是去找人剑去了。” 冷霜子正色道:“不管殷不凡手中的人剑是不是真的,我们都要去救出公主才是。” 波娜娜道:“原来殷不凡已经拜到了雷光世祖门下,难怪他的武功进步这么快。” 冷霜子啪的一下合上了扇子,道:“更可怕的是雷光世祖本人,他的武功才是深不可测。” 刘三听闻此言,心内咯噔一下,回想起此前种种,想到了某一个很可怕的可能,顿时就愣住了。 还好众人此刻的心思都在冷霜子说的事情上,没有关注他,他连忙恢复了表情。 史艳文拍案而起,道:“可恶,要是日剑和月剑还在手里就好了,至少我们还有拼一拼的机会。” 冷霜子正色道:“刘三,你找到公主被囚禁的地方了吗?” 刘三不好意思地道:“真是惭愧,我能够侥幸的逃出来,就已经算是阿弥陀佛了。” 史艳文斩钉截铁的道:“无论如何,极乐谷我们一定要走一趟,就算死也要把公主救出来。对了,冷大哥,你有什么建议没有?” 冷霜子面色凝重,道:“极乐谷此行,十分凶险,我看还是请刘三爷带路。” 刘三连忙点头。 冷霜子继续道:“我跟艳文,白琼,还有娜娜,我们四个前去就够了。记住,此行的目的以救出公主为首要任务,绝不可恋战,稍有不对,立刻设法脱身,回到此处汇合。” 艳伞和小金刚见没有自己的事,连忙请求一同前去。 冷霜子笑道:“你们两个另有任务。” 二人道:“什么任务啊?” 冷霜子沉着冷静,道:“殷不凡的功力,再加上雷光世祖那个老魔头,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实在难以抗衡,我要你们两个前去,请天下三奇,三位前辈前来助阵。” 波娜娜眼睛一亮,道:“对,把我师父他们请来,就不怕那个什么…雷光世祖了。” 众人见冷霜子将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心中大定。 刘三道:“要是找怪老子和醉弥勒,还是比较容易的,至于那个闻世先生,我看就要靠你们的运气了。” 小金刚和艳伞道:“放心了,三叔我们会尽力的。” 史艳文斩钉截铁地道:“那就这么决定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大家也都辛苦一夜了,回房早点休息吧。” 众人称善,史艳文也扶着刘三回到了房间里。刘三几次三番,张口欲言,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个,艳文啊…那个雷光世祖他…” 史艳文不明就里,疑惑道:“雷光世祖怎么了?” 刘三此刻只想扇自己两耳光,这嘴皮子平常都溜的很,怎么此刻却这么笨拙呢?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内心很是挣扎,却是支支吾吾地道:“那个雷光世祖他…他武功很高强…你明天要小心一点…” 史艳文感觉到了舅舅的关心,微微一笑道:“舅舅,我知道了。”扶着刘三躺了下去。 这一晚,刘三是辗转反侧,不能成眠,心中怀揣着莫大的心事,开始将日月人三剑的事情从头到尾复盘了一遍,只觉得背后发凉。 如果…殷不凡和雷光世祖说的都是真的,那他推测的也都是真的,那这可太不妙了。更何况,他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一定要想一个办法…不过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救出公主,至于人剑,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个不能强求。 极乐谷,地牢。 意欢公主反复地做着噩梦,终于醒了过来。 可是这里阴森恐怖,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以为自己还在梦,连连扇了自己几个耳光,才确认自己真的是醒了过来。 不禁放声大哭大闹,道:“喂,这里是什么地方?有没有人啊?放我出去,救命啊,来人啊,快放我出去。史艳文,冷霜子,快点来救我呀~你们在哪里呀,快来救我…含笑~” 突然之间,石室被打开,外面的阳光一下子就照到了公主的身上,让她双眼刺痛,连忙捂住了眼睛。只是逆着光,看见有一个人影,走到了面前。 等她终于看清楚对面的人后,瞬间就吓得后退,大惊失色地道:“殷不凡?” 殷不凡却是一脸笑嘻嘻的逗着意欢,道:“公主~你不用怕,我还没死,我不是鬼~你刚刚的表情还真是可爱啊~” 意欢公主战战兢兢地道:“殷不凡,你赶快放我出去啦,这里阴森恐怖,还有蛇虫鼠蚁,太可怕了…” 殷不凡摇着手指笑道:“这回可就没那么容易放你走了~” 意欢公主气道:“我跟你说,你要是不放我出去的话,我会叫皇兄下令把你们全都杀掉。” 殷不凡回头,若有所思地道:“啧~这句话挺耳熟的…哦~上次你也说过…” 公主奇怪地道,“上次~” 殷不凡笑道:“公主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忘记了,上回不也是我把你关在牢里吗?哦~跟上回比,这里应该舒服多了,不是吗?” 公主恍然大悟,道:“你是翻云魔君~” 殷不凡拍手得意洋洋地道:“聪明。” 公主横下了心来,道:“我不管你是阴不凡还是翻云魔君,你赶快放我出去,听到了没有,我要你现在就放我出去。” 殷不凡呵呵冷笑道:“你现在摆什么公主威风啊?我告述你,我可吃软不吃硬啊!” 公主脾气也上来了,威胁道:“那你最好小心一点,等会儿史艳文和冷霜子他们来救我的时候,你就完蛋了。” 殷不凡无所谓地道:“史艳文…冷霜子…如果他们真的来了,我会将他们碎尸万段。” 公主根本就不信,破口大骂,直将殷不凡贬低到了尘埃里,还一个劲的夸赞史艳文,将殷不凡说成了一个跳梁小丑。 殷不凡却是面无表情地听着,不发一言,等公主气消了,这才毫无感情地道:“你骂完了吗?如果骂完了,我有一件事情问你,你如果答的好,我就给你换个舒服点的地方。” 公主也骂累了,无所谓地道:“你说说看,我看心情回答了。” 殷不凡双目射出奇光,直直地照射到了公主的心底,慢慢地道:“你的武功是跟谁学的?” 公主浑无所觉,浑浑噩噩地道:“跟宫里的侍卫学的…” 殷不凡皱了皱眉,继续道:“那些三脚猫的功夫别说,你的剑法挺不错的,跟谁学的?” “剑法是跟太上皇学的…” 殷不凡面色凝重,继续问道:“太上皇是不是白玉京…” “太上皇就是太上皇,是我和皇兄的亲生父亲,白玉京,我不知道是谁…” 殷不凡换了个问题,道:“那你有没有见过长生剑?” “长生剑?名字挺熟悉的,对了,我在太上皇的宫殿里看到过,就是一把破剑。” 殷不凡舒展了眉头,继续问道:“那上次我在普陀山追杀你皇兄,太上皇怎么没有出手。” “我不知道,太上皇不常在宫里,上次翻云魔君进攻京城后,太上皇才回宫,教了我一套剑法,我还没有练熟,就跑出来找史艳文他们了。” 殷不凡道:“太上皇为什么要找日月人三剑。” “皇兄说,得到了日月人三剑,开启秦皇陵,就可以得到兵马俑,到时候他就可以混一宇内,成就古往今来最伟大的霸业。而且秦始皇陵内还有不死药,皇兄也想要。” 殷不凡道:“难道不是太上皇要找日月人三剑,是你皇兄要这三把剑吗?” “太上皇说过,让皇兄找这三把剑,是为了不让宵小之辈得到。” 殷不凡想了想,继续道:“好了,你现在很累了,一觉醒来,你会忘了今天的所有事情。你会发现,史艳文就是一个渣男,他明明爱着波娜娜,却还吊着你和白琼,你现在才发现,史艳文他只是浪得虚名而已,根本就配不上你的爱意,现在,你可以睡一觉了。” 公主闭上了眼睛,嘴里喃喃道:“史艳文是一个渣男,本公主最讨厌渣男了,我现在要睡觉了…” 殷不凡嘴角露出了促狭的笑意,打开了囚笼,将公主给带了出来,安置到了另一处密室里,这里面很干净,还可以见到阳光,就当是她刚刚乖乖回答问题的报酬了。 第五十三章 父子相残 第二天,史艳文等人来到了极乐谷。 刘三指着洞口道:“就这了,这里就是极乐谷的入口。” 史艳文一马当先,就进入了极乐谷,却不料一阵迷雾突然出现,周围的环境立马就改变了,将自己和冷霜子他们分隔两地,再回头已是无路。 史艳文知道自己等人已被对方发现,来不及多想,避开了有可能的陷阱,很快就来到了雷光世祖的地盘。 刘三等人落后一步,却被迷雾阻挡,前方已是无路,不见了史艳文。 众人大惊失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会发生这样的变化,现在史艳文一个人单枪匹马闯了进去,这可如何是好。 突然之间,涌来了一堆虾兵蟹将,众人武艺高强,自是不惧,很快就杀了出来,却发现混乱中刘三已经不见了。 众人对视一眼,知道问题是出在这道迷雾之上,冷霜子皱着眉头,苦思对策。 另一边,雷光世祖早就察觉到了来人,喝道:“来者何人?” 史艳文道:“在下史艳文。” 雷光世祖呵呵一笑,道:“好小子,真有胆量,竟然单枪匹马闯我极乐谷,真是勇气可嘉。” 史艳文继续道:“前辈就是雷光世祖吧!快把公主交出来。” 雷光世祖冷笑道:“看来你还是个多情的种子,你自己的身体不顾,光想着找女人…” 史艳文正色道:“我跟殷不凡的事情,与公主无关,你快把公主放了,我跟你决一死战。” 雷光世祖哈哈大笑,玩味地道:“决一死战?好小子,你未免太高估你自己的实力了吧,你就这点本事,还想跟老夫决一死战。” 史艳文知道,遇见了雷光世祖,今日断断是无法善了了,遂道:“雷光世祖,你是真的不把公主交出来吗?” 雷光世祖嘿然笑道:“你先将老夫打败,老夫自然会把公主交给你。” 史艳文斩钉截铁的道:“就算我武功不如你,死在你的手下,但你再多行不义,终有一天必遭天谴。” 雷光世祖脸色木然,嘴角却微微上扬,道:“好小子,痛快,老夫今天就破个例,留你个全尸。” 史艳文连忙提起了十二成的功力,使出了纯阳掌向雷光世祖击去。 雷光世祖抬手一招,就招架住了纯阳掌,反手一击之下,就将史艳文击倒在地,闭过了气去。 雷光世祖还待继续出招,刘三及时赶到,连忙喝道:“史丰州,他是你亲生儿子。” 总算是险之又险,救下了史艳文一条性命。 刘三气急败坏,口不择言,指着雷光世祖鼻子破口大骂,道:“好你个史丰州…常言道,虎毒不食子!你…你竟然打伤你自己的儿子,你还有没有人性啊?艳文…艳文,你可别吓舅舅啊…” 雷光世祖面色不渝,收功后道:“刘三,你还敢回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老夫哪来的儿子?” 刘三连忙检查史艳文,发现他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受了内伤,晕了过去,这才没好气的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他是我那苦命姐姐的遗腹子,当年你出征,没多久就传来了噩耗,我姐姐已经有了4个月的身孕,差点就动了胎气。好在咱们艳文福大命大,上应太阳星君之命而生,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雷光世祖喃喃自语道:“老夫有儿子…我有儿子…” 刘三趁着雷光世祖没有动作,来不及多想,连忙背起史艳文,迅速的离开了这里,却在极乐谷洞口遇见了冷霜子等人。 冷霜子看见史艳文受伤,连忙道:“怎么回事?艳文他怎么了?” 波娜娜道:“史大哥怎么了?” 涉及到史艳文,刘三已经六神无主,道:“艳文他受伤了。” 白琼急道:“史大哥伤的严重吗?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冷霜子道:“事不宜迟,我们快离开吧!” 突然间,殷不凡闪身堵住了洞口,冷笑一声,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冷霜子连忙挡在了前面,对着刘三几人道:“你们快点保护艳文离开,这里我来抵挡,走…” 事态紧急,容不得众人多想,连忙离开,白琼回头道:“冷大哥你千万小心啊。” 冷霜子面色凝重,首先出招,拦住了殷不凡。 殷不凡见拦不住刘三几人,面色难看,只好将气都发泄到了冷霜子身上,一时间,在极乐谷洞口大战了起来。 滚滚山石晃动,细碎的沙石连绵落下。 这是被二人在狭小空间内交手,所激荡的气劲所撼动下来的。 殷不凡抬头看了看摇晃的洞府,心有顾忌之下,反而被冷霜子占得了上风。 冷霜子可不管不顾,全力出手,殷不凡只好将他引到了洞外,这正合了冷霜子的心意。 转身就御使出十二成功力的寒冰掌,殷不凡不敢大意,连忙使出了紫光蚀体-金刚罩体,硬接了下来。 一招过后,冷霜子并不恋战,飞速离去。 殷不凡面色阴沉,却并未追击,只是遥遥地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转身又回到了极乐谷。 殷不凡对着雷光世祖道:“想不到他们来的这么快,师尊,如何?” 雷光世祖哈哈笑道:“他很不错,有仁人之心,有原则,有抱负,还有…不错的纯阳掌法,有老夫当年的风范了。” 殷不凡恭贺道:“看来不久的将来,师尊就要如愿以偿了,恭喜师尊,贺喜师尊,得如此佳儿,夫复何求。” 雷光世祖笑道:“老夫很开心,不凡…你也别自谦,你和艳文,就是吾之双璧,日月争辉,以后艳文的事情要你多费心了。” 殷不凡笑道:“好说,好说,再怎么说,他也是师尊的儿子,是我的小师弟…日后计议停当,说不定还有并肩作战的机会呢!” 雷光世祖正色道:“不错,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那孽徒的事情,他也应该出一份力。那个孽徒倒是机敏…让我儿子替他趟雷,自己却来做好人,实在是可恶…对了,今天的事情他应该没有察觉吧?” 殷不凡亦正色道:“只要刘三和史艳文那边不掉链子,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更何况,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应该是他很想看见的才对,他恐怕是求之不得呢!” 另一边,艳伞和小金刚已经找到了怪老子的草庐,只不过很可惜,怪老子今天又不在家。 二人无奈,艳伞只好用她那和甲骨文一样的字,给怪老子留了一张便条,又继续去找醉弥勒了。 汴京城,客栈。 史艳文被就回来了后,冷霜子替他诊脉,面色凝重。 波娜娜担心道:“冷大哥,艳文他到底怎么样啊?要不要紧啊?” 冷霜子连忙安慰道:“大家不用担心,艳文的伤势不算很重,加上他本身功力深厚,只要吃个几贴药,再调息一阵就没事了。” 刘三连忙感谢冷霜子,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太好了,我这心也可以放到肚子里去了。” 冷霜子突然间状似无意的问道:“刚才看艳文伤势的时候,有件事我十分疑惑。” 刘三扇着扇子,摸不着头脑,道:“什么…什么疑惑啊?” 冷霜子疑惑不解地道:“雷光世祖的紫光蚀体,早已螓至化境,而且他的为人心狠手辣,下手一定置人于死地,绝不留情。 可是照艳文的伤势看,他所受的掌力,恐怕连五成都不到,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雷光世祖对他手下留情,我百思不得其解。刘三…当时你在现场,究竟是什么原因?” 刘三目露思索,摸着小胡子,心思电转,尴尬地道:“当时…我进入石洞里面以后,艳文他已经倒下来了,那个雷光世祖,也不知去向了,所以呢…你所问的问题,我也不太清楚耶…” 冷霜子不疑有他,只是满面不解,道:“奇怪,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刘三摇着扇子,在背着众人的方向,面色凝重,转瞬间又恢复如常。正在此时,史艳文醒了,眼睛都睁不开,就呼唤着波娜娜。 刘三几人对视一眼,将房间留给了二人,让波娜娜留在房间里照顾史艳文。 院子中,只剩下了冷霜子和白琼,冷霜子突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白琼,白琼同样如此,之前都有旁人在,二人并不觉得什么,可如今独处,确实尴尬。 冷霜子终究是男人,首先打破了尴尬,道:“白姑娘…” 白琼勉强一笑,道:“冷大哥…你不用在安慰我了…” 冷霜子道:“怎么,想开了…” 白琼微笑道:“不…应该说是看破了…我明明知道史大哥跟波姑娘是真心相爱…更是知道冷大哥对我的兄妹情宜…还知道冷大哥喜欢女神龙。 这其中的关系真是好复杂,如果…我再一味的强求,那不是造成三方面的不幸吗? 还不如衷心地祝福他们,还有你…冷大哥,一直都是你劝我,如今我也要劝你,希望你能够早日看破,不要再受伤了…这样子,对大家都比较好…不是吗?” 冷霜子怅然道:“或许…我该尝试…向你学习这种心境才是…” 白琼的内心又燃起了希望,道:“冷大哥…” 冷霜子动情地道:“同病相怜…白姑娘…请你原谅我的逃避,我还没有办法接受你的爱意。 也许…你自己也不清楚,你对我究竟是不是真的爱,也许…只是一种兄妹般的依恋,又或者…只是互相取暖而已…” 白琼面色苍白,勉强露出了一丝笑意,脆弱地道:“冷大哥,谢谢你…” 冷霜子看着白琼,忍不住替她感到心痛。 可是,他们两个终究是不会有结果的,注定只能是兄妹之情啊。 他不可以给白琼幻想,也不能够给她希望,让她泥足深陷,也许他们兄妹二人,都是同病相怜,爱不得,求不得… 夜凉如水,太阴高悬。 月光落寞又凄凉地撒在了二人的身上,亦照在了他们的心底,映出了心事,却又模糊迷蒙,看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 这一夜,注定有很多人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第五十四章 失而复得 小金刚和艳伞,一路急赶慢赶,眼看日头高悬,可距离普陀山还有好几十里路,二人都累坏了,于是就找了一个路边茶摊坐下来歇歇。 艳伞正在担心如果醉弥勒也不在家的话,那可就糟了。 小金刚对他师傅倒还是了解,他师傅那么懒,没事的话肯定是在庙里,倒是闻世师叔,一向是来无影,去无踪!讲真的是,如果是闻世要找他们,可能会更加容易一点。他们去找对方,那可能会比登天还难。 艳伞言道,在天下三奇里面,她最欣赏闻世先生,温文尔雅,谈吐不凡,智慧惊人,尤其是那个遁地之术,简直是一绝,说不定此刻就会突然之间出现在他们面前。 话还没落,伙计送上了茶点和茶水,小金刚还正在奇怪,他们明明没有点茶点啊,真是奇怪。 艳伞眼尖,一下子就发现原来伙计就是闻世先生。 小金刚连忙道:“闻世师叔…我们刚刚出言不逊,还请师叔原谅。” 闻世笑呵呵地不在意,让小金刚和艳伞在这里吃点茶点,休息一下,就让他们几个赶快回去。 至于剩下的醉弥勒和怪老子,由他来通知。 原来神通广大的闻世先生,早就知道了二人的来意,并且已经去过了怪老子的草庐,看到了二人留下来的纸条,还得知醉弥勒不在庙里,干脆让他们两个回去好了,天下三奇很快就会赶到。 说完就走了,留下来一句话,道:“女孩…你还是把字好好练一练吧,人长得那么漂亮,结果字写成那样的德行,也太不像样了…” 艳伞不好意思,见小金刚还在笑,锤了他一坨,又回去吃茶点去了。 这一天,翻云魔君找到了正在运功打坐的女暴君。 魔君对着她玩味地道:“女暴君,别来无恙呼?” 看到翻云魔君找到了自己,女暴君戒备森严,面色难堪地道:“翻云魔君,你终于肯出现了。” 魔君一脸愤恨,道:“怎么,你栽赃陷害我,还希望我出现在你面前…难道…还是想让史艳文那一帮人,继续追杀本座,你…就这么想让本座死吗?” 女暴君心中不好受,但也不愿意弱了气势,强撑着嘴硬道:“你没事…自然是最好,现在我们是同一阵营的人,你最好是马上离开,不要妨碍了我的大事。” 魔君笑的一脸邪魅狂狷,把玩着护甲,随意地道:“你指的大事,是指与殷不凡合谋,在背后捅我一刀,夺了我蓝魔教教主之位,还是指要对付藏镜人?” 女暴君只觉得大事不妙,道:“当初是我对你不起,可是你自己被迷了心智,听不得旁人的劝,失败也是在所难免。 我只不过是想要将此不利化为己用,潜伏在藏镜人身边而已。” 魔君冷笑一声,怒道:“你倒是巧舌如簧,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本座头上…就凭你跟殷不凡两个在背后捣鬼,本座就不可能饶了你们。 不过…看在殷不凡让我师尊高兴一场的份上,本座就暂时不对他出手了,至于你吗?挨过了本座一掌在说…” 女暴君全神戒备,却不料魔君堂堂正正,御使劈空掌力,让她避无可避,正正挨了一掌,吐血倒地。 守在外面的风雨断肠人察觉不对,闪身进来,扶住了女暴君,对着魔君戒备森严。 魔君对二人的表现,一脸不屑一顾,道:“你们就只会耍一些阴谋诡计吗?论武功,又如何是本座的对手,对付藏镜人,还胆敢将本座排除在外,就不怕被藏镜人翻盘吗?师门的叛徒,自然要由本座亲自来处理…” 女暴君喝道:“翻云魔君,你究竟想做什么?” 看着二人的模样,魔君无趣地摇了摇头,对着二人道:“本座只不过是想来看一看,你们的计划到底会不会成功。 现在看来…也不过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最终还得靠本座出马才行。 我师尊这双眼睛,瞎得不冤,竟然相信殷不凡,对本座不屑一顾,是本座不会耍阴谋诡计吗? 我只是不屑而已,本座神功盖世,天下无敌,不死不灭,就凭我的武功,自可粉碎所有的阴谋,无敌于世。” 女暴君和风雨断肠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实在是不知道魔君的自信从哪里来的? 风雨断肠人正色道:“翻云魔君,你敢伤月儿,可敢接受在下的挑战。” 魔君上下打量了一番风雨断肠人,呵呵笑道:“风雨断肠人?我知道你,看起来你的武功精进神速啊,你向本座挑战,好啊,你出招吧。” 女暴君担心道:“小心,你不是他的对手。” 风雨断肠人心中暗暗吃味,催动了全部的功力,以天机伞为剑,御使剑招,招招攻向魔君的死穴。 魔君并不闪躲,只是伸出来一只手,比作剑指,同样御使剑招,每一招都正正堵在了风雨断肠人剑招的变化之处上,逼的他不得不不停地变换招式。 魔君从容不迫,继续攻击风雨断肠人的破绽,风雨断肠人只觉得自己像是被蜘蛛网困住的飞虫,空气都渐渐粘稠了起来,全身功力都开始运行不畅,剑光亦是晦暗不明,犹如在水中挥招一般。 哪里还不明白魔君的厉害,知道再继续下去,也没有了意义。 当即全力催发出了十二成的功力,一剑斩出,与魔君硬拼了一记,发出了金铁之音。 风雨断肠人当即登登登退后数步,吐出来一口淤血。 魔君却是施施然站立原地,竟然连一步都没有走动,就逼得风雨断肠人受了内伤。 女暴君心中骇然不已,不自觉的在心中将魔君与藏镜人相比,想知道二人谁的武功更高? 可惜,她实在是拿不准,当初藏镜人偷袭,两掌重伤了翻云魔君。 可是现在半年未见,魔君的武功更是了得,也不知他二人谁更胜一筹。 风雨断肠人缓过了一口气来,对着魔君抱拳道:“多谢魔君指点迷津,风雨断肠人在此谢过了。” 魔君笑道:“这是你自己的机缘,与本座无关。 你们两个走吧,带上日月双剑,想办法将它们送还给史艳文。 对了,记住…你们是被殷不凡打伤的,现在在藏镜人眼里,翻云魔君就是殷不凡易容假扮的。” 魔君不给二人继续说话的机会,当着二人的面,缓缓散去了身形。 风雨断肠人道:“想不到翻云魔君,并非是像江湖传言中的那样,看起来也算是光明磊落,高风亮节。” 女暴君冷然一笑,道:“他这是自持武功,没有将所有的人放在眼里,他这种性格,早晚还要吃大亏。” 风雨断肠人道:“依我之见,倒也未必,翻云魔君这样的人物,倒是叫人心生向往。” 女暴君气道:“你向往有个什么用,有本事你去干翻了藏镜人,让我彻底不用躲躲藏藏。可惜,指望你,还不如指望翻云魔君。” 风雨断肠人彻底吃味,道:“听你的口气,似乎是意有所指,你难道是爱上了翻云魔君?” 女暴君冷笑道:“是又怎样,无论我是爱上了翻云魔君,还是藏镜人,好像都与你无关吧!” 风雨断肠人内心黯淡,不再说话。 二人如今都已经受伤,风雨断肠人带着伤重的女暴君来到了城里延医问药。 话题再说回到史艳文他们一边。 如今艳伞和小金刚不在,二齿只知道陪着含笑,刘三只好自己出来为史艳文抓药,不经意之间,居然发现了风雨断肠人和女暴君。 刘三连忙隐藏起来,眼珠子一转,就偷偷摸摸的跟了上去。记下了他二人下榻之处,不一会儿,风雨断肠人就又出门了。 看他们二人的模样,脸色苍白,一副病容,看样子是受伤了,刘三摸着胡子,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三贴药,转眼间就计上心头,嘿嘿一笑间,就易容成风雨断肠人的模样,大摇大摆的进了客栈。 风雨断肠人敲门进来,道:“月儿,我把药买回来了…” 女暴君头也不回的道:“怎么这么快,算了,你去替我熬药去吧,我先运功疗伤。” 风雨断肠人微微一笑,点头应道“好”,便借了店家的地方,去为女暴君熬药,为了赶时间,武火熬煮。 还嫌不够快,以内力催动火势猛涨,不一会儿,一碗浓浓的汤药便熬了出来。 嘴里呵呵笑道:“这可是好东西,便宜你个女暴君了。” 随即,风雨断肠人将药递给了女暴君,道:“月儿,小心一点,别烫到了。” 女暴君对着风雨断肠人微微一笑,嗅着药汤的气息,点了点头,道:“你也有伤在身,能够为我如此尽心,我会记得你的好处的。” 就将汤药一饮而尽。 风雨断肠人道:“这汤药很是不凡,我扶你去歇息一二吧!有助于药效吸收。” 女暴君点了点头,风雨断肠人就连忙将女暴君扶到了床塌上,替她掖好了被子。 不一会儿,女暴君药效起劲,打了个呵欠,示意自己要休息了,风雨断肠人就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原来是波娜娜见史艳文夜里睡不安稳,一直都在做噩梦,徒自损耗精气,不利于养伤。 于是刘三便特意请了几贴安神养伤的药,好让他养神,这药可不便宜,对女暴君自然也是效果不错的了。 刘三顶着风雨断肠人的模样,叫了几声“月儿”,见女暴君的确是睡熟了,就轻手轻脚的走进了房间。 还真是好运气,女暴君身受重伤,居然还将日月双剑随身携带,就藏在包裹里,时间紧迫,刘三依样用包裹裹住了日月双剑,拿了就跑。 云海客栈,冷霜子打发二齿和含笑去找闻世先生,白琼有些担心刘三,只是去抓药而已,怎么就去了这么久。 波娜娜道:“史大哥还是不能够安神,噩梦不断,我已经为他点了睡穴,希望他能够好好休息休息。这个三爷,怎么还不回来,该不会又出事了吧。” 冷霜子疑惑不解,道:“也不知道艳文在极乐谷遭遇了什么,现在,就让他好好休息,对他伤势复原也有帮助。” 恰在此时,刘三欢天喜地地跑了回来,笑道:“说的没错…” 波娜娜奇道:“出了什么事啊~” 刘三笑容满面,将剩下的两贴药放到了桌上,先喝了一杯茶,抱着包裹笑的合不拢嘴。 波娜娜和白琼有些摸不着头脑。 冷霜子洒脱一笑,道:“看三爷这一副笑容,就知道是好事…” 刘三笑呵呵的道:“还是冷公子最了解我。” 说着就将手里的包裹递给了冷霜子。 冷霜子打开了包裹,一下子就愣住了,道:“日剑…月剑…” 波娜娜大喜道:“太好了,日月双剑失而复得,等史大哥恢复好了,我们对付殷不凡和雷光世祖,又增进了一份把握。” 白琼亦满面喜色,冷霜子反应过来,道:“刘三爷可真是个福星,这下子,我们就更有把握了,说不定,还有机会得到殷不凡手里的人剑,早日完成朝廷交托的任务,这可真是太好了。” 刘三看起来笑呵呵的,暗中却将冷霜子的表情都看在了眼里,心里的阴霾越来越重。 但他非但不能说出口,反而还得借助于对方救出公主,想来对方也是一样的心思。 第五十五章 晴天霹雳 是夜,藏镜人找到女暴君兴师问罪。 女暴君倒是干脆利落地为弄丢了日月双剑而认罪。 藏镜人道:“你身体还没有复原,起来吧!” 又道:“明月,你知道日月双剑,落到了谁的手上吗?” 女暴君眉头紧锁,道:“对方易容术高明,扮成风雨断肠人的模样,骗过了我,难道是…智多星刘三那个老家伙…” 藏镜人道:“这也不能怪你,对方行事,出人意表,滴水不漏,你现在先将伤势养好再说。” 女暴君道:“多谢镜主关心。” 随即,又忧心忡忡地道:“现在日月双剑已经落到了史艳文他们的手里…” 藏镜人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在人剑还没有寻获之前,这些还不成问题,现在本主担心的是雷光世祖和殷不凡,况且,据说人剑已经落在了殷不凡手里,也不知是真是假。” 又道:“看来,当初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殷不凡对你起了杀心,你先安抚住风雨断肠人,他能够护佑你周全。” 女暴君恨声道:“这个殷不凡,他竟然背叛镜主,要是落到我的手里,我一定会让他死的很难看。” 藏镜人道:“你不必激动,以他现在的功力,你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对了,那个风雨断肠人,就是秦耀龙吧!” 女暴君正色道:“没错,他就是秦耀龙,他似乎得到了什么奇遇,武功大进,这次多亏了他将我从殷不凡手里给救了出来。” 藏镜人道:“看来,他仍然迷恋于你。” 女暴君连忙道:“镜主,那是他对属下,属下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属下对镜主是一片忠心。” 藏镜人道:“没关系,他竟然迷恋于你,我们倒可以好好利用他,让他成为我们的一大助力。” 女暴君心念一动,笑道:“是,镜主英明。” 云海客栈。 经过了两天休养,史艳文自觉已无大碍,得知舅舅竟然从女暴君手中夺回了日月双剑,不禁喜出望外,对着舅舅一顿猛夸。 刘三谦虚,认为是自己运气好。 波娜娜也在一旁帮腔,说是刘三当机立断,临场发挥,机智应对,才有这样的战果,换成别人,哪怕有运气,也抓不住机会。 刘三被史艳文和波娜娜夸得飘飘然。 不禁问道:“对了,艳文啊,你让娜娜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啊。” 史艳文正色道:“雷光世祖…跟我爹究竟有什么关系…” 刘三当即愣住了,内心却在疯狂咆哮。 “艳文怎么会这样问,难道当初…雷光世祖一掌过去,艳文还没有晕过去吗?这不对啊,连冷霜子都说,雷光世祖心狠手辣! 哎呀,自己真是糊涂了,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艳文究竟知道了多少,自己当初可是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我这张嘴…当时也太灵光了吧…” 史艳文见刘三面露难色,继续追问道:“舅舅,快点回答我…” 刘三企图糊弄过去,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不打自招,稳住…稳住,我可是智多星刘三啊。 于是眼珠子一转,打了个岔,将手背放到了史艳文额头上试探。 “哎呀,你这个小孩怎么搞的嘛,你是不是受伤,脑袋出了什么问题了?你发烧了吗?没有啊,雷光世祖跟你爹怎么可能扯上关系吗?哎呀~你这孩子真是爱胡思乱想…” 史艳文真的生气了,打掉了舅舅的手。 舅舅未免也太过小瞧自己,居然还拿小时候的一套来糊弄自己,于是拍案而起。 正色道:“我才没有胡思乱想,就是他出掌打我之前,你跟他讲的那句话…能不能再说一次…” 刘三真的麻爪了,这…这可怎么办。 “麻烦了,原来艳文真的听到了…这可怎么办?” 眼神无意识的四处乱望,就是不敢看史艳文,脑海里不断的回想起当初的一幕。 暗道:“看样子艳文应该是听到了那一句,然后才晕过去了。要不…就告诉他事情的真相?虽然真相很难以接受…但是,总不能瞒他一辈子吧。” 史艳文见刘三久久没有动静,不禁急切地追问着道:“舅舅,你快点告诉我…” 刘三似乎横下了心来,有些难以启齿地道:“好吧,艳文,这件事情迟早也是要让你知道的。 没错,我身为你的舅舅,你爹是我的姐夫…我告述你,雷光世祖…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史丰州…” 史艳文愣住了,虽然他的确是想逼问舅舅,想知道雷光世祖和自己父亲的关系,但他终究是无法接受雷光世祖就是他的亲生父亲这一事实。 既然话已经说开了,刘三也就彻底放下了。 继续道:“尽管他双目失明,尽管他面容已毁,但是人的声音、神态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所以我100%的肯定,他就是你亲生的爹…史…丰…州~” 这个消息就像是一个晴天霹雳,又或者是冷水浇头,史艳文当即崩溃了,似泄了气一般,双腿一软,颓然地跌到了椅子上,半响都没有动静。 只觉得胸口上就好像压了一块千斤巨石,连喘息都艰难无比,便是口中呼出来的气息都仿佛带上了腥甜的味道。 整个人瞬间就黯然失色,神情恍惚,好似万念俱灰。 波娜娜连忙扶着史艳文,道:“艳文…艳文…你没事吧!” 史艳文勉强道:“你们出去…” “艳文…” “艳文~” 史艳文抬手将波娜娜的让拍开,怒道:“你们出去啊…让我一个人好好静静…” 刘三连忙将波娜娜拉走,对她道:“你先出去,这里有我…” 波娜娜不情不愿地出了门,还是一步三回头,她实在是担心史艳文,他现在的状态有点不对劲。 刘三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史艳文,“我说艳文…你这个…哎…” 史艳文现在心里很乱,悲痛欲绝,不想搭理任何人,道:“出去…” 刘三就是想陪着史艳文,担心他会做傻事,“艳文…” 史艳文吼道:“你快点出去…” 刘三只好摇着头,叹着气,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房内只剩下了史艳文一人,他终于忍不住仰天长啸,将胸口的郁闷之气给发泄了出去,再不发泄,他感觉自己会疯狂,会爆炸,会难受的死去。 终究还是内伤未愈,发泄过后,史艳文脆弱的就像是一张纸。 可是,此刻这张纸却是危如积卵,一点就着。 谁也不知道这张纸什么时候会支撑不住破掉,又或者是什么时候会自燃,焚烧殆尽。 纸终究是保不住火的,更何况刘三和波娜娜也不好隐瞒,史艳文的状态太不对劲了,还需要众人合力帮忙看住了他,免得他做傻事。 史艳文开始回忆,从小到大,母亲和舅舅就让他努力读书,习武,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考取状元,为朝廷效力,光大门楣。 这一切都是为了将来有一日,可以为自己的父亲申冤,平反。 父亲史丰州,担任明朝征交趾将军,与交趾战神罗天纵交手,并将其头颅砍去,罗天纵失去头颅成了无头将军。如此赫赫战功,威风凛凛,一直都是史艳文从小以来学习的榜样。 可惜,父亲于交趾一战后,却被苗疆针对了,各种手段齐出,最终兵败,以至于身败名裂。 可笑朝廷,就因为没有找到父亲的尸体,居然给父亲定了一个叛国的罪名。叛国者,本应诛九族,可是父亲当年的事情,实在是疑点重重。 最终,家族也还是受尽了折辱,烟消云散。 云州史家,一门英杰,忠烈之祠,自此一蹶不振,主家更是只余下自己一根独苗,由母亲和舅舅抚养长大。 在最为艰难的日子里,自己没有放弃,是因为父亲永远的活在他的心中,为他指引前进的方向。 自己是母亲唯一的希望,而父亲,则是自己唯一的精神寄托。既然当年没有找到父亲的尸体,那么他就期盼终有一日能够与父亲相见。 史艳文心中悲痛,眼角忍不住落下了泪。 “原来,雷光世祖就是我爹…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父亲他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见我和娘亲…不可能的,我不接受,我不接受这样的结果。” 楼下里众人也纷纷觉得不可思议,不由地替史艳文感到揪心,觉得史大哥现在好可怜哦。 自小以来,心目中的父亲就是南征将军,威风凛凛,战功赫赫。突然之间告诉你,其实你的父亲是雷光世祖,杀人无算,心狠手辣。你会怎么想? 冷霜子面上有了奇异的变化,若有所思地道:“真是命运捉弄人啊。” 白琼道:“现在只能希望史大哥,自己能够想得开了。” 史艳文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饮不食,不眠不休。 他睁大着双眼,静静地,一动也不动的,目视着前方,双眼之中毫无焦距,整个人散发着颓然之气,就好似一具行尸走肉。 波娜娜作为与他共生死,同患难,曾许下一生的人,知道史艳文对自己父亲的感情,他一定是接受不了自己的父亲从一个战功赫赫,威风凛凛的将军,变成如今杀人无算,心狠手辣的雷光世祖。他会自责,他会无助,甚至有可能动摇为之努力一生奋斗的信念。 但是人不可能一辈子都停留在原地,就算这事实再残酷,生活也还是要继续,不能够因为这些打击,就摧残自己的身体,终究还是要振作起来,面对一切苦难。 就好像当初的自己,当初自己也是万念俱灰,也是在史艳文的陪伴之下,才勇敢的面对,化为动力,也才有了如今的苦海女神龙。 波娜娜蹲下来,握着史艳文的手,道:“艳文,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很难受。但是如果你有万分难过,我就比你多10倍,百倍的难过,既然我们已经决定这辈子要永远在一起,那就应该将所有的痛苦和难过一起分担…” 史艳文终于忍不住回应道:“娜娜…” 他反握住波娜娜的手,看着波娜娜,只觉得内心似乎没有那么悲痛了。 波娜娜因为史艳文的回应,大受鼓舞。 继续道:“艳文,虽然雷光世祖是你爹,但是,你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他,所以,他的所作所为,当然就和你无关了。既然雷光世祖是你的父亲,这个事实已经无法改变,那么你就更应该试试看,有没有办法让他改过向善啊。” 史艳文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若有所思。他在房间里踱步良久,似乎有什么难以决断之事,让他很为难。 波娜娜是个聪慧的姑娘,看着史艳文的面色,继续道:“如果我说,他继续这个样子下去,继续的作恶,你就应该以大局为重,大义…” 史艳文突然接口,激动地道:“大义灭亲…你说我应该为了天下苍生杀了我爹。” 波娜娜知道自己太过着急了,引发了史艳文的逆反心理,连忙道:“艳文…你不要激动。” 史艳文摇着头,很是难堪地道:“娜娜…你不要理我…让我自己一个人好好的静静…拜托你…” 他知道,波娜娜说的是正确的。可是,他才刚刚接受了自己父亲是雷光世祖,就有人突然间告诉他,他应该大义灭亲,他实在是无法接受。 波娜娜很是沮丧,道:“那好,那我就先走了,你一个人先静一静,如果有事,再叫我。” 看着离去的波娜娜,史艳文终于忍不住叫住了她,道:“娜娜…谢谢你关心我。” 波娜娜笑着点头离去。 史艳文看见波娜娜离去,房间内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痛苦的道:“雷光世祖…” 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第五十六章 父子相认 这天伤势复原的女暴君要赶着去见藏镜人,可是风雨断肠人一路尾随,让她烦不胜烦。自己还没有怪他,当初竟然被刘三易容成他的模样,带走了日月双剑,如今自己去跟镜主私自会面,他竟然还要跟着,士可忍,孰不可忍。 女暴君怒道:“秦耀龙,我说过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风雨断肠人道:“在下风雨断肠人。” 女暴君突然笑语嫣然,道:“你是为谁断肠啊…” 风雨断肠人有些不知所措,女暴君到底想干什么。 女暴君道:“其实你这个人还不错,只是…” 风雨断肠人疑惑不解,“只是什么…” 女暴君图穷匕见,道:“我想要个保证…” 风雨断肠人摸不着头脑,“保证…” 女暴君道:“我要你从今以后,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应该听从,不可违抗…” 风雨断肠人感到很为难,“这…” 女暴君怒道:“这什么这,连这一点诚意都没有,以后都不要再跟着我了…” 说完就拂袖而去。 风雨断肠人连忙道:“我愿意…我发誓…” 女暴君粲然一笑,道:“好…说吧,我正听着呢!” 风雨断肠人只好发誓,“我风雨断肠人,对苍天立誓,从今以后,我对姚明月姑娘所说的话,一律遵从,不可违抗,若有违背誓言,愿遭五雷轰顶,天诛地灭。” 誓发完,风雨断肠人对着女暴君道:“这样可以了吗?” 女暴君神色动容,但终究还是道:“从现在起你要称呼我为主人,知道吗?” 风雨断肠人神色黯淡,应道:“是,主人” 女暴君正色道:“还有,先找个宅子让我住下。” 风雨断肠人也应下了。 汴京城,云海客栈。 众人等着艳伞和小金刚求援回来,可是二人都已经去了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可真是急煞了人了。 可惜现在史艳文虽说是伤势复原,但很可惜,由于雷光世祖的事情,弄的他状态不好。 众人虽是忧心公主安危,现在却也是无计可施,只能够等天下三奇到了,再做打算,以免又将日月双剑折了进去。 以众人现在的情形,要杀上极乐谷,救出公主,简直比登天还难,一个殷不凡就够难对付的了,现在又再加上一个更难对付的雷光世祖,悬的很哦!纵然再是忧心如焚,也只能够等下去了。 正在此时,艳伞和小金刚终于回来了,将闻世先生说过的话告诉了众人,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 天下三奇,不日便至。 刘三点头笑道:“这可真是太好了,闻世先生出马,必然会万无一失。” 冷霜子当即拍板,道:“那就这样,等天下三奇一至,咱们就立即出发,救出公主。 有机会的话,人剑也要到手。如果,殷不凡手中真的有人剑,到时候咱们就可以齐聚日月人三剑,回京复命了。” 众人皆是欢欣鼓舞,虽然同样是等天下三奇,可是心情比之之前,又是一番光景了。 突然之间,波娜娜疯了一般的冲了出来。 “遭了…遭了,你们有没有看见艳文,艳文他不见了。” 小金刚艳伞不明就里,“不见了?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白琼道:“没有看见啊,他不是在房间里面吗?” 波娜娜六神无主,慌乱道:“我担心…艳文他一个人去闯极乐谷了…”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失色。 冷霜子的面色立马就阴沉了下来。 刘三心急如焚,给了自己一巴掌,急的都快哭出来了,哽咽道:“都怪我,见他伤势复原,以为他没事了,就放松了警惕,哪里知道…他竟然还没有放弃…这下糟了,冷霜子,我们得赶快去极乐谷,迟了…就来不及了…” 白琼道:“我看我们大家还是在周围找一找,也许史大哥只是在周围散心呢!” 小金刚亦道:“对,史大哥应该不会这么冲动的,我看我们还是先找一找吧。” “好~” 众人分头行动,很快就将客栈内外,周围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有看见史艳文。 波娜娜急道:“日剑…日剑也不见了,艳文他是带着日剑走了,看样子,一定是去极乐谷了。” 刘三终于忍不住落下了泪来,难道是老天爷要亡云州史家一脉吗?他回去可怎么跟姐姐交代啊。 事不宜迟,还是由冷霜子拍板,先去极乐谷看看情况。 众人也知道,事急从权,现在只能如此了。 冷霜子特意留下来了小金刚和二齿,让他们二人继续等天下三奇,三奇一到,就领他们去极乐谷汇合众人。 极乐谷。 史艳文独自一人来到了这里,他面色凝重,握紧了手里的日剑,毫不迟疑,就进入了谷内洞口。 “雷光世祖,如果你真的是我爹,那我也要你亲口,跟我解释清楚。” 史艳文依照原路,来到了当初遭遇雷光世祖的石室。 “奇怪,怎么极乐谷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看见,难道殷不凡他们不在此处吗?” 突然之间,一道微弱的呼吸声传来,史艳文这才发觉,石室最阴暗的一角,居然躺着一个人。 史艳文只觉得心神不宁,连忙戒备森严,走了过去。却发现,地上躺着的这个人,居然是雷光世祖。 “怎么会这样,雷光世祖怎么会躺在这里。” 来不及多想,史艳文连忙将雷光世祖扶了起来,这才发现,雷光世祖已经气息奄奄,七窍流血,面若死灰。 雷光世祖声若蚊纳,喘息道:“是艳文吗?” 史艳文连忙将雷光世祖靠在了自己怀里,握住他的脉搏,道:“是我,雷…” 突然间,史艳文心神一震,却是发现雷光世祖的脉搏时断时续,体温也偏低,这是将死之兆。 连忙不管不顾,将自身纯阳之气渡入了雷光世祖体内,护住了他的心脉。 得阳和淳纯的纯阳之气相助,雷光世祖面色终于好了一些。 史艳文将雷光世祖摆出五心向天的姿势,继续为雷光世祖传渡纯阳之气,拼尽全力,也要救活雷光世祖。 突然之间,雷光世祖身躯一震,震开了史艳文的双手。 没来由地,史艳文心里忽的一痛。 却听得雷光世祖道:“好了,不要在为我浪费你的真气了…” 史艳文只觉得大事不妙。 果然,只听雷光世祖继续道:“你的纯阳之体果然不凡,我史家的纯阳神功很适合你。可惜…你还未能够晋升宗师境界,精气终究还是有着极限,不可以在为了老夫徒自损耗精气了。” 史艳文心中咯噔一下,道:“你知道纯阳神功,难道…你真的是…” 雷光世祖道:“没错,老夫正是史丰州…” 史艳文不知道现在自己应该是个什么心情,总之,看见雷光世祖现在的模样,他满心的酸涩,鼻子都酸了,心里直堵得慌。 “总之,你现在先静下心来,听老夫将话说完…” 雷光世祖声音无悲无喜,继续道:“老夫会将事情,从头到尾,明明白白的都告述你。当年,我为朝廷效命,战功彪炳,晋升为大将军,奉旨领兵,远征交趾,在一次战役中,因为一时大意,被敌军围攻之下,掉落山崖。也算是我命不该绝,那底下,竟是一座深潭。我侥幸捡回来一条命,因缘际会,倒让我得到了一本秘籍,叫寒光魔决。” “寒光魔决…” 史艳文喃喃自语。 雷光世祖继续道:“没错,你也应该知道,魔决里所记载的功夫,非常的厉害…当时,我一翻开寒光魔决的首页,立刻就被吸引住了。 原本我还以为,这只是练武之人,该有的基本反应。其实不然,寒光魔决的魔功,的确太厉害了,修炼的人会被迷失本性,陷入魔道。当然,当我明白这个道理,已经是很多年以后的事了…” 史艳文心中一动,哽咽道:“所以…你才会…” 雷光世祖不管不顾,只是继续道:“我依照魔决里的心法,认真修炼,但是,我的性情已经改变。我成了嗜杀成性,凶狠歹毒的大魔头,也就是二十多年前,在江湖上,令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雷光世祖。” “那…” 史艳文面色大变,神色凝重,看着雷光世祖,心中思绪万千,不知该如何对待他。 却只听得雷光世祖喘息未定,继续道:“别打断我的话,让我继续说下去。” “好,你说…” 史艳文心中悲痛欲绝,他已经隐约明悟了雷光世祖现在的处境了。 “我出道没多久,便收了一个徒弟,他天资聪颖,骨骼清奇,实在是个练武的奇才,我将魔功倾囊相授。却没想到,修炼魔功,既然能改变我的心性,那么,他自然也不例外。 没有多久,这个孽徒,竟然将我设计迷昏,等我醒来,我的双眼已瞎,我的四肢,也被玄铁锁链,锁在了射日崖底的石壁上…” “那…殷不凡呢…” 史艳文双眼擒着热泪,他大概猜到了,雷光世祖现在为何如此情状了。 雷光世祖说了一大段话,又喘息了一阵,这才继续道:“据他说,他是被你打下山崖的,这才遇到了我…” “不错…” 史艳文只觉得揪心的痛,这一切,缘由早定。 雷光世祖的声音终于有了情绪波动,似乎是后悔莫及。 “凡事自有天定,果然没错。你将殷不凡打下山崖,我却把他救活,收他作为徒弟,之后的事,你大概也清楚了…” 史艳文追问道:“那…你怎么会…殷不凡人呢…” 雷光世祖苦笑道:“这是天谴,当年,我所造的杀孽太多,上天只是借殷不凡的手,来惩罚我,这是我应得的报应。” 雷光世祖话音一转,又道:“艳文,这个名字,是你舅舅帮你取得吧!” “是…”史艳文双眼早已湿润,泪水止不住的滴落下来。 只听雷光世祖带着笑意,继续道:“我听说,你考上了文武状元,也救了皇帝,立了大功,被封了王爷,是吗?” 史艳文鼻音甚重,答道:“是…” 雷光世祖终于露出了柔和的笑容,颤抖着,伸手摸索到了史艳文的面庞,却碰到了他眼下的濡湿。 史艳文将雷光世祖的手紧紧的抓住,贴在了自己的脸上,心中的儒慕之情,已经按捺不住了。 雷光世祖继续笑道:“我还听说,你有个红粉知己,叫…苦海女神龙…是吗?” “是…” 已经处于弥留之际的雷光世祖,突然之间焕发生机,高声笑道:“得子如此,老夫…夫复何求啊!哈哈哈哈~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似是耗尽了最后一口元气,雷光世祖很快就衰败了下来,面色复归死灰。 史艳文连忙将之扶到了自己的身前,替他顺气。 雷光世祖嘴角露出微弱的笑意,迟疑道:“艳文…你…肯叫我一声…爹…吗?” 史艳文终于忍不住,紧紧抱着雷光世祖,伏在他的背上,啜泣不成声地叫道:“爹…爹~” 雷光世祖心满意足,安抚着史艳文,继续道:“为父虽然早有提防,却仍然被殷不凡暗算,重伤之际,侥幸假死,瞒过了他。 但是…为父自知…大限…将至…” 史艳文猛地直起了身子,双手扶着雷光世祖的双肩,猛的摇头,悲泣道:“不…不…” 雷光世祖已然气若游丝,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全部依靠在了史艳文身上。 史艳文将父亲抱在了怀里,将头依靠在他的嘴边,才听的清父亲接下来说的话。 “好孩子,冷静点,听我说…殷不凡…此时应该在极乐谷北边,大约十里的地方,训练他的徒众…人剑…人剑就藏在为父的座椅下面,你…一定要替为父报仇…记住…除了刘三,不要告诉任何人…千万…要小心那个孽徒…他…他就藏在…藏在你的…” 第五十七章 戏精上线 一代魔道巨擘,雷光世祖,就此盍然而逝,死在了孽徒殷不凡的手中。 不得不说,真是报应不爽,罪有应得。 但他终究还是走的心满意足,能够在死之前,父子相认,化解了心中的戾气,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史艳文热泪滚滚,随着父亲的逝去,胸口似乎被掏空了一块,他犹如小孩子一样痛哭流涕。 始终难以承认,雷光世祖已经逝去的事实。 “爹…爹不要…爹…爹…爹…” 一声声呼唤,终究还是无法得到父亲的回应。 “爹…不要抛弃我…爹…” 史艳文泪已流干,犹如被抛弃的小兽一般,抱着父亲的尸体,呜咽不已。 刘三一行人终于赶到了极乐谷,却发觉谷内静悄悄地,杳无人迹。 众人在刘三带路之下,终于找到了史艳文,却不料却是如今这般情状。 雷光世祖居然死了,这可实在是出人意料之外。 刘三连忙将史艳文搂在了怀里,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姐夫他…” 史艳文空洞虚无的道:“是殷不凡,他暗中偷袭,害死了爹…” 众人大惊,实在没有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的展开。 刘三心中一动,抓住了要点,道:“爹?你跟你爹相认了。” 史艳文点了点头。 作为舅舅,看见史艳文悲痛万分,万念俱灰的样子,刘三亦是心痛如绞。 突然间,史艳文强自振作了起来,离开了舅舅的怀抱。 整理仪表,郑重的对着雷光世祖,大礼参拜,磕了三个响头。 这才一言不发,自石室中的座椅下面,摸出来了一柄造型奇异的剑。 冷霜子瞳孔猛的一缩,失声叫道:“人剑…” 波娜娜惊喜道:“人剑竟然真的在极乐谷内,这太不可思议了。” 冷霜子疑惑道:“人剑,似乎没有开锋…” 史艳文点了点头,道:“看来,殷不凡没有这个命,他不是人剑的主人…” 波娜娜道:“不管怎样,日月人三剑都已经到手,我们大家也可以向皇上交差了。” 众人亦纷纷点头,认可了波娜娜所言。 现在,寻找日月人三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的确是可以到京城,向皇帝交差了。 极乐谷内,史艳文手持日剑,波娜娜执掌月剑,冷霜子接过了人剑,日月人三剑,竟然奇迹般的聚齐了,实在是大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眼下,雷光世祖已死,众人心思各异。 但不约而同地,都呼出了一口气,放下了心来。 不用面对可怕的雷光世祖,这终究是一件好事。 虽然不敢明目张胆地表现出来,但步伐终归还是轻快了许多。 唯有史艳文执着的,背起雷光世祖的尸体,沉默不语,闷声往谷外走去。 他要带他回家,让父亲落叶归根。 看见史艳文这个样子,刘三终究还是忍不住劝道:“哎…艳文…这一切都是命运,你就看开点吧!把你爹先放下来,我们一起去找公主吧!” 史艳文面无表情,但还是听话的,小心翼翼地,放下了父亲的尸体。仔细地替他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又替父亲整理了凌乱的白发,自始始终,仍是沉默不语,一言不发。 刘三知道,史艳文只是暂时压下了心中的悲痛。 让他寻找公主,只不过是希望他不再专注于父亲死亡这一件事情上,给他找点事做,分散注意力。 刘三心中暗道:“艳文,其实…你们父子能够相认,我想,你爹应该可以放心的走了…” 冷霜子正色道:“各位,此地腹地甚大,公主有可能,被囚禁在附近任何一个角落,现在我们分散开来,四下寻找,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在此地汇合。” 史艳文对着波娜娜道:“娜娜,我们去那边找。” 波娜娜自然是希望陪着史艳文的,她知道,现在自己能做的,也只是陪伴而已,只要自己在史艳文身边,就能够给他莫大的勇气。 她相信史艳文,一定可以坚强的面对现实,走出阴影。 冷霜子看了看史艳文,有些担心,但是,既然波娜娜已经陪着史艳文了,自己也不好贸然打扰,遂道: “白琼,我们到里面找。” 白琼一步三回头,终究还是跟着冷霜子一道离开了。 现在只剩下了刘三和艳伞,刘三看了看雷光世祖的尸体,摇头叹息,随便指了一个方向,对艳伞道: “我们也走吧!” “哦!” 艳伞乖乖的跟着走了。 待得人都走光了,一道阴影自谷外而来,遮住了雷光世祖的尸体。 一个时辰之后,众人再次汇合于此。 看得出来,三组人均是一无所获。这不禁狠狠的打击了众人的心气。 整个极乐谷都搜遍了,可是连一个人都没有看到,自然也没有找到公主。 白琼最是心细,自袖中摸出来了一根发簪,道:“我在一个阴暗的石室里发现了这个,不过没有看见公主,我想…公主应该曾经在那里待过,只不过现在殷不凡应该将公主转移走了。” 刘三接过了发簪,肯定的道:“没错,这的确是公主的发簪,肯定是转移的时候不小心落下的。” 冷霜子道:“是那间阴森潮湿的石室吗?” 白琼点头。 冷霜子恨声道:“殷不凡简直没有人性,叛国、背主、谋逆、弑师…他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他根本就没有将公主当人看,关在那种地方,就算是心智坚定的男子,都会被逼疯的,更何况金枝玉叶的公主呢?” 刘三突然隐蔽地看了一眼冷霜子,倏而,又头疼地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把殷不凡给揪出来。” 冷霜子面露难色,道:“可是,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殷不凡藏在什么地方?” 史艳文突然道:“我知道…往极乐谷以北,十里之外,殷不凡他就在那里,训练徒众,意欲荼毒武林,称霸天下。” 刘三奇讶异道:“你怎么知道?” 史艳文流露出痛苦之色,道:“是爹他…临终之前告述我的,人剑…也是爹特意留下来的…爹他…” 史艳文朝着当初安置雷光世祖的地方看去,突然之间,神色大变。 “我爹呢?” 刘三奇道:“这没道理啊?才多大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尸体会不见了?” 冷霜子道:“会不会是殷不凡…” 白琼道:“这也太不可能了吧…” 波娜娜讶异道:“重点是,他偷走雷光…呃…伯父的遗体,又有什么用呢?” 史艳文气急攻心,恨声道:“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找到殷不凡…” 刘三点头道:“你爹的尸体,应该是被殷不凡偷走的。” 白琼亦附和道:“看样子,公主应该也被关在那里。” 冷霜子面露寒色,踌躇道:“这样吧,要不…我们还是等天下三奇,三位前辈到了再说吧!” 史艳文斩钉截铁,寒声道:“等不及了,我现在就要跟他决一死战。” 众人对视一眼,现在的情况,可犟不过史艳文。 波娜娜道:“其实大家没有发现吗?现在,似乎的确是进攻的好时机。” 白琼亦道:“没错,殷不凡穷凶极恶,丧心病狂,公主多在他手里呆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何况,现在我们突袭而至,事出仓促,殷不凡也应该来不及布置陷阱。若真的等到天下三奇,还不知道殷不凡会搞什么害人的阴谋诡计呢。” 刘三目露思索,点头道:“冷霜子,大家说的都很有道理,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依我看,就听艳文的,未必需要万无一失,更何况,我们现在的实力,还需要怕他吗?” 这一句话,算是说到了众人的心坎上了。 若是有雷光世祖坐镇,众人自持不是对手。 可是现在殷不凡自断一臂,还有什么好怕的?现在日月人三剑,都已经到手,还真的不需要太过顾忌对方了。 计议已定,众人前往极乐谷以北,十里之外的地方,寻找殷不凡的踪迹。 恰此时,二齿和小金刚也带来了好消息,天下三奇中的闻世先生和怪老子赶到了,现在藏匿于暗处,等待时机,给殷不凡致命一击。 众人大喜过望,这下子算是十拿九稳了。 刘三爷,波娜娜,冷霜子,史艳文,白琼,小金刚,以日月双剑的剑主,加上史艳文,冷霜子,天下三奇这一票高手,进攻的阵容可谓是前所未有的豪华,众人信心满满。 眼看距离父亲所说的地方已经很接近了,史艳文止住了众人,叮嘱道: “前面应该要到地头了,到时候殷不凡就交给我和娜娜对付,你们去对付其他人,大家觉得怎么样?” 波娜娜忧心道:“你有把握吗?” 史艳文和冷霜子对视一眼,凑近波娜娜耳边低语了一阵,波娜露出了了然之色。 “原来如此,我了解了。” 正在此时,只听得一阵笑声传来,声震千里,邪气凛然。 “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知道,殷不凡已经提前发现了自己等人,暗自戒备。 果然,不一会儿功夫,殷不凡就率领众多高手围住了大家。 殷不凡率先走了出来,阴阳怪气地笑道:“你们还真是不怕死,居然敢找上门来。” 史艳文正色道:“殷不凡,你我过去的恩怨,今天一定要有个了断。” 殷不凡自信满满,甚至还有心思对众人行了个鞑靼礼,文质彬彬的道: “对此,我深表同意。因为我今天,一定会将你们通通都解决掉。到时候,黄泉路上,保证你们不会孤单。” 冷霜子与史艳文对视一眼,上前喝道:“殷不凡,快点将意欢公主交出来。” 殷不凡冷笑一声,转眼间就变脸,阴沉沉地道: “呵呵呵呵呵…冷霜子,你太天真了吧。” 殷不凡指着自己的脑袋,示意自己可不傻。玩味地道: “我把公主抓来,就是想要有一个保险,还交出来…呵呵…” 冷霜子心中顿觉不妙,咯噔一下,道:“什么保险?” 殷不凡黑着个脸,满脸戾气地道:“万一,我殷不凡今天出了什么意外?至少,还拉个公主陪我一起死。” 殷不凡性格阴晴不定,又突然之间笑莹莹,对着史艳文等人,夸张地比了个割喉的手势。 看见史艳文一方像吃了大便一样难受,殷不凡就很开心,就好像三伏天吃了冰激凌一样爽的不得了。 第五十八章 大决战 波娜娜看不下去了,当初殷不凡假扮翻云魔君之时,性格也很恶劣。 可是对比现在阴阳怪气的模样,就好像是小巫见大巫一样。 实在是难以想象,翻云魔君居然就是殷不凡假扮的? 当初翻云魔君看起来,至少还有一点人性,可现在的殷不凡,简直毫无人性可言,魔性深重。波娜娜忍不住喝道: “哼,卑鄙无耻的小人。” 殷不凡鼓掌喝彩,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好,说的好。我从来不认为我是个君子,为了达到目的,卑鄙无耻算什么?如果我跟你们一样,讲什么江湖道义?那才是真正的傻瓜。” 小金刚愤愤不平,道:“跟这种人,说这么多干嘛?咱们一起上吧,扁他。” 史艳文挥手阻止了小金刚。 “不~公主还在他的手上,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以免害了公主的性命。” 听得史艳文此言,殷不凡脸上的笑意更甚,嘴角露出了残忍寡绝的笑意,就像侵染着毒汁一般,似乎在蕴酿着鬼蜮的阴谋,直让众人一阵恶寒。 可惜,还没等殷不凡的笑意达到最盛。突然之间,看守意欢公主手下自远处跑来。 殷不凡面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似乎是猜到了什么。 手下参见教主后,就低头对着殷不凡耳语了起来,乖顺地退了下去。 殷不凡冷笑一声,怒不可遏地道: “嚯…长进了啊…你们居然给我来个声东击西?让二齿和那个飞贼救走了意欢?” 转瞬之间,殷不凡又吃吃笑道: “就算你们救出了公主~难道以为…我会怕吗?” 史艳文等人对视一眼,突然袭击。 “殷不凡…拿命来…” 殷不凡挥手就让手下散开,这些都是殷不凡自各处收拢的高手,经验丰富,瞬间,各自找到了对手。 冷霜子一众人等,纷纷被分割了开来。 殷不凡对着史艳文和波娜娜道: “现在,闲杂人等都已经被清场,就让我好好地和你们玩玩,称称你们这日月双剑的主人,究竟有几斤几两?” 史艳文和波娜娜心意互通,根本就不跟殷不凡废话。 拔出日月双剑,合璧生辉,攻向了殷不凡。 殷不凡见招拆招,很快就摸清了二人的底细,终究是差距过大。抬起双掌,一人一下,就将史艳文和波娜娜击倒在地。 殷不凡呵呵冷笑道:“还以为你们本事见涨,原来还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啊…” 话音未落,就准备结果了二人的性命。 恰此时,众人纷纷被蓝魔教众纠缠,根本就无法驰援。史艳文和波娜娜这边,竟是最早结束战斗的一组。 殷不凡和波娜娜根本无惧殷不凡,对视一眼,提起了十二成的功力,预备人剑合一,使出双剑合璧之招。 突然之间,一阵魔性的琴音传来,殷不凡的那些手下纷纷不堪袭扰,露出了败相。 “魔音袭脑,天下三奇?是魔琴神医怪老子,天下三奇都来了吗?原来这就是你们的依仗吗?” 殷不凡面色难堪,运功与这琴音对持了起来。 怪老子呵呵笑道:“看你们打的这么热闹,老夫弹首曲子给你们助兴。” 蓝魔教众人,本来就被琴音袭扰,又突然之间被另一处击来的石子袭击,瞬间就乱了方寸,被冷霜子等人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艳伞赶到,在外围大喊一声。 “二齿已经送公主回去了,我们总算没有辜负大家。死老头,闻世师叔,快点将殷不凡打倒,我们在客栈等你们。” 史艳文和波娜娜趁此良机,终于双剑合璧,斩向了殷不凡。 殷不凡嘿然一笑,道:“早就等着你们呢!” 运起紫光蚀体—金刚罩体接住了这一招,功力猛的一催,一放之间,将二人连同日月双剑一并震开。 殷不凡的魔功委实可怖,竟然连日月双剑,人剑合一-双剑合璧的招数都轻松抵挡,难怪他杀了雷光世祖,原来竟有这样的底气。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怪老子和闻世先生也顾不得以大欺小,趁殷不凡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自暗处一掌袭来。 殷不凡冷笑一声,双手一牵,一引,竟然将二人的掌力带偏,差点就痛击队友。 二人连忙御使掌力,避开了小金刚和白琼,掌力击在了空处。 二人心照不宣一般,趁着与殷不凡擦身而过之际,又是一掌袭来,殷不凡以护体罡气硬抗了对方仓促之下的两掌。 凝神静气,全力以赴,应对冷霜子突然从背后袭来的一掌。 怪老子和闻世知道,机会已失。以免殷不凡反击,瞬间后退,扶起了史艳文和波娜娜。 二人对视一眼,现在就看冷霜子的了。 不大一会儿功夫,除了冷霜子,众人终于以绝对的优势,解决了蓝魔教众。与史艳文等人汇合一处,准备围攻殷不凡。 见迫开了怪老子和闻世,殷不凡全力御使劈空掌力,也不转身,掌力曲直如意,自前至后拐了个弯,迎向了冷霜子的掌力。 又猛的一催功力,背后的披风化作一块钢板,拍飞了冷霜子。 怪老子倒抽了一口冷气。 “嘶…还好我们退的早,这个殷不凡,果然有两把刷子。” 闻世当即拍板。 “咱们并肩子上吧,冷霜子不是他的对手。” “杀…” 殷不凡冷笑一声,道:“土鸡瓦狗,竟然送上门来给本座当刀,那我就不客气的笑纳了。” 霎时间,宗师领域全开,将众人都笼罩在自己的气机感应之中。 小金刚一拳袭来,殷不凡冷笑一声,双手微微动了一动,却见小金刚身不由己,不由自主地击向了刘三,骇得刘三连忙后撤。 白琼的哭丧棒也差点就打到了波娜娜身上。 冷霜子连忙喝道:“白琼,小金刚,三爷,你们快退出去,你们功力不济,被殷不凡当了刀使,快走…” 三人面露骇然之色,他们根本就没有见过宗师级别的高手如何交手,哪里知道宗师的厉害?闻言,连忙后撤。 殷不凡也不阻止,或者说也没有能力阻止。 冷霜子肃然道:“大家不要给殷不凡喘息的机会。就由我和怪老子闻世先生主攻,艳文和娜娜从旁袭扰,他撑不了多久的。” 冷霜子全力御使寒冰掌,怪老子明白自己战法太差,于是乎就退出了中心,继续以琴音袭扰。闻世先生眼珠子一转,遁入了地下,史艳文和波娜娜继续双剑合璧,配合众人攻击殷不凡。 一场宗师级别的大战就此展开。 脱离战场的刘三几人面面相觑,原来人多,也未必是好事。 这可是难得的宗师大战,几人连忙收敛了心思,从旁观摩了起来。 公子羽被众人围攻,却是从容不迫。灵觉前所未有的灵敏,闻世刚刚有所异动,就被他避开,至于怪老子的魔音袭脑,呵呵… 难道不知道他公子羽的元神修为甚至比武功更强吗?要不是稍微收敛了一点,怪老子早就被镇压了元神,受到了重创。 他今天大发神威,就是为了逼出冷霜子的真面目来,看现在冷霜子的模样,估计是憋着什么坏,他可不会由着对方慢慢谋划,就是要乱了他的阵脚。 突然,殷不凡以快打快,突施重手,打伤了冷霜子,又同时逼退了波娜娜和史艳文。脚一跺,瞬间将闻世给震了出来,弹指一挥间,就击断了怪老子的琴弦。 殷不凡这一系列的攻击,几乎是不分先后,同时而出,实在是骇人听闻。 怪老子收起了琴,闻世也放弃了遁地之术,二人都认真了起来,看样子,只能够与殷不凡肉搏了。 “冷大哥,你没事吧?” 冷霜子揉了揉胸口,脸色难看,摆手示意无碍。 殷不凡得势不饶人,嘿然一笑道: “我殷不凡自问,与天下三奇没有什么纠葛,当初普陀山一役,也只是奉命行事,与你们没有私人恩怨,你们为什么要对付我?” 怪老子气的不行,道: “没有什么纠葛,你当初派人刺杀我们天下三奇时的狠劲儿呢?你还抓走了我的徒弟,这就是没有纠葛?我告诉你,你祸乱天下,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就算是没有这些纠葛,我天下三奇也要阻止你。” 殷不凡目露思索,讶异道:“派人刺杀天下三奇?你觉得我的脑袋是有什么问题吗?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要杀你们天下三奇,我大可以自己来,何必横生枝节呢?至于波娜娜,你可以自己问她,当初,本座何曾亏待过她?” 闻世先生冷笑道:“你肯定是记恨当初坠月湖畔,老怪和老酒鬼对付过你,谁知道你这个邪魔歪道脑袋里是怎么想的?” 突然之间,殷不凡似乎恍然大悟,也不多废话,似乎是承认了闻世先生所说。 殷不凡突然哈哈大笑,道:“可笑啊可笑,原来你们天下三奇,也被藏镜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哼…藏镜人这个藏头露尾之辈,根本不敢与我正面交锋,只知道耍这些阴谋诡计。你们以为…今天就凭你们天下三奇…还有冷霜子…就能够在我手上讨到便宜吗?” 波娜娜本能一般,觉得这中间有问题,可是,她终究还是说不出所以然来。更何况,殷不凡这么坏,有今日之果,也是罪有应得。 反倒是在外围的白琼,面色苍白,身形遥遥欲坠,心中暗道。 “藏镜人…难道…难道他真的是我哥哥…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为了…” 冷霜子寒声道:“大家不要被殷不凡给骗了,他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就算这背后真有藏镜人的影子,难道他殷不凡就是无辜的吗? 他化身翻云魔君之时,做下了那么多恶事,真的以为可以一笔勾销吗?那也太天真了吧。今天,就算是如了藏镜人的心意,我们也要杀了殷不凡。” 众人纷纷点头,就算是今天给藏镜人当刀使,他们也心甘情愿。对付殷不凡这种人,现在机会这么难得,一定要斩草除根,除恶务尽。 听闻此言,殷不凡好似突然之间,被鞭子抽到了脸上一般,面上快速抽搐了一下,看样子,竟然还很懊恼。也不知道他究竟懊恼个什么,是懊恼杀了雷光世祖,以至于失去了倚靠吗? 他的确如冷霜子所说,快要支撑不住了。 尤其是在刚刚,接连不断地出手,虽然时机掌控得妙到毫巅,战果也惊人,但损耗的功力和心力却也不是一般的大。 也就是趁着说话的功夫回了口气。之前,他早就在硬撑了,毕竟,对方可是三个宗师高手,史艳文和波娜娜也不容小觑。 殷不凡恨声道:“冷霜子,我殷不凡向来认为你是个人物,你其实比史艳文更值得当我的对手。 你藏得够深啊,要不是我知道藏镜人一定藏在背后,准备捡便宜,我都怀疑你就是藏镜人了。” 史艳文喝道:“殷不凡,你还真是死性不改。死到临头,竟然还妄想挑拨离间,今日,我断不能容你。” 第五十九章 穷途末路 殷不凡知道大势已去,自己纸老虎的真面目被无情戳穿,哪里肯甘心赴死。 只见殷不凡疯狂且凶厉地道:“好哇…好的很…你们不是想得到日月人三剑吗?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以为,这三把剑是这么好拿的? 等着吧!你们迟早要给我陪葬。哈哈哈哈~想不到,有朝一日,我殷不凡还要仰仗他藏镜人,来对付你们… 可恨~我殷不凡,天生神圣,只要中途不陨落,他日必定会站在世界的最高处。却从始至终,都被藏镜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不得自由,我恨啊~” 殷不凡悍然率先发起了攻击,凶狠歹毒,招招毙命,以同归于尽的打法,竟然逼迫得众人纷纷避让。 “疯子…这殷不凡疯了…” 怪老子本就不善战法,这下子连琴弦都断了,只能彻底沦为了辅助。 好在,殷不凡没有理会其他人,只是针对性的攻击着冷霜子,似乎是想要拉他垫背一般。至少在这一刻,殷不凡对冷霜子的仇视,已经超过了史艳文和藏镜人。 冷霜子沉着冷静以对,看起来左支右绌,实际上却是游刃有余。这一点,作为他的对手,公子羽感受最深。 公子羽内心叹息,算了,看样子只能够到此为止了,戏演到了这份上,冷霜子居然还是滴水不漏,这实在是让人佩服…论起演戏…藏镜人可比自己敬业多了… 算了,心累,还是赶紧毁灭吧! 管你是谁?反正我殷不凡今日必死无疑,那就继续疯狂针对冷霜子好了,演戏,谁不会啊!公子羽悄然催动了明玉功,快速恢复元气,想耗死我?你们是认真的吗? 外人的视角里,虽然冷霜子看起来惊险万分,但有着众人帮衬,也算是勉强应付了下来。 众人心道,似殷不凡这般亡命攻击,必不可持久。纷纷对视一眼,很有耐心,打定主意耗死他。 不过还是要提防殷不凡亡命反扑,尤其是冷霜子,现在他承受的压力太大了,看起来就格外令人担心不已。 殷不凡全力催发寒光魔决第三层—紫光蚀体,整个人都好似是一尊紫焰滔天的魔神。周身紫焰明灭起伏不定,双目更是好似燃起了紫红色的火焰。 众人明白,殷不凡果然是亡命反扑了,这是在燃烧自身精气神,是真正的同归于尽的打法。 由于紫光蚀体大成,殷不凡已修成了不灭魔身,根本就没有致命死穴,受的轻伤,也能够很快痊愈。 是以,殷不凡对于众人普通的攻击,根本就无视。这些攻击根本无法破防,不说金刚罩体,便是连他的护体罡气都无法击破。 反而是殷不凡的一招一式,众人都需要全力应对,在局势明朗的情况下,没人愿意跟殷不凡拼命,是以,一时间反而是殷不凡大占上风。 殷不凡的嘴角露出了疯狂的笑容,再一次爆发。 金刚罩体一放一收,将日月双剑击飞,抬掌逼退了闻世,趁着这空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仰天长啸,发出了鬼域阴风一般的凄厉吼声。 “#……#………#……” 这吼叫声已经不类人,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事实上这已经属于元神攻击的范畴了。 众人脑子里仿佛翻转昏旋,耳朵里发着尖音和幽灵之音,面前仿佛站着一个如尘烟一般的膝胧鬼影,正准备收割众人的性命。 冷霜子大叫道:“快,封闭五感…” 众人纷纷照做,他自己却顶着鬼吼,提起十二成的功力,逼近了殷不凡。 殷不凡双手抱圆,凝聚出毕身功力,化为了一团散发着氤氲紫气的光团。将光团对准了冷霜子,深吸一口气,猛的向前一推,口中再次凄厉短促地吼了一声,声音似乎都化为了实质性的攻击,后发先至,撞上了光团,在冷霜子反应过来之前,就爆发出了耀眼的光芒,爆炸开来。 待得众人重新恢复了视力,却发现殷不凡已经消失不见,唯余冷霜子口吐鲜血,跌座在地。 由于众人消耗太大,反倒是没有加入战团的刘三几人状态最好,白琼急道: “冷大哥,刚刚怎么回事?你没事吧!殷不凡人呢!” 闻世连忙道:“好了,不要打扰冷霜子了,他消耗太大,殷不凡已经中了我和老怪一掌,亡命奔逃了。” 史艳文道:“除恶务尽,我们快追,殷不凡已经穷途末路,必须趁他元气大伤,除掉他。” 刘三担心地道:“艳文,你还撑得住吗?” 史艳文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问题。 小金刚点头道:“那我们现在就去,我的鼻子,已经记住了殷不凡的味道,他流了这么多血,逃不掉的…” 闻世先生亦道:“老怪,三爷,你们守着冷霜子和女神龙,我和艳文他们几个追上去看看。” 众人沿着血迹,依照小金刚指路,很快就发现了殷不凡的踪迹。 公子羽顶着殷不凡的马甲,一口气奔逃了二十里地,感觉差不多了,随意的选了一个山洞,就往内一钻。 喘了口气,就算是演戏,也是累的很,毕竟,自己也只不过是宗师中期,和藏镜人境界持平。 此次,不过是仗着对方不敢暴露身份,才能有此辉煌战果,换成单独面对藏镜人,只怕是输多赢少。 毕竟,藏镜人的真实手段,公子羽还不清楚,只是通过殷不凡的记忆,知道对方能够藏身于镜,既可飞往各地,也可通过天下所有镜面与任何人交谈,甚至传递物品,同时令对方亦无法伤害到自己。 想来这面宝镜,就是和自己的九天玄光同一个级别的宝物。 当初藏镜人似乎还用过蕴含雷光的一击,驯服了不听话的殷不凡,殷不凡一向都对藏镜人口服心不服,却也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藏镜人更是曾通过女暴君,用斡心丹威胁过殷不凡,如此,也难怪殷不凡叛逆背主了,这换成谁都无法接受,更何况天生反骨,心高气傲的殷不凡呢!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殷不凡可并不值得公子羽同情。 他做事太绝,太狠了,自己只不过稍微模仿,就令得史艳文对自己恨之入骨,这可实在是抱歉啊!谁让你当藏镜人是好兄弟呢!要是关系一般,自己又何必用出这种损招呢…该…(ps:你谦虚了,虽只是稍微模仿,却已经超越了原主) “系统,花费天命值,将殷不凡的尸体稍微处理一下,放出来吧!体验卡可以回收了,此番,殷不凡必死无疑…” 叮~系统自动扣除1点天命值,当前任务道具空间剩余格数*2… 叮~当前殷不凡体验卡已失效… 叮~当前副本任务已完成,是否提交… 公子羽暗道:“任务二这就完成了?也对…殷不凡死了,自然也算是摆托了藏镜人,至于,快意人生,这个很唯心…难道刚刚痛殴冷霜子,也算是了了殷不凡的执念?” “系统,任务暂时不提交。” 叮~新副本开启时将自动提交当前副本任务,结算奖励… 公子羽唤出了九天玄光,将身一裹,破开空间,瞬息千里,再出现时,已经是坠月湖底,水月洞天了。 自从上次在此处涅盘,公子羽就喜欢上了这里。 此处洞天既隐蔽,天地元气又充沛,在这里无论是闭关修炼,还是疗伤,都是上上之选。上次,若非是伤势太重,根本就不需要跑上光明顶,还挨了老爹的一顿臭骂。 都怪这个该死的藏镜人,若非他躲在天命之子和天命之女身边,公子羽有无数种方法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若是不能够让史艳文和波娜娜明悟冷霜子的真面目,以天命之子的邪性,估计到最后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自己混了这么久的天命反派,离谱的是天命值居然只是将将和冷霜子持平,这也太离谱了吧! 更离谱的是,史艳文和波娜娜的天命值,已经远远的超过了自己,逼的公子羽不得不小心翼翼,根本就不敢浪。 只能够通过任务二与任务三,通过不断地打击对手,提升自己的反派天命值,这才获取了微弱的优势。 感觉上一个副本的天命主角,拿到这个副本里面,都只能够跑跑龙套了,心累…连过度都没有的吗? 公子羽在坠月湖底,水月洞天恢复元气,疗养伤势,暂且不提。 且说小金刚一行人,凭借着滴落下来的血迹,以小金刚灵敏的鼻子为指引,居然硬生生的找到了殷不凡的藏身之处。 小金刚抓了抓头发,有些奇怪地道:“气味在这里最浓,殷不凡肯定是躲在附近,那边有个山洞,我感觉没有危险,殷不凡好像在那里…” 听闻此言,史艳文一马当先,就想要闯进去。 闻世先生连忙阻止,道:“还是我先去探探吧,这孩子的野兽直觉的确很灵验,但是殷不凡或许可以屏蔽小金刚的感应。 艳文,你刚刚才大战一场,功力还没有恢复,我遁地去查看一番,你们千万要等我的讯号啊。” 史艳文无奈,只得同意。 此处山洞并不大,万幸地面还是泥土居多,闻世先生依仗精湛的遁地之术,居然硬生生的摸到了殷不凡身边。在天人合一的状态下,细细感应,却并没有发现有活人的迹象。 联想到殷不凡的状态,还有小金刚的直觉,闻世索性遁出了地面,却发现殷不凡跌座在地,四心向天,唯有头颅低垂,竟似是早已陨落。 闻世唯恐有诈,抬手发出了一道劈空掌力,将殷不凡打的翻滚了几圈,这才确认了对方已死。 闻世抚掌笑道:“我还以为你小子是妖魔转世呢!这么凶狠,原来还是血肉之躯,也会死…你也算是个狠角色,居然悄无声息的死在这里…哎…人…为什么不能够长生呢!” 闻世转身就欲离去,却发现殷不凡之前跌座的地方,有几个血色淋漓的字迹。 “冷霜子…叛徒…镜主…” 闻世心中一动,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竟然抬脚将这几个字抹掉了,然后才招呼史艳文等人进来。 第六十章 疑惑重重 史艳文看着眼前殷不凡的尸体,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 总之,他并没有大仇得报的感觉,只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自己和殷不凡之间的恩怨,终于了结了。 史艳文开始回想起以往的种种,开始复盘整件事情的起末。观殷不凡行事,虽然诡谲,但终究还是直来直往居多,目的明确。 他从一开始就莫名地敌视自己,将自己当成了对手。先是莫名其妙于金銮殿逼自己比试,后又以碧眼金蟾陷害自己,更是意欲对自己下杀手。 虽然因为镜主想要借自己之手,得到日月人三剑,殷不凡住手,恐怕对方只是口服心不服罢了。 对了…当初皇帝秘密托付此重任于自己,知道的人寥寥,藏镜人…他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难道…是女暴君的摄心大法,当初自己的确是被女暴君俘获,曾经失去了一段时间的记忆…女暴君…哎… 普陀山一役,自己将殷不凡打落悬崖,粉碎了他的阴谋,没想到却是将他送到了父亲手里,让他有了继续搅风搅雨,兴风作浪的本钱。 想当初殷不凡化身翻云魔君之时,气焰是何等的嚣张,自己数次被他碾压在尘埃里,可最终结果,终究还是邪不胜正。 翻云魔君阴谋败落,可殷不凡却始终隐于暗中,继续搅风搅雨。难怪当初禁卫军穷搜天下,根本就找不到对方,殷不凡可真是好算计。 只是,史艳文实在是没有料到,雷光世祖居然是自己的父亲,而殷不凡,居然胆敢弑师。 想想当初的情形,怕不是父亲因为自己,才让殷不凡心生恶意,最终酿成苦果,也让对方亲手掘下了自己的坟墓。 这个殷不凡,行事太过狠绝,不留余地,自取灭亡。就像冷霜子说过的,殷不凡叛国,背主,谋逆,弑师,他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今日,还要辛亏冷大哥点破了对方的虚实,不然,大家都有可能被殷不凡给唬住了。此寮实在是丧心病狂,凶狠歹毒,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哎… 这殷不凡实在是一个劲敌,为人虽然不堪,但他天赋异禀,进步神速,武功更是超凡入圣,螓至难以想象的境界。 想当初金銮殿一战,还和自己旗鼓相当,至普陀山一役,自己却需要借日剑才能够打败对方。到了翻云魔君的时候,对方那恐怖的进步速度,一度让自己差点就失去了信心。也辛好,自己还有重任在肩,还有一帮良师益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史艳文回想起一切,只觉得疑惑重重。殷不凡最后…为什么要抛出藏镜人,仅仅只是因为他恨自己,或者是恨藏镜人吗? 自从自己接下寻找日月人三剑的差事以后,历经艰辛,可是双剑却总是得而复失,失而复得。这背后,隐藏最深的人,恐怕就是这个藏镜人了。 当初…自己和冷大哥却也怀疑过翻云魔君就是藏镜人,后来又怀疑过风兄背后的公子羽,事实证明,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是藏镜人。 那么…这个藏镜人…究竟是谁呢? 对了…当初父亲说过,在殷不凡之前,他曾经收过一个徒弟,那个孽徒,将父亲害的双目已瞎,四肢锁在石壁上,真不知道父亲这么多年来,是怎么活下来的。 史艳文努力回想起父亲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好孩子,冷静点,听我说…殷不凡…此时应该在极乐谷北边,大约十里的地方,训练他的徒众…人剑…人剑就藏在为父的座椅下面,你…一定要替为父报仇…记住…除了刘三,不要告诉任何人…千万…要小心那个孽徒…他…他就藏在…藏在你的…” 史艳文皱眉思索,踌躇不前,暗道:“舅舅…孽徒…藏在你的…难道舅舅他知道些什么?孽徒…藏在你的…藏在我的…身边? 藏?难道是藏镜人?难道…藏镜人就是当初加害父亲的孽徒,他藏在我的身边?” 史艳文被自己的猜测给惊到了,他当然不会怀疑父亲,他只是怀疑自己的推断出了问题,一定是自己猜错了。 想来,若是冷大哥,自然可以轻而易举的探出真相,只是…父亲叮嘱过,除了舅舅,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既然如此,看来,得找个机会,好好去请教于舅舅了。正好,也不知道舅舅对此事,到底是个什么看法。” 白琼见史艳文沉默不语,愣住了半天,以为他是看见殷不凡的尸体,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遂小心翼翼地道: “史大哥,如今,殷不凡已经授首,伯父的仇…也算是报了,你为什么…难道…你…你真的相信殷不凡的鬼话,你觉得,藏镜人…他一定还会来对付我们,夺走日月人三剑吗?” 闻世先生眉头一挑,有些意外的瞧着白琼,心中暗道:“想不到,这个女娃娃倒是心思敏锐,莫非…” 闻世先生眼珠子一转,摸着下巴,皱眉苦思冥想。“有趣…实在是有趣…事情越来越好玩了…说不定,我还可以…” 史艳文终于自沉思中醒了过来,道:“不错,如今大仇已报,我的确是担心藏镜人…不过…你不必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 现在日月人三剑齐聚,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必须尽快回京复命,将这三把剑交给皇上才是。还有,白琼,谢谢你了,我没事…” 史艳文不由自主地发散思维,一个殷不凡都已经如此难以对付了,那…藏镜人岂不是… 小金刚跃跃欲试,道:“既然殷不凡易容术了得,我看看,他这个是不是一张假脸,免得又上当受骗,叫他又卷土重来,害我们大家…” “小金刚…你…死者为大,你这又是何必…”史艳文连忙阻止,却是晚了。 小金刚一把将殷不凡翻了过来,在脸上拉拉扯扯,又仔细地检查了一番,最后听到史艳文阻止,才汕汕地住手,尴尬地抓着头发,道: “看来他纵是有通天彻地之能,这下子总该是死透了,这下,就连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闻世先生好笑地看着小金刚,道:“你这孩子,就这么怕他吗?我记得你小的时候,不是天不怕地不怕,老子最大的吗?” 小金刚尴尬地看着脚趾头,感觉都能够抠出三室一厅了,呐呐地道:“闻世师叔,你也说是小时候了,那个时候,我可是野猴子山的猴王,只是只猴子,又不懂得人类的礼数。 再说了,殷不凡他真的是阴险狡诈,怙恶不悛,他可坏了,当初把我们抓起来,给我们吃五毒,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你让史大哥评评理,我们大家,可都在殷不凡手上吃过大亏的,像他这么坏的人,我们大家合力才能够打败他。可不能在这种地方疏忽了,又让他给骗了,如果他又去害人,那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史艳文连忙道:“好了,小金刚,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殷不凡授首,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他身上还背着朝廷的通缉,我们将他的尸体带回去吧!” 小金刚抓耳挠腮,道:“那…好吧,史大哥你刚刚大战一场,应该累了,师叔…算了,还是我来吧…” 小金刚很为难,自己虽然揽过来了差事,可是他真的很不情愿背殷不凡,难不成还要抱着?小金刚不禁打了个冷战。 闻世先生洒脱一笑,借了日剑,不一会儿功夫就削出来了一堆木头,拼接在一起,正好是一个简易的拖车,可算是解决了小金刚的尴尬。于是,一行人带着殷不凡的尸体,又往回赶路。 一行人回到了大战的地方。 刘三连忙道:“艳文,此行还顺利吧!你们带着殷不凡的尸体干嘛?” 史艳文摇了摇头,看着舅舅,欲言又止。 刚好冷霜子收功而起,看见了殷不凡的尸体,眉头紧锁,仔细审视打量了半天,没有说话。 怪老子围着殷不凡转了一圈,道:“这个殷不凡,可真是无恶不作,怙恶不悛,死的好…死的好哇…” 波娜娜神情恍惚,暗道:“如今,杀害您的恶徒殷不凡,已经授首,爹…您在天之灵,应该可以安息了,我一定会善待鞑靼国民众,好好做一个女君,将鞑靼王国发扬光大。” 闻世先生意味深长地打量了冷霜子一眼,呵呵笑道: “冷霜子,小金刚已经仔细检查过了,确是殷不凡的尸体,此寮身负朝廷通缉,将他的尸体交给朝廷,应该可以获得嘉奖,恭喜你了。” 史艳文马上就反应过来,亦是正色道:“冷大哥,此次,你居功至伟,刚好日月人三剑聚齐,我们好好合计一番,大家一起回京复命。” 冷霜子寒声道:“殷不凡天生绝命,落到此下场,怨不得别人,完全是他自作自受。只是…” 史艳文忧心忡忡道:“只是…如何将三剑送回京复命,这的确是个问题。 如殷不凡所言,藏镜人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在我们回京复命之前,一举夺得这三把剑…” 白琼见大家忧心忡忡,各有心事,完全没有战胜邪恶之后,该有的快意。只好暂时转移话题,道: “还不知道公主如何情况,二齿和艳伞还在客栈等我们,我们大家快点回去吧!” 几人对视一眼,明白藏镜人迟早都是要面对的,可是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公主。 公主上次被翻云魔君抓走,精神状态都还没有恢复,现在又被殷不凡抓走折磨,还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状呢!如果公主出了问题,那他们一切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 第六十一章 佛度有缘 汴京城,云海客栈。 二齿抓着脑袋,看着眼前容光焕发的意欢公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试探性地道: “公主,你还好吧!” 意欢公主眯了眯眼睛,笑呵呵的道:“那你,是觉得本宫,应该不好了?嗯~” 二齿看见公主这笑呵呵的模样,不禁吓得抖了一个机灵,夸张地道: “乖乖,哈咩公主这次受到的刺激好像更大了,简直就是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啊!完了,大哥他们还没有回来,要是看见公主这个样子,我该怎么解释?” 含笑气急,一巴掌拍向了二齿,气愤地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又拉着公主的手,左右端详,喜极而泣,道:“谢天谢地,公主…你好了。” 意欢公主没好气地点着含笑的脑袋,气道: “好啊~含笑,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本宫好了…我告述你,本宫从来都没有不好过,都不晓得你们这些人,脑袋里都在想什么?本公主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活蹦乱跳,好的不得了呢!” 二齿小心翼翼的道: “可是,我们大家都见到了,在那个阴森潮湿的石室里面,公主落下来的发簪,那种地方,阴森恐怖,不见天日。公主你被殷不凡关在那里面,真的没事吗?” 公主眯了眯眼睛,气急败坏地道:“那个殷不凡,居然扮鬼吓唬我。不过本宫可不是好惹的,搬出皇兄来压他,他就被吓到了,乖乖的给本宫换了个房间,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本宫。 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将本宫带到了你们救我的那个破地方。本宫告述你们,那个殷不凡,他根本就是虚张声势,他可不敢对本宫怎么样!” 二齿和艳伞还有含笑对视一眼,这下子连最迟钝的人也察觉到了公主的不对劲来。 二齿疑惑不解地道:“公主,你说的殷不凡和我们了解到的殷不凡,他…是同一个人吗?” 公主似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般,疑惑不解地道: “怎么?本宫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含笑都快哭出来了,道: “公主…难道你不记得了,殷不凡…他就是翻云魔君啊,当初翻云魔君抓走了公主,他可是将你折磨的不成人样了…天啊,这次,殷不凡他又在公主身上使了什么阴招了…呜呜呜…” 公主脸色阴沉了下来,恨声道: “翻云魔君?本宫当然没忘,这个殷不凡,他究竟是要搞什么鬼…” 三人对视一眼,二齿悄悄地示意艳伞看住了公主,自己将含笑拉到了一边,道: “看样子,公主身上很不对劲啊,当初翻云魔君就以移魂大法控制过公主,差点就杀了大哥,现在只怕是故技重施了,等大哥他们回来,我们一定要小心一点。” 含笑点了点头。 公主苦思冥想,也想不起来殷不凡会在自己身上使什么阴招,可是当初翻云魔君利用自己夺得月剑的过程,她还是历历在目,永生难忘。 她也不想变成对方手里的工具,于是乎,公主拍案而起,慷慨就义般地道: “含笑,去找一根绳子来…” 含笑疑惑不解,但是却听话的去了,不一会儿功夫,就找到了一根绳子回来,道: “公主,要绳子做什么呢!” 公主咬了咬牙,斩钉截铁地道:“将本宫绑起来。” 含笑吓得连绳子都掉在了地上,摇头哭道:“公主…含笑…含笑做不到…呜呜呜,公主…” 二齿突然之间灵光一闪,恍然大悟道: “哈咩,公主是怕伤害到大哥,所以想要含笑绑着自己,公主实在是太深明大义了…” 意欢公主突然间就满面寒霜,喝道: “闭嘴,本宫可不是为了他史艳文,本宫已经想通了,史艳文既然只喜欢那个苦瓜脸,那好,本宫也不稀罕他了。 只是…本宫不想日月双剑…因为本宫有失,既然日月双剑已经齐集,人剑也已经有了下落,本宫不想在这关键的时刻,酿成大错…” 听了半天,艳伞这才明白,原来根结在这儿啊,眼珠子一转,便道: “依我看,公主这不是正常的很嘛!我感觉,公主现在比之前的状态可要好多了,用绳子绑着公主?这个…却实太过了,再说谁敢绑公主啊!” 含笑连忙点头,擦了擦眼泪,带着哭音道:“没错,奴婢也觉得,公主你根本就没事,这绳子,我们还是扔了吧!” 二齿被含笑瞪了一眼,连忙就将绳子往外一扔,忙道: “其实,哈咩公主大可不必如此,我大哥他们和天下三奇联手,那殷不凡根本就不堪一击,就算公主中了移魂大法,没人催动,不也还是会没事吗?” 这时,只听从外面传来一阵怪声怪气地叫嚷道: “谁啊,谁这么没有公德心,拿着绳子乱扔一气…都快砸到我老人家了…” 二齿和公主几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这么巧的吗? 二齿连忙走出了大厅,却见小金刚正慌不失从身上扒拉着绳子,正怒气冲冲地准备去找肇事者。 见此,二齿不好意思地道: “哈咩,小金刚对不起啊,这绳子是我扔的,没想到砸到了你了。对了,怎么就你们回来了,我大哥和冷霜子呢!” 刘三摇了摇扇子,道:“哦,他们啊,去锦衣卫交接了,一会儿就回来,公主如何了?” 众人也很好奇。 这时,意欢公主自己走了出来,紧张地道:“本宫好得很,你们不是在跟殷不凡大战吗?结果如何啊?” 怪老子上前打量着公主,笑呵呵地道:“公主你容光焕发,气息祥和,眉宇之间的阴郁已经消失不见,看起来,好像之前留下来的心魔已经好了,整个人都像是大彻大悟了一般。 这个,老夫斗胆问一句,公主你是遇到了什么奇遇了吗?” 公主气呼呼的道: “那是本公主意志坚定,自己就恢复了。哎呀,你不要再问东问西了,本公主现在问你们,殷不凡的事情,还有日月人三剑,现在究竟是怎么样了。” “心魔自己恢复了?” 怪老子和刘三面面相觑,看向了二齿,二齿摇了摇头,表示公主现在就是这个样子的。 闻世先生看着公主,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点头笑道:“看来吉人自有天相,公主千金之躯,天潢贵胄,自有神人相助。心魔好了,这也是好事,公主现在看起来的确是恢复了,这就好…这就好…” 闻世先生见公主和小金刚等人还等着自己回复呢,也不废话,继续道: “殷不凡授首,冷霜子带着他的尸体去锦衣卫交接,他的那些党羽,也有人去对付。现在,日月人三剑都已经齐集,我们大家应该好好合计一番,尽快将三剑护送回京,以免夜长梦多。” 公主点头,好奇道:“人剑也找到了吗?本宫还没见过人剑长什么模样呢!” 二齿连忙拉扯了一把公主,公主瞬间就明白,道:“算了,本宫还是不要看人剑了…” 这时,只听史艳文的声音传来,道: “怎么回事,大家干嘛都挤在庭院里面。” 待看见了意欢公主,连忙行礼,道: “公主,史艳文救驾来迟,让公主受惊了。” “哈咩,大哥回来了。” “史大哥,你回来了,冷大哥呢?” “是啊艳文,冷霜子人呢?” 见白琼,波娜娜同时发问,史艳文亦是笑语应对。公主哼了一声,转头就回到了厅内。 趁此机会,二齿简单的将公主的情况跟史艳文解释了一番,待众人都落座以后,怪老子神情凝重地道: “公主,方不方便让老夫为你诊脉,刚刚老夫只是替公主相了一面,未免公主身上有殷不凡留下来的暗着,还是要确认一下才是。” 公主点了点头,伸出了欺霜赛雪的皓腕。怪老子凝神静气,将手指搭在了公主腕上,众人纷纷屏息凝神,生怕打扰了怪老子诊脉。 诊着脉,怪老子的神情有些奇怪,众人和公主也纷纷跟着一起担心,闻世先生不由分说,道: “我说老怪,公主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不要这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你倒是说话啊…” 怪老子这才从自己的世界里走了出来,笑呵呵的道: “没事~公主的脉象,和我刚刚相面看的基本一致,内息中正平和,净是祥和之气,没有一丝一毫的戾气…” 波娜娜奇怪道: “那,这是好事啊!师父,你为什么还这个样子?” 艳伞连忙点头,替波娜娜帮腔,不客气地道: “义父,你就不要吞吞吐吐的了,是还有什么疑难吗?” 怪老子点燃了一支烟,皱了皱眉头,又仔细地打量了公主一番,最后更是闭上双目,凝神静气,运用了宗师级别的灵觉,再次为公主诊了一次脉。 这下子,众人更是大惊失色,小金刚连忙拦住了还要继续说什么的艳伞,免得打扰了怪老子师伯。 怪老子再次认真地打量了公主一番,认真地道: “所谓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人力自有穷尽,但人的身体,却是蕴含了无穷无尽的宝藏。老夫我虽然对玄之又玄的元神方面,了解不够深刻。 可是,依老夫行走江湖无数年的经验来看…公主,你这心魔分明是有高人出手,替你治好了。 五藏(cang)六府,皆与元神息息相关,元神正位,心魔自然消泯,是以公主才能够不药而愈,体内净是祥和之气。 到底是谁出手,居然能够在殷不凡手中,将公主给治好了,看殷不凡的模样,分明就只是打算将公主当做陪葬品,他不可能有心思替公主你疗伤的。 公主,你是不是没有说实话?” 意欢公主皱了皱眉头,有些不知所措,张了张口,最后还是选择闭嘴不言。 见此,闻世先生突然心中一动,意味深长地道: “既然公主没有问题,那不就了了吗?老怪,你这话说一半的坏习惯,可要改改了,真是吓我们一跳。 我知道,你是见猎心喜,想跟这个不知道是何方神圣的高人切磋一番。可是现在只怕不是时候,等此事了结,日后自有大把机会让你与这位高人见上一面的。” 怪老子来了兴致,兴奋地道: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闻世先生高深莫测地一笑,对着公主挤了挤眼睛,公主冷哼一声,将头转到了一边去了。 第六十二章 天网恢恢 见公主没有事了,白琼道:“对了,史大哥,冷大哥怎么还没有回来啊!” 提起这个,史艳文脸色就有些不好,不由地气愤不已。 “京城来人了,要找冷大哥了解情况,冷大哥担心大家等久了,就让我一个人先回来。等下,他们估计还会来找我们…” 刘三扇着扇子,若有所思地道: “这京城来的人还有没有人性啊,我们大家刚刚才打败了殷不凡,冷霜子还受了伤,他们偏偏这个时候,跑过来摘桃子了。还有,他们这个时候拖住冷霜子干什么?他伤势才刚刚压制住,还没有时间调养生息呢!” 史艳文猜测道:“也许,是还有别的事情要找冷大哥吧!” 闻世先生笑道: “不错,大家是实打实的功劳,虽然我们不稀罕邀功,可要是旁人来抢功,呵呵…到时候还需要公主在皇上面前,好生替大家美言几句了。” 公主捏了捏小拳头,配合地气愤道: “好说好说,打败殷不凡,怎么说本宫也是参与了的,我倒要看看,哪个敢来抢本宫的功劳。” 史艳文正色道: “现在就急着论功,只怕是太早了,打败殷不凡,只是顺带的,大家可不要忘记了,我们的本来目的是寻找日月人三剑。 现在,该头疼如何将这三把剑安全地送入京城,我担心继续停留在这里,会横生枝节,以免夜长梦多,我们应该及早回京复命才是。” 提起这个,大家的兴致不由地就消减了,公主一拍桌子,大包大揽地道: “好了好了,本公主会和大家一起想办法的,皇帝也不差饿兵。本宫看大家都累了一天了,先好好地吃一顿,庆祝一下打败了殷不凡,再回房间休息。 这些烦心的事情,明天再说了。” “哈咩,公主真的是太善解人意了,实不相瞒,二齿我早就饿了。” “哈哈哈哈~” 二齿一番插科打诨之下,众人纷纷点头,没错,打败殷不凡,的确是值得庆祝一下,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嘛! 毕竟,这段时间以来,大家都快被殷不凡+雷光世祖这一组合,压的给喘不过气来了。 唯有史艳文,波娜娜和刘三几人兴致缺缺,心事重重。只是草草了事,早早地就回到了房间。 待史艳文打坐恢复了元气,天色已晚。 此时房间内却还是灯火通明,刘三,波娜娜和史艳文还在商议事情。 史艳文道脸色很不好看,道: “舅舅,娜娜,爹的尸体,我已经托冷大哥帮忙寻找了,可是现在还是一无所获。” 刘三低头沉思不语,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又犹豫不决。 波娜娜迟疑地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伯父的尸体不是殷不凡偷走的呢!今日的事情,细细想来,疑惑重重,只怕,伯父的尸体,未必是殷不凡盗走的。” 史艳文急摇了摇头,道: “我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可是…不是殷不凡,又会是谁呢!他盗走我爹的尸体干什么?” 刘三终于下定了决心,沉重地道: “艳文,现在先不要纠结你爹尸首的事情了。我有一些事情要告述你…之前为了救出公主,我才没有说,压在心里面已经好久了…” 史艳文心中一动,强压下来心里的不安,亦是沉重地道: “舅舅,其实,我也有事情需要和舅舅好好商量一下…今天太慌乱了,直到现在才有机会…” 波娜娜从善如流地站了起来,笑道: “刚刚,你们都没有好好吃饭,我去小厨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夜宵,去给你们拿来果腹。” “娜娜…” 史艳文下意识的拉住了波娜娜的手,迟疑了一番,最终还是道: “好…多谢了…” 波娜娜笑而不语,给了史艳文一个放心的眼神,出去了。 刘三看着波娜娜离去,轻摇羽扇,微微一笑,道: “艳文,娜娜真是个好孩子,你可不要辜负了人家对你的一番心意。” 史艳文勉强一笑,无奈地道: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我和娜娜,早已心意互通,许下了此生之约。只是,如果最终要和娜娜走到一起,还要过了公主和皇上那一关…” 刘三脸色晦暗,只叹了一句“好事多磨~”就闭口不言了,似乎是在筹措语言。 史艳文亦是心事重重,似乎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一般。 “艳文…” “舅舅…” 刘三呵呵一笑,道:“既然艳文你心有疑惑,那你先说好了。” 史艳文深吸一口气,正色道: “我爹临终之前,说过一段话,其中的意思,我不敢妄自揣测,所以需要舅舅帮我参详一下。” 刘三摇着扇子的手顿了顿,脑海之中灵光一闪,急道: “快说来听听。” “父亲临终之前,曾经告诉过我,他在殷不凡之前收过一个孽徒,还要我一定要替他报仇,父亲的原话是: (记住…除了刘三,不要告诉任何人…千万…要小心那个孽徒…他…他就藏在…藏在你的…)” 史艳文疑惑不解,若有所思地道: “我曾经大胆猜测过,舅舅你可能是知道什么?而且父亲让我小心那个孽徒,还说他就藏在我的…难道是藏在我的身边?他是不是就是藏镜人?可惜父亲话没说完,就已然…” 刘三心里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他不禁想起了,当初在极乐谷,雷光世祖和殷不凡的对话,不禁愣在了当场。 “舅舅,你怎么了?” 刘三连忙醒悟过来,面色复杂地道: “没错,其实不止是你,我也怀疑过藏镜人的身份。艳文啊,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殷不凡掳走公主的那天,我侥幸从极乐谷逃回,也就是那一天,我才认出了你爹,好在你爹支走了殷不凡,放我离去,你舅舅我才有机会逃出来啊。” 刘三抬手制止想要说话的了史艳文,道:“你不要打断我的回忆,人老了,记性不好了。 当日,我尾随殷不凡进入了极乐谷,刚好听到了殷不凡跟你爹的对话。好像是你爹对殷不凡掳来公主有所不满,认为他节外生枝。 听他们讲的话,似乎,他们师徒二人,是要对付一个叛徒。 可是殷不凡却告述你爹,靠着手里的公主和人剑,一定可以逼那个叛徒自投罗网,他似乎很有信心,认为那个叛徒不得不来。 对了,殷不凡的确说过,那个叛徒就是藏镜人。” 刘三摇头叹息,痛惜万分地道: “可惜,短短几天,他们师徒,却是反目成仇,谁也不知道,殷不凡居然胆敢弑师,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史艳文心里咯噔一下,为什么殷不凡会和父亲反目成仇?他早就有所猜测了,今日,自己一个人奔进洞内,父亲却一下子就认出了是他,他还知道自己的事情。 然而在极乐谷,父亲想要了解这些,唯有从殷不凡口中得知了。但是殷不凡,却恨自己入骨,一旦被他知道了,自己是他师尊的亲儿子… 史艳文无声的落泪,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啊… 想来父亲强撑着一口气,就是等着见自己… 只恨自己不孝,居然让父亲等了这么久,以至于…父亲只来得及和自己道别…而父亲,明明心中怨恨孽徒,临到头来,却只是在最后关头,才提起让自己报仇…还要自己小心他,连孽徒的身份都来不及告诉自己,就撒手人寰… 史艳文任由泪水滑落,强撑着内心的痛苦,他还没有忘记今天找舅舅的目的,一字一句地道: “舅舅,你说过,你对藏镜人的身份有所猜测,那…” 看见史艳文落泪,强忍悲痛的模样。刘三内心止不住的叹息,无奈地道: “如果你爹和殷不凡没有弄错仇人的话,那么那个人,他的身份,我想你应该心知肚明了…” 史艳文顿时如遭雷噬,摊坐在椅子上,就算他心中早就有了腹稿,但他仍旧怀抱一丝希望,不想… “不会的…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他?当初面对翻云魔君之时,他可是,他可是数次救我于危难之中,若是没有他,哪里有今日的我?如今,他更是打败了殷不凡的大英雄啊!他也是我的…我的大哥啊~” 刘三拍了拍史艳文的肩膀,现在这个关头,作为长辈,自己可不能慌乱,正色道: “艳文啊,舅舅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我也不想在短短几天内,就让你接连承受致命打击。 可是你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你不会冲动行事的,对吧!事情还没有坏到一定的地步,我们慢慢想办法,也许他是有苦衷的也说不定呢!” 史艳文仍旧垂死挣扎般地,无助的道: “舅舅,难道你已经认定是他了吗?我是说,会不会这一切都是巧合,也许我爹他们,他们真的搞错了…” 刘三摇头叹息,看来艳文并非是不能够猜到真相,他只是不愿意接受罢了。看见史艳文这个样子,他内心悲悯,口中却是道: “也许吧!就算推理的再严谨,可是,终究还是要对方亲口承认,才算是盖棺定论。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空口无凭,如何好凭空污人清白?” 史艳文定了定心神,露出了脆弱的笑容,道: “不错,我会亲手找出藏镜人的,他…他未必会是藏镜人,也许,我们都搞错了…” 刘三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也许,责任和担当会有助于史艳文从大男孩迅速转变为男人,遂点了点头道: “你应该知道现在该怎么做,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保护公主,然后将日月人三剑安全的送回京城,我会联系以前的老朋友相助,你也累了一天了,今晚,先好好歇息吧。你不要胡思乱想钻牛角尖,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大家,都是你的后盾。” 史艳文内心烦乱不堪,却始终是理智犹存,不知是说服自己,还是说服舅舅,斩钉截铁地道: “我知道了,舅舅,是我让你担心了,我今后不会再冲动行事了。 爹走了以后,史家就剩我一个男丁了,我还没有完娘的期愿,帮爹洗脱冤屈;我也还没有为爹报仇,藏镜人仍旧逍遥法外;而且,最重要的是,无论如何,我都要完成皇上交付的任务,然后,风风光光的,为爹大葬,我要重振云州史家一脉,让族人风风光光的站在大地上。” 刘三强忍着鼻子都酸痛,看着史艳文在短短几天内,就从一个冲动阳光的大男孩,转变成了一个内心成熟,压满重担的男人,他身为舅舅,既感到自豪,又觉得是自己无能。 可是,他终究还是只能默默地,用男人对男人的方式,为史艳文加油鼓气。 刘三红了眼眶,道:“哎,风太大,迷了眼睛,艳文啊,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你要是不饿,我看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史艳文如何还能吃得下,只能摇头,说自己“不饿”,稍事洗漱了一番,吹灭了灯火,却只是和衣躺下。 今夜,注定是无眠之夜。 第六十三章 入局 怪老子窗外,闻世先生很有礼貌的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老怪,要不咱们谈谈吧?” 窗户很快就打开了,怪老子没好气地道:“我说臭老鼠,你神经病啊,你自己睡不着,也别来打扰我呀。” 闻世先生一把就翻了进来,伸手就点燃了油灯,笑呵呵地: “谁还不了解谁呀?呵呵,你衣服都穿的好好的,你说你睡着了,你骗鬼呀。” 看见闻世先生有门不走,非要翻窗户,怪老子翻了个白眼,气呼呼的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我就算睡不着,我也不会大半夜的去打扰别人啊?” 闻世连忙投降认输,道:“啊,好了好了好了,是我不对,那我现在正式邀请你,咱们好好谈谈,行不行?” 怪老子很好奇,道:“你要谈什么?” 闻世无所谓地摊了摊手,嘟了嘟嘴,漫不经心地道:“谈什么都可以呀,比如说,你最想知道的那个高人啊,又或者是藏镜人,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跟我谈。” 怪老子一下子就像踩到尾巴的猫咪,跳了起来,怪叫道:“拜托,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情,是你大半夜的,敲开了我的房门,不是我要找你的。” 闻世挑了挑眉,笑呵呵的道:“是是是,都一样嘛,我呢?就是想找一个捧哏,不然自己一个人多无聊啊。” 怪老子现在已经快气炸了,转念一想,随即就抛出了一个难题,道: “那好,你觉得给公主治疗心魔的那个高人,会是谁?” 闻世一点都不意外,连忙道:“先说好,究竟是谁,只有公主才知道?我呢,只是大胆猜测,要是猜错了,你可不能说我砸了自己的招牌。” 怪老子干脆点燃了烟,没好气地道:“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快说。” 闻世站了起来,抱起了双臂,踌躇道:“嗯,我心中有两个人选,一时拿不定主意。” 怪老子惊讶地看着闻世,他居然真的有所猜测,真的假的。 “你居然还有两个人选?我连一个都猜不到。” 闻世给自己倒了杯凉茶,端着茶杯,却像是喝酒一样,细细咂摸,轻轻臭着茶水的微微香气,乐呵呵地道: “你要是猜得到,那你就是我了。这第一个人选,就是太上皇,不过我觉得这个应该不太可能,更倾向于是另一个人。” 怪老子现在果然是顶好的捧哏,配合地道:“那另一个人是谁?” 闻世用手指转着装满茶水杯子,转得飞快,可确是滴水不漏,玩味地道: “至于另一个人,这可就有点意思了。我猜,他就是风满楼背后的人,金风细雨楼的楼主,前任武林盟主的儿子,武林第二公子,公子羽。” 怪老子都惊呆了,连烟什么时候熄了都不知道。 “???你竟然猜会是公子羽?为什么?我记得史艳文曾经说过,他们怀疑过公子羽就是藏镜人。” 闻世将茶水一饮而尽,放下了杯子,却是开怀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公子羽怎么可能会是藏镜人,我猜公子羽,自然不是毫无道理的。你知不知道?就在今天,京城来人了。” 怪老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实在是不知道这有什么关联。 “我知道啊,史艳文不是说过,今天京城来人了吗?而且冷霜子到现在都还没能回来,还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了?” 闻世又倒了杯茶水,意味深长地道:“冷霜子吗?我估计他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你知道京城来人了,可是你知道吗?京城这次来的,可是三个大人物。” 捧哏怪老子很上道,果然被勾起了好奇心,催促道:“三个大人物,说来听听。” 闻世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放下了杯子,正色道: “这第一个大人物嘛,就是锦衣卫都指挥使,许显纯,也就是今天史艳文说的那个人;第二个人,来头可就大了,是宫里的人,东厂大档头曹正纯;第三个人,来头就更大了,是皇室中人,宪宗朱见深的儿子,当今皇上最小的叔叔,朱佑楷,曾经受封申懿王,后来不知为何,却被武宗皇帝削国夺爵,另封了铁胆神侯,这可是是皇室秘闻。” 怪老子眼睛都快冒出来蚊香了,无语道:“可是,这跟公子羽有什么关系?” 闻世挺有优越感地一笑,解释道: “怎么没有关系?关系可大了,串连这些人的,就是风满楼,你说有没有关系?” “嘶~公子羽,他要干什么?他究竟想要干什么?这些人,也是说串联就能串联的?” 不愧是宗师大佬,这一口冷气吸的,房间里温度都上升了几度。 似乎是感觉到热了,闻世喝了一口凉茶,慢悠悠地道: “风满楼当然不可能,公子羽自然也不能,你别忘了,只有皇帝下令,才能够使唤得动这些人。可是这些人,如今却要仰仗于公子羽。” 怪老子停止了自己烧脑,感觉轻松了了许多,恍然大悟地道:“你是说,金风细雨楼。” 闻世笑道:“不错,你可别忘了,风满楼的医术,武功,就是公子羽教的,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实,在某种意义上,风满楼,就代表了公子羽。” 怪老子终于又抽了口烟,浑然不觉抽了个寂寞,喃喃道: “公子羽,他为什么要做这件事?难道他也觊觎日月人三剑吗?” 闻世神色不明,又喝了一口凉茶,才慢慢道: “谁说公子羽是觊觎日月人三剑,我可是知道,当年秦始皇秘令五大家族铸就天剑,未能成功,天剑就消失不见。 后来又铸了日月人三剑,作为开启他陵寝的钥匙,据说,秦始皇陵里面,不止有兵马俑,还有长生不死药。据说掌握了兵马俑,就拥有了令全天下俯首称臣的无敌力量,而长生不死药,却足够让天下无数人疯狂,公子羽也不会例外。” 怪老子终于知道了臭老鼠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了,愤愤不平地道: “你难道还没有死心吗?你不会想掺和进这件事情里面吧?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不知道你们这些聪明人,为什么都会削尖了脑袋想往里面跳?这里面的水太深了,我看你还是死心吧。” 闻世先生不以为意,笑道:“呵呵呵呵,我就是好奇,好奇而已啦!” 怪老子现在总算是发现烟已经熄灭了,他放下了烟杆,正色道:“我告诉你,好奇心是会害死猫的。算了,不说这个了,那你说说藏镜人的身份吧!” 闻世却是存心逗弄怪老子,道:“你还说我好奇心害死猫,你这不也是好奇吗?” 怪老子急红了脸,尴尬道:“这哪能混为一谈?你要追寻的是虚无缥缈的事情,这是没有结果的。我就不一样了,我只是单纯的好奇,而且我有预感,过不了多久,我们迟早会遭遇对方的。” 闻世收起了玩闹的心态,正色道: “你说的不错,至于藏镜人的身份,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毕竟,这和我们切身相关,稍有差池,就会满盘皆输。 好了,老怪,你就自己慢慢的好奇吧,我现在心满意足了,我想我应该睡得着了。” 看见臭老鼠都已经扒上了窗台,怪老子急了,一把抓住了闻世的衣服,急道: “你还当不当人啊?哎,我好奇心是你吊起来的,结果给你当了一晚的捧哏,你现在居然自己跑去睡觉?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闻世先生无奈地道:“我不是已经满足了你的好奇心了吗?至于藏镜人的身份,这件事情,你竟然不支持我?我干嘛告诉你,让你烦心啊?” 怪老子担心地道:“你不会还想跟藏镜人合作吧?” 闻世有些意外,但还是解释道: “我本来是想过,不过现在已经有个更好的合作对象了,跟藏镜人合作,无异于于虎谋皮,可跟公子羽就不一样了… 老怪,这种事情你既然不喜欢,那就不要掺合了,我向你保证,真的只是好奇而已,不会陷进去的。 怎么说公子羽也是响当当的正派人物,他都能够插一手,我跟着喝点汤,没问题吧?” 怪老子放下了心来,一把将闻世的衣服松开,又坐了回去,点燃了烟丝,享受地抽了口烟,道: “我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人,就好像唯恐天下不乱似的,去去去,不要烦我了,我要睡觉了。” 闻世却是又坐了回来,正色道:“老怪,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好好护着你徒弟和你徒弟未来夫婿的,藏镜人的阴谋诡计,遇到了我和公子羽,也算是他倒了血霉,定然不会让他的如意算盘打响的。” 怪老子眼睛都没抬,冷哼了一声道:“算你还有良心,要是需要帮手,只管找我和醉弥勒好了,我会帮你劝他的,这次他要是想置身事外,我第一个不答应。” 闻世大感意外,喜出望外道:“谢谢你啊,老怪,我们天下三奇联手,我也多了几分把握。” 怪老子眼睛一瞪,没好气地道: “你可不要想将我们拖下水,我之所以答应你,是为了保全你和史艳文他们的性命,可不是为了帮你实现你的野心,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了。” 闻世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连忙说了实话: “我知道了,老怪。这里面的水这么深,我只想要获得参与感而已,现在朝廷这么大动作,可不是小打小闹,要是不参与进去的话,我会浑身难受死的。” “去去去,别烦我。”怪老子像赶苍蝇似的,赶走了闻世先生。 闻世却是不以为意,心满意足,乐呵呵地又翻着窗户走了。 怪老子抽完了这一支烟,沉默不语,叹了口气,还是关紧了门窗,熄灭了灯,歇息去了。 第六十四章 孛儿只斤 一夜辗转难眠,史艳文心中实在矛盾,他很想亲口问一句: “冷大哥,你到底是不是藏镜人,你我之间,到底有没有过真实的情谊…” 当初的一幕幕,闪现在史艳文的脑海中,藏镜人的手下殷不凡,一次次的欲致他于死地,可是冷大哥却于危难之中,一次又一次的救回了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藏镜人图谋的是日月人三剑,可是冷大哥… 冷霜子一整晚都没有回来,这让他心里蒙上了厚厚的阴霾。 他从来没有想过,仅仅只是一天,就遭遇了这么多重大的打击。 自父亲口中得知,欺师灭祖的叛徒就隐藏在自己身边,他就下意识地就忽略了冷大哥。但其实,恐怕是因为太过担心,太过害怕,才会下意识地忽略了冷大哥吧! 昨晚彻夜难眠,第二天一大早,就有锦衣卫带来了一封信,说必须亲手交给史艳文。 史艳文强压下了心思,很是疑惑地接了信件。波娜娜等人很担心地看着憔悴的史艳文,史艳文摇了摇头,让她安心,就拆开了信件。 这一看之下,就愣住了。 “史钦差,今日午时,金风细雨楼一会…”没有落款,但却盖着锦衣卫都指挥使官印。 “艳文啊,怎么回事啊?” 众人见史艳文愣住了,还以为发生了了什么呢。 “有人约我见面?” “哈咩,什么人约大哥见面啊?男的女的?” 史艳文收好了信件,神色凝重,道:“锦衣卫指挥使约见我,但地方是金风细雨楼。” “哈咩,是他啊,大哥不要去啊,万一他打日月人三剑的主意呢!” “不错,现在的确不适合节外生枝去,我看我还是赶快回京复命好了。” 波娜娜等人都觉得对方行事诡异,肯定是没安好心。 “不,我觉得,我还是去一趟吧!” 史艳文却持反对意见,将信件递给了刘三。 “舅舅,你来看看这个。” 刘三接过了信件,闻世先生却笑道: “不介意让我也看看吧。” 史艳文连忙道:“不介意…正要请闻世先生帮忙分析分析呢。” 闻世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这张纸上的的确确只有这一句话,也没有署名,不过,末尾有一个官印,的的确确就是锦衣卫都指挥使的官印。按道理说这又不是公文,却盖上了官印,可是信上的内容却语焉不详,神神秘秘的。 几个人商量了半天,一致认为,估计是有正事,对方开头一句史钦差,又光明正大派锦衣卫送信,还盖上了官印,就代表了一种公事公办的态度,只是为何是去金风细雨楼一会呢? 正午,金风细雨楼。 史艳文赴约而来,公主很好奇汴京城的金风细雨楼,就让刘三带她去瞧瞧,不料却正好碰到了风满楼。面对刘三的疑惑不解,风满楼微微一笑,对着刘三摇了摇头,客气地将三人请进了金风细雨楼。 过了放榜的大厅,又绕了几处办公的地方以后,风满楼请刘三和公主稍事歇息,只请了史艳文一人进了后院。 公主左看右看,道:“想不到金风细雨楼是这样的一个地方,人来人往的,还挺热闹,本宫还以为金风细雨楼这种搞情报的地方一定很隐蔽呢!” 刘三摇了摇头,道:“这是因为汴京城最繁荣的就是商业,所以才这么热闹,这里基本上已经算是上是一处商业会谈的平台了。如果光靠江湖上的打打杀杀,赚的这点钱公子羽只怕是要喝西北风了。” 公主很有兴致,心里畅想着,说不定今天还有可能见到公子羽呢。 后院,风满楼带着史艳文来到了一处,却见已经有三人在等着了。 一人身着便服,国字脸,不怒自威,脸容肃穆,有着金铁般的坚毅,仿佛泰山崩于前也不能令他颜色稍改,双眸漆黑幽深,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起伏,居然是铁胆神侯朱无视。 另一人身着枣红色的圆领袍,笑呵呵的,看起来就很好亲近。头发花白,面白无须,皮肤红润如婴儿,纯如朱丹,端着一杯茶水,却挑着兰花指,慢悠悠地啜着,是东厂厂公曹公公。 最后一人史艳文认识,身着大红色的锦衣卫亲军飞鱼服,陪侍在末席,正是锦衣卫都指挥使许显纯。当初殷不凡陷害自己,就是此人亲自出马,将自己从怪老子的草庐给带走的。 史艳文不敢大意,这些可都是朝中的大人物,虽然他从没有在朝廷当过一天值,却是明白这三人都是直属于皇上的亲信。 连忙见礼,一番寒暄过后,风满楼敬陪末位。未几,却是许显纯最先开口。 “风满楼,我们都来了这么久了,公子羽为何还不现身?” 风满楼微微一笑,先是朝着几人行了一礼,才意有所指地道:“大人说笑了,我们楼主向来不会掺和进这些事情,又怎么会来?这位是朝廷的文武双状元,皇上亲封的一字并肩王史艳文。有些事情,还是当事人出面可能会更好。” 提起了史艳文,曹正淳笑呵呵的开口道:“史状元,想必你也很好奇,是什么事情会让我们三个一起找你。” 史艳文的确是很疑惑,看样子他们三个也不像是为了日月人三剑而来。 曹公公撇了一眼风满楼,突然肃然地对着史艳文道:“朝廷接到密报,有人谋逆。此人与你关系匪浅,史艳文,你可知罪。” 史艳文脑袋里一下子就炸开了,愣在了当场。 铁胆神侯却是脸色不喜,面无表情地给史艳文解了围,解释道:“史钦差,曹公公的意思是,想问你知不知道藏镜人的真实身份?” “藏镜人?” 史艳文先是恍然大悟,转瞬间却是僵住了,脸色苍白,额头泛起了薄汗,内心挣扎,这个问题,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许显纯看见史艳文这幅模样,心中了然,脸色变得很难看,拿出了一把造型奇异的剑来,意味深长地道: “史钦差~这人剑,你可要好好保管,可别再给弄丢了。” 原来在昨天,他趁着冷霜子大战受伤,却是扣下了他手里的人剑,冷霜子毫不拖泥带水,就将人剑给交了出来。他又故意刁难,想发作了冷霜子,更是拿出三法司的调令,借故欲将他调离此地。可惜冷霜子唾面自干,老于世故,一声不吭的就接过了调令,连夜就走,让他既郁闷又警惕。 本来他们三人,是预备联手,擒贼先擒王,就地拿下冷霜子。不料却被风满楼所阻,言说此人深不可测,没有万一的把握不可轻易出手。最好是让高手去对付藏镜人,然后调集兵力控制他的势力,力求稳妥。 许显纯才会故意刁难,如果冷霜子不明就里,被拿下了,自然一切都好,要是反抗就做实了谋逆,就算是一声不吭,就此离开,他们也有后招。 要对付此人,需要调集高手,雷霆出击,然后将对方埋在朝廷和武林中的暗手给一一拔除。这高手吗?云海客栈里不就是有现成的吗…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史艳文万万没想到,在白天经历了丧父之痛,晚上又彻夜难眠,一番煎熬过后,第二天,等着他的居然是更加的沉痛打击,这下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 在曹公公出示了皇上的旨意过后,他就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说起来,朝廷这一番动作,跟风满楼和公子羽可是脱不出关系。 据风满楼解释,当日,风满楼在秦府,被自己金风未动蝉先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先天灵觉给惊走了以后,恰好碰到了公子羽,就将汴京城绑架勒索一案告述了他。 公子羽起了疑心,艺高人胆大,就扮成了风满楼的模样,大摇大摆的就又回到了秦府。不料却被秦耀龙委托去救史艳文,让他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之处。 回程的路上,更是遇到了据说是内鬼的小金刚等人求救,他一眼看去,就知道对方一派天真纯良,赤子之心,显然是无辜的,心中大是疑惑不解。 便又先到了金风细雨楼调查卷宗,发现从卷宗来看,这些事件,桩桩件件都指向了蓝魔教,可这些人分明高来高往,行踪诡秘,为什么会留下了这么多证据呢! 更何况,那些绑匪虽然是谋财,可事情的结果却是指向了史艳文一行人,或者说是有人要绊住史艳文他们的脚步,来谋取日月人三剑,事情就透露出一股子诡异的感觉。 公子羽虽然没有风满楼的先天灵觉,可是先天宗师,元神强大,隐隐约约也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恶意缠身,对面很显然是对着风满楼来的,他就顺势住在了秦府,欲查出绑架月儿夫人勒索秦耀龙的真相。 对于城府极深的冷霜子,公子羽本能的不喜,便只联合秦耀龙和史艳文,设计了一出请君入瓮。恰好遇到了黑衣人持日剑,袭杀公主一行人,最后居然从冷霜子手里抢走了月剑,这不禁让让公子羽对冷霜子有所怀疑。 后来,通过跟踪黑衣人,公子羽一举端了对方的巢穴,原来月儿夫人居然就是女暴君,朝廷的人马更是将他们的手下通通都带走了。 秦府果然有藏镜人的内贼,公子羽一眼就看穿了对方的计谋,是想栽赃嫁祸给蓝魔教和翻云魔君。 后来,证人在自己等人眼皮子底下自杀,公子羽偏偏要和藏镜人对着干,指出了对方隐隐可能的真实身份,更是猜到了对方要去大牢里灭口。让风满楼去报讯,可是对方还是成功地将所有人都灭口了,秦府的秦假仙也不知所踪。 这一系列事件,不禁让公子羽对冷霜子起了兴致,更是通过秦耀龙知道了,对方居然还想将藏镜人的身份,安到自己身上,公子羽甚至怀疑,冷霜子说不定就是藏镜人的另一个身份,一查之下,居然查到了一条大鱼身上去了。 恰好,此时还有另一波人马找上了金风细雨楼,希望他们能够做个中间人联合朝廷一举铲除藏镜人。 公子羽顺势隐于幕后,只让风满楼去和双方周旋。因为事情太过重大,居然上达天听,皇帝下旨调来了锦衣卫都指挥使,铁胆神侯,东厂厂公这三个重量级人物,层层部署,京城,朝廷,各地,江湖,民间,蓄势待发,只等最后下令,就能够发动雷霆一击,彻底铲除对方的势力。 藏镜人的确就是冷霜子,他的真实身份,居然是成吉思汗的子孙,奇源(乞颜)部奇渥温氏,孛儿只斤家族(蓝眼睛的人)嫡系后裔,也就是铁木真“黄金家族”的皇室后裔。 正是:丙与值符相呼应,年月曰时加于丙,二者均为相悖格,多有逆臣乱朝庭。 这下子史艳文才算是明白了,为何藏镜人会要日月人三剑,又为何会被朝廷认为是谋逆之贼。 自古以来,非我族内,其心必异。元朝被灭,才一百多年,可是蒙古铁骑带给中原的伤痛似乎还历历在目,史艳文绝对不会让对方的阴谋得逞的。 听闻风满楼说的这些,史艳文才明白公子羽的厉害,也难怪当初秦耀龙会对公子羽推崇备至,他的确当得起。 伪装成风满楼,无人可以察觉破绽,更是凭借蛛丝马迹,就查到了藏镜人的真实身份。隐于幕后,串联江湖与朝廷,欲一举铲除藏镜人,安排的丝丝入扣。 只是史艳文心中很好奇,另一波要对付藏镜人的人,会是谁呢! 风满楼似乎笑的很神秘,告述他日后自可知,现在说出来,为时过早。对着史艳文高深莫测地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祸福相依,否极泰来。 让史艳文摸不着头脑。他很好奇,眼前的风满楼,他真的是风满楼吗,该不会是神秘莫测的公子羽吧! 第六十五章 身败名裂 风满楼让史艳文写一封挑战书,约定时间与藏镜人决战,他则来想办法将挑战书交给藏镜人。 史艳文怀着复杂的情感,决裂之心,写下了这一封战书,地点就定在了射日崖。射日崖底,就是当初藏镜人欺师灭祖,囚困父亲的地方,三天后,与其决一死战,胜者,来决定日月人三剑的归属。 他真的好希望,冷霜子不是藏镜人,无论如何,他都要亲口质问藏镜人,他到底是谁,他还是不是自己曾经的冷大哥。 神侯知道公主也跟来了,就想将她带在自己身边,公主无论如何也不答应,她出来是为了日月人三剑,现在三剑还没有交差,她怎么能这么不讲义气,自己走了。最后还是和史艳文刘三二人一起返回了客栈。 冷霜子自被锦衣卫的人故意刁难,更是扣下了人剑,他已经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却是不知问题出在哪里,于是借此机会,直接脱身。 镜主找到了白琼,要她跟自己走,白琼不肯,还质问他还有什么阴谋,不想让他继续作恶,劝他早点收手。镜主勃然大怒,认为白琼作为他在世界上最亲的人,居然也不理解、不支持他,他很伤心,很愤怒,但又无可奈何。 镜主向白琼打听史艳文等人的情况,白琼宁死也不肯说,拿出了一把匕首,戒备森严。镜主很即伤心又自嘲地问她,你拿匕首,就能杀得了我吗? 白琼却说,我要是杀不了你,自己也不打算活着了,有这样一个哥哥实在丢死人了!说着便真的拿起匕首刺中了自己,瞬间,流出了殷红的鲜血。镜主大惊失色,急忙施救。 白琼却趁此机会,一把就摘下镜主的帽子,却发现镜主就是冷霜子。 她受不了这个刺激,发疯似的跑向悬崖,哭喊着自己没脸再活在这个世上,因为她居然爱上了自己的亲哥哥,老天爷跟她开的玩笑太大了。 镜主看向了掉到地上的匕首,见是一把戏法假匕首,血也是假的,才算是松了一口气,顾不得许多,连忙追向了白琼。 白琼拼命捶打着冷霜子,冷霜子不闪不避,任她发泄情绪。最后,再次问她,愿不愿意跟自己走。 白琼总算恢复了平静,质问冷霜子,为什么?就此收手,忘记一切,继续和史艳文等人做朋友,大家相安无事不好吗? 冷霜子苦笑,认为白琼还是太过天真了,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朝廷对他戒备森严,他已经预感到了危险。现在只有铤而走险,孤注一掷,一举夺得日月人三剑,开启秦皇陵,获取兵马俑的指挥权,才会拥有最大的兵权,拥有整个江山。 白琼这才明白,哥哥已经快走投无路了,他把所有的赌注,都押在了这三把剑身上。 她不禁悲从中来,又觉得不可思议。就凭三把剑还有什么兵马俑,就能一统天下了? 简直是痴人说梦话,要是真这么厉害,当初秦朝为什么会二世而亡?如今都1800年过去了,你冷霜子凭什么认为开启秦皇陵就能一统天下?她无论如何,都不同意冷霜子这么做。 她实在是不敢想象,如果史艳文等人得知自己兄妹二人的真实身份,会发生什么?她无法接受,自己即将与曾经同生死,共患难的朋友为敌。 但是冷霜子已经快疯魔了,光复大元,就是他的执念,若是毫无希望,那便罢了。可是现在,他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你让他如何割舍,如何放下。 十数载心血,一夕之间,就被打回原形,他甚至都不清楚问题究竟是出在哪里?他明明已经取信于史艳文,又剿灭了殷不凡,只有一点,让他犹自存疑,到底是谁偷走了雷光世祖的尸体? 他心里感到不安,现在朝廷出动了锦衣卫,东厂,护龙山庄三方势力围剿他,他已经被逼得穷途末路了。 想要翻盘,就只能夺得这三把剑,开启秦皇陵,掌握兵马俑的兵权,到时候,就可以藉此一统天下,光复大元。 白琼终究还是不放心冷霜子,他既是自己的亲哥哥,又是自己心爱之人。如今,落到这步田地,哥哥身边,也只有自己了,而自己除了哥哥,也已经别无选择了。 兄妹二人,终于和解。 冷霜子又化身成镜主,找到了女暴君,让她好好查查现在朝廷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的势力已经被锦衣卫盯上了,不能有异动。 女暴君却是神色凝重,交给了镜主一封信,说是史艳文让自己转交给镜主。 镜主不疑有他,只是看着手里的信,久久不发一言。原来信件就是史艳文的挑战书,约镜主三天后在射日崖决斗。藏镜人内心复杂难明…如此,也好… 镜主安排女暴君和秦耀龙通知所有的手下,等自己的消息,一旦夺得日月人三剑,立即发动,开启秦皇陵。 镜主走后,女暴君和秦耀龙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看来藏镜人是真的被翻云魔君逼上绝路了。 这封挑战书,是翻云魔君亲自送过来的,看见翻云魔君,倒是让女暴君松了一口气。她本来听说,殷不凡已死,心里还隐隐有些不安,她就怕殷不凡和翻云魔君是一个人。她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是不是殷不凡和翻云魔君故布疑阵,不止是迷惑藏镜人,更是迷惑了她,才会让她感觉到不踏实。 现在却是彻底将心放到了肚子里,翻云魔君果然不是殷不凡。 只是,殷不凡此次却是真的死了,她难免心中悲痛。她永远也无法忘记,当初殷不凡将她从泥潭里救出来的情景。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殷不凡怎么会突然之间杀死雷光世祖,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翻云魔君很气愤和惊怒,当初殷不凡夺位,放过了他一马,也是想看看他能够做到什么地步,却怎么也没想到殷不凡竟然胆敢弑师。 这个欺师灭祖的叛徒,自绝于师门,作茧自缚,死不足惜倒也罢了,却是让魔君万分后悔,不该和师尊赌气。可惜殷不凡竟然死了,他竟敢死了,他竟敢不死在自己的手里。 这让魔君一腔怒火无从发泄。此番,魔君悄悄地让女暴君密谋布置,三天后,要发起绝杀之局,亲手了结了藏镜人这个欺师灭祖的叛徒,也算是替师尊报仇了。 魔君让女暴君做好准备,此次朝廷,自己,江湖三方共同出手,务求万无一失。 藏镜人现在肯定已经发现了朝廷的动作,他的势力被钉死了,只能够靠日月人三剑翻盘,又或者他还有什么别的后手,无论如何,翻云魔君都不会放过他的。 让史艳文和朝廷先动手,自己来收尾,任是藏镜人鬼神莫测,武功高强,也得栽了。 史艳文回到了客栈,却见众人神色凝重,原来大家发现白琼突然不见了,明明包裹都还在,人却不见了,大家怀疑是不是被人给抓走了。 到处搜寻,却遍寻不到,众人感到惶惶不安。 唯有史艳文若有所思,告述大家,有可能是白琼的哥哥将她带走了,而白琼的哥哥,有可能就是藏镜人。 他终究还是没有将藏镜人的真实身份现在就说出来,只是说已经给藏镜人发了挑战书,约定了三天后,在射日崖决一死战。 众人大惊,这么快…就要对决藏镜人了吗?大家都很想知道藏镜人的真实身份,只有史艳文目中隐含痛苦,心事重重,不发一言。 “艳文,你从回来就一言不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突然之间就和藏镜人生死之战了?” 波娜娜放下了手里的托盘,她知道昨晚史艳文和舅舅刘三,一定讨论了很重要的事情,心事重重,一宿没睡。就算是铁打的人,也经受不住这样的煎熬啊,看见史艳文这个样子,她心中疼痛万分。还好她还留有上次三爷的药方,依样抓了几贴,准备让史艳文喝下去好好歇息一番。 “娜娜,我心里好乱,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件事情。” 看见波娜娜,史艳文强撑起精神来,可惜他的表现实在是没有说服力,反而让波娜娜更加担心了。 “如果告诉我会让你的心里好受一点,那你就告诉我,我来帮你分担。如果你不想让我知道,那…就不要告诉我好了。” 波娜娜善解人意,就像一抹月光,照射在史艳文的内心深处,抚平了他躁郁的内心。 他平复了一番心态,不由地握住了波娜娜的手。他很是感激,娜娜身为一国之主,却放下了诸事繁杂,甘愿跟着自己出生入死,一路陪伴,任是他现在诸事困顿,却也能察觉到对方的深情厚谊。 “不,娜娜,你应当有权利知道。” 史艳文实在是不忍心告诉她这个残忍的真相,可是,他又如何能够替她做决定呢!真相早晚会大白于天下,现在隐瞒,也没有意义。他筹措措辞,继续道: “其实,刚刚我接到了陛下的旨意,让我去对付藏镜人。这个藏镜人,他就是我爹的大徒弟,也是害的我父亲被囚困二十多年的罪魁祸首,我直到现在…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藏镜人?想不到藏镜人跟伯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那,藏镜人的真实身份你知道了吗?” 波娜娜了然,原来让史艳文去金风细雨楼,是为了对付藏镜人商量对策去了,她还记得那个神秘莫测的风满楼,会跟他有关吗? “我说不出口,我不敢相信是他…” 史艳文很是为难,他真的说不出口,他感觉,他现在像是一个小人,一个落井下石的卑劣小人。 “对了,艳文,你刚刚见到冷大哥了吗?他…怎么没有跟着一起回来,是什么事情,居然耽搁了一整天,现在冷大哥在哪里?他的行礼都也没带,连一句托信都没有,我很担心他呀。”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波娜娜突然之间就提起了冷霜子。 “娜娜…你…” 史艳文猝不及防,眼神躲闪,被波娜娜看了个正着。波娜娜何等聪慧的女子,哪里还不知道这中间是有问题的。她不由地打了个寒战,该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样子吧!于是出言试探道: “告述我,冷大哥他…” “娜娜,我…我和舅舅其实早就怀疑了,如今,藏镜人的真实身份被朝廷给揭破了,他…” 史艳文他糊糊涂涂地,就顺着波娜娜的话说了下去,还好在关键时刻,及时刹住了车。 “你是想告述我,冷大哥…他就是藏镜人,是吗?” 无奈波娜娜早已听出了弦外之音,猜出了真相。顿时如遭雷噬,五内俱焚。虽然刚刚隐隐约约有所猜测,但,猜测跟事实之间,却是终究不同。 “对不起,娜娜…” 史艳文懊悔万分,他这是怎么了,他明明知道,他不应该说出来的… “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告述我…这不是真的…” 波娜娜总算是理解了当初,史艳文得知雷光世祖就是他亲生父亲之后的心情了。 “娜娜,你没事吧…” 史艳文手足无措,他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他明明知道的…娜娜一直都将冷大哥当成是亲哥哥一样,自己却告诉她这么一个残忍的真相。 波娜娜也是个奇女子,当断则断。藏镜人也好,冷大哥也好,既然已经为敌,她自然一心一意为史艳文考虑,当即道: “艳文,你无需如此痛苦,错不在你。如果冷大哥真的是藏镜人,我们更应该尽力去阻止他继续做错事,不让他泥足深陷。你做的很好,无论如何,三天之后,事情总会有一个了断。现在当务之急,你应该养好身体,你现在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无法放下心来,难道三天后,你决意去送死吗?” 这番话语,像是给史艳文黯淡无光,疲惫不堪的心灵,注入了温暖的阳光,独自一人背负的沉重负担,也似乎轻了几分,内心不再迟疑不绝,举棋不定。 史艳文就像是彷徨迷途的羔羊,找到了自己的母亲一般,他猛的一把抱住了波娜娜,尽情的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这段时间以来,谁都不知道他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他终究,也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大男孩,在母亲和舅舅的庇护之下,以前他接触过最黑暗的事情,也不过是被人欺凌,让人嘲笑而已。自从他展露头角,在武林中获得儒侠称号,科考连中三元,就再也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了。他发誓,要替自己被奸人陷害不知所踪的父亲申冤,光大门楣,重建云州史家一脉。 可是一朝卷入了朝廷纷争,江湖厮杀,满腹才华无从施展,他也很迷茫。自寻找日月人三剑伊始呢,一路磕磕绊绊,走到了现在,眼看就要完成任务,他没理由退缩的。 第六十六章 奇门遁甲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史艳文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像昨晚一样,休息的这么好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身上的衣物都被换了个遍,头发也被细细打理过了,通体清爽舒泰,筋骨活络,气血如虹。现在只觉得神完气足,精力充沛,精神活泼泼地,福至心灵之下,史艳文盘膝坐下,做起了早课。 平复呼吸,瞬间入定,心凝形释,万化冥合。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以观其复。一呼一吸之间,采太阳之气,整个人都似乎披上了一层柔和的日光纱衣,好似散发着毫光。 纯阳之气自虚无之地汇入了奇经八脉,十二正经,完成周天大循环。玉液还真,活泼其神,固其精,精完气足,气定神闲。神明而自视,玄牝之门已经松动,至此,先天绝顶,准宗师境界已成。 要得谷神常不死,须凭玄牝立根基。真精既返黄金屋,一颗明珠永不离。性命双修,明心见性,史艳文的纯阳神功已经更上一层楼,假以时日,必定突破宗师境界,以纯阳之体入宗师,可号称诸邪辟易,万法归一。 史艳文精气神焕然一新,召集众人,将朝廷要对付藏镜人的事情告述了大家,大家纷纷称善,有朝廷打头阵,大家只是对付藏镜人本人,倒也不是全无希望。 刘三和波娜娜很担心史艳文,闻世先生却抚掌称赞,道史艳文明心见性,武功更上一层楼,对付起藏镜人,就更有把握了。 当天,风满楼请众人入金风细雨楼。风满楼拿出了一卷绢布,言道这正是此次克敌制胜的法宝。 众人好奇一看,却见是一些鬼画符一般的八卦符号,纷纷不感兴趣,闻世先生却是大喜或望,接过了绢布细细钻研了起来。 见大家都很好奇,风满楼解释道,这是公子羽特意准备的奇门阵法,专门用来对付藏镜人的。 这阵法运用了天地人神四种奇门阵势,以神盘为主,又称顶盘,是在天、地、人相互感应中发现的八种影响人类生活吉凶祸福和举事成败得失的神秘力量,并命名为八种神煞。 1、值符:禀中央土,小值符,八神元首、九星领袖,所到之处、百恶消散。 2、腾蛇:禀南方火,虚诈之神,性柔口毒,专司惊恐怪异之事。 3、太阴:禀西方阴金,荫诱之神,性阴匿暗昧。 4、六合:禀东方木,护卫之神,性和平,专管婚姻交易仲介之事。 5、白虎:禀西方金,下隐勾陈,凶恶之神,性好杀,专司兵戈争斗杀伐病死之事。 6、玄武:禀北方水,下隐朱雀,奸盗之神,性好阴谋贼害,专司盗贼逃亡口舌之事。 7、九地:坤土之象、万物之母,坚牢之神,性柔好静。 8、九天:乾金之象、万物之父,威悍之神,性刚好动。 八神的运转规律是,小值符永远追随大值符。八神顺序:符蛇阴合虎武地天。此地刚好集齐了八神,以此八神结成阵势,可借助天地之力,结成神煞,拥有克制藏镜人的神异之能。 “嘶~”众人倒抽一口冷气,疑惑不解,对付藏镜人,需要这么大架势吗? 风满楼连忙解释,公子羽虽是隐于幕后,却并非是什么都没做,他已经就此事,连续测算了三次吉凶祸福,只有依此为之,方为上吉,除此之外,皆是吉凶参半,祸福难料。 有道是阴阳顺逆妙难穷,二至还归一九宫。若能了达阴阳理,天地都来一掌中。 众人都对公子羽起了好奇之心,可惜缘悭一面,当初就算是公子羽站到了他们的面前,他们却也无法识得对方,果真是高深莫测,神龙见首不见尾。藉此显露出来的手段来看,对方行事,却是滴水不漏,云山雾绕,果真是龙翔于九天之上,不类凡俗。 只是,就连公子羽都如此慎重行事,那么藏镜人又是何等存在? 风满楼安慰大家,船到桥头自然直,放宽心态,公子羽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智者劳心,愚者劳力,能者劳人,依势而为即可。 闻世先生已经研究了许久的阵图,却是发现太过艰涩深奥,若说天地人三盘,他虽不够精通,却也能运用自如。可这却是玄妙莫测的神盘,他终究是修为不够,只能够大概理解,需要以人成阵,急切间,如何寻得齐这八神? 正所谓,解密八卦之克应,奇门遁甲要运用,设置八种不同类,意义用途非小同。 值符螣蛇并太阴,还有六合白虎神,玄武九地和九天,各司其位显神明。 以人成阵的八神,谓大值符,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集齐的,命格,机遇,福源,运势,风水都有要求。 风满楼摇头失笑,让众人不要着急,八神就在此间,只需要八神提前演练一番,到时候结成阵势,以大值符引动阵法,就可确保万无一失。 以史艳文为值符神;二齿为螣蛇神;太阴神是波娜娜;六合神是刘三爷;白虎神乃是锦衣卫都指挥使许显纯;玄武神乃是东厂厂公曹正淳,九地神是铁胆神侯朱无视;九天神乃是小金刚。 有道是符蛇神阴合虎武地天,八神各司其位显神明。八神均为值符,而值符又叫天乙贵人,天乙指值符之神,值符神在整个的八神中,居首位,亦是最最最吉利的,由于它与地盘值班大将和天盘值班星球相对应,故叫值符。 值符所在之处,意喻平安吉祥,逢凶化吉,千灾万难化为空。所以值符跟它对立的,最怕的就是白虎,因为白虎是代表庚,甲和庚向来冲突,白虎和值符永远也在冲突。 人临到值符,它具有高尚、显赫权力这样一个作用,所以总的来说符值的概念就是高贵的、高档的、稀有的、有组织能力、重点的、高尚的、有影响力的、负重的、德高望重的等等。 在天象上值符代表晴、太阳、风和日丽。首先,大的星体,比如说太阳、月亮,这些都可以用值符来代表,包括声响很大的,声势很大的,比如说响雷。 性格就代表气概雄伟、文韬武略、品质高雅、有风度有气质、不怒而威的。 话说回来,在场众人几乎人人都有份,尤以史艳文为首,果然如风满楼所言,八神就在此间。 却是没想到,却是如此轻轻松松,就集齐了八神命格之人,果然是大造化,天命如此,合该藏镜人遭劫。 众人来了兴致,纷纷开始演练九宫八卦,想看看效果。正所谓: 阴阳五行及卦象,纳入九宫性异样,命名八门主吉凶,奇门预测可知详。 三吉门是开休生,三凶门为死惊伤,杜景二门是中午,不吉不凶很平常。 具体运筹此八门,观其宫卦临何方,吉门被克吉不就,凶门被克无灾殃。 吉门相生主大利,凶门得生祸难当。 见此,闻世先生却是摇头失笑,如此演练,却只是花架子而已,五行,六甲,八卦缺一不可,不过,先让各人熟练九宫方位,八门变化,倒是无妨。心中却是对公子羽起了心思,对方只出一阵图,就将所有人都调动起来了,如此神秘,真想见一见他,也不知公子羽是何心思。 铁胆神侯,曹公公,许显纯三人熟悉了九宫八卦方位,就没了兴致,早早告辞离去了。 阵缺了三神,也无法演练,只能推演。公主兴致勃勃,补上了白虎,闻世先生和怪老子无奈,也只得补上了玄武和九地。 说来也奇怪,明明刚刚八神演练,众人也不甚熟练,也无所谓配合,却是顺利无比,演练完毕也还像模像样。现在,虽然换了三人,其他几人却是已经熟练了,而且闻世先生和怪老子也熟知奇门阵势,一番演练下来,却是磕磕绊绊,总是不顺利。 尤其是意欢公主和史艳文二人,最是冲突,这阵法快演练不下去了,越练越出问题。 风满楼赶紧叫停了意欢公主,这阵越练越凶,若是天地人阵势完全,几乎可以削去史艳文值符的上上吉位,真是凶险万分。 意欢公主不服,这到底是为什么,凭什么她就不行?众人也很好奇,闻世先生和怪老子对视一眼,若有所思。 风满楼无奈,连忙解释,八神缺一不可,值符命格属贵,最俱冲突,虽则白虎克值符,然则八神一体,却是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刚刚演练阵势,已然天人互感,牵引感应到了八种影响人类生活吉凶祸福和举事成败得失的神秘力量,也就是八种神煞。虽则微弱,但是却实实在在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但现在八神已去其三,又加入了三个命格不相符的人,阵势已然全然不同,却是凶险万分。尤其是意欢公主的白虎位,很是重要,其他六神,需要调和白虎与值符的冲突,化凶为吉,是以缺一不可。 而意欢公主虽是公主,然命格却并非是贵不可言,反而最是凶险万分,需要经历劫难,方能化解。如今劫难已经去了一半,还需要另一个吉星相助,才能完功,到时候位格与命格相符,自然吉星高照,逢凶化吉,贵不可言。 意欢公主若有所思,追问风满楼,自己和史艳文的命格冲不冲突。 众人也张大了耳朵,想要听一听风满楼的高见。 风满楼满心无奈,他的道行如何比得了公子羽。虽然奇门遁甲,能知吉凶祸福,和他的先天异能正是相得益彰,但公子羽早就警告过他,没有进阶宗师境界,不宜太过深入研究,恐有毁伤。好在在场众人的命格,公子羽早就告述了他,依样画葫芦,却是难不倒他。 史艳文太阳星命,贵则贵矣,却不利阴数,非得纯阴才能与之相合。阴阳是相互转换的,阴之极为纯阴,一切均由纯阴生成。对于本人来说,人是由母亲所生,所以母亲就是本人的纯阴,本人的一切均由这个纯阴所生。在道家看来,父母之于孩子,均是阴数,是以史艳文克父。 而意欢公主,自身命格凶险,不仅享受不到太阳星命的运数加持,反而会被克制,而且自身的运数也克制值符,倘若不是之前有人出手,替她化解了一部分,现在就更是凶险。 这让众人人很是好奇,既然那人出手,替意欢公主化解了一半的命格,那么,不知道另一个吉星又在何处? 风满楼迎着意欢公主渴盼的眼神,将头转向了刘三,刘三连忙跳到了一边,公主也连连摇头。风满楼无奈,解释吉星相互扶持,并不一定要是另一半才行。公主勉强对着刘三一笑,却是要风满楼再测一测,她的另一半在哪? 风满楼刚呼了一口气,闻听此言,却是僵在了原地,他刚刚测算一下意欢公主的命格,却是知道在场众人谁是意欢公主的吉星,但他就是不想说出来。 闻世先生突然之间哈哈大笑,高深莫测地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意欢公主大喜,一把就抓住了风满楼的衣服,怎么也不愿意松开。风满楼满心无奈,瞥了闻世先生几眼,刘三抚掌大笑,史艳文和波娜娜对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怪老子欣慰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捋着胡子,笑而不语,年轻真好啊。 总之,一时间,除了风满楼,大家都感觉很快活。 二齿和小金刚艳伞互相对视一眼,都感觉到了同病相怜,刚刚风满楼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怎么听不懂啊! 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八神继续合练。却是铁胆神侯三人听说了昨天的事情之后,对这个阵法又起了兴致,阵法越演练越顺利,到了最后,众人放开心神,只凭借着冥冥之中的感应,都可以很快成阵,众人都很满意,看样子,这个阵法果然非同小可。 意欢公主使出了浑身解数,对着风满楼纠缠不休,风满楼暗道公子羽又坑他,他可不想去当什么驸马爷。可惜他身负金风细雨楼与各大势力沟通的重任,又领了朝廷的差遣,不能够任性而为。最关键的是,他内心深处,居然一点都不讨厌意欢公主,反而会在不经意之间,感受到公主的可爱之处,他开始正视自己的内心,不由地洒然一笑。 时也,命也!遂不在抗拒,短短几天时间,二人便好的蜜里调油,真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第六十七章 生死之局 很快,三天就已经过去了,射日崖已经被重兵团团包围,史艳文等人携日月人三剑登上了射日崖。 这里孤峰耸立,山体布满嶙峋之怪石,全是杀气。地面上碎石遍布,依稀可见当初与殷不凡一战,日剑留下来的剑痕。 史艳文低头朝着悬崖下方看去,这下面就是藏镜人曾经囚困父亲的山洞么?殷不凡跌落悬崖,居然还能有如此机遇,真是造化弄人。 自己方才知晓父亲的存在,再见却已是诀别,父亲当年纵有万般无奈,终究还是做错了…时也,命也,天意如此。 史艳文等人正在寻找藏镜人的踪迹,突然间,却听得一阵琴音传来,琴声幽幽,玄乐绵绵。平淡深远,缓缓弹去,细细审之,如元人一幅气运笔墨,若不细心领略,自觉无味。 忽又慷慨激昂,气势恢宏,指下一片金革杀伐激刺之声,令人惊心动魄。弦起处风停云滞,人鬼俱寂。随之急促的低音扑进,犹如不可竭怒火的撞击,咄咄逼人,似有“纷披灿烂,戈矛纵横”的战斗气氛,壮阔豪迈、怫郁慷慨。 云消雨散,几带起,几拨刺,臞仙作秋鸿,窃而用之。妙在不疾不离,就入乱后,一收痛快。轻描淡写,回味无穷。 正是广陵散,千古流传,宫声渐微,强臣专命。宣诛凌,景诛俭,晋室昌,魏室亡。听弹止息,胸中郁结。楼钥叔夜,生也当晋魏。幽愤无所泄,舒写向桐梓。规模既弘阔,音节分巨细。拨剌洎全扶,他曲安有是。 一曲弹罢,藏镜人似乎还沉浸在徐缓而沉稳的抒情具有缅怀的情绪中,史艳文心中却开始孕育着骚动和不安。 四目相对,已然是无话可说。 来之前,他已经想好了要问一问对方,现在却是不必了,藏镜人想说的话,已经通过琴音告述了大家。 国仇家恨,二人份数对立的两端,唯有一战,才能够了结。 “你们终于来了,史艳文,波娜娜,刘三,二齿,小金刚,我会记住你们的。想不到天下三奇,也来了两位,正好,大家一起作伴,黄泉路上不会寂寞…” 藏镜人缓缓开口,又看了看铁胆神侯朱无视,东厂厂公曹公公,锦衣卫都指挥使许显纯,嘲讽地大笑了起来,最后看向了风满楼,道: “风满楼,本座很后悔,当初没能第一时间就杀了你,居然让你坏了本座的大事,怎么…公子羽居然没来吗?倒是可惜了啊…” 藏镜人缓缓摇头叹息,似乎已经吃定了众人。 女暴君和风雨断肠人以及白琼,都感觉到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气息,面对这么多强大的对手,藏镜人却是如此表现,分明是有所依仗,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 史艳文一时为之神夺,没有开口,波娜娜却道:“白琼,你快过来。” 白琼面无表情道:“女神龙,休要乱我心智,今日,你我就要分出生死。” 史艳文痛心疾首地道:“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不愿以真面目示人,你还要一错再错下去吗?” 藏镜人却低沉的笑道:“看过我真面目的人,都得死,在你死之前我会满足你这个愿望的。” 史艳文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双眼时,已经摈弃了所有的负面情绪,凛然道: “今日,只为诛恶,万恶魁首藏镜人,来战!” 藏镜人抚掌笑道:“好一个史艳文,你放心,此处风水绝佳,当做你的埋骨之处,再好不过了,今日,他们在场所有人,都会为你陪葬。” 波娜娜拔出了月剑,道:“你要杀我吗?” 藏镜人微不可查地顿了顿,道:“女神龙,如果你现在过来,我不杀你。” 波娜娜不语,史艳文却瞬间拔出了日剑,大战一触即发。 白琼率先冲了出去,波娜娜迎战,女暴君对上了史艳文,风雨断肠人没有出手,只是目光却追随着女暴君,随时准备出手相助。 风满楼忽然道:“秦兄,咱们俩练练吧!” 风雨断肠人看了一眼藏镜人,对方点了点头,于是便于风满楼战在了一处。风满楼不断游走,引着风雨断肠人很快就脱离了战场。 风雨断肠人攻势稍缓,道:“风兄,对不住了…” 风满楼洒然一笑,道:“不必如此,我不善战,你也不愿多造杀孽,咋们俩兑子,也算是公平。” 风雨断肠人道:“就算你将我引了出来,可是他们却还陷在里面。” 风满楼嘴角露出微笑,道:“无所谓,自有人会出手,咱们暂且作壁上观吧!” 风雨断肠人内心很纠结,他不想看到女暴君遇险,可是风满楼将他咬的死死的,他一时竟无法脱身。果真如风满楼所言,游离于战场之外,成了看客。 二齿和小金刚一人使刀,一人挥拳,同时攻向了藏镜人,可离得藏镜人一丈远时,藏镜人双手按住琴弦,在琴弦上灌注了真气,五指一挥间,就有一道无形的声波形成剑气袭向二人,二人只得避让,弦音剑气击打在地上,威力卓绝,让人头皮发麻,直冒冷汗。 众人顾不得什么江湖道义了,围攻了上去,藏镜人冷笑一声,十指连弹,高低起伏不定的诡异琴音传来,一道又一道无形的声波剑气发出,众人只欲吐血,真气作乱,浑身血脉暴动,抵受不住,大惊之下只得暂时放弃了围攻。 怪老子喝道:“大家仔细琴音,谨守心神,这琴音袭扰真气,乱人血气运行,我来助你们。” 魔琴神医怪老子寻了一处乱石,就拉起了二胡,自上次被翻云魔君一通嘲讽后,怪老子就苦练战法,却不料又遇上了殷不凡这个怪胎,打又打不过,骚扰还直接被打断了施法,真真是气死人了。 此次对方同使音功,他却是要一雪前耻,为自己魔琴正名。 一时间,魔音与琴音相互抵消,虽则无形剑气仍旧难以对付,但却不如之前那般,令众人束手束脚,只欲吐血了。 铁胆神侯正正一掌袭向藏镜人,带起了无匹的声势,藏镜人不敢大意,隔空一掌发出,御使劈空掌力接招。曹公公御使天罡童子功,无视无形剑气,逼近藏镜人,也是一掌袭来,与此同时,锦衣卫都指挥使许显纯手持一把煞气森然的宝刀,直接袭向了七弦琴。 好个藏镜人,直直拔地而起,躲过了许显纯一刀,踮起脚尖在刀身上借力,一股劲力借此机会传入了许显纯的身上,骇得他刀都拿不稳了。 藏镜人身在空中,左手抱琴,右手顺势接下了曹公公一掌,借力飞升,居高临下,又五指一挥,发出无形剑气对上了铁胆神侯一掌。 “好机会…”铁胆神侯闪身让过了剑气,变掌为吸,一股漠然沛御的吸力自双掌发出,藏镜人大惊,瞬间移形换位,落到了地上。 “吸功大法?想不到朝廷还隐藏有此等高手?” 藏镜人使出金光罩体,任是众人如何攻击,也打不破这般防御,他自专心弹琴,一道又一道的弦音剑气像是不要钱一般撒出,众人扛得过的就扛,抗不过的就只能狼突犬奔,躲闪不停。 “哈咩,这厮好生厉害,不是殷不凡之流可比的,今天怕不是要栽?” 怪老子没好气地道:“闻世,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帮忙?” 闻世先生眉头紧锁,抬头看看天时,又像场中瞧去,迟疑道:“不对劲,我感觉很不舒服,这地方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我只看到大家被藏镜人打的无法还手,你却在这里躲闲。” 闻世被怼的哑口无言,忽地眼珠子一转,道:“看我如何扭转战场。”说着就欲遁地而去,却是发现遁不了,心中暗道“苦也?” 却又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又闪身插进了一处战场,瞅准了白琼腾挪变化的方位,一掌袭去,白琼大惊失色,连忙避开。 闻世心中道了一句“抱歉”,却也不是真个要辣手摧花,突然变掌为指,霎时之间幻化成残影,连点了白琼数处大穴,擒住了她。 回头对着波娜娜道:“好徒弟,这里交给我了,你仔细一些,快去帮史艳文吧!” 波娜娜看着被制住的白琼,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却是对着闻世先生点了点头,瞬间就插入了另一处战场,与史艳文合力对付起了女暴君。 史艳文功力大进,女暴君本就打的十分吃力,这下又加了一个女神龙,顿时大叫“苦也!” 女神龙和波娜娜,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二人战得激烈,却是瞬间就打出了真火。波娜娜可不似史艳文那般,出招处处留有余地,她御使月剑出招无情,女暴君御使毒蝎鞭也招招毙命,见二女斗得凶险,史艳文不敢大意,只得从旁辅助,同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还得帮忙照顾着其他人。 那边厢藏镜人发现白琼失手被擒,顿时发了狠心,一边传音让风雨断肠人来救,另一边却集火对准了闻世先生,密密麻麻的无形剑气袭向了闻世。围攻藏镜人的众人纷纷压力大减,手段齐出,要磨掉藏镜人的大龟壳。 闻世暗道不好,顾不得许多,运功抵御剑气,不能再让藏镜人这般为所欲为了,他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盛,怕不是要出大问题。 风满楼不知为何,出招缓了一缓,风雨断肠人终于得了个机会,脱身而出,奔向了白琼,风满楼紧随其后,与闻世先生合力逼退了他。许显纯却趁此机会,悄咪咪地摸了上来,一把就掐住了白琼细嫩的脖子,与此同时,史艳文和波娜娜也联手打退了女暴君。 风雨断肠人趁机和女暴君汇合一处,退到了藏镜人身后,对着眼前这般局面,也是神色凝重。 藏镜人见白琼已经落入了敌人手中,金光罩体猛的一放一收,先是逼退了众人,反手就是威猛无铸的一掌,掌力未至,掌风已是袭来,让人头皮发麻,好似抽空了空气,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来。 铁胆神侯以攻对攻,曹公公御使天罡童子功抵御,二齿太阳刀亦是发出了全力一击,怪老子也全力催发功力,以魔音袭脑,袭扰藏镜人,刘三趁机使出暗器袭向了琴弦,小金刚钵大的拳头亦是砸向了七弦琴。 电光火石之间,众人应对得当,终于联手抵御了藏镜人的反击,快速离开战场,双方开始对峙了起来。 藏镜人的琴音终于止歇,那把琴虽然不凡,先是被击断了琴弦,却又哪里抗得过小金刚一砸,顿时琴弦崩断,琴身被毁。 怪老子暗中松了一口气,他可没有藏镜人这般雄浑的真气,挥洒自如,像不要钱一样,赶紧趁此良机回一波气再说。 藏镜人回头撇了一眼风雨断肠人和女暴君,没有言语,对着许显纯森寒无比地道:“放开她…” 许显纯残忍地冷笑一声,阴鸷道:“放了她?可以,摘下你的斗笠面具,不然…”将手中的宝刀稍微向前送了一送,顿时白琼脆弱洁白的脖子上,就流出来了殷红的鲜血,染红了她洁白的衣袍。 史艳文心生不忍,却被波娜娜连忙拉住,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示意先静观其变。史艳文捏了捏拳头,暂且忍了。 藏镜人抬头看天,哈哈大笑,森然道:“你以为是你抓住了本座的把柄?天真…不过,你竟然伤她,本座今日必千倍百倍奉还…” 闻世亦是不自觉地跟着看了一眼天时,又环视了四周,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暗道不好。那边厢,风满楼更是机敏,直接化风就欲离去,藏镜人早就盯着他呢,如何肯让他走脱。 藏镜人窥破了风满楼的行藏,一指点去,逼迫得他只得避让。藏镜人冷笑一声,变掌为爪,御使寒光魔决上的法门,发出吸力,阻了他一阻,风满楼顿时就落入了彀中。 灵觉疯狂示警,风满楼顿时面若死灰,不敢妄动,心中暗道:“呜呼哀哉,好你个藏镜人,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此正是: 天蓬加天蓬,死门加死门, 甲午庚重加,最凶在此门, 六甲值符加行宫,六仪击刑在于此, 甲戌加未戌刑未,甲子加卯卯刑子, 甲申加寅寅刑申,甲午加午午自刑, 甲辰加辰辰自刑,甲寅加巳寅刑巳。 击刑之际最为凶,若遇此格不可用, 吉事非吉凶更凶,处处有害莫妄动。 第六十八章 天命难违 藏镜人喃喃道:“天时已至,中宫已定,人孕神,神应天,天法地,奇门八卦阵起…” 忽地,原地竟凭空生起了风来,微风拂过来,似是温柔又多情少女腼腆的挽留,众人一个恍惚间,发觉已经改换了天地,置身于一处朦胧空旷之地,身边再也瞧不见旁的人,只觉天地苍茫,唯自己一人矣!哪里还不知道已经落入了彀中,不敢乱动。 却说众人落入了阵法内,却并不惊慌,自演练阵图以后,八神冥冥之中自有感应。哪怕此刻五感六识毫无用处,却也能能够凭借着冥冥中的直觉感应,八神互相靠拢,本能一般的起阵。 运壬癸炼庚申,乾坤未判;伏龙虎降水火,天地才分。 大势藏形,百变穷通依草木;奇门遁甲,首身进退化鱼龙。 原来藏镜人早就提前布置好了奇门风水局,感应天地人三盘,以天盘和地盘布下了这处奇门阵势,再以人盘引动,感应天时起阵,任是谁也走不脱,只能引颈就戮。 此阵处处是凶,惑人五感六识,只需要一刻钟,他便能将这些人通通了账,得了日月人三剑去。 可惜,他还以为公子羽会来给他当个对手,却不料对方如此惜命,根本就不上钩,也只能先杀了风满楼出口气再说了。 藏镜人趁着众人不明就里之时,率先突袭许显纯,此刻他正在凝神静气,凭借着冥冥之中的直觉感应,和其他人汇合。 忽地灵觉突然示警,他蓦地松开了手中的人质,往旁边一让,却是冥冥之中谙和了上吉位,就此躲过了一劫。 藏镜人趁此良机,救走了白琼,回到了中宫。 正是: 星门值符落对宫,凡遇此格为相冲。 值符相冲仅三类:甲自戊落甲午辛, 甲戌己落甲辰壬,甲申庚落甲寅癸。 反吟亦不吉,处境遇危急, 灾祸行将至,奇门可化吉。 藏镜人将白琼交给了女暴君和风雨断肠人,嘱咐二人不可妄动,护好了白琼,又去突袭史艳文。 史艳文太阳星君入命,谙和值符,谓天乙贵人,自有贵人相助。闻世先生早就察觉到了此地凶险,暗自推算奇门,却是发现风满楼占据了最凶的位置,不敢妄动。而史艳文却谙和八神奇门阵法,正在起阵,大喜之下,立即转换宫位,就与史艳文汇合一处。 好巧不巧,却是刚好发现了藏镜人突袭而来,二人合力应对藏镜人,终究是不敌。史艳文正自凝神感应八神,不料被藏镜人打了个措手不及,真是凶险万分,幸好闻世先生施救,才饶了性命,只是日剑却是脱手,被藏镜人得去了。正所谓: 惊开三四休临九,伤杜还归二八宫, 生死排列居第一,景门六七总相同, 吉门被迫吉不就,凶门被迫祸重重。 风满楼内心慌得一批,这藏镜人怎么就这么恨自己呢!一定是楼主害得,他凝神静气,推算生门,配合着先天灵觉,断吉凶祸福,不想却是一路摸到了中宫。 到了中宫,风满楼脸色顿时就僵住了,辛好发现中宫位只有女暴君和秦耀龙及白琼,才算是舒了一口气,这可真是险之又险,藏镜人此刻却是不在中宫,不知道是去袭击谁去了,真是天助我也。 正是: 奇门测算重天文,天幕之上观星辰, 行星循序有周期,按其方位定歇宿。 选定代表九星体,各有中平和凶吉, 天心天任天辅吉,天蓬天芮天柱凶。 非凶非吉有三星,天禽天英与天冲。 “风满楼,怎么是你?” 风满楼对着三人尴尬地笑道:“咳…好巧…秦兄,又见面了…月儿夫人…那个…白姑娘…” 女暴君不悦地道:“谁是月儿夫人,风满楼,镜主如果知道你自己送上门来,一定会给你一个速死的机会…” 风满楼打了个哈哈,道:“是是是…那个姚姑娘…秦兄,你们别吓唬我了,我风某人胆子小的很,援兵将至,不如…和我三人之力,先打破这个阵法突围如何?” 女暴君喝道:“好胆,竟敢空口胡言。现在你们还有什么手段?什么援兵?就算公子羽亲至,面对这个局面,也是十死无生。” 风满楼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无奈地道:“难道你们不知?翻云魔君即将出手了吗?” “什么?你不是公子羽的人吗?”女暴君和秦耀龙双目射出来奇光,定定的注视着风满楼。 风满楼叹了一口气,道:“自然是我们楼主与魔君合力对付藏镜人,不然你以为呢!快点随我破了阵法,让翻云魔君进来…” 女暴君和秦耀龙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这的确是当初翻云魔君说过的,只是他们没想到,公子羽却是派的风满楼过来接头。 白琼穴道未解,却是只能瞪大了眼睛,注视着眼前这离谱的一幕,内心祈祷哥哥快点回来,好惩戒这两个背主的叛徒。 她怎么也想不到,女暴君怎么能和风满楼联手,还有翻云魔君,他不是殷不凡假扮的吗?殷不凡都已经死了,翻云魔君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难道今天的一切,都是公子羽和翻云魔君的阴谋吗?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风满楼面上笑嘻嘻,淡定自若,内心却疯狂吐槽: “这都是些什么狗屁倒灶的破事啊,楼主真会玩,换了四个身份,就为了逗着这些人玩吗?自己作死,却是苦了我风满楼,还要我来帮忙收尾。” 旁人言道公子羽武功高强,神秘莫测,英俊潇洒,身份高贵,才华横溢,华丽霸气,气场强大,有枭雄之姿,风满楼自然承认的,这也是公子羽的魅力之所在。 但要是说公子羽温文尔雅,光风霁月,侠肝义胆,心性淡泊,品行高尚,那他风满楼可要好好跟那个人说道说道了,公子羽的性格是啥样,别人不清楚,他还能不清楚吗? 要说公子羽的性格,那可真是一言难尽,用变化多端,两级反转来形容都不为过。 他既平淡冲和,内敛宁静,又有浪子本色般的淡漠;有世家子弟之风雅,亦有浪子的形骸落拓,眼中常带三分笑意,神情懒散,对什么事都满不在乎。然在他谦和温仁的表象之下,却有着一颗超乎常人的慈悲、理智却又凌厉的心。 他天生狡诈,总是拿别人的痛处来寻开心,偏生他武功高强而且才学渊博,将人戏弄一番,却让人无从察觉; 他随心所欲,残忍乖张,枭雄本色,于江湖之中搅风搅雨,却又不曾真正祸害平民百姓; 他意欲天下,拥有权势的同时,却又没有真正在乎权势本身; 他似乎从没有真正在乎的东西,终日游戏人间,流连于各处,化身各种身份,在江湖上找刺激,却又忠于妻子,从不拈花惹草,弄出感情纠葛; 说他的心胸狭窄,他却能宽恕他人的过失; 说他心胸宽广,他却十分能记仇,倘若在不经意间得罪了他,那他日后自然会想千方设万法找回场面来。 真真是复杂难明,变幻莫测。 风满楼一身本领,多是来自于公子羽,二人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然二人相处时,公子羽多是一副不正经的模样,性格恶劣的令人发指。 但公子羽似乎对自己有莫大的期望,只是自己却始终无法达到对方的要求,历时五年,自己终于凭借咸鱼和摆烂,让公子羽放弃了调教。 时至今日,他风满楼可以拍着胸脯说,他风满楼潇洒不羁,自由奔放,永不受拘束,这一点就连公子羽都无法磨灭。 咳咳,话题扯远了。 与此同时,藏镜人得了日剑,却是毫不停留,又去寻波娜娜,欲再夺取月剑。 波娜娜查觉了藏镜人,暗中戒备,藏镜人手持日剑,森然道: “女神龙,是你自己交出月剑,还是要本主亲自来取?” 波娜娜紧了紧手中的月剑,看着他手里的日剑,心中一悲,急道: “你把史大哥怎样了?” 藏镜人一滞,苦涩的道: “史艳文?你到现在也只是关心他吗?你为什么不想一想你自己的处境?” 波娜娜终于忍不住落下了泪来,道: “如果史大哥有三长两短,我也不会独活。冷大哥…及早回头啊!” 藏镜人身躯一震,蓦地,又怒道: “冷大哥?哈哈哈哈哈哈~你的冷大哥,早就死在了我的手上,他不会再回来了。剑拿来,我不伤你…” 波娜娜如何肯交剑,突然斜刺里杀出了一个人来,正是铁胆神侯朱无视,藏镜人正愁一腔愤懑无从发泄,当即就与他战了起来,波娜娜从旁协助。 铁胆神侯的吸功大法已经练到了化境,使出各大门派的武功,却还是无法对付藏镜人。好在他功行深厚,又有女神龙从旁袭扰,却也是拖住了藏镜人。 藏镜人万万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一个扮猪吃老虎的狠角色,倒真是小瞧了他了。此人功力深厚,不亚于自己,可是武功却是七零八落,一看就是凭借着吸功大法得来的,博而不精。 看来,十多年前,天下第一高手不败顽童古三通暗害各大门派一事,恐怕与此人有着莫大的干系。却是不欲再与他纠缠不休,终于使出了看家本领。 只见藏镜人气走全身,双掌同时御使功力,一阵蓝紫光芒闪过,一道辉煌又快如闪电的掌力已经向朱无视袭去,快速…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朱无视瞬间就被秒杀,受伤倒地,波娜娜瞪大了双眼,藏镜人步步逼近,她却步步后退。 藏镜人缓缓摘下面具,面无表情地道:“娜娜,为什么要反抗我…为什么要找死?你觉得史艳文他们会是我的对手吗?把剑交出来,我保证会放你安然离去…” 波娜娜哭着摇头,道:“你不是冷大哥,你是魔鬼,你是万恶魁首藏镜人,我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的,你要月剑,就从我的尸体上拿吧。” 藏镜人大怒,挥手就是一道掌力袭向了月剑,波娜娜还击,却是察觉到了一股刁钻古怪的劲力自剑身上传来,运使全身功力也无法阻止,终于一个拿捏不住,让月剑脱手。 波娜娜横下心来,一掌就将剑击飞,自己却使出五音不全,像藏镜人袭去,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藏镜人得到月剑。 藏镜人怒急,抬手就将波娜娜的双掌架住,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人儿,心中的柔软却是再次被触动了,他运使柔劲,将波娜娜远远推开,自己却是朝着月剑的方位追去。 突然间,阵法形成的空间开始分崩离析,惑人五感六识的异能已经开始退散。波娜娜连忙朝着倒地不起的朱无视跑了过去。她已经看见了其他人,大家不知为何,都散布在四周,看来是被阵法所迷,渐渐偏离了正轨。 扶起了朱无视,波娜娜抬眼望去,却见得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正在与藏镜人对峙,而月剑,却是在对方手中。 这时,只听风满楼和闻世先生同时喊道:“还愣着做什么,八神起阵…” 正是: 奇门遁甲行预测,奇仪星门看生克; 吉门吉星配三奇,庚辛壬癸是凶格。 三吉门仅合三奇,凡事也有七分利, 要使此格成真诈,应合太阴与九地。 休诈还须乘八神,更有吉兆助一力, 重诈上乘于九地,地盘相助方成局。 朱无视摆了摆手,对着波娜娜点了点头。 趁此良机,八神瞬间归位,以史艳文的值符神为首,瞬间就起阵,各司其位显神明。 1、值符—史艳文:禀中央土,小值符,八神元首、九星领袖,所到之处、百恶消散。 2、腾蛇—二齿:禀南方火,虚诈之神,性柔口毒,专司惊恐怪异之事。 3、太阴—波娜娜:禀西方阴金,荫诱之神,性阴匿暗昧。 4、六合—刘三:禀东方木,护卫之神,性和平,专管婚姻交易仲介之事。 5、白虎—许显纯:禀西方金,下隐勾陈,凶恶之神,性好杀,专司兵戈争斗杀伐病死之事。 6、玄武—曹正淳:禀北方水,下隐朱雀,奸盗之神,性好阴谋贼害,专司盗贼逃亡口舌之事。 7、九地—朱无视:坤土之象、万物之母,坚牢之神,性柔好静。 8、九天—小金刚:乾金之象、万物之父,威悍之神,性刚好动。 八神结成阵势,瞬间就扭转了乾坤,藏镜人布下的八卦地盘瞬间就被八神神盘所取代,天地之力,结成神煞,种种神异之能开始显现,种种不可思议的神异之能加持在了对峙的二人身上。 藏镜人灵觉疯狂示警,敏锐如他,已经感知到了大难临头,大恐怖临身,似乎天意要他败亡于今日。 他想去打断八神起阵,可却被对方牢牢锁定,不敢妄动。 “什么天命难违?吾命由吾不由天,便是这天命,逆了又如何?” 第六十九章 龙翔九天 藏镜人眼神微微眯了眯,锐利如鹰的瞳孔亦是缩了一缩,看着眼前和自己对峙的人,冷然道: “你究竟是谁?” 只见那人好一副相貌,身材高挑,猿臂蜂腰,剑眉星目,古韵悠长,贵气十足,眼鼻深邃,看一眼就足以震慑人心,威仪万千。薄唇殷红,露出了危险又致命的微笑。 他的左脸上画着一朵妖艳张狂的彼岸花,那妖娆怒放的紫红色,更是仿佛从他那白皙的肌肤中生长出来的魔纹,预示着他的身份。他的肤色过于白皙,深邃的眼底隐隐约约透出的紫红色,显得很是危险与脆弱。 一袭黑色的丝织内衬衫,外罩紫红色衣衫,大袖飘飘,即飘逸又张扬。头戴鹊尾冠,却又威仪万千,气势磅礴,极尽尊荣。一头墨色如玉的长发,虽是仔仔细细的梳拢着,却又放任发丝张扬肆意,颈戴青玉骷髅头,幽幽暗暗,神秘莫测,手戴着蝎指护甲,却又是凶恶万分。 赫然是好久不见的翻云魔君,可是,翻云魔君不是殷不凡假扮的吗?如今殷不凡伏诛,却又是从哪里冒出来一个翻云魔君。 魔君目中透着三分笑意,三分得意,剩下的却是十二分的森然杀意,对着藏镜人笑道: “本座翻云魔君,藏镜人,好久不见。拜你所赐,让本座难得尝到了失败和濒死的滋味,今日,本座誓要与你好好较量一场,方才能念头通达。” 藏镜人目光凝重,只此气势,就可知对方实在是他生平仅见的大敌,他不再纠结对方的身份,也不再纠结于阵法为何被破,只是专心致志地应付起对方的精神压迫。 来不及多想,只见翻云魔君一剑在手,整个人似乎都化作了一柄冲霄利剑,锐不可当,试问天下谁与争锋?剑意如高山般巍峨,傲视天下;又如大海般厚重,波涛汹涌,掀起惊涛骇浪,以势压人。虽未出一剑,但剑气却已悄然勃发。 藏镜人的眉心隐隐作痛,这却是对方精神意志化作冲霄剑意,在攻击自己的心神。心神受损,可不是好玩的事情,当即意守丹田,凝神静气,阳刚浩然的念头勃发,只觉通体光明,全身气血都活活泼泼,身如烘炉,散发出炽烈的血气,抵御了对方的精神压迫。 藏镜人心境如冷潭深渊,波澜不惊,深不可测,能包容万物。 两者剑意交错、张扬,却勃而未发,在天地间不断积蓄,风云也为之停滞,时空在此刻亦随心流转。二人在精神意志上的交手却是不分上下。 藏镜人感受着不断积蓄的剑意,久违的感受到危险,不禁战意勃发,心中竟然满是愉悦、期待,遂道: “这,乃是我期待已久的一战,就让我来好好称量一番你的斤两,你我师兄弟,总该有个了断。” 翻云魔君战意勃发,毫不拖泥带水地回答道: “我也正有此意,来吧。” 话音甫落,不见魔君有任何动作,一道无形剑气带着磅礴之势当先斩向藏镜人。 无需任何言语,眼前,乃是期待已久的战斗、期待已久的对手、期待已久的危机,藏镜人周身不动,剑气自体内喷薄而出! 无形剑气交错纵横,虽然无招无式,却胜过无数剑客的千招万式。 剑气余波冲击四野,周遭山壁立遭崩毁。 数轮争锋过后,眼见两人势均力敌,公子羽心知眼前的藏镜人乃是平生绝无仅有的对手,非超越极限、超越自己,方能赢的一线胜机。 剑光一闪,月剑散发着迷蒙幽远的光芒,海上升明月,一轮明月自公子羽身后出现,一抹极致纯粹,又极致森寒的姣白剑气自明月中激射出来,袭向了藏镜人。 藏镜人背后亦显现出来了太阳的意象,天有二日,日月并辉,分割天地,划分界线,争锋相对,一抹惶惶张扬的剑气迎向了姣白剑气,相互抵消。 二人张开宗师领域,护持己身,持剑对招,公子羽早已不再拘泥于剑招,万妙无方,手中月剑随心而动,千变万化、随心所欲,演化无穷剑招。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情况,都能纵横自在,发挥妙意! 而观藏镜人,剑意内敛,手持日剑防守反击,收发由心,却尽破公子羽之招。 剑招被破,公子羽丝毫不慌,他已经感觉到了冥冥中八神对自己的加持,此刻灵慧窦生,往往不经意之间,都能使出一些极招,妙到毫巅,逼迫藏镜人不得不耗费心力反击。时间拖的越久,对自己就越有利。 反观藏镜人,他的剑道本就比对方差了一线,此时此刻,却是越打越吃力,往往对方不经意的一招,他都要耗费心力去破解反击,积累之下,他愈发感觉对方的从容,自己的窘迫之处。 好个藏镜人,开始转换思维,不再开始与对方比拼招式,转而与对方开始硬碰硬,双剑互交,发出了密密麻麻,叮叮当当的声音来。 就像开启了潘多拉魔盒一般,二人开始游走不定,从地上打到了天上,又从天上打到了山崖上,耀眼夺目的剑气肆意挥霍,对整个地面进行了全方位无死角的轰炸。 顿时天崩地裂,乱石如飞蝗一般激射,怪老子,闻世先生,风满楼,女暴君,秦耀龙带着白琼,都飞速后退,避开了有可能成为的战场,面露骇然之色,穷尽目力,继续观战。 他们可以退,八神却退无可退,这便是藏镜人的应对之招,若依此能打断了八神起阵,断了对方的吉星,自然是皆大欢喜。 若是不能,也能凭借着自己雄浑的修为耗尽对方的真气,到时候对方还不是手到擒来。 公子羽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为什么总有人想要耗尽自己的真气呢?自己的修为的确是不如对方,毕竟自己成为宗师满打满算也才两年不到,对方却是领先无数年,承认自己不如人,这并不可耻。总归能要利用自己的优势,来击倒对方。 此刻吉星高照,自玄关一窍之内,滚滚天地之力不曾断绝,元精,元气,元神三者均是后力无穷,元神于冥冥之中,谙和奇门八神阵,以一种无比超然,更高的维度来看待这个世界。 藏镜人这厮如今已是印堂晦暗,死劫临身之兆,元神染上了尘埃,不负清明之象,合该遭劫。 八神阵又岂是好破的,史艳文等人,此刻谙和天数,于冥冥之中与天地交感,祸福吉凶运转如意,以另一种方式观测天地,只欲化身为天地意志,行驶职权。 只见八神每一次挪移,却是恰到好处的避开危机,各自都是吉位,根本不需要刻意为之,只需要跟着感觉走就是了。藏镜人的如意算盘,却是打不响了。 二人越打越凶险,藏镜人眼见破不了八神阵,当即打定主意耗尽对方的真气,不断地逼迫对方与自己硬碰硬,比拼功力。 公子羽却是不欲与对方进行无谓的内耗,身和剑意,剑随身走,人剑合一,化身为一条婉转皎洁的神龙,赤练当空,翱翔于九天之上。 藏镜人亦不甘示弱,化作一柄插天之剑,雄伟壮观,不屈昂然,与公子羽相对。 神龙见首不见尾,百变如意,婉转自如地攻击着插天之剑,来来去去欲崩碎剑锋。 插天之剑却是以不变应万变,每每挥剑,就逼的神龙现出全身,不断游走。神龙似乎是恼怒了,昂首望天长啸,百兽皆伏首称臣,却不能令剑锋折腰。 插天之剑动了,只见他蓦地缩小身形,变得灵活了无数倍,直逼神龙逆鳞。神龙能大能小,亦是缩小了身形,头爪身鳞角尾皆是武器,如游戏一般,拨弄着巨剑。 巨剑突然之间光芒万丈,只欲与大日比肩,却是快若闪电,倏地向神龙激射过去。 见此,神龙团团围住自己,闭上眼睛,只以龙角抵住了巨剑,二者开始角力,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咔嚓”、“当~”、“叮~”几声传来。 众人恢复目力,朝场中看去,哪里有什么神龙、巨剑? 只见翻云魔君单膝跪地,杵着半截断剑呼哧喘气,虽是汗流浃背,面上却尽是兴奋之色。 藏镜人站在不远处,看起来比魔君好多了,却拿着个剑把正凝神思索。 一时之间,却也不知谁胜谁负。 半响,魔君站了起来,傲然挺立,道:“我赢了!” 藏镜人点头,却是神色莫名地道:“你赢了,但却是要死了…” 魔君斗志昂扬,朗声道:“你以为吃定我了,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藏镜人笑道:“你还有几成功力?能与我斗焉?” 魔君哈哈大笑,昂藏卓越,豪气冲天,道:“够用了…” 藏镜人扔了剑把,亦是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一抒胸中的郁闷,道:“再来…” 第二回合开始,这次却是藏镜人不由分说,先行出招,一掌携带着风雷,向着魔君袭去。 魔君先是将断剑扔出去,阻了对方一阻,紧接着就催发全身功力,施展起乾坤大挪移,双手合抱,一阴一阳,好似拥抱着太极,脚踩阴阳步,沉腰立马,接过了藏镜人一招,双手一圈,就将藏镜人的掌力化解,倏而又返还回去。 乾坤大挪移还是几天前,父亲传授给他的,原来自从公子羽答应了以翻云魔君的身份加入明教,父亲沈沧海就上心了,一直在不停游说几大长老,终于在前段时间,定下了章程。 擢翻云魔君为明教光明左使,下一任明教继任教主之选,得传乾坤大挪移心法。 初时公子羽以殷不凡的马甲与众人相斗之时,还只是初窥门径。好在公子羽宗师境界,又得父亲传授经验,终于在昨日,将这一门神功练成,若要融会贯通,却还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明教这门护教神功,第一阶:水火为济,心用于本、身用于行、气力尽而有余、精力竭而不衰、内力失而不废、体力丧而不亡,此乾坤乃尊者也。 第二阶:阴阳二气为本,专为挪之本、移之心、控其身、显其表,化干戈为玉帛、化腐朽为神奇,化力为气、化水为火、化死为生,此乃王者大矣。 第三阶:强阴神气魄,故于心、故于体、故于本故于之灵魂也,之为强、之为猛、舍为其本身是也,为挪移其心也。 第四阶:心为神故,与元神交汇,进入生死玄关。生矣何生、死矣何死,生不如死也选生,是因此时以进入领域时刻,怎可不专,如若不专,心脉顿时停跳,即毙。 第五阶:所有内息之力融于体内时,可快之、再快之、决不会走火,更不会入魔。所以要循序渐进的来练:先来攻其挪移掌,后来练为乾坤功,此乃法门决无其他办法之,按法门走必成。 第六阶:将练完前五个阶段后,将会自行打通全身经脉,发功于体内,显现于体表,攻击于敌身。此阶以成后,功力外放,收发由心,可御之。 第七阶:可隔空取物,最高境界有如斗转星移一般。功发后毁天灭地,甚者进入疯狂状态,但所有内息之力融于体内者也不否为善之,可为之,妙哉! 若配合六枚圣火令,则天地为尊、日月为臣、星辰为子、水火相融、风雷四射、生死与共。若即、若离、若隐、若现,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瞬息万变此为心法也! 藏镜人何等眼力,惊声呼道: “乾坤大挪移,你究竟是谁?与明教有何关系?” 魔君一脸傲然地道:“本座正是明教光明左使,拖你的福,倒让本座提前得传了乾坤大挪移心法,正要拿你试招。” 正所谓,乾坤一元,阴阳相倚,天地一心,日月有明。挪移为表,有借有还,挪为本,移为心,妙而用之,化而御之。 第七十章 元神出窍 藏镜人暗恨,翻云魔君既然有此等来历,为何还弄出了一个蓝魔教,联合殷不凡那个叛徒坑害自己,真真是可恨。 无论如何,今日断是不能善了了,不知道自己杀了翻云魔君,明教会不会为他报仇呢! 藏镜人自持掌力无双,天下称雄,心道对方能有几岁?既练得这般出神入化的剑法,又如何能够再练得高深掌法,就算习得乾坤大挪移又如何?自己可不会给机会让他有生机焉。 当下提掌猛攻,魔君果然不敌,只求自保,或辗转腾挪,避而不战,或硬拼一记,化而御之,不过一时半会儿,败像以显。 倏而,魔君咆哮一声,声如惊雷,响彻天地。双目燃起熊熊烈火,周身紫焰滔天,身体却似乎化为一尊紫玉雕像,冷冰冰的,寒气逼人。 这一幕与几天前殷不凡拼命的招数何其相似,难道这么快就逼的对方走投无路了? 当然不可能,魔君的状态全面提升,使出寒光魔决上的功夫,分身化影,凶焰滔天,开始反击,却是与藏镜人斗得有来有往,互有胜负。 似乎是重复了之前的步骤,二人拖着明灭起伏不定的光焰,且战且走,一时间,到处都是二人的身影。 见此,藏镜人使出了看家本领,双掌上凝聚出炽烈暴戾的真气,化合为一道惊天动地的掌力,袭向了魔君,“飞瀑怒潮~” 魔君面色凝重,御使全身功力,使出了金(不朽)光罩体,明灭不定的紫色光幕于身前三尺,旋转不休,不停地将这一道惊人的掌力磨灭,御使乾坤大挪移飞速将掌力化为己用,济水火,化阴阳,乾坤搬弄,“还给你~” 掌力原路返回,藏镜人蓄势良久,双脚一跺,双掌同时猛的向前一推,喝道:“暴雷狂涛~” 一道道雷霆自地面袭向魔君,这还不算完,于此同时,双掌上也发出了一道沛然莫御的掌力袭向了魔君。 魔君面色一变,连忙御使这道掌力与藏镜人发出的掌力相互抵消,身形化为残影,瞬间就变换了数个方位,雷霆无功,噼里啪啦的炸裂开来,留下了一个个黑黢黢的深坑。 魔君脸色苍白,骇得魂儿都丢了半个,藏镜人这厮这么厉害?居然能御使雷霆?这还了得?辛好瞧见了藏镜人喘气,心下才算是定了下来。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自己可挨不了对方几掌。 心中有了决断,魔君决然道:“我还有一招,你要是接下来了,我就任你处置…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藏镜人也不好受,外强中干说的就是他现在,他当然不是真正的能御使雷霆,不过是运用阴阳水火相克的原理,在体外聚合出来了雷霆,此招威力巨大,可消耗也颇大。 当即同意,一招决胜负,很公平,很合理。 当下,二人调息了几个呼吸,机会只有一次,拼了。 公子羽心神瞬间沉入了元神,感应到八神阵加持在自己身上的神秘力量,也就是八种神煞。虽然自己不能主动运用,但却可以借用。此次毕其功于一役,公子羽终于使出了这暗藏最深的一张底牌。 当下借用此神秘力量,以元神沟通了人剑,人剑有灵,主动现身于公子羽身前,怪异的剑身上似乎笼罩了一层迷蒙的奇异光芒,瞬间勾连起了整个八神阵法,人剑如鱼得水一般,欢快得剑身上都荡漾起了一圈圈光雨来。 原地似乎又起了风,天地之间似乎形成了一个看不见的大漏勺,滚滚天地元气灌注于公子羽和人剑剑身之内。 元神冥冥之中拔高到更高的维度,公子羽只觉得自己此刻就是天地本身,行天地神罚,诛恶神。 忽而天地起了感应,风云变色,天人交感之下,藏镜人面色大变,这是什么鬼东西?是那处阵法?翻云魔君到底干了什么?自己为何会突被天地厌弃,难道他藏镜人真的是天地不容吗?天地不公,他做错了什么,为何要受这样的境遇? 生死危机之下,藏镜人目眦欲裂,不住的催残元气,汇集全身功力,接连发出了两招,“怒潮袭天、雷光炽爁” 怒潮袭天,倾尽了藏镜人的愤怒和不甘,化为一道水火雷霆,欲击破这这天地不公,恨天道无眼,恨这天下苍生无情无义,自己浦一出生,就无从选择前路,只能被迫接受。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成为更新的荒凉; 我本以为月光会治愈我的荒凉,然而月亮却只属于太阳,纵是月光的清凉柔和,皎洁美好,却无法浇灭我的野望,以致无法自拔,终不得逃脱; 终是负了美好,断了情谊,乱了纲常,祸了天下,恋上禁断,藏镜人无悔,却是长恨绵绵。 他嫉妒史艳文谙和太阳星命,太阳星是紫微命盘中的一颗星,为中天主星,化气为贵,掌管“光明”、“博爱”、“权贵”之星,能文能武。 他渴望成为史艳文这样的人,与他做朋友,可惜他终究是藏镜人,是奇源部落的子孙,无数次悔恨,矛盾,纠结,却终是无法割舍对权势欲望的渴望,他一边纵使手下对付史艳文,又一边化身为冷霜子,几次三番相救之。 犹如饮鸩止渴,剜肉医疮,涸泽而渔,然终究是枉费心机空费力,雪消春水一场空。 他更恨公子羽,此人出身名门,明明样样不如自己,却能坐收其成,光明正大地居于幕后,笑看苍生挣扎,他凭什么?他公子羽也不是啥好鸟,为什么能得人人称赞?还夸赞他为武林正道中的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而自己却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他恨殷不凡,这个脑生反骨,天生绝命的叛徒,抗命不尊,自己找死不说,还伙同翻云魔君坑害自己,可恶。 他亦恨翻云魔君,明明和自己是一丘之貉,却偏要伙同殷不凡和自己作对。 他的好师尊雷光世祖,还真是“好”命啊?生了一个好儿子,收了三个“好”徒弟,哈哈哈哈哈哈… 藏镜人将一腔愤懑全都发泄在了这一掌上,只欲毁天灭地。一道风火神雷自他手上直向着人剑和翻云魔君袭去。 雷光炽爁,藏镜人似乎化身为蓝白色雷霆之主,高高在上,漠视苍生,雷霆光焰无情撕毁着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八神阵首当其冲,避无可避。(参考司空震,自己想象) 公子羽此刻似乎处于上帝视角,将眼前的一切都了然于心。 心念一动,公子羽和人剑高高升起,身合天地,居高临下,犹如一尊主宰生灵万物的天神,高高在上俯瞰苍生,行天地神罚,诛恶神。 天神无悲无喜,只余神性,瞬间就融入了人剑,人剑合一,化作一道悠远,亘古长存的诛邪之剑,锁定了雷霆之主,无视雷霆的攻击,直直袭向了藏镜人。 “人剑?” 藏镜人瞬间面色大变,神智突然之间恢复了清明,想都不想,突然之间就取出了一面镜子横隔在自己面前,燃烧了全部的精气神,鼓动着所有的天地元气,都灌输进这面镜子中去。 避?避无可避,挡?挡无可挡。一时间,藏镜人已是陷入了绝境。 眨眼之间,人剑合一的诛邪之剑,就像破开了时空一般,出现在了藏镜人身前,抵住了镜子。 时间,空间,就像是在这一刻停滞不前。天地就像是凝固的琥珀,风云,雷霆,通通都静止不动。 公子羽却是还在不断向前,他似是“穿过”了一面镜子,来到了一处光怪陆离的奇异空间。 这里面有数之不尽的镜子,每一面镜子后面都似乎是一个世界,可只有一面镜子后面,藏着藏镜人。 公子羽无思无想,但依本能而为,并不理会这些镜子,直直向前,合身撞入了一面最大,闪着幽光的镜面中。 就像是穿过了一层泛着涟漪的水面,就此进入了一个新天地,闯入了一处的私密空间,这里比之刚刚的镜子空间,更加的光怪陆离,诡异离奇,阴森恐怖,黑暗是他的主题,诡谲是他的调剂。 公子羽依照本心,拖着长长的尾焰,不曾停留,给这处阴森黑暗的世界带来了少许的光明,却也带来了无尽的毁灭。 他似乎看见了貌似正常人的冷霜子,冷霜子道:“我有两个灵魂,一个乐观而善良,古道热肠,另一个却低沉而阴暗;我有两个世界,一个充满鲜花与微笑,沐浴着阳光,另一个却爬着藤蔓和枯草,遭受着烈火焚身;白昼与黑夜更替,天使与恶魔搏斗,我用两个灵魂去对抗着两个世界,一个沉陷,一个挣脱…黑夜太漫长,最后一次梦见你了…我的月神…” 他又似乎看见了阴鸷恐怖的藏镜人,藏镜人道:“我就像在地狱里的一只恶鬼,挣扎,逃脱,见不得光,从来不甘愿就这样,可也没有人能拉我一把,没有人能是我的救赎,别人都是天使而我生来就是噩梦…既然如此,那就让所有的人都成为噩梦,我们就都一样了…” 他似乎又看见了冷霜子和波娜娜,冷霜子道:“你的温柔如同沼泽,你的坚强如同铁钉,沼泽让我越陷越深,直到窒息,铁钉钉进了我的心里,直到和我融为一体。抱歉,我不想是你的好大哥,你也不是我的救赎,我放弃了你,也就放弃了我自己。” 他还看见了丑陋的藏镜人和闪着光芒的史艳文,藏镜人道:“你浑身光芒万丈,我也想拥有。当我靠近你时,贪心想分得一缕阳光时,却照见了自己的丑陋。我想逃离,却发现自己被你深深吸引,我忍受住内心的不安,被你接纳。却发现,自己正在被你慢慢融化…这可不行,我不能曝露在阳光下,我会死的…我会消失的…” 一个个冷霜子微笑着被破灭,一个个藏镜人发出绝望的嘶吼,不甘地被拉扯进更深层次的黑暗中。 公子羽化身的剑光,无思无想,无知无觉,不曾停留,直直奔驰,似乎永远也不会停歇,又似乎即将永远迷失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成为黑暗的一部分。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公子羽依照冥冥之中的指示,来到了一处孤岛上,化身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形。 这里牛羊遍布,鸟语花香。天空蓝的好似伸手可触,云层好似棉花,他看见了大漠,看见了落日,也看见了欢笑,他又看见了冷霜子。 对方是个少年的模样,身着着蒙古族的衣服,懒洋洋惬意的枕着自己的手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方那双蓝汪汪的眼睛里,还有着光亮,他似乎很苦恼,他看见了公子羽,刷地一下就站了起来,他似乎是在笑,又似乎是在悲。 少年冷霜子道:“你来了,我知道你是来杀我的,但我还是很高兴,因为你给我带来了光。” 他似乎真的很高兴,指着公子羽身后的光焰,道:“你看,它们是不是很美,有那些家伙挡在外面,我根本就看不见光,谢谢你了…” 公子羽的目光随着他的手指,第一次转过了头,他看见了自己带过来的光芒,这些光芒的确是很美,但美丽的东西,却是致命的。 这些光芒正在摧枯拉朽地破灭着黑暗中的人影,无数的怪物嘶吼着,不甘心地被拖入了更深层次的黑暗中,这处世界正在不断崩塌。 脚下的孤岛正在剧烈地震颤,那一缕缕的光芒,照耀在少年冷霜子的脸上,他感动的落下了泪来,坦然地接受光明,就这样消失在了光明之中。 公子羽就这样看着眼前的世界完全崩塌,四周再也没有了一丝诡异,只余无尽的本源黑暗。 只有自己的身上还带着光芒,但这些光芒却在不断地飘散,就好像是一只只顽皮的萤火虫,毫不留恋的离开了巢穴,飞向了未知的黑暗,妄想点亮黑夜。 公子羽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这里的黑暗似乎很让人安心,那么,要不就留在这吧!自己似乎生来就是属于这里的,这里似乎是灵魂的来处,从来处来,归来处去,生于虚无,归于虚无。 第七十一章 反派洗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可能是很久很久以后,也有可能只是一瞬间。 公子羽似乎是听到了一个声音,不对,他是真的听到了一道声音,这黑暗寂寥之地,怎么会有声音呢? 他仔细地辨认着这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这声音似乎很怪异,“叮~叮~叮~叮~”直响个不停,不由地唤起了公子羽久远的记忆,他似乎是忘记了什么? 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怎么会来到这儿呢? 该…怎么…回去… 叮~检测到关键任务道具,已自动拾取,当前任务道具空间剩余格数*1… 叮~检测到扮演者当前状态,已符合宿主绑定要求,是否同意结束游客体验模式,绑定本系统… 叮~检测到世界意志…已达成协议…系统权限提升…反派位格提升… 叮~检测到新副本即将开启,预计半年后进入新副本… 叮~是否立即结算当前副本任务… 就在这道声音叮~叮~叮~叮~个没完之时,一道似乎是从亘古就长存的金属门出现在了公子羽面前,公子羽第一次生出了渴望,他不知道自己在渴望什么?为什么渴望? 因为就在生出了渴望的同时,他的手已经搭到了门把手上,然后突然之间,就眼前一黑,一个踉跄,就欲向前栽倒。 还好公子羽反应迅速,及时止住了,众目睽睽之下,他翻云魔君也是要面子的,现在可是他翻云魔君的高光时刻,可不能出这样的洋相。 等等… 刚刚…发生了什么? 公子羽晃了晃脑袋,似乎…是忘记了什么? 难道是体力透支的厉害,脑袋都有些晕乎乎的了? 不应该呀,自己不是练成了乾坤大挪移心法,水火为济,心用于本、身用于行、气力尽而有余、精力竭而不衰、内力失而不废、体力丧而不亡,精气源源不绝吗? 对了…藏镜人这厮死了吗? 刚刚我不是人剑合一,要给藏镜人一个透心凉吗?怎么会站在了原地?刚刚…发生了什么? 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公子羽连忙向前看去,只见藏镜人已经跌倒在地,还有一息尚存。而远处,八神阵已破,八神正盘膝而坐,调理气息,看样子应该没什么大碍。 公子羽皱了皱眉头,藏镜人的生命迹象,正在飞快的消失,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的“尸体”,就好像…就好像眼前的人,就只是…一具鲜活的肉体而已。 那…是不是意味着,这是一件没有灵魂的躯壳。奇怪…自己…怎么会这样想? 这想法一出,细思极恐,令人毛骨悚然,公子羽连忙驱散了可怕的联想。 又看向了手里的剑把,活见鬼了,我辣么大一把人剑…怎么就只剩下一个剑把了?这人剑,可是认自己为主了,怎么会这样… 最后关头,我记得,藏镜人好像是拿出了一个镜子来抵挡,开玩笑呢!一面镜子?能将我的人剑…碎成了渣渣… 是哪里的来镜子,这么厉害?中国制造吗? 对了…镜子…镜主…藏镜人,嘶~那面镜子,难道是…藏身宝镜? 公子羽连忙向地上看去,果然见到了几片铜镜的渣渣,再向不远处看去,又看到了日剑的渣渣,还有月剑的前半截以及剩下的剑身。 我嘞个去!!! 公子羽不禁捂住了抽痛的小心脏,这一架打的,太亏了!!!急促的喘了几口气,心痛的都无法呼吸了! 日月人三剑,三把神兵,全部阵亡,还搭上了藏镜人的藏身宝镜,甚至公子羽直到现在,连这面宝镜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就给干稀碎了。 这面镜子,只是凭借殷不凡脑海中的记忆,公子羽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得到,绝对是好东西啊,说不定还是和九天玄光同一个级别的奇物。 痛,太心痛了;夸…亏大发了。 心痛到无法呼吸是什么感受,公子羽再也不想体会到第二次,甚至就连战胜了藏镜人的喜悦都被冲淡了。 “魔君…魔君你受伤了…” 直见一阵风扑面而来,风满楼已经站到了面前。 他担心的看着公子羽,可是又不敢明着表现出来,只是关心地问一句话,就连忙将目光转移到了藏镜人的尸体上去了。 公子羽微微地摇了摇头,随手潇洒地扔了剑把,单手背负于身后,微微抬高下颌骨,双目微微仰视于天,做高深莫测状。 风满楼嘴角抽搐,见公子羽还有心情摆pose,才算是将心放进了肚子里。 转而又看到了这满地的神器渣渣,也和公子羽一样,小心脏抽痛,他揉了揉胸口,总算知道了刚刚楼主为什么要捂着胸口了,换他他也得捂啊! 来不及心痛了,闻世先生,怪老子,以及女暴君也闪身过来,女暴君可不像天下三奇一般暗自戒备,也不像风满楼心有顾忌,她直接来到了翻云魔君的面前,关切地道: “翻云魔君…你…你还好吗?” 公子羽收回了目光,微微低头,看向了女暴君,眼前的女暴君,一双美目里满是紧张,她的眼中清晰地印着自己的身影。 奇怪,她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去看藏镜人,反而是来关心自己?公子羽恍然间想到了什么。 内心深处却不由地叹息一声,只能对不住了,有道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只见魔君冷笑一声,玩味地道:“女暴君,本座杀了你的主人,你怎么还关心起本座呢!” 突然,魔君作恍然大悟状,意有所指,道: “哦,对了,本座差点忘了,藏镜人死了,你没了靠山,又想来攀附本座了,是吗?还是说…” 又瞬间变脸,满目森寒地道: “你见本座现在受伤,想要报当初两掌之仇?又或者是…想杀了本座当投名状,去投靠史艳文?” 女暴君咯噔噔后退了三步,脸色瞬间煞白,她瞪大了双眼,却是万万不敢置信,魔君居然会这样想她。 难道,自己当真是这般朝秦暮楚,见利忘义之人?翻云魔君未免也太伤她的心了…泪水已经悄然模糊了她的双眼,内心痛苦万分,憋屈至极,一口气顶在喉咙,上不去也下不来。 她方寸大乱,语无伦次地解释道: “不是的…我…我只是…” 定了定心神,女暴君恨声道: “藏镜人,他不是我的主人,我恨他,我也恨我自己,我当初怎么鬼迷心窍,听信了殷不凡的鬼话呢! 魔君…你是当世当之无愧的英雄豪杰,只怪我当初有眼不识泰山!为一己私欲,背叛了你,我万死难赎其咎! 魔君只是打了我两掌,也算是我罪有应得。明月不敢肖想报仇,只愿追随魔君左右,以为赎罪。” 魔君无动于衷,冷笑一声,自嘲般的道: “赎罪?不必了,一次背叛,终生难忘。 本座可不敢留你在身边,若说你当初鬼迷心窍,本座又何尝不是呢?本座何尝不是听信了你的鬼话,小视天下群雄,以致大败亏输,连蓝魔教教主之位都被殷不凡窃取了,更是差点生死道消。若非本座还有点后招,又哪里还会有今日之局面?” 似是缓过了气劲,魔君凝视着女暴君,诚恳道: “你不必自责,本座就原谅你了,你我恩怨就此一笔勾销,你走吧!” 正所谓,天道无亲,常与善人。恩怨两忘,方知至道。 闻世先生和怪老子实在是没想到,魔君的心胸居然能够如此豁达,倒真是出乎了意料。而且听魔君所言,结合当初殷不凡的种种异常表现,这两个人,虽说是狼狈为奸,性格却是截然不同,也不知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龌龊?翻云魔君居然能够坐看殷不凡败亡。 这时风雨断肠人突然挡在了女暴君身前,道: “月儿,别求他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 终是不忍女暴君失魂落魄,伤心难过,又对着魔君解释道: “翻云魔君,月儿并非你所想的那样,她是真的关心你,之前在九宫八卦阵中,藏镜人已经大占上风了,可是月儿一听风满楼说魔君要入阵,立马不管不顾,打破了阵基,这一点风兄可以作证。” 风满楼暗自翻了个白眼,但他还是附和着秦耀龙的话,连忙点头。 女暴君回过神来,一把扯开了风雨断肠人,对着他气急败坏地道: “闭嘴,秦耀龙,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我命令你,从今天起,别再跟着我了,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风雨断肠人大为受伤,哽咽不已,道: “月儿,我曾经发过誓…” 女暴君面无表情地道: “那我劝你最好是忘了…你我之间的主从关系,从现在开始就断了。我跟你之间,从前没有可能,现在没有可能,今后也不会再有可能,你就熄了心思吧。” 女暴君收拾了心情,她不服气,最后努力了一次,深情款款地道: “魔君,我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地方,既然现在我们恩怨两消,那不知…魔君可否能再给我一个机会?一次见面的机会?” 魔君皱了皱眉头,冷然道: “你还不死心?明着告述你好了,本座早已心有所属,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还不快走,朝廷的人已经过来了。” 女暴君定定的注视着翻云魔君,他很想分辨出魔君说的是不是实话,可惜,她却只看出了一丝不耐烦和冷漠无情。 她终于忍受不住,泪如雨下,飞快的离开了。在路过白琼身边时,不知出于什么心思,竟解开了她的禁锢,然后瞬间就略过了朝廷的人马,不知所踪。 风雨断肠人,不对,是秦耀龙像丢了魂儿一样,目视着女暴君离去,杵在那,像个木头人一般。 风满楼无奈地叹息一声,安慰道:“秦兄…唉…这样也好,至少现在应该不用担心女暴君再去害人了,你当初,不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思才留在她身边的吗?” 秦耀龙的眼神终于灵动了起来,他低头沉思不语。 见此,风满楼拍了拍他的肩膀,就陪着他站到了一旁,亦是低头沉思不语。至少表面上是这样,至于内心吐不吐槽,作者不是风满楼,不知道他会想什么。 这时候,闻世先生突然对着魔君道: “翻云魔君,想不到你藏的这么深?” 魔君笑了笑,意味深长地回道: “彼此,彼此。” 史艳文等八神终于调息完毕,睁开了双眼,走了过来。 波娜娜搀扶着史艳文,许显纯见铁胆神侯亦是气息不稳,也连忙欲扶起他,却被拒绝了。 八神沉默寡言,刚刚他们处于一种很奇特的视角,将翻云魔君和藏镜人的大战都收在眼里。 既震撼于二人不可思议地武功,又被公子羽的大才深深折服。他们“看”的分明,今日若无这个阵法,他们不可能是藏镜人的对手,就算是翻云魔君,也不是他的对手。 这不简简单单是借天地之力为己用,而是涉及到更加玄之又玄的东西,比如说气运,命格,运数,吉凶祸福,虽然看似公子羽只是出了一个阵法,但可想而知,在背后,公子羽又默默付出了多少? 那么?公子羽和翻云魔君又是什么关系呢?毕竟,表面上看起来,今天大出风头的,只有翻云魔君而已,与他公子羽可毫无干系。 武林中人,为了名利两个字可以争得头破血流,像公子羽这般的,却实在是少见。 史艳文等人分成了三波,史艳文,二齿,小金刚,刘三,闻世先生,怪老子,波娜娜一波。 铁胆神侯,曹公公,许显纯等朝廷三人一波。 最后是秦耀龙和风满楼二人,也算是一波。 史艳文等人和朝廷两拨人都注视着翻云魔君,魔君怡然不惧,傲然挺立,双方就此对峙,气氛渐渐紧张了起来。 就算是还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秦耀龙,也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一幕,神色凝重了起来。 风满楼却并不如何担心,只不过现在气氛烘托到这里了,他也跟着秦耀龙神色凝重了起来,毕竟人得合群不是。 第七十二章 幽灵马车 此时,在一处隐蔽的山崖上,正有几人在观战。 雷光世祖功聚双耳,正凝神听着下方的动静,奇道: “怎么没有动静了?你们看到了什么?” 黑妖道: “启禀世祖,魔君大败藏镜人,我们要不要现在就下去?” 雷光世祖大喜或望,急道: “什么?那个欺师灭祖的孽徒败了?好…太好了…那魔君呢!他又如何了?受伤了吗?” 白魔道: “启禀世祖,魔君好像消耗太大,正在拖延时间恢复,我们是现在下去,还是等魔君的信号。” 突然,黑妖白魔齐齐惊道: “糟了,史艳文等人醒过来了,正在和魔君对峙,世祖,我们快下去吧。”*2 雷光世祖却笑道: “我的好徒儿还没有发信号吗?且先等等,老夫也想看一看史艳文会作何选择。对了,他没事吧!” 黑妖道: “史艳文看起来似乎没有大碍,女神龙正扶着他。” 白魔神往的道: “魔君好威风,好气魄,真是令人心驰神往,恨不能与魔君并肩作战。” 黑妖不屑地道: “就你?还是算了吧,别去拖魔君的后腿就好了。” 雷光世祖乐呵呵地道: “你们俩的武功是差了一点,不过,倒是挺忠心的,不要妄自菲薄,想要提升武功,有的是办法。” 就在众人对峙之际,突然之间,一个人奔向了藏镜人的尸体,瞬间就打破了僵局。 原来是白琼,她恢复了行动能力,却是发现自己的哥哥正躺在地上,当即不管不顾,就赶了过去。 “哥…哥哥…哥~你不要吓我呀,你不要丢下白琼一个人,你不是答应过我吗?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骗子~你说话不算话,不是说好了吗?我们要一起回家的啊,不是说好了吗,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啊,你为什么要丢下白琼一个人?哥~你醒一醒啊,哥~不要丢下我~” 白琼伏在藏镜人身上痛哭流涕,对于众人来说,藏镜人是令无数黑道俯首的万恶魁首,是意欲颠覆朝纲的逆贼,可是对她这个弱女子来说,却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的亲哥哥,她的爱人。 白琼转头凝视着翻云魔君,害怕地缩了缩身子,但转瞬间又强迫自己记下了魔君的样貌。 转而又凝视着秦耀龙和风满楼,目中露出了怒火,她气愤女暴君和秦耀龙的背叛,但那又怎样,她无可奈何。 她的目光略过了其他人,对上了史艳文和波娜娜,悲凉地道: “女神龙,我哥哥欠你的,他已经还了,他就不应该爱上你,是你辜负了他对你情谊。 史艳文,我哥哥最敬佩你,他拿你当兄弟,本不愿伤你,可是没想到你却主动约战于他。他明知道这是陷阱,却还是来了,就是为了不失信于你。可你…你却毫不犹豫地与他为敌,真是令人寒心啊。 我哥是如何对你的,你心知肚明。在他心中,你们两个,从来都是立场不同的真知己,亲兄弟,可是你呢?你又是如何对他的?我真替我哥不值。史艳文,我恨你…我恨你们…我恨你们这些人,我就是做鬼,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众人心有戚戚焉,也不好对一个小女子如何,只能任由她喝骂。 就连二齿和小金刚,也无法反驳白琼的话语,他们算是看清楚了,原来藏镜人就是冷霜子啊。 这太令人惊讶了,冷霜子怎么就是藏镜人了,一想到一路上跟他们作对的殷不凡和女暴君,都是藏镜人的手下,而他们,却和藏镜人称兄道弟,同进同退,浴血奋战,嘶~这一想,他们就打了个冷战。 这太可怕了,这个世界也太疯狂了,冷霜子这个人,虽然冷冰冰的,但看起来心肠却挺热的,怎么就是藏镜人呢!难怪一路上,他们始终不能摆脱藏镜人的阴影。 跟他比起来,就连翻云魔君,都显得可爱了起来,至少魔君坏就是坏,却从未遮掩。就算是殷不凡这个坏种,跟他相比,那也是小巫见大巫。这人是不是心理变态啊? 白琼擦了一把眼泪,深深地看着自己的哥哥。他看起来一如生前,身上也没有任何的伤痕,他只是没有了心跳,没有了温度,只是他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白琼凄凉的笑了笑,一把抱起了哥哥的尸体,飞快的冲向了悬崖。既然哥哥死了,那自己就和他一起死好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哥哥丢下自己一个人的。 哥哥那么苦,那么寂寞,黄泉路上,他们兄妹二人,刚好也可以做个伴。不用再理会世俗的眼光,不用再顾及兄妹的身份,也不用再理会什么国仇家恨,兄弟情义,男女之情,就只是他们二人,就只是彼此,这样就很好了。 波娜娜恍然如梦,瞬间惊醒过来,连忙阻止,大喊道: “不要啊~白琼,快回来~” 白琼充耳不闻,纵身一跃,耳畔呼呼的风作响,她却一点都不怕,甜甜的笑着,哥哥~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哥哥~真好~ 波娜娜急忙追上去,想都不想,亦是跳了下去,道: “白琼~把手给我,快~把手给我~” “娜娜~” 史艳文见波娜娜追着白琼和冷大哥跳下去了,来不及多想,亦是追着波娜娜纵身一跃,浑不顾自己伤重,只是手却抓了个空。 公子羽亦是面色大变,急道: “胡闹,下面可是万丈悬崖…” 亦是不管不顾,跳了下去,运劲使了个千斤坠,加速下落。 风呼哧呼哧的作响,眨眼之间,就已下落数十来丈,总算是赶上了史艳文,公子羽不由分说,运使柔劲,一掌就将史艳文送了上去,借力加速下坠。 史艳文目露不可思议,却身不由己,被一股吸力拉扯着不断地向上飞去。 原来就在片刻之前,黑妖白魔喜道: “恭喜世祖,看起来藏镜人真的死了。” 雷光世祖更是喜上加喜,可是突然之间,黑妖急道: “不好,苦海女神龙追着藏镜人跳崖了…” 雷光世祖脸色大变,急忙运使功力催动轮椅飞下了山崖。 可紧接着白魔就又道: “遭了,史艳文也跟着跳下去了。” 还没等雷光世祖反应过来,二人又急道: “魔君…魔君也下去了…”*2 雷光世祖大怒,道: “混账东西,一个个的都学人跳崖,是想气死老夫吗?快,他们是从哪儿跳下去的?快带我过去。” 黑妖白魔赶紧带着雷光世祖赶了过去,世祖却已经听到了方位,连忙运使吸劲,就将人给吸了上来。 黑妖着急的道: “世祖,不是魔君,是史艳文。” 白魔直接劈头盖脑对着史艳文逼问道: “史艳文,我问你,怎么是你先上来了?魔君人呢?” 众人遭逢此大变,纷纷都如梦初醒般,围在了悬崖边上。 刘三这时才看见了雷光世祖,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的抓着史艳文: “艳文,我是不是眼花了?我怎么好像看见你爹了?” 史艳文亦是激动万分: “爹,爹真的是你吗?你没死?” 黑妖白魔喝道: “世祖当然没死,魔君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救回了世祖,快点回答我,魔君人呢?”*2 史艳文急忙解释道: “是…是翻云魔君送我上来的,他加速落下去了…我们要想个办法救人才是…娜娜~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啊~” 雷光世祖闻言大怒: “这下面是万丈悬崖,你说救就救?怎么?当初跳下去的时候,你就没有想过该如何上来?” 这时,刘三终于恢复了,打着哈哈道: “姐夫,我相信艳文当时没有想那么多,但是翻云魔君突然间跳下去,却不可能没有做任何准备吧?” 雷光世祖心中一动,却是陡然放下了心来,长舒了一口气,不再理会旁人,只是开始头疼待会儿该如何向史艳文解释。 首先打死也不能承认自己是诈死,同理,不凡的身份也打死都不能再提起,只是苦了不凡了,但似乎看起来,不凡他更喜欢魔君的身份。 嗯?雷光世祖心里起了疑惑,他怎么感觉,魔君才是本体,殷不凡反而是易容假扮的,没见徒儿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时,那可是毫不带犹豫的啊。 算了,难得糊涂,只要他有心就好,谁还没有自己的小秘密呢!便是老夫,当初不也没有告诉不凡自己的身份,以至于让他谋划失误,到最后不得不兵行险招,丢了殷不凡的身份吗? 徒弟既有此心,做师尊的,稍微配合一下,也是理所应当。 雷光世祖暗道:“艳文,爹这也不算是骗你,都是为了你好。” 闻得此言,黑妖白魔对视一眼,化身为脑残粉,喜道: “说的没错,魔君怎会如此不智?魔君既然救得了史艳文,自己一定也可以上来的。”*2 风满楼点了点头,却似是智珠在握,笑道: “我也相信二位护法所说的,翻云魔君一定有法子上来的,且等着吧!” 彻底沦为背景板的朝廷三人组对视一眼,他们可不在乎翻云魔君的死活,或者说这在场的大多数人,都不在乎魔君的死活。 他们只是好奇心起来了而已,翻云魔君到底能不能救得了女神龙呢?他又为何会毫不犹豫跳下去?难道真的如他所说?他早就心有所属,是爱上了女神龙吗?(大胆一点,为什么不能是爱上了史艳文?) 翻云魔君的死活先不论,但苦海女神龙可不能不救,对方是鞑靼国女君,朝廷可不能等闲视之,她要是身死,那鞑靼国到时候就又是一番兵荒马乱,朝廷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这时,波娜娜终于靠近了白琼和冷霜子,她焦急地道:“快点,白琼把手给我~我救你上去。” 白琼睁开了被泪水模糊地双眼,看见波娜娜居然追着自己跳了下来,心中却不是滋味儿,她抱了紧哥哥,对着波娜娜凄凉的一笑,道: “女神龙,请你不要打扰我和我哥哥,你已经有史大哥了,为什么还要跟我抢哥哥?” 波娜娜急忙道:“不是的…白琼…我不想你死…” 白琼终于下定了决心,向上抬手就是一掌,波娜娜极速下坠的势头当即一滞,白琼却以更快的速度坠落了下去,很快,就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视线之中。 公子羽亦在此刻,追上了波娜娜。 但是他下坠的速度可比波娜娜现在还要快,好个公子羽,当即双臂一展,深吸一口气,瞬间调整了头下脚上的姿势,硬生生在虚空凝滞了刹那,在越过波娜娜的同时,同样运使柔劲,将她送到了一块凸起的岩壁上,波娜娜下意识地就抓住了岩壁,低头却看见翻云魔君亦是同白琼和冷霜子一般,加速下坠。 “翻云魔君…为什么?” 波娜娜先是惊愕,后又是焦急万分,内心深处却更是复杂难明。 公子羽鼓动真气,大袖飘飘的袖子似乎化作了一双翅膀,宽广的衣摆似是化成了一朵荼蘼的山茶花,纷纷扬扬的发丝,像是漂浮在半空中一样,自由不羁地游动,就像是诱人堕落的妖魔。 公子羽抬起右手,作抓握状,许久没有用过的大搜魂手似乎化作了幽冥鬼爪,蓦地一把就抓住了岩壁,带动着公子羽的身体靠近了岩壁,左手突然闪电般伸出,扣住了一块凸起的尖石。 可惜石头却被极速下冲的势头给掰断了,公子羽毫不灰心,如法炮制,五指如插腐乳,又抓住了另一块石头,总算是贴在了岩壁上。 顾不得生痛的双手,公子羽立马就调整气息,吐出了一口长气,有些头疼地看着眼前的岩壁。想当初以他登萍渡水,横空虚度的绝世轻功,想要从这里上去,也不得不使出了壁虎伏游功,可这一点都不符合他公子羽的美学,索性后来都是用的九天玄光了,可惜现在功力未复…也罢…也罢… 念头一动,公子羽瞬间就召唤出了九天玄光,玄光瞬间化形成一辆幽灵马车,停在了身边。 幽灵马车载着翻云魔君盘旋着向上飞去,半空中隐隐约约传来咯噔咯噔的马蹄声,以及一阵阵神秘飘渺的声音, “接引西方,引路黄泉,翻云腾雾,魔君称霸”。 很好,幽灵马车自带音效,虽然公子羽觉得有点羞耻,他更想要的是那种专属bgm般的效果,但想一想如果真的那样,可能会更加羞耻。相比较而言,这幽灵马车的出场特效还是很炸裂的,神秘属性直接拉满。 现在翻云魔君已经是完全配置,发冠,配饰,武器,幽灵马车,以及称号,所带来的属性加持是,神秘+70%,魅力加40%,威严加20%,气势加20%,攻击力加5%,凶狠加5%,亲和减10%,想了想,公子羽又收起了蝎指护甲,这才觉得满意。 第七十三章 杀破狼 多年以后,波娜娜永远也无法忘记眼前这瑰丽奇幻的一幕。 翻云魔君于空中张开双臂,大修飘飘化作双翼,衣摆化作一朵荼蘼的紫红色山茶花,发丝化作游动的长蛇,既高贵冷艳,又神秘莫测,似乎化作了妖魔,诱人堕落。 见魔君落了下去,波娜娜心中一紧,暗自祈祷着他快点回来。 好似上天允了她的祈祷,她瞪大了双眼,只看见一辆神秘幽灵马车,咯噔咯噔地踏着空气,伴随着飘渺的天音,载着翻云魔君盘旋着向上驰来。 魔君眼含笑意,对着波娜娜伸出了手。 似乎被蛊惑了一般,她鬼使神差地就登上了马车。魔君眼中的笑意更甚,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神秘的彼岸花仿佛和那朵印刻在她脑海中的山茶花重合了起来,她想,她的脸一定是红了。 她强迫自己的视线离开魔君的脸,却不小心看见了魔君的手。 这双手也很好看,白皙如瓷,修长有力,骨节分明,可是现在这双手手上却有着几处深浅不一的划痕,仔细看去,魔君的袖子上还残留着几处不甚明显的口子,可以想象魔君到底是怎么才止住了自己下坠的势头。 似有所感,魔君不动声色地握起了拳头,拢了拢袍袖,将视线转向了她。 波娜娜连忙逃也似的将目光转走,却看见了空中飘渺的云雾,自己等人置身于其中,御风而游,何等逍遥。 幽灵马车抟扶摇而上,悠游自在,纤凝乘碧落,青丝散浮光,应是九天仙界客,缘何临凡化尘光。 不经意之间低头像下一看,却发现脚下好似悬空一般,毫无遮拦,透过脚下就可见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当即骇得面无人色,紧闭双眼,一把就薅住了魔君。 见此,翻云魔君居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笑的毫不掩饰,就像是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爽朗地纯粹地开心的笑着,因为他真的很开心,没来由的开心,然而这开心却并不能感染波娜娜,反而使她恼羞成怒。 波娜娜强迫自己忘记恐惧,像是碰到了烙铁一般迅速放开了魔君,睁开双眼,平视前方,深呼吸,努力平复心情,努力感受着脚下坚实的触感,没来由的有了一丝安心的感觉。 魔君一撩衣摆,斜坐了下来,靠着透明的围栏,伸手抵着下巴,歪着脑袋,一脸好笑地看着波娜娜,哦!还真是超可爱的女孩子,不过不能逗弄的太急了,容易炸毛。 魔君诚心诚意地安抚着波娜娜,道: “你应该相信我翻云魔君,这辆马车,虽则本君从未邀请他人共乘过,但你大可以放心,安全自是无虞。要我说,你现在大可以好好欣赏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似这般美妙的景像,可不常见。当然,如果你同意做我的魔后,本君倒是可以经常带你体会一二。” 这不安抚还好,魔君话音刚落,波娜娜果然瞬间炸毛: “闭嘴,翻云魔君,我看你是痴心妄想。就算你不知道什么原因,脑袋进水,跳下来救我,我也不可能答应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魔君却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一脸玩味地道: “你就这么自信?谁说本座是来救你的?本座不过是看到史艳文重伤,居然还不顾死活地跳了下来,不想我师尊老来丧子,是以才出手相救罢了。 既然救了史艳文,那再救你,不过也是顺手为之的事儿,再说了,刚刚本座也不过是随口一说,逗你玩罢了,你难道当真了吗?” “你…” 波娜娜气急,心中却暗自庆幸: “艳文,艳文他也跟着跳了下来,都怪我…还好翻云魔君居然出手相助…翻云魔君…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恶的翻云魔君,别让我找到机会…” 魔君见好就收,立马就态度良好的认错: “好好好…算是我错了,快要上去了,你要是这副模样,人家还以为我翻云魔君欺负你了呢!” 波娜娜一口怨气憋在了心里,但正如魔君所言,她也不想史艳文看见她这副模样,当即强压下了怒气,双目喷火一般盯了魔君片刻,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那翻云魔君现在一定是被捅了千百个透明窟窿了。 咯噔咯噔咯噔的马蹄声自下方远远传来,伴随着一阵一阵飘渺的天音,随着风而来。 “接引西方,引路黄泉,翻云腾雾,魔君称霸” 众人心道:“奇怪,哪里来的马蹄声?” 雷光世祖欣慰地笑了起来,黑妖白魔和风满楼同时长舒了一口气。 黑妖白魔对视一眼,兴奋地道: “启禀世祖,是魔君的幽灵马车,魔君带着苦海女神龙一起回来了。”*2 果然,幽灵马车带着翻云魔君和苦海女神龙盘旋着疾驰而来,咯噔咯噔咯噔的马蹄声渐渐地停歇,停靠在了不远处。 波娜娜立即跳了下来,好似马车烫脚一般,史艳文赶紧上前,仔细打量着波娜娜,见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才放下心来。 转而又携波娜娜一道同翻云魔君抱拳道谢: “谢过魔君出手相助,史艳文\/波娜娜感激不尽…” 翻云魔君随意地点了点头,下了马车,对着雷光世祖行礼,道: “弟子见过师尊,师尊和小师弟多年未见,想必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弟子就不多作打扰了…黑妖白魔” “在!”*2 “好好照顾世祖他老人家,随时听候世祖的吩咐,本座还有要事,你们就替本座,好好孝敬师尊,知道吗?” “属下遵命!”*2 雷光世祖露出了然之色,却对着魔君招了招手,魔君只好走到世祖身边。 “师尊?” 世祖握住了魔君的手,魔君不想弯腰,无奈又只好单膝跪地蹲了下来,搞不明白雷光世祖的意思,他这马上都要走了,搞什么? 雷光世祖又对着史艳文招了招手,史艳文若有所思,也走过去蹲在了雷光世祖的身边。 雷光世祖满面红光,非常的高兴。今天可以说是他这么多年来最高兴的时刻了,孽徒伏诛,大仇得报,徒弟,儿子都是人中龙凤,日月同辉,他怎能不高兴。 他握着魔君和史艳文的手,就将之交叠在了一起,枯黄的双手握着二人的手,就像是握着绝世珍宝一般,回想这么多年的煎熬,却是不禁心中酸楚。 魔君略微有些不自在,微微撇过了身子,避开了史艳文探究的目光。 史艳文的手也不自在地抽了一下,就算史艳文再纯良,再感激魔君出手相助,可现在要他跟魔君对面相视,双手互握,终究还是有些为难他。 “嘶~” 痛的魔君差点就将手给抽了出来,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不禁恨恨地想着: 史艳文这厮心真黑,居然碰到了他的伤口,很好,小本本上再给你记一笔。 刚刚大意了啊,魔君眼中紫光一闪而过,暗中运起了寒光魔决-紫光蚀体,手上的伤口飞速地愈合,只要不做大动作,基本上已经没事了。 不愧是号称不死不灭之魔躯,要不是刚刚大战燃烧三元,功力又耗损太过,这点伤,早就自己恢复了,不,应该是根本连伤口都不会出现才对。 真是的,你们没事玩什么跳崖啊,跳崖很好玩吗?这些天命之子,怎么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主角,主角了不起啊,还不是被我虐得找不到北。 魔君仗着雷光世祖看不到,对着史艳文挑衅地挑了挑眉,史艳文不明所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得罪他了,真是莫名其妙。 “好好好~你们很好…多少年了,老夫从未像今天这般开心过了。 好徒儿,艳文,为父知道你们从前有些矛盾,还望你们师兄弟二人看在老夫的面子上,不再计较往日恩怨… 老夫真心希望你们能同心协力,和睦相处…”雷光世祖激动地笑着,老怀大慰,说到动情处,热泪盈眶。 魔君心道,看样子世祖还是不放心自己和史艳文,也罢…此间事了,他也懒得继续跟史艳文他们打交道了,遂道: “师尊…你明知道的,弟子早就放下了…” 史艳文回忆往日种种,只觉得世事果如梦幻一般,令人应接不暇。也不知究竟是世界变化太快,还是自己跟不上节奏了。 也罢,父亲想让自己和翻云魔君和睦相处,便如他所愿好了。且翻云魔君纵然可恶,行事乖张,但终究并非无药可救,也是他救回了父亲,若非魔君与公子羽联手,凭他们又如何杀得了藏镜人,刚刚更是不顾自身安危出手相助,想到这些,史艳文内心稍安,遂道: “爹…往日种种,皆是我误会魔君了…” 这下魔君可不干了,不由地吐槽道: “那可不是什么误会,本座张开网钓藏镜人,却每每被你撞破了,你说,本座不对付你又去对付谁? 不过你总算还有几分运道,藏镜人居然几次三番从本座手里救走你,倒也算是他做了一桩好事,不至于让本座一开始就酿成大错。只可惜他实在太过谨慎小心,错非他得罪了公子羽,本座非得再花费不少功夫,才能将他彻底铲除掉…” 史艳文被怼的哑口无言,不由地回忆起了当初,自己被翻云魔君无情碾压的时候,好像正如对方所说,每每都是冷大哥救场,就连翻云魔君几次受挫,也都是冷大哥的手笔,哎~ 当初倒不觉得,此刻才发现,魔君和冷大哥隔空交手,也并非全无痕迹,只叹自己被蒙在鼓里,想到这些,史艳文不由地有些心灰意冷起来。 世祖叹了一口气,对着二人道: “唉~你们终究是师兄弟,艳文,你师兄却是胸襟磊落之辈,错非立场不同,阴差阳错,你也不至于遭厄。你也别怪他,是老夫指使魔君对付藏镜人的。老夫也从未想到,你居然是我的亲生儿子,是老夫之过啊。” “师尊…” 魔君一愣,世祖这是帮自己打补丁吗?说来惭愧,自己当初为了早日完成任务,可是完全按照反派扑街流程走的,哪里料到后来会发生这么多变故,难道就凭自己杀了藏镜人,就要被洗白了吗? 也罢,既然师尊有心,那自己放低些姿态又有何妨?遂道: “史艳文,师尊被藏镜人囚困二十多年,受尽折磨,又被殷不凡重伤,能够活下来便是侥天之幸。无论往日种种,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原谅师尊,尽人子之责。本座不日便会回归明教,轻易不履足中原,你且好自为之。” 史艳文嗫嚅了几次,终究还是道: “魔君放心,我自会照顾好我爹的…” 世祖握着史艳文的手,又拍了拍魔君的肩膀,欣慰地笑了。 魔君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乜了史艳文一眼,又对着波娜娜笑了一笑,隐晦的与铁胆神侯对视一眼,遂乘着幽灵马车潇洒离去。 翻云魔君这一走,那迫人的气势就散了,在场众人都感觉心里轻松了许多。 二齿喃喃自语道: “哈咩,乖乖,这翻云魔君一段时间不见,居然变得更可怕了,刚刚他的手段,我差点以为见到了魔神,不过藏镜人也不差,还好有翻云魔君对付他。” 闻世先生却皱着眉头道:“看来天下又要再生事端了。” 怪老子好奇地道:“什么意思?你看出什么了吗?” 闻世先生道: “杀破狼三星已现,七杀者,胸襟磊落,率性而为,骁勇盖世;破军者,勇冠群伦,我行我素,纵横天下;贪狼者,足智多谋,灵敏机巧,运筹帷幄。易经有云,此三星一旦聚合,天下必将易主,无可逆转。” 风满楼心中一动,道: “你是说,翻云魔君七杀入命!藏镜人主贪狼,殷不凡命犯破军,然,今此三者聚合,却是彼此厮杀,七杀扫清寰宇,相较于最坏的情况而言,这已经算是比较理想的结局了。” 闻世先生欣赏地看了风满楼一眼,随即有些头疼地道: “这倒也没错,只是翻云魔君的身份…罢了,观其行径,倒也算得上英雄豪杰了,暂时还不需要担心这些。只是现如今日月人三剑已毁,该拿什么向皇上交差呢?”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射到刚刚魔君和藏镜人交战之处,但见此处密密麻麻的都是剑痕,剑气凝而不散,更有无数碎石化作沙铄,黑漆漆的深坑,此番大战,当真是人力所为? 众人搜集了众多碎片,勉强拼凑出日月人三剑和藏身宝镜的模样,却是发现都不完整,怕是其他部分破碎的更为厉害,早已不知所踪。 众人再次不由地感叹魔君和藏镜人的可怕,辛亏公子羽运筹帷幄,今日若无八神阵和翻云魔君,只怕结果已是完全不同。 波娜娜神情恍惚,见此,史艳文也陪着她一起,二人呆呆地注视着崖底。 二齿见此,便与小金刚等人提议,冷霜子虽然是藏镜人,但他终究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要不要给他二人立个碑。 波娜娜回过神来,落寞地道:“不用了,冷大哥大业成空,白琼心愿已了,我们不宜再打扰他们的亡灵。” 史艳文亦道:“来去无牵挂,留碑徒增伤感,他二人一定也不想这样。” 雷光世祖冷哼了一声,暗道孽徒阴险,好在魔君当机立断,及早下手,才没能让他继续影响史艳文。 第七十四章 光明使者 此间事了,公子羽顶着翻云魔君的马甲急匆匆赶回了明教光明顶,这次才是正式公开露面,擢任明教光明左使之位,下一任明教教主继任之选。也算是彻底将马甲过了明路,身份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 明教即为摩尼教,源于波斯,始于唐摩尼明尊教,又称大明尊教,武则天朝传入中土,公元768年被允许在长安及各处敕建大云光明寺,算是兴盛之始。 摩尼教在演变成今天的明教之前,遭受了数次灭教之危,唐末,宋初,南宋,宋末,元,明朝建立后,可谓是历经劫难,仍然百折不饶。因其适应性很广,教义接受度高,朝廷终究无法从根源上消灭它,只要一息尚存,就能死灰复燃。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明教的根本教义,为二宗三际。二宗指明暗,即善恶。 未有天地之时,只有善恶二宗。善宗即光明王国,最高神被称为伟大之父,即明尊,他有感觉、推理、思维、想象和意志等五大荣耀;仁爱、信仰、忠实、慈善和智慧等五种精神品质。他与清净、光明、伟力、智慧四位一体。 恶宗被称为黑暗之王,即六欲天魔王,住在黑暗王国里,人类就是黑暗魔王的子孙,整天沉溺在情欲与争吵之中不得解脱。 三际指初际、中际、后际(过去,现在去,未来)。 初际阶段,明暗是分开的。中际阶段,黑暗侵入光明,光明与黑暗斗争,两者混合。明王及其光明王国的诸神在初际后期与中际时期同魔王率领的黑暗王国群魔不断斗争,终在中际末期大获全胜,世界毁灭。后际阶段,明暗重新分开,明王将人类带回光明王国。 从教义来看,摩尼教具有强烈的末劫思想与拯救世人的思想,这些对于与其他宗教融合都是功不可没的,也正是因此,才有了扩散全球的适应性。 明教的教义是惩恶扬善、度化世人,因此,总是号召人们一同进行反抗,极具斗争精神,为的就是能够推翻现实生活中的一些不合理制度,重新建立新的秩序,完成秩序—混乱—秩序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完成对自我与世人的救赎大愿。 为了教义更有市场,明教曾经融合了白莲净土宗等宗教的一部分教义,可以说相当兼容并蓄,接地气了。教义扎根人心,成为在天下教派中也独具一格的明教。 与一般的江湖门派渴望称霸,且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不同,明教想要建立一个人人都吃得饱、穿得暖的大同社会。天下太平之时明教蛰伏,每当世间乱像纷呈之既,明教都会帮助有需要的人举事反抗,因此,明教就被人们认为是一种提倡造反的教派,屡屡遭受朝廷惨烈的镇压。 三印和十戒是明教的基本戒律。三印指口印、手印和心印。 三印与十戒有联系。三印十诫从规范行为,到规范宗教信仰,管的很严,所以教徒也分为两种,一种就是出家人,完全皈依,是明教的纯净之源,核心凝聚力;另一种就是在家居士,认可明教教义,但并不需要完全苛刻地执行,他们往往身份复杂,遍居各行各业,人口众多,是明教的保护伞与伸出来的触手。 这也是朝廷投鼠忌器的根本原因,既无法从根源上灭绝其信仰,又下不了决心挖肉止疮,毕竟朝廷现在大不如前了,内矛盾重重,在外隐患也颇多,对此也只能勉强控制,阻止其蔓延。 明教,光明顶。 诸事繁杂,光明左使不是那么好当的,纷纷扰扰的事情烦的公子羽头疼。 好在翻云魔君威名赫赫,又是教主的亲生儿子,更是已经学会了乾坤大挪移,如此,也没有喜闻乐见的打脸事情。 待忙完这些烦心的事情,公子羽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这次虽说是没受重伤,但是被藏镜人逼的太狠,当时是爽了,可惜三元却是损耗太过,没有个把月的功夫细细将养,断不能完全恢复。 而在这期间,为了不损伤根基,也不能再动武,这也是公子羽第一时间就跑回光明顶的最主要原因。 不知为何,系统已经半个多月没有动静了,按理说至少应该可以结算任务奖励了,也不知为何还没有动静,那就先不管了。 冥冥中的直觉告诉公子羽,大概自己三元恢复完全,精气神圆融如初时,就可以知道为什么了。遂将副本和任务通通都抛到了一边,一家人难得好好地聚了一聚,也算是难得的休假了。 公子羽到底还是被母上大人狠狠地修理了一顿,当然父亲沈沧海也没能逃掉,只有舅舅王神庭见机的快,只是派人送来了礼物恭贺公子羽,自己却是没来,倒是躲过了一劫。 很好,公子羽和父亲沈沧海将这厮给记下了,日后自要想法子报复回来才是。 母亲这次来明教,非同寻常,因为她已经决定彻底离开西方魔教,再也不打算回去了。 自老教主逝去后,魔教中暗流涌动,杀机四伏。四大天王和四大公主争权夺利,她虽是魔教大公主,但因为当年和老教主不为人知的约定,以及天下普遍公认的恋爱脑,一向都被其他七人排斥在外,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但此次不同寻常的却是,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教主,在临终之前却曾经暗示母亲离开,虽未及明言,却可见老教主很是被动,都不惜求助外援了,可惜他终究还是去世了。 当年的约定,是和老教主定下的,老教主一死,母亲在魔教的地位就很是尴尬。 其他几个公主视她为叛徒,不耻与他为伍。老教主在时,自然拿她无法,现在教主死了,那她在魔教自然也就呆不下去了。只是,老教主死的实在蹊跷,正好避避风头。 公子羽细细回想起母亲说过的话: “魔教四大公主,娘已知的只有三个,我,南海娘子,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人,至于最后一个,也是最神秘最不为人知的家伙,娘曾经怀疑过她是教主的影子,可惜现在,教主他…” “魔教四大天王,布达拉—孤峰天王,多尔甲—权法天王,班察巴那—爱欲天王,碟儿布—智慧天王,娘只知道孤峰天王,权法天王都是最近十年内崛起的…” “其实四大公主和四大天王都不能算是真正的魔门中人,他们就像娘当年一样,依附于魔教,我们这些人本来不过是魔门摆在明面上的靶子…所以我才怀疑老教主的死很蹊跷…” “魔教真正的底蕴是魔门,魔门传承太过久远,这些魔门中人谁也不服谁,每当魔门有一个惊才绝艳的传人出世时,就是魔教崛起的时候,当代的魔教教主就是在三十多年前横空出世,欲进犯中原,可惜那个时候金钱帮帮主上官金虹阻了他。” “20多年前,你师尊雷光世祖横空出世,搅得江湖不得安宁,这本来是魔教出世的大好时机。可惜,却遇到了你爹,被你爹硬生生的遏制在天山外。这也是当年整个中原武林同仇敌忾,才创造的奇迹,回想起那些年的时光,娘都觉得自己又年轻了几岁…” “那个时候,你爹是武林盟主,风光无限。可惜好景不长,我们被人给盯上了,我和你爹思前想后,不得于求助了你的外祖父,让你爹去当了明教光明左使,而我也化身成了魔教大公主,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阿雁…这些年苦了你了…是爹娘没用…” “那个幕后黑手,心思太过阴狠,出手毫无踪迹,布局长达三四十年,实在是个可怕的对手。娘真的很庆幸…或者也可以说是侥幸…老天爷保佑了你,我沈王两家,数十年的气运都集中在了你一人的身上,这些年按你说的布局,终于有了收获,你舅舅已经预备收网了。娘此次脱身魔教,就是准备去帮你舅舅…” “娘已经知道,四大天王和其他两个魔教公主,已经离开了魔教。江湖传言,上官金虹的遗孤上官小仙就藏身于长安冷香园,两者之间,或许有联系…” “你的义弟叶开和翎儿去调查这件事去了,如果魔教的动乱真的和此事有关,也许他们需要你的帮助…此事非同寻常,娘总感觉像是有人在布局,也许是为了钓鱼…总之,你自己也要小心…” “还有…你和蓝儿也都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也让娘抱上孙子?你这次吓死娘了,好端端的跑去江湖上厮混,还拜了雷光世祖为师,跑去跟什么藏镜人决斗,这太危险了。你也是时候定下心来了,好好考虑一下子嗣的事情,就当是为了蓝儿,别一天天的就往外跑,娘会让你爹好好盯着你的…” 公子羽头大如斗,举双手投降,连连保证,总算是送走了母亲。 其实子嗣问题对他来说问题不大,自从天蚕魔功掌控全身后,他就已经能够做到控制先天精气不外泄了,当初他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再说了,武林中人,子嗣晚一些,也很正常,也就拖到了现在。 不过母亲说的也对,再如何,也该为蓝儿考虑考虑了,自己都快30岁了,蓝儿也老大不小了,拖的久了,怕是会让蓝儿伤心的。 与此同时,风满楼传讯,有神秘人要求面见公子羽,对方轻而易举地就拆穿了公子羽的替身,直截了当地要求要与公子羽本人面谈,风满楼不敢大意,只能让楼主自己定夺了。 这才清静了几日,从来都是他公子羽搅的天下不安宁,现在却从旁人身上尝到了同样的滋味,也算是报应。 公子羽可不想现在就去见那个神秘人,且不说自己功力未复,就说母亲这边,也还没捋清楚明细,又怎么能再节外生枝呢!先晾一晾他再说。 吩咐风满楼密切关注长安冷香园一事,在必要的时候,为叶开和翎儿提供帮助,一切等自己恢复了再说。 明教教徒最大的宗教节日是庇麻节,纪念摩尼受难,通常在每年的十二月举行。庇麻意为祭坛,虚位以待,象征摩尼降临。 为此,公子羽已经提前沐浴斋戒了一个月之久,他将在庇麻节这一天隆重出场,作为当代光明的使者出现在信徒之中,作为下一任明教教主之选,他无从拒绝。 第七十五章 破镜重圆 昆仑山号称万山祖脉,在道教中被称为昆仑虚,在神话传说里,如:女娲补天、精卫填海、白娘子盗仙草等中都有出现。 在道教文化里,昆仑山被誉为“万山之祖”,也是“万神之乡”,它既是道教混元派的道场所在地,也是昆仑道观“昆仑万神宫”的所在地。古往今来,昆仑山巍峨雄浑,它既是道教信徒朝圣和修炼的圣地和仙山,也是中华文明和文化的象征。 绵延万里,巍峨雄壮的昆仑山,一年中足足有半年时间都是白雪皑皑,人称昆仑雪,长安道,一曲清商,风花雪月,千古绝唱。 昆仑之巅,风雪弥漫,山川似乎都被冻结了,天空中飘着鹅毛大雪。然而在坐望峰光明顶,明教总坛所在山麓的不远处,那里却有一条雪龙,盘踞在山顶上,吐着火焰般的舌头,翻动着滚滚云烟,咆哮着。 光明顶正是靠近着这一座终年不息的休眠火山,在这白雪皑皑,洞彻天地的昆仑山巅,背靠火山的光明顶,居然呈现出了一座旷世奇景,毁灭与生机并存。 公子羽实在是不敢想象,在十二月的昆仑山麓,冰天雪地之中,居然还能够吃上新鲜的白菜,这不得不说真是大自然的馈赠,感谢大明的繁荣昌盛,只是可惜了… 一个月的斋戒沐浴过后,公子羽的心境格外的平和,古井无波,现在无论是系统,任务,奖励,战斗,妻子,亲人,都无法轻易挑动他的心神。 冥冥之中,元精,元气,元神三者都重归于平衡,神完气足,精力旺盛,精神活泼泼的,蠢蠢欲动。 公子羽顺从了自己内心的冲动,心神瞬间沉入识海泥丸宫,“睁”开了双眼,只见一轮“明月”高高悬挂于“天空”,而自己正沐浴在柔和清凉的“月光”中,这月光格外的令人沉醉,冰冰凉凉的月光中,不断地传来了一股亲近之意,似乎只要自己轻轻一拽,就能将月光捧在手中似的。 公子羽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手微微一招,月光居然就真的汇入了他的手中。 不…不是月光汇入了他的手中,而是明月从天际摇落,携着柔和的月光,缓缓地落入到了他的手中。 月光渐渐收敛,现出了它的本来面貌,居然是一面带着柄的铜镜。 铜镜?原来明月就是这面铜镜吗?公子羽拿起了铜镜仔细端详了起来,铜镜的背面以及手柄铭刻着繁复而古老的纹路,神秘莫测,就像有着某种魔力一样,勾动人的心神。 只是这纹路样式怎么越看越有些熟悉?在什么地方见过呢?这些字,莫非是秦篆,嗯…秦篆? 难道是日月人三剑剑身上铭刻的那种秦篆?公子羽仔细辨认,心神却合着那股冥冥中的亲近之意,直直的“撞”进了铜镜中,“穿过”了镜子,却是来到了一处光怪陆离的奇异空间。 镜子,数之不尽的镜子,每一面镜子后面都似乎是一个世界,公子羽却并不理会这些镜子,直直向前,合身撞入了一面最大,闪着幽光的镜面中。 就像是穿过了一层泛着涟漪的水面,就此进入了一个光怪陆离,诡异离奇,阴森恐怖的世界。公子羽就像拖着长长尾焰的彗星,毫不停留,给这处阴森黑暗的世界带来了少许的光明,却也带来了无尽的毁灭。 不…公子羽可以感觉到自己一动也没动,分明就是这些“画面”在向着他扑面而来,这莫非是自己曾经遗失的记忆?铭刻在元神中的记忆? 现在,他似乎有了两个视角,一个是他本人的视角,另一个是他现在的状态,他似乎可以很清楚的从第三方视角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看见了貌似正常人的冷霜子,又看见了阴鸷恐怖的藏镜人,然后又看见了冷霜子和波娜娜,还看见了丑陋的藏镜人和闪着光芒的史艳文,一个个冷霜子微笑着被彗星破灭,一个个藏镜人发出绝望不甘的嘶吼,被拉扯进更深层次的黑暗中。 公子羽化身的彗星,不曾停留,一路朝着目的地疾驰,终于,他停到了一处孤岛上,化身成了一个带着光芒的人形。这里牛羊遍布,鸟语花香,天空蓝的好似伸手可触,云层好似棉花。这是大漠,是落日,是欢笑,是少年的冷霜子,他那双纯澈的像蓝天般的的眼睛里,似乎还倒影着自己的影子。 彗星尾羽带来的光芒很美,很绚烂,也很致命。这光芒正在摧枯拉朽地破灭着黑暗中的人影,无数的怪物嘶吼着,不甘心地被拖入了更深层次的黑暗中。 孤岛正在不断地震颤,整片世界也正在崩塌,那一缕缕的光芒,照耀在少年冷霜子的脸上,他就这样消失在了光明之中。 寂静无垠之地,光明只是瞬间的点缀,黑暗寂静才是永恒的主题。当世界重归于黑暗,从公子羽的身上开始挥发着柔和的光芒,光芒在不断地飘散,就好像是即将陨灭的彗星,璀璨过后终究归于虚无。 一道似乎是亘古长存的金属门出现在了身前,公子羽瞬间恍然大悟,毫不犹豫,抬手握住了门把手,打开门就走了进去。 瞬间,久违的叮~响起,公子羽几乎感动的落下了泪来。 叮~检测到关键任务道具,已自动拾取,当前任务道具空间剩余格数*1… 叮~检测到扮演者当前状态,已符合宿主绑定要求,是否同意结束游客体验模式,绑定本系统… 叮~检测到%#*#*…%#*#*…%#*#*…反派位格提升… 叮~检测到新副本即将开启,预计半年后进入新副本… 叮~是否立即结算当前副本任务… 公子羽大抵明白了,一个月前,自己发动最后的一招,携八神天命之力,人剑合一之下,藏镜人避无可避,只得用藏身宝镜抵挡。 却不料自己竟然元神出窍,通过人剑和藏身宝镜交接之处,居然侵入到了对方的识海空间,辛好有八神庇佑,天命加身,自己成功地“消灭”了藏镜人,但是,却也被困在了藏镜人的识海内。 看来关键时刻,还是系统出手,将自己的元神给带了回来,因为三元损耗过剧,元神隐退,从而失去了这部分记忆。 “系统,谢谢…只是,好端端的,我怎么会元神出窍?我可没有自主元神出窍的本事啊!” 叮~有未知干扰… 公子羽暗道:未知干扰?难道指的是八神阵?莫非真的是奇门遁甲太过神秘莫测了,好在结果是好的,看来以后还得更小心一点了,在摸不清后果的时候,最好轻易还是不要动用此等手段。 “系统,关键任务道具?是这面镜子吗?” 叮~关键任务道具,乃是日月人三剑最精粹的部分结合藏身宝镜为主体,以人剑之灵为神合成的,请命名… 公子羽看了看镜子背后的铭文,认出了八个秦篆,却是“镜花水月,释厄还真”,结合刚刚在宝镜中的经历,了然道: “原来你是这么来的呀,万幸人剑之灵还没有消失,那…不如就叫你魔镜好了…” 叮~关键道具已命名,魔镜已取代人剑成为扮演者专属法宝…魔镜已绑定…当前副本任务道具空间剩余格数*2…扮演者当前状态已符合宿主绑定要求,是否同意结束游客体验模式,绑定系统… “扮演者?宿主?游客体验模式?绑定?这是怎么回事啊?” 叮~扮演者为系统游客体验模式专属,宿主绑定为系统唯一绑定模式,扮演者已符合宿主绑定要求,是否同意绑定系统… “系统,那宿主绑定要求是什么?” 叮~扮演者符合的条件是真灵觉醒… 公子羽暗道:真灵觉醒?真灵唯一,一点灵光不散,真我如一,玄之又玄。难道说自己误打误撞入侵了藏镜人的识海空间,灭了他的元神之后,所呆的那片寂境空间就是真灵诞生之地,无极界? 元神为人神志活动的原动力,禀受先天精气而产生,为生命之根本。故而元神出窍,危险重重,自己携八神天命摧毁了藏镜人的识海,灭了他的元神,却没有夺舍之能,也没有能力归位。因此,就落入无极界陷入沉眠,真灵灵光闪动,终将归于虚无,等待机会重新入世。 那么,若无例外,此次大战最终的就是翻云魔君与藏镜人同归于尽的结果。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意外肯定发生了,可能因为是自己是系统选中的扮演者,天地意志认可的天命反派,自有气运,命不该绝。于是乎真灵觉醒,唤醒了元神,终是把握住了万万分之一的机会,借助系统脱离了无极界,返回了肉身祖窍。 真灵觉醒,也算是符合了宿主绑定的一项要求… 元神出窍,有大恐怖,未能自主出窍之前,能出而不能回。未知干扰?元神出窍?识海?无极界?金属门?反派位格提升?副本?这次意外真的是因为奇门遁甲吗?我怎么有些不信… “既然如此,系统,那就绑定吧…” 叮~根据系统最高等级规则,确认扮演者杨天羽符合系统绑定要求…宿主验证已通过…系统绑定中…绑定成功…宿主权限提升… 叮~反派系统绑定完成,恭喜宿主…检测到新副本即将开启,预计五个月后进入新副本…检测到当前副本任务未提交,是否立即结算当前副本任务奖励… “奖励…还等什么?立即结算…” 叮~当前副本任务一:夺取日月人三剑,获取日月人三剑天命值,奖励完美掌控天蚕魔功魔性一次…当前进度3\/3…已完成… 任务二:摆脱藏镜人的控制,快意人生…已完成,奖励掉落天命值6000… 任务三:打击天命之子史艳文(史天云)的自信,促进天命之子史艳文与天命之女波娜娜的感情发展…任务描述:一个合格的反派,必须得针对主角,然后让主角跑掉,最终被主角打败…奖励反派天命值8000… 任务四:此任务为长期任务,称霸天下,当进度为35%…获取称号天下无双霸气+20%,获取特殊称号邪魅狂狷魅力+20%神秘+20,当前剩余最大佩戴格数*1,奖励特殊功法,种魔决… 公子羽很兴奋,看来一个月前拼着元神出窍,干碎了日月人三剑,毁了藏身宝镜,拼死了藏镜人,到底不是一无所获。 这不,连天下无双的称号都刷出来了,看来这一战已经让天下人都认可了翻云魔君的武功,可谓是天下无双。只是,就只有一个位置,那… “系统,佩戴称号邪魅狂狷…” 叮~称号邪魅狂狷已佩戴,宿主当前佩戴称号女装大佬,魅力+20%,邪魅狂狷,魅力+20%神秘+20,属性可叠加… 也不知道魅力属性叠加到100%以后,会有什么样的效果?只是,目前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作用,还有神秘属性,到底有什么用?又不像增加神秘感?也有可能是量变还没有引起质变吧!总感觉这个神秘属性很重要。 第七十六章 怜悯众生 “系统,绑定以后,宿主提升了什么权限?” 叮~非副本任务期间,宿主可以打开副本任务空间,副本任务空间正式更名为空间… 完成副本任务以后,宿主可以指定获取奖励的类型… 新副本开启后,宿主可以指定完成副本任务方式,可选方式一:角色扮演,系统可以提供体验卡供宿主完成任务… 可选方式二:阴神附体\/夺舍适格者,系统可以提供全方位保护,供宿主完成任务…提示,种魔决是关键技术指导,法宝魔镜是关键道具… 宿主可以花费天命值,由系统对宿主提供一定的帮助… 天命值系统进阶为望气术,宿主获得特殊技能望气术… 公子羽终于还是忍不住暗自吐槽了,你这到底版本更新还是进阶?怎么觉得这不像是提升了宿主权限,这些在人家的系统不都是新手福利吗? 最离谱的是完成任务的方式,听听这像话吗?动不动就是一张体验卡,cos玩角色扮演,偶尔玩一玩还挺不错的,玩多了只怕是会精分。 现在又多了阴神附体\/夺舍选项,这也太阴间了吧!不愧是是反派系统,玩的就是花。 至于阴神附体\/夺舍,按照道家对阴神和阳神的理解:纯阴而无阳者为鬼魂;阴阳相杂者为阴神;纯阳而无阴者为阳神。 凡人死后阴魂脱壳即成鬼魂;修功者阴未尽而出神过早,谓之阴神。 其出之时,或眼中见白光如河,则神从眼出;或耳中闻钟磬箫管之音,则神从耳出。由其阳气未壮,不能擅破天关,故旁趋别径而从其便。 阴神既出之后,亦自逍遥快乐,穿街度巷,临水登山。但能成形,不能分形。但能游走人间,不能飞腾变化。若盛夏太阳当空,则阴神畏而避之。是以虽带仙风,未离鬼趣。(公子羽:系统求求你做个人吧,我连阴神出窍都做不到啊) 如果想要由阴神继续修炼至阳神,则需要:粉碎阴形,忘其身,虚其心,空洞之中,一物不生,则可以换凡胎为灵胎,变俗子为真人。(公子羽:这一听就玄乎的很。) 阳神既出以后,可太空中逍遥快乐,飞腾万里,高踏云端,俯山观海。或游戏人间,千般变化,从心所欲。弃肉身之如敝屐,可脱身而长存,此乃速效之法。(公子羽:尸解仙?) 有志之士,不求速效,自愿做迟钝功夫。阳神可出而不出,修炼至阴尽阳纯之时,阳神健全再行引领放养之功;身躯可弃而不弃,保守元灵,千烧万炼,忘其如太虚,而以纯火烹之,形骸骨肉与之俱化,形神复又合二为一,此即炼虚合道,形神俱妙,合于遍布万化、无所不在之大道,出现百千万亿之化身,神通广大,拨云弄雾,移山填海,至此才算证得大道。(公子羽:更玄乎了,天仙之道?) 欲炼此功,需复将阳神收入祖窍之中,炼而复炼,炼神还虚,阳神百炼百灵,炼得阳神的慧光生神火,贯通躯体百窍,阳焰腾空,透足透顶,将躯体炼化入阳神之中,使神光普照。最后炼得通身神火,躯体崩散,粉碎为似有非有、似无非无、无形无迹的先天祖气,还归于太虚、达到天人合一。功夫做到此处,则可聚则成形,散则成气,浩劫不死,寿齐天地,到此才算是证得大道了。(公子羽: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波色—爱因斯坦凝聚态?) 公子羽之前所谓的元神出窍,其实按照修炼者本质来说,也只能算得是阴神出窍,元神本尊是不可能出窍的,这个解释起来很麻烦,就先不说了。所谓元神出窍指的就是阴神出窍和阳神出窍。 他虽是被动的阴神出窍,但如果按照所造成的效果来看,倒可以称之为阴神夺舍,还好他不得其门而入,没有真的夺舍了藏镜人,不然可就麻烦了。这就是啥也不懂,还要乱来的下场。 现在什么阴神附体\/夺舍,种魔决,法宝魔镜,望气术,公子羽通通都不理会,当务之急是庇麻节,马上就要到他光明使者出场了,想想都有些小激动。 他早就准备改换一身打扮,到时候总不能还顶着翻云魔君的模样出场吧!这下好了,瞌睡来了就送上了枕头,完美! 就算花费一点天命值也无所谓,总好过自己易容改装吧! “系统,我需要对史诗级永久皮肤翻云魔君进行一些修改…这应该可以吧…” 叮~宿主可以做到外观重新设计,不涉及属性调整,需要花费100点掉落天命值… “真的可以,那还等什么…得让我好好想想…” 良久以后,公子羽切掉了翻云魔君皮肤,换成本尊的模样。 抬手一招,一张散发着白金光芒的卡片突然出现在半空中,滴溜溜围着公子羽旋转不休。 公子羽心神一动,卡片瞬间就爆发出炽烈的光芒,掩盖了所有,光芒控制在一丈方圆以内,丝毫不影响外界。待到光芒散尽,只见原地出现了一个明晃晃的神人。 神人着金红两色太阳神冠,做火焰升腾状,威严肃穆;发冠两边飘着两根火羽缨带,和着墨玉般的发丝,飘飘若仙;眉间着火焰神纹,神秘莫测,预示身份;剑眉星目,古韵悠长,贵气十足,威仪万千;身着白色长袍,羽衣翩跹,宛如飘逸的云彩在天空中舞动,长袍隐现赤金云纹,做火焰图腾,庄重而内敛。从他长长的头发中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让人不禁猜想他的天籁之音一定非常动人。 十二月,昆仑,庇麻节,有神人乘火神车架降世焉,谓摩尼降世,引万众朝拜。 光明使者吟唱赞美摩尼、第三使、光耀柱、诸明使、庇麻等的诗篇和欢乐颂。 神人面容俊美,看似年轻,却又如同历经岁月洗礼的智者,神圣又高不可攀。一双明亮的眸子,仿佛宝石闪耀着神奇的光芒,似是悲悯又似是无情。 “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似乎整个世界都在聆听他的话语,因为他有着那样平和而神圣的声音。他的嘴角轻微上扬,微笑中透着高深的智慧和神秘的感觉。笔直的身姿,端庄而不失优雅,仿佛蕴含了无限的力量与生命。他的眉宇间似乎隐藏着魔力,尽管他并不张扬也不刻意炫耀。 这是明教流传最广的一段经文,既朗朗上口,又体现了明教慷慨就义、永不停息的反抗精神以及教化世人、怜悯众生的大爱情怀,一般被用于大型宗教活动中烘托气氛。 很好,气氛烘托到位了,甚至都有些太过热烈了,好在疑似摩尼降世的神人,出现的时间并不长,否则作者甚至怀疑有可能引发踩踏事件。 有虔诚信徒将此次摩尼降世给画了下来,将作为摩尼教宗教文献保存了下来。 明教在西域如此高调,这是因为天高皇帝远,西域是明教的主场。其在西域势力之广,影响力之深远,十分恐怖,令朝廷非常忌惮,暂时只能妥协。 而在中原,明教更懂得蛰伏,那可低调的很。往往明教徒活动的地方,朝廷都会重点关注,也算是一种默契。 就好比此次庇麻节,就有朝廷的人在密切关注。 当翻云魔君以明教光明左使的身份在庇麻节公开露面,以光明使者的身份教化世人,为信徒引路。恰好引爆了日前与史艳文等人大战藏镜人的后续。 武林之中,史艳文、翻云魔君、铁胆神侯、曹公公等人一战扬名,威震天下。 藏镜人号称万恶魁首,如今手下党羽纷纷被朝廷,江湖,蓝魔教众合力诛除,大块人心的同时,又由此引出了他背后的师尊,当年威震天下,杀人如麻的邪派高手雷光世祖。 武林中人这才发现,原来藏镜人,翻云魔君,殷不凡都是雷光世祖的弟子,而朝廷新晋的文武双状元,一字并肩王史艳文,居然是也雷光世祖的亲生儿子。 雷光世祖的弟子中,藏镜人是前朝余孽,叛逆之贼,人人得而诛之;殷不凡是鞑靼叛将,凶神恶煞,丧心病狂,差点就杀了嘉靖;翻云魔君更狠,不仅率兵打到了京城,更要命的是,他还是明教光明左使,造反的头子,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有第二次率兵攻打京城之事? 这一门妥妥的都是牛人,实在是可怕,只是不知道朝廷和史艳文又该如何自处,藏镜人和殷不凡是死了,可是翻云魔君和雷光世祖可还活着呢。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朝廷并没有什么动作,还是一贯的作风,就是装聋作哑。事实上,朝廷在武林中的作风一向如此,彼此互不打扰,岁月静好。 朝廷似乎是已经忘记了史丰州曾经是个杀人如麻的老魔头?也忘记了他的三个弟子都是谁?又做下了些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朝廷不仅恢复了史丰州的名誉,很干脆利落地给他翻了案,还将史艳文、铁胆神侯、曹公公、许显纯等人更是被当成是门面一般大肆扬名,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武林中人对于朝廷的动作都是嗤之以鼻,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但不得不说,朝廷对这件事情的处理,效果还是很不错的,随着铁胆神侯朱无视成立护龙山庄,网罗天下各种人才;风满楼也成为了意欢公主的驸马,武林中人似乎都老实了不少。 有眼力见的武林人士,都知道武林中即将迎来大变,现在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根本不敢冒头,恨不得马上封山。 反而是江湖中根本不管这些,随着雷光世祖隐退,藏镜人被夷灭,翻云魔君回归,武林门派收缩势力,江湖各大势力趁着这一波势力真空,很是热闹了一段时间。 其中最引人瞩目的就是金钱帮重新出世,虽然比不得当初三十多年前,上官金虹领导着的,威震天下的金钱帮,但却也不可小觑了。 只是现在金钱帮的帮主到底是谁呢?当初上官金虹败亡于小李飞刀之手,并未能留下一儿半女。其义子荆无命也是闲云野鹤,根本就不关心金钱帮的死活,以至于当年赫赫有名,威震天下的金钱帮竟似乎是一夜之间,崩散无踪,直令人感叹上官金虹的强大,偌大的金钱帮,竟因一人而成事。 公子羽悄然离开了光明顶,来到了西安(长安),江湖乱象纷呈,金钱帮出世,他都可以不管不顾,但是义弟叶开和表妹南宫翎,他不能坐视不理。 现在的长安城,在公子羽眼中,以望气数观之,就好似一只张开巨口,欲吞噬人命的饕餮,即入此门,不留下性命,还想走? 这里已经成为风暴的中心,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是囚笼,无论是谁,只要一头撞进此地,横冲直撞之下,也只能饮恨。 而叶开和上官小仙,无疑就是引爆暴风雨的风眼。 公子羽就像是一滴水,悄无声息地融进了长安城,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散布消息,引魔教来此究竟意欲何为?按道理来说,叶开的行踪,应该是隐秘至极的,究竟是谁?有如此野心,该不会是金钱帮的帮主吧? 第七十七章 武林江湖 风云变幻,岁岁新人,江湖留名;横空出世,力压十年,一代武宗;十代武宗,百年传承,武林称王。 有人认为北宋的武林是盛世,南宋是的江湖才是慷慨悲歌,大元的武林江湖才是国仇家恨,残酷无比?而大明的江湖武林,似乎并没有任何值得人称道的地方。 错,大错特错。 只因为大明的江湖武林既处于盛世,同时又慷慨悲歌,更是掺杂着国仇家恨,残酷无比。是以才显得平平无奇,没有任何值得人夸赞的地方。 想象一下吧,大明的江湖正道百年不变,把控武林势力,自是不必多说。 可被他们称为邪魔外道的江湖人士,热血冲脑的青年侠客,江湖上的绿林好汉,野心勃勃的武林人士,却是像韭菜一样,割一茬又一茬。可谓是野火烧之不尽,春风吹之又生,这武林还不够兴盛吗?这江湖还不够慷慨悲歌、还不够残酷吗? 大明外有魔教亡中原武林之心不死,天天搞事,魔教传承有南方魔教,西方魔教,还有被打成魔教的明教,又称昆仑魔教。任意一个都是势力范围广大,谁也不知道扎根有多深,影响力有多远,传承有多悠久。 这三个庞然大物,稍微动弹一下,整个天下,江湖武林,朝廷皇室都要惴惴不安,只怕是隐居无数年的老怪物都要出山定军心了。 内有野心家天天搞事,祸乱江湖,打破秩序。还有朝堂倾轧,霍乱朝政,致使民生凋敝,生存艰难。更可怕的还要属王爷密谋造反,届时无论是武林还是江湖,朝堂还是士族,通通都会被卷进去。这将会是一股足以让整个武林势力重新洗牌的大动荡。 如此内忧外患,矛盾重重,就问你怕不怕?处在这样的江湖武林之上,还不得多长几个心眼。若是一辈子庸庸碌碌还好,要是一不小心展露头角,怕是分分钟就会被人当成棋子。 自古以来,棋子…又有几人能够翻身做主?悲也! 那有人就要问了,既然江湖上这么难混,那就不要混江湖好了,还不如回家老老实实种田好了?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何不食肉糜? 要知道,中华民族自古以来都是农耕民族,哪个祖先不是土地上刨食的农民? 但凡还有一亩田地,但凡还能有一口吃食,但凡不是家破人亡,但凡不是得罪乡里,但凡不是活不下去…又有几人会去背井离乡,跑出去混江湖,干着刀口舔血的活计,干着杀头的买卖,终日奔波,厮杀不休,何以为家? 那为什么有这么多人跑去混江湖?还不是因为不甘心,还不是因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还不是因为得罪乡里,活不下去了,还不是因为官逼民反,不得不反! 又有几人是天生的恶人?又有几人的梦想是生下来就向往热血江湖?除了那些家学渊源的武林势力,绝大部分的人还不都是被逼无奈,机缘巧合才会混江湖。 有人说江湖从来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说的倒是不错,挺有哲理,可是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囊括了整个江湖吗? 江湖从来不是人情世故,而是生存,是希望,是压迫,是反抗,是不甘心,是被逼无奈,是控诉,是意欲改变,却向现实折腰的事实,是满腔热血,终究血冷的现状,是初心如故,百折不挠,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坚守。 江湖是强者的天堂,是弱者的地狱。 而人情世故,则是弱者迫于生存,不得不依附于强者而为之。 那么有人要问了,公子羽,他是江湖中人吗? 这是个好问题,公子羽准确来说,他不算是江湖中人,他是武林中人,是武林中的世家子弟,因为他本身就是强者,也是既得利者。 但他的的确确是处在江湖之中。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江湖人士,不仅包括武夫、帮会分子,还包括市井泼皮、赌棍无赖、游医郎中、卜卦术士、走街货郎、私盐贩子、绿林好汉等等,三教九流,都可以称为江湖中人。 江湖强调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武林却偏重于武功,武林是对习武之人这个群体的统称。一个人是不是身在武林,最大的识别特征就是他学不学武。 对武林人士最大的约束就是武功本身,一旦习武,就要遵从师戒,尊重自己,尊重这一门武功。武林中人,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之,唯有强化自身武功才是王道。 武林与江湖自然有重叠的部分,这个重叠部分,既有武林的特征,又有江湖的特征。称其为“武林”时,说的是武学传承,道的是家学渊源;称其为“江湖”时,说的是恩怨仇杀,道的是争名夺利。 江湖,江湖广阔,来者不拒,日新月异;武林,以武争胜,门派林立,百年传承。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这规矩是约定成俗,故老相传的,每一个江湖规矩,其背后都是无数血淋淋的教训,让人望而生畏,不敢违背。 但是武林却没有这样的规矩,武林信奉的是拳头大,就是真理。一切的规矩,束缚,阻碍,都是因为武功不够高,背景不够深,钱财不够多,势力不够广。 武林中也讲人情世故,武林中人的人情世故,可比江湖上的人情世故来的浪漫太多了。在这里,刀剑就是唇舌,止戈就是雅量,不伤及无辜就是底线,武林中的浪漫,尽情展现在这种人情世故里面了。 武林虽然没有规矩,却有着默契。 这默契就是武林传承。武林一脉,但凡还有传承存在,就有希望,没有谁会轻易的去毁灭另一个武林势力,就算破灭了其传承,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也有可能在最得意的时候,被人翻盘。 这同样也是血淋淋的教训,总会有一些不被常理所束缚的天才,他们伴随着大气运,背负着仇恨,使命,又带领着自己这一脉重攀巅峰。 当伟力归于个人自身的时候,传统的束缚,想法,通通都会被推翻。 就好像六十多年前的沈浪,沈天君的后人,公子羽的祖父,他就是这么一个不讲道理的天才。横压整个江湖武林二十多年的快活王,任是他手段通天,武功出神入化,也还是败在了沈浪的手里。 而现在又有另一个天才悄然崛起,他就是叶开,小李飞刀的传人叶开,树叶的叶,开心的开。 天上地下,从来也没有人知道他的飞刀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刀是怎么发出来的。刀未出手前,谁也想像不到它的速度和力量。 大家只知道一件事——刀一定在它应该在的地方。 以前也有人见到他的刀出手…现在那些人都已死了?就算他们人未死,心却已死。无论谁,只要见过叶开的飞刀出手,终身不敢用刀。 但他的飞刀终究不是杀人的利器,小李飞刀承载的,似乎是一种精神,一种意念。无论是李寻欢还是叶开,都很珍惜生命,而飞刀一出,必然会有生命消失,所以他们也都很珍惜飞刀。 对叶开来说,飞刀只有握在手里的时候,才是威胁,一旦发出去,必然就已经结束了一切。所以他很少用刀,但只有一种情况下,他会毫不犹豫的用刀,那就是救人的时候。 现在岂非正是他要救人的时候?所以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用刀,他要救上官小仙,当年上官金虹和林仙儿唯一留下来的女儿。 她的母亲已是不幸,晚景凄凉,但她自己就更是不幸之极,二十多岁的大姑娘,生的虽是花容月貌,心智却永远停留在七八岁的模样,在这世道,若是永远隐藏下去,倒也不是不能生活,可现在却被人曝光,那些贪婪的饿狼,残酷的野心家,岂非是要将她撕碎,嚼了吃了? 他无法想象,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将要如何面对这些局面?幕后黑手究竟是谁?他要做什么?若是可以的话,他会将这些人通通都杀光,就算是杀不光,他也一定会想到办法保护好上官小仙。 只因为金钱帮和魔教最近都准备重振声威,称霸江湖,他们之间的冲突,当然会愈来愈尖锐。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实在是他的好机会,他虽然并不想做渔翁,但至少可以趁这个机会,做很多他早已想做,也早已该做的事。他就是有这个自信,他绝对可以做得到。 但是有些人就是不信这些天才,他们甚至认为所谓的天才只是运气好而已,他们甚至想掌控这些所谓的天才,好利用他们。 卫八太爷就是这样的人,他认为自己才是真正的天才,只因为他内心深处一直有一个秘密。只是为了这个秘密,他找来了最近武林中鼎鼎有名,声名鹊起的风郎居丁麟。 这也是个天之骄子,天之骄子都是有脾气的,好在他卫八太爷请人帮忙,一般都没人愿意拒绝,就算是天之骄子也是一样。 大名鼎鼎的风郎君看起来白白净净,瘦瘦高高,长的很秀气,态度也很斯文,神情间还带着几分小姑娘似的羞涩。 他身材瘦削,穿着很随便,这一身大氅,一看就是西门十三的风格,穿在他身上,居然也有一股说不出的风流味道。 不得不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卫八太爷这一双眼睛,看人就从来没有错过。 但看他倏忽而来,落地无声,这一身轻功,在卫八太爷看来,手下的十三太保竟无一个人能够比得上。这不由地又令他很得意,只因为他知道,风郎君既然答应了他的请求,那么他这一去,无论结果如何,自己的目的都达到了,但是风郎君本人就…但,那又与自己何干? 要知道,不是谁都有资格去见南海娘子的。只有他自己…只有自己才有… 高墙,寒夜。 高墙下的角门里,忽然有一个人慢慢地走出来,非常英俊的一张脸,已被打肿了半边,正是那风流成性的西门十三。 他一走出这条巷子,就有辆雪亮的黑漆马车,疾驰而来,骤然在他身旁停下。 车门一开,他就跳了进去,车厢里已有一杯温酒在等着他。一杯温得恰到好处的陈年女儿红,一双比女儿红更醉人的姐妹花。 姐姐看起来,就好像是妹妹的影子,妹妹虽娇憨,姐姐更动人。 一个青年人拥着貂裘,端着金杯,懒洋洋地依偎在姐姐怀里,却将妹妹推给了西门十三,笑道:“这小子今天挨了揍,你赶快好好地安慰安慰他。” 妹妹已在轻吻着西门十三被打肿了的那半边脸。 马车又疾驰而去,驰向长安。 寒风如刀,已是岁末,车厢里却温暖如春天。 西门十三一口气喝下那杯酒,才看了那坐拥貂裘的青年一眼,道:“你知道我会来?” 这人当然就是丁麟,只不过现在看来却已不像是刚才那个人了。 刚才那个丁麟,看起来是个很斯文、很害羞的青年,但现在这个丁麟,却是个放荡不羁的风流浪子。 他的眼角瞟着西门十三,懒洋洋地笑着,道:“我当然知道,那老王八蛋不叫你来等我的消息,还能叫谁来?” 西门十三也笑了,道:“你既然很有种,刚才为什么不敢当着他的面,骂他老王八蛋?为什么要装成那种龟孙子的样子?” 丁麟淡淡道:“因为我怕你这龟孙子的脸被他打成烂柿子。” 姐姐妹妹都吃吃地笑了。 她们的年纪都不大,可是看她们身材,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她们都已不再是孩子。 西门十三又笑道:“不管怎么说,你刚才揍韩贞,揍得真痛快。” 丁麟道:“其实我不该揍他的。” 西门十三道:“为什么?” 丁麟道:“因为他说的话,全都是那老王八蛋叫他说的,他只不过是个活傀儡而已。” 他冷笑了一声,又道:“那王八蛋其实是个老狐狸,却偏偏要装成老虎的样子,只可惜他能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 西门十三叹了口气,道:“难怪老头子说你厉害,他果然没有看错。” 丁麟冷冷道:“这一代的年轻人,能在江湖中成名的,有哪个不厉害,真正厉害的,他只怕还没有看见哩。” 他似乎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人,再也没有了和西门十三谈论的兴致,很突然的,就闭上了嘴。 西门十三本来已经提起了兴致,可见了他这幅模样,也只能作罢,闷闷的押玩着妹妹。 第七十八章 种魔 看见西门十三这幅模样,丁麟暗道:“你们这些龟孙子,整天躲在老头子的裤裆里,外面的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你们连影子都摸不到。一群井底之蛙,也敢来掺合这件事情,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也不知…他会不会来,按道理来说,他应该不会在意这种小事情,但如果他知道他表妹也来了,难保他不会来,他也许已经到了,现在正藏在暗处看我的笑话哩。” 夜,无云无月。 不多时,马车已停在冷香园后一个草棚里,这草棚竟像是为他们准备好在这里的。 那一双可爱的孪生姐妹,都已蜷曲着身子,靠在角落里睡着了。 西门十三看着妹妹已完全成熟的胴体,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今天晚上,我们难道竟歇在这里?” 丁麟点了点头,微笑道:“你若已憋不住,不妨把我当作瞎子。” 西门十三也笑了,道:“我倒还没有急成这样子,只奇怪你今天怎么会忽然变得如此安分的?” 丁麟道:“今天晚上我有约会。” 西门十三道:“有约会?跟什么人有约会?” 丁麟笑了笑,道:“当然是跟一个女人,一个神秘的女人,她还有个名号,叫千面观音,南海娘子。” 西门十三怔住,他再没有见识,也是知道南海娘子的名号的,丁麟他,他不要命了吗? 丁麟用眼角瞟着他,见他这么没出息的模样,内心不由地叹了一口气。这样浑浑噩噩的人,果然也只能成为别人的棋子,遂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借着雪地里的反光,凝神盯着外面飘扬的雪花。 西门十三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真的准备今天晚上去见她?你这是…在等人?” 说话的功夫,只听见外面那车夫在弹指作响。 丁麟的眼睛已发光,道:“来了。” 西门十三推开车帘,却看见远处黑暗中有个人身披蓑衣,头戴笠帽,手里提着根三丈长的竹竿,竹竿在地上一点,他的人已掠过五丈,轻飘飘地落在草棚外。 丁麟忽然道:“你看他轻功如何?” 西门十三苦笑。 这时那个人已解下了蓑衣,挂在柱子上,微笑着道:“我这倒并不是为了要炫耀轻功,只不过怕在雪地上留下足迹而已。” 丁麟道:“想不到你做事还是这么谨慎。” 这人道:“我还想多活两年。” 他慢慢地走过来,又脱下了头上的笠帽,西门十三这才看出他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狐皮袍子外,还套着件蓝布罩袍,看来竟像是个规规矩矩的生意人,只不过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总是带着极精明而狡猾的微笑。 丁麟已微笑着道:“这位就是冷香园里的杨大总管杨轩。我刚刚还差点以为,来的是‘飞狐’杨天哩。” 杨轩皱了皱眉,西门十三也不禁动容。“飞狐”杨天这名字他听说过。 事实上,江湖中没有听说过这名字的人还很少,他不但是近十年来江湖中最出名的独行盗,据说也是近十年来轻功练得最好的一个人。 据说你就算用手铐、脚镣锁住了他,再把他全身都用牛筋捆得紧紧的,关在一间只有一个小气窗的牢房里,他还是一样能逃得出去。 像这么样一个人,居然肯到冷香园里来做管事的,当然绝不会没有企图。 他所图谋的,当然也绝不会是件很普通的事。西门十三忽然发觉,也许自己就不该跟来。 丁麟好像也知道自己太多嘴,立刻改变话题,道:“那位南海娘子已来了?” 杨轩点点头,道:“刚到。” 丁麟道:“你看见了她?” 杨轩摇摇头,道:“我只看见她门下的一些家丁和丫头。” 丁麟道:“他们一共有多少人?” 杨轩道:“三十七个。” 丁麟道:“他们住在哪个院子里?” 杨轩道:“听涛楼。” 丁麟道:“现在距离子时整还有多少时候?” 杨轩道:“已不到半个时辰,里面有敲更的人,你一进去就可以听见。” 丁麟眼睛里又发出光,道:“看来我再喝杯酒,就可以动身了。” 杨轩看着他,过了很久,忽然道:“我们这次合伙,是因为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 丁麟笑道:“我们本来就是好伙伴。” 杨轩淡淡道:“但我们却不是朋友,这一点你最好记住。” 他不让丁麟再说话,就慢慢地转过身,戴起笠帽,披上蓑衣,手里的竹竿轻轻一点,人已在五丈外,然后就忽然看不见了。 丁麟目送他身影消失,微笑着道:“好身手,果然不愧是‘飞狐’。” 脱下貂裘,里面就是套紧身的夜行衣,是黑色的,黑得像是这无边无际的夜色一样。丁麟已脱下了貂裘,却没有再喝他那最后的一杯酒。 他的眼睛里发光,脸上已看不见笑容,漆黑的夜行衣,紧紧裹在他瘦削而灵敏的身子上。 忽然间,他像是又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现在他已不再是刚才那个放荡不羁的风流浪子,已变得非常沉着,非常可怕。 西门十三看着他,眼睛里也带着种很奇怪的表情,仿佛是羡慕,又仿佛是妒忌。 丁麟道:“你最好就在这里等着,一个时辰之内,我就会回来。” 西门十三忽然笑了笑,道:“你若不回来呢?” 丁麟也笑了笑,淡淡道:“那么你就可以把她们两个全都带走——你岂非早已这么想了……”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时,他的人已消失在黑暗里。 西门十三坐在那里,连动都没有动。 他本来总以为他的武功绝不在别的年轻人之下,现在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这一代的年轻人,远比他想象中可怕得多。 他抬起手,轻抚着自己被打肿了的脸,眼睛里又露出种很痛苦的表情。 听涛楼听的并不是海涛,是竹涛。 冷香园里除了种着万千梅花外,还有几百株苍松,几千竿修竹。 听涛楼外,竹浪如海。 远处传来更鼓,正是子时。 更鼓声被惊呼声淹没。 “火!着火了!” 数十条人影,惊呼着从听涛楼里蹿了出来,猛烈的火势席卷而来,就连最镇静的人也难免惊惶失措。丁麟在心中道了一句抱歉,就从楼后的一扇半开的窗子里,轻烟般掠了进去。 布置得非常幽静的小厅,静悄无人。 丁麟突然大呼:“火,失火了!” 没有人来,没有声音。 丁麟已推开门蹿出去,他并不知道南海娘子的练功处在哪里,所以他的动作必须快。 他还得碰碰运气。 他的运气好像还不坏,第三扇门是从里面闩起的,他抽刀挑起门闩,里面是间佛堂。 案上的铜炉里,燃着龙涎香,一缕缕香烟缭绕,使得这幽静的佛堂,更平添了几分神秘。 香案后黄幔低垂,仿佛也没有人。但丁麟却不信一间从里面闩起门的屋子里会没有人。 他毫不犹豫,就蹿了过去,一把掀起了低垂的神幔。 他怔住了,神幔后竟有个人,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竟似是等了半天了。 那个人对着他笑了起来,就像是闲话家常一般,道:“你来的太慢了,对了…你怎么叫风郎君丁麟了,你猜我刚刚听到了什么?” 丁麟瞬间放松了下来,好奇地道:“你刚刚都听到了什么?” 那个人促狭地笑道:“我听她们说,要将你打扮成一个女人,然后用你去对付叶开,哈哈哈,这简直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丁麟也笑道:“这的确是很好笑的笑话。” 那个人却不笑了,神情奇怪地道:“你还笑的出来?你的男人叶开,已经喜欢上了别人,抛弃了你,你现在还笑的出来?” 丁麟突然间就觉得没什么好笑的了,他突然觉得很伤心,很气愤。叶开…他怎么能够喜欢上了别人,他怎么能够抛弃自己,他怎么敢喜欢上了别人,他怎么敢抛弃了自己,是谁?是谁勾引了叶开,他要将那人给杀了,然后再去杀了叶开这个负心汉,最后再自杀。 佛堂里还是同样幽雅,外面闪动的火光耀在人的脸上,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风郎君”丁麟从十六七岁的时候,就开始闯荡江湖,不出三年,已博得很大的名声。 江湖中人人都知道,他不但轻功极高,而且非常机警,也非常沉得住气。 但现在他却为了“他男人”叶开的负心薄幸,而痛哭流涕,满目悲伤,这着实有点令人不忍直视,忍俊不禁。 香案上一座三尺高的南海观世音菩萨,手拈着普度众生的杨柳枝,仿佛正在看着他微笑。从缭绕的香烟中看过去,她的笑容看来也仿佛带着种说不出的诡秘之意。 丁麟忽然发现这观音菩萨的脸,竟变成了叶开的脸,他怒急,喝道:“叶开你还敢来,你还敢来见我?我…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 他扑过去,一把就搬起了观音菩萨,正准备摔在地上,将他摔碎。 突然之间,他似乎听到了一阵压抑不住的畅快大笑,他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过来,不禁冷汗直流,他已经彻底清醒了过来,他没有“男人”,因为他自己就是叶开,既然他就是叶开,那他自然也没有“男人”,那刚刚他这是… 他默默地放下了观音菩萨,幽怨的盯着那个人,苦笑道:“就算你想提醒我要小心魔教的勾魂摄心大法,也用不着用这样的方式吧!” 那人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直起了身子道:“你错了,我只是提醒你,如果你敢负心,那么她就会变得比你刚刚更伤心,更过分…” 叶开扶额叹息,道:“我敢说,你绝对只是想看我的笑话罢了,就连这个理由,恐怕也只是刚刚才想出来的…” 那人笑而不语,既不反驳,又不承认。 佛堂的门,已慢慢地被推开。 一个人慢慢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种美丽而诡秘的微笑,就像神案上观音菩萨的笑容一样。 叶开看着观音神像,再看看她,忽然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这少女的脸简直就是这观音菩萨的脸,他刚刚居然将这张脸看成了自己,可真是离谱了。 那人招了招手,少女就乖顺地走了过去,他对着叶开道:“给你介绍一下,她叫心姑,是铁姑的女儿,铁姑就是魔教三公主,至于南海娘子,她早已经死在了铁姑的手里。整个南海门下,都是铁姑的人。” 叶开苦笑道:“那现在应该都是你的了。” 心姑莞尔一笑,道:“你要是想要,也可以是你的。” 叶开挑了挑眉,骇然道:“你这练的是什么功夫,居然这么厉害,无声无息的控制别人,依我看,你简直比魔教的人还像是魔头。” 那人笑道:“说我是魔头?谁会信?反正我自己是不会承认的。这是我刚学的功法,你觉得如何?不比魔教的勾魂摄心大法差吧!” 叶开扶额,他这时是真的头疼了起来,他敢说,这家伙绝对是在炫耀,肯定是在炫耀!可他还真拿这个家伙没有一点办法。这家伙简直是恶劣的令人发指,偏生他在外人面前又装的人模人样的,任是谁也瞧不出他的本来面目,真真是可恶至极。 想想前几年,自己被这家伙弄出来的一个人榜,逼的不得不东躲xz,躲避那些挑战者。傅红雪倒好,自己躲了起来,自己却被翎儿一通追逐,弄的自己不得不化身无数,才能够正常的行走江湖,都是这家伙害的。 就这恶趣味,这作风,他凭什么能够被誉为正道武林第一人,那些正道武林的前辈们,是集体瞎了眼睛还是咋得?他除了武功高强,还是武功高强,还有别的啥好的?真心希望有人能收了这个妖孽,公子羽,求求你做个人吧! 看见叶开头疼的模样,公子羽轻声道:“活该,谁让你自己闲不住,还非得勾搭上翎儿跟你一起胡闹,我本来好好地在家歇着,现在却不得不出来一趟,都怪你…” 叶开这时候也想开了,这家伙都现身了,还能有自己啥事? 转身就走,他实在不想再跟公子羽多说一句话了,打了个哈欠,头也不回的道:“子时都过了,难得这里这么舒服,我也该好好歇歇了。” 公子羽摇了摇头,让心姑给自己和叶开准备沐浴香汤,这寒冬腊月,谁也无法拒绝热腾腾的汤浴。一夜无话。 叶开是舒服了,却不知冷香园外,雪地里的人又如何了。管他去呢!一群井底之蛙。 他虽说对公子羽看不对眼,但不得不说,这家伙靠谱起来也是真的很靠谱。 他的身上总是充斥着一种让人着迷的气质,神秘,强大,魅力十足,捉摸不定,近些年来,他似乎越来越脱离了常人这一个范畴,也不知是好是坏。 第七十九章 释厄还真 这次的奖励的特殊功法种魔决,别看名字不起眼,但是内容却一点都不简单,有种(第三声)魔之人的意思是指有一种人很有魔力,能够引人入迷,让人难以抗拒。 顾名思义,修炼了种魔决以后,就会拥有这种引人入迷,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这不是字面意思上的魔力,而是实实在在的一种力量,一种精神力量,意志力量,神秘力量。 刚刚在叶开身上小试牛刀,轻轻松松就迷了他的心智,令他忘却了几身,完全按照公子羽想要达成的目的做了他想看到的事情。 而种(第四声)魔决,这就更了不得了,播种魔念,这是最浅显的应用。刚刚他就在叶开的内心种下了一个为爱痴狂,为爱着魔的魔念,这种魔决,简直比寒光魔决还要邪门。 公子羽甚至怀疑,种魔决根本就不是先天宗师级别的武功。呃,甚至…这应该不算武功了吧!这就是妥妥滴魔道功法吧! 那照这么看,其实天蚕魔功也应该不是先天宗师级别的功法,至于它俩谁更厉害,不好意思,公子羽无从分辨。 系统,几个意思,瞧瞧你奖励的功法,不是天蚕魔功,就是种魔决,不带个魔字没有面子是吧! 照这样下去,自己还不妥妥的预定大魔头的位格啊! 叮~…… 哦,原来我是天命大反派,那没事了,系统你可以退下了。 不过…系统这次又进步很多呀,我只是在心里想了一想,系统居然还回应了?不错不错,肯定又趁我不注意,薅了一大把羊毛走了,心累。 叮~…… “系统,有完没完啊?作为宿主我能不能屏蔽你窥听我的心声?” 叮~实时心灵传输同步已暂时屏蔽,进入新副本后自动失效… 公子羽:这??? 对了,新到手的玩具还没有了解,本以为系统这次奖励的种魔决就已经很阴间了,没想到这魔镜也不遑多让啊! 果然当初叫它魔镜,这名字是绝对没有取错的。 魔镜的表层功用,就是谁都可以放心用的那种:可以让来访者的自我得以呈现,借助镜子反馈的意象来表达自己,寻找一种存在感;也可以回顾过往,重历轮回,通过镜子来反观自己的一生;也可以整合不同人格,或者与自己其他的人格对话,观测灵魂的背面,寻求本我;也可以透过镜子,让来访者看到希望与光明,启迪智慧,也或许会突然明白过去已逝,一切都是幻影,此时此刻才最重要…总之都是一些惠而不费的小功能,锤炼心神,开解困惑,正应了魔镜背后铭刻的“镜花水月,释厄还真”。 魔镜的真正功能,这个只有公子羽才能使用:本体正面是镜花水月,修炼者阴神与先天元神交汇,后天识神出焉,正所谓: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可称为摩耶幻象。 借魔镜反观几身,与自己的潜意识人格对话,强化自我,打破识神迷障,得见元神真灵性,修炼性功。窥破摩耶幻象后,能够带给人希望与光明,启迪智慧,意指过去之影已逝,未来可期。 这也是修炼识神的法门,虽说道家修炼,逆天而行,第一步就是灭杀识神,让元神主宰肉身。 但关键是公子羽所获得的所有高深功法,都没有具体的道家修炼传承,总不能自己凭空臆造一个吧!有着现成的修炼阴神和识神的法门,那自然只能先骑驴找马了。 魔镜的本体,反面则是一道进入心灵深处的门户,可以透过人性投射,照见人类集体潜意识阿奈耶,让识神他化自在,突破表世界进入更深层次的里世界。 在这里,可入侵其他人的梦境,侵蚀他人的心灵世界,同化他人的精气神,这个时候就可以阴神附体\/夺舍他人了。 也不知道这魔镜的工作原理是什么,好歹也是个特殊的法宝,却不够智能。哎~公子羽只能先让系统带着,先照魔镜的使用方法操作一次,摸索着来使用吧! 现在自己连阴神出窍都做不到,还考虑个啥原理?反正有系统护持,就像天蚕魔功一样,境界不够,系统来凑呗! 只能说,对这种又穷又low的白板系统,公子羽除了服气也只能服气了。也不知是哪路大神心这么大,投放系统,你连包装都懒得做,真牛,咱啥也不敢问,啥也不敢说啊。 按说,这种入侵他人梦境,侵蚀他人心灵世界的行为和能力,足可称之为天魔之能,可是这系统这么一弄,又总感觉low得很,心累。 大自在天魔,居于众生七情六欲的显化之地,魔生存于其间,无秩序,无目标,无欲而无不欲。无思无想无欲求,无生无死无秩序。生于人心而长于人心,以七情六欲为食,超脱轮回,化为永生不灭。 了解到魔镜的作用以后,公子羽直呼太阴间了,咱不是练武的么,好端端的怎么修起了魔,要不然修仙也行啊! 大自在天魔啊~这要是修出了大自在天魔这种阳神,岂不要是要与世同君,天地共生了吗? 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那要不就定个小目标,努力修炼,先让阴神出窍试试? 公子羽以莫大的意志力抵抗了立即闭关修炼的冲动,算了,现在还不是时候,地头也不对。就算想回光明顶闭关,也总该先把叶开的事情处理好了再走吧。 一步一步来吧!还是那句话,元神出窍,有大恐怖,不可莽撞行事,不然悔之晚矣。 不由地又叹了一口气,愤愤不平:我公子羽真是天生的劳碌命,闲不得片刻,都是叶开给害的。 法决自然神妙,法宝固然玄奇,可现在却只能浅尝辄止,揣摩一二,根本无从下手。尝到了甜头,却偏偏要拒绝诱惑。 现在公子羽几乎像是一只猫,一只盯着桌边的小球蠢蠢欲动的猫。明知道只需要轻轻一推,小球就会掉下去蹦跳起来,这会带给自己何种愉悦的体验,却只能强自按捺住,继续幽怨地盯着小球。 公子羽内心像猫抓一般,久久不能平静。只能将一腔幽怨,发泄在了这个幕后黑手身上,早点完事儿,也好早点回去闭关修炼才是。 第二天,清晨,听涛楼。 一夜好眠,叶开神清气爽地在心姑的指引下找到了公子羽的房间。刚一推开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枕头,接着就是一道怒吼:“滚~” 心姑捂着嘴吃吃地笑了起来,叶开一愣,他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枕头,并不理会那句“滚~”,反而关上了门,朝着公子羽走了过去。 叶开看着眼前睡眼惺忪,疲惫不堪的人,笑道:“你昨晚是去做贼了吗?这是刚刚才睡着?” 公子羽几乎是瞬间,就停止了打哈欠,双眼凌厉地朝着对方刀了过去。但转瞬间,他又破罐子破摔,恢复了无精打采的模样,没好气地道:“你昨晚睡的很好?” 叶开笑道:“非常好,这是我这段时间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晚了。” 公子羽没有说话,但是叶开却明显感觉到了一股杀气临身。 他立即止住了笑意,却听见公子羽不急不缓地道:“可是我睡得并不好,这是我这段时间以来,睡得最差的一晚了。” 叶开道:“很难得,我一向认为你不会理会这种事情的,没想到你居然劳神思考了一夜。” 公子羽冷笑一声,道:“你也太看得起他们了…” 顿了顿,他又道:“你知道我学东西一向都很认真…” 叶开点头道:“我知道,你学东西一向很认真,所以学的也很快。你学的东西虽然很杂,但却没有一样是杂而不精的。所以…” 公子羽突然之间笑了起来,道:“所以,你明知道我刚刚才学了新玩意儿,你说,我又怎么能够忍得住不去继续钻研一番呢!” 叶开看了看公子羽这幅模样,突然之间就想夺路而逃,但很可惜,公子羽没给他机会。 几乎只是瞬间,叶开就僵立不动了,他死死地盯着公子羽,公子羽却打着哈欠,拿回了枕头,盖上了被子,不管不顾地睡着了。 已是日上三竿,大日高悬。 如果有人能够看见房间里的这一幕的话,恐怕会生出不必要的误解。 足足两个时辰后,叶开才能够勉强活动手脚,他轻手轻脚地活动着身体,不敢再打扰公子羽睡眠。 他现在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他真是猪油蒙了心了,又送上门来给对方整了。 快到了午膳时间,公子羽终于醒了,看见叶开还杵在房间里,不由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情大好之下,招呼对方一起去用膳。 趁着心姑服饰公子羽洗漱的功夫,叶开当先一步离开了房间,看他那急不可耐的样子,公子羽又笑了起来。 真是的,自己有那么可怕吗? 虽说是中午才吃早餐,可是公子羽却是吃的很少,只夹了几筷子就停手了。一大桌子丰盛的菜肴,大半都进了叶开的口中,他还喝了温热的黄酒,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江湖上顶顶有名的叶开,这个时候却像活像是一只咸鱼,还是吃的太撑动弹不得的咸鱼。 他见公子羽盯着自己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看什么,我可是凡夫俗子,不像你,既是先天宗师,又修仙了道,修炼的连个人样都没有了,要是让我像你一样,那我还不如死了。” 公子羽被他挖苦,并不着恼,他凝神细细品味叶开这番话语,闭上了眼睛,道:“难怪?还是步子迈得太快了,别人练功,都唯恐自己进步太慢,可是我却只希望自己能够慢一点,再慢一点…” 闻听此言,叶开的心情瞬间就不那么美妙了,他恨不得堵上自己的耳朵,将公子羽刚刚那段话从脑袋里面掏出来。 他瞧了瞧公子羽,又瞧了瞧自己,不禁摇头苦笑,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上赶着去受虐。 公子羽却并不是故意打击叶开的,只听他继续道:“连你都能够发现的问题,我自己却没有发现,可见我真的是入了魔障。这次母亲离开前,暗示过我,让我早点给他抱上孙子,我虽然答应了,却并没有领会到母亲的真意,是我错了。” 叶开心中一动,道:“我也正奇怪哩,我说你怎么会突然管这件事情?可是母亲让你来的?” 公子羽点了点头,这种事情,也只有母亲王琳琅才能够开口。 看来自己给父亲沈沧海带来的压力还是太过大了,他们父子二人,虽说是至亲至爱。可是父亲作为上一个时代的天之骄子,虽折戟沉沙了二十多年,但心中的傲气终究不失,临了却被自己的儿子碾压的彻底,沈沧海终究还是憋了一口气。 不为别的,就为了证明自己,他也得努力拼博一把。 在公子羽看来,父亲否极泰来,勇猛精进,这终究是好事一桩,总好过一蹶不振,停滞不前。 想来母亲也是明白这些的,她既望夫成龙,又为儿子骄傲。可她终究还是一个女人,一个妻子,一个母亲,她希望一家人能够和和美美的生活,希望儿孙满堂,这又有什么错呢! 可在沈沧海看来,儿子越发地像自己的老岳父,这多少让他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不由地让沈沧海生出了一较高下的心思,他终究不愿意弱了父亲沈浪的志气。 他既想证明自己,又想让儿子看清楚,他体内流着的是他沈家的血脉,他终究是沈浪的亲孙子,是他沈沧海的亲儿子,而不只是流着岳父王怜花的血脉。真是既别扭又可爱的父爱啊。 说实话,一个做父亲的,被儿子的优秀和隐隐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逼到了这个份上,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然而在王琳琅内心深处,当她看见自己丰神俊朗的儿子,一步步走向了自己父亲的老路,变得越发的像王怜花,她也只能选择离开光明顶,去帮助弟弟王神庭去布局,她何尝不是也憋了一口气,不想落于人后呢! 这个隐于幕后,胆敢谋算沈王两家,下黑手都下到了沈孤雁身上的幕后黑手,永远都是横亘在沈王两家心里的一根尖刺。 大家都是天之骄子,一身傲骨铮铮,居然有人能够谋算自己,谁心里会舒服呢!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一个天之骄子,被人给惦记上了,还不知不觉中就着了对方的道,差点就让对方成功了,这对阿雁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看把阿雁都逼成什么样子了,做母亲的,心里如何能不疼惜。 不得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父子二人卷起来了也就罢了,就连这姐弟二人,也不遑多让啊! 毕竟作为一个舅舅,谁会拒绝一个光明正大击败抢走了自己姐姐的混蛋姐夫的机会,一个在姐姐面前彰显男儿本色的机会,一个在可爱外甥面前彰显舅舅风采的机会呢! ps公子羽在心里问道:“魔镜魔镜,告述我,谁是这个世界上最卷的人?” 第八十章 观音佛像 长安,冷香园。 一处仿扶桑形制的平房,地上铺满了崭新的、一尘不染的草席,迎面一副屏风上,画着积雪的高山,鲜红的花树,看来不像是中原的风物。再看画上的题字,才知道画的是海外扶桑岛上的景色,那鲜红的花树,正是扶桑的名种樱花。樱花虽也如梅花同样鲜艳,却少了梅花的几分气节,一身傲骨。 屋子里竟没有桌椅,只摆着几张矮几,几上的青铜烛台,烛火低暗,屋角还燃着一炉香,香气却很浓郁。正中的一张矮几上,摆着个三尺高的观音佛像,手拈杨柳枝,面露微笑。 两个白衣如云的绝色丽人,垂眉敛目,肃立两旁,年纪较长的风华绝代,仪态万千;年纪较轻的却更美,美得超凡脱俗,美得令人不可思议。 她们当然就是铁姑和心姑。 屏风后有两个剑眉星目,非常英俊的少年,傲然扶剑而立,剑鞘上还镶满了龙眼般大的明珠,每一粒都是价值连城、人间少有的宝物。 他们不但面貌极相似,眉宇间也同样带着种逼人的傲气,竟似完全没有将屋子里这些人看在眼里。 卫天鹏和韩贞对望了一眼,他们昨晚在冷香园外久侯丁麟不至,正准备离开,不料却被人请了进来,又晾了一夜加半天。只是,不知这两个从珍珠城来的少年又是怎么回事? 又沉默了很久,这兄弟两人中,身材较高的一人竟然问道: “南海娘子究竟在哪里,既然叫我们来了,为什么还不出来相见?” 他的话刚说完,铁姑就接口道:“诸位不妨再等一等,还有其他的客人未至哩!” 还不待他兄弟二人发怒,却见果然有人来了,却是一个高高瘦瘦,清秀脸庞的青年人,身边还跟着一大一小两个美女。 其中一个美女明眸皓齿,美若天仙,眼神灵动,正好奇地打量着众人,尤其是心姑;另一个美女却是丰腴美满,抱着个娃娃,眼神呆滞,看见这么多人,她还下意识地缩到了叶开的后面,又被另一个女子瞪了一眼,委屈巴巴的差点哭了出来。 卫天鹏却是眼睛一亮,迎了上来,热切地道:“丁麟,丁少侠,你也来了,昨晚…咳…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叶开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自顾自地找了个席位,带着二女盘膝坐了下来,一派沉静如海的气度。 倒是曾经挨了他一拳的歪鼻子韩锥悄声道:“他不是丁麟…” 这时心姑接口道:“他当然不是丁麟,他是叶开,小李飞刀的唯一传人叶开。他身边的这位姑娘就是孔雀山庄的新任护庄女神南宫翎,另一位就是上官金虹的女儿,上官小仙…” 此言一出,顿时全场寂静了一瞬间。 叶开?他就是叶开?他居然大摇大摆的带着上官小仙出现在了这里?既然他是叶开,那丁麟又是谁? 所有的人心里都是一惊,又涌起了一种名为贪婪的热切心理。 但几乎只是瞬间,他们就想到了他的刀,飞刀。 “小李飞刀,例不虚发”,这八个字仿佛有着种魔力,没人愿意去当出头鸟,没人敢赌小李飞刀,所以他们又瞬间静下了心来。 叶开朝着心姑笑了笑,开口道:“谢过南海娘子相邀,让我能够有机会和大家坦诚相待,只是还请大家稍安勿躁,还有其他的人未到哩!” 韩锥面色复杂难明,道:“还有谁未到?” 铁姑道:“我们还请了青城山的墨白,珍珠城的欧阳城主,嵩阳铁剑…” 正说着,突然之间又有一人走了进来,这是一个30多岁的中年人,身上穿件狐皮袄子,外面还套着蓝布罩袍,看起来就像个规规矩矩的生意人,这个人赫然是飞狐杨天,他也来了?是了,他又如何能不来?他本就是冷香园的大管事。 他当然看见了叶开,叶开也看见了他,但他二人之间却连招呼都没打一个,反而是杨天对着他投过去了一个奇怪的眼神。 心姑欢喜地迎了上去,道:“你来了…” 杨天点了点头笑道:“我来晚了…” 心姑笑着道:“不…你来的不晚,还有更晚的哩!” 果然,又有一人到了,这个人看起来像是一个僵尸,脸色是死灰色的,颧骨高耸,鹰鼻阔口,好像连一丝肉都没有,眼睛里却闪动着一丝惨碧的光芒。 他的身材很高,身上穿了件绣满了黑牡丹的血红长袍,袖子也很长,盖住了一双手。 还没等到众人反应过来,又有一个高大魁梧的黑衣人至,身后背着柄剑,一双眼睛闪闪发光,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黑色的鹰,矫健,彪悍,残酷,充满了野性的动力。 黑衣人的眼睛,盯着僵尸垂下来的袖子,准确的来说,是盯着他袖子里看不见的手。 僵尸也猛地盯着黑衣人背后的长剑,瞳孔微缩,他抬起了一只手,一只红色的魔手。 “尹夜哭?” “嵩阳铁剑?” 原来僵尸赫然就是红魔手尹夜哭,他有一个可以止小儿夜哭的名号,号称“青魔日哭,红魔夜哭,天地皆哭,日月不出!” 而黑衣人就是嵩阳铁剑的继承人,郭家郭定,据说,他是郭嵩阳的堂弟。 这二人还未落席,居然就已是对峙了起来,好在叶开站了起来,欢喜道:“二位是来赴约的吧?刚刚铁姑还说起了嵩阳铁剑,没想郭兄就到了,快快请进。” 尹夜哭眉头一皱,道:“你是谁?” 叶开笑道:“请你来的是谁?” 尹夜哭道:“是南海娘子和叶开,你就是叶开?” 叶开道:“这里好像并没有第二个人自认是叶开。” 尹夜哭点了点头,道:“好,很好…” 看了一眼已经落座的诸人,也入了席位。 郭定深深地看了一眼叶开,笑道:“好个叶开,果然有胆有识,够光明磊落,你要是不死,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叶开眼睛一亮,笑道:“嵩阳铁剑本就是小李飞刀的朋友。” 郭定点头笑道:“不错,嵩阳铁剑本就是小李飞刀的朋友…” 早有南海门下准备好了席位,引着郭定入席。 这时铁姑接着刚刚的话头继续道:“除了刚到的这二位,目前还有青城墨白,人称“白衣剑客”的武当吕迪,东海玉箫道人还没来…”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不禁念叨。 铁姑就像是会预言似的,她一提起来谁,谁就到了。 果然又有人至,是一个留着小胡子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长得很秀气,穿着件雪白的长袍,目光闪动间,带着种说不出的冷漠高傲之意,不是吕迪又是哪个。 他是‘银戟温侯’吕凤先的堂侄,却是武当门下。既出身名门,又师承武当,难怪他这么傲气,他也的确是有资格傲气。 只是既号“白衣剑客”,他的剑呢?莫非他已不用剑?要让一个剑客弃剑不用,除非他已经拥有了更好的。 可是他全身上下,一清二白,孤傲标世,再也找不到第二件可以称之为兵器的存在,除非…除非他自己就是最好的兵器。 他也是近些年展露头角的武林新贵,不容小觑,怎么他也来了?南海娘子和叶开为什么要请他来呢? 还没来得及寒暄,忽地又有人至。 隔了老远,叶开就闻到了一股脂粉香气,外面突然又来了八九个人,几乎全都是女人,而且全都是很年轻、很美艳的少女,却又偏偏全部穿着道装。 哪里来的这么多女道士? 只见她们簇拥着一个老人,一个老道人。 道人身上穿着件锦绸道袍,银丝般的头发,绾成了个道士髻,斜插着根碧玉簪,杏黄色的腰带上,也斜插着根晶莹圆润的玉箫。 他的年纪至少也应该在六十以上,但脸色却仍是红润的,竟连一丝皱纹都找不到,一双眼睛也仍然是黑白分明,炯炯有光。 他的身材也仍然是笔挺的,绝没有丝毫龙钟老态,颏下银丝般的长髯飘拂,修饰得干净而整齐。 叶开从来也没有看过装饰如此艳丽、如此注意仪表的道人。这锦袍银发的老道人也正在盯着他,沉声道:“你就是叶开?” 叶开点点头,道:“树叶的叶,开心的开。” 道人道:“风郎君也是你?” 叶开道:“有时候是的。” 道人道:“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叶开笑道:“我很难不知道,毕竟,前辈可是顶顶有名的东海玉箫道人,神仙一般的人物…” 玉箫道人沉着脸道:“你是觉得…我不该来这里?” 叶开连忙道:“不是的,今天既然来到了这里,就没有什么不该来的,前辈请入席,吕兄…怠慢了,还请入席。” 吕迪笑了笑,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废话,直接入席。 玉箫道人把玩了一下腰间别着的那根晶莹圆润的玉箫,突然间笑道:“好个小李飞刀的传人,你小子有种,那我就瞧瞧你耍些什么花样?” 连昔日的兵器谱第十,除了小李探花外硕果仅存的高手,东海玉箫道人都来了,那么青城墨白又为何还未至?他竟然比“白衣剑客”和东海玉箫的架子还要大么? 这时候飞狐杨天笑着道:“青城墨白不会来了,我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走了…” 众人纷纷将目光集中在了杨天身上,他却怡然不惧,坦然自若,只是不知他说的“走了…”,究竟是哪种走法?但是众人已经不必关心墨白为何走了。 因为这时候铁姑拍了拍手掌,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道:“既然人都已经到齐了,那么,可以开始了吗?” 叶开点了点头,还未说话,吕迪突然道:“等等…既然是南海娘子和叶开邀请我们来的,那为何还不见南海娘子…” 众人也看着铁姑,想知道她的答案。 铁姑还未说话,心姑却奇怪地道:“南海娘子,不是一直就在这里吗?” 众人随着她的视线,将目光转向了正中的一张矮几上,那里正正摆着个三尺高的观音佛像,手拈杨柳枝,面露微笑。 众人心里都觉得荒谬绝伦,看她们的神情,莫非这个不盈三尺的观音佛像,就是她们口中所谓的南海娘子,这是打量着将他们都当成是傻子糊弄吗?他们从老远赶过来,又被人请了到这赴约而来,可不是为了见这个木头雕像的。 忽而一阵微风吹来,迷蒙的线香被微风吹的扩散了开来。 恍惚间,他们忽然发现,那观音佛像变了,佛像还是那个佛像,却似乎变成了有血有肉的真人,这荒谬的认知错位,骇得他们心魂胆颤。 那佛像开口了,只听得一道轻柔婉转,既飘渺又霸气十足的声音从她口中传来,道:“西方魔教,二公主南海娘子,见过诸位。” 铁姑也开口了,肃穆道:“西方魔教,三公主铁姑,见过诸位。” 这时候叶开也开口了,苦笑道:“西方魔教,大公主花白凤之子,叶开见过诸位。” 瞬间,在座的诸位神情就都变了。 他们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惶恐。卫天鹏一个哆嗦,他直直的盯着那个佛像,似乎是想扒开这层木头,找出里面藏着的的南海娘子来。 吕迪突然站了起来,喝道:“什么人在装神弄鬼,出来…” 玉箫道人亦凝重地道:“你既然说你是南海娘子,为何还要躲躲藏藏,弄出这套把戏…糊弄谁呢?叶开,你居然甘心和魔教的人为伍,看来,李寻欢当真是看错人了。” 叶开苦笑,意有所指地道:“我本就是魔教大公主花白凤的儿子,在座的各位,有很多人都是我的长辈,我的身份可做不了假。” 铁姑笑道:“不错,他本就是我们的晚辈,叶开,你母亲是大公主,而我是三公主,你应该叫我一声姑姑的。” 叶开除了苦笑,也只能够苦笑了。 第八十一章 上官小仙 这时,只听佛像继续道:“我们之所以会来这里,是因为我们收到了一封信。想来,大家应该都收到了这么一封信件吧!” 不等其他人开口,就听铁姑沉吟着道:“好几个月前,我们曾经接到过一封无头信,信上说的,正是叶开跟上官小仙的秘密,若不是这封信,我们根本就不会想到来打上官金虹宝藏的主意。” 就像是唱双簧似的,叶开又接口道:“你们接到了这么样一封信,难道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铁姑道:“因为他在那信上说,他是你的仇人,写这封信给我们,为的只不过是要借我们的手,替他报仇。” 叶开叹道:“这倒也不能算不合理。” 铁姑道:“经过我们查证后,发现他说的并不假,所以我们才决定动身。” 叶开道:“墨白、卫八太爷和欧阳城主,想必也因为接到了一封同样的信,所以才出山的。至于其他人…想来也是差不多的原因…” 卫八太爷神情懊恼,珍珠兄弟恍然大悟,韩锥老神在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郭定面露疑惑之色,尹夜哭还是僵尸脸,但眼睛却更加的惨绿了。 杨天的额头似乎在冒着汗,但他终究还是坐的稳稳当当的。唯有玉箫道人和吕迪,他二人神情自若,最是轻松。 铁姑道:“现在我才想到,他写这封信,为的可能真是要利用我们来先跟你拼一场,然后他再来捡便宜。” 叶开苦笑道:“你总算想通了。” 铁姑道:“你也不知道是谁写的这封信?” 叶开道:“我连猜都猜不出。” 铁姑道:“你们的行动,他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但你们却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叶开道:“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觉得他可怕,他将我们所有人的反应都料到了。” 铁姑叹了口气,悠然道:“这么样说来,我们也实在很想见见他了。” 叶开道:“我本来是打算自投罗网,让你们得手,然后钓那个人出来。” 铁姑道:“那你现在为什么改变主意了,还约了这么多人到这里来。” 叶开道:“因为我实在是很想看看他,可是,我又实在是不想被他拴着鼻子走。” 铁姑道:“你这样,不怕他现在不肯来了?” 叶开叹了口气,道:“他好像不愿当面见我,否则又何必等到现在?但是我还是想要逼他一把,想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众人都没有插话,也没有反驳,竟是让铁姑和叶开将这出双簧给唱完了。 这时郭定笑道:“我现在实在是有些佩服你叶开了,那个人恐怕是死也想不到,你居然会将我们所有人都聚在了一起,这种事情,说开了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只是,你怎么会知道我们都是接到了那封信的人。” 叶开笑道:“因为我只需要将现在长安城里,最厉害的几个人都给请过来,这就够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很显然,大家也都认为自己的确是现在长安城里面,最厉害的几个人。 很显然,叶开也认为,只有他们,才能够对付自己。 尹夜哭突然插言道:“就算是说开了又如何?这本就是阳谋。叶开,我问你,那封信上的内容,可是真的?” 叶开苦笑道:“我不知道?” 吕迪奇道:“你真不知道?那你为何会在此?” 叶开忍不住看了上官小仙一眼,坚定地道:“因为她…” 上官小仙正在轻轻抱着怀里的泥娃娃,抬起头来,向他嫣然一笑,道:“宝宝已经睡着了,我可不可以也睡一会儿,我好累啊!” 叶开眨了眨眼,笑道:“好,你小心点,别压醒他了。宝宝如果醒了,我就唤你起来。” 上官小仙笑道:“不会的,我睡觉很老实的,待会儿…你记得一定要唤我起来哦!” 她竟然抱着宝宝,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居然枕着南宫家大小姐的腿,就这么睡着了,睡的一脸满足,还露出了一副婴儿般娇憨的神情。 这一幕给人的冲击力实在很足,谁能想到,上官小仙这么一个大美女,居然像个小孩子一样,就这么枕着另一个大美人的腿,这样毫无防备的,在众目睽睽之下睡着了。 叶开甚至听到了咽唾沫的声音,他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脱下了外套,将自己的狐裘盖在了上官小仙的身上。 南宫翎哭笑不得,也只能白了叶开一眼,身子侧开,将上官小仙护的严严实实的。 心姑笑了笑,命人又给叶开送上来了一件狐裘,嗯,一件女士的狐裘。 叶开脸色不变,礼貌地接过来了,又谢过了心姑。 一抖手就将狐裘披在了身上,为此,又挨了南宫翎几计白眼。他就好似没看到似的,或者是他已经习惯了对方吃醋。 冬天的衣服本就宽大,叶开的身材又修长,这件女式狐裘穿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了,还衬得他更加的丰神俊朗,风度翩翩了。 他的鼻尖似乎还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女子的体香,也不知是南海派哪个姐姐的衣服,但幸好这衣服不是刚刚从人身上脱下来的,那位姐姐也就不用受冻了。 铁姑叹道:“谁会想到,当年威名赫赫,声势浩大的金钱帮帮主,上官金虹的唯一后人,居然会是一个心智不足七岁的孩子。” 叶开若有所思道:“可是现在江湖上,已经有了一个金钱帮了。” 杨天接口道:“可是偏偏,他们这个金钱帮却有一个前任帮主的女儿流落在外,不止如此,她还极有可能知道当年上官金虹留下来的宝藏藏在何处?” 吕迪又接着道:“所以金钱帮的帮主,就想着找到上官小仙最信任的人,来替他问出来这个宝藏在哪里?” 郭定顺势道:“于是他就找到了叶开?因为当年林仙儿找到了她最信任的飞剑客托孤?可是飞剑客流浪一生,也没有成家的意思,所以他就找到了小李飞刀?而恰恰,小李飞刀又即将出海,于是就又将这个重任,又托付给了自己唯一的传人,叶开来照顾…” 玉箫道人唏嘘道:“看起来,你的确很会照顾人,你将她护的很好…” 尹夜哭道:“可是那个人,又担心你得到了这个消息后,怕对付不了你,所以,他就找到了我们来对付你…” 这时,只听观音佛像又开口了,道:“你们为什么会觉得他需要这么麻烦呢!就不能是,他更看好叶开,想让叶开来替他除掉你们呢!”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对视了一眼,玉箫道人和吕迪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看向叶开的目光中,隐隐就有些敌意。 叶开再次苦笑,道:“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看得起我,我也是真的不知道上官金虹的宝藏在哪里。 这件事情的真假尚且都不清楚,也许就是有人故意散步的消息,想要将聚在这里的诸位,一网打尽呢!。” 这时只听见铁姑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道:“我本来是不打算说的,但现在看起来,对方的目的就是我们魔教中人。”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难不成还真有隐情?谁会有这么大的胆量,居然胆敢对付魔教的人。 铁姑继续道:“其实,早在数月前,我们魔教四大公主,四大天王,就已经跟一个神秘人缔结了密约,也是因为他,我们才会劳师动众,因为一封无头信来到这里。” 玉箫道人突然道:“他想做什么?” 铁姑冷笑一声道:“自然是为了魔教教主之位。” 叶开道:“如果那个神秘人真的是金钱帮帮主,他又为何会谋夺魔教教主之位?” 铁姑道:“如果他本来就是魔教中人呢?” 叶开道:“他是魔教四大天王?” 铁姑道:“四大天王已经来了,就在这里,我相信他应该也在我们中间。” 众人纷纷互相打量,似乎是想找出那个神秘人,又似乎是想找出魔教四大天王? 吕迪看了看叶开,下意识道:“也许,这只是一个巧合?我们大家都猜错了。” 这时,观音佛像又开口了,道:“巧和?你自己信吗?堂堂魔教四大天王,多么精明厉害的人物,到头来还是栽到了女人的身上,可悲啊…真是可悲。” 这时吕迪坐不住了,他双眼直直的盯着佛像,厉声逼问道:“信口雌黄?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佛像声音不变,继续道:“那你又在看什么?你在害怕?你又为什么要害怕呢?” 吕迪顿时如遭雷齑,面色苍白,但他终究还是道:“我害怕小李飞刀。” 佛像似乎是嗤笑了一声,道:“我看你的嘴比你的手还要硬…” 这时候,所有的人都觉得气氛已经肉眼可见的紧张了起来。 突然之间,叶开喝道:“杨天~” 杨天顿时一个哆嗦,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些不知所措。 叶开的双目似乎射出来一道明亮的光,他对着杨天道:“你似乎一直都很心虚,也很紧张,难道你也是四大天王之一么?” 杨天勉强一笑,道:“我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 叶开忽然洒然一笑,道:“你既然不是魔教的人,又这么心虚,那么,你是他的人喽!的确,现在最该心虚的人,自然不应该是魔教的人。” 杨天忽然很想给自己一个耳光,他明白自己已经上了叶开的当了。 他也不想心虚,也不想紧张的,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从来也不知道,自己居然会这么没有定力,也许是因为事件的走向,从一开始就脱离了轨道。 他不知道,他已经无法去想这么多了,因为无数道气势已经牢牢锁定了他,就算他是飞天的狐狸,可一旦被鹰给盯死了,也是逃不掉的。 他浑身颤抖,嘴唇哆嗦,只得用一双哀求的眼睛求着叶开,希望他能够为自己求情开脱。 叶开突然间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但是,我们并不是朋友。” 杨天瞬间就瘫软了下来,他似乎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道:“我…我知道他是谁?那些信是他让我写的,放过我吧!我说…我告诉你们…他就是…”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忽地一点银光闪过,他就已经咽气了。 叶开大惊,对着吕迪喝道:“你…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吕迪惨笑了一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该死…” 这时佛像又笑了一声,道:“真是可怜…你为她做了这么多,她何曾多看你一眼?你看…到了现在,她还在算计,因为她知道,你会替她出手的。” 这时,早就已经被突如其来的转折,骇得面无人色的卫天鹏突然指着观音佛像道:“你是谁?你不是南海娘子对不对?你为什么要扮成南海娘子,她是不是已经…” 观音佛像没有理会卫天鹏,继续道:“我是不是南海娘子又有什么关系呢?除了你卫天鹏,还有谁会关心我是不是南海娘子?你说…我说的对吗?上官帮主?你现在是不是该放开南宫翎了。” 叶开瞬间惊醒,连忙走了过去,喊道:“翎儿?” 南宫翎没有回应,狐裘下却突然探出了一只手,一把就将狐裘劈头盖脸地朝着叶开扔了过去,忽地旱地拔葱一般,就欲挟持着南宫翎离去。 “给我回去!” 却见心姑早就堵在了她欲离去的路上了,一掌袭来,就将她逼的回头,又正正被叶开堵了个正着。 叶开的脸色已变了,吃惊地瞪着上官小仙,失声道:“你……” 一个“你”刚说出来,上官小仙已经毫不留情地将手掐在了南宫翎的脖子上,她的手上,不知何时,已经戴上了一只像金属一样锐利,又像冰一般透明的手套。 叶开顿时不敢再动,蓦地,脑海中灵光一闪而过,惊骇道:“金刚不坏,大搜神手,你也是魔教的人,你是四大天王中的哪一个?” 铁姑也吃惊地瞪着上官小仙,除了已死的杨天,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上官小仙。 上官小仙笑了,笑得又甜蜜,又娇媚,脸上那种痴痴呆呆的表情,已完全不见了。 铁姑忍不住叹了口气,苦笑道:“是你,原来是你。” 上官小仙娇笑道:“连你也想不到?” 铁姑道:“我实在连做梦都想不到。” 心姑道:“现在最想不通的人应该是叶开了吧!” 铁姑道:“是啊,他一心一意地保护你,想不到你根本竟用不着他来保护,他一心想找出那个主谋要害你的人,想不到这个人就是你自己。” 上官小仙笑道:“你难道忘了我是什么人的女儿?” 铁姑笑道:“我早就该想到的。” 她的确早就该想到的。上官金虹和林仙儿的女儿,又怎么会是个白痴? 第八十二章 魔教教主 曙色已刚刚降临,灯光已暗淡下来。 上官小仙的眼睛却更亮,现在无论谁都已看得出,她绝不是个白痴,白痴也当不上金钱帮的帮主,更不可能是魔教的四大天王。 铁姑道:“看来连荆无命和阿飞也全都被你骗过了。他们都以为你是呆子,是白痴,却不知真正的白痴并不是你,在你眼睛里看来,他们才是真正的白痴。” 心姑得意地道:“你要我们到这里来,为了你找叶开拼命,等我们两败俱伤,你才好坐享其成。看来你这计划实在是天衣无缝。只可惜,你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失败了。” 上官小仙恨声道:“我也想不到,我居然会败给一个木头做的观音佛像。但是没关系,多尔甲—权法天王,班察巴那—爱欲天王会站到我这一边的,不是吗?” 她朝着一直沉默寡言的玉箫道人和吕迪道:“我当初和你们的承诺依然有效,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了吗?现在四大天王,此地已经有了三个;而四大公主,却只有一个,该怎么选已经很清楚了,不是吗?” 这时候,观音佛像又笑了起来,道:“那么,告述我,碟儿布—智慧天王又在哪里?” 上官小仙笑道:“他不就在这里吗?待杀了铁姑他们,得了魔教教主之位,你就是新任的智慧天王,这样不好吗?” 佛像又笑了起来,道:“不好,一点都不好?” 上官小仙道:“有什么不好?” 佛像道:“因为你只想着自己当上魔教的教主,你并不想让其他的天王或者公主来和你分权,否则的话,智慧天王就不会死在你的手里了。” 上官小仙突然不敢说话了,这佛像好似有着奇妙的魔力,它似乎能够做到悄无声息地引诱人放松警惕,然后将自己的内心展现出来。 自它一出场,就散发出这一种诡异莫名的魔力,牢牢地把控着在场所有人的情绪,思路,以及心灵,它究竟是什么东西,它是人还是鬼。 她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可是突然之间,玉箫道人却开始吹起了箫,他的箫声开始时很轻柔,就仿佛白云下,青山上,一缕清泉缓缓流过,令人心里充满了宁静和欢乐。 然后他的箫声渐渐低迷,又将人引入了另一个更美丽的梦境中。在这个梦境里,既没有忧虑和痛苦,更没有愤怒和争杀。 一个恍惚间,上官小仙突然之间被人推了一把,等她清醒过来后,才发现叶开已经将南宫翎给救了下来。 环顾四周,她忽然之间觉得好冷,不禁打了个寒战,这寒冷似乎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一般,她又哆嗦了起来。 原来,不知何时,珍珠兄弟,吕迪,玉箫道人,尹夜哭,郭定,卫天鹏,韩锥已经将她牢牢地困在了中心,而叶开,南宫翎已经和铁姑,心姑站到了一起。 她骇然地看向了观音佛像,惊叫道:“这是一个陷阱,这个佛像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这香,你是谁?到底是谁控制了这些人?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香已燃尽,但是观音佛像声音却是不变,还是那般平缓地道:“我当然不会是鬼,我是观音菩萨的化身,见不得此地即将发生的杀戮,血腥,特意来点化于你。你若是再执迷不悟,就不要怪菩萨降罪于你了。” 上官小仙忽地又燃起了希望,她振作了起来,倾尽全力使出了一招上天入地,大搜魂针,这是一蓬蓬比牛毛细雨还要细的针。 这些针何止千枚万枚,每一枚针上都萃有剧毒,沾之即死,触之即亡。虽然比不得暴雨梨花针凌厉突兀,但却胜在隐秘而灵活。 这些针并不会立即就要了人的性命,但却可以让人痛苦,只要挨了这针,这些人就会因为痛苦清醒过来。 那她就有机会逃命,她要远远地离开冷香园,离开长安城,她还没有输,还没有败,她依然还是金钱帮的帮主。 “哎~” 只听得一声幽幽地叹息传来,然后她就见到了耸人听闻的一幕,她再也无法忘记的一幕。 一道迷蒙不定的光影瞬间出现在了她面前,她根本就没有发现这道光影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他到底是人还是鬼,不…他一定是观音菩萨的化身,一定是… 只见他似乎是伸出了一只手,做抓握状,然后一道散发着幽光的爪印就就像磁石一般,将所有的针都收走了。 他握住了拳头,爪印也跟着收缩成了拳头,不一会儿,拳头又松开了,却只见得这些似牛毛细雨般的大搜魂针,已经变成了一坨碎渣,砸落在了地上。 她似乎对上了一双眼睛,然后她就晕了过去,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她已经记不清了,她只知道,自她醒过来后,她就已经离开了冷香园。 她似乎是忘记了什么,可是她又想不起来她到底忘记了什么?她很害怕,她很害怕会回想起很可怕的事情,她只记得她似乎听见了一个声音,一道很可怕的声音,那声音的主人让她离开长安,离开金钱帮,不然就会有很恐怖的事情即将发生。 所以她逃离了长安,远离了金钱帮,开始一个人浑浑噩噩的流浪。 时间退回上官小仙刚刚晕过去的那一刻。 叶开头疼地看着晕过去了的上官小仙,这里除了自己,翎儿,铁姑,心姑以及公子羽,其他所有的人都晕倒了过去,这可该如何收尾。 公子羽替南宫翎解开了穴道,确认了她没有中毒,松了一口气,道:“翎儿,上官小仙如何处理?就交给你了。” 只见骄傲的孔雀女神先是气愤地踢了她一脚,还不解气,又闷闷不乐的道:“我讨厌这个坏女人,但总不能一刀杀了她吧?我要是真的杀了她,某些人又该不理我了,说不定他还会生气,会变成很可怕的样子。” 公子羽揉了揉她的脑袋,宠溺的道:“那就有些难办了,要是把她就这么放了,说不得,某些人一心软,就又被这个坏女人给骗走了呢。” 叶开尴尬地看着公子羽逗着南宫翎,他非但不能插嘴,还只能够期待公子羽能够将这个傲娇的孔雀女神给安抚住才好。 果然,孔雀炸毛了,她又踢了上官小仙一脚,跺了跺脚,气鼓鼓地,双眼似刀片一般划过了叶开,又故意不去看他,对着公子羽撒着娇道:“表哥,那你说该怎么办?” 公子羽笑了起来,得意地朝着叶开挑了挑眉头,云淡风轻地道:“既然她不听劝,那就让观音菩萨惩罚她,让她既当不成金钱帮的帮主,又不能再去害人好了…” 南宫翎瞬间喜笑颜开,拍手称快,笑道:“这个好…就这个,让观音菩萨惩罚她,她不是认为自己很聪明吗?那就让她再也不敢去耍聪明,她不是还想当魔教教主吗?那就让她连金钱帮的帮主都当不了。” 叶开不禁打了个寒战,他实在无法想象,如果有朝一日,上官小仙回想起了一切,这个孤高标世,傲气冲天的孤峰天王,金钱帮帮主,又会如何自处。 她已经失去了远大的志向,又失去金钱帮,就连她自己,都彻彻底底的被人碾压成泥,她会不会真的疯掉呢! 他终于忍不住替上官小仙求情道:“杀人不过头点地,我承认她是很坏,可是她不是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吗?这个惩罚对他来说是不是有些太重了?” 南宫翎双目含泪,她终于对着叶开怒道:“你以为我为什么想要这样惩罚她?你以为我心里很开心吗?” 叶开心里没来由的一慌,道:“我知道,是因为我。但是你总该知道,我心里喜欢的,只是她六七岁时的样子,我不会爱上她。就算你还对我不放心,你也大可以一辈子纠缠着我,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爱你。” 南宫翎喜道:“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会再躲着我了?你说话一定要算话啊,不然…不然我就让表哥好好整整你…” 叶开又打了个寒战,连连保证道:“都听你的,都听你的,我都说过了,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爱你。” 南宫翎娇羞的跺了跺脚,嗔道:“肉麻!那个谁谁谁…就随便你处理得了…我懒得管了!” 南宫翎拉着心姑的手就离开了,聪明如她,自然知道给别人留下足够的空间。 心姑捂着嘴吃吃地笑了起来,她似乎很喜欢笑,最近笑起来的次数,比之前几年加起来都还要多。 公子羽对着铁姑道:“魔教的叛徒,你准备怎么处理?” 铁姑道:“杀了?” 叶开道:“不妥,玉箫道人倒也罢了,可是吕迪,他是武当弟子,就这么杀了?武当又该如何?” 铁姑道:“怕这怕那,那你说该怎样?” 叶开对着公子羽道:“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你将这些人都给放倒了,我不信你会没有后招。” 公子羽忽然岔开话题,笑道:“其实我很好奇,老教主他真的死了吗?” 心姑沉思片刻后,忽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公子羽继续道:“你见过四公主的真面目了没有?” 心姑摇了摇头,道:“我其实早就觉得,四大公主和四大天王,好像跟魔教没有一点关系似的。魔教教主的传承,也是独具一格,甚至,魔教具体在哪?我这个三公主居然一点都不清楚。” 叶开惊出了一身冷汗,道:“不可能吧?这不应该呀?” 铁姑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一句很可怕的话。” 叶开道:“什么话?” 铁姑沉重地道:“魔山本就在虚无缥缈之间,魔教的人在哪里,哪里就是他们的魔山。” 叶开道:“所以现在魔山就在长安城?” 铁姑道:“魔山可以在长安城,但又不在长安城。魔山的位置可以被人知道,但魔教真正的位置,除了教主,却从没有人知道。” 叶开道:“那你们为什么会成为魔教的人?” 铁姑道:“魔教一向都很慷慨,所以会有非常非常多的人投往魔教,谁也不知道魔教到底有多少人,但是这些人,包括我们,却都不是魔门的核心。” 叶开道:“魔门?” 铁姑肯定的道:“就是魔门。我怀疑老教主和四公主,都出身自魔门。况且,魔教自相残杀的传统由来已久,但是魔教却就在那里,从没有消亡。哪怕是四大公主和四大天王,通通都死了干净,也绝对不会影响魔教一分一毫。” 叶开道:“这太可怕了?世界上还有这么神秘的地方?我从没有听说过这些?” 铁姑看了看微笑着的公子羽,若有所思道:“也许,也许我也是时候离开魔教了。” 叶开道:“离开,如何离开?” 铁姑微微一笑,拿出了一块令牌,交到了叶开的手里,道:“就是这么离开。” 然后她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公子羽也拿出了一块令牌,交到了叶开的手里,对着他耳语了一番,也离开了。 现在,叶开只觉得手中的两块令牌格外的烫手。他们都走了,只剩下了叶开自己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就都…这么任性的吗?这样真的好吗?不是说好了没有我的事儿了吗?不是…我怎么就要给你们收尾了? 那地上的这些人你们也都不管了?魔教四大天王哎,嵩阳铁剑唉,红魔手哎,嗯? 他怎么带走了韩锥?这个锥子难道比这些人更值得你出手?你倒是告诉我该怎么处理这些人啊? 算了,爱谁谁吧!死道友不死贫道,既然风满楼就在此地,那一事不烦二主,就你了,反正是你们楼主卖了你,与我无关啊,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第八十三章 嵩阳铁剑 夜,冷香园。 郭定醒了过来,他忽然面色大变,伸手一把就握住了剑柄,才算是稍微放下了心来。 只听见黑暗中一个熟悉的声音道:“郭兄,你醒了。” 郭定喝道:“是谁?” 啪嚓,他听见火折子打开的声音,一点烛火已经燃起,那个声音道:“是我,叶开。” 郭定从地上爬起来一看,果然是叶开。他忽然之间想起了之前的事情,脸色瞬间变得无比的难看,道:“我怎么突然之间晕倒了,上官小仙呢!其他人如何了?” 叶开又点燃了火把,他这才看到,地上躺着的,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卫天鹏,珍珠兄弟,但除了他们几个以外,其他人都不见了。 郭定问道:“他们人呢?” 叶开摇了摇头,道:“我也只是比你早醒了一点而已,我去找火折子回来,才发现你醒了。” 郭定都快懵了,道:“你也不知情?” 叶开不好意思地打了个哈哈,道:“好吧,其实我还是知道一点的。” 郭定定定地注视着叶开,想要从他口中知道合理的解释。 叶开道:“在玉箫道人吹起了箫以后,我发现你们所有人都晕了过去,我也跟着晕了过去…” 这个时候叶开听到了有三道呼吸声顿了一顿,他继续道:“我开始也和上官小仙一样,怀疑是那香有问题,但后来我就不这么想了…因为有问题的,分明就是那个声音…” 郭定想了想道:“那香,在我们晕倒前一刻,好像就熄灭了…那个声音…” 他瞬间悚然而惊,因为他根本就回想不起来,那个声音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就是…就是他完全理解了那声音说了什么,但他却完全不记得那个声音到底是什么音调,音色,是男是女他都已经不清楚了。 就好像…好像他的大脑中从来都没有存在过这声音,或者说,他的大脑拒绝记忆这个声音… 叶开道:“你终于发现了…” 郭定的呼吸都停滞了片刻,他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他是魔教的人吗?真的是…是南海娘子…” 这时,卫天鹏一骨碌爬了起来,疯狂的大喊道:“是南海娘子…一定是南海娘子,我错了,我又错了,你生气了…我不该没有认出你来,第一次,是因为我认出了你来,所以你才离开了我;可是现在,因为我没有认出你来,你又离开了我…我真傻,我真的太傻了…明明…明明你都已经自报身份了,我却是不信,我错了…南海娘子,我又错了啊…” 郭定一把就抓住了卫天鹏的衣服,逼问道:“你见过南海娘子?那声音真是南海娘子的?” 卫天鹏全然不在意被人抓住了衣服,他面上浮现出奇异的微妙神色,喃喃自语道:“见过?何止是见过?声音?我不知道,我没有听见过她的声音,就是因为没有听见过她的声音,所以我才说是她,一定是她…” 叶开怜悯地看着这个老人,只有他知道,南海娘子早就死了,那个声音也不是南海娘子的,但是卫天鹏愿意自己欺骗自己,他也不好戳穿他。 但是郭定却好似已经信了卫天鹏的话,他松开了手,放开了他,喃喃道:“南海娘子?叶开,你还发现了什么?” 叶开继续道:“在我彻底晕过去之前,我听见了上官小仙发出了惊呼声,接着就是心姑和铁姑的惊呼声,然后…然后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卫天鹏又大呼道:“是她,一定是南海娘子现身了。” 这次郭定也不理会他了,很显然,卫天鹏已经入了南海娘子的魔障,他所说的话,已经没有了一点用处。 叶开像是突然之间发现了什么似的,他伸手入怀,摸出了两块黑黢黢的令牌,他似乎觉得手感不对,映着火光细看着,却是突然之间僵在了原地,浑身颤抖了起来。 他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他怔怔地杵在原地不动了,有零碎的小兽一般的呜咽声传了出来,泪水悄然模糊了他的双眼,很快就打湿了他的脸颊。(风满楼:表演痕迹过重,我甚至怀疑你捂嘴是在笑) 郭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叶开为什么突然之间会这样,他看起来很悲伤,很无助,很彷徨,但唯独没有愤怒。 他猜测,这两块令牌,肯定跟叶开自己大有关系。 他突然回想起来,叶开之前似乎说过,“魔教大公主之子,叶开,见过诸位”,魔教大公主之子叶开? 他心中有了一个猜测,连忙道:“叶开,你怎么了?” 叶开没有理会他,他疯狂的喊着:“南宫翎,翎儿,你还在这吗?你出来,你出来啊…现在,连你也离开我了吗?” 郭定似乎突然之间就被惊醒了,道:“南宫翎?是了,她被上官小仙挟持了,现在上官小仙不见了,她也不见了。” 叶开摇着头,忽然落寞地道:“不,她不是不见了,她是离开了。” 郭定不解,为何叶开会这么笃定南宫翎是离开了。 叶开突然之间认真地对着郭定道:“郭兄,你之前不是奇怪过吗?你说,我为什么知道你们就是接到了那封信的人?” 郭定道:“我记得你的回答是,只需要将长安城里几个最厉害的人都请过来,就够了。” 叶开道:“但我却忘了请最厉害的一个人来,而这个人,虽然我没有请他,但他却自己来了。” 郭定一愣,灵光乍现,突然之间接口道:“他是不是不止来了,还帮我们揪出了上官小仙?”(哦豁,太上道了) 叶开苦笑道:“不错,应该就是他了。” 郭定急促地问道:“那么你知道他是谁?” 叶开点了点头,他此刻心思实在难以言表。只是将一块令牌递给了郭定,自己却握住了另一块令牌,贴在了胸口,好似在细细感受这块令牌的余温。 他神情恍惚又复杂难明,轻声道:“我知道,他就是冲着我来的。我们其实一直都在躲他,但现在他送来了这个,我就知道,躲已经没有了用处,他还带走了翎儿,他一定是想等着我自己送上门去。” 郭定看着手里黑黢黢的令牌,上面是个三,背面却是魔。 突然之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瞬间呆愣在了原地,嗫嚅了几下,一个名字已经涌上了喉咙,但终究却还是没有吐出来。 但是叶开却已经从他的眼神,表情变化之中,看出来了郭定已经知道了那个人是谁,他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肯定了郭定的猜测。 郭定突然之间觉得喉咙很是干涩,他嘶哑着声音道:“真的是他?那这次他为什么会出手?是了,他是想彻彻底底的击败你,粉碎你的信心。他从不亲自出手,因为没有人能够值得他亲自出手,这一向是他的风格,他就是这样的人。很显然,他的确是冲着你来的。”(我嫉妒你小子,但我不想成为你) 叶开突然间抬头,二人四目相对,他们突然之间就找到了共通点,他们都对那个人无可奈何,但却都不愿意对那个人俯首称臣。 叶开微微扯动嘴角笑了笑,没有说话,但他已经燃起了斗志,誓要跟那个人周旋到底,他又怎么会被他击碎信心呢!虽然他也知道,那个人也乐得如此。 郭定也同样扯动嘴角笑了笑,突然道:“如果需要帮忙,只管开口,你明白的。” 叶开点了点头,道:“嵩阳铁剑本就是小李飞刀的朋友。” 这个人情他承下了,他必须得承下,因为太重了。 郭定的眼睛亮了起来,道:“所以,我们岂非早就是朋友了。” 叶开道:“自然。” 郭定凝重地道:“我得回去一趟,见一见我的长辈们,你要不跟我一起?” 叶开摇了摇头,道:“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不需要牵扯到旁人。” 郭定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叶开道:“正是因为我们是朋友,我才不希望你这样做,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以他的身份地位,我还要去找什么人来对抗他?” 郭定突然之间就已经无法开口了,他涩声道:“那如果只是我自己呢?” 叶开突然开怀大笑道:“我想,不只是我不会拒绝,就连他也应该也不会拒绝。” 郭定也突然开怀大笑道:“这岂非是我期盼已久的?” 叶开突然之间对着还躺在地上的珍珠兄弟道:“欧阳城主这次只派了你们兄弟二人来了吗?” 珍珠兄弟跟干脆利落地睁开了双眼,爬了起来,高一点的珍珠道:“什么意思?” 叶开道:“我只是提醒你们,走的时候别忘了把他们姐妹也带上。” 矮一点的珍珠点头道:“好,你放心,我们不会乱说话的。还有,谢谢你。” 珍珠兄弟走了,他们果然从冷香园外的那辆马车里,带走了已经被冻僵了的姐姐和妹妹。 卫天鹏也走了,他也带走了被冻僵了的西门十三,他好像一点都不想知道韩锥去哪了,就这么回去了。 看来昨晚铁姑她们请人的方式有些太过粗暴了,但好在他们人没事。 至于金钱帮,金钱帮又没了,就是字面意思上的没了,不止是金钱帮帮主不见了,就连金钱帮这些年来积累的财富也一样没了,没有了这些财富,金钱帮自然也就没了,这是很浅显的道理。 冷香园是真的冷,他们的大管事死了,也没人理会,最后还是叶开和郭定给他买了一口薄棺,草草葬了了事。 他们二人最后也分手了,郭定需要回家过年。 而叶开,叶开他早就没了家了,在哪过年岂非都是一样。 这边叶开伤感之情还没有消逝,那边就听到了南宫翎欢快的笑声,她指着叶开大笑道:“叶开啊叶开,没想到你还这么会演戏。还好郭定是个男人,不然我差点都以为你要泡他。” 风满楼突然插嘴道:“表小姐,你难道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也是可以有真爱的吗。” 南宫翎就像是看脏东西一般的看着叶开,哭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早就对他有意思了…你还说什么小李飞刀和嵩阳铁剑本就是朋友…你太让我伤心了…” 叶开却是无动于衷,道:“好了翎儿,别开这种玩笑,你难道还吃我跟郭定的醋?” 南宫翎瞬间就破涕为笑,道:“我凭什么不能吃醋?你的朋友那么多,我却从未见过你像对他这样的。” 叶开笑道:“因为他是嵩阳铁剑。” 南宫翎又跺了跺脚,道:“气死我了。” 南宫翎跑开了,叶开无奈地道:“风满楼,你又何必撩拨翎儿?” 风满楼眯眼笑道:“风郎君,因为我知道女孩子喜欢看纯爱,别看她嘴上不饶人,实际上却喜欢的不得了。” 叶开:??? 风满楼露出了一副令人大跌眼镜的奇怪笑容,这绝对不像是风满楼应该有的样子,但他的确是风满楼本人。 只见风满楼从怀中掏出了一副画册,神神秘秘的递给了叶开,就像是做贼心虚一样,又闪电般收回了手,对着叶开道:“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再看,我保证会让你的心情好很多,真的,相信我。 我完全能够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在没有看这个册子之前,我的心情和你是一样的,但现在你应该看出来了我有多快活。” 叶开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他知道,风满楼新婚燕尔,但是现在却出现在了这里,还被动的被人塞过来一堆任务,可想而知他的心情应该如何。 但正如他所说的,他现在看起来快活极了,那么这个册子里面到底是什么呢?他不禁起了浓浓的好奇心。 ps:公子羽,没错,我的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那么你们为什么会这么快乐?我也很想知道。 风满楼:咳,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知道的比较好。 南宫翎:疯狂点头。 叶开:抬头望天。 唐蓝:眼冒小星星。 公子羽:不是,蓝儿,这中间还有你的事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翻云魔君:你要连本座一起收拾了吗? 光明使者: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殷不凡:咳,路过,路过。 邀月:燕南天,江枫…哈哈哈哈哈哈… 第八十四章 反思沉淀 嘉靖十年,临近年关,江湖上却突然爆出来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刚刚现世没多久的金钱帮,又突然只之间烟消云散了。 这个倒不算是什么大事,只是离谱的却是金钱帮的帮主,居然是个傻子白痴。 而这个傻子白痴却是差点就骗过了叶开,更离谱的却是,她不但是金钱帮的帮主,还是魔教的孤峰天王。 她就是上官金虹和林仙儿的女儿上官小仙,这个世道太复杂了,人心太难测了。 然而这还不算什么?最离谱的是,据小道消息传,要是没有公子羽,连叶开也得栽在上官小仙的手里。 公子羽?他也出手了? 江湖也是有记忆的,尤其是关乎于公子羽这种大人物的记忆更是持久。 公子羽第一次以枭雄之姿在江湖上露面,还是四年前,那一次,他是为了替母亲南宫协报仇。堵住了魔教大公主回魔教的路,几乎是当着魔教的面,差点击杀了她,要不是傅红雪和叶开,也许事情就已经结束了。 傅红雪和花白凤隐居不出,叶开却在江湖上偶有露面,公子羽一个人榜,就逼的叶开几乎永无宁日,不得不化名行走江湖,以此来躲避麻烦。 这二人之间的恩怨,只能说是复杂难明,难以陈述。 因为叶开是花白凤的儿子,那按道理来说,他们就应该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才对。 可是魔教大公主花白凤,为了替自己的男人,武林盟主杨常风报仇,居然在墨林轩突袭杀了杨常风的原配夫人,公子羽的母亲南宫协。 这也是公子羽和南宫协唯一的污点,江湖上的禁忌,没有任何人敢当着公子羽的面提起这件事情,任何一个知情的人,都只会装作不知情。 讽刺的是,公子羽的表妹南宫翎却悄然喜欢上了叶开,一路纠缠不休。 这一次,因为上官小仙搞事,叶开和南宫翎被堵在了冷香园,没想到公子羽也悄然而至。 他不仅化身为南海娘子,化解了一场很有可能出现的腥风血雨,还揭破了上官小仙的阴谋,更是趁着魔教大乱,杀上了魔教,掳走了魔教大公主花白凤,也趁此机会向叶开下了战贴。 因此一事,如果不算神秘莫测的南海娘子,魔教已经接连折损了两大公主,四大天王,可谓是损失惨重。 不得不说,公子羽虽然不喜欢亲自出手,但他只要一出手,必然就是绝杀。 七年前不动声色地接手金风细雨楼;四年前几乎是堵在魔教门口差点杀了花白凤;两年前雷霆一击,就收伏了移花宫;今年,先是与朝廷和翻云魔君合作,以一个八神阵法绝杀了藏镜人;时隔一月余,又趁机杀上了魔教,掳走花白凤,再转战千里,亲自出手灭了魔教三公主,三大天王,为叶开送上了战书,这一系列操作,真是精彩至极。 至于说,公子羽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花白凤和叶开,甚至为了递上战贴,还专门跑过来化解了一场腥风血雨。 这只能说,人家公子羽就是光明磊落,有逼格,不愧是正道武林第一人。 公子羽之前还只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现在这颗新星却已经高悬夜空,开始散发出属于自己的光芒,不需要其他任何人的吹捧和质疑,他公子羽就是高高在上的王者,不服来战。 在江湖上,武林中悄然议论之际,公子羽这个话题的主角之一,却悄然回到了金风细雨楼,带走了明月心(唐蓝)。 因为此事,今年一家人注定不能团聚,他决定就和蓝儿回唐家堡过年算了。 父亲闭关,母亲和舅舅忙着追踪金钱帮的财产流向,顺便安插人手进隐形人。 起因是公子羽机缘巧合发现锥子韩锥是隐形人的一员,就将他交给了母亲,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四川,唐门,唐家堡。 整个唐家堡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年味儿很浓。 岳父岳母对于公子羽和唐蓝能回唐家堡过年,更是喜出望外,几乎将公子羽当成了最重要的贵宾来招待,让儿子好好陪陪姐姐姐夫。 家里的小辈们更是像看偶像一样围着公子羽打转,别家的小辈过年都是要长辈给个红包打发打发的,可唐家堡不一样。 这里的小辈们纷纷向公子羽和唐蓝二人奉上了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这可都是他们最宝贝的发明创造。他们也不图个啥,主要就是想得到二人的一句夸赞和认可。 过年嘛,图的就是一个开心,公子羽毫不吝啬夸赞之语,那些个小辈们都红彤彤着脸,满足地走了。 看着这一幕,他不由地和唐蓝会心一笑。不得不说,这些小辈都是些既淳朴又可爱的孩子们,嗯,如果忽略掉他们送上来的小玩意儿的话。 “蓝儿,我们快走…” 也不知公子羽的运气是好还是不好,他们居然碰到了那几个玩机械流的长老,毕竟过年嘛,这几个特立独行的长老们也还是要过年的。 只要还是人,就没有不喜欢过年的气氛的。 机械流长老们,可不知道他们曾经给公子羽幼小脆弱的心灵,带去了何等的冲击力。他们还主动和公子羽唐蓝打起了招呼,一番令公子羽头皮发麻的寒暄过后,他俩才终于解脱了。 就像是恐怖谷效应似的,别看这几个长老们看起来和和气气,身上看起来也没什么异常。 但公子羽可是在唐家堡禁地见过对方几人的真实模样的,只要一想到他们的发明,和那股实践时的认真劲儿,他可就有些受不了,总觉得心里面毛毛的,对这几位“血肉苦弱,机械飞升”流的科研人员敬谢不敏了。 不行了,公子羽又打了个寒战,这想多了,晚上一定会做噩梦的。 小辈们挺愿意亲近公子羽的,可是同辈们面对公子羽时,多少就有些拘谨了,尤其是外出闯荡过江湖的唐门子弟。 对此,公子羽也不好勉强,还好两个小舅子很给面子,将公子羽少时一同玩闹过的小伙伴们都聚到了一起,大家一起回忆往昔,不甚唏嘘。 这些小伙伴们,有的已经成家立业,搬离了唐家堡;有的因为实验事故,已经作古;还有的外出闯荡江湖,已经不打算回来了;总之,形形色色俱全,人生百态,不一而足。 公子羽也不特意拿乔,虽然他只是有原本公子羽的记忆,并非是亲身经历过与这些人的感情。但他还是很愿意和这些原身少时的小伙伴们聚一聚,将自己的心态从高高在上的云端,拉低到现实中,这也是一种很难得的体验。 和别的穿越者不同,杨天羽自穿越以来,不是在闭关熟悉武功,就是在玩角色扮演。 他的武功是原身自带的,修炼是靠系统主动用天蚕魔功灌输的,虽然这种主动灌输没有任何后遗症,让他瞬间成为天下间少有的宗师级别大高手,且战力无双,但要说起心性,那就只能算是一般了。 也不能说他心性浅薄,毕竟杨天羽在穿越过来之前,他就已经是一个成熟的成年人了。 他也从不滥用武功,对他来说练武功,那就是为了用来保命的。他就是想活命,活的好好的,比任何人都要活的更精彩,更长命,如此而已。 他一向都是将这个朴素的目标,奉为真理,并为之努力。(帝释天: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接二连三的任务完成以后,他似乎变得就有点飘了。 要是说邀月对战燕南天那次,倒也算正常,接下来和父亲交手那也是正常切磋,见猎心喜嘛!懂的都懂。 可是接下来,当他按照殷不凡的人设,用着翻云魔君的马甲,搞出来的事情,那就有些超出常理了。 别说穿越前的自己了,按照他现在的看法,都觉得当初自己的行为,用一句作死来形容也不为过。 当初到底还是膨胀了,种种所为,已经是大大偏离了“活下去”这个朴素的目标,不是作死又是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其实说白了就是心性不足。 形容起来,就像是穷人乍富,开始还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生怕守不住财富。 等到几年过去,适应了富人的生活后,又投资发了几笔大财后,就开始飘飘然,有些找不着北了。 其实,在之前因为邀月体验卡的bug,他就有过这方面的担心。不过那个时候主要担心的也只是元神被识神蒙昧,以致明珠蒙尘而已。 只不过当时,他在系统的建议立即进行天蚕魔功第二层突破,解决了这个隐患,也因此而立成先天宗师。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可是27岁的宗师啊,欢喜得他立即就将这点隐忧抛之脑后,然后又是闭关修炼新到手的明玉功。 好在明玉功性命双修,就是修炼了也没有丝毫的问题。克制欲望,清心寡欲,明心见性,修为大涨。 而之后的殷不凡体验卡,这个bug算是彻底解决了。 但却是因为修炼了雷光世祖的寒光魔诀,魔念丛生,心境不稳,明玉功再也无法精进分毫。无奈之下,只能够选择一条道走到黑,专心致志修炼寒光魔决。 以他宗师之能,加上得自殷不凡的紫光蚀体体质,修炼起来寒光魔决,自然是不需要用那些邪道手段的,可谓是进步神速,很快就突破了第二层蓝光蚀体。 就这,雷光世祖还嫌不够,为了让他能正面匹敌藏镜人,居然为他灌顶功力,助他练到了顶关紫光蚀体,获得了不灭魔躯,这谁顶得住啊! 本来公子羽就是苦苦维持心性,这下子功力瞬间暴涨,东风彻底压倒西风,再加上用的也不是自己的身份,行事就变得更加的激进,刻意放纵魔念,随心所欲,肆无忌惮,有恃无恐之下,整个人也愈发的邪性了起来。 雷光世祖的灌顶让他功力大进,又练就了不灭魔躯,就此嘚瑟起来了。很好,作死之路正式开启。 就好比,他明明知道自己可能干不过藏镜人,还偏偏就要撩拨他,就喜欢看冷霜子吃瘪。 而当藏镜人积累的怒气buff都叠出来以后,他才意识到玩笑开大发了,这藏镜人是真的想要干死他啊。 所以当藏镜人这家伙当真出手,置于死地时,他才慌了,立即不顾面子,灰溜溜逃回了光明顶,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 飘了…还是太飘了。 要说这事搁别人身上,也的确算不上什么大问题。练武之人,谁会承认自己比别人差,就是要有这股冲劲儿。武功有成,稍微飘一点也很正常。 要不怎么说用的不是自己的身份,一点儿也不心疼呢!就好像打游戏的那些人,在游戏里玩的那叫一个快意恩仇,杀伐果断,骚操作不断啊。 舅舅王神庭也早就说过他撒欢过头了,不吃大亏,是不会收敛的。 这就是现世报啊,现实并非游戏,而游戏也并非法外之地。 毕竟翻云魔君可是永久皮肤,属性也很爆炸,而且美貌到超出天际,算得上是完美的体现了杨天羽身上邪性的一面。 这么好的身份总不可能用完就扔了吧?作的时候很快乐,善后的时候就有多头疼。 因为翻云魔君马甲弄出来的一系列问题,公子羽倒是知道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他好像有些明白了系统的行为模式,这不得不说,知道了这些对他还是很有利的。 但坏消息是,他因为不得不给自己擦屁股,好好善后,而将自己卖给了明教。 他本意也只是挂名而已,哪里知道,便宜父亲沈沧海,居然直接让他当光明左使,还说服了各大长老,光明正大的传了翻云魔君乾坤大挪移,就连庇麻节还要让魔君人前显圣,这是要干嘛? 让自己去当教主啊?然后你就好光明正大的闭关修炼,想得倒是美?头疼,父亲大人迷上了闭关修炼该如何破?不想当邪教头子怎么破? 不能想这些了。 吃了大亏,他终于沉淀了下来,几乎拿出了最认真的姿态,开始全力对付起藏镜人。 首先最重要的就是先得把寒光魔决修炼出来的功力给炼化了。老办法,开启天蚕魔功第三层,功力再次提升。因为修炼寒光魔决产生的魔念通通都被天蚕魔功的魔性所吞噬,系统完美掌控魔性,天蚕蜕变完成,困境一扫而光。 性命交修,万法归一;通玄关一窍,开玄牝之门;谷神不死,神明而寿;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唯一;神明自生,神通已显,修真伊始。 一朝得见真灵,使识神避让,元神归位,阴神显威,心境稳固,不惧劫难。 第八十五章 降魔 明心见性,功力大涨。 正是时候结果了藏镜人,了结了这一桩恩怨,也算是报答了师尊雷光世祖的授业之恩。 结合自己的经历,准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欲令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 现在已经不光是师尊和任务的问题了,而是自己和藏镜人直接有了仇怨,不解决了这厮,念头不通达呀。 既然自己在武功方面可能不是藏镜人的对手,那就以人成阵,八神逆天改命,以八神煞在神秘学上锁死了对方逃命的可能,就此定下了藏镜人的命运。 这可是杨天羽所能给予的最高规格的对待,要是还不行,那就只能让师尊雷光世祖出手收尾了。 只是奇门遁甲的力量还是太过神秘莫测了,饶是他再如何小心,终究还是为此付出了代价。 万万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奇门遁甲的厉害。到了最后关头,他居然会因为“未知干扰”,而阴神出窍,进入了藏镜人的识海。 虽说成功灭掉了对方的元神,可却因此,差点落个与对方同归于尽的下场。要不是自己还有几分运道,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到时候,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转世轮回,不复此身;而最坏的结果就是沉沦于人性的黑暗中,就好比挣扎着被拖入黑暗中的藏镜人一样,万劫不复。 好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在光明顶清心寡欲,修身养性了一个月,三元重归平衡,元神归位,又绑定了系统,没想到却又遇到了新的阻碍和魔障。 种魔决,魔镜,既是诱惑,又是超脱一切的起点和希望,一切都要看自己如何选择了。 庇麻节后,他几乎是差点就全神沉迷于其中,不问世事。还好母亲王琳琅及时打断了他的状态,让他不得不分心其他。 他也由此明了,自己又陷入了新的魔障。 一念生,一念灭,镜花水月不洞彻,终是迷途客。 认清了自己的状态,他也只能暂时放弃了闭关。看来武功进步太快,也不见得是好事,起码搁在自己身上不是好事。 这福气要是搁在父亲身沧海身上,那才是相得益彰。果真应了自己劝父亲的那句话,自己修为看似一路高歌猛进,实则前进的路上,早已布满了陷阱和阻碍,稍不留神就会陷入魔障,不得寸进。 修行本身就是修真,是性命双修的结果。百魔练心,身经万劫,若遇关隘,当从心中寻道。 道存于心,心即道,道即天。知心则知道、知天。当是时也,自可回归清静之体,自在之身。 修真修真,去伪存真;性命性命,存性交命。 道经云:一阴一阳谓之道。 只修性,不修命,此乃修行第一病;只修命,不修性,万劫阴灵难入圣。性藏于上丹田,命与下丹田;性命双修,轻易之道。 若自己只是个普通的武林中人,若这个世界只是个寻常的世界,若自己没有这番机缘,那他自也甘心步入寻常人的轨迹,人生匆匆百年,不过一瞬,自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可惜公子羽出身武林中最顶尖的世家,见识卓越,天赋异禀,本就是不甘寂寞之人;可惜这个世界正逢千万年未及之大变,世界意志活跃,日新月异的江湖武林,层出不穷的武林绝学,不甘寂寞的天命之子,这一切都让他不得不生出了野望;可惜他身上还有一个天命反派系统,既身负天命,世界意志和系统已经为他铺好了路,他不会拒绝,也无法拒绝。 以微薄之身,如何抗衡天命;以他的野望,如何拒绝系统;以他的出身,如何能够将就。 既然要当天命反派,那就要当最大的那一个,当最有用的那一个,当最让人无法替代的那一个。 修魔决,成魔神,化魔头,又如何? 何谓魔?魔音摩,从鬼。本意为梵语摩罗的简称。 佛经云:夺慧命,坏道法,功德善本,是故名为魔。 道家认为,魔古从石作磨。磨本来有砥砺试炼之义,改石为鬼而皆成大力邪鬼之说。此者与教经典之义有所不同。 于道教而言,元始天尊龙汉开图尔后统御三界,有无数之自然之神灵通过修炼而登真。 于显者为之仙帝,主司赐福与教化。 于隐者为之魔帝,主司护卫与惩戒。 魔帝者,其神格与仙帝相同,可达诸天之界。此者正与两仪之说相符。 仙魔同道,一体两面。仙有仙人之道,魔有魔神之道。 仙道贵生,无量度人。道法自然,修炼自身,超脱于世。 魔道求我,无善无恶。人心万象,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无论是魔还是仙,都是神之本真,后天修炼所得。两精相搏谓之神,随胎光而来。 人之神为分为元神、识神、欲神三者。 人生来具元神,元神本体在无极界,灵力强大,喜纯好静。元神为人神志活动的原动力,禀受先天精气而出,先天而生,为生命之根本。元神也叫天命,与生俱来,自带天赋秉性。 识神是在身体大脑中形成的可以控制生命体行为的意识体。识神是由大脑机能和大脑储存的信息能量决定的,元神所出,后天养成,具有后天成长性。 人的情感、欲望等都与识神密切相关,都在识神的作用和控制下发生。识神灵性极弱,常与高灵性的元神处于一种竞争与相互依存的关系。 欲神是源自人本能的心理活动,包括各种内在深藏的欲念冲动,本能而生,是人之本性,为先天之本,也是元神的一部分或外在表现。 所思,即识神,心脏为识神之主。所想,即欲神,命门为欲神之主。只有元神,能够掌控识神欲神。脑为元神之府,肾主脑,所以肾为元神之主。 所思所想,目之所及,皆为表象,心之所识,乃见本质。 认知能力存在局限性,理解层次有高低之别,皆与后天识神息息相关。天赋秉性决定起点,后天努力决定终点。 与生俱来的元神,后天所生的识神,人之本性的欲神,三者共同组成了一个人的神。神之本真,既依托现实存在之基,亦是修真之始。 内丹经云:两精相搏谓之神;随神往来者谓之魂;并精而出入者谓之魄。天气为魂,地气为魄。阴阳为度,魂魄所居。阳神日魂,阴神月魄。魂之与魄,互为室宅。魂在天心(玄关一窍),阳也,轻清之气也;魄阴也,沉浊之气也,附于有形之凡心。魂好生,魄望死。一切好色动气皆魄之所为,即识神也。 认为元神是魂魄的基础,同时魂魄也是由神统属。一点灵光自虚空而来,命魂驻胎,胎光显现,元神出也。 内念不萌,外想不入,独我自主,无思无想,谓之元神。 元神居方寸,而识神则居下心,魄附识而用,识依魄而生,而魂是藏神之处。 所以元神和三魂密切相关,识神和七魄依附存在。凡精血成胎者,皆有三魂七魄。 元神是魂魄产生的基础,能够统属魂魄;元神前期非常弱小,需要魂的保护;消灭元神人不一定会死,消灭魂魄人必死无疑;元神不需要载体,魂魄则必须要载体;元神随着不断壮大可以出窍,甚至可脱离肉身,与世同存。魂魄无依,则神魂俱散,灰飞烟灭。 道家元神,则又分为阴神和阳神,阳神鈤魂,阴神月魄,皆泛指通过修行、修炼,而逐渐形成掌握的可以控制魂魄的物质,它也是人类生命的真正意义与一切精华。 修炼第一步炼精化气,仙道魔道均由此而始。 仙道第二步练气化神,就是要灭掉识神,让元神主宰性命。也正是从这一步开始,仙道与魔道就有了本质上的区别。 仙道贵生,性命双修,逆反先天。以元神挟制生命本真,凝道家真种,得逍遥自在,超脱于世。 魔道第二步练气化神,则需要降服识神(魔念),元神居中央,调和识神和欲神,得大自在。 魔道求我,大道唯我,一心为本,自在由我。以神他化自在,成魔道魔种,从心所欲,无拘无束。 人人生来具有魔性,与生俱来,死不带去。 后天识神最易受魔念侵扰,又称烦恼魔。而先天欲神则是最本真的魔性,又称欲魔。此二类皆是心魔,无形无相,扰人心绪,不得清静。 仇恨心、贪念、妄念、执念、怨念、痴念等都属于心魔。心魔是修行路上最大的阻碍,又称魔障,突破魔障,才能进步。 若为心魔所制,则化身成魔头,取死之道。 知道易,修道难,守道更是难上加难。 叹了口气,公子羽睁开了双眼,却不料,直直的对上了一双幽幽怨怨含情目,骇了他一跳。 收摄了心念,公子羽疑惑道:“蓝儿,为何这样看着我?” 唐蓝幽幽地道:“夫君,我的阿雁哥哥,你知道你刚刚入定了多久吗?” 公子羽预感大事不妙,连忙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松了一口气,笑道:“蓝儿,是阿雁哥哥的不是了,刚刚的确是有感而作,自然而然入定,没有提前跟你打招呼,是不是吓到你了?” 看着心上人这幅模样,唐蓝有些哭笑不得,遂道:“刚刚?我的好夫君啊,你“刚刚”才入定,到现在却也只不过是过了一日夜的功夫罢了!” 公子羽皱眉,凝神掐指一算,却是发现果然如此,不由地苦笑了一番。 此番入定,在他看来,不过一瞬。若非是刚刚发动人盘演算,通过自己的身体得到了准确的时间,他倒是还真不信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 公子羽连连道歉,又软语温求,才算是哄好了蓝儿。公子羽自觉,这些年来,终究还是太过亏欠她了。 若说是对原身父母,他都没觉得有所亏欠。毕竟他虽然顶替了原身,却给他二老带来了希望。若是按照原本公子羽的结局,活不过40岁,实在是不敢想象到时候,二老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场面。 所以他自持问心无愧,自可坦然面对。 唯独只有在面对眼前这个女子时,他才有些近乡情怯,不知所措的感觉。 似乎在她心里,不管公子羽的身份如何变化,都始终是她的阿雁哥哥,是那个孤高寂寞的沈孤雁。 公子羽实在是不太想面对沈孤雁这个名字,所有人都当他是沈孤雁,可唯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杨天羽。 沈孤雁,孤,幼年丧父。孤雁,是忠诚、孤独的象征,原身果然优秀到不合群,不被人理解,孤独寂寞到死。 杨天羽,寓意为心如明镜、洪福齐天、开心愉悦之意。这是原身母亲王琳琅替沈孤雁取的化名,希望他能够开开心心,洪福齐天。只可惜,原主注定是个悲剧。 也幸好,他终究不是沈孤雁,更不是化名杨天羽的沈孤雁。他就是杨天羽,是穿越者杨天羽,他就是他自己。 他可以扮演各种角色,但他不是他们。扮演角色时可以入心,自也可以脱离,但感情又如何抽离,他做不到。 他也始终忘记不了,当初二人初次见面之时,那怦然心动的感觉,那句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蓝儿”,到底是他杨天羽唤出来的,还是沈孤雁唤出来的,他分不清,又似乎不想分的太清。 公子羽握住了唐蓝的手,这双手肤白如凝脂,修长有力,骨肉分明,莹润有光,每一个指甲都干净利落,整齐,颗颗如贝玉,柔荑柔似水,犹如上天赠予的奇珍异宝。 一晃眼间,就是嘉靖十年了,时间已经悄然过去了七年,她还是这般美好,光阴似乎远离了她,真好。 她是属于自己的,他能够清楚明了的感知到这一点…也只能够属于自己…必将永远都属于自己… 时光仿佛倒流,回到了他二人初相遇之时,真好,一切都没变。 他不想到老了说,“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唐蓝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透过眼前之人的双眼,似乎看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到。她笑了笑,眨了眨眼睛,却是幸福地落下来了一滴含情泪。 此时此刻,四目相对,二人眼中只有彼此,此愿,地久天长~ 良久,看着唐蓝略显憔悴的面容,公子羽略带歉意地道:“蓝儿,辛苦你久侯了。” 第八十六章 吾心安处 “阿雁哥哥~不妨事的。”唐蓝双眼含着温柔的笑意,摇了摇头。 她觉得今天的阿雁哥哥似乎有些不一样了,阿雁哥哥的眼中似乎蕴含着炽烈的热意,仅仅只是四目相对,就几乎令她羞红了脸,自己这是怎么了,真是好生羞人哩。 刚刚,她几乎觉得阿雁哥哥的眼中只有自己一人,似乎他的身边也已有了自己的位置。 她的阿雁哥哥…夫君…孤高傲世,形单只影,曾经的她连想要靠近都不能,只能落在后面默默地注视着他的背影。但此刻,她只觉得好欢喜,好辛福。阿雁哥哥…他似乎停了下来,他的眼中也有了自己的影子。 “他是为了自己停留在了树梢。”她笃信。 蓦地,她似乎生出了野望。 曾经的自己也只能够仰望着他,偷偷的将心事隐藏,只期盼着能够和做他长长久久的夫妻就好。但现在她却想要更多,她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属于阿雁哥哥和蓝儿的孩子…他们俩应该要有这个孩子…他们二人是夫妻,不是吗? 她不要阿雁哥哥再对他若即若离,她不要阿雁哥哥再孤孤单单,她不要阿雁哥哥再远远将她抛开。 想到这些,她看着阿雁哥哥柔情蜜意的眼睛,竟似是生出了莫大的勇气。她再次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回应以公子羽更为炽烈的眼神。 “还是阿雁哥哥?” 公子羽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温柔地注视着唐蓝,状似无奈地道:“蓝儿,你应该称呼我为夫君,要是再阿雁哥哥阿雁哥哥地叫下去,让岳母大人他们听见了,又该笑话你了。” “好的…夫君~蓝儿知道了~”公子羽的目光似火,瞬间点燃了唐蓝的内心,她几乎羞的不能自已,脸颊羞红,低头含胸。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抬起了头,将手从公子羽的手中抽离了出来,道:“我刚刚吩咐了厨房,炖了一些燕窝粥,阿雁…夫君应该也饿了吧!我去端过来吧!” 见她竟似是逃离开了房间,公子羽哑然失笑。 摇了摇头,谁能想得到,唐家的长女,金风细雨楼的主事人,在外人面前也是个落落大方,处变不惊的女强人,可是在面对自己时,居然会变得这么害羞。 他知道,这其实也有自己的问题。 古人在夫妻相处之间,一向都是有些保守的,怪只怪自己有时候有些太过火了,但更多的时候却又太过冷淡,若即若离,直令人若失若狂,无所适从。 仔细算来,他夫妻二人之间真个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长。 七年光景中,其中光是闭关就占据了一小半的时间,还有一半时间是在过副本任务。只有副本结算完,新副本开启之际,才有一段时间算是完完整整的属于自己,可是自己却并不能好好陪伴着蓝儿,仍然是忙于事业。 他并非是无情之人,对于蓝儿,他自是早已入心。 只是,生在似原身这般的武林世家之中,武功永远都是放在第一位的,因为他的身上背负的太多太多了,其他的都要靠边站。 更何况自己不止是背负了家人的期望,还背负着原本沈孤雁的仇恨。自己更要将原本的沈孤雁未完成的大愿替他完成,这也是他的原则。 至于成为天下第一,武林盟主,这些他自是不太在乎。 其实他也不是没有野心,只是这野心实在太大,太过虚无缥缈,所以显得他似乎是光风霁月,超凡脱俗了一般。 这方世界,有太多太多值得他为之努力的方向了。 公子羽反思,自己还是有些太过贪心不足了,心态有些急躁,步子还是迈得太大了一些,以至于根基不稳,心性骤变,这可不行。定住心,沉住气,稳定根基,苟到最后才是赢家,不急不急,慢慢来。 处在这方世界,他很缺乏安全感,就算是已经和系统绑定,就算是他已经渐渐非人,就算是他已经在内心开始接受自己的身份,可他也还是缺乏安全感,这里终究不是他的故乡。 这个世界,在他的感知中,莫名的有些觉着太过荒谬,既真实,又虚无,既秩序,又混乱。有时候,他甚至觉得,也许错的不是世界,只是自己和系统而已。 公子羽好笑地摇了摇头,强迫自己驱散了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现在想这些,还是太过遥远了。 不一会儿,唐蓝便端着一碗粥回来了。她似乎是已经忘记了刚刚的羞怯,亲自盛出来了一碗,将之递给了公子羽。 公子羽接过来后,却是不急着吃,放下碗盏,又盛出来了另一碗,递到了唐蓝的手中,注视着她泛着微红血丝的眼睛,心疼地道:“看你这样子,怕是一天一夜没好好休息过了。怪我,累得你为我护法,熬了一日夜,辛苦蓝儿了…来~喝了这碗粥,待会儿为夫为你调理一番,好好睡一觉恢复元气。” “嗯~” 唐蓝声如蚊呐般地应了,微微低下了头,避过了公子羽灼灼的目光,嘴角露出了笑意,弯弯的柳叶眉下,双目中蕴含着令公子羽倍觉安心的温暖光芒。这一幕温馨的画面,不禁令公子羽从心底里觉得温暖和心安。 他突然之间就释怀了。 虽则身处异界,然而自己早已有了牵绊,心有所依。唐蓝就是那个拴住他心灵的锚。 除了唐蓝,父亲沈沧海,母亲王琳琅,舅舅王神庭,岳父岳母,祖父沈浪,外祖父王怜花,这些亲人对他无条件的关心和爱护无不令他动容。 这令他不忍心辜负了这些亲人的心意,亦是发自内心地,心甘情愿的接受了公子羽的身份,接手了原身未完成的大愿。 就算是冷面寡言的义弟傅红雪,都很尊敬他这个大哥,至于南宫翎和叶开这一对欢喜冤家,他也早已认做是亲人了。还有被他当做接班人培养的风满楼,也是亦徒亦友的可靠伙伴。 其实,当公子羽也没什么不好的,他现在几乎已经做到了原主想要做到的一切。 在武林中,他公子羽不但是文采风流的名公子,又是武功高绝的大侠客,还是是当今武林中的正道魁首。 虽然他神秘莫测,行迹渺渺,一些作风令人诟病,几乎压的武林新兴一代喘不过来气,让他们纷纷对公子羽闭口不提,暗自愤恨。 然而这些个小毛病,也只能够说是他的个人癖好,无伤大雅。哪个敢不服气,你让他当面来反对。 单就凭他现在在武林中的声望,江湖中占有的巨大财富和无上权威,又有谁能够动摇他的地位。就算是他自己撂挑子不干了,又有谁能来顶替他的位置,让那些习惯了闲云野鹤的前辈们亲自下场吗? 公子羽的武功不但已无坚不摧,而且己无懈可击。光是先天宗师的境界,就卡死了不知道多少天之骄子,这也是谁都不得不服气的一点,青年一代中,谁与争锋。 他虽然很少亲自出手,但哪一次出手,不是石破天惊?不是刷新了人们对他的评估上限? 可以说,无论是从身份,权势,地位,武功任何一点来说,公子羽都是最顶尖的那一撮。 更何况,他还是如此这般年轻,他还有更进一步的空间。 若非他自己不愿,他早就可以当上武林中最有权势的人了。 就算如此,除了武林中的各大名门正派外,江湖中其他三十九个势力最庞大的组织,至少有半数以上和金风细雨楼有着极密切的关系,其中至少有八九个是由公子羽暗中统辖的。 江湖中的一流高手,各大武林世家,朝庭官员,富商巨贾,赏金猎人,被金风细雨楼收买的更是不知有多少。 就光他替身的贴身的护卫中,就有五大高手,以琴棋书画剑为名,俞琴、顾棋、唐诗、吴画、萧剑,武功也都是深不可测。 可以说,纯粹以江湖中的声望和势力来说,公子羽甚至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些武林中的泰山北斗。 当初日月人三剑出世之时,不知道有多少人从金风细雨楼来打探消息,因着公子羽态度暧昧,从而心存顾忌,不敢下场。 然而事实也证明了,公子羽绝对是和此事有着某种微妙的关联,到最后甚至不惜和朝廷及翻云魔君合力诛杀了藏镜人,可惜到最后日月人三剑全毁,此事才算是告一段落。 江湖上的人,对公子羽的评价绝对是枭雄。 然而武林之中,只要他继续维护武林正道,不暴露翻云魔君的身份,就永远都是正道魁首。就算是现在开始声名雀起的纯阳掌史艳文,文武剑书生箫庭,小李飞刀叶开等几大高手,也绝无可能动摇他的地位。 什么是大势,这就是大势所趋。当初藏镜人居然还想将屎盆子扣在自己脑袋上,那不是找死吗?正好公子羽还差了一个出手的理由,这理由不就送上门了吗? 惹怒了翻云魔君,最多赐你一死,可是得罪了公子羽,还想有好? 公子羽在内心为自己的戏精行为点了个赞,家族遗传到了自己这一代可不能丢了。 与唐蓝相视一笑,待用过了粥,自有人来收拾东西。眼看天色已晚,公子羽握住了唐蓝的手,自然而然地来到了一处室内温泉。 薄雾渐昏黄,温汤可沐身。冬日苦短,湿寒阴冷,有这一方温泉,真是莫大的享受。这里虽不及秀玉谷四季如春,也不及移花宫里亩许方圆的大温泉,却别有一番滋味。 如果说当初在移花宫泡温泉,那是锻炼意志,那么在这里那可是意绻绻,令人沉醉其中啊。 当初唐蓝的闺房就在这里,后来第一次回门,岳母大人见公子羽很喜欢温泉,干脆就将此地划给了他夫妻俩,改造成了独门独院。只能说,岳母大人太懂他的心思了,真可谓是用心良苦啊。 都到了此处,唐蓝自是早已满面通红,羞得不能自已。 但公子羽却是正经的不能再正经了,沐浴过后,果然如他所说,亲自出手替唐蓝调理了一番元气,唐蓝抵不住疲乏,舒服的睡着了。 看着怀中沉沉睡去的妻子,公子羽心里不由地泛起了涟漪,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吻了吻唐蓝的额头。握住了妻子的手,在心里道了一句晚安,二人相拥而眠。 第二日,清晨。 公子羽一觉醒来,只觉得身心舒畅,悠然自得。看了看身边的妻子,他小心翼翼地替她掖好了被角,轻手轻脚地起身穿衣。 卯时已至,窗外却仍旧是黑暗一片,明月做勾状,依旧眷恋不舍,放出微凉的光明。唐蓝似乎察觉到了公子羽起床了,不满地翻身,缩到了公子羽那边,又睡的香甜。 公子羽像能够夜视一般,看着这一幕,无声地笑了起来,轻手轻脚的收拾完毕,他要出去做早课了。 早晨是采纳自然之气的好时机。朝阳初露时,一气氤氲,天地元气活泼,阳光礼火之炁最温和,朝阳紫气最祥和,采之可蕴养性功,调和身心,感悟至道。 自从见识过魔镜回顾过往,重历轮回的莫大威能后,他都没好好睡过几个囫囵觉了,天天入定研究这破镜子,人都快要疯魔了。 镜上铭刻的八个秦篆“镜花水月,释厄还真”,他也是反复观摩了无数次,终究还是不得其法,法宝虽好,但终究还是只能够先看着眼馋。 魔镜是系统以秦始皇陵的钥匙,日月人三剑及藏身宝镜的部分精华炼成的,难道说必须得以先秦炼气士的法门才能动用?看来,要等到副本开启,阴神出窍之后,才能够初步动用这面魔镜的真正威能了。 也罢,现在捣鼓这面破镜子,意义已是不大,还不如好好陪伴陪伴妻子唐蓝,他可没忘记,母亲王琳琅还给他安排了一个任务呢!这还不赶紧,等着被收拾么? 他不由地开始怀念一个月前在光明顶的日子,虽然三元损耗甚剧,不能动武,但是那一个月的斋戒沐浴,修身养性,却是令他全身心地沉醉其中,无法自拔。如今既然已经放弃了继续研究魔镜,那自然也该恢复课业,继续修身养性。 正好,唐家堡的冬日温暖,并不严寒,也适合蕴养生命,妙极。 母亲和舅舅也赶了过来,公子羽和唐蓝一家人在唐家堡过了一个热热闹闹的年。自己真是许久未曾经历如此热闹的场景了,多少有点不适应,不过能够好好地陪伴着母亲和蓝儿,挺好的。 公子羽暗道,就是有些对不住老父亲,不过,想来他在光明顶也不会感到寂寞就是了,他那么喜欢闭关,现在说不定还没出关呢! 正月里,阳光明媚,公子羽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真是莫名其妙,自己可是先天宗师境界,不灭魔躯之身,难不成还能感冒了不成。 凝神感应了一番,公子羽决定还是不去深究其原因,在唐家堡,有母亲和蓝儿陪伴,他才懒得理会旁的事物呢,难得放松,正适合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第八十七章 道心种魔 上元夜,月朗星稀,天空一轮圆月高悬,万里晴空。大街小巷灯火辉煌,人声鼎沸。忽而烟花冲天而上,五彩缤纷,绚丽多姿,在空中绽放。护城河一时形成了火树银花不夜天的壮观场面。霎时间,人们欢呼,人们雀跃,欢潮如歌! 花灯,笑语,人潮如织,灯迷定情。明月,星光,人间烟火,幸福美满。 夫妻俩熏熏然沉醉其中,公子羽和唐蓝依偎在一起,坐在保宁县城的墙头上,将这番美景尽收眼底,心中慢慢的都是甜蜜幸福。 唐蓝轻轻抬眸,将公子羽深深地印进了心底,天空烟花灿烂,绚烂至极,爱人的眼中亦是倒映着满天的焰火,只为她一个人点燃的焰火。爱人仪表堂堂,正冠博带,剑眉星目,气宇轩昂,温润如玉,璀璨如星,整个人都好似闪闪发光。 这一幕恰如当年和她的阿雁哥哥一起过的第一个上元佳节,也正是那一次,她就在心中将自己许给了沈孤雁。能够嫁给心爱的人,此生无憾矣。 夫妻俩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一起过上元节了。 上一次,是在五年前,上上一次,还是在六年前,上上上一次,那是七年前。 唐蓝掰着手指头,孩子气般的细数公子羽的种种罪状,却又笑着依偎在公子羽怀里,抓紧了他的衣服,无声无息地落下了一滴泪水。 此刻,就算是什么都不想,什么也不做,她也觉得快活,只是时间似乎是流逝得太快了一些,她好想好想时间能够凝滞在这一刻,这一刻来之不易。她知道,夫君是做大事的人,儿女情长,永远都不会绊住他的手脚,由此,她格外珍惜此情此景。 一晃眼间,就是二月二,龙抬头,春耕作,万物生发。 母亲和舅舅早已离开,看来今年的动作挺大的,这可得好好谢谢叶开了,都是借了他的运气才抓住了那个组织的头尾。此事全盘由母亲接手,他现在闲得很,可以跟去年某个一直划水挂机的修炼狂人比一比了。 现在已经不需要他在江湖上露面,且也正是酝酿当年钓鱼之谋的关键时刻。 想不到当年他灵光乍现,提出来的计谋,居然得到了家人们一致的认可,就连外祖父王怜花也点头了,调取了大量的财货来支持这个计划。现在大方向上还是当年那个计划,可是细致的内容,他却完全插不上手,只需要扮演好原本公子羽该有的一切反应就好。 金风细雨楼早已暗中交给风满楼,风满楼又投靠了朝廷,成了嘉靖最喜爱的妹妹意欢公主的驸马,也是嘉靖现在最得力的臣子。江湖上的事情也已经完全交给了替身以及叶开和傅红雪,让他们自由发挥,也不需要他插手。自有暗中蛰伏的母亲和父亲黄雀在后,舅舅正在突破的关键时刻,想来要不了多久,自己一方便又会多出来一个先天宗师大高手。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展开,反而处于风口浪尖上的自己,最是得闲。 呆在唐家堡已经一个多月了,公子羽到现在都有些乐不思蜀了,难得给自己放了个长假,每天就是修身养性,品茶看书,和妻子小舅子闲聊打趣,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一意只享受生活,简直快活似神仙。 这种快乐,非是闭关修炼武学,有所进步时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 前一种是在享受的过程中得到了快乐,是现在的快乐,也可以是过去的快乐;后一种是得到了结果所产生的快乐,是自律的快乐,也可以是未来的快乐。 过去之影可以铭记,现在之时不可辜负,未来不定。当现在之时已是过去,那未来就是现在,未来将可预测,锁死。 如果能够将自律刻进骨子里,那么现在就还是现在,未来也还是未来,未来可期,而不可逆转。 这一个多月的修身养性,公子羽放纵欲念,沉溺在当下,享受生活。一切几乎都和当初在光明顶的清心寡欲反着来,却唯独没有荒废性功。 既由心,又收心;既由身,又收身。欲我所欲也,纵我所纵也,由我所由也,使我所使也。 如果说之前清心寡欲,修身养性的一个月几乎让他失去了一部分人性,变得非人。那么现在的一个月,就让他又找回了那部分缺失,非但如此,还让他又重新体会到了人的快乐。 这一个多月来,他几乎是完全放弃了调和龙虎,捉坎填离。更是完全和道家内丹术的修炼背道而驰,任由元精自然而然地流逝,他没有去管,一切合乎自然。 久违的,他又重新体会到了真实感,踏实感。就好像他重新披上了一层外衣,一层替他遮风挡雨的外衣。 他几乎快要忘记了当初的那种荒谬地惶惶然,虚无飘渺的恐惧感从何而起,由何而生? 自这一个多月来,他没有再刻意修炼,只是他竟然感觉自己的功力非但没有退步,反而是有所进步。内视观之,体内一片祥和,龙精虎旺,并未有什么不妥。所以他也就没有干涉,放任自流,任由功力自行增长。 功力增长,他没有欢喜,因为这本就是理所应当的。 他承受了放弃了道家内丹术修炼的代价,心境被破,心魔横生,功力自然会增长。有舍必有得,这本就是魔道的道理。 内丹术是道家修仙的功夫,自己既然选择了走魔道的路子,自然是要放弃的。有舍才有得。 千劫万磨,方得始终。 仙道是道,魔道也是道。 内丹术是法,自然之道也是法。 修真逆则成仙,顺则成人。人降魔,则成神。仙堕魔,则化魔。魔行于世,则世乱也。魔行于天,则为天魔也。 天魔何为? 天魔,可以说,是这个宇宙的一种意志。 生灭、修复是宇宙的万物的基本规律。其运转的规律,谓之道。 在宇宙中,有序只是暂时的,无序的混沌,才是最终永恒的归宿。 宇宙体系的基本规则就是熵值不断扩大,最终回归混沌,甚至可以说,这就是天道。 天魔就是为了保障天道正常运行的一种意志,并且把秩序转化为混乱,就是这种意志的责任,也就是天魔的责任。 所以,从本质上来说,天魔非但不是我们所理解的魔,反而是这个宇宙与天道的扞卫者,与天道共生。 而缔造了庞大秩序组织的人类,对于宇宙来说,才是魔。是以魔道又称磨道,以天生万物以养人,天魔磨砺其身,乱其志,行拂乱其所为,杀伐混乱不休为旨要。 所以,天魔作用于意识,专攻人类的精神领域,让人类中欲望强大者自相残杀,度过劫难后方得清净。 这便是量劫的由来。 秩序,混乱,二者就像是太极阴阳鱼,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追逐循环不休。秩序过后自然是混乱,而混乱久了,又自然会回归秩序。 万物皆分阴阳,天魔为阳,天地则为阴。 一阴一阳和合为道,阴阳和合万物生长。纯阳不生,纯阴不长。万物循环是宇宙大道。物极必反,阴极生阳,阳极生阴。 四季轮转,冬至节,冬去春来,阴极生阳。夏至节,暑去寒来,好像打竹板上下翻,这是阴阳转变之理。 乾为天为父,坤为地为母。乾坤和合,三界万物生长。 天地合,万物生灵太平安康。 日月合为光明,日为阳为白天,月为阴为黑夜。日光月光合为光明,普照人间所以,万物生灵,吸收日月的精华,才能生长。 人身体阴阳和合,阴阳平衡,则身体康健。阴阳不平则病,阳盛阴衰得阳病,阴胜阳衰得阴病。阳盛阴盛都会得病。气为阳,血为阴,气血不合也得病。 心平气和,百病消亡。平心静气,心性双修。 人身阴阳和合,男精女血,而怀胎成子,繁衍后代。 万物各有其主,各有其宗,形成了万物和合之道。而人是万物万类,灵之宗长,生而有灵,自命高贵,是万物之主宰。 天人相应,天道与人道同,天人相通,精气相贯。天地与人物,本皆道之源,无限交融。 十二经脉,三百六十五络,与外天地日月同体,不差毫发。人头之圆也象天,足之方也象地。天有四时、五行、九解、三百六十六日;人亦有四肢、五脏、九窍、三百六十六节。人身阴阳五行之气,生生不已,上通与天。 人之内力,主要便是源于阴阳和合之气,若是能够把握这种气,那么,就意味着拥有无穷的力量。内力源自内心,也就是神;气源自肉身,也就是魂魄。 气就是阴阳和合与运行的产物,即处于静态时,就会呈现一种混沌一体的状态,若是处于动之状态,则会呈现一种贯通的势能。 无论是动还是静,其本性都是一,即以归一为方向。 所以无论是大悲赋、明玉功又或者是寒光魔决,他们修炼出来的真气虽然不同,却仍然可以调和。 归一之境,万法归一,可以消除这种种功法的冲突,将对立的两边融合在一起,达到圆融绝待的境界。在修行人中,又称此为消归自性,这是一种觉悟的境界,只有证得方知其真实。 公子羽原本便是借着天蚕魔功强行破境,对于玄之又玄的归一之境不求甚解,只是本能一般的借着识神与元神交汇之际,将之融汇一炉,化作战力。 现在只休性功,天人相应,放任自流,却自然而然达到了归一之境。功力增长只是表象,境界圆融才是本质。 种魔决,自修性功,天人相应,凝真魔之种,千劫万磨,方得始终。 天蚕魔功,自修命功,破而后立,魔性深重,破茧成蝶,一步一登天,过则生,不过则死。 此二者,皆是极端。 一者致力于心之极变,自修元神真灵,他化自在,作魂魄为外衣,奉神为魔,得大自在。 一者致力于魂魄极变,自修魂魄肉身,不死不灭,作神为茧,奉魂魄为天蚕,羽化而登天。 公子羽手中,能够与种魔决相提并论者也只有天蚕魔功了,哪怕是寒光魔决和明玉功,也各自都有着极限。此前对于天蚕魔功,公子羽一直以来都是当做辅助功法,但其实,若无系统,他根本就无法顺利连破三重晋升至先天宗师中期,积累不够深厚,贸然突破只有死路一条。 寒光魔决修炼迅速,对精元来者不拒,是以肉身精元浑厚,堪称不死不灭。明玉功修炼唯重心境,冰心玉壶,寒意森然,成就冰肌玉骨之体,真气运行间,功力不往外挥发而是向内收敛,是以元气深如渊海,无穷无尽。 这两者,一个重命功,一个重性功,当初公子羽凭借着天蚕魔功的不灭魔躯,调和阴阳,使二者能够同时运用,发挥奇效。 现在却是将寒光魔决自然而然地化入了得自殷不凡的紫光蚀体,以致紫光蚀体得以神通大成,一招一式莫不是收发由心,浑然一体,堪称是无坚不摧,无懈可击。 又以明玉功独有的心境为锚点,修炼种魔决,放任欲念,随生随灭,打磨心境。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可以称之为道心种魔,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修炼方式,就像是走钢丝,一个不好,就会坠入深渊,被魔性掌控,成为被欲念掌控的魔头。 好在公子羽是以明玉功独有的心境为锚点,冰心玉壶,纯洁无瑕,映照自身,就像是将钢丝换成了一条透明的冰桥,链接着肉身魂魄和元神两端,可以透过冰面直视脚底的万丈深渊,人性之恶,也可以通过桥面的反射,看到头顶的蓝天白云,光风霁月。 如果说,家人和妻子是公子羽在这个世界上的锚点,为他提供了心灵的归宿和幸福感;那么这道冰桥,则是他这么多年修炼性功的体现。 作为链接公子羽神人的两端的桥梁,它更是映照公子羽魔性人性以及神性的镜子,它虽是虚无的存在,却又是实实在在的修炼功果,就算是公子羽凝结魔道真种,修炼成为无上真魔,它也能够继续发挥妙用的。 第八十八章 双飞大雁 三月三,上巳节,又称春浴日、女儿节。 《论语》中描述的“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以及《兰亭集序》中写的“永和九年,岁在癸丑,会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等等,其实都是描写的上巳节文人雅士举家踏春出游,祓禊,郊游广聚,互赠香草香囊寓意吉祥安康,以及文人饮宴曲水流觞的景象。 盖因此时正当季节交换,春寒乍暖,阴气尚未退尽,人容易患病,所以应到水边洗涤一番,所谓“禊”,即洁,故“祓禊”是通过自洁而消弭致病因素的仪式。 以春水洗涤污垢,又称畔浴,春浴日,女儿节。人们认为这样做可以去除整个冬天所积存的病害,在新的一年里清洁免疫,吉祥如意。 在民间,人们往往会在这一天吃荠菜煮鸡蛋,春天正是采食荠菜的季节,荠菜又称地菜、田儿菜,鲜香可口、营养丰富。此谓三月三,煮鸡蛋,由来已久。 得辛成都府丰富的地暖资源,冬水不冰,春水温暖,花开早艳,草长莺飞,足以让猫了一个冬日的人们纷纷走出家门,尽情享受游玩。 唐家堡内自有温汤,少女们呼朋唤友,自在嬉戏,难得唐蓝也跟着一起去了。这段时间,他很明显感觉到了妻子的幼态化,似是解放了天性,恰似当年古灵精怪的唐家长女。 公子羽何尝又不是如此,这段时间他可是好好地和那些调皮捣蛋的孩子们打成了一片,好好地见识了一番他们的奇思妙想,玩了一个痛快,毕竟男人至死是少年嘛!大抵幸福的女人也是如此。 和姐妹们嬉戏游玩了一上午,唐蓝忽然觉得有些累,为了不打扰其他人的兴致,她自己一个人先穿衣起身,迎头却碰到了母亲。 “母亲,孩儿有些疲乏了,我先休憩一会儿,你们走的时候别忘了唤我。” 唐母温柔的笑道:“你去吧,娘不会忘了的。待会儿你三伯伯会给大家诊脉,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跟你三爷爷说说。”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唐蓝一脸羞意,道:“孩儿知道了,母亲我去了。” “去吧去吧!” 看到唐蓝害羞离去,唐母却是若有所思,半响,嘴角微微露出了笑意。 春困秋乏,这瞌睡可真是说来就来。 唐蓝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快速跌落,不一会儿功夫,就跌落到了一处荒诞诡异之地。 血色的残阳还未收敛起橘黄色的光。透过树隙,在枯叶上印出它们班驳的影子。古老,沧桑,仿佛时间的轮回。树林很深,深到一眼望不到头。 脚下有一条小路,这条路似乎很幽深,很漫长,但是有一种声音正召唤着她向树林深处走去。 仿佛已是深秋,不觉得有生机。头顶掠过大雁南归的影子,好奇心驱使她追随着大雁回头,望到的却是身后的树林,和缓缓落下的夕阳。树林再深也是有尽头的,尽头是一条小溪,还有从山崖坠下的瀑布,瀑布下还有一方深潭。 就在此时,只见一条黑蛇自水中扑来,几乎是瞬间就没入了她的腹中,骇得她失足掉落了潭中。 她慢慢地沉入了潭底,潭水微凉,却并不令人窒息,她好奇地睁开了双眼,却发觉自己来到了一处鸟语花香的山谷。 抬眼望去,满目葱笼,一片绿海。疏条随风摇曳,婆娑起舞;密叶团团簇簇,欣欣向荣。疏密相间的枝条织成一幅翠绿的轻纱,似帷幕,掩映在眼前。 透过树缝,那点点阳光优如嬉戏碧波的片片白帆。在这幽美的环境里,仿佛置身于绿海中,随波荡漾,树叶簌簌,似母亲哼唱,是那么的温柔,甜美。 她轻轻松松地就飞了起来,自在遨游,以及无穷。只见蓝天白云晴空万里,凉风习习,一只孤雁盘旋着落到了树稍上,歪着头打量着她。莫名的,她觉得这似乎就是刚刚从她头上飞过去的那只大雁,没想到它竟然飞到这里来了。 她的心中莫名的有些欢喜,开心,扑哧着翅膀飞了过去。 “嘎嘎” “嘎嘎” 大雁任由她靠近,扑腾了一下翅膀,勾着嘴温柔地替她梳理着羽毛。她欢快极了,也扑腾起了翅膀,替大雁梳理着羽毛。 两只大雁在林间颔首燕耳,嬉戏打闹,不知疲倦地,飞翔在蓝天中,在白云中穿梭而过,高高地俯瞰着郁郁葱葱的山谷,连绵不绝的山林,还有远处的山峰,以及更远处的草原。 飞啊飞,飞过茂密的树林,飞过清澈的小溪,飞过高高的山峰,飞过辽阔的草原,还要继续飞着,永不停息的飞着。 飞着飞着,便落入了一片迷蒙的雾霭中,待到雾霭渐渐消散开去,朝阳终于露出了它那刺眼的光芒。 “嘎嘎”,大雁猛地拍了拍翅膀,迎着太阳便冲向了一望无垠的天空。她连忙欲追,却怎么也追不上了。 “嘎嘎” 翅膀仿佛有千斤重,挥都挥不动了,她着急的拼命挥动双翅,却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大雁飞向了太阳,慢慢地消失在了她的眼中。 扑腾了半响,只觉得自己再也维持不住飞翔的姿态,身子止不住的打着旋地跌落,继续跌落… “嘎嘎”…“嘎嘎” 真实又可怕的失重感传来,她惶恐万分,只觉天地广阔,微渺之身寄托于世,孤独又悲凉。 坠落… 她却无能为力,只能任凭自己自高空跌落。她的鼻子在发酸,双眼发涩。 坠落… 她似乎预感到即将发生的一切,闭上了眼睛。 话分两头,却说这日公子羽哪也没去,因为冥冥之中,他预感今天会有事发生。 心中不自觉的就有些焦躁,又好似有一些惶恐不安。只觉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有些像当初元神跌入无极界时的感觉。 当初元神出窍,无力归位,自于无极界茕茕孑立,处于无尽的孤独,无边无际的黑暗,永恒的寂静之中。若非机缘巧合之下真灵觉醒,公子羽便会彻底迷失自我,真灵回归无极界,等待机会再次入世,只不过那个时候的他便不是他了。甚至更有可能的是,永远沉沦于人性的黑暗之中,永远永远的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中,永恒的消失。 这些都是后来三元归位,通过魔镜自元神中得到的记忆,魔镜真实的还原了当初的情景,他甚至无师自通般的获得了一些关于元神方面的知识。 通过这些知识,更是令他清晰的认知到了自身的渺小和狂妄,所以自得了种魔决和魔镜,他便迫不及待,急功近利地去研究,去探索。并且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半吊子的内丹术,宁愿心境破灭,心魔横生,也要转换成魔功,有舍才有得,等价交换,这便是他入魔道学到的第一课。 好在他本来就没有得到内丹术真传,修炼的也只是一些调和龙虎,存养精元,修身养性的基本功夫,这些也只是内丹术的皮毛而已,这倒也罢了。 只是抛弃了半吊子的内丹术,却几乎在瞬间就令他入了新的魔障,好在后来破开了迷障,魔道伊始。 种魔决自修性功,一心唯我,以神化魔,他化自在,从心所欲。 公子羽努力克服了焦躁不安的内心,入定内视,心神瞬间来到了紫府,识海泥丸宫。 只见天空之中,魔镜化作的明月,微微闪动着奇异的光芒,一道幽幽的门户显现而出,还来不及思索是什么,只见门户猛的光芒大作,恍惚间,就将公子羽的心神收摄了进去。 公子羽的肉身呼吸绵长,元神返照肉身,洞澈左右,无知无觉。 但他的心神却离开了紫府,前往了一处诡秘之地,这里血色残阳,枯树昏黄,林间小路,浅溪瀑布,一副破败之景。他确认自己从未来过这里,然而却莫名的觉得有些熟悉的气息。 “嘎嘎” 他扑腾了一下翅膀,便又远远的滑过去了一段路程,原来他竟是化作了一只南飞大雁? 他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便振翅而起,高高的掠过了树林,迅速划过了天空。 大雁飞行何其迅速?然而却怎么也飞不出这片诡秘之地。 他的心中已经有了明悟,自己是心神恍惚间,通过魔镜来到了此地。应该是识神暂时脱离了肉身,来到了这里,现在肉身由元神主宰,那么…这里难道是一处梦中世界。 刚明悟了此点,眼前的世界便快速的分崩离析,一个恍惚间,他又落入了另一处世界。 这里看起来似乎是“正常”多了,生机勃勃,既有鸟语花香,又充斥着郁郁葱葱的林木。他在林间迅速穿梭,想试着来找出梦主,却徒劳无功。 突然之间,他想起来了自己小时候梦中的经历,便振翅向上飞,飞往了高高的蓝天,果然有所发现。 刚刚,他似乎看见了一只奇葩的大雁,它身上有着令他觉得熟悉的气息,难道它便是梦主? 只是这只大雁似乎不太聪明的样子?它也不振翅,就这么慢腾腾地飘在空中,看起来似乎有些滑稽。居然模仿人类双手一般,前后滑动,难道是在划水吗? 这么看来,这只大雁肯定是梦主没跑了,谁家大雁这么飞啊? 看见梦主这般滑稽的模样,他不由地有些怀疑梦主在现实中的身份,这个让他觉得有些熟悉的人会是谁呢? 没眼看,简直没眼看。 公子羽从空中盘旋着降落下来,落在了树梢,优雅地抬起了翅膀,想要招呼梦主过来,四目相对时,他愣住了,这是多么熟悉的眼睛啊。 “嘎嘎”(难道是她?原来她就是此地梦主。) “嘎嘎”(是它,肯定是它,太好了,它也到这来了。) 大雁似乎是看见了同类,瞬间明悟了什么叫飞翔,扑腾扑腾翅膀,一下子就飞了过来。 公子羽已经明悟了,原来这里是妻子蓝儿的梦镜,却不知为何魔镜会将自己拉入蓝儿的梦中,不过,这倒是挺新奇的体验。 侵入别人的梦境原来是这种感觉吗?公子羽看了看蓝儿几乎和自己一般无二的鸟身,笨拙的飞了过来,差点笑了出来。 “傻瓜,我虽然是你的阿雁哥哥,你却怎么连做梦都梦到了大雁,也不知做了多久的梦,都忘了自己是个人了。不过,这梦中世界的法则倒还是挺真实的,应该也是基于梦主的认知能力,如果梦主能够自由控制梦境,那不知会是什么样子?” 看见蓝儿亲昵的靠近,公子羽也担心吓跑了她,于是就任由她靠近。很快,两只“大雁”便熟悉了起来,互相为对方打理羽毛,颔首燕耳,比翼双飞。 公子羽觉得有些羞耻,可是看见它这般开心的模样,却觉得值了。时间久了,似乎自己也觉得自己这样是很正常的了,自己似乎就是一只大雁。 双飞大雁在蓝天白云间在翱翔,身体穿梭于云彩之间,渐渐地,不再思考其他的问题,放松了心神,只凭借着本能,掠过了高高的山峰,绿色的草原,公子羽胸中不由地豪情万丈,大丈夫当如是也。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飞翔,自古以来就是人类的终极梦想。 高来高去的武林豪侠,轻功绝顶的奇人异士,又有哪一个能如自己这边轻松惬意,悠游自在的飞翔。虽然这只是在梦中,但是公子羽却觉得自己似乎是领悟了一套绝顶的轻身身法,这真的是很不可思议。 仔细想想,又没有毛病。人类创造的轻功,再如何玄奇,又怎能比得上鸟儿自己的飞翔呢?任是一个先天宗师,有自己这般经历,说不定也能够创造出一套绝顶的轻身身法。想到这里,他便不再纠结。 梦中世界虽然广阔无垠,却仍然有着边界。公子羽看见了像马赛克拼凑起来荒诞的边界,知晓已经到头了,再随意闯入,可不是闹着玩的,便带着她停了下来。 到了这里,梦境已经开始不稳,想来蓝儿快要醒了,公子羽甚至已经感知到了魔镜的呼唤,便振翅高飞,回头看了看正在分崩离析的梦中世界,回应着魔镜的呼唤离开了。 “嘎嘎”(你要醒了,下次有机会我再陪你玩。) “嘎嘎”(不要走,回来!快回来!) 第八十九章 童言无忌 唐蓝感觉到了有人在呼唤自己,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却见是母亲好奇地看着自己,道:“我儿,你梦到了什么?笑得可开心了,娘唤你,你也不愿醒。” 又掏出了一方手帕,替唐蓝擦拭着薄汗,道:“看你,急的出来汗了,快和娘好好说说,都梦到些什么了?” 唐蓝冥思苦想,有些犹疑地道:“孩儿似乎梦到了一条蛇,它突然间就钻进了我的肚子里,差点就将我吓醒了…后来…后来又似乎梦到了阿雁…不…应该是大雁…我们飞在空中,很是快活。” 唐母惊喜地道:“梦蛇?还有大雁,阿雁哥哥?难怪你在梦中都在笑,我儿,看来你好事将近了。” 唐蓝不依,撒娇道:“娘~你说什么啊!” 唐母正色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又和阿雁这般恩爱,是该考虑考虑其他的事了。娘像你这般大小,你太岳哥哥都八九岁了,娘这般还是晚的。你老实交代,你上个月的月事,是不是没来…娘可是知道…你上月的例带可动都没动…” 唐蓝羞了个满脸通红,急道:“娘…您怎么能…” 唐门转换笑颜,连忙哄着女儿道:“好了好了,娘不说了。看来你自己心中也有数了,娘便放宽心了,阿雁知道否?” 唐蓝细如蚊呐,红着脸期期艾艾地道:“我还…还没告诉夫君呢!不过…夫君已经有快半月未曾碰我了,大概…大概是知道了…” 唐母捂嘴笑道:“是了,娘竟然忘了,我这女婿本事可大着呢,想来当是还在你前面知道的。难怪他这次竟然转了性子,陪着你在唐家堡呆了这么久,看来有亲家母耳提面命,他到底还是不敢违背的。我就说嘛,我女儿这么好,哪个男人舍得让她伤心。女儿,娘真为你高兴…” 唐母说着说着,便是双眼泛红,喜泪滚落。看见母亲落泪,唐蓝心中有些酸楚,这些年来,母亲的心思她又如何不知,不过,好在守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值得的。 “母亲…” 唐母擦了眼泪,笑道:“娘这是高兴,我儿…待会儿,娘让你三伯伯好好替你诊脉,娘要让这个好消息传遍整个唐家堡。来,随娘去吧。” “娘~一切便都听娘的…” 唐蓝抚着平平无奇的肚子,想着夫君,回味着梦中的欢快,露出了柔和的笑意,任由母亲扶着她离开了浴场。 却说公子羽那边,朦胧中脱离了唐蓝的梦中世界,恍惚间心神瞬间自魔镜中回归,识神自然归于识海,元神隐退。 闭目凝神,公子羽细细回味着刚刚的感受。常人入梦,终归只是些无意识的梦境碎片,醒来便忘了个干净。然而像公子羽和唐蓝这般的先天高手,心思澄澈,心神坚韧,先天精气收敛,自然不会如普通人一般被梦境所扰,徒自损耗精气。 像他们一般,梦境往往都有着预兆性。其实做梦也并非只是识神参与,往往都是识神,元神,欲神三者合一共同作用下的结果。 识神是思虑神,又称烦恼魔。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说的就是识神的特性。识神最容易受魔念侵扰,需要时时梳理,正心诚意,忠实本心。如能做到悟空,便能不再受外在影响。 元神是潜意识之主,先兆于思虑,投射于欲神,正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说的就是元神的特性。而人们往往会做出很多违背本心的事情,怀疑,懊恼,后悔…致使精气神三者不能统一,便会令元神混沌,使人神伤,损耗先天精气,让人早衰。如能明心见性,知行合一,那么内心动力则会无比强大,做什么都会成功。 欲神乃是人最本真的欲念冲动,又称欲魔。欲神难以受控,且能量强大,所以又有了人之初,性本恶之说,这说的就是欲神的特性。生存,繁衍,享乐,追求,欲望…都会由欲神投射到识神,同时欲神也是与识神交流最为频繁的神,甚至有很多时候,欲神会直接接管身体,释放出强大的能量,完成一系列令人瞠目结舌的壮举。 梦其实就是神的投射,也是被压抑很了的元神释放出来得的灵性。梦中时间感、空间感、逻辑思维都是混乱的,这是因为元神没有空间和逻辑这些特性,而且元神独立于无极界,时间的连续性对它没有任何影响。 梦境非常神奇,它似乎可以突破人类肉身的极限性,打破常理,梦中的世界对于梦主来说,再荒诞无羁也是正常的现象,那这些荒诞的世界难道真的就是虚无吗?如果是虚无的,那么自己又是怎么一回事?这个似是而非的世界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终有一天,梦醒黄粱,才发现一切不过是大梦一场吗?梦醒以后,还会有这些记忆吗? 入梦也是一种很神奇的体验,刚刚公子羽就在梦中得到了一套绝顶的轻身功法,殊为神奇,虽然还没有验证真假,但以公子羽的眼界,早就确认了这套轻功身法的可靠性。 梦主是可以做到初步控制浅层梦境的,不过浅层梦境随生随灭,当梦主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往往也会很快清醒,而且记忆浅薄,不影响正常生活。常人千万不可沉迷于此道,徒自损耗精气,容易堕入外道。 公子羽心想,那么,要是自己能够控制梦境,那不是想在梦中做什么都行?这不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吗?打住打住,冲动是魔鬼,想一想当初莽撞之下,阴神出窍,入了藏镜人的肉身识海的下场吧!这样好的运气可不是每次都有的,大抵是类似于新手保护期吧! 梦中世界危险吗?当然危险,而且还是非同一般的危险。别忘了魔镜的本体,反面就是进入心灵深处的门户,透过人性投射,能够照见人类集体潜意识阿奈耶,让识神他化自在,突破表世界进入更深层次的里世界。 梦中世界也可以归于里世界,也就是人类的集体潜意识的精神世界。在这里,天魔就可入侵其他人的梦境,侵蚀他人的心灵世界,同化他人的精气神,这个时候公子羽就可以做到阴神附体\/夺舍他人。 具体操作他是不会的,但想来绝非是在浅层梦境可以完成的,浅层梦境应该还是很安全的。若要进行上述操作,公子羽不由地想到了更深层的梦境,这可是他现在万万也不敢触碰的禁忌。 主动进入深层梦境,似乎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会造成可怕的后果,这是根植于元神本能的示警。 当然这对他来说也还很遥远,他自己也没这个能力,这次入梦他都还没闹清楚呢,恍惚间就入了唐蓝的梦中世界,还双双扮演了大雁的角色,这是有什么预兆吗? 公子羽突然想起来,今天唐家堡举行祓禊之礼。而想到了妻子唐蓝,不由地就想到了刚刚在梦中她笨拙滑稽的模样,二人在梦中嬉戏打闹,好不自在快活。 这样看来,梦中之景岂不是正映照今日之景,他的脸上浮现出了笑意。 “春日迟迟,春景熙熙。渐郊原,芳草萋萋。夭桃灼灼,杨柳依依。见燕喃喃,蜂簇簇,蝶飞飞。 闲庭寂寂,曲沼漪漪。更秋千、红索垂垂。游人队队,乐意嬉嬉。尽醉醺醺,歌缓缓,语低低。” 唐三笑意满面,又是一年一度的上巳节,他最喜欢三月三了。 猫了一个冬的莺莺燕燕,红红翠翠都换上了艳丽的春衫,轻快步伐,扑蝶恋花,调脂弄粉。孩子们也欢快的从他身边跑过去又跑过来,乐意嬉戏。他自持,要是再年轻个二十来岁,他也不会好端端的坐在这里看着别人嬉戏打闹,还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祖父,祖父,快别发愣了,主母和姑母来了,您说姑父怎么还不来?我要和姑父一块玩儿。” 扎着两个总角的丫丫扑到了唐三的面前,双脸通红,满是兴奋之色,正期盼的看着远方。 丫丫是唐三长老的亲孙女,是他的宝贝疙瘩,他也不计较丫丫见异思迁,将孙女抱了起来,逗着她道:“好丫丫,你为什么只跟你姑父玩,不跟你姑母玩啊!” 丫丫神神秘秘地道:“我姑母肚子里有个小弟弟,小弟弟好小气的,不许我和姑母玩耍,气死我了。再说了,姑父长得好看,就像是天上的神仙一般,丫丫稀罕姑父,就想和姑父一起玩。” 三长老笑的开怀,点了点丫丫的鼻子,得意的坏笑道:“丫丫不愧是我的亲孙女,这性子遗传了我。当年我也稀罕你姑父,可是我只有太常一个儿子,倒让你姑母抢了先了。要不然,丫丫,祖父做个主,等你长大了,就将你许配给你姑母肚子里的小弟弟吧!” 丫丫皱着眉头,吸了吸小巧玲珑的鼻子,高傲地撇开了头道:“才不要了,我才不喜欢那个小气鬼,他都不让我跟姑母玩儿,真是小气。” 三长老乐呵呵地笑着道:“除了我们丫丫,还有谁看见了那个小气鬼了。” 丫丫神气地挺起了小胸脯,骄傲地道:“再没有别人了,丫丫是第一个看到小弟弟的,其他的人都笨笨的,丫丫明明看见小弟弟了,他们却还不信。” 三长老点了点头,道:“没关系的,别人不信丫丫,祖父信啊。祖父会证明给其他人看的,我们的丫丫才不会乱说话呢!是吧!” 丫丫重重地点了点头,道:“丫丫才没有乱说话呢!其实姑母和主母也信了,只不过她们还在逗着丫丫玩呢!我可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丫丫今年都五岁了。” 三长老看着可可爱爱的孙女,一张没什么皱纹的脸上都笑出来了深深的纹路,他自豪地看着小孙女道: “是是是,我们丫丫今年又大了一岁,都虚岁五岁了。你看其他的人都看不见小弟弟,就你看见了,那是不是说明你跟小弟弟是很有缘分的?说不定啊,那个小气鬼还不稀罕别人看见他呢!他肯定也是很喜欢我们丫丫的。 再说了,小弟弟是你姑父和姑母的孩子,长大了肯定也很好看,要是下手迟了,到时候说不定就没你的份了。祖父可是知道,小男孩子最是口是心非了,他稀罕你,却又不想你看出来,所以就不许你和他妈妈玩耍,看来的确是个小气鬼。” 丫丫笑了,她觉得祖父是在胡说八道,可是却又希望祖父说的是真的。小弟弟只有她才能看到,说不定真的就是也喜欢自己呢!那她丫丫可不能被小弟弟给唬住了,必须拿捏住了他。 唐蓝和母亲远远地就听到了二人逗笑说话,见三长老越说越没个正形,不由地出言打扰。 “三伯父安好,丫丫过来和姑母玩耍。” 唐蓝见礼过后,就招呼丫丫过来,看着丫丫的眉眼,不由地会心一笑。 唐母白了三长老一眼,不赞同地道:“三哥,别教坏了丫丫,丫丫可是个好孩子,可不兴你这么教她。你可别拿你当年的事情来说教,好好地闺女,别被你教成了一个小魔女才是。” 唐三丝毫不以为杵,笑呵呵地道:“这有什么关系,蓝儿当年不也是一样吗?现在不也是与夫婿恩恩爱爱,蜜里调油嘛!也就是老夫没个女儿,不然还真想试试,当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公子羽的岳父会是什么感觉。” 唐三又对着唐蓝道:“蓝儿可别生气,你三伯伯我啊,就是嘴里没个把门的,我早就当你是我的亲闺女了,快让伯父好好给你把把脉,看看我们丫丫嘴里的小弟弟情状。” 唐蓝笑了笑,大大方方地从旁坐下,将手递给了唐三。 唐三抚须,凝神静气,三指切脉。只觉脉搏应指圆滑如珠,其搏动极其流利,往来之间有一种由尺部向寸部回旋滚动的感觉。应指圆滑,如珠走盘,健壮有力。 面上露出满意之色,又让唐蓝换了另一只手,才算是满意。 不由点头笑道:“好好好,老夫诊脉无数,却曾未见得如此勃然之生机,沛然之气血精气。这脉象好啊,恭喜蓝儿了,得男得女老夫不敢确认,但一定是个极其健康的孩子,足有两月了,放宽心,胎像很稳,小家伙也很懂事。” 唐蓝喜不自胜,道:“多谢三伯父了。” 唐三摆了摆手,朝着唐蓝身后笑道:“谢我干嘛?这都是你夫婿的功劳,看来你也是想趁这个机会让孩子出世,黄帝诞辰,的确是个好兆头。” 公子羽笑道:“见过三伯父,见过岳母大人。不愧是唐三长老,将我的心思道得明明白白。” 唐蓝欣喜万分,道:“阿雁哥哥…夫君你来了。” 唐母也瞋笑道:“你倒是瞒得紧,仗着自己的医术,将我和你母亲瞒德死死的,要我说,早该如此这般了。” 公子羽也不反驳,任由岳母大人说教,只当没听出来弦外之音,只是笑着化解尴尬。 第九十章 胎光显现 唐蓝暗地里撇了公子羽一眼,却见得公子羽也正好在瞧着她,莫名的,她竟然从公子羽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探究和欣慰,却是不解其意。 见母亲拿话呛公子羽,唐蓝不好意思地道:“娘,夫君他不是有意的…” 公子羽摇了摇头,道:“岳母大人说的对,原是小婿不该。只是,眼下蓝儿有孕在身,日后,还要劳烦母亲照顾好蓝儿了…” 唐母眉头紧锁,不客气地道:“难道你又要走?蓝儿可刚刚有孕…你…” 公子羽连连赔罪,道:“母亲亲莫急,不是现在就走,这段时间我会一直陪着蓝儿,待到天气渐暖,孩子月份再大一些再走。那边还有一些事情牵扯,怕是安生不了太久了。” 唐母面色稍霁,定定地看着公子羽道:“阿雁啊,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你有大事要做,便自去吧!我会好好照顾好她们娘俩的。我这个不成器的女儿,既然认定了你,自然也不会拴着你,只盼你能早日结束江湖纷争,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唐蓝有些不知所措,好好的,怎么就说到这份上了,急道:“娘…夫君…” 公子羽握住了唐蓝的手,摇了摇头,止住了她的话头。 连连作保,陪着小心宽慰了唐蓝和唐母。又拜托唐三长老照顾蓝儿这一胎,唐三看了看丫丫,笑意满满,欣然应下。 众人都有意避开了刚刚的话题,开始闲话家常。 这时丫丫悄悄地走了过来,扒着公子羽的衣服道:“姑父姑父,你也能够看到小弟弟吗?” 公子羽眨了眨眼睛,抱起了丫丫,认真地道:“丫丫为什么会这么问?你看到弟弟了吗?” 丫丫小大人似的,轻轻地道:“丫丫刚刚看见姑父在和小弟弟打招呼呢!小弟弟现在似乎睡着了,丫丫以后可以和姑母玩耍吗?丫丫会很小心的,不会碰到姑母的。” 公子羽笑道:“当然可以了,过不多久,姑父会出一趟远门,到时候你可要经常来陪着你姑母和小弟弟玩耍哦!丫丫愿意吗?” 丫丫郑重其事地道:“当然愿意了,姑父要是不信,我们拉勾盖章吧!” 看着丫丫肉乎乎的小手,公子羽意思着碰了一下,好笑地道:“好丫丫,姑父自然信你。” 唐三道:“丫丫快过来,你这浑不吝的,怎么像个猴儿似的,又黏到了你姑父身上去了,看看你身上的土,都弄脏了你姑父的衣服了。” 丫丫连忙跳了下来,懂事的跟公子羽道歉,瞪了唐三长老一眼后,又一溜烟就跑开了。临了还不忘摆弄着小手,对着公子羽比了个拉勾的姿势,逗的一众人笑意更甚。 唐蓝抽出来手绢,替公子羽弾去身上沾染的些许草屑尘土,她做的虽是些再寻常不过的的事情,却是甘之如饴。 美人如玉,公子无双,好一派柔情似水,岁月静好之景。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公子羽时不时地进入唐蓝的梦中世界。魔镜的功能也慢慢被他开发了出来,可惜除了唐蓝,再无一人的梦境能够被他进入。 梦中世界里,他二人的形象似乎已经定格为了大雁,在梦中世界呆得越久,就越像是真的大雁一般习性,若非梦世界需要依托现实,并不长久,几乎就令公子羽忘却了身为人时的一切。 这还只不过是浅层梦境,要知道,梦中世界每深入一层,时间流速比例往往都是按照几何倍数提升的。 现实一个时辰,浅层梦境世界中便几乎是一整天,好在在逐渐稳定下来的梦中世界中,这种恐怖的时间流速比例反而在缩短,然而这却并非是什么好事。 随着时间流逝比例的缩短,世界的真实程度却反而更高了。世界更加稳固,也意味着不容易破碎,这也就代表着,梦主就更加难以主动打破梦境,恢复清醒认知了,这是好是坏还很难说。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还算是好事,浅层梦境中梦终究只是梦,还不曾涉及到玄之又玄的心灵世界。 再次和梦中世界的唐蓝相会,梦中的唐蓝似乎并不拥有清醒的认知,但她却拥有着对不久前闯入她梦中世界的公子羽的记忆。 蓝蓝似乎对这只骤然出现在她梦中世界里的同类已经熟悉了,对于公子羽的突然离开以及突然出现已经不太在意,梦境世界也渐渐地稳固了下来,这也让公子羽的入梦也变得更为轻松惬意。他可以自如的选择进入与不进入,距离似乎对梦境没有影响,这个梦中世界,似乎已经完全对公子羽开放了。 有意思的是,稳固下来的梦中世界,重新拥有了时间的连续性,这从蓝蓝能够有着连续性的记忆便可知。此点,也正是梦中世界的可怕所在,待的久了,对梦中世界的认同感便越发强烈,究竟哪个世界才是真实的呢?做梦究竟是入睡还是醒来?谁又能知道呢?陷入梦境的人又要怎样才能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梦中世界里的蓝蓝醒来,便代表着现实世界中唐蓝的熟睡,而当唐蓝即将醒来时,梦中世界的蓝蓝似乎也有预感,她也会对公子羽的离开感到不舍,并且期盼着与公子羽再次相会。 梦中世界中,由原来的两只大雁,又多了一只雏鸟。 雏鸟毛羽稀疏,看见公子羽就像是普通的鸟儿看见父母一样依念不已,公子羽小心翼翼地呵护着雏鸟,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成长。 有着公子羽和蓝蓝的陪伴,雏鸟也渐渐羽翼丰满,开始自由地飞翔,一切都在朝着好的一面出发。 这一天,公子羽道:“蓝儿,我想好了,我们的孩子,不如就叫做鸿飞,如何?” 唐蓝道:“鸿飞?沈孤雁,沈鸿飞,倒是个一脉相承的好名字。” 沈鸿飞,寓意独立自主、善于表达、有力量,也寓意为人机敏果断,行动敏捷,成功在望,功名显赫,正适合继承他公子羽的家业。 鸿字,偏旁为鸟,五行主金,飞翔或翱翔于天空者,乃是乾金之象征。用作名字,乃是轻巧伶俐之人,有一技之长。 飞字,偏旁为飞,五行主金,象征飞翔,或羽毛之物,五行代表金,用作人名外冷内热,明察秋毫,不为他人所影响。 唐蓝轻抚着已经微微显怀的腹部,喜道:“鸿飞…我们的飞飞有名字了。” 公子羽面上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道:“飞飞?” 唐蓝奇怪地道:“怎么了?飞飞有什么不对吗?” 公子羽笑道:“没有,没什么不对,你记不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其实还有一个大伯父?” 唐蓝道:“当然记得,他可是大名鼎鼎的飞剑客,剑道通神,以臻化境,只是近些年来似乎没有消息传来了。” 公子羽道:“我大伯父便名为沈飞,他的母亲便是当年幽灵宫主白飞飞。你唤飞飞,我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他二人。” 唐蓝道:“他们是长辈,飞飞只不过孩子的乳名而已,长辈应当不会忌讳什么的,我倒挺喜欢飞飞这个乳名的。” 公子羽道:“你既然喜欢,那就叫他飞飞好了。” 时间一晃就过了四月,天气渐渐暖和,眼看第四次副本任务就要开启,唐蓝的身子也渐渐重了起来,也开始有了孕吐等行为。 要说唐蓝的身子倒是调理的还不错,这也是她本身底子就好,只是精神就不免有些憔悴了,开始出现嗜睡,疲乏,睡眠差,神经质等状况,也只有在公子羽怀中才能够安神。 虽则如此,她的脸上却还是洋溢着满满地母性光辉,满是期待,并不后悔。 公子羽瞧在眼中,疼在心里,却也只能够尽量在梦中世界安抚着一大一小两只,尽量缓解他们的焦躁不安。为了便于区分,他给两只大雁分别取名为蓝蓝和飞飞。 飞飞愈发强健了,毛茸茸的羽毛渐渐褪去,长出了坚实的翎羽,爪子也开始发硬,嘴间也由粉嫩嫩的变成了白色。整只鸟变得具有了攻击性,他就像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熊孩子,只知道搞破坏,也只有在公子羽面前才能够安分下来。 蓝蓝感受到了威胁,惊怒不已。却是也开始焦躁不安起来,时不时地就会扑腾翅膀,就想要辇开飞飞。却又强自按捺住,不得不开始与飞飞和平共处。 这可愁坏了公子羽,在他的理解中,梦中世界是现实的投影,是现实的衍射。 他也未曾想到,现实世界中蓝儿孕吐,投射到梦中世界,居然会变成这样。按照他的理解,这应当是人之三神之中的欲神在作怪。 飞飞应该就是鸿飞的神在梦中世界的投影。现在主导飞飞的存在,应该就是欲神,为一切人之本性存在,是先天而生的生存本能。 飞飞贪婪的掠夺着蓝蓝的生命力,不知克制,却不知二者相依相存,既是竞争,又是共生。面对飞飞的索取,蓝蓝却选择克制了自己的本性,向外部索取,用以满足飞飞的需求,直将母爱的伟大与生命的顽强尽显其中。 自命魂驻胎,胎光显现,生之始也。玄牝生灭,爽灵自生,幽精暗藏,三魂七魄健全,元神出也。这一段时间内,胎儿均是由元神来主导行为,元神是生命的主宰,无为而生,无思无想,本能而为。 当元神渐渐壮大,生命的本能就渐渐地强大起来,也就是欲神开始渐渐显露端倪。 胎儿会为了尽快强大起来而作出危害母体的行为,也会为了喜恶而表达情绪。而母体,也会进行本能的反抗,妥协。 最终,生命都是在妥协之下诞生,可以说每一个生命的诞生都是一个伟大的母爱奇迹。 致敬每一个伟大的母亲,没有她们的付出与牺牲,也就没有了我们。繁衍虽然是生物的本能,却唯有人类的繁衍,最为特殊,也最为脆弱与致命。 因为人是万事万物,灵之宗长,这便也注定了人身来之不易。在这个世界上,高灵性的生物,往往都更容易遭受苦难。 通常我们可以简单的认为,人的灵性就是人之神的由来,而神是由元神,识神,欲神三者组成。 脑中为元神之府,肾主脑,为元神之主。心中为识神之主,命门为欲神之主。 元神者,无思无虑,自然虚灵也;识神者,发于心,有思有虑,灵而不虚也;欲神者,先天而生,发于精幽,始于玄牝,生之本能也。 识神是一种认知能力,指的是生命对万事万物的理解和感知能力,可谓是贯穿了人的一生。 识神不仅仅是指对人神的存在与否的判断,更涉及到对人神的属性、形态、意义等方面的认知,主要体现在对神性和神秘的思考上。 识神是后天所出,之于胎儿,大概是六个月左右的样子。 五感之中,听力是最先开始出现的。例如好听的声音会让胎儿放松,而突然响亮的声音,则会让胎儿痉挛。而长时间处于噪音坏境中,会让胎儿烦躁不安。母亲的心跳声对于胎儿来说,就是胎儿先天的摇篮曲。 四个月以后,眼睛开始感光,胎儿对于强光感到畏惧,厌恶,避让,而对微光会感到好奇。适当的晒太阳会让胎儿感到温暖和舒适,有利于缓和焦躁不安的情绪。夜晚凝视月亮,则会让胎儿更加的安静。 阳者鈤魂,阴者月魄,胎儿成型也正是魂魄凝聚的过程,三魂七魄健全的胎儿,才是健康的婴孩。 六个月后,胎儿的神经细胞发育完全,各个感官自如运作,也开始有了记忆,喜好。很有意思的是,胎儿也是有味觉的,母亲吃到胎儿喜欢的食物,胎儿也会反馈给母亲。 识神自此开始学习和模仿父母的行为习惯,并开始认知和探索这个世界,一直到婴孩四岁左右,元神渐渐退位,便由识神开始主导肉身,思维乃至是行为都受到识神的控制。 识神的壮大意味着元神的退让以及灵性的消退。就像是丫丫,她现在正是灵性光辉闪耀,神光四溢的时候,所以她才能够察觉到公子羽的神与飞飞的交流,也能够察觉到飞飞的存在。 神与神之间的交流很玄奇,有些类似于直觉,第六感,毫无理由,也不需要论证过程,只是看到,听见,接触就能直接能给出来一个结果。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在这一方面,女性尤其是有着其他人所不具有的优势。 比如丫丫的童言无忌,无心之言,却恰恰近乎于真相。 难怪说无心之言,无意之为,才是真相,因为这往往便是灵光闪耀,神性溢出的结果。 第九十一章 七情六欲 练武之人,锤炼肉身,其实也是在锻炼元神本能,同时这也是一种沟通元神的方法。 练武需要心诚正己,方能成就自身,所以才说,练武之人,武本身就是对练武之人最大的约束之力。 公子羽习得的种魔决也是一样。身怀利器,杀心四起,既起杀心,便当戮己。种魔决既是依仗,又是约束。 种魔作用的便是肉身魂魄,凡精血所生,必有魂魄,只要有魂魄,就无法抗衡种魔,就能够被种魔决影响到,堪称霸道无解,又兼之奇诡无比。 他还只是初初入门,便可以通过自身之神,影响他人识神之主凡心,也就是心神。进而植入魔念,控制他人的魂魄肉身,甚至影响元神真灵,这可比魔教的勾魂摄心大法诡异莫测多了。 公子羽自知,若是一味沉迷此道,便是荒废了正经的魔功,不能诚信正念,早晚会沦为邪魔外道,堕入万劫不复之境,此不为我所取也。 种魔如何通过自身之神来影响他人。说的简单点,种魔可以通过自身之神,来影响或者操控他人的七情六欲,进而影响他人的肉身魂魄。 天有七情:为喜、怒、忧、思、悲、恐、惊。 人有五脏:为心、肝、脾、肺、肾。 心为何会喜?肝为何会怒?春天为何会惊?秋天为何会悲?五行与五脏有何关系? 春天,属木,对应着东方,五脏为肝,七情为惊、怒。 夏天,属火,对应着南方,五脏为心,七情为喜。 长夏,属土,对应着中央,五脏为脾,七情为思。 秋天,属金,对应着西方,五脏为肺,七情为忧、悲。 冬天,属水,对应着北方,五脏为肾,七情为恐。 天之七情对应五行五脏,这亦是天人相应,人神互感,天之与人类五感六识相互感应的结果。 正如春困秋乏,阴天打瞌睡,雨天犯风湿,月圆正经,秋高气爽,这通通都是天人相应的结果。 而人之七情则指的是人类的七种情感,包括喜、怒、哀、惧、爱、恶、欲; 六欲则指的是人类的六种先天本能欲望,古人将六欲概括为:色欲(视觉)、听欲(听觉)、香欲(嗅觉)、味欲(味觉)、即,生、死、以及耳、目、口、鼻所生的欲望。 这些情感和欲望是人类天生的生理和心理需求,它们构成了人类行为的原动力和基础,共同组成了一个完整的人,是生命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七情是人类情感方面的表达,它们分别具有不同的含义和作用。 首先是喜,它是人类最基本、最普遍的情感,是对外界事物的积极反应,能够激发个体的积极性和活力。 其次是怒,它是个体受到外界刺激时的一种不满和愤怒的表达,能够激发个体的斗志和力量。 然后是哀,它是对失去或失落事物的悲伤和伤感的表达,能够让个体产生同情和怜悯之情。 四是惧,它是个体面临危险或威胁时的恐惧和紧张的表达,能够让个体保持警惕和谨慎。 五是爱,它是对人际关系中的亲密和感情的表达,能够促进个体的社交和交往。 六是恶,它是个体对于不道德或不良行为的反感和厌恶的表达,能够让个体产生道德和正义感。 最后是欲,它是对物质需求的渴望和追求的表达,能够激发个体的动力和行动力。 人之六欲则更多地与物质和生理需求有关,它们是人类对于外界事物的六种基本欲望。 首先是色欲,它是对视觉刺激的欲望,能够激发个体的性欲和生殖需求。 其次是声欲,它是对声音的欲望,能够激发个体的听觉需求和情感体验。 香欲是指对气味的欲望,能够影响个体的嗅觉需求和情感体验。 味欲则是对味道的欲望,能够影响个体的味觉需求和情感体验。 食欲来自于生,从呱呱坠地起,人就会吃,这是生长之需要。 性欲来自于死,从青春期后,人追逐异性,这是死亡之需要。 七情和六欲都是自然天性,是人生来就有的,是以应该顺应自然,不需要过度追求物质欲望,是以要抵制物欲,尊崇自然本性,不避讳,不逃避,亦不沉迷。 七情过度或缺乏调节都可能导致身体疾病的发生,而六欲的平衡与调节也可以帮助维持身体的健康状态。 极于七情,则魂魄必有毁伤,神思不宁也;过分重六欲,则心必将困宥于身,不得解脱,元神混沌也。对公子羽来说,这些人都是魔念深重,也是俯首可得的优质练手材料。 普通人尚且可做到由生理来控制一个人的心理,甚至有催眠师可以对人进行深度催眠,剖析人性。那么公子羽自然可以更进一步,当然也可以通过控制一个人的心理,来控制一个人的生理,进而彻底操控他人。 这就是神与神之间的互相交流,互相影响,吸引与被吸引,影响与被影响皆旨于此,种魔决中的种魔就是这个意思。 种魔是指有一种人很有魔力,能够引人入迷,让人难以抗拒。 顾名思义,修炼了种魔决以后,公子羽就拥有了这种引人入迷,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不是字面意思上的魔力,而是实实在在的一种力量,一种精神力量,意志力量,神秘玄奇的力量。 天生拥有种魔之人本来就少之又少,更何况还有谁能够专注于修炼种魔之力呢! 公子羽不得不承认,魔道就是奇诡无比,就算只是切入的修行之始也是如此离经叛道,一看就是魔道的做派。 若是成功地做到了种魔,那自是不必多说,被操控者生死皆在公子羽一念之中。这是成功了,那要是假如,不成功呢!或者说,反被他人种魔了呢! 神与神之间相互交流,吸引与被吸引,影响与被影响,这本就是相互的。我可以影响你,可以吸引你,自然也可以反过来被你吸引,被你影响。那么到时候,是不是就会呈现出完全相反的结果。 所谓善水者溺,玩火者焚,当是此理。 倘若是以为种魔决就是玩弄人心的功法,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因为种魔只是开始,是魔道的起点,魔种才是道果。 想要更近一步,成就真魔之种,便要降服魔念,尤其是人人都有的,得自欲神的本真欲念。只有降服了欲念,才不会被欲念所制,沦为最低等的欲魔。 主宰人所思,情感以及欲望的乃是识神,魔道修炼的便是识神,唯有这元神所出的后天识神,才是魔道所追求的本真自我,本心一也。 然而识神灵性极弱,常与高灵性的元神处于一种竞争与相互依存的关系。而恰恰欲神则是源自人本能,先天而生,是人之本性,为先天之本,也是元神的一部分体现。荀子说的人之初,性本恶,说的便是这欲神。 魔道伊始,便是要一步一步地夺取欲神这一步分的先天灵性,以识神控制欲神,侵蚀元神灵性,用于补充识神缺失的高能灵性。魔道的极端自我,放纵欲神,乃是为了自欲神中获取灵性,以求更进一步,而不是为了沦为欲念魔头。 说白了,魔道就是薅自身元神的羊毛,夺取无极界元神本体的高能灵性,以求他化自在,以神化魔,成就大自在天魔。 在位格上,天魔与天仙同等。 而仙道远离凡尘俗世,克制欲神。入门第一关难于登天,要灭绝识神,以元神直接挟制自身,追求逍遥自在,超脱于世。 这其实也是一种炼化阳神念头的方式,其目的和魔道没什么区别,所以才说仙魔同道,一体两面。 只不过,魔道是离经叛道,追求的往往和仙道相反,入门易,速成。然而往往行至半途,魔修便会失去本心,沦为外道魔头,霍乱天下,为人所齿,令人谈之色变。 道家认为魔从石,作磨。是以魔道本就是千劫万磨,方得始终。 仙魔同道,仙道亦要接受心魔的考验。灭绝识神,对仙道来说是入门定性功夫,不难。 可是对于欲神,仙道却只能克制,抵御,无法根除,无法拒绝。 谁说仙人没有欲念,其实仙人的欲念甚至会比魔的魔念更加的可怕,因为这欲念本就机乎等同于仙人的道果。 倘若是仙人真正能够做到无欲无求,那就几乎等同于化道而去了,此为仙道所不取也。 人之本性有贪婪,自私,趋利避害,嫉妒,恐惧,生存,七情六欲… 而自性是指人们心中本来就有、本自具足的光明性质,是人的精神本体,其中当然也就包涵着人之本性。 仙道所修炼的便是自性。 那元神又是什么? 元神来自先天,是人的精神本质,灵魂和精神的核心,具有永恒和无限的特性。它超越个体的身份和执着,附骨随行,监察人的行为,但不会强行干涉个体的自由意志。元神是高级的、纯净的精神实体,具有高能的灵性,强大的能力,同时也是连接个体与宇宙之间的纽带。 自性则更多地涉及到个体的本质和真实性,是元神自身的特性,即阴阳随身,一阴一阳是道,因此自性就是道。它具备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增不减,不垢不净的特质。 人的精神本质是元神,但元神并不需要人去清扫,人也清扫不了元神。而自性是元神自身的特性,包含了人的本真自我和超越世俗执着的状态。 元神与自性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看作是一体两面。一个是本体,一个是本质。一个虚而不实,一个实而不虚。 元神强调个体的精神本质和超越性,自性强调个体的本真性质和超越世俗执着的状态。一个是纯粹的,超越了肉身极限的高灵性集合体,一个是明悟了道,突破己身的执着与追求。 修真修道,修真就是提纯的过程,把人性中的“天真”提纯出来,把虚伪的渣滓滤除,最后重现纯真的自性,也就是近道。 如果我们的人生能从一个天真无邪的小顽童,成长为一个天真无邪的老顽童,这就是“真”功夫,有了这套天真功夫,我们就能得天道,享天寿。 “自性”是身心的真正主人,是心性的真主,又称道心或者真心。正所谓凡心不死,道心不生;妄心不死,真心不生。 所谓不生,并非真的不生,而是不生不灭。它一直存在,只是被妄心、妄念所遮蔽而已。 它本来具有无穷的能动力,但是因为后天习性的障碍,很多人丧失了这种本能。 因此,仙道认为只有灭绝识神,恢复自性本能,让自性为心做主,才叫真正的自主,才具备真正的自主性和自主能力。 内丹术有借假修真之说,修的是阳神大道,可以超脱生死界限,以精神干涉物质,探索宇宙与世同君。 仙道贵生,修的是避死延生,逍遥自在与天同寿之法。长生不死、修道成仙,仙神自是逍遥无碍,长存不亡,长生久视。 是以仙道,贵生、重生、乐生,把生存的质量提高到神仙一样的境界,达到生道合一的目的。认为通过修炼,人的生命可以得到延续,精神生命也可以得到升华,最终成仙得道,于世长存。 仙道贪婪吗?仙道的结果便是贪婪的体现,贪图长久的生命,贪图享乐,长存不亡,不老不死。 仙道自私吗?仙道的过程便是自私,仙道只度己,不度人,贵己,自专,避世。 仙道自是趋利避害的,更恐惧消亡。 就算做到了无欲无求,了道得道,一时开悟,自性自主,终究也还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失去道行,清宁不在,恢复成凡心。此便是一劫。 六祖慧能《菩提偈》云: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如果说仙魔同道,一体两面。那么佛魔则是同体,殊途同归。 佛说,要放下,然而需要拿起才能够放下;魔从未放下,同样却也从未拿起。 魔生于人心,长于人心,他化自在,自己乐具变现,而利用下天化作,假他之乐事,自在游戏,故曰,他化自在天! 佛曰:慈悲为怀,行善事,积善行,当往生极乐;魔无善无恶,化魔头,磨励人心,毁人功果。 世有魔,才有佛;有佛,才有魔,轮转不休,殊途而同归。 第九十二章 天涯路远 “天涯远不远?” “不远!” “人就在天涯,天涯怎么会远?” “天涯会是他的归宿吗?” “也许会是吧!归宿…也许只有死亡才是归宿。” “刀呢?” “刀就在他手里!” “那是柄什么样的刀?” “他的刀如天涯般辽阔寂寞,如明月般皎洁忧郁,有时一刀挥出,又仿佛是空的!” “空的?” “空空蒙蒙,缥缈虚幻,仿佛根本不存在,又仿佛到处都在。但只要有需要,刀就会出现在他出现的地方,比如…” “比如人的脖颈…胸腹…以及…” “以及将人一式中分,鬼神莫测的神刀斩…” “他的神刀斩斩得到他的敌人吗?” “敌人?如果他是敌人,那他的敌人可太多了,也太可怕了,真希望他们永远都不会对上…这似乎是一场真正的悲剧…” “悲剧?是啊,这注定会是一场悲剧…” 夕阳西下。 傅红雪在夕阳下。夕阳下只有他一个人,天地间仿佛已只剩下他一个人。 万里荒寒,连夕阳都似已因寂寞而变了颜色,变成一个空虚而苍凉的灰白色。 他的人也一样。 他的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把刀:苍白的手,漆黑的刀! 苍白与漆黑,岂非都正是最接近死亡的颜色!死亡岂非就正是空虚和寂寞的极限。 他那双空虚而寂寞的眼睛里,就仿佛真的已看见了死亡! 难道死亡就在他眼前? 他在往前走。他走得很慢,可是并没有停下来,纵然死亡就在前面等着他,他也绝不会停下来。 他走路的姿态怪异而奇特,左脚先往前迈出一步,右脚再慢慢地跟上去,看来每一步都走得很艰苦。可是他已走过数不尽的路途,算不完的里程,每一步路都是他自己走出来的。 像这么走,那要走到何时? 他不知道,甚至连想都没有去想过! 现在他已走到这里,前面呢?前面真的是死亡? 当然是!他眼中已有死亡,他手里握着的也是死亡,他的刀象征着的就是死亡! 漆黑的刀,刀柄漆黑,刀鞘漆黑。 这柄刀象征着的虽然是死亡,却是他的生命! 天色更暗,可是远远看过去,已可看见一点淡淡的市镇轮廓。边陲荒原中的城镇,在夜色掩映中透着微光,似乎是人心中的唯一的避风港湾,那么这里,岂非也正是他的归宿。 街道虽不长,也不宽,却也有几十户店铺人家。 世界上有无数个这么样的小镇,每一个都是这样子,简陋的店铺,廉价的货物,善良的人家,朴实的人。唯一不同的是,这里虽然还有这样的店铺人家,却已没有人。 一个人都没有。 街道两旁的门窗,有的关着,却都已残破败坏,屋里屋外,都积着厚厚的灰尘,屋角檐下,已结起蛛网。一只黑猫被脚步声惊起,却已失去了它原有的机敏和灵活,喘息着,蹒跚爬过长街,看来几乎已不像是一只猫。 饥饿岂非本就可改变一切? 难道它就是这小镇上唯一还活着的生命? 他就站在这条街道上,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亲眼看见的,但他却还是不能相信,不敢相信,也不忍相信! ——这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灾祸? ——这灾祸是怎么发生的? 有风吹过,街旁一块木板招牌被风吹得“吱吱”地响,隐约还可以分辨出上面写着的八个字是:“陈家老店,陈年老酒”! 这本是镇上很体面的一块招牌,现在也已残破干裂,就像是老人的牙齿一样。可是这陈家老店本身的情况,却还比这块招牌更糟得多。 只是,在这残破不堪的店铺中,居然还燃着温暖的灯火。灯油很新,也很多,灯芯很粗长,似乎是点燃他的人会担心灯火突然之间熄灭,看起来似乎是一个很细心妥帖的人点燃的。 然而,这点温暖的灯火,却令他的身体泛着刺骨的寒意,比刺骨寒意更冷的,是傅红雪的心,他的眼神,他的手以及他的刀。 傅红雪静静地站着,看着灯火在风中摇曳,等风停下来的时候,他就慢慢地走过去,推开了门,走进了这酒店,就像是走入了一处刚刚被人光临过的坟墓中。 他以前到这里来过! 就在一年前,这酒店还是个很热闹的地方,南来北往的旅客,经过这里时,总会被外面的招牌吸引,进来喝几杯老酒! 几杯老酒下了肚,话就多了,酒店当然就会变得热闹起来,热闹的地方,总是有人喜欢去的。 所以这并不算太狭窄的酒店里,通常都是高朋满座,那位本来就很和气的陈掌柜,当然也通常都是笑容满面的。 可是现在,笑容满面的陈掌柜已不见了,干净的桌上已堆满灰尘,店铺里到处都是散落的酒坛子,就连原本紧紧闭住的酒窖都是如此。 这里似乎被人洗劫一空,但凡值钱的,还有用的东西都被人给搬走了,要不是桌椅板凳不值钱,也很重很占地方,估计也不会剩下。因为马匪是不会要这些没用的东西的,他们只喜欢钱,美酒,以及女人。 这里风沙一直很大,几乎就没有停歇的时候,只要短短几天时间,天地就会蒙上一层灰黄色的沙尘,就像是将一切都给尘封了起来。可哪怕如此,沙尘之下,也满是掩盖不了的罪恶。 天色已将近黑暗。 傅红雪慢慢地走过去,走到角落里,找出来一张完整的凳子,背对着墙,面对着门,慢慢地坐下来。 他在等待? 他等待的究竟是什么? 会是是死亡吗?真的是死亡? 夜色终于已笼罩大地,昏暗的灯光不再昏暗,它似乎已经成为了夜色中唯一的指路明灯,是谁在这里点燃了这么一盏灯火?是在担心接下来的夜太黑暗吗?还是在替它自己送终,在这清冷孤寂的店中,除了这一盏灯火,已经别无他物了。 他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手里还是紧紧地握着他的刀,也许你还能看见他苍白的手,却已看不见他的刀;他的刀已与黑暗融为一体。 难道他的刀也像是黑暗的本身一样?难道他的刀挥出时,也是无法避免的? 死一般的静寂中,远处忽然随风传来了一阵悠扬的弦乐声。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这乐声听来,就像是从天上传下来的仙乐。 可是他听见这乐声时,那双空虚的眼睛里,却忽然现出种奇异的表情——无论那是种什么样的表情,都绝不是欢愉的表情。 乐声渐近,随着乐声同时而来的,居然还有一阵阵马车声。 除了他之外,难道还会有别人特地赶到这荒凉的死镇上来?既然到了这里,那么此地似乎已经成了他的必经之地,尤其是在孤寂的夜色中点燃的灯火,更像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他的眼睛已渐渐恢复冷漠,可是他握刀的手,却握得更紧。他整个人似乎毫无存在感,可惜在灯火的映照下,他漆黑的斗篷和冰冷的身体,似乎已经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是他黑暗的太显眼了,这难道就是那人点燃灯火的目的? 他还是静静地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忽然间,八个腰系彩绸的黑衣大汉快步而入,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个竹篓,竹篓里装着各式各样奇怪的东西,甚至其中还包括了抹布和扫帚。 他们连看都没有去看傅红雪一眼,一冲进来,就立刻开始清洁整理这酒店。他们的动作不但迅速,而且极有效率。就像是奇迹一样,这凌乱破旧的酒店,顷刻间就已变得焕然一新。 除了傅红雪坐着的那个角落外,每个地方都已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墙上贴起了壁纸,门上挂起了珠帘,桌上铺起了桌布,甚至连地上都铺起了红毯。 等他们八个人退出去肃立在门畔时,又有四个彩衣少女,手提着竹篮走进来,在桌上摆满了鲜花和酒肴,再将金杯斟满。 然后就是一行歌妓手挥五弦,漫步而来。这时乐声中突又响起一声更鼓,已是初更,从窗户远远看出去,就可以看见一个白衣人手提着更鼓,幽灵般站在黑暗里。 更夫又是哪里来的?他是不是随时都在提醒别人死亡的时刻?他在提醒谁? 更鼓响过,歌声又起:天涯路,未归人,人在天涯断魂处,未到天涯已断魂…… 歌声未歇,燕南飞已走进来,他走进来的时候,就似已醉了。 花未凋,月未缺,明月照何处?天涯有蔷薇。燕南飞是不是真的醉了? 他已坐下来,坐在鲜花旁,坐在美女间,坐在金杯前。 琥珀色的酒,鲜艳的蔷薇。蔷薇在他手里,花香醉人,酒更醉人。他已醉倒在美人膝畔,琥珀樽前。 美人也醉人,黄莺般的笑声,嫣红的笑脸。他的人还少年。 少年英俊,少年多金,香花美酒,美人如玉,这是多么欢乐的时刻,多么欢乐的人生?可是他为什么偏偏要到这死镇上来享受? 难道他是为了傅红雪来的? 他也没有看过傅红雪一眼,就仿佛根本没有感觉到这地方还有傅红雪这么样一个人存在。 傅红雪仿佛也没有感觉到他们的存在。 他的面前没有鲜花,没有美人,也没有酒,却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高墙,将他的人隔绝在他们的欢乐外。 他久已被隔绝在欢乐外,他竟似是早已经习惯,习惯了就好,习惯了就不会再有妄念。 更鼓再响,已是二更!他们的酒意更浓,欢乐也更浓,似已完全忘记了人世间的悲伤、烦恼和痛苦。燕南飞更加的放浪形骸,好似要在剩下的时间中极尽享受,不浪费任何一点时光。 乐声急然停顿。 燕南飞忽然挥手,道:“走!” 这个字就像是句魔咒,窗外那幽灵般的白衣更夫刚敲过三更,这个字一说出来,刚才还充满欢乐的地方,立刻变得只剩下两个人。 车马远去,大地又变为一片死寂。 屋子里只剩下了那盏灯,暗淡的灯光,照着燕南飞发亮的眼睛。 他忽然抬起头,用这双发亮的眼睛,笔直地瞪着傅红雪。他的人纵然已醉了,他的眼睛却没有醉。 傅红雪还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不闻,不见,不动。 燕南飞却已站起来。他站起来的时候,才能看见他腰上的剑,剑柄鲜红,剑鞘也是鲜红的! 比蔷薇更红,比血还红。 刚才还充满欢乐的屋子里,忽然间变得充满杀气。 他开始往前走,走向傅红雪。他的人纵然已醉了,他的剑却没有醉。 他的剑已在手。苍白的手,鲜红的剑。 傅红雪的刀也在手——他的刀从来也没有离过手。漆黑的刀,苍白的手! 黑如死亡的刀,红如鲜血的剑,刀与剑之间的距离,已渐渐近了。 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也渐渐近了。 杀气更浓。 燕南飞终于走到傅红雪面前,突然拔剑,剑光如阳光般辉煌灿烂,却又美丽如阳光下的蔷薇。多久了,江湖上竟然几乎二十年没有出现过如此辉煌的剑光了。 剑气就在傅红雪的眉睫间。傅红雪还是不闻,不见,不动!剑光划过,一丈外的珠帘纷纷断落,如美人的珠泪般落下。 然后剑光就忽然不见了。剑还在,在燕南飞手里,他双手捧着这柄剑,捧到傅红雪面前。 这是柄天下无双的利剑!他用的也是天下无双的剑法!天南神剑,原来这就是剑神燕南天的剑法,本就是天下间一等一雄伟的神剑,配上这天下无双的剑法,已经可以无坚不摧,无所不至。 现在他为什么要将这柄剑送给傅红雪? 他远来,狂欢,狂醉。他拔剑,挥剑,送剑。 这究竟为的是什么? 苍白的手,出鞘的剑在灯下看来也仿佛是苍白的! 傅红雪的脸色更苍白。他终于慢慢地抬起头,凝视着燕南飞手里的这柄剑。他的脸上全无表情,瞳孔却在收缩。 傅红雪终于动容,道:“好剑,好剑法!” 燕南飞面上浮现出骄傲与痛苦之色,道:“本就是好剑!在三十年前,他属于一个人,一个时代,很快他就会属于你了。” 燕南飞也在凝视着他,发亮的眼睛里,带着一种很奇怪的表情,是无可奈何的悲伤?又或者是在思念或者是痛恨着一个人? 傅红雪再抬头,凝视着他的眼睛,就仿佛直到此刻才看见他。两个人的目光接触,仿佛触起了一连串看不见的火花。 傅红雪忽然道:“你来了。” 燕南飞道:“我来赴约。” 傅红雪道:“那么,现在你就可以走了。” 燕南飞道:“可是…我已经准备好了。” 傅红雪目光重落,再次凝视着他手里的剑,过了很久,才缓缓道:“一年已过去,江湖上的风波也永远都没有停歇,我已经是无路可退了,你却还可以选择转身离开。” 燕南飞笑道:“我准备了整整一年,就是为了赴这场约。” 傅红雪轻轻叹息,满目沧桑地道:“好长的一年。” 燕南飞也在叹息,道:“好短的一年。” 第九十三章 狩 一年的时光,究竟是长是短? 燕南飞忽然笑了笑,笑容中带着种尖针般的讥诮,道:“你觉得这一年太长,只因为你一直在等,你已经习惯了在黑暗中等待。” 傅红雪道:“那你呢?” 燕南飞道:“我没有等!” 他又笑了笑,淡淡地接道:“虽然我明知今日必死,但我却不是那种等死的人。” 傅红雪道:“就因为你有很多事要做,所以才会觉得这一年太短?” 燕南飞叹气道:“实在太短。” 傅红雪道:“现在你的事是否已做完?你的心愿是否已了?” 剑光漫天,剑如闪电。刀却仿佛很慢。可是剑光还没到,刀已破入了剑光,逼住了剑光。 然后刀已在咽喉。 傅红雪的刀,燕南飞的咽喉! 现在刀在手里,手在桌上。 燕南飞凝视着这柄漆黑的刀,过了很久,才缓缓道:“一年前,我败在你的刀下!” 傅红雪淡淡道:“也许你本不该败的,只可惜你的人太年轻,剑法却用老了。” 燕南飞沉默着,仿佛在咀嚼着他这两句话,又过了很久,才缓缓道:“那时你就问我,是不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傅红雪道:“我问过!” 燕南飞道:“那时我就告诉过你,纵然我有心愿未了,也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的事,一向都由我去做。” 傅红雪道:“我记得。” 燕南飞道:“那时我也告诉过你,你随时都可以杀我,却休想逼我说出我不愿的事。” 傅红雪道:“现在……” 燕南飞道:“现在我还是一样!” 傅红雪道:“一样不肯说?” 燕南飞道:“你借我一年时光,让我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现在一年已过去,我……” 傅红雪道:“你是来送死的!” 燕南飞道:“不错,我正是来送死的!” 他捧着他的剑,一个字一个字地接着道:“所以现在你已经可以杀了我!” 他是来送死的! 他来自江南,跋涉千里,竟只不过是赶来送死的! 他金杯盈满,拥妓而歌,也只不过是为了享受死前一瞬的欢乐! 这种死,是多么庄严,多么美丽! 剑仍在手里,刀仍在桌上。 傅红雪道:“一年前此时此地,我就可以杀了你!” 燕南飞道:“你让我走,只因为你知道我必定会来?” 傅红雪道:“你若不来,我只怕永远找不到你。” 燕南飞道:“很可能。” 傅红雪道:“但是你还是来了。” 燕南飞道:“我必来!” 傅红雪道:“所以你的心愿若未了,我还可以再给你一年。” 燕南飞道:“不必!” 傅红雪道:“不必?” 燕南飞道:“我既然来了,就已抱定必死之心!” 傅红雪道:“你不想再多活一年?” 燕南飞忽然仰面而笑,道:“大丈夫生于世,若不能锄强诛恶,快意恩仇,就算再多活十年百年,也是生不如死!” 他在笑,可是他的笑声中,却带着种说不出的痛苦和悲伤。 傅红雪看着他,等他笑完了,忽然道:“可是你的心愿还未了。” 燕南飞道:“谁说的?” 傅红雪道:“我说的,我看得出。” 燕南飞突然冷笑道:“纵然我的心愿还未了,也已与你无关。” 傅红雪道:“可是我……” 燕南飞打断了他的话,冷冷道:“你本不是个多话的人,我也不是来跟你说话的!” 傅红雪道:“你只求速死?” 燕南飞道:“是!” 傅红雪道:“你宁死也不肯把你那未了的心愿说出来?” 燕南飞道:“是!” 这个“是”字说得如快刀斩钉,利刃断铁,看来世上已绝没有任何人能改变他的决心。 傅红雪握刀的手背上,已凸出青筋。只要这柄刀一出鞘,死亡就会跟着来了,这世上也绝没有任何人能抵挡。 现在他的刀是不是已准备出鞘? 燕南飞双手捧剑,道:“我宁愿死在自己的剑下。” 傅红雪道:“我知道!” 燕南飞道:“但你还是要用你的刀?” 傅红雪道:“你有不肯做的事,我也有。” 燕南飞沉默着,缓缓道:“我死了后,你能不能善待我这柄剑?” 傅红雪冷冷道:“剑在人在,人亡剑毁,你死了,这柄剑也必将与你同在。” 燕南飞长长吐出口气,闭上眼睛,道:“请!请出手。” 傅红雪的刀已离鞘,还未出鞘,忽然,外面传来“骨碌碌”一阵响,如巨轮滚动,接着,又是“轰”的一声大震。 本已腐朽的木门,忽然被震散,一样东西“骨碌碌”滚了进来,竟是个大如车轮、金光闪闪的圆球。 傅红雪没有动,燕南飞也没有回头。这金球已直滚到他背后,眼看着就要撞在他身上。没有人能受得了这一撞之力,这种力量已绝非人类血肉之躯能抵挡。 就在这时,傅红雪已拔刀! 刀光一闪,停顿。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动作全部停顿。这来势不可挡的金球,被他用刀锋轻轻一点,就已停顿。 也就在这同一瞬间,金球突然弹出十三柄尖枪,直刺燕南飞的背。 燕南飞还是不动,傅红雪的刀又一动。刀光闪动,枪锋断落,这看来重逾千斤的金球,竟被他一刀劈成四半。 金球竟是空的,如花筒般裂开,现出了一个人。一个像侏儒般的小人,盘膝坐在地上,花瓣般裂开的球壳慢慢倒下,他的人却还是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 刚才那一刀挥出,就已能削断十三柄枪锋,就已能将金球劈成四半,这一刀的力量和速度,仿佛已与天地间所有神奇的力量融为一体。 那甚至已超越了所有刀法的变化,已足以毁灭一切。可是,枪断球裂后,这个侏儒般的小人还是好好地坐着,非但连动都没有动,脸上也完全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个木头人。 门窗撞毁,屋瓦也被撞松了,一片瓦落下来,恰好打在他身上,发出“噗”的一声响。原来他真的是个木头人。 傅红雪冷冷地看着他,他不动,傅红雪也不动!木头人怎么会动? 这个木头人却突然动了! 他动得极快,动态更奇特,忽然用他整个人向燕南飞后背撞了过去。他没有武器。他就用他自己的人做武器,全身上下,手足四肢,都是武器。 无论多可怕的武器,都要人用,武器本身却是死的!他这种武器,本身就已是活的! 也就在这同一瞬间,干裂的土地,突然伸出一双手,握住了燕南飞的双足。这一着也同样惊人。现在燕南飞就算要闪避,也动不了。 地下伸出的手,突然动起来的木头人,上下夹攻,木头人的腿也夹住了他的腰,一双手已准备挟制他的咽喉!他们出手一击,不但奇秘诡异,而且计划周密,已算准这一击绝不落空。 只可惜他们忘了燕南飞身旁还有一柄刀!傅红雪的刀! 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刀! 刀光又一闪!只一闪! 四只手上都被划破道血口,木头人手里原来也有血的。从他手里流出来的血,也同样是鲜红的,可是他枯木般的脸,已开始扭曲。 手松了,四只手都松开,一个人从地下弹丸般跃出,满头灰土,就像是个泥人。 这泥人也是个侏儒。两个人同时飞跃,凌空翻身,落在另一个角落里,缩成一团。 没有人追过来。 傅红雪的刀静下,人也静下。燕南飞根本就没有回头。 泥人捧着自己的手,忽然道:“都是你害我,你算准这一着必定不会失手的。” 木头人道:“我算错了。” 泥人恨道:“算错了就该死。” 木头人道:“这件事做不成,回去也一样是死,倒不如现在死了算了。” 泥人道:“你想怎样死?” 木头人道:“我是个木头人,当然要用火来烧。” 泥人道:“好,最好烧成灰。” 木头人叹了口气,真的从身上拿出个火折子,点着了自己的衣服。火烧得真快,他的人一下子就被燃烧了起来,变成了一堆火。 泥人已远远避开,忽又大喝道:“不行,你现在还不能死,你身上还有三千两的银票,被烧成灰,就没用了。” 火堆中居然还有声音传出:“你来拿。” 泥人道:“我怕烫。” 火堆中又传出一声叹息,忽然间,一股清水从火堆中直喷出来,雨点般洒落,落在火堆上,又化成一片水雾。 火势立刻熄灭,变成了浓烟。 木头人仍在烟雾中,谁也看不见他究竟已被烧成什么样子。 傅红雪根本就连看都没有看,他所关心的只有一个人。燕南飞却似已不再对任何人关心。 烟雾四散,弥漫了这小小的酒店,然后又从门窗中飘出去。 外面有风。 烟雾飘出去,就渐渐被吹散了。刚才蹒跚爬过长街的那只黑猫,正远远地躲在一根木柱后。一缕轻烟,被风吹了过去,猫突然倒下,抽搐萎缩…… 经过了那么多没有任何人能忍受的灾难和饥饿后,它还活着,可是这淡淡的一缕轻烟,却使它在转眼间就化做了枯骨。 这时傅红雪和燕南飞正在烟雾中。 浓烟渐渐散了。 这是夺命的烟,江湖中已不知有多少声名赫赫的英雄,无声无息地死在这种浓烟里。浓烟消散的时候,木头人的眼瞪里正在发着光,他相信他的对手无疑已倒了下去。 他希望还能看见他们在地上作最后的挣扎,爬到他面前,求他的解药。 他知道,人在真正面临死亡时,就连最有勇气的人都会变得软弱。别人的痛苦和绝望,对他说来,总是种很偷抉的享受。 可是这一次他失望了。 傅红雪和燕南飞并没有倒下去,眼睛里居然也在发着光。 木头人眼睛里的光却已像他身上的火焰般熄灭。烧焦的衣服也早已随着浓烟随风而散,只剩下一身漆黑的骨肉,既像是烧不焦的盆铁,又橡是烧焦了的木炭。 燕南飞忽然道:“这两人就是五行双杀。” 傅红雪道:“哼。” “金中藏木,水火同源,借土行遁,鬼手捉脚”,本都是令人防不胜防的暗算手段,五行双杀也正是职业刺客中身价最高的几个人中之一,据说他们早已都是家财巨万的大富翁。 只可惜世上有很多大富翁,在某些人眼中看来,根本文不值。 泥人抢着陪笑道:“他是金木水火,我是士,我简直是条土驴,是个土豆,是只土狗。” 他看着傅红雪手里的刀。刀已入圈。漆黑的刀柄,漆黑的刀鞘。 泥人叹息着,苦笑道:“就算我们不认得傅大侠,也该认得出这柄刀的。” 木头人道:“可是我们也想不到傅大侠会帮着他出手。” 傅红雪冷冷道:“他这条命已是我的。” 木头人道:“是。” 傅红雪道:“除了我之外谁也不能伤他毫发。” 木头人道:“是。” 泥人道:“只要傅大侠肯饶了我这条狗命,我立刻就滚得远远的。” 傅红雪道:“滚。” 这个字说出来,两个人立刻就滚,真是滚出去的,就像是两个球。 燕南飞忽然笑了笑,道:“我知道你绝不会杀他们。” 傅红雪道:“哦?” 燕南飞道:“因为他们还不配。” 傅红雪凝视着手里的刀,脸上的表情,带着种说不出的寂寞。他的朋友本不多,现在就连他的仇敌,剩下的也已不多。 天上地下,值得让他出手拔刀的人,还有几个? 傅红雪缓缓道:“我听说过,他们杀了石虎石霸天,代价是白银十三万两。” 燕南飞道:“完全正确。” 傅红雪道:“你的命当然比石霸天值钱些。” 燕南飞道:“值钱得多。” 傅红雪道:“能出得起这种重价,要他们来杀你的人却不多。” 燕南飞闭上了嘴。 傅红雪道:“你没有问,只因为你早已知道这个人是谁。” 燕南飞还是闭着嘴。沉默无言。 傅红雪道:“你的未了心愿,就是为了要对付这个人?” 燕南飞突然冷笑,道:“你已问得太多!” 傅红雪道:“你不说?” 燕南飞道:“不说。” 傅红雪道:“那么你走!” 燕南飞道:“更不能走!” 傅红雪道:“莫忘记我借给你一年,这一年时光,就是你欠我的。” 燕南飞道:“你要我还?怎么还?” 傅红雪道:“去做完你该做的事。” 燕南飞道:“可是我……” 傅红雪霍然抬头,盯着他道:“你若真是个男子汉,就算要死,也得死得光明磊落。” 他抬起头,燕南飞却垂下头,仿佛不愿让他看见自己脸上的表情。谁都无法解释那是种什么样的表情——是悲愤?是痛苦?还是恐惧? 傅红雪道:“你的剑还在,你的人也未死,你为什么不敢去?” 燕南飞也抬起头,握紧手里的剑,道:“好,我去,可是一年之后,我必再来。” 傅红雪道:“我知道!” 桌上还有酒! 燕南飞突然转身,抓起酒罐子,道:“你还是不喝?” 傅红雪道:“不喝!” 燕南飞也盯着他,道:“不喝酒的人,真的能永远清醒?” 傅红雪道:“未必。” 燕南飞仰面大笑,把半瓶子酒一口气灌进肚子里,然后就大步走了出去他走得很快。因为他知道前面的路不但艰难,而且遥远,远得可怕。 死镇,荒街,天地寂寂,明月寂寂。 今夕月正圆。 人的心若是已缺,月圆又如何? 燕南飞大步走在四月下,他的步于迈得很大,定得很快。 但傅红雪却总是远远地跟在他后面,无论他走得多快,只要一回头,就立刻可以看见孤独的残废,用那种笨拙而奇特的姿态,慢慢的在后面跟着。 星更疏,月更淡,长夜已将过去,他还在后面跟着,还是保持着园样购距离。 燕南飞终于忍不使回头,大声道:“你是我的影子?” 燕红雪道:“不是。” 燕南飞道:“你为什么跟着我?” 傅红雪道:“因为我不愿让你死在别人手里。” 燕南飞冷笑,道:“不必你费心,我一向能照顾自己。” 傅红雪道:“你真的能?” 他不让燕南飞回答,立刻又接着道:“只有真正无情的人,才能照顾自己,你却太多情。” 燕南飞道:“你呢?” 傅红雪冷路道:“我纵然有情,也已忘了,忘了很久。” 他苍白的脸上还是全无表情,又有谁能看得出这冷酷的面具后究竟隐藏着多少辛酸的往事?痛苦的回亿? 一个人如果真心已死,情已灭,这世上还有谁再能伤害他。 燕南飞凝视着他,缓缓道:“你若真的认为你已能照顾自己,你也错了。” 傅红雪道:“哦?” 燕南飞道:“这世上至少还有一个人能伤害你。” 傅红雪道:“谁?” 燕南飞道:“你自已。” 第九十四章 奇怪的人 晨,日出。 阳光已厢亮了黑暗寒冷的大地,也厢亮了道旁石碑上的三个宇:“凤凰集”。 只有这石碑,只有这三个字,还是和一年前完全一样的。 傅红雪本不是个容易表露伤感的人,可是走过这石碑时,还是忍不住要回头去多看一眼。沧海桑田,人世间的变化本就很大,只不过这地方的变化未免太快了些。 燕南飞居然看透了他的心意,忽然问:“你想不到?” 博红雪慢慢地点了点头道:“我想不到,你却早巳知道。” 燕南飞道:“哦?” 傅红雪道:“你早已知道这地方已成死镇,所以才会带着你的酒乐声伎一起来。” 燕南飞当然并不否认。 傅红雪道:“你当然也知道这地方是怎么会变成这样子的?” 燕南飞道:“我当然知道。” 搏红雪道:“是为了什么?” 燕南飞眼睛里忽然露出种混合了痛苦和愤怒的表情,过了很久,才缓缓道:“是为了我。” 傅红雪道:“是为了你?你怎么会将一个繁荣的市镇变为坟墓。” 燕南飞闭上了嘴。他闭着嘴的时候,嘴部的轮廓立刻变得很冷,几乎已冷得接近残酷。所以只要他一闭上嘴,任何人都应该看得出他已拒绝再谈论这问题。 所以傅红雪也闭上了嘴。 可是他们的眼睛并没有闭上,他们同时看见了一骑快马,从旁边的岔路上急驰而来,来得极快。 马是好马,马上人的骑术精绝,几乎就在他看见这匹马时,人马就已到了面前。 燕南飞忽然一个箭步窜出去,凌空翻身,从马首挠过,等他再落地时,已换位了马绳,勒住。 他整个人都已像钉子般钉在地上,就凭一只手,就勒住了奔马。 马惊嘶,人立面起。 马上的骑士怒比挥鞭,一鞭子往燕南飞头上抽了下去。鞭子立刻也被抄住,骑士一个跟斗跌在地上,那张汗水淋漓的脸,也因愤怒恐惧而扭曲,吃惊地看着燕南飞。 燕南飞在微笑:“你赶路很急,是为了什么?” 骑士忍住气,看见燕南飞这种惊人的身手,他不能不忍,也不敢不答:“我要赶去奔丧。” 燕南飞笑道:“既然人已经死了,那不妨和我做一笔生意,马给我,这些就都是你的。” 他扔了一袋金叶子过去,骑士愣了愣,就接住了,然后转身离开。 燕南飞笑了,轻抚着马鬃,看着傅红雷,微笑道:“我知道我甩不脱你,可是现在我己有六条腿。” 傅红雪无语。 燕南飞大笑挥手:“再见,一年后再见。” 马是千中选一的好马,马鞍是制作精巧的马鞍,他正想飞身上马,忽然间刀光一闪。 博红雪已拔刀,刀光闪,又入鞘。 马没有受惊,人也没有受到伤害,这闪刀光看来就像是天末的流星,带给人的只是美和希望,而不是惊吓和恐惧。 燕南飞却很吃惊,看着他手里漆黑的刀:“我知道你一向很少拔刀。” 傅红雪道:“嗯。” 燕南飞道:“你的刀是不给人看的。” 傅红雪道:“嗯。” 燕南飞道:“这一次你为什么要无故拔刀?” 傅红雪道:“因为你的腿。” 燕南飞不懂:“我的腿?” 傅红雪道:“你没有六条腿,因为,你只要一上这匹马,你就没有腿了,连一条腿都没有。” 燕南飞瞳孔收缩,霍然回头,就看见了血。赤红色的血正开始流出来,既不是从人身上流出来,也不是从马身上流出来。 血是从马鞍里流出来的。 已经离开的骑士,突然高高跃起,箭一般窜了出去。傅红雪没有阻拦,燕南飞也没有,他甚至连看都没回头去看。 他的眼晴盯在马鞍上,馒慢地伸出两根手指,提起了半片马鞍。这制作精巧的马鞍,竟己被刚才那一闪刀光削成了两半。 马鞍怎么会流血?当然不会,血是冷的,是从蛇身上流出来的,蛇就在马鞍里,四条毒蛇,也已被刚才那一闪刀光削断。 假如有个人坐到马鞍上假如马鞍旁有好几个可以让蛇钻出来的洞,假如有入已经把这些洞的活塞拔开,假如这四条毒蛇钻出来咬上了这个人的腿。 那么这个人是不是还有腿?想到这些事连燕南飞手心都不禁沁出了冷汗。 他的冷汗还汲有流出来,已经听到了一声惨呼,凄厉的呼声,就像是胸膛上被刺了一剑。刚才逃走的骑士,本已用“燕子三抄水”的轻功掠出七丈外。 可是他第四次跃起时突然惨呼出声,自空中跌下。原来刚才那刀光一闪,非但削断了马鞍,斩断了毒蛇,也伤及了他的心、他的脾、他的肝。 他倒下倒在地上,像蛇一般扭曲痉挛。没有人回头去看,燕南飞轻轻地放下手里助半片马鞍,抬起头,凝视着傅红雪。 傅红雪的手充刀柄,刀在鞘。 燕南飞又沉默良久,长长叹息道:“只很我生得太晚,从没有见过这般厉害的刀法。” 搏红雪道:“你没有见过叶开的刀?” 燕南飞道:“只恨我无缘,未尝一见。” 傅红雪打断了他的话,道:“你无缘,却有幸,以前也有人见到他的刀出手。” 燕南飞捻着道:“现在那些人都已死了?” 傅红雪道:“就算他们的人未死,心却已死。” 燕南飞道:“心已死?” 傅红雪道,“无论谁,只要见过他的刀出手,终身不敢用刀。” 燕南飞道:“可是他用的是飞刀。” 傅红雪道:“飞刀也是刀。” 燕南飞承认,只有承认。 刀有很多种,无论哪种刀都是刀,无论哪种刀都能杀人。 傅红雪义问:“你用过刀?” 燕南飞道:“没有。” 傅红雪道:“你见过多少真正会用刀的人。” 燕南飞道:“没有几个。” 傅红雪道:“那么你根本不配谈论刀。” 燕南飞笑了笑,道:“也许我不配谈论刀,也许你的刀法并不是天下无双双刀法,我都不能确定,我只能确定一件事。” 傅红雪道:“什么事?” 燕南飞道:“你已经惹上大麻烦了。” 傅红雪的确惹上了大麻烦了,因为一个平平常常的汉子已经盯上了他,或者说是盯上了他的刀。 这个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汉子,却有着一个非常非常响亮的名号,“天下第一杀手,平常”,他的名字就叫平常,靠杀人维生,除了受聘杀人外,也专门杀一些悬赏的通缉犯以换取赏金。 他是个杀手,但他为人重情重义,恩怨分明,有恩必报,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他冷傲,也沉默寡言,无论发生什么事,喜怒都不形于色,表面看来深藏不露,令人不敢接近他。他外冷内热,不善于交际,从小至大,都是独来独往,不习惯与人沟通。唯一嗜好就是烧菜! 其实平常的世界非常简单,在他的生命里,只有剑!在江湖上,他一把剑几已打遍天下无敌手,因为他的生命中只有剑,所以他的剑无人能敌,这对平常来说是很简单的道理,但这简单的道理,却也难倒了江湖上九成九的高手。 燕南飞道:“你也是来杀我的?” 平常道:“没错。” 燕南飞道:“原本我是可以从容赴死的,可惜…” 平常道:“可惜什么?” 傅红雪道:“可惜他的命现在已经是我的了,你要杀他,就只能先问过我的刀。” 平常道:“傅红雪,我知道你。你被公子羽称为天下第一刀,我本来以为他是为了捧杀你,可是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你的确是天下第一刀,看来我已经杀不了他了。” 听到公子羽三个字,傅红雪面上浮现出来一种复杂难明的神色,不止是他,就连燕南飞都是如此。 平常仍旧是用他那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语气说到:“你们的事情我不想多管,我可以不杀他,但是你们要满足我一个要求。” 傅红雪奇道:“什么要求?” 平常道:“我是天下第一杀手,从不失手,我已经接了这单,所以…” 燕南飞心中一动,道:“所以?” 平常看了燕南飞一眼,道:“你懂我的意思就好,傅红雪,我期待着与你一战,不夹杂着其他的一战,你可要好好地活着。” 平常走了,就像是他来时一样,倏忽之间,就已离开,可见他不止是剑法高妙,轻功身法也是绝顶。 这个天下第一杀手,未出一剑,居然就这么走了,走的潇洒利落,走的干脆无比,就好像他不是来杀人的,只不过是跑来传话的一般。 傅红雪道:“他提到了公子羽。” 燕南飞道:“我听到了。” 傅红雪道:“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吗?” 燕南飞道:“没有。” 傅红雪道:“好,那我来说。来杀你的人都不是无名之辈,包括平常在内,都是干的拿钱杀人的勾当,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 燕南飞道:“没错,他们都是在赏金榜上接受雇佣的杀手。” 傅红雪冷笑一声,道:“你从始至终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知道是谁在对付你,那你为什么还要来赴我这场约。” 燕南飞叹气道:“也许,我是想死的更好看一点。” 傅红雪道:“无论是什么人,死的时候一定不会好看,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不希望你带着遗憾去死。” 燕南飞沉默。 这片黄沙地里一片沉寂,只有他二人和一匹马。一匹脱了疆的马,马儿似乎才刚刚意识到自己的主人死了,而新任的主人似乎也没有任何动作,这是不是已经意味着它自由了。 它回头瞧了瞧两个奇怪的人,小心翼翼地迈开了步子,确认了自己的确可以走了,便撒开了腿欢快地跑走了。 傅红雪看见撒开蹄子,肆意奔跑的马儿,有那么一瞬间就很是羡慕。很好,这世间又多了一匹自由的马儿,只是却又少了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生命本来很宝贵,可惜他既然起了杀心,想去用别人的命来为自己换钱,那他自己也只好死了。 天地苍茫,哪怕是上午,也好似灰蒙蒙的,这里似乎很少有真正的晴天。西北河西之地,本就贫弱苦寒,又兼风沙怪盗,往来这里的除了行商,也就只有刀口舔血的江湖中人了。 在这里遇到了人,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燕南飞现在很后悔,他后悔放走了那匹马,结果现在一路走来,除了吃了满嘴的风沙,却连半个人都未曾碰见,他本来走的很快,但自他发现傅红雪拖着残腿走的很是艰难时,便又不自主的放慢了脚步。好在终于在黄昏之前,他们赶到了另一处城池,这是一处真正的城池,并非是凤凰集那种小地方。 燕南飞执意与傅红雪分开,傅红雪只是笑了笑,找了一个小酒馆,一个人独酌。 突然之间,一个人来到了他身边,自顾自的坐了下来,那人也不嫌弃浊酒酸涩,自己倒了一杯就慢慢地品尝了起来,却也没有再去碰第二杯了。 傅红雪本来没有理会这个人,只是他恐怕是做梦也想不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人抢他的酒喝。 没错,这个人喝的是傅红雪的酒。 他想看清这个人是谁,却发现怎么也看不清楚他的脸,他只看到了这个人的眼睛,他的眼睛闪闪发亮,自己的心事似乎已经完全暴露在了这双眼中。 他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那个人在前面走,他跟着在后面走。奇怪的是,无论是谁,都仿佛是只看见了自己,却是看不见那个人,就好像他是一缕看不见的幽魂。 奇怪,幽魂又如何敢在白天出没,现在天虽然已昏黄,但落日依然斜斜的挂在天上,他想转头去看看影子,却是无能为力。 他们离开了小酒馆,来到了一处华丽的马车上,车夫赶着马车缓缓地离开了这处城池。 马车上有美酒,美食,以及一个美人。 美人斟酒,看着傅红雪道:“公子为什么要将他带到车上来。” 那人道:“困乏了许久,出来透透气,刚好遇到了他,就带了过来。” 美人吃吃笑道:“公子好厉害啊,这个人是不是就是傅红雪呀?” 那人道:“是,你难道不认识他吗?” 美人道:“我为什么要认识他?他虽是大公主花白凤的养子,却也不算是魔教中人。” 傅红雪心中一惊,“魔教…他们竟是魔教的人!” 那个笑道:“玩够了了没有,别吓唬人了。” 也不见那人如何动作,傅红雪突然之间就能够行动了,他的手已经摸到了刀上,警惕地看着眼前之人。却发现美人气鼓鼓的,拿眼睛瞪着另一个人,一气之下,就将斟好的酒喂到了自己的口中。 那人好笑地摇了摇头,叹息道:“这么好的酒,可不是这样喝的。” 美人哼了一声,笑道:“我就愿意这么喝,怎么着。” 这时,傅红雪才发现那个公子他居然认识,不仅认识,曾经还对他恨的牙痒痒,却实在是拿他没有办法。 第九十五章 流言蜚语 傅红雪几乎是从牙缝里面吐出来了几个森寒无比的字,霎时间杀气四溢,满目森寒:“公…子…羽…” 公子羽并不在意傅红雪透出来的寒意,心姑却有些害怕地缩了缩,道:“公子…” 公子羽笑着道:“斟酒…” 心姑只好照办。 公子羽这才对着傅红雪道:“别生气啦,我喝了你一杯酒,也还你一杯酒。” 心姑连忙递酒,傅红雪却不接,寒声道:“凤凰集…” 公子羽叹了口气,道:“在你们离开后,我给了他们银子,让他们离开了那里…他们本该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他们走后,那里就化为了一片绝地。” 傅红雪心中的寒意突然之间就化开了,他无法形容公子羽的心态,同时也无法评价公子羽的作为,他整个人似乎就是矛盾的化身。 他终于接过了酒,这是一杯醇香澄澈的美酒,酒液似琥珀一般,他只能认出这是一种黄酒。 他一口干了,心姑又满上一杯,他又干了,如此这般,便连干了三杯,傅红雪苍白的脸上也似乎泛起了红润的血色。 公子羽的嘴角微微抽搐,居然碰到了两个不懂酒的人在糟蹋他的美酒,这让他有些不能忍,但没办法,谁让喝酒的人是傅红雪呢? 傅红雪可是很少会喝酒的,既然他想喝那就让他喝呗! 心姑似乎瞧到了什么,她已经爱上了这种感觉,于是又给傅红雪斟了一杯酒,这次,傅红雪总算是没有牛饮了,他喝的很慢很慢。 傅红雪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子羽答道:“一年前,有消息称凤凰集里可能藏有公子羽的秘密,真正的聪明人当然不会相信,于是我就将大悲赋放到了那里。” 公子羽说的轻巧,本来这只是一则无羁之言,然而却因为大悲赋却变成了令无数人人趋之若鹜的宝藏。 公子羽继续道:“可惜,当时来的人不多,也对,当时正是翻云魔君大兴于世之际,那些真正利益熏心的家伙自然会有更好的选择。” 公子羽笑了笑,又道:“江湖中居然又出现了大悲赋,公子羽当然不可以无视。而刚好就那么巧,竟让燕南飞对上了你,他的任务已经失败了,“公子羽”自然不会放过他。一年前,他惶惶不可终日,及时行乐,可是…现在他似乎已经有了别的选择了。” 傅红雪道:“你居然还在这里坐得住?” 公子羽道:“如何坐不住,只要我还可以提供财富,名利,地位,手下只会越来越多,不听话的,换掉就好了。” 傅红雪道:“那燕南飞呢?” 公子羽看了一眼傅红雪,道:“燕南飞?我本来很中意他,甚至已经为他规划了美好前景…只可惜,他现在或许是有了些许别的想法…很危险的想法。” 傅红雪捏着酒杯的手突然之间就攥紧了,他又一口干了酒,沉重地道:“我被他算计了?” 公子羽道:“看开些吧!应对人心,你终究是不如叶开,跟我走吧!” 傅红雪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公子羽道:“云天之巅。” 傅红雪道:“云天之巅?这是什么地方?” 公子羽道:“是我专门为有心人准备的坟墓。” 傅红雪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公子羽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道:“我只想给公子羽一个完美的谢幕,然后就该回家带孩子了。” 傅红雪突然之间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只能道一声:“恭喜你了。” 心姑提着酒壶的手不自主地抖了一下,见公子羽撇了过来,她连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公子羽道:“你们母子二人本来已经离开了魔教,你又为何还要来找我?” 心姑内心悲怆,道:“离开了魔教,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更何况,魔教哪里是这么好离开的,我也不想一辈子都隐姓埋名,我还年轻,我可以选择去做我想要做的事情。” 公子羽只好拍了拍她的肩膀,默然不语。 不知从何时起,一则则流言蜚语开始在江湖上流传,终究还是流言中的主人公太过可怕了,才没有传的太过离谱。 “听说了吗?傅红雪不见了?”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听说是有人抓走了傅红雪。” “这怎么可能?谁有这种本事?” “嘘~小声点,有人亲眼目睹,傅红雪上了一辆马车,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当时有人认出来他来了,傅红雪的模样很不正常,就好像是被人给控制住了。” “天下间有这种本事的人可不多。” “何只是不多,你想想,除了那个地方的人,还有什么人有能耐这样对付傅红雪。” “难道是他?大悲赋?” 谈论顿时哑然截止,就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给扼住了脖子一样。 “你还记不记得,在一年前,那个边陲小镇,那里似乎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 “一年前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当初又是翻云魔君,又是殷不凡,又是藏镜人,还有日月人三剑,热闹的很…” “藏镜人是万恶魁首,但是他跟公子羽比,那就是地底下的臭虫,也只有翻云魔君才堪堪能与之相比,比起来公子羽,我反而觉得翻云魔君才是真正的大丈夫。” “听说翻云魔君其实是明教的继承人,他行事不会是那么简单的。” “可是他也替他师尊报了大仇,铲除了藏镜人这个师门叛徒,他肆意张狂不可一世,遇到挫折却也可以隐忍不发,另求出路,明明跟史艳文针锋相对,却在得知史艳文是雷光世祖的儿子后,居然还肯放下身段去救他,为此,还放下话语,不再踏入中原…” “我可是听说了,他是为了夺得日月人三剑,而且,他当初应该是为了一个女人才去救人的吧!” “三把神兵利器罢了,你真以为他那样的人会在乎吗?当初一场大战下来,三把剑全都毁了,可见也不过如此。听说这里面,似乎就有公子羽的手笔。 “那你说如果翻云魔君和公子羽,他俩要是对上了,结果会如何?” “这我可不知道,公子羽神神秘秘的,绝不肯亲自出手,无人知晓其底细,但是他的战绩却一次又一次地刷新人们的认知极限。可是翻云魔君也是天下无双的盖世魔神,他是踩着藏镜人上位的,那可是万恶魁首藏镜人啊。有传言说,他可以化身成为神龙,又有人说,他已经成就了神通,号称不死不灭。总之,就算他们对上了,那恐怕也是神仙打架…” “有传言说,公子羽的底细,就在那个边陲小镇上,有人去过那里了,那里已经被人掘地三尺,什么也没有找到,也不知他们图了什么?” “公子羽不出来霍霍人就好了,居然还有人敢去撩拨他的虎须,真有这样的事情,我也不会去,如果说翻云魔君是盖世魔神,那么公子羽他就是神佛妖鬼。” “你居然这么说他,他可是公子羽啊!他可是武林中公认的正道魁首,你不要命了吗?” “咳咳…喝酒,喝酒,你也说了,他是武林中公认的正道魁首。这武林中的事情,咱们不清楚,可是江湖上的事情,观行不观心,公子羽却的的确确是一个可怕的人。” “他们神仙打架,不关我们的事,喝酒,喝酒…” 云天之巅。 傅红雪在想叶开,那么叶开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叶开现在并不好过,他已经遭遇了一次又一次的袭击,又恰巧听见了有人在谈论着傅红雪。 傅红雪会无声无息的被人给控制住?还让人给带走? 只听这路数,他就知道是谁干的,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有心想撂挑子,但终究还是只能选择了认命。 他忍不住在心里埋怨着公子羽,他当然知道公子羽为什么要带走傅红雪,这只能怪傅红雪实在是个实诚的人。 傅红雪性情孤傲、冷僻,沉默寡言,同时也是一个孤独的人,外表的冷漠是他用来掩饰自己内心孤独又脆弱的工具。傅红雪,确实冷漠如冰山,然这冰山却一座被冰雪覆盖的休眠火山! 他在魔教长大,从小接受着魔教的培养,他天然就是一个工具人,他的命运几乎已经注定。 他魔刀无敌,令群雄敬畏,却伤残带病。右腿的残废以及不时发作的癫痫,注定他的一生会备受磨难、艰苦卓绝。 叶开无法认同义母花白凤的做法,也不喜欢公子羽的作风,然而他终究还是得承认,要是没有母亲花白凤,也许世界上早就没有了傅红雪这个人了。要是没有公子羽,傅红雪只怕会比现在过的更加的孤苦。 傅红雪终究是坚韧不拔的,他足够优秀,也足够努力,生命的奇迹总是会出现在他的身上,所以他也创造了一个个生命奇迹。 傅红雪不见了? 燕南飞已经慌了神,他不知道为什么傅红雪会突然被公子羽抓走,他几乎已经认定了就是公子羽干的。 毕竟这个世界上像公子羽这般可怕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可是公子羽却只是带走了傅红雪,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公子羽到底想干什么? 他是不是已经发现了自己的事情? 燕南飞不敢再去面对公子羽,他实在是怕极了这个人,尤其是在他心中有鬼的情况下,他就更怕了。 他必须要做点什么,他不能够坐以待毙,他知道公子羽给叶开下了战贴,于是,他心中就又有了一个绝佳的计划。 燕南飞喃喃自语道:“公子羽,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但是当我把叶开等人带到你面前时,你又当如何呢?” 燕南飞找上了叶开等人,拿出了属于傅红雪的血衣,这代表着傅红雪正在遭受着非人的折磨。 燕南飞痛苦地道:“公子羽在云天之巅,傅红雪也被带到了那里。都怪我,是我连累了傅红雪,这一切本该都是由我来承受的。是我害怕被公子羽折磨而死,所以我求傅红雪杀了我,可是傅红雪…他终究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他看出了我的死志,也是他唤醒了我的求生欲。” 他浑身颤抖,纠结万分地道:“公子羽曾经引诱我当他的替身,当时我心动了…在那里,在那个小镇上…公子羽…他犯下了累累罪行,我无比的厌恶这一切,公子羽…他是一个可怕的魔鬼,只有我知道,只有我才知道他是一个魔鬼。” 他似乎终于迈过了内心的一道坎,继续道:“公子羽看起来是武林中的正道魁首,其实背地里竟是以暴力手段秘密掌控江湖的野心家。他背后掌握着无数人的命脉,要人乖乖地替他卖命,稍有差池,便会遭至他恐怖的手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到这里,燕南飞面如死灰,他开始脱衣服,衣服已经脱光了,露出了上半身,只见他的身体上遍布的都是密密麻麻的鞭痕,陈旧的鞭痕,似乎在诉说着它曾经是多么的肆意妄为。 燕南飞忍受着旁人的打量,将自己最为不堪的一幕暴露在了叶开的眼前。 他浑身颤抖,冰冷的汗珠冒了出来,那些旧伤疤似乎又火辣辣的疼了起来。他的身体上不仅仅有着鞭痕遍布,还有在一些更加隐晦的,可怕的痕迹。这似乎是毒人实验留下来的痕迹,他在魔教见过,是一门可怕歹毒的功夫,真不敢想象,燕南飞是怎么活下来的。 叶开露出了痛苦和愤怒的情绪,他捡起了衣裳,替燕南飞披了上去,然后,他做出了一个不可思议却又十分有效的动作。 他大大方方地环抱住了燕南飞,这是个温暖的,富有热情的怀抱,不夹杂着任何的私情的怀抱,叶开的怀抱瞬间就止住了燕南飞的颤抖,将他从无间地狱中拉了回来。 燕南飞的身体不再颤动,面上却流露出了怀念的神情,他不自主地落下了泪来。他的神智突然之间就回笼,久远的,尘封已久的记忆被打开,他似乎又回到了童年,那个虽然辛苦,但却有着幸福和温暖的童年。 他僵硬的身体终于软了下来,浑身冰冷汗水,隐隐作痛的伤痕,也被柔软的衣服和温暖的怀抱治愈,他慢慢的将手搭在了叶开的背上,感受着叶开火热的心跳。 他的内心不由地一痛,他现在万分痛恨着自己,痛恨着自己的卑鄙,但他已经无法回头了。他这一生,一步踏错,便再也无法回头。 燕南飞喃喃自语道:“傅红雪,我想,我已经见过了小李飞刀了。” 良久,燕南飞终于挣脱了叶开的怀抱,当他整理好了衣服,脸上洋溢着微笑时,他就又成为了那个洒脱不羁,孤心自知的少年侠客。 燕南飞道:“谢谢你,叶开。” 第九十六章 针锋相对 叶开看着燕南飞已经恢复了情绪,发自内心的替他高兴,他还可以微笑,那这个男人不会轻易的被打倒。 微笑就像阳光,自信就是太阳,只要有阳光的时候,他好像就永远都一定是站在阳光下的。 他绝不会站到阴影中去。 然而燕南飞却不太敢面对叶开了,他之前可以毫无顾忌的欺骗叶开,但直到他真的面对这个男人时,他方才知道,傅红雪没有骗他,才刚刚面对叶开,他刚刚活跃的阴暗内心就已经死了。 他都做了些什么?他竟然因为当年公子羽对傅红雪的一句夸赞,一直耿耿于怀,准备设计在一年后彻彻底底的击垮他,击垮一个数次救自己,一个数次给自己机会的男人。 当公子羽亲自出马,将傅红雪给带走后,他就开始害怕和后悔了,傅红雪真的在公子羽手中遭受到了可怕的折磨,他该怎么办? 他发现他机乎什么也做不到。 公子羽只是带走了傅红雪,就几乎令自己方寸大乱,惶惶不可终日。 他再也无法忍受这强烈的不安和痛苦,于是他只好找到了叶开,他需要叶开来帮他对付公子羽,正好,叶开也需要自己来替他指路。 他想着,反正叶开早已经和公子羽成为了对手,他们早晚会对上,那自己这么做也算是恰如其会。 可他又错了,大错特错。 叶开整个人都充满着仁慈博爱之心,他既光明又伟大,面对他悲惨的过去,悲剧的人生,叶开没有嘲讽他,也没有看不起他,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拥抱,一个温暖的充满着人性关怀的拥抱,就治愈了他。 这反而令他有些无地自容了。 叶开道:“不用谢我,你很勇敢,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正视自己的过去,也不是所有的人,敢于揭开自己的伤疤。” 燕南飞道:“你…不觉得我很丑陋吗?这本是我自己的事情,牵扯进来一个傅红雪还不够,现在,又牵扯到你身上来了。” 叶开道:“反正,我早晚都会去的,你愿意帮我吗?我想亲眼见一见公子羽…真正的公子羽。” 燕南飞道:“我就是为了这个来的,我知道公子羽现在在哪里,我会带你去。” 叶开微笑道:“那我们是朋友了吗?只有朋友才会愿意一起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燕南飞有些不知所措,道:“朋友?我想,你的确是拿我当了朋友,我本不该奢望你这个朋友的…” 叶开不容置疑的道:“那好,我们就是朋友了,我当然会帮朋友解决问题的。” 他将“解决”二字说的很重,燕南飞心中却没来由的生出了恐慌,叶开说的很认真,也很果断,他是真的要去直面公子羽了。 他不能够再伤害另一个了,突然之间,他竟然又生出了万丈豪情,叶开都可以做的事情,他为什么不能够做,他不但要做,还要做绝了,他要全力帮助叶开,彻彻底底的击败公子羽。 燕南飞想了想,道:“当今武林,甚至放眼整个天下,也绝难找出第二个人拥有公子羽这般的权势与地位的人了。金风细雨楼就是公子羽的耳目和触角,也是他起家的地方,虽然现在风满楼投靠了朝廷,可是金风细雨楼仍然还是受到公子羽的控制,我的行踪虽然隐秘,但绝对瞒不过公子羽,我们要尽快出发了。” 叶开道:“你放心,公子羽绝对不会让我就此止步不前的,只要我顺着他的心意,去找他,他就不会对傅红雪再下毒手的。” 燕南飞道:“云天之巅,收容了形形色色的一流人才,也掌控了江湖上无数人的秘密,同时也是一个杀手组织,是公子羽的爪牙和利器,你如果去找公子羽,恐怕是独木难支。” 叶开道:“正好,江湖上的同道,和我做朋友的,总算是比和公子羽做朋友的要多。” 燕南飞道:“公子羽早就不问世事了,他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一应手下,我有一个朋友可以为我们提供一条安全的路前往云天之巅。” 叶开道:“他是谁?” 燕南飞道:“她是公子羽身边的贴身护卫,俞琴,那件血衣便是她偷出来交给我的。” 叶开道:“恐怕我们得尽快动身了,晚了,只怕是会生出变故…” 燕南飞道:“你是说…” 叶开道:“他不想陪着我慢慢地玩这场游戏了,他在逼我…” 燕南飞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道:“难道他是有意的?近些年来,公子羽只离开过云天之巅数次,他就是靠着我们这些手下来掌控武林的。江湖中也几乎没人看见过公子羽的真面目,只要戴上了青铜面具,那么我也可以化身成为公子羽,我可以替你挡住一部分麻烦。只是,公子羽并非只有我一个替身,还好我已经找到了一个,只需要再解决掉另一个,那么公子羽暂时就将成为无牙的老虎。” 顿了顿,燕南飞迟疑的道:“只有一点可虑,那就是公子羽本身…我们无法揣度他的手段和本事,我甚至怀疑,我的所有行为都在公子羽的掌控之中,他既有鬼神莫测的心思,又有残酷无比的手段,我担心…” 叶开道:“担心也是没有用的,我从来就不会担心明天还没来得及发生的事情,只要他不是鬼神,只要他还是人,他就会有破绽,就会有弱点,只要我掌握了他的破绽,找到了他的弱点,他就一定会被我打败。” 叶开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充斥着强大的自信,他仿佛无论什么场合都能保持松弛冷静,无论是什么样不利于他的绝境,他也可以从容面对,奇迹般地翻盘。 他能洞察秋毫,也很会把握时机,往往直到对手败了,还不知道自己究竟败在了何处? 他的确是一个可怕的对手,无论是谁小瞧了他,终究也只会饮恨败北,输的很惨。 公子羽也的确是一个可怕的人,但他既然选择开启了这场游戏,那么他面对叶开时,总也会露出来一点破绽,这点破绽,就是叶开的机会,哪怕他再小,他也有自信可以牢牢把握住。 叶开似乎感染到了燕南飞,他终于暂时挣脱了公子羽带给他的阴影,打败公子羽,揭露真相似乎成为了他现在唯一的动力,他就像是被鞭子鞭策着,必须要这么做。 一处隐蔽的宅邸内,一名风度翩翩的青年正在对窗小酌,独自感叹着韶华易逝,人生如梦。 江玉郎觉得他现在就像是在做梦一般,在短短几年间,他的身份完成了非常玄奇转变,也可以说是彻底的改变了他的人生。 他本来是江南仁义大侠,江别鹤的独子,他少年时外貌格外清秀英俊,身材纤瘦有力,头脑聪明灵敏,性情狡黠如狐,看似年幼怯弱、文雅无害,实际上城府深沉、极善隐忍。 他时常多愁善感,心思极为复杂多变,又兼风流薄情,口甜舌滑,不知道有多少女子甘心情愿任他摆布,无论那女子是如何多情温柔,他也绝不会动心分毫,他是一个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他本自风光无限的身份,其实暗藏着至他于死地的死穴。 他的父亲仁义大侠江别鹤,居然是当年玉郎江枫的书童。而他不仅是家奴之子,还迫于无奈残忍的对待了被他视为朋友的小鱼儿。 他自知早已无法回头,他们父子二人既得罪了移花宫少宫主,攻打移花宫也落得一个损兵折将的下场,父亲想谋夺武林盟主之位,却又被母亲揭露出真面目,身败名裂。一夕之间,他们居然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呵~”,真是讽刺,父亲有今日之地位,还不是靠他一拳一脚打拼出来的,落得今日这个下场,他倒也无悔,只能说是人算不如天算,棋差一招罢了。 可是他从来没有想到,只是因为思念母亲,竟然害了母亲的性命。他也从来没有想到,一直到最后,留在他身边的居然是被他骗取了身子的铁萍姑。他更是从未料到,他居然还有一个妹妹玉燕,而在玉燕妹妹跟父亲相认的当晚,在他下定决心要跟父亲决裂的当晚,他的父亲居然选择了自裁,父亲他…他竟愿意为了他们自裁。 是啊,父亲精明了果决一辈子,他如何能猜不到自己二人的想法?他的心也是被伤透了吧! 可父亲最后还是成全了他们,父亲临终前也只是嘱咐他们兄妹二人要好好地活着。 一代枭雄,最终居然落到了如此凄凉的下场,只有荒坟一座,好在他并不孤单。 母亲恨毒了父亲,可他却还是只能将母亲埋到父亲的旁边。白氏一辈子无名无份,却反而能够和父亲共枕而眠。 就在他以为,他大概率是要躲躲藏藏,隐姓埋名一辈子时,他的妹妹居然向他抛出了橄榄枝,没想到玉燕居然是公子羽的手下,惊喜来的太过突然,一时间他居然分不出来了真假。 就此,他们兄妹二人,就都成为了公子羽的手下。 短短几年过去了,没想到他居然还能成为公子羽的替身,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当他戴上那张面具,他居然觉得他似乎真的成为了公子羽。 成为了公子羽,他非但没有开心,反而很惶恐。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他的前一任是怎么死的,而他,又是怎么样得到了这个位置的。 他今天的感慨似乎是有些多了,但是很快,他就没有机会再感慨万分了,因为一个他十分讨厌的家伙已经找上了门来。 啪嚓一声,大门被人嚣张的破开,一个讨厌的人走了进来。霎时间,宁静与平和被这个人破坏的干干净净,也让江玉郎的心情被毁的一干二净。 燕南飞怨毒地道:“江玉郎,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武林中的败类,没想到你居然甘愿成为公子羽的走狗,替他带上了这张面具。” 江玉郎亦是恶毒的道:“你说我卑鄙无耻,说我是武林败类,说我是公子羽的走狗,那你为什么不想一想你自己呢?你少年时的经历,还有谁会比我更清楚?当年没能杀得了你,竟让你成了气候,如果我将你的事情全抖落出来,你的下场只怕是会比我当年还要惨不忍睹啊!” 燕南飞瞬间被破防了,他狰狞地道:“你以为是你没能杀得了我?错了,是我痛恨没能杀得了你?我当年落到了你的手里,被你百般折磨凌辱,我只恨没能杀得了你,竟然让别人成了你的替死鬼。” 江玉郎突然之间就恢复了温文尔雅的姿态,高高在上的道:“不管当初如何?现在再杀了你,也为时不晚。” “晚”字还未说完,江玉郎就已然当先出手,他身法何其迅速,思维何其敏捷,哪怕是被燕南飞打了个措手不及,也很快就有了对策。 燕南飞本是待罪之身,居然胆敢出现在自己这个风头正热的仇人面前,他肯定是有所倚仗,是以在出言乱了他心神的同时,便即果断出手了。 他一出手就是五绝神功上的绝学,身法诡异,又兼迅猛绝伦。他没有使兵器,因为他的人就是最好的兵器。 当年他本就自地宫里习得了一部分五绝神功,后来又得公子羽亲自指点,竟然补齐了当初没有看完的部分精华。不止如此,公子羽还教了他完整的移花接木,更是让他如虎添翼。 他不得不对公子羽佩服万分,他可以确认,这个世界上看过五绝神功的人只有他和小鱼儿,公子羽居然只是凭借着自己演练一番,就指点了自己缺失的部分和后续变化,真可谓是天纵之才。 若非当初小鱼儿使诈,他又怎么会只学了一部分的五绝神功。不过,就算小鱼儿学了全本的五绝神功,也绝不是自己的对手。 至于燕南飞,就更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了。 果然,燕南飞瞬间被他欺进了身周三步内,他只好选择后退拔剑,剑光大放光明,在身周三尺内防得密不透风。 可是江玉郎却是哂然一笑,于间不容发之间,就险之又险的掠过了剑网,一爪抓向了燕南飞的咽喉,若是被他抓了个结实,那燕南飞也就不用活了。 第九十七章 秘密 燕南飞被逼无奈,他不得不选择在狭小的室内舞剑,果然对他大大不利,可是他丝毫不慌。 回剑自救,鼓动真气强行收住了下意识的动作,以灵巧的步法避让,剑势一转,刚好就封住了对手的下一招进攻,江玉郎的手爪自己送上了剑尖。 江玉郎也不以为意,瞬间变爪为掌,一掌贴在了剑身上,瞬间就凝滞了剑光,他轻轻松松一拨一转,剑势竟然自己调转方向,斜斜削向了燕南飞的左肋。 燕南飞右手撤剑,左手以剑指点了点剑身,瞬间一股奇异的带有毒气的劲力就自剑身传入了江玉郎的手掌心。 江玉郎只好撤掌回退,运使真气护体。 燕南飞接剑,飞身又是刷刷刷三剑刺向了江玉郎,江玉郎上半身似是未动,背后却仿佛长出了千手,化为残影击向了燕南飞周身大穴。 燕南飞只好飞速后退,以剑光圈住了江玉郎的手掌,逼迫他撤掌。 江玉郎面上狠色一闪而过,他竟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 他宛如火中取栗一般,以五指成爪,握住了剑尖。顿时,剑光就像是被捏住了七寸的蛇,霎时间失去了所有的变化。 燕南飞乘机催动毒气攻入了江玉郎体内,自己却也成功地被制住了。 他顿时委顿在地,吐血不止,却反而哈哈大笑,道:“你自作聪明,选择以伤换命,却怎么也料不到,你杀不了我,而我的毒你却解不了,你就要死了。” 江玉郎运使护体真气包裹住了毒气,止住了毒气向上运行攻击心脉,看着眼前之人,面色很是难看。 蔷薇剑上的毒他不在乎,他真正在乎的是另一个人,刚刚他察觉到自己已经被杀气锁定,致命的危机已经牢牢地笼罩在他的身上,霎时间他就想明白了一切,所以才留了燕南飞一命。 江玉郎深吸一口气,压住了毒性,提起了真气防备有可能的偷袭,望着门外道:“阁下是谁?何不现身一见?” 叶开叹了一口气,终于走了出来,道:“阁下好俊的身手,难怪公子羽倚重于你。” 江玉郎瞳孔微微一缩,旋即又恢复如常,道:“居然是你,叶开。你之所以会到了这里,恐怕少不了这个叛徒挑唆吧!” 燕南飞已经缓过了一口气来,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扶着墙站了起来,道:“你想不到吧?今日你必死无疑。” 江玉郎不屑一顾地道:“你也就逞这点能耐了,可我却觉得,我今天一定不会死。” 燕南飞愣了一番,抬头却看见叶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瞬间就恢复了心神,道:“当然,如果你和我们一起推翻公子羽,那我们就是合作伙伴了,你自然不会死。” 江玉郎哈哈大笑道:“错了,我只是想活命而已,可不敢背叛公子羽。” 燕南飞寒着脸,他觉得江玉郎就是在晃点他,遂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江玉郎大喊道:“慢着,我的妻儿都在公子羽手中,我不敢背叛他。虽然不可以帮你们,但我却可以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只有一点,你们必须保证我妻儿的安全。叶开,你答应我的条件吗?” 燕南飞不可思议地道:“你这种十恶不赦的坏蛋,居然还有妻儿,这个世界果然是没有天理的。不过,你居然想凭借着一则不知真假的消息,就让我们放过你,还要护你妻儿周全,你可真会做梦。” 江玉郎并不与燕南飞废话,他只是对着叶开道:“机会我给过你们了,我知道也许我可以打败你,但一定逃不过你的小李飞刀,所以我也不想做无谓的挣扎,我只有这一个要求,保证不会骗你,如何?” 叶开终于开口了,道:“好,我答应你。” 燕南飞急道:“此人巧言令色,贪生怕死,城府极深,最会见风使舵,为人阴险狡诈,他说的话怎么能信?” 江玉郎道:“就是因为我极为擅长见风使舵,贪生怕死,是以,我才更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说假话,没有好处的事情,我不可能做。” 叶开阻止了燕南飞,道:“你说的很有道理,那好,你倒是说说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秘密。” 江玉郎出口就是石破天惊,道:“公子羽不对劲,他有疾。” 燕南飞瞪大了双眼,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江玉郎,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种话居然是从江玉郎口中说出来的?这像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 他揉了揉发闷的胸口,刚刚可真是生死一线,若非最后关头叶开惊吓了他一番,自己已经死了。 可就算是死对头,他也不得不佩服对方的武功。只是这人脑子有病吧!谁不知道公子羽医圤星象无一不通,无一不精,说他有疾?开玩笑呢? 江玉郎没有开玩笑,他继续道:“公子羽为人低调,一出手就是绝杀,算计深远,胆识过人。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他是从何时起开始玩神秘感,又是从何时起开始四处寻觅替身的呢?” 江玉郎看来一眼叶开,施施然地道:“四年前,南宫协被人用计逼离了孔雀山庄,在当初杨常风身陨之处墨林轩遇伏,身死。 公子羽明明掌握着世界上最为强大的情报组织,他为什么不能提前察觉到不妥,却反而沉得住气,不动声色,一直等到西域才出手狙杀。 你们有没有想过,他真的是为了向天下人展露自己的武功和心性吗?最终结果又如何?他几乎杀死了所有人,却因为忌惮魔教援军,不得不放过了罪魁祸首,这怎么看都不合理啊!” 叶开若有所思地道:“的确不合理,公子羽哪一次出手不是布置的密不透风,那一次出手,的确就像是仓促之下,不得不行险一击,他明明有更多的机会在中原就动手的,为何一直都到了魔教门口才仓促出手,且孤身一人进犯西域,就像是刚刚得知消息着急为母报仇一般。” 江玉郎道:“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闭目塞听,断绝一切联系?除非,是有一件事情迫得他必须全力以赴,不敢有丝毫分心,是以只能如此。我们虽不知到是什么,但他必然是存在的。” 燕南天道:“的确,也是从那时起,公子羽开始故布疑阵,神神秘秘。” 江玉郎道:“我跟了他四个年头,四年前,他丰神俊朗,玄衣博带,恣意潇洒,可谓是一等一的风流人物。可是四年后,他青铜覆面,羽衣星冠,动辄入静,偏爱素色,明明清心寡欲,却偏偏又喜爱玩弄人心,心性复杂至极,难以捉摸。” 叶开面色复杂难明,叹气道:“他实在是太过优秀也太过神秘了,令我们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以至于忽略了万事万物皆有因果关系。” 江玉郎神色晦暗,道:“我曾经以为,他攻打移花宫,是为了图谋移花宫的势力。但转念一想,不防大胆猜测一番,也许,他图谋的只是明玉功呢!清心寡欲,岂非正是为了修炼明玉功,他的移花接玉掌法比之怜星宫主都要厉害,若说他不会明玉功,我可不信。 他既然已经拥有了大悲赋,为何还要图谋明玉功,众所周知,移花宫都是女子,而邀月和怜星二位宫主,三十年宛如一日,拥有着不老的容颜,如天上的仙子一般。公子羽为何需要修炼明玉功? 不止如此,他还图谋过日月人三剑,不过是三把神兵利器罢了,就算这三把剑拥有着一些名头,可公子羽也犯不着去和翻云魔君合作,令自己的声明受损,便宜了别人声望大涨。 除非,他早已经不在乎这些了,他有不得不到手的东西,可惜当初一战,日月人三剑全毁,这使得他的打算落空了。” 燕南飞道:“江湖传言,日月人三剑,乃是秦始皇铸的,秦始皇?难道他图谋的是长生不死药?” 江玉郎道:“我可没说过这些,这些都是你的猜测,我只是告诉了你们这些事实,以及可能。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是你们的臆想,与我无关。” 燕南飞道:“可是,明明是你说他有疾的。” 江玉郎嗤笑道:“那不过是骗你们的,这么离谱的事情你们也相信?也许我是怂恿你们,让你们去送死呢?” 燕南飞已经快要抓狂了,他试图分辨出江玉郎话语中的漏洞和破绽,却万万没想到,越是深入思索,他反而越发的觉得江玉郎说的太有道理了。 他终于悲哀的发现,他不止武功不是江玉郎的对手,就连机敏才智,也不是他的对手,明明对方是被迫反击,却能迅速的设好这么一个局,让自己进退两难。 今天若非是叶开在此,他恐怕早就已经陨毙在江玉郎的掌下了。 江玉郎面露嘲讽之色,似乎十分满意现在的局面,丝毫不慌,反而还很想大笑一场。他知道,他赢了,他不止是赢得了生命,还赢得了人心。 果然,叶开道:“这个秘密的确够抵你的性命,我答应你的事情,也一定会做到的。” 燕南飞纠结地道:“饶你性命不是不可以,但是你怎么能够保证不会去通知公子羽。” 江玉郎道:“我今天没有见过你们,你们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你们做的事情与我毫不相干,我也不想知道你们去做什么。” 叶开道:“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今天的事情,多有得罪了,我们走吧!” 燕南飞不可思议地道:“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了他?我们可是为了覆灭公子羽而来的,他可是公子羽的心腹爱将,我们就这么走了?” 叶开笑道:“也许他以前的确是公子羽的心腹爱将,但从此刻起,他就不是了,他是个聪明人。” 燕南飞只好闭上了嘴,他本来也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只不过在面对江玉郎的时候,他始终是无法克制自己的愤怒和恐惧,以至于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 他以为叶开会追问他跟江玉郎的纠葛,可是叶开没有问,于是他只能怀着复杂的心思开始准备将叶开送上云天之巅。 云天之巅,原来居然位于秦岭主峰太白山的最高顶拔仙台,这里气候寒冷,积雪期长达8~9个月,故有“太白积雪”一景,人称“太白积雪六月天”,为关中八景之一。 太白山气势岿然,风雨无时,仅在六月盛暑时,始通行人,俗呼“开山”。六月以外,雾雪塞路,人迹罕至,俗称“封山”。 当然,公子羽的手下都是些高来高去的武林高手,这点雪难得到普通人,却难不住他们。 难怪被普通人看到了,直呼遇到神仙了。 拔仙台是以道观命名,是传说中当年武王讨纣后姜子牙封神点仙的地方,拔仙台顶小观上供奉着据说姜尚封神点仙所坐的椅子,世人不可动坐。 当然那是之前,现在的拔仙台上既无道士,也无道观,只有一座恢宏壮观的云顶天宫,公子羽就住在这座天宫中,好似化身为羽衣翩然的神仙中人一般。 建筑天宫的材料是此地随处可得的花岗岩石,然而天宫却建的并不粗糙,反而精美至极,每一处地方都被打磨得光可鉴人,雕梁画栋,宛如天宫,公子羽的确是个喜好享受的人物。 建这座天宫,只怕是用到了不少武林高手,不然,用普通人,工程如此巨大,不可能没有丝毫消息外传,除非…一个不留… 叶开已经上来了云天之巅,这里的确是处于云天之间,高高在上,俯瞰天地,正如公子羽的心态,高高在上,漠视苍生,他的心中不由地沉重了起来。 叶开是乘着一顶轿子上来的,轿子是一顶软轿,一边走一边吱呀吱呀作响,哪怕抬着这样的一顶轿子在风雪中朝着山上行走,轿夫也行走如飞。 坐这种轿子,叶开可谓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他在心中暗自叹息,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不止是坐轿子,便连身上的绮罗也是头一回穿,他不止穿了绮罗华服,他的头发竟已被梳成了一种当时女人最喜欢梳的杨妃堕马髻,歪歪的发髻,还插着根风头钗。 他的脸上擦着价值万金的胭脂,嘴上涂着少女般天真的粉嫩口脂,粉嫩嫩的嘴唇,配着他那姣好的面容,白皙的肌肤,弯弯的眉眼,狭长的凤眼,简直是天仙下凡。 他被人放在了一处玄关,有婢女引着他来到了一处房间。 婢女俏生生地道:“到了,姑娘好好歇歇,明日一早,便能去见尊上了,姑娘可要什么东西,跟我们姐妹说便是。” 叶开脆生生的道:“折腾了一天,我饿了,我还想沐浴更衣。” 婢女对视一眼,笑道:“应该的,少待,我们去准备妥当了,便唤姑娘前去沐浴,饭菜一会儿有人送来。” 第九十八章 噩梦 享受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后,那婢女就又引着叶开前往了浴场所在。 说是浴场,其实就是一间屋子,里面有一方温泉,温泉里面有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他朝思暮想想要见到的女人。 她竟是数月不见的南宫翎,叶开回头去看那两个婢女,却发现她们早已不见了踪影,她二人竟是两个轻功绝顶的高手,这样的高手,居然甘心情愿来这里做一个婢女? 南宫翎已经发现了叶开,她开心地道:“你怎么在门口杵着,快进来陪我玩。” 叶开道:“你这这里没人愿意陪你玩吗?” 南宫翎道:“如果你和我一样,是公子羽的表妹,那么你也会和我一样的无聊,她们自然对表妹恭敬,却不是对我亲近。” 叶开道:“难道每一个被送上山的女子,你都会让她们在这里陪你玩吗?” 南宫翎道:“当然不是,今天表哥告述我,有一个我一直很想见的人会过来,他还会穿上我的衣裳,抹上我的胭脂,乘着一顶会咯吱咯吱作响的轿子而来,所以我就在这里等着他了。” 叶开再也无法忍受了,他一把就扯开了碍事的裙子,拔开了头顶的簪子,快步走向了南宫翎,一把将她抱住,二人相拥栽入了浴池。 南宫翎咯咯笑着道:“你怎么这么快就暴露了,我还想多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呢!” 叶开恶狠狠地道:“告诉我,这个主意到底是你们谁出的?” 南宫翎捧着肚子,笑的眼泪都出来了,道:“当然是我们两个一起想出来的,当初表哥就很遗憾,说没有见过你扮成女子的模样,我也很好奇啊。表哥说,他有法子让你自己心甘情愿的扮成女子来找我。” 叶开笑道:“我早就猜到了有你的份,不然心姑替我改易声带时,我早就不干了,怎么样,我是不是很美。” 南宫翎道:“是很美,我还想要看。” 叶开道:“现在不给你看了,我给你看个更好看的。” 南宫翎道:“好哇!” “沐浴”过后,二人都是红彤彤,粉嫩嫩的,南宫翎兴奋之色难以掩饰,抱着叶开的手臂不放,非要拉着他一同入眠。 叶开带着满腹的疑惑沉沉地睡下了。 却不想,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公子羽”,他果然如江玉郎所说的那样,戴着星冠,身着羽衣,一袭白衣松松垮垮的,面上却带着个威严可怖的青铜鬼面。 残阳如血,天地苍茫,世界只余二人,悲风吹起来公子羽猎猎的衣衫,就好似在对他怒吼一般。 他质问公子羽:“你把我的母亲如何了。” 公子羽目露嘲讽之色,道:“她死了,我亲自了结了她,她死之前,求我一定要放过你,她自己甘愿赴死。” 叶开目露悲伤之色,他似乎并不意外,他强自忍住了悲伤,又继续质问公子羽:“那傅红雪呢?你抓他来做什么?” 公子羽无悲无喜,道:“为了逼你现身。” 叶开冷静地道:“我已经来了,你还不放了傅红雪?” 公子羽悲沧地道:“我恨不得将你们通通都杀死,放了他,除非我死。” 叶开莫名的烦躁了起来,道:“那你当初为何不直接杀了我,还要我自己送上门来。” 公子羽沉默了一番,才道:“我已经放过了你一次,现在你自己送上门来,我就可以无所顾忌了。” 叶开终于再也无法保持冷静,怒火瞬间就冲破了理智,疯狂的大喊道:“是你逼我的。” “刷” 一道刀光闪过,公子羽的喉咙上已经被叮上了一柄飞刀,小李飞刀。 公子羽躲闪不及,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想过躲,他倒了下来。 叶开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居然如此轻而易举的就杀了公子羽。 他扶起了公子羽,准备追问傅红雪的下落。 突然,“啪嚓一声”,公子羽的面具掉落了下来,重重的砸落在了地上,他下意识地看向了面具下的面容,瞬间就凝滞在了原地,他的血瞬间就冷了,他的人也瞬间就裂开了。 只见那面具下,露出来的居然是傅红雪的面容。 “不~傅红雪~怎么可能是傅红雪?” 他的头皮发麻,心脏都抽搐的绞痛,如此诡异又令人疯狂的一幕,瞬间令叶开疯了一般的发泄着情绪。 “怎么会这样,傅红雪,不是的,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我不接受…” 却也只能够抱着傅红雪痛哭流涕,悔恨,不甘,他突然之间就开始痛恨起了自己来,他为什么要对公子羽出手,为什么?他该死,他真的该死… 突然之间,他又听见了公子羽的声音,这瞬间就让叶开愣住了。 这个声音道:“这个结局如何?好像有点太过了,你觉得呢?” 叶开恍然如梦,他发觉声音居然是从傅红雪口中传来的,他吓得马上就将傅红雪扔了出去。 却见傅红雪已经站了起来,他的面容也变成了公子羽的。 公子羽的神情很奇怪,很落寞,也很后怕,又带着一丝庆幸和了然。 诡异的是,他行动如常,可是他的喉咙上依然还插着那把飞刀。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他都快要疯了,冥冥之中,叶开却察觉到了一丝诡异和不和谐之处,他不断地苦思冥想,却被公子羽的发言打断了。 公子羽似乎也发觉了自己脖子上的刀,他轻轻一拔,就将之拔了出来。脖子上没有丝毫的鲜血流出来,但他脖颈上的伤口却也没有愈合。 公子羽把玩着飞刀,刀身上也没有沾染血迹,他叹了一口气,心灰意懒地道:“小李飞刀,例不虚发,原来死在小李飞刀之下的人,会是这种感觉。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死亡原来就是这样吗?还真不是一种美妙的感觉,难怪人类恐惧死亡,原来恐惧的就是等待肉体与魂魄的消亡。” 叶开被连番刺激的已经够呛,但叶开终究是叶开,公子羽此言一出,他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心中有了一层明悟。 他仔细打量了一番环境后,道:“这里似乎是梦境?我在做梦?你入了我的梦中?” 公子羽丝毫不意外他能够猜出来,干脆利落地道:“是啊,这就是你的梦境,恭喜你,你答对了,奖励你杀死我一次,再见。” 说完了“再见”,公子羽就倒地不起,鲜血汨汨地从他的喉咙中喷射出来。 一滴温热的鲜血溅落到了叶开的脸上,他觉得很痒,伸手去抓,却迷迷糊糊的起身了。 他发现南宫翎在哭,他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见了,南宫翎泪眼婆娑,哭的很是伤心与无助,一滴滴温热的泪水,如珠般砸落到了他的身上,砸的他的心生疼。 叶开瞬间清醒,急道:“怎么了,翎儿,你怎么哭了。” 南宫翎大喜获望,道:“小叶子,坏人,你终于醒了,做噩梦了吗?我怎么叫你都不醒,我就急哭了。 你刚刚在梦中大喊大叫,哭的稀里哗啦,发疯似的,就像中邪了,我急的不行,又怕将你的魂魄给落下了,就没敢摇醒你,只能够陪你哭。” 叶开咬牙切齿地道:“没事,是做噩梦了,下次如果再做这样的噩梦,不用担心,直接将我摇醒,要是我还不醒,就拿大耳光抽我。现在先睡觉,明天我去找那个混蛋算账。” 南宫翎一脸懵懂,道:“小叶子,你真的没事了吗?” 叶开打了个哈欠,道:“如果我再不睡觉,就真的有事了。放心,只是一个噩梦罢了,能有什么事儿呢?睡吧!” “哦!” 二人又沉沉地睡下了,果然一夜无梦,第二天早上醒来,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叶开苦着脸道:“能不能别让我穿这些玩意儿了?还有胭脂抹的太多了,呛人。” 南宫翎道:“废话那么多干嘛?昨天你自己答应我的,乖乖的给我坐好,你撕碎了我两套衣裙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 叶开只好乖乖地坐好了,任由她施为,不一会儿功夫,昨天的仙子就又穿上了华丽的衣裙,浑身熠熠生光地走了出来。 南宫翎道:“好美,还好你的喉结并不大,不然就遮不住了。还有你这走路的姿势,能不能稍微收敛一点?待会儿你能不说话就尽量不说话,我可不会替你改易声带,别穿帮了。” 叶开只能无奈地点头。 南宫翎很是满意自己的杰作,开心雀跃地绕着叶姑娘走了几圈,又给他系上了一串明珠,这下叶姑娘更加的熠熠生辉了。 南宫翎拍了拍手掌,昨天的两个婢女出现了。 其中一个将一方薄的透光的面纱覆到了叶姑娘的脸上,朦朦胧胧的面纱,戴着跟没戴似乎没什么区别,可是三个女人却很满意。 叶开现在全身都被遮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来两只眼睛,他觉得他现在就像是一个被包好的粽子,还是香喷喷的那种。 婢女开心地道:“这下子姑娘就更美了,姑娘浑身上下最美的地方,就是这一双顾盼生辉的凤眼,还有这摇曳生姿的腰肢,以及这一双欺霜赛雪的修长手掌,就算我是个女子,也会被姑娘迷得五迷三道的。” 南宫翎立马宣示主权般的抱住了叶开的手臂,瞪了她一眼,快步走了。 婢女也很识趣地落在了她二人后面五步。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杀向了公子羽的寝殿,所遇之人尽皆避退,口呼“大小姐”。 南宫翎并不理会,直接杀到了公子羽的床边,将所有的人都赶走了,只留下了叶姑娘。 这是叶开第二次见到公子羽睡懒觉的样子,他似乎在睡回笼觉,睡的正香,唇边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他就连屋内侍立的婢女被赶走了都不知道,这次叶开没能迎来一个枕头,也没有被公子羽定住,因为南宫翎已经替他叫醒了公子羽。 公子羽无奈至极的打了个哈欠,披着被子坐了起来,他似乎真的很困,眼睛都睁不开了。 看见公子羽这一副哈欠连天的模样,叶开瞬间就回想起来了那个噩梦,他瞬间恶向胆边生,欺进了公子羽身边,一把就将他按倒在了床上,恶狠狠地道:“你不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什么情况?”公子羽懵了,“大清早”被美女“袭击”,还有这种好事?但他瞬间就反应过来这个“美女”就是叶开。 他嫌弃的推开了叶开,道:“你睡觉之前满脑子都是我,害得我不得不多跑了一趟,都没多少时间去陪蓝蓝和飞飞了,被他们两个纠缠了许久,这会儿才睡个囫囵觉,还被你们打搅了,到底是谁该给谁交代?” 南宫翎不乐意了,道:“你们两个在说什么东西,蓝蓝和飞飞是谁?” 公子羽随口道:“是你表嫂子和鸿飞啊!我每天晚上都在梦中与他们相会的。” 南宫翎嘟起个嘴唇,道:“骗鬼呢!我表嫂子不是在她娘家吗?还有鸿飞,他甚至都还没有出生,你这全是臆想,你肯定是想我表嫂想的发疯了。” 公子羽随口就应付道:“嗯嗯,你说的是的,没错,就是这样。” 叶开黑着脸道:“我似乎听到了了不得的东西,你有孩子了?” 公子羽道:“没错,鸿飞已经四个月了,再有六个月,你们就该来喝我的满月酒了。你俩要加油鼓劲啊,争取明年让我也喝上你们的喜酒。” 南宫翎害羞地嗔道:“哎呀,怎么说这个了。” 叶开黑着脸道:“那为什么没有人知会我一声,我不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 公子羽奇怪地道:“你怎么知道,没错啊!” 叶开为之绝倒,他索性就不再提这个话题,自然而然地就转移了话题,道:“傅红雪在哪?那件血衣真是傅红雪的吗?” 公子羽认命般的穿好了衣衫,快速地收拾好了自己,终于精神了起来,道:“走,去见傅红雪。” 他抬手一招,一张寒冰面具就覆在了脸上,带着二人离开了宫殿。 叶开奇怪地道:“你怎么不戴青铜鬼面了?” 公子羽撇了他一眼,道:“那面具有且只有两张,连我都没有,没有怎么戴?” 叶开无语了。 叶开道:“那你这是?” 公子羽道:“戴面具的是公子羽,公子羽不需要戴面具。” 果然,路上遇到的人都是恭恭敬敬地行礼,公子羽微微一笑,就让人如沐春风,更加发自内心的恭敬了。 傅红雪躺在床上,面无血色,肌肤苍白的仿佛透明一般,几乎看得见他肌肤之下那些微小的血管。 他那苍白的面容,竟是比之雪白的中衣还要更加的白。 叶开虽然知道傅红雪皮肤很白,可他却从未见过如此苍白无力的傅红雪,他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 傅红雪,他到底遭遇了什么? 第九十九章 拜贴 见有人来看他,傅红雪勉强一笑,道:“来了?” 公子羽习惯性问候道:“今天怎如何,好点了没?” 傅红雪摇了摇头,道:“老样子,我已经适应了。我现在感觉很好,前所未有的好。” 叶开忍不住道:“傅红雪,你现在的样子,可并不怎么好。” 傅红雪笑了笑,道:“不,我很好。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下地了,甚至,可以健步如飞,还可以跑。现在只是受到些许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叶开,你以后你再这般模样,就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叶开满脸黑线,瞪了南宫翎一眼,南宫翎洋洋自得,丝毫不以为杵。 公子羽莞尔一笑,目中露出了狡黠的光芒。 对着傅红雪摇头叹息道:“是你自己坚持不肯用那药的,我也只能够让你躺在这里硬生生挨过去了。” 傅红雪肃穆道:“大哥,你该明白,那药有可能损害身体,如果要用我的手来换我的腿,那我宁愿不要。” 公子羽点了点头道:“我当然明白,当年怜星宫主也是如此这般,生生承受断骨续经之痛,温养经脉之酸涩,生骨易经之麻痒,终究破茧成蝶。” 傅红雪摇头道:“比起怜星宫主,我这倒到底是小巫见大巫了。” 公子羽道:“你不一样,本是体弱多病之身,好在我已经找到了压制癫痫发作的药物,再经过这么多年细细调养,又有成功的案例在前,才敢下手医你。” 他熟练的替傅红雪检查,用阳和惇纯的真气替他温养了一遍经脉穴位,擦了擦手道:“你恢复的很快,只要熬过了这最痛苦的一关,便能恢复正常,我也很期待你完全恢复后的模样。” 傅红雪目中露出了憧憬之色,笑道:“好,到时候,我一定会拿出最好的状态来挑战你。” 公子羽笑了笑,开心地道:“我期待这一天早点到来。” 叶开期待地对傅红雪道:“那我呢?” 傅红雪突然闭上了嘴,他不止是闭上了嘴,他连眼睛都闭上了。 见此,南宫翎捂着嘴吃吃地笑了起来,紧接着,公子羽也笑了起来,就连傅红雪都扯出了一个脆弱的笑容。 叶开讨了个没趣,却是丝毫不在意。 公子羽离开了,叶开本来不想离开,却不明所以的被南宫翎拉扯着也离开了。 只见南宫翎微微朝着一边撇去,却见到一位温柔端庄的女子端着药碗伺候着傅红雪。 南宫翎贴着叶开耳边,双眼放光地道:“她叫俞琴,是表哥的贴身护卫。” 南宫翎口中呼出来的热气,扑打在叶开的耳朵里,酥酥麻麻的,一路传到了心底。叶开起了好奇心,边学着翎儿一般,鬼鬼祟祟的偷窥着他二人。 只见傅红雪任由那女子细心呵护着,好像一个真正的伤重病人一般无力,脆弱易碎。 俞琴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傅红雪,替他喂药,换洗衣物,梳头净面。偶尔二人交谈,也是轻声细语。 傅红雪会对着俞琴笑,然而那笑容在俞琴眼中,却是不禁让她对这个男人怜惜万分。 叶开瞪大了双眼,傅红雪这家伙是在卖惨吗?不过,他倒真的很适合这种病弱西子般的模样,这也太会了吧! 不由地在心里默默地“啐”了一口,怨气冲天,浑身散发出来了柠檬味道。 好家伙,这家伙短短几天时间,就勾搭上了公子羽的贴身护卫了,真不简单啊!果然人不可貌相,傅红雪这个家伙,还真有一手。所以说,这是公子羽默许了的? 与此同时,叶开又有些替燕南飞感到悲催,无论他再如何有理由背叛公子羽,再如何努力,他的所作所为都在对方的预料之中,甚至他将永远都处在公子羽的阴影之下。 叶开几乎已经预料到了燕南飞的下场了,他不能坐视不理,他答应燕南飞了,他要替他“解决”这个麻烦。 公子羽这般,一件始料不及的状况却是打破了原本的平静。 吴画道:“尊上,有人递上了拜贴。” 公子羽接过来一看,只见这是一张白底蓝边的拜贴,贴子正面写着公子羽亲启。 打开来一瞧,居然是一张正经的武林中人拜访贴,大意是: 杨氏天羽贤侄,一别多年,叔伯甚是挂念。 今听闻江湖传言纷纷,贤侄乃是名门之后,后进之魁首,值此武林正道,青黄交接之际,恐贤侄为人所中伤,心生倦怠。 贤侄兴金风细雨楼,收服移花宫,力毙藏镜人,与明教分庭抗礼,镇压魔教,坐镇云天之巅,乃有大功与于武林正道,当自勉之,万勿行差踏错,慎之慎之。 叔伯不日将赶赴云天之巅,相商大事,望贤侄勿忘初心,甚重行事。 落款是武当掌门石雁道人,少林大悲禅师,峨眉掌门独孤一鹤。 要区分真伪也很简单,信是独孤一鹤写的,他的字迹如刀如戟,刀枪林立,其余二人的落款也各自有太极真意流转,慈悲禅意留存。 更重要的是,此三人皆是父亲当武林盟主时结交的至交好友,也是当年墨林轩一役后,沈沧海托孤的几位武林前辈中,仅存的几位,可以说是看着原主长大的,他自然认得他们的字迹。 这三位不止是三个先天宗师,更是远远超过了天下三奇的正统三大宗师。 公子羽暗道:“他们怎么来了?难道他们是嗅到了什么?我和叶开这事闹得有这么大吗?居然惊动了这三位叔伯前辈。” 公子羽暗道不好,看样子自己想要风光落幕,动静总归是有些太大了。 传到了这些武林前辈们的耳中,只怕是不知道是多少代的版本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传成啥样了,他也很好奇啊。 但大抵叔叔伯伯们恐怕也是不忍心看着杨常风留下的孩子自相残杀,准备当个和事佬了。 公子羽有些感动,虽说他们心意是好的,只可惜自己这边也有不得不为之的理由啊! 他必须要不落痕迹地告述某些人,公子羽就是当年的沈孤雁,当年他们种下的种子,如今已生根发芽,发展成了参天大树。如果有机会名正言顺的掌控公子羽的势力,想来他们应该不会拒绝的。 公子羽暗道:“看来不能够再等了,必须尽快发动计划,务必赶在三位前辈到场之前…如此,也只能够委屈一下傅红雪了。” 有了决断,公子羽当即下令,将傅红雪转移到了早就准备好了的石室藏匿了起来,又将云天之巅完全交给了顾棋,自己却开始闭关不出。 顾棋自诩为执棋者,心算惊人,能力极强,同样是公子羽的替身之一,参与了秘密建造云天之巅,收买人心,聚拢各方高手,是公子羽从金风细雨楼发掘出的另一个人才。 在公子羽执掌金风细雨楼三年后,此人的忠诚度已经到了90%以上,对公子羽已经心悦诚服。见识到了公子羽的野心后,他就已经彻底死心塌地,甘愿成为公子羽的替身。 只有一点很可惜,如此大才,他的天命值还比不上风满楼这货,也就是说他是一个扑街的高级配角。 在这么多年的摸索中,他也渐渐弄懂了天命值及气运之间的关联,天命值可以理解为位格,代表着天意垂青,对系统来说,就意味着世界本源。 天意垂青者,往往都身负使命,一旦失去位格,就会被打落谷底,他们身上的天命值,就可以被系统剥落成世界本源。 公子羽在完成任务的同时,除了可以获取原本属于反派的反派天命值,还可以获得这种掉落天命值,这些都是世界本源,也是系统最渴求的东西。 除此之外,气运可以理解为气数和运道,以望气术观之,人人皆有一道本命之气,而依附于本命气之外的就是运道,本命之气和运道相互依存。 顾棋的位格远远强于普通江湖人,这代表着天意垂青,本命之气只是中等水平,运道却远远超过了本命之气,这代表着他虽然有天意垂青,却容易被气运裹挟,一旦遭遇真正的天命之子,就注定会扑街。 也不是说顾棋注定扑街,气运起起伏伏,有高峰也自然就会有低谷。本命气运代表着低谷,运道代表着高峰,若是气运继续降低,本命气运也会受损,若是一路下降,就是气数已尽,天命注定。 当初藏镜人就是被公子羽以各种手段削弱其气运,被八神煞锁死了一切生存的可能,最终身死道消。 只可惜这种手段已经触及到了冥冥之中的天意,自会有反噬。还好公子羽自身位格并不低,运道也正旺,又有八神分担,才能够化险为夷。 类似于顾棋的就是江玉郎和怜星宫主,在他们人生最低谷期,公子羽助他们摆脱了原本的命运。 自此气运深藏,虽然失去了天意垂青,却由此获得了新生,这也是公子羽希望顾棋能够做到的事情。 天命值系统是由忠诚度系统升级而成的,现在天命值系统又成功解锁成为了望气术,此一脉相承,公子羽自然能够轻易知道自己手下人的“成分”。 他现在要做的,就像是上个副本做的那样,大浪淘沙,根基深藏,留下来的自然都是精华。 顾棋执掌云天之巅,叶开自然不能再待在南宫翎身边了,只好暂时离开,好运气地碰到了三大宗师,还碰巧救下了被追杀的燕南飞和俞琴。 原来自傅红雪被公子羽带走后,俞琴就开始逼迫顾棋,想从他那里得知傅红雪的下落,可惜顾棋根本就不搭理她。 俞琴势单力薄,只好联系上了燕南飞,可惜就算加上燕南飞,他们的势力也不是顾棋的对手,被赶下了云天之巅,还受到了顾棋的追杀。 好在他们运气好,碰到了独孤一鹤等人,又汇合了叶开,三大宗师直接强势进驻了云天之巅。 见不到公子羽,云天之巅乱糟糟的,三大宗师也只好按兵不动,让顾棋替他们联系公子羽。 由于公子羽早有交代,顾棋也只好暂时安抚住三大宗师,为此,他甚至还捏着鼻子任叶开、燕南飞以及俞琴等人留在了云天之巅。 江玉郎借着支援的名头堂而皇之开始与顾棋争权夺利,一时之间,顾棋也奈何不了他。二人只得暂时达成了共识,先拿燕南飞和俞琴开刀。 就此云天之巅所属势力开始了洗牌,一时间,江湖上开始暗潮汹涌,杀机四伏。 云天之巅的人手开始了频繁的调动,一部分人永远的离开了,另一部分人就顶替了上来。 公子羽的五大护卫中,唐诗不知所踪,萧剑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吴画与顾棋联合,手下是杨无忌,多情子,萧四无等人,都是江人榜上的高手,势力最是强大。 江玉郎联合‘一刀动风雷’的杜雷,撒出大把金钱,调动了赏金榜上的各大杀手,疯狂屠戮着原本隶属于燕南飞的手下,一时间江湖上掀起了腥风血雨。 与此同时,郭定终于找到机会溜出了郭家,与同样不忿于公子羽的“藏珍阁主”倪宝峰次男倪平,一道杀上了云天之巅,好运的与叶开、独孤一鹤一行人汇合到了一处。 就此,公子羽的手下分成了三大势力,一个是以顾棋为首的死忠派,他们只效忠于公子羽;一个以江玉郎为首,因利而聚,利尽则散;另一个就是彻底倒向了叶开等人的燕南飞和俞琴,他们已经彻底走投无路,只能够一条道走到黑了。 叶开等人要求顾棋交出南宫翎和傅红雪,顾棋自然不肯。 三大宗师耐心已经耗尽,要求立刻见到公子羽。虽说他们并不打算插手云天之巅的内务,但是现在云天之巅都闹成了这副模样,公子羽为何还不现身,难道真的是像江玉郎猜测的那样? 就算是老好人石雁道人和大悲禅师也有些着急了,独孤一鹤直接逼迫顾棋,总算找到了公子羽闭关修炼的密室。 顾棋只能够硬着头皮紧急联系了公子羽,现在局势对于公子羽来说已经很不利了,总不能让三大宗师亲自出手,轰开大门吧! 他实在是顶不住了。 老实说,他也搞不懂公子羽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 好好地,干嘛要在三大宗师递了拜贴后匆匆忙忙的闭关,他这一闭关,云天之巅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到时候公子羽出关,他又该如何解释。 第一百章 落幕 “轰隆隆~”密室大门缓缓打开,在众人注视下,一道倩影出现在了门口。 背着光,迎着风,女子发丝轻舞,衣袂飘飘,她收回了柔美纤长秀丽的手。微微一笑,便似是春风十里,解了寒意。 她美丽的大眼睛比秋星还明亮,雪白粉嫩的皮肤吹弹可破,笑意间露出了晶莹的牙齿,纤巧的下唇,轻声唤道: “叶开~” “翎儿~” 叶开飞奔过去,一把抱住了南宫翎。 二人才分开几天,云天之巅上就生了这么多事情,回来又不见了南宫翎,他很是担心。 独孤一鹤急道:“南宫丫头,阿羽呢?他在里面吗?” 南宫翎看了看叶开,有些不知所措,支支吾吾地道:“前辈,表哥他…” 石雁道人道:“怎么了,杨世侄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了?” 大悲禅师皱了皱眉头,突然双手合十,作佛门狮子吼道:“阿弥陀佛,杨世侄,为何对吾等避而不见?” 话音刚落,只听门内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一道轻柔婉转的声音犹如耳语般道:“三位叔伯前辈大驾光临,小侄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江玉郎眼珠子一转,提气朗声道:“尊上,云天之巅遭逢大变,燕南天俞琴携叶开等人反逆,顾棋等人护主不力,还往尊上出手拨乱反正,惩戒叛逆!” 燕南天愤恨地看了江玉郎一眼,又畏惧公子羽,不敢做声,悄悄地往三位前辈背后挪了挪。 忽然微风拂过,在场众人眼前一花,却见一道覆着寒冰面具,羽衣星冠,素色衣裳的人影出现在了当场。 公子羽?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顾棋和吴画连忙拜见:“尊上!” 公子羽点了点头,又对着江玉郎看了一眼。 随即抱拳对着三位前辈赔罪道:“得罪,侄儿实在不知三位叔伯到来。闭关期间,不见外事,实在是怠慢了!” 顾棋连忙递上了一张拜贴,替公子羽解释道:“尊上闭关未久,属下就接到了三位前辈的拜贴,本想告知尊上。却不料发现叶开潜入了云天之巅,俞琴与燕南飞相互勾结,属性恐其对尊上不利,便封闭了云天之巅,专心对敌。” 他看了一眼江玉郎后,心不甘情不愿地道:“辛好江玉郎驰援及时,属下才能够抽出手来接待三位前辈。” 公子羽道:“糊涂,这等大事,便该早些知会我,何至于怠慢了几位叔伯前辈。” 随即有对江玉郎嘱咐道:“玉郎有心了,此间已无事,便即着本部人马下山去吧!不要再生事端。” 江玉郎道:“尊上,属下此次回来,却未见萍姑和小渔,属下已经有数月未曾见过她二人了,实在想念,还望尊上成全。” 公子羽道:“她二人已不在云天之巅,去了她旧主处,你自去吧!” 江玉郎虽是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拜别。 眼见公子羽三言两语便打发了江玉郎下山去了,顾棋心中暗道得意,面上却是诚惶诚恐,一派惴惴不安之色。 见公子羽当真不知情,独孤一鹤皱眉道:“既然你的确不知吾等到来,便也不算怠慢。只是,吾等当面,你为何还这般模样?” 石雁道人道:“无量天尊,世侄居于这拔仙台,莫非是要遵道之行?” “阿弥陀佛。” 大悲禅师双目灼灼,凝视着公子羽,却也只是呼了一声佛号,未曾多言。 被三位前辈逼迫,公子羽的呼吸竟似乎都停滞了一瞬,他避而不谈,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待处理好了杂事,侄儿会好好向三位叔伯前辈赔罪的。” 燕南飞本自想隐藏在三位前辈身后,却不料当场就被江玉郎和顾棋点了出来,当公子羽说要处理杂事时,他突然察觉到一丝隐晦却凛冽的杀机,顿时心中一凛,不由道:“公子羽,你放任手下搅乱风云,抓走傅红雪,到底意欲何为?” 叶开亦正色道:“放了傅红雪,我们两个的事情,不干他的事。” 南宫翎急忙忙道:“表哥,事已至此,何苦来哉!不如将实情都说出来吧!” 公子羽不悦道:“连你也要背叛我吗?” 南宫翎都快要急哭了,对着公子羽道:“表哥…” 公子羽沉默不语,终究还是对着吴画吩咐道:“将傅红雪带出来吧!” 叶开突然道:“慢着,我信不过你,我们一起去。” 吴画看向公子羽,见公子羽点了点头,便和叶开一并入了闭关密室。 不一会儿功夫,叶开就扶着面色苍白,披着狐裘,只着着中衣的傅红雪出来了。 傅红雪冷的直哆嗦,牙关咬的紧紧的,俞琴也顾不上害怕公子羽,连忙从叶开手中接过了傅红雪,替他整理好了衣服。 不由对着公子羽露出愤恨之色,脱口而出道:“公子羽,枉你也是武林正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为何如此折磨傅红雪?” 公子羽嗤笑一声,道:“你我主仆数年的感情,还比不过照顾傅红雪区区一月的情谊,难道在你心里,我公子羽竟是如此小人?” 俞琴迟疑不定,万不料刚刚口不择言,居然将心里话说出来了,公子羽居然没有恼羞成怒,反而出口讽刺自己,难道自己真的错怪公子羽了? 石雁道人道:“不介意让老夫来瞧一瞧傅红雪吧!” 俞琴舒了一口气,连忙道:“石掌门请!” 石雁道人替傅红雪诊脉过后,替他输入了一道柔和的真气,让他不再冷的发抖。他意外地看了公子羽一眼,道:“傅红雪,你自己说,公子羽折磨你了吗?” 傅红雪对着石雁道人道:“石掌门,我本是残废病弱之躯,大哥为我劳心劳力,治伤医病,怎会折磨于我。” 叶开道:“大哥?治伤医病?傅红雪,你为什么要叫公子羽大哥?你不是…” 傅红雪道:“我本来就是杨常风的儿子,只不过,我不是母亲的亲生儿子。母亲临终之前,后悔过去犯下的错,将一切都说了出来。为了保全杨常风的亲生骨肉,她心甘情愿自尽于公子羽面前,并且要我发誓,不得再去找公子羽报仇。” 众人纷纷将目光注视着傅红雪,想不到除了公子羽和叶开以外,傅红雪也是杨常风的亲生儿子。 “阿弥陀佛。” “无量天尊。” 石雁道人和大悲禅师双双叹气,沉默不语。 他们几个都是当初墨林轩一战后,被杨常风托孤之人,深知当年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为尊者讳,便不由地沉默。 独孤一鹤看了看傅红雪,又看了看叶开,最后把目光看向了公子羽,道:“大善,阿羽,冤冤相报何时了,花白凤既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也算是有心了。你既然早就和傅红雪化解了恩怨,当初在冷芳园又化解了一场阴谋,为何还要逼迫叶开上云天之巅呢?” 公子羽淡淡地道:“当初我既然能够出手,自然也明白恩怨两忘的道理。本无心逼迫于他,只不过内心阴郁,实在是不得纾解。 当初花白凤自知绝无幸理,她甘愿一死,却将皮球踢给了我,有谁考虑过我心里的感受吗? 我母亲郁郁终生,本自了却残生,可花白凤却翻出了当年的旧账,逼迫母亲出走,杀了她。作为儿子,却不能够亲手替母亲报仇,他是花白凤的亲生儿子,我难道不该这么对他吗? 是战是和,一应选择,全都由他,我全盘接下来便是。” 独孤一鹤内心不由地涩住,堵得慌,他叹了一口气,动情地道:“苦了你了,孩子!大人的过错,却要由孩子们来承担,何苦来哉!何苦来哉!” 叶开嘴唇嗫嚅了一番,终究还是无法言语。 南宫翎也红了眼眶,她自小就在姑妈的身边长大,和公子羽的感情也非比寻常,如今又和叶开相许一生,面对公子羽波澜不惊的控诉,她心里又何尝好受。 终究还是傅红雪站了出来,打破了寂静。 “昨日种种,譬如朝露,大哥不是早就想通了吗?大哥既然肯替我疗伤医病,又出手帮了叶开,为何不顺从内心,接受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为何还要执着于这些烦恼魔,折磨自己呢!” 听得傅红雪一番话语,三位宗师都是暗自点头,知道今日破局的关键就在于傅红雪了。 哪知,傅红雪这番话却好像触动了公子羽的心弦,却只听他惨笑一声,激动地道:“顺应内心?不再折磨自己?哈哈哈哈哈哈,你真的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吗?我好恨…明明已经做好了准备,却终究还是下不了手…以至于现在再也没有了机会…” 叶开心中一动,突然道:“公子羽,你当初假作南海娘子,运用的那种勾魂摄魄的术法,到底是不是魔教的勾魂摄心术?” 公子羽意外地看了一眼叶开,突然之间就笑道:“你是在我的密室里发现了什么吗?不错,正是魔教的勾魂摄心大法,不过…那可比摄心大法厉害多了…” 突然之间,公子羽抬手一招,就摄住了傅红雪,傅红雪好似完全没有反抗之力,竟向是一个破布娃娃一般任公子羽拿捏。 幽幽蒙蒙的金光一闪而过,在众人未及反应之前,公子羽手中就已经多出了一蓬细如毫发的金针。 傅红雪踉跄了一下,俞琴连忙扶住了傅红雪,喝道: “公子羽,你做了什么?” 公子羽笑了起来,将金针递到了傅红雪眼前,道:“傅红雪,这就是我的本心,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你确定要我顺应内心吗?” 遭逢突变,傅红雪却仍旧是面不改色,他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已经回来了,不由地笑了起来,道:“多谢大哥替我解除禁锢,也恭喜大哥终于挣脱了魔障,可喜可贺。” 公子羽突然笑了起来,可笑着笑着就哭了,他对着顾棋和吴画道:“云天之巅完了,你们走吧!” 顾棋大惊失色,惶然道:“尊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吴画却看向了三位宗师,默然不语。 公子羽道:“我累了,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没有了公子羽,云天之巅迟早要完,你们还不如趁早走了便是。” 顾棋和吴画实在是无法接受这个结果,颓自不动,只是哀求地看着公子羽,云天之巅可是公子羽的心血,怎么能够说放弃就放弃呢! 石雁道人道:“阿羽,让我们好好看看你吧!四年了,我们都快有四年未见过你的真容了。” 听闻此言,公子羽颤抖着手,放到了面具之上,却是迟迟不肯摘下来面具。 他的手本是修长有力,稳健如铁,又骨肉分明,白璧无瑕,此刻却是青筋暴起,颤动不已。 这张面具,仿佛似有千金重量,焊死在了他的脸上一般。 突然,一缕剑气袭来,公子羽正处在心神交战之际,哪里有防备,只来得及微微侧身一让,居然被剑气瞬间就击中了面具。 寒冰做成的面具,遇到了剑气,瞬间就化为了齑粉,又化作了迷蒙的寒气消散在了空气中。 公子羽瞬间就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般,僵立不动。 他的手依然还保持着握住面具的姿势,他的眼睛却顺着剑气袭来的方向,看向了燕南飞。 燕南飞自己都被自己吓到了,他做了什么?他居然用剑气击碎了公子羽的面具?哪怕他没有丝毫的杀意,可他居然真的做到了这一项壮举? 可是转瞬间,他再也没有了任何其他的想法。 只因为他看见了公子羽的真容。 他的脸庞与傅红雪相似,却更加的柔美,他的肌肤比傅红雪还要惨白,不止是白,几乎是没有血色,甚至他的嘴唇都只是淡淡的血色。 他的眼睛与南宫翎一般无二,剑眉星目,古韵悠长,然而他的眉毛和发冠下隐隐透出来的头发,却也是白色的。 但是,最引人瞩目的却是他的眼神,空洞无物,仿若死灰。 仿佛随着剑气破碎的,不止是面具,还有他的心。 公子羽,当年的武林中的第二公子,怎么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难道他真的有疾? 不对啊,公子羽自己不就是医道圣手吗?难道他治不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