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是奥术奇迹》 第1章 包法利夫人 凌晨五点半。孤儿院。 昏暗的地下层走道，散发着木地板特有的腐朽味。 有个瘦弱男孩正提着满满一大桶水摇晃着走过，沉重导致了不停有水晃出来地上。 转过口后杜维慢了下来，生怕因水桶而加重的脚步影响别人休息。因为在这之前，包法利夫人严厉警告过：“小鬼，打扫卫生时不许弄出声，那会影响别人睡觉。” 现在，杜维正趴着用湿抹布把地板擦一遍，必须确保每个地方都清扫过才行。 这是每天都有的工作，至于为什么做这些？杜维不大知道，总之睁开眼就在这了，除此之外没有以前的记忆，也不知道来自哪里。 听人说是大约三个月前，杜维卷缩在阴暗的巷子里快要冷死，是巡逻士兵把杜维送来了孤儿院。 院长包法利夫人问父母是谁，不知道。问是哪里人，想不起来。 问名字，隐约记得叫杜维。 作为一个没有记忆的十一岁孩子，除了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杜维甚至还没来得及详细了解这个世界。 “糟了，晃在走道里的水忘记清干净了！” 想到这事急忙起身跑过去，但转过口一看，包法利夫人已经在那了。 “我已警告过，不要把水弄到走道上而不及时清理！”她正皱眉看着走道上那些水。 主要是因为身体太小而桶太大，又没有半兽人那强悍的骨密度和单位肌肉力量。 不过杜维没有去狡辩什么。因为发现了一个规律，其他孩子狡辩后一样会被她训，问题没解决还更把她惹毛，最终结果是做的事一件不会少，还得再加上惹怒她的额外处罚。 总之观察下来，孤儿院里没有不怕她的孩子，更没有不怕她的工作人员。 除非是走狗屎运被善良有钱人收养，否则根据南方共和国法令，成年前的孤儿对抗不了她。 听人说，孤儿中的一部分会因身体较弱而病死在这里，永远也没机会等到成年获得自由。实在是市政厅拨下来的经费有限，导致这里的医疗卫生条件太差。 据厨房里那个煮的汤像沼泽漂浮物一样可怕的胖子说，孤儿院的主要作用是避免这些没人管教的孤儿、上街沦为替帮派干活的扒手。 至于孤儿中的极少数幸运儿，成年后会获得包法利夫人的认可，成为长工留在这管理新的孤儿。但这样的幸运儿太少了，二十来年不超过十个。 至于说被所谓的好心人收养，不排除有这样的例子，但其实更多的情况是有办法的操蛋奸商们、来这里诈骗免费童工而已。 孤儿中的大多数，成年后以为就此获得了自由。其实，根据那个制作的面包可以用作兵器的胖子观察，那些所谓获得了自由的孩子们，三年内几乎都会因被社会毒打而选择加入帮派，最终大概率死在恶臭不堪下水道里，亦或在酒馆里沦为廉价几女。 “我必须离开这鬼地方，即使这会让我挑战所有规则也在所不惜！” 每每在内心里这么想的时候，杜维总是目光坚毅且神态诡异，不太像个孩子。 包法利穿着从双肩垂挂下来的丝缎长袍，裁剪得体又精致，外面再套着斗篷，凸显随性又潇洒，但其实她的性格一点也不随性甚至是有强迫症。 崇高的贵族身份，配合她的清冷高傲姿态，总给人以较强的压迫感。 注视着杜维的现在，包法利显得有些不耐烦！ 关键是这小鬼黑头发黑眼睛，明显不是这国家的人，又来历不明。 还有就是他太瘦弱了，长的也仅仅只是清秀却不算多出众，又听几个辅导员评价属于上课容易走神、又不爱发言的那种。 这些在她看来，属于很难培养的类型，大概率没什么出息。 包法利冷淡又不屑的姿态道：“我知道指责人不是个好习惯，但仍要指出，每次训话你总是沉默，用你那九分懵懂、又似一分似笑非笑的笑意眼神注视着我，这感觉很诡异，如果你能改掉这点的话，我会稍微开心些。” 每次照镜子时，杜维也发现自己眼神深处像是有一丁点诡异笑意，却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反正自己都觉得奇怪就是了。 “快把水清了，起床铃响前做完并且干净的话，我会觉得你还有点救药。” 包法利夫人说这么说，其实没当回事，下意识觉得这类人不存在救药，很大概率会是六年后死在肮脏下水道里的小扒手…… 现在开始，才有孤养院的其他工作人员出来，他们逐一的把这地下层走道间的蜡烛点亮。 包法利身上的香熏味显得很高级，即使在贵族中也算是比较独特的人。她走着快捷步法转过走道时，有两个工作人员偷偷朝她臀部快速扫去一眼。 其实包法利知道正在发生什么，但没说话。因为把他们臭骂一顿却没有任何改变的那种感觉，是非常可怕的。 就像把那些弄水在地板上的孩子臭骂以后，仍旧会有水一样…… 办公室里。 包法利拿起镶金边的白瓷茶杯喝一口，又拿笔蘸下墨水，快速书写着。 这份要交给市政厅长官的报告尚未写完，却一直感觉有人在近处晃荡着，于是她皱眉抬头，看着那个打扫卫生的女孩说道：“你这样来来回回的移动会把我晃得眼花，但我主要也不是和你探讨关于眼花的问题。而是教你怎么把一件事做的更好，其实你完全可以起的更早一些。至于现在，你赶紧离开我办公室，相比身上气味不好的小鬼在我面前晃荡，我宁愿接受没打扫过的办公室！去叫那个谁……让杜维来打扫。” …… 一段时间后，终于又打扫完了包法利的办公室，杜维赶紧朝餐厅跑。 可惜还是稍晚了些，那本就不能让人吃饱的早饭更是所剩不多，杜维只能吃了两口，顺便把餐盘也舔干净，又小跑着进入课堂。 好在没有迟到，但前面已经没了位置，于是只能如常坐在最后的位置。 如果是往日，这时候会有教员进来讲课，各种各样的初级知识都讲。 听人说孤养院这么干不是为了让孩子成材，是更容易把孩子“推销”出去。 因为来领养孩子的人，没谁喜欢带个毫无礼仪常识的小鬼回去。于是需要包装才能推销出去，这样才能让孤养院获得业绩和财源，还减少了吃饭的人，对平衡收支非常有好处。 至于今天则是季度测验，对三月来的总结。每人都必须在两小时内写满一份答卷。 “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是我亲自出题，亲自监考，所以相比以往的难度会有上升。” 包法利夫人这么说时，也顺便大力敲击着教鞭、以镇压起哄的小鬼们：“闭嘴闭嘴，都听我讲，虽然难度上升，但也意味着得分前列的人，会更得到我的关注。至于取悦我有什么好处，当然是更大可能得到我的推荐让好人家收养你们，提早离开这个地方，提早获得自由。” 其实真的没人喜欢测验，但考虑到是她监考，也没有孩子敢嬉闹起哄，场面很快安静了下来。 “很好。” 这下包法利开始派发试卷了。 每个孩子拿到试卷都双眼发黑，这次考核的内容实在太多，根本就不是两小时能做完的试卷！ 很快，大厅里出现了紧凑的书写声。 有三分之二左右是真想获得包法利夫人的关注，于是都在倾尽所能的答题。 至于另一半平时被冠以“坏孩子”的家伙基本不在乎得分，只满脸轻松的乱写着试卷。关键是孤养院规定试卷不能空，要写满才能提前交卷。 很快，时间过去了约莫十五分钟，包法利夫人拿着教鞭开始巡游。 路过最前排那个13岁的金发帅男时，包法利面带笑容的还凑着看看，这个叫名伯格的家伙不愧是这届第一，这么顷刻间，已经写满了五分之一的答卷，错误率还很低。 “别紧张，慢慢来。你已经很优秀，我早就开始关注你了。” 包法利还刻意摸摸他的头算是鼓励。 正紧张答题的伯格也智珠在握的神态对包法利重重的点头。 接下来巡视到了最后一排，却见杜维背着手端坐，而试卷则端正放在桌上。 包法利眼里闪过不屑，用教鞭敲击着桌子道：“你这小鬼应该像那些坏孩子一样做做样子，把试卷写满。那样的话至少我不会主动找你麻烦，交白卷代表态度问题你不知道？” 但说完后她却有些尴尬，再一看，发现杜维的试卷已经写满了。 这让包法利非常惊奇，这么短时间，那些坏孩子哪怕不过脑子瞎写，这不还有一半都没写满？ “算了，既然这样算你交卷了，出去，立即！” 包法利收了试卷后，不耐烦的摆摆手。 等人出去后，左右无事，她又拿起杜维的答卷随便看看。 “咦……” 微微一愣，翻篇接着看。 接下来，包法利的表情从惊讶，慢慢过度到呆滞！ 难道是考题提前泄露了？ “但这是我亲自出题，并且是刚刚亲手把试卷带过来的，这期间根本没人经手，不可能泄露考题才对！” 喃喃自语着，包法利还是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再看。 仍旧全对，想找这小鬼的哪怕一丁点错误都做不到…… 第2章 雄心壮志 “在威慑孩子方面，没人比包法利夫人做的更好。她能用各种手段，把毫无规矩的小混混们管的秩序井然。” 正午时候的餐厅里，派餐的这位胖子唠叨的说着。他特点是话多，还尤其崇拜包法利夫人。 “为啥？” 杜维先把领取到的第一份番茄汤喝光，然后以九分懵懂一分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胖子。 终于又有了听众，这让胖子很高兴，于是又给了这小鬼半勺汤，说道：“包法利夫人真的非常了不起，譬如那个。” 胖子指着远处一个12岁男生道：“那小子厉害了，他在外面时能轻易偷走警察口袋里的银币。但在这里，如你所见，他从来不敢胡闹。” 杜维说道：“偷走警察的银币其实不难，甚至是容易。只要敢就不难，且风险可控，因为警察不会随便干掉一个人。比利要是能轻易偷走和他一样的小混混钱袋，那才要小心，那代表他通过博弈出位了，站在了小食物链的巅峰。” 胖子深入一想，不禁觉得这小孩有点门道。 原想再给半勺汤作为奖励，却发现包法利夫人进了餐厅，于是该而给杜维后脑一汤勺，并大声呵斥：“快滚，像什么话，想在有我坐镇的餐厅诈骗食物，基本是不可能得逞的。” 杜维尴尬捂着后脑勺走了，其实最后一勺汤险些就诈骗成功了。 总体上杜维还是喜欢这个胖子的，他除了啰嗦之外，其实也没什么恶意。 事实上胖子的存在，让杜维每天都能额外获得一些营养。否则刚来的那阵子站着都觉得虚弱，而现在，正处于肉眼所能见到的恢复中。 包法利四处巡视了一下，又走了过来对胖子说道：“你更该关注那个小扒手比利，而不是用勺子敲打无关紧要的小鬼。因为比利是在外面能轻易偷走警察钱包的人，有时候你遇到孩子和你扯皮，那代表是分散注意力，说明比利要偷东西了。” 胖子说道：“偷走警察的银币其实不难，甚至是容易，且风险可控，因为警察不会轻易就干掉谁。要是能轻易偷走和他一样的小混混的钱袋才要小心，那代表他通过博弈出位了，站在了小食物链巅峰。” 包法利夫人楞了少顷问：“谁教你的？我可不认为你能有这样的认知能力。其实我在这里看着你长大的，还用尽人脉把你推荐进入奥术学校……哎，那时的你要是有这样的思维方式，兴许不至于被他们开除。导致我颜面无光。” 说完，包法利夫人刻意深看了杜维一眼，转身走了。 胖子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感怀神色。随即却又不在意了，已经认命于当下，感觉做厨子也挺不错，相比这些孤儿，已经算是幸运儿了。 这时，大厅里出现阵阵惊奇声！ 场面一度乱了起来，包法利夫人的话引起了孩子们的热议。 大家第一次知道，这个厨子，竟然是进过魔法学校的大人物？ “即使是因后面表现差劲而被开除，但他也算是曾经辉煌过了。” 现在，孩子们看着胖子的眼神从嫌弃变为了满满的羡慕。 杜维并不知道奥术是什么，但直觉上就是这个世界的一切，是高贵，是地位，是随心所欲，是自由，于是看着那个伟大的胖子陷入了思考…… “你确定你想知道魔法是什么？” 午休时分，厨房里的大胖子正在对此反复确认。 “是的，道恩先生。”杜维犹如小鸡吃米的猛点头。 道恩说道：“但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呢？知识是要付费的，这事你知道的对吧？” 杜维没钱，于是又以那九分懵懂的招牌式神态、仰望着这个被女生们评价为猥琐胖子的大人物！ “好吧，看在你平时愿意倾听我说话的份上，我道恩大法师就帮你这次。” 但也不是白给，道恩指着杂乱的各处，又说道：“条件是，你帮我把这里打扫干净，不仅仅是今天，包括往后的岁月。只要你还在这孤儿院。” 呼噜呼噜。 杜维虽然不知道魔法是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值得付出这么大代价，却依着内心的渴望猛点头。 接下来，道恩没心没肺的半躺着，看着小鬼打扫卫生。时而咬了口咖喱香肠，时而又喝了一口黑啤，然后看着窗外的阳光懒懒的想：完美的午间，摆烂的生活…… 差不多时候，杜维抹去一把汗，鞠躬道：“报告道恩先生，厨房已经整理完毕了，您看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正打着呼噜的道恩这才惊醒过来，先擦一下口水，看看不是包法利夫人来查岗，这才惊奇的看着各处道：“这么快？这说明你手速天赋异禀，兴许你是豹子头人的血统？快过来让我看看。” 接下来任由他看了一下，杜维紧张的问，“所以我还有救吗？” 道恩又觉得无趣，放开手道，“我很确定你不是半兽人，不过你相比其他人，在勤劳做事上拥有血统级优势，这样吧，干脆我教你点简单的厨艺，让你成为一个伟大的厨师怎么样？” 杜维摇头道，“我不怎么喜欢做厨子，还是找机会了解一下奥术。” 道恩冷笑道：“你真以为比别人聪明？真以为聪明就一定能领悟魔法，进而上位？其实，我曾经也和你一样的……” “然后呢？”杜维眼巴巴的看着这位大人物。 道恩其实也不怎么想提这些陈年往事，改而道：“然后我就在这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主要是对你指出，我曾经和你一样的雄心壮志，和你一样的聪明又勤劳，但现在，只是个混吃等死的胖子。” 第3章 大法师的笔记 杜维又问道：“道恩先生您说我像您年轻时候，我真的那么优秀吗？” “实话，你很优秀，和我当年差不多。”道恩点点头说道，“这是我观察你许久的结论。包括这次测验包法利夫人觉得你作弊了，来问了我意见，但我担保你绝不是个会作弊的孩子。” “既然我像您年轻时候，那我有天也会变成您现在这样又胖又猥琐的样子吗？”杜维担心的问。 “臭小子你懂个屁，你必然变成我这样，几乎所有的人都会变成他们年轻时候讨厌的那种人。屠杀巨龙的猛士迟早变成恶龙，妈的我以为你知道这事的。” 被骂的眼冒金星后，杜维得出结论：不能随便听信别人说的，譬如这次，女孩乔安娜说道恩是个猥琐胖子，杜维信了她的邪，结果凭借这条消息却惹恼了这位大人物。 好在这个胖子脾气还是挺好了，只生气了十五秒左右，他就不和这小屁孩计较了，拿出一本陈旧发黄的笔记在手里轻轻摸着，同时，他脸上的表情也在急速变化，时而兴奋，时而又是惋惜。 杜维发现这书的封面上写着：道恩大法师的学习笔记。 然而，大法师三个字却携带着引号。 尽管没获得允许不敢公然偷看，杜维却先杵在旁边赖着不走，又以招牌式的神情注视着这位胖子。 发现道恩没大喊“快滚”，于是杜维得寸进尺的说道：“道恩先生，看在我那么勤劳那么乖的份上，我也可以一起看看大法师笔记的对吧？” 道恩一副我很忙懒得理你的意味轻哼了一声，没答应，但也没拒绝。 就此，杜维犹如以往诈骗食物那样操作，又走近了些，开始观看。 看来看去，发现胖子老不翻页，于是杜维理所当然的伸手帮他翻页。 这下呈现出两页复杂图形、里面还夹杂着繁复的符号，以及一些字母。 道恩再次看见这图时，表情变得更复杂，伸手轻模着页面喃喃自语：“这就是魔法，是一级火气术的方程式，是我曾经的骄傲。” 接下来他的声音甚至有些哽咽：“没错，它已经不是效率低下的公版火气术了，而是结合了我自己的认知，在公版基础上修改而来的。当年我凭借这个架构，还险些获得保送大都学院的提名，只可惜……” 他没直接说下去，情绪上充满感怀。 然而，杜维观看着所谓火气术的图纸少倾，忽然指着道：“这里似乎是多余的，像是……像是于整个局面毫无帮助。” “你到底在说什么！狂妄，你以为十一岁做助理厨子就算神童了？就可以诋毁我的成就？” 道恩真想给他一汤勺：“奥，我特么真是太蠢了，竟然对着一个实习厨子讲关于魔法的那些事！” 糟糕！ 眼见又把能决定孤儿命运的大人物惹怒了，杜维赶紧人畜无害的神情看着他。 呵呵。 道恩又想了想，这只是个失去了记忆的可怜孩子而已，孩子看图说话是天性。倒也不能怪他。 但是随后，道恩像是真有了少许心病，有些迟疑的看了一下当年觉得完美无瑕的火气术架构图。 左看右看，隐约间真觉得那个地方像是……真有点多余？ 可惜要重新测试这个魔法却暂时做不到了，毕竟是放下了十几年的东西，甚至许多地方的思路和逻辑，连道恩自己都记不清了。要找回当年的状态至少要几个月。 另外即使当年是神童，但持续这么多年不使用脑子，现在都满脑肥肠、谈不上精神力了，别说验证这个一阶魔法的效率了，就是启动再低一级的非正式魔法，道恩恐怕都也做不到了。 因为大家都知道豹子跑的快，但把豹子关起来，不让它动，只是每天喂它大量的肥肠，一年后等它体重翻五倍的时候放出来，见过比猪笨拙的豹子吗？ 是的，在学校时道恩见过这样的豹子。而道恩现在的状态，真的就像那头童年时见过的豹子。 道恩甩甩头，又问道：“小鬼，你真的真的，对魔法感兴趣？” 杜维再次小鸡吃米似的猛点头。 道恩说道，“好，经过三月观察，你也算是打动了我，于是，我决定教你真正的魔法。” “谢谢道恩先生。”杜维这下可高兴坏了。 接下来开始上课。 杜维发现和课堂上那些教员相比，道恩先生讲课水平实在很烂，和他的厨艺差不多。 通常都要先讲一下历史，魔法起源，以及途中的一些带来巨变的关键性人物什么的。 这不论是骗课时也好，仪式感也好，形式主义也好，反正整个大陆都这么干的。 但是没有备课，那些废话道恩想讲也讲不出来。于是这位胖子直奔主题，讲魔法的核心：冥想。 第4章 你是个奇迹 “什么是冥想。” 道恩拿着一把巨大的汤勺比划起来，“其实每人所感受到的细节不一样，但有迹可循：通过想象，建立你和虚无的联系。记住，你想象的东西不存在，但很重要。这是调节你的脑频率。譬如你想柠檬，当你频率越发接近柠檬时，你绝对就越有吃柠檬的感觉，如果你的脑频率和柠檬完全相同，事实上虽然你没吃柠檬，但嘴巴一定是酸的，因为对于大脑来说已经吃了柠檬。这就是魔法启蒙——冥想。想，想，想，记住魔法不是剑技，是务虚，而不是务实。这是核心。” 于是，杜维开始试着想柠檬。 道恩说道：“好了，本大法师很忙，今天就先讲这些。接下来的半月，你除了抓紧来厨房干活，也要着重的去想象柠檬，如果能排除杂念，让嘴巴有酸感，就代表路子对了。这个过程我当年花了大约一月，算是孩子中的优秀成绩。如果你能四十天做到，基本就说明你适合学习魔法，咦，你疯了吗！” 道恩说不完，气得直接给他后脑勺一汤勺。因为忽见这小鬼不好好听课，却捂着嘴巴跳来跳去的，也不知道跳个什么！ “？” 杜维捂着被敲起包来的脑壳，惨兮兮的说道：“报告道恩先生，真是酸死我了，我稍微的一想吃柠檬，顿时整口牙齿都酥了，好难受啊。不得不说，这务虚也太奇怪了，比上次我偷吃您的十个酸柠檬还夸张，不是……等等，我没偷吃过柠檬，真的，我发誓。” 但是道恩根本不在意这小鬼偷吃的事，而是怒道：“蒙谁呢，你的意思是你这小鬼只一秒钟，就可以做到聪明孩子一个月的成就？妈的如果魔法是吹牛，那么毫无疑问，你已经取得了非常高的成就。但现在，我宣布你这家伙不是学习魔法的料。真的，你最好的路是回到课堂认真学习，抽空写本《吹牛大王历险记》，或者尽量取悦包法利夫人，等着遇到好人领养。最后问一次，你真的感觉到嘴巴酸了吗？” 呼噜呼噜。 杜维还是猛点头。 “好吧，姑且让你先吹牛一次。接下来，继续接受我的测试。但如果你再敢吹牛，我就把你吊起来打哭。” 接下来继续讲课。 这次，这位大人物比刚刚多了些仪式感，还补充讲了一下魔法的起源，以及他曾经的那些事，他曾经被人夸为神童时候的喜悦以及获得感云云…… 说了很久，始终处于回忆的道恩又喃喃道：“其实啊，我道恩不仅仅是曾经进过魔法学校那么简单，我还有个大陆最顶尖的天才同学，说起她……可惜了，那个举世瞩目的天之骄女，最后却被大都学院开除了。” 说来说去感觉都是废话，于是道恩终于收取了感怀姿态，说道：“众所周知，这个世界最顶级的五所学府被称为五大，分别是……嗯，其实你现在记住了也没用。五大对绝大多数人而言是镜花水月，完全不用去想。在我道恩的培养下，只要你逐渐的少吹牛逼多学习，能用十年脚踏实地的努力，换来你进共和国大都学院的机会，就代表你成功了，我也成功了。不用你成绩好，无需你被记入史册，你只要毕业就可以受人尊敬，就可以体面的活着。同时也做完了我当年没做完的事。” “道恩先生……” 杜维鼻子有点酸，当时的直觉没错，打一开始，杜维有直觉这个人人瞧不起的胖子的内在、是个很美的人。 于是杜维一开始就喜欢接触这个胖子，喜欢倾听他的废话，喜欢从他手里诈骗额外的营养。 道恩难得和气的道：“孩子记住，你不欠我。我现在给予你的，其实是你用人品和劳动换来的。我虽没什么大资源，但只要你愿意，可以从我这里学习到启蒙，将来的路你要自己走，但我会力所能及的对你支持。” “嗯。”杜维重重的点头。 道恩又郑重的道：“接下来，我们看图说话。” 他把一张提前准备好的图摆在桌子上，只见是黄底，中间有个蓝圈。 道恩道：“你注视半分钟，然后闭上眼，用脑把这幅图映像出来，记住是映象，而不是印象。图当然简单，瞎子都知道是黄底蓝圈，所以真实的脑映像就是关键，是你是否能学魔法的门槛，如果你能两月内做到……” “有映像，不过是反的，蓝底，黄圈。” 道恩都没说完，杜维已经闭着眼睛开口了。 哐啷—— 道恩终于色变，拿在手里的啤酒杯子不觉中落地打碎了。 现在就确定，不是小孩撒谎了。 让他看的是“黄底蓝圈”，若孩子撒谎，闭上眼后也会说看到黄底蓝圈。 不过事实上恰好相反，魔法的启蒙阶段，看黄底篮圈图，映像出来是反的：蓝底黄圈。 映像不是印象，两个恰好是相反的东西。 如果始终不能把印象转化为映像，就代表不能学习奥术。 既然不是魔法，还整天想，那当然就叫白日做梦。 许久没得到指示，杜维睁开眼睛问：“道恩先生，我做错了吗？” 道恩却只是喃喃自语，“你是个奇迹，我不知道该怎么教你，那很可能会把绝无仅有的好苗子毁了，孩子，你真的不知道你有多神奇！” 杜维毕竟是个孩子，听这话的意思像是以后不能来了，这实在比诈骗不到番茄汤还糟糕。 离开的时候一步两回头，并担心往后不能来听课了，杜维顺着一想，甚至就联想到了自己像个文盲一样、几年以后死在了阴冷的下水道里，竟然还各种细节和情节都有，于是被自己脑海里那无比逼真的幻象吓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第5章 离开孤儿院 晚间的奥特兰多灯火辉煌。 道恩路过时停下脚步，注视着郁金香大道灯火塔楼下演奏手风琴的老头少顷，过去放下一个铜币。 老头音乐天赋很烂，是个瞎子。不过当年道恩还是孤儿的时候，他就在这里演奏谋生了。 进入贫民区那黑暗的巷道后气味糟糕，道路上积水更显得讨厌，即使厨子道恩从来不是个讲究的人，也捂着鼻子四处避让水坑。 好不容易到了那个传说中的破院前，看起来简直是个垃圾坑，堆了满地酒瓶以及一些不知是什么鬼的垃圾，一脚踩错的时候，会有四五只个头非常大的蟑螂乱窜。 更让人惊悚的是：来找她的并不仅仅道恩一人，要排队。 前面已经有几个壮汉塞满了院子，他们明显像是帮派人士。其中一个戴着毡帽的男人大叫，“该死的裱纸维克多，你到底什么时候还钱？” 从窗口里传来醉醺醺的女声：“她已经死了！” “即使是死了也要钱，否则烧了你院子！” 接下来双方就这样来来回回的怒骂了几个回合。 道恩震惊的看着这一切，卧槽，哪能想到她竟是沦落到了这种程度？比自己混的还差！ 接下来道恩紧张的问，“她欠你们多少钱？” “本金吓到你。仅仅这期的利息是两个银元！” 那个戴着帽子的男人说道。 道恩脸颊微微抽搐了一下，最终还是拿出了钱包，心疼的倒出两个银元付给了他。 这并不是道恩有多宽裕，而是念旧，看到曾经的天才同学到了这个地步，实在揪心…… 推门进入时险些晕了过去，完全想不到，这里到处是女人的脏衣服臭袜子什么的。 “她好歹是曾经聚万千关注于一身的美人啊！” 道恩震惊的想着。 “老娘没欠你钱吧？” 醉醺醺的维克多夫人摇晃着过来，拿了酒瓶继续喝着。 对着这样的一个人，哪怕是以念旧而着称的道恩，也真的没有叙旧的欲望了，只拿出手帕捂着鼻子道：“看起来你记不得我了，我们好歹做了几个月同学。不过也正常，那时的你是天之骄女，而我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差生’。” 她却只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不回答。 道恩也不指望她能想起来什么来，拿出图纸展开道：“长话短说，这两个架构，一个出自十几年前的我，第二个是最近修改的，哪个好？” “咦……” 扫了一眼魔法架构图时，醉醺醺的维克多夫人眼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精光，“如果能让你这满脑肥肠的蠢猪好受些，那么是的，经过十几年的修改，新架构的思路比较有趣，可惜你开窍太晚，都这个年纪了才有这样的思路转折，你也就这样了。” 道恩僵化了，迟迟无法说点什么！ 有些激动，又有些疑惑。 又考虑到这货曾经是个神话，所以关于她的话，是信呢，还是不信呢？ “竟然说一个完全没学过的十一岁小孩的涂鸦是有趣的进步，我该信吗？” 道恩离开的时候，始终喃喃自语甚至是失魂落魄。 等着道恩远去后，窗口又出现了维克多夫人那死气沉沉的造型，自语道：“十一岁？终于，死去的世界又有点意思了。” …… 三天后，那个叫伯格的金发帅男被人领养了。 有非常多的孩子，包括杜维在内，都在窗口默默目送他，满眼都是羡慕。 伯格除了是孤儿院的第一外，运气也实在好，这次收养他的是个大名人，奥术师，还是圣会驻西海行省的学士。 “相比其他被领去做扒手的孩子，伯格真是一个被命运之神眷顾的人！” 大家都在心里这么想着。 这时，后面忽然传来辅导员玛丽苏小姐的声音：“杜维跟我走，有人来收养你。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同时有两个孩子被领养，可惜……一个天一个地，本届第一的伯格运气真好，获得包法利夫人推荐后被尊敬的詹姆士学士领养了。至于你……” 她扭头看了跟在后面的杜维一眼后显得有些往昔：“真的有些可惜，其实我个人觉得你蛮好的，可惜你为了出位，竟选择在包法利夫人亲自监考的时候作弊。” “我，我没有作弊。”杜维低声说道。 玛丽苏小姐说道：“算了，这也不是很重要，关键是现在不是让你为自己辩护，仅仅只是通知你包法利夫人对你的裁决：把你交给着名的老赖酒鬼带走，以此警示那些喜欢搞小动作的孤儿。” 作为一个孩子，杜维也做不了什么，其实即使是命运没有伯格那么好，被人弄去做扒手，但也好过继续待在这个犹如监狱的孤儿院里。 至少三月以来的第一个小目标达成了：离开孤儿院。 “快走，别迟疑。” 走神期间，直接被玛丽苏粗暴的拖进办公室。 房间里，除了包法利夫人惯有的那种名贵香料味之外，又闻到了一股浓烈酒味，于是，杜维看向了那个容貌算得上是漂亮的三十多岁“酒鬼阿姨”。 她看了过来：“小家伙你好吗？” 杜维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点什么，于是以招牌似的神态看着她。 但那满身酒气的女人却像是已经有了答案，满意点头道：“很好，我喜欢你。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儿子了。哪怕说到共和国执政官那里，也脱离不了我对你的监护。记住我的名字：金。维克多。也记住你那很可能被载入史册的名字：杜维。维克多。” 维克多夫人说完，过去办公桌上龙飞凤舞的签了一个字。 自此不论道义、情理、还是律法上，相当于杜维都是她的了。至少在成年以前必须听她的…… 走出孤养院时，杜维也不确定自己往后的命运几何！ 有些伤感的回看了上面的窗子一眼。 没人。 刚刚那地方有无数孩子满眼羡慕的送行伯格，但是现在空空如也，没人来送行。 “算了。” 杜维尽量不胡思乱想，所谓来之安之。接下来就该适应新的环境，然后活下去，直至长大成人。 这些，就是杜维的目标。 维克多夫人边走边道：“别郁闷，将来你就会知道，今天是这个世界最伟大的日子。至于现在，我答应给你糖吃，不过先记在账上，等有钱就给你买。” 杜维好奇的问道：“维克多夫人，你真会给我买糖果吗。从我睁开眼睛，还没有吃过糖果呢。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 她说道：“这取决于你，我的儿子。你必须努力去帮我赚钱，赚到后交给我，我用于给你买糖果。你有没有发现我很聪明？” 这下，杜维开始有点乐观不起来了。 但是往好处想呢，至少是已经正式脱离了那冰冷的孤儿院…… 回到家后，维克多夫人神经兮兮的倒了满满两大杯酒，说要和“儿子”庆祝一下。 “我还小，酒精有损脑细胞，是魔法师大忌，别毒害我。” 杜维谨记着道恩先生的交代，拒绝了她的诱惑。 咕嘟咕嘟—— 只见她一口气喝了一杯烈酒后，就有点颠三倒四了，摇晃着说道，“真聪敏，不愧是我儿子。对了儿子，你几岁了，结婚了没？” “……” 杜维干脆就不说话。 第6章 龙妈的星空 接下来，亲眼看着她喝光了所有酒后酩酊大醉，最后就躺在了类似垃圾堆的地板上。时而咳嗽。 “天气越来越冷了，这样躺地板上，你就会生病的。” 杜维试着走过去推她一下，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但不论从道义上还是法律上，她都是杜维的“母亲”，于是也赖不掉，即使相当费力，也必须想办法把这位便宜老妈弄去床上去，否则真的会很冷的，她的咳嗽会更厉害。 折腾老久，终于把她拖床上了。 盖好被子后，还又听醉醺醺的她翻个身嘀咕：“儿子真乖，等清醒的时候，我教你一些可以毁天灭地的东西，别着急，你想学的最终都会有的，但现在我实在太困了……” 其实她也没能胡说八道很久，也就静静的听着这家伙又说了一刻钟胡话，她就呼呼大睡了。 现在，杜维相反觉得这位维克多夫人有点可爱了，这里虽然又小又乱又穷，但不同于孤养院，隐约间这里真的有点家的感觉。 于是有所谓勤劳血统的杜维立即投入，开始打扫…… 到黄昏时险些累死，家里垃圾太多了。竟然连废铁矿石都有？ 好在经过努力，基本也收拾妥当了，杜维有了些成就感。 去找了一下，家里勉强有少许食物，晚饭省着点的话，应该是差不多了。 只是明天的早饭怎么吃，就需要仔细想想，除非那个邋遢夫人还藏着一些铜币。 回想起来，在孤养院有个好处是：不需要为下顿饭怎么吃而操心…… 杜维也算是在道恩的厨房服役过，有点厨艺，于是弄了一顿非常简陋的晚餐。 一切准备妥当后，进去看看，那个家伙还在呼呼大睡着。 “维克多夫人？” 杜维发现，依靠喊像是没用了。 “起来，哎呀你起来。” 干脆强行把她拉起来坐着，但披头散发醉醺醺的她说道：“是啊，颜色真不错。” 又倒下去呼呼大睡。 “起来啊维克多夫人，你要是饿死了，我又得被送进去，二进宫可不是闹着玩的。” 杜维又把她拖起来。 最终，她极其不情愿的来吃饭，但最后又把裙子穿反了。 “母子”两坐在桌前，面对着烛光下的晚餐，她勉强吃了点面包，喝了点番茄汤。 杜维担心的道：“维克多夫人，我厨艺是不是很烂？” 维克多夫人没心没肺的模样说道，“还是能下口的。” 杜维说道：“对了维克多夫人，我想规划一下往后的人生，下个阶段目标是：进入学校学习魔法，在这前提下，作为养母您有什么建议吗？” “不用了，奥术学校那些人不配教我儿子。” 维克多夫人神态相当诡异的说道：“至于你打算在将来付出的那笔学费，现在用来改善生活不是挺好？” 额…… 杜维对这家伙真无语。 但仔细想想，她虽然颠三倒四的，其实也还好，她要是高深莫测的还难整。 而且说起来，其实太好的人家必然也轮不到自己。 眼见她这么废柴，恰好更让杜维有了家的感觉，听说家的结构其实很简单，不是被照顾，就是照顾人。 于是照顾这个甚至生活不能自理的维克多夫人起居，反而有家、还有小主人翁的感觉。 差不多吃好了，维克多夫人摇摇晃晃的起身。 杜维道：“刚刚我收拾垃圾时发现，家里有许多废铁矿石，我能拿去变卖吗，要不明天就断粮了。买食物之后如果能剩下一点，我想学习做点小生意可以吗？” 维克多夫人想了想问：“还记得那些废铁的摆放位置吗？” 尽管那很复杂，有一百多块。但天生对图形敏感的杜维怎么可能忘记，于是道：“记得。” “告诉我它们的摆放、间距，以及相互间的逻辑关系，综合起来像什么？” 维克多夫人背对着问。 杜维道：“依稀像是星空，我在梦里见过类似的东西。但我愿意把它们当做园子里的柠檬，也不知道对不对？” 维克多夫人就那样背对着很久，背部还像是有点微微的抖动。 杜维急忙过去扶着道：“您不舒服吗？” 她却甩开了杜维的搀扶，低声道：“行，柠檬也好星空也罢，这不重要，是你杜维式的理解。关键是能记住所有矿石的摆放位置、以及层次关系，那就是你的导航星，好吧导航柠檬也行。记住，永远永远不要忘记，做梦都要记得它们间的逻辑关系以及位置走向。” “可我为什么要记得即将被卖掉的东西呢？”杜维不确定她什么意思。 维克多夫人干脆就拧着他耳朵说道：“臭小子你真笨，我是妈，你是儿子，你把我家当卖了当饭钱，那么你感动下，记在心里一辈子有什么不对吗？关于这逻辑直接不直，这解释舒不舒服？” “……” 杜维觉得她说的好有道理，既简单又直接，关键还很有效。 “好吧维克多夫人，我会记住一辈子，做梦都记着。”杜维乖乖的道。 维克多夫人进去前又道：“其实你完全可以摆烂赔我在这做一辈子酒鬼。但既然你拒绝了酒精，而选择记住‘龙妈星空’，那就要经历很多痛苦与磨难。小鬼，你想清楚了？” 杜维虽然懵懂，却显得很坚毅，果断小鸡吃米似的点头。 就此，维克多夫人摇摇晃晃的进去睡觉了。 至于杜维，为今之计暂时不是树立远大的理想，而要先计算一下，那些废矿石能卖多少钱，顺便还得计划一下明天的晚饭怎么吃…… 第7章 一只二哈 更晚一些时候，杜维来到拥挤的卧室，就选择在维克多夫人的床边，搭建了属于自己的小窝（地铺）。 选择这个有利地形，是因为杜维怕冷，而里面这间要相对暖和些。并且还因为这家伙老咳嗽，睡在这里方便照顾她吐痰什么的。 睡觉前，杜维也不忘记依着道恩的指导，进行魔法的启蒙：冥想。 奇怪！ 这次不是一般的柠檬了，脑海里出现了一片星空，深蓝的背景。 由近到远，亮起来的星星就像大宇宙中的浮桥点，逐渐的衍生至无限深空里！ 但是目前只有三颗星亮着，其他的则只是背景，还显得灰蒙蒙。 杜维试图让思路顺着星空的轨迹往深处走时，却迷路了，不知道出路在什么地方。 实在是背景太大，星空太广，现在的岔路口再往下，又会衍生出几十个变数，再往后，就更繁复。 这么庞大的架构没人可以看清全局，即使是杜维的天赋在这里似乎也没用了，不知道要怎么转折，才能于这场星空之旅中走最优化最近的路。 “该怎么走？” 冥想中的杜维不停问自己。 忽然，想起了些东西！ 对，维克多夫人那些矿石的摆放位置，以及它们相互间的逻辑关系。 尽管那只有一百多点，相对于浩瀚星空而言只是沧海一粟，但是，只要弄清楚了那些矿石间的摆放逻辑，那就是一种公式，能不断解析出这浩瀚星空中的前行方式来。 这么想着，安然进入了梦乡…… 到清早时候，思维仍旧在星空中不停地计算路线并前行，忽然听到：“小维克多，我要吃饭，你不做饭我怎么吃！” 到这，也就梦也醒了。 感觉了下，杜维很确定昨晚不是睡眠，就是一场奇怪的、从未有过的冥想之旅。 但今早却一点也不困，相比平时还有更精力？ 揉揉眼睛，只见旁边大床上，维克多夫人披头散发的样子说要吃东西，并且她明显不打算下床了。 杜维起身道，“维克多夫人你先别催促，早饭怎么吃我尚在计划之中，不过我会努力的，您得等等了。” 维克多夫人笑嘻嘻的道，“别把我饿死就行。否则把我饿死后，你就再也没有可照顾的人了，也就等于没有家的感觉了。” “？” 别看这家伙总颠三倒四的，但杜维也不能说她这些话没道理…… 但早饭真的是个问题。 天空飞着冻雨的现在，杜维穿着漏风的破单衣，把那些废物矿石打包背着出门。 也不用跑很远，这个贫民窟里自己就是个循环，横七竖八的巷道衍生，集合了各种各样的店面。 基本上不论想要什么，都能在这个行省最大城市的贫民窟里找到，当然，不一定符合市政厅法令。 寻着铁器敲击声，杜维背着沉重的铁矿石过去，最终找到一个规模很小的铁匠铺。里面陈列的铁器显得太少，更多的是初级工具或农具。 也只有这种地方会回收这么点矿石，于是杜维把三十多公斤矿石放下。 这原本是让杜维很有成就感的一个重量，但是那个头异常大的老头却一脸鄙视的道：“我孙子还没你高，却能背这五倍的重量，就这你也气喘吁吁？” “……” 既然会这样说，明显他是熊头人后裔。因为除了他力气大之外，还从他说话的欠揍程度能判断出来。 这也不代表他样子是熊，其实已经是人。 经过不断的杂交“稀释”，他的熊元素已经比较少，少到让他退化毛皮，让他怕冷，让他牙齿缩短，让他骨密度下降。 于是诸如这种不能叫半兽人了，理论上应该叫四分之兽人，或者半兽人后裔。属于当初归附了共和国的那些半兽人的进化结果。不过，其实在他们族群内部把这叫“退化”。 关于这些，是在孤养院里的基础课学到的。 接下来，和熊头人后裔讨价还价是非常困难的事，因为他的逻辑和算术能力很着急。 费了不少力气，才算清楚了此番交易额为十一个铜币。 紧紧把钱捏在手里，离开前杜维又问道：“熊爷爷，如果我还有矿石，您这边继续以这价格收的对吧？” 熊老头道：“孩子，我知道你想出城去废墟里捡矿石，但听我句，现在的野外太危险，你一个瘦弱人类独自去荒野，简直就是自杀。我儿子，一个武技并不弱的熊头人后裔，就死在了荒野，导致我这小店要依靠收别人的矿石来维持。” …… 出门来，杜维继续踩着巷道中的烂泥路前行。 中途遇到了一次小危险，很确定有小扒手不经意接近，最终却被杜维化解了，算是有惊无险。 这是因为在孤儿院时，杜维仔细观察过小偷比利的行为模式，还听他解说过做小偷时的心态和行为逻辑等等关键。 于是针对性为之，也就有惊无险的岔开了那扒手的注意力。 “是非之地，赶紧离开为妙。” 杜维加快脚步转口，又遇到一只二哈。 为什么会想道“二哈”这词，杜维也不知道，反正是思维里忽然冒出来的。 具体说是遇到一个狗头人。 共和国境内狗头人后裔不少，但头部仍旧这么“狗”的原生狗头人很少见了，至少孤儿院的课是这样说的。 杜维开始好奇的观察他。 他和人一样是直立的，且身形高大，还穿着破衣服，赤足。 然后，他那个有毛的狗头看着正前方，却以侧面一只眼睛斜瞅着杜维，呼吸声也像是有点不友好的节奏。 “果然很二哈。” 杜维有点口不择言。 “小子，别影响我，我在闻煎饼，简直太美味了。” 他声音里夹杂着野狗生气时的那种低鸣。 杜维说道：“狗头先生，你说的美味在什么地方？” 二哈用他那和人类一样的手指指前面，说道，“左转两次，右转一次就看能到。我买不起，如果你买了，记得帮我吃一点。” …… 第8章 维克多家的煎饼 杜维顺着往前走，不久后找到了煎饼摊子，的确香，等着买的人太多了。 有不少贫民区的小孩像是买不起，却仍旧在周围眼巴巴的瞧着。 杜维想了想，过去参与排队。 今天的晚餐就给维克多夫人和自己准备煎饼就好，这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花费两铜币买了个相当大的煎饼，真的太大了。 目测这摊子的消费群体是在码头干苦力的熊头人后裔，所以煎饼在人类小孩看来，就显得非常巨大。需要两只手抱着那么夸张。 先吃一口，真香。 忍不住又大大的咬了第二口，美滋滋。 接下来就舍不得吃了，维克多夫人还躺床上饿着呢，可不能把她饿死了，否则还会被送回孤儿院。 最关键的是，杜维正在仔细回味煎饼的用料，尽量分辨出食材的先后顺序，以及不同味食材间的搭配的逻辑，火候等等要素。 这是因为，熊老头的好意提醒，让杜维知道了野外冒险对小孩有多么不切实际。 但制作煎饼却可行，杜维毕竟跟着道恩在厨房里实习过，算是专业人士。 真的是专业人士，因为杜维学什么都快，包括厨房里的工作。 接下来通过试吃，又在附近蹲点观察煎饼大师的火候、手法等等要素。 至正午时，面前的土地上，已被杜维用石头写满了线条和文字。 “你画的是什么？” 之前见过的那头二哈出现在了旁边，他用侧面的一只狗眼瞅杜维手里的煎饼。 “这是我的煎饼方程式。”杜维哈哈一笑。 “没人比我更懂煎饼。”这头二哈却表示不服。 杜维想了想，从巨大的煎饼上撕下一小块，顺着他的狗嘴缝塞了进去。 “？” 二哈也不知道这头人类在干什么，反正是来不及多想，当即很享受的吃着煎饼。 接下来，杜维问道：“二哈先生，能以您精准的嗅觉告诉我，那像是胡辣却不明显，又略微发苦，能去腥味的配料是什么？” “连这都不知道？其实这是煎饼大师秘制过的红胡椒，一种相当廉价的配料，如果你再让我吃一口，我打赌，我甚至还能分辨出他用什么秘制了红胡椒。” 二哈舔着舌头说道。 为了配方，杜维只得又给他吃了一块煎饼。 二哈高高兴兴的吃完，倒也言而有信的凑着杜维的耳朵嘀咕了几句。 “这就对了。” 杜维又弯腰用石子写写画画，完成了“煎饼方程式”的最后一笔。 要走时，发现二哈仍旧斜看着自己手里的煎饼。 杜维为难的说道：“不能给你了，这是我和我母亲的晚餐。今天她就没能吃早饭了。” 原本想一口吃掉就跑的二哈迟疑了起来，想到了那个冬天“狗妈”被饿死的情形。于是，迟迟不愿意抢劫小孩的食物。 杜维想了想又道：“二哈，你想赚钱吗？” “！”二哈猛点头。 “那就跟我走。” 杜维转身走前面，二哈则是乖乖跟着做保镖…… 在市场里面转了很久，把剩余的九铜币全部换了食材。 有善于观察和计算的杜维，再配合二哈那明显优于人类的嗅觉，所采购的食材不说最好，却真是市场里所能做到的最优性价比了。 离开市场时，升高约一米八的原生狗头人的身上挂满了食材，有点滑稽。像是圣诞树上挂着的小礼包。 “老板，要不你领着我去抢劫吧，这点东西塞牙缝都不够。” 二哈一边跟着一边道。 杜维伸手指指着他的狗头。 呜—— 他偏头用一只眼睛斜看着杜维的那根指头，并低鸣着野狗般的不友好声音。 “能赚钱为什么要抢？”杜维又顺毛摸摸它。 “因为抢劫更快。”二哈成功展示着他那惊人的认知能力。 “那你自己为啥不去？”杜维好奇了。 “因为我发现老板相当聪明，没有你，我什么都做不好。我去抢的话，很快会被抓住打死。”二哈说道。 “快滚！” 杜维模仿胖子道恩的语气欺负他。 二哈顿时很担忧的样子，“老板你不要赶走我，很难遇到你这么好的老板，你是最不嫌弃原生狗头人的人类。” “好吧暂时不开除你。” 杜维说着却寻思，其实是这位二哈先生不嫌弃穷人家的小孩，真是太好了。 这样一来，有这位传说中嗅觉极其变态的原生狗头帮助，对于达成杜维的短期目标就太有帮助了…… 回到家里，维克多夫人在睡大头觉，杜维则带着二哈，开始进行制作煎饼的前期准备工作。 盐，不对，这是红胡椒，并且还没有秘制过…… 等各种配料准备得差不多了之后，二哈显得很担心的道：“老板，我们真能成功吗？” 杜维胸有成竹的道：“即使不成功也没关系，就当做我们只是在准备维克多夫人的晚饭，又不是参加五大学府的大考对吧。” 说这么说，其实杜维“输”不起，哪怕这区区几个铜币的食材都输不起，一定要成功。 并且来说，这是非常有把握的一件事，杜维也才可能投入全部身家进行梭哈的。 这几个铜币，对于杜维真的是梭哈了。 第9－12章 我要吃饼饼 火候差不多了，先涂抹上一层油，顿时飘香满屋。 接下来是花豆，洋葱，等等低成本的副食，开始有层次的撒上去。 这个节奏，竟是和贫民区里的煎饼大师的节奏99.5的相似度，并且有了神韵。 很快，一个喷香的煎饼被陈列在了盘子里。 二哈顿时双眼放光，刚要吃的时候，呼，盘子却凭空消失了？ 然后，盘子出现在了一个裙子反穿的披头散发的女人手里。 二哈揉了揉眼，很确定盘子不是凭空移动，是消失后，再出现！ 只见维克多夫人大大的咬了一口，闭着眼睛细嚼慢咽，虽不说什么，却相当满意的样子。 “维克多夫人，我是原生狗头人，是您儿子的雇员，为了纪念他雇佣我的伟大日子，他给我取名二哈。” 二哈显然再来之前就学会了要怎么自我介绍。 维克多夫人愕然道：“他为什么给你取名二哈？有什么特别用意？” “即使是我那么聪明，也不清楚老板怎么想的，不过，他必有道理。”二哈说道。 维克多夫人就不关心了，吃光煎饼后，仍旧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二哈赶紧又拿起一个孝敬老板娘：“尊敬的维克多夫人，请您再吃一个。” 却是，马上又被杜维抢走。 杜维说道：“您的午饭已吃过了，剩下的，是我们最后的食物，我打算拿到市场上卖掉，因为计划就是这样的，这是阶段性目标。” “吃了上顿再说才对，管它下顿计划是什么，人生就应该这样过。”维克多夫人当即不高兴了。 二哈看看老板，又看看老板娘，不太知道他们之间到底谁会把谁的“狗头”打扁？ 目测是老板娘厉害些，因为她像是一位神秘奥术师，也不对，什么样的奥术师能不用任何准备、咒语，就出现那种近乎“空间折叠”的魔法呢？ 反正，二哈对此闻所未闻。 “好了吧，别老这样看着我，我也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 最终扭不过杜维，维克多夫人只得自己找台阶下，又以长辈姿态道：“作为一个大导师，我其实是过来对你的厨艺进行一下指导，而不是和小孩子争吃打闹。” 这下杜维洗耳恭听的模样。 维克多夫人说道：“我只说一次，现有基础上再加些夜蛇蘑菇粉，那么煎饼的味道会更好，我保证一段时间后，就可以卖高价。” 事实上维克多夫人是正确的，关于煎饼的第一版配方中，二哈凭借极其变态的嗅觉说了，那个煎饼大师秘制红胡椒用的就是夜蛇蘑菇粉。 不过，夜蛇蘑菇粉是对神经刺激比酒精和烟草还大的鬼东西，即使它暂时还不在市政厅法令的违禁名单上，但想到市场上那些舔着嘴巴的小孩子。杜维就把这东西从方程式中删除了。 就此导致了煎饼架构又做出了大调整，除了味道略差些之外，不得已还增加了些成本。 最后，又结合了在孤儿院厨房里累计的经验，就这么纸上谈兵的把配方改来改去，竟是第一次出炉，就得到了维克多夫人的认可，这是杜维所没意料到的。 “我说再加点蘑菇粉才好卖，你懂了吗？”维克多夫人再次强调。 杜维说道，“还是不要了。夜色蘑菇粉会激烈刺激神经，对健康不利，我才不卖这样的食物。” 维克多夫人说道：“好吧只要能卖掉，即使你卖臭狗屎也是好事。反正如果赚到钱，回来时记得给我打点酒，要烈酒。” 说完，她又咳了一下。 杜维过去担心的扶着她。 维克多夫人侧头注视了小屁孩一下道：“放心，我暂时不会死，你不会被送会孤儿院。” 杜维道：“别喝酒了行吗？” 维克多夫人嘿嘿笑道：“小鬼，你是心疼酒钱，还是担心我的健康？” 杜维道：“都有。” 维克多夫人摸摸他的脑袋道：“我儿子真乖，但是不该你操心的你就别管了，还不赶紧的去赚钱，然后打酒，这样才会让我高兴，我高兴了，才能活的更久。” 她甩开杜维的手进去躺下后，却又剧烈咳多次…… 趁着没到晚饭时间，小孩和狗头如履薄冰的带着第一批制作好的煎饼，又来到贫民窟市场。 连摊位桌子都没有办法准备，于是所采取的销售策略是把二哈当货架，又把煎饼一份一份的包好，系在他身上，然后在二哈的脖子上挂个钱袋。 最后在二哈脚前写着：一铜币可获得一个煎饼，三铜币可获得四个。 这是小屁孩的销售策略，填补对门那家煎饼的空白。 因为观察下来，有的家伙吃对门那家的煎饼一个是不够的，两个又多了，那么杜维的饼小些，两铜币两个饼刚好。总之质量口味差不多的时候，但流量不如人家，就只有比拼切饼的“刀法”了。 另外算下来，每铜币所获得的食物能量，也是杜维的更划算些，这没办法，对面那家拥有流量溢价。 但有二哈做人形货架免去摊位费，其实杜维的利润率不会低于对面的煎饼大师太多。 反正初期能做到这样，已经让杜维很满意。前提是，把这不多的几个煎饼卖光。 “妈妈，我要吃饼饼。” 一个非常小的母狗头后裔路过二哈身边停了下来：“这家伙是原生狗头，嗅觉方面应该不赖，一定不会难吃，还比那边便宜呢，还不需要排队很久，要不妈妈，买个给狗娃试吃一下吧？” 突—— 就此一来，一个铜币扔进了二哈脖子上的口袋。 然后，狗妈取走了二哈身上的一份煎饼，领着小狗头慢慢远去了。 二哈泄气的道：“这么久了只卖了一份煎饼，咱们是不是搞砸了？要不让我把煎饼吃掉吧，以免血本无归。” 杜维对这狗头真是无语，摆手道：“别吵，被你吃了的话，比血本无归还血本无归。这是老板我的人生好不好，你竟想把我的人生吃了？” “哦。” 二哈只得又耐着性子继续等。 哗—— 这时只见从远处的棚户区里，冲出一大群狗头人后裔，穷凶极饿的样子。 杜维都转身跑了，然而二哈不怕“退化”狗头，顿时咧牙做出准备战斗的样子，等他发现对方人非常多的时候这才懵逼，想跑却已经晚了。 这些家伙多数时候是群体活动，且拖家带口，干什么都是老老小小男男女女一起上阵。 就这样来势汹汹，这些狗头人后裔把二哈连同煎饼一起，拖进了那恶臭的棚子中。 “二哈！” 这个唯一的跟班不怎么机智、遇到危险不会逃跑，把让杜维急得险些眼泪都出来了，非常担心他会被这些家伙吃了。 这是可能发生的！ 对待人类的话他们肯定不敢，因为如果发生一起，治安官会下令把这区的狗头全部抓了。但二哈作为一个半兽人遇到这事么，一般情况下治安官懒得认真。 “咦？” 不等杜维想出搭救的办法，却见二哈又出来了。 原来是那些狗头人后裔害怕煎饼被别人买了，于是采取了把人拖进去，再付钱的方式交易。 “这些该死的退化狗头，智商非常着急，这是不正当交易！” 二哈正在对此愤愤不平。 因为就算他不害怕退化狗头，但刚刚也真被那阵仗吓坏了。 杜维紧张的道：“他们到底付钱了没？” “我不怎么会数数，老板你看下。” 二哈把装铜币的袋子从脖子上取下来交给杜维。 一个不差，十九个铜币入手了。 这么一算的话，饮食的毛利润果然惊人，这次投入了九个铜币成本，但回收了十九个，另外还有些配料没用完呢。 “哇，赚了这么多，走，我们去吃那种二铜币一个的大煎饼。”二哈舔着嘴皮说道。 杜维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他的狗头道：“你你，你这只二哈。” 他把狗头偏开少许，用侧面狗眼斜瞅着杜维的手指道：“是一位，不是一只。” 接下来除了留下五铜币用来应急，剩下的钱，又被杜维全部用于采购各种各样的食材。 最后，提着大包小包的食材走在满是泥泞的贫民区路上，二哈好奇的说道：“老板，看起来我们的生意不错，往后我们就天天多制作一些来卖，只要我们的煎饼一直这么受欢迎，将来一定可以挣点钱的。” 杜维摇头说道：“不，这只是过度，之前采购材料的时候，我找人打听过了，听说三个银元（三百铜币），就够认证魔法学徒的费用，尽管我还不会魔法，但我隐约觉着那才是我最终的出路，我对此已经有了计划，现在要努力的存钱，然后想办法学会魔法，并认证成为魔法学徒。” 二哈吃惊的道：“真的吗，老板将来真的可以成为高贵的奥术师？是的话就太好了，我很庆幸成为了您的跟班。” …… 第13章 真正的启蒙 外面下着冻雨，房子里的气温比平时更冷些。 杜维忙着去准备食材，二哈正在用珍贵的柴火生火。 柴火很珍贵，因为必须从城外获得。在这个世界里，城外是比较危险的地方，但凡需要在危险区域作业而获得的物资就会昂贵，这是常识。 说起来这世界几乎所有东西都在变异。 就在去年，大都附近发现首例节肢动物进化半人的案列——蜘蛛人。传说它们非常邪恶，不但吃自己的子女，还无差别捕杀人类和其他半兽人。 另外还有各种各样仍旧没归附的极端半兽人种族，隐藏在荒野中伺机对人类动手。 总之这个年景里的野外，对人类越来越不友好。 在这背景下，繁荣的表面蒙着一层灰色阴影，于是魔法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被人们重视，特别是“战斗端”的魔法应用…… 晚饭后，维克多夫人拿着酒回房了。 打扫成了二哈的工作，至于杜维很怕冷，裹着仅有的破毯子在火炭边，规划着以后的事。 “咦？” 杜维忽然发现椅子下面有两本笔记？ 拿出来看看，纸张发黄，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东西了。 一个笔记本封面是把战斧，霸气凛然。 另一笔记本封面是一面盾牌，盾牌周围有些奇怪纹理，还有标注：卡米娥盾。 卡米娥…… 记得在孤儿院时道恩提过，卡米娥，就是那个曾经红极一时的天之骄女。 “传奇人物卡米娥的启蒙魔法？” 顾名思义，是那个叫卡米娥的天才女发明的法术。 在道恩的课上听过，这个盾术，虽然只是个一级魔法，却有相当多的传奇色彩。 其实在这世界上，不论是人还是半人都很浮躁，攻击性很强，加之还有许多更优化选择，于是选盾术起步的人其实不多。用于参赛或用于学术的更少。 直至二十五年前，天女之娇女卡米娥另辟蹊径，以一个神奇的低阶盾术启蒙。 于她十三岁时候，以这神奇的盾术参加联赛，竟是保持了一百九十七场连胜记录，二十五年后的至今，仍旧没能被打破。 唯一的一个接近这数字的，是公认的大陆男神——封号“箭神”的巴蒂斯图塔，听说他少年时有过一百三十七场连胜记录。 那个年代的卡米娥，她以对盾术的另类见解，获得了破格保送大都学院的资格。 后来，人们为了纪念那曾经以盾术开局为主要战法的辉煌时期，把这个神奇的低阶魔法命名为——卡米娥盾！ 这个时候，杜维隐约觉得像是面临鱼和熊掌的一种选择。 虽然没有本命法术的说法，但启蒙时候的法术，对人影响很大，尤其在孩子身上，甚至会影响到往后一生的风格和思路。 当然可以攻守兼备，不过假设思路就是防守型的人，学习进攻魔法的效率一般不会高。 想了想，杜维放下了那本有战斧的笔记，依据直觉，小心翼翼的翻开了卡米娥盾。 就在翻开笔记的瞬间，触动了某种奥术小陷阱，里面醉醺醺的维克多夫人睁开了死气沉沉的眼睛，瞳孔闪过一丝不像是人类的精芒…… 看了一下，杜维觉得很奇怪。 说起看图，当时对着道恩的魔法图纸，杜维仅一眼就有些看不下去，直觉上认为那个架构到处是低效甚至无效的转折。 要比喻的话，就像普通人去市政厅办事，让你找这，找那，最后找了几十个窗口，带齐几十种材料后，又回到最初的第一个窗口办事。 但分开看，每个窗口都没错，只是机械的执行指令。 没错，当时看道恩先生的作品，就是这样的感觉。虽然分开看每一个步骤都像是没毛病。 那么一个魔法架构中，想要提高效率也很简单：更改每个窗口的指令，甚至是裁掉窗口。 反正杜维天生就拥有对图形的感知，即使是暂时不知道方程式中所有元素作用、以及它们之间的逻辑。 但是看见图，就有直觉！ 但这次不同，看着这个貌似简单的区区一阶强度的法术卡米娥盾时，杜维像是进入了旋涡中，想要修改点什么，却改无可改。 最终看到了深夜，还是无法修改哪怕一笔一划，于是只得打个哈欠，慢慢进入了梦乡。 黑暗中，维克多夫人凭空出现在了杜维身边，先给他拉了一下毯子，拿起笔记扫了一眼，又把笔记本扔在了小孩手边，“好吧，既然是你自己选的路……” 第14章 学会了奥术 很奇怪的一个现象是，自从记住了“龙妈星空”后，白天杜维无法主动去冥想了，强行做都做不了。 但只要一入梦，就会自动进入星空模式。总来来回回的在虚空中寻找路线，计算路途中的各种变量。 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坐起来，一点也不累。 醒着的现在，杜维不甘心的又尝试了一下，反正就像是脑壳被什么封印了，比跟着道恩的时候还不如，无法冥想，无法主动想象出柠檬的细节。 “别试了，那等于白辛苦。” 醉醺醺的维克多夫人翻身的时候嘀咕了一句。 “？”也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在说杜维。 接下来准备早饭，另外还要把维克多夫人拖起来吃。 然后利用昨天积累的经验，制作今天将要卖的煎饼。就此带着二哈出门了。 天气越来越冷了，每每这个时候，贫民区街道中那些坑坑洼洼以及积水造成的烂泥，就非常不友好，特别是对穿破鞋或者赤足的人。 赤足的二哈说道：“其实老板，我去卖就可以了，不用你那么辛苦，你是不是不信任我？” 杜维说道：“也不是。主要现在煎饼售卖过程仍不算稳定，也就是说不确定性较大，我还要来观察几次。以后就可以顺利交给你了。” 二哈好奇的道：“还是想不通，昨天的轻松卖完了，但今天老板仍旧只卖昨天的数量？咋们多赚点不好吗？” 杜维说道：“做事不能急，我们卖煎饼时，对面那家正宗煎饼的厨师像是很不高兴。于是我敢肯定，我们不放量，只卖这么点的话，暂时就是安稳的，加上我是人类，惹我的话容易招来警察，于是暂时不至于被盯上。” 二哈觉得老板真是太聪明了。 自几年前那场大雪里，狗妈饿死后，在二哈的记忆中，就再也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只能不停的流浪，偶尔会接到一些必须原生狗头人才能完成的临时工作，赚点微薄的钱。 但大家始终都不喜欢原生狗头人。 直至遇到杜维，二哈觉得这个世界的色彩又多了些。 更牛的是，这个人类小屁孩不但非常聪明，还不嫌弃狗头，而且最厉害的是，他居然有个魔法师老妈？ 只是很奇怪，细看的话维克多夫人简直是个大废柴，又不怎么像是高贵神秘的魔法师…… 再次来到上次卖煎饼的地方，让二哈站在显眼的地方充当货架。 对面的正宗煎饼大师一边忙碌，一边斜眼看了过来，皱了一下眉头。 不过看了看，这只原生狗头像是只想糊口而不怎么会做生意，仍旧只有区区一点煎饼？ 就此，煎饼大师虽然不大高兴，也就不怎么在意了，自顾忙碌着自己的事。 当然，要让煎饼大师情绪近一步稳定，仅仅卖的少可不行，还必须有个人类跟着二哈。 贫民区里的规则是：尽量不要惹人类。 除非是有杀人放火的极端情况，否则一但发生纠纷，官方判定一般都是人类赢，这在奥特兰多几乎没有列外。 尤其：更不要惹人类中的小孩是个共识。 这就是今天杜维也必须来的原因，一定程度上杜维在二哈的身边待一下，能让这个“结构”更稳定。 一晃眼到了中午，却一个煎饼也没卖出去。 是倒是有少数一些人路过时停下看看，却最终不买，宁愿去煎饼大师那边排队。 “老板，我们今天怕是搞砸了，还是让我吃了它们吧？”二哈很没耐心的催促着。 杜维道：“再等等。” 又过了一下，像是下工回家的那些狗头人后裔闻到了香味，开始出现了。 “来了，他们来了！” 二哈又见到了昨天那群狗头人后裔。 于是照旧，他们犹如野狗似的群冲过来，连人带煎饼的把二哈拖进工棚中去。 “什么事啊？” “没什么，一群狗头人抢着买煎饼而已。” “这么夸张，难道煎饼味道不错？” “不知道，暂时没吃过。” 和昨天不同，今天少数一些人已关注到这个事件，开始初步有人议论。 等了不久，二哈还是一样，带着十九个铜钱出来交给杜维…… 今天回家比昨天早很多，还比昨日轻松些。 按部就班，赚该赚的钱——采购食材——打酒——继续优化煎饼配方。 整体就这么简单，暂时来说这就是“杜维一天的方程式”。 接下来，把主要精力投入到学习当中。 有趣的是，今天再次回看昨天的学习笔记时，感觉又有些不一样。 哪怕杜维仍旧还不懂各种元素间的逻辑，但经由结果、对比笔记里的陈述和感想，竟反向推出了方程式中的符号对应的是什么元素。 更奇怪的是，顺着这些元素符号所对应的东西，去想象它们间的逻辑时，就犹如想象吃柠檬似的，呼—— 像是什么东西忽然被激活，一道盾牌形态的黯淡光影，以月牙弧形的姿态、从杜维身边流转而过。 光影只是一闪而现，但奥术施展后所留下的轨迹却还在，导致醉醺醺的维克多夫人也起床了，摇晃着走了出来。 “我，我这是怎么了，什么鬼！” 多数时候杜维毕竟是个没有从前记忆的小孩，被吓到后就起身寻找支援。见到维克多夫人，就跑过去抱着她的腰，顺便躲在她的身后。 维克多夫人懒懒的道，“只是个小魔法而已。龙妈星空能在睡梦中持续锻造你的精神，咱们把这部分违反常规的冥想，算作睡后利润，既然是冥想，总会积累精神力，精神力就是燃料，有了燃料，而同时你又弄懂了驱动魔法的方程，那么魔法当然就出现了。” 第15章 维克多大导师讲课 “魔法？” 杜维还是无法相信自己居然学会了这么高大上的东西。 维克多夫人说道：“是的我很确定你刚刚施展了一个初级魔法，一阶强度的卡米娥盾。” “奥天呐，不可思议，我竟是自然而然学会了！”这让杜维高兴坏了：“可我听说奥术需要学习很久，还要配合咒语，仪式，以及必要的魔法材料，最后怀着虔诚才能完成？” 维克多夫人说道：“那些可以有，但不是必须。譬如二哈说‘我得吃饱了才能去干活’，要说对他当然对。不过只要你够聪明，你完全可以忽悠它饿着肚子去帮你干活，相信我你可以的。有时候你画个饼给二哈，比真实给他个饼更有效。大抵上的魔法逻辑就这样。” 杜维又问：“可是维克多夫人，能量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如果让二哈饿肚子干活，最终是有代价的。” 维克多夫人说道：“当然有代价。代价就是你比别人聪明，我以为我已经讲过这茬了。” 杜维道：“问题在于我聪明是前提，怎么变成了代价？” 维克多夫人道：“你自己不也说了能量可以转移。前提可当然就以转换代价，因果倒置。打个比方，没你聪明的人想让二哈做同样的事也可以，但要付钱。于是在这个架构中，你的聪明转化为了钱，别人付钱是代价，你聪明也是代价。如果你没我想的聪明，那么你需要先把我这逻辑消化一下。” 杜维却不需要去消化，像是自带指令集似的，直接就理解了她说的。 维克多夫人接着说道：“辣么没你聪明的人怎么办呢，有办法，譬如服用魔法药水，借助魔法材料、仪式，吟唱等等。这就能一定程度抵消掉不够聪明的负面影响。” 杜维好奇的道：“魔法药水，我可以服用吗？” 维克多夫人嘿嘿笑道：“药么，当然是可以嗑的，但不建议这么做。譬如我也可以借高利贷去赌博，为什么不呢？但结果是什么呢，结果=代价。” 杜维再问：“为什么道恩先生说魔法需要仪式和吟唱，还说有音乐家天赋的人比较适合奥术？” 维克多夫人说道：“首先你得了解魔法本源，完全来自精神层面。简单点解释，现在二哈愿意跟着你，这就是精神上的共鸣。现阶段来说，你指挥二哈靠的不是钱，是靠信仰，是靠精神。” “那么在这框架中，你对二哈的魅力就是精神力。既然是务虚，施法者、或者说演奏者的情绪就非常重要。情绪到达特定频率，就能忽悠元素中的二哈去做事。” “仪式以及吟唱是助推，却不是必须。不够聪明的人，很难瞬间把自己调节到特定频率，于是必须预热，那么仪式感，一定程度就是用于解决这种情绪问题的。” “打个比方说，音乐家投入进去后，情绪到了，首先感染的是自己，才能去感染别人。顶级音乐家的歌声或指挥棒，最终能把所有听众的情绪调节到和他一个频率，这就是人们为会听歌而落泪，会为他鼓掌，为他买单的缘故。” 维克多夫人最后讲道：“于是在这个架构中，听众其实就类比为被驱动的魔法元素。歌声就是魔法！” 杜维顿时呆呆的看着她，很难想象这些是一个这酒鬼能讲出来的道理？每个逻辑和比喻总是像是深入浅出，竟都是下意识杜维最能接受的解释，真的比道恩先生所讲的那些繁复甚至玄奥的理论简单直接多了。 于是，杜维脑袋中的许多问号就此融会贯通了。 这是杜维第一次、以三维的维度，去了解魔法。 区区五分钟的课时，却感觉比听任何的繁复讲解都要深刻，都要直接。 接下来，维克多夫人又恢复了醉醺醺的模样进去了。 杜维忽然想起一事，追问道：“我怎么相反退步了，哪怕在孤儿院的时候，我都能进行冥想启蒙，能以大脑模拟真实吃柠檬的情景，但现在却不行了？” 维克多夫人停下脚步低声道：“因为这就是聪明的代价，也是龙妈星空的代价。一但你领悟后，它能让你躺着就挣到精神力。但它让你躺赢的同时，也会关闭你的另一扇门。” 杜维挠着头说道：“倒也不是说躺赢不好，但这似乎是阻止我努力、阻止我进步得更快？” 维克多夫人道：“也可以这样说。但是将来你就会知道，在天赋面前，其实努力从来都不堪一击，关于这点不用纠结了。能醒觉星空就是绝代天赋，而天赋和努力，我认为有时是对立面。于是没有获得更大机缘前，你就只能选择：躺平去接受躺赢。” …… 第16－17章 两个孤儿的不同命运 接下来的日子变得很单纯，天不亮起来，去打冰冷的井水给维克多夫人洗衣服，顺便，收拾被她和二哈弄的一团糟的房屋。 六点半开始制作早饭，休息一下，又开始制作煎饼。 八点半的时候，勤劳的二哈准时出门卖煎饼，至于杜维就不去了，没有特定变量的话以后都不会去了，尽量把时间留出来学习。 关于精神力的积累方面，尽管想努力也无法努力、无法主动修炼，但是只要睡觉，倒也在按部就班一步一脚印的增长中。 此外，杜维还精通了几本基础书籍，包括《常见元素表》，《元素基础特性》，《常态元素间的逻辑关系》等等。 这是因为打听过了，关于初阶魔法学徒的认证，这些就是绕不开的理论基础。 除此之外该学什么，杜维实在不知道，反正每过几天，维克多夫人会出去一趟，每次回来时都会带着一本关于奥术的基础书籍或者笔记什么的，让杜维学习。 尽管杜维暂时只会唯一的一个奥术卡米娥盾。却是依托杜维的聪明程度，经过实践，体会，实践再体会的繁复循环，现在仅仅对这个盾术的理解，已经透彻了不能再透彻，到了随心所欲地步。不但不需要魔法材料，不需要仪式，不需要咒语，却能在任何体态角度下启动卡米娥盾。 但唯一诡异的在于，即使是如此了解这个小魔法了，但以杜维的聪明程度和直觉，仍旧无法修改这个法术结构哪怕一笔一划。 总是发自内心的觉得，这个卡米娥盾是如此的完美无缺，仿佛天生就是为自己而存在的，再也无法被修改了…… 随着新年临近，西海行省奥术学校新一期的招生已经开始。 招生地址除了校本部外，在奥特兰多奥术行会也设立有招生分处。 不过招生条件相当苛刻，仅仅有钱肯定不行，还需要至少一位具有贡献或影响力的重要人物推荐。譬如孤儿院那个包法利夫人也算是符合要求的推荐人。 另外就是，还要从官方奥术学前班（四年制）毕业，且成绩前列的在册学生。 至于怎么就读官方四年制学前班？ 首先必须有名有姓的本省家庭出生的孩子，经过筛选和初步测试，且在特定年龄段，准备了足够学费以及学习期间可能发生的昂贵费用的，就能入学，却不保证是否适合学习魔法。 从这里说，杜维已经过了学前班入学年龄。 且“母亲”是劣迹斑斑的维克多夫人（治安署黑名单上的恶赌鬼、违禁药品贩子、着名老赖、酒鬼女），所以洗洗睡，杜维就算年纪适合，这条路也断了，不可能进入学前班。 何况，杜维根本无法承担昂贵的学费！ 杜维今天恰好到圣会（奥术行会）西海分部办事，路过时在远处停下，呆呆看着学校招生处那边，满眼都是羡慕。 不停的有华丽的马车在外面停下，然后衣服光鲜的绅士贵妇们，带着她们尊贵的儿子或女儿来办理入学事宜。 曾听人说，学历不代表魔法师的能力，但却是一种正统经历，是塑造人的优良氛围，也是一种渠道和人脉。一定程度上学到什么不重要，但经历过学府氛围的熏陶，几乎是上流社会以及奥术师必须有的一种特质。 “就目前看，今年学生实在是一般。” “我们学校曾经是那么风光，但已经许久没出过惊才绝艳的学子了。” “老师说了，自有奥术以来，真正在推动历史进程的，恰好是少数那些惊才绝艳的头牌，于是不能发掘出好的学子就算无能，算咱们学校这些年对奥术的贡献趋于零。” “在这样下去，去别校参加交流的时候，恐怕都会以是西海行省的学子为耻呢。” 空闲的现在，那些负责招生的学员们在有句没句的交流着。 说也奇怪，基本上不论哪个学校，每过两三年怎么的也会有个耀眼的少年天才，至少会火一阵子，来提振一下大家的士气，保证一下学校排名什么的。 尽管大多数时候、那些才子汇入大都学院时就沦为了“普通人”。但好歹、论及送了多少人进大都，不至于太丢脸。 但奇怪的是，西海行省已经太久没有拿得出手的天才了。 “快看，那是詹姆士学士，他带着养子伯格来报名了。听说他养子尽管年纪稍大，却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否则谁会去孤儿院领养13岁的男孩对吧？” “哇，这伯格长的好帅！” 就此出现了轰动。招生处的教员们也急忙上前，带着温和的笑容和大名人詹姆士打招呼。 “杜维，你怎么在这里？” 偶然间发现有个衣服破旧的孩子，伯格一看竟是孤养院里认识的人。 如此引得近处的人面面相视。因为穿的破旧的小孩孤身一人在这里，的确和这环境格格不入。 “伯格，他是谁？”詹姆士学士冷淡的表情询问。 伯格有些尴尬的道，“他也是孤养院出生，不过我们之间谈不上认识。听说他被个女酒鬼收养了。” 听是孤儿院出生，詹姆士只随意扫了杜维一眼。 伯格又问：“杜维，你来这里有事吗？” 詹姆士没耐心的提醒：“别和他啰嗦了，快过去办手续，到你了。” 其实伯格难得见到了曾经认识的人，又因为走狗屎运被贵人收养，尤其对着杜维时是有优越感的，想长谈一下找找内心不曾有过的存在感。 但眼见詹姆士学士不太高兴，伯格不敢再说什么。 “詹姆士先生。” 杜维微躬身后，去了另一个方向。 因为这次来不是闲逛，是来考“初阶学徒”的。 关于这事圣会没有强制性规定，不需要年龄学历等等限制，只要能到标准线，就会颁发初阶奥术学徒认证。 这是个必要过程，甚至像是一种另类的驾照，只有取得了至少初级学徒认证后，使用奥术才是合法的。 否则，理论上存在被处罚、甚至被禁锢的风险。 这是因为圣会的存在！ 众所周知，圣会拥有几乎所有魔法的记载和版权。至于为什么他们能拥有这么多，则没人疑问过，公开的解释就是魔法是诸神遗留在人间的奇迹，而圣会则是诸神指定了在人间管理诸神遗产的机构。 在魔法起源的早期、譬如五百年前左右的话，圣会的确是非常神圣的存在，超脱甚至凌驾于任何的帝国政权之上。 曾经一度牛到没有圣会认可，实力首屈一指的北方帝国太子就不能加冕的地步！ 当然任何事物物极必反，经过几百年来各大政权、各种领主们为自身权益而与圣会展开的输死斗争，前赴后继、互有输赢和惨剧。 但不论如何，过度到现今这个时期各方都文明得多，缓和得多了。 关于这些，就是在孤儿院的课中学习到的基本知识。 第18章 这真是见鬼了 “下一个。” 排了很久，现在总算轮到杜维了。 赶紧走过去，在那显得很不耐烦的婆娘注视下，领了表格开始填写。 婆娘打量着甚至没有桌子高的杜维，发现这小子衣服非常破旧，于是提醒道，“小布点，你应该知道认证费是三银元，还有，如果认证失败了可不能退费。” “这我知道。”杜维边写边点头。 正因为这样，最近省吃俭用攒钱，甚至连维克多夫人的酒都悄悄采用了兑水的方式。 弄的杜维心里有点内疚……但也不是很内疚。因为说起来喝太多酒真的不好。 一个共和国银元价值一百铜币，杜维和二哈需要卖煎饼近月，才能攒够这些费用。 那个显得急躁的婆娘又想在说什么的时候，呼，杜维已经把填好的表格送到了她的手边。 “？” 她拿起表格看看，不禁眼睛有些发直。 少顷，她惊异的看着杜维，不明白为啥每个人过来都要问这问那，即使是这样，那些笨蛋填错率仍旧非常高，就算不填错，却多数也写的非常慢。 但这小子惊人的快，并且一点都不错？ “有不妥吗？” 杜维很紧张，毕竟是面对着高高在上的圣会公务人员，而且投入了最近积攒的全部身家了。 “没什么，挺好。” 婆娘一副见鬼了的样子，自语着在各处打钩，最后盖上印记后交给杜维，往后指指，“后面，一共有三个科目考核实操，外加基础理论笔试，你自己去看规则，然后去排队。闭嘴，因为我不会再回答任何问题，下一个。” …… 关于笔试，就是之前针对性学习的那几本基础书，当然是毫无难度，事实上杜维只翻过一遍后，就全部记得了，自始至终都没有复习过。 于是交卷的时候，和在孤儿院的情形差不多，惊得两位监考官面面相觑…… 接下来是实操的考试。 科目一是最基础的精神力强度鉴定。 关于这指标，每过几年标准都在变。 不过最新一版的规定是：不需要启动一级魔法，精神力强度只要达到施展十次非正式魔法，且不借助魔法药剂的状态下，就算合格的初级学徒了。 事实上杜维自己就没怎么练过冥想，现有的精神力都是依靠摆烂“躺”出来的。 这种无本生意弄得杜维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踏实，好在维克多夫人足够猥琐，她每天做的事情除了喝酒之外，就是教唆杜维放弃努力彻底摆烂什么的。 但尽管如此，前天尝试了一下，杜维在家里施展一阶魔法强度的卡米硪盾的话，已经能轻松施展超过二十次了。 那可是一阶魔法，而不是测试时所要求的非正式魔法。要比喻两者之间的难度差别的话，大约就是体力训练方面做俯卧撑和引体向上的差别。 当下深吸一口气，满怀忐忑之心的进去这独立厅堂。 边角有个懒洋洋的男人翘着脚在桌子上，没正眼看杜维的招手道：“把表格拿来我这，然后去右边坐下，手握设置好的手柄，眼睛注视着墙壁图形，听从我的引导。” 杜维放下表格，走过去看了一下，是提前设置好的流水线，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提前准备好了相关的步骤和须知。 画在前方墙壁上的那个超大图形，是这个普通的光亮术方程式。标明了参与这法术的各种魔法材料，以及材料间的逻辑。 同时，图形下方写了最标准的咒语，甚至在上方标注了咒语发音、声调，以及频率等等要素。 至于能否看懂这些咒语，音标，方程式，是否知道元素基本特性等等，这些不是鉴定处的责任，是魔法学前班应该传授的知识。 杜维在特定位置坐下。 那个男人又懒洋洋的道：“注意看图说话，关注图形中箭头走向，也就是说，你的思维情绪要跟随图形的逻辑推进，与此同时当听到我提示，就以一倍速吟唱咒语，卧槽……” 他都没说完吓了一跳，发现昏暗的室内猛然亮了起来。 现在，他第一次抬头震惊的看过去，才发现杜维是个小孩。 更夸张的是，这小孩的手没握住手柄，也就是说这孩子没借助官方提供的最为初级的魔法材料帮助。 这是因为，是否用官方提供的魔法材料，对于认证工本费的收取是不同标准。于是为了省钱，有些聪明的孩子来认证时，的确可以不借助材料。 更恐怖的是，考官没听到有任何的吟唱。 考官都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紧接着，熄灭，亮起，熄灭，亮起。 杜维的思维就像是开关，每熄灭亮起一起，算完成了一次非正式魔法。 稀里哗啦—— 杜维毕竟是孩子，觉得好玩，于是光亮闪烁越来越快，早超过了十次标准。 “好啦好啦，可以啦，超级合格，喂喂，快停下，我眼睛受不了。” 这家伙从震惊中回神过来，也不知道该说点啥，最后只得盖上了合格的印。 杜维接过手续问：“我没用你们的魔法材料对吧？” “这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鉴于他那急剧提高的分贝，杜维转身逃了…… 通过排队，杜维终于进入了科目二房间。 这次是个神态相当诡异的女人，长相不好看，始终眯起眼睛盯着杜维，这让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很是有些压力。 “？” 接下来杜维发现，这里的场景设置和前个大厅一模一样，还是那个感觉上烂到掉渣的光亮术。 不同的是，上次测试的是精神力总量。而这次，是测试炼者的施法时间以及间隔。 众所周知，奥术施展需要一步步的程序，那么更具施法者悟性不同，有的人两个呼吸就完成，而有的人中途要挠头几次，八个呼吸才堪堪完成也是有的。 另外，每次奥术发动后有个冷却时间。像呼吸一样有的人长，有的人短。 呼吸越长的人代表肺功能越强，储备功率越大，那么爆发时就越猛。至于奥术间隔则反过来，越短越好。 第19－20章 勇猛精进 始终被这个膀大腰圆的牛头人婆娘考官很诡异的盯着看，让杜维越来越紧张。 真的太好紧张，害怕做错一点而被她赶走，那么辛苦攒下来的钱，也就等于是打水漂了。 “小鬼你看着我干什么，过去测试啊，我不会指点你，但凡不明白的地方你自己出去看‘须知’，看完后重新排队就是了。” 她那相当巨大的牛头偏朝了一边，显得很不耐烦。 “哦。”这样一来杜维放下心来。既然是按照试炼须知公事公办，其实刚刚扫一眼就已经全部记住。 先走过去指定的地方，坐下来。 既然“须知”没规定一定要握住手柄或看图说话什么的。杜维闭着眼睛，根据刚刚见过的结构图开始施法。 闪闪闪，我闪—— 那喜欢死盯着的女人、相当于是放大了瞳孔后被闪光灯猛攻击一样，都来不及闭眼就被光亮术连续闪，只感觉眼睛一片花白。 好在这只是照明用的，不是攻击性魔法。 过了很久，等她的目力恢复后，她仍旧错愕的张大了嘴巴看着杜维，现在，她就只是惊讶的表情了，不再是那种又诡异又有压迫感的盯着小孩子看了。 “你这简直没有……所谓的启动延迟，没有间隔冷却，闻所未闻的超级大连发！所以……我该怎么记录你这小鬼的试炼细节呢？” 她喃喃自语着。 但想了许久，还是觉得无从记录！ 不过她又有强迫症且死咬规则的人，想来想去，迟迟无法找到这小孩的毛病以及违规的地方。 噗！ 最终她只得盖上了合格的印章。 “算你合格，尽管我很肯定你有鬼，还相当鬼，但最终只能相信我的眼睛，这就是圣会把我放在这的缘故。” 即使是签字合格了，她也还要盯着杜维吐槽一番。 杜维觉着她相当白痴，但是，杜维肯定没蠢到告诉她这一事实。 赶紧带着表格赶往下一个科目考试厅…… 下个科目仍旧是差不多的房间，一样的法术设置——光亮术。 这让人很无语。 不同的是这里测试效率，简单说是：每点精神值所提供的法术强度。 譬如同一辆车，同重量以及速度下，发动机先进程度不同，那么跑同样路线所需要的油耗是不同的。 奥术也一样，同样效果的奥术因架构不同，因施展的人聪明程度不同，所耗费的精神力就不同。 比拼的是脑回路先进性，或者说脑回路清廉程度。 如果某人大脑里面贪腐细胞过多，那么同样的精神力强度，别人施展五十个法术，自己只能施展十个就累死，也不能为此抱怨。毕竟，满脑肥肠跟有效脑细胞还是有区别的。人和人有时候真不一样。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魔法需要架构革新。 这次，杜维刻意压制着让自己低调些，尽量靠近试炼者分值的中位数。否则根据上个考官的态度分析，太出格的话相反容易自找麻烦。 最终，科目三中规中矩的合格了…… 初阶魔法学徒是最基础的认证，大多数人的结果是当天出来当天拿证。 今天运气不错，不用排队太久，杜维真的领取到了那枚梦寐以求的六芒星徽章，代表入门了魔法的世界，也代表着光荣的起步——魔法学徒初阶…… 天寒地冻的门外，遇到了即将要上马车的詹姆士学士。 “你还在？” 詹姆士很奇怪杜维怎么还在这里。 “我不是来闲逛，是考初阶学徒。”杜维说道。 詹姆士眉头大皱，哪怕经过四年学前班启蒙和积累，一般孩子要通过初阶学徒认证也并不容易，必须相对聪明的人才能做到。譬如每一期学前班毕业生的认证，通过率一般只在六成左右。 这么看来性格决定命运，这个喜欢吹牛炫耀的孤儿被女酒鬼收养，是他该有的命运。 想着，詹姆士看也不看了，转身上了马车…… 现在杜维施展奥术越来越快，念之所及，可以在随心所欲的地方出现光影盾牌，呈现月牙180度方式流转。 但这总归只是一阶法术，这种虚化光影的盾术防御力有限。 另外甚至谈不上魔法持续时间，就那么一闪而没，仅仅只像剑技中的一击。 这种法术是用来过度启蒙的。至于实战效率，暂时来说还不如去练习手臂肌肉、然后携带一面质量好的钢盾。 真以这种低阶法术作为主战技的人，三十年来只有一个——卡米娥。 “随着老板对这魔法的理解加深，更得心应手了。施展时候耗费低至了近乎‘免费’。” 这是二哈的形容。 二哈认为魔法是天上诸神给的，于是精神力的损失就是对诸神“付费”。 但现在的情况是，杜维为这魔法所支付给上天的精神力，正在无限接近免费。以至于杜维那还很弱小的精神力积累，竟然可以连续施展七十多次一阶卡米娥盾了？ 这“等效”于初级战士素质的人，却能做七十个完整引体向上的耐久级别！ 而这样的肌肉耐久度，通常原生半兽人才有。也不可能只是初级战士。 并且，杜维的魔法启动过程以及间隔原本就很短暂，现在随着对这单一奥术的理解突飞猛进，启动也越来越快，间隔也越发短。 似乎这个只用于启蒙的低级法术，在杜维身上已经具备了实战价值？ “小维克多，你今天都干了些什么？” 现在是如常的家庭小聚会，醉醺醺的维克多夫人也要和杜维聊几句的，几乎每天晚上如此。 “我去参加了初阶学徒试炼。”杜维说道。 维克多夫人想了想说道：“笨蛋，认证有什么意义，有那三个银元都可以改善一段时间的生活了。” “可我需要能合法施展奥术，才能赚更多的钱。才能帮你还债。”杜维说道。 “还债是不可能还债的，凭实力欠的我为啥要还？”维克多夫人言之凿凿：“规则就是用来违反的，说起来，我作为一个毁天灭地的大导师，却也只有初阶奥术学徒认证，这说明了什么？你觉得是他们错了还是我错了？事实是我没错，而是这个世界应该被纠正。” 对于被她教唆摆烂，杜维已经拥有了强大抗性，很无所谓了，于是管她说不说。 至于二哈，觉得老板娘绝不仅仅是学徒。目测是她做人太坑，而受到奥术行会处罚被降级了。否则，她至少是大法师头衔才对。 维克多夫人的可爱处还在于，杜维自作主张花了三银元后，她也只吐槽了半刻钟，就恢复了颠三倒四的状态。 唯一让杜维担心的是，看着她那如同柴火的瘦弱身体背影，听着她越来越剧烈的咳嗽，这很难受。 反正杜维在生活中就是这么简单的人，维克多夫人已经成为了生命中的一部分。 她是不是酒鬼毫不重要。现在，杜维就想每天清早听到她催促早饭的声音，这才有家的感觉。 “必须尽快的挣到钱，以便给维克多夫人治病。” 这是杜维下一个阶段目标，至于去奥术学校学习的事暂时不敢想。因为仅仅依靠卖煎饼，永远不可能存够学费…… 天色暗下后，潮湿的巷子里来了一群膀大腰圆的人。纷纷都提着棍棒。 那个带着毡帽的高利贷头目，是贫民区里大名鼎鼎的杰克马。 现在，杰克马已经忍无可忍，今晚带人过来打算把维克多夫人捉走，趁她还不到四十，还有最后那么一点点颜值可以利用下，把她扔去廉价酒馆卖唱，或许还能回收一点利息。 “跟我进去捉她。” 杰克马和手下商量好战术后，开始缓慢靠近小院。并提高声音道：“维克多夫人你好吗，我们只是路过，你手头方便的话就给几个铜币当做利息？” 却是没有回答…… 二哈在睡觉，杜维在学习，忽然听到有人说路过。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是杜维的下意识判断，如果他们老远就怒骂着“裱纸维克多快还钱”，那就正常了，几乎每天都能听到。 “二哈，启动a计划。” 杜维把书一扔，进入了准备打仗的状态。 早在半月前，小孩就做出了规划，觉着维克多夫人无止境的摆烂，这些债迟早早会忍无可忍，所以针对今天这个局面，制定了一些应急方案。 二哈行动很快，把平时准备好的土豆地瓜甚至是粪桶全部启封。然后封死了门，埋伏在窗边。 杜维溜进里屋凑着维克多夫人道：“大事不好，他们来攻打了，我已准备了绳子，且已提前绑住了床头，床也加固过了，你可以很快从后窗落地。然后经过三次左转，一次右转，就能到达熊头人后裔的铁匠铺，他门前那块青石下我为你准备了十个铜币，你可以打些酒，匿名租个小旅馆，等着我们脱困后去接你。如果三天后见不到我们，你就自己离开吧。” 醉醺醺的维克多夫人先是微微一愣，随后怒道：“作为一个毁天灭地的大导师，你为啥觉得我会害怕杰克马？” 接下来她进入了吐槽模式，真让杜维很捉急。 但她自来就有这么颠三倒四，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总不能把她扔下去。 那就只有先顶过第一波再说…… 第21章 杜维的选择 杰克马等人以为可以不声不响的上去把人捆走，却是才走近，就被铺天盖地的土豆砸下来，最前面两人猝不及防下被砸的晕头转向，脑壳起了几个大包。 “这帮杂种居然敢这样！” 眼见上面那个狗头还得寸进尺的抬起了粪桶，杰克马一个闪身跑了。 至于两个跑的慢的，被溅射了一身，不禁在下面破口大骂：“该死的狗头，你千万别被我逮到！否则老子让有有命泼粪无命睡觉。” 但他们暂时不敢强行上楼。 因为发现这些人明显有了准备，谁知道黑灯瞎火的上楼时，又会遇到什么陷阱？ “气死我了，给老子强行攻打，把裱纸维克多捉去卖了！” 杰克马怒极下有点冲动了，拿出了折叠弓，开弓就朝着窗口一箭射了过去。 呼—— 却见夜空中一道光影盾牌闪过，角度正好，把箭弹飞了。 这下他们全都楞住了！ “咦，那小孩竟然会奥术……并且这个法术有古怪，启动实在太快了！” 杰克马显得非常吃惊，想了想急忙道：“先退回来。不要强攻。” 手下们只得撤了回来。 接下来杰克马改变了语气，说道：“小维克多，其实我们之间真不需要这样。关于你母亲欠我们钱，你知道这事吗？” 杜维躲在窗口附近道：“我妈妈欠的钱，我当然认账，但要给我点时间。关于还钱我真的做过计划了，我正在努力实现目标。” 杰克马笑道：“看你说的，哪有那么严重，我其实是来……和你谈一笔生意？” “生意？”杜维好奇了，尝试着探头瞧瞧。 “我能感受到你虽然年纪小，却是有诚信的人，既然认账就好办。我答应从今天往后不继续滚动利息，但你必须尽快还清之前的本息。”杰克马说道。 杜维道：“可以，但需要多少时间才能赚到那么多我无法确定。” 杰克马道：“既然你不知道怎么赚快钱，好办，我教你怎么赚快钱。赚到后，你再代替你母亲还给我，这样一分解，是不是很简单？” “比如呢？”杜维是真的心动了。 杰克马说道：“我带你去打地下奥术比赛，不论输赢，三十场比赛后就相当于你们还了欠款。如果你愿意继续打比赛，那根据你的成绩我们可以谈价，如果你要退出，那就随便你？” 杜维想了想说道：“可以的，但我没有成年，不知道是不是符合参赛的要求？” 杰克马笑道：“管那么多，那又不是官方比赛，只要有初阶学徒认证就可以。” “成交。” 也只有这样了。 否则躲得了一次，躲不了三次。杜维觉着能量不会消失只会转移。不还钱的继续对抗下去，这笔“负能量”始终在累积，随着他们怒气值倍增，最终就可能导致裂变，那就是出大事的时刻…… 次天，为了和杰克马的协议，杜维和二哈还专门去了一次赛场观看。 没想的夸张，所谓的地下比赛并不违反市政厅法令，只因携带了赌的性质，一部分边缘人物喜欢这样叫而已。 其实大抵上套用的规则，就是官方比赛的标准，算是一项中规中矩的中风险对抗型竞技运动。 花了不便宜的钱买了站票，却完全看不见，杜维干脆骑在二哈脖子上，抱着他的大狗头觉得很稳，感觉很高，看的很远。 除了听二哈介绍外，杜维也注意旁听旁边人的议论解说，这就能帮助尽快进入状态。 少顷后，杜维已经对这项赛事有了个大致的了解。规则方便的话是回合制，开局前确定攻击方和防守方。 看的出来这就只是个竞技游戏，而不是生死搏斗。 如果参赛选手选择的是防守，则直接加五分。但整场比赛不能主动出手，只能应对攻方的攻击时顺便反击。 一但被破防，减一分。 防守反击成功，加一分。 到达终局后，看比分确定输赢。 “规则和我想的不同，但也算简单易懂。”杜维喃喃自语。 这时，场中的比赛白热化了。 从那犹如巨型城墙的钢壁上的光影大字幕看，现在是七比七平，显示比赛时间的巨大沙漏已接近了尾声。 根据规则，一但平分，算防守方胜利。 场中气氛异常紧张，两人浑身都被汗湿。 杜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直觉来讲这些家伙似乎很笨？破绽漏洞实在多到令人发指！ 导致杜维也不确定到底是自己弱智而导致自大，还是他们真有那么笨？ “只看防守方的节奏，我打赌他根本没能力启动奥术了，尽管他右肩那片‘阿斯顿钢肩甲’出现了荧光像是要启动，但那是假象。” 杜维一眼看出了攻守双方的状态。 说起防守方使用的阿斯盾术，是个比较热门的二阶公版魔法。 所谓的公版魔法，就是发明这个法术的人已经不在了，或者是愿意与人分享，于是就会将其法术收录于圣会的公版法典里。 但凡在公版法典里的法术，都是免费且无禁制的，任何一个人只要拥有使用魔法的资格、也就是拥有至少是初阶魔法学徒的认证，都可以进入行会藏书馆，学习自己所中意的法术。至于学得会学不会，或者学得精学不精，就是自己的问题了。 但有个问题是，能被收录于公版法典的魔法，一般都不会厉害。 比如同是二阶强度的法术，但收录于公版法典的免费魔法架构只是能用而已，但和大法师们自己创造的二阶法术相比，一定会有很多缺陷和不足。 大抵上就这逻辑。 第22－24章 我是个天才 所谓的阶级，一阶二阶三阶强度，仅仅只代表法术的能量密度。但能用这笔额定的能量，打出多大威力来，则考验的就是法术的架构先进程度。或者说考验法术创造者的设计能力。 那么先从强度说，二阶法术相比一阶，会从光影形态更加靠近实质。防御力就会更好，但所需调动参与的元素也会更多。对施法者的要求自然也会更高。 那么要调动更多元素参与法术的启动，也就需要更多的精神力耗费，以及更长的准备时间。 这些就是基本的魔法常识。 如果施法者精神力不够强，对元素的理解不够的情况下，想加快魔法的进程，也是可以做到的。 那么缺什么补什么！ 譬如现在赛场上的防守方，他用的是属性靠近钢的魔法“阿斯盾术”，启动要件之一是需要大量铁元素参与。所以他携带了一块阿斯盾钢在肩上，除了物理层面的防御外，也相当于是魔法材料。保证在需要的时候，这些经过训练、且完全符合阿斯盾术启动要件的铁元素可以快速到位。 所谓训练过的铁元素，就是被锻造师针对阿斯盾法术的专门优化过的魔法元素，并以特殊的奥术机关“集成”在钢制的肩甲上。这就是成品魔法材料，售价非常贵。 但好处是，不需要施法者用的时候还去临时说服散布四周的稀薄铁元素，就相当于提前拥有了经过初步训练的元素佣兵，只要下令就能启动。 这样一来，理论上所需的魔法启动时间，必然会几何式下降。 但魔法材料却也不能无限叠加，因为会有恐怖的代价产生。毕竟借用魔法材料的话，相当于那些元素是别人帮训练的佣兵，和自己调集的“子弟兵”还是有区别的。 所以如果施法者足够聪明，精神力足够强大，对所需要施展的法术足够了解甚至是专精，满足这些条件的话，圣会仍旧建议魔法师们放弃使用魔法材料，自己原生的，才是最好的…… 贵宾席。 正有一个穿着棕色长皮风衣的冷峻女孩在漫不经心的观看比赛，她面色发青，始终冷冷淡淡的表情。 “白痴，他已经输了。” 看到进攻方眼里那闪过的一丝迟疑后，这个脸色病态至妖异的精致女孩迅速做出了判断，“整场比赛看下来，其实进攻方实力更优，可惜这点优势，并不足以弥补他的懦弱。” “雷蒙！雷蒙必胜！” 越发临近终局，观众纷纷起身呐喊，为那个技战术更强的进攻方加油助威。 可惜面容冷峻又妖异的女生没有继续看的兴趣了，浪费了昂贵的贵宾席座位离开。 出来，路过工作台时她手指一弹，一个铜币飞过去那边的桌子上打转，淡淡的道：“我补充下注防守方鲁迪胜。”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一番，仅看她穿着的那件长皮风衣就价值两万铜币以上、是普通人一年的工资了，于是大家虽然知道这个女孩下注一铜币只是为了验证她的眼光而不是为了赌。 但还是有其中一个工作人员客气的回应道：“对不起，开赛后就不能下注。其实，刚刚也有个和您差不多想法的小孩过来下注，但被我们赶走了。” 她微微一愣：“你说谁来下注鲁迪赢？” “不知道名字，是个小孩，带着个原生狗头人。” 对着这个女孩时，工作人员竟有些说不清的压迫感，于是显得很谨慎。 女孩的随行助手试着道：“特蕾莎小姐，您的脸色很奇怪，怎么了？” 这个名叫特蕾莎的妖异女孩喃喃自语道：“真有点奇怪，里面满场的人都在等着比赛结果，但竟然有个小孩比我还先判断了结局？” …… 一间明亮的办公室里。 戴着金边眼镜的斯文男拿起今天报告看了下，皱眉道：“杰克马怎么回事，他从什么地方忽悠了个小孩来打比赛？” 漂亮女助手不苟言笑的样子，“我却觉得这很有噱头，能吸引到更多关注度，也就意味着利润。” “是倒是这样的……” 斯文男还是有些迟疑。 曲线丰满但态度比较死板的金发女助手继续说道：“莱恩先生，我们只要做好保护措施就行，会魔法的人，既然愿意进来比赛，一定有他自己的诉求。未必是被杰克马忽悠的。而魔法发展至今，各种各样的赛事都习以为常，和以前相比，危险性已被压制到很低。对于一般人而言，打比赛的确是个凭实力吃饭的活，来钱快，且比野外冒险安全。” “的确，现在的人越来越浮躁，好多都想去野外一夜暴富，会奥术、又愿意来参赛的人逐步减少。有个小孩来参赛，的确是噱头。” 莱恩点了点…… 家里到处是光影，还伴随着各种锅碗瓢盆被弄坏的动静。 这是因为下一季联赛就快开赛，依据约定，杜维很快就需要去参加比赛了。 要加紧训练一下。 但家里太小，而随着深入学习，越来越不方便了。 当然也有专门的训练场，但是价格太贵，杜维支付不起。 反正打输打赢无所谓，只要够场数，还了钱，阶段目标也就达成了…… 早晨，外面飞起了更大的一场雪。 很早就出门了的二哈回来了，激动的说道：“老板，杰克马说给你争取到了训练场地，让你去适应一下。免费的。” “嘿。” 现在杜维和二哈是否决定做一件事，就看是否免费，只要免费，哪怕没卵用也可以去碰碰运气。 “老板，这是今天的钱，给你。” 二哈又把卖煎饼的钱交给了杜维…… 大门附近，有个既漂亮又丰满的女人等候着，见到杜维她皱眉问：“你是杰克马介绍来的？” 杜维说道：“是的，我是小维克多。” 金发女人没什么表情的转身就走：“他求了我好久，我才答应腾挪一个训练名额，你都不知道我们训练厅有多紧张，主要都是有门路的奥术学校学员来占用。” 一路跟着进入训练厅，看到的大都是年轻人，相当一部分从感观上就有学员那味。 到处团队性的交流，到处有精神力波动轨迹。 同时有多处爆发出了璀璨光影，那是不少人在施展魔法。 杜维放慢了脚步，开始观看这些人的魔法应用方向等等。 路过一个正在训练的黑短发女子时，杜维停下了脚步。 她的准备姿势，以及挺进步伐，是典型的敏捷战法。 一步两步三步—— 第三步时，她那犹如猎豹一般灵巧的身躯、忽然从诡异角度转折，与此同时爆喝：“赫尔曼！” 感觉那原本就比较迅猛的速度，顿时以更快的姿态一个回身杀！ 这就是她的一个完整的攻击回合。 在这小战术中，她使用的是二阶的“赫尔曼疾风术”进行瞬间加速。 关于这个比较一般的公版魔法，在空气动力方面的结构非常简单，关键在于控制单向气元素，使之瞬间冷凝压缩靠近真空，近而形成压差，为施法者提供可观的单向推力。 缺陷是个疾风术结构单一，只能定向驱动空气。而不是真的增加斗士敏捷度。 杜维看得微微摇头，其实这个战术思路还好，可惜专门打敏捷的她，还是没能做到更短的奥术延迟，难免有点遗憾。 是的尽管她很快了，但在杜维看来，还是太慢。 虽然经过她的反复训练，已大幅简化了咒语，可毕竟还是需要“赫尔曼”这关键词来瞬间引发情绪上的共振。 而魔法的启动、共振，语在术前，也就是说不论她怎么快，按下这“快捷键”就意味着非常容易判断出她的攻击轨迹。 这些，就是杜维眼睛里的破绽！ 别人不知道，反正杜维要捕捉她的节奏很简单，简单到杜维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 “你这该死的小屁孩，在这里偷看就算了，竟然还对着不停摇头是几个意思？看不起我的奥术吗！” 这黑发女子犹如幻影一闪就来到了场边，不怀好意的看着杜维。 于是杜维不多看了，低着头打算走开。 “小鬼不许走！说清楚！” 但她脾气尤其大，幻影般的伸手去捉小屁孩。 不得不说它凭借豹子头人后裔的天赋敏捷程度、哪怕不借助魔法但仅仅凭借肌肉弹性获得的物理速度就已经快得肉眼很难分辨了。 哪怕这次她没有使用魔法近而无法感应到她的法力轨迹，但不知怎么的，她豹子头人后裔的速度在杜维的眼睛看来，竟是也快不到哪去。仿佛就像在最后关头忽然进入了时空变慢的“子弹时间”似的，能够让杜维有时间来从容对应。 真的，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但事实上这也就是杜维考试时候交卷能把考官惊死的缘故！ 呼—— 只见最后时刻，毫无征兆的一道光影在杜维背后流转闪过，不论时机还是位置都恰到好处。 甚至没有撞击能量，只是蹭了她一下。 之后杜维继续转身走，而矫健的黑发姐姐则控制不住身形的打转几圈后，最终绊倒在地上。 “咦……” 周围不少人注意到了这边，那个极其敏捷的女豹子头雷姬娜，怎么莫名其妙扑街了？ 杜维走了两步，又回身道：“知道你的破绽在什么地方了吗？不客气，我很乐意帮你提高技术。” 捶地！ 雷姬娜扑着捶地，作为豹子头后裔族群中的佼佼者，她更是奥术学校学员，算是在族群血统加持下的特招生。 说起来共和国境内就这样，非人类、参考奥术学校是有额外加分的。 不过尽管是学习奥术有负加成的半兽人后裔，其实她在学校也算佼佼者。还因较强的攻击性和敏捷天赋，她就是奥特兰多地下赛场的红人，从上一期比赛的积分显示，她排在前五十。 但现在，引以为傲的速度流战法，竟被这小孩头都不回就破了，人家用的只是区区一阶盾术…… 身边陪同的那个莱恩的助手金发女人第一次忍不住发问：“到底你是天才，还是我在大白天见鬼了？” “我是个天才。”杜维实事求是的道。 在这之后，金发虽然还是不苟言笑，却也勉强伸手给杜维整理了一下衣服，又说道：“既然是个天才，你看你这都穿的什么，等会去买套新衣服吧，没钱的话我借给你，否则你穿成这样在训练场行走，对我们的品牌可不太友好。” 杜维舔舔嘴皮，却又摇头说道：“我妈妈生病了都还没钱看病，所以我还是不借钱买衣服了，尽管我觉着穿成他们那样很好看。” 这位曲线丰满却不怎么有表情的金发女人想了想，却实在也提不起兴趣说“我买给你”。 她仅仅只是给了杜维一张名片，但也懒得说一句“我叫克里斯蒂”…… 第25章 骄子、扒手 告别了克丽丝蒂，杜维走向底部区域的67号训练场。 过来时发现正有几个男女在这边交流着，其中一个还认识。 “杜维，你有什么事吗？”金发帅男伯的神色显得很惊诧又怪异。。 “我来训练。”杜维实事求是的道。 “训练？” 这导致他们几个面面面面相觑。 站伯格身边的那个白皙漂亮女孩说道：“伯格，怎么不介绍一下你的小朋友？” 但伯格爱面子，若非必要则尽量不愿提及曾经那低贱的孤儿院出身，反正每次见到杜维，都会导致伯格想起孤儿院里的事，于是显得有些不高兴。 “伯格，怎么不说话？”那漂亮女生却只是催促着。 很明显伯格根本不敢给这个娇生惯养的女孩脸色，只得道：“这是……我曾经在孤养院的同学，杜维。自从我考试名列第一，引得詹姆士先生关注并领养后，据说杜维被个整天被高利贷追债的女人收养了，也不知他们一家怎么生活的。” “你的意思坏女人收养他后，逼他上街做扒手？”旁边一个男生故意配合着笑道。 伯格神色古怪的道：“我没这么说。” 漂亮女生也开玩笑道：“伯格，你分明是提醒大家有小偷进来了？” 现在开始，伯格这才故作大方的看着杜维道：“最近还好吗？” 杜维摇头说道：“不怎么好，我妈妈身体不好，我正策划着要存点钱，然后离开奥特兰多一阵子，给她寻医问药。” 先不管这家伙是否说谎，伯格只觉得自己太幸福了，尤其是对着杜维时获得的优越感和幸福感，简直太棒了。 于是为了进一步加强这种愉悦感，伯格大方的从钱包拿出一个银元递给杜维：“收着吧，这是我所能赞助你的。” 杜维却察觉到了他那不以为然的态度，拒绝道：“谢了，一个银元改变不了我的命运本质。既不是雪中送炭也不是锦上添花的东西，我没理由接受。” 伯格下意识有些不满，只得收起银币道：“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同学，虽然这次我也报名参赛了，但他们比我更了解这里的规则，早就是赛场熟客了。” 刚刚讽刺杜维是小偷的红发男生道：“我是哈莫，奥特兰多奥术学校学员，家里在这边经营矿产，对，我就是传说中的‘家里有矿’。” 漂亮女生接上道：“我是伊丽莎白，学校学员，从小在奥特兰多长大。” “我是杜维，不确定什么地方长大，有记忆起就在孤儿院，被维克多夫人收养，很高兴认识你们。” 杜维简单的自我介绍一下。 伊丽莎白开玩笑道：“你是说，你被个被高利贷追债的女人收养了对吧？” 杜维知道她什么意思，但无奈她也没说错，只得尴尬的点下头。 红发男哈莫笑道：“杜维的表情很有趣，他们说贫民区里的孩子早熟，绝对是真的。” 伊丽莎白道：“早熟不代表聪明，要说聪明，谁都比不上伯格，我从来没遇过他那么爱学习，那么有悟性的人。”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声音：“詹姆士先生……詹姆士先生……” 是伯格的养父来了，大家很尊敬他，但凡见到的都纷纷打着招呼。 到近处，伊丽莎白和哈莫也赶忙行礼道：“詹姆士学士。” 詹姆士微笑着对他们点头，但看到杜维的时候微皱了一下眉头。 “詹姆士先生。” 杜维鞠躬后走了。 詹姆士先问伯格：“规则方面熟悉的怎么样了？” 伯格说道，“经过您的训练和指导，加上我努力，现在，我能以相对低的延迟启动一阶奥术，还是很有信心的，她们也正帮我适应规则。” 伊丽莎白和哈莫道：“加油，你行的。你那么聪明的人还那么努力，简直太可怕了。” 詹姆士微微一笑道：“让你来这里，主要是让你适应一下竞技氛围，在少年时候结识些志同道合的朋友，而不仅仅做书呆子。相信我，少年启蒙时的朋友队友、是有非凡意义的，和你将来功成名就后才结识的人，性质截然不同。” “是。”伯格恭敬的点头。 詹姆士又看向伊丽莎白道：“你妈妈最近好吗？” “感谢詹姆士学士关心，很好。”伊丽莎白道。 詹姆士离开前，拉过伯格低声道：“不论刚刚那个叫杜维的小鬼来干什么，总之，你要离曾经认识的这些人远些。记住，他们对你没有任何帮助，只会给你的路途制造障碍。” 伯格赶紧点头…… 第26－27章 祝你好运 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好在现在家里虽不富裕，但二哈挣到的钱足以能让柴火充足，于是显得很温暖。 每每这个时候，二哈喜欢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白茫茫的景象，回忆从前，回忆那些买不起柴火的日子。 尽管狗头天生是不怕冷的，但是不妨碍二哈喜欢有个能提供安全感的“狗窝”，然后有足够的柴火对冬日的安全感加成。 居于这些，二哈简直太感激杜维老板了，他真的是唯一的一个不歧视原生狗头人的人类，除此之外他真的太聪明了，能轻易就带领着“队伍”依靠煎饼挣到钱！ 这些在狗头想来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维克多夫人不喝酒的时候也会来烤火，时而咳嗽，时而还喜欢戏弄这枚脑子不太好使的狗头。 至于杜维，今晚是初赛，已经去了赛场。 关注初赛的人不多，因为比赛质量很一般，这导致今晚克丽丝蒂不忙，等到杜维后引导着进入后场做准备，等候随机排号。 路过时引发了一些好奇的声音： “咦，这小孩怎么回事？” “真的是他，他真来打比赛？” “之前就有传言，但我是现在才相信。” “不可思议，这么小居然学会了魔法，还来打比赛！” “什么样的家长能让他这么作死呢？” …… 到达指定轮后区，打扮精致的克丽丝蒂始终不苟言笑，多一个字都懒得和小孩讲。 不少人都在等候抽签分组，有的像是在思考等下可能出现的场景，有的在闭幕养神。 有个凶神恶煞的魁梧家伙，正在准备魔法材料——阿斯盾钢。他就是上次见过的那个侥幸获胜的大个子鲁迪。 上次，他只是肩甲是价值不菲的阿斯盾钢，这次他貌似发财了还是什么的，还戴上了同样材质的头盔，意味着同样状态下，他的盾术启动效果会更好些。 因为两块材料，能够集成进更多训练过的元素。 尽管他用的区区二阶法术，理论上不需要两块阿斯盾钢，但如果两块材料是相同架构的话，理论上就能提高魔法师脑海和材料间的链接“带宽”。 即从一块材料变为了两块材料后，也就意味着双通道一起释放元素。 也就是说，假设魔法师的能力恒定，那么他启动同样法术时，用于聚集元素的时间就只是一半。 当然了，一半仅仅是最佳理论值。 事实上还要看魔法材料锻造师的工艺技术，也要看魔法材料架构师的设计能力，同时，再看魔法师的天赋血统、以及对这种特定成品材料的兼容性。 反正所有细节，最终在输出时候都是有影响的。 于是在常规的魔法师身上、常规材料的话，“双通道”的元素填充效率能有1.5至1.7，就已经算是不错的表现了。 至于有权又有钱的大佬，收集活性方面最顶级的材料，又找最顶级的大师，锻造的发烧级魔法材料则不再讨论范围，那东西愿意砸钱的话，双通道的效率能到1.97左右。但是为了这区区百分之十五左右的效率增幅，价格起码得贵一千五百倍。所以这绝对不是平民玩的游戏。 另外就是参与“阵列”的材料越多，则链接效率进一步下降。 譬如除了头盔外，若这家伙继续穿戴胸甲背甲护腿，如果是八通道全身甲，常规效率恐怕只有3.5至4之间。 “小子，看什么看。” 鲁迪声音很粗狂，因为他是熊头人后裔。 杜维主要是在羡慕他身上那些一般人买不起的魔法材料，加之最近学习了两本关于材料学方面的初级书籍，于是见到了就会展开思考一下。 但杜维可不想惹事，知道这家伙很暴躁，干脆就不看他了。 低头时又发现，坐的地方有个坠链？ 还以为是什么比较特别的材料，拿起来看看却是个普通坠链，里面有个男孩的照片。 不久后，上次遇过的女豹子雷姬娜出现了，她显得很着急，像在找什么重要东西。 观察了一下，这女豹子头没什么朋友，不懂得求助，只是像个热锅蚂蚁似的到处乱找。 杜维走过去把坠链递给她：“姐姐，你找它吗？” 看到坠子后她眼睛一亮，手速简直是幻影，一把抢了过去戴在脖子上，这才看着杜维道：“这是我弟弟……他已经不在了。” 雷姬娜的身材很火辣，穿的简单。大约是胸前裹着一层布，跨间裹着一层布，赤足，还拴着脚铃。小麦色的平滑肌肤，矫健的长腿，清晰犹如刻画的马甲线，黄金分割一般的腰臀腿比例等等，就是这女豹子头后裔的特点。 相比而言，她进化的要全面些，面部依稀还看得见有猫科棱角，不过总体长相以及皮肤就是人类，习惯的话还挺好看。 “我记得你叫杜维？”雷姬娜道。 “我是。”杜维点头。 她没说谢字，却亲切的扶着杜维的肩膀道：“小心些，我刚刚路过时，听到有人相互取笑说‘老天保佑我初赛遇到杜维’。她们其中一个叫伊丽莎白，还有个金发美男叫伯格，他好帅。” 目送“大长腿”离开后，杜维喃喃自语，“其实我也希望遇到他们，至少，他们会比旁边这头熊要好打些才对？” 说完，侧头看着旁边那头鲁迪。 鲁迪那巨大的鼻孔正呼哧呼哧的喷着白气，显示着相当巨大的肺容量和爆发力，他说道：“看什么看，你真的不要惹我。或者……你可以教教我怎么和刚刚那个女豹子头搭话，我给你两个铜币怎么样？” 杜维说道：“不怎么样，换我是女孩子，我就不会和你搭话。” “……” 这熊人隐约觉着这头人类真相了。 “詹姆士先生。” 又在这遇到了，杜维赶紧对这个尊贵的人打招呼。 詹姆士有些不耐烦，但考虑到周围人多，只得维持着风度点头：“既然你要参与，那祝你好运。” …… 差不多时候分组名单出来了，但凡在一组的都会相互交手一次，累计积分。 杜维拿着名单看了一下，两个陌生人，一个熟人：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是个实力强劲的选手，虽然说不上天才，但毕竟是奥术学校三年级学生，底蕴比较深厚。 这些是旁边那头熊说的。 “小子，我是你的话，打其他两个废柴时放开发挥，尽量赢，遇到伊丽莎白记得保留实力，少输就是赢。不然我就没机会在下一轮踢烂你屁股了。” 鲁迪在旁边裂牙狂笑，不过，看看自己的分组名单后笑不出来，“虎克……终于还是遇到他了。” 鲁迪携带恐惧意味的喃喃自语。 杜维所在的组今晚就有比赛，所以留下。 至于其他的只要确认了分组信息后就可以离开，当然也可以留下观看。 “祝你好运。” 熊头人后裔鲁迪今晚没赛，起身踩着沉重的步伐走了。 初赛通常一点看头都没有，还不如去睡觉。 外面大场中，时而爆出喝叫。这是因为一些组赛已经开始。 杜维快上场了，只要其中一个赛场分出胜负，就轮到杜维。 这时又见伯格和哈莫他们三人进了轮后区。 伯格面带着微笑不说话。 伊丽莎白走过来道：“杜维，我不习惯欺负小孩，所以现在给你个机会对我投降，那或许我不让你太难看。” 等不到回应，哈莫道：“怎么你耳朵不好用，听不到伊丽莎白的话？” 但杜维还是不回应，只等着比赛。 伊丽莎白和哈莫顿时有点忍不住了，但考虑到这里人比较多，马上也开赛了，于是忍住了上前动手的打算。 伯格眼里的笑意浓厚了些，一句话不说。 就此一来，陪同在旁边的克里斯蒂知道，这场所谓的冲突，伊丽莎白和哈莫被人当枪使了。绝对是这个金发帅男伯格挑拨的。 至于他为什么挑拨，克里斯蒂不想知道也不关心，那不是她的工作。 她只是依据莱恩先生的安排，很无聊的等候在这里。 差不多时候巨大的钟声响起，环绕四面的四道巨高的钢之壁上字幕呈现出来：e组第一场，伊丽莎白vs杜维。 “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 来自奥术学校的无数学员起身助威，声音此起彼伏…… 第28章 无限反击 跟着，四面巨大的钢壁上出现了详细信息： 杜维的名字前面有个盾牌，代表防守方，后面备注卡米娥盾。 这是规矩，每场比赛开赛前，选手必须选定一个主战术，确定了卡米娥盾后，就只能使用这个奥术。中途允许使用一次“副战术”救场，当然，可以用也可以不用。 这是为了避免浮夸和华丽，弘扬贵精不贵多的思路。 行家都知道，人不行的话，纵使会一百种魔法也没什么用。 反过来说，只专注一种魔法，却容易获得别人没有的心得和战法。 “卧槽还真有个小屁孩参赛？” “卡米娥盾？好久没见过这传说中的法术了！” “抛开这个法术的传奇色彩不谈，其实卡米娥盾这个魔法的同阶级防御力不太行，无非是结构接单，耗费少，启动快而已。” “所以你不都说了，耗费少启动快不是它的特点？” “是倒是它的特点的，问题在于用这样的魔法，只有卡米娥本人才厉害，几十年来其他人也不是说没人学会过这个魔法的，但是除了卡米娥自己之外，其余无不是表现平平的。” 人们稀稀疏疏的议论声中，杜维和伊丽莎白一起进入斗场。 现已正式开赛了！ 意外的是，伊丽莎白暂不进攻，只铁青着脸道：“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你个小鬼在背后说了我什么！信不信我撕烂你的臭嘴，你最后一个机会，现在道歉并直接认输，我就放过你这次，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羞辱你。” 杜维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不过场下的克里斯蒂皱了一下眉头，朝远处的金发帅男伯格看去一眼。久经世故的克里斯蒂肯定，是他私下在搞什么小动作，说了些搬弄是非的话。 这哪怕不是克里斯蒂的工作，却也让她有点生气了。 可惜考虑到伯格是詹姆士学士的养子，于是克里斯蒂只得不言不语。只朝杜维使去个眼色，示意专注比赛。 第一次让她刮目相看的是，这时候的杜维不像个孩子，显得很冷静也很专注，根本不理小姐脾气发作的伊丽莎白。 “小杂种你等着！” 伊丽莎白实在见不惯杜维那种不理不睬的态度，愤怒的冲了过去。 “不愧是伊丽莎白，没有借助副战术加持，却也行动如风。” 场外的一部分人替杜维紧张了起来。 杜维站着一动不动，感应到周围荧光浮动时，也就感应到了她得精神力轨迹，且捕捉到了附近光元素的聚集情况，如此可以确定她不是虚攻，但仍旧没到杜维所认为的最佳时机。 光辉剑！ 进入攻击距离后，伊丽莎白的二阶光辉剑才刚启动，剑光只刚成型，却被后发先至，一面光影盾牌出现在她眼前。 啊！ 伊丽莎白惨叫一声，召唤出来的魔法也随着她的分神而散了。 而她自己则是捂着鼻子蹲在地上，忍了两秒，竟是这么的在赛场就哭了起来。 真的太疼了，攻击都没用满，就自己撞击在他的盾上？ 六比零。 比分出现了第一次跳动。 但是没有喝彩声，观战的人有些懵逼，谁都不知道杜维会这样攻击？ 大多数人还没感应到魔法启动前的精神力波动，使用那传说中神奇的卡米娥盾的小孩、却已经把伊丽莎白打哭了！ 原本就以快捷着称的卡米娥盾，竟被这么一个小孩，驾驭到了近乎无延迟地步？ “怎么可能这么低延迟！即使这是当年那个天之骄女卡米娥创造的神奇法术，也不应该这么快才对？” “这么一来，伊丽莎白得改变战法了，杜维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难道背后有大金主支持借助了高级魔法材料，且专门在脑袋里刻画了这个魔法的印记，否则不可能这么快的，从未有人启动魔法这么快捷过。” “唯快不破，这么快的盾，即使只是一阶强度也很难破了，已经具备了实战价值！” “那就要以快打快，这么小的孩子，精神力积累是短板，目测最多五六个一阶奥术就会耗尽。抓紧时间进攻，耗光杜他的精神力。就算伊丽莎白每次进攻都失败，那时也最多十二比零，剩下的时间应该够追。类似反败为胜的战例，还是不少的。就不知道伊丽莎白是不是爱读书爱学习了，如果她读过这种战报，那就能扭转局面。” 詹姆士等人故意在下面的大声议论，实际上也等于给伊丽莎白指明了战术。 冲冲冲—— 就此伊丽莎白疯了一样的冲击。 却不断被反击。 无人不觉得奇怪，杜维像是能通过她的精神力轨迹，迅速判断攻击模型。 因为作为防守方，杜维每次都后发先至，挫败了伊丽莎白的进攻。 八比零。 九比零…… 十三比零！ 来自奥术学校的学员们不禁纷纷眼睛发绿，只看到比分不停跳动，那小孩的精神力却没如同大家所预想的那样耗尽。 “十四比零！” 观台上的杰克马也坐不住了，猛的起身！ 弄不明白这怎么回事，原本只是忽悠这小屁孩来输的，反正只赚人头费，所以没有下注，但现在小孩却把系出名门、能够使用二阶魔法的伊丽莎白打的抬不起头来？ 还有更神奇的是，原来这小孩用的竟是十几年来都没现世的、近乎快被人们遗忘了的传奇魔法卡米娥盾！ 想着，杰克马不停地跺脚，要是早知道小孩潜力这么恐怖的话，仅仅这一场的爆冷，就能发大财了！ “十五比零！” 在伊丽莎白又一次痛苦声中，全场不约而同的起身，死死盯着赛场！ 大家都害怕错过这让荷尔蒙攀升的美妙瞬间！ 这女人疯起来就是不靠谱。现在的形势是杜维想留手，但伊丽莎白不知分寸不知道进退的猛烈发疯冲击，让杜维无法停手。 因为根据比赛规则，作为防守方杜维天然有五分，但不能主动行动，只能等着被攻击。 “卧槽十八比零？” …… “二十一比零？杜维你个小杂种，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得罪伊丽莎白家是你承担不起的！” 到了现在这犹如泄洪的情景，观战的哈莫失去理智的大骂，试图让杜维停下这无脑收割积分的行动。 …… “莱恩先生，今天的比赛结束了。” 克丽丝蒂进办公室时神色有些古怪，说起来她是很少会有这么丰富的表情。 莱恩放下手里的工作，抬起红酒喝了一口道，“那小孩没被伊丽莎白打哭吧？也不知道他得罪了谁，詹姆士身为大人物，却竟然为这事来找我。让我特意调整杜维的分组？” “他打了伊丽莎白四十七比零。我们这个赛事组建以来，都没出现过这么大的比分。并且神奇的是，他用的竟是曾经那个传奇魔法卡米娥盾，也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学来的？” 克丽丝蒂很少见的有了些笑意。 噗—— 莱恩一口酒喷了出来，许久后才缓过来道：“47比0？” “是的。” 克丽丝蒂恢复了不苟言笑。 接下来，老奸巨猾的莱恩显得很兴奋，点燃雪茄猛吸了几口道：“卧槽那小王八蛋还真有点意思，这样，把他包装一下，干脆就由你亲自跟进了。” 如果是在这之前，克丽丝蒂肯定会拒绝持续跟进这孩子，即使辞职也要拒绝。 但是现在，她也想继续看看那小怪物到底还有多少底色？ 出去工作前，克里斯蒂又道：“对了莱恩先生，刚刚杰克马来了，说有事和您谈？” “杰克马算什么东西，也想和我谈？他是想要你加钱吧？这样，你去答应的索求，然后让他给我滚！” 莱恩漫不经心的摆摆手，“还有，警告杰克马这杂种，要是再敢去骚扰杜维家我就要他好看。我授权你用翻倍价格，买下杰克马手里持有的杜维家债权，以后就你和杜维对接，杜维的债主就是我莱恩。” 克丽丝蒂相当正经的神态道：“其实找几个熊头人打手，用麻袋把杰克马套走黑打一顿，那么最多支付债权面值的百分之七十，杰克马就会卖给我们了。我以为莱恩先生你知道这事的？” 莱恩吸着雪茄狞笑道，“这我知道，但我主张别为这点小钱而找太多麻烦。克丽丝蒂你真是个女坏蛋，不过我喜欢，去吧，赶紧为我挣钱去，尽管你身材很棒，但我付给你的钱五十倍于高级几女，所以你不要老在这摆造型，你的工作是挣钱！挣钱！挣钱！” “好。” 不苟言笑的克里斯蒂转身走开…… 回到家。 杜维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精神力强大得多的伊丽莎白会那么笨？ 仿佛她只要精神力轨迹一动，杜维就能知道她的意图。 与此同时，会觉得她虽然法力浑厚且奥术是二阶，但到处是破绽，想怎么破就怎么破？ “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杜维毕竟还小，对此真的想不通。 维克多夫人忽然出现在了身后，真的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说道：“体会到天才的苦恼了？但这其实很正常，以一个天才的名誉告诉你：将来，你会越来越发现，这世界怎能有那么多白痴？以至于你会怀疑自己精神不正常，反倒把自己逼疯。其实不妨把因果倒置，是他们太蠢看不懂你。不用为此纠结。” “？” 杜维不禁楞了，这是大酒鬼维克多夫人能说出来的道理？ 紧跟着，又被维克多夫人拧着耳道：“你不打酒来我怎么喝嘛，这大冷天的没酒暖身子，万一我被冻死了，剩下你一个小孩怎么办？” 杜维喊疼：“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我这就去打酱油，不是，打酒。” …… 第29章 不想赢，就不会输 大清早，助手第一时间把早茶送了进来。 而这个时候的特蕾莎正面无表情的站在窗口，看着大雪铺满的街道。 “您为什么总像是高兴不起来呢，总携带或冷淡和忧郁的气质？”助手对此很奇怪。 特蕾莎道：“如果周围所能见到的人都蠢的和猪一样，谁都不理解你，对此难道你能高兴？” 接下来吃了半片黑麦面包，又喝了两杯红茶，特蕾莎开始漫不经心的翻着报纸，大多只是看个标题就跳过。 “小姐想知道昨天赛场的结果吗？”助手忽然问。 特蕾莎漫不经心的道：“那是层次非常低的比赛，连见习奥术师都没有的地方，还是最无聊的初赛，我原本就冷血，于是更没兴趣。” 关于她自言冷血，只是客观陈诉而没有其他意思，因为她是蛇人后裔，拥有蛇的特性和血统。 但助手还是比较想让她知道昨晚的事，说道：“其实我也没兴趣。关键是路过时听到，奥术学校不少人在议论卡米娥盾战法。” “卡米娥？”特蕾莎楞了楞，“好多年了，想不到真的又出现了这个魔法？但其实抛开这个法术的传奇色彩来评价，卡米娥盾本身而言并不特别出彩，尤其在低阶阶段更是如此。除非能在这个架构中进化到高阶，但这怎么可能，都没人知道卡米娥到底在哪里了！好吧，说说看，这人打的怎么样？” “47比0！”助手显得有些兴奋，“昨晚的初赛中，那个小孩用一阶卡米娥盾开局，打了系出名门的中级学徒伊丽莎白47比0。” 特蕾莎虽然没多说什么，但尤其苍白的漂亮脸颊，以及那类似蛇的妖异眼瞳内闪过一抹亮色。 了解她的助手笑着道：“是不是想到了您自己的孩童时候？我觉得那孩子简直太神奇了，看他比赛，恍惚间就是在看特蕾莎小姐的孩童时候，唯一可以的是，他似乎出生于底层贫民窟，缺少一个诸如您那伟大的师父一样的名师。” 特蕾莎不置可否的道：“你去趟赛场，拿到那场47比0的比赛记录，我想看一下。” 助手笑道：“现在，奥术学校方面有太多学员都在研究那场比赛，研究小孩的打法，但他们抓破脑袋也想不通为什么会那样。如果你能给出答案，奥术学校的人恐怕会爱死你。” 特蕾莎却冷冷淡淡的道：“我没时间让别人爱我。” …… “作为防守方的杜维，为啥可以爆捶伊丽莎白47分？即使伊丽莎白像白痴一样站不动，也就输5分而已，可惜，实现为什么和理论偏差这么大？” “因为不想赢，就不会输。这叫盈亏同源。” “是的。伊丽莎白没有平时看起来的聪明，昨晚她有多想赢，就有概率输多惨。我这不是讨论奥术，是从另外一个维度分析人性弱点。” “也倒未必是伊丽莎白不行，而是卡米娥盾太神奇的缘故，你想，要不是因为这个传奇法术，就以小孩那薄弱的精神力积累，怎么可能打出四十多次来？别说他一个初阶学徒，即使是中级学徒也做不到。” “问题已经有程度很高的大师进行了分析，即使卡米娥盾的架构太优秀，导致耗费低到了惊人地步，但也不可能这么低，更不是谁都能学会这个法术的。即使学会了，往前不少人用过卡米娥盾的，所以他们打的怎么样呢？没记错的话，除了卡米娥自身之外，其余的都表现平平无奇吧？于是最终，还是应该聚焦于法师的本身，而不应该太过专注于法术。” “对，简单点说就是，人不行就是人不行，不是那个人，学会再优秀的秘技也没大用。” 学校内，正有越来越多的学员议论这事。 境界高些的主要在品战报，研究战法思路。 但这很困难，防守方是被动方，战法思路原本就不多，尤其在杜维身上，从现有战报看不出什么门道。 总像是伊丽莎白疯了，就是要让杜维赢那么多分似的。 诡异就诡异在，哪怕伊丽莎白就是颗割不光的韭菜，那也需要杜维有足够的精神力去割47分啊！ 哪怕换过来，让中级学徒伊丽莎白在无压力环境下施展一阶奥术，但她也打不出47个，绝不可能。 但是，初阶学徒杜维却可以！ 这就是问题所在！ 而这个现象，绝不仅仅是卡米娥盾这个传奇魔法的架构优秀能解释的。必须是人和法术架构都足够优秀，才能组合出昨晚比赛时的那种震撼性效果！ 可惜，昨天看比赛的人实在太少。对许多人来说只是传说，而不是亲眼所见。 学校大举议论这些时，伊丽莎白和哈莫则不露面，有人爆料说，他们今天请假没来上课。 正在旁听的伯格也总觉得心里不平静，虽然不是他输，但看到这么多人在议论杜维，被称为学校一年级第一天才的他感觉很不是滋味…… 一般来说，这个级别的战报特蕾莎从来都嗤之以鼻。 但今天下午甚至没出门，始终在看。 细节上，伊丽莎白相比一般人而言也不是白痴，她的确激动了些，但也算中规中矩的进攻打法。 甚至对她的程度而言，依照她的节奏、以及光辉剑的启动延迟，进攻角度等这些细节，特蕾莎觉得不算优秀但也没有明显错误。 但她输了，被爆捶47分。 特蕾莎并不关心这样的大比分。 其实超过十比零后，对专业人士而言都没有意义，那只能证明杜维的持久力不错，还能证明伊丽莎白是个不会止损的韭菜。 真正有意思的是，前面几次伊丽莎白那并没有明显错误的攻击，却被杜维精确的后发先至，防守反击。 而那样的应用已经远远超越了盾术本身。所以这只有一个解释，那小孩眼睛所看到的世界，和一般人不同。 从这里说，他学会了传奇魔法卡米娥盾，特蕾莎相反觉得都不算什么了。 考虑到卡米娥架构的特点就是耗费少，启动快，又以杜维的聪明程度，如果那小孩真的专注于这个神奇魔法上刻苦用功，做到足够专精、再配合适合的魔法材料的话，的确，就可以做到他在对阵伊丽莎白中那种极低的延迟了。 助手道：“小姐，是不是期待着他的下场比赛，想去看？” 特蕾莎还是显得冷冷淡淡：“也许不会，我担心实际见的时候，会让我失望，这种例子实在太多。” …… 第30章 被洗劫了吗? 比赛后很放松，杜维睡了个久违的懒觉。 但清早时候伸个懒腰，起来走几步却摔了个狗扑。 这，这里到底怎么了？ 杜维惊奇的看着家里，这才因为准备比赛几天没关注，家里基本上已经成了个垃圾场。 这绝壁是二哈和维克多夫人联手制造出来的场景。 只见到处是酒壶，面粉空袋子，锅碗瓢盆什么。 二哈在杜维的调教下厨艺的确还可以，制作的煎饼非常好卖，但他非常没有条理和计划性，他制作区区三十个饼，甚至可以把锅碗瓢盆和厨具摆放到维克多夫人的床上去。 至于维克多夫人整个一大酒鬼，最多就是睡梦中感觉脸部被个簸箕罩着时，会一脚把二哈踢飞，其余时候，她根本也就不在乎家里有多乱。 “真的无法想象，没有了我，你们两个会过怎样的日子？” 吐槽归吐槽，但杜维马上开始积极的收拾屋子。 也正因她们那么笨，所以即使是小孩子也必须非常努力的撑起这个家。 差不多时候，维克多夫人睡眼朦胧的走了出来，看了看却惊呼：“卧槽被人洗劫了啊！怎么四处那么干净整齐……” 发现被小鬼不怀好意的看着，维克多夫人想了想又转身进去：“其实如你所见，我在说梦话。” 接下来，得去给她打酒。 对于杜维而言，照顾她就像生命里携带的硬指令集，毕竟非常穷的时候也都坚持给她打酒，何况现在有点小小的改善了。 说起硬“指令集”这词，在这世界应该叫魔法印记。可经由大法师（光系），以非常高深的“光刻术”刻进脑海里。 这么做的意义是：这坨大脑在解析特定魔法时会快的变态，提高十倍甚至五十倍都是可能的。 但杜维是天生的，像是生下来就外挂了解析卡米娥架构的指令集。 所谓外挂，大抵就是不占用“大脑面积”的意思。 众所周知，奥术探索至今，人类的大脑面积是有限的，且大部分被各种各样的功能单元占据了。 那么对于正常人类、能用于刻画魔法印记的面积实在有限，就像cpu的一级缓存那么稀有。 能写多少东西进去是可以量化的，譬如一个智力中等、脑容量中位数的健康人类的大脑可写面积来说，一阶小法术大约可以写五个左右。 而五个只是最佳理论值，至于实际操作上，光刻师是谁就显得很关键了。 如果是当今世界最顶级的那几位光系巨头，的确，他们能在保证稳定的情况下不浪费哪怕一点点面积，在中位数的脑壳里刻画五个一阶魔法印记。也就是说，这些大法师的刻画“良品率”等效百分之百。 当然了，能请得起这些巨头出手刻画印记的人，不至于只是普通的脑壳，也不至于只刻画一阶法术印记。 那么五个也仅仅是一阶，如果是遇到复杂的高阶法术譬如三阶，普通人的大脑可写面积就不够了，就连一个都写不进去。 那就意味着，要想写入一些高阶的魔法印记需要看资质，也就是比较聪明的人。 倒也不是说脑袋够大可写面积就大，关键还是看资质，譬如伊丽莎白的精神力绝对值比杜维大的多，要量化的话至少是杜维的三倍。 但如果一起使用同一个一阶公版奥术的话，她能施展的次数绝对比杜维少。 这是因为她脑回路不够先进，或者说她的脑壳相比杜维的脑壳太腐败了。用于启动魔法的精神力、真正输出的时候连百分之三十都不到了。 杜维则是双加成，脑回路先进到近乎没有损耗，与此同时，卡米娥盾的架构太过优秀，导致耗费相比其他一阶法术低的不能再低。 又说起来，半兽人的这部分大脑可写面更少，正常情况下只有人类的一半左右。 至于半兽人后裔，则介乎于半兽人和人类间，大脑的可写面积提升，但代价是：肌肉强度和骨密度相比原生半兽人则下降，以此类推。 关于这些，就是最近学习到的新知识，但是，那些比较诡异、甚至杜维自己都觉得诡异陌生的词汇和比喻，则是脑袋里自己冒出来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小巷子外面，杜维正打算过街去给维克多夫人打酒，却遇到了带着熊头人打手的杰克马，这家伙显得鬼鬼祟祟的样子？ 毕竟是小孩子，遇到高利贷贩子还是有点紧张的，杜维弱弱的道：“马先生，关于我欠您的，克里斯蒂让人通知我说我们家不欠您了，往后，我只欠莱恩先生那边。” 杰克马嘿嘿笑道：“哎呀小维克多你真见外，这我知道，我哪敢违背莱恩先生的吩咐。这不，我这次来是想和你合作另外一个生意。” 说完递给了小孩一个卡片道：“先看看这东西。” “咦……” 最近杜维学了太多的知识且过目不忘，手一拿就知道，这是一张被锻造师处理过的小钢片，但明显不是用来做魔法材料的。内中还涉及了一个奥术小机关，能记录一些魔力轨迹。 杰克马神秘兮兮的说道：“这是我的银号新研发的东西，叫做信用卡。” “信用卡？” 杜维像是想起了点什么，却还是没有记忆细节。 杰克马像是个传销份子那样的开始演讲：“众所周知，如果你去周边酒馆，他们会赊酒给你吗？不会，他们会竭撕抵里的大喊‘小维克多快还钱’。但是，你用我签发的卡片，去记录这笔债权转移。酒馆会怎么说呢？” 杜维童言无忌的说道：“酒馆会说‘杰克马算什么东西，快滚’。” “……” 可惜的是，莱恩先生吩咐不许动这小屁孩。 杰克马接着说道：“好吧你说的对。我的确到处碰壁，到处被人骂骗子。所以这就是来求你的意思。但你不能说我的想法没道理，我觉得，将来会在这业务上赚钱。” 杜维道：“但我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呢？” 杰克马说道：“那些大佬不鸟我，贫民区市场里的各种小店铺则有可能。因为你在做煎饼生意，我调查过了，但凡和你交易过的店铺，都非常信任你，还信任那个狗头。加上你现在有初级学徒认证，是奥术界名人，如果你为我代言，相信慢慢就能在底层推广开。” 杜维好奇的问道：“所以你想让我干什么？” 杰克马果断从手下那边拿出一件衣服展开，说道：“如果你能穿着这件衣服比赛，对我卡片的推广会有帮助的，为此，我会支付你每场次……三十个铜币广告费，怎么样？” 这么多钱！ 杜维顿时对着这头金主大人露出了灿烂的笑：“太好了，这生意我接了，嗯，即使律法上不是我说了算，但我仍旧可以代表维克多夫人的。” 主要是现在太需要钱，想二哈每天辛辛苦苦的去卖煎饼，也只能挣到最多二十多个铜币，但是现在，能免费获得一套衣服，另外穿着打比赛居然还能有三十个铜币。 “？” 杰克马想不到如此容易就谈妥了，妈的早知道的话，支付二十五个铜币应该也能成交…… 二哈卖完煎饼回来的时候，看家里那么干净，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家里被洗劫了吗！” 主要是二哈想到了童年时跟着狗妈的艰苦日子，家里遭人洗劫是常态，而治安官却很少立案，因为他们基本不管半兽人的事，就连半兽人后裔的事都很少管。 维克多夫人颠三倒四的说道：“看吧，又不止我持有这种观点。真不愧是二哈，好样的，你我思路差不多，这家里被收拾那么干净真不习惯，像是被洗劫过一样。” 二哈欢喜的道：“那维克多夫人，你觉得我能学会奥术吗？” “你那狗头……” 维克多夫人难免有些尴尬的看着他道：“要不咱们专心卖煎饼吧，魔法其实没多少意思，老娘已经不做魔法大佬好多年了。” 狗头难免就很失落。 杜维说道：“二哈别难过，将来我教你，等我有闲心的时候。” “还是老板最好。” 结果发现维克多夫人那凌厉的目光后，二哈又急忙改口道：“但我要强调，即使是老板，也只比老板娘好一点点，甚至是两个一样好。” …… 第31章 业务扩大了哈 次天早晨，二哈在制作煎饼。 除了还是没有收纳逻辑、弄的到处锅碗瓢盆外他很专注，制作煎饼很仔细。 至于杜维，犹如小财迷的拿着账本记账并查账。 当前的家庭财报显示：最近一周，二哈每天能净赚二十个铜币左右。 然后扣除两头人类以及一位狗头的伙食，费约莫八个铜币。没错，二哈的账本就是这么用词的。 接下来是取暖费和杂费两个铜币，还有就是，给维克多夫人打酒至少要三个铜币。 于是，真的扭亏为盈了！ 至于赛场那边，克丽丝蒂方面继续执行当时和杰克马的合约：总数三十场比赛，用于抵扣维克多家所欠的债务。 三十场比赛是当初承诺的，但克丽丝蒂说了，莱恩先生对杜维的表现颇为满意。 于是完成了三十场约定后，可以谈价，以便让杜维继续留下来打比赛。 这就很好了，虽然将来看得见的钱还没有入账，却有了质变的预期，对此杜维很期待，同时也更努力的训练和学习，等待着新的比赛…… 该来的日子来了。今天又是杜维出战的时间。 大雪中，杜维去了赛场，走到外围，发现早已经有不少人专门等着。 克丽丝蒂有些烦躁的道：“你总算来了，迟到了半分钟，以后最好别这样，现在，你还远远不够耍大牌的级别。等你个小鬼够耍大牌的级别时，我自然就不会说你了。” “对不起，克里斯蒂姐姐，以后不会了。” 杜维没有找理由，因为那毫无意义，而采取了直接道歉。 她不苟言笑的神态，往里走的时候又道：“称呼我克里斯蒂就行，别加姐姐，你我关系还没那么近，我不习惯和人走太近、这是你需要知道的合作礼节。” “嗯嗯。” 杜维心不在焉，只想着即将到来的比赛…… “看，他来了。” “也不知道，今天他会采取什么打法。” 杜维出场后，死气沉沉的场内瞬间激活，声音顿时嘈杂起来。 当然，现在毕竟是质量很低的初赛，仅仅因为之前伊丽莎白被锤47分，于是今天多了几个人来看杜维的打法。 就在大家纷纷议论杜维要采取的打法时，场内像是凝固一样，一点声音都没有，死死看着杜维。 场边喝水的克丽丝蒂险些一口水喷出来，只见杜维脱去大衣后，身上五花八门的图画和字迹，这尼玛是个粗制滥造的信用卡广告？ “该死的杰克马！你特么还想不想混！” 克丽丝蒂喃喃自语着，当然是一看就知道是杰克马的手笔。因为他已经找过克丽丝蒂推销信用卡而被赶走。 主要是这奸商哪怕制作广告都舍不得投入，这衣服实在档次太低太难看了，克里斯蒂觉得非常辣眼睛。 “卧槽——” 那广告衣的确太刺眼了，导致到处是嘘声。 杜维则暗暗庆幸有嘘声就对了，证明三十个铜币已经稳稳的入手。 少顷，钢之壁上的信息更新出来了，杜维卡米娥开局，选的防守方。 嗷呜—— 对手是个原生狗头人。 这位狗头身材魁梧，提着一把流星锤，出场就仰头长啸。 流星锤是物理兵器，而这狗头选择的是“赫尔曼疾风术”开局。就是女豹子头雷吉娜用过的那个加速魔法。 这个魔法是由现今已经死去多年的赫尔曼法师发明，既然死了版权过期了，所以属于公版法典里的法术，也就意味着学习这个魔法是不用付钱给赫尔曼家的。 当然了，既然是公版而不是付费使用的法术，也就意味着会比其他的法术问题多些，因为赫尔曼已经不在了，哪怕赫尔曼的家人还拥有他的设计笔记思路等等，却不会持续更新以弥补法术当中的缺陷了。 这个疾风术其实采用的是冷缩思路获得压差，从而形成单向的加速结构。 于是狗头登场之后，场中逐步开始有点冷了，与此同时，这头凶神恶煞的狗头以强悍臂力，逐步把沉重的流星锤在头顶舞动起来。 但杜维只是看着，一动不动，因为距离出手还早。 看他起锤的肩形，杜维知道他是酝酿而不是锤击。如果他从静止状态直接锤击，除非辅助三阶法术加速，否则也没多少速度。 或许，这狗头的急躁性格也想直接锤击的，可惜他做不到，杜维早知道他奥术启动有多慢了。 现在他舞动流星锤只是威慑对手。是他在野外习惯了的防守架构，能在奥术临界前让敌人不能近身。 一边舞动着大锤以增加声威，同时周围气温越来越冷，而这位狗头先生语速越来越快。 等等。 关键时刻，这货竟把咒语念错了。 于是，好不容易开始冷凝的空气又逐步暖和了起来。 所以，他只得重新开始。 杜维忍住了笑，继续九分懵懂一分似笑非笑的模样看着他。 这次，狗头咒语倒是没念错，但情绪频率不对。像是手动挡考上坡起步的笨拙学员卡塔一下“熄火”了。 “妈的不玩了。” 最终这家伙竟是和自己怄气，用大锤猛砸金刚石地面几下后，对杜维鞠躬后离开了赛场。 “切~” 看台上升起了失望的声音，纷纷觉得这场比赛太坑了。 “所以这就是初赛没人看的缘故。” “还以为可以再看一次出神入化的卡米娥盾战法，那真的太刺激了。” 看台上的人纷纷议论，又回忆着当时的场面，随着比分不断扩大，越来越多的人起身尖叫，都亲眼看着比分近一步推至不可思议的地步。 所以今天这样的冷场有些尴尬，克丽丝蒂赶紧以解说员的姿态提高声音道：“鉴于之前杜维统治性狂虐对手47分，今天这属于另类看点，这叫不战屈人之兵。这是贝河要塞指挥官格兰特将军的着名战术。” 好吧算是吧，因为一次交锋都没有就认输的，即使是初赛，也非常少见。 不论如何，今天特意过来的人是看好小屁孩的，也算亲眼见证了杜维的两连胜。 同时，他们也真真实实看到了信用卡广告，尽管辣眼睛但真的记住了，印象还比较深刻。 第32章 又出变数了 角落里，观看比赛的伊丽莎白等人猛的起身。 假设杜维再次爆大冷，打出个比上次还夸张的比分，那么实际上对伊丽莎白的面子有好处，大家会觉得伊丽莎白输是正常的。 但谁想到结果竟是这样？5比0，还是对手主动认输？ “这样下去，这个组里的比分仍旧是我最难看，是我最吃亏！” 伊丽莎白气的想哭。 哈莫阴着脸色不说话。 伯格道：“他故意羞辱你的。你想，打你他都可以捶47分，打这狗头当然可以轻松虐到力尽。但他却在有优选权的时候选防守。防守方则根据规则不能主动进攻，于是只要狗头人识趣，就只会输五分。所以杜维目的就是让你的47分永远显眼。这种人心里有点变态，专门让富有漂亮白皙的女孩难看，以获得心里安慰，孤儿院里出生的人，这种心态是很多的。” 哈莫恨恨的道：“迟早让他知道厉害，我们是奥术学校学员，伯格是詹姆士学士的儿子，伊丽莎白的贵族家世，再加上我家有矿，不信治不了这个贫民区的小畜生。” …… 助手回来的时候说道：“还是特蕾莎小姐聪明，不去看比赛。今天的比赛好无聊，小孩甚至没出手，一个原生狗头人使用链子锤，赫尔曼疾风术开局，但狗头尝试了两次没能启动奥术。最终自己认输，5比0。” 特蕾莎冷冷淡淡的神态，“这我倒是不关心。那小孩是不是抓住机会不停的嘲讽狗头，让狗头更加着急，一着急就更加笨，记不住咒语？” 助手摇头道：“这倒没有，确有那么一瞬间，狗头把咒语弄错的时候他像是想笑，不过忍住了，然后他静静的等着，总体还是尊敬对手的。” “哦……” 特蕾莎尽管还是那副比较冷血的态度，不过真有点兴趣了。 助手又道：“小姐好像很关注他。” 特蕾莎恢复了冷血造型道：“我只是有点好奇关于他能学会卡米娥盾这个传奇魔法而已。” 助手摇头道：“这点我倒是不好奇，因为即使是卡米娥盾框架，在低阶阶段却不是什么不传之秘，还是有不少人学会过的。” 特蕾莎淡淡的道：“不，你应该好奇。能用好卡米娥盾的人，值得你好奇。” …… 杜维的冥想不在白天，而是在梦中，属于躺赢。 躺赢虽然好，但也有代价。 在杜维看来仅仅只有懒人才喜欢躺赢，至于杜维这样的人，却空有一身天赋，但就是不能主动冥想而累计精神力。 是倒是只要睡觉就有精神力增长，但事实上那部分增长却很慢。 最近杜维看了更多的书籍，阅读了更多前人的修炼笔记，于是以杜维自创的特殊算法、以量化的方式计算出了其他魔法师的精神力增长曲线图。 很遗憾，杜维现在通过睡觉自行获得的增长，只和中等天赋的人的累积速度曲线差不多。 这虽然在二哈看来已经羡慕嫉妒得要死，但杜维并不甘心，因为这显然和杜维的天赋以及努力程度不成正比。 可惜，不行就是不行。 即使是老奸巨猾的维克多夫人对此也没有办法！ 除此之外，看公版法典里的其他种类繁多的魔法时，几乎任何一个低阶法术的图纸、杜维只看一眼就可以看到许多不足之处，进而做出修改。 但奇怪的是，杜维自己在学习的这个区区一阶盾术卡米娥，时至今日，理解的透彻了不能再透彻，还加上了实战中获得的无数见解，可惜，还是改无可改。 大抵感觉就是，现有的架构，已经是前人把所有潜力挖掘干净了，并且已经以诸神都会嫉妒的智慧，把架构优化得再也没有哪怕一丝的缺陷！ 好吧这个魔法真的太神奇了，能让天才杜维了解这么久却仍旧找不到毛病的框架，也不知道设计发明它的天之骄女卡米娥到底是何等惊才绝艳的人？ 杜维好想好想见见这个人啊！ 除此之外，得意于最近的精神力少量增长，现在，杜维能使用八十多次了卡米娥盾了。 即使是中级学徒的认证，其中一项指标也只需要能施展25次一阶奥术。 当然，中级学徒所需要的其他一些硬指标，杜维现在真的达不到。譬如杜维的真实精神力强度，的的确确只是初阶学徒的中位数范畴…… 次天中午，贫民区的小院前驶来了一辆豪华马车。 衣服华贵的詹姆士下车后四处看看，捂着鼻子进了院子。 “詹姆士先生怎么来了。” 原打算出门的杜维急忙招呼。 詹姆士用一块手帕捂着鼻子，甚至没要求进去，对杜维道：“有个事知会你一下，我的养子伯格，第二轮小组赛抽签和你在一起。” 杜维楞了楞道：“怎么了？” 詹姆士冷冷道：“我来告诉你一声，你记得要输掉这场比赛，这对我很重要。” 第33章 两个孤儿的宿命 杜维道：“但我为什么这么做？” “你在和我顶嘴吗？”詹姆士皱眉看着他。 考虑到这沙雕身份高贵，不论武力财力和影响力都不是等闲，下意识里为了不给维克多夫人和二哈找麻烦，杜维暂时不说话。 詹姆士这才又道：“就这样吧。反正我听说你的合约只是场次，打输打赢结果都一样。” 杜维道：“其实不一样，我的目标是进奥术学校，于是不同的简历，能带来不同的变局。” 詹姆士越来越不耐烦的姿态，“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我虽不任教，却是西海行省奥术学术委员会的学士。希望你明白我的身份，不要再让我不高兴。” “关于这事得和克丽丝蒂商量一下，因为我的比赛是她负责的，我还小，不懂这些。”杜维采取了拖延战术。 “……” 克里斯蒂是莱恩的红人，而莱恩那人则不太好惹。这导致詹姆士眼神变得很不友好，注视着杜维却一句话不说。 但杜维只以招牌式的懵懂表情对视着。 眼见这平民区里人也不少，左右看看，詹姆士只得恢复了惯有的绅士仪态，转身上了马车…… 遇到这事导致心情比较糟糕，但作为家里的顶梁柱，杜维不想二哈和维克多夫人担惊受怕，于是没和她们说，而急忙去了赛区找克丽丝蒂。 办公室内。 克丽丝蒂喝了一口红酒道：“你从来没主动找过我，怎么了？” 杜维道：“詹姆士学士跑我家里威胁我，让我故意输给他的养子伯格？我是无所谓的，但我觉得有必要问问您的意见？” “有这事！” 克丽丝蒂眉毛一扬，随即思考着什么。 詹姆士不是杰克马之流，如果是杰克马做这事，克丽丝蒂一句话就会有人把他剁了喂狗。 但这人除了是个奥术师，还是圣会的二级学士，并且是比较擅于权谋的人。 众所周知，圣会通常会在市一级的行政区域设下分部，这属于圣会的一级（最低一级）机构，而这样的一级机构中会有两个主要人物，分别是负责对外事宜的“护民官”，以及负责技术的一级学士。 然后会在行省级的区域有二级分会，负责对外事宜的人被称为民政官，而负责魔法学术的人则是二级学士。 然后会在王国一级的区域设立大区，大区负责对外事宜的人被称为执政官，而负责大区魔法学术的人则是大学士。 关于圣会组织架构中的人员称呼，其实是延续了几百年前圣会还非常霸道时期的称呼，只看“护民官民政官”的称谓。 实际意义就是：他们代表的是诸神，而不论哪个政权下的民众，同时也是神的子民，于是顾名思义“护民官”就意味着他在这个城市中行使神的“护民”权利，防止市政厅长官们过度鱼肉民众。 但其实说白了就是个乌鸦猪头一样黑的游戏，他们所争夺的仅仅只是利益划分权，是对固有的利益再分配，而不意味着划分总量会让利于民众，甚至对民众更糟。 当然过度到现在，圣会的影响力已经不那么神圣了，至少对于北方帝国以及南方共和国这样的庞然大物，他们已经不能掠夺其政权利益了。 当然毕竟是圣会，对北方帝国和南方共和国的影响力和议价力还是有的，但更多的只体现在学术和经济利益层面了。 也正因为这样，在圣会内部和几百年前不同了，现今的圣会学士地位显然更突出，虽然理论上民政官和二级学士是平级的。 而詹姆士，就是南方帝国西海行省分会的学士（二级），实力和影响力不容小觑。 就此克丽丝蒂不苟言笑的起身，拍拍杜维的肩膀道：“关于詹姆士的事，我先去见莱恩先生，然后再讨论。有一点我得说，遇事不冲动，提前让我知道内情而寻求解决，关于这点我很满意，继续保持。” …… 见到莱恩时，克丽丝蒂把关于杜维的事说了一下。 莱恩吸了口雪茄，喷着烟雾缓缓道：“我故意的，伯格和杜维一组，其实就是我安排的。” “这……” 克丽丝蒂不苟言笑的姿态，“莱恩先生先说说，这是怎么想的？” 莱恩动作优雅的把雪茄放在烟缸边上：“上场比赛詹姆士找过我，让我安排杜维和伊丽莎白打第一场。当时我很好奇，也不在乎小孩的输赢，所以答应了。但这次，我是有意要看詹姆士的反应。” 紧接着，莱恩阴笑起来道，“现在根据他反应，我知道他的疼处了。” 又想了想，莱恩又拿起雪茄却没吸，说道，“这样，如果杜维有把握，你就让杜维照他自己的方式打，狠狠的打，至于将来他想进奥术学校的事我想办法。奥特兰多，又不是詹姆士一个人说了算。” 克丽丝蒂皱眉道：“詹姆士不是您的朋友吗？” 莱恩狞笑道：“是到是的，但我比较喜欢冲突，这能带来关注度。不想赢就不会输，既然詹姆士这次主动谋划且这么想赢，朋友归朋友，该整一样得整。仅仅只为验证，我也不介意看看是否可能整倒他。克里斯蒂你记住，咬人，是我这种疯狗的本职。” 克丽丝蒂想了想撇出句：“你真是个坏蛋，我不是很适应莱恩先生这样的思路，但既然是工作上的安排，我会尽量掌控局面。” 莱恩点点头…… 到达时间后赛场变得灯火辉煌。 理论上小组赛哪怕第二轮，也是多线程进行，同时几场一起打。 但这次的组赛调整了，像是要刻意制造聚光灯效果，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于是其他的比赛停了，今晚只有一场比赛。 嘟—— 钟声响起时，四面巨大的钢壁上出现光影信息：伯格vs杜维。 “不愧是詹姆士的养子出战，被刻意关注了，竟是其他比赛都停掉了？” “你个白痴，我的理解恰好相反，这代表老奸巨猾的莱恩先生找到了詹姆士的弱点，开始暗战了。” “对抗好，对抗才有热点，人家要的是关注。” 今天提早来到赛场的人尤其多，到处针对今晚的比赛议论纷纷。 “杜维是匹小黑马，理论上伯格不会比伊丽莎白更厉害，不过他毕竟是奥术师詹姆士的养子，也不知道詹姆士会怎么帮他？反正有悬念。” “我觉得没悬念，不论詹姆士怎么帮他，总归需要伯格自身硬。他最好的结果是抽签获得主动权，选择进攻方，然后蹲在地上等到比赛结束，那就只是5比0，论丢脸，有伊丽莎白给他垫背。” 嘟—— 差不多时候出现钟声，两个选手开始登场。 逐步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起身呐喊：“伯格！伯格！伯格！” “真帅，看着就感觉很爽……” 许多奥术学校的女生是专门来给伯格加油的。 还有不少人，看在詹姆士的面子上来捧场的。否则从来没见过初赛阶段这么热闹。 詹姆士离开了观众席，走到了赛场边。左右看看后低声道：“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不要求你输，平局就行？” 见杜维不说话，詹姆士再补充：“不要抱有幻想，不要以为莱恩能给你希望，你这种人的命运其实早注定，不论红火还是不红火，不论打赢还是打输，十年后你就会发现除了一身伤痛外你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是，莱恩的地位和财富和你没有一丁点关系。不进学校你就永远只是昙花一现。而我，却能造就你，也能毁掉你！” 这时，克丽丝蒂打来了手势，代表抽签结果出来了，由杜维优先选择攻防权。 除了谨记着克里斯蒂的交代外，杜维也知道，就这沙雕所表现出来的人品而言，和他合作一定是自找没趣的，听克里斯蒂的至少还有点金钱利益在其中。 所谓富贵险中求，既然有钱拿，既然已经得罪并招惹了这家伙，那干脆把他那沙雕儿子在万众瞩目之下狠捶在厕所地板上并用脚踩着脸，如此制造出最震撼的反差。 这基本上就让整个西海行省的人、都知道杜维和这位学士大人结仇了，并且也用无可置疑的实力增加了在莱恩先生方面的重要程度。于是这才是破局的关键。 这些就是杜维短时间内的逆向思维发散，于是以其招牌式的懵懂神情弱弱的看着詹姆士道：“实在对不起詹姆士先生，我这次选择进攻。” 嘟—— 号角声后，大字更新出来，伯格名字后面放着一面盾牌，防守方。 而杜维的后面放着一把战斧，是进攻方。 场面哗然！ 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有意思，前面的比赛杜维无一例外都选防守。” “他竟是卡米娥盾开局，却打进攻？” “注意杜维的战法，用盾术打进攻的场面，许多年都没见过了。” 第34章 再嚣张些 嘟—— 第二声号角响起，沙漏开始计数，可以攻击了。 “杜维你死定了。” 伯格一边做好了防守姿态。 “为什么？”杜维停下脚步好奇的问。 伯格道：“你上次羞辱伊丽莎白，还拒绝道歉，惹恼了我们。真以为你这样的贫民区孩子，能和我们扭着来？” 杜维想了想道，“我还真可以，但现在我不会告诉你我为什么可以和你们扭着来。” 伯格冷然道：“我给你最后一个握手言和的机会，对我和伊丽莎白道歉，然后退出这场比赛。我就放你一马，这是看在你我都出自孤儿院的份上。” 场外的克丽丝蒂皱眉道，“他这明显在耽搁时间，时间到了是防守方胜利，这个规则你是不是忘记了？” 杜维当然没忘记，主要想看看这位曾经的同窗到底是什么底色。 现在知道了答案，于是杜维毫无心里负担的开始挺进。 “找死！” 杜维一但进攻，根据规则可以反击的伯格也动了，灰色光影快速在伯格手边形成了战争之斧！ 能这么快成型，除了是詹姆士的辅导、以及砸钱买装备外，也因为这是个结构单纯的一阶法术。 瞬间，伯格矮身旋转，防守反击的姿态把战争之斧一斩！ 杜维却不退，继续维持贴身攻击姿态，念之所及，腰身右侧出现光影盾牌——卡米娥盾。 防御不足是这个盾术的唯一缺陷，可惜杜维感知到了伯格的能力。 就以目前的伯格对战争之斧的理解程度，天赋不够就必须“空间换时间”，于是快速启动的代价是：攻击威力大幅流失。 又加上，杜维对卡米娥盾的特殊理解，足够防御战争之斧了。 碰—— 第一次光影交击，能量撞击导致法力轨迹在赛场中弥漫。 “快看！杜维不退，却始终贴身在伯格附近维持攻击姿态，好诡异的打法！” “的确太激进了。” “做攻击姿态贴身，意味着伯格可以凭据规则无限反击。” “而在特定魔法材料帮助下，伯格的战争之斧启动也非常快。这下有得看了。” 在众多的魔法文献中来论证，战争之斧也是个架构非常优秀的魔法，尤其以强攻击力着称，于是在初级阶段的战争之斧，要破防卡米娥盾真不难，这让伯格看到了短时间内胜利的希望，急于给伊丽莎白报仇，尤其还想在养父詹姆士眼前露脸！ 就此，伯格尽了全力，展开密集型反击。 呼呼呼—— 赛场光影飞舞，只见伯格从各种角度猛烈反击。却也到处是盾牌光影，杜维虽显得有点危险，却总能抗住。 想不到开场就进入白热化，看起来伯格才像是进攻方，打的霸气又飘逸，越来越多的人起身给伯格助威！ 但是，场外的詹姆士却暗暗叹息一声，知道伯格中计了。 这明显是杜维在吸引他饱和式攻击，一但精神力枯竭，比赛又不能服用魔法药水，那么作为防守方的伯格，当然就只有等死了。 “不对，杜维的打法太诡异了，战争之斧总是差一点不能破防。这样下去恐怕不妙！” 给伯格助威的几个女生议论声过大，导致一个眼瞳妖异的精致女孩回头看过来。 仅仅一个照面，就能让这几贵女女孩有无形的强压迫感，于是几个女生急忙笑道：“这位姐姐，对比赛有看法吗？” 特蕾莎道：“伯格已经输了。不是战争之斧不能破防卡米娥盾，是伯格不会用。你们信不信，换杜维用战争之斧，即使是二阶阿斯盾也要被破防。” 几个女生明显不信，但对着这个冷淡又妖异的女孩，太有压迫感了，于是都不说话。 此时沙漏过了一半。且比分首次跳动： 5比1！ “呜——” 随着大家替伯格心疼的声音升起，杜维开始攻击，而精神力趋于耗尽的伯格处于挨捶境地。 5比4！ 5比9！ …… 5比35？ 5比50！ 越来越多的人看傻眼了！ 愣是没弄明白，杜维他到底能施法多少次卡米娥盾？ 依道理说他的精神力积累非常少，也就初级学徒的中位数水平。这点是事实。 这个等级的精神力，正常情况下能施展10次一阶奥术就算优秀了，即使是因为卡米娥盾这个传奇魔法的框架实在优秀，耗费相比其他盾术大幅降低，但以杜维这个精神力积累能启动20次，就已经能惊艳所有人了。 但是！ 杜维现在已经在万众瞩目之下打出了五十多个卡米娥盾，且仍旧不枯竭的样子！ 很难让人不怀疑，他随身携带了什么神器级别的隐形魔法材料，否则真的很难让人相信他的耐久级别到底是什么？ 是神吗？ 不是，神也未必有这样的耐久程度！ “5比57？卧槽，羞辱性数字！” 比分继续扩大的时候，看台上一些人开始尖叫。 “5比63？” 即使是希望大比分赢的克丽丝蒂也傻眼了。要不是亲眼所见，身为赛事制作人的她绝逼无法相信这是一场比赛的事实。 反正各种捶，那神奇至有当年天之骄女卡米娥身影的小孩、手持一面虚拟盾牌、总是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对着伯格各种砸，砸砸砸。 这已经是杜维手下留情，因为杜维要的只是比分。 否则伯格绝不仅仅鼻青脸肿，没有半兽人的骨密度和肌肉强度，又精神力耗尽，无力借助魔法应对，那么他哪怕是面对的一阶盾术，被这样捶，也是会受较重的伤的。 最终结束信号升起后，比分定格在：5比63！ 根据规则，防守方一次也没反击成功的话，就不能显示5分，于是换算为了0比58。 现场彻底没了声音，静的可怕！ 绝大多数人是看在詹姆士学士的面子上来支持伯格的。 但尴尬的是，之前喊的那么响，像是在辉映被捶的如此壮烈的失败者！ 真的太壮烈了！ 即使是想主动挨捶，那也得遇到能打出这么多奥术的初阶学徒啊，这是什么概率？ 由此可以想见伯格的运气得有多差？ 可惜前一阵子大家都在说伯格的运气好，都在说运气也是实力之一。毕竟他作为一个底层的孤儿，却能被大名鼎鼎的詹姆士收养，这运气谁顶得住？ 统治性大胜后的现在，杜维想起克里斯蒂吩咐的台词，只得为了钱途而昧着良心的胡说八道：“老让我道歉，但我实在不知我做错了什么？我知道伯格你潜力很大，打的很优秀，至少对于只学习了这么短时间的人来说，你算是极限优秀了。不是你不特别，而是我更特别。” 鼻青脸肿的伯格恨恨的道：“你得罪了我和伊丽莎白，又以比分这样羞辱我们。这等于说，你已经得罪整个奥术学校。这里打比赛的好多是奥术学校学员，往后，你得小心了。” 其实杜维有点不想往下说了。不过见那不苟言笑的克里斯蒂朝这打了手势，意思是快把台词念完，我这边额外加一个银元台词费。 一个银元啊！ 于是，杜维继续昧着良心胡说八道：“我已经很小心很低调了，但仍旧遇到了蛮不讲理的你们不是吗，不论我在谦恭，你们也从未放弃过鄙视我、贬低我。所以我改主意了，我不愿再礼让那些不值得礼让的人。我要再嚣张些！既然你代表奥术学校对我宣战，那我话放在这里……” 说到这停下来，实在是感觉太高调了些，杜维尽管是个小孩子，却还是觉得不妥。 却只见，那不苟言笑的克里斯蒂瞪着眼睛又打手势了。 这意味着她在承诺：尽管你话说到一半就停下属于勒索，但我们这边已经安排加钱了，只要你把台词念完，制造足够的关注度，就额外获得两个银元。 嗯，豁出去了！ 于是杜维做出嚣张坏小孩模样说道：“以后但凡奥术学校的学员，在赛场遇到我的时候一定小心些，否则难保不出现一百比零。” “不，再嚣张些，两百比零！” “世人笑我辱我谤我如何处置呼？我回答：只是抽他抽他抽他，又抽他，把这些沙雕的脸打到共和国厕所地板上贴着，过个几年你看它脸肿的！” 全场哗然！ 对于高对抗性的竞技项目而言，这样的言语哪怕都知道是主办方剧本，是为了关注度。 但还是太震撼了。 这也是杜维的天赋之一，只要克里斯蒂表示安排加钱，就可以表演的惟妙惟肖！ 关于后面几句“世人笑我辱我谤我如何处置呼？我回答只是抽他抽他抽他，又抽他，过个几年看它脸肿的！” 这几句不是克里斯蒂的剧本，小孩有点跑偏了。可惜作为导演的克里斯蒂听后又觉得，他这临场发挥的太有趣了，更把老奸巨猾的莱恩所希望的效果推升到了另一个层次！ 只看现在的现场险些暴乱，维护秩序的那些熊头人都被人用鸡蛋打的满头大包，就知道这小孩有多拉仇恨了！ 不过仇恨拉的越大，那么即将而来的关注就越大！ 太好了！ 想着，即使是在节约成本方面素来稳重的克里斯蒂也没忍住，又给杜维手势表示：台词效果超过预期，除合约价外，额外再给一个银元奖金。 也就是说，这几句关键性台词导致今晚额外入账了3个银元，这对改善维克多家的资产负债表非常有帮助！ 顷刻后，看台上又转换为了寂静！ 来自奥术学校的男男女女们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即使再生气，但扪心自问，谁又都觉得换自己下场的话，绝大概率表现会比伯格更糟糕。 作为看客之一的神秘女孩特蕾莎、她那像是冷血又妖异的眼瞳之内却闪过一丝光亮，即使知道这小孩的说话只是主办方的剧本，但她其实也比较爱听刚刚那些话。 因为换做是她，假如真有奥术学校学员犹如伊丽莎白以及伯格这么说话的，那么特蕾莎的回应会是见到这学校的人就锤他个三百比零压压惊…… 第35章 恐怕有诈 “咳咳！小孩捶了詹姆士的儿子58分？” 正吸烟的莱恩先生听到结果后被呛的七窍冒烟，早知道的话应该从百忙中抽空去看比赛的。 克丽丝蒂点头道：“是的，詹姆士离开时铁青着脸，从未见过这个彬彬有礼的人有过这样神情。” 莱恩略一思考说道：“原则上我和詹姆士是朋友，不过能捶的时候原则上还是要捶，这真的不是我见不惯他那精致有型的伪君子姿态，而是作为一条疯狗我必须咬人，这叫敬业。” 不苟言笑的克里斯蒂皱眉道：“莱恩先生说的不对。” “哦，比如呢？”莱恩眯起眼睛看着她：“难道你不觉得我是疯狗？” “不觉得。”克里斯蒂正色摇头：“您给人非常老奸巨猾的印象，爱咬归爱咬，但绝对不疯。” 这也不是什么重点，莱恩岔开道：“还有，杜维那身衣服怎么回事？ 克丽丝蒂不苟言笑的道：“那粗制滥造的广告，是杰克马手笔，我以为杜维不会穿的，可惜那小屁孩不在乎难看，只要有钱拿就行。” 莱恩吸了两口雪茄，说道：“杰克马算什么东西，想要杜维打广告，得让他找你对接，必须付更多的钱，就没听说过信用卡是什么鬼，这个杰克马脑子是不是被熊打过？” “杰克马是个狗杂种这我绝对附议，但信用卡真有点意思，我也顺手办了一张进行体验了。”克里斯蒂并不想一味说他爱听的，这不偶尔也会对莱恩唱下反调…… 尽管当时杜维身上的广告粗制滥造。 但也不能说没效果，昨天起，有几个来自奥术学校的小妞来办公室围堵。 “杰克马，滚出来，凭什么不给我们信用卡！” 广告一经投放，有几个要下周才能拿到生活费的女学员，却又特别想这周买东西，于是几个姐妹就果断提交了申请，却没拿到卡。 办法就来骚扰杰克马！ 考虑到这些小姐姐非富即贵，杰克马压力非常大，赶紧跑出来，用手帕一边擦汗一边赔罪：“亲爱的小姐姐们，实在对不起。我银号本小利小，这期额度满了。我只能选择性发放其中六张卡，这是随机选择，不代表先拿到卡的人比你们更有信用！” “胡说！” 一个贵族小妞揪着杰克马的衣领道：“你分明重男轻女。我们学校有六人拿到了信用卡，其中五个是男的，你还敢说是随机？你家机器是女流氓制造啊，会随出五男一女？” “可，可是……真的没有额度了。” 杰克马倒也觉得这随即机的太粗糙了，打算下来后安排把那台“机器”解雇。 他又紧张的搓手说道：“都说女生容易无脑乱刷卡，如果你们花太多，我这边本金又小，就有可能会出现我对商家延迟付账，于是，这项生意不就搞砸了。” “我不管，要是不给卡片……我们天天说你坏话！” “我天天怂恿有卡的男生赖账，让你破产！” “杰克马叔叔，我好想买下那只魔法泰迪，难得店铺老板愿意承认你的信用，给我卡吧？” 又是一轮骚扰。 杰克马不禁非常感慨，开始没想到杜维的号召力有这么强，不过现在真的没额度了。 杰克马自己的钱来说，有一部分在某些老赖手里暂时收不回来。 想和那些有点实力的银号合作，进行项目融资，可不论去拜访谁都是一个答案：快滚，你算什么东西。 等等…… 杰克马忽然想到，这些奥术学校的萌妹子用卡片，也是广告。且从概率说，用卡的人基数越大，每铜币身上所承担的违约风险其实越小，也就是说现有框架下越多人用卡，资金风险越小。 “真的想要？哪怕利息再高点也要？” “我要，我要！” 小妞们很激动。 “放卡。” 杰克马阴笑了起来…… 晚间来到赛场。 “杜维，来我办公室一下。” 克丽丝蒂不苟言笑的说完，转身扭动着非常好看的步伐离开。引得其他人一致把目光投向她的臀部。 二哈也盯着这位大姐姐背影迟疑道：“根据她的臀部造型，老板你和她谈判时得小心有诈哦。” 杜维好奇的道：“为什么。 二哈说道：“维克多夫人说了，女人在男人面前这样走路时，多半是个局。” “维克多夫人是个酒鬼，她根本不懂。其实是局的时候通常有钱拿。” 杜维果断进行了反驳，然后屁颠屁颠的跟去了办公室…… 精致年轻派风格的办公室里，克丽丝蒂拿了一杯茶给杜维，又拿出一件新衣服来展开道：“怎么样，这广告设计，包括衣服材质，没之前那么辣眼了吧？这是我亲手监督设计了，不再是粗制滥造了。” 这样看来，克丽丝蒂和杰克马应该是谈妥了新的广告业务了。 杜维拿过衣服看看，制作的很精美，很吸引人，但这不是主要问题。 杜维说道：“衣服是否难看好看不是重点，关键是，穿上这件新衣服对我有什么好处？” 克丽丝蒂正色道：“这就是我要和你谈的第二个事。” 她拿出了一张信用卡：“杰克马这个点子我认为不错，发展也非常快。我于是广告代理权他已经交给了我们这边。条件是，我们这边答应：接受他的信用卡在我们赛场里有消费权限。” 顿了顿，克里斯蒂不苟言笑的道：“重点是，现在信用卡的广告我说了算。” 杜维难免有点紧张：“那，那我还有钱拿吗？” 克里斯蒂道：“有的，因为我这边数据反馈，你的代言效果还可以。当时杰克马给你开价三十铜币一场比赛的穿衣费吧？” 杜维紧张的点头。 克里斯蒂又道：“现在我已经安排加钱，给你加钱到三十五铜币一场。前提是，你和我这边签约一百场次的‘身体广告位’？” “！” 杜维终于又想起了维克多夫人说女人如此这般走路的时候多半是个局。 于是昧着良心的拒绝：“不能。只能十场一签。” 克里斯蒂自认为相比杰克马，自己给的属于更加靠近“公道”的价格，于是不太喜欢讨价还价。 是倒是没他杜维也行，克里斯蒂有点想拒绝了。 但考虑到昨天赛事看下来，用信用卡的人不少，且克里斯蒂发现个问题，用卡的人哪怕是同一个，但因不用付现金，他的平均消费也在上升。 仅仅这点，这东西在克里斯蒂看来就蕴含了较大的潜能。 而已经谈妥了更具信用卡发放数量来计算广告费的现在，导致克里斯蒂觉着不能耍性子，得依据商业规则、计算利益之后再给出小屁孩的回答。 最终，克里斯蒂皱眉道：“价格可以加到四十铜币每场，同时你的身体广告位使用场次数签五十场，这是最后条件，不行我就找别人？” 第36章 杜维式的谈判 杜维很呆萌的姿态说道：“反正都是花莱恩先生的钱，你就每场再多给五个铜币不可以啊？” 克丽丝蒂摇头道：“不可以。这有辱我的敬业程度。” 杜维道：“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很好并且合作很融洽的？” 克里斯蒂一本正经的道：“是很融洽，但就是不可以。即使和你谈崩了，换个人我开价四十五铜币一场都可以，但唯独和你谈就是不可以。很遗憾你以后会知道这就是商人规则。” “好吧我也用同样的规则，这个价格可以但只签二十场。” 杜维很干脆的扭头就走。 “你……你个小鬼真是一点也不不近人情。” 最终克丽丝蒂只得服软了，叫会杜维后又对身后弹个响指，“拿来。” 当即有人送了一份文件过来。 接下来，她指点着小屁孩签署了合约，也就是二十场比赛的“广告位”。但是最后，严谨的她还是有些不放心，要求杜维带回去再给老赖维克多夫人按个手印，才能生效…… 携带着改善了资产负债表的喜悦心情、返回赛区候场。 二哈兴奋的问：“老板，我们是不是又挣到钱了？” 杜维猛点头：“广告费又加了，提高到了每场四十铜币，我签了二十场。” 二哈打小也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听到这样太高兴了，搬着指头一算：“这样一来，可以挣到八个银元了，那可是一大笔钱，二哈从未见过这么多钱。老板，要是你签署五百场就好了。” 杜维说道：“你你，你简直是个二哈。” 二哈好奇的道：“所以我不是二哈是什么？” “你……”杜维泄气的道：“哎呀你真笨，先签二十场，万一效果好，后面的不就又可以提价了？” “还是老板聪明。”二哈舔舔嘴。 嘟—— 号角声后，钢之壁字幕更新了。 “咦，杜维这家伙又是防守方，让仍旧是神奇的卡米娥盾开局，不知为什么，他似乎只会这个魔法？” 人们纷纷议论着。 进攻方：熊人雷克萨，二阶霸王拳术开局。 “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喜欢打防守？然后，他总能抽到优先权，但他都选防守，除了统治性虐杀伯格那场。” 等到那小孩出场时，大家认定了他会穿着那辣眼睛的广告衣，准备吐槽的，然而这次杜维却没穿，穿的衣服竟然还很好看。 赛事制作人的克丽丝蒂入场时也感觉很意外，观众席上竟一半座位有人，贵宾席全满。这太不可思议了，以往来说第二轮组赛最多能卖出三成的票。 所以无疑，这小孩之前拉的仇恨，的的确确转换为莱恩先生的利润。他果然是在赚钱方面非常的心黑手狠，为了这样的效果不惜去咬阴谋伪君子詹姆士一口。 “你猜今晚杜维会怎么打？”看台上的一个女孩问。 “这个不知道，对了，你申请信用卡了吗？” “别信用卡了，这次杜维遇到了劲敌，原生熊头人雷克萨！” “雷克萨厉害了，上一季积分榜前十五，力大无穷的原生熊头。杜维是打不过的，反正，我已经在雷克萨身上下重注了。” 议论声中，越来越多的人起身呐喊。 第37章 矩阵 又一次号角声时，意味着熊头人雷克萨已经获得了进攻权限。 只见场中，身高两米的熊人呈现弓步、又微微旋身之际，周围顿时有风云涌动之意。 又猛然在雷克萨身间，一共有两块魔法材料爆起荧光、他简短的咒语结尾之时，大量元素犹如大江潮涌一样的疯狂聚集。 那迅猛之势，甚至带起了近处贵宾席人们的衣角摆动！ 大家不禁无比紧张！ 这也就是大家看不懂的地方，这摆明了一但雷克萨的攻击开始，就是天崩地裂！ 但杜维面对这种对手时，却在有优先权的时候选择了防守打法？ “这样的气势，不愧是积分榜前十五的强悍熊人。” 雷克萨的粉丝们纷纷赞叹。 出击！ 最后时候，像是铁骑过处山河塌陷之感，巨大的光影拳头乍现于空、犹如火箭发射一般直扑杜维！ 轰隆轰隆轰隆—— 只感觉能量密集撞击爆发。 “没破防！小孩守住了！” 但奇怪的是，高级评判们却没记杜维丢分？ 并且，钢之壁大屏幕上仍旧是零比五，这意味着雷克萨那声势惊人的进攻并未凑效。 “矩阵！那是矩阵！” 看清楚的人彻底震惊，再次领略了杜维式的战法——卡米娥盾矩阵！ 尽管杜维还没得分，却近三分之一的人同时惊呼着起身，都傻眼了。 刚刚风云涌动之际，场中到处是盾牌形成的光影，一个套着一个，最多时候甚至是四盾排列，形成一个光影比一个淡化的轨迹。 这意味杜维可以多线程操作，两个法术间不但没有延迟，还可以叠加。即上个法术启动到三分之一，第二法术开始启动，第一个还没成形，第三个又已经在叠加启动。 就这样，形成了层层防御堆叠。 高级评判们大多来自奥术学校，即使他们非常不喜欢杜维，但也全部动容了，从漫不经心的神态，把全部注意力转移到了杜维身上。 在这之前他们都非常好奇，杜维那薄弱的精神力积累，以及那防御力偏弱的卡米娥盾，要怎么打才能顶住排行前十五的熊头人、那专门以破防着称的二阶“霸王拳术”？ 想不到，天才杜维竟是另辟蹊径，以一个接一个的卡米娥盾形成矩阵，最终导致全力进攻的熊头人无法破防？ “有意思。” 也在看台的莱恩先生喃喃自语：“他是不是有神器级别的魔法材料隐藏在身上？或是刻画了卡米娥盾的印记在脑海里？” 莱恩的保镖是个法力强大的人类奥术师，当即摇头：“不像。您说的高级魔法材料只能降低两个魔法启动间的冷却延迟，却无法帮助奥术师做到类似的多线程操作。刻画魔法印记在脑袋里倒是有可能做到，但也不会有杜维这么行云流水。毕竟魔法印记刻画的就算再好也始终算是外力，不如原生那么流畅。我肯定杜维这就是‘原生’的天赋。” 莱恩一想也是，刻画魔法印记的脑面积、是奥术师最珍贵的东西，用完就没了，任谁也不可能去换个脑袋，于是除了彻底没钱途的底层人士外，一般没谁会用那有限的面积去刻画低级魔法印记。 作为杜维的赛事经纪人，克丽丝蒂今晚也真是看得心潮澎湃了起来，呐喊不是她的风格，却下意识在心里不如往日冷静了，总想跺脚提醒小孩反击。 但是，最终她左右看看，脸皮还是没那么厚，还是不习惯在工作中掺杂进入个人情绪。 有道是，既然抗住了霸王拳术没被破防，以杜维对战局的驾驭天赋，要反击就是很简单的事了。 比赛进行到目前为止，就连克丽丝蒂都看到了两个反击得分的机会，所以他杜维岂能感知不到？ 但不知道为什么，沙漏时间不停流逝，杜维却只炫技似的以那惊艳的卡米娥盾矩阵防守，一次反击都没打。 “这该死的小孩！太坑了！” 最终那熊实在太累，站在旁边线外伸着舌头喘息大骂：“等，等老子休息一下再捶你，我就不信，融合了熊之力，专门以破防着称的二阶霸王拳术，破不了你的区区一阶盾术！” 呼哧呼哧—— 熊头喘息之间，大喷着白气。很难见到肺扩量如此巨大的人。 杜维显露出了招牌似的神态，九分懵懂一分诡似笑非笑的神态，却不说话，只是站着不动。 “找机会捶他啊，小孩你到底怎么了？” 不少杜维的粉丝开始手舞足蹈：“我们讨厌熊，快捶这头熊啊，你还愣着干什么。” “快打死那头熊！” “妈的退票！不打熊就赶紧的退票！” “太坑了，杜维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打乌龟战法。” 场外越来越着急，其实也不是说不精彩。 毕竟能领略卡米娥盾矩阵，这几乎已经接近奥术战法的革命。 除了二十五年前那个现象级的天才少女卡米娥外，即使是后来不少人都学会过低阶卡米娥盾，但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打法。 难怪有人说卡米娥盾看是谁用。不会用的人，或者说不适合的人，卡米娥盾对他们就仅仅只是个同阶防御力甚至不到中位数的盾术。 当然了，得益于优秀的架构它的确会比其他一阶魔法更省精神力，启动更快。 但传说中的卡米娥盾精髓却是：建立在低耗费和低延迟基础上的超线程战法！ 也只有那个天之骄女能设计出如此惊艳又优秀的框架来了。 但问题就在于，这个神奇的法术是“软件”的话，还需要作为硬件的脑壳足够优秀，才能发挥出真正的战力来。 那么现在看来，超线程叠加就是杜维的特别之处。除了卡米娥本人之外，三十年来学会低阶卡米娥盾的人和半兽人何止数千，但是，真能打出矩阵来的也就只有杜维了。 这样一来，就连现场观看的奥术学校校长也都似有所悟了，喃喃自语：“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流传于世面上的低阶卡米盾残本笔记中，即使是大都学府的导师们研究了多年，却也有些没看懂的地方。原来这个框架的设计不是卡米娥的败笔，而是没遇到真正能懂这个魔法、能发挥这个魔法的脑袋而已？” “可是，这个小孩实在太可恶了！”校长随即又恨恨的道…… 现场，大家现在唯一不能接受的是杜维太坑了，分明能赢大比分，以便提升大家的荷尔蒙，但杜维就是不打，让大家没法狂野的情绪释放。 大家来看对抗性强的竞技比赛，不就图个情绪释放么？ 最后，看似时间还有些，熊头人雷克萨站起来试图攻击。 不过尝试了一下还是太累，根本启动不了耗费极其恐怖的霸王拳术，于是他又蹲下来接着骂人：“你个该死的小屁孩，老子讨厌你的打法！你，你，你以后千万不要在比赛中遇到老子。” 杜维神色古怪的说道：“你讨厌么，我当然就做对了咯。” 但讲道理是没用的，雷克萨继续破口大骂。 导致场外的二哈都听不下去反击了，开始对熊头人破口大骂。 就此一来结果当然不意外，接下来的时间，演变为熊和狗的口水大战。不是奥术战。 最后持续到终局，比分始终牢牢的锁定在5比0上。 宣布胜利的那一刻，没有人欢呼，看台上的愤怒观众们不约而同的起身，一但有人带头之后就展开了所谓的破窗效应：几乎是个人都纷纷开始扔东西了。 于是，铺天盖地的垃圾袭来。 “杜维你真是太坑。” 克丽丝蒂自来严谨很少出现惊慌失措的神态，实在是仍过来的垃圾中连臭狗屎都有，那些狗头人真的逆天了，竟是犹如无人之境的现拉屎现仍。 最后无奈下，她只得在一个以速度着称的原生豹子头保镖的护卫下离开。 呼呼呼—— 她的豹子头保镖绝非等闲，只见手速犹如幻影似的，接住了砸向克里斯蒂的狗屎。这可是豹子头的物理能力而不是魔法，可以频繁出击而无延迟。 随后，不够敏捷又不会奥术的二哈，就被愤怒观众们的土豆地瓜打的满头大包。 至于以滴水不漏防御着称的杜维，也比二哈好不了多少，照样被砸的鼻青脸肿，因为力战雷克萨之后，即使是以耐久见长的杜伟也精神力趋于耗尽了！ 好吧，为了钱而拉仇恨也是有代价的，这才是郁闷，被捶的满头大包却找不到具体的仇人和责任人…… 第38章 从良是不可能从良的 今天很累，走路回家都需要二哈扶着。 这一场不轻松，要打败那个力大无穷，并且奥术用的并不差的中级奥术学徒雷克萨，杜维算是倾注了全部功力。 好在顶住了，没太狼狈。 鉴于卡米娥盾的防御力弱点，鉴于霸王拳术的特点，要防御他那近乎穿刺的杀拳，需要两至三个卡米娥盾参与阵列。 初期在熊的锐气当头时，甚至需要三至四个才稳定。 加上最后时刻，被观众们以臭狗屎烂番茄攻击，所以杜维真的耗尽了，还被土豆打成了熊猫眼，导致路过时候老有人误会杜维是熊猫人后裔。 说起来熊猫人后裔很有趣，却也很少，又容易辨别：双眼是黑的那些家伙十个有九个都是，至于另外一个就是被人捶的…… 回到家，一身伤痛的杜维还得总结今天的比赛心得。 “看起来今天的比赛很激烈？”维克多夫人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了杜维身后。 “相当激烈。”杜维点头。 维克多夫人道：“小鬼，快说给我听听。” “哎呀维克多夫人您不懂这些，不要为我担心了。”杜维摆摆手。 结果就被维克多夫人伸手拧着耳朵道：“好大的胆子，敢说我不懂，所以你不讲了试试怎么知道我不懂？” “好好，停下，我说还不行吗。” 杜维无奈喊疼，只得把今天的情形对这个颠三倒四的维克多夫人讲了一下。 维克多夫人想了想说道：“有你这小鬼笨的还真不多见，面对主战技是霸王拳术的熊，有优选权的情况下竟然选防守？如果你是豹子头血统、且用疾风术为主战技那我也不说了。这不，脸被打肿了不是？” 杜维挠着头道：“是倒是维克多夫人您说的很对，但我也有我的想法啊，我的选择未必最佳，却是我杜维式的战法，我觉得我不需要借助运气、不需要借助取巧。” 维克多夫人又想了想，仅从盾术战法上说，他的卡米娥盾矩阵打的当然漂亮。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讲，小鬼这样虽然繁琐了些，但换来的是比较大气的姿态格局，从初始的理念和精神上就比较王道。 在特定条件下，维克多夫人的思路效率会更高，战力会更强些。 但所谓守正攻奇！ 对盾术的应用，杜维式的思路则会更稳，对将来的最终成就而言，杜维式的思路节奏会慢点，不过上限却会更高。 “好吧，作为一个有证的魔法学徒，我和你是平级的，也就不想说你了。”维克多夫人拍拍杜维的脑袋。 杜维对她做个鬼脸道：“我根本不信你真是学徒？你有圣会颁发的认证吗？你这么赖皮还酗酒，整天欠人钱，你怎么可能学会魔法？” 啪！ 却马上被一个旧巴巴的证件贴在脸上，实在也不知道那证件是怎么出现在她手里的！ 那像是极其高深的空间折叠魔法，但以杜维神奇的感知力，却丝毫也没感应到法力波动的轨迹，于是不认为这是魔法，只是骗人用的“魔术”。 好吧，从脸上拿下来看看，这个证件竟然是真的，和杜维领取到的那个一模一样。 “你，你竟然真的是个伟大魔法学徒？” 杜维太惊奇了，因为在杜维的印象里，即使是魔法学徒也非常伟大了，何况这位酒鬼竟然是传说中的“中级学徒”。 接下来，维克多夫人大大喝了一口酒，又咳嗽几声。 杜维赶紧起身用毯子把她裹起来，推着她进去道，“维克多夫人，我们开始有点钱了。再忍忍，多存点，我就带您去大都治病。” 顺便，把卖了身体广告位一百场的事和她说了一下，又把文件拿出来，哄着她按手印。 这个因为啊，以克里斯蒂的严谨，明知道老赖维克多的签字没啥作用，却就是要走这个形式…… 清早，维克多夫人一边咳嗽一边出去了，直至中午才踏着风雪回来。 轻咳声中，她递了一本陈旧笔记给杜维，无精打采的道：“抽空看看这本，这是一个有趣的小魔法——光刺。除此之外，你暂时不需要学习其他魔法。切记！” “光刺有什么用？”杜维问道。 结果后脑勺被一掌。 维克多夫人道：“我怎么知道你怎么用，譬如捶熊的时候，我肯定不会像你那样用卡米娥盾。你不是有自己的思路吗？” 接下来翻看了一下，这所谓的光刺有点接近杜维考学徒时的那个光亮术。 当然那个光亮术不是用来攻击的，而这个一阶光刺，的确是用来辅助攻击的。 大抵上，这法术相当于打架时撒石灰粉。 也就是用足够的光亮，刺激对方眼睛，使之目力出现辨别延迟。 不谈真正的实战或野外冒险，即使是现有的赛场规则，也可以使用一次“副战术”救场。别人都有，只不过杜维从来没用过。 因为一但用了副战术，在比分相同的情况下算输。不论你是防守方还是进攻方。 现在看来看去，这个光刺似乎也有点适合杜维，也是主打快捷，耗费低。而杜维的特点就是快。 杜维收好笔记本又问：“维克多夫人，你从哪弄到的笔记？“ 维克多夫人懒洋洋的道：“当年和我一起认证学徒的人中，有个裱纸特爱用光法，并且心得体会还不错。于是趁她出门遛狗时，老娘去她家偷走不要太轻松啊。” “我倒！” 杜维直接被这家伙弄的无语了，入室盗窃竟然也能被她说的如此兴奋？ 接下来维克多夫人开始猛喝酒，又醉醺醺的道：“咳，别担心，我打赌她自己都不知道有这本笔记的存在，大不了用完后再送去还她，顺便再偷……我的意思是，顺便我就不偷其他东西了。” 抓墙！ 但杜维拿始终她没有办法，不论怎么开导教她。她只回答：从良是不可能从良的，我时日无多了，就让我兢兢业业做个我年轻时候讨厌的那种人好了。 杜维的心微微刺痛了一下，竟被她的歪理邪说给说服了…… 第39章 光刺 维克多夫人睡觉，二哈则是又去卖煎饼了。 杜维开始尝试着去熟悉这本记载了光刺的魔法笔记。 这和市面上所能见到的光系法术的思路都不同。 往下看，图形中的一个个微小方程式，并顺着这些逻辑去感知周围时，当即出现了光源能量在杜维身边不断聚集，像萤火虫一样的闪亮。 接着往下感知光的本质时，杜维开始有些疑惑了，这区区一个一阶法术架构中的光暗变量，竟让修改狂人杜维几乎无法修改。 这就足以让杜维震惊了，大抵就是学习卡米娥盾框架时候一样的感觉，让杜维感觉改无可改。 可卡米娥盾是个传奇魔法啊，难道……这个一阶光刺术的架构和卡米娥一样优秀？ 怀着这些疑问，反正杜维现在的程度无法理解，只能继续往下学习着。 最终等全盘弄懂了这区区一阶光法图形中的全部逻辑和变量后，竟已经是三天后了。 当然了这三天没有白费，也的的确确让拥有强迫症的杜维，找到了这个图纸中唯一的一个看似可以修改的地方。 一笔！ 仅仅是修改了一笔，也仅仅只是看似可以略改。 就此后，杜维觉得再也没有可以动的地方的。 其实就算是那一笔的修改，抛开了强迫症的成分后，也不能说是缺陷，仅仅只是这个法术的初始思路攻击性较强，不太符合杜维打防御的性格。 于是强迫症的驱使下，全盘吃透后，总算让杜维在不影响法术效率的情况下修改了唯一的一笔。 事实上经过杜维反复测试后，这样的修改并没有使这个法术更厉害更高效，仅仅只是更符合杜维的应用风格：聚光对比度略降，但启动速度更快些…… 伯格坐在奥术学校的中央广场上。 不久前杜维以5比0击败原生熊人雷克萨、以小组第一身份进入第三轮组赛后，现在奥特兰多奥术学校正有越来越多的人讨论及杜维的战法。 即使只是5比0的分差，也持续被人津津乐道，因为他太天才了！ 在这个阶段就打出了诸如卡米娥盾矩阵，所以就显得十一岁的杜维太耀眼！ “还在苦思找他报仇的方法？” 哈莫走了过来道：“看他打雷克萨的素养，恐怕难了，至少在赛场几乎不可能了。” 伯格反问：“你的意思是？” 哈莫指着远处：“伊丽莎白最近是不是脑子堵塞了，像是故意不和我们在一起，她不是挺喜欢你的吗？这个时候，她应该同仇敌忾才对？” 伯格不禁握紧了手，其实这也是他的心病之一…… 贫民区小院前，来了一辆豪华马车。 看到那个身形矫健的豹子头后裔走进来，就知道是克丽丝蒂有请了。 “维克多夫人。” 这位脸部特征有少许猫科特征的家伙相当礼貌，还送上了一瓶好酒。 于是，原本不想跟她们去赴约的杜维，却硬被收了酒的维克多夫人唆使去看看…… 马车内。 克丽丝蒂扔了一套礼服过去：“换上，我带你参加个交流会，地点在奥术学校内，所以穿郑重些比较好。” 于是先被她的两个助手剥了穿着裤衩，又套上了这米白色的长袍礼服。 这是这个世界的法师标准打扮。 杜维非常喜欢这身衣服，爱心爱意的摸着。因为时至今日还没拥有过真正的法师长袍。 克里斯蒂则皱眉道：“小鬼你少摸几下好吧，我租的，最后还要还回去。” “？”杜维顿时不干了：“那我可不可以不穿？” 克里斯蒂说道：“不可以，你真的需要这样一套多场合可以使用的礼服，怎么你就想等着我付钱？你真的太不敬业了，你自己为啥就不能掏钱买套好些的衣服，干嘛亏待自己……干嘛参加交流会的衣服都我要帮你租？” “掏钱是不可能掏钱的，我没钱。”杜维显得小心翼翼。 克丽丝蒂不苟言笑的道：“好吧，我私人借给你，并且只收杰克马的一半利息？” 杜维道：“你看我是缺少那点利息的人吗……除非还钱的时候本金也优惠一半。” 克里斯蒂不禁一脸黑线，原想一怒之下干脆掏钱买下这套衣服送他算了！ 但是，克里斯蒂真的不习惯做那么不专业的事，因为这等于中了小鬼的计。于是作罢。 接下来克里斯蒂正色道：“上次你的台词拉了很多仇恨，这种情况下来奥术学校是尴尬的，但莱恩先生就要这样的效果，越这样，越需要你来……” 杜维当即道：“没事，我是专业的人，既然是你们需要我，我很乐意。只是要顺便问问，这次来学校给多少出场费？” 克里斯蒂不得对他不刮目相看。一想，的确是自己一方希望他来，于是理论上也就存在所谓的出场费。 毕竟，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免费的。 情感上克里斯蒂对此有些不高兴，但本着专业态度出发，也不得不承认应该付钱给小鬼，只得随口问道：“你想要多少？” 杜维伸出五个指头，想想不对，改为七个指头道：“七个银元？” 克里斯蒂想也不想的还价：“一个，不干就下车。” 杜维果断就开门下车，从反方向离开。 “喂等等，衣服！那是我租的。”克里斯蒂赶紧拉开车帘伸头。 杜维说道：“可这是你们强迫我穿上的？” 本着商人的专业本性出发，克里斯蒂严谨的道：“讲真，脱来脱去的也是麻烦，弄坏了还得我赔。这样吧，两个银元的出场费？” “成交。” 小屁孩马上掉头走了回来…… 学校内有严格规矩，不许马车随意穿行。 于是克丽丝蒂领着杜维缓步走在雪景园林间，一边走，杜维羡慕的看着各处，终于知道人们为什么说：哪怕不学知识，也应该进入学府熏陶。 想必，大都学院会是更美的情景。 林道尽头是一片开阔的白石广场，中央竖立了一座两丈高的雕像。 哪怕现在外层结冰了还栩栩如生，看得出这雕像是个很漂亮女人。 “她是谁？”杜维好奇的道。 “你居然不认识她？”克丽丝蒂有点惊奇，“她当然就是如雷贯耳的光刺。” “光刺？”杜维挠头。 自来很少情绪表情的克丽丝蒂，此时也极其崇拜的神态：“是的，和箭神巴蒂斯图塔齐名、攻击流中的殿堂级大师——塞隆。她对光的理解无出其右，封号‘光刺’。因她孩童时候以一个闪光术启蒙，于是为了纪念这位伟大的天才，后来人们把那个一阶闪光术命名为光刺。” 杜维额头隐约出现了一条黑线，维克多夫人到底干了什么？ 现在放家里的那本日记，其结构是如此的高雅又精美绝伦，绝不可能是公版魔法！ 因为但凡公版法术不论会不会，杜维一看就会觉得是垃圾，所以一看就想修改。 事实上在这个世界睁开眼睛至今，杜维所遇到的难以修改的法术，就是那本笔记中的一阶光刺术，以及一阶卡米娥盾！ 主要是一想到维克多夫人很大可能偷了天下无敌的“光刺”的东西，这…… 就此杜维开始疑神疑鬼的四处看。 “怎么了？”克丽丝蒂问，“你好像很紧张，手里全是汗？区区一个奥术学校而已，上次你扬言要用两百比零的比分，把奥术学校的脸打到厕所的地板上贴着，为了这霸气台词你还多挣了一个银元，现在你总不至于怕这群菜鸡吧？你相信我，这里面能人虽然有，但打得过你的学员真不多了。” “对了，光刺的雕像为什么会在这？”杜维强迫着自己先冷静下来。 克丽丝蒂道：“因为她就出生于奥特兰多，在这学校读过三年。后来成名了，学校就赶紧以光刺的启蒙母校自居，自费竖了她的雕像。” “她应该不在奥特兰多了吧？”杜维试着问。 克丽丝蒂实话实说，“最近她恰好在。奥术学校用名声绑架了她，于是她曾经说要从奥特兰多奥术学校，挑选一个适合的男孩带入大都亲自培养。” 顿了顿，她惋惜的对杜维说道：“反正你没机会了，都知道塞隆大导师喜欢金发男孩，还必须颜值非常高，因为她就有这个嗜好。其次必须是奥特兰多学校的学员。你一个黑发黑眼小孩，年纪太小看不出颜值，还是个着名老赖收养的底层孩子，又得罪了整个奥术学校。所以实事求是的说，你还是老老实实跟着我们这边混，保证你能美滋滋。” 杜维神色古怪了起来，首先想到伯格这么个金发帅男，这几乎等于说光刺会带他去大都培养。于是这个局中唯一的变量是：伯格却被杜维捶了个58比0！ 这么看的话，难怪詹姆士当时会这么恼怒又下流了…… 第40章 但是 交流会设在临时布置过的明亮大厅。 奥术学校里的人，大多都处于荷尔蒙极度爆发的花季年龄，于是赛事制作人克丽丝蒂登场时吸引了足够多的男生目光。 一个男生恨恨的道：“杜维那小子居然又出现了，当时在公开场合挑衅了整个奥术学校，现在还敢出现在这里？” “别装作你很想动手的样子，首先你打不过他，因为你绝对不比伊丽莎白厉害。其次，你还是打不过他。”红发女生则对杜维显得很崇拜。 尤其第一次爆出热门人物伊丽莎白被杜维爆捶47分的时候，那个震撼无法形容，她就此开始喜欢杜维了，主要她平时也是伊丽莎白的死对头。 “杜维，给我签个名！” 一个男生挤到前面，除了近距离观赏一下克丽丝蒂这个不苟言笑的美人，他也真喜欢杜维，这小孩爆捶了情敌伯格五十多分。 克丽丝蒂凑近杜维耳语：“看到了吧你是个争议。有多少人恨你，也就有多少人喜欢你。莱恩先生愿意为这种效果买单。” “哼，看他嘚瑟的。这里是学校，真正比拼的是学识。而不是虚名，他顶天也就是个地下赛场的草根而已。” 哈莫极度见不惯这场面，拉着伯格走向别处…… 不久后整个大厅里亮了起来，像是全部人都处于一片虚幻的星空中？ “咦……” 伴随着阵阵惊奇，谁都感觉处于某个大师设计的法阵中，而设计法阵的人对光的应用和理解简直就是造化。 逐步的，光影所形成的星空不断地展开，成为了人人身临其境的全景影像。 影像中还有许多光影小人在对战，施展奥术时还会爆发出灿烂的光辉。明知道是假的，却几乎乱真，那些战斗光辉四散时还能吓得不少学员。 太神奇了！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静下来，怀着惊奇，沉静在其中体会。 杜维也喃喃自语：“这简直是魔法版的三维清明上河图。” “清明上河图，你在说什么？”克丽丝蒂皱眉低声问。 但杜维挠头许久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反正是脑袋里忽然冒出来的。 随后杜维又问：“克丽丝蒂，赛场为什么不设计成这样？” 克丽丝蒂道，“先不说这有多难。只说这里是奥术学校，有许多充满奇思妙想的学子给学校免费干活，还有共和国给他们的津贴。我怎么比？我许多东西都要和这里合作，才能降低成本。” 她接着又道：“当然，即使是整个奥术学校也弄不出这场景，不意外这就是光刺设计的，她除了是天下无敌的光刺外，还是个比较文艺的人，喜欢弄点类似的杂技。” “伟大的光刺，不愧是我们学校出身，这样的炫技，实在太厉害了。” 正在有越来越多的人发出赞叹。 又看了一下，杜维却是神色古怪了起来，其实根据昨天学习的笔记中对光的深刻阐述，现在，杜维以“光刺”的视觉对这个场景深入细看后，却能发现其中的很多毛病。 看得出来这虽然是光刺设计的框架，但也像是被缠了没办法后，随便弄个东西送给母校光法系。 至于具体细节，应该是这边学校里的一大群学生去做“免费码农”，慢慢完善出来的，也就成了眼前这不伦不类的东西，设计思路堪称惊艳，但细节可以说有点粗制滥造了！ “杜维，你觉得这情景怎么样？” 一个散发着青春气息的女生故意过来和杜维说话。 杜维实话实说：“设计堪称惊艳，不愧是光刺。但……” 却是说不完，克丽丝蒂踩了小孩一脚，示意不许说下去了。 因为她知道一个句子中，“但是”之前的，全是废话甚至是反话。 要是口没遮拦，在这地方说了对光刺不敬的话，那就比较麻烦。 “你也懂光？” 正好在近处的伊丽莎白问了一句。她就是光法系的学员，同时也参与了这个光影星空的制作。 “他是老赖的儿子，你怕是白问了。” 哈莫的引导下，导致周围暴起笑声。 却是伊丽莎白不理会哈莫，再次追问：“杜维，你也懂光？” “懂一点。” 杜维对着这个被自己“年少轻狂”虐过的女生其实没有优越感，相反有些愧疚。 “你愿意回答我问题？”伊丽莎白神态有点诡异。 “问吧。”杜维点头道。 伊丽莎白道：“平心而论，我的光辉剑打的真的很差吗？” 杜维摇头道，“实际上你打的很不错，至少到现在，出身奥术学校的选手中，我还真没见过战术以及精神力底蕴比你强的人。” 伊丽莎白不禁楞了楞，跟着又问道：“然后呢？” 杜维道：“问题出在你的确打不过我，但你又太想赢，那个时候陷入极端后，你有多想赢，就容易输多惨，这叫盈亏同源。还有个问题在于光辉剑，我个人觉得这魔法最大的问题就是：它别让使用者出问题就好。论攻击力，比它强的多，论快捷，比它强的更多。它唯一的特点是：攻击的同时带光影响，但是对于作战环境要求太高，算是鸡肋法术之一。你之所以在文献中找不到光辉剑的负面评论，估计是因为光刺大导师的存在，导致了人们容不得对光法的哪怕一丝贬低。于是造成了人们认为光法完美无缺的印象。” “狂妄。” “满口胡言。” 无数叫骂声中，却夹杂着一个显得诧异的声音：“咦……” 大家看过去时，原来是校长来了。 传言中比较好色猥琐的老校长惊奇的看着杜维。他是反感杜维的，原本是听说大美人克里斯蒂来了学校，于是来凑下热闹。 哪想到才进来就听到了那小鬼惊人的说词，竟导致老校长美人都不看了，只看着杜维。 越来越多的质疑声中，校长微微抬手打住了大家的议论，说道：“到这里我想说句话，杜维说的有没有道理我不评价，我只知道，曾经有人也说过和他差不多的话评价光辉剑。” “所以到底谁这么大的胆子诋毁光法？”许多人纷纷追问。 校长神色古怪的道：“遗憾的是，上个这么说光辉剑的人就是光刺。当然了，她这么说的时候还没有成名，就读于我们学校光法系的时候，还是个女孩。当时我负责光法系，其实我也很不爱听她的这个评价，于是就针对她的评价禁言了，自此，再也没人讨论过光辉剑的问题，而又因为太忙，最后我自己也忘记了光辉剑可能存在的问题……” 老校长的神态显得极其遗憾，且像是还有话没有说完。 至于伊丽莎白在内的全部学员，都傻眼了！以更惊奇的目光看着杜维？ 这就真的无法反驳了，光刺大导师如果真有这评价，那么光辉剑即使不是鸡肋，也不会有人用了。 “不排除是某些三流导师学者弄出来‘骗职称刷声望’用的。别不信，在学术界这种人其实很多……” 不苟言笑的克里斯蒂这么说的时候，发现校长的脸色更难看。于是…… 大家开始有感觉了，这所谓的骗职称刷学术声望的三流导师，恐怕就是眼前这位猥琐老头。 至于更多的人，尤其是光法系的那些小女生、她们完全不在意校长是否尴尬，她们只是想着杜维的评价和少年光刺不谋而合的事！ 第41章 光法总图 “谢谢你，解答了我一直以来心中的疑问。反正在这个学校就没人说这些，为了尊敬那位高高在上的光刺，容不得任何一个对光法的负面评价。这就是一所差劲学校该有的特质，他们还好意思把光刺塑像放在广场上？” 伊丽莎白很感激的样子。 接下来，尽管杜维刻意低调没再发表任何言论，但还是有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请教问题。导致伊丽莎白都被挤开了。 克丽丝蒂那始终紧绷着的脸多少也有了点笑意，想不到第一次带小屁孩公开露面，就有这种效果。 那么是的，今天这场交流会大获成功了。 本着专业出心态，做生意讲究公平才能做到细水长流，于是克里斯蒂对杜维打个手势：表现还可以，除了出场费外，额外有一个银元的奖金。 至于这小孩为什么能说出了和光刺差不多的理解此点，克里斯蒂已经高兴得忘记了，毕竟她是个专业的商人而不是法师…… 关于交流会，主要是应付了事，完成了克丽丝蒂的基本要求后，杜维先走了。 主要是心里真的有压力，即使回家的路上也在疑神疑鬼着，走几步总要回头看看。 回到家里，先把醉醺醺的维克多夫人从床上拉起来责问，“维克多夫人，看您干的好事。” 维克多夫人半梦半醒的笑道：“是啊，又大又粗呢。” 然后又倒下去睡着了。 “哎呀维克多夫人醒醒。这次闯大祸了。您竟是偷了光刺的东西。要不去自首吧！” 杜维再次把她拉起来。 维克多夫人醉醺醺的道：“自首是不可能自首的，光刺算什么东西……岂能为点小事一惊一乍的！偷她，是看得起她。” 杜维急的抓墙：“你怎么颠三倒四的，醒醒，那是光刺！” 维克多夫人想了想，改口道：“其实我怎么可能偷光刺东西呢，那是赌来的……” 见杜维还是不怀好意的看着，她第二次改口：“我……捡来的。” 就此，再也问不到什么了。 她又开始做春秋大梦。 真的是拿她没办法，杜维苦恼的猛扯自己的头发，无论如何她也是好意，她给了她的养子别人梦寐以求而不得的东西，所以总不能昧着良心去举报她吧…… 出来外间火堆旁，看的还是光刺的笔记。 嗯，反正都偷来了，这么好的东西不看真的是浪费。 昨天只看了个开头，且像是有些地方理解的很模糊。 如果没有今天的交流会，没亲眼见证那巧夺天工的“光刺版清明上河图框架”，兴许这辈子都不会再看这本偷来的日记了。 但现在，还受到今天光影星空中的一些设计思路所影响，杜维忽然对这门学问有了浓厚兴趣。 暂时忽略掉笔记中的图形，以免又分散思路。 反正就像维克多夫人见酒就要喝一样，杜维见图就有感觉，成也杜维败也杜维，于是理解这本日记的过程中，通常会被暂时看不懂的图形影响到注意力。 实际上，这本笔记真正宝贵的地方，是隐藏在字里行间的一些思路。 受到今日的“立体星空”启发，杜维真就确定了这本书的“打开方式”！ 现在投入进去后，从未发现心里那么宁静，脑袋中越来越光亮的节奏。 跟着笔记的思路，慢慢把感知力散发出去，忽然出现异常，于杜维的脑海里猛然打开了一个新世界：就类似于今天所见过的光影星空映像。 启蒙时道恩说过，魔法的关键是映像，而不是印象。 一种是奥术，一种则归类为白日做梦。 现在，这个存在并运转于脑海深处的映像，和梦中的柠檬星空又有些不一样。 梦中的星空感觉充满了深沉、神秘、苍穹等元素。寂静中还隐藏着一些莫名的恐惧。与此同时，那个所谓的龙妈星空是自动运转的，杜维自己介入不了。 而现在的光影星空，到处晶莹剔透，像童话世界，真像是会动的清明上河图。杜维甚至能看到三维图中的买家和小贩在讨价还价。 当然，现在大多数背景还没鲜活过来，只能感觉到图中有三两人鲜活了。 对此，杜维震惊却不奇怪。 因为现在才是真正的冥想世界。 一般情况下，奥术最绕不开的基础就是冥想修炼。 同时，几乎所有奥术师的修炼，都是在现实维度。 但以往的杜维只能被定死在梦境维度，现实维度里冥想没用，被封印了。 不过现在神奇了，虽然杜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可以肯定：除了睡后利润外，现在白天维度也能主动修炼了。 脑中的这个光世界，就是杜维式的冥想法！ 是结合了光刺术的内核思路、再结合了杜维自身性格，又更具今天见到的光影世界，以杜维那极其变态的天赋，逆向反推出了光刺大导师的核心框架。 最后综合起来，就形成了现在的日间冥想法——光法总图。 光法总图是杜维自己取的名字。因为杜维有直觉，这个总图中折射的，就是光的起源。 尝试修炼了少倾，的确能感觉到勇猛精进的节奏，但是不能持续太久，就感觉脑壳都疼了起来，思维很烦躁。 赶紧停下。 “不奇怪，真正的冥想就是这样的。譬如半兽人做引体向上也会疲劳，过度的话，肌肉会感到撕裂般的疼痛。但代价是：恢复后肌肉更强大。冥想也大抵是这种，劳累之后恢复，就会更强。” 正当杜维疑惑于自己是不是练错了的时候，忽听半梦半醒的维克多夫人说梦话。 好吧即使是这位中级魔法学徒说的对，但这个光总图的效果还是太猛太快了，用突飞猛进都无法形容，反正修炼时候就像“刺”一样猛烈、一样痛苦。 不得已，赶紧睡觉休息。 梦中，感觉待在龙妈星空里倒是很舒服。 像是，那些因修炼光法总图而过热的脑模块、正在缓慢恢复中，也像是劳累过度的人躺进了温泉被水流按摩着那般舒坦…… 第42章 河边酒馆 清早，二哈又去卖煎饼去了。现在，他每天的纯利已经提高到约莫四十铜币了。 不过二哈除了获得少量零花钱外，几乎都被维克多夫人没收掉。反正二哈总是非常害怕维克多夫人。 杜维正打算展开一天的学习时，听到院子里有人叫唤。 是个和杜维一样年纪的小狗头，他脏兮兮的手拿着一封信：“杜维老板，有人送给你一封信，不用担心，她付过钱了。” 收信后打开看： “想和你在午后的河边酒馆喝点东西，正午能赴约吗？不论你来不来，我都会等你。伊丽莎白。” 字迹显得很秀气，纸张用的也非常精美。 杜维担心有诈，跑进去叫醒最对二哈爱使诈的维克多夫人，问道：“帮我看看这封信，是不是有诈？” 维克多夫人看了一眼道：“这分明是一封情书。快去。” “？” 杜维觉得很不可思议。 维克多夫人又半梦半醒的说道：“哎呀她又不会吃人，管他什么情况，去看看再说。没事，遇到危险的时候我会去救你的，我没来就说明百无禁忌，你只管由着性子来就行。” “……” 杜维一想也是，去赴约好歹也可以找机会，缓和一下和她之间的矛盾。毕竟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 伊丽莎白相比以前的样子有点憔悴，不过更显得成熟了些。 在酒馆门前，她目光奇特的看着杜维：“我以为你不会来呢。如果是夏天，坐在这贝河边喝点啤酒，是很舒服的。不过现在到处是雪，很冷，我们进去吧？” 都来了，杜维也就跟着她进去了。 躁动的年纪需要躁动的东西。尽管伊丽莎白知道酒精对奥术师不好，但仍旧点了一杯比较时髦的高度鸡尾酒。 “我要一杯牛奶，一份卤蛋。” 杜维点单时让那个女狐狸后裔的脸色发绿。 好吧尽管这里是酒馆，女招待也记录着道：“鸡蛋似乎不流行卤，干脆还是炒吧？” “也行。”杜维点头。 鸡尾酒上来后，伊丽莎白喝了一口：“你会不会因为我管不住自己喝酒而看不起我？” “不会。”杜维哈哈笑道：“我觉得这是人性，是世界规律。但凡有害的东西总能让人很舒服。反之，逻辑一样成立。” 伊丽莎白楞了楞，仔细顺着去想，似乎还真是：睡懒觉，嗑0药，吸烟，酗酒，大口吃肥肠……无疑都是让人爽到冒泡的事，可惜…… “道理谁都懂，但你要是不说，我还真没想过这些问题，你果然是个天才。”伊丽莎白说道，“天才已经很可怕了，尤其一个自律的天才会更可怕。如果天才又自律，再加上努力，最终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因为目前为止没出现过这种生物。” 杜维很快的把东西吃光，简直太美味了，但目前为止不确定是谁付钱，于是没点第二份。 杜维说道：“对了伊丽莎白，你找我来是干什么？” 伊丽莎白道：“这不正在干吗？” 杜维还是不太明白。 伊丽莎白额头上出现了一条黑线：“就是找你来喝酒聊天啊，你以为我真会找你请教啊？我妈妈是奥术师，有问题问他不是更好吗？” 杜维道：“可惜我还小，不怎么会聊天。” 伊丽莎白说道，“没事，比这严重的多的事我都原谅你了。” “之前的事，应该是我原谅你。”杜维道。 伊丽莎白小姐脾气发作的拍下桌子：“白痴，你果然不会聊天。” 这大声咆哮影响了酒馆其他人，都纷纷看了过来。 她尴尬是尴尬，却不服输的道：“看什么看，我妈是丽莎，我是奥术学员。” 这样一来，再也没人说话了。 杜维抬手捂着脸，感觉和她一起很丢人啊，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伊丽莎白也是有点害羞的，开溜前招手道：“买单。” 那个狐狸人后裔懒洋洋的走了过来。 伊丽莎白随手放下两个银元在桌子上道：“不用找了。” 杜维却对狐狸女招待说：“她不要，但可以找给我，我是不会拒绝哎呀我去……” 说不完，却被伊丽莎白牵着飞跑，真是的，她不想要那些钱但杜维想要啊…… 期间，杜维几次转向回家的路，却每次都被她拖走，最终去到了郁金香大道。 伊丽莎白指着前面道：“那边是孤养院，记得吗，你就是哪出来的。” 杜维点点头，有些回忆的神色，想起了道恩先生那巨大的肚皮，以及特别凌乱的厨房。 伊丽莎白又指着灯火塔楼下那个拉手风琴的老头：“他的琴声太烂，走，我们过去捉弄他，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 “不要。” 这次杜维蹲在地上赖着不走。 伊丽莎白想了想道：“你当时在孤儿院受苦了吧？走，我带去你砸了他们的窗子。” “你疯了吗！” 杜维更是吓得死死抱着路边的栏杆不走。 “小孩子要学坏点，才有灵气。”伊丽莎白说道。 尽管维克多夫人也这么说过，但杜维对这些人真的很无语。 反正，杜维有自己的一套思路，坚决不会同流合污。 “这样吧，我带去你买衣服。”主要是除了这事，伊丽莎白在他面前真的找不到存在感。 “这个倒是可以。” 逆来顺受习惯了的杜维答应了她的要求。 接下来，进了郁金香大道上一个比较有档次的手工皮具店里，恰好有件大小非常适合杜维的长皮冬衣，真的很精致好看。 那个叫做路易的大婶也满眼放光的看着杜维的造型，惊叹于自己的手艺说道，“天意，这件衣服就是为他而存在，你对弟弟真好。” 伊丽莎白眯起眼睛道：“给我打九折。” 路易大婶一时不明白什么意思，这个女大款从来不要折扣的才对。 不过路易大婶很快反应了过来，说道：“伊丽莎白，你新男友真有灵气。” “包起来。” 伊丽莎白没带太多钱，也不想记账导致家里人知道，于是拿出杰克马的信用卡递过去。 这里原本不接信用卡的，因为需要一周后去找杰克马结账，这就有风险。 但既然是伊丽莎白用卡，就是反向背书，大婶接受了。这不是信任杰克马，是给伊丽莎白的母亲面子。 跟着，伊丽莎白低头看着杜维的鞋子道：“你很滑稽知道吗，鞋子大了。” 杜维说道，“我还会长的，于就买大些，这没毛病吧。” “什么白痴逻辑！” 伊丽莎白又给杜维找双靴子，仍旧信用卡付账。 路易大婶欣然接受，杜维也欣然接受…… 如果说龙妈的星空像夜女郎用一杯红酒抚平疲惫、属于躺赢的话，那么光法总图正好相反。它像个刻板严谨、又轰轰烈烈的导师，像刺一样逼着杜维在烈日梵天下苦练！ 形容起这两种修炼方式，大抵就是这种感觉。 这两天主修光总图冥想法，杜维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短短时间就感觉脑壳发疼，要爆炸似的。 不过付出是值得的，放弃约会一周突击后，冥想维度中，光法图里原本作为背景而存在的一个人物，又活化了过来，栩栩如生，是个女学员逛皮具店的态势？ 竟是伊丽莎白都成了杜维下意识里的一环？ 当然了，那个活过来的光影小人是谁不重要，关键是她于图中活过来后，意味着杜维对光的理解加深，念之所及，哪怕处于黑暗中也能轻易感应到“光”，心中也非常明亮。 “维克多夫人，醒醒，哎呀你不要睡啦，我有重要的事。” 杜维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问，又没有谁可以请教，只得来找她了。 颠三倒四的维克多夫人勉强坐了起来，却仍旧是半闭着眼睛道：“你又怎么了？” 杜维开门见山：“你不是说领悟了龙妈星空后，诸神就会关闭我‘主动冥想’的能力吗，那为什么最近研究了你给我的笔记后却打破了这个禁制，白天的时候，可以主动修炼主动冥想了？” 维克多夫人难得正经了一下：“我只说了诸神会关闭你的主动冥想能力，但我没说过这封印不能解不是吗？这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给你光刺的笔记，是我做的一个局，初始目的不是这事。但你根据天赋另辟蹊径，竟然打破了龙妈星空的禁制？这我真不知道往后会发生什么。总之……” 她迟疑了许久才道：“既然是你自己选的路，孩子，你就自己走吧。咳咳……我不可能永远陪着你的。看到你能这么早就产生自力更生的主见，我很高兴。” 杜维也只是好奇之下随口问问，其实下意识里不指望能从她这里知道点什么。 见她咳的猛烈，杜维也不问什么了，担心的给她拍着背，差不多又让她躺下，拉好被子。 “你看你，昨天才给你洗的被子，又被你弄了不少呕吐物在上面了。” 杜维是个很勤劳的孩子，百忙之中又给她洗被子去了，不洗也行，反正洗了还会脏。 但是杜维觉得这就是家，就像明知道吃了还要拉、却仍旧要吃那样的自然…… 这一季的三轮组赛终于全部结束。 现在，海报上的杜维被他们修饰成个愤怒小孩，举着一张像是信用卡的东西。 广告做的不怎么样，但那亮瞎眼睛的成绩几乎让所有惊叹，除了是本赛季积分榜第一外，目前保持了九场全胜记录，其潜力非常令人吃惊。 为了炒作热度，另外一个目前“唯二”本赛季九场全胜的虎头人后裔——虎克，也被他们制作了海报，放在了杜维宣传画旁边，暗示着本季的两强争霸格局。 作为上季冠军，且总积分版高高在上的虎克，其实力无可置疑。 不过天才杜维的表现，也令所有人惊掉下巴，于是鹿死谁手众说纷纭。 当然是虎克更热门，但下注赌杜维爆冷的人也不少。 经过这样的预热，原本非学院派联赛不关注的人们，越来越多的投入进来。想目睹一下以“破防”着称的虎头后裔，怎么洞穿杜维的那惊艳的卡米娥盾矩阵。 众所周知！ 种族不同，天赋血统也不同。虎头人的力量速度不是最强，但“破防”一项上基本登顶，属于血统自带的天赋。 正常情况下，即使是顶住了虎头人的物理攻击和魔法攻击，但理论上仍旧会受伤。 这是因为诸神赋予了虎头特有的一种机制，这种机制就是“虎力”。 虎力既不是魔法，也不是物理攻击。是法则赋予这族群的“结算机制”，只要和他们对阵，自己方的生命力就会不停被结算消失。 具体表现为：对阵时间越久，即使不被击中，也会附带越来越严重的内伤。 于是理论上，对阵虎头人时基本无法打防御战术，只能速攻。 既然是机制，这种看不见也摸不到的虎力，就基本不能被魔法和铠甲防御。 能对付机制的，只有另外一种机制，即龙族天然不受虎力所影响。 总结下来就是，但凡打防守流的人都非常惧怕虎头。虎头人对防守流而言，真的是血统级压制。 已灭绝了的龙人例外，传说中的龙血天赋则免疫任何负面机制的影响…… 进入淘汰赛后是真的热门，仅仅只看下注量就知道，相比上季的确爆了。 对此克丽丝蒂相当重视，在休赛期间专门来找杜维，“走，我带你去置办点魔法材料。” 魔法材料非常昂贵，尤其想要效果好、选择高级一些的魔法材料就更奢侈。 当得知这部分费用要算在自己头上时，杜维扭头就走，“算了，我继续裸2奔。当时打比赛的初衷只想帮维克多夫人还债，至于成绩什么的，我甚至没你们在意。” “……” 真是越和他熟悉，就让克里斯蒂就越有点受不了他。 考虑到有魔法材料辅助，这小鬼能在比赛中走的更远，更具视觉效果。于是本着商人专业性出发，他在赛场走的更远，和那点魔法材料的投入成本相比利益只会更大。 就此克丽丝蒂道：“好了好了，你负责跟我去选材料，我负责把这笔经费通过财务手段抹平。” “哦，那我跟你去看看都有些什么可选材料。” 杜维逆来顺受习惯了，只有跟着去了…… 从两百年前算起，奥术取得长足进步后，魔法材料的需求逐步上升，就此材料供应从混乱之治的作坊时代，正式进入了依次兼并的寡头时代。 包括五大学府在内，都有自己的“材料学”专业和研究实验场。 随着时间推移，野外对人类以及半人越来越不友好，于是从野外获取魔法材料、成了相当专业化的危险作业。 又因寡头化能以更高的效力顺应人类的生存需求，于是，形成了现今的几大魔法贩子割据局面。 “星城”就是魔法贩子中的寡头之一，总部设在大都！ 而星城设于奥特兰多的分部，则是西海行省最大的魔法材料市场。 据说星城现任老板，毕业于五大中的万辉学府。 具体而言，五大之间说不上谁最强，算是各有特点，但材料学方面，无疑万辉的理解最为独到，当今材料方面的大师，几乎八成都毕业于万辉的材料学院。 克丽丝蒂的豪华马车驶入奥特兰多的“星城”，车门打开后，有专业的侍者带着白手套迎接。 尽管不是莱恩先生从车里出来，不过一看身边小孩是现今地下赛场大黑马，星城的人也继续保持着期待的神情。 谁都知道进入淘汰赛有多激烈，会非常难打。而杜维参赛至今九场，从来没有借助材料。 接下来，有专门的导购领着走进那点缀得星光灿烂的高塔。 高塔的最顶一层是顶级魔法材料，那不是卖给一般人的，所以忽略了。 克丽丝蒂领着杜维进入了倒数第二层，边走边看。 那些收藏在水晶柜台后面的各种各样的成品，分别有肩甲，头盔，护臂，手套什么的，很精美耀眼。 “能说一下具体需求吗，我可以推荐。” 负责导购的美女试着问。 克丽丝蒂指指小孩，“问他。我这边只负责给钱。” 但杜维始终不说话。 直至路过一个柜台时，杜维停下，看着货架上的钢材出神。 导购员顺着杜维的目光看去，说道：“这是洛特钢，一般会用于加持二阶阿斯盾术的材料，我看过你的比赛，你虽不用阿斯盾，但也可以定制，用这种洛特钢帮你打造胸甲怎么样？” 洛特钢就是现今应用广泛的中低级魔法材料，特点是性价比不错，兼容性较好。几乎大多数的元素，都能训练后集成于这种洛特钢中。 至于其他一些更高级的魔法材料，要不就不稳定，挑人。或者是定向的，挑法术类别。总结下来就是兼容性都不太理想。 “拿来我看一下。” “当然可以。” 女导购员当把这块相当沉重的胸甲拿了出来。 第43章 杜维钢的雏形 说是说胸甲，其实只是一半，是前胸。 如果要保护后背，那么犹如三明治一样，还需要一块背甲。 之所以细分为胸甲和背甲，其实更多时候、是为以剑技为主的半兽人考虑的。 因为使用重兵器的人、大多数时候重心在前面，于是军队方面就有“配重”的要求，以便让战士身形更加稳定、而不是没有交锋就自己摔倒，于是佩戴相应重量的背甲，就形成了“剪力”。 高级战士当然不需要在意这些，但这细节对初级战士的稳定性，却有大数据上的好处，就此军部的这个盔甲标准沿用在了各领域。 拿在手里。 感觉这个胸甲好是好，但太沉重，反正除非是有特殊的战术需求，否则人类用胸甲的真不多，原生半兽人才适合这种战法。 抛开重量和笨拙不说，摸着感应了一下，杜维有了新的发现，觉得这不算便宜的洛特钢结构实在一般？ 下意识杜维即使没测试也知道：这种材料用于集成训练过的卡米娥盾元素虽然可以，但也仅仅是“能用”，支持的不算好。 这种感知力出现的很怪！ 也不知道是太了解卡米娥盾的缘故，还是修炼光总图后导致了觉知能力的变异？ 反正，以前杜维看到图形有感知，对材料却真没多少感觉，或者说感觉不如现在明显。 关于材料上的学问，杜维最近也研究了些。 这是因为维克多夫人弄来的书籍和笔记非常庞杂，什么都有。 以至于她到底从哪弄来的各种书籍和笔记，这就不知道了。 反正关于她的人品方面、杜维已经选择躺平摆烂。既然她连光刺都偷，且杜维已接受了此点，那好处是，接下来也就不用在意她又偷了谁谁谁的，应该不会更坏了。 大体上说，现在的世界主要是钢的体系，因为钢的稳定性和兼容性最好。 倒也并不是说钢有多高级，其实对有钱人或者顶级法师钢用处不太大。所谓的钢的稳定性兼容性好，指的是对全世界大众。 先不说对元素的兼容以及释放性能等指标，仅仅只是纯粹的物理防御力，也是钢的综合素质较好些。 至于卡米娥盾，法术内核主要是关于土的逻辑，也就是“地气”。这就注定了防御力一般，是用于缓冲，而不是阿斯盾术那样的硬抗。 那么理论上除非是用“定向”的顶级魔法材料，否则，仍旧是钢对地气的承载力和兼容性相对较好。 这些就是基本的材料逻辑。 女导购一看小孩的神态就笑道：“当然瞒不过您的法眼，洛特钢对于您还是不配的。要不我们上楼？以您对卡米娥盾的执着，如果能选一块‘地熊之骨’，又轻便……。” 不说完发现克丽丝蒂很不高兴，又根据她刚刚说“我这边付钱”，于是导购识趣的不说了。因为地熊之骨实在太贵，同阶级的情况下，大约是洛特钢的一百倍价格！ 杜维也道：“不了，地熊之骨太过珍贵，那对于我用的一阶法术意义不大。” 继续往下走，杜维又指着货架上一块巴掌大的钢材道：“给我看下这个。” “这是加特林钢，还不如洛特钢，这只是区区一阶材料？”女导购有些愕然：“这虽然比洛特钢轻，但物理防御力差太多。另外兼容性没洛特钢好。还有，这种钢的‘释放性能’也不如洛特钢。” 所谓释放性能，就是魔法材料对法师脑袋的“接口”，或者也叫带宽。 启动较大法术时，譬如三阶甚至四阶，需要密集并大量吞吐元素，这种情况下延迟的多少、一定程度上就取决于带宽。 也就是她说的释放性能。 但很显然，杜维式的战法不需要，那几乎没耗费的卡米娥盾、并且还是一阶，于是根本没有释放性能的需求。 同时，不知是不是错觉，杜维觉得用这个加特林钢只要稍微调整一下现有结构，直觉上可以对卡米娥盾提供比洛特钢好的多的支持？ 至于物理防御力，那是啥？ 有卡米娥盾矩阵在，即使是洛特钢的那点物理防御力，对杜维来说也只是锦上添花。不，甚至因为钢的重量缺陷，在瘦弱的杜维身上属于负加成。 “嗯，就用这便宜又轻便的一阶加特林钢好了。”杜维道。 美女导购有些尴尬：“事实上加特林钢也只有一阶的，因为用这种廉价材料的人要求和认知都不高，也就没人深入开发这种材料。甚至而言，设计这材料的加特林法师都死很久了，也就没人持续对这个架构更新。之所以还在我们货架上，是因为我们星城拥有这个架构的版权时限还没到期。对了，你订全身甲吗？” “不需要。”杜维摇头说道，“全身甲我穿上就沙雕了，走路都不利索。对于我，一块轻便的左肩甲足够。之所以是左肩甲，因为我发现我左右肩不够协调，感觉右边过重了些，于特殊时候不够稳定，于是这块左肩甲能形成剪力。” 克丽丝蒂本着精诚合作的专业姿态道：“尽管我不想多掏钱，但你也可以适当提高预算，真的，不是反话。” 杜维却不鸟她，只继续提要求：“另外，我要调整这加特林钢的现有结构，具体的结构图纸，我现在就画给你看。” 女导购马上来了兴趣，“众所周知，流水线上的学徒无法掌握非标准定制。所以您的特殊要求没问题，但需要锻造师手工操控，于是价格……” 克丽丝蒂不苟言笑的道：“我这边付钱。” “真的决定了？要请锻造师重新构造这廉价的加特林钢？” 言下之意是没有必要拿低级麻布、却找高级裁缝量体裁衣。 但杜维道：“没问题，就依照我修改的图纸操作。” 很快，杜维画了图纸给她。 关于修改的地方是两个，第一是加特林钢本身的结构，修改后实际上就不是加特林钢了，应该叫杜维钢。 虽然是在加特林钢框架上的再创作，但两人对钢的理解其实完全不一样。 第二个修改，是根据卡米娥盾特点，对附着于肩甲上的地气元素排列做出特殊设计。 如果杜维不做出这依据卡米娥框架而优化的特殊设计，那么星城方面就会使用公版法典中、或者是他们自有版权的方式、集成比较大众的地气元素在其中。 这样的好处是：但凡土系魔法都能用。但这就像快餐店里的廉价食品一样，对特定需要的人群不友好甚至是垃圾，只是能基本满足大众的饱腹和廉价需求。 但是，经过杜维依个人认知对地气元素做出的优化，这个设计对别人就基本没用了，只是对卡米娥盾的支持会友好的多。或者，也能对属性和卡米娥盾接近的某些特殊法术产生友好作用吧。 接下来，尴尬的女导购顺手拉住了一个路过的锻造师，递给他图纸。 但这个星城高新聘用的锻造师看了图纸后却一脸懵逼，暂时没法理解这个结构，感觉里面许多地方的逻辑都违背了常理？ 最后只得重新找到业界资深的中级锻造师，递上图纸。 中级锻造师疑惑的看了许久：“加特林钢原本就一般，你这修改，虽然逻辑上能形成闭环，但以我的经验看效率不会高，还不如直接买洛特钢，以现成的公版设计方案训练并集成土元素。这不但便宜、稳定性也不会有问题？” 杜维却自信的摇头：“关键是人和人的理解不一样。譬如我能在初级学徒状态下用一阶盾术打进淘汰赛，而别人不能。所以不能的那些人，就看不懂我的思路。” 克里斯蒂觉得这个说法很对，于是没耐心的样子道：“照他的吩咐做，钱照付。” “好吧，既然您高兴。” 他只能表示遗憾的接了图纸，至于交货时间未定。 接下来。 克丽丝蒂说道，“或者在挑点什么，算是我个人赞助你，其实你不知道的是我真的很喜欢……看你打比赛，那么我们谋点私也无所谓，我诚心的想看你走的更远。” 杜维道，“暂时可以了，这块肩甲只是我的第一版设计，如果不能把我送进决赛，那么再买其他也不行。至于进了决赛还重要吗？反正我打不过虎克，到时候直接认输就行，以免脸被打肿了没人疼。” 克里斯蒂道：“怎么，你妈妈维克多夫人不疼你？” 杜维说道：“她很笨的，自己吃饭都不会。” 克里斯蒂罕见的开玩笑道：“干脆甩了她得了，改为我收养你？手续不是问题，贿赂两个金鱼的话基本什么手续都容易办。” 其实杜维也很喜欢这位姐姐，尽管她不怎么会笑。却死命摇头道：“不了，没我你也行的。但我是家里的顶梁柱，没了我，维克多夫人会冻死饿死的，不知为什么，我只想照顾好她，即使这很操心很累。兴许这就是家里的顶梁柱该付出的东西，而且，不是所有付出都需要回报。我就不要回报。” 克里斯蒂楞了楞，内心里有些遗憾，却更喜欢这样的小屁孩了…… 第44章 被她妈捉住了 风度翩翩的詹姆士也带着伯格在星城选魔法材料、为淘汰赛做准备。 关于伯格的实力确不错，进奥术学校没多少时间却进步神速，在校内，有年级第一天才之称。 论魔法启蒙的话，他和杜维一样，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离开的孤儿院，算是各自有各自的际遇。 赛场上，伯格表现非常亮眼甚至是堪称惊艳，对，除了在组赛期间被杜维统治性完虐的一场外，其余打的非常不错甚至是惊艳。 只可惜，对阵杜维时的惨败，不但是伯格心里永久的阴影，还是受人尊敬的詹姆士学士心里的刺！ 差不多时候，遇到了杜维和克丽丝蒂。 都是见惯了场面的人，尴尬情绪很快从克丽丝蒂脸上消失。 “詹姆士先生。” 克丽丝蒂率先招呼后，带着杜维绕开了走。 但错身而过时，詹姆士毫无征兆幻影似的一伸脚，绊得瘦弱的杜维在地面上滚了两圈。 关键是杜维没料到他这样身份的人、会于这种场合做这么下三滥的事！ 加之杜维还小，只是人类而不是身体协调性奇佳的半兽人，詹姆士这是直接“物理攻击”而不是魔法攻击，杜维根本没感知到魔法元素的波动，所以毫无准备下，脑袋都摔了个大包。 不苟言笑的克丽丝蒂马上铁青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詹姆士，因为预期差实在太大，她和杜维一样，也无法想象，竟然会在公众场合遇到这样的事！ “任性是有代价的。记得，往后走路要小心了又小心，否则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詹姆士说完，又风度翩翩的对克里斯蒂微微一笑，带着伯格走开了。 “你打不过他，差的远。关键是公开冲突的话，不但打不过，还要被官方追究，甚至你会被圣会封杀，永久取消你使用奥术的资格，实在是他的地位很特殊！” 眼见杜维紧握着拳头，克里斯蒂急忙拉住道，“在莱恩先生发话前，先忍忍。” 接下来她急忙蹲下来查看杜维的各处，好在这只是个警告，而不是詹姆士真打算干什么，没发现杜维身上有暗伤…… 回去后，维克多夫人不知跑哪去了。另外就是伊丽莎白也找来了。 “跟我走，和你说点事。” 伊丽莎白果断牵着杜维的手跑…… 又到了河边的那个小酒馆坐下来。 伊丽莎白道：“杜维，你怎么得罪詹姆士了？” 杜维道：“我也很疑惑，其实我和他们的事你基本都见证了。有时候人和人之间就那么奇怪，譬如第一次你那么恨我，到底为什么我也不是很明白？这种事可比魔法难懂。” 伊丽莎白道：“我偷听到了詹姆士和我叔叔谈话，其中有关于你的部分。我是第一次见詹姆士先生说人的坏话呢，所以我不知道你怎么得罪他们了。” 她接着解释，“他之所以找我叔叔，是因为我之前缠着叔叔推荐你，让叔叔想办法录取你进学校。” “？” 杜维想不到她竟然有这样的心思。 伊丽莎白道：“尽管你年龄不适合，学籍手续不全，但放着这样的天才在外面野生，我就问叔叔‘良心不会痛吗，学校的初衷难道不是为共和国发掘良才’？” 她喝了一口酒，接着道：“他被我缠的没办法，就去学务委员会提及了，却遇到了詹姆士阻挠。詹姆士无法否决学校内务决定，但他可以在很多问题上为难学校，而老奸巨猾的校长对你印象也非常不好。于是虽众所周知你是个天才，却也不打算特招你进学校了。” 最后，伊丽莎白担心的道：“你说现在怎么办。这些有头有脸的人对你这么仇恨，我也能力有限，如果我父母知道别说帮你，一定不许我和你来往。” “嗯，我女儿真聪敏，知道我在想什么。” 听到这女声从后面传来时，伊丽莎白起身想跑，却像只小母鸡似的被个熊头人后裔捉住了。 那雍容华贵的中年美妇对熊头人摆手道：“把她送马车里，你们先回去，不用等我。” 就此，伊丽莎白被捉走了。 中年美妇指指对面的椅子对杜维说道：“坐，你可以再点些东西，我会付账。” 杜维有点紧张的道：“不了夫人，您有什么话直接说。” 她一边取下名贵的鹿皮手套放在桌面上，抬起女儿的酒杯喝了一口：“那我直接点：你离我女儿远点，能做到吗？” “可是……” 不等杜维说完，她强势打断，“能，还是不能？” 杜维想了下，点点头。 她这才有了点笑容：“这么看来你还算识趣。我就不展开讲你们差距有多远的话题了。另外，她刷信用卡给你买东西的事我也知道了，至于那些东西，你留着就好。” 起身后，她又看着杜维道：“我不敢讲你是个坏孩子，但好孩子显然不会惹你这么多事，相信我，你的麻烦不小，想进学校是不可能了，你只要以后不见伊丽莎白，至少不会多我这个敌人。就这样。” “你这婆娘，哪来的优越感在这横冲直撞？为什么觉得他一定要进奥特兰多的破学校才有前途？我倒是觉得，奥特兰多的破学校错过他，才是天大的笑话！” 坐边角的容色苍白妖异的特蕾莎忽然说话了。 她穿着棕色长皮风衣，又冷又酷的造型继续自说自话，“咬着些自以为是的礼节，就以为是贵气？这年景的贵族这么廉价吗？” 伊丽莎白她妈回头看了特蕾莎一眼，那是种相当惊艳的感觉，具体什么地方出众却说不上来，反正这年轻并妖异的女孩给人的整体感太怪了。 至于说今晚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伊丽莎白妈妈也不想多惹事，放下两个银元在桌子上，在助手的陪伴下走了。 狐狸后裔女招待过来算账时微笑道：“用不了两个银元，找补的钱怎么办？” “你留着吧。” 杜维虽然财迷，却不至于贪图那个看不起自己的婆娘的小钱。 杜维只是看着那个蛇人后裔的女生道：“你为什么说奥特兰多学校很烂？” “因为它的确烂。依靠偶尔出现光刺以及卡米娥那种现象级人物，是无法保持一所学校声誉的，只能无病呻吟卖情怀，最后，情怀也没得卖。” 特蕾莎这么回答。 杜维想了想问：“姐姐，你觉得传奇人物中，光刺厉害，还是卡米娥厉害？” 这对于特蕾莎却也是个难题，迟疑了很久才道：“都是现象级人物，卡米娥稳，而光刺爆发超强。就综合实力方面，我认为拥有龙族血统的卡米娥略强。但发挥好的时候，整个大陆没人是光刺对手，包括箭神巴蒂斯图塔在内。” “不是说龙人灭绝了吗？”杜维愕然道。 特蕾莎冷冷淡淡的表情，“但龙人后裔还有。所知的龙人后裔卡米娥是最后一个。不过世界太大也太离奇，谁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存在。” 杜维还想和这位神秘姐姐再说点什么，但她显得很冷血的摆手：“走开吧，我和你不是朋友。我骂那个婆娘不是帮你，是我想骂！” …… 第45章 这叫魔法! 天色将暗的时候，刚好行驶到了转口处，詹姆士的马车不得已停了下来。 “詹姆士先生，有人拦住了去路。” 詹姆士何等人物，听随行侍者这么通报时便下了马车。 一看有些疑惑，是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女人，满身酒气，衣服还脏兮兮的不整齐？ 即使是知道莱恩那杂种迟早会来找事，但也实在没料到会这是这样的情景。 他莱恩是找不到人了吗？ 就找这么一女酒鬼来，这是打算干啥？ 思索着，詹姆士有些不耐烦的道：“我不知道谁让你来的，也不想知道，给你个机会，靠边，让路，否则马车不长眼。” 维克多夫人嘻嘻笑道：“你这杂种应该庆幸，这些年我脾气好太多，遇事的时候也愿意和气谈一谈了。” 詹姆士竟被气得笑了起来：“那我倒是好奇，夫人打算和我谈什么？” 维克多夫人先拿出烟斗。 对于魔法师而言，其实随手弹了个指就会出现火光。然而她却又显得有些笨拙的样子，拿出了火柴一划，微弱的火光闪现后才点燃了烟。 就此，她一边咳嗽一边开始吞云吐雾。 “就你这堕落酒鬼，居然连个民用级的火系小奥术都不会……所以怎么想到来拦截我的路呢？你知道我是圣会二级学士吗？”詹姆士微笑着。 维克多夫人道：“我真不会火术，但我会其他。” “哦。”詹姆士保持着微笑：“那说说看，你会什么，又打算我和谈什么？” 维克多夫人一边咳嗽一边道：“先谈谈关于你欺负我儿子杜维的事，至于我会什么，你最后会知道的。” 詹姆士冷笑道：“原来是那小畜生一家的，对，作为他妈他被欺负了你的确可以来问，但这么不自量力，结果只是我连你一起欺负，这你想过吗？” 维克多夫人死气沉沉的注视着他道：“是吗，你打算怎么欺负我？” 詹姆士第二次气得笑起来道：“说实话，我怎么欺负你都行，所以关于这环节留待最后，现在说说看，你打算找我谈什么？” 维克多夫人道：“原本我的意思是，这世界所有一切都可以折算成钱，没有解不开的冤仇，于是关于你欺负我儿子的事赔钱就行。但现在，我先问问，你想怎么欺负我这个做妈的？” 现场这种劣质烟草的气味很刺鼻，导致詹姆士失去了最后耐心，不想在和这些糟糕的人纠结，不耐烦的一挥手道：“哪来滚回哪去，记住，这叫魔法！” 只见随着他手臂挥动，大量气元素躁动，眨眼就形成风暴，朝维克多夫人席卷而去。 哪能想到，詹姆士竟是出手就是三阶气旋术，而几乎不需要咒语和酝酿。 更具对象是普通人这一原则，詹姆士这等于已经动了杀机。谁都知道，没有半兽人体魄的话，会被这样的风暴给撕碎。 意外的是气旋风暴席卷过去时，维克多夫人都没做应对，只是衣裙被吹扯得咧咧作响。 顷刻，风暴过去后，附近民家的小推车都被吹至了房顶，但维克多夫人仍旧死气沉沉的样子吸着烟斗问：“这是什么？凉风？” “！” 詹姆士毕顿时面如死灰。 问题就出在，连詹姆士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东西！ 关于奥术师间的对抗，詹姆士当然熟悉，甚至还很擅长。 但詹姆士发誓，从未见过这种气定神闲的姿态，也从未想过会有这种任由奥术攻击的情况发生？ 哪怕是遇到詹姆士难以对抗的大法师，他们举手投足间可以无延迟施展四阶以上魔法，轻易化解自己的气旋术。 但那好歹也让詹姆士输的明白。须知对抗不是任由魔法过身！ 一种是大狗咬小狗，一种是蚊子咬野牛的感觉。 面对维克多夫人这样的状态，詹姆士真的以为见了鬼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 詹姆士透出了发自内心的恐惧，开始慢慢后退。 但更让詹姆士透心凉的是，分明在后退、并打算借机再次施展气动系法术逃走。 但只见维克多夫人微微一勾手指，竟是空间发生了扭曲，毫无魔力轨迹波动的情况下，詹姆士已不受控制的站在了维克多夫人面前。 到此一来，詹姆士脚一软就跪在地上：“夫人对不起，您，您就绕了我这条狗命吧！” 维克多夫人恢复了邋遢造型，抽着烟斗问：“现在愿意谈了？” “绝对愿意！主人，我亲爱的主人，请您行行好收了我这个忠实的奴仆吧！” 詹姆士早就习惯了权力和富贵的滋味，所以这种诡异时候更加惜命，恐惧塞满了他的全部思维，犹如丧家之犬。 维克多夫人看着这个大名人跪地求饶了很久，才道：“愿意谈就好，但现在谈的价格和刚刚不一样，对此你需要有足够的心里准备。” 詹姆士胆战心惊的点头。 维克多夫人淡淡的道：“还有就是，我不会因为你是圣会学士就对你手软。说起来，我是个非常喜爱挑战权威的人，年少轻狂那阵子，我活捉了三个圣武士并解刨了他们的大脑。这是因为我爱学习，我非常奇怪圣武士们对圣会的忠诚，于是我打算看看他们的脑回路进行研究。” 詹姆士惊得脸如死灰，惊恐的捂着自己的嘴巴很久，豆大的汗从额头不停地留下来，许久才道：“什，什么！十三年前圣坛十二武士中的三人失踪，回归后变为‘脑部残疾’，终身无缘魔法这事竟是……你干的！” 维克多夫人吸着烟，又轻咳两声道：“对，是我干的。现在我打算对你干差不多的事，别乱动哦，那几个脑残，就是因为不够冷静、同时那时我技术不够好才变傻的。” …… 星城奥特兰多分部。 锻造大厅像是神界一般、光彩琉璃。 中心一块巨大的条形水晶、五人才能环抱得过来，正在闪闪发光。 犹如宝塔的神秘水晶连到了地心，借助浑厚的熔岩之能，一丝丝红色能量在水晶内作闪电状波动，最终输出时，变成了各个锻造台上的蓝色烈焰！ 没人知道这个锻造厅的内核结构，因为这就是星城的不传之谜，是凝结了无数导师心血，积累沉淀百年，逐步设计完善而来的。 每个锻台上的蓝色烈焰温度高的可怕，但其实这里一点也不热。 锻造师林肯进来时显得没精打采，接过女助理递来的冰咖啡喝了一口。 又接过清水漱漱口。 然后，林肯把图纸放在旁边的夹板上，把清单递给了女助理。 “一单位加特林钢？” 女助理愕然，这里是专门接受私人定制的，几乎不会出现加特林钢这种低级材料。 “是的加特林钢，这位客户就需要图纸上这东西。”林肯懒洋洋的说。 女助理只得取来了巴掌宽，一指厚，小臂长的一单位加特林钢过来，又配合其他魔法材料，一起放入了托盘。 托盘移动到蓝色烈焰之上，半秒不到就化成了水。 林肯开始以精神力投入进去，其余辅助材料开始闪闪发光，犹如彩虹似的出现多种色彩。 像是某种抽象画，那些亮晶晶的材料、逐渐在钢水内部形成了些特殊排列。 随着时间推移，林肯额头见汗。 “以钢之神名誉——锻造成型！” 最后时刻他还侧头看一眼图纸、感觉误差在许可值后，林肯喊出了结尾咒语。 痴—— 蓝色烈焰熄灭了。 内中闪动着荧光的钢块瞬间凝固，变成了枪色的超小号肩甲。 这同时还是装饰品，肩甲可以用于束缚披风接头。 “这么小？”女助理傻眼，“难道是最近打地下比赛大火的那小孩下单定制的？” “是他。” 林肯一边观赏成品，一边点了点头。 说起来林肯虽然不是首席，却是分部的次席锻造师，一般的材料他都不会亲自出手了。 “只因为我看过他们送来的图纸后，总感觉有些荒谬，这低级又冷门的设计中，竟然隐藏着我都不大理解的一种逻辑。但这真的很奇怪，它们分明都只是简单的一阶，但就是出现了我看不懂的地方，想不出这个结构和这块承载了‘地气’的加特林钢间是什么逻辑？” 林肯道：“这才是我亲手锻造他的缘故。” 这样一来，女助理也变得小心翼翼。 第46章 世界的色彩 随后，林肯又道：“这次锻造不能说好，只是合格。这样，先不交货。你把这肩甲送到演武部门激活，然后进行测试。” “可一但激活，这块肩甲就废了，必须回炉重造。”女助理道。 “这不重要，成本记入我名下，我想知道这个设计中，传奇魔法卡米娥盾以及加特林钢的逻辑关系。”林肯摆摆手…… “奥术师安东在吗……不在？这可麻烦了。这是林肯要求测试的肩甲。” 女助理在演武部门陷入了为难。 穿着华丽法师跑的胖子打量着她的身段，嘿嘿笑道：“你有什么需求是我不能代劳的？” “必须是安东，因为星城分部中，只有他会用卡米娥盾。”女助理迟疑着，“既然他不在……” 这就没办法了。 其实如果是一般的一阶法术，对这个拥有下阶奥术师头衔的胖子而言，即使不会，但现炒现卖的看着图纸施展，也不会差。 可惜卡米娥盾这个传奇魔法的神奇之处就在于，一般人还学不会，一百个魔法学徒中能学会的人，最多能有一个。 而又因为缺少了一些东西，即使学会了也没有曾经的卡米娥那么厉害，于是就更加没人愿意学习这个法术了。 “行，安东还没有走远，既然是林肯次席的要求，我现在去找他。” 这个胖子不敢大意，跑着去了…… 许久后，终于等来了安东。 安东是正牌的奥术师，于理论上能驾驭位列五阶的高级魔法，加之他体质特殊本身也会卡米娥盾，于是降级去施展这区区一阶魔法时，的确是快到了极限。 卧槽—— 这才意念一动，两人宽的光影呈盾牌形从身前闪过，来的太突然，甚至施法者安东都无法控制，险些伤到了距离过近的人。 林肯得女助理顿时楞了，因为这比她预想的更快。难道这块肩甲…… “快依流程准备，配合我测试。” 魔法师安东也表现出了浓厚兴趣。他自己也感觉，现在施展卡米娥时，明显比自己平时练习更得心应手，几乎真的就是思维级的呼之即来了。 接下来一切准备就绪，助理激活了演武厅的记录仪。 这记录仪其中就是一个设计巧妙的奥术机关。 随着魔法师安东不停施展少有人会的卡米娥盾，前面一整面洛特钢形成的墙壁上，犹如显示屏似的出现了光影字符： 0.13 0.16 0.10 0.11 0.12 林肯的女助理越看越是表情有些僵化：“综合延迟连半秒都不到？” 即使是安东也觉得不可思议，害怕因错漏丢掉饭碗，赶紧道：“重新准备测试仪，再测试一次。” …… 0.15 0.16 0.19 0.11 0.13 数值虽然会波动，但仍旧很微小，综合得分和上次有少许出入，不过更应该看做这个架构老旧的演武厅的误差。 “说起这个神奇魔法卡米娥盾，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竟是用的这么好？哈，这样一来我敢讲，除了卡米娥本人之外，没人比我更懂卡米娥盾了。” 安东觉得神奇，开起了玩笑。 林肯女助理也只得点头认可他说的，因为的确是的，即使是打比赛大火了的那个小屁孩，号称卡米娥之后的第一人，但毕竟限于精神力绝对值的短板，真没安东这么快。 当然，前提是安东在精神力积累上高于杜维四个量级，还借助了这块神奇的魔法材料。 就此一来，林肯的女助理神色古怪了起来，感觉这块肩甲一定独到之处。竟然能把卡米娥盾的延迟降低到这样程度？ 关键是这块肩甲成本并不高。现在高、只因为是定制，但假设确定了架构，进入量产后，这种用于低级法术的加特林钢其实太便宜了。 “要不我再测试一次？”安东道。 “不用了。”她回神后要走。 “这块肩甲能留给我吗？” 安东伸手轻轻摸着肩甲有些舍不得，因为这对别人或许只是低级材料，但对于恰好会用卡米娥盾的安东而言，却至少是顶级的定制玩具了。 “很遗憾，不能留给你！” 女助理一把抢走肩甲。这块肩甲被他激活后就只有他能用，所以必须回炉。 不过是的，依照规矩即使回炉了也不能给安东用…… “这肩甲怎么回事？” “竟然可以近乎0.1秒的延迟施展卡米娥盾？” “0.1是昨天数据。今天又测了，安东重新熟悉了卡米娥盾术，所以今天的延迟是0.05左右。” “这绝对不可能！” “不可思议，廉价的加特林钢，竟组成了这样的效果，如果是最近以卡米娥盾崛起的那个小孩用这肩甲就神了，嗯，这是坐地起价的机会，这块肩甲可以用超高溢价卖给杜维。” “你疯了吗！这就是杜维设计的，所以你怎么对他溢价？” “哦，好吧，当我没说。” “可惜了。杜维本身就是噱头，重现了当年辉煌过的卡米娥盾战法，这个战术迟早大火的。可惜的是卡米娥盾这样的传奇魔法一般人学不会，否则这个设计能大赚特赚。” “技术和感知力才是一切。凭借对加特林钢的特殊理解，以及对卡米娥盾的炉火纯青，让那孩子设计出了如此惊艳的魔法材料。嗯，即使大多数人学不会这个传奇魔法，但对于那少数的一部能学会的，也是福利，能让他们以低廉的加特林钢代价，却获得高级魔法材料才能有的效果。” “我觉得军部盾士团会喜欢这个设计，兴许，他们还会大批量招纳能学会卡米娥盾的人进军队。当然前提是：把军部那些傻瓜整体开除了，换我们这些懂技术又有理想的年轻法师去军部。” 短时间内，星城奥特兰多分部内，关于杜维的话题已经成为他们内部交流的热点。也正有越来越多的奥术人才加入了进来讨论，试图弄明白杜维架构中的某些逻辑。 但毫无卵用。每个人的思路不一样，决定了看到的东西不一样。 譬如卡米娥在空中看到的元素和景象，肯定和学徒看到的不同。 因为人类的眼睛只能辨别三种颜色：红黄蓝。其他所有颜色，都是红黄蓝的衍生。 狗头人，以及许多半兽人只能看到两种底色，于是他们看来的世界，就和人类不同。 听说灭绝了的龙人，能看到六种初始底色。由此衍生出去，他们看到的世界就是不一样的。 所以天才和普通人，看到的世界也不一样，就此对同一事物衍生出了不同的理解和应用。 总之外面非常平静，但星城分部，已经为这一简单的新设计鸡飞狗跳…… 第47章 总督的儿子 淘汰赛开启后，几乎场场爆满！ 票价涨了又涨。 奥特兰多大街小巷中议论最多的就是赛场盛况。 倒票的黄牛大赚特赚。 事实上地下比赛不是指的非法，只是不官方而已。 但论及受众以及火爆程度，大幅超越官方比赛。 当然，五大之间的交流赛例外，那也是世界少有的盛况。 这个时间，杜维的学习训练也进行了调整，理论学习时间减少，更多的是在训练场进行应用训练。 因为学习了新理论后就会有新想法，有时，又会转变为思路革新，从而带来技战法的微调整。 这些每个环节都很关键，不仅仅局限于奥术。譬如之前，杜维保持了九场连胜记录，这除了是奥术上的天赋，也有应用技术和战法的特别见解。 盾盾盾—— 训练场内到处是卡米娥盾重影，比之前更流畅。 杜维在重重幻影中不停调整身形方位，或闪、或进、或让。 说起来杜维在打熊人雷克萨时，卡米娥盾的启动延迟大约在0.2秒左右，考虑到临场发挥的难度加成、以及实际应用时的超线程叠加情况，当时杜维尽了全力，能在雷克萨的攻击冷却期间，做到极限四盾叠加的矩阵打法。 而雷克萨尽管是领悟魔法有负加成的半兽人，但他明显借助了较高级的魔法材料，且专精于霸王拳术这么一个魔法，于是这魔法虽复杂，却能被雷克萨控制在一秒左右的冷却间隔。 所以在当时，真是斗了个旗鼓相当，四盾叠加可以做到完全抗住以破防着称的霸王拳术。 而现在，经过这些天集训，再加上杜维的精神力逐渐提高，除了更强的“续航”外，延迟也进一步降低到了0.15左右。 也就是说，即使现在遇到比雷克萨更难打的强手，但杜维已经能在一秒之间、召唤六盾叠加的矩阵作为防御手段了。 保持这样的状态越训练下去，进入了忘我境地。 这个状态下的杜维，眼睛所看到的世界色彩非常丰富，细节，非常丰满。 加上现在对光的理解比之前不同，于是忘我境地下的杜维，除了肉眼看到的东西外，还有额外的光元素波动反馈。 这简直等于相比之前再多了两只眼睛，于是初步形成了杜维式“二维雷达系统”。可以比以往更精准的捕捉对手意图。 好吧，这种忘我境地也有坏处。 差不多时候，如同燃油耗尽的机器熄火，杜维眼睛发黑，精力被抽空的感觉一头栽倒在地。 “你这脑壳怎么又起包了，你确定不定制个头盔！” 作为经纪人，场边观看的克丽丝蒂真是担心这家伙一场淘汰赛没打就回家躺着。 然而，头盔是不可能戴头盔的！ 那会让杜维感觉头重脚轻，且就算经过特别处理，但是当下流行的钢材料，总会有点影响到脑波传递。 这对依托敏捷和力量的半兽人问题不大，但对于完全依靠精神力的纯技术型杜维而言，即使是一个毫秒的延迟影响，都不算小。 “多少次计数？” 杜维问训练助理。 “这次一共施展115次卡米娥盾，综合延迟0.15左右，简直不可思议。” 豹子头助理一副看待怪物的模样。 上一个阶段的统计，杜维大约能施展83——86次左右。 这是因为最近因为醒觉了“光图”冥想法，可以利用白天主动修炼，于是有了些进展。 不过这在别人看来还是太不可思议了，因为杜维现在的精神力强度，还达不到中阶学徒标准值。 而即使是中阶学徒，能独立施展二十五次普通一阶奥术也就算及格线了。 但是杜维却能施展115次。这简直是史上最牛的初阶学徒。 “我的老天，这还是肩甲没送来的情况下。” 观看着的二哈尤其兴奋的笑着，“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还不把肩甲送来。难道是老板设计出了问题？” 杜维自信的摇头：“不会是我设计的问题。” 克丽丝蒂道：“那就奇怪了，那是星城，应该也不是制造和信誉方面的问题，所以为啥还不来？” 最后这句是问助理的。于是那个豹子头赶紧去落实了。 相反杜维不太关心肩甲。 即使是肩甲设计成功，能把施法次数提升到更极限的130次左右，近一步压低延迟，但仍旧没卵用，还是打不过虎克！ 就在昨晚，杜维亲眼看了虎克比赛，他也用霸王拳术，但显然和在组赛中见识过的霸王拳术是两回事。 尤其，他那令场外之人都心惊肉跳的“虎力”加持下，二阶霸王拳术一击洞穿以防御力着称的三阶阿斯盾的场面，其他人怎么想不知道，反正杜维当时脑袋空空的，下意识觉得遇到虎克最好直接认输。 否则哪怕主办方有安全措施，也有可能会送命。 虎克那样的杀拳、真不是开玩笑的，如果不是穿着全身高级钢甲的熊人，最好不要尝试被那样的魔法击中。 “杜维，这就是你的实力！” 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在场外远处观看杜维训练的两人终于还是走了过来。 一男一女，男的不认识，至于女的则印象深刻，是那个感光上就让人觉得冷血又漂亮的蛇人后裔特蕾莎。 再次见面，杜维仍旧觉得她非常妖异，脸色惨白，嘴唇发紫，瞳孔像是只有一条缝。 “你们好。” 杜维主动和她们见礼。 脸色发青的特蕾莎冷淡的点了下头，至于那个男人则道：“就你这程度也想夺冠？” 杜维楞了楞道：“我从来没说过要夺冠。” 那男人又道：“你不想才怪！尽管你能学会神奇魔法卡米娥盾，但是距离夺冠还是差的太远了，卡米娥框架在低级阶段真的没什么大用，众所周知，大器晚成几乎是世间的定理，我不敢否认卡米娥盾大成后、是唯一能抗住箭神巴蒂斯图塔灭天箭不被破防的框架，可惜即使是卡米娥自己也没能突破自己，没能把这个近乎于神的框架挖掘至尽头，更不用说你去哪学会高级卡米娥盾！” 说完也不等杜维回应，他已经转身走开。实在提不起兴趣和杜维这样的贫民说太多。 妖异女孩特蕾莎看杜维一眼，也跟着他去了。 克丽丝蒂道：“那个脸色惨白的蛇人后裔女孩叫特蕾莎。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她，必然是这边境地区有什么事吸引她了。她是大都学府的尖子学员，还是上届全国联赛四强。我们奥特兰多比赛规格不高，她根本就看不上参加。不过以你的天赋，等长大些时，一定有机会在全国联赛遇到她。” “那个男人又是谁呢？”杜维问。 克丽丝蒂道：“他是保尔，实力不是关键，据我所知保尔这人非常阴险，是西海行省总督的小儿子。” …… 第48章 大马拉小车 晚间，杜维踏着大雪出门。今晚是第一场淘汰赛。 坐着马车穿过郁金香大道时，透过窗口看到了巨大的广告牌：杜维能否十连胜？ 这只是主办方为了炒作！ 但杜维心里却说不好，十连胜应该没问题，但考虑到今晚对手，就算赢了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进场又遇到了保尔，杜维今晚的对手是他。 十八岁的保尔已经长成，身材匀称魁梧，且从他的呼吸节奏以及精神轨迹方面分析，比杜维强不少，即使是只看“职称”，他也是高阶魔法学徒。 保尔扫了杜维一眼，神情上有些不屑，更懒得说话。仅仅只是伸手拨开了杜维后，让他自己更全面的对看台上的人展示自己。 “保尔！保尔！保尔！” 的确支持他的人也非常之多，一起起身疯狂的呐喊助威。 克丽丝蒂凑近杜维低声道：“我感觉今晚有点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莱恩先生背着我有什么安排？总之你小心些，一定不要急躁。” 克里斯蒂是个很奇怪的人，以杜维的聪明、对她的了解。她说“不知道这是不是莱恩先生有什么另类安排”的时候，就一定是莱恩有安排了，只是本着所谓的专业性，让这她不方便透露内情。 就此杜维也被弄的有些紧张，不想计较保尔那无礼的行为和眼神，只是低调的等候着抽签。 某个时候，克丽丝蒂打来手势表示：抽签结果出来了，杜维优选。 呜—— 场内又起嘘声。 的确很奇怪，杜维基本都能抽到优选权！ 别说别人了，即使是克丽丝蒂也对自己的选手很无语，甚至偶尔需要主动作弊让杜维“没有优选权”，否则，更会被人诟病有暗箱操作了。 但克里斯蒂发誓，真的没有暗箱操作。但凡暗箱的时候，都是为了低调刻意让杜维没有优先权。 “算了，运气照样是实力的一种。” 看台上有不少议论声。 差不多时全场静了下来，甚至是屏住了呼吸，等候着杜维的选择。 因为杜维的选择，决定了一场比赛的美观程度，一但杜维决定打进攻时，以他的爆发和战术，那会是难得一见的、最好看的比赛，没有之一。 最终钢壁上字幕更新了，杜维名字前面放了一面盾牌。 “我就知道！” 杜维的粉丝群中爆出失望声音，觉得小孩太稳了。 “小维克多。” 即将进场时听到一个女声。看去是个不认识的成熟女人，她长的不漂亮也不难看，只能说耐看，有特点。 “法塔妮？”克丽丝蒂吓了一跳，急忙过来见礼，又吩咐助手：“快去告诉莱恩先生，说星城奥特兰多分部首席锻造师法塔妮来了……” 法塔妮却抬手打住：“不用麻烦，我不见人，这次过来是送来杜维的肩甲，另外，我自己买了贵宾票，想亲眼看看杜维驾驭这块魔法材料。” 就此，杜维接过了肩甲轻摸着，不愧是自己设计的，很有亲切感。 “因一些特别缘故，耽搁到了现在，为表达星城抱歉，这块肩甲由我亲自锻造且不收额外费用。” 法塔妮也不等回答，离开了这边。 竟然是她亲手锻造？ 简单说同一种架构同一种材料下，比拼的就是“工艺”能力。而法塔妮锻造，就意味着更强的工艺。 相比普通锻造师要更贴近本质，效率更高。 嘟—— 进场信号出现了。 杜维快速穿戴好肩甲，进入竞赛场。 进入淘汰赛后，赛场是重新布置的。 仍旧是那个庞大的环形斗场，只不过中央处的无数分赛场拆了，确保能聚光于一点。 周围呈现阶梯式逐渐升高的看台人满为患，嘈杂声音形成了特有的回响结构。 那耸立于四周的巨型加特林钢墙壁再次出现了光影字幕： 防守方杜维，一阶卡米娥盾开局。 进攻方保尔，二阶“天马流星”开局。 几乎爆满的观众席上再次哗然！想不到又出现天马流星这个传奇魔法了。 大约在百年之前，号称星之大法师的天马族人、且身为圣坛武士的伊戈尔星石发明的魔法。 “不亏是总督大人的儿子，他竟然学会了这个神秘魔法？圣坛武士伊戈尔的专属秘技？” “花钱买的吧？” “即使是买的又怎么了，用钱买知识难道不应该？” “应该是应该，但总归受制于人，众所周知，用钱买是买不到高级魔法的。” “即使是初级阶段，天马流星也足够厉害了。” “你们说，卡米娥框架厉害，还是天马流星框架厉害？” “如果是在同一时期遇到，伊戈尔会被卡米娥吊起来打，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天马流星是看着声势惊人，拥有群攻效应而已，但从学术层面论及框架的优秀，还达不到卡米娥的级别。” “级别个锤子，你们都不懂，赢了才有意义，否则一切技术理论都显得很苍白。” 仅仅只是双方的战术阵容公布之后，还没开场，就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热议了！ “杜维，你的狂妄让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直至今天才找到发泄心中厌恶的机会。” 保尔的表现真奇怪，忽然变得废话特多的感觉。 于是，杜维就该考虑他这样说话是有其他目的了。 又考虑到他那比杜维强大得多的气息、属于高阶魔法学徒的范畴，却选择二阶魔法为主站术，那应该就是主打快速。 因为这种情况就是传说中的“大马拉小车”。 据圣会所建议的通行规则，高阶学徒驾驭三阶强度的法术，是个比较合适的标准。不论续航，以及启动延迟，冷却时间等等，都能综合在比较合理的范畴。 但根据不同的场合，或者说性格所带来的战术思路不同，也有一部分人喜欢“降维”，以高阶学徒去主打二阶法术，这就能做到游刃有余的轻松，更快的启动。 第49章 够阴险 据杜维读过的一些冒险者笔记看，尤其喜欢野外冒险的独行者最需要这样的战术：大马拉小车。 有时候他们甚至喜欢以高阶学徒实力，去驾驭一阶法术。 因为这样更能游刃有余，持久力更好，储备能力更多，能应对更多的突发状况。 假设不是独行，是有团队配合，在冷却期间有队友保护的话，那当然是圣会所建议的高阶学徒对应三阶魔法最佳。这样一来，所提供的战力绝对值对整个团队性价比最佳。 尤其，这个保尔是西海行省总督的儿子，那代表他既有钱又有权，身上绝不缺装备，加之他主动降维，就一定会把魔法延迟降低到比较难缠的境地！ 有了这判断，杜维猛然醒悟的姿态静下心来，不再听他说话，只把他的声音列为背景。 当心静下来的那一瞬间，感觉整个斗场上的光线和色彩变得更加丰富。 又居于近来对光的特殊理解，竟是发现：保尔的附近光元素却呈现了不同排列，略黯淡了下去？ 维克多夫人曾经说过，自然中的每个现象，最后一定都会反应本质，于是每个元素也会有它们自己的语言，那么现在这样的光线形态，居于杜维经由光刺笔记的对光的特别理解：这意味即将而来的疯狂攻击！ 事实上，这也是杜维下意识里的“雷达算法”。 与此同时天马流星是个光系魔法，属于最难被感知的一系元素，看见不等于感知，因为光影是最容易带来幻象的元素。 但因光刺大导师的笔记，加上杜维的天赋，仅仅是对光的理解，足够用于杜维判断现在的局面了。 就此念之所及，杜维的肩甲猛然激活，瞬间爆发出了璀璨闪亮。 同步的是，保尔周身忽然出现了大量光元波动，且速度之快、无数能量瞬间就一股脑倾泻了过来。 卡米娥盾矩阵！ 比平时更低的延迟，杜维后发先至，瞬间内越来越多的盾牌光影展开，一个又一个，层层叠叠的卡米娥盾，逐渐在杜维头顶上方形成防线。 只见这防御阵型都没完全成型。 轰轰轰轰轰—— 犹如升起千军万马组合而成的马蹄声。 能量密集倾斜后，犹如江水拍案后带起的水气四散而开。 “果然够阴险！我甚至完全无感保尔要攻击？” “不不得不说，能把二阶天马流星驾驭到这么危险的程度，保尔果然是个阴险风格的强手！” 观众席间暴起惊呼声。 “顶住了！讲究一波流的天马流星，果真被卡米娥盾顶住了。我敢说除了杜维，没人可以用低阶盾术顶住这个攻击流光系魔法，尤其是这么诡诈的驾驭方式下。” 紧接着就是来自观众席的狂欢声犹如波浪一样起伏。 没人知道杜维瞬间到底打出了多少卡米娥盾，才顶住了天马流星这种密集攻击的奥术？ 看台上的法塔妮不禁动容！ 她倒是看的一清二楚，那短短时间里杜维提前预判，借助他自己设计的肩甲加持，瞬间叠加出九个卡米娥盾形成矩阵！ 这还不算，真正巧夺天工的在于，杜维用区区九个薄弱的卡米娥盾，却设立出了一道非常符合卸力结构的弧形防线，这才堪堪顶住了这凶险的一波流攻击。 竟是没被破防！ 以这种方式、用一阶盾术竟是硬派方式顶住了二阶魔法中攻击力前列的天马流星！ 要理论的话，除了以前的卡米娥，以及现在的杜维，事实上没人觉得这能行，也没人愿意这样去尝试！ 最关键是，保尔明显配合了非常高级的魔法材料，且是进攻方，同时他还配合了诡诈、故意分散杜维注意力等等战术。 的的确确，作为防守方，在这样的综合条件下，也只有杜维能顶得住了。 “想不到杜维自己设计的肩甲，能把卡米娥这传奇魔法进一步优化到这种境地？” 法塔尼不禁非常有兴致的盯着赛场喃喃自语。 “算你机灵！但第二次还守得住吗！其实你中了我的计，原本你可以轻松赢我，但你选择了防守，现在，你只能等着我的攻击了！” 保尔旋身一脚踏下，又有些铁蹄所过山河动摇的气势。 但居于塞隆大导师对光源逻辑的阐述，保尔现在的光影反馈轨迹不对，于是杜维不为所动，只平静的看着他。 眼见虚招无用，等保尔闪进时，呼—— 切中了节奏的一面盾牌出现，恰好和猝不及防的保尔撞击，于是他捂着鼻子蹲在地上。 “厉害！杜维再次判断正确，没上当。否则杜维需要近十次叠加的卡米娥盾矩阵才能防御，只需打空一组，就会大量耗费精神力。最终只能是被人宰割。” 杜维的粉丝们激动的大叫。 保尔肺都险些气炸了！ 杜维那出神入化的卡米娥盾矩阵先不说，仅仅对元素波动规律的感知能力，才是真正恐怖的。 想着，保尔慢慢的起身，冷冷道：“你果然有特点。但真以为赛场是你的天下，你说了算？” 杜维扫了一眼大字幕的比分：6比0。然后对保尔耸耸肩，还是一言不发。 接下来，契机始终维持在临界，配合保尔独特的语言骚扰，引而不攻。 杜维始终平静的等候着，不骄不躁。 其实对杜维来说这不轻松，从现有局面看他不但战力强劲，最关键的是他阴险狡诈，但不能说他战术差。甚至在心理战上，杜维已经输了一局，如果这一局的开局没被他唬住，选择进攻方，那当然会轻松很多。 “卧槽退票！” “保尔不知道怎么了，以他的实力能启动至少五次二阶流星术的，却一组之后就不进攻？” 看台上情绪激动，保尔的粉丝也开始对保尔不满了。 取而代之的是杜维的粉丝们得欢呼。 他们真为杜维捏了一把汗。对刚开局就出现的流星风暴攻击心有余悸，害怕再来一轮的话杜维会被击败。 铛—— 钟场的钟声终于敲响，钢之大屏幕上的比分牢牢锁定在6比0。 观众席上声音雷动，不论谁的粉丝都纷纷起身，有的尖叫喝彩，有的朝着场内扔东西。 第50章 没人比我更懂比赛 场面仍旧奇怪，保尔作为战败方，像是没有离开的打算？ 杜维也没动，因为有预感，一但放松，会被他一击而受伤？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直觉，杜维也说不清楚，反正宁愿小心些就是了。 因为一但被他偷袭而受伤，吃亏的只能是自己。否则他是总督大人的小儿子，难道还真能放弃整个家庭和他拼命？ 不，不能。 拼命不是杜维的风格，滴水不漏的防守才是。 “咦……” “怎么了？没有平局吧，又不存在加时赛？” 躁动的观众席上也逐步的平静下来，又纷纷坐下，好奇的看着这极其少见的场面。 “恐怕有阴谋。” 克丽丝蒂也来到赛场边，看着场中的保尔道：“赛后出手是违规，保尔少爷知道这事的对吧？” “这很重要吗？” 保尔是这样回答克丽丝蒂的，目光则盯着杜维。 克丽丝蒂很快就理解了他的意思，这意味着保尔根本就不在乎区区奥特兰多的比赛。再说就算在乎，现在他已经被淘汰出局了，也就不用再在乎了。 一但他不在乎比赛了，以他的身份就算疯狂些，也真的可以不负代价。 克丽丝蒂赶紧道：“保尔，如果你有意见，最好和莱恩先生沟通，动他的红牌，恐怕会让很多台面上的人丢面子？” 但保尔仍旧神色古怪，犹如捕猎前的野狼似的注视着杜维，继续引而不发！ “见过脸皮后的，但就真没见过保尔这么下限的，今天开了眼。” 看台上不少观众骂了起来。 但保尔根本不在意被骂，而是看向贵宾席上的一个中年男人。他就是西海行省总督萨姆。 大家不知道会如何结束这场闹剧时，总督萨姆站起身，环视一圈后徐徐道：“先生们女士们，如你们所见，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比赛，我不承认比赛结果，应该判定杜维输，让保尔进入下一轮比赛。” “什么！” 超过一万的观众都震惊了。 但很遗憾，总督大人和他儿子一样，像是不在乎别人怎么想。 “没人比我更懂奥术比赛，真的是杜维输了。这样的比分绝对有问题，而作为总督，我必须纠正这样的问题。” 这样宣布完后，萨姆总督在卫兵的保护下退场。 克丽丝蒂道：“萨姆大人，您知道这是莱恩先生的赛场对吧？” “知道，我和他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于是我会私下和他沟通。但在有结果前我认为是杜维输了，这是一场相当不公平的比赛。你们不要试图跟我狡辩，因为没人比我更懂比赛。” 萨姆总督和保尔携带着满不在乎的神色，快速离开了赛场…… 关于昨天的比赛，成了奥特兰多最热门话题——没有结果。 很显然超过一万的观众都认为是杜维赢得了比赛。《奥特兰多早报》也罕见出专版报道说杜维赢得了比赛，正式跨入32强。 但另外一边，总督府新闻秘书出面澄清说：“没人比总督大人更懂比赛，《奥特兰多早报》撒谎，事实上是杜维输掉了比赛。” 至于主办方的莱恩先生，暂时没有公开说话…… 星城，奥特兰多分部。 明亮的办公室里，总裁奥德里奇起身，对进来的法塔妮伸手道，“请坐。” 作为星城分部首席锻造师，法塔妮绝对有这样的待遇。 奥德里奇有着成熟男人特有的一切魅力，喝口茶后笑道：“关于最近大热的卡米娥盾战法，还有与之配合的新材料，听人说你有个初步设想要提交？” 法塔妮道，“原本我是的，我觉得杜维虽然是个孩子，但他设计的‘杜维钢’实在太有趣了。” 奥德里奇不以为然的道：“有趣，比如呢？卡米娥盾有多少人用，即使用的人多，这区区一阶材料又能获得多少营收呢？” 法塔尼摇头道：“我只负责技术，不懂经营，反正从锻造师的角度出发，我强烈建议您拿下‘杜维钢’的专属授权，并大力进行推广！” 奥德里奇却仍旧不以为然，继续微笑着道：“哦，比如推广给谁？” “军部！”法塔尼语出惊人：“如果看不到这种廉价、稳定、又容易量产的魔法材料潜力，我觉得就是瞎子。” 考虑到法塔尼不遗余力的在这间办公室里表达了对杜维的偏爱，以至于不想回应的奥德里奇也不得不做出正面回应：“原本的话，也许吧，你说的不是完全没道理。但关于昨晚比赛出现的变故，萨姆总督那近乎无理的介入，那么现在呢，你仍旧觉得杜维钢会有前途？” 法塔妮愣了愣，不过还是说道：“我不懂政治，其实我甚至不能完全看懂杜维的设计逻辑。不知道他是基于对卡米娥盾的炉火纯青、还是基于对加特林钢的特殊理解？我只能说，那真的是普普通通的材料，如您所见那就是加特林钢。但最终却排列出现了极其优秀的结果。好吧如果您不懂材料，我可以用您所喜欢的诗歌来形容，他的材料就像经典诗歌那样前面平平无奇、但结尾一段惊艳收官，对，就是这种化腐朽为神奇的效果。” 奥德里奇道：“所以你的专业意见是：你看不懂。你却仍旧在萨姆总督明显打压他的情况下让我推广一个小孩设计的低阶魔法材料？” 法塔妮想了想，有些遗憾的说道，“我不太喜欢你的语法，但是好吧：我的确不能看懂那孩子的全部逻辑。但我仍旧强烈推荐，哪怕暂时不做，也要花钱先买下他的设计再说。” 奥德里奇起身过去窗边，看着窗外的美景淡淡的道：“材料、结构、元素、逻辑，这些其实我不关心，直接告诉我，这个让你惊讶的新材料能为我们赚多少钱？” 法塔妮说道：“我说了我只懂技术，经营的事我不做判断。如果一定要问我个人想法，那么我认为这取决于他能在比赛中走多远。如果，我是说如果，他能复制当年卡米娥的辉煌，那么即使卡米娥盾这个传奇魔法大多数人无法学会，但我们仍然可以从会的那些人身上赚到大钱。但他是否能成为第二个卡米娥，这点我不做判断。” 就此奥德里奇也陷入了回忆，想到了曾经那个以盾术开局为主要战法的辉煌时期。 眼见他没有决定，法塔妮道：“我知道经营上是你说了算，但从材料学层面，我想把这事整理后提交给大都学院的麦克斯导师，也请他做出判断？” 奥德里奇马上回身看着她：“在我有决定前，一定不要这么做，否则就会影响到你我的工作关系，而我不喜欢这种局面，你呢？” …… 第51章 约定 维克多夫人老样子，一天中多数时候处于酩酊大醉状态。 不论和她说什么，她都颠三倒四的摆烂状态，为此，十一岁的杜维需要承受巨大压力，顶着这么一个破败、却充满了期望的小家庭。 二哈失落的道：“老板，我从未想过世界可以出现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分明是你赢了，但有些人就在这毫无争议的事上颠倒黑白。要不我们离开奥特兰多吧，这里并不欢迎我们。” 但是杜维说道：“别处又何尝不是这样，其实输赢也不是很重要，算了，一切等克丽丝蒂的消息再做决定。总之你不要担心，就算要离开，我不会扔下你不管。以维克多家代理家长的名誉：二哈你永远是我们维克多家族的成员，包括你的子女也是。” “谢谢老板，老板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二哈说完，带着保温箱子出门卖煎饼去了，最近听说他的煎饼销量又增长了…… 杜维的日常都有严格的日程，包括每次自学课程几分钟，间隔多久，多少课时用于实战训练等等都有规划。 在结束了早晨第一个自学课后，抬着一杯热茶站在窗口，看着外面越来越厚的积雪。 少顷，见克丽丝蒂的马车来了。 进来后，克丽丝蒂扫去了身上的雪花，“小鬼，你的连胜记录打破了，且没能进入三十二强。今日早间莱恩先生去了总督府，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但莱恩先生态度大转折，宣布是赛场技术问题导致大家眼花看到了幻影，实际上是保尔成功破防了卡米娥盾、六连击赢得了比赛。” 让克丽丝蒂意外的是，杜维只是微微点头，没想象的急躁。 “你不说点什么？”克丽丝蒂好奇了。 杜维说道：“这也不是很重要，根据约定我已经打了十场比赛，再有二十场比赛不论输赢，欠着你们的债就清了。” “那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即使是平时不苟言笑的克丽丝蒂，听这么说却也有些失落情绪。 杜维道：“暂时没计划，不排除去别处发展的可能性。” 克丽丝蒂转身出门前又道：“最后一个事，让我有点难以启齿：今晚赛场方面有个针对昨天比赛的澄清会，莱恩先生希望你能到场亲口承认你战败了。” 杜维想了想问：“如果我不承认，会是什么结果？” 克丽丝蒂道：“这不好说，但不论作为同事还是朋友，你听我句：去承认吧。别为这么点事惹毛莱恩先生，我没开玩笑。” “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除非……你们支付我三个金鱼的名誉损失费。” 哪里想到杜维就这么答应了，并昧着良心开除了巨额价格。可真是吓坏二哈了。 克丽丝蒂却很爽快答应：“成交，尽管莱恩先生只愿意支付两个金鱼的封口费，但另外那个，算我个人赞助你的好了，你可不能食言。” 克丽丝蒂离开后，杜维进去把醉醺醺的维克多夫人拖起来，说道，“哎呀你起来，坐好，快点，我有事要问您呢。” 好不容易等维克多夫人像是清醒了些后，杜维把遇到的事对她说了一下。 维克多夫人仍旧是颠三倒四的风格，笑嘻嘻的道，“别急，我有一计可以两全，今晚收到钱后你就当场否认，就说没人比你更懂怎么比赛，反正你就是赢了。不服气的让他们来找我。” “你你，问你简直等于没问。真是的，哪能拿了钱不认账，做人不能这么坑的。必须要有信誉，才有源源不断的生意。维克多夫人您想啊，我那么辛苦的打赢，也只是用于抵你的账，如果认输一场就有两金鱼的话，我已经看到了往后的发财之路。那我一直输到底又如何？” 杜维说到后面自己也嘿嘿笑了起来。 这话说的，即使是维克多夫人也直呼内行…… 晚间。 如约来到迪斯大酒店，这是莱恩先生指定的会场。 人很多，不过刻意挑选过的粉丝群相对对杜维不太友好，故意人海战术把走道拦的无法通行。 “让一下，不要随意挑衅。” 克丽丝蒂在前面伸手拨开人群开路。 进入大厅。布置考究，油画壁画随处可见，还有不少宫廷气派的雕塑为点缀，与此同时，有悠扬的小提琴演奏。 人们三三两两的走动或交流。 最核心的那圈子，戴着礼帽的莱恩先生抬着满满一大杯红酒，却不喝，他正在和萨姆总督交头接耳，时而不经意的朝杜维这边扫两眼。 一个脸部特征有狐狸姿态的美女侍者抬着托盘走来，打算给克丽丝蒂酒水。 “滚，我没心情喝酒。” 克丽丝蒂却直接把人骂走。 说巧也巧，接下来转身就遇到了也在附近的保尔。 面目英俊的保尔笑道：“记得当时我说什么了吗？我说‘你顶不住第二轮’。现在看，我的话是不是应验了？你敢说你没输？” “……” 杜维没话可说，的确是输了，输给了两金鱼，也输给了他老子的权力。 内心里杜维比谁都知道自己肩上的重担，那不仅仅是自己，还有个家庭的牵挂。所以有些事不能走的太极端。 保尔又道：“尽管我看到你就烦，不过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会离开奥特兰多，我是你的话，可没脸继续待着了。于是我们见面的机会不多了，这其实对大家都好。” 说话间，见父亲萨姆打来手势，证明时间差不多了。 保尔道，“走吧杜维，一起过去，针对昨天的比赛做个说明，我需要亲耳听到你认输。” 杜维点点头，跟着保尔一起走上了那刻意搭建的高台。 莱恩先生微微点头示意，然后克丽丝蒂走到中间，用叉子轻敲杯子以吸引大家注意力。 就此，来自各界的无数人停止了交谈。 男士们的目光锁定了克丽丝蒂那比较丰满的身材。几个贵妇造型的人则看着帅男保尔，眼神像是想“吃人”。 第52章 变数 “所以呢，关于昨天的比赛到底怎么回事，有没有结论？” “结论就是昨天杜维赢了，既然你今天等在这里听答案，实际上你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下面又有人吵了起来。 这意味着即使是小心挑选过的“人群”，终于还是有杜维的粉丝漏网混了进来？ “总督大人你认真的吗？没看比赛那也算了，昨天你是亲眼目睹了比赛，但你却不要脸的说你儿子保尔赢了？” 说这话的是女豹子头后裔雷姬娜。 萨姆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酒说道：“是的直至今天经过深思熟虑，我仍旧认为保尔赢了，不得不说这里不欢迎你，伙计们，把这只女豹子头请出去。” 顿时一群熊人围了上去，把雷姬娜强行拖走。 萨姆总督又对大家道：“众所周知，豹子头人和《奥特兰多早报》一样，专门以造谣生事着称，应该把这些低贱种族赶出我的行省。你们相信我，没比我更懂比赛，的确是保尔赢得了比赛，所以我的保尔，绝对有资格赢得你们的掌声。” 啪啪—— 说到此处，萨姆开始独自鼓掌。 尽管发现别人有些尴尬没跟着鼓掌，然而萨姆也不在乎，自己持续鼓掌了半分钟。 接下来萨姆对大家道：“我宣布，保尔凭借无可争议的实力，赢得了昨天的比赛。现在，有请我们的战败方——那个被错估为天才的杜维，由他来宣布他的失败。” 杜维把莱恩给的三个金鱼紧紧捏在手里，不得不说这是一大笔钱，折合三百个银元，在一天前的话可不敢想自己会短期内有这么大一笔财富。 说到比赛，虽说没人不想赢，但对杜维打比赛的初衷，也只是帮妈还债而已。 至于现在，莱恩已经承诺关于维克多夫人欠的钱还清了。此外还入手了三个金鱼的巨款，这足以让杜维举家离开奥特兰多这个是非地。 “说吧，把你该说的说出来，我说过的，我想亲耳听到你认输。” 保尔维持着英俊的笑容。 正当杜维想说“我输了”的时候，大厅的门被推开了。两个年轻的军士走了进来。 到台前他们先是行礼，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道：“总督大人，有您的信。” “没人告诉你什么是礼貌吗？”萨姆摆了摆手，“不论什么事过后再说，现在，我要观摩那孩子的受降仪式。” 军士却反常的继续道：“建议您还是先看信，这是大都发来的急件！” 萨姆指着他：“闭嘴，这里不再允许你发言。因为你是个非常糟糕的人，你不懂怎么说话。你根本对总督的权利一无所知。” 这次换另一个军士立正道：“不，这场合里我不是那个糟糕的人，至于谁，大家心知肚明。” 萨姆冷然道：“你到底是谁的属下！” 军士道：“卑职律属第五野战纵队、白虎骑士团中尉扎克。作为行省总督，在这里您当然可以拒收信件，但并不表示这封信不存在。” 考虑到编制不同，共和国的野战部队哪怕驻防于西海行省，却也不归属萨姆总督节制，而律属于贝河要塞的指挥官格兰特将军。 听说是格兰特将军麾下，成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大厅变得落针可闻后！ 那个军士又把信展开当众念道：“因糟糕的执政表现、和那越来越秘的言行，大量的弹劾投诉，让我越来越不确信萨姆是否能管理好西海要地。现特召西海行省总督萨姆立至大都述职。暂停萨姆于西海的一切职权，立时生效。另，抄送贝河要塞指挥官格兰特将军。共和国执政官——威尔史密斯。” 噗—— 正在喝酒看热闹的莱恩最先失态，当众一口酒喷了出来。 围观的绅士贵妇们不禁面面相视，起初真的以为是恶作剧。 但一想不对，假传共和国执政官的命令可是重罪，还当着西海地区无数贵族政要的面，那是想不被绞死也难，所以这信的真实性，应该问题不大。 就此一来，静的可怕。 萨姆的脸庞逐步僵化，确定的说他只看那信笺的质地，再闻气味，就知道肯定是威尔习惯用的那种纸。 还有就是，萨姆虽然不认识这个第五野战纵队的中尉，但知道他戴在小指上的一枚戒指，上面刻画的族徽是“戴着玫瑰花冠的白虎”，那代表是格兰特家族的子弟。 另一个军士又敬礼：“信的内容就这些，会交总督府内务处备案。另外萨姆大人，您分得清建议和命令的区别对吧？还是说，需要格兰特将军亲自过来，确保你能正确执行共和国执政官的命令？” 扎克中尉又环视一圈道：“在场的诸位非富即贵，但我相信，你们谁都不希望格兰特将军带人进驻奥特兰多吧？” “不不不，奥特兰多经不住那个刽子手、以及他的军队的摧残！” “附议，格兰特将军很忙，驻防在贝河要塞抵御邪恶蜥蜴人的进攻，根本无暇分心。我们毫无任何理由给将军添堵。” “不得不说，格兰特那杂种战力非常凶悍，除开人品不说，他十年如一日的保护着这个边境地区的安全，让邪恶的蜥蜴人部队无法越过要塞一尺！” “原来最坏的人是萨姆？滚出去，以市政厅名誉，坚决响应威尔执政官。从今天起，奥特兰多拒绝审批总督府用地，拒绝配合一切总督府要求，直至新任总督上任。还有，立即让治安官严格审查一切与前总督萨姆有关的生意。但凡阻挠治安官调查的组织和个人，视为叛乱，我将会把这些坏份子介绍给骁勇善战的格兰特将军。” 市长大人义愤填膺的说道。 好笑的是，在这个场合的人，也几乎都和萨姆大人差不多一样，多数是不要脸的类型，翻脸倒戈尤其快。 他们大无畏的表示和总督大人划清界限。 第53章 关于违约金 “等等，先别讨论大事，我还没有宣布要说的东西。” 杜维试图提高声音，但是鉴于人太小，也没有话语权，根本没人打算听杜维说什么了。 大家都在窃窃私语着，到底是什么缘故，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执政官阁下把老萨姆招回了？ 杜维却急了，要是不把“我输了”这几字说出来，就不算完成契约，那意味着要把三个金鱼退还给莱恩先生？ 好不容易到口的肉怎能丢了！ 当即，杜维站在了台桌上，居高临下的大吼：“都听我说。” 但早在杜维趴高台的时候莱恩就发现了，不论如何杜维是他花费资源捧红的人。只因为基于商人的立场，早先对萨姆妥协能获得更大的利益而已。 但现在既然突发了变数，且不管背后内情如何，反正关于萨姆承诺给莱恩的利益，绝对没法履行了。 于是莱恩不想杜维的连胜记录被打破，飞快的给克里斯蒂驶去眼色。 克里斯蒂当即给杜维打手势。 合作的久了，杜维知道她的手语，意思是不需要认输了，协议取消。 但是，杜维继续居高临下的道：“做人要有信用。我都收了钱。我们有协议，所以我要执行我们的协议，这是信用。” “……” 莱恩有些尴尬，不得已下凑近克里斯蒂耳语。 然后，克丽丝蒂手语问杜维：“你要多少钱，才愿意撤销我们之间的协议？” 杜维道：“众所周知，违约金额通常大于协议金额，之前你们付我三个金鱼让我执行协议，现在要撤销协议，必须支付四金鱼的综合损失费，我以为你们知道这些商业常识的？” “……” 克丽丝蒂不禁和莱恩面面相觑了起来。 但又没毛病！ 本着专业的商人原则，克里斯蒂觉得杜维相当正确，于是凑近莱恩道：“这场面虽然罕见，但这小孩有理有据，你觉得呢？” 获得莱恩的同意后，克丽丝蒂对高台上的杜维道：“成交，乖乖的下来低调离场就可以。至于其他，莱恩先生会操作。” 就此一来，相当于多入手了一个金鱼。 哎，要是萨姆一家明天再回来就好了，不就又可以收一笔“违约金”…… “百分之二十的支持率？确定没弄错？” 星城奥特兰多分部总裁办公室，奥德里奇拿着助手递来的首期市场研报有些蒙，竟有这么多人看好杜维，喜欢卡米娥盾战法。 “的确有这么多，尤其孩子群体，问他们将来启蒙时候要用什么魔法开局，他们甚至超过一半说选择卡米娥盾。假如能学会的话。”助手严谨的道。 奥德里奇神色古怪了起来，“真没想到，萨姆总督这一打压，相反更把关注度集中在杜维身上了，否则我打赌不会有百分之二十。” “绝对是的。”严谨的男助手道，“只怪萨姆平素人品实在太差劲了，人人恨他。于是但凡他的敌人，天然就能获得支持，仅仅只因萨姆出手打压杜维，原本不喜欢杜维的那部分也表示支持了。” 奥德里奇点头道：“这的确符合人性，好吧假设杜维在这基础上于比赛中走的更远，卡米娥盾战法会越来越热。于是成本低又好用的‘杜维钢’也会有点用。这样吧你去接洽杜维，以一次性买断的方式，先拿到他的设计授权，至于买断之后到底做不做，等我想想。” 助手道：“但法塔妮首席觉得不该把杜维的设计买断，应该采取分成的方式。她倾向于能够激发杜维的天才属性，长远来看，利益越大杜维就越会于这个设计上持续深挖，这样大家都有利。” “不用在乎她怎么想，当然了，表面上你必须很尊敬她。明白我的意思吗？” 奥德里奇淡淡的道…… “请问是小维克多？” 次天中午，杜维打酒回家时，在小院前遇到一个头发修剪整齐的严谨男人。这家伙自称星城奥特兰多分部总裁助理——汉考克。 杜维道：“汉考克先生有事吗？” 想不到的是，这家伙直接一份合约放在杜维的手里：“如果你同意并签署这份意向书，那么你将一次性获得十个金鱼，而我们将买断你在加特林钢基础上的设计，你可以保留冠名权维持‘杜维钢’叫法，但往后，由此而产生的收益再和你无关。” 听到有钱可赚，正需要钱以谋划将来去向的杜维很兴奋，却又有所迟疑。 “还是说小维克多需要考虑一下？” 汉考克像是很理解小孩的难处，继续微笑着道，“这个价格我认为已经很不错，毕竟，这个设计是建立在加特林钢基础上的，而加特林法师虽不在了，但这种材料十年内的版权还属于我们星城。众所周知，你打造了自己用当然没问题，不过一但用于盈利，则你会和星城间出现不小的麻烦。你一定相信我，没人愿意和星城发生纠纷，尤其你还属于理亏的一方。” 技术上说的确是这样，要不是因建立在加特林钢框架的基础上，肯定也不是这个价，甚至翻五十倍都不止。 “好吧成交。” 其实在一天之前，杜维真的从未想过生活可以如此幸福，能通过学识赚到这么多钱？ 汉考克笑道，“好吧，意向确定了。这是定金，但细则的签署我们会再次通知，再见。” …… 第54章 谁的私生子 最近杜维的修炼状态越来越奇怪。 光法图以及龙妈星空这两种截然不同，像是一阴一阳的修炼法更加泾渭分明，甚至水火不容，却又感觉，在某个维度中相互牵引着。 这种感觉除了用杜维的阴阳论解释，维克多夫人更愿意用“正负时间的修正”来形容它们间的关系。 这很奇怪，整日里满口胡话的维克多夫人今晚又一次郑重的语出惊人： “记住我现在说的话，因为，我也不确定能清醒到什么时候。你修炼光刺图时那种刺痛感，其实类似于穿越时间维度，在以一种‘来自未来的旁观者’角度，观察这段时间内的元素变化周期。” 听她说到这里，杜维震惊了。 维克多夫人继续郑重的道：“正是居于这种近乎逆转时间的回看过程，让你知道了越来越多的元素运行规律，于是你能更精准的把握元素本质，感知到元素的情绪和轨迹。而这项能力，暂时被其他奥术师解释为：感知力。” “但天才的脑回路和那些人不同，感知力，实际就是逆转时空修炼法。就像‘重生回到过去’的缩小概念，于是你下意识知道会发生什么，能避开弯路，快速累积。” 杜维继续震惊的消化着她的解说。 维克多夫人接着道：“但是，任何的突飞猛进都会产生代价，众所周知即使是走路快些，摔跟斗的概率都会直线攀升。但重点是：你例外。因为有龙妈星空的存在，她则是一种‘被动时空矫正法’。它能让时空在你的脑维度中再次慢下来。” 听到这里，杜维同样理解了她的意思，这也就是游戏里的“子弹时间”，可以分解并缓冲。 “维克多夫人……” 不等杜维问更多的疑问，她却已经摇摇晃晃的进去了，时而传出几声咳嗽声。 杜维只得放下了心中的疑问，改而担心着她的健康。就像她虽然嘴上不说，却始终担心着杜维的学习进度一样。 包括什么时间学习什么，都像是她计划好的，反正到时候她会出去一趟，顺手牵羊一本某人的着作或笔记什么的回来。 要不是因为她这令人蛋碎的风格，坦白说，杜维恐怕永远都无缘光法图的解析，那真的太重要了。 仅仅只有龙妈星空的话，尽管是属于躺赢的一种高深功法。但也只相当于一只眼睛看世界，仅仅是看见了什么，但却无法分辨出更立体的细节。 直至有了光法图录后，像是多了只眼睛。就此对着同样的东西，却因看到的细节更丰富，于是有了不同的理解。 综合表现为：现在杜维对材料的异常感知，绝不同于常人。 从而能根据自己对卡米娥盾的理解，设计出性价比非常优秀的“杜维钢”。 性价比都不说了，关键是，那个材料设计对卡米娥盾这个神奇魔法的支持、效率更进一步到了新的层次。 只能对单一法术提供良好支持是个缺点，会卡米娥盾的人又很少，于是眼下有多大市场不好说。 但是反正杜维自己也要用。 而且成也杜维败也杜维，恰恰就因为杜维凭借神奇的感知力的设计，让“杜维钢”成为了一个封闭生态，它仅仅只需要对卡米娥盾提供支持，其他的兼容性一律不考虑，多余的边角一律砍掉。 也就是这个缘故，导致效率高的变态…… 现在暂时没有比赛。 又随着萨姆总督被召回的闹剧，出现了些舆情，需要克丽丝蒂方面举行几场说明会，而今晚这场则是强制杜维必须出席。 杜维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听说克丽丝蒂安排了10个银元的出场费后，那就一切不是问题，杜维表示很乐意出席这种不喜欢的场合。 为此，不苟言笑的克里斯蒂直呼专业。 除此之外，是克里斯蒂负责出面搞定一切，除了让杜维必和一些必要的人招呼，其他的就无所谓了，杜维只要在这个场合打卡就行。 眼见那孩子正无所事事的在大厅里找东西吃，一个美妇游荡过来。 “小维克多……” 原来是伊丽莎白的母亲，上次见过一面。说起来，她是奥特兰多的检控官大人。 和上次不同的是，这位女检控官现在表现出了对杜维的浓厚兴趣，且她像是完全忘记了上次见面的尴尬情况。 “夫人。” 杜维行礼后打算走开，却是被她颇为放肆的拉住了。 不论如何，丽莎大人现在对这家伙充满了兴趣。并不是因为杜维的比赛打的好。 关键是丽莎人脉很广，日前和星城的人聊天时，偶然获知了关于杜维在材料学方面的潜力传闻。 众所周知，材料学于现今这个越来越危险的世界而言，和魔法学同样重要，一起并列属于战略地位。 如果是对于成年人，那么是的，上次见面的尴尬就很难让人抹去，但杜维只是个小孩，而且丽莎毕竟是脸皮超级厚的政治人物。 丽莎道：“小维克多，能不能这个周末请你到我们家做客？” 见杜维在迟疑，丽莎又道：“不要害羞，如果你是不好意思，那算伊丽莎白对你邀请。” “这个倒是可以。”杜维就此放松了下来。 丽莎还是个非常狡猾的人，眼见其他地方有人把目光投过来，她故意和杜维站的近些，温柔的神态、伸出白皙的手给杜维整理一下衣领，表现得相当母性。 “快看。丽莎那个裱纸到底想干什么呢？” “毫无疑问，这说明杜维是她的私生子。” “卧槽丽莎私生活……话说哈克伯爵的头上到底有多绿？” “头上绿并不是重点，丽莎的叔叔是助理财政大臣，说是说叔叔，其实……那位叔叔对丽莎的关心程度显然像是父亲级的，这就是哈克伯爵始终忍让的缘故。” 大厅里的人们表面相当优雅，但实际都在低声议论着那些蝇营狗苟。 这边，约定了周末的邀请后，丽莎喝着名贵的红酒走开了。 紧跟着法塔妮走了过来：“杜维，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了不能再记得！ 类似星城这种掌握了巨量魔法资源的跨国性大商号实在不好惹，而法塔妮在星城可不是小喽啰。 第55章 疯魔的传说 法塔妮道：“我想请你参加一个材料交流会。” 杜维来了点兴趣，“什么样的材料交流会？” 法塔妮笑道，“非正式交流会，但规格不低，有个大都学府材料学院的天才学员过来，是我学弟，那可是我导师麦克斯的重点培养对象，新一代中的绝对热门人物，其实材料什么的也不是很重要，但和这些学院派年轻人交往，在我看来可比和奸商谈价有趣多了。” “麦克斯！”杜维有些吃惊：“你曾经也是麦克斯大导师的学生？” “我是，当年大都学院毕业后，我就考了他的研究生，怎么了？”法塔妮有点意外他这表情。 “额……没怎么。”杜维神态古怪了起来。 传说中的麦克斯是个疯子，封号“疯魔”。 他从疯子的视觉出发，加之他身上半兽人后裔的血统，让他比别人多理解了一种神奇状态——狂暴！ 这个奥术架构能让人瞬间大幅提升力量敏捷等等。但缺陷在于，这不是借助元素力量，而是激发内体潜能以及精神端的感染。 所以法术冷却后的后遗症非常之大。会对肌肉力量，骨密度，甚至脑容量方面带来不可逆的损伤。 也就是说狂暴力量的施展，除了效果依次降低外，施展十几次后哪怕是年轻人，也会变得和个骨质疏松的老人一样，基本属于废了。 不过，也正是凭借着麦克斯的八阶禁术——疯魔，共和国半兽人军团于十七年前，赢得了着名的高金地战役。 后来“疯魔”麦克斯凭借其无出其右的材料天赋，研发出了麦克斯钢，至今都作为极其高端的材料陈列于货架上。 然而经过这么多年改进，麦克斯钢的架构仍旧存在缺陷，据说是某些特定情况下兼容性不好。 杜维为什么知道这些？ 因为维克多夫人偷来的笔记中，就有一本《麦克斯封魔之眼》，大抵上讲的，就是从麦克斯那个疯子的视觉出发，去看世界，看材料本质。 那其实也就是杜维的材料学启蒙，可以说“杜维钢”的成型，是从学习麦克斯的笔记开始积累的。 这些林林总总的事，真让杜维无数次蛋碎的感觉。 想想啊，维克多夫人专门对超级大人物下手，不好的东西她还看不上，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简直要头皮炸裂了，现在已知的，维克多夫人已经对天下无敌的光刺，以及号称是个疯子的麦克斯顺手牵羊过了。至于不知道的那些，天知道还有多少。 更有甚者，曾记得加入维克多家时的第一课，她指着箭神那偶像般的海报说：将来小心这头杂种。 所以这是不是意味着，被她坑的最惨的人，是那个光刺都不愿意正面遇到的、封号箭神的巴蒂斯图塔？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去参加交流会？怎么发呆了？”法塔妮轻推了一下杜维。 “可以的，不过我都答应丽莎去她家做客了，时间不能冲突。”杜维回神后有些紧张。 “不冲突，就是今天，我们现在就走。” 就此，法塔妮领着杜维离开了这个大厅。 如此，更引得那些非富即贵的八卦众们大肆猜测：法塔尼这样的学界名人，到底和杜维之间有什么联系，为啥看着形态这么紧密…… 坐着马车，再次来到那个被杜维把仇恨值拉满了的奥术学校。 老规矩在大门口下车，然后和法塔妮一起，在布满了白雪的园林中漫步，这是一种相当另类的感觉。 学校有学校的氛围和节奏，即使维克多夫人和特蕾莎都说这是个很烂的学校，但杜维仍旧喜欢这里的情景和氛围。 “快看，那小子又来咱们学校了。” “卧槽他竟是和法塔妮首席一起，恐怕是来参加材料系交流会吧？” “羡慕，我们是这里的学生都不能去，他却可以。” “他设计了即将大火的杜维钢，你呢？” “杜维钢是低级材料，只能对一种魔法提供支持，我才看不上呢。” “你不懂，平凡，简单，实用，便宜，这些特点集合，才是杜维钢的厉害之处，他根本不是为你设计的，他那叫万人敌，是对共和国有效军力的真正贡献。你不知道吧，听说贝河要塞的格兰特将军，对杜维钢也有兴趣，因为我表哥就在格兰特将军麾下黑豹骑士团服役。” 学员们议论着。 另外一边，美少女伊丽莎白正以认识杜维为荣。 “伊丽莎白，可不可以介绍那小孩给我们认识？” 一群学生追着她道。 伊丽莎白笑道：“可以的，他周末会来我家，你们也来就可以。” …… 同样是上次展览“三维影像”的大厅，这次改为陈列了非常多的钢材。 “法塔妮，你怎么改行领孩子了，这小孩有什么特别处吗？” 当先那个英俊的黑发年轻人被众多人围着、他看杜维的眼神很不以为然。 尽管这显得有点嚣张，但考虑到跟好人学好人，麦克斯的徒弟狂点也是正常的。 就此法塔妮不在意，凑近杜维道：“他就是麦克斯的爱徒以赛亚，要注意学习他隐藏在狂妄下的思路，被麦克斯重点培养的人，一定有原因。” 杜维点了点头。 接下来，法塔妮打算给大家正式介绍一下天才杜维，但以赛亚却转个身躯背对着杜维，笑着对法塔尼道：“我不想认识别人。这次只是路过奥特兰多，顺路带来我团队正在研发的新材料，请你看看。因为你永远是那样的才华横溢，永远是我学姐。” 法塔妮略有些尴尬，只得伸手拨开他的遮掩，又对杜维道：“要不你自己走走看看吧，和其他人交谈一下。一下我再和你聊。” 第56章 杜维钢1.1版 接下来，杜维自顾在大厅各处走马观花。 这些材料怎么说，就是一大堆粗制滥造的东西，让杜维看的兴趣都没有。 这里好歹是奥特兰多奥术学校，展览中的作品，大部分是出自学校材料专业的学员？ “咦……” 某个时候杜维倒着走两步回去，注视着一块锃亮的钢材。 那边，以赛亚和法塔妮也都注意到了杜维的举动。就此一来两人都停止了说话。 关键是大多数材料杜维看都不看，却专门注意到了以赛亚的作品，还是“倒走两步”的状态，如果不是装，那意味着仅仅路过不经意一眼，小孩就看到了以赛亚新材料的与众不同处？ 这样的感知力…… “你在开我玩笑对吧？”以赛亚诧异的道。 法塔妮摇头道：“说正经的，杜维在关注的就是你的新作品？” 以赛亚松了口气道：“好在你看出来了，否则我担心是不是我设计的太差劲了，始终没引起你的关注。” 法塔妮摇头，“不，我是真没看出来，我只是根据某天才的表现，猜的。” “天才就是那小孩吗？”以赛亚朝杜维看去。 法塔妮点点头…… 杜维围着这块材许久，左边看看，又走来右边看看。 鉴于杜维是当下大名人，于是有越来越多的人慢慢的围拢过来。 “看了这么久，你到底想说什么？” 以赛亚也来到了近处，斜眼瞅着杜维。 杜维不理会他，继续看。 “总算有难住杜维的东西了。” “不错，否则最近天天看这货嚣张，怪不是事。” “毕竟是以赛亚的作品，程度差的太远。要不还是请以赛亚为我们解答？” 听着学员们议论到这里，杜维这才说道：“这的确是基于麦克斯的思路，解决了狂暴力量与钢的兼容性问题，但这架构我不喜欢，总让我想到夜蛇蘑菇粉，直觉告诉我，这结构的代价会很沉重。” “敢诋毁以赛亚的作品！” “他看得懂吗，钢材怎么会和夜蛇蘑菇粉那种植物有关联？” “要不，还是请以赛亚先生给我们指点一下，这种新材料的神奇之处？” 学员们最终看向了以赛亚，却发现以赛亚脸色发紫，还不觉中握紧了拳头， 就以法塔妮对他的了解，他这个状态代表非常激动的临界，那意味着杜维完全说对了…… 关于材料交流会上、杜维一眼看穿以赛亚新材料的事在大街小巷中热议着。 那很不可思议，就和他打比赛一样不可思议。 即使是星城分部首席法塔妮，不经过详细验证，也无法了解以赛亚新材料的结构。 星城分部，明亮的总裁办公室内，奥德里奇桌子上就放着以赛亚的新材料。 “到底做还是不做以赛亚这个项目。” 奥德里奇喃喃自语着，这是需要权衡的。 因为每个财年，奥特兰多分部所能用于投入“新材料”的预算是恒定的，调整预算超过百分之五就会非常麻烦，涉及到太多的层面以及厉害关系，几乎牵一发而动全身。 譬如现在的两个材料：杜维钢和以赛亚钢的推广取舍？ 坦率的说，考虑到到杜维钢的授权是买断，也就是说推广起来后赚的越多，对奥德里奇就越有利。 但以赛亚的材料实在高大上，且以赛亚是大导师麦克斯的徒弟，不出意外的话，也会是最后一个关门徒弟。 徒弟不等于学生，麦克斯的学生以千为单位，但这么多年来，入门徒弟只是九个。 且以赛亚是个材料界有名的天才，会是将来星城最需要的人才种类。于是从政治层面、以及长运利益考虑：应该上以赛亚的项目。 原本想专门问问法塔妮首席意见，这样的好处是哪里决策失误了，将来会多一个背锅的人。 但很遗憾，这事上她避嫌了。因为她很爱护杜维，却又是以赛亚的学姐。 最终奥德里奇道：“上以赛亚钢，首期测试交给格兰特将军方面。” 汉考克点了点头。 奥德里奇喝了一口红酒，又缓缓道：“关于那个法塔尼极力推崇的杜维，我记得你和他谈的是，买断了杜维钢的框架？” “正是这样。”汉考克严谨的道。 罗格摇晃着酒杯道：“那就好了，不用专门宣传，任其自生自灭，直至我觉得时机成熟再去做。或许做，或许永远不做。” …… 马上要打第二轮淘汰赛。 最近两天，杜维主要精力投入到了材料设计上，打算把肩甲近一步优化。 在这之前，随着对肩甲的驾驭熟悉，感觉又有了些小问题。 但都是小修小补，于是杜维只是记录下来，没有及时重铸，实在是因为重铸的价格不便宜。 譬如请法塔妮出手的话，仅仅是她铸造的附加值就高达五个金鱼（五万铜币），是一般人两年多的收入。 法塔妮的锻造工艺的确会更好些，材料效率会略高。 不过算下来，工艺的加成值、和几个小补丁的加成值应该差不多。 也就是说，杜维现在用的这块甲是法塔妮亲手锻造的，如果重铸又不愿意花重金，请一般锻造师那么实际上最终效率差不多，不如不动。 不过现在，得益于最近眼界打开以及感知力提升，杜维钢的结构被杜维更新到了1.1版本，这就应该去重铸了。 而说起来，这部分突破，竟起始于观察以赛亚的新材料。 尽管杜维不喜欢以赛亚的最终结果，但必须得承认：以赛亚是个天才。 他在那块材料中的排列逻辑，杜维大致感知到了，而以赛亚于材料上的天才思路，的确给了杜维一些启发。 于是在原本的“一阶杜维钢”上，有了新的认知。 虽然仍旧是最原始的加特林框架，仍旧是架构微调而不是革新，但已经算是不小的补丁了。 说起来杜维很小气，如果没有百分之十的效率增幅根本不考虑重铸。又尼玛不是英特尔那种牙膏贩子，百分之一二的提升都敢拿出来算新产品。 “对了，什么是英特尔？” 自语问自己…… 第57章 梅林 现在，一阶杜维钢的销量乏善可陈，没有醒目推广，放置在诸多普通一阶材料区，还有些灰尘。 对许多人而言，甚至不知道卡米娥盾专用的杜维钢上市了。 否则，会使用这种神奇魔法的人哪怕不用卡米娥盾为主战术，但仅仅为了情怀也购买收藏的。 杜维站在柜台前，看着落灰的材料，心里不是滋味。 尽管这个设计卖断了，不论这种材料火不火、收益都和杜维没关系。 但是没人不爱自己的名声，这是许多法师都梦寐以求的、是人生简历。譬如将来要进五大学府，在着名学术刊物发表论文、或有类似举世闻名的冠名材料，都是有加分的。 可惜这分明是既便宜又高效得不像钢材的顶尖设计，却偏偏只能在不起眼的货架上落灰。 之所以能够在货架上见到，仅仅是星城对设计师杜维的交代，因为签署细则时，特地要求设计卖断后，必须在一年内有成品上架，而不是仅仅以“图纸储备”方式、放在星城的版权资产表中。 这也是杜维第一次知道，东西好不代表就有人买，技术端的学者思路，和老奸巨猾的奸商思路是截然不同的。 但合约已签，这种买定离手的交易来说也不存在后悔。 杜维还考虑过重新设计一种不涉及加特林版权的架构，但难点是真的大。 因为看得见的路劲就这么几种，基本都被寡头们的版权垄断了。 加特林钢真的是非常平凡甚至是差劲的一种设计，但它偏偏卡位卡米娥盾魔法元素集成的方向，就以杜维目前的认知，要设计用于加持卡米娥盾的材料，不论以何种方式，哪怕愿意降低一部分效率绕路，但仍旧很难绕开加特林钢以及洛特钢的“版权陷阱”。 所谓版权陷阱，量小的时候，初级时候，或者是杜维自己用的时候，当然没什么问题。 但如果有天，杜维的设计引起了世人注意、开始有好处的时候，各种纠纷、各种分割利益的团体就来谈判甚至开战了！ 不排除将来杜维能够另辟蹊径、创造出自己全新的材料框架，但现在的认知积累，的确没办法绕、也不值得绕开加特林的版权。 “是你？” 杜维要离开时，又遇到了那异常妖艳的蛇人后裔特蕾莎。 这个女孩总是很神秘，上次出现是和总督大人的小儿子在一起，并没有显得对保尔尊敬，反倒像是怀有某种目的感觉。 “特蕾莎，你的小朋友吗，怎么不介绍一下？” 特蕾莎身边是个四十多的男人，两鬓有少许白发但整体显得很年轻、又精致，穿着法师比较喜爱的灰白色长袍。 特蕾莎冷冷淡淡的道：“不是朋友。” 既然如此，杜维赶紧绕开走了。 随后那长袍法师倒退几步，回到刚刚杜维站立的柜台前，好奇看着柜台中的某块材料。 “老师怎么了？” 特蕾莎很少见他这样。 长袍法师闭着眼睛少顷，又继续看着杜维钢。 许久后他喃喃道：“奇怪，这块区区一阶钢材中，有奇怪的柔性，是像是蕴含了某种适合你的特别之处。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有您看不懂的一阶材料！”特蕾莎不禁动容。 长袍法师想了想，自己毕竟不是主攻材料的人，不明白也是可能的。好在认识一群于材料方面专精的老怪物，以后有机会可以去咨询一下。 “买下吧特蕾莎，兴许天命所定，你会需要这东西。”长袍法师说着很奇怪的话。 特蕾莎对侍者微微招手：“这块材料我买了。” 那售货员走近一看长袍法师的胸徽，卧槽大法师，绝对的大客户！ 于是，这位年轻英俊的男人显露着洁白的牙齿笑道：“尊敬的小姐，你恐怕看走眼了，这只是区区的一阶钢材，且是已经锻造好的‘卡米娥盾专用钢’，请问您用卡米娥盾吗？” “卡米娥盾算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用？”特蕾莎冷冷道。 “这……”侍者尴尬了一下。 特蕾莎又漠然道：“我说我要这块材料你没听懂？” 他赶紧点头：“稍等。” …… 咚咚。 门被敲响，汉考克进入奥德里奇的办公室道：“第一块杜维钢刚刚卖出去了，销售额二十银元。” “你为什么觉得我要知道这事？”奥德里奇总裁非常好奇。 “因为，买走它的人是梅林。” 汉考克神色古怪了起来。 即使是奥德里奇也猛的起身：“梅林？那个距离封号仅仅一步之遥的梅林！” 根据圣会规则，学徒共分三级，奥术师也分三级：初阶，中阶，上阶。 至于大法师，仍旧有三级。 上位大法师的再上面，就是所谓的“封号”。 说起封号认证就太难了，除了需要千锤百炼的专属奥术之外，还需要足够的学术贡献，以及足够的声誉。 做到这些，最后一步是进入任何一所学府任教五年，最后才获得圣会的“封号”。 任教是为了让他回馈世界，能走到这步的人必然有独到思路。而各大学府巴不得请到这种人去。 不过人是讲情怀的，譬如早年毕业于大都学府的，一但将来面临封号时，为了情怀和名声，也较大概率会进入大都学府任教。 而现今全大陆二十九个封号中，二十四个出自五大。所以他们获得封号前无一例外回到“母校”任教。 这些无疑不是现象级人物，都是曾经带起思路和理念的人，于是，这些人会给母校带来更强的生源，更革新的思路。 就此阶级固化，强者恒强。这就是五大永远不能被超越的缘故。 当然，有一人例外。 她就是封号失败，甚至反被从上位大法师降级至学徒的天才卡米娥。 她封号失败不是因为法力不够强大，也不是专属奥术不够精深，事实上她的卡米娥盾框架，被视为大陆唯一有可能不被箭神破防的禁级魔法。 归根结底，从最早时候她被大都学院开除始，演变到后来，更没任何一所学府愿意接收她去任教。 据说是她太坑了，被列为奥术界三大耻辱之一。现今的大导师以及封号们，差不多都是卡米娥同一时期的世界级娇子，或者就是她的老师。 但是，没被她坑过的应该很少。 “梅林，距离封号仅一步之遥的上位大法师梅林到了奥特兰多，在这里买走了一块杜维钢？” 总裁奥德里奇还是不可思议的样子。 第58章 梅林的因果倒置 “我确定是他。”汉考克严谨的道：“即使是我再蠢，也总不可能把梅林认错。至于梅林为什么带着唯一的爱徒来，买了一块区区杜维钢，这我不做判断。” 这真的太让人想不通了。 事实上就以奥德里奇的地位而言，大法师也过不少的。 但大法师和大法师可不同，现今大陆在册的大法师超过千人，而拥有“上位”头衔的却只是117人。 而这区区一百出头的上位大法师里，绝大多数也就那样了，几乎不再可能突破天赋所限的天花板了。 也就是说，临近封号的人，是一百多个上位大法师中的尖子。 即使梅林的专长不是材料，但也足以让人震惊，现在奥德里奇担心会对杜维钢误判，导致后面的一系列变数。 “法塔妮首席呢，她对这事有什么判断？”奥德里奇试着问。 汉考克摇头道：“我专门找过她了，但她也不知道梅林为了什么买那东西。” …… “老师，这块一阶钢材到底哪里特别？” 走在郁金香大道上，特蕾莎好奇的问。 梅林微微摇头：“这我真不知道。” 说着他停下脚步，指着灯火塔楼下演奏手风琴的那老头道：“看到他，你想到了什么？” 特蕾莎看看周围的环境，倾听了一下手风琴声道：“节奏一般，但他非常轻松，直觉是他虽然看不见，却非常熟悉这里的一切，应该在这里很久很久了？” 梅林微微点头：“对，这就是所谓的直觉。” 又道，“现在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直觉：这是有迹可循的，你可以注意到他的身体对整个环境的微反馈，譬如雪鸟飞过时的动静，从反馈看，他虽然看不见却一切在意料中。这就是他在这里很久的证据之一：只要气候和大环境不变，雪鸟的行动模式早就刻画在了他的脑海里，不经意反馈在了手风琴节奏上，所以一般人觉得他演奏的很烂，甚至不是音乐。” 顿了顿又接着道：“但在这个有趣的局中，你进行了因果倒置，得出了他在这里很久很久的结论对吧？” 特蕾莎点头。 梅林道：“然而得出结论的时候，你并没有论据，你仅仅只是直觉。” 特蕾莎楞了楞。 梅林最后道：“现在，你知道我看见那块钢材的心态了吗？” “您有直觉，但没有论据。需要找另外的人告诉您带来这直觉的原因是什么，譬如您刚刚告诉我雪鸟飞过时，老头的手风琴反馈一样。” 特蕾莎看着手风琴老头道。 梅林继续缓步走着，“收据上的名称是杜维钢，但我却没听过杜维，倒也奇怪。” “杜维就是刚刚见到的那小孩。”特蕾莎神色古怪了起来。 梅林好奇的道：“哦，那你为什么不介绍我认识？” “因为他不是我朋友。我不需要，也没有朋友。”特蕾莎漠然道，“另外他打败了保尔，坏了我的好事。” 梅林道：“保尔又是谁，你朋友？” “不是，他比杜维还没资格做我朋友。但那个白痴对我有用。”特蕾莎道。 梅林觉得自己像是老了，越来越不理解现在的年轻人心态。有时候，甚至感觉教不了她们。 事实上梅林知道世界迟早是新一代的。 尤其见识了爱徒特蕾莎最近的状态时，梅林觉得“新时代”会提前来到。刚刚，又见识过出自十一小孩手里的杜维钢后，梅林知道，这个进程会更早。 “兴许真的老了。” 想到感慨处，梅林边走边自语。 特蕾莎道，“老师不老，但有些思维的确落伍。然而不要紧，您没能走完的路，我会做到。” …… “早报早报，两大热门人物十六分之一决赛在即，就是今晚。” 郁金香大道上，但凡在坐在公椅上擦皮鞋的老爷，多半会买一份报纸。于是这些生活的底层的小报童们喜欢杜维。 终于还是到了最为激烈的十六分之一。 黑市上，哪怕把价格翻倍仍旧一票难求，有渠道的黄牛们赚了个盆满钵满。 “小孩二次遭遇熊人雷克萨！” 一边等候擦鞋，一边拿到报纸翻阅的大叔们看到时难免为杜维担心。 这个世界里所有人都有个奥术梦，父辈越平凡，就会越寄托梦想于孩子身上。 但现实残酷，在郁金香大道上翘着二郎腿看报纸的人的孩子们，多半都极其平凡，却又和杜维差不多的年纪。 于是这些家伙们对杜维有种天然代入感。 雷克萨的凶悍，但凡关注比赛的人都深有体会，也都印象深刻。 近年来，在地下赛场里遭遇熊人雷克萨的选手，以硬派战法正面抗住的人只有一个：杜维。 这就是那场比赛的看点所在！ 任谁都想不到年仅十一的杜维，以防御力并不强的卡米娥盾打法，却硬派法抗住了雷克萨的进攻，死死锁定5比0至终局。 以其说杜维的看点在战术思路，不如说那场比赛中的杜维在炫技，凸显的不是战术，而是他对卡米娥盾化腐朽为神奇的操控。 当然即使是这样，那场比赛也显示出了势均力敌，到最后一起打的精疲力竭。 但有传言说雷克萨有保留。他不想于组赛中死拼小孩，反正可以出线就行。 这些大抵就是那场比分不大、却无比精彩的比赛的后续解读。 现在，十六分之一的二次相遇，已经没有任何迂回余地。 大家有理由相信，再次相遇的两个强手，必然在今晚上演没有保留的龙争虎斗。 “杜维怕是要栽。” “传言雷克萨改变了战法，且获得了赞助，装备相当充足。” “杜维缺点是太单一，老喜欢选防守，一个卡米娥盾走天下，这是不行的。” “也该让那小孩冷静下了。” …… 第59章 拍马屁 “今天的比赛你怎么看？” 进入准备区，克丽丝蒂专门等在这里。 原想着杜维只是打不过虎克，但现在不论舆论的转向，还是关于雷克萨的实际情况，都让克丽丝蒂有不妙感。 说起来已经进了32强，就算这场比赛输给雷克萨，只要不是太夸张的比分，小孩也属于本赛季的最大黑马。 这么想着，她边走边道：“如果事不可为记得认输。你放心，走到这里你已经是本赛季的最大赢家。” 杜维考虑了一下摇头：“我不会输。32强选手中，我研究过他们每人过去的至少三十场打法，以及他们的特点，心里状态等等。所以我有天的确会输，但不是输给雷克萨，也不是今天。” 杜维这柔中有钢的风格，让克丽丝蒂大受感染。谈不上热血沸腾，但信心多了些。 转过走道，又遇到了以赛亚团队，以及即将上场的雷克萨。 其实在杜维到场前，克丽丝蒂已经遇过他们一次，被这些人冷嘲热讽，尤其那个以赛亚说话最是阴阳怪气。 但考虑到这人是举世瞩目的麦克斯的第九个徒弟，就连莱恩先生都不方便惹的人，于是克丽丝蒂也本着商人原则不想冲突。 “我们走这边。” 克丽丝蒂牵着杜维的手转个方向。 “这小子又不是纸做的，说几句话不会死，克丽丝蒂你那么紧张干嘛？”以赛亚出声叫住。 呜，呜—— 原生熊头人雷克萨站在他身边，巨大的鼻孔湿湿的，喷着白气。 杜维也发现，这次雷克萨那两米多的雄壮身躯穿上了全身甲。 而这套全身甲所用的是新材料，在别人看来很陌生又神秘，不过在杜维看来却很熟悉，这就是上次在材料交流会上被杜维说“不感兴趣”的三阶以赛亚钢。 这样看来，雷克萨的打法变了，不会是他擅长的霸王拳术开局，而是用于半兽人身上效果最好的——狂暴力量。 难怪克丽丝蒂之前那么担忧，实在也不知道这事中有什么隐情，雷克萨为什么愿意花费如此巨大的代价赢这场比赛？ 听说狂暴力量的施展，每一次都有不可逆的伤害。 “何必呢？” 杜维暗暗摇头，这只是区区奥特兰多的比赛，进十六强真那么重要吗？ 雷克萨一句话不说，死盯着杜维。 站在侧面的以赛亚眼里闪过一丝轻蔑道：“小维克多，还记得吗？” “记得什么？”杜维问道。 “上次被你恶意贬低的新材料，再有半小时，你将直面它带来的暴风骤雨。”以赛亚冷冷道。 克丽丝蒂道：“别说了，走吧，他们在故意影响你心情。这些人绝不仅仅是好勇斗狠，后面应该还牵连了利益。” 正在这时，走道里一队整齐的全身钢甲士兵小跑而来，分布在休息厅的四个角落，同时门口有四个士兵站立等候。 紧跟着，一个身形高大魁梧，面容冷峻、戴着宽大的毡帽、嘴里喊着雪茄，穿着长筒马靴的男人大步走进来。 “将军！” 门口四个卫兵立正。沉重的全身铠带来的动静，形成了严肃的礼节，还保有一种军旅特有的杀伐之气。 克丽丝蒂绝对想不到，驻防贝河要塞的格兰特将军，竟会这个时候来到赛场？ “将军……” 克丽丝蒂急忙上前见礼。 但格兰特将军都没正眼看她，微微抬手打住了克丽丝蒂。 格兰特身形高大，后脖子非常宽厚，脸颊上有条横跨左眼的刀疤，但眼睛完好。那线条硬朗的脸庞上有少许猫科的棱角痕迹，表明他是虎头人后裔。 休息厅里静的可怕。 格兰特表情漠然，始终把那只大雪茄咬在牙齿上，时而喷出一团烟雾，一句话不说的看着杜维。 杜维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既没有花，也没穿虎皮大衣，于是说道：“尊敬的将军阁下，感激您对共和国的服役，因为您和您的团队，西海行省始终免于被邪恶的蜥蜴人骚扰。” 说完，小屁孩还文绉绉的敬礼。 “……” 全部人都极其无语，谁说这小子木讷的？这拍起马屁来简直轻车熟路。 格兰特将军漠然注视着杜维少顷，第一次把雪茄拿在异常巨大的手上，用那粗壮的指头指着杜维的鼻子道：“我喜欢这小屁孩，你们呢？” “……” 所有人只能无话可说。 因为格兰特说喜欢他，而你告诉格兰特不该喜欢他的话，通常就闯祸了。 “所以我能走了吗，还要准备比赛？”杜维童言无忌。 格兰特将军又把雪茄扔嘴巴上咬着道：“我说你不能走了吗？事实上我在这里也没有管辖权。” 克丽丝蒂松了口气，急忙牵着杜维离开。 格兰特将军又注视着雷克萨身上的全身钢甲，思考着什么。 以赛亚当走前：“将军，很荣幸能请到您来观摩‘以赛亚钢’的首战效果……” 但说不完，就被格兰特冷冷打断，“你算什么东西，能请我来观摩？” 以赛亚何尝受过这种侮辱，脸颊不禁微微抽搐了起来。 格兰特又把大雪茄拿在手里，说道：“我来，是因为那个叫做萨姆的坏蛋，他仍旧不愿执行威尔执政官的指令，试图搞事。所以我特意来‘护送’他去大都，明天上路。鉴于之前星城分部有人对我推荐过你的新材料，说是能解决狂暴力量对钢兼容性的问题，还比麦克斯钢便宜不少，于是我来看看，进军部述职的时候才好说话。” 说完格兰特转身离开，去挑选贵宾席的座位了。 雷克萨也去了另外一边，进行最后的准备。 团队中的一个女人凑近以赛亚道：“总感觉格兰特将军不待见我们？” 以赛亚不屑的道：“格兰特算什么东西，他最终不支持又怎么样？军部有人听他的？有他支持是锦上添花，没有也行。” 但说这么说，总归还是希望今晚自己所攒足的这场比赛不出纰漏。于是以赛亚又道：“温蒂，让你对接的抽签员，不会出纰漏吧？” 这个叫温蒂的漂亮女人比划了个稳妥的手势，表示一切在掌控中。 她知道以赛亚太需要赢这场比赛，因为现在关注杜维的人太多，正好就是用杜维刷声望，原本败于杜维手里的雷克萨，如果二番战时能凭借以赛亚钢甲翻盘，那么不论噱头还是预期差，都会很超级强烈。 这就更加方便配合奥德里奇总裁推广新材料“以赛亚钢”…… 第60章 过热 “你的肩甲呢？” 在场边等候的克丽丝蒂问道。 “我送去重铸了，但星城分部说订单排满了，不确定什么时候送来。” 杜维对此不是很在乎，但那是之前。因为没考虑到以赛亚赞助了雷克萨一身三阶装备。 如果不出现这个变量，那么的确是的，依靠最近的突破，精神力积累，二遇雷克萨完全不是问题，根本不需要什么肩甲。 不过现在，雷克萨装备很足并且改变了打法，形成了预期差。 “不行就认输算了，我总感觉他们不怀好意，连格兰特将军都到场支持他们了。” 克丽丝蒂无奈之下重新作出了建议：“你是自由人，你已经不欠莱恩了。关于你欠他的三十场比赛，上次已经一笔勾销了。” 杜维慎重的考虑了一秒钟道：“但我还是想试试。” “杜维。” 最后的时候听到个柔和的女声，是法塔妮首席来了。 她还带着新的1.1版肩甲递给杜维微微一笑：“订单排满是假的，实际是奥德里奇不想你在赛前拿到新甲，这和他已经下重注的项目存在利益冲突。明白了吗？” 杜维道：“所以……” 法塔妮打断：“别担心，这是我用你的图纸和思路，私下锻造了送给你的，好好的打，但不要逞能。因为你多半会输。我打赌以运气着称的你，这次一定拿不到优选权，而雷克萨会选择进攻。别问我为什么知道。” 克丽丝蒂当即色变：“赛前我就觉得不对，把新加入的两个抽签员开除了，只留下了我动不了的那个老家伙。你的意思是，让雷克萨赢，甚至是莱恩先生的意志？” 法塔妮耸耸肩：“但如果有利益，为什么不是他呢？你家莱恩先生的翻脸速度，在萨姆事件中你不是见识过了吗？” 嘟—— 第一声号角响起，提示抽签结果出来了：雷克萨优选，并且选择进攻。 “哇……” 爆满的观众席上出现嘘声：“杜维运气不再好了吗？我印象中他总能拿到优选权，作弊都会失误但他不会？” “没劲，总想看杜维打进攻，但老等不到。” 第二声提示响的时候，四面钢之墙壁的字幕开始更新： 进攻方雷克萨，主战术是三阶狂暴流魔法——过热。 防守方杜维，主战术一阶卡米娥盾。 “又是卡米娥盾开局？” “有意思，雷克萨改变了战法，放弃了招牌似的霸王拳术。” “狂暴力量？他到底是多想赢这场比赛，下血本啊？” “正常的，他是原生半兽人，还是体质最好的熊族，一两次狂暴力量的施展，并不会有太多影响，最多晚年时病痛多些。” 众人的纷纷议论中，斗场开放，杜维和雷克萨正式入场。 吼—— 才一入场，雷克萨周围空气泛红，仅仅只在近处的观众，也像是情绪被感染，异常烦躁。 吼吼—— 接下来雷克萨眼睛发红，不停的捶胸，又弯腰砸地。金刚石地面被他的钢拳套砸的火星四溅！ 吼吼吼—— 毕竟是三阶奥术，而他是原生熊头人，不可能念之所及的启动，需要较长的酝酿。 这也是进攻方的优点所在，准备阶段的雷克萨不会被杜维攻击。 轰隆轰隆—— 随着法术进入临界，杜维也都有点心惊肉跳，只见金刚石地面被砸得坑坑洼洼。 上方围观的奥术学员们许多人色变，不觉得起身！ “这就是封号疯魔的麦克斯大导师的狂暴力量框架，实在太震撼了！” “辅助系王者——麦克斯的怒火！足以敌国！” “敌国就说过头了，就连辅助王者一说也有争议，麦克斯的狂暴力量虽然厉害，但是后遗症太大，人类的话几乎一生只能用两次！超过三次，至今没有一个人类能活过三十五岁的。” “对，光系的祈袛，才是辅助系王者，可惜这个光法属于圣会的不传之谜，除了圣会大学士之外，只有十二圣武士有资格参与钻研‘祈袛’这个能带来群体力量敏捷速度大幅提升的神术！” “祈袛虽然是神术，但效果一般，大抵也就能把农夫提升到和穿皮甲的初级战士一战的境地。比麦克斯大导师的禁咒疯魔可就差远了。” “对，疯魔才是无敌的。高金地一役，北方帝国即使获得了圣会支持，两大圣武士驾临战场为北方军团‘祈袛’，初期虽然势如破竹，但在威尔执政官的果断命令下，格兰特将军率第五野战纵队、并汇合了麦克斯支援高金地，反败为胜！” “高金地的确是我们共和国赢了，但是代价太沉重，格兰特将军的精锐近乎一半因为残废而退役，直至今天，才勉强恢复了第五野战纵队的巅峰。” “说的北方帝国代价轻一样？他们的代价是彻底丢失了高金地，那个矿区有重要不是你们这些棒槌脑壳能想明白的。除此之外，也等于是麦克斯把两大圣武士的脸都打肿了，进一步削弱了圣会在共和国的影响力。” 无数观众，在看到原生熊头人雷克萨施展麦克斯的奥术时展开了热烈讨论。 话说雷克萨施展的法术还仅仅只是三阶，就有了如此声势，真的就难以想象当时的高金地战场，有多震撼了。 “杜维危险了，目前看，雷克萨的力量和敏捷都翻倍了！” “卧槽熊的力量翻倍，尤其敏捷堪比豹子的熊让人怎么打？难怪啊，当时的高金地一役北方帝国输的如此惨烈！” 大家紧张的议论中，雷克萨身形犹如猎豹似的闪前，一个杀拳直击。 因他的持续奥术已经加身，依靠全身甲中源源不断的狂暴元素提供续航。所以，现在雷克萨的攻击只是依靠肌肉弹性，不需要任何的延迟，随心所欲。 同时，狂暴力量加持下，他的拳已经有少许霸王拳法术的意味。 第61章 代价 “太快了！” 眨眼就被雷克萨挺进到近身。 杜维念之所及，两面光影形成的盾牌以钳形合拢方式。 但这才刚刚叠加一起，轰—— 被雷克萨一拳洞穿！ 同步进行的是杜维及时调整身形，于两道卡米娥盾被击穿后，力量衰减的一拳仍旧打在了杜维的肩甲上。 哗—— 杜维极力稳住身形的同时，身体顺着金刚石地面滑出十米之外，直至背部撞击在护栏才止住。 算好他是熊，而不是虎，如果这一击是虎头人，就算肩甲再好些也要被劲道破防。 事实上既然杜维的身形开始移动，就等于卸力了，也等于画出了新的缓冲，给予杜维迎接他的下一轮攻击。 “破防了！” 钢之壁比分跳动5比1的时候，全场观众起身。 这种震撼无法形容，从未亲眼见过这么强悍的熊，不是奥术，却比奥术可怕。 贵宾席。 漠然咬着雪茄的格兰特将军不禁眼睛微微一亮，喃喃自语：“新材料有点门道。” 旁边一个贵妇趁机讨好的样子道：“将军，您觉得谁会赢？” “别来烦我。” 格兰特非常没有礼貌的摆手…… “贴身打法！” 某个时候全场沸腾，看到了五年以来最精彩的比赛。 并不需要酝酿的雷克萨做贴身快攻，迅猛处犹如猎豹。 以之对应的，拳影中夹杂着盾影，到处是卡米娥盾的光影。 “以快打快，唯快不破的杜维终于还是遇到了劲敌！” 不论是谁的粉丝，都紧张的要死，这已经白热化。 时而会引发关注杜维的人惊叫，因为杜维又被破防了。 而雷克萨的粉丝急的要死，眼看勇猛的雷克萨已经把杜维压制在场边进行无缝狂攻，甚至都已经数次破防，却就是差一点，始终无法有效击倒杜维，仅仅只是强弩之末的击中杜维的肩甲？ “5比4！” “杜维要输了！” 越来越多的惊呼，转眼间杜维竟被四次破防。 场边的克丽丝蒂急道：“输就输了，杜维不要逞强，适可而止。” 最觉得不可思议的，其实是以赛亚以及他的师姐法塔妮，两人一起从贵宾席上起身，试图看的清楚些。 尤其以赛亚表情泛绿的问法塔妮：“你给他的到底是什么肩甲！” 法塔妮耸耸肩：“一阶杜维钢，他自己设计，我亲手锻造。” “不可能！” 以赛亚盯着场中摇头，“怎么可能这么短的延迟？雷克萨那比猎豹迅猛的物理快攻期间，他能做到一秒内十三次卡米娥盾叠加？你开什么玩笑！” 然而法塔妮没开玩笑，好吧的确不可思议，但今天这块新肩甲激活后，杜维那本就殿堂级的卡米娥盾就显得更魔幻了，他就是可以随心所欲的用这个一阶奥术，扛住雷克萨那比猎豹迅猛的攻击。 到现在，格兰特将军也首次动容。尽管眼见杜维有时候遇到重击，两面卡米娥盾仍旧会被破防，现在比分已经是5比5，但杜维没受伤这才是奇迹。 杜维那避重就轻的能力像是天赋血统，在格兰特看来，甚至比他的卡米娥盾更有趣。 “5比6！杜维要输了。” 场面近一步白热化，到处是疯狂的呐喊助威。 “6比6！” 转眼，杜维第一次反击得分，被压的无法喘气的杜维粉丝们惊叫了起来。 不是他们有多关心杜维，呜呜，是他们下注杜维了。 就在刚刚，眼看要被第七次破防的危急时刻，杜维打比赛以来第一次启动了副战术，刚好切中雷克萨两次攻击之间的衔接节点，对着他那血红又无限放大的瞳孔释放了“光刺”。 借助雷克萨眼睛无法睁开又没及时退出攻击线外的契机，快速反击得分。 虽然，一阶卡米娥盾砸在穿钢甲的熊身上毫无作用，但毕竟是依据规则得分了。 并且是开赛以来、一直被暴风雨打法压制的杜维第一次精准反击！ “7比6！” 杜维的粉丝们近一步鸡血，开始手舞足蹈。 看起来那个“光刺”和一般闪光术不同，对狂暴状态的雷克萨影响比想象的大。没能及时恢复目力的雷克萨因还在“线内”，被杜维抓住机会多反击了一次。 呼—— 第三次卡米娥盾闪烁时，雷克萨以迅猛的身形退后，没能击中。 现在的雷克萨在攻击线外，依照规则杜维就无法反击了。只能等。 尽管没能把比分扩大到8比6，却是谁都看出来了，杜维的光刺有古怪，绝不仅仅是闪光。 竟是到现在为止，雷克萨都没有恢复目力。 贵宾席上的以赛亚铁青着脸起身，握紧了拳头！ 了解他的法塔妮知道，这是以赛亚的逆鳞被触动了。 没猜错的话上次的交流会，杜维不仅仅看到了以赛亚钢的后遗症，同时也看到了一些架构级缺陷。这就是杜维连续两次得分的原因！ 好吧杜维的光刺的确特殊，但真正的问题是杜维当时提及：看到以赛亚钢结构，想到了夜蛇蘑菇的一些原理。类似夜蛇蘑菇中的“精神麻痹”成分虽然作为一种有效调和剂、一定程度上解决狂暴力量和钢之间的兼容性。但却是有代价的！ 这就对了，事物总是环环相扣，这些类黑暗系东西有个毛病：尤其对光敏感，面临光法时容易产生过敏反应。 熊头人不是类黑暗系，麦克斯大导师的奥术更不是。 但因为这身铠甲的底层设计思路问题，却让本不该被光影响的雷克萨出现了光过敏反应。 想到这，法塔妮侧头注视着以赛亚寻思：他是没发现材料中的这个缺陷呢？还是知道了但在故意掩盖？ 第62章 分心双术 咚—— 结束的钟声响了。 至终场，比分锁定在了7比6，杜维正式进入16强，锁定了十一连胜记录。 看台上一万多人此起彼伏的欢呼，哪怕从比分角度而言这不叫完胜，是杜维赢的最勉强的一场比赛，但毕竟是赢了，下注杜维的人没有失望，赢钱了。 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看似还能再战的雷克萨为啥对杜维的闪光如此敏感？ 导致最后近三分之一的时间里，雷克萨的目力一直没有得到恢复。 “可惜了，否则以雷克萨的快攻能力，打下去鹿死谁手很难说。” “没有什么难说不难说，输了就是输了，这是杜维凭借实力的硬派赢法，毋庸置疑。雷克萨二战杜维的时候占据了时机，装备，出其不意三重优势。好吧他的确打的不错，但作为一头狂化熊，6次破防都没能击倒杜维，就此任何人都不能说杜维取巧。我负责的说：面对这场比赛，没谁能打的比杜维更硬派，小孩赢的实至名归。” 各个角落里都充斥着议论和赞美。 贵宾席，格兰特将军、咬着雪茄吸了两口后，指着场中的杜维说道：“原本应该滑头的小屁孩，却一点不似滑头，硬派思维叠加超技术流打法，有点意思。” 说完，格兰特将军拿了军士递给的宽大的毡帽戴上，起身要离开。 路过赛亚时，格兰特停下脚步漠然看着他道：“便宜没好货。你这杂种竟敢忽悠我？” 以赛亚道：“将军我无意冒犯，但话不能乱说，否则，我必然通过我的导师到军部投诉。” 格兰特噗嗤噗嗤的猛吸几口雪茄并把烟雾喷在他脸上，淡淡的道：“随便你。但我要说明的是：老子半辈子都领着英勇的第五野纵队和该死的类黑暗系生物作战，你们推荐的钢材，虽然解决了兼容性问题，却有明显缺陷，甚至有类黑暗系味道，我非常不喜欢。” 以赛亚和他的导师一样非常易怒，喝道：“材料学就是材料学，不喜欢是你的事，共和国军部不是你一人说了算。作为麦克斯的关门徒弟，我以赛亚也没义务让你高兴不是吗？” “那我们走着瞧，我格兰特是个战士，我只会打仗。因为我会打仗，所以和我对抗前，你个杂种一定要先想好失败的后果。即使是麦克斯，他也不敢像你这样和我说话。” 格兰特以虎头人特有的霸气姿态说完后，带着属下走着快捷步伐离开了。 至于法塔妮，她真的为以赛亚捏了一把汗，不愧是麦克斯看重的人，于是以赛亚走极端的时候真的能称之为疯狂。 法塔妮知道，刚刚最极端的时候，以赛亚貌似是准备攻击格兰特将军了。 如果真那样就是找死，哪怕他是麦克斯的关门学徒！ 拥有上位大法师认证的虎头人后裔、身经百战，少年时就加入军旅、从血与火成长起来的格兰特将军，岂是一般人可以挑战的？ 更尼玛别说出手偷袭共和国着名铁军指挥官这种树冒烟策略！ 遇到“封号”不说，但针对于不设规则的生死相搏，全大陆过千大法师中，已知的就只有梅林打得过格兰特，其他的反正法塔妮暂时想不出来。 “疯狂只是一种性格，却不等于实力，以赛亚啊，发疯得看对象，有些人实力强也会看在老师面子上让着你。但整天面对生死抉择的战士却不会，他们的本能是遇到情况就反击，并且是致命反击。即使是麦克斯也不能庇护你一辈子，这些你要注意了。有些错只要犯一次，就没有然后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你只是很多时候不愿意冷静下来。” 法塔妮拍拍以赛亚的肩膀离开了…… 贵宾席西区，梅林坐在那里，特蕾莎的目光则始终锁定在场中的杜维身上。 比赛结束的现在，梅林有些难以置信道：“特蕾莎，看清了吗？” “看清了，他那仅仅初阶学徒的精神力累积，却于比赛中打出了一百七十五次卡米娥盾，以及一次光刺。”特蕾莎仍旧保持着惯有的冷淡神态，“我觉得问题出在那让老师都关注的杜维钢上面，那材料的确有古怪。” 梅林微微摇头，“别给自己划定框框框住自己。不仅仅是他的肩甲，其实他的每一环都不可或缺，特蕾莎你要知道，没有哪一片雪花是尤其重要的。一个真正荣耀的人，他拥有的是一个体系，而不是一个特点。” 特蕾莎道：“我还注意到他可以分心二用，同时启动两种不同的奥术。那唯一的一次副战术救场时我看清了，卡米娥盾仍旧是无延迟启动。虽然，那个卡米娥盾其实并不需要。” 梅林道：“他除了和你一样可以分心双术，最可怕的是‘稳’。譬如你说的启动光刺时、那个不需要的卡米娥盾，其实才是他的特点，或者说那就是杜维式的防御体系。” 特蕾莎皱眉道：“但那的确是浪费，要不是雷克萨出现反常的‘光过敏’，继续快攻杜维就危险了，他甚至没有精神力继续防守，因为他之前出现了不少浪费。” 梅林淡淡的道：“关于这个问题必须因果倒置。如果不提前进行他那炫技似的‘浪费’，很大可能让雷克萨觉得他好欺负，更急的疯狂攻击，这相反可能导致杜维撑不到机会来临。所以我说杜维是一个体系，而不是个特点。不是那些所谓的浪费以及稳健思路，我认为他撑不到后期。命不够长又怎么等到机会呢？” 特蕾莎楞了楞，回忆杜维当时的战法，嗯，换个角度看，似乎就有意思了？ “学无止境，特蕾莎，我打赌这人会是你一生的劲敌。假设资质一样，努力程度一样，我还是觉得他会比你厉害。因为他稳，而你过于浮躁骄傲。他有种不怕麻烦的性格，总是一步一个脚印的缓慢推进，的确繁琐了些，甚至在有些时候效率不如你，但这真是大器晚成的王道姿态，开局节奏偏慢的好处就是：容易拉高上限。他唯一的问题在于关键的中级跨越高级阶段时没有名师指点，就很容易走偏甚至抹杀天赋。总之特蕾莎，每次攻击之前你要学会先静下来，羡慕的同时，一定也要接纳别人的优点。” 梅林那柔和兼疼爱的念叨中，牵着爱徒特蕾莎慢慢走远…… 第63章 奇葩的熊猫头 “早报早报，雷克萨二遇杜维时战败。小孩顺利挺进16强！” “雷克萨二次战败。至此，饱受争议的狂暴流打法恐遭抛弃。守正攻奇，王道防御流终将主宰历史，曾经防御流王者——卡米娥盾战法再现奇迹。” 大街小巷，到处有平民小报童吆喝着兜售。 与此同时，街道上关于杜维的海报也明显比之前多了，但也不知道是谁策划的，海报仍旧把杜维渲染成个愤怒小孩，有意无意的插画了一张信用卡状的东西。 窗边喝下第一口早茶后，翻开报纸，梅林很无奈，这些媒体的节操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们总是无所不用其极的用尽他们能想到的标题，去技术性误导人们。 譬如这次用词“饱受争议的狂暴流恐遭抛弃”什么的？ 一定程度上，高金地战役虽不是决定共和国命运的超大战役，但也意义深远。那是麦克斯大导师狂暴流思路的巅峰展示，所以梅林觉得：以赛亚又算什么东西，他的失败干嘛要暗示麦克斯恐成最大输家？ 杜维的比赛打的固然精彩，的确是相当稳健的王道战法思路。但他毕竟只是个孩子，比赛也仅仅只是一个行省的比赛，竟是被这些该死的标题党说成这样？ “这明显是有人故意拉仇恨，但我不禁好奇，最终会怎么样？” 梅林嘴边出现了久违的智慧似的微笑…… 星城奥特兰多分部。 正有越来越多的“学前班”孩子纠缠着父母前来咨询杜维钢。 “阿妈，我要杜维钢。” 一个很小的熊猫头小姑娘纠缠着妈妈，说要买杜维钢。 这就为难了，那东西虽然便宜但星城没推广，于昨天比赛后早就卖断货了。何况自己这个熊猫头女儿想法比较奇葩，不要盔甲，要杜维钢打造的手掌那么的小人。听说是方便她带去班上炫耀。 真不知道这货怎么想的？ 作为稀少的原生熊猫头，她本生就是炫耀了，还要啥杜维钢？何况她又学不会卡米娥盾的说。 基于这样的原理，小姑娘她妈说“不买不买”，使劲拖着走。 但熊猫头小姑娘却愣是不走，先坐在地上，然后开始缓慢的打滚…… 继续打滚…… 又打滚了…… 这有趣的情景，引起了工作人员们的围观。 即使愿意付钱，但销售人员也不知道怎么应对啊，要满足这熊猫头姑娘的要求，非但需要冠名，还得有杜维的肖像授权啊。 不过，不少销售人员已经开始留心，打算逐步把这些“客户需求”反馈上去，如果项目运作成功，就有功劳值以及奖励。 目前的反馈看，真正应用奥术的大人用卡米娥盾的实在少，但奥术学前班的小孩子，这个群体的生意却很好做，许多人已经打算从各种渠道去尝试学习卡米娥盾了。小孩子么，又不怎么考虑长远，反正他们就会有各种各样的奇葩想法。 相反是星城投入大量资源包装的“以赛亚钢狂暴甲”专柜，那梦幻阵容的讲解员全体上阵，但仍旧门可罗雀。 偶尔几个高级魔法学徒路过时，却都对着绚丽专柜中的盔甲发出笑声，都想道了关于雷克萨对战杜维的比赛。 有人厚着脸皮把那些发笑的人拦住询问“为什么不来看看”？ 一个字，贵。 三个字，不稳定。 愿意接受这两个缺点的人除了有钱外，通常都是极限发烧流，所以人家为什么不选择更加狂暴又正统的“麦克斯钢”？ “唉，这下闹的，也不知道这次奥德里奇总裁怎么下台？” 星城内部人员相互这么讨论着…… 次天没比赛，并且是周末。 丽莎的华丽马车来到贫民区小院，但叫唤了许久没人回应。 答是答应过了，但杜维又有些不想去了，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总之就表现为：小屁孩躲在窗户后面装作人不在。 紧跟着，颠三倒四的维克多夫，打开窗户对下面的丽莎道：“我家儿子害羞，不过不要紧，他马上就会下来。” 关上窗户后，维克多夫人使劲的把杜维往外推：“快去啊，有机会就睡了她女儿……或者她也行，两个一起则最佳。另外就是，回来时带点她们家的好酒，顺手牵羊些银器什么的就最完美。” “你怎么知道她家有好酒？” 杜维对她的颠三倒四已经习以为常了。 维克多夫人嘿嘿笑道：“喝酒长大的牛超好吃，下面那个裱纸虽然不是牛，但我在这就能闻到她的肉比较嫩滑，和她年纪不匹配，绝对是经常喝好酒的缘故。乖儿子，不信你找机会把她扒光舔一下，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在吹牛了。” 噗—— 杜维终于昏倒了。 维克多夫人真的也是够了。 杜维很生气的把她推进去卧室躺好，找来酒壶给她喝两口，倒是也比较好哄，就像个吃过奶的孩子，她又安稳的睡着了。 离开前，杜维又很不放心的给她拉好被子…… 坐在马车里的时候，杜维却也心里有鬼的想着维克多夫人的话，并且还侧头看看丽莎阿姨。 即使不是二哈的嗅觉天赋，但杜维也闻到了比较好闻的味道，不是香料，这种味道比较原生，是天赋体香。 不知怎么的，维克多夫人虽然是个大坑货，但她说的话总是很有道理。 “糟糕，跟着她都快学坏了！” 杜维急忙稳住心神，收回了观察阿姨的目光…… 第64章 死亡阴影 到达她们家庄园，场面非常宏大。 马车直接开到前园停下，还没下车，透过窗户就看到她们非常多的人，正于这个冬日下午围坐在阳光下的大长桌间，谈笑风生，一起喝下午茶。 在座的几乎全是在奥特兰多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下车后，丽莎牵着杜维走过去道：“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胖子是奥特兰多治安官，我弟弟。这个小胡子是学校校务委员会的奥术师，也是我弟弟。” “这杂种是码头大佬，他的帮派垄断了几乎一半的航线航运。你不要误会，我没把这货抓起来扔进大牢，其实是为了码头和平，有数据显示：有他在明显会平稳些，因争执而起的杀伤事件会大幅减少。当然，因为垄断而造成的工价下跌、小型苦力队无法经营下去而造成垄断加速的问题，那会另外处理。” 丽莎谈笑风生的介绍到这里，那帮派首领牛头人急忙起身和杜维见礼，又对丽莎检控官表现的比较俯首。 获得丽莎“首肯”后，这位牛头人“酋长”才又坐下大吃大喝，一边吃，他一边还把油腻的手摊开，对着旁边一个漂亮女人说“经过这些天相处，我发现我已经爱上你了”。 “？” 杜维隐约觉得这牛头人的动作和语言风格似曾相识。还有就是感觉牛头人的头真是太大了，甚至比熊头人的头还大，还有就是牛头的体味很大，很不好闻。 食物倒是非常丰盛，长桌上到处都摆满了，蔬菜水果，肋排海鲜什么的。 但杜维汗毛都开始尴尬了，实在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不喜欢这样的人和事。 丽莎当然知道杜维不适合留在这里，于是笑道：“好了，你去后面和伊丽莎白她们玩吧，她邀请了许多奥术学校的同学。” 杜维松了一口气…… 去到后园，却没见到伊丽莎白踪迹，只见有比较多的少男少女在交流。 “大人物来了。” 即使杜维只是路过，正在交流的男女们也看着杜维所在的方向指指点点。 他们发现，常态下的小孩衣服宽大，有点滑稽，不过蛮亲切的，和海报上的愤怒小孩是两回事。 至于斗场上的杜维，但凡喜欢研究他的人都知道，杜维表面柔和但内核硬派，有时候甚至是傲慢，但只骄，不躁，打的相当技术派。 基本上杜维的特点就是不屑于走近路，不屑于取巧，永远采取稳健型思路，又从技术层面精益求精。 远处正有一个14岁的单身漂亮女孩死盯着杜维。 “你好，我是诺娃，伊丽莎白的同学，很高兴认识你。起初我不想来这里的，但伊丽莎白说你在，我才来的，想不到真见到你了。” 等杜维路过时，这枚14岁的女孩抓住机会逮着杜维。 “诺娃你好，我是小维克多。我想起来要去拿瓶酱油……不对，其实是拿瓶酒，再见。” 杜维说着就想跑。 却被诺娃逮住不放，她神秘兮兮的说道：“我知道他们家的酒窖，我带你去，放心，不会被抓到的。” 好吧，杜维也不想抓瞎，于是跟着她去偷酒。 “大不了偷到酒后过河拆桥，把她甩了。” 杜维这么想着也觉得正常，因为根据颠三倒四的维克多夫人的逻辑：都过河了，为啥不拆了桥…… “怎么会有这么复杂的地窖？这里真的有酒吗？” 顺着台阶逐步往下，越来越感觉潮湿阴冷，杜维发现被诺娃暖和的手握住了。 “有酒的。” 诺娃说这么说，却在心里暗暗好笑：有奶还要啥酒，笨小孩。 差不多时候，诺娃先带着杜维矮下身子藏着，又凑着耳朵道：“你偷偷伸半个头看，有福利，一般人我都不带他看呢。” 杜维毕竟是小孩，好奇又小心翼翼的伸出半个脑袋，但看清楚的时候血液近乎凝固！ 诺娃则正在心里美滋滋的寻思：就让你看看伊丽莎白那裱纸有多坏，她在这里和人亲嘴，等你看清楚她是什么人，还有什么理由念着她呢？ 反正诺娃虽然是伊丽莎白的闺蜜，却非常鄙视她整天脚踩八条船，这对于单身女的刺激是很严重的，所以必须在这事上背后捅刀才对，这是诺娃妈妈教的秘技。 但是等了一下，发现杜维神情不对。 “怎么了？” 诺娃只得也凑过去看，顿时吓得头皮炸裂的尖叫起来。 此时的伊丽莎白、那个漂亮活跃的花季坏女生，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感受不到一点活人气息了。 “啊——” 诺娃继续抱头尖叫。 杜维没被尸体吓到，却被这位姐姐的尖叫声吓到了！ 另外就是，杜维感觉伊丽莎白尸体周围像是有灰黑色气息环绕，若隐若现。不知道怎么回事？ 诺娃尖叫了几声停下，看一眼，又继续尖叫。 好不容易又停下了，但想一想，她又开始尖叫。 要是事情不那么大，杜维早溜之大吉了。 好在这里属于那种“就算喊破了喉咙也没人理”的地方，直至她逐步安静下来，杜维才道：“诺娃姐姐，你觉得该怎么办？” “啊——” 诺娃还是尖叫！ 又过了少倾，她的情绪终于稳定些了，说道：“这么大的事能怎么办？就算我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你打算偷酒，也得如实上报。” 杜维之前有过念头要跑路。总归是基于小贫民思维：涉及这种现场，难说是别人刻意栽赃惹上大麻烦，基本就要背锅被绞死了。 不过想这么想，即使和伊丽莎白毫无感情可言，杜维也真的震惊，这样一个花季少女就这样冷冰冰的死在这里！ “事件太大，即使是说不清也必须如实上报。” 杜维接受了这个理论…… 奥特兰多治安官，奥特兰多检控官，以及奥特兰多最大地下帮派领袖，这些大佬全在这个庄园里集中。 事件经过杜维和诺娃上报，各界首脑们立即炸毛。黑白两派的力量云集这里，像是要打仗。 但从阳光明媚的正午直至旁晚，什么也查不出来，甚至不知道伊丽莎白死因。 经过丽莎授权，治安署特别调查员卡巴斯基——那个严谨的大胡子，他专门来询问了诺娃和杜维一些细节。 杜维童言无忌的承认：之所以来这个地窖，是想偷走一瓶酒。 诺娃则承认：带杜维来地窖不是想帮他偷酒，其实是想骗他来亲嘴。 于是到这里，那位叫卡巴斯基的特别警官显得特别尴尬…… 第65章 黑暗力量 回到家，杜维看着壁炉里的火堆发呆。 “这是你第一次回来后没抬着书本学习？” 维克多夫人反常的走出来和儿子聊天，“你脸色那么惨白怎么了。” “伊丽莎白死了。” 杜维一下哭了起来，扑到了维克多夫人怀里，越来越伤心。 维克多夫人难得耐心的等着小孩哭了一下，又摸着他脑壳，柔声问：“说说细节给我听。” 杜维一边哭啼，说着今天遇到的人和事。 听完后，维克多夫人皱着眉头道：“我不关心什么花季少女和情感问题，再把伊丽莎白的死状说给我听。” 杜维楞了楞，只得又详细的说了一遍。 “黑影？你觉得她的尸体被黑影环绕？” 维克多夫人重复问。 杜维点头：“是的，那感觉很奇怪，是我从未想过的一种视觉，不知道怎么形容。所以我用词‘我觉得’。” 维克多夫人问：“你没尝试用‘光刺’驱散黑影？” 杜维摇头道，“没有，我隐约有冲动要这么干，但那是极其重要的命案现场，我不敢乱来，我害怕被他们冤枉绞死。” “别担心我的儿子，这个世界维度没人敢绞死你。我只问，你当时真有过要用‘光刺’的想法？” 维克多夫人灰暗的眼睛闪过一道光芒。 “有，但我压制了这个冲动。维克多夫人，你神态为什么那么怪？这到底是什么？”杜维紧张的问。 维克多夫人看着窗外的夜空喃喃道：“知道为什么你能看到黑影，而别人看到的是光影？” 这是真的，做笔录时不敢说，因为诺娃睁着眼睛说瞎话，说看到伊丽莎白身上有光影。 一开始杜维以为她有事隐瞒，但随着现场的人越来越多，也有不少人说看到了若隐若现的光影。杜维才知道“自己是个疯子”，一但说出来肯定被人笑话“你疯了”。 维克多夫人接着道：“原本不该现在和你说这些，但既然你这么关心，那我遗憾的告诉你，伊丽莎白死于黑暗力量。” 杜维顿时无比的紧张，毕竟是个孩子，紧紧抓扯着她的衣角。 维克多夫人道：“哎呀你这家伙别老扯我衣服，听我说，你之所以看到黑影，是因为你善良，想弄明白伊丽莎白遭遇了什么。下意识里，你就强制应用了你的特殊能力，在脑维度‘逆转了时间’。” “逆转时间？”杜维震惊了。 维克多夫人道：“是的。你开始‘逆行’时就看到了相反的东西。譬如你练习奥术时的‘映像’是反的。但你在冥想维度逆转时空时又是反的，负负得正。于是你就看到了真相：黑影。而逆时空维度的你看到真相后，导致正时空维度的你觉得‘似曾相识’。这就是：你下意识知道要使用光刺的缘故。看，这就是因果倒置，我以为我教过你的。” “你看到黑影的第二个原因是……” 说到这里发现杜维一脸蒙圈，维克多夫人只得道：“其实你现在不该知道这些的，反正你相信我的结论：你看到的是真相，其他人看到的是假象。伊丽莎白并没有死于光法，假设你用了神奇的光刺，就会确认这个事实。” 杜维道：“维克多夫人，我老觉得你是个不靠谱的酒鬼，有时又觉得你很神奇，所以我不确定要不要信你说的。” “信不信都可以，照我的话做就行。” 维克多夫人进去前又道：“我给你的其他东西可以暂缓学习，当前则把主要精力放在光刺上。因为世界变化的信号越来越明显，我有预感，‘他’已经回来了，以更强姿态回来了。” 杜维好奇的道：“可是我已经学会了光刺？” “不，你不仅没学会，还差的远，差的非常远。” 维克多夫人进去躺下，时而传出几声咳嗽…… “早报早报，系出名门的伊丽莎白横死家中。” 接下来满城风雨，伊丽莎白事件在奥特兰多引起轩然大波。 暂时来说，效率低下又无知的治安署给出了第一版结论：找不到伤口，身体呈现荧光。可以确认死于光魔法，重点应该放在排查擅长光法的人身上。 但这报告提交三小时后，治安官大人被从上到下炮轰的想去自杀。 于是不得已改口：尚处于调查中，会封存尸体，找奥术学校的专业学者求助。 仅一天后，奥特兰多学校光法系教员、伊丽莎白的叔叔安东尼给出了学术意见：伊丽莎白被光明力量超度了，死的很安详。 至此人们接受了这个报告：伊丽莎白死于光明力量。 杜维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到了维克多夫人说的“世人笑我太疯癫”。 她还说过：有天你会觉得身边的人不但蠢，还全是颠倒黑白的家伙，那时你可别发疯。万一你是对的，整个世界错了呢…… 今天克丽丝蒂进来时，二哈出去卖煎饼了。而里面的维克多夫人散发着酒气呼呼大睡。 克丽丝蒂惊诧的看着满地垃圾，以及成堆的纸张笔记失声道：“你改行做垃圾中转站了吗？” 她只知道杜维在家，却暂时不知道在垃圾堆的哪。 呼—— 小屁孩从沙发后面的一堆书籍中透出头来，头发凌乱的模样问道：“克丽丝蒂你好吗？” “你怎么了？”克丽丝蒂道。 “没怎么，你觉得我疯癫的时候，我却觉得你对力量一无所知。”杜维挠头道，“咦，我的325号图纸呢？” 克丽丝蒂缓慢的捡起地上一张图纸递过去道：“天才，你的图纸。不用谢。” 接下来，杜维又开始投入学习。 克丽丝蒂绕开沙发，过去看了一下他的书籍和笔记就觉得眼花，实在提不起兴趣，又说道：“还在记挂着伊丽莎白的事吗，那对你打击很大吧？” “没有，她甚至就不是我朋友。主要是我专注学习的状态差不多就是这样。”杜维说道。 第66章 我是小名人 接下来，克丽丝蒂看看这满屋子都是学习资料，皱眉道：“你暂时买不起大房子的话，要不先住我那边，还可以给我作伴，你我共用生活助理，我家很舒服的，又大又宽敞？” 杜维道：“不了，维克多夫人很傻的，基本不会照顾自己，我不在不行的。” 克丽丝蒂略感失落的道：“她何德何能，有你这么好的儿子？” 杜维说道：“这个问题你应该因果倒置，她能有我这么个儿子而别人不能，一定有她的独到之处。有时候，人们看到的东西是反的。记得这是我教你的哦，免费的。” 克丽丝蒂道：“你的意思是，虽然我看到的你的养母是个酒鬼老赖，但其实她是个绝世大神？” 杜维哈哈笑道：“依照杜维定律，很可能哦。” 克丽丝蒂道：“行行，我们说点其他。跟我走，去参加一个聚会。” 杜维直接问：“给多少出场费？” 克丽丝蒂终于失去了专业性的怒道：“什么出场费，这又不关莱恩先生的事，我个人就不能请你陪我走走吗？你这弱智小孩真是太招人生气了！” 杜维尴尬的道：“我以为我们之间只是工作关系？” 克里斯蒂想了想却说道：“是的，不过经过这些时间的相处，我有点想把你当做弟弟了。” 杜维道：“好吧帮你这次，但是下次，即使是朋友或者弟弟也必须付钱。” 从下午开始，布置于迪斯大酒店的特别会场源源不断有人进入。 今次算是小型的魔法材料发布会。虽然规模比较迷你，但也有不少材料界名人从各地赶着来。 对于圈子而言这不是交易机会，是了解新东西、相互交流的场合。 谁都知道世界太大，不交流而闭门造车可是可以，但前提必须是天才中的天才。 “克丽丝蒂，你总算来了。” 早在会场等候的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打着招呼，看到她带着杜维时，他对克丽丝蒂比划了个大拇指。 这表示他是主办方的人，故意让克丽丝蒂带杜维来。 实在是因为，杜维现在也算是材料界的小名人了。 现场不全是来交流学识的，也有不少来凑热闹的，于是身材非常引人遐想的克丽丝蒂登场后，犹如蜜蜂围着花朵，一大群风度翩翩的男士围了过来说要认识一下。 最终挤来挤去的，杜维太小了，竟是被这些家伙们挤到了圈外。 “好吧不打扰她了。” 杜维这便去其他地方溜达下。 “咦，杜维？” “真的是杜维，你也来这里参加交流？” “我最近在学习卡米娥盾，却总学不会，有个地方能不能请教你？” 谁想到像是难姐难弟，克丽丝蒂在那边被群男士围着，杜维在这边，却是遇到一群奥术学校女生围困。 被群莺歌燕舞的小妞围着一点也不让人愉快，但即使是没有出场费，杜维还是听着克里斯蒂的建议，耐着性子和她们交流了一下，顺便回答几个儿科问题…… 但凡类似的场合，总是会有群怀有梦想的穷学生观摩并讨论，他们总试图用最少的钱，买到最适合自己的材料。 杜维好歹也算魔法材料玩家，于是会听着他们交流。 说来说去，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和特点，而他们喜欢的材料或太贵，或就是其中总有那么一两项指标不太满意。 杜维下意识很理解每个“diy玩家”都有自己心中的一个“满配”。 可惜他们的名气，财富，地位而言，不会有人专门研究定制材料给他们。 并且说起来，材料也不是越高级越好。 譬如一阶的各种材料里，所承载的元素密度、以及输送速率是有可量化指标的。 大抵上各家各派理念不同，设计思路就不太一样，于是各项指标之间会有差异，但综合起来：一阶和一阶的差别都不太大。 通常，精神力程度低的人，强行去使用高阶魔法材料，就容易被材料反噬。 这很容易理解，譬如腐朽的帝国、被没根基的小孩皇帝继承了，那一定是要出事的。因为主弱臣强，必然被反噬。对，不是概率是必然。 那么在这逻辑中，主人的精神力是“君”，元素佣兵这种外来的没节操队伍就一定不能比君强。事实上，这就是圣会所建议的驾驭魔法材料的第一大原则。 当然也不绝对。 譬如有些人的精神力虽弱，但天赋异禀，对某种元素的理解力太强，非常知道这些元素的弱点优点，那么是的，即使明知这群没节操的佣军存在隐患，但能做到知己知彼、运筹帷幄，那么短期内倒也不至于被反噬。 表现在实战中就是：如果天赋特长是火的法师，意味着同等条件下会比一般人更了解火元素，于是越级驾驭火性材料、越级操控火系魔法时，只要持续时间不长、次数不多，一般就问题不大。 第67章 零充党的传说 要想绝对安全，圣会是真有成文规矩的： 初级魔法学徒，同时使用不超过五块一阶钢或等效材料时，就是绝对安全的。事实上这不仅仅是个建议，只拥有初级魔法学徒认证的人，如果使用了超过五块一阶钢或等效材料的，就属于“违反魔法规则”，将会被圣会追究，最严重的甚至会取消学徒认证、终身禁制使用魔法。 中级学徒，使用不超过五块二阶材料，绝对安全。 高级学徒，使用五块三阶材料绝对安全。 另外就是，绝对值差不多时，低阶的一定比高阶的安全稳定。譬如一套一阶全身甲的元素绝对值，高于一块二阶肩甲。 但实测下来，在初级魔法学徒身上使用时，一阶全身甲反噬的可能性却比二阶肩甲小。 不过二阶的优点是轻便得多，然后施法效率要明显好于一阶全身甲。 譬如元素绝对值相同的情况下，精神力强度相同的情况下，施展同样的法术，配合一阶全身甲只能打出30个法术的话，借助二阶肩甲一般能打32个左右。 反正各有特点和好处。于是在效率、安全、性价比间做出精准取舍，就是这些diy玩家的乐趣所在。 “我的阿斯盾，到底要怎么才能提高效率？” “我也主打阿斯盾，可惜我只是初阶学徒中位数精神力，我爸爸不许我使用超过四块阿斯盾钢。导致我的启动延迟，法术间隔时间等等数据始终不好看，比赛成绩也不是很理想。” “嗯，要是我家有矿，又天赋异禀，以区区初阶学徒精神力，驾驭三阶全身钢甲不会被反噬，就好了。” 这些学校学员议论的时候，忽然发现大名人杜维也在附近听着。 他们不禁有些尴尬，想和杜维打招呼，却又自信不足的样子。 “对不起，我在这里躲一下，你们掩护一下我。” 杜维却忽然钻进他们的圈子里蹲下。 跟着，有群小姐姐一边寻找一边路过：“杜维你跑哪去了，帮帮忙，我学会了卡米娥盾，还买了你的杜维钢，有问题问你。” 这些小姐们虽然不差钱，但也有梦想，其中一个真学会了卡米娥盾的女生，想让杜维给她弄套不会反噬的二阶杜维钢全身甲！ 汗，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啊？ 但其实，她的逻辑是通顺的。 因为如果仅仅是限于卡米娥盾的话，结合那个材料，那就是杜维设计的。意味着里面那些不是无节操佣兵，可比喻为是杜维亲手拉扯的子弟兵，亲和力以及忠诚度，当然比买来的佣兵强至少五个档次。 那么只要杜维在场，那小姐姐跳阶级穿上高阶杜维钢全身甲倒也不会被反噬。 这样的越级驾驭，虽然仍旧存在主弱臣强的机制，但技术上说，这个“强臣”是杜维自己养大的孩子，反噬的可能性当然也有，却大幅度下降了。 要量化的话，初阶魔法学徒去驾驭八块材料组成的一阶全身甲、中高概率被反噬的话，那么杜维自己用杜维钢时就能基本豁免这个机制，即以初阶学徒精神力强度，甚至驾驭二阶杜维刚全身甲也基本不会被反噬。 就因为这是杜维设计的。 且只要杜维在场，第三方法师越级使用杜维钢被反噬的概率，也是大幅度降低的。 问题就在于，暂时杜维还没尝试去设计更高阶的材料，即使设计出来了，也不可能整天陪着那些diy小姐姐胡闹。 近处这些穷学生们简直看的眼冒金星，平时不敢去搭话的小姐姐们，竟是一群的在找杜维跑，但杜维还专门躲着她们？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他们羡慕嫉妒恨的想着！ “杜维，能问个问题吗？”一个怯生生的穷学生道。 杜维道点点头。 他道，“你二战雷克萨时，为什么他跳级穿上三阶全身甲却能安然无恙？” 杜维皱眉道：“魔法一定是有代价的。雷克萨那套全身甲中，有些对神经不太友好的元素，我虽不全然了解其中内核架构，但我敢肯定雷克萨对光敏感只是代价之一。一定还有其他没浮出水面的代价。反正，我建议尽量不要去做超越自己能力的事，这等于于带杠杆赌博。” 这也只是缘故之一。 雷克萨不被反噬的原因之二，当然是设计者以赛亚在场，并且以赛亚的确在精神上支持雷克萨。 说起来，这些穷学生也就是基于梦想问问，其实就算不会反噬，他们也买不起。 因为即使是便宜的杜维钢，一个肩甲的价格也在二十银元左右（最便宜的部件）。 而二十银元在奥特兰多，相当于中位数收入者一个月薪水。 这对于家里又没矿的穷学生而言真的很贵了，想凑齐全身甲的话，恐怕要奋斗很久。 且魔法材料也有寿命，用一段时间后会金属疲劳，效率下降，安全隐患上升。 可比喻为：这些元素佣兵老爷适应了环境后，架子越来越大，心思越来越多，能力越来越弱还尼玛脾气越来越大，胃口越来越高。大抵就表现为一个王朝“年岁”大了后，行政机构中那些大腹便便的官僚和政治贩子。 于是怎么办？ 当然是革了这些魔法材料的命——回炉，洗牌，重铸。 否则效率低不说，它们甚至会“谋反”也。谋反当然就表现为反噬施法者。 所以玩魔法倒是不需要家里有矿，但的确非常烧钱。 尤其天赋一般，又不够努力的那些人，烧起装备来最猛，他们总想用装备拉开与别人的差距。 而事实上对应初阶学徒，一身适合的全身甲，轻易就能烧掉中位数收入者两年以上的薪水。 所以梦想归梦想，现实中，仍旧是零充党、裸奔党、白飘党是主流，发烧diy党只是少数派…… 第68章 实属意外 差不多进入正式环节。 大家各自归位，光影逐渐的暗了些，这样一来更能凸显中央高台的聚光效应。 杜维和克丽丝蒂也都算名人，于是在靠前些的贵宾席。 发布会还没正式开始，杜维看向另一个方向的前排，正有个小胡子男人有意无意的也看着这边。 杜维问道：“那个黑头发黑眼睛的小胡子谁，老看着这边？” 克丽丝蒂看了一眼那边道：“是荣耀集团的，怎么样，那个家伙是不是越看越感觉有魅力。” “……” 杜维也不知道她最近是怎么了。 当然惊讶是有些惊讶的，荣耀？那简直是和星城齐名的材料寡头之一。 总体上两家的实力差不多，不过侧重点方向略有差别，另外在奥特兰多这地方荣耀没有分部，市场全是星城占有的。 “怎么，荣耀也来参加奥特兰多魔法材料发布会？” 不止杜维奇怪，事实上还没正式开始的现在，许多人发现小胡子后都在窃窃私语。 他们除了观察小胡子外，更关注小胡子身边的人，只见和小胡子坐在一起的竟是面临封号、号称封号之下无敌的上位大法师梅林。 至于星城方面，出席阵容不可谓不强大，只见除了法师云集外、同样有下位大法师认证的首席法塔妮也在场，同时，奥德里奇也以奇怪的神色瞧着杜维这边。 至于法塔尼，虽然并不搭理荣耀的人，却不停和梅林交流着，她看对梅林的神态，简直是满满的崇拜和暧昧意味。 场内音乐节奏出现了明显变化，这意味着快开始了。 克丽丝蒂凑近杜维道：“今天是属于你的，尽管你在材料上的成就和业务不关我事，但作为朋友，我也为你高兴。享受属于你的时刻吧。我有消息，以赛亚钢的缺陷被你打了爆出来后，这次发布会星城首推的就是你的材料——杜维钢。” 关于这事杜维还真不知道，因为最近主要精力不在这些方面。 说起来杜维的设计已经被买断，即使星城方面开始推广杜维钢，收入也和杜维没关系。 当然了，没人不想被崇拜被关注，这意味着杜维会从一个好勇斗狠的赛场名人，朝“知名学者”的方向过度。 克丽丝蒂又道：“这些你得感谢我，要不是我的赛事，要不是二战雷克萨险胜，暴露了以赛亚钢中隐含的缺陷，导致脾气火爆的格兰特将军现场就表达了震怒，那么你的材料会继续在货架上吃灰。” 杜维道：“谢谢克丽丝蒂姐姐。” 最后的音乐节中，星城分部总裁奥德里奇登上台面。走到聚光灯下时音乐也完全停止，场面静了下来。 杜维动容了，所谓成功绝非偶然，想不到这个从未谋面的奸商，却在契机节奏掌握上如此惊艳？ 事实上发布会没要求任何人什么时候静音关注，但奥德里奇选择的登场时机，步伐，以及肢体语言，和之前那吸引人的音乐节奏完全呼应。 于是就像维克多夫人所说的音乐家指挥棒理论，他甚至一句话不需要说，就能把全场的频率、瞬间调节到了接近一致的地步。 反正，现在的杜维是绝对做不到的。 接下来，奥德里奇语速缓慢的道：“依照惯例，高端部分的产品会在大都发布。但奥特兰多分场，今年也为大家带来了革命性的高性价比产品——卡米娥盾钢！” 紧跟着，下面欢呼了起来。 联赛中十一连胜的杜维、那殿堂级的卡米娥盾操控，已掀开了热点。隐约重现了当年防御为主流的卡米娥时期。 杜维毕竟是孩子，也不得不停止了呼吸，等着这个极其重要的一刻。 接着，风度翩翩的奥德里奇又道：“为此，我们刻意邀请了上届大都联赛防御流红人——马文，由他作为特别嘉宾以及代言人，配合这款产品发布。” 场面哗然！ 包括奥术学校方面的不少学员，都朝杜维看了过来。 竟然不是杜维配合发布？ 这又闹的什么！ 克丽丝蒂当然知道出事了，但这样的台面以及场合，克丽丝蒂无法为杜维做点什么。 “马文！马文！” 奥德里奇要求下，一个帅气的十九岁年轻人携带着灿烂笑容登台，手持一块“杜维钢”道：“这款超高性价比、适合防御流的材料从今天起正式命名：马文钢。之前暂未定名也没正式推广。不过今天后，会在全大陆各处货架统一上架。学会了卡米娥盾的人，或者是有志于挑战学习卡米娥这传奇魔法的人，敬请期待。” 许多杜维的粉丝处于面面相觑的境地。虽然不知内幕，却知道涉及资本的东西，跟学术技术是完全不同的层面，反正看模样，星城和杜维之间有些不对付了。 而面对星城这样的庞然大物，小贫民杜维能做的也不多。 “麻辣隔壁的奥德里奇！” 即使是不苟言笑的克丽丝蒂，也不觉间失去了专业性咒骂了起来。 但也只能是低声、且口头吐槽了，克里斯蒂知道关于奥德里奇的事不能激动，尤其不能闹场。 闹事的话，事实上曾经有几个例子就是影响到了星城名誉的，无一例外都被奥德里奇动用手段“弄进去”了。 反正杜维随手涂鸦而来的设计已经被卖断，原则上怎么操作是看奥德里奇的高兴，即使冠名杜维也没有利益。 但他当着杜维的面，把杜维设计的东西、找其他人代言，对他奥德里奇而言就属于无事找事了。 就此一来，即使小屁孩戾气不重，也开始不怀好意的看着台上奥德里奇。 要是打得过的话…… 第69章 荣耀的名片 眼见这小鬼不觉间握紧了小拳头，克丽丝蒂赶紧恢复了不苟言笑的姿态，说道：“小鬼，看着我。其实看开些就好，这只是你生涯的一环，接下来打好比赛，聚集更多关注度。三年后，年龄到了我带你打全国联赛，相信那时的你一定不输马文。于赛场上让大多数人知道，那实际是杜维钢而不是什么马文钢。” 杜维只得微微点头，但仍在思索着怎么报复星城这沙雕商号的事。 是倒是可以选择不继续更新卡米娥盾钢的架构？ 但只迟疑了一秒钟，马上被杜维压下了这个想法，停止更新这事没必要。 因为在有全新的原创材料前，杜维自己也要用这个在加特林钢基础上的衍生设计。 同时，这也等于不断锤炼杜维的材料设计能力，锤炼把材料和魔法元素紧密结合所需要的大局观。 接下来不停有星城的魔法材料发布，大多是鸡肋，甚至是现场就被批为“倒退”的产品。 至于因雷克萨战败而威风扫地的“赛亚钢”则没拿出来，听说已经紧急下架了。 至于为何下架的这么急，有小道传言说以赛亚作为麦克斯的关门弟子不怕格兰特将军，但星城总部却不得不评估和格兰特冲突所产生的后果。 于是，强制性下架了！ “下面，有请来自荣耀集团的赵成东先生。” 小胡子赵成东登场时，赢得了不少瞩目。 要说这次，荣耀其实没带来有特点的材料发布，主要是走个过场，像是宣布荣耀集团即将进入奥特兰多市场的意思。 令奥德里奇非常不舒服的是，侃侃而谈且极具演讲天赋的赵成东多次当众把目光放在了杜维身上，很明显又嚣张，就此引发了大家的无限猜想，总感觉往后博弈会更有趣。 看起来，在西境这块因边境战争而材料耗费巨大的地方、荣耀集团和星城间的竞争也会逐步白热化。 总之在其他地方，也包括大都，这两家寡头早就相互狗脑子都打出来了。 某个时候，克丽丝蒂又显得不专业了，凑着杜维低声道：“有没发现，这位小胡子先生很有种北方男人的狼性魅力？” 杜维则毫无情商的回答：“吹牛，他是头人类，又不是一位狼人。” “……” 克丽丝蒂也就悟了，这毕竟是个小孩，想要他有点情趣的话起码还等十年，甚至还不止…… “请等一下。” 发布会结束后的走道里，荣耀集团的赵成东亲自来过叫住杜维。 克丽丝蒂首先见礼，“赵先生，我是奥特兰多赛事制作人克丽丝蒂。” 拥有大法师认证的老赵表现得相当有亲和力，没什么架子，笑着点点头。 相互客气结束后，赵成东道：“知道吗，我第一次接触杜维钢，不，马文钢，竟然是梅林大师转交的？” 杜维摇头道：“我并不知道。” 赵成东哈哈笑道：“看得出来，小维克多是非常直接的人，只是不怎么会聊天。那我直接点，我这边有个材料项目想邀请你加入，有兴趣吗？” “没兴趣。” 杜维摇头表示自己是个忙人。 “能问问原因吗？”赵成东有些诧异。 克里斯蒂不想弄的过于尴尬，代为打圆场道：“还请赵先生体谅。他还小，正是成长学习阶段。仅杜维钢事件中就人红是非多了。钱虽然重要，但在他和星城已经不对付的现在，和你们接洽会带来更多是非。我听说，卑鄙无耻又下贱的奥德里奇很擅于诸如勾结治安官把人弄进号子。” 说是这么说，其实只因为杜维暂时没有属于自己的原创材料，克里斯蒂就算不懂材料，却也认为作为架构师加入他们的项目，只是给人打工而已，不论设计出什么来仍旧是属于荣耀的。 况且，还得看团队中都有哪些大能，如果大佬过多，最终的成果发布上，杜维的名字甚至连“字幕”都上不了。 所以克里斯蒂感觉没意思，吃一亏长一智，经历了奥德里奇事件后，她不建议杜维轻易和谁合作。 “我竟无言以对。只惊叹于克里斯蒂小姐对奥德里奇的人品判断之准确，亦如杜维对材料的感知一样神奇。” 面临拒绝，老赵也没表示高兴还是不高兴，递了一张精美的名片给杜维：“有空找我聊聊，不谈材料的话还可以喝茶的，凭这张卡片见我无需预约。” 然后，他带着助手离开了…… 无人的地方，刚好遇到梅林带着宝贝徒弟过来，赵成东道：“他虽然拒绝了我，但我明显感应得到，他已经被奥德里奇惹毛了。” 梅林比较好奇：“奥德里奇曾经是比较精明成功的，也不知道他这次什么神操作？难道，他是你们荣耀集团派去星城的卧底？故意搞乱星城？” “反正我没听说这事。”赵成东神色古怪的摇头，“不过人都有犯浑的时候，譬如前西海行省总督萨姆，现在被传言为北方帝国的卧底，处境恐怕不妙。否则不至于是格兰特负责‘请’他。我总感觉奥德里奇和萨姆总督有什么关联，在萨姆被请喝茶后他就有些凌乱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梅林道：“我非常肯定创普萨姆不是卧底，因为即使是卧底，在搞垮自己国家的事业上也不敢有他那么尽力。他只是脑子有病又自大狂妄而已。这么看的话，奥德里奇在搞垮自己商号的进程中简直和萨姆一样努力，这对难兄难弟也是神奇了。” “哈哈哈。” 周围陪同的人听两个高贵的大法师闲聊，都大笑了起来。 玩笑后，梅林正色道：“上次托你的，关于杜维钢结构中，那些暂时无法解释的逻辑怎么回事？” 赵成东却摇头：“即使是我这个即将出任西海行省分部的首席锻造师，也很遗憾没看懂。其实我看到的东西，法塔妮肯定也看到了。你也看到了。那是一种化腐朽为神奇、对防御流非常友善的变量。” “果然是这样。” 梅林看了特蕾莎一眼，因为就梅林观察到的效果，本来专用于卡米娥盾的一阶肩甲。但特蕾莎穿戴着测试时，竟对她的蛇系秘技出现了神秘加成。 真的神秘！ 神秘到即使是梅林、赵成东、以及法塔尼三位大法师加一起，都没看懂是什么逻辑，导致了针对蛇人后裔特蕾莎的加成。 反正，肯定有什么是梅林几人没看懂的地方！ 譬如在魔法被人类掌控前，它真的被叫“魔法”，大家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但是弄懂了元素、人类、精神力等等变量的相互逻辑后，它就是奥术，是一种相对高端的技术而已。 遗憾的是赵成东本着商人角度出发，觉得卡米娥盾钢这么一项可挖掘潜力无比巨大、可逐步升级、逐步更新、至少吃十五年的商业架构，却被奥德里的一通神操作，现在几乎等于封死了后路。 毫无疑问，奥德里奇这样一搞，杜维只要不是白痴，就不可能去挖掘这个架构了。 而目前看，既然赵成东和法塔妮都没能看懂“杜维逻辑”，于是，这个初出茅庐的神奇架构就等于死了。 虽说几百年来的奥术界，无数神奇的创新火种、都死于沙雕资本的神节操。 但也只有真的亲眼见证时，才能体会其荒诞程度…… 第70章 奥德里奇的反击 办公室里，奥德里奇暴怒！ 反正从接触杜维后，感觉不顺的事一件接一件。 事实上创普萨姆任职西境总督对奥德里奇太重要了，但却忽然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被召回。 现在来说，圈子里竟是谁都不知道为了什么，奥德里奇当然不认为这事会和杜维这么个小屁孩有关。 但正因为找不到关联，而萨姆倒台之前却和杜维冲突过，于是奥德里奇觉得杜维是个不详的人，老萨姆应该是招了杜维的霉运。 最该死的是这次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荣耀来势汹汹，甚至在发布会上，就和于星城做冷板凳的架构师杜维眉来眼去。 即使奥德里奇没打算打杜维这张牌、打算将其永远冷藏，却也绝不喜欢这种不在掌控内的感觉。 就像是看到自己曾经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睡了仍旧会糟心的那种嫉妒感！ 全国联赛总积分榜前五十、拥有下阶奥术师认证的防御流天才马文也在办公室里，想着不久前发布会上的事，喃喃自语道：“这些落后的盲流，他们对防御一无所知，拿个十一岁小孩当宝，敢来嘘我？” 这是因为作为全国联赛红人，马文竟在奥特兰多的材料发布会上，遭遇了杜维粉丝的嘘声？ 奥德里奇忽然道：“你看过杜维比赛吗？” “没看过。世界上最没意义的事，就是作为先进强手却去研究落后弱手，这从思维上就是排斥的，所以我根本看不进去。”马文说话很直接。 “建议你看一下，或许你就能更好的理解这种材料，更好的代言。”奥德里奇说道。 “尽量吧。”马文继续心不在焉。 奥德里奇喝了一口红酒，“既然走到了这步，杜维必须输。我不能任由大家的关注过度集中在杜维身上了。” 马文道：“这又是什么操作？我没记错的话卡米娥盾钢虽然是我代言，但真正能用卡米娥盾比赛的却是杜维，他走的越远，不是对你越有利不？” 奥德里奇看着窗外的雪景喃喃道：“问题在于我不喜欢这人，他是个不详之人，老萨姆事件绝对和这他有关。而且他居然敢在发布会和赵成东眉来眼去，这是公然不把我奥德里奇放在眼里！” 马文只得顺着他的话说道：“好吧，作为打防御的技术派，我很了解防御的思路。你把现有十六强名单提供给我。如果你能调整八分之一排序，那我会帮杜维挑选个强手，让他止步八分之一。” 奥德里奇道：“奥特兰多的赛事规则是，淘汰赛也随机排序。但实际上，以翻脸着称的莱恩能商量，只要有利益就行。行，我这就去见他。” …… 回到家，杜维开始吭书本，尤其是材料学方面。 今天，维克多夫人很反常的没喝醉，站在杜维身后静静的伸手摸他的头，有些少见的感怀情绪。二哈发现：她抚摸杜维的手总是很柔和，满满的爱意，却不是母性的意味？ 作为一个智商捉急的狗头之所以有这判断，因为二哈深深的记得童年时候跟着狗妈，狗妈模自己头的情形。 同时二哈还发现，维克多夫人的手抖情况比以前更糟了。 “别闹，我在看关于材料的书。” 杜维看书非常快，正在不停的翻页。 看书快是因为脑回路的不同，带来了大脑算法的不同。 简单说就是，一般人看书是逐行看字，然后记住意思，留下“印象”。 但杜维的脑回路清奇，相当于把页面图形化，拍照、留下映像在脑中进行标记，几乎不会忘记，且快的惊人。 维克多夫人改而伸手揪着他耳朵道：“你又不乖了，你答应我这段时期主攻光刺的？” 杜维顿时喊疼：“喂喂，松手。我是想跳出之前的材料框架，研发出更好的、属于我的专属材料。” 维克多夫人迟疑片刻道：“相信我，继续挖掘你的现有框架就好。至于其他的，水到一定会渠成，你不用刻意的纠结。” “……” 现在的杜维越来越敬佩维克多夫人了，于是也就不固执，暂时听她的就好了。 在生活中，面对别人的时候她大部分是老赖状态。 面对二哈，维克多夫人是个七分滑稽三分奸诈的诈骗犯，二哈老被她碰瓷的一穷二白。 面对杜维，她大多数时候颠三倒四，但少数时候有惊人之论，是个极其惊艳的大导师。 反正杜维很难综合评价维克多夫人，想要和她细致交流、弄清楚她的前世今生、但她老是醉醺醺的，一天中的大多数时候都在睡觉。 这是因为她一但清醒时，咳嗽会越来越严重，于是杜维从来也不强求。她想要酒就给她，她想睡就尽量不吵醒她。 杜维内心深处接受的是那个不会自己吃饭、把杜维带出了孤儿院的女酒鬼。 从始至终，杜维对她没有任何要求，只想照顾她的生活起居，从这个维度讲，她已经给了杜维太多惊喜。 现在就先听着维克多夫人的话，，继续躺平心态，去研究材料方面的知识。 星城愿意用这赚多少钱杜维不在乎，反正首先，这是暂时最适合杜维的材料，自己要用。 这也等于是，杜维正在亲手拉扯一直子弟兵队伍。 反来过看，假设最终星城用这些免费更新赚的越多，就代表杜维钢的粉丝越多。 于是最终到底谁是猪谁是虎，根据不同的后续变量，还真不一定。 兴许，维克多夫人的用意是这个吧。 还有就是，和星城间若即若离的博弈已经展开，杜维有预感：下场比赛，会是本赛季以来最艰难的比赛。 精神力又依靠的是长期积累，不存在短期突破说法。 所以短期最有可能突破的，是材料，如果能设计出二阶强度的杜维钢…… 第71章 太任性 次天晚间，八分之一对阵名单还没公布。听说正在“随机”。 克里斯蒂进来后开门见山的道：“你又被莱恩先生卖了。其实要保持我的专业性的话，我不该和你说这些，但我说了。因为不久之前，我已经把你当做了朋友。” 她接着道：“说完了朋友间的话，现在，我恢复专业姿态。你怎么处理我不做建议，但明天有一场八分之一前的预热会，莱恩要你出席。” “预热会见。”杜维点点头。 这干脆的让克里斯蒂觉得有点诡异，很少见这小子居然不提出场费的事？ 要走时，又听杜维低声叫住：“克里斯蒂姐姐，请等一下。” 随后，被这小鬼拉着手来到寒冷的院子里，他低声说道：“最近以来我攒了些钱……但，但我不知道去哪寻找名医，能委托你帮打听下吗。我总感觉维克多夫人的咳嗽越来越严重，一天中清醒的时候越来越短了……” 说不去竟是哭了起来，不停用手袖擦摸着眼泪。又把紧紧攥手里的一个钱袋递给了克里斯蒂。 打开看看，里面是四个金鱼加一些银元。 拿着这“沉重”的钱袋，克里斯蒂叹息一声，说真的她很感动也很难过，对于一个孤儿，他不但撑起了一个支离破碎的家，还非常不容易的积攒了这么多钱。 克里斯蒂不苟言笑的姿态道：“别费心了，瞧她的情况是治不好了，你攒点钱不容易，别往这样的无底洞里扔。现在看，莱恩也联合了奥德里奇在打压你，兴许不久的将来你会需要用到这笔钱。” 杜维道：“可是……” “别可是！”克里斯蒂打断道：“关于莱恩和奥德里奇的卑鄙下流你得往大里估，如果最终在奥特兰多待不下去，你需要举家离开，那一样是保护你和你妈妈，那也真的需要用钱。好吧我答应你，会用我的人脉打听一下关于怎么治疗她的事。” 杜维只是拿回了钱，又无奈的点点头…… 回家静静地思考一下。 当前的局面，莱恩就是个翻脸大王，奥德里奇如果和莱恩勾结一下的话，杜维有预感：八分之一真的会非常难打。 难打怎么办？ 要换以前的杜维会乖乖回答：难打我就苦练。 但要换维克多夫人，她会醉醺醺的道：“难打就不打。” “对，不打。” 杜维觉得，是时候切换老奸巨猾的方式和他们过招了，否则这些沙雕整天就会欺负老实孩子…… 晚间的星空下，紧靠着贝河边的露天广场挤的水泄不通。 人人都很期待关于这次八分之一的预热会。 露天会场上，到处是迷人的狐狸后裔穿梭着给大家递上酒水，当然，这是收费的。 悬空的巨大光影海报有杜维头像，另外一个头像是黑的，头部有个巨大问号。 这意味着暂时不会公布对手名单，明显要借助杜维的人气，把他们安排的对手的期待感拉满。 根据维克多夫人定律，遇到这样的事不用太在意，掌握好一个度：让事件不朝他们希望的方向运行就行。 “下面，有请本赛季最大黑马——杜维，为大家谈谈感想，以及关于八分之一誓词。” 克里斯蒂开启首先致辞后，把设计有奥术小机关的话筒扩音器递给杜维。 这下无数的孩子都屏住了呼吸，等着看杜维那恃才傲物的嚣张！ 但这次，杜维想了想道：“我还是个孩子，养母身体不好需要照顾，另外，关于学业方面时间不够用，于是综合权衡，很遗憾的对大家宣布：我将止步于此，正式退出奥特兰多联赛。你们于八分之一甚至是四分之一中，再也看不到我的身影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全体哗然！ 这突如其来的震撼消息，把奥德里奇和莱恩一起震傻了，两人面面相觑了起来！ 他们现在才发现，杜维可以选择不打比赛？ 关于他欠的债务已经一笔勾销。经过重新谈价，看在克里斯蒂极力说服的份上，莱恩也大方的给出了五十银元一场的高价。 但想不到，会有人放弃近在咫尺的名声、荣耀、金钱，近而任性退赛？ 丝毫也不管下面基本已经失控的发布会现场，杜维又道：“兴许无数人在疑惑：我为什么要放弃唾手可得的名声，荣耀，金钱？” 顿了顿杜维大声道：“因为我是小孩我任性，这次，大家，满足了吧！” 之后鞠躬，拉起风貌遮掩着面貌，在二哈、以及二哈临时叫来的几个狗头朋友护送下离开了会场…… “这就是所谓的天才？” “你看他退赛都退的那么牛逼，怎么不天才了？” 接下来彻底炸锅，针对杜维的议论和往昔越来越多。 “可惜了。新一代的防御流第一天才，他失去了对世界推销自己的窗口，这其实是和世界最有效的沟通。” “你的弱智让我无地自容。所谓的新一代防御流天才，除了特蕾莎，起码数一百后才轮到杜维，这也只是区区奥特兰多的比赛。所以杜维是懂识趣的，在收获了大量名声，面对最没有把握的八分之一时，他选择了保全名声急流勇退。” “胡说，杜维哥哥不是这样的人。他是伟大的防御流天才，防御流主要强手中，没有一个打比赛比他好看的。”一个熊猫头小姑娘发表了意见。 “这倒是的，防御流比赛适用却不好看。但杜维是例外，他虽是小孩，但是格局很大，几乎没有取巧成分，全凭技术以硬派思路应对。” 杜维离开不见了，但场面热度丝毫不降。 正因往后赛场看不到杜维那极具观赏性的防御流打法了，本着怀念，大家暂时都不愿意离开，尽情的讨论！ “别太神话杜维，特蕾莎才是新一代的防御流王者，甚至是下届五大联赛中最可能夺冠的人！” “马文也不赖，只可惜杜维不够高度，不能在全国联赛和这些人正面相遇，即使在奥特兰多的二流赛事里，他的表现也不尽如人意，譬如这次就是证据，他太任性！” …… 第72章 给脸不要脸 回到办公室里，莱恩大发雷霆！ 克里斯蒂亲眼看着他把名贵犀牛木制作的桌子一拳砸的粉碎！ “这就是你的杜维？任性退赛？”莱恩冷冷道。 克里斯蒂保持着不苟言笑的姿态说道：“是我接洽他，不过是莱恩先生定的方向。另外我要指出：他退赛不是任性。” “不是任性是什么？”老奸巨猾的莱恩也不禁楞了楞。 克里斯蒂道：“我了解他，这肯定是他深思熟虑的决定。原则上他这么做完全没问题，别忘了，上次因创普萨姆的事他已不欠我们了。于是理论上，他不在乎名声和五十银元一场的价码后，完全可以退赛。从对抗的角度：他选择了让你和奥德里奇不高兴，于是他当然就没做错。” “你……” 但莱恩想发作却又不得不承认，克里斯蒂说的很专业。 况且这个胸大又有脑子的女人，说话做事就这德行。 同时莱恩也知道生气解决不了问题，于是先点燃一支大雪茄，喷着烟雾道：“你明显知道他的想法，再说说看。” 克里斯蒂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既然享受着您那大方的薪酬，我会尽量问问他的想法，看看有没可往回的余地。” 莱恩点点头，但内心里是真的怒了，花大力气把小孩捧到这个地步，资源投入了，但在最关键的一场比赛前夕这小子竟然宣布退赛，这真的让莱恩觉得不适应了。 一定程度上，把杜维捧到了现在的热度，就是用来“输”的。只是看谁家、或者说谁愿意花大加钱把“杜维的输”买下来。 众所周知，现在包括虎克在内，谁的关注度都输杜维三分。 这样的人气，要是他像虎克一样好控制那便也不说，可惜经历上次的“协议认输”事件，又和奥德里奇详细交流过后，莱恩也得承认杜维不是克里斯蒂，那小孩“反骨”可不是一般的强烈。 他是一身的反骨！迟早不是池中之物！ 于是站在莱恩的商业立场，就需要在杜维彻底失去控制之前，把杜维的人气变现！ 杜维现在的人气就是用于出卖的，因为“买下”的人一但赢了杜维，相当于利用杜维刷了大声威！ 就在今天之前，让莱恩庆幸的是专门捧红的杜维终于卖了个好价格，除了奥德里奇愿意因为不喜欢杜维而付钱让杜维输外，还从另外的特殊渠道，找到了大金主是需要用杜维刷声望的。 可惜！ 就是这样的关键时刻，眼看大家利益链就快闭环时，关键的当事人杜维，却在万众瞩目之下来了个无脑宣布退赛！ 妈的可恶可恨…… 奥德里奇坐在办公室里大骂道：“给脸不要脸！” 又吩咐助手：“把治安署的桑迪上尉找来见我。” “是。”助手急忙出去了…… 更晚的时候，熟悉的河边小酒馆里，克里斯蒂正和杜维坐在靠窗一桌，谈着关于合作的事。 克里斯蒂保持着不苟言笑的造型道：“小鬼，你不但打比赛会爆冷，其余时候也会。预热会时候，我可也真被你惊到了。” 杜维喝了一口饮料道：“别以为是我任性，其实，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克里斯蒂点头：“这我知道。” 接下来她本着相当专业的商人姿态道：“别装了，你要多少钱才继续打八分之一？” “你可真了解我。”杜维有些尴尬。 克里斯蒂喝了一口朗姆酒：“从上次你威胁要继续认输，除非给你四个金鱼的违约金那时起，我就知道某个时候、被你用人气绑架了的莱恩会被你一捶打蒙。从工作身份讲我觉得这你很可恨，但从朋友角度，你时机抓的好，就和你的魔法出击一样精准。开条件吧，趁你还值钱的时候。” 杜维展开一只巴掌：“五……奥不，十金鱼，我就打八分之一。” 克里斯蒂皱眉道：“八分之一如果你继续赢，名声上的收获高于十金鱼，这你知道的对吧？” 但杜维说道：“不论你说的如何美好，我就是要这么多，并且只是八分之一，如果能打四分之一，则又是另外一个价码。毕竟，我们已经没了关于场次的合约。” 克里斯蒂道：“但有广告合约，你还记得吗？” 杜维道：“记得，我不会赖账。不过没局限于奥特兰多比赛不是吗？等认证了中级学徒后，我参加全国联赛时，一样可以履行信用卡广告。” 克里斯蒂道：“那样的话杰克马会爱死你，但莱恩先生会恨死你。” 杜维说道：“我并非和莱恩过不去，我只是为了我的利益最大化而努力。想必莱恩先生能理解此点，毕竟说到无节操翻脸这事，谁做的都没他圆润。” 克里斯蒂道：“成交。只是工作的需要我才和你说这么多。其实从个人角度，我觉得你十金鱼打八分之一的要价低了，要摆烂的话你该更彻底些，关于这些，真该和你那无赖妈妈学习一下。” “！”杜维道：“我能重新开价吗？” 克里斯蒂遗憾的摇头：“不能，因为我们已经说好了。除非你想把你的朋友一起坑？” 正在这时，小酒馆的门被大力推开了，伴随寒冷风雪一起进来的是三个带毡帽披着毛皮的大个子。 “呀，这么冷的天，桑迪上尉快来喝杯酒。” 女招待赶紧放下正在擦的杯子，倒了满满一杯烈酒走过来：“这杯我请……” 桑迪却看也不看的摆摆手：“我有公事。” 接下来走过来看看杜维，又看看克里斯蒂。 跟着桑迪掏出小本本，携带着不耐烦的神态问：“姓名？” “杜维。”杜维配合着。 桑迪也关注奥术联赛，当然知道这名字，询问只是走程序而已。他一边记录一边道：“这么小年纪不能喝酒，你为什么在酒馆？” 杜维说道：“因为这里提供茶水和食物。” 桑迪不耐烦的把笔砸在桌子上：“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他重新拿起笔记录着道：“考虑杜维不足十二岁，却晚间留恋酒馆违法饮酒。我将引用市政厅相关条例将其带到治安署限制行动，待其监护人到场缴纳罚金、写下保证书后才能离开。” 杜维道：“可我没喝酒。” 桑迪指着杜维的鼻子道：“你看你，连我不问你别说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即使我不算你妨碍公务，也可以把你列为不可信名单，于是你说没喝酒我不信。” 桑迪又注视着酒馆女招待问：“他喝酒了吗？” 女招待迟疑了一下道：“我不知道……”发 现桑迪很不高兴，赶紧补充：“但他们点了酒，至于喝没喝我没注意。” 桑迪拿起杜维一桌的那杯酒道：“这是他们点的？” 女招待无奈的点点头。 桑迪收起本子和笔：“带走。根据条例，未满十二岁不抓捕，但会限制行为，以免你酒后伤到自己，直至你监护人至治安署缴纳罚金并写下保证书。” 克里斯蒂不高兴的起身：“多大点事，他的罚金保证金我现在就给你，保证书也没问题。” 桑迪却只白了她一眼：“你不是他监护人。” 这就麻烦了，是人都知道这小孩的监护人是个整天睡觉的酒鬼，等维克多夫人去治安署办手续的话，恐怕一周时间都不够…… 第73章 想多了 郁金香大道，东区治安分署。 杜维被扔号子里冷着，桑迪上尉等人则待在一间暖房里等着。 其实治安署和杜维没什么仇恨，但这不妨碍收钱办事习惯了的桑迪上尉帮奥德里奇出气。 关键是奥德里奇给的钱不少，说要消磨他的足够多意志，等他的酒鬼母亲来领人时、顺便再羞辱他母亲一番，以便接下来奥德里奇和小孩谈判会顺利些。 不久后，东区治安署门前停下一辆马车。 裹着雪白毛皮的丽莎下车时快步往里走，两个懒洋洋的卫兵原想伸手拦截，但看清楚人后急忙立正：“丽莎大人。” 丽莎没说话的在助手陪同下一路闯了进去。 很快到达夜间值班的暖房，丽莎进去，缓缓取下了手套交给助手拿着。 里面几人不禁懵逼，不明白这贵妇进来干嘛？ 桑迪起身道：“尊敬的检控官大人，这大晚上的雪又大，怎么来这？这里应该没什么够得上您过问的要犯才对？” 关键的是这家伙一开口说话就是一股浓烈酒气，丽莎想想，自己女儿就死在酒窖里，而满脑肥肠的警察们至今拿不出个结果。 越想越火！ 丽莎干脆一把扯掉他的上尉简章并扔进火盆烧了，然后道：“我只说一遍，把杜维放出来跟我走。” “……”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导致桑迪几个全都摸不着头脑。 桑迪也是相当机灵的人，哪怕丽莎的要求不对规矩，但他本就不是守规矩的人，赶紧呵斥手下：“还愣着干嘛，快去把杜维带出来，我记得我吩咐过他不满十二岁不许扔号子的，你们谁把我的命令搞了？” 丽莎尽管很生气但也适可而止，没进一步把这家伙的遮羞布撕扯下来，只皱眉道：“你行了。” “是，大人。” 桑迪乖乖的低着头。 直至杜维被带出来，坐入马车慢慢离开，于大雪中送行的桑迪还是没有戴上帽子，只觉得心口冷冷的。 一个年轻属下试着道：“头，她把您肩章扯下来，应该不算撤职吧？” 桑迪心惊胆寒的道：“谁知道她什么意思？兴许她只是气头上的一个动作，过了就过了。兴许她耿耿于怀，于是哪怕她没有针对治安系统的管辖权，但其实我是否滚蛋也就她一句话的事，还是最轻的。上限的话明天一早我会被抓，挖地三尺找点我以前的污点顶格判刑。这种事在这些权贵身上做的太轻车熟路了，相比起来，我们只是小儿科。” 属下们面面相觑，最不可思议的是丽莎怎么会介入杜维的事？ “头，这事本来也是我们不对，我觉得不能硬顶，找门路请人说情，上门道歉好了？她们这类人我觉得更爱面子，倒也不至于随意和人结仇。”那个小年轻说道…… 时已深夜，但丽莎的马车行走的像是刻意放慢。 这位美貌夫人始终注视着杜维，至于为什么是她来，因为杜维给治安调查员的地址就是丽莎家的。 考虑到上次她反复交代说“遇到事就找我”。而且维克多夫人只是个身体不好的酒鬼而已，杜维不想她在这冷夜中去治安署受尽屈辱。 真的，她那样的身份去了治安署，当然是受辱。 “你好像很紧张？”丽莎摸摸杜维的头，“还在担心刚刚的事？没事，我保证最迟明天下午，桑迪一定登门给你道歉。” 杜维好奇的道：“万一他不来呢？” 丽莎淡淡的道：“那他就是和自己过不去，做错事又不纠错，当然有代价。到时候看我心情，心情好的话他撤职滚蛋回家。心情不好，我会挖他一些十年前的错误出来，把他扔进大牢甚至是绞死。” “用不着这么狠吧？”杜维担心了起来。 丽莎相反很高兴的看着他道：“孩子你心得善良，做人厚道，这绝不是坏事。但我要指出，善良厚道的性格必须配合强大的家世，否则你会碰的头破血流。弱者从来都没资格同情别人，只有强者对人的同情，才叫同情。” “？”杜维不明觉厉。 到此丽莎终于透露了意图：“你在一个酒鬼家里可惜了，想过重新投靠寄养家庭譬如我这吗？伊丽莎白不在了，我感觉生命里像是什么都没有了，都没了意义，想来想去，小孩子里我觉得你最有爱，我想用我余下的精力，好好的培养你成才。” 原来她是要找个继子作为精神寄托啊。小屁孩险些想歪了。 丽莎又道：“也不存在背叛维克多夫人，她不是你亲妈，领养你不到半年，我觉得你们不会有深感情，于是手续不是问题，其实维克多夫人根本不够领养资质，领养过程一定作弊了。所以我能轻易取消她的领养文件，然后我依照法令重新领养你？” “……” 杜维不禁挠头，担心着拒绝她后会有什么后遗症。 丽莎再道：“孩子你心地好，年纪正是可塑造期，人又聪明。用我的资源造就你，将来你会前途无量，一定可以进五大。” 杜维想了想道：“您说的都对，也对我具有强大吸引力，尤其是进五大的机会。但我……” 听到但是后，丽莎有些失望，却静静的等着他说。 “但……”杜维道：“我什么也不懂、对这个世界充满担忧和害怕时，是维克多夫人领我离开了冰冷的孤养院，是她给了我家的感觉，是她给了我真正的启蒙，我不想离开那个我已经接受了的‘妈’。我的选择未必最佳，却是经过权衡的结果。” “好吧。” 丽莎难掩失望的表情：“既是你的选择，我不再坚持。但你不需要对我见外，不论经济还是其他方面，有难题可以来找我。记得，在奥特兰多市长不能解决的问题我能，要我点头，他才能当市长。” 第74章 放开那枚金鱼 尽管马车很慢，但也有路尽时。终于到了杜维家小院。 丽莎又道：“哪怕你不是我儿子，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些事。莱恩那条老狐狸把你卖了。我的消息是：莱恩人为干涉随机分组。也就是说你在八分之一的对手是他们帮你选的。把本该是最大热门虎克的对手，放在了你对面。如果你选择重反赛场，很可能会终结你的十一连胜。” 杜维道：“以莱恩的尿性倒也正常。现在最大的预期在虎克身上，虎克才是莱恩着重包装的人，当时把我捧起来，其实只为了让虎克刷声望时有个好对手、以此拉满决赛期待感。现在，莱恩当然不容许虎克在八分之一遇险。其实这些克丽丝蒂之前提醒过了，只是她毕竟还是莱恩下属，不能把商业机密说的太明显。” 丽莎道：“你说的方向差不多，但远没这么简单。核心在于上季出现了天才虎克，这一季又出现了你。原本中位数水平都达不到的奥特兰多比赛，已经获得了很多关注。尤其上一场的关注度，甚至接近了全国联赛淘汰赛阶段的数据，这真的很惊人。孩子啊，你真的不知道你有多神奇，大家有多关注你！” “于是一切都不单纯，现在不仅仅是赛场上的较量，实际上也是和选手身后的势力较量。你这次的对手实力是其次，最主要他身后是雷诺家族。” “雷诺？”杜维有些惊讶：“就是北方帝国，号称大法师中材料造诣最深厚，雷诺钢框架的创始人——雷诺大师？” 如果是，就厉害了。 雷诺虽然没有封号，但他是当今大陆除“疯魔”麦克斯外，唯一的一个把钢材料挖掘至八阶的人。 八阶材料，就意味能在恐怖的禁级奥术上提供强有力支援。 在野外的一些危险禁地中，的确有可能出现更顶级的非钢材料。但那些东西对于个人是巨宝，却于国家机器而言没多大用处。 至于钢，一但到达八阶，哪怕仍旧制造绝难，却已经属于可稳定获得的材料，于是那就一定是国宝级战略物资。 北有雷诺，南有麦克斯，于是这两人成就有所不同，却都是一种理念的创始人，现今世界材料学界的泰斗。 “对，就是你说的这个雷诺。” 说到雷诺家，即使是丽莎也是无比敬佩：“雷诺大师本人不可能关注奥特兰多，现在我也不确定是他们家族的谁在操控这边，如果你真的决定重返赛场，一定小心点应付。” …… 次天一早，院子里有人来找。 只见是桑迪上尉来赔礼道歉了，并给了维克多夫人一个金闪闪的金鱼。 一个金鱼够买五千煎饼啊，是桑迪这级别的人一月的薪水。 “放开那个金鱼！” 杜维大叫一声，钱却呼噜一闪不见了。 “交出来，维克多夫人你把金鱼藏哪去了。” 杜维急忙过去搜寻。 “没有啊，我没有。” 维克多夫人吃了就不吐的模样。 但是找了一下，真的找不到了。只得看向二哈。 “？” 二哈赶紧摆出一副真狗头保命的神态表示：“老板你歇了吧，被维克多夫人拿走的钱财就不可能找到了，我卖煎饼的所有钱都被她薅走了。” “交出来，你交不交出来？” 杜维并不是容易放弃的人，继续锲而不舍的在她身上找。 但最终还是找不到。 桑迪上尉有些尴尬，试着低声道：“您是不是觉得一个不够？如果是，针对我昨天的不恰当我愿意再多赔偿您一个金鱼。” “好啊。” 二哈眼睛发亮，却被杜维指着狗头，“送外卖去。” “可我已经送回来了，赚到的钱都被维克多夫人没收了。”二哈说道。 “好吧辛苦了，快进去休息。” 杜维只得又顺毛摸摸狗头。 打发走了狗头，又对桑迪道：“那个属于你的金鱼给我点时间，我会还给你……” “不用，真的不用。”桑迪上尉急忙摇手。 杜维说道：“你的确得罪了我，但与那金鱼无关，现在的我不缺这点钱了，更不会因为这点钱就消气。” “这。” 桑迪寻思不会因这点钱消气的话，那不是白送了？ 好在杜维接着道：“我消气是因为你来道歉，但不得不说你很白痴，完全没那必要，你却非得被她勒索，但我也拿她没辙，我唯一能做的是认下这笔账，但要给我些时间，找到后我就还给你。” 桑迪松了一口气，因为瞧这形式是“找不到”了，很明显，这小孩是懂收礼的。 必须是他收了，才能让桑迪放心啊。 哎，杜维也无语了，但凡被维克多夫人吞下去的东西，从来都不可能让她吐出来。 从来都没人知道她把钱藏哪里去了，譬如她从二哈手里骗走的那些钱。 反正现在解决了温饱问题后，杜维就不太关注这些了，学习才是主要的。 说起温饱很简单，只要愿意干活总会有温饱。哪怕维克多夫人的酒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但仅仅靠二哈卖煎饼就能养活全家了，并且还有剩余。 就杜维的内心来说，和二哈萍水相逢，可以是朋友却未必是亲人。当时教会了二哈制作煎饼，杜维就做好了有天和他分道扬镳的打算。 却哪里知道，二哈从来也不提及“分家”，慢慢的生意越来越大，赚的钱越来越多，但他零花钱依旧很少，每次都被维克多夫人没收。 是的很奇怪，二哈现在还留在维克多家族中就是个奇怪的事。 在这个“方程式”中，其实真正起作用的是维克多夫人。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二哈甚至不崇拜杜维，却很崇拜维克多夫人…… 第75章 材料迷宫 精神力暂时没什么突破，那完完全全依靠时间积累，即使杜维是个天才，也只是在领悟层面有优势。 至于领悟了后，依靠踏踏实实的重复操作进行积累此点，事实证明杜维相比其他勤奋的人未必有优势。 至于魔法，维克多夫人并没有让杜维学习新的法术。 而关键比赛快来了，于是杜维现在主攻材料。想在对阵某个被他们特殊安排的强手时，穿上新的肩甲。 现在。 桌子上放着一单位未经加工的加特林钢，结构是那么熟悉又简单。 杜维正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这块材料。 哪怕拥有超乎于寻常的感知，但要设计出二阶强度的架构，对现在的杜维，算是材料维度的越级挑战。 理论上存在一定风险、可能会于感知材料的过程中被反噬。 譬如，野外蹲着一群面目狰狞的低智商佣兵在酗酒，某人大大咧咧走过去说服它们加入。 如果实力强于它们，即便说服不成功也没事。但如果实力不行，被它们烤着吃了也难说。 这就是越级驾驭材料和魔法的危险所在。包括设计材料，其实也差不多一样的逻辑。 所以将来要想进入学五大的材料学院时，奥术程度并非硬指标，但精神力绝对值，材料的感知力这两项是有要求的。 当然，这是对一般人而言。 对杜维来说，对材料的感知力太特殊了些。于是也就能套用“天赋是火的人驾驭火系魔法可以跃升一阶”的逻辑。也就是说，以杜维初阶学徒的精神力绝对值，挑战二阶材料设计其实问题不大。 现在，杜维一动不动犹如入定，浑身是汗。 感觉像是在特殊维度中被水困住了，无法呼吸。 像是必须一鼓作气的游到底。 因为深入到目前这个位置是骑虎难下，退出和深入的距离都差不多？ 凭借比常人多看到的色彩，凭借那神乎其技的感知力，杜维下意识知道方向。 但知道和做到是两回事。 现在，杜维像是展开了一场另类的冥想之旅！ 感知力深入材料维度后，就几乎等于处于闭气潜水的环境里，如果能从这“水底迷宫”游出去，就意味着杜维的二阶材料设计逻辑是成立的，游出迷宫的路线，就是二阶钢的架构。 否则，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兴许大脑意志永远捆在这“迷宫维度”中无法出去。 材料学界的确出现过这样的案列，越级感知高级材料时变成了植物人，譬如有些人会长达数年对着材料发呆，不会说话不会动，最终死了。 而有些则在数年后醒来，设计出了某种惊艳的材料。 譬如上位大法师雷诺，就是在入定整整四年后醒来的。 传说长达四年的冥想之旅、让他就此成为麦克斯后第二个研发出八阶钢材的人，也就是代号“雷诺825”的钢材。 但这些现象只是个例，整体上，材料学还处于探索中。反正有的人会入定，有的人则不会。 “维克多夫人不好了，老板不会说话不会动了。快来看。” 二哈回来时忽然尖叫，发现杜维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只看着桌子上的钢。 维克多夫人出来看了看道：“愣着干嘛，搜搜看，你搜下身我搜上身，难说这小子藏了不少钱在身上。” 二哈只得摆出真狗头保命的表情，开始对杜维搜身，就像警察抓住小偷进行临检似的。 挑战失败！ 杜维醒来后一身汗湿，惊诧的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我们只是和你开个玩笑。” 维克多夫人收回了手问道，“所以你对着材料发呆有结果吗？” 杜维失落的摇头：“没有，我以为我已经很了解这种加特林钢了，但其实我错了，我根据我对加特林的认知设计了新的架构，但以感知力深入迷宫维度验证时，最后却证明是错的。白白潜水几百个弯道。” “几百！” 即使是维克多夫人也被这小子惊到了。这次失败当然是正常的，没想到的是他几乎一次就接近“通关”？ 即使他只是尝试挑战设计二阶强度的钢材，但这也足够震惊了。 维克多夫人很快恢复了醉醺醺的姿态道：“没事，明天继续。得益于你拥有可以在脑维度逆转时空的‘光图’帮助，我打赌你明天就会成功。别感谢我，我当初偷来那个裱纸的笔记给你，真的只是为了应劫而学习光法，却不曾想，你把光刺的核心体系一起领悟了。于是可以说，材料界里你是唯一的一个可以在脑维度逆转时空从而不走弯路的人，也就意味着将来设计高级材料的时候，强如雷诺需要入定四年的程度，但对于你，兴许一月能就走出‘材料框架的迷宫’。” 杜维挠头傻笑：“您真好。” 维克多夫人又伸手摸摸杜维的头，仍旧满满的爱意，却是神态很奇怪，丝毫也没有母性的意味？ 杜维又试着问道：“天下无敌的光刺也能像我一样、于脑维度逆转时空吗？” 维克多夫人道：“对，她也可以。但这有代价，所以她轻易不敢‘逆行’。” 杜维好奇的道：“她为什么会有代价，我为什么没有？” 维克多夫人道：“因为她没有龙妈星空，但你有。运行光法图时你都说了像刺一样的烧脑了，所以这就是代价。你没有后遗症是因为在睡梦中，那些逆行而造成的烧伤，被龙妈星空修复了。” …… 第二天，恢复了精神力的杜维再次对着桌上的材料“入定”。 二哈回来时又尖叫：“老板又发呆了！” 维克多夫人背着手走出来道：“照旧，我搜上面你搜下面。为何他藏的钱我从来也找不到？” 这次，二哈成功从杜维两只靴子里各找到了一枚银元。维克多夫人把杜维的肩甲取下来，发现有两个银元贴在肩甲内？ 但即使是这样，这小鬼的大笔财富仍旧不知道放在哪。 不得不说，藏钱方面杜维算是“封号”的话，二哈只是初阶学徒，所以总被薅光。 “你们干什么！” 杜维怀着喜悦醒来时，却发私房钱被这两家伙搜出来了。 好在，她们只是小偷而不是强盗，被发现后就还回来了…… 第76章 飓风豹 杜维在加特林框架基础上设计的二阶材料，终于出来了。 图纸已经放在了星城锻造厅，全部锻造师集中一起，包括杜维也在，一起观摩着法塔妮首席亲自打造第一块材料。 伴随着炉火熄灭，那些晶晶亮的线条刻画犹如迷宫，逐渐在钢的内部稳定下来，彻底冷却后不再透明，成为了一块精美的迷你型肩甲。 这是全新的二阶材料，却仍旧用于刻画一阶强度的卡米娥盾元素。 于是，这块本可以稳定承载二阶元素的材料属于大材小用。 当然即使是承载一阶，威力没提升，但既然是新材料，新特性较多，材料活性上升，于是带来了效率提高。 拿在手里观摩了一下，感觉这不能说是法塔妮的工艺巅峰，只算是出自法塔妮手里体质一般的材料。 所谓的“材料体质”，不是这个世界的词汇，是杜维脑袋里冒出来的。 大抵就相当于另一个维度世界里的cpu制造，即同一架构、同一生产线下来的芯片但体质有差别。 有的能在很少功耗下却跑出超高频，而有的却需要提高电压带来功耗上升、却也只能跑个中频。 大抵逻辑是一样的，在这个魔法世界里，即使都是同一个架构材料、集成同样的元素。但是由法塔尼进行“集成封装”时，根据她的发挥好坏，最终的使用效率是有差别的。 就是这样的原因，同一阶级内，但体质极限的那些魔法材料是有超高溢价的。 反过来说，锻造同一个东西，锻造师不同，溢价也是不同的。 反正一个基本原则就是，货架上的那些成品，综合来讲只是能用，并且便宜。 如果是想专门定制，想走发烧路线，那就特别烧钱了。因为即使是请法塔尼出手，但她的状态也不是所有时候都好，要想她所能做到的极品，“良品率”最多也就百分之十。这就意味着要请她这样的大法师出手十次以上，浪费无数基础材料，才能获得同阶级内工艺出色的极品…… 训练场上到处是光影盾牌，越来越快，越来越多。 现在，不借助专门的测量法阵，已经很难分辨杜维的延迟和间隔了。 因为克里斯蒂这边的测量法阵的延迟精度，只在0.05秒，于是杜维施法时，哪怕是连续一百次，钢之壁上的数字也是整齐的0.05，0.05，0.05…… 某个时候杜维停下来，训练助理则眼睛快惊得掉出来的样子道：“一百九十五次？^ 哪能想到，借助不久前新锻造的二阶杜维钢肩甲，杜维打出了一百九十五次一阶卡米娥盾。 这个成绩相比之前，有了明显提高，但杜维其实不太满意，这次兴许是法塔尼在思春还是什么的，发挥只算中庸，对于出自她手里的锻造来说，只算中位数体质，而不是极品。 但人家是免费帮杜维锻造的，也就不能要啥自行车了。 至少在奥德里奇打压杜维的现在，她作为负责技术的首席还愿意出手帮杜维锻造，已经很值得感激了。 依照最新版的圣会规则，能施展25次一阶奥术，或五次二阶奥术的，就算中阶奥术学徒的其中一项指标。 即使是高阶奥术学徒的其中一项指标：也仅仅只要求能施展125次一阶奥术，或五次三阶奥术。 但杜维是个怪物，年纪太小，无法取巧的精神力积累还是太弱，综合而言，杜维现在的精神力绝对值，差不多是初级魔法学徒中偏上些。 却能打出一百九十五个卡米娥盾？ 这完全得益于这个神奇魔法的架构优秀、以及脑回路优秀的双叠加，所带来的耗费降低。 反推过去，能施展一百多次一阶奥术的人、基本都已经能轻松施展三阶奥术了。 但杜维却因精神力绝对值薄弱，暂时还停留在一阶卡米娥盾上。 这个程度的人，驾驭二阶材料原本不太友好，不过经过刚刚测试，事实证明这些材料对杜维完全没影响，因为它们是杜维的“孩子”。 虽然这些孩子阶级比家长高了，但毕竟是孩子，不极限虐待它们，它们真的不至于反噬家长…… 闪闪闪—— 与之对应的，另一边的训练场中出现了飓风，到处是乱流，到处是法力弥漫的轨迹。 少顷后，飓风散去，年轻矫健的半兽人出现在场中，他就是绰号“飓风”的原生豹子头人——亚恒。 原生豹子头本身的速度已经太快，是半兽人中速度最快的种族没有之一。 而亚恒还主打的“破风术”，于是通常没人能看清他的身影，只能感受到飓风，这就是他绰号的来历。 现在，训练场上的亚恒看着钢之壁上的测试数据，皱眉道：“不够快，这样的延迟，无法支持我在杜维的卡米娥盾矩阵中进行穿插，你们根本不知道那小孩对魔法的理解有多诡异。” 助理们觉得不可思议，都是一阵飓风了，居然还觉得不够快？ 有传言，即使是本届第一种子选手虎克，也都不想正面遇到的亚恒。 但他现在还觉得自己不够快？ 为了以快打快，拥有高阶学徒认证的亚恒、这次刻意放弃用习惯了的三阶法术，把战法思路改以“大马拉小车”理念，主打一阶破风术，就是为了快！ 经过身后整个团队的综合分析，杜维的打法属于大巧不工，纯技术派、即使是可以取巧的时候但他绝对不取巧。 于是，拥有卡米娥盾矩阵的杜维等于几乎没有破绽。 杜维打的是快，打的是硬派，那么分析下来，要破杜维也必须硬派，必须快，根本就没有近路可走。 “豹哥你要不要这么邪恶？竟都这样了还觉得不够快！” 团队中的一个女助手们开着玩笑。 尤其是为了以防万一，这次专门找来位列四阶的强悍魔法材料打造的利爪（拳套）。 现在，亚恒套上这专为破风而优化的四阶雷诺钢拳套后，感受着内中强悍的构造，却不敢以精神力深入，因为仅仅尝试着去感应，都还没启动奥术，就已经发现了拳套的敌意！ “还是不行，真的是敌意，雷诺刚的戾气的确不轻。” 亚恒不敢深入尝试了。 助手道：“现在不行，但比赛当天一定可以，因为协议是：雷诺家族的血亲之一会出席观摩八分之一。” 第77章 米兰达雷诺 这样一来就让人放心了！ 除了有把握挪开杜维这最后一座大山、直逼决赛中的虎克外，更重要的，也相当于自己成为了雷诺家族的人。 众所周知，如果是雷诺大法师本人亲自到现场的话，那么跳级两阶、使用居于雷诺框架的魔法材料也不会被反噬，相反如虎添翼如有神助。 至于雷诺本人不来，但他的血亲来，也是有一定作用的。譬如市长大人的儿子实际上没有任何权力，但只要出场，一定有人给他面子。至少不大可能主动为难市长儿子就是了。 于是亚恒以高阶学徒的精神力驾驭四阶材料，只是少许的越级，加上有雷诺家族的血亲到场，那就一定不会有意外了。 说起来，根据战法风格的不同，虎克虽然也难打，却对于亚恒来说要比对阵杜维轻松。 因为杜维那小子的运气太好，首先在抽签主动权上就不可控。 其次，杜维的奥术太快，风格上恰好不怕亚恒，算得是旗鼓相当。 现在就等着那一刻了。 还有就是，这个“利爪”让亚恒越看越爱，方方面面来说，都是为自己的特点打造，缺点就是太高级，接触时明显发现它看不起亚恒！ 关于这点上，半兽人还有血统劣势，人类受到元素鄙视的程度就要缓和些。 “咦，这利爪……” 忽然利爪明显有些躁动。 紧跟着，亚恒看到了永生难忘的景象：随着训练场外围一个穿黑色套装的漂亮女子走近，这块让亚恒爱死了的利爪被镇住了，明显感觉到它对亚恒变得友好起来。 这简直装逼感十足。 就像前天去高档卖场，因为是半兽人而不被店员待见，紧跟着就遇到卖场老板过来亲切的问候亚恒，然后那个狗眼看人低的柜员就尴尬的低着头了。 没错，这是亚恒真实遇到的事，现在，和这块高级的魔法材料间也是这种感觉。 只见诸多人的簇拥下，精致到极致的黑衣女子走到近处，场面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她没有表情，衣服面料以及裁剪太过考究，身形也犹如标杆般笔直，整体气质形象导致了大家觉得她是很细致严谨的人，于是气氛显得比较刻板。 “我是米兰达雷诺，不用紧张，都可以叫我米兰达。” 米兰达缓缓说道：“我在此代表祖父大人庄严宣布：支持豹族勇士亚恒。在这神圣约言下，即使是骄傲高贵的雷诺钢、以及雷诺家其他成员也必须放下成见，共同进退，共同抵御异端材料的入侵。以钢之神名誉，请赐予豹族勇士全部的雷诺钢力量！” 至此后，正如亚恒所意料的那样，手里利爪出现荧光，再次套上时尽管还是没有血肉相连的感觉，却已经能顺利驾驭了。 很明显！ 根据米兰达那蛮不讲理的“誓言”，现如今的比赛、像是已经上升到材料理念的对抗。 而亚恒，已经被蛊惑成了为雷诺家而战的豹族守护者。 之后，米兰达没再看谁一眼，飞快的转身走着：“我要杜维二战熊人雷克萨的全部细节，到达酒店我就要看，看不到，你们所有人就去重新找工作。” 顿时吓的助手们犹如飓风一般的鸟兽散，去找赛事主办方。 陪在她身边的一个老者道：“米兰达，难道你对麦克斯关门学徒以赛亚的新材料有兴趣？否则为什么要雷克萨杜维二番战的资料？” “不，其实我对这个边境地区的所有怪事有兴趣，听说杜维的光刺术有古怪，能让某些类黑暗系东西光过敏。” 米兰达显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次天傍晚克丽丝蒂的马车又来了。 杜维不想去但必须去，毕竟是拿钱同意了重返赛场供人刷名声的。 这也不是正式发布会，是莱恩刻意在预热比赛。 莱恩最擅于这些操作，于是借用杜维“痛定思痛重返赛场”的噱头，现在，杜维和亚恒还没决战，就已经是暴风前夜的意味。 城市的大街小巷中，都在议论猜测着这场比赛的走向——原生半兽人对阵人类小孩，且两个都是唯快不破类型，一个主打物理力量，一个纯技术派奥术控。 听说，奥特兰多所有帮派的打手都碰头商定：八分之一大战那天，停止全部抢地盘火拼行动，以便让大家安安静静的看八分之一决赛。 至于赛后，谁把谁的狗脑子打出来就不管那么多了。 以莱恩的老奸巨猾，把比赛热度运作到这种层面倒也不夸张，杜维觉得很正常。 因为杜维知道在自己那个世界维度里，绰号驱逐舰的帕奎奥比赛期间，的确有过战争暂时停止都去看比赛的例子，赛后，继续相互把狗脑子打出来。 也正是这种山雨欲来风满楼形势，对奥特兰多联赛的关注度攀升到了历史顶峰，从数据看，已经超越了上届全国联赛的八分之一的盛况！ 这真的太不可思议了，如果不是这样的形式，也不至于引来雷诺家族的关注。 “从场次安排看，莱恩先生明显放弃了你，他的下个双核心阵容是虎克和亚恒。所以他期望你输掉这场比赛。最以前，他的双核心就是你和虎克。” 坐在马车里，克丽丝蒂不苟言笑的讲解着。 能理解。 早在和保尔的对阵中，实际上杜维和莱恩已经有了心病，加上杜维上次以任性退赛的方式，猝不及防的反捶了莱恩一下。 这种情况被以翻脸着称的莱恩放弃，在意料之内。 克丽丝蒂接着道：“我一直都和你对接，关于制作赛事的事项都放下不少。所以你被他放弃的同时，其实我也快凉了。” “你是不是想说：你被我坑了？”杜维道。 克丽丝蒂道：“那不至于。因为我也有自己的打算，你我是一个阵营的，我要领着你打进决赛，下一步作为你的经纪人，我要带着你参加全国乃至全大陆比赛。” “我喜欢比赛，真的，没人比我更懂怎么赢！” 小屁孩被这位大姐姐说的热血沸腾…… 第78章 我好想赢! 到达会场。 克丽丝蒂吸引了许多男士目光。这是她第一次一改以往的职业风格，改而穿着贵夫人意味的礼裙登入公众场合。 “杜维。”忽然有人叫住。 “道恩先生，是你！” 杜维转身见到了曾经的故人，非常激动，不顾礼节的冲了过去死死抱着道恩那圆圆的肚皮。 老样子，这胖子身上有异味，全是食材味道。 由此，也引得周围的人嫌弃姿态，捂着鼻子纷纷离远些。正是因为这样，让道恩觉得和这个场合格格不入，比较自卑。 但杜维始终紧紧抱着胖子。 “道恩先生，你怎么会来这里？”许久后杜维才问。。 道恩道：“我就想来看看，想不到这一转眼你是个大名人了。我知道我不该来这样的场合，这会给你丢脸，我……我想我该走了，我只是忽然心里感慨，控制不住自己就来了。” 杜维道，“道恩先生你在说什么，怎么会给我丢脸？你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启蒙老师忘记了吗，我将来的高度，就是你的荣耀。” 道恩不禁很感动，当时对这孩子的那一抹善念，想不到产生了如此非凡的意义？ “道恩先生，到时候你不用买入场卷的，那会花费你半月的薪水呢。我让克里斯蒂带你进贵宾席。” 杜维很热心的拉着他。 道恩却道：“不了，我并不是什么贵宾。我就想看你的比赛。私底下人们对你议论很多，都觉得你打不赢这一场了，会止步八分之一，但我知道你会赢的。” “真的吗？”杜维对着这家伙时，相比其他时候更像个孩子。 道恩点头：“真的，大道理我不懂，但在我的厨房里给你启蒙那时起，我就知道你是个奇迹，一个不朽的奇迹！一定赢下这场比赛，因为……” 说到这里胖子眼睛充斥着泪花道：“因为我这半生都在梦想着走进赛场并取得欢呼和关注，但我从来都做不到，我教过你，而你做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聚会发起人莱恩登场，在众多助手环绕下走来。 作为重点包装对象的亚恒、也和莱恩一起，正玩味的盯着杜维。他是原生豹子头人，猫科身上尤其强烈的野性释放的很全面，是种看不见的压力。 路过杜维时莱恩看都不看，只皱眉扫了胖子道恩一眼，然后停下等着。 道恩原本就有些自卑，现在被大人物盯着，急忙退后些做出“避让礼”，莱恩这才带着亚恒过去。 道恩又看着杜维道，“你确定我没给你丢脸了？” “没有，作为我的启蒙老师，十年后大陆上绝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敢看轻你。” 杜维看着莱恩的背影提高声音，“这一战，我希望百年之后仍被人当做现象级教科书，让他们憧憬着曾经杜维那纯技术派的战法风采！” 这导致无数人云集的现场禁声了。 或好笑，或嘲讽，或不觉明历。 “先生们女士们。” 莱恩很不爱听杜维的话，急忙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他还小，不太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源于他的孤儿出身，众所周知，缺乏家教的他、还受到了酒鬼继母的影响，于是我们无需过度关注他的言论。” 呜—— 现场出现嘘声。 莱恩接着道：“我用我的资源，我的名誉和支持，造就了今天的杜维，导致少年得志又缺乏教养的他难免猖狂。但时至今日我始终不后悔，哪怕他不止一次在公众场合任性，带来了我的名誉损失，但我仍不后悔，因为，如果不是这个任性的小孩，就无法引申出其他对手的优秀，以及高水准赛事。” “这是亚恒，一位更加稳重，却同样优秀的选手，一位以往被过度低估的豹族勇士。” 更多的莱恩没说了，最后时刻把亚恒推向前台。 就此一来，越来越的目光集中在杜维身上，有幸灾乐祸，还有惋惜意味。 一定程度上，大家知道杜维上次任性得罪了整个奥术学校，还被詹姆士打压，无法从学业上展开生涯了，那就只能依靠天赋异禀在赛场赚点钱。 可惜现在不知他们内部出现了什么问题？一手捧红了杜维的莱恩忽然翻脸，甚至是故意打压，那当然也就意味着杜维的比赛生涯也快结束了。 “一个天才的损落。” “不存在，是埋没。” “反正就这意思，这个案例也说明个人永远是弱小的，商人是永远靠不住的。走学院派，才是王道，至少会单纯些。” 人们纷纷议论着。 旁观的道恩也感觉冰火两重天，眼看着猛然大红的杜维，难道又要瞬间默默无闻？ “大家不要被他的事影响了情绪，不论怎么说，他就是进赛场供人娱乐的。今天请大家来也是娱乐的，我买单，都不用为我客气，放开享用我为你们准备的美酒，喝完了还有。” 莱恩说完，在一群助手的陪同下离开。 路过杜维时，莱恩又一次停下脚步看着道恩，又把道恩看得心虚做出“退让礼”后，莱恩才离开。 至此之后，酒会仍旧畅快，不过到处充满了猜测，人们现在对这场经过各种方预热炒作的比赛充满了期待。 第79章 再特么动手啊! “到现在还掺杂了人心的善变，人情的冷暖。我真的好想看到这场比赛，谁输谁赢都不重要了。” “莱恩就是莱恩，你有这种想法的时候莱恩就赢了，不论杜维和亚恒谁死谁生都不重要，赢家永远是背后的大佬们。” “杜维的卡米娥盾矩阵，真能顶住‘飓风豹’进攻吗？” “当然可以，就看他对卡米娥盾的理解程度了。二十五年的卡米娥也打过类似战列。要说那是一场讲究策略的竞技，不如说是现象级天才卡米娥的炫技，她以教科书似的操控重新定义了防守流：守正攻奇，真正的防御，无需卖弄策略和花俏。” “可是太久远了，根本没有细节。杜维想参考也找不到学习的地方。” “杜维哥哥是有大运气的人，运气也还是实力的一种，有没有可能消失了的卡米娥大婶看到自己的战法重现后，来这里亲自教杜维正确的打开方式？”五岁的熊猫头小姑娘说道。 “死丫头就会白日做梦，少看点小说。卡米娥何等人物，怎么会来这种低级的落后地方教一个孤儿。” 哪怕卡米娥被妖魔化了，但她在人们的心中仍旧是个不可替代的奇迹，比光刺比箭神还要显耀的奇迹。 毕竟，能坑到她那种地步也是一种境界。现今的封号们四分之三被那个魔法学徒坑过，哪怕人品足够坑也得有这能力啊…… 杜维又耍大牌提前离场了。 这也不是第一次，几乎每次去主办方要求的会场，杜维都是打卡后开溜。 离开会场，又遇到了胖胖的道恩，他裹紧破旧风衣走在晚间风雪中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 “道恩先生，等等。” 杜维再次恢复了小孩子脾性，老远跑过街道抱住了他的腰。 道恩又高兴又感动，推开杜维道：“好了孩子，能看见你出息，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耀，但现在我该走了，我有些工作你忘记了吗，厨房里有些事要提前弄好，否则明天的早餐就不够了。” “好吧反正同路，我们一起走一段，到郁金香大道时再分开。” 杜维也就不顽皮了，放开了胖子。 却是才往前走三步，遇到两个神情凶悍的虎头人拦住去路。 这两个保镖的身后不远处、停着一辆华贵的黑色马车，全车用琉璃木打造。 这种材料非常稀有，具有对魔法的特别抗性，于这世界，用这种材料并以特殊工艺打造的马车，基本算是“防弹车”概念，通常是政要级别的人享用的。 “有事吗？”杜维看着两个虎头。 两个虎头人后裔怕他跑了似得，先伸手拦住去路才道：“小维克多这边来，我们老板找你。” 杜维看看紧张的道恩先生，摇头拒绝：“今晚没空，我想和我的老师散步。有任何问题，都去找我的经纪人克里斯蒂。” 但他们却没让路，只皱着眉头，像是在等马车中的人说话。 这情况让道恩误以为有恶意，把杜维护在了身后，紧张的朝前去试图拨开拦路的两人。 “走开，这不关你的事！” 两个虎头人后裔反手一下把道恩推倒在堆满积雪的人行道间。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想惹事。” 道恩起身后非常紧张，护着杜维转身要走。 “你先走，小维克多等下，我们老板和你有话……啊！” 却是这两虎头人话说不完，只见空中凭空升起几道光亮，犹如四根刺一般的光芒刺入了他们的眼睛。 “你……” 暂时性失明的两个虎头人大怒，却都来不及骂出，他们同时嘴巴冒血！ 已是被一共四面光影盾牌砸在脸上！ “动手！动手！动手！动手！再特么动手啊！喜欢就来，我陪你们玩到底！” 恼怒状态下的杜维边骂、边只见光影飞舞，这两暂时失明的虎头人后裔连反击或有效防守都做不到，被无数盾牌从各种角度砸砸砸砸砸！ 即使卡米娥盾是防御术，又是一阶，用于进攻几乎没效率，但因为杜维时机把控太好，角度选的太好，且几乎没有延迟的连续攻击展开，也顷刻间就把两个虎头后裔砸的满脸是血。 不算真正的受伤，却无比狼狈！ 同时他们的眼睛又看不见，反击的时候还相互伤了“友军”，弄得鬼哭狼嚎似得。 大抵相当于暴怒下用棒球棍之类的东西爆揍了他们十几下、找来面子并发泄了怒气后，杜维停了下来。 之所以愿意停下来，是杜维知道凭借自己的能力，伤害不了他们这种皮糙肉厚的半兽人后裔。 还有就是，发泄出去的力量必须远远小于储备力量，以便接下来如果他们反击的情况下，留有防御能力。 忽然，近处空间里弥漫着些许令人烦躁的气息、除了郁闷之外，还下意识让人觉得危险。 “虎力！” 道恩毕竟曾经进过魔法学校，非常知道虎头人的危险和这种防无所防的机制。 虎力领域的出现，代表这两半兽人后裔怒了，要动真格开战。 好在这两个仅仅是虎头人后裔，而不是原生虎头人，且他们程度很低，于是这种恐怖的机制虽然作为天赋而存在，却很弱。 弱到道恩觉得心慌烦躁时候退后了五步，那种让人心惊肉跳的感觉就消失了。 “孩子，危险，快退回来！”道恩着急的招手。 但杜维却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仍旧站在很近的地方严阵以待。 “没用的东西，还嫌不够丢人，滚下去！” 正在这时，路边的马车里传来一阵略显沙哑又性感意味的女声。 “是，米兰达小姐。” 两个仍旧看不见的虎头后裔无奈退后了。 紧跟着马车门打开，绰号飓风的豹子头亚恒率先走了下来。然后是个一身黑衣的白皙女人下了马车。 这女人显得年轻又贵气，走近后冷冷淡淡的道：“我是米兰达雷诺。” 第80章 又任性了 “然后呢？”杜维好奇的看着她。 米兰达盯着看了杜维好一会，才道：“关于你设计的二阶杜……马文钢，我看了，有点东西想和你聊聊。” 杜维摇头：“但我不想和你聊。” 米兰达也不急，“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看到喜欢的东西就想要，而我米兰达想要的东西，最终拿不到的概率真不高。简单点说，你基于加特林架构设计的杜维钢我亲自看过了，我觉得非常有意思，奥德里奇是个傻子，但我不是……” 杜维还在生刚刚的气，打断道：“我觉得你即使不是个沙雕，却也差不多了。至少你的保镖是，至少你的保镖做出沙雕举动时你没有制止，相反他们因为沙雕举动被我把脸打肿了，你觉得丢了你的脸，这才叫停的？” “……” 米兰达雷诺一时被这小孩弄的有点语塞。 她不知道沙雕是什么，却知道应该是杜维特有的骂人语言，但回想当时米兰达又觉得杜维没说错，自己还真是这种心态在旁观，要不是觉得丢脸的话，还真不想叫停。 好不容易获得了雷诺家赞助，想在这倾国倾城的美人面前出风头的亚恒握紧拳套（利爪），走近一步道：“杜维我劝你好好听大小姐把话说完。” 这是今晚第一次，杜维觉得有危险！ 因为亚恒手里的拳套是位列四阶的一种特殊结构的钢材：雷诺钢。 “杜维，小心这人！” 这时听到熟悉的声音，看去，那个认识的女豹子头后裔雷姬娜从街对面跑了过来。 给杜维的印象，这个大长腿姐姐总是很有冲劲，又有点萌、喜欢横冲直撞的感觉。 “找我有事吗？”到近处杜维问她。 “我现在正在为布置赛场做点临时工作，以便迎接你明天的八分之一。杜维你一定要好好的打。我没什么朋友和寄托，我只希望你赢。” 雷姬娜脾气很爆，但又显得单纯的样子。 最让杜维记忆深刻的是，和保尔比赛后遇到萨姆事件，敢当面站出来指责萨姆事件的，她几乎是唯一的一个。 听克里斯蒂说她出生于这个边境地区的小镇，有奥术天赋、又享受族群优待，她们家可以有两个名额进奥术学校上学。但即使集合了全家力量也只能勉强供一个，那当然是他弟弟。 可惜在入学前夕，她弟弟跑进矿井去找叔叔，不巧遇到塌方就死去了。 因为有萨姆总督参与其中，那个灾难事故不了了之，赔了不多的一点钱。 杜维道：“你怎么开始做杂务了？” 雷姬娜失落的道：“自从上次被萨姆当场赶走后，赛事主办方把我封杀了，不许我参赛。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情感寄托在你身上，我希望你能赢，狠狠的赢亚恒这个小人！” 说完，雷姬娜仇恨的道：“亚恒你去死吧，你永远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正视你的问题，躲在伪装后面。你那躲在华丽装备后面的肮脏灵魂迟早要遭遇报应，所有事都是有代价的！” “我不知道你个裱纸在说什么！”亚恒冷然道。 雷姬娜顿时竭撕抵里的往前冲：“要不是你强行闯入我家对我胡言乱语，我弟弟何至于哭着跑进矿井求助！他不该死的！他才九岁……” 感受到雷姬娜的凌乱情绪，同时也感应到了亚恒身上的杀机，杜维急忙拉住了雷姬娜并把她护在身后。 坦白说杜维只是个孩子，不太了解人性，却感知力超强，刚刚的刹那，的的确确从亚恒那位列四阶的利爪上感到了真实的杀机！ 不仅仅杜维，米兰达也感应到了，于是她皱着眉头看了亚恒一眼。 米兰达有预感，这个爽直甚至无脑的女豹子头雷姬娜说的是真话。可惜的是，已经赞助了亚恒，很多步骤都已经箭在弦上。 “你会的，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被杜维护在身后的雷姬娜仍旧又跳又叫。 亚恒脸色冷了下来，盯着杜维道：“想不到你们竟然联手了，打算在我背后搞事？” 杜维愕然道：“这是你的结论？” 亚恒眼里闪现着野兽意味的光芒道：“别否认，没用。我记住你了，时间还长呢，只要我高兴，我随时随地能去你家里拜访，也能去她家里拜访。只说现在，你竟敢对雷诺大小姐的保镖动手，要不是因为明天和你的比赛，要不是因为我想在万众瞩目的情况打败你，今晚我是不会放过你……啊！” “你想等明晚，但我现在就想收拾你！” 不等亚恒说完，杜维忽然任性，在亚恒大放厥词之际一道盾牌光影砸在了亚恒脸上。 这实在太突然太快，即使是以米兰达的修为，也丝毫没感应到杜维的法力轨迹。 这导致以反应敏捷着称的豹子头亚恒竟是没能闪开，即使不算真正的受伤，却又疼又狼狈。 “小杂种你竟敢对我动手！” 亚恒顿时化为一道白色飓风朝杜维席卷过去。 速度之快令人吃惊！ 借助专门优化过的高阶魔法材料，他又以高阶学徒底蕴，降级施展一阶破风术。于是已经很难感应到他的延迟和间隔了。 仅仅半次眨眼瞬间，犹如风暴侵袭，快到极限的亚恒已经完成了上中下三路的六次攻击！ 如果这是赛场的话，早已经吆喝声爆棚。 因为即使是面对快到极致的飓风豹，但杜维也以快对快，同步完成了上中下六次精准防御。 每一路防御为了稳健起见，都是多个卡米娥盾叠加，弄得在这晚间的街道上光影灿烂。 米兰达没有叫停他们，而是聚精会神的看，尤其是杜维纯技术流的打发、却配合无赖般的先动手挑衅、这种矛盾风格太让米兰达吃惊了！ 真的，杜维的魔法操控还是其次，而是杜维以一个小孩身份以弱打强，说动手就动手、冲动却不急躁、紧守纯技术打法的风范，很对米兰达胃口！ 紧接着感觉更加的眼花缭乱，虎头人保镖急忙护着米兰达后退，因为街道上完全不像赛场里，现在像是顶级战士间展开了密集型快速型搏杀。 道恩先生插不了手，害怕杜维是个孩子被欺负，已慌张的去治安署找治安官去了。 “这简直是奇迹，速度流和纯技术防御流的硬派战法巅峰展现！” 至于观战的雷姬娜和米兰达则一起喃喃自语，被这样精彩的决斗吸引了心神。 也就是米兰达感叹的瞬间，犹如一团龙卷风围绕着杜维，亚恒又完成了九次进攻。 即使是雷姬娜和那两个虎头保镖，甚至看不清楚杜维是否受伤？ “没破防！” 只有米兰达清晰看到，杜维以最为稳健的超技术姿态，平静的完成了九次防御！ 小孩始终是脚步不曾动一下，全然不动如山的状态！ 第81章 杜维的陷阱战法 即使是米兰达作为亚恒的支持者，但这毕竟不是比赛，她有点为杜维担心，总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稍微一个不慎，恐怕就是重伤或者死亡作为代价。 而杜维这么小，如此之天才，一但损失就太可惜了。 因为米兰达比谁都知道，讲究唯快不破的杜维现在遇到了克星。 快到这种程度，装备如此华丽的亚恒，正是针对杜维的特点，米兰达和莱恩联合推出的强手，为的就是在万众瞩目之下赢杜维。 “杜维，停下，死守终究不是办法！” 雷姬娜好紧张，好害怕会出现血淋淋的场面。 至于杜维，起初遇到这么个速度流的确有些紧张，于是非常谨慎保守。 但犹如风暴一般的交手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又或是对手设下陷阱？ 反正即使亚恒快到极限，但每击之间，在杜维式的雷达来感应：亚恒仍旧有破绽。 他的奥术应用方式，他的攻击思路，他的节奏，他的身形衔接，反正在杜维那色彩比别人多的眼睛里看来，都有破绽。 破绽多到不真实，多到杜维不敢认为是破绽！ 以为是亚恒故意设下的陷阱？ 直到现在为止，杜维都采取了教科书似的猥琐发育，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一百一十次攻防！” 双方都太快，交手不多的时候，米兰达亲眼看着他们一矛一盾换手一百多次。 简直叹为观止！ 这不是比赛，却在米兰达眼里更具观赏性。 还有就是打到这份上，双方丝毫没有要枯竭的态势。 亚恒不必说，原本就是高阶学徒资质，降级使用一阶破风术，且借助了米兰达赞助的高级魔法材料。 于是根据经验，米兰达认为亚恒的峰值会在两百次左右。 至于杜维，持久力方面本来就是个奇迹。这次除了精神力略有进步外，也携带了自主设计的二阶肩甲。 所以粗略预估，杜维的峰值也应该在两百次左右。 还真是势均力敌，鹿死谁手暂时无法说清楚。 米兰达认为，有时候人们需要借助一些运气。 米兰达的心思也是杜维的心思。精于计算的杜维知道自己的峰值，也能大概感知到亚恒的峰值所在。 问题就在于只能预估模糊值，一但出现百分之二的差异，就会出现非常不可控的结果。 到此杜维也承认：持续死守下去不是办法。 大街已经被完全阻断，越来越多的马车停止下来，纷纷探头围观这种免费却精彩到极限的决斗！ 面对亚恒龙卷风一般的进攻，让杜维看起来像是暴风骤雨下的一叶小舟。 围观的路人不觉中失声叫好，因为杜维那教科书似的精准防御真的惊到人们了，要不是亲眼看见，实在想不到，有谁能把盾术操控到这种地步。 “攻击啊，破防啊！打死这小杂种！” 米兰达的两个虎头保镖急的跳脚。 但米兰达却觉得有点不对，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用足了力，早该破防的亚恒却迟迟不能撬开杜维那严密的防线，是不是就意味着要出意外？ 交战至今，经过确认摸底，杜维终于觉着：这应该就是亚恒的全部实力了。 于是开始尝试反击一次。 击中！ 米兰达看清楚了，只见杜维切中契机后发先至，以一面卡米娥盾横在了亚恒两次攻击的衔接中，导致亚恒撞击在了盾上！ 这不算什么严重伤害，当然如果是比赛，杜维已经得分。 “他果然能计算出亚恒的攻击轨迹！” 同样也观战着决斗的特蕾莎站在转角处的一座楼顶，于雪风中居高临下的观战。 真正让特蕾莎吃惊的是杜维的感知力，他能感知到对手的精神力轨迹，以便判断出攻击轨迹。 砰砰砰砰砰！ 一但杜维开始反击后，到处是能量撞击，亚恒攻击速度有多快，撞击就有多惨！ 这是一种化腐朽为神奇！ 杜维自信起来的时候太可怕，根据杜维式的雷达算法，再根据杜维磨刀不误砍柴工的摸清了亚恒的全部实力和风格后，战斗从势均力敌转向了统治性收割！ 转眼时间，亚恒已经从各种角度意外撞击了51次卡米娥盾！ 事实上旁观者们谁都知道亚恒该停手了，但他太想赢，太想在美人米兰达的面前赢了这个传奇小孩，于是犹如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 转眼。 米兰达和特蕾莎亲眼看着，犹如狂化状态的亚恒撞击杜维“陷阱”的次数达86次之多。 如果是比赛的话，现在已经是91比0！ “够了杜维，他明显失去了理智，你难道真想要他的命！” 米兰达知道再持续下去“比分”必然过百，而亚恒速度有多快，撞击就有多重。 杜维这是设下了情绪上的陷阱，用亚恒自己的力量干掉亚恒！ “我说够了！” 就在米兰达忍不住要出手干涉时，却忽然感应到一股不太好且有点阴冷的气息。 扭头看，不知什么时候，一个冷血姿态的蛇人后裔女孩已来到了附近。 特蕾莎没有干涉的打算，只冷冷淡淡的凝视着米兰达道：“让他们自行解决，否则你出手，我也会出手！” 就此一来米兰达不方便动了，倒不是怕这女孩，而是被提醒后，众目睽睽之下实在丢不起这个脸。 最终杜维留了一手，忽然性退后！ 但即使这样，亚恒却因精神力耗尽，且无数次累计下的伤势过重，腿一软就跪倒在了杜维面前，跟着，倒在了冰冷的雪地上，自他口鼻流出的血逐渐染红了积雪。 伴随着周围人们的惊呼，失望，恐惧等等声响，很快，血肉模糊的亚恒被米兰达的人抬走了。 “飓风豹速度有多快，撞击杜维防御墙的时候，受力就有多重。” 特蕾莎自语着，看也不看米兰达，只刻意看了杜维一眼后转身走了。 至于米兰达呆若木鸡，对她而言，亚恒死活倒是不放在心上了，主要是感觉脸丢光了，原本志在必得，但完全想不到，携四阶雷诺钢的亚恒，却被小孩在非赛场的地方此惨烈的爆捶？ 算好！ 这不是公开的万众瞩目比赛，否则，肯定要被人误会雷诺家的材料设计存在战术级缺陷。 第82章 乐意之至 “你这小子……到底什么意思？” 现在已成了事实，米兰达也只能尽量表现得轻描淡写：“明天就是正是比赛，你为什么用奸计于今晚把我家赞助的选手弄伤？” 杜维摆出很无辜的孩子神态道：“其实也没那么多为什么，我就是忽然想打他，于是就打他了。就像你的保镖觉得欺负道恩先生可以无代价、于是就出手了一样，人们的劣根性展现时，真就是这么自然的，无需理由。尤其我还是个孩子，自控能力还不如您的保镖以及您的选手。” “……” 街道中围观了越来越多的人，都关注着这个来自北方帝国超级家族的贵族女打算怎么收场！ “好样的杜维，尽管你这小屁孩不学好当街与人斗殴，但谢谢你带给我们这么精彩的较量，绝对比你打比赛更好看。” “亚恒即使是被杜维打了先手，但在场的谁都知道，杜维仍旧是纯技术硬派战法，百多次防守反击的成功，捶到近乎精神力衰竭。说穿了，不论是谁先动手，但亚恒输的不冤，因为这场决斗真的不存在取巧。” “对，不取巧，杜维这是重现了当年卡米娥的巅峰，这是一种破尽天下的技术——重剑无锋，无需花俏。” “太好看了，杜维哥哥的战法从来都不屑于取巧，我爸爸说了，即使有近路他也不会走。” 一场对决，有时候会赢的有争议，而有时候赢的太嚣张太彻底时也就没了争议！ 譬如杜维，但凡杜维的每次出手，赢的都毫无争议！ “闪开闪开，都别围着，快闪开你这猪头！这里被治安署接管了！” 吆喝声中，因为早前道恩先生去报案，警察赶到后开始驱散围观人群。 但人群中的那个吃瓜众很愤怒的对领队道：“看清楚，我是牛头人，你说谁猪头呢，你全家都是猪头哎呦我去……” 却说不完，还是被那个粗暴的领队一脚踢飞：“快滚，你个该死的猪头佬，妈的老子就没见过这么像猪的牛头人！” 先声夺人震住了全部围观“刁民”后，带队的这才眼睛一番看着天问：“简单点告诉我，谁先动的手？” 一看，这个领队是认识的桑迪上尉，杜维难免也有些尴尬，因为在这之前，他被老奸巨猾的维克多夫人勒索了一个金鱼，杜维承诺要还给他却暂时没找到被维克多夫人藏哪去了。 米兰达冷着脸道：“上尉，我米兰达雷诺以雷诺家的名誉作证，是这个不良小孩挑衅并先动手打伤我的人。” “……” 桑迪上尉一看是杜维就尴尬了。 考虑到丽莎大人和这小孩有些比较私密的关联，小道消息有人传言这小孩是生活不检点的丽莎大人的私生子，于是桑迪当然没吃饱撑了去找杜维麻烦。 依照常规操作的话，当然是找个借口把指责杜维的人抓起来。 因为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很明显，当然是把提出问题的人解决掉。这是很好用的逆向思维法，魔法师的门槛就是必须学会逆向思维。 但麻烦的是，米兰达雷诺也是个大名人，尽管她在共和国境内没有太多势力，但不论如何惹这类人总是会有麻烦的。 “这位女士，请先不要激动。” 奸诈的桑迪上尉展开了拖延战术进行安抚。 但米兰达情绪激动，甩开桑迪的阻拦后，怒气冲冲的指着杜维。 却都不等她再说什么，人群中忽然走出一人道：“我全程都旁观了，要不，我以詹姆士家的名誉为杜维作证，他绝对不是先动手的人。” 桑迪一看，肃然起敬道：“原来是詹姆士学士。” “……” 杜维愣住了，实在不知这个奸诈又讨厌的家伙为什么对自己示好？ 接着，詹姆士非常严肃的说道：“我对诸神发誓，我亲眼看到亚恒以及雷诺大小姐一行人粗暴、无礼、挑衅、谩骂，先动手动脚把这位道恩先生推搡倒地，于是道恩先生吓得找治安官。逼不得已下，这孩子才出手自保的，街道上大家眼睛是雪亮的，如此天才的杜维，他却从始至终没有使用任何一次攻击性魔法，都是出于自保，而使用盾术。” 嘿！ 桑迪一听乐了，这位詹姆士可是非常有分量的人，既然他这样作证，哪怕是颠倒黑白，但绝对不会有本地人和这位学士大人唱反调了。 既然没有唱反调的，那么尊贵的詹姆士和尊贵的雷诺小姐各执一词，也就是说桑迪不论怎么裁决都是对的。 既然丽莎大人和这小孩有关联，于是桑迪都不用再去考虑什么，当即问道：“劳烦詹姆士学士，跟去治安署作一份笔录方便吗？” “非常方便，乐意作证！” 詹姆士彬彬有礼的绅士风度。 米兰达哪怕在自己的国家也是享受特权习惯了的人，非常明白在特权面前讲道理有多么不堪，却还是难以接受雷诺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这么一群瘪三土着欺负了？ 她铁青着脸走前两步，欲要说什么时，桑迪却提前打停：“好了雷诺小姐，我这边劝您适可而止，詹姆士先生是非常高贵非常诚信的人，他断无理由帮一个与他毫无瓜葛的孩子说谎。” “可是……” 米兰达却一时找不到毛病。 因为她的确认识詹姆士，于是完全不知道詹姆士为什么帮毫无瓜葛甚至还有仇恨的杜维出头？ 在很早很早以前，米兰达和詹姆士还是同学，一起就读于五大之一的天岚神学院。在米兰达雷诺的印象里，虽然和这个同学不算很熟，却知道他是个卑鄙无耻奸诈龌龊的人。 于是米兰达知道，詹姆士绝不是个会无缘无故对人示好的人！ 这杂种必然有所图，要不就是……还有我米兰达没有弄明白的关键“变量”。 作为聪明人，想到这里米兰达暂时不说了，深深注视了杜维一眼后，上了马车。 但桑迪上尉却道：“雷诺小姐等等，您的两个手下先动手伤了人，更是挑起这次事端的始作俑者，治安署必须……” 米兰达摆摆手：“带走拿去交差，最好把他们绞死，这样省得我赔偿解雇金。” 说完，她的马车快速离开。 既然这样，桑迪微微一挥手：“这两虎头后裔抓起来！” …… 第83章 龙的传人 一场闹剧持续到午夜才收场，结果是：米兰达的两个保镖被抓，但米兰达拒绝支付保释金，还扬言最好绞死那两个沙雕。 一起漫步在深夜的冰雪街道上，雷姬娜有些激动：“谢谢你，杜维。我就知道亚恒那杂种会付出代价的，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杜维说道：“我也不能做更多了，其实我这样也仅仅出了一口气，于实质上却不影响什么。你没见吗，奸猾的桑迪上尉甚至不提抓亚恒的事，就因为亚恒是赛场名人，明天有他的正式比赛，治安署当然知道亚恒对奥德里奇以及莱恩的重要性。” 雷姬娜眼睛又红了，伤心女孩的姿态道：“反正还是要谢谢你，至少你尽力为我做了些，好过没做，好过让那杂种可以肆无忌惮的继续觉着他可以伤害别人而没有代价！这次，他也尝试了被你伤害后却找不到投诉地方的滋味。” 噔噔噔！ 说完她都不等杜维说点什么告别语，又轮着大长腿以飞快的速度跑不见了…… 回到家已经深夜，奇怪的是今晚维克多夫人没有酩酊大醉，而正等着杜维回家。 “你是不是有些疑问想问我？”维克多夫人今晚的神情很诡异。 杜维急忙点头：“今天我和一个坏蛋在街上斗殴，我豁出去教训他……” 维克多夫人打断：“赢了吗？” “赢了！”杜维重重的点头。 “赢的感觉爽不爽？尤其是那种可以把愚蠢对手犹如瓜一样、想怎么切就怎么切的感觉是不是很棒？” 维克多夫人轻轻摸摸他的头，又是满满的爱意。 “太棒了！我想一直赢！” 杜维却同时也有些泄气：“可是维克多夫人，为什么您给我的学习资料品类繁多，却唯独没有攻击性魔法？我到今天才发现，我即使是发飙情况下主动锤人，却也只会用于防御的卡米娥盾耶，虽然也不是说绝对不可以，可打起来的感觉很诡异。” 维克多夫人摇头道：“这是你自己选的路，却怎么来问我？当时我给了你两本书，一本战斧一本卡米娥盾。” “可是……” 杜维挠头：“这个世界应该没有本命法术的说法吧？难道不能兼得？” 维克多夫人柔声道：“别人可以兼得，或者说人类可以，但你不行。” “啊！” 杜维不禁被她吓得跳了起来：“我不是人我是鬼族啊？” “你是龙族，或者说龙的后裔龙的传人。”维克多夫人语出惊人：“你以为呢，你那不被虎力影响的体质是怎么来的？你那天生的图形感知力，你那比别人多的视觉色彩是怎么来的？” “我，我是半兽人后裔？”杜维觉得很不可思议。 维克多夫人敲他一下后脑勺：“龙不是兽，龙就是龙，你是龙人后裔。分析血统的话你有约莫四分之一左右的龙血天赋。” 杜维倒也无所谓自己是什么，人家二哈连脑壳部分都是个狗头，不也挺可爱的？ 杜维又好奇的道：“那我有天是不是可以长翅膀飞起来？” 维克多夫人道：“遗憾的说，你不能，你甚至不能学会用于飞行的魔法，因为你是大地龙族后裔。” 杜维震惊的道：“不可思议，竟然有我学不会的魔法？” 维克多夫人道：“很遗憾，你学不会的魔法占据了99.，若没有更大机缘打破基因天花板的话，你这辈子只能学会两种魔法，而你已经学了，一种是你自己选的卡米娥盾，另外一种是我帮你选的光刺。” 杜维毕竟是小孩子，顿时眼泪汪汪的，只是暂时还没有大哭。 维克多夫人又摸摸他的头道：“孩子，所谓的天才当然有代价的，这就是你的代价。但你也相信我，作为龙的传人，你能从龙血天赋中获得的，比你失去的多的多。” “可是……”杜维还是眼泪汪汪。 维克多夫人道：“别泄气，已成事实的东西就接受。只会两种魔法也有两种魔法的好处，这更容易专精。谁说盾术打不死人？今晚你不亲自以验证了盾能打人，而你这只是区区一阶，你还只是个初级学徒，将来……将来你会拥有一切的。” “可我……”杜维看着外面的星空喃喃道：“可我想飞翔。” 维克多夫人拿起酒杯大大的喝了一口，恢复了醉醺醺的姿态道：“咳，这很简单，犹如忽悠二哈一样，将来忽悠个鸟人，让她带你装逼带你飞。” 这之后，维克多夫人没了说话打算，把自己灌的酩酊大醉。 “哎呀维克多夫人您醒醒，我还有好多话想说呢，突知噩耗，我还是孩子，我好难受。” 杜维使劲的推维克多夫人。 “小鬼，别闹。” 但她却只翻个身，不理会杜维。 好吧这也是她的可爱之处，她是清醒的时候才显得可恶譬如会敲诈二哈，但喝醉了很和蔼，杜维和二哈来捉弄她她也不会生气，只会笑着说“别闹”，或者说“是啊真的很好看”。 这和一般人不同，大多数人是平时彬彬有礼，一但喝醉了就毁天灭地。 “维克多夫人你起来啊，我现在心情好差，好想有个家人说说话。” 杜维又使劲把她拖起来。 她披头散发的坐着摇晃了一下，嘻嘻笑道：“画的一点也不好，你将就着用。” “？”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她继续呼呼大睡。 杜维道：“二哈，你负责在这里持续骚扰她，直至她醒来。” 二哈猛摇头：“不要，她还是睡觉最好，她一但清醒我就死定了，我以为老板知道这事的。” 好吧二哈说的也有点道理。 维克多夫人清醒的时候简直太可怕了，诸如抢劫警察、偷光刺的东西这类事她干的太多，相对而言，整天戏弄二哈都不算她的劣迹…… 次天傍晚就是杜维和亚恒的八分之一决赛。 但只有少数人知道，杜维和亚恒的决战还没开始就在昨晚结束了，结果是杜维统治性狂胜亚恒！ 意想不到的是，上午时米兰达的助理来了小院，说找杜维有事要商议。 但二哈依着杜维老板的命令拒绝了见面，只回应：大赛迫在眉睫，杜维谢绝一切访客，全力备战…… 第84章 都是生意 坐在豪华办公室里的雷诺大小姐可气坏了，想不到几次三番遭到这么一小贫民拒绝？ “你算什么东西！本小姐都可以不计前嫌主动示好给你机会，你却这种姿态对我雷诺家？当真是为了一点区区面子问题，就把往后的全部前程给堵死了？” 米兰达铁青着脸，但骂虽骂，仍旧忍不住想着昨晚杜维那堪称现象级的天才表现，不论任何人、朋友或是敌人的立场在内，都忍不住神往那样的技战术表现。 甩甩头！ 米兰达回到现实中，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好勇斗狠，而是真真实实的切身利益。 之前，她完完全全进入了莱恩的思维中，老本着一种想法就是“杜维一定输”。 于是她这次南来，所带来的雷诺家资源，包括宣传和噱头、甚至是外围赌盘，一切的一切都押注在了飓风豹亚恒身上。 但是现在，八分之一的盛况尚未开始，亚恒却已经“输了”。 米兰达再瞎也看出来了，努力在天赋的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现在的情况是，不论亚恒再努力、带再多的装备，他都不可能打得过杜维！ 除非他能再升一级成为初阶奥术师，能无延迟且长续航的驾驭二阶魔法。 是的在米兰达看来，同阶级的对抗中，杜维天下无双了，即使高于两个阶级也赢不了杜维，只能说不像亚恒似的没脑子、没犯技术性错误的话，高于杜维两个阶级的人或可一战，输也不至于输太离谱。 要稳赢杜维，除非是高出三个阶级才稳。 所以亚恒对阵杜维只有一个结果，输。 只是输多少的问题。 而在这之前，因各方大佬都在操作杜维输，导致米兰达自信的接下了天价赌盘合约。 一但亚恒走上赛场，二番战再被杜维爆出一百比零的话，对雷诺家虽然不算伤筋动骨，却真是损失不小，算是米兰达南来的一次失败，于她在家族中的地位有很大影响！ “不见我的话，让奥德里奇和莱恩的人去试试。” 米兰达雷诺吩咐助手…… 下午时候，杜维又见到了上次那个奥德里奇的助手汉考克。 总体上杜维还算是非常有礼貌的孩子，可是作为维克多夫人的“首徒”，二哈已经学坏了，摆出一副狗头保命的神态道：“汉考克先生，怎么你早餐吃的死老鼠吗？为啥脸色如此难看！” 汉考克本着商人的真诚姿态，一点也不尴尬：“二哈先生真幽默，不过重点是您眼光卓越，看出了我们这边遇到点小麻烦，须要您的老板小维克多才能解决。” 杜维道：“汉考克先生请说。” 汉考克笑道：“我们总归是一家人……” 杜维打断：“我们不是一家人，重新说。” 汉考克只得尴尬的道：“是的，我口误。我们毕竟是合作方，而您打比赛用的肩甲，还是我们星城锻造的。” 杜维说道：“所以重点是？” 汉考克声音低了些：“关于今天傍晚的八分之一，因为您是天才，因为之前的炒作，这场比赛的关注热度甚至已经达到了全国联赛淘汰赛，所以我们的麻烦是：您会赢亚恒。但我们的需求是：您输给亚恒。” 杜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打假？” 汉考克点点头道：“赛事结束后，我们承诺会支付您这个数目？” 说完，他比划了十个手指。 “十个银元吗！” 二哈眼睛一亮，却被杜维指着狗头，于是就不敢说话了。 到此汉考克自信的笑了笑道：“不是银元，是十个金鱼！” “十个金鱼！” 二哈一副要昏倒的样子，因为他那简单的狗头从来就没想过这辈子可以见到这么多的钱。 然而，杜维的内线消息却显示，仅米兰达方面就接了多达十七分赌盘合约，每份合约单位为一个金鱼。 也就是说，如果杜维于八分之一打亚恒一百比零的话，仅米兰达一人就要输一千七百金鱼。对比杜维那个世界的购买力的话，大约等于一亿七千万元。 这还仅仅只是米兰达一家，至于奥德里奇和莱恩方面，没理由会比米兰达温柔多少。 当然了，一百比零那只是出其不意的最理想状态，事实上杜维是利用了飓风豹的自大且暴躁。 如果亚恒冷静下来，先接受赢不了杜维这个事实，那么以他的速度血统，又以他高阶学徒的底蕴，再加上雷诺家的高阶材料，技术上分析的话，他和杜维的输赢还真有点悬念，即使出现输赢也不会是大比分。 但实在是昨晚目睹了杜维神迹的米兰达，已经被那惊艳的技战术吓成了惊弓之鸟。 于是在这个局中，她成为了被杜维驱动的“元素”，继续去找奥德里奇和莱恩先生“扩散恐惧”。 现在，他们这些老奸巨猾的奸商全都怕了，就出现了这个局面。 “怎么样小维克多，十个金鱼你接受吗？”汉考克很急切的样子。 杜维道：“瞧不起谁呢，你看我这样的奥术天才，像是为十个金鱼折腰的人？” 二哈说道：“就是，杜维老板这样的天才至少值得十一金鱼，你这头人类放明白些。” 杜维又伸手指着它的狗头。 汉考克抓住机会道：“是这样吗，杜维老板开价十一个金鱼？” 杜维却摆摆手：“十一个是狗头的价码，如果你打算出十一个金鱼让他去比赛，那么非常好，你就给他钱，至于我，我开价五十金鱼，否则免谈。” “五十！” 即使是见惯世面的汉考克、也不禁脸颊抽搐了起来，实在有点不能接受这样的趁火打劫，完全想不到一个贫民区里的未成年小孩竟然敢开出这样的天价？ 而且，奥德里奇也真没给这么大的权限。 最终他取下毡帽点头道：“再会，小维克多先生。” 又戴上毡帽，转身上了马车。 “？”这次轮到杜维尴尬了。 好在这种尴尬仅仅持续了一个小时，第三个进来的说客是克里斯蒂。 第85章 赛场见 “克里斯蒂姐姐，你来了？” 见到她就微笑了起来，因为她除了是杜维的朋友，同时也带着莱恩的钱来谈判了。 小孩想要给她一个拥抱，但这位成熟美丽的大姐姐却巧妙的闪开，不苟言笑的道：“先别这样，这会有辱我的专业形象，先公后私。我这次来是代表莱恩先生开价让你打假的。” 杜维道：“克里斯蒂姐姐还是那么的专业又古怪。莱恩是个卑鄙无耻的坏蛋，我以为你知道这事的？” 克里斯蒂点头：“他是，但我和他有协议，我拿了他的薪水。所以小维克多，你要真体贴我，就接受我十五个金鱼的开价，这是极限。超越这个数就代表了我无能。尽管老奸巨猾的莱恩给我的权限是二十，但你懂的，我绝对不会给你二十的。” 了解她的杜维却扭头就走：“好吧，既然他给你二十的权限，我要价三十，记住哦，这还是针对你的熟人价，如果是他亲自来的话，我会失去理智并赌气任性的开价一千！最终当然谈不拢，于是我就走上赛场，把已经被我欺负过一次的亚恒，再捶一次！你们敢赌吗？万一我又捶他个五十比零呢?” 克里斯蒂跺脚道：“回来，他真的……只给了我二十五个的权限。” “我信你个鬼啊。”杜维倒是停下了：“如果将来你为我工作，你也会这样经营吗？” 克里斯蒂神色古怪了起来，却很快恢复了不苟言笑的姿态，不回应杜维的跳槽问题，还价道：“二十六个是极限了，小鬼你相信我，你还小，你真的支付不了根基不足的时候，却敲诈了大佬天量钱财的代价。从心里角度我要说，也许你还真能做到让他们损失一千金鱼的奇迹，毕竟，你真以爆冷着称的，但你也知道魔法一定有代价，于是做到这个‘奇迹’，对于现在根基不足却太高调的你，却未必是好事。” “好吧二十八个金鱼，这是我的最低价码。” 杜维开出这笔巨额价码时候其实也心虚的。 克里斯蒂摇头：“太高，你知道只要亚恒冷静下来，只要他愿意接受赢不了你的事实，那么你们之间胜负还真不好说。” 杜维说道：“是倒是这样，但我敢上场放开了打，接了天价合约的米兰达三人敢接受‘万一我又爆冷’的事实吗？我爆冷又不是一次两次，是常态。” 克里斯蒂不苟言笑的道：“居于我对你的了解，我觉得支付26.5个应该能和你这小鬼成交，虽然我可以支付三十个，莱恩那头沙雕也不会说什么，但那会显得我很不专业，很失败。小鬼，你愿意结交并信任这样不专业又失败的我吗，我克里斯蒂那么廉价、竟让你为了多一个金鱼就要我失败？” 终于，杜维顶不住她的花言巧语，投降道：“怕你了，哪怕被你坑了都觉得你很专业很敬业，我简直是自己找虐，行了，我开价27个，咋们成交吧。” “赛场见。” 哪想到这女混球却扭头走掉了。 杜维只得道：“26.5成交，我之所以答应，是因为完成工作后你才有时间进去坐坐，闲聊闲聊。” 克里斯蒂终于有了点笑容：“行，我进去坐坐，但不会太久，我太忙了，等合约到期后我打算换一份不那么操心的工作。” “？” 杜维开始留心她发的这条求职信息…… 傍晚时候。 穿着披风、带着风帽的杜维从马车下来那一刻，犹如庆祝盛大节日，呐喊之声雷动！ 看到这样的情景，杜维有那么些内疚。 可没办法，杜维现在太需要钱，以便谋划离开奥特兰多为维克多夫人寻找良医，同时也远离西境的这些是是非非。 而且更具维克多夫人那喜欢摆烂的风格，也怂恿小孩拿钱认输。她结论是：区区奥特兰多破比赛有什么好留恋，即使犹如当年的卡米娥拿了冠军又如何？ 现在，一群专门来看杜维比赛的学员死死注视着入场的方向议论： “快看，是雷姬娜，她真的好蠢，这种时候还和杜维一起？” “傻子也知道，现在一手捧红他的莱恩反手打压。主要杜维太狂，得罪的大佬太多。豹子头就是豹子头，雷姬娜小妞的身材很棒但脑子真的不好用。” “你们不要这样说她，雷姬娜很可怜的，老久以前就听人传言了，飓风豹亚恒占着在豹族中的地位，想对她那啥。被拒绝后，亚恒总是到处为难雷姬娜，仗着地位，到处说雷姬娜的坏话。雷姬娜地位卑微加之头脑又简单，从来不会澄清，从来不会辩驳，现在她唯一也就能把情感寄托在数次创造奇迹的杜维身上，她希望杜维能赢。” “可惜她会失望，亚恒太强，强到了莱恩先生都刻意要让虎克避其锋芒，因为赞助亚恒的人势力很大。我有内幕，其实亚恒的八分之一应该要和虎克相遇的。但是莱恩却选择牺牲杜维。” 议论声中，再次掀开强劲声浪！ 聚光灯下，莱恩带着亚恒入场，更有超过一万的观众激动的起身呐喊。 这情景让人热血沸腾，每人都有少年英雄梦，尤其这样的场景，能让曾经也年轻过梦想过的人们，从思想上经历一次主角待遇。 但是显然，这群不知道昨晚杜维和亚恒真实决战的人群，他们的情感被一群老奸巨猾的家伙们玩弄了！ 某个时刻，钢之大屏幕更新： 进攻方杜维，一阶卡米娥盾开局。 防守方亚恒，一阶破风开局。 “奇怪！” “对，太奇怪了，难小屁孩不都是打防御的吗？” “兵不厌诈，你猜错了，那就对了。这代表，杜维要以绝对震撼的实力唤醒我们的激情！” “我很期待，杜维打算以什么方式用盾术打进攻！” 局部出现了一些议论。 唯一就是他们不太确定亚恒的战术安排用意。 来自奥术学校的学员们，很多都在研究杜维的打法，也在研究亚恒的打法。 事实上以快打快，正是这场大家觉得很可能被载入史册的比赛的看点之一，于是仅仅票价，也炒到了奥特兰多有比赛以来最高。 大家都知道杜维已经把卡米娥盾操控到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境地，很难破。 所以针对性下，亚恒如果打二阶破风术，固然可以增加破防可能性，但万一短时间不能破防呢？ 那个时候二阶的耗费呈几何式飙升，即使亚恒拥有高级学徒认证，精神力不弱、但也很快会被以持久着称的杜维耗尽。 于是每个技术派都在研究：破杜维的关键在于快，在于持久。 所谓守正攻奇，杜维基本是不犯错的人，那教科书似的防御滴水不漏，于是在杜维精神力耗尽前，除了打狂暴流的雷克萨几次破防外，至今的杜维从来没丢过哪怕一分。 就此一来，亚恒只能另辟蹊径，改打专门配合高阶利爪优化过的一阶破风术，打算凭借高阶学徒的底蕴，以速度和持久、打垮杜维。 第86章 蛤蟆神功 嘟—— 开赛的号角声传来，选手入场。 但人们意外发现，入场的亚恒不在帅气，像是有些鼻青脸肿的感觉，即使经过了欺骗性化妆，却还是有人可以看出来。 “杜维，今天我会在万众瞩目下，让大家知道你的真正实力。” 戏要做足，原生豹子头人亚恒慢条斯理的说着，缓缓取下了包裹在手上的布套，显露出了神秘又恐怖的利爪。 其实作为一个昨晚已经被统治性爆锤过的失败者，亚恒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话可笑。 但很无奈这就是现实，背后的数个利益方的施展下，别说亚恒是失败者，即使作为胜利方的天才杜维，也不得不为了利益而妥协了。 “四阶，那是四阶雷诺钢！” 这种级别的赛事中极少出现这么华丽的装备，许多人惊呼起来。 “他胆子可真大，不怕被反噬？” “没见贵宾席坐着个倾国倾城的女人吗，她是米兰达，雷诺大法师的血亲，有她在场，仅一个四阶拳套还是问题不大的。” 赛场很快静了下来，等待着最后的开赛信号。 “杜维，你的问题是太自信太狂，永远有恃无恐，但今天，我还是建议你主动认输，因为面对我的利爪，我收不住，一但失手你会丢命！” 亚恒以强者的姿态又轻弹了一下利爪，出现了一种奇怪的声频，像是龙吟还是什么，感觉充满了蔑视和杀机。 反正，这沙雕的奥术实力在杜维看来一般，但他是懂演技的。 就此，在高阶材料这森然的杀气承托下，开始为杜维担心的人越来越多。 “煞笔亚恒你去死吧，我赌一个铜币，此战亚恒必败！” “虽然今天的我，不再需要这样的下注来增加财富。不过谢谢送钱，既然这样，你个沙雕的一铜币赌约我接了。” 一伙未成年小赌徒也很儿科的在边角下注。 就此方方面面买定离手，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嘟—— 提示开赛的号角简短而急促！ 早等着这一刻的杜维，开始手舞足蹈的比划并酝酿着，以快发大招的姿态喝道：“蛤蟆神功第一式……哎呀我去！” 令观众吃惊的是，从未听过此种秘技，还等着一饱眼福看看所谓蛤蟆神功是什么的人们，接着就看到小屁孩“哎呦”一声，抱着脚倒在地上。 “抽筋了，杜维腿抽筋了！” “小小年纪不学好，沾染蛤蟆这种类黑暗系生物的技能。” “起来啊杜维！你行的，你可以的，站起来打死那头豹子！” “耶，起来了！” 终于，在万众瞩目万众期待中，被称为奇迹的杜维站起来了，人们顿时相拥欢呼。 “哎呀，不行不行，我不行了，头晕。” 杜维却是又慢慢蹲了下去…… 就这样到了终场，比分始终死死锁定零比五。 防守方亚恒天然有五分，于是杜维输。 全场死寂！ 这是杜维唯一一场没有爆出欢呼声浪的比赛。 莱恩、奥德里奇等人面面相觑，简直看得愤怒，因为这小杂种太不敬业。 他分明是演技非常好的人，但拿了钱，却以他那影帝般的技术演了这么一出粗制滥造、甚至连装都懒得装的打假？ “简直等于公然告诉大家：我拿了莱恩等人的钱于是我不打了，你们去找他们！” 莱恩奥德里奇包括米兰达看得眼睛都凸了出来，觉得又被杜维在不违反协议的情况下捶了。 接下来越来越炸锅了，到处展开了纷纷议论： “我就知道，老奸巨猾的商人节操是不能相信的，就因为杜维热度太大，迟早要被反爆冷的！” “对，我爸爸在赛前也说，杜维很可能会被老奸巨猾的莱恩先生出卖，然后被卑鄙无耻的奥德里奇下黑手！” “就是，这明显是被下药了。” “天妒英才，杜维处境不妙了！竟是被这么多的大势力针对！” “在同阶级中，杜维哥哥是无敌的，却不幸遇到了这么个肮脏的赛场，莱恩总是死性不改，又暗箱操作了。” 接下来，大多数人把杜维抽筋这事算在莱恩头上，导致现场暴乱起来，砸东西的，扔东西的。 很快，逐步过渡到了失控境地，让莱恩和克里斯蒂一起焦头烂额…… 赛场的一个角落里，特蕾莎和梅林坐着观看这场闹剧。 梅林面带微笑，而特蕾莎招牌式的冷血又漠然。 特蕾莎问：“老师，你见过当年的卡米娥比赛吗？” 梅林携带着回忆神色道：“见过，毕生难忘！那时我已成名，但她还是个小姑娘。当时我就知道，人这辈子只要有一次到过她那样的巅峰，有过一次那样的欢呼声浪，就圆满了。” “原本我以为在你大成之前，都不会领略曾经卡米娥那种统治性控场的风采了，但很遗憾赶在你前，那样的风采再次出现了。这小孩的攻击性和霸道性不如卡米娥，但技术性和稳定性略强。我甚至现在就能断言，他的上限会比卡米娥高，兴许能成为大陆上第一个防御箭神巴蒂斯图塔灭天箭框架的法师，当然前提是他学会全部的卡米娥盾，并弥补掉传说中卡米娥也不能弥补的最后一个框架缺陷。” “守正攻奇，防御流当如杜维这般打法，但我会让他知道我比他更优秀。”特蕾莎充满自信的道，“我会让世人知道，能防灭天箭的，除了卡米娥盾外，还有蛇系秘技万蛇缠身！” 梅林皱了一下眉头，往日真的很喜欢听她这么自信，可惜她总是冷血不爱说话。但这次，梅林却隐约觉得，这样的思路恐怕会给她带来麻烦…… 第87章 怎么不制作熊猫头盔 “早报早报，天才杜维被资本黑幕拖累，止步八分之一。” 次天上午，这个爆炸性的新闻在持续议论发酵： “真正的天才，却这样就败了。” “至此，虎克失去了所有拦路虎，他的冠军毫无悬念了。” “这么看来，下场伯格遇到虎克的几率越来越高，哎，之前总以为杜维会在决赛与虎克上演龙争虎斗，只可惜。” “龙争虎斗个屁，那首先得有一头巨龙，但现在没有龙了。” “龙的后裔应该还有吧？只是不知道躲在哪？” “应该也没有了，卡米娥是最后一个，她和杜维一样的天才，陨落之后，大陆就彻底失去了大地龙族秘技龙盾的传承。” “你懂个蛋，有大师说过：卡米娥盾的终极形态就是龙盾！” “谁知道呢，可惜卡米娥自己也没能弥补最后一个框架缺陷，让大地龙族的秘技重新现世！” “说点实际的，伯格作为和杜维同期介入奥术的人，仅仅只是奥术学校一年级学员，怎么就混进了八强？” “又不是只有杜维是天才，只不过杜维更特别些，于是和杜维同期的人都被吸走了关注。实际上伯格非常努力，有圣会学士詹姆士帮助，进步神速。很有可能，他将来会成为杜维的劲敌。” “放屁，你要是说特蕾莎是杜维的劲敌那我还信。” “不信就不信呗，反正伯格也是有实力的，人又帅！” …… “快看，是杜维。” “给我签个名。” “杜维哥哥，杜维钢怎么不制作成熊猫头盔卖？” 和亚恒“一战”后，那晓得杜维如日中天的趋势并没有被破坏。 眼睛没瞎的就知道，杜维不是打不过亚恒，甚至于杜维的粉丝早就帮杜维拉满了仇恨说：十个虎克，也不是杜维的对手。 大家总觉得杜维是被那些操蛋奸商坑了，在大家心目中，杜维输给亚恒的八分之一不算数，于是小孩的连胜记录在大家的心目中并没有被打破。 坐在马车里，克丽丝蒂道：“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本着职业道德，我好想你答应我打假，但从朋友的角度，我希望你有点骨气别贪图26.5个金鱼的，我好想你亚恒那杂种二番战时候打他个两百比零。小鬼，尽管26.5个金鱼够买50万个煎饼，是普通杂工二十年收入，但对于你这样的天才来说其实不多。” 杜维眼泪汪汪的抬手一抹道：“维克多夫人很长时间没醒来了，睡梦中咳嗽也越来越严重，我想存点钱尽快带她离开这是非之地，即使最终不能把病治好，也让她不因我的影响而被莱恩奥德里奇之流的恶棍骚扰，让她安静一下吧。” 克丽丝蒂难得有情绪的叹息一声：“也好，就此止步八分之一也好，少和莱恩奥德里奇来往也好，你是懂避重就轻的。我这边有消息：要不是大家认为你和丽莎有关联，你这次敲他们竹杠麻烦会很大。而众所周知，丽莎是共和国财政部助理大臣侄女，加之有我这么专业的人来和你谈判，导致你敲诈他们的数额没有失控，所以你这次没后遗症，莱恩和米兰达不至于找你麻烦，于是你别急着离开奥特兰多，再等等，看瞧能不能找到名医来治病。” …… 回到家时候，雷姬娜等在院子外面，她显得有点畏手畏脚，二哈正陪着她说话。 也就这个时候，最能看出她柔弱的一面，她毕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女。 “你没地方可去吗？”杜维直接问。 雷姬娜正为自己处境而苦恼着，茫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她真的不怎么会说话。 二哈帮她说话：“老板，她暂时还没被学校开除。但被赛场方面封杀后，她正在为生活费发愁，她来见你是打算问问你请工吗？我觉得她是个绝好的帮手，要不聘用了她吧？” 杜维点头：“可以，你做主就行。” “嗯，不行就算，我会再想其他办法……” 显得有点无脑的雷姬娜说完又捂着嘴巴，惊喜的看着杜维：“你答应给我工作了？” “是的我答应了。” 其实杜维并不知道请她来干嘛。 但又不想让她失望，只有先聘用，再去思考让她干什么。 譬如当初也是这么稀里糊涂就依靠直觉聘用了狗头，就此二哈却养活了小孩和维克多夫人。 这引用的是维克多夫人定律：因果倒置。 反正这次敲了那些操蛋奸商一竹竿后，即使是胡吃海喝乱花，也够应付一阵子了。 杜维现在大约有31个金鱼左右的财富积累，也就是31万铜币，这在奥特兰多来说，是码头上干苦力的普工十年还多的收入。 既然这样，手头宽裕又力所能及为什么不帮帮雷姬娜。 想当时，小孩一穷二白又懵懂时，以半个饼代价聘用了二哈。 现在回头看的话，当时的格局转换为了极大利润，因为时至今日的二哈仍旧很踏实又苦干，每天卖煎饼的钱就足够支付家用。 “杜维老板真是太好了，老板将来一定有好报的。” 作为跟班没谁不喜欢杜维这种老板，二哈也很高兴有了雷姬娜这么一个同事，于是真诚的夸奖着。 随即却发现，维克多夫人醉醺醺的走了出来，二哈条件反射的补充道：“老板是真的好。至于老板娘，甚至比老板还好一点点。” “吹牛！” 雷姬娜却觉得这狗头明显是弱智，这女酒鬼根本就没有杜维老板好。 维克多夫人总是颠三倒四，一看雷姬娜身材很棒就笑嘻嘻的道：“你和我家小维克结婚了没有？” 雷姬娜顿时昏倒！ 只有二哈还在恬不知耻的夸赞维克多夫人英明神武，于是终于引起了注意，维克多夫人缓慢的把二哈逼至墙角，一副打算动手术的样子道：“让我瞧瞧你那狗头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情商那么高，总不至于是狗脑子就是了。” 哇！ 二哈吓得惨叫起来…… 第88章 二哈的智慧 最冷的时节，因节日临近，第四轮淘汰赛被延期了，据说这是每年的惯例。 反正也不关杜维的事了，杜维决定以后少打无意义的比赛，除非是给足够多的出场费。 当时去打地下比赛，只为偿还养母欠下的债务。 从这个目标看，现在已经超额达成。 最值得高兴的就在上个周末，收到了奥特兰多奥术学校的正式录取通知书。 也是好笑了，杜维甚至都没去报过名。 其实最早以前，就有伊丽莎白叔叔的推荐，之所以没能及时入学，是因为地位崇高的詹姆士学士公然反对，并且杜维公开得罪了整个学校，校长也不喜欢杜维。 但现在，圣会学士詹姆士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烧坏了脑子，竟是于各种场合都开始给与杜维帮助。 譬如此番詹姆士不但出面作为杜维入学的推荐人，此外还以杜维的名誉、给了奥术学校一笔不小的赞助，而且他还联合了丽莎大人，帮杜维伪造了一份学前班简历。 众所周知，拥有四年生涯的学前班经历是进入奥术学校的硬性指标。 即使大家都知道这事做的有多不要脸，但就是没人站出来说话。 既然是丽莎和詹姆士的勾当，那即使萨姆总督还在奥特兰多，但他也阻止不了丽莎和詹姆士的联合决定…… 今个一大早，外面巷子里的雪地上有快捷的奔跑声。 想都不用想，是那个总是很有活力的超级大长腿雷姬娜在奔跑。 基本上杜维就没见过她用走的，二哈说她即使是去逛卖场，也都是要不停着看，要不就轮起大长腿跑动。 除此之外，在学校里她还有个绰号是“美腿豹”。 噔噔—— 跟着是飞速上楼的声音。 浑身带着雪花的雷姬娜跑过来道：“杜维老板，我来打卡。” “好的。” 杜维一边看着书一边道，“然而正在支付你工资的我，仍旧没想到让你做点什么？” 狗头嘿嘿笑道：“我有个绝好的注意，老板，快让她跳个长腿舞怎么样？” 维克多夫人拍拍二哈的狗头道：“这样下去，你知道你最终会被他们打爆狗头的对吧？他们没出手，是因为我一直护着你。” 二哈摆出狗头保命的姿态说道：“老板娘真好……” 发现被雷姬娜不怀好意的看着，二哈又补充道：“但即使是老板娘，也只和老板一样好。” “再让我看看你这狗头里是什么。这么高的情商，没理由不去考大法师啊？考不起的话我帮你补习，我还可以给你的脑子动手术，以增强你对魔法的理解。” 维克多夫人又把二哈逼至了墙脚，一副要解刨狗头的狂人造型。 杜维和雷姬娜不管她们两个颠三倒四，自顾聊天。 雷姬娜说道：“如果没特别重要的事，老板，我这两天想找你请假。因为学校开始放寒假了，我要回家一趟。” 她家就在本斯特小镇，属于大城市奥特兰多辖下的卫星小镇。距离这里其实也不远，大约有五十多公里的样子。 以美腿豹的速度，即使不用借助奥术加持也最多半小时就跑到了。 杜维想了想说道：“正好我也没事，那就陪我的雇员返乡探亲好了，当做出游也好。” “太好了。” 雷姬娜欢快的跳起来，但没控制好力度，跳的过高就把屋顶弄坏了。 维克多夫人看了一下说道：“二哈记录下来，雷姬娜弄坏了屋顶，损坏了价值5银元的装修。” 二哈一阵郁闷，却只得以监工的姿态记录下来，说起来二哈被她类似这般的碰瓷很多了。都记不清到底欠她多少钱。 总之并没有人知道，为啥维克多夫人会有这么奇怪的嗜好！ 二哈也道：“我也想去本斯特小镇玩。” 但维克多夫人转身进去时道：“二哈留下来，因为我心情好，我决定教你奥术。现在的你什么也不会，跟他们是拖后腿。” “真的？维克多夫人您愿意教我奥术！” 二哈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真的，你老板总忽悠说‘有空’教你，但事实上你见过他有空了吗？于是你终于知道谁才是真的好了吧？毁天灭地的大导师们收徒从来不考虑狗头娃，我是第一个，希望你别让我失望，因为我这辈子最喜欢的事，就是打那些道貌岸然又绝顶聪明的大导师的脸！他们不喜欢狗头，我偏收一个原生狗头作为关门弟子！” 维克多夫人忽然略有遗憾的姿态道，“当然熟归熟，学费也是要谈的。没钱的话也没问题，我为你准备了一份分期计划，来，签了这张文件就可以进入学习阶段。” 二哈一看文件就担忧的道：“您写的这张欠条是不是零多了些？” 维克多夫人拍拍狗头：“零多不是问题，即使我拥有强大的收账实力，却不会像杰克马一样逼你，你没钱也无关紧要，将来帮我儿子就可以。” 雷姬娜凑近杜维低声道：“二哈真是的，又蠢又可伶。” 杜维却神色古怪的道，“你为啥会觉得二哈蠢呢？他分明比你聪明多了。” …… 第89章 没听过这梗 大雪中，女豹子头后裔背着小孩走在野外路上。 不知道为什么，杜维总是有点怕冷，雷姬娜属于豹系后裔，即使远不如二哈耐寒，但也比杜维有优势，所以还好。 现在，于风雪中困难的前进着，杜维总算知道聘用雷姬娜干嘛了。总体上，她就是一台自带座位加热的超跑摩托，非常好骑，可快可慢，l5级的自动驾驶。 缺点是豹子头的力量和持久是弱点，现在是小孩倒是没问题，将来长大了，就不能这么骑着她溜达了…… 本斯特这样的边境小镇的规模实在很小，根据官方资料，这里常驻人口不足五千人。在平时，尤其这季节，甚至过路的商队都不会有，别说游人。 雷姬娜家算是家徒四壁，只有她母亲在，她母亲显得弱不禁风，时而会咳嗽。但雷姬娜说她妈咳嗽不是因为吸烟酗酒，而是因为早年在矿井里工作过，肺部有毛病。 说起来她母亲是纯粹的人类，而她父亲则是豹子头人，参军战死了。所以这就是雷姬娜得到进奥术学校名额的缘故。 至于族群血统，这只能加分而不能保送。 “妈，他是我老板，开的薪水还可以。” 雷姬娜的介绍方式仍旧属于横冲直撞。 “贝丝夫人好。”杜维赶紧和她妈打招呼。 和所有母亲一样，她显得很没见过世面的那种客气，急忙招待杜维在壁炉边坐下，又忙着去准备食物。 雷姬娜没心没肺的凑近笑道：“打赌吗，她只有干面包，但会装作大款，去隔壁借些肋排来烤给你吃。” 杜维赶紧道：“那你还不阻止？” “干嘛阻止，她烤的肋排太好吃了。”雷姬娜说道。 贝丝夫人找借口离开了一下，回来的时候带着三条肋排。这不禁让杜维有点不安，直至某个时候闻到喷香的烤肉味，也就充满期待了。 雷姬娜闻着香味说道：“妈妈，明天早晨多准备些烤肉。” 贝丝夫人大怒：“你知道肋排有多贵？” “怕什么，我现在有工作了，会挣钱的。”雷姬娜说道…… “咦，雷姬娜回来了啊，真出息，再有两年你就毕业了，你会成为我们小镇走出来的第一个魔法师。” 次天一早，中年男人路过雷姬娜家小院时停下道。 “班步叔叔你好吗？”雷姬娜和他很熟悉。 班步是毛皮贩子出身，现在却改行了，神秘兮兮的道：“最近这边陌生面孔多了，有时候会给高价聘请当地人领路进山。也不知道他们找什么，我这打算赶去人力市场，看看有没有需要向导的冒险者。” 等他离开后，雷姬娜充满冒险精神的道：“老板，我们也去瞧瞧，难说有什么好材料？” 杜维却道：“老实说，对此我有点迟疑。官方指导里总说野外太危险了。” 雷姬娜脑子不怎么好用，说道：“你不去就留下吃我妈的烤肋排，等着我回来，我找你请假，然后我自己去冒险。” “那我……还是跟你去吧，我也很好奇野外想去见识一下。” 杜维其实是不想看着这无脑豹子头害死自己，她是杜维今生的第二个雇员。 雷姬娜半蹲着，看起来差不多一样高后，紧紧抱着杜维：“老板真好，我能感应到你那植入骨髓的谨慎观，你自己是不想冒险的，但你不放心我。” 这时，贝丝带着新借的肋排推门进来，见她们抱在一起，又赶紧退出去：“我再去找点柴火。” 雷姬娜又放开杜维，说道：“我妈头发长见识短，她总以为下属和上司搞在一起是好事，其实是坏事。老板，你不会对我想入非非吧？” “不会，我还小。”杜维实事求是的摇头。 雷姬娜道：“这就好，我知道作为朋友和老板，可以把命交给你。但作为男友，你绝对不可信任，二哈都比你可靠。可惜他不是豹子头。” 根据共和国法令，豹子头只能和人类或豹子头结合。而不能和豹子头及人类之外的物种结合。 也就是说人类可以任意选择，但半兽人以及半兽人后裔只能选择人类和同类，否则会被禁锢。 “你真聪敏，竟然知道我不适合做你的男友。” 杜维无法反驳她这横冲直撞的理论。 因为维克多夫人说杜维是龙的传人，这意味着杜维只能和人类或者是龙人结合了。 雷姬娜又对外面喊道：“妈，我们结束了，快进来烤肋排。” 贝丝夫人进来后，神色古怪的道：“这么快？” 雷姬娜道：“那当然，我是豹子头，遗传了爸爸的特点，就是速度快。” 结果被她妈给后脑勺一掌。贝丝夫人怒道：“你个蠢货，脑容量倒是继承了你爸的，快不快和你有什么关系？” 等贝丝夫人过去忙碌后，雷姬娜好奇凑近杜维低声道：“她什么意思啊？” 杜维也很懵逼：“我还小，不知道这梗。将来学会了，在慢慢的告诉你。” …… 第90章 大客户!大肥羊! 和雷姬娜的计划是明天一早进山。 于是今天一整天时间由雷姬娜做导游，领着杜维闲逛一下小镇。 镇子口有间小酒馆，事实上班布大叔说的“人力市场”就是指酒馆。 这里的风俗是，想找工作或想找临时工的，都会在酒馆小黑板上写上信息，通常都能在三天内相互对接上。 “好冷。” 酒馆门被推开后，顺带外面的冷风及雪花飘落进来。 看到是身材相当棒的雷姬娜带着一小孩进来，不少人都打招呼，其实这里的人几乎都认识雷姬娜的父亲。 “走，喝点酒暖身。”雷姬娜牵着杜维去吧台。 “我不喝酒。”杜维是个自律的人。 “哈哈。” 如此引得周围一群男人嘲笑。 姿色一般、打扮却偏于诱惑的大婶路过时也说了句：“这里很少见不喝酒的人，今天倒是全来了。” 杜维把人们看了一圈，随即发现角落里有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他们也没点酒，和杜维一样点了牛奶。 尤其那个女人很好看，皮肤细腻衣服考究，明显不是奥特兰多人。 她也因杜维点了牛奶而好奇的看着这边，随即她又皱了一下眉头，看着窗外的风雪道：“说好的时间，怎么还不来，再不来今天就无法进山了。” 那年轻男人道：“谁知道，理论上钱给的很多了，他应该准时才对？” 又等了一下，漂亮女人越来越烦躁。那男人只得指着杜维两人：“看起来他也要进山，且请了个女豹子头做向导，要不和她们一起？” 漂亮女人看杜维一眼，神态有些不屑，觉得这小孩是个累赘。 可惜，之前约好的人始终不来。 雷姬娜耳力虽然没狼人那么强大，不过也非常细微，早就一边喝酒一边听了她们的议论，于是凑近杜维道：“老板，这两个外来人需要向导，同时也能满足我们的好奇心。你觉得这笔生意怎样？” 杜维侧头看她们一眼，说道：“她怎么可能看得上我们，你没关注吗，那女人的靴子都是路易的，价值三十个银元呢。” 又等了一下，漂亮女人失去了耐性，起身走了过来。 她觉得杜维太小，不过看起来雷姬娜却是矫健有用的当地人，至少比现在酒馆里那些气味难闻的猥琐大叔靠谱。 事实上正因为她有洁癖，才导致选择面非常少，好不容易遇到个感觉还可以的，可惜人家现在都不来。 “你有事吗？”杜维扭头看着她。 这个好看的外来女人道：“好没礼貌的小孩，我打算聘用你。” 毕竟是和伊丽莎白交往过的，所以关于女生的不可理喻杜维也能理解，于是不在意。 漂亮女人接着问：“你会奥术吗？” 杜维点点头。 “你会什么？”她正色问道。 “一阶卡米娥盾。”杜维不动声色。 她们此行组队进山，就是差少防守型前卫。想不到遇到的这小孩竟然会传奇魔法卡米娥盾？ 但是针对组队而言，同阶防御力更强的阿斯盾要更好些。因为有队友保护和帮助的话，阿斯盾的耗费大和启动慢也是能克服的。 还有就是会用阿斯盾这个法术的人比会卡米娥盾的人多五百倍，可惜这鬼天气里就是找不到能怎么办？ “你呢？你会什么？”漂亮女人又看向雷姬娜。 “二阶赫尔曼疾风术。拥有中级学徒认证。”雷姬娜说道。 赫尔曼疾风术对敏捷型倒是有用，问题在于这个法术的内核是“冷凝空气”获得压差，但都已经这样的鬼天气了，她区区二阶强度的法术，还能把空气怎么冷？ 这相当于压差不大，于是在这鬼天气中，几乎等于雷姬娜所擅长的魔法失效了一半。 “这两人是鸡肋，但这里太落后了，我们没得选。” 漂亮女人不动声色的思考着，回到了座位继续等。 但还是不见约好的人来，且杜维和雷姬娜也要走了。她只得勉为其难的喊道，“算了就你们了。进山的路你们熟悉吧？” 雷姬娜急忙点头：“熟悉的，我从小在这里长大。” “行，明早五点半，就在这酒馆门口见。你们两个被聘用了。”她说一不二的样子。 杜维好奇的道：“关键是我还没答应？” 她淡淡的道：“请你是看得起你，开价五十银元你们来不来？不来我找别人？” 大客户！ 杜维无比兴奋，顿时在心里给予了客观评价。 但杜维不是所有时候都心软，至少对于这种不礼貌又不差钱的人，杜维心黑手狠还价：“时间一天，任务不限，如果中途产生费用损耗，也由你们负责。最后，我开价一个金鱼。” “？” 漂亮女人明显不差钱，但不喜欢小鬼这种坐地起价的态度，反感的道：“条件我答应，希望你值这个价，明天记得准时，否则扣钱。” 汗，这都行？ 雷姬娜终于理解了运气也是实力之一，她实在没想过类似杜维老板这种弱智谈判，竟然还拿到了这样的价码…… 回旅馆的路上，年轻男人道：“你忽然变那么大方？” 漂亮女人皱眉：“钱不是重点，问题在于我忽然发现，现在合格的盾手太难找，都是打进攻的，整个世界像是越来越浮躁，攻击性越来越强。” 年轻男人道：“遗憾的是他们两个虽然符合组合需求，可惜全是鸡肋法术，一阶卡米娥盾？现在谁用卡米娥盾啊，那得到高级阶段才有看头。还有那什么赫尔曼疾风术？这个季节怎么用？难道不该学习‘破风’吗？” 漂亮女人皱眉道：“条件所限，先这样吧，不行又再说。” …… 第91章 我要造反 离开酒馆后，不一会来到小镇中央广场。 其实这里很小，中心处是一口水井。 走过去凑着看下去，很深，神秘也很冷的感觉，但水没有结冰。 雷姬娜指着道：“这井连接的是永不结冰的贝河。在我小的时候，小镇还没有现在的规模，不多的孩子们最喜欢在这井口玩耍，那时觉得很神秘，也很恐怖，却下意识总有要进去一探究竟的冲动。事实上也真有孩子这么做，于是每年都会淹死孩子在里面。我总担心我弟弟会掉进去，于是每次他出门我都好害怕，总反复交代。想不到……” 说到这里她有点伤感，停下不说了。 杜维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作为安慰：“每个人都有回忆，但记得不要影响当下。” 看完水井，实际上也就等于游览完了整个小镇，考虑到天气冷，就此开始返回。 一想到贝丝夫人那肥美的烤肋排，杜维和雷姬娜都想流口水。 回到家时，遇到三个高壮的男人从雷姬娜家出来，他们每人拿着刚出炉的烤肉大吃，走的时候斜眼瞅了杜维一眼，又扫雷姬娜几眼。 贝丝夫人红着眼睛出来，没想遇到女儿和杜维回来，她急忙转身擦擦眼睛，还背着身子道：“你们回来的这么早啊，我没想到，你们先坐着。那些烤肉被我……卖了，我再去市场上买点。” 雷姬娜根本不信，飓风一般的闪到面前开始对老妈搜身，却是除了有两张隔壁肉店催债的“通知单”外，她连一个铜币都有不起。 “我和他们拼了！” 雷姬娜总是很冲动，说着就准备去找刚刚那些人拼命。 贝丝死死拉着女儿说道：“算了，他们也没怎么，毕竟是认识几十年的人了。格尔中尉之所以来找麻烦，其实是责问你们抢了他的生意，说原本是他做向导的，故意迟到打算吊胃口加价。却被你们捷足先登。他毕竟是这里的治安官，有头有脸，想抓谁进去就可以抓谁进去。我对他一个劲道歉，把烤肋排全给了他们，他能咽下这口气已经算给面子了。” 杜维神色古怪了起来，一句话也不说。 雷姬娜说道，“难怪，我当时还奇怪呢，酒馆里那么多人，却谁也不接她们的生意？原来是格尔这杂种在使坏。” 杜维拿出两个银元递给贝丝夫人，说道：“您收着这些，当我在这里的伙食费好了，贝丝阿姨，不得不说你的烤肉真是太美味了，美到能让坏蛋接受道歉的地步，麻烦再多烤点，明早我和雷姬娜有工作，能挣到不少钱，到时候我会给她奖金。” “奖，奖金！”贝丝夫人惊喜的道，“行行，我去去就来，杜维老板放心，一定会多准备些烤肉。” 杜维又道：“雷姬娜，去帮贝丝夫人挑选肋排。这是命令。” “好吧。” 雷姬娜的确饿坏了，她知道老妈的动作非常迟缓，于是背着母亲嗖的一下闪不见了。 接下来杜维出门来，顺着刚刚格尔中尉一行人的足迹尾行了去。 差不多到了中心广场附近，小镇治安所就在这边。杜维观察了一下，里面只有三人。 之前分别出去了四个人，像是去巡逻了。 这下，杜维整理了一下衣领，少年老成的样子背手走了进去。 “咦，是你个小杂种？” 格尔发现是和雷姬娜在一起乱抢生意的小屁孩。 “你叫我什么？” 杜维现在的神态完全不像孩子，像个迷你型大枭雄。 “我说你是个抢生意不长眼的杂种，没让你躺在这里啊……” 说不完格尔中尉惨叫一声，被虚空闪出来的一面光影盾牌砸的鼻血乱冒。 “卧槽你造反了吗！” 格尔中尉和两个下属震惊的看着杜维。 更震惊的是这么一小布点不但会奥术，且不需要任何的酝酿准备。即使是初阶奥术师降维去施展一阶法术，恐怕也只是这样的程度。 “是的我宣布造反了！” 杜维这么回答后。整个厅堂开始鸡飞狗跳的情景，滑稽的是这些持有攻击性兵器的人在四处乱躲，而本该用于防守的术盾却追着他们猛砸。 最终一地狼藉，包括格尔中尉在内的三人缩在角落中鼻青脸肿，惊恐的看着这个扬言造反的小孩，颤抖着声音道：“别，别杀我们，我们有家要养，有老母亲要照顾！” “是八十岁的老母亲吗？”杜维神色古怪的问。 “倒是没那么老。”格尔中尉显得结结巴巴，同时也不知道这小鬼为什么这么问。 “好吧算你诚实。” 到这里杜维神态变了，摆出九分懵懂一分似笑非笑的招牌神态问道：“你们干什么？” “？” 格尔等人不禁面面相视。 这个宣布要造反的小孩进来打的一地鸡毛后，相反一副萌娃的神态问“你们干什么”？ 但形势比人强，几个怂蛋不想那么多，再次求饶道：“求求你，要造反尽管造反好了，只要别杀我们就行。其实目前为止你并没有犯下多大的罪，一但杀人就再也没有任何转圜了。” 格尔中尉真的害怕极了，因为众所周知，既然都宣布造反了，这种事通常都以“斩杀贪官”为标志的。 杜维说道：“其实我没有造反，我还小，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对对，你还小，你没有造反。”格尔几人小鸡吃米的猛点头。 等亲眼看着杜维离开后，他们松了口气的同时商量了一下，决定“如实上报这起丧心病狂的叛乱”。 “你们在这里稳住，我去奥特兰多请人来平乱。” 格尔临走的时候吩咐两个属下…… 第92章 你们是弱智吗! “咦，小维克多先生。” 去教训了几个坏蛋后，正打算回雷姬娜家吃烤肉，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看去竟是之前有过节的桑迪上尉。 “桑迪上尉你好吗？”杜维问道。 桑迪急忙走来，恭恭敬敬的对杜维立正道：“托您的福，我现在不在分部了，调去总部做巡视员，现在是桑迪少校。这不，今天正好来巡视本斯特小镇，想不到遇到了。” 说完他神神秘秘的样子，双手和杜维握住的同时塞了一个金鱼在杜维手里。 杜维急忙还给他道：“这不行，我还欠你一个金鱼呢。” “不不，看这说的，你我谁跟谁，送出的东西泼出的水，怎么能收回呢。”桑迪少校急忙摇手。 …… “格尔中尉，您不是要去奥特兰多吗，怎么回来了？”两个鼻青脸肿的警察问道。 格尔犹如见了鬼似的，坐下来一边烤火一边道：“还没出镇子口，遇到新上任的巡视员桑迪少校。” “那不正好，让他抓捕造反小孩？”属下们很激动。 “你们是弱智吗！” 格尔中尉拿教鞭猛敲桌子：“没人比我更懂抓捕罪犯，问题在于谁是罪犯？你口里的造反小孩，我亲眼见桑迪少校对他立正敬礼，还送钱，小孩还一脸嫌弃的不要。所以你们告诉我，假设我过去对桑迪少校说那小孩造反，被抓的是谁？” 他的手下一起指着格尔中尉道：“头，您会因诬告权贵而被绞死。” 格尔再次猛敲桌子：“你们是弱智吗！当然不可能抓我，因为我会解释‘是你们两个这样上报’，于是你们就被急于立威的少校大人给抓了。” “头，这样一来怎么是好？”两个属下问道。 格尔想了想道：“别担心，一切在我掌控之中。” …… 桑迪少校到治安所时很不满意，竟是没人来迎接？ 进入值班大厅发现一地鸡毛，而几个治安所配置的人员正在相互打斗？ “你们是弱智吗！” 桑迪少校不禁大怒。 格尔中尉赶紧起身敬礼，“报告尊敬是巡视员，我们这是在演习训练。以防止有叛乱份子冲击治安所。之所以有这个临时演习项目，正如卑职之前向巡视专员汇报的那样：最近镇里来了越来越多的陌生面孔，而我们这里是敏感的边境地区。于是，我们时刻准备着应对极端情况。” “嗯，非常不错。” 桑迪一听当然就乐了，果断拿来表格全部打钩，算是给与了这些人五星好评，关键是谁愿意在这种鬼天气里出差啊，既然看起来一切在格尔中尉掌控之中，说明他是个人才，这地方稳了。 “……” 许久后两个属下说道：“头，我们在做梦吗，竟是这样都可以被巡视专员好评？” 格尔中尉用教鞭敲击着桌子道，“好评的前提是：那小孩不去反告我们。为此，我准备了一份厚礼，由你们代我登门对贝丝夫人道歉，如果她们不接受道歉，那么下一步我就把你们两个弱智关进大牢，让你们代替我背锅。” …… 寒冷的旁晚，杜维和雷姬娜在壁炉边聊天，而贝丝夫人在忙着烤肉。 忽然门被敲响了。 雷姬娜呼噜一下闪过去把门打开。然后惊呼道：“你们还想干什么！” 真的足够让人震惊，只见治安所的人每人扛着一头宰好的猪，非常巨大，是肉质最好的那种黑毛大猪。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之前拿走了你们的排骨，为此格尔中尉严厉批评了我们，责令让我们百倍尝还。”他们一起道。 “等等。” 贝丝夫人如何敢收这些猪，但他们竟是放下猪肉后就跑不见了。 剩下贝丝雷姬娜面面相视了起来，真有些懵逼…… 早晨下着大雪。 天色还没有亮。小旅馆的门前，两个年轻男女已经做好了出行的准备。 “不会又不来吧？总觉得这个地方的人怪怪的。”男人道。 漂亮女人并不回答。 男人又快速在她那高挑的身上扫描几眼，即使是现在的防寒服饰，其实也不太影响她的整体感。以她的长相和家世而言，身边的优秀男人会显得非常多。但别看她到处乱跑，却是个非常不容易勾搭上手的女人，至少这次陪着她远行几千里路，就始终没有机会。 “还好，这两人真的来了。” 女人这么说的时候，男人急忙收回了观察她背影的目光…… 这年景野外非常危险。 即使是在贝河要塞以东的地区——共和国境内，也危险，但比要塞以西安全太多。 格兰特将军和其第五野战纵队，的的确确的把大部分极端不可控的危险阻挡在了要塞以西整整十年。 但即使是这样，十年来的西境建设，也显得非常糟糕，整体防御力是被削弱了。 当然是因为萨姆。然而在当时，萨姆却被誉为共和国的杰出西境守护者。 现在看来，在萨姆大人的神秘减成光环下，格兰特将军仍旧守了西境十年，邪恶的蜥蜴人军团始终无法越过要塞一尺，他真的不容易。 一行四人小队逐渐的深入，随着地势起伏，越来越冷。 走至一个峡谷深处时，能感觉到极端潮湿的空气。 潮湿空气在冬季一向能让鼻腔舒服，现在却不同，这股潮湿的气息很怪，竟有种“死灰色”意味，像是一股被困在峡谷内万年不能流动的水气？ 就此杜维放慢了脚步，显得更加谨慎。 至于雇主，那个漂亮的女人——摩尔西亚，她有些观赏雪景的吟游诗人节奏。 那个叫乔治的男人则对周围环境一无所知，只会一有机会就偷偷观察摩尔西亚的身材。 “想加价吗？你怎么停下不走了？” 乔治发现杜维的怪异神态后开始责问。 摩尔西亚嫌弃的扫杜维两眼，却懒得出言指责。 “停，不要动。” 某个时刻杜维抬手打住了大家前进。 第93章 一头蜗牛 摩尔西亚和乔治有些不以为然。但因为雷姬娜停下来，她们也只得跟着停了下来。 “怎么了？”摩尔西亚问。 “别说话。”杜维抬手打住：“也不要动。” 这样一来，导致摩尔西亚紧张了起来。 卧槽—— 随即大家心里一紧，感觉地面震动，紧跟着，旁边那座小雪丘竟是开始逐步升高，然后不停的有冰雪滑落。 升高后的“雪丘”还长了脚，开始缓慢移动。 竟是一个巨大的冰雪蜗牛！ 就以它在旁边移动时的动静判断，这头冰雪蜗牛的体重在三百吨以上。 就此大家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进入肺部，很冷，却能清醒一下。 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蜗牛，事实上常规的雪蜗牛只有这个的十分之一大。 另外，根据已知的记录，雪蜗牛一般不会主动攻击，前提是：别惊吓到它。 基于它比较慢又比较静的血统性格，如果有比较大的噪音，或者是比较大的动作在它的附近刺激，不排除就会遭遇攻击。 事实上只需体重达到六十吨的雪蜗牛，就开始自带天赋魔法攻击了，它们会分泌一种介乎于气体和液体间的粘雾弥漫在四周。一但被粘雾捆住且应对不当，就有可能变成一块人形琥珀，成为千百年后考古者的标本。 至于惹恼了这体重三百吨以上的大家伙会发生什么，没人知道。 所以大型“雪丘”开始移动的现在，每人的血都是冷的，不知道没有杜维的提醒，会演变成什么局面。 雪蜗牛并不常见，它身上的一些东西也算是不错的魔法材料，能够卖不少钱。 不过即使是这样，财迷心窍的雷姬娜也不敢妄动，她只看杜维的神态就知道，此行的小队基本不具备杀死这种雪蜗牛的能力。 至于摩尔西亚两人，当然更不会为了钱而冒险对抗这样的类黑暗系生物。 大陆上的类黑暗系生物有个特点是对光敏感，却对其他系法术有部分抗性。于是一般来说，没有主打三阶光法的主力队员在场，不会随便猎杀雪蜗牛。 尤其这么大的蜗牛，必须要有更高阶的光法在场，才能与之一战。 它的移动太慢，等它去到了安全距离已经过了半小时，雷姬娜是豹系后裔还好些，杜维和摩尔西亚几乎冻僵。 就此只能就地生火修整，吃点东西再说。 雷姬娜打开行囊后，摩尔西亚和乔治惊呆了，她竟是带了至少十五公斤的烤肋排。 “这两人是弱智吗，带那么多烤肉？”乔治凑近耳语。 摩尔西亚也觉得这是弱智行为，却没说出来，因为现在她仅仅闻着香味，也很想吃。 最后，每人分到一条肋排，各自凑在火上热了一下后，开始大口猛吃。 “！” 咬一口，摩尔西亚楞了楞，又咬了两口，就此开始，她也顾不上所谓的贵族仪态了，稀里哗啦的猛吃。 一根肋排吃完后，她舔舔嘴皮：“你似乎……带了很多？” 但这次是杜维开口说话：“记得昨天的约定吗？路上发生的费用，由你们负责。” 摩尔西亚皱眉道：“不就是钱吗，好像我会白吃一样，开个价吧骚年。” 雷姬娜把今早杜维交代过的台词念出来，“限量供应，品质保证，有机绿色用料，秘制烤肋排，五个银币一根。” 乔治惊呼道：“难道你们是弱智吗！五银币够买下整头大猪的肋排了。” 雷姬娜道：“所以我辛苦把秘制肋排于这样的鬼天气里，带到这么遥远的山里平价卖给你？对比起，我不卖。我老板教我了一个绝招：烤肉过剩的时候，把其中百分八十喂狗，剩下的就是稀缺物资了，就可以溢价卖给你们了。” 摩尔西亚迟疑了一下道：“行，就五个银币，你的肋排我全部买了。” 接下来一边烤火吃烤肉，摩尔西亚又喃喃自语：“雪蜗牛为什么会长那么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雷姬娜无法回答，因为即使在这里长大，她也真没见过这样的情景。 杜维道：“这个现象说明这里有东西吸引着它，同时，也吸引着你们不是吗？” 摩尔西亚不再说话，却开始若有所思。 杜维说道：“不管你们信不信，我闻到了一种万年腐朽的意味。蜗牛的喜好也是腐朽和潮湿，于是反证了这么大的蜗牛出现在这里。同时蜗牛属于类黑暗系生物，对光敏感，基本不会白天活动的。但如你们所见，在这地方出现了反常。” “你想说什么？”摩尔西亚有点担心。 杜维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自然中的每个现象背后都有本质。不想赢也就意味着不会输，如果你选择继续往下走，很可能出现不能承受的损失。毕竟，天地已经给过你预警了。” 乔治冷笑道：“危言耸听，还装作很有道理？哪来的腐朽潮湿味，想毁约你就自己走。” 摩尔西亚迟疑了一下道：“是的我也不走，但我无法阻止你们，小鬼你随便吧。” “随你们爱信不信。但既然达成了协议，我和雷姬娜会尽其所能保护你们安全。但请记住，只是尽其所能，不代表放弃一切照顾你们。”就此杜维起身道：“既然不退就该动脚了，否则天亮着回不去了。这里的夜间不是一般人能生存的，这点我能感应到。” 继续上路时，雷姬娜无比崇拜的凑着杜维道：“老板，你为什么懂那么多？很多知识我在奥术学校也没学习过。” 杜维道：“我爱看书，且过目不忘。于是我知道许多人不知道的东西。这得感觉维克多夫人，她虽然总那么颠三倒四的要人操心，但她‘找’来给我的读物里绝对没有多余的，都是有用的知识。” 继续深入时，摩尔西亚和之前有点不同了，她偶尔会停下，放下架子的姿态询问杜维意见。 导致乔治大皱眉头，又走一段他终于忍不住了，说道：“杜维你来后面，我们断后，让两个女生在前面。” 杜维很无所谓，就此来和乔治断后…… 第94章 卧槽会动 中午继续朝着峡谷深入，最终看到了奇景。 “一线地！那是一线天！” 站在高处位置，摩尔西亚和乔治一起激动着。 看过去，神秘的峡谷底部出现了一条横跨大地的地缝。 所谓一线天或一线地是相对概念，从高处往下看，譬如现在就是一线地。 如果从地缝中往上看，当然就一线天。 杜维不确定是不是错觉，感觉这地方黑影很重？尤其是越发靠近那条庞大地缝的中心区时。 “雷姬娜，这条地缝在这里多久了？”杜维问道。 雷姬娜一副疑惑的样子，“我最后是一次来这里是两年前，因为这个地区最能采集到夜蛇蘑菇。那时没有这条地缝，我确定没有。” 那就说明是新出现的。 杜维问道：“摩尔西亚，告诉我关于这个地缝的事？” “别废话，嫌弃时间早吗！”乔治很不耐烦。 但事实上这也不是重大秘密，摩尔西亚耐着性子道：“两年前有个大师预言：黑暗力量即将卷土重来，是对现有世界的一种再平衡。不过关于黑暗力量的细节却没有提及。紧跟着就在这个地区，出现了神秘地缝。其实关于‘一线地’这里，对冒险者们早就不是秘密。有的说这里有古怪，有神秘，还有的说这里平平无奇。说什么的都有。” 杜维和雷姬娜对视了一眼，很奇怪奥特兰多官方却什么说法也没有，难道是萨姆总督掩盖消息的缘故？ “预言世界改变的人是谁？”杜维好奇的道。 “是封号光刺的大导师塞隆。” 乔治和摩尔西亚同声道，神态里充满了对这位奇人的崇拜。 原来是她？ 杜维神色古怪了起来，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维克多夫人偷了光刺的东西，且杜维说看到黑影时，维克多夫人也有过黑暗力量来了的提法。 甚至，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维克多夫人，还专门让杜维放慢其他脚步，主攻光刺。当时自以为神童的杜维说“我学会了”。维克多夫人却说还差的远。 “时间不早了，我们继续前进。” 摩尔西亚继续催促着队伍前行。 接下来依照她的要求，每人间隔保持在四米左右，呈现一字阵型朝地缝的方向推进。 “需要提前说明的是，此行你们不是队友，是雇员。” 一边走，摩尔西亚一边道：“根据基本的商务原则，我支付你们固定薪酬，而此行所获得的东西则属于我所有。” 这的确是通用了千年的基本佣兵法则。于是除了乔治脸色古怪外，基本没异议。 譬如接到这任务后雷姬娜领取的也仅仅是杜维老板给的薪水，当然，会有些额外的奖金。 杜维疑惑的道：“但你还没有告诉我们，到底要找什么？” 乔治没说话，嘲讽意味的看着杜维。 摩尔西亚道：“其实我也不太确定，只听说类黑暗力量的聚点附近，会出现克制黑暗的东西。那么众所周知，类黑暗力量的克星是龙和光。于是这里出现龙晶（黑水晶）或光晶（非透明白水晶）的概率大幅提高了。” 这鬼话或许雷姬娜和乔治会信，但在杜维听来很可笑。 要说对她当然对。但百亿分之一提高到千万分之一，已经是丧心病狂的赔率提升，事实却是然并卵。 感觉这个摩尔西亚是天真派，人云亦云。真要她想的那样，这小镇早就被来自大陆各地的人挤爆了。 事实上关于这些，杜维读过不少着作，其中涉及最多的就是麦克斯的论述。 于是摩尔西亚说的概率只是大数据，赔率当然是提升了，但那对普通人没用。 不过对于星城那样的巨头就有用。如果他们愿意冒着比其他地方大的风险在这里开矿并持续投入，那么是的，这种地方，能从各种品类的矿物中提取到比别处多的黑晶以及白晶含量。 但这是个讲究聚沙成塔的规模化、资本化的游戏，而不是这些文青冒险者想当然的白日梦。 想到这些时，杜维的思路也逐渐清晰起来。 种种迹象看，摩尔西亚不是瞎说，信号早就有了：原本不涉足奥特兰多的荣耀集团，雷诺家族，这些个材料界的巨头，现在都已经开始在奥特兰多崭露头角了。应该和这地缝有关。 如果是阴谋论者，一定也会把萨姆总督的倒下，和西海行省采矿权关联起来才对？ “小孩，你心不在焉的，我吩咐的听到了吗？” 这边已经展开搜寻，摩尔西亚开始警告杜维。 杜维说道，“摩尔西亚你相信我，让你直接捡到龙晶的几率虽然有，但太渺茫。我有个理论是：万亿分之一它也是概率，提升到千万分之一就是丧心病狂的赔率提升了，但对你真有用吗？这与你此行担负的风险绝对不匹配，我建议尽快离开这峡谷。这地方真的不对头。” 摩尔西亚已经懒得解释，瞪了一眼道：“闭嘴。” 就连雷姬娜，也像是被摩尔西亚洗脑了，她毕竟是个怀着梦想的少女。来都来了，也想找找看，万一中奖了呢？ 于是雷姬娜笑道：“你们不要在意，杜维老板就这德行，总会持有稳健防御的思路。但我保证只要你们能接受他的啰嗦，他是个让你可以把命托付的人。” 乔治讽刺意味的笑笑，什么也不说。 杜维问雷姬娜道：“我很啰嗦吗？我只是……提醒大家潜在的风险而已。” 摩尔西亚怒道：“还敢说你不啰嗦，我说了：不愿意你可以走，钱我已经付给你了。” 杜维真想扭头走掉，人家雇主都承认这不算违约且已经拿到了工钱。 但无奈雷姬娜对此仍旧充满了热情，于是迟疑再三，杜维只得说道：“事实上我不指望能说服你的，只是尽到提醒义务。另外你是我的雇主，即使你算我完成了协议，但没亲眼看着你安全返回，我仍旧会尽到责任保护你……” “得得得，你只尽有限责任。我知道你要这么说。”摩尔西亚越来越不耐烦，“难怪你的雇员都说你啰嗦。” 乔治道：“小子，不要秀你的优越感了，不要装作一切你都知道，我们不说话只代表我们有礼貌，不代表你是无所不知的天才。记住，你只是拿个佣金、给雇主带个路的小人物。” 摩尔西亚皱眉道：“行了乔治，他就算啰嗦也是好意，不要随意进行人格质疑。” 乔治微微色变，想不到摩尔西亚竟为这么个小屁孩责备自己？ 摩尔西亚转身继续前进，“都跟上来，快。” 又走了一截，某个时候杜维忽然警告：“摩尔西亚停下，别踩这步，等我想想。” 即使是摩尔西亚，也被小孩吓的把一只脚悬空着，不过看到乔治不以为然的脸色，摩尔西亚又觉得自己太丢面子，于是又重重的踩了下去。 噗的一下，她的一整条腿陷入了松软的雪中。 “咦，软的……” 摩尔西亚试图抽脚时楞了楞，跟着猛然色变道：“会动，这东西会动——” 第95章 大蛇 摩尔西亚终于尖叫了起来，完全覆盖了杜维吩咐“别叫”的声音。 一阵稀里哗啦，摩尔西亚所处的地方，积雪像是塌陷一般，动静非常之大。 “沙罗曼蛇！是无毒的沙罗曼蛇，摩尔西亚，我来救你！” 看清楚是条长着两个蛇头，长达六米，约莫小腿粗的一条白蛇后，乔治信心大增，比雷姬娜还快的姿态闪前充当护花骑士。 卧槽—— 打算去帮摩尔西亚的杜维，竟被急着献殷勤的乔治撞倒在了雪地中。 跟着，只见纠缠住了摩尔西亚的大蛇扬起头，其中一个蛇头一口咬下去时，刚好赶到的乔治手边出现了战争之斧，猛的一斩却没打中，被那阴险的蛇头缩了回去。 这是因为，乔治的奥术威力虽然足够，但延迟也较大。 就在乔治吓退其中一个蛇头，试图把摩尔西亚拖出来时，沙罗曼蛇的另一头，却以更加凶悍的速度狂咬下来！ 砰—— 摩尔西亚以为要受伤时，那刚好加速到极致的蛇头，却撞击在光影盾牌上。吃痛后蛇头缩了回去。 同样，这种蛇有点智慧且非常阴险狡诈，一头退的时候另一头加速奔袭。总是轮番出击！ 砰—— 更重的一击，却又撞击在了杜维那后发先至的卡米娥盾上。 “没想到小孩的卡米娥盾如此神速！” 惊慌之余摩尔西亚也松了一口气。否则沙罗曼蛇虽然没毒，却以力大无穷着称，真被它蛇头击中，蛇头上还有尖利獠牙，是会受重伤的。 假设持续被这条大蛇缠绕的话，除非是力量型的熊头人，否则大概率会被它勒死吃掉。 连续快攻下，双头蛇一共五次，都没能突破杜维的防线，终于，这条有点智慧的蛇选择了逃走。它松开了对摩尔西亚的缠绕，朝着峡谷中心的那条神秘地缝逃跑。 乔治大叫：“不能让它跑了，沙罗曼蛇的蛇胆非常珍贵，特别这种两头蛇！” 说着，他加速追击了过去。 “走，跟进。” 摩尔西亚也飞身临空，同时幻影般的取下背弓，非常敏捷的姿态，开弓的同时无咒语无延迟启动破风之术二阶。 杜维感觉到从她前方开始，瞬间出现大量气元素波动，然后动能强劲的特质箭，顺着摩尔西亚以破风术打穿的一条通道，以无风阻的姿态飞速推进。 击中！ 只见空中暴起了一团恐怖的血花！ 皮糙肉厚的沙罗曼蛇的其中一个蛇头，赶在乔治前，直接被摩尔西亚那堪称恐怖的“破风箭”击穿了。 情景实在是很震撼，摩尔西亚的攻击虽然较慢，需要队友的保护和配合，但这雷霆一击给与杜维的震撼实在太恐怖了。 毕竟来说，杜维现在只是个孩子，也只见识过赛场里的竞技运动。至于生死搏斗还没经历过，而且就摩尔西亚这种恐怖的特殊破风箭来说，现在的杜维无任何都防不住！ 那种物理和魔法结合得巧妙的攻击，真的太震撼了，哪怕瞬间聚集二十个卡米娥盾堆叠成矩阵，就以杜维的感知来说，也会被摩尔西亚的神技一击洞穿！ 她的箭…… 还有就以杜维对材料的感知力来说，竟是也没有第一时间判断出摩尔西亚的箭的材质是什么。 看她的弓，又看她开弓时候的行云流水，她该不会和传说中的箭神巴蒂斯图塔有关吧？ 杜维又赶紧甩甩头！ 看去蛇没有死，另一个存活的蛇头发出了悲痛嘶吼，指挥着大蛇身体继续逃亡。 不过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因为其中一个阵亡的蛇头垂落在雪地中，形成了前进的阻力。 呼。 因为乔治占据了处于最前方的位置，路过大量血迹的地方时，顺手捡起了一枚掉落的蛇胆，收入怀中。 摩尔西亚落地后快速奔跑的同时，第二次准备了箭却没开弓，处于警戒状态道：“乔治，你收入囊中的那东西属于我，你知道的对吧？” 乔治尴尬的神色一闪，说道：“当然。但现在不是讲这些的时候，不能让这条蛇跑了，它还有一个胆。” 杜维摇头道：“摩尔西亚，你已经报了一箭之仇，别把事做绝。这条蛇的模样仅仅只有十岁，对于沙罗曼蛇而言还是孩子，让它慢慢恢复吧，它还会长头的。这样蛇胆就会多起来。” 摩尔西亚有那么一个瞬间竟是想听了杜维的鬼话，竟是就真的停止不追了。 “快射，它要逃走了！” 乔治却继续追击，最终差一些，没能抓到这条蛇，被它顺着地缝潜入了进去。 地缝又宽，且长达数里，里面一片漆黑，没准备的情况下乔治不敢单独下去，就此他转身道：“本来能抓住的，摩尔西亚你怎么了，你真信那小子的鬼话？明明能射中的为什么不射！” 乔治一边指责，却发现摩尔西亚那原本不以为然的脸上忽然色变，她惊慌大叫：“跑！” 乔治还算聪明，都没考虑，更没回头去看，摩尔西亚“跑”字才出口，乔治一个飞身滚地。 就在乔治滚地的瞬间，黑暗地缝出来的那庞然大物一击落空。 竟是一条有腰粗，近三十米，拥有五个头的沙罗曼大蛇！ 这条恐怖大蛇速度很快，连续两击打空后，飞速滑动身形，眼看就要追上逃跑的乔治。 “救我！” 乔治一边跑一边声嘶力竭大喊。 处于安全距离的摩尔西亚迟疑了半秒，二次开弓喝道：“杜维雷姬娜，准备战斗！不管这头蛇有多凶猛，不论是否打得过，要走一起走！” 嗖—— 说话间，她临空而起，一箭出击。 但这原本能够重创大蛇的破风箭，竟是打空了！ 这源于她临战状态不好。因为她也是第一次面临生死抉择，而不是比赛中的输赢问题。又没有杜维的天才属性，导致最关键的时刻破风用的奥术出现了延迟。 她的神技的核心在于：奥术为箭开路，让特质箭处于无风阻的状态下加速度到峰值后，进行惊天一击！ 不过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一但她临场心态乱了，用于破防的奥术出现延迟，落在了箭的后面，相反会因为混乱的“尾流”破坏了特质箭的平衡。 于是这最关键的时候，竟是打空了！ 一但她的箭打空，此行的小队就悬了，根本不具备杀伤这条皮糙肉厚的大蛇的能力！ “雷姬娜我们上，记住我教你的钳形战法。你我同时，从不同的方向，同时进，也同时退，扰乱这条沙罗曼蛇的心神。保护好摩尔西亚是此战的核心，能为她的破风箭赢得出击时间，那我们就生，否则，就死！” 杜维果断朝着那边飞跑，雷姬娜也果断跟进。 但无比慌张的乔治却反方向逃跑回来，他以为这小队必死无疑了，路过摩尔西亚时竟是恶向胆边生，猛的一把将摩尔西亚朝凶猛大蛇的推了出去。 摩尔西亚更危险的同时，乔治却朝着安全区域逃亡了。 第96章 好险 “雷姬娜加速，必须把她救回来！我掩护你！” 接近战圈后杜维朝左边方位开始突击。 “赫尔曼！” 雷姬娜是一根筋，也不管是否危险，反正她就是信任杜维，直觉认为杜维是值得托付性命的人。 于是她用尽了力的奔跑，速度逐渐接近峰值的同时启动了早已临界的赫尔曼疾风术！ 即使在这样的天气中，雷姬娜的这个奥术效率大减。但以她豹子头后裔的速度还获得了加成，就此于最后时刻化作了一道幻影，残像还在十米外，但实上际雷姬娜已经进入了大蛇攻击范围，无比接近了摩尔西亚。 三个恐怖蛇头分别朝着摩尔西亚以及雷姬娜出击时，她们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只见奇迹般的光影闪现。无数卡米娥盾出现了，一个套一个，一个接一个形成矩阵。 砰—— 强劲无匹的双蛇头一击砸下，打穿了四个卡米娥盾，但毕竟被阻慢了速度。 就此一来，幻影似的雷姬娜得以闪身避开两个头，拖着摩尔西亚的脚开始后退。 雷姬娜速度虽然快，但力量不是特点，拖着摩尔西亚后显得有点迟缓。 摩尔西亚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却无奈破风不是赫尔曼疾风术，破风是破风。虽然都是轻身，但内核原理截然不同。 雷姬娜的疾风术能以压差形成强大的推背力，于是在低速度阶段、尤其负重阶段非常有效并好用。 但破风的方程式，只是大幅降低空气阻力，如果是在超级高速阶段，就比赫尔曼疾风有用。 而雷姬娜天赋一般，还是有负加成的半兽人后裔，奥术的冷却间隔比较长。 杀杀杀—— 在雷姬娜二次奥术没准备好时，紧紧追击的沙罗曼大蛇的无数蛇头开始密集出击。 杜维的肩甲也在同一时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灿烂荧光，只见漫天的盾影出现，一个套着一个，生生不息绵绵不绝。 杜维和她们不同的在于，越是这种生死关头发挥越好，相反能爆发出比平时更强的潜力。 即使是雷姬娜多次见过，也被杜维那化腐朽为神奇的卡米娥盾矩阵惊艳到。 “原来……这才是老板的完全体状态？比赛中的他并不是！” 雷姬娜以为怕是要完蛋了，已经基本放弃了逃亡，原地等着被咬。 却见沙罗曼大蛇即使是五个蛇头轮番出击，也未能第一时间冲破杜维设下的卡米娥盾矩阵。 “雷姬娜，跑！我越来越撑不住了！” “赫尔曼！” 终于经过了冷却阶段，启动推力强劲的奥术后，雷姬娜拖着摩尔西亚闪电般的脱离了近战圈子。 恼羞成怒的沙罗曼大蛇转个方向，开始朝杜维奔袭。 杜维试图采取硬抗的方式，为摩尔西亚的破风箭攻击赢得时间。 但以卡米娥盾打到现在，精神力耗费非常严重，看起来长久下去不是办法，于是杜维闪过了一丝诡异念头。 光刺—— 沙罗曼大蛇越来越多的蛇头逐步压近之际，杜维试探性启动了一阶光刺术。 却见，那色泽呈现灰色的大蛇外层皮肤，出现了灼伤痕迹，伴随着一些烟雾。 就此，虽然没能真的伤到沙罗曼大蛇，它却是被吓到，终于开始后退。 “咦……” 峡谷某处出现了神秘声音。 当大家奇怪哪来的声时，又出变数！ 临近地缝的雪地中忽然弹起一人。她幻影般的出手，抓住了撤退的大蛇其中一个蛇头，瞬间以疾风术的推力加身，开始引导着蛇头穿插。 呼呼—— 她身形诡异的扭动数次，竟也有蛇形状态，且每一下恰到好处，处于大蛇的密集攻击中穿插，竟是不多的几下，就把大蛇的五个头相互打结似的捆了。 “特蕾莎！” 临近虚脱的杜维真被这个妖异的女生惊到了。 没想到特蕾莎如此艺高人胆大，潜伏到了现在，凶猛如斯的大蛇竟是三下五除二，就被她如此简单就逮住了？ 特蕾莎不理会杜维，又从行囊中拿出了一条特制的柔软钢索，把这庞大的沙罗曼蛇捆了个结实。 之后她才转身，仍旧是那招牌式的冷漠表情，看都不看摩尔西亚，只看着杜维道：“叫我有事？” “我……” 杜维毕竟是个小孩，实在也不知道该对她说点什么。 因为杜维忽然发现没理由对她说什么，甚至和她都不是朋友。 “放开那条蛇，那是我们的！” 摩尔西亚却指着这边呵斥。 特蕾莎猛的扭头看着她，那蛇一般的瞳孔显得更加诡秘的意味。 如此一来有种无形压力，即使是摩尔西亚急于夺宝的心态也被镇住了，不觉的退后几步。 她很担心，特蕾莎会比这五头大蛇更难对付。 特蕾莎又看向杜维道：“你有资格和我对话，但想清楚再说，难道你也想不自量力的让我放弃这条蛇吗？你知道为了抓捕它，我投放了多少诱饵，潜伏守候了多久？还险些被你们破坏了我的大事！” 杜维摇头说道：“我没打算让你放弃，事实上，我们根本不够本事征服这条大蛇。我的初始想法是保命，尽到责任保护好摩尔西亚就好。” 特蕾莎容色稍缓道：“那你想说什么？” 杜维道：“刚刚那个危险时候，如果我们撑不下去，你会救我们吗？” 特蕾莎道：“这不一定。尤其出现你们队友丧心病狂的行为后，导致我不信任你们整个小队。我不欠你们，你们不是我朋友。我第一目标是五头蛇，如此而已。让我刮目相看的是，你凭借自己的能力救了你的小队，所以赶紧滚。如果真是我救了你们，你麻烦大了，因为你欠了我。” “……” 杜维实在不知道拿这个强悍的蛇女怎么办。 摩尔西亚也觉得很羞愧。要算起来的话，可以说特蕾莎见死不救，可以说特蕾莎市侩，却唯独不能让她放弃大蛇，不能说她无耻。 因为相比起来，自己的队友乔治才是个丧心病狂的杂种。特蕾莎简直是个乖女孩。 就此一来即使是心疼，也只有看着特蕾莎把那巨型的蛇放在特制的雪橇上，应用疾风术的推力拖着雪橇走了。 杜维，雷姬娜，摩尔西亚，你看着我看着你，却毫无办法。 第97章 放弃也意味着获得 “对了。” 特蕾莎忽然又回身问道：“刚刚那声‘咦’，你们谁叫的，节奏拿捏奇怪，甚至打乱了我的出击计划？” “？”摩尔西亚和雷姬娜面面相视。 杜维惊诧的道：“难道不是你？” 特蕾莎道：“你是弱智吗！我干嘛躲在雪地中无端呻吟，即使是脑子有病也不会这么做的。不承认就算。” 说完，她又拖着雪橇远去了。看似非常费力，却也不找谁求救。 乖乖，那蛇的体重至少是五吨，就真被她这样拖走了？ 还有就是，她用的疾风术明显就不是赫尔曼架构的公版法术了。这点的话，通过她周边的元素波动，杜维能明显感应到：那是个架构很先进的法术，强度不好说，恐怕在三阶左右，否则她即使是熊，也难以这么流畅的拖走这么重的大蛇。 另外，也不知道特蕾莎要拿极其罕见的五头大蛇怎么办，不过显然不是杀，否则她用不着那么费力的拖走，直接取蛇胆就是了。 雷姬娜和摩尔西亚失落的道：“难道真这样看着她带走罕见的沙罗曼蛇，那是五头蛇啊？” 杜维耸耸肩：“除了看着还能咋办？首先我们不是抢劫犯，无主的东西谁机缘大谁得。其次，即使我们和乔治一样无耻愿意去抢她，那也得够实力，万一反被她把脸打肿了咋办？” 雷姬娜和摩尔西亚沉默无语，都不甘心，但都没有办法，且无法反驳杜维的话语。 接下来，都对刚刚的事心有余悸，现在包括杜维在内都觉得很虚弱，需要略微休整。于是就地坐了下来…… “有动静！” 全部是惊弓之鸟了，修整完毕之际，雷姬娜和摩尔西亚回身看着地缝，只见出现了一个蛇头。 是之前的双头蛇，被击杀了一个蛇头的那条。 这条蛇的状态很奇怪，它知道有危险，却仍旧看着这边发出一种奇怪鸣叫。 “找死！” 摩尔西亚幻影般的开弓，锁定了它。 那只剩下一个头的蛇嘶丝鸣叫着，却不立即躲回去？ 最后，杜维轻轻下压摩尔西亚的弓，说道，“放过它吧，在沙罗曼蛇族群中它只是个孩子，它妈已经被我们损蛇不利己的害了，都被特蕾莎捉走了。” “可是……” 摩尔西亚倒是没及时射击。 杜维说道：“杀了它，你能获得一个对你可有可无的蛇胆。但是放过它，暗合了宇宙的某种频率，积累的是一种大气和格局。” “你竟也知道这种理论逻辑！谁教你的！” 摩尔西亚惊诧的看着小孩，全然刮目相看的样子。 汗，那其实是杜维现编的瞎话，没想到她还信了我的鬼。 杜维脸一红岔开道：“哎呀，总之要不要信我你看着办。” 摩尔西亚神色古怪了起来：“行，我的老师也说过你一样的话，现在我信了，只失去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蛇胆，但积累的是气运，还和你结下善缘，倒也不亏本。” 杜维道：“对嘛，我这样的战友不交往就是你吃亏。” 雷姬娜岔口道：“怎么你们都显得好聪明！我永远也学不会像你们这样说话。” 噗嗤—— 摩尔西亚被雷姬娜逗笑了，就此真的也放下了那张华丽的长弓。 主要是她忽然觉得这两人很有趣，于是让这两人高兴显然比一个蛇胆重要太多。至少对于她是这样的。 就此一来，那条蛇不再嘶鸣，静静的看着这有能力杀它的一行三人离开…… 回到小镇时天色已黑。 一行三人很是疲惫，却不忙休息，赶往治安所报案。 一是上报白天看见的恐怖地缝，希望能引起官方注意，采取一些调查或措施。 另外就是上报乔治的恶劣行径，事实上包括杜维和雷姬娜在内都可以作证：乔治那是犯罪，不仅仅是违背职业道德那么简单了。 让摩尔西亚绝对没想到的是，才走进去治安所，那几个看着像蠢货的家伙马上起身立正。 格尔中尉笑道：“尊敬的小维克多先生，请问，您这么晚过来有什么指示？” “……” 雷姬娜觉得这相当神奇，但是对于她而言这是个比较严谨的地方，不太敢乱说话。 杜维想了一下，看向摩尔西亚，于是接下来由摩尔西亚说了一下大抵情况。 “这……” 格尔听后却迟疑着。关于那条地缝也就那样，两年以来，像她们这样汇报的人至少十几起。 但奥特兰多方面和最初的格尔作为也差不多，起初都不在意，直至不停的报报报后，他们感觉烦了，于是来人查看了一下却也看不出所以然，只得往西海行省上报。 那当然就没有然后了，花费近一年半时间走流程，反馈到萨姆总督手里他却批示说：没人比我更懂地缝，你们大惊小怪的属于浪费共和国资源，拜托，别再管那该死的地缝，专心点，把那块矿区包装一下尽快高价卖出去才是王道。 这就是两年以来关于无数次上报地缝后的结论。 总结到此，格尔中尉尴尬的说道：“大抵上关于地缝，在官方层面已经结束了讨论，不许再提。因为一旦造成恐慌情绪导致星城等巨头从我们西海的矿区撤离，会影响到财政收入，并引发一系列问题。” 接着，格尔又说道：“至于乔治的问题，我这边考虑接受你们的证词，会发出针对他的通缉令的，但其实也别抱有太大的期望，毕竟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不会有人太认真。” 摩尔西亚咬牙切齿的道：“不，发现乔治通知我，我想亲自去找他，然后面对面的解决那些官方不方便解决的问题，不浪费你们那宝贵的资源了。” 这种事对于格尔中尉来说当然没问题，于是看在某大人物“私生子”杜维的面上，满口答应了下来。 是的，现在私下里有更多的传言杜维是丽莎大人的私生子。这显得很荒谬却也大有人信，而且更奇怪的是关于这种流言丽莎本身没有出面解释，更没有进行封锁禁言之类的操作。 随后，一行三人离开治安所，雷姬娜回家。考虑到她家地方有限，杜维和摩尔西亚则一起住在镇子的小旅馆中。 摩尔西亚其实是个大方的人，一切都是她买单…… 第98章 面具人 在寒冷的木房间里睡到半夜，恍惚间杜维醒来一次，揉揉眼睛看去，险些吓得跳起来！ 只见黑暗里，大床对面那唯一的沙发上坐着个人，戴着节日里非常普遍的小丑面具，显得神秘又奇怪。 从身形看，感觉是个女人。 光刺—— 杜维毫无延迟的启动介乎闪光和攻击之间的一阶光法术，试图照亮环境。 但是杜维没能看到一丝光亮，相反，整个房间变得更加黑暗。 集中全部目力看去，只能隐约看见神秘的面具女抬着一只手，手掌上似乎是个在旋转的魔法能量球，尤其漆黑，其中是光能量。 最最诡异的就是，屡次创造奇迹的光刺术启动了，竟是无法在这个房间里出现光？ 另外，面具女手里的黑球分明是光能量，看着却是一团黑暗，像个黑洞？ 就此一来，杜维无法理解所看到的东西，揉揉眼睛又看，还是这现象。 某个时候，面具女手里的黑球忽然消失了，房间里仍旧黑，但已经不如刚刚那么黑暗了。 “你在好奇刚刚吗？” 她的面具难看，但声音比较好听，沙沙的柔和感。 作为一个天才，杜维现在的感觉很糟糕，因为这像是做梦却又太真实，且发生了许多无法理解的现象。 面具女又道：“谁教你的？” 杜维毕竟是小孩子，弱弱的道：“什么谁教我的？” “谁教你的光刺？”她语气很平静。 杜维有点紧张的道：“没有啊，我没用光刺啊？你眼睛有问题吗，这里分明没有出现光亮。” “不，你用了两次光刺。一次在地缝边，一次是刚刚不是吗？” 她语气始终一个节奏，没有喜怒哀乐在其中。 这下糟糕了，像是在她面前没有秘密的感觉了？导致杜维“做贼心虚”了。 “你不会说话吗？不是你的队友说你很啰嗦吗？” 她的语气还是没有情感，当然也就不是生气的意味。 杜维更加紧张了，但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最终强撑着道：“我，我自悟的。好吧，如果你觉得那就是光刺！” “自悟……” 面具女没有立即否定，想了一下低声自语道：“那就是光刺，当然，的确有些不一样，像是在原版基础上被强行修改过。” 这下，杜维难免又自信了起来，好在杜维的德行是见什么都想改，即使不能把那个完美的法术变得更高效，却还是把光刺朝着风格方面修改过少许。 更准确的说是：杜维用时间换空间的小把戏，重新调校过光刺术，使得它启动更快耗费更好，然后依靠对比度变量，使得攻击性下降为代价。 自此一来面具女没了动静，仿佛一个石化了的雕像落在角落里。 “你还在的吧？”杜维紧张的语无伦次了。 “在的，否则你看到的难道是鬼？” 面具女那招牌似的声音很难形容，好听，却感觉差少情绪在其中。不论什么情绪都没有。 难道她是……黑暗的使者？ 杜维紧张的道：“如果我现在大叫，会发生什么？”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她仍旧很平静。 杜维问道道：“你这是威胁语气吗？” “看来你喜欢证明一加一不等于二？”她好奇的道，“重点在于我干嘛威胁你？这里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毫不在乎，所以我真不知道你尖叫了会怎么样。那得看你的尖叫引发了什么，引发的那事又是否影响到了我的心情。就像在地缝时，我真不知道你会有那样的表现，也不知道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有乔治那种队友？” 杜维一副抓到她的样子叫道：“破绽。既然你会根据心情走向做事，你就是人类，你现在的状态是伪装。” “嗯，你虽然说了句废话，但你比我想象的更有点意思。” 面具女说完后起身打算离开。 这次相反换杜维不依不饶“贼喊捉贼”了，穿着小裤衩跳起来道：“这就跑啊？你非法潜入小孩房间说了些莫名其妙的威胁的话，没个解释就要走啊？赔钱！” 她停下了脚步，但没回身：“你确定要我留下来继续看着你？” “额这……我只是被你吓到后而吐槽，您忙，最好别来了。” 杜维总归有些怕她，因为屡次创造奇迹的光刺术在她面前不但失效，甚至连照亮环境都做不到。 这真的有古怪，兴许她就是传说中的“黑暗者”。 面具女忽然转身注视着杜维，说道：“你真不想见我了？” 这又让杜维不禁挠头。 其实……想还是有点想的，因为她有太多神秘处。 “我没名片，但我暂时住在地缝，只要你敢，你就能找到我。” 这话等于是面具女留下的名片。 杜维惊悚了，什么人会住在地缝中？ 等她跨出门之际杜维忍不住追问：“为什么你能让我的光刺术不发光？” 她停下了脚步，迟疑少顷道：“关于这问题，我更想听听你自己的解释。回去想想，下次来地缝的时候，说给我听，如果听得下去，我就不追究你偷学光刺的事了。” “不不，我再也不去那该死的地缝了，给钱都不去。”杜维果断摇头。 “不，你会去的。” 她的声音漂浮着，就此消失了。 杜维猛揉眼睛，开始看着窗外寻找她的踪迹，但找不到，有感觉她还在，但真的看不见了。 她这绝对不是空间折叠或超速度骗人，应该是“光”的应用。 因为从理论逻辑上讲，眼睛要看到东西就必须有光。光这个变量出问题的时候，看到的东西就会扭曲，或者就“隐形”了。 “对，这就是解释。” 杜维一朝悟道的自语道：“她不是黑暗者，相反她是最了解光的人，光刺之所以不亮，因为她手里的小黑洞吸收了所有光影。于是因果倒置：我看到的其实是反的，那黑洞不是黑暗，是光源。光源散发时，人们就看到了光。但光源自身却朝黑暗转变了，因为它在失去光。” “而一片漆黑时，代表光正在离开人们的眼睛，所以眼睛看到的就是黑暗。但实际上是相反的：眼睛看到最黑的那个地方是光源，一切初始的地方！因为光源朝它集中才离开了人们眼睛。” 对着寒冷的夜空喃喃自语，根据最近以来的积累，又根据今晚所遇到的诡异现象，杜维忽然觉得：之前光刺笔记中许多玄乎的地方，忽然联通了起来？ 与此同时，脑海中的“光法版清明上河图”里的人物，又有三个活化起来。 这像是意味着，它自我更新了架构？变成了杜维版光法图的1.2版本了？ “咦……” 外面的某处又出现了同一个女声，她就在附近却什么也看不见。 这声音和白天在地缝附近听到的一致，都是面具女，这货竟是在杜维的“龙眼”之下真的隐形了？ “隐形，人居然能猥琐到可以隐形？太赖皮了！” 杜维一跳一跳的吐槽，因为实在不知道于不察觉的情况下到底被她在旁边以“空气人”姿态偷窥多久了？ 同时，这也是杜维第一次对光法的研究产生了自主兴趣。 否则之前仅仅是的维克多夫人督促学习，说实话，杜维虽然是个乖孩子，却也有皮的时候，不说抵抗么，却没有太积极的响应。 但现在即使是维克多夫人不说，杜维也真的对光法产生了浓厚兴趣…… 第99章 一大笔佣金 “啪——” 被一个耳光后，伯格脸颊上出现了深红色的掌印。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被养父詹姆士虐待了，但伯格逆来顺受的低着头，什么也不说。 詹姆士道：“你总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让你学习光法，光法，光法！你却老分心在那些奇奇怪怪的思路上。” 伯格低声道：“但你说过我是天才，别人也说过。” 詹姆士冷冷道：“你的确是，否则你以为我吃饱撑了找你，但我要你学习光法，记住我的警告：不要和我对着干！” 伯格仍旧一脸固执的模样：“学习光法是打不过杜维和虎克的。” 詹姆士却是思路变了，摇头道：“以前是我想多了，现在得承认你永远也打不过杜维，至于虎克，他无足轻重。其实你依照我的吩咐做就行，别问为什么。” 伯格老半天后挤出一句：“好吧虎克也许无足轻重，可我就想打赢杜维。” 詹姆士眯起眼睛道：“事实上我们的目标有变，我不允许你再把杜维看做敌人，相反我警告你不要招惹他，你相信我，即使有我的保护，杜维也绝对绝对是你惹不起的人。即使你真的照我为你规划的路线前行，有机缘成为光刺的徒弟，你也仍旧要记住一个事实：你仍旧惹不起杜维。哪怕你师父是天下无敌的光刺！” 伯格彻底懵逼了，问道：“可是父亲大人，您以前完全不是这个态度？” 詹姆士道：“这不重要，人是会变的，你不就从孤儿变成了才子吗？” 伯格本着关心的角度，又担心的道：“还有父亲大人，你的头怎么了，竟有一条痕迹，像是被人开过颅似的？难道是您主动开颅刻画了某种厉害的魔法印记？如果不是，谁能把伟大的您强制开颅了，总之出现这开颅痕迹后，我发现您变得仁慈了、迟钝了？” “是吗，需要我继续虐待你才能显示我的非仁慈和非迟钝吗？如果是，安排！” 詹姆士狞笑着，结果这枚天才般的养子又杀猪似的叫起来，可惜这里是詹姆士的豪华庄园内，很大，没有外人，于是喊破了喉咙也没人应答…… 清早杜维揉揉眼睛，外面已经有雷姬娜的声音道：“杜维老板你起了没有，我和摩尔西亚要进来了。” 她几乎等于没通报，声音都不落就推门进来了。 真好，原来被伺候是这种感觉？ 雷姬娜带来了贝丝阿姨制作的丰盛早餐给杜维。 杜维整理洗漱后，一边吃早餐，时而扫一眼站在旁边的摩尔西亚。 最终等杜维吃完，摩尔西亚说道：“对不起，我之前对你们太过分，在地缝附近所遇到的事，那些危险全是因为我的任性。” 杜维说道：“拿钱是有代价的，从我答应了你开始起，那就是我的选择，我的责任。你不用自责，给钱就不欠我了。” 突—— 摩尔西亚一个钱袋扔在雷姬娜手里道：“我……其实不想在这个时刻很俗气的对你提及奖金，但还是忍不住要多给你些。” 雷姬娜不管她说什么，把钱袋掂量了一下道：“给那么多银币唬谁呢，卧槽……” 她一边吐槽一边打开看见后，又赶紧收好钱袋一句话不说了，还贼贼的样子左右看看。 杜维也被她弄的紧张了，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雷姬娜道。 杜维也就不问了，看着摩尔西亚道：“看你这样子，一早就要走吗？” 摩尔西亚道：“是的我要走了，刻意等到今早和你告别。如果将来去北方帝国，记得去看我。” 说完她走到门口，又回身看看杜维，欲言又止。像是有点舍不得，又不知道说点什么。 其实杜维也一样，想叫住她，却不知道叫了干什么？ 她甚至不是这个国家的人，她对于这里，只是个过客。 等摩尔西亚离开后，雷姬娜贼贼的把钱袋交给杜维，说道：“哇，老板，这次我们发财了，她钱袋中起码有三分之一是金鱼，多给了好多。” 杜维打开看看，也吓了一跳，至少有十个金鱼，剩下的有二十多个银元。 真的是发财了！ 这趟地缝冒险竟是收益这么大？ 难道是杜维老板我的运气加上神一般大气的格局，双加成之下才遇到了这样大方的金主姐姐！ 先不管了，果断给了雷姬娜一笔十银元组成的巨额奖金…… “杜维老板，雷姬娜是不是惹你生气了，你昨天干嘛跑去睡旅馆？” 退了旅馆房间去雷姬娜家吃午饭，遭遇贝丝阿姨态度诡异的询问。 杜维尽量的含糊其辞，只是吃了非常多的烤肉。 午饭后，雷姬娜很嚣张甚至是不孝的说道：“妈妈，你快去别处溜达，我和杜维老板有点学习上的事要讨论。” “嘿。” 贝丝阿姨诡异笑着，接过了雷姬娜给的生活费，心里暖暖的，哪想到一转眼她已经挣了好多钱了，哎，有个好工作真是太棒了…… 第100章 维克多家的员工福利 接下来，雷姬娜找杜维交流了一下关于战法思路的问题。 顺便，雷姬娜翻箱倒柜，把她当做绝世宝贝收藏着的一张图纸翻出来，交给杜维看。 “就这？一个金鱼！” 看图后杜维黑着脸，这就是雷姬娜用的二阶赫尔曼疾风术的方程式。 其实赫尔曼架构的疾风术本身是免费的，早就收录于圣会法典中。 但问题在于发明者已死、法术架构许久没更新过，所以其实不好用，于是会衍生出一种职业，有天赋的那类人会更具法师需要，在公版魔法基础上尽量修改下，使之效率有一定优化，且更符合使用者特征。 雷姬娜当做宝贝收藏的这图纸，就是她节衣缩食很久，又借了债，砸锅卖铁找所谓的大师修改过的赫尔曼架构的疾风术二阶。 在这之前，她觉得这个法术很好用也很先进，但用了一年多，那个收取了昂贵佣金的法师只更新过一次，就没有然后了。 至于效率，约莫也就比公版高百分十左右。 大抵是以雷姬娜的精神力强度，用公版能启动二十次的话，那么用这个修改版能启动十一次的样子。 还有就是，延迟方面的数据稍微好看些，但撑死也就有百分之十五的缩短。 要问杜维的话，仅仅这点提升宁愿去用不花钱的公版。 好在当时没信用卡，否则以雷姬娜的无脑性格，很可能为了自己并不需要的东西、而背负巨额债务，把妈妈气死也难说。 但很多时候女生就这德行，都是冲动型的感性消费观，毕竟在杜维那个世界维度里，也不乏卖肾脏买果机的极端沙雕。 “老板，我不懂这些，我是不是被骗了？” 感觉到杜维皱眉，穷女孩雷姬娜眼睛有点红。 杜维安慰她：“娜娜别难过，骗也说不上，反正知识是有价值的，只能说……那个啥，这家伙它卖的贵了点。” 雷姬娜道：“我已经习惯了打疾风术，老板你办法多，能找人帮我在现有基础上改一下吗？” 杜维道：“不用找人，我就可以改。虽然因为一些特别原因，我不能修炼额外魔法了，但我会修改。不过我需要一些时间，因为我不会这法术，暂时不知道它的全部内核逻辑，只知道赫尔曼这架构太一般。所以我会结合你的特点，先全面了解疾风术，然后给你一个杜维版的二阶疾风术。” 其实，杜维想到了当时特蕾莎拖大蛇时加持的疾风术！ 杜维很肯定她用了疾风术，并且是完全不同于赫尔曼架构的疾风术。 仅仅当时随意感知特蕾莎周围的元素波动效率，杜维知道她的那个疾风术真的优秀，应该是大师级的人在公版基础上再创造的。 所谓的再创造真不奇怪，譬如杜维设计的材料，也是在很一般的加特林架构基础上衍生的。 “老板真好！” 雷姬娜一高兴就爱跳，一跳就容易把脑壳撞击在天花板上，实在是因为她真的很能跳！ 少顷，雷姬娜捂着撞疼了的脑壳道：“可是老板，如果你帮我修改，我得支付你多少钱，可以不可以先欠着，将来从工资扣。” “不用，这是维克多家雇员的福利，我还会抽空帮你设计属于你的肩甲。但是一样，需要给我些时间。”杜维说道。 雷姬娜高兴的要发疯，她仅仅找人修改一下她所需要的法术，就已经欠了很多债。 哪想到身为维克多家的雇员，竟然还有魔法材料的福利？ 现在雷姬娜真想抱着他亲几口，只是生怕引起误会，于是忍住…… “找到了。” 在小镇那落满灰尘的图书馆里找到了一本书，上面真有圣会法典中的公版二阶疾风术方程式，详细记录这个法术的全部内核逻辑。 甚至于，一些已死去的法师针对这法术的有价值的争论和评价，也收录了进去。 杜维虽然不能再学会其他魔法，但不妨碍去了解更多的魔法知识，于是帮雷姬娜的忙，其实也是在拓宽杜维的认知和眼界。 另外就是，这个图书馆好久没开放了，到处是蜘蛛网灰尘，是找了格尔中尉弄到钥匙进来的。 就此一来杜维也相当于放寒假，在雷姬娜家住了下来，每天就往返图书馆。一边学习，一边抽空给雷姬娜修改疾风术二阶。 顺便，依据对疾风术的逐步了解，着手设计适合雷姬娜的魔法材料。 即使是杜维这种天才出手，这也比较不容易，需要临时学习的资料很多。 最关键这等于跨越了体系，杜维吃的最透的是防御术中的盾，一切的思路衍生都以卡米娥盾为中心。 好在曾经和亚恒对战，杜维鬼使神差的近距离感知过四阶雷诺钢内核，想忘记也忘记不了。 恰好，雷诺钢就非常适合打敏捷的人，对气系奥术支持非常好。 如果不是这样，当时米兰达也不至于匆匆忙忙签了原生豹子头人亚恒。 而这些东西，是一个体系！ 有过和亚恒的对阵心得，亚恒也打的疾风术。又居于杜维那恐怖至近乎逆转时空的材料感知力，近距离对抗时接触过四阶雷诺刚。 于是努力一周后，很多东西水到渠成了，全部贯通了起来。 这是一种因果倒置式的突破：杜维以当时对阵四阶雷诺钢的心得思路，根据特蕾莎用疾风术时候感知到的元素规律，由此去逆向分解出适合雷姬娜的二阶疾风、该以什么形态出现最完美。 结果真的成功了！ 一周后杜维版疾风术二阶出世，以维克多家的员工福利形势、授权了雷姬娜修炼。 给她之前，杜维说道：“如果你不乖或者离职，我就不更新啦。” 雷姬娜猛点头，表示记住了。 至于魔法材料也已经设计好了。 经过这么久以来在材料学方面的积淀，又在研发疾风术期间，杜维式的观点集中爆发，于是就有了代号为“杜维钢231”的新材料。 是真实的新材料，不再是于谁的框架上的二次创作。 “杜维钢231？” 雷姬娜拿着老板给的图纸有些懵逼：“这很复杂耶。” 杜维说道：“2代表二阶，3代表气系魔法系列，1代表第一版。这是一种比较通行的材料命名方式。” 雷姬娜挠头：“所以我拿这图纸怎么办？交给星城定制部？” “不，这已经是另外的框架，不属于星城。去找荣耀集团赵成东。” 杜维掏出当时老赵给的名片，“有这张卡片不用预约，见到后把图纸给他，我打赌他会亲自出手，为你免费打造全身甲。” 雷姬娜险些高兴的发疯，却泄气的道：“我精神力很挫的，驾驭不了二阶的全身甲。” 杜维摇头：“这是我设计的材料，只要我在你身边就没事，它们是我的孩子，不会反噬你。所以这也是维克多家的雇员福利。等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卸下部分装备，只用不超过五块甲，对于你就是安全的。只要我在，你不论套多少装备都没事，因为这是我一手拉扯大的子弟兵，不是你找奸商借来的无节操佣兵。” 雷姬感动的险些哭起来：“老板对我真好，让我这心里过意不去，二哈那么好跟你那么久，他为什么没有这样的待遇，其实我知道他比我聪明，即使他是原生半兽人。” 杜维道：“每人都有自己际遇，如果你算我徒弟，二哈应该算维克多夫人的徒弟，别得意，二哈很容易就会超过你。因为你真的不知道维克多夫人有多神奇，虽然她大多数时候是个老赖。反正不论跟她还是跟我，员工福利都是一样的，这点我保证。” 雷姬娜暗暗好笑，维克多夫人懂啥呢，比杜维老板差太远，二哈做她学生怕是废了…… 第101章 二哈的远征 是倒是成功设计出了第一种版权完全属于杜维的材料，唯一遗憾的在于，这个原创的杜维钢231只能支持疾风术以及属性和疾风术相近的魔法。 至于卡米娥盾所需要用到的材料，现在的杜维、仍旧无法绕开版权属于星城的加特林框架。 这怎么形容呢？ 反正就感觉加特林框架是个一事无成的专利流氓，自己不行，但得益于较早的卡位，几乎有超过一半的和土系相关的法术所需要用到的材料，都被加特林框架拦住了，很难绕开…… 这个最冷的时节里，壁炉烧的很旺，整个屋里很暖和。 二哈看着窗外道：“老板怎么还不回来，我想他了。” 维克多夫人难得清醒，也来窗边看着外面道：“他在走他的路。二哈，你不是一直想去外面的天地间见识吗，对，我们该走了。” 二哈先露出了向往神色，随又有些神伤道：“维克多夫人，我们真的要丢下杜维老板离开了吗？” “咳咳……咳……” 维克多夫人的咳嗽像是很难止住了，说话都显得有些困难，最终也没能把话说完，只捏了一把血在手里。 因朝夕相处，经常被这位神秘大神敲诈勒索，其实二哈甚至比杜维还知道维克多夫人想什么，赶紧道：“老师您别开口了，我懂您的意思，我们必须走。我们在会影响到杜维老板心境，更会破坏他接下来的际遇。” 维克多夫人死气沉沉的靠在破旧沙发上，呼吸虚弱，神色惨白，但现在却是她为数不多的清醒时候。 二哈从她神态中，感应到了她对着杜维老板所在方位表现出的满满爱意。 二哈接着道：“维克多夫人，依据您的方法，我在奥特兰多城中，果然看到了多次黑影，总让我心凉凉的，还听说有更多主打光法的人横死，却找不到缘故。” 维克多夫人不说话，以眼神表示：“对，‘他’回来了，以更强的姿态。” 二哈比谁都了解她的眼睛语言，担心的说道：“我们真要在这种时候离开杜维老板吗？” 维克多夫人微微点头。 “好吧。” 二哈不再说什么，他比谁都了解维克多夫人对杜维的那种秘之爱意，于是若非必要的话，她不会轻易下这个决定的。 也正因为她像是对一切都有了安排，才有了她愿意屈尊收狗头为徒的事实。 她是卡米娥啊！ 巨峰一战，险胜箭神巴蒂斯图塔的极限人物。 可惜就连她儿子都不知道她是谁，但二哈知道，且被这个原本该鄙视狗头的大神收为了徒弟。 不过二哈还进行着最后的努力：“维克多夫人如果不是太急的话，我还是觉得有必要留下来等待见杜维老板最后一面，如果不是老板，我将终身处于低贱的狗头群中。听说老板会设计材料，我最近刚好学会了魔法，很想获得老板亲手设计的材料作为维克多家的员工福利。” 维克多夫人微微摇头表示：“你无需材料，有我对你那狗头开颅动刀，你会很有前途。” 二哈扯犊子道：“可我……很想雷姬娜，想等着教教她，毕竟我能从伟大的您处获得学习机会，但她却没有这样的机会。” 维克多夫人还是摇头，眼神表示：“你杜维老板会教她，其实你们都有各自的际遇。” 二哈说道：“杜维老板好是好，可毕竟是个小孩，怎么能教雷姬娜？” 维克多夫人表示：“这可说不好。如果你想比雷姬娜厉害，得加倍努力，即使你比雷姬娜聪明，即使你的老师是我！因为有些物种她们真的是躺赢的，譬如雷姬娜，她有杜维老板大量提供的华丽装备。” 就此二哈失落的点头：“行，我们走。但我什么也没有，已经把这当做家了，我想多留下些回忆，待最后一晚，明天上路好吗？” 维克多夫人点点头…… 清早天不亮，小院中的二哈正在练习魔法。 他身前的空气逐渐的开始变得泛红，一阵阵的热浪在这个寒冷的天气里腾升而起。 这是不久前才从维克多夫人处学会的火气术。 不愧是被维克多夫人开颅过的狗头，练习火气的现在，二哈很“开窍”的展开了联想，考虑到雷姬娜的疾风术是冷凝空气获得压差的原理，那么二哈认为，自己这个火气术恰好就是雷姬娜的克星。 因为从逻辑上，就容易形成针对雷姬娜法术的反推力，尽管物理上她仍旧是以捷敏捷着称的豹子头，不过，联想她的手段和性格，二哈却已经有把握可以通过火气术控制、进而阻慢她的速度，再避开她的敏捷一击了。 否则在这之前，二哈老被娜娜欺负，狗头后脑勺经常被她敲起包来。 接下来二哈非常努力，在黑暗的院子里走来走去，反复背诵咒语。 其实开过颅后，拥有了这个架构的完整魔法印记，二哈已到了脱离咒语的地步，可以完美的施展简单的一阶火气术。 但是现在，二哈仍旧还在背诵一阶火气术的咒语。 反复的念叨，来来回回的体会，包括节奏、抑扬顿挫、频率，吟唱时的情感和情绪掌控。 他非常投入，像个正在谱写钢琴曲的严谨音乐家，有时像是差点感觉，二哈就来来回回的把某两个词（音调）反复念，体会该有的节奏和频率。 关于火气术，维克多夫人自己也不会用，却非常熟悉，说实话，给二哈的法术就是维克多夫人亲自在公版基础上修改而来的。 窗口，维克多夫人正静静的看着二哈“排练”。 某个时候听着他反复念叨，情绪频率也的确越来越接近本质了。 进度快成这样，倒也出乎了维克多夫人的意料。 这真的需要千锤百炼！ 除了杜维之外没谁能随便成功。只有不停的念，在思维中形成“肌肉记忆”，才能真正脱离咒语而不影响情绪。 这就是法师的伟大之处，也是奥术的难点。 脱离咒语的快捷启动，相当于让顶级音乐家放弃指挥棒、放弃所有乐器的助推，以全思维方式模拟完成一场大型交响乐。 没了一切形势，但情绪却要顺着交响乐的节奏百倍速攀升，这才是奥术的关键。 而许多人，终其一生都做不到脱离咒语和仪式感。 于是需要天赋，再加上千锤百炼。而二哈，即使被伟大的维克多夫人通过光刻脑手术赋予了“后天天赋”，却也正在为这个区区一阶火气术努力。 差不多，完成了多次火气术训练，二哈每次的间隔以及延迟都算很优秀。 当然，优秀是和普通人类相比。和杜维比的话，暂时还不够看。 施展了约莫十五次一阶魔法后，二哈那薄弱的精神力就耗尽了。 这不是维克多夫人帮他修改的火气术不优秀，而是这么短的时间，不利于修炼的狗头能积累这么多精神力，已经很难能可贵。 黑暗中，二哈仰头看着窗口咳嗽的维克多夫人道：“听说老板会改图，他能帮改改我的火气术吗？” 维克多夫人以眼神表示：“他能改是因为他聪明。但那得看是谁的架构，反正你现在用的这个火气术极其优秀，现在的杜维改不出来，不要贪多，你的这个魔法已经足够优秀，是你用人品赚来的。外面的许多人终其一生，也买不起或遇不到架构这么优秀的魔法。将来，如果你的杜维老板愿意，兴许能帮你更进一步完善这个魔法。但我没有时间了。” 二哈心满意足的说道：“老板娘真好，您离开心切，却耐着性子让我多留了一晚，尽管我没能等到老板一起分享我学会了魔法的喜悦，但我满足了，该离开了，我背着您远行。” 接下来二哈上楼，把松木制作的架子组合起来，这个简单的小装备乃是绝顶聪明的维克多夫人设计、二哈制造。 这个装备，可以让已经走不动路的维克多夫人坐在“人形轿架”上，把架子固定在高大且耐寒的二哈身上，这样就可以远行了。 这趟远行很重要，兴许可以找到唯一能治疗维克多夫人的东西，兴许不能…… 第102章 又接了一单生意 本斯特小镇一处地窖，潮湿阴冷。 这里经过了临时改建，以强悍的洛特钢和金刚岩结合设计，钢门内关了条恐怖的五头大蛇。 无尽的阴湿之气，正刺激着这条沙罗曼蛇的神经，逐渐的，这里弥漫着一种雾气。 即使是以无毒着称的沙罗曼蛇，毕竟到达了这个阶级，就会自带一些类似于魔法属性的影响了。譬如如果是一般人处于这种雾气中，就算不中毒，精神也会受到蛇之怨念影响，时间长了就会神经失常。 但是作为蛇人后裔、特蕾莎恰好免役了这种“蛇族怨念”，反之还可以利用。 具体表现为，蛇人后裔处于这种怨念中冥想，能让更近一步了解蛇的本质，同时让其那系出蛇门的精神力积累更加快捷。 就像锻炼肌肉，精神力的锤炼也有尽头，差不多时候特蕾莎睁开的眼睛，尽是疲惫之色。 休息了一下，她起身靠近“地牢”。 吱—— 才进攻击范围，从那手臂粗的洛特钢缝隙中，窜出一个蛇头朝特蕾莎咬来。 念之所及，特蕾莎移形换位般的换了个方位，把袖口滑出来的一把特制钢刀猛的在这蛇头上一划。 却没破皮，也没有出现火星。 这是一种奇特的防御卸力架构“蛇形”，配合沙罗曼蛇那似硬非硬，柔中有钢的鳞皮，竟是特蕾莎的一刀没能破防。 “算你狠，看来要取蛇胆需要想些办法了，需要特殊兵器。” 一击不成，特蕾莎喃喃自语着。 沙罗曼蛇也很聪明，算是有点灵气的物种，就此也不暴躁了，在“牢”里用五个蛇头十个眼睛，疑惑的看着特蕾莎。 “别担心，我不会杀你。也不会惦记你孩子。我承诺每次最多取走你一个蛇胆，等你恢复才会取走第二个。直至我完成秘技‘大蛇缠身’所需元素的训练。我就放你回去地缝，我知道你孩子还在地缝等着你，另外我还知道杜维没杀你孩子，啥，你这畜生不信？爱信不信，我虽然没看见，但我了解那小鬼，他不会杀你孩子的。” 特蕾莎自言自语的说道。 吼吼—— 桀骜不驯的沙罗曼大蛇五个蛇头一起疯狂的嘶鸣起来。 特蕾莎又指着它轻声道，“你叫破了喉咙，也没人理你。还难说我心情不好，就每次取走你两个蛇胆。” 竟是，五头大蛇慢慢的就不叫了…… “老板，救命！” 杜维从图书馆刚返回，就听到雷姬娜比较大的呼喊，又见有个脸色惨白妖异的女孩站在院子里。 “特蕾莎？” 杜维实在想不到她会来。 雷姬娜从窗口伸个头出来看了一下，见杜维来就放心了。否则她真的有点害怕这个特蕾莎。 “你欺负雷姬娜干嘛？”杜维责问她。 特蕾莎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她了？我只是来找你，她自己一惊一乍犹如见了鬼似的，对此我有什么办法？” 好吧，目测特蕾莎是无辜的。 “你找我干什么？”杜维好奇道。 她微微抬手，一个球扔了过来。 幻影一闪！ 害怕杜维脑壳被砸爆的雷姬娜从窗口闪了出来，接住了特蕾莎扔来的球。 雷姬娜这家伙速度真的太快了，尤其是最近杜维帮她更新了疾风术的架构后，效率有些增幅但不大，在以前的基础上有大约一成的增加。 但是启动延迟的提升很大，至少有两成的缩短，于是本就急速的雷姬娜更快了。 紧跟着雷姬娜大叫一声“好臭”，把球扔在雪地上又跑了。 “这是五头蛇蛇胆！”特蕾莎非常直接：“我想和你谈谈，把这蛇胆里的蛇形元素，集成在你的杜维钢中。” 杜维神色古怪了起来：“这可就难了。” 特蕾莎道：“当然难，否则我干嘛找你。我找过星城，但他们说，杜维钢里有即使是法塔妮也弄不懂的逻辑，于是尽管版权是她们的，但她们无法把蛇形元素成功集成进去。” 杜维道：“你用洛特钢不就好？” 特蕾莎摇头道：“不行，洛特钢对我没有神秘加成，但杜维钢有，我测试过。” “我的材料为啥专门对你有加成，我真不知道这事。”杜维更加好奇了。 “这我不知道，尽管我的老师都不知道这个加成逻辑是什么，但就是有。别磨叽，开个价。”特蕾莎显得很冷淡。 “三……不，四个金鱼？”杜维大着胆子喊价。 特蕾莎点头：“成交。蛇胆留下给你，我下周来拿设计图纸，至于打造不用你出面。” 瀑布汗。 她竟是这就走了？都不带还价的。 雷姬娜舔舔嘴道：“老板，仅仅这个蛇胆，价值就大幅超过十个金鱼了。” 杜维微微点头：“是的，从这里看，这女孩诡异是诡异，却是个大气的人。” …… 杜维静静的看着这枚蛇胆，试图感知它的全部。 但遭遇了一种神秘的“反弹”。 这种状态很难形容，是种极其少见，非常特别的卸力架构。它能卸掉杜维的感知力，就意味着它存在抗魔属性。 尤其最近光法总图获得一些突破后，杜维对材料的感知更加的直接粗暴，用勇猛精进形容也不过分。 但这次很奇怪，那种“刺”一般的感知、刺入这个蛇胆架构之际，却遭遇了些神秘“卸力”，竟然没能一次看清楚这东西的结构和原理。 “这个蛇胆……” 就此杜维充满了兴趣。 众所周知，真正拥有强抗魔属性的是龙。而一些特别的大蛇通常也被称为“小龙”，拥有特别的卸力架构，也会携带少许的抗魔属性。 而传说中的蛇系秘技“蛇形”，更是一种比较神奇的魔法，论及防御的话蛇形几乎登顶。 但蛇形的缺点是只有蛇族的人能学会，其他的纯人类倒是也有能学会蛇形的人，但这比例比能学会卡米娥盾的人类还少的多。 但即使是接近成精的五头沙罗曼大蛇，也不会有那么高的抗魔属性才对？ 至少就杜维见过的资料中，没记载过沙罗曼蛇有这么高的魔法抗性。 “靠近那地缝的东西都不太正常，一切的一切像是都在变异，到底发生了什么？” 杜维喃喃自语着，又想起了那个面具女说“你还会靠近地缝”。 甩甩头，既然是和特蕾莎达成了协议，当务之急是帮特蕾莎设计定制材料。 于是又投入了进去，看着蛇胆刺刺刺—— 杜维的目光和感知力，就是刺的形态，一次一点的刺入前进，还采用了一些精神上的技战术，逐步破掉它的卸力，然后继续尝试深入。 就此表现为：入定。 即使是有抗性，但它毕竟不是龙胆，架不住杜维感知力太强，到半夜时候就攻陷了。 一看，异常的简单清晰？ 原本做好了持久战准备的，打算花费一周去设计架构，但杜维现在不禁挠头，会不会太简单了？ 仅仅一刻钟，就把这蛇胆的蛇形元素了解透彻了，要“集成”进魔法材料也就简单了。 第103章 到手的钱飞了 但现在有个问题，特蕾莎要求的是集成于杜维钢，而不是其他材料。那妞的理由是只有杜维钢对她有神秘加成。 又有个问题，现在的杜维钢仅仅更新到二阶，再往上的话比较危险，因为杜维现在仅仅只是初阶学徒精神力，越级挑战的变数比较大。不值得走这种近路。 最要命的问题是，五头的沙罗曼大蛇被划归四阶生物，而四阶生物的蛇胆取出后，即使活性降低了，也还介乎于三阶和四阶之间的一个元素级别。 那么理论上，这种蕴含了少见怨念的蛇形元素，就不能被集成在低于四阶的材料上，否则以这种元素的怨念之深，戾气之重，它又不是杜维创造的子弟兵，于是强行集成在低阶级材料上，毫无疑问材料会被这种怨念反噬！ 也就是说，这个设计不可能锻造出来，材料会马上被这些蛇形怨念吞噬！ 材料学的逻辑是，地气戾气较轻，于是四阶强度的土系元素，越级集成在三阶材料上、短时间倒也还勉强行。 至于四系中的火属性元素，圣会的建议是：四阶强度只能集成于合格的四阶材料，否则会在极端情况下不稳定，影响到法师的安全。 甚至有不少案例，四阶强度的火元素集成在标称四阶的材料上仍旧出事的，那就属于两种情况：一个是材料虚标。二个是法师和那种材料的兼容性不太稳定。 那么居于这种特殊情况所考虑，即使圣会没有做出规定，但负责并且保守型的材料商譬如荣耀，通常会把四阶火元素集成在五阶材料上。 至于蛇形怨念，这种戾气特别重的元素，圣会没对此小众技术做出建议，但众所周知的是这就必须有很大冗余量。至少是四阶材料集成三阶元素，这才可控。 要绝对安全的话，甚至是材料要高于两个阶级才最保险。 所以结论是，杜维这次设计失败了，特蕾莎送来的这个蛇胆、哪怕被杜维感知到了全部内核，但是杜维没能力现在拿出四阶甚至是五阶的杜维钢来承载它！ 还有一个要点就是，理论上杜维现在的精神力境界，去感知这个阶级的蛇胆也是绝对危险的一个越级挑战。 但是，考虑到杜维有龙之血脉，而蛇被称之为小龙，于是虽不同宗，却在血统上形成了针对这个蛇胆的压制，那么属于这种情况时，相信阶级相差不是太变态的时候，就不容易被反噬。 于是也就没有人知道杜维感知蛇胆的极限到底在什么地方了，因为龙族灭绝了，没有大量的标本和例子供给材料界研究。 “哎……到手的钱飞了！” 怀着遗憾的心情，杜维又反复看了几遍逻辑变量，有把握把特蕾莎的要求设计的正确。 可惜就是没有材料…… 第二天一早，去了小镇郊外荒宅。特蕾莎就住在这里，租的。 听格尔中尉说这是个落魄贵族的遗产，但人死了后，落魄贵族那个曾经是军人、退役后蛮大陆云游的儿子找也找不到，对已知他在过的地方写过几次信，让他回来继承并打理这庄园，却石沉大海。 于是这荒宅就被格尔中尉租给了别人。 当然是违规的，不过鉴于格尔在这边的势力，又没有权利人来质疑，大家也就当做看不见。 杜维来到庄园外围时，特蕾莎已等候在了大门口。 她看着杜维道：“你这就来了？” 杜维尴尬的道：“我来遗憾的通知你，钱必须退还给你，这个设计我做不了。” “为什么？”特蕾莎问的很简单。 杜维道：“我低估了五头蛇胆的阶级和怨念，这元素的规律的确被我感知到了，我真有把握设计适合的结构把它集成于材料中，可问题是，我很确定它们必须被集成在四阶以上材料才安全，可惜我现在没有四阶材料可以用。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我所感知到的蛇胆元素的内核逻辑画成结构图，你把图纸带去星城，法塔尼大师一定能看懂，然后让她用四阶的洛特钢帮你集成？” “不，非杜维钢我不要！”特蕾莎冷然道。 “……” 杜维也不知道该不该为有个这样的死忠粉丝而高兴呢，说道：“那对不起，你就只有等着了，等我将来设计出四阶材料的时候，但我不知道要多久，也许一年，也许十年。” 特蕾莎波澜不惊的表情：“好，我等。钱和蛇胆不用还我，等你设计好的时候，不论我在哪，你都必须送来给我，我们的契约就算完成了。否则这笔怨念永远对你如影随形。” “……” 杜维原本已经准备好道歉并赔偿违约金，哪想到她竟是这么满不在乎。这个蛇女的气质真的好酷好简洁。 轰隆！ 这时候仿佛地震一般，整个庄园震动了一下，像是地下室里有什么庞然大物。 杜维惊道：“你把什么东西关在这里？” “五头大蛇。”特蕾莎回答的异常简单。 杜维道：“它一旦跑出来，小镇的人很危险。” 特蕾莎冷漠的道：“我不关起它来，小镇的人不是更危险？你觉得地缝到这这区区十几公里路能拦住它？所以危险这锅我不背。且我已经采取了措施，设下奥术陷阱于庄园，它越狱或者有人进去，我就会知道，我会亲自抓它回来。它要是敢把我惹毛，我去地缝把它孩子抓来当着它的面干掉。” “……” 先是觉得她好酷好有魅力好简洁，现在，杜维则觉得这家伙让人有些惊悚。 离开前，杜维问道：“看起来，你处心积虑的在地缝附近观察踩点很久了对吧？” “当然，我就是为了沙罗曼蛇到奥特兰多的。”特蕾莎淡淡的道：“可惜我高估了地缝的能量，并没有出现我想象中的七头大蛇。” 杜维不关心蛇，只试着问道，“你在地缝遇过什么人吗？” “多了，都是些白痴冒险者，说起来摩尔西亚和你们虽然是乌合之众，却是最不蠢的一伙人。因为你们没团灭。”特蕾莎道，“你到底想问什么？” “有没见过一个住在地缝中的人？”杜维问道。 “你脑子有问题吗，地缝这么恐怖怎么能住人？即使是我和我的老师也不敢进地缝。”特蕾莎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既然你不想和我说话的神态，那我先走了，如果将来弄好了你要求的魔法材料，我杜维承诺，即使你在天涯海角、哪怕地狱，我也会第一时间送去给你。” 杜维认真说完后转身离开。 特蕾莎看着杜维的背影，语气倒是又略缓和了些，连她自己都不适应自己为啥对人这么和气了，说道：“根据你在地缝附近的表现，我相信你会送来给我的，即使是十年，我也愿意等，即使等你送来的时候我已经不需要级别这么低的材料了，但我会等着你。” …… 第104章 妈妈! 学无止境。此番没能解决特蕾莎的问题，真的有些遗憾。 杜维也不忙回家，继续驻扎在小镇学习，因为雷姬娜的寒假还没结束，她想多陪伴一下她母亲。而杜维想静静的多教一下自己的这个学生。 其实很想维克多夫人和二哈了，但除了教雷姬娜，也属于不放心她。 万一杜维走后，她又作死跑去地缝碰运气就麻烦了，她可不是特蕾莎那种防御流大神，其实一旦没有杜维作为台柱，雷姬娜会不觉中犯下很多错误。这个特点杜维早发现了。 但好处是有杜维全面控场的话，雷姬娜就是个非常勇敢又听话的敏捷型主力队员。 就这样，在小镇静下心来看书，学习，冥想，教雷姬娜，其实也好。 这不长的寒假时间里，杜维精神力相比之前获得了明显进步。配合2.1版的肩甲，现在能打出235次一阶卡米娥盾。 至于精神力绝对值，已经来到初阶学徒精神领域的高位数范围。 相信加把劲，明年初就能获得突破，正式取得中级学徒认证。 依照圣会现有规则，中级学徒的认证所有指标杜维都符合了，唯独精神力绝对值还不能达标。 偏偏精神力绝对值无法取巧，就像一坨肉扔秤上，几斤就是几斤，不够就是不够！ 虽然今时今日受到维克多夫人的影响、资质认证对于杜维也不是很重要，但参加全国联赛有个硬指标：必须中阶学徒起步，封顶是下阶奥术师。 这样的规则显然是为了安全起见。 因为高于下阶奥术师的人，他们所能造成的杀伤会变得很不可控，于是除了五大学府交流赛外的任何比赛，大陆通行规则是不允许下阶以上的人参加。 即使是世界最高规格的五大交流赛，也只是中阶奥术师止步。 至于上阶奥术师和大法师们的pk，理论上被圣会严格禁止。 因为不论死了谁，都是这个越来越危险的世界的损失。于是只能私斗。 至于封号间的pk更加少见，距离最近的一次是十八年前，发生于巨峰的龙女卡米娥、与箭神巴蒂斯图塔之战，至今被吟游诗人们传颂并艺术加工着。 但事实上，没有任何人知道那场大战的真正结果。 至于像奥特兰多这种省级赛事，封顶是高阶学徒。超过高阶学徒的人被禁止参赛…… 转眼快到新年。 雷姬娜的寒假还没结束，但杜维真要回家过年了，不能扔下维克多夫人和二哈。 这便要走，杜维从小镇图书馆回来时，专门给贝丝阿姨买了些年货：“贝丝夫人，打扰多时，我该走了。” “杜维老板太客气了。” 贝丝夫人一边拒绝礼物一边说道：“吃了中午饭再走，我烤你们最爱吃的肋排，顺便，你帮我去喊雷姬娜回家吃饭。” 喊她回来吃饭没问题，但礼物必须给贝丝夫人…… 出门朝着小镇出口方向雪中行，在靠近“特蕾莎庄园”不远的荒地，见到了正在苦练的雷姬娜。 于是站在高处喊：“雷姬娜，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 只见远处的雪中到处是幻影，到处是雪花飞舞。 适应了“杜维版疾风术”的雷姬娜越来越快。奥术间的衔接也比以前自然。不再需要任何形式的咒语辅助。 至于以前，雷姬娜还是需要“赫尔曼”三字组成的快捷键来启动法术。 当然并不是说自此就没了瑕疵。 其实在杜维那六种底色的龙眼看来，雷姬娜即使已经很快，破绽还是多。但在同阶级来衡量，杜维知道她已经非常出色。 使用了杜维研发修改的疾风术，加上杜维指点了她攻防转换间的不流畅因素，现在的雷姬娜，已经不会输给任何同阶级的人。 并且这还是现在、她没穿上杜维设计的全身甲的情况下。 事实上雷姬娜已经跑了一趟奥特兰多，见了荣耀集团的赵成东先生后，老赵承诺免费赞助雷姬娜一套全身甲，不过要等些时候，现在暂时没有锻造好。 其实也不是没锻造好，应该是他打算和杜维见面的时候谈些事，顺便再交货。 训练中的雷姬娜停下来，对远处的杜维道：“老板，你修改的疾风术太好了，犹如神助，我都不敢想再套上全身甲以后会是什么状态。” 杜维道：“加油吧，努力考起大都学府并获得高阶学徒认证后，作为你的老板，我送你一套三阶装备作为礼物。” “真的？”雷姬娜高兴的跳起来。 这个大长腿真的很能跳，跳的老高了，好在这次没屋顶让她破坏。 “走吧，去吃你妈妈烤的肋排，午饭后我要走，你最好跟我一起回奥特兰多。作为员工福利，你还能顺便参加维克多家的年夜饭。” 就此，骑着雷姬娜回家…… 终于回到了阔别许久的小院。 但在外围时，并没有感受到想象中节日的庆典气氛。 说起来二哈是个很有仪式感的人，以往的一些小节日，杜维和维克多夫人不在意，但二哈都会布置一些节日特有的装点。 现在只看到冷火秋烟的情景，杜维心里闪过一丝不妙念头。 跑进家后，只见一些角落都出现了蜘蛛网，那都是平时二哈工作的地方，出现这种形式的话杜维知道，她们已经离开有些时候了。 “你们去哪了。” 杜维四处寻找了一下，除了维克多夫人枕头上有个信封外，什么也没有。 这个枕套，是离开前亲手给她洗干净的，但现在上面有少许血迹。 接下来，杜维颤抖着手打开了信封，只见维克多夫人的亲笔字迹写着：“孩子，我该走了，显得有点匆忙但你相信我从不做无意义的事，我必须离开……” 眼睛里一下就弯起了泪水，杜维感觉生命中忽然少了些东西。 尽管老早以前就隐约知道、和她的分别不会太远，但来的这么突然，事到临头还是有些适应不了。 抬手袖抹去泪水，接着看信：“我的孩子，你往后的路还长，但已经不需要我。我很荣幸能参与你人生中最重要的启蒙时期，并成功了。你从来没让我失望过，你只屡屡创造奇迹，超越了我预期。” “我的孩子，接下来的路靠你自己，至于你选择怎么走，我已无力干涉，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二哈带着我远走荒原，就是我的最后一段旅程，将来你还能再见到二哈，至于我，我把映像在心里就好。” “我的孩子，真的很遗憾不能陪着你走到终点，因为我害怕，即使真有这所谓的终点，我们还是会分离。” “孩子，写这封信时我手也不在稳定，如果可以，我其实还有千言万语想说说，可惜不可以。就以这句作为结束吧：‘阿米娜单拿米拉克龙’。这是大地龙族龙语，能启动特定机关。尽管你已经不能学习新的魔法，但我已刻画了法阵于某人脑壳中，这龙语出现，他就会头痛欲裂不由自主，于是这是你对詹姆士学士的控制咒，别信这人，但要利用这人直至你无所畏惧时。” “最后就是，去见詹姆士，我给你留了东西，他代为保管。从今天起，詹姆士是你的奴仆，但要对他的养子多个心眼。” “妈！” 杜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从来没这么伤心过。 这也是杜维第一次叫她妈…… 第105章 奥德里奇的神操作 第二天一早，来上班的雷姬娜先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好吃的排骨。 因为杜维老板有一份食谱，大抵就是把肥猪的肋排分解的清清白白，分开并截断，放入锅中煮一把，水开后倒掉（洗），再次放出水，又集成了许多配料包进去。最终制作成所谓的糖醋排骨。 勤劳的二哈非常精通老板的这份食谱，于是制作了售卖之余，总会留下一些在厨房，作为维克多夫人、杜维、以及雷姬娜的午饭。 可惜今天是喜庆的新年，进来后却见不到平时情景，只有杜维老板单薄的身体卷曲在寒冷地板上。 雷姬娜赶紧把杜维抱来沙发上，又赶点燃了壁炉升温。 之后雷姬娜发现，杜维老板处于梦中还不停哭泣，并念叨着什么。 拿起杜维手边的信看看，雷姬娜却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能静静守候在旁，她觉得就让杜维老板在梦中哭个够好了…… 又一个早晨，克丽丝蒂来找。 她带了很多礼物，有的给杜维，有的给二哈和雷姬娜，最多的是给维克多夫人。 但只有雷姬娜和杜维在，而且杜维精神非常萎靡，卷曲在沙发上，像足了以往他的那个猥琐养母。 克里斯蒂疑惑的看向雷姬娜。 雷姬娜道：“维克多夫人离开了，杜维老板就这样沉睡着，始终在梦中哭泣，今天第四天了。” 克里斯蒂吓了一跳：“这样会出事的，快叫醒他。否则他那魔法师的精神力很恐怖，如果他于恍惚梦境中觉得生无可恋，精神力失控，很可能出现一些可怕的事。” “比如什么事？”雷姬娜对此非常好奇。 克里斯蒂道：“我是听别人说的，精神力足够强、天赋悟性足够强的那类人，仅仅是假想，都能把自己给想死！” 雷姬娜赶紧摇晃杜维：“老板你醒醒，你可不能死……” “轻点，我没睡，我也没想把自己想死，我只是在以我的方式怀念维克多夫人，她是我母亲，现在她离开了。” 杜维卷曲着身子继续背对着。 克里斯蒂和雷姬娜面面相觑一番，这才放下心来。 不等克里斯蒂说什么，杜维道：“别试图安慰我，我没有沉沦，我只是想多回忆一下当时她去孤儿院领我的情形。那时她说小家伙记住了，我叫金维克多，也记住你那很可能载入史册的名字：杜维维克多。” 克里斯蒂眨了眨眼：“结论呢？” 杜维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我要，载入史册。” 克丽丝蒂略带微笑道：“那么你对我这个经纪人还满意吗？” “满意的。”杜维点头。 克丽丝蒂说道：“那我就帮你载入史册，以后让我代理你的所有事务，说起来，荣耀集团赵成东非常看重你的杜维钢231，也就是你帮雷姬娜设计的那个，让我问问你意向，有兴趣见个面吗？为了避免你再次踩奥德里奇式的陷阱，这些交给我了，我保证帮你谈到最优条件。” “可以，我也真没心思去弄这些事，以后交给你了。”杜维想也不想的答应，“我相信以你的议价能力，会比较让他们头疼的。” 克丽丝蒂道：“那十个点的经纪人费用行不？” 杜维摆摆手：“乱讲，分明十五个点才是正常的经纪人公价。” “……” 克丽丝蒂也不知道他和谁学的讨价还价。 “就这样吧，我看看什么时候适合，安排你和赵成东见面。现在我还有事先走了。我跟莱恩的合约也到期了，有些离职手续要理清一下。” 克丽丝蒂离开前，也犹如雷姬娜似的先去厨房里找找。 根据经验，二哈通常会留下一些煎饼以供访客。可惜搞忘记的是，那个往日并不让人在意的狗头已经离开了。 也只是他离开了，能映像出他往日是多么的让人暖心。可惜往日被暖心的时候不觉得暖心，只有大家开始冷的时候，才能承托出什么是暖心。 “二哈，希望你顺利吧。” 克里斯蒂对维克多夫人没多少好印象，却对着冷火秋烟的厨房祝福二哈…… “这家伙最近怎么了，总感觉他脸色属于那种……约莫就是每天被人抽了十个巴掌的神态？” 星城分部行政楼层中，大家在背后充满了对总裁奥德里奇的议论。 有消息说，自从杜维统治性爆殴飓风豹、并于公开层面敲诈奥德里奇莱恩等人一竹竿后，奥德里奇就把杜维恨的牙痒。 只是苦于暂时没机会收拾那小子，因为现在传言越闹越大了，都说杜维是私生活不检点的丽莎大人在民间的私生子。 一般情况下，关于糜烂的贵族生活奥德里奇很清楚，几乎谁都不怎么干净，在民间有私生子之类的不算稀奇，真是把私生子召回家去也可以，其实私生子在家族也抬不起头来。 但丽莎的情况不同，她女儿伊丽莎白不在了，如果杜维真是她私生子，即使明面上给哈克伯爵一些面子不召回家，但谁要动丽莎最后一个“血脉”的话，就会很麻烦。 如果萨姆还在这坐镇，奥德里奇还真不怕丽莎，哪怕传言丽莎的生父实际是助理财政大臣、而不是叔叔。 可惜偏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老萨姆被共和国执政官史密斯阁下召回了，现在官方层面一点消息没有，既没有关于萨姆撤职消息，也没有重新任命，仿佛刻意冷藏了。 “即使被杜维在飓风豹的事上勒索了一笔，他也没必要整天摆张臭脸吧，给谁看呢，都在这为他干活呢，又不是他的仇人？” “飓风豹的事不是关键，真实情况是，以前奥德里奇公然打压杜维，但听说杜维新的原创材料出来了，测试图纸早送到了荣耀集团手里。” “原来，这才是奥德里奇每天犹如吃了死耗子的表情缘故。” “私里说，曾经极力打压的人出头了，奥德里奇面子挂不住。公说就更严重，他身为星城核心圈，却错过了杜维这样的奇才，分明都已经结缘，却最终变成结仇，把人推到了竞争对手那边，且人家杜维争气，这么短时间，就有自己设计的原创材料问世。” “对，都有传言说奥德里奇是荣耀集团派到星城的卧底了。” “我得说，即使杜维真绕开了奥德里奇的版权制约，但终究利益有限，因为会用卡米娥盾的人真的不多。” “你错了，之所以奥德里奇脸色这么难看，是因为这次的杜维钢231，是用于赫尔曼疾风术的，听荣耀的内幕人士爆料，效率非常恐怖，简直是‘黑技术’，区区廉价的二阶材料，但实测下来对疾风术的支持效果，已接近于三阶雷诺钢。” “不是吧？” “雷诺钢本来就够贵的，性价比不高但材料兼容性和效率没得说，但杜维钢231竟然能在使用者众多的疾风术上，支持效果接近三阶雷诺钢，这就是比他打比赛还震撼的事！” “你看奥德里奇最近脸色有多难看，就能推理出杜维设计给荣耀的这项黑技术有多神奇。” 现在，到处都充斥着议论，只是那所谓的“吓人设计”最终还没被荣耀集团发布，不知道最终效果如何。 但消息这样传，显然是荣耀老赵的刻意运营和“官泄”，以便营造对荣耀有利的气氛，顺便烘托出奥德里奇和莱恩这两沙雕当时的神操作有多神…… 第106章 詹姆士疯了 又一次来到只有六层高的堡式建筑——迪斯大酒店。 克里斯蒂和杜维一起快步穿过空旷大堂，这次来，是因为赵成东约在了这边见面。 也坐于大堂的奥德里奇看似悠闲的手拿一份报纸，翘着二郎腿，让人擦着皮鞋，实则内心很焦急。 一见杜维，奥德里奇赶紧扔下两个铜币给擦鞋童，起身装作不期而遇走过去：“小维克多好久不见，今天怎么会到这边来了？” 很难想象，这家伙有天会这样满脸谄笑的态度。 事实上以前他打压杜维期间，也都没正面见过一次杜维就决定了卡米娥盾钢的命运。 克里斯蒂不苟言笑的神态、却很享受奥德里奇脸上这种少见的神情，于是她故意拉着杜维不走，打算多看一下变色龙般的场面。 “你找我有事？”杜维问道。 奥德里奇不装了：“如你们所见，其实最早以前，是我奥德里奇让人和你接洽的，我是第一个看好你的人，当时名不见经传的你，还被我重金签下……” 克里斯蒂不苟言笑的打断：“重金是多重？” 奥德里奇这就显得有些尴尬，回应也不是，不回应也不是的感觉。 从不开玩笑的克里斯蒂干脆拿出一个钱袋递过去：“这里是二十，要不把你签下的重新签给我，这金够重吗？” 奥德里奇脸色僵化的道：“克里斯蒂小姐，您真会开玩笑。” 克里斯蒂摇头：“我从来不开玩笑，认真的。事实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现在提前告诉你：条件是把你买断的卡米娥盾钢版权放弃，那我们才有得谈，否则免谈。” 奥德里奇更加脸色难看了，说道：“大家都是专业的人，你觉得这可能吗？” 克里斯蒂摇头：“不可能。于是我这明显在代表杜维拒绝和你谈你不知道？非得说出来。” 从没被人这般对待过的奥德里奇大怒，眯起眼睛盯着克里斯蒂。与此同时他的两个贴身保镖也第一时间走近。 又不是只有他才有保镖！ 女豹子头雷姬娜、以及克里斯蒂的助手也都第一时间进入了警戒状态。 正在这时侧面传来声音：“小维克多先生，这边请，赵先生让我们下来接您。” 一行四个整齐着装的虎头人走了过来，把杜维和奥德里奇几人隔开了。 然后有个漂亮女人引着杜维和克里斯蒂上楼。 仅仅那个穿火红法师袍的漂亮女人可也不简单，左胸口携带着清晰可见的上阶奥术师胸章。 至于被人拦着的奥德里奇，只能把眼睛瞪得圆圆的，却再也无法说什么，呆立当场。 奥德里奇很不适应有朝一日会被这样对待，会陷入这样的境地！ 而对手仅仅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孩？ 可惜现在已经不是斗气的时候，不能挽回杜维的话，奥德里奇很清楚自己会被星城定性为“极其严重的重大失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像老萨姆被史密斯阁下召回似的、奥德里奇也会被星城总部召回。 如此进退维谷的境地，导致奥德里奇铁青着脸色，看着杜维和克里斯蒂身影消失于台阶上。 “你也在这呢？” 熟悉的声音传来，发呆的奥德里奇回头看到了詹姆士。 “原来是学士大人。” 见到这人，即使嚣张如奥德里奇，也急忙取下毡帽表示尊敬，说道：“我原打算过来和杜维谈点事，重新给他一个火的机会，可惜那个和您有仇的杜维不识抬举，如今他有荣耀的人护着，他总觉得他就可以登天了。” 意外的是，詹姆士却没表现出同仇敌忾，只淡淡的道：“是吗，只是荣耀的人护着他吗？” 奥德里奇道：“不就还有传言，他是丽莎的私生子？哼，这种荒谬之言也有人信？” 詹姆士眯起眼睛道：“对，我也不信，但我要是护着他呢？” “你也……”说到这奥德里奇反应了过来，尴尬了：“学士大人，您到底在说什么？” 但见詹姆士脸色逐渐沉了下来，暂时不说话。 就此，奥德里奇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不得不说奥德里奇很了解詹姆士，他不是杜维，不是克里斯蒂，不是赵成东。 这是个真正的会咬人的毒蛇，地位崇高，实力恐怖，表象又彬彬有礼的绅士风范，实则暗中什么烂手段都敢用的狠人。 “难道……” 奥德里奇脸色数变，想着难道杜维真的是丽莎私生子？ 可也不对！ 即使是丽莎私生子，最多能让詹姆士不去招惹，可这杂种现在沉着一张脸的造型，像是那种不顾一切随时准备替主人开咬的毒蛇。 对，毒蛇！ 奥德里奇对詹姆士伪君子的评价就是毒蛇，他没莱恩那么爱咬，但比莱恩咬着疼。 “我到底是招惹了什么事。” 奥德里奇思索着现在的局面。 啪！ 眼见暂时没人关注到这边，詹姆士又下烂手了，随手弹个响指，顿时有团气流波动，导致奥德里奇结结实实被空气形成的手掌抽了一下在脸上。 眼见有不少贵族仪态的人被响动惊扰朝这边瞧来，但奸诈的詹姆士早已经恢复了彬彬有礼的微笑，说道：“奥德里奇，其实如你所见，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你明知道杜维不可能把新的设计授权给星城。” 奥德里奇捂着被抽了一下的脸暴怒，想发作但不论实力还是地位，在这杂种的面前都不够看。 又因为没捉到詹姆士的小辫子，现在被诸多贵族圈人士看着这边，于是奥德里奇也真的不能太失态，只处于弱势的求助道：“还请帮忙，一旦错过杜维钢231，我基本就毁了，我之前的所有奋斗，我在星城的所有努力，所有贡献，几乎都白费了。我甚至没有从头开始的机会。” “这当然，做错事是有代价的你今天才知道？奥德里奇先生，一定程度上我好羡慕你，你做错事仅仅断送了事业，但我……惨太多了，所以你不要让我不高兴，否则我会让你更惨、以此来平衡我这颗已扭曲了不能再扭曲的心。” 说完，詹姆士怀着复杂的神色转身走了。 “他疯了！” 奥德里奇看着詹姆士背影，非常肯定他脑子一定出什么问题。 但奥德里奇或许不怕克里斯蒂，不怕赵成东，甚至不怕丽莎，却偏偏惧怕詹姆士这样的伪君子。 就此只能在碰一鼻子灰后，离开了迪斯大酒店…… 第107章 雷诺是懂挤牙膏的 整个大堂里，旁听到一些东西的贵圈人士开始炸锅了，另外还有几个跟踪埋伏于这里的媒体记者纷纷展开了猜测和议论： “我的老天，怎么了？奥德里奇也有今天！” “杜维太天才，上次被赛场主办方莱恩、星城奥德里奇、以及雷诺家族的人联手打压，当大家都在惋惜一个天才放弃向世界推销自己的机会、无奈退赛时，哪想到人家闭门学习，仅一月时间就设计出杜维钢231，一种革命性的用于疾风术的新材料。” “虽然现在我们无法得知杜维钢231的真实性能，因为荣耀集团尚未发布，但从骄傲的奥德里奇为这事所表现出来的凌乱姿态分析，杜维钢231一定耀眼，甚至可能在短期内威胁到星城市场份额。” “厉害了，一招就把星城这样的巨头脸打肿。我好羡慕这种能力。” “丽莎这裱纸果然会操作，她比谁都先看到了杜维的潜力，然后私下乱放谣言杜维是她私生子，真是下贱。” “然而那个更下贱财政部助理大臣实际是她父亲而不是叔叔，所以尽量别议论她了。你没见她男人哈克伯爵都整天装作不知道。” “一句总结：莫欺少年穷！奥德里奇这次真的踩到狗屎了！” …… 上到了酒店顶层六楼。在近乎露天广场的露台上，花草丛中的长椅坐下来。 长椅对面是早已经坐着等候的赵成东，他还是老样子，彬彬有礼的小胡子造型。 所不同的，上次在发布会见到时，赵成东排场甚至比奥德里奇还大，有不少擅于战斗的虎头人保镖跟随。兴许他真的把奥特兰多视为了战场！ 但这次，却只有荣耀集团材料方面专精的一个穿火红法师袍的女法师陪同。 “小维克终于来了，不得不告诉您，其实我是您的忠实粉丝，以往只在赛场远远的看您比赛，这次托赵首席的福，能近距离的和您交流。” 穿火红色法师袍的女锻造师满脸笑容的起身过来。 “你好。” 小孩其实是个礼貌很一般的家伙，于是在经纪人克里斯蒂的指点下和这个女法师展开见面礼。 她名叫肯豆、拥有上阶奥术师头衔的荣耀分部次席、笑着道：“您不知道吧，雷姬娜小姐送到荣耀分部的杜维钢231图纸，就是我验算的，当时真让我惊讶。于是缠着赵首席，无论如何也要来见见您。” 赵成东道：“她绝对是我的左膀右臂，我和她都是你忠实的粉丝，不得不说我们真的有缘。” 杜维要回应时，被克里斯蒂轻咳一声打断。 好吧根据杜维对克里斯蒂的了解，她这是在阻止杜维和这些商人建立感情。 因为在这之前克里斯蒂就说了，再怎么有感情也是商人，大家都是相互利用，都是生意。 他们利用杜维抢夺星城的市场份额。而杜维也同样，利用他们谋取到比星城大的利益。顺便报奥德里奇的一箭之仇。 既然这样，克里斯蒂认为没必要让很重情感的小孩过度陷入这些家伙的“情感陷阱”。 赵成东何等精明，知道克里斯蒂用意，于是微笑道：“我的错我的错，其实关于合作事宜没什么好谈的，杜维，你有个好助手，和克里斯蒂谈判简直让我几次险些扭头走掉。” 杜维道：“她就这德行，我曾经也数次扭头走了。” 为了应场，一向不苟言笑的克里斯蒂也只得翻翻白眼。 于是意思很明显，这只是个合作开始后的寻常聚会，让杜维见见今后两个主要合作伙伴。 赵成东抬起红酒喝了一口，漫不经心的问：“肯豆，关于雷诺238有消息吗？” 漂亮的肯豆说道：“从我的特别渠道听说，雷诺238效率很高，但因为是他们收到消息说杜维钢231效率太变态、仓促下拿出来应对的产物，好像不太稳定，至于有哪些缺陷，要等到正式上市后才知道。” 所谓雷诺钢238，代表的是二阶强度的雷诺钢，3是主打气系的代号，至于8，则代表是这个框架下的第八个版本。 众所周知，雷诺钢是一种广系支持、兼容性很好，并且主要特点就是对气系最友好。 不是说其他材料不能用于气系，而是雷诺的特点就是在所有材料中，对气系支持和效率最高。 至于洛特钢，是星城的自研框架，属于对土系效果最好的一种广系钢材。 而传说中的麦克斯钢，特点是火系，勉强也算广系材料，但其实对许多法术的兼容性不太好，比较挑人。 说回雷诺钢，其实23系列材料已经在第七版上停留了整整十二年没更新，说白了，就是在气系方面没有对手！ 不论洛特钢还是麦克斯钢，或者是其他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材料系列，架构调整后的确能对气系提供支持。 但也仅仅是支持，效率方面不好看，导致代号237的雷诺钢发布十二年后的今天，仍然在同段位上的气息没有对手。 假设把雷诺237作为标的，算是百分百，那么其他的这个阶级材料，在气系上面的效率最多的是星城的洛特钢，约莫只是百分之八十一的性能。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导致在气系的应用方面，雷诺一骑绝尘，占有率高到了甚至让共和国政权都坐立不安的境地。不得已，哪怕军部明知道用洛特钢不如雷诺钢，却也有指标，必须有一定比例的军用材料选择洛特钢以及其他小众材料。 毕竟，气系同样是战斗中应用非常广泛的魔法之一，而雷诺钢，是北方帝国所掌握的技术。 那么即使是雷诺236这发布于三十年前的材料，计算气系方面的效率，仍旧能打现今最新的洛特钢2阶。 “既然这样，雷诺家族为什么还要发布237？更具商人节操，既然236仍旧能打，难道不该把237作为技术储备冷藏，继续用成熟稳定的236赚钱？” 闲聊到这里的时候，不太了解材料的克里斯蒂好奇的问。 肯豆笑道：“雷诺家是懂挤牙膏的。但主要是二十年不更新，被全大陆人戳脊梁骨受不了，大家都在骂说以前更新如同挤牙膏就不说，现在干脆牙膏都不尼玛挤了，于236上停了整整十几年。这才架不住被骂放出237的。” 第108章 该死的小鬼 赵成东喝了一口红酒道：“至于238，诚如你所言，其实是作为技术储备存在的，但现在冷不丁就被杜维钢231给逼出来了。” 就此，漂亮的女法师肯豆看杜维的目光充满了崇拜意味道：“我亲自测试了您的设计，杜维钢231对赫尔曼疾风术的支持效率上，已经能打雷诺钢三阶，尽管没打赢但各项数据的差距已经很小，可您的是二阶材料！” “打雷诺钢237呢？”克里斯蒂问道。 赵成东微笑道：“这是我亲自测试的：吊着打！就像杜维初次参赛时打伊丽莎白47比零所带给人们的震撼！仅仅对赫尔曼疾风术的支持，效率比雷诺237要提高两成左右。你以为雷诺家是怎么在仓促下把技术储备238放出来的？” 肯豆又道：“唯一遗憾的是，杜维钢231只对疾风术、以及原理和疾风术接近的气系法术支持，不算广系材料，只算定向材料。但即使如此也很可贵，能把雷诺238仓促间逼出来，不知道雷诺大法师怎么想的。我要是雷诺老头，铁定把得罪过你的米兰达吊起来打。” 其实也正因为杜维的设计初衷、只是帮徒弟雷姬娜设计她专用的气系材料，只想对疾风术负责，其他的一律精简，形成自己的生态，所以效率才如此恐怖。 “真的太让人震惊了！”肯豆继续道，“我这边消息是，正因为雷诺家自己都没打算更新架构238，却被你逼出来仓促应对，甚至对大多数气系法术的兼容性都还没测试完毕、就拿出来打算发布，所以即使238的效率接近于你，但问题多，不稳定，恐怕会逼走一大群客户。” 赵成东接上道：“逼走的客户，必然有一部分成了洛特钢的用户，所以原则上，奥德里奇还是应该感谢你，但就看他心胸知否足够了。” 肯豆冷下脸来道：“他有个j吧的心胸！” 克里斯蒂道：“关键是，杜维钢231不是广系材料，只能对疾风术提供支持，虽然能顺便兼容原理与疾风术相近的法术，但却效率就打了折扣，大约只和雷诺237差不多。所以这材料的市场会有多大？” 赵成东道：“别急，一步一步来。千万别给自己设定诸如一口气打死雷诺家这样的目标，因为大家都知道这叫做梦，共和国执政官史密斯阁下整天都梦想着这样却也没办法。但根据我的计算和经验，除了雷诺家的情怀粉丝，以及在其余法术上依赖雷诺钢而必须被雷诺全身甲捆绑而投入太多的法师，其余主打疾风术的这部分，约莫会是雷诺237用户的百分之五左右，这部分我觉得没任何理由继续用雷诺237了。” “对。”肯豆点头道：“用了这么多年，好不容可以换新，可惜238除了雷诺的品牌之外，效率和易用性上仍旧打不过杜维钢231。所以百分之五我觉得是赵首席保守了，要我说，百分之六是可能的。” 克里斯蒂不禁和杜维面面相觑，这可就是非常大的一块大肉了。 甚至让克里斯蒂担心，因为这块肉大到足以让人铤而走险的程度。 赵成东接着道：“我得提醒，假设这个设计是共和国自有研究所，或者麦克斯，或者星城荣耀这样的巨头的团队拿出来的，当然就没问题。但在大家眼睛里杜维是个孩子，没什么家族背景，得尤其小心些。” 肯豆皱眉道：“雷诺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证据他们会做这么可怕的事吧？” 赵成东淡淡的道：“是没证据，所以我才用词小心些不是吗。” 到此杜维又有些神伤，露出感怀的神色。 了解他的克里斯蒂知道他又想到维克多夫人了。也只有克里斯蒂了解杜维那种释然的神态，大抵就是“好在维克多夫人和二哈走了”，这意味着杜维没了牵挂，也就不怕继续和雷诺家以及星城斗了！ “你简直是个奇迹！” 接下来闲聊中，上阶女法师肯豆放肆的坐了过来，握着杜维的手并崇拜的打量。 关键是雷诺钢这么牛逼都能理解，那是雷诺大法师设计的框架，但杜维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十一岁孩子，前阵子还因卡米娥盾专用钢的事和奥德里奇闹的不愉快。 现在，在二阶气系材料上，很可能一鼓作气锤掉米兰达那裱纸百分之五的份额。 简直让人望而惊叹！ 就这样，肯豆看待杜维的眼神越来越迷离。 这不禁让老赵和克里斯蒂有些尴尬。 但考虑到肯豆就这特点、其实她是专业的，只是说她通常会在她的领域里崇拜一些才子什么，所以有这情景。 接下来通知酒店方，犹如自助餐似的摆开了各种各样美食，因为，赵成东还邀请了另外不少人来。 “你是懂情趣的！” 眼见肯豆很粘人的姿态弄各种水果喂给杜维嘴里，克里斯蒂很无语的给出这评价后拍屁股走人了。 她觉得杜维这家伙学坏了，今晚估计他不会回家了！该死的小鬼…… 但杜维还是回家了。 差不多时候，坐着肯豆的马车回到平民区小院。 打开车门，美女法师肯豆看着那黑乎乎的破败院子，无法想象眼前这个极致才华横溢的小孩，就是由这里崛起的。 其实之前，她打算把这小鬼骗去家里，关键是不想惹事，因为有传言他是丽莎检控官的私生子，并且更据共和国法令，杜维未满12岁属于未成年。 而根据共和国法令，超过10岁会承担严厉的刑责，超过15岁才算正式成年。 就此一来，肯豆只能遗憾的姿态在杜维额头上吻别…… 第109章 一块龙骨 独自回到家。 进到内间，躺在属于自己的地铺里，不觉又是两颗泪珠顺着眼角落在枕头上。 已经不记得过了多少日子，但杜维仍旧不能习惯，总想夜里听到维克多夫人的咳嗽声，然后起来给她拉好被子。 可惜现在旁边的大床上空空如也，那个往日只是喝酒摆烂的维克多夫人始终没见回来。 黑暗中，几乎一点响动没有的情况下，一个黑影出现在了房间里，站在杜维背后不远处，一双眼睛神色难明。 同一时间，睡梦中的杜维感应到了，睁开眼睛却一动不动，继续背对着。 有明显的感知，这人气息很强大，且擅长于气系法术，因为他进来时候真的一点声响都没有，非常轻巧，刻意把空气震动压制住了。 之所以背对着于睡梦中第一时间知道，是因为感应到了某种血肉相连的东西。 龙语。 杜维维持躺平姿态，把维克多夫人交代的龙语念出后，身后传来了詹姆士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简直像是孙猴子头上的无形紧箍咒！ 杜维这么思索着，起身点亮了蜡烛，果真是詹姆士抱着头卷曲在地上，极其痛苦的姿态。 “她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杜维好奇的同时难免也觉得他可怜。哪想到这么高贵的一个圣会学士，竟有这么狼狈的姿态。 好不容缓过一口气来，詹姆士颤抖着声音道：“她，她说我脑袋里的奥术机关，是大地龙族专属，只有龙语能、还必须是龙族念出的龙语才能激活。” 对，应该就是这个缘故，让本来感应不到的杜维感应到了这家伙的存在。 维克多夫人在他脑袋里留下了一个大地龙族专属的奥术机关，而身上的龙族血脉就让杜维第一时间就感应到了这个信号。 否则，换个修为程度和他差不多的气系法师潜入进来，睡梦中的杜维未必能发现。 杜维平静的道：“你潜入我的房间打算干什么？” 詹姆士跪在地上道：“我亲爱的小主人，我是您忠实的奴仆，自然是来伺候您，我在暗中保护着您，发现您的被子落下，于是特意来拉，却想不到惊扰了，请小主人原谅。” 杜维道：“你简直黄鼠狼给鸡拜年，你为什么会想到要来保护我？” 詹姆士继续跪着解释：“亲爱的小主人，我哪敢啊。有维克多夫人那样的人物在我脑袋里设下的奥术机关，我怎么可能敢乱来。要是您不在了，这机关长时间感应不到龙族气息，会自爆。” 杜维道：“她真能毁天灭地？” 我的老天！ 詹姆士犹如看待白痴的看着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很无语，那丧心病狂的女酒鬼曾经把能毁天灭地的圣坛十二武士中的三个，分别都捉去解刨开颅，其疯狂程度、简直用毁天灭地都不足以形容！ “不过看起来，小主人并不知道维克多夫人的真实身份？”詹姆士道。 杜维顿时眼睛红了，用手袖一抹眼泪道：“我只知道她是我妈妈。” 詹姆士道：“既然这样，那我也不方便透露她的事，因为她吩咐过别多嘴。” 杜维又道：“不透露归不透露，她说留了些东西给我，让我看看是什么？” 詹姆士急忙道：“亲爱的小主人请不要误会，我绝对、绝对不敢隐藏维克多夫人给您的东西，实在是因为刚刚头痛欲裂，情绪没恢复，所以暂时忘了对您汇报。” “少废话，拿来！”杜维催促着。 詹姆士这才从行囊中拿出了一块奇怪的材料递给杜维。 不知道这是什么材料，却隐约有血肉相连的感觉？ 从形式看，这是一个护臂。 尝试着套上左臂感觉，这几乎就是为杜维量身设计的，完完全全贴合了手臂，一丝一毫都不差，刚刚适合。 同时非常轻便，几乎就是一块布料的重量，和没带护臂没有区别。 至于材料看不懂，非金非木，而从其表面的活性来分析，应该是“骨材”。 众所周知，骨材是魔法材料中活性最高，最好的一种。因为任何元素都需要活性驱动，而骨材就是活性最足的活物身上留下的。 譬如，能找到土系圣兽大地之熊，那么大地熊骨绝对就是最好的土系魔法支持材料，几乎没有之一。 之所以是“几乎”，因为传说中的大地龙族后裔的阶级，就高于大地之熊。 但因为龙族灭绝了，而大地之熊仍旧存在。 骨材之下轮到木材，同阶级来说，植物活性低于兽骨，但高于石材水晶。 接下来就是天然水晶（石材），各种属性的水晶活性物质比植物低些，但相对容易获得，因为大地深处的矿物几乎无限，如果是星城荣耀之类的巨头，进行开矿提炼的规模化操作，那么水晶石材就是人类真正能稳定获得且廉价的魔法材料。 至于钢，活性和石材一个等级，是最近一百年左右流行起来的魔法材料。实际就是利用钢的特性，添加各种各样的石材活性进行组合、锻造，最终成为魔法合金。 钢之所以能流行起来，是因为技术进步，导致这类材料不但能节约水晶用量，降低成本，此外钢甲还为不善于魔法的半兽人提供原生物理防御力量，于近百年的数次大型战争中屡现奇迹，这才能被慢慢接受。 所以国家层面，讲究大数据力量总和的，当然重视钢的研发与应用。 但对于个人，有钱的发烧友来说，用钢就显得低端，至少得用植物，甚至是符合自己特性的骨材。 “这是什么？” 杜维看着非金非木的材料，忽然有些莫名的悸动心酸。 尤其套在手臂上的现在，更加感觉血肉相连。 詹姆士眼睛冒着贪婪的光芒道：“亲爱的小主人，那灰色护臂是一块龙骨！” “龙骨？” 杜维失声道，“难怪拥有这么恐怖的魔法抗性，竟是我的感知力，都没能第一时间看穿它是什么。” “对，大地龙族的龙骨。”即使是詹姆士说到这里也有些神伤，“我亲眼看着维克多夫人把自己手臂斩断后制作的。” 杜维眼泪又流了下来，很久后低声问：“我从来没深入想过她是谁，因为那对于我不重要，但我也隐约猜到她就是龙妈卡米娥。我所不知道的是，她干嘛要断手制作护臂？” 摸着护臂，杜维越哭越伤心。 第110章 圣级材料 詹姆士道：“因为，她的手臂已经有坏死迹象，根据我的判断，那几乎无药可医。想必，她的判断也差不多，于是必须断臂。” 杜维道：“怎么可能无药可医！你身为二级学士，掌握圣会的许多不传秘典，一定有办法医治龙妈。” 詹姆士道：“其实以您的学识当然知道，但凡药材靠的都是‘魔性’，但您母亲那大地龙族的血统让她充满抗魔属性，也就意味着，她免疫了我所知道的几乎任何‘药效’，这就是她说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任何事物都有代价。” 杜维彻底呆了，的确要这么解释的话，逻辑也是通的。 难道这就是她彻底躺平摆烂，不努力去寻找治疗方案的原因？ 胡思乱想许久，杜维把护臂紧紧抱在怀里道：“就你所知的圣会的不传秘典中，真的没有能治疗龙妈的办法？” 詹姆士摇头：“您想多了，如果有，哪怕我不知道的她都会知道，因为她有三个圣武士的……看我失言了，总归您要相信我，真的没有。” 杜维追问道：“三个圣武士的什么？” “没什么。”詹姆士不敢在这事上多言。 杜维抱着护臂沉静在感怀中，许久又低声道：“除了护臂，她还有什么留给我的？” 詹姆士道：“是一本笔记，没看错的话，上面记录了二阶乃至九阶的卡米娥盾方程式，并附有关于卡米娥盾框架中的各种逻辑解说。但她说了，要等适合的时候再给您。” 杜维道：“适合是指我拥有相应的精神力领域实力吗？” 詹姆士恭敬的点头：“对。” 杜维道：“难道不能通融一下？其实卡米娥盾我实在太了解，以我的资质，譬如现在驾驭二阶盾，虽然属于小马拉大车，但你相信我，这些元素它们不至于反噬我。” “不能通融。” 詹姆士以学士的威严姿态摇头。 杜维道：“万一我咒你呢？” 詹姆士露出了恐惧神色，但仍旧摇头：“倘若那样，很遗憾我会因受不了而妥协，把夫人的笔记提前交给您，但小主人，您真的想违反她的意志？” 杜维又轻轻摸着“龙妈的手臂”，许久抬手袖一抹眼泪：“那就到时候你再给我。” “遵命。” 詹姆士点头的同时，又贪婪的看着杜维的护臂。 杜维看着这个坏蛋问：“你的目光是贪婪吗？” “是的，尊敬的小主人您一点没看错。但面对这样的‘神器’，您觉得如果我一派平静正常吗？” 詹姆士继续贪婪的看着护臂。 杜维神色古怪了起来，首先做好用龙语咒死这家伙的准备，然后把龙妈手臂取下来扔给他：“给你用了。” “额这！” 詹姆士顿时吓到的姿态，乖乖把护臂送还：“遗憾的是我用不了。这块圣物阶级高于我太多，我操控它，立即会被她反噬而死，死的会很快。” 杜维挠头：“那我岂不是更惨，我比你低级多了，我只是初阶学徒？” 詹姆士显露出神秘的笑容道：“小主人多虑了，维克多夫人亲口说您可以用。而且就我所知的圣会不传秘典中有记录，骨材因其活性物质最高，属于同阶级中最不容易反噬的魔法材料，尤其，如果和这块骨材有血缘关系，则可以豁免近乎三个阶级，即初阶学徒、驾驭四阶骨材也不会反噬。” 杜维道：“问题这是大地龙骨啊，我没记错的话，这可是典籍中记录的圣级材料！” 詹姆士把双手拢在长袍大袖中，有那么几分学士风范的笑道：“是圣阶。但如果来自直系血亲的骨材，初阶学徒即使套圣阶材料也不会出事。何况这块骨材在夫人手臂上就开始坏死，即使有我冒险从圣会偷出来的秘法处理过，却也相当于‘假死’。其中蕴含的恐怖高阶活性元素，需要遇到特定锤炼和刺激，才能再次逐步醒觉。” 也就是说圣阶材料一旦“假死”，相当于活性被封印。 那么越高级的骨材，越需要长时间的锤炼，以及特定元素的滋润喂养，才能重新醒觉。 假死的圣阶材料的真正意义是：可以按部就班的锤炼、有朝一日重新升级至巅峰。 但杜维还是疑惑：“可我不是她血亲？” 詹姆士也疑惑了，但又摇头：“关于这我不了解。但维克多夫人既然这么说，那您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她总不至于害你就是。所以她说您可以用，就一定可以用，慢慢来，不急一时，可以以缅怀的形式尝试性和这假死的护臂沟通，相信在我的指引下，有半年时间，就可以初步唤醒其中的二阶阶段的活性成分，卧槽……” 詹姆士说不完被吓得跳起来！ 只见杜维护臂上的龙纹以荧光姿态闪亮起来，紧跟着融入了杜维体内，自此成了一体。 “好吧……看起来您已经驾驭了这块材料，并不需要半年。” 詹姆士又尴尬的补充，“我能感应到，其中二阶的活性成分已激活，您可以当做二阶的最顶级魔法材料使用了。但至于往后怎么让它升级，抱歉，即使是我，从所能接触的已知典籍中，我也不知道怎么让已经假死了的大地龙骨重新回归巅峰！” 另外就是，一旦激活认主。意味着护臂已彻底属于杜维，别人只能以灭天能量毁掉这圣器级别的护臂，却再也不可能有杜维之外的人驾驭。即使是龙妈活着回来她也不能了。 杜维说道：“詹姆士学士，您的目光好可怕好猥琐，还是贪婪的看着护臂？” 詹姆士改而极度贪婪的看着杜维的整个人，奇迹啊，这小子简直是个奇迹，要是可以收养他就好了。 但一想逻辑又很不通顺，甚至是悖论！ 作为奴仆，怎么可以做小主人的爹？ “詹姆士学士还有事吗？”杜维送客的态度。 “没了，我在暗中守着您。”詹姆士低着头慢慢退到门口。 杜维却道：“不用，你在附近我睡不着。倒也不是全然不信任你，我只是有一点点不信任你。” 詹姆士皱眉道：“显然您并不知道您现在面临的麻烦，您仇人可不少，为了我的安全，您可不能出事。” 杜维道：“这我知道，不用操心。雷姬娜会保护我的。” 詹姆士取下毡帽鞠躬：“好吧，您坚持的话。” …… 第111章 发着工资授徒 清早。 在屋里守候了已有一小时的雷姬娜见到，杜维老板醒来时又一次泪湿了枕巾。 已经不知多少次，雷姬娜实在也不知道杜维老板会以什么方式走出来。 其实换做雷姬娜自己，当时弟弟不在了，也好自责好自责，很长时间都没能从消沉中走出来。 所以尽管她头脑简单，却也知道杜维老板短时间不会好转了。 “哦，娜娜你今天倒是比较早。”杜维揉揉眼睛对她说。 雷姬娜道：“我总担心你会有什么事，尽管没到上班时间，我提早一些过来看看。老板，我喜欢守着你，就像当时守着我弟弟一样，所以你不用内疚，不用为我提早一小时上班而给加班费。” 杜维道：“可我想给你加班费。” “不要啦，老板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省着点花，这样可以多聘用我几年。”雷姬娜说道。 杜维说道：“可我想让你24小时加班，都在身边陪着我。” 这次雷姬娜摇头：“不了，我不想这么丧心病狂的加班，即使是杜维老板吩咐也不可以。” 杜维说道：“但我给加班费啊。” “那就可以有。” 雷姬娜猛点头，很高兴找到了“第二份不错的工作”，她一高兴就爱跳，于是又把天花板撞了个洞。 噗。 杜维贴了一个自制狗屁膏药在她破皮了的额头上，说道：“你看你这么不小心，又把额头弄破了，你们啊，都不会照顾自己。” 这的确是老板和老板娘的不同之处。以往的这种时候，总会遭遇维克多夫人的敲诈，她会说“你看你又把我屋顶弄坏了”。 雷姬娜也不想杜维老板往这方面想，急忙岔开道：“老板，你怎么忽然想到让我全天陪着你。” 杜维并不是很在意的道：“最近仇人多，甚至可能出现对我不利的情况，所以有个保镖陪着总是好的。” 雷姬娜猛点头：“如果有不利于老板的人出现，我就帮您打爆他的狗头，一定不会让老板白给工资。” 杜维摇头：“不不，你真不是个打架好手，遇事第一秘诀永远是跑。你速度快，有事第一时间一定带着我脱离危险现场。我用盾术做你后盾，保护你全速发挥脱离战场时不受攻击干扰，至于你，永远不需要怀疑我的防御能力，只管听我指挥，朝着脱离战场方向速度全开，这就是我们的配合，你懂什么是配合吗？” 雷姬娜似懂非懂的道：“反正老板你会教我的不是吗，被你教也是上班，拿着工资学习技术对我真是太美妙了，只要你教，我就努力学习。什么时候你不给工资我就不学。” “……” 杜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徒弟加雇员了。 曾几何时，二哈诚心实意找龙妈请教，但龙妈都不教它，只逼迫着二哈签了一堆卖身契什么的，最后到底教还是没教也不知道。 可怜的二哈，教他制作煎饼时杜维就知道他很聪明，又非常努力，真的可惜了，希望他和维克多夫人的远行能让他脱变。 至于雷姬娜，就像曾经龙妈说的那样，这世界的的确确有那么一个群体是天生躺赢的人，无疑，有华丽装备，有天才名师，还拿着工资才上课的雷姬娜，就是这群体中的一员。 接下来教雷姬娜关于配合的“指令”理解，这家伙真可谓是倾尽了杜维心血，真的好累，约莫就是杜维一秒钟领悟的东西，需要给她反复讲十遍，测验一次，骂她，又讲十遍，又测验，又骂她…… 如此循环约莫十五个课时，她就能理解了。并且这一过程还要支付她加班费。 所幸她也不算很顽皮，一旦领悟后，她训练起来会非常努力。 尤其是应用到肌肉骨骼等物力能力方面所需要的“体感”天赋，她就算达不到杜维似的天才，却也算很神奇。 只有看她训练，才能让杜维领略到半兽人后裔尤其是豹族人、她们的体感、敏捷、体态控制、节奏控制等等有多美感…… 下午时候，克里斯蒂过来了一趟，递给杜维一个很大的钱袋，打开看看是接近五十金鱼。 “荣耀老赵让我带给你的，别误会，这不是收益，仅仅是之前我帮你谈下来的签约金。” 克里斯蒂既然直接交给，那意味着她已经从中提取了属于她的十五点。 杜维把钱袋拿在手里想了想，又扔给克里斯蒂：“帮我送到杰克马那边，存给他。” 雷姬娜不禁愣了愣：“那个四处被人骂的高利贷贩子可信吗？放着不少信誉良好的银行你不存？” 杜维对这些已经不是很在意了：“他是个杂种没错，但不代表他的业务做不好。相对而言他面对的客户群我认为是最糟糕的，但这么久以来，很少听闻他有烂账收不回的极端情况，也没听闻他把人逼出什么事来的，不得不说他肯定有别人没有的能力。” “正因为他长期于底层滚打，累积了大量底层渠道，所以我认为他能经营好信用卡。而不至于是许多头面银行家说的‘连个抵押都没有就滥发信用卡，那杂种迟早破产’。” “也就是现在没人看好他，没有正规银行家愿意和他合作，急于扩大的他给出的存款利息很有诱惑力，因为他需要钱去扩大。” 听到这里。 克里斯蒂眼睛一亮：“我懂你意思了，先假定你眼光没问题，杰克马业务也就没问题。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不要利息，要他的股权更好？” 杜维仍旧不是很在乎：“当然更好，但前提是他愿意，他鬼着呢，不会轻易让利给我。” 克里斯蒂却道：“既然你看好，我帮你去谈，放心我知道怎么拿捏他，一定拿到个我认为比较合理的股权份额。” 关于她的谈判和抠门能力杜维倒是不怀疑，那就让她放手去干。反正杰克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即使被克里斯蒂威胁勒索顺带拿捏，顶多也就是他对其他客户的手段，该有此劫。 “哎……” 在这之前，杜维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存足够的钱，然后带着龙妈远行治疗的。 现在她不在了，忽然觉得生命里少了太多东西，钱捏在手边也不知道怎么花了，于是干脆放给高利贷贩子去运作。 钱也没必要省了，现在杜维甚至有点摆烂的觉得：应该像龙妈一样的活着，尽管花，吃了上顿再说，无需纠结下顿…… 第112章 徐徐流淌的疑惑 接下来的时间里，杜维谢绝了克里斯蒂要求参与的一切活动。 始终足不出户，潜心修炼光图冥想法。 起初有些进展，但最近三天以来哪怕潜心练习，但真实精神力绝对值却几乎没增长，像是到达了一个瓶颈。 但根据维克多夫人留下的各种着作和笔记阐述，综合分析，这意味着就快突破进入新的境界：中级学徒的精神领域。 既然圣会做出了严格的级别划分，其实不仅仅是个象征，也是一种境界，即像人类有十根手指似的，每个精神领域的跨越，都有明显标志和实际意义。 且每上升一个精神领域、譬如初级学徒到中级学徒，精神力的吞吐流量几乎都是几何式提升。 以及至于在大法师们启动高阶法术时，都会出现天地的异象，那真不是幻象，而是真正的“山河色变”！ 因为高阶法术所需参与的元素同样几何式提升，于是，元素被从山河中抽离并聚集在法师周围时，自然就出现了各种天地异象，并产生了普通人眼里大法师们就犹如神鬼一般的印象。 以至于越是高阶领域，魔法材料的参与越重要，毕竟，材料上集成了大量法术所需要的元素，除了快速外，也能缓和在元素吞吐时造成的山河灾难！ 都说魔法是有代价的，所谓代价，也许表现在法师身上，也许又表现在被法术启动而搜夸走大量元素的山河中。 元素，其实就可以理解为山河万物的生命力。 有种说法是，人间大地经常出现的瘟疫，地震，暴风骤雨，甚至黑暗能量滋生，都是因为大量魔法被泛滥式施展，而造成的天地元素失衡。 灾难，一定程度上就是一种洗牌“重铸”，让元素重新得以平衡。 正是居于这些诸神留下的理论，让圣会有资格成为魔法与元素的管理者，于魔法泛滥的近代制定了严格资格审查：即最低必须成为初阶学徒，才有资格使用魔法，否则即使会用也不能用。 如果以初级学徒资格，去施展二阶法术呢？ 理论上是违反法典的情况，会被追究“实操魔法与允许资格不符”罪责。 当然仅仅是理论，实际中如果不是太丧心病狂的话其实较难执行。 而且就以现今圣会的低效腐败而言，这种轻微罪名即使真被纠察了，也就是花钱赎罪的事。 关键就在于事不能“大”，譬如出现大跨度的实操魔法与资格不符情况，又引起了严重问题，如大量人死亡或自然规则被颠覆的情况，一旦圣会高层意见统一，就会派出圣武士追查。 那么除非是封号的实力、还加上身后有极其庞大的势力支撑，否则被圣坛武士盯上对于普通人完全就等于死！ 现在，杜维坚持被“刺”的痛苦而勤学苦练，就想尽快突破进入新的精神领域：中阶学徒。 只有这样，才能合法使用二阶法术、而不引起过度的关注和猜疑。 因为维克多夫人不会做无意义的事，但她吩咐：必须到达中阶学徒才能学习新的卡米娥盾架构。 这意味着，她的意思是让杜维现阶段不要违背圣典。 她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女酒鬼这么吩咐，无非两个用意，一是她不在身边了，但她太担心杜维的安危。 二一个，龙妈当时“实操魔法与允许资格不符”时，一定出现过特别严重的后果，甚至，她的不治之症就和这情况有关。 毕竟龙妈以中级学徒资格，却于巨峰一战击败巴蒂斯图塔，她总不可能用二阶魔法战胜天下无敌的箭神吧？ 于是龙妈就属于“情节特别严重”的情况。 内中的情形如何她没说，所以杜维无法得知，但以杜维的聪明，仅从奸诈的詹姆士说漏嘴“三个圣武士”关键字，杜维就知道，龙妈为此面临了比对阵巴蒂斯图塔还要险恶的情况。 众所周知即使是面对光刺，也不会比巴蒂斯图塔更危险了。 如果有比巨峰大战更极端的情况，那必须是龙妈经历了三大圣武士追杀，最终反杀！ 之所以有龙妈成功反杀的猜测，是因为全大陆人都知道，至今三大圣武士还处于失踪状态，没人知道他们怎么了。 而龙妈就真真实实活在杜维的生活中，至少是活了一段时期。 龙妈在信中交代：别信任詹姆士，但要利用他。 另外还吩咐：不到时候，别修习二阶卡米娥盾。 这几个信息组合起来，杜维甚至可以肯定：相当爱使诈的龙妈留在詹姆士处的笔记是假的，上面记录的二阶至高阶卡米娥盾一定是修改过有缺陷的。 真正的卡米娥盾全框架，其实在“龙妈的手臂”中。 这个护臂内所蕴含的活性以及元素，是那么熟悉、磅礴、那么的血肉相连。 尽管和杜维自己训练的元素有所差别、更高级但根源属性完全一样。 就此杜维就知道，那是龙妈为杜维提前集成的二阶卡米娥盾元素。 而以杜维的聪明程度，对一阶卡米娥盾的特别理解，经由二阶卡米娥盾元素的形态，就能逆向推算出二阶卡米娥盾的方程式该以什么方式存在。 是的如果有需要，杜维能像当时惊到道恩先生那样，现在也能“一秒学会二阶卡米娥盾”。 一切的一切，都是维克多夫人安排好的。 杜维套上护臂，有那种血肉相连一切尽在不言感时，就悟出了关键：之所以需要詹姆士这个圣会二级学士作为傀儡奴仆，是因为龙妈担心将来二阶卡米娥盾出世，会为大成以前的杜维带来磨难以及凶险。 越高级的卡米娥盾出现就越危险。 因为会一阶的人不少，但会二阶的就少了很多。到达三阶形态时，整个大陆会用的人恐怕就几百人。 到达四阶……没人能学会四阶。 因为这个魔法的终极形态，其实就是大地龙族的秘技龙盾，于是只有龙血天赋，才能学会四阶以上卡米娥盾。 并且卡米娥盾前三阶提升只算中规中矩，真正的质变，应该是从四阶开始。 上述这些信息，像是都藏于龙妈的手臂中，与杜维血肉相连的那一刻，杜维就逐渐朦胧的懂得了妈妈留给儿子的未尽语言。 于是如果没有詹姆士充当圣会内部的“木马”，杜维可能因卡米娥盾而提早暴露在圣会视野中。 考虑到龙妈应该闯下了什么大祸和圣会没有转圜余地，所以杜维当然不被识破最好。 现在。 足不出户且极尽努力的杜维只想做到妈妈吩咐，尽快突破精神领域至中阶学徒，做到可成熟运用二阶卡米娥盾。 至于光刺术…… 龙妈不做无意义的事，她当时为杜维选择了这个魔法，一定有用意。 而恰好疑似塞隆詹娜的人就在地缝，她还说“你还会来的”。 不知道这算不算龙妈定律下的因果倒置？ 反正当时说给钱也不去那该死的地缝了，但现在，杜维本着在心中徐徐流淌的疑惑，又有点跃跃欲试的冲动去看看了。 杜维隐约间觉得，塞隆詹娜或许知道一些关于龙妈的过往。 还因为地缝的出现，应该属于传说中滥用魔法后出现的山河色变、天地重置情况。 如果真的是，这么大景象、隐约就能还原出当时的那个地方，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超烈度魔法对垒。 问题是，为什么至今没有圣会高层来调查一线天那样的奇景？ 本该上报圣坛的詹姆士学士、他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头疼，不能想了！” 刺一样的脑维度逆转时空，让杜维短时间内想明白了很多事，却也架不住头痛欲裂，赶紧在失控前停止下来，强制进入了“保护性休眠”。 一旦睡眠，就处于龙妈的星空模式中，能修复被“刺”伤的大脑…… 第113章 身处黑暗、才能心向光明 即使新年已经过去，但奥特兰多仍旧到处雪景。 奥术学校西面建筑并不显得华丽，是几座看着有些年头并有些腐朽的石堡式建筑。其中一座，今天显得极其热闹，是光系公开课。 宛如圣道院的堡形大教室，内里的一楼云集了无数学员教员，包括德高望重的校长也巴巴的来了。 而二楼的楼厅窗口边，孤零零站了一人，整个楼厅就只有她。 她穿着白色斗篷并拉着风帽，因站立在窗边，背着光影的效果，导致任何人都看不清她的面目，也不知道她是谁。 不过只看老奸巨猾的校长朝那方向长时间投去崇拜迷乱的目光，就知道那是个不一般的大神。否则即使胸部和克里斯蒂一样大，也休想这老王八蛋有这么迷乱的表情。 其实寒假仍未结束，但只因二楼窗边那人要旁听，于是光法系全员都提前返校开课。 “什么是光，什么又是暗？” 最近奥特兰多光系法师死了不少，其中学校光系教员不少，导致现在这位圣会临时借来的代课师有些不入状态。 面对素质参差不齐的学员，得到的回答五花八门。 一年级天才学员伯格刚要回答，又有个红发少女抢先回答：“我觉得光暗是同一本源。” 由圣会助理学士充当的代课老师不置可否，但校长发现，二楼窗边的神秘人轻微动了一下，像是心事重重的她首次开始关注课堂，于是校长偷偷对女生比划了个大拇指。 助理学士接着问：“这位同学，不妨再展开说说。” 红发女生道：“同一份本心，当充满了恐惧时是暗。心向光明，即使大地冰封，瘟疫横行、亦当怀着希望砥砺前行，就是光。我认为光和暗，同时存于每个人心中。” 助理学士迟疑着道：“尽管不是正确答案，不过思路很有趣。” 此后又轮着回答了一圈。 到伯格时，他充满阳光的金发暖男造型道：“我认为，光是恐惧，暗是希望。” 这话一出，简直惊得满堂静默！ 伯格接着道：“因为看见，所以恐惧。而要看见，必须有光。故而我认为是反的，当人们看见光时，代表光源在释放，也就是说它正在失去光。于是人们觉得光明的那地方，实际在朝黑暗转变。这才是光本质。” 尽管都知道他是詹姆士的养子，难得一见的天才，但即使校长，也都被他惊得半响无法说话。 少倾后回神，老校长又仰头朝楼厅看去，窗口那位置却已空空如也，兴许她还在，只是隐形了。兴许，她已经走了。 但不论如何老校长觉得很有面子，根据老校长对她的了解，她非常满意伯格这个回答…… 圣会设于南方共和国西海行省的圣道院距离学校很近。 明亮的法典厅内，充满书籍腐朽味，到处是穿着白色法师袍的神官（工作人员）在四处穿梭，整理着各种各样的书籍和笔记。 西面角落隔间，是西海圣道院最高掌事者、二级学士詹姆士办公室。旁边则是三个助理学士的办公室。 根据圣会规则，诸如驻西海行省这样规模的派出机构，通常会有二至三名助理学士，以分担詹姆士的日常事务。 詹姆士原本是有三个助手的，但最近莫名其妙死了一个，至于另一个去奥术学校代课去了。 坐下来喝了杯浓香的咖啡后，唯一还在身边的助理学士克罗宁进来躬身：“大人。” “什么事？”詹姆士放下杯子时显得心情不错。 助理学士克罗宁道：“关于小镇以西出现的地缝，又有三次上报……” 詹姆士把桌子一拍：“我已经说过，别再管那条该死的地缝！” 克罗宁仍旧道：“那样的景象绝不正常，我觉得即使是有封号私斗，也不足以造成山河地域那样景象。又根据我禅精竭虑的数年走访暗查，终于，被我找到了不少疑点，我觉得我们三名伟大的圣殿武士的遇害点，就是本斯特小镇以西，就是地缝附近！” “！”詹姆士险些被这家伙吓得跳起来。 不过奸诈的詹姆士强撑着，只黑脸怒斥：“你喝醉了吗！” “卑职从不喝酒。”克罗宁正色摇头道。 “你分明喝醉了，将后来我在你简历中写的评语，一定是‘口无实话的醉鬼’。”詹姆士拍案起身道：“不存在，我的院区不存在大地异像，更不存在什么圣武士遇害点。你特么想什么呢，伟大的圣殿武士怎么可能遇害，还是三个一起？你特么敢说没喝醉！你自己信你说的鬼话吗！” 克罗宁道：“可是我觉得……” “不论你觉得什么，反正我觉得你应该闭嘴！”詹姆士敲击着桌面强调。 克罗宁还是忍不住道：“还有另外一个问题。” “比如什么？”詹姆士眯起眼睛。 克罗宁道：“塞隆詹娜在奥特兰多您知道吗？” 詹姆士道：“听说了。” 克罗宁道：“经过卑职暗中走访和调查，好不容易获知她数次往返奥特兰多以及地缝间，行踪相当诡秘。” 詹姆士色变道：“连万众瞩目的光刺大导师，你都要调查一下，你到底想干什么？” 克罗宁道：“主要我相当见不惯她数次公开诋毁圣会、说圣会属于只对大陆索取的‘魔法野狗’，并且她四处访问学校，总像是要取代圣会作为光的代言人，去定义某些邪恶理论。我觉得这人一定有问题，本着早获知，早针对，早调查，早介入，早处理的五个早指导，这不正是大人要求的吗？” “……” 无奈塞隆詹娜还真是克罗宁说的这种，有时说话之难听、尤其在批评圣会时真像刺一样直接。 事实上早在许多年前，塞隆詹娜对于圣会来说，就像根取不出的肉刺。 但圣会离不开她，因为圣会的所有理论都依托“光明”，而塞隆詹娜，是当今世界光法第一人，没有之一。 詹姆士又果断训斥：“不可否认的是，詹娜大导师于光法的成就，已经到了不容置疑的地步，即使是圣殿武士也无法超越。所以她要干什么说什么，圣武士们都毫无办法，轮得到你区区一级学士指点？” 克罗宁虔诚的道：“可是大人，圣会尊严不容玷污，她数次公开场合……” 说不完，他忽然发现自己没了说话声音。 只见詹姆士微微抬起了手指，便有些气流的轻微波动，把克罗宁所发出的音符全部卷走了。 少倾后，那被气流困住并压缩得越来越小的声波球，在詹姆士的精确控制下进入了克罗宁的耳膜深处。 噗！ 忽然一个音爆，把克罗宁弄得捂着耳朵满地打滚。 詹姆士道：“现在你知道自己的声音多烦人了吗？能力一般，却胆子不是一般大，竟然连塞隆詹娜的是非也开始说，我打赌，倘若再有圣殿武士遇害，一定是你干的，因为是你替他们拉的仇恨。你无事生非！” 克罗宁无比虔诚的模样：“伟大的圣武士们，就该作为弱小神官的强大后盾，去砥砺前行、去披荆斩折，去为我们的信仰战斗，去修复并扭正不够光明的一切，去撕碎诸如恶龙卡米娥那样的魔法疯狗，以正元素之本质。” “……” 詹姆士迟疑了许久问：“这么说来你真的心向光明？” 克罗宁鞠躬：“大人明鉴，我绝对是的，圣殿的万丈光芒照耀着四方，犹如当空之日，从孩童时候便引导着我的前行方向。” 这样的姿态，竟让身为二级学士的詹姆士都有点毛骨悚然。 甚至，詹姆士还想到了塞隆詹娜有个没公开过的核心理论：你看到的光亮其实是黑暗，因为你看到了，所以释放的它正在失去光。 辣么克罗宁这狂热份子、以及差不多属性的沙雕们，他们看到圣殿万丈光芒时…… 打了个冷颤，甩甩头。 即使人品差劲如詹姆士，也有点不愿意顺着想下去。 只是考虑到有克罗宁这样的弱智下属，迟早要出事，他怎么就不能安安分分的享受着高级神官待遇、却做个少做事少说话的白痴呢？这样的白痴他哪里不好了？ 于是，詹姆士正在思考，应该采取污蔑的方式给他个差评，想办法把他调走。 譬如落后又蛮荒的半兽人自治区域就很不错，去做个护民官，以他的实干精神一定是称职的。 倘若因为管的太多而被粗鲁的半兽人们撕碎吃掉，那也属于是为了光芒普照世界的大业而牺牲自我。 想着，詹姆士神色古怪了起来…… 第114章 东海塔楼 位于南大陆东面的海滨群岛。 一片绿草成荫的绿草丛中有片巍峨的石宫建筑群。 位于中间、那几乎高耸入云的塔楼就是举世闻名的圣坛——圣会总部。 塔楼最高一层也显得极其空旷，四周围分别有六座支撑光明火炬的水晶之柱，核心位置，是一台六角星形的巨大石桌子，桌面直径长达十米。 六角星桌边设立有十二席位，但是现在，只坐有九人。 九个身穿紫色法袍的人带着黄金面具，并拉着风帽。 现在这正是圣坛十二武士每年一次的例行圆桌会议。到现在，已连续十七次总空着三个席位。 尽管各地上报自荐者踊跃，却基本都是些自大狂妄者，根本不够入主塔楼十二席位之一的资格。 首先必须懂光，其次必须是五大之一天岚神学院毕业出身。 然后必须对圣会的伟大事业虔诚，为了维护元素平衡而愿意奉献自身，为了圣坛荣耀而敢于牺牲自我。 最后，听说入选标准已经降低，从封号的门槛，现在不得已愿意接受上位大法师资格的非光系法师进入圆桌会议，并封号圣殿武士。 “就因塞隆詹娜，现在越来越多的法师和领主不重视圣会。” “除了巴蒂斯图塔，几乎没有任何一个封号有意向接受入主荣耀的塔楼席位。” 分别两位圣殿武士沉声道。 “就连梅林，他也拒绝了邀请。” “根由几乎就在光刺这人。她一身的反骨。” “塞隆詹娜有个核心理论，最耀眼的光点是黑暗之源。这明显说的是她自己！” “圣大学士玛格丽特曾预言黑暗始于西境。此后两年多时间，南方共和国西境的初级学士克罗宁、他上报了上百异常，但不曾引起重视。” “克罗宁？诸多评语里显示：他是个不讲实话的醉鬼！” “我倒是要问：对克罗宁的评语该信吗？” “不信的话还能信什么？光明之所以光明，就建立于信任之上，你不信光，便有了心里的黑暗。” “你们都有道理，但争论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该信克罗宁，还是信克罗宁的评语？” “克罗宁是不祥之人，所以一贬再贬，现在去了野人区域做护民官，凶多吉少。” “应该的，当年巨峰的山河异像是他举报的，为此卷入三大圣武士前往追查，他们至今未归，他们显然死于欺骗者的诅咒！” “克罗宁心向光明，任劳任怨，踏实苦干，怎就成了不祥之人？实在不行把他除名得了，一年一次的会议，别再耗费于疑神疑鬼。” “不行，圣会存在以来，几乎没有以任何理由开除一个神官的事。绝不能开除！” “不能开除，但是作为护民官，如果克罗宁死于那群无法驯化的野蛮人手里，正好就让圣殿武士有了介入借口，去平衡野蛮人区的元素。” “这么说来克罗宁还是做到了神的事业？” “对，如果他做到，多亏了对他的评语。” “……” “……” 这样的论调让至少四个圣武士无言以对，均想：圣大学士玛格丽特说的黑暗，真的始于西境吗？ 最适合入主塔楼席位之一的塞隆詹娜始终不来，真的没有原因吗…… 夜幕降临。 奥特兰多贫民区里并没有辉煌的灯火，道路泥泞又黑暗。 一个穿着白色法师袍的熊猫头男人，怀里抱着心爱的女儿，正穿行于狭窄巷道。 众所周知，针对法师袍的颜色圣会是有规定的，白色只有神官能穿（不论级别），而紫色，只有封号以及圣殿武士能穿。 除去这两种特别醒目的色泽之外，其余的虽然还在款式上有所划分，但其实也就没人管了。 “阿爸，杜维哥哥真的住在这边吗？” 熊抱在爸爸怀里的原生熊猫头小姑娘对此很期待。 神官道：“你这家伙总是要学卡米娥盾，是倒是熊猫族学习土系相对友好，可光系也不错啊，又高贵，学光法将来能进天岚神学院，五大之一啊，你的一生就此坦途了。” “阿爸，我就要学习卡米娥盾。” 熊猫头小姑娘的可爱险些把爸爸融化了。也正因为这样，哪怕不该打扰杜维，但这位神官大人也凭借职务之便，从学徒认证表格上获知了杜维地址，于是领着小女儿找来。 “哎，你这家伙。”神官说道：“关键是你还特别笨，老也学不会卡米娥盾。” “阿爸，正因为我笨笨，我才可爱啊。” “阿爸我竟无言以对。” 这位熊猫头人正逗乐小女儿时，忽然发现前方狭窄巷口有个身穿黑袍的影子拦住了去路。 他的周身时有时无环绕着一些类似黑雾的元素，同时带着一张非金非木的黑色面具，拉着风帽，导致整个脸都隐藏在风帽的遮掩下。 与此同时，熊猫头人也闻到了类似来自深渊的一种腐朽味，很奇怪，无法形容这种味道，不臭也不刺鼻，但一闻到，下意识里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加之最近奥特兰多出现过多起法师遇害的案子，共同点是神官或学习光法的人。 好歹也是高级魔法学徒境界，思维和反应极快，只一个念头间，熊猫飞快把左肩上圣会给的光晶（非透明白水晶）塞入女儿手里。 神光罩体！ 在圣会秘制的水晶加持下，二阶的光系防御魔法启动了，却不是给他自己。 尚未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小姑娘身间出现一层荧光，同时，这位父亲用尽了熊猫一族比之熊也不差的力量，把女儿朝某个方位犹如扔铅球似的抛出。 爆喝：“跑！不许回来！” 如此神速的反应，倒也出乎了那团黑影的意料。 眼见黑暗的虚空中、那死亡之味浓厚的灰色光影形成的刀锋出现，熊猫猛然色变，连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魔法，但只感应其气息，惊人的刺痛感。 他知道，女儿身上的区区二阶神光罩体绝扛不住这死亡意味浓厚的魔法攻击。 哪怕就是詹姆士学士亲来，经过酝酿施展四阶神光罩体也抗不住。 神光罩体这魔法虽然神奇，也是当今圣殿武士之一的秘技，可惜真正质变要到六阶以上。 在低阶状态时虽然属性好，能抵御包括寒冰、火气、毒雾等许多负面状态，可惜偏偏纯防御力有限。 尤其面临这种类似刀锋的暗杀性魔法时，就显得不够看，阶级不够几乎聊胜于无。 预感到黑影会把“死亡之刃”斩向空中尚未脱离战场的女儿，熊猫疾风术加持，并用尽全身力量以熊猫之爪朝黑影杀了过去。 众所周知熊猫爪的物理攻击力不容小觑，为此黑影武士也不得不幻影般的一闪避开。 就这样慢了一拍，“死亡之刃”重新斩向飞得更远的小姑娘时，更多的灿烂光影也及时出现在了空中。 卡米娥盾，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瞬间竟是18个卡米娥盾出现，堆叠在了岌岌可危的熊猫小姑娘后背处。 第115章 飓风逃亡 轰—— 剧烈的魔法能量爆发瞬间，十八道卡米娥盾组成的矩阵被瞬间切碎。 啪！ 最后，小姑娘身上的神光罩体也犹如玻璃般的动静，被击碎了。 但也真的抗住了那恐怖的灰色光影刀锋袭杀！ 此后，空中的小姑娘一边尖叫着，一边朝着杜维家小院落了下去。 “杜维你不是这暗影的对手，带我姑娘跑，拜托……啊！” 最后的声音，就是熊猫头人的凄厉惨叫，那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不甘心…… 小院前。 眼看四岁的熊猫小姑娘朝着满是废铁的地面落下，犹如幻影似的雷姬娜从窗口闪出，于空中无缝对接，把小姑娘抱在了怀里。 不等雷姬娜落地借力，同一时间空中再次出现那像是死亡之刃的光影袭杀而来！ 灿烂的光辉闪现中，卡米娥盾再次闪现，一面两面三面四面五面六面…… 19面卡米娥盾组成的矩阵、瞬间内于雷姬娜身前形成防线。 但能量尚未撞击的瞬间，感应到不妙的杜维色变，后发先至喝道：“身偏南五度，一阶疾风，跑！我的矩阵顶不住这个恐怖魔法的袭杀！” 杜维评估之精确，思维极快，且龙眼加持下能把许多场面分解成类似子弹时间的慢动作，所以每每可以后发先至。 这危机关头之所以让雷姬娜打一阶，就是为更快。 在杜维的龙眼看来，五度的角度偏离对豹子头后裔不难，而只要有一阶疾风的影响，就形成了足够推力，让雷姬娜和小姑娘避开这致命一击！ 说时迟那时快，豹子头也是神经反应最快的物种几乎没有之一，更加因为朝夕相处，雷姬娜甚至不需要去理解、就明白了杜维的意图。 同一时间，雷姬娜的二阶全身甲爆发出了灿烂光辉。 以她的中级学徒精神力境界，在全身甲加持下，施展被杜维优化过的区区一阶疾风。 于是雷姬娜的奥术加持也不比杜维慢多少！ 只见，空中出现了残像！ 雷姬娜的映像还留在原地像是被死亡之刃击中，但其实她已经成功落地，并于门口接应到了杜维，展开了逃亡。 “让本座看看，你能跑多快！” 身后传来漂浮不定的虚空之音。 “你无非是用气系魔法影响声音，装什么神秘，就让你看看我能跑多快，你这狗扎种要是能跟得上我，少爷我磕头认你做爹！” 杜维骑着雷姬娜临跑前，还不忘记语言刺激他一下。 可惜杜维也失望了，神奇的感知力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情绪波动？ “朝着小镇外的地缝方向，三阶疾风加持，跑跑跑！”杜维道。 这段潜心学习的短暂时期，三阶疾风的确是被杜维修改出来了，自己不能练但送给了雷姬娜。 不过考虑到跨阶级施展的危险性，杜维吩咐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 而现在，就属于“万不得已”的范畴。 顿时，雷姬娜用尽豹族所能达到的最极限速度，顺着巷道往前开始逐步加速。 豹族的天赋被她发挥的淋漓尽致，极限体感下形成的最优化跑姿，一个跨步十米以上，并且双腿的轮动逐级。 起初，雷姬娜是依靠肌肉弹性产生的物理速度，但因负重了杜维和小姑娘，豹子头天生就不以负重着称，所以奥术加持前也显得不那么神速。 感觉到后面的死亡气息快速追来、且越来越近，雷姬娜急的想死，恨不能再跑快些。 耳边传来杜维的声音：“别被影响，专注心神加持魔法，后面交给我。” 无奈雷姬娜虽然能勉强启动三阶疾风术，但因为阶级大幅提高，难度加大，小马拉大车，于是无法很快的意念级启动。 但她很信杜维，知道杜维这么吩咐一定不会错，于是边跑、边于脑海维度攀升三阶疾风所需要的情绪。 恰好她那越来越快的跑动节奏，暗合了疾风术的节奏，渐入佳境，越来越接近法术临界。 这时，三人身后再一次出现恐怖的死亡光影袭杀而来！ 杜维面临生死关头的时候发挥一点不乱，甚至比平时更好，瞬间内达到了峰值，超越杜维以往任何时候的记录。 20面卡米娥盾形成防线于背后！ 轰隆！ 但死亡之刃袭杀而来时，仍旧全部破开。 最后时刻杜维突发奇想、以手臂挡刀！ 突！ 看似无坚不摧的死亡之刃、在破掉卡米娥盾矩阵后其实已强弩之末，虽然仍能击杀三人，但斩杀在龙妈护臂上的时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没有出现强大的能量爆发，只见护臂出现了红色荧光。 之后，死亡之刃消失了。 “什么！” 暗影武士总算带着情绪了，是惊奇意味。 看起来他和杜维一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反正杜维能肯定的是，死亡之刃不是能量衰竭后消失，而是被龙妈护臂吸收了。 也正因为这样，那股并没有消亡的能量像是困于龙妈护臂中，正在横冲直撞。 连杜维都控制不了，只见护臂始终散发着越来越红的荧光，这意味着护臂的能力已经发挥到极限。 也就是杜维以龙臂赢得一击后，雷姬娜的三阶疾风术终于加持完毕。 就此像流星赶月，瞬间脱离了战场。 即使身后追击的暗影武士阶级很高，但他显然不擅于气系魔法，明显天生就只专精于暗杀。 所以只论速度，暗影武士真的没有加持了三阶疾风的雷姬娜快。 这样一追一赶，不长之间，已在杜维指挥下离开了奥特兰多城区。朝着本斯特小镇方向疾驰。 第116章 龙蛇合击 “慢一点，等等他，也让你的盔甲有个冷却缓冲。” 某个时候杜维竟是主动要求雷姬娜慢一些，等等那个恐怖的杀手。 雷姬娜简直怀疑听错了，实在不知道老板这是要自杀还是干什么。 “别怕，只管听我的。”杜维又道。 跑的气喘吁吁的雷姬娜也实在需要慢下来喘息，开始放慢并询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要他死！伊丽莎白应该就是他害死的，伊丽莎白是我朋友，她妈妈也很照顾我。所以一定要干掉这个杂种！否则，他在奥特兰多城中一定还要杀人！” 杜维语出惊人。 哪想到前半刻钟犹如散家犬几次险些死掉，但缓过一口气来后，杜维不但不想着远走高飞，竟是想要布局反杀了。 “毫无疑问这肯定是个馊主意！信你这次，但如果我死了，以后就不信你了。” 雷姬娜气喘吁吁的说着很无逻辑的话。 “阿爸，阿爸是不是死了，呜呜，杜维哥哥，你要为阿爸报仇。” 熊猫头小姑娘之前吓傻了，现在总算会哭泣了。 杜维道：“哎呀你们两个都不要吵，如果事不可为，娜娜你带着小熊猫逃亡，我拖住他给你们掩护。” 雷姬娜道：“我不要自己逃，要走一起走。反正你不在我打不过这个黑影，而又想给你报仇，所以我迟早也会死他手里。” 至于熊猫头小姑娘，一边感受风驰电掣的寒风，一边哭泣着：“我是大熊猫，不是小熊猫。” “我知道你是大熊猫了，我意思是你是年纪尚幼、显得很小的大熊猫。” 杜维虽然是在和她磨叽，同时也感应着雷姬娜全身甲的状态。 刚刚可谓是真的惊险，全靠这杜维设计、荣耀老赵亲手锻造的杜维钢231全身甲支持。 否则以雷姬娜的能力，施展三阶魔法不止是危险的事，还更难，更慢。 耗费很严重，而雷姬娜的能力天赋，根本做不到持续性施展三阶疾风加持。 雷姬娜的脑回路以及精神力领域、不足以支撑她实时从自然界中实时获取三阶所需要元素来续航，就只有全靠集成于全身甲中的元素来支援。 也是这种时候才显示出全身甲的用处，因为作为“缓存”的元素足够多，至少是肩甲的九至十倍。且链接脑海的带宽足够大，吞吐元素的速度是肩甲的4.1至4.3倍。 常规材料的全身甲带宽一般会是肩甲的3.6倍左右，但在荣耀内部的测试中，杜维给雷姬娜设计的这套的确就是效率高，峰值会到4.3倍。 “缓存”肯定是越大越好，所以盔甲部件也就越多越好，唯一只是有两个问题，一个是贵，二一个太多的话会出现反噬的情况。 不过反正是荣耀老赵赠送的，而杜维设计的东西，杜维在场的话雷姬娜不会被反噬。 否则三阶魔法的耗费相对于雷姬娜来说，实在太大了，做不到实时从自然界获取，那么缓存毕竟只是缓存，用完之后，就需要从自然界中重新“加载”进来，这个过程就会慢。 如果用另外一个维度的电脑比喻，大抵就是运行内存和硬盘的关系，内存当然越大越好，不计成本和设计难度的话没上限。 把所需要运行的所有数据加载于内存最好，可惜考虑到成本和硬件设计难度，内存总不会太大，那么一旦用满，而硬盘吞吐速度慢太多，于是重新从硬盘加载进来时就表现为传说中“卡顿”。 在这个世界维度来讲，就意味着魔法的启动被打断。 杜维是爱用且暂时只能用低阶魔法，再加上卡米娥盾的神奇，一阶的耗费少到近乎免费，那么即使不用魔法材料直接从自然界调取所需元素，因为太少了，所以也很快。 这就是杜维不用魔法材料也能打的缘故。 现在的情况，逃命是基本没问题了，就看是否真的能把后面那个鬼东西进陷阱。 没错杜维打不过他，但地缝有个大神可以拿捏他！ 身后不远处终于出现了一阵诡异的笑声：“跑不动了吗小鬼？” 时机差不多了，跑跑跑。 杜维一边指挥雷姬娜加速，一边用语言引导着说道：“狗杂种你来啊，我只是慢下来喘息一口气，就是去到天边，我也要和你比比速度。我打赌你这辈子都追不上我，直至我成长到超过你时，你就被我反杀。” “就是去到天边，我也会如影随形追着你，你最好能永远快，永不停歇。”身后那虚空之音道。 加速！ 就在他接近之际，经过缓冲冷却的雷姬娜第二次法术启动，又化作一道飓风逐步拉远距离。 很诡异的在于，杜维知道他不是人类。因为人类不可能跑这么快，而且以杜维的感知力和雷达系统，没感应到他奔跑时借助了魔法。 “他到底是什么？” 一边拿捏着雷姬娜的奔跑节奏，一边思考着…… 差不多半夜时、掌控着一松一放的追逐节奏有惊无险，终于逐步接近了地缝。 身后的暗影武士真做到了如影随形，一副不杀杜维不回头的态势。 “面具女……” “快来救我！” “我亲眼看着这该死的东西杀了一个神官，还有奥特兰多的多起神秘死亡都是它干的！” “救命！我们撑不住了，我们也打不过它！” 遗憾的是到达了地缝后，于十万火急的时刻，但杜维喊破了喉咙也没人答应。 “上当了，我是信了她的鬼！” 杜维犹如身在冰窖，现在没人来救了，得靠自己。 面具女应该不在，否则面对这么危机的情况，这东西又已经杀了神官，她没理由不出手？ “本座也实在没看懂，你引着来地缝是自寻死路吗！你不知道本座来自地缝？” 那团暗影到这里后不急了，桀桀怪笑着缓慢走过来。 而杜维雷姬娜一行人，只得不停后退。 已经到了一线天悬崖边，退无可退了。 再退，会落下这万丈深渊，谁也不知道深渊里面是什么。 “面具人你真的见死不救吗！” 杜维进行最后的呐喊。 那黑影明显愣了一下，停下脚步沉声问：“面具人是什么？物种，还是某种机关？” “……” 杜维也就懒得说了，做好了背水一战准备，耳语吩咐雷姬娜：“一旦开战，我尽全力应该还能抗下他一击，你利用空挡带着熊猫离开，别迟疑，带着我，你们就走不了了。” 熊猫小姑娘还在哭泣，一见黑影，就想到了被他杀死的阿爸。当时她身在空中，吓坏了，亲眼看着阿爸顺便被那灰色的死亡之刃腰斩了！ 雷姬娜却摇头：“要走一起，不然我也不走。” “三个白痴不想死就闪开！” 冷漠的骂声中，也是暗影武士又一次死亡之刃袭杀而来的瞬间，近处的积雪中弹起了一个矫健身影。 “特蕾莎！” 再次遇到这个神奇女孩时杜维急忙提醒：“小心你打不过他……” 但警告不完就发生了交锋！ 只见死亡之刃袭杀而来时，特蕾莎身间光影爆起，形成一条暗红色的大蛇缠绕于特蕾莎身间。 轰！ 爆裂能量让特蕾莎身形控制不住的飞速后退。 即使是她奥术启动之快，迅速三阶疾风术于背后形成等效“刹车”的推力，却仍旧于雪地中向后滑出了十五米之远，直至悬崖边，她二次疾风术叠加启动，才停堪堪了下来。 不可谓不凶险！ 如果不是特蕾莎像杜维一样不但能分心双术，而且能同一个奥术叠加启动。并且生死存亡之际采取逐级加速的原理缓和推力让身体不至于被拉扯过度，那么，不是重伤就是被推进恐怖的深渊。 “咦……” 那团暗影明显在惊奇，死亡之刃竟然没能破防。并且蛇女的奥术应用以及临场判断如此精湛！ “她顶住了！”雷姬娜激动的尖叫：“太好了太好了她没死！” “别吵！” 特蕾莎保持冷淡，其实心中震惊不已，实在不知道对方这是什么法术，对方又是什么东西。 感应气息以及元素波动的声势，这一击应该是三阶的法术强度，但竟险些破防了三阶秘技大蛇缠身。 不可能！ 特蕾莎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因为伟大的师父梅林说过，同阶级之下，即使是巴蒂斯图塔的“灭箭”，也破不掉蛇形。 “你是……什么东西？” 特蕾莎歪着脖子，凝视着对方。 没有回答。 特蕾莎也不打算再问，因为感应到更加磅礴的某种元素在那团暗影的身边聚集。 之前对方是为了快，而刻意降低了那恐怖魔法的强度。 但这次不同，明显经过了酝酿，所以必然是雷霆一击！ 刚刚一击其实大蛇缠身已经被少量破防，完全是凭借特蕾莎蛇族本身就容易卸力的身躯抗住的余波，所以已经是极限。 至于现在，特蕾莎那妖异的瞳孔也开始收缩，她知道除非老师亲临，否则这一行人，死定了！ 但最后时刻，不甘心的特蕾莎忽然想到什么，两次二阶疾风逐级叠加形成背部无限推力，犹如飓风一般的挡在最前方、再启动大蛇缠身时爆喝：“卡米娥盾！” 其实都不用她说，杜维甚至和她想到了一处，而杜维的节奏一向是后发先至，赶在特蕾莎的蛇影成型前，启动奇迹般快速的卡米娥盾已于特蕾莎身边展开，犹如孔雀开屏似的灿烂！ 奇景发生！ 完全不受杜维和特蕾莎的控制，蛇影竟是产生了灵性、没缠绕特蕾莎，而是把二十面卡米娥盾收拢一起，同时大蛇直接融入了盾牌，形成了盾牌表面的某种图腾。 乍一看，还真像小龙盘绕的龙盾！ 四阶强度气息的死亡之刃成型之际，周围元素躁动，像是整个空间都散发着死亡气息！ 灰光闪耀时，死亡之刃袭杀而来！ 轰—— 磅礴的能量爆发，看似无坚不摧的死亡之刃却于撞击“蛇盾”之际断裂，部分断刃反弹了回去！ 但暗影武士速度非常快、几乎比得上雷姬娜，身形一动闪开。只见断刃余波又把一坨数吨重的岩石斩的粉碎。 “龙蛇合击！果然是你，龙又出现了！下次……兴许你就没那么好运了！” 桀桀怪笑声中，暗影武士慢慢退去，隐于黑暗中。 第117章 这该死的熊猫 杜维脚一软，坐在了雪地上，劫后余生的感觉瞬间掏空了身体。 “真的好危险。”杜维越想越后怕。 特蕾莎从黑影消失后，自始至终神色古怪的注视着杜维。很久后才道：“果然龙人后裔又出现了。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你设计的杜维钢能对我有神秘加成，不是你的材料，而你的血统机制，导致你设计的东西也携带了某些机制。” “龙蛇合击是什么，为什么我看了那么多书，却不知道有这魔法？”杜维问道。 特蕾莎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的确没被记录过。否则我的老师一定会告诉我。” “那它为什么知道？”杜维指的是那恐怖的暗影武士。 特蕾莎道：“你去问它吧。” 杜维挠头：“所以这次算你救了我，还是我救了你？” 特蕾莎道：“等我想想。” 杜维道：“那我……不用付钱给你了对吧？” “这个时候谈钱你是弱智吗。”特蕾莎冷冷淡淡的神态。 杜维点头：“好吧不谈钱我就放心了。” 特蕾莎都不想理会他，原本该走了，因为潜伏诱捕七头蛇的计划，又被这小鬼破坏了。 但特蕾莎只是冷淡却不是智障，现在独自离开万一又碰到那鬼东西，没有这小鬼在可顶不住。 于是她维持着冷酷的造型撑着，不离开，一句话不说。 特蕾莎亲眼看着劫后余生的雷姬娜、杜维、以及一只该死的熊猫，摆烂似的躺平在夜间的雪地中，一边喘息，一边相互说着弱智般的话。 譬如熊猫只会哼哼唧唧的哭泣，说来说去就是杜维哥哥，呜呜，阿爸死了。 特蕾莎觉得该死的熊猫也是够了，烦都烦死了。 至于那个豹子头就更是个弱智，特蕾莎都没有太多语言形容她。 还有杜维，简直也是令人蛋碎的婆婆妈妈，都什么情况了他还计较谁救谁的，还谈钱。 关键是特蕾莎也弄不太明白到底谁救谁，如果一定要有个算法，特蕾莎认为是自己第一次救他6分，第二次龙蛇合击各得8分，不，他是龙，于组合中不可替代性更高，于是特蕾莎7分他9分。 这么算的话他的确该付钱，只是现在真的不该谈钱。 等了好久，特蕾莎终于忍不住道：“打算走了吗？” 杜维一个翻身起来：“你想走的话早说啊，我以为你还要抓大蛇，我自己又不敢走。” 特蕾莎微微点头：“走吧，一起。” …… 疲惫又心惊胆寒的一行人，开始向小镇方向移动。 谁也不知道那个恐怖的暗影武士还会不会来，现在实在成了惊弓之鸟。 但杜维例外，杜维的害怕是装出来的。 因为现在出现了新的变量，只要特蕾莎在，只要龙蛇合击能顶住暗影武士不被破防，也不是说不能一战。 那么变量就是携带杜维钢利爪的雷姬娜，依托速度，是有可能在杜维和特蕾莎的配合下，给与那个黑影物理伤害的。 所以杜维一边极其害怕的孩子样，一边正在思考，万一真的又把那个鬼东西引出来后，该用什么战术击杀的可能性最大。 很快，经过杜维那近乎可以逆转时空的光脑计算分析，一共制定了两套约莫百分之81可以击杀鬼东西的办法。 可惜人算不如鬼算，直至到达小镇它也没来。 这么恐怖的东西居然这么有自知之明，在龙蛇合击出现、它没输的情况下果断撤退？ 如此一来，杜维真开始有点担心了。 因为以往杜维每次大赢、都是那些冲动不会控制自己的类型，诸如亚恒，诸如伊丽莎白之流，所以很容易就被精于计算的杜维进行统治性收割。 但所有的陷阱战术，不论计算的再精确，其实都怕一种情况：理智。 不想赢就不会输理论，一定程度还真是战场上的保命之道。 “那该死的东西居然这么理智……” 到达小镇唯一的小旅馆后，杜维低声嘀咕着。 “你在说什么？” 特蕾莎强撑着其实真的心有余悸。她急于见到老师去探讨一些东西，可惜老师已经离开奥特兰多，最快要明天才回来。 “没什么，我害怕极了，我好担心好担心。” 杜维样做一个惊慌失措并需要保护的小孩子。 特蕾莎斜眼瞅着他：“我不是在这的吗，又没赶走你，有我在你还怕什么。” 说这么说，其实特蕾莎嘴上不怕，也不敢独自现在回去！ 因为理智告诉特蕾莎：不要装逼，任何情况下安全第一。 而这个时候离开杜维，就等于把自己置身于绝对的危险中。 但是她又不好意思承认她害怕，更不想像个弱者一样求助杜维说“你不要离开我”。 那真是想都不敢想，肉麻死了！ 就这样，两个理智形的猥琐防御流，相互算计着“需要对方”这一事实，但都不说破，也都不回各自的家，不约而同的来到了中立的小旅馆。 支付了八个铜币，开了唯一的两个漏风的木板房间。 在走廊时杜维道：“特蕾莎姐姐，我可以和你在一个房间吗，我好害怕好害怕。” “不可以，这该死的熊猫在你身上会让我很烦。” 所谓该死的熊猫是其次，主要是特蕾莎不习惯不独立自主，要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却刻意和杜维保持一定距离。 “小姑娘，下来，去找娜娜。” 杜维试图把这头熊猫从身上拖拽下来，但她抱的很紧。 她是熊抱的方式，四脚四手紧紧抱着杜维的腰，然后把她的熊猫头贴靠在杜维怀里，现在已经睡着了。 不过杜维也发现，睡着的她，还不停的有泪珠从眼角滚出来。 这样一来杜维就不忍强行拖拽，否则哭起来难哄。在场的谁也没有带孩子经验。 “你们睡吧，我在走廊守护，有情况会预警。”雷姬娜说道。 这样一来正合特蕾莎心意，她即使冷淡，却也对雷姬娜微微点头：“辛苦了。” 雷姬娜摇头：“不辛苦，老板给工钱很大方的，最近，我都是晚上守夜白天睡觉。” …… 独自处于房间里，杜维很累，但很无奈，被个熊猫熊抱着，无法顺利入睡。 “下来，乖。” 杜维又去拖拽她。 但熊猫头小姑娘就是不醒来，只在梦中一边哭一边道：“阿爸你别死……杜维哥哥，你救救阿爸。” “你这该死的小熊猫，真是烦都烦死了。” 杜维气得抬手轻摸她的大头。 真的是大头，她身子是人类模样相当于三岁大小，但头却和十二岁的杜维一样大，不，甚至还要大上一圈。 “我不是小熊猫，我是大熊猫。” “？” 杜维觉得神奇，她竟然可以在梦中和人对话。 的确是梦中，不是装的。因为杜维也可以这样，也有过这样的体验。 自从领悟了龙妈星空后，杜维睡觉都不是真实睡眠，处于梦境和冥想维度的中间，那种状态很神奇，既能冥想也在睡眠，同时能保持警觉。 “小大熊猫？” 杜维又试着叫一声，却没反应。 “大小熊猫？”杜维再次尝试。 这次她奶声奶气的说梦话：“是小大熊猫，不是大小熊猫。” “……” 这该死的熊猫有慧根啊。 梦境和现实的区别是：梦境很多时候无逻辑，但现实必须有。 也就是另外一种形式的：映像和印象的区别。 印象只要有依稀线索就行，可以不要逻辑的脑补渲染，于是梦的出现，通常都有迹可循的归类为印象。 但映像，必须完整又有逻辑。这才是魔法的本质。 从这里看得，这熊猫虽然还没启蒙，但她很大可能是个魔法天才。 “可是你这样，我就无法睡了。” 杜维又试着去拖拽，“乖，下来，你去一边凉快着。” 经过哄骗，倒是她手松了一下，就被拖拽下来了，于是被杜维放在床下面自生自灭。 但杜维这才刚要入梦，感应到熊猫于梦中一扭一滚的笨拙形态，又趴上床来了，改而熊抱着杜维的左脚，就像抱着一颗竹子睡觉那样。 “哎……” 考虑到她的状态、有点类似前阵子抱着龙妈手臂睡觉并哭泣的杜维，也就是狠不下心来了。 就这样，被个该死的熊猫影响也不能很好的休息。于半梦半醒间，杜维醒来了一次，一看，吓出了一身冷汗！ 黑暗的房间里，又犹如上次一样，有个穿着紫色法袍，带着小丑面具的女人静静坐在沙发上。 好在，杜维能感知到她就是她，上次那个她。而不是某种鬼东西。 第118章 二遇面具女 杜维尽量平静道：“你终于来了。” “我一直都在。”她的声音像是毫无情。 “一直在？我们在地缝遇险时你在？”杜维失声。 她波澜不惊的道：“从你家开始我就在。” “你！你见死不救？” 要不是有个熊猫娃累赘着脚，杜维就被气得跳起来了。 “见死为什么要救？”她反问。 杜维也不想落入她的圈套而生气，想了想道：“你分明很关心，否则你为什么跟着我？” 面具女淡淡的道：“我好奇你的护臂，哪来的？” 杜维道：“因为你不知道，所以我不会告诉你。” “有点意思，她的因果倒置论你学了个全。”面具女似有所指。 杜维挠头了：“因果倒置真的有用吗？” 面具点头：“有用，好好学。” 杜维楞了一下道：“我明白了，你不知道我的护臂来历，却又跟着我身边，你关注的不是我，而是今晚追杀我的那个鬼东西？” 面具女迟疑了一下道：“你比我想的更聪明。” 杜维看了看她身上的紫色法袍，那是只有圣殿武士以及封号才能穿的，于是道：“你打得过那鬼东西的对吧？” “打得过。”她还是没有任何情绪。 “那危急时候你为什么不出手，你没见抱在我脚上的这该死的熊猫差点就死了啊。”杜维道。 “见了。你比我想的出色。如果我出手，就看不到你这么出色了。”她显得很平静。 “歪理邪说！”杜维一边指责她，一边又伸手拖拽熊猫头：“哎呀你不要往上趴了，好好的睡，我又不是树，你趴个什么。” “将来你会知道什么是歪理邪说，但我不是。”她完全不生杜维的气。 杜维一副抓到她的样子指着：“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她微微扭了一下头看着窗外某处。 杜维一字一顿的道：“你之所以不出手，是你看不上击杀那鬼东西，你想等它背后的某种东西？” 这样一来，她把看向外面的目光收了回来，首次有点情绪了：“既然这样说，它真的就不会来了。” 杜维道：“你太邪恶了。” 面具女又恢复了平静：“比如说？” 杜维道：“现在你在我房间里，还是把我当做诱饵，让我猜猜，那鬼东西走的时候说‘龙又出现了’，而你在等它身后的东西，那它身后的东西应该在等‘龙’？” 面具女微微点头：“她有个好儿子，你比她还聪明。” 说到“她”，杜维眼睛里又弯着泪水，忍不住抬手一抹眼泪道：“她，她还会活着回来吗？” “不知道。”面具女毫无情感。 杜维开始自首：“她偷了你的笔记。” “我故意让她偷的。”面具女还是没什么情绪。 “故意？那你有什么目的？”杜维好奇的道。 “好奇。”面具女道。 杜维道：“因为你的这个好奇，让我逆向分解出了你的核心框架，学会了光法图、甚至能在脑维度逆转时空你知道吗？” “知道。”她仍旧那德行。 “那我……” 杜维原本想抱歉的问需要付费吗，但又怕犹如二哈欠龙妈似的欠下巨额债务，改口为：“那我练错了吗？” “没错，好好练。” 她还是很平静，不打算追究学费以及“侵权”之类的。 这一刻，杜维心中有些明亮，也就不那么气恼她见死不救了，感觉到她那犹如寒冰的外壳后面，其实还是有一丝温度的。假设她是一团黑暗，那么根据光源理论她心中还有一线光明。 杜维轻摸着龙妈的手臂，喃喃道：“我想了解妈妈的过去，你能说给我听听吗？” “因为你不知道，所以我不告诉你。”她淡淡的道。 杜维也不生气，又问：“你打得过她吗？” “打不过，没人打得过她。”她坦然的摇头。 杜维忽然满眼坚定的道：“那我呢，我要多少年才能追上她，给她报仇？” “二十年，也许……十五年。”面具女平平淡淡的道：“你好像知道她仇人是谁？” 杜维哭了起来：“三个圣武士追杀过她，既然你都打不过她，还有谁能那样重创她？如果将来她能回来见我，就算了，如果回不来，这笔血账永远在！不死不休！” 面具女起身要走的样子：“那就记住，永远不要忘记这笔账。” 杜维忽然清醒过来问：“怎么有点感觉你在怂恿我将来去报仇？” “自信点，把感觉去了，我就这目的。”面具女还是很坦然。 “……” 杜维想了想道：“你能帮我达成报仇愿望吗？” “不能。”她直接摇头。 “为什么？我感觉你也对他们不满。”杜维道。 她道：“我惹不起你的仇人，所以我不能。” “你！”杜维险些被她气炸毛。 她平静的道：“你无非是期望从我这得到一些你没有的东西，但我没给，不是吗？” 杜维楞了楞，从这逻辑讲，她倒也真没错。 “其实我已经给了。”她又道。 “你给了什么？”杜维明知故问。 “光刺。”她低声道。 杜维想了想道：“光刺真的有用吗？” 她仰着些头看着窗外的月光道：“那得看你想干什么？” “比如报仇。”杜维道。 “那就没用。” 她还是微微仰着头，倒像是下意识的一种高冷姿态。 杜维想了想道：“今晚见识过那鬼东西的魔法，我隐约有感知、那恐怖魔法的结构原理、在某些方面和光刺术相似？” “不是相似，几乎就是。”她淡淡的道。 杜维想了想道：“所以那像是死亡之刃的法术到底是什么？” “死亡之刃。”她道。 “……” 杜维觉得她是个不会聊天的人。 她迟疑少倾又道：“如果你想知道，是的，光刺可以干掉它。” “需要练到几阶？”杜维道。 “三阶，也许……四阶。”她道。 “也许？”杜维觉得这种说法也不太负责了。 “是的也许，我和它不熟。”她道。 杜维道：“它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面具女摇头。 “是人类吗？”杜维又问。 面具女道：“它的主人不是人，但它……也许。” 杜维忽然沉默了，持续半刻钟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于是这怪异的形势，竟让她忍不住收回了看月光的目光，转身看着杜维道：“你怎么了？” 杜维忽然起身，赤足离开大床过去，在她面前跪了下来。 她并没有避开，但有一丝不悦的情绪问：“你要什么？” 杜维眼泪汪汪的道：“您能收我为徒吗？” “不能。” “为什么？”杜维不甘心，如果没有一个好的老师庇护，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报仇。也不确定能活到何年何月。 “为什么不能，我其实回答过了。”她微微摇头。 杜维略一思索道：“又是因为我想报仇，而你惹不起我的仇人那套歪理邪说？” 她点头道：“是的。但这不是歪理邪说。” 杜维道：“那我……能求您一件事吗？” 她微微摇头：“不能，因为你求，所以我不答应。” 杜维道：“这是什么神逻辑？” 面具女淡淡的道：“这逻辑，和你今晚遇险但我不出手是一个。” 杜维似有所悟：“您的意思是，如果我在家附近遇险无法脱困，而不是主动设局把它引到地缝想借你手除掉，你就会救我？” “如果是这样，我会。”她平静的点头。 杜维挠头道：“你真是个难懂的人。” 她迟疑少倾道：“你的仇人也这么看我。” 求了她也不答应，杜维也就懒得管她高兴与否了，现在也很累，打个哈欠就地半躺着，然后靠着她的小腿就进入了梦乡。 “！” 始终平静坐在沙发上的她，被杜维靠着小腿的时候微微动了一下。 但随即又平静了，最终像是迟疑了几个呼吸在犹豫，但她竟是没抽走腿，任由小孩靠着睡。 她轻声道：“没人教你礼貌吗？” 杜维半梦半醒的道：“教了。但现在我什么也没有了，只有有强大的敌人，还被追杀，我必须很努力的活着，活到我无所畏惧的那天。这样靠在你腿上，冒犯了你我很抱歉，但好处是它今晚肯定不会来找我了，至少让我努力活过今晚好吗。” 她想了想道：“你的确很努力。” 过了少倾，她那藏在面具下来的脸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因为她很肯定杜维已经进入了梦乡，尽管他的梦乡和别人有些不一样。但肯定是睡着了。 与此同时，和那头熊猫一样，面具女发现这个孩子于梦中在哭泣，已经有不少泪水染在了她的裤腿上。 如此导致，可走可不走的她，最终选择坐着一动不动。 直至清早日出，阳光从窗口斜射进来，她才抽身起来。 离开之前，面具女拿纸笔写了一行字，放在杜维旁边。 局面女悄无声息的离开后，半梦半醒的熊猫头小姑娘从被子里钻出来，一滚一趴的落下床，让后来到杜维身边，熊抱着杜维的那条左腿，继续睡觉…… 第119章 马卡龙神官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太阳大起。 “哎呀该死的熊猫，腿都被你抱麻了。” 杜维试着去拖拽熊猫，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拉开。 熊猫小姑娘醒过来后，先想了想，然后奶声奶气的哭泣：“呜呜，阿爸死了，杜维哥哥你要给我阿爸报仇。” 她好难哄的，哭了好一阵子都没停。对此杜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最后只得又把小腿“递给她”。 这下，熊猫犹如抱着大竹子似的熊抱着，就不哭了。 不多时候雷姬娜送早点进来，小旅馆的条件所限，也没什么可以挑剔的。杜维先把那块可以用作兵器的面包递给熊猫。 很快，熊猫头小姑娘就吃光了半个能把脑壳砸起包的面包。 杜维又耐心的说道：“小姑娘你别急，吃过早点后，我先带你去圣道院陈述关于你阿爸的事。然后，我会亲手把你交给你妈妈，这样好吗？” 熊猫想了想，却又哭泣起来道：“呜呜，阿爸……呜呜，阿妈也死了，阿妈很早以前就死了。” “姨妈？” 杜维这么问后，熊猫摇头。 “姑妈？” 这么问后，熊猫还是摇头。 接着问了约莫一刻钟，杜维的心开始往下沉了。 说起来这个世界熊猫虽不是濒危种族，但的确比较少，在共和国境内就更少。 结论是，这小姑娘在爸爸死了以后就没有近亲了，有些比较远的亲戚，却在北方帝国，以及比北方帝国更远的地方。 杜维叹息一声，摸摸熊猫的头说道：“小姑娘你也不要多想了，我会联系孤儿院，尽管……那不是个好去处，但我也只能这样了。能在危机之中救下你来，我已经很不容易很努力，你爸爸更倾注了全部。” 熊猫不怎么明白杜维说什么，吃饱后的现在，正在无忧无虑的打滚。 就在杜维和雷姬娜的脚面前、缓慢的、滚了又滚。 雷姬娜皱眉道：“把这该死的熊猫放孤儿院……老板，这不太好吧。” 此一时刻的杜维、少年老成的看着窗外的阳光喃喃道：“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好，我想纠正，但实在是能力有限。娜娜，别管了。” 雷姬娜只得又拿起茶几上那张字条看了看，愕然道：“它白天不出现，怕光。谁啊？” 杜维道：“就是昨晚追杀我们的那鬼东西。” 雷姬娜不是特蕾莎，甚至不关心字条谁写的，反正从杜维口里听到它白天不会出现，雷姬娜就信。 于是雷姬娜一阵风似的从房间消息，去隔壁了。 不久后雷姬娜再次过来道：“老板，特蕾莎走了。我告诉她那东西白天不会出现是你说的，她信了，她说不能置身于危险，先走了，往后一段时间她会和师父待一起，直至离开奥特兰多。” “知道了。”杜维点点头。 雷姬娜道：“就这么让她走了啊，我有点舍不得。” “娜娜，我也舍不得，但人们总是要走的。” 这个时刻的杜维真的不太像孩子了，基于回忆起了越来越多以前的事，又经历了龙妈一事的“家庭变故”，现在的杜维彻彻底底的变了。 人还是那个人，但气质以及眼神各方面，让雷姬娜很是陌生。 这时有个熊猫滚过来，抱着杜维的左腿：“杜维哥哥说的人们总是要走的，但是我不走。” 这该死的熊猫…… 重新回到奥特兰多已经中午，首先去圣道院。 这是因为熊猫头小姑娘的父亲是神官，具体该怎么办杜维也不知道，只有先来一趟圣道院，看瞧“组织上”会不会帮这该死的熊猫想点办法什么的。 但找了一下，圣道院内像是没有类似部门，而且各神官都显得太忙，行走在空旷的走廊间脚步声都很急促，不认识的人叫了都一般不理会。 除此外，这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贵族以及魔法师在等候办事，遇到尊贵的神官就急忙奉上上好的雪茄！ “这里不许吸烟！” 有些神官会停也不停的走远。是倒是有这样形同虚设的规定，但看起来他们走掉是因为看不上。 有些神官倒是会接了雪茄，耐着性子对办事的指点一两句，但一般不会再接受询问就离开。 实在是圣会掌握了大陆上约莫百分之八十的魔法版权。在这个行省内，各种与官方、大小组织以及个人的对接，譬如授权、缴费、续约等等繁杂手续都需要在这里进行。 而且现行的体制下运作，各方捆绑比较深，相互牵制，导致大家都离不开圣会现行的“魔法许可认证机制”。 这属于牵一发而动全身，共和国早想废除，但废除不了。 譬如还有很多“违规操作”而被捉到了的法师，其魔法使用资格证上会被计分，甚至是“禁魔”。于是需要来这里公关。 但凡被人求，就会显得清高。 是一种无法抹去的人性和社会现象，自然也就体现在了这里。 “那小孩是谁？老在这里乱走？” “不懂规矩。” “你们不知道他？赛场名人杜维啊。” “赛场？不好意思不怎么看，不就是些吃饱没事的好勇斗狠份子、以及赌徒。” “就是，莱恩赛场里违规使用魔法的情况之普遍，我们都不想吐槽。要不是曾经莱恩和詹姆士学士是朋友，不让圣会去查，哼哼。” “其实这也不是詹姆士学士的问题，而是全大陆都存在的，詹姆士即使想认真也没办法，他不会去做异类。所以干嘛不随波逐流顺便还可以收点好处。” “现在的圣会，一言难尽。” 人群聚集的地方，私下正议论纷纷。 另一边的一个大厅，聚集了一群职级二级的神官在谈笑风生。观看他们胸章，竟没有一个低于下阶奥术师的存在。 杜维过来敲门时，其中那个领头的三级神官像是大厅的主事，皱眉道：“小孩没事不要乱走，这里不是普通地方。” 杜维道：“我有事要办，却问了好多人都没得到答案。” 那三级神官不耐烦的摆手道：“没见我们这正在内部讨论？” 另外一个神官顺着上司的话问外面：“人呢，怎么让小孩豹子头以及熊猫混进来的，门卫是睡着了还是怎么了？” 熊猫头正熊抱在杜维的腰上打瞌睡，时而舍小舌头舔舔杜维的衣服。 至于雷姬娜对这里有阴影，紧张得不敢说话。因为在初级魔法学徒时候，雷姬娜的认证险些被禁了，差点把妈妈气死，几乎把整个家搜空用来送礼，这才保住了认证。 杜维耐着性子道：“别管门卫了，我是正常登记进来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但一个初级神官根据上司的神色，继续质疑：“我说这样一个小孩偷溜进来都没人管吗，万一是小偷怎么办？” 叫嚷了这么一下，终于有两个负责保卫的神官大踏步而来。 奥术学校的学员哈莫以及伯格也在近处，正眼睁睁看着好戏。 哈莫低声笑道：“这下有好戏看了，他像是有事要办，但在这里不是撞我们手里了？” 伯格仇恨的神色一闪，但想到父亲的交代，却一句话不说。 哈莫对那边叫道：“杜维你来干嘛，还不自觉点滚出去？” 哈莫和詹姆士的养子在一起，看明白这情况后，那些神官走上来更肆无忌惮的推搡：“赶紧出去，以后别来了，这次就算了，不追究你们乱闯。” 雷姬娜担心的拉着：“杜维老板走吧，先去治安署，或者换个时间再来？” 但杜维性情变了不少，并不立即走，只默然看着那个三级神官，一句话不说。 直至雷姬娜反复的拖拽，杜维这才微微点头，转身道：“娜娜我们走，过个时间再来，现在这里全是小人，正常人几乎没有机会说话。” 那个叫马克龙的三级神官色变道：“等着，你再说一遍？” 第120章 你家有矿是吧? 杜维转身道：“我说我换个时间再来，因为现在有小人，导致正常人无法说话。” 马克龙走过去指着鼻子：“你说谁是小人？” 杜维不禁笑了笑，说道：“原本我是指那个叫哈莫的家里有矿的沙雕，至于现在，我干脆指名道姓：你马克龙是个沙雕！够清楚吗，要不要再说一遍？” 雷姬娜顿时吓坏了，一个劲对马克龙鞠躬，然后拖着杜维往外走。 哈莫怒骂起来：“小杂种你说谁是沙雕小人？这是你嚣张的地方吗？” 杜维道：“原本我是说这个叫马克龙的神官是沙雕，但现在，我说你。你明显是个煞笔，你要是敢不承认那我现场挑战你，我让你一百分，我打进攻，你这沙雕中级学徒敢和我比一场吗？” 哈莫险些被气疯，喝道：“当真？你有赌注吗！” 杜维淡淡的道：“就赌你家的矿，敢不敢？” 哈莫像是要杀人的神态：“赌我家矿？你配吗！” 越来越大的吵闹，引得近处不论关事不关事的人，都逐渐围了过来。 马卡龙携带着不屑冷笑，故意不制止。因为现在毕竟人太多，他还真的拉不下脸来收拾这小子。但同是个少年的有钱少爷哈莫却可以。 伯格，以及越来越多人，正幸灾乐祸的观看着。 “杜维太狂了，以他的技术，可以完胜哈莫这没毛病，但竟然口出狂言让一百分，还想赌哈莫家的矿！” “正常的，因为杜维有不起矿。譬如我敢和你赌一亿金鱼，是因为我家族三十八代加一起也赚不到这么多。但我不敢和你十个金鱼，因为我特么的真的有这么！” “不自量力，要只是凭实力和哈莫对骂也就算了，但竟然比财力，杜维这是自取其辱。” 眼见越来越多声援自己的，哈莫越发得意，指着杜维的鼻子：“别人怕你我还真不怕，我打不过你，但我家保镖多。赌我家矿么，你真不配，就赌……十金鱼吧。我估摸着这么久以来，你这贫民小子也就能赚到这么多了。” 杜维微微摇头：“十金鱼太少。这样，让你一百五十分，套用莱恩的赛制规则，仍旧赌你家的矿？” 哈莫铁青着脸，要是打得过的话铁定先动手一巴掌抽杜维脸上。 可惜他现在没带保镖，也真的打不过杜维，只冷冷道：“小杂种想钱想疯了，老要赌我家矿，你有这么多赌注吗？只要你有，我接！” “麻烦让下。” 正在这时，人群中有个携带下位大法师胸章的人拨开神官们，进了中心。 原本想呵斥的马克龙一看是赵成东，也不得不和气的道：“赵首席，过来有事吗？” 赵成东微微一笑道：“办点事，事办完了，现在过来看看热闹。怎么，你会让我这闲杂人员赶紧离开并且别来了吗？” “额这……不至于，你自便。” 马克龙对他表现的虽然不卑微，但真的比较和气。 自此一来暂时没人说话了，都看着赵成东。 赵成东看向哈莫道：“你父亲是杰兴特鲁多对吧，小特鲁多？” 哈莫特鲁多也不敢过于放肆了，笑道：“是的。” 赵成东道：“我记得，你父亲勉强算是奥德里奇的二级供应商吧？” 哈莫道：“是的，其实家父也有志于供应荣耀集团，只是限于和星城的合约，希望以后可以合作。” 赵成东笑道：“不错，小特鲁多你很会做生意，但不会赌博。我劝你收回刚刚的话。” 哈莫试着道：“您的意思是？” 赵成东微笑道：“如果你真想赌，那这样吧，我给杜维担保。他若输了，我赵成东代表荣耀集团赔你家一座矿井。但你输了呢？你敢让你父亲来这里和我签对赌协议吗？” 众人色变！ 震惊的看着这不可思议的场面。 杜维也玩味的看着哈莫，就等着他点头。 让一百五十分的话，今时今日的杜维认真的，真敢赌他家的矿井。 让两百分的话，他哈莫毕竟是中级学徒，杜维仍旧敢赌，不过赌注会压缩到二十个金鱼。 这样一来，原本打算看好戏的马克龙也不太明白状况，暂时不方便插口了。 众所周知荣耀集团的信誉和实力，赵首席当着这么多贵族以及神官在这里的承诺，绝对是有效的。 那么，就看小特鲁多敢不敢赌了！ 现场逐渐快被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淹没了，即使公认杜维是个天才，但让一百五十分啊，如果……那很容易就翻盘、发家致富了！ 杜维走近一步，几乎脸贴着脸问：“敢，还是不敢！” 哈莫气势一软，退后一步道：“切，我根本不想和你这种自大狂打赌，别转移话题，你这小贫民到底进这圣道院干什么，你是老赖酒鬼的养子，血统不正，这里不欢迎你！” 提及血统不正，杜维又想到了龙妈，恼怒下跨前一步道：“让你两百分，赌你一条手臂？” “你！“ 马克龙神官知道哈莫已经怂了，呵斥道：“小鬼你不要乱说话，一条手臂？这么小年纪就戾气这么重，这么狠辣，长大了还得了？” 杜维看向他道：“长大了绝对不得了，有种你让我不要长大！” “……” 越来越多的人沉默了。 想要骂句没有教养的。但眼见这个天才前所未有的愤怒，都敢硬钢马克龙神官了，也就犯不着别人出头了。 哈莫和伯格开始面面相觑，他们觉得：杜维明显已经疯了，真的完了！ 没背景的平民得罪马克龙神官，他杜维这辈子别想再获得中级学徒认证，于是他会被定死在只能使用一级魔法。 不服气？ 大家觉得不服气杜维就只有去逆天了！ 毫无疑问那个时候的杜维会被圣会盯死，就和当年卡米娥的待遇一样，一旦找到纰漏任你牛逼，也会有圣殿武士去追究！ 包括赵成东也有些皱眉，觉得杜维太草率，得罪小特鲁多根本无所谓，包括他爹在内，即使当着人的面抽过去几个巴掌，那也只是大狗咬小狗，无所谓，毕竟他特鲁多父子也经常这样去咬更小的狗。 可当众这样羞辱马卡龙，言语之间已含有了对圣会的不敬，即使是赵成东也觉得不妥。 赵成东刚刚想给杜维解围，这时却侧面有不高兴的声音：“都不用做事吗？围在这里堵塞了通道，谁教你们的？” 纷纷让开，看去，是高贵的二级学士詹姆士来了。 “詹姆士学士。” “詹姆士大人。” 包括马克龙在内，纷纷恭迎。 第121章 为了信仰，本该不择手段 以詹姆士的奸诈，即使想收拾马克龙也不会公开操作，而会采取阴暗的手段下绊子、包括不限于污蔑差评、调离岗位等等行政手段。 关键是，现在当着太多人的面，必须快刀斩乱麻的给杜维面子，让其不再纠结过问，同时又体现出詹姆士严谨公正、谦恭、受礼、勇敢、正直的公开形象。 “什么事？” 詹姆士微笑着明知故问。 马克龙指着杜维道：“这小贼……” 詹姆士不悦的道：“马克龙，请你谨慎。忘记了神的教导吗？神官的职责是什么？” “严谨，公正、谦恭、受礼、勇敢、正直。心向光明。”马克龙有些尴尬并疑惑，但也只得当众进行严谨的回答。 詹姆士批评道：“我知道你很忙，你对你现在的工作存在抱怨、还在工作中出现了相当多的问题。类似今天这种情况，已经有不少一级二级神官对你进行了投诉。” 其实根本没人投诉，但詹姆士这样说后马克龙一阵惊悚，开始观察着下属们。 詹姆士接着道：“你看你仍旧没端正态度，他们也是神官，也为神的事业而付出，即使他们找我指出你的错误，也是希望能把你变得更加完美，可以更好的为神的事业尽力。” “是。”马克龙低头受教。 因为众所周知，助理学士克罗宁那么积极苦干实干的人，都已经被詹姆士这杂种整死了。何况是满身缺点的马克龙。 马克龙作为三级官神，比一级学士克罗宁还低了一级。并且学士还拥有越级上报的权利，结果还是被整死了。 詹姆士指着杜维道：“即使人家只是区区的……贫民孩子，但也是神的子民，你们务必要公正，一旦失去了公正，谦恭，严谨的心态，诸神的事业将不再神圣，即使是神，也终将被子民所抛弃。” 全体鼓掌！ 热烈的鼓掌。 一群神官配合着无比尴尬的马克龙，硬着头皮鼓掌并语言赞美。 紧跟着，演技超级完美的、正指着杜维的詹姆士样做想到了什么，一副恍然大悟“认了出来”的样子道：“是，是您？” “……” 杜维也不太知道这沙雕来来回回的是搞什么飞机。但反正他要是敢惹毛龙的传人，就果断念咒咒死他，于是杜维配合着点头。 这样一来，越来越多的人根据詹姆士的神色，正猜测着杜维的真正身份。 又联想到荣耀老赵愿意帮杜维支付赌注，毫无疑问，大家虽然不知道杜维到底是谁，但肯定是什么大人物了。 “实在抱歉，没想到是您亲自驾临圣道院，我不是有意指责您是……贫民的。”詹姆士做出谦恭的姿态道。 杜维翻翻白眼，懒得接话。也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 “绝对就是了！” 接下来围观群众们纷纷开始脑补，这小孩如此对詹姆士翻白眼，绝对就是神秘大人物了。 明显詹姆士是懂演技的。接下来他做出想喊破，但欲言又止的样子。 于是大家知道，杜维的身份需要继续成为一个谜团，就连詹姆士学士、也轻易不敢去解开的谜团。 “没毛病，级别大到一定程度，也就不需要亮明身份获得拥戴了。只有像马克龙神官这种不上不下的，才需要一有机会就使劲的证明自己存在过。” 几个一级神官正在窃窃私语。 现场就属马克龙的脸色最难看，他觉得能让詹姆士如此这般的，这个杜维恐怕是圣大学士玛格丽特的私生子？ 接下来，詹姆士不公开斥责马克龙，也不斥责少年哈莫，却对自己的“儿子”伯格招手。 伯格走过去后，詹姆士当众一巴掌抽在伯格的脸上，指着鼻子怒斥：“看你干的！” 伯格捂着脸道：“可是父亲，我什么也没干。” 詹姆士当众斥责：“身为我儿子，在这圣道院看见不对，却不出声，不作为，这就是不对！” “是。”伯格低着头。 全体鼓掌！ 越来越多的人觉得儿子只打自己的，詹姆士这样做既然顾全了马克龙神官的脸面，也显示了大度、表面了不和矿老板特鲁多家计较，还起到了教育大众的效果。 “要是神官都像詹姆士这样，这个世界就有救了。” 不少来办事的法师学徒们纷纷想着，继续热烈鼓掌。 “……” 杜维神色古怪了起来，这也行？可真有他的。 接下来，詹姆士开始驱散围观众：“去吧，别围观，这里还需要办公，都各个岗位上去。” 人们逐渐离开。 包括哈莫与伯格也灰溜溜的消失后，马克龙凑近詹姆士低声道：“大人，这位小朋友是？” 詹姆士一副公正严谨的姿态道：“他谁也不是，但我最确定他是神的子民。现在，我将会把这位贫民请入我办公室，你就不要过问了。” “是，是。” 马克龙一步两回头、怀着无比的疑惑走了…… 办公室里。 四下无人后詹姆士跪地：“我亲爱的小主人，其实您要来圣会可以低调些，直接知会我就行。” “再说吧。” 杜维开门见山的，把昨晚的事有所保留后，把能讲的和他讲了。 詹姆士皱眉道：“小主人现在想干什么？” 杜维伸手一边拖拽，但熊抱在身上的熊猫愣是不下来。 杜维道：“这该死的熊猫怎么办？她已经没了亲人，至少在共和国境内没有了。他爸爸是神官，所以能交给圣会吗？” “不能。”詹姆士摇头，“但您愿意的话，交给我就行。” 杜维却迟疑了，考虑到詹姆士真不是个好东西，而且考虑到他刚刚对待养子的德行，下意识真不想把熊猫交出去。宁愿交给孤儿院也不能交给他。 于是杜维摇头：“算了。那么关于她父亲遇害的事怎么处理？” 詹姆士道：“如您所见，最近奥特兰多类似的事不止一起。即使检控官丽莎的女儿伊丽莎白，现在也没结果。现在不同以往，类似事务圣会和南方共和国有协议，原则上破案的管辖权在奥特兰多市政厅，也就是治安官大人——丽莎的弟弟安东尼。” 杜维好奇的问：“治安署立案了吗？” 詹姆士道：“立了，毕竟是神官遇害，现场都勘察完毕了，尸体已经处理，还有就是因为那边是贫民区，所以现在还处于封锁状态没人管，于是理论上您暂时不能回家。或许为了安全，您可以住我家里？” “不用。” 杜维拒绝后，领着该死的熊猫以及雷姬娜扭头就走。 熊猫总爱一扭一滚的，即使杜维牵着她的手拖着走，她还是很慢。 “哎，你这家伙，你阿爸要是和你一样慢，你就见不到今天的阳光了。” 杜维只得提着后领把她拿起来，放在腹部。她马上熊抱着杜维的腰，犹如抱着一颗树似的，开始睡觉。 至于为什么不是雷姬娜抱她？ 因为这熊猫认人，她不愿意在雷姬娜怀里，否则就只会哭泣喊阿爸，喊杜维哥哥。 “稍等。” 詹姆士追出了办公室。凑着杜维耳语：“如果您要去治安署，作为当事人，我建议您不要多说什么，更不要作证说熊猫死于黑暗力量。” 杜维皱眉道：“为什么。” 詹姆士低声道：“因为一旦治安署这样记录并公开，则我这里也要无条件上报圣坛，您懂得，一旦有圣会高层为此驾临奥特兰多，对您极为不利。” 杜维也觉得这是被捆绑了，如果龙妈真的和三个圣武士的失踪有关，那么作为卡米娥的儿子，杜维真的就不需要圣殿关注奥特兰多。 至少现在不能，要等到杜维无所畏惧之后。 但是之前那么多起离奇死亡事件，詹姆士不报，任由治安署的白痴炒作说他们死于光法又是什么操作？ 詹姆士轻声道：“小主人在想什么？您觉得我的建议如何？” “很好，很不错。尤其刚刚处理我和哈莫和马克龙冲突的场面，我发现龙妈都低估了你。”杜维道。 詹姆士躬身道：“不可能，维克多夫人不会低估谁。” 杜维直接道：“她让我不要信任你，这你怎么看？” “理所当然。她能击败巴蒂斯图塔，做掉三个圣武士，她毕生处于防御谨慎的思维，可以理解。”詹姆士持续弯着腰，没有抬头。 杜维想了想道：“倒也……说的通顺。另外一个话题，你收养伯格的目的显然不是为了情感，你没情感的。我认为是为了塞隆詹娜，你觉得呢？” 詹姆士迟疑少倾道：“什么也瞒不过小主人。我就这目的。” 杜维摇头道：“不，你不是这个目的。重新说，你处心积虑的想让伯格成为塞隆詹娜的徒弟，到底为了什么？” 詹姆士道：“为了她对光无出其右的心得和思路。” 杜维道：“我不敢说你没这么目的，但一定还有其他。因为以你的卑鄙无耻奸诈猥琐而言，你从圣殿弄到其余圣武士的秘技难度要低得多，不是吗？” 詹姆士迟疑少倾道：“终究瞒不过您。其实……因为塞隆詹娜迟早成为圣会的心腹之患，为了神的事业，我提前部署一颗棋子，将来若有用就用。若用不了，也不损失什么。” 杜维想了想道：“我勉强接受你这个解释，你如果真的在圣会的肉刺身边部署了一枚棋子，不论是否发挥作用，我要是高层，明年大考评选之际，很可能荣升大学士的人中，就不小心把你的名字加上了。” 詹姆士道：“诚您贵言。” “再见。” 杜维扭头走掉。 詹姆士一身冷汗，发现后背是湿的。 他从未想过，杜维会有这么聪明，即使维克多夫人已经反复强调过，但是当时真的无法想象到。 现在，詹姆士甚至觉得：将来圣会的心腹之患未必是塞隆张娜，而是杜维。 无奈的是，即使詹姆士有这样的见解，但如今的圣殿，除了英明伟大的圣大学士玛格丽特外，几乎不可能有谁能有心胸接纳这种“危言耸听”。 考虑到头上悬着紧箍咒利剑，粉饰太平的圣殿武士们也不喜欢有人说实话给玛格丽特听。 “哎，大厦将倾，我詹姆士还能挽救大陆，挽救神的事业吗？” 詹姆士喃喃自语。 现如今的圣殿，倒也不是说实话就会遭遇克罗宁的待遇，但风气早就不对了。 其实朝着这个将倾的方向，已经狂奔了二十年，从当初他们对“小龙女”的无情打压开始。 詹姆士可不是没心没肺没原则打不过就加入的狗杂种，詹姆士很想荣升圣大学士，把玛格丽特做不了的事，以奸诈阴谋的手段执行开去，以拯救诸神的事业。 “为了信仰，本该不择手段。” ——詹姆士…… 第122章 这该死的熊猫 接下来去东区治安署找桑迪少校。 “立正！” 见到杜维，桑迪果断起身敬礼，弄的手下们面面相觑，跟着敬礼也不是，不敬礼更不是。 很是尴尬。 杜维先从侧面问了几句关于神官的案子，却桑迪说已经结束了侦查。 “结束了侦查？” 杜维额头出现两条黑线，作为第一当事人的自己和雷姬娜，尚未作证之际，他就已经结束了侦查？ 当然杜维也知道，这有一定的政治原因，首先是半兽人遇害。 其次是个神官，他们表面上恭敬，但作为南方共和国政权的人，一定程度是和圣道院对立的，会有幸灾乐祸心思。 反正查也查不到什么，即使是丽莎大人的女儿的案子，现在也还摆着。 想明白后杜维觉得也好，他桑迪草率侦查，不问杜维和雷姬娜，甚至不问熊猫小姑娘，这也好。 否则烫手山芋就在杜维手里了，是昧着良心撒谎，还是说实话给自己找大麻烦？ “这样也好。” 杜维改而问：“那这熊猫人小姑娘怎么办？” 拖拽了两下，打算拽下来交给桑迪，但一是拿不下来，二一个桑迪明显也很不想接手这该死的熊猫。 “只能送孤儿院。根据共和国法令，即使她爹是神官，但她的管辖权也归属市政厅，于是应该送到奥特兰多孤儿院。” 桑迪的手下很快就找来一份文件加以证明，同时尴尬的表示他们这里是执法机构，无法帮杜维带孩子。 也只有这样了。 杜维先找桑迪出具了一份证明，据说根据这份文件，孤儿院就必须无条件接受这小姑娘，哪怕他们经费不够用，还是要接受…… 走在仍旧还很冷的大街上。 路过一家材料门店时，始终酣睡的熊猫忽然醒了过来，奶声奶气的道：“我要，杜维哥哥，我要。” “你要什么？”杜维停下脚步问道。 熊猫道：“我要杜维钢打造的手办。” 杜维摇头道：“并没有什么手办，人家不卖那东西。” 熊猫头小姑娘像是暂时忘记爸爸不在了，笑嘻嘻的说道：“法杖，杜维钢打造的法杖也行。这样方便宝宝将来学习卡米娥盾。” 杜维原本想顺口打发她“小屁孩学什么卡米娥盾”，但又想了想，这小姑娘也是可怜，她的爸爸刚死，她也即将要送进孤儿院……那还是买个她喜欢的玩物送给她，当做纪念也好。 于是哪怕这是星城门店，杜维也选择走了进去。 事实上，也只有星城门店卖那如今叫“马文钢”的玩意。 进去后。 杜维伸手拖拽：“下来，看看你要的材料。” 小姑娘很高兴，于是这次很容易就把这家伙拖拽了下来。 导购小姐认出了杜维，尽管听说他和奥德里奇总裁不对付，但现在奥德里奇快凉了，而且不可否认，现在的杜维很有钱。 于是小姐姐们保持着相当专业的姿态说道：“请您随意挑选。” 有啥好挑选的，又不是杜维用。 考虑到熊猫在脚边一滚一趴的，杜维把她拿起来放在柜台上，这相当于让她自己选。 熊猫疑惑的在柜台上滞留少倾，朝着最贵的头盔趴了过去。 “回来，你头那么大，还戴个头盔岂不是头重脚轻？” 杜维是为她好，于是把熊猫拖了回来。 但是放开后，她又一滚一滚的朝头盔去，还成功把头盔抱了起来 杜维把头盔从她手里拿走，重新放在了货架上道：“你不懂，其实这个更好。”然后拿了个便宜的小号肩甲放在熊猫手里。 这家伙像是能认出“杜维钢”，也就不在意了，笑嘻嘻的抱着肩甲，随后又呆萌姿态的看向导购小姐姐。 导购有点尴尬，但好歹也是二十银元销售额，于是还帮熊猫试穿了一下。 接下来，杜维提着后领把她拿起来放到镜子前。 小姑娘看了看自己穿戴肩甲的样子，尽管不是头盔，也不是法杖，但她也很高兴，一跳一跳的拍手。 “别跳，破坏了柜台是要赔钱的。” 杜维先把这货拿了放在地上，然后拿出信用卡付账。 “不好意思，我们这不收杰克马的信用卡。”导购小姐姐拒绝了。 那只得用现金付账…… 这次走在街上轻松多了，熊猫抱着肩甲，终于不熊抱着杜维的腰了。 “小妹妹，我看看你的肩甲。” 雷姬娜拿走了看看，在熊猫哇的一声哭起来后，赶紧又还给她。 熊猫重新拿着肩甲就又不哭了，笑嘻嘻的道：“谢谢杜维哥哥，棒棒哒。” 杜维迟疑着道：“别谢我，等有天给你报仇了，再谢吧。” 这下熊猫又想起阿爸死了，眼泪汪汪的道：“阿爸死了，呜呜，阿爸昨晚死了。” “这我知道，还是我提醒你要报仇呢。”杜维太烦她了。 “呜呜，杜维哥哥，一定要给阿爸报仇啊。” 接下来熊猫一路上都在哭啼。 “？”但在雷姬娜犹如幻影似的拿走她的肩甲后，熊猫不哭了，疑惑的观察着周围道：“甲甲呢，我的甲甲不见了？” 呼噜。 雷姬娜又还给她。 就此熊猫眉开眼笑，拉着杜维的裤腿奶声奶气的道：“找到了，被宝宝找到了。” 接下来，熊猫忘记了关于阿爸的事，问道：“杜维哥哥，现在我们去哪？” “孤儿院。”杜维说道。 “嗯，宝宝会走快些，不耽搁杜维哥哥的时间。” 识趣真好…… 孤儿院。 在出具了治安署的文件后，即使不高兴，包法利夫人也只得指挥工作人员出来带走熊猫。 这次，熊猫放开了她心爱的魔法材料，抓着杜维的裤腿，撕心裂肺的哭。 一直哭一直哭！ 被工作人员拖拽进去后，她又死死抓住了一颗柱子，看向杜维所在的方向露出疑惑、恐惧、求助等等复杂神态。 这让杜维也想起了几个月前自己刚到孤儿院的情形，同时也想到了和龙妈的离别！ 杜维再也忍不住，抬手一抹眼泪，跺脚道：“等下。” 工作人员们不禁停止了下来。 包法利夫人皱眉道：“怎么了，别忘记这里是孤儿院，即使你现在是个名人，却也不能在这里发号施令。” 杜维红着眼睛道：“把这该死的熊猫让我带走。” 包法利夫人呵斥：“绝不可能，她属于孤儿院，哪怕都传言说你是丽莎私生子，但即使是她来，她在这里也没有管辖权……” 杜维打断她：“我赞助孤儿院十五金鱼。然后你们睁只眼闭只眼，让我以维克多夫人名誉收养她，从今后，她是我妹妹，只要我不死，我就帮妈妈照顾她直至她成年！” 院长包法利夫人看向了助手。 助手兴奋的点点头表示很好操作…… 哎，现在可好，本身就是个孩子的杜维，又多了个拖油瓶在身边。 其实理论上讲，现在杜维都面临着重新被送到孤儿院的可能性。 当然了理论仅仅是理论，所谓一遇风云便化龙，现在的杜维，已经没有任何一所孤儿院能困住了。 熊猫抱着杜维钢肩甲的时候就不认人了，雷姬娜干脆把熊猫拿起来放在自己肩部上坐着。 这样，就可以走快一些。 雷姬娜道：“老板，现在早就开学了，我们好歹是学员，还是得去露面的。” 雷姬娜很害怕被学校开除，但杜维不怕：“你觉得那学校里有人能教我？你忘记你这么出色是谁教的了？” 雷姬娜道：“可是要想考大都学院，必须有奥特兰多学校的学籍，长时间不去被他们开除，就不妙了，好歹得去打卡，我们一起去吧。连这该死的熊猫一起去。” …… 第123章 报告，我来晚了 “站住！干什么的！” 学校门口，遇到个目测很暴躁的牛头人保卫老头拦住了去路。 在杜维和雷姬娜出示了学员证之后，牛头人老头又指着小姑娘道：“这该死的熊猫难道也是学员？” “她是我妹妹。”杜维说道：“她没去处，我们的妈妈……她不在家，我担心她独自一人会被野兽叼走吃掉……” 尚未听完理由，牛头人保卫摆手道：“不是学员不能进，即使校长来，限于职责我也不会通融，额，请进……” 却是说不完，在杜维给了五个铜币后，老牛果断摆摆手，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事实上雷姬娜说他就是这样工作的，学校晚间不允许出入，但不少小哥哥小姐姐去酒馆喝到半夜才回来，也是给钱就能开门。 有钱真好。 花钱的感觉真好…… 但即使是这样，这只熊猫萝莉也不能进课堂。 杜维只是交代了她一些要点后，把她放在距离土系大教室不远的一堆竹子上。 见熊猫去掰扯着竹子咬，杜维选择了又把肩甲递给她。 “？” 熊猫就笑嘻嘻的放开了学校用于装点的竹子，抱着心爱的肩甲露出呆萌的憨笑，还歪着些脑袋看着杜维。 杜维先把她那歪着的脑壳“扶正”了，以免她头重脚轻的摔下来，又说道：“如果有人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要怎么回答？” “宝宝也不想的，但宝宝是詹姆士学士的远房侄女，叔叔就把我放在这了宝宝也不知道。” 熊猫依照着杜维提早教唆的台词背诵了一遍。 杜维楞了，原本打算教她三十遍并且骂她，又教三十遍的，哪想到一遍她就记住了？ 杜维又问道：“你的活动范围呢？” “不许离开学校，不许靠近水池。可是宝宝会游泳的。”熊猫小姑娘说道。 “并没有什么可是。”杜维说道。 熊猫说道：“那宝宝就不去水池。” 聪明真好…… “报告，我来晚了。” 杜维和雷姬娜不是一个班，现在杜维独自出现在课堂门口。 说起来在开学半月之后都不见人，要说恼火，教员们是真的对杜维比较恼火。 但时至今日的杜维，还真的不能随意指责，至少不能当众，否则容易又变成热门话题。 譬如下午的现在，学校里最热门的一句口头语是“让你两百分，赌你家矿”。 这意味着，杜维再一次成为大家关注的大热门！ 上午时候杜维在圣道院，当着诸多神官的面这么羞辱矿老板特鲁多家族的事，已经在学校内部疯传。 就这么嚣张！ 学校里的学员，也真有不少都领略过杜维在赛场上把所谓一年级第一天才伯格吊起来打的场面。 所以是的，让两百分这种本可以搏一搏土鸡变凤凰的机会，但哈莫根本不敢回应！ 事实上认为可以赌的全是家里没矿的，但凡有矿的都不敢赌。因为从技术层面分析，现在的杜维不可能被中阶奥术师以下的人击败。 因为小道传言说：防御流的克星、高级学徒、飓风豹亚恒在有高阶雷诺钢加持的时候，照样被统治性爆锤一百分。当然，据说那不是公开比赛而是私斗。 此一时刻，这个土系大教室内坐的满满当当，各种身着法师袍的俊男美女齐刷刷看着大教室门口的杜维。 看进去，有些搞怪的男生女生会把法师袍违反制式的乱改，除了不伦不类外、也显得青春洋溢。 其实真正听讲的人也不是太多。 不少女生在私下交流着一些隐秘事，而后排的富家子弟们则在显摆着最近新弄到的装备。 他们作为发烧友也作为技术党，不执着于自己的能力，却非常纠结装备的数据。譬如在特定法术上，这种材料比那种材料效率高百分之五，都值得他们讨论研究一周。 反正有钱的数据党们很少走进赛场去试试打得赢还是打不赢，却爱用大把钱来烧装备，有时同阶级同型号的一款材料，因有内部消息说某批号是法塔尼锻造的。那么那个批号，就会被这些器材党炒高到甚至溢价两倍。 这里的教员是朱迪加朵、穿着一套显得高贵的纯黑色法师袍，承托着她白皙的肌肤显得很冷峻。 朱迪加朵拥有辉煌的简历，毕业于五大之一的大都学府。 但凡五大中的任何一所，无一不是心高气傲者、天才云集之地。所以尽管她听过杜维的名头，但年轻漂亮又高冷的朱迪实在见多了天才，也就对杜维提不起太多兴趣。 她只皱眉道：“既然是学员，希望你像个学员，珍惜机会。” 杜维鞠躬，并点头。 因为之前的比赛炒作需求，杜维通常被渲染成了一个愤怒小孩，但现在朱迪有些意外，杜维会是这样的一个长相清秀、态度谦恭的孩子？ 于是原本有不少脾气的她微微点头：“进来，去后面找个座位。” 杜维携带着招牌似的神态，大抵就是九分呆萌一分似笑非笑的那种诡异神情，乖乖坐在最后排。 但凡不认识杜维的同学也不禁面面相觑，很难想象，大名鼎鼎的杜维会是这么一个模样。 更难想到的就是这个小孩，早上在圣道院对学生会主席口出狂言“让你两百分，赌矿”。 “他颜值其实还可以，没伯格帅但却是另外一种风格。” “但他太小了，万一越长越难看呢？又不是没有这种人。” 几个女生正在交头接耳嘿嘿笑着。 杜维旁边这位同学，是头十四岁的原生狗熊人，仿佛没发现杜维坐来了旁边，他只是快要流口水的样子在yy着讲台上的加朵老师。 好吧，朱迪加朵的确很有吸引力，但杜维非常担心熊会被严厉处罚。 杜维急忙伸手捅他一下：“收起口水，目光看着她的额头而不是胸口，否则你完了。” 狗熊毕竟是魔法师，反应不慢，下意识就照着杜维的话做。这才刚刚纠正姿态，有所感应的加朵老师冷峻的荣色看了过来，发现这很笨的狗熊一副渴望求知的模样，于是鼓励的目光对着狗熊微微点头。 “她，她竟是用目光鼓励我？”狗熊彻底飘了的样子。 杜维低声道：“你猜我不提醒你的话，她会对你干什么？” 狗熊想到前天那个倒霉蛋，不禁一阵冷汗，又好奇的问杜维：“你怎么知道她要注视过来的？” “我就知道。” 杜维神色古怪了起来却不说话，不是高傲，而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对一头熊解释杜维那三维一体的“感知系统”。 狗熊道：“难道你能透视她的心理活动，这是哪门子的魔法？” “我不能。”杜维低声道：“因为即使透视了，即使看到了她的想法，却已经被她捉住了，那么这样的透视就毫无意义。” “你肯定能，可你这么小气不告诉我，快说啊，我好想知道，朱迪加朵这样的大美女有没有心上人，她的心仪对象会是什么样子？”狗熊一个劲追问。 正好被朱迪看了过来，她皱眉道：“杜维。” “到。”杜维站了起来。 朱迪想了想道：“你站着吧，别再影响那个熊，他比你努力但没你聪明。” “我影响他？” 杜维指着自己的鼻子，但发现加朵老师要发作的神色，赶紧道：“好吧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 这名叫巴洛克的熊隐约觉得自己闯祸了，他很感激这头人类没出卖熊。 等朱迪低着头准备试卷时，巴洛克又伸出巨大的手掌，捅杜维两下道：“快告诉我啊，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杜维无奈的写小纸条给熊：“她喜欢聪明才子，还必须是有名气的，譬如赛场表现出色的，并且设计过出色材料的。还有，关键是举手投足之间、就携带圣阶神器作为装备的才子，就更容易进入她的法眼。” 狗熊道：“你在开玩笑对吧？” 杜维就此不理会他了。 狗熊继续用那有普通人类两倍大的手掌捅杜维：“你一定乱说的对吧，你这公式，完全可以说全大陆女人都喜欢这样的，我要是个美女，我也喜欢这样的啊。” 正好，朱迪加朵又看了过来，生气的把教鞭一敲：“杜维，你上前来，不许再影响巴洛克。” 杜维只得上去了。 “……” 狗熊隐约觉得，自己像是又干了一件蠢事，为什么要说又呢？ 接下来，朱迪老师道：“同学们，开课一月以来，关于土系材料的基础已经讲了很多课时，现在是测验，时间两小时，如果作弊被我抓到，会计入学分，如果你们想毕业，我建议安分些。” 接下来试卷派发完毕，罚站的杜维也领到了一份试卷。 当朱迪加朵宣布开考后，同学们不是在左顾右盼、就是在埋头书写。 杜维则挠头：“加朵老师。” “什么事？”她好奇的看着杜维。 杜维拿着试卷尴尬的道：“我没有桌子。” 朱迪加朵不苟言笑的道：“我也没有。你放墙上写吧，这是你捣乱课堂该付的代价。” 杜维其实不想太高调，实在是仰头在墙上写不好操作，也担心那该死的熊猫会不会掉到池塘里？于是很快写满后走过去交卷。 “你！” 面临杜维不到十分钟就交卷的绝对挑衅行为，朱迪加朵真的想生气、却又在严谨的性格下忍住了当众生气。 她深深的吸一口气，看着杜维离开教室后，才铁青着脸抬起试卷看看。 “？” 朱迪加朵的面容急速变化，又放下试卷捏捏眼角，重新看。 最终，她抬起头，看着恰好路过窗口的杜维那瘦弱的背影微微一笑。 “笑了笑了，她笑了。” 有同学在下面发现，加朵老师竟然罕见的笑了…… 第124章 有钱有背景真好 杜维老预感熊猫会掉进湖里淹个半死，离开教室后忙着去池塘边看看，并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见竹子那边有不少学员在外观什么，赶紧过去看。 原来是熊猫在趴竹子，趴到差不多掉下来，但她又会开始趴。 再掉下来，她再开始爬。 因为熊猫的确不多见，逗得不少女生咯咯笑。 “我们走吧，还算你比较乖。” 杜维过去，把这坨名字叫杜敏的熊猫头人拿起来放在肚皮上熊抱着，然后离开。 小姑娘以前叫谭程程，但通过贿赂、代替龙妈收养她后帮她取名叫杜敏…… 宿舍区。 作为才报到不久的一年级新生区域，正在被学生监察会的高年纪学员们挨个宿舍训话。 新区三号宿舍内，带着袖章的学生会成员，正跟着哈莫在调教狗头。 原本两个狗头娃正低调的在宿舍中复习，哈莫等人进来后轻蔑的道：“站起来！” 两个狗头娃面面相觑。 “叫你们站起来！每次，记住是每次，我们监察会有人来时要起立，我们走时，也要起立。见到哈莫要鞠躬。宿舍地面不能有一丝垃圾，查到一次罚一桶啤酒，三天之内不能缴纳‘罚款’，则由我们监察会上报，扣掉学分，如果想毕业，记住我，记住我们哈莫老大的脸……谁啊，你挤什么？” 一个三年级学员正趾高气扬的教训狗头人新生时，杜维领着熊猫进来，看也不看的就推开了这个三年级学员。 哈莫一见是杜维，装作没看见的低着头，快速离开了这个宿舍。 剩余几个不看比赛不认识杜维的，瞪着眼道：“你谁啊，学生会巡查时候……” 说不完，却被杜维推着他们到门口，碰的一下，宿舍门关起来。 “你个小杂种还想不想……” 几人在外面破口大骂，但发现哈莫脸色不好的打手势示意，好吧，他们总算知道这间宿舍不能惹，于是纷纷散了…… 宿舍里，两个狗头娃正眼睛发亮的看着杜维。 并不是因为杜维赶走了那些嚣张的学生会，其实学生会都那个德行，也必然会有那么一个“会”，换哪都一样。譬如整个大陆也有个烦人的圣会。 关键是这头名叫杜维的愚蠢人类，进来就分别给了两个狗头三十银元。 三十个银元啊！ 这已经够他们的父母一个半个月的收入了。 “杜维同学您有什么吩咐？”两个狗头娃面面相觑。 杜维道：“你们的床位我买了，每学期三十银元，至于你们两个，去和其他同学挤挤，我因为带着这该死的熊猫，不方便和别人共用宿舍。如果不够……” “够了够了，可以可以。” 两个贫穷习惯了的狗头娃急忙点头。他们同一部落的还有不少狗头人在学校里，去那些狗头的宿舍里挤一下完全没问题。 “但我还是感觉没给够？”杜维迟疑着。 “够了够了。” 两个狗头娃生怕杜维反悔，正在飞快的收拾东西、打算赶在杜维反悔之前离开。 但杜维还是反悔了！ 主要是想到了二哈，于是杜维又再次给了他们每人二十银元：“分明不够，每学期五十才够的。” “同学，您这和谁学的讨价还价？” 两个狗头娃险些高兴的晕死，千恩万谢。 嗯，有钱真好…… 接下来，这间宿舍就成为杜维和杜敏的家了。 小敏正无忧无虑的在“家里”打滚。 这里滚一下，那里又滚一下，反正就是个滚滚，滚来滚去的。 “哎呀你这该死的熊猫，你看你又把盆弄翻了，怎么和个二哈似的，熊猫没这么蠢吧？” 杜维把她提着后领拿过来放在腿上。 就此杜敏就开始熊抱着杜维的小腿，安分多了。 杜维一边看书，一边喃喃道：“小敏，其实我很想让你回家去看看，那是你新妈妈的家，她就是在那个破败的小院中教我成长的。可是，自从暗影武士出现后就不行了。晚间很危险，我们必须待在最安全的地方。” 杜维愿意返校，的确就是这个目的。 要说整个奥特兰多什么地方法师最多，实力最强，肯定是学校。 因为即使是治安署、甚至是圣会，在晚间时候也没多少法师聚集在一起。 除此之外，学校是现在这年代为数不多有法阵保护的地方。 法阵原理其实不复杂，大抵就是在常规魔法材料基础上，再设计一种能自动运行方程式的指令印记。 大抵就和光系大师们刻写在人脑里的魔法印记一样的原理。 法阵可以设计了多种多样，并且可以设置不同的触发条件。 譬如星城和荣耀的锻造大厅，那就是一个结构复杂的大型法阵，专门用于锻造。 没有那样的法阵也行，但锻造效率就很低，需要强大的火系法师配合。 如果遇到阶级太高的材料锻造，有时候甚至需要封号法师去启动火系禁咒。 所谓禁咒，但凡能量强度达到八阶的魔法，一律算是禁咒。即使是有封号资格，也严禁使用。否则会被圣殿武士处罚。 需要向圣会递交申请，道明用途，譬如某个封号说“我需要施展禁咒去砍死那杂种”，这肯定不行，不会获批。 除非是用于建设用途，譬如星城总部找圣会说“下月三日我将于大陆第五地块，第十标柱范围内启动禁咒，是为了帮你们圣会测试材料。”这就大可能被获批，但也必须在至少大学士级别的神官监督下进行。 否则禁级法术如果滥用，当然会是元素的灾难，生物的灾难！ 这就是“禁”字的来历。 说回来。 其实奥特兰多大约在十五年前，的确有法阵，并且非常高深。 大约就是凡在城区有人使用超过二阶强度的魔法，法阵就会应急启动，一边预警，一边强行分解吸收施法者启动的魔法能量。这是为了控制能量规模，以便把意外伤害控制在官方可接受的范围内。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 最大的原因当然是财政，实在已经不堪重负。 如此庞大的法阵，其维护、魔法材料补充，缺陷修补，升级等等，无一不需要高级法师参与。 先不说材料，无数高级法师参与的工程，仅仅人工成本就是天文数字。 除了钱，还涉及到政治利益。 事实上关于法阵的设计，至今为止没谁能完全绕开圣会进行，包括强大的北方帝国和南方共和国。 但这么敏感的东西，却交由圣会参与授权建造甚至是维护，明显让政权利益有可能会被侵害，而不仅仅是经济利益。 于是最终，几十年前各地疯狂修建的护城法阵变得一地鸡毛，大多变成烂尾工程。即使是已经修建完毕并运行过的，也停止了。 同时还留下了天量地方性债务，至今找不到化解办法！ 而西境的债务，特别要丧心病狂些，好在责任者之一的萨姆总督现在被召回了。 但当时于各种法阵工程中有身影的奥德里奇却还在，虽然也快凉了。 说回来，现在奥特兰多的法阵废弃了。 官面理由是封存，随时可启用，但谁都知道以现今的廉洁程度，奥特兰多大阵的各种材料和设施，恐怕都快被人搬空了，只是市政厅资产负债表中还有那么些资产和债务而已。 但是，如今学校以及圣会的法阵，的确还在运行。 也就是说，处于这两个地方，相对是安全的。 譬如在这学校，有超过二阶强度的魔法能量出现就会被“屏蔽”。 而仅仅二阶的话，不可能有谁能用二阶法术打败杜维。即使对手是中阶奥术师也不行！ 当然法阵也有强度，如果作案者实力太强，譬如梅林来这里爆个高阶法术，就会像电压过载似的把法阵冲击得自行保护而停止运行。 但是，那个正在猎杀杜维的暗影武士比梅林差太多，也就比梅林的徒弟特蕾莎强那么一些。 如果那鬼东西敢来学校，可以约一百多魔法学徒出去用二阶法术、采用蚂蚁啃大象战术，将其围殴致死！ “法阵……” 说起法阵，这也算是杜维返校的理由之一。 因为时间关系，当时龙妈能教给杜维的东西，暂时没涉及到法阵范畴。 虽然奥特兰多这样的学校只是中级学校，却有关于法阵的课程，不用选修，直接就是主科之一。 特别，这里毕竟是建立百年以上的大型魔法学校，于是这里的图书馆是足够强大的。 现在，杜维就能有时间去自学啃书本了。 “下来小敏，我要去图书馆，你自己玩，不许离开宿舍区。” 杜维把熊猫从腿上拿开问道：“有人欺负你怎么办？” 小姑娘奶声奶气的道：“快速跑去三楼加朵老师宿舍，哭着说我是詹姆士学士的侄女。” 有背景真好…… 第125章 关于法阵 晚间。 杜维在图书馆静静地看书，每快速看完一本，就整理一下读书笔记，以帮助理清层次。 其实关于法阵的知识千头万绪，几乎所有魔法领域的知识，最终都会综合体现在法阵上面。 所以暂时来说别说自己设计，即使想要弄懂一些高深法阵的列阵叠加逻辑，也不是容易的事。 譬如星城的锻造厅，明显不是禁咒级别的存在，否则没那么容易通过圣会的“验收”而运营。但它相当于是用数百甚至数万小法阵，以特殊的逻辑进行阵列，在效率损失不算严重的情况下，并不需要封号的参与，却能锻造那些原本需要火系禁咒才能锻造的高级材料。 一加一的游戏连雷姬娜也会进行下去，但是星城的锻造厅是不传之谜，肯定不是一加一逻辑。 否则更具材料界的阵列逻辑，譬如八块材料阵列后，带宽就衰减到一半那么严重。 那么星城的锻造厅如果是雷姬娜都会的一加一逻辑，几千甚至几万小法阵叠加列阵后，效率难道降低到0.1？ “好吧是我想多了！” 杜维有点泄气的放下书本。 原本进来的时候的确是念念有词“星城是白痴，但愿我今晚就弄懂他们的不传之谜”。 现在看来，乐观估计有个五年差不多，因为需要的知识实在太海量了。 如果有名师指导的话会快一些。 但是，杜维却可以尝试设计一些小法阵娱乐一下，这个倒是已经学会。 大抵就是在现有的杜维钢231基础上，延伸出代号为231的“杜敏阵”。 没错第一个小法阵，采用那该死的熊猫来命名，以纪念她加入了伟大的龙妈家族。 其实就是建立在杜维版疾风术、以及杜维钢上的“疾风阵”。 这个二阶小法阵的作用是不需要杜维学会疾风术，但只要处于阵中，在法阵的“缓存材料”中的元素用完前，杜维可以凭借特定指令获得等效于二阶疾风的效果。 非但如此，在杜维获得疾风加速推力的同时，还可以使阵中的对手被疾风术的反推力影响，表现为敌人想前冲的时候，被一个反疾风术，就形成迎面推力，导致敌方速度大幅迟缓。 所以法阵就是领域，杜维的阵、杜维的领域。 缓存材料布置多少，当然越多越好，但最终取决于杜维愿意花多少钱。 另外就是范围设置为方圆五丈，阵心是龙妈小院。那么在这个范围内即使雷姬娜不参与，杜维也能获得疾风的加持。 在法阵被破坏前，在家中，杜维就等于主场作战，获得了无法学会的疾风术加成。 范围也可以设置成方圆三十丈，但是越大需要的知识越多。否则当然会不稳定，万一设计不够先进而范围设置过大，关键是时候法阵“没信号”不是完蛋了？ 很快，第一版杜敏阵就设计好了。 杜维自己不会锻造，晚间又不敢出门装逼，于是打算明天再送去给荣耀去验算看不是及格了。 因为法阵真的是很复杂的东西，即使会设计，但设计的重复操作和细节太多，导致在输出时候计算错误这个太常见了…… 次天清早。 横冲直撞的雷姬娜是从窗口跳进来上班的。 现在不需要她值夜班了，但每天早上要来宿舍接送老板上学，并且她还要力所能及的防止熊猫掉进厕所里之类的杂事。 “腿又被你抱麻了，你换右边行不行，老认左边。” 杜维伸手去拖拽，费了好久的力气，才把杜敏拖下来放在雷姬娜肩膀上坐着。 杜敏认人，尤其现在处于她的特殊时期，一离开杜维就想起阿爸死了，然后就哭泣。 雷姬娜把那块肩甲递给她，她就不哭了，安安分分的坐在雷姬娜的肩膀上。 其实都付过钱了，不骑雷姬娜也是浪费。可惜这是在学校，必须要低调一些。 时间还早，先去食堂排队打算买三份早餐。 该死的熊猫一滚一爬的爬进人家柜台里，把那个狗头人后裔大婶驱赶苍蝇用的竹竿拿了起来。 “哎呀你又不吃这东西，干嘛要拿。” 杜维赶紧没收了竹竿，把面包和鸡蛋给她。 但该死的熊猫却把面包和鸡蛋给大婶，又抱着竹竿。 “……” 反正小孩子的确很少会有乖乖吃饭的。 那个大婶道：“她是打算用鸡蛋面包换我的竹竿？” 杜维点头：“她就是这意思。她只是不爱和陌生人说话。” “成交。” 接下来大婶把熊猫的食物重新卖给了别人。至于杜维，给熊猫拿着那只没用的烂竹竿。 走到土系大教室附近，提着后领把熊猫放在竹子上。又把烂竹竿递给她。 熊猫把用鸡蛋面包换的竹竿心爱的抱在怀里，也不知道她这是要干什么？ 但是也好，省得她去掰扯产权属于学校的新鲜竹子。 离开之前，杜维指着远处道：“那边有垃圾桶，如果烂竹竿你不要了，记得扔垃圾桶里去知道不，如果不乖，人家就不会容忍你混迹在学校了。” 小敏像是理解了，歪着脑袋笑嘻嘻的点头。 孩子听话真好…… 即使是有拖油瓶存在，但杜维也没有迟到。 进入教室后还有很多选择，于是去了最后。 朱迪加朵进来时带了一阵香风，她还是穿着彰显高贵和冷峻的黑色法师袍。 坐杜维旁边的狗熊巴洛克又明显看着朱迪加朵的身材在yy什么了。 少倾，巴洛克凑近杜维道：“你说昨晚朱迪是不是用玫瑰花泡的澡，为啥她今天感觉更白更好闻了。” 杜维的嗅觉不如二哈，但点头低声道：“她还真是。” 巴洛克嘿嘿笑道：“你宿舍就在她的正下面？” “是的。”杜维点头。 狗熊表情开始有点邪恶了：“听说你付钱让几个该死的狗头让出了宿舍。你一定是有目的的，你是不是偷偷的在地板上钻了个孔？” 杜维摇头道：“我没有钻孔。” “你钻了，你一定钻了，除非你是个白痴，否则没理由浪费这么好的机会。”狗熊说道。 杜维想了想道：“你是不是想找我借钱？” 巴洛克一阵尴尬：“你怎么看出来的？” 杜维道：“这不是重点，叫老大，我就借给你。” 巴洛克道：“我这个月生活费早花光了，要下月初才能拿到家里给的钱。一定会还的。” 杜维道：“这也不是重点，叫老大。” “老大。” “你要多少？” “五个银元卧槽……”巴洛克都说不完话，杜维已经“后发先至”，放了五个银元在狗熊的手里。 正在这时，朱迪在讲台皱眉道：“杜维，你又影响巴洛克的学习了。上来吧，你只适合上前来。” 杜维道：“加朵老师，我没影响他。” 朱迪加朵道：“我观察到你老吸引狗熊和你说话，所以的确是你在影响他，而不是狗熊影响你。要证据的话，你不来的时候狗熊几乎不发声，总是努力的注视着我，听我讲课。” “……” 杜维无言以对，只得乖乖的走到近乎讲台，大抵是朱迪的旁边。 “今天，我们将会了解关于法阵设计的第35个课时。” 朱迪加朵一派冷峻的学者风范，开始了漫长的讲解。 第126章 我绝对没睡觉 杜维原本以为35课时会有点有趣的内容，哪想到尽是些小儿科的基础知识。 在现在的杜维听来，大约就是高中尖子重返小学二年级课堂听课的感觉。要说它夸张呢，其实也没多夸张，但就是听不下去。 这是人性，反复的听自己已经知道并枯燥的东西，其实对于任何人都是催眠曲，会让人昏昏欲睡。 所以杜维真不是有意的，加之昨晚被该死的熊猫影响没睡好，于是逐渐就站着睡着了。 讲课的朱迪加朵斜眼一扫，有些不满却没多说什么，继续优雅又高冷的姿态讲课。 关键是她其实没有太多精力去纠正每个学员，于是只要不影响别人的，她通常就不会过于纠结。 说起这里的讲课，是全然的班主任负责制。 大抵就是每天七个课时，全部是朱迪加朵负责，这个班级的任何知识、包括品行和生活技能，都由她全权传授。 就像师傅带徒弟那样。 这样方式的好处是，能最大限度的让学员和老师方方面面在一个频率上，就很容易理解老师更多的思路，然后形成自己的风格。 坏处当然是一旦遇到庸才老师，也容易在启蒙阶段受到极大影响，大幅降低将来的上限。 当然有坏就有好，这样的机制对于筛选优秀教师也有一定的帮助，因为全然的师徒机制下，就很容易以大数据的方式了解到：每个教师的徒弟群做分母，高阶奥术师含量是多少，下位大法师含量是多少？甚至中位大法师是多少？ 一定年限之后，只要数据标本足够大，的的确确就能看得到每个教师的成就。 在这个越来越危险的世界，这样的成就也就是对大陆、对神的贡献值。 要说有些老师的运气会一直好，就是遇到的天才多，那么是的，运气也是这个老师的实力之一。 甚至圣会的相关大学士认为，一旦确定老师的运气好，那么让学员去和这位老师对接，也会逐步改变学子的气运…… 转眼课时到了最后，朱迪看了一眼沙漏时间，开始布置作业：“各位学员，记得更具我所讲的35个课时的内容，尝试设计一个非正式法阵。不需要你们会设计材料，也不需要你们会写指令印记。35个课时，你们中的谁，能用现有的公版指令，然后组合现有的公版材料，也不局限于土系，只要能组合一个逻辑完整的小法阵，譬如温度达到体感觉得热时，小法阵能吹出一阵凉风，就算合格。” “加朵老师，凉风要求持续几秒？”一个前排的好学生提问。 朱迪加朵道：“无所谓，我要的是设计逻辑，而不是让你们做加法。只要形成闭环，要持续天荒地老也很容易，无非是在图纸上对元素无限堆叠不是吗？” 又一个乖乖女起身询问：“加朵老师，非正式法阵的效率有要求吗？” 朱迪摇头：“没有，只要逻辑成立就算及格。” 前面几个好学生一副很有把握获得作业加分的样子。 因为加朵老师的权限对学员很重要，甚至毕业与否，她的评分占据了绝对比重。 朱迪侧头一看，杜维还在睡觉，敲了一下教鞭道：“杜维。” “到。” 杜维一副我绝对没睡觉的样子立正站好。 态度倒是还可以，于是加朵也不想当众骂他，只道：“我在布置作业，你可以不交，但学分不够我不会批准你毕业。” 杜维点点头。 狗熊起身发言：“加朵老师，什么时候交？” 朱迪加朵正色道：“现在开始，三天以内都可以。时间间隔越短，对分数有加成，你……” 加朵这都没有说完，杜维随手用草稿纸涂鸦了一手，就上讲台递给了加朵。 “……” 但看过杜维设计的法阵后，朱迪加朵暂时没说什么。就这么的站在讲台上迟疑了比较久的时候，直至下课铃响起，杜维犹如逃命似的第一个离开教室，加朵这才又看着窗口杜伟的背影微微一笑。 很难不笑，杜维的作业是加朵最希望看到的答卷，这么个简单的非正式法阵，他的设计简洁并有力。 前面中规中矩的学员范，绝对是朱迪喜欢的，最后一笔惊艳收官，除了做到他一个学员该有的姿态外，彰显了独立思路和极致才华。 杜维要是卖弄天才、拿出大幅高于学员该有的东西来，加朵不会笑，因为即使是有才，但也属于不尊重老师，不符合课时进度的要求…… 离开教室后，杜维匆匆忙忙的先去了池塘以及厕所，观察了一下，不愧是维克多家族的熊猫，她还没愚蠢到掉进粪坑和池塘。杜维也就放心了些。 但现在小敏也不在竹子堆里了。 找了许久，终于在食堂附近发现有些小姐姐在围观什么。 杜维凑过去看，只见小敏在打滚，因其可爱的风范征服了观众，于是有两个女生把面包给了她。 接下来，杜维悄悄跟着，见该死的熊猫进餐厅去，又把面包交给了食堂大婶，然后又拿着大婶新准备的竹竿就跑。 “……” 一起围观着的巴洛克道：“老大，这熊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杜维道：“她是我妹妹。” 巴洛克顿时献殷勤道：“那我有什么可以帮她的？” “如果她掉进粪坑，就把她拿出来放在食堂。因为这个食堂的食物质量原本就和狗屎差不多。” 杜维没心没肺的说道…… 中午饭后，杜维在图书馆看书。 狗熊老远注视着厕所位置，正在yy里面解手的加朵老师是个什么情形。 忽见一个有着四岁人类小孩身子的大头熊猫亦步亦趋的去往厕所。 狗熊一阵郁闷，生怕她掉进粪坑，即使打断yy也没办法了，急忙跑过去把杜敏拿起来放在肩膀上。 熊猫认人，即使雷姬娜的肩膀她坐了都哭，于是哭泣了起来，始终喊“哥哥”，还说她是詹姆士学士的侄女。 为此巴洛克也不方便强求，只得把熊猫放在地上。 正巧这时朱迪加朵走了出来，见有个可爱的熊猫小姑娘老往厕所走，而愚蠢的巴洛克老提着后领又把熊猫拿了放到原地。 其实加朵对狗熊印象不错，他除了好色和笨拙些，其实蛮有爱心蛮努力也蛮正直的。 加朵说道：“巴洛克快告诉我，这个熊猫是怎么混进学校来的？” “加朵老师，这是杜维家妹妹。”面对着女神老师加朵，巴洛克不敢胡说只能实话实说。 朱迪加朵微微一愣：“可杜维的录取表格我有，上面没说他有半兽人妹妹？” 巴洛克道：“她的父母死了，进孤儿院时候撕心裂肺的哭，杜维心疼，就代替母亲把熊猫领养了，可是小敏没地方去，于是杜维就把她带进学校。请加朵老师原谅杜维，他不是有意违反规则的。” 朱迪加朵点点头：“难为他一个孩子了，他妈妈是个到处欠高利贷的女酒鬼，生活都不能自理，杜维又要照顾妈妈，还要替妈妈收养一个妹妹领着。” 说着，加朵伸手拨弄几下熊猫的大头，又从口袋里找了找，拿块巧克力放在熊猫手里。 等加朵离开后，熊猫朝着厕所去，但每次走十几步就被巴洛克提着后领拿回原地。 就此熊猫不强求，改变了路线，转向朝厨房去。 因为这个路线会回路过池塘，于是巴洛克不放心的跟着，最后发现杜敏竟是远远的绕开了池塘？ “笨，是个故意不走近路的熊猫。”巴洛克暗暗好笑。 最后发现，这枚小姑娘去了厨房，把巧克力交给大婶，又拿了竹竿就跑…… 第127章 运气 喝了一口浓香的咖啡后，朱迪加朵正在办公室里提笔写信： “尊敬的圣会大区大学士阁下，我是奥特兰多魔法学校一名高级教师、上阶法师朱迪加朵。之所以冒昧写这封信，是想感谢正直谦恭的詹姆士学士。” “起初，我承认我对詹姆士学士带有偏见，甚至于过去三年里多次写信给您投诉过詹姆士。好在，英明的大学士阁下并没有响应我，而继续采用詹姆士于西海行省的做为诸神的事业。” “若非如此，恐怕终其一生我也见不到杜维维克多这样优秀的学员，奥特兰多学校、乃至大陆学界将会错过一个惊艳才子。” “杜维的才华得以被发现，多亏公正谦恭光明的詹姆士学士推荐，为此他甚至粗鲁的和教育部冲突，才破格让学校录取杜维。” “起初我对他抱着偏见，于是在杜维被推荐时还写信举报投诉詹姆士，我怀疑他收受贿赂、破坏伟大的学制规则，让不适合的酒鬼儿子进入神圣的学校。” “事实证明我错了，杜维是个坚强又聪明的孩子，其人品、爱心、出淤泥而不染的品性尤其可贵。原本高高在上的詹姆士和杜维毫无瓜葛，甚至还传言他们有过节。” “正因为这样，詹姆士学士能及时发现并及时纠正自己，为学界举荐良才，才显得更加的客观公正。” 太过赞美的话加朵也没写，反正就是实事求是的反应情况。 想当时，人们错的如此离谱，如果不是詹姆士的公正客观，真的，一个天之骄子将被学界错过，被奥特兰多学校错过。更被朱迪加朵错过。 作为高级教师，其学生越出色越天才，越有成就。 现在，朱迪加朵正在享受这意外掉下来的成就感，而一切，都是公正的詹姆士给与的，导致忍不住推翻了之前对詹姆士的投诉，改写了感谢信…… 办公室里。 詹姆士正拿着大区寄来的信，有些皱眉，又有些担心。 打开时真的希望，再也不是那些该死的猪猡写信去大区投诉了。 即使大区不会随便因为投诉信就处理一个二级学士，可投诉太多真的不好，一旦梅尔大学士长久被那些猪猡的信植入“詹姆士是有争议的人”，终归对于大业不利。 打开信，只见是梅尔大学士的亲笔字迹：“很好，朱迪加朵撤回了投诉，并写了感谢信。感谢你公正无私，不惜和南方共和国教育部冲突，强行推荐难得人才进学校。但詹姆士，我得批评你：做人不能太无私，既然发现了人才，其实你本该优先推荐进圣会的神光学校。” “最后有个好消息，因为你的出色表现，大区正式通知：你将被提名参与明年大学士评选。” “……” 看完信，詹姆士实在有些懵逼。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朱迪加朵那个裱纸也不知是不是吃错了药，竟撤了投诉还写了感谢信。 “是了……” 杜维的班主任，那个裱纸是杜维的班主任。而最近杜维刚巧返校了。 “杜维，是你在帮我吗？”詹姆士喃喃自语：“你还真把我当做你忠实的奴仆而抬举了吗？” 但想了想细节又不太像。 难道说，真的是杜维有气运，但凡和他牵连，也就对接了来自宇宙的气运？ 难道……这一切竟是来自神的安排？ 反正，詹姆士暂时想不明问题在哪里。 第二封信，是隶属圣会的神光学校校长寄来的： “詹姆士你不能那么公正。该死的西境好久没出过人才了，好不容有一个，你竟然推荐给了那好色猥琐的老无赖。关键是，那个老杂毛他还不喜欢你，不喜欢你推荐的人。” “我知道我也理解，正因为奥特兰多学校对你有偏见，正因为你和杜维没关系，正因为你是高级神官，于是这样能让你的作为保持客观，无可争议。但是求求你，如果有那该死的下次，记得别再那么公正。” 詹姆士看完后，嘴巴都笑歪了。 不得不说，这个杂种以往是詹姆士的死对头，只因为不是一个系列、然后他自身比较廉洁奉公让詹姆士没有下手的机会。 现在虽然被他骂了一顿，但隐约是个变量，詹姆士有预感，往后他不会是死对头了，甚至还会是自己评选时候的重要助力。 “太棒了！” 詹姆士觉着这个人啊，运气来的时候真的挡不住。 只希望这份神秘的气运没那么快离开…… 最近一段时间都处于疯狂学习、以及被拖油瓶惹毛的反复循环中，以至于被杜维忽略了一个事实：龙妈的手臂形态发生了质变。 那夜对阵恐怖的暗影骑士时，关键时候龙臂挡住了死亡之刃的余波，救了杜维和雷姬娜一命。 不过当时的情况有点诡异，不是能量对撞，而应该理解为“吸收”。 自那开始，那股意味着死亡的能量始终处于龙臂内横冲直撞，导致龙妈手臂始终闪耀着弱弱红光。 但护甲闪光在这世界很常见，譬如有不少沙雕学徒，置办了魔法材料后会对材料进行修改，大抵就是所谓的“光污染”，反正骚年们喜欢把并不牛逼的廉价护甲弄得各种“爆闪光”。 没什么作用，好玩。 尤其魔法学校里，这样的沙雕不是一群而是一大群。 所以处于这么一个氛围中，杜维的龙臂始终处于弱闪光状态就完全被别人、乃至杜维自己忽略了。 但现在，龙臂的闪光早停止了。 杜维试着去感应“妈妈的手”，的确质变了。 杜维不知道龙骨的升级形态是什么，但现在，拥有强大知识储备的杜维非常清楚三阶强度的材质该有什么特点。 没错！ 龙妈的手臂内部现在充满了三阶的活性成分，比之前更加血肉相连的感觉。 “但是，你是怎么升级的呢？” 杜维对着护臂喃喃自语。 第128章 强有力提升 这个詹姆士也无法确定要怎么升级的东西，杜维觉得很大可能……是通过当时那恐怖的死亡之刃的余波而升级的？ “巴洛克，快用水魔箭打我。” 想到就做，杜维使劲推了一下旁边打瞌睡的狗熊。 狗熊醒了过来显得有些懵逼。在又确认了一遍杜维的要求后猛摇头拒绝。因为他害怕被学校判定为“打架斗殴伤人”而被扣分。 但在获得了五个铜币的小费后，巴洛克果断开始凝神，啵的一声！ 随即一只闪耀着水光的能量强度约莫二阶的箭打在了杜维护臂上，出现了水纹波动般的能量扩散。 “还是不对。” 观察到形态后，杜维很确定这是撞击，而不是吸收。 难道是…… 现在杜维有点感觉，那个死亡之刃所采用的元素，和四系有点接近但又不是，也不是光。 其实光元素的应用，更应该理解为四系元素的综合提炼，难学，但优点特性最多。 至于暗元素，其实并没有所谓的暗元素。 更具杜维的理解，也根据塞隆詹娜的笔记阐述，光就是暗，暗就是光。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根据不同的环境和要件，光暗是一体并在相互转换的。 既然如此，杜维又换个角度去思考，采用生和死作为对比度。 在确立了对比后，根据杜维的认知展开推理，很快，杜维心口有些凉。 “死亡力量……那所谓的死亡之刃，其实是来自死亡的力量。” 根据杜维最近去圣会图书馆学习的一些元素平衡理论进行推理，大陆生灵太过繁荣、对资源掠夺过度时，就会产生一种奇怪力场，这里，在杜维逻辑里姑且将这物质叫“反生命力”。 就像奸贼萨姆因过度负债留下的烂摊子、也像资产负债表，现有繁荣生命的过度存在，会于另一面产生死亡力量。 这股力量遇到拥有活性的元素或生命时，会消失，也会抵消生命与元素活性。 具体表现为：死亡之刃面对元素魔法的恐怖破坏力。 而现在看，这股死亡能量能被转移，遇到龙臂时它没能抵消掉龙臂的生命力，反而被转化了。 应该就是这原因，当时那东西说龙又出现了，这像是意味着，它们最害怕龙？ 这也从另外一个角度“验算”了塞隆詹娜的险恶用心，她见死不救就是想用杜维做诱饵，引出暗影武士背后的所谓主人。 “四阶死亡之刃就这么恐怖，如果它的主人出现，又会是什么情形？”杜维喃喃自语着。 最诡异的是，来调查这些神秘事件的人不是圣殿武士，而是圣殿的肉刺塞隆詹娜。 现在投鼠忌器，杜维却也不能把这些情况上报给圣殿。 因为詹姆士说了：那最大可能不是解决地缝情况，而是被他们把上报地缝的人解决掉！ 反正在杜维看来，詹姆士这么奸诈的人，他这么长时间没上报这些事，肯定会有些原因。 至于詹姆士到底为了什么，杜维还在观察中。 好在根据推算，暗影武士的主人出现时，兴许就是塞隆张娜展现殿堂级攻击力的时候。 特蕾莎曾经说，龙妈是稳，综合实力最高。但论及高爆高输出，“光刺”当属第一人。 那么根据上述得出结果：暂时，不需要为暗影武士的主人操心。 显然老奸巨猾的塞隆张娜已经对此进行了长时间布局，那么现在即使是圣殿武士进驻，也不会把奥特兰多变得更安全，甚至相反会破坏张娜的棋局。 头疼！ 杜维赶紧停下思维，暂时不去想这些了。 只感知这质变的护臂。 隐约间，正有越来越多符合卡米娥盾要件的土元素被龙臂吸入。 之后，红光闪缩，这意味着那些持续流入的元素正在被龙臂中的活性物质进行训练。 当训练完成后，它们就全部变成了杜维的子弟兵“缓存”。 “太高效、太不可思议了。” 杜维正惊叹着龙臂训练元素的效率。 其实魔法材料的结构就是一种残缺法阵，它只是不会自己施法，但它会在缓存用光后自行从自然界把特定元素加载进来。 加载完毕后就开始训练，使之更靠近法术启动的特性。 那么加载元素的速度，训练的速度，以及训练元素的质量，考验的就是设计师的能力。 但现在看，龙妈的护臂不是谁设计的，浑然天成，原生就处于一种超越圣阶的优秀机制在运转着。 也就是说龙妈手臂加载和训练卡米娥盾所需元素的速度和质量，已超越了就杜维了解的任何形式的材料。 与此同时，关于元素储量，龙妈手臂也超越了三阶该有的形态。 众所周知基本材料逻辑是，阶级提升后，元素的集成量是几何式增加。 大抵逻辑是，二阶材料是一阶材料的五倍储量左右，三阶又是二阶的五倍左右。 然后同阶级内，因设计思路的不同，架构优秀程度不同，储量也有差别。 譬如同样针对疾风术的元素，杜维钢231能集成一百单位的话，雷诺钢237只能集成82单位。对应的二阶洛特钢只能集成75单位。 然后是同阶级、同架构设计，但使用骨材后，因其活性物质较高，也就能集成进比钢材更多的元素量。 这些就是大致的材料逻辑。 也就是说同阶级的材料性能，会因为材质不同，采用架构不同，甚至出现翻倍的差距。 从这里说，现在应该算是三阶的“龙臂”，所能提供的元素储量，至少是杜维自己设计的同阶级材料的两倍还多些。 何况，现在的杜维还不敢着手设计三阶材料。 虽然理论上说“缓存”越大越好，但到底多少才够用，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仁者见仁。 或者说更具战法特点，如果极限攻击流，一波就结束战斗的那个类型，那么她对盔甲材料提供的元素储量就不敏感，甚至会在特殊时候舍去储量，以换取其他性能。 但如果是打持久战的防御流，那当然没有上限，理论上缓存越大越好。 所以基于这样的理论，打防御流的人通常会在材料选择上大马拉小车，即明明只打二阶魔法的人，却选用三阶材料去集成二阶元素。 这是为了让材料高压负载时更加稳定，同时，也能集成进更多元素量提供续航。 代价就是钱，以及差距过大时会被材料反噬。 现在，龙妈手臂已经加载并训练完了元素。 尝试使用了一个简单的卡米娥盾，简直快如闪电，比平时效果好不少。 当时面对死亡之刃时，在那生死瞬间，杜维极限记录是打出二十个盾。 但现在有像是升级了的“龙臂”加成，刚刚杜维能轻松做到瞬间26个盾阵列。 太棒了！ 这实在是急需变强的现在的一个强有力提升！ 第129章 肯达尔的日常 接下来，杜维继续感知着手臂……内中的元素熟悉又陌生。 之所以熟悉，它们就是“卡米娥族”的元素。 之所以陌生，是它们阶级太高，因为现在主人只是一级，但它们已经是三阶元素。 因为它们龙妈派来支援的子弟兵。 那么三阶强度的元素，也是可以用于支援一阶卡米娥盾启动的，且支持的效果会更好。关于这点，遵循的是能向下兼容、却不能向上兼容的逻辑。 但这也好也不好。 三阶元素去支持一阶卡米娥盾的启动的确会更好，所以杜维的启动延迟又缩短。 但这也是一种浪费！ 如果杜维并不需要这点延迟提升救命时，就是非常严重的浪费。 假设把龙臂的可存储面量化，那么用于集成三阶元素的容量，只有一阶的二十五分之一。 也就是说，虽然能让卡米娥盾更强一点点，但每一击、都耗费了比以往多二十五倍的元素。 这就会导致即使一阶卡米娥耗费非常少，但也会很快用光缓存在龙臂中的元素。 结果是：在缓存耗费完前，杜维比以往厉害的多，甚至有可能独自用卡米娥盾矩阵就抗住那恐怖的死亡之刃！ 不过一旦缓存耗尽，则杜维还没有以前厉害。 如果是杜维自己设计的卡米娥盾钢，的确可以有个转化机制，即用质量换空间的逻辑，把材料中存储的三阶元素转换为一阶，这个过程肯定有损耗、损耗多少看设计师能力，不过怎么的也比1比25的耗费划算。 可惜龙妈手臂不是杜维设计的，是原生的，无法让杜维进行这个所谓的转换。 或者说，杜维现在还没弄懂怎么转换！ 于是现在怎么弥补这个战术缺陷呢？ 其实也好办。 就像另一维度的电脑硬盘一样，diy们喜欢装个性能爆炸的硬盘作为启动盘，又装个容量爆表但性能次些的作为容量盘。 于是现在，杜维决定采取双线程“大小核”运作。极限战时候，譬如对阵暗影武士就从龙妈手臂、不计耗费的输出三阶元素提供支持。 如果是常规情况，就切换“小核”，即杜维自己设计的二阶卡米娥盾钢输出元素。 其实这个战法也不是说没毛病，只能说对杜维影响不太大而已。 如果是别人，这种所谓的大小核切换很考验法师的“脑速”，因为切换时候也有延迟，也会表现为“轻微卡顿”。于是操作不好，又面对极限情况时，就很容易翻车…… 美女法师肯豆的工作进度慢了很多，桌面上挤压了太多图纸文件。 原本这样的审批验算还有赵成东首席分担，可惜他恰好去了大都。 打个哈欠，又喝了一口咖啡，肯豆新拿起一份图纸，这是个二阶强度的法阵，奇怪，叫“杜敏阵”。 “杜敏？” 这个倒是真的没听说过。 肯豆又打了个哈欠，不过看下去的时候发现这个设计非常有意思。 而且这家伙胆子很大，套用的竟然是版权属于荣耀的杜维钢231，以及版权属于杜维的“杜维版疾风术”。 “好吧设计的很优秀，但你不想混了？让我看看到底是谁的作品！” 把厚厚的图纸资料翻到最后，却是看了个熟悉的符号。 于是肯豆顿时拍桌子，叫助手进来呵斥：“既然是杜维的，为什么不从特别通道专门推送我？” 助手很冤枉的样子：“可我也不知道这是杜维的新设计啊，是个女豹子头后裔送来的，并不是克里斯蒂小姐送来的。” “笨蛋，那个女豹子头是他徒弟。记住了，以后女豹子送来的东西不是定稿，是初稿，目的是让我帮杜维复核，顺便又评估一下商业价值。”肯豆摆摆手：“好了，出去吧。” 接下来进行验算。 她发现杜维的思路绝对很有趣，依托他自己设计的优秀疾风术、以及杜维钢231，巧妙的将疾风术指令集成在了阵核。 最有趣的是它的触发条件，不是咒语也不是精神念力。 如果是，肯豆相反不会觉得惊艳了，毕竟能够分心去启动额外法术的情况下，其实启动法阵就显得有些多余了。 杜维的设计另辟蹊径，以卡米娥盾矩阵的能量波作为触发：当矩阵出现时，意味着阵主人的战斗激烈化，于是疾风启动加身。 至于推力坐标方向，也是根据卡米娥盾能量中心的坐标不同而不同的。 简单说就是，这个法阵的自动化非常之高，但对使用者要求也高。假设是杜维用，以他精于计算的算死草风格，一旦熟悉了法阵的全部后，技战法就会很恐怖。 至于推力的强弱，坐标轴方位等等这些细节参数其实不用纠结，都是可以通过测试，近而慢慢调校的。 关键是杜维的思路和算法，真的惊到肯豆了。 唯一遗憾的是杜维的一切出发点，总是依托于卡米娥盾矩阵的战法而延伸。 虽然和老赵凑在一起有个三五周时间，可以在保留杜维思路优点的情况下，把触发条件从其他方向修改。 但是，这也等于跳出了杜维的思路，这个法阵的价值，就会有一定的弱化。 “当然了，赚钱还是问题不大的。” 肯豆也很确定，等杜维231材料推广开，那么这个法阵作为衍生品，去挖掘并引导老用户的消费冲动是完全没问题的。 “太棒了，那个谁……帮我约克里斯蒂，需要尽快拿到这个设计的补充授权。” …… 很快，锻造大厅那联通至于地心的透明水晶矩阵、内中波动的火元素逐渐熄灭。 现在，法阵的三个部分已经锻造完毕，当肯豆亲手把集成疾风指令印记的一号圆盘，镶入沉重的杜维钢231底座后，整个法阵被激活，代表活性元素的荧光逐步在整个庞大底座上流动着。 但这还不行。 接着把集成了变量指令的二号圆盘，再镶入杜维钢底座的第二接口。就此荧光更盛，终于完全激活了。 这个法阵和传统的不太相同，设计上是分开的，即两块“指令印记钢”，一块被杜维称为“中央指令钢”，负责辨别是否需要启动正疾风或反疾风。作为第一级中枢，如果它判断需要，则告诉二号指令刚启动疾风。 二号指令印记钢、则集成了杜维设计的疾风术指令，一共有三种形式，可以根据使用者对法阵的不断调校，选择最适合自己的一种。 而庞大沉重的底座就是杜维钢231，集成了非常巨量的疾风元素。 接下来，找了个勉强会用卡米娥盾的法师开始现场测试，法师很笨，处于这没经过调校的法阵中，经常因为卡米娥盾的不当启动，被坐标混乱的疾风吹的东倒西歪。 “哈哈——” 弄得测试厅里到处是爆笑。 但笑不是重点，关键是测试效率。 一个红袍法师震惊的道：“延迟0.08？难道我们的测试阵误读了？” “也许。” 肯豆也皱着眉头，作为业内达人，她真的没见过二阶法阵的启动延迟有这么出色的表现。 即使市面上常见的三阶法阵，也很少出现这样优秀的延迟数据。 “肯达尔次席，我检查过了，测试厅没问题。” 听完，肯豆道：“那就继续测试。” 0.07 0.08 0.07 0.09 …… 接下来的波动和误差曲线稳定，所以毫无疑问不是测试的问题，而是这个法阵的延迟参数就这么优秀。 “可没理由啊……” 关键是这个参数未免有点耸人听闻，导致肯豆一时还是不能接受。 而众所周知的是，法阵的第一重要指标是延迟，不是效率。 因为法阵的应用场景决定了，通常可以对元素集成进行无限堆叠。所以效率效率低一些也不算是太大的缺点。 于是法阵的核心在于活性而不是“量”，也就是说法阵越有灵性、响应越快就越好。 从这个思路出发的话，杜维的这个设计可真的有点吓人，比他设计的杜维钢231还吓人得多。几乎就是他第一次出现在赛场上带给观众的那种震撼视觉冲击力！ 大家都知道为了“活性”，为了让法阵有更多的灵气，通常都会在阵心，采用活性物质最高的骨材集成指令印记和魔法印记。 譬如设计水系的法阵，市面上最常见的就是在阵眼使用比较昂贵的瀚水木。如果是土，也有相应的高级材料。 但杜维采用了分开设计，也就是两个阵眼，这样一来每个阵眼都负责做单一的事，于是理论上可以大幅简化各自的指令，也就降低了集成难度。 最后，即使没有使用高级材料，都是用的杜维钢231，但综合下来终端输出的时候，却能把延迟控制的这么出色？ “这还只是测试版，如果进一步优化……” 肯豆有预感，即使杜维这样的设计有点挑客户群，不过客户会很稳定，属于一旦用了，就再也回不去的情况。 于是，用这个法阵从星城和雷诺家抢走的客户，他们基本就抢不回去了…… 第130章 趋于完美了 原生熊头人巴洛克真是太强壮了，嘿叱嘿叱走着沉重的脚步。鼻孔喷着急促的气息，帮杜维背着重达两百多公斤的装备，是一套“便携式法阵”。 是杜维专门定制的，肯豆实在不知道杜维为啥会有这么搞怪的思路，但没办法，看在小鬼的才华和颜值上，既然他要，肯豆还是把这不伦不类的东西锻造出来送给杜维了。 到了学校训练场，当杜维把指令印记钢和魔法印记钢分别镶入特定位置，狗熊背着的那犹如背包的钢块出现了荧光流转。 “？”狗熊隐约觉得有些不妙了。 这是有证据的，杜维这家伙太坑了，最近巴洛克很是吃了一些亏。 “老大，你又打算干什么树冒烟的事？” 巴洛克吓得一动不动。 杜维招手道：“哎呀别吵，走两步看看？” 巴洛克小心翼翼的走了两步。 “？”什么也没发生。 杜维神色古怪了起来道：“这就对了，模拟有敌人靠近你的形式，你退后两步。” 巴洛克为了小费，还是照做了。 既然是模拟敌人来袭，巴洛克并不笨拙且速度很快，退的时候脚步沉重，第一步踩下时触发了奥术机关。 “卧槽！” 只感觉迎面出现了推力，巴洛克一个重心不稳，第二步没退出就倒下了。 轰隆！ 无比巨大的动静，导致无数学员愕然看着这边。 “狗熊真可怜。” “交错了朋友。杜维整天捣鼓些奇怪的东西，目测迟早有天，狗熊会死于不堪重负。” 同学们纷纷议论。 真的是声势惊人，巴洛克体重三百公斤，背上又有个两百多公斤钢块，踩错节奏倒下去，地都被砸了个坑。 “我就预感不对的，又被坑了。”巴洛克很是郁闷。 杜维道：“这次就对了，终于被我调校的差不多了，再来，这东西熟悉后能救你的命。” “真的再来？我即使强壮也快扛不住了。”狗熊显得有些犹豫。 “对，再来。” …… 入手了大额小费后，巴洛克正在配合第二十一次测试。 这次控制着步伐节奏，第一步刻意轻些没触发，第二步有准备的重些，触发了疾风术的推力。 既然控制住了身形不倒，就表现为了狗熊极其快的撤退。 二步，三步，越来越快！ 随着脚步更加沉重，触发了杜维设计的“换挡”逻辑，于是二阶强度的疾风推力被激活。 “卧槽！” 巴洛克没想到这鬼东西居然还能换挡，就此，本已经得心应手的狗熊在强大的二级推力下，又一次倒了。 轰隆！ 把岩石地面砸了更大的坑！ 换雷姬娜估计就送医务室了，好在狗熊实在是皮糙肉厚的物种几乎没有之一，像是怎么折磨都可以。 “再来，相信我，我们接近成功了。” 杜维一边低头整理着笔记，一边催促：第二十二次测试开始。 为了小费，狗熊只得又一次起来工作。 现在就更加得心应手的，采用半兽人天生的体感节奏，控制着力道，用脚步的轻重不同，逐步就体会到了会换挡的逐级加速的推力。 除了前进，后退，往左右也可以。 当然了，毕竟还是测试阶段，巴洛克发现往左前时，二级加速出现了问题，于是轰隆一声，又倒了。 观察到狗熊狗仆的姿态后，杜维也就知道了这个法阵的推力机制的问题所在。 记录下来，这些bug在1.1版更新的时候就会解决掉。 “再来，第二十三次测试，开始。” …… 或哈或哈—— 接下来越来越得心应手的狗熊、竟像是拥有了豹子头后裔的速度和敏捷，简直是个功夫狗熊！ 除了换挡逻辑有少许瑕疵导致的身法缺陷外，狗熊的确正在根据法阵特性，施展越来越多的体术。 某个时候，场中忽然出现卡米娥盾的光影。 然后，轰隆—— 巴洛克又倒下了。 这不是他被杜维攻击，是因为作为测试版，现在这沙雕法阵还不能很好的辨别卡米娥盾和狗熊的脚步两种信号同时出现时，怎么平衡推力的优先机制问题。 现在的法阵默认杜维优先，于是暂时不能超线程叠加的法阵、撤销了狗熊的二阶推力给了杜维，狗熊只获得了一级。 那么狗熊以为有二阶疾风术的强劲推力加持，于是用他沉重的身躯去做飞跃式进击，但实际他只获得了相当于一阶疾风术的推力，于是就轰隆一下“坠机”了。 “不行了，我实在扛不住了。” 这次之后，巴洛克拿了并不丰厚的小费后一瘸一拐的走了。 他真的摔伤了，每走一步都有血的脚印留在地上，这让杜维心里很不好过，跑过去抱着他粗壮的腰道：“对不起巴洛克，我不想的，但我真的没想过天才如我，第一版设计会有这么多问题。” “没事的老大，看得出来你将来会很有前途，我愿意跟着你。”狗熊也抱着杜维：“但是，现在我真的扛不住了，要去看病。” “……“ 既然这样，杜维也不好意思骗他继续参与第34次测试了。 如果只设计让杜维独自使用的法阵，那其实很简单，早就完美了再完美了。 关键是杜维有个计划，为此就需要挑战设计能力。 杜维的想法是：这个便携式法阵必须完美匹配杜维、巴洛克、雷姬娜三人结合。 所以二阶法阵其实不难设计，有相关天赋的高阶学徒一般就能设计出中规中矩的二阶法阵，但是想如同杜维这样思路，其实有一整个高阶奥术师团队都相当难。 而关于和雷姬娜的变量，早在这之前就测试完成了。 那么加上这次收集的测试参数，杜维今晚就能设计出1.1版的图纸，最迟后天，肯豆就会让人把新的便携式法阵送来。 当然，以后的法阵就要付钱了，虽然是内部价，但真的要付钱了…… 第131章 美女肯豆的绝世刀法和五年战略 0.03 0.02 0.03 0.03 …… 次天荣耀集团的测试大厅内，参与模拟杜敏阵1.1版测试的人，犹如学校里的那个狗熊似的，纷纷摔了个鼻青脸肿。 但这不是重点。 这个法阵的参数调校根本不是为他们设计。肯豆也不知道杜维设计了三组不同的触发机制是要干什么？ 重点是对于法阵最最重要的一个参数、1.1版的延迟达到了大师境界。 真的很难想象这只是二阶法阵，且全盘使用的都是性价比很高的杜维钢231，而没掺杂任何高阶材料。 其余那些在阵眼使用了昂贵木材甚至骨材的三阶法阵，测试下来，甚至都达不到杜维的这个延迟指标！ 现在！ 整个荣耀的法师团队，都在这个大厅里你望我、我望着你。 没人说话！ 全然是被这样的设计思路震得傻傻的。 完全就是受到黑技术降维打击的情景！ “头，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年轻的男法师盯着肯豆那美丽的脸庞，想获得答案。 可惜肯豆也没有答案，只是说道：“定了，不能卖这么优秀的东西，绝不能。” “您的意思是……要阉割杜维的设计？”一个眼镜女有点明白肯豆次席的意思了。 “对，拼刀法的时候到了。” 肯豆说道：“杜维对刀法一无所知，这样的黑技术拿出去，除了吓死友商导致全行业摆烂外，也实在没必要。我会刻意在关键变量上进行屏蔽，分为高中低四档，即d3，d5，d7，d9。” “把d3延迟控制在0.1左右，和市面上的二阶法阵相当。d5延迟控制在0.09左右，售价和市面差不多，但延迟有优势。把d7阉割到0.08左右，大幅优越竞争对手但售价是竞品的双倍。至于d9，作为彰显我们荣耀是行业性能皇冠的标志性产品，把延迟阉割后控制在0.07左右，价格是常规二阶法阵的10倍。” 听到这里，不禁有人问：“然而10倍能卖掉吗？” 肯豆说道：“能，其实也不需要它销量大。d9更多的意义个象征，让所有人知道性能标杆永远高高在上并且属于荣耀。除此外，有些极限发烧友、譬如那些家里有矿的、无法驾驭三阶但又想拥有二阶的极致性能，他们就会为10的溢价买单，这个群体本就不多但是稳定，是真正的利润来源。同时，这个群体的思路是一定要最好的，所以作为皇冠存在的d9也必须大幅超越对手竞品，毕竟，这也是他们花了智商税后获得的面子。” 一个属下道：“可是杜敏阵的完全体延迟性能是0.03啊？d9顶尖系列却只释放到0.07？” 肯豆嘿嘿笑道：“你对商业一无所知，慢慢来。第二代d9在图纸上略改下，让其有0.06的参数。第三代d9，让其有0.05。以此类推。每年更新，每年都有个还可以的提升，这不就可以吸引大家不停的砸钱更新装备了？不然你以为什么叫做促进消费？” 一个属下惊叹道：“卧槽太邪恶了，您这是打算把杜维的这个设计，以逐步释放封印的方式，至少吃五年，且鼓励发烧友们购买五次装备？” 肯豆摆摆手：“你对邪恶一无所知，米兰达那个裱纸能把一个雷诺237变着花样卖12年，12年的累计提升不足百分之十五，我这已经是业界良心了好不好？” “那杜维的后续设计怎么办？” “图纸锁进保险库，作为技术储备。” “那杜维自己要的1.1版的便携式法阵要不要阉割？” “你特么喝醉了吗？当然不割，还要我亲自出手锻造，尽量做到工艺尽善尽美，把延迟稳定在极限的0.02。”肯豆说道。 属下道：“这就造价太高，因为即使是您出手，恐怕也只有两成良品率？那我们怎么对杜维定价收钱？” 肯豆道：“算了，看在他的设计又惊到了我们所有人的份上，这次还是赠送给他算了。以后但凡有版本更新的，都锻造了免费送他，除非是同一个版本的第二套才收钱。” 一个女法师笑道：“杜维真是太厉害了，要不但凡他用的都免费送算了？” “你特么喝醉了啊！要不要把我在荣耀的股权一并送他！” 肯豆对女性可一点不温柔，直接脸贴着脸的骂…… 第132章 肯豆的睡后利润 “肯达尔，真的是你？” 在学校的大草坪上，朱迪加朵原本正看着某个熊猫头小姑娘无忧无虑的玩耍，很巧的是遇到了曾经的老同学。 “哈哈，朱迪，不是都说你在大都？”穿着火红色法袍的肯豆很高兴的走过来，顺手和她拥抱。 喜欢穿纯黑色的加朵身材没她那么火辣，面目则要精致些然后气质更高雅，如此一来，两个风格各异的美人红色配黑色也非常耀眼，引得附近一半的男生们都在远处偷偷围观。 “你不也在大都，怎么来了奥特兰多？” “想来就来了，在大都其实也没意思。”肯豆这才松开了她。 加朵老师问道：“你来学校有事吗？” “来找杜维。” “杜维？”加朵老师有些惊讶。 肯豆说道：“对我找杜维，他设计的二阶法阵锻造完毕了，我亲自送来给他。” 其实关于杜维最新设计的这个法阵，和克里斯蒂对接商谈后决定，这个法阵不冠名杜维也不冠名杜敏，收益仍旧归属荣耀集团和杜维双方。 至于为什么杜维忽然要这么决定，肯豆也不太知道，克里斯蒂也没有多提。兴许是杜维忽然想低调些？ 反正现阶段来说，杜维在全国甚至全大陆也不是什么名人，仅仅只是在奥特兰多因为打过耀眼的比赛有点知名度，于是不冠名杜维倒是对推广方面也没多大影响。 但因为见到老同学一时高兴就说漏了嘴。 加朵老师先微微一愣，有些不可思议的问：“杜维设计了二阶法阵？关于什么的？” “内核是疾风术，姑且算疾风阵好了。”肯豆说道。 说到疾风术，朱迪加朵倒也想起来了，前阵子听到些传言说杜维设计了个杜维钢231，大抵就是交给荣耀集团运作的。 只不过朱迪对这些商业化的东西自来没兴趣，也不太关注。而且会设计材料的人其实很多，至于质量就参差不齐。 在加朵来理解，仅仅这个学校里都有不少人在搞材料设计，并定期的把设计投稿给诸如星城雷诺以及荣耀这样的巨头，有时候的确能中。 但其实那些设计很一般，即使是签约了，大多也会如同当时奥德里奇操作的卡米娥盾钢一样的，未能上架。 或者说即使上架了，也不代表优秀，才华如麦克斯的关门弟子以赛亚、他用于支持狂暴流的以赛亚钢311不就扑街了？ 所以早前时候，朱迪加朵即使知道杜维像是设计了材料，且和荣耀签约了，但也没太过在意。 但现在听到杜维又设计了二阶法阵，而且还是肯达尔亲自锻造了送来，就真的有点惊到加朵了！ “你可别告诉我，你是因为他的才华和设计能力才亲自来的？” 加朵言下之意是很了解肯豆，同在大都学府时期，肯豆真的是个女色狼。 肯豆故意开玩笑：“怎么可能，姐这么胸大无脑的人从来只对颜值折腰，有才没才关我鸟事。” 加朵翻翻白眼：“也不知道你怎么做到分部次席的？” 肯豆继续开玩笑：“睡后利润你懂的吧？从上睡到下，老娘把所有人都睡爽了你看她不升？” “……” 事实上加朵隐约觉得她恐怕真的这么干了，因为这沙雕求学时期就真的是这样一个人，从导师到同学看谁顺眼看谁有用就去睡。 但不可否认的是，肯豆除了有睡后利润外，自身也很强。那些以为她只是胸大无脑试图以实力和技术打压她的，最后都被她整倒了。 看了看，肯豆的助手、那个原生狗熊人正抱着沉重的装备，是加朵从未见过的形态。 当然了，法阵可以是任何形态存在，并不拘泥于某种形式。 加朵皱眉道：“这东西造的那么精致，且为了小型化看得出来锻造难度超级高，你用心了吧？” 肯定点头说道：“必须用心啊，肯豆出品必然精品，用着她，就像睡我一样爽。” 加朵越来越受不了她：“这东西售价肯定不便宜，至少得十个金鱼吧，你真要送给杜维？” 其实10个金鱼只是d7版价格，但这是肯豆亲手锻造的d9+，非卖品。仅仅d9商业版，将来也会定价99金鱼。 见肯豆神色古怪，加朵更是皱眉道：“你可得收敛一点，虽然杜维是丽莎私生子这种胡话只是传言，可他未成年，现在只是刚刚满12岁。” 肯豆说道：“好了不开玩笑了，估计他是你学生吧？让你这么紧张。其实我是被他的才华所征服的，而不是其他。” 考虑到这坑货几乎就没有正经的时候，而且以肯豆的能力地位，会被一个小孩的技术征服这也很难理解。 朱迪加朵还是觉得她没个正经，吹牛吹过了。说道：“一个12岁的孩子，他是我的学生，你还是不要过度和他接触了，更不要过度吹捧他，那对他的成长不利，对他的将来有害。” “……” 肯豆有点无奈，但朱迪加朵就是这样一个人，也就懒得多说了，爱信不信吧。 朱迪加朵还是不放心的道：“还有，杜维虽然只有12岁，但他也不是一哄就上手的那种肤浅男孩。他身世很可怜，有两个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要照顾。你不要去伤害他，不要去哄骗他。” “……” 肯豆一副彻底躺平摆烂的神态。 朱迪加朵再道：“肯达尔，你和杜维不论出身、年纪、地位以及实力，都差距太大了。让那孩子静静的学习吧，不要来骚扰他了，不要给他一些不切实际的期望而放松学业。真正能改变他命运的，是踏踏实实把我的全部知识学会，并获得我的推荐甚至是保送。而不是把你睡爽了！” 肯豆终于昏倒了…… 别过了老同学，加朵总归情绪上受到了少许影响。皱着眉头走过竹子堆处，拨弄一下无忧无虑玩耍的杜敏，又从身上找了找，给了她一块巧克力。 见熊猫要下来，加朵老师又指着她鼻子道：“别再去换那该死的竹子。” “？”小敏呆萌态的看着她。 加朵想了想又道：“好吧假如你高兴就去吧，你只是个娃，即使你那该死的哥哥不检点，但我不该对你发火。” 爸爸不在后小敏只对哥哥说话，对其他人即使是朝夕相处的雷姬娜，她也只有表情、而没有话语。 “去吧，你喜欢就去换竹竿好了。”加朵又无奈的提着后领把熊猫放在地上。 只见，这家伙真的又一滚一滚的朝着厨房的方向去了，实在也不知道她要那些竹竿做什么哦…… 第133章 加朵是懂投降输一半的 上课的时候，加朵老师明显对杜维有些失望情绪。 发现这一问题后狗熊低声道：“老大，你怎么惹她了，难道你在楼板上钻孔的事被她发现了？” 杜维道：“我没有在楼板钻孔。” 前面。 加朵老师皱着看着这边：“杜维，上来罚站，你看你又影响巴洛克了。” “……” 狗熊觉着杜维真是太冤枉了，要不就肯定是他钻孔的事事发了。 绝对是的。 要不，最近加朵老师都不怎么罚站杜维了，怎么今天又这样了。 上去后，朱迪加朵见杜维今天精神萎靡不堪，那黑眼圈简直和她妹妹有一拼。问道：“你昨晚干嘛去了？” 杜维实话实说：“帮肯豆设计法阵。” 听到“肯豆”和“法阵”两关键词，加朵老师额头隐约有两条黑线，说道：“你老影响别人，以后，都站着听课好了。” “好的。”杜维乖乖的点头。 关键是，下去坐着其实是杜维被狗熊影响，连睡觉都不行，因为狗熊老有无数奇里奇怪的弱智问题，每次说话之前也会先捅杜维一下，烦都烦死了。 站在前面听课，好歹杜维有办法可以睡觉。 见杜维态度还比较端正，朱迪加朵容色缓和了些。 接下来她环视一圈道：“今天讲解关于法阵设计的第42个课时，我希望在本学期的一百课时结束时，你们能独立设计出质量稍高一些的非正式法阵，而不是像上次测验那样，几乎一半以上逻辑不通，法阵无法启动。另外一半呢，即使启动了，但那延迟就实在太好笑了，原本我想在热的时候吹到一阵冷风，结果等的从火冒三丈到手足冰冷，它才有一丝气流出现。” “巴洛克就很好，他设计的法阵延迟只有5分钟。刚好在我火冒三丈时，法阵就吹风了，让我火气为之一降，好歹也算及时，让我全身舒爽。” 最后时刻，加朵老师不失幽默的说道。 号称一年级第二天才的一个眼镜妹起身问道：“杜维的呢？” 事实上杜维的就没测试，因为测试其他学员的作业，耗费了加朵几乎全部的精力，加之当时一看，杜维的仅仅设计思路就给加朵留下了深刻印象，都没测试是否正确，就给了“合格”的评语。 之所以是合格而不是优秀，更不是顶尖，是加朵不想杜维飘了。否则，给一个整天影响狗熊不能正常学习、即使罚站也在睡觉的人“顶尖”评语的话，就会让其他努力的同学有些难堪。 所以综合考虑，给予了合格评分。 根据学制规则，合格就是通过。毕业时的学分计算时既没有加分也没有减分。 如果是优秀，会有加一分的待遇，顶尖会有加两分待遇。 不及格允许修改（补考）一次，如果再不及格，减一分。 如果是“极其糟糕”的评语，通常代表态度有问题，则不允许补考，直接减两分。 “杜维合格了，你无须管他，关注自身就好。”加朵对眼镜妹道。 接下来刚要讲课，她先朝杜维看去一眼，这小鬼竟是又睡着了。 尽管杜维在课堂睡觉是睁着眼睛睡的，而且身形笔直犹如标杆，但加朵还是知道他在睡觉，毕竟和这小子在课堂上斗智斗勇不是两次三次了。 至于他为什么可以这样睡觉不是重点，加朵只是放下课本道：“杜维。” “到！” 杜维一副我绝没睡觉的模样立正站好。 这么快的响应，又是睁着眼睛睡的，朱迪加朵就缺乏证据以对广大同学揭露他的猫腻。 既然没猫腻，还处罚他的话，就显失公平了。 加朵只得说道：“现在你很好，但在我有证据之后你就不会好了。先告诉我什么是严虎定律？” “……” 在杜维背诵出来后，整个大教室、包括加朵在内一起脸色发绿！ 因为关于这条结构极其复杂的定律、杜维竟是倒着背的？ “等等不对，不好意思我刚刚睡晕了……” 杜维赶紧改口，重新正序背诵了一遍。 这是因为，杜维记东西不是靠印象，而是映像。那么映像就如拓印或成像似的标记在脑子里，于是，那以图形存在的东西就刚好是“反”的。 结果真的是睡晕了，不假思索没“转换”就把映像拿出来交差，于是在同学们以及加朵老师听来，就表现为“倒背如流”。 有个女生说道：“老师，杜维这家伙居然把‘答卷’写反了，总该不及格了吧？拜托您给他一次不及格好吧，我是没证据，但他整天上课睡觉还次次及格，让我们这些努力的人情以何堪？” 朱迪加朵迟疑片刻正色道：“他的确算是‘答卷反写’。但其实我真心希望你们学到东西，而不是只会玩文字游戏。所以我不能昧着良心算杜维不及格，不要死守规则，倒背如流他的确就是背诵的一种表现形式，并且是更天才的形式。但是！” 加朵老师接着道：“背诵不是重点，关键是他总算承认了他在睡觉，被我逮个正着。” 大家纷纷一拍脑袋，好吧总算抓到这家伙了，他自己的确亲口承认睡晕了。 “杜维上课睡觉，影响极其恶劣，数次并发，扣除十分。念其是主动自首，态度颇为端正，抵消一半扣分伤害。只扣五分。” 加朵老师下达了裁决。 杜维心服口服，加朵是懂投降输一半的人…… 第134章 虎豹雷音机制 自五千公里外荒原而来的弗利萨和昆丁满身风尘。 作为两个臭名昭着的法师，弗利萨和昆丁正在被南方和北方两大国家通缉。他们是通过隐藏在一艘走私的海船底部进港、又通过野外步行的方式进入奥特兰多的。 在特定位置，汉考克打量着当先那个拉着风帽、一条刀疤横跨脸颊的危险人物道：“你就是弗利萨？” 豹子头人后裔弗利萨冷冰冰的道：“我从来不讲价，按人头算钱。” “走吧，等你很久了。” 汉考克带着这两个来自荒原的危险人物去见奥德里奇。 汉考克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因为知道要有大事发生了，因为就在昨天，总部正式做出决定：将要召回奥德里奇。 这意味着奥德里奇半生的努力成果被抹杀，于是奥德里奇说还有最后一桩心愿，了去之后才会离开奥特兰多…… 到达秘密据点，奥德里奇平静的看着这两个传说中的怪物。 只见他们一豹一虎，都有着猫科后裔的明显特征，眼神极其凌厉。 这种凌厉怎么形容呢，大约就是见过了太多死亡，才会有的那种淡漠。 “你就是传说中可以跑过海的杀人豹？”奥德里奇看着弗利萨。 弗利萨陷入回忆，想到当年被通缉逃亡时，把豹族的速度发挥到极限、又在疾风术推力的加持下，配合特殊设计的水木靴，踏着海浪狂奔而不落水、海豚武士都追不上的情景。 弗利萨身后的虎头人后裔昆丁冷冷道：“你只需要知道我们会杀人，这就够了。” 但接下来在价格的商谈上，有些不愉快意味。 奥德里奇知道不该轻易接触这些来自荒原的危险人物，可惜事到临头，还是低估了他们的胃口，一个人头的开价竟然高达1000金鱼？ 这个价格，已经足够杀死一百人！ 可惜现在的杜维除了实力难以对付之外，潜在势力也不容小觑，非但有荣耀的人支持，还有詹姆士和丽莎的支持。 这样一来，相当于杜维的身后有一张恐怖的关系网。 于是从普通的渠道根本不可能找到能杀杜维的人，只要有人开价，消息很快就会泄露于丽莎、詹姆士、以及荣耀集团的信息网中。 投鼠忌器，看起来这两个危险人物已经吃死了奥德里奇。 “一千金鱼！你们不觉得这价格等于抢劫！” 奥德里奇尽量压制着愤怒，却已经处于边缘。 “你不觉得你正在做的事比抢劫还不如吗？”这一虎一豹两杀手也即将失去耐心的节奏。 野兽、尤其是来自猫科的兽族在其生气时，会不由的于喉咙深处产生一种被呼吸带出来的“音符”，有点像大雨来临前于云层中滚动着、却暂未炸响的雷音！ 其中，虎类的声音频率更低，穿透力强，一旦出现也通常伴随着虎力机制，加速催动植于对手血液中的内伤因子快速扩大。 而豹音的频率高些，穿透不强却刺耳，通常能够影响对手心神专注力，让其魔法启动速度受到影响。原本对阵豹族需要的就是反应和速度，如果还被影响了延迟和速度，就是传说中的“双减”机制。 种族特性的相近，又假设虎豹两族的战士相互了解、同仇敌忾，情绪又处于一个频率时，就会触发诸神赋予的强化机制——虎豹雷音领域！ 现在。 仅仅只是价格谈不拢但尚未翻脸，面临昆丁和弗利萨的凌厉眼神，修为不算高的奥德里奇感觉越来越难受，隐约觉得正有什么东西一滴一滴的落在桌子上？ 奥德里奇抬手一抹，发现处于他们两人生气时那恐怖的“虎豹雷音”中，竟是的鼻子和眼角都在缓慢流血，并且心跳越来越快，已经到达了快三百速率。 想施展一个平时不算擅长的水系祝福来平静心情，却怎么也集中不了心神来快速启动那个魔法！ “够了，一千金鱼，先付五百，事成之后来拿五百！” 果断把一个巨大的钱袋扔在桌子上后，奥德里奇开始感觉心里平静了些，心跳逐步降速，水系“祝福”也这才加身，心头逐步的宁静，血气中的内伤因子正在被驱逐。 待来自荒原的弗利萨两人离开后，奥德里奇怒火飙升，一拳砸在桌子上道：“两个狗杂种你们等着！事成之后，我一定，一定设局杀死你们还用你们的尸体去官方换取赏金！” …… 第135章 黄雀在后! 黑暗来临后，贫民区里显得很寂静。 奥特兰多的贫民生存法则之一是：晚上十点后千万、千万、千万不要出门！ 实在不得已要出门的，千万低调且要结伴而行，还要尽量避免在贫民区里长时间活动。 第二规则是，贫民区里的帮派斗争也多发于天黑之后。一旦遇到，不但不能围观还需紧闭门窗，拉死窗帘，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有时候窗帘留有缝隙，哪怕屋里的人什么也没看，却容易被误会为有“潜在目击者”，于是虽然未必会死，但也会有无尽的后续麻烦。 远远的，维克多家的小院里、那个窗口亮着微弱的烛火。而弗利萨和昆丁正在注视着维克多家的小院。 根据金主提供的消息，目标人物是个小孩，但魔法实力不容小觑。 还有就是，目标小孩现在是奥术学校学员，大多数时候住校，只偶尔时候回来点亮蜡烛以怀念他那失踪了的母亲。 观察至今，现在的情况属于金主说的“感怀母亲”，因为里面亮着烛火。 虎头人昆丁相比要急躁一些，沉声道：“杀进去吧！尽快完成任务，然后返回去杀死金主，我非常不喜欢那个杂种！” 弗利萨微微点头：“再等等看，我总觉得这钱不那么好拿，否则你听说吗，竟有人愚蠢到会支付一千金鱼去暗杀一个12岁的初级学徒？” 虎头道：“管他什么学徒，遇到我们必须死，还有金主也必须死，你只看他那些即将远行的行李，价值绝对不止一千金鱼。” 弗利萨淡淡的道：“金主肯定会死，这点你放心。付钱爽快就算了，可惜他那脸嘴，既看不起我们还要用我们。我们既然能为了一千金鱼杀死无冤无仇的小孩，为什么不可以为了更多钱杀死该死的金主。” “对，尽快完成任务，然后干掉金主杂种，他那几个保镖只是装饰，实战时候不会厉害。” 昆丁咧牙狞笑。 接下来，荒原二杀手犹如正规军骑兵冲锋前一样，开始敲锣打鼓的缓步前进，然后逐级加速。 事实上不止奥特兰多，所有城市的贫民区几乎都一样，帮派火拼时候的敲锣打鼓不是提醒好事者观望，恰好是提醒“下雨收衣服关门窗”。 就此一来瞬间变的更黑暗，附近所有的门窗全部紧闭，犹如阴森的鬼蜮，只有维克多小院有亮光了。 一前一后，两道幻影冲进了维克多小院。 咦？ 的确有个人背着身子，但弗利萨两人隐约觉得上当了，这明显不是小孩，身形高大，浑身上下笼罩着丝丝黑雾，并且充满了一股深渊之内的无法形容的味道！ 暗影武士猛的转身，看着两个来自荒原的战士，以那有点虚幻的声音道：“果然是上当了！来的不是他，而是替他死之人！” 虎头人昆丁双臂一撑，披风破碎散开，显露出了伤痕遍布的全身盔甲，咧牙道：“见过我们的，不论是目标还是金主都得死！” “我喜欢死亡！”暗影武士桀桀怪笑。 “那就安排！” 弗利萨第一时间发出尖锐的雷音，猛窜了出去。 同一时间，虎头昆丁发出了低沉的吼声，并跃起后于空中下杀！ 虎豹雷音！ 这种近距离、并且是开战时候出现的机制比常规形态强，只见小院中的一株花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枯萎。 但是！ 让荒原两杀手惊恐的是，这个浑身黑雾的暗影明显不受虎豹雷音领域的影响，魔法也丝毫没有延迟，只见灰色光芒闪现之际，空中的昆丁念之所及，三阶阿斯盾成型于身前。 轰隆—— 以防御着称的三阶法术阿斯盾和他钢甲瞬间一起粉碎！ “昆丁！我的兄弟！” 空中撒下碎片血肉时，弗利萨孤注一掷，不是逃跑而是进击，放弃一切防护启动疾风，并把速度加到最大！ 击中！ 凭借无可比拟的速度，豹子头人弗利萨的利爪终于依靠着物理力量、在这个暗影二次魔法准备完毕前，把利爪刺入了黑影的心脏。 但是！ 弗利萨的瞳孔开始收缩，仅仅接触的第一时间弗利萨就知道，这东西没有“心跳”，隐约就是觉得它不是活物，否则除非有龙血机制的护佑，大陆上没有任何生命能不被虎豹雷音所影响。 如果有，则反推了它没有生命！ “巴洛克雷姬娜，出击！” 就在弗利萨惨叫升起、暗影武士死亡之刃处于冷却间隔之际，犹如天降神兵，穿着全身钢甲并背着便携式法阵的狗熊从高处坠落下来。 轰隆—— 体重加上装备起近乎一吨的狗熊落地，把明显处于意外的暗影武士整个人震飞了起来。 杀杀杀杀！ 犹如飓风一般、从侧面袭杀过来的雷姬娜左右开弓，瞬间用比刀还快的利爪在暗影武士身上乱杀一通。 硬生生的依靠物理力量把那鬼东西的一条腿给捅断了掉落在地上！ 尽管这东西没有生命不会痛，但它真被这种黄雀在后的绝杀之阵弄的凌乱，导致魔法出现了较大的延迟。于这最后时刻，才完成了三阶强度的死亡之刃！ 灰光闪动，死亡气息奔袭，死亡之刃杀向了狗熊。 哪晓得这鬼东西的战术把握竟也不差，他像是觉得这个小队中的狗熊最容易被杀掉？ 狗熊巴洛克的确是这个小队中最不可能避开致命一击的弱点所在，但是！现在的杜维能防御住这个恐怖的死亡之刃了！ 一面两面三面！ 无数光影出现时，破纪录的28面卡米娥盾所形成的矩阵后发先至，挡在了狗熊前方。 轰隆轰隆—— 一连串的能量爆炸出现！ 杜维凭借龙妈护臂中的三阶元素加持，竟真的堪堪顶住了死亡之刃的袭杀。 但用三阶元素当做一阶用属于浪费过度了，导致一击之后，龙妈护臂几乎被抽空，处于暂无“缓存”的加载状态。 也就是这个空挡，狗熊的“背包”开始荧光流转，杜维亲手为了这个局面而设计的杜敏阵被激活了。 不敢过早激活的原因是法阵的运行会出现较大的“元素轨迹”，比人类施展同等强度的魔法时的痕迹大的多，于是容易被对手提前感知到，那么这个杀局效率就会大减。 还有就是毕竟是“便携式”法阵，即使是让狗熊背了几百公斤的杜维钢，但所集成的元素也不会太多，不能够支撑三人使用太久。 只见法阵激活后，暗影武士像是把雷姬娜视为了最大威胁，灰光一闪，又一次死亡之刃朝她袭杀！ 闪！ 却因为处于杜维的“领域”下，雷姬娜凭借豹子的敏捷、以及法阵、自身的多重加速推力之下竟是有惊无险！ “你竟是闪开了！” 打空的死亡之刃把地面杀的砂石飞扬之际，原本动作相对迟缓的狗熊却获得了强悍的加速，犹如豹子似的已经近身。 而少了一条腿的暗影不如之前敏捷了，竟是没能避开、而被狗熊准确拿住了唯一的一只脚。 砸砸砸砸！ 犹如绿巨人砸沙包似的，力大无穷的狗熊提着它的小腿，把暗影武士左右来回的在岩石地面上猛砸了三十多下。 砸的太快了！ 因为狗熊除了力大无穷外，因为千锤百炼而越来越熟悉了杜敏阵的机制，巴洛克还能把法阵的逐级加速应用在手臂上。 就尼玛犹如电动打桩机似的，一个呼吸之间，就把暗影武士砸成了接近一团烂泥。 第136章 三个热血少年的正义感 “咦，这家伙还会动！” 雷姬娜和巴洛克做好了防御姿态赶紧退后，然后眼看着脑袋都砸成稀泥形态的“肉泥人”朝着城外的方向缓慢爬行。 爬行过程中，继续有不少身体组织沾拉在了地上。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杜维好奇的围观着。 “这次……但你们杀不死我的，主人会帮我恢复，我会如影随形，永远追着你。” 它一边努力爬行着，现在连最后的腿也掉了。但是半截身子继续趴。 光刺！ 杜维尝试施展了暂时没有攻击特质的光刺术。 痴！ 一阵烟雾从它身上腾升起来，虽然没多少用，却出现了明显灼伤。 刺刺刺刺刺刺—— 眼见有搞头，尽管不经常用没卡米娥盾那么快，但这个主打快速的一阶光法在杜维来施展，也是超线程叠加。 瞬间，犹如电动缝纫机似的对着它的脑壳刺了二十多下，只见灼烧更严重了，它那原本就稀烂的后脑勺被烧掉了一半。 “啊！” 那不会痛的东西被这一通光刺术后，竟是也惨叫了起来。 现在，它只有半个脑壳半个身子，爬行中连手臂也掉了一条，却还在爬行。 我刺刺刺刺刺刺—— 围观的杜维继续朝着它那已被开盖的后脑勺第二轮光刺术展开。 这又一通折磨下，它终于像是“熄火”了，那灰色没有瞳孔的眼睛内，乌色的光芒彻底熄灭。 即使是“熄火”了，但杜维还是感知到，它身上仍旧有着某种强烈的活性。 迟疑片刻，杜维戴上了钢制手套，开始做一个解刨狂人，正在把它的脑袋逐步打开。 其实不戴手套也可以，杜维有大地龙族的血脉护佑，已经免疫了大陆上几乎所有已知的负面机制。 终于，被杜维在它的脑袋深处，找到了一枚闪着乌色光芒的晶核。 这东西看似是晶体，但绝对不是水晶，因为熟悉材料的杜维能感知到，水晶作为石材的活性远没有这东西高？ 这东西的活性，还高于杜维所见过的大多数骨材！ 活性，就是用来锻造和升级魔法材料不可或缺的物质。 杜维凭借得天独厚的感知力、打算进一步以精神“刺”入这个晶核去了解的时候，脑壳却是猛烈一阵剧痛。 这明显是遭遇了强烈抵抗！ 算好杜维见机不妙就果断“撤”了，否则刚刚这种情况明显就是反噬的开始。 也就意味着这东西的阶级很高，否则，不至于仅仅碰一下就开始反噬。 想想也是，它能在某种特别机制下，驱动傀儡肉身释放四阶强度魔法，那它至少也是四阶的级数。 以杜维现在初阶学徒的精神领域，去感知死亡气息这么重的物质，要不是杜维是防御型思维，又有龙血机制护体的话，那么刚刚那一下，已经足够很多人丧命甚至反被“它”控制了。 龙妈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又联想到死亡之刃的能量让龙妈护臂升级了，杜维知道，这晶核肯定有用，还是大用。 先不急，收起来就好，等知识积累足够的时候再来对付它！ “老大，我们真的没闯祸吗！” 狗熊巴洛克毕竟只是个学生，面对这场景开始后怕了。 在这之前，作为一个荷尔蒙爆发期的沙雕少年，巴洛克真的什么也不怕，两杯烈酒下肚就拍胸脯说熊族勇士永远不退缩，只要老大需要，必往之。 于是，杜维告诉他要猎杀一个“鬼东西”，并且佣金很不赖，狗熊当然就兽血沸腾跟着来赚钱了。 但实际临场时狗熊很紧张，又亲眼看着那鬼东西杀了两个半兽人后裔，那一刻，没多少实战经验的巴洛克几乎吓呆了。 可惜在目睹了丧心病狂的杀人事件后，充满“正义感”的杜维和雷姬娜已经决定出战、还出师有名，忽悠老巴说是见义勇为维护人间正道什么的大道理，反正都没怎么听懂，只是觉得很厉害很正义的样子。 而且那暗影武士杀人之干脆是罕见的，狗熊即使再蠢也知道暗影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目击者”！ 于是面临你死我亡的局面，干就是了！ 在杜维老大那算死草的控场下真的打赢了，也打死了。 不过现在，狗熊的确有些心虚了，“老大，它真的不是人吗，我们会不会惹上事？” “会不会有事不知道。但我肯定它不是人也不是半兽人，杀它，不触犯共和国的任何法令。好吧，如果用它的烂肉污染环境也算罪名，那么我们的确违法了。不过别担心，以这条罪名所产生的罚款由老板我全额支付。我很有钱的，你知道这事的对吧？”杜维说道。 既然这样，狗熊没想太远，也就略微放了点心。 “那两个打出了虎豹雷音的人是怎么回事？”雷姬娜皱着眉头问。 杜维微微摇头，什么也没说。 关键就在这，虎豹法师二人组不在杜维的计划中。 但他们出现了，这背后一定有原因！ 杜维只是在早前时候决定布局猎杀暗影武士，于是白天抽空来家里布置了个奥术小机关。 并花钱委托了几个帮派人士在贫民区里散布流言：杜维多数时候不在家，但偶尔会回来怀念失踪了的母亲。并委托他们有规律的在某些晚上点亮蜡烛。 有多大把握不重要，但杜维要做一件事的时候执行力还是很强。 在这之前，一边和雷姬娜巴洛克训练，一边等待，也的确扑空了两次。因为机关被触发后赶来埋伏，最后发现只是醉鬼或小动物入内。 尽管是守株待兔战术，但这一次真的成功了。 唯独就是，多了两个相当强悍的虎豹法师介入。 根据杜维观察，他们明显有备而来，直奔维克多家小院并叫嚣不但要干掉小孩，还要做掉后背金主？ 又从现场剩下的巨量钱财看，这事真的不复杂。这个想要杜维死的金主不是一般人，他绝对很有钱！ 那好吧，现在杜维决定把弗利萨两人没做完的事接着做完：干掉他们背后那个金主！ 否则他们岂不是死不瞑目？ 从胆识方面来说这也不是很困难，毕竟，现在的杜维，不再是从前的杜维了。只从将来要给龙妈报仇这个恐怖的角度出发，现在也该找点容易飙升血压的事来练练胆子了。 第136章 一大笔意外之财 接下来四处搜查了一下，从死鬼弗利萨的身上找到了一张奇怪的金属卡片。没看错的话内中设计了个简单的奥术小机关，但不确定这个卡片是干什么用的。 迟疑少倾。 杜维把卡片重新放入了弗利萨的身上。 最后又把那无比巨大的钱袋拿起来道：“娜娜，把这钱藏在我院子里，埋深些。等风头过后，我们一起瓜分。” 雷姬娜脑子不大好使，还胆子大，又相当信任杜维，觉着反正这两沙雕是“鬼”杀的，于是她一点也不迟疑的就把一大笔钱藏了起来。 巴洛克战斗时候很疯狂但其实很怂，急忙摇手：“我不想瓜分这钱……” 眼见，雷姬娜和杜维两人一起不怀好意的瞅着，狗熊结结巴巴的道：“我，我的意思不是要举报，而是这么多钱我实在不敢卷入其中，而且我此行已经拿了老大的用尽，根据大陆通行的合同规则，此行所产生的任何收益、都和我没关系，且我还负有保密义务。” 雷姬娜一听倒也有些尴尬了，一想，根据佣兵法则的确是的，自己已经拿了工资也就不能有其他收益了，何况这么多钱，背后难说真有什么要命的事？ 雷姬娜倒是也不怎么怕，却担心事发后被学校开除，顺便把妈妈气死掉。于是也道：“附议，钱是老板的。至于你……要上交还是私吞，我没看见。” “……” 杜维神色古怪起来道：“你们真不要？其实有钱一起拿就是了，往后出现任何责任，我一个人扛。” “不要不要，这太多了，真的不敢要！” 说开了后，两人毕竟是学生，和立志将来要做大事的杜维相比、总归胆还是显得不够壮。 “不要算了，其实我这么讲义气的人，不论分不分，将来出事肯定都是我一个人扛的。你们居然没看出来我义气方面的实力其实比魔法也不遑多让的。真叫我太失望了。” 额，被这样一说，狗熊和雷姬娜难免又有些心动，隐约觉得错过了一大笔意外之财…… 但是，她们顺着一联想，想这么多的窗口，万一有个目击，真被举报了，那么私分这么多的钱、对于无权无势的家庭来说，还真的是要命的问题。 “不要了……其实我们作为良民、在制止杀人的战斗中已经负伤不省人事了，老板接下来你自己去报案吧！” 两个沙雕交头接耳的私下商量后，竟是异口同声的说着就捂着胸口“啊”的一声，就此躺平在了案发现场。 雷姬娜还好，哪怕躺平的姿态也具有相当的美感，但背着沉重装备的狗熊倒下的时候，真可谓是惊天动地…… 桑迪带队封锁现场时，起初大皱眉头！ 这大晚上的，又在这该死的贫民区里出现了尸体，导致他不能继续喝酒，必须来处置。 一看，现场竟是杜维在，桑迪难免就有些尴尬，酒也基本吓醒了。他隐约觉得接下来这个现场，将会是奥特兰多有史以来最难处理的一件事。 现在也不能对杜维敬礼，因为在场的人中五花八门，有些是桑迪的属下、有些则不是。 桑迪只得一边装模作样的指挥侦查，趁众人不注意的瞬间，他抓住机会靠近杜维低声道：“怎么回事？” 杜维指着暗影武士的半截尸体道：“大抵就是我们从学校回家之际，意外看到他杀了两个实力不俗的法师，我们都……未成年，当时心里害怕极了，知道我们目击了现场就没活路，于是豁出去一拼！考虑到我们都是顶尖的奥术学校学员，我更是于赛场让无数英雄尽折腰的控场之王，于是如您所见，我们把那个不知是什么东西的东西打了个稀巴烂！如果检查署要指控我们过度防卫，我可是要以学员身份进行自我辩护的噢。” 桑迪又不是白痴，明显觉得这个不良少年的说辞隐约存在些问题，具体倒也不知问题所在，但根据经验，桑迪就是觉得有问题。 但考虑到，一旦真的有人杀人且真的死了人，更具法令就会产生无限防御权。又根据奥特兰多检控官大人是“他妈”的神逻辑…… 就此桑迪尴尬的笑道：“别担心，不会有人指控您的，关于这点我保证。” 接下来，正当桑迪思考着这个现场的最佳处理方式，忽然属下凑过来道：“您最好来看一下，死的两个法师，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弗利萨昆丁二人组。” 桑迪一惊，又是一喜！ 如果是这两个恐怖杀手的话，那么这个现场要怎么解释，也就都可以了。甚至，如果能下限稍微低一些，把斩杀昆丁弗利萨的事算在治安署头上，升职的事也就稳了。 “但是，还剩下一具被打的稀烂的半截尸体无法解释……”桑迪声音极低的道。 属下没听清，又说道：“还有一事，圣会的詹姆士来了？” 桑迪大皱眉头：“针对这事，他们没有管辖权，来干什么？” “不知道，但詹姆士学士说要见您。”属下道…… 私下走到一边，今夜显得神秘兮兮的詹姆士穿了一身黑色法袍，拉着风帽，整张脸都藏了起来，低声道：“桑迪少校，我需要你把现场的其中一截尸体交给我带走。” “学士大人我无意冒犯，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这个现场的管辖权在奥特兰多市政厅，而不是圣道院。”桑迪很正直的模样说道。 “它不是人。”詹姆士淡淡的道。 桑迪微微一愣，不及回答时，又有属下走过来对桑迪耳语：“出事了，我们的验尸官初步检查时说，那半截稀烂的尸体死于三十多年前。” 桑迪吓了一跳道：“也就是说，它不该出现在这里，和杜维的说辞存在冲突？” 关系到检控官大人的“儿子”，属下极低的声音道：“或者……它也可以是丧心病狂的弗利萨两人从墓地里偷出来的。我们治安署和杜维他们一起、制止了他们侮辱尸体？” 詹姆士阴沉沉的介入道：“这会把关注点延伸到尸体身上，人们会问，这么恐怖的两杀手偷这么一具三十年前的尸体一定有原因。让我带走就行，并且我詹姆士对此负责。反正是死于三十年前，那么法理上他就不是在这里被杀死的，当做没有过。至于弗利萨，你们怎么解释都行。” 属下耳语道：“头，学士说的这样的确更好解释些。击杀弗利萨两人不需要由头，只要见到，没有任何理由就可以击杀。” …… 第137章 熊猫已经看穿了一切 这一夜注定很不平静，返回了学校的巴洛克和雷姬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杜维却是因为失去了妈妈后性情大变，很是变得没心没肺，相反睡的很香甜，以至于屋里了有些动静，杜维却始终醒不过来。 犹如凭空出现一般，床对面的角落里，那台老旧的沙发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了一个戴着小丑面具、穿着紫色法袍的女人。 熊猫最先坐起来揉揉眼睛，懵懂又好奇的看着面具女少倾。 考虑到现只是初春，郊外地区的积雪都还没有全部融化呢，于是从来不怕冷的熊猫把自己的迷你型小棉被拖拽着过去，盖在了面具女的膝盖上。 “……” 面具女的眼神出现了奇妙的变化，显得有些柔和，注视着熊猫头小姑娘好一阵子。 杜敏还懵懂的和她对视了一下，想了想，又去了一个她自认为很隐秘的地方，拿了一根已经被她咬坏的破竹竿来过递给了面具女。 然后杜敏一滚一趴的、迟缓的重新回到大床上。考虑到被子已经分享给了别人，于是她选择抱着杜维的大腿进入了梦乡。 少倾，面具女少见的甩甩头。这意味着她刚刚走神了少倾。 现在，面具女低头看着手里的竹竿，收藏得这么“隐秘”，可见这对于熊猫是很珍贵的东西？ 又甩甩头。这意味着面具女第二次出现了走神。 也是这个时候，杜维才惊醒过来。 看了看角落，见多了自然就免疫了，这次杜维并没有被吓得跳起来。先伸手去拖拽：“哎呀你这该死的熊猫，又抱我左脚了，换右边不行啊？” 但是怎么的也拖拽不下来，小敏睡的很香甜，时而伸出红红的小舌头舔舔杜维的小腿。 “不要舔，它又不是冰淇淋。” 杜维继续拖拽，这次终于成功了，干脆把熊猫扔在床下自生自灭。 “你坏了我的事。”面具女开口了，仍旧和以往一样的平静几乎不带情绪。 “比如什么？”杜维明知故问。 “你设局杀了傀儡武士。”她道。 杜维道：“这么说来它是你养的？” “不是。但现在的结果，距离我猎杀它主人更远了，你这个变量出现后，我很不确定结局。”面具女淡淡的道。 杜维想了想道：“坏了您的事我很遗憾。但不妨这样想：您的事可能坏了我的安全，威胁到了我。我现在只是个孩子，我必须很努力的活着，才能接着去了解那些我还不了解的关于妈妈的事。” “……”面具女竟无言以对。 杜维道：“傀儡武士还会再出现吗？” “会，我推测应该会越来越多。”她淡淡的道。 这倒是吓到杜维了，这么吓人的东西如果多来一些，那就真是恐惧降临了。 “怎么才能阻止这一情况呢？”杜维尴尬的挠头，“譬如我能做点什么？” 她平静的道：“别破坏我事，就是在阻止这一情况中你所能做到的最大奉献。” 杜维道：“可这很容易把我的命也奉献出去？” “也许。”她还是很平静。 “这肯定不行。我的事还没做完，熊猫还没养大，她是龙妈的女儿，是维克多家族的人。于是力所能及的我会做，但我不会去奉献这世界，龙妈的逻辑是：如果什么东西真的该死了，那就让它死吧。” 面具女想了想，选择了不和杜维讨论这个问题了。 杜维又试着问道：“我杀傀儡的时候你在旁边？” “在。”她很简洁。 杜维道：“我的光刺用错了吗？” “没错，继续练。”她很平静。 “我想学习二阶光刺。”杜维试着道。 “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她还是没情绪。 杜维道：“我劝你不要这样对我。” “否则呢？”她有了点好奇。 “否则我自悟的时候，你就错失一个让我欠你情的机会。”杜维目光很是坚定。 她淡淡的道：“我就这目的，不想让你欠我情。” 杜维一副抓到她的样子：“所以这就是维克多夫人偷你东西，你不在意的缘故。这是不是意味着你知道我会自悟，又根据你说我光刺没用错，让我继续练。那么跃升二阶的思路方向，就在我猎杀傀儡时的应用方式？” “你聪明的让我有点害怕了，于是我劝你尽量别让圣殿武士们知道你这么聪明。”她轻声道。 杜维道：“你呢，你会因为害怕而伤害我吗？” 她平静的道：“我不会，但所有野兽都会，野兽总会伤害那些它们所不了解的东西。” 杜维又好奇的问：“二阶光刺会更厉害吗？” “不会。如果你想用于战斗的话。”她依旧波澜不惊。 杜维挠头道：“这样的话二阶的意义是什么？” 她道：“二的意义是为了三。” 杜维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光刺术从三阶开始质变？” 她淡淡的道：“三可生态，六可凝形。九而神圣。” 杜维迟疑着道：“从你的字面理解，光刺术的质变是在圣会禁止使用的禁咒九阶？九阶，就携带了传说中诸神遗留人间的、无视任何防御的神圣伤害？” 她点头道：“对。” 杜维道：“所以你有圣神伤害能力？” “我有。”她也不觉得杜维啰嗦。 “既然有圣神伤害能力，你为什么会输给我妈妈？”杜维好奇的道。 她终于有点不冷静了，“我什么时候输给她了？” “你说你打不过她。”杜维道。 “打不过，但不意味着输。”看到熊猫醒过来，她又恢复了平静。 呆萌的熊猫起来揉揉眼睛，见那小棉被已经落在地上。于是杜敏又不厌其烦的游荡过去塞隆詹娜处，帮她把被子拉至膝盖。 “……” “……” 第138章 糊涂的熊猫头小姑娘 待熊猫重新爬回来熊抱着杜维的左脚睡觉后，杜维先摸摸熊猫的大头，又对面具女低声道：“你就是输给我妈妈了，她是打防御的人，但携神圣伤害能力的你不能赢她，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神的脸被你丢了？” “也许……”这次她语气有了些改变。 杜维道：“我倒是有个办法，绝对可以让你挽回你一生中最遗憾的那场战斗。” “比如说？”她的确有了兴趣的模样。 “收我为徒，保护我至成年。将来让我把你的绝技青出于蓝，你相信我，我可以做到的。”杜维很虔诚的样子。 “我知道你可以。”但她微微摇头：“只不过我不会收你。” 杜维道：“你好歹直接告诉我光刺术的全部框架，否则万一我自悟不及时，被仇人拖走打死了，你就真的失去了收我为徒的机会。这个世界，也就失去了我。” 她道：“我险些……就被你说服了。” 杜维楞了愣道：“你的意思是？” 塞隆张娜道：“不能收你为徒弟我很遗憾，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你，我觉得也的确是世界的损失。” “但是。”她接着道：“如果你不能自悟光刺至‘神圣阶段’，不能像你妈妈似的自行走至无所畏惧的巅峰，那么很遗憾，世界没有你也是可以的。这意味着你凭借运气得到的东西，终将因为实力而输出去。” 杜维想了想，她的意思其实是“怀璧其罪”，大抵就是光刺框架，龙盾框架，以及龙血天赋三项常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杜维的的确确是凭借运气获得的。 于是如果不能凭借聪明迅速把“璧”转化为实力，也就算是无能的一种表现形式。既然无能，就会被宇宙以神的方式“平衡掉”，被夺走那天才才应该拥有的东西。 “如果你没我想的聪明，理解不了我的意思，就属于凭运气获得又凭实力输掉的情况。”张娜又道。 杜维道：“你的意思运气是果而不是因，于是不能依赖运气。以聪明为前提，才能逐步替换掉我因运气获得三项神技的事实。做到逆改天命翻盘？” “你是懂因果倒置的，不愧是她的血脉。”塞隆张娜由衷的赞叹。 接下来不等杜维再说什么，她犹如一个幻境逐渐消散似的，慢慢变得透明，最终消失！ “你，你还吗？”杜维试着问道。 没回答。 熊猫又坐起来揉揉眼睛，一滚一趴的过去把属于她的小棉被拖过来盖在杜维身上。 接下来，杜维却揪着熊猫的耳朵带着她去指认现场。 所谓的现场，就是早先被张娜当做“法杖”拿在手里的竹竿。 杜维指着问：“我记得我已经把它扔了一次，雷姬娜扔了一次。原来被你窝藏了，那么必然还有其他的垃圾被你藏着，那很影响卫生知道不，交出来，你藏哪去了？” “宝宝想不起来了。”她果断熊抱着杜维的右脚撒娇。 杜维容色稍缓，说道：“你总算放过我左脚了。但其实我右脚身世也很可怜的，和左边那个一样凄惨。” “？” 杜敏正在努力理解哥哥的意思，但还是失败了。 杜维蹲下来说道：“小敏啊，当时我很努力的撑起一个家，照顾着你妈妈以及一只二哈。但显然我失败了，她们离开了，家也没了。现在我只有你可以照顾了，但这并不包含奉献我的右脚，作为家庭成员我以为你能理解我的？” 熊猫终于放开了杜维的脚，改而抱着竹竿。兴许那是她的法杖吧。 杜维很严谨的姿态道：“小敏，你真的喜欢魔法吗？” 呼噜呼噜。 犹如当初懵懂的孤儿院版杜维似的，她似懂非懂，但小鸡吃米似的点头。 杜维眼睛又红了起来道：“那好，我教你卡米娥盾，这个神奇的魔法就是你妈妈仗之纵横大陆的绝技。” 熊猫眉开眼笑，一跳一跳的拍手。 接下来开始耐心讲解，倾尽杜维对卡米娥盾框架的全部理解，又从元素的最基本逻辑讲起。 到天亮时，杜维手把手的教她以笔模拟思路转折，于一张纸上画思路图。 熊猫笑嘻嘻的跟着画，时而又萌萌哒的停下笔仰头看着哥哥，意思是“这样对不对”。 杜维道：“左转，这里要左转了，至于为什么是左而不是右，我记得我已经在卡米娥元素形态的讲解时说过五次……左，告诉你是左。哎。” 杜维就停着不说了，很无奈的看着熊猫头小姑娘。 熊猫懵懂又疑惑的仰头看着杜维，隐约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而让哥哥为难了。 于是熊猫好努力仔细回忆了哥哥所讲述的东西，继续开始画图。 杜维看着她画了一下，又提高声音道：“左，往左，大锅你这是右，怎么左右不分？” 熊猫吓得停止下来，眼泪汪汪的仰头看着杜维。 杜维又柔声道：“为了让你了解你妈妈的绝技，好吧我心急了些。小敏别急，即使你有左右分不清的致命缺陷，但我一定教会你。作为龙妈的女儿，你不能不会这个魔法。” 接下来，又耐心的讲解了两遍，问：“明白为什么要往左了？” 熊猫似懂非懂的点头。 “好吧我觉得你不懂。现在告诉我，我的左脚是哪只？”杜维表现的全然一个耐心的导师。 熊猫马上过来熊抱着杜维的左脚。 杜维欣慰的热泪盈眶：“孩子你总算开窍了，来，继续学习你妈妈的绝技，你就快成功了。” 熊猫跃跃欲试又拿起笔，顺着刚刚的思路开始画。 “左，大锅是左边，你那仍旧是右哦。” 杜维叫停时，小敏又仰着萌萌哒的仰头看着。显得很紧张，她隐约觉得自己似乎又做错而让哥哥伤心了？ 她好想成功，好想正确。于是痛定思痛，继续根据刚刚学习的知识画图。 “左，哎，你那还是右，你适当的把你那庞大的脑壳运作一下可以吗，好吧，我语气又重了，可是小敏，我好想你能无障碍的辨别左右。” 杜维看到熊猫那眼泪汪汪的神态，也就调整了语气。不责备她了。 事实上卡米娥盾就这么神奇，大约有五十分之一左右的学徒至死学不会，其中不乏很聪明的孩子。 杜维摸着她的大脑壳道：“我知道这种情况下似乎不该强求你了，但我偏要。我就想让你学会你妈妈的绝技，一天不行就两天，一年不行就两年，我会倾尽所能教你。小敏你别急，慢慢来，我觉得你一定可以的。” “嗯。”熊猫重重的点头。 结果因为她的身体结构原本就头重脚轻，导致呼噜一下头落在地上，四脚朝天了。 这让杜维又好气又好笑。 就凭这样的实力，往后杜维也就悟了，不会因她学不会而骂她了，随缘吧，杜维会持续教，至于她开不开窍随便了…… 第139章 白虎女孩 “听说新任学生会主席上任了。” “学生会也就那样，基本是一群哈莫似的人。但你们听说了吗，西海行省总督昨天上任了。” “沙雕我的意思就是，新任学生会主席是新任总督的女儿虎娜。她从中南转学过来仅仅一个课时，就让骄傲阴险的哈莫让出了位置。” 提及虎娜，几个参与议论的学员忍不住露惊骇目光看着右前方向。 只见正有个身高一米七，身形是凹凸有致的人类，但脸部依稀还有猫科特征的女人缓步走来。 众所周知，虎族内综合血统最优秀的就是白毛域虎族，也就是新任学生会主席虎娜这个族群。也就是传说中的“白虎”后裔。 当然不是真正的九阶圣兽白虎那个概念，如果是传说中的圣兽白虎，只要它处于愤怒之中，所过之处生灵涂炭，比瘟疫降临还要恐怖，但凡没有针对虎力机制抗性的人，只要沾染领域即死。 说起来，虎娜的父亲总督大人是个不折不扣的人类，但因白毛域虎一族的基因实在强大，很难被稀释，所以虎娜仍旧和她的母亲一样是半兽人后裔，就连战斗中用于平衡、同时也犹如致命钢索的尾巴都还尚未“退化”。 关于尾巴这点很奇怪，就看血统含量和进化程度了。譬如雷姬娜身形和脸部特征和虎娜差不多，当然已经没有尾巴了。 而一旦没有尾巴，在人类叫进化代表其魔法能力相对提高，但在兽族之内叫退化，意味着高速度奔驰下失去了“平衡木”，同时也失去了一件近身搏杀时非常有用的武器。 到近处。 不论地位还是实力都让虎娜拥有骄傲的资本，所以她的目光拥有俯视意味的环视了所有人一圈。 “这学校里谁最厉害？”虎娜的提问非常直接又粗暴。 “杜维，土系一年级杜维。”有个女生是杜维粉丝于是充满自信的道。 “一年级？” 转学过来就是三年级的虎娜有些意外道：“不是听说一年级第一天才是光系伯格？” “伯格？”一个被伯格抢走了女友的学员道：“他也配，这所学校里有个现象，即杜维在什么地方伯格肯定不引人注意的低着头离开。他还曾经在赛场羞辱杜维，结果反被杜维吊着打了50比0左右。即使他聪明，即使他父亲是詹姆士学士。但他比杜维差太多了，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二级学士詹姆士的样子？”虎娜也肃然起敬的样子的道：“行，那我放过伯格，但我要当众拿捏死杜维这家伙。” “什么！” 同学们无比惊讶了，有点怀疑这虎头女脑子正常吗？怎么新来第一天好端端的要去惹那个人畜无害的小孩。 虎娜环视一圈道：“对你们没听错。我要当众拿捏住他，才证明我是第一，我虎娜只能是第一，必须是第一，就和我那英雄般的父亲一样。” 哈莫及时的走过来，故意叹息道：“难，虎娜姐最好、最好不要去招惹杜维，实在是有无数惨痛的教训出现过了。” “给我个理由，好让我不因为你羞辱我而让你当众难堪！” 虎娜野性十足的霸气模样，那快如闪电的尾巴犹如钢索一般卷着哈莫的脖子却没收紧。 哈莫结结巴巴的道：“你不知道上周治安署破获的一个大案吗？臭名昭着的恐怖杀手二人组，弗利萨昆丁两人的虎豹雷音领域都没能伤到杜维，杜维的防御天下无双，号称中阶法师以下无敌！” “中阶法师以下无敌？好大的口气，我虎娜就要以高级学徒姿态，在万众瞩目之下拿捏住他。” 虎娜倒也缓慢松开了钢索似的尾巴。 但想了一下，虎娜皱眉摇头道：“不可能，弗利萨二人组我听过，即使昆丁不是白毛域虎族，但虎力领域不容小觑，他们二人相爱相伴十几年，相互了解，频率一致，一旦触发虎豹雷音机制，不可能身处领域而不受伤！” 哈莫火上浇油的道：“但却是事实，治安署就是这样公布的。” 虎娜眯起眼睛思索着的道：“万一杜维不在场呢？” 哈莫道：“千真万确，杜维当时就在场。” “你怎么肯定？”虎娜问。 哈莫道：“不但肯定，现在几乎三分之一个奥特兰多都知道，弗利萨二人组就是去杀杜维的。否则怎么解释他们冒着巨大风险潜入奥特兰多，又出现在杜维家小院？” 虎娜想了想道：“还是难以置信，杜维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会有弗利萨昆丁这样的一流杀手组合去杀杜维？” 哈莫特鲁多道：“其实杜维很会搞事的，前任总督萨姆和杜维有仇，然后萨姆倒了，星城奥德里奇和杜维有仇，结果奥德里奇倒下了。杜维得罪了这么多高级别的人，所以有弗利萨昆丁杀他，这其实不意外。” 吼！ 虎娜低沉的虎啸一声，真是把周围学员们震的心惊肉跳的感觉。 虎娜盯着哈莫的冷冷道：“你收了杜维什么好处，敢来这里吓唬我？你的意思是，我作为总督女儿不能去惹他，否则会和老萨姆一样全家滚蛋？” 哈莫眼里闪烁着些许笑意。 至于其他同学，害怕再次听到她那让人心惊肉跳的虎啸，纷纷快速退开了。 大家的的确确听到那样的音符后，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好在虎娜只是在拿捏哈莫而不是想伤他，又缓和语气道：“既然这样我很高兴，因为对于我，对手名气越大越大越好，实力越强越好。否则拿捏杜维时如果他像哈莫这样的弱智少年，那真是一点意思也没有。” 哈莫不禁大怒！ 却是……敢怒不敢言，被骂也只得认了。谁叫人家有权又有实力呢，目测还脑子有些问题。 不得不说的是，哈莫在这里当着无数人的面被这粗鲁狂野的女虎头拿捏时，其实哈莫的父亲也正携带着无数礼物被虎娜的父亲拿捏，没办法，为了新的采矿权续约。 “虎娜姐，现在这时间杜维应该在图书馆，如果需要，我现在就带你过去找他。”哈莫试着道。 虎娜娜犹如钢索似的尾巴再次幻影般的卷住了哈莫的脖子，她冷冷道：“你当我是什么？” “我，我没有不敬之意。”哈莫是真的吓到了。 “你没有不敬但我有，我有直觉你是个小人，所以我不想尊敬你，现在我没把你扔进池塘不是我不敢，是因为学校有规矩而我虎娜不想坏了规矩！” 虎娜说着，最终忍住了没把哈莫扔进池塘。 她环视了一圈又淡淡的道：“我知道你们好多都是杜维的朋友，不妨去告诉杜维我要拿捏他，但会在符合规则的赛场上，而不是违法乱纪好勇斗狠。但如果他敢避战，我就用规则许可的其他方式整死他以及他的朋友们！” 如此狂野又奇怪的性格，把大家震得傻傻的…… 第140章 龙争虎斗 雷姬娜拿着面包穿过草坪时，被几个带着袖套的学生会成员拦住了，当先一个没穿法师袍，而穿着另类裁剪得体的黑色西服，且双手插在裤兜里。 高挑的身形、精致的西服，另外有条相当狂野的尾巴，习惯性手放裤兜里的优雅暴徒造型，这些就是雷姬娜下意识对当先那个女虎头后裔的评价。 “你就是雷姬娜？”虎娜淡淡的看着她。 “我是。”雷姬娜有点紧张。 虎娜维持着西装女暴徒的精致造型，走前一步道：“你就是那个二年级里，最不把学生会规矩放眼里的雷姬娜？” 雷姬娜有些尴尬了：“如果……你是指我在宿舍里的床铺最凌乱，我还真的是。” 虎娜道：“这难道是优点？” 雷姬娜也有点火气了，不再退让的道：“那你要怎么样？” “记得把宿舍收拾干净，要一尘不染，没有异味，违反一次就去清扫厕所一个月。什么情况算是违反宿舍卫生，除了学校规矩外，也以我现场判断为准。” “见到我要起立叫虎娜姐，我走时也要起立，说虎娜姐走好。以上规矩你可以不遵守，但必然产生相应的代价，即使有杜维护着你，也有代价。你家杜维能否顶得住我进攻性的纪律检查，我们走着瞧。” “如果你有兴趣，不妨代替杜维挑战我的权威试试看！” “我们走。”维持着西装暴徒近乎野蛮的姿态说完，虎娜看也不看了，手插裤兜里的往前。 路过时，哈莫故意用肩膀撞击雷姬娜一下，导致她的面包掉在了地上。 雷姬娜伸手去捡的时候，第二个路过的三年级学员却恰好一脚踩在了面包上。 这下雷姬娜咬了咬牙，缩回手打算放弃面包了，但第三个路过的同班同学笑着道：“你的面包，记得捡起来扔进垃圾桶，这是看在同班的面子上。” 雷姬娜毕竟是有野性的，猛的就握紧了拳头，倒是也把这个同班吓得退后了一步。 穿着西装的虎娜猛的回头问道：“难道你想动手？” 雷姬娜是真的想动手，于是迟疑着不说话。 “动手也可以，但要打和我打，别和弱者打。” 说着，虎娜折返回来近处，面对面近乎贴着问：“敢打吗？我是不会先动手的，但只要你想，我会陪着你打到死为止，相信我，即使要死的是我，我也不会退。” 但是雷姬娜还是怂了，慢慢的松开了拳头。 虎娜指着地上已散碎的面包道：“捡起来。” 雷姬娜只得捡起来，然后憋着些眼泪，放在嘴巴里吃了。 虎娜不禁皱眉道：“我可没让你吃。” 雷姬娜委屈的道：“我没你有钱，不想浪费来之不易的食物。” 看着她吃混合了泥土的面包屑，虎娜忍住了恶心的情绪，转身走时顺便看了一眼踩碎雷姬娜面包的那人，但迟疑片刻最终什么也没说…… 几个狗头娃正在宿舍里下棋，相互有说有笑的穷开心。 为了省钱，他们不得已把食物的开支压缩了，现在很饿，于是只有相互尽量的说点开心事。 正在这时，只见有个熊猫小姑娘一滚一滚的进来，放了个面包在桌子上，然后抱着那根驱赶蚊子的竹竿就跑。 “？” 这简直让让几个狗头笑出眼泪来。 他们狼吞虎咽的开始分食面包，甚至，把掉落桌子上的面包屑也顺便一起舔干净了。 要说，真不是第一次听说熊猫会干这种事了，只不过是第一次发生在这个宿舍而已。 可惜来不及针对这事说笑，几个感知强烈的狗头人忽然有了危险的感应。这是一种来自半兽人天生携带的天性。 紧跟着，学生会的不少人涌了进来。 在当先那个手放裤兜里的“西装暴徒引”领下，今时今日的学生会焕然一新，气质方面是真的质变，人人走路都腰身笔直且自信感爆棚的形势。 其实在这之前哈莫主事的时期，因为杜维的关系，这几个狗头是豁免了被查宿舍的。 “起立。” 虎娜除了造型优雅外，面对狗头时她的的确是血统级的强大压迫感。 几个狗头娃颤抖着慢慢站了起来。 “叫虎娜姐。”哈莫呵斥他们。 “虎娜姐……”狗头娃们纷纷从了。 嚼着口香糖的虎娜看了看环境，淡淡的道：“卫生极其糟糕，并且听说是屡教不改，那好，触发你们五个狗头一起，打扫一年级区厕所一学期，听清楚了吗？” 实在想不到会有这么重的处罚！这明显是有针对性了！ 但是谁也不敢啃气，最终五个狗头人一起点头。 虎娜又指着多出来的两铺位冷冷道：“哈莫，去把那些行李，被子，床垫，衣服，袜子，脸盆，书籍，全部给姐从窗口扔出去！” “全部？”哈莫试着问。 虎娜淡淡的道：“全部，不该出现在这间宿舍的，一律扔掉。这是三人宿舍，但他们是个五人你难道是瞎了？” 接下来，犹如一群土匪似得涌了上前去，抢着动手，把原本是杜维宿舍的两个狗头的所有东西全部从窗口扔了出去。 那两个狗头不禁哭了起来，不停地用手袖擦眼泪，却什么也不敢说。 虎娜看着他们两道：“这就哭了？” “对不起虎娜姐，我们不知道哪得罪你了？”两个年纪还小的狗头娃唯唯诺诺。 虎娜手插裤兜里，满不在乎的样子道：“你们没得罪我。第一，你们违反了宿舍规矩。第二，我天生讨厌狗头人。第三，不针对谁，在这学校里我看任何人都有优越感，包括校长在内。” “……” 全体狗头人闭嘴了，包括学生会内的狗头成员。 虎娜又环视一圈道：“在场全部都有，你们所有的狗头可以一起挑战我，赢了，我虎娜绝不踏入这气味难闻的狗头领地一步，输了，以后见到我不用起立，跪着就行，没事的，跪着跪着你们就会习惯，因为你们的血液中流淌着低贱的因子，和猪猡一样低贱，否则你们告诉我，猪狗不如这个词，为什么能被广泛使用？” “……” 所有狗头继续沉默。 虎娜淡淡的道：“好，你们没有挑战我，你们默认，那就视同你们接受了我的规矩。” 说完，虎娜又看向那两个正在哭泣的狗头娃道：“下去把你们的那些垃圾收干净，对，就是刚刚从窗口扔出去那些，如果我发现遗落一丝，你们就承包全校厕所直至毕业或者被开除好了。” 两个狗头娃无比伤心的哭起来道：“虎娜姐，能原谅我们一次吗，以后我们一定会注意的。” “不能。”虎娜直接摇头。 “谁啊，挤什么！还挤！” 落在后面的几个学生会成员叫嚷着，却见杜维领着巴洛克到了门口。 见不少人拦着，杜维看也不看的推开了学生会的人。 随后，只见也换上了少爷式打扮的杜维手插裤兜里，携带着满不在乎的似笑非笑神态走了进来。 杜维不看虎娜，走过去哈莫特鲁多面前，面注视了他一下道：“雷姬娜的面包是你撞掉的？” 第141章 高调并为所欲为的感觉真好 “我……我……” 即使是有虎娜在场，即使查宿舍真实是学生会的权利，但哈莫还是感受到了强烈的压迫感。 虎娜大皱眉头，对哈莫的唯唯诺诺很是不满。 只不过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虎娜也不会去说哈莫的不是，而是对杜维道：“是他撞的，但我的属下闯祸的后果由我承担，但凡你有不满可以对我说。” 却是杜维不理会虎娜，继续看着哈莫道：“那个面包，是我掏钱买给雷姬娜的。” “我……”哈莫还是很紧张，“我会把钱还给你。” “拿来。”杜维伸手等着要。 不等哈莫拿钱，虎娜手指一弹，一个银元飞到杜维手里道：“不用找。” 杜维随手把钱递给狗熊作为小费，对虎娜道：“我也没打算找，因为做错事是有利息和精神赔偿的。” 接着，杜维看向哈莫道：“对我道歉，因为你把我的面包撞掉了却连个交代都没有，害得我登门追责那就耽搁了我重要的学习时间。” 作为学生会副主席，哈莫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越来越有下不来台的感觉，哪能想到杜维会这么穷追猛打的？ 杜维淡淡的道：“不道歉就是侮辱我，那我让你三百分，挑战你，还是赌你家矿！” “你！” 虎娜握紧拳头走进一步，却不得不忍住。因为目前为止，即使在有强迫症的她看来，杜维的行为也并无不妥，并且还属于贵族之间很流行的对赌约战，甚至是一种勇士的行为。 三百分啊！ 虎娜该而期待的看着哈莫，希望他鼓起勇气，接受挑战。 但是，哈莫真的不敢，低着头避开了杜维的目光。 这样一来，明显占据主场之利来查宿舍的学生会副手哈莫却这样怂了，这让所有人的士气很受伤。 虎娜想说什么时，被杜维“后发先至”切中，恰好赶在她开口前，撒了一大把银元在地上，足有一百之多。 狗头聚集区的穷学生们简直看得眼冒金星！ 但因为杜维和虎娜都在场，于是一个都不敢去捡。 杜维道：“捡，尽管捡起来花，这些钱我就是给你们的。前提是：捡到钱的所有人，帮原本我宿舍的陈大狗和陈二狗扫厕所，虎娜罚他们多久，你们就轮流帮他们扫多久。” 稀里哗啦—— 接下来真的是恶狗抢食。 既然钱的主人发话，还考虑到学生会“禁制地上有杂物”，于是瞬间就捡了个精光。 接下来，所有不关事的狗头人扛起了拖把和扫帚准备出征了，明显是要帮大狗和二狗扫厕所。 “你！” 虎娜彻底失去了西装暴徒的那份优雅，手拿了出来并握紧，走近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杜维。 主要是她身高一米七而12岁的杜维不到一米五。于是杜维仰望着她，一句话不说。 虎娜铁青着脸道：“你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还真可以。”对此杜维很认真。 虎娜又走近一步道：“我维持学生会规矩，清查这该死的狗头聚集区，我哪错了！” 杜维也往前挪动了一步，几乎是脸贴着她的胸口，嗯很无奈，杜维只有这么高。 杜维说道：“我没说你错。但我也只是扔了把钱购买他们的劳动，厕所干净些苍蝇少些，臭味少些，这不正是你希望的？” 虎娜也不是很在意胸口被他的脸几乎贴到了，喝道：“我除了要结果，还要过程。我不想看见你这样的有钱纨绔为所欲为！” “你我相比，谁是纨绔？”杜维针锋相对的仰望着她。 “……” 现在大家才发现世界变了，这个现场的确出现了“反像”。 因为这个场景里，虎娜才应该是那个撒钱后为所欲为的纨绔子弟。杜维才应该是那个咬着规则不畏权贵积极斗争的贫民子弟。 可是…… 就和魔法一样，真相往往是反的。 就这样，大家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虎娜冷冷问：“杜维，你真的要插手这狗头区的事？” 杜维不理会她，把学生会的其余人顺着看了一圈后道：“除虎娜之外，所有学生会成员一起上，我杜维挑战你们，打得赢我，我永远不来狗头区干涉你们。打不赢，往后你们见到任何一个狗头就绕着走。在食堂里吃饭时候但凡有狗头人抬着食物路过的，你们需要主动让座。” “敢，还是不敢！” 杜维最后这句导致众皆色变！ 可惜，就和刚刚虎娜挑战所有狗头人一样，哈莫首先就往后缩，至于其他学生会成员，当然也跟着哈莫一起往后缩。 有传言说在治安署桑迪少校指挥下，于剿灭弗利萨昆丁的战斗中杜维发挥了决定性作用，并且身先士卒展现了正直、勇猛、奉献的大无畏精神。终于绞杀了血案屡屡的昆丁二人组。 盛名之下无虚士。 面对弗利萨二人的虎豹雷音领域杜维尚且不惧战，以一个12岁的孩子冲在第一线。 现在，大家觉得也就不难理解他敢挑战整个学生会了。 只不过他那句“除虎娜之外”也难免有点耍赖嫌疑，总让人隐约觉得……当然，正因为杜维是这样的防御思维，让人觉得更难对付。 “学生会不过如此。” 杜维满不在乎似笑非笑的神态转身，在哈莫等人乖乖“肃静避让”出一条道后，杜维才手插裤兜里得姿态走着。 随即，杜维又停下脚步，倒着走回来两步，侧头看着一个学员道：“雷姬娜的面包是你踩坏的？” 他有些尴尬，又有些紧张，不敢说话。 虎娜道：“是他，可我已经替他赔过钱了，你还想怎么样。不要欺负弱小，要打你就跟我打！” 杜维继续无视虎娜，只注视着这个踩面包的家伙，直至把他看得头皮发麻不停地逃开目光，杜维才道：“以后别踩了。” 这个家伙楞了楞，随后赶紧点头。 此后杜维领着高大威猛的熊人哥们巴洛克越走越远，这感觉怎么说呢…… 有钱真好！ 有实力真好！ 高调并为所欲为的感觉真特么好，难怪整个世界有这么多人追逐权利并大力搞特殊分阶级…… 第142章 我出身贫寒并脚踏实地 虎娜心情非常之坏！ 这辈子以来，她不是说没受过波折，但心情从未这么坏过。 在这之前，给杜维写去了两封战书，但低调的杜维始终不回应。 不回应，就让虎娜无从下手，总不能真的追去图书馆殴打他吧？ 之后，虎娜以为杜维怂了，不足为虑、不足以破坏学生会规矩了。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杜维的反击来了，并且是以虎娜最没想到的方式反击。 杜维式的防守反击，一击就把虎娜凭借白虎一族霸气所建立的学生会威望，给打的支离破碎。 现实就是这样的残酷，那个该死的纨绔子弟整天践踏规矩。 可惜他的确有狂的资本，就刚刚那个现场，他挑战学生会所有成员时候，虎娜真心希望自己的组织万众一心，即使打不过也要战到底。 可惜虎娜太高估那些她并不了解的虾兵蟹将了，他们竟是和低贱的狗头一样怂。 怂是可以的，虎娜能接受他们怂。 但虎娜不能接受怂得像狗头一样的“执法者”却享受着老虎待遇、同时还去鄙视狗头。 “他们凭运气获得的待遇和荣耀，在刚刚被他们用实力输掉了。” 喃喃嘀咕着，虎娜突发奇想，正在谋划着开除全体学生会成员的步骤，希望为此校长别为此炸毛就好…… 校长炸毛了！ “卧槽校长像是气疯掉了，把加朵老师叫去骂的狗血淋头，加朵都哭了。“ “就是为了虎娜忽然解散学生会的事？” “说起虎娜，她太任性了。杜维带头破坏规矩她去咬杜维啊，但她却迁怒自己人，解散了整个学生会。” “有些人就这样，对外人温和对自己人狠。她斗不过杜维不检讨自己的问题，只是找借口觉得是属下无能。” “对，校长也是这样的神逻辑，虎娜解散学生会他不敢说虎娜，不敢请虎娜家长，却转身去骂女神加朵老师。” “乱了，这个学校终于还是乱了。” “但我始终觉得解散学生会和骂加朵，并没有解决任何问题。杜维和虎娜之间，迟早是要有一战的。这一战，意味着规则制定者的最终产生，学生的规矩由谁说了算总要有个结果，这真的不是校长炸不炸毛能解决的。” “如果战，杜维必输无疑！” “你别太自信哦，杜维的防守反击是你无法理解的一种境界。但凡以为打得过杜维的人最终输的有多惨你又不是没见过，非但见过还不止一次。” “我这不是自信，而是实事求是。要是打得过的话杜维早就打了，但虎娜两封战书，杜维都没回应。我要是杜维，可丢不起这样的脸。” “你不懂，有一种不回应叫做淡定，不屑一顾，看不上。” “你这么说没用，也许杜维真是你说的这样。但虎娜也没拖泥带水，你看虎娜波澜不惊，没有任何不对之处就把杜维逼出来了不是，在狗头宿舍区逼出了杜维那纨绔子弟的嘴脸。” “是逼出来。但这个局部战局虎娜也输了不是，学生会为此而解散，校长的名誉扫地。对，这就是杜维式的防守反击，小孩的防守永远都是以你想不到的方式。譬如即使强如虎娜，她想到了杜维的种种回应手段，却真没想到杜维在狗头宿舍的反击是‘一把银元外加挑战全体学生会的霸气侧漏’。” …… “小鬼，出来，我知道你躲在里面！” 宿舍外面，加朵老师正在使劲敲门，动静越来越大，貌似持续下去她怕是要拆房子了，为了她的学生她绝对有这个权利。 于是杜维只得硬着头皮去开门了。 加朵脸色不善的直接闯进来，四处走着检查了一下，之后皱眉问：“你妹妹呢？” “她去……”杜维挠头少倾，最后摊手：“其实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那该死的熊猫活动范围很广，最近她除了不去水潭外，几乎什么地方都有她的身影。” 加朵点点头道：“这就好，我实在不想当着你妹妹的面训你。” 赶在加朵说话之前，杜维又后发先至：“在您训我之前，我有句话想说：老师，我错了。我私自扰乱宿舍区规矩，从规则层面我不狡辩，的确是我错，最后导致了虎娜解散了学生会的闹剧。” 加朵容色稍缓，迟疑了少倾道：“你这次的行为影响很坏，扣十分。但考虑到你在我裁决下达之前认错，抵消一半扣分伤害，结算为扣五分。这是最终裁定。” 杜维乖乖的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加朵这才又道：“你把大狗和二狗清出去，是为了杜敏？” 杜维点点头：“阿爸死后熊猫都不说话了，但凡有外人在她就不说话。只有和我独处时会偶尔说话，我想她继续说话。因为闭口成为习惯后，兴许以后她都不说了。” 加朵微微点头：“难为你了，如果有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可以找我。” “不用了老师，其实除此之外熊猫挺好的。”杜维说道。 加朵道：“挺好？我觉得怕是不好。有次我在门口，半夜的，听你教她魔法的情形我也着急，真的不需要我做点什么？” 杜维摇头道：“不用了老师，我妈妈的女儿，我会教她的，倾尽我的全部精力，我会的，她可以的。” 加朵想了想又道：“他们说你是个大纨绔子弟，在狗头聚集的宿舍区狂撒钱，扰乱学校秩序这事是真的吗？” “这是谣言，是人们对我的误解。”杜维言之凿凿：“我出身贫寒，脚踏实地，勤奋学习。的确依靠天赋加努力设计过些东西，赚了一些钱。但其实也不是非常多，我尊敬钱也珍惜钱，不会用钱胡作非为。其实如您所见，虎娜才像是会这样做的人。” 加朵一想，深以为然！他们也真是的，包括校长在内都听信谣言，没有自己的哪怕一点点认知判断。 说杜维这种含辛茹苦照顾妹妹又照顾妈妈的人、同时还保证了良好的成绩，说这样的孩子是纨绔，他们自己信吗？ “总督的女儿就可以诬陷出身贫寒的才子吗！” 朱迪加朵愤愤不平的想着。 第143章 英雄年少、妹妹尚幼 “对了老师，可以撤销对我的扣分吗？这样下去我恐怕一百年也不能毕业了。“杜维观察着加朵的脸色趁机说道。 “这倒是不行。”加朵摇头：“你只有加倍努力，争取在其他方面获得加分。你的情况我已经了解，这次的闹剧就算了，到此为止。往后如果以校长为首的他们逼人太甚，我连校长一起举报投诉。你是我最出色的学生，老师以你为荣，老师也会倾尽能力保护你良好的成长。” 杜维眼睛红了起来，过去抱着她：“老师……” 加朵却是把他拉开，说道：“你可以感激我，但不要抱着我，下次注意了，我可不是肯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肯豆的那些恶心事。” “……” 杜维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真的是压力好大，好不容遇到个这么好这么像妈的老师，抱着感动一下，感怀龙妈在的那些日子。 却是被淋了一盆狗血的感觉！ 正在这个时候，熊猫头小姑娘回来了。 朱迪加朵也赶紧整理了一下因杜维拥抱而弄得褶皱的衣服，在熊猫的面前表现出了完美的学者姿态。 熊猫高兴的时候就爱跑跑跳跳的，明显来说，见到加朵她很高兴。于是她一跳一跳的过来，然后仰着头、歪着些脑壳的看着加朵。 杜维翻译道：“她的意思是说，加朵老师好，我是熊猫头人杜敏。” “你好。” 这算是加朵第一次和熊猫正式认识，蹲下来摸摸她的头。 熊猫把手里不知从什么地方拖来的竹竿递给加朵。 杜维接着翻译道：“她的意思是，接受了您两次巧克力，谢谢了。我用您的巧克力做桩生意，换到了更加珍贵的法杖，就送给您吧。” “……” 加朵很不可思议的拿着那让人哭笑不得的竹竿。 杜维也觉得不可思议，但小敏她的确是这个意思，所以杜维只得帮她严谨的翻译。 至于小敏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又屡教不改。杜维也没有很好的认知，总之就和教她卡米娥盾是一样的，总说“大锅那是右不是左”，但小敏仍然很努力的去错，错的是如此的精确。 看看杜维的表情，又看看呆萌的熊猫，朱迪加朵也隐约能想到一些东西，考虑到某个深夜真的听到杜维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告诉熊猫该怎么去感知，可熊猫还是弄错了。 现在，一切尽在不言中，加朵已明白了用巧克力换取竹竿对熊猫的意义。 由此也就推理出了送出竹竿，对熊猫意味着什么。 加朵很感动的摸摸杜敏的头道：“这孩子目睹了人生巨变，现在，她的世界里像是一切都是反的。这难为你了。但可贵的是，魔法的本质也是‘反的’。” 杜维道：“这我知道，所以我每个晚上都在教她，我想她有朝一日开窍。” 加朵道：“记得多点耐心。有种资质叫大器晚成，如果是真有魔法天赋的人，启蒙时候越愚钝，则上限往往越高。” 的确是有加朵说的这种例子，譬如塞隆张娜。但其实杜维并不抱有希望。 “我走了，你去图书馆的话尽量别太晚。”最后时刻，加朵老师伸手给杜维整理了一下领口，“杜维，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但你有失踪了的母亲要找，妹妹年纪尚幼需要照顾，你自己也在成长中，往后再也不要发生诸如剿杀弗利萨昆丁二人组时你冲在最前的事了。” “……” 桑迪是懂宣传的，这事到现在变成了这样的四不像，杜维都觉得神奇。 这几乎就和杜维成了纨绔，虎娜成了为守护规则而积极斗争的人一样神奇？ 杜维倒是不需要这样的宣传来成为名誉上的少年英雄，尽管这对以后的升学有加分。 关键是这背后还有杜维设的一个局，暂时只能顶着这样的英雄名头继续作案了。 讲真，如果知道那是弗利萨和昆丁，有选择的情况下杜维只会跑。即使是开战，也只会在后面猥琐防御。 只不过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来袭杀杜维的弗利萨二人组，反被也来袭杀杜维的傀儡武士一刀干了。 加朵老师不管杜维为什么发呆，又对熊猫挥手：“杜敏我走了，改天来看你，或者，你有空也可以去我那边坐坐。” 熊猫继续仰望着、歪着脑壳看着她嘻嘻笑。 杜维甩甩头继续翻译：“她的意思是，朱迪我走了，改天去看你，或者，你有空也可以来熊猫这边坐坐。” “……我怀疑你在乱翻译。”加朵瞪了杜维一眼走了。 然而，杜维的的确确没有误解小敏的意思，她真的就是这个意思。 “你为什么让我翻译那么吃力不讨好的表情语言。” 杜维提着后领把她拿起来，放去地铺那边，让她睡觉。 但熊猫还不想睡觉，明显她刚刚只是路过进来藏竹竿的，现在，她像是还有地方要去。所以她刚刚才说朱迪我走了，改天去看你。 但走到门口，熊猫又被杜维提着后领拿起进来放在地铺里。 然而，熊猫又乐此不疲的要出门。 结果当然是杜维扭不过她，哎，由她去吧…… 第144章 年轻时的我们 学生会被解散的第二天，整个学校一派祥和，到处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这是因为虎娜正在配合着老师们一起纠察学员风貌、以及全校卫生状况。 说起来今天的学校还有个极其重要的晚会，是为了迎接新任总督大人的参观而举办的。 既然新任总督驾临，陪同与会的还有很多名人，包括新升任奥特兰多助理治安官的桑迪中校。 据说为了表彰桑迪绞杀弗利萨二匪一役中的英勇表现，总督大人会在晚会时亲自颁发奖章。 杜维原本也是需要当众表彰的人，但因虎娜的指控，又因校长不喜欢杜维，加之未成年，经过多番研究，决定记录杜维的杰出表现但不予公开。 晚间。 校内各处显得灯火辉煌，也正有各种美食供应商和啤酒酿造作坊的妇女赶着马车，送着各种各样的丰盛食物进来。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还有不少美女学员在学校门口充当迎宾。 今晚丽莎大人的打扮非常亮眼，裁剪考究的红色裙装、轻易承托出了她的修长白嫩，即使已经到了阿姨年华，她却在精致昂贵的耳坠点缀下，放大了中年丽人身上特有的吸引力。 “大人。” 在草坪广场遇到丽莎时，杜维鞠躬。 丽莎的笑容显得非常有趣，但凡熟悉她的都知道这是她高兴且发自内心的笑容。她伸手给杜维整理了一下领口：“我们说好的，你叫我阿姨。” “丽莎阿姨。”杜维改口：“最近您还好吗？” “挺好，如果你在紧张学习之余能来家里看看我，则我会更好。可惜你和当时的伊丽莎白一样是野孩子，不喜欢‘回家’。” 丽莎说着，从助手处接过一个礼盒递给杜维：“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入学礼物，早该给你了，但最近太忙，你又不来见我。” 打开看，这位阿姨倒是个直接人，所谓的礼物就是钱，盒子里是她送给杜维的五十个金鱼。 丽莎一边取下名贵鹿皮手套递给助手，又挽着杜维的手臂一起前行：“我实在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干脆就给你钱，自己喜欢什么就买。” “谢谢丽莎阿姨了，其实我现在不穷了，不希望您给我这么多钱。”杜维连忙推辞。 但丽莎铁了心要送：“你就收好了，跟我客气什么。不都在传言你是我私生子，我给你点东西不应该的？否则不是白白传言了？” “……”杜维觉得她是懂逻辑的。 好吧现在花销很大，既然她是真心的杜维也没理由拒绝，收下了这五十金鱼（五十万）。 “少爷，我给您拿着。”丽莎的助手识趣的改变了称呼，连忙把礼盒接了过去。 杜维道：“关于昆丁弗利萨一案，我没给您惹什么麻烦吧？” 丽莎相反笑的特别开心道：“事实上，你给我以及我的家族增光了。大家都在传言不愧是英雄家族，就连我丽莎的私生子都那么神勇、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情况下。” “……” 桑迪那家伙恐怕就是因为这样的“侦查结果”而升助理治安官的吧？ 接下来，“母子两”有说有笑的行走中，却遇到个虎头后裔女孩拦住了去路。 虎娜怎么看怎么对杜维这纨绔不爽，难怪，现在看来所谓的传言是真的，这家伙绝对就是丽莎的私生子了。 丽莎家族的财富，在南方共和国内算是名列前茅，其“父亲”更是助理财政大臣、正好是虎娜父亲的死对头，两人曾在议会直接动粗干起来。 现在，只看丽莎给杜维的零花钱都那么丧心病狂，真让虎娜羡慕又嫉妒。 关键虎娜从小开始就被父亲穷养，虽算不上苦日子，但所花的每一个铜币，都是通过父亲规定的那些劳动换来的，譬如打扫家里的卫生什么的。 杜维扫虎娜一眼，却什么也不说。 丽莎也没指责她拦路，笑着问：“小布兰登，你父亲好吗？” 虎娜布兰登皮笑肉不笑的道：“他可不怎么好，被你们奥特兰多糟糕的治安和法令效率气坏了。” 丽莎微笑道：“奥特兰多的事，你父亲应该去问市长大人而不是我。” 虎娜一步不让道：“谁不知道呢，奥特兰多市政厅长官只不过是你们雷纳德家族的傀儡，问他，有用？” 丽莎做出思索顷刻的样子道：“你说的这事我不了解情况，但略有耳闻，如果你那伟大的父亲需要事实，那我会对此展开调查，争取半年内公布检查署的调查结果。” 虎娜被气笑了的样子道：“啧啧，曾经象征力量、勇敢的狮人后裔雷纳德家族，现如今成了这样？人们所说的将门不过五代还真有些道理，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了？” 丽莎道：“你觉得我退化了？” 虎娜道：“现在的你，全然一头猥琐市侩的人类模样，血液中兴许还有百分之五的狮血，可惜你照照镜子，你觉得今时今日的你，包括这个你私生子小鬼，还有哪怕一分狮族的荣耀和当担？” 丽莎也不生气：“我的确没你说的这些东西了，但我有更好的：财富和权力。” 虎娜还想说点什么，但丽莎已经不想和一个女孩嘴炮，打断道：“麻烦让下，你挡我们路了，这难道就是你们布兰登家族的所谓的荣耀、勇气、力量的礼仪？” 要是可以的话，虎娜真想把这裱纸按在地上暴打一顿、包括她的私生子一起捶。 可惜不能！ 否则和她、以及她的狗屁儿子岂不是成了一类？ “我虎娜，绝不苟同你们雷纳德家族的价值观。”虎娜说着让开了路。 丽莎优雅的一笑道：“最终你会的，你和年轻时候的我一样，最终归宿会成为我们年轻时最讨厌的那种。” 第145章 丽莎的法术 绕开虎娜后，丽莎顺手从路过侍女的托盘里拿了一杯红酒在手，还问杜维：“你来一杯吗？没事今天高兴，未成年不能饮酒的法令我宣布对你豁免。” 杜维摇了摇头，又回头看了一眼虎娜。见她也正仇恨的看着杜维。 丽莎神色古怪起来问：“我感觉你并不恨你的这个死对头？” 杜维收回了目光道：“别谈她了。” “我确定了，你不恨她。即使她是你的死对头。”丽莎笑着道：“不愧是传言中的我的私生子，你还真有我们雷纳德家族那荣耀又大度的特质。” “……” 这说来说去的，杜维都险些就信自己是她私生子了，何况别人？ 丽莎继续走着道：“右前方向那个眼镜妹怎么回事？感觉她看你的目光像是要滴出水来了？” “？”杜维顺着她说的方向一看就尴尬了：“她和我一个班，被传言为我们学校一年级第二天才，特点是法阵设计方面有天赋……” 丽莎没耐心的打断：“我指的不是这，我意思是她给你写情书了？” “写了。” 杜维挠头，也不知道丽莎为什么会知道这事。 丽莎凑近嘿嘿笑道：“结果你把她怎么样了？” “我没把她怎么样。”杜维摇头。 丽莎显得有些失望：“你真无聊，难怪伊丽莎白当时也说你是个白痴。” “……”杜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丽莎又自言自语道：“眼镜妹要是学习适当差劲些，少些所谓的矜持，多一些猥琐向的主动性，其实要搞定你是不难。” “……”杜维继续不说什么。 丽莎笑道：“别以为我在乱说，其实得到你，绝对是比她好好学习更大的人生利润，可惜她没看懂这个结构、没能学会这项‘魔法’。” 杜维楞了楞，不得不说丽莎是懂神逻辑的人。 前来参加晚会的人、各种各样的俊男美女们正在源源不断入场。看似不在意，其实每个方向几乎没有例外，都偷偷在暗下观察着杜维和丽莎那亲密的互动。 以往来说是谁也没有亲眼见过，仅仅只是传言杜维是丽莎的私生子。 但是现在，以他们一起登场晚会且根据亲密程度而言，无疑，那所谓的传言正在变成事实。 杜维也感知到了周围人们的情绪，于是杜维觉得：如果这过程是一个“魔法”被施展，那么丽莎的这个魔法已经进入了临界阶段，几乎完成。 其实这结构中，人们的情绪就是被驱动的元素，大家的情绪频率基本趋于一致，丽莎的“法术”当然也就接近成功了。 唯一让杜维疑惑的是：丽莎大人施展“把杜维变为私生子”这个法术的目的是什么？ 仅仅是伊丽莎白不在了，她想有个继子作为精神寄托？ 不可否认她肯定有这样的情绪在其中，但根据丽莎刚刚对眼镜妹的评价，杜维倒是觉得，丽莎还有其他原因尚未表露出来。 另一边，有个年轻英俊的年轻人正端着一个酒杯，玩味神态注视着杜维这边，随后他道：“虎娜表妹，那就是那个各方面和你对着干的杜维？” “是他。” 虎娜仇恨的盯着杜维的方向，并没有注意到这个英俊男人的倾慕神态。 表哥奥利弗眯起眼睛道：“这么区区小鬼竟然能让你吃亏，他到底够资格吗？” 虎娜像是没听到他的话，注视着杜维的方向喃喃道：“我总感觉，这小子的背后有些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事，他绝不仅仅是丽莎雷纳德的儿子那么简单。” 奥利弗淡淡的道：“如果他真是丽莎的私生子，当然很不简单。但你也别太担心，即使他真是，也不足以和你抗衡，更不足以和你那伟大的父亲抗衡。区区一个奥特兰多检控官、即使她叔叔是助理财政大臣，那又怎么样？比你父亲还是差了半级，尤其是谈到军中的影响力，现在雷纳德家族不是百年前的雷纳德家族了，现在的他们，几乎都是一群肥头大耳的生意佬，不再是有狮王风范的战士家族了。” 虎娜侧看他一眼道：“雷纳德家族的确不是百年前的雷纳德家族了，但也没你说的那么不堪。” …… 这边。 丽莎一边优雅的姿态喝了口红酒，随即皱眉道：“我亲爱的侄子，你确定你没有偷看虎娜洗澡？” “噗。”杜维一口饮料喷在了她的身上。 丽莎的助手赶紧用手帕擦拭着，丽莎不在意的又道：“如果不是，她为什么老看着这边咬牙切齿？” 杜维不去看虎娜，只耸耸肩表示：我也不了解这属于什么情况。 丽莎道：“你打得过她吗？” “没打过，但依旧过她以往的所有有记载的战例，面对她那恐怖的白虎霸王拳时，我没有哪怕一成的赢面。”杜维实事求是的道：“讲真，打得过的话我已经接了她的战书，并当众把她脸抽肿了。” 丽莎道：“原来这就是传言她下两次战书，但你都没有回应的缘故。你真是个滑头，防御思维太重。” 杜维很无所谓的道：“我不打没把握的战。” 丽莎更是泄气：“我还以为，你是不打没意义的战。” 杜维哈哈笑道：“不是，只要打的赢，没意义的战我也会抽对方的。不过打赢虎娜对我意义其实很大。这一战不可避免，这会产生学生规则制定者。但是如果打不赢，不如不打。只要不打，我就没输，我杜维就还是那个赛场里的不败神话。虎娜再强，在特定人群的眼里风头也不足以盖过我。” 丽莎也很无奈，但这就是杜维一以贯之的防御思维，这样的思维有饱受诟病之处，但也顺利让他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了如今。 还有就是，丽莎也很想杜维以雷姬娜家族“私生子”的身份，在公开赛中彻底击败虎娜，这真的很重要！ 可惜，这个小滑头一但没有把握，他真就始终避开了虎娜的正面锋芒，让人着急。 “接下来你自便吧，胆子大些，去骂那些你讨厌的人，结交那些你喜欢的人。我去那边见一下行省方面的几个事务官。” 说完，丽莎走开了。 第146章 加朵老师肤浅了 丽莎雷纳德走开后，马上就有个高大英俊且穿着守备司军服的男人路过，他以尖锐目光看了杜维一眼，又冷哼了一声。 杜维平淡的问：“你在对我冷哼？” 会这样询问，是因为性情大变的杜维不想再做从前的自己。其实也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叫奥利弗的俊男，明显是虎娜的人。 既然是死对头的人，杜维肯定不给面子！ 没把握的情况下杜维会避开虎娜正面，但不代表不会战术性游击，即狠狠收拾那些敢来挑衅的虎娜手下。 包括这个叫奥利弗的沙雕，他即使年纪大但他不是虎娜，杜维有把握一言不合就公开挑战并万众瞩目之下爆捶他一顿，教教他面子是什么。 “你在跟我说话？”奥利弗停下脚步，回头冷冷看着。 杜维招牌似的神态、仰望着这一米八的俊男道：“对，我在问你，你是对我不屑冷哼吗？” “我是，那又怎么了？”奥利弗伸手指轻弹了一下中尉服饰上的一点灰尘，挺直了腰。 西海守备司大抵就相当于边防部队，即同时听命于共和国执政官以及西海总督的地方守备部队。和驻防贝河要塞的第五野战纵队不属一个系列。 杜维充满挑衅意味的道：“我的意思是，我打不过你表妹不代表打不过你。所以你以后不要挑衅我的耐心，尤其不要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对我不屑意味的冷哼或嘲讽。我的风格是：避开打不过的人，但会碾着我打得过的对手方朝死里打，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我以为你在军校战术课学过这种战术的？” “你！”奥利弗铁青着脸跨前一步。 杜维也跨前一步道：“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不要在我面前装逼。否则除了骂你之外，我还会前往你营区，在你战友、长官、在万众瞩目之下挑战你，并把你的脸用脚踩着问服不服。” “你！” 奥利弗猛地握紧手，可惜杜维说完后就转身走了。 要是打得过的话，且私下无人的话，奥利弗真想把这小杂种给撕碎。 可惜…… 奥利弗终究有些理智，从虎娜表妹当时评价杜维的数次奇迹般的比赛的分析，自己可真打不过这小鬼。 “嚣张的感觉真好。” 杜维边走边喃喃自语。 原来这么做且不用付代价的感觉真的如此之好，难怪，这世界会有这么多不公平事，有这么多为了权力前赴后继的人…… “杜维，我有个法阵设计方面的小问题想和你探讨下。” 杜维原本想来自助餐这边找点食物带回去给熊猫，却那个“年级第二”的眼镜妹拦住了。 她就是写情书给杜维的同学，比杜维大一岁。 “我……那个……” 杜维也被搞的有点紧张，可不想耽误人家乖乖女的学业，同时，又害怕拒绝而导致了人家自尊心受损那多不好？ 杜维有自己的主张，所以并不会全部听丽莎的，只打算采纳她那“去骂那些你不喜欢的人”，却会拒绝她“去结交喜欢之人”的建议。 感受到眼镜妹那带着一丝情意、两丝敬佩的目光意味，杜维知道自己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不过就是个家庭条件偏好些的普通乖乖女。 杜维深知，自己和这样的人接触，会带给她无尽麻烦，会破坏她的学业，也会破坏掉她往后平静幸福的人生之路。 “其实关于法阵，我尚未入门，有问题你应该去问加朵老师。” 杜维说完后转身走了。 眼镜妹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感觉很怪。谈不上难过，因为她和杜维根本不熟也就谈不上感情，谈不上丢脸，因为杜维总是“后发先至”，赶在丢脸的事出现前就抽身。 “他真是个很奇怪的人，根本不是虎娜她们形容的那种纨绔子弟，不是那种人品差劲的坏小子。”眼镜妹喃喃自语。 “他的确不是，虎娜她们把他妖魔化了。”朱迪加朵走过来道。 “老师……”现在眼镜妹显得有些尴尬。 加朵微微一笑，说道：“你们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你喜欢他暗恋他，写情书给他的事我也都知道。不用尴尬，我也经历过你这样的年纪。” “我分心放下了学习的事，老师您会不会对我失望？”眼镜妹又担心的道。 “不会。”加朵道：“我之所以持续私下关注你们，是我担心你会受到他伤害。” “我，伤害？他不会的。”眼镜妹摇头。 加朵道：“我不是指他是个坏孩子。我的意思是你们是完全不同的人，你是普通乖乖女。但他不同，他是个才华横溢的逆行者，他太过瞩目，背后的利益纠葛和麻烦也很复杂，这样的人注定会让你受伤。” 一边说，加朵给她理顺了一下头发：“作为一个过来人，我就是因为担心这些，所以持续关注你们的互动，让我满意的不是你，而是他的表现。别怪他，他不回答你问题真的是在保护你，尤其，是他和虎娜斗争白热化的现在。” “他为什么就要和虎娜斗呢？” 眼镜妹十分疑惑，因为在她来感觉虎娜即使是嚣张了些，却也算不得有多可恶。 朱迪加朵却眼睛闪着异样光彩道：“杜维虽然年纪尚幼，却是个勇于守护规则的天才，他那不畏权贵勇于斗争、对纨绔子弟拳打脚踢嬉笑怒骂的品质，注定了他会终身伴随麻烦，却可以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勇士。” @#￥ 眼镜妹挠头，感觉搞反掉了耶，正因为见过几次杜维那坏坏的纨绔子弟风格，才让眼镜妹暗恋的，诸如加朵老师说的这种头脑有坑的勇士么，其实不见得有多受女孩子欢迎。 首先从虚荣心方面说，勇士男根本就不能满足所有女孩子的这一心理需求嘛，加朵老师真是肤浅了…… 第147章 这裱纸绝对是疯了 某个时候音乐奏响，在两个卫兵跟随下，一个高大且有军旅范的男人快步走入场中，引得不少人上前见礼攀谈。 这就是新任西海行省总督卡尔布兰登。 “父亲大人。” 虎娜领着几个学校老师去到内圈给卡尔介绍。 卡尔给人一种相当硬朗的形象，但现在当众看着女儿的目光，带着几分慈爱柔和。 卡尔的左右，始终警戒的两个卫兵无疑给这场合的众人都留下了深刻印象，只见他们都穿着五阶材质的全身钢甲。甲上痕迹累累，像是意味着身经百战的不是勋章的勋章。 众所周知要驾驭这样的钢甲，至少需要中阶法师的精神领域。这样的实力配合他们半兽人身躯、以及那恐怖的白毛域虎族的血统天赋，这样的气息、给予现场之人的压迫感是很难形容的。 说起来布兰登家族、其实在共和国虽算不上赫赫有名，但年轻时的卡尔布兰登也算是军中一员悍将，三十一岁时就荣升准将，不过后来，因家族的需要改而从政。 卡尔注视着虎娜少倾，什么也不说，转而看向奥利弗中尉道：“你妈妈好吗？” 在这权贵云集的场合，这让奥利弗倍感面子，立正并敬礼道：“感谢阁下关心，母亲大人很好，其实她不在奥特兰多，我也很长时候没见她了。” 借这威势，奥利弗又玩味的注视着远处的杜维。 卡尔总督顺着奥利弗的目光看去：“他难道就是那个最近让我女儿伤透了脑筋的坏小子？” “是他。”奥利弗恭敬的鞠躬：“但阁下不知道的在于，他并不仅仅是坏小子那么简单。” “比如说，他还有什么更可恨的地方？”总督大人来了些兴趣。 奥利弗说道：“刚刚我只是路过，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却被他叫住并威胁了一通。” 卡尔眯起眼睛道：“他？一个孩子威胁你这个军守备司人？” 奥利弗不禁有些尴尬，这才反应过来这样的危言耸听有点太贬低自己。 “让我听听，他威胁了你什么？” 在卡尔追问下，奥利弗只得道：“他挑衅并无礼的说敢惹他不高兴，就去军营当战友和上司的面挑战我……” 卡尔有些强势的打断：“关键是，你敢接受他挑战吗？” 奥利弗脸颊微微抽搐了一下，说敢的话很被动，万一弄巧成真、即使打赢了也没什么光彩。而一旦输了就真的全方位输掉了荣耀、名誉等等一切。 “敢还是不敢？”卡尔故意不理会他的尴尬。 虎娜介入替表哥说话：“父亲不要逼他，因为他如果输了对家族名誉、对守备司名誉方面没有任何好处。” 总督大人就此不说话了，因为这个时候，奥特兰多的实际控制人丽莎雷纳德走了过来。 不论情绪上有多敌对，这样的公开场合要顾全一下礼仪，于是卡尔不再看奥利弗，笑着问丽莎：“最近你又变白了，有什么秘诀吗，我打赌我那黄脸婆会花大价格买下你美颜秘方。” 丽莎笑道：“我秘制的花露水而已，无需买，喜欢的话我让人送一车到总督府。” “不不。”卡尔摇手拒绝：“一车太多，我并不想用来洗澡。而且我也并不是太穷，还是花钱购买舒心，你和你叔叔都知道的，我自来最恨贪腐。” 接下来，相互你来我往聊了几个没实质内容的回合，算是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完成了见面礼。 丽莎要走开时，卡尔凝视着她雪白的背脊道：“你那个私生子，威胁说要去守备司军营挑战奥利弗中尉，对此你有没看法？” 丽莎停下脚步想了想，转身笑道：“关键是如果他真的去，您的守备司军人敢应战吗？” 卡尔如何会上这个尖锐女人的当，哈哈笑道：“小孩子的童言无忌我就当他是开玩笑了。事实上守备司军人完全不适合用来欺负平民尤其孩子。能打孩子的只有孩子，要不，让我这个心软的宝贝女儿和你雷纳德家族的孩子打一场试试看？” 就此，虎娜跃跃欲试的握紧了拳头。 丽莎摇头道：“总督大人说笑了，杜维即使有些调皮纨绔，但绅士风度还是有的，他不会随便欺负女孩子，他从来只欺负强者。要不还是让他前往守备司，找他想打的那人当众下战书？” 卡尔笑着摇头：“不不，这太儿戏，作为总督我不能允许这么做。守备司军营不接受闲杂人等参观，更不接受顽童骚扰，惹毛了他们可是会生气的。” “生气？”丽莎微笑着喝了一口红酒：“一群连个12岁孩子都怕的鸟人，他们生不生气的、你觉得我雷纳德家族会在意？” 卡尔冷下脸来：“不在意？那你去试试挑衅他们？” 丽莎又喝了一口红酒道：“正在试，比如，我手里有不少西海守备司在萨姆领导下低效又弱智的证据，已经送往大都，正在我叔叔主持下，讨论关于削减地方守备司经费的问题。既然无法发挥作用，那干嘛不干脆砍掉一半以减轻民众压力对吧？” 卡尔道：“你真敢这么做的话……” 丽莎打断：“不是敢不敢，已经做了。现在，只是砍多少的问题，膝盖斩，还是腰斩？” 说完，丽莎转身走开了。 就此一来卡尔总督始终高兴不起来，感觉这裱纸很可怕，也和她那该死的私生子一样会找弱点，一旦找到，就撵着捅。 的确，萨姆本身有很多的问题，而在萨姆那样的白痴领导下十年，西海守备司内部肯定不堪入目。 无奈守备司偏偏是总督的执政底气，又考虑到其敏感的属性地位，即使查了也不会有任何结果，最终，只是破坏了士气、得罪了人、留下一个烂摊子无法收场而已。 所以是的，卡尔也很不喜欢蠢货萨姆留下的守备司，但这不意味着可以去触动他们。 “疯了，这个裱纸绝对是疯掉了！” 卡尔又气又急的低声咒骂着。可惜的是，雷纳德家族的丽莎不是任何人都能拿捏的。 第148章 年少，但尚未得志 卡尔总督极其生气的现在，相反虎娜皱眉道：“父亲大人，我倒是觉得作为奥特兰多检控官她说的也对，如果守备司真的烂透了，那不该粉饰太平而该一拳砸烂他们。” “你不懂这些。”卡尔叹息了一声。 虎娜想了想道：“还有，她只是个中年妇女，她亲生女儿死了，所以她做事极端一些可以理解。并不需要用疯狂去形容她。” 卡尔楞了楞，随后温声道：“我的女儿就是这么的完美，将来真舍不得把你嫁出去。” “那我就不嫁了。”虎娜脸一红，岔开道：“对了父亲，今天怎么来这么晚？” 卡尔道：“临时去了荣耀集团，观摩一场法阵的演示。” “什么样的法阵，能让父亲有兴趣导致来晚了？”虎娜无比好奇。 卡尔笑道：“那个设计太有趣了，虽然仅仅是二阶法阵，但效率极其高，最可贵的是延迟到了三阶军用级才该有的参数，关键是还非常便宜。是荣耀尚未开始推广的疾风法阵。” 主科成绩中关于法阵学虎娜也很好，惊奇的道：“二阶法阵有三阶军用级参数？什么样的人，能有这样惊艳的设计？” 卡尔摇头道：“这就不知道了，也许是什么神秘人物，也许是荣耀的团队力量。” 即使这是父亲说的，但虎娜还是半信半疑：“我还是无法置信，售价‘平民’的二阶法阵能有三阶军用级参数？我真想和它的设计者交流一些心得。” 卡尔总督道：“关于守备司的军备更新年，马上就到了，其中一部分，原本可以替换这种便宜又好用的法阵。另外就是西海行省不少关键场合的法阵维护，我也想停止，替换为这种高效廉价的设计。” 虎娜道：“所以这就是荣耀接触您，您来晚了的原因？” 卡尔点点头，却叹息：“但问题在于这个节骨眼上，希望丽莎别把问题捅太大，否则别说经费，谁都下不来台，恐怕到处都要乱。” 虎娜握紧拳头道：“下不来台就不下，把台拆了，让那些该死的人全尼玛摔死！敢乱，就提请您那伟大的老上司格兰特将军率第五野战纵队进驻平乱！” “你啊，你可真‘虎’，和你妈一样虎头虎脑的。”卡尔总督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虎娜说道：“我就是虎，和妈妈一样，我也是白毛域虎后裔。” 卡尔笑道：“虎头虎脑不是错，但你这么一根筋不转弯，我觉得你最终会输掉和杜维的争锋，因为他诡。他懂得避开你的锋芒，改而追着软处打但你不会，我的女儿，你身上流淌着英雄家族的血液，但你这么不谨慎不转弯，很难不被杜维那样的小人所暗算。” 虎娜说道：“他是个坏小子纨绔子弟，但小人谈不上。他不讲规则比较鬼，但暗算不至于。总之父亲大人放心，我不会输，我必须赢，一定赢，我永远是第一！” 卡尔道：“好吧，在和父亲抬杠并狡辩这事上你又赢了，你连嘴炮也从来不会输，从你小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些了。” 接下来说回法阵。 卡尔道：“那个法阵设计实在太优秀，太有吸引力，原本我打算提交一项高达四百五十万金鱼的预案，用于采购荣耀出品的法阵，用于西境方方面面的生产或安全工作。可惜……现在我也不敢保证预算案是否能通过。” 虎娜吃了一惊，没想到那个法阵有趣到让父亲愿意提交这么庞大的预算？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设计出这么惊艳的东西？”虎娜越来越对此好奇了。 她了解父亲，如果不是真正的便宜又实用的东西，很难想象父亲会提交相当于豪赌政治生涯的预算申请。 如果是别人，会很容易就联想到总督府和荣耀有什么利益交换，毕竟是这么大的采购预算案！ 但虎娜知道父亲的为人，这就只是一项单纯的采购案。 一个女助理凑近道：“阁下，我始终觉得您提交的预案本身存在问题，把几乎所有订单都放在荣耀，这从供应角度是不安全，从其他角度考虑的话，还触动了很多固有利益者。即使有奥德里奇倒台的事发生、导致您于这时期刻意应避免和星城纠葛，但压缩份额就行，不建议砍掉星城供应链。” 卡尔却摇头：“不，就这样提交。东西好就是东西好，便宜就是便宜。如果那些该死的固有利益阶级能对我的行省有利，那么好吧我会妥协。但很显然，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不是蛀虫，他们正在腐蚀西境，他们都是萨姆这蠢猪留下的腐肉！” 女助理寻思，他还敢说女儿虎头虎脑，他何尝不是…… 很快，晚会进入无聊的下半场。 杜维正在池塘附近寻找该死的熊猫，结果熊猫踪影没见到，却有两穿着全身钢甲又盛气凌人的虎人后裔拦住了去路。 “这边请，总督大人想和你聊聊。” 两个虎头人保镖的确是杀气凌然的意味，即使是杜维面对着他们，都能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 杜维又从他们的身后看去，只见在幽静的池塘边，身为纯种人类的卡尔总督正背着手，仰头看着月光，像是在思考什么。 卡尔身边有个极其漂亮的女助手、以及之前照面过的奥利弗中尉。 杜维也不多想，跟着两个保镖走过去，一起站在湖边。 从侧面看，两鬓已有少许白发的卡尔一点不显老，相反因这几缕白发，将他儒雅的气息更加放大了。 等了少倾卡尔却什么也不说。 杜维就不卑不亢的道：“大人不是要聊吗？” 卡尔看也不看杜维、继续看着月光、又姿态优雅的喝了一口红酒淡淡的道：“拥有一个显耀的母亲，且少年得志，这些让你感觉很好不是吗？” 杜维知道他指丽莎，但杜维只想到了龙妈，又充满感怀的轻摸着“龙臂”道：“大人，您说对了一点，又说错了一点。” “比如什么？”卡尔明显来了兴趣，不过还是继续看着月光而没看杜维。 杜维道：“我母亲的是这世界最显眼的人，哪怕诸神的光芒也盖不住她。至于我，您理解错了，我年少，但尚未得志。” “尚未？都现在这样了还尚未？”卡尔终于皱着眉头，扫了这个狂妄的少年一眼。 杜维道：“对，尚未。” 卡尔失笑：“那我想知道，什么情况才算是你得志？” 杜维神色古怪了起来：“将来，您会知道的。” 第149章 狐假虎威 卡尔是个相对容易生气的人，毕竟身在高位习惯了。现在面对杜维这样的语态难免很不适应，但又不方便公然发作，干脆顺手把酒杯里的酒泼洒在杜维脚边以示警告。 奥利弗则直接怒斥：“私生子就是私生子，完全没有任何一点礼仪常识。知道为什么丽莎不公开并把你带入家中？因为就你这样满身贫民陋习的人，永远不可能被她身后的家族接受，更不可能享受到将来她名下的利益。如果最终不被雷纳德家族承认，那么你就只是个卑微的尘埃，在这嚣张什么？” 卡尔总督不方便当众对一个少年发作，好在奥利弗说出了卡尔想表达的，于是总督大人赞许的看奥利弗一眼。 这下奥利弗倍感荣幸，继续投其所好的接着道：“要承认的是，你杜维的确在少年群中有点本事，曾经在赛场中有过傲人战绩，年纪轻轻就设计过两款据说不错的魔法材料，又成功利用了丽莎私生子概念。的确是的，在一般少年中，大多数人都要比你逊色几分。” “但是！”奥利强调道：“你处处和虎娜作对，你真够资格？” 杜维反问他：“不够资格的话，她还为难什么呢？” 奥利弗道：“你是弱智吗？虎娜不论才华、家势、实力、以及过往简历和战绩都比你优秀得多，你哪来的资格和她比，想和她相提并论？” 杜维不卑不亢的道：“我从来都没在意过她，把我和她相提并论的是你，是你们。其次你是个不折不扣的煞笔，假设我不够资格、你为什么老觉得我和她作对？从基本逻辑说，要是没资格和她比，根本就不会出现你觉得我和她作对的情形不是吗？当我处处让她为难，而她几乎拿我没办法时，是不是恰好反证了我不仅能和她比，而且我就快赢了？” 总督卡尔听后很不高兴，但想反驳杜维的说辞时，却一时也找不到杜维的毛病所在。 奥利弗盯着杜维道：“想赢她？你做梦吧！讲实力，她凭天赋异禀在赛场显神威时，你还不知道在哪个贫民窟里为吃饭问题发愁。讲背景，她是英雄家族布兰登后裔，以她的能力，毕业后从军，最多三十岁就能进入将军系列，又依据越来越不平静的大陆格局，只要累积些军功，四十岁前，她就能平步青云进入共和国的核心层！” “而你呢！” 奥利弗继续口若悬河：“现在，你也就只能借着丽莎狐假狮威，就你这样的贫民性格，其实注定了无法融入贵族圈。一旦无法被她身后的家族所接受，你即使有点小才华能从这学校顺利毕业，进入到共和国事务官群体中、但四十岁时你大概率连中层的屁都模不到，会在基层过着举步维艰的日子，并且一边觉得自己怀才不遇，一边却连卑微的同事都不鸟你。你和职级犹如爬虫似的单位小头目斗智斗勇5年、其结果是人家升职走了，但没有背景没有家族根基的你却继续和下一任小头目斗智斗勇又5年。最后，45岁的你会像个蛀虫一样只拿钱而不干活，下班后，你会去个廉价酒馆用大量啤酒把自己的体重在两年内迅速飙升两倍，至于智商，则放任被酒精除以二，同时你又一边期望着：能从丽莎那恐怖的遗产中获得哪怕万分之一。但却是做梦，雷纳德家族的人没人会正视你。” 是倒是在卡尔总督的眼里，所看到的大多数少年才子还真是这样的宿命。 但现在借着奥利弗的说破，卡尔又仔细注视了少倾，从杜维眼神察觉到了些似乎不一样的东西，但也仅仅是“似乎”。 想来，这个少年往后的命运变数就是：是否真能从丽莎家族获得助力。 尽管私生子在大多数时候不被待见，但卡尔比较了解丽莎的能力，如果她真的自此后没有血脉，又太过喜欢杜维的话，即使最终受到家族压力而不能把杜维带入，但有丽莎的私下帮助，倒也不至于是奥利弗说的那种摆烂宿命。 最后，卡尔总督微笑着补充：“奥利弗说话不严谨，这里呢，我这个舅舅代他道歉。其实你只要能收敛一下自己，至少不处处惹我女儿不高兴。那么有丽莎帮助，四十岁时还是能做到中等规模城市治安官的，譬如丽莎的弟弟安东尼其实也是私生子。” 沙雕！ 在心里给予这两人评价后，杜维极其没耐心的扭头走掉。 卡尔不禁心中更加有气，已经很多年，没被人这样对待了。 但在学校里遇到这样不可一世的白痴小鬼，卡尔却也无可奈何，连自己的女儿虎娜都一次次的容忍他，卡尔觉得，自己绝对没道理在公开场合对这种贫民少年生气。 奥利弗却对那两个穿全身甲的凶悍护卫一使眼色，并拦住杜维去路道：“你还真是完全不知规矩和礼貌是什么？” 杜维注视着他道：“譬如你的规矩和礼貌是什么？” 奥利弗冷冷道：“总督大人还没和你聊完，怎么就走了？作为父亲，他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你处处和虎娜作对的事，但作为表哥我看不下去。特别是，你刚刚还当众侮辱我这个守备司中尉，现在，没个交代就想离开吗？” 那两个来自布兰登家族的凶悍护卫见总督大人只是迟疑着、但并未明确的否定奥利弗，于是尽管他们没有管辖权限，却也依照奥利弗的眼神、从两边卡住了杜维的去路。 考虑到智商和种族优越性完全不在一个层面，其实杜维也没有对这几头沙雕很生气，只是有点生气而已。 杜维只是平静的看着奥利弗：“现在看，你我到底谁在狐假虎威？” 第150章 抛开事实不谈 奥利弗气得笑起来：“狐假虎威的难道是我？借着是丽莎私生子，威胁要去守备司挑战我？这是公然侮辱守备司你不知道！” 杜维道：“关键是，你为啥觉得一少年公开挑战你是‘威胁’？如果你惧怕这一公平竞技，相对于守备司你我到底谁才是的侮辱？” “够了，不要再说！” 全程在一颗大树背后听着的虎娜忍不住，预感到越说下去奥利弗越丢脸，赶紧走出来。 虎娜神色复杂的看杜维少倾道：“你走吧，等你想通了关于规则的重要性，再来学生会找我，那时我们面对面的聊。” 既然大小姐这么说，两个布兰登家族的凶悍虎头人护卫又立即让出了路。 卡尔也不想薄了女儿面子，于是忍着不说话。 “等等。” 但杜维走了两步后，虎娜又叫住：“杜维，记住一个重点！别再公开提及要去守备司挑战谁。或许真正侮辱守备司的人不是你。但是守备司的面子，就是我父亲的面子。于是但凡和我有关的事，以后你如果想打就和我打。我亲戚，我属下，我的裙带，但凡和我有关的人所惹的事，后果也都由我虎娜一肩承担。如果错，我会认错。如果你要纠错，也记得来找我。” 杜维不卑不亢的道：“一定程度上我很喜欢你的性格，假设我是个屈居人下的角色，不得不说，其实我也愿意跟着你这样的大姐头混吃等死狐假虎威。” “但是呢？”虎娜其实并不期待这家伙接下来要说的。 杜维道：“作为对手，你不想我做的事，我越做。恰好证明战术上我对了。每一次对抗每一次竞争，要想赢，你必须做对一些事。或许你从小被强大的家族保护着宠爱着，这是你的容错率，即使你做错了一些事也无关紧要。但对于我，从我在孤儿院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几乎每走一步都是打仗，都是对抗，要想不被这个陌生又粗暴的世界淘汰我必须赢，于是我必须作对一些事。” 顿了顿，杜维缓缓道：“于是关于你那沙雕表哥我挑战定了。因为这对于我就是一次‘做对’。接下来我会让克里斯蒂联系奥特兰多的各家报纸做个说明会，那份说明就是我对守备司中尉奥利弗的挑战书。记得查收。” 虎娜握紧拳头走近一步道：“真要一意孤行的话……” 但虎娜虽然铁青着脸，却还是忍住了没动手。 哪怕只应该由女儿和他冲突，但听到现在，卡尔总督再也忍受不了，介入喝道：“不知天高地厚，你要是不收回这话，就是和总督府，和整个西海守备司站在对立面。我劝你冷静，得罪了这些人和事，等于今后你前途尽毁，因为即使你毕业，也不会再有任何一个学校或任何一个部门愿意接受你。” 杜维道：“如果我在共和国法令许可的规则下挑战一个欠揍的沙雕、你们都不能接受，而要站在我对立面，那么好吧，这样的机构和规矩即使愿意舔我的脚，我也不接受，当实力允许时，我会反手砸烂这些该死的机构、面子、礼仪！” 卡尔总督铁青着脸介入：“你再说一遍！” “算了父亲，由他吧。” 虎娜不想父亲介入到这样的对抗中。 而且“抛开杜维可恨的事实不谈”，现在一群凶悍的人围着一个12岁的学生唇枪舌剑，虎娜觉着自己一方天然理亏了三分，这真不是自己的性格。 即使要吵架，虎娜觉得也应该由自己在一个适合的场合，一对一和他对骂个天昏地暗！或者觉着骂着不过瘾的话打也可以，这小子倘若愿意，可以打到死为止。 而不该是现在这样。 是的！ 虎娜觉得引怒父亲、让父亲在这特殊场合失去风度的介入打压少年，也是杜维的“不对称战法”一环，是针对父亲的情绪陷阱。 虎娜认为，如果让这可恶小鬼的战术持续发酵下去，不论杜维接下来有任何疯狂之举，但最容易被人们记住的却是：抛开事实不谈，卡尔总督失去风度去欺压少年。 现在，既然大小姐发话，那两个根据总督表情原本已经想动手的保镖，只得又一次退了回去。 卡尔虽不甘心，却被提醒后也隐约明白了女儿的意思，不得已，深吸一口气忍着，低声道：“杜维你给我记着你说过的话！” 杜维微笑道：“记住了，死都不会忘记。我正在等着长大，等着风云化龙之际，那时我会当着你们的面，一脚踢烂这些你们所守护的东西，就像你女儿在学校里守护的东西被我一把银元打碎了一样简单！” “老子宰了你个没教养的小杂种！“ 卡尔总督终于爆发，猛的冲前想要抓扯杜维，但无奈被尚存理智的虎娜死死拦着。 那两个凶悍护卫伸手刚要抓杜维时，侧面却传来冷冷的女声：“你们要敢碰他一指头，我保证把你们两个一起绞死在中央广场，对，执行绞刑时我会批准奥特兰多的全部市民，加上你们的直系亲属一起来观刑。” 是丽莎大人过来了。 两个护卫迟疑着退回后，卡尔总督也算勉强冷静了下来，说道：“丽莎，你真该亲耳听听他都说了些什么？” 丽莎了解卡尔，他不是个真正冲动的人，所以一定是杜维说了些过头的东西。 但考虑到立场问题决定脑袋方向，丽莎只淡淡说道：“抛开他说了什么不谈，我只关心他能不能说话了？” 卡尔总督眯起眼睛盯着丽莎：“关键不是他能不能说，而是他说了什么。” 丽莎摇头：“抱歉大人，我认为关键不是他说了什么，而是他能不能说话。” 卡尔忽然笑了起来：“看起来就像杜维和虎娜是死对头一样，你我怎么都谈不在一起了？” “谈不在一起我很遗憾，不过是的。”接下来丽莎牵着杜维的手转身离开。 卡尔总督看着两人的背影道：“走着瞧。” …… 第152章 感知力和精神力 大师兄英俊无匹的脸上又透出了些伤感意味，看着远方的雨雾喃喃道：“说起小师弟，嗯，或许是小师妹，我有点担心。” 眼镜女笑道：“如果他偷偷放臭屁肯定会被我捉到并嘲笑，然后，有个小师弟还可以捉来给我们洗袜子，这有什么不好？” 大师兄皱着眉头道：“我总担心无所不能的师父在挑战她自己，圣大学士玛格丽特曾说黑暗力量始于西境，而作为死对头，我们伟大的师父就说会去西境收最后一个关门弟子。” 眼镜女道：“师父的理论是暗点即光源。于是你担心我们小师弟将来会充满争议，会被圣会视为眼中钉？” 大师兄充满伤感的微微点头：“那样的话，战争就来临了。诚如师妹你在这里所看到的一切痕迹，背后所折射出来的残酷不再是历史，而会变成现实。” 眼镜妹摆手道：“大师兄你真无趣，历史不残酷而是有趣。有趣的地方就是：历史从会不断的成为现实，现实，又注定成为一百年后的历史，如此循环，而身处洪流中的人们总无法从历史中学会浪漫、譬如既然历史总是惊人相似并重复的话，就意味着不可抗力，那为什么总要吓唬并为难自己，而不是去寻找一些历史中的浪漫闪光点？” 即使是光刺大导师首徒、英俊的大师兄也楞了楞，喃喃自语：“历史会不断成为现实，现实又注定成为历史。师妹，我总以为你是个没心没肺的乐天派，却想不到另辟蹊径，以你的方式看着这世界，以你的方式理解着伟大师父的理论……” “知道我厉害了吧。”眼镜女又道：“所以说师兄就别整天操心了。” 但大师兄还是伤感的道：“希望师父能冷静、别和她自己和圣会怄气。如果真的为我们收来最后一个小师弟，而小师弟又是充满争议的‘黑暗点’，为了保护小师弟，我们一定会做很多令人伤感却不得不做的事。” 至于眼镜女则是个天生的乐天派，主要在寻思着小师弟会是个什么样子，滑不滑稽，帅不帅，会不会偷偷放臭屁并使劲去闻自己的臭屁还又爱又怕的觉得又臭又好闻？ 大师兄又多愁善感的看着阴郁的雨雾道：“师父的一生都在和命运抗衡，作为共和国脊梁去和圣会抗衡，可敬可佩。正因为她总是为自身考虑不足，于是我总担心……她会落入玛格丽特的圈套。” 眼镜女摆手道：“大师兄你想多了啦。师父不会落入任何人的圈套，我知道你的意思是她会中了玛格丽特的激将法，故意把有黑暗潜质的人收为关门弟子。但万一是玛格丽特弄错了呢？被师父把有可能彻底击败玛格丽特的人收为关门弟子，嘿嘿，我们不是赚了？” 大师兄皱着眉头道：“希望是你说的这样。” 眼镜妹笑道：“大师兄大师兄，你说小师弟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金发，会不会有你帅？” 大师兄仰头看着月光却不言不语。其实，天赋异禀的他，已经感知到了这人。 哪怕远在五千里之外，还是感知到了！ 在修炼了师父那伟大的冥想法则后，就犹如塞隆张娜能在脑维度一定程度的逆转时空似的，大师兄也能！ 其实脑维度的“逆行”，最终表现出来的就是感知力。 根据每个人的天赋不同，具体表现出来的感知能力是不一样的，譬如大师兄就拥有了对“人”的感知天赋。 而眼镜女师妹，则拥有天赋异禀的兽类感知能力，除了知道兽的喜怒哀乐之外她甚至能在两百里之外感知到传说中可遇不可求的圣兽气息。 至于塞隆张娜，则拥有了光元素的感知力。而光其实就是四系基本元素的综合提炼，于是就等于说，在元素魔法方面、伟大的师父绝对天赋异禀。 关于这些，大师兄清楚记得，来这里的时候还是个孩子，但是第一课，师父就生动比喻过：魔法分为两个部分，即权力以及执行。 权力即法师的精神力，当时师父深入浅出的说，就像市政厅长官一样，天生就会拥有这个层次的威慑力和权力，于是哪怕是出昏招，但他就是可以驱使属下去执行自己意志。 属下能否把事情做好另说，但只要拥有这个层次，他的的确确可以不力的驱使属下。 那么层次越高，所对应的当然会拥有更高权威、以及更多可供驱使者。如果级别高至共和国的总理大臣（执政官），那么可供驱使者达七亿之巨。 所以根据塞隆张娜理论体系，精神力、决定了可供驱使元素的数量多寡。 至于执行，实际就是对元素的感知力。 大师兄记得当时师父比喻为，市政厅长官对下属的“了解”，即为法师对元素的感知力。 也就是说能驱使是一回事，但能否辨别属下忠奸、甚至辨别出具体哪个人能做好哪件事，这考验的就是长官的用人能力。也即是说法师对元素的感知力。 于是在法师真正的实战能力中，会表现出同境界但不同战力的情况。根本原因当然是胜利者能利用对元素的感知力，把最适合的那颗元素放在最适合的位置。 把这理论用在学习上，即表现为有些人哪怕精神领域足够强大，却偏偏无法学会某些魔法，这就是因为，他先天上对那特定魔法的元素排列形态不了解。 当法师不了解将要驱使的元素到底是什么的情况下，仍旧要依照着方程式、并依靠自己的“权利”去让它们做事，就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好的结果是威力大降，形似而神不似。 至于坏一些，比如紧张局势下总理大臣从外部调遣某支军队进京稳定局势，局势兴许稳定下来了，但因为他不了解那只勤王的队伍，于是那只队伍必然就成为新的问题。这表现在魔法上就是：反噬！ 于是根据塞隆张娜的理论，先天天赋是“火元素”的人，那么他虽然也能学习其他系魔法，却能在火系魔法方面事半功倍走的更远。 譬如一旦火系魔法强度到达七阶，因涉及到的结构和变量实在复杂，基本上没有“火元素”天赋的人，就基本不可能学会七阶以上火系魔法了。 的确可能出现某些封号法师、以极其强悍的精神力领域压亚服那些他本身并不了解的元素，进而启动某一系他不适合的八阶禁咒。 这是倒是以强悍的精神力领域作为后盾，的确不会被反噬，但他耗费了巨量的精神力和元素后，兴许得到的威力是0，甚至是负值都可能。 因为这等效于总理大臣要在他并不了解的领域推动一项几乎能动摇国本的树冒烟政策，劳民伤财之后，获得了甚至是负值的效果。那么当这“负值”大于国家和民众承受能力时，当然就国破家亡。 不得不提的是，大陆历史上施展这种“禁咒”进而反噬自身的国王和大臣们实在太多了。 于是在一定程度上，对于法师，对元素的感知力甚至比精神力领域更重要！ 第151章 张娜堡的光 走过一边在无人处，月光下丽莎注视着杜维，很久不说话。她真是太高兴了，像是心想事成，要什么就来什么。 内心里，丽莎真的需要对布兰登家族的死对头施以颜色、在卡尔新到任之际给予下马威这真的非常重要！ 但考虑到大家是成年人，又基于身份立场，丽莎实在也不方便把一些冲突公开化。 可惜丽莎不出面的话，又很难找到能代表丽莎、法令上又和丽莎没关系、同时拥有一定实力、敢对布兰登总督给予颜色的人！ 这种情况下心想事成，杜维刚刚“舌战群虎”、丝毫不给布兰登家族面子的事出现了。 现在，心情大好的她看着杜维，真是越看越顺眼，觉得这孩子太有爱了，又聪明又勇敢！ 尤其，他那过激嚣张的劲头，也颇为符合雷纳德家族的“狮子范”。 更关键的是，杜维找的切入点正合丽莎心意：守备司的奥利弗。 奥利弗是卡尔亲戚，打击奥利弗一定程度就是给卡尔的下马威！ 更有，奥利弗隶属守备司。 而奥特兰多水运码头上的走私集团实际是丽莎的“手套”，那么他们最大的竞争对手并不是其他帮派，而就是西海守备司——那群拿着牌照的走私暴徒！ 可惜守备司不受奥特兰多检查署的法令管辖，只接受军部法令司的裁决。 这种盘根错节的利益冲突和斗争，已持续了恐怕不止一代人那么久。谁知就在刚刚，一个像是能破除交织局面的人和事出现了：杜维。 “如果您没有其他吩咐，我想我该去找那该死的熊猫了？”杜维试着道。 丽莎还是欣喜的看着他，柔声问：“你就是一团气运，你是诸神派下来帮我忙的吗？” 杜维神色古怪了起来：“您女儿伊丽莎白是这个世界第四个对我好的人，还是我第一个女朋友。我得承认和一个直接、美丽、健谈的女孩子在酒馆里聊天的感觉真的让人很怡悦，所以尽管在当时遭遇了您的警告和反对，但那时还懵懂的我却已经把她当做女友了，我喜欢那样的感觉。” 真没想到竟惹出了这么一通回答来？让丽莎想挠头。 又想了想，想到了没脑子的女儿刷爆信用卡给他买了不少名贵服饰的事，在当时真的令人啼笑皆非，而现在，女儿那又傻又横冲直撞的性格所结下的果实、出现了。 …… 张娜堡位于大都远郊、一处幽深荒凉的地域，是险峻峭壁上依岩石开凿而成的一座堡垒。 已有几百年历史的石堡建筑至今完好，规模虽小，但只看完整的塔楼、城墙、以及外围护城湖的设立就不难知道最初的目的用于军事防御。 在着名的安第斯之战时，张娜家族据守这里达八十日之久。当时南军对古堡的围攻结果历史没有详细记载，但不难想见，如果是英勇胜利，理应写入共和国历史。 从岩石上斑斓的色泽看，几百年前的这里曾出现过高烈度魔法对垒，但从石堡各处都原生完好看，作为安第斯大战役的一环，其实南军并没有攻破张娜堡防线。 后来，南方共和国初期，这里仍属于张娜家族。但几代人后家道中落，家族子弟不得已把这座承载着厚重历史的古堡出售、所售款据说用于支付议会对张娜家族的超巨额罚款。 至15年前，共和国执政官史密斯又把这座古堡赠送了塞隆张娜，据说，封号光刺的塞隆就是张娜家族最后一个血脉。 现如今的张娜堡——这座笼罩在雨雾中的建筑、已然成为了大陆圣地之一，不因为她被冠名张娜，而因为她的主人是集万千光耀于一身的“光刺”。 晚间。 被那片寂静湖泊所环绕的堡垒似有似无透出微弱光芒，总感觉像是飘摇风雨中的一盏灯火。 这是因为张娜堡上空不论季节，永远都弥漫着朦胧雨雾，无数吟游诗人，总把来这里隔着护城湖所看到的岩红花称为——雾里看花！ 岩红花是一种极其名贵的火系魔法材料，据说只有在特定岩石层，才能经由吸收地心的火元精气慢慢长出，而当时的“张娜堡”之所以被南方最后一个封建国王批准建立，实际就是张娜家族在为莱安六世陛下守护这罕见的材料。 现在这里即使是塞隆张娜的领地，其实也不乏为了宝贝铤而走险之徒，张娜堡的守卫并不森严，据说里面只有不超过五人，除了塞隆的两个亲传弟子外，其余皆为杂役，甚至不会魔法。 但这里却有着另外的神秘力量，进入雨雾领域后，几乎一切魔法力量都会失效。 至于那片看着宁静的清寒湖水，据说即使是鱼、也无法在内中浮起，会被吸入湖底。 至于湖底在哪？没人知道，深不可测。 之所以不可测，因为即使是水系大法师、但在这地方也无法召唤元素进而借助魔法的力量。 所以即使已耸立了几百年，但这里仍旧是个谜。 坚固的石堡内，沿着陡峭的螺旋石阶往上，昏暗的光影中能见到各类充满历史韵味的起居室、客厅、礼堂、厨房，厕所等。 至顶部天井。 穿过雨雾而透入的阴郁月光下，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正在宁静的享受闲适，处于这奇怪的雨雾环境中冥想，她们真的无比惬意。 年轻男人有着一头灿烂的金色长发，极其英俊的脸颊透着一种难言的伤感，他看所有的东西都充满了感怀，包括唯一能在雨雾领域中飞行的那些黑天鹅，更包括这座石堡里那横七竖八的斑斓痕迹，在他看来每一处都是历史，每一处伤痕的背后，都有无数值得感伤的故事。 女人有着一头金色短发，戴着精致的银边眼镜，她看什么都有些浪漫又好笑的随想，譬如现在，处于宁静的冥想中，但她感知到了那群成串环绕飞行的黑天鹅中，有一只闷骚型的放了个屁。 于是漂亮又耐看的眼镜女捂着肚子笑了好久，最后忍不住道：“大师兄，你说后面那只黑天鹅会不会有天扛不住被臭晕而落入无底湖？” 长发英俊男叹息道：“我觉得你没把握到重点，它们好辛苦，它们克服了所有残酷，不问苍生不问天地，它们无法离开雨雾，无法停落岩石，它们必须无止境飞行，为了在飞行中节约体力，它们必须排成串为自己的族人去‘破风破雨’，好吧，你觉得好笑的黑天鹅屁也是它们的难点，更是它们的可贵之处。” 眼镜女想了想道：“我还是觉得她们好浪漫好幸福，尽管她们这辈子只能做唯一的一件事成串飞行，但相敬相爱，即使是交……配，嘿嘿，居然也在飞行中完成。大师兄啦，怎么你就从来也不好奇‘臭屁’是怎么在飞行中对同类示爱的吗？一切就是翅膀的挥动，那美妙的艺术感、距离产生的挚爱感，我都感知到了，它们真的好有趣。” 英俊金发男摇头道：“这个圣地中的一切苍茫都是历史，甚至折射了世界。师妹啊……” 眼镜女打断道：“知道啦知道啦，又是所有痕迹都是残酷的战争，师兄总说黑天鹅一生只有一次驻足，就是它们飞不动也不想飞的时候，可是可是师兄啊，每有黑天鹅坠落火岩石时，怎么你总感知到它队友的伤感呢？” 长发俊男无奈的道：“我知道了，面对这残酷如同外面大世界的奇景，有天鹅坠落时候，你又感知到了浪漫的天鹅随想？” 眼镜女嘿嘿笑道：“我真的感知到了耶，师兄你真是秀逗了哦，你从未在雨雾中自由自在的飞行过，你就无法体会黑天鹅的浪漫，有队友坠落时它们会想：那是不可避免的，它完成了一生的任务，并且去了更好的世界。” “……” 长发俊男干脆问她另外一个问题：“为什么忽然叫我大师兄，加了大字？” 眼镜女道：“师父去了西境，走之前说会在西境收她一生最后一个徒弟，也就意味着关门。这样的话将来这里会是三人，为了方便新的小师弟叫唤，就会是大师兄二师姐，这样不好吗？” 第152章 感知力和精神力 大师兄英俊无匹的脸上又透出了些伤感意味，看着远方的雨雾喃喃道：“说起小师弟，嗯，或许是小师妹，我有点担心。” 眼镜女笑道：“如果他偷偷放臭屁肯定会被我捉到并嘲笑，然后，有个小师弟还可以捉来给我们洗袜子，这有什么不好？” 大师兄皱着眉头道：“我总担心无所不能的师父在挑战她自己，圣大学士玛格丽特曾说黑暗力量始于西境，而作为死对头，我们伟大的师父就说会去西境收最后一个关门弟子。” 眼镜女道：“师父的理论是暗点即光源。于是你担心我们小师弟将来会充满争议，会被圣会视为眼中钉？” 大师兄充满伤感的微微点头：“那样的话，战争就来临了。诚如师妹你在这里所看到的一切痕迹，背后所折射出来的残酷不再是历史，而会变成现实。” 眼镜妹摆手道：“大师兄你真无趣，历史不残酷而是有趣。有趣的地方就是：历史从会不断的成为现实，现实，又注定成为一百年后的历史，如此循环，而身处洪流中的人们总无法从历史中学会浪漫、譬如既然历史总是惊人相似并重复的话，就意味着不可抗力，那为什么总要吓唬并为难自己，而不是去寻找一些历史中的浪漫闪光点？” 即使是光刺大导师首徒、英俊的大师兄也楞了楞，喃喃自语：“历史会不断成为现实，现实又注定成为历史。师妹，我总以为你是个没心没肺的乐天派，却想不到另辟蹊径，以你的方式看着这世界，以你的方式理解着伟大师父的理论……” “知道我厉害了吧。”眼镜女又道：“所以说师兄就别整天操心了。” 但大师兄还是伤感的道：“希望师父能冷静、别和她自己和圣会怄气。如果真的为我们收来最后一个小师弟，而小师弟又是充满争议的‘黑暗点’，为了保护小师弟，我们一定会做很多令人伤感却不得不做的事。” 至于眼镜女则是个天生的乐天派，主要在寻思着小师弟会是个什么样子，滑不滑稽，帅不帅，会不会偷偷放臭屁并使劲去闻自己的臭屁还又爱又怕的觉得又臭又好闻？ 大师兄又多愁善感的看着阴郁的雨雾道：“师父的一生都在和命运抗衡，作为共和国脊梁去和圣会抗衡，可敬可佩。正因为她总是为自身考虑不足，于是我总担心……她会落入玛格丽特的圈套。” 眼镜女摆手道：“大师兄你想多了啦。师父不会落入任何人的圈套，我知道你的意思是她会中了玛格丽特的激将法，故意把有黑暗潜质的人收为关门弟子。但万一是玛格丽特弄错了呢？被师父把有可能彻底击败玛格丽特的人收为关门弟子，嘿嘿，我们不是赚了？” 大师兄皱着眉头道：“希望是你说的这样。” 眼镜妹笑道：“大师兄大师兄，你说小师弟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金发，会不会有你帅？” 大师兄仰头看着月光却不言不语。其实，天赋异禀的他，已经感知到了这人。 哪怕远在五千里之外，还是感知到了！ 在修炼了师父那伟大的冥想法则后，就犹如塞隆张娜能在脑维度一定程度的逆转时空似的，大师兄也能！ 其实脑维度的“逆行”，最终表现出来的就是感知力。 根据每个人的天赋不同，具体表现出来的感知能力是不一样的，譬如大师兄就拥有了对“人”的感知天赋。 而眼镜女师妹，则拥有天赋异禀的兽类感知能力，除了知道兽的喜怒哀乐之外她甚至能在两百里之外感知到传说中可遇不可求的圣兽气息。 至于塞隆张娜，则拥有了光元素的感知力。而光其实就是四系基本元素的综合提炼，于是就等于说，在元素魔法方面、伟大的师父绝对天赋异禀。 关于这些，大师兄清楚记得，来这里的时候还是个孩子，但是第一课，师父就生动比喻过：魔法分为两个部分，即权力以及执行。 权力即法师的精神力，当时师父深入浅出的说，就像市政厅长官一样，天生就会拥有这个层次的威慑力和权力，于是哪怕是出昏招，但他就是可以驱使属下去执行自己意志。 属下能否把事情做好另说，但只要拥有这个层次，他的的确确可以不理的驱使属下。 那么层次越高，所对应的当然会拥有更高权威、以及更多可供驱使者。如果级别高至共和国的总理大臣（执政官），那么可供驱使者达七亿之巨。 所以根据塞隆张娜理论体系，精神力、决定了可供驱使元素的数量多寡。 至于执行，实际就是对元素的感知力。 大师兄记得当时师父比喻为，市政厅长官对下属的“了解”，即为法师对元素的感知力。 也就是说能驱使是一回事，但能否辨别属下忠奸、甚至辨别出具体哪个人能做好哪件事，这考验的就是长官的用人能力。也即是说法师对元素的感知力。 于是在法师真正的实战能力中，会表现出同境界但不同战力的情况。根本原因当然是胜利者能利用对元素的感知力，把最适合的那颗元素放在最适合的位置。 把这理论用在学习上，即表现为有些人哪怕精神领域足够强大，却偏偏无法学会某些魔法，这就是因为，他先天上对那特定魔法的元素排列形态不了解。 当法师不了解将要驱使的元素到底是什么的情况下，仍旧要依照着方程式、并依靠自己的“权利”去让它们做事，就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好的结果是威力大降，形似而神不似。 至于坏一些，比如紧张局势下总理大臣从外部调遣某支军队进京稳定局势，局势兴许稳定下来了，但因为他不了解那只勤王的队伍，于是那只队伍必然就成为新的问题。这表现在魔法上就是：反噬！ 于是根据塞隆张娜的理论，先天天赋是“火元素”的人，那么他虽然也能学习其他系魔法，却能在火系魔法方面事半功倍走的更远。 譬如一旦火系魔法强度到达七阶，因涉及到的结构和变量实在复杂，基本上没有“火元素”天赋的人，就基本不可能学会七阶以上火系魔法了。 的确可能出现某些封号法师、以极其强悍的精神力领域压亚服那些他本身并不了解的元素，进而启动某一系他不适合的八阶禁咒。 这是倒是以强悍的精神力领域作为后盾，的确不会被反噬，但他耗费了巨量的精神力和元素后，兴许得到的威力是0，甚至是负值都可能。 因为这等效于总理大臣要在他并不了解的领域推动一项几乎能动摇国本的树冒烟政策，劳民伤财之后，获得了甚至是负值的效果。那么当这“负值”大于国家和民众承受能力时，当然就国破家亡。 不得不提的是，大陆历史上施展这种“禁咒”进而反噬自身的国王和大臣们实在太多了。 于是在一定程度上，对于法师，对元素的感知力甚至比精神力领域更重要！ 第153章 比时间还宝贵的时间 关于先天天赋的等级，其实圣会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完成了核定，即分为初级、中级、高级、以及专精四个级别。 基本上，拥有初级天赋时，即代表能学会这一系的八阶禁咒。当然，同时还有其他条件，如果这人天生有“脑残”，导致精神力积累方面太慢的话也不行。 因为要学会八阶级别的禁咒，至少要拥有中位大法师的精神力领域。如果是火系，缘于戾气太重容易被反噬，于是至少要拥有上位大法师的精神领域才安全。 同理推演，拥有某一些元素中级天赋时，就能学会传说中能让神都动容的九阶禁咒。 而一旦拥有高级天赋，又有对应的精神力领域的话，毫无疑问，这恐怖的法师就是一架行走的杀人机器，能施展出传说中可以让神明受伤、或摧毁一整个城市的十阶魔法！ 至于专精？ 整个大陆五百年以来，唯一出现过的一个拥有某项专精天赋的人是“龙女”卡米娥，于是在她真正拥有弑神能力前，就被三大圣殿武士联手扼杀了。 十年以来、对于小龙女的遭遇大师兄都充满伤感，为她感动，为她不值。世人只知道龙女是违反圣规、于巨峰对箭神巴蒂斯图塔之战时违规使用禁咒，后被圣殿武士纠察时又丧心病狂“拒捕”。 但伟大的师父塞隆张娜却说过：内幕绝不是这样。 只有在面临强大如巴蒂斯图塔这样的对手时，龙女才真正发挥出了完全体潜能，进而被圣殿武士们依据巨峰一战的结果，反推出了龙女卡米娥“疑似”拥有某种专精天赋。 这样的能弑神的天赋出现，即使只是疑似，也会被圣会视为“不平衡”，于是必须抹除。圣会的理论是不在疑似时除掉，一旦她真正的形成弑神能力，就再也不可往回。 也巧，经由他们的神逻辑，当时就读于神圣学院的塞隆张娜进一步完善了自己的理论：光源即黑暗。 同时也因见不惯这些人和事，张娜主动从五大之首神圣学院退学，重新就读了南方共和国大都学院。否则，现任圣大学士的人选还真的未必是玛格丽特。 说回来。 既然先天天赋如此重要，很显然，如果能从孩童时就针对天赋进行培养，那么将会前途不可限量。 可惜…… 这只是理想状态而已。至于普罗大众们所面对的残酷现实却是：九成五以上的民众、终身会与自己的天赋失之交臂。 甚至，他们从来就不知道自己的天赋是什么，只于自己最不擅长的领域在底层挣扎着过完一生！ 命好些的，在魔法学院毕业、基本定型后才慢慢发现了自己天赋。这即是大家所说的选错了专业，或入错了行业。再或者是两者叠加。 之所以是这样，实在是先天天赋的鉴定太难，确切的说，需要发育到一定程度后开颅，经由有鉴定天赋的人去鉴定，才能获知。 但开颅风险实在太大，有不少案例是开颅后虽然获知了天赋，却因技术不够精深触动了脑海未知海域，导致虽然获知了、却又天赋消失甚至变成智障。 因为天赋不一定是显性的，在人类身上实在是多种多样。 至于半兽人身上倒是相对恒定且显性，比如但凡虎头人族裔，几乎九成五会携致人内伤的虎力机制，出现其他天赋的情况也有，但是很少。 譬如豹子头人九成五以上会携带致人魔法启动减慢的豹音天赋，出现其他天赋的几率和虎族差不多，比较低但是有。 至于人类，天赋种类就太多，大多还不显性。 譬如有些人天生免疫蛇毒或是特定一些毒素，但他终身都没被蛇咬伤过，于是他就不知道自己有这项天赋。 至于容易显性的，譬如小孩子充满了好奇心，有的人在孩童时就发现自己不容易被蜡烛烧伤，那么这就属于相对显性，有较大概率这人拥有“初级火元素”天赋。 但也有一个问题是：但凡事物规律，很容易大器晚成。 初级天赋倒是容易在孩童时显现出来，但中级天赋，甚至高级天赋，却往往在二十岁后甚至三十岁后才显现。 从这点来说，大师兄觉得师父张娜是被诸神眷顾的人。因为师父就是小时候比较愚钝、又稀里糊涂选了神光学校学习光法的人。直至有天，她发现自己拥有“高级光元素”天赋时。 是的塞隆张娜属于稀里糊涂把路走对，在开窍后、才知道自己开窍的人。 于是张娜的天赋就厉害了，众所周知特长是某一系元素时，几乎就是最好的天赋。 而光元作为元素之首实际是四系的提炼，也就是说，塞隆张娜的天赋“向下兼容”了四系。即等效拥有高级光元素，中级火、中级水、中级气、中级土的超级强大天赋。 至于大师兄的天赋、已显性了的是“人”，即是说只要朝夕相处并时间足够，大师兄能逐步感知到某个人的一切，甚至是尚未显性的隐藏天赋也能被大师兄感知到，而不需要开颅。 至于感知的准确度，距离越近、时间越久，就越准确。 更加厉害的是修习了塞隆张娜的冥想法后，大师兄能一定程度于脑维度“逆行”，即相当于多次“存档读档”，以加快感知的速度和准确度。 唯一遗憾的在于，脑维度逆行会对脑海有不可逆损伤，在外面的话除非生死攸关，否则轻易不能施展。 但在这里例外！ 这个神奇的张娜堡处于一种特别领域机制下、这片雨雾中，看着那些可敬可谓的黑天鹅，能一定程度抵消掉“逆行”带来的脑损伤。 但也不能时间过久，更不能过于频繁。师父张娜规定的铁律是：每半年，不超过一刻钟的脑维度逆行、这样的伤害程度能被这个领域的机制逐步抚平、而不至于是伤害累积在脑部导致晚年变成白痴。 但就这每半年的一刻钟，也足够神奇，用好了的话，这一刻钟能突破一些平时需要数年去弄明白的理论。 当然了，“人”也仅仅只是大师兄的显性天赋，兴许还有其他大器晚成的隐性天赋尚处于萌芽阶段。 “师兄师兄，你真感知到小师弟了吗？”眼镜妹又很八卦的样子摇晃大师兄。 “感知到了，真感知到了……虽然模糊，我甚至不知道是男是女还有头发颜色，但我已经感知到了这个存在。也就因为这个存在，导致早该回归的师父迟迟未归。”大师兄看着阴郁的雨雾喃喃道。 眼镜妹嘿嘿笑道：“师兄啦，要不你用光脑逆行试试看，就可以知道他是不是很帅？他帮我们两洗袜子的时候会不会画圈圈诅咒我们？” 大师兄皱眉道：“你真是……无语，我才不会浪费每半年一次的关键时刻，去感知这个存在会不会帮你洗袜子，我也不会让他帮我洗袜子。” 眼镜妹一听就不高兴了，撇嘴道：“你真无趣，这样的话你将会错过每半年的那美妙一刻钟，那可以获知很多有趣的事。” 大师兄惊呼：“这么说来你把那珍贵的半刻钟，都用于感知黑天鹅的烂漫随想了？” “是啊，哈哈，真是笑死我了，那只最喜欢放臭屁的天鹅很会掩饰呢，于是，后面整个保持队形的族人们面对臭屁时的喜怒哀乐和有趣随想，真的是笑死人了。” 大师兄终于昏倒了，伤感于她浪费了那比时间还宝贵的时间…… 第154章 我是谁? 深夜的奥特兰多。魔法学校内。 拥有一头漂亮金发的俊男伯格、正在宿舍烛火之下书写学习笔记： “现在已经到了学期中，光系一年级在今天也完成了近代史全部35课时，关于近代史的‘毕业考’中我获得了优秀评分。” “但这样的评分对别人重要，对我却感觉无足轻重。由此我联想到了关于历史的本质。我觉着历史的本质在于时间流逝，而人事的更迭，让原本一些极其重要的东西，变得次要了。原因在于‘对别人重要的我觉得无足轻重’。” “说起历史，美妙的地方在于距离感，即我们从未亲身体验过它们。距离产生美，于是我们凝视着历史时，这位美人也总向我们亲切的召唤。” “当相互喜欢又保持着距离时，就容易出现人性的‘一美遮百丑’，于是我估摸着历史觉得我们美、召唤着我们去重复。而因为距离感，因从未经历，于是我们对历史的残酷是模糊的。还是因为对别人重要的我觉得无足轻重。” “因为从未体验，所以模糊。因为别人认为重要但我觉得无足轻重，导致从未感同身受。于是出现了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却从来不可避免。” “跳出古今时空轨迹看，历史注定成为某一个现在，而现在终将成为无情的历史。之所以、后来的人们看我们现在会无情，因为距离，因为他们从未亲身经历。未来的他们觉得我朦胧美、却不知道这份美的背后有多大苦难。” “所以历史的真相是：从来没有真相。我认为假设有真相，没理由未来的智者会一再重复我们现在的错误？一旦他们错了只有一个解释：未来的人不了解现在的我们。她们从未有我的经历，她们觉得看见的亮是光明，其实因为光源正在失去，终将成为黑暗点。” “她们朝着自己所不了解的光明努力前进，最终却走进了黑暗，亦如执政智者们从历史中吸取着无数教训去前进，最终却又不可避免的重复了历史那样好笑，这就释义了‘历史总惊人的相似’。其实光暗的本质，亦是古今于非时空层面的相互转换。” “——伯格，近代史毕业时论。” 放下鹅毛笔，活动一下写累了的双手，伯格感觉很困，倒下就睡了，几乎和杜维一样是一秒入睡。 “咦……” 但这个时候单人宿舍里出现了一丝女人惊讶的声音。 “谁，谁进来了！” 伯格猛的从床上坐起来，但是看去墙角方向时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伯格喃喃自语：“不对啊，分明感觉有什么人进来了？” “没人进来。因为我就没离开过。”空空如也的角落忽然又有女人那种略沙哑的说话声出现。 “你到底是谁！”伯格惊讶的跳了起来。 空空如也的角落传来声音：“这不是重点。倒是你的演技可不如近代史毕业论文高明。” 伯格半张着嘴巴说不出话，额头逐步出现了因为紧张导致的汗珠。这分明是依照着养父詹姆士的吩咐做局，为何却像是被她轻描淡写识破了？ “你果然在演，且演技不如你的历史观那么惊艳。” 根据伯格后续表情，某个会隐形的人做实了这种猜测。 伯格颤抖着声音道：“您，您为什么说我在演戏？” “没那么多为什么，我就知道你在演戏。当然客观的说你才华倒是货真价实，对光暗本质的理解非常近似我二徒弟加百利。”空空如也的方向道。 这下伯格再也不敢装了，从床上起身下来，虔诚的跪在地上道：“大师请原谅。我的一切愚蠢作为是因为我太过崇拜敬重您，我毕生的愿望就想成为您徒弟。” “这我知道，也能理解。这年纪的人客观说没几人是‘真实’的，都爱装都爱演。想成为我徒弟……好吧是个人都想，包括不是人的那些也想。”空空如也道：“关键在于你的失真有点严重了。布局如此的精致我不觉得是年轻人装，应该是你身后有极尽功利心的人在布局。” 伯格脸色数变后，故意承认道：“确实，如您所见。但……但我只是个孩子，是个孤儿被收养，很多事我身不由己。我的情况属于深处黑暗却期待黎明。” 就此停顿了少倾，隐形人在迟疑，的确有点意料外的是，他这么直接就承认了并且推脱的这么巧妙。 迟疑片刻后，隐形人才道：“算个解释，但我还是觉得你有不对劲的地方。” 又道：“你先别急于狡辩，狡辩对于我了解你毫无帮助。我不可能把不了解的人收为今生最后一个徒弟。” 伯格愣了愣。 她接着道：“事实上你要真是个背叛养父、并处心积虑想找我学艺的黑暗之子也问题不大。从气运上说，我能够接受这样一个徒弟的。” 伯格彻底楞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隐形人再道：“除非他以毁灭世界为己任，否则，我对我的最后一个关门弟子其实没有要求。关键就是我必须了解他，就像我了解光元素那么了解。” 伯格大气不敢喘，静静跪着。 她接着道：“你明白了解的重要性吗？” 伯格试着点点头。 隐形人道：“了解的重要性在于：执政官完全可以启用一个贪官，前提是了解。只有你真正了解你所要做的事，又了解你打算用的人，才能发挥奇效。套用在魔法上，有时就会出现负负得正的效果。” “负负得正？”伯格明显傻了。 “是的。”隐形人说道：“假设对所用之人把握足够精确的话，是可以启用一个贪官于特殊位置后、却于某项特殊事业中做到他非但不贪，还会虔诚的把以往所贪之财拿出来私下补贴项目。这种事史密斯阁下真有过成功案例。我于光系魔法中也有过实操体会。前提就是：了解。或者说感知。” 这次伯格深入想了一下，点头道：“对，这的确可以。体现在战场上，就会表现为反常的以少胜多。” 接下来，却没了声响。 等了许久还是没有，伯格也不确定这位大神是不是还在，或者说她已经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但重点不是她还在还是离开了，关键是伯格正在患得患失，其实内心里，伯格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将来到底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从张娜大导师刚刚的只言片语分析，言下之意她不在乎关门弟子是好人还是坏人，重要的是她要知道自己的徒弟是什么人、从而施以匹配的教育并放在适合的地方。 但现在就此没了然后，伯格觉得：这反证了连她也不知道伯格是什么人？ “我是谁，我将来何去何从？” 伯格满怀着执念的喃喃自语着…… 第155章 到底谁才是个奇迹? 感觉到了某种动静，熊猫头小姑娘揉揉眼睛醒了过来。 现在还是深夜，她看到一只鹅蛋大的花蜘蛛在房间里笨拙爬行，眼看要爬上床去，于是杜敏非常害怕。 最近整个学校在都在讨论，今年以来即使气候还不炎热，但这些该死的毒虫却比以往表现出了更强的活跃和攻击性。 其实要说起来，这种蜘蛛在奥特兰多很常见，但凡人迹不多且植物茂密之地都有，且个头很大。平时的话即使钻草丛不小心导致蜘蛛爬在身上也问题不大，不惊吓它的情况下慢慢挪走也就是了。 即使是运气再差些，不小心激怒并惊吓了这种蜘蛛，其实被咬了也没多大问题，最多也就局部有些红肿，比较疼些，两天就没事了。 但今年以来有些不一样，尚未到炎热夏季，这些毒虫已经超越以往的活跃，导致这种蜘蛛不爱待在人迹罕至的地方，相反到处乱爬。 还有就是相比以往毒性大了不少，今年以来学校出现了两起，有人睡觉时被这种蜘蛛在手臂上咬了一口，导致整条手臂肿了起来，交给水系法师理疗了近乎一周才消肿。 当然出现这种状况，人类的体质偏弱也是原因之一。两起咬伤事故中的一个熊人则不用水系法师治疗，也就脚掌肿了有平时两个大，持续三天就自愈了。 小姑娘暂时虽不懂什么，却极其看不顺眼这东西，预感到它有可能会把杜维哥哥咬成一个猪头，她可不愿意亲爱的哥哥变成一个猪头。 于是小姑娘去角落里，把藏着的法杖（竹竿）拿出来一根，并守护在哥哥的身边。 她想的是，如果它只是路过，那么尽管它长相非常恐怖又猥琐，还是由它去吧。 结果却发现这该死的蜘蛛一点不识趣，得寸进尺，真的开始爬上床去了。 杜敏真想一法杖把它砸扁了，却又担心屎尿其出的污染了铺盖。 于是熊猫忍住了戾气，把竹竿伸过去放着，等蜘蛛爬到竹竿上后，她又轻轻拿起竹竿出门，把蜘蛛放在了门外走廊。 起初她是这么想的：由这家伙去其他地方路过吧，是否被一脚踩扁就看它运气了。 可惜，即使熊猫也低估了这蜘蛛的作死程度，发现不多时候它又从门缝下爬了进来，并继续爬上床去。 可是小姑娘还是不忍杀它，先把竹杠敲在旁边以警告这个恶棍。 啪的一下，却是正好敲在了杜维的左脚上。 这样一来蜘蛛没吓跑，杜维醒过来给熊猫一个爆栗：“该死的熊猫，别影响我睡觉。” 熊猫委屈的捂着被敲痛了的脑壳，可是，她很快又不委屈了，眼见蜘蛛爬到了哥哥脚上，即使想不顾一切的把它打扁，却也担心又打疼哥哥让他休息不好。 就这样，小姑娘患得患失之际，蜘蛛已经咬了杜维的脚一口，好在看起来哥哥的脚并没有中毒的迹象，连轻微红肿都没有。 于是小敏又不担心了，继续萌萌哒的看着。 杜维却是感觉脚又疼了一下，半梦半醒的坐起来再给熊猫一爆栗：“不许调皮。” 霹雳！ 这次熊猫脑海里闪过一道闪电！ 但最终，她还是不忍心打扁这个蜘蛛，感觉它虽然不仅仅是路过那么简单，但尚未造成重大影响。 于是小敏又把法杖伸过去，等大蜘蛛爬上竹竿，她又一次的打开门出去。 这次，熊猫把蜘蛛流放去了更远的地方：宿舍楼外。 然而好景不长，那个不长眼的蜘蛛又顺着窗口爬了进来？ 这次熊猫挠头想了想，还是没有打扁它，又用竹杠作为运载工具，把蜘蛛流放到了更远的池塘附近。 熊猫动作本来就缓慢，这趟“远行”回来后也黎明了，她很疲惫的打个哈欠，又爬上床抱着哥哥的脚开始睡觉，时而伸出红红的小舌头舔舔嘴皮，这意味着她睡的很香甜…… 清早来临，杜维醒过来时腿麻了，如常的把熊猫拖拽下来扔去床下面自生自灭，杜维则起来收拾宿舍。 到处显得很乱，被这该死的熊猫弄的乱七八糟的，尤其是昨晚，不知道的么怕是以为她组织了一场战争。 除此之外，又发现一根被她藏漏了的竹竿，予以没收！ 一切收拾妥当，杜维去食堂排队买来早餐给，一边看书，一边催促熊猫“快点吃干净”。 差不多时看完了一整本书，起身舒展一下，然后把熊猫拿起来放在桌上立正站好，指着鼻子问：“早餐你吃完没有？” 小姑娘歪着些脑袋，笑嘻嘻的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这家伙即使对杜维都很少说话了，总之就是会说但不想说不爱说。 “真的吃了？” 杜维一边问一边对她进行搜身，最后，指着被她藏起来的一枚白水煮鸡蛋问道：“所以这是什么？” “？”熊猫明显正在编造理由的进程中。 “好啦，免得你瞎编这是熊猫蛋，所以理由我都帮你想好了。但这些都不是重点，我也不是说真的不许你拥有竹竿。” 杜维一边说着，一边把鸡蛋剥喂给她吃，又道：“该死的熊猫，平时调皮点是可以的，但吃饭不乖就长不漂亮，也长不聪明。鸡蛋里含有对智力发育极其重要的物质，而那些竹竿对于你则毫无卵用，这你总该知道的吧？” “！”小姑娘一边吃着鸡蛋，一边在权衡是鸡蛋还是法杖？ 接下来等熊猫吃干净了早餐，杜维道：“今天还要不要学卡米娥盾？” 问是这么问，其实每个早晨杜维在早自习前，必然都会教她一遍，不论学得会还是学不会，诚如之前说的，即使不会，也让她记住这是她养母依仗之横行大陆的绝技。 听说又要学习妈妈绝技，熊猫很是期待的重重点头。 杜维又轻摸着龙妈护臂道：“行，只要你想学，明知道你学不会但我也每天早晨教你。什么时候我烦了，疲惫了，忘记了，不想教你了，记得提醒我继续教你。” 熊猫对哥哥的复杂用心和语法似懂非懂，却继续重重的点头…… “左，往左，大锅你那还是右边，哎……” 事到如今已经一百三十多个课时，眼看小姑娘距离成功已经很近，可惜犹如一连窜正负数变量相乘除后，最终她还是搞反了输出结果。 熊猫失去了所惯有那种歪着脑壳笑嘻嘻的神态，杜维知道她在自责，其实杜维能感知到她的内心：她比杜维还想她学会这个魔法。 至于她为什么喜欢这魔法则没人知道，她和杜维的缘分就始于卡米娥盾，她很早就看过比赛，然后纠缠着阿爸教她卡米娥盾。 正因为这样，有了后来这些事。 杜维不想她过分自责，摸摸她那毛茸茸的熊猫头，把她拿来放在窗口晒着太阳，杜维离开之前道：“我去早自习，私下时候你别多想关于魔法的事，该玩就好好的玩耍，赞足了精力后，应对我每天早上教你的课程就可以。” “好哒。” 小敏终于又说话了，且恢复了歪着脑壳笑嘻嘻神态。 杜维哥哥离开后，小姑娘拿出随身携带的那价值二十银元的卡米娥盾钢肩甲，就这样坐在窗口，把肩甲抱在手里端详着。 日出的阳光下，肩甲出现金属惯有的那种反射光芒，小敏始终愣愣的看着，是懵懂、疑惑、好奇等情绪综合而成的女孩萌态。 许久，熊猫眼里还是有些茫然。 但，哥哥也说了，该玩的时候就玩，不要给自己很大的压力，不要自责。于是熊猫又把肩甲穿戴在身上。 打算出门前，熊猫看着空空如也的角落想了想，过去床边，拿了她的小棉被。然后又走到空空如也的角落单人沙发处，把小棉被盖在“空气”上。 看着沙发上什么也没有，但棉被落下时，却形成盖在透明人膝盖上的形态？ “你能感知到我的存在？” 空气竟是说话了，声音显得三分柔和七分惊讶。 熊猫又歪着脑壳，笑嘻嘻看着空空如也的沙发，却不说话。 “你担心我冷吗？”空气人好奇的问。 熊猫笑嘻嘻的点点头。 “原本我以为你哥哥是个奇迹……”空气人说话只说了一半。 熊猫一副懵懂的神态，正在理解她的意思。 第156章 杜敏你又调皮了啊 “你真的只想学卡米娥盾吗？”空气人柔声问熊猫。 小姑娘想也不想的对着空空如也的沙发重重的点头。 “可惜……这我恐怕也帮不了你，对卡米娥元素的理解，我并不比你哥哥深，相反我还缺乏他那种一步一个脚印循序渐进的耐心，所以是的，对卡米娥盾而言，包括我在内的任何人都无法提供比他更大的帮助。即使我愿意倾尽心力教你。”空气人道：“其实他大多数讲课我都听了，讲的很好。如果你学不会，那么我打赌，这世界不会有谁能教会你了。” “……”就此一来，小姑娘显露出失落却不算太郁闷的有趣神态。 空气人却又道：“但我有其他一些你哥哥、以及你妈妈都要仰望的理论见解，你愿学吗？” 熊猫头小姑娘奶声奶气的道：“我叔叔是詹姆士学士。” “？”空气人迟疑少倾道：“你的意思是……” 熊猫又笑嘻嘻的道：“哥哥让我不要接受陌生人的好处，如果有坏人诱骗我，就说我是詹姆士的侄女。” 空空如也的座位：“好吧尽管如此，陌生人还是要告诉你：下次见到那种蜘蛛立即打死。相信你自己的直觉：它显然不是路过，而是经过某人训练，用毒素充当刺客的。” 这一听，熊猫顿时眼泪汪汪的萌娃神态。 空空如也的座位：“但也不要自责，就我所知道，这世界上暂时还没有能毒死你哥哥的生物，我只是……有点担心你被误伤。” 这下，熊猫头小姑娘又恢复了歪着脑壳的笑嘻嘻神态。她并不在意的重新整固了一下心爱的肩甲，对着镜子把自己打扮漂亮，然后出去玩了。 至于那床她心爱的小棉被、即使因空气人已经离开而掉落地上，熊猫也不急，反正哥哥会大清早起来用冷水洗干净的。一直如此。 真正让熊猫惦记的是：食堂大婶脚边那根竹竿还在吗？ 小敏想不明，每天都用私藏的早餐去换走大婶竹竿，但只要过一天，大婶手里就会有新的竹竿刷出来。 “这真的很神奇，和那个无法学会的卡米娥盾一样的神奇。”小姑娘边走边喃喃自语。 “杜敏，你又调皮了啊！” 眼看早自习要迟到，飞速奔跑的雷姬娜在食堂附近发现了熊猫踪迹，于是迟到也顾不上，拿起熊猫放在肩膀上，嗖的一下用豹的速度跑回宿舍，又把熊猫放在杜维宿舍的窗口。 随后，雷姬娜又咬着半个面包飞毛腿似的朝教室跑，之所以是半个面包，因为她分了一半面包给熊猫。 “？” 杜敏真是郁闷，动作本来就慢，好不容易快到食堂了居然被给送回来。 好在，熊猫即使对蜘蛛也没多少戾气，现在就更不生气，继续笑眯眯的的离开了宿舍区，锲而不舍的朝着食堂去。 但是，这次远征又以失败告终。 这次不巧遇到一群狗头人在食堂搞大扫除，狗头们认识熊猫，担心杜维的妹妹走丢了，又给送回了宿舍。 就这么一来一回的被无数人把熊猫送回来多次，熊猫仍旧六出宿舍，第六次去到食堂时候已经中午饭点了，那根让熊猫心仪了一上午的竹竿正在大婶的手里驱赶苍蝇，忙不得换…… 对于杜维的下流程度虎娜太吃惊了，他一边在学校破坏规则，一边让他的经纪人克里斯蒂找各大报纸放风说，要在适合的机会挑战守备司中尉奥利弗，即虎娜的表哥。 一个奥术学校学员、曾经赛场上的奇迹少年，现在忽然要挑战西海守备司的人，这简直是个超级大新闻大噱头，无利不起早的莱恩先生哪怕早前和杜维有过节，但现在也活跃起来，正奔走各处运作，打算促成并亲手制作这场特别的比赛。 现在虽然尚未确定是否举行挑战赛，但莱恩已提前拉到了几个感兴趣的大佬赞助。相传他们私下有了超级额度的对赌协议。 听说一旦真有这场另类的挑战赛，很可能奖池额度会高至两千金鱼。作为挑战赛胜出者的奖金。 至于守备司和奥利弗方面则骑虎难下，当然可以拒绝挑战。但拒绝的话丢不起这个脸。迎战的话一旦输了，就更是脸掉在厕所地板上了，会导致本已经臭名昭着的西海守备司底裤都被剥离下来。 不得已，总督府新闻秘书联系各大报纸，要求禁止渲染报道涉及守备司荣誉的事。 是倒是多数报纸消停了。可另外几家报纸却只卖丽莎检控官的面子，继续报道渲染。倒也叫总督府暂时没有办法，毕竟关于裁剪守备司经费的事，已经在大都议会拉锯得如火如荼。 另一边，虎娜写给杜维的第三封战书犹如石沉大海，连个回应都没有。 在平时，杜维也刻意的避开和虎娜的正面相遇，哪怕真的避无可避的遇到了，杜维也会很低调的绕开“拦路虎”。 既然这样，总不能追着去殴打他吧？所以几乎每次，虎娜只能咬牙切齿的看着绕开走路的杜维的背影。 更可气的是，现在这个让人恼火的时刻，虎娜竟然看到不远处草地上居然有一些食物残渣？ 这如何能忍！ 强迫症虎娜简直想要仰天虎啸，问问谁个没教养的管吃不管收？你妹的、即使你扔自己的被窝里都会被我查宿舍时见不惯，何况你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扔在大众休闲的草地上！ 在这个气头上，虎娜真的是感觉头皮炸裂，要是知道是谁干的话……哼哼！ “？” 正当虎娜即将炸毛之际，见一个熊猫头小姑娘正在缓慢路过。 于是虎娜注意力被转移，寻思这该死的熊猫怎么混进来的？ 正当虎娜要呵斥“你哪个单位的”，忽见熊猫停下脚步，看着食物残渣想了想，顺手把垃圾收走了。 “……” 之后看着熊猫缓慢远去，路过远处垃圾桶时又把垃圾扔在了桶里。 “她是谁？”虎娜疑惑了起来。 她身边的一个男生道：“她，她是……” “到底是谁？”虎娜皱眉追问。 这个男生明显非常惧怕杜维，压低声音道：“虎娜姐算了吧，别管这该死的熊猫了，抛开她是杜维的妹妹此点不谈，小姑娘其实也没听说扰乱了学校秩序。” “杜维的妹妹？”虎娜不禁满脑门黑线：“杜维那小子四十公斤体重有三十九公斤半是反骨！这是我和我父亲对他的客观评价。所以他何德何能有这么规矩的妹妹？” “额……这就不知道了。” 男生见她并没有虐待熊猫的打算，放下心来。除了是不会触动到杜维的逆鳞外，还感觉这位大姐头还是蛮有原则的。 “早知道虎娜这么有魄力和当担，当时真不该怂，应该为了规则勇于挑战恶少。集合全体学生会执法员们群殴杜维就对了！可惜事到临头谁都有私心，谁也都不了解虎娜的为人和品行，可惜了，错过了群殴恶少的机会！” 男生从侧面崇拜的看着虎娜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