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磨刀》 第一章 磨刀惊魂 “嚯嚯嚯”…… 第三天早上了,这种金属和石头的撞击声,萦绕在脑际,绵延不绝,挥之不去,头疼欲裂。一下,又一下,很有节奏感,就是小时在乡下听到的磨刀声。这种尖厉,划得我真的心搅欲呕。 而我此时却不敢大意,周一的早上,街上煮成了一锅饺子。 最后一个红灯,我一脚刹死,整个人仰躺在驾驶座上。 我故意将车内的音响开大,而这种嚯嚯嚯的磨刀声却如心底生发,死死地緾绕着我的周身,依然异常清晰。 突然,车内音响由之前的顺畅高歌变成了类似卡带的沙沙声,整个人一惊,伸手去调按钮,轻轻地转动间却诡异地如合了一个人的喘息声,准确地说是一个女子轻微地喘息声,随了我的转动一下一下地涌动在耳际。骇得缩回手,正欲看个究竟,却是从空调口内吹出了丝丝的白雾,无色无味,瞬间似要弥漫整个车内。 我没有开空调!活见鬼了,是车烧了?我整个人又惊得坐直身子,全身所有的器官紧急集合,多年的开车经验却让我判断出发动机并无异常。 我的手哆嗦得几乎把不住方向盘,颤抖着伸出手想先熄火,而一刹间白雾却是由浓转淡。突地,一个红影飘到我驾驶座的窗边。而诡异的是,随着红影飘近,我车内音响恢复如初,白雾再无。 啪啪啪的敲打车窗,春嫩的白葱一样的手指,印在车窗上,一个个关节似皮包骨般地突兀。白骨呀!骇得我整个人的心都吊了起来。 “大哥大哥”。是女子焦急的呼喊。 壮着胆子按下车窗,一张同样青嫩而焦急异常的脸晃在眼前,“大哥,行行好,捎我到前面向家里路口,实在打不着车呀。” 稍迟疑,后面喇叭声响成一片,已是绿灯。顾不得多想,一呶嘴,“上后座”。 几乎是女子进车内的同一刻,我启动了车,等不得呀,后面不知问侯了我几辈的祖宗了。 红衣女子上车后感谢个不停,说亏得大哥好心,要不然,真赶不上了。 我没有说话,心到了嗓子眼。妈的,紧张治百病?嚯嚯嚯的磨刀音此时却离奇般地消失了,有一种突然一空的感觉。 小心地跟在别人的车屁股后,偷了眼瞧了一下车顶后视镜。 妈呀!什么也没有,后座空空如也,明明一个人上车了。开着车不敢多看,鼻内却是明明地嗅到了一股异香,一个声音又如仙音般飘到耳际,“大哥好心人呀,可救了我的急了。” 再次抬头朝后视镜看去,草,明明的一片红,女子就坐在后座。 妈的人倒霉喝凉水都倒牙呀!我想我是紧张了。 “都他妈的忙,都他妈的慌,到头来,也就是个*。”我在心里恨恨地想。 起上这个心思,我是有缘由的! 俗语云:心字头上一把刀,忍为高! 古语又云: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就在三天前的晚上,我的身上就发生了一件叔叔可忍,怕是婶也忍不得的事。 公司派我海南出差,扭捏推脱,老总一顶高帽子罩下,说是对方点名只认我。同样年富力强的老总说这话时还眨了眨眼,说是海南风暖人轻,正好去看看。 看个屁呀,我的小玉珍,这个与我相恋两年的俏妖精,这几日不知吃错了哪幅药,见天地问我这婚巢筑得咋样了。街上的楼盘促销铺天盖地,红旗袍白皮肤的促销小姐像打了鸡血般地勾引:爱她就给她一张床,放一张床只需一间房。我呸,那我在路上捡根芹菜,怕不是还要娶个厨娘。 正想着怎样平息妖精心火,却是要出差推脱不得。无奈下给小妖精轻言细语叫着乖乖听话我去去就回回来后也一起去楼盘打鸡血。 玉珍这次却是少有的爽快,说去吧注意安全,这娘们又是哪根筋搭错了开了窍呀。 是去与多年的老客户对账,也正如我的老总所说,这个好喝二两的家伙还真就与我臭味相投。四天的工作三天完成,真诚留我闲逛一天,我推脱说有事。其实还是想着玉珍这档子事。这妖精还真会来事,总是緾得你不用打鸡血也兴致高涨办大事。 想着提前回去,还正好是周五,算好时间,飞机九点半落地,一路狂奔十点可把自个准时送到小妖精床前,说不定我的提前回归还可让她感动一番,那咱不正好乘势事儿事儿一番呀,想想还真的有点小激动。 一切当然没有意外,对的时间对的地点,妈的,却是满以为是“对的人”这上面出了点意外。我熟悉的床上,白花花一片吧,喘息声清晰可闻,人家并没刻意隐藏什么。盖在上面的是一层白得发腻的肥膘,覆在下面拼命扭动的是我烧成灰都认得的细嫩。 热血冲头,直接冲上去将上面这片白拎了起来丢到地上,正想拳脚并用。却是被一声娇语喝止。 “住手,打坏了你赔得起?” 那边厢,玉珍却是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穿衣起床,顺带精准地丢去一堆衣物盖住了地上扭动的一堆白。 “李心,你也算个男的?守着那么堆票子穷得叮当响,老娘这是让你长长记性,在你的床上睡你的女人,有钱就是任性,你跳河去吧。” 说实话,我不是被什么赔不赔得起吓得缩回了手,而是被这妖精后一句如针一样刺得萎缩了。 我没有去跳河,而是轰地关上房门,顺带关上了一段记忆。 这或许就叫忍无可忍吧。 周六周日昏昏沉沉,脑子里无时无刻不在盘绕着“嚯嚯嚯”的金属与磨刀石的撞击声,让人的脑袋生疼生疼,确定就是乡下的磨刀声,可能我潜意识里的这种冲动,让这种声音挥之不去。 周一不敢马虎,早早挣扎着起身,下楼。打开车门,上车,点火,习惯性地右手一探,没有预想中的蕾丝柔滑,手掌重重地砸在了副驾驶的真皮座椅上。妈的,老子重回单身了。 也好,这一砸,倒是让自己清醒了不少,光棍要是再丢饭票,可就真要跳河了。 快快上路,等红灯,躲摩托,让行人。 啪地一下刹死,最后一个红灯。这就是我先之前说的状态。我整个人仰躺在驾驶座上,“都赶着去投胎呀”,每天早上都是这样地游龙惊魂,原先有玉珍在副驾作解语花,这时的心境真的无可明状,脑中“嚯嚯嚯”的磨刀声还是隐隐地响个不停。 “妈的,干了他。”我的牙紧咬着。 顺带说一句,用玉珍的话说,“别看我开着个车系着个领带人前人后被人叫着李总其实就是个*”,我就是前面这家路桥公司的财务副总监,国人习惯省了副字,所以普天下都是总。说副总监是为了接轨高大上,说白了也就一出纳,财务总监当然就是会计。财务处常年保持四个人,铁打的营盘里我和总监是固定的两个老兵,另两个视情况如走马灯,都是院校刚毕业的大学生来混工作经历等着考证梦想有朝一日进会计界“四大”的主。玉珍说我“守着大堆钞票却穷得叮当响”倒是真话,每日里进进出出千万是常态,钱这个东东对我而言倒真的麻木。也不得不麻木呀,饭碗得看牢了。老总要我出差时说“对方只认我”也是真话,这些年,业务上清清爽爽,咱的人品可有公司年年先进作证。 小心翼翼,前面就是向家里路口,本城里的原住民都称之为“央馆子”一条街。也就是都是些速食快餐小馆子,沿街而立,食客以打工者为主,快捷廉价为特色。话说我也时不时地光顾,图个快而省事。 兀地眼前一黑,本能地,我双脚一脚离合一脚刹车齐齐抵死,“嘎”的一声刺耳的尖叫,我整个人撞到了方向盘上,早餐差点尽数倒出,额头上冷汗浸浸。我的个妈呀,突然从旁没来由地蹿出一老者,骑个自行车横穿,却又是叭地一下撞到了一条当街的野狗,野狗凄历地叫声中,竟是拖了撞得已然拖到地上的后半头,用了两条前腿没命地逃离,转瞬无影,却是留了长长的凄叫,还有当街的一滩血以及一条长长的血迹赫然触目。 而骑着车的老者却像是没事人一般,竟是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快速地穿街而过,下巴处一簇直直的山羊胡动也没动,这是我惊得三魂不在七魂出窍时最深的印象,转瞬也是没影。行人只是放慢脚步偏头看了看,一切如常。这里小馆子林立,时不时撞个餐馆里跑出的鸡压个找食的野狗什么的,习以为常。 我的眼眶怕是要炸裂了,嘴张得能放进去一个鸡蛋,额头上的冷汗已然汩汩而下。 突地一丝的凉意贴上额头,“慢点呀,你也赶着去投胎?” 惊悚地一偏头,差点和一张如花的笑脸撞到一起,是搭车的红衣女子拿了纸巾给我擦额头。而更要命的是,消失了一段的脑中的嚯嚯嚯的磨刀声又起,此时却是越发地尖厉。 我真的不行了,双手抱头,双脚还是死死地抵着离合和刹车。 而又是轻轻的,一双白得离奇的手,对了,就是我在车玻璃上看到的像白骨一样的手,将我的车档复了空位,熟练地给我打着已然熄火的车。 还是那种声音,“大哥谢谢了,我到了,慢点开,注意安全。” 我那破车开关门的声音我最熟悉,此时却是毫无声响一样,或许是我紧张没有听到罢。只看到一个红色的影子从我车前飘过,似朝我笑了笑,尖尖的下巴,两眼有着一种刺人的莹莹的光,消失。 车旁有各种车辆迅捷通过,各种喇叭声响成一片。 一出租车司机经过我边上时狠狠地骂了我一句,“傻逼呀,当街等魂呀!” 突地惊醒。车内一切照常,音响还是那么大,发动机温柔地欢叫,我停在了街当中。要不是前面已然快被压得没有了的残余的血迹提醒我刚才这里撞过一条狗,我真的以为一切都是幻觉。 我迅速放下抱着头的双手,妈个逼的,诡异呀,这嚯嚯嚯的磨刀音却是消失无踪。 “真是他妈的*丝没有二两胆呀,一个跟别人睡了的玉珍就把你整成了这样,疑神疑鬼的,你他妈的还能再有点出息不!”我在心里狠狠地骂着自己,其实还是在给自己打气壮胆。 快走,要不真成他妈的傻逼等魂了。 启动,滑行,加速,一切没事。 “真他妈下贱坯子,很好呀。”我又一次在心里滴咕。 此时脑中没有嚯嚯嚯的磨刀音,却是突地又冒起一个想法,刚才,那红衣女子,明明在后座呀,她是怎么给我擦汗还有空档还有点火着车的?是刚才那一脚急刹让她到了我驾驶座后吗?可我偏脸时为什么正正端端地快碰着她的脸? 妈呀,一个激灵,只能是一个解释,她整个人怕不是就飘在了我的头顶! 下意识地慌慌着看了一眼后视镜,竟似有若有若无的一张苍白的笑脸飘过,突然间,一只森森白骨的手掌朝面部伸来,陡地蜷起,意念间响起卡卡的骨节摩擦声,只剩了食指,朝我点了一下,我那个太姥姥呀,吓得我一缩头,本能地一脚刹,剧烈地晃动,耳旁传来了周边赤耳的刹车声,此时却在我听来,竟是那么地亲切,提醒着我还行驶在我熟悉的城市熟悉的街道上,面前的影像消失无踪。 我猛地缩起头,脚下再次用力,车如脱兔般朝前奔去。 咚咚咚的心跳如锤一样敲着我的心脏,怕是要碎了。拼命按捺着,再次慌慌地看了一眼头顶的后视镜,只有熟悉的一张五官错位的*丝的脸和惊慌失措的眼神,那是我自己! 去你妈的真没出息。 我朝公司而去。 进院放车关窗。 突地眼睛被后座上一个桔红色的钱包粘住了。脑子一转,想是红衣女子遗漏。此时却让人觉得,闪着诡异的桔红色的光。 顾不得多想,忙忙地拿了钱包上楼,早班要打卡了,那可是意味着全勤呀,呵呵。 第二章 元道渡阳 一上午被这个闪着桔红色媚光的钱包弄得坐立不安。 第一反应,想报警。可这一意念刚生,脑中却是又无端地传来了嚯嚯嚯的磨刀声。伸向电话的手猛地缩了回来,本能地双手抱头,奇了怪了,嚯嚯嚯的磨刀声竟是慢慢消失远去。 妈呀,莫非有人能偷窥得了我的意念。一念及起,我灰白着脸压低头朝了四周望去。一切如旧。而那边厢,我的总监老钱也正用了奇怪的眼神望向我。我忽然觉得,老钱的眼神里,怎么也是闪着说不出的一丝诡异。 这个大大的办公室只有我和老钱两个人,且是公司禁地,财务重地嘛,另两个实习生是绝无权踏进这屋一步的。本来按了公司的待遇,我和老钱都应是一人一小间的单间办公室,但会计出纳分开了,确实于工作诸多不便,所以,这一大间作了我和老钱的办公室,一人一只角。 老钱开口了,“咋啦,作贼似的,昨儿晚偷腥了心虚吧。” 很正常。我松了口气,笑着说:“偷个屁呀,被人偷了腥。” 老钱疑惑的眼神。我接着说:“分了,有合适的介绍个。” 老钱哦了一声说:“这年月,分分合合还真跟打屁差不多,得了,我留意着,别让你憋出病来。” 老钱低下头忙去了。我是想笑却是笑不出来,盯了这鬼莹莹的钱包看。干我们这行,钱财钱财公司命脉,久了都得上了职业病,话少,且只限嘴边说的话,绝不赶根究底。 “打开看看再说。”一念及起,突地,窗外一道红影闪过,耳内明明地听到了一声“伊呀”的叫声,很尖厉就响在我心底。我的心脏紧缩,那道红影竟像是一只蝙蝠,血红的双眼死死地盯向我,我突地起身向窗户走去,却又是消失无踪。妈呀,我可是在八楼。 偷眼再瞧了那边的老钱,还是在低头忙着,所有的场景,莫非只是我一个人的意念? 不管了,慌慌着壮着胆子打开这个桔红色的钱包。里面一张照片,一张收据,还有三百来块钱吧。照片骇了我一大跳,竟是时下里不多见的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就是那个红衣女子,只是现在像是浮了在黑白的框子里,看上去,有遗像的效果,但却是恍惚间,那女子的眼睛似朝我眨了一下,吓得我一下丢了钱包,整个人跳到一边。 动静引起老钱的注意,我干笑笑,又坐了回去。收据滑了出来。上面写着,李艳,水电费147元,还留有一个手机号码,想是物业为了联系户主之用,不用说,这就是刘艳的手机号码。 妈的,一个破钱包,折腾得老子快疯了。 管他娘的,先报警了再说,要死要活的,爽快点。 可刚是想拿起桌上的手机,手机却是响了起来,一看显示,赫然就是收据上的号码。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我的脸缩成了一团,倒不是电话让我害怕,而是我的想法,也就是不管有什么意念产生,总像是有个人站在我脑中一样,看得一清二楚,不待我动作,已然先行。陡然间,只觉有阴风绕腿,从了裤管直通向我的心脏,后脊背嗖嗖地发凉。 “午夜12点,钱包送到我下车的地方。”熟悉的那种飘进心底的声音,刚想问点什么,电话里已是一片沙沙声,这可不是忙音呀。 那边厢老钱抬头叫了一句,“草,没网了,李心你那还有网吗?” 我一惊,忙忙地关上手机,看电脑,说有呀。 老钱嘀咕着说:“见他妈的鬼,这时又有了,没事,你忙。” 诡异丛生。我无法再工作下去,扯个由头对老钱说我家里有点事,今儿个就不来了。老钱哦了一声,我俩搭档这些年,默契没话说,有事时都是这样相互关照的。 回到我的租住屋。玉珍的东西已收干干净净,好像世上根本没有存在过这段事一样。我想也好,人生就当如电脑,适时清理重启会更快捷。 突地,窗外又是一道红影飘过,脑中嚯嚯嚯的磨刀声再起。还是那只蝙蝠,血红的眼还是那样地盯着我。 我实在受不了了。女友出轨去寻她的高大上,我被这个叫李艳的红衣女子搞得几近崩溃。 猛地冲到窗边,哗地一下拉开窗户,外面只有呼呼的风声,什么也没有。我对了窗外,竭斯底里地大叫:“草你妈,是人是鬼来呀,你姥姥的,老子啥都没得了,穷骨头还是有几根的,草,有种你出来,老子干了你。”脑中嚯嚯嚯的磨刀音再次让我无可奈何地抱了头,我的眼泪哗然而下,突然觉得我的人生至此真的失败,女人跑了,人快疯了。 “叫什么叫,真气泄尽破关,你无救!”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猛地回头,整个人惊得跳了起来。什么时侯,我的屋中多了一个老者,下巴上硬硬的山羊胡一动不动,天啦,赫然就是上午从我车前穿过压伤野狗的老者。 老者并不理会我的惊奇,见我转头,一个箭步,一张画着灵符的黄裱纸啪地一声贴到了我的额头上。电视里的情景在现实中上演,我本能地用手想去揭灵符,老者一声呵斥让我住了手。 “锁住真气,不可乱动,你已然被占了意念,有阴鬼渡阳。”老者双目炯炯,我却是骇得大惊失色。 脑中嚯嚯音立马消失。 我整个人僵硬无比,脑子实在转不过弯来。 老者扶着我坐下,说:“一意一念,念起意落,你杀气太盛,缘于你心中隐着一个意念,你之前肯定经历过一件刻骨铬心之事,以至念想外泄。” 我点了点头,此时再说别的什么倒真成了*了。我告诉了老者女友出轨之事,并说自那时起,脑中无端地就有了一种磨刀声。 老者点点头,用手摸了摸硬硬的胡子,意是有着一阵的异响。 “这就对了”,老者说:“我们阳世之人,其实每个人都是一个发光体,也就是源体,当你生发于心的一些念想出来时,你自己不觉得,其实你整个人的状态都在表述着你的这些念想,也就是通常我们常人所看到的一个人外现的喜怒哀乐,而你却是恰好在发送这一信号时,正有阴鬼借道,于是乘了你的意念。阴鬼无形,需借于外物,方能升发。” “那我是不是鬼附体了?”我用了从一些文学作品中了解的仅有的知识问。 老者幽幽地看了我一眼,“可以这样说,但你比之附体更惨,你是中了鬼原之道,整个人已成了鬼道具。你的所有念想,都成了阴鬼的符号。” 我吓得惊大了眼。 老者接着说:“我从郊外一直追一女阴鬼,此鬼极狡猾,专朝了人多处而过,却是借了你的车,成了她渡阳的工具。街上阳气重,阴鬼不借你之身,无法而行。还好我及时出现,不然的话,你会出大乱子的。你看到了那条撞伤的狗吗,是我故意撞的,狗血有戾气,减阳气,此处人多,怕伤及无辜,所以我只得欲擒故纵,索性借了狗之元血,助女阴鬼渡阳,再想法。” 我额上的黄裱灵符一直未动,脑子此时竟有了几分清醒。 我说谢谢老大爷。老者呵呵笑着说:“叫我青山道长既可。” 而就在此时,突地我额上灵符哗动。青山道长衣袍猎猎作响,整个人似有一种鼓涨而起。 再看一眼窗外,妈呀,竟是黑压压地一群蝙蝠,齐齐瞪了血红的眼睛,用了头没命地撞向窗玻璃,那密如雨点的乱响似要将你的心脏撕开。 “不好,元血妄动,我是作了孽了。”青山道长一声狂呼,一把抓住我的手,拉着我在屋里走起了八卦形,同时,另一只手至袖中取出了一柄桃木小剑,在空中划着莲花形,口中念念有词。 我额上的灵符几欲飞去,象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和青山道长桃木小剑在比拼拉扯。青山道长瞬间气喘如牛,桃木小剑愈来愈费力,而窗外的血蝙蝠却是越聚越多,竟是血红一片。 “快,快,咬破我手臂,吸血喷向窗户。”青山道长身形越来越僵硬。 “啊?”我整个人惊呆了,这怎可使得。 “快呀!”青山道长已然喘不过气来,望向我的眼眶全部裂开,有丝丝血迹渗出。 顾不得多想了,我哆哆嗦嗦一口咬向青山道长的手臂,猛吸一口,竟是血如泉涌,我扑地一下喷向窗户。随着我鲜血的喷出,窗外突地惨叫声一片,血蝙蝠猛地散去,然很快又是比之先前更猛地聚集。我只得再次咬下去吸下去,再喷,情况复旧。 青山道长突地一把推开我,整个人全部飞起,手中多了许多的灵符,啪啪啪,尽数贴向窗户。对我大呵,“咬破你的中指,在我符上划过去。” 我依言而行,此情景让我顾不得疼了。指血全部划过灵符,青山道长大呵几声,桃木小剑此时突地轻盈起来,舞成大朵大朵的莲花状,窗外终于惨叫声一片,血蝙蝠掉落多半,小部分没命地逃蹿,再无新的聚集。 稍顷,终于散尽。而青山道长却如一个被抽干的空壳,跌坐地上,气若游丝。 我吓得半死。过去想扶起。青山道长用了微弱的声音说:“护我打坐养元,不可离开。” 我流着泪,扶起青山道长盘膝打坐,紧紧地守在旁边。 天啦,怎么办?这是怎么啦? 第三章 白骨求救(感谢铁凤珞打赏) 此时的青山道长,外衣划破多处大洞,低垂着头,面如死灰,而最让我惊异的是,原先硬硬的山羊胡,此时却乱成一团柔草,贴在下巴处,看来元气尽伤。 而我诡异地发现,我此时额上的灵符却是有轻微的异动。本能地用了手去按住,刚才咬破的中指此时还在微微地冒着血,血触灵符,不再异动。但只要一拿开手,却又有了微动,只得紧紧地按了,泪流满面。 陡地响起的敲门声吓了我一跳。我的租住屋门窗紧闭,敲门声轻而柔。我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少许,敲门声住了。而紧挨着大门的窗户上却是出现了一个人影,妈的,那不是玉珍那小妮子吗,清清楚楚地印在窗户上。玉珍也似发现了我,脸上现出狐迷的笑。这娘们咋找我来了?那胖老板莫非飞了? 正想着答个话,却是怪异地发现,跌坐于地上的青山道长身形竟是有了微微的悸抖,我一直是依了道长跌坐的身子,紧紧地护在他的身边,此时感到他的整个身形似朝我压过来,盘着的双腿竟是一下死死地压住了我的双脚,让我挪动不得,而道长还是一片死灰。 我正想着和外面的玉珍说个话,让她等一会。 却不料,门外的玉珍见我没动静,伸出手来再度拍打着窗户。这一下,只把我骇得脊梁上再度阴凉嗖嗖。天啦,这哪是玉珍那小妖精的手,赫然就是那拍过我车窗的白骨一样的手呀。莫非?我不敢往下想。 而窗处的玉珍见我还是不动,突地诡异地一笑,飘然而去,我一下感到魂都随之散了去。而让我一下快吓得倒地的是,我明明看到了一只血蝙蝠嗖地一下飞走了,那一声“咿呀”,就炸在我的心底。 好在,地上的青山道长似慢慢地复元。胡须竟是一根根地弹出,倾刻间又似我见之时的硬硬的模样,整个人如充气一般,慢慢地鼓涨了起来,面色开始恢复如常。 我喜极而泣。一连串的变故,让我把青山道长看作了此时自己唯一的依靠。 啪地一下,青山道长身形陡长,整个人站了起来。急急地拉了我的手,上上下下打量着我,额上的灵符还在,我整个人并无别的异样,青山道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作孽呀”,青山道长说,“我以狗之元血助阴鬼渡阳,本想她会有所领悟,哪曾想,百密一疏,自作主张妄动了元血,却是将一众小厉鬼给唤醒了,这下还真是出大麻烦了。” 我再次惊得睁大眼。 青山道长再次细细地打量着我,说:“和我所料不差,你的身上有一种灵异之气,扶正可祛邪灵,而妄动则助鬼阴呀,你注定是个带刀之人。” 我不明所以。 青山道长说:“最后你会明白的,刚才,亏了你的灵血,我也是最后拼命一赌,不想赌赢了,你的至灵之血,和我的至阴之血,相融可成元灵,杀伤力极强。现在,我还得去多搬些救兵来了,刚才我险被邪体所伤呀。祭出了我所有灵符,看来我还是修为不到呀。” 我指了指额上的灵符问:“那我这怎么办呀,我这个样子如何出得门呀。” 青山道长说:“现在我给你取下来,再用我俩的元灵暂压,但也只是权宜之计,容我多些日再解。” 说完,青山道长口中默念咒语,将我的中指放在他的手臂处,竟有两股鲜血流出,猛地一划,一下按在我的额头,灵符应声而落。我照屋内镜子时,我额上多了一个隐隐的红点。 青山道长说:“暂将邪灵压住,先只能这么办了,后面的事,我也说不准了,看我俩的命数吧,但愿灵刀毕现呀。” 我点点头,不多问,现在发生的太多的事,问不清。 青山道长又从随身的衣袋内取出一串铜铃,递给我说:“我的毕生法力,尽倾铃上,可罩你小鬼无法近身,但于阴灵无效。危急时摇铃求救,我可来帮你,但切记,每日只可摇动一次,我之法力现在还只能日行八百,夜走一千。如若事态危及你命,可投铃自救,铃之法力,可困厉鬼两个时辰,你尽可拼命逃之。但时辰一过,法力尽失,那时如果还是逃之不出,你我都*于厉鬼之中,凶险更胜!此招需待到万不得以时才可为之,所谓赌命而已,切记切记。” 我双手捧着接过铜玲。突然问,“刚才您养元时,像是我昔日女友来找我,您困住我,我没去,但我这女友却又好生怪异呀。” 青山道长说:“那是幻像,不是你女友,是阴鬼还想占了你的意念,趁我法力弱小时,想把我们俩都拉走,我本是法身,有这等厉鬼近身,我会有本能的保护,这下你得当心了,我不在时,你事事都要带个心眼,不可再按平日习惯贸然行事呀。” 道长语落,我是惊得一身冷汗,这以后,还真得当心了。 我刚想说说还有今晚的午夜之约,但青山道长已然起身,阻止了我的话,只说:“有些事,还看机缘吧,不可多说,亦不可说破。”说完急急起身离开。 我摸了摸那个还在身上揣着的桔红色的钱包,一下又觉得阴气绕脊,但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呀。 我不敢出门,也不敢有什么别的大的举动。坐在我熟悉的租住屋里,环顾四围,竟觉有着丝丝的诡异泛动。妈的,这才叫活见鬼呀,难道我年轻轻的,就这样交待了?都他妈口中所说的温柔富贵乡,我可是还没享受呀。想想又是恨起了玉珍这小妖精,缘从她起,一下将老子的人生几近翻转。 突地额上隐隐作痛,对了镜子查看,原先隐隐的红点却突然发亮,就如一个人在发功拼命阻止着什么。我忽地明白,道长之语犹在耳际,红点一明一暗,明时我如旧,暗时竟像是有隐隐的磨刀音想泛起。马上平心静气,固住意念,咬着牙恨玉珍的心念放下,很快,红点恢复如初,我整个人又平静下来。 天啦,卧草,一切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我再不可妄动意念。冷汗随之而下,只得静静地坐了等待时间来到。 时至夜晚11时30分,我轻轻起身,按了按身上揣着的铜铃,还有那个桔红色的钱包,轻手轻脚地出门。天啦,我自己熟悉的屋子,熟悉的环境,而此时我倒像个贼一般。 下楼,风竟比平日阴冷,顾不得多想。上车,启动,还好一切如常,径直朝了白天的向家里路口驶去。 小城夜生活守旧,街上一片清冷,偶有行人匆匆而过,在我眼中却如游魂。唉,自作孽呀,搞成了现在这番草木皆兵的境况。 11时52分,车近向家里路口。 突地感觉到怀中铜铃似有微震。车灯无端地忽明忽暗起来,朝前一看,我的个妈额,白天野狗所压之地,此时竟是聚了成团的血蝙蝠,争抢着已然已近消失的血迹,红红的眼睛交织在一起,似一团红黑分明的圆球,在路中间滚动。 车停,我却不敢下。 怀中铜铃已有了明显震动。空档,我索性一脚猛油,小车发动机一声怒吼,轰地一声,血蝙蝠尽数散去,铜铃归寂。心下骇然,知道是青山道长的铜铃护了我,小鬼不可近身。 时至11时57分,还有三分钟,心中突地莫明紧张,再次按了按桔红色的钱包,壮着胆子下了车。 我紧贴车门,车未熄火,发动机温柔地欢叫,此时间,却是这个不会说话的物件忠实地陪伴着我,想起玉珍,心中竟有丝莫明的酸楚。 “大哥真守信呀!”一个女声伴了一团红色的影子突地飘近,我竟不知道是从哪飞出来的。罢罢罢,不去想了。 我哆哆嗦嗦地递上那个桔红色的钱包,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大哥这是咋啦,要好好谢谢你呀,我刚下夜班,我们上班时不准打电话,所以只跟大哥说了一句话,不想,大哥真实诚人呀。”面前明明是女子正常的嬉笑声。 壮了胆子借着昏黄的路灯细看,是白天那个红衣女子,只是比之白天,更显妩媚,身材高挑,发丝轻垂,面容娇好,双峰鼓突,细腰圆臀,如果不是一连串的怪异事发生,这还真的称得上是一次标准的艳遇。 “想来大哥你知道了我叫李艳,谢谢呀。”女子接过钱包,哗地一下拉开,声音让我的心一惊,本能地朝车门一贴。 李艳哈哈大笑,“大哥这是咋啦,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说着从包里尽数掏出那三百多元钱说:“就这么多了,大哥,如大哥瞧得上,日后再谢。” 我慌慌地摆着手,嘴唇还是哆嗦得说不出话来。而我明明看见,那双手,对,就是面前这双手,这是明明白白在我眼前出现的第三次了,如森森白骨,昏黄的路灯下,竟似闪着莹白的光。 不能再等,我猛地拉开车门,整个人迅急地坐进驾驶座。 却是就在同时,我感到一个红影竟是比之我还迅速,似一缕红烟,无声无息地飘进了我的车后座。 我的车突地如老牛喘气,哽哽咽咽着似要熄火却又拼命挣扎着响动。 整个车身颤个不停,忽地又似像被要抬起来的感觉,我手忙脚乱挂不上档,心下骇得一片惨白。车外明显感到有风呼呼吹过,贴着我的车身发出啸叫。今儿晚上没起风呀,我的天。 “大哥救我,有人要害我!”车后座突地传来一个声音,却是苍老无比的女音。 转头一看,还是那个红衣女子李艳,不知什么时侯坐上了我的车后座。只是此时整个人缩成一团,脸上却是皱成一团,发丝散乱,猛看之竟是如一老妪。天啦,什么节奏? “相信我,我不会害你,大哥救我!”苍老的声音明明是从李艳口中发出。还大哥呀,怕不是我要叫你奶奶呀。 躲是没处躲了,逃也逃不得。更要命的是,我的车档也挂不上,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吃力,明显有支撑不住的感觉。 “怎么救?”我终于拼尽全力从哆嗦的嘴唇里挤出了这三个字。 第四章 滴灵之恩 “求乞大哥灵血一滴,定当涌泉相报”,李艳的声音越来越弱,而车外却是啸叫更厉,车身晃得历害。我几曾见过这光景,一下吓得不明所以。什么仇什么怨,什么灵血什么涌报,老子现在只知道打小就学的两个词,“六神无主,七魂出窍”,真他妈还不是凭空乱造的。 说时迟,那时快。李艳似拼尽全力,从后座弹起,森森白骨样的手一下捉了我的右手,我右手的中指刚才咬破了,将我的中指放在她的嘴边,我看到我中指指尖一滴血落下,滴入她的嘴中。 我骇得几近昏撅,李艳却是快快地放了我的手。 随着我一滴血落入她的嘴中,她整个人突地鼓涨,发丝如我看到的青山老道的胡须一样,根根弹起,瞬间顺直,面部如撑起的气球,刹间满月,红衣微动,身形俏抖,我的天,也就电光火石间,在我的眼前我真的见证了奇迹。李艳恢复了娇俏的模样! 软糯细语,“别动,别怕,有我。”李艳娇柔的气息竟是吹得我耳根痒痒。 红影一闪,后座无人。 突地车外一片红影晃动,白雾乍起。隐隐间,我似看到有斗大的黑球晃动,还有森森的白光划动,红影穿梭其间,竟似有幻化出的骷髅头,还有红影飘处散去的缕缕白丝。啸叫没有了之前的历害,车身慢慢平息。我怀中铜铃一直震个不停,此时接近安静。 “吓坏了吧?”温柔的娇语,李艳复回我的后座,此时一切平息,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如有好事者此时经过,定会引起误解,一男一女,深夜停车滞留其中,定是要车震呀。 “直说了吧,李心。”李艳此时娇柔的声音竟是与常人无异,“我一直知道你,而你不知道我,当然你也不会知道我的存在。” 心下里稍平,这就是两个正常邂逅的人在聊天嘛。 “有件久远的事,你可能不记得了,那是一次你陪父母去给你佬爷上坟,在你们离开时,突地一阵阴风吹起,旁的几座坟莹所点上的蜡烛被吹灭,你父母觉得不吉利,催你快走,而你却坚持着将蜡烛再次点燃还细心地遮上树枝才走,为此你还受了一顿呵斥。”李艳道出一段往事。 说实话,我不记得了。但这样的事肯定有。佬爷居乡下,百年后旧时还是埋在了山上,每年都随父母去上坟,烧香燃烛放鞭炮,可能我做过这样的事吧。 “你不知道,那时正是我和我的几个姐妹转灵之时,无影门的厉鬼阻止我们转灵,熄了明路塔,而却恰恰被你点亮,这就是缘。所以我和我的几个姐妹记住了你,再说说关于份吧,你还记得前两年你的一次误机吗?” 这下我是记起来了,这事还真的铬心刻骨呀。前两年也是公司派我去出差,和现在一样,什么都准备好了,那时正和玉珍那小妖精腻歪着。还为了表忠心,大家都知道,单位上有一阵不是都买保险嘛,在受益人一栏里我还填上了玉珍的名字,当时是当个笑话说给玉珍听的,因这也只是所有单位所有人的一次例行行动,没太在意。上机前,却是怎么也找不着机票了,生生地误了飞机。而却就在那次,我们这架飞机却是发生了空难,至今新闻还可查得到,我还庆幸我命大呢。 “其实你命里一直有一劫,只是你不知道,那次是我们救了你。你管着公司的大量现金进出,无影门想了很多办法,想迷了你让你挪出现金作为它们购阳路的资金,而你一直不为所动,这也是为什么你的女朋友说你守着大堆钞票穷得叮当响的缘故,是你自己的心性救了你,这也使我们越发相信,你是带着正阳之灵血的人,这就是你们常人所说的份。所以,缘份缘份,我们就注定连在一起了。” 迷迷糊糊间,我似理出了一些头绪。儿时一件不经意的举手之劳,却是注定和阴界搭上了边。现在李艳说的也不差。因我岗位的特殊,如果心性不坚定,按时下里有些人的潜规则,拆东补西挪个千儿八百万的用用,还真的很容易。但我一直不没所动,所以我的朋友极少,很多人都是先接近我最后离开我断交,说我油盐不进。留下来的,都是真朋友,比如总监老钱。 我突地问,“那么玉珍也是你说的那个什么无影门的?” “且不说她,日后你会明白。”李艳接着说:“你不要害怕,其实我们阴界有些规则是和你们阳界一样的,就我们这一支来说,分为两大门派,正灵门和无影门。你所看到的血蝙蝠,都是无影门的小喽罗,拼着命地想转灵升级变厉鬼,对了,厉鬼就是你们常人所说的可取人性命横行乡野的角色,邪灵不转灵升级成厉鬼,早晚会化为灰尘。而无影门却是一直压着,因为邪灵更好控制为其所用,控制厉鬼需相当级别的魂灵才可为。而我们正灵们,只造世间美好之事,不去害人。无影门却不同,表面上把自己打造成一幅救世主的模样,说是人世间邪欲太多,人心难填,它们要替天行道,打通大阳。暗地里,却是拼命地占用一些贪念欲念极盛的人的意念,替它们寻找灵刀,好达到它们一统阴界的目的。其实我们正灵门的一个重大使命,就是不让灵刀旁落,掀起阴界腥风血雨,进而危害阳间。” 听李艳说着,我却是后脊梁一阵阵发凉。无无端端,却是和这说不清道不明的什么正灵门还有无影门扯上了关系。 “最近阴界传言,灵刀将现,所以无影门策划了一次大的渡阳行动,尽占意念,逼现灵刀。我已是为此緾斗了多日,实在不支,我本阴身,如不及时渡阳,会化为白骨。不得已才打扰了你,当然,你也是我最放心之人。”李艳在说到最后这句话时,竟是软得如游丝,让我的心底也不由得一动。看来,鬼也有好坏之分呀,如果李艳不是阴鬼,倒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呸呸呸,都什么时侯了,我心里还有这些想法。 “你的正灵之血,可保我安然渡阳,你放心,我会终身报答你。”李艳又说。 我忙忙地摆手,说:“这倒不用,这真的不用。”其实我的潜台词是,我的姑奶奶,我就一穷出纳,实在担不起你这说的什么济世大道还有什么灵刀,或者还说什么逼着灵刀现身等等这些搞不清扯还乱的事。您这一众阴鬼离我远远的就好,我只想和老钱还做好朋友,适时找个软妹子,媳妇孩子热炕头,还真的就是我的理想。 李艳似窥见了我的想法一样,婉然一笑,天啦,竟是灿若桃花。妈的,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这哪是什么我想像中的鬼呀,想起常开玩笑时说的一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发出这种感慨还真不是空穴来风呀。 李艳不理会我,继续说:“现在你也退不得了,我之所以说要终身报答你,是因为我才将你拉了进来,我不借你渡阳,你不会有这回事。但也不得不承认也是我先前所说的缘份吧,你因一时恨意大起,恰好和无影门这次占意渡阳相合,你脑中是不是一直有磨刀音的怪响呀?” 我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这就对了,你意念被占,还好你正灵护体,才没出大的乱子。”李艳说。 心下骇然,确实,当时我真想拿把刀把玉珍那小妖精还有那个死胖子给砍了,确实起过这个心思,但这也是人的正常反应呀,你女朋友被别人搂着你能淡定复如? “现在不能和你说太多了,说多了怕你受不了。大略告诉你吧,你一直倚靠的青山道长,其实手中桃木小剑连鬼阳刀都算不上。所谓灵刀分三种,鬼阳刀取得了小喽罗的性命,鬼阴刀化得了大小厉鬼的阴身,鬼灵刀灭得了所有阴界魂灵。日后,还真得看我们的造化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要走了,天亮我又走不了了,到时又要借你渡阳,再把你吓个半死,我真的心疼!”李艳的眼中竟似有了人类的湿润。 不知不觉,我发现,已是凌晨4:50。 这才叫活见鬼呢,可为啥我竟是有了一种依依不舍呀! 身随音动,红影飘袂,瞬间无形。 还是只剩了我一个*丝,一辆一直忠实陪着我温柔欢叫的小车。 罢罢罢,还真世事无常,阴风绕梁! 启动,滑行,加速,我向我的租住屋驶去。 用手按了按怀中的铜铃,寂静安稳。如果不是铜铃提醒我这一天一夜所发生的一切,我还真的愿意将所有的记忆删除,只留下与李艳温语的那一刻。 突地电话响起,看时间竟是凌晨5点,却是老钱那家伙。 刚接通,老钱的声音急急地传了过来,“出事了,麻利点,别挺尸了,快到公司来!” “你他妈才挺尸呢,出了啥事?”我问。 “财务处被盗了!” “啊?”我这下比被鬼吓了还可怕。 加速朝公司驶去。 刚五点,公司院里却是围满了警察。本城的纳税大户,这面儿得有。 见我冲进院内,老钱一把拉了我说:“见鬼了,财务处从来没发生过这事呀。” 又看了一眼我惨白的脸,老钱说:“你吓疯啦,别怕,这强盗才是妈的真疯了,没脑子的傻逼,偷财务处,是声响大,你屁也摸不着,倒不如去偷个小铺子实在。” 老钱说的是实话,单位财务处,屁的现金都没有,我做这行成精了,再说业务规范是日清进账的,里面尽是些帐而已,只是不知道搞得乱成了什么样,有得我们忙了。单位财务处遇贼,可不得惊动一大方呀。做小偷也得长脑子。 公司一应领导都来了,现场也查完了。老钱拉了我和警察还有夜班保安,一起去派出所核情况。老钱一直似笑非笑,我用肘撞了撞他。老钱悄悄在我耳边说:“屁事没有,妈的就是诡异得紧,倒是热被窝成了冷汤面,草,抓着了阉了他。” 我没理会。一起进得派出所,大家坐下,按惯例问询。 公司领导还有老钱以及我,当然是什么也不知道,我们都说了是依规范行事,一直这么做的。保安竟是委屈得直哭,说真的一直盯着监控尿也是轮班去撒的。 警察也是点点头,只说这事真怪异。 第五章 诡异肿指 确实怪异。 还真的如老钱说的,确实诡异。 情况通报中,财务处没丢任何东西,也没弄坏任何账本。注意,是没弄坏,而不是没弄乱。也不能说乱,准确地说也就是我和老钱的那一大间办公室,所有的东西都被移了位,包括两盆高高的绿植,也被搬到了另一个地方,像是有人在寻找什么。保险柜大开,里面只是些印章还有支票什么的,一样没丢。所有的账本,包括档案柜里的账本,都全部摊到了桌上,竟还是有序摊放,像是有人细细检索了什么。所有的一切,包括老钱摁在烟缸里的两个烟屁股都没丢。两台电脑开着,老钱下的岛国动作片还在,没丢。妈的,这是个什么贼? 事情的结果当然是只能依了惯例,容后细查。 一干人等回去。老钱嘀嘀咕咕,妈的我就知道是这结果,如果当下就破,怕不是月球现在也成了我们的行宫呀。我碰了碰老钱提醒他别说怪话,指了指一脸凝重的老总。确实,公司命脉之地,出了这档子怪事,于公司形象,那可是有影响的。 回到公司,保安一下哭丧着脸,这下怕是饭碗有问题了。强烈要求一起再看看监控。 大家都是心中有个结,也同意,我也当然知道这是保安还想为自己的饭碗做最后的努力,都不易啊。 一楼保安室内,监控打开。熟悉的场景,角角落落,确实无任何异常。 突然,我的耳边传来了一声轻语,“心心,接下来注意看。”心心是我小名,只有我妈这样叫我呀,此时听来,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我一惊,本能地想一缩,却是声音又响,“别动,别慌,别人不知道。” 两句话让我听出来,这是李艳的声音,反倒心下里安静了下来。 瞪大眼睛盯着屏幕。 渐渐地,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抓紧了一样,天啦,我隐隐地发现,有一道间杂着两个红点的黑影,明明地在屏幕上闪了一下消失,就像我们平时见惯的画面不稳一样,极轻极快,不是李艳提醒,我根本发现不了,但同时如果没有我这一天多来的际遇,我也不会在心下里一下认定,草它姥姥,这是血蝙蝠呀。 惊惊地斜着眼偷看周围,一切如常,众人都没发现什么,狗逼老钱竟是歪着头似睡非睡要补觉一样。这下我真的不敢乱动了,说不清道不明的事,那样会真的引起骚动的。 监控放完,和警察在时一个样,无任何异样,老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看得出心里的压力不得了。保安注意地看着老总的脸色,此时眼泪又要下来了,摊开双手,望着老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都是底层混的主,我知道这潜台词,意识是我确实是尽力了,你看着办。 老总刚想说什么,我抢着说:“这事还是待派出所先查吧,好在没丢什么,我们的嘴严点,或者是竟争对手搞的鬼也说不清,我建议这事压一压,如果真是别人的圈套,我们自个先乱了不好,明里平静,暗里再查。” 老钱此时如梦中惊醒,连连附和着说:“不能明着来,那不正中那小子下怀呀。” 老总也点点头。我看到保安朝我投来感激的一眼,至少事情水落石出前,他的饭碗是没问题了。 老总说:“先只得这么办了。” 又转向保安说:“你这大门口的,门守严了,嘴也得封严了。” 保安快快地点点头。 大家散去。我和老钱朝办公室走去,还得收拾呀。 看到老总微曲着背走远,我故意放慢脚步,拉在老钱后面。 “李艳,李艳,你还在吗?”我轻轻地呼唤。 寂然无声,按了按怀中的铜铃,一切如常,心下里突然觉得若有所失。 “李总,李总”。我一惊回头,是保安一路小跑着过来。 到了跟前,竟是朝我躹了一躬,我忙忙地后退说这是做啥呀。 保安的脸上还有泪迹,一米八几的个儿,妈的,在了饭碗面前,看来都不能免俗呀。 “谢谢呀,我知道是您帮了我,以后就靠您罩着了,有事您说话。”保安的话无比真诚。 我一摆手说:“事实嘛,你好好工作就行了。” 保安千恩万谢回到岗位。 前面的老钱喊着,“快点呀,等魂呀,我们那不准请小工。” 老钱是掂着收拾屋子,财务处从来都是我和老钱亲力亲为,外人进不得。 我快快地跟上去,和老钱进得屋内,第一次细看到,确实如刚才通报所说,都移了位,却是诡异地按序安放。 我和老钱搭着手移绿植,老钱恨恨地说:“草他姥姥,这是吊死鬼装样,死了还要摆个造型呀!” 我扑地一下笑出声来,顺口问:“昨天你不是列席经理办公会了嘛,是不是又有好事了。”老钱是总监,全公司也就办公室主任和财务处负责人有权列席经理办公会。 “好个屁,又要没白没黑累孙子呀,公司又接了新高速的路桥。” “哦,那是好事,没有屁。”我调和着氛围。 “不过也还好,就在城南,高速刚好经过,这次是在咱家门口,比以前深山老林的强多了,话说那样的话你也不用夜夜只和我面基了呀。”老钱忽而笑了说。 财务处还兼着审计的责,其实说白了,不大不小的公司,一岗多专是惯例,我和老钱都习惯了。过去公司在外地接了活的话,紧要关头,我和老钱是被子行李带着要忙上至少一个月,以前玉珍那小妖精为这没少和我发嗲。 “你没看咱那孙子老总吗?” 我忙说你小声点,别口没遮拦的。 “小声个屁,把我俩当孙子用,一人干两人的活,他倒省了,他当然是孙子头了。你瞧见没,今儿个腰都驼了,肾虚呀,城南的青苗补偿一直谈不下来,又出了这事,够这孙子喝一壶的。”老钱口中说着手下没松,和我快快地将屋内整理好。 “待会我俩去瞧瞧,心里有个准备,那天你不是请假了嘛,散会后我跟着去看了看,好风水呀,还听当地老乡说南村的二寡妇蛮带劲呢。”老钱眨着眼。这家伙工作多年,早混油了。 “尽扯蛋,等会去看看,别像上次一样被人玩了。”我说。 上次也是到一工地,施工队都是敬着我们,在他们眼里,我和老钱还真是财神爷。但别看老钱嘻嘻哈哈没正经,那专业素养,用他的话说,就是蚊子飞过也辩得出公母。这也是一直我和他搭档公司绝对信任的原因。妈的,大工头好说,小工头难逃,多报的施工量硬是被我和老钱审了下来。这种工作,一般住工地,开始去时,小工头讨好般地给我们拉了根专用水管,最后审下了施工量,水管竟被这家伙撤了,说是要学习我们的工作作风节约施工成本。妈个逼的,硬是让我和老钱三天没用上水。这次先去看看,如到时忙的话真要住下来,也找个好窝子。 其实我心里一直掂着李艳,说不清的一种缘由,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阴阳两隔还升起了这般的情愫,是玉珍那小妖精闹的? 突地,怀中铜铃微震,紧跟着有风吹起,而我却觉阴风绕脊。刚刚整理好的档案文本哗哗作响。 老钱忙忙地骂骂咧咧地去关窗。我却是觉得心下骇然,这事绝没有这样简单。 突然老钱唉呀一声,我慌慌地一看,原来是老钱关窗时,竟被窗子夹了一下手指,好在没流血,却是瞬间肿起了一个大包。老钱更是骂不绝口,却是随着老钱的骂声,包却是肿得更大。 坏了,要出事。 我一个箭步,上去一把拉起老钱已然肿涨的手指,啪地一下按在我的胸口,那里是放铜铃的地方。口中大声地呵止说:“小心了,住口。” 老钱从没见我这样声色俱厉地说话,也是一下收住了口。 手指慢慢复原。铜铃归寂。心下里暗松一口气。妄动意念,险成大祸呀,只是老钱不知。 老钱看着复位的手指,整个人惊得张大了嘴,怔怔着说不出话。 我拍了一下老钱说:“这几日没和你那小心肝緾绵了吧,心火旺呀,楼下骂到楼上不住嘴,听众就我一个,你骂个*呀。” 老钱听我一说,放下手一笑说:“真他妈见鬼哦,凌晨就被拖起来搞了这一出,骂骂咋啦。” 我心下里说,你不是见鬼了,怕是撞鬼了。 我说:“去呀,你也等魂呀。” 老钱一下回过神说:“哦对对,去去去,倒被你小子抢白了。” 下楼,开车,和老钱一起朝城南路桥工地而去。 我心虚地朝车内看了一眼,无任何异样。 老钱上得车来,狗一样地用鼻子嗅了嗅说:“女人香,你小子又偷腥去了。” 我专注地开车,只说:“光棍一条,那叫艳遇。” 老钱呵呵地笑了说:“看来还真得去找二寡妇。” 没理会老钱,心下里真的忐忑不安。 城南一片开阔地,近效,郁郁葱葱,一片庄稼绿浪翻滚。 老钱指了一处凹地说:“一月后,这里不复存在,这处地儿,就是我们公司要架的桥,我没说错吧,风水好吧。” 我点点头,抬眼四望,近邻还有村庄,有农户还在田地忙活。靠村倚山,高速公路设计穿山而过。按照老钱所指,我们公司所负责的就是这个山头到另一个山头的路桥。工程很平常,和所有的工程都一样。只是因在家门口,我有几分熟悉,听得老辈人讲,此处叫城址山,过去是一老集镇,久之被唤为城。两个山头,却是围了中间一块绿地。相传是曾有两个占山为王的寨主,都争抢中间一片凹地,此处水丰草美,群山中如镶嵌一颗明珠。年年争夺,竟是灭了这集镇,城成旧址。两下里几年来打得不可开交,死了不少人。最后都是就近埋了。新时期后,农业学大寨,两山腰开成了梯田,凹处开出了农田。此处也奇了,种啥得啥,用老辈的话说是插根筷子也能长出叶儿,成了小城远近闻名的近效富裕村。 现在又得契机,高速公路穿村而过,发展不可限量。当然得占少许农田,也是在法定范围内,和大发展比起来,还是划算的。 我问老钱,我们公司还谈什么青苗补偿呀? 老钱说:“本不干事,因是在我们的地方嘛,对方拉了我们老总一起,说是熟人好办事,老总卡在中间,为难呢,谈少了,乡人说是贼,谈多了,当然不干。最后这事儿竟被说成了什么这里是脉气之地,要断脉,那是一万个不答应。其实也就是多讹几个钱吧。” 我朝了先前老钱所指的山凹处望去,隐约间似有白雾弥漫。 怀中铜铃微动,我一惊,此处定有阴灵穿行,不可久留。 老钱用手一指近旁的村落说:“去找二寡妇?” 我说:“屁,去看看,找个到时住的好窝子。” 老钱呵呵大笑,和我一起朝了旁的村子走去,正合我意,离了这阴魂穿行之地。 第六章 张美诡事 进得村落,好一处风景,真不负富裕村之实。 排排二层小楼拔地而起,房前屋后花果飘香,浓浓绿荫张张笑脸,哪有阴风绕脊甚或元鬼渡阳。 此处就是南村,小城之南而得名。 老钱撒欢如小童,“哦呵呵”一声大叫,倒引得鸡鸣狗吠路人笑脸侧目。 “工程队的?”有一老者见了我俩后问。 想来这里建高速是早定下的事,工程队都来考察过了。 我刚想说什么,老钱一把拉住我,对老者说:“不是,修桥补路积阴德的。” 怪里怪气,倒也和我们身份相符。老者笑了,说:“不是呀,怪不得狗不咬你们。” 老钱精得很,想来补偿一事,村里和工程队还有不和。 老钱又问:“想找个临时住处老伯可指个方向?” 老者似有一惊,细细地打量了一下我们,问:“现在要来住下?” 老钱说:“随口问问,怕到时要来住呢,这里风景好,度个周末好。” 老者似放下心,呵呵笑了说:“朝前面走,最南头第一家,有不少空房呢。” 老钱和我道谢,依言朝前走了过去。 也是一座二屋小楼,只是没有最后粉刷完成,似有什么变故停了下来。但小楼小院极整洁,看得出主人勤于收拾。寂然无声,这倒与别家显得不同,进得院内站在楼前倒不免让人心里咯噔一下。我是时时带了心思,怀中铜铃未动,我放下心来。 老钱不管不顾,上前拍门。 等了很有一会,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位年约三十多岁的少妇开了门。 咋一见,我心里暗呼。乡野之地多俊俏呀,少妇柳眉细腰,发乌齿白,一袭素白,双峰撩人,臀圆腿直,婀娜有致。 我是明显地听到老钱拼命地吞了一口唾沫,这老色鬼,怕是按捺不住借寻住处先来打个秋风吧。 妇人轻语,“找谁呀?” 老钱急急上前说:“打扰妹子了,是乡邻告诉我们说你家空屋多,我们过段时间想来租住修桥的。” 少妇听老钱说是乡人介绍,明显地皱了一下眉。忽而笑了,说进来吧。 此时我才细看少妇之脸,比之一般人少了血色,刚才一笑,如白上飘红,倒有点让人疹得慌。 进得屋内,整洁无比。 倒是当屋一个大的黑相框高悬,骇了我们一大跳。 少妇让座倒茶,见我们看着相框,于是说:“我那死鬼,三年前在外打工故去了。” “莫非她就是二寡妇?没这么巧吧。”我心下暗呼。 “还没请教妹子大名呢。”老钱喝着茶眼睛滴溜溜乱转,这家伙啥都好就是见不得标致女人一见就粘个不停。 “哦,我叫张美,你们没听村里人介绍呀,闲语里都叫我二寡妇,我那死鬼在家排行老二。”妇人笑着说。 天啦,一语中的,倒是真寻到了二寡妇。 我的心里,倒是被张美口口声声的死鬼叫得一片惨然。怪不得那老者说她家空屋多,原来还是玩了我们一着,不过,倒还是个不错的处在。 老钱说:“实话说吧,修高速公路你也知道了,我们就是本城路桥公司的,但话得说明了,修不修路跟我们真的没半毛钱的关系,我们也是给公司打工,公司要修,我们得干活,妹子知道,端人家碗得服人家管,所以,工程开工后,我和我这同伴是专们负责审计的,得时不时地来住一阵,所以才寻到了你这,给个方便,我们照价付钱。” 老钱这家伙老江湖,几句话把我们拉到了和村民同一阵营。 张美笑着说:“修路是好事呢,修通了我们都方便,我是支持的,我家也不出租,反正也就我一个人,看得上的话,我还巴不得家里多点人气呢。” 没想到这么爽快,倒是话里话外让人有点怕,或许是我带了一定的心思吧。 老钱提出上楼到处看看。张美领了我们上楼看房间。 我却发现,有间朝南的房,窗户却是正对了凹地,透过窗户望过去,凹地里还隐有白雾浮动。 老钱却是欢喜得紧,屋子整洁,水电齐全,无人吵闹,到哪去找这么好的所在。 一起下楼。 乡里简楼,梯窄且陡。一个不小心,老钱突地一滑,整个人似要滚落梯下。好在我紧随其后,一把拉住,老钱只骇得惊呼连连。张美在后面忙说小心小心。 突地有阵阵风起,吹得房门呜呜。 我和老钱都惊得住了脚步。身后张美快快穿过我俩身边,边朝堂屋走去边说:“我那死鬼又回来看我了,真是看得紧咧,见不得生人,你们一来,他就回来了,别慌,我给他说说。” “啊!”老钱这下子彻底惊呆了,望着我的脸面如死灰,这家伙可没见过这陈势。 我拉了老钱惊恐地跟在张美身后。 只见张美奔到了她称之为死鬼的遗像前,拿起方桌上的一柱香燃了,插上,然后双手合十,眼微闭,嘴里念念有词:“别慌咧,是城里路桥公司来架桥的公家的人咧,我盼着路修好咧,你不是在外修路出事才丢下我吗,这下子我们这也要修高速路了,修好后,你回来更方便咧,我去看你也好走呀。”张美说着话,竟是眼里滚下泪珠。这情景倒让我和老钱暂忘了害怕,一起上前欲安慰一下这个失了家里顶梁柱的伤心的妇人。 说也奇怪,妇人一番呓语,风竟是停了,望着高悬的相框,突地觉得这个男人的脸容竟是生动无比,我的心里重又骇然。 未几,张美转身看了看我俩愣怔怔的神情,突然大笑了起来。 “吓住了吧?”,张美说,“吓你们玩呢,哪有什么事呀,穿堂风呢,刚才你们进来上楼我没关大门,穿堂风过,吓住你们了,不过,我平时都把这个看做是那个死鬼回来看我了,算他有良心,找机会和他说说话呢,没事没事。” 我还好,老钱却是从刚才的惊吓中没回过神来。 我拍拍老钱的背说:“没事,掉魂啦。” 老钱转而笑笑说:“第一次来,还真的不习惯。” 而此时,我却是明明的发现,张美的双眸中,却是有着不经意的白光一闪。这个地方透着古怪,要小心。但我经了前面的事,想到,退是退不得了,只能走到底,以退为进呀。 我说看看院子吧。老钱同意,快快地从屋内出来,这家伙,怕是真给吓着了。 院内很整洁,乍一看,平常农家小院。但就在我提出看看院子时,张美脸上似有一沉,不明显,但对事事带了心思的我,却难逃我的眼。 仔细一看,我心里更是骇了一大跳。我的天,才出狼窝,这是又入虎穴呀。 院里绿树尽植,可在我看来,却是依了我过去在书上看到的太极图形而栽,阴阳分明,森森如臂。 张美一直跟在我身后,没有说话,我猛一转头,发现她的脸竟是比之刚才更白,是白得惨人的那种。 怀中铜铃似有微震,我知道,又是到了较量心性的时侯了,这个地儿,绝没有我们看到的这么简单。 我故意呵呵笑了说:“真漂亮呀,和女主人的名字真合,怕是我等平常人进来,会被迷到找不到出路呀。” 张美没有笑,只是上下打量着我,忽而说:“老板,你真是我们小城里修桥的?” 老钱不待我说话,笑着说:“那还有假呀,又不是什么高大上,冒充有屁用。” 较量开始了,我心中暗呼。 张美又说:“修桥补路积阴德呢,老板不带纸笔倒是带些别的来呀。” 果然有古怪,如估计不差,张美应是无影门强占意念的牵引者,不然,话里有话,许是看出了我怀中有法物,一直下不得手。其实从进门就开始了,先是正堂,相框没有勾了我们,铜铃护体起了作用,及到上楼,道中叫做再摆法场,还是奈何不得。阴风强夺,没有成功。太极迷途,依然被我一眼识破。为何张美脸惨白如此,想来,她觉得今儿个上门的两个人,还不似普通人。 我接了张美的话说:“带什么不带什么的,看是到什么地方了,到您这来,匆忙得紧,空着两手,只想真心和您聊天呢。”我直直地看着张美,妈的,你阴我还要阴,老子真鬼都见过,岂能让你迷了去,心中又对青山道长升起一重感激。 就在我说话时,突然没发现老钱了。 细看时,这下真吓死我了。 老钱双眼迷离,竟是到了院里绿植中绕起了圈。 一旁的张美,此时双手下垂,发丝散乱,尽披脸肩。 妈的,要借老钱渡阳呀! 我一声大呵,“老钱出来!” 同时手入怀中,两眼鼓突,逼近张美。此时我的脸上已然尽是怒气,额上红影一明一暗,怀中之手欲动未动,再次大呵,“二寡妇你真美呀!要不我给个见面礼哦”。 一字一钉,字字咬实,同时眼不离张美,手不离怀中铜铃。 张美突地如梦中惊醒,快快地抬起头,伸出手来,妈的,还是我见过的如森森白骨,抢按住我伸入怀中的手,突地又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急速地抽回。竟是脸现乞求之色,口中却还是呵呵地笑了说:“乡野之地,多有待慢,见面礼就不要了。” 张美话音刚落,老钱那边却是如人长出了一口气一样呀地一声,一直绕着圈的老钱住了脚,走到我们跟前,莫明其妙地对我和张美说:“妈的,乡里气温隔牛背呀,你这绿植中好冷,我只想找个温暖点的地儿,转着转着尽是树呀。” 张美眨着眼不做声。 见老钱来到我身边,我一把抓住他的一只手,另一只手还是放入怀中按住铜铃,我死死地盯着张美,我故意慢慢地,慢慢地,突地猛地一下抽出。张美啊地一声,我笑了,我手里空空。 妈的玩心思呀,老子们就一起都来玩玩心思。 我笑中带冷,还是盯着张美。明显感觉到张美见我手里空空,似松了口气。 掩饰着笑着说:“两位老板吓乡里人呢,我这人少,怕不是让两位老板觉得冷了。” 我说:“人不少呢,很热闹呀。” 老钱对我们的对话不明所以,但只是催我快走,说是到时再商量。 这事不能退,退了要坏事。这正如一个局,局路已然设定,强退,不知会出现什么不可挽回的局面,欲退局,必破局,而破局,必毁局。我心里打定主意。 我对老钱说:“这地方这么好,定下吧,到时再来。” 老钱疑惑地看着我。我转而对张美说:“定下了,到时再来找你,可别主动联系我们呀,我们太忙了。”我丢给张美的眼神,还有这句话,通过刚才的一番暗里较量,她应是能明白。 张美此时点点头。 拉了老钱告别回去。身后隐约听得有咿呀声响,老钱当然听不到,只被我拉得跌跌撞撞快快朝前。 我知道,正如李艳所说,这个局,我是逃不出了,不如面对。 坐进车内。老钱还是慌慌不已,问我:“这什么鬼地方,我觉得不对劲呀,要不我们辛苦点,到时一天一跑吧。” 我说:“是你要来的,刚才都表态了,工程又不是一天两天,乡邻低头不见抬头见,红口白牙说好了的,不能反悔。” 老钱从没见我说过这么硬的话,平时,因他毕竟是总监,虽说我俩好得穿一条裤子,但大面上,我都很尊敬他,这也是老钱觉得我是个可交的朋友的原因之一。 老钱嘀咕着说:“那行吧,反正你陪着,我他妈最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说:“这就对了。” 回程无事。但不知道长怎样了? 张二寡妇这一劫,最大的收获于我,就是把我的心境转换了,由退而进,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第七章 红罗罩阵 财务处被盗案依然没有头绪,却是听得头号新闻。 老钱这家伙用了兴灾乐祸的口吻告诉我,最他妈没劲的就是我们这辖区的派出所了,还有交警中队,能力最差火气也最差,最近全忙疯了,各大超市颁出怪事,各处路口事故不断,尤其以向家里路口为最多,还都见了血,妈的,老子们这案子看来得猴年马月了。 我一惊,与心中预想的似不差。看来无影门加大了力度,倾尽全力逼现灵刀,李艳所说没错呀。 先说离我们最近的百福乐超市,在我们这带人气最旺,生意最好。可最近一段时间来,却是怪事连连。先是无无端端货物失窍,与我们财务处失窍一样,不是真的丢了,而是整整齐齐地码放在百福乐后门进出货物口。初以为是货未下完,如是几天,始大惊。再就是各个楼层间的步行电梯诡异得紧,要么突停让人僵在上面,要么疯转一众人等摔得头破血流。超市为此支付了好几万的医药费,好在都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也没有出人命。无奈何超市专门派了保安守在梯口让人从旁步行上楼,对商场影响极大,把个超市闹得人心惶惶。超市找了不下于十名电工会诊,均称正常。派出所副所长老郭把个监控快扒烂了,还伪装了数十名便衣连着一周蹲守,最后一无所获。 再说各个路口,磕着碰着擦着的小事故频频发生,还时不时地来一起头破血流的摩托车和出租车相撞事故。据车主反映,都称邪得很,那一刻脑中一片空白,竟是眼睁睁地看着撞在一起,流血了也不觉疼,好在还没出人命。向家里路口最为频繁,最大的一起就发生在这里。一妇人带一小孩突地横穿而过,一出租车躺闪不及正面相撞,还好司机是老手拼命刹住,但妇人右腿骨折,小孩头破血流。问及事故,妇人说自己根本不想过马路,但是像有人在背后推了一把,稀里糊涂穿过来。小孩头部受伤,也像是满嘴糊语,说是好多蝙蝠飞呀,他是去抓蝙蝠的。两人前言不搭后语,把个交警的同志搞得一愣一愣的,但事故出了,虽有违规,伤者为大,出租车司机苦着脸叫屈直喊活见鬼了车刹都刹不住,还得认罚。 小城分管市长坐阵公安局,连着开了几天会。各个路口增派警力,白天夜晚特警巡逻,一时间,把个小城搞得空气紧张,人人色变。但每晚电视开专题稳定民心,称是自然规律,已采取得力措施,大家放心,对外不要说什么。小城还是极爱惜自己对外的脸面,怕当前最大的任务招商引资任务完不成呀。 我心下骇然,这个局,布得深,布得细呀。 官方一系列举措收到了效果,事态有所缓和。宣传攻势也配合紧密,还算稳住了民心。 而我却知道,这是曙光前的黑暗,大难前的平静呀。 连着几晚睡不安生,脑中尽是血流成河的场景,半夜骇出一身的冷汗,这日子,比做鬼不如呀。 又是一个辗转反侧的晚上,再这样下去,整个人真的要崩溃了。 青山道长却是又一次悄无生息地出现在我屋里。猛一看,整个人像根竹杆,越发地清瘦,只剩了两个发亮的眸子还能看出是个有活气的人。大半夜突地立在床前,我真的没有半点害怕或是惊吓,真的,我却是如见亲人一般地惊喜而突地泪流满面。 我几乎是滚下床来,一把抱住了青山道长,真的如抱一根竹杆,然于我却如抱一根大树。我呜呜地哭着说:“道长,坏事了,真坏事了。” 青山道长却是慈爱地擦干我的眼泪说:“坏什么事呀,我不是来了吗?” 我止住眼泪,点着头,这是我从南村回来后第一次觉得心里有底。 我感谢道长铜铃护体之功。青山道长却是面色凝重,说:“等不得了,你我注定有缘,这下少不得要你一起和我去完成一件大事,我的道友们有些还在闭关之中,我本想约齐了一起来,但事情远比我想像的要严重多。” 我不再乱问,知道事关缘机。只说:“我能做啥?” “先破了这些小喽罗的局再说。”道长说。 “你有正灵固体,铜铃护身,只能是你了。”道长又语。 我点点头,说:“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侯有了正灵,道长只管吩咐。” “日后便知,你我现在快快起身,又至午夜阴阳交替之时,不可错过天机,布下红罗罩阵,有些事情再和你细说。”道长此时衣袍鼓涨,比之刚进屋时涨了近三倍,元气尽复,我快快起身。 “先到哪?”我问。 “向家里。”道长已然飘然行进。 “我开车。”我说。 “胡闹,还想渡阳!”道长已然飘出近半里。 到得向家里。竟觉阴气惨人,路灯被一层白雾笼着,昏黄不清。 青山道长突地步走莲花,我学不来,只是手中紧紧地按着道长所赐的铜铃,妈的,还是要先自保哦。 呀地一声,道长突地一声暴呵,倒是吓了我一跳。 转瞬,道长脱下身上外套,一个翻转,里面竟是鲜红一片。道长舞动如红球,越舞越快,昏黄的光下刺目一片,脚下还是莲花步形,红影占了全路口。 突地咿呀声响起,平地里一下飞起团团血蝙蝠。当头一只大如斗,血红的眼如蛋大,嘴里吐出丝丝的白雾,咿呀声最响。 道长一手紧舞红团,一手嗖地抽出桃木小剑,狂舞亦成莲花形。 随着桃木小剑嗖嗖厉风,团团血蝙蝠时散时聚,剑风过处,片片尸身,脚下已然一片血淋。 我几曾见过这光景,但此时也是豁出去了。嘴里呀呀地瞎喊着,本意是帮忙助威,妈地,老子打不动你,喊也要喊个昏天黑地。 道长却是劲杀中猛一个回头看向我,天啦,双目血红,眼眶已然裂开现出丝丝血丝,“住口,固住真灵,不可妄动意念,护好铜铃。” 我嗖地一下住口,显然是帮了倒忙。我这才发现,我的一只手一直死死地按住铜铃,脚下已然血流一片,而却还没有血蝙蝠攻向我。 青山道长袍履尽破,带起丝丝阴风,吹得我脊背发凉。 突地,青山道长跌坐于地,硬硬的山羊胡此时竟是有点随风摇摆,祭起桃木小剑,口内厉呵,“奴才,你是决意反了尊师了?” 其时当头最大的血蝙蝠悬停于道长头顶,眼中血光毕现,嘴内雾气更浓,看得出也是斗得异常辛苦。 突地阴阴作声,“我是奴才,你就是屁精,师傅传剑于你,却隐幻我真身,我不服!” “南蛮子,你且住了,你可知尊师近况?”哦,原来这当头的叫南蛮子呀。 “那老鬼偏心,我不管。”南蛮子丝丝白雾更浓。 “尊师因你而破灵闭关,悔不该当日三才道上救你还教你法术。”道长头上腾腾热气萦绕,桃木小剑颤个不停,两个边说边斗法。南蛮子看着有股邪气,两人一时竟是旗鼓相当,但久之难说,青山道长似在拼命支撑。 “嘎嘎嘎”,一阵惨人的笑声从血蝙蝠口内发出,“那老东西保守,几次阻我一统阴界大业,三才道上,是那老东西立牌坊渡普德自个要救,关我屁事,破灵是他修为不够,我偷了那么点真灵,他怒气攻心,动了恨念,怪不得我。” 青山道长此时已然血流满面,然却是双眸精精,大呵道,“你作恶在先,偷取师傅真灵,到处渡小喽罗转灵扩充势力,师傅早就知晓,你最后一次作恶在南村,毁了一个家庭让人年轻轻守寡,却是趁其伤心时占尽其意念,师傅要灭了你,是我苦求,你却转投无影门下,尊师怒气攻心,就是你害,现下阳世大劫,又是你欲念升腾起风云,今日我替尊师收了你。” “妈呀,莫非张二寡妇还和这事挂得上?”我不敢往下想。 “你别看仗着师傅偏心又传了你红衣罩阵,你其奈我何?”南蛮子嘎嘎怪响,腥风阵阵。 看来这家伙入得旁门又习邪术,敢于叫阵了。 南蛮子突地疾速盘绕,嘴内白雾团团打向青山道长头顶白气,桃木小剑已然被压得快触地。突地一个疾冲,朝了青山道长猛地压下,青山道长破袍尽鼓,桃木小剑却是难以挥起,眼看那团扇样的翅膀就要罩向道长头部。 我一声惊呼,完了,这邪货是拼了。干着急,咋办呀。 千钩一发之际,却是一个清丽的女音在我耳旁响起:“心心,快咬破中指,洒出灵血助道长。” 顾不得多想,呀地一下咬破中指,呼地朝了南蛮子洒去。 竟是听得啪啪巨响连声,南蛮子似受了当头一击一样,咿呀一声惨叫,猛地抬起头部,忽又盘于道长头顶。 “你已寻得灵刀之迹了吗?又是那老东西给你指的道?还是偏心于你,呜呜,灵血伤我,你到底也只骗得师傅宠你,终还是个屁精!”南蛮子此时已然嘴内白雾尽黑,大口喘息。 “管你妈的什么灵血不灵血的,去你妈的灵刀还有什么痕迹的,老子不管了,既然有用,老子拼了一腔热血喷了你!”我心下里恨恨地想。举直中指,对了周围洒个不停。 说时迟,那时快。血洒之处,众血蝙蝠咿呀惨叫连片,齐齐飞起,道浅者更是尸身遍地。南蛮子惨叫连连,疾速朝南飞了去,“老东西,等着,我还会来的。” 地上血迹,竟是随了众血蝙蝠的升离,平地陡起,汇成血柱,一齐飞去,瞬间无影。 骇然间,我才想起,刚才那女音,是李艳呀。 青山道长已然站起,脸上还是一片血红,口内说:“唉,师门不幸,有此冤蘖,亏你出手。” 突地,青山道长血红的脸面一凝,桃木小剑再举,大呵道:“何方妖蘖,还不现身。” 转瞬一团红影乍现,盈盈拜倒在青山道长面前。 真的是李艳。 道长红袍再舞,突地朝了地上的李艳打去,口内说:“残鬼败阴,也来作怪。” 我一个箭步,猛扑过去,用身体一下压住李艳,红袍罩在了我的身上。 我当然无异样。忽又忙忙地起身,拿了红袍对道长说:“这是个好鬼呢。” 青山道长怔怔地看着我。 李艳在地上已然哭成一片,“道长救我!” 第八章 绝情还阳 我不知哪来的勇气,或是出于何种想法,竟是毫不犹豫地救了一个阴鬼。 要知道,红袍打下,从刚才道长与南蛮子斗法来看,那李艳绝然化为白骨无疑。 我过去拉起李艳,对了青山道长说:“她帮过我,真的是个好鬼,她不伤人的。” 青山道长收起红袍,翻过来复穿身上,收起桃木小剑。此时街道寂落,干净如初,真看不出刚才这里曾是血雨腥风。 道长注意地看了看李艳,又看了一眼我,摇摇头说:“唉,劫数未尽除,机缘不可破,都好自为之吧。” 听不懂,我也不想听懂。我只是觉得,救了李艳,我还很高兴。 此时的李艳,软软地靠在我身上。女人的体香阵阵袭来,软嫩酥迷,我竟是有一丝的恍惚。这哪里是阴鬼呀,分明是一个梨花一枝春带雨,伤心落泪复何求的娇艳的女子。 我安慰着李艳,说:“道长大慈悲,你有什么伤心事,不妨和道长说说,会救你的。” 青山道长对于我的这种大包大揽,许是因刚才我的出手相助,没有见怪,只是默不作声,准备离去。 其时已近凌晨,如果东方发白,李艳劫数难逃,时不我待呀。 李艳复又拜倒,眼内盈盈,口中直呼道长救我。 我一旁干着急,说:“救个啥呀,你倒是说明白呀,道长高人,你没看到刚才那么历害呀。”我叽叽咕咕着顺了我的思维乱说一气,但说实话,心下里是真着急。 青山道长突地转向我,我竟是一震,明明刚才血红满脸,此时却是一片惨白,连双眸也是白得惨人。 “当真要听?”道长话语慢而有力,双眸直逼,我不敢直视。 我说:“听啥呀,我是让李艳和您说呢。” “你当真要听?”道长再问,白光更盛。 妈地真是怪得离谱,关老子*事,或者甚至可以说,整件事都不关老子*事。你这样逼问,我就听了怎地。 我点点头。 李艳突地在地上投来感激的目光。呵呵,看来这阴界妈地有趣得紧呀,现世里大家做事都是神神秘秘的,巴不得捂在裤裆里才好。现在,老子答应当个听众,倒是不怕我泄秘,还再三逼问,还感激连连,有趣。 李艳开口说:“我本正灵门引渡鬼,半灵之身,不够与道长答话,既然正灵使者概然许诺,我求乞道长,本因南村动土,奉门主之命前去乞阴转灵,半道上怪我私心动欲,想瞧一眼我昔日的燃烛照塔人,不想撞破无影门占念渡阳之事,一路追杀,我灵力只半,无能对阵无影门追杀,甩之不脱,无影门因我撞破之事,加速计划进行,再起风云。我本已违门主之命,现下里又有祸端,求乞道长日后将事情原情尽述,不然我会停转半灵之身化为白骨。我化白骨倒不怕,只是不心甘,当初发愿守得燃烛照塔人,待后一路西行,阳世曾梦一生一世一双人,却是无福消受,阴世再乞一路一伴一黄泉,道长救我!” 天啦,我感到脸上丝丝凉意,是不是又有阴鬼作乱,一摸,却是眼泪尽顷。 我只听得懂燃烛照塔人之后的话,先前李艳和我说过,这与我有关,阴鬼之情,比之阳世不差。但李艳语之“待后”,却是令人费解,莫非是咒我死了和她结阴亲?呸呸呸,不想了。 突地,青山道长疾脱外袍,当空大展,妈呀,是不是又要打李艳呀。却是袍服尽黑,成一大伞,悬于我等三人头顶。没落下,我放了心。突地,放个屁的心呀,阴风陡起,吹得我牙唇发颤,遮了路灯,却是袍下白光惨惨。我本能地一下靠近李艳,惊得脸变心跳,危急时刻,我竟是让鬼当靠山,邪了邪了。 青山道长听完,脸色凝重,语音缓沉:“阳、道、鬼,三界相语,生生相克,本已犯大忌。现在我祭袍入阴界,所说之事皆与我道无关。我反复逼问阳者,却是甘心有此一劫,我奈若何。此情你要负责,是你逼出正灵使者,我先前语其为带刀之人,日后有变,不关我事,现在说清了。我本奉师尊之命清理门户,緾于其中,有违道规,我会向师尊请戒,这与你们无关。但阳者已冲灵血,且执意跨界而语,是你之罪。师尊教我尽人事、渡冤灵,是我道毕尽之责。所以,我尽我力帮阳者,你撤你情渡阳者,我方答应。” 什么仇什么怨?好像还有我的事,什么正灵使者呀? 道长语落,李艳已然哭成泪人,森森白骨的双手捶打惨白光照下的水泥地,竟是震得道旁绿树摇颤,尘起尘落,而我是心惊肉跳动全身。这铺天盖地的泪水,人类之伤心也不及于此。 突地李艳抬脸转向于我。 天啦,我的心猛地揪起。桃花脸尽是灰白,鼓突的双峰却是瘪塌如平,整个身形在阴阴历风中颤抖如枝,一下似伤心欲绝老去了几十岁。 “祈愿捆绑明月当空照,无使半月下山腰,百年一日如今宵!但愿得天下有情人,尽皆前世变鸳鸯,其中有对是你我,无使阴世影凄凉!”李艳凄语如诉,我之肝肠寸断。良人良厮,今夕何夕! 一旁青山道长此时却是忽地祭起桃木小剑,一声厉呵:“引渡鬼,你正燃尽半灵,你是决意为阳情伤身,为阴情伤骨呀,不如我帮你化身白骨如何!” “呀呀呀!”李艳忽地仰头凄厉大吼,嘴内血红一片,扑地吐出半口鲜血,整个身形巨颤惨如薄纸。 “道长大德,可要说话算数,心心有愿,珍爱自身,我去了。”语尽竟是化为一缕轻雾,迅疾散去。 我之耳旁,“心心”二字犹在环绕,却是转瞬只剩了我和道长。 道长脸色更是惨然,桃木小剑一收,袍服落身,刹间也是恢复如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只有我丝丝地倒吸着凉气。 “道长你什么意思呀?”我哭着说。 青山道长拉了我飘然前行,快快回去,只说此地已转阳,不可惊了世人,快走。 “李艳已动*,不管不顾燃尽半灵,要为你化为白骨,我祭剑厉呵,逼走残身,是救她。”道长边走边说。 “啊!”我似有明白,但联想刚才李艳凄然一片,我还是止不住泪水,“她是个好鬼,说不定会帮上我们的,您道行深,救下她呀。” “你是已入阴界之人,此时刚刚还阳,再不可妄语。我不及时收住你们心神,怕是此时我们谁也回不来了。我祭袍入阴,就是鬼话,我逼问于你,你执意要听,通阴之人,幻数最大,你可要小心了。你儿时机缘,现时灵血巧合,李艳至情相逼,你却至性入阴,终会让你成为正灵使者。此时之语,不可泄漏。我会回师门复命,阴界腥风血雨在即。为报你灵血相助之情,我会应引渡鬼之诺,与你一起作法燃香尽述此情。你护好铜铃,以后的生活改变是你自选,你可要淡定了。”青山道长说着这番话时,已然到了我的租住屋,东方发白。 此时立于我屋内的青山道长,已然就是一普通老者。袍衫无破洞,全身无异样。经了这多事,我当然不惊奇,只是对我要成正灵使者之事,还是疑疑惑惑。 青山道长正色对我说:“当下三件事,一是和你一起允了引渡鬼之诺,二是我回师门复命全力助你七七四十九天修补正灵,三是待机缘成灵刀。我会在来时来,走时走,你不管,只管正常生活就成。我们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到时不定是你带着我还是我带着你了。” 心中满是不解的迷团,刚想问点什么。却是忽地,第一道阳光从窗子洒进我的租住屋,立时满屋生辉。青山道长也是陡地转入平常语调。对我说:“你饿不饿,我们一起去吃早餐,你要上班了吧。” 我是哭笑不得,这转换也太快了吧,一忽儿血雨腥风,一忽儿却是柴米油盐。 青山道长见我这样,对我慈祥地笑笑,就如一平常老者。 这一笑,似开了我的心窍。我一下明白了青山道长所有刚才的话。阳世只管阳世的正常生活,阴世有变数是阴世的事。我人前人后被人叫着李总但依然还是个出纳,老钱那老色鬼天天街上瞟妹子但依然还是我的朋友,高速还得修,路桥还得架,房子还得租,案子依然没有破,我们的老总如老钱所说依然是孙子头。所以我并不是什么注定的带刀之人或是正灵使者,青山道长也就一平常老者,也会饿,甚至此时还有点猥琐。 我故意说:“大爷,去吃碗牛肉面如何,楼下一家全城最好。” 道长呵呵笑着说:“清汤清汤,清心正欲。” “那走着呀,大爷!”我拉了青山道长一起下楼。 到得面馆,道长要了一碗素面,我却是一大碗牛肉面,还要老板多加辣,我这麻木的神经,真得找找正位子了。 面馆永远人挤人热闹非凡。还好我和道长抢了两个位子,我其实是满心欢喜,比之阴风惨惨,我还是喜欢这种俗世凡尘。 面上来,我和道长真饿了,低头吃个不停。 突地旁有个小青年喊:“哥们,别找了,这老家伙快完了。” 我一看,两个愣头青,正站了在道长身后,道长小碗素面,已然快见底。 这么没礼貌,正想发作,道长却是对我一摆手,转身站了起来,对了两个楞头青说:“年轻人,我现在就完了,请坐。” 两个年轻人反倒不好意思了,讪讪地笑着说:“大爷,说急了,赶着上班,对不起了大爷。” 道长呵呵一笑,温暖如尊者,说没事,坐吧。 我心想,这两家伙,还好转得快呀,不然真不知道是谁快完了。看来人处俗世,还是低调行事为好,说不定你的旁边就坐着个大神! 我也快吃完,道长却是走到我身旁,耳语说:“事情上班处理完,午夜应李艳之诺。” 我点点头。 第九章 灵刀秘语 恨是毒药,情难道不是毒药? 李艳的凄厉呼号盘在耳际,额上红印隐隐还在,嚯嚯嚯的磨刀声这段来一直没响,想来正如道长所说,阳世得管阳世事,阴世还尽阴世情。不破局,我的红印难以消去。 上班就听得老钱说奇了怪了,前段到处怪事,现在却是风平流静。我苦笑一声说:“好事呀,难道你盼着乱世纷纷?怕是到时街上无妹子,碗里无主食哦。” 老钱边整理着手边的事,边说:“屁个妹子呀,昨儿个又开了经理办公会,南村正式谈定,不日就要动工,我们俩苦逼的日子来了。” 我问:“不是补偿一直谈不定吗?” 老钱说:“我也正纳闷呢,官方说法是国家追加投资,惠民再加力度,当然合理满足对方要求,还有什么谈不定的呢。对了,还听说,谈着时有个奇怪的老人数次出没,还主动请战去做了几户钉子户的工作,最后结果皆大欢喜呀。” 我说:“巧巧的妈生巧巧,该不会是那天我俩碰到的老者吧。” 老钱说:“我也这样想呢,妈地,一想起,真的觉得阴风绕脊,骇得心里一跳一跳的。” 此时我心下打鼓,这一环套一环的,环环怪事呀,天啦,正如青山道长嘱咐,真还得小心了。 我说:“屁呀,两个大男人,还怕个小寡妇。” 老钱眯了眯眼砸着嘴说:“你还别说,那小蛮腰一扭,是那个味哈。” 我白了老钱一眼,说:“我来准备审计策划书,别到时您这领导火急火急地催我。” 老钱点了点头。并不答我话,怕还是想着那鼓突的双峰吧。 说话间,老总走进了财务处,其实也就我和老钱打屁磨牙的这间大办公室。 老钱一见,妈的,恨不得跪在地上请安呢,我识趣,这种时刻,可得让给领导好好表现。 拉椅子,还装模作样要去倒茶。 老总一摆手,说:“不用,说句话的事,这次工程与以往不同,家门口,都精神着点,体系也与以住不同,路桥全权托付我们公司,所以,不是半审,是全审,你俩开工后就进去,辛苦呀,到时按加班算,看成吗?” 这哪是商量,分明是安排。老钱忙忙地点头,脸上的笑快掉到了地上,直说老总放心我俩又不是第一次。 老总转身离开。 老钱的笑容在老总转身时就收到了屁股里,待其一出门,呸了一口说:“你看你看,我说是孙子头吧,妈的,按加班算,应该按出差算,抠你娘的,老子有朝一日时运转,让你来给老子当处长,天天按加班算你,算不死你。” 我笑笑。说起来小事,但与我等*丝是大事。加班比之出差,一天少60元饭补。 我说:“算了,家门口的,也有优势,到时帮你钓妹子,补回来。” 老钱又是眯着眼笑开了,手抚茶杯哼起了小曲,“人道三月小阳春,孤儿寡母去上坟。” 老钱还在哼着,我啪地一摔桌上的文案,说:“晦不晦气呀。” 老钱哈哈大笑,这家伙,沾着女人连命都不要。 “几时进呀?”我问。 “一周后,场子开始平了,那时我们去正好。”老钱说。 但我总觉心下里怪怪的,说不出哪不对。 阳世的事情当然正常,老钱一下班就跑去桑拿,拉我同去,我说有事,一个人屁颠屁颠地跑得没影了。 我驾车经过向家里路口,一切如常,还是人流如织,摩托车把个通道都堵满了。 回到住地,上楼,忽而竟觉阴冷无比。 开门进屋,骇然发现青山道长已至屋中驻立。 道长一个手势,我忙忙地关好门。 青山道长不似平时,簇新的道袍,神情肃穆,好比我等着西装系个领带装逼出正席一样。 心中惊异。我眨着眼望向道长,道长却是不语。 忽而盘坐屋中,双掌合抱乾坤,口中喃喃自语,头顶热气蒸腾。 热雾四漫,瞬间竟是弥了全屋。窗玻璃上起了腾腾雾气,遮住了外面所有光线。然屋内却是白光莹莹,亮如白昼。 我感觉自身体内一股热气升腾,直至头顶,整个人灼得脸红心热,没来由地一下跌坐在我的床上。双腿不自觉地盘起,迎对青山道长,双手本能地朝前伸着,似要扶起青山道长。 青山道长忽而双手一拱,对我一揖,慌得我什么似的,但却是全身不听指挥,竟是生生地受了这一揖。 “青城山青城掌教门下青山老道与正灵使者会晤,残厉小鬼切莫近身,毁之不是枉杀生灵,实则事关阴界,四下可听清了!”青山道长语音威严,真的还不似平时。 此时,隐觉窗个扑扑之声乱响,瞬间安寂。 我是真不想受青山道长这等大礼,却是动之不得。忽而想到,青城山,我的天,那在都江堰呀,是道教祖源之地。看来道长真的高人,竟是这么远的距离却是来往如常。 “正灵使者听了,此时我以红罗罩阵弥了此屋,你我已然入阴,以下所语,皆关生死,阳世纷扰,且丢一边。”我愕然。 “承恩师指点,终苦寻得正灵使者,阴界腥风血雨在即,万望使者以苍生为念,不可空费了满腔热血。” “无影门历经几界,我道门不幸,南蛮子兴怪,我门无法坐视,师尊严命,渡劫成和。” “无影门妄以尘世欲念横生为由,蒙蔽些小鬼魂,纠结渴盼转灵之小鬼,占念渡阳,逼现灵刀,实则想一统阴界,横生祸端,惊扰阳世,我门亦不可坐视。” “使者生就善根,后继正灵,灵血是引,众皆争抢。” “幸得苦守,使者无恙,心下大安。” 及至此,我似有些明白。却原来,为什么我的血会有如此的威力,根源我还是天定的正灵使者呀。这也使我忽而明白了,为什么我每次都能化险为安,原来还有一众道长维护呀。李艳动*而被逼走,想来,也是为了我之安全所为。 “使者固本灵血,是为药引。须珍爱自身,合我之力,方成大同。使者欲情最狂之时,以灵血为引,可成鬼阳刀;予情最盛之时,以灵血为引,可成鬼阴刀;燃情最炽之时,以灵血为引,可成鬼灵刀,使者可记清了。” “使者为救老道,尽洒灵血,初诺七七四十九天补灵,幸得尊师恩重,授得补灵*,我当不辱使命,与使者一路伴行。” “今这第一日,老道拼尽全身法力,助得使者入尽大阳。” 说时迟,那时快,青山道长语落身腾,整个人一下盘起飞升,悬于我的头顶。我本能地想偏一下躲了开去,妈地,这要是一不小心砸下来,虽说这老道全身没几两肉的,但我不死也是伤呀。然却动垣不得,忽觉眼皮懒劲,有一阵困意袭来,整个人迷迷糊糊间像是入了定。 恍惚间,只觉一股热浪由头顶直贯而下,却是温情如脉,丝丝入心,让人陡觉身轻气顺,全身饱满。确实舒服异常,更觉困意香甜,不自觉地脸上浮起笑意,心情无比愉悦。 然而,还没享受够,突地寒冷侵骨,透彻心腓。上下牙不自觉地打起了颤,说也怪,这股寒气与刚才热浪尽遇,一忽儿又成温情之势,重新舒垣无比。而我真实的感觉是,如平日里大家开玩笑说的吃了伟哥一样,精力倍增,整个人感觉精力饱满,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突地青山道长一声大呵,整个人盘旋而下,重又跌坐地上,气喘吁吁,如赶了很长的路的远行者。 我翻身下床,奇怪了,这时竟是身轻如燕,可以自由活动了。 我过去扶起青山道长,道长还兀自喘个不停。说:“后续七十八天,我会一一行事。” 我说:“行了吧,我觉得我有使不完的劲了呢。” 道长说:“较之常人,你已超出许多,但入得阴界,还显不够。” 接着说:“我刚才之语,不可说破,日常生活,依原样进行,违了天机,你我都逃之不脱”。 这话我听懂了,是说我虽是正灵使者,全身的血还金贵得紧,人人争抢,但平日里却切莫得瑟,要不然,会坏事的。其实说真的,这什么使者不使者的,正灵不正灵的,我还真不知道到底是个多大的官,我只知道,老钱就是我的上司,在我眼里,那就是大官了,他能列席得了经理办公会,而我只能听他传达精神。当然,正灵使者可不是闹着玩的,随着日子的推进,会一一呈现,当然这是后话。 随着道长站起,屋内白雾尽散,黑漆漆一片,原来,天已黑了。我赶忙打开电灯,屋内亮成一片,道长又成普通老者,我知道,此刻我们都已是回到了正常的阳世。 道长一片虚弱,我心不忍,知道道长刚才为了助我打通大阳,费了全身法力。 我说:“道长,午夜之诺可否不去了?” 青山道长说:“这可不行,刚才我发誋语,窗外响声一片,无影门一直未曾远离,李艳想来已回师门复命,我已承诺,恐生变故。这个引渡鬼是尘缘未了,带入阴世,所以还只修得半灵之身,唉,皆由情困。渡得她,日后还有大用。” 道长说完,突地对我笑了笑,此时的笑却是如一和气老者,说:“你不是一直想我救她嘛,这也是你的心愿嘛,你这时是巴不得快点去吧。” 道长用了常人口吻一说,倒还把我羞红了脸。我嗫嚅着还是重复着那句说过多遍的话说:“她是个好鬼呢,能救还是要救的呀。” “是你心中的好鬼吧,不过,引渡鬼不救,犯我大忌,别担心,依计划行事。”青山道长一忽儿如常人一忽儿如道人,可能这得道之人,能自由如处吧。 倒是道长一番话,还真的说到了我心里,李艳的安危,却是一直没有下过我的心头,对一个阳阴两隔的女人,我第一次有了从未有过的牵挂,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11时30分,道长说:“你和我同去。” 我点点头,只问:“哪儿?” 道长说:“城外柳浪河。” 第十章 红线探灵 柳浪河我知道,是我们这一条绕城河,因沿堤垂柳依依而得名,这是正史之解。 听得老辈人讲,野史说是此处本无河,是一悬崖,早年间有一对痴情男女,女方大户人家,男方穷苦出身,用现在的话说是*丝逆袭白富美,当然不能善终,女方父母抵死不同意。但女子性烈,非男方不允。父母无奈,说是只要男子敢下悬崖擒起五丈巨蟒,以蛇皮成鼓迎亲方才答应。男子毫不犹豫,跃身入崖,却是一去不返。当然也不得返了,崖高万丈,岂能生还?女子日日于涯边凄守,滴泪入崖,久之,竟是成了绕城之河。有人说,于明月高照之夜,近得崖边,仔细倾听,还可闻阵阵鼓声入耳,那正是痴男迎娶怨女之时。传说虽玄,但却是流传不衰,赢了一众痴男怨女的一捧同情泪。现在沿堤柳浪闻莺,成了大众的闲散之地。 我和道长飘然而行,许是道长补灵之故,我竟觉轻身快形,比之平时精力好了许多,还能勉强跟得上道长的脚步。 到得柳浪河边,此时正值午夜。河水呜咽,柳枝颤动,四下里黑影晃动,比之白天,竟是多了许多的诡异。 青山道长于堤边盘腿而座,我也在旁忙忙坐下。 道长于怀中掏出一团红线,对我说:“此红线长24米,共打了24个结,谓这阴阳24数。待会你将我给你的铜铃系于腕上,一头与线线相连,一头我拿在手上,然后你走近水面,切记只到水边,千万不可沾水,不管看到什么,或是听到什么,你都不要管,你是正灵之身,我这边作法入阴,伤不得你的。此时你只管将李艳这事尽述,越详细越好,想到什么说什么。如遇紧急情况,你只管拉动红线,我会拉你回来。说完可作一揖,表示完结,这时又得注意了,作下揖后,不可起身,不可抬头,保持身形退回我的身旁就行。” 道长双眼炯炯,我听得不明所以,心下里还是有些害怕,但想起李艳凄苦之色,终于鼓起勇气,依言而行,绑好铜铃红线,静待道长作法。 青山道长祭出桃木小剑,当空划出一朵莲花,口中呵道:“青城真人座下青山有事容禀,今借阴桥一渡,法尽回阳,一众小鬼可听了,法不伤身,然法不容乱,任性而为,到时掉得柳浪黑水,皆不救,好自为之。” 语毕,剑舞莲花,周围竟是隐有咿呀之声,陡地柳动声响,似有万千脚步聚扰。 突地,青山道长于怀中掏出一把蜡烛,扬手而出,两道白光划过,竟是沿堤坡分两行齐齐燃定,一边12根,共有24根,火苗簇簇,感觉四围阴风緾绕,却是兀自挺立火苗不动不晃。 道长盘坐于两行蜡光之始,一指两行蜡烛的间道对我说:“我已暂借阴桥一渡,你可慢慢前去,记住刚才的话,蜡尽止步,可尽述。” 道长此时桃木小剑依然高高祭起,又目于暗中光亮闪动。 我摸了摸绑紧铜铃红线的手腕,一步一探,慢慢朝堤坡下走去。 只过得一节蜡烛,突觉阴风惨然,朝前看,黑糊糊看不到水面,只看得到一条大道,两旁灯火灿然。慌慌着回头,想看下道长壮个胆,毕竟只走出两步,这般阴风惨惨的确实骇然。回过头,陡地铜铃大震,漆黑一团,只隐约看得遥远处两点星亮闪动,耳边突地传来道长威严的语话:“使者不可乱动,依言前行。” 惊地一下转过头,探探着向前继续走。 此时耳内满是杂音,如儿时听收音机时调台不正的沙沙声,又觉诡异非常,明明是堤下斜坡,却是平平的大道呀。 心下想着,12根蜡烛,也就12米吧,快快走完说完回去。 越急却是越走不到头,耳边已是一片嘈杂,眼前黑影突地晃动不停,还有红点快快划过,想来应是血蝙蝠吧,咿呀之声不绝于耳。突地一团黑影朝我急急打来,本能地想用手去挡,牵动铜铃红线,黑影如猛刹车一般,又飘了回去。全身奇冷,上下牙不自觉地打起了颤,两股阴风顺了我的裤管真往上钻,却是到得胸口处又是一下被挡了回去,胸口以上如火灼,而胸口以下却是阴冷无比,这是不是所谓的冰火两重天。 还好终于走到尽头,两烛之前再无通道,却是已贴近水面。 水面先是平静,待到我站定,却是突地翻起漩涡。耳内竟是传来了女子哭泣之声,其声呜咽,惨然断肠。正骇然间,漩涡中间却是飘起一个白影,似一女子形状,伸出一只手,似要抓我求救,呜咽声更是惨然。本能想伸出双手,却是红线一紧,生生地拉住了我。心下大惊,想起道长交待,慌慌地垂下手站定。漩涡一下消失,水面复归平静。 此时心里间,满是李艳凄苦之形,我朗声道:“青山道长托我尽述占念渡阳及向家里路口还有超市作乱之事,我这里说了,且听真了。” 语即出口,突觉心内太平,李艳之形,幻化脑间,有一种责任感油然而生,看来我还是生就的穷骨头命呀,眼里揉不得沙子。 我将前几日之事尽述,特别提出了李艳的大情大义。一口气说完,觉得脸上凉凉,一摸,全是泪。 我深深一揖。耳内却是传来阵阵异响,不敢抬头,道长有交待。未几听得一个清丽女音道:“使者能以身入阴,本已不易,尽述前情,都已记下,引渡鬼已然解脱,使者大情怀,日后有缘定逢。” 此音刚落,却是啪啪啪连声巨响,正惊异间,又一个苍老声音传来,“青山讲得清楚,你等还要妄为,下万崖谷悔过。”我的周围又是一片异响,倾刻安静。 还是刚才那个女音传来,“24数阳数燃尽,使者全退,纠緾小鬼已替使者清道,务请使者守大信,成大灵。现探得使者正灵巨耗,青山可补,请使者速回,念阴阳交替之事,不可泄漏,缘牵之时自然分明。”四下里突地安静无比,柳浪河水平静如往昔。 我依言躬身而退,不抬头,不转身。 却也奇怪,只几步吧,肩被人猛地一拍,骇得一跳,原来已是来到青山道长身边。 道长手一挥,蜡烛尽无,河堤边又是一片黑漆晃动。 道长说:“辛苦了,我都知道了。” 我说:“倒是吓得够呛,有三个人说话我听清了,其它的乱响乱动听不清。” 道长忽然问:“你走了多久?” 我说:“真是怪了,去时走了好久,回来时好快,但看蜡烛情形,也就12米呀,怪了呀。” 道长神秘一笑说:“我手上红线放尽,不是作法拼死拉拽,你怕是回不来了。” 我一下大惊,红线可是24米呀。 青山道长此时缓缓说:“阴情阳情道情,皆为情所困,一个情至,可至大爱,你有正灵这根,然情太多,许多些许妄灵,想用你转灵。李艳之情,不作个了结,我看你心下无法太平,我拼死作法借桥渡阴,也只为帮你一修真灵。刚才灵体冲撞,我也是够呛呀。” 我看了下道长,脸上再现我熟悉的死灰,不用多问,刚才连连作法,想来也是拼尽真元。 “使者之命已复,你我算是走上了成功的第一步。”道长又说。 我却问得答非所问地说:“为什么要到这柳浪河边呀。” 道长说:“至情至性之地,才是渡阴首选,水至柔而断阳接阴,阴界也讲安全,怕是心怀不轨之人,借机乱引,而毁了正灵。所以,要想自己安全,先给对方安全。看来还不错,至少正灵门已全然认可了你,刚才那清丽的女音,就是正灵门下大护法,能过得了她的法眼,你成功了一步。刚才你如若正灵不固,险些被冤死鬼拉下水换了真身,还好红线所警,我才拼命拉回,再不可轻举妄为。” 我这下算是全明白了,这阴界有阴界的规炬,可不信,但不可乱为。如若一旦踏入,就得遵守而行。 突地一阵阴风吹起,青山道长一个转身,脚踏卦形,手举桃剑,大呵:“还不死心!” 嘎嘎一阵阴笑从当头顶传来,“马屁精又在蒙骗世人,上次伤我,门主不计前嫌,补气于我,我成大护法了,你还是个马屁精,那老家伙修得百年不坏之身,你等衣钵怕是等不到了。” 当头一团黑雾笼罩,中间两个鸡蛋大的红点灼灼发光。 青山道长冷笑着说:“上次伤你留了情,你心里清楚,同门六十载,师尊都不忍,你却还是緾个不休,使者在此,你断不可胡来,如若不然,谁也救不得你。” “嘎嘎嘎”,阴笑连连,“你仗着使者在侧,知道我此时奈何你不得,我会时时跟定你,看你和那老家伙一齐蹬腿。” “南蛮子,你且好自为之,南村你不要添乱行不行。”道长桃剑再舞莲花,黑雾飘动。 “我的事不用你管,小时你管着我,大了师傅管着我,现在还要管我呀。”嘎嘎声远去。 我问:“又是无影门?” 青山道长点点头,“这下真的没法了,南村悬了。” 我又是一惊。 “先补灵再行事,此处已然还阳,你我速离,冲了世人不好。”道长拉起我朝前走去。 而身后,却是明明有一个声音追了过来。 第十一章 老钱诡变 声音有如牵着人的心脏一样地喘息,似远行之人赶路疲劳的声响。我们快则快,我们慢则慢。 我明明白白地听到了,想来青山道长也是听到了。我忽地想转头,却是被道长一把拉住。 道长神情忽而凝重起来,我知道,这鬼地方,还真说不准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天将大亮,白骨成烟,你还执意而行?”道长忽而高声道,却是并没有转身也没有停下脚步。 周围柳摇枝动,又有阵阵阴风乍起。比这刚才我探灵之时,这股风更猛,更聚集。吹得我后脖颈一阵阵地发凉,整个人的心都揪到了一起。要是没有青山道长在侧,我还真得吓得魂飞魄散了。 我紧紧抓着道长拉着我不让我转身的手,颤抖着说:“道长,这不用怀疑了,定是无影门那些小鬼緾着来了,快用您的桃木小剑灭了这些杂碎吧。” 道长低语道:“不可,我师从青城真人,修的是有情道,道界分三种,灭情道、渡情道、有情道。我说的每句话你都要仔细听了,日后你会明白。灭情道,就是你们常见的世间之道,多以灭阴祛鬼而行,比如宅子有个异物,行道有个魂灵出没,坟莹不对,门第不开,还有门前一柱香,全家死光光等忌语,行事的结果都是灭得阴灵,还阳世太平,这也没什么不对,终是化人为安。但阴界也是一界,也有它们的喜怒哀乐,也有三等九流,时常出入阳间的,多是些小喽罗,各有各的原因,但有一点,也是被逼无法,正职我们阳间人逼无奈一样,也有冤情,统统灭之,于阳世有情,却于阴界太酷。这就有了渡情道,渡化半灵,转灵成正,也如我们阳世一样,有了安稳所在,谁愿还颠沛流离。而有情道则是既渡且解,解得冤曲,化灵为安,这是我们道家的至高境界。我师尊对南蛮子,就是这样,我初始不解,但随师尊修得日久,才慢慢明白这个道理,杀戮不是目的,而和暖才是至境。” 道长语毕,我竟是心中慢慢有了所解。 “你之于引渡鬼李艳,我能理解,当初我下手时,你全身而护,更坚定了你就是我要找的有情之人。”原来一切都是有因有果呀,看来道长还一直在观察着我。 “此时我们刚禀完阴界之情,体内气血翻滚没有完全复原,如若到时三言两语不合,后果不好。还有此时如果再渡,容易妄动邪灵,引来堤边众多小喽罗齐聚,到时惊扰了世人,是你我之大劫呀。”道长沉沉的声音压在我心上。 我点点头,紧跟着道长飘然而行。 忽而传来了嘤嘤的哭泣,如当初李艳之声一样,但比之却是更弱更凄。终于想起,妈个逼的,我算是满心满脑的都是李艳的,这哭泣声,明明就是我刚才探灵时听到的哭泣声呀。 随着哭声响起,周围却是又有了咿呀的怪响,似在应和,又似在威逼。 “明道有路皆有因,暗处无门皆有果,常思过往天重道,枉下九渊无人怜”,道长嘴内喃喃念出几句谒语,突而高声道,“我知你是谁,此番救不得你,你解附体之人方罢。” 我怀中铜铃突地震起,想来又有小鬼近身,但此时我不怕了,道长在呢。 道长语落,却是阴阴一声传来,“我解附体之人,谁人得解我身,我成白骨化为烟,你不渡我我自去。” “三重有道苦与难,隔水断阳世有情,入得旁门本是过,何苦再上奈何桥”,道长边语边走,并没有停步。 “我入何门何相干,我修我行找路径,众皆谓我走邪路,然却困我为哪般”,阴阴之声满是激愤之声。想来似有什么隐情,这个家伙走了个近道,却是被它的头上管着的人发现,受到了惩罚,此时想找道长求解。 “我门是正门,你还一意行,修行本是苦,哪有近道因,你不悟兰因,难成正果,正灵不开,邪欲压身,听你言,观你行,你还不肯放过借体之人,我断难救你,你且自去,若再执意而跟,东方见红,白骨化烟,坏了你借体之人的真身不说,你一缕冤魂再下万崖谷,我也救不得你。”道长语气坚定。 “一样的黑心肠,一样的无情情义,你谓有情道,我看无情身”。一声怪叫响起,咿呀之声远去,而周围柳静枝止,再无任何异响。 身后再无任何响动,道长脸色很难看。 我问:“是不是又有什么怪物作乱呀?这家伙不听道长的话?我都听出来了,您是想渡它,它却一意孤行,这样的阴鬼,只会作乱,这个可以灭吧?” 道长说:“一番一机,一缘一定,阴界更迭,不可妄为,看它修缘吧。” 我不问了。反正李艳的事有了个了结,再没什么让我上心的。 道长突地停住脚步,想了想对我说:“此时你我皆疲,我传你一符,到时有用,此番探灵,我担心南村有难,我得速回,补灵之事,此时就办。” 我还没怎么听明白,整个人忽地坐到了地上,道长掌抚我顶,丝丝热气入体,竟是非常受用。 东方渐白,道长收手。 从怀中掏出一杏黄小旗对我说,此符收好,不敌时铜铃唤我。 说完飘然而去,留下我怔怔愣神。不过这些时日来,我也是处变不惊了。 回到住地,开车直接去上班,反正做不了别的了。上班想着就和老钱商量进南村的事,这几天忙,一直没顾上,老钱那家伙也不催,这可是饭碗的正事。以前有过进去迟了赶工赶得人直想呕吐的情况,这次又出了这么多的怪异事,别到时侯正事没搞成还砸了饭碗。 到得公司,却是被告知老钱请假了。我说不是昨儿个还好好的嘛,今天请什么假呀。人力资源处处长用他那诡异的小眼睛盯着我的眼说:“是呀,昨天是好好的呀,就是今天请的假呀!” 我草,是不是全天下的hr都是那般地阴森森地让人捉摸不透呀,说出的话,总是比我和鬼交流都没意思,模棱两可,你道是说了吧,却听不明白,你道是没说吧,人家嘴一张一合明明白白地说了一大段,草你妈地,不想了。年末岁尾地,一个绩效报告就可以让好些个家伙卷了铺盖卷,兴许这被开的主昨天还在公司年会上慷概陈词新年计划呢,这阴森森的hr或许还带头在起劲地鼓掌呢。 不管他。老钱既是我直接领导,又是我好朋友,当然得去看看。 老钱离公司较远,是较早的一个公寓。几次夜欢,都是在老钱那。老钱也是苦出身,几辈儿出了他这么个大学生,原先在乡下有门亲事的,老钱也和那姑娘好得如胶似蜜,老钱在外,那姑娘把老钱父母当成了亲生父母。说真的,这里面没有狗血,是真的那姑娘有情,老钱有义,不是什么老钱出道后变了陈世美。却因世人都知的那场什么九什么八(懂了吧,原谅我不能明说哈)的大洪水,那姑娘为了救老钱的老娘而被洪水吞了,这事还上了电视,老钱几近崩溃。过后也处过几个,却是一回老钱老家,第二天就跑得没影了,都一个原因,爱老钱以及老钱那工作所带来的多多的钱,但却不喜欢老钱拖着的那个烂摊子。老钱曾恨恨地说,妈个逼的,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老子那还成烂摊子了,去你妈的。所以,这一去,“妈的”还在,女朋友却是搁下了,至今老光棍。 走到老钱门口,刚想砸门,对,老子从来到他那就是砸门,没敲过。 突地听得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声,像是什么东西在乱撞一气。心生奇怪,这家伙,莫不是请假在家玩岛国动作片直播吧。我刚一贴近门,声音消失,退后几步狐疑地看了看门,却是又响起,还真他妈邪了门了。 不管不顾,使劲砸门。门内没了声响,过了有一会儿吧,听到一个拖拖拉拉的声音走近门边,“谁呀?” 老钱的声音?是老钱的声音,但又说不出哪不对,总之听着是老钱的声音,仔细一辩又像是有别的什么声音混在老钱的声音里。 “是我,草,大早上的,不去上班在家玩床呀!”我大声说。 防盗门一下拉开,我惊得退了几步。 我的天,这还是老钱吗?头发蓬乱,身上衣物斜挂着,更要命的是,整个脸上黑沉沉的一片,兀地却是嘴红得出奇,像是女人抹了口红。屋内一片零乱,椅倒桌横,到处是一些说不清的食物,红黄黑绿,满地满桌。 我惊疑着走进,老钱不理我,自顾自转身朝里走,我关上门。 随着门砰地一响,我的心也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我的妈额,老钱,这个平日里西装革履的家伙,这时,竟是如狗一般伏在地上,拼命地,哦,应该说是拼命贪婪地抢食着地上的食物,嘴啃手塞,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怪叫。 而我怀中铜铃此时震响一片,不好,要坏事。 我一个箭步,朝前一把死死地拉起老钱。而老钱突地看向我的眼,竟是莹绿一片,天啦,鬼上身? 老钱还是呜呜着,挣扎着去抢地上的食物。我大声说:“老钱,咋啦!” “我饿,快让我吃东西。”老钱的声音忽而变得很粗,眼睛慢慢泛出血红,而被我抓着的手,却是慢慢地变得惨白,冰冷刺骨。 妈呀,我吓得大叫一声放手。突然觉得整个屋子阴森怪异,不知哪里有一股小邪风,吹得人的心里直发毛。 第十二章 歧路化魂 铜铃震成一片,我突地想起青山道长匆匆而去时所说的话,天啦,莫非,这一劫倒是到了老钱的身上? “何方厉鬼,整我朋友,现出身来,躲在暗处你他妈的就是个阴死鬼!”我学了道长的样呜哇哇瞎叫。 地上的老钱听得我大喊,竟是抬起莹绿的眼,看了我一眼,突地嘎嘎嘎地一阵怪笑,不理我,还是抢着地上的食物。 我冲上前,不管不顾,一脚踏向地上的食物。 啪地一声,老钱白惨惨的手一下搭上我的脚腕,轻轻一拉,我只觉一股阴气冲顶,整个人一下扑倒,却是不偏不斜,一下全身扑在了伏在地上的老钱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竟是电光火石般,我又轰地一下整个人全身弹起,地上的老钱惨叫连连,不是人被压得疼的惨叫,似像被什么烫着一样的怪叫。 突然想起,我怀中有铜铃,还有道长离去时所授的一道杏黄旗符。 全然明白了,老钱定是鬼上身,这屋里怪得很。 弹起身来的我,走开几步。却是更加怪异地发现,老钱竟是像游蛇一般迅速地爬到了冰箱跟前,冰箱就放在老钱客厅的一角。哗地一下拉开冰箱门,一阵乱拉乱响,里面冻着的鱼呀肉呀鸡呀什么的,散了一地。而更骇人的是,老钱竟是直接抓起这些冰冻的生物,大口大口地啃食,那脆脆的撕响,还有那撕扯时拉开的红红的一片,我只觉胸口上涌,几欲呕吐。 不能等了。我再次厉呵:“放开老钱,冲我来。” 正啃得带劲的老钱,却是突地一转身,望向我,嘴角上流着鲜红的血水,怪怪地笑着对我说:“你别仗着护身逞能,不然我连你一块啃了。” 这下倒还提醒了我,我本是一*丝,当然记不得作法或是法器什么的。 我嗖地一下掏出铜铃,对着老钱说:“道长从来都说要修有情道,昨夜就是你作怪吧,道长都饶了你了,我不想为难你,你走吧。” “嘎嘎嘎”,老钱突地仰头一笑,伸手一抹,满脸全是地上的食物残渣还有化开的冰冻食物的血水,整个人阴森恐怖,只剩了两只血红的眼眨个不停,“南村困我八卦阵,幸得你们去,老子也就多偷了一口灵血,竟困我八卦阵四十九日,快饿死了。那天本来就要出来了,偏是你死拉着手不让出来,你是自作自受。” 唉呀,我一下想起,南村张二寡妇院内一段事。老钱不是被困在了八卦形的树阵里了吗,是我大喊一声,将其震醒救出,而出来后,我确实是一手按铜铃,一手拉着老钱,说了些一语双关的话(接不上的书友可参看第六章张二寡妇一章有详述),不想反将其困在了老钱体内。 “昨晚我好心求救,好不容易遇个不枉杀阴鬼的道士,你先是冰河漩涡不救我,再是只管你那小娇娘子不渡我,还有我跟着想你们救我,那还枉我寄了希望的所谓的有情道却是要我先放人,我放后魂归哪里,我化白骨所怜我,不就是向家里路口那臭道士压狗动灵我偷偷多喝了一口吗,受门主惩罚也就算了,偏是你们还不救,老子整死你们。”老钱如是说。 天啦,我终于明白,一切的一切,都是有关联,怪不得青山道长走时说了那些机缘不到的话呢。看来这阴鬼也是想转灵成厉鬼,心急了些,多偷了几口灵血,不想被无影门主困于张二寡妇门前八卦树阵内,以饿死鬼之劫惩罚它。老钱误入树阵,被其上身。 铜铃不可乱用,这是道长交待的。 我啪地一下甩出怀中杏黄旗符,旗飞线下,一下插在老钱后脖颈处的衣领里。陡地黑雾腾腾而起,老钱痛苦扭动,嘴内啊啊叫个不停,我哆哆嗦嗦,心下想,坏了,我又不会像道长一样念个咒再舞个莲花啥的,这一下,怕不是要将老钱给害死呀。 正自骇然间,老钱突地啊地一声大叫,其声惨烈,不是老钱的声音。一个黑影,突地从老钱身体里分了出来,老钱软软地瘫在地上,紧闭双眼,气若游丝。 我关心老钱,刚想上前,黑影却是隐约成一人形挡在我和老钱之间,腥臭袭来,令人作呕。 “都不是他妈的什么好东西,老子今儿个拼了。”说话间,黑影正中竟是一只白森森的手伸了出来,要抢我手中的铜铃。我是吓傻了,面对面,第一次呀。刚想缩,却是发现白森森的手刚近我铜铃,却是如火烫一般缩了回去,一声咿呀怪叫,黑影忽地变成变成蝙蝠状,满屋乱飞,腥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我。 看来有效。我手举铜铃,乱挥乱舞,一步步朝老钱靠近。 咿呀声不断,血蝙蝠愈飞愈猛,有几次险些砸到我头顶,拼死用铜铃罩着。 一步一挪,好不容易,近得老钱跟前,我用脚猛踹老钱,嘴里大声喊着:“老钱,死逼样的,快醒来,帮老子打鬼,老钱,老钱!” 老钱却如死猪一般,只是打了个闷哼,还是双目紧闭,没有动静。 我的眼泪涮地一下下来了,我认定,老钱被这阴鬼借了真身,给整死了,天啦,一忽儿泪水铺天盖地,我的好朋友老钱,难道就这么活生生地去了。 咿呀声不断。 “我草你太姥姥,妈个逼的,整死老子朋友,你拿命来!”我真的感觉到了我的双眼血红,眼眶欲裂,妈的,当着老子的面,我的朋友就这么没了,还是这么惨没的,草你大爷,老子也不活了。 我拿了铜铃,不管不顾,脸上的泪水四散甩落,草,这时不是躲,变成我主动围着血蝙蝠追。 “草你祖宗十八代,老子也不活了,有本事连老子一起拿了去,到阴间老子还找你,扒你祖坟,扬你祖佬佬的骨灰,来呀,王八蛋,有本事你来呀!”我边哭边叫,把所有能想到的词都数了一遍,泪水和着我嘴角磨破的血水顺下巴淌下,屋里血气飞扬。 血蝙蝠可能也没料到我这没命地瞎搞一气,先前还嘶着冷气追我,现在是飞快地转着还是死盯着我。 我几近疯魔。瞥一眼地上的老钱,还是那样没有动静,心下冷得彻彻底底。 我觉得我的牙要咬碎了,疯了,魔了,不管了。 我啪地一下丢出铜铃。 一串脆响,划过一道亮光,我觉得整个屋子都在摇晃,屋内所有的东西都在翻滚,老钱更是滚到了另一角。铜铃出手的一刹那,我的整个人还是有一个激灵,坏了,气急了没控制住,道长交待,这可不是乱扔的。 哗啦啦地脆响不绝,白光耀眼,却是正正端端打在了血蝙蝠身上。 一阵剧烈的惨叫,突地当空血红一片,进而一团黑雾腾起,有丝丝碎碎的东西落地,腥臭满屋。那声惨叫还在我耳际时,血蝙蝠却是被化得无影无踪,只有一屋的零乱,地上的老钱,还有扑鼻的腥臭提醒着我刚才这里惨烈的一切。 不对,我感觉到明明身后多了个人。转头,骇然是青山道长。我这才记起,青山道长当初交待我,铜铃扔出是万不得已,会唤他前来助阵。看来,这都是真的。刚才又急又气,脱手作下这等事。 我的泪水还在流,来不及向道长解释什么。 青山道长却是走到老钱跟前,俯身拿下还插在他后颈处的杏黄旗,神情严肃地看向我。 我嗫嚅着说不出话,泪水还在流,只是用手指着一动不动的老钱。 怪事,随着杏黄旗抽出,老钱竟是一声长叹醒了过来。 醒来后的老钱怪怪地看着我们,很快地爬了起来,掸着身上的食物残渣,问我:“这是怎么回事呀,我明明感冒请假在家休息睡在床上呀。”又指了指一屋的零乱对我说:“你趁我睡着在我屋打架了呀。”突地又伸了伸腰动了动脖子说:“唉呀,妈的,咋这么痛呀,感冒不是人得的呀。” 看来老钱是一楖不知,我刚想说什么,青山道长用眼神阻住了我说:“我和你朋友来探望你的,刚才是我没吃饭,要你朋友给我做,他拉冰箱把个冰箱拉倒了,所以来不及清理。” 看来青山道长根本不想让老钱卷进来。 我也顺嘴说:“是呀是呀,你这屋里啥都有,太多了,搞乱了,我来帮你收拾。” 老钱这才发现青山道长,说:“大爷,我这朋友不靠谱,坐呀。” 青山道长说:“不了,还有事,先走了。” 转身,我送出门,青山道长附我耳边严肃地对我说:“行事还当谨慎呀,我说的话句句记清,走的路还很长,刚才是你我幸运,一个不入流的半灵血蝙蝠,我们能胜得,以后说不定了,你那朋友也是该有此劫,只因他在南村动了邪欲之念被占念,现在脱得真身,以后你也多个帮手,我走了,南村你们小心。” 我点点头,不敢多让道长待,免得老钱起疑心。道长先前的话说得在理,阳世还得管阳世的事。我和老钱,还是正儿八经的财务总监和副总监,开不得玩笑。 复进得屋内,老钱还是对了一地的狼藉不明所以。 我主动拿了扫把,忙忙地收拾着,说:“看个鸟,要看被窝里看去。” 老钱见我这样,也是来帮忙,说:“妈个逼的,屋里乱了,老子的感冒倒好了,明儿个去南村吧,再不去,那孙子头怕不是要撕了我们。” 我点点头,心里却是一片苍白,因为,我听到一个清丽的声音,又在我耳边细语。 第十三章 踏莲密斗 “心心没事了吧,担心着呢。”竟是李艳的声音。 我低语:“这时没事了,道长来了又走了,你刚才还不来救我呀。”说着话,我四下里瞧着,想找到李艳,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挂在心间。 “心心别乱动,免得你朋友看着你怪怪的,我没在你身边,这是隔空传语,刚才青山道长都和我说了,不是我不来,是我来不了,上次你禀情替我陈情,我们正灵门尊主还在正灵*会上表扬了我呢,说我怀得正灵之气,能见机而变,行得好,正在给我转灵升六重,离不开。我们共九重,比半灵强多了,多了夜遁之法,法成后到时想找你就可找到你,你不许烦我哦。” 李艳竟是语带娇嗔,细语似在耳根吹气,让我整个的心都是痒痒的,这他妈的哪是人鬼对话呀,分明是ktv软妹子诉情呀。 我面带微笑,说:“那你为什么能和我说话呀,这么多天不看我,不乖哦,当心打屁屁呀。” “哼,就你坏,小心我道长面前告你状。你天天都在我身上,我当然能和你说话了。”李艳的话越发地柔媚,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妈的,*贲张呀。 “我在你身上?别说笑了,你那手凉得疹人,我才不敢爬你身上呢。”我故意开着玩笑,其实也是一阵骇然,我几曾在一个阴鬼的身上呀,后脖颈又是一片凉。 “心心怕了哦,怕怕的样子我喜欢,不喜欢你斗血蝙蝠那样子,像是要吃人一样。你忘啦,向家里路口你不是给了我一滴灵血嘛,人家身上都流着你的血呢,别做什么坏事哟,我都知道,嘻嘻!”李艳轻笑声如一把柔刷那么一下一下地刷着我的小心脏,天啦,如果就算她是个鬼,怕不是依了我此刻的感觉还是会不管不顾地扑上去。我心释然,原来还是那句老话,诸事有因有果,想起了向家里路口的滴灵之遇(书友可参看第四章),这还真就是缘份了。 “以后别那么任性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这时得去帮尊主乞灵了,你们不是要去南村吗,注意啊,别让我担心。”竟是如久了的夫妻离别的絮语,让我的心里一阵阵温暖涌起,人鬼之情,比之当下一些负心人等,还真是少了功利,多了纯粹。 轻语远去,却是发现一双老眼盯得我骇然。 老钱正用了双眼盯着我,问:“妈地我说明儿个去南村,你魔怔啦,一个人又皱眉又微笑地,这几天我撞鬼,你他妈地也丢魂啦。” 我忙忙地说:“尊命,我的总监大人,还不允许我想会软妹子呀。” “出了错,我阉了你,快去收拾,明儿一早出发,孙子头见我请假,妈地头发都绿了,老子这回定要他改回补助,当出差,先把事做好吧。”老钱一边收拾,一边恨恨地说。 “还想着那60元饭补呀,不想张二寡妇啦。”我边出门边说。 “滚你妈的蛋,明早按时来接我,我就不去公司了。”老钱说。 我探头再看了看老钱的屋内,似一切如常,我怀中铜铃也未响,心下释然。 老钱见我这样,说:“没妹子,草。” 我说一个人不怕吗? 老钱说那晚上我找个人来陪我行吧。 我说别了,明早要出门,今儿个好好休息。 老钱哦了一声。我其实是担心这家伙,还有如刚才一样,又是撞上什么不洁的东西,再来那么一遭,那可真坏事了。 好在第二天一早,我楼下喇叭一响,老钱颠儿颠儿就下来了,恢复得如往常一样油光满面,看来并没有什么事发生,心下放心。 一路无事,只有老钱嘀嘀咕咕,“你说那小娘子的腰是不是又变细了呀?” 我白了他一眼,专心开车,只说:“一个寡妇,要是变粗了,那才是怪事呢。” 老钱叽叽咕咕地笑着。这家伙,就是刀架脖子上,这点事还是不会忘。 进得南村,一片火热。还真如小时侯上课老师讲的一样,人定胜天呀。这才一个月,工地已是一片沸腾。原先我们看到的两个山头之间已然成了工地,工人们忙得热火朝天。原先凹处薄雾轻绕,绿绿一片,此时是黑土伴着黄土裸露,人气冲天。 先直奔村长赵才家。这行我们有经验,路桥路桥,无路才架桥,都是村乡野地,所以,我们其实和中国最小的官村长接触最多。先去拜访很重要,行话叫拜码头,弄不好,人家地头上,有你受的。一般都是准备点烟酒当伴手礼,讲个情况,把人家当人,实质上也不会添太多麻烦,我们都是按价付钱,别给我们添乱子就行,有寻不痛快的地棍,帮着罩一下。 赵才四十多岁,黑瘦黑瘦,一口大黄牙,常年烟不离嘴呀。 可人倒爽快,一见面,就握了我和老钱的手说:“欢迎欢迎,修桥补路,积大德呀。” 开头不错。我和老钱拿出烟酒。赵才推脱着说:“镇上早开会了,这是政治任务,会支持你们的。” 老钱老滑头,说:“就当弟来看哥了,吃点喝点有啥的,弟没吃没喝时就来找哥。” 一句话,赵才眼成一缝。老钱历害,一下把我们的关系搞得很融洽。 老钱说:“哥呀,我们先前来看了,当时还没最后定,所以没打扰可,这次可是定了,我们就住最南头张大妹子家,哥你看还好吧。” 赵才明显地皱了一下眉,说:“还有更好的,你们住不?” 老钱说:“图个近,方便,再说,就她一个人,宽敞,主要是没杂人,保密,我们这行哥懂的。” 赵才点了点头,说:“依你们吧,要我带你们去不。” 我和老钱都摇摇头。赵才说:“好吧,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我和老钱告别赵才,心情愉快,开局不错,直奔张二寡妇家。其实我还有一个心思,老钱不知,我知道,正如道长所说,这是个局呀,逃是逃不脱了,面对才得破呀。 到得张二寡妇家院里,一切如常。我注意地看了看院中绿植,还是一样,间有轻轻的白雾,我不惊奇。还是门半掩,无人在院内。 老钱上前拍门,“大妹子,大妹子,我们来了。” 稍许,门开,张二寡妇出来,脸上尽是笑,“唉呀,来啦,快屋里坐。” 我明明地感到她脸上看着我时有点不自然。我知道缘由,上次明里暗里说了些话,特别是最后一句,“我们不来,你可别去找我们”,这是我暗里告诫她的。她院中八卦树阵困鬼怕是她也不知,不关她事。但她确实没去找我们,还算守信,所以,我还是对她笑个不停。 进得屋内,一样的陈设,还是当屋她那意外过世的丈夫的遗像高悬中间,其下香火萦绕。 我和老钱上前拱手拜了拜,算是打过招呼了。张二寡妇张美在一旁连连地道谢让椅子张罗着要上茶。 我和老钱一摆手说:“别忙了妹子,不嫌我们就不错了,这有得时日呀,一家人哦。” 张美也是笑笑说那快上楼安放行李吧。 我和老钱上楼收拾。我注意地朝窗户看了看,还是正对凹处,但此时却是尽是工人忙碌。 突地,隐隐地我发现,还是有细细的一点白雾升腾,盘之不去。不细心,或者说不带有我这样的心思,还真是看不出来。 怪事,还是要坏事呀。心又是一下提到嗓子眼,别还没开始就要出乱子吧。 老钱在一边催着我快放行李,我和老钱一阵忙活,齐了。 “心心一个人住,别靠窗子。”又是李艳的声音,还真如她所说,我做什么她都知道。 我真的按她所说,和老钱一人一小间,老钱住了靠窗子的那间,还是他抢的,说是空气好。我说是“翻墙头”(乡间俗语指男女偷情)好吧。老钱眨眨眼不理我快快地放好自己的行李。 下楼来和张美谈定租住事宜,老钱眨着眼说:“大妹子,少不得添麻烦了,还得品尝你的手艺呢。” 张美笑着说:“好说好说,我这屋里多久没这么热闹了,生活嘛,我手艺也就这样,凑合吃吧。” 我在一旁说:“张姐,别听老钱瞎说,住宿按时段算,不管我们在不在这住,都算,生活是吃一顿算一次,您记下,我也有细目。” 张美注意地看了看我,眼似不敢与我对视,我俩心中都明白。说:“大兄弟一说就说得公事公办了,乡里人家,粗茶谈饭管够。” 事情商量好。晚饭时间到。 也还别说,这张二寡妇人俏手巧动作快,麻利地,厨房飘香不多久,一会儿就在当屋摆下了一桌农家饭,饭香菜美,馋得老钱一个劲地搓手夸着说这下我们有口福了。 而我却是近得桌边坐下,骇然发现当中摆了一盘菜,天啦,竟是煎豆腐。 其实这不算什么稀罕物儿,豆腐成块煎得两面油黄,佐以香葱微煮,家常菜,很香。 只是怪异的是,在我们乡间有个讲究,只有家里死了人,或是敬家鬼时,才上这盘菜,且居于主菜位。莫非,这张美把我们当成鬼来招待。 一念及起,顿觉两裤管阴风直蹿,当屋高悬的那家伙似有忽明忽暗的眼神。 老钱不管,举筷起食。第一筷子竟是直奔了煎豆腐而去。 我忽地伸出筷子,一把将老钱的筷了打开,嘴里说:“这么猴急猴急的,主人都还没动呢。” 张美面色一凝,老钱不好意思地笑笑,放下筷子,尴尬地看着我俩。 我突地起身,直直地伸手,一把端起当中的煎豆腐,摆了在香案上,朝了墙上高悬的像框一揖,嘴里说:“大哥辛苦,一路劳顿,打扰了。” 我眼冒厉光,直直地看了张美。 张美一个旋转,转到了香案前,想去端逗腐,我一把按住,说:“嫂子不给大哥充饥?” 张美指尖微翘,白得疹人。头上竟是有细密的汗珠渗出。嘴里却说:“来的都是客,都可以。” 我注意地看了张美的脚下,天啦,右脚微翘,左脚踏实,其侧方位,却是正对了屋门前的八卦树阵,此时外面树摇枝动,似有细细脚步急行。 道长一直教我莲花步,虽只学得皮毛,但此时,我却是步步走在莲花尖,一个旋转,挡在张美身侧,死死地抵了她的侧方位。张美全身微颤,额上汗浸愈密。搭着盘边的手,却是慢慢转成油红,恢复正常。我心下轻舒一口气,怀中铜铃没有微震。第一个回合不知不觉完成。 “不吃就不吃吧,便宜这死鬼了。”张美掩饰地笑着,抬手擦额,复回原位。我紧紧地踏着莲花尖,一步一小心地回了位。 老钱不知,根本想不到这电光火石间,竟是发生了一件性命攸关的大事。吃得满嘴冒油,招呼着我们说:“快呀,趁热,大妹子手艺真好。” 我起筷划出莲花状,端端落在张美面前的一盘菜上,还是盯着她的眼说:“吃呀,这可吃得不?” 张美脸色白成一片,却是还有汗珠冒出,红脸出汗多见,白脸渗水让人觉得诡异。 忙忙慌慌地点点头。我轻语,“别逼我。”张美脸现痛苦,轻语,“有人逼我。” 我一拉椅子,坐到老钱身边,左手搭了老钱肩说:“好哥们,吃饭也一起。” 老钱也不挡,只忙着吃,说:“去你妈的,老子不搞基。” 张美终于笑笑说:“好呀好呀,你们好呀。”没头没脑,莫明其妙,但我听懂了。 吃完收完,我心却不太平。今夜,好不了。 第十四章 困蛇激念 “李艳,李艳,你还在吗?”心中有些不安,李艳竟成了我游走这阴界知心的朋友了,想来还真是搞笑,一个大活人,却是要倚了阴鬼来行事。 却是寂然无声,想来,这李艳,也不是我想她在就在的,但两下里心意想通,这倒还使我心下里稍宽。 入夜,和老钱各睡一室。老钱这家伙,肚里有食,美美地睡去。 半夜里,突觉出奇的冷。竟觉得床上緾绕着诡异的阴风,耳内传来一片的杂音。细听,楼下似有拍门之声。铜铃微动,我睡觉时也将其傍在了心口上,这一路来,成了我最首要的一件事。 再无睡意,轻巧巧披衣翻身而起,突觉好笑,我这般作为,反倒像一个游鬼。 悄悄摸近楼梯,一片黑,见或有从窗子透过的几丝月光,反倒拉来拉去白得惨人。轻轻的拍门之声响在楼下,似风又似手,抓着人的心。 轻巧巧走下楼梯,铜铃又有微动。我站在了堂屋的边上。 突地白光一闪,似有一人形,兀地朝我咧嘴一笑,我吓了一大跳,全身一下紧得发麻。轻轻的呜呜声,白影摇曳。细看,披头散发,痛苦地在地上颤动。 我大着胆子向前,细看,骇然竟是张美。 此时的张美,全身素白,披头散发,嘴却是红得惨人。想是早就发现我了,刚才的呜呜声就是从她嘴里发出的,为什么只在原地颤动,却是发现了我,也不走近?细瞧其脚下,不管她上身如何颤摇,脚下却是纹丝未动。 草,又是占念渡阳的破把戏,这次却还是下了困灵咒呀。 我怒从心起,一路来,妈的,还没玩够呀。门外定是不太平。我不敢轻视,脚踏莲花,手抚铜铃,朝大门走去。张美晃得越发地历害,呜呜声緾在心里挥之不去。 哗地一下打开大门,我地个太姥姥或,我倒吸一口凉气,门外八卦树阵阴风阵阵,树晃枝动,而地下,却是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一条一条的蛇,緾着滚着,似要抢进屋内。刚才关着门,阻在门外,此时打开门,却因了我当门而立,如一道坎,蛇行受阻,只是奔涌不断,却是齐齐地被挡在了门外。 不好,此番要坏事。我迅疾掏出铜铃,执铃在手,双目圆睁,右脚定莲心,左脚微翘踏莲尖。轻声而语:“何方高人,现身来见,不然,我闯进阵来,到时都不可收拾。” “那你倒是来呀!”一个阴阴的苍老的声音,稍辩,不错,就是我们初来之时老者的声音。 “困灵咒损阴德,道长谓我要修有情道,你先骗我等入住,我们自愿入得,以为你会有所收敛,现在,你定是要坏我们的事了。”我没有贸然前往,其实心下还是有点怕,我只观得道长些许皮毛,诈呼呼地仗着铜铃瞎搞罢了。 “几世安乐窝,却是现下毁,你们还有情?我之大小喽罗皆无住所,都是你等之为,是你惹事还是我们不懂事?”阴阴之声从八卦树阵内里传来,丝丝入耳,阴惨入骨。 “你入了张美,她有何罪,还有,收了蛇群,不可伤我朋友。我就入阵。”因了柳浪河一事,我知道,阴界也讲条件的。 “你入阵来,我就收。”阴阴之声很坚决。 看来等不得了,蛇群翻滚,已成一道小坎,堵在了张美的大门前,而张美还是凄苦异常,晃个不停。 “心心去吧,我帮你。”天啦,李艳在我身边,我浑身一个激灵,陡觉信心大增。 “心心还是走莲花形,注意不管有什么,不管谁叫你,你走完九朵莲花即可出阵,此处可解。还是李艳在交待。 不可迟疑,我按莲花形步入八卦树阵。 阴风吹得我几欲站立不稳,里面哪是白天所见之光景呀,全是森森大树,间杂白惨惨的小道,咿呀之声不绝于耳,怪不得当初老钱走不出。 我按李艳交待,脚踏莲花,始终让右脚踏在花心,左脚踏在莲尖盘旋而行。 “你出来呀,有什么事我们可谈谈。”我大声说,突觉我此时的声音竟是与平日不同,或许是因了这空旷,声音细而尖,萦绕树间。 “我就在你前面。” 我旋转而入,果见一老者,全身漆黑,只有两个眸子发着亮光。 我手举铜器铃,大声说:“一而在,在而三,万般阻我,是何因?” “你一而在,在而三,多次破我,是何因?”老者说。 “架桥修路积阴德,阳世大德之事,有何不可为!”我豁出去了,索性不怕了。 “心心注意你后面。”李艳急急之声。 我回头,全是蛇涌,一下全緾上了我的后腿,却又是啪啪连响,掉在地上,我身上像是有火一样,蛇緾不得。 “你有正灵?”老者此时突我转身面对我。我这才看清,确实是当初所见之老者,只是此时面色更黑,双眸更亮。 我反倒心下安定了,看来,邪不压正,万古皆然。 此时老者忽地双手翻转,一声厉吼,突地飞砂走石,阴风大作,而群蛇蜂涌而入,一下在我身边围成了一堵高坝,困我于其中,腥臭扑面,我几欲呕吐。铜铃大响,突地发出莹莹白光,罩我于其中。 忽觉后背一热,明显感到女子的软体靠近,急喘不止。 “李艳,你来了?”我拼命止住上涌的血气,惊喜地问。 “我和你在一起,别慌。”李艳喘个不停,想来是拼死赶来。 “怎么办?”我问。 “铜铃护体无碍,你静心便是,别被趁乱占念,我来斗这群没脸的臭货。”李艳软软的声音让我的心里一下安静了下来。 只听得唰唰爆响,想来是李艳发功。倾刻间,蛇群坍塌,腥血满地。 “引渡鬼,你违师命,又私出动,不怕白骨化烟?”阴声传来。 “风尘居,尊主待你不薄,你为何屡犯阳界,还妄起尸魂,尊主有知,也会原谅于我。”李艳历声道。 原来这老者是风尘居呀,看来如南蛮子一样,又是一个心比天大的主,想要一统阴界呀。 此时得以细看李艳,还是红艳无比,比之初见,更显妩媚。手中一枝杨柳枝,如利剑狂舞,过处蛇群尽退,慢者血肉横飞。 “毁我家者,正灵门,我有什么过错。”老者狂舞,脚下八卦形,双手阴阳指,一指指天,一指入地,陡地阴风再起,吹得我和李艳心欲跌倒,而风中,却是伴了阵阵的腥臭。 李艳大惊,爆呵道:“风尘居,师尊当初严命,不可再妄动此处阴灵,我门会依了规律来一一乞灵渡之,你现在无端地将其发起,出事了我也不管了。” “哈哈哈,说得好听,还不是一样地想灵刀呀,都是一路货,等你们来一一乞灵,怕不是我等要饿死呀。”风尘居不管不顾,还是作法大动。 李艳的杨柳枝已然血迹斑斑,挥动之下,越来越慢,似在拼力抵抗。 我随了李艳的脚步,还是脚走莲花,心中默记,已是第八朵。 脚下已是血流成河,腥臭四弥。森森的大树,竟像是小儿的玩具,随意的弯折,阵内弥成一片黑影。 突然滚滚雷动,顷刻暴雨如注,我和李艳淋得全湿,而风尘居却是未沾滴雨。 “妖道要隔断你之真阳,心心快快给我灵血,此阵不破,工程难行。”李艳急语。 原来,暴雨如注,阴风惨惨,却是要隔断我之大阳呀。草你妈的,这么毒。我的双手气得颤抖,要不是道长当初交待,还有经过老钱屋中的一劫(书友可参看第十二章),我索性将铜铃打出,来个鱼死网破。 我快快伸出右手中指,一下放在李艳嘴边。 李艳似有一愣。我急急说:“咬呀,我相信你。” 暴雨如注,而我明明看到,有两行清泪,从李艳的眼中流下。 事不等人。李艳张开温柔的小嘴,轻轻咬破我的中指,我只觉暴冷中似有一股温热直抵心腓。一瞬,李艳放开我的手指。 而此时的李艳,竟是身形暴涨,杨柳枝突地坚硬无比,忽地飞起盘于林中,轻灵舞动,暴雨中可清晰得见一朵朵莲花盛开,咿呀的惨叫声阵阵传来。暴雨忽停,尸横遍阵,风尘居气喘吁吁,双目没了先前的亮光,浑浊无比。 李艳重停于我身旁,再次厉声道:“修于道,止于道,还要为?” 风尘居突地惨笑声声:“你又作邪骗得灵血,你也好不到哪去,我今去了,这事没完。” 一缕黑烟而去,阵内平静下来。 李艳兀处娇喘不止,却还是手下不停,盘坐于地,默念咒语,杨柳枝当空划出莲花形,突地一声大呵:“小有小道,大有大道,你道我道,归去来道。” 语毕,只见阴风轻起,树影幻形,地上陡地盘起旋风,尸血残渣,尽数旋空而去,复归平静。 此时我才发现,我和李艳,还是在张美的院中,院内干干净净,而院中绿树,也只齐得我们腰际。 再看李艳,长出一口气,身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反正透湿,倒是把个妖娆的身姿衬得凹凸有致,上身奇峰鼓突,下部臀丰腿直,娇喘不止,红唇白齿,发丝撩人。一下,把我看呆了,这哪是阴鬼呀,活脱脱一个贵妃出浴呀。 李艳看到我定定地看着她,脸一红,抚了发梢娇嗔道:“看什么看呀,又不是没见过。” 那娇怜的样子,真恨不得不管了一切上去一把抱起,前世今生,任凭游去。 突地听得一声闷响从张美屋内传来。唉呀,只顾斗风尘居,倒把个下了困灵咒的张美给忘了。 和李艳走进屋内,发现张美倒在堂屋当中,刚才那一声响,就是张美倒下的声响。 我刚想近前,李艳拉着我说:“等下,心心,你的安危我实在挂心,刚才风尘居说得对,我本是违了师命前来帮你,但我确实不是想骗你的灵血。” 我突地一伸手说:“你只要瞧得上,我这个人都是你的。” 李艳脸上娇红更甚,说:“别说了,再说我真的走不脱了,真的想和你一起在南村住了下去,管它什么你斗我斗的,但不行呀,这次违了师命,少不得又要有些周折,你保重了,地上的张美没有事,你静待她两个时辰她自会醒来,她醒来后会不记得什么,你也不可说破,所谓机缘也就是如此,日后再说。天将转亮,我先去了,心心保重。” 说完,只见红影一闪,就像当初我在向家里路口看到的一样。只是此番,却是心境大不一样,觉得空了一块,有揪着的痛。 地上的张美,熟睡如常。我依了李艳交待,没有打扰。而楼上的老钱,却还是酣睡如初,这倒合了我和李艳之意,不想牵扯过多。 但有些事,却不是随我们的意愿而行。工地,还是出事了。 第十五章 诡异石棺 第二日早起,老钱红脸焕发,直说昨儿吃得高兴,却是睡得不安。做了一稀奇古怪的梦,梦里狂风暴雨,群蛇出没,还好没有伤他,但把他吓坏了。忙忙地问我有什么事。 我说:“屁事没有,你做梦没梦到妹子暖脚呀?” 老钱叽叽咕咕地笑着说:“这地方,要梦到,也是梦到楼下的那位呀。” 这倒也是,张美近在旁边。 张美正在给我们做饭,乡里早餐也是饭,倒合我意。 去厨房看张美,竟是一夜消瘦了许多。 我问:“嫂子别太累了,我们添麻烦了。” 张美脸一转见是我,明显地一怔,只说:“昨儿晚死鬼回来看我了,我想追去,却是緾着我走不得道呀。” 我笑笑,没事就好。 回到正屋,看了高悬的像框,却是发现那男的,凭白地眼似血红,再细看,却是如常。心中暗想,只怕这早晚得出事呀。 正自想间,门外却是一片吵闹。 赵才来了,还有刘胖。刘胖就是工地劳力的头,与我们打过多次交道了。上次审了他的工程量,这小子玩了一阴着,但生意人精得很,还是笑呵呵的,毕竟,他得靠这行吃饭。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出事了。”赵才显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工程在他村里,他这个主任是官方要求的联系人,所以,出了事,他是脱不得干系的。 刘胖胖脸如死灰,跟在赵才后面,跑不喘不上气,结结巴巴地说:“妈的,吓死我了。” 老钱和我忙忙地拉着两人,问:“别慌,出了什么事呀。” 赵才久居此地,倒还是镇静些,从他的叙说中,才知道,一大早开工,凹处最低洼处,明显水丰草美,却是硬无比,工人们奇了怪了,湿土地挖不进,怪事呀。 当然不能误工,工程可是按土方算钱,谁也不想耽误自个的钱包。所以,几个壮汉合力拿了钢钎,下死力打了下去,然后合力挖开湿土,骇然一具棺材。这里原先就是乱葬岗,有个棺材不足奇,而奇的是,居然是具石棺。 石棺也就罢了,想是富贵人家所为。却诡异的是,石棺出土,却是腾地冲起一股白气,周围几个壮汉,当即倒地,叫了队医,不明所以,送到市里去了。打来电话称,没有生命危险,但却都是双眼发直,状如活死人,留待观察。 而工地这边厢,却更是诡异,石棺死活移不动,调了挖土机来,车屁股黑烟吐尽,也是移不得。若大一个工程,竟因一具小小的石棺停了。管工地的急得团团转,到处打电话求援,而赵才和刘胖想起我俩,快快地跑来。倒不是我俩有法,而这刘胖这小子一点小心思,石棺误时误事,得让我们去看真了,别到时又审他的工程量,妈的,任何人在钱面前,就他妈的一条狗。 但事不宜迟,我和老钱早饭也顾不得吃,跟着赵才和刘胖朝工地赶去。临出门,我看张美的眼睛闪闪烁烁,心下突地不太平起来,这事还真没那么简单。 到得工地,工人们都在一旁闲扯抽烟,当中骇然一具石棺挺立。 我和老钱近得跟前,老钱壮着胆子上前敲敲,石棺冰凉,却是发出骇人的响声。声很低,只有我,老钱,还有刘胖以及我才隐约听见了。吓得一紧,我更是心下吊起,妈的,石棺还有声,邪了呀。 陡地觉一股阴气升起,绕了我的裤管,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旁的刘胖不自觉地呀了一声说:“草,好冷。” 赵才上下牙打着颤,想来是被吓到了。 我问赵才:“是不是哪个乡邻的?” 赵才说:“绝不会,这地方早就是农田了,再说,我们村火葬那可是镇里前十名,我们还因工作突出得了表彰呢。” 我不再问,心下里突突跳个不停,李艳和道长所说果然不差,这还真没那么简单。 我围着石棺转了一圈,石棺南北向而放,在南边顶头,画着若隐若现一个图案。我爬在地上,仔细地抹下泥土,心下一惊,骇然是一把刀形,只是很粗糙,似急急赶工而为。而北边,却是两个模糊的脚印画在上面。诡异得紧,平常人家,都是青龙白虎镇邪,哪有画这等图案的。 我对刘胖说:“今天先散了吧,明天再说。” 刘胖急了,说:“那工程量呢?” 我白了一眼刘胖说:“死胖子,你到时侯是怎么死的你知不知道?” 刘胖眨着眼看着我。 我说:“你他妈是被钱压死的。” 一旁的老钱说:“到时给你处理,先散了,这么多人,要吃要喝的,又做不成事,你不心疼你的火食开销呀。” 刘胖闻言一下笑了,挥着手大声说:“大家今天先散了,明天早点来。” 工人们巴不得,哄地一下散开。 若大的工地,就剩下我们四个人。 刘胖急得什么似的,围着石棺团团转,嘴里说:“市里还有几个人说是没生命危险了,可在那住着,烧钱呀。” 老钱笑着拍拍刘胖的肩说:“人没死,你大运呀,比给我们断水强多了。” 刘胖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大人大量,还记着原先那点小事呀,明儿个,我拉几箱水果来,给两位补水份。” 我不理刘胖这钻进钱眼的家伙。 而一旁的赵才却是拉了我神神秘秘地说:“李总,这事马虎不得哦,乡里人说话,你别见怪,怕不是要请个人来赶赶呀,我知道你们公家人不信这个,但事逼无法呀。” 我还是一忽儿南头,一忽儿北头,看着这两个诡异的图案发呆,我的天,怕不是万事有联系呀。 我问赵才:“附近可有赶得之人?” 赵才说:“原先有一个,却是最近没看到,可找找。” 我说你去找吧,只当我们不知道。老钱似也听明白了,点了点头,刘胖却是不断地作着揖说,你们快找吧,天啦,这见天的都是流的我的钱呀,我那哗哗的钱呀。 我说:“别嚎了,钱钱钱,人都没得了,还钱,都散了吧,等老赵找到了再说。” 散去,刘胖还滴咕个不停。赵才找去了,其实也就是乡里常称的阴阳先生,书面语也叫道士,不入流,拿把破木剑,烧点黄裱纸,含口油对着灯火一喷,啪地炸起一团火来,然后神经怪样的瞎念,嘴里总是那么几句,“太上老君入三道,大小厉鬼都走光,急急如律令”,然后啪地一拍惊堂木,玩事收钱走人还说都请走了。屁用也没有,哄人的。 我其实真实的意思是支走这两人。我拉了老钱,没有朝张美家走去,我知道,此刻,关乎我与老钱的生死,这事必得说破了,不然,接下来还不定出些什么事。 我拉着老钱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到得一处空地,我停下。 老钱说:“回去呀,到这作啥,你也吓傻啦。” 我说:“老钱,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有些事真得跟你说了,我的为人你知道,从不说半句假话,所以,我说的,你听明白,不要问为什么,也不要不相信,我俩的命真的悬了。” 老钱见我这样一本正经,说得这么严重,收起了笑脸。这点我还就喜欢老钱,玩笑归玩笑,但正事,老钱绝不含糊。 “老钱,我们入了一个局了。”我尽量语气平缓,用了老钱听得懂的语言。 “石棺这是第三次警告了,你还记得吧,第一次,是向家里路口和超市以及我们处被盗;第二次是在你家里,以及你昨晚那个下雨的梦,那一地的乱像你不知,但发生过很多事,我不想详细告诉你,但绝对有事,你相信我;这是第三次。事不过三,我怕呀,但得和你说清了。” 老钱张着嘴,怔怔地看着我。脸上由红转白,双手颤抖。因他看我的神情,不像说笑,确实有事,而且要坏事。 我大略地说了一下这几月来的经历,还有无影门及正灵门的争抢灵刀,重点介绍了张美的诡异。中间略去了许多血腥的场景,老钱不是我,还真的受不了。最后我说:“退不出去了,老钱,真的退不出去了,又不能明说,明说破天机,还有无妄之灾,所以,老钱,只有你和我一起趟下去了。” 老钱哆嗦着,嘴唇发白。“那我们能不能搬个地方呀,天啦。” “不能,老钱,这个局,只有局里人能破,所以,出局得破局,不然,永远在局中。”我严肃地说。 “去他姥姥的,老子信了它的邪,玩呀,老子玩死你,妈的,活人都不怕,还怕他妈的死人呀!”老钱听完我说出不得局,一下爆发了,老钱就是老钱,没点血性气,要不然,怎么能当上总监。 我拉了老钱的手说:“好兄弟,一起,没事的。现在,我俩要装没事人一样,我想着张美那定有事,还有石棺,我估摸着就是无影门搞的鬼。等下回去,见机行事。石棺一定要破,不然,市里那几个工人,一定有险,我想,定是被下了困灵咒呀。” 老钱进入角色确实快,点点头。 和我一起望向石棺处,天啦,平地起白雾,石棺上,竟是飘着若有若无的白雾,阴风绕脊。我和老钱对视一眼,面色凝重。 我说:“断阳之时,我俩来闯闯,敢不敢?” 第十六章 夜路繁花 老钱一挥手说:“怕他奶奶个球,随你来。断阳是什么时间呀?” 我说午夜12点,阳气上收,阴气尽弥之时。 老钱点点头。 我和老钱故意打着大声哈哈朝我们的住处走去,进得屋内,张美已然摆上了早饭,却不似平时,很丰盛。 而我却骇然发现,桌上菜起三行,共九碗,乡间祭祀时就这摆法。 我碰碰老钱的肘,说:“嫂子今日辛苦呀,这么多菜,怕是我们无福消受呀。” 张美依然面色苍白,只说:“都是些小菜,你们去得久,我多做了些。” 我哗地一直将菜碗挪开,忽又摆成圆形,说:“这样好些。” 张美一颤,没说什么。只问:“那棺材咋样啦?” 老钱说:“没啥,赵主任忙去了。” 我心中滴咕,这个张美,屡次三番把我和老钱当鬼敬呀,先是煎豆腐,现在又是九大碗,看来再不给点警告,这屋里怕都是容不得我俩了。 我突地起身,说:“嫂子辛苦,要不我跳个舞给嫂子看看。” 老钱惊奇地看着我,我不管,直目而对张美。 脚下步踏莲花,身形舞动。随了我的身体移动,当屋陡地起了一阵轻风,我知是铜铃发威,固我正灵。左手轻指张美,右手探入怀中紧握铜铃。 当下里和张美四目相对,张美脸色大变,脚下几欲站立不稳。我停下,说:“嫂子以后给我们饭菜可弄得清洁些,还有,不要这么麻烦。” 张美面如土色,点头答应。 我这一警告可有讲究,脚踏莲花,是正灵之步形,手抚铜铃,是发起攻势,你如若再起意弄邪,铜铃即出,不怪我不讲情面。 饭毕和老钱上楼,老钱还是不解地问我说跳什么呀? 我说:“现在和你说也可以了,你没觉得张二寡妇一直把我们当鬼一样玩弄吗?这叫起阴咒,久之可损你我阳气,到时真有点什么还真不好说了。” 老钱因了我说的缘由,此时也是点点头。和他一起静待时间到来。 临近午夜,我和老钱悄悄出门,来到工地石棺前。 一片寂静,石棺兀立,鬼气森森。老钱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全身发颤,我轻声说:“别怕,我俩阳气重,阴鬼还是忌惮我们三分的。” 我白天已然看清了,北头两个脚印,想来是留下的命门,南头一柄模糊刀形,想来是乞灵刀之用,绝对是无影门在作怪。 我飞起一脚,踢到北头两个脚印处。竟是轰然一声,我怀中铜铃大震,此时顾不得了,再起三脚,轰响连连。突地更是一声巨响,石棺盖哗啦落地。骇得我和老钱猛退几步。 只见先是黑雾弥起,成团直升上去,继而白雾抱成一团,轰地一声炸开。再无声响,石棺归寂。 我和老钱毛起胆子走近石棺跟前,发现里面端端正正地躺着一个老者,发着阴惨惨的白光,面色却是色如生人。老钱突地一叫,“是南村老者!” 衣履如新,面色活血,左手执一木棍,乡里送灵上路时谓之打狗棍,右手执一饭团,乡里谓之开咽饭,死者开了咽喉,不会饿死。但却只是端端地静止不动。 我也看清了,妈的,不是别人,正是南村的老者,也是八卦树阵中见到的风尘居。反倒心安了,你他妈的还要玩呀。 我一声厉呵,“还要装到什么时侯?” 老钱早吓得牵着我的手软成一瘫泥,还好我一声大呵,倒是壮了他的胆,也是喊着:“老子玩死你!”我止住老钱,跟我当初一样,什么也不懂,尽瞎喊。 咿呀之声渐起,石棺中老者慢慢飘起,悬于石棺之上,突地空中坐直,双目炯炯地看了我俩,老钱吓得呀地一声大叫。我却是一把拉住老钱,我还是脚踏莲花,把老钱定在莲心。 “风尘居,你还是要执意而为么?”我厉声道。 “谁是风尘居呀?你们动我祖坟,后世不得安宁。”却是明明一个老者苍老之声,不是风尘居那种苍劲之声。 我一下明白,敢情风尘居一直借了这一过世老者真身,行走于南村作怪呀。 “我入奈何桥,却是一道人阻我,说是我祖坟异动,后世子孙有家难归,叫我回来。不想果然是你们妄动我祖灵,阻我过桥入灵呀。”老者缓语,身形还是飘个不停,而随了飘动,周围刚才的咿呀声更是聚扰而来。 不好,无影门借此要做乱呀。 我一个大揖,“老者莫怪,事出在因,有邪道作乱,不是我等妄为。” “那们们可助得我渡过奈何桥呀,那道长天天催我回家,我不想再惊扰后人。”老者语现急躁,“那道人好生奇怪,于我命门处刻刀划印,阻我命门,还改换石棺,困我真形,我行不得呀。” 果不出所料,刀印是风尘居所为,而老者无法入灵为安,风尘居居心不良,想引阴鬼作乱,阻南村工程,进而逼现灵刀。 突地阴风吹起,周围有红点晃动,不好,无影门小喽罗想借机造势。 我一拉老钱,一起跳入石棺,老者身形猛沉,竟是跌到我们身旁。老钱此时也顾不得害怕了。老者还是直挺挺地僵得可怕,两眼却是死盯着我俩。 老者瘪塌的眼眶,却是有两个鼓突的双眸,闪着白惨惨的光,石棺狭窄,双目之光逼向我和老钱,阴阴的背后发凉,此时却也顾不得了。 我问:“如何助你?” 老者说:“有正灵一路相送,到得桥边,人且自去,不再叨扰。” 老钱哆哆嗦嗦,强拉着我才没有瘫下。 “你将铜铃系于腕上,执我棍,此为探阴棍,可引我渡去。”老者急了,已看到老者身上白气渐浓,想来时间不等人。 我依言而行。执探灵棍轻点北头石棺脚印处,轰地一声,意是大开,露出朝下的台阶。 我拉了老钱在前,老者随后,顺了台阶而下,背后听得轰轰之声,石棺之盖轰地关上,以为一片黑暗,却是一道白光直照了朝前。 我学了道长的样儿,边走边念着,“阳世二人,借道渡灵,都存善心,莫扰我们。” 老钱滴咕着,“屁呀,你这是人话还是鬼话。” 我止住老钱,说:“我们已入阴,你可不信,但不可妄语。” 老钱骇然住嘴。 一路向前,却是奇花异草,香味袭人。这哪是阴间呀,分明是个桃花源嘛。 身后老者说:“此为繁花路,入得阴间者,脱阳世辛苦,是一种抚慰。” 我这才搞明白,怪不得小时在乡下看死人超渡法事时,都有“赞花”一节,歌舞迂回,原来还真有繁花路呀。 竟是少有的顺利,到得了一座桥边,河水柔流,桥边亦是鲜花满地。 老者说:“我到了,我过得桥去,可保子孙无忧,感谢正灵使者相送。” 我这是第二次听到称我为正灵使者了,第一次是青山道长这样叫我。算了,反正都是积阴德,管它什么使者不使者的,不要吓我就成。 我此时突然想起一事,对老者说:“明日村里赵才会找来一个乡间的阴阳先生,那时来超渡,动不得石棺,起不得魂灵,怎么办呀。” 老者说:“这不用担心了,使者一路相送,已然将我魂渡至奈何桥边,已成大德,明日只管随那阴阳先生瞎闹,石棺会动,土也会松,只是有一件要记住了,那老道,对了,你们称的风尘居却是历害呀,小心了,石棺动后,你可要其移至南边重新安放,不可毁了,这是命门,毁之恐招横祸。以后的事,机缘吧,也说不准。” 我点点并头,心下里有底了。 和老者分别,我和老钱原路返回,以为的惊恐,还好没出现。 重新走进石棺,身后呀地一声关闭,不见刚走之路,头上轰地一声,抬头可见天,石棺盖开,我和老钱出来。 奇怪的事发生了,我和老钱刚是出得石棺,突地一团白雾而起,落入棺中,竟是聚成一人形,骇然平躺就是刚才老者。妈的,刚送了,又回来了? 我问:“回来作甚?” 寂寂无声。老者面容死灰,还是一棍一饭团。突然明白,原来是形骨还在棺中,怪不得刚才老者要我们重新安放呢。 稍一思索,轰地一声,棺盖复又盖上,四周恢复平静,如未发生任何事一样。 老钱白着脸问我,“那我们刚才是不是到阴间走了一趟呀?” 我说对呀。 “仗着正灵固体,到处撒恩施德,几时破你铜铃,看你还敢如此狂妄”。一个阴阴的声音当空传来,随之一团黑雾朝南散去。 是风尘居的声音。我大声说:“老子没你下作,我也不是收什么人心,你别作乱就成。”想着反正他也听不进去,瞎说罢了。此时突然明白,一路的顺利,原来还是仗着那都说我是什么正灵之身的缘故,还好道长铜铃总是关键时刻帮我。 老钱不再问什么了,这正如当初我开始接触一样,总有问题多多,但一旦真正进入,却是发现,阴世阳界,还是讲个大道法则。老钱已然进入,我放下心,省得再发生什么怪异事时再担心他。 和老钱一路回去。老钱主动说:“这还得装没事人一样吧。” 我笑着说:“你这脑子,不泡妞,还真的浪费了。” 老钱也笑了。回到住地,还是一片寂静。悄悄入门上床,静待明日那个关键时刻到来,会发生什么,我心中没底。只是觉得,当屋的像片,却是越发地诡异,几时定要破了它。 第十七章 阴语潜约 第二日早起,赵才和刘胖匆匆赶来,身后跟着个老道士。全身黑袍破旧,顶上一顶道帽也是揉得皱皱巴巴。也是行色匆匆,满面肃穆。左手执一引路幡,右手执一旧罗盘,双目翻白,竟似一枯柴。 瞧这行头,还真满像那么回事呀。老钱有点忍不住,差点扑的一声笑出来,我忙用眼色制止他。老钱在我眼色下,马上回得正常。 我朝道长深深一揖,说:“道长辛苦!” “辛苦不辛苦,走尽阳世路,匆忙不匆忙,阴世有报偿。莫慌莫慌,看我调兵遣将。”道长枯瘦,却是朗声悦耳。妈个逼的,我想,这还真像作戏呀,上场先来几句定场诗。 老钱也是一揖说:“道长开路,我等感恩呀。” 那道长又是双目一翻说:“准备法器,早饭毕既去。” 哦,对了,妈的,这道长是人不是鬼,这早饭,看来还是先捞到肚里再说。 张美已然在准备,我们在外喧闹之时,她出来看了一下,隐约觉得她的鼻子似哼了一声。而张美的一个转身进厨房,却是把个老道的双眼勾了去,张美浑圆的臀部,那撩起的曲线,鼓突的双峰,天,我是明明看到这老道拼命地吞了一口口水。 “道长,都要准备些啥呀?”我大声问。 这下倒是把道长的色魂给喊回来了。道长抬手擦了下嘴角流出的涎,说:“无他,很简单,大红公鸡一只,新谷三斗,冥钱若干就成。”我点点头,眼睛望向刘胖,此时的刘胖满脸似痛苦状,这东西,又是在割他的肉呀。我却是心下明白,儿时乡下见过,都是这几样,说是公鸡血可咒阴鬼,新谷米可渡阴者入灵。只是不明白的是,作完法后,这东西都是被作法道长拿去了,现在才明白,是除了工钱外,还得搞点外快呀。 早饭那道长吃得比我们还多,老钱悄声说怕不是饿死鬼转胎来了,我制止老钱别瞎说,这家伙和我渡了一道阴间竟是也神神叨叨的了。 早饭毕,刘胖按要求准备了老道要求一应用品,苦着脸对我说:“李总,花了我三百大洋呀,还有工钱,我掉肉呀。” 我斜了一眼说正好减肥。赵才在一旁笑得不明所以。 到得石棺之地,工人们早来了。走近,还是觉得阴风绕脊,老钱缩了个脖子,脸上再也没了先前的痞样。 老道先是围着石棺转了一圈,看到了南北两个图案,我一直细细观察,发现他也是眉头一紧,想来这家伙还不纯粹是混饭的,也看出事有蹊跷。 棺前摆一方桌,乡里谓之八仙桌,公鸡系腿放于桌旁,谷子置于桌下。桌上燃蜡三根,谓之三明路,冥钱成叠放于蜡前,醒堂木压于冥钱之上。 老道罗盘当空而划,引幡哗哗作响。 “阳世有事阴风绕,阴间有情存于阳,太上真君在我方,大水厉鬼且听清,一路去得大阳路,路上繁花别样情,一路去得大空路,了却烦忧上青云,一路去得舍灵水,淼淼清波洗心尘,三路俱是神仙道,何苦为难众生灵,我今乞得尚方令,且送尔等踏仙云,急急如律令!”啪地一声醒堂木响,老道引幡哗动,罗盘劲舞,脚下竟也是走起了莲花形,整个人突地灵动无比,引腿曲腰,嘴内呵呵连声。 是那么回事哈。我是一直冷眼看着。 突地怀中铜铃微动,不好,又要坏事。不可能呀,昨晚不是说好了的吗,妈的,阴间也不讲信用? 惊惊地抬头看,突觉有阴风吹过,周围树摇枝动。旁的一众看热闹的工人们也是炸了窝,都说好冷,觉得诡异异常。 老道双眸突地大亮,整个人似有点喘息,看来这家伙还是略通呀,怕不是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来了吧。 呀地一声爆呵,老道弯腰拿出活公鸡,竟是当众用手一扯,头断血喷,老道双目已见血红。倒提公鸡,抢圆划圈,周围一众工人快快地闪躲散开。而鸡血浸土,却是瞬间变黑,还冒起黑烟。当下情景,更是惊得众人嘈杂一片,哦哦连声。而我却是在这一片的杂乱中,明明却是听得混有咿呀的声音,天啦,要出事呀。铜铃还是微动。我更是集中了注意力,此时不可大意。我一下近得老钱身旁,紧紧拉了老钱的手,不能让他有事。我附了在老钱的耳边轻声说:“有怪异,别离开我。”老钱全身唰地一下颤抖了起来,紧紧地贴着我,双眼和我一起紧紧地盯了老道。 突地风起沙土飞扬,众人乱成一团,我高声喊,大家别慌,有道长呢。乡里人,此时这种直接的话最有效,大家抱成几团,稍安静。 而道长却是双目鼓突,无头公鸡置于了桌下,手中引幡更是狂舞,醒堂木啪啪连声。 老道陡地一弯腰,抓起桌下谷子,大把大把地朝口内乱塞,却又是朝空喷出,划成孤线。其情其状,竟是如疯如魔,看得众人骇成一片。我知道,这肯定是阴鬼乞食,老道无法,只得拼死渡之。这个老道,似还通得一些理数呀,不全是骗人的。我一下收紧心神,不似先前那样看不起以为是作个样子骗人的。 周围更是阴风惨惨,沙石迷眼。我耳内传来更大的咿呀之声。 道长气喘如牛,身形如枯枝,在阴风在似就要吹折。眼眶尽裂,有丝丝鲜红渗了出来,手中罗盘护了面部,引幡在风中吹成一条直杠,却还是被道长拼力挥动。 “你先前坏我大事,昨晚偷灵渡阴,你之不仁,别怪我不义,现在我不怕你了,你若再坏我事,这一地生灵一起陪葬!”阴阴之声响在我耳际,惊了抬眼,眼前还是一样的惨像,看来是专门对我说的,竟是风尘居的声音。 “你阻阴断阳,隔阴者渡桥之路,使其后世子孙不安,你安何心?你划刀阻命门,划印开阴门,困阴者真身,换石棺阻路,你是缺了阴德,损了阳数,你何来仁义可言?你几次三番,迷阵困我,阴路阻我,我存青山道长仁义之心,你却是执意妄为,到底是何居心?现在又和我谈条件,要一地生灵陪葬,你到底意何为?”我拼命压着怒火,手按铜铃,轻声重语地说。 “你舍引渡鬼灵血,你难道就不能舍我一滴?你只要舍我灵血,助我成刀,我就放过这一地生灵!”阴阴之声坚定无比。 妈个逼的,我终于明白,又是一个翻版的南蛮子,只想盗得我灵血,成刀统阴界,去你妈的,我的血是我的,凭什么给你呀。其实道长也间接跟我说了,我的灵血为引,是可成灵刀,还是三把,但每把刀的要求不一样,也不是我的灵血一到就可以的,还必须要我亲去,有一些程序方可成,这也是它们拿我没法的原因。 “你是执意所为了?”我轻语。 “答应方罢!”风尘居此时的阴声更甚。 而空地上,更是阴风大作,周围的人群却是一下被困在原地,凭风吹了去,躲之不得。天啦,他妈的风尘居,竟是在和我谈条件时,下了困灵咒呀。这一干人等,久困,必出事呀。人心一散,那可不是谁能救得了局面的。 “此时不行,你且说个时间,待我去会你,你若这也不答应,那没得谈,我们一起索性都去了,我不信这一地的生灵成了阴鬼,会放过你!”我低声急语。 我是豁出去了,妈的,你谈,老子就和你谈,要挟我,老子还是经过世面的。 “那你说话算数,五日后月圆之夜,你来城址山山头见我可行?”风尘居说。 “你太损阴德,还下困灵咒,你不怕折了你的阴寿呀。行,我答应你,但你此时得解了这一众生灵方罢,还有,你要悄然来,悄然去,不可惊了众人,再弄个黑影狂风啥的,老子索性不去了,再就是,你不可伤了这老道,不管他如何,他是好心救众人的。”我低语道。 “行,就按你说的,反正你在这,你不履约,我就为难,不怕你不去。再好意提醒你一下,别请这疯子来瞎搞,要不是看在你面上,早灭子他了,真的难看死了,我门哪有这等丑陋之人。放心,此时我收法,还是佯装让你们看到是这老疯子救了你们,你说话算数呀。”阴阴之声渐行渐远。 再看得空地,那老道竟是跪了在地上,引幡还是笔直舞动,眼内渗血,嘴角吐着白沫。嘴内喃喃有声,像是哭嚎:道是有情道,路是无情路,阳者伤心地,阴者泪汪汪。救世开八方,诸路通大阳,弟子泣血乞,诸神归大光。还望救生灵,福寿绵绵长。 老道拼了命了。 而此时风住树静,一切归寂。 老道一个跃起,深深一揖:谢得众神,小道百日诵经感恩,还乞动灵棺,松净土,济生灵。 啪地一声,醒堂木响,道长引幡复归正常。 道长挥手说:“可动石棺。” 众人一齐聚了来,竟是将石棺抬起。众皆称奇,刘胖更是惊得张大了嘴。 我忙说:“石棺移至南头。” 老道似一下明白我的心意,还注意地看了我一眼,大声说:“石棺不可乱动,还需重安为好,就安至南边吧。” 南边就是张二寡妇的南头,因她是这一条村落的最南边的一户。 人多力量大,七手八脚,抬棺至南。 老道在棺入土际,再诵安宁经,石棺没再出什么诡异,平平稳稳地安放了进去。 刘胖这次是心甘情愿痛痛快快地封了个大包给老道,看厚度,至少一千吧。 工程重又开工,一片喧闹,将这一出闹剧抛在了一边。 而老道在走时,却是一个人把我拉到一边,手微拱,说:“谢呀,分你点?” 这家伙还真不是浪得点虚名呀,看得出点门道。我一笑,说:“不用,辛苦了,有缘再见。”老道点点头。破天荒地没有拿走公鸡,留给了我们,说是做了法事之灵物,可大补,刚才两位受惊了,算是贫道一点心意。 我其实知道,这家伙已然看出了我的不寻常,不敢再乱动而已。 饭熟鸡香。我却是食之无味,想起五日后月圆之约,我心里陡起阴冷,打起了鼓。 第十八章 补灵乱魂 老钱拉着我问,“刚才你脸色沉沉一个人嘀咕啥?” 我说没事,少不得要你陪。老钱也是心下一紧,这个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一下子经了这一趟,彻底改了过来。看他那小心翼翼走路的样子,我就想笑。我说老钱,妈的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你泡妹子的劲头哪去了,这熊样。老钱直说心脏受不了,胆有你在,黄泉路上有个伴,怕他娘个球呀。 我笑笑。而于我们的笑声中,却是发现张美看着我们也是阴阴的笑。这妇人,被我结结实实地给了次警告后,这下安份了。 而我们住地这紧南边,新起的这座坟,却是如一座诡异的沉石,沉沉地压在了我的心头。 工地更是热闹,刘胖催工像催命,所谓堤外损失堤内补吧。赵才经了上次的事,也是越发地加紧了工地的守护,见天地在工地转悠。看来,工地暂时是安定了,工程也是如期地推进,也就是说,我和老钱的饭碗,应是无恙。 过得三日,青山道长忽然隔空秘语传我,午夜时分村南相见。我知有大事,不敢耽误,也没有和老钱说破。 到得午夜,村南见得青山道长,却是有着一股久违的亲切,一路的诡异,幸得道长一路相随。 青山道长却是更显消瘦,双目似刻在刀削一般的脸上。见我后说:“补灵之事不可再误,要加紧了,尊师被南蛮子破灵,还在闭关,教中事务太多,无影门加紧了造势,看来一场阴劫再所难免。” 我简略地说了下这几日南村的怪异。道长说:“我知,李艳也秘传了我,暂时你且放心,我之修道多一分,铜铃法力升一分。” 道长突地盘腿而坐,双眼示意我如他一样。我也是盘腿坐于青山道长面前。 道长陡起双掌,竟是白光一闪,我的双手不由地向上一扬,和道长双手对了掌心。一股温热汩汩而入,我头顶缓缓升起热气。 月明心静,树影灵动。一片的银白,让我在这一段来心里有了少有的宁静。道长全神贯注,温热走遍我全身,每一处都似轻抚细柔,全身有着说不出来的爽快干净,道长用心良苦,没有哪一界,是能容易地获得成功。 忽地黑云飘动,隐了月形,周围树枝乱动,带起怪响。青山道长此时突地气喘如牛,而我接续真气之手觉得有了飘动,心下惊觉不好。 青山道长暴呵一声,身形陡起,竟是飘于我的头顶,一个倒立,头与我的头两两相对,电光火石,热气满贯。我全身鼓涨,于黑暗中发现青山道长双目尽赤,身形竟如枯枝,却是竖得笔直,嘴中默念有词,暗黑中我和道长如一柱冲天,周围尽是一片怪响。 呀地一声,青山道长盘旋而下,气喘如牛。此时云开月现,四下里一片皎白。 此时的青山道长,袍破须软,竟是老去十多岁。 正自惊异间,青山道长喘息开腔,“我已将补灵提升,刚才突觉戾气上扬,看来常规行不通了,我也是逆势而行,自当回师门再补我尽伤之元气,七十年道行真元,我尽数补你,为你开得半目,无奈我不是尊师,只能开你半目,你可见常人不可见之人和物,但却是小心了,不可意气用事。出门时我已黄符传语告之师尊你的一切,并云阴界终是大道有成,正灵之体正在养成,并乞师尊闭关诫语,获一灵符,上云劫得来时经得劫,劫得去时枉费心。我参悟只过半,想是有些劫数,还自当依天命而行。开你半目,想是师尊也同意。刚刚本来我以常道补灵,却不料无影门还是步步紧逼,我只能帮你到此。我得速去,此处戾气狂劲,我恐不敌,你好自为之。” 青山道长长长的一段话,竟是让他累得更是气喘不止,想来真元贯我已耗费尽空。我刚想说说月圆之约的事,道长似有所先知,一摆手,我和只得住语。道长艰难起身,拼命一转,用尽全力飘然而去。我深深一揖,祝得道长一路平和。 想到道长所乞灵符诫语,似有开悟,有些事,阴阳皆如此,只能走一道经一路了。 此时觉得全身上下充满神机妙力,少有的精神百倍。 望向四围,暗影处有黑雾飘动,一惊,哦,半目可见不见之物。此处乱葬岗,有些不干净的东西,应属正常。 忙忙地回得住处,心中搁着月圆之约,心事沉沉。 走近张美家门,突地发现一白影,徘徊于门前,似想进又不进的样子。 心中发毛,壮起胆子走近。突觉院内又有异动,八卦树阵嗖嗖有声,似有万千小鬼出没,却是笼得一黑雾,看不分明。 白影晃动。而紧南边新起坟莹却是冒出道道白光,刹时阴风裹脚,不祥之感弥了全身。 新坟之上,白光突地转成暗红,红衣红裤一老者,却是手持一碧绿长棍,红白挟裹,绿碧翻滚,老者诡异的笑容呵呵有声。草呀,妈的,才开得半目,却是一应不干净的东西开会似的赶齐了呀。 八卦树阵内突地蹿出一只体形硕大的黑猫,双目血红,绕了白影,发疯般地跑动。 心下陡地明白,妈的,给我下马威呀!你约在前,我应得真真,还出此下三滥,妈的,吓退我呀。 脚走莲花,身形陡转,一声轻呵:“可是来了客人!” 红衣红裤的老者突地一个翻滚,走到黑猫旁边,黑猫立马停止疯跑,嘴内吐出丝丝白气,绕了老者双脚,血红的双眼盯向我。 “灵棺一动,夜鬼不眠,树阵有难,岂可坐视”。老者之声阴得可怕,像是从频死之人的口内挤出的怪响,却是声声炸在心底。 “安了好屋,应了月约,树阵作乱,阳世不宁,你还怎地”,我朗声而答。 白影翻滚,转过身来,竟是张美堂屋相框的男人。 “我无床可眠,我无食可安,都是你之作乱,还我命来。”男人声音尖历,如硬石划过玻璃。 我不敢停步,莲花步形,可绕小鬼欺身。 “破局还得入局”,突地一个念头升起。 身形一变,我晃入树阵。 阵内阴风已是遍地,重重黑影翻个不停。红衣老者执棍打入,一圈圈碧绿的光圈在我身旁绕过。黑猫弓起身形,陡地跃起,直扑向我的脑际。 坏了。突然明白,原来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尽是红衣老者引来的。妈的,都是想争窝安福呀。 我一偏头,黑猫嗖地一声从肩头飞过。我祭起铜铃,哗哗有声,双目尽红,心下发狠。干你娘的,不是鱼死,就是网破,老子到不得城址山,你们他娘的也休想回得新坟安乐窝。 白影男人舞动近身,带来冰得刺骨的寒气,嘴内吐出丝丝腥气,“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脚踏莲尖,身形一扭,我躲过如剑的寒气。嘴内暴呵:“你妈的还要死一次咋的,老子几时识得你,老子几时见得你,还你妈的狗命呀。” 白影突地嘤嘤哭泣:“我本家安事丰,替你坐了飞机,你还我命来。” 唉呀,去你妈的,我陡地想起,这还真是缘缘有报呀。 “外出务工,本是好事,却是替了你身,你还不还我命来!”白影扭动更巨,寒气刺骨,红衣老者眼露血光,棍舞成团。黑猫血红的双眼死盯着我,待机一跃。 阵内传来阵阵厉吼,一众血蝙蝠成团聚扰,腥臭满地,红光炸眼。 我狂走莲花,铜铃哗哗。舞动的铜铃带起圈圈莹光,护我身体。 不好,突然发现树阵有变,齐齐朝我压了过来,原来八卦八卦,其真实的作用和阵形却是朝着卦心聚扰。上次只识得皮毛,是和李艳共渡。 突地想起李艳,曾和我说过一次飞机失事的情况,那次让我找不着机票,却是幻影成形有个人替我去了,原来就是面前的这个口口声声“还我命来”的替死鬼呀。一下又明白,怪不得进南村,鬼死神差地碰到风尘居,指我们住到这,而张美处处把我们当死鬼一样敬着,处处为难于我们,一切都是因这个缘起。心下明白,反而不怕,事事有因,不是我做的,我干嘛这样有情有义。 我脚下更是加力,竟觉身形轻盈无比,感谢道长补灵,我信心大增。 树阵愈来愈近,红衣老者诡异的笑容更深,手中绿棍舞成一*的绿波,*推向我的身体。黑猫不管不顾,又是一跃,直扑我的胸前。 我呀地一声暴叫,突地咬破中指,灵血点点,尽洒四周。这是我无法之法,不能被这等邪门再欺了我。 铜铃哗动,灵血飞溅,我口内暴呵:“妈的,不是都争我的这点血吗,老子让你们喝个够。” 灵血过处,绿树摇动后退,血蝙蝠惨叫连连,地上血流成河,我脚下的莲花步却是一步不乱,灵气在体内涌动,真气贯于指尖,灵血似刀刀利剑,过处哧哧有声。 黑猫躲到老者身后,原来这家伙搞个花架子,却是没转灵的半灵小喽罗,去你妈的,老子这下心里有底了。 红衣红裤老者厉声惨叫,“妈的南蛮子,你阴老子呀,你说逼现灵血可成灵刀,草你妈的你想借机害老子呀,老子和你争掌主之位,你妈的下此狠招,别让老子碰见你,老子撕了你!”阵阵惨吼骇人心魄。 原来又是一个被南蛮子所迷之人,看来南蛮子是誓在必得了。扫除一切障碍,要成无影门掌主呀。却是骗这老东西来取灵血,这老东西不知道灵血之俏妙,要成刀,岂是有得灵血就能成的?灵血能成刀,亦可化阴魂,老子干了你。 说时迟,那时快,我点点灵血尽扑红衣老者。老东西身上冒起团团黑雾,碧绿的长棍已然尽黑。 咿呀之声尽散,血蝙蝠又一次损失惨重。 “阴界又多血雨,皆是你之挑起,今日断难再容你!”我一声暴喝,中指舞起,铜铃作势要打下。 红衣老者全身尽破,惨叫连连,扑地一声跪倒,“使者饶我,都是听信南蛮子之言,我愿化为守灵鬼,日日守得新坟,不容小鬼再现,可成?” 我一下住手,大战在即,这下还真的可以收几个作用的东西。 我不变手形,厉声呵问:“我如何才能信得过你?” 红衣老者突地抓过黑猫,按压在地说:“我本是无影门大掌法红衣子,阴界传言灵刀将现,南蛮子说他知灵体在哪,鼓动我来取灵血,是我妄听鬼言,我只乞使者如若日后成事,赏我全灵之体,我愿在此将功补过。这是我之坐骑,我愿将坐骑化为灵猫,守于使者屋内,我无坐骑,行动不得,可信我。” 看这老家伙所言不差,我点点头。 一旁的白影男人此时静立一旁,嘴内还是兀自吐个不停。 我一指,说:“你愧对你妻一片痴情,妄动邪念,意是连累你妻亦被占念,你可对得起这阳世一片真情?” 白影男人突地流下泪来,“不得还阳,我苦妻亦苦,我奈何?” 我说:“好生守得,日后定许你阳身!” 白影男人点点头。 我收势住手,树影轻动,竟是恢复如常。 红衣子缩身幻形,化为一缕红烟飘入新坟。突觉脚下异动,竟是一小黑猫绕于脚前,双目莹莹,似有乞求之色。我说:“有缘渡得你成灵。” 黑猫喵呜一声,一下温顺无比。 月光洒落,四下又是一片皎洁之色。 突地想起,这是月圆之约的信号呀。 正自思揣,头顶一声炸响:灵血妄动,血光之灾! 第十九章 黑白双影 抬头望天,月动云移,却是凭空里的这一声,惊魂绕骨。无异像,无奇动,脑中满满地被约定所占,且不管他,入得此局,总有怪异。 进屋躺定,闭眼修心,这一众的惊扰,我得好好理理思绪。 第二天,南村却是炸了锅。有近十户人家的鸡畜无端死亡,却是整整齐齐地被码放在各家的门前,都是咬脖而死,血未及流出,却是在脖颈下就已凝固,伤口乌黑,像是被极快的手法瞬间齐齐破脖而死。 还有更让人担心的,有几家的小陔无端地出现昏迷症状,口吐白沫,胡言乱语,细细辩来,都像说的是昨天玩耍时像是有什么人拍了一下肩,然后不知所云。急得村民乱成一团,有打120的,有嚷着要送医院的。 而村里原先就对修路之事有意见的一些村民,更是齐刘聚了,阻在工地,工地被迫停工。有村内老者上前交涉,说是动了脉气,南村有难。这一说法既出,立时像瘟疫一样四散弥开,本来先前做好的工作,现在一下全部停摆,大家都说要赶走破土者,还南村安宁。 赵才黑着脸找到我和老钱,又说了一件更让人惊心的事,原先送到市里医院的四位被石棺骇得倒地的工人,本来已没有事了,都准备出院复工了,可昨晚却是急转直下,病得诡异非常。刘胖是哭都哭不出来了,工地出事,他的心比拿刀子剜还要痛。 工地出事,惊动总部。老总来了,分管我们公司辖区的派出所老郭因碍于老总情面,也来了。 警察的到来,还是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乱成一片的局势暂时得已控制。所谓大治安大联防,老郭一来,马上进入角色,用警车急送了几位小孩到市里医院,和先前几位入得同一院,控制病情,小孩子的事,那可马虎不得。 同时和村里以及我们一起,看现场,做阻工群众的工作。 老郭看到整齐码放的鸡和其分牲畜,眉头一下紧锁。其实我先前就知道,这和我们财务处被盗如出一辙,那案子至今压在老郭心头。 大家在乱成一片时,我心里凉成一片,昨晚的预言,立时兑现。 而看到刘胖的身后,却是明明的跟着一黑一白两个影子。我心立时炸起,刘胖用为工人的总头,已被纳入无影门的视线。老郭身后倒是干干净净,许是衣服里的佩枪起了作用吧。 工地的工作一时做不下来,一者村里元老死死咬定,动土破脉,南村遭难,为后世子孙计,还是不要再动为好。 这可如何使得,国家工程,岂是说停就停,而且停工一日,那费用,海了去。 老总急得无可奈何,我和老钱安慰老总说:“乡里的事情,乡里的办法解决,您带郭所长先回去,全权委托我们,我们来想办法,会没事的。” 老总无奈之下点点头,对我俩,他还是信的。最后对了周围的群众说,因有急事,先回,事情全权委托我们两个总监了。 郭所长立案程序走完,然后也表态说尽快破得来给村里答复。我明明的看到老钱撇了一下嘴,我知道,他还是不相信这惯用的套话,财务处的都还没破呢。 暂时的安静让人发毛,赵才和刘胖把我和老钱看作了最后的一根稻草。我知道,这其实还是利益作怪,我俩在这,他们的工程钱,那是跑不了。 刘胖身后两个一黑一白一影子还是紧跟,我心头突地火起,妈地不就是月圆之约吗,不是还有一天的期限吗,现在就搞下马威呀。我知道我这种猜度应该没有错,这两个影子紧跟着刘胖的同时,却是还盯着我。 而更要命的是,几乎忘了的我脑中的磨刀音,此时却又是嚯嚯地响起,我一下痛得双手抱头,而那两个影子还似有似无地开始叽叽咕咕地乱笑。草,这是要火上再加把柴呀。 黑猫瞳孔发亮,这厮不会趁乱作点什么吧,却是绕着刘胖转个不停,我知是那同类的气息所吸,不过小阴小鬼,我现在倒是不怕。刘胖说几时有了个猫了,我说是昨晚跑来的野猫,可怜,就留下了。说完双目圆睁,一哚脚,嘴里呵道:“畜生,还不到一边玩去。” 黑猫喵呜一声,跑到一边,发亮的瞳孔也是暗了下来,朝我看了,还是熟悉的乞求之色。 赵才说:“李总,那工地咋办呀,都是村里的元老,一些老顽固,我怕是说不通了。” 我说:“先别急,这样,你找几户农家,我们来出钱,做些饭食,送到工地,别把这些老人家给饿坏了,先稳定下来,我们再想办法。” 赵才点头说:“还是李总人厚道,这样一来,先安了人心,也闹不出多大的事了。” 我又对了刘胖说:“你不可离开我们,工人们你安抚好了别出事,至于误工,到时我们一起灵活处理。”说完话,我看了一眼老钱,似在问这样行吗。老钱此时倒是一片沉思没出声,他和我一起这些时日,也是知道这事有变,用力点点头。 刘胖见我俩都点了头,咧开嘴笑了,他只管他的钱米有着落,才不会想那整齐码放的什么尸体呢。 我转身进屋,对了张美说:“反正鸡都在死,不如中午就做只鸡给我们吃吧,免得浪费了”张美现在老实了很多,答应下来。 我喊刘胖还有老钱一起,说帮着张美杀鸡。老钱嘀咕着说:“我只吃过,可没杀过。” 我拉了老钱在一边,脸色沉凝,对他说,杀鸡时看我眼色行事。 老钱立马一片骇然,知道要出事了。 我捉着鸡,到得新坟附近。坟莹寂然,仔细看来,无异样,看来那红衣子还是守得信用,更加确定,这就是无影门小喽罗作怪。 心里烦得不得了,确切地说是恨,脑中嚯嚯的磨刀音响我和无可奈何。我怕是面孔也是扭曲了,双目血红。因我看了赵才和刘胖看向我的眼怪怪的。我说:“事多,没休息好。” 像是讲给自己听的。 杀鸡我小时看过多次,长大也经过多次,很简单。但此时,我却是要破一个局,一个只有我才能看到的局。 手起刀落,鸡头落地。旁的赵才一声唉呀:“这么杀呀,不是的李总。” 我没理他。 我一个箭步,将还在乱扑之鸡身交到老钱手里,低声说:“洒一圈血围了我们四人。” 老钱忙忙接过,嘴时只说就你和刘胖俩人呀。我血红的眼盯向老钱,老钱下再多说,依言而洒,血入泥地,哧哧有声。 我捡起鸡头,双手抓了鸡冠撕开,鸡冠血红,血滴流出。 我一把抓住刘胖,双目大睁,用了鸡冠血大力地点在刘胖双肩,同时一声厉呵:“先前都有交待,怪不得我化了尔等。” 一黑一白两个影子我看得清清楚楚,先前还在嬉笑打闹,把我等当一场闹剧在看,却是突地被老钱雄鸡血所围,张牙舞爪,拼命扭动,却是脱身不得,鸡冠血点刘胖双肩,冠血是戾气之克星,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哧哧响起,刘胖双肩一黑一白两道轻烟升腾,远处似传来了一声长长的叹息,而却立下宁静。 一连串的动作,赵才看得目瞪口呆,刘胖整个胖身子颤抖不已,更是莫明其妙。 随着叹息声落,刘胖却是一下跳起,说:“怪了,妈的,早起就跑厕所肚子痛,这下不痛了。” 我没作声,只是对了叹息声的方向,手一拱,“不怪我,自作孽,不得活。” 赵才瞪圆双眼看着我,我说:“发呆呀,还不快去给工地村民作饭呀,又乱起来算你的还是我的。” 赵才如梦方醒,口中哦哦地答应着,却是盯了我几眼后离开。事出突然,赵才久居张乡间,让他心里知道些也好。 我招呼刘胖和老钱,提了鸡给张美。老钱怯怯地问:“这鸡还能吃得!” 我血红着眼,狠狠地说:“妈地,吃了它,吃得干净才好。” 老钱看我扭曲近似疯狂的脸,低下头不再多问。倒是刘胖没心没肺,肚子不痛了,还有鸡吃,眉开眼笑。 饭桌上,我对张美说:“你最近没给你男人叫饭了吧?”叫饭一说是给死者供饭,筷子搁于饭碗上,死者自会吃去。 张美说:“不逢七不逢阴的,叫什么饭呀。” 我端起一碗饭,走到相前,大声说:“要吃就吃,别饿着。” 相框内眼波流转,我看到隐有白雾升起,知他回来了。“吃完就走,但要守约。”我大声说。 张美在一旁看着我做这些,头却是深深地低下,眼里湿成一片,“李总好心,死鬼定会感激。” 我突睁双目,大声说:“感激用不着,别出事就好。” 老钱最喜欢问个为什么的,这时也不作声了,他知道,一连串的事,这是要出大事呀。 我脑中的磨刀音一直不消,我知道,这是我心性浮燥,引得急火近身之故,但消不得了,也等不得了,这是要灭了我们的节奏呀。 吃毕拉了老钱上楼。我一指窗外,看到山凹处人坐一片,工人和村民间杂,此时已然吃上饭食。但我却是还看到,众人头顶,却是乌云压顶,间中红点闪闪,这是困了一众人等呀。 老钱狐疑地看着我问:“没什么呀,还是那些人。” 我说:“晚上陪我走一趟。” 老钱说:“入阴间?” 我说:“妈的,去送血!” 第二十章 阴月阳刀 本非圆月之期,却是到得城址山顶,月满中天。再看山凹处,裸露的黄土却是泛起白烟。 脑中磨刀音还是响个不停,如一絮语之人,拿了硬石反复划擦着玻璃,初始向家里路口惊魂一幕又是重现脑际。 老钱直喊冷,紧紧的傍着我,说这地方骇得人心悸。 周围树丰林密,却是当中一块圆地,寸草不生,裸着地皮。树影翻动,有阴风劲吹,呼呼声如小儿哭泣。 凝神大呵一声,“风尘居可在?” 树动枝摇,突地嗖嗖的声,阴阴之声传来,“来了,你可好。” “你不守信,我岂也是不守信之人?”我大声说。 “这事不和你理论,事情远非你所想,我只管我自己。”语落风尘居飘落我面前,老钱第一次看到风尘居,指着他说:“你就是骗人的老者。” 风尘居大笑,骗人不骗人,看是大骗还是小骗,大骗成大事,我等小骗只管自己。话中有话,不想和他多理论。我大声说:“南村有难,皆你所起,如果到时引得大乱,你我都无法收拾,现在有大人还有小孩躺在医院,你枉自杀生起这多事端,叫我如何信得过你。” 当下所见,骇然发现风尘居身后一娇俏女子婷婷玉立,看着我们微笑不停。 我接着说:“你还带了客人?” 风尘居想不到我已开得半目,当下说:“这是机缘,你且随了我去,敢不敢?” 我说:“当初应得你诺,自然随你前去,但有一事,你必答应,解南村这围,我才听信于你。” 风尘居此时一指身后女子说:“我知你要说这些,所以,她来了。” 女子步移树动,突地一个转身,轻烟幻形,现出真身,竟是一披发白得出奇的娇俏女子,在月光下,更是盈盈动人。 女子轻语,“不难,入得我月光林,一切尽解。” 老钱咂着嘴,这家伙,有美人,他才不管是人还是鬼。 月光洒落,月影婆娑,这哪是一个鬼的阴世,却是阳世的一场情缘。 风尘居盘转身形,竟是对着女子一揖,说:“时间不早,到时东方发白,恐于阳世不利呀。”还难得这家伙能说出如此的话来。 女子娇语婉转,轻拂纱衣,轻语道:“且随得我来。” 跟了,却是奇了,只行得一段路,随着女子双手一开一合,竟是突地眼前一亮,一片开阔。间有娇语软杂,旁有花香阵阵,倒是一地银白的月光,却是出奇地白丽,道道月光洒落,又在地上盘之不开,旋起一地的白银样的光环,一圈圈漾了开去,把人都看傻了。 “我这月光林可还住得!”女子温婉的声音如轻瓷的碰击,竟是软得发糯,甜得沾牙。 老钱连声说住得住得。女子一声娇笑,我没做声,碰了下老钱,这是非之地,切莫迷了心智。 一众轻盈的女子,竟是有数十位吧,齐齐的聚了来,娇笑连连,对着白衣女子连说林主回来啦,辛苦,哦,还带了客人来啦,怪不得有异气来袭。 那边厢却突地传来小儿哭声,我一惊。一女子说道,唉哟,才刚吃完,想是又饿了,我们再去做点,小儿贪玩,饿得快呀。 听哭声,有几个,却如我们正常人的哭声。我望向风尘居。 风尘居朝白衣女子一望,说:“我直说了吧,这就是南村几个小孩的魂魄,是我们林主大善,在南蛮子作乱时,先期让魂魄离子小孩真身,这是保护了小孩,你莫慌。” 白衣女子笑笑说:“你以为阴世皆厉鬼,不想你们阳世多恶人呀。” 看这等情形,我觉得这称为林主的,倒还不是那么的疹人,心下里稍宽。 风尘居说:“先前已和你谈明,只要你肯舍灵血一滴,我们自当化解了南村。” 老钱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 我说:“南村之乱,因你们而起。” 白衣女子说:“休要乱说,南蛮子作乱,记在我们头上,你听到了那声长叹吧,是南蛮子冲你灵体不过,所以叹之,我是好心帮你。” 我说:“那你还不是为了灵血呀。” 白衣女子说:“我要灵血与别人不一样,我只求灵血美得我容,我要重回我夫君身边。你若助得我,我必帮你解南村之难。” 这下明白,妈的,以为的一回事,原来是两回事。石棺之劫是风尘居这一路的,而那晚上我收灵破魂却原来是南蛮子一道的。心下里想来,还是有些性急,把事情搞混了,幸好还没出更大的乱子。 我笑道,“你本美若天仙,还要我灵血作甚。”呸,妈的,我的*劲又上来了,这当口,居然说起这话来。 “那比之李艳如何?”白衣女子目光灼灼,伴了惨白的银月光,竟是有几分骇人。 还有李艳的事? 我有点迷糊。但还是说:“这不可双,你是林主,她是一引渡鬼,用我们阳世的话说,您贵为正处,而我们只是个小科长。” 白衣女子没理会我的调侃,说:“李艳得你灵血相助,美貌如花,我那黑心人,竟是被她迷了去,我若不抢回,如何甘心。”哦,原来是一小三上位正主吃醋呀,且不论这事的真假,但却是蹊跷得紧。 “我原为正灵门掌灯鬼,因偷喝灯油,被尊主罚下,不想,那李艳,却是趁机抢我夫君,你说我是不是正理。”白衣女子竟有了凄然之色。 我说:“这都是真的吗?不是鬼话吧。” “风尘居一一亲见,岂能有假”,白衣女子一指风尘居。 风尘居连说是的是的,不是鬼话。我呵呵一笑,都是鬼话,只有我才是人话,但我要看看小孩再说。 风尘居领了我,在林主带领下,绕过一个弯,眼前一片繁花,四五个小孩,都是南村衣着,正在花间玩耍,却是个个如透明的气泡,飘起飘落。 “这是小孩之魂,你只要答应,立刻还阳。”林主说。 那边却是几根茂盛的大树,树根处却是捆得四个壮汉,骇然就是南村石棺惊倒之人。 我说:“那又是怎么回事呀?” 风尘居说:“算了,这也一并送回,本来他们对林主不敬,所以锁之,你也只要答应了,这也一并送回。” 看着眼前一切,这是不行也得行呀。只是我却是不相信她们所说的李艳的事情,在我的印像里,李艳就不是这样的人。但此时却是无法证实,而且形势逼人,如何是好。我看看身边的老钱,老钱一直紧紧的拉着我,这家伙,从来见过这等真正的阴间,早是脸色惨白,但还是强打精神在我的身边。我说老钱,咋办。老钱说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但我一直帮你。关键时刻问了当没问,但老钱一句一直帮我倒使我信心大增。 我说:“我送灵血,但你等说话算数。” 白衣女子一片急切,风尘居却是阴阴着不明所以。 白衣女子说:“你不信,那好,我先解南村之难,你再给灵血不迟。但有一件得说清了,那些死去的牲畜,是南蛮子所为,这些人也是南蛮子所为,人我还去,那些却是还不去了。” 我点点头。 白衣女了突地一个盘旋,升腾在月光中,陡地月银如网,竟是有乐曲阵阵。 数十女子在下围成一圈,轻声唱和:一路来一路去,来时来的路,去时去的道,最故里,享亲情,到乐事,有太极。 白衣女了双手一散,嗖嗖的白光朝下打去,一阵轻风吹起,壮汉之绳结解开,小孩透明的身体一刘聚扰,白衣女子双手上下翻飞,壮汉和小孩悠悠飞升,转瞬弥开归寂。 “好了,你明日可回村验证。”白衣女子说。 我说:“我如何相信这是真的?” 风尘居在一旁阴阴地说:“这没法,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而且只有信。” 我一想也是。 我问:“如何给你灵血?” 白衣女子脸眼娇羞,说:“和李艳一样,你滴一滴入我口即可。” 我点头答应,心下想,妈的,老子一腔热血多了去了,给你一滴就给一滴吧,不过,老子这一腔血还真的有用,都抢呀,看来还得爱惜自个儿呀。 我毫不犹豫地轻咬中指,月光林主如一娇俏的姑娘,轻盈步,脸含羞,突地一下旋于我手指之下,轻启朱唇,灵血就要掉落。 突地,一阵阴风吹起,嘎嘎声满耳,月光尽乱,月影摇颤。 电光火石间,在我灵血滴于半空,就要进入林主那迷人的小口之时,突地一柄长刀伸了过来,伴着刺耳的嘎嘎声,瞬间竟是滴入长刀,没得没影。 而长刀陡地白光闪动,刀鸣声一片,刹间通体玉白,晶莹满眼。 啊?我被这突变搞得目瞪口呆,僵在当地。而准备接我灵血的林主也是被突地伸出的长刀逼得一下坐在地上,睁了美目,愣了片刻。 “嘎嘎嘎,鬼阳刀暨成,一众小鬼听令了!”阴阴的声音陡起。望过去,骇然竟是风尘居。此时道袍尽鼓,莹刀高举,整个人须发皆张,双目放光。刀鸣声起,白光惨惨,情形急转直下。 第二十一章 起屋安魂 地上的林主气得浑身颤抖,用了手指着风尘居说:“你苦心劝我这般所为,却是你之圈套呀,你骗灵血,成阳刀,你是个什么东西!”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一个破娘们,当初掌灯照塔要你接我一程,你却威于尊主严命不敢接我,让我成了这半人半鬼,你以为我真的要为你讨灵血,去你大姨妈的,老子不这般,这傻小子肯舍灵血呀!”风尘居笑得很是得意。 一旁的老钱此时突地扑向风尘居,“老子平生最恨阴招害人,阴风鬼影的本不干老子的事,但这是老子朋友的血,你还来,老子有的是血,你砍呀!” 我惊叫一声,地上的林主突地旋起,纱袖一甩,卷了老钱拉到一旁。 数十位姑娘齐齐聚了在林主周围,却是一个个抖得历害。突地想起,这鬼阳刀,可是取得了性命的(所谓灵刀分三种,鬼阳刀取得了小喽罗的性命,鬼阴刀化得了大小厉鬼的阴身,鬼灵刀灭得了所有阴界魂灵,现已成的属鬼阳刀,其余两刀容后书详解)。 我厉声说:“风尘居,灵血在我身,我再给她便是,你如此太过下作。” 一旁的林主却是惨然一片,望向我的眼泪光莹莹,“没用了,时辰已过,只有月当正中,真气上弥之时,方才有用,是我无缘。” 老钱还要扑上去,嘴里一如当初的我,哇哇的乱叫一通,什么草你十八辈祖宗,老子和你拼了之类。我却是对着风尘居说:“灵血属我,刀伤我不得,你还是还回刀来。” 风尘居却是一声怪笑:“这可由不得你了,刀在谁手,就是谁的。” 白影翻动,四下里突地阴风乍起,树影乱摇整个城址山山头一下晃动不已。 “不好,姐妹们,快快祭起月光阵,妖道要害我等。”林主急呼。 突地只见白影翻动,数十女了一下摆成满月样,个个粉面含怒,齐齐对外。 风尘居一个跃身,刀影翻滚,只听哧哧连声,天啦,我看见了一辈子铭心刻骨的事情,这也使我第一次见识到了这鬼阳刀的历害,也第一次才真正地感受到了为什么大家都是苦心积虑地要抢或逼现灵刀。 只见白光翻过,哧哧声中,骇然竟是堆堆白骨。 最后只剩了林主苦斗。但只一个翻身,林主一全已然消失,嘴角留出白沫,睁圆双眼对我最后喊出一句:日后定要护我等白骨回窝!只一瞬,也是一堆白骨。 我要疯了。奇怪,脑中磨刀音竟是不见。 突然明白,前几天一连串的事情,都是逼我欲动,让我焦虑,为逼现灵刀作准备呀。刚才一起入得月光林,这老家伙却是连连催促,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想催我灵血快现,原来是另有所谋呀。此时鬼阳刀既成,当然磨刀音暂时消失,妈的,这阴鬼设起局来,还真是比人不差。 我拿出铜铃,大呵道,“风尘居,你不怕么,我打下铜铃,道长立现,一并灭了你。” “嘎嘎嘎,你打呀,那臭道士来了,我一并收了去。”不知是真是假,当初道长确实交待过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打下铜铃,那样我和他都会陷于最危险之地。我倒是有点怕了,假意地一个挥手,却是揣了铜器铃在怀里。 陡地双手一摊,说:“风尘居,我一凡人,你只杀得了阴鬼,其奈我何?” 老钱也是哈哈一笑说,“老子们一起把你撕了!” 风尘居哈哈大笑,“我才不上你们的当,我去了,留着你们,日后有用。”身形一晃,转瞬竟失。 而随着风尘居的消失,我和老钱突觉阴冷更甚,衣服乱响。 妈呀,我和老钱居然是在山头的乱草中,周围树大枝乱,草齐我和老钱的腰间,四下里一片寂静,没有白骨,只有嗖嗖的冷风。 “活见鬼!”老钱颤着说。这还倒是真话。 而山头下,却是突地一排火把,人声乱喊。 深更半夜,也是出了邪呀! 我和老钱快快地下山,朝了火把处赶去。拔草寻路,老钱带着哭腔说:“妈地,什么都没得了,什么都消失了。”我冷冷地说:“是那白衣女子没了吧。”老钱说:“那个疯子妈地干死他,都变了白骨,老子要把他变成灰。”我说:“下山才入阳,莫乱讲,一事赶一事,老钱,你我逃不脱了。” 草密无路,妈地,我们是怎么上的山?陡觉后脊梁发凉,阵阵阴气袭人。 还好,近得火把处。却是南村村民受了那些老者的鼓动,晚上举了火把,齐齐把那些死了的鸡呀畜呀什么的,架在了工地的空地上烧,只烧得一片焦臭,人声乱哄。 到得近前,妈呀,火光冲天,大人小孩,一片乱吵。这不是添乱吗?我心里陡地升起不祥之感。火为至阳,此处至阴,阴阳相及,不出事才怪。 老钱也是皱起了眉头,这家伙还没从刚才的情绪中转换过来,只说这样下去,我俩怕不是也要变成阴鬼在这火了烤了。我拉了老钱说别乱动了,静观其变,这不会太平。 火堆四周,却是围了一众的老者,自作聪明,拿了柳枝系着白幡,绕了火堆,念念有词:都回来了,都回去了,安安好好,无病无灾。 去你妈的,这样就无病无灾,怕不是所有的医院都要关门呀。 赵才一个人黑着脸站在外围,见了我俩,说:“没法,这流言就像瘟疫,止也止不住,我就纳了闷了,是谁在里面串通一气,要是真坏了事,我咋向镇上交待呀,如果再这样无休止地闹下去,安个民变的罪名,那是分分钟的事。” 大火熊熊,前胸炙热,却是陡觉后背阴冷。惊觉回头,我的天,我看到竟有团团黑影围扰,四围黑压压一片,圈了这四围的人群。 就在暗叫不好的时侯,却是火堆中心一声音响起,“赵村长,你来了吗,我们都来了,你可要兑现你的诺言。” 赵才高声答道我来了,什么事呀。 赵才拔开人群走近火堆,我和老钱忙忙地紧跟。 一老者见了赵才,说:“你怎么在外面,不是你一个个敲门让我们叫起全村到这来烧野鬼的吗?你还说,只要大家都来烧了,你就答应让工程停工改道还南村太平呀。” 天啦,我暗暗叫苦,真出事了。 赵才一脸的茫然,说:“大爷,我什么时侯叫你们来的呀,我自个咋不知道呀?” “你个屁孩子在我们长辈面前还不老实,那我们是看见鬼啦,明明是你一个个拍门叫的我们。”众老者齐声附和。赵才急得都流汗了。我相信,赵才没叫,那是谁? 人群开始哄乱,事态就要扩大,而周边黑影却是越来越密,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碰了一下赵才,轻语,你就先答应,人散了我们再想办法。 赵才声而语说大家烧完回家吧,先这么着,再听通知。 我拉了老钱,率先朝南而行。 近得黑影跟前,我脚踏莲花,嘴内轻声,“让个道儿,都不为难。” 一道豁口突现,但四围还是黑影重重。我大声说:“大家都从这回去吧。” 有从别处走得快的,都又快快地退回,人群里哄响,说是地下渗水了,那里走不出去。都朝了我的方向走了出去,未几,人群尽散。 突地听得阴风轻响,口子啪地合扰。我冷笑连连,妈地,正想算下这笔账,省得老子一个个去请。 赵才和老钱陪着我,站在已然燃尽的火堆边。突然发觉有点不对,这黑影间中没有红点闪动,唉呀,刚才冲动,把个地下的阴鬼当成了血蝙蝠。想来是山凹处的孤魂野鬼,也就是正灵门和无影门争斗后葬下的一众阴鬼,现在合居有险,所以齐齐出来。心下一转,有了主意。 而恰在此时,赵才焦急地问:“咋办?” 我说:“不忙,先请客。” 我装样拿出电话,对赵才说:“我有个朋友,也是道上的,这电话唤了他来,你们可别奇怪,他有办法的。” 我站起身,对了四围一揖,大声说:“我知众灵是谁了,都请了,谁不盼后世子孙贤,谁不想后世子孙发,你们这等逼法,只能是让尔等了孙不安呀,我承诺,修得新屋,起得大顶,安好诸位,可好。” 说完,我假意拿了电话放在耳边,大声说:“红衣子何在,速速带灵猫前来。” 阴风一闪,红衣老者站在众人面前,通体鲜红的衣着,骑了在一只体形硕大的灵猫身上。赵才只骇得一声呀,惊得张大眼,老钱却是翻翻眼皮,动也没动。 我对红衣老者说:“无影门又是占念作怪,你骑灵猫给我四下里通禀两句话,安生者,得久安,作乱者,化白骨。此事办成,记你和灵猫一功。” 红衣子点头答应,灵猫弓身一蹿,朝着四下里的黑影消失,也就一瞬,黑影尽去。一道红光,伴着黑影,朝南嗖地一声飞走。我耳内传来声响:使者事情办成,功可记下。我哦了一声。 赵才问我,“你那朋友呢,这是做啥呀?”我说这你别管,只待明日就有分晓。但你可帮我办件事儿。赵才点头。 我说找个扎纸匠,扎起高屋大楼,烧在空地南侧,给这地块的一些老祖宗安身之所。 赵才笑了说:“李总也信这个,没问题,我早想着这么做呢,怕您说乡里封建没做呢。” 我沉了脸对赵才说:“现在有些事说不好,土洋并用,你别见怪,刚才有人冒你通知作乱,这事儿算了,你别放在心上,我心中有数,一切明日有解。” 第二日中上午,赵才急急跑来,满面喜色,跟着气喘吁吁的刘胖,一迭声地说有好消息,原来是送到市里的大人小孩竟是奇迹般地都好了,回来了,都异口同声地说怪事,把市里的医生都搞得摸不着头脑了,一忽儿像是病危,却是一忽儿检查全部健康,所以都回来了。 我对赵才说:“你再去请上次那老道来,你告诉他各家各户再去游说,说是此处阴气太重,非得动土破阴才保南村安然。还要说正是因为动土破阴,才使得南村的大人小孩全免了血光之灾,安然回还。” 赵才点头答应。刘胖笑成一朵花,因为,工程又可顺利开工,那钱又要哗哗地回来了。 赵才一一照办。暂安游魂。 而却是那老道,一路游说没有怪异。 怪的是,他的身后,却是跟了个不干净的东西。 第二十二章 泣血阴灵 这样的发现让我的心里更是吊了起来,局面越来越复杂,似有一股看不见的势力,似在借力打力,我们一众人等,看似聪明,却似成了棋子,有一种步步都被人算死的感觉。但当下里,最着急的,是安下南村的心,让工程顺利开工,再怎么样,闹出事来,那控制不了。 跟着的这个不干净的小尾巴,我细看来,是个小喽罗,这倒是不足为虑的。而让我深思的是,到底是什么人,在这个道长的身后安了这个小喽罗。 老道的一番游说,倒是起了作为,当然更有说服力的是,因为大人小孩的平安归来,所以,情绪控制了下来,工程又开始进行了。我将这些情况和老钱一起,立马向老总作了汇报,并请老总和派出所的老郭也说一下。老总很是高兴,认为这件事我们做得好,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既然当着南村所有人的面说工程托付我俩了,所以,不如,你俩就真负责了吧,小事小情的你们作主,我放心,大事和我说一下,我帮着拿个主意。我和老钱答应下来,其实说这番话的真实的原因,还是想让老总和老郭说一下,我真的担心因了官方的过早的介入,会真的让事情走到不可逆转的地步。 老钱说这下妈的搞得更好了,原先是当两个人使,现在索性是当了三个人使呀。我说这就是考验你总监的时侯了,事情我俩做好,到时回去了,那票子的厚度对不对等,我可只找你这直接领导呀。老钱说妈的不给我们对等的到时封了他的门。 我特意去看了为众阴魂安的新家,还有没有散尽的青烟缭绕,心里一下不是滋味,于阴界而言,这也确是一次大迁徒,离了熟悉的一切,总还是有几分的伤感。 满目的阴冷,突觉这里的一角,竟是与之热闹的工地格格不入,当然也是,阴气太过,可以理解。 晚上心烦意乱,总觉得有什么发生。 突地隐约听到工地一角有响动,忙忙的摇醒老钱,两人快快地朝了工地跑去。 离得工地还有一段距离,发现白天化烧了纸屋大楼的一角竟是白影翻飞,一片惨叫连连地传来,心下大叫不好出事了,加快脚步。 到得南角,我的天,却是风尘居,手执鬼阳刀,却是刀飞影乱,正在杀得兴起。鬼阳刀能伤性命,一进惨叫一片,南角腥风血雨。而凹处本来阴鬼成堆,当然是越聚越多。却在一旁,白天之老道,竟是被绳捆了,跪在一旁,由了白天跟在他身后的小喽罗看着。 老道浑身颤抖,面如死灰。自古道为鬼之克星,此时,却是道却跪在一旁,这等情形,让人陡觉阴冷无比。 我上前大声呵止,却是脚下粘糊一片,我的天,血流成河,腥臭满天。 一个箭步,我手按铜铃,脚走莲花,蹿到风尘居跟前,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捏了其手腕大胲三寸,厉声大呵:“你为何屡次三番,要作此大乱,本来平息的事端,你却是让血流再成河,此时间,断不能再容你了。” 风尘居却是牙咬舌尖,嘴内呜呜在声,浑身扭动,血水顺着嘴角流个不停,头上发乱面灰,双目没有一点色泽,竟是浑浑一片,而鬼阳刀,却是发着骇人的白光,闪个不住,刀上的血迹只要一沾,立马顺流而下,刀还是莹成一片。 “风尘居,你是何意?”我再次大声,突觉手捏风尘居大脉三寸处有异,陡地如万马奔腾,这等脉像,怕不是等不到我动手,他自个就要奔脉而亡呀。 不对,这事怪异,事情有变。 风尘居依然还是没有作声,却还是自己紧紧地咬着舌尖。妈地,自个咬自个,不让自个说话,草,有问题。 莫非此人不是风尘居?突地一念及起。我怀中之铜铃却是安然如寂,想来此处并无厉鬼,当然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此处之戾气,远远超出了我之半目所见还有铜铃所罩的功效和法力,所以,当然没有警示了。 再一看旁之老道,此时抖得更是厉害。见了我等,双目乞求,脸色灰土,似被吓得不轻。我不敢大意,一个旋转,从莲尖直入莲心,旋到老道面前,我问:“谁捆你,咋回事?” 老道牙碰唇响,却是自咬得血流不止,眼眶已裂,全脸上下比之厉鬼还要骇人,想来是被什么吓得不轻,而却又是被极快的手法制之。身后喽罗却是面无表情,挺身而立,不管身前身后事,只是尽职看了老道。而一般的小喽罗,只要是见了我,那都还是有几分忌惮的,但这个小喽罗却是不一样,似不见一样,只管尽它的职。 老道拼命扭动,嘴里挤出三个安,“好多鬼!” 真是搞笑,道士怕了鬼,还是好多鬼。 老道此时头一歪,却是没了声响。我上前一搭其鼻下,气若游丝,定是被人抽了真元呀。 而风尘居此时住手,刀静手止,浑身上下,血流不止,不知是杀的血,还是他自个的血,成了一个血人。 “何方作乱,为害阳间。”我大声厉呵。 “哈哈哈,我以为是个什么神仙,却也就一猥锁小人呀,喊什么喊,且住了。”阴阴的笑声,还有陡地吹起的阴风,树晃枝乱,当头如黑云压顶,整个人立觉呼吸都不畅了。 只一瞬,啪啪轻响中,却是井然有序,落下大堆的人马。天啦,这可能就是老道嘴中所说的“好多鬼”。 一众竟是有几百人吧,压了满满的一个工地,老钱紧紧地抓了我的手,轻声说:“妈地,这么多呀,李心,别怕,老子们拼一个够本,拼两个赚一个,草,听你口令老子们就扑上去,上次的账还没算完呢。” 我轻轻地碰了碰老钱的手肘,关键时刻,有此朋友,让人心安。我轻声,“不可乱动,人还怕鬼呀,这他妈的倒不像是小鬼哦。” 几百人却是衣履鲜艳,以为的乱成一片,却是统一成一个声音,当中簇拥了一个衣服华丽的女子,看样子是头吧。众人皆屏息静气,连站着的模样也是如一个模子所刻,草,老子军训三个月,也没见过这等的整齐严格。 刚才的声音,就是女子所发。此时竟是笑脸盈盈,也还别说,妈的,竟是美鲜非常。但细比起来,李艳之美,美在自然,而月光林主之美,美在天成一色,此女子之美,却是美在体态气质,有一种不言而威的仪致。 女子玉手一挥,如号令。周围一众的男女,男的俊美,女的婀娜,突地变成盛开的白莲,如花绽开,尽皆手里多了杨柳枝,挥舞成花形。无异响,无乱形,妯出奇的统一,在女子身后一下绽开。只是一瞬,地上血迹全无,四下复归于寂,而我脚下,却是干干净净,正自惊异间,女子手一合,又是齐齐聚扰,如初降此处一样,拥了女子在中间。这个过程,整齐,没有声响,而且电光火石,干净利落。 妈呀,这下可是碰到真家伙了。一直喊着鬼呀鬼的,如我们一直喊着什么狼来了之类,这下子,怕不是真的狼来了。看情形,这是训练极为严整而有序呀。 一直垂手执刀而立的风尘居,此时突地身形陡鼓,啪啪轻声,身形一晃,我乎不相信自个的眼睛,竟是生生地从风尘居身上,分出一个婀娜的女子,捧了鬼阳刀,躬身递给当中的女子,口内娇语:“洞主细察,没得一成阴灵。” 女子眼皮轻抬,一摆手,同是一袭白衣的女子捧着刀退到一边。 而风尘居,全身上下如筛糠一般,抖个不停,想来心中对这当中的女子怕得不行。 老道身后的小喽罗轻对着当中的女子轻轻的一拱手,“报洞主,无异像,只是说了该说的。” 妈呀,我还以为我聪明,安排得步步紧妥,却原来,这一切,尽是在人家的掌握之中呀。 老钱在我耳边嘀咕,“妈的,这谱摆的,就像我们那孙子头老总呀!” 心下紧到了极点,老钱想来是好心,松我神经。碰到真家伙了,铜铃想来吓不住人了,索性不动,然还是右脚定在莲心,左脚微翘,踏在莲尖,这是青山道长教我的最好的逃生方式,万不得己,可速转莲花形,助我快快逃去,但却是依了眼下的情形,不知这对付小阴小鬼的招式,能不能管得了用哦。 而此时,老钱却是一个高声:“你什么呀,搞得神神经经的,你以为我们怕你呀,再这样吓我们,老子打110了。”那跪在一旁的老道,初见我们之时,也是牛逼轰轰的,还他妈地装得像他妈的*,以为真把我们骗过去了。而此时,我却是明明看到,跪着的双膝,悄悄地下意识地向我们移动,想来,在他的心中,目前这场子里,还真的只有这眼前的两个大活人可靠了。身后的小喽罗,没有动,只是盯着这老道。老道慢慢地移到了我们身旁,小喽罗一个跨步,一下也是站到了我们身旁。 你妈个逼呀!我心里暗暗叫苦,草,刚才离这厮还有段距离,正想着紧急可拉了老钱逃去。这下子,可是被这骗人的臭道士自以为聪明的一招给害苦了,从我和老钱初始时和面前的女子的对阵,变成了现在竟也是被这女子看管了起来。草你大爷,世上总有那么些自作聪明的*坏大事呀。 老钱话音刚落,却是听得一声冷笑。 是从当中女子的口中发出的,接着清丽婉转的声音传了过来,还真的没听过如此清亮而脆响的声音,如玉碰之源,字字入耳,少有的听觉享受。而那话的内容,却是阴冷入骨,让人几欲浸得骨碎身裂! 第二十三章 鬼灵洞天 “鬼阳刀惊现阴界,皆是尔等任性而为,灵刀既现,却是造下如此腥风血雨,也是尔等闯祸,现在却待如何。”女子说道。 “你她妈谁呀?老子平生最恨的就是颠倒黑白,明明是你迷了风尘居所为,还赖我们。”老钱那性子又是起来了。 “不得无礼,这是我们鬼灵洞主灵妙然,要不是洞主不想再添阳世血案,你两人此时已成的骨。”旁的一个女子怒目而视,快快答道。 “本是安然一片,却要动土迁窝,这就是这一切的根源,历万世而安,却是几日里乱成一片,你们且细想,是不是你们所为。”女子不紧不慢,一一道来。 如果按这样说,那确实还算得是我们所为了,但也不对,我和老钱只是执行者。但此时再和这一众阴鬼讲这些道理,没意思。反正事已至此,总得闯下去。 “鬼阳刀我承认是因我而出,但我本意不是枉开杀戮,想来这南村一切,包括风尘居骗我成刀,皆是你所使了。”我说。 “哼哼,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负心人,还想和我拼抢灵刀,我就是要告定这如此祸端,看他如何脱得干系!”灵妙然冷笑惨人。 我的天,我一下又是开了一点的窍,妈呀,什么事,总是和这情字扯不开,月光林主已化白骨,是因情所妒。而这面前美若天仙一样的主儿,却也是从口内说出如此伤心欲绝之语,想来,也是一段情牵了之不去,捂在心中终成一种嫉恨呀。 我知道,这种恨,最是顽固而无解,依了我这凡尘之人来理解,和这种女人讲道理,那是讲不清道理。 看得周围森森的白骨,凭空又是造下如此多的血案,这可咋办呀。 想我此身,却是凭空入此阴界,而因灵血这一劫,却是让一切翻腾个不停,眼内突地涌起泪水,老钱见我如此,心中也是一片惨然。嘴里嘀咕着,“妈的,老子桑拿也没得洗,却是现在退也退不得,还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在身上,你更冤呀,一路是想把事办好,还这么不顺,草他大爷的,李心,你发话,老子们和这娘们拼了,去她妈的。” 老钱一说,我的心下更惨,确实老钱说得再理,本是无事,搞成有事不说,还这么麻烦,冤得够可以的,青山道长也不知哪去了,那李艳也是不知去向,就剩了我一人苦苦支撑,我才是这阴阳两界最为苦逼之人呀。 想至些,鼻子发酸,眼眶发紧,眼泪哗地一下流出,冰凉刺骨,心内惨然。 而就在此时,电光火石间,未及我的反应,却是听得我身旁一声暴呵,“洞主,真情泪落,快快快!” 是那一直立于一旁的小喽罗的声音,妈地我还以为这是个活死人呀,却是一直观察着我呀。本以为是押着那老道的,却真实的目的却是看着我呀,又是一着局,出乎意料呀。 就在我泪落惨然心内乱想越想泪越流个不停的时侯,只见眼前白影翻动,两个娇俏的女子,却一起抬捧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盘,一下飞至我的面前,盘近我的下巴处,说也奇怪,泪滴未及落下,却是哗哗尽入盘中。 我一个激灵,本能地想躲开,却是身形如被困一般,只任了泪水哗落,玉盘内如珠迸玉,晶莹一片。 少顷,泪尽盘收,两女子娇影晃动,又是到得灵妙然身旁,躬身将盘递与灵妙然,口内语:“洞主,真情泪收尽,请明查。” 灵妙然此时哈哈一笑,将盘轻抚,朗声道:“李心呀李心,想不到你还真是个血性男儿,一番胡语,再造个假像,你却是尽中我招,看在你许我真情泪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接下来你可听清了,两条路你选,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话间,灵妙然舞动轻纱,陡地清风徐起,月明玉落,眼前为之一亮。 我骇然间,妈呀,哪有那老道,哪有那喽罗,再者,哪有那风尘居,只有我和老钱在工地而立,面前那一众的女子倒是真的,周围亦不见了森森白骨,原来,一切皆是幻像,是灵妙然所设之局,目的却是为了骗得我泪呀。 “一条路是你随我去鬼灵洞,有事找你,一条路是刚才你看之幻像,如你不允,我就将其变为事实,让你真的脱不了干系,你待如何?”灵妙然轻语,却是美目灼灼,盯了我,这哪是什么选择,分明却是一种逼迫呀。 草她娘的,老子算是步步都走到了这个圈子里了,老子还自谓聪明,却是每步都落到了别人的圈中。她深知我不会轻易落泪,不把我逼入绝地,绝不会有真情泪落,但也不知这娘们搞的什么鬼,要我眼泪做甚。不过我的眼泪珍贵倒是真的,因我很少哭,玉珍出轨离我而去时哭过一次,李艳绝意为我化骨成烟时我苦求青山道长时哭过一次,再没有了,有的只是愤怒,妈的,我也是被这阴界的潜规则搞得愤恨不已。 我说:“眼泪给你了,你还要咋的。你这是选择吗,你这就是逼我。” 老钱也是哇哇地说:“就是就是,老子们妈歹还是两个老总呢,人前人后人家敬着呢,是你说逼就逼的。” 灵妙然一声轻笑,“我就逼了,别人逼我时,你们没见,世间之事,阴阳两界都楖不例外,谁又能说得上绝对的公平。” 这话也对。再说下去无益。我只说:“不可伤了我朋友,去就去吧。” 我对老钱说:“免不得了,哥们,别怕。” “怕她妈个*呀,不是你婆婆妈妈,老子早上前干了她。”老钱的死性子一向是这样。 灵妙然却是不理。手一挥,竟是有隐隐的乐曲传来,异香扑鼻,眼前一片白影舞动,天啦,竟是如灵仙妙境,把个工地搞得香艳无比。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众下里白影翻动,眼前却是豁然开朗,一条奇异的山谷在我们面前出珊,而山谷内却是轻雾弥漫,香味和乐曲之声就是从那里传了来。 灵妙然许是见我应允,却是如换了一个人一样,一直坐在藤椅上的她,竟是娇笑着软软地向我走来。唉,容我思想开点小差哈,妈的,真的美哦,那体态,那步称,足有178吧,白纱裹身,双峰傲立,柳枝细腰,臀圆直腿。绝妙的美人胚子,还她妈怎么是鬼呀,要是鬼都这等模样,还真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呀。 老钱是眼都看直了。 香味近得我身,灵妙然一个嫣笑,轻伸玉手,天,这手竟是晶莹如玉,笋尖一样葱嫩晃眼呀。 只见她一下搭上我的手,我手内立时传来一阵温热,不是说鬼都是阴冷的吗,这明明是女人的温度呀。 桃红小嘴轻启,“不许放了我的手,不然,掉落谷涯,我不救你。” 老钱一听,猴急着也是主动伸了手来拉灵妙然的另一只手,却是被她轻轻一拂掉落,眼呢示意,让老钱抓了我的衣襟。 陡地乐曲更甚,四下里白影舞动,我们齐齐离地,向那条鲜花满谷的山谷飘落。 一众的白影,还有香味绕身,手内软得化骨,灵妙然的丝丝热气经由手内传给我,我觉得,如果不是未知的劫数,这倒还是个美好的艳遇呀。 老钱扯着我的衣襟,不满地嘀咕,“一样的人,妈的老子还是你的领导,待遇不同呀。” 本来心下里一片紧张,倒是被老钱这一说,心里缓了不少,想着管他呢,我还有铜铃,见机行事吧。 不一会飘落,到得一洞府门前,周围更是繁花似锦,有一样娇俏可人的白衣女子迎了上来。 灵妙然轻纱轻挥,洞府大开,里面传来细细的流水声,还有更好闻的香味弥出。 众白衣女子齐齐跪到,“恭请洞主移驾入灵。” 这还倒奇得紧,妈地是入灵呀,怕不是我等成了活死人了吧。 灵妙然牵了我的手,带着老钱,走进洞内,想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鬼灵洞了。 洞内虽是奇花异草,香气扑鼻,但总觉阴风惨惨,冷得蚀骨。 突地一阵凄婉的叫声传来,让人听了毛骨悚然。有一白衣女子来报,说是她准备说了,但要当着洞主的面说。 正自好奇,灵妙然却是拉了我说一起去看看。 近得跟前,原来是一窄洞,仅容一人可进,有一白衣女子,脸上尽是血迹,浑身颤抖,脸上却是白得惨人,想来是阴鬼刚下,没来得及转灵之人。 灵妙然近前说:“你承认说了,说吧。” 女子开口说:“我说了,你可放我归灵?” 灵妙然说:“那是当然,这是鬼灵洞的规炬,不坏他界之事,但亦不许不忠之人。” 女子说:“我先前找得机会,确实是编造了引渡鬼勾引掌灯鬼相好之事,我让风尘居去散发,确实也成事。” 灵妙然说:“这段我知道,功是功,过是过,你再说后段。” 此时女子浑身更是颤抖个不停,我听得还有引渡鬼李艳和风尘居的事,所以,也是一下注起了意,妈的,莫非这也是有关联呀。 女子扑地跪了说:“洞主饶我,是我一时起了贪心,生了贪念,听信风尘妖道鬼话,我真的不想下地狱,万洞主开恩。” “我身后就有对这感兴趣之人,你且说了,再做打算。”灵妙然说。 “是的,洞主,风尘居先前确实是按您和我教的一样一直没有差别,是他先诱惑的我,说是他骗成灵刀后,自有打算,只要我不说就成,到时他许我转灵之法。但我确实是不知道,他所说的自有打算,却是堆堆白骨,要是早知如此,我决不答应。”女子说。 灵妙然一声轻哼,说:“余下的我来替你说,你见风尘居杀月光林主化众小鬼白骨,你初始是一片骇然,但你其实并未制止,而是还是幻想着转灵之法,最后却见这妖道不兑现诺言独占灵刀而去你才恼怒,你恼怒不是林主一从化骨,而是你这所得未成,而我之恼怒也就恼怒在这里,我之洞人,不思好修,却是私起贪念,如何容得。” 天啦,却原来,还是有这等的隐情。 而此时的灵妙然转向我说:“她之生死,关乎于你,你且随我来。” 第二十四章 阳刀恶斗 心中满是疑团,却又是骇得不明所以,只得听任灵妙然了。 和老钱一起随了灵妙然走过一个转角,老钱“啊”一声惊叫了起来,我也是心下一紧,太过诡异。 突地陡起一道深谷,谷不见底,全是黑雾弥漫,与之进洞处全然不同。而悬崖两边,全是排排的悬棺,黑棺随了黑雾漂移,搅起团团黑雾浓得化不开。谷壁两边,全是白骨,黑壁之上,再镶白骨,惨然的白骨点点,如若游魂,隐隐有厉吼间杂,全然一个乱葬岗的景像呀。 刹间白影翻动,灵妙然长身玉起,飞入山谷,足点悬棺,黑雾緾绕。随了她的舞动,悬棺排排靠壁而立,而谷内却是传来阵阵的凄哭更是牵人挂肠。这哭声,如失亲人之痛,伤心入骨,声声钻了到骨头缝里,整个人也是被这些哭声搞得莫明地伤感,一些过往的苦痛竟是弥上心间。转头看老钱,已然泪流满面。而身后的一众白衣女子,也是惨然之色,尽皆用白纱遮了脸,双肩抖个不停。 灵妙然飘落我和老钱面前,脸上也是一片凄然,“此为游魂谷,都是被你们断路迁居而成了无家之游魂,我尽皆收了来,安放于此。但只安得尸身,却是难安魂灵,离乡背井,少了亲人抚慰,如何安得下心来。” “是山凹的游魂吗?”我问。 灵妙然点点头,“先前你们以为我是强词夺理,现在我将这一切带你们亲历亲见,再不要在心中骂我是情痴和疯子。” 天啦,我和老钱心中所想,不想被这女子尽然洞悉。 “阴世讲究一还一报,我收你真情泪,就是暂安游魂心。”灵妙然脸上还是一片惨然。 说着,灵妙然接过玉盘,我之眼泪,还在盘中晶莹滚动。 灵妙然扬手洒入谷中,划起好看的晶莹的弧线。泪滴入谷,竟有轻轻的啪啪声,陡地腾起团团白雾。刚才的黑雾竟是被白雾团团包裹,上下翻飞间,消失不见,悬棺个个归了谷壁,那壁上的森森白骨也是有了晶莹的闪动,此时谷内瞬间安寂。 “阳世真情泪落,可暂安游魂思乡之情,但不是长远之法。”灵妙然对我说。 “那好办,眼泪嘛,我有的是。”我快快地说,心中也确实被这些惨像所感,同时心中也想起我这一路的不安,想想那些游着的魂灵,也确实是令人同情。 “真情泪需真情而落,需自然而引,不是强求得来的。你跑到一孤坟前,就算你哭得呼天抢地,有几人信你为真?”灵妙然斜了眼看着我说。 我吐了吐舌头,确实是尴尬,刚才是一个冲动脱口而出,想想灵妙然是对的。阳世也是如此,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不会有人和你真心交朋友,看来真情阴阳两界都是看得弥足珍贵。原来我的眼泪是做这个用的,正灵之泪,确实能暂安游魂之灵。 身后的一众白衣女子还是隐然抽泣,正自惊愕间,灵妙然转身对了她们说:“正灵使者已然入得我洞,总有安灵之法,你们还伤心作啥。” 众女子轻轻哦了一声,齐齐排在两边。 灵妙然对我说:“这些都是过去正灵门和无影门争斗后留下的恶果,一众的野鬼孤魂,当初被留了下来,眼见得要化骨成烟,我收了她们,现在,我也不知接下来怎么办。” 老钱睁大了眼,想不到这么复杂,我虽说是早有准备,但也没想到我们今世的一段工程,却是牵出了前世的一段恩怨,这事儿不想复杂也不成了。 “鬼阳刀已现,不管你是被骗而成,还是怎么样,反正刀起道到,阴界又不知翻些什么血雨,你说我不找你找谁?”灵妙然接着说。 这女子倒是真的奇怪,可能还是一直为刚才骗我而解释。我快快说:“我本一凡人,不想接上你们阴界,我又不知道,当然你也不知道,所谓不知者不怪罪,现在再说其他没有意义了,我就纳了闷了,我的灵血,我能成刀,我现在就将这鬼阳刀没有法了吗?” 我说的是真话,确实是依了我平常工作思考的习惯,事情已出,都是寻找解决办法,再推来推去的划责任,在我们那,有个词叫官僚主义,是为人不齿的。 灵妙然见我这样说,脸上重现笑容,说:“鬼阳刀是灵刀初始,只要成得,只听任于掌刀之人,这也是我着急的地方。” 突地一阵大乱,有白衣女子跑来报,说洞外有情况。灵妙然一听,脸色一沉,“这么快呀,躲是躲不过了。” 出得洞口,骇然一片黑压压的气势。 为首的,竟是南蛮子,风尘居护刀站在一旁,身后咿呀怪叫连连,成团成岭的血蝙蝠,眼放红光,在黑影里间杂,滚动不停,腥臭扑面。 “你阻我大事,我今灵刀在手,快快放了正灵使者,让魂归山野,我可以不动阵作法。”南蛮子冷笑声声,“正灵使者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别听这妖婆娘的,都是骗你的。” 却原来还有我的事呀。 灵妙然冷笑着说:“南蛮子,你休要巧言色变了,我与正灵使者正在商议如何除了你这妖人,还阴界太平,你却是打着救使者的旗号,却是想一一尽除你前路上的绊脚石,实现你一统阴界的野心,你这番话,谁人信得过你。” 看到风尘居,其实我的心中已然明白。 老钱在一旁大叫,“就是那老道,骗了我们,成了灵刀,现在刀在他手上,我们去抢了过来。” 陡地阴风突起,血蝙蝠成团向前滚动,阵阵腥臭直逼眼前,南蛮子当空盘绕,血红的双眼似两个火球,在他的带动下,风尘居已然举起白森森的鬼阳刀,而一众小喽罗更是燥动不停。 灵妙然轻纱一挥,众女子白衣飘动,一下摆成了莲花阵形。 灵妙然厉声呵道,“南蛮子,你到鬼灵洞作恶,可得到你们掌主同意,阴界都知我鬼灵洞向来是收孤魂野鬼乞阴渡阳行尽善之所,你这般不管不顾,可对阴界如何交待。” “嘎嘎嘎”,南蛮子当空大笑,“鬼阳刀即在我方,我无影门当是当然的阴界翘首,岂容你等孤魂野鬼再挡道坏事,我这是替天行道,你不见阳世尽是贪心之人,你还好心收了这些渣子,你才是好坏不分,所以,我这是让你清醒清醒,不如你索性归了我处,我们好好筹划一番,成大事业。” 看来南蛮子又把当初在向家里路口占念渡阳的一套鬼话拿出来当说词了,表面说着好听,其实是行不轨之实呀。 此时血蝙蝠被催动戾气,团团裹着袭向莲花阵,血腥味越来越浓。 灵妙然一声大呵,白纱抖得笔直,莲花阵突地团团转动,莲尘一致对外,红光白影,阴风绕颈。 莲花阵形越转越快,而血蝙蝠却是越聚越密。 突地厉吼声声,惨叫连连。两下里交上了手。莲花阵如花蕊开放,层层递进,外围死伤无数,却是补个不停。而血蝙蝠也是成团滚动,一团拼光,再滚一团,我和老钱站在洞口,脚下已是血流成河,却是无法帮上任何忙。 南蛮子嘎嘎怪叫,突地朝正在催阵而动的灵妙然当空压下,而灵妙然才举纱裹,两人盘在当空,一时难分胜负。 “还愣着干什么,你不想当大护法啦?”是南蛮子的声音。 突地白影晃动,刀鸣当空,陡地白影翻转,一声怪叫传来,是风尘居舞着鬼阳刀杀进阵内。 白光闪闪,红影翻动,血光迸现,惨叫声更甚。 我这是第二次见识鬼阳刀的威力。天啦,刀影过处,只见血腥一片。血蝙蝠已然让开一条血路,而风尘居须发皆张,竟是如疯魔一般,刀影过处,白衣女子死成一片,都是血光一闪,齐齐地成了一堆堆白骨。一时白骨堆堆,阴风劲吹,整个鬼灵洞前惨叫连天。 灵妙然转头望向地面,脸上凄然哽咽。而南蛮子却是嘎嘎怪叫,更是得意不止,死死地緾着灵妙然。 而就在我和老钱也是急得红眼跳脚之时,身后却是突地传来成片的大叫,一团团白影从我们身后的洞内滚了出来。 不好,是游魂被惊,全数尽出。 南蛮子见此,更是嘎嘎大叫,“一起收了,保你当大护法。” 风尘居一下将刀更是舞成白练,杀得血水四溅,直逼了洞口那团团白雾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却是又听得阵阵轰响,扭头一看,我的妈呀,一具具悬棺,如飘飞的快船,直涌向洞口,如发疯一般,朝外涌去。 而外面的莲花阵形,早已是大乱,莲尖尽损,只剩了花心在苦力支撑。这哪里抵得了灵刀的威力呀,风尘居已然杀红了眼,过处寸灵不留。眼看就要杀到洞内滚出的游魂身上,而有几具悬棺已然飘飞至洞口,这当然免不了鬼阳刀一劈呀。 棺是安所,棺之不存,游魂更是凄苦,如无家之人,到时转灵都会成问题。 这下咋办。 突听一声凄叫当空传来,原来是灵妙然发出。 发丝尽散,纱成丝缕。灵妙然陡地一撞,血光迸现,当空撞到了南蛮子的头上。南蛮子没想到这女子如此性烈,最后会拼尽全身之血阻南蛮子继续前进。 南蛮子身形一扭,双手如扇,阴风呼呼,拼命压下。灵妙然一个不稳,一下栽下地头。而此时南蛮子大喊:“收了这妖婆娘。” 风尘居闻言一个陡转,伴着阴风飘到灵妙然面前。 风尘居此时全身尽是腥血,眼眶全裂,整个人全疯了。 白影晃动,风尘居高高举起鬼阳刀,拼命砍下。 第二十五章 尸血成冰 生死一线,毫不迟疑,我入怀中嗖地掏出铜铃,当空打下。 铜铃哗然作响,划出黄澄澄的亮光,击中风尘居执刀右手,轰然有声,陡地阴风大作,吹得人几欲迷眼。 铃到刀歪,风尘居被打得歪倒在地,刀亦是咣当一声掉在地上,灵妙然起先是双眼怒睁,直直地盯向鬼阳刀,拼死护全弟子,不想电光火石,有此异变,也是一个后退,满目惊异。 本来被灵妙然拼死撞到一边的南蛮子,此时也是嘴吐黑雾,再度盘升,一众的血蝙蝠在南蛮子法力的催动下,更是成团拼死向前。鬼灵洞一众白衣女子已是尽化白骨,只有洞口游魂还有悬棺丝丝作响。 铜铃既出,我知道后果。 哗然有声,风起树晃,地上血水倒流,更是腥气惨人,啪地一声,青山道长立于洞前。道长没有骗我,紧急之时,铃出道长必现身。但此举,也是把我们和道长置于一个更是危险的境地。所以当初道长是再三交待。 其实当下里我心里一片惨然,鬼阳刀刚现阴界,却是连出两起血案,月光林主一族尽化白骨,林主化身之前的惨像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那一声凄厉的叫喊要我“护得白骨回窝”犹在耳际。现在当前,又是血流成河,鬼灵洞尽皆灭了,只剩了灵妙然苦苦支撑,还有一众的游魂以及视为阴世至极的悬棺无处安放。 “心心别怕,我来了!”娇柔的女声,红影晃动,李艳立于我旁。我有一种想冲上去拥抱的冲动,生死关头,总有不离不弃的人,夫复何求。李艳身形更显娇俏,想是近来勤于修灵,整个人越发地妩媚动人。美目莹转,看了我一眼,我几欲泪涌,李艳却是把我的手轻轻一搭,接着说:“都在你身边,怕啥。”虽还是阴冷而丝丝的凉,但于我却如火炉炙烤,心里暖成一片。 “又是你这蘖障在此作乱”,青山道长道袍尽鼓,双目圆睁,足踏莲花,对着南蛮子厉声而呵,“你造下这等血债,鼓动阴界腥风血雨,枉为阴灵。” 李艳也是一声娇呵,却是始终不离我的身旁,“南蛮子,我会将此事尽报尊主,你快快醒悟回头日后才可修得正灵。” “去你妈的正灵,妈的按你们这些假模假样的家伙的话来讲,老子就是异类啊,异类你们必除之,老子永无出头之日,自己的江山自己打,别跟老子玩虚的。”南蛮子口出粗言,身形却是没住,一个大盘旋,却是绕到了众血蝙蝠的身后。 陡然发功,阴风大作,团团血蝙蝠在南蛮子的催动个,竟是如火球一般朝了青山道长身上滚来,啪啪啪的响声大做,轰然之声不绝于耳,直直地撞到青山道长身上,又如碰到钢筋铁骨,直撞得支离破碎,尸骨乱飞。一刹时,血蝙蝠凄厉惨叫一片,腥血飞溅,青山道长已成血人,地上汩汩血流,竟有了哗哗之声。而我们身后的一众野鬼,更是燥动不安,显然这景像也吓得众魂骇然。 “你这下作胚子,你不顾同类死活,你踩着同门尸体当上统领,又有谁服你!”青山道长双目已然血红,足下莲花步形快速移形换影,不想伤及无辜,却是在一阵猛似一阵的撞击中只能让血尸横飞。这样下去,可是如何得了。 而此时在一旁的风尘居却是猛醒过来,执了鬼阳刀,拼命舞着上前,疯了一般,也是不管不顾,灵刀过处,血蝙蝠更是血肉横飞,直杀向青山道长身边。 南蛮子此时已是口喷鲜血,如血柱一般催着血蝙蝠成团滚向青山道长。南蛮子血喷处,血蝙蝠如疯如魔,只管自杀式地向前拼命撞去,咿呀的怪叫伴着撕心裂肺的惨叫萦绕在鬼灵洞上空。 灵妙然此时猛醒,挥舞了白纱上前。纱染血浸,不一会,也是身上血流,发丝腥红。阵阵腥臭更盛,地上的血蝙蝠的碎片化成一缕缕的黑雾,腾腾升起,四下里弥得看不清人形。只见黑雾里伴着血光四溅,惨叫里充盈咿呀怪叫。 突然间,传来金属的鸣叫声,黑雾里突地蹿出条条白练,唉呀,不好,我的天,鬼阳刀已是逼近道长身旁,刀气四溢,白练狂乱,刀刀索命,青山道长已现败像。 南蛮子见此,岂肯放过这等机会,更是嘎嘎怪叫连天,“马屁精,今儿个也化了你的白骨,来日再收那老家伙。” 扑扑连声,大口的血柱直扑向血蝙蝠,最后的血蝙蝠竟是齐聚成了一个大球,足有山高,遮天蔽日,轰隆隆的震响,地动山摇,圆球中间间杂的红点,渗出汩汩的血流,想是血蝙蝠最后之泪,南蛮子身形狂乱,作着最后一拼。 灵妙然和青山道长背靠背站在一起,依了莲花形,拼力闪躲。前有山高的血团,旁有风尘居狂舞的鬼阳刀,这一劫,如何得逃呀。我突地想起青山道长当初给我铜器铃时的交待,铜铃现,我与你尽皆裸于敌前,此话不假呀,心中自责万分。 突地身后巨响,猛转头,我的天,具具石棺,直直地飘飞,朝了巨大的血球撞去。 “劈了石棺,放出阴鬼,嘎嘎嘎!”南蛮子血喷不止,嘴内声大呵。 风尘居显然道力不够,拼死舞动鬼阳刀,但在灵妙然和青山道长苦緾死打之下,一时还难近身,猛听得南蛮子厉吼,也是呀地一声怪叫,突转刀峰,整个人腾身而起,轰然劈向石棺。 刀峰带起的白练,在血水中已是暗红,轰隆隆的巨响声处,石棺炸开。 一具具干尸骷髅于石棺中腾地飞起,咔咔乱响,却是碰到鬼阳刀的白练,又是轰然炸开,成为灰沫,四散飞开。伴着缕缕凄叫的阴魂,凝在洞口上空,又是一片惨叫连连。 “你挫骨扬灰,损阴德,南蛮子,你已是走上绝路,还不收手!”青山道长对了上空盘绕的阴魂,双眼流出血泪,却是无法抽身救得。 “本来就应入我无影门,是你们多事,收了这一众孤魂野鬼,妈的,老子是顺了它们的心意呀。”南蛮子嘴不住手不住,双掌翻飞,口内血柱更粗,直扑向血球,血球轰隆隆急速滚向灵妙然和道长。 想来应是石棺久受灵妙然之恩,想拼死阻了血球,却是在鬼阳刀的威力下,无可奈何,终是化骨成烟了。 李艳突地一声娇叫,拼命地扭动身形,一下站到了血球之上,双手急速下打,却是打一下,血球升一层,打一下,血球升一层,看来李艳法力确实太弱,凭了心性上前,却是将自个也置于了最危险的境地。 看到李艳上前,我急了,一个箭步,也是闯了过去,老钱也是紧拉着我,拼命地朝前蹿。可脚下无法步行,尽是腥血,成堆的碎尸,腥臭升起,让人们必欲昏了过去。双脚被尸血裹成一团,如踩棉花,无处发力,阵阵阴风绕了双腿直冲向胸前,几乎要倒在这尸血之中。 拼命止住欲呕出的胸中的一股升腾的血腥,一下子,却是前不得,后不得,老钱更是站都快站不稳了。凡体肉身,终奈其何呀。 李艳刹时浑身尽血,一个跟头,栽了下来,好在青山道长还有灵妙然拼死一接,才将李艳护于两人中间。南蛮子嘎嘎大笑,催得血球更是隆隆向前,“这下好,一起作死,免得我费事。” 南蛮子此时口内念念有词,身形陡地一变,掠着洞前空地一盘旋,突地立在血球之上,双手合掌,拼命下压。只听得哗然声变,地上的血流突地凝住,有硬硬的碰响,我的天,地上刚才的血流成河一瞬间竟是凝成了冰块,青山道长等三人被凝在了当地,无法动弹。 南蛮子嘎嘎怪笑,脚下乱蹬,血球如冰上铁块,哗然乱响,呼地一直压了三人过去。 呀地一声,我和老钱同时惊得胸腔欲裂,天啦,这下可是完了。 一瞬,血球压过三人,三人直挺挺地倒地,没了动静。我心中天不怕地不怕的道长还有李艳还有鬼灵洞主,就这样去了?这也就是说我们彻底失败了。 血球却是压过三人之后,并没有停下,南蛮子当空一扭,整个人急速上升,血球带着骇人的巨响,呼地撞向洞门。 呯然巨响传来,鬼灵洞全然坍塌,那一众的游魂,全被塌在了鬼灵洞内。 天啦,还好刚才要救李艳心急走到了洞前,如果还在洞口,怕不是我和老钱还真和这一众的游魂孤鬼作伴了。 血球撞向洞口,尸血横飞,碎片掉落,又是一片惨叫,血球的新鲜的血液在冰块上流了一地,南蛮子哈哈大笑。 血流经青山道长等三人身旁,凝固不前,瞬间竟将三人冻成了三个血人。 我心内怒火中烧,拼命一跃,我的天,我拉了老钱竟是跃了出来站到了冰上,而我们双脚站处,血冰却是慢慢消融。瞬间明白,这至阴之血,是奈我等至阳之血不得的。 虽困不住我俩,但我俩却是拿眼前的南蛮子没法。 南蛮子阴阴的眼睛望向我俩。 突地一阵尸臭袭来,我和老钱只觉脑内昏昏沉沉,控制不住,直挺挺地倒地。原来是南蛮子用尸毒迷倒了我俩。 而我倒下之时,觉得身形很轻。我明明的看到,另一个我,通体透明,竟是从自己的身上慢慢升起,天,还有老钱,也一样,我俩对视一眼。 妈地,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魂灵出窍吧。 鬼灵洞尽毁。南蛮子一挥手,空中又是多了一群血蝙蝠,这家伙无情无义,哪来这多血蝙蝠帮他呀。想到各人自有路数,或许是血蝙蝠尽受它控制也说不准。 血蝙蝠齐齐飞来,咿呀怪叫,迅速地聚成一片,成了一个空中的平台,南蛮子将我们五人悉数放上血蝙蝠聚成的平台,自己一扭,也是飞身上去,直直地朝了南面飞去。 而那边,是无影门的所在呀。望着直直躺倒的青山道长,还有灵妙然和李艳,心里只觉比之刚才冰阵更是恐怖得多。 第二十六章 无影迷洞 血蝙蝠群在南蛮子的控制下,急速地朝南飞掠而去。 隐约见得南村土地,没有停留,直飞而过。 除了我和老钱两个透明体外,另外三个人却是还没有声响,心下里又是担心又是紧张,却是奈何不得,这才懂了什么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 血蝙蝠阵到得一处绝壁万仞的山崖,团团黑雾包裹,隐有阵阵厉吼间杂其中,万仞之间,数不清的血蝙蝠成团飞动,红点间着黑团,让人毛骨悚然。 半山腰,陡见一个漆黑的山洞,像一张巨口,似要吞了这古怪鬼灵之气。 血蝙蝠阵没有停留,直掠进洞。洞内却是豁然开阔,只是还是黑得可怕,周围尽是眨着血红双眼飞来飞去的血蝙蝠。 突地周围现出森森白骨,地势更为开阔,血蝙蝠阵停下降落,轰地一声散开。地上还是躺了青山道长,灵妙然还有李艳,我和老钱颤抖着站在一边,风尘居不知什么时侯跟在了后面,执刀垂手而立。 南蛮子用了血红的眼望了我们一眼,对着前面大声说:“掌主,人皆带到,请掌主发话。” 轰隆隆巨响传来,我们的眼前,两扇巨大的石门徐徐打开,里面有红光传出,一眼望去,我的妈呀,里面是一个宽阔的大厅,两旁站了无数的幽灵鬼魂,血蝙蝠齐齐地停了在旁的石壁上,血红的双眼圆睁,洞内不用照明,透着红光和煞气。 “一路辛苦,留下两个凡魂,其他的送入炼魂窟内,快快将灵刀祭起。”一个阴阴的老者的声音传来,细看,才发现在通道的最顶头,高高地坐着一位老者,面容枯槁,半倚在宽宽的石椅上,声音虽阴得可怕,但显见是气力不足,看这情形,似乎如人患重病一样,有气无力。 南蛮子闻言,一挥手,旁有几个着黑衣的汉子将三人抬走,我刚想说什么,南蛮子却是再度盯向我,生生地把我这问话给逼回了。 鬼阳刀被高高地悬在了老者的头顶。我想,妈的,本是老子的东西,现在却是成了帮凶的利器,这以后可如何说得清呀。还有这三个人的生死,妈的,该不会就此阴阳两隔吧。突又想,老子都是魂离本身,现在本在阴界,还想什么阴阳两隔。 “你就是传说中的正灵使者?”老者突然问话。 “我不知道什么使者不使者的,只知道你的手下伤了我的朋友。”我索性豁出去了,妈的,大不了再死一次呗。 老钱又是一番哇哇大叫,“你这鬼地方,冷得很,还有,你到处伤人,老子有见血昏的病,妈的,你倒也开个窗户透个气啥的,老子要死也死个明白,还有,老子打110了,你妈的最好识像点,装神弄鬼没好下场的。” 老者哈哈大笑。我心里想,老钱还是那性子,110都吓人吓了两遍了,现在在阴间,打个屁呀。 “想我无影门,本为苍生计,消尽那些贪欲之人,却是屡屡被世人误解,尤其是自谓光明的正灵明,总是和我们作对,现在请得使者来,你可看清了,到底谁黑谁白。”老者没理会老钱,只是对我说。 “既然都说我是正灵使者,那好,老子就当使者了,你倒是听使者一回,把那三个人救活呀,那都是我朋友,我交待不了的。”我说。 天啦,误打误撞,一直只是听到说有无影门,这下好,倒是真到了这无影门的鬼洞。看这阵势,硬来,恐怕是不行了,还得想办法呀。妈的,老子两个大总监,还怕了这些个见不得光的阴鬼不成。我扯了扯老钱,轻声说:“你怕不怕?” 老钱说:“怕呀,妈的,这里没妹子,尽是血蝙蝠,还有这些个黑得可怕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但怕有球用,放心,我和你一起。” “你那三个朋友无碍,只是被我撞魂伤灵,如果你好好合作,我一定会让它们醒来。”老者说。 这又是要谈条件呀,妈的,都说我们那潜规则多,怎地这阴界也是潜规则多多呀,每走一步,都是要谈条件。既然有条件可谈,那证明还有得出路,这反倒让我沉下心来。 “什么条件,你开吧。”我的*劲上来了,妈的,玩无赖呀,老子是无赖他祖宗。旁的老钱见我这样,这家伙最懂我,知我心性,也是咧嘴一笑,“搞清楚了老家伙,你这是和两个管钱的总监谈条件,小心了,老子回去把钱全拔了,工程加大,挖你妈的祖坟,到时扬你白灰,散你阴骨,别怪我们没说清。”老钱的痞劲也是上来了。 “哪来的杂间,南蛮子。”老者阴阴而语。 旁的南蛮子逼近老钱,血红的眼内燃着炙火。我一看不好,好汉不吃眼前亏。忙忙地说:“我这朋友说话是这习惯,不是谈条件嘛,别的不要在意。” 南蛮子气哼哼地看了我一眼,退到一边。 “你也看到了”,老者语气放缓,像是有点什么事要求于我。妈的,都是这球样,有事求人骗你没商量,能够好好说话嘛,搞得神鬼兮兮的。 “你看到了我这尽是血蝙蝠”,老者接着说,“都是跟了我许多年的老人了,却是转灵不得,都是半灵之身,无法安窝升福呀。你是正灵之身,灵血可助转灵,你只要依我言,炼成转灵丹,到时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老者说完这段话,竟是气喘个不停,如远行之人,费了真力。忽地明白,原来一直南蛮子作怪,却是想这老家伙命不久矣,还想着接大位呀。这点小伎俩,我们那都玩腻了,我当然看得出来。再者,要老子炼什么转灵丹,虽不知道咋炼,但能想到,一旦得成,那又成了这老家伙控制血蝙蝠一个强有力的筹码。步步凶险呀,妈的,老子又是着了这一道了。如果答应,结果谁也不知,血蝙蝠转灵既成厉鬼,我这是在向家里路口听李艳说的,这老家伙明着是替部下老人转灵,实则是进一步强大自己的实力,好与正灵门争斗时更有威力呀。如果不答应,这里显然走不出,脱不开身不说,那三个朋友也是一并交待在这里了。妈的,这可怎好呀,心里突然有点恼怒,青山道长我瞧着很历害呀,那灵妙然还能到处飞来飞去的,怎就不抵事了呢。 南蛮子腥气逼近,血红的眼几欲垂到了我的头顶,那是逼我快快答应呀。周围突地阴几乍起,血蝙蝠燥动不安,想来是我的正灵之气引得这些家伙重新燃起了*。 情势危急,妈的,一个帮手也没有。老钱睁着眼看着我,说:“咋办,老子们鱼死网破算了,不能答应,妈的,那是缺了大德了,你答应了,老子扣你工资。” 真个是逗比的老钱,这会儿还能想到这些。 我略一沉吟,说:“行呀,我答应就是,这也是渡鬼升德的好事嘛,我干嘛不答应。只是得先讲清了,我再做。” 老者一听,脸上黑沉沉的表情突地开了一条缝,妈的更是诡异非常。我倒是被这周围的阴风吹得脑袋生疼。 “好说好说,你说吧。”老者说。 “先把我三个朋友救醒了,再把我们关一起,我得时时看清他们没事,我再才能和你们合作。”我说。 无影门掌主那苦脸却是突地一变,说:“本来是给你生路,无奈你太过要强,这不行,关一起可以,但你必炼成丹药,才能救活它们。” 话不容商量。这下子把个退路也是堵死了。 一旁的南蛮子突地看向我,血红的眼内此时火苗不见,光是两个火球。 “你先答应下来再说”。竟是南蛮子的声音。妈的,也能好好说话呀,干嘛动不动就吼得地动三摇的。 我脑中一个激灵,对了,我想到南蛮子一直的作派,还有前前后后的事,说不定,这家伙倒是一颗棋子呀。 我大声说:“掌主,就依你,你先把我俩和那三人关在一起吧。” 老者见我答应,很是高兴。一挥手,几个黑大汉来架了我俩,在南蛮子的带领下,朝了炼魂窟走去。 南蛮子一直没说话,行动却是比之刚才少了戾气,还探探着总想和我说点什么。 妈的,老子这下明白了,这里面有文章,突地有了个主意。 到得炼魂窟,是一处阴阴的山洞。洞内阴气惨人,地上尽是白骨,洞壁条条抓痕,想来是万分痛苦时抓挠所致。中间骇然躺着三人,一动不动,身体上已是细细的白雾,有凝结成冰的趋像。 妈呀,我是倒吸一口凉气,这该不会是什么武侠小说中所说的化为脓血之类的吧。 四个黑在汉放下我俩,退出,看得出他们也是一刻不想在这久呆。 南蛮子看了我们一眼,阴阴的脸上变幻莫测。 但还是退了出去,咣地一下关上石门。石门上留有一个小洞,外面留了两只血蝙蝠守着。血红的双眼从小洞里透了过来,还好,权当是长明灯了。 老钱哭着脸,说:“这下完了,怕不是真要成鬼了。” 我说:“刚才那疯劲哪去啦,这会儿倒怕了。” 老钱说:“刚才是大敌当前,给你鼓气嘛,现在,说实话,咋办呀。” 我轻手轻脚摸了摸那三个人,身软体柔,只是冰得可怕。我想,是软的,证明人还没死,没死就有希望。 我对老钱说:“你得配合我,现在没人可指望了,我们必须自救。” 老钱当然答应。我说:“如不出我所料,你我此时静下来,别乱动,南蛮子会来找我们的。”老钱惊愕地点点头。 我和老钱轻轻合上眼,我真的要将这些事好好理一理,还有,接下来的事,如果一步差错,那可真是化骨成烟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突地小洞口透过的红点一下消失,而瞬间,却是又有更大的红光透过来,有轻微的哗响,如爪之挠地,抓得人心里一愣一愣。 第二十七章 巧计解困 我和老钱同时惊起,地上三人依然没有反应。 石门轻轻一开,又是轰地关上,一团黑影,两个大火球,正是南蛮子。 老钱碰碰我,轻语,“你所料不差呀。” 我紧张地盯着南蛮子。进得洞来,这家伙看了看地上的三人一眼,转头对了我,两个红球灼灼逼人,把个洞内照得红光一片。 “我来救你们的”,南蛮子神秘兮兮,只是那作派妈地哪像救人呀,倒像是要吃人。“我一直其实都是想救你们的,只是那老家伙不让。” 南蛮子口中的老家伙,自然是无影门掌主。 南蛮子此言一出,我一下更是证实了我此前的猜想,这家伙,还真就是惦着掌主之位呀。 “风尘居骗得你们鬼阳刀,是那老家伙逼我的,我也是许了风尘居大护法之位,而那老家伙却是食言,不允,所以,我要救你们。”南蛮子拼命地和我们套着近乎。妈地,还真的滑稽可笑,我们被困,却是困我们之人此时来说要救我们。 “你如何救我们呀?”我轻声问,眼睛却是不住地瞟了地上的三人。 “你可将转灵丹交我,这炼魂窟背后其实有一秘道,是用来丢弃炼成废魂的通道,因此事为阴界所不齿,所以知道的甚少,我是专管这一通道的,所以,我可助你们从此道脱身。”南蛮子说。 却原来,都是各怀心思呀。 我说:“那我这三个朋友怎么办?” 南蛮子说:“只要你将丹药交我,我有解药,这三人,其实是中了我门的尸毒迷药,对了,你们也中了,所以,你们成魂,而他们就无法醒转了。” 怪不得呀,想道长还有灵妙然,怎么着也是有道之人,看来这迷药还真的历害。 我说:“我也不知如何炼呀,再说,这三人躺着,我这心神不宁的,如何炼得?” 南蛮子急不可奈,此时快快地说:“这简单,你只要心沉意定,所谓三魂七魄,灵血三滴就够,灵血为至灵至阳之物,遇阴即转化为万千细粒,此一粒既可转一灵。” 唉呀,没想到,老子的血还有这等妙用呀。 我说:“那你干脆杀了我,满身子的血都是你的,岂不省事呀。” 南蛮子竟是拼命地挤出了一个笑容,却是比之哭更惨人,说:“使者千万不可动怒,你们不是也有句话吧,强扭的瓜不甜,灵血通灵性,如果强逼,与常血无异,所以必是使者沉心静意所为,才有功效呀。” 妈的,这下子我心里更有底了,一切的疑团一下解开了,怪不得都是小心地护着我,怕我伤着碰着,明明可以一刀杀了我取血不是更快吗,为何还要这么费事,却原来机关在这里呀,去你妈的,老子这下子有得筹码了。 我快快地说:“那你先救醒我的三个朋友,我才信你。” 南蛮子此时急得无可奈何,低声说:“我本是支开血蝙蝠偷偷来的,时间长了老家伙要怀疑的,你再这样下去,一个也救不了,你要相信我。” “鬼才相信你的话。”一旁的老钱快快地说。 “你们不就是鬼吗?我劝你们还是快点做打算吧,时过七日,你们不还阳,阳世大乱呀。”南蛮子突地改了口气,重又变得阴森可怖。 “那就一起玩完”,我双手一摊,赖劲又上来了,“反正老子是死了,在这做个游魂也不错,免得阳世勾心斗角的活受罪。” 老钱见我这样,也是帮腔说:“小心了,老子们都是研究生毕业,妈的,智商比你高,把老子搞烦了,老子就喝了我朋友的这些你们口口声声不离不弃的什么灵血,到时小心老子爬到你的头上,管着你,老子弄死你。” 南蛮子根本不理会老钱的疯言疯语,老钱当然也只是图个嘴巴快活。 “你救醒三人,出不出得去,还不是你说了算,到时我不给你转灵丹,你尽可再困我们呀,怕什么呀,你不是很历害么!”我故意拿话激着南蛮子。 “没时间了,依了你们吧。”南蛮子说着,从身上掏出一把黑糊糊的黑粉,朝了地上的三人洒去。 没见动静,我正要发火。 南蛮子说:“需待一个时辰方醒,但我不能在这等了,希望你说话算数。” 我点点头。心里想,妈的,你口中的说话算数,你哪句话算数了呀。 石门轻动,南蛮子飘出。 我和老钱紧张地看着地上的三人。没想到南蛮子为了自个的前程,倒还真的蛮拼的,给的解药还真就是解药。到得一个时辰,地上三人竟是悠悠醒转。 青山道长站起,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双目浑浊,身形更显枯瘦。而灵妙然和李艳,却是如老十岁,整个人也是发丝散乱。妈的,这就是素颜吗?怪不得一些个女孩子不化妆不出门呢。 青山道长缓缓开腔,“逼了你吧,要你的转灵丹?”我点点头。 灵妙然接口说:“这一劫,我们还是修为不够,看来阴界真的不太平了。” 李艳去是快快地走到我的身旁,拉着我的手,全身上下看了个遍,“心心还好吧,没有少什么,真是担心死了。” 我笑着说:“你本来就死了,我也是死了,两个死人,有什么可担心的。” 一旁的青山道长沉着脸说:“还有心思打情骂俏呀。” 我和李艳齐齐地红了脸。 青山道长接着说:“当下,我们还是要假装没醒过来,骗过南蛮子,但这家伙从小就聪明,尊师都说他骨异日后必有事,鬼得很,所以,转灵丹还是要给,但别给全,你修炼时,我来做法,将其真元抽去,那转灵丹没有真元,只是浮气之物,转得一个时辰,又会恢复原状,但有这个时间,尽可骗过南蛮子,当下我们就利用南蛮子的野心先逃出去再说。再者,你俩阴气入身,七日只剩了不到一日了,不知南村乱成了哪样,还是快快还阳,再做打算。” 我点点头。 突又见石门外异响,三人忙忙躺倒,红影一闪,是南蛮子又进来了。 我说:“你的药是假的,三人没醒。” 南蛮子说:“不可能,想来是阴气太重,不过到得洞外,就可醒来,相信我。” 又是屁的相信我。 我依南蛮子所言,沉心静气,突地咬破中指,灵血三滴应声而落。 我感到,有一股阴风吹过,想是道长做法。而三滴灵血齐齐落下之时,突地五光焕彩,洞内竟是大明,南蛮子喜得人都走样了。灵血未及落地,幻化成万千细粒,南蛮子忙忙地用了一个小瓶收起。 南蛮子轻声唤了一只血蝙蝠过来,将一肉眼几乎不见的细粒让其服下。 妈呀,突地啪啪连声,血蝙蝠身形陡长,竟是立马幻成一人形,只是头尖嘴尖,双臂比之常人长了很多。这就是转灵成厉鬼的模样了。 见是真的,南蛮子喜得不得了。而那幻成人形的血蝙蝠双膝跪地,对了南蛮子磕头不住,嘴内咿呀着说:“以后尽听您的吩咐,我也会让弟兄们来您这转灵听您的吩咐。” 南蛮子小心地收起小瓶,志得意满,怕不是梦见了自个坐上掌主之位的光彩了。 我说:“我兑现了,你助我们逃去吧。” 南蛮子说:“那是自然,但得说好了,以后见面我们是朋友,你还得帮我炼药这丹药的。”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呀。我点了点头。 那一幻成人形的血蝙蝠讨好地说:“我去洞外把守,您快快带他们离开。” 看来有药能使鬼推磨呀。 我抱起地上的李艳,老钱抱起灵妙然,我嘴一呶,南蛮子讨好地抱起了青山道长。 南蛮子打头,洞是越走越深,南蛮子嘴内念念有词,突地一声轰响,开得一个小门,门后就是一道悬崖,崖下是一条水流湍的河流。细看之,我的妈呀,老子在这小城住了数十年,当然认得,妈的,这不是柳浪河吗?还有,这崖,不就是传说中的万谷崖吗,那一对痴男怨女殉情之地呀。 南蛮子放下青山道长,急速转身,在关上小门的同时对我们说:“看你们的了,这是出路,我要转回,老家伙发现不得了。” 小门关闭。青山道长还有李艳以及灵妙然齐齐站起,青山道长说:“此处不可久留,快快离去,南蛮子如发现,那就来不及了。” 情急之下,我还是说:“道长对不起,那铜铃我打出去了,唤了您的真身前来,又是一劫,铜铃也没了。” 青山道长于怀中掏出铜铃复又递给我说:“收好了,打出的铜铃,能唤我真身,当然还在我身上,以后还要谨慎了。” 我点了点头。正自想着如何脱身。突地悬崖之下,现一红衣红裤的老者,竟是红衣子,撑了小船,脸色焦急地朝上张望一,船头立一黑猫,妈的,灵猫也是来了。 青山道长拉了我和老钱,一起飘然而下,而李艳和灵妙然也是一起飘了下来。 上得船来,红衣子焦急地说:“快快快,出事了。” 第二十八章 工地异象 “南村乱成一团,工地已近停摆,你们公司也慌了。”南蛮子撑船箭一般地朝下游冲去。 柳浪河是绕城之河,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走此水路,是最快到小城的道。 红衣子焦急异常,“没得法了,我本来是按你们先前说的,固守本分,但情势危急,只能自作主张来了,张美院内八卦树阵频现异动,都是些许小鬼作乱,不足虑,想到你们一定可以脱困,所以来了。” 我点头表示感谢。红衣子说不用,我们双方诚信,你许我之事不可忘了。原来他还是惦着当初许他之事,我说当然。一旁的灵猫眼眸也是晶亮,说是我先探得消息,然后报给我的主人,还是我驮着他来的呢。青山道长说我知道,也是记你一功。灵猫喵地一声更是立得笔直,看来阴界也不尽是小阴小鬼之辈,也有仗意相救之举。 青山道长说:“等不得了,事情因鬼阳刀而起,全然改变了我们的计划,现在我将补灵全然完成,你快快还阳,我等再做打算。” 我说:“刚解困,道长不会危急自身吧。” 青山道长拉了灵妙然,还有李艳,低声耳语一阵,突地三人盘起,瞬间白雾尽起,弥成一团,罩了我全身。 三人在我头上急速盘绕,道道白光啪啪打下,直入我的头顶,腾腾热气升起,我只觉头顶如温柱灌顶,几道急流汇成一道白柱,从头顶直入我的全身,游走骨髓,全身啪啪作响,陡地精力倍增。而盘于我头顶的三人,却是气喘颤抖,似在拼命转动。我知道,这是集三人之力,全力助我补灵。 一股热气从头顶直入下来,又从脚下盘了升上头顶,几番来回,我觉全身血流加速,脸现红光,双目晶亮。少倾,三个啪地降坐船头,都是捂了胸口大口大口地喘个不止。李艳更是颤得历害,全身干瘪,发丝散乱,想来她的功力最弱,刚才也是拼尽全力。 我扑地一下跪倒,说:“谢众位救我。” 青山道长用了微弱的声音说:“还不是说这话的时侯,以后不知是谁救谁了,现在我集三人之法,已全然补得你七七四十九日之灵,刚才在你半目之上又开了你全目,可见大小厉鬼了,你现在法力,已比李艳高了许多,以后还望护正灵行正道,我们一起解阴界大劫。” 我点点头,老钱在一旁也是笑了,这是这一段来第一次的笑,对了青山道长说:“那也给我补点啥吧,我或许也能帮上忙。” 一旁的灵妙然说:“给你补是白补,你非正灵之体。” 老钱滴咕着在我耳边说怕不是我妹子泡多了没灵气了吧,妈的,你也泡得不少呀。 一旁的李艳正色道:“别胡说,大难当前,你要紧紧的和心心在一起,不可妄语妄动。” “只有你的心心,叫得鸡皮疙瘩一地哦”,老钱小声嘀咕着。 此时船如箭发,到得小城岸边。 青山道长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你要时刻明白你正灵使者的身份,现在你不比从前了,行事当有分寸,你起岸后,可以还阳,还望稳住南村,工程停不得,到时引起阳界大乱,不得了了。我们三人要速回去修身补道,有事可铜铃唤我。” 说着三个拼力齐齐飞起,化为三缕白烟飘去,我感到,李艳转身之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满是怜爱和不舍的眼神,直刻进了我的心里。 事不等人。红衣子和灵猫说要马上回南村,那里也是事不断,帮我紧紧的守护好了。我点点头,看来,这两个家伙还真是尽心尽力,以后真不能食言。 哗然水响,船一下消失无踪,红衣子跨上灵猫,转瞬消失无影。 我和老钱突地飘飞起来,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市里的人民医院。此时我对老钱说:“注意什么不要我再交待什么了吧,稳住了,别他妈地口无遮拦,人吓人吓死人的。” 我的潜意识老钱明白,说:“行,听你的,妈的,这次可是被你害得不浅,真的是死去活来的,我知道,我不说就是。” 此时天已大光。我们进得病房,妈呀,满屋的人呀。都是公司的,还有赵才,刘胖,竟是张美也来了,派出所的老郭也在。公司老总坐在两张病床的中间,一忽儿看看这边,一忽儿看看那边,着白衣的护士和医生进进出出忙个不停,骇然病床上一边躺着我,一边躺着老钱,都是一动不动,打着点滴。一下明白,妈的,我和老钱无端地没了生气,被送进了医院,老郭皱着眉头,肯定是老总要他来看看,是不是什么非正常的事情。看看老总那焦急的样,突地有些感动,这家伙也不完全是老钱所说的孙子头呀。 我和老钱悠悠地飘进身体。我陡觉温暖异常,看来还是做个活人舒服自在呀。 众人一片惊呼,“醒来了,醒来了。”屋里炸了锅,医生护士更是一片忙乱。 我和老钱啪地一下坐起,双目圆睁。众人更是一片大大的惊呼。 我看了看老总,再扫一眼房里的从人,再看了看周围,说:“妈呀,这是在哪呀,我是咋啦?” 老钱也是揉着眼说:“妈呀,做了个恶梦呀。” 有医生过来看着我俩,问:“感觉到有什么不舒服吗?”护士们拿了血压计量个不停,还有要去拿什么药的。我心里记挂着南村,想着这事不能再拖下去。索性下床,说:“没事,好着呢。”同时一把拉了老钱下了床。 老总转而笑了,看得出他放下了心,两个人躺着,对公司来说,那可是大事呀。老郭上前眼睛动也不动地盯着我,说:“没什么异样?”我知道这话的意思,只说没有什么,可能是太累了。 张美上前哭着说:“这下我是清白了,你们不知道有多吓人,你俩晚上睡下去,就一直没起来,我先前以为是累了,没打扰你们,哪知中午做饭了去喊你们,你们还是一动不动,我才找了赵村长来,是刘工头给你们老总打的电话,你们在这躺了七天了,吓死我们了。” 我心下明了,对了张美笑着说没事了没事了,太累了。老钱也是打着哈哈。 医生护士一片忙乱之后,都是怪怪的表情,说:“真是怪了,这会儿一切指标都正常了。” 老郭在一旁也是如释重负,连说正常没事就好。这家伙,可是欠了我们公司两桩案子了,一是财务处的被盗案,二是南村的死牲畜案,都没有头绪,压力大呀,幸好我们没事。 赵才和刘胖上前欲言又止,我说是不是工地有事呀。 刘胖刚想说什么,老总止了说不忙不忙你们先休息再说。 我和老钱都表示现在要回到南村去,既然您把这么重要的事全权委托给了我俩,我们要争口气。没曾想,老总的眼圈竟是红了,连说:“真的是我的好哥们,这样吧,算你们出差,工程完工,再给你们庆功。” 我碰了一下老钱笑嘻嘻地说:“谢谢您了,我们没事了,我们这就去。” 老钱不是一直为是算出差还是算加班耿耿于怀吗,我是故意逗他的。经了这一劫,其实突然觉得,什么加班出差的,活着最好。 老总派车将我和老钱以及赵才刘胖还有张美送到南村。 车上刘胖终于忍不住了,说:“李总,可救救我呀,工地架桥机停了,打桩机停了,工人只能平整场地,按时完不成误了工违了约,我是卖了媳妇也赔不起呀。” 刘胖的胖脸挤成了大烧饼样,是真的担心了,违约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接口说:“你怎么不说卖自个要卖媳妇呀。” 一旁的老钱呵呵地接口说:“他值个屁呀,还是他媳妇值钱。” 张美压着嘴笑,赵才不动声色。 刘胖还是哭着脸说这会儿还开玩笑呀,快点呀。 车直接去了南村工地。我的妈呀,还真是出事了。黑压压都是人。架桥机停在一边没了声响,打桩机停了一片寂静,工人们有一搭没一搭地平整着土地,村民了聚了在一边指指点点。 下得车来,周围的人慢慢地围了过来。有老者阴着在里面说怪话,说什么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下又是出事了吧。 赵才脸色凝重,他是经了些事的,所以一直沉着气,拉了我悄悄说:“真是诡异呀,架桥机好好的,突然送上的水泥沙浆就凝固不住了,直往下掉,技术人员都急哭了,找不出任何原因。打桩机突地冒起黑烟,最后干脆熄了火,打不进呀,找了工人来挖,你可前去看,挖了有三米多了,尽是黑土,但却就是打不进去,如果打不稳,质监的不让继续开工。” 我和老钱走上前去,确实有个大坑,黑土尽翻。 我仔细地看了看,没发现异像。但是却是明明地感到一股血腥味飘进鼻子,难道还有其它的异鬼作乱不成。 抬眼望了四周,南边的城址山头白雾弥起,细看,内中白影翻动,只能是月光林里那一众冤鬼,还在盼我护骨回窝。这不应作乱的,我心中有数。 再朝四下里细看,却是从东边有不明黑雾飘过,我能看清厉鬼,但此时天道大光,黑雾极快,一隐既去。 此事诡异,怕是有新邪作乱,快快散尽人群。 我对了刘胖说:“今天先散了,我们再想办法,这么多人聚着不是个事呀。” 刘胖苦着脸只得依了。 赵才也是散尽了村民。 我们一起回到张美家。到得院内,铜铃微动,我知道,红衣子所说的八卦树阵有异,感觉到铜铃震动的程度,红衣子说得没错,都是些小阴小鬼罢了,破土动阴,有些不干净的东西正常。 注意地看了看南边新坟,见红衣子执绿棍立于坟头,对着我轻轻一揖,我点点头。亏得它的尽心尽力,一众小阴小鬼还没添乱。灵猫过来绕脚而穿,我轻抚了它一下。张美迎了出来说:“唉呀,回来啦,这猫昨晚就不见了,你们回来才出来哦。” 进得屋内,张美拉了我在一边,脸上白得晃人,悄声说:“这回我可是什么也没做,你别怀疑我。”我笑笑说:“刚才你说是回来了,我还感动呢,别把我说得那么坏的。” 走到正屋,墙上的相框还是原样悬着,相框里男人眼似有一动,我轻轻地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也没见特别之处。 一圈下来,无任何异常。 而我的心却是一阵紧似一阵地吊了起来。 这些都没有问题,那就是出了大问题呀! 第二十九章 僵尸过境(感谢84momo皇冠打赏) 心里发紧,事情远比想像的要坏得多。 赵才和刘胖一起留了下来和我们吃晚饭,都是心事重重。刘胖叭叽着嘴一直一脸哭像,我敲着碗边说你妈地有点出息不,两个大总监坐在这,一天到晚地就惦着你那点钱。刘胖见我这样说,哭着脸说那我只能跟着两位总监了。我说好说,你们两位都留下来,事情解决了再说。 心事重重,快快吃完。 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商量着这到底怎么办。 赵才一直没怎么说话,但此时却是看着我,眼睛有着一些内容。我知道,经过这一段,赵才久居乡间,心里也是隐隐地觉得这些事没那么简单。 月起风动,大家商量不出一个结果。走出屋外,突觉阴风有异,朝了工地方向望去,团团黑雾飘过,果然有异。 灵猫绕脚,双眸闪亮,似在提醒着我什么。 乡间四下里一片寂静。赵才说:“有些事我现在得明说了,不然我搁在心里太难受。” 大家都望着他。赵才说:“山凹原是乱葬岗,这大家知道。最后成了农田,但我们这有个规炬,都是晚上不去那里做农活,原因是有一次有一村民晚上在那做农活,说是看到团团黑影飘动,间杂有阵阵哭泣,骇得转头就跑,见人疯言疯语,最后越传越邪,那里成了一片不太平的地方,先前我不说,是因这是老话见不得光,也是传说无从考证,现在出现这些事,我想还是说出来好些。” 我和老钱还好,但把个刘胖吓得不轻。 时至午夜,大家一起到工地再探究竟,刘胖战战惊惊,一直躲在我们中间。老钱踢了他一脚说:“这会儿不要钱啦。”刘胖颤着声说还是要命要紧。这一惊一乍地,倒是把我们也搞得紧张了起来。 带了手电绳索等,到得工地,四下里一片寂静。带齐这些工具,其实也说不上什么,乡里出门总是这几样吧。 我们站在白天挖出的深坑边,觉得这事怎么就这么怪。先前是有石棺,而现在,却是什么也没有。 突地,隐有锣鼓声传来,大家一下惊得猛地回头朝了声响处望去。 锣鼓声从南而来,是柳浪河的方向,这我记得清清楚楚,越来越清晰。 妈呀,刘胖一声惊叫,嗖地躲到了我的身后。 我忙忙地拉了大家躲到路边边上的草丛里,大家紧张的心跳清晰可闻。 锣鼓声越来越近。天,一队人,准确地说,是一队僵尸,列着队,抬着一口石棺,中间还有一顶花轿,锣鼓声阵阵,像是娶亲,又似嫁女。 抬着石棺的有八人,个个脸上惨白,身体僵硬,却是嘴唇鲜红,似白中透血,诡异非常。脚似未沾地,但却是齐齐地行走。抬了花娇的有四人,一样的模样,只是红衣红裤,特别惹眼。惨白伴了血红,妈呀,这要是哪个生人碰到了,怕不是要吓死呀。 整整齐齐,锣鼓声阴得可怕,不似那种喧闹,却声声敲在人的心上,让人全身震颤。 赵才双目血红。而刘胖几欲瘫倒,老钱拼命地捂了他的嘴,才没让他叫出声来。陡地觉得脚下一热,低头一看,妈地,是刘胖吓得尿了裤子。 “僵尸过境”,赵才啰嗦着望向我,“我听老辈人说过,这是配阴婚,僵尸要完成阳世未尽之心愿,所以在阴间也要操办起来。怪不得呀,怪不得我们工地挖不动呀,原来是僵尸借道过境配阴婚呀。” 赵才到底在乡间久了,所以知道些。 我点点头,因我从这队僵尸经过时,只感到了重重的阴气,却是没有戾气,想来不是厉鬼所为,所以也是同意赵才的说法。 突地,僵尸队经过我们所藏身草丛时,像是故意慢了脚步,红轿帘子轻轻掀开,妈呀,红光一闪,我却是看到了一个男人,准确地说一个似曾相识的男人,朝了南边瞟了一眼。妈地,我突地汗毛倒竖,这不就是张美那男人吗?日日高悬在大堂之上,阴阴地看着我们,这脸像,我熟悉。他怎么坐在轿子里?莫非张美也出事了?他看的方向,确实就是张美的住地,也是我们的住地。阴风顺了裤管绕得我心里发毛,诡异的景像让我的心也是一下吊到了嗓子眼。 我拉了几人低语道,“悄悄跟了过去,看看到底到哪,才能想法破得。” 老钱和赵才当然响应,而刘胖却是站不起来,老钱强拉着跟上。 屏息静气,隔了老远跟上。 僵尸队坚硬笔直,花轿和石棺如在空中飘移,隐隐的锣鼓不住,暗夜里凝成一条红白相间的直线。赵才面如土色,刘胖自己用双手捂着嘴,全身把个老钱快压趴下了几成一堆烂泥。只有我和老钱强自镇静,妈的,大场面都经了,看你们这些狗日的僵尸搞些什么鬼。 僵尸队朝了南边进发。我脑子突地一个激灵,心下又是起了毛,妈的,这石棺,不就是那天我们挖起的石棺吗,怎么又给起出来了,还有,不是红衣子一直看着的吗,这会儿又是出了什么事? 轻手轻脚跟了过去,队列一个转弯,朝了另南边的山头而去。赵才上牙碰着下牙,语不成句:“坏了,那里是村里现在安葬骨灰的所在。” 而我却是看这方位,天啦,诡异得紧,明明是一个圈呀,按了那队列的行进,这个圈的对接处,骇然就是张美的屋后呀。 近不得远不得,还是得跟过去。 上得山头,草密树丰,我们行进困难,而僵尸队却是如在草上飘一般,还是一直向前。 果然所料不差,果然是张美的屋后。 我们竟是跟着僵尸队绕了一个大圈。 张美家本是依山而居的,这是原先所有村落的惯常安排,所谓依山傍水讨得灵气。虽说在其屋后,也是隔了有近两里的距离,我们能隐隐地看到张美的屋顶。 僵尸队突地停下。我心一惊,莫不是发现我们了。快快地伸手拉了一众俯下身来。 而这时,怪异出现了,突地从旁闪出两个人影,全身尽黑,看不清楚,倒是两张脸惨白,月下有莹光泛动。又是两具僵尸。 抬了一个大的麻袋,就是农村里用来装谷米的大麻袋,啪地一声丢在地上。 麻袋里似装了什么活物,扭动不停。而这一队僵尸却是不管不顾,尽皆从麻袋上踩了过去,而麻袋内立时传来阵阵惨叫,妈的,还是个女声,扭动加剧,似痛苦异常。 踩踏不住,惨叫声烈,白影翻动,红光乍现。 突地明白,妈的,缺了大阴德呀,用了活人作祭。这事看来还真的简单不了。 旁的老钱牙咬得咯咯作响,眼内也是一片血红,望向我,我知道这家伙想的啥,跟我进过一回无影门,胆子是练出来了,但血性也是上来了。赵才的双手紧握,也是望着我,他倒还真是个血性人。而刘胖还是吓得一塌糊涂,也难怪,有几人见得真的僵尸借道呀。 工地怪事,肯定是僵尸过境借道所为,厉鬼没有近前,可能还没反应过来吧。我心下里粗粗地判断了一下。不能用对付无影门和血蝙蝠的那些方法,这是在阳间,弄不好,引起民变那还了得。 牙一咬,我记上心来,妈地,老子就来陪你们玩玩。 僵尸队尽皆踩而过,麻袋内再无声响,怕不是给弄死了。 两个黑影上前解开麻袋,倒手一抖,滚出一个人来,长发散乱,遮了脸,但可以确定确实是个妇女。我的牙要咬碎了,用活人作祭,你妈个逼的也太损阴德了。 轿帘掀开,男人下来此时细看,确实是相框中的男子,只是红衣红裤,一脸的惨白,整个人僵硬得可怕,似没有知觉一般,听凭了几个僵尸搬弄。 石棺盖开,原来是一具空棺。 几个僵尸将红衣红裤的男子抬进棺内,男子没有挣扎。 突地将女子抱起,也要扔向棺内。 此时锣鼓敲得大急,如暴风大雨,而女子显然已是没有气力,只任了抱起,如活死人一般。 妈的,这还了得。你们这些不干净的东西,一个个都在女子身上过了阴,现在,要将其活埋了呀! 我拉了老钱和赵才,眼色示意,将三支手电集在一起,我轻声说:“听我口令,我一声喊,你们扭亮手电,齐齐丢了过去。” 赵才和老钱点点头。 就在女子离地将要被扔进棺材的瞬间,我一声暴呵。 老钱和刘才合力将三支扭亮的手电一下丢到僵尸队中。突地三道刺目的光柱直刺向队列,手电划着弧线啪啪打出。 三支手电撞到石棺,呯然作响。僵尸队被这突如其来的光柱震得一惊,抬着女子的两具僵尸一个不稳甩下了女子在地上,女子似长叹了一口气,妈的,还是活的,我心里暗叫。 僵尸队却是迅速聚扰,围成一个圆圈,齐齐向外。 等不得了,我一拉老钱和赵才,一起跳了出来。 我暴呵一声:“何处小鬼作乱!” 树摇枝动,突地阴风大作,花轿翻滚,石棺轰地一声盖上。 腥红的血雾突地大作,从僵尸的口中喷向我们。 又是尸毒!我一声惊呼。但瞬间却是觉得不对,尸毒腥臭无比,这些红雾只是迷眼。刹间明白,小阴小鬼没这道行。 我迅急拉起地上的刘胖,哗啦一下脱下他的裤子,刘胖呀呀地一阵乱叫,顾不得他了。我将刘胖的裤子猛地一下扔向团团滚来的红雾。 刘胖的裤子刚才吓尿了时全是尿液,带着男人固有的骚臭,红雾当空与裤子一碰,却是消失无踪。妈的,骚尿可解,倒还得感谢刘胖那不争气的一泡尿了。 而就在这电光火石间,我们只顾了抬头看红雾,却是四下阴风劲吹,石棺轰隆作响,僵尸队却是齐齐地站了在石棺上,朝了南边刹间无踪。 这么快的速度,看得我们反应不过来。算了,我们也是拿它们没法。 一时归寂。三支手电躺在地上,我们围了过去看地上的妇人。 天啦,妇人没有动静,只是嘴里出着长气。拔开妇人散乱的女丝,一张惨白的脸现在我们面前,牙关紧咬,没有一丝的血色。等到看清,众人一声惊叫,我更是惊得跳了起来。 第三十章 阳情阴世 天啦,这不是张美吗? 她怎么会被装了来。不好,定是她院内出事了。 刘胖光着屁股,在地上叫个不停。老钱说叫你妈的叫魂呀,你一叫,妈地我们心里都起毛。赵才将裤子捡来给刘胖穿上,大家一起七手八脚地将地上的张美抬了,快快回到小院。 果然诡异。院内阴风阵阵,张美家的大门洞开,记得走时是关了门的。 而一眼望进门去,却是悬着的相框不见了。 赵才脸色越来越难看,轻声对我说:“真的出事了,该怎么办才好。” 将张美抬放至屋内,放到她的卧室,张美还是紧咬牙关,气若游丝。 走出屋外站在院内,八卦树阵内还是风起声急。 注意地看了看南边的新坟,红衣子不见现形,而灵猫也不知去向。难道是无影门发现被骗,报复来了?我的心急得如火烧,工地停工,是大事,现在却又是张美出事了,一连串的事不让人喘息呀。 陡地一个念头升起,这一段来,妈地,只要是工地顺利开工,就出事;只要是我们一动工,怪异就频现。看似没有联系,却为何这么巧,这明明就是冲着什么事来的,千方百计阻了工程,到底是什么原因。先是挖不动,现在第二次出现挖不动,一次次升级,搞到了人的身上,下一步,还不定出什么大乱子。想至此,心中一个哆嗦。 进屋再细看张美,真身和魂灵都在,这我能看清,还好,刚才僵尸过境,许是我们冲撞之故,没不得及带着这活祭之人的魂灵。但却是身上无端地弥着一层薄雾,当然常人不可见。 没别的办法,先救醒张美再说。 到了张美身边,我拉起张美一只手,将其轻放于我怀中铜铃之处,铜铃微动,张美之手明显感到有温热回转。呀地一声,张美竟是悠攸醒转。 突地一下从床上坐起,骇了众人一大跳。 我放下张美的手,张美却是捂脸大哭起来。 我问:“有什么人逼你。” 张美摇着头,只哭不住。未几,抽泣着说:“怪我自己,怪我自己。” 众人焦急地围着张美。老钱说:“别哭了,急死个人了。” 张美抽泣着给我们讲述了一段陈年旧事,却是让我们都张大了嘴。 那时张美未嫁,还是个娇俏的小姑娘,与邻村的李清相好。男有情,女有义,本是一段看起来都很好的姻缘。李清自糼伤母,只与老父一起生活。一老一小,日子因了张美,而多了很多的味道。一日,张美和李去镇上玩后回家,走到城址山,张美对了山上的野果发起了娇嗔,緾着李清非要去摘野果玩。李清没法,只得带了张美上山去摘野果。 高高的山崖,野果当然是越是陡俏的地方,越是长得鲜艳,当然也因是一般人摘不到的原因。城址山南端绝壁上,一簇野果红得诱人。张美跳着脚兴奋得不得了。热恋中的男女,女的发嗲,男的自然不顾了安危勇往直上。还好一切顺利,在张美惊呼连连中,李清爬上了绝壁,摘到了野果,红红的一簇,在他的手里鲜艳异常。李清很高兴,一手攀抓着绝壁上的长藤,一手拿了野果对着张美晃动,兴奋不已。这情景,还倒真是浪漫。 此时却是出事了,长藤突地一松,李清一个站立不稳,整个人一下坠了下来,底下就是不见底的深渊,张美吓得花容失色,惊呼连连。好在天可怜见,有惊无险呀,李清被半腰一根长出的小树挂住了,准确地说是一下骑坐在了小树杆上,双手乱抓,还好没有掉到悬崖底下。 慢慢下得绝壁,张美忙忙地问有没有事。李清呲牙咧嘴,捂了下体,整个人疼得脸都变形了。还是强装笑脸说是没有事。张美看来,也确是没什么大事,可能只是摔痛了。 两人欢欢喜喜地回了家。一段小插曲就这样过去了。张美和李清终于到了谈婚论嫁的时侯,两家人都是欢欢喜喜。 当然得去例行体检了。张美约了李清,快快乐乐地去医院体检。这里长话短说,体检出来,两个人就似变了个人。张美没事,而李清却有事。事在哪呀?一报还一报,李清当初骑坐在树杆上时,不偏不倚,却是一下碰到了命根。医生说以后恐难做父亲了。这一句话,一下如五雷轰顶,要知道,乡里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不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感情,可这是个致命的硬伤呀。 准小两口,这下都是傻了眼,再拗,也是拗不过科学的。一想到没有孩子的可能性,任谁的心里都是静静疙瘩成团呀。 李清老父不知,老人家一辈子辛苦,全部人生的希望,就在李清的成家立业,好为自己这残缺的人生好歹也划个完美的句号。 迟迟不见动静。张美被自己的父母逼得没法,遮遮掩掩地对母亲说了实话。这下还了得,断难同意。 也还别说张美还算是个有情有义的姑娘,不管不顾,住进了李清家。乡里这是伤几败俗呀。张美母亲三日上门一小吵,五日上门一大吵。生生地把个李清家搅得鸡飞狗跳的。 简洁点说,就是发生了三件事,一件是李清出门打工一方面是捞点钱因张美还是承诺嫁给他说是现在医学发达以后慢慢来。第二件事可不得了,李清老父不知咋地,许是一辈子的阴忧,老了以为有个好结果,不想更惨,一口气没上来,去了,按乡里的说法,是被张美的妈骂死了,还有一说是被张美给克死了,总之是人没了。第三件事也是惨得很,李清在外打工,做建筑,失事也去了,赔偿款就放在我们眼前,就是这栋小楼,张美认为是拿命换来的。这下子,张美更惨了,父母认为她不孝,早不理她了,乡里认为她不祥,所以成了人们口中的寡妇,事实上应叫单身,因她一直还没和李清举行正工的婚礼。 妈呀,怪不得我们初来时问起张美,大家都是吱吱唔唔,赵才当初还一再阻了我们不要我们住到张美家呀,却原来内中还有这段隐情呀。 唉呀不好,那石棺,还有第一次石棺出现时我送到奈何桥的老者,天啦,怕不就是李清的老父呀。老人是死不瞑目呀,看来事事都是有因。 张美接着说:“昨晚睡下,梦中有两人闯入,抬了我就走,挣扎不得,却是到外面看到李清在招手,心下还是一喜,他回来了。却是眼前一黑,被人装进了麻袋。最后身上巨痛,似有千棍打在身上,一下昏了过去,现在被你们救了。我知是我原先作蘖呀,我应和李清完婚就没这些事了。” 张美说完,我们一个个倒抽一口凉气,这些怪事,竟然还连着阳世的一段姻缘。 旁的赵才和刘胖这时也是彻底转过了神,刘胖也是相信了这些事还真的有鬼作怪,又是吓得脸色惨白。 张美披头散发,突地双手朝了屋外一指,大声哭叫着说:“我屋外院内有鬼,不骗你们,天天逼我,我真是生不如死了。”张美又是捂脸嚎啕大哭。看来这个女人,一桩陈年旧事久压心间,被了阴风緾绕逼得已是崩溃。刘胖这家伙还真是个感性人,吓住时吓得屁滚尿流,此时被张美的嚎啕一煽情,一下又是激动得跳了起来,“钱总,李总,你们发话,干了那狗娘养的,妈个逼的,阴鬼还害阳人,草!” 我冷眼看了下已然跳起来到处想找个什么顺手的家伙冲出去的刘胖说:“你干了谁呀?” 刘胖眨着眼住了脚手,大家一起望向我。 “事情明白了,阴魂不散,阳世难动”,我说,“敢不敢再我和闯一趟。” “去呀,妈个逼的,谁怕谁了!”看来人都是情绪的动物哦。 到得院内,一行人毫不迟疑,直闯入树阵内。 “冷,妈的,好冷。”又是刘胖。 绕来绕去,妈的,尽是树。我心里有准备,低声说大家跟了我来,我脚踩莲花,还好,一下眼前开阔。 天,骇然一具石棺,而石棺旁,怎地红得耀眼。细看,天,红衣子垂在一边,灵猫躺在红衣子的脚边。阴风阵阵,隐有厉吼传来。 “红衣子,灵猫!”我大叫,却是寂然无声。 突地石棺轰然作响,盖开棺内帽起一团黑雾,轰地朝了我们逼来。 妈呀!众人惊慌,急躲了在树后。 黑雾散开,乱叫一片,哇哇之声,铺天盖地。 草,竟全是乌鸦。乌鸦叫,祸来到,老话说得没错。 不整血蝙蝠了,改整乌邪了呀,草你大爷的。我心里暗叫。 鸦群乱扑,一起扑向我们的脸面,瞬间明白,不好。我大声叫:“护了眼睛,鸦雀子要啄眼。” 大家忙将手挡双眼,鸦群乱扑个不停。 此时赵才掏出平时抽烟的打火机,一下打燃,嘴里大叫着“烧死这群狗日的。” 打火面火苗小,鸦群虽近火苗处一下飞开,却又是更凶狠地扑了上来。 老钱此时哗地一下脱了上衣,举着对赵才说:“快点了。” 赵才依言将上衣点了,嘿嘿,你还别说,老钱这家伙平时有品位,穿的都是纯棉制品,一下燃成一个火团。老钱拿了在空中对着鸦群乱舞。鸦群怕火伤毛,轰地一下飞散,却又是不管不顾地扑上来。 “红衣子,灵猫,你们倒是帮忙呀。”情急之下我大叫,而却还是没有反应,妈的,该不会被害了吧,我心下里又是一片骇然。 “几次三番害我们,修桥补路是积德行善,什么东西出来说个清楚,要不然老子放火烧树了。”我不管了,大声喊叫。 老钱手上的衣服已然燃完,鸦群更是凶猛,拼命地护了脸,而前胸后背,却是火辣辣地痛。张美却是一手护脸,一手护胸,更是狼狈不堪。刘胖顺手从头上一摸,腥臭无比,全是鸟屎。 “我来告诉你!”一个阴阴的声音传了过来。 第三十一章 无常索命 阴阴之声透骨入髓,让人从脚底板麻起。 而四下里的乌鸦却是攻个不住,根本腾不出手来。 “逃!”千钩一发之际,妈地想到了这个最*的办法。 我拼命喊道:“随我来。” 脚下依然是莲花步形,这可乱不得,妈地要不然被这阵给迷了。 一众人等快快地随了我抱头朝前闪躲。咦,还有效呀,鸦群一下给我们躲了开,竟像是飞不过我们,变成了在后面死命的扑啄向我们的背部。越是疼得历害,越是朝前抱头跑个不停。 突地一下,眼前明晃晃现出一个白圈,是月光洒落下来,尽照了一块平地。骇然当中一具石棺。妈呀,石棺刚才不是在那边吗,这会儿为什么又到了这块平地处。红衣子和灵猫还是那死样,一动不动地倚了在石棺旁。 轰地一声,乌鸦却是散尽。留了我们几个愣愣怔怔地站着,没了鸦群追赶,一下还适应不过来。白圈的周围,竟是围了一大圈的僵尸,没有声响,只有冷冷的白雾弥起。 不对不对不对呀!妈个逼呀,真他妈地傻逼加二球的李心呀,我在心里恨不得把自个给撕了。又是*地自作聪明逃走,逃你妈个蛋呀,这时瞬间回过神来,那乌鸦,分明就是有人操纵着把我们给赶到这来了呀,草,又是以为的聪明反害自个。 大家都挨着我,个个站了,刘胖经了刚才那一劫,这时反倒硬气了许多,大声叫道:“妈个逼的,是人是鬼出来呀,又整这鬼阵势,吓你爷爷呀!” 我却在脑中想着,刚才那阴阴之声咋不见了。 突地,哇哇之声大作,乌鸦又是成群地飞了过来。我们本能地护了脑袋,妈地,还搞呀。 却是没朝我们飞来,齐齐地落到了石棺上,吐着腥气。 此时再细看石棺,发现前面竟是供起三个牌位,天,上面写的却是张美、赵才还有刘胖的名字,没有我和老钱的名字。 妈呀,这是活死葬呀。牌上写了名字,是要入得阴葬,只要石棺一起发阴丧,这三人就是给挂上了催命符,同时发阴丧也是给阴界阎罗殿报信,有阴鬼了,快快派黑白无常前来索命。月光冷冷,僵尸具具,这场面,阴风绕骨呀。 事出太急,我轻声问:“你们做过什么过份的事没有?” 那三个也是发现了这三个牌位,在月下,几人的名字闪着莹光,早骇得面如土色。 听到无的问话,都是一齐摇头。我急了,都这时侯了,妈的,还装呀。我直接说,“你们结过仇家没有,此时等不得了,万一发阴丧,你们都没命。” 刘胖快哭了,说:“真没呀。” 张美也说:“我守活寡至今,对不起的是那死鬼,对得起的也是那死鬼。”赵才也是摇摇头。这下,我知道,反而麻烦大了,难道是南村破土动阴伤及结仇呀。 仔细地听辩着,却是那阴阴之声还是没来,而我等明明是被乌鸦赶了来,这下,是布的什么局呀。 事不等人,不然真坏事了没法。 我急急地问赵才,“你身上带纸没有?”赵才摇着头。一旁的刘胖却是掏出了一个小本,哭着脸说:“这是我记工的,这个行不?”我一下拿了过来,严历地看着三人说:“都听好了,此一道,与我们以往所见不同,一次比一次升级呀,要人命了。” 三人哆嗦着,面色惨白。 我刷地撕下三张纸,递给三人一人一张,然后说:“快快咬破中指,用血画个人样在上面。” 张美和赵才快快接了,毫不犹豫地咬破中指,在纸上画了个人样,张美还特地画了两个小辫。我点点头。而一旁的刘胖还是哭丧着脸说:“李总,我哪会画画呀。” 我啪地一下把他的手放入他的嘴中低志厉吼,“咬!”刘胖吓得一下咬下,痛得叫了起来,旁的老钱一下捂了他的嘴。 我说:“妈个逼的,就你事多。” 我捉起他的手,在纸上画了两个连着的圈,然后上下接上手和脚,齐活。 我悄悄说:“把这三个纸人丢到圈内,等会黑白无常来时会带纸人走,上面有你们的血,应该能骗过。” 这一着也是我从老书里学的,没事时我喜欢翻些老书,那里面说大鬼小鬼现阳走不脱时,都是画了纸人冒充自己上去交差,自己依然可以在外快活。 此时猛然醒过神来,妈呀,又是局中局呀。这石棺,原来一直都是给我们准备的。僵尸过境时,没有成功带走我们,此时又下了一道狠咒呀。要知道,中了阴铭咒的人,那几乎就等于是死鬼了。所谓铭,通阳间名册,也就是俗语中所说的上了铜版册,那是板上钉钉的。阎罗殿只管按名册点数,才不管你是冤鬼坏鬼呢。 一级胜似一级,先是发警示吓人,再是石棺造势,又捉张美警告,全被我等一一破之,现在,索性要人命了,妈地,到底是谁这么和我们过不去,草,莫不是老子扒了你的祖坟,挖断了你祖宗的咽喉呀。妈个逼的,步步紧,步步逼,还他妈地玩老子,让老子自己觉得自己很聪明,却是一步步走进了你他妈的圈套,狗日的,真毒! 陡地阴风乍起,吹得人毛发直立。周围的僵尸一下绕着石棺转起了圈,竟是腾起圈圈的白雾。 僵尸其实是不腐之尸身吸了日月精华而成,那些腐了的,都成了孤魂野鬼,所以,僵尸一亘成形,那是挺吓人的。见人咬人,见物伤物,且只听命于当初炼成之人。也就是当初当人死而魂散还没有找得回家之路时,有道行深的,半道劫了,一起将其在深山修炼,尽吸日月之精华,成不腐之身。僵尸难炼,需掌握好时机,死过劲的人,也就是人死后魂离真身,一般此时魂魄都会回家看看,这也就是乡里所说的头七,然后晃悠悠去往阴界报到。这类人,一般就称为死过劲了的人,不能炼,因灵已出窍,魂已安家。能炼的就是上文说的那些在头七还没找得到道的家伙,这时恰恰劫了,就能炼,且只听命于主人。 扯远了,但知道这点很重要。也就是说,僵尸是无思想的,主人让做啥,那就是拼死地去做啥。 肯定有人操纵。一定就是那阴阴之声。我心里想。 话说那些僵尸越转越快,石棺此时突地飘了起来,而红衣子和灵猫一下瘫倒在地下,僵尸不管,还是转着,石棺随了转动,也是急速地飘浮旋转,传来轰隆隆的巨响。 我一下又担心起了红衣子,还有灵猫,按说两人也还有些灵气,怎么像是被人下了什么咒或是中了什么毒呀。 而怪异的是,僵尸突地陡停,又是一翻反转,快速至极。石棺也是快快地掉头反转。如是又是团团白雾弥起。 这他妈的有病呀,搞什么,正转反转的,我知道,其实那是一口空棺,张美的那男人,早被幻了真身弄到别的地方去了,这也是我的一块心病,最后还得给找回来,因我答应过那男的,还他阳身的。 又是一声轰响,突地全停,棺材轰然落地。 僵尸阵中有声音响起:“已转成*路,找不到道了。” 突然明白,这是要让这三人永世找不到回家的路呀,还真他妈的想得周全呀。 猛然锣鼓声又起,妈地,是熟悉的声音,才听了的,又听一次。 僵尸突地齐齐跳动,围了石棺,舞个不停。这是*阵呀,想来还得乱了魂灵的心窍。 一个声音传来,“吉时已到,迎客。” 语毕,风更大,树劲摇,一黑一白两个家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呼地冲了来,却是直冲了地上的三个纸人而去。将三个纸人一下拘了,放进石棺,又是突地飞走。整个过程快得电光火石,怪不得我们经常说是三魂不再,五魂出窍呀,确实是有这么快。 “看清楚了吧?”阴阴之声又起。 我一惊,妈地,一直找,不想现在出现了。 “阴间官司已了,我之仇怨未解,你们说怎么办呀?”阴阴之声语带威胁。 “草,什么仇什么怨呀,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妈地,你倒是出来,老子弄死你!”是刘胖,这家伙活脱脱就像是先前还没经过事的老钱,也是这么冲动。 突地白影一闪,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白衣白袍的老者,全身白,却是脸奇黑,而须发又是皆白,黑脸镶嵌在白板上,看得人倒吸一口凉气。 “拿命来!”老者突地一挥手,僵尸应声而动。 妈呀,成群的僵尸突地扑过来,咔咔声响成一片,阴气袭得人骨冷心碎。 虽是心中疑团一片,还真的不知道这老家伙鬼言鬼语地说什么阴世的官司了结,还有现在的仇没结。难道我们阴世还有官司?难道这又是一个局? 可不容我再想了,僵尸已然张着血红的口扑了过来,尖历的牙在月下发着惨白的光,僵直的身子直通通地打了过来,妈呀,这该如何是好! 我忙忙地拉了一众人等,大家围成一个圈,齐齐地对外,慢慢地转动。 而老者却是突地须发皆张,盘身而起,急速地飞转,大声说:“前面皆厉灵,快快尽取来!”僵尸哇哇呀呀一片,排成一队扑了过来。 刘胖呀地一声,一具僵尸忆然拉断了他的衣袖。而张美的上前,早被扯破了,隐见双峰呀。老钱上身只剩了贴身的小衫子,上衣刚才烧了吓乌鸦用了,躲个不停。 我大喊,“注意了,不要碰僵尸的手,不要被僵尸破皮流血呀!” 我的喊声,却是招来了更甚的击! 啪啪啪!连声响起,我一声暗叫,天啦,完了! 第三十二章 小鬼催魂 僵尸在白衣老者的驱使下,直挺挺地扑了过来,一阵紧似一阵。 “用脚!”老钱倒是机灵了一回。 啪啪啪,连声响起,近前的几具僵尸被我们踢中倒地,残肢断腿散了一地,却是立时化为白骨,冒出烟来。僵尸本就是被炼了来只供驱使的,所以,倒地一拔,又是一拔更猛地冲了上来。 这不行,这样下去,我们不被僵尸搞死也得累死呀。 而其时,突地一阵哇哇声又是传来。天啦,石棺本被黑白无常带走,乌鸦停在地上,被了白衣老者一挥手,又是猛扑了上来。这次这群狗日的倒变得聪明了,从我们的头顶直扑而下,妈地,旁在僵尸围攻,上有乌鸦轰顶,这是摆明了一定要取我们的性命呀。草,这是什么深仇大恨呀,一定要置我们于死地才肯罢休。 张美已然快支撑不住了,一直凄哭不停。 我们的头上向上尽是鸟屎,赵才大吼着双脚乱蹬,怎抵得过一阵猛似一阵的攻击。我大吼:“有什么仇呀,说清楚好不好,别伤及无辜。 “哪有无辜?都是该死之人。”白衣老者怒目圆睁,双手挥舞一阵紧似一阵,根本就是往死里招呼的架势。 妈个逼的,老子人将死也还要挺三挺呢。我心中怒火上蹿,牙都咬得出了血。突在想起,妈地,老子也是拼了。 “红衣子,灵猫,作死呀!”我一声厉呵。随之拼命地手打脚踹,杀出一条小缝。 我拼命地狂奔至红衣子和灵猫身边,两个家伙此时还是在地上没有声响。 啪地一下,我咬破中指,只能是最后一赌了。指血溢出,我拼命地狂甩至红衣子和灵猫身上。血滴飞溅,瞬间满了红衣子和灵猫的全身。 呀地两声,红衣子和灵猫似火烫一般一般狂蹦而起。 “呀呀呀!”红衣子双目刹间血红一片,而灵猫陡地身形一晃,一下变成牛一般的大小,双目也是尽赤。 “扫了这群狗日的”,我一声大叫,心下想到,不想,老子最后一赌,倒是灵血还是管用,见天地追我,不就是惦着老子这点血吗,看来还是威力无穷,去你妈的,老子今天拼了一腔血也要搞个明白,这日子死緾烂打的,让人生不如死。 红衣子长棍瞬间又是变成通体碧绿,和灵猫呀呀大叫,嗖地冲上前去。 而此时,老钱、赵才、刘胖已不成人样,衣衫成了条条丝缕,整个人只剩了拼命躲避的份。而张美更惨,只剩了三点的遮羞布,脸上说不清是泪水还是血水糊成一片。 呀呀的怪叫声,还有哧哧的冒烟声,红衣子和灵猫的加入,情势立马改变。红衣子红目血红,绿棍起处,大片大片的僵尸倒地冒烟。而灵猫却是直扑了盘在上空的鸦群,尖厉的四爪,一抓一个准,都是被咬断颈脖掉到地上。 僵尸阵猝不及防,乌鸦群更是没想到会来了这克星,齐齐地放过地上的四人,转头合力攻击红衣子和灵猫。 地上的四人惊魂未定,我一声大呵,“快快帮忙呀!” 四人也是一起弹起,看到我方占到优势,也是精神百倍,一起冲向僵尸阵。 老钱怒吼着:“草你妈,要你搞大爷,老子搞死你妈的。”手脚并用,折断几具僵尸在脚下。张美也是顾不得害羞了,也是大顺喊着冲了过去,却是近得僵尸跟前,又是怕上手。赵才跑到张美身边,手脚并用,折了两具扑向张美的僵尸,张美投过一个感激的眼神。 瞬间鸦血遍地,白骨堆堆,阴风突地大起,树晃枝摇,冷得人发颤。而红衣子和灵猫却是杀得性起,红衣子在空中旋成一团火球,绿棍被舞成一扇绿团扇,绿光过处,又是白骨落地哧哧冒烟。鸦群变成了孤鸦,被灵猫又啃又咬,地上已是血流成河。 一直做法的白衣老者此时须发皆张,白袍尽鼓,脸成膝黑,突地一手并指指天,一手并指指地,嘴中大呵:“三才道上鼓催人,莲花座上人催魂,众家儿郞听律令,八卦阵中灭魂灵,将令即出速转身形急急如律令!” 天啦,不好,这是要调了他养的一众小鬼来救急呀。 有些邪道,专养小鬼。小鬼比之僵尸,更为可怕。僵尸没有思想,而小鬼却是有思想的,养成的小鬼有血有肉懂得灵活机变,当然也是只听主人驱使。其实养小鬼不是什么新鲜事,现在也可以看到一些邪魔歪道因了贪念钱财而助有钱之人养小鬼,助主人办事,当然是多办恶事,害对手之事。小鬼其实开始时和僵尸差不多,也是未转魂之刚死之人,僵尸是吸日月精华,而小鬼却是吸食主人之血,待到养成,就几乎和主人同体连气。 说时迟,那时快,天空陡地一黑,阴风刺骨,瞬间却又大亮,而空地上却是多了圆睁双目的一众小鬼。个个脸色赤红,个都不高,如人形,却是通体鼓胖,如灵猴一般上下跳跃。 妈呀,这下才真是完了,这可对付不了呀。旁的老钱还有赵才以及张美更是吓得惨无人色,几曾见过这阵势。 红衣子和灵猫已然将僵尸和鸦群收拾完了,却是对了当前的情形,也是愣在了我的身边,这下子,怕也是依了它们的法力,也是心中打鼓,不敢妄动了。 白衣老者突地从怀中掏出一杨柳枝,高高祭起,这我懂,赶鬼驱魂都用杨柳枝。 杨柳枝在空中划出弧形,一众小鬼如听号令,哗地一下,竟是排成了一个莲花阵形。妈地,老子步走莲花,这老道布的阵也是莲花阵呀,这倒是和青山道长有一比呀,有熟悉的味道。心中还是疑惑不住,但此时却又是不容细想。 怎么办怎么办?我脑中急转着弯,看来,硬拼,这情形看着我们这一众人等是绝无生还的可能了。妈地,几个阳人,倒是被几个阴鬼逼得没了退路呀。 白衣老者杨柳枝又是轻摇,却是又是阴风大作,地上飞砂走石,碗口粗的树几被吹得伏倒在地。阴冷刺骨,双眼迷糊。张美一个不稳,竟被吹得倒在了地上,旁的赵才忙忙地将其扶起,紧紧地护在怀里。 而此时,摆成莲花阵形的小鬼都是双手外翻做推门状,依了花形滚滚着朝我们压了过来。 妈的,这是不死不休呀。 我突地跑到小鬼阵前,手入怀中取出铜铃,双手举到头顶,正对了我的天灵盖,大声说:“道长慢来,如若还进,我即击碎我天灵盖,大家都玩完。”其实这也是我拼死的又一赌,这些事都诡异得很,但内里却是还有点细脉让我想到,是不是都冲了老子的一点灵血呀,反正是死定了,不如赌他娘的一把。 没想到,我说刚落。白衣老者杨柳枝一个弧线,小鬼阵住了,离我不过三米吧。那扑面的血腥味,弥满我的全身。 还有效呀,不管了,反正这时什么有效就用什么。 我不变姿势,还是大声说:“道长这是执意要逼死我们呀,敢问是什第缘由,我和我的朋友与道长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倒是道长的僵尸活祭我的朋友,还有在我朋友这阻路断工让一众人等不得安宁,这是何意呀。” 白衣老者此时却是阴阴地笑了,“不要说这些,你我心中都明白。” “我不明白呀!”我大声说。 “李清冤魂一直无法入土为安,李清老父屈死过桥在阎罗殿前告了大状,就是淫妇母女害死他们父子,阎王接下诉状,差下黑白无常,要取淫妇之命受审,是我苦求,说是只要配得阴婚,一样可以。哪知你撞破机缘,还反说我等无阴德活祭配阴婚,这下我也是没法了。只得听任黑白无常来索命,又是你,纸人代魂,你以为你高明,其实我一直在旁看得清清楚楚,黑白无常只管听差拿命,所以骗了过去,你当我不知,此时你倒是好人了。”白衣老者语声阴阴,却是字字入耳。 而这一段话,却是让旁的一众人等再次骇得无人色。 张美挣扎着大喊,“我哪里成淫妇了,按你说的,那都是我之过错了,我数年青春,又是谁之过错,公爹之死,村人皆指我母女,其实我们也是受害者,我生不如死,夜夜被逼,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我又找谁升冤!”张美气得语无伦次,但在这里,哪是一个说理的地方,此时我拼死一赌,只得缓得片刻,哪能还有时间将这纠纠葛葛搞清楚呀。但张美的语里,那“不干净东西”这几个字,却是明明地传到了我的耳里,这里还大有隐情呀。 搞不清了,先要活命。 突地一个灵光,我大声说:“我倒还不明白了,正如我们与你无仇无怨一样,你与我们何恩何意,如此下力帮我们,照你说来,你还是个大好人了,反是我们作恶受此劫呀!” 白衣老者没想到我会这样问。也是愣了一下。 柳枝轻晃,小鬼收身,突地都聚到了他的身边。 “既然你这样说,那我让你们死个明白!说清楚了,再都成白骨化烟也不迟,还省了阎罗的事了!”白衣老者突地盘起,竟是一下飞升到我们面前,黑脸上白白的眼珠子,直直地盯了我们。 而他开口说出的话,却是比之面前的小鬼更阴更怕! 第三十三章 白幡惊疑 真的是迷中迷局中局呀。我还以为救了张美志得意满,我还以为以纸人代魂骗过黑白无常喜不自禁,现下里,却是如跳梁小丑一般,让旁人看了就是个*傻蛋。 没有什么比让别人牵着鼻子,而且还把你的小内内看得清清楚楚窝火,而更窝火的,是这个看破一切似乎尽在掌握的人此时就立在你面前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就是他妈地傻逼。 怪不得这老家伙要说什么“阴世官司已了,我们还有事情呢。”妈个逼的,老子当时怎就没转过弯来呀。还有,把个红衣子和灵猫给搞了来,还迷了,妈的,这不是简单地什么张美的准公爹在阎罗殿告了什么状这么简单吧。鸦群赶我等入阵,一切牵着我们向前,一步步踏入他的圈套,妈的,有大情况呀。 另处听这老家伙的语气,和无影门说话一个调,妈的,都是堂堂皇皇红口白牙说瞎话。当初那南蛮子占念渡阳时就说过,“是阳世间那些起贪念有邪念的人太多,我这是帮阳世清理一些人渣。”最后一步步看清,清你妈个球呀,都清到你那帮你找灵刀去了。这白衣老者也是一样,说什么我是好心救你们,是你们在内中瞎搞搞得局面不可收拾,把我的好心都浪费了,而且我们还是只在添乱,没帮一点忙,倒是他一直在力挽狂澜,在救张美,在救我们。现在成这个局面,他是被逼的,是我们逼他搞成这样的。我草呀,妈的,是黑是白,老子还真是个傻逼呀,到这会命都快没了,老子也该看清了吧。 我手举铜铃还是当顶而放,心中却是无可奈何,真他妈的劫多难多,而更要命的,是不清楚到底这是谁在搞的什么套子让我们钻不出呀。 此时白衣老者说话了。 “一报还一报,解铃还需系铃人。你做下的蘖,还得你还来。”老者说着话,此时的脸上竟是一片的凄然。我却是更加心下大惑。仔细想了这段来,妈的都是别人逼我,一忽儿阴间,一忽儿阳世,老子都不想活了,还哪有闲功夫做蘖呀。 我问:“敢问老者尊称?” “我是这的管灵道”,老者说,“此处历世而安稳,本是为了一个承诺,我家世代为此泣血守护,这不关你事,后面和你说,而现在要说的,你是做了大蘖了,你为何要成鬼阳刀,害了我儿性命,你空口白话,我儿白骨惨惨,你好意思说你是好人?” “啊?”我一个激灵。却原来,这道人就是这里管着所有魂灵的管灵道,似乎内中还有隐情,可能关乎当初城址山一战,无数白骨埋土,孤魂野鬼遍地,而这个道人,似就是这些的统领。按他说的,可能当初还是有什么交待的,所以,他才不离不弃,一直苦守。我们工程破阴动土,所以让他平静的生活起了波澜。其实乞灵转窝也未尝不可,但可能还是因一个什么诺言而苦守在此吧。 “我拼死护了你的真身,就是要你还我儿命来。”老者纠结的倒是这件事,而我想的,却是整个工程停工还有所有的这些蹊跷事。算了,还是先解眼前难再说。妈的,老子没做什么蘖呀。 “你口口声声说要我还你儿命来,你那儿是谁呀?”我问。 老者此时黑脸却更是一片凄然,看来,每个人但凡到动情处,善恶莫外呀。 “月光林主,还有她的手下,好好的一群姑娘,却是化了白骨,都是被你那鬼阳刀所害,你这下可清楚了。”老者说着,又要挥动柳枝,众小鬼哇呀呀燥成一片。 妈呀,绕了半天,我想得复杂,却原来还是月光林主化白骨的那一劫呀。唉,确实,鬼阳刀造下的这一劫,真的惨然,一众的姑娘,个个化了白骨,特别是月光林主最后那凄然的一语,“护我白骨回窝”,又似响在无耳边。 这下我反倒心里有底了。至于其他的如张美语中的隐情,还有这老者也绝不是只为了月光林主也就是他女儿这隐情的事,容后再说。不然,也不会造下这么多的怪异,还有,不会生生地阻了工程停工呀。 我放下了手,大声说:“道长,如果真是这件事的话,我觉得,我们尽可以商量了。” 老道却是作势要挥柳枝。 我说:“你就算是要了我们几个的性命,你女儿也是不能回来,不如我们一起商量,兴许还有法。” 我语出,白衣老道放下了杨柳枝,一众小鬼齐齐垂头而立,看来这话有效,儿女面前,对父母永远是最历害的一着。 “我答应过护得你女儿及她一众手下白骨回窝,但有个事得说清了,鬼阳刀是被风尘居所骗成,再说,那天的情形,你不在场,你女儿也是受了风尘居所骗,还有,为情所困,相信风尘居的鬼话,以为灵血可以艳得容颜,也是动了私心,才会受此一骗,都记在我头上,我冤呀。”老子想好了,妈的,不是都是卖嘴皮子吗,老子得说清了,要不然,一个不小心,还真的被那老道所养的一群小鬼给撕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真就是冤死了。 “哪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亏你还是个阳世的情种,不如我这老人。”白衣老者此时说出的话,竟是柔软了许多。 这话的潜台词我听清了,也就是别纠结这些事了,只要你救得了我的女儿,以后的事再说。 我说:“你摆下这等阵势,可能也不全为女儿,但此时说清了,不管你所为何事,但要依了你救得你女儿,你得放了我等,还有,得让工程开工,不然,引起阳世大乱,我们都无法,有什么深仇大怨,工程顺利后,我们再谈行不行。” 白衣老者低头想了半天。看他那样,我想到,妈地,被老子说中了吧,又是僵尸过境,又是无常索命,还有小鬼催魂,你当老子是木头呀。去你妈的,只要老子出得阵外,工程无事,老子去请了青山道长,揭了你的老底,再算账不迟。 “好吧,依你言。”管灵道说。 我说:“白骨回窝如何进行?” 管灵道说:“无他,有你就成。” 我说:“那放了我们,去呀。” 管灵道说快快说好吧。 杨柳枝一挥,众小鬼腾空而去,瞬间无影。白衣晃动,管灵道一个盘身,双手张开,翻掌朝下一压,似压住了什么东西一样,却是灵得很,树静风止,地上血迹一扫而光,而所有的树,又是回复到只齐了我们腰间,还有,分明就站在了张美家的院内。戾气全无,月光如洗,一切如常。 妈地,阴世阳世,却是只隔了这薄薄的一层呀。 灵猫嗖地一声蹿出,却是体形如常猫,只两只眼看了我几眼,站到了一边,而那看向我的两眼,却是诡异丛生,似有万千话语。 红衣子执棍轻移,似故意慢慢地经过我身边,却是眼里看着管灵道,分明有点怕的样子,不敢停下,只快快地在我耳边低语一句“小心了以后再说”。忙忙地似被什么东西赶进了新坟。不对呀,管灵道既不属正灵门,也不属无影门,妈地,刚才红衣子和灵猫能着了他的道?又出了新界?想不清了,我其实一直心里记挂的,就是工程,我和老钱到这来,为的就是工程,工程不动,要我们俩的命哦。 管灵道黑着脸走到我身边,说,你带了所有人,都上城址山,我们一起护白骨回窝。 我说:“我一个人去吧。” 而管灵道却是已飘然向前,我们只得跟上。 到得城址山顶,管灵道轻舞白衣,忽地出现了一块平地,如当初我和老钱来之时的平地。 管灵道此时又现凄然之色,说:“苦了我儿呀,又冷又饿!” 我和老钱心下当然是一片惨然,我们是当事者,确实,如花的女子,瞬化白骨,确实是让人心下不忍。我眼眶濡湿,老钱是个感性动物,竟是有了抽泣之声。张美和赵才以及刘胖,见我们这样,也是受了感染,一片凄然。 管灵道呼地脱下白袍,内中却是青衣一袭,配了黑沉沉的脸,越发地诡异。 管灵道将白袍哗啦啦地撕个不停,刹间成为条条白片。双手又是一挥,我以为又要拿什么杨柳枝,却是旁的一众小枝小树齐齐地扑了过来,顺手几扭,瞬间一堆木棍,棍棍头上都是系了白布条,一个盘旋,四下里尽插,细看了,却似一朵莲花。这是我第几次看到这莲花了?心下有疑,但还是忍了。 管灵道沉着声音对我们说:“护骨阵已成,使者进阵,旁者祈灵”。 我依言进得阵中,旁的一众人等不知怎办。 管灵道定声厉害,都是害我儿之元凶,还不跪地祈灵! “草你妈,老子们啥时成凶手了,不跪!”是老钱的声音,老钱的血性又是上来了。 却是话还未落音,突地阴风陡起,这风怪呀,似条条直棍,直朝人的身上打了来。老钱、张美、赵才还有刘胖,竟是生生地被这阵风给打跪在了地上,张美跪地痛苦地呻吟起来,看来打得不轻。 “伤我朋友,你不守信,我要出来。”本来跳进阵中的我,看到这情形,作势要出来。其实我不是要真出来,妈地,出不来呀。但我明显的意思是想告诉这老家伙,你再如果接下业还胡来,老子就不侍侯了。 果然管用。管灵道阴着脸说:“狂妄之语,本该受罚。” “速走莲花”,管灵道已然近得我身旁,厉声而吼。不对呀,妈地,哪来的一股血腥之气呀,这血腥之气怎么这么熟悉,草,管灵道应是过往阴阳两界的道长呀,身上应是没有什么血腥气的呀? “加快!”管灵道在后催着。我疾行,还好青山道长补灵于我还教得我些步法,莲花步我熟,所以疾走如飞。 管灵道突地盘空而起,须发皆张,青袍尽鼓,双目血红,嘴中却是凄吼一片:“儿去父苦,儿来父安,儿断父魂,儿走父鬼,想儿近来,乞儿回来,三才道上无冤魂,莲花座上催儿魂,灵幡高悬引儿路,儿率众魂归故宁,急急如律令!” 陡地沙土扬尘,风呼声吼。 “快洒灵血浸白幡!”管灵道空中厉吼。 不容思考,我呀地一下咬破中指,点点灵血洒向莲花阵中的白幡,竟是白雾陡起,幻成一团团的光圈。 突地白影翻动,异香袭来。 娇声软语,团团轻纱尽展眼前。 旁的一众人等呀地一声惊呼。月光林主还有一众的姑娘们,竟是齐齐地落到了阵中。 还是那样地蔓妙多姿,还是那样地惹人爱怜。 “我儿辛苦,收阵!”管灵管突地盘空而下,手一挥,地上莲花阵形消失无踪,而白布条却是齐齐地直奔了管灵道而去,瞬间竟是緾满了管灵道全身,哗然一声响起,却是恢复如初成了一件白色的道袍重又穿在了管灵道的身上。 月光林主见我盈盈拜倒,众姑娘也是一起跪在了地上,大呼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管灵道黑脸一片喜色,忙忙地上前要搀起地上的月光林主白尚洁。 而此时,却是怪事发生了,月光林主白尚洁却是脸现惊恐之色,一个倒退,没让管灵道搀着,却是整个人倒向了我,而她身后的一众姑娘,也是如惊弓之鸟,齐齐地躲到了老钱等一众人的身后。 管灵道见此,脸色一沉,大呵道:“女儿回来”。 手入怀中,掏出杨柳枝。 而此时,月光林主白尚洁一把紧抓我的手臂,花容惨然,大喊道:“使者救我和姑娘们!” 凄厉入骨,似心下已骇得无可名状了。 妈的,这下彻底把我搞糊涂了。父亲千辛万苦救回已化白骨的女儿,女儿却是不应情还大喊救命!父亲却是掏出了杨柳枝!妈呀,这是不是父亲?还有,这是不是女儿? 天,莫非,苦逼的我们,又着了道了? 第三十四章 护骨成身 我的手臂被白尚洁紧紧抓着,那力道,绝对是内心极为害怕之时的一种反应。这下让我的心又是吊了起来,这是闹哪桩呀。 管灵道黑着脸,嘴里却是的声低吼,“女儿,为父辛苦救得你回来,你受苦了,此时随了为父去吧,不要再麻烦正灵使者了。” 这管灵道居然知道我是正灵使者。 脚步欲上前,却是好像还是对我有所忌惮,但是心下里焦急异常,似在拼命地克制而扭动不已。管灵道的情形,还真让我犯了嘀咕。 “你不是我父亲,使者救我!”白尚洁脸上突地泪水铺天盖地,情状一下惨然。而躲在一众人等身后的寻些姑娘们,个个也是呀呀有声,不敢近前,只是惊恐地看了这一切。我们是真的像看戏呀,妈的,这反转得也太快了。 陡然阴风又是大气,管灵道白衣再鼓,杨柳枝轻点,周围的乱草突地齐齐朝我们压来,一片惊呼之声。不好,这家伙又要作法呀。 我在狂风中低声问道:“这究竟是不是你父亲,确实是他做法和我一起护得你等白骨回窝,你们才有了正形之身呀。” “不是我父亲,你相信我,容后细说,先救我们。”白尚洁已然是在风中颤抖不已,看样子不像是说假话。 老钱等一众人等被这突起的阴风又是吹得东倒西歪,只是嘴时大喊道:“妈个逼的,管他是不是真的,这女子我俩先前见过呀,不是坏的,你先救下再说。”老钱一直对管灵道没好感,还记着刚才八卦树阵内的仇呢。 “心心我来了,别怕,青山道长秘语传我你有难,道长正在筹划尊主出观之事,来不了。”是李艳的声音。音落人到,突地红影一闪,李艳现身。 李艳和白尚洁对视一眼,白尚洁似哼了一声,但现在却是如此情形,当然不能纠结正室小三的那个所谓的误会。 李艳厉声说:“管灵道,你还是这样执迷不悟,真不怕一身修为最后成骨化烟吗?” 李艳的话,一下让我坚定了起来,妈地,这个管灵道,还真是诡异得很。 “也好,一双女儿都来了,一起随为父归去。”管灵道杨柳枝不住,风仍是不止。 “我呸,谁是你女儿,你害了林主家父,现在又要借她这身,行得你诡计,你最可恶,断不能容你!”李艳娇声厉语。我听了个大概,原来这月光林主可能还是有些来头,他的父亲可能才是真的管灵道。 李艳身形盘飞,一个娇声,要去夺管灵道手中杨柳枝。 管灵道飞速盘起,竟是将杨柳枝直直地朝了李艳打了来。 李艳身形一晃,躲开如剑一样的杨柳枝条,嘴中大叫:“心心退后,让你的朋友也退后。” 众人闻言,一下齐齐退后。管灵道一击不中,身形陡转,却是直扑了那一众姑娘而去。花语娇呼,一片大乱。 李艳突地飞转,一下落在白尚洁跟前,双目直视,说:“妹妹,等不得了,快快布起灵月阵,又什事,再说。” 白尚洁看情形知道这下不行了。嘴中一声大呼,放开我的手臂,轻纱挥动,一众姑娘们齐齐飞起,突地落下,成为条条白练,围了在白尚洁的身后。 轻纱再起,姑娘们舞动起来,条条白练迅疾穿过空地,一下将管灵道围在了正中。 李艳一个盘旋,落到白尚洁的身后,和白尚洁背靠背一起舞动双手。 灵气逼人,瞬间白练狂动,条条白练如舞动的蛇群,一起朝了管灵道直逼过去。 管灵道杨柳枝被白练逼得弯成弓形,却是黑面上现出隐隐红点,嘴中厉吼阵阵。 “不好,妹妹,妖道要出邪血。”李艳大喊。 陡地一个翻身,竟是和白尚洁面对面。李艳呀地一口,一下咬破她的手指,血涌而出。而白尚洁眼含泪水,也是毫不犹豫咬破手指,两股鲜血似有灵气,直喷而出,交汇在一起,腾起红雾。两人脚下没有停止,合力将血雾一起洒了出去。众姑娘身上立时红雾弥起,个个陡地身形暴长,白练瞬间赤红,更是狂猛无比,直冲了管灵道而去。 “你几时转成灵身了?来害你父亲!真是妖女!”管灵道扑地吐出大口黑血,整个人立马摇晃不止。 李艳和白尚洁却是没有停止,两人的脸上已是越来越惨白。但红雾还是冲个不停。 呀地一声怪叫,是管灵道发出的。 突地一只巨形蝙蝠冲天而起,朝南急飞而去。 “不听为父之言,日后若有阴劫,不怪为父心狠,这笔帐先记下了,你等仗着正灵使者灵体护元,坏我好事,日后定不容。”阴阴之声飞快远去。 我们一众人等却是看得一愣一愣,妈的,这比之悬疑剧还要让人揪心呀,变得也太快了。 白尚洁已是身娇气短,瘫坐在地上,显然灵血喷出,损了不少的真元。而李艳也是粉面尽红,身形娇晃不止,但还能勉强支撑。那一众的姑娘们,此时都是大口喘气,身上回复尽白一身。 李艳勉力支撑着走过去,满眼怜爱,想要扶起地上的白尚洁。 而白尚洁却是一个娇转,似还在气中。这个过节我知道,都是风尘居那家伙骗成了鬼阳刀,还顺带骗说李艳迷了白尚洁的男友,事后我真的可以作证,从鬼阳刀被骗成那一刻我就知道,妈地,是鬼话。 李艳已从青山道长那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走过去,蹲在白尚洁的面前,轻声说:“妹妹怎信了那妖道鬼话,坏了你我姐妹深情,就算你先前不相信,现在也是信了吧,我如有异心,刚才灵血融合,月光阵威力大增,才能退得了管灵道,这足能证明我还是那个你喜欢的姐姐呀。还有,虽说管灵道逃走,是惧怕正灵使者正灵之气,那我们姐妹合力,为何还是如此威力强大,我确实没有如风尘居所说的那些事,我之转灵,全是尊主念我护灵有功而成,并不是迷了你的男友上位的。至于你的男友,这事还一时半会说不清,好在妹妹回转了正身,你自己去搞清吧,不过相信姐姐,姐姐永远在你身边。”一个引渡鬼,一个掌灯鬼,正灵们的两个妹子,倒是在此释起了前疑。我倒是有些感慨,一如阳世呀,小人挑拔,总能坏大事。 地上的白尚洁听得李艳如此之说,也是扑地一声笑出声来,“哪呀,姐姐,人家是累了,说得羞死人了,别人看笑话呢,我们两个为个不知是谁的男人在这争,真是不合算。” 一众姑娘们莺歌燕舞围了上来,又是回复了女儿家的本性,叽叽叽喳喳地说着林主别怕,姐夫先得过了我们这关才让见姐姐哦。 刚才的腥风血雨,此一番却是花好月圆,妈呀,我的小心脏。 “一底那管灵道是不是你们的父亲呀?”我还是不能放过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实在是连着一长串的疑问,事关工程的进展,我真的不想工程再动不动就出什么事了。 “说来话长,使者于我有恩,我索性说了吧”,白尚洁慢慢站起,眼里又满是泪水,轻声说,“我父本是这里的管灵道,当初无影门正灵门血战之时,我父还小,是正灵门一个小门僮,两下里激战,都为抢占城址山山凹处聚灵之地,却是两下里实力相当,激战久之不下,白骨成堆,死伤无数。无影门一心想一门独大,尽掌阴界,广聚了天下的邪魔歪道,于激战之中,却是让这些邪魔歪道趁机作法为害阳间,也就是南村及近处的百姓,一时瘟疫流散,厉鬼现世,到处人心惶惶,南村几空村。这其实是无影门一毒计呀,正灵门索以助阳世和暖为己任,这下,如何是好。正灵门尊主只得分出属下四处救百姓于水火,而无影门趁机攻占了山头,尽灭正灵门,只剩了一小股正灵门门生往南而逃。而尊主咬舌血尽注于我父,并说务必死守,不让无影门在为害,以期养得精气,他日东山再起。” 白尚洁的叙说,我第一次听到了这无数个流传版本的真正的正宗版本。 “我父泣血守护,不仅护得正灵门各路孤魂野鬼,尽收白骨埋藏,还宅心仁厚,也是顺手收了无影门无数死难者魂灵和白骨,本以为此善举可暂化两门恩冤,不想,却是内中出了恶人,就是这管灵道,本是无影门最不入流的一小魂灵,因了无影门想扩大势力,总门迁移,所以留了下来,到处挑唆,无影门一众魂灵终于被挑动,可怜我父被其合力所害。管灵道至此以无父自居,我拼死逃到正灵门说出实情,但正灵门却是元气未复,所以我留下做了掌灯鬼,而这管灵道地是在此日夜修道,长了法力之时,也长了野心,才会有此劫。他是把此处当得他的本门来经营倾心而建,你等入得此处破土动阴,他当然不答应了。他一心想找灵刀,也想阴界称霸。先前听得灵刀毕现,才知原来正灵之体就在身边,所以才会有这连连的诡异呀。” 这下子,我算明白了个大概,确有隐情。 旁的李艳却是一直觉声不语,见白尚洁住了嘴,刚想接话。白尚洁却是一拦说:“姐,还有些家务事就不说了吧,日后机缘到了再说。”李艳看了看我,住了嘴。看来,白尚洁还没有说全,关于两门的恩怨,还真不是她所说的这和简单。 但此时没时间再探究了。我关心的是,张美会不会没事,她那男人到底咋了。还有,工程可开工了吗? 李艳像是知道我心事一样,说:“心心,明日你还是去找了过去的那个老道来,掩人耳目罢了了,不然,村民会起疑心的,工程会开工的,管灵道被我等月光阵逼出邪血伤及真元,一时半会还顾不上。” 我点点头,又问:“此时我们回去?” 白尚洁说:“我也要随了姐姐回门补灵了,我都还好说,只是我的姑娘们不能再成孤魂野鬼了,就此别过,日后还会见的。 李艳也说要回去复命,交待我要小心了。正灵门最近事多,青山道长也是事情緾身,所以,一切事情,都还看机缘。她也要走了。 众人告别,我的心里却是空落落的。 和老钱等一众人等回到张美院内,不想,却是发现团团黑影。不会吧,又有事? 第三十五章 黑水怪魂 有句老话说得好,酒量是喝出来的,胆子是吓出来的。妈地,经了这重重的迷团,现在如果不碰到点啥不干净的东西,那还真的不正常也不习惯了。 走到张美家门前,却原来是红衣子和灵猫,紧紧地守在大门前,院内还有几个小阴鬼,全身尽黑,一看就知道是没有转灵的孤魂野鬼,树阵内出出进进,有些黑影,隐有怪响。看情形,是红衣子和灵猫控制了整个局势,在静待我们归来。 见我们近得跟前,红衣子跳了起来,说:“可回来了,这一些小阴小鬼快闹翻天了。” 我问:“你为何没有回到坟里?” 红衣子说:“我和灵猫一直记着你的那个许诺,一直紧紧地守着这里呢。”我点点头,习惯了这家伙说话的逻辑,它是每说一句话,都必先啰嗦一段它是怎么听话的,它一直记着我的承诺呢,时时提醒着我。 “邪恶的管灵道,先前来时就下了困灵咒,我和灵猫就是这样被他迷了去的。这时正身可解,可依然回不去,正想着法呢。不想,他挑动鬼灵洞一众孤魂野鬼来闹事,他跑了,可受了他迷惑的孤魂野鬼不答应呀,说什么都是你们害的,害得它们没有家了,要还它们的首领洞主灵妙然,还说灵妙然是被你这个小白脸迷去了,不管它们了,刚才闹得凶呀,差点引起村内大乱,有几家听得外面有异响,都开灯出来查看,是我和灵猫吓住它们,说再这么闹下去,白骨化烟,谁也救不了你们,这才安静了些,都说要等你回来给它们个交待,灵妙然哪去了。” 妈的,这个管灵道,和无影门一样的下作呀,明着我们斗,暗里却是使绊子如我们阳世玩阴着一样,发动群众搞哗变,什么时侯,群众一乱,你就是有天大的道理,也讲不通了。 我惊奇地问:“那些小阴小鬼不是被南蛮子还有风尘居上次撞塌洞窟全被埋在洞里了吗,我还一直想着怎样救助它们出来,只是事太多,没抽出身来。” 红衣子说:“怪就怪村里寻群死逼呀,挖什么坑,还挖了那么深,南村地下,本就通着鬼灵洞,一直以来,灵妙然都是这样管理的,让南村那些孤魂野鬼可以有个安家的地方,现在洞塌了,而又挖出了气眼,这下可好,在管灵道的挑唆下,都是冒了出来要说法呢。” 这下子我全明白了,什么工程受阻挖不动了,还有那些鬼鬼道道的东西,竟是管灵道精心而为呀。想到此,还真是冒出了一身的冷汗。如若我们斗之不过,那还了得呀。明摆着,配阴婚,布大阵,工程全停,对我周围的人频频下手,还有那天阵内拼命地只想置我们于死地,妈地,一步步,好险恶。不过幸好千算万算这心却是不好算,他所谓的女儿临阵反水,还有李艳的及时赶来,却是破了他的周密的计划。 “你们可前去查看,工地上的深洞内尽是黑水暴涌,如果不想个办法,天一亮,怕不是要引起村内大乱呀,那些村内的老者还不和你们拼命呀。”红衣子说。 我走上前,对着红衣子感觉激地说:“我会记得我说的话,在我这辈子,还没说过没兑现的话。” 红衣子和灵猫这半天表功可以也就是等我这句话吧,一下跳起笑着说:“应该的,有我们在,小事没有问题。” 工地反下不远,今夜反正耽误了,我说去看看吧,商量一下。 众人齐齐到得工地,确如红衣子所说,深坑内尽是黑水暴涌,眼看着有漫延之势。 工地上阴风阵阵,黑影晃动,间有凄厉之声,一片烦躁不安。 这事可等不得呀,真的会引起村民大乱的,万恶的管灵道,却是下了这人咒语在这等着我呀。妈的,这下事不消停了。 赵才一脸的凝重,说:“本来一些老人就说个不停,这下好了,倒成了一众的口实了,明天天一亮,黑水入村,那还不让村里鸡犬不宁呀”。 我再细看,还真得感觉谢青山道长开我全目,四下见了,突地也是心下里一片惨然,确实不是厉鬼横行,确实只是一些飘着的小有小鬼,老弱病残,四下里无着无落,一片惨然。 这事说不清,却又当下如何用个法儿安了它们的心,待灵妙然补灵归来,才好打算呀。 我突地转头对红衣子说:“你那新坟可是宽敞呀?” 红衣子眼睛一转,说:“宽倒是宽呀,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这无名无份的,怕的是不服众呀。” 当下心里一片了然,有了主意,阴界还倒真的如阳世呀,还幸亏老子在公司混到了副总监,这人情牵绊的,老子心里明白,这是明着要官呀。 我说:“可想个法儿,都给它们说了,你就是它们的头,管着它们,灵妙然也会记着你的好,到时你是所有的好都记你名下了,这成不成呀。” 红衣子笑着点点头,却是掩饰着说:“其实是说清了好帮你忙呢,名不名的倒还是其次。” 一旁的老钱也是听懂了这弯弯道道,呵呵一笑说:“那我们现在就叫你红衣真人可好。” 灵猫在一边也是嗖嗖地跳个不停,它的主人有福,自然少不了它的。 我高高祭起铜铃,扑地望南而跪,“今有一事报得青山道长与洞主,红衣子心性归正,是阴界大福,今我借铜铃法力,罩得一众孤魂野鬼安身归寂,红衣子为头领,尽听红衣子号令,灵猫为大护法,总掌阴阳消息互通,容禀完毕,当下行事。” 一旁的红衣子和灵猫自是高兴异常。 我还是高祭铜铃,脚下依然步走莲花,近得黑水坑边,突地将铜铃压入黑水,嘴中念到:铜铃到,各安好,听我命,入南郊,听号令,待缘到,必起屋,各归角。 铜铃入黑水,水波翻滚,稍许,安静而寂,突地一下退去,转瞬还是一个深深的大坑。 红衣子执棍而舞,大声说:“一众孤魂野鬼听了,随我都到南边新坟安家,不可惊扰阳世,使者承诺起屋安家,我们可静待机缘。嗖地一下跨上灵猫,朝南急去。而黑影陡地一片翻滚,如一阵黑风,随了红衣子身后而去。我细细看到,一众的孤魂野鬼都是相互搀扶着,随了在红衣子和灵猫身后,立时无影。 老钱在一旁说:“我们快快将这坑填了吧,免得再出什么事。” 我说:“这可使不得,你忘记了,你在公司作威作福时,不是口口口声声都是喊着事事要说法吗,这也是一样,明明一个坑,你填了,给村民没得交待呀。” 大家都是一起点头。我说,现在急势解了,但为了工程,还是得给个阳世的说法,这得麻烦赵主任了。 赵才点点头,说不就是去找那老道来一趟,让村民安心,这村内老者不再蛊惑人心吗,我来办。 一行人回到张美家,平静归寂。我望了望南头新坟,红衣子高立坟头,对了我一揖,我点点头,红衣子立时幻影无形。 第二日一大早,赵才就找了先前的老道来。 这次却是不装逼了,低调了许多,除了罗盘引幡,也没带其他的东西。 见了我,竟是一个打躬,说:“又来吵扰了。” 我忙忙地将他扶起,说:“道长辛苦,还望依了法理,一切不可就简,还我们一个太平。” 老道一听这话,突地俯在我耳边说:“上次亏你救我,我知道碰上了行家,你别作弄我了,还不能简,那都是骗人的,你自个就行。” 我轻轻说:“要还南村太平,工程要开工,你懂了?” 老道一沉,点了点头,眼睛贱亮地盯着我,我知道,我们双方,都心里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戏还得演像了。 老道对了赵才说:“刚才听得这位公家人说的,那么,你可尽快通知村里所有老者,也就是上次围了在火堆最里面的那些老者,都通知了来,我们一起到工地作法。” 一听老道这话,我放下心来,妈的,这老家伙靠了骗术吃香的喝辣的,脑子还真不笨呀,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我转头对老钱说:“你身上有钱吗?” 老钱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小叠来,一数,五百元。我也是全身乱找,却是只有三百元,一旁的张美似明白什么似的,拿出了两百元,总共一千元。 我一把全部递给老道说:“不好意思,容工程结算时我们再给你补,先只这么多了。” 老道脸现喜色,没曾想这次比之上次大不同呀,还假推着说:“这怎好意思,救苦救难的,本是我道本份呀。” 我说:“道长做法损伤真元,这是补身子用的,您的身子,不是您自个的身子,是苍生之福呀。” 老道一听,脸上笑开了花,揣起钱,如打了鸡血一般,引幡哗哗作响,大声说:“随我来。”我心下里暗想,妈的,都爱听好话呀,怪不得老子这性格,就只能当个副总监了。 工地上,已是一片沸腾,村民都来了,村内这事,还算大事,所以,都关心,尤其是村内老者,都来了。 老道到得坑边,罗盘划动,引幡舞动。 高声道:我乞太上老君真身见,我引王母座前莲,阴阳道上尘埃定,奈何桥上引冤魂,一众孤鬼且听了,归得座前享太平,急急如律令! 我在旁心里想,妈的,这也能骗人呀,又是仙又是鬼的,都不是一个类别的,草。 突地老道全身而舞,我知道,这是道家的舞蹈,是个道士,入门必学。当然,所谓做法,类似于一种表演了,总得给观众一些看点吧。 许是这次行把钱给这老家伙打了鸡血吧,老道舞得格外卖力,也还别说,单就这观赏性来说,还真不错。旁的后围有楞头青喊起了好,惹得围在里圈的老者们白眼连连。 点燃事行准备的纸人香烛,立时火光冲天,齐齐丢了在坑内。 老道招呼着大家快快填土掩埋,说是再不会有什么冤鬼重现了。 老道最后突地走到里圈老者们跟前,走了一圈,我纳闷,干嘛? 老道突地引幡一个哗响,朗声说:“诸位老者且听了,昨晚有孤魂入得我梦,说是南村为我们修大道,以后可以尽快回来看后世子孙,却是有人百般说怪话,传流言,小心我们哪天找到他的床前,和他细细唠嗑呀。” 我差点扑地一声笑出声来,而那围在里圈的一众老者却是个个吓得禁了声。 老钱捅了捅我,说:“妈的,有钱不只鬼推磨呀,道也推磨呀。” 老道法毕,鞭炮齐鸣,刘胖喜笑颜开,工程终于正常开工了,工地又是一片轰隆忙碌,我放下心来。 我硬拉着老道要和我们一起去吃午饭,老道推得一翻,见我是真心,和我们一起走去。我其实也真的是真心,为他最后那句话,要知道,从他嘴里说出来,比我开几个会都管用。 到得张美家门前,我们一起礼让着让道长先请,老道推让不过,也是抬头抬腿准备跨进门去,却是突地脸黑嘴乌,吓得呀地一声大叫! 第三十六章 入阴诉情 这一声怪叫把我们吓得齐齐住了脚步,我上前细看,骇然是张美口中一直叫着的死鬼死鬼她的准夫君李清。一脸的惨像,当门而立。这家伙咋就回来了。 这老道虽说没有什么大的法力,但是行骗日久,于其中还是能看到些戾气什么的,怪不得一声怪叫,原来是碰到了真鬼。 我阻了众人上前,低声对张美说:“你的准爱人回来了。” 张美立时眼蓄泪水,忙着想上前,问到在哪在哪?我说别急,就在你门里,别上前恐冲了灵体。 老道站在我身边,说:“这我是真没法。” 我笑着说不碍事的,待我问个清楚。 李清睁着个眼望着我。我说:“你回来了,这么吓人可不好,这里有你最爱的人,刚刚我们都是累得要命呢,对了,那花轿和石棺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见得是你。” 李清突地满脸尽是惨色,对我说:“我本来依了你的承诺,说是日后定许我阳身,所以我一直没有做过什么,哪知那天一个老道找到我,说是你说的,要许我阳身了,要我跟着他,可以和张美结婚了,所以我跟了去。不知他做了什么手脚,我一直迷迷糊糊的,确实是我屋后看到张美了,却是最后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我被丢在一边,无人理,所以我回来了。” 这一下我算明白了,妈的,还是那管灵道作的孽没有完呀。当时确实是僵尸过境,要配阴婚。我们一下冲撞,救了张美,最后不知李清哪去了,我还以为是跟着去了。因了昨晚上作法解了黑水坑,当然李清也是被解,再在醒了灵身,还知道第一时间跑回家来。 我转身对众人说:“没事,是李清,我这时就叫他走了。” 我对李清说:“你去吧,到得正灵门,到那里找李艳,就说是我要你来找的,也还能护全你的正身,到时我们再想办法,我知你一直纠緾于此,还是放不下你的最爱,但你总是这样,一则所有的邪道都想打你的主意,一则也是会吓坏了阳人的。” 李清点点头,却是还是满脸泪水,答应着说就去,却是挪不动脚步。 我叹了口气,唉,阴世阳间,都是一个情字无法可解。 我转而对张美说:“快快去屋内找找,还有李清的照片吗,最好是你们俩的。” 张美答应着说当然有了。不一会拿了给我。 我说许一刻时间,我带你入阴,与李清一见,铃响你即出来,切记。 李清听了,一个男儿,陡地泪水铺天盖地,朝着我竟要跪了下来,嘴中说:“见得一面,我即去正灵门,见到李艳,我会尽颂恩公之大恩。” 我一摆手说不用,事太多,且诡异非常,我都不知道下步会发生什么,你还是速去那为好。其实我心里想到,万一李清緾在这里,哪天一个不小心,化骨成烟了,妈的,老子就是空口说白话呀,许了他的阳身的,那时真要实言了。 我依了当初青山道长于柳浪河边让我入阴禀情时的作法,拿出红线,一端系了在张美的手腕上,一端系了在我怀中的铜铃上。我走起了莲花步,让张美速去屋外八卦树阵,让住有什么不对劲可以拉线救助。我对李清说快去见了马上起程,不许多事,不然,你妻命丧。 李清点点头,一缕白烟直入树阵。 我轻拉红线,虽是心中有些把握,但是还是有些担心,毕竟阴界阳世不可乱为。 还好,红线安寂。 阵中李清见得张美,上前紧紧而拥。两人泪水不断,而张美说:“你这狠心的,一去不管我,你知我背了多少的骂名,我是生不如死呀。” 李清擦着张美脸上的泪水说:“我知道,我之所以一直在这,也是放心不下你,还好使者许我阳身,我一定会和你再相见的。” 张美点点头,也说会珍惜自身,等机缘再相见。 就在两人哭得相拥一起时,树阵内却不隐隐传来厉吼。 李清说:“你快快回去吧,这里毕竟是阴间,我自有办法,你阳气逼近,恐于你不利。” 张美经过了这几日的事,知道李清说得不假。只说:“我这就回去,你可要听使者之言,护得正身,到时我会找你的。” 李清点点头。 张美拉动红线,我这边有了感觉。红衣一收,张美到得我们面前。 我看到,一缕烟,朝南而去,耳内传来李清的声音,谢了使者,我去了,暂了相思,大恩后报。 张美出来后,更是哭个不停,只说他好冷,想是衣物太少,我刚才傻呀,没带几件衣服去给他。我安抚着张美说他本是阴魂,全身无阳气,你当然感觉到冷了,放心,只要这里一切顺利,我会说话算数的。 张美点点头,进屋给我们做饭。我要了她刚才带进去的两人的合影,放在了正堂中,对张美说:“刚才你与李清见了一面,此照已是染得李清灵气,你可日日供起,到时自有机缘。” 张美点点头,明白了我刚才要她拿像片的原因。 老道此时近前说:“看来我是碰到高人了,以后有事还望关照一二呀。” 我知道他这话的潜台词其实就是别戳穿他,给他留个饭碗。 我呵呵一笑说:“道长哪里话,刚才不是给过工钱了吗?”我这也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我不会的,咱们走的道不一样,我请你,照付工钱,同时,你也不可助了小阴小鬼坏我大事。你骗你的钱,只要有人能被你骗住,而我却是以工程为要,那可是我的饭碗。 当下里大笑,大家觉得这段事太多,难得有这样一个空闲,张美许是感激,做了一桌子的菜,老钱馋劲儿上来了,说喝两口吧,大家同意。 菜好酒热饭香,桌上大家都很尽兴。我还是关心张美刚才入得树阵,怎地又有厉吼,细看了去,没有什么。想是阴间总是这样吧,也是放心地和大家一起热闹起来,难得这样一个放松的机会。 门外忽地热闹起来,原来是一众的乡邻,都带了些熟食,一起来感觉谢我们请得道长,还了南村太平。当前几位老者,也是当初闹得最欢的几位,说什么断脉气冲灵气的几位,真诚地说你们是做好事,这下南村发展有望了。 当然高兴,我用眼瞟了老道。老道知我心里想的啥。这些的热情,都是给他的。看来乡邻都还是善良得很,只要没有什和无妄之灾,都想过一种平静的生活。这也更加增起了我的信心,这里,老子注定是要搞下去了,不管有什么难,都挡不了。 其中有个大嫂,直拿眼打量着我。我心里发毛,细看,她的身上身后没有什么。突地心里暗骂起了我自己,妈的,这个疑心病算是落下了,在我的眼里,怕不是满世界都是鬼了。 大嫂笑呵呵地走到我跟前说:“唉呀,和照片上一样呢,俊得很呢,是我那小妮子没福呢。” 我心下疑惑。大嫂笑呵呵地说:“玉珍是我远房的侄女,有阵她来我这玩,看过你俩的照片呢。” 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我。我的这个前女友,跟了那个胖大款,这几月来忙得要命,心下里倒是把她给忘了。 “没福呢”,大嫂接着说,“这和俊的小伙子,比那可给她当爹的强多了,我听到这事后,还打电话问过劝过,不过后来听说又分了,前几天来电话给我,还问你的情况呢,我也是听她电话里说才知道来我们这修桥的有她过去的男朋友,我哪知道呀,今天看了,还真的比那男的强,唉,真是没福了。” 大嫂一段话,把个老钱说得笑了起来。老钱学了大嫂的话,拍着我的肩膀说:“没福呢。” 我一下甩掉老钱的手,脸上兀地一红,妈地,陡地听到这些话想起过往的一段情,才知道老子也是个正常人呀,入了这南村,把我自个差点丢了,整得自个也像个阴鬼了。 我问:“分啦,咋分啦,不是很好吗?” 大嫂说:“分啦,我也说不太清楚,只听得说那男的一次走了后再没联系她了,哦,对了,差点忘了正事了,她还托我带个话,说她的电话一直没换,还是那个号。” 大嫂说完还挤了挤眼。乡里人直爽,那一挤眼,内容丰富呀。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知道这就是泛滥的电视剧情节,男的有钱,占了女的,玩腻了,甩了,就这么简单。女的回过神来一想,妈的还是前一个靠谱,所以,玩够了,疯到头了,也想过几天正日子,想吃回头草了。草,老子就这么贱呀。 当然面上不能表现出来。大家呵呵地笑着闹着散了。老钱一拍我的肩说:“几时回阳间探个亲吧?” 我一呸,去你妈的,怕不是你想起桑拿的小妹了吧。 但说实话,南村暂时安稳,还真得回去汇报一下,也顺带处理一些事情。 我对老钱说:“明儿个我俩回去一下吧,你口中的孙子头,怕不是等着我俩汇报呢。” 老钱点点头。 第三十七章 柔心噬骨 和老钱回到公司,熟悉的一切,见到老总关切的询问,阵阵的温暖。心里想,还是这阳世安稳呀。 隔壁的会客室里,老郭竟然在坐。老总说是这几天郭所长也是和我热线联系呀,主要是这两个案子实在不好破呀,真是像见了鬼似的,无头无绪。特征库比对过我次,无影无踪呀。 我心里想,当然无影无踪。但明里却是没有说破,只说该得破时自然就破了。老郭看了我几眼,突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说,几时李总得空,和我们一起聊聊南村的事呀。 我说都是些小事,不入大所长的法眼。老郭呵呵笑了说:“说不定一聊我们灵感来了呢。”我心里暗笑,妈地你以为破案是写小说呢。面子上却是说当然当然有空聊聊。 老郭告别离开。说白了,这是例行回访,隔段来那么一下,宽人心呢。 我和老钱将南村工程大略说了一下,老总说施工方和他说过一些,一个劲地夸你们负责尽职,这真是辛苦你们了,工程完工,我亲看去接英雄凯旋。 老钱和我客气了几句,都说是应该的。 告别老总出来,老钱说:“一起吧?”我知道是去桑拿,推说有事,得回住地看看,明早我来接你,一起去那要命的南村,但你今儿个还得悠着点,别被桑拿小妹先要了命呀。 老钱呵呵笑着说还是你懂我,妈的,跟你在一起,老子就是在南村干死了也值。我说别说得这么不吉利,你这不正要去做吉利事吗。老钱哈哈大笑着说我去了,你回去找你的玉珍吧,补几炮就好了,女人就这样。 我没理老钱,我确实是想回我的住地看看。 开车忙忙地回到住地。开门,进屋,妈的,似有不对,窗明几净,没有想像中的灰尘满屋。 正自惊疑间,突地一个红影扑了过来,扑了我个满怀,几至站不稳,咯咯的娇笑传来,香气裹了我全身,双峰压得我一挺一挺的。嘴被结结实实地贴上了,妈的,舌尖蛇一样地爬进我的嘴。 我拼命地一把推开,原来是玉珍。她怎进的我屋,还有,她怎知我回来呢。 玉珍还是那样的鲜丽可人,腰是越发细了,脸是嫩得要滴出水来,此时嘟起的红唇,如诱人的仙人洞呀,真的让人想一把放点什么进去,就那么喘息着醉倒一回。 玉珍嘟起嘴发着嗲,还是那样软糯迷人的声音,突地想起这声音曾在一大片的肥白下也是这样地娇喘,有点恶心。 “就你这没良心的,回来也不告诉我,还是我姨打电话说昨天见过你了,喝酒吃肉好不快活,说你们今天要回来,人家一早就来收拾了,进门也不问下人家饿不饿累不累,吊着个脸给谁看呀。”哦,我一下明白了,敢情这还真的是“地球村”呀,什么话都藏不住,玉珍确实有我屋的钥匙,当时气得人倒气,所以忘了要回,也是,我屋没啥,最贵的就是我这人,一走如空屋,从来都不再意这钥匙的。 听了玉珍的话,我心里呸了一声,妈的,还真不把自个当外人呀,说得跟久别的夫妻似的,装得没事人一样,草,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抽了那根棍就不认人了呀。 “分啦,听人姨说的”,我头也没抬,只管整着家里的东西。 “人家那会年轻不懂事嘛,还不允许人家犯个错偷个懒呀。”玉珍又是嗲着緾上来。 妈的,这是犯错,是偷懒吗?是偷人差不多。 我一挡手把玉珍挡开,说:“工程才开始,事情很多,我明天就要回村里了,很累,你没事可以回去了。” “那我可以陪你去村里呀,那里风光好,当度假了。”玉珍不依不饶,这女人,想是在那胖子身上吃的苦头不小,这会儿记起我的好来了,死緾烂打呀,也不嫌我穷了。 我说那是工作,你当是玩呀。 “那你陪我去吃麻辣烫,人家都好久没去吃了。”玉珍见一计不成又是退而求其次,总之是想重温往日温情。 听到说吃麻辣烫,我实在忍不住了,扑地一直笑出声来。玉珍也懂,这是网络上疯传了许久的段子。我在这里贩卖一下,知道的可以跳过不看这段。 说是有一白富美的帝都妞,可能是这锦衣玉食吃腻了,也或是韩剧看多了也说不准,反正是一根筋迷上了一小城的年轻人,这小伙子,当然是*丝一枚,网上说了说他的长处可能就是会写诗吧,什么你喝着咖啡我却喝着咖啡杯里你倒映的影子之类的。五迷三道呀,见天地不是打了动车的就是打了飞的来相会呀。一般这样的*丝都是没钱还他妈的穷酸气十足,这白富美当然得倒贴这矮挫穷了,还不能是说贴,只能说是实在花不完,帮着做好事花花。一般人都认为,这下子,小伙子是修得几世福缘有了这等享受,只等着看他们一起喜结连理成就这段惊喜了。但生活不是小说,没人来刻意设计一个温暖的结尾,惊喜终于来了,*丝却是依了现实的节奏,倒插门进了小城一局长的府第,来了个最现实的前程安稳和就地逆袭。当然做为白富美的帝都妞可算是伤了心了,妈的千里送逼倒落得个鸡飞蛋打,不平呀,气呀,所以,借了现代传媒,什么论坛陌陌社区微信反正是有人的地方都是将这事抖了个清楚明白。最精彩的当属这妞的压轴一句,“你们以这我赶火车坐飞机千里为他而来,定是捧在手心高店大屋精美玉食了,告诉你们,就在上月,我风尘仆仆而来,他却是就在楼下麻辣烫摊点上请我吃了6元的麻辣烫,妈个逼的,却是一晚上要了我13次呀。”轰地一下,这下火了。所以现在说起请人吃什么麻辣烫,那几成代名词呀。有段时间公司里的装逼份子见面就阴着脸威胁说,别惹老子,小心老子请你吃麻辣烫。 所以我实在是没忍住,扑地一下笑出来。玉珍当然懂了,追着我打。这情景,还真的让人伤感,如回放的剧情一样。可惜,此时的我不是昔日的我,面前的玉珍也不是原先的简单小姑娘了。 实在拗不过。这玉珍是铁了心要纯情情到底了,再说,这几近风尘女的玉珍,能放下身架装了这半天,我再还是量脸的逼像,老是緾着那昔日床上的一点事,倒显得我不男人也不大气了。答应下来,玉珍欢喜得跳了起来。看这女子轻盈的身姿,妈的,还是保养得体呀。 和玉珍下楼,去了过去我们去过几次的麻辣烫摊点。玉珍知我口味,人还没坐稳,就叫老板多加辣。老板还是那个油腻的大胖子,脸上永远是满足的笑。见了我们,还一脸的亲切:哟,二位呀,有日子没来了,倒还记得我这里的魔鬼辣哦。怪不得这死胖子的生意好,原来这小生意也有大讲究呀,就他那过人不忘的本事,常人还真学不来。确实,他这里独门招牌魔鬼辣,引得小年轻小姑娘一群群的撅着嘴直呼辣得过瘾。 玉珍尝了一口,忙忙地给我碗里夹,直说真过瘾。用个小手扇着嘴,那娇俏的样儿,还是一如往昔。我入口,确实神清气爽,少有的畅快,让我暂忘了了南村的那阴事鬼情,汗渗了出来,人生还是快意淋漓呀。 我是不是满血复活了?我不知道,我反正三杯啤酒下肚,觉得眼前欢快个不停的玉珍真的如往昔一样可人疼。玉珍扯了纸巾细心地给我擦冒出的汗水,我没有动,心里却是一阵的酸楚涌上来,人生,本无十分的完美,日子,总是真实得可怕。 吃完喝完,清风近身,竟是少有的欢快。突觉好笑得很,一个昔日甩了你这穷酸的女了了,此时在你面前极尽地围绕着你,你却还是无法释怀,或许,这就是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在作怪吧。但人要没了那点自尊,还算人吗。我无法找到答案,而一旁的玉珍却是真心地一蹦一跳吵着要拉我去散步。 到得市民广场,人声沸腾,生活永远不缺少热闹。 玉珍吵着要骑双人自行车,只得租了,我在前,她在后,沿了广场内的跑道骑了起来。 风轻人轻,唉,今昔何昔呀。 风鼓着我的衣衫,吹开摆了在后面。 突觉一双手轻柔地环了上来,把我的衣摆细心地收到前面,然后,一颗,两颗,细心地为我系发纽扣,温声软语传来,“风大,当心凉了胃!” 我再也止不住,眼泪哗然而下,良人良厮,却是物是人非,造物弄人,难分有情无情。 我的眼泪,或许包含了这段的苦酸,本是绿头的王八,一气却是生了这么多的变故,入得南村,却是生死沉浮。而现在,能说我后面这个人就是我感情的全部吗? 玉珍感到了我的哭泣,整个人伏了在我的背上,久久没动。后背温热传来,直入心底,天啦,如果没有当初的那档子事,这一晚的风景,都是我们的。后背突觉凉意,隐听得有抽泣之声,我知道,玉珍的眼泪,不知是为谁在流,或许,此时是为我们俩共同的这一晚的风景吧。 车停人立,我想着怎样和玉珍说今晚还是各自散去为好的话。 却是发现玉珍久立不协,眼泪如断线之珠。此时,就算有生死大仇,也要为一个女子的眼泪买点单吧,我想去为她擦了。而玉珍却是抬起头,含泪的笑,凄冷入骨,“心心,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今天我太侈奢了,独占了你一个晚上,不管你信不信,离开你的那一刻,我就悔了,但当时确实没有回头,现在我也不奢求你的原谅,我只想着再和你独处一晚上,我就心安了,现在我要到我要的了,我够了,心心保重!” 说完,这在我眼中看成风尘女一样的玉珍,却是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刚想喊什么,抬起的手缩了回来,我这是什么意思,回心转意? 但却是心里不好受,说不出哪不好受,只是觉得揪着疼。 等时机吧,我真的还要整整我的思绪。 刚才还想着如何推托玉珍,不想我还是个*丝心态,总是把人家想得很低,这或许是我的致命的一点吧。给玉珍尊严,也是给我自己尊严。一念及此,我快快地回去。 推开我的门,却是突地发现当屋一个黑影。妈呀,吓了一跳,这里可不是南村。 细看,却是青山道长。 道长又来,定有大事呀。 第三十八章 门派诡影 青山道长当屋而立,此一番一周见,却是比之以前更加地严肃。 我一惊,关上门,轻声问道长,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呀。 青山道长抚抚硬硬的山羊胡,脸色沉重地说:“师尊终于闭亲补灵完毕,老人家这一次,因南蛮子无端地冲撞,气冲贯顶,吃了大苦了,还好老人家修行高为,闭关苦修,终于过了这一劫。此次来,老人家有交待,专为鬼阳刀一事,还得和你细细商议了。” 说起鬼阳刀,倒是我心中一个硬硬的结,时不时地划过心里,真是烙得生疼。因我一时的糊涂,被骗成鬼阳刀,虽不是我本愿,但事已出了,我当然脱不了干系。 我说:“道长,这事真的对不起,我确实不知呀。” 青山道长一摆手说:“这也是阴界注定一劫,全怪你也怪不得,再说现在也不是划责任的侯,现在是鬼阳刀已落无影门之手,鬼阳刀现于阴界,接连就造下两桩大的命案,阴界震惊,正灵门亦是不得安生,无影门借机扩大势力,以鬼也刀做足势头,想要就此搅起阴界再度的腥风血雨,它们于中好借机成事,得好好计划了。” 我说:“鬼阳刀现在在无影门,要不我们攻进无影门,抢回鬼阳刀也可。” 青山道长的脸色更加阴郁,说:“如果真是寻么简单,倒也罢了了,现在阴界因了鬼阳刀,都是忌惮无影门三分,正灵门想抢,怕也不是十分的胜算,就算是我尊师亲自出山,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这次找你,有些事,是让你知道的时侯了。” 我说:“还有隐情呀。” 青山道长说:“是关于无影门和正灵门的,尊师曾细细说给了我前因后果,也正是因这些缘由,才将一些事情复杂化,压到了现在,但是因了鬼阳刀,一些事却是不能再等了。” 我说:“这我知道,当初我听月光林主说过,不就是两门争斗,那无影门却是邪得很,趁机害阳世,导致正灵门人手不足,而最终落败,从此元气一直没大的恢复吗。” 青山道长说:“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两门为何争斗,还有,为何最后成了这个局面,其中大有隐情,我今天来,就是要将这些前因后果细细和你说了,因你是正灵之身,是成灵刀之关键,所以,一定要了解,我们后面才好行事呀。” 我说:“怪不得那天林主和我说时,李艳在旁似欲言又止,还说家务事现在没必要说,敢情还真有隐情呀,那我好好听了。” 我说着拉了两把椅子,对青山道长说:“道长请坐,我愿闻其详。” 青山道长突地一笑,脸上的严肃竟是有所缓和,笑着指了指我的屋内,对我说:“这么好的故事,你就让我坐在这和你说?你这屋里,比我寻道观都差呢,我好歹也算你的朋友吧,朋友来了,总得请上个馆喝个茶什么的吧。” 道长语出,我哈哈大笑,这道长还真是高人,瞬间竟是又变成了一个可爱的老头,像是第一次见我是要我请他吃面时一样可爱。 我笑着拉起青山道长说:“走着呀,老人家,咱去城里最好的茶室,保定能对得起您这好故事。” 青山道长哈哈笑着和我一起走了出来,开车直往城里的茶室。 进得茶室,我交待服务员泡两壶好茶,没事别来打扰我们。服务员应声而出,不一会,两壶香茶上来,清香宜人。这下子,可讲了。 青山道长品一口茶,说:“好茶。” 我期待地望着道长。 青山道长缓缓地开了口,我确实是听到了一个和月光林主口中不一样的热血过往。 青山道长说:“其实在最初,阴界本无正灵门和无影门之分,都是统一属阴界一个大统,当然,这也是合久必分吧,我们阳世讲究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阴界也是一样,相同心性的,当然就聚在了一起,久之,竟成了两个较为明显的派别,一群是以合阳界事帮阳界人为乐事,一派是以讲究自身独大,有着一统所有的野心的阴魂聚在了一起,这样一来,竟是有了两派一说。以正大光明渡阴魂驱厉鬼为己任的一派,公推了一个头领,称为正灵门。而以讲究来无影去无踪的一派也公推了一个首领,称为无影门。两派行事风格当然大不相同,常为山头阴宅之事起争斗有摩擦。其实别人看起来,不是那么地分明,因为都在阴界,都是渡鬼转灵,只是一派行得正坐得直,常怀怜悯之心,所以,投靠的阴魂孤鬼就多。而另一派却是办事讲条件凡事得有回报常为了宅水旺地起争端,所以,大家还是有点微词的。但分成了两派,所以,默认了这种存在。” “久了当然有了传言,说是正灵门其实是野心最大,想以此独霸阴界称老大,然后收尽阴魂野鬼帮着占尽旺地宅屋。无影门一众也在首领的挑动下,气愤难平,说是凭什么它正灵门就是行得正了,是谁规定它是正的,而我们就是邪的?两派就此结下了不解的梁子。” “真正让两派势不两立的,缘于一次大事。阳间一次洪水事故,死了一些人,本是阳世之刧。依惯例阴鬼渡了就是。但其中有几个娇艳的女鬼,无影门起了心思,想把这几个娇艳的女鬼收归无影门充作掌灯鬼。阴界掌灯鬼都是娇艳的女鬼,灯本阳,女艳至阴,阴阳谐和,灯火簇亮。正灵门那时说真的,确实没有这个思,并不是如无影门一样也想让其来充作本门掌灯鬼。只是于阴路上去依了惯例接引。无影门抢先一步,两个引渡鬼去接引,哪知那天许是因为女鬼太过年轻,正是如花之际,所以其家人十分地悲伤,放起了长时间的鞭炮,炸得昏天黑地。阴界有规炬,只要炮响不住,一般是让其尽情释情。” “无影门两个引渡鬼等得实在不奈烦了,跑去一边偷食供品酒肴。而正灵门两个引渡鬼却是老老实实守在一边,泪眼迷离,为这阴阳两隔祈福不住。及至炮声住了,正灵门两个引渡鬼正要依惯例引魂渡灵,哪知此时无影门两个引渡鬼远远地赶来了,但就迟那么一丁点,眼看得正灵门引渡鬼就要作法引渡,急了,突起阴风,吹灭灯烛,在阴界称为明塔,。让其认不得路。明塔在阴界引渡时至关重要,新魂还未入灵,只认明火,无明火寸步难行。” “一众娇艳的女鬼一下住了脚步,惊慌不知所措,而正灵门两个引渡鬼也是一下愣了,从来没碰到这等怪事,要知道,熄灭明塔,就如在阳世断水断粮断路一样重要。而此时无影门两个引渡鬼心下大喜,想着这下可是我们的了。手中拿着火焾,疾步上前。此时却是怪了,突地,明塔复明,而无影门两个引渡鬼还差一步没赶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正灵门将一众女鬼引了去。这还了得,两个无影门的引渡鬼着了慌,任务没完成不说,还是因偷食供品酒肴而误事的,那无影门掌主知道,只能是一个结果,那就是化骨成烟。两人着了慌,私下商议决定瞒下来。两人回去复命,只哭得地动山摇,然后添油加醋,说是正灵门抢了女鬼,还险些让他们化骨成烟。无影门掌主一听,火冒七孔,这是欺负到头上了,暗暗跑去一看,果然女鬼被其引渡。这事又不好求证明说,必竟都是引渡,不能说你渡得我就渡不得,所以心下里窝火,又只能吞了,所以,这下仇算是正式结下了。” 听到这里,我似有所动。 青山道长呵呵一笑说:“别问,我告诉你,其实这次就是你小时无意点燃旁的蜡烛而救了这些女鬼,当中有个女鬼就是正灵门现在的引渡鬼李艳。” 哦,我惊得睁大了眼。天啦,怪不得,这无影门似粘上了我一样,处处与我作对,要不是我有正灵之身,怕不是早被它们灭了。也怪不得李艳这样处心积虑地帮我了。却原来,一切的事情,都是有缘由的,一切的事情,都是有因果的呀,这倒还真的合了阴界因果之机缘呀。 青山道长说:“一切其实都是机缘呀,如果那天不是你在一旁,如果你不是生就的正灵之体,如果你不是有着正灵所有的正气,如果你不具备正灵之体所需要的怜悯宽怀,这一切的一切,可能都与你无缘了。但恰恰你却是具有这一切条件的唯一的一个人,所以,注定这一切都与你有机缘呀。” 我总算有些明白,李艳在占念渡阳之时为什么偏偏是找到了我,青山道长为什么独独来解我难,南蛮子为什么总是惦着我,还有管灵道还忌惮我三分,这一切,都是因儿时的一段机缘而出现的呀。 看来,幸得我心里早有准备,我其实是依了阳世的思维来解的,认为要出得此局,必要破得此局,而要破得此局,必先入得此局。 青山道长此时突地严肃起来,对我说:“这些前情,其实都是门派之争,也是所有的门派之间所能发生的,但下面我要告诉你的,却是真正的两派之间的一些事,也是正灵门为什么惨败而到如今还无法恢复的原因。” 第三十九章 阴门根源 我一惊,这可能也就是当初李艳所说的“家务事”这段事情了。 “世间事,皆可控制,最不能左右的,是人的心,而心里最纠结牵绊的,当是生发的感情。”青山道长极轻的话语,却是道出了一些让我骇然的真像。 “两派水火不容,然却是没能阻了一种感情的蔓延和生发。正灵门首领正值壮年,而无影门首领却是年已老矣。这只是一种自然规律,本不足奇。但却是无影门首领最疼爱的小女儿,铁了心地爱上了正灵门的首领。这还了得呀,水火不容的两家,却是结起了这段情缘。” “其实这里也有个机缘。一次正灵门首领依了惯常出去巡视,却是巧遇了一女子因贪念悬崖上的鲜花而一下却是遇到了所有的悬棺鬼魂的围攻。因这些鬼魂知她是无影门的千金,她父为了扩占势力,将一些不听他言的孤魂野鬼绑到了高高的悬崖,并不给安身之处,若要安生转灵,非得听无影门的调遺不可。当然一些有性格的孤魂野鬼就是无影门僵在了那里。而这下好,机会来了,大千金独自上崖贪玩,所以遇到围攻。碰巧的是,被正灵门首领救下,正灵门首领与一众孤魂野鬼细谈,答应好好按抚,所以女子得救。而这千金也是个性烈之女子,一根筋呀,一下爱上了正义凛然高大英俊的正灵门首领。” 我插话问那你说的按抚是不是灵妙然的鬼灵洞呀。 “是的,你说的没错”,青山道长说,“正灵门随即派了门下最是善良的侍女灵妙然来此安抚众魂,建起了鬼灵洞。这下,不仅是无影门首领不感谢正灵门相救其女之恩,反倒是认为是正灵们心怀不轨故意要扩充自己的势力,最后又多收了一支阴灵。” 我一下想到,为什么南蛮子和风尘居要尽毁鬼灵洞呀。却是其中,还有着如此不一般的情感纠结。而接下来,青山道长却是说出了一段人鬼共泣的往事。 两派水火不容,而正灵门主和无影千金却是水乳交融。正灵门内部也有了微词,有几位资深的大护法曾给门主上言,这样下去,于我门实在不好。我门行得正,坐得正,所行之事,都是顺天理合阴情,而这样一来,我们事事都被对方看作是故意所为,连引渡这样最大的善举也被对方看作是蓄意在扩充势力,有什么天大的野心在里面。久之,会被阴界瞧不起,于我门声誉不利。内部这样说还好,毕竟正灵门主一直的公正公允在那,大家都知道是对方瞎说造势。但无影门却是借机乱搞一气,处处说正灵门不仅骗了阴界,还勾引了大千金,这是要一统阴界,我们万劫不复呀。 两面夹击,正灵门主苦不堪言,而那大千金一边是父爱,一边是心爱,终日以泪洗面,整个人最后病得卧床不起。其实这无影门主最是疼爱这个女儿,也是一直没下狠手的原因。 先前正灵门主还能和千金见上几面,最后事态发展成不仅见不到了,还把个千金大小姐名义上是保护,实则是禁了足,不让她出来,当然相思成苦,脸黄人枯。 正灵门主急得无可奈何,无影门主也是心疼得没得办法。但事关两门,还有一众的属下看着呢,你这家务事不能影响门派大事呀。所以,一下僵住了。 事情暴发在三才道上。 所谓三才道,就是人才道、阴才道、道才道。人才不可挡,阴才不可断,道才不相问。人才是阳世之事,不能坏了,好懂;阴才是阴界之事,是正事,也好懂;至于道才。说到这里青山道长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接着说,我们道界有个例规,就是一道既出,他道不问,所以不管你是真的假的,只要你不为害生灵,你尽管做去。我一下也是明白了,怪不得南村那老道能骗人耳目,尽是花架子还如鱼得水呢,也就是世间现有许多的道士,真正有道法的,恐怕不会这样随随便便到处招揽生意发大财了。扯远了,说正事。青山道长说。 两下里相思熬煎。无影门大护法,一下起了侧隐之心,这个大护法是门主心腹,几成门主家人了,用他们的话说,这个千金,就是这大护法抱大的,女子也乖巧,见面就是撒着娇要护法叔叔抱。这大护法对于这位千金的感情,不下于门主之于女儿的感情。大护法一日去看了千金,老泪纵横,床上的女子那有女孩儿家的一点面色呀,整个人几近没有生气。见了大护法,弱弱地说:“叔叔,抱!”这下子,大护法彻底崩溃了,牙都咬得出了血,据当时在场的待女后来说,没见过大护法那个样,整个人全身立时赤红,眼眶都裂了,流出的不是泪,是血。没说任何话,却是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或许他这一辈子就做了这一件对不起门主的事。简单说吧,他用他护法的职权,退了一众的守卫,又做法开了三才道,潜入正灵门通知了正灵门主。回来后,做法弥了后阴宫,一时月无影,树归寂。别小看这个,一般阴界有大难时才使用这阵势,主要是弥了周围,让敌人不知所踪。千金顺利和正灵门主见了一面。而这一面,却是有着天大的逆转。 千金是烈性女子,见过正灵门主后,两个相拥而泣,那泪水,滚滚向前,三才道上,立时有了劫难。对了,这泪水后来成河留了下来,就是柳浪河,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我要你在柳浪河边可以和正灵门禀事了,就是这个原因。 见一面其实也没有不对,然却是结果不好。这千金知道她和这门主注定是门派的牺牲品了,只说见得一面,足慰此生。当下咬舌断灵而死。正灵门主几近疯了,抱着她的尸体发疯般地回了正灵门,终日不吃不喝,以泪洗面。 而那边,也是乱了套了。无影门主痛失爱女,对了阴界宣称是正灵门惨害阴间,害了她女儿,还害了众阴魂,以抢尸为名大举进犯正灵门。同时,也是没得法,总要给门下一个交待,将大护法撤了灵,不过没要他的命,这其实那门主心里雪亮,知道他是为了他的女儿,所以只撤灵让其成了普通人。对了,这个大护法的后代你见过,就是那个风尘居。 我一下明白,这风尘居鬼不鬼道不道的,却是有这段机缘在里面呀。其实于他的心里,一直为什么想着鬼阳刀,却原来心里还是记着他老子这点事,当然不管这事怎么样,他把账肯定是记在了无影门的头上,当然也得记在这门的头上,是无影门主痛断手腕般毁了他老子,只是他太弱小,还得暂时寄在无影门下,这也是他为什么处心积虑地骗成鬼阳刀的原因,可能在他的心里,他认为只要拥有了灵刀,他可一统阴界,从而可以一报父仇。这老家伙,表面看着疯魔成性的,内里却是精细得很呀。 这一阵,只杀得天昏地暗,阴界腥风血雨,动荡飘摇。一众孤魂野鬼无处安家,一些厉鬼渣子趁乱兴事,那一段,真是阴界的大浩劫。 无影门是铁了心要灭了正灵门,这也要看怎么说了。一直借了报女儿之仇为名,其实也还是有些野心在里面。无影门千金的尸体一直被正灵门主带在身边,紧紧护卫。而却是这门主只要一看到尸体,整个人就心痛欲裂。正灵门上下,多多少少受了些影响。当然人多了,说七说八的都有,所以,渐渐不支。 这后来的事,就是月光林主林妙然所说的一节事情了。但其中有个情况,还不全是。正灵门以救苍生为己任,当阳间被无影门趁乱兴害之后,正灵门上下其实也有了个共识,要停了这场无妄之灾,还阴界太平。 正灵门主其实是在和准老丈人在对阵,而对方女儿的尸体骇然在门,所以还是想尽早结束。两下里谈判。无影门此时说只要还得女儿尸体,两下里退守,决不再生事。说出此话,无影门也是想透了,本是以此为名,当然如果对方达到这个要求,就不好再让阴界血雨腥风了,到时众人会出来指责于无影门不利。 正灵门想之再三,让其女儿回得父亲身边安灵,是常理,同意了。 两下里约定于城址山两山头间交付尸体。 无影门都来了,正灵门也都来了。 尸体交付,正灵门主哭得肝肠寸断。哪知此时却是再起变故,无影门这是一计呀。 陡地杀声再起,正灵门摸不着头脑,及至回过神来,却是发现被无影门团团围住,当然是血流成河,拼死抵抗最终还是落了个灭门的结果,那天在山凹处只要去了的,无一生还。 无影门最后以女儿的性命换来了一门独大。你会问,那为什么现在还有正灵门。 这也就是天象神机呀,那天,也就是月光林主的父亲,她不是告诉你说他是最后守得阴魂的人吗。那时他还小,是个门僮,白尚洁和你说了,他因还不大懂事,去得迟了,所以逃了这一劫。其实还有一个人,也就是现在正灵门的一支,是个伙夫,因要收拾门内杂物,也是没去成,本来正灵门主是真心,送还最爱的尸体是大事,要本门全体都去送。因了这个机缘,倒是留下了正灵门两根脉线。伙夫发誓光大正灵门,他的后人现在也是正灵门的首领。而门僮在伙夫的交待下,泣泪含血答应苦守这本门脉地这一众的孤魂野鬼,待得东山再起。这些事你后来都知道了,我就不细说了。对了,从此后,无影门称自己的首领为掌主,有一统阴界的意思,正灵门称自己的首领为尊主,还是沿袭了原先的正灵之道。 听完道长的叙说,我整个人都呆了。却原来,机缘机缘,这么深呀,事事都是有因有果。 青山道长忽而一脸严肃地对我说:“事情原委你清楚了,我们现在所要虑的是鬼阳刀,还有这阴界的大事。” 一句话,又把我的心说得吊了起来。 第四十章 崖壁安灵 人都有糊涂的时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是被骗成了鬼阳刀。说到底,还是一个情字作怪吧。总还是依了一种情结,为一人情字转来转去,以为都是这样,却是不想有人就是利用了你这点,所以,这也是注定的情劫吧。 青山道长说:“现在,南村得快快去了,看情况吧,或许还有机缘,我们得让鬼阳刀有个该有的回归,如果时机巧然,可能你的担子更重,或许还得到正灵门去走走。” 道长其实最重要的,是为了鬼阳刀。 道长又说:“我得回去了,目前已是两桩血案,我门也是不幸,南蛮子加紧了攻势,我得回付出协助尊师作些安排,今天急急来会你,主要是随着事情的复杂,怕你一个把握不到,再添阴界大事,所以,我们都好自为之吧。” 我点点头。送别道长,外面轻风徐来,我却是无法轻松。想到老钱,我打了个电话,这家伙迷迷糊糊,不知在哪家休闲会所,答应明早就去。 我破天荒地给玉珍打了个电话,本不想打,但想到她离去时的泪水,一想我马上要到南村去了,处睡诡异,我不知道以后会是怎样,所以还是能说上话时说一说吧。玉珍兴奋得不得了,竟是抽泣起来。我知道这个哭的含义,但是,世间所有的事,都是能用泪水来解决吗?我觉得,我们都还需要时间。 第二天一早,接上老钱,朝南村进发。一路无事,到得张美家,我细看,无异常,心下里放下心来。这一段的辛苦,还是有成效的,至少,让工程顺利地进行下去了。 张美经了这些事,对我们的热情多了许多,其实我非常渴望这样的满足,但却是真实的生活,永远不是依了个人的意志来设计情节,有时心里觉得无可奈何,但这种真实的痛,比之阴风緾绕,我倒还是愿意有这样的纠结。 老钱也是感慨多多,行事也是小心了许多。 赵才和刘胖都把我们当成了知己,确实,经了这段事,将大家捆在了一起,于我而言,确实是收获了友情,而想起玉珍,虽说心里还是有些痛,但这也许如青山道长所说,都是一种机缘吧。 张美特意做了一桌的饭菜,有我们喜欢吃的阳干鱼,还有乡间正宗的腊肉炒得一盘的油亮。我和老钱坐到桌上,老钱感慨地说:“还是这俗世的生活安稳。”我说:“其实我们一直都是想要一种安稳,谁不是想要一种安稳,但这种安稳,却是需要一种不安稳后的安稳。” 张美的眼睛闪闪烁烁,还是沉在和李清一种见面后的情结之中。她突然伤感地问:“你说有没有一种前世今生的承诺?”这一下,把我和老钱都是问住了。确实,无欲无望着便无痛苦,而人之于鬼可能最大的区别,是人的情感燃得更为炽烈吧。 突地想起,要红衣子和灵猫年做之事,不知怎样了。 吃完就是老钱到了坟前。 老钱叹到,“李心,我们这是什么样的生活,为什么总是这么地纠结不清。” 我其实心里也是一片的酸楚,特别是玉珍那么一闹,我心里更是觉得这人与人之间,究竟应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对了老钱的话,我说:“不管怎样,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和你领了这档子事,当然得管到底了。” 红衣子见我来了,出来相见,说暂时算是安定了,但却还是一片的凄苦,都是想要灵妙然的回归。这我能理解,确实,正如我们一样,离了一种安定的生活,再受这样的不安,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我对老钱说:“哥们,这趟免不了了。” 老钱说:“听你的,什么时侯都和你在一起。” 其时风轻月光,我的眼里有湿湿的滚动,因了一种机缘,却是把我和老钱拉入了一个怪圈,我相信老钱,一如相信我自己。 我对红衣子说:“你不是说这里通着鬼灵洞吗,我想去看看。” 红衣子点点头,说这简单。也正好大家吵个不停,去看看,可以安魂灵。 我和老钱随了红衣子,还有灵猫,从了新坟口而进。 红衣子绿棍一扫,啪啪连声,新坟开了一个大口,却是一条的阴路直通地下。 我和老钱随了红衣子还有灵猫,一起走了下去。 先之前青山道长已经把所有的前因后果告诉了我,所以,其时心里还是有些底的,这一众的阴魂,如我等阳世的*丝,只求安稳便可。所以,我心里想着,探个究竟,想着法儿,这还得让灵妙然来收拾残局,而且,要想南村安稳,这里安稳是首要。 一路行来,路上还是白骨堆堆,可见青山道长所言不差。 到得悬棺之处,发现因了洞口封闭,一些悬棺无人打理,竟是飘浮不定,初始看见的深谷,此时里面雾弥漫,更是一片惨像。 我对红衣子说,可有法将其安稳。红衣子说法是有法,只是费些事哦。 我说费哪些事呀。 红衣子说这些悬棺,当初都是因了您正灵使者的真情之泪,才得已安身。 是的,我突地想起,当初灵妙然费尽心机要了我的真情之泪,安了这一处的孤魂野鬼。 红衣子接着说,这得正灵使者一一安下法身,才能暂时安稳,要想长期的发稳,还得待灵妙然来才行。 我说那也行呀,但不知怎样做法才能行。 红衣子说:“我与灵猫可在谷底将悬棺层层推起,正灵使者可于崖壁一一安放。” 我说我如何到得崖壁呀。 红衣子呵呵笑了说:“您可能自己都不知道,青山道长之补灵,正灵使者现在可合阴情,只要使者潜心入阴,既可行于阴间,当然可以一一安放。” 突地想起,青山道长开得我全目,补我七七四十九日正灵。我纠结于阳世纷扰,确实是一时还没想到这样的境地。 红衣子和灵猫嗖地一下入得谷底,只见具具悬棺于谷底升起。 我手按铜铃,潜心而行,小心地踏上一具悬棺,竟是平稳如地。手挥处,悬棺如有灵气,随了我的手的摆动,一一贴了崖壁。 耳内传来隐隐的声息,像是远行之人终于到达终点的放松的叹息,心里有了底,看来,这鬼灵洞自上次被封之后,确实一众孤魂野鬼没有了安心之所。 突地一具悬棺飘然比之所有的都快,竟是飘到我跟前,悬棺之上,雾气緾绕,陡地盖启,一老者立于棺上。 我猛不丁一阵骇然,不想老者对了我一揖说:“知是使者善举,本无所求,但实是情势所迫,所以冒昧打扰使者了。” 并无恶意,似有所求,我放下心来。 老者说:“我等一直于悬棺中劳洞主安灵,其实本无所求了,那日洞前血流成河,本想着残骨化烟了,但幸得使者大恩,我等还能留此残骨,而现在又幸得使者相助,感恩不尽了。但洞主有难,终是我等心结,大家公推了我,要向使者行个方便。” 我说老者不要这么客气,还得感谢众灵不扰南村保得工程顺利,我还要谢谢大家呢。 老者说:“正灵使者大善之人,本来这事不该我说,但洞主护我等实恩难报,还是和使者说了,他日有得机缘,但求使者能成洞主之事。” 我一惊,不想,这里面还有隐情呀。 老者说:“使者听得青山道长说过,洞主是正灵门的待女,当日被安排来照应我等,其实内里还有个机缘,洞主一直心内纠结,望了柳浪河日日落泪,我等心内实不忍,说起来,洞主阳世前身,就是柳浪河边悬崖处跳崖之女,为了心中之情,随了心爱之人而去。” 我一下明白了,原来那个传说还是有些根据的。 老者接着说:“其实这一切都是天定呀,洞主跳崖追随夫君,本可成阴世一段炽情。然却是那天突地洪水大起,洞主自此与夫君失散,至今不见夫君之魂呀。我等乞使者如有机缘,在洞主回还之时,还能成洞主一番心事,了洞主一腔痴情呀。” 老者说得动容,而一排的悬棺都是头起尾落,似在点头称是。 唉呀,天啦,这段事,青山道长和我说时却是没有细说,只说昔日三才道上,正灵门主和无影门千金因了大护法拼死成全,终是见了一面,两人痴泪滚滚,成了柳浪河。不想,这一阵的洪水,也是让这阳世一痴情女子找不到了夫君的魂灵呀。 成也痴情,败也痴情呀。 老者说完,安入悬棺。一众的悬魂,尽皆入壁安放。 我却是不想这一举动,却是听了一段的隐情,看来要得灵妙然回归,还得了却这段痴情呀。 我相信老者所说,因这暗合了青山道长所述的前缘今世。 老钱在一旁也是动了容,因他与我多次听过这个传说,当时只当一个传说听听而已,不想,阴世还真有这段不了情。 悬棺安放完毕,红衣子和灵猫安寂我们身旁。 我对了谷底和崖壁深深一揖,动情地说:“承蒙众灵抬爱,保得南村安好,众灵且在此清修,待我等了却一众繁杂,必还众灵高屋。刚才所托之事,我在此承诺,只要我有机缘,一定不负众望。” 深深一揖离开。随了红衣子和灵猫回得张美院内,而老者之语,却是沉沉地压在心头。 老钱说:“明日看看工程,顺利的话,你我还得辛苦一趟了。” 老钱知我心性。我点点头,接下来,又是一番的纠结等着我们。 第四十一章 灵花池畔 心中这几件事确实是压在我的心头,要想工程一直顺利,确实是不能马虎。 第二天,和老钱去看了工地,越才和刘胖一刻也没有离开,见到我们,都是一脸的凝重。我笑着说:“这是咋啦,碰到点事,现在紧张了。” 赵才说:“昨夜回得家中,一直好好的看门狗突地对我叫个不停,心里发虚呀。” 刘胖也说:“开车都小心了,不敢乱来,怕有什么事呀。” 我注意地看了看赵才和刘胖,身前身后并无不干净的东西,可能还是过于紧张的缘故。 安慰说:“别弄得草木皆兵的,这样紧张怕影响工人的情绪,对了,可能这段我和老钱得去办些工程上手续的事,这里可就要麻烦两位盯紧了,合同完不成,那是大事呀。” 赵才和刘胖都点点头,现在也习惯了不深问。 我和老钱出来,到住地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拿上手电,还有绳索。老钱笑着说:“妈的,我俩就是一乡里砍柴的人呀。”我说出门都得带这些,有备无患。 往南直行,一路我注意看,还好,没有什么不干净的尾巴。 老钱一直紧紧地跟着我,这也让我心里多少有些安心。我说老钱,青山道长交待过,凡事要有分寸,我们得互相提醒着。 翻过城址山,老钱问我,这是要去做些啥呀。我说鬼阳刀因我而起,这事还得了断。现在最要紧的,是顺了工程原先规划的线路,我们去看一下,别到时又如南村的凹地,让我们措手不及。老钱点头称是,还开玩笑说我们那老总,不知道我们暗地里多做了多少的工作呀。我说现在是骑虎难下了,老总看的是结果,工程不顺利,你就算天大的冤枉也不能说呀,结果你把事搞砸了。老钱叹着气同意我的观点,不得不同意,拴在一根绳上了。 突地怀中铜铃陡震,我一惊,确实是有问题呀。 四下里细看,却是发现山脚下一个湖泊,突地明白,柳浪河经南村一路下去,此处形成了一个自然的湖泊,因工程进展还不快,所以没来得及到这里。原先是规划设计了,一直以为不关我们的事,是设计部门的事,现在看来,这骇然一个湖泊怕不是有问题。 走到湖边,水静而清,确实还是一处好的所在,原先规划,此处也得架桥,此湖还是南村及近邻几个村的主要生产用水的关键之地。 我们近得跟前,突地有阴风吹起,老钱喊着有事呀,又冷起来了。 老钱话音刚落,水面突地波浪翻滚,竟是有人搅动一样。 一下,齐齐地于水面冒起大片的莲叶,间还有莲花,妈呀,这是个什么季节,也不是开花的季节呀。这要是有行人路过,还不得吓死呀,以为出了什诡异,又是一片乱了,还好,周围的住户因了工程的缘故,已是迁走完毕,安静着突然出现这等怪事,还真让人心里打鼓。 铜铃还是响个不停,但不是那种厉响,想来,还是安静之魂。 水面青烟泛起,突地升起一众的女子,口里娇声软语,都说是奉了池主之命来迎接使者的。 妈地,这下怪了,我和老钱出门,没和任何人说过,老钱也是我在路上告诉他的,说是来查线路。看来,我们的一举一动,一心一计,都似有人窥得清清楚楚呀。 不管了,反正事以至此,不在乎又多一件。 随着一众女子的话语,莲动水开,突地现出一条石阶,直通了下去,女子们排列两边,说是迎侯使者入池。我和老钱还是一阵骇然,妈地,这还是什么入池呀,怕不是要淹死我们。但众女子一直低头娇语,似不罢不休。 我和老钱对望一眼,老钱说去吧,妈的,说不定还真的能帮上工程。 拉了老钱,小心地顺了石阶而下。 心中却是一直嘀咕,青山道长只说过三才道,也只说过两门之争,这是个什么池呀,倒是意料之外。 而顺着石阶而下,突地周围莲动人语,原来是一众的姑娘们跟上来了,退是退不回去了。 前面陡地开阔,又是一片白雾绕緾的水面,却是于旁边产着一个大大的石碑,上写欲花池。 原来这是欲花池,名字倒是有点意思。老钱嘿嘿地一乐对我说:“写个桑拿浴倒更是吸引人呀。”我说这会儿不知前面如何,还是少乱开玩笑为妙。 及至走近石碑旁,突然轰地一响,一座门户立起,紧闭的石门缓缓打开,见得里面热气绕注,而隐有乐曲传来。 走近大门,乐曲声更大,里面出来了两大排仙女一样的灵妙姑娘,经之月光林主和灵妙然的手下,更是清新脱俗,更是娇媚动人。中间簇拥着一位女子,云髻高挽,轻纱飘渺,脸如粉黛,双峰高耸,腰细臀圆,美得晃目。老钱呆了,这家伙,什么时侯也是不忘了自个的这人生之第一大乐事。 “恭迎池主,客人带到。”众女子妙声娇语。 被称做池主的女子手一挥,脸上一个笑容,天啦,这个笑,直入心骨呀,如世间有这等女子立于当街一笑,怕不是要阻了整条街道呀。 “知道使者今来,动乐相迎,还请使者恕我等未及远迎之过呀。”朱音落盘,和了乐曲,这声音,听得人骨头发酥呀。老钱的哈拉子都流到了嘴边。 我心里想,妈的我几时说过要到这里,还远迎,怕不是要算计我们吧。 礼数真的周全。而我怀中铜铃亦不再响。铜铃是法物,可挡厉鬼小阴,至此,我判断,这又如见月光林主和灵妙然一样,是转灵成了气似的阴界大魂,铜铃不能警报了。 入得门内,更是别有洞天,人妙花妙,这整一个鲜花的世界。我和青山道长学得莲花步,真正的莲花却是在这里了。想起青山道长前日告我三才道之事,其中最后一才是道才,说是道界有规,一道相问,他道不语,说白了都是留口饭。我在心里告诫自己,此处虽是鲜花满眼,但不可小视,亦不可造次。 落坐就有女子奉上莲花茶,天啦,香气入骨,花叶小片飘了在杯中,如鲜活一般,灵动不住。老钱端起杯子就要喝,我一把按住,小心为好。同时嘴里说:“想来是池主了,我们来探查线路,不想冒然打扰,还望不要见怪,不知池主有何事情。” 欲花池主朱唇轻启,整张脸灵动妙然,说:“不来我还要去请呢,来了,正好,择日不如撞日,如我去请,阴阳两界,惊了世人不好。” 我心下一惊,妈地又是一个装逼的主。语里有话,是在暗示我们,她也是挺厉害的,如果乱说乱动,也是有怪异发生的。 暂且按下突突跳动的心,还是看了池主。 “这一段来,有我池女所得,说是山那边很不太平呀,连出两起血案,幸得我池无事呀。” 心下一紧,这事情怕是整个阴界都传遍了。 “使者来了,是救我们呢,这下我们有福了。”欲花池主语中带娇,如是常人,怕不是此时会迷得五迷三道呀。 我说:“两个凡人,只相早日完工,还望池主相帮呀。”妈地,直来直去,不和你装了,我知道,八成又是什么野心在里面。 “听说鬼灵洞前无妄血灾,我那妹子却是落得孤魂野鬼呀,使者亲去悬壁安灵,却是没有顺带手救下我那妹子呀。”欲共池主语带娇嗔,却是句句如重响,敲在我心上。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我忙忙地说:“确实如池主所说,只是有一点,如果灵妙然真是你妹子的话,不是成了孤魂野鬼,而是随了正灵门引渡鬼补灵去了,这点得说清了,还望池主细查。” 我不敢大意,妈的,无端出来这么个欲花池,还多了如此多的姑娘,老子没做的事,安了在老子头上,说不定绕来绕去还是要绕到刀上,要说成是老子搅了阴界,那才不答应。 “两位请用茶呀,入得我池,就是客人,上好花茶,两位怕是还信不过我,那灵妙然,确实是我妹子呀。”欲花池主复又娇笑连连,自己端起面前的茶杯,轻啜一口。 我和老钱不这所动。 女子突地一笑,对了周围的一众姑娘们呵道:“想是你们礼数不周,慢了客人,人家不领情呀,好了,齐齐罚下。” 娇面突地一沉,举起手来。妈呀,刚才只顾得注意这女子容颜如花,没有注意到手。此时骇然发现,天,那不就是如我在向家里路口看到那森森白骨一样的手么。 脑中念头还未及转完,周围却是哗哗地跪了一地,众姑娘齐齐地跪在了地上,娇俏的身姿此时却是抖个不停,似对池主那句话怕得入骨,把我和老钱也是吓了一跳,不知这惩罚会是什么,但看得这等的情形,想来不会轻呀。 “求乞客人用茶,救得我等姐妹。”整齐划一,却不似刚才的娇声软语,竟是语带惨然。 妈的,一喝茶,还要出人命呀,说到救这个严重问题上来了。 我说:“不渴,待会喝。” “客人请用,用毕我等再起。”又是一片的阴声惨语。 我和老钱没法,老钱是最见不得漂亮的姑娘求情了,拿了眼望着我,端起茶杯。我也只得端起来,还是留了个心眼,象征性地轻触一口。 哪知嘴近香茶,却是如一股热气,直入了脑内,一下迷糊起来。 不好,有诈。我心下暗呼,趁得还在一丁点的清醒,紧紧地按了铜铃。 咯咯的娇笑传来,“两位客人看来是满意了,我那妹子什么都好,打小都让着我,只是在这鬼灵洞一事上没让我,还和使者先期接上了头,我那妹子真是糊涂呀。” 听得这些话飘在耳边,我和老钱却是一片的迷糊,完全不醒了人事。 只觉得突地阴冷无比,道道白影翻飞,我和老钱轻轻飘起。 第四十二章 幻脸异形 白影翻飞,全没有了刚才的一众娇语软情,陡地阴风阵阵,吹得人骨头发麻。 不知过了多久,我和老钱悠悠醒来时,发现两人躺在了一处密洞内,从紧闭的门上一个方孔内,透进来光亮。 我挣扎着起来,朝了外面望去。哪有什么莲花,还哪有一众娇柔的女子。却是白骨森森,一片惨白。 心下暗叫,不好,妈地又是着了迷道呀。 再细看,白骨之上,隐飘有黑雾,黑白相间,尽是阴魂,而刚才进来时发现的一池碧水,却是黑得发亮,根本没有先前的景致。那欲花池主却不不知去向,也没见半个鬼影。 此处称为欲花池,当然是吸人*,而阻人魂灵。 一个不好的想法从心底弥起,妈地,怕不是碰上了传说中的诈尸还魂呀。 老钱也是凑过来,急着问怎么啦,有什么诡异呀,刚来时我还想劝你不要再闯什么陌生的地方,妈地这南村,怕不是鬼魂的集中地哦。 陡地外面阴风大作,几缕黑魂飘然入内,当头一人,高大而黑沉,急急行走。后面跟着一帮黑鬼。 语声传来。黑鬼问着旁的人,迷住了吧,没有迷死吧,妈地就怕你们没个轻重。 阴风入骨,洞门突地打开,亮光尽注,一下让我们睁不开眼。 黑鬼当头而立,说:“你就是传说中的正灵使者?是你们闹得南村不安宁的?” 妈地又来个*冤枉我们。我和老钱突地站起,抢先一步站在了洞外,不能让它们再把我们迷了去。 我说:“何处鬼魂,这样作孽,不怕我收了你们。” 哈哈哈的一阵巨笑传了来。转头对了后面说,都押上来。 妈呀,我突地血往上涌,奶奶地,这手段也是太卑鄙了,那骇然押着的,竟是张美,还有红衣子,还有灵猫,后面跟着个哭天喊地的家伙,竟然是刘胖,还有赵才觉着脸一脸的阴像。 “你收了我,我先要了他们的命。”黑鬼呵呵着。 我看到张美的脸,一片的惨白,比之平常,更是白得吓人,一语不发,只是垂着眼没有声响。而刘胖的叫喊声透着一股邪味,不似平常。最为沉稳的赵才,却是一双眼亮得莫明其妙。 心下里疑虑顿生,这是怎么啦,刚刚出来,又出了事。 “欲花池主在哪?”我高声大叫。 嘿嘿的冷笑声传来,黑鬼上前一步,逼视着我,眼中冷冷的厉光,像刀一样剜着我和老钱。 老钱在旁大叫:“嫂子,听得到吗?”没有声响。 有古怪。我突地掏出铜铃,高高祭起,大声说:“铜铃打下,厉鬼难逃,还不快快放了我等。” 黑鬼笑声更大,说:“铜铃是那臭道士给你的吧,吓得了别人,吓不得我。” 这是什么怪异呀,竟是不怕铜铃,而且似乎还能说出铜铃的来历。怕不是道界有难呀。 外面突地轰轰巨响,竟是具具棺材,齐齐地摆了在我们的面前。 “这些就是给你们准备的,今天不成事,就入了棺,都到那塌了的鬼灵洞去吧。”黑鬼大叫。 我步走莲花,突地上前,一下冲向黑鬼。黑鬼一闪,却是一阵腥味袭来,地上乌黑一片。 我叫老钱:“别怕,帮我打鬼,妈地,我们是人,还岂能怕鬼。” 老钱也是上前,拼命地手打脚踢,嘴里大声乱叫。而旁的寻些熟悉的人,却还是没有声响。 黑鬼躲过我俩,嘿嘿地冷笑着说:“别不识好歹,要你们性命,早就要了,还等到现在。” 确实,刚才没有让我们死成,看来还是不想一下把我们给真的搞死。 突地外面又是一阵哗响,竟是满满的白幡,一齐涌了进来。白幡下,都是黑瘦的阴鬼而执,阵阵厉吼,鬼影翻动。 这不是平常的阵势,这里面定有古怪呀。 我和老钱停了下来,我俩的乱抓乱打确实于事无补,显然伤不得对方半根毫毛。 黑鬼双手一个挥舞,陡地具具石棺盖开。里面突地坐起一具具干尸。我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妈的,这不是鬼灵洞内的干尸吗,什么时侯被这家伙给全搞来了。 黑鬼却是一声地阴笑,大声地说:“还不快快来见过客人。” 咿呀怪叫一片,干尸竟是突地飞起,妈呀,却是一只只血蝙蝠。围了在我们的头上,盘个不停。黑鬼一挥手,血蝙蝠陡停尽皆飞入棺内,又是一具具干尸。 不是诈尸还魂呀,妈的,这是幻脸异形呀。又是无影门的家伙呀。 黑鬼突地一声大笑,围着我们转着圈,似欣赏着自己的猎物,我和老钱怒目而视。真他妈地背到家了,被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还这样羞辱一番。 我冷冷地说:“装神弄鬼你妈地有什么真本事,不就是想要老子的血吗,来杀了老子呀。” 黑鬼哈哈大笑:“急什么,你不是一直挺得意的吗,我是要让你看看,这阴阳两界,他妈的最聪明的人是谁,不是那你视为恩人依靠的马屁精臭道士,而是我,南蛮子。” 黑鬼一个急旋,阴风狂起,双眼迷离间,黑鬼盘旋而起,嘎嘎怪叫,两个血红的眼球,妈地,就是南蛮子,落地站地,哈哈笑着连声,“怎么样,老子说得不差吧,还拿个破铜铃出来吓老子,去他妈的马屁精吧。” 南蛮子一直称青山道长为马屁精,也是怪自个不得宠吧。 “老子现在才不要你的血呢,妈地,你这傻逼被骗成了鬼阳刀,现在连下血案,你脱不了干系,你别哄骗老子,老子知道,要想成灵刀,你这臭小子的灵血只是引子,妈地,现在还成不了,现在,你看到老子的作品了吧。” 南蛮子越说越得意,竟是哈哈笑得连声,一挥手,周围的一众小鬼叽叽喳喳乱叫嬉笑连连,突地一变,全成了血蝙蝠。南蛮子又是挥手,妈地,全是成了那鬼灵洞中的魂灵模样。 南蛮子更得意了,朝了赵才几个走过去,一挥手,妈地,还是血蝙蝠,再一挥手,又是我等熟悉的赵才等人。 草,你妈地玩魔术呀。把老子们当观众,一个人玩得爽歪歪呀,显摆你妈个逼呀。 南蛮子却是不管我们的愤怒,尽兴得很。嘎嘎嘎地怪笑着,似对了自己的这些举动得意得不得了。 “老子要你们帮着成件大事,妈地,这下老子可以成了。”南蛮子自我感觉好得不得了。 不要灵血,它竟是知道灵血成刀的奥妙。成大事,成什么大事?看它兴奋的样,妈地,这事小不了。 阵阵白幡晃动,南蛮子一个挥手,却是条条长蛇,吐着毒液,吓得我和老钱连连后退。南蛮子更得意了,哈哈声更甚,一个挥手,又是成了满空满眼的条条白幡,这是引魂幡,不过是被了南蛮子异化了。 这样地精细,还一样样地展示,显摆,草,这是要干什么。 突地香味弥起,娇语声传来,似刚进来时欲花池的一众姑娘的声音。 南蛮子阴阴地笑着,手一挥,那些幻形的血蝙蝠把一众的姑娘押了上来,妈呀,这不是欲花池主和那一众的姑娘吗?也是被南蛮子给控制了? 我惊得无可奈何,只一小会,却是生出如此多的变故。 “老子免费给你们看戏,可看仔细了。”南蛮子突地厉声说。 众血蝙蝠突地齐齐飞升,南蛮子陡地身形暴起,一下盘至众姑娘的头顶。而那欲花池主夹在中间,此时脸色惨然。我想,你不知找我们来做什么,现在着了这南蛮子的道,我们都是没法了。逼老子们喝茶,肯定是有什么事,还和灵妙然有着说不清的纠结,准备迷了我们不知要做什么,哪知你妈地在前做秀,后面有人窥探呀,被了南蛮子捡了个便宜,你困住了,我困住了,妈地,这下可算是找齐了。 正自瞎想间,南蛮子突地口吐黑血,血柱喷涌,阵阵洒向了姑娘们,骇然间惨叫一片,众姑娘一下黑血满身,一阵挣扎,却是黑血越来越急。 妈呀,接下来,我看到了我一辈子也抹不去的惨画。那黑血竟像如我们浇筑道路的沥青一般,裹了在一众姑娘们的身上,南蛮子此时一声厉呵,立时惨叫一片,那些姑娘们的人皮,竟是被齐齐地揭起,妈地,立时白骨阵阵,姑娘们成了一具具骷髅架子,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骷髅架子还在扭动挣扎,从嘴里冒出凄厉的惨叫。 而那具具人皮,却是齐齐飞起,被了一众的小喽罗们嘻嘻哈哈地披在了身上,立时如新,变成了刚才那一众姑娘的模样,可可扭捏作态,逗着闹着笑着。 而那一旁的欲花池主一众,全成了森森白骨,被了面蛮子手一压,全没了声息。 我眼眶欲裂,大叫道:“妈地南蛮子,你找我就找我,也没必要伤及这些姑娘呀。” 南蛮子还在转着圈欣赏着那些姑娘,准确地说如一个胜利者在欣赏着它的作品。听到我的话,白了我一眼说:“你少叫,妈地,好好看戏,再叫,把你也剥了,老子是有道之人,怎么会伤及无辜呀,放心,老子只是暂借她们如花的样儿一用,妈地,老子幻影的技术还是没那臭道士强,所以,只能借了,放心呀,她们的真身暂存这里,老子用完了,自会还回来的,急个什么呀。” 再看这阵势,白幡阵阵,还有南村的一众人等,蔓妙的女子,还有具具石棺,妈地,这南蛮子是要搞什么鬼呀,这样地兴奋! 第四十三章 迷影暗重 老钱在一旁说:“妈的,这家伙这样搞,怕不是有诈呀。” 我说:“本就是诈,设了这么深一个局呀。” 南蛮子看着惊悸的我和老钱,笑声更是得意。 我突地说:“你做下这些恶事,我不听你的,你其奈我何。” 几次和南蛮子碰面,这家伙似还对我有点忌惮,所以,索性也来诈它一诈。 南蛮子哈哈笑声更大,“我不怕你不听我的,我把你没法,但你听清了,老子把南村还有你那劳什子的工程可是有法的,老子有的是阴魂厉鬼,老子最多的就是时间,不怕你和那臭道士道行深,老子一天添一个乱子,累也把你给累死球。” 这下我和老钱都是没话说了。确实,这一下,是说到了我们的要害点上。它在暗,我们在明,真的如这家伙所说,那我们还完工个屁呀,怕不是真得丢了饭碗,弄得不好,还有性命之忧。我相信,依了这家伙的心性,它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我对南蛮子说:“你跳梁小丑一般演了半天,到底是搞什么呀。” 南蛮子意味深长地一笑,突地咬牙切齿地说:“都陪了老子,去占了那狗日的无影门,老子要当掌主了。” 妈呀,一下明白,原来是要篡位夺权呀。草,终于忍不得了,这野心终是压不住了。我也是一下想起,上次我见过那无影门的掌主,确实是垂垂老矣,怪不得这南蛮子妈地上次要帮我们逃出。 南蛮子似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阴阴地对我说:“上次你用假转灵丹骗了老子,差点害死老子呀,一下和老家伙彻底弄翻了,妈地,这次一不做二不休,干了那老不死的。对了,老子那一节还没和你算账呢,算了,这次你帮了老子,我们一笔勾销。” 我说:“要打你自去打嘛,要夺权你自去夺嘛,花这么大的气力搞这些做什么,又是搞下了这等的恶事,你不怕报应呀。” 南蛮子阴阴地笑着说:“原先以为你聪明,看来阴阳两界,还就是老子聪明,我先反了正灵门,现在又反了无影门,妈地,老子在阴界还能有脸活吗?以后怕不是所有的阴魂野鬼都认为我是个两面三刀的人呀。你瞧瞧,刚才要你看戏你不仔细看,现在老子和你细细地说清了。” 南蛮子突地又得意起来,走到赵才等的跟前一指说:“这是南村的百姓”。 又走到棺材跟前一指说:“这是屈死的南村冤魂。” 又走到条条白幡阵前说:“这是代表一种引魂的呼声。” 一下走到那些假姑娘们面前说:“这是欲花池主,代表灵界声音。” 突地走到我和老钱面前说:“至于你们嘛,那可重要了,是正灵使者心第大善,为阴界奔忙,实在看不得无影门作恶,所以,用大情怀,有大智慧,率领一众正灵百姓,打倒无影门一众邪灵,然后扶得正直善良宅心仁厚能为阴界造福的南蛮子为掌主,从此阴界尽享太平福绵绵。” 南蛮子得意地继续说:“无影门南蛮子,早知无影门作恶多端,一直心存仁厚,但念及同门,不好背离同门,一直忍辱负重,最后在阴界正灵和阳世百姓的强烈呼吁下,临危受命,力挽狂澜。” 南蛮子越说越得意,又是一指周围说,这些就是百姓的声音,是正灵的呼唤,是屈死的的冤灵的要求,所以,我不是背叛同门,是救同门于水火。当然,门内的那些阴魂厉鬼,还有所有的血蝙蝠都会服我,都会顺理成章地拥到我身旁,又得了人心,又掌了阴界呀。 哈哈哈哈,嘎嘎嘎嘎! 南蛮子为自己精彩的导演兴奋得全身发抖。 我却是全身发冷,一旁的老钱呸了一口说:“妈地,看到不要脸的,没看到这样不要脸的,老子们都成了它的道具了。草,见过阴的,没见过当婊子立牌坊这么鬼阴鬼阴的。” 我一下全然明白,妈地,这事计划得细呀,我开始还以为是和刀有关呢,没想到,我以为人家要个小玩具,但人家心里想的是大世界呀。 南蛮子这家伙,倒是想得这么周密,出乎我的意料,它这样一来,不仅可以顺理成章地大举搞窝里反,还对阴界都有说法,成功失败,妈地,都是大英雄呀。这是一箭又雕呀。 而南蛮子一介蛮模之人,哪来这等细慎入密呀,天啦,我突地更是发冷,这阴风緾得人入骨凉心呀。这背后的事,才是真正让人害怕的。但此时,却是细思不得,南蛮子一个劲地得意,已然做法准备起程。 老钱叹道,妈地,明知是个火坑,还得欢欢喜喜地跳了。 我突地眼睛一转说:“不见得是个火炕了,妈地你当初不是吹牛说我俩是研究生吗,还斗不过为阴鬼小魂的。” 老钱叹道这下可是算死了,没得缝了。到时事实一摆,我们全玩完。唉,想老子一世英名,却是没死倒还要背个阴世的骂名了。 我突地想到,这鬼阳刀,不是在无影门吗,妈地,说不定,还有些机缘呢。 但接下来的事情,当然还得按了南蛮子设计的进行,这个计划周密而细致,我们都把自个套进去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只得随了南蛮子一路朝无影门进发,这一路浩浩荡荡,白幡遮阴,阴风飘然,如果有个生人如果撞上,那怕不是立马被吓成新魂呀。 到得无影门前,早有小喽罗报得掌主得知。无影门一片肃穆,严阵以待,骇然风尘居捧了鬼阳刀立在掌主身旁。 细看掌主,却是比之先前见时更老更弱,怪不得南蛮子急不可耐了。 风尘居为什么没有随了南蛮子而来,这家伙不是跟南蛮子跟得很紧吗。当日鬼灵洞前,不是许了他的大护法吗。突地明白,风尘居鬼得很,他其实要的,和南蛮子一样,他也是要一箭双雕,既报父仇,也要掌主之位。现在南蛮子毕竟是叛门之人,他还看不清这两股势力的强弱,他这是真正地阴在心里。 风尘居此时大呵:“南蛮子,你背叛同门,已是死罪,今还来挑事,妄图实现自己的野心,你也不瞧瞧自个是个什么东西,有何德何能与我门伟大的掌主对抗。” 妈地,贱人就是贱人,这风尘居说出的话,听着要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南蛮子头一扭,对了风尘居呸了一口说:“你他妈的什么东西,没资格和老子说话,你妈地就是一跟屁虫,少在这冲什么正义凛然的,你那点花花肠子,掌主不知,我还不知呀,去你妈的,献上鬼阳刀,饶你不化白骨。” 南蛮子用手一指周围,大声地对了无影门掌主说:“今日之事,必得大白于阴界,我是替天行道,看看南村的百姓,听听屈死魂灵的哭泣,瞧瞧正灵一簇的呼声,掌主,你仔细想想,你行事是不是有些不对呀,不怪我南蛮子无理,几次三番劝你光大阴界,你却是不听,还说我南蛮子有野心,现在瞧好了,就算是我南蛮子有野心,这阳世的百姓,阴世的冤灵,也是不答应你的所作所为了,现在,还是我们一起好好谈谈,商量一下阴界今后的发展大计。” 也还别说,这南蛮子人粗但此时这些话倒是不粗呀,像是预先排练过的一样,成套成套的,入情入理,滴水不漏。妈地,看来任何人在权力的诱惑面前,都是他妈地装得清高而端庄,内里却是一肚子的黑暗无比。 “还有得商量吗,你怕不是现在就想立马我死在你面前成骨化烟从了你的心愿了。”阴阴之声传来,是无影门掌主的声音,这老家伙,这会儿还是清醒过来了。 两阵的阴鬼一片的燥动,无影门前阴风惨惨,一场阴界的血雨腥风,看来是难免了。 “正灵使者前来,声讨你恶行,你还有何话说,我是得天意,顺人意,有道意,老家伙,不费话了,是我来取,还是你自个投降算了。”从掌主直接变成了老家伙,看来南蛮子急不可耐,再也不愿等了。 南蛮子陡地身形鼓起,在它的带动下,一应的小阴小鬼立时排成阵势。 而那边,也是厉吼阵阵,蓄势待发。 “鬼阳刀在我处,你休要妄动了。”掌主厉声大吼,风尘居鬼阳刀高举,白影闪闪,双目骇人。 “正灵使者在我处,你休要拿到破刀来吓我。”南蛮子针锋相对。 妈地,这下子倒是把我用上了。 我悄悄对南蛮子说:“别怪我没提醒你呀哥们,我虽能成鬼阳刀,却是无法制了这鬼阳刀,这先前你是知道的。” 南蛮子白了我一眼,说:“妈地,都是吓吓呀,这老家伙,气数已近,你瞧好了。” 我觉得这阵势,更是诡异非常。 南蛮子突地一个盘起,直扑向无影门门前大阵。 这无影门的一众血蝙蝠,都是南蛮子过去带过的,当然知道南蛮子的厉害。话得说回来,这南蛮子,要是打起仗来,确实是万夫不挡之勇。 南蛮子扑来,当然只有躲的份。其实我先前就已看清,这一仗,打和不打一样,南蛮子过去在无影门统领大护法,所有的血蝙蝠都是经它手带出来的,其实那时那个掌主就是有名无实了。而南蛮子其实要的,还正如它所说,要的是一个师出有名,顺理顺情,不能说它是杀了同门而上位的。 无影门掌主大声高吼,“风尘居,替我灭了这鬼孽障!” 风尘居呀地一声怪叫,鬼阳刀高高祭起,刀鸣光闪,白影骇人。 风尘居将鬼阳刀舞得密不透风,形成白环,阴风厉吼,刀影逼人。 哗哗哗地厉叫,如风如电。 而却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骇得我和老钱几乎掉了下巴! 妈地,这是闹哪样? 第四十四章 夺位血身 南蛮子阴阴地笑着,看着如风如电一样舞刀扑过来的风尘居。身后一众阴鬼立时燥动一片,阵阵厉吼让人心惊胆颤。 眼看要近得跟前,却是突地,风尘居哇呀呀地怪叫一片,陡地一个转身。我和老钱骇得快是掉了下巴,若不是亲眼所见,妈地,真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 这风尘居却是掉转鬼阳刀,呼地扑向了无影门掌主一众。 立时刀影闪动,阴动鬼嚎。鬼阳刀过处,血如雨注,惨叫连连,白骨散落一地。 天啦,这妈地叫临阵倒戈呀。太快了,无影门一众都没有防备,那老掌主更是惊得盘起在空中,睁了血红的眼睛,看着部下一众血肉横飞。 南蛮子哈哈大笑,那笑声,听得人头皮发麻,妈地,怪不得这家伙一路来得意不已,却原来,临阵还有机关呀。 一刹时,吼叫连天,惨叫一片,修得法力高点的,还能勉强躲闪,而那一众的血蝙蝠,却是无法躲开,直能成为刀下冤魂。风尘居双目血红,疯魔一般,白光骇人的鬼阳刀,如砍瓜切菜一般,直杀得地上血流成河,这可是鬼阳刀现阴界以来的第三起血案了。 老钱在一旁惊得双目圆睁,全身发颤,跳着脚躺着地上横流的鲜血,大叫:“我草,老子以为只我们那有人渣,不想这阴界妈地也有鬼渣呀!” 南蛮子身后的血蝙蝠当然最会看势头,此时欢呼怪叫一片,无影门前,阴风惨惨,怪叫连天。 老钱跳着脚走到我身边,问:“我们帮谁呀,妈地,这下全搞糊涂了。” 我紧紧地盯着场上的局面。此时南蛮子这边尽占上风,无影门只剩下了希希落落的小阴小鬼,无影门掌主满面是血,却是对这局面奈何不得,整个身形如风中落叶,随时都会飘散无踪。 这阵势,明摆着是无影门要全灭了。 风尘居却还是杀得性起,一点也没有停下或是怜惜的意思,把个鬼阳刀更是舞得如风起叶落,密影交织。 我沉着脸说:“要帮,只能帮南蛮子。” 老钱啊地一声惊叫不解。我说妈地都是阴鬼渣子,越少越好,帮南蛮子灭了无影门,再说。老钱似突地明白,说了句高,实在是高。我却是无心开玩笑,此时场上,已是血流成河,无影门只剩了三五小鬼还有掌主在苦苦支撑。 风尘居此时停了手,到得南蛮子身边,手中鬼阳刀已是血迹顺流,全身上下血注尽浸,成了一个血人,双目赤红,戾气鼓涨。看来,因了一种仇恨,确实还是能改变人的主性呀。但不知风尘居这家伙,这一宝压对没有呀,和南蛮子这种无信的家伙合作,我还真替风尘居捏一把汗。 南蛮子一声厉吼:“老家伙,此时传位于我,还不迟呀。” 眼看得要灭了这掌主,这南蛮子,妈地,还真是个办大事的主,还是要的是正主名份。 无影门掌主此时气喘而身枯,飘落下地,脸上突地惨笑连连。 “怪我当初太过心焦,你本是叛逆之徒,我却是信了你,如今带来灭门之祸,也是我自取而得,要我传你,妄想,我命一条,你自来拿去。” 看来这老家伙身虽弱,但气还是有那么一点。 南蛮子嘎嘎怪笑,“你不传我,阴界又道是我强取豪夺,还是传我为好。” 南蛮子突地一个飞起,盘至掌主上空,双手下压,只见黑雾团团,阴气惨人。呀呀地惨叫立时传来,血水四溅,无影门掌主身边最后的三五个小鬼被南蛮子灭了。这下,无影门掌主倒是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南蛮子忽地收身,立在无影门掌主面前,阴笑着说:“此时传还是不传。” 无影门掌主突地吐出几口黑血,身形摇晃,却还是强自挣扎着说:“你心太毒,赶尽杀绝,比我还狠,你为掌主,只会添阴界血灾,我不传,你自取命吧。” 此时的南蛮子怪中连连,双目如火球一般,烈焰炽盛。陡地朝后一个挥手,先前的如林般的白幡突地哗响连声,啪啪啪,声声巨响,一下纪化成条条巨蛇,在如河的血水里,迅速地朝了无影门掌主游去。 血水哗动,哧哧有声,蛇如箭,血如波,哗响心悸。 那蛇群直冲了无影门掌主而去,一瞬间,条条巨蛇緾满了无影门掌主全身。掌主痛苦地呻吟扭动,越是扭动,蛇群却是緾得愈紧。只留得了掌主一个人头在外面,全身尽蛇。老钱恶心得呕吐起来,我拍着老钱的背,紧紧地观着局势。 只见南蛮子凑近掌主,两个火球已然炽烤到了这无影门掌主的头颅。 “传还是不传?”南蛮子牙咬得嘣嘣响。 “不传,你这无信的阴鬼,会有报复的!”微弱而坚定的声音。也还别说,现场看来,原先只听得无影门作恶多端,没有好感。但不管好不,作为一门掌主,还是有些气度,仅就这而言,我还是佩服这掌主还有点阴骨。 南蛮子双目更赤,嘎嘎地一阵怪叫,突地腾起退后。 只一瞬,手一挥,蛇群猛然地收紧,上面几条巨蛇,齐齐地从无影门掌主口内鼻内眼内耳内钻绕而过,啪啪啪啪地连连怪响,一声更大的惨叫传来,瞬间,无影门掌主只剩了当中蛇群緾紧的一堆白骨架。 而此时南蛮子突地近前,伏身于白骨,猛地一抬头,对了大家大声说:“掌主此时魂灵游走之时,终于传位于我。” 啪地跪倒在地,手一挥,蛇群尽散,白骨架轰然倒地。 南蛮子竟是对着白骨堆磕头不止,厉嚎声传来:“掌主呀,你将这千钓重担交付于我,我如何担当得起呀,你可回灵,再帮我一些时日呀。” 南蛮子身后的风尘居此时高举鬼阳刀一挥,周围一众尽皆跪成一片,齐齐地高呼:请掌主节哀顺便,珍重贵体,恭请掌主登位发令,造福无影门众生。 南蛮子听得众人齐声喊话,陡地站起:“无影门众灵听着,老掌主仙逝,停灵三日。” 下面一片呼号:“尽听掌主吩咐。” 南蛮子一个盘旋升空而起,双手翻飞,地上陡地阴风大起,而地上的血水随了阴风,齐齐地聚成一根巨大的血柱,真奔了地上无影门老掌主的白骨架而去。哗然声响,血雾弥漫,血柱如刚才蛇群一样,直钻进白骨架,瞬间,老掌主竟是成了一个血身。 地上瞬间干干净净,如地事一般。妈地,这阴界毁尸灭迹比阳世还历害呀。 南蛮子突地跪于老掌主血身之前,哀号连天,连哭带诉,“想我掌主,恩德四海,如今仙去,好不悲伤,众家儿朗,血注掌主,日夜守卫,尽听号令,掌主之身,永世供奉,日日请安,我门福祉!” 突地转身,对了大家说:“老掌主已用我门众生之鲜血成就不坏之血身,以后我门众灵,见得老掌主血身,如老掌主在世,只可跪拜尽听号令,我门将老掌主血身永世供奉。且听了,速去无影门各分门传我掌主之命,将今日传位之事尽皆细述,并晓与阴界知道详情,光大我无影门正德之灵。并传无影门各分门门主齐到总门参拜老掌主血身,共商无影门今后大计,速去传令,不可误事。” “得令!”众下里齐齐答应。立时白影翻动,间有黑雾弥漫,有几路阴魂领命而去。 “众下里齐动手,请得老掌主血身回门安灵!”南蛮子又是一个发令。 有章有法,一气呵成呀!看得我和老钱目瞪口呆,这也就是说,在我们眼前,这无影门是“光明正大,有章有法”地换了主了。瞧人家这作派,瞧人家这精细,妈地,不到阳界当个领导,真他妈地浪费了呀。 随着南蛮子的号令,众人一起抬得老掌主血身进得无影门。 老钱悄悄对我说:“妈地,戏演完了,我们没用了吧,要不咱俩溜吧。” 我看看四周,都在按着南蛮子的号令抬着老掌主血身。南蛮子一挥手,突地哭声一片,妈地,还真像那么回事。似乎没有人再注意我俩,我点点头同意老钱的说法,开溜。 却是突地一个声音传来:“众灵恭请正灵使者和阳界客人入门受礼!” “请使者和客人入门受礼!”众下里也是跪在一片。 妈呀,这狗日的南蛮子,又把我们捆在了这里。唉,说实话,比起精细,妈地,我们还真的不如南蛮子。 看得地上跪成一片,我和老钱没法,只得随了众人抬着的老掌主的血身进得无影门。 此时进门细看,妈呀,又是一片的诡异! 只见无影门内,不知什么时侯改换成布置,旁是阵阵的白幡,上是金黄的垂幔,而一张宽大的椅子,摆在上面,周围全是血蝙蝠,红红的光圈緾绕在整个大堂,红白相映,阴风绕骨,让人不寒而栗。 南蛮子将老掌主血身置于后堂。自己径直坐到了上面。 一招手,对了我和老钱说,快快上来。 现在还只能听这家伙的了,有模有样地装逼,我们不能硬来。 站到南蛮子身旁,南蛮子手一挥,对了众人说:“使者心怀大德,是我们阴界的功臣,使者其实一直于无影门有恩,与我商议多次商议救我门于水火,今日亲自督阵,终是众愿所归,以后我门见得使者和客人,必要恭敬!” 下面又是齐齐的参拜之声。 无形中,老子们成了帮凶,还是铁证,妈的,这诡计,深呀。 正自暗思间,突地一个阴声传来,“还真是受用呀!” 我们齐刘地朝了门口望去,有无影门小鬼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而那个阴声,也似一直追了进来。 第四十五章 莲动桃林 想来,我和老钱的作用,帮了南蛮子“合理合法”地坐上了掌主之位。 也还别说,这人人只要是当官,当上这官还真的不一般。南蛮子没有先前的那股蛮横劲,端着个架子装逼。还装得挺是那么回事,似乎是万般不情愿,在救众生于水火之际,勉为其难坐上了这个位置。妈地,此时的南蛮子,怕不是内心里喜成一片呀。它将那一群陪它演了一场戏的血蝙蝠尽皆还了真身,还说大家辛苦了,会适时安排大家转灵的,四下里又是一片的称颂声。 而一点点飘近的那个阴阴之声,无疑是给这场圆满的夺位演出添了点不和谐。 我和老钱也是惊讶地朝了门口望去,新主刚刚屁股还没坐热,就来了踢馆的了? 一阵阴风大起,众人眼前一黑,却又是陡地一白,白衣罩着个黑瘦的老头,妈地,竟是管灵道。这家伙神神怪怪的,摸到这里来做什么呀。 又突地觉得不对,管灵道的身后,竟是娇语一片,白影空翻,一具具白色的骷髅架,排成排,跟在管灵道的身后,已然逼近了门内。刚才跑进来报信的小鬼上气不接下气,说是阻不住,这一众高叫要见掌主。 森森的白骨架,却是发出女子的娇语,让人看得心里一跳一跳的。 管灵道见了南蛮子,却是并不拜,只说:“当上掌主啦,还真的如你所愿啦。” 南蛮了一见是管灵道,笑道:“原来是道兄回来啦,正好一起商议我门发展大计呀。” 管灵道眼一翻,说:“我不知道什么大计,倒是有件小事。”说着一指身后那些扭动的白骨架,接着阴声说道:“你贵为掌主,狠心让这些如花的容颜成堆堆白骨吗?” 白骨架又是扭动一片,间有惨声。 我当下明白,原来是南蛮子来时借了人皮的欲花池主一众,只是不知什么时侯被这管灵道解了法咒,还被带到了这里,这里面又有什么事,不得而知。 南蛮子哈哈大笑,说:“这个好办,想不到道兄修行多年,还好这口呀。” 这话说得没正形,白骨架卡卡声一片。 管灵道阴阴地看了站在上面的我和老钱一眼,突地意味深长地一笑,黑脸上裂开一条白缝,说:“哟,正灵使者也在这,看来,这事倒是真成了。” 南蛮子哈哈地笑着,故意地起身站在了我和老钱的身边,作亲密状,说:“正灵使者宅心仁厚,终于扶得正灵归位,是阴界的功臣呢。” 管灵道哧哧地发出冷笑。而他身后的具具白骨架也是一齐转身面向了我和老钱,骷髅头上两个黑洞,望着我和老钱,似在无声地诉说,想来也不相信这事,但铁的事实就摆在眼前,容不得人不相信。 妈地,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南蛮子哈哈笑了说:“还得皮身简单,我做法成全就是,当初也是答应了,只是借皮身一用。倒是这些女子,身娇体弱,行走阴界,怕是多有危险,倒不如一起入得我门,一起成阴界大事,也好免得惊扰和危险呀。” 南蛮子倒是不傻。突地又说:“借得皮身,当时是救她们呀,你不知,当日有厉鬼行走,贪这一众如花姑娘的美色,我是做好事,让其皮身暂离,收了厉鬼,她们才安全呀。” 去你妈的南蛮子,倒是把这个事遮得严严实实的。 白骨架还是娇声一片,扭动不止。 管灵道说:“先还她们真容,掌主说出的话,那是一诺千金呀,不然,以后我们这些散道乱魂的,可不相信掌主的话了。” 南蛮子没想到这管灵道这么说,装逼一下装到了自己头上,说出的话不好收回。 南蛮子一个盘身,手影翻飞处,只见具具人皮飞速地盘起,直朝了一众的白骨架而去,刹时,娇语更甚,卡卡声响成一片,瞬间,竟是一片白影翻动,在我们眼前,欲花池主和一众的姑娘们,又是活生生地呈现。 管灵道见,手一拱说:“谢了掌主不实言,还能有此大情怀。” 欲花池主一下将众姑娘们护在身后,冷眼看着周围,娇面不似以前的梨花带露,而是惨中透着怒气,想来这一劫,是她和姑娘们没有想到的。 细看了欲花池主和一众的姑娘,身上没有不干净的东西,真身却是朵朵白莲。我心里一紧,发现这群姑娘随便这么一站,成的却是个莲花形,欲花池主站在了花心,而众姑娘们似花瓣圆形散开,个个面色含娇,沉默不语。 难不成这欲花池主和这一众的姑娘们还是正灵?我心下更是发疑,这大有隐情,还得小心为是。 而我此时心里最为记挂的,还是那把鬼阳刀,连起三桩血案,心里似个硬结,妈地,这解不开了。骗成了这害人的鬼阳刀,收又收不回来,现在别人看到我和老钱,却是在帮无影门的南蛮子,这下子,算是我成了恶人了。 欲花池主此时冷面向了上面的南蛮子说:“看来使者在此,我们都是不便多有打扰了,至于掌主所说我等娇柔女子行走阴界,多有危险,我得感谢掌主想得周全,一直以来,欲花池清幽之地,也没出什么危险,倒是使者降临,掌主拜访,却是危险连连,不管怎么说,还得感谢掌主留得我等真身,还得我等真容,这里别过了。” 众姑娘也是脸色沉沉,点头向上。我听了,心中却不是个滋味,妈地,把我和南蛮子搞在了一起,这欲花池主话中有话,潜语其实是说只要你们不来害我们,我们就没有危险。 旁的管灵道阴笑连连,对了南蛮子说:“掌主新立,我看这些姑娘就不便打扰了,因和老道还有个约定,所以掌主好意心领了,使者在此,掌主好生招待,我等些小之众,不敢再久留掌主宝地呀。” 又是话中有话,环环把个南蛮子套得死死的。南蛮子看得出心里干着急,我知这家伙打的什么算盘,想借机扩大自己的势力,收了欲花池这一众姑娘,无影门掌灯鬼那可是阴界一顶一的人物了。 但现在却是不好明说了。 管灵道转身,欲花池主也是带着众姑娘转身。南蛮子眼睁睁地看着姑娘们和管灵道走了,看得出,这家伙那样儿,恨不得扑上去一阵乱啃呀,却是还得端着那架子,不能失了体面。所以说,架子架子,有时还真是好端不好端的,呵呵。 我和老钱看准时机,也对南蛮子说:“恭喜呀,你还要开那什么分门门主的会,公事繁杂,我们也是告辞了。” 南蛮子突地脸一沉说:“你们走不得,你们走了,如何助我成刀。” 妈地,有了权,却是野心越来越大了。 我说刀不是在你这吗。南蛮子说这刀只是一把,另外的两把还没成呢。我笑笑说你刚刚说过呀,这成刀不是你说成就成的,也不是我在这就能成的,所以,还是看机缘吧,你是掌主,到时有了机会,还不是你招之既来呀。 南蛮子一下没话了。妈地,嚼舌根子,老子除了打不过你,说还是说得过你的。 南蛮子又说:“还是走不得,你们在这帮我。” 我突地俯在南蛮子耳边说:“掌主呀,你也不想想,我是什么人呀,凡人一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把我们留在这,久了,你就不怕我见谁就把你这点老底给说个清楚明白?” 南蛮子一下愣住了,没想到刚才的血雨腥风倒是还没把我们两个吓傻。 突地低声说:“你就不怕我一天回一次南村?” 妈地,又是拿这个说事。 老钱在一旁说:“所以呀,两下里干净,你忙你的,我们忙我们的,到时你一叫,我们不又来了。” 南蛮子沉了一会,点点头。 还是端个架子,我和老钱明着还是它请来的,所以高声叫了,“众下里恭送使者。” 又是一片的恭敬之声。 我和老钱出得无影门,如脱胎换骨一次呀,妈地,活生生地见证了如书上说的一个王朝的更替。 “不知那疯道和欲花池主有什么约,妈地,我们是不是去看看呀。”我对老钱说。 老钱眼睛一翻,说:“你是没死成,又想着死的法儿了吧,才出来,又送进去?算了,我们回去吧。” 我说:“那除非我们不管工程了,那欲花池,正经过工地,到时又是出什么事,我们还能这么幸运?” 老钱点头,说:“唉,依你吧,生就的贱命。” 我哈哈笑着,拉着老钱朝了南方而行。这是心里这么想的,这疯道人不管是什么约定,肯定是和正灵门有关,南方是对的。 果不其然,一阵的疾行,却是发现了前面的白影翻飞。 我对老钱说:“你看,肯定是她们在前面。” 老钱咂着嘴说:“真他妈的美,那池子的水也好,要是全放进热水,由这些美人侍侯着洗个桑拿,妈地,做鬼也干。” 我笑着说:“那我们上前,你瞅准机会弄两个回去侍侯你洗桑拿呀。” 说笑间,近了点。 却是发现一大片的桃林,当前一个,虽全身尽白,但枯瘦如柴,确实是管灵道,后面跟的确实是欲花池主一行。一起入得桃林。 我和老钱隐在了不远处,看她们到底搞什么鬼。 突地,却是骇然张目。 管灵道居中,而众姑娘们四散成莲花状,但此时却是每处花瓣处,都是合了一根桃树。正值桃花灿然的季节,桃映娇面,我的天,美得炫目。 陡地管灵道掏出杨柳枝,轻点挥舞,阴风徐来。 所有的姑娘们此时依了莲形,随了杨柳枝的摆动,转动起舞,天啦,那仙乐妙舞也不过如此了吧。 但接下来,却是骇得我和老钱不敢看了。舞动越来越急,而姑娘们身上的衣物,却是随了舞动,一件件飘落,朝了桃树上緾绕而去。 第四十六章 予情玉露 四下里,桃林中,竟是绝艳飘飞,花映人娇,香糯软语,弥满桃林。 桃树上,刹时緾上白纱,与了桃花相映,让人感叹不已。 而舞动不止,姑娘们的薄纱却是脱个不住。 这是什么怪异。 我和老钱真的惊住了,要让一群的大姑娘主动边舞边脱衣衫,这是闹哪样啊。 一旁的老钱眼都不眨,盯着前面。 陡地白雾弥起,姑娘们成了雾中舞动的精灵。 “真他妈地扫兴。”老钱砸着嘴。我拼命压着不笑出声。老祖宗创造了色胆一词,还真的是精妙呀,什么时侯,这胆可是比什么都大的。 雾起花现。欲花池主娇呵连连,众姑娘们的手中,都捧了一朵清莲。 莲映桃红,美得惊人。 管灵道于雾中盘飞不止,白袍鼓动如大鸟,欲花池主也是娇声连连,轻纱挥动间,众姑娘齐齐地聚了跟前,如莲花并蕊,雾气绕了这一大朵莲花,丝丝入里。 桃林哗动,枝枝桃花条如轻点秀头,一齐朝了莲花围来,瞬间形成下有莲花捧底,上有桃花压枝,隐有清间飘动,整个过程如一场精心设计的舞蹈。 我和老钱清晰地听得,有水落玉盘的声音,叮叮咚咚,煞是动听。 正自惊异间,突地雾散清静,个个姑娘此时倒是身裹轻纱,奇峰突立,手中所捧之莲花,都接了桃枝一头,而桃花上晶莹地滚着露滴,尽倾入莲花。 瞬间莲动如妖,似在拼命地吸食这晶莹的元气。 管灵道一脸的紧张,手捧一个小玉瓶,立于正中。 众姑娘在欲花池主的带领下,将吸食了桃花晶莹的莲露尽倾入瓶。 醉人的清香弥起,说实话,我和老钱这辈子还没有闻过这么醉人的香味,不似平常俗艳的香,如离了尘世的一种幽香,直入骨缝,让人全身有说不出的酥软。 管灵道像此时形象真猥琐,整个人嘴张着,脸裂着,全神贯注在双手捧着的玉瓶上,生怕一个不小心洒了一滴,也可见这香得醉人的玉露很是珍贵了。 这半天的法事,却是只收得管灵道手中的一小瓶。 而此时的欲花池主娇喘不已,而一众姑娘有的却是瘫坐到了地上,想来,这看似轻妙的舞蹈,却是极费元神呀。 管灵道嘿嘿地笑着对了兀自娇喘不止的欲花池主说:“姑娘说话算数,我老道也不能违了当初之语,这里还得谢过姑娘们了,至此,桥归桥,路归路,我说到做到,在不打扰姑娘们,你们好自为之,我还是当初承诺了的,只要能成予情玉露,我还是欠姑娘们一个人情,如有需要,这个人情当还。” 欲花池主一挥手,地上的姑娘们东倒西歪地站了起来,看得出,这些修为浅些的姑娘们,此时元气还没有尽复。 但还是迅速地站成一朵莲花状,妈地,这欲花池的姑娘们,倒还是真的训练有素呀。 “人情不人情,我们清修之人,不记这些,只望道长珍惜玉露,不可坏了阴界规矩,就是我等大德了,我们现下回去,要重整欲花池,还望道长不食言,不妄语,姑娘们就都谢了。” 想来这欲花池主可能也是没法,被这邪道要挟了成了玉露,这是在撇清关系呀。 “还不出来,还没看够!”管灵道突地黑脸一沉,哈哈笑地声中带了阴阴的鬼气。 唉,实在尴尬,妈地,以为藏得紧,却是人家早知道了。 和老钱讪笑着走了出来,“都在呀,这么巧。”在公司时,说真的,老钱和我都是直性子的人,最不屑的,就是背后搞什么小动作,比如偷窥什么的,最不齿了,现在还真的有点不好意思。 欲花池主冷眼看着我和老钱,我知道,妈地,还是那南蛮子,把个慌言编得天衣无缝,此时在欲花池主眼里,我和老钱就是无影门的同类。 管灵道却是珍爱地将玉瓶揣入怀中,冷眼看着我和老钱,脸上的笑嘿嘿声中藏着无尽的意味深长。怕不是这老家伙早知了这一事,一直跟在后面,尽让南蛮子在前面闹个不停,而来了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妈地,倒是他得了实惠了。 我走近欲花池主,轻轻说,能否借池主一步说话。我心中还是记挂着那搞不清的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让我和老钱进了欲花池。其实说到底,因欲花池经工程之地,老子才不管你什么人鬼奇缘呢,因是经过工程,我怕工程出事呀,这是正事,我得弄清这欲花池主一众对工程无害才行。 欲花池主和我退后一步。 我问:“池主当初请了我们,不知所为何事。” 欲花池主冷眼看着我,还是和我保持着距离,“真不知?”我说真不知。 “本想请使者来,其实也是为了成予情玉露之事,青山道长在我等清修之时,本就有交待,要我等到机缘来到,请得使者一众,成予情露,这是成鬼阴刀的关键之引。当时我们还没来得及细说,使者到处疑神疑鬼的,我想一下说不清,请使者喝口茶正想细说。”欲花池主人美语娇。 不说还不打紧,说起来我不得不插话了,“就是那杯茶呀,是你逼着我和我的朋友喝了,才搞得这样不可收拾。” 欲花池主望了我一眼,冷笑连连,“我的茶岂是普通人能享得了的,那都是莲之精露,我的茶没有问题,却是被南蛮子那家伙躲在暗处下了迷尸粉,才有了问题。这个不说了,都过去了。想我和姑娘们,只因当初青山道长点化,所以转灵成魂,所以一直思着报了道长大恩,道长要我等在此苦修,就是要待机缘成就之时,帮使者一臂之力,却不想,中了南蛮子困灵咒,而这南蛮子,却是使者要帮之人,刚才南蛮子将使者一阵的表扬歌颂,想不到使者喜欢这样。这怪不得我们了,我们现在自身难保。” 我有点急,却又是一两句话说不清,一旁的老钱更是暴火性,要发作了,我拼命地拉了老我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此时不是解释的时侯。老钱眼眶都被气红了,妈地,最恨有人无端地冤枉了。 “管灵道我知是什么人,此时说不得,但只一桩,我们清修之人,讲究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幸得管灵道于后将我等真身尽收解得困灵咒,还一起到无影门要回了我们的面皮,当初我等答应,只要还得真身,就成管灵道所要的予情露,当然,这也是完成青山道长所托,玉露已成,看情形,使者是不需要了,所以,管灵道要了去,我们也是还个人情。”欲花池主一连声的述说,把我惊得睁大了眼。 天啦,这是什么样的鬼使神差,让我们又是错过了一道的机缘,还被人又是利用了一次。 管灵道这老家伙,真不简单,步步算得精呀,却是每步都是在点上,我是干着急没办法。 “我们要去了,还望使者如见着青山道长,尽述此情,还望使者不要再理我们这些些水之辈,您去成大事,我等还是在此清修便是,至于使者所虑工程经过之事,请使者放心,我等自会让路祈福,这是积德之举,也是我等通路之兴,所以,这点放心了。” 工程没事,我心下一下子太平了。只是这误会,恐不是一两句说得清的,还得见了青山道长再做打算。 “说完没有,要上路了。”一旁的管灵道阴得可怕。 欲花池主一个轻揖,带了姑娘们齐齐飞去。 我和老钱愣愣地望着管灵道。 “上什么路,几时答应和你上路!”我也是阴着脸,沉声说,心里窝着火,妈地,以往的一种心境又是上了心头,总以为自己很聪明,却是步步都在人家的算计内,妈地,还两个研究生呢,怕不是两个傻*呀。 哈哈哈哈!传来管灵道得意的狂笑,这笑声,直让我和老钱的心里发毛。 “你们一旁嘀嘀咕咕,以为我不知道,算了,不和你们计较罢了,让你们说个够。南蛮子一介武夫,岂能成大事,亏了你还吧吧地跟了去。现在,鬼阳刀落了南蛮子无影门,阴界血案不断,你这使者心里大急,还有个人比你还急,就是那臭青山,妈地,装神弄鬼的,以为老子不知道,他急呀,明着又不好责骂你被骗成鬼阳刀,自以为道行深,安排了欲花池成予情玉露帮你,你这次出来,其实一直是奔了鬼阳刀而去,这是你的心病,那青山老道,也是想尽办法,要成鬼阴刀,压了鬼阳刀,所以比你急呀,妈地,这下好了,南蛮子一闹,倒是帮了阴界大忙呀,哈哈哈哈,现在予情玉露在我这里,你们不和我作伴却待怎地?别嘴硬,大家一起作伴,一起发财,一起成事,刚才你们也看到了,老子还不是那无情无义说话不算数的人吧。比之那你视为靠山的青山老道那个缩头乌龟强多了吧,哈哈哈哈。”管灵道连说带笑,还不忘了轻按怀中的玉瓶,得意至及。 我和老钱对望一眼,几乎是心里同时升起一个想法,妈地,又是被人看尽了小内内呀,怎么什么事都在一个无法得见的圈里呀,似有一个看不见的怪圈,罩了我们,每步,都是在圈里跳着蹦着,却是出不了这个圈。 管灵道一旁嘿嘿的阴笑中,我明明感到了一种阴冷入骨! 第四十七章 诈尸还魂 就在我和老钱想着管灵道的话,内心纠结一片之时,突地从桃林山下传来阵阵的哭号,惨厉无比。 而管灵道却是突地脸色大变,刚才那股得意的神情瞬间不见。嘴里似嘀咕了一句,“这么快呀。” 身形陡地长起,白袍鼓动,护了怀中玉瓶,朝南急急而去。 我和老钱愣得不名所以,却是听得管灵道阴阴之声传来:要么你们来找我,要不我来找你们。 声远人无踪。搞什么鬼,管灵道邪得无法无天,这哭声看来他怕听到。 声近,一阵的白幡,中有一口棺材,八个人抬着,一路的白孝遮天,一路的人声哭号。 老钱说:“见材了,我们要发财。” 看来,这就是附近的一起出丧,直奔了山上的桃林而来,想是此处是个安葬地。 白幡晃眼,哭号震天,众人抬得棺木越来越近。 在前洒着买路钱纸的是两个老者,黑瘦无比,一把把抓了冥钱,朝空而洒,飘散四周。嘴里叫着:借道借道,好吃好聊,买路钱到,各路安好! 与我儿时所见出殡类似。 再细看,妈呀,骇得心里一震,却是有些不干净的游魂,间杂了其间,只是众人不知罢了。这又有了什么事,想起刚才管灵道急急而去,心里一紧。我一拉老钱说:“注意了,这里面有鬼。”老钱知我开得全目,能看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也是面色一沉,妈地,又是碰到麻烦事了。 这些小阴小鬼,对于现在的我们,倒不可怕,只是这事来得蹊跷,怕是其中还有隐情。 起丧之阴突地停下,一众孝子在棺前跪了满地。我知道,这是敲钱的时侯到了。在我老家,一般起丧这队在中途都要停那么几次,抬棺之人称为八大金钢,这时,一般都是领头的,称为杠头,开口要孝子们打赏烟钱,不然,这棺抬不动了。主人当然也懂,这时侯,一般不用说,都主动上前,孝子跪地,然后将事先准备好的钱和烟奉上,又是一路起程。 但这却是我心里发紧,我发现,间杂的几个小鬼在人群中穿个不停,妈地,不是这么简单吧。 灵幡哗响一片,孝子跪地哭个不停,在前一直撒着冥钱的两个瘦老者围了棺木撒个不停。 队伍却是原地不动。 一个老道突地出现,旁地老钱一声呸。我细看,差点笑出来,妈地,却原来就是南村那老道。哦明白,原来这片都归了他,只要有了丧事,都是请他来弄,看来这老家伙的饭碗倒还是滋润得很呀。 老道装模作样,在棺前划着引幡,嘴里念念有词。 不好,我心下一紧,我发现,那几个游魂,却是围了在老道的身边,嬉笑不止。老道当然不知道,还在做法。做你妈的法呀,我有点急,妈地,鬼都快上身了,还想着骗钱的勾当。 看到旁的主人递了一大包的东西给了老道,想是烟酒之类。 抬棺的八大金刚齐声高喊:主人给得力钱,我们卖点力呀! 孝子一声长哭,这是又要起灵了。 突地,阴风陡起,吹得一阵的灵幡哗哗乱想,几个孝子顶在头上的白孝布也被掀起。众人对这突如其来的一阵阴风没有准备,四下里一片惊慌。 我心里暗叫不好,妈地还是来了,管灵道那老家伙跑得匆忙,我知其中必有缘故。 老道作势引幡乱划,而阴风却是突地加大。我拉了老钱说快快前去,妈地有事呀。 轰响传来,呀,天,棺盖却是伴了阴风,缓缓移开。 八大金刚骇得一下跳开,众人惊叫一片。 棺盖移开,而阴风不止,那一路的白幡已然被吹得七零八落,孝子们哭号一片。 天,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棺中竟是徐徐升起一老者,衣服簇新,显然是死者换了新衣入棺的。 飘移的老者陡地立于棺前。骇叫一片,八大金刚丢了抬杠跑到一边,面如土色。众孝子骇得大叫不止,绝不是悲伤,上真的吓住了。 老道显然也是吓一了,却是顾着面子不敢跑远,只是惊得整个人一下跳开。 老者面色惨白,却是嘴唇鲜红,兀地立在棺前,那情形,确实要把人的魂骇掉。 我和老钱跑到跟前,一把扶了老道。老道面色铁青,见是我们,脸上竟是惨中带惊,只说唉呀亏了你们来,这是诈尸还魂呀。去你妈的,这时侯还装逼告诉我们这是诈尸还魂,妈地你是道长,你倒是平了这事呀。 我用心细看,立时心里有了底,草,就是那几个游魂闹的事,齐齐地在后面抵了死者的身子,立在棺前,见我们现身,还是有些惊讶,但是却还是眨着个眼不动。 “快快跪拜,死者生前事未了,此时还魂有事。”老道惊慌中还没忘了自个的职责,对了成群惊得四下里逃蹿的众孝子呵道。 众孝子重又惊哭一片,有叫的,有喊的,有说爷爷还有什么事别吓我们告诉我们我们马上办。 原来死者是个老爷爷。 阴阴之声传来,死者突地开口了,“此去桃花林,尽是枯木,真露已被取走,你等不孝呀!” 突地明白,妈地,怪不得管灵道跑得这么快,却原来,是把桃花之精元尽取了呀,这是桃林之阴鬼,借了老者之口,跑来闹事呀。脑中回想起管灵道匆忙跑走之时说的那句话,说什么“这么快就来了。”原来他知道,自个干了缺德事,又不能在小阴小鬼面前失了身份,一走了之,妈地,真是够阴的。 这话众孝子当然听不懂。而此时的老道,却是急得额上冷汗之冒,要知道,一趟法事中,如果出现这等异事,那是道士的责任,你没有摆平阴灵,你让主人何堪。 老道求援的眼睛望着向我,南村交过手,他知我和老钱不是那么普通。 不管是为什么,我总得把这事给摆平了,要不然,这老道的饭碗从此砸了还是小事,闹出人命来,那是大事。真说起来,这事也还和我们沾得上边。 我对老道说:“你让众孝子退后一百米,我们来商议。” 老道瞬间明白,灵幡高举,“阴人有语要叙,众孝子退生百米,免冲阴灵。” 跪着的众人巴不得,几曾见过真的诈尸呀,哗啦啦都是退到不止一百米远。 我轻按铜铃,脚走莲花,移到死者面前。 此时死者许是见了阳气,面色转青,这倒还是个真死人,要不然,面色不改,那我也没法,那是有厉鬼来了。都是他身后的几个小鬼闹的。 我紧紧地盯了这几个游魂,厉声说:“为何要闹丧葬,吓死阳人我定想法化了你等白骨。” “不是还没吓死吗?”突地从死者身体内飘出一枯鬼,瘦得可怕,想是桃林之鬼,“使者到处说要化阴鬼白骨,不能这么做吧。” 老道已然吓得躲到了我和老钱的身后。看来,这枯鬼是先就进了死者之身,刚才棺盖轰响,就是他所为。 “那邪道尽下桃林鬼魂困灵咒,说是要为正灵使者取桃露成予情玉露,尽抽我等真元,我们奈何不得,只能阻使者之路要个说法,您这是要帮阴界还是要我等如您所说化白骨呀。”老者虽枯,讲起话来却是句句有理。 草你妈的管灵道,到处用了我们的名头骗人不说,还引得阴界骚动不止,这事不能就这么完。心内怒火炽燃,老钱更是一脸的铁青,妈地再见了那邪道,不说了直接上去打他娘的。 这一路来,我是少有的一个大揖,对了枯鬼说:“内中有许多的误会,现下里又说不清,这样阻阳路抬丧,如果引起世人惊骇,如何是好,您也是修为多年,你说个方法,如何解得。” 枯鬼本来是一脸的怒气,可能早想着妈地和我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了,不然不会动真格诈尸还魂。这在阴界,是要遭众阴唾弃的,阴界有一例规,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阳人尸骨,因阳人既死,也是同门,不能动同门真身。 现在看我这样说,倒是一下一楞,说:“我等苦修多年,才有得这片桃林安然,如今尽抽真元,我等修为全无,不日桃林枯死,我等无物可附,使者说如何是好。” 这倒还是个真话。 我说:“我们也是正为了予情玉露之事前去解决,不知如何才能暂安了众家的魂灵,我们一旦解决成事,既然都称我为正灵使者,我说话算数,不仅归众魂真元,还加转灵如何?” 枯鬼沉了一下,说:“现在,也只能相信使者之语了,但借使者灵血数滴,可保魂灵暂安,还请使者不忘对此的承诺。” 我毫不犹豫地咬破中指,枯鬼突地从怀中掏出一桃枝,血入枝条,立时鲜活。 枯鬼说:“此枝尽带使者灵血,我于各树前点化,可暂安魂灵。” 我说:“那快去吧,不可久吓阳人。” 我一拉老道到了跟前,说:“你的活来了,它们一去,你且划动引幡,招了众孝子近前,安放死者,这套把戏你熟吧。” 老道尴尬地点着头,说熟熟熟。 枯鬼挥手,抵着死者的小有鬼突地松手,齐齐随了枯鬼飘入前面桃林。 死者轰然入棺,棺盖合拢。 老道引幡高举,高声叫道:八大金刚入位,孝子跪送,死者安魂! 众孝子一片忙乱,齐齐地跑到跟前复跪了,八个抬棺之人小心地抬起棺来,见没有异常,又是活了,马上吆喝声起,齐齐地朝了桃林而去。 老道暗着对我拱了拱手,转身之际轻说了声谢谢。我倒是高声说:“道长做法,安得魂灵,谢道长!” 众孝子一片谢声,主人又是递了一大包上来。 老钱忍住笑,说:“妈地,比老子们还来钱呀。” 我说:“快快走吧,事情不断,逼得我们快快前去呀。” 第四十八章 钓尸密奏 一把鬼阳刀,连起三起腥风血雨,无影门换了主人,搅得阴界不得安宁。 这些事,似有一只无形的推手,就这么一下一下地,走得越来越深,而一种不安和恐怖,却是弥在心间,让我无法释怀。 老钱见我心事重重,说:“有些事,也不全是我们的事,是别人挑事。” 我说:“根子在工程,一切围着工程,出了这些事,我们现在是进亦难,退更难,只能乞求不要出太大的乱子了。” 我真正的心思,却是被管灵道给说中了,要想永远太平,只能压住鬼阳刀。青山道长安排的机缘,却真的如鬼使神差一般,错过了,或许机缘机缘,还是没到吧。 一路欠下许多的心债,红衣子,灵猫,李清,塌了的鬼灵洞,还要复原的月光林,娇柔多情的欲花池,还有这痴痴等待的桃花林,这一些,涨在我的脑际,而我,却是不知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样的劫难。 我和老钱心事重重地朝前赶路,南蛮子这样一闹,不知还会出什么事。 倒是三起血案,还真的给我惹来了事。 管灵道怀揣玉瓶,急急而去,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直奔了塌了的鬼灵洞,还有已然荒草连天的月光林,并再次悄悄地光顾了无影门门前。 管灵道像个白色的幽灵,却是黑沉着脸。这家伙,这样忙慌,做什么? 塌了的鬼灵洞前,阴风绕树,一片惨然。 管灵道飞身盘起,掏出杨柳枝,四下轻点,陡地白雾聚合,如烟如渺。 白雾之中,管灵道盘旋而下,闭目跌坐在其间。 杨柳枝轻轻划动,雾绕枝条,管灵道嘴内念念有词:起灵冤鬼尸身,随我赴得法门,齐齐听令而聚,不可妄动魂灵。 突地杨柳枝舞起如花,白烟狂乱而随动。鬼灵洞前,竟是多了具具骇人的尸体。尸身已然干瘪,黑沉沉堆在一起,阴风穿行其间,但却是四下里寂然无声。 这些尸身,都是当初南蛮子和风尘居在此和灵妙然恶斗时被鬼阳刀伤了性命的阴鬼,鬼阳刀只能取得性命,却是无法化得阴身。 这诡异的老道,却是重新将这些尸身钓起为了什么。 阴界素有钓尸一说。这不是正灵所为,都是邪道为了达一某种目的,将死去的尸身,再度做法钓起,这些尸身,已然失了魂灵,在邪道的法力下,可听任其指挥,只是一具具干尸罢了。这在阴界也是大忌,一般不是碰到特别大的冤曲或是什么特别大的事情,要呈堂证供,不会启动,毕竟,动阴乱灵,是阴界最忌讳的。 管灵道于怀中掏出符纸,飞身四顾,齐齐地贴在了尸身上,符纸上得尸身,牢牢地贴紧。管灵道突地轻划杨柳枝,符纸上隐有白雾催动,尸身突地如活了一般,竟是齐齐地站立,僵硬而黑沉。 杨柳枝再次轻摇,尸身随枝而动,竟是排成了长长的一列,站在了管灵道的身后。 管灵道咧嘴一笑,似有得意之色。 杨柳枝轻动,尸身随了管灵道一起前行。 话说这不是常说的赶尸。赶尸是赶尸体,不是赶尸身。一个体,一个身,那是有大区别的。尸体包含了死者的全部,还有魂灵和血肉,而尸身,只是一个空壳,也就是能看到死者生前的模样而已。赶尸体,一般的道法高明之士,都有这样的法术,我国以南部为最盛,法术也最为高明。而赶尸身,却不是一般的人所能做的了,因为这超出了一般的道家法术的范畴,是要把全然没了魂灵肉血的尸身启动,说白了,这全靠做法之人的法力催动,尸身完全只是一个道具而已。 幸而是在夜里,也还好是在荒郊野外,要不然,这齐队的尸身跟在一个老者的身后浩浩荡荡,那不把人吓死才怪。 这一队的尸身在管灵道的催动下,直奔了城址山头。 四下里黑影晃动,管灵道高祭杨柳枝,又是法力催动,月光林再起具具尸身,一并加入了队伍,黑压压一片,阴风吼叫,影动如阵。 到得无影门前,离得很远,这老道还是有些忌惮的。只是将离得远的一些散乱尸身收入,并无惊动,看得出,这老道的心是极细,这不知是个什么计划,他是细细地想好了,每一步,都是走得异常的小心。 浩浩荡荡的尸身,在了管灵道杨柳枝的催动下,一起到得一个空旷之地。 管灵道突地停下,脱下白袍,内中竟是一片黑沉。 白袍舞起,瞬间涨大,如一叶大帆,飘在半空。 管灵道杨柳枝再次轻点,尸身如叶,齐齐地飞上了白袍。管灵道也是一跃,上了白袍,径直朝了南而去。 这是要到正灵门呀。 还离正灵门有段距离,管灵道和一队的尸身齐齐飘落下来,哗然一响,袍散又飞至管灵道的身上,尸身还是一片黑沉,带着符纸,列队成形。 此时的管灵道,又是催动尸身列队向前,到得正灵门前,高声叫道:“有道人密事奏报尊主。” 正灵门管门鬼一看眼前这阵势,也是一惊,一个白衣老道,却是催了一大队的黑尸身在门前。忙忙地上报上去。 瞬间,门大开,正灵门一群人出来。 当头一人,须发皆白,却是一袭青衣,道骨仙然。 管灵道一揖说:“大护法近来可好,有密事奏报。” 当头的是正灵门大护法青吟。 看了管灵道这阵势,眉间似有一皱,清声说:“原来是管灵道呀,你不是我门之人,所报何事呀?” 管灵道说:“阴界大事,也是贵门正伤心之事,容我进去,和尊主一起说清了。” “有什么话,我请尊主出来说。”看来这大护法还是防得紧,也是因正灵门一直还没有完全地强大,所以小心成了习惯了。 少倾,一群人簇拥着一位中年人出来了,宽脸高身,气度不凡。正是正灵门现在的尊主。 管灵道见得,立马上前,“见过尊主,老道一路艰辛,终于得见尊主,尊主呀,阴界大难呀!” 这管灵道真不简单,说哭就哭,竟是在尊主面前大哭了起来。 一个白衣老道在前哭得伤心欲绝,而一队浩浩荡荡的黑尸身在后压得阴风惨惨。 尊主有气度,上前一扶管灵道说:“不管是谁,到得我门,有话只管说,都不会责怪的。” 看来正灵门还是气度不一样。 管灵道止住哭,用了手一指身后说:“老道法术弱小,不能救阴界于水火,只能将这一众冤死的尸身带了来,这都是三起血案的铁证,是鬼阳刀造下的孽,尊主也应听说了。而这一切的根源,却是那正灵使者不分好坏,刀了鬼阳刀,送到无影门,老掌主血身惨然,南蛮子夺位自称掌主,鬼阳刀被其作为本门的法器,到处搅得阴界血雨腥风,我是苦力相救,无奈法力弱小,打之不过,今来尊主这,特禀明事由,还望尊主与阴界作主。” 这管灵道连哭带说,把个事情说得是他一人在救阴界,因不力,特来求尊主作主。 尊主望了一阵的尸身,脸上也是一片的惨然。 转头对了大护法说:“先将这一众的尸身安到空灵门吧,唉,总得有个窝暂安,后事待我们商议再说。” 又对了管灵道说:“道长辛苦了,与我进来,我们再做打算。” 大护法依言做法,一队的尸身齐齐飞入空灵洞。 管灵道随了尊主及一应的随从进了正灵门,此时,管灵道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黑脸上只那么一瞬,却是得意得很。 正灵门闭门苦修,这些年也还涨得些气势。但比之无影门,还是显得重击之后的恢复阶段。 管灵道入得正灵门,与尊主及大护法坐在一起。 管灵道的眼泪又是下来了,哭泣着说:“正灵使者我是后来才知,也不知是不是门里所立,但这使者,和风尘居一起成了鬼阳刀,而后又帮南蛮子夺了老掌主之位,现在正在无影门大受尊敬,这样下去,我怕阴界永无宁日了。” 一旁的大护法眼睛闪闪烁烁,对管灵道的话看得出还是不全信。但那浩浩荡荡的尸身,却是让人没法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尊主一脸的凝重:“事出机缘,阴界早传灵刀要现世,不想,这正灵之身却是一凡人所有,唉,如能归得正灵之位,也是幸事,现下听道长之言,我却不知说什么了。早就有报,无影门前血流成河,正灵使者带了南村百姓,还有灵界阴界一大路,去征讨了无影门,让南蛮子得了位,这南蛮子,我是最清楚的,它怎能得位?这些还是小事,我门正为鬼阳刀现世而愁苦呀,前几日青山道长来我门还传青山青城真人口信,说是现在阴界不太平,要我门谨慎行事,还说正灵使者不日会到我门,要我门好生配合。这却是緾在一起,理不清呀。” 管灵道眼中一片亮白,说:“尊主大情怀,确实是说到了正点上,目前所虑,确实是鬼阳刀之事。我来此,也是正为此事和尊主商议呀。” 一旁的大护法突地问:“难不成你有成灵刀之法?” 管灵道刚才哭得呼天抢地,此时却是笑语呤呤,“我一直为阴界奔忙,终于找得灵刀必成的天方,还望我们一起合作,成鬼阴刀,夺鬼阳刀,还阴界太平。” 天,至此,这老家伙的狐狸尾巴是终于露出来了。 这里面,还真的是诡计套着阴计连连。 第四十九章 娇语释嫌 正灵门因了管灵道的这一闹,上下紧张。 与无影门目前抗衡,倒还是没有必胜的把握。 青吟与尊主待管灵道到得后面休息后,两人对望着,先前和各种传言本来很多,而这时,管灵道却是送上了铁证,这事情,复杂了。 青吟说:“尊主,当日三才道上,也是阴情鬼话,我门背了许多的冤枉,现在,又是出了这些事,实在担心,好象这些事,都是搅起阴界大乱,不知意欲何为。我们如果再冒然相信,有些事,到时还真的说不清了。” 尊主点头,说:“我门本来一直修养,待机缘还老尊主一个心愿,现在,却是都指了我们正灵门,我也心下里觉得有些奇怪呀。” 青吟说:“我们还是加紧修得我门正灵,这样,才不会被动。” 尊主点点头,“但不知这正灵使者,到底是些什么机缘呀。这管灵道来时疯得可怕,但到得我门,不能不理,况且这多的尸身,我门有责任还其公道。” 青吟沉思一下,说:“修灵之时,我想办法,看这些尸身还有没有还魂可能。” “只能这么办了”,尊主一脸的凝重。 而空灵洞前,李艳,月光林主白尚洁,还有鬼灵洞主灵妙然,一起修灵不止。 灵妙然上次离了鬼灵洞,此时心里记挂着鬼灵洞。 对了月光林主说:“我当日依了吩咐,待得正灵使者,却是不是你们口中所说之人呀,我亲眼得见,他帮了南蛮子,还有,上次我说白妹妹是我妹子,他还不信,这人,鬼得很。” 白尚洁说:“姐,你来后不是和你说了吗,这事真的怪呀,先前,风尘居假言骗人,让我和李艳产生误会,现在,你又是受了什么鼓动,有了这等心思呀。” 其实,白尚洁所说之事,还是灵妙然当初受托之事,却是成了这等的情况,李艳和白尚洁都认为是事出有因,与她们见过的正灵使者不一样。 “对了,还有个妹妹,不知此时怎样了,这管灵道疯疯而来,必是和这有关系。”白尚洁说。 她们口中的是欲花池主。而这欲花池主当日所说和白尚洁是姐妹,说是有一件事没听她的,确实是有一件事。 当日月光林,欲花池主想去,和白尚洁商议,白尚洁相到,欲花池终还是个管着所有女儿情怀之地,所以执意去了月光林。而欲花池主却是认为,这白尚洁是故意不去的,让她去那受苦。 白尚洁不安地说出这段前情,灵妙然突地说:“肯定是有人在里面传了什和小话,因欲花池有重托,是成刀的根源,所以,有人挑动,说是这等的重事,就派了你,会成阴界争夺的重地,你祸事不断,有什么好呀。所以,这里面还是有误会。” 三人一对面,发现她们所有的事情,都是一些人从中传了小话而致如此。 三人商议,齐齐去到欲花池,一来可以把话说清了,二来说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 三人上得路,无影无形。 风光极好,路人行动如炽,三三两两,情侣悠然。 李艳突地轻叹一口气,“倒是阳世这般安好,不知人在何方。” 白尚洁哧地一声笑出声来,“你还是当初照塔之时的痴情,心里一直放不下,当心真成了个痴情鬼哦。” 灵妙然接口说:“倒是见过几面,确实是一俊朗的年轻人,唉,阴阳两隔,怕是难成了。” 李艳娇嗔道:“你们说的什么呀,我是看到这大好的风光,发个感慨罢了,你们倒好,情呀爱的,哪有什么年轻人呀。” 白尚洁笑着对灵妙然说:“瞧瞧,我们好心,有人急了,我们两个,现在吧吧地跟着去这么远,是为什么呀,还不是某些人心里急,那疯道在尊主和护法面前说某些人记挂的那啥啥有问题,急呢,要去搞清楚,又不好意思自个去,我俩这是去当灯泡的。” 灵妙然娇笑身颤,腰肢轻摆,上去搂了李艳的细腰说:“好妹那,这下就急啦,不碍事的,我们不是陪你去了吗,承认又咋啦,你就大声说我爱你,又有什么呀,你没看到这人间到处有人把这句话不当事随口说着玩嘛。” 白尚洁听了灵妙然的话,笑得喘不上气,只说还是你历害。 李艳羞得面红耳赤,只说哪呀,就你们坏,我们是去帮妹妹,哪有你们说得这么复杂。 “好啦好啦,别让她为难了,别怕,我俩一直跟你在一起。”灵妙然说。 三人一起搂了,快快地朝了欲花池而去。 到得欲花池前,却是只见游魂飘动,却是少见真身尸骨。 三人立时面上发紧,心里吊了起来,怕不是这里出了什么大事。 见到欲花池主,却是一脸的焦急,一段时间不见,脸上没有红晕,而是白得惨然,零乱不已。 欲花池主见得三人,脸上强笑,上前却是只拉了灵妙然和李艳的手说:“劳妹妹们记挂了,唉,真是让某些人笑话了,我现在日夜不休,也只恢复成这样,急的是我一些小妹妹的真身尸骨都不见了,唉,咋办呀。” 一旁的李艳拉了欲花池主的手,笑站说:“这还有位妹妹呢,不是听得你有难,都来了嘛别话里有话了。” 说着把她的手拉到白尚洁的面前,白尚洁听了刚才那话,还尴尬不已,此时红着脸拉了欲花池主的手。 而那欲花池主似要挣脱一样,脸上也是红个不停。 一旁的灵妙然倒是机灵,一把把手也是放了上去,娇笑着说:“瞧这俩冤家,都是同门,还小气上了,哼,再这样,不理你们了。” 一句话,把个欲花池主说得脸上又红又白,而白尚洁脸上更是红得透底。 李艳对了欲花池主说:“说你小气呢,真是的,人家什么都没说,吧吧地跑来送到你洞前,你还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有意思吗。” 欲花池主此时突地珠泪翻滚,上前拥了白尚洁说:“妹,别怪我,姐就是个情绪中人,当初你不来,姐来了,却是成这现在这样的情景,容姐发妇性子好吗。” 白尚洁也是泪流满面,紧紧地拥了欲花池主说:“姐,一直是你照顾我,姐有难,妹肯定来了,当初姐误会了,是我觉担不起这责,所以才不来,并不是有些人说的我怕事让姐来受难的,姐你放心,妹来了就和你一起,不怕了。” “哟哟哟,闹哪样呀,当我俩是空气呀,真是的,是谁先前生气来着,这会儿又把我们忘啦。”是快人快语的灵妙然。 欲花池主听得,笑中带泪,一把松了白尚洁,上前轻捶了一下灵妙然说:“就你这死妮子话多,快帮我做事。” 四个姑娘,笑声连起,进得欲花池。 先前随了灵妙然一起去的姑娘,都还在,而多了些游魂,在一旁惨哭不已,众姑娘们忙着安慰。无真身白骨,都不能转灵,这可是阴界的最大忌,谁不想转灵安身,可现在,却是没有真身。 李艳等一下明白,管灵道那老家伙,竟是把先前南蛮子在此作恶后死去的魂灵的真身都收去了,成了干尸,成了他去正灵门的铁证。 灵妙然指了指李艳说:“这还有个情痴呢,要不让她找她那郎君想想办法。” 欲花池主面色一沉说:“我正想说这事呢,我先前依得青山道长吩咐,等得正灵使者,恭迎入池,他却是帮了南蛮子,予情玉露被那管灵道拿去了,他正在无影门高兴着呢。” 看来,这阴界的传闻还真的历害呀。 三人也是当下明白,怪不得管灵道能这么有底气和尊主直接对话,原来是有了予情玉露作筹码呀。 李艳一下急了,眼圈里泪珠打转,嘴里说:“肯定有冤枉,不是这样的。” 一旁的灵妙然还是机警些,说:“别慌,这里面肯定有事,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怕什么呀,别哭了,哭得人心里怪难受的,商量个办法吧。” “那去找正灵使者呀,况且,不是某些人天天盼着要见他嘛,见了面,一问,不就清楚啦”,白尚洁说。 灵妙然却是一脸的疑重,“没有这么简单,这事传得我们都这么清楚了,阴界哪有这么容易消除呀,我看,先是帮着妹妹整好欲花池,安了这些游魂,待这里稳定了,我们去请得青山道长,再一起想办法,这样,才不会简单行事到最后却是坏了事。” 灵妙然倒还是经得一些事,所以,考虑得细一些。 她其实心里还有一件事没有说,鬼灵洞塌,想来,那里的干尸肯定也被管灵道给弄走了,她要重整鬼灵洞,没有欲花池这么简单。所以,找到青山道长,再一起商议,才会让事情终有个妥当的办法。 四个人说忙就忙,众姑娘盘起莲花,洞内游魂暂安在莲花蕊内,晶露滋润,可暂保无事。 一起动手,将先前所破坏的洞内修整一新,欲花池终于重又莲动水清,香味怡人。 望着得南方,四个决定起程去找青山道长。 第五十章 饲食异虫 我和老钱跌跌撞撞,满怀心事,现在,不是我们要不要去,而是去了怎么办的问题。 老钱一直为无端的冤枉而耿耿于怀,他说长这么大,妈地还没有受过这种冤枉,而且这种冤枉还百口莫辩,窝在心里,实在不爽。 我却是觉得,现在每走一步,都是阴风诡道,让人心里很不踏实。 细看地形,我们是顺了柳浪河尾而行,柳浪河经南村而下,河尾在此打了个弯,又一路东去。我们正走在这弯子里,离得南村较远,但却是没有走出柳浪河的弯道。心里升起感慨,走来走去,我和老钱的兜兜转转,没有离了路桥公司,也没有离了南村,这或许就是我和老钱的命了。 行至一个夹道,两面是山,原来是城址山的山尾端。城址山因工程,中间凹地尽占,余脉婉延直下,到弯处,成为夹道,再一路而下,直至平原。 夹道内风急树摇,影动无人。 老钱说这里冷得怪异,比之刚才的桃林倒是另一个景像。确实,桃林是在另一山头平地,此处离桃林数十里地了,看情形,少有人迹。 黑幽幽的原林风急树嚎,老钱和我加快了脚步。 却是突地现右侧山林间,亮起两盏灯笼,忽忽闪亮,似朝了我们这边而来。 风动树摇,而灯笼却是直直地不动不摇。陡地一声长啸,直入心底,骇得我和老钱住了脚步。 山林突地如巨物过阵,碗口粗的树竟是齐齐地朝两边扑倒,阴风夹着腥味,真冲了我俩而来。 “妈地,不好,是不是南蛮子来了。”老钱一个惊呼。 我扶住老钱,心里发紧,说:“肯定不是,南蛮子出现,不会这么没章法,定是大鬼引小鬼扶的,这肯定是什么我们没见过的东西,注意了。” 风起声急,腥味更浓。到得近前,我的妈额,那两盏灯笼,哪里是灯笼呀,竟是一条巨虫的两只眼睛。这条巨虫,妈地止目测竟有三米,头大如斗,特别突出的是两个眼睛,我们先前所见之光,就是从它的眼里发出来的。全身黑鳞覆盖,却是有着八只脚,行动如风,嘴吐长舌,长牙外露,腥味冲天。 这是肉食动物。我一下可判断出,不然,没有这么重的腥味。 突地心下阴冷,妈地,如是肉食动物,那我和老钱,还不够塞它牙缝的呀。 扑扑的乱草乱响,啪啪啪啪的树倒根断,巨虫一路无阻无挡,突地纵身一跃,妈呀,我和老钱抱头惊呼,我的脑中闪过李艳等所有人的影子,妈地,这下,我们算是交待在这了。 轰地一声巨响,全身没感到疼痛。怕是胃太大了,我俩根本就没够填点缝隙吧。 拿开抱头的双手,妈地,前面红光逼人。 原来这巨虫,却是跃起,一下挡在了我和老钱的前面,两个灯笼,此时发着血红的光,看了我俩,全身颤动,舌吐而牙白,杀气森森。 “妈地,这下倒真的成了冤死鬼了”,老钱颤抖着说。 我稳了稳心神,老子们还是经过些事的。粗粗判断,这巨虫似还不是一下子就要我俩的命,要不然,不会还和我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早一下子吞了省事。 心中只是埋怨青山道长,你口口声声说我是正灵使者,妈地,让我们一起背了这么多冤枉,却是名不符实呀,我身上,除了一个铜铃,吓得些小鬼,再能看清些常人不能见的东西外,妈地,整一个*丝呀,是他妈地什么正灵使者呀。一把鬼阳刀,冤得老子吐血,老子连摸都没摸过,账却是都记在了我头上,妈地,这什么事道,阴事比之阳情,还要恶毒呀。 老钱拉着我小声说:“逃吧。” 我紧紧地盯着巨虫,发现它的两个灯笼也一直盯着我,动也没动。 “逃个鸡公呀,你没看到它有八只脚,老子们两人加起来也只有四只呀,怕是还没转身,早成了人家爪下鬼了”,我叹道。 “断我食路,可是你俩所为”,巨虫发声,如吼声滚雷,腥味扑面而来。 这倒把我和老钱骇住了,妈地,几时和你争过食呀。 “修桥断谷,阴散鬼离,无人饲食,就是你等所为“,巨虫怒气伴着腥味,几欲让我和老钱作呕。 天,原来还是和南村的工程有关呀。确实,凹处尽挖,不想,是断了这家伙的饲食链条了。看来,这家伙原是有人饲养的,接连出事,怕是阴走鬼散,这家伙现在没了着落,现在堵了我和老钱,认定我们是元凶了。 “我本在山头,村人年年有得畜禽供食,阴鬼慈善,还不愁生路,现在被逼到山尾,几近饿死,你俩还我食物”,巨虫抖动巨头,又是阴风大作,树摇草乱。 这家伙不下手,看来还是为以后的生计发愁,我倒是听明白了。肯定是有什么人在饲养这异物,它定是什么变异的东西,只是饲养之人,因了南村的诸多事故,而突然离去,才导致它没了着落。 我小心地问:“可是有什么人养你而现在不见了吗?” 巨虫竟是点点头。 我说:“那我们到哪去给你找食呀,我们自个都还没着落呢。” 哇呀呀地怪叫连连,巨虫对了我明显的拖延之语发怒了。 突地想起,南村死畜死禽之事,一直没搞个明白,却原来,真凶在这里,都进了这家伙的肚子里了。还有,那些不明不白消失的魂灵,怕不是也是这家伙作恶所为。但这家伙只是做了肚中食,是谁在一直饲食不止,导致这家伙戾气冲天。 “还我食来”。巨虫焦燥不安。 八脚挠地,一个跃进起,如一巨轮,朝我和老钱当头压下。 一拉老钱,我脚下的莲花步帮了我,竟是一下躲开。 巨虫轰然落地,地上八个大坑,妈呀,深竟有一米,这要是把我和老钱扑倒,要成灰了。 没有扑到,巨虫显然没有想到,以为稳稳的肚中之食,不曾想这两个家伙能躺开。 摇头摆尾,腥味弥漫,更是怒冲天。 我一下发现玄机,这家伙凶猛异常,却是因体形太大,对我和老钱,如大象抓老鼠,还一时转不过弯来。 我拉了老钱紧张地望着轻声低语,不可分开,小心地躺,累死它算球。 老钱哭丧着脸说怕不是它没累死我俩倒是累死了。 上山。我一个激灵,瞅准空子,和老钱朝山上猛跑。 巨虫见我俩还敢逃,可能在它的记忆里还没出现过这样的事,腥味就在身后,听得树林啪啪断响,巨虫紧追不住。 这家伙虽是历害,树挡树断,但却也帮了我们的忙。我们可穿缝钻草,而它却是每动一步皆要压垮一切方能行动。 我和老钱拼命地逃蹿,只朝了树密林深的地方跑去,而身后,永远是啪啪连响,巨虫的腥味一直跟着,生死一线间。 远远看到前面有一破道观,我和老钱一喜,有个遮挡之物,当然更好。 道观破败不堪,但还是能看出形具,荒山野岭的,当然是没有香火了,不知是什么时侯的野道士在此清修时所建的。 和老钱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气喘得要吐出心来,不管不顾,一下撞进破道观。 身后仍是巨响连连,巨虫只差一步追到我们。 道观内只几丝光亮,妈地,也没搞个窗子啥的呀,从了破缝里透出些光来。 我对老钱说:“朝后跑,妈地,找后门,那家伙没脑子,以为我们进了观,让它找不到。” 道观不深,几步就到后面,却是一堵墙,没有后门。妈呀,这与常识不符呀,建个屋,你再破也要搞个后门呀,有个尿急啥的救急呀。 而道观外却是传来轰响,显然,巨虫已是近得观前。 突地发现,墙角有一把生锈的长砍刀,就是村人常上山砍柴所用的长柄刀,锈迹斑斑。 突地记上心来。妈地,只能是冒死一拼了。 我拿起长柄锈刀,对了老钱说:“你我蹲下,生死一赌了。” 老钱眼睛一转明白了。 外面轰隆隆巨响声传来,巨虫已然撞破道观的小门,全速朝我们压过来,血火的眼球似在燃烧,因了愤怒而吐出的知舌似要将我和老钱一把扫了进去。 我和老钱瞧得巨虫扑来,猛地一蹲,四只手紧握了刀柄,刀头朝上。 只听得哗啦啦,哧哧哧地一阵大响,我和老钱的头上身上全是腥臭之物,几乎将我和老钱埋了,我却是心下暗喜,妈地,人定胜天呀,人的智慧什么时侯都是最高的,成了。再是轰响连连,后墙竟是被这家伙撞破,骇然竟是一堵石崖,被我和老钱拿着的刀破开肚子的巨虫猛然全力撞到石崖上,碎肉一地,腥臭满天。 我和老钱拼命地站了起来,呕吐不止,头上身上全是腥臭的肚肠,不对,还有些东西。 我拉了老钱,在已被撞塌的破观前的草地上一翻乱滚,终于将身上的污秽之物清了个大概,保了命,哪还能这么讲究。 回身再看那些地上的污物,妈呀,里面一些鸡呀狗呀牛呀的倒合乎我们的想像,倒是骇然发现一些白骨和断手断肢,未及消化,天,这是人呀。 我和老钱汗毛倒竖,难不成这家伙还吃人。 再抬头,发现那堵石崖被巨虫一撞,撞出了一个大口子。 我和老钱觉得奇怪,石崖坚硬无比,哪能撞出个大口子呀。近得跟前,天,我和老钱骇得倒退几步,这哪是个口子呀,显然是个大洞,被人从外面封了口,刚才一撞,立时显出了洞口,里面黑糊一片,却是隐见具具棺材! 第五十一章 黑洞尸虫 陡然出现的怪异,骇得我和老钱都是一愣。 突地,地上撞成碎肉的巨虫散尸,陡地鼓起,妈呀,竟是成堆的小虫子蠕动钻拱,在我们面前,立时起了一小座的虫山,啪啪声响。 有小股的小虫突地朝了我和老钱的脚下钻来,骇得我和老钱跳起连着后退。 老钱脸色惨白,“妈的,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尸虫呀。” 哗地一声响,那堆小山一样的虫子竟是齐齐地如一股黑柱,直钻进洞,一下都是钻进了棺材里。先前朝了我们钻来的一此小虫,此时也是如有人召唤一般,一起钻进行棺材。 只听得啪啪炸响连声,小虫山立时全进棺木,吓得我和老钱对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面面相觑,大惊之后冷汗淋漓。 莫非南村先前一连串的怪异与此有关?心里一紧,这里很是古怪。 拿出先前我和老钱出来时带的手电,朝黑洞里照去,光柱晃动,却是只照得不远,前面的光柱无力再现光明。 “活着干,死了算,草”,老钱突地咬着牙说。 “去,看他妈的是些什么鬼东西”,我接口说。 两人拔开洞口的浮土,松软无比,突然明白,想来,这虫子可能是经常地进进出出,把这里给搞得松软无比,所以,刚才巨虫一撞,才会这么容易出现洞口来。 手电的光圈在洞里白惨惨地不起很大的作用,我和老钱探探着走进洞内。 阴冷无比,隐有杂音,细听似水声。妈地,这么高的崖,哪来的水声呀,或许如老辈人所说,高山有高水吧。 用了手电晃着圈一照,妈呀,原来这里面全是具具棺材,分成两排,中间留了个很小的过道,倒像是有人细心地排了如此,前面黑沉沉的,手电光照不到头。 突地又听到我们身边的棺内响声一片,如万虫拱地,如撕咬钻缝,只骇进人的骨子里。 “妈地,怕不是要钻穿这棺材吧”,老钱战战惊惊地说。 声音越来越明显,似把一个什么东西钻穿了,然后又钻了进去,然后又钻了出来,妈呀,我和老钱的骨头缝里都冒着冷气。想想刚才的小虫山,不知这棺里是装的尸体还是什么,这样钻进钻出,怕不是早成了密麻麻的虫囊。一念及此,我和老钱胸中血腥味突起,哇哇地大吐起来,太他妈地恶心了。 脚面突地有微感,嘀哒有声。一阵惊悸,拿了手电照了我和老钱的脚下,天,从我们最近的棺材盖和棺身的按缝处,竟是滴下黑水,一滴两滴,越来越密,有黑水滴就滴在了我和老钱的鞋面上。 妈呀,猛地收回脚。黑水滴却还是滴个不停,慢慢地竟是连成了线,汩汩而出。 棺内响个不停,似有什么在挣扎着,但却是被钻得无奈何。 我紧抓了手电,拉着老钱的手说:“妈地,怕不是要被钻穿了。” 手电的光还是一圈圈地惨白,无法看得更清楚。突地炸响传来,我和老钱哗地一下后退,脚下冰凉滑成一片,一个不稳,一下抵到了崖壁。 我俩惊恐地睁着眼,看着棺盖竟是慢慢升起,天,是不是诈尸了。 棺盖和棺身间慢慢地开启了缝隙,越来越大,我的妈额,竟是从了这缝隙处,涌出了堆堆的虫子,黑沉沉的一片。 虫子越涌越多,地上马上蠕动一片,越堆越多,我和老钱无路可退,眼见得虫子就要漫过来,淹了我们的脚背。 而棺内,却是如水涌泉现一样,汩汩地涌个不停。妈地,这就是尸虫呀,想到刚才那巨虫,定是万千小尸虫汇聚而成,轰地一下撞碎,却是又转化成了这成堆涌出的小尸虫。 “快快扎紧裤脚,小心了”,从小在乡间工大的我,去田间劳作时,对一些小虫小蚁的,有些经验,一般都是紧衣紧裤。 我将手电用嘴叨了,和老钱快快地扎紧裤脚,尸虫已然涌漫过来。 “草你妈地恶心玩意”,老钱一声暴呵。随之,跳起双脚,狠命地朝了地上的尸虫踩去。 对呀,我也学了老钱的样,狠命地踩下去。 啪啪啪啪,腥臭弥漫,近处的尸虫被我们踩死,一片的黑血。刚才汩汩冒出的黑水,就是那些被挤死的尸虫的黑血呀。 一刹间,我和老钱的双脚全是乌血一片,但又不能停下,尸虫越涌越多。 这样不行呀,迟早要被这虫子淹了。手电光晃动处,成堆成捆的尸虫蜂涌而至。 黑血横流,腥臭满洞。我和老钱的身上全是溅满了黑黑的血污。 四只脚的速度当然比不上尸虫涌动的速度,一忽儿,尸虫俨然已是淹到了我和老钱的脚踠处,鞋面和扎紧的裤管感到一阵猛似一阵的冲压,这些要命的恶心玩意在拼命地找缝隙要钻进我和老钱的身体。 手电光再一晃,更是让我和老钱吓得面无人色,妈呀,比之先前,尸虫更甚,如一股洪流,拼命地朝了我和老钱挤压过来。完了,这下要被这些尸虫钻骨取髓了。 “李心,快跳进棺材”,是老钱惊颤的声音。 我一看,近处的棺材边上,已没有了尸虫涌出,刚才棺盖升起,原来是被这些恶心玩意给顶上去的。此时棺盖斜着,棺边已没有尸虫涌出,涌来的尸虫,都是从长长的通道处而来,似有一个源泉一般,涌之不断。 我将手电再咬在嘴中,合力和老钱轰地一下推掉棺盖,不管不顾,齐齐地跳进棺材。 突地脚下有硬物抵脚,手电一照,妈额,汗毛倒竖,一具骷髅架,森森白骨,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发着莹白的惨光,想来那尸体的肉身,已然被尸虫尽食。 再看到棺材周围,尸虫如涌如流,一堆堆聚起蠕动,黑臭无比,却是盘旋着不断升高,如果我和老钱此时不跳进这棺材,怕是要被这尸虫淹到小腿肚了。 刚想缓口气,突地和老钱晃动不止。两人忙忙导相互扶手,天啦,一劫未过,一劫又起,棺材竟像是被什么东西抬起一样,缓缓升高,晃动不止。天,是尸虫已然遍布,顶起了棺材。 黑沉沉的尸虫涌动如浪,棺材如孤舟,发出嘶响,这是要撕裂了这朽了的棺木呀。 而脚下却是感到一阵紧似一阵的撞击,哧哧声响得揪心。万千的尸虫在抵死地钻了这朽了的棺材板,咔嚓的响声,如钻骨刮缝般惊悚而无奈。 棺材在尸虫涌流下摇晃撞击相邻的棺材,发出轰轰的巨响,每一声,都似要散架一般。我和老钱紧紧的相互扶了,惊恐地看着四周,手电光处,崖壁湿滑一片,要想攀到崖壁上,断是不可能了。 老钱叹到,“妈地,阴间都走了几趟了,却是被这恶心玩意真要扩成鬼了,草,成鬼还得被它们吃干喝尽呀。” 我紧张地说:“老钱,别想这些没用的,看看有没有办法。” 我边说边用手电朝前朝旁到处乱照,有没有什么可以借力的地方。 这一说,倒是提醒了老钱,老钱突地大叫:“李心,你看到没有,这些棺材都是一直排下去,我俩跳到棺材上,一直朝前奔,说不定有出口。” 我用了手电再一照,发现,所有的棺材确实是如我们所站的这口棺材一样,都是盖开飘动,而此时,尸虫已然漫到了棺材的半腰。 来不及细想了,如果死守这具棺材,结果只能是等着尸虫要么从底上钻进来,要么是漫进来,都是难逃一个死呀。 我和老钱相扶着走到棺材顶头,突地一跳,到了另一口棺材,果不出所料,和第一口一样,也是一具森森的白骨架子。顾不得了,嘴里只说得罪得罪借道借道。 老钱说什么时侯了还这些废话。见得第二口也和第一口一样,心下里有了一点底,和老钱依样画葫芦,从一口跳到另一口。而此时的尸虫浪潮在我们连番的跳动下,却是越涌越急,棺材抖个不停。 跳得三五口,就和老钱喘口气,然后又是拼命地跳过去,天啦,前面在手电光的照射下,还是黑沉沉一片,而尸虫涌动的潮流已然快棺口了,这要到什么时侯才是个头呀。 气喘不止,浑身酸痛,腥臭满身,却又不敢停下。 我和老钱全身尽是黑血,粘糊糊的一片,手电筒几乎滑得抓不稳,我双手抱了,老钱紧紧地抱了我,湿滑一片,死拉了我的衣襟,没命地朝前跳了过去。 突地眼前在手电光的映射下,有红光一闪,忙忙地照定看了去,原来前面隔得四五口棺材处,骇然一具红漆棺材,诡异地闪着红光,与所有的棺材不一样,宽大一些,但也是盖开棺浮。 老钱突地一声大叫:“李心,快快快,领导就在前面,快冲了去。” 妈地,老子为什么和老钱成了生死之交,就是因这家伙不管在什么时侯,都是他妈地乐观主义者,总不忘装逼卖*的。 我知道老钱这时侯急了时喊的意思,这棺材与别的棺材不一样成红色,当然是这一众棺材里最重要的,显然是个头,头的意思是第一,第一的话,意味着我们是不是要到头了呀。 老钱这一喊,倒是喊来了我俩的精神百倍,更是拼命地跳动,快喘成个无命鬼了吧,终于一下跳进了红棺。脚下却是陡地一硬,妈地,没有惯常的白骨铬人,也没有森森的白骨架,这棺内,却是空空如也,正自惊异间,却是听得身后还有脚下,轰隆隆地巨响声一片。 妈额,哪来的黑水呀。 从我们身后,还有棺材的底下,汩汩地冒出黑水来。 草你大爷的,这些尸虫,是拱钻穿了地下泉眼呀。 这下没救了,妈地,尸虫裹着黑水,急速漫起。 第五十二章 惊坟逃生 黑水挟裹黑虫,层层迭荡,腥味更是熏人欲倒,我和老钱吐得肠子都快出来了,胆汁怕是都吐完了。 还好,红棺到底是领导,还是结实些,也好像是没装尸体的缘故吧,腐得不历害,在一阵紧似一阵的涌动中,倒还像一艘船,暂安了我和老钱。 “草,哪是头呀”,老钱又是一声骂起。我用了手电光一照,妈地,亮光现处,前面棺是没有了,照不到的地方,还是黑沉一片。 “李心,老子们怕不是走进了一个死洞了。”老钱这时侯也没法乐观了,大叫着。 确实,底下尸虫黑水还在不断地升高,而这洞前,却似没有尽头一般,无棺可跳,却是还没到头,天,这下倒真是没法了。 轰隆隆的巨响不断,地下水推着尸虫群,一层高过一层,红棺啪啪响个不停,在黑水里不断升高。 砰砰两声。我和老钱抱头惊叫,天,我们站着的头已然碰到了洞顶。 “草你大爷”,老钱怒骂着。可骂不顶事呀,我和老钱只得蹲下身子,心下里一片的悲凉,天,这是要活活把我们淹死呀。 洞内轰响不断,红棺升个不停,压迫得我和老钱只觉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我和老钱闷在棺里,而棺身还在上升,照这个速度,不一会,棺口就会和洞顶贴合,那时,不被这尸虫钻身而死,也是要被闷死了。 老钱闷声说:“妈的,这下好了,还省了棺材钱了,唉,就是我们两个大男人,如果一起闷死在这棺材里,挺尴尬的,死也死得不光明正大的,说我俩是搞基殉情呀,草,地下我如何去见我的列祖列宗呀。” 我紧咬牙关,对老钱这故意活跃气氛的话实在听不进去,妈地,真的诡异呀,哪来的这破道观,哪来的这崖洞,还有,这巨虫到底是什么人饲食而养,里面有根看不见的线,似冲了工程而去,但现在,却是更显得诡异重重了。 红棺随了不断涌动的黑水渐升渐高,离洞顶只差了一个脑袋的距离了。 这下把我和老钱骇得只有出气怕是难有进气了,妈地,算是交待在这了。 轰隆隆的巨响声不断,一下一下地揪着心,黑水涌着尸虫,腥味弥起。这还倒不是主要的,现在,倒是要命要紧了。 老钱哭丧着脸,用手抓了红棺的两边,眼望着越来越近的洞顶,唉声叹气,说:“老子们修桥补路,妈地是积阴德呀,得罪了谁呀,拼着命要整死老子们。” 老钱的话一下似灵光一动,提醒了我,这漫天漫地涌来的尸虫,是不是有什么人在操纵,如果真是有人在操纵,倒是还有办法的。 我突地大声说:“有大仙大人的,出来说话,我们死了,与你何益呀。” 洞内只在回响,我的声音却是淹在了一片的轰隆隆的巨响里。看来,动得地下泉眼,这下可是真完了。 无阴无鬼,自然现象吗?我心里更是发紧,从来没碰到这等无法可解之事呀。 拿着手电,朝了只离得些小缝隙的洞顶照上去,突地似有光影晃动。 我忙拉了老钱,指着这块亮斑,紧张得说不出话。 洞本岩石,如光能透明,这也就是说,这处洞顶有情况,要么很薄,要么是什么机关。 来不及细想,老钱懂我的意思。 我把手电放在棺底,和老钱对望一眼,两人合力四拳向上,管他妈的,命都快没了,好歹垂死挣扎一下。 轰地一声,竟是浮土掉落,妈地诡得很,应是石块呀,哪来的土? 不管了,接着猛打,轰地一声,一大块的土竟是被我们打落,轰地掉在棺内,棺身晃动不已。 天啦,我和老钱的头上,出现了一个大的圆洞,却是没有亮光,黑沉沉的,如洞的上层。 此时轰隆隆的巨响再次传来,棺材和洞顶啪地合上,我和老钱瞬急地将头伸进了顶上的大洞。妈呀,好险,如果没有这个洞,我和老钱此时怕是头碎身残了。 底下还是涌得急,棺材晃得历害,因了洞顶的阻隔,如一个盆一样,扣在了洞口。 底下还是阴阴的轰响,不知此时什么情况,想来定是黑水混着尸虫,满了整个洞吧,骇得人骨酥腿软。 没有选择了,我和老钱拼命地向上跃起,借了棺板的反弹,上到洞口里。 还是黑漆漆一片,脚下的红棺此时扣着洞口,这倒好,没有将黑水引漫上来。 我拿了手电再照,妈呀,真的差点吓尿,一个圆形的穹顶,里面一具棺材,周围全是一些小的爬虫。常识提醒我们,我们是冲到了一个坟莹里面。 骇然的棺材,黑漆诡异,半埋在了土里。周围还有些没有烧尽的布条,想是下葬之时,烧了死者随身珍爱的一些衣物吧。 老钱忙忙地过去,捡拾一些残布,用手试着牢靠度,也还别说,感谢现在的科技发达呀,也感谢这死者生前是个殷实人家,烧的那些衣物,都是些上好的布料吧,有些还挺牢靠的。 老钱忙忙地捡了一大把,将其扭在一起,拉了我,说:“快快,将红棺固定了。” 我一下懂了,看不出,这小子还有这份细心,不固定红棺,这洞口一下涌进黑水,我和老钱又是没命了。 乡下下葬,棺内都有抓钉,这在南方盛行,是一种如我们现在用的钉书针的放大版。红棺旁就有,刚才被我们当了扶手。老钱和我将一头拴紧红棺,一头系在了坟莹里黑棺上抓着棺盖和棺身的抓钉上。 暂时算是安稳了。 再及细看这个坟包里,小虫小蚁爬来爬去这正常,倒是这棺材不正常。手电光处,土是陈土,不然没有这多的小爬虫。但棺材却是黑森森的,没有腐朽,当中放着,骇然心冷。 突然轰响又是传来,声音来自于我们刚才跳起来的洞口。惊慌中用手电照了看,天啦,心下又是揪起。原来,红棺刚才虽被我们固在了洞口,但棺材口与洞顶当然不能严丝合缝,所以,此时涌动的黑水和尸虫已然漫过了棺口,正在压下棺材,天啦,我和老钱同时想到了后果,红棺总要压沉,黑水会从洞口涌入,我们两个这下就被活活地逼死在这圆坟里了。 尸虫在黑水里扭动着,在红棺里漫起,有一部分尸虫拼命扭动着向棺壁上爬越,滑落,再爬起。又是心下胆颤,这黑水总有压满红棺的时侯,那时,尸虫岂不是裹了黑水一股脑地冲进圆坟呀。 老钱急得如困狗跳圈,围了圆坟转个不停。 “草,刨呀”,老钱急吼吼地大叫。 我一下转过弯来,妈地,这坟是土坟,上天保佑呀,这家怎就没用时下流行的水泥砂浆来铸造呀,倒是土坟,妈地,这下如救星呀。 急猴猴地和老钱找一处松土,双手乱刨,浮土飞起,人在要命处,顾不得疼了,指甲马上就翻过来了,进而全掉了,老钱刨得更猛,泥土上沾了殷殷的血迹。 却是越刨越深,似没有尽头。 而我们身后,轰隆隆地响声更大了,慌乱中回了头一看,妈呀,红棺快满了,要沉了。 突地,有草根树根显现,我一下大喜,对了老钱说:“加把劲,妈地,到表层了。” 突地手电光柱似有闪动,妈地,刚才把手电放在了黑棺上,此时没第三个人,哪来的闪动。是不是电快完了,不对呀,这手电,没电也是一下熄灭的,不会这样闪烁的。 但手里不能停,和老钱拼命地刨个不停。 草根绊绊,还有树根,老钱如一头发怒的公牛,见草扯草,见根扯根。 但光手还是慢些。 老钱突地转身,将棺上的一个抓钉双手抓牢,脚蹬棺身,一咬牙,双眼血红,呀地一声发力,那抓钉竟是被他生生地拉了下来。 妈地,人与动物的最大区别,还是人能使用工具呀。 有了这把抓钉,老钱更是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咆哮着,朝了树根草根狠命地拉扯开来。 啪啪啪啪的响声,和了身后轰轰的巨响,我的天,这才是生死由命呀。 轰地一声,似有一大块土被老钱拉开。 突地老钱转向我,说:“快拉了我,我喊一二三,我们一起发力。” 原来老钱抓得一大块的草皮,似连着上面。 一二三的大吼之后,我可以负责任地说,我和老钱使的这把力,连娘胎里的力都使出来了。 哗然巨响,轰地一声,开了一个大洞,透过来亮光,妈地,穿了。 我和老钱发疯般地一声惊呼。 而我们身后,更是一声地巨响,红棺彻底沉了,黑水伴着尸虫哗地涌进坟包。 妈地,千钩一发呀。我猛地转身拿起手电,拉了老钱的后衣襟,拼着命朝了洞口的亮光爬出去。 脚后跟明显感到了挤压,是黑水里的尸虫跟了来。 而就在此时,却是再听得一声巨响,如炸裂般的颤抖,不是先前所有的巨响,是一种炸开什么东西的巨响。而我和老钱的身后,却是陡地阴风吹来,透骨彻髓。坟是封闭的,哪来的阴风。以为的如潮的黑尸虫水,却是没有跟来。啪啪地连连响动,又不是一种巨响了,似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不能管,没命地爬出。 出是出来了,但,天啦,这个结果,可是我们没想到的。 第五十三章 红黑诡棺 身后的巨响炸得我和老钱几近魂风魄散,拼命地钻了出来。 没有预想中的黑水伴着尸虫蜂涌而至。 老钱和我倒真像了两个鬼,全身黑血满身,脸上头上全是泥,只剩了两只眼睛还在眨动,手电只有了微弱的光。好在,外面是一个山头。 终于钻出来了,妈呀,这辈子没被这样吓过,我和老钱几乎怀疑我们还活着吗。 老钱裂开嘴,如污泥上裂了一条白缝,“草,这酸爽,要命呀。” 我没心思开玩笑,出是出来了,却是诡异连连。 陡地巨响再起,我和老钱骇得跳着脚朝后急始退。妈地,站在阳世的土地上了,老子不怕了。 轰地一声炸响,坟包炸开,我和老钱呀地一声惊呼。 泥土乱飞,撒了我和老钱一头一脸。天,整个坟包炸开。 惊慌中抹去头上的泥土,妈额,坟包不见,却是那具黑棺盖子炸开了,而那盖子诡异得紧,却是不偏不倚盖在了刚才我和老钱跳出的洞口上,随了泥土的掩埋,倒是把个圆洞口给封得严严实实。这下我们也明白,原来那黑尸虫水为什么没有跟着涌起出来,倒是这东西帮了忙呀。捂着胸口心里暗叫幸运。 却是从黑棺口闪出红光,四野寂静,这红光,妈呀,太吓人。 我和老钱真的如两个黑鬼,颤抖着相互扶了,手电光太弱,但勉强还能照,上去朝了棺里看。 草呀,吓得倒退几步。 黑棺里,却是躺着一红衣红裤的老者,竟是面色如生,这轰然的炸响,倒是没让这黑棺受影响,就那么地挺着。 乍着胆子再上前,原来红光是从老者身上发出,红衣红裤就是红光的发源体。 老者双目紧闭,面色安然,如刚死之人。 土是陈土,肯定不是新埋的,新埋的不会让我和老钱刚才挖时发现那么多的草根树根费那么大的事。也怪老钱,拿掉了棺盖和棺身的抓钉,倒是让这棺能顺利地炸开。其实万事也是祸兮福所依呀,如没有这棺盖的炸飞盖了洞口,这漫野的,怕不是黑水伴着尸虫铺天盖地呀。天,这是个什么阴鬼呀,难道有传说中的不腐肉身? 我的后衣襟突地被人拉动,骇得我胆都快破了。 猛地回头,原来是老钱那黑鬼。 “李心,你瞧瞧,快瞧瞧,妈地,怪呀,我们这是在哪里?”老钱的声音发着颤。 我四下里瞧瞧,天啦,拿了手电乱晃一圈,再细细地辩得一番。 哇呀,这里却是城址山头。 这也就是说,我和老钱几乎转了一个半圆,又回到了城址山头。明明是一路向下,却是在洞里什么时侯给转了个弯? 陡地天空阴云密布,瞬间下起了瓢泼大雨,阴冷的雨水辟头盖脑地朝了我和老钱浇下,无处可躲。 老钱索性站了,在雨中搓起了衣服上的泥。倒也是,妈地,只当天然浴了。 手电光人然熄灭,这他妈如原始人没了火种呀。 而此时四野却是白得惨人,雨打乱草乱树,啪啪的响起,如敲在我和老钱的心上,一阵阵地发冷发紧。 突地又是一声轰响,在我们的眼前,刚才炸开了的坟包上,却是迅速一隆起一个小山包。 山包如生长之物,快速地隆起,突地轰然炸开。 吓得我和老钱又是连连后退。 山包炸开,却是骇然一具开盖的红棺。这不是刚才我和老钱在洞里站过的红棺吗,想来是雨水灌注,终于隆起炸开了。 红棺却是如有灵之物,一下和黑棺并在一起,一红一黑,大雨如注。 不对,红棺有异响。 天,红棺内,满满当当地却是刚才的黑水伴碰上尸虫,此时在雨水的浇注下,尸虫已然涌出,却是齐齐地朝了黑棺扭动爬去。 黑棺上瞬间覆满了尸虫,如蚁之穿行,一起朝了黑棺里爬去。 我的妈呀,这是闹哪样。我和老钱只能紧紧地拉着手,骇得无法动弹。 不知什么时侯,雨竟是停了,陡地阴风又起,我们上牙打着下牙,又冷又吓。 黑棺内的尸虫爬个不断,啪啪的响声,似钻骨吸髓一般,听得我们如啃在我们身上一样,恶心伴着害怕,说不出的滋味。 刹那间,黑棺内竟是爬满了尸虫,又是哗地一声,那红衣红裤的老者竟是被这尸虫一下顶起,升出黑棺棺口。 老者的脸上身上,全是尸虫覆盖,爬来扭去,整个人被虫子给包了。 红棺的黑水尸虫却是突地退去,闪着诡异的红光。 黑棺内的老者已然升出棺面,旁的尸虫有从空当处掉到地上,却是后面还是不断地涌起,老者越升越高。 啪啪地响声,正自惊讶,却是发现红衣红裤的老者突地直立。 身上的尸虫瞬间掉了一地,没钻进老者的身体呀。 阴风更是吹得人心底发冷。老者突兀地直立,红色晃人,配了后面红黑两具棺材,只吓得我和老钱哆嗦成一团。 而老者身的的黑棺材内,却是尸虫蜂涌翻滚,满满的一棺材。 老者直立,突地红光一闪,老者如久卧之人起来活动身体一般,抬手动脚。 天啦,这家伙,是活的。却是面上僵硬,还是没有生的气息。 陡地又是红光一闪,老者一个转身,只见手臂挥起,阴风劲吹,啪啪连声,那具黑棺内更是峰起虫涌,直直地变成了一道粗粗的虫柱,哗然声起,虫柱直飞到老者身边,一瞬,黑影闪现,突地在我们面前,变成了一条巨虫。 天,这不是先前赶得我和老钱屁滚尿流的巨虫吗。 唉呀,妈地,这巨虫却原来是万千小尸虫的聚合体呀。 怪不得这家伙说是我和老钱断了它的食链。这样看来,倒也是,尸虫当然是以啃食牲畜还有死去的人的尸体为食,南村动土,那些小阴小鬼跑个不停,还有牲畜等尸体当然再不能丢到山凹处,这样来看,倒真是我们断了它的食链了。 巨虫立在老者身边,双眼如两个火球,盯着我和老钱。 “你们杀我灵虫,幸得我还能成其真身,你们洞内逃生,倒是命大呀,看来,阴界所传不差,正灵之体,逢凶化吉呀”,老者突地阴阴之声传来。 这又是哪路的阴鬼,妈地,怎么什么事都是指向了我们。 “原来是你害得爷爷快死呀,你还有理了”,老钱不顾了身上的阴冷,这嘴上是不饶人的。 “哈哈哈哈”,阴笑如硬物划过玻璃,在我和老钱的心底炸响。 “阴界腥风血雨,都是你们引起,我等本无争事,却是也吵得我们不得安宁,不是你们的罪过,能怪别人”,老者一手抚着巨虫,一边说。此时的巨虫,显然烦燥得不得了,怕不是恨不得把我和老钱当了肚中食了。 我大声说:“看来这恶心玩意,是你养的了,你为何要养此异物,为害阴界!” 红衣红裤的老者此时脸上突地惨白无比,显然这是发怒的前奏,“一物还一物,本是阴界规律,你们人为破坏,倒是我们的不是了。” 话音刚落,突地红衣老者和巨虫嗖地蹿起,直朝了我和老钱扑过来。 我和老钱忙忙地闪躲,转身没命地朝了山林深处逃去。好汉不吃眼前亏,妈地,硬拼,我和老钱显然不是对手。 身后又是熟悉的树断草乱之声,这次,妈地,怕真的有事了。 人在紧急时,听觉异常灵敏。突地听得身后,于树断草乱的声中,没有惯常的我和老钱以前见过的那种嗖嗖的飞动之声,莫不是这老家伙真是个鬼,还没有转灵? 拼命地扑向前逃奔之时,慌乱地回眼看了一下,妈的,还真是,这老家伙,如僵尸一般,竟是一跳一跳地前行,树大草密,巨虫又如先前一样行动不便,帮了我们的忙。 我拉了老钱说:“朝深处跑,妈地,困死它。” 老钱会意,两人拉起手,只朝了树深林密处拼命地逃避。 身后阴风一阵紧似一阵,这没命地跑,看来不是个长久的办法呀。 突地看到前面有两条粗粗的藤蔓,横绊了在树间。就是它了,我和老钱从底下钻过,用脚一把踩下藤蔓,老钱裂嘴一笑,明白了我的意思。一人手牵一头,两人快速地分开,藤蔓长而结实,飞速地朝前跑了一小段,突地收拢,又是合在一起,此时藤蔓被我俩埋在了乱草间,两个头却是攥在了我和老钱的手里。 啪啪啪的树断草压的巨响,巨虫和老者如压垮一切一样地扫了过来。 腥风吹得人睁不开眼,我和老钱合力大喊,猛地将藤蔓背在肩上拼命一拉,只呼得身后轰然巨响,成了,巨虫和老者轰然倒在乱草中。再和老钱急急地上前,几个来回,把巨虫和老者捆在了一起,两端结结实实地系在两根大树上,地上两个怪物扭动不止,巨虫发出骇人的大叫。 妈地,人还是要聪明些。 却是突地发现,这只能暂缓一时呀,巨虫八脚乱蹬,藤蔓虽粗,但在这种大力呀,怕是马上要断。 不能迟疑,再和老钱拼命地朝了树深林密之处奔去。 第五十四章 解困借渡 突地又是听得身后轰响,不是老者和巨虫挣扎之声,这又是什么呀。 树密草深,我和老钱绊着拼命向前,这轰响却是让人头皮发炸。慌乱中回了一下头,天啦,一红一黑两具棺材竟是如飞般朝我们飘来,掠过树梢乱枝,轰然炸响。 我和老钱浑身透湿,衣脸贴在身上,緾得人生疼,而树枝乱草划过,如在皮上过刀呀,妈地,这下算是如案上之肉,被划得七零八落了。 又是夹杂了树断草乱的声音,不用看,是那红衣红裤的老者和巨虫已然挣开藤蔓,一起追了过来。 这情形,还真是不死不休呀。 两具棺材轰然作响,身后阴风吼叫,衣衫破烂,我和老钱真的比鬼不如。 老钱喘得不行了,突地说:“李心,你妈地那个破铜铃呢,还藏着下崽呀。” 突地想起,妈地,忙忙慌慌,把这个东西倒是记不起了。 眼见得厉吼声近,我掏出铜铃,和老钱突地转向在,啪地打出。心里暗叫,青山道长,没法了,原谅呀,要命的时侯呀。 铜铃脆响,划出铜绿的光,哗然而响。 突地光圈晃动,我和老钱几近喜极而泣,青山道长陡地旋起现身,天啦,此时见到青山道长,比这见到亲人还亲。 青山道长还是素衣青袍,一脸的严肃,现身并没和我们多言语。 双手翻转,两道白光打出,一下阻了如飞的棺材,还有跳着跑动的老者和巨虫。 轰然声起,棺材落下,压断了周围的树枝。 红衣红裤的老者此时突地跳到前面,脸上还是僵硬一片。 而我和老钱,忙忙地躲到了青山道长的身后。 青山道长双手再翻,又是要打下。老者忙地一下跪倒,“道长不可,且留我残身。” 青山道长显然很是生气,说:“当日就有话交待,以后不可再害众灵,你却不听,还饲养这等作恶的巨虫,你心不死,此时再留不得你了。” 老者突地起身,仰天哈哈大笑,看来这老家伙有点不管不顾的意思了。 “当日是你逼我答应,现在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没见到阴界腥风血雨,皆因你用计太深,你不是一直记挂着正灵使者吗,你一本正经,你真正想的什么,能说吗?”老者此时脸上竟是活泛了,双目怒视着青山道长,说出的话莫明其妙。 “我一心为阴界作想,我一心想阳界太平,岂是你这等渣子能明白得了的。”青山道长还是举着双手,怒目圆睁。 “你这是想毁尸灭迹呀,那你打呀,打死了我,没人再揭你的老底。”老者脸上一片的惨然,这倒还有点意思,索性这老家伙是不管不顾拼了一死了。 青山道长听得这话,突地放下双手,显然气得不行,大声说:“你说呀,是你不听话,还是我阴得很。” 老者说:“当日三才道上,你们放过南蛮子,现在南蛮子成了无影门的掌主,你们有什么话说?你们偏说我有异像,不可久留,一起要将我化骨成烟,我不就是偷了点那老家伙的灯油吗,你们困我在此,是什么道理。” 青山道长说:“你说到这,倒还要说清楚了,当初,南蛮子还小,是尊师可怜救得,还教它法术,指望它能为阴界立德,它却是后来变了心性,我们有什么法。至于你,你本是南村异虫,修得灵身,按我门规定,是要灭了的,又是尊师怜惜你修之不易,留你全身,当日交待于你,只可消食些无主尸身,但不可伤了魂灵,你却是一边答应着,一边却是心不死,还饲养这等异虫,一起和你作乱,是你阴计多多还是我和尊师不讲道理。” 青山道长一语中破,我和老钱听了个大概。 却原来,这老家伙都是和南蛮子是一路的,只是南蛮子入得师门,而这老家伙却因前世是异虫,所以怜惜着只将其困于南村地下,让其食些残尸剩骨,也算是阴界的一些人道了。可能这老家伙随了南村的动土破阴,也是心下不死,终于养得异虫,也想在南村立个户头啥的风光一下,困我和老钱,只因是断了他的食链,所以,心下发狠,看来,这老家伙倒还和什么灵刀之类的扯不上。 青山道长突地双手一挥,巨虫竟是无声地变成了万千的小虫,一瞬,全钻进了老者的身子。 青山道长再将双手下压,陡地青雾弥起,只见老者面现痛苦之色,同时我们听得啪啪地乱响一片,万千的小虫子在老者体内钻得乱响。 不一会,老者竟然化成了白骨,而那些尸虫,却是齐齐地成了粉尘。 青山道长又是一个旋起,再次双手打出白光,瞬间,白骨竟是化烟,一忽儿,什么都没有了。一直听到什么白骨化烟,现在却是真真地见了一次,妈呀,这是毁得一切了无痕迹呀。 一红一黑两口棺材骇然在目,挺挺地立在我们面前。 青山道长突地一声长叹,“唉,真是机缘机缘,一机不成,难以有缘呀。” 我和老钱上前拜谢青山道长。我讷讷地说:“道长,对不起,我又没听您的话,又打下了铜铃,让您又费神了。” 青山道长说:“这也不能怪你,只能怪现在阴界太不平了,我此时再不来,怕是真要让阴界有个大劫了,你俩肯定必遇害呀。” 我和老钱相望着着一眼,确实依了刚才那情形,青山道长所言不差。 青山道长指了指一红一黑两具棺材说:“看到没有,这就是给你俩准备的。” “啊?”我和老钱同时惊呼。 青山道长指了指我说:“这红棺,就是为你准备的,那黑棺,当然是你这朋友的了。” 我和老钱怔怔地望两口棺材,还真的吓住了,妈地,这是处心积虑要害死我和老我呀,怪不得那洞里这等的怪异呀,要不是我和老钱命大,拼死逃出,还真就被装了在这两口棺材中,现在,还真是阴阳两隔了。 “红棺是千年不朽红木所成,装了你,可保你尸身不腐,是要取你正灵呀,你这能听懂吧。”青山道长严肃地看了我说。 我点点头,妈地,看来,还是和那什么灵刀有关呀。 “还好你们及时求助,要不然,我也是脱不了干系呀,你俩遇害,怕不是阴界真的大乱了,鬼阳刀无法无天,我们真的没办法了。”青山道长道出其中机缘。 天啦,却是事事还真的有联系,行事,还真得多留个心眼。 “阴界此时,太不太平了,尊师刚出关,也是觉得事情怎就变得如此的不可收拾。”青山道长看来都知道了当下的一些事。 老钱在一旁说:“我不懂什么阴界阳界的,我只知道,天大的冤枉呀,妈地,我们好好两个人,一忽儿说我们帮了无影门,一忽儿说一切皆由我们而起,现在,倒是百口莫辩了。” 青山道长点点头,说:“这些不用说了,我知道了,但现在,还真的麻烦呀,你们与我就算到处申辩,也是无法阻得众人之口,这根子,还在正灵门那。” 青山道长一说,我也是连连点头,说我和老钱其实是想到正灵门去的,却是路上险情不断,一忽儿什么桃花林,一忽儿什么尸虫洞,还好道长灭了那些恶心玩意,这下,要不我们一起和道长到正灵门去,把事情说个清楚,一起想办法。 青山道长又是一声长叹,“没这么简单,前几日正灵门大护法密语传声告之我管灵道钓尸密奏,现在,阴界都是以为正灵使者已入邪道,帮得南蛮子成了掌主,如何一下消得这等的谣言呀。” “南蛮子我和尊师素知其习性,要不然,连我们也是一起相信了。”青山道长的话如重锤,一下敲在我和老钱的心里,突地想起,怪不得管灵道那老家伙要如此作为,看来,是去恶人先告状了。 “那就没有办法了吗,您不会怀疑我和老钱吧?”我几乎是快哭出声来,要知道,这等的冤枉是我和老钱从没受过的,还有,如果这事不好好解决,又不知工程会出什么乱子,到时,还真是人冤得像鬼,工程还受影响,这才是阴情影响了阳世,草。 “我知前因后果,当然不相信,但只有我不相信,却是众口难堵。”青山道长说。 “只要您相信,那还好办。”我快快地说。 骇然一红一黑两口棺材还是挺着。 青山道长一指说:“棺现填物,这是阴界之规,不然,棺动无物,又添阳世劫难。” 我和老钱一愣,这里没死人,填什么呀。说得也是,这棺内无物,万一这恶货要是发起难来,却阳世装两个人,那才真的要命呀。 “也还好,既然棺现,不如借用,渡得我们回得青城山再做打算。”青山道长说。 我和老钱还愣着。青山道长率先跳进红棺,一指我和老钱说,快呀,跳进黑棺里。 我和老钱依言而行,一起跳进了黑棺。 青山道长闭目做法,两棺突地飞起,竟是直冲了向山下。 山下当然是柳浪河,轰然入河,棺竟如船,一起托得我等快快而去。 而我们身后,突地白影翻飞。 第五十五章 棺底惊魂 一红一黑两具棺材,载得我们仨人,朝了青城山的方向而去。此时,如有旁人看了,怕不是要吓死,什么人,在河里玩棺材。 白影翻飞,又有娇语传来。 青山道长挥手止了棺材,水波从旁而过,棺材稳稳地在水中不动。我和老钱一惊,青山道长却说,别朝下看,一脸的严肃。 我和老钱不解,青山道长说:“棺虽是阳世之物,却是有阴气緾绕,此时借渡,是让阴阳谐和,不然,会出乱子。” 老钱探探地不听话,却是探了头朝下一看,骇得一把抓了我,嘴唇发紫,哆嗦着悄声对我说:“妈呀,船下似有个黑影双手抓了船底呀。” 我不能看,因为不能再让青山道长发现我不听话。 青山道长转头对我俩说:“实话告诉你们,棺材有阴气,此时定在水中,是有水鬼托底,是我做法唤得,不让你们看,是怕你们害怕。” 青山道长一说,倒是把我和老钱再次骇得心跳肉惊,妈地,要是这水鬼手一松,或是发个怒啥的,我等岂不是要翻到水里。但看了青山道长朝岸上看的神情,像是有把握,也只得小心地站了,心里还是不安。 白影翻飞处,竟是四个人影,及至细看,却原来是李艳、灵妙然、白尚洁还有欲花池主。 原来她们也是一路去正灵门,碰巧碰到了我们。 “道长,等等我们”,是李艳的声音。我突地有些激动,这是多久没见她了,唉,真是人走背,什么都不顺,妈地,这个狼狈像,倒是被她给碰上了。不自然地抚了一把头发,却是还是湿成一块,形象是全然没有了。 青山道长轻点头,棺材稳定。 四人一下跳上棺材,李艳和灵妙然跳到了我和老钱一起,白尚洁和欲花池主跳到了道长一起。 道长手轻点,棺材又是急速向前。 李艳见了我,一脸的关切,眼中竟是有了泪,上前一把拉住我,说:“心心,这是咋啦,一段不见,成这样了,身体没问题吧。” 此时我的*丝劲倒是上来了,呵呵笑了说:“没事,就是走得有点辛苦,总是碰到些不该碰到的东西,一次也没碰到想碰到的人。” 说完,我朝李艳一看。 李艳还是那样地妩媚而多俏,在了棺材里,因了水流不稳,所以扭个不停,更显得双峰鼓突,臀圆腿直。 李艳明显地脸上一红,一旁的灵妙然说:“哟哟,一次都没碰到想碰到的人,那碰到我和白姐姐还有池主,算是白瞎了。” 一下说得李艳的脸上更红了。我真实的想法,确实是万千的牵挂在李艳的身上,生死悠关时,确实是特别地想她,她总是第一时间将我的安危挂在心上,帮我,所以,我有理由想信,刚才她一上棺材的问语,确实是真心。 一旁的老钱叽叽咕咕地笑着,看了我和李艳,说:“唉,我算是白陪了,没人问我。” 李艳打趣说:“知道你是心心的死党,还卖什么乖呀。” 这下气氛算是暂时缓解了,想想人生也真是有趣,一忽儿生死关头,此时却是在棺材里柳暗花明。 突然旁的灵妙然一声娇叫,“作啥呀!” 吓了我和李艳一跳,只见老钱却是涎皮赖脸地笑着。 灵妙然一下下地朝了李艳身边靠近,看着老钱脸上红红的,娇声不止。 “真滑呀,别生气呀”,老钱捂着个手指头还是涎着脸笑着,“真的是皮肤好,太好了。” 却原来,是老钱这家伙用了手指戳着灵妙然裸露的皮肤,把个灵妙然羞得脸红了。 老钱却是不停,竟是用了手掌,一下整个抓了下灵妙然裸着的手臂,还是赞个不停。 “再这样,我要发火了。”灵妙然脸上的红晕瞬间升起,整个人娇媚可爱。 李艳像是知道什么似的,咯咯地笑个不停。 我拉了老钱一把说:“真是,别没正经,这是搞啥呀,你以为是泡澡堂子呀。” 老钱忽在伏在我耳边悄悄说:“妈地,李心,老子这时试了,老子就想看看这人与鬼的区别在哪,妈地,明明看着是个美女,哪能是个鬼呀,草,你还别说,就是滑嫩滑嫩的,却是冰成一片,倒还真的与常人不同。” 我哈哈哈地大笑起来,实在憋不住了,老钱这家伙,这时侯了,还有这心思。 灵妙然先是见老钱和我嘀嘀咕咕,继而我又大笑不止,知道肯定与她有关,脸上更是娇红一片。 李艳闹着要老钱给灵妙然道歉,说人家一大姑娘,哪是你说摸就能摸的。 老钱尴尬地笑笑,只得对了灵妙然一揖说:“神仙姐姐对不起了。” 老钱一句话,倒是又把我们逗得笑了起来。 灵妙然突地对了老钱说:“感觉怎么样呀,别以为我不知道,告诉你,除了温度,我没哪点比你们那街上跑的屋里跳的那些女人差。” 这灵妙然,也是快人快语,倒是一语中的,把个老钱反羞得脸红耳赤,被人看穿了心思。 老钱这家伙向不是得快活时且快活,此时竟是突地忘乎所以,一声大叫:“李心,见得神仙姐姐,还不快快把身上的污泥洗净。” 语落,这家伙竟是标准的游泳姿势,一下钻进柳浪河。 妈呀,我一声惊呼。旁的李艳和灵妙然急着一拉,却是没拉住,太突然了。 红棺上的青山道长呀地一声大叫不可,却是老钱扑通一声入了水。 老钱太忘形了,想洗下身上的污泥,却没想到,此时其实我们是和一众的阴鬼在一起呀。 突地白浪翻起,老钱冒出水面,脸上却是一片地惨白,大叫:“李心,有鬼,棺下有鬼,一共八个,在推棺。” 语未及完,却是又像是被什么拉下水似的,一下又隐入水中。 天啦,我惊呆了,第一反应,也要跳下水,却是李艳拉住了我。 红棺上的青山道长双手反转,一道白光现起,红黑两棺突打打横,急速地旋转,厉吼吼声声传了来。打横的两棺齐齐地朝了河中一个沙洲子而去,轰地一声,撞在沙洲子上,棺依了惯性,一下滑到了沙洲上。 柳浪河是后成之河,涨水之时,河水全满,水落之时,河心有许多沙洲,往往夏天时,成了河两岸度夏之人的玩乐之处。 青山道长突一个莲花步,腾空而起,急速地朝了刚才的水面飞去,刹间,白浪滚滚,浪急起旋。 青山道长双手下压,直入水中,整个人如一根插入水中的直柱,直听得哗哗水响,老钱*地被青山道长拎了上来。 到得沙洲,老钱惊魂未定。 青山道长脸现怒气,我知是他烦的是叫我们别看水下别看水下,不想,这老钱不仅看了,还下了水。 想起来后怕,如果只我和老钱两个,怕此时真成了水鬼了。 老钱脸色惨白,嘴巴哆嗦得说不成句,只说:“有鬼有鬼,妈额,棺是被鬼推着走的。” 李艳和灵妙然上前安慰老钱。白尚洁和欲花池主紧张地盯了水面。还好,一切平静。 青山道长严肃地说:“棺本有戾气,如此沉重之棺,如何漂起,如何前行,当然得有些讲究了,我叫你们不要乱来,这下听清了,再不能乱来了。” 见我和老钱还是愣成一片,青山道长说:“刚才我做法唤得此河八个水鬼,推棺而行,本是断阴的大事,不可说,但被你们撞破,只得说了,阴鬼推棺,与阳世一样,是要工钱的,所以,还得给上工钱,不然,出些事来不好。” 老钱愣愣地问,“那如何给得工钱呀。” 青山道长说:“现在看来,只能在此过夜了,入夜再说。” 因了老钱的一时顽皮,倒是误了行程。 李艳突地说:“也好,干脆让心心和老钱烤干衣服再走也好。” 那边的白尚洁酸酸地说:“哟,心疼啦,怕不是一直惦着呢,叫得人全身发麻,真是的。” 女儿家的娇语,倒是把此时严肃的气氛调和了一些。 入夜,四野寂静,只有柳浪河水流之不息。 我和老钱在沙洲上捡到得些破木烂棍,都是度夏之时人们丢下的,堆起在一起。 灵妙然一个旋起,白纱轻舞,一簇幽兰的火苗一下腾起,地上的枯枝乱棍一下燃起。 此时李艳一拉旁的三位姐妹说:“我们到那边去吧,让他俩先烤烤。” 青山道长是有道之人,也是默默地背了身。 我和老钱三下五除二,脱得赤条条,顾不得了,在火上烤了起来。 老钱悄声说:“李心呀,咱都混成原始人了。” 我说:“不好吧,原始人哪来这艳福呀。” 算是苦中做乐吧。一忽儿,衣干我和老钱穿上。 青山道长过来说:“要给工钱了,刚才入水之时,老钱被八个水鬼定着,明着是要工钱呀,我是强抢了来的。” 这下倒是提起了老钱刚才的记忆,还是一阵的惊悸,只说入水见得一棺下有四个水鬼,心里就乱了,拼命地浮出,却是脚下如有人拉扯一般,最后就不知道了,只觉得最后自个是被强拉出来的,出水才出了一口透气。 青山道长说:“本来是想等到了后,再给,现在,入水点破此局,只能先给了。” 大家不语,想来给工钱,也不是就这么给的。 第五十六章 替身安魂 青山道长此时不说话了,将地上的浮沙刨开,现出沙泥的混合体,一忽儿,八个小泥人被青山道长捏成,一字排开在沙洲上。 青山道长说:“给工钱,其实就是给水鬼替身,如依了常理,那是要找真人代替的。为什么有不慎落水之人被什么东西拉了到水底,常人看来是最后落水了,其实是水中的水鬼再找替身,只有找到替身,水鬼才能最终转灵。这也就是为什么有时好心人救落水之人,却是最后落得双双丧命的缘故。当然,这种情况是碰到了历害的水鬼,再就是姿势不对。救落水之人,如果你不是从后面勒其脖颈而浮出水面,十有*不成功,因这时,水鬼緾上了落水者,而落水者因害怕而双脚乱蹬,其实是水鬼此是扯了落水者的双腿朝下死命地拉,这时侯,如果和其正面相碰,当然会被水鬼一起拉了下去,而从后面勒其脖劲,会让其全身浮起而出水面,水鬼是不抓死物的,所以,这时侯还可有机会脱身。刚才为我们推棺之水鬼,本来就是想找替身,是被我强压了,所以,这时怎么着也得给其替身。” 青山道长的一番说道,倒让我们明白了一些道理。确实有些事,还真的用科学解释不通,如果按青山道长所说,倒是合理合情。 八个小沙泥人在青山道长面前一字排开,青山道长于怀中取出桃木小剑,一一地为其刻上耳眼鼻嘴,立时八个小泥人栩栩如生。 正自惊异间,青山道长说:“先用了泥人代替,日后如有机缘,还得为其转灵才是,这件事,大家帮我记了。” 我们点点头。 青山道长又说:“我以桃木小剑开得其五官,桃木有煞气,和真身其实差不多了,也算是对它们刚才对我们一番辛苦的回报吧。现在,倒是要借得你们身上的一些东西了。” 大家都望着青山道长。 青山道长对了老钱说:“阳血入煞,其实阴鬼怕阳,但阳又能助其还魂,所以,这就是阴阳两界,都是心胆俱裂害怕对方的道理,其实世间万物,都是相生相克,阴阳也是相生相克。此时,只能借你八滴阳血,暂安其魂了。” 老钱初听青山道长说到阳血一事,骇得脸上一片的惨白,最后听得只要八滴,立下笑了说这好办,给道长就是。突地又说,李心的血那才叫厉害呀,道长为何不用。 青山道长一脸严肃地说:“正灵之血,不可妄动哦,正灵之血一动,那可是大事,阴鬼即可转灵成厉鬼,这要添柳浪河大难,使不得,这一路来,都是因灵血而起,你们的苦头还没吃尽吗。” 想想也是,一直以来,妈地正灵门也好,无影门也好,都是冲了老子那一腔灵血而动,凭添了这许多的事情。 老钱一下理解,是的,向家里路口那一段,老钱记得,血蝙蝠争了几口灵血,险成大难呀。 青山道长又说:“我以桃木压其煞气,去其戾气,只活其身,不长其性,方能保得平安。” 大家又是点头不止,确实,要成为一个合格的道长,常怀端正之心看来是必不可少呀。 青山道长又对了四个姑娘说:“也要借你们一点东西,如没有,还得辛苦找一下。” 四个姑娘齐齐地望了青山道长。 道长说:“谁有未成形之玉,也就是佩在身上没有经过雕琢的一点玉也可以。” 四个姑娘愣了一下,都是齐齐摇头。 “唉”,青山道长突地转头朝了柳浪河深深一揖,叹了口气大声说,“众灵听了,老道本是一片好心,想求得一星半点通灵之玉,也好助得众灵日后修为,看来,还是众灵修为未到呀,以后可要多助好人,多救溺水者,成得大德,再乞机缘吧。” 青山道长语毕,柳浪河意是风起浪急,翻滚个不停,似有万千阴鬼燥动,也像是听懂了道长的语,在一起回应。 “那只得辛苦诸位了”,青山道长说,“在沙洲上找找吧,不可能找到玉,但肯定可以找到水磨石烁后的光亮的小砂石,找得八颗就成。” 四个姑娘齐齐去找。我和老钱也要去,青山道长拦了说:“不可,虽说没有真玉,但此时所寻,还是玉的替代品,玉属阴,阴界主润阴,所以,阳人不可为,沾上阳气,不灵了。刚才我是想,如果机缘得定,四个姑娘身上肯定会有玉的,哪知,却是没有,机缘不到呀。玉压煞,且润阴,所以,是阴鬼极喜之物,看来这柳浪河的阴鬼还是修为不到呀。” 道长一直入情入理,倒也使我和老钱长了见识。 老钱说:“以前不相信这些事,现在经了这些难,看来这行还真的有讲究,再不能瞎说瞎讲了,李心呀,看来在工程方面,你我还得互相提醒着,这不容人不相信呀。” 我点点头。这下子,算是把老钱给彻底搞相信了。 不一会儿,四个姑娘每人捧着两颗光亮的小石头来了。 我和老钱一看,老钱扑地一声差点笑出来,我拿眼止了他,刚才都说了,别瞎说瞎动的,这时就忘了。 其实,只一打眼,我和老钱都明白了,这光亮的小石头,屁呀,我和老钱天天见呢。就是沙石中那种磨得多了些的小沙石,前身就是大石头冲刷而变小变细变光亮的,这柳浪河的沙洲上,怕不是多的是呀。 此时青山道长双手接过八颗小光石,突地盘起坐在一字排开的八个小泥人跟前,嘴内念念有词:借得八灵相送,我道说话算数,还尔替身暂安,三才道上不苦,还望修得机缘,他日定当有重酬!道上众灵且听了,不可乱抢,不可妄动,多修福缘,反则化骨!律令既出,急令当空。 青山道长双手飞舞,道道白光绕了双手成圈转动。 突地一声哗响,八颗小光石应声而出,竟是准准地直入了八个小泥人的刚才道长用桃木小剑所划开的嘴里。 青山道长双手又是一压,白光闪动处,一一将八颗小光石压进了八张泥嘴里。 此时青山道长起身,来到老钱面前。 老钱听话地伸出右手,青山道长一摆,拿了其左手。原来有讲究,男左女右,阴煞不能坏了规则。 拉出老钱的左手中指,用了桃木剑尖轻轻一点,血滴冒出。 老钱随了青山道长,在八个小泥人的嘴上用了冒血的中指轻轻一划,八个小泥人的嘴上立时多了一点血痕。 放开老钱的手,青山道长桃木剑当空翻转,舞出圈圈的白光,嘴内再道:阳血助灵,玉润真身,可修可好,他日再见。 此时地上的八个小泥人,在白光的笼罩下,竟是圆润如生,嘴上的红血点一点点地渗进了划开的嘴里。齐齐地冒起白雾,突地消散,八个小泥人竟是齐齐地直立,这阵势,把我和老钱看得目瞪口呆。 突地青山道长又是转身对了四个姑娘说:“好歹也是一番机缘吧,刚才劳得它们辛苦相送,你等多少给点礼物,日后道上见了,也好说话。” 四个姑娘齐齐地点点头,明白了青山道长的意思。 白尚洁和灵妙然轻纱轻舞,围了八个小泥人突地影动飘然,有香味弥散,八个小泥人更是如生人模样,身上圆润而渗出清水。 舞动两圈,停下,灵妙然对了青山道长说:“我和白姐将我们的清香送得少许,可清灵活窍,日后见发,只要香味对灵,我们一定相帮。” 青山道长点点头。 欲花池主一个轻旋,竟是舞出一朵大大的莲花,花艳如生,瓣上晶莹滚动。 欲花池主说:“我送八位入河,也算是辛苦一番,此时不劳八位的双脚再动了。” 影动处,八个小泥人竟是齐齐地站在了莲花瓣上,莲花轻抖,花艳人润。 李艳上前,先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把个我看得心里一跳一跳的,突地双手翻动,啪啪地连连打出,一刹时,从我们站立之处,到柳浪河边,竟是多了一些星星点点的红光点,飘成一条光道,直入柳浪河。 李艳对了青山道长一揖说:“道长大德,几次三番救了心心,还救了我,此时破例一回,我从不为小阴小鬼和没有转灵之鬼掌灯,冲了道长的面子,现在照得阴路大光,可让八鬼安然入水。” 青山道长轻笑,说:“都是有情有义之人,看来今日八鬼是有福了,这也算它们的一道机缘吧,辛苦所得,应该应该。” 青山道长再次祭起桃木小剑,当空翻舞,嘴内大声道:“收得灵宝,原地再动,急急如律令!” 莲花轻移,星点闪动,陡地柳浪河浪起波动。 莲花载得八个小泥人,裹了红光星星,飘进柳浪河。 水面哗哗有声,不是流水声,是那种有节奏的哗哗声,翻滚相送,不一会,河面归寂。 青山道长说成了,这是八人水鬼感谢我们呢。 而转头看到骇然的两口一红一黑的棺材,不知青山道长接下来所为。 我们心里又是突起阴冷。 第五十七章 夹道緾斗 青山道长略一沉吟,说:“本想水路快些,看来,这水路走不得了,只能走山路了。” 柳浪河右,即是群山。青山道长一指说:“可从此山穿过,抄得近路快些。” 众人答应。我却是不识时务地问:“道和,这两口棺材咋办呀,是不是就烧了,免得带上碍事。” 青山道长说:“不可妄女,烧棺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此人魂飞魄散了,入阴最忌烧棺,这如我们世间烧人房宇一样呀。” 我骇然,说这并没装人呀。 青山道长说此两棺按了机缘来说,就是你俩的,刚才我们借渡已然在破机,还未全破,棺材还得带上,找机缘破了,不然,这阴鬼当道,谁也说不准会出什么乱子。 这下只得依了青山道长所说,带上棺材。好在棺竟如有灵性,棺随身动,不一会,我们倒是齐齐地上得柳浪河右边的群山夹道上。 山入云雾,四处花香。却是三男四女,一红一黑两口棺材显得不那么协调。 老钱兀自抱着个手吹个不停,我一碰他说真他妈地娇情,就出了点血,还要挂在嘴上呀。 一旁的灵妙然过来,拉了老钱的手说:“要不我给你吸一口,冰凉止血呀。” 老钱骇得一把抽回手说我怕你是吸血鬼呢。灵妙然娇笑着说吸血鬼倒不是的,不过你这血温温热热的,倒是我还能受用。 白尚洁白了一眼灵妙然,说:“真是的,一天到晚地惦着你那点灵气,这事成了,你那鬼灵洞怕是呆不得了。” 灵妙然知道白尚洁说的是什么,其实她们一直是清修,不可动得阳世热血而乱了心性,所以,白尚洁有此一说。 青山道长一路无语,想是事情太过复杂,让他也不好妄下断语。 突地,有阴风翻动。 我和老钱明显地感到了一种入骨的冷,但此时我们的心里还是太平些,妈地,我们就和真鬼在一起,怕你来些啥呀。 青山道长突地抬头望天,一阵冷笑,“还是来了,棺材我是带了,设了这么深个局,还是来了。” 我们莫明其妙,倒是四个姑娘立马严肃起来,这阵势,又是有大的事发生的前奏。 咿呀这声隐隐传来,我心一紧,这是血蝙蝠的声音,无影门什么时侯知道了。 陡地天空乌起一片,如遮如盖。两旁的树枝乱摇,阴风呼呼吹起,夹道内更是如出风口,直直的阴风打得人浑身发颤。 “嘎嘎嘎”,一阵怪声传来。 突地上突一片乌黑,抬头看了,黑中夹红,原来是一大阵的血蝙蝠。而于血蝙蝠之上,却是端坐着南蛮子,得意地看着我们。 嗖地压下,齐齐地堵了我们的去路。 四个姑娘一下都围到了青山道长身边,李艳紧拉了我的手,灵妙然却是拉了老钱的手。老钱此时脸红耳赤,想来感动得不得了,看来这灵妙然倒是对老钱,嘴上不饶,心里却是关心得很。 骇然风尘居抱刀立在南蛮子身边,血蝙蝠鼓燥个不停,四下里立时腥味弥漫。 “一想就是你这马屁精,毁我饲虫还有饲灵官,只有你做得出来”,南蛮子阴着脸,当了掌主不一样呀,学会装逼了,不直接下来,而是一直坐在血蝙蝠身上,倒还满像回事的。 “我也知是你,你三番五次要害使者,与你何益,你抢得掌主,到处造谣,又是何意”,青山道长脚下已然是莲花步,而四个姑娘都是站在了花瓣上,紧紧地盯着南蛮子还有风尘居。 “哼哼,阴界没有一大统,你难道不心焦,灵刀不成,你难道不心急,别装得没事人一样,其实我们心里都想啥,都是各自心里清楚,所以,别装高深”,南蛮子端着架子,嘎嘎地笑着,嘴里说着,手中却是不停,一挥手,血蝙蝠齐齐聚起,成了一大堆的乌黑夹着红点的怪山堆,南蛮了盘坐在上面,似必胜一般洋洋自得。 此时青山道长硬硬的胡须抖个不停,而四个姑娘的轻纱也是鼓成一片,双方一触即发。 风尘居突地呀地一声怪叫,执刀翻滚着向我们扑来。 白影晃成光圈,风尘居在地上滚成了一个圆球,白中带黑,杀气升腾。 青山道长手执桃木剑,脚下莲花步行不停,一晃,躲过迎面扑来的刀光,四个姑娘也是莲花步移,躲过刀峰。 风尘居一扑不成,反转身子,更是如疯魔般地又是冲了上去。 此时的南蛮子,双手翻动,催动血蝙蝠一起聚成团朝了我们滚压过来。 怪叫连连,骇风厉吼,南蛮子两具眼球又变成了两个火球,炙烤着面前的我们。 我和老钱只有后退的份,妈地,碰到这事,总是我们没法,本想着这次随了青山道长去得青城山,也学得一星半招,再碰到这样的事,不会这么干着急,现在,却是险情不断。 南蛮子挥个不停,血蝙蝠如阵如群,直扑过来。 四位姑娘轻纱飞起如白剑,衣带过处,血蝙蝠惨叫连连,四下里立时黑血飞溅。但抵不了血蝙蝠多呀,那一群又一群,那一阵又一阵,更迭不止,压个不停,四个姑娘立时成了黑血之身,轻纱上尽是黑血,地上血流成河。 突地明白,妈地,这南蛮子的阵势,就是要以血蝙蝠势众,先压一阵,再一击而中,阴得够可以的。 而风尘居緾了青山道长恶斗。风尘居双目赤红,疯一般执着鬼阳刀乱砍乱削,而青山道长舞起的桃木剑,对鬼阳刀还是有些忌惮的,不敢硬碰,只是舞成莲花,削弱鬼阳刀哧哧的刀气。 南蛮子嘎嘎嘎地得意地笑着,双手一刻不停,催得血蝙蝠更是一阵猛似一阵,扑向我们。 黑河流个不停,粘糊恶心。我和老钱几至站立不稳。一旁的李艳緾斗中大喊:“心心注意了,不要乱动,小心眼睛。” 妈地,这下倒像提醒了什么似的,有一小群的血蝙蝠竟是直扑向了我和老钱,突地朝我们的眼睛直奔过来,血红的两个小点,尖尖的嘴,直扑我们的眼睛。 我和老钱双手忙忙地护了眼,脚下却是湿滑一片,几至滑倒。 旁的灵妙然和李艳,拼命地扫起轻纱,杀开一条血路,冲到我和老钱的跟前,白纱已成黑纱,上面滴流着黑血,拼命地舞起,一下打压下一片的血蝙蝠,但另一更大的一群,一下又是飞冲过来。 南蛮子双眼炙火炽燃,拼命地催动血蝙蝠狂攻不止。 那边的风尘居更是緾得青山道长桃剑舞个不停,刀峰带起哧哧的怪响,地上的阴血随了气流起起落落,天啦,什么叫血流成河,这是真实的场景再现呀。 不有南蛮子没出手,妈地,这下子,鬼阳刀看来威力确实惊人,要出大事呀。 青山道长袍身已现条条划痕,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我和老钱只剩了躺的份,李艳和灵妙然一方面要杀尽迎面狂卷的血蝙蝠,一方面要照顾我和老钱不被血蝙蝠伤到,手忙脚乱。而那边,白尚洁和欲花池主已被血蝙蝠层层包围,咿呀怪叫不断,黑血飞溅。 此时的南蛮子,瞅准时机,一个旋身,升空盘起,突地带了一众的血蝙蝠直扑向青山道长。 此一变,天啦。只听得哗哗乱响,嘎嘎声伴了咿呀的怪叫,阴风裹了直压下来。 风尘居却在这当口,突地呀地一声怪叫,鬼阳刀白影翻现,从青山道长下盘直扫过去。 天啦,完了。恍惚间,我和老钱直觉黑云压顶,全然被腥味包裹,四下里全是黑沉沉一片。 青山道长急速地飞旋,躲过鬼阳刀的横扫,却是直撞向了当头压下来的南蛮子。 砰的巨响传来,血蝙蝠群陡地黑血狂倾而下,尸身如雨直落,而南蛮子却是嘎嘎地怪叫中直拎了青山道长的脖颈,天啦,这上下的夹击,青山道长难逃了。 轰然的巨响,桃木剑突地炸开,桃粉四散,血蝙蝠更是死得如雨大注,掉个不停,而南蛮子紧紧地抓着青山道长后脖颈,直飞上天。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们目瞪口呆,在鬼阳刀的帮助下,就是青山道长也是无法。 风尘居却是瞅准这个空档,突地一个盘飞,又是旋向青山道长,鬼阳刀此时厉吼声起,刀峰带起的白光让四周阴风如卷。 刀笔直地朝了青山道长而去,南蛮子血红的双眼燃得人不敢直视。 青山道长道袍尽裂,身随了南蛮子的飞动而抖个不停。 哇呀呀地一声大叫,青山道长突地双掌向上,直朝了南蛮子双眼而去,妈呀,这是要两改具伤呀。 南蛮子阴着脸,却还是不松拎紧青山道长的手,只是手一挥,一群的血蝙蝠又是横着压了过来,碰到青山道长双掌,只听得哧哧声起,黑烟冒起,血蝙蝠烧焦的尸体又是掉落不停。但却是一阵紧似一阵,而青山道长空中却是无法发力,情势危急。 地上我们却是被了血蝙蝠团团围困,不管你打落多少,总是一层又一层地压过来,根本不容你有丝毫的喘息。 突地一声大叫,我听得是青山道长雄浑的声音。 惊得抬头看来,却是风尘居直冲上来,趁青山道长空中无法发力却还要抵挡一阵紧似一阵血蝙蝠的空档,鬼阳刀直奔了青山道长的前胸。 妈呀,刀峰如白光,天啦,一下刺穿了青山道长前胸,那一声大叫,就是青山道长所发出的。 我和老钱黑血满身,却是眼泪一下流了下来,完了,青山道长被鬼阳刀取了性命。 而此时,嘎嘎的怪叫再起,南蛮子拎了已然不动的青山道长突地落下。 风尘居却是杀得性起,刀出再朝四个姑娘扑来。 南蛮子将青山道长放于血蝙蝠群上,突地一挥手,厉声大叫,“快快收拾。” 风尘居如听律令,鬼阳刀峰起刃到,四个姑娘一下全被扫中。 南蛮子突地一挥手,四个姑娘的四具尸体齐齐飞起,和青山道长一起放到了血蝙蝠群上。 杀得性起的风尘居又扑向了我们,天啦,我们比不得道长和四位姑娘。 我和老钱拼命地后退,南蛮子在空中大叫快快收阵前来。 只见鬼阳刀又是白光晃动,我和老钱拼命地一退。 已然退到夹道的最边上,两边是山,退不得了。 刀影袭来,老钱和我抱了头拼命地朝了山边上退去。突地轰然一响,天啦,脚下竟是裂开一条大缝,黑沉沉深不见底,而我和老钱一脚踏空,急速坠落。 第五十八章 迷陷石堆 阴风嗖嗖从耳旁掠过,刺得双耳面部生疼。 隐约听得头上风过阵阵,隐有阴语传来:不见了,死了吧。 又是一阵哗然巨响,想来南蛮子带了青山道长还有四个姑娘的尸体,已然远去,急急而走,不知是什么原因。 黑沉沉不见底,心胆欲裂呀。 而突地听得头上轰隆隆响起,一红一黑两个巨物却是轰然落下,妈呀,是刚才带来的两口棺材,草,倒是被青山道长给说中了,这两口棺材,始终就是我和老钱的。 这下骇得更是阴冷从心发,而脚下没着没落还是落个不停,绝望的感觉腾腾升起。一直倚仗的青山道长,竟是被鬼阳刀夺去了生命,还有四个姑娘,也做了刀下鬼,一切,竟是因一时的愤怒而起,生出了这么多的事。 轰隆隆声响个不停,急速下坠。 突地脚下有光亮泛起,白晃晃一片,旁的老钱呀地大叫,随着老钱的叫声,轰地一声,两口棺材加上我和老钱,齐齐地轰然落到地上。 还有有底呀,妈地,我怕是无底深渊呢。 摔在地上,顾不得疼,白光晃眼,一时还看不大清,两口棺材就落在了我和老钱的身边,骇然惊目。 原来是一大片的乱石林,而座座石堆发出了诡异的白光,照得四下里白成一片。 老钱起身,揉着摔痛的屁股,睁着双眼看着四处。 我说老钱,庆幸吧,我们还是屁股落地,要是头落地,那就真的交待在这了。 老钱说:“这里诡异呀,怎么尽是白光,能不能出去呀?” 我定了定神,拉着老钱,走近一座石堆。惊讶地发现,这石堆,似象先前就堆在这里,如有人故意地堆放在一起,周围全是沙石。 抬起眼望了四周,全是一座座的石堆,不太高,齐得我们肩膀,却是一堆一堆,如按了什么规则排列一样,白光晃晃,四下一片寂静。 心里着实担心青山道长还有那四个姑娘,不知怎样了。 我说:“老钱,刚才南蛮子挟裹了道长和姑娘们去了,是不是表示他们就死啦。” 老钱眨着眼说:“这倒不好说了,死不死的,我现在真的说不好了,要说死,他们本是死过之人,要说不死,却是活生生地从我们眼前消失了。” 我唉地一声长叹,妈地,又是鬼阳刀惹的祸。其实一直来,我还真的没把这刀不刀的,放在心上,心里全是工程,一直是被动地应付,认为只要不危及工程,什么都好说。可现在,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因了鬼阳刀,而离去,我们也是因了灵刀这个传说,而事情不断,不得不让我心里将这件事要仔细地理一理了。 鬼阳刀是初成的灵刀,依了推理,那么,能成鬼阴刀,就是这刀的克星。但如何得成?众下里只是争抢着我的灵血,却是没说什么,管灵道能知些奥妙,成了予情玉露,而现在,这家伙却是在正灵门到处散着谣言,不知接下来还会出什么鬼点子。 老钱见我愣怔着,说:“我知道你心急,知道你担心道长还有那四个姑娘,但现在,我们得出去呀,出去了,妈地,直接到正灵门去,找那疯道,将这些事做个了结。” 老钱的话虽说简单,但于此时却是最可行。 仔细地寻找出路,四下里还是白光晃晃,哪里有出路啊。乱石堆发着莹莹的白光,一堆一堆地四下里排开,看得人眼晕。 拉了老钱,不管不顾,时间容不得细想,直接从乱石堆边绕过去,对老钱说希望能在前面找个出口,出去了,直奔正灵门,妈地,老子这次主动些,不是要成刀吗,就成刀,再做打算。 绕过一座乱石堆,眼前又是一座,绕过去,又是一座。妈地,不行呀,怎么走来走去,绕来绕去,都是围着乱石堆打转,白光晃得人眼睛生疼。 这石堆不高嘛,怎就绕不过去呢。 我抬起眼,再朝四下看,还是如初看一样,确实石堆只及我们的肩,但却是就是绕得人不知所走。 我对老钱说:“坏了,妈地,是不是如小时看的小说里写的那什么阵呀,要依了一定的规律才能走出去的。” 老钱发着狠说:“草,不是吧,石堆只这么高,我就不信老子们看着还走不出去。” 我点点头,这段来脑子给搞坏了,事情一桩接着一桩,没消停过。 老钱突地说:“李心,你发现没有,我们绕着石堆走的话,总是朝了一个方向,石堆是圆的,那是不是我们就在绕圈呀。” 我一下猛醒,对呀,我们都是依了石堆给我们排的路而走,那么,总是围着一个圆在绕。 老钱又说:“不如这样,你和我拉起手,我们看定一座石堆,走过半圈,再朝旁抄了过去。” 我依言和老钱拉起手,看定了眼前的一座石堆,然后走过半圈,这时按道理,从旁一走,应是有路,却是骇然,眼前还是一座石堆挡着,再绕这座石堆走过半圈,却是又是一座石堆挡在眼前。从旁一看,妈呀,吓得要尿,天啦,我们身旁的这座石堆,就是我和老钱先前看定的那座石堆。 这么说,我和老钱走了半天,根本就是围着身旁的这座石堆在打转。妈呀,这才叫诡异呀。 这样下去不行,我和老钱停了,再抬眼看,还是白光晃眼,还是座座石堆,却就是走不出去。 老钱哗地脱下上身已然破烂的上衣,一下盖在一座石堆上,拉了我双眼快成血红,说:“草,什么鬼道道,老子还不信这个邪了,作个标志,李心,这样,我们以此为标志,再朝前走。” 还别说,老钱在危急时刻,还真有点总监的意思。 再次和老钱朝前走了过去,老钱的上衣盖在旁的石堆上,这下,不会走错了。 一阵猛走,只要见着石堆,就绕过去。 白晃晃一片,还是尽是石堆。 我朝旁一看,猛地一拉老钱,声音都变了:“老钱,你看。” 老钱一看,也是吓得呀地一声大叫,妈呀,老钱的上衣,还是盖在旁的石堆上,也就是说,我们走了半天,妈地,还是在原地绕圈。 突地头皮发麻。我的天,我们是真的被这不高的诡异的石堆给迷住了。 朝前看,还是白成一片,如森森的白骨。天啦,怕不是我和老钱要困死在这乱石堆里了。 这下,让我和老钱要崩溃了,承受到了极限。 老钱双目尽赤,发狠地用脚乱踹石堆,我也是上前帮忙,妈地,踹了这鬼东西,困得我们无路可走。 哗然轰响,石块飞落,旁的一座石堆被我们几下就快踹平。脚生疼,浑身粘糊糊地难受。 随着哗哗的响声,我们一下又是听到了更大的响声,妈地,如厉吼,有尖叫,天,竟是从石堆与石堆的缝隙里,吹来吼吼的阴风,伴了白光,尖叫惨人。 浑身发冷,地上的沙石团团吹起,迷得人睁不开眼。 而更让我和老钱惊得目瞪口呆的是,刚才被我们踹得快平了的石堆,此时却在这股阴风的吹动下,轰隆巨响,一下复原,又是堆起一个石堆在我们眼前。 有问题,不是普通的怪石堆。我对老钱大声喊,不要动,不要被这风迷了,要不然,更找不到道了。 老钱被阴风吹得东倒西歪,拼命地朝我靠了过来,两人总算把手拉在了一起,妈地,再被这风吹散了,真是哭都没处哭去。 阴风越来越大,厉吼声更是刺得人头皮发麻。突地我和老钱发现,石堆在这阴风的吹动下却是齐齐地像在动,妈呀,似在渐渐地朝我们逼近。 老钱也是发现了,大声说:“注意了,要夹死我们。” 而石堆还是如有规则一般,移动却没有靠近。瞬间明白,天,刚才怪不得我和老钱转来转去转不出去,是这石堆围了我和老钱在悄悄地换位呀。 我大声对老钱说:“别慌,看清了,妈地,石堆能动,走不出去,我们不能动。” 心里想,你动,老子不动,以不动应万动,你以为老子会动呀,然后一动,你妈地就围上来,那时还真的迷得老子没有方位了。草,你也太低估了两个研究生的智力了吧。 老钱一下明白,在狂风中紧紧地拉了我的手,任凭吹得我和老钱东倒西歪,就是不动。 咦,这下倒还有效,狂风慢了,这他妈的石堆似通灵性呀,看到吹不动我们,风竟是慢慢地停下,只是阴冷得我和老钱几乎颤成一团。 一丝冷笑浮起在我的嘴边,感谢这一路来的劫难,我慢慢地看了了门道,妈地,不是石堆有灵,是有鬼作怪呀,这是逼我们进阵或是做什么呀,草,没想到碰到了两个大难不死的人,这么坚强。 风止,却是阴冷无比。我和老钱紧紧地靠在一起,老钱算是和我彻底默契了,知道了我这个不动应万动的道理,一起紧紧地盯了前面的石阵。 突地,又有厉吼传来,我却是冷笑更甚,妈地,证明我判断对了,这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呀。 石堆通道内,却是齐齐地滚出石块,带着白光,急速地朝了我和老钱扑来。 不用风了,改成石头了呀,草。 我和老钱一下一下地跳起,躲着石块。 忽而,却是沙石又是弥起,如万千小刀刮在我和老钱身上,这下,可是挡不住了,如果硬挺,那真还应了那句千刀万剐了。 我本能地急急回头一看,沙石迷眼石块翻飞中,一红一黑两口棺材倒是还挺在不远处,一动不动。 这骇死人的棺材,此时在我眼里,突地变得亲切起来,老天保佑呀,这棺材怎么就和我们一起掉下来了,看来,天不绝我呀。我忽而有点小激动,为我的机智还有点得意。 我紧拉了一下老钱,大声说:“快快快,我们躲进棺材。” 老钱也是一喜,妈地,这倒还是个办法。 和老钱边躲着翻滚而至的石块,护了眼和面部,边朝棺材退过去。轰响声声,沙石弥漫,我和老钱心里却是有了底,妈地,还是人聪明些吧。 几步到得两口棺材前,我忽地一下跳进红棺材,老钱忽地一下跳进黑棺材,迅急地伏下身子,只听得石块沙尘打得棺身啪啪作响,心内还是一喜,妈地,又被老子们躲过一劫。 突然,不对呀,草!头上哪来轰响?啊? 呀!我最后听得老钱一声惊叫,耳边再没了别的声音,黑暗袭来,只有一种声音,就是头上的轰响声,天,棺盖什么时侯也一起掉下来了?草!棺盖竟是合上了。 在棺盖和棺身轰地一声合拢我陷入一片黑暗之时,我真的啪啪打了自个两个耳光,李心呀李心,你妈地真是*加傻球呀! 因为我的心里忽而明白,妈地,这明明就是将我和老钱逼进两口棺材内呀! 第五十九章 九里魂阵 红棺内一片黑沉,不知那边老钱的情况,老钱最后的一声惊叫留在心底,似在骨头缝里炸开,这下真的害怕了起来。 这一局设得深呀,处心积虑地把我和老钱逼进了两口棺材,莫不是真应了青山道长的话,这两口棺材就是给我俩准备的。 凝神聚气,伸腿,还好,红棺倒是宽大,能伸得开,却是一片的漆黑,看不清情况。隐听得棺外呼声厉吼,打得棺身啪啪作响。这下,算是真的彻底无计了。 棺内空气越来越薄,我的喘息之声清晰可闻,凭了常识我知道,如果时间一长,棺内肯定缺氧,棺身和棺盖接合得很好,只有一星半点的小缝。 用手拼命地捶了下棺身,发出沉闷的声音,结实而坚固,没有丝毫的空音出来,可以确定,这棺身,就是整块的木板。 老钱不知死活,道长和那四个姑娘也不知死活,事情纠在了一起,我突地泪流满面,是一种彻底崩溃后的失望。 为什么一定要整死我和老钱,为什么所有的事都是一定要冲了我们而来。 棺内无法直起,我努力地试了几次,确定此时凭了我个人的力量,确实无法推开棺盖,躺下大口地喘着气,黑沉沉的一片再次让我全身团起,看来,这棺材要注定成为我最后的归宿了。 再次鼓起力气,手脚并用,拼命地朝上踹上去,只听得沉闷的咚咚的声音,一切努力无济于事。 而此时,却是碰到了怀中的铜铃,一慌,倒把这个事忘了。 拿出铜铃,黑暗中铜铃发出幽绿的光,是铜绿泛起。眼泪却是止不住地又流了下来,青山道长已然去了,不知死活,这铜铃倒成了我和他最后的一点念想了。想起青山道长总是于难中相帮,而此时,却是命丧在了我被骗成的鬼阳刀下,心内一片惨然,泪水不由得铺天盖地,罢罢罢,敬爱的青山道长,怕我只能是阴间再与你重缝了。 抬起拿着铜铃的手擦泪,伤心之处,泪水汩汩不停。 突地听得一声哗叫,泪水浸入铜铃,却是如水入泥块,一下而干。摸索着铜铃上并无湿痕,心下一奇,复又将铜铃凑近眼前,借了那点幽绿的光,想细看铜铃。眼中泪水未干,铜铃似有灵性,拼命地吮吸着我的泪水。 一刹时,却是腾起一道白光,将红棺内照得通亮,再看了铜铃,却是湿滑一片。 铜铃陡地哗响,一个声音响起:“李心,我在你身上。” 天啦,是青山道长的声音。 我惊呆了。确定声音是从铜铃上传出,也确定是青山道长的声音。 我轻声问:“道长,是你吗?” “是我”,青山道长的声音再次从铜铃上传来。 “那您出来救我呀”,我急急地说,“原来您没死呀”。 “我无真身,无法出来,铜铃尽得我法力,是我法身,现在,只能借渡在你身上了,别怕,按我说的做。”铜铃哗然而语。 我几近喜极,天啦,亏了我时时地带着铜铃,还好保得青山道长法身,想来,刚才是我的真情之泪,加之正灵之气,激活了铜铃,也是复活了青山道长的法身。 青山道长语落,我突地觉得全身一紧,似有一股热泉注入了我的身体,抵了刚才一直以来的阴冷,全身陡地觉得有了力气。 “我已进得你身,现在我俩合二为一,你按我说的做,破了这九里魂阵”,我体内发出青山道长的声音。 我这才知道,这走不出的怪石堆,原来是九里魂阵。 “你看看你的头处的棺材顶端,摸一下又没有一个凸起。” 我依言双手绕过头顶,朝了红棺的顶头摸去,棺内其时一片亮白,手一摸,果然有一个凸起,但不细摸,确实肉眼看不到。 “这是红棺命门,你且听好了,用尽全力,不可有杂念,将我铜铃全力砸身命门,可让红棺命门遭击,此时可解命门,但记住了,要准备好,铜铃砸出时,要用全力,且立即拼命双手推开棺头,记住呀,这只有几秒,红棺命门遭击,只会有几秒的迟疑,此时可脱身,但如错过,命门锁死,你我真的无救了。”青山道长从我体内发出的声音威严而沉重。 我当下凝神静气,捧了铜铃,心中默念道长保佑,然后拼命地双手一击,只听得轰然一响,当下我跟着双手拼命一推,更大的轰响传来,啪啪啪啪的连连声响,突地一道亮光射了进来,红棺顶头被我推开。 想是青山道长在我身体里吧,我异常地灵活,迅急一蹿,从棺材内出来。外面还是白得晃眼。而就在我蹿出的一瞬间,轰地一声,红棺炸得飞散。 我突地大叫道,天啦,老钱。 别慌! 我迅急地跑到还在一旁颤个不停的黑棺旁,脚踢手打,全然不动。 用铜铃敲棺头! 我啪地打下,黑棺轰地一声盖开,老钱整个人面如白纸,躺在里面没动。 我急得大叫,直摇了老钱,大喊。 快快将其扶出,这是被憋晕了。 我将老钱扶出黑棺,老钱刚离开,又是轰地一声,黑棺也是炸得飞散。 管不得了,我大力地摇着老钱,还好,老钱悠悠醒转,妈呀,不是什么鬼作怪,倒是因氧气不够而晕了的。我放下了心,这下,算是从鬼门关前过了一趟。 两口棺炸飞,我身体内的青山道长说,两口棺的命门破了,算是躲了一劫呀,这设局的人设得太深了,还好,及时破了。 想起来心里后怕,如果真的被憋在这棺里,那后果不堪设想。 老钱醒来后问我咋出来的,你在和谁说话。我说是青山道长,大略地将情况一说,并说青山道长此时就附在我身上。老钱说还好,真是老天有眼,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看着眼前的石阵,我和老钱还是没有办法,刚刚的棺材惊魂,还没缓过劲来。 “往前走”。 我和老钱依言又进了石阵,还是那样的石堆。 “直接往前,记住,在第三个石堆前右转”。 我们依言而行到得第三个石堆,依言右转。 “再往左”。 又是往左。 “再后退三步”。 后退?三步?那不是要撞一石堆呀。 还是依言后退。 “再往右。” 依言往右。奇了,天啦,此时眼前一片空地,竟是没了石堆。 “快快前走,不可回头。” 我和老钱发疯般地朝前跑去,不敢回头。而身后,却是传来阵阵的厉吼声,似有什么东西追了来,但我们此时听从青山道长的话,按下所有的好奇心,拼命地朝前跑去。 天啦,前面竟是一堵悬崖。 “快快上去”。 我和老钱拼命地攀上去,还好,虽是悬崖,却是尽是突出的石块,只要胆子大点,却也很容易地就上去了。 越往上爬,越是窄紧,渐渐地只剩了一条缝。 “快快地钻出去。” 我和老钱从缝里钻出。 竟然是站到了悬崖的上面。 突地身后又是轰然的巨响,天啦,我们刚才爬上来的缝竟是突地合拢,我们站到了地上面来了。 老钱朝了四周看看,拉了我,眼里惊讶一片。 我一看,天,这不是刚才我和老钱落下去的地方吗。 我们回来了。 这下倒是怪了,不过,回来了,总是好的。看得夹道内,却是风平浪静,全然不像刚才经了腥风血雨。 “刚才你们进三退三,是破了煞气,有金三一说,阴界都在三上做文章,你们走不出,是全然不知道进退的道理,只一谓地向前,这也正如世上的万事的道理,一直向前,却是未必在向前,而适时的退后,却是为向前让出通道。” “这乱石阵,又叫九里魂阵,三三谓九,一般人根本走不出,今天你们见了,以后说不定还会碰到,今天是因了一个机缘,有我在场,设局之人看情况不对同,所以匆匆放了我们,其实事情远没有这样简单,以后还得注意了。” 我点点头。 而此时,我还是记挂着那四位姑娘。我说道长,你既然借得我身,不如我们一起去救了四位姑娘,再还您真身,如何? 青山道长说此时不可,快快带我回师门,我要修灵补身,方才能救得四位姑娘。 我一想好对,冒然前往,说不定会坏事。 一路无语。 我倒是第一次到得青城山。 山高而林密,一派仙风道骨的样子。 而到得青城山,一众的小弟子像是知道我们要来一样,早就在山下迎接。看来,青城山还不是浪得虚名呀。 和老钱上得山,见到了青城真人。好一个仙风道人,白须飘飘,白袍素然,面色慈善,让人肃然起敬。 我们未及开口,青城真人摆了摆手说知道了,不用说,但还得辛苦你们二位,暂住几日,事情方成。 我本想说要救青山道长还有四个姑娘的事,看来青城真人似都知道,压下了话头。 和老我入得后堂,早有小弟子安排洗浴还有换衣。实话实说,这一路来,还就此时感到了一种家的温暖,老钱竟是眼圈都湿了。我开玩笑说你是想家了还是想澡堂的小妹了?老钱叹道,唉,阴阳相隔,终还是一个缘呀。 这家伙,经了这一路,说出的话,却还是有些道理了。 休整好,青城真人唤我和老钱到了他的后堂,对我们说:“也是机缘吧,但接下来,真得麻烦二位,不知二位能不能受得住呀。” 我和老钱说没事,这一路来啥事没经呀,没事。 青城真人入神地看了我俩一眼,说:“怕是比之过往的劫难更难承受呀。” 第六十章 悟灵设计 青城真人的一番话,让我们心里一震,比之以前更甚,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 而我和老钱想来,这一直来,确实是把以前所没有吃过的苦还没经过的难,都经了一遍,就我们的人生而言,没有比这更让人揪心的了。 青城真人看了我们一会,对了我说:“人最难的,其实是一种心魔,心魔是内在,而一切的际遇,都是外在,一个人终究要战胜的,还是自己,只有自己是最大的敌人。” 这些话,以前听过不知多少遍,而此时经由青城真人的嘴里说出来,倒是另有一番的感受。 “你们一路来,经的难,遭的诡,都是一种外力的因素,你们都是一种被动应付,而在这种应付中,时时想到的,还是自身,还是你们的工程,还是你们的朋友,还是与你们相关的所有的事情。” 我和老钱此时睁大眼,似有所悟。其实从一开始,因了怒从心起,却是遇了占念渡阳,在一路的行走中,当然是围着所有的与己相关的一切,惨斗恶应,纠结不止。 “鬼刀刀的骗成,还是一种心魔作怪,如果没有一味的从己出发的思想作怪,何人能骗你,谁人又能设子深局让你走不出。” 青城真人语声沉缓,却是字字砸在我和老钱的心上。 “灵刀至境,需要大情怀,方能成,所以,把这些事,放在一个大的范围内,或者说放在整个阴界,你们再想想,是不是有些什么事可以从另外一个方面想。” 终于明白,青城真人是有道的真人,而此时,却是重在解了我们的一种内心的困扰。 一语中的呀。以前的种种,都是一种被动的应付,都是想着尽快地完事,归得一片的平静,如依了这种大情怀来说,如果没有阴界的平静,哪来的我们自身还有工程的顺利。 豁然开朗。如受点化,我和老钱连连点头。 青城真人看得我们连连点头,也是脸上露出了笑意,他知道,经过这一路的磨炼,我和老钱,在内心里,又是上升了一层。 “道亦有道,刀亦有情,予情最盛,自然而成。”青城真人脸上闪烁莫明,我和老钱心中有点通了。 此时青城真人突地一个旋起,盘飞至我的头顶,双掌翻飞,啪啪连声。 只见一缕白烟从我体内散出,瞬间入了青城真人所座莲花座上。 “青山道长真灵已然离体,先在我处修灵补身,待得真身归来,可无碍。”青城真人说。 我急急道:“那还有四个姑娘呢。” 青城真人一笑,说:“万事成时得成,万事等时得等,还得悟呀。” 我和老钱愣愣地想着,而我此时体内,却是如灵光闪动,如突地有一道亮光划过,是了,天啦,青城真人是在渡化于我们,刚才所言大情怀,此时想来,还得经得一番的磨练。 “我助你打通灵血旺脉,能不能让阴界有所太平,全在你等的修为,外力强取,走火入魔,反添劫难”。青城真人目光如炬。 此时青城真人的后堂亮光闪动,隐隐有哗然之声。 这声音,如响在耳际,却又似飘进心底,祥和而安逸,周身舒垣。 而此音,绕在心底,如有隐语:来吧,去吧,都安静了。 我和老钱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而我的眼前,为何却是如此的清晰,如一幅画景,徐徐地展开。 我看到,李艳笑着朝我走来,还是寻样的安静而美丽,对我说心心好冷,你在哪,没有你在旁真的好冷。我看到欲花池主緾起的轻纱如无限的心事,脸上的娇笑似凝成了一片,不动不说只是眼内有着无限的期盼。还有白尚洁,脸上似有泪痕,嘴里不断的重复着似在念叨着她的那些姐妹,那是我答应了要护骨回窝转灵的。灵妙然,一个人在寂寞地舞着,眼里泪光点点,只说别怕呀我的小魂灵们,不日就会回来了。 我想上前和她们说话,却又是齐齐地如烟般地飘远。天啦,心如刀割。 怎么还有风尘居,捧刀阴阴而立,还有管灵道,一脸的诡笑,手里拿着玉瓶,里面装着予情玉露。 老钱从旁倒是走来了,一扭一扭,整个人不似平常的快速,看了我,说,李心,你没觉得我们有什么问题吗,总是在一个圈子里转来转去,以为见鬼化鬼见难渡难,都是在一个小圈里打转,走不出呀。 我刚想和老钱说话,却是又飘走。 突地觉得全身热血鼓涨,全身血流回转,周全陡觉增了精神。 一个沉声传来,是青城真人的声音,“李心,你已复得正灵之身,全身灵血旺通,你可担得起这份责任。” 我刚想说,而青城真人的声音又响起:机缘不可破,你可善自珍重,安得阴界,是你大德一件,阳世必有好报。 刚想说些什么,如地白光一闪,全然的影像不见。 我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看得旁边的老钱,也是一个激灵醒转。 老钱望着我说:“你刚才是不是和我说话了呀,还和我商量要去救那四个姑娘。” 青城真人此时起身,说:“你们可离去,不要忘了我刚才之语。” 离得青城山,我和老钱如重生一般,确实心境不一样。我对老钱说:“看来,这些事的根由,正如青城真人所语,我们只是放在了一个小处考量,却没放到大处想清,要得南村安,只能阴界平了。” 老钱看着我,脸上笑起,说:“我懂,别说太多,你以为就你聪明呀。” 和老钱一起,直奔了无影门而去。真身归位,是大事。 刚到得无影门不远处,突听到阴风惨厉,还有哭声传来。 和老钱近前细看,发现却是一众的姑娘,躲了在一个山凹口里哭泣。 再看,天,这不是月光林主还有欲花池主所属的那些姑娘吗。 我和老钱近前,问是什么事。 众姑娘见得我和老钱近前,一起围了过来,说:“使者来了,且救得我们主人。” 我和老钱点点头,说:“你们怎么到了这里呀。” 其中一个挑头的姑娘,哭泣着说:“本来是守得灵洞,因洞主出门,却是风尘居赶了去,将我等又是赶了出来,他占了鬼灵洞,说是要炼什么刀。” 啊?我一下惊起,这风尘居,不是和南蛮子一起掠了四位姑娘还有青山道长的真身而去么,这家伙,又是搞什么鬼。 挑头的姑娘告诉我说她叫小婉,是鬼灵洞大弟子。众家姑娘没了安身之所,所以带了出来,想凭力量救得洞主出来,却是来到这里,看着森森的无影门,想着没有胜算,故而急得哭了起来。 我脑中灵光闪动。感谢青城真人的帮助,脑子特别快。 一下明白,这风尘居,明里是帮南蛮子,暗里却是扫尽一切障碍,现在又占了洞府,看来,还是忘不了他父亲的那个仇,于他而言,这南蛮子,怕也不过是他手上的一颗棋子罢了。 又是一下想到,那日坠下悬崖裂缝,迷到九里魂阵,最后坠落之际,听得风尘居在喊着什么“不见了,许是死了”之类的话,现在想来,是明明白白地遮掩什么呀。 突地惊起一身的冷汗,这风尘居,是在打他的算盘呀,困了我和老钱,然后占得洞府,是想要我们帮他成刀他报仇呀。而他没想到的是,却是天机巧合,青山道长魂灵在我身上,让我等解了劫难,这也是他修为未到设不了大阵的缘故。 我对姑娘们说:“别哭了,我们一起来想个办法。” 小腕说:“我们来了些时日了,一直没敢近前,倒是听得无影门一些小喽罗们说,最近洞里来了几个血身,掌主要炼魂,然后和无影门的魂灵汇合,那样,无影门就有了正灵的血统,再也不怕什么了。” 我一惊,原来南蛮子急急地带了尸身而回,原来是为了这档子事。 小腕又说:“听说是放到了什第炼魂洞里了,有重重的护卫。” 小腕说着又是抽泣了起来,说只怕是时间迟了,洞主一应人等,怕不是要化骨成烟了。 众姑娘们见小腕这样说,更是哭成一片。 我和老钱忙忙地安抚。 我说:“找个避静的地方,这里不行,恐无影门万一察觉,生出变故。” 众姑娘点头称是。和我及老钱一起,朝后退到山凹的深处。 此处树深林密,是个不错的隐身所在。老钱关心灵妙然,问小腕,洞主出门时有什么交待没有。小腕此时突地笑了说:“洞主说了,再见得使者身边那个男人,要当心,免得被他骚扰。” 都是些小姑娘,难掩了天性,此时到要笑时,还是能笑出来。 老钱却是一脸的尴尬。但我看得出,他还是心里受用的,从这句话可以听出,那灵妙然,倒是还把老钱挂在心上。 那边的月光林的小姐妹们,却是神情凝重。 对我说:“我们月光林,是清修为主,全身如无月光罩体,不日就会魂散难聚,而林主却是一入这多时间,怕是真有难了。” 我不敢将那日的情形细细地给姑娘们说,那日,几位都是伤在了鬼阳刀下,伤了性命,鬼阳刀难化阴身,所以我还是想是不是有一线的机会,但按了常理来说,这是确实是人死了。 不能说。只能让姑娘们依了平常的理解,以为是被抓去了,所以,人心还不至大乱。 我对了老钱轻声说:“这一仗,险恶,还得想好了。” 第六十一章 莲阵夺刀 风尘居另有所图,南蛮子别有所想,一个想报仇,一个想称王,都是想一统阴界,让别人无路可走,这等的蛮气霸道,还真就得有人管。也看来,青城真人所言大情怀,怕不就包含在这里面。 姑娘们殷殷而泣,也当是这种不平的产物。我心头如有千斤重,忽然觉得担子太重,再也不能任性行事,而徒添大难。 一旁的老钱见我心事重重,谓然叹道说:“青城真人何不亲去,杀尽厉鬼小魂。” 我也不一声长叹,说:“这也正是想和你说的,青城真人点化我俩,看来你还是悟得不够呀,青城真人只说道亦有道,是什么道呀?道含解,道有道规,道还蕴平,只能解,只能平,而不能起杀端,那样,坏了道家规矩。” 老钱突地眼光一转,一拍脑袋说:“唉呀,还是你悟得快些,我想到了,这用了我们的大白话说就是要我俩怀了大情怀,只管做去,他会相帮,而要他凭强力所为,会坏了规矩。妈地,这说卑鄙点,不就是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吗。” 我止住老钱的乱语,说这也算是机缘吧。你没见你所说的孙子头老总,账看不懂,却是时不时地要你搬了账到他那细细的看吗,还发各种的指令,有问题了总是给你解决,一个道理。 老钱和我相视一笑,这一路来,也算是在实践中成长了。 月光如洗,月光林的姑娘们在月下舞动如风,如蔓妙的精灵,美得炫目。 老钱看得呆了,突地有些伤感,都是太平盛世,因了一种贪欲而起,却是要搅得不得安宁。鬼灵洞本是众魂安乐,现下里,却也是成了一些私欲之人的工具。 小事小我终难平大事大理。我脑中突地又是灵光闪起,这是青城真人通我全灵之后的隐语吗。 我坐不住了,拉了老钱说:“我们这么硬闯,无异送死,得集合所有人的力量,才能与之抗衡。” 老钱一点头,“回南村?” 我呵呵一笑说,你这小子现在也开窍了。 是的,我想到,只能回到南村,拉起红衣子,还有灵猫,然后整合了鬼灵洞,月光林,还有欲花池的一众魂灵,大家一起,与无影门抗争,或许有效。而且此举更重要的是,要在阴界辟谣,让管灵道的胡言乱语立不住脚,让所有阴界正灵之魂都来相助,这时,就可有资本与正灵门商议,让管灵道无计可施。 和小婉商议,小婉同意,眼波流转,月下娇俏动人,说要是能成,当是阴界大福呀。 一众的姑娘随了我和老钱,月夜起程,直赴南村。 到得张美院落,还好,一切如旧,没有异样,却是有一种久违的亲切感。 红衣子和灵猫见我们回来了,也是一阵的亲切。红衣子说:“你们走的这段,我把这看紧了,没出任何事。”灵猫在一旁说:“都是我驮了它去的。”我笑笑,说两位辛苦了。心下也感温暖,阴界也有这种一诺千金,怪不得青城真人要点化我等要有大情怀。 将一众的姑娘安在院内的八卦树阵内,和老钱进得张美家。 赵才和刘胖都在。原来我们走了这段时间,赵才和刘胖也一直在张美家,一方面守了工程,另一方面,赵才和刘胖跟着我们经了那见劫,感到事情远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所以,索性一起到了张美家。 张美见了我和老我一,竟是眼眶有些湿润。 老钱快人快语,说:“都会过去的。” 张美点点头。 刘胖说工程正常,只是心里的压力太大,看到我们心里还是安心些。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就怕突如其来出个什么乱子,又让工程停工,时间真的不等人了。 赵才说村里也安静,再没有闲言闲语,村人对工人们还热心了许多,送个水有时就急赶工还送个饭什么的,工人们也是很感动。 看来事情都在依了我们所想而进。但这里面,我知道蕴着大的不平静。 我说:“工程不得费心二位了,有些事也不瞒二位了,现在很不太平,我们要平了这不太平,换来工程或者说是南村的永远太平。” 赵才和刘胖认真地点点头,无需多的解释,一种共同的经历,还真在关键时刻起作用。 张美和赵才刘胖都各自忙去了,而我和老钱却不能消停。 我找了红衣子,说:“那些从鬼灵洞转来的魂灵安生吗?” 红衣子说还好,只是日日思念得它们的洞主呀。 我说是时侯一起行动了。 红衣子看了我凝重的脸,说只要你说,我定将其召集一起,随时能战。 灵猫在旁跳个不停,说是终于要大显身手了。 一起入得八卦树阵,众姑娘在里面安坐修灵。 小婉过来说:“其实我们鬼灵洞还有个镇洞之阵,只是没了洞主,这个阵排不了。” 我眼前一亮说什么阵? 小婉说鬼灵阵。就是众灵以洞主为首,成莲花形,一层层散开,而由可随时合扰。这个阵,考验首领也就是花蕊的灵力,完全由其操控,可将敌人层层包裹。敌人如太强,杀之一层,一层又起,至困得全然泛力,然后由花蕊一击而中。因这阵太过诡异,洞主自感灵力有限,也只排得几次,备个不时之需,好在一直没出大乱,所以这个阵倒是鲜有人提起。现在大难来了,却是洞主不在了。 小婉说着眼内又是泪光莹莹。 我却是陷入了深思。这倒是个办法呀。 莲花形几个字,深深地印入了我的脑子。青山道长走的是莲花步,青城真人座下是莲花座,而欲花池主那天所用之阵,也是阵起莲花,看来,这倒可以做些文章。 我对小婉说:“集合姐妹们,一起商议。” 大家围在一起,红衣子和灵猫在一旁警戒,毕竟阴阳相隔,又是在树阵内,怕出什么意外。 众姑娘七嘴八舌,都说可行。月光林的姑娘们还说,我们本是借光而舞,借光而动,我们也可入了花内,随时听令而动。 “欲花池的姑娘们谁去召来?”我问。 “我去”,小婉脆生生地答应,“因了洞主与池主还有交情,我还相熟。” 一旁的灵猫嗖地一声蹿起,大声说:“我驮了你去!” 我一下真的感动,大难来时,众人齐心,还有什么比这更宝贵的。我又是一下突地多明白了一层青城真人所说的大情怀的更高的境遇。 小婉跨上灵猫,如飞而去。 我对众姑娘们说,现在,我们就在树阵内,复排莲花阵。 娇语一片,我和老钱信心大增。 只一刻,阴风晃动,白衣飘然,小婉带得欲花池一众姐妹和灵猫来了。 灵猫喘个不停,我上前说:“记你一功,这气喘大了伤身。” 灵猫不好意思地笑笑,纳纳地说翻山越岭的,很远呢。 大家笑笑,这气氛,是我想要的气氛。 欲花池的姐妹们其实也是急成一团,此时一到,立时成了一朵莲花,然后对我说:“我池一直是这样的莲花形,不知有没有用。” 小婉说:“阵形当然差不多,只是花蕊没有,无首发力呀。” 老钱看看我,我走进莲花,笑着说:“大家看我如何?” 众姑娘一片的娇笑,几曾见过一个男的入了花蕊。 我又一招手将老钱拉了进来,还把红衣子和灵猫也拉了进来,对她们说:“我们来个人的思维和鬼的阵法的结合,我在花蕊,蕊心由老钱阳气罩了,还有红衣子和灵猫守护,花蕊是头,不能弱。 众姑娘点头称是。小婉又说:“这样说来,不如我们一起将这莲花阵再改得强大些,我想,阵形还是用欲花池的基座,我们和月光林的姑娘们在层层开起的花瓣边上,再镶上一道边,敌人接近花瓣,就遇打击,而发阵之时,花瓣是转动的,寻样,另一瓣又可从背后夹击,如果对手从空中发力攻阵,瓣身又可相迎,这样,就将原先的阵形要么只能顾了地上要么只能顾了天上多了一道的防卫。” 我心下大喜,老钱也是将赞许的目光投向了小婉,小婉脸红了,说是不知道对不对,大家一起想办法。 说动就动。 莲花阵起,姑娘们一个个依位站好。 花蕊催力,花朵流动,转成晃眼的白圈。 如是几次停下,我说:“阵是成了,只是少了法力呀。” 小婉点点头,是的,还少一样历害的法器。 老钱和我同时都说:“鬼阳刀!” 小婉也是点点头。如有鬼阳刀端中护得花心,那么,这莲花阵,堪称完美了。 但现在,鬼阳刀却是在风尘居手里,如何才能拿来。 小婉说:“我们不如试阵夺刀如何?” 老钱第一个赞同。我知道那九里魂阵让他吃尽了苦头,这时巴不得要报复一下呢。 大家一致同意,尤其是红衣子和灵猫更是跳个不停,这一段,那鬼灵洞的魂灵没少给它们添麻烦。 又是练得几日,阵形精熟,开合自如。 我说是时侯了,去吧。 到得鬼灵洞,还是洞前荒寂,倒是被风尘居收拾了一番。 风尘居已然骇立洞前。 我上前说:“你几次三番,害得我等这样,此番定是收了你。” 风尘居哈哈大笑,“那南蛮子用得我时花言巧语,不用我时甩在一边,与那老掌主一样的货色,我苦苦等待,却是一次次失望,不如自己出来,还兴许有望。” 我说:“看来你又是偷跑出来的,南蛮子发现了,定不放过你。” 风尘居再度哈哈大笑,白光一闪,祭出鬼阳刀,说:“他只关心他的野心,早把我给忘了。” 不能再等时间,我一挥手,莲花阵起。 风尘居似有一惊,也是一挥手,一众的血蝙蝠从洞内齐齐飞出。风尘居哇地一声大叫,捧刀催了血蝙蝠朝了莲花阵扑来。 莲动花现,立时惨叫一片,血蝙蝠哪堪莲花阵的催动,成片地掉到地上,立时又是一片的黑血。 风尘居哇呀呀地一声大叫,直扑了阵来。 哧哧响起,有几个姑娘中刀倒下,但依了阵形,又是一层围了上去。 那如织的青纱,只緾得风尘居无法施刀,阵中哇哇大叫,却是无法施展。 阵形滚动更快,层层的白纱将风尘居一下层层緾裹,众姑娘齐声娇叫,扑地一声,风尘居倒地。 老钱上前,第一时间去拿风尘居手中的鬼阳刀,却是如火烫一般一下缩回了手,原来这刀有灵性,至阳之人不可近身。 我上前拿刀,却是一下拿到了手里。心里想,妈地,还认得是老子的血成的呀。 鬼阳刀到手,算是第一步成功。 众姑娘押了风尘居回到八卦树阵,很高兴,莲花阵初试证明威力无穷呀。只是又伤了几个姐妹,大家心下惨然, 我说:“大家别慌,鬼阳刀只能伤得性命,不能取了阴身,所以,大家且留姐妹们的阴身,待机缘再还灵。” 风尘居在地上哇哇大叫。 我举起鬼阳刀,说:“自作孽,不可活。” 风尘居又是一阵哈哈地阴笑,却是道出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第六十二章 苍水腥红 我手停半空,风尘居却是道出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而这个大秘密,却是牵涉得一段往事,一段揪心而伤心的往事。 风尘居眼眶尽裂,全身戾气鼓涨,却不狂笑着说:“我后悔我骗了这鬼阳刀,现在也好,你能制了它,怕是你也不能呀。” 对着风尘居莫明其妙的话,我不知所云。 而风尘居却说:“都道灵刀是至宝,却是少有人知这灵刀的奥妙,一旦入得你手,不是你用刀,而是刀御你呀,世人都道我风尘居是邪道,却不知,这其中,我风尘居百口莫辩。” 这是些什么话?我满腔的怒火,此时却是陡地憋在胸口,而风尘居接下为的一番话,让我再度惊得目瞪口呆。 鬼阳刀闪着森森白光,而这白光这下,却是让我骇然一片。 烟波浩淼,白雾茫茫,一大片的水域,那时还无有南村或是柳浪河之分。 水天连接处,一帆一船一青年,如箭疾施。 青年立于船头,帆鼓船急,青年白衣鼓飞,却是朗目俊眉,风起船涌,兀自立于船头坚如磐石。青年眉目尽是杀气,手执一把白森森的大刀,刀气冲鼓,白浪也是分得两边。 陡地,周围却是迅急地聚拢黑沉沉的大船,惊讶的是,都是连在一起,如一个大的船阵。 船上杀气弥起,直冲得白浪一浪激起一浪。 青年手执的森森长刀上,还在往下滴着血迹。看这了这情形,怕是这青年被所有连成片的船只追杀。 突地青年呀地一声大叫:此处是最好所在,各位就在此作个了断如何。 连成一片的船阵却是隐然无声。 青年舞起长刀,刀影翻浪,搅得水波陡起,炸响成一片。 而青年所乘之船,却是顺了这起伏的水波,上下翻动,行动自如。再瞧那连成一片的船阵,却是立下颠簸不停,如果不是连在一起,怕是早翻了。 看来有些事情还真的不能相信眼前所见,其实,这连成的船阵,却是青年一路追杀而来。 “为何独为难我们!”一个白衣老者突地出现在船阵的顶头,须发皆乱,身形枯槁,几至在颠簸的船身上站立不稳,“你一路追杀,已过三万里,把我们逼进苍水里,又是将我等连成一片,你真的要赶尽杀绝吗?” “哈哈哈,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你等是自寻死路,与我何干,千辛万苦,方才寻得这一片的富水灵地,你等还要怎地。” 青年狂笑不止,衣袍尽鼓,而刀锋激水,又是炸响连天。 “追杀我等七天七夜,尸骨成堆,无人葬埋,阴血成河,阴风惨吼,看来你是定要灭了我一门上下呀,这等的大恨,不知是得罪了你哪点,现余下尽皆如我一样老弱病残,你还要追杀扫尽,你当真这样没有人性?”白衣老者如飘风的枯叶,每说一句话,似在用尽全力,此时也只能是用话语拖了时间,看来这老家伙还不傻。 “哈哈哈,什么仇什么怨,我就是看不惯你一门独霸阴灵界,只许你们修得正灵,却是不许旁人染指,这又是何道理,你一门独大,却不见路野冤魂阵阵,惨叫声裂,你门收尽转灵丹,将之用来控制阴灵,不听你门之令,不发转灵丹,最后只能化骨成烟,你门这才是毒呀,不杀尽你门,难消我心头之恨,无他,我就是看不惯,要管,你倒是怎地。”青年一连串的话,激得水浪翻滚更甚。 突地船阵雷动,哭声震天。从船阵内,冒出万千着白衣之人,都是相扶相携,尽立于船头,哭号震天,阴风惨惨,船阵随之上下抖动,水浪呜咽。 白衣老者泪流满面,却是还是顶立不动,手臂下垂,鲜红的血滴个不停。 “我一门尽百万,如今全成你刀下鬼,现在只剩了这万余妇儒老小,哀嚎遍野,你不为所动,还要追杀殆尽,我一介老命,随了你去!”老者血流不止,刹时全身成了血人。却是突地盘起,拼命地朝了青年的船头飞撞而至。 这是不要命的招数,是同归于尽的招数。 白光闪处,阴风呼号,浪高陡起,整个水域如翻滚的大锅,炸响声连成一片。 只听得啪啪连响,白光一闪,却是又是红光一现,青年眼都没眨,刀锋过处,白衣老者立成两段,鲜光迸现,掉落水中。 “哇呀呀”,青年怪叫连连,刀锋再抖,水浪再被激起。船阵几近覆沉,哭号声更是连成一片。 眼见老者被青气刀斩两段掉入水中,血水汇成一股激流,在水中东游西串,久之消去。 突地轰地一响,青年的小船一下撞到船阵上,小船立时粉碎无影沉入水中,而青年一个旋身,立在船阵上。 哭号声一阵大似一阵,青年全身血染尽赤,目内更是腥红一片,刀影森森,船阵上的所有人齐齐跪倒一片,磕头声砸得船板咚咚响成一片,如惊魂鼓点,密急敲震在心头。 “哇呀呀”,青年仰头狂叫,如疯如魔。而随了他骇人的叫声,水波一浪激起一浪,船阵更是抖成一片,如苍海里的一叶枯叶,随时都有撕裂沉没的危险。 “我等愿意赴死,可否饶得妇女?”人群中数千的男子磕得头破血流,一起齐声求饶。 “你们也配男儿气概,既是愿意,成全你们。”青年双目似滴出鲜血,突地飞身而起,刀影白光翻舞,只听得啪啪啪啪的乱响声一片,白光过处,血流汇流如潮,尽皆入湖。 此时的湖水已然暗红,而这数千的男儿,尽皆成了刀下鬼。 “哈哈哈哈”青年仰头狂笑,刀上鲜血汇流,青年全身白衣尽是血水成了红衣。 疯了,魔了,青年如无法控制的怪兽,英俊的面目此时却是挣狞可怕。 只剩下女人和小孩的哭声,还有数千之众。 哭声撕裂着心,湖水暗红涌滚不断,不想这片水域,此时却是迎了这近万的性命。 “放过小孩,我们随当家的而去。”一片娇弱之声。 此时白光晃眼,真实的,天空只有一个暗红的太阳,湖水暗红,两下映照,却是当中一片的素白,是数千女人齐齐站起,忽地抽了头上的发簪,呀地齐声大叫,一起刺入咽喉。白衣素裹间,陡地红光闪动,立下鲜血四溅,数千女人一起自戗,数千尸身一起翻滚入湖,鲜血在湖中弥散开来,湖水似在呜咽,一下难以接受这等的惨像。 咿咿呀呀的声音立时响成一片,有呼唤奶奶惨叫妈妈的声音,连成一片。 青年的手在抖,脸上的血水顺流,全身滴着鲜血,却还是仰头大叫,再一次举起了刀。 刀影森森,遮天蔽日。 此时突地天空炸雷响起,阴云陡地翻起,四野一下罩得鬼气森森。 而青年却是不管不顾,刀影在阴云间划着白圈,红光毕现,惨叫声厉,天啦,一船万余人,悉数尽杀,船阵上血流如注,汩汩入湖,湖水此时已然腥红一片,分不清哪是船上哪是水里。 青年狂叫着,举刀朝天大吼:“灭门之祸,皆由我一人所为!” 语音刚落,突地天空一道闪电,跟着一个炸雷响起。 闪电沿了刀身,突地直入青年身体,青年全身一震,而跟着的一个炸雷,当头辟下,轰地一声,碎肉横飞,青年竟是被这个炸雷击得成都碎片。 而那刀身,却是断成三截,刀头处是一截,刀中间是一截,刀尾处是一截,齐齐地掉入了湖中。 跟着轰轰声连连响起成一大片,船阵立时炸得四散五分。 陡地阴风大作,天空阴成一片,无日无月。 苍水此时浪翻波急,如发怒的狂狮,呜咽颤动,竟是将湖底於泥尽皆搅起,刚才还是血红的湖水,此时却是合了湖底於泥,成了黑浪,一浪激着一浪,一浪撞向一浪,那响声,如天穿孔,如地裂缝。 而这巨吼声中,突地又是轰隆隆的声响像是从湖底传上来,越响越巨,越响越烈。 哗然巨响间,却是从黑色的水波里,撞出一大块的於泥之地。 这块平地,如有灵气,见风而长,见浪而击,轰然巨支,突地钻出水面。 而那黑得发暗的湖水,此时却是忽地消失不见,只在南边,逼了一条的细流,也就是现在的柳浪河。 而这块於泥之地,忽地齐齐生出暗红的植物,随风呜号,如人惨呼。 野寂无人,随意生长。而这块平地,却是渐成一大块的陆地,当时浮出撞得急处成了凹地,浮得快处成了山脉。船身炸裂的断身撞了湖底,浮起后成了山脉中深隐的洞穴。 此处低凹处打出的地下水有时暗红,就是万千魂灵的鲜血经时历月却还未全消。 时起阴风,时不时夜静之时隐有哭号,皆是一段腥血成河的杀伐所引起。 此处水丰草盈,种啥得啥。那暗红的植物,经年历月,就是现在我们遍植的高粱。穗大而粒满,红红的穗头,总是迎风而笑,这是在企盼一种新生。而高粱杆却是不能食用,是因那时男子阴身入湖,而青年未应允其求而拟拗地不供世人享用。 当然,这些不是重点。 重点是,那个青年是谁?为何如此疯魔杀尽一门老少?还有断刀成仨,隐了什么秘密。 第六十三章 刀御人动 青年最终身裂而碎,事出有因。 其刀实为遗情刀,相传为经千万世而遗落人间的灵石,吸日月之精华而成。 其刀有戾气,遇情则突变。 至情相融,就不清是人为刀用,还是刀为人用。 青年为灵族大公子,名叫扶摇。灵族为一小族,一直生活很平静,而有一次,却是因一件偶发之事,起了大乱。 灵族内,一片大乱,灵族灵母突发急病,也就是扶摇的母亲,陡地不省人事,灵族上下,一片大乱。灵主更是心急如焚,灵族内所有高人均看过,却是无计可施。 作为长公子的扶摇,更是心如油煎。思前想后,不知如何才能解得母难。 却是于一日晚间,沉沉睡去之时突有一梦,告之灵山上有一奇异仙草,以此草熬服,可解疾病。 扶摇突地醒来,而梦中之境竟是清晰异常。 扶摇于是急急上得灵山,左寻右寻,却是寻之不得。 突地发现一坟莹之上,有一株仙草,灼灼发光,与周边所有仙草不同,且花如炬、红而艳,独立于坟莹之上。且此坟莹也与别的坟墓不同,大且高,有一种傲于群坟的意味。扶摇近前细看,仔细回忆梦中情境,确实是与梦中所现之仙草一样。 扶摇大喜,不想一梦而真,确实存在这种仙草。 想也未想,扶摇攀于坟上,采取仙草。 其时,天空阴云密布,四下阴风惨惨,隐有厉吼间杂,情形十分的诡异。但扶摇救母心切,顾不得了,直攀而上,采得仙草。 草离坟莹,倾间却是红雾弥起,陡地巨响声声,坟莹竟是突地坍塌,突地红光冲天,于坟莹中突地升起一道红光柱,直入云天。 扶摇不想拔得一株仙草,却是塌了一座坟莹,还出现如此的异像,心下也是一片的骇然。捧得仙草在胸,然后望着坟莹拜了几拜,又朝得空中拜了几拜。嘴中喃喃而语:“望乞宽恕不敬之情,实想救母心切,没有其它意思,如有冒犯,实在请乞宽恕不知之过。” 其时扶摇怀中仙草突地红光大现,灼灼如炽,将四下里也是映得一片的通红。扶摇知是仙草灵光聚拢,因离了阴土,现在正在聚拢全身的能量,不可耽误,还得快快而回,不然,灵散而无聚,则仙草全然无用了。 未及仔细地纠结四下这片的异常,扶摇怱怱而回。 确实如扶摇梦中所叙一样,此仙草一经煎熬服用,灵母立时好转,而且比之平时更是精神百倍,看来确实仙草功效异于平常。 扶摇也是大喜,感谢上天托梦于他,能够救得母亲。但至此后,扶摇却是落下一个病根,时常头痛不已,初以为是风热感冒,但久之发现,只要扶摇情动最盛之时,就会伴有钻心的头痛。 头痛倒是罢了,而让扶摇想不到的是,这株仙草,实为阴界通阳转灵之药引,所有阴界,全凭了此仙草作药引而转灵。 其实此草原先遍野都是,但当时的阴界灵门为了控制整个队界,将四下里所有的仙草悉数拔尽,其聚于灵山,在通灵长老的坟上种了这株仙草。 也算是巧了,其实这仙草防范最为严实,常人哪能近得跟前。那日灵界大会,交接之时,鬼使神差的,不知怎么就差了一刻的时间,也就是阴界在时间上错了这一刻的时间,在阳界,当然就是半月。半月里无人值守,这下,倒是让扶摇轻易地得了这仙草。 当然,想也不用想,这下可是惹了大祸。仙草拔去,几乎等同于断了阴界灵门的命脉,这还了得。先是以为是什么人蓄意破破坏,或是仇家所为,最后发现,却是让扶摇将其做了药救了母亲,这下完了,仙草没了,灵门大怒。 阴界灵门由此追杀过来。 阴界灵门其时为阴界最大门派,其实也就是阴界统领,却是被其无意间拔去仙草,当然不能容。 灵门杀来,灵族当然不是对手。灵族上下苦求,却是未能幸免。此次灵门的追杀,志在灭门,所以没有道理可讲,只是刀起血溅,只杀得日月无光,尸骨成山,血流成河。可怜扶摇的父母,愿以两命换得灵族其它小灵小阴的命,灵门不理不睬,只管杀个不停。血光冲天,扶摇父母是最先做的刀下鬼。其实这场杀伐,从一开始,就可以看到结局。灵门所有的人,都是不言不语,对了遍野的哀嚎,充耳不闻,就是奔着灭族来的。 三天三夜,血水映红了半边天,灵族灭门。 却也是天有机缘,因扶摇太小,竟是让其躺进灵山而免了这一劫。 灵族由此灭了。扶摇将此惨景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 扶摇只要一念及此,就头痛欲裂,整个人生不如死,只能没日没夜地加紧修练,借此压制心中无时不在冒起的恨念,还有只要一动情感就头痛得生不如死的这种钻心的痛。 扶摇发誓要报此仇。终日在灵山修炼,一日雷响情动,天空出现万千异像。 扶摇见一石头通体发光,心下甚是惊讶。抚石而立,闪电击下,此石更是灼光闪闪,扶摇搬起此石,却是轰地炸裂,内中呈现一通体清碧的石块。扶摇将此石捧到眼前,哗然一阵响动,突地天空又是闪电击下,直抵了这块石头,灼热幻化,竟是成了一柄长刀。此刀,就是因这机缘成了遗情刀。 此刀一般不动,只要予情于上,却是刀刀要命,疯魔无比。 扶摇一心想着报仇,当然遗情刀的出现,正合心意。 扶摇只要心有所动,此刀就会鸣叫不止。刀身平时通体惨白,但只要运刀于上,刀身即从头到尾流着红丝,如人之血脉流动于刀身之上,骇然的惨白,伴了红丝的游动,舞动时,阴风作伴,刀鸣如雷,威力无比。 扶摇当然大喜。 日夜修练此刀,一心想着血海的深仇,只要一念及起,头痛之时,就舞刀不止,几近疯狂,刀人合一,如疯如魔。 但修得时日,扶摇却是惊骇地发现,此刀显得诡异无比,刀鸣之时,如万马奔腾,这种奔腾,如催阵的号角,如拔动心底的阴咒,总之,只要刀鸣之时,刀既随人动,如你不随其所动,整个人立时焦燥而狂暴,头痛得直想一头撞死。 扶摇先前还不以为然,甚至心中还暗喜不止。想来此刀,竟是如此的厉害,正好借其戾气威力,报得血海深仇。所以,只要自己心有所动或刀鸣不止之时,扶摇都是立起舞动,遇石砍石,见树断树,也少不得伤了无数的飞畜走兽,刀确实得心应手。 但久之,扶摇心底害怕了起来。因为随着时日增多,随着刀人合一更趋完美,他骇然发现一个事实,有时侯,竟是这刀在控制了他,让他如疯魔一般地杀伐不止。而且在疯狂砍杀之时,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意念,就是这眼前一切,都是刀下之菜,要杀光杀尽,方能痛快。 扶摇陡骇之时,刻意试过一次,刀鸣之时,强压心头之念,不这所动。 天啦,如天塌地陷,地动三摇,不但刀鸣不止,而其全身如抽筋剥骨,头痛得恨不得砍了下来。而更让他害怕的是,他整个人,如有一种魔力推动,直直地朝了刀而去,眼眶尽裂,汩汩流出的不是泪,而是鲜红的血。 止也止不了,如被巨大的魔力吸了过去一般,径到刀前,执刀在手,立时飞舞起来,而随着飞舞,整个人周身精气泉涌,说不出的舒畅淋漓。刀锋过处,轰然作响,尘埃飞落,不留一星半丝的生命痕迹。 如此要舞到三个时刻方罢。 扶摇骇然,此就叫刀御人了。而这等的威力,刀过处,无生之迹,这下如何得了。 但事至此,扶摇这才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刀人已然是一个整体,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在一起,每天扶摇作得一半的主,另一半,还得听这刀鸣之意。 扶摇执刀寻得灵门,其时灵门已然是阴界首统,所有转灵丹由其控制,所有大小阴灵,皆听其号令。 扶摇上得灵门,如当初灵门寻得灵族一样,没有任何言语,刀锋过处,血水成河。 当然,这就是上面所说的追至苍水,尽杀之。 这里面,其实还是有一点,就是先前倒是扶摇还能作主,到最后,却是杀得性起,完全是刀御人动,如疯如魔了。 到这里,似应有一个结果,扶摇报得深仇,却是粉身碎骨,刀成三截。 却是想得整件事情,让人不好想通。 扶摇之梦,是何人所托。 偏又是如此的仙草,才能救得其母之命。 然而,为什么又是偏偏地在通灵长老的坟上才能取得这一仙草,激得灵门大开杀戒,而最后,结果是造成了灵门和灵族的两门的灭门之祸。两个大的门派呀,就因为这样,而从此消失了。 还有,这件事,却是如有所控,这刀却是诡异得很。 这些的疑问,真的让人心下骇然。似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撑控操纵着这一切。 刀成三截,又是无端祸起。 第六十四章 身饲阳刀 遗情刀情动天地,断成三截,也是机缘注定。 扶摇身碎,其碎身因其戾气太重,竟是化成了万千的血蝙蝠,飘游于阴界。而血蝙蝠是未转灵之阴物,所以嗜血如命。前身杀伐太重,只有吸得正灵之血,方才能转灵。 此时阴界却也发生了重新的组合,灵门和灵族消失,灵族之魂因其一直向善,在不断的演化中,成了正灵一族,而灵门一直太过要强,且戾气满身,总是以一己之念而强占人之欲念,渐次演变成无影门。 这也就是先前所说的正灵门和无影门的派分。当然,在这个派分之前,就在以上的这段前情。 遗情刀成三截,齐齐掉入苍水。 刀头可取人性命,刀身可灭得阴身,刀尾可灭得魂灵。 至此,阴界就有了鬼阳刀、鬼阴刀、鬼灵刀三刀的传说。三刀传说玄之又玄,却是很少人得见。 因扶摇之遗情刀,实为情之至物,所以,需正灵之血为引,方能唤醒。 其时,又是先前的一个机缘,我儿时的燃烛照塔,碰上正灵门的转灵之事。所以,成了这唯一拥有灵血可成刀之人。 这也就是为什么鬼阳刀被骗成,而我作为成刀的关键之人,却是无法掌控此刀的原因。 当日扶摇的连连杀伐,到后来,就是遗情刀所使,扶摇感知到了这个危险,所以以身碎而消了此刀。这也算是扶摇于队界的大功德一件,但刀既出,血流成河,已然造下阴界大难,所以,后世对于扶摇,又有了很多不同的说法。 刀既能御人,所以,拥有此刀者,必要是大道之人,经由不断修炼,才能得心应手。 但于一些想一统阴界而别有用心者,却是只看得此刀的厉害之处,渴盼拥有此刀,成为扫尽一切障碍的厉器,至于能不能驾驭得了此刀,或是此刀会为阴界带来什么样的灾难,从不考虑。 同时,这也暗合了青城真人所言的大情怀。只有真性灵之人拥有此刀,才能造福阴界。 风尘居一番话下来,我是骇得面惊而心紧,不想这里面,却是隐着这等的大秘密。 我垂下了手,而风尘居却是仰起了头,双目鲜血流个不停,定定地看着我,嘴角似笑非笑,“你杀了我呀!” 我无力亦无语,我真的心下全乱了。 “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些?”我问,其实心里还存着一丝的侥幸,巴望着是风尘居胡言乱语,这等深重的责任,我真的是担不起。 “我父本是无影门大护法,这一段事情,想必那青山道长告诉过你了,我也不多说了,但我家族,一直传下来,就是这个故事,我父曾告诫我们,此事要代代传下去,有危难时,可求刀而起,不想,我父真的惨死,我一日都不敢忘了父仇”,风尘居说道。 我一下彻底明白了,和我们先前估计的都不差,确实这风尘居是想利用南蛮子成刀而最后以此报得父仇。 却是没想到,此刀一旦到手,却是如疯如魔,一方面是执刀者控制此刀,另一方面,却是刀逼主人用刀。 风尘居在三起血案之时,只杀得天怒人怨,只杀得双目尽赤,只杀得血流成河,却是无法停下,却是不听旁人所求,孤意赶尽杀绝。我们一直以为,是风尘居心性如此,邪道就是这般的作为,却没想到,此中还有如此的隐情。 看风尘居此时的样儿,想是被刀逼得已然无可奈何,刀入他手,再不能脱得清静。而此时,刀被我夺来,竟像是卸下千钓重担一般,竟是有着一阵的轻松,仰了头,要我杀了他。刀逼人至如此境地,我再自着自己手中森森的鬼阳刀,却是骇得无以复加。天啦,世人阴界都是抢个不停,一计设了又一计,一局没了又起一局,都想争得鬼阳刀,却是没曾想到,这刀里的大秘密。用过此刀的风尘居,是知道的,所以,此番的情形,真的让我无从下手。 老钱先前数次质疑于我,说是青城真人这等的高手,本就怀有大德,为何不出手相救于阴界,我以道规相解,此时想来,我还是只想得表面呀。天啦,怕是真人已悟得此中玄机,一机一缘,不敢造次。 姑娘们已解了莲花阵,齐齐地围在我们周边,老钱惊得目瞪口呆,以这简单的想法,不想事情却是越来越复杂。 刀又是鸣叫声起,而我久别的那种磨刀音却是突地钻进脑海。痛得我蹲在地上,无可奈何。 风尘居此时在旁阴笑连连,说:“我所言,句句属实,此番真情道出,我必遭天谴,我也认了,只望使者能有法用得此刀,还乞使者还阴界太平,阴界太平,父仇得报,我死而无憾。” 我痛得在地上翻滚不住,听到风尘居的话,心里却是无法可想,是的,他望阴界太平,而太平的前提当然是灭得无影门这一众,无影门害了他父,当然父仇得报了。而于我,此时却是搅进了一个更深的漩涡,刀在手上,却是烫得心热口燥。 老钱见我如此,上前拼命地按了我,而我双目渐红,鬼阳刀却是鸣叫不止。 此时我的身体内,如有两个我。一个厉声吼叫不止,合了鬼阳刀的鸣叫,看周围,都是可杀之人,只想一冲而起,杀个痛快。而另一个我,却是由心底升发,使不得呀,这是风尘居所言鬼阳刀发威了,如果依了性情,又是一场大劫呀。 四下里一片的娇叫,众姑娘们七手八脚,却是哪能困得住翻滚不止的我。刀气森森,白影晃晃,搅得阴风陡起,树摇枝动。 刀鸣更急,我双目之中,已是汩汩而出鲜血,拼命甩了双手,却是刀如粘上一般,只是鸣叫不止。 翻滚爬行,刀却几欲而起。 突地哗响连连,我一个跃身,彻底崩溃了。 我如疯了一般,举刀朝了最近的几位姑娘扑去。 呀地娇声连叫,姑娘们还好用得莲花步,迅急地躲开。 老钱想上前抱住我,却是看我双目鼓突,刀影翻飞,眼内鲜血飞溅,直扑向了他,骇得他一个跌倒退后,旁的小婉迅急地拉过老钱,我扑了个空。 脑中的磨刀音催得我如疯如魔,刀影再次翻飞,我腾地冲起再次直扑了姑娘们。 “李心疯了,李心疯了,要命呀!”老钱在一旁惨叫不止。 而小婉此时高声说:“快快摆起莲花阵,困住李心。 众姑娘们一声娇呵,莲花阵成形。 这一下,困住了我,但鬼阳刀确实厉害,刀影翻飞处,有几个姑娘的白纱尽落,更是惊叫一片。姑娘们当然只是想困住我,没想发阵伤了我,所以,鬼阳刀还是舞个不停。还好,我本凡人一个,没有风尘居的刀法成形,只是将鬼阳刀舞成一片的乱白,扑向近处看得见的人影。 莲花阵开始发威,突地滚转如花,白影飘成一片。我眼中尽是姑娘们娇俏的身影,执刀疯狂地砍杀,当然刀刀落空。 小婉突地一起娇叫,众姑娘们突地发力,莲阵法力发出,白纱如道道白剑,直冲向我手中的鬼阳刀。姑娘们还是有所顾忌,法力只冲向刀头,没有冲向我。 鬼阳刀在强大的阵力的冲击下,摇摆不住,刀鸣却是更加的厉害,成了一声接一声的厉吼,虽是摇摆不止,却还是刀刀扑向姑娘们。 红衣子大喊,“不行呀,此刀*太重,不见血,不收刀。” 此语一出,众下里又是惊呼一片。 而于我,眼前的世界,只有一片的白光晃晃处的人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杀尽她们,杀尽她们才痛快。 阴风呼吼,红衣子在花蕊之处已然支撑不得,灵猫上下跳动,也是无可奈何。 突地一声厉吼传来,是一直躺在地上的风尘居发出的。 此时的风尘居,身上袍乱须张,却是脸上挂着捉摸不定的笑容。 老钱见此,大喊:“邪道,莫趁乱作怪,不然,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风尘居却是慢慢起身,脸上还是那副笑意,突地仰天哈哈大笑,那笑声,如吼如嚎,似哭似诉,惊起阴风更是阵阵劲吹。 突地,风尘居双目尽皆鼓出,刚才还是汩汩流出的鲜血,此时却是伴了血泪哗然不止,一片惨然。 “哈哈哈”,又是狂笑声起,“我一生惟愿报得父仇,却是偏偏留下恶名,我心不甘呀!此番我去了,但愿得你们这些口口声声称自己为正灵之人的人能说话算数,能够真的正德正灵,我于地下,定报我父知晓,报了此仇,各位听清了,可要还我公道!” 阴声惨裂,撕骨入髓,风尘居的脸上血水混成一片,整个人如血身一般,却是硬硬地挺立紧盯着依然翻滚杀个不止的我。 “哇呀呀”,一声惨叫而起。 陡地黑影夹着红光一闪,只听得啪啪连声,又是红光一闪,血水四下飞溅,众姑娘们的身上全是血,我的身上全是血。 天啦,风尘居竟然飞起扑刀,被厉吼的鬼阳刀断成碎片,血流一地。 突地,刀止我停,脑中的磨刀音远去。众姑娘们也是停下,对了眼前突然发生的事目瞪口呆。 老钱望着掉落一地的碎尸片,嘴时嗫嚅着,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喃喃着说这是闹哪样这是闹哪样。 阵停刀止我瘫倒在地。众人围了上来,红衣子面带惨色,说:“风尘居这最后,是以身饲刀,刀见血而寂,这是救了我们呀。” 小婉脸上已有泪痕,只说这真是世事捉弄人呀,没想到最后风尘居有这一跳,倒是显得大义凛然,不是他以前的作派呀。 我躺在地上没有动,其时脑内一片的空白。我只觉我的整个身体已然不是我的了。地上鲜血淋漓,阴风突地吹起,如泣如诉,似风尘居还在讨要对他的承诺。 众人扶起我,却是不敢碰那鬼阳刀,千辛万苦夺得此刀,不想此刀有此隐秘。 接下来,可如何得了。 第六十五章 真身迷乱 体内翻滚的热血归于平静,鬼阳刀不再鸣叫,刀上风尘居的热血已然进入刀身,刀影复归森森的白。 众人此时见了鬼阳刀,竟觉诡异无比,一众人等争抢之物,此时竟无人敢上前将其拿起。 对着地上一动不动的我,大家急成一团。 小婉说:“想来阳气太盛,恐是冲了灵身,如能阴阳谐和,不知有没有用。” 其时我只觉周身灼热,虽灵血归寂,但那种留下的灼热感,却是让我焦莫明所以。 老钱说:“管他呢,此时也没别的方法,倒不如试试。” 小婉突地羞涩地一笑说:“我们尽是阴身,只是要做法冲阳,还得避开旁人。” 老钱不明所以,一旁的红衣子大声说:“我知道,姑娘们都是阴身,如能聚阴冲阳,或许可化了他体内的这股灼热之流,平缓一下,但等使者醒来,再做打算。” 大家都点头称是。 红衣子招呼了老钱和灵猫说:“这等法事,我知道些,旁人不能看的,我们还是回避的好。” 老钱还要说什么,小婉此时脸上突地通红,说:“放心,又吃不了你朋友,刚才莲阵都不忍心伤他,还险些伤了我们姐妹呢。” 老钱随了红衣子等出了树阵。 小婉突地一挥手,阴风又起。 众姑娘聚了过来,但还是有些迟疑,看来这冲阳这法事,倒还是有些讲究。 树阵内白光闪闪,众姑娘们随了小婉的挥动,齐齐聚扰,白衣飘然,如莲花盛开。 小婉娇语道:“使者抛却自身,为了阴界太平之事,费了许多的心血,我等还得抛却门第之见,冲阳还使者灵血归寂,此番还望众姐妹齐心,少些羞怯,多些大爱。” 众姑娘娇语一声答应。 小婉舞动如莲花,突地身上白纱尽去,只剩了贴身的白衣。 众姑娘齐齐盘起飞舞不停,陡地停下,围在我身边。只见四下里白衣挥舞,白纱也是齐齐地飘了去,都只剩了贴身的白衣。 这下子,懂得了小婉为何娇羞一片,还有众姑娘为何刚才还有些迟缝。却原来,这冲阳之阵,还得尽除外衣,只以贴身之衣而聚。 众姑娘们双手上下翻飞,却见白雾弥起,瞬间齐聚了在我的周身。白雾冰凉,直渗入骨,众姑娘们的阴气齐齐发了出来。 周身灼热的我,陡觉一股冰凉的清泉直入全身,竟是十分地受用。 突地众姑娘齐声娇呵,先前的白雾,此时聚成一团,直扑了我的面门,分成几缕,从我嘴耳而入。 此时树阵内哗然声响,伴了姑娘们的娇语声声,白雾直入不断。 陡地众姑娘齐齐飞起,双掌朝下,围了我盘旋不住,而丝丝的白雾,直冲进我的身体。 啪地跌下,众姑娘们还是成围拢之势,齐声娇呵:醒来! 啊地一声,我突梦中突醒,一下翻坐起来,怔怔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小婉最先发觉,突地用了双手掩胸,脸红语娇,对了众姑娘们说:“好了,不想这冲阳倒还有效。” 众姑娘们也是红脸娇羞一片,齐齐掩了胸,白纱又是漫起,姑娘们一下又是穿得整齐。 我脑中此时冰凉一片,倒还十分清醒,见此情形,知是姑娘们救了我,刚想说谢。小婉上前说:“快快出阵,此阴阵不可久留,外面还有你的朋友们。” 我答应着,出得树阵。 老钱关切地上前,见我如初,放下心来。 而我手中还兀自拿着鬼阳刀,老钱见了,还是一骇,说:“此刀不可小看呀。” 大略说得刚才情形,我也是心下发紧,事情这样一来,倒还真的复杂了许多。 张美此时见我,眼光闪闪烁烁,想是因见我提刀而立,整个人有点不对劲。 上楼放刀,心下不能太平。老钱说还是好好休息一下,不然,这事情会变得越来越乱的。老钱的话有道理,说这话时,老钱的眼一直没离开刀身。 胸中又有一股戾气冲起,强压下去,再看了这森森的鬼阳刀,怎就如此地诡异非常。 沉沉睡下,我需要冷静自己,妈的,不能真让风尘居给说中了,是人在用刀,还是刀在用人。 突地周身热血奔涌,这是青城真人为我打通全身灵血而现的结果。 怎么突地眼前白雾一片,如迷如幻,在我眼前飘动不停,竟是充满无限的诱惑。不对,这是哪呀,怎么白雾弥起,如另一个世界。 脑中有个声音在大叫,快去快去。 整个人轻轻地飘起,竟是随了这白雾一路地追去。 天啦,这是个什么的所在,怎就花香袭人,还有一片艳丽的景致。 再及细看,天,那前面不是我那初恋的女友玉珍吗。此时玉珍竟是素衣轻裹,几时她也如那些灵门姑娘一样,穿了轻纱。倒是美得绝妙绝伦,巧笑顾盼间,直朝了我招手。 一阵的热血直冲脑门,我的脸上痴笑不停,急急地朝了玉珍追了过去。我嘴里大叫:“小妖精,我来了,我们重新来过可好。” 玉珍却是如听不到我的喊声似的,还是娇笑着,一直朝我招手,我追加个不停。 突地,玉珍之旁,出现了另一个曼妙的女子,也是轻纱白衣,天,是张美,那诱人的身姿,我早就看熟在心。 张美也是咯咯地娇笑着,全无平日那一脸的忧郁,倒是妩媚勾人。 不对呀,这张美几时认得玉珍呀。玉珍却是搭了张美的手,两人一起朝我招手,娇笑妩媚,而四围花香袭人,鸟语醉人,好一个神仙的所在。 越是急,却是越是追不上。 突地骇然一口棺材挡在面前,棺木阴沉,发着冷气。妈地,我心下火起,这种快乐的时光,怎出现这煞风景的不干净的玩意。 急急举刀,哪有刀呀,却是一柄木剑,我嗖地砍下,棺材发出沉声,却是不动,而木剑却是破了一个大口,竟没有断。 还在一直招着手的张美还有玉珍,此时咯咯娇笑不停,似在笑我怎就这般无用,追不上,砍不断。 正自恼火间,棺材突地盖开,却是出现了一红衣红裤的老者。天,这不是我和老钱在大战尸虫之时的那个老者吗。 此时老者哈哈大笑,说莫慌莫慌,且少留片刻,听我老儿一言,再去追你那心上人不迟。 我停下。老者说你这木剑这般无用,倒不如给我,我给你让开道,助你追上前面的两位姑娘如何。 一把破木剑,有什么用。我想也没想,一把丢了过去。老者捡剑大笑不止,一个舞动,棺材轰地消失,而老者手中的木剑,却是成了森森的白刀。 妈呀,这不是我的鬼阳刀吗。 老者阴声说快快追去,此路已通。 我顾不得多想,脑中有个声音一直逼着我,快追快追。 到得跟前,张美和玉珍一起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伸出手,去拉了玉珍的手。 不对,没有想像中的温软柔滑,却是如枯木一般,正自惊讶,却是发现,这张美还有玉珍眼中,不是我熟悉的神情。 突地轰然声起,竟是老者舞刀冲了上来,我的天,刀影翻飞,阴冷刺骨。 我大叫着别伤了她们。拼命地去挡,而老者之刀,却是躲过我扑过来的身子,直直地扑向位女子。 刀风带得阴风阵阵。 陡地哗然而响,我眼前白雾又是一片,啪啪声中,刀到人消,却是两位女子变成了两位阴森森的厉鬼,长长的头发直垂于地,冷骨森森,一起朝了我扑来。 妈呀,这是怎么回事。我眼一闭,天啦,这下完了。 突听得轰然炸响,我脑中一片空白。 耳内传来众人的呼叫声:李心李心,你醒来! 我突地睁开眼,天啦,全身冷汗一片,眼前老钱还有张美以及红衣子还有灵猫,一起望着我。 我摸摸全身,已然湿透,天啦,原来是个梦,而这个梦,却是诡异得让我记得清清楚楚。 一看身边,鬼阳刀上,突地有红丝游动,这是血丝又涨,这至情之物,怕不是暗合了我的梦境。 “作恶梦了?”张梦柔声问。 我注意地看了看张美的眼睛,不错,这明明就是那忧中带情的眼睛,是张美的眼睛。张美被我盯得不好意思低下脸。 我点点头,说做了个奇怪的梦。 大家松了一口气,经由刚才那一劫,大家都怕又出现什么情况。 而此时,我却是盯着刀上的红丝,心里发紧,我知道,这至情之物,怕不全是中招杀伐,还需欲情侍侯呀。 老钱紧盯着刀上游走的红丝,嘴张得能放进去一个鸡蛋。 我双手颤抖,似有一股魔力,逼着我又要去抓刀。 一旁的红衣子大叫小心,执棍护了众人。 而这一声惊呼,却是碰乱我最后一丝心弦,整个人一下如崩溃了一般。 突地抓刀在手,刀锋朝外,一下立在我面前,刀如逼着向前,径直朝了面前的张美而去。 妈呀,张美一声惊呼,本能地用手一挡,还未及刀锋,却是中指上被刀气伤了一条小口,鲜血渗出,刀竟如饥渴婴儿,呼地一下吞进张美那溅出的鲜血。 众人目瞪口呆间,刀却是哗然一响,一下躺在了我手边,刀身复原,再无红丝游走,森森白光,骇得每个人毛骨悚然。 这鬼阳刀,不仅是尽主杀伐,却还要*之至呀。 我心底一个想法突地冒了出来。 第六十六章 引灵媚惑 此刀如此的戾气横流,如何能控。 此刀是遗情刀刀头,刀头伤得性命,当然噬血如命,却是因当时*交织,所以燃情最炽。 要控此刀,一个办法是找得刀身和刀尾,三刀并一,想来戾气中和,当然能成。而这一法,此时显然是不行。而另一个办法,那只能是顺了刀意,一路杀伐不止,且欲血*纠结,才能止得此刀。 脑中无端纠结,突地全身灵血涌起,周身如火如炽。我知道,这是我情绪大动,引得周身灵血暴涌。 双目尽赤,血管根根暴起,如此下去,怕是整个人要暴裂。 此时脑中竟是一个念头,逃!逃出去,免伤无辜。 捧起鬼阳刀,我拼命地跑到南边后山,对了空旷的原野,我再也止不住地大哭起来,是那种撕吼,我要将胸中那一股的冤气,冲了出来。 原野寂寂,只有我如狼嚎的吼叫声声回声。 看着面前的鬼阳刀,却是觉得这能取得了性命,称得了霸王的东西,现在是甩不得丢不掉用不了。 全身为颤栗,我哭得声嘶力尽,这一路来的艰辛,几人能懂,都只是把我看成了一件成刀的工具,大家都认为我的加入,是加重了争抢的筹码,哪有半点的温暖和人性。 陡地四下有风吹起,突地天空一道红光闪现,啪地一声炸响,我惊得抬头。 天空其时红光闪闪,却是于红光之中,裂了一条大缝,缝内却是透出白光,白光闪聚,突成光柱,而光柱下打之处,就是的站立之地。 骇得莫明其妙,心下却是不管了,至多不过一死,死了倒还清静。 白柱突地如飞转动,伴了耀眼的红光,成五彩之色。又是轰然炸响,原野上风急厉吼,红光白影交现,转动快速。 哗地一声,我突地耳根清静,却原来,是夹了红光的白柱停止了转动,四下立时归寂。 突地在白柱之间,竟是出现一人形,细看,原来是一须发尽白的老者。我以为是青山道长,或是青城真人,却都不是,此老者白衣飘渺,如仙如灵。 “是真男儿,当能当得此劫,兀自哭号,污了灵界清静之地。”是白衣老者发出的声音,语音沉稳,却是字字入耳,沉在心底。 我惊得抬头看着老者,大声说:“不是我要哭,是逼得我哭,怕是接下来,哭都没机会了。” “男儿当主宰于世,生亦如此,不如死去。” 天啦,这是什么逻辑,活着就要成为世界主宰,那么就不如死去。 要么生,要么死,在老者缓沉的语速里,却是如此的简单。 “强者当自强,自不强,枉称强。” “入得灵山,修得刀缘,自强强于世,他强任你强。” 此时我不再说话,此语如拔动我的心弦,如青城真人当初谓我要有大情怀一样。 “灵山在哪?”我突地问。 “要得自强,先自心强,心强随缘,处处皆灵。” 脑中如一汩清泉涌现,周身灵血祥和归寂,身旁鬼阳刀也没了往日的戾气,这是天地精华的点化么。 我突地执刀于手,大声说:“此刀为不祥这物,一现即起无端杀伐,我于之奈何?” “万物无双主,灵刀独一枝,强物为王,是因不在王者之手,刀无他,强者为王!” 天啦,一语点醒梦中人。 此时却是又是哗然声响,光柱突收,四野又是一片的寂静。而老者之语,却是字字盯在耳际,在我生活的世界,虽这理论有失偏激,但于此间,却是字字真言。 心中猛然想到,当初扶摇身碎之时,也是日如红炽,天空响下炸雷。此一番,又是如此的轮回,看来万物皆有因缘。 再看鬼阳刀,一器物而已。 执刀在手,舞起莲花,我哈哈大笑,心底生发,但绝不是先前的那种疯魔。 陡地轰然一声,刀锋过处,一块大石炸开,竟现出一条大缝。 缝内五彩焕然,却是又直透出一股白色的光柱。 这股白色的光柱吸引了我,我执刀走缝内。倒是一条通道,却是两边如绝立万仞,光滑无比。而道上,五光焕然,一道直直的白光柱,似在前引路一样,一直通向前面。 顺了光柱前行,突呼得娇语声传来。此间哪来的女子?我心下惊讶。 转过直道,却是豁然开朗,别有洞天。 我听得头上轰然声响,抬头看去,那道缝闭合了。 开阔处潺潺流水,花香四溢,衣着艳丽的女子,于此间嬉笑悠然,这是个洞天福地呀。原先可没发现这荒野之地,却还有这等的光景。 女子见我走近,娇笑更甚,围了我,如看着一个怪物一样,看着一个拿着刀的男子,愣怔而立。 “词儿,有客人来了么?”一个老者的声音传了来。 “来了来了。”其中最是活跃的一个女子跳着回答,想来她叫词儿。 从里间走出一位老者,不对,准确地说,是一位妇人,高挽的发髻,面色慈然,听声音如七老八十,观其容却是中年之相。 词儿上前扶了这位妇人,妇人上前打量着我。 人讷讷地说:“不好意思,不知怎么就闯进来了,打扰了。” 妇人轻笑,牙如玉,发如银,脸上无一丝的皱纹,声音却还是苍老异常,“客人来了,请进屋呀。” 没有惯常的询问,我喜欢。 进得内屋,里面青藤緾绕,细水轻雾,香味弥起,真如儿时学得课文中所叙的世外桃源呀。 “清静之地,还拿着刀做啥呀,怪疹人的。”妇人轻语,一旁的词儿掩嘴笑个不停,周围的女子看着我,脸上都是笑盈一片,倒像看我如看个稀罕物儿一般。 此情此景,我放下刀来,坐下。 “男儿当享人间乐事,还要这般打打杀杀有何用。”妇人又是轻声慢语。说也奇怪,此妇人始终不曾高声,却是句句软骨化筋,让你有着一股不可抗拒的魔力。 我笑着刚想说话,其实我是想问下这到底是哪里,我为何误闯进了这里。 妇人手一摆,词儿乖巧地捧上香茶,却是抢在我前头说:“一切皆是有缘相见,只要大家快乐就好。” 妇人手一挥,突地轻雾弥起,周围潺潺的流水,陡间变成叮咚之音,音娇而媚,如乐曲飘飞。 刚才的一众女子,飘舞进轻雾,和了这叮咚的脆响,舞动蔓妙。 人娇舞媚,天啦,我可以肯定地说,我从没见过如此娇媚的舞蹈,也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起舞翩翩。那转动时颤动的双峰,那旋起时细柔的腰肢,那顾盼时流醉的眼媚,那微翕时如玉的糯牙,人间尤物,这个词,怕就是为此而造的。 骨酥身麻,我双目圆睁,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人间艳景,脑中一片的空白,我真的不想我是为何来此,还有,我是如何来此,或者说是我来此做什么。 此一节如此的怪异,却又是如此地合了常规。任是一个人,入得此间,怕也是心醉神迷。我此时却是早忘了时间的流光,只想着人间的美景。这福地里如此的光景,当然外面却是不得消停。我在此的享受,当然是和外面发生的事,还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当然要说的,就是那无端失了性命的四个姑娘。 也就在我云山雾罩,不明所以,不知所为的同时,而那边,正灵门上下却是戒备森严。 引渡鬼李艳,还有鬼灵洞主灵妙然、月光林主白尚洁以及欲花池主,失了性命不知去向。 而管灵道却是以予情玉露日日相挟,上下游说,说是要想阴界太平,只有尽快成得鬼阴刀,方能让这一片的混乱复归平静。 正灵门大护法青吟眉头紧皱,知道这些事,还不是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突地门外哗声一片,得报竟然是南蛮子来了,带了无影门一众,口口声声说是要找正灵门要刀,是正灵门夺了鬼阳刀。 南蛮子引得一众的血蝙蝠,杀气腾腾,直压在正灵门前。 青吟还有正灵门尊主带了一众出来。 天啦,黑压压的一片,阴风陡起,杀气弥天。 突地,青吟却是发现,无影门摆下的阵势中间,却是四堆森森白骨,骇人眼目,冒着白光,一片的血蝙蝠紧紧地守住,而南蛮子却是得意地高座在血蝙蝠群上,叫喊个不停。 正灵门尊主细看,那四堆白骨,就是丢失的四个门人。 青吟对了南蛮子说:“看来是你害了我门四个门人了。” 南蛮子娇横地说:“许你偷刀,就不许我借你门人一用。” 四堆白骨白光晃眼,青吟细看,不好,没有散灵,只是没了性命。 南蛮子突地大叫:“你门交出刀来,我还四堆白骨,或许此四人还可还得真身,如果迟了,我保不定灵散神去,那时,别怪我没有说清。” 正灵门尊主说:“我门一向行事严谨,哪有什么刀呀。” 南蛮子阴声大笑:“明明是你门偷得鬼阳刀,这时却是不承认了。” 就完挥动双手,催动血蝙蝠,一起攻了上来。 黑压压的血蝙蝠,咿呀怪叫一片,成团地冲了上来。 青吟催动正灵门一众上前还击。 又是惨叫一片,黑血横流。 第六十七章 噬脑髓魔 正灵门和无影门杀声震天,腥血成河之时,我这里却是一席温柔富贵乡。 那弥起的香味,钻骨入髓,在让人觉得十分受用之时,却是骨酥腿软,迷离间提不起半点力气。 周身灵血突觉流走不畅,全身软绵绵的,直想在这舒舒服服地大睡一觉。 妇人笑意连连,那软糯的声音,如好听的催眠曲,有着让人放松一切戒备的舒缓与流畅。 迷离间,眼前飘飞的蔓妙的人影,与轻洒的薄雾,如飘飞的柳絮,浮游在半空,而那中间舞动最为蔓妙多姿的,是词儿,轻纱挑起间,醉人心魄。 曲声趋于细柔,妇人的笑脸,此时就如挂在我的面前,而那如精灵般的舞蹈,似围了在我的周边,好像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地细语:睡去吧,睡去吧,这里如此的舒适。 蒙胧间,只觉一切都变了。 但在我的心底,却兀自还有另一个声音,在刚强地叫喊,别睡呀,这里有危险。 强自挣扎着睁开迷离的双眼,突地眼前觉白光弥起,那飘渺的扭动似柳絮一样的姑娘们,天啦,如一条条扭动的怪物,蠕动不止。而那妇人,也就如一个胖胖的白色怪物。 陡地一个激灵,脑内惊起,周身灵血一下奔流不止,全身似有活力重回。 再及细看,还是那些舞动的姑娘们,还是一脸笑意的妇人。 于看了身边的鬼阳刀,惊奇地发现,此刀如人,此时静静地躺在我的手边,竟也是对这里的一切十分地受用。 看来,刚才那老者说的话确实对,强者自强,自强当心强。 努力的稳了神情,聚起全知精神。我手一挥,对了妇人说:“谢谢好意,不知此为何处。” 妇人还是笑意连连,说:“去得去处,来得来处,何必纠结。” 此处诡异,我心里已然明白,快快脱身方好。 我站起身,执刀在手,周身怎地软成一片,暗暗运气,心下突地大骇,除了全身灵血还流畅外,却是周身软成一片,哪还能聚起半点力气。心里发急,而刀在手上,却是死寂一片,这里充满说不清的诡异呀。 妇人突地说:“客人是不是累了?” 未及我回话,又对了前面说:“词儿,客人累了,快引客人后面休息。” “哎!”词儿娇语答应着。上前来,对了我一声娇笑说:“走吧,跟我去休息。” 那语气,那神态,那一扭的风韵,怕是真的是个男人都无法抗拒。 与词儿转到后面,轻萝软账,却是红成一片,红的床红的被红的墙面,有着夸张的喜庆。 词儿还是娇笑着,说:“客人快快休息吧,要词儿陪吗?” 我骇然地忙忙摇头。词儿掩嘴笑个不停,说我就在外间,客人可随时叫我。 说完,词儿娇媚地一个眼神抛向我,走出了屋。 我强自聚着心里还有的一点心神,心中还真的感谢青城真人,如不是他打通我全身灵血,怕此时,我再无半点清醒,早就骨酥腿软,不知成了什么样儿。 鬼阳刀乃戾气之物,在此都能安寂,这是个什么所在?心下里发紧,我之所以跟了词儿进来,是我突然发现,那妇人望向我的眼神,越来越如勾子一般,似要在我脑中勾去什么,只要目光对接,就如触电一般,难以割舍。 隐隐听得外间有声,我躺在床上,轻闭双眼,假装睡着。 是词儿进来,看了看我,对了后面轻轻地说:“睡了。” 是那妇人,后面跟了一众的姑娘,轻轻地,看了看我,满意地笑了,而那笑容,却是隐着一丝的阴意。 四下安静,床下却是动成一片。 我扒着床缝看下去,天啦,这情景,让我欲呕却是骇成一片,床下全是骷髅。 而不一会,屋里的骷髅也是满地,有人影飘了进来。是那些舞着的姑娘们,一个个进来,轻手轻脚。对了地上的骷髅,伸出长长的舌头,钻进七窍之内,吸食脑髓。 听得一个姑娘轻语:一样呀,主人说只要沾得正灵之气的脑髓会甘甜无比,差不多呀。 另一姑娘轻语:味道当然差不多,法力要大许多吧,我现在,都觉得周身开始发热了。 又有旁的姑娘轻笑:是想床上的灵身,周身发热吧。 一阵轻轻的嬉笑。 又一姑娘轻声制止:快快吸完出去,被主人发现我们惊了正灵之身,脑髓不纯,主人会怪罪的。 还是轻手轻脚,众姑娘吸食完脑髓,轻轻地退去。而满地满床下的骷髅,一瞬,又是消失不见。 心里如打鼓,明白了,这是一族专门吸食人脑而生的邪魔,不知从哪听了,吸食正灵之体的脑髓可增灵转化,所以,要这样迷了我,设下这个坑等我跳。 突听门外又有隐语,是词儿的声音,“我俩偷偷去吸两口吧,听主人说,吸得正灵使者的脑髓,可立即转灵呢。” 心下一紧,词儿这小姑娘,倒是比之刚才的那群人胆子大许多,直接就想到了偷吸,但我此时却是全身软绵绵地提不起半点力气。突地明白,原来,这里是个香软之地,困了我,是想吸我脑髓。还好,幸得老者先前点化了我,心强,倒是强于一切。 少倾,见到词儿和另一个姑娘轻手轻脚地进来。 身形陡地一晃,一下站在我的床前。 我不能动,全身无力,只能装睡,心里想着如何对付。 突地两个姑娘从嘴中吐出长舌,细而尖,直奔了我的额头而来。 我的脸上已然感受到了软而湿滑的涎沫,不能大躲,我突地一个翻身,两条长舌落了空。 翻身之时压着了鬼阳刀,而此刀此时却是又有了森森的白光渗出。 忽在白影翻飞,词儿和那个姑娘分站了我床的两边,还是伸出长舌,朝向我的额头。 不能再等,我突地一个坐起,词儿和那姑娘一下惊得跳开。 屋内响动,一下惊到外间的妇人。 妇人带了一众的姑娘们,直冲了进来。 看到屋内情景,没有说话,只是阴阴地望向我。 突地一个挥手,所有的姑娘们此时却是齐齐地伸出舌尖,直逼向我的额头,终于忍不住露出了真实的目的。 我快快地伸手摸刀,刀握在手,却是没有平日里的力气,拼命地想举起刀,却是手下一滑,一下,右手指尖触到刀锋,立时鲜血汩冒。 顺手一甩,竟是一条红线冲出,一下洒在了所有伸出长长舌尖的姑娘们和那满脸怒气的妇人身上。 只听哧哧有声,怪呀,姑娘们却是齐齐地住了,长长的舌尖一下收回,突现满面凄然之色。 我惊得不明所以。 还想再拿起刀自保,却是眼前出现了惊奇的一幕。 众姑娘在妇人的带领下,齐齐的跪倒,“感谢使者灵血入脑!” 我不知所云,停了手,心想,正好,妈地,老子此时怎就连刀也拿不动了,这突然出现的逆转,正合了我意。 妇人脸上已然满是泪水,轻声对我说:“机缘合定,不想最后是这个结局,长话短说,使者定然知道当日灵族扶摇大公子灭我灵门之事,灵门一众妇女,都是用发簪刺喉而死掉入苍水,我们就是那些有孕在身的妇女的后代,但因是用发簪刺喉而死,所以血滞于胸,气阻于喉,脑中空白,千百年来,我们成了没有记忆的亡魂,这种痛苦,想必不用我多说。所以,我们只得吸食阴魂脑髓,让自己有着各种不同的想法,比之空空如也,总还能补些空白。听得阴界传言,正灵之体的脑髓,可补空转灵,所以,用了十香迷骨散迷了使者,还请使者不要怪罪,我也是为了这些可怜的姑娘们。不想使者正灵之体,主固意坚,没有全然迷得。倒是这最后上天予我等机缘,让使者正灵之血,和了灵刀之气,正好补了我们这一空,感谢使者。” 我一下明白,原来,这误打误撞的,或许也是天缘注定,竟是将这一以前的一段的孽缘,在我手上有了一个了结。当日扶摇没有饶其性命,其阴魂不散,历经数世,竟然一直成为无脑之人。想起我们平日开玩笑所说的,没有梦想,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倒也是,无脑空白之体,那种痛苦,确实让人生不如死,透骨彻髓。 鬼阳刀至情之物,是当初扶摇所持遗情刀的刀头,本是我灵血为引得成,再度与我灵血而混,当然可唤得以前的记忆入脑。 此时鬼阳刀,突地没了先前的红丝游走,也没了无端的刀鸣戾气。 此时恍然大悟刚才老者所言,心强强于一切,先前要强是未入王者之手,此时,鬼阳刀应是找到了它真正的主人。 妇人说:“既然机缘巧合,我等愿随使者而去,他日但找一合适处在安得我等。” 我正求之不得,当然点头答应。 妇人一指前面,“请使者执刀通路。” 我上前执刀一辟,轰然巨响,又如当初我来时的缝隙现出,带了众人出来。 刀应人手,我心境大不相同。 望向南方,那里,正灵门和无影门,正在血腥拼战。 第六十八章 灵门恶斗 到得住处,老钱和张美正在着急,一下又见我带回了一众的姑娘,更是惊讶。 我说了情况,将姑娘们安在树阵内,与小婉所带的一众姑娘汇合。 张美突地仔细地上下打量着我,说:“你这一去一回,倒是比以前显得英俊了许多。” 一下又发现说错了话,兀地红了脸。 老钱也在一旁说:“也还别说,是不是一个人偷着去打了鸡血呀,精神了许多呢。” 我呵呵一笑。心里知道,这都是老者点化,还有鬼阳刀终于安寂的缘故。 男儿生当为主宰,死亦为鬼雄。这等生死的判定,让我心内震动。 大家一起商议,还得去正灵门,所谓事情得找根源。 说定起程,红衣子和灵猫看告奋勇在前开路,一众的姑娘们,娇声软语,直向正灵门。 离得正灵门老远,就闻杀声震天,而一地的黑血,已然流到了我们的脚边。小婉惊得大叫:主人有难了。而我也是骇得心跳不已,老钱更是双目圆睁,我知他心下担心的是灵妙然。倒是那妇人还有那一众的姑娘,齐齐合了手,双目微闭,似在祈祷,也难怪,当初那一片苍水的杀伐,让她们心悸。 急急上前,杀声震天。 黑压压的血蝙蝠,在南蛮子的催动下,滚压不断。 而正灵门的那边,惨叫连天,血流满地。 青吟紧紧地护了在正灵门尊者的旁边,双手翻飞,手下血水四溅,挡着南蛮子一阵紧似一阵的攻击。 看情形,正灵门已然处于弱势。 当然,无影门这边也是伤得惨重,血蝙蝠死伤过半,几个大护法尽皆成了血人,而南蛮子双目尽赤,却是紧紧地守在四堆白骨的旁边,森森杀气弥起。 我细看,天,却原来,四堆白骨,灵光涌动,是李艳等四人的遗骨之身。我轻声对了老钱等一众人指了白骨堆说:“瞧见没,那就是李艳等四人的白骨之身。” 这下可是炸了,老钱最先跳了起来,双目中涌出泪水,嘴唇翕动着说:“那灵妙然不就是死了么?” 小婉还有其它的姑娘们也是语含悲声,脸上泪光闪动,都说这可如何是好。 我说:“不慌,白骨尚存,我观其灵气尚聚,只要取得白骨,还可还得真身,现在不可妄动,你们没瞧见吗,那南蛮子死守四堆白骨,要是妄动,他一掌辟下,白骨成灰,我等都没法了。” 语出众人一下缄口,老钱更是骇得面如土色。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说:“你说我是先救灵妙然还是先救其她人呀?” 老钱哆嗦着说当然是先救灵妙然了。突地发现我脸上一笑,马上意识到什么,说:“都什么时侯了,你他妈还开这种玩笑,你媳妇和你妈掉水里了,你先救谁?” 我笑笑说:“经了这些事,不要慌了,一事解一事,一报还一报,放轻松了。” 老钱点头,说你这小子一个人跑到野外是中了什么邪呀,现在处事还有想法都和以前不同了,倒还真的人模鬼样的。 其实我心下想,这正灵门此时处于弱势,但却不见管灵道那老家伙,这内里又有什么邪事发生。 “动手吧”,一旁的红衣子和灵猫跳个不停,我知它俩的心性,此时表现一番,倒还能离成功又近得一步。 我摆手说:“得找个机会,先要护了四堆白骨。” 众姑娘极力赞成。 此时场上,杀声更甚,血涌如注,青吟拼命抵挡,正灵门死尸几乎遮了整个门前,这样下去,正灵门恐又遭灭门。 正灵门尊者突地盘飞而起,直取坐于血蝙蝠群上的南蛮子,青吟急得大叫,却是没来得及拦住。 盘习的身影,扑地飞至南蛮子跟前。南蛮子冷笑连连,双手翻飞,白光惨惨,笼了尊者全身,突地一声怪叫,双手直朝下压来。正灵门尊者在南蛮子双手就要触及身体时,突地朝旁一个翻飞,落在一边,举掌相迎。 南蛮子一击不中,飞旋离了血蝙蝠,朝旁的正灵门尊者追杀而去。 我一下看出了门道,挺佩服这正灵门作为一门之尊的勇气的,他是以身引得南蛮子离了四堆白骨,原来他也是担心南蛮子拿四堆白骨做文章呀,那时,这四个门人,是永无回身之日了。 南蛮子陡地身形又是鼓起,双目成圆球,烈焰炽燃,飞滚着扑向尊者。 尊者脚下也是莲花形,双掌成白,舞起白色的光圈,一圈圈向南蛮子扑过来。 只听得哧哧响声连片,光圈与南蛮子双掌相接,冒出腾腾白雾,四下里焦糊味一片。 两门首领已然在拼尽全力。 而那边青吟却是并不消停,一边要抵得一阵猛似一阵的血蝙蝠的攻击,一边还要抵挡无影门小喽罗的进攻。 机会来了。我突地一个跃起,执刀直扑向四堆白骨。 红衣子和灵猫此时配合得天衣无缝,盘飞至空中,稳稳地落在了四堆白骨之侧,红衣子绿棍一扫,一大片的血蝙蝠尽皆落下,灵猫又抓又咬,黑血飞溅,四堆白骨旁的守护者一下尽空。 小婉一声妖呵,“快快护得主人”! 众姑娘齐声娇呵,一下摆成莲花阵,阵动人行,滚动如莹,将四堆白骨围在了阵心,死死地守护起来。 老钱却是走到四堆白骨前,一座座摸过去,嘴里喃喃着:受苦了,受苦了,但这哪是哪呀,搞不清了。 词儿爽直,开口道:别摸了,乱摸姑娘的身休,当心告你性骚扰。 也就是词儿,这未脱尘气的姑娘能说得出此话,倒是让老钱一下住了手,尴尬在立在四堆白骨旁,脸上的泪水却是哗然而下。 那边南蛮子听得动静,回头见是我们。大喊:“使者来了,快快帮我,我把你的四个朋友都带来了,正要送还给你呢。” 妈地,这时侯了,还玩这花活,先前在阴界散我谣言,让我几无立足之地,此时还玩这招,我冷笑连连。 那边正灵门尊者看见了我,眼内闪动莫明。因他不知实情,倒是管灵道说了我一堆的坏话,他心里也是疑成一片,见我现身,不知我帮谁,双手加劲,和南蛮子緾斗成一片,腥风四起。 突地一道白影迅急地划过,似要朝一边而去。 妈地,是管灵道,烧成灰我也认得。这老家伙,最喜欢外罩白衣装个逼样,内里是一袭青衣,我见过他的几番变化。 我大呵一声:哪里逃。 执刀突地飞起直追。奇了怪了,我飞起竟是如叶般轻盈,心下大喜,不想刀助人事,只要能降得了此刀,却是能尽得此刀之灵气。想老荒野老者之语,这才是王者气象。 管灵道没想到我一个飘飞落到了他的前面,脸上一阵紧张,却是双手护在胸前,大声呵道:“你又要添阴界血灾么?” “草,你他妈地才是祸根!”对这等人,我不客气了。 刀鸣又起,举刀森森,我朝了管灵道砍去。 突地,管灵道却是从怀中掏出玉瓶,高举过头顶,阴笑着大声说:“你要灭我,我就毁瓶!” 硬生生地收回了鬼阳刀,我怒火满胸,这老家伙,说得出做得出,毁了予情玉露,那才真是我在作孽了。 管灵道见我住了手,哈哈大笑,玉瓶高举过头顶,狂叫着对我说:“老子早就不要命了,你倒是来呀。” 我再次举刀,却还是不敢砍下,脑中迅速地转着弯,这可如何是好。 管灵道阴声又起:“不如你我合作,你杀了这两门所有的人,然后我与你成得鬼阴刀,那时,你就是阴界首领,这等买卖,还划算吧。” “草你妈的,老子再不能上你的当了,老子是人,没想过给鬼当主子”,我急得脏话连连。 管灵道再度哈哈狂笑不止,“那就怪不得我了,我倾尽玉露,妈地,大家一起死了干净如何?” 说着双手作势要扭开高举过头的玉瓶盖,倒尽玉露。 我刚想摆手制止,却是一声喵叫传来。嗖地一个黑影飞速地直飞至管灵道的头顶,开心哗然声响,玉瓶一下落入黑影之手,黑影空中转身,啪地一声落在我旁。 原来是灵猫!这家伙,这机灵劲,此时倒是帮了大忙。 管灵道玉瓶被夺,一下慌了神,作势盘起要走。 突地空中红影再现,红衣子执绿棍一下挡了他的去路。 管灵道缩成一团,索性不动了,“杀了我吧。” 不了先前的威风,如一赖皮。 “看紧他,别让人跑了”,我对了红衣子和灵猫说。红衣子和灵猫高声答应,管灵道一下被其捆得结结实实。 我执刀向前,奔向还在恶斗的正灵门尊者和南蛮子。 两人都是黑血满身,緾斗中阴风四起,影动衣幻。 南蛮子突地大叫:“杀了他,我许你正灵门之首。” “你误入歧路,不可再乱。”是正灵门尊者的声音。 其时,一众的血蝙蝠一涌而上,齐齐地涌向正灵门尊者。而那边,青吟催动正灵门一众人等拼命地朝了尊者合围。 两下里又是相碰,哧哧的雾气弥起,只见死尸一层层堆现,黑血更是如涌泉奔流。 不能再这样下去,怕是两门都将伤得无数,到时阴界还真的大乱了。 我执刀大吼:“两位住手,不听我言,刀到无情。” 这两人哪是听话的主,两边的属下见两位首领斗得更凶,也是恶扑不止,地上碎乱飞,脚下血涌不住。 哗地一下,我舞刀向前。刀如我心,如应我情,我此时,真才觉得此刀的奥妙,却原来,真情贯于刀上,刀即如有灵一般,翻飞向前,鸣叫声惊。 直接扑入两人中间,森森的刀气哗地一下笼了两人。 南蛮子凶猛异常,双掌翻飞,只是近得刀气,突地呀地一声怪叫,双掌鲜血直冒。而正灵门尊主在带起的刀气中,发丝尽去,袍带尽逝,骇得朝后猛地一跳。 这下还好,两人终于分开。 我也是第一次用刀就见识了此刀的威力,比之以前,更是刚猛。 我大呵道:“还不死心。” 许是先前这一碰,让两位有所忌惮,没有再上前,但却是没有彻底住手的意识。 我哗地再举刀,突地朝了旁扫去,近前的血蝙蝠未及刀到,早就碎尸乱飞。而刀锋过处,轰然巨响,地上沙石无存,雾起弥漫。 又是一声轰响,正灵门大门整个塌陷,皆因我刀锋扫过基座的原因。 我双目尽赤,再次大叫:“如不听我言,我尽灭之。” 第六十九章 泣血双雄 轰隆声起,尊主和南蛮子迅急后退,而周围一众的小喽罗也分站在了两位首领身后,虽还是血腥弥起,但至少暂止了这如疯如魔的杀伐。 鬼阳刀刀影森森,阴气弥起,而塌了的正灵门哧哧地冒着烟。这场阴界的杀戮,因了两门的拼命,都是损失惨重,几乎都是死伤过半,而正灵门比一半还要多。没死的,在一旁呻吟不止,场景凄惨不忍。 我虽将其呵住,却是心中没底,毕竟是两大门的首领,只是暂时因鬼阳刀的威力而住了,但真的急了的话,硬拼起来,鬼阳刀也不见得是对手。 南蛮子阴阴地指着我手执的鬼阳刀说:“我说得没错吧,你们偷了刀,却来祸害我们。” 尊主看着我,又看看刀,同时对南蛮子说:“鬼阳刀几时成刀,我只听得阴界传闻,现在刀即在眼前,我几时能偷刀,再说,使者倒底是如传言所说帮你成了掌主,还是另有隐情,我也不知,你挑起这血雨腥风,又增阴界罪过,南蛮子,我此时杀了你的心都有。” 尊主气急,很少说这样过头的话,此时语出,倒是让我的心里不好说了。 突地记起那边捆着的管灵道。我大呵一声,押了管灵道上来。 管灵道抖缩着被红衣子和灵猫给押了上来,我紧盯着管灵道,手举阳刀,大声说:“你不是说想死吗,还以玉瓶相挟,此时我也顾不得了,倒不如大家一起阴间作伴,再将此事搞个清楚。” 我语带激愤,确实,那四堆白骨,沉沉地压在我的心头,不知如何还得此四人真身,心里急得无可奈何,老钱几近疯了,围了四堆白骨转个不停,姑娘们一直没有撤阵,隐隐的白雾一直笼着四堆白骨。我再细看,天,白骨上灵气似有涌动,想是此处阴气森涌,灵气如不及时相聚,恐是被这阴气尽冲呀。 管灵道见我如此说话,再看我双目已然急得渗出鲜血,刀举森森,知道我此时不是说假话,也是面容一紧,低下头,似在想着什么。 “鬼阳刀是被风尘居骗成,但刀能使人,那些血案皆是风尘居所为。”管灵道抬起头说。 此时尊主望向我,我点点头,尊主目光闪动。 我突地再向管灵道近前一步,说:“说重点”。 管灵道望着我的刀,说:“我说了,是不是能保我不死。” 我没有点头,只说:“你不说,肯定死了。”妈地,玩老子,老子不是吓大的,我心里想。 “好吧”,管灵道突地从地上挣扎着站起,一旁的红衣子和灵猫紧紧地看着,我摆摆手止了红衣子和灵猫的行动。管灵道望向中间,再望望两位首领,突地一下又是伏在地上,竟是滚到我的脚边,一下站起,躺在了我的身后。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未及我反应,管灵道突地说:“都是南蛮子所为,是他指使风尘居做的,幻影异形,也是他做的,钓尸密奏是我想借此也捞点什么,是我不对了,但整件事,都是南蛮子一人所为,无影门老掌主血身尚在,不信可以查看,我说的都是实话。” 管灵道一番话,却是紧紧地躺在我的身后。这下我明白了,这老家伙不傻呀,说出这番话,他怕南蛮子突起要了他的性命呀。 嘎嘎嘎的怪叫突地响起,果不其然,南蛮子一下盘飞至空中,猛地身形增大数十倍。这是无影门最厉害的招数,一般不到万不得己,不会使作,因用得此招,所用之人,真身灵力尽消,如果此时再受伤,很难复原的。 黑影弥起,南蛮子突地当空朝了管灵道扑来。 “你这邪道,当初是谁说要帮我成刀,是谁说只有我配当阴界统领,现在,却是彻头彻尾的叛徒,我杀了你,大家干净。”陡地眼前黑成一片,南蛮子扑下之时,也是罩了我在里面。 “使者救我”,南蛮子几乎贴在了我的背上。 我被迫举刀相迎,哗然有声,黑影中只听得啪啪连连响起,南蛮子又是升高,乱丝一样的碎片撒得我和管灵道满头满身,南蛮子衣履尽破,看来,还是有点忌惮这鬼阳刀。 一众的血蝙蝠见主人身动攻击,也是咿呀怪叫着成团扑了上来,我舞刀一抡,却是尽皆退后,妈地,这下也是学乖了。也是好笑,却原来,这些血蝙蝠也不傻呀,主人攻动,不动不行,但知道只要近身必丧命,所以装个样子,退得比谁都快。 突地一声惨叫传来,眼前白影哗动。一转头,我的个天,是尊主发出,此时一口鲜血尽皆喷出,身开陡然扭动,盘升至空中,再听得哗然声响,尊主突地异形如莲花,伸开弥起和南蛮子差不多,迅急的迎身南蛮子。我明白,此时尊主应是听出了些道道,知道先前的事情是个深深的局了。 青吟却是呀地一声大叫,但他要护得众弟子,却是行动不得,只是口内厉叫“尊主使不得”,脸上泪水哗然涌出。 原来正灵门尊主其实是莲花幻形,此时鼓动真身,也是用尽了灵力,不管不顾了,和南蛮子一样,如果此时出点小的问题,那都是万劫不复呀。 “青吟可护得众弟子,正灵门不可无你,我与这魔头拼了,为阴界除害!”伴着殷红的鲜血喷出,尊主盘升至南蛮子当头,轰然相撞,两下里红黑血尽洒,都是朝了塌了的正灵门斜斜飞去。 看来两个首领是拼了。 一刹间,南蛮子的黑血,还有尊主的鲜血,两股血流,如狂抛洒。 四下里两边的小喽罗们吼个不停,却是不敢上前。 阴风惨叫,巨大的石块被阴风吹得在地上乱滚,两位首领的真灵之气尽皆拼了出来。小喽罗们此时清楚,此时谁要进得那红黑的光圈,那是尸骨无存呀,只是在旁吼个不住。 血洒地上,吼叫空中,正灵门前,突地乌云遮日,这场杀劫,怕是要拼得草木无存了。 突地传来姑娘们的娇叫声,我回头一看,天啦,又要坏事,那四堆白骨,先前弥起的灵气,此时因了乌云遮日,还有阴风劲吹,阴气流走,有飘散的趋势,此时还在姑娘们莲阵的护住下,勉力地维持着。 而姑娘们的莲阵,此时又是滚动不停,个个姑娘的脸上,哗泪尽涌,却是喘成一片,不敢停阵,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呀。 老钱大叫:“李心,你妈地傻啦,快杀了这怪物,救下四位姑娘呀。” 红衣子也是急得大叫,来不及啦,灵散无骨,再难聚首呀。 灵猫突地跳到我跟前,一把夺了鬼阳刀,嗖地一声扑向还在空中盘杀的尊主和南蛮子。 我根本看不清也来不及,对了这个突变惊呆了。 鬼刀刀发出厉吼,灵猫突地扑向南蛮子。 刀影白光晃晃,就在要近得南蛮子之时,突地南蛮子嘴内喷出一口黑血,尽洒鬼阳刀上,刀头立时漆黑,灵猫一个不注意,竟是随了刀身一下摔在地上。 突地惨叫声起,不对,似呜咽的惨哭。 天啦,一众的血蝙蝠,此时抱成团,竟是怯哭不已。妈地,第一次听得这些怪物的哭声,如泣如嚎,惨入心骨,只看到它们伤人,却也有这等的伤心之时。 原来,南蛮子用自身真灵黑血,阻得鬼阳刀。鬼阳刀本是吸天之精灵还有情怯之欲而成的,本来只是第一截,当然在南蛮子真灵之下,还是不能伤得。但却此时,南蛮子真灵黑血喷出,血蝙蝠尽皆惨哭,是因其真灵既出,是拼了命了,真灵出则无回,要补,那不知是几世的修缘。而这一众的血蝙蝠,都是指望随了南蛮子转灵的,此时若南蛮子真灵伤尽,那还转个屁呀。 灵猫一下扑在地上,觉得莫明其妙,再次举起黑了头的鬼阳刀,再次直扑上去。 刀却再无森森白影,但却还是迅急无比。 突地炸响传来,灵猫如火烫一般,突地退后,天,那鬼阳刀的刀头,却是燃起大火,烫得灵猫一下捉拿不稳,只得退下来。 原来,鬼阳刀是至情至欲之物,受得黑血真灵相逼,自身运功相抵,刀头燃火,是要消尽邪灵。但刀头燃火,一方面可消得邪灵,另一方面,也是引火烧身呀。 不好,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拿起鬼阳刀,立下咬破中指,灵血嗖地喷向鬼阳刀的刀头。火立时熄了,但刀头腥红一片。 这是真灵还未贯通的缘故。 突然想到,灵刀至情,炽焰如烈,这是要阴身相饲呀。 天,这下又是出了新情况。 那边词儿见了,突地奔上前来。此物她是相识的。 此时词儿泪水哗然,我不知其意。 她却是一片的翻飞近前,对了鬼阳刀大声说:“你这厉物,当日害得我满门,此时还贪得无厌,三刀相聚之日,你必遭天谴!”我惊得脑中一片的空白,不知此时词儿所云。 词儿突地抬头望身我,泪水晶莹,满目惨然,“使者怀有大情怀,词儿一别,但愿使者成事之日,还能唤我真身而来,词儿去了,使者善待我之主人还有姐妹。” 正不知词儿所云之时,那边又是红光黑影,两门首领尽皆喷出灵血,浇于空中,一红一黑相撞,交织成血柱,轰然落于地上,砸起深坑,而那些四溅的飞血,却是又是血流一片。 突地觉得我手中一震,眼前只觉一个白影翻动。 我涌泪大叫:不可,词儿! 然却红光一闪,词儿直扑向刀头。 白烟冒起,血光飞散,词儿化烟,而鬼阳刀刀头复原,却是鸣叫不止。 草你妈的怪物,又是要血饲又是要人饲,你要逼死我呀! 我已然彻底崩溃,而那边,妇人还有那一众的姐妹陡地哭声震天,美丽的词儿,以阴身饲刀,就这么在我眼前消失了。 “去你妈的,都不活了,都不活了!”我发狂般地大叫,突地执起刀,如疯如魔直冲向那緾斗不止鲜血和黑血四下飞溅的两位首领。 第七十章 尸骨碎片 刀影翻飞,轰轰作响,阴风厉吼,砂石弥漫。 我如疯如魔地直奔向两人,此时我的眼里,没有了正邪之分,我只知道,因这两人突起的争端,搅得阴界伤了无数的跟从者,看着熟悉的人在我眼前倒下,我心中真的彻底崩溃了。 突地又是轰起,在我执刀扑向两位首领时,两边的小门人和血蝙蝠也是成团地扑了上来,这下子,它们是目标明确了,共同地对付我。 哧哧地哗响,腥红的血和乌黑的血混在一起,尸骨碎片如乱纸飘风,我几乎杀红了眼。这是继张美院中八卦树阵之后,第二次如疯如魔。如果说第一次是控制不了而疯魔,这第二次,就在当下,确切地说,我是有意为之。老者那男作当主宰的话响在耳际,要么生,要么死,这有时侯,或许就是阴界的逻辑。 塌了的正灵门立时被尸血和碎骨乱肉覆盖,青吟眼眶尽裂,痛苦地大叫,然而一众的血蝙蝠緾着他,无法脱身。 红衣子和灵猫见我如此,骇得大叫,要上前阻了我。 这下,管灵道却是无人看守了。 管灵道一个旋滚,竟是滚到了四堆白骨边。 地上巨石乱飞,管灵道三下两下把捆在身上的绳子磨断了。 直冲入莲阵,众姑娘一声惊呼。 老钱双手双脚并用,直扑向管灵道。而他却是轻轻地一扲,就将老钱甩到了外面。 姑娘们迅急催阵滚动,管灵道时时突地脱下外面素白的外袍,内里一身青衣,舞动白色的外袍如大大的团扇,招招攻向花蕊中心的四堆白骨。 有姑娘惨叫不止,这管灵道也是修行不浅,花叶边缘较弱的姑娘被白袍齐齐甩起,丢到地上混成一片的尸血中,惨叫阵阵。 莲阵却是不退,一叶即损,层层递开,管灵道一时难以冲进花蕊。 而那边,腾起的红衣子和灵猫却是硬生生地被我带起的逼人的刀气挡在外围,近身不得,急得哇哇大叫。而地上的尸骨碎片却是越堆越厚,我杀得双目渗血,全身血滴不住。 四下里杀声交织在一起,阴风厉吼,阴界此劫看来难以消除了。 这管灵道拼命逼近四堆白骨,意欲何为? 突地管灵道盘飞而起,众姑娘们娇呵不止。层层遮了四堆白骨。管灵道阴笑一声,大力地将白袍打下,众姑娘抵得一阵,却是花蕊因我和老钱及红衣子还有灵猫的退出,蕊心的法力几近没有,一下出现一个空档。 管灵道哈哈狂笑,突地从怀中掏出玉瓶,将满装的予情玉露,哗地迅急地尽顷于四堆白骨上。 立时只听得哧哧地冒烟声响成一片,姑娘们惊慌连连。 伴了管灵道骇人的狂笑,四堆白骨陡地升起四个透明的人影,天啦,这不就是李艳、白尚洁,灵妙然,还有欲花池主吗? 四下里的姑娘一下齐刘跪倒,口中连称主人。 而却是诡异得很,四个人脸上不似平日所看的光景,却是现出一片的红光,双目柔波乱转,脸上的醉红带着说不出的妖艳。 四人飘飞至前,却是突地齐齐一拱手,对了管灵道说:“尽听主人吩咐!” 妈地,这是要闹哪样呀。跪着的姑娘们一下哗地起身,小婉已然感到事情不对,一挥手,莲阵再起,紧紧地盯着面前不似从前的四个主人。 管灵道再底哈合狂笑。 却原来,这予情玉露大有讲究,本是桃露和姑娘们的欲情之莹相成,桃露主煞,可中和得欲情,也可唤起一种久违的欲情,所以称为予情玉露。我之灵血至阳,予情玉露至阴,阴阳中和,所以也是成鬼阴刀的必备药引。鬼阳刀只需要我的灵血即可成,所以鬼阳刀至暴,性烈,难控。而鬼阴刀主平,讲究一种谐和的汇合发力,所以,比之鬼阳刀,法力更强。这也就是为什么鬼阳刀伤得了性命,而鬼阴刀不仅伤得了性命,还可化得了阴身了。当然还有至高之刀鬼灵刀,此刀最强,不仅能伤性命化阴身,还可灭魂灵,这是后话,容后再表。 再说这予情玉露,因性情至阴,洒于阴灵之上,阴灵即可听命于抛洒之人。因性阴,所以必洒于阴身,如我等阳身,洒了也不起作用,中和了。当然,一般的阴身也可洒,也有效,但一般的阴身没有法力,帮不了抛洒之人什么忙,所以,最划算的,当然是洒于法力高强的真阴灵上,李艳等四人,倒是最佳的人选。 管灵道看来是拼了,念念不忘的鬼阴刀也不成了,先将予情玉露救急再说。 四个姑娘拱手称主人,管灵道得意得哈哈大笑,用手一指我和那还緾斗不止的两位首领。此时突地白影翻飞,四个姑娘突起直扑向我们。 轻纱飞舞间,又是尸血横飞,小喽罗们死伤无数。 管灵道于后面挥动双掌,催动四位姑娘如飞地直逼向两位首领。 天啦,这是要置其为死地呀。 四个姑娘如疯了一般,排成一排,直飞身两位首领。 而其时,两位首领已是灵血喷了越来越弱,上下翻飞身形渐滞。 因了四位姑娘的加入,再次緾斗凶狠。 而却是生生地将我阻下了,我执刀惊成一片,这可如何是好,如再伤了四位姑娘的阴身,那真的再唤不回来了。 而其时,管灵道却是催个不停,四位姑娘身上已是血糊一片,娇声惨叫连连,这一团的混战,不知是谁在打谁,而管灵道要的,可能就是这个混成一片的乱效果。 被管灵道扲起摔在地上的老钱此时爬了起来,又是担心灵妙然,又是焦急得不行,嘴里大声地骂着道灵道你妈逼邪道生儿子没屁眼,突又想起这邪道哪能生儿子又骂着说草你八辈祖宗,骂归骂,管灵道充耳不闻,只是双掌翻飞催动四个姑娘连连向前。 红衣子和灵猫几次想上前阻了管灵道,这次却是被有防备的管灵道那强大的气场生生地压下,不是刚才猝不及防灵猫偷刀那么容易了。 突地轰然一起响起,惊成一片。 塌了的正灵门,突地轰隆隆巨响一片,陡地砂石飞起,从塌了的正灵门内,涌出大股的洪水。 洪水势头非常猛,一下将正灵门冲开。 而随了洪水涌出的,却是浮起的口口棺材。 青吟一声大叫,不好,空灵洞被尸血浸得开了,出大事了。 原来,空灵洞一直是正灵门安置孤魂野鬼的地方,这下子洞开,一下子所有的棺材齐齐地涌出,正灵门这下要出大事了。 棺材随了洪水一下飘出,轰然作响。又是炸响连连,棺材盖一下都是打开了,里面的孤魂野鬼尽皆出来。 而那边管灵道,却是大喜过望,突地双手翻飞,随了他的手的挥动,这些魂灵一下齐齐地排成了队。 其实这些魂灵,就是管灵道当初钓尸密奏时,从四个姑娘的门下搞来的阴身。 那边的姑娘们发现了,齐齐地喊着,但那些魂灵只是转头望了一下,却还是听着管灵道的指挥,排成长队。管灵道又是手一挥,长队竟是齐齐地朝了双方緾斗的地方过去,此时本来四个姑娘的加入就乱成了一团,这下,又是一排的魂灵加入,形势更是让人焦急。 管灵道哈哈地狂笑着,他没曾想,此一番,倒是助了他的力量,让他趁乱钻了个空呀。 血水再度狂飞,这样下去,确实不是办法。而我执刀在手,却是再也无法砍下,因这一众的魂灵,明显就是四位姑娘的属下,如果用鬼阳刀伤了,那岂不正中了管灵道的下怀。 棺材还是轰响不停,突地一个炸雷响起,惊得众人大叫不止。 一道白光,准确地说,是一道白光柱,直投了下来,照在了棺材之上,棺材瞬间安寂,而四下立时一片的雪白,阴风不再吹起,地上尸血却是如风卷起一般,一下齐齐地聚在了白光柱的周围。 “阴界造下这等孽事,还不住手”,一个沉浑的声音从光柱中传了来。 我用目细看,天,这不是我在野外看到的那光柱中的老者吗,看来,这老者应是知道内情或是法力高强之人,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化解危难。 突地一道细细的白光直朝了緾斗在一起的双方首领还有四个姑娘及后来加入的那一排的魂灵中,哧地响起,轰地一声,众人一下分开。 而那道细细的白光,却是绕了两个首领,緾绕不停,咝咝的声音,尊主和南蛮子一下复了原身,但两人却是瞬间瘫倒在地,再无一丝的力气爬起。刚才的恶斗,是用尽了双方的真灵,此时复原,身子全空,无法站立。 四个姑娘垂手站在一边,如痴如果,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笑容。 而那一队的魂灵,却是列队聚在了光柱周围。 管灵道哇哇大叫,双手翻转不停,却是再难打了一丝的白光,急得须发皆张。 “还不悔改,你是决意要离得阴界而去了。”老者沉稳的声音。 管灵道大叫:“什么阴界,什么离不离,你们几时把我当个人,我意已决。” 说话间,管灵道突地陡起飞身,直直地朝了光柱撞去,只听得轰地一声响,碎尸块乱飞,以为的光柱,却是如铜墙铁壁,管灵道尸碎命无。 “自取灭亡,不可活。” 老者突地将目光转向了尊者和南蛮子,而这两人,只剩了一丝的游气。 老钱拼命地跑上前,大叫灵妙然。没有反应。 我想,这如何是好。 第七十一章 护灵成身 管灵道最终落得个碎骨粉身,这种情况,确实是事先没有想到,最终成这个结果,其实说起来,也不是我所愿,管灵道疯魔,但也不至于最终落得个如此的下场。 而老者将眼望向地上的两门首领,却是让我心下发紧,更改阴界的规律布局,那是大事,也不是我所愿的。 管灵道化骨成灰,那一众的阴身没有主张,都是怔怔地立着。 而我望了那边的四堆白骨,却也无可奈何。 “世事如此,阴界不平,如若奈何”,光柱中的老者没有了刚才的严厉,“一欲相引,两欲緾斗,都是为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而去,如此何时有结。” 我听得此语,已然哗然泪下,不是为此时的惨景,而是为心中一直以来的一个结,明明都是向着好的方向一路而去,因了掺杂一些私心欲念,最后弄得不可收拾。细细想来,我,还有老钱,也是在一种欲念中打滚,为了工程的顺利,总是将一些事情被动应付,最后,却是没有平息得根源,让一些事情终是发展到了不可收拾的景地。 老钱走上前,脸上还是惨然一片,一些事情,放了自身的情感进去,我之奈何。 老钱大声说:“我不懂什么阴界阳世的,我只知道,这四个姑娘是我们的好朋友,现在从眼前消失了,现在看来,是你最厉害了,你说得这么好听,你来还个公道呀。” 老钱真性情,不似我考虑得很多,依了平时我们的一种快意恩仇,说出的话,当然句句直指实在之处。 老者还是一脸的平静,没有因老钱的过头之语而说什么。 可怕的沉默,地上尊主和南蛮子气息却是越来越弱,这两个首领,怕不是因此会消失? 我拖着鬼阳刀,此时竟觉此刀就是一个祸根,大家争抢,最后此刀戾气上来,却是不断地拖着我等一路向前。 心中突地一震,似有一道亮光划过。 天啦,我似有点明白,这人的欲念,还真的可怕至极。刀本是欲情的结合体,当然因了人的催动,明着看是你在用刀,暗里,每一步,哪一步又不是被这森森的鬼阳刀拖着向前?一念及此,心中一片的骇然,我发现我们都走入了一个怪圈,一个深不见底的怪圈,以为一路来,平得很多事,降得许多的阴鬼,却是被一步步拖入了一个不可复见的怪圈,这个怪圈里,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我们不可预见的一些事,下一步是什么,都不知,然却是每每总是这要命的鬼阳刀陡起发力,我们倒成了这把刀的工具了。 我突地对了老者说:“先前点化,感谢大恩,但如此一来,如何能平?” 老者沉吟半晌,说:“我本方外之人,本不想管这些事,但正灵现身,刀头被成,我不管又如何,总是我做下的孽,现在无法而平,正灵能有机缘,不知可否平得。” 我突地大声说:“敢问可是扶摇?” 老者没有做声,光柱突地变得惨白,转个不停,老者白衣飘然,脸上一片的惨然。 我哈哈大知,已近疯癲。其时我的内心,真的有点明白,这老者,不管承不承认,绝是扶摇的阴魂所聚,因了当初的杀伐,而一直愧疚于心,屡次显灵,想要挽回,哪知世事变迁,寻做下的事,岂是能这么简单地挽回的。 “两门首领我带走,助其补灵修身,尽我之力点化开来,我也没有把握,只是换点内心的平静吧。那四个姑娘,还有青山道长,我先前说得,心强自然处处是灵山,寻得百灵之草,真情抚慰可成。”老者语毕,突地白影翻动,地上两人,扭动不已,一下齐齐飞起,入了白光柱。 只听得哗然声响,突地光柱消失,两门首领随了老者的光柱,齐齐盘升,消失。 老钱一片的愕然。急着问我,搞什么搞,那老家伙装逼呀,说得人模人样的,带了人跑了,这一地的残局,谁来收拾,妈地,阴界也有这装*的人样,草,都想当领导,妈地说话都可不负责任。 我无心止住老钱的疯话。其实事实也是如此,都是话说半句,留着一些余下的事,让人想破头。 我望着四堆白骨,还有那殷殷哭泣的一众姑娘。 一排的阴身,此时静默成一片。 而那四堆白骨的灵身,那四个姑娘,此时也是飘在一边,脸上木然,不尽快入得白骨成真身,怕是真有什么问题。 正灵门塌成了一片的废墟,口口棺材骇然在目。地上一片的尸骨血水。 我对了一众的姑娘们说:“先收拾吧。” 姑娘们齐齐答应。 将地上的碎骨尸身一起装入棺内,阴血扫除,好在人多力量大。正灵门前,还了干净。但却是一片的塌陷,让人心生不忍。当日三才道上,正灵门几近灭门,现在,不能说是灭门,但事实是正灵门和无影门,都没有首领,余下的一众,无首自乱,不知如何是好。 我对呆着的青吟说:“大护法此时要当大任了,可否将两门余者一并收扰,我们再做打算。” 青吟担心着尊主的安全,但看了眼前的情景,这是最好的目前处理事情的办法了。 我对还剩了不多的血蝙蝠说:“大家别慌,如果信得过,暂归青吟门下,我承诺,只要解得眼前的困局,我一定炼得转灵丹,分送大家。” 血蝙蝠齐齐答应。我也是算准了,这些小喽罗,不就是渴盼着转灵丹转灵吗,安好它们,省得麻烦。 我又对青吟说:“正灵门一定要复修,这还得麻烦大护法了。” 青吟点头答应,说这个自然,正灵门尊主还在,只是眼前不知安危,我等当然死守,待得尊主归来,就按使者所言就是了。 “空灵洞还得安好了,这些阴身还得暂安洞内。” 青吟点头答应。 剩下的事,就是如何让这四个姑娘复得真身,而更重要的是,还有青山道长。 老钱前后跳个不停,围了四个上飘渺的灵魂急成一团,而细看那四堆白骨,因了予情玉露的催化,此时虽是灵气重又相聚,但可以感觉到,时间不多了。 “人强当得心强,心强处处是灵山”,我脑中盘着老者的话。 突地想到,那扶摇当日碎尸之时,雷击炸响,尸碎而人去。那三截刀身,入了阴界,*纠结,无以复加。鬼阳刀当是这一切的一个引呀。 脑中突地一亮,我想,如能唤得鬼阳刀*再现,或许有法。 鬼阳刀先前风尘居以身饲刀,是为至阴,而词儿以身饲刀,是为至情。至阴至情,可唤刀鸣情现呀。 我转身对老钱说:“你护了四位姑娘魂灵,待我入白骨查看。” 我走近白骨,姑娘们眼神切切,惨然一片。 围着白骨看了看,骨上隐现飘动,是真灵还在游走,却是无法入得骨身。 予情玉露至情至欲,但被管灵道尽倒于骨上,所以,*交织,白骨被笼成一片。 我突地一声大叫,是的,我要赌一赌,没有别的办法,老者说过,心强处处是灵山。 刀起舞动,圈圈白光罩了四堆白骨。随着白影翻动,那边飘渺的四个魂灵似有所感知,也是随了扭动不住,看来还是有效。 突地呀地一声大叫,我执刀砍下,四下里一片的惊呼,不想我突然有此动作。 白光晃动处,哧哧的黑烟冒起,刀近骨身,没有预想中的轰然炸响,而是如惊艳一动,齐齐地分开了白骨堆,内里的黑烟哧哧地冒个不停。 我更是狂舞不住,刀刀直击骨身,黑烟冒个不停。 此时,黑烟冒尽,突地陡起白雾。 四堆白骨平地陡转,哗然而响,围在我周边转个不停。阴风又起,隐有厉吼声传来。 这是呼唤真情相遇呀。 我对了众姑娘们大喊,“快起莲阵,护住白骨,不让它们散了。” 姑娘们莲阵翻动,陡现五色光环,一下笼了白骨堆。 鬼阳刀再次发力,刀鸣不住,突地一个炸响,刀头处鲜血喷出,真洒入四堆白骨。鬼阳刀炽情唤醒! 我大叫连声,“邪欲已出,还不快快归位。” 风动哗响,白影翻飞,四个魂灵如四道白光,忽地直钻入四堆白骨。 又听得咻咻连声,四堆白骨齐齐地冒起白雾,哗然响动间,四堆白骨更是转个不停,随了莲阵的转动,旋起一道道的光圈。 轰地一声炸响,四堆白骨腾地一下冒出一股白柱,突地从空中直直地坠下。 四个姑娘,一下立在面前。 李艳呀地一声,一下跑到我的面前,脸上泪光闪动。 灵妙然看着老钱,脸上惨然一片,而老钱却是快快地上前,拉了灵妙然,上下看个不停,突地惊喜地大叫,“是她,还是她。” 那边的白尚洁,还有欲花池主,也是走向本门的弟子,大家喜极而泣。 此时的鬼阳刀,却如人之尽力,垂在了我的手上。 第一次知道了这刀却原来还是尽通人性,刀真性情,全凭人的作为。欲念交织,刀既胡为,而心地纯粹,刀助人事。 突地明白,为什么青城真人一直说要有“大情怀”。还有那老者,我认定就是扶摇的灵身,也是说心强当自强。刀入王者手,才是真正地能主宰这一切的。 四个姑娘围了过来,但看得眼前的场景,都是一脸的忧郁。 我脸色惨白,刚才那个赌,确实赌注太大,如果刀过处,不能唤得鬼阳刀真情发力,那只能伤了姑娘们的真身,真的就万劫不复了。 李艳说:“你还好吧。” 我勉强地笑着说:“能好得了吗?” 老钱却是在一旁说:“你没事他就好了。” 算是这惨景中的一点乐事吧。 大家都无语。 我说,还得让青山道长现身,不然,这阴界,真的不太平了。 第七十二章 飞石哗变 这时,大家心中都不怎么太平。这一连串的事情,让我和这一众的姑娘们,对这就要走的路心里着实没有底。 鬼阳刀至情至欲,能够化得了白骨中层层的戾气。这些白骨,早被南蛮子动了手脚,亏了鬼阳刀,能够化解,还得四位姑娘的真身。 经了这一劫,有些事情让我们明白,一机一缘,任何事情强求不来,也躲避不了。注定是你的,那就是你的。管灵道用了灰飞烟灭的事实告诉我们,我们都是走入了一个轮回的圈,这个圈里,有着不可预知的一切,而能够掌控的,是我们自己的内心,不能掌控的,是接下来不知要发生什么。 众人的收拾,瞬间又是恢复如初,如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我怔怔地看着这一切,或许,这就是一种规律,没有所谓的痕迹,留下的,只能是我们心中隐生的一切。 青吟护得一众的魂灵入了正灵门,希望有个好的结果吧,但这一切,是能依了我的想法而实现吗。 正在想着如何平息这不断的纷争。 突地听到轰然炸响,从刚刚捡拾还没来得及仔细收拾的正灵门内传来。 大家惊成一片。 不是没什么事了吗,怎地又有怪异? 团团黑烟从正灵门内翻滚而出,烟柱散出,突地弥散,门前空地一下黑沉沉一片。 又有惨叫传来。妈呀,这是闹哪样。 轰地一声,黑血尽皆喷出。不好,出事了。 我和老钱及四位姑娘忙忙地上前,却是身上脸上被打得啪啪连响。 老钱用手一摸,骇得大叫,妈呀,全是尸骨碎身。 更大的惨叫传出来。又是一阵的黑血狂涌,跟着冲了一个血人,天,是青吟。 青吟须发皆张,脸上身上全是血,黑红交织,看不成个人形。 大声叫:“里面有人杀我们!” 突地又是阴风厉吼,呼呼声中,又是成团的碎尸片狂喷而出,姑娘们惊呼着,四个姑娘大声叫着要布阵。老钱紧拉了我,说要进去看个究竟。 哗然声响,天啦,成群的棺材疯涌而出,是刚才我们收拾了碎尸片的棺材,此时如被一阵的狂力推出,直直地撞向我们。 姑娘们忙忙地布阵相阻,莲阵迅急滚动,棺材被灵气相击,轰然落地,一下摆在了正灵门前的空地上。 而青吟此时却是重重地跌倒在地,双眼鼓突。我和老钱忙忙地上前拉了,青吟已然哆嗦得说不出话,“好红好大,我们挡不住。” 我一招手,姑娘们忙忙地上前扶了青吟,放入莲阵花蕊,暂时护其真身不损。 突地又是阴风涌起,不似平常,好生诡异,如旋着盘长,似要绞了一切东西,尽皆飞去。 四个姑娘此时阵外发力,才能勉强护得莲阵不晃。 能让莲阵动摇,这是什么怪异? 老钱拉着我,好在有鬼阳刀护体,我们才没被阴风带走。 哈哈的狂笑声起,直入骨髓,如从缝里钻进人的心里,要绞了人的魂魄一起带走。 我急忙运刀,突地心下一惊,刀竟是软得无力,鬼阳刀刚猛无比,此时运刀,无鸣叫,亦无圈圈的白影泛起。坏了,出大事了,我心中一惊。 哈哈的狂笑声再底传来,是那种沉在底里的声音,雄浑而鼓噪,像一柄柄利剑,直指人的心尖,只闻得笑声,却不是按常理出牌,妈个逼的,就是不见人,草,这玩的哪招。 而却是随着狂笑声起,姑娘们的莲阵又是晃动不已,而阵中的青吟此时呻吟不断,身上鲜血汩汩冒出,妈呀,这是青吟身体内的血,看来,青吟在里面显然是拼尽死力,受了内伤,被打了出来。 四个姑娘中,李艳法力最弱,此时脸已是苍白,勉强用了双手护胸,却是全身震颤。 而哈哈的狂笑声却是连绵不绝,一浪推着一浪,一浪裹着一浪,而浪浪如尖刀,直抵心腓。 灵妙然走着莲花步,步步尽摇,眼眶内已有鲜血渗出,前一段,好受伤最甚。 白尚洁白纱裹在了一起,舞动不起。而欲花池主,娇喘不住,脸上汗水涔涔。 老钱用双手堵了耳朵,脸上全是豆大的汗珠,双目已然鼓出,脸呈土色。 狂笑声更是催得一浪高过一浪。 突地又是轰然炸响,摆在正灵门前的所有棺材,突地盖开,棺盖炸飞至空中,又轰然地落下,摔得粉碎。而从棺中,片片飞出尸骨碎片,朝了莲阵还有我们的身上,狂扑不住。 腥臭无比,黑色的血,红色的血,又如刚才两门争斗之时的惨景,瞬间又是血流成河。 草你妈,什么鬼东西!老子和你拼了!拖起软软的鬼阳刀,我扑地拉着老钱朝前冲去。 旁的李艳弱弱地喊:心心不可,灵动有大难。 管你妈地什和灵动不灵动,我双目尽赤,草,刚想着要去救青山道长,却是无端起祸! 哈哈的狂笑直逼向我,我身形摇动,突地明白,鬼阳刀将真力尽注于我身上,才让我没有倒下,而此时刀却无力了。 老钱紧拉着我,见我发狂般地朝前奔去,怕拖累我,手一松,突地呀地一声惨叫,嘴内耳内鼻内,尽是黑血涌出。天,我吓得一把拖起老钱,说也怪,立时止了黑血,老钱却是面如白纸。 灵妙然见了,不管不顾,猛地冲了上来,一把拖起老钱,直入莲阵蕊心,老钱整个人气若游丝,如枯叶般颤抖不止,好在蕊心有真灵游动,老钱才勉强维了一口热气在身上。 我再度扑向还塌着的正灵门。 轰地一声,突地巨石乱飞。更大的声音轰起,石块炸飞如石群,直直地飞撞向我们。 四个姑娘在阵外拼命地催动莲阵,挡得巨石轰然跌落在阵外。 我运刀相抵,却是只听得哧哧声响,也只能改得巨石飞来的方向,不至于将我撞伤,而却预想中的鬼阳刀的威力,却是没有出来,巨石丝毫未损,一起飞到阵旁,被莲阵挡在阵外。 我只剩了拼命挡着如飞雨般飞来的巨石,却是无法再前进半步。 而那骇人的狂笑,却是一直未停,一波连着一波,*催石轰然炸响成乱石雨,伴了厉吼的阴风,正灵门前无一丝的空隙可幸免。 而那飞出的巨石,虽被挡在了莲阵外,却是于轰然跌落之际,似有人故意安排一样,成一种有规律的跌落,团团围起了莲阵,而又在外围按了一种规律排列。 黑血合着鲜血,还是涌动不停,惨叫声渐弱,天啦,怕是刚才进去的两门的剩下的寻些魂灵,尽皆死光了。 而石雨却是一阵猛似一阵,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这是往死里打呀。 哈哈的狂笑声此时突地变得粗短而急,如一个人大力的喘气,呼呼的阴风随了这种喘息,也变成了一阵猛似一阵的厉吼。 如飞打来的巨石轰然堆个不停,忙乱中看一眼,心里又是骇成一片,妈呀,这哪是打来的巨石呀,分明是在布一个巨石阵呀。 石块蜂涌着落下,却是布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形的阵,将莲阵紧紧地困在了中间。 而刚才那呼呼的阴风,此时变了招数,从堆起的石块间吼出,带着尖厉的吼叫,每一声,都撞向中间的莲阵。 姑娘们催阵不断,却是渐有娇惨的声音传来。阵外围的姑娘们,已是血满全身。 四个姑娘催动莲阵,花瓣一层层递开,勉力维持着,更迭着,让外围的转到里面,里面的立马补上,但只递更几层,又是娇惨的叫声不断,那狂笑每深一次,石块撞击猛一次,阴风厉吼增一层,整个莲阵立时成了一个血阵,姑娘们的身上,全是黑血伴着红血,兀地滚动不止。中间的青吟,还有老钱,已然全身伏在了地上,不知死活,一动不动,四个姑娘娇呵不止,看得出,拼尽了全力,却是莲阵转动越来越慢,有凝滞的趋势。 突地狂笑声止,巨石停止。却是阴风怒号,不似刚才的喘息,而是笼了在我们的头上,直压下来,全身被这股气流冲得东倒西歪。姑娘们的莲阵阵形开始乱了,渐至转动不灵。 而中间的青吟还有老钱,此时重新从口耳鼻内流出黑血。 李艳扑地倒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不再动弹。 灵妙然刚想上前扶起,却是被一股直直的阴风直打在头上,一头撞在了地上,也是一大口鲜血喷出。白尚洁还有欲花池主见此,突地盘飞而起,直入蕊心,想要救得蕊心的灵力,再次发阵。 而就在盘起的那一瞬,突地一股更甚的阴风打来,竟将两人直直的打下,重重地摔在了蕊心。 这不是一般的真力,竟是让莲阵也奈何不得,还有我的鬼阳刀威力尽失。 我转头,心下又是一紧,天,这个阵,似曾相识呀,如我和老钱那日经的九里魂阵一样,巨石堆堆,却是石间阴风钻骨。 我突地心里一惊,妈地,想緾了老子,没这么简单。 我没有朝莲阵而去,你以为老子第一时间会奔进石阵去救人吗?草,老子才是人,人是有智慧的。 我拖起鬼阳刀,反倒是直奔向了塌了的正灵门,那里面,哈哈的狂笑又起,如尖刀逼向我,可能也没想到我会迎着上来,不去石阵。 “哈哈哈哈”,我还以拼命的狂笑,老子烂命一条,不要了,你笑老子也笑。 却是我的笑声,立时淹在了那更大的哈哈的狂笑声里。 鬼阳刀此时竟是没有了森森的刀影,而却,刀头处,滴下了黑红的血滴。 第七十三章 血身逆转 天啦,鬼阳刀血性溢出,正在流走真灵。鬼阳刀只有在碰到更强的对手时,才会流出真灵自保,而此时,这里面哈哈的狂笑声,已然穿云裂石,让鬼阳刀也要求得自保。 我全身的灵血涌动不止,自从上交青城真人打通我全身的灵血后,只有碰到极端的时刻,我的灵血才会被唤醒,从而涌动不停。 而那边,莲阵已然停滞,四位姑娘尽皆扑倒在地,一个个姑娘血满全身,凝滞不动,内中青吟还有老钱依然没有声息。 正灵门哪里藏得如此的高手? 此时却不容我再做多想,鬼阳刀一旦血尽刀寂,比废铁不如。 双手捧刀,却是无法阻得,看到黑红的血此时变成了汩汩而出,我凄厉地大叫一声:“何方高人,定要置我等于死地,现身可好!” 哈哈哈哈的先前的狂笑声再起,比之先前更甚,突地听到惨叫声,转头,天,莲阵外围的一众姑娘口中狂喷鲜血,已然倒下一片,莲阵凝滞,无法自动补足外层,整个莲阵残了,或者说,此时的莲阵,是废了。 陡地红光闪动,刺人双目。 忽地咿呀声大作,妈地,这声熟悉呀,天,是血蝙蝠的怪叫。 还哪来血蝙蝠的怪叫呀,无影门都灭了,这他妈地是什么呀。 轰地一声,红光乍现处,竟是成团的血蝙蝠飞出。天,这不是我熟悉的血蝙蝠,这他妈地是血蝙蝠的祖宗呀。一个个竟如有当初的南蛮子一般的大小,两眼腥红如血球,咿呀的怪叫声明显劲力十足,戾气弥天。而这些成团滚着飞过来的血蝙蝠,也不是先前那些乱飞的怪物,而像是有阵法,排得齐齐,成团滚着,直扑向莲阵的姑娘们。 红光还是闪个不停,又是轰地一声,一道巨大的血红突地蹿起,而阴阴的狂笑,正是这道巨大的血柱中发出。 再及细看,我的个妈额,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明明就摆在眼前,天,竟是一个血身,或者说是一个全身尽血的老者。 无影门老掌主的血身! 妈呀,它不是死了吗?当初因了这一段,我和老钱背得骂名,南蛮子绞尽脑汁设计,终于夺了掌主之位,此时又是哪来的血身呀? 狂笑声再起,巨大的血蝙蝠团滚动直朝了此时毫无抵抗力的莲阵的姑娘们。 地上本是腥血四流,血蝙蝠团滚动更是带得腥血四溅,而阴风又是大起,直吹得尸骨碎身乱飞一片。轰隆隆巨响不断,而在这老者血身狂笑的催动下,血蝙蝠团更是滚动更急。 地上的灵妙然最先醒转,突地起身,呀地一声娇叫。 其余的李艳还有白尚洁以及欲花池主,伴了灵妙然拼死的娇叫,在轰响中醒转,拼着命爬了起来。 四个姑娘几近站立不稳,相互扶了,对望一眼。天,这一眼,刻骨铭心,我永远忘不了这一眼中如此的复杂的情绵。 突地齐齐伸了中指在口,呀地一声咬破,齐齐冲了血蝙蝠团洒了过去。 四道血柱如四道红线,直逼进血蝙蝠团。 哧哧的黑烟冒起。一片的焦臭传来,伴了弥起的腥味,正灵门前黑成一片。 原来,姑娘们对望的一眼,似在生死告别。灵身真血一旦洒出,生死就不由自个说了算了,一旦外敌太强,那么,结果只能是化骨成烟。这也是修得灵身的阴灵们最后的自保之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出此招而鱼死网破。 四道红线齐齐打到血蝙蝠团上,而四位姑娘随了灵血的洒出,面白如纸,摇摇欲坠。 这是在燃尽真灵,这是在摧骨化身呀! 我发狂般在大叫:不可! 猛地转身扑上前,我不管了,这世上爱有千万种,我惟愿将这如刀刻般的爱意带入阴间。 我泪水铺天盖地,一种生命的任性,此时在这尸血横流的境地,竟是如此的渺小不堪!生了何意,死了何干?李艳当初在向家里路口拼死救我时也是自燃真灵,幸得青山道长相阻,而那时李艳泣血喊出:惟愿捆月天空照,莫使半月下山腰,百年一日如今宵!而此时于我,四位如花的姑娘,燃尽真灵,为救得众姑娘,还有老钱和青吟,这不正是青城真人所说的大情怀吗? 轰然巨响,阴风惨厉! 我如疯如魔,鬼阳刀此时黑红的血还是冒个不停! 都去了吧,都完了吧,我心中悲哀一片,世事纷扰,如厮奈何。 我拼着命扑向血蝙蝠群,此时四道灵血却是不偏不倚,齐齐地洒向了鬼阳刀,哧地一声,鬼阳刀竟是止住了冒出的黑红的血。原来,这刀通*,真灵之血,又派上了用场。 刀既止血,我更是猛扑上前。运刀,刀还是无力,而身后,传来了阴阴的笑声,血身已然来到面前。 确实是无影门老掌主血身无疑。 只是这血身,诡异得很,是刻意装出的血身,明明就是那老家伙,却是外面套着血袍。 老掌主一挥手,血蝙蝠团止住滚动。 这老家伙知道,这样下去,四个姑娘活不成,他的血蝙蝠团也将所剩无几。 血蝙蝠团停了滚动,而四个姑娘如燃尽的了灯油,齐齐轰然倒,我急得大叫不止,却是无法上前,因老者直直地挡在我的面前,脸上阴成一片。 老掌主突地一抖外袍,血光闪动,哗然乱响,嗖嗖有声,天,从血袍里,突地钻出万千条的小蛇,这不是那日南蛮子搞了来钻进老掌主身上的蛇吗? 蛇掉尸血之中,突地游动不止,迅急地涨大,似在吸尽尸血。 陡地条条如巨蟒,浑向赤红,吸足了地上的尸血,游动不止。而那一地的碎尸骨和尸血,此时却被巨蟒吸得干干净净。 哈哈狂笑又起,条条巨蟒突地排成阵列,身滚如桶粗,齐齐地昂首吐信,直逼近莲阵的姑娘们。 而那一众的姑娘,此时却是凝成一片,动坦不得。 巨蟒赤红的血身在尸血中游动,激起腥血四溅。 突地两条黑影蹿起,原来是红衣子和灵猫,刚才被打晕了,这时正好醒转,见此情景,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 灵猫嗖地一声,直跨向当头的巨蟒,竟是一下骑在了蛇身上,又抓又咬,红黑间杂的血四处飞溅,恼得巨蟒盘身攻向灵猫,灵猫却凭着身子灵活,躲闪着没有被緾紧。 红衣子执绿棍,直打向巨蟒的七寸,疼得巨蟒身子一缩,慢了游动,转头攻向红衣子。 我突然明白,红衣子和灵猫,此时是拼死引开巨蟒,救下一众的姑娘们。 尸血更是翻滚飞溅,四下里弥起血雾。 红衣子和灵猫闪躺腾挪,刻意地将激起巨蟒的怒气,将其朝一边引了过去。 红衣子大喊:快去救姑娘们。 我扑地向前,朝莲阵而去,其实此时,我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救下姑娘们,只是依了一种本能,朝了莲阵奔去。 巨蟒果然恼怒异常,甩起十几米长的巨尾抽打着地上的尸血,蛇信吐有三尺余,嘴中腥气直冒,伴了阴风怒吼,整个正灵门前还真应了鬼哭狼嚎。 突地听得阴冷的笑声传来,是老掌主发出,轻蔑而不值一提似的。 突地双手在空中划动,立下白影翻飞,哈哈哈的狂笑声再起。 如听号令一般,巨蟒和血蝙蝠团齐齐地朝了老掌主身后游去,立时摆成了一个严整的阵势,看来,这无影门的老掌主,还不是浪得虚名呀。 诧异无比,眼看我们这一众,按了时下的话说,马上就要歇菜了,怎不一鼓作气,杀了我等,却是如猫戏老鼠,还要过足瘾方罢不成? 红衣子和灵猫这下可是吃了大亏了,气喘不止,全身上下尽是黑红的尸血,只留了两只眼还眨着,表明还有活气。 “别跳了,要弄死你们,早弄死了,还等现在呀,是给个警告,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无影门。”老掌主阴声连连。 确也是实话,光凭刚才那狂笑的灵力,足以震掉我们多半,况且还有这么多训练有素的血蝙蝠和巨蟒,要把我们整死,还真的早整死了。 我拖着刀,死死地望着老掌主。而那边,灵猫还有红衣子爬了起来,走向还凝成一片的姑娘们。灵猫大叫,红衣子大叫,没有反应。 地上的四个姑娘,此时气若游丝,我细看,真灵正在弥起,如不发力凝聚,怕是灵散人亡呀。 老钱和青吟如死了一般,还是没有生息。急得红衣子和灵猫哇哇大叫,却是无可奈何。 我心下焦急,想着如何才能开化此局,先要救得眼前人要紧呀。 那边老掌主身后,巨蟒和血蝙蝠鼓动不停,正是力量大旺之时,妈地,我心中隐隐有个不好的预感,这一切,包括南蛮子,恐怕都是一局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那南蛮子志得意满,我却从未曾在他身边看到如此严整的队形,还有如此庞大的血蝙蝠。此时看到的血蝙蝠,那才是真正的血蝙蝠,都是转了灵的,气吐如牛,脑大如斗,飞动迅急,攻击有序,哪是那先前那些血蝙蝠,见了点灵血就不要命地拼抢不止,全然没有章法。还有这巨蟒,虽是赤身通红,却是迅捷有灵,听从号令,如果真要被其緾上,死倒在其次,怕是骨都没有了。 其实心中一直有个疑问,阴界传说的无影门,将正灵门搞得这么多年没有喘过气来的无影门,哪是南蛮子设了一个局就这么轻松地土崩瓦解了呀。 心中越想越不对,心中越想越是骇成一片,妈地,这事情倒真的不是我们想的这么简单,也并不是如俗语所说的眼见为实而我们看到的并不是实情。 老掌主一身的法力,那狂笑声,怕不就是阴界一直传闻骇魂笑功呀。此功一发,震得人全身骨碎肉乱,没几个人能真正地抵得。 如何救下众人,我突地转身,对了老掌主说了一句话。 第七十四章 劫难重重 “当时无影门前,南蛮子作乱,你不管不问,你难道就相信南蛮子说的一切?”我大声地对老掌主说。 “我门之事,不容外人多嘴。”老掌主一声即打回我说的话。 其实我本意是想借此引出话题,我们这所有的人,也都是受害人,都是南蛮子做恶而害到了现在这个样子,既然都是受害人,当然共同的敌人只能是南蛮子。所以,现在我们和你老掌主之间,并不是敌对关系,如果发展得好,说不定还是同盟关系。如果成了这样,那么,这所有的人,你应该救吧,也不应该放出血蝙蝠还有巨蟒来害我们了吧。 我自以为的聪明,又像许多次一样,被人家连小内内也看了个干干净净,一句话,就将我的嘴封死。 而那边,还是阴风惨惨,倒的倒,伤的伤,动的动不了,不动的却是气若游丝,灵气正在散乱,我心急如焚。 突地脑中一闪,予情玉露没有了,这是成鬼阴刀的至关重要的引子,而这予情玉露,却只能是欲花池主这一众姑娘们做法才能成得。 我双手捧刀,走近老掌主,“大家争抢不断,不就是为了这一把破刀吗,现在我将刀给老掌主,只求掌主能救得我这些朋友们。” 老掌主阴声连笑:“这样说话,好听多了,先前大吼大叫,才让你们受些教训,费了我这些时间,倒还是你聪明些,早这样说,不是没这些事吗?” 草呀,这老家伙,敢情也如我们处事一样,妈地样样要争个赢头,刚才是在给我们警告呀,是要让我们服服帖帖,真他妈地,阴事阳事碰上这事,都他妈一个球样。 我点点头说:“想来老掌主成灵时长,少不得我们年轻不懂事,再者说了,老掌主应该也是知道了,也不需要我多费口舌,其实一直以来,我们冤枉呀,都是你那南蛮子作怪呀,所以,老掌主说起来,还得为我们做主呢。” 我真他妈地自个都恶心自个,咋说出这些话,但没法呀。在公司时,有时我就得这么处事,不然,那些个整天阴着脸的家伙,早把你的饭碗给整没了,所以,要论说起这些狗屁,如果你这老家伙爱听,妈地我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老掌主明显脸上缓和了许多,却依然没有更多的表示。对了我递过来的刀,冷眼斜着瞧了一眼,鼻子冷哼一声说:“这还倒被你说中了,这就是一把破刀,灵刀初始,大家争抢,真的说起来,在我眼里,屁用没有。” 说着右手中指和食指夹起刀身,刀身竟然鸣叫不已,不对,不是那种发威时的鸣叫,而类似于一种惨叫。刀身在老掌主两指间,竟然慢慢变弯,鸣叫声更大。咣啷一声,老掌主将刀丢在我的脚前,刀身森森的白光竟然收敛了许多。 老掌主一指我脚边的刀,对我不屑地说:“捡起来呀,放好了,看你还是个老实人,本想一掌消了这到处添乱的破刀,但瞧着你这份老实劲,留给你了,拿着吓些小阴小鬼玩儿也不错。” 我忙忙地捡起鬼阳刀,妈地,大家疯抢的视为至珍的鬼阳刀,在这老家伙的眼里,真他妈什么都不是,怪不得刚才哈哈的狂笑,就让刀失了威力呢,看来,在真正的高手眼里,这刀还不行呀。 哧,妈地,说老子老实,我心里暗笑,老了要是真老实,才不会来搅这坛浑水呢。不管它,看来得顺着这老家伙,先救人,这样谈下来,这老家伙还不是油盐不进呀,还是有空子可钻的。 “刀不行,那得成个更有威力的刀呀,但我先前听管灵道说过,予情玉露是关键呀,可这欲花池主这时人事不醒,却之奈何。”我把话刻意地朝这上面引。 哈哈哈哈,一阵的狂笑,老掌主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天,如洞穿一切一样,倒是让我心里发虚。 “地上些人,有阴有灵,还有凡世真身,有用得很,我不会让其化骨成灰的。”老掌主阴阴的声音响起。 啊?我一惊,妈地,内中还有机密呀。 我问:“还能做什么用呀?” “天机不可泄漏。”老掌主阴声再起,却是走向了莲阵。 去你妈地天机不可泄漏,每到关键时刻,总他妈地是这句话。却是这老家伙走向一众的姑娘们,让我的心吊了起来。 随着老掌主走动,阴风阵阵,看来气场强大,还好及时收手,不然,和这老家伙硬拼下来,真的结果不好说。 老掌主突地盘飞而起,身形如一只巨大的黑蝙蝠,妈地,看来,这无影门的前身,都是血蝙蝠一脉传下来的。突地想起扶摇,脑中一闪,妈呀,血蝙蝠的前身,是扶摇的碎身所化,而刚才那光柱中的老者,似影似幻,我还问过是否是扶摇,老家伙没说,每次出来,都是笼在光柱中,这样看来,这老家伙是绝然没有真身,只是借了光柱幻影成形托得身形。莫非,这后面,还有扶摇什么事?我骇得冷汗突地狂下,刚才老掌主话里有话,说地上的这些阴灵还有凡世的肉身,都是有用的,莫非?我不敢往下想,天,如真是这样,那就是一个谁也还没想透的局了。 老掌主盘身飞起,巨身旋于莲阵之上。 突地白影翻动,空中打下道道白光,落地哧哧有声。 而随了白光闪动,莲阵姑娘们呀地一声如梦中猛醒,能动了。姑娘们一下惊成一片,我大喊不可妄动,老掌主正在做法。我是担心姑娘们不知前因后果,如果稍有不慎,惹恼了这老家伙,还真不好说。 姑娘们依言不动,只是看了四位主人。 白光又成光柱,直直地朝了四位姑娘打去。 哗然声响,四位姑娘一下起身。 红衣子和灵猫马上走上前,合了和四位姑娘在一起,紧紧地盯着老掌主。 又是白光连连,老掌主翻身又回到了巨蟒和血蝙蝠阵前。 老掌主阴阴地盯着我:“年轻人,我帮了你的大忙,你可拿什么回报于我?” 天,没想到这老家伙用这句话等着我呢。 见我为难,四位姑娘机灵得很,忙忙地拉了所有的姑娘们,还有红衣子和灵猫,上前向老掌主道谢。冤枉,妈地,是你害的我们,还要我们谢谢你。草,也想得通,世间多少事,都是这个狗屁的逻辑和道理。 老掌主阴着脸瞧都没瞧地上的一众姑娘们,只是拿了眼死死地盯着我,这是要逼我呀。 老钱忍不住了,大声说:“没见过施恩明着图报的,再说,是谁让我们成了这样呀。” 每每在关键时刻,倒不是老钱能说几句真话,倒缓了我一口气。 “当日阿修罗界法术大会,首领要众徒下界做法测验世人心性,诸弟子依言下界,弘法渡灵,脱阴正灵,却是只讨得三斗谷米,首领大怒,谓世人太不通人性,贱了我弘法之人,所以,以后阿修罗界诸弟子施法必图报,不报既一报还一报。久之,阿修罗界成诸邪魔歪道聚集之界,这是事实,我给你们说这话,你们好好想想。”老掌主阴声连连而语。 这倒是真实的,我在公司没事时看野书确实看过这个过节,道有三界,而阿修罗界确实是邪魔歪道聚集之地,但一般没什么特殊的事情或发生天地更改的大劫,不进入别界,也不为难诸生。这老家伙这时说这话,真的让我心里发紧,老家伙话里话外,倒是一步步逼近我的想像,这内中,还真的有扶摇的事呀。 但此时不能说,还得顺了老家伙的话来说。 我说:“当然,老掌主说的当然,哪有白施的恩呀,但我现在知无钱米,光棍一条,仅有一把鬼阳刀,您看着是把破刀,我拿什么报呀?” 哈哈哈哈! 狂笑声再起,刚刚站稳的一众姑娘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在这狂笑声中摇个不停。 笑声止住。 老掌主阴阴地看着说,一字一句地说:“我要你成刀!” 我忙忙地举起刀,装糊涂说:“刀在这,您不要这破刀呀!” “别和我耍花招,你知道我要的是鬼阴刀,鬼阳刀确实是把破刀,只能伤得性命,却是取不得阴身,而我要的,是要能取阴身的鬼阴刀,别在起什么小心眼,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老家伙倒不傻,一字一句,又把我这个所谓的聪明给扒得稀烂。 “要阴身做啥呀,又当不得饭吃,两强相遇,能打赢取得性命不就成了。”我说。 “别套我话,我说了,天机不可泄漏,再耍小聪明,我灭了你们这一地的所有。”老掌主双目再鼓,举起了手掌,而他身后的血蝙蝠团还有巨蟒,燥动不停。 “行呀行或,别发怒嘛,年轻人和您开个玩笑的。” 妈地,老子的赖劲上来了。 “八月十五月圆夜,我来取刀!”老掌主阴声再起,呼地一声,冲天而起,巨蟒和血蝙蝠团随后,朝南急去。 “地上所有魂灵,还有凡间人等,都听真了,你们都欠我一个人情,到时一并来,还我人情。”语音长拖,老掌主和巨蟒还有血蝙蝠团已然没了踪影。 留下我等一愣一愣。 老钱扶起青吟,青吟痛苦不堪,还在担心着尊主安危。 老钱说:“八月十五,只有小半年时间了,成个屁呀。” 一众的姑娘们聚在一起,事情真的复杂了起来。 第七十五章 阴身恐怖 白光柱里必是扶摇,而扶摇无有真身,这是我目前通过一些推理可以肯定的。而扶摇的两次出现,都是笼了白光柱,还有,都是在关键时刻,仔细想来,还真的有些想不通,为什么总是在最为为难,而且是我真身受到致命威胁的时侯,这扶摇就出现了,似有某种暗合的机缘在里面。 还有这无影门的老掌主,这血身还有真身,倒是让我糊涂得很。是什么时侯,似乎一个很深的局,让这一切,成了一局高人所掌的棋,我们所有的人,都是这一局中的棋子,被一双无形的手,推着向前。 但在当前,却是有个最大的疑问,这正灵门中,何以有老掌主的血身出现。 青吟此时一脸的痛苦,痛苦浮现之上,是异常的焦急,正灵门第二次几近灭门,这样的惨状,确实是让人心下里不太平。 青吟一直沉默,让周围所有的人都觉他有话想说却是说之不出。 终于,青吟似下了巨大的决心,走到我们跟前,说:“其实一直有件事,我在心里沉了很久,想来想去,还是和你们说了吧,说了,我心里好受些,主要是尊主不知哪样了,所以,说出这些事,或许有助于大家一起想办法。” 果然是有事。 青吟的叙说,却是让大家重又惊成一片。 事情还真的出于管灵道,由此而引起,而引起的根源,却不管灵道的予情玉露。 当日管灵道以钓尸密奏,到处造得阴界不太平,几乎让阴界相信,这南蛮子是在正灵使者的帮助下,要成鬼阴刀了。 管灵道一步步,设计周密,自以为百密无疏,而且将正灵门尊主说得心上心下,虽是心中满是疑惑,但却架不住管灵道的天天叙说,尊主将相将疑,而青吟虽是不相信,但摆在眼前的事实却是不得不让人相信。 管灵道此时以予情玉露再加砝码,说是正是因为自己看不得阴界如此动乱,道界责任所系,自己不得不出来,但凭了自身的力量,无法立成。所以,只能仰仗正灵门,而且做为阴界正门,正灵门此时也应出来有所表现。 这下,可是彻底将尊主和青吟给说动了。青吟虽心中满是疑问,但想到,结果是为了阴界太平,总不会错太远,所以,也是相信了。 管灵道觉得,时机成熟,可以有所动作了。所以,商议着要引我前来,一起成刀。 这也就是为什么正灵门发现四位姑娘不见后慌成一团的原因,因为,尊主想到,要让我前来,此四位姑娘是关键,只要四位姑娘肯前去邀我,那这事肯定能成了。 管灵道时刻以一种阴界大同的面目出现,说动尊主要出面拯救阴界。 而就在大家都是决定要成刀之时,一日却是发生了怪事。 先是管灵道钓尸密奏所引一众的阴身鼓燥不已,再就是正灵门时不时地有异物出没。 而这些异物,却是形体巨大的血蝙蝠,只要这些血蝙蝠出现,那些阴身便是鼓燥不停。 青吟也觉奇怪,却是看到管灵道一脸的紧张,似有什么大事发生的前奏。 就在正灵门上下急成一团,寻找四位姑娘之时,管灵道不得不道出实情,那日夹道内,四位姑娘被了南蛮子伤了性命,但万幸的是,只是被鬼阳刀伤了性命,却是还未取得阴身,所以,事情还有解。 正灵门于是紧急筹划,准备去向无影门宣告,要回四位姑娘的阴身。 后面的事,也就接上了前面,不想,南蛮子倒是主动引了无影门一众急不可奈地攻了过来,想来一统阴界的心恩再也等不得了。当然,内中有四位姑娘的四堆白骨。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两门交战之时,管灵道没有出现的原因。 因他还有小算盘。 他其实是想引起两门争斗,到时两败俱伤,他在审时度势,哪边胜了,他就帮哪边,反正予情玉露在他手里,到时如簧巧舌一说,又可成为最大的利益获得者。也就是说,不管哪边胜,他都可以成刀夺权占得主动。 算盘确实打得够精的,而且,所有的事,也都是依了他之所想,正一步步变为现实。 但人算不如天算,这里面也就有个常说的“天机不可泄漏”的问题。 管灵道本不该死,但他却是亲手送了自己的命,这里面,还有个过节。 话说一切都依了管灵道所希望的节奏进行,管灵道当然心中欢喜,所以两门交战之时,他是躲在暗处,一直观察着局势。 哪知另有高人呀,天,他也只是棋子呀。 正灵门血蝙蝠妄动之时,尊主也是发觉,只觉门内戾气加重,正和青吟商议这是怎么了。 却是一日,见红光闪动,突有阴风乍起,正灵门上下紧张成一片。 但阴风过后,只是那安置众阴身的空灵洞似有些异样,别的都还好。 红光没再起,阴风不再吹,尊主和青吟细细查得空灵洞,只是觉得空灵洞内戾气多了几重,但众阴身还是安稳。没有再深细究,想是阴身放得久了,出些戾气也未可知。 其实此时,老掌主血身已然入内,正在调化众阴身。 管灵道机警得很,阴身是他赶了过来,细未的变化,他当然知道,但因道行太浅,只觉有异,却是看不甚清。 阴身被老掌主尽皆调化完毕,所以,老掌主此时实际上,已是控了正灵门的空灵洞。 为什么老掌主要控空灵洞? 他要的是阴身! 为什么要阴身? 是有高人要阴身! 是什么高人要阴身? 是答应还得老掌主真身的高人要阴身! 而要阴身者为何任由南蛮子做恶呢? 这里面又有机缘了。 南蛮子表面上似夺了无影门,其实,这是高人用他之手,让无影门的阴魂更加地强大,让一些小阴小鬼借了南蛮子的野心,更多相聚。 老掌主真身魂灵,却是早和高人达成共识。 在这里,就可以说说为什么管灵道命不该绝而却是亲手由自己送了命了。 因为,一切由予情玉露而起。 本来,予情玉露管灵道视之若宝,日日傍在身边,做为自己最大的筹码。但在高人看来,他只是个保管者,迟早,这予情玉露是这高人的。 但在两门争斗之时,这糊涂的管灵道,却是将这保命的予情玉露,一下尽倾于四堆白骨之上,让四位姑娘成为他所驱使的工具,自以为聪明,自以为可以做最后一拼,却是在高人看来,恰恰是他主动失去了他再存在的价值。 予情玉露没了,当然,管灵道也可以没了,所以,轰地一声,管灵道落得个尸碎命无,可能至死管灵道都以为是因他道行太浅而丧了命,却不曾想到,在高人眼里,他的命,也就是那一瓶予情玉露。 所以,此时似可以理出一个头绪来。 鬼阳刀:我的灵血既可成鬼阳刀,而鬼阳刀在小阴小鬼面前,确实是威力无比,在阴界来说,确实是众人争抢的对像。当然,成刀的条件,只是我的灵血为引既可成。条件不多,所以虽说威力无比,但只能取得性命,无取不得阴身。这也是为什么老掌主不屑一顾说其为破刀的原因。老掌主说其为破刀,不如说是他背后的高人说其为破刀。 鬼阴刀:我的灵血,还有予情玉露,加上机缘巧定,方可成。而老掌主最后的要求就是要求我成鬼阴刀,这也同时说明,也就是其背后的高人要其成鬼阴刀。鬼阴刀比之鬼阳刀,成刀更难,当然,威力更大,不仅取得性命,还可取得阴身。虽说成刀条件严格,但关键点,比之鬼阳刀,鬼阴刀最大的升级就是能取阴身。 焦点还是这刀。 破刀与要的刀,仔细看来,焦点其实就是:阴身! 我的天,凉气袭骨,阴风绕脊呀! 这一番的分析,是不是有个关键点:阴身! 刀所指目标:阴身! 所以,鬼阳刀只能丧命,是破刀! 而鬼阴刀能取阴身,所以,必须要在八月十五月圆夜必须成刀! 而管灵道之所以丧命,就是因他把能成鬼阴刀的关键引子之一予情玉露当成了自个的工具,所以,该死!而且在高人眼里,该碎尸扬灰。 老掌主受得高人所命,在我危急时刻,突地出现。 说是警告我们,屁呀,其实是个局。 一个设计好的局。先是让我们进入一个万劫不复的境地,几至命丧于此,然后,突地收手,再来个大恩施救。妈地,等于是自个放了把火,自个看着烧得差不多了,然后再来一救,还要被救者感恩戴德,高呀。 而最后所要求的,却是成刀。 苦心积虑,老掌主隐于空灵洞,待得时机成熟之时,再出现。 而先前点化之人,也就是那高人。 妈地,又是一出双簧。你方唱罢我登场,真是滴水不漏呀。而这所有的一众,在尸血横流中,却只是一些道具而已。 那么这又可以理出二条线来:一是无影门实际上,一直在为高人养修众多的阴身。老掌主表面的退隐,也是吸引众多的阴身前来,而这任务,就由南蛮子完成。南蛮子实际上,成了一个吸得众多阴身的工具。二是正灵门表面不知道,实际上也是被高人所控,一直在为高人养修众多的灵身,管灵道的出现,恰恰是催化剂,只是高人也有失算时,失算在了管灵道无法止抑的私欲上。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个结果。 那么,这高人处心积虑,为何所有的指向都朝了一个目标,那就是:阴身! 青吟此时气息微弱,却是双目鼓突,随了越来越深入的叙说,大家脸上已然一片惨色。我的心里,却是慌如乱鼓,天,这可如何是好? 第七十六章 刀异夺命 而那边,四个姑娘领了一众的门人,正在相互补灵,进展几乎等于徒劳,都是差不多的灵性,经了这些事,所以,都是消得所剩无几。 青吟气息不稳,说出了这许多的隐情,也是喘息不止。 我突地问青吟,“这些你是如何得知?” 青吟长叹一声,“唉,本来不想说,但到这步境地,只得说说了。” 却原来,在这前些天,正灵门一片忙乱之时,青吟于夜里一人出来愁苦不已,不想,碰到一老者,老者要青吟不要自毁了正灵门。青吟不知所云,正在惊疑间,不想,看了光柱中的老者,就是那晚所碰到的老者,结合前情后事一想,青吟也是得道的高手,终于明白,不仅是他正灵门,那无影门,也是牵进了这个走不出的怪圈。所以,青吟一直在心里打鼓,而在两门交战之时,之所以一直守在尊主旁边,他隐觉事情太过古怪,所以加倍小心,当证实光柱中的老者就是那晚的幻影后,更是明白了一些事情,但无奈对手太强,所以,事情的走向,根本无法控制。 “八月十五月圆夜”,这如一个魔咒,沉沉地压在我的心头。 当下,只得收拾残破的正灵门,大家暂安,想得以后的计划。 是夜,却是月光如洗,四个姑娘带了一众的姑娘出来趁月补灵。 月下舞动曼妙,可又有谁知道,这里是一场浩劫后的残存。 老钱在一旁发呆,我到了另一边,潜心想着如何尽快帮得姑娘们补灵修身,因为,要想成刀,不管是不是给那光柱中的疑似扶摇的家伙所成,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一众,也是急需。 灵妙然走到老钱的身边,看着老钱,老钱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说:“身前身后,一样烦恼呀。” 灵妙然看着天上的月亮,轻轻地伸出手,似接了如水的月光,然后又是轻轻地洒在身上,全身如月洗之莹,晶亮美丽。老钱恍如隔世的感觉,这一地的月光,这一众的佳人,如是在人间,该是一幅多么美丽的图画,而其时,却是在为生命而做着最后的拼搏。 “心之所往,不会烦忧!”灵妙然亦是悠悠地说。 老钱一愣,抬起头看着灵灵妙然,月下的林妙然,如曼妙的精灵,衬着如水的月灵,有一种说不出的美。老钱真的是第一次听到灵妙然说到这样的话,过去一直以来,这灵妙然都是和他打嘴仗,但就是这两个明里谁也不让谁事实上也是阴阳两隔的人,却总是在最为危急的关头,都是舍命地为了对方扑上去。这一点,想必双方心里都是有了谱了。 老钱定定地看着灵妙然,说:“想来当初,你那一洞的魂灵,自是安生得很,却是搅上这事,唉,没法出去了。” 灵妙然轻轻一笑,“生之际遇,谁能说得清,洞内轻快,自在得很,但却不会碰上你们,也不会有这些经历。” 两人相视而笑。 老钱轻轻地拉了灵妙然的手,冰凉刺骨,老钱叹道:“唉,真冷呀。” 一语双关,其景凄然。 灵妙然却是轻轻地握了老钱的手,没有如往常一样抽了出来,轻轻地说:“你会舍得用你的温度让我温暖吗?” 老钱的眼眶有些湿润,用尽全身的热气,抵得那只手里传来的刺骨的凉意,轻轻地说:“只要你觉得好,就把我烧了暖热你又有何妨。” 灵妙然眼波闪动,突地双手颤抖,更大的寒意侵来,老钱已然双唇紫乌,但还是不愿撒手。 灵妙然是至阴之人,体内阴气至极,而情动当然阴动,至寒如利剑,向外散发。 我发现了,一下跑了过去,抽出老钱的手,老钱全身已然被冰得没了多少的热气,却是强笑着说,唉,李心,我要是有你那一点的法力就好了,此时,就可以给她暖身子了。 灵妙然此时双泪长流,强笑着突地说了一句话:我决定了。 搞得我们莫明其妙,而老钱却是一直痴痴地望着灵妙然,灵妙然也是望着老钱,脸上却是泪水流个不停,有一种生离死别的味道。 这是要闹哪样呀?莫明其妙地凭空来这么一出。 我强笑着对两人说:“咋啦,真是的,天天在一起,要不要搞得这么肉麻呀。” 灵妙然脸上惨然一片,但还是有着轻轻的一红,却是极快地一闪过过。老钱说:“这有啥的,我喜欢看。”老钱永远是这样的真性情,直来直去快意恩仇。 我没在意,一路来,我其实看得到灵妙然和老钱那点意思。经过生死的人,有什么理由再去干涉人家这份自由呢。 灵妙然找到红衣子还有灵猫,真诚地感谢它们关照鬼灵洞那一众的魂灵,还说以后也得拜托了。红衣子和灵猫说你现在快快好起来吧,我们都只是暂管,你好起来了,我们也有个交待。而灵妙然却是笑得很勉强,红衣子和灵猫当然当成一种感谢也没有在意。 第二天,我找到青吟,又叫了大家在一起,商议说:“鬼阳刀因了这一劫,现在沉寂不醒,必得唤醒才行呀,唤醒鬼阳刀,修补得众阴灵之身,然后再走向后一步。” 大家都同意。 我捧出鬼阳刀,青吟,红衣子,灵猫,还有老钱,一起围了上来,鬼阳刀森森的白光已然消退许多。 众姑娘们上前,大家围在一起,成了莲阵。 我,青吟,红衣子,灵猫,还有老钱,进入蕊心,我执刀在手,突地随了莲阵舞动。鬼阳刀至情至欲,在阴灵的催动下,可补得灵身,唤得灵性,让其沉睡的性灵复苏。 莲阵哗动,刀舞生风,片片白光弥起,随了莲花舞动。 刀身突地变得赤白,惨惨白光又慢慢弥起。我心下大喜,沉睡的刀身正在被唤醒,看来,莲阵的功效还真的不一般。 我更是舞动生风,红衣子,灵猫,还有青吟,在一边佐以法力,催得阴风起来,催动刀身阴情游动。赤白渐而变成惨白,惨白之时,莲阵滚动吃力,好在姑娘们齐心协力,惨白渐而变成森白。 这一下,我心里有底了,这是鬼阳刀发威之时的正常的森白,鬼阳刀正在被唤醒。 而突地,却是刀起鸣叫不止,我舞动突地吃力。 鸣叫中,突地,刀身通体赤红! 我心下一紧,天啦,这唤醒鬼阳刀至阴之情之时,也是唤醒了鬼阳刀至欲之烈,而刚才,因了那一劫,所以,显然这至欲之烈,已然压过了至阴之情,如果长此下去,怕是要走火入魔,后果不堪设想。 大家都是一片紧张,莲阵更是催动厉害,但却是抵不过这炽热的燃情。灵妙然大声对我喊道:“鬼阳刀至情至欲,其刀如此,还是灵力不够,现在大家一起都是损了灵力,还要成鬼阴刀,只能先助得大家恢复灵力,才能走好后一步。” 我不明所以,紧张成一片,只能是手上舞动不停,不然,这炽热一散,怕是要出乱子。 灵妙然说:“我久居鬼灵洞,身上阴灵吸得最多,其实我是最合适的人选,鬼阳刀现在燃情最炽,必须唤醒,不然,这后一步如何能成。” 语音刚落,突地眼前一道白光闪动,我手上一沉,又是血光闪动。 我的天,灵妙然如词儿一样,又是以身扑向了鬼阳刀。 陡地哧哧有声,鬼阳刀复寂。一圈圈的白光泛起,竟是威力显现。 莲阵复停,众姑娘悲声一片。老钱突地明白,脸上泪水铺天盖地。 而我心内惨然之时,此时脑中突地一个亮光闪起,望了这森森的鬼阳刀,突地似明白了一件事,心下骇成一片。 天啦,这诡异的刀,先是风尘居以身饲刀,接着又是词儿以身饲刀,现在又是灵妙然,渐次地升级,而这其中,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只要是哪个人情动全身,哪个人心中燃起炽情之火,必是引得鬼阳刀出异像,而此时,如冥冥中有通灵一般,必丧一条性命。 天啦,看似只要鬼阳刀出现异像之时,都有大义之人以身饲刀,而如果反过来想一想,这是不是这诡异的鬼阳刀,在引得一些大情之人,都做了刀下鬼! 天!我冷汗突下! 一步步,逼得人无可奈何,而步步,都现血光之灾。 但现下,既然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当然得护得刀为我所用了。 暂收下伤心,还得要走好下一步,不然,这不知又要出什么乱子。 收刀住手,我对众姑娘们说:“此时不可大意,我们补灵修身要紧。” 众姑娘答应下来。 鬼阳刀再次舞动,青吟双掌合拢,掌上热气隐现,合了鬼阳刀的节奏,拼命地运气打通全身灵气。 而众姑娘,在鬼阳刀的催动下,伴了鬼阳刀的节奏,舞动一片。 圈圈白光闪动,森森刀影弥起,鬼阳刀突地带起一圈圈的光柱,直打入莲阵各个花瓣,热流涌动,姑娘们身上腾地升起热气,一个个重又变得娇媚无比,灵气正在一点点回归。 李艳还有白尚洁以及欲花池主,修行高深些,最先灵气弥起,全身已然鼓动灵然。 青吟也是补得一身的灵气,红衣子还有灵猫,也是重又复元。 刀能成戾,亦能成真。 都有两面性,一如此刀戾气之时,总有命丧于此。 未几,大家复元。虽说都是补得真灵,但对灵妙然的突然之举,却是眼含悲泪。 老钱更是悲得无可奈何。 而最先猛醒的,是青吟。 青吟对我说:“此刀如此,看来,我们又进了一个怪圈呀。” 青吟到底是灵门大护法,经的事还是多些,此一说,更加坚定了我之想法,此刀一有异像,必要人命,天啦! 第七十七章 真身还阳 鬼阳刀如此这般,像一块沉沉的石头压在我心头。 而最让我无法搬动的,却是正灵门尊主无有音信,还有一直挂在心上的青山道长,这正灵门前的一个大劫难,虽说费事不少,但总还是让人搞清楚了一些事情的原委过往,从这一个角度来说,不能不说是没有收获。四位姑娘还得真身,然灵妙然却是自愿隐了真身,这份大义,记在心上。 我找到青吟商议,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总不能乱了阵脚。 青吟如知我心说:“你还得上趟青城山呀,把一些事情搞清楚,关键是要助得青山道长真身还阳,这样,有些事情还好说些。” 我点点头,对青吟说:“那这里的事就拜托了。” “都是我们自己的事。”青吟快快地点头。 我拉上老钱,还有红衣子和灵猫,一起要到青城山。李艳一定要陪着前去,说是先前错过了,此一番不能再错过。还有,特别是灵妙然的突然离去,让李艳心下感慨。李艳要去,白尚洁当然吵着要陪李艳。 欲花池主主动说:“我留下吧,姑娘们也慢慢复元了,我们再来勤着修炼一下,予情玉露还是待得机缘可以成的。” 我感激地点点头。 李艳和白尚洁和我们一起上了路。 路上大家沉默不语,这一段来的事情,太过诡异了。本来李艳在正灵门好好的,白尚洁的月光林美妙无比,却是鬼阳刀的出现,起了太多的变故,无影门和正灵门都在打着各自的算盘,没曾想,最后还是被这样的变故击破了,正灵门还几近灭门,不是一个青吟苦撑,正灵门真的惨像要重现了。 还有这无影门的诡异,似有人在后面操纵一般,总是让人不明所以。老掌主血身法力高,但比得高人还是低些。我要求证,这高人可否就是扶摇。 李艳突地说:“如果能一直这样走下去,该是多好。”其时,李艳一直紧紧地走在我身边,生怕离开一会儿。我其实心里也是很多的感慨,一直以来,李艳都是将我挂在心上,而且,总是在最为困难的时刻,第一个冲到我的身旁,不管不顾,也不怕,是的,我的存在或是所有的一切难事,就是她出现的理由。阴阳两隔,却是比之于人,这一份的执着,更是让我动容。我轻轻地触了触李艳的手指,李艳突地一个回缩,轻声说:“当心冰着你。” 是的,她们的世界没有温度,我能感受到李艳刻意压着的情感,能在一种厚冰之下,燃着这样的一份炽热,不得不佩服她的这样一种心性。 我再次轻轻地捉起李艳的手,确实,冰冷刺骨。李艳想要挣出来,我却是干脆一把握在手里。立时,彻骨的寒冷,传遍我的全身。 我说:“有什么办法,能让你全身有着和我一样的温度。” 李艳的手不再动了,眼眶内突地蓄满泪水,她知道我说的这句话的真正的含义。她也知道一种无奈后的彻心的痛苦。阴阳如一道分界线,因了一种机缘在一起,但真正到最后,还是得分开,这是一种世间行走的规律,无法得破。 李艳强笑着说:“只要你的事情办好了,倒时能天天让我看看你的人,你别把我当鬼给杀了就成。” 我轻轻说:“此去,还不知有些什么事情发生,我现在,真的只能珍惜眼前的一分一妙。” 冰冷的寒意直侵入骨,而却是让我的头脑异常的清醒。 青城真人是不是原就知晓一些事,却是无法说破,而这破与不破间,倒真是天机机缘了。 前面的老钱看到我和李艳一直嘀咕个不停,过来说:“快点吧,这风花雪月,还真不是时侯。” 一句话,倒是让我松了李艳的手,手上刹间回复得一点点温度。李艳脸红了,娇媚可爱。突地这来,拉起我的手说:“冰吧,我来给你吹吹。” 说着吹下一口气,我的天,更是凉得彻骨,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李艳呵出的气,当然也是冰得人无可奈何。 一旁的白尚洁见了,哈哈大笑着说:“真是一对痴人呢,唉,也算是痴得让人感动呀,要不你们试试,两人抱在一起,是不是那到处传说的冰火两重天呀。” 一句话,说得我和李艳都闹了个大红脸,两人对望着,还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唉,倒是一种情感,如音乐一般,倒还真是没有国界或是界限之分,一种真实的感动,是不需要过多的语言的。 大家都一起哈哈大笑,倒是这样一来,把个气氛倒还是调和了一下,确实,这一段真的太过沉闷了。 到得青城山,青城真人迎得我们,似知道一些事情一样,并不问什么,倒是我忍不住,想说什么,青城真人手一摆说:“唉,还是机缘呀,一些事,说了没做,等于没说,一些事,没说却做了,等于说了。” 我又是愣愣着,不明所以。 但还是按青城真人吩咐,将我们一众人等安置下来。是的,我揪在心头的头等大事,倒是青山道长怎样了。 青城真人知我挂念,说:“现在你们来了,也正好,我将青山之灵已然补完,等会做法,你们助之,既可还其阳身。” 我大喜,一直挂在心上的事,却是现在有了解。 少许,青城真人将我们一并唤到莲花座前。 青城真人突地对我说:“你的鬼阳刀带来了吧。”我点点头,只说这刀怪得很,怕一个不小心伤着大家,所以一直刻意地隐着,怕在这灵山圣地误了大事。 青城真人笑笑说:“刀有戾气,当然也有不破之处,此刀能伤人,当然能破事。现在,青山真身被戾气所因,此刀正好解之。” 我点点头,拿出鬼阳刀。 青城真人又对了众人说,劳烦各位还得摆下莲花阵,接引真身魂灵。 老钱说:“不行呀,那些姑娘们没有来,如何摆得了莲花阵呀。” 白尚洁和李艳也说只有她们两个,如何能摆。 青城真人却是笑而不语,突地手一挥,一众的姑娘们一下出来了。白尚洁和李艳突地大叫起来,惊昨喜从天降,天啦,这一众的姑娘们,不是原先被伤了性命的另一部分的姑娘们吗,也是我一直挂在心上的,因为,太过紧张,所以还一直没来得及,没想到,这一下子,倒是怎么没有救过来的,倒是在青城山呀。 青城真人看着我们的疑问,笑笑说:“天机吧,但可以说的是,这一众的姑娘们,是被我在一个半道个所救,不然,这一众的阴身,不知要受多少的劫难。” 啊?又是阴身? 我一下呆了,天,这不正好和我的一些想像和分析暗合吗。青城真人说是半道上劫救的,这说明,有人在刻意地到处搜罗阴身,而这些阴身,却是有些特殊的要求,都是一些正灵之身,而且,还在性别上,似有一些要求,当初那无影门的老掌主说我们这些人都欠他一个人情,原来,这阴身中,肯定包含了阳间的一些身体魂灵。如果真是这样,天,那倒是有劫数呀。 不过,此时不是细想的时侯,我们按照青城真人的按排,在李艳和白尚洁的引领下,快快地成了莲花阵形。 我舞动鬼阳刀,只听哧哧响声不断,而莲阵在蕊心里红衣子、灵猫还有李艳和白尚洁的催动下,立时翻滚不住。 刀影森森,莲阵动形。 旁的青城真人盘身而坐,嘴里念念有词,突地一声大呵:阴魂小鬼皆让道,正灵之身要回巢,不得阻了天机事,岂容小魂任逍遥。 突地一声惊响,青城真人打出手里的桃木剑,幻化无数的桃花形。 而鬼阳刀圈圈白光,还有莲阵的翻动,突地炸响传来,而在这炸响中,突地一道光柱陡起,旋转急飞,哗然有声。 青城真人双掌翻飞,光柱再动,轰地一声,一道幻影真入青城真人莲座。 突地,从青城真人背后,飘然而出青山道长,我喜得不明所以。 大家一起再加力,而青山道长的幻形,越转越快,越来越清晰。 轰地一声,再次响起,幻影突地飘落于地,一下,青山道长出现在众人面前。 青城真人说:“还不快快谢谢大家。” 青山道长拜谢大家,大家忙说使不得使不得,青山道长帮过我们不少呢。 青城真人说那都是天机使然,应是如此。所以,大家都不要客气。 大家收阵,而青山道长在谢过大家之后,却是说,此一番,我倒是想了许多,又是开悟不少。要想阴界太平,倒是得从根上找原因。 青城真人点头微笑。 而那一众的姑娘们,却是在谢过青城真人之后,和李艳和白尚洁合在一起,有个姑娘说:“唉呀,太吓了人,那一地的姑娘们,太多了。” 我莫明其妙,问:“什么姑娘呀,什么很多人呀。” 那个姑娘说:“好多人呀,都飞了去,还有人说不够不够,要多些呢。” 旁的青城真人不语,却是面容越来越严肃,只说:“要想解开这个迷团,倒要先解开正灵使者身上的迷团。” 说完,青城真人用手指了指我。 第七十八章 正灵根由 青城真人用手指着我,这下,我倒是有些糊涂了。 我其实一直以为,这一些事,都是因工程而起,我如果不来负责工程的预算和快算,当然不会和老钱一起趟下这趟浑水。但现在青城真人这么一说,似乎有些事情,还真的就是机缘注定,还真的就是该有这一劫。 一旁的青山道长没有说什么,垂手而立,似这段机缘他知道一些,但又不好明说明问。所以,此时盘身而坐,静静地补灵,毕竟刚还得阳身。 青城真人语音沉缓,道出了一段风尘居说过,但却是没有说透的原委。 当日扶摇身碎沉入苍水,碎尸骨入苍水泥污而久之不化。 扶摇本性并非大恶之人,因了家仇,却是被灵刀所诱逼,做下了让阴阳两界都不可饶恕的大杀伐,碎尸骨虽沉,但其一方面受着良心的责难,一方面却又是因刀之戾气,觉得一切理所当然。 尸骨纠结,当然无法按阴界常理复原,所以,苍水最后化为平地之时,那些碎尸骨有戾气的,化为了大的血蝙蝠,而受着责备的,却是化为了小的血蝙蝠。 天啦,这一下,倒是让我明白了一点点事实。 当日无影门老掌主那巨大的血蝙蝠,那才是无影门的正宗血蝙蝠呀,而那些小的,却是如南蛮子一样,都是些边缘化了的,而且是有人故意安排来掩人耳目的。亏了南蛮子还志得意满以为一切尽在其掌握之中,却是当了别人的走狗自个还不知道。 扶摇造下这等的罪孽,不管是有意,还是无心,事实是摆在面前,不容人不相信。 而扶摇要想成真身,天之机缘暗示,必须先有一位正灵使者,执刀而行,化解戾气,同时,九百九十九个正灵阴身,九百九十九个邪念阴身,九百九十九个凡间肉身,齐聚而祈祷,打通大灵,消除戾气,方能成肉身。不然,只能是借了另一种形态,而幻化成人形,没有真正的肉身。 先且不谈这九百九十九个正灵阴身,九百九十九个邪念阴身,九百九十九个凡间肉身,单说这正灵使者,却是要求条件严格,这位正灵使者必是天生地长,必须身在三界,却又是不在凡籍之中。这样的条件,确实是让人很犯糊涂的。说白了,这个人,必须是凡人,但又不同于一般的凡人,也就是必须有正灵之体,也是正灵之血。以其血为引,方能成得灵刀。 青城真人说到这里,注意地看着我。 我心下大惊,却原来,这一切,冥冥中早有注定呀。 青城真人却是一脸的严肃,接着说出一些事,让我骇得不明所以。 而这正灵使者要现身之事,却是在阴界传开,倒不是正灵使者有多神密,而是那成的灵刀太过诱惑,所以,大家与其说是关心正灵使者,倒不如说是关心灵刀。 有人在其中,大做文章,想以此,而成刀一统阴界,而有人却是害怕正灵使者一出,既改变阴界布局,将原有的一些格局打破,从而引起阴界大乱。这样一来,就有的拼着命地抢正灵使者,抢灵刀,而有的,却是更为沉得住气,从一开始,就想让正灵使者不能出现。 啊?我惊得瞪大眼睛,我隐约记得一些事情,确实现在想起来,还真的惊出一身的冷汗。 小时侯,一次去乡下坟地,见到坟上花艳草美,于是欢喜异常。 我猛地跑上去,在坟头上采花,玩得不亦乐乎。而就在这时,我突觉身子慢慢往下沉,觉得无比惊讶,坟包本是经年累月,近期又没有下雨,哪能出现这等的怪事,于是细看了脚下,却是发现整片的坟顶花草正在慢慢朝下陷,吓得我一声大叫,我父母见我大叫,猛地叫我名字,我如梦中惊醒一样,拔脚朝坟下跑。而却怪的是,跑之不动,双脚明明浮在坟顶表面,没有陷入泥里,为什么跑不动。父母见我一脸的焦急,急急地跑上来,一人一只手拉了我,我隐感到轰地一声,我似挣脱了什么束缚一样,被父母一下拉下坟头。 原先只道是人小不懂事,说不清事情到底是怎样,或许也就是陷在泥里了也记不清了。但我有一点是清楚的,采得的鲜花,却是离了坟头,立即枯死,我是扫兴地丢到了地上,却是隐隐地看到一股白烟冒起。只以为是哪里又在烧钱纸,所以根本没在意。 现在想来,倒真的是一身的冷汗。那不是陷在泥里,而是阴魂在拉我入阴,也算是天有机缘,我父母一男一女一阴一阳左右手拉住我,刚好阴阳协和,破了至阴之招数,我算是在无意间捡了一条命。只是那时侯没有知觉和细想了,包括那些花,是阴界的分界花,也就是极美的分界线,花在阳间,执花而行,可入阴。 还有一事,我在13岁时,生了一声大病,这是都知道的。而生这场大病之前,确实是有个诱因。当时没这么想,只是记得生了场大病。而现在想来,联系在一起一想,又是一阵的骇然。 那是在生这场大病的前一周,与父母去乡下上坟。也就是前文所说的我燃烛照塔,确实是无意间的。我只是觉得,那旁的蜡烛熄了挺可惜的,所以,真的是无意间点燃的。至于碰一前文所说的正在渡魂灵之事,确实是不知道,所以,因了燃烛照塔,倒是成就了李艳等一众的姐妹。但我不知道的是,因此也是惹下了祸端。 我回来后的第三日,既病倒了。 我以及我的父母,真心话来说,确实是没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只当是我一次常规的生病,要说硬是联系在一起的话,我父母只当是我因到乡下感染到风热了,所以有个头痛脑热的很正常。当时,我烧得迷迷糊糊,父母当然急得不得了,急急地将我送到医院,医生看了后,也是觉得奇怪,和我父母讲实话说,其实我这病,说真的,那就不是太大回事,症状和检查结果,都是感了风热的头痛脑热,如果要在平时或是别的人身上,药都不用吃,蒙着头大睡发汗然后洗个热水澡,去除体内的热毒即可。 但却让医生和我父母不解的是,我反正就是烧得迷糊,也不是有多重,反正整个人看着不似正常人,但也不像真正得上大病的人。所以,父母和医生商议后,将我留院观察治疗一段一时间,免得真有什么。 我确实记得清清楚楚。我烧得迷迷糊糊间,整个人如飘渺成一片。我记得我晃晃悠悠间,似飘到了一座山上,那座山,树深林密,确实是枝林繁茂。但却是花香间杂,鲜花间杂在高树间,整个林间倒是极美的。我真的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美的地方,觉得惊喜,正在细细地观赏。 突地听到一个老者的声音,道是不要到处乱看,小心有毒。我一惊,四下里看,又没发现人,心下觉得是不是自己的一种幻听,这么美的花,这么漂亮的所在,哪来的什么毒呀。 不理会,继续朝前走,边走边看,越走却是随着林深叶茂,却是鲜花更甚,各种的花香袭来,确实让人心神怡宁。 而那个老者的声音又似在耳边传来,当心有毒。 我四下里再看,确实没发现人。但如是两次,也在我心里留下了一些的印记。怪了,如果是幻听,为何如此的清晰,不是幻听的话,这人到哪去了,我与此地无怨无仇,谈不上什么毒不毒的,这是从何说起。 再细看了鲜花,隐觉有异,飘忽间,发现这花咋如人形一样,只是在我的眼前扭动不停,眨了眨眼细看,却又是朵朵的鲜花,但只要一抬头,猛地看去,却又如一个个人形扭动。 心下骇然。而此时突觉脑中昏沉,花香如怡人的松骨散筋的那些药一样,我不知不觉跟着花走了许久,而脑中渐次地开始迷糊起来,只觉得有一个什么意念催使自己,快快往前,前面更美。 那个老者的声音,也就恰恰在这两个最迷糊的关键点响起,也还别说,现在想起来,没有那两声的提醒,我的天,不知会发生什么。 而在当时,我确实是不知道的。但提醒之后,因了这种的异像,所以还是特别的小心,加之脑子确实迷糊生疼,所以住了脚步。 而就在我住了脚步之时,我骇然发现,我的天,我脚下的花草却是突地伸出藤蔓,竟是一下绕满了我的脚背,似要拖着我前行。 我拼命地挣脱,却是越挣越紧,而那些藤蔓,似有朝我身上弥起的态势,但却是只绕得了我的脚背,似被什么阻住了一样,无法向上。 越是挣个不停,却是越挣越紧。我惊成一片。 突地听到一个老者的声音,还是那个老者的声音:快快扶住树身。 我惊一转头,确实在我旁边有一棵树。我一下扶住了。而心里猛地一惊,天,这声音,却原来一直不是从树干里发出来的。 扶住树身,突地觉全身有了力量,猛地双脚一挣,花草藤蔓竟是一下断开,我双脚没有再被绕着了。觉得奇怪,而那些花草,都是离得树根处有一定的距离,再细看,我的天,这一地的鲜花绿草,虽是全覆盖,但奇怪的是,每棵树的周围,都围了树根有一小圈的空地,似被什么阻了一样,没有尽满。 想来,这树倒是这些花草的克星呀。 其实那时,我真的还得庆幸又是逃得一劫。那些花草,倒不是真的花草,而是扶摇体中戾气所化,久之竟是生根发芽,越是暴戾,倒是越是长得鲜美。万物既相生,也相克。所以有戾气所化之鲜花,当然就有须发所化之大树。这些大树,倒是扶摇身上的须发硬物所化,还带有一定的刚猛之气,扶摇本身也就是个复杂的结合体,所以,出现这两种生态并不奇怪。 因了相生相克,倒也相安无事。 诱得我深入,是想让我就此迷了真身,而从此正灵使者消失,所有的一切计划都会落空。 倒也是天不该绝,却是于冥冥中,有这样的一些转化。 话说我扶得树干,立时清醒,挣开束缚,一声大叫,我猛地醒来,全身冷汗涔涔。 醒来后看到父母在床前,医生急得无可奈何,母亲哭得泪人一样。得知我昏睡三天,此时突醒,我嚷着要洗澡,说是全身粘糊糊的难受。这倒是真话。 洗了一个澡,真的,我竟是恢复如初,众皆称奇,医生也觉奇怪。为什么我的印象深,是因为通过这一病之后,我再没得什么大病,还有,这个梦,却是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想起这些事,倒是合了青城真人的一番机缘解释。 而那女子所说的“很多人,都去了”,我也似乎从青城真人的叙说中,明白了什么。 第七十九章 三界受阻 看来,这似乎一切都在指向一个目标,那就是有人刻意地设计着一个个的圈子,而这些圈子,最终的目的,似乎也越来越清晰。 而再接下来的事情,青城真人又是三缄其口,我知道,有些事,还真是要到机缘之时,才能有得破解之时。 而却是八月十五月圆之夜的成刀之约,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三千之数差三人,三界凑齐,方可成其肉身。这是我悟出的青城真人话中的一个玄机,看来,这一切,都是在奔向这个目标。 成刀的目的,当是夺肉身。我突地似有所悟。 一行人等返回正灵门,此一番有了青山道长作伴,倒是让我的心里安心了些。还好,一场劫难,虽说是最后纷纷扰扰,但还算是较为圆满。四个姑娘,除了灵妙然大义伤了阴身外,其余三个姑娘,还有青山道长,虽说灵力受损,但总算是还没有出现大的问题,还算能够还得真身,这也是我非常欣慰的,不然,因了鬼阳刀的劫难,伤了无数的朋友,那真的还说不清了。 正灵门在青吟的归整下,总算有了生气和模样,总算是又缓过了一口气来,没有应劫数而灭门,看来,冥冥中,还似有天数。 鬼阳刀肯定是要成的,这不仅是答应过无影门那老家伙,毕竟是红口白牙应允了的,不能说话不算数。当然,成刀,另一层意思,其实还是要对付无影门,还得阴界太平。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成刀后,刀交于无影门老掌主,那不是反助了戾气吗。如果能够成刀亦能够控制得了刀,那可就是阴界大福了。既不失信于人,又能还得阴界太平。可经了鬼阳刀的路数,我知道,这刀却是不好控制呀,到最后,不定是刀控制人,还是人控制刀。鬼阴刀戾气更盛,想来,比之鬼阳刀,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心中郁闷非常,一个人长吁短叹。 老钱说:“现在,成了鬼阴刀,妈地,我们杀了那老家伙。” 我说:“唉,你又在耍小聪明哦,你没看到,那老家伙,视刀为破铜烂铁,一把鬼阴刀,肯定奈何不了他,所以他才敢夸下这等的海口,要我们月圆之夜自动献刀。肯定是他要刀后,是有别的用处,而不是对他有什么威胁。” 老钱一听,也觉有道理。确实老掌主的法力,有目共睹,区区一把刀,还真的奈何不了他,而他之所以设了这么深的局,定是为他后面之人找刀后要做别的事。 青吟一直在督促大家勤于修炼,说不准什么时侯又会有大难发生,不能重蹈覆辙,那时,还真的是谁也救不了了。 青山道长一直沉吟着,突地说:“我可重启三界之门,此地正灵之气聚集,如能将刀身尽注正灵之气,到时,鬼阳刀相唤,想来鬼阴刀亦能有所灵动,不知能否助得事情成功。” 这下,倒是灵光一闪。鬼阴刀本是戾气之物,如能尽贯正灵之气,也许此事可解。 大家商议决定,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青山道长又说,重启三界之门,是道界大事,我能启,却不能控,但不启,却是无法成刀,启开三界之门,大家好自为之,好在,人多,正灵之气尽聚,应是没有太大的事情发生。 是夜,正灵门内阴气森森,大家聚在一起。青吟将原先的一众的人等,齐齐地聚了在一起,姑娘们摆起了莲阵。 青山道长舞动桃木剑,阴风刹动,白影乍现。莲阵随之哗动,众姑娘们滚动不已。 突地,白影晃动,轰然有声,我们面前,哗地白光现出,而在白光内,却是明明的看到了一条大道出现。 青山道长念念有词:我谓诸神,弟子容禀,阴界大难,开启神门,小阴小鬼,不可近身,三界之内,皆我同门。 桃剑哗地挑出莲花,大道上白光滚动,两边尽是鲜花开放。 青山道长说:“三界之门已开,内里正邪凡三界尽聚其中,如能取得真灵,看我们的造化了。” 我和李艳、白尚洁、欲花池主还有红衣子、灵猫以及老钱,在青山道长的带领下,走入三界之门。进去之时,青山道长交待青吟,你需在外紧紧把守,如有异,我们以铜铃为号,到时见机行事。青吟答应下来,在外照看一众的阵内的姑娘们这一些想转灵的小血蝙蝠,这些小的血蝙蝠,因了我先前承诺为其转灵,所以,倒还听话。看来,所有的事,都是逼近我的推断,这些小的血蝙蝠,确实只是一些小的受人利用的工具而已,而真正有威胁的,倒是那老掌主带得的一众的已然转灵的大的血蝙蝠。 进得三界之门,陡觉身形飘然,全身轻快。青山道长一直手握桃木剑,两眼紧盯着道上,只是对我们说要小心,别被眼前之事所迷,入得此门,如能采得三界真灵,鬼阴刀再配以予情玉露,以我灵血为引,当是法力大增。 大道平而直,无法望到头。走下去,心里却是越来越发虚。问旁的青山道长,这哪里是个头呀。青山道长却是越来越紧张,口内只说真是怪异呀,有次和师尊也是开过一次三界之门,那是师尊当日要渡阴界众魂之时,乞三界通融,助魂灵安生,走上大道,不一会就有接引之魂灵,进入道山,内有三界的魂灵,可将魂灵依其要求一一安放,所以,三界之内,只要不乱来,应是一个平安之地,无纷扰的地界,但现在,却是没有人影,倒是让人好生奇怪。 正自惊异间,突地前面一阵的黑雾弥起。青山道长大叫大家小心,三界之内,哪有黑雾弥起,这事怪得很,莫非,这三界,不是真的三界? 黑雾滚动着朝我们扑过来。灵猫最先呀地一声大叫,突地嗖地一声蹿起,真朝黑雾扑了过去,我们大叫灵猫小心。 只听得哧地一声,灵猫竟是被一直弹回,黑雾看似弥起的黑雾,却是坚如铜壁。灵猫被弹回,重重地摔在地上,脸上却是骇得一片惨白,哆嗦着说:“天,里面好多的小鬼。” 啊?这哪来的小鬼?灵猫口中的小鬼,怕不是真的小鬼呀,一般的小鬼,可是奈何不了灵猫的。 红衣子执棍紧紧地盯着黑雾,而此时黑雾却是成团地滚动,越来越近。 青山道长一声大呵:哪里的邪魔,挡我等正灵之路,三界之内,岂能容得下你。 没有反应。 而我手中的鬼阳刀却是鸣叫不已,灵刀示警,必有魔难。 李艳紧紧地跟着我们,说:“正灵门里,从来没有这等的怪异,这三界,与昔日尊主告诉我们的三界大不同呀。” 白尚洁和欲花池主也是挥起了白纱,时刻准备冲上前,都说这怪呀,不是我们听得的三界呀。 青山道长桃木剑一直没有放下,嘴内说:“三界定是三界,我是按师尊之法开的三界之门,但于此看来,只怕是这三界有了难了,被什么人在里面做了手脚。” 黑雾越来越近了,突地轰然炸开,里面怪叫声一片,原来是一群的黑衣黑面的魂灵,聚在一起,以为是黑雾,此时分开,一个个巨然挺立,阴气森森,挡在我们面前。 青山道长大呵:先前已然拜过山门,你们不应,此时阻我等,是何道理。 一片阴然,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而此时,突地隐隐地传来了一片的鼓动之声,似有大群的人等的惨然之声大里面。 当头的风个巨形魂灵轻移步,里面突地现出一片的白来。 我的天,再细看,这哪是白呀,一群的白衣的姑娘们,聚成了一堆,惨然有声,还有一群的黑衣魂灵,也是聚成了一堆,也是惨叫一片,另外,倒是一些木然的人群,细看,我的天,这不是南村那些死过的魂灵吗,这是做什么呀。 青山道长见了,脸上突地一沉,“是谁在三界做乱,掳了这些魂灵,是要换回肉身吗?” 突地一个阴阴的声音传来,“你这老道,前番没要了你的命,这会子倒还装起聪明来了,就你他妈地精明呀,开三界之门,你不怕你的师傅要你的命?” 是当头的巨形魂灵所说。 “我开三界之门,是这阴界祈福,你等做乱三界,才是阴界不容。” 青山道长桃木剑舞起,护得我等真身,不让这浓浓的阴气袭来伤得我等。 而鬼阳刀一直鸣叫不已,我突地舞动起来,作势要扑上去。 而突地,几个巨形的魂灵突地移位合扰,一下子又是将三群人等挡在里面。 阴阴之声再起,“不要强人所难,还得依命行事,我等于此已然修得百日,只待事成,既可成功,你等无端地闯入,坏了我等的大事,再如果乱说乱动,我等当灭了这些魂灵,再杀了尔等。” 看来,这些巨形的魂灵,是受什么人指使,在此专心地修炼这些魂灵,而我们突地闯入,让他们的计划有些受影响。 “攻下这些巨形怪,救出魂灵再说。”青山道长率先舞动桃木剑扑了上去。 我执鬼阳刀紧随其后,而红衣子和灵猫更是冲得迅急。旁的人也是一起上前。 轰然有声,青山道长的桃木剑突地发出大叫,直直地被挡了回来。这可是原先没过的,按青山道长的修为,桃木剑不能近其左右,还真的不简单。 我舞刀朝当头的巨形怪砍下,又是哗地一声,刀却如砍到了水里,或是棉花团上,软软地被卸掉了杀力,如砍之无物,而那巨形怪只是随了刀身分为两边,刀抽出,却又是突地合在一起,阴笑连连。 鬼阳刀能伤性命不能取阴身,这我是知道的。 看来,只能说这些巨形怪,本就没有生命和阴身,这是何人所养的一群怪物。 第八十章 受困积魂 三界本是安放三界之灵的所在,而现在,却是无端地多了这些怪物巨形魂灵,确实是让人心生疑虑。而当头的巨形魂灵所言,却是因我们的无端闯入,而坏了它们的正常计划。 这下,青山道长更是面色凝重,此时的三界,似落入了一个受控制的怪圈。 黑雾阵阵,还是弥起不停。青山道长的桃木剑再度舞动,却是难以朝前推动。而我的鬼阳刀,继在无影门老掌主面前失了威力后,第二次再度发力不出,如砍到根本不存在的物体上。 李艳、白尚洁还有欲花池主挥舞白纱上前,娇声阵阵,却是被黑影齐齐弹回。 “如再生事,一并拿下”,当头的巨形魂灵阴阴之声再度传来。 “我等为阴界大事,入三界而求大同,再三阻挡,是为什么事呀?”我大声说。 “阴界本已大同,因你等的搅动,而现在现出诸多腥风血雨,还不快快退出,误我等大事,你等担待不起。”黑雾之中,阴阴之声更甚,黑雾又团起,再度滚向我们面前。 而黑雾滚动之时,却是伴有阵阵的腥味浓郁,一切显得特别的诡异。 我轻轻地对青山道长说:“道长见多识广,这里如此浓重的血腥味,真是怪异呀。” 青山道长说:“三界本无血腥之像,而此腥味浓重,只能是里面已动杀伐,事情有异。” 黑雾已然滚动到我们面前,浓重的血腥味让我们几欲呕吐。而黑雾却是没有停下的迹像,当头的几个巨形魂灵步步紧逼,是要将我们逼出三界之外才罢休。 青山道长突地说,大家聚在一起,发力助得鬼阳刀,逼退巨形怪。 语毕,大家快快地聚在一起,我执刀在前,青山道长护得我真身,其余的人等齐齐地朝我背上发力,大呵声中,只觉体内热浪翻滚,灵血阵阵涌动,而鬼阳刀此时重又鸣叫不止。 齐集了众人之力,我大呵着执刀向前面的巨形怪砍去,只听得哧哧有声,哗然声响不断,此时刀影翻飞,刀气齐集,刀锋过处,冒起团团黑雾。巨形怪发出吼叫,分开合扰再分开再合扰,虽是如先前一样,伤不得其性命,但却是阻了其前进。 大家呵声不断,齐力推动鬼阳刀步步向前,腥味越来越浓,而团雾弥起更甚。隐有厉吼传来,却又间杂声声的惨叫一片。 当头的巨形魂灵显然没有想到我们会如此齐心合力,刀影翻动处,虽是不惧怕,但还是不能前进,只能后退。我们也看出了一些空子可钻。只有当头的几个巨形魂灵厉害些,不怕鬼阳刀,而后面或是边上的,遇刀就躲,只把那几个巨形的魂灵推在前面,看来,里面定是发生了一些不让外人知道的事。 轰地一声,巨形魂灵突地一起腾起,黑雾弥起,一下,齐齐地退到崖壁上一个洞内,不知不觉,竟是到了路的尽头,而因黑雾弥起,看不清,却原来一道崖壁横在路的尽头,黑雾在巨形魂灵的带动下,成团直钻入崖壁上的一个洞内,在我们眼前一下消失了。 妈呀,这下倒是怪了。本来是你也伤不得我,我也伤不得你,但突如其来的消失,却是一下让我们无所适从。 青山道长眉头紧锁,说:“此处定是三界的积魂洞,但往日积魂洞是祥和一片,三界之灵在此修炼,不存在有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三界,本是修灵求安,而此时,却是让人想不通。 随着黑雾和巨形魂灵遁入,洞口黑沉沉一片,不明究里。 而越来越浓烈的血腥味,从洞口散出。突然明白,原来一直緾绕着的血腥味,都是从崖壁上的这个洞口里散出的。三界的积魂洞内,散出血腥味,倒真的让人骇得心下惨然。 事已至此,只能向前。 大家在青山道长的带领下,我执鬼阳刀紧随其后,小心地朝积魂洞内走去。 确实如我们的判断一样,积魂洞内血腥味浓厚一片,而越往里走,越是浓烈。阴风直钻入人的骨髓,间有隐隐的厉吼还有隐约的惨叫,积魂洞内再无祥和安宁之像。 突地眼前森森白光再起,天,堆堆的白骨排列在前,骨上惨白一片。而刚才退入的巨形魂灵还有那三堆的人群,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积魂洞内没有任何声息,这不对呀,应是有三界的魂灵修行的灵动之声,为何此时没有声响。 突然哗响传来,先前的巨形魂灵拥得一位中年女子出来。 三界之内,哪来的如此端庄的女子。 女子浅笑盈盈,口内说:“是你们来了,来了就来了,这么大的动静,舞刀弄阴的,扰了三界的清宁呀。” 青山道长突地一震,悄声对我说:“她怎么在这里?” 我不明所以。 青山道长却是上前轻轻一拱,说:“不想圣母在此,圣母几时到三界了?” 中年女子还是一脸的笑盈,说:“难得你还认得我,比之你那老不死的师尊倒还是强些,三界是众魂安息之所,我来看看,有何不可。” 看来,青山道长倒是与这女人是旧识呀。 一阵又一阵的血腥味传来,比之先前,更是浓了,看来,离那血腥味的源头也是近了。而此女人被称为圣母,为何还有如此浓的血腥味。 青山道长轻声对我说:“小心了,这女人不简单。” 我问:“是哪的圣母呀?” 青山道长说过后再和你解释,此女身后大有隐情,此时血腥味越来越浓,想来,此间动了杀气。 当头的几个巨形魂灵突地围了过来,阴风陡地吹起。而此时,圣母突地脸色一变,一声大呵:与我困了! 正自惊异间,却是条条的黑雾如绳一样,一下将我们困在中间。 此时青山道长猛地舞动桃木剑,毫无作用,而我的鬼阳刀,彻底没了声息。只觉得阵阵的阴冷透骨彻髓,直钻入人的脑际。那边老钱已然捧着头大叫不止,而李艳等几外也是面色惨然,嘴乌成一片。 “是阴尸毒!”青山道长大叫。 然而迟了,我们一下被困在了当地,全身软得没有一丝的力气,全然没有反抗的力量。 圣母冷笑声声,青山道长软得没有力气,还是强撑着说:“圣母为何要如此对我们。” 圣母此时全然没有了刚才的笑脸盈盈,妈地,女人就是善变呀,一忽儿软得化了你的骨,一忽儿翻脸就不认人,草,怪不得古有流传英雄难过美人关呀,都是被美女忽悠得没了命的。 “你那老不死的师尊想得美,要你们成刀,助得阴界,是他要的阴界,还是大家要的阴界,这还两话呢,他不守承诺,几害我一生,现在还想害我,不成了,困了你们,一同助我成事。”圣母的话半懂不懂。 此时圣母一挥手,大呵,都与我押入洞后。 巨形魂灵齐齐上前,将我们一众拖入洞后。 而随着深入,天,血腥味就在身边。 妈呀,旁边,竟是黑血横流,森森白骨成堆。而在边上,还有一些姑娘们,一些不能转灵的小阴小鬼,还有刚才看到的南村的一些村人的阴身。 却原来,血腥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看来,这些阴魂,都是被人从外面掳了进来,有的不听话的,被害了性命,尸血横流。而那些听话的,都是呆若木鸡,如空壳一般,听任摆布。 而其间,阴风绕动,还有雾气弥漫,间又有热流流转,似在修炼这些阴身魂灵。 我们被拖放到一边,巨形魂灵离开,阴之轰地一声,竟是当中有一道屏幕,现在才发现,将我们关在了里面。森森的白骨,还有木然的魂灵,我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是要把我们怎么样? 我看了看青山道长,此时也是一脸的沉默,此番进来,又如上次在夹道遇难一样,又不得好过了。 我问青山道长这个圣母是个什么人呀,倒好像你们认识一样,话里话外还识得青城真人。 青山道长一声长叹,说:“这也是事出有巧呀,不想,一段的缘情,却是结下如此的后果。” 青山道长为我们道出这个圣母的来厉,倒还真的让我们有一叹。 当日青城真人年少之时,在青山学法。却是一日,在山上砍柴之时,一条毒蛇咬伤了一位女子,道行本通医行,青山道长毫不犹豫地上前,救下该女子。毒蛇咬伤女子腿部,青城真人用嘴吸出毒液,敷上山上的草药。而就在忙着救女子之时,却是误了自个及时喝下草药去毒。为此,青城真人还险些因救此女而遇上大险,好在有些根底,潜心修炼一段时日,方才逼出毒液。而此女却是山下头人之女,因此缘而爱上青城真人。那时青城真人一心向道,无心修缘,所以,此女自愿当成了圣母。 圣母其实界于道界和阴界以及阳界之间的一个产物,类似于人们的精神领袖一般,由一些洁身而意志坚定的女子所担,一亘当上,终身不聚,得为众生祈福。圣母本无法力,但只要当上圣母,一般都会在道界阴界学得法术,穿行日久,当然就成了道不道阴不阴的人。所以,一直以来,没有坚定心的女子,难当圣母,而当上圣母,往后,却是要靠个人修为了,结果怎样,倒还真的不好说。 此一番看来,这位圣母,因了心中的一段情缘未了,久而成恨,不知在过往的经厉中,结交一些什么道界阴界的杂七杂八的人,所以,变得如此的心性不定。而且,定有高人在后,不然,她不会有如此的法力困住我们,让桃木剑和鬼阳刀失力的人,不是简单的人。 如何出去,取得真灵? 第八十一章 逼出尸毒 本来想让事情向前推进一步,却是不想现在一下被困于此,还真的让人无可奈何,这也许就是一直所说的欲速则不达吧。 桃木剑和鬼阳刀再次失威,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所在。 三界之内,定是有什么法力弥起,阻了鬼阳刀和桃木剑发力,如果是单凭圣母的法力,我想,应是没有这等的法力。 让我们这一众人,合力都为难的,想来,这三界之内,还定是有些原因。 困在森森白骨堆的帝边,阴风阵阵入骨,确实让人心下烦乱。青山道长一直脸沉着没有出声,似在想一些严肃的问题。 我说:“此处不像是真的三界呀,怎地如此诡异。” 青山道长说:“想来三界定是被人所控,而这所控之人,必是与这圣母有厉害关系之人,圣母只是一个在此的影子罢了,真正的幕后,定有高人。” 脑中亮光一闪,对青山道长说:“是不是我们想到了一起,这三界内的三群人,倒是暗合了那三千差三之数呀。” 青山道长也是呀地一声大叫,一拍脑袋,脸上更是一紧,说:“天啦,这积魂洞内,怕不是成了一个聚集而养魂的处所呀,如是这样,那可麻烦了。” 我和青山道长心里都清楚,如果这事和扶摇成真身扯上关系的话,想来,这三界,已然是被其所设之局所困了,阴界还真的不太平了。 “阴尸毒如何得解?”我问青山道长。 青山道长说:“我也正想着对策,此阴尸毒,最为阴辣,吸入身体,软得无力,而慢慢被其消去灵力,杀人于无形呀,不知不觉间,你会觉得自己慢慢地失去自身,而最可怕的是,中了此毒,与正常人所差的是力气而己,身体上的反应不是很大,所以,此毒在阴界应杀人于无形太过阴毒,已少有人用了,慢慢地,都是从面传过来,内里一般都不用了。” 青山道长一番话,倒是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方面,我们肯定是中毒了,毫疑问,毒素正在慢慢地吞噬着我们的身体。另一方面,已是少有人用的阴尸毒,如何在圣母这重现?而这圣母,本是一个凡间和阴间的结合体,就其本身来说,并无多少的法力,现在,却是显得如此的法力高强,还有阴尸毒助其成功,这里面,定是有人指使。 隐隐的惨叫再起,看来,这魂灵炼得很苦,就像是一个迫不及待的人,强要成什么事一样,拔苗助长呀,炼得一帮的魂灵痛苦不堪,这也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如不快快想出办法,阴尸毒杀人于无形,到时毒发身亡,不知不觉,那可就真的是完了。 我运动全身灵力,觉得灵血似有不畅,心下大惊,如果灵血不畅,表明灵力正在减弱。我问了旁的李艳等人,还有红衣子和灵猫,大家都运气动灵,也是脸上一紧,都说灵力正在慢慢减弱,而自己却还是不知不觉,太可怕了。 灵猫蹦了几下,却是一次比一次摔得重,也是大惊换色,灵猫本不在三界之册,能让它也是灵力减弱,这里确实是有问题。 “莫非这里如一个大磁场一样,正在吸着所有人的灵力?”我沉着脸向青山道长说出了我的担忧。 青山道长全身一震,说:“唉呀,你这一说,我真的想起来,莫非这里就是个大炼魂场呀,所有入得此间者,不管你愿不愿意,反正只要入得此间,就在被动地被炼魂,而你的灵力,也被一点点吸出,而吸出的灵力,相聚在一起,被用在了更大的魂灵身上,帮助炼魂之人做大用。” 再看看我们的身边,以及刚才我们一路来的所见所闻,这一分析,还真的就是这么回事。 炼得阴身,相助真身。 我哗然明白,同时,脸上冷汗汩汩,如是这样,那么,圣母倒还不是最为可怕之人,她背后的人,才是最为可怕之人。 青山道长大声说:“大家现在聚在一起,凝聚我们仅有的一点灵力,抵得阴尸毒的吞噬,我们一起想办法。” 大家依言聚在一起,相向而坐,两两掌心相对,凝神运力,将仅有的灵力全运动起来,相聚一起。中间隐有热气涌动,腾升起圈圈的白光,看来,众人之力,也还能抵得一些用,热气涌动之际,我运力全身,灵血比之先前,畅动了不少。但阴尸毒杀人于无形,所以,心里都还是一片的紧张。 李艳突地说:“早先听得我们尊主说过,阴界原有阴尸毒一说,因太过阴损,已是为正界所不耻,所以,正灵门一直以来,只是口口相传要防阴尸毒,还传得一法,说是如碰到此毒,可反运灵力,逼出毒素。” 李艳的一番话,一下倒是提醒了青山道长,大声说:“对呀,阴尸毒于无形间进入人之身体,此毒消于无形,走的是人的吐纳之通道,这样才能隐于无形,如果反运灵力,那么,不是刚好可以逼出毒素吗。” 我一想,也有道理,于此间,不管是有没有道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反正得一试,时间真的不等人了。 青山道长让众人交叉双手,再次相抵,如此运力,恰恰是反运灵力。 陡觉心头一热,又似想呕吐一般,但瞬间,一股热浪于心底翻起,搅动人的内脏,反身而行。 一刹,又觉如针刺于人的双穴,隐隐作痛,大家都是面色发紧,突地哧地一声,大家都是齐齐地一口鲜血喷于中间,鲜血于落地,哧地冒起一阵的黑烟,血色入地发黑,骇得人心跳。 大家再运力,此时突觉心下舒畅了许多,原先只觉一块的巨石压在心口,此时似被搬走了一般,心里畅快了许多。 青山道长让大家收回双手,说:“此时各自运力,汇聚自身散乱之灵,但要注意了,动静不可大,不能让外间起怀疑,那样,在我们灵力还未全复之前,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对方下手的话,我们真的难逃了。” 大家都点点头,各自收回手来,运动灵力,汇聚刚才散乱之灵。 热气腾腾,白光晃眼,周身灵血随之而动。 而周围的堆堆白骨,似受我们的灵力催动,也是白光阵阵。 少时,大家都觉得灵力聚得差不多了,我的心下里也是长出了一口气,阴尸毒终于逼出,暂时可保没有大的危险了。 突听得轰然声响,大家又是一片的惊讶,只见把我们拖进来之时的幕门,此时轰地打开,几个巨形魂灵又是驱赶着一群的魂灵进来了,还是那样的三群人,一群的姑娘,一群的邪灵,还有一群形似刚刚死去的阳世之人。 三群魂灵被巨形怪物一一又是丢又是赶的,一下全赶了进来。然后又是轰的一声,幕门又关上了。 天,这表明,不管是圣母也好,还是别人也好,都是在不停地在外掳得魂灵,而且是按要求掳得魂灵,齐齐地赶进了这三界之内,像一个大的炼魂之所,在修魂养身,以备用途呀。 再细看那些姑娘们,个个都是如花的年纪,而一个个呆得不明所以,那些邪灵,也是早没了戾气,只是一具具如枯木一般,任由人丢了进来,再细看那些凡间之阴身,天,吓了一跳,装扮如南村的百姓,都是些刚离世不久的魂灵。 这下,倒真的让我的心下发紧,莫非南村又是出了大难,南村的百姓是不是现在出了大事,死了不少呀。 青山道长运力将魂灵安了下来,没让这些魂灵惨叫声起。 我对青山道长急急地说:“不行呀,有问题,得还个魂灵真身,问个清楚呀,那些刚死的凡间之阴身,是不是有办法让其透出信息。” 青山道长闭目良久,说:“这只能试一试我们道家的还魂之术了。” 青山道长说:“我那铜铃你此时还在身上吧。” 我点点头,这是一刻也没离得身的宝物,只是这一路来确实这铜铃法力已是难挡,所以一直没用。 青山道长说:“虽是铜铃法力不能抵得此间的戾气,但,还些小魂,还有勉强可用的。” 我掏出铜铃,青山道长闭目嘴内念念有词。我摇响铜铃,哗然而动,铜铃之脆,响动阴身。那些凡间中有体强者,此时已隐有热气泛动。 桃木剑再度发力,虽是不能灭得一些戾气,但可唤回一些魂灵。 内中终有一年轻者,悠悠醒转,魂灵似附了在身上。 心内大喜。大家一起催动灵气,哗然而响,年轻者终于扑地吐出一口黑血,哇地一声叫,双目睁开。 看到我们,先是一惊,继而面现惨色。我忙问:“你可是南村魂身。” 年轻者点点头。这下让我的心更紧了,所料不差。 接着问:“南村现在怎样了?” 年轻者突地脸上一片惨色,双目中有泪渗出,说:“唉,不知为什么,我们本来好好的,突地阴气乱动,队队僵尸列队而行,带得我们一起前行,而其后,是一些巨大的魂灵,驱赶着我们,惨啦,本来是安下的阴身,一个个都被唤醒,一起被赶了过来,不知要到哪里,也不知是什么人所为,南村乱成一团,不断有新的魂灵加入,我们也不知道,这一段来,怎就南村死了那么多人,照这个速度,怕不久,南村人要死光了。” 我和老钱以及其他人,骇成一片。 我再问:“那工程可停工了?” 年轻者说:“那倒没有,就是因工程推进,不断有新土动出,而那新土下的魂灵,不待安稳,又是被齐齐地赶出,都被赶到这来了,但做工的当然不知,工程倒还是在进行,只是这死成一片的人,让人心里不安。” 第八十二章 南村老人 在这里,那就不得不说说南村的一些事情了。 赵才和刘胖依了我以及老钱先前的交待,尽心尽力,每天守着工程,认真地督促着工程按计划进行。也还好,除了先前的那一段诡异以外,一直以来,还算没有出太大的乱子。特别是赵才和刘胖,经由我和们一起经过那些事后,心里也是成熟了不少,他们知道,有些事,还真就和村民说不清,也不能明说,而最终的目的,还是得工程的顺利进行。 以前不相信有什么小阴小鬼,而经过这些事,赵才和刘胖反倒是三缄其口,小心翼翼,反倒是别人问起来,都是拼命地说没什么事,而内里却是紧张得不得了,世间事,真有了事,就是这么怪。 这个暂时还魂的年轻人所说,确实是实情。 南村表面的安静下,却是潜着巨大的不安。 南村开始莫明其妙地“老人”。 老人一说,在南方多此称谓。也就是指人过世,多指老人过世,也还是正面的意识,指正常的一种死亡,不是非正常的死亡。 但太频繁了,总是隔几天,就老去那么一个。乡里人最为重视老人,哪家老人要是过世了,那是举村为之举哀,所谓乡里纯朴也就可见一斑。 有老人的家里,见面都是沉着脸问:“拖不拖得过这个冬天呀!” 回答总是“两说呢,这几日都禁嘴了。” 所谓禁嘴,在南方乡村,也就是指人大限要到,已然无法进食了。所以,如果说此人禁嘴了,那么等于说是此人离死不远了。乡里人聪明,总是变着法地还死者各种的尊严。 把个半吊子老道给忙得前胸贴后背。乡里人都重视死者死后的安乐,所以请老道给其超渡,那是自然。而这老道,和我们一起经了那些事后,却是在忙得无可奈何之时,却是忙得心里起毛,一片的骇然。 赵才和刘胖先还到各家走走,吊个丧啥的,但随着越来越密越来越多,死得死不得的都死了,没死的也是睁着眼等死,心里也是发起了毛,这算哪门子事呀。但事情表面看来,要命的是,却都是正常的,人活终一死,人老终一去,你不以说正常的“老人”都不能老吧,而且,这些死者,按道理来说,也是可以死了,按老道的话说,也是阳寿尽了。 赵才和刘胖最后,窝在张美家里,再不去各家吊丧了,只觉得这有什么怪异一样,更是勤勉地盯着工程,日日将心吊起,巴望工程不出什么乱子才好。也还算是正常,工程一直没有出现先前所谓的什么挖着挖着挖不动或是挖出棺材等等这类的怪异事来。 张美整个人沉默了,除了更加尽心尽力地为他们做着一日三餐外,嘴里有时念一句,那李总和钱总咋还不回来?她是心里真担心,有时跑到外面,看看院里的树阵,还好,树阵没有阴风陡起,也没有风过人急。 一日饭桌上,大家都是沉默着,东边张老头又死了,全村都去了,他们三个没有去,心里真的起毛。按说张老头年龄还不是特别朋,才六十多,本来一直挺硬朗的,前几日去得山上担了一担柴,回来就说是腰闪了,疼。老伴及家人搞了万花油还有伤湿止痛膏等乡间常用之药,这次却是不起效了,家人才觉奇怪,只是一个劲地喊疼。就在众人忙着有的喊送医院有的说不忙等他缓口气时,张老头已然倒床不起,很快,前后不过一个小时,张老头竟然去了。这下,全家人悲痛欲绝,而更多的是诡异不解。但不管怎么说,人是去了,又没什么别的变故,所以,只得安葬。 张美还有赵才刘胖木然的神经已经不起这种刺激了。 饭桌上,气氛沉闷。张美突地说:“死这多人,都像是去赶集一样啊,都赶在这一堆死了。” 张美的一句话,让大家愣怔一片。 赵才是村里土生土长的,也见过村里老人,但这么密集的死去,也还是头一次。只说:“唉,没法,工程动土后,这怪事就不断,人终有老去时,但愿都平安过得标何桥,入得天堂享福吧。” 赵才一脸的惨然,心里确实紧张,这么大的事,做为村长,他也是害怕再演变成什么大事。 刘胖这家伙和我们一起经了些事,以前一天到晚钱不离嘴,一天到晚喊着我的工期呀我窝工了呀我割肉了呀等等。现在,倒是比之先前沉稳了许多,嘴里只念着但愿一报有一报,大家都积福吧。 此时的刘胖听了张美还有赵才的话,想了一会,像是无意中脱口而出一样一句话:“你们说,这村里的老人死完了,接下来轮着哪一拔死呀?” 话刚出口,刘胖突觉有什么不对,话说错了,但说出了,却是收不回。 当啷一片响,张美和赵才的筷子都掉到了地上,刘胖这句话,太诡异了。两人的脸上,一片土色,天,一语道破,这不是不可能的事,老人死光了,对呀,那接下来,不就是该死年轻人了? 太过诡异骇然,大家匆匆吃完饭,无心再说什么,只是在一起沉默着。张美又是无意中念出一句为什么李总和钱总还不回来呀。 门外院内的树阵内有微风吹起,让人毛根发紧,细看,没有什么。妈地,这种紧张的日子,还真的要人命呀。 挨到晚上,刘胖提议,要到工地去看看,真的心里放不下心,现在李总和钱总又不在,别到时真有了什么事没准备。赵才强笑着说你还真成气了呀,没整天关心着你那俩钱了。 晚上,张美还有赵才刘胖一起来到工地。 还好,四野一片静密,白天顺利施过工的工地上,没有出现大的异像。工人们都收工回去了,工地上的东西小偷也偷不走,所以,路桥工地,一般如果近乡村的话,都没有大动作地请人照场子什么的,因为用不了,小偷来了,什么也搬不动偷不走。 突然张美说好冷。女人敏感些,张美这么一说,刘胖和赵才也觉有股子阴风,从裤管里直朝上钻,让人不禁打了几个寒颤。要在往日,这也没什么,很正常,荒效野外的,气温低点,很正常。但自从这三人经了这些事后,凡事都带了个心眼,特别是刘胖,现在警觉得不得了。赵才久在乡里,倒还镇静些。 刘胖哆嗦着说:“是不是有什么小鬼又要上门了?” 张美说:“别自个吓自个,搞清楚了再说。” 赵才却是紧张地四下张望,他想到,这事情,没这么简单。 突地,先前小股的阴风,此时有点变大,大家警觉起来。而白天新挖开的土地,此时竟隐有雾气弥起。 三个心下明白,有事了。要搁往日,吓都吓死了。现在,却是觉得,又有异动了。 突地隐有哗响传来,原来是新土翻动,雾气越来越浓,隐约间似成人形。 哗地再响,突地新土大动,像是最后穿透一般,天,竟是一队的僵尸,兀地立在那新土之上。 三人还也离得不是太近。 赵才反应快些,忙忙地拉了三人躲了起来,用了工地上开挖的土堆作掩护,骇然地看着僵尸挺立。也不怪这三个怕,僵尸列队,他们上次和我以及老钱是见过一次的,那一次,险些丧了命呀,这僵尸,前面说过,杀伤力是极大的。再说,正常人看到这列队的僵尸,不吓死才怪呢,好在他们三个人还算经过一次,这还算能躲着看接下来发生什么,莫不是要攻击他们吧。 但接下来的事,更是让他们三个人不明所以了。 那列队的僵尸,像是被什么人从土里准确地说是从白天新开挖过的土里给逼出来一样,个个僵硬无比,而没有任何的动作。 突地,像是统一听到了什么号令一样,一齐转身向南,竟是齐齐地朝南方奔了过去。 这三个不知,这南方其实就是三界之地。这些僵尸,是白天被动了新土,晚上被一起逼了出来,本来可以不出来的,到时只要乞阴安灵重新回窝便是,但现在,却是一起被什么人一起逼了出来。而且,还下了困灵咒,自个没有主张,只听任驱使之人。 说白了,这也就是那年轻人和我们所说,不知被什么人将魂灵赶了来入得三界,聚在一起,以派用途。也可以认定,这些僵尸,也是为以后新死之人挪地,然后新死之人一入土,便又被齐齐地赶起,一起被赶到这三界之内。南村原来本是两门争斗之地,其魂灵本来带着些许的灵气,还有扶摇碎身,其碎骨成山也就是最后的南村。看来,一切皆是有机缘呀,为什么偏是选了南村的魂灵阴身,这里面,还是因有这些讲究的原因。 当然张美还有赵才以及刘胖不知这其中缘由,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僵尸列队,起先是蹦跳向前,最后竟是被什么神力拉扯一样,突地盘飞直空中,直直地朝南急急地飞掠而去。看得三个心下骇然,目瞪口呆。 一下又是归寂,迅速得让人莫明其妙,像没发生什么一样,这也是工程一直顺利没受影响也没有南村的百姓发生慌乱的原因,主要是快而急,一眨眼,事情就完成了。 而此时,却是从南村里传来阵阵的哭号声。 第八十三章 魂离幡折 这里僵尸列队而去,而那边村内却是传来了阵阵的哭号。 哭声凄厉连成一片,是村里死人后惯常的哭号 赵才说:“唉,准是又一个老人没了。” 刘胖哭丧着脸,说:“这样下去,怕是这一村人都要死光了。” 张美说:“真是怪呀,都是正常的死去,我们又不能说什么,这样下去,还真是有问题呀。” 三人起身,向村内走去。而身后,还是惯常的阴风阵阵,工地夜间,出些不干净的东西本也算正常,只是这僵尸真的出现,况还伴着村内不断的老人,这才叫人心里恐慌。 村西已是一片的灯火通明,碰到路人,说是村西头老倔头死了,他儿子媳妇悲痛得不得了。赵才一惊,这老倔头,身体一直好着呢,其实称这老倔头,就是因脾气倔,当初南村工程动土,老倔头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当时大家都觉得这老人不好说话,火气大得吓人。 现在,却是说没就没了。他儿子媳妇之所以悲痛得不得了,还有一个原因,是因这老倔头一直还是家里的硬劳力,那田里家里,可是一把好手,让他儿子媳妇放心地在外打工,所以,这猛一去,还真的是失去了一个硬劳力呀。 老倔头倔,但也是出了名的热心肠,东家有事,西家需搭把手,他都是热心肠快的,所以,虽说是脾气倔,但村人都识得他过性,所以,人缘在村内还好。 张美说还是去看看吧,唉,这猛一去,心里还真是有点舍不得。 三人走到村西,老倔头家哭声一片,老倔头当屋躺着,白布白幡摆了一满屋。众人见到赵才来了,都说赵村长,现在村里真是出了难了,怎就不断地老人呀。赵才黑着脸不说话,没法说,说清了,怕是要引起大乱来。 他儿子媳妇哭着说了缘由。老倔头白天下河去网鱼,其实村内一直有打野鱼的习惯,倒不是说可以打多少的鱼,现在生活条件都好了,下河网鱼,倒还真成了一些老人休闲的一种方式,过去老倔头也常去,家里人也都习惯了,一直没什么事。往往是下河半天,网得一小袋小野鱼,他媳妇就着滚油炸了,老倔头二两白酒,喝得滋儿美。 白天下河,据老倔头和他儿子儿媳讲,怪得很,网网落空,老倔头觉得兴味索然,但来都来了,索性脱了鞋,下河在浅处往深水区走了几步,离水面更近了些,一网下去,觉得有动静。拉起来一看,一条花色的鲫鱼,鱼儿嘴一张一合,双眼滴溜圆,这把个老倔头搞得有点不知所以,一直打鱼休闲,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鱼,还诡异地眨着眼。老倔头也没多想,想是自个老眼昏花,想多了。提起网,将鱼拉了上来,准备收网回家,想着一条做个鱼汤也不错。可就在将鱼从网内取出准备放入随身的袋子里时,鱼却是大力地挣脱,老倔头用手一抢,鱼背上的鱼翅却是硬得非比寻常之鱼,一下划破了老倔头的手掌,鲜血直冒,老倔头手一松,鱼迅急地溜进了水里。而据老倔头生前和他儿子讲,那鱼进水的一瞬,似还回头用眼瞪了老倔头一眼。 老倔头捂着受伤的手回了家,乡里人割破点皮伤点口子,那是常事,老倔头也没在意,照常做事。哪知到后半夜,突地伤口处冒出黑血,整个人高烧不退,一嘴的胡话,说是别拉我别拉我什么的。儿子媳妇着了急,正忙着想请医生,却是来不及了,老倔头竟是白眼一翻,去了。事发突然,儿子媳妇自然悲痛难忍,话都没交待一句,就这么去了。 没别的说,当然按乡里的规矩安葬了。 赵才却是心里打起了鼓,他以及刘胖还有张美是和我们一起经了那一劫的,所以,他断定,那鱼有问题,怕不就是催命的无常所化呀。但又不能明说,只得安慰他家人,说是人去了,享福去了,不要过度悲伤。 而张美却是发现,在老倔头身上,弥着一层的黑雾,隐隐约约,当然常人看不出,这黑雾将老倔头整个人罩了,像是要马上拉起走一样。 哭声一片,三个离去,呆下去,于事无补。 回到张美院内,隐觉树阵内有异响。 三人立马放慢脚步,刘胖刚想一脚踏进树阵,被张美一把拉住,说:“看清楚了再说,现在李总和钱总都不在,别搞出乱子来了。” 而就在张美话音刚落之际,突地一个黑影蹿出,将众人吓了一大跳。 细看,却原来是一直在这一带活动的先前的老道,最近一直在帮着料理村人丧事,现在不知为何从树阵内蹿了出来。 老道似惊魂未定一样,见了三人说:“快快进屋,我有话说。” 三人将老道让进张美的屋内,老道还是像刚被什么吓住了一样,显得很是慌乱。 “我按不住了,快快要李总和钱总回来吧。”老道说的话没头没脑。赵才和刘胖惊得睁大了眼,只有张美紧张成一片,问:“都拉去了呀?”老道点点头,手上的白幡已然乱成一片,本是引路幡,此时却如乱片在老道手里緾着。 张美对赵才和刘胖说:“大家都是经过事的人,所以此时我们也不要遮遮掩掩了,刚才我们看到的事实,加上今晚的怪事,还有道长的说法,我可以断定,是什么人在拉南村的魂灵,所以,道长说是按不住了。” 老道还是脸色惨白,说:“是的,我尽力了,因一直受李总和钱总的关照,我一直想着尽力而为,但现在,我确实是维持不了了,现在当着大家,我也是逼得没法了,只能是实话实说,确实来说,我也是个半吊子货,实在拉不住呀,我本来将魂灵刚安下,却是没待我再做法起灵,魂灵竟是被什么强大的法力给吸走了,一直是这样,刚才老倔头那又是这样,我怕负不了责呀,这太诡异了。” 这些话,经由一个道长的口里说出来,还真的是滑稽可笑,道家本是安魂起灵的,现在,却是安不了魂,也动不得灵了。 “我怕以后对李总和钱总没有交待,我自作主张,刚才老倔头之魂灵又被取走之时,我拼力追赶过来,哪知不知不觉,竟是入得树阵,阵内的情形,我的天啦,竟是这一段来的魂灵都是在阵内列队,一些巨形魂灵在旁看守。我想,妈地,还这样呀,我来破你。想过去做法,哪知妈地,倒是真碰到鬼了,人家一动手指,差点要了我的命,还好我学得点逃生术,才从树阵内逃了出来,我这一去,倒是惊了阵内魂灵,瞬间,那巨形魂灵竟将一众的新魂一起带着朝南飞了,我没法,保命逃出,找你们商量呀。”老道一直惊魂未定,语言慌乱不已,但确实可见骇得不轻。 这下,众人明白,这是假道长碰到真魂灵了,南村确实是被什么人盯上了,这魂灵之事,还真的如他们所料一样,要出大事,老人死完,不知还会出什么样的不可预见之事。 大家和道长都愣住了,道长都没得法,想来,如何能破。 突地,一阵阴风乍起,阴风劲得不比平常,竟是带着呼呼声,将刚才进屋时半掩着的大门一下吹开,轰地吹进屋来,大家都觉阴风扑面,凉到心里。 阴风是从树阵内吹进来的。而随了阴风的吹进,突地又有黑雾从树阵内弥起,大家正惊成一片时,还好,黑雾却是只弥起,没有随了阴风吹进屋来。 此时,却是一个阴阴之声传了进来。 “见不不该见的,你本来就麻烦了,现在,你又说了不该说的,你还想不想活?” 大家惊得不明所以,而老道却是面如土色。强自镇静着划动手里的白幡,那乱成一片的引幡哗然而响,却是舞不出成形的光圈来。 阴阴之声再起,“不要再骗人骗己,你刚才所见,现在又是透出,你是自取灭绝。” 老道大声说:“道有道行,路有人路,你之相逼,我若奈何。” 阴阴之声说:“本来是不想惊动,你却是惊动了。” 突地一声哗响,老道的引幡一下断成几截,老道面如土色。引幡折断,一如武者断刀一样,这可是大忌。老道一见引幡折断,整个人如崩溃一般,立下呆住。 “断幡如断命,你好自为之,再不可妄动妄语。”阴阴之声再响,语毕阴风竟是突住,外面复归安寂。 这一番,一下把我们惊住了,看着老道面如土色,也是心下骇成一片。 张美走上前想安慰一下老道,毕竟没有丧命,这还是万幸的。 老道突地惨笑连连,嘴内扑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惨然说:“断我幡,如断我命,此后事情,皆由天定了。” 说完,老道走出门外,形如枯叶,寂寂远去。 赵才等三人看着老道的背影,再望望树阵,也是无话可说。 而此时屋内,却是又传来异响。 第八十四章 连番异象 异响让张美很紧张。 确实这一段来,总是不太平,太多的事,按常规不好理解。赵才和刘胖对望一眼,紧跟着张美走进屋内。 屋内一切一如往日,看似正常,但这种正常,却是笼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总觉得哪里不对。细细看了,张美男人的像却是歪了,张美上前扶正,但刚扶正,却是又一歪,如是几次,三人都是心下起疑。 张美突地泪水涌出,低了头,轻轻地说:“是不是你回来了,你回来了就言语一声,我实在经不得吓了。” 张美语毕,像竟是一下扶正,还真是奇了。 莫非是一种示警,还是真的回来了呀。张美燃起香烛,喃喃地低语,似在告知这一段来的事情,还好,像竟是如有灵一般,再不动。 突地门外一个声音传来,“嫂子好呀!” 一个人影一闪,进屋,大家细看,却是原来来过的我的前女友玉珍。这玉珍这会儿莫明其妙地来南村,大家都搞不清楚,但先前见过,还是热情的招呼玉珍进屋坐下。 玉珍似走得很急,看看大家,脸上有疑问。 赵才最先说:“别看了,李总和钱总都不在,出门办事去了。” 玉珍笑笑说:“来看看大家,也不见得一定要见他们俩。”刘胖笑着说,这是假的吧,怕真的还是来看李总的吧,我说也是的,李总真是人中的精英,你哪舍得放手呀。玉珍呵呵地笑着,张美却是一直看着玉珍,眼都不眨。 这玉珍,此番前来,却是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似与先前不同。整个人爽快,但却是爽得人心虚,笑容满面,却是如强笑出的一般。 到了饭口,张美当然是热情地招呼。满满一桌子菜,大家热情地让玉珍多吃。玉珍突地放下筷子说:“唉呀,我们尽顾着自个吃,忘了一个人呀。” 大家不解相望。玉珍一指张美男人李清的像说:“你看呀,他饿了,我们还没给他敬饭呢。” 这句话来得古怪。玉珍刚来,却是提起给李清敬饭之事,张美看了玉珍一眼,说:“唉呀,还是妹子心眼细呢,真是的,我们倒是忘了,不过这家伙一直大大咧咧的,没事的,现在敬饭也不迟的。” 说完,玉珍盛上饭,碗上放上一双筷子,口内说:“你人缘好呢,妹子来家是客人呢,都想着给你敬饭,可要好好吃呀。” 燃着的香烛火苗似有一闪,像是听懂了张美的话。加上先前的诡异,大家都是在心里含着一些疑问,没说出来。 这顿饭,吃得大家最后没了声响,大家看着李清的遗像,直觉得有种阴阴的感觉。 饭毕,赵才和刘胖要回去,而张美却说:“今儿个来了客人,还是留下来,大家热闹。” 话中似有话,赵才毕竟考虑得多一些,望了刘胖一眼说:“我们留下来吧。” 刘胖点点头,这些时日,刘胖也算是历练出来了。 玉珍笑着说:“也好呀,正好,我也有些奇闻故事要给大家说说呢。” 果然是有事,赵才和刘胖以及张美互望一眼,所料不差。 玉珍说:“真是怪呀,先前那向家里路口大家还知道吧,真是怪事连连,那里,最近又是频出事端了,大车祸隔天有,小车祸却是不断呀。” 三人都知那向家里路口,因了前段的一些事,所以,大家都是沉默着,因为向家里路口,说起来还就是这一切怪异的发源地呀。 玉珍接着说:“唉,真是怪呀,那些行人,那些车,突地都是不怕什么了似的,明眼人瞧着都觉得怪得很,明明可以避免的,却是如有鬼一般,最后都是出了事。有时侯一些小的事情,本不至于流血什么的,但总是三两句不对,大家如火药桶呀,一点就着,最后都是搞得血流满地,把个交警忙得要命呀,那派出所的老郭快疯了,我还听说,本就有两个案子压在他手上,现在,又是这同一个路口,出现这么多的怪事,真是让人不好理解。” 三人的心里一沉,联想到了这里的一切,静静地待着玉珍往下说。 “唉呀,这还算好呢,却是太诡异了,那不管白天流多少血,环卫工清扫后,不管怎样都会留下血迹呢,但怪就怪在,不管白天怎样,一晚一过,第二天,却是干干净净,地上一点血迹也没有,这下把个老郭给搞得快神经了,见天儿地在那转个不停,但却是转不出个所以然,旁的人虽觉得奇怪,但生活还是得继续,所以,也没太在意,以为是清扫了,但我却是留了个心眼,那其实是没扫干净,但怎就干干净净了呢。” “我也是因李心在这里的缘故,这是实话,其实我心里一直挂着他,先前听他讲过这些怪异,所以,我有天晚上去看了,妈呀,也就在午夜时分,突地天空阴得可怕,真的,不管白天是如何的晴空万里,但到了晚上的午夜准是这样,我以为是天变了,但却是从天空黑压压地出现一些飞着的怪物,我真的先前没见过,吓得我转头就跑,还好,那些怪物似对我没有兴趣,只对地上的血迹有兴趣,吸得干干净净,我心里吓得呀,天,几天没睡好,寻思着这不行呀,又不能和别人说,怕别人说我是疯子,好好的太平世间,哪有你说的这些怪异,所以寻思着还只能来和你们说说。” 赵才等三人这下彻底明白了,本来这一件事还不好理解,但联系到南村近段的事情,确实是让人心下骇然。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这就是一整个的局呀,从南村,再到向家里路口,这绝不是偶然而没有联系的,这如背后的一个高人,布了一个大大的局,一起朝着一个目标行进着,而所有的事情都表明,目前朝这个目标行进的进程还真的很顺利,南村是村里和地里都有事,而向家里路口,却是凡灵有事。 玉珍说完,看着沉默的三人,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赵才说:“别怕,这也算是正常吧,比之先前,这好多了。” 刘胖说:“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管他呢。” 张美倒是看着李清的遗像,眼里闪个不停,这李清,按常理来看,今儿个绝对是回来过,他的突然回来,是不是也有什么事要报警。 夜晚,刘胖和赵才睡下,却是全然没有睡意,只觉得要出现什么。 却是到得凌晨2点多,突地有阴风吹起。 而随了阴风,屋内啪啪连响。 四个人起来,不似先前的惊慌了,这倒不如说是四个人还真就等着这一出的事情,种种的迹像表明,会出点什么事的。 而此时,却是在阴风中,突地一个白影幻成,而这幻成的白影,在屋内转着圈,没有其他的举动。 张美大声说:“是你吗?” 没有声响。倒是玉珍吓得一声大叫。赵才止住了她说没事,这里乡间野地的,有点事不算事的。 刘胖突地一声大呵,“是人是鬼出个声呀,妈地,老子都被搞神经了。” 白影似在挣扎一样,突地朝了李清的遗像上一扑,哗地一声,遗像竟是一震,而随了这一震,遗像竟像是活了一样。 “我回来了,没有身体,大家别怕。”是李清的声音。 张美连连地上前想做点什么,但马上这个声音止了她的动作,说:“别乱动,听我说就成。” “我本来有真身的,不想,现在真身被押去了,你们要注意了,我在那里看到,南村所有的魂灵,还有向家里路口的魂灵,都在那集中了,有人要坏事呀,你们得注意了,对了,你们的李总还有钱总,还有青山道长,以及红衣子,还有灵猫,都在我说的那个地方,现在倒是被困了,有事呀。” 大家一惊,都齐声问,那是个什么地方,我们怎么办呀。 “我也是拼着命逃出了魂灵,寻思着要给你们报个信呀,这下子,有大麻烦了,有人在刻意地收集魂灵,我也不知做什么用,只是那里好像叫三界呀,那里的法力太强大了,我想他们也是在想办法。” “我没有多少时间,我是在阴界交替之时逃出,还要归位的,不然,那会化骨成烟的,所以,我快快说完,你们得想办法,或许你们乞灵中以成功的。我要去了,要注意呀。” 话说完,突地烛火一闪,遗像又是先前一样,没有了半点的灵气。 而屋内此时,再无任何的异样。 这下子,把四个人都是搞得一愣一愣的,这可如何是好。特别是玉珍,头回见到这事,骇得面如土色,不知道这世上,还真有这阴鬼一说。 但现在,却不是纠结的时侯,关键是要想办法,如何助得三界之内的人出来才是。 赵才说:“我们也无法到得三界,现在,唯一的,是工程不能停,而那能想些办法的老道,幡也折了,这如何是好。” 刘胖说:“先前和李总见识过一些,妈地我们几个大活人,还真怕了那些阴鬼不成。” 张美说:“一直以来,我们都只在外面想办法,我想的话,现在,我们倒还可以做些努力的。” 玉珍面色惨然,说:“我们如何想办法呀。” 张美说:“院内树阵,一直有些怪异,我们不如在阵内乞灵,是不是有些办法,待得阳气聚起,说不定还有办法呢。” 第八十五章 弥天渡劫 树阵之内,一片阴惨,老道经过树阵后,想是还有些没有说的原因。 四人入得树阵,比之平时,树阵明显有些异常。风大些,而树摇不止。 四人诚心跪倒,张美轻语:各路听了,我等四人在此乞灵,还望各路有好生之德,放过南村,放过一众百姓,我等定积阴德修阳缘,不忘恩德。 语落,突地阴风弥起,落叶声声。 赵才拜了几拜,沉声说:“我等皆是诚心而乞,如能渡过此劫,南村当多修阴缘,不忘根本。” 刘胖也是接着说工程顺利结束,定还得众魂灵一方好窝,绝不食言。 四人拜过,而树阵内风止树静,似有比之平时少有的安静。 张美轻声说万事皆是有因有果,因即果,果即因,种因得果,有果缘因。 赵才脸上一片的默然,这一段来,真的是让人心里不安静,而刘胖少了平日的鼓燥,多了些沉稳。玉珍脸上泪水莹动,她的心恩,大家都懂。四人出得树阵,张美喃喃道诸事有缘,但愿随了心愿吧,此后,就看机缘了。 而彼时,我觉体内突地灵血涌动,身体为之一震,脑中一闪,我对青山道长说:“此时我觉身体异动,恐是南村在想法了,我们也得想法。” 青山道长点点头,轻声说:“三界已然被迷,我一直再想,圣母受得指使,困住我等,而此处,却是不断地聚灵而众,一直这样下去,怕是真有事呀。” 我点点头。周围的李艳还有白尚洁以及欲花池主也是一片的默然。 青山道长突地说:“此三界非彼三界,那么我们也不必遵得三界之法,既然它们能迷得三界,那么我们何不弥得天际。” 我一惊,心里觉这倒是一点亮光在闪动,既然都是不按规则,我们也不必遵守大的规则,我问青山道长,这弥天如何能行。 青山道长沉默了一会,说:“唉,这事其实说起来也有个根由,当日,三界大乱之时,有巨虫作怪,对了,这巨虫你见过,就是那尸虫的聚合体,此虫不按阴阳,只听调派,凶恶至极,奈何不得,为害阴界,尽噬尸骨髓质,一时真的是阴界不得安宁,三界都为之动摇,而却是无人能动。因此巨虫不在阴籍,也不在阳册,当时你是见了,那家伙,不听道,不怕鬼,只按自身性格行事,所以,无人能敌呀。你见到的巨虫,是后来饲养所得,也就是我所说的这段事情之后的事,当然还有办法止得,但在此之前,却是厉害非常。当时就有了弥天一法,是尊师请动上天诸神,得了号令,弥起天际,在弥天际之下,以桃木剑合力诛杀,方才保得阴界太平。” 听得青山道长所言,我了想起,那巨虫,确实是只听饲人之令,还好我是碰到最后有人刻意饲养之虫,所以,没有先前的厉害,这也正是在诛杀之后,才有了这变异的家伙。看来,弥天,倒是能让一些不听号令者,隔开阴阳之道,可杀之。 我心里一动。青山道长又说:“要得弥天,是实在被逼无法之后所为,其实弥天极损道行,当日尊师因弥天一着,而七七四十九日闭关补灵,所以,弥天非到万不得已才能为之。唉,此时,确实是非常时刻,我们合力弥天,你祭起鬼阳刀,我以桃木剑相助,合力冲出,能否消得此劫。” 一旁的李艳说:“道长救我等于水火,此一劫,我等愿拼力相助。” 大家都是点头称是。 青山道长说:“弥天之法即出,到时我之法力弱小,大家还得小心。” 欲花池主还是经得一些事,忙着说:“道长放心,到时我等拼力护得道长出界补灵,而我等,还得想法阻得这些魂灵齐聚,这一地的惨然,着实不是个事呀。” 白尚洁也是点头,“只要出得三界,我那些姑娘们会合力再来乞得魂灵,不让这事再往下发展。” 青山道长对着老钱说:“弥天法出,谓之不在三界内,所以,诸事尽可为,你是凡身,当然本不在三界,弥天法内,你也可任意行走,那时可就得麻烦你了,到时,弥天法起,定是阴风惨然,又是阴血遍地,你不可慌张,你只管看着我等,不管我等怎样,你都不要出手,也不要帮忙,只做一件事,就是我们中不管是谁倒下了,你拖了此人丢到来时的路上既可,倒几人,丢几人,如果侥幸还有不倒之人,会和你一起走的。切记了,丢到路上,就是丢入活门,既可出界,如不丢出,少时即要化骨成烟的,切记切记。” 老钱点点头,一脸的凝重。 青山道长又转头对我说:“弥天之法,还得借你灵血一用,灵血杀戾气,可保正灵通透,但你损灵血,又是把你置于险地,一着不慎,后果不堪设想呀。” 我呀地一声叫赶快,说:“道长也太小看我了,这一路来,也算是九死一生了,刚才身体感知南村相助,还有什么可怕的,依道长所言行事便可。” 青山道长再次环顾四围,说:“弥天法出,大家只管奋力拼杀,杀得几人是几人,不要管别人了,到时,会有戾气冲撞,还得好自为之,唉,看天意吧。” 青山道长似心事重重,我等却是群情激昂,本就是险地,不在乎再险一层。 大家催着青山道长做法,青山道长再次看看各位,说道好自珍重。 众人将青山道长围于中间,青山道长盘膝而坐,嘴内念念有词:弟子暂借天,自损道灵前,上天言好事,下地渡阴间。 桃木剑舞动,迭起光圈,忽地阴风紧吹,地上嗖嗖有声。 周围的众人催动全身灵气,一起扑向青山道长,而道长双掌翻飞,将一团团的灵气相聚,于双掌间挥动尽舞,桃木剑此时已然杀气森森。 而我手执的鬼阳刀此时重又鸣叫不已,灵气相聚,唤醒了刀气,刀锋之上,重又现出森森的白光,我一喜,这表明,鬼阳刀这威,正在重回刀身,刚才进得三界,被圣母阴尸毒所伤,又被困灵咒所压,鬼阳刀通灵,正在消失灵气,此时的迹像表明,鬼阳刀也正在回归。 灵气越聚越大,白雾突地弥起,一股股的热流涌动,周围风急怒吼,沙石翻飞。 而那边,却是厉吼阵阵传来,而且越来越近,想来是灵气相聚,引得巨形魂灵一起前来。 青山道长须发皆张,手上却是越舞越急,白雾越聚越浓,而大家一起,都是拼尽全力,尽力将灵气逼出,齐齐地聚了在青山道长双手之间。 厉吼声就要到跟前了,黑影重重,成团滚动着压了过来,看来,是全然出动了。 而黑影之中,却是一女子更是吼声阵阵,是圣母亲自出动了。 灵气相动,三界之内,厉吼声急,青山道长更是加紧运力。 鬼阳刀在我手上跳动不止,刀随灵动,沉寂的鬼阳刀此时也是蕴着灵力。 黑影声近,突地腥味扑鼻,是先前进得三界之时的腥味弥漫。天,这是个什么样的三界,又是将一众的阴魂一起裹了前来,一起扑过来,当做炮灰呀,看来,这圣母不傻,懂得用一众的魂灵作为筹码。 老钱当然身在三界外,此时依了青山道长的交待,静静地待着事情变化,但看得黑影巨形怪越压越近,而白雾却是和黑雾相接,两下相碰,轰然有声。 轰炸声起,震得众人一震,青山道长眼眶已裂,大声呵叫,“逼尽灵力,快成弥天!” 呀地一声娇叫,是李艳发出的。 李艳突地盘起,双掌与青山道长桃剑相接,哗地一声,灵血尽喷,青山道长大叫不可!但此时却是事不由人,也是人不由事呀,灵血已然喷出,李艳整个人娇喘不停,大叫道长快成弥天,我李艳拼了。 一旁的白尚洁和欲花池主见状,也是拼力逼近灵力,轰地一声炸响,哗啦啦响动一片,突地白雾终于弥起,轰然四下炸开,尽皆弥于头顶。 青山道长再舞桃木剑,大叫:弥天法起,大家杀尽! 大家一起盘身而起,桃木剑此时剑气森森,直奔了黑雾而去。 轰然响动,天啦,原来弥天之法,却是尽罩于众人头顶,成一个小天地,白雾所罩之地,全是白光晃眼,而将黑雾尽裹于其中。 巨形怪此时拼命扭动,怪叫不止,而圣母全没了先前的慈然之态,双目怒张,大叫:老道,你弥天法起,损折道行,我不会放过你! 白纱舞起,催动黑雾一团紧似一团,团团压裹着白雾,两下相撞,轰然有声。 鬼阳刀鸣叫声巨,我执刀砍向黑雾,我也不管什么章法不章法了,只管砍过去。先前鬼阳刀砍过去时,如砍之无物,此时却是哧哧有声,焦糊味突地传来,惨叫声起,突地黑血尽喷,我们众人身上,立时腥臭一片,但顾不得了,只管砍杀过去。 更大的怪叫声起,突地黑雾更浓,圣母突地一挥双手,呀地一口鲜血喷出,尽喷向黑雾中的巨形怪,巨形怪如添蛮力,突地身形更是陡长,直冲向头顶弥起的白雾,这是要顶破弥天呀。 青山道长突地大叫,“快用灵血压下,固住弥天法。” 我闻言,右手手指哗地一下划过鬼阳刀刀锋,突地灵血喷出,我拼力将灵血洒向头顶白雾,灵血一入白雾,哗然声响,白雾如鼓,又是鼓涨一层,一下将顶起的巨形怪还有黑雾压下。 哇哇怪叫,巨形怪更是扭动不止,狂扫一片,带得腥风四起,吹得人几欲倒下。 青山道长桃木剑拼力挥动,黑雾被杀开一道口,却是又被圣母一挥白纱堵住。 圣母又是几口鲜血喷出,更是轰然巨响,巨形怪突地滚成一个巨大的黑球,朝了我们滚压过来。而此时的圣母,如疯魔一般,只将口内的鲜血不断地喷到巨形球上,而每喷一次,轰响声起,巨形球涨大一圈,滚动更甚。所过之此,压出深深的沟痕。 “你是决意损灵而与我等为敌了!”是青山道长的声音,此时道长的桃木剑上,尽是黑血,已然凝成一片,而我的鬼阳刀上,也是黑血一片,看来,这鬼阳刀,还真的是道行不深,压得住黑血,却是无法伤得巨形怪。我还是拼力舞动不停,因为此是雪中若停下,我等肯定被巨球滚压而死。 “你逆天而行做弥天法阵,你都舍得一身的修行,我还有什么舍不得的。”是圣母的声音,此时竟是苍老如一老妇之声,没有先前的娇嗔之态。看来,灵力随着鲜血的喷出,损伤不少。 李艳已然摇摆不止,想来灵血失之过多,脸上苍白而人如枯叶。 欲花池主抽身想扶得李艳,而李艳拼命大叫,“护得道长和心心,拼力杀出。” 第八十六章 机缘成刀 阴风惨人,阴血横流。弥天阵内,此时已是黑血遍地,惨叫声厉。 圣母没有丝毫退让之意,而青山道长袍服鼓涨,也是拼尽全力。 李艳随着大叫,声形更是巨晃不止,那边的白尚洁还有欲花池主正被几个巨形怪緾得抽不出身来。鬼阳刀鸣叫不止,却是只溅得黑血阵阵,却是无法再多伤得巨形怪。 老钱在一旁哇哇大叫,红衣子和灵猫此时也是拼命杀个不停,无奈确实法力微弱,只能稍微阻得巨形怪球的滚动,要想真正伤得巨形怪还有彻底胜出,恐怕非易事。 要不弥天阵罩起,让巨形怪及圣母法力受阻,我等此时恐怕早就是没命了。 突地阴风又起,原来是圣母挥动纱衣,拼尽了全力,此时的圣母,全身一片的惨白,嘴里鲜红一片,整个人已是摇得厉害,看来,此时,若有变故,这圣母定是有难的。但此时,我等只能借得弥天阵暂缓劫难,如何出去,还得另想法。 鬼阳刀的鸣叫声,突地变弱,我一惊,想到,我因灵血洒出,自然灵力减损,而鬼阳刀通灵,灵力一弱,自然鸣叫声弱,看来,也是支撑不了多长的时间了。 青山道长此时突地大呵不止,扑地几口鲜血,狂喷而出,尽弥于白雾之上,立时,哗然有声,与我先前所喷之血立时凝结,突地压下,黑雾此时立即狂舞不止,显然对这种压力不能抵挡,巨形球怪叫声急,而对母此时已然满面惨然,嘴中再无鲜血喷出,人如枯叶,随时有着灯尽油干的样子。 弥天法阵开始发威了,阵内厉吼阵阵,那凝起的白雾如坚固的钢盾,齐齐压下,巨形球在黑雾的裹挟下,开始慢慢地变形,惨叫声更甚,而巨形球开始渗出黑血,肯定是球外的巨形怪已然被弥天阵压得出了伤。 突地轰然一声,青山道长此时突然桃木剑舞动如花,炸开一朵如莲花状的东西,青山道长扑地一口鲜血尽喷于上,莲花轰地燃起大火,如火球,而此时凝于上的白雾钢盾伴了这火球,迅急地压下,直逼巨形黑球。 圣母哇呀呀地一声大叫,整个突地狂奔上前,一下全然扑在巨形球上,暂时止了巨形球的变形瓦解。而炽燃的火球,却是在白雾钢盾的挟带下,迅急地压向黑球,还有黑球上的圣母。轰然有声,焦糊味弥起,老钱在一旁骇得大叫大家要小心了,青山道长却是劲舞桃木剑,用眼神止了老钱的乱叫,此时不可散灵,弥天阵极费灵力,只能速战速决,时间长了,怕是阵内有难。 众人忙忙地催动灵力,红衣子和灵猫已然拼尽全力,鬼阳刀虽在减弱,但也是森森刀气逼得巨形球不再如此迅急的滚动。 轰地一声,火球正中巨形球,而白雾弥起的钢盾,此时结结实实地砸在巨形球上,火球炽燃不止,引得巨形球火燃更急,而白雾钢盾的挟裹,如在外罩上了一层的炉子,火燃更甚。圣母已然全身是火,此时却是惨笑声声:灵火伤不得我,只是可惜了我的这些弟子,有人会找你们算账的! 语音惨烈,而此时大火炽燃,焦糊味更甚。 轰地巨响连连。 青山道长突地大喊:快快退出三界,弥天法阵要失去了。 我们忙忙地退出法阵,见得先前大道,此时白得惨然,顾不得了,奔上大道,直逃而出。 而此时身后,却是传来了轰天的巨响,伴了巨响,惨叫声更大,连成一片,想来是巨形魂灵尽皆被弥天法阵所杀了,焦糊味冲天而起,黑血横流。 而突地,有一道白光蹿起,伴着一个苍老的女音:此事没完,暂且记下,有人找你。 轰然声中,消失无踪。 而伴了这轰然声,还有这苍老的女音,我等拼命地逃出三界,一下来到了正灵门前。 再看青山道长,已然跌坐到了地上,声音微弱:还好,天助我们呀,我以为弥天阵起,我们中总要伤得几人,还好的是,没有大的伤害,只是灵力受损,看来万事皆有机缘呀,我们正灵不会消失。 其他的人都是气喘声急,跌坐于地,而我的鬼阳刀,重新归寂,再无半点刀气。红衣子和灵猫刚才拼得过急,此时竟是站立不稳,只有老钱倒还能行走,却是急得什么似的。 老钱上前叫门,青吟等迎了出来,还好,青吟将这一后方阵地收拾得挺好,所以,大家还能有这样一个放心的所在。大家在青吟的扶助下,一起入得正灵门。 青山道和交待青吟此进需紧紧把守,因我们这一众人等都需要补灵,补灵之时,不能生乱像,不然,会损灵亡人。 青吟答应下来,叫出门内先前的姑娘们,还有一些小阴小魂,一起紧紧地把守。 这些时日,青吟倒是将这些姑娘们还有留守的阴魂调教甚好,竟是重新恢复得莲花阵,青吟挥动双手,只见白影翻飞,莲花阵形重成,竟比之先前,威力还大些。 莲花阵滚过众人周围,紧紧地护了补灵的青山道长等人。热浪翻滚,白影翻动,阵内灵气交现,正灵门内白光渗出。 我全身的灵血突又重新涌动不止,这是灵气相聚之故。 突地脑中一个念头闪过,天,那日许下的八月十五月圆成刀这约就在后日,如何得了,如不能按期成刀,接下来,恐又是进入一个深深的局而不得脱了。 看着眼前白光交现,而灵气越涌越急,我心内焦灼,老钱看出我的焦急,过来说:“予情玉露还没有着落,这可如何是好。” 我看着手内的鬼阳刀,此刀此时竟是没有声息。突地想到,成刀,若非还得先破刀不成。 一念及起,我将刀执起,走到门外,此刀已聚得词儿、风尘居还有灵妙然的灵气,而此时,竟是再没有灵气闪现,显然,刚才三界之内,已然将灵力用尽,要想唤醒此刀,只得重新归寂刀缘。 我走到正灵门空灵洞前,此洞原为收得散灵之用,此刀归于此处,当是最好的归结。 我走近洞口,突地将刀扔出,刀闪白光,竟是如有灵气一般,嗖地一声,飞进洞内,听得哗然声响,刀已然入洞。 我周身的灵血此时涌动不停,刀既归寂,当然灵血涌动。 转身再走进正灵门,此时洞内白光更甚,灵气已然游走不停,想来补灵顺利得很。而众姑娘们的莲花阵,还是滚动甚急,姑娘们香汗淋淋,但却是拼力催阵前行。 轰然声响,青山道长及李艳等人一下齐齐盘起,白影翻飞,又是轰然炸开,哗地一声,四下弥开。 青山道长此时长身挺立,补灵得成。而其余等人,也是精神回归。 李艳奔到我面前,说没有事吧,我说没有事,只是我将鬼阳刀放入空灵洞了。 白尚洁点点头,要破才能立呀,看看道长如何说。 青山道长说:“刚才你放归鬼阳刀,我已有所感,你做得对,鬼阳刀入灵,可少些麻烦,此时,我们得再想法,如何应得月圆之约。” 红衣子和灵猫此时重回欢跳如初,大声说:“不如我们打了上去,怕啥的,这些事都经过了,那个没有真身的老家伙,怕啥呀。” 青山道长摇摇头,鬼阳刀尚且失力,此时重归空灵洞,倒是补得真身去了,我们再强将打了上去,恐是胜算几近于没有,还得想法应对。 莲花阵收阵,众姑娘们娇喘不住,青吟亦是一身的汗水,想来催阵也是极费灵力。大家重双聚在一起,青山道长看着手里的桃木剑,此时剑身已然回归正形。突地说:“我等聚灵力于剑上,再想法可成。” 青吟赞同。复又重起莲阵,此时大家灵力复原,尽皆催动灵力,尽注于剑身。 灵气涌动间,众姑娘娇呵阵阵阵。 李艳突地拉起白尚洁,还有欲花池主,大家一起奔到剑前,突地齐齐伸出右手,剑锋划过,灵血喷出,而突起一道的红光,哗然间,剑身通红,如吮吸之人,拼命地吮吸着喷出的三人的灵血。三个姑娘皆是至阴之身,且有正灵之体,此时灵血阴柔至极,团团的冷雾由通红的剑身发出,还真就奇了,本来通红是至阳,而以至阴相合,却是冷雾中裹着通红的光,剑身哧哧响成一片。 此时青山道长突地说:“至阴至阳,至情至甚,快快以灵血相引!” 我闻听,也是一个跃起,也是怪了,没了鬼阳刀,我竟是轻身许多,中指一点,划过剑锋,灵血喷出,剑身瞬间一震,突地哗哗有声,而此时,一道白光弥起,天,剑身通红瞬间转成通体惨白,而木剑竟是变成了一把森森的发着白光的刀。 刀立时鸣叫不止,青山道长突地捧刀跪倒,望天而拜:“弟子感恩,得天道机缘,今成鬼阴刀,定会善待此刀,惠得阴界!” 随了青山道长的跪拜,刀即停鸣叫,而却是刀锋锐利,森森骇人。 天道机缘,竟成鬼阴刀。 而那边空灵洞内,却是突地白光闪动,一片的鸣叫之声。 第八十七章 月下诉泣 鬼阴刀是扶摇灵刀当初断入苍水之时的刀身,机缘得定,成得此刀,可消阴身。 而鬼阴刀既成,却是引得空灵洞内鸣叫一片,倒是让我们一众人等心下惊然。 走近空灵洞,散阴散魂集聚这地,本是让鬼阳刀在此消得戾气,补得灵气,不再成刀控人行的乱举。 鬼阳刀近得洞前,洞内突地白光惨然,一片的鸣叫,刀鸣森森,当是有事情发生。 白光闪动间,却是见到一片的白光之中,先前的鬼阳刀竟然盘起,而洞外的鬼阴刀亦是鸣叫一片,相互和应。 突地手中的鬼阴刀竟是脱手而出,盘旋入洞,与先前的鬼阳刀交互盘飞,鸣叫声急,似在互诉事情。而洞内此时白雾弥起,灵光飞舞,冷气逼人。 突地轰然声响,两刀交互,白影翻起间,鬼阳刀飞入洞内,而鬼阴刀却是复飞回我的手中,鸣叫声止。想来,刀通灵,两刀交互,一刀归寂,而一刀飞出,这是合了予情最盛之时,才能成得鬼阴刀的缘机。 空灵洞内,白光不再,一切复归原样。 手捧鬼阴刀,我看着青山道长,心中却是一片感慨。鬼阳刀先前收了风尘居,伤了词儿还有灵妙然,此时归寂,倒是灵气使然。而这森森的鬼阴刀,此时与鬼阳刀交互通灵完毕,也是白光森森,刀气逼人。 青山道长沉吟间,说道,此刀通灵,机缘成刀,还得善待呀。 大家回得正灵门,修整补灵,不知前路是什么,都是心事重重。 是夜,月光如皎,这一地的空灵,如此的美妙绝伦,而我等却是为这阴世的搅动而心伤不已,世事如此,却待如何。 我心事重重,看着手里的鬼阴刀,全没有先前阴界到处争抢的心态,这刀亦道矣,刀通道灵,你道是福还是祸,为什么世人都好争抢,当真抢得,却又添出许多的事端,你能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心情复杂,一路来,太多的变故,总也无法想通一些事情,本来以为是事事都能料到,但总是在关键时刻,突地惊醒,原来却是步步都入了背后之人所设之局,拼死挣所,以为出局,却不想,越陷越深,几至走不出去,这样的轮回,就是刀即在手,又若奈何。 我走了正灵门,望着满地月光,却是皎如白银,风微人轻,树影弥动,月影重重,倒还是极乐美景,而却是与心事满腹不相合呀。 望月轻叹,此时才知道,为什么有古人发出良辰美景奈何天的感慨,想来,一地的复杂,如一地散乱的月光,无从收拾。 “当心凉了”。轻语怡人,心中一震,转头一看,皎洁白影,娇俏而立,微风动来,却是轻纱轻动,拔动心弦。是李艳,此时静悄悄地站于我身后,满眼的关切。 我强笑一声,说:“你不休息?” 李艳走到我身旁,冷气逼人,却是脸上的热度炽然。两个世界,两条道上的人,在最为关键时刻,却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在我身边不离不弃,我苦笑释然。说起来还真是世事弄人,你以为的温暖,拼着命去争去抢所谓的争一口气,到头来,又是如何?而你在最为关键的时侯,却是你总是忽略的人与你不离不弃,无所求,只求你安然,无所欲,只欲你之欲,良人良厮,今夕何夕! 拉住李艳的手,冷气入骨,却此时于我,如炽炭冰雾,丝丝的冷气传入我的身体,竟是裹了灵气在周身涌动。 李艳全身颤抖不止,眼内泪光莹莹,“不想想一些事,却是总是贪心多多,我之心思,真的无可复加。” 李艳的语无头无脑,我却是捉紧她的手,我听得懂,从燃烛照塔,再到向家里路口惊魂,那骇然的化骨任性,总在关键时刻的不管不顾,我知道,这个女子,除了和我不同于阳世外,心却是无处不在一起。 李艳泪水哗然而出,是为她早逝的流泪,还是为她自己所说的贪心的求爱,不得而知,但泪水滴落,月下晶莹一片,李艳将头歪在我的肩上,是想借得我的一些温度,还得她的片刻奢求吗? 鬼阳刀此时微震,刀锋陡起森森,我感到一股灵流直贯入刀,刀竟是比之先前更是皎白而锋利。 予情最盛之时,可成鬼阴刀,这是天道机缘。 突地明白,青城真人所谓大情怀,还有那光柱中幻化的老者谓我男儿当宰于世不然宁死耳的教语,此时,倒是明白一些,情感翻动,阴灵通过,一人一情,一刀一灵,小情含大情,大情当大道,我突地脑中亮光闪动,李艳真性情,我又如何不做真男儿。 李艳将半边身体几至倚靠在我的身上,没有温度,只有寒意,肩上滴嗒有泪,湿成一片,面前这个伤心的女人,我却是无从安慰,只能运动全身灵血的温度,能不能安得她伤成一片的心。 “心心,其实谁赢谁输,真的那么重要吗,难不成喜欢的人不在一起,想做的事却是无缘能成,这才是世间的真伤心。”泪水哗然,月光如洗,月下影乱,灵门无语。 其实说来,依了我平日的思路,我是懂的,真是懂的,这一路来,九死一生,拼死护得白骨回窝,我想的是什么,我知道,我是怕失了眼前人,是怕输了我的心。如没有这纷杂的惊扰,没有这阴阳的阻隔,我的回答其实可以很简单,我相信我也能做到:不就是要一生一世的安稳么,我许你便可! 可如今这情形,我无法出口呀。 月下忽有影动,是白尚洁还有欲花池主,引得一众的姑娘们,趁月补灵。舞动曼妙,又有谁知,这里却曾是尸血横流之境。 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这不合时宜地想起这句话,这是真心话,这还是我做为路桥公司副总监仅余的一点尊严吧。 “我愿鬼阴刀能通灵成事,我愿好姐妹永不分离,待得机缘,万事做结。”我无法说出别的什么话,对一个想将自己整个托付于你的女子,当你无法给其确切的承诺之时,暗暗的努力,还有静待的机缘,或许是最好的解释还有安慰。 李艳轻轻地抬起头,脸上惨然一笑,合了月光,如泣如诉,我心碎一片,李艳是听懂了,她轻轻地起身,对了我说:“没事的,心心,万事自有机缘,还是向家里路口那句话,我会一直在你左右,看着你一路向前。” 泪水再也控制不了地哗然而出,这是一路来,我第一次将泪水交与月光,或者更准确地说交与这注定无法在一起的一个人,是的,输赢倒真的不重要,而面对面,却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我之伤心,灵刀可懂。 姑娘们舞动带得月影纷然,这一地的精灵,要是没有这如此的戾气,如人世平和一样,该是多么美女妙的风景。 而却突地鬼阴刀轻震,我一惊,想来月影如柱,入得刀身,灵气贯通,刀亦人情。脑中一闪,忽在明白,月圆之约,就在明夜。 青山道长和青吟在红衣子和灵猫的倍同下,一起来到我身边,大家都是一片的沉默,看着如皎的月亮,竟似沉沉地压在心头。无影门那老掌主多计谋,这是我们大家都见过的,南蛮子和正灵门尊主这等会算计之人,最终都是被他给算计了,至今生死未知。要想和这老掌主过招,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青山道长沉声说:“鬼阴刀即成,但不能入得他手,倒要想个万全之策。” 青吟说:“本想莲阵能挡得一阵,但照目前的情况看,到时能不能挡,还真的没有把握。” 红衣子和灵猫先前吃过那老家伙的亏,知道他的厉害,此时再也不乱跳乱动了,只说:“那老家伙真的法力惊人,不知哪来的蛮力,我等奈何不得呀,是不是他背后有什和人支持他,不然,哪能刀伤不得他,阵也困不得他呀。” 老钱在一旁说:“唉,现在只盼着快快地完事呀,那南村的工程,想起来我心都碎了,妈地,怕真的要砸饭碗哦。” 看着手里的鬼阴刀,我沉思着,刀既以我灵血为引而成,我却是为何控不得此刀?想来其中定是有机关没有打通,与刀不能通贯,那刀如果像先前的鬼阳刀那般发起威来,伤得自家人,那倒如何是好。如果刀能通我灵性,既使是鬼阴刀入得那老掌主之手,我还是在法可控的,但目前,确实不知此刀习性,怕如鬼阳刀一般,又是祸事连连。 青山道长突地说:“先前三界之内,我等以正灵之力而破界出来,想来,此刀本戾气之物,如能乞得诸般正灵贯注,扶正祛戾,想来应是能成。” 青山道长一语出,我脑中亮光一闪,对呀,此刀本是扶摇当日的刀身,沾了过重的戾气,如能将正灵贯注,中和戾气,想来应是能控得此刀。 青山道长说事不宜迟,明日设坛乞灵。 第二日,正灵门前搭起正坛,青山道长盘于坛上。 我等护得坛身。 青山道长挥动引幡,嘴内念念有词:正灵开八方,诸路又相逢,乞灵相聚日,定是又重光。 引幡哗然作响,姑娘们催动莲阵助力滚动,我高举鬼阴刀于坛前,森森白光照得一片。 风乍起,树摇动,隐有声语。 姑娘们娇呵阵阵:是姐妹们回来了吗,一起相聚! 而红衣子和灵猫也是突起跳跃,大叫弟兄们快快相聚。 哗然声大作,引幡此时竟是舞成一片的白光,陡地白影翻动,青山道长大呵:既来都是客,助我正灵性,功劳记一番,他日定回馈。 我只觉手中一震,刀身突地发觉,团团白气竟是直入刀身,呜呜有声。 鬼阴刀突地通体变红,瞬间又是沉黑,再忽又转白,刀身嗖地发出亮光,通体莹白一片。 我执刀挥舞,嗖嗖有声,亮光闪过,周围树摇枝动。 青山道长从坛身上一跃而下,食指和中指并扰一下划过刀手,如铁石惊响,鬼阴刀一声鸣叫,刀身闪闪发光,热得烫手。 我再次挥动,刀锋带起团团热雾,轰然有声。 青山道长将引幡突地全盖在刀身上,大声呵道:有道之灵听了,引幡是正路,急急如律令! 哗地一声,引幡炸开,鬼阳刀鸣叫声急。 青山道长又目突鼓,大声对我说:“快快接语发令!” 我对着鬼阴刀大呵:且住了! 刀身竟是突地归寂。而青山道长引幡竟成丝丝缕缕,是法力散入刀身正灵之故。 大家收阵,青山道长说可算成了,但此番的成功,却是要正灵占尽上风之时,发令刀可通灵。 我说只要此刀能通灵听令,我就有法。 大家静待月圆之约。 第八十八章 圆月惨斗 正灵门后即为灵山,山高林密,一直是灵界修补正气之所。 月升当空,我与青山道长领得一众,静立林中空地,静待月圆之约。 皓月当空,林影重密,隐有白雾飞动,我等却是无心欣赏这静雅之美。 红衣子和灵猫此时跃跃欲动,我执鬼阴刀紧盯空地,而一众的姑娘们,以莲阵固守,呼吸得闻,这等安静,却是在心中不能平静。 突地哗然声响,林动树摇,阴风乍起,透冷入骨。大家一起紧张起来,老钱大叫:妈地,总算是来了呀。 李艳和白尚洁等人挥起白纱,挡得阴风,娇语交待姑娘们严阵以待。 哗声响过,突地白雾弥起,而白雾又忽地成团,滚滚而动。轰然一声,一道光柱直辟而下,白雾陡地散开,而光柱忽地收起之际,老掌主在空地阴阴而立。 一个人?正自惊异间,却是树木纷倒,如有人强推树干,狂风大作,吹得人几欲睁不开眼。还是老钱忍不住,脱口大骂:草,妈地每次都这样,换点新鲜的好不好,来就来,搞得大家都不安生,我草你八辈祖宗! 老钱语落,却是一个阴阴声响起:你之八辈祖宗我可见过,要不要我带话呀,你们来了这多人,就不许我带几个人来了? 语落,轰然声中,咿呀阵阵,又是先前的一众大的血蝙蝠,成团成阵,立于老掌主身后。 “还算守约,看来,正灵门也不尽是浪得虚名!”老者阴声再起。 青吟大叫道:“我们恩怨,与尊主何干,你交出尊主可好。” “去的去了,来的来了,岂是你这不入流的小灵能窥得天机?尊主去了他该去的地方,你等现在来到该来的地方,两下无话,你叫个甚?”老掌主一派大灵风度,不急不慌,似算准了我等此行一样,倒是安然得很。 李艳和白尚洁及欲花池主祭越莲阵,空地突地白影翻动,姑娘们娇声隐语,在我们身后排开。 咿呀声大作,血蝙蝠团滚动不止,老掌主一挥手,动静小了些。 “我等只议事,怎像要打杀一样,不可不可。”老掌主竟是脸上一笑,那裂开的脸像是老树皮一样张开骇人。 青山道长说:“我等正灵之身,从不防君子,但必得防小人。” 哈哈哈哈!狂笑声起,“我是小人,当日是何人救得一众的姑娘们还有你们,我替你们解除了困灵咒,我只是来拿回我的酬劳,你何必这样伤人无语。” 这老家伙的逻辑说不通,但这老家伙深得可怕,我先前领教过,这所有的一步步,都是掉进了这老家伙设的局里,不能再让他把我们绕进去了。 我大声说:“鬼阴刀本是阴界至物,当日青城真人都交待过,此是天机不可泄漏,你强取之,你不怕阴界大难?” “哈哈哈哈!本就乱成一团,何来再有大乱,大家两下交割,本来无话,不要再添事端。”老掌主大声说道。 红衣子和灵猫此时似忍不得了,跃动不停,被我强压下。而那老掌主身后的血蝙蝠似在灵气冲动之下,更是鼓动不住,看来,这注定不会很平静。 突地鬼阴刀鸣叫不止,我感到手上有一股热浪汹涌之上,刹时传遍我的全身,全身经脉鼓涨,头发随之张起,这是刀发威之前兆。 “看来鬼阴刀是成了,那交刀吧。”老掌主注意到我的动静,趋前一步,伸出双手,双目骇然直视,我发现,此老者眼中如无物一般,只见血红一片,莫非他的真身有异?我心下一紧,紧把刀锋,直视着他。 青山道长突地走上一步,挡在我和鬼阴刀之前,大声说:“交刀可以,交出尊主方罢。” “哇呀呀,果在是不守信的家伙,怪不得正灵门在你们这些家伙的手里,永不能起了,就你这等的习性,如何能成大事!”老掌主阴声大起,突地一个盘飞,带得身后的一众血蝙蝠咿呀怪叫连连。 白影翻动,陡地阴冷遍地,树摇更巨。 莲阵带得风起更急,倒是清风一片,我突觉我眼内有异,双目突地鼓出,竟是血红而眼,周身热血陡转,全身热流一阵紧似一阵地冲涌。 老掌主盘飞而起,突地朝我的刀身直扑而来,我本能地一退,发现我身形轻飘,竟是一下退得几步,看来灵血通透,我身形可以飘起。 身后姑娘们见老掌主发力,莲阵陡地滚动,再度发力,娇语声中,灵气逼人,阵阵的热浪直滚向前。 老掌主身形一晃,厉声而语:我本不想生事,只想拿刀走人,是你等失信在先,怪不得我了。 双掌突地翻飞不住,随了身形的陡长,双掌间竟是团团黑雾弥起,瞬间滚成大球,黑色的大球在老掌主双掌间上下翻飞,哧哧地冒着黑森森的热气,眼见得黑球越来越大,竟是快成一座小山样,而随了黑球哧哧滚动上下翻飞,周围的树木草皮如压过一般,齐齐枯萎,而老掌主却是全身渐赤,双目内如喷出火一般,催得黑球翻滚不住。 “当心阴尸毒!”是青山道长的声音。 姑娘们一声娇喝,齐齐将白纱挡面,莲阵兀地滚动不住,灵气越来越多,化开了一些戾气,姑娘们娇喘不止。 轰地一声,黑球从老掌主手中脱出,直扑向我及身后的姑娘们。 我举起鬼阴刀,刀鸣声急,扑地迎上去,从黑球中间分开而过,哧哧有声,焦糊味瞬间弥漫,竟是生生地将黑球辟成两半。 而劈成两半的黑球却是没有止住滚动,直朝我身后的莲阵滚去。 姑娘们娇语大作,黑球滚到莲阵边,竟是被灵气迷住,两半黑球吐着骇人的黑气,在地上旋个不停。 而我的鬼阴刀上,黑血布满刀身,天,这黑球竟是如有生命一般,看来,鬼阴刀之功,还得挡得一阵。 青山道长飞身上前,却是只近得老掌主身边,一个弹起,整个人如球一样被弹了回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哈哈哈的狂笑再起,老掌主此时全身尽赤,如一个火人一般,双掌再度翻飞,黑球轰地一声,突地合拢,竟又是成先前的一个大球。 呀地怪叫声起,老掌主一挥手,身后的血蝙蝠齐齐飞起,一下全立于黑球之上,血蝙蝠成团布满黑球,竟是催得黑球比先前滚动更巨。 莲阵外围有姑娘倒下,娇惨声叫成一片,还好莲阵本来就是一层去了又会自动补上一层,娇语声中,灵气已然被黑球弥起的热浪炽烤成团团的白雾,四下散开,哧哧声不绝于耳。但此时却是黑球加速滚动,而姑娘们莲阵越来越薄,只怕是不能撑得久远。 我大叫一声,再度执刀砍身黑球。 而黑球却在血蝙蝠的控制下,虽是如小山般巨形,却是灵活而动,再无法让我砍得。 脑中突地灵光一闪,妈地,我砍这黑球作啥。 猛地转身,我执刀扑向老掌主。 “你又失信了,还他妈地什么正灵使者,也是这般地不要脸皮呀。”老掌主拿话激我,手上却是没松劲,越发地翻滚不住。 我顾不得了,刀绝不能落入此等人之手,你说我失信也罢,不诚也可,你几番伤我朋友,搅得我等进不得退不得,这又算是哪门子的信守诚诺呀。我心下一急,更是加快飘动,刀锋森森,直扑向老掌主尽赤之身。 此是这老家伙倒是躲了一躲。有戏,我心下暗喜。要知道,先前鬼阳刀杀向这老家伙时,老家伙不躲不让,满脸不屑,是因鬼阳刀只能伤得性命,奈这老家伙肯定无法,想来此时他也是知得这鬼阴刀不仅可取性命,还能伤得阴身,所以多少还有些忌惮。 滚动翻身间,我又是一声大呵,直逼向老掌主尽赤之身。 哧哧声急,刀锋带起的热浪和了黑球发出的热浪,竟是将周围的树木全然烧焦,抽身应付我的老掌主,没有指挥黑球的空了,黑球此时竟是满地乱滚,姑娘们再度大呵,拼命逼尽灵气,阻了黑球再度伤身。 老掌主突地双手当空一抖,一团白影翻起,竟是成一光柱,光柱转动不停,刺得人双目几至睁不开。 红衣子和灵猫一直在旁无法上手,被逼人的戾气逼到一角。此时见到光柱突起,灵猫拼命跃起,红衣子执棍狂扫而出。轰地一声,光柱纷飞,却是瞬间合拢,而散乱的光柱竟是如利剑一般,成万千道,直射向我们还有姑娘们。 嗖嗖有声,天,这光柱竟是所有阴箭的集合吧,转动起来,如一柄大箭,而散乱开来,却是万千的小箭。 不好!青吟大叫,突地脱下袍服,挥舞阻挡,而这光箭却如极寒之物,遇袍服如冻在上一样,瞬间万千小箭皆冻于袍服之上,青吟挥舞不动,轰地一声倒在地上,呀地一声惨叫,瞬间有光剑射中他的身子,整个人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却是如被冻住一般,一下僵在地上。 青吟倒地,我心更急。 刀舞更甚,光柱之箭遇刀哧然冒烟,瞬间化开。 那边又是一声大叫,接连几声大叫传来,天啦,竟是冲在前的红衣子和灵猫也如青吟一样,被冻在了地上僵住了。 姑娘们此时香汗淋淋,拼尽全力催得莲阵急转,化得光剑散乱落地,而光剑落地处,都是砸出一个小冰坑,天,看来这老掌主还真不是浪得虚名呀。 只有我和青山道长拼命挥动,还没被光剑所伤,而那合起来的大光柱却是在老掌主的催动下,如一根巨大的圆木,轰然地压向我们。 第八十九章 玄冰光箭 阴风阵阵,冷气透骨,嗖嗖声中,大光柱轰然狂扫。森森白光弥起,那一股透骨的阴冷,让周围的树木冻如枯枝,嘎嘎声一片,似要全然压下。 青山道长大叫当心了,快快闪开。 说时迟那时快,我和青山道长齐齐飘起,脑袋撞到已然冻成冰棍的枯木,嘎嘎脆响间,头上鲜血直冒。 而随着轰然巨响,伴着老掌主的怪叫,光柱轰然倒地,嗖地腾起万千小光箭。天,却原来,这老家伙催倒光柱,其实真实的目的,还是要放了那万千的小光箭呀。 嗖嗖声起,小光剑晶莹透亮,却是带着无比的寒气,如腾飞的光影,朝四周,朝天上,嗖嗖地乱射,整个空地,立时寒气逼人,莹成一片,全被这小光箭布满。天啦,看来不得逃了。 莲阵的姑娘们,催动莲阵似拼命,但还是灵力有限,外围不断地削减,外围的姑娘们挥动白纱只能阻得一阵,立时白纱竟被冻硬,挥之不动,有身中光箭的姑娘,如青吟等一样,立时冻僵在地不得动坦。 眼见得莲阵越来越慢,灵气越来越弱,虽是近处有些光箭被莲阵灵气相逼,掉在地上砸出冰坑,但莲阵受损不小,眼见得只剩下蕊心还在拼力转动。而蕊心之中,是李艳、白尚洁还有欲花池主在主阵,三个脸色惨白,已然拼尽全力,灵气一股股地透出,遇到光箭哧哧冒烟,勉强能挡得光箭不能近得三人之身,而莲瓣外围,法力弱小的姑娘,一个个中了光箭的,又是冻住了几个。 冻成一片的树木枯枝嘎嚓嘎嚓地响,我和青山道长盘飘而起无有立定的地方。 哈哈哈哈的狂笑声起,“你们不讲信用,兀自逆天而为,这可怪不得我了。”老掌主赤身红目,双掌间连连推出黑雾弥起,而那边黑球此时如得灵力,血蝙蝠再度发力,扑地滚动不停,直朝了最后所剩不多的姑娘们压过去。 娇语阵阵,白光惨惨,黑球滚动哗然,血蝙蝠咿呀怪叫一片,黑雾森森,寒光闪闪,周围冻成一片的树木枯枝嘎嚓嘎嚓地响成一片,那边老掌主双掌翻飞,不断催动光箭黑球闪乱滚动。 地上已是点点冰坑,黑球滚动声巨,又将近处的冰化为黑水,血蝙蝠滚动不止,腥气弥漫四周。万千光箭还在射个不停,而老掌主此时更是加急舞动双掌,黑白雾气相杂,把个灵山罩得惨然一片。 那边娇声又起,莲阵蕊心已然危险重重。 我双目尽鼓,盘身再落地,捧了鬼阴刀,拼命向老掌主砍去。周身灵血疯涌,我泪流满面,又是被逼至生死一劫,总是看着身边的朋友一个个不是死,就是伤,而却事情还是无法前行,这让我的心里几欲疯魔,去你妈的什么守信大诺,此时一些事,真的让我窝在心里。 鬼阴刀嗖嗖有声,扑向老掌主,挡得一片的光箭哧哧冒烟,散落到地上马上凝成冰坑,硬滑一片。森森刀光逼向老掌主,白影红身,相映交互,哗然一声巨响,老掌主手中突地打出一道小的光柱,极寒无比,挡住砍去的刀身,哧地一声冒起黑烟,倒是让人不解,光柱尽白,却是哪来黑烟。原来老掌主极阴之身,所以修得极寒之气,而阴身之基,却是黑血凝成,光柱通灵,冒起黑烟。 哇呀呀地大叫,老掌主忽地一个旋身,赤红之身陡地盘起,直向刀身抓来。 我退后一步让其锋芒,执刀扫向其底盘,嘴里大叫,去你妈的,你几次三番害我的朋友,老子灭了你! 却是刀锋扫空,老掌主盘身突起阴笑连连:“你等傻逼,以为聪明,万事有结,万事有缘,你们以为贯注正灵于刀身,可保刀无害,却是不想消得刀之戾气,此时哪还有真正的鬼阴刀的厉害,世间之事,大多都是被你们这些整天满口仁义道德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给搞乱了,妈地,动不动就说我等是邪灵,正邪本无界,又哪来的正灵无影之说。” 老掌主边是舞动双掌,催得光箭连发,滚动黑球加巨,边是阴声而语,想来心中也是多有不快。 这样下去,我们注定是要被最终灭得剩不了什么人的。我心中想到了这个结果,老掌主极寒之身,催得光柱幻箭,我等已是无法,蕊心只剩了李艳等三个法力稍强的姑娘在拼力维持,已是娇喘一片。而更为要命的是,随着灵力发出,灵气散尽,李艳、白尚洁、欲花池主身上汗水汩汩,而极寒之气散出,却是热汗骤冷,竟是在三人身上凝成了一片薄薄的冰,随着舞动,嘎嘎响起,舞动不灵,莲阵催动迟缓了许多。 如此极寒,心中打鼓,我脑中一闪,突地心底一片骇然,一直以来,总有一个疑问在心头,这所有事情的背后,定是有一个高人主导。而此时,如此不明不白的极寒,还有幻成光箭砸出的冰坑,一切表明,这事诡异。突地想起,当日扶摇碎身沉入苍水,那湖底是极寒极阴之地,此番是不是借得阴寒?如是这样,这老掌主怕不也只是个工具,而这一切,正一步步走入高人所设之局。一念及起,心中大骇,更觉寒气逼人,鬼阴刀上,黑血正在凝起,哧哧冒着黑烟。 一扫不到,我再起身,拼力向前。青山道长大叫:“快逼黑球退去,护得三位姑娘。” 转身一看,我的天,血蝙蝠已然推动黑球正在压向蕊心,莲阵全然无阻挡之力,三位姑娘身上的冰片随了黑雾逼近,又是化开,一片片向下掉落,更是让人心里骇成一片。 我一个翻身,扑地冲向黑球。鬼阴刀鸣叫声起,砍向黑球,哗啦一声,阴血四溅,而血蝙蝠此时成团向我滚来,我刀锋过处,黑血翻飞,成堆的血蝙蝠散落在地。杀得性起,我轰地砍向黑球,黑球又是分开,妈地,老子先前见过你这样,这次不能再让你合拢了。我迅急地朝另一半砍去,嗖嗖声中,将黑球劈成无数的小块,隐有阴声惨叫,黑血横流,血蝙蝠更是成团地扑向我。 旁的青山道长大叫:“快救我!” 妈呀,发现老掌主此时抽空在我对付黑球的空当口,已然将青山道长打翻在地,此时双掌已然高举,正在劈下,此掌劈出,青山道长怕是碎骨化身了。 我一个急旋,狂叫一声,拖刀直穿向双掌与青山道长身体的空隙间。轰地一声,我身上结结实实地挨了老掌主一掌。轰地一声响,我心想,完了,妈地,老子算是交待在这了。然而就在掌触我后背之际,却是全身灵血突涌,一掌劈下,我却是毫发未损,正自惊异间,听得轰然一声,老掌主被大力地反弹到了地上,重重地摔下,赤红一片,呀地怪叫连连,双目骇然地望向我。 一阵惊喜,妈地,我是有了正灵不坏之身吗?灵血涌动,能挡得千钩力量,看来,这一段来的修灵补元还没有白费。 老掌主摔在地上,青山道长忙忙地爬起扶起了我,真是生死一瞬间呀。 鬼阴刀再次鸣叫,我突地起身,再次将刀砍向这老家伙,刀影森森,而那边,黑球再无法聚形,成团的血蝙蝠轰地再次扑向我,地上黑血横流一片,好在还能救得李艳等在蕊心的三个姑娘一时,万千的光箭此时随了老掌主倒地,突地无力地都是掉落地上,此时无法砸成冰坑,慢慢化开。 原来是随着老掌主灵力减弱,光箭再无戾气冲起,而地上原先砸出的冰坑也在慢慢融化,我心下稍安。更是将刀舞成一团,拼命地砍向老掌主,哧哧声中,刀锋过处,黑血飞溅,是血蝙蝠成团滚来阻了我砍向老掌主的刀锋,这些没有人性的家伙,倒是在关键之时,还能懂得救得主人,倒还算是训练有素。 刀锋过处,鸣叫声急,拼力运刀,我想就此做个了结。 哧哧声突起,竟是血蝙蝠齐齐吐出火焰。这是在自燃灵力呀,自杀式的攻击,拼命地撞向我的刀锋,阻得我刀砍向老掌主。 呀地一声惨叫,老掌主突地在地上一个翻滚,起身,身形陡涨,双目尽裂,哗地一下,口内吐出一团鲜血,直喷向血蝙蝠,而得老掌主鲜血而激的血蝙蝠,更是凶猛异常,嘴内血喷不止,成团滚压向我。 老掌主鲜血不断喷出,天,这也是自燃真灵,也是一种自杀式的毁灭性攻击呀。这倒是何人指使,让他拼死也要与我争斗,如此不管不顾,其中定有缘由。 空中刹时交织成血阵,鬼阴刀哧哧声不住,刀身上血流不止,而鸣叫声更急,这是唤醒了鬼阴刀的杀气血性,不好,真要出大事。 当初,正灵贯注之时,鬼阴刀要听号令,必得备有条件,那就是正灵之气压得邪妄之气,而此时,却是两下里混战不堪,鬼阴刀之本性的戾气彻底唤醒了。 刀影森森,此时轰然作响,竟是刀带我动,动如风急,刀狂舞着扑向成团的血蝙蝠,还有老掌主,哧哧声更烈,陡地燃起成团的火焰,原来是两下里鲜血交织,加上鬼阴刀的热流,还有血蝙蝠喷出的火焰,突地燃起大火,四周立时陷入火海。而我却觉一股清冷之气突地贯来,大火倒是烧不得我。 好生奇怪! 第九十章 双刀汇灵 清灵涌动,清冷贯注,大火倒是在我周边形成一个熊熊燃烧的火圈,热流翻滚,烈焰狂吐,倒是这股清冷之灵气环抱着我,暂是让我心下稍安。 心生惊异间,如觉背后娇喘不止,却原来,是李艳等三位姑娘,在我刚才为她们解围没被冰冻之后,拼死闯入火圈,在我背后齐齐祭出双掌,拼力发动还残存的灵气,以清灵之气贯注我身,挡得火焰暂时不能近身。 青山道长本在我脚下,此时也是拼力爬起,合力助得三位姑娘,灵气涌动,哧哧的白烟冒起,炽热如炬。大火似一头怪兽,在老掌主拼命的催动下,狂吐着烈焰,与我等展开了拉锯战,一忽儿冒进,一忽儿逼退,哧哧声中,地上的冰坑冒起白雾,腥味弥漫,整个林中空地,轰然响动间,火焰迷了白雾,腾腾而起。 青山道长拼力大叫,催动残存灵力,刚才老掌主一击,损伤他不少的灵力,此时身上黑血全弥,道袍全破,须发皆张,整个在拼命。而那三位姑娘,莲阵本是损得灵力不少,此时唯有催动自身最后的清灵,拼力助我不被大火烧到。 鬼阴刀此时突地吐出热气,刀身慢慢赤红,戾气彻底唤醒,在我手中跳动不停,而只要一近火焰,大火躲开一道口子,而刀身一抽,复又如故。地上黑烟此时在烈焰的炽烤下,哧哧地冒起,上面火焰弥贯,而地上热流直逼,天,这下,真是完了。 轰然大响,伴了老掌主哈哈哈哈的狂笑,烈焰如怪兽,狂吐着奔压向我们。这样下去,抵不得多少时间,最后我们定是被这烈焰吞没了。而残存的血蝙蝠此时突地当空盘起,直压下来,还是原来的招数,妈地,直直地直奔我们的眼睛。 我双目已然流出鲜血,草你妈地,在张美家院内时,这些怪异的血蝙蝠就用过这招,直逼人的双眼,不知是哪个缺德的鬼调教的,这是最致人命的阴招,草,本就在火圈中,却是当空来这么一下,如黑压压的黑雾压下来,血蝙蝠腥红的双目,更是如炽燃的火球,助得火势更猛。 当空打出鬼阴刀,刀身哧哧有声,挡得血蝙蝠纷纷下落,但多呀,又是一层压下,焦臭味让人几欲呕吐。 而此时,却是发现后背竟是慢慢变热,一惊,天,青山道长和三位姑娘灵力渐弱,已然脸面扭曲,在做最后的拼命。天啦,莫非,我李心和这些人,今天真要交待在这了不成。 哈哈哈哈的狂笑不止,此时明白,笑你妈个头呀,当初正灵门前,也是你他妈地狂笑不止,搞得正灵门前尸血横流,现在又是一阵猛似一阵的狂笑,这是老家伙在散发灵力,笑声如利剑,声声逼得烈焰更炽。 鬼阴刀,妈地都是抢个不停,此时怎就这般地无力了。 刀身通红,却是只能挡得血蝙蝠,却是奈何不了这炽热的火焰。草,还他妈地都来争抢,抢你妈个逼呀,这鬼阴刀虽是比之鬼阳刀厉害不少,但在这真正的高手面前,却也是乏力不少呀。 轰隆隆的巨响突地从周边传来,骇人心目。原来,是周边的树木林障先是被冰冻一片,又经大火炽烤,融化消融,久烤,却又是炽燃不止,此时轰然倒地,又是弥起更大的黑烟,热流如狂浪,经了这轰响,更是成团地滚向我们。 周身灵血狂浪,灼热传来,心内无法静止,这下更是骇得我心内一紧,四人灵力看来越业越弱,而我的灵血经由这阴火的炽烤,此时奔涌不断,如果破灵而出,我无法控刀是小事,怕是要真的粉身碎骨了。 外围又是传来了声声的惨叫,天啦,老钱还有青吟,红衣子、灵猫,以及刚才的一众的姑娘们,因了冰冻一片,此时经由阴火炽烤,冰融化了,却是突地遇此阴热,周身灵血奔涌不住,如万千利箭直击心脏,痛得满地打滚,惨叫不止,天,这要是真的一个控不住,真的破灵喷血,这一众人等,还真的就交待在这了。 老掌主赤身血红,血蝙蝠不管不顾,注定是要全葬身在这火海里,却是一层又一层,直压不住,血蝙蝠只听主人号令,妈地,这是要逼死尽我等。 鬼阴刀已然烫手,而刀锋处流出鲜血,天,这是鬼阴刀如鬼阳刀一样,此时遇到危险,在流灵自保呀。鬼阴刀尚且如此,看来,这劫如何得渡。 双目鲜血尽涌,想我李心这一路,妈地,没一处是好过的,女人跑了,工程不知如何,饭碗不知还在否,妈个逼的,今儿个就要这样不明不白地去了,还拉了这么多好人陪着,草,什么仇什么怨呀。 拼命挥动鬼阴刀,挡得血蝙蝠一阵紧似一阵的攻击,而老掌主还是哈哈狂笑声巨,催得烈火如团。双目鲜血尽落鬼阴刀上,转瞬被通红的刀身尽吮。而鬼阴刀此时突地鸣叫声更巨,刀头处鲜血直冒,草,你这厮,危急时刻,自保不管我等,你妈地是什么灵刀呀。 哗然一声,突地天空一道亮光闪起,轰隆隆巨响传来,众人一惊,而外围的老掌主此时狂声大作,双掌更是翻动不止。 亮光闪处,突地现出一把刀来,直扑向烈焰中的我们,把我们惊吓欲死,天,血蝙蝠罩头,本就死定了,这刀要再扑下,是要做最后的了结了。妈的,死了死了,都干净呀。 不对,刀身突地一个翻转,直直地朝我手中的鬼阴刀而来,呀地一声,我一下大叫,看清了,这我熟,妈地烧成灰我也认得,这不是在空灵洞中已然安寂的鬼阳刀吗。刀身鸣叫不止,嗖嗖地冷风逼得火焰一跳一跳,倒是逼退了一点的火焰。 心下突地明白,我手中的鬼阴刀流血自保,却原来是在召唤鬼阳刀呀,我之双目鲜血尽落鬼阴刀,当日扶摇沉身苍水之时,泪如泉涌,刀身通灵,鬼阳刀鬼阴刀本是刀之两段,此时刀身有难,看来,是唤得刀头来救了。 轰然声中,鬼阳刀突地直落我身边,惊异间,却是我手中鬼阴刀脱手而出,与鬼阳刀汇为一处,双刀狂舞,突地轰声大做,而双刀狂舞间,带起的阴风惨然入骨,烈焰扑地一声,熄了一片,我等喘得一口气,聚了一下全身真灵,再度逼进,而双刀此时却是狂舞间声如雷轰,嗖嗖的阴风大作,如一根根巨棍,狂扫着烈焰,轰然声间,烈焰又是熄得一层,只剩了外围的一圈。 此时老掌主身形开始狂乱,两刀逼现的灵气,直冲赤身,哧哧声间,老掌主身上腾起一阵阵的黑雾,这是阴冷之气冲得狂燥之赤,两下相撞,如冰火两重天,老掌主身形开始摇摆不断。 阴灵之气陡冒,刚才惨叫一片的地上的众人,此时在双刀带起的阴风下,似是全身灵血止住了些,惨叫声弱了些,齐齐爬起,翻动双掌,聚灵修身自保。 而双刀狂舞间,直扑向老掌主血身,扑的一声,最后的一层血蝙蝠尽皆落地,地上阴血一片,而老掌主双手似有凝住,慢了许多,在双刀相逼的灵力下,已然乱了步伐。 双刀合一,灵力大增,突地明白,为什么阴界一直抢个不停,我刚才真是错怪这灵刀了,原来,还是不懂使用这灵刀的奥妙呀。 哗然声响,众人齐齐地聚在了我的身后,伸出双掌,拼命接续灵力,灵涌不断,最后的火焰已然熄灭,白雾弥起,众人的灵力确实比之刚才猛了许多,一起冲逼向老掌主。而双刀一盘飞,空中突地刀锋向下,直直地逼向老掌主。 突然的逆转,让我们信心大增,妈地,以为今儿个要葬身火海了,不想,双刀汇灵,倒是救得我等一劫。 双刀带起的阴风鸣叫声巨,而刀锋如破云之利刃,直直地逼向已然乱了身形的老掌主。老掌主举起双手,拼力地催动最后的灵气,却是只见少许的黑雾弥起,被刀锋哧哧地化开,轰然声响处,我等断定,这老家伙,在双刀的逼迫下,定然是难脱一死了,要知道,鬼阳刀可伤得性命,而这鬼阴刀,却是能取得阴身的。 轰然声间,又是一声炸响,天空突现一道更大的亮光,妈地,这关键时刻,又出什么怪事。亮光划过,声如巨雷,一道光柱,直插入地,竟是一下弥得老掌主全身,光柱转动不停,轰隆声响,而老掌主血身竟是在光柱中慢慢变白,须发突地复原,整个人不似先前的一片赤红。 双刀突地转身,似怕了这光柱一般,我等惊异无比。 而光柱中,却是突地幻出一个人形,天,这不是正灵门前出现过的那老者吗,妈地,次次都是在这光柱中吓人,草,搞你妈地什么鬼。 但这光柱确实威力无比,双刀竟是突地停了舞动,直直地飞向我们,吓了我们一跳,还好,双刀如认得我一样,竟是一下钻入我的左右手,双刀复归,妈地,这光柱哪来这等的灵力,救了老掌主不说,还逼得灵刀回头。 双手执刀,正欲行事。却是一个阴声大起:“逼人如此,还要怎地。” 草呀,是我们逼人吗,是他妈的你们逼人好不好,几欲将我等搞死了,这会儿救了人,还反咬一口。 光柱中的老掌主垂手凝目,看得出,刚才喷出鲜血,又是双掌催灵,身上已然没了多少的灵力,此时借了光柱作盾,正在修补灵身。 老者全然一派安祥,不似我等的这般狂燥。 阴声又起:“机缘未到,你你着急了。” 这话似对老掌主说的。莫不是说他想置我等于死地,快了些吧。突地想到,是不是我等还不该死呀。心中一个冷颤,如果是这样的话,妈地,这一场血斗,怕不是又是这老家伙早就掌握了的,或是说早就设好了的一局呀。时时在我心中有个疑团,不管我等如何努力,总是走不出一个怪圈,总是觉得什么事都是掉入了别人的笼子一样。 老钱这时活了,又是性子起来了,大声说:“别整你妈的没用的,次次都是你这老家伙作乱,每次都是你来装好人,草你八靠祖宗,你要是狠,你出来呀,老子撕了你。”老钱也是只图嘴上痛快。 而老者却是呵呵一笑,妈地,此时你竟然还笑得出。说:“你一路来,总是口德不佳,你几时还要折损在你的嘴上。” 这下倒把个老钱激怒了,“妈地,老子也就烂命一条,老子不是凭嘴吃饭的,老子中凭脑子吃饭的,你别他妈地装神弄鬼吓老子,老子也不是吓大的。” 老者再度呵呵一笑,“当心了,几时让你看看损了嘴德的下场。” 我一下拉住了狂燥的老钱,我知道,这一路来的诡异,还真不能乱说乱动,要是再有个什么事,这老家伙,看他这法力,倒还真是说到做到。但我不知道的是,老钱最后,还真因这张嘴,起了不少的麻烦,几欲丧命,这是后话。 我大声说:“我等无他,只求安稳,为何次次阻得我等,还几欲让我等死葬身之地,你法力高,你倒是解释一下。” 我故意拿话激这老家伙,我其实心下里怕得要死,这老家伙,似什么都知道一样,与他斗,我等的法力显然不够,那是自寻死路。 老者呵呵大笑:“机缘未到,没有说头,人我带走了,你们好自为之,但我要的事,决然要成,谁阻我,谁真的死无葬身之地。” 老家伙的话里有话,莫明其妙,且不去想它,这一路来,经的事多,不明白的事还真的海了去,妈地,倒是现在要快快脱身才是,因我等灵力几近全无,再呆下去,恐是凶多吉少,要是这老家伙突然翻脸,还真不好说。 “刀已然在你手,好自为之,刀虽成,灵力不够,与我事无补,还得修得灵力,机缘到时,一切做解。”老者说完,如先前一样,光柱闪动,突地无影。 我等愣愣一片。 一场血斗,却是以这样的惨然作结,无头无脑,让人心下着实不爽。 姑娘们已然瘫坐地上,李艳等还勉力撑着,着急地看着姑娘们,交待着快快补灵。 我执双刀细看,两刀安寂,此时不再鸣叫。 灵力不够,于他的事无补? 我心中怪怪的,这是什么话,莫非还有事要仗着双刀才能成? 管它呢,反正双刀在手,倒是一个还了我一个安心。 与青山道长商议,快快回得正灵门,补灵修再说。而旁的青吟突地说:“怪呀,我门的尊主,还有那南蛮子,真的不见了?” 一语既出,众人又是一片沉默。 第九十一章 三叶九灵 一场血战,诡异结束。 而我等虽是伤得身体是小事,倒是心中满是疑问让人无可奈何。 青吟担心尊主,我们在找南蛮子这家伙的下落,而那总是来去诡异的老者,搅得我们觉得事情复杂异常。 李艳关切地过来,看我双刀在背,身形凄然,说:“世事总是如此,到最后还是我那句话,谁输谁赢,又能说得清吗。” 此时心中确实想到李艳的话,真的觉得,大家拼死抢夺的所谓灵刀,只能满足一些小阴小鬼的愿望,而真正在大的灵力面前,法力明显不够,而既便如此,为什么还如此地拼抢不断?只能是一个解释,这灵刀也就是一样法器,一样能成为别人或者说一直未能现身的高人的法器,借此法器,还得成就他事。 想到此处,心中陡地悲哀一片,我等,岂不也如这两刀一样,也是别人成事的工具?我等劫难重重,步步涉险,原来以为是机关算尽,现在看来,倒是步步皆踏入了别人的机关,这倒还是最为可怕的,明明白白地中别人圈套,等于我们在明处拼死演出,而暗处另有高人导演,一步步,皆是走入一种不可逆的圈套。 大家默然一片,以为成就鬼阴刀,可以平得事端,现在看来,又是一场空欢喜,不仅没有预想的一路坦途,而却是最后,这刀倒成了别人算计的工具。 姑娘们声弱影乱,此处不可久留,回得正灵门,再想他策。 若大的正灵门,此时只有青吟留守,还有些体弱灵弱的姑娘们,而先前的小血蝙蝠,安寂于地,还等着我先前的承诺。看着这一切,特别是那些怪异的小血蝙蝠,心中还是不解,无影门留下这些小的血蝙蝠,全然不同于一直和我们交手的大血蝙蝠,那些大的血蝙蝠,明显是受过训练,而这些小血蝙蝠,用了通俗的话说,那是有奶便是娘。 一想到此处,心中猛地一惊,那么这样看来,先前的无影门,是个什么门?怕还不是真正的无影门吧,是高人在后,用了南蛮子作为工具,为其收尽肉身魂灵。天,如是这样,那老掌主倒还真的阴得可怕。 众姑娘齐聚门内,由李艳,白尚洁,还有欲花池主祭阵补灵。 突地有些姑娘悲声大作,哭声一起,大家一片的哭声。先发悲声的,是原来灵妙然鬼灵洞的一些姑娘,灵妙然舍身饲刀,姑娘们一直哽在心里,此时灵力受损,身体疼痛,想起来,当然是悲声一片。乍起的哭声,让我的心里也是悲凉一片,姑娘们本想还得正灵,成就真身,不想,这一路来,却是灵力受损,几至要化骨成烟。 不行,这种情绪确实不利于接下来还会发生的事。我拉了青山道长,说:“此时得想个法,稳定一下大家的情绪,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怕是我等事情没成,自个先乱了阵脚。” 青山道长沉吟片刻,说:“要想稳得情绪,还得从我们自身入手,姑娘们缺的是灵气,那些小血蝙蝠盼的是转灵丹,总是要补灵才行,而现在,我等灵力有限,如何才能满足大家的要求呀。” 青山道长一语道出真谛,这倒是实话,姑娘们灵力减弱,当然心中慌乱,而再在还一直安寂的小血蝙蝠,之所以还能听得我们的话,是盼着转灵丹。如果能让小的血蝙蝠为我们所用,那不就是大大增强了我们的力量吗。 我抚着双刀,心下已决,补灵,千难万险都要补灵。 青山道长看了看青吟,欲言又止。青吟脸上一片的凝重,突地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对了青山道长说:“非常时期,想来阴界不会怪罪,道长但说无妨,只愿能救回尊主,还我灵门安稳。”青吟脸上凄然一片,心中无限沉重,觉得事情到了这步田地,没有什么再好顾虑的。 青山道长点点头,一脸凝重地说:“其实刚才我们脱险的灵山,大有机缘,是上古留下不化的境地,灵山宝灵众多,而尤以三叶星最为至灵,这是灵山的秘密,一直在阴界守口如瓶,当日尊师曾说过,但说此是天机,不可妄为,如有泄漏,恐又添阴界大乱,正灵门一直也是对此守口如瓶,怕的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邪魔歪道所知而又起贪心,搅得阴界大乱。此三叶星,是一种灵草,上古仙人离去匆匆,不慎落得一粒种子,此种子一粒只发三芽,三芽生九叶,九九归一,采得此灵草,祭以真情,可补大灵,这么说吧,与你正灵之血有得一拼,邪灵用得入法,可修成正灵,弱灵补得此草,可增大灵,死者可复生,生者可驻颜。” 青山道长说得这么玄妙,倒是让我心生向往,旁的红衣子和灵猫以及老钱,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有此神草,大家跃成一片,都说这等宝物,此时正是我们所需要的,再说我们要得此草,也不是行歪道之事,还是为阴界太平,应是没有问题的,那我们何不去速速取了来。 青吟此时脸现惨色,欲言又止。青山道长看了看青吟,说:“唉,世事如此,索性都说了,大家一起合计吧。” 青山道长此语一出,青吟竟是突地泪流满面,似有无限的悲哀在心头涌动,让我等觉得,这三叶星灵草,绝然会有一些事端在里面。 青山道长语音沉缓,说:“此时说出来,只为乞得阴界太平,上仙可不要怪我泄漏天机呀。” 我等心下更是发紧,这灵草,倒还真有机缘在里面。 青山道长接着说:“三叶星灵草当日只落得一粒种子,此种入地,既接地灵,立马生根发芽,当日上仙也是深悔自个莽撞,怎就不小心落了一颗,上仙深知,此灵草落入凡间,不是造福世人,而是生得祸端呀,因此草绝少,灵力太大,所以,世人都会拼死争抢,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还会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定要得到此草,所以,不是种下福音,而是埋下祸根呀,但天道使然,偏就落了这么一颗,且叶出三叶,九九归一,上仙当时想到,恐是机缘如此,也不好强力摧之,只能叹道但愿不要为害一方才好。为保万无一失,上仙做法,弥得三界,催动巨蟒两条,人头蛇身,贯其九注真灵,有九命可活,护得仙草。三叶星灵草九九归一之日,即从地面消失,宇化入天,那时巨蟒可回归原位,上仙许其位列仙班之诺,所以两条人头蛇身的巨蟒一直尽心尽力,护得三叶星灵草,也正是因其尽力,所以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还是免了许多祸端,上仙离去之时,尽迷坦途,将其置于最险要之地,且将来路丰林茂树,上一般人等无法进得,也无法识得,上仙又在灵草上加了咒语,不知是何咒,这才放心离去,巨蟒相送,上仙告其要尽责,只要守得好,定会回报,如有误,等同沙石。巨蟒点头,知道上仙说到做到。” 此时的青吟在一旁已是泪水哗然而下,倒是把我等弄得一愣一愣。 青山道长说到此处,语音更是沉缓,突地对了青吟说:“唉,不是我有意挑起你的伤心,但此间不说明了,又如何成事呀。” 青吟流泪点头不止,隐有抽泣。 青山道长接着说:“青吟流泪,无分,只因其身世与此灵草有过一段交接。青吟之母诞下青吟之时,血崩不止,青吟落地既可讶语,其父惊得不明所以,但总是诞下青吟,还是喜事一件,却是血崩不止,如何得好。于是其父依了当时乡里的习惯,上得灵山,寻草药止其母血崩,当时都是这么做的,而且也有过许多成功的先例。其父急匆匆上得灵山,尽找灵险要之处攀爬,因好药生险处,所以,其父救妻心切,全然不顾自身安危。也就是这么机缘巧合,其父突地发现前方三株九叶草,灼灼发光,隐有灵气盘绕,其父大喜,拼死攀爬其上,只是还未近得此草,突地两条巨蟒游出,人头发出怪叫,蛇身扫得周围树断枝残。当然葬身蛇腹。而其母因未得及时救治,诞下青吟,既一命归去。乡人痛彻,上山寻找其父,却是见其父人皮高挂悬崖之上,呼啦啦作响,似在警醒世人,再不可妄动。青吟是吃得百家饭成人,最后入得正灵门。而灵山上有吃人巨蟒一说,从此传开,再无乡人无端上山。青吟入得正灵门,后才听传有此三叶星灵草一说,才知其父是被三叶星灵草守护之蟒所伤。所以,此灵草也不是随便所得的。” 青山道长语音刚落,青吟哽咽不止。没想到正灵门的大护法,却是有着这一段的伤心过往。怪不得青吟对一些戾气之物这么恨,且出手相当的重,原来还有着这一段的伤心。 青山道长叹道:“此后又有一些不怕死的,无一例处,都是挂了人皮在悬崖之上,骇人心目。久之,竟是再无人敢近前,这也成了阴界最大的秘密,正灵门虽是在灵山之侧,但历代尊主都是代代相传,我等正灵之身,不需此等补灵戾物,所以,几成一条戒律,正灵门都是听说此草,但现在往后,真正见得此草的,恐是没有。所以,在这万不得已的时侯,我说出此秘密,还望大家一起合计一下,不要妄动,定要有万全之策,才可行事。” 青山道长一番叙说,加上青吟的惨然落泪,着实让大家心下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回答了红衣子和灵猫的疑问,这等的仙草,为何少有人去争抢。 那边又是传来李艳等人的妖呵之声,看到她们三人,已然身形飘摇,正在拼力催得自身残存的灵力,助得姑娘们补灵。有灵气极弱的姑娘,此时已然瘫软在地,气若游丝,李艳等人脸上都是泪水一片,语音哽咽。 如果这样下去,姑娘们没有救得,倒是让这三个还强些的头领先要去了。 正灵门前,已现惨像,静默一片,经了灵山的这一劫,大家真的差点连命都丢了。 双刀还是在手,此时因了我自身灵力渐弱,所以灵刀也是白光惨淡,这样下去,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我牙咬下唇,渗出血丝,已然感觉不到疼痛。想起青城真人所说大情怀,想起那老者所说男儿不强勿宁死,天,我的脑袋都要裂了。 此时,我望着青山道长一字一句的说:“道长,我去!” 第九十二章 逼困灵山 灵山还是薄雾弥漫,前些时日在此的打斗,此时已然完全没有痕迹,其实这正如我们一路所来的经历,你所在乎的,又能真正地留下多少,你所拼抢的,又有多少真正的属于你自己。 此番下定决心,与其说是为了一众的姑娘们,倒不如说是为了一个约定,一个还得大情怀的约定,我的最终于归宿,还是在南村的工程。 这次来,考虑到各种情况,我只带得老钱,还有怎么也劝不退的李艳,那股决绝的劲儿,认定要跟着我进山。青山道长和青吟都说这样太危险,也要跟着来,但我说还是留下准备一些事情吧,若是机缘注定能取得灵草,我会全身而退,当然不需这么多人,若是命中注定无有灵草,去再多的人也是枉然,只能徒添灾祸。青山道长点点头,他看到了这一路来,我的慢慢的成长。 老钱默默地跟在我身后,开始来时我对老钱说,怎么办,又要拉你下水了。老钱竟是眼中有泪光莹动,说真兄弟,你不拉我我就拉你,什么*我们一起趟。是的,只有老钱在侧,我才能觉得作为人的最后的尊严尚在,还有那么一丝的希望在跳动。李艳决意要来,我知她心性,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人,随了她的心愿,或许于她来说,倒是一种幸福。 双刀在背,李艳在侧,老钱在后,我突地想到,这三人,倒是真的机缘巧合,向家里路口的惊魂,倒是注定把这三人绑在了一起,万事有机缘,缘来缘往,一种世俗的挣扎,该是显得多么地飘渺和徒劳。 没有哪一次是如此的心事重重,而且没有哪一次是如此地让人心里如压着石头一般喘不过气来,有时我想,这样的一种努力,真的能将事情引向好的方面吗,但事情却是步步逼人,这也如同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薄雾弥起,沾得衣衫尽湿,这表明我们正一步步走向林中深地。 间有咻地一声鸟儿惊起飞走,李艳竟是盯着看了许久。突地幽幽地说:“这些鸟儿或许在怪我们吧,本来生活平静而安详,为什么来打拢我们。有时还真的挺羡慕它们的,天作账,林作被,就那么一天一世一世一天地活着,逍遥而自在,从没有那些所谓的纷争还有苦恼,每一天,都是新的,这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哦。” 李艳幽幽的话语,我没有按腔,就连平时最喜欢接个话逗个趣的老钱,此时也没有接话,脸上也是一脸的愁绪,我知他心里还没有从那饲了刀的灵妙然中走出来,不好明说,但我懂的,老钱虽是一脸的大大咧咧,但却是从不在事情上糊涂,毕竟人鬼殊途,他是怕落人口实,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这样的男人,究其实,是有担当的好男人。 林密渐凉,我脱下外套,给李艳披上。李艳没有推脱,也没有躲闪,却是如听话的乖巧的小猫,就那么任由我披在了她的身上,而她却是仰起头,天,那一双渴盼的双眼,就像是烙铁一样烙在我的心上,那颤抖的双眱,那翕动的红唇,醉红的面容,是的,我知道,每个人都在盼望着属于自己的感情,恐怕这是唯一不论输赢没有派别的事情。当日正灵门尊主和无影响门千金在三才道上拼死绝唱,那时又有几人记得两门本是死对头,又有谁在旁评个你输他赢,又有什么理由来指责这感情要分个你门我门?天啦,一些事,为什么总是在得随人愿时纠结无比,而在无关处却是拼死争抢。 我轻轻地放下手,是的,没有别的,只有远离,我的手的离开,是对眼前这具娇柔的身体的最大的尊重,这恐怕是我做的最艰难的一件事,随着我手的缓缓的放下,我发现,李艳如林中的枯叶,那第颤抖不停,而那轻颤的双眸中,却是泪水哗然而下,不是什么人鬼殊途,也不是什么阴阳两隔,更不是什第世俗牵绊,而却是,这注定会是一场没有谢幕的演出,这注定最后,是离人伤心我亦伤悲又何必先前如此。 “走吧,注意脚下。”是老钱的声音,轻轻的,但坚决。老钱没了先前嘻嘻哈哈的过性,此时,却是还留得他一个清醒人,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暂时的心结,如是这样,那注定的机缘,却又是从何说起。 是的,还得注意脚下,唯有脚下的踏实,才是真正的心底的踏实。 背上刀鸣声起,惊得我们一起注意起来,双刀回归,刀鸣示警,我们紧盯了前面。 而薄雾中,似还没有其它的异像,倒是阴冷逼人,而渐入林密深处。 随着刀鸣,周身灵血涌动。我熟悉这节奏,又有事情。 老钱说:“李心,感到不对呀,为什么我们一路来,没有任何的迹变,也没有碰到传说中的那吓人的怪物呀。” 李艳此时收拢心神,她是至阴之身,突地说:“心心,注意了,我觉得阴冷有异,不似平常,我全身血涌受阻,是有*身要出现。” 李艳一说,我心陡地一收,两刀鸣叫,本让我心中异常,老钱的话,也让我心生疑虑,而我们已然走入一处林更密,而前却是密树陡崖之处。 周围藤緾树密,而前面,明显似没有了去路。突想到青山道长所语,当日上仙离去之时,是刻意地弥了这进出的道路的,这么些年,几至没有人迹,不知此番,倒是对也不对。 藤緾草迷,我们艰难行进。而粗粗的藤蔓,如一条条绊索,阻得我们去路艰难。 刀鸣示警,并没有出现预想的生变,这是为何。 抽刀在手,砍藤前行。 刀光闪处,哧哧有声。心下大异,这是在砍藤蔓吗,这声儿不对中,咋像是砍在什么东西身上一样。而砍断的藤蔓,却是断口处弥出黑色的桨液,吓了我一大跳,树藤本是草本,自小在乡间长大的我,这点常识还是有的,如何渗出这等的怪异。 而每刀砍下,却是咻然有声,隐听得似有阴叫,如一人护疼而叫,莫非藤蔓日久,竟是有了灵气?那样,倒是伤得无辜了。 正自惊异间,突地有阴风吹起,不似平日所见,阴风见得多了,都是透冷入骨,而此时,却是如利剑一样,直透过来,吹在身上,咻咻做响。 老钱紧紧地裹了外衣,说着要注意了,这风妈地太怪呀。老钱的感觉是真的,他本来是凡体肉身,吹在身上,不似平日,脸上发紧,更是小心前行。 李艳在旁轻拉了我的衣袖,只说我觉前面戾气太重,有超过一般的法力弥起,相信我的感觉,不似我们平日经受的一些小阴小灵。 树摇枝动,断了的藤蔓突地如有人抽动一般,迅速地后退,而眨眼却是退得无影,再往前行,又是粗藤阻路,砍杀下去,又是咻地后退。 不对,我停下脚步。紧张地观望。脑中迅速地搜集这过往的经验,平时碰到,多是突然袭击,而此时,却是异样的平静,倒是让人心下更加发紧。 周身灵血还是涌个不停,不然不能挡得如此的劲吹。老钱早就左右摇摆,而李艳拼命运动灵力,方才稳住身形,我还好,有双刀护体,暂还没事。 青山道长说过,这三叶星灵草在一险要之处,我们直朝了险要之处进发,而此时,感觉似要无路了。 我突地大声道:“我等前来打扰,可有高人在此,现身相教。” 根据这一路来的经验,我不敢再乱动乱为,一般此时,都是天生异象。 阴风劲吹之间,我声若游丝,转瞬既被风吹散,而此时,藤蔓却是一条条更多,砍断的退到一边无影。 突地轰地一声大起,我等骇然而起,原来是两棵大树,因了藤蔓的速退,竟是被緾绕拉倒,轰然倒在我们面前。 轰响声倒是震得我们清醒了许多,怪异的藤蔓还有这等的力量。 “快快过去,当心又倒下来压得我们”,老钱在旁急语。 爬过倒下的树,就在过去的一瞬,我隐听得似有哗声,快快跨过,前面却是陡起一道山崖,辟面而立,惊得我们一愣一愣。 而身后,此时却是突地传来又一阵阵的哗啦啦的声音,转身看,天,刚才倒下的两棵大树,此时竟是明明白白在我们眼前又突地挺立起来了,但却是怪异得很,说不出的怪异,细看方知,天,两棵树,竟是如当门的两道栅栏,刚才我们辛苦趟出的来路,倒是全被弥住了,看前面悬崖上古木森森,而后面,却是如无有痕迹一般,突地猛醒,妈地,这是把我们逼困在了林密之深处呀。 周围草更深,树更森,细细的薄雾,一层层瞬间弥起,无有鸟叫,刚才来时还能听到鸟鸣树动,而此时却是寂然无声。心中暗叫不好,我们还是不是在灵山上?或者说我们还是不是与山下同处一界? 第九十三章 诡异藤雾 前面悬崖陡立,四围林密森森。 老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比先前的九里魂阵还要让人心里不安。 李艳一直紧张地盯着四周,不断地提醒着我们说此处绝没这么简单,恐有大变。 我也是豁出去了,向青山道长说我一定要进山时,我心里就想着,这九死一生之数,不定哪时我会躺在一个不知名的角落死去,但如能安得一直随我的一众好朋友,也算是有个交待了。诡异的氛围,我却不是似先前的惊慌,该来的总该要来,先前不曾伤在灵山上,此时,也算是福气之人,还能做些事情。 此时的一切归寂,倒是叫人不好理解。当日青山道长祭起弥天阵时,是改了三界之数,此时,是不是也有什么讲究。 四围绿草突地疯长,嗖嗖有声,瞬间竟是齐肩,我们如弥在了草海之中。李艳大声说小心了。老钱双手乱划,绿草嗖嗖声中,越来越密。 正想着要如何出去,突地,却是从绿草间,如利剑穿行一样,竟是刚才断了的藤蔓,咻咻地钻了过来,四面八方,没一处空隙,直向我们钻着扑了过来。 李艳大叫着双掌翻飞,只是将藤蔓打歪,还是钻个不停,我们还来不及反应,藤蔓竟是如一张密织的网,团团将我们网在了绿草之中。 咻咻声再起,藤蔓还是密着钻个不停,此时却是直扑了我们的身上,瞬间竟是将我们密密地捆住。如蛇緾人身,越来越紧。 不好,这藤蔓有异。 那边老钱已然发出了大叫:李心,快快砍断这他妈的藤子,緾得老子快接不上气了。 老钱浑身如棕子一般,已被藤蔓紧紧地緾住。我和李艳也好不到哪去,这藤蔓似有灵气,在李艳的双掌翻飞下,李艳身上还緾得少些,只有几根。我的身上,也是几根,但还能动,似对我的双刀有所忌惮,但对老钱,一阵紧似一阵,老钱呼叫声越来越弱。 我呀地一声大叫,抽出双刀,拼命砍下。 电光火石,我手震欲裂,天,这哪是砍在藤蔓上,感觉是砍在顽石上一样,火星四溅,硬硬地发出金属之音,妈地,这不是先前的藤蔓了呀,咋这么硬。 运满全身灵力,拼命砍下。双刀鸣叫不止,还算给力,我身上的几根藤蔓总算砍断,断头处渗出黑桨,两个断头如蛇头一样,竟是拼命地想再度合拢,这下让我大惊,这是活物呀。双刀再度飞舞,压得断头,断头咻地一声退去,似有人指挥一样。 先救老钱。拼命地砍着老钱四周的藤蔓,火星乱舞,咻咻声中,隐约有厉吼声声,管你妈的,是人是鬼老子先断了你的念想再说。 李艳娇呵声起,藤蔓在手掌的翻飞中,有几根断成几截,看来李艳凭了自身灵力,还是能自保。 老我周围的藤蔓被我悉数砍断,老钱拼力挣掉身上的断藤,看到自己身边四围的断头还如蛇头一样高昂着,想找机会再接上,心下大骇,一下躺到我身后。我将双刀舞成满月,拼命压得断头,不让其复原。 咻咻声中,断头突地全部抽身,瞬间竟是退得无影。妈地,这怪呀。 而草深及肩,完全弥了我们的视线。藤蔓刚退,却是突地又是阴风吹起,雾气一下弥了起来,如一个大的罩子,直压向我们。 不行,还要出得乱草方成。而我身上,灵血突地奔涌更急,这是自救的前奏,想来,又更大的法力的怪物正在靠近我们。 双刀再舞,乱草飞成一片,而刚才听到的厉吼隐声,此时却有些清晰了,不错,如成群聚在一起的人的喘息声一样,直抵心底。 拼力挥刀之际,我在找寻刚才的断藤,这一路来的经历让我知道,真正作怪的,怕就是这乱藤。乱草飞处,没见到断头,凭空消失了。刚才迅急的后退,怎就连根都看不到了呢。 李艳双掌助我,挥起森森白光。我大声呵止:不可,灵力不可外泄用尽。 李艳大声说只要你没事,别管我。心中升起一种温暖,生死关头,李艳如此,她的森森白光我知道,那是在拼灵力。但此时万万不可,不知情况,枉用灵力,真有事了,倒不能自保。 老钱见我大声呵止,一下也知道了轻重,赶忙上前让李艳别这么拼命,后面如有大变再拼不迟,李艳这才止了,和老钱一起在我身后手脚并用清理乱草。 嗖嗖声中,乱草飞尽,而我却是越来越心里没底了,妈地,这咋没有头呀,越砍越多,而双刀此时再鸣,鬼阳刀鬼阴刀本是取阴身之用,此时砍草,不损灵力,不至鸣叫,这注定前面有什么。 然而草迷视线,无法看清。 身后的李艳也看出了此时的怪异,大声说:“双刀合龙,烧了这乱草。” 突地想起,双刀合一,是可增法力激火焰的。当日扶摇沉身,雷击刀身,断成三截,雷引真火贯于其间,正灵门前,双刀合一,就救过我们。 我双手并起,突地大叫,双刀相激,轰地一声,冒起团团烈焰,火势变大,李艳在后娇呵间,双掌催动,风助火势,乱草一下全被点燃。轰然的燃烧间,又是间杂着刚才隐隐听得的厉吼声急。 火势熊熊,炽燃暴响,倒是将我们周围的乱草全然烧完,一路向前,视线倒是开了。 刀舞不停,李艳双掌推送,火势一路向前。 而顺了这一路的火焰向前看去,突地心下一惊,天,前面竟是粗藤遍地,如昂起的蛇头,挺立一片,而那悬崖之上,黑雾弥起,成团成层,一迭迭朝我们这边压过来。 拼命催送火势,心里想,管你妈地是什么,老子烧你个干干净净。 李艳娇呵不止,刀舞不停,咻咻声中,阴风被我们催动如柱,直抵火焰成团推进。 突地,前面一道道黑线射出,入得火焰,哧然大声。是藤蔓断头处的黑桨尽皆喷出,这才知道,这断头藤蔓在前根根如蛇头一样挺起一片,却原来是等着这火焰呀。 而黑桨线密集入得火焰,哧然声中,火势立时小了许多,更密更急,火焰轰地一声竟是熄了。妈地,这黑桨倒是真管用呀,能灭得我们催动的火焰。 不能再等,我拼命舞动双刀再度上前,李艳在后大呵一声也是跟了上来,老钱断后,大叫只管冲上去,灭这这些怪藤,别管我,我在你们身后。 刀影森森,直扑断藤,突地咻声齐起,妈地,这断藤倒如有灵气,一齐如先前一样,一下隐退,转瞬无影。这倒是让人奇怪呀,断藤倒是懂得自保,知道对付不了我手中的双刀。 而先前悬崖上的团团黑雾,此时却是成团地压向我们。 厉吼声越来越清晰,忽地明白,这黑团其实一直在,隐隐的厉吼就是从这发出来的。 双刀再次鸣叫声急,这是碰到了真正的阴灵。 李艳在后大喊小心了,这黑雾中定是笼着阴灵,不然,我的灵血为何受阻。老钱只叫好冷好冷。 眼看近得跟前,而成团的黑雾在越来越清晰的厉吼声中,竟然还伴有轰隆隆的滚压声,一阵阵如碾在人的心尖上。黑雾本是雾气所聚,此时成团,为何逆了常规竟像是坚硬无比? 心下一紧,催动双刀,扑向成团的黑雾。 轰隆隆声中,我双刀砍出,白光晃处,黑雾刹间弥起,厉吼声中,似伴有惨叫,当头的黑雾中突地幻化出一道红光,如血水四溅。 这黑雾如球,有生命! 不敢小视,再度舞刀,而李艳在后催动双掌,一股股清灵之力汩汩而来,让我灵力大增。 当啷声起,黑雾团哪来的坚硬无比?弹起我砍出的鬼阳刀,看来,这有变。我紧跟着补上鬼阴刀,扑地一声,又是一道红光溅起,如先前一样,又伴有惨叫传来。突地明白,这团团的黑雾球,还真的是得了大灵,鬼阳刀伤不得,幸有鬼阴刀呀。 双刀舞动成团,黑雾团又是滚压不止。 扑扑声起,更近了,突地发现,妈呀,这哪是黑雾球呀,这分明是万千的小蛇聚在一起,抱成团滚压过来。这阵势我先前见过,老掌主那大的血蝙蝠就是如此,当日在正灵门前,大的血蝙蝠也是聚在一起,滚压中势不可挡。 而我砍下时,溅起的红线,就是外围的小蛇被我鬼阴刀伤了,当然是取了阴身,这些小蛇,还真不敢小视,鬼阳刀都奈何不了,看来这小蛇的主人更是厉害了。 李艳在后大叫,催动灵力,双刀合一,压住黑球。 我贯注灵力,双刀再度舞起,轰然声中,双刀鸣叫声起,两刀森森白光交互,双刀合龙。 轰然声中,灵力大增,舞动向前,黑雾球中惨叫声更大,这下威不可挡,成团的黑雾球一下四散分离,尸血四溅。 心下想,妈地,老子总算占得上风一次,这次再不怕你妈地搞什么鬼了,幸得双刀在手,这三叶星灵草,老子要定了。 呼呼地向前,双刀被我舞成一轮满月,李艳在后灵力不断催送,森森刀光似剑如炬,直透入余下的黑雾球,四散分裂间,碎片纷飞,惨叫一片。 突地李艳在身后大叫,小心后面! 忙乱中偷眼瞧了后面,天,我几近惊得魂飞! 第九十四章 禁地灵光 这一眼,骇得心胆俱裂呀。 嗖嗖风起,原来是断头的藤蔓,条条昂起如蛇头,密集如阵,竟是急速地从后面冲向我们,万箭穿身如刺猬,我算是看到了现场版了。 嗖嗖声急,草倒树分,而这断头藤蔓之后,都是拖得长长的粗藤,嗖嗖冲来,似要将整座灵山都拉垮。前面黑雾球好不容易尸血飞溅,而这然然冲来的后路之藤,着实让我等措手不及。 老钱站在最后,亏了这家伙还算机灵,猛地一低头压在草上,粗藤嗖嗖贴着他的头皮飞过,吓得这家伙如杀猪般地惨叫,虽是躺过了穿身之祸,却是难躲緾身之苦,粗藤飞过间,藤条带得老钱皮开肉绽,惨叫声声。 李艳飞快盘旋而起,盘身一刹间,急速地推了我一把,我扑地倒在地上,还好免了刺猬之身。 断藤嗖嗖急飞间,拉得周围的树木林障一片巨响,而突地前面,现出刚才被我双刀砍断的藤条,哗然间,竟是接上,整条的藤蔓如有人在前拉动一般,轰隆隆地贴着我们的身子穿行。 李艳盘起突地落下,就站在了藤条上,双掌飞动,娇呵一声,猛地打下,却是藤摇身动,并没有如先前一样藤断草飞。这下让我更是心惊,这是要緾死我们不死不休呀。贴着草皮的我,呀地大叫,双刀向上,猛然砍出,还好,哧地一声,砍出一道裂口,我猛地起身,准备狂砍一通,妈地,先前没有尽数地砍尽这些怪物,现在,不能再放过了。 突地更大的惨叫声传来,是老钱。 天,被我砍断的藤蔓,竟是突地回头,断头处死死地緾住老钱,老钱一下被緾绕在地,越收越紧,大声地惨叫,又是如先前一样上演捆棕子呀。 草,搞来搞去,三叶星灵草还不知在何方,被这搞不清是什么东西的藤蔓倒是折腾了两回了。我双目圆睁,踏了藤条,直奔向老钱。 老钱惨声近微,双目鼓突,看来藤条越收越紧,老钱被捆得要窒息了。 猛然砍下,哗然声响,旁的几根被我砍断,老钱能呼吸了。正待要继续救得老钱,突地那边又是娇声大越,李艳一个不慎,竟是落到了藤蔓之下,几根断了的藤条,迅即地緾了上去。李艳双掌翻飞,难挡这无数的藤条,竟是一下也被捆住。 这下要出大事! 拼死双刀合一,轰地横着藤条砍下,刀起影现,哗声一片,藤蔓被我齐齐斩断,到底还是经受不住双刀的威力,心下暗喜。 但却是嗖嗖地连声,让我还没反应过业,惊得目瞪口呆,天,那被我横着斩断的藤蔓,突地嗖嗖地抽回,竟是带了还捆着的老钱和李艳,急飞般撞向悬崖,完了完了,砍断时没考虑到这层,不想绷紧了的藤蔓猛地一断,竟是带了这两人如飞撞向前面的悬崖。 我急带地跃起直追上去,这哪追得上呀。 只见老钱和李艳被藤蔓捆带着,惊呼一片,急撞崖壁。 轰然巨响间,藤蔓急速飞去,带得阴风乍起,而四围的树木尽皆被带断成一片,妈呀,老钱和李艳惊吼声声,我想这下真完了。 千钩一发,我猛地甩出双刀,本能的,没法了。 双刀鸣叫,白影翻滚,直直地朝了飞速撞向悬崖的藤蔓而去。我大吼连连,这也算是最后一赌了。 白影翻滚处,刀鸣人叫,藤动树折,乱草迷飞。 眼见得老我和李艳被藤蔓带得就要撞向悬崖,天啦,我不想看到血肉翻飞的那一幕。而双刀急滚,白影如箭,轰地一声,未及我反应,我本意是想双刀通灵,能半路斩断藤蔓,救下老钱和李艳,却是双刀轰地一声,直撞悬崖,妈呀,这下更是完完了。 轰然声响处,悬崖壁却是突地乱石翻滚,突地撞出一个大洞,洞内黑雾瞬间弥出。而那飞动的藤蔓,此时突地激荡在洞口,老钱和李艳,一下被告捆绑着挂在洞口。惨叫声传来,这于我,如听福音,天啦,生死一毫间,老钱和李艳还没死。 而双刀撞向崖壁撞开的这个洞口,黑雾弥成一团,双刀轰然落到洞口前的地上,还好,没有被什么怪物收进洞内。 双刀通灵,我周身突地灵血狂涌,这是经由双刀灵气相通,刀落洞前,鸣叫不止。我快速地飞身上前,双刀突地翻飞,复回我手中。心中突地一喜,随着我灵力的增加,看来,刀人合一,渐在成功。 李艳和老钱被捆吊着,挣扎不停,李艳本有灵力,此时却是无处发力,只是大叫要老钱不要乱动,恐生变故。 黑雾化开,就要包住两人。 突地身后传来咻咻的异响,猛地回头,一群的小血蝙蝠集飞而至。正自惊异间,却看到青吟还有青山道长急急赶来,寻小血蝙蝠,是他二人催动向前。 小血蝙蝠成团滚动,青吟和青山道长双掌翻飞灵力催动,直朝了吊挂着老钱和李艳的两根藤蔓而去,也还别说,这小血蝙蝠还真的管用,成团飞至吊捆着李艳和老钱的两根藤蔓上,猛然撕咬,轰地两声,刹间两根粗藤竟是断开,老钱和李艳呼地跌落。而一众的小血蝙蝠成团猛地飞至到两人下坠的身下,一下接住两人阻得急速下坠,有惊无险,还亏了这些被视为戾物的小血蝙蝠,竟是将两人轻轻巧巧地放到崖壁黑洞前的空地上。 两人惊魂未定,一下跑到我们前面。 青山道长和青吟双手一挥,一众的小血蝙蝠齐飞至他们身后。 青山道长对我说:“久未回归,还好我们补灵顺利,虽是没有完全恢复,但也能抵得一阵,实在担心,所以前来查看。这些小血蝙蝠,被我等驯化,已全然为我们所用,但终得要信守承诺,为其转灵。” 话不用多说,我们明了。 老钱惊魂未定,直说妈地好险,最后被这害人之物给救了,看来,以后还真不能把话给说绝了,什么事情,都有两面性,都是能转化的。 黑洞森然,大家一片的紧张,无心再叙其他的事情。 黑洞如巨口,不断地吐出黑雾。 而黑雾幻化间,似有腥味传来。陡地亮光一闪,黑洞突地透亮无比,黑雾散尽,洞内透出道道金光,闪烁不停。 青山道长大叫:“大家小心了,这是三叶星灵草所发之光,护草之护法定要出现。” 却原来,双刀撞开,竟是将三叶星灵草的藏身之处给撞开了,许是久未有人探得,所以黑雾弥漫,洞口黑雾散尽,三叶星灵草的金光才透了出来。 迎面腥风突地扑面而来,洞口金光闪烁,突地一暗,忽又一明轰然哗响间,洞口一片白雾弥出。 “你等擅闯灵山禁地,开得凡间探灵之路,违了天机,必遭天遣!”阴声大作,如炸雷响起,骇得人心惊肉跳。 洞口咻地游出两条巨蟒,蛇身人头,炸雷般的阴阴之声,就是当头的一条巨蟒所发。金光再度灼灼,蛇身人头的巨蟒却是停在洞口,阴阴地盯着我们。 原来那些怪藤,是上仙所下之阻路之咒呀,这是青山道长说过的,当时都不知道这阻路之咒是什么,却原来是这般的诡异,要是平常之人,慢说探得灵草,只怕还没有近洞前,就被怪藤给緾死了。突然明白,为什么原先这来探灵草之人,都是人皮悬于悬崖,原来都是被怪藤所緾,怪藤吸尽人之血肉骨身,留下风干的人皮,悬于崖上。我的个妈额,还幸好我们破得怪藤,要不然,那就是几具风干的人皮呀。 人关蛇身的巨蟒看来并不想立马下来伤得我们,只是悬于崖上洞口前,说我们“必遭天遣”,这倒让我们心下发凉。确实是我们擅闯禁地,还将此路探明,这倒是真的。 青山道长突地对着崖上两怪深深一揖,说:“弟子无才,只怪法力太弱,现今阴界大乱,只盼求得灵草,救阴界于水火,还望上仙成全。” “阴界大乱关我们什么事,想打灵草主意,是不是你们让阴界不太平呀?”两个巨怪灼灼的双眼似灯笼一般,照得我们心下慌慌张张。 “你这两怪,伤得我亲人,我未及言语,倒还是我们的不是了。”青吟突地高声而语。 “一切心生异念之人,都是该死之人。”两怪说话倒是干脆,它们有它们的逻辑。 “灵草是上仙所留,本不属人间,强求必有祸端,速回,我等不追究擅闯之责。”当头的巨怪阴声再起,身体摆动,轰然响成一片。 老钱轻声对我说:“妈地,老子们打上去,你不是有双刀吗,斩了这蛇妖,取了灵草。” “哈哈哈哈”。突地狂笑声起,“你等凡身肉骨,身如泥尘,也有这非份之想,本该收了你们,化骨成烟,只是时日将尽,我等无心与你等理论,还是速速离去为好。” 我撞了撞老钱,提醒他灵山之地,诡异非常,说话小心了。 这人关蛇身的巨蟒,说时日将尽,看来,它们的守护之日倒是快到了,上仙当日一诺,它们近在眼前,此时未动,还真是不想再添什么事,毁了它们的辛苦守护。 讲理讲不通,相打,却是没把握,看这两个家伙的架势,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这也是不屑于与我们动手的原因,在它们看来,与我们交手,只是浪费时间,让它们辛苦守护的时日将至之日闹得不痛快,所以一再想要我们离去,它们复命,大家两下里都好。 如何是好? 第九十五章 灵洞辩音 金光闪烁着实诱人。倒不是贪心作怪,实在是想有了这三叶星灵草,完成我们一直以来的承诺,也可以说是凡事有个交待吧。 老钱盯着人头蛇身的巨怪看了一会,再次小心地对我说:“妈地,想来它们封在这洞中太久了,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侯,死守那屁的什么承诺,其实关它鸟事。” 老钱语音刚落,突地一道白光直撞向老钱,老钱呀地一声大叫,扑地摔到地上,疼得大呼小叫。 “再乱说,就取尔性命。”阴声再起。 急急地看了地上的老钱,确实是被那哪利剑般的白光撞倒,确实也是没用什么灵力,只是将他打翻在地。心中倒吸一口凉气,先前还低估了这人头蛇身的巨蟒,它们的灵力,恐是得上仙真传,也有着上仙所有的那般作派,不似无影门老掌主那些阴灵,动不动就暴跳如雷打个不停,看这情形,这两怪,倒是一般情况下不动手,而且既便是动手,也是有节制,这才真的让我们看出点是上仙留下的风骨。当然,这也暂时让我们心下稍安,脑中急转,想着主意。这两怪,明明是不合作,但也绝不胡乱出手伤人。当然这事真的说起来,还是我们擅闯在先,确实也是我们先前不对。现在两怪还能如此礼制,足可能看到它们的修为,同时,刚才老钱两番的言语,极轻而极小,却是被这两怪全然听了去,所以,可以料到,这阴阳两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恐是都知晓了,只是愿不愿掺和进来的问题。 先前估计不足,此时倒还真的急了我。以为是一场恶斗,不管不顾,如前几次一样,先打了再说,现在却是碰到了真仙,人家克礼复让,只为守得灵草,你如果再强取之,与那无影门的作派又有什么区别呀。 真得想个办法。 青吟此时在后面,也不一脸的沉默,刚来时,他是大声喊叫,因他心中有伤有恨,对这两个巨怪可以说是恨之入骨,但现在,弄清了事情,沉默了,他的父亲,是被这怪藤所杀,杀之的缘由,正如这巨怪所说一样,是想取不当取这物,当然该杀。依了一个道理来看,这能说得通,但依了一个家以及这家世的发展来看,确实还是惨了点。青吟沉默,是因他知道,这事,还真不好说对错,以前积在心里都是恨,现在恨谁不恨谁,倒真的还两说了。 鬼阳刀鬼阴刀一直执在我手,此时竟是一片安寂,看来,又是碰到了真的阴灵,两刀安寂,是在修灵自保,这是我熟知的套路。 周身灵血不再疯涌,足以证明,此洞内守护的两怪,确实是上仙所点化的正灵之体,全无一般小阴小鬼的狂戾之气,不使阴招,所以刀也好,人也好,都能安然当面,没有戾气无端冲撞不停。但这却是蕴着巨大的变数,刚才白光一闪,老钱惨叫倒地,已让我等可窥得两怪的巨*力,深不可测,轻易动手,那还真说不准,虽有刀助,可能杀得了藤怪,能不能伤得了两怪,还真不好说。 “三叶生九灵,九灵复九命,九命历九轮,九九归一,它们是修到了时日,就要上天复命归列仙班,不愿再生事端,这下如何能成。”青山道长在我耳边轻语,也是焦急异常。 而洞口两怪,此时点头动首,似能明白我们的意思。 “你等逆天动得戾气,以阴污之物损得上仙所设符咒,也是不该,劝你等还是好自为之,细细思量。”当头之怪又发出阴阴之声。 语音刚落,在我们身后的一众小的血蝙蝠突地躁动起来。 原来,这两怪是指责我们将小血蝙蝠转化成为我等所用这物,断了粗藤,在它们眼里,这小血蝙蝠就是阴污之物,是上不得台面的。同时这也使我突地明白,为什么这些小的血蝙蝠这么听话,总是如渴盼空气一样渴盼转灵,原来在它们的心底,也如我们行走于公司单位一样,埋着深深的自卑,所以渴盼着能转灵上得台面,一如我们渴盼升职加薪也人前人后人五人六一样,世事皆然。小血蝙蝠本是阴界一工具,谁能许得它的好处,自然听谁的,这本也无可厚非。但依了这两怪说来,倒是阴污之物注定就是上不得台面的脏东西,所以,我们这样的一种作为,在它们看来,就是逆天而为,是大不敬,非正道所为。 “弟子也深知此番是有所不妥,但我道当日三才道上,尊主谓我等,当有大情怀,行得大善心,渡得大善人。一日犯错,哪能世世揪错,只要化得心结,我道依然敞怀,小血蝙蝠是当时沉尸碎片所幻,渴盼转灵成真,如今一心向善,我道点化,就是上仙在此,也会以大慈悲这心度之,这也正如弟子此时苦求两仙,能赐灵草,渡得阴界劫难一样,还望上仙上天言好事,下地渡难人。”青山道长不愧有为之道,竟是一语接着,不仅将事情说了个明白,同时也暗里反驳这两怪谓我等此番前来是挑事的心思,我们不是挑事,是为阴界太平而来,你口口声声上仙上仙不停,此时你倒是发个善心呀。 “哈哈哈哈”,狂笑浪起,“任尔等巧舌如簧,只为得此灵草,我二人守得九轮,历尽艰辛,此中苦处,尔等可曾想过,要我二人功亏一馈,亏你说得出口,人口称弟子不知青城真人可同意你改换门庭,所以绝然你不是我门弟子,我二人亦不是上仙,所以,还是请善自尊重,各行其路便是,此番已破上仙所设之符咒,我等上天后将尔等刚才之苦情一一上奏,上仙有好生之德,许不会追究,不可起贪心有贪念,不可借机缘渡阴魂,不可明里正阴里暗,我二人此时将话说尽,只因我二人所查,此中有一正灵之体,倒是阴界机缘之人,所以,不免多说几句,速速退去,如再任性纠緾,到时别怪我二人行得护法之责,大家不好看。” 天啦,果然洞若观火,两个看似鲁莽之身,却是一切明了,心细如发。这下,我们是真真正正地碰到了高手了,对我等底细,倒是一清二楚,这还真应了人在做,天在看的训语呀。 青山道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向老练沉稳的有道之人,此时因了心急而巧舌辩了一辩,倒是被这二人看得一清二楚,实在也是心中羞愧,也真是难为了这有道的青山道长,一向行得正坐得正,只因确实事出有因太过焦急,一下就被抢白如此,哑口无言了。 完了完了完了,妈地这打嘴巴仗,虽是不流血不动刀的,确是经之阴风惨惨更让人不好受呀。进也进不得,退又不甘心,僵在此处,还被人客客气气地一再警告着快快退去,这倒一下子真没了主张。 青山道长转身安抚小血蝙蝠,安得它们的躁动,借此缓冲一下。 李艳突地大叫:“我一妇道人家,说出话来别见怪,你二人只想着复命位归仙班,想没想我等父母妻儿好不惨然,还有一众的小阴小鬼盼着转灵,当然这些对上仙而言不算什么,但上仙动动善心,却可安得万千生灵,何苦一再逼走我等,都道上仙慈悲为怀,为何如此心硬如铁。” 李艳性烈,此时倒是硬硬地甩出几句话。 “是引渡鬼吧”,阴声又起,倒是吓了我们一跳,天,啥都知道呀。“机缘天定,不可泄漏,刚才我二人已将话说尽,此时再说一遍,望尔深思,那就是不可起贪心有贪念,不可借机缘渡阴魂,不可明里正阴里暗,你灵力升至六重,正在转灵关键之机,你能说你没有私心?话不可说尽,事不可做绝,所以,我们才说出许多话来,你且退到一边,让正灵使者上前答话。” 我的个妈额,这他妈哪是怪物呀,分明是人妈地灵物呀,我等几个,倒在它二人眼里,倒成了跳梁小丑了,一切事端,倒是被看得清清楚楚。李艳脸上红晕陡起,刚想争辩什么,我轻轻阻了她,此时再说什么我不是为转灵我是真的为了阴界显然是瓜田李下,免不了嫌疑呀。 我轻轻推开李艳,走上前,大声说:“两仙安好,其实有些事情还真不是两仙所想那样,破得粗藤,是因危及我等性命,此番冒死前来,实为补灵大事,我等都是盼阴阳和安,不想生出事端,所以两仙所言,确实有点重了,我这两个朋友,一个是正灵门引渡鬼,这您二位知道,做下善事无数,本可安享静待转灵,又何必来趟此浑水?我恩师青山道长,青城山有道之人,您二位既知其师尊,当然知道青城山一门一贯作派,还真不是如两仙所说想明里正暗里阴,我本是凡身,因了机缘,通了灵脉,两仙既然看出,可否赐我等一个方便。” 我想我是把我这一辈子饶舌这话都说完了,妈地,倒还真不如打一场痛痛快快,死则死尔,去他娘的,大家干净。 第九十六章 钳舌油灼 我语音刚落,突地洞口金光透起,喷涌而幻,如五色光环,旋转妙翻,灼灼耀动。 正自大惊间,却见两怪突地蛇身摇摆,而人头轻点,似在与我施礼一般。 怪了呀,不似刚才,刚才没有这些的异动。 “正灵使者机缘未到,本当以礼待这,但天机不可泄漏,此番不会为难于你,话说完了,你可引得众人离去,上仙当日交待,如有正灵之体驾临,切不可伤之,搅动阴界,不是上仙本意。叫你上前,是我二人急去复命,三叶星灵草,不是凡灵消受之物,你执两刀,刀余戾气,修为不到,不可强为。”当头的怪物竟然语音轻缓了许多。 我却是急了,天,这哪行呀,你俩倒是跑了,落得位列仙班,而我们咋办。不行,不能这样。 我急道:“两仙如是说,真的让我心下感佩,但三叶星灵草,确实事关两门安危,还望以好生之德成全。” 金光幻成五彩,而突地双刀鸣叫不止,似在和应。 三叶星之灵,看来引得双刀之灵鸣叫不止。而我周身灵血,此时突地涌动不止,这是动了灵气的缘故。 两怪交头,似在商议什么,我焦急异常,刚才青山道长还有李艳,没输在打斗上,倒是输在了这两怪的气势上,如果这样下去,还真的是无功而返了。 我急得什么似的,而洞口金光更是幻发,两怪还在商议着什么。 突地一怪说:“看来果是正灵使者来了,当日上仙也曾留得一法门,说是如有正灵之体者前来求事,当悉其正灵之体,知其正灵之事,可赐灵草上天复命,亦算任务完成。正灵之体前来,你等才算机缘得定,才能算九轮圆满。现在,正灵使者倒是让我俩心下安生,还望正灵使者按了法门要求,可回南村,渡得真灵,修成阴界福音,九日为限,我等在此等侯。” 刚想还说什么,突地洞口金光一闪,五彩光环突地隐进洞内,而随之轰然声起,崖壁上两怪摇首摆尾,洞口突地关闭,转瞬间,青草遮盖,粗藤弥起,一切复寂,如没发生事情一般。 倒是把我惊得一愣一愣,整理思惟,天,却原来,这两怪一直不动手,还是因了上仙的一个法门,我的到来,就表明其九轮已到,可回天复命,怪不得这两怪口口声声说马上要上天复命,对我等并不动手,只发警告。那是在一再确认我的正灵这身,待得确认完毕,方才交待下上仙所言之事。妈地,我们这无意之行,却如先前的许多事一样,以为是我们的一种劫难,却不料,怎地又变成了人家所设的一个局呀,我倒还成了一个标志。 不管这些,倒是这两怪说要回南村,这也是一种机缘。此时灵山,又是一片的寂静。青山道长和李艳已然回过了神,老钱愣愣着不明所以。 刚才的一顿抢白,让青山道长和李艳还真的上了心。其实,这世道,又有谁能说绝对的好和坏,终归是不触碰底线,那就算好了。 大家说还是回去,商议再说。 青吟在前,大家在后,一起下山,而下山之路,却是快了许多,一切没有异像,只是我等重又心事重重。青山道长说道要得此草,还得完成机缘相定之事,看来,我们的事,还真的不是这么简单,总觉是有什么说不出的怪异在里面。 老钱倒是有点高兴,可以回南村,暂不在这阴阴鬼鬼的地方打转了,当然,更为揪心的是工程,不知工程怎样了,上次灵山上我感知张美等人树阵祈福,想来应是没出什么大的问题。 回到正灵门,大家商定,还是青山道长和青吟及其他人员留守灵门,修补灵气,静待我们归来,承诺取得三叶星灵草。李艳还是执意要跟了我们去,我也觉得,没有李艳在侧,倒还真的不习惯了。 商议定下,我和老钱以及李艳,还有原先留在正灵门的红衣子和灵猫,快快起程。 路上老钱还在问:“真的怪了,这两巨物,一看就是法力高强,如果出手,我等还能活着走出来呀,可就是不动手,这倒真的怪了。” 李艳说:“想必是人家上仙不似我们这些小阴小鬼的,不乱说乱动罢。” 我说:“可能内中还有什么隐情,倒是他二人所说,可在南村渡得真灵,修得阴界福音,再回去按承诺可取三叶星草,倒是让人心生怪异。” 老钱说:“管他呢,反正能保工程顺利,能得三叶星灵草,护得阴界太平,我俩就算是修得大德了,死后要进天堂不进地狱了吧。” 李艳笑着说:“天堂地狱还真不好说,有时间时我和你说说。” 大家一路说说笑笑,倒是行程很快,不单调。 快走近南村,远望得工地上热火朝天,我和老钱相视一笑,这赵才和刘胖还真是不简单,把个工程搞得热热闹闹的,工程顺利,吃再多的苦,我俩也是认了。 到得城址山,我说我们一起上山歇一下吧,晚上进村到张美家。众人不解,我说就这么进去,我拿着刀,还有你们三个飘渺的影子,怕不是要吓死人才怪呢。 大家这才猛然想起,我们这是入得阳世,得按世事的规定办了,还真不能吓了别人,一路来,总是阴魂不散,让人几乎忘记自个还是个人了。 大家笑着上得城址山,山依旧,草愈密,选得山顶一处空旷之地坐下,大家歇息。远望可看到工地,山下不多远既是张美家。 红衣子和灵猫没有先行离开,说是一路来都搞怕了,真怕又出点什么,他俩在这,还多个帮手。我心里暖暖的,确实,虽是九死一生,但却是交下了这般知情知性的朋友,倒也值得。 李艳躺在柔柔的绿草上,轻叹说:“唉,其实只想安稳罢了,真舒服。” 一语又让大家沉默,是的,确实只是渴盼一种安稳,可总是不能让你安稳,这或许就是世事机缘吧。 城址山上风动树摇,红衣子突地爬起,警觉地四下察看。我笑道没事,看来我们都是神经紧张了,双刀是灵物,城址山顶,本就是阴灵聚集之地,灵刀现身,一些个小阴小鬼有些燥动那是正常。大家都笑了起来,这是这一路来难得的轻松。折腾太多,每个人都是绷紧了神经。天日向晚,看得南村美丽如画,突地觉得,这才是最美的风景,人世虽艰难,但却还是温暖许多。 晚上到得张美家,张美没想到我们突然回来了。却是对着一身阴气的李艳不解,先前张美在树阵内是见过李艳的,此时见她跟了来,有些疑惑。我说办些事情,多个人多点力吧。 一会儿赵才和刘胖也都来了,见我们平安无事,大家也是高兴得很,这一路来,能平安,恐是最大的祝福了。 问及工程事宜,赵才和刘胖都说还好,没什么大的异像,还算顺利。 先前南村死人不断,现在也似好了许多,村民的心安了下来。我知道,经了正灵门还有无影门的分合重组,一些事情本就起了许多的变化,南村安然,倒是我等最爽兴的事。 张美说先前玉珍来过,专门找过我。我默然,物是人非,我若奈何。 张美做得一桌的饭菜,大家少有的尽兴,我和老钱难得的轻松,有一种回家的感觉,所以放开喝了几杯。 饭毕酒意上来,少有的倦意,许是精神放松之故。倒床沉沉睡去。 朦胧间,突觉有人拉动。迷糊间细看,竟是一白衣老者,天,那不是寻光柱中的老者吗?只见老者拉了我就走,我想拿刀,却是来不及,拖了我来到外面,骇然老钱竟是先期在那里,整个人缩成一团,抖个不停。 我大叫老钱老钱,老钱只是望了我一眼,没有答话。 而老者面容威严,站在我俩面前,目光如炬,紧盯着我们,确切地说,是紧盯着老钱。未了,开口说:“田口一铲土,人口难得堵,我一直说你要积嘴德,不可胡言乱语,你不听,你以为我是吓你,你不止一次问侯过我八辈祖宗,正灵门前更是问侯多次,几番阻你,你还是骂声不绝,我说过,要你看看下场,我也要让你看看你的八辈祖宗。” 老者说完,双手一划,竟成一个大的圆圈在我们面前出现,圆圈如幻镜,里面立时出现图画。 只见老钱突地喊道:爷爷,爷爷!老者摇手止了老钱的呼叫。 只见一行人等,被厉鬼锁链套颈拉着,架到一个滚油锅前,锅下大火熊熊,锅内滚油飞溅,而两个厉鬼,将老钱喊爷爷的人拉到滚油锅前,突地上前,两个架紧老钱的爷爷,用力掰开其嘴,突地从地上拿上火钳,竟是将舌头生生地拉出,惨叫声烈。另一个厉鬼拿了一个大瓢,从滚油锅内舀出一大瓢滚油,直直地淋在被另一厉鬼用火钳拉出的舌头上,哧然浓烟冒起,老钱的爷爷惨叫入骨。舌头在滚油的烫灼下,立时成了焦黑炭,厉鬼用了火钳横着一敲,扑扑地散落地下,转而又将其拉着向前,而后面又是押上一老者。 老钱双目充血,扑地向前扑过去,嘴内大声惨叫爷爷,我来救你。 老者忽地双手一挥,圆圈消失。老钱倒地痛哭不止。 老者说你认得的是你爷爷,你不认得的是你爷爷的爷爷,都是你的亲人,乱嚼舌根,胡乱说话,死后,都是要被拉舌灼炭的,你如果不怕,你还是像先前那样说下去。 说完,嗖地一声,竟是在我们眼前飞升离去。 我和老钱呀地一声大叫。 我一下醒来,天,全身冷汗淋淋,听得那边也是一声惊叫,想来是老钱也醒来了。 两人同一梦。 而梦境却是如此真实,历历在目。 我走到老钱房间,老钱脸上泪痛未干,只说做了个恶梦。我说我知道,老钱点头,说梦里看到你了。 老钱突地说:“这是不是一种提醒?” 第九十七章 动阴乞灵 我也是心下一惊。当然这是一种提醒不假,我懂老钱的意思,不是说的那一种明着的提醒,当日老者曾在正灵门前放下话,要让老钱知道乱说乱骂的后果,这是明着的提醒,当然知道,而老钱所说的,却是有关三叶星灵草护法之怪的交待。 护法二怪曾要我回得南村,渡得真灵,修得阴德,我想来,这是不是有某种联系。 老者幻化之像,一方面是告知老钱冥界之情,阴身入冥,当然有地狱天堂一说,阳世不检,当然阴世入狱,这种轮回,无可厚非。但另一方面,正如老钱所说,是不是传递出另一个信号,也就是老钱所说的,是另一种提醒。 提醒什么?就是提醒,这冥界,也渐被其所控,当然这个控制之人,就是这一老者,多次幻化在光柱中,却是每到关键时刻,总是出现,而且只要出现,事情必出逆转。 我这一路来,按青山道长当日带我入三界一样,看到众多的阴灵齐聚,尔后拼死逃出。现在所谓三界,一是阴界,也就是冥界,看来被其渐渐所掌握,他能随意调动这等的幻像,当然法力不小。另是道界,老掌主血身被其所控,所成的鬼阳刀鬼阴刀对其没有杀伤力,道界亦对其无可奈何,看来,道界也是要渐被其所控。还有就是凡界,也就是阳世,看其对南村的了如指掌,还有能在南村来去自如,同时起了南村许多新魂,前段时间南村“老人”不断,也是其所为,控得冥界道界,凡界自不在话下。 想起这些,我和老钱重又是一身的冷汗。 我们的响动,惊动了红衣子、灵猫还有李艳,张美也起来了。 看我和老钱冷汗涔涔,张美和李艳关切地询问有什么怪事发生。我和老钱摇摇头。李艳过来说,没出什么事吧。我说还好。拉了李艳坐下,我说出了我和老钱刚才的际遇还有我们的猜测。 李艳沉默了一会,突地像下了大决心对我说:“本来一直心中不安,想对你说,只是这一路来事情太多,怕分了你的心加重你的心理负担,其实我早就想说了,你说的这些猜测,我早就有所感知,在正灵门时,总是感觉到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掌控着事情的走向,我们一路来,包括你们当日入得三界,经得九里魂阵,还有灵山遇险,以及上仙授命,我总感到这些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似有一个高人在背后,精心地设计,每一步,恰恰刚刚好。为什么我们九死一生最后却是每在关键处总是有一些事让我们措手不及,而措手不及之时,却是往往事情来一个大逆转,牵着我们的鼻子,走向所设计好的路径,越想越不对,越想越后怕,你不说,我还没打算说出我的这些疑虑,现在你说了,我索性一起说了出来,真得好好理理这一路来的思路了。” 李艳的一番话,一下如激起的石浪,大家心情又沉重起来。 看到这情形,想到灵山之约,我急呀,此时可不能散了心神,管你妈地什么高人,只得往前闯了。 我说:“看来,事情远比我们想的复杂,但如果我们集合众人之力,是不是胜算大些。” 李艳说:“要是能将三界之力,汇聚而为我们所用,那就足能对付这所谓的看不见的诡异的高人了。” 灵光一闪,李艳的话倒是提醒了众人。是呀,一直来,我们都是凭了自己的力量,还有一些誓死追随的朋友,所以举步维艰,险事连连。如果能够集得众人之力,那就会看清许多来不及看清的局,可以少走许多走不完的冤枉路。 老钱此时突地笑道:这也是符合人类社会发展历程啊,从简单的分工走向氏族社会,然后走向有组织的合理的社会结构,成为阶级。 老钱一句话,让我笑了起来,这家伙,经了昨晚一吓,再不乱说乱骂了,但爱闹的天性却在,也好在他能松缓我们的神经。那几个听不懂,愣愣地看着我笑。其实此时能让气氛松快些,就是好的。 “还好双刀在手,倒是难做些事的。”我说。 “三界内阴灵聚集,可以相救为我所用。”青山道长忽地说。 这倒是理出了一条思路来,能够集合所有阴灵,将三界之力齐聚,倒是可以相抗。而那所谓的高人,一直不断地收得阴灵肉身,显然是在凑我前文所说的“三个九”之阴身数,也是成身的必要条件。 红衣子和灵猫也说,鬼灵洞内还有阴灵,当日按你所说安置好了,但一直还是不见灵妙然,如何是好。 而院内树阵内又是嗖嗖风声,我知道,那里也有些小阴小鬼。 李艳神色惨然,突地说:“虽产风尘居是邪道,但却最后以身饲刀,只是心中仇恨太多,所以整个人如此罢了,还有词儿,灵妙然,能否将其阴灵唤出,还却真身呀。” 我听李艳一说,心中也是一片的惨然,而在灵山,两对要我渡得真灵,修得阴德,想来,这三人,也是当渡之人呀。 天已大亮,众人洗把脸,工程牵在心头。 突听得工地一片的喧闹,正自惊异,赵才和刘胖匆匆来了。 说是工地一直事,怪了呀,你们这刚一回来,现在却是出现了一件怪事。 我一惊,忙问是什么。赵才说:“一直顺顺利利的,现在却是在一处斜坡处,挖进去,水涌不断,我们依了工程惯例,按地下水的技术做处理,这次却是怪了,怎么也处理不了,工程被迫停了,现在,水是越涌越大,这样下去,怕不是将我们先前辛苦所做给淹了呀。”赵才说得急,刘胖也是急成一片。 我们匆匆赶到工地,远处就见工人们人声喧哗。 走近一看,原来是一斜坡处,一个大坑,坑里水涌不断,可看见散落的水泥钢筋等物,这是先前技术员处理之时留下的。 隐觉有异,水涌处,有阴灵晃动。这也不奇怪,这里本来就阴灵出没,但这却是让人不好理解,为何独选此时此处还出此异像。 脑中突地一闪,想到此处远古是扶摇碎尸沉身之处,原为苍水,本来这是很久远的事了,但沉寂的苍水突起,是不是也是一个信号。当日扶摇碎尸骨化成了无影门的小血蝙蝠,无法转灵,这也与扶摇无有真身还是有关。这种报信,是一种什么样的预示。 看了涌动不停的水坑,现在倒还没有让我慌张,这是一种普通的阴灵示警,稍做处理既可,而可怕的是,这背后预示着什么。 当然赵才刘胖还有工人们不知道,以为又是出了什么怪现象。 我对刘胖说:“别慌,没什么大事,你让工人们索性今日休息了吧,水不会淹到什么的,你放心,晚上我们来处理。” 刘胖点点头,一下就领会了我的意思,知道又有阴灵出现,白天处理,怕引起动乱,看我神情,晚上肯定有把握。 到得晚上,我捧双刀近得坑前,大家都随了我来。 坑处阴灵晃动,涌出的水确实没有淹到什么,水只渍过一小段,然后又是回流。 我近前大声说:“有没有主事的,可听了,还算识得机缘,水未淹我工程,所以过往不究,算你还有灵性,但突出异像,却是为何。” 少倾,突地从水坑处冒出一白影,盘旋而升,落地成形,竟是一女子。 这一下,突地让我想起,前段我到张美家后山,入得灵洞,见得几位妇人,是扶摇当日沉身入苍水时自戕入水的一众的女人,莫非此有联系。 女子突地跪地盈盈拜倒,倒把我们吓了一跳。 “求乞使者周知,实在无法,得知使者回还,所以冒险发警求乞使者真灵,还渡得我等。”女子泪涌满面。这下明白了,却原来,是用这个方式,来找到我们,怪不得水涌并未伤及工程任何什么东西呢。 “你等是何方阴灵?”我问。 女子泣声说:“我等皆是当日苍水自沉之灵,因了冤情,阴灵不散,都期待能有日化身雪冤,无奈我等灵力弱小,一直不能如愿,而近日,更是频发怪事,我处阴灵,无缘无故既消失无踪,听传言说是被积到了一起,更是让我们不能平静,听得工地说正灵使者归来,乞使者能让转得我灵,不让我等再无端消失,至于雪冤之事,如使者大德,当然更好,如不能,使者可有好生之德,寻一清静所在,我等静待,让出此处,也为使者工程让路。” 心下明白,又是幻灵聚阴成身之事。 我说:“这倒不难,先是让出工程通道,可与我等到树阵安身,修补真灵,至于雪冤之事,我只能承诺尽力而已,因此事,确实牵连过多,而我们最近碰到的一些事,又还与此有着诸多的联系,所以,容后我们慢慢商议。” 女子听我说完,点头谢恩。 我说此时可行,与我们同往树阵。 女子招得一众的阴灵,盘飞与我等同入树阵,安下魂灵。 李艳说:“看来,所有的预想都是正在变成事实,这聚灵成身之事,一步步都指向控得三界之灵这件事,看来,这背后的高人,都是指向一个人,而且正在冒出水面。” 我正想脱口而出,李艳慌慌在止住,“天机不可泄露,你忘了灵山之诺了,我们心知,还有松子地头轻,说话有人听,不可妄语。” 此语一出,老钱一把捂住嘴,动作迅急,老钱倒是吃够了嘴乱的后果,所以,下意识地捂了嘴。 安得从灵,却是想到,如何成得三个之身? 第九十八章 幻莲正身 随着这些事情一一露出端倪,却是在我心下越来越紧张,本以为很简单的事,看来并没有这么简单,我们一路的怪异倒还是小事,不想,这所有的怪异,却是指向一个此时此处都说不得的大圈套。 李艳一直心事重重,我知道,还是她的两个姐妹,让她心里放不下心。同时,刚才的分析来看,要想斗得高人,还真得集合众灵,方才有希望。 众灵安在树阵,工程如期又是正常,这算是了了一桩大心事。但听得树阵内阴风惨惨,却是又上了一桩新心事,不可惊拢阳世,亦不可阻了工程,事情真的纠结无比。 双刀此时安寂,但却是如沉沉压在心头,众人争抢之物,现在,倒成了如何再走下去的一道门槛。 工程能够顺利,了了我们一桩大的心事。 李艳说:“我们还得去青城山,找得青山道长,将这些事一起商议。” 我脑中一转,倒把这忘了,确实,听听青城真人的主意,当日,青城真人也说到机缘未到,有些事不好深说,现在,到了关键时刻,不能再等。 和赵才刘胖交待完毕,大家一起起程,赶往青城山。 青城山还是一样的威严而神秘,在这阴尘滚滚之间,能守得如此的安寂,倒还真是一件幸事,同时也说明,我一直其实就认为是扶摇在作怪,看来,这一方净土,扶摇倒还是没来得及占领。 进得山门,青城真人却是早在山前等侯,倒是让我们吃了一惊。 见到我们,青城真人微笑连连。有道高人就是不一样呀,此时倒还能如此淡定,如此的祥然的微笑,倒把我们心中的一些焦急化了不少。 “算到你们该来了,我那徒儿青山也秘语于我,正在正灵门做他应做之事,如此甚好,当有这等的情怀。”青城真人边招呼我们进去,边说。我心下很是安慰,原来这些事,青城真人都知道了,心中更觉有了底,先前的慌乱此时平息了不少。 青城真人注意地看了看我的双刀,此时双刀森森,到这道门清静之地,刀归安寂。只是觉得刀把与我灵血相通,涌动不停,想是到了这正灵之地,都是有所触动吧。 我对青城真人说:“这一路的异像,我们似走不出一个怪圈,求道长指点,还有,我想把我们的一些想法和道长说说,道长为我们指点迷津。” 青山道长双指竖起,说:“不用说,我都知道,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不要说,所谓时机未到,天机不可泄漏。” 又是这句话,妈地,真把我折腾得无可奈何,如哽在喉,却也没有办法。 青城真人微笑地看着我,说:“你心急心躁,如何能成得大事。” 我说道长呀,没法不急呀,朋友们一个个在我眼前活生生离去,而那些所谓的事情一点头绪也没有,想寻得三叶星灵草,却是两护法交待下莫明其妙的任务,我真的脑子要炸了。 青城真人轻轻一笑,对我说:“明白的,不用说,不明的,说不得,此番我可帮你一忙。” 我心中大喜,马上说帮什么。 青城真人笑着说:“算到你该来了,昨晚天机有像,我观得有善念涌动,只一瞬,但被我窥破,不然,我也没法,你到灵山求三叶星灵草,本是逆天而行之事,说到底,这是人神共怒之事,但二护法却是对你法外开恩,是因上仙突发了一善念,不然,你等皆不能活,而也因这一善念,才有了二护法要你所成之事,也是正因这一善念涌动,我才能窥得天机,此时才能助你,不然,我也进不了天界,也是无法能动意念。” 青城真人一说,我似恍然有悟。灵山灵草本是上仙周密计划得成,我等断不能顺利去得,而我等却还能接得二护法的一点玄机,看来,确实是上仙感到,我一直以为的扶摇,恐是这些迷了三界的事,让上仙好觉阴阳两界有难。所以,突地动了善念。 “双刀合龙,戾气大增,当消得戾气,出得他人,才能还刀以净身。”青城真人说。 我点头。旁的李艳大喜于形,说:“求道长成全。” 李艳一说话,我知道她想的是什么,一直记挂的她的好姐妹,此番看来有望了。 青城真人说:“一念既起,一念能消,时间不多,我能帮到哪是哪了。” 说完,青城真人带得我们进到莲花座前,要我们四围而坐。 双刀摆在莲花座前,刀影森森。莲花座吸得青城真人灵气,此时双刀在座前,竟也是安生不少。 青城真人说:“鬼阳刀内,有三人肉身魂灵,肉身已饲刀化开,但魂灵安在,我在善念弥起之际,可取出魂灵。鬼阴刀本是桃木为底,戾气本来就重,所以,双刀合一,可增威力,便亦能刀指人动,一个不好,那就是刀指挥人了。” 我点点头,确实如此,这两刀,一方面帮了我们不少的忙,但另一方面,确实有时控制不了,也让我们生生地添了许多的难事。 青城真人双目微闭,交待会我等,大家意念集于刀身,一起发灵贯之,我做法消得戾气,取出魂灵。 大家依言而行,齐齐汇聚意念,尽皆贯于刀身。 青城真人莲座上做法弥动,意念及起,白雾团动,齐齐地汇聚到两刀之上。 白雾晃动间,隐有惨声传来。我刚想睁眼看个究竟,却不料耳边传来厉语,不可妄动破灵。是青城真人威严的声音。此时明白,我等所有意念,尽皆被青城真人汇起,而凝于刀身,此时妄动,还真的怕出事。一念及此,再度运动全身灵血,意念集中,全身灼热,白雾更是团团滚动,刀身突地变得赤红一片。 两刀赤红间,突地鸣叫不止,刀身跳个不停,是真灵贯注之后,刀身遇灵而激,看来,大家一起的力量还是挺大的。 两刀鸣叫声更急,大家不敢睁眼,亦不敢稍有懈怠,更是集中意念,随了青城真人的意念而动。 两刀盘起,在中间舞成一片,刀影晃动,而雾气緾得刀身,刀身越来越红,鸣叫越来越急。 青城真人突地大呵一声:“戾气之物,还想抵得正灵之注,还不快快安寂,保尔日后成灵归位。” 刀身突地安寂,随着雾气渐淡,刀身赤红慢慢消退。 轰地一声跌落在地,两刀复归原来的样子,刀更森白,而此时,两刀身上,竟是生发出团团的白雾。白雾成团,越来越浓,几至弥了莲座。而于青城真人座下莲座间,发出白雾,于刀身之白雾纠緾滚动,刀身复又开始鸣叫。而此时的鸣叫,不像我刚才听到的如人之惨叫,此时的鸣叫,硬硬如金属之音,看来丙刀也是复归本来之身,刀身内的戾气已然随了白雾升去。 团团白雾弥起之间,青城真人突地一声大呵:“还不出来,负了在家美意。” 哗然声响,三道青烟突地如柱直升,轰地复又落下,团团白雾间,竟是幻成了三个人影。 青城真人此时语音沉缓不似刚才的严厉,说:“大家看看,是不是你们那三个朋友。” 我们齐齐睁开眼,天,在眼前,确实是风尘居,还有词儿,还有灵灵妙然,只是齐齐地弥在白雾中,晃动不停。 李艳惊喜地大叫:“妙然姐姐,词儿妹妹!” 雾柱中两个脸我惨白,点头看向我们,却是无法走出雾柱。风尘居看到我们,脸上一紧,低下头,我却是打了个招呼,李艳鼻子哼了一声。其实在此时,任有再大怨仇,也无关紧要了,有什么比死而复生,更让人惊喜的。 青城真人此时突地复归微笑之样,说:“还是上仙有好生之德,让尔等能有此机会,你等再不能负了上仙机缘美意,此番定要脱胎换骨了。” 我看着三人,大家一起点头。风尘居似脸有一红,但于雾柱间,大家都不能说什么。 我看着面前的三人,突地说:“道长呀,这是怎么啦,三个走不出来呀。” 青城真人微笑满面,说:“我也是窥得上仙一点机缘,点化你等,你先收起双刀,魂灵既出,不能碰到刀之戾物,不然怕破灵散去。” 我忙忙地收起两刀,突觉两刀似与平日有点不一样,竟是轻了许多,不对,是贴合我手许多,手刚至刀身,竟是跳起入我手,有得心应手的感觉。青城真人此时也是笑着说刀已去戾气,可尽得你用,要善待之。 我点头收好两刀,心中还是高兴得很,有了双刀的得心应手,接下来,很我事会有所转机。 看着面前三道雾柱,我望着青城真人。真人还是微笑连连,“在我这,没有成身与不成身的事,魂灵既出,当然能成。” 青城真人微笑间,从莲座上揪下三片莲瓣,双目复微闭,对着莲瓣轻语细吟。 莲瓣陡地变大,竟是长身鼓涨,突地幻化成人形。 青城真人轻呵间,将三瓣莲人形莲叶打下,哗然声响间,见雾柱突地弥开,三个魂灵悠悠而出,猛地与三片莲瓣人形合拢,哗然声响,雾柱收起化去,三个突地跌落到地。 三人一下站起,相互看看。李艳上前拉着词儿和灵妙然看个不停。而词儿和灵妙然此时也是娇语声笑,说:“又见到大家了。”此语一出,大家心内一块石头落了地,显然,在青城真人的法力下,三人还得原身。 风尘居在一边看着我们,我上前拉了风尘居一把,风尘居还有点不自然,只是说:“谢过道长,谢过诸位,还能让我还身而现。” 青城真人此时说:“你三人原肉身已随刀去,现在肉身,是莲瓣幻形,清心静欲,是极好之体。所以你三人要惜得此番机缘,如脱胎换骨一样,珍重重生。” 三人面对青城真人施礼不断。 风尘居脸上还是不自然。 青城真人指了风尘居说:“你之心事我知,你之仇恨我解,世事已去,能有身饲刀身之勇,证明你体本有正灵,何苦纠结于过往,如今的无影门已不是当日,你苦了自身,又不能救得人人,还不能成得正灵,你不划算呀,倒不如,追正灵,成正果,些许小怨,自会化解。” 青城真人语落,风尘居突地泪流满面,轰然跪倒在道长莲花座前,磕头不止,说:“真人点化,我心一亮,今后当随大灵,追正果。” 青城真人微笑着说你起来吧,大家会接纳于你,你是新生,当做新事。 我上前拉起风尘居,风尘居紧握了我的双手,“过去之事,真人点化,我今后就和你一起了,不知是否嫌弃我这不洁之身。” 大家围了来,我说:“你身已是真人幻得莲花之身,洁净无比,何出此话,只要你与我等一处,自然是朋友。” 大家也都上前拉了风尘居。风尘居又是泪水盈眶,和大家站到了一起。我心下也是温暖一片,风尘居能回头,胜算又是多了一些呀。 青城真人此时对大家说:“你三人莲瓣幻真身,可亲水,但切记远火。” 大家点头。 “可应灵山之诺,我去了。”青城真人说完离去。 我等快快下山,前路还真的说不清,但首要的,还是应了灵山之诺,再筹三界困灵之事。 第九十九章 掳灵惊魂 南村阴灵经过上次阴灵齐聚之后,本来所剩不多了,加上前段闹腾最凶的“老人”事件,新的魂灵也不是很多,可就这不多的魂灵,竟也是齐齐被逼出动,哀求转灵。那一女子所说,显然是实情,树阵内安身,终不是长久这计。 此行又有风尘居加入,最重要的是,词儿和灵妙然能够出来,还真算得上没有白忙活。 词儿是那扶摇当日沉身之时所要杀的妇女中的一人,她可入得树阵,乞得阴灵,也是一大帮手。灵妙然的原来的属下,一直渴盼她的归去,此番更能了了心愿,刚好可将那一众的阴灵齐齐相聚。 灵山二护法要我“渡得真灵,修得阴德”,此时看来,我似有所悟。 树阵转灵,重振鬼灵洞,要抢在掳灵之前,将这些事做完。 李艳一直关切地问着灵妙然,还有词儿。风尘居一直不说话,此时我走到他身边说:“树阵内阴灵相聚,可有什么高招?” 风尘居看了我一眼,说:“其实阴灵居多,但法力太小,还是得转灵得*才行。” 我点头,这确实与我想到了一处,虽说现在我们有些阴灵,但却是无法当得大道,慢说能上前拼斗一阵,就是如有大难来临,自保都难说。所以,当下,固好实力是最重要的。 突地双刀鸣叫示警,我心下大惊,不好,南村树阵出事。 当下众人急急赶回树阵。天,一片白光惨惨,阴风厉吼。词儿识得旧人,忙忙上前,却是被阴风打倒在地,而树阵内飞沙走石,弥成一阵。 应是没有事呀,哪来的异像。 突地惨叫声烈。前面一圈的阴灵,已被齐齐盘起,直飞冲天。 不好,又是掳灵。 我心下大骇,阴灵安在树阵,此事是在南村夜里进行,赵才刘胖凡体肉身,根本不能通灵,所以他们不可能走漏半点消息。老钱一直和我在一起,张美是自己人,红衣子灵猫当然不会说,这是为什么,一下又被告知道了。而且这消息准而快,我们一出门,既启动掳灵。 树阵内还是惨叫声起。 红衣子和灵猫忙忙地盘起阻挡,挡得一些阴灵落下,但还是有大批的阴灵惨叫盘升,瞬间朝南而去。 而盘升处,是黑雾团团,根本看不清是什么,只见其掳灵既走,快捷无比。而惨叫声、阴风嗖嗖声,乱成一片。 我舞起双刀,直朝黑雾处而去。嗖嗖声中,黑雾似有灵性,一下躲开双刀狂舞,却是弥起更大的黑团,几至迷了树阵。 这黑雾,我在灵山见过一次,但那次不像现在,如此的快猛,那次是老掌主幻身而来,催动黑雾,成冰阵困了我们。而此时,黑雾不管其它,只是掳灵不停,看来,目的性很强,无心恶斗,只管掳灵。 我突地大呵,何方妖孽,竟是闯入树阵作怪,别怪我双刀无眼了。 舞动双刀上去,直砍向黑雾团。天,竟是如砍无物,妈地,这情况,也只在灵山见过。 心下忽地明白,这掳灵之人,真是高人呀。知晓我双刀厉害,所以黑雾成团,看似有团,却是无身,我双刀当然不能伤及无身之物,高呀,实在是高。 我大声说:“众人散开,且护得阴灵不散,不让其掳灵不断。” 大家依言散开,红衣子和灵猫各守一边,大叫连声。李艳和灵妙然挥起白纱,阻得阴灵散落。我再舞双刀,盘身直朝黑雾冲去。 此时,风尘居一直未动,紧盯着黑雾。我大叫,快快护得阴灵,风尘居却是一直未动,我心下悲然,唉,青城真人点化,看来还未完全消得戾气呀,罢罢罢,由他去了。 我不能停,双刀威力显出,阻得一阵,若停下,只怕这一树阵的阴灵要尽皆掳光了。 突地,风尘居大叫:“不对,不对。” 我心一惊,这家伙敢情还没有魔怔呀,是一直在看着这怪黑团是个什么东西。 “黑雾团无身无骨,这样灭之不得。”风尘居再次大叫。 我盘身落到风尘居身边,而黑雾团见我落下,突地凭空而落,又是几声惨叫,又有几个阴灵被掳去,我急得双目赤红,大叫妈个逼的,对与不对,你说个清呀,到时连你也一起掳了去,还叫你妈个魂呀。 脏话气话尽出,我再次盘起,一下阻了黑雾团的又一次下落。 风尘居突地团身飞起,直撞向黑雾团,厉叫道:“你借机行乱,是何道理?” 黑雾团颤抖不断,迎向风尘居,而风尘居却是不管不顾,直撞了上去,两下相交,电光火石间,轰然声响,黑雾团闪出火光,而风尘居呀地一声落下地来。 虽说没有撞得要害,但却是阻了黑雾团的又一次下落。 “大家真灵固体,围得阴灵,抱气成团,不让其有空可钻。”风尘居大叫。 大家迅速行动,将所剩的阴灵一起固在中间,黑雾团几次下落,都被灵妙然还有李艳的轻纱所阻,虽是不能伤得它,但却是抵了一次次的掳灵。 双刀在手,却是砍之不得,我急得无可奈何。 风尘居突地对我说:“此番怪物,与你之前所见不同,绝不是真的什么掳灵之劫,而是有人兴风作乱。” 我还是将双刀舞之不断,因双刀灵气发出,还能阻得一阵。我大声说:“是何方怪物,要如何能破。” 风尘居再次盘起,直撞向黑雾团,大叫:“是昔日朋友吗,此番前来,讨要什么。” 我心下奇怪,这风尘居神神鬼鬼的,如何就能认定这与之前的黑雾团不是一路货呢。 正自惊异间,突地轰然响起,风尘居又是与黑雾团相撞,又是火光四溅,而风尘居还是跌落到地。 风尘居紧盯着慢慢上升的黑雾团,知道它又会发动新一轮的冲压掳灵。 嘴里对我说:“黑雾团不纯,似是故人所操控。” 呀,原来,妈地是你原先的寻些鬼朋友呀,此番来作乱,是什么目的。 黑雾团升起,突地,从远处一团红影晃来。随之树阵内树摇枝动,阴风大作。 如是有阴灵作怪,妈地我还真不怕了,两刀在手,真的阴灵作怪,还是有法的。红团迅急飞来,近了,天,竟是一红衣红裤的老者。 老钱大叫:“李心,是当日放尸虫的老家伙回来了。” 确实,老钱好眼力,当日在城址山上,鬼洞迷得我和老钱,异虫险些要了我和老钱的命,还有寻石棺和无数的尸虫,险些让我和老钱命丧于山头。当时幸得青山道长赶了来,救得我和老钱,当时这老家伙遁去之时,就曾大叫,我还会回来的。现在,倒真是回来了。 风尘居见此,大叫道:“你还来作乱,不怕化骨成烟么?” 老者大叫:“你背得先人,损得阴德,你都不怕,我怕什么,我一生心血,竟被这些小子所伤,谁又还我公道。” 原来明白了,那尸虫散开,各自成身是小尸虫,聚在一起,是大异虫,当日那大异虫确是被我和老钱伤身而乱,最后被救我们的青山道长打成尸泥。这些尸虫,也确是这红衣红裤的老家伙的一生的心血,此番借机掳灵,看来还是要饲养他的那些尸虫,要成大异虫呀。 我呸,这恶心的家伙。 原来是这样呀,趁了我们不在,钻这个空子。 我大叫:“执迷不悟,喂我双刀。” 突地迎向老者飞扑上去,双刀森森,白影响幻形。老者一个急旋,躲开急扑来的双刀,嘴中大叫:“你原来成刀了呀,那你何苦为难我等。” 我大叫:“你搅乱阴世,恫吓阳世,你不喂刀,世理不容。” 刀舞翻飞,再次直扑老者。 风尘居大叫:“不可伤其性命。”我猛扑间,听到风尘居的话语,心下一惊,身形略顿,一下又是被其躲了开去。 心中大恼,对了风尘居大叫你莫不是还要怜其性命不成,这等恶人,除了干净。 风尘居说:“如能渡化,当是一个好帮手,我知其底细,其实只是饲虫罢了。” 心下突转,想起灵山这诺,心中有了主意。 红衣子和灵猫先前还是觉得黑雾团怪得很,现在知道是这老家伙作怪,虽说不能奈何得了他,但见我双刀威严,确能止得此老者,所以,又是一个猛跳,跃起直扑向老者。老者阴冷一笑,阴声道:“尔等小阴也仗着双刀装能人呀。” 阴声刚落,老者双手一挥,黑雾团突地朝了红衣子和灵猫打下,一下将两人打到了地上,看来,老家伙还是有些修为的,红衣子和灵猫也不是等闲之辈,奈何不了他,也算是道中好手了,怪不得可起掳灵之心。 黑雾团刚要再度发难,我双刀刚举,老者突地挥动双手,黑雾团迅急收回,我也是一个激灵收回双刀。 老者说:“我大虫如不补灵,将身臭化骨,我一生尽注于此,虫如我徒,虫死我活无用。” 听懂了,原来,这老家伙是要掳灵去饲得他的异虫呀。 这下有了主意。 我大声说:“我可保你异虫转成正身,你可愿与我等一处成大业成正果。” 哈哈哈哈。老者大笑,你凭双刀发狂语,知我怕你双刀,但如今不是你死既是我亡,多说无异,不如一起死了干净。 这老家伙,倒还是性情古怪。 风尘居大声说:“你不要再执迷于此,双刀取你性命是小事,你忍心你的大虫也成骨化烟吗?” 这句话倒是让老者想了一会,但还是不为所动。 不见棺材不落泪呀。 我突地盘身而起,直冲向老者。此时我留了一个心眼,只用了鬼阳刀,刀到影晃,真气贯注,红衣老者应声落地,黑雾一下散去,树阵复归安寂。 风尘居惊得大叫,对我说:“我本意是要你以真灵之身渡了这老者,其实当日我道上行走之时,这老者也就一直饲虫不止,虽说人古怪,但却没做太多坏事,只是将虫看得金贵,所以难免有些事与世事不合,如今你伤了其命,倒真的可惜了呀,失了一个好帮手。他饲的异虫,你们也见过,虫只听主人之命,如能转化,也是一个好帮手呀。” 此时的风尘居倒是让我刮目相看,能有这等的胸怀,倒还真是亏了真人点化。 我笑笑,一指地上的老者说:“你可看清了,他死了吗?” 众人惊愕。风尘居上前细看,突地笑了起来,一指我手中的双刀说:“原来你只用了鬼阳刀,只伤得他性命,却没用鬼阴刀取其阴身呀,如此,倒还是能给其一些警告。” 我说:“就按你说的做。” 风尘居突然明了,说:“那行,我们做法唤其魂灵,再渡其不迟。” 我心下里其实是想,你妈地这么顽固不化,不给你点厉害,你不会答应,我再唤你魂归真身,你欠我一个人情,当然得帮我了。虽说有些卑鄙,但非常时刻,我真的顾不了那么多了。 树阵之内,本是阴阳交割之地。 大家围坐老者阴身四周,默念贯注真灵。 不一会,白雾弥起,阴灵游走,老者悠悠醒转。看清是我们,突地跳了起来。 我望着老者,说:“此番生死相交,感觉若何。” 老者头垂片刻,突地抬起头来说:“我之大虫,真能转灵成身?” 我说:“你能死而复生,那又有何难。” 老者一拱说:“尽听吩咐。” 风尘居脸上笑意弥起,我看了老钱一眼,老钱眨着眼,我读懂了他眼中的话,是说我将昔日在公司处理人际关系的一套,如今用在了这当口,倒还真的有效。 老者说:“掳去阴灵其实就在城址山头,我们一起去,但可得应了我所求。” 我点点头。 大家一起朝了城址山头进发。 第一百章 红番异虫 城址山一直是心头之痛,这里,我们经受尸虫的侵袭,还有月光林主白尚洁的一众姐妹无端消失,灵妙然当初上城址山时,本以为可以幻得真灵,哪想得却是连得鬼灵洞也是祸事连连。 再上城址山,我心下紧张,这老者,看似有悔改之意,究竟能改得多少,那还真得看天道机缘。 城址山薄雾弥漫,熟悉又陌生,熟悉的薄雾,总能出异像,陌生的是这老家伙苦心经营此处,却是饲得异虫,还想做什么。 老者上得城址山,风尘居这才告诉我们,老者其实叫红番,一直未入得三界,因其酷爱异虫,行事怪异,倒还真成了一个三界之外的人,这次之所以冒险建议,可否能收得老者,是因其怪异性格,一直与阴界不合,自个独立于一边,所以,如能收得,倒是一个好帮手,没有那么多的牵牵绊绊,与灵山上仙或是扶摇之类,没有联系。 我点点头,轻轻地握了握风尘居的手。我是为我刚才在树阵中对风尘居的那种想法心生愧疚,确实不能用老眼光看人,也不能心下焦急之时,就乱猜一气,这次明明白白,确实是差点冤枉了风尘居,看来一个人的转变,从心的转变倒是最重要的。风尘居从心而发,真人点化,倒还真成了我们一个有力的帮手。 我握得风尘居的手,风尘居竟然泪湿眼眶,确实,这一路来,他因了心中仇恨,本意不是与我们作对,但事实上因一些事的联系,却是与我们做了对。如今冰释前嫌,当然心下感动。风尘居讲的情况很重要,这红番只对他的异虫爱若珍宝,一个人一辈子爱得一件事,当然透骨入髓,可以理解,这倒还是一个突破口。 进得林中一处空地,老钱突地说:“李心,记起来没有,妈地当日老子两人,就是在这儿,差点被那恶心的怪虫追得掉裤子,妈个逼的,老子草。” 老钱这家伙性子双上来了,我指了指舌头,老钱呀地一声,马上住了嘴,钳舌油灼之事,历历在目。逗得我们一笑,气氛倒是一缓,这氛围,倒还真的适合收灵。 听到喘息声,红番脸上突地惨然一片。我们不解,红番带我们走进林深处,天,众人突地吓得大叫,尤其是老钱,突地跳到我身后,指着前面,嘴上一片的哆嗦。 是异虫,当日我们见过,也打过交道。 只是此时,异虫喘息声有异,像是一个人最后的喘息,全身竟是在慢慢变黑,本是尽白之身,这我们知道。 红番上前轻抚异虫,异虫艰难地抬起头,似要靠到红番的肩上,但几次努力,却是头都抬不起来,只用了一双无助的眼睛看着红番,当日我们见得异虫之时,两眼如灼红的灯笼,此时却是暗淡无光,竟是流下两行黑泪。 这下红番彻底崩溃了,脸上泪如泉涌,嘴内呜咽不停,突地转身拜倒在我面前,磕头不止,“救得我虫,誓死追随。” 这一见,我也恍然大悟。事情明了了,这红番于树阵中掳灵,确实如风尘居所说,与我们所经的事真的没有联系,这也是我心下放心的一点,异虫当日我们打过交道,其实其成身成灵的食物,就是一些散阴散灵,是万千小尸虫的集合体,然而为什么现在变成这个状况,恐怕是这红番也不知实情,我是知道的,我们这所有的人都应是知道一些,那就是南村之灵,尽被那背后的高人掳了去集合在三界之内,所以,这异虫,成这样子,当然是断食断灵之故,红番无法,只能铤而走险,日日守得我们行踪,待我们一出门,既想掳灵救其异虫,但不巧的是,却是反被我们拿下了。从这点上来说,风尘居说的是真实的情况,这红番简单而怪异,确实是不与三界同类,满心满眼的都是他的异虫,所以没有别的阴谋。这倒让我安下心来,看异虫情形,我心中有底,集合我们的灵力,催动双刀化灵,可转其身,但不能这么简单地了事,我得做足文章,我要的是,众灵集合,能对付得了扶摇。 心下安然,扶起红番,说:“老者是前辈,何能行此大礼。” 红番在地上还是哭个不停,望一眼异虫,变黑而是快了,异虫双目正在一点点消失光芒,等得光尽,想来灵尽消魂。红番看一眼,哭得更厉害,一个老者,如此哭法,不管有多大的罪恶,此时也是引得大家一片的同情,大家围了上来,扶起红番,说:“不是再想办法嘛,这么哭,让我们也不好受。” 红番起身,双目赤红,突地说:“我虫如去了,我也不活了。”脸上更是凄然一片。 老钱望着我。我眨眨眼,老钱意会。 老钱走到红番身边,说:“别光顾了哭,如果我们能救得异虫,你是不是能像你刚才说的誓死追随呀。” 红番点点头,说:“当然,一定。” 其实这话老钱说最合适,凡体肉身,当然可以不信你,我们这一众人等如再说这样的话,显得对老者不真诚,因他一再表示会誓死追随的,我刚才对老钱眨眼,就是要他再确定一次,妈地说白了,也就是得把人情给卖足了。 老者话音刚落,我说:“老钱,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呀,人家活了一辈子了,你才几岁,能怀疑人家不兑现诺言呀,快别说了。” 红番赤红的双目看着我,有了感激之意,妈地这出戏还唱得不错,红番再次坚定地点点头。 我祭起双刀,李艳带着众人一下围了过来,风尘居催动灵力,陡地风起树摇,我们将异虫围在中间。 我全身贯注灵力于刀上,刀身鸣叫不止,突地白雾冒出,我知是真灵涌动。 李艳和灵妙然挥动白纱,亦是真灵涌动,齐齐地直涌入异虫之身。 白雾轻舞,双刀鸣叫,突地盘升,到得异虫身上的上空,陡地白雾注出,直直地打入异虫之身。 哧然之声响起,风尘居更是舞动催得真灵哗然响成一片。 此时异虫竟是头动身摇,眼内突地慢慢聚起红焰,全身黑色渐退。 我大叫:“双刀听令,聚得真灵,弥换真身,贯注正灵,急急如律令。” 语毕,我双掌翻动,白雾团才再起,哗然响成一片,双刀经了青城真人除戾气贯真灵后,确实在我手得心应手,舞成一片,汩汩真灵白雾齐齐地贯注于虫身上。 突地轰地一声巨响,黑雾弥起,虫身陡涨,而于虫身中,突地冒出团团的黑雾,黑雾越来越浓,在双刀舞动的威逼下,急急飘去,瞬间飘渺无踪。又是轰然一声巨响,异虫突地趴下,身形渐渐变小,而此时,白雾如柱,直贯虫身。 轰隆隆间,虫身竟又是突地涨大,此时竟是透白晶莹。 双刀威逼,异虫黑雾之身离去,换得灵身。异虫此时双目重聚赤红,又如燃起的灯笼,但却是少了戾气,只是一片的通红。 哗然响动,周围树动枝摇,异虫突地起身,站立起来,头如斗,身如柱,通体亮白,鲜活如初。 红番喜极而泣,上前一把抱得异虫流泪不止。而异虫虽是庞大异常,此时却是温顺如柔,竟是将头在经番怀里来回蹭动,显得异常的温暖高兴,这番情形,倒也是让我们心生感慨,唉,一灵既起,一灵既出,还是相安无事,才是最好。 红番抚着异虫说:“快快谢过正灵使者,尔得新生,我俩誓死追加随使者。” 异虫竟是摇头摆尾,对着我点头不止。 我手一挥说:“能成灵转身,也是机缘注定,倒是多了朋友,总是让人高兴。” 大家都是兴奋起来,一些事,你能说总是坏的或总是好的吗,这一路来的经历,真的让我体会到,有些事,还真得把我在公司练就的人际本事给拿出来,还确实是事在人为呀。 我问红番,那先前的一些阴灵在哪。 红番此时不好意思起来,我说没事。 红番双手舞动,催得树动枝摇,突地哗然一声,前方一林丛突地分开,里面骇然白光一片,隐着哭声阵阵,是先前树阵内的妇人小孩的阴灵,被红番集在此处,而这个地方,我看了倒抽一口凉气,这个地方,就在刚才异虫卧下的旁边,如事不能成,天,这红番还真的要将这些阴灵补得异虫渡劫的。 我们上前,安慰下来,词儿入得大家里面,轻言劝说,大家止住哭声,一起随了我们下山入得树阵。 树阵内,阴灵闪动。 我对风尘居说:“这多的阴灵齐聚于此,灵气不强,早晚如走得风声,怕是又要被聚到三界呀。” 风尘居沉思一会说:“倒是有个办法,只是要损使者灵身。” 我说没什么。 风尘居说:“我们一起将其补些真灵,但需使者真灵相助,然后一起将其入得正灵门,在正门下,由道长和青吟训其功法,那时就不怕了。” 这倒是与我集得众灵之思路吻合,看来这风尘居还真不是浪得虚名,有些道道呀,怪不得还能成些事情。 大家迅速行动,我舞动双刀,催灵而激,树阵内重又真灵游走。 哗然声间,风尘居大叫,使者此时可贯注真灵。 第一百零一章 天镜盾魂 随着风尘居大呵,我右手轻抚刀身,灵血嗖地飞出,点点红光,直贯入阴,众阴灵轻声娇叫,树阵内突地轻风乍起,竟是红线幻动,而那一众的阴灵,如沐后新生,立下少了刚才的惨然之色,齐齐聚起,添得许多的灵气。 风尘居说:“能予真灵于阴灵,我不如你。” 我笑笑:“大家齐心,我不信走不出这怪圈。” 收刀于手,红衣子和灵猫前来对我说:“还是得还鬼灵洞众灵一个洞主呀。” 灵妙然上前轻轻点头,与红衣子和灵猫一起,拉了我们众人,入得张美家南侧新坟。倒还真是得记红衣子和灵猫一功,鬼灵洞塌后,众灵无有归宿,当日是我乞得众灵入得新坟,托红衣子和灵猫照管,现在看来,众灵无事,没有被告三界集灵所拢。 灵妙然归来,众灵自是欢欣一片,大家商议,都随了我们一起,去得正灵门,此处不便久留,少不得哪天又被掳走。 大家商议决定,我和老钱将事情托付于赵才和刘胖,两人心事重重,嘱咐我等小心行事,这里但且放心,只要他们在,工程没事,只要我们搞定外面这些事,工程一准顺利完工。心下暖暖,什么时侯,朋友确实还是朋友,总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起。 灵猫一下就和异虫倒成了好朋友,唉,总是心性使然,原先的戾怪之物,转性成灵,倒还真是一件幸事。 一起去得正灵门,关键是两护法所说九日之数就在明天,一定要前去应诺。 青山道长和青吟一起调教众灵,昼夜为功,很是辛苦。加入风尘居,还有红番,以及异虫,我想,只要调教得当,还是能有一抗的。 说起灵山之诺,我对青山道长说:“这两护法怪怪的,说也说不清楚,如何前去应诺,九日之数就在明天。” 青山道长微笑着说:“想来天道机缘,你任务是完成了,他们要你渡得真灵,修得阴德,你渡得这一众的魂灵,还有将当日扶摇没来得及尽数杀光的妇人小孩魂灵尽是乞得前来,是阴德一件呀。” 第二日众人陪我上得灵山,此次前去,倒是顺利许多。不一会,就到悬崖之处,粗藤之怪此番倒是不见了,红衣子和灵猫还有异虫第一次来,看个不停。 陡地悬壁哗动,绿植涌动,哗地一声,壁上洞口大开,金光耀眼,二护法齐齐现身。 我上前深深一揖,说:“二护法所嘱之事,此番已然完成,不知二护法可否赐灵草安魂。” 没有答话,两护法却是摇摆不止,我心生惊异,妈地,你该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正想说什么。突地,青山道长上前,对我耳语:不可造次,静等其变,我发现此番倒是有异呀。 道长一语,让我心下一紧。来时路上顺畅无比,我只当是熟门熟路尔。但也可做另外一个想法,就是那些牵牵绊绊,是不是被人清理过,或者说,先于我们之前,就有人来过。 脑中这一念头闪过,吓得我出了一身的冷汗。天,二护法法力高强,上仙所设之咒,岂是随便人等能破。那么,如是真有人来过,这人法力,高得不可想象呀。 两护法吐舌不止,却是一直并未答话。而洞内金光,此时不似上次透出成雾成雾,而是星星闪出,让人心生诡异。 双刀突地鸣叫起来,这是示警,表明有*身要出现。 异虫此时突地变得烦燥不安,红番一直安抚个不停。异虫转灵之后,全身尽皆正灵贯注,但残余一点原先的戾气,还得随了时日消融,此时燥动,显然有戾气唤起了它残存的一点戾气。 不对,这种种迹像表明,刚过九日,灵山禁地,已不是我们上次来过的禁地了。 突地又是一声轰响,洞口却在我们面前关闭了。绿植弥动,瞬间遮了悬崖。 这是怎么回事,说好的九日之诺,此时一言不发,竟是消失了?那三叶星灵草,也岂不是化为了泡影。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这到底出了什么事。 而双刀还是鸣叫不停,我知必有异事发生。紧盯了前面,还是一片的安寂。 脑中突地一闪,上次上得青城山,真人明明白白地说过,是因上仙善念一闪,所以才有机缘入得法身,能救出词儿、风尘居还有灵妙然,当然能消得了双刀之戾气,成我得心应手之器。那么也就是说,与真人法力相当,或是高过真人法力的人,也能获得这善念弥动的一闪,也能入得禁地,也能成些事情。 妈呀,这一念,比之刚才的闪念更让我冷汗倾头,莫不是三叶星灵草有异? 护法二怪,不言不语,退进洞中,是不是有人控得? 念头闪个不停,而刀鸣声急,更让我心下急成一片。周身灵血再度奔涌,这又是自保之前奏。种种怪异,着实让人不解。而更让我心下急成一片的是,此次来,我带齐了所有的人,青山道长还有青吟,先前和我一起来的红衣子,灵猫,还有风尘居,李艳以及词儿还有灵妙然,白尚洁,欲花池主等一众统都来了,我原先是想,应得灵山之诺,取得三叶星灵草,大家人多,防止有失,如果真的出不,那不是可将我等精干的力量,在此一网打尽呀。 不能再等。 我大呵道:“红衣子,灵猫,还有异虫听令!” 三人齐齐站出。我一指悬崖,“攻得刚才现出洞口之处,如是二护法有难,我等也好替上仙解难,如无难,则是它们无诚,我等可攻。” 三人听完,嗖地一声冲向崖壁。 树摇枝动,轰隆隆的声音巨响不停。阴风大作,嗖嗖声急。三人如电,直冲向刚才隐了的洞壁。 轰然声再起,红衣子执棍驾得灵猫和异虫直撞上去。却是齐齐弹回,退身回原处。这倒怪呀,要知道,这三人法力,集合在一起,慢说一座山峰,就是铜墙铁壁,直穿而过,那都不在话下,而前面却是绿植遍而,但却是撞之弹回。 红衣子呀呀大叫,绿棍一闪,大呵一声,贯注全身灵力,异虫也是鸣叫声急,灵猫更是全身发力,再次撞向悬崖。 轰隆隆声起,绿植摇动,却是又被弹回。妈地,这等神力猛撞,连个草皮树根都撞不破,这倒怪了呀,莫非法力弥起,坚如天盾? 此时突闻头顶异响,我忙忙地呵止了准备再底拼死撞向前面的三人,抬头观看。 呀地一声,青山道长大叫:大家快快运灵护得自身,天有异像! 当空之上,惨白一片,如一面大的镜子,正在将我们罩住。 而我的双刀一直鸣叫不停,这一面惨白的大镜,惨亮透白,徐徐落下,就悬在我们头顶。 惨白之镜无声无息,不是青山道长大叫,我等还真的一无所知。而更让我心下骇然的是,妈地若大的灵山,先前怪异不断,事情连连,而此番,却是毛都没得一根,二护法刚一现身,又没了,惨白之镜悬起,还是无有人出现。明处的敌人好防,妈地躲在暗处,还真的让人心里发毛。 “这是天镜盾,大家运灵防身呀!”青山道长再度大叫。 大家急急运灵防身,红番和异虫站在一起,经番看得出极爱这异虫,生怕这虫有异,所以是一手抚之,一手直抵虫身运灵一起防身。我将双刀祭于胸前,灵血奔涌,感觉暂无大碍。 “天镜盾是什么?”我急急地问青山道长。 此时青山道长全身尽鼓,须发皆张,看得出,他一方面在运灵防身,一方面,在发散真灵,护得灵力弱小的李艳等人。 “一两句说不清楚,如有余生,再细说,天镜盾内无三界日月,我等皆是案上肉身,大家小心提防。”青山道长沉声而语,句句敲在大家的心上,骇成一片。 我听懂了一点。妈地这个天镜盾,与青山道长当日在三界之内所祭起的弥天阵还有点相似,说白了,就是天镜盾内,是另一个世界,此处办事,只依执盾之人行事,法力高强者,才能所为。同时,依了青山道长骇然的声音来看,这天镜盾,恐是法力非凡,盾内无日月三界,那么,我们就等同于网内跳蚤,想什么时侯捏死你就什么时侯捏死你。 惨白之光更巨,天镜盾开始发威。呜呜风起,不似平常所听风声,竟是盘于头顶的呜声,透骨入髓一般,阴冷无比。 阴冷我们不怕,这一路来,总是阴冷连连,但此番阴冷,却是如钻入骨头缝一般,让人从心底里透出一股冷来。突地心下大惊,我大叫:“运灵护得心胸,这是要从里到外化了我们。” 青山道长也是点头大呵,“不可妄动意念,全身灵血集于胸前,抵得阴冷。” 草你妈地,老子还是经得些事的,老子此番,不是以立前屁者不懂的草民了。我从心底里生发出的一种冷,猛然发觉,不对,这是要搞乱我们的真身呀。 而更要命的是,全然不见人呀,妈地,我们这是在和谁作战呀。 隐有呻吟之声,李艳等灵力弱小者,已现痛苦状。我关心老钱,凡身*,妈地别死了呀。还好,我看到老钱时,心下一暖。异虫和灵猫,两人圈了身子,将老钱圈在中间,灵力涌动,老钱倒还无大碍,而红番嘴唇抖个不停,还是直往异虫身上贯注灵力不停,全然不顾自身安危,唉,关键之时,这番影像,倒让我心里感动,同时心中也有了底,我们抱成一团,妈地,不信斗不过你。 但豪情归豪情,此时却是阴冷更巨。 盘绕着的冷风,如利剑穿过,嗖嗖有声。而刚才的痛苦的呻吟,此时变得更明显了。青山道长双目已然转赤,这是运尽全身灵力之故,但也只能保得小灵们生命,要想改变这个局面,还真的很难。 天镜盾上,突地条条白光闪下,直打压向我们。而白光锋利如剑,早猜了这着,大家拼命躲开,有躲不及的,白光注处,竟是哧地一声,衣袍尽裂。 我猛然地挥起双刀,舞成莲花,拼命挡住不断打下的白光,白光入刀身亦是哧哧有声,冒起白烟,刀向刚阳,白光阴惨,两下相撞,立时雾弥天镜盾内。 灵猫此时注意地看了看我。对着风尘居说了句什么,风尘居一下将老钱拉到自己身边,直抵了他的胸口。而此时,灵猫嗖地一跳跃到我跟前,大声对我说:“使者上我背!” 我跃上灵猫背上,灵猫拼命一跃,驮着我直冲向头顶的天镜盾。 我明了灵猫意思,刚才舞动双刀之时,我毕竟飞腾有限,所以,灵猫驮我直冲向头顶天镜盾。刀舞成莲花,我拼命运动全身灵血,直冲向头顶天镜盾。 轰地一声,我一下呆住。 第一百零二章 深涉迷局 双刀砍向天镜盾,轰然巨响,天,竟是突地有了赤红一片,殷殷如血,就像是突地撕开了一道口子,而口子处,如血之鲜红。 灵猫发现有异,也是忙地朝旁一蹿,我双刀不停,还好,只是撕开了口子,而并没有鲜血撒下。我心想,这惨白的天镜盾,莫非本身还有生命不成,惨白是其外形,而内里却是鲜红一片? 但我不敢停下,嗖嗖阴风急吹间,地上又是呻吟声一片。 双刀舞动,带得厉风阵阵。 突地觉得不好,刹间灼热难当,却是从刚才撕开的口子处,竟是热浪翻滚于下,灼流如巨,直倾而下。 灵猫也觉异样,猛地向下,我双刀紧握,紧盯着撕开的口子,热流如流,瞬间弥满天镜盾。刚才阴冷入骨,此时却是灼热难当。而此灼热,裹了阴冷,团团滚动,倒还真的是冰火两重天,一忽儿阴冷,一忽儿灼热,隐听得呻吟声更大,确实是不好受,换了常人,怕是早就生死如迷了,哗响不断,轰声不绝。 不能停,我的第一反应,不能再让这天镜盾发威不止。 灵猫再次飞起,我舞双刀直带天镜盾。而撕开的口子,此时竟是流出如火一样的红团。 我呀地一声大叫,不好,天,我突地想起,如果这温度不断升高,弥起火焰的话,那真就坏事了,首当其冲的,是风尘居,还有词儿以及灵妙然,这三人从刀中幻形,是青城真人莲瓣幻形,当日青城真人一再交待,可亲水,但必远火。妈地,这天镜盾,究竟是何人所为? 这高人必是知我等厉害,而且对我们了如指掌,一方面,知我双刀在手,伤得性命杀得阴身,另一方面,知我们里面有人怕火,可烧完真身。天镜盾弥起,隔开三界,阻我灵刀威力,吐火相抗,是要从内部瓦解我们,这妈地诡异非常,还真不可小视,莫非我们又是掉入了新的陷阱不成。 灵猫哇呀呀地大叫不止,灼热的气浪让它十分地难受,而我觉背上几欲起火,手中双刀,吐灵不断,是在相抗这种灼热放浪。 双刀只能伤得皮毛,却是无法尽退其盾。 我舞动双刀,灵猫拼命蹿起,再次挥舞逼退滚滚而下的气浪。 而那边,呻吟声此时不是隐隐有声了,而且呻吟声大作,李艳等一众人等,因灵力过弱,所以,经了这冰火的炙烤,已然消受不了。 这样下去,如何得了。 而更为可怕的是,到现在,我们都不知在和何人作战,或是说是什么人这样地要置我等于死地。 灵猫喘息声更巨,显然也是灵力渐弱这势,在这冰火的炙烤下,显然是灵力不够,力不从心。而那边,青山道长已然道袍尽裂,看得出是在拼尽全力,将全身灵力发出,一方面保得自身,一方面,还要顾得小灵,显得更是吃力。我心想,妈地,这下真是完了,前几次,都是没在人员全部到齐之时,现在,却是一众的人员全部到齐,而全部的灵力,看来,只以勉强保得性命,而且,时间长了,性命保不保得了都还难说,更别提要破这天镜盾了。 我其实心下一直疑惑,这天镜盾,本是不在三界内,但我双刀只能阻得其威力,不能伤得其阵,而青山道长,是有道之人,此番看来都是勉力为之,还有这风尘居,本是戾气之物,都拿这没有办法,从灵齐聚,似对其没有太大的威胁,这还真的让人害怕。是何等的灵力,能有此的作为。我心中虽是疑虑重重,但当下,却是不能有得稍许的放松。 突地那边娇声阵阵,猛地转头,却是李艳还有白尚洁以及欲花池主还有灵妙然,祭起莲阵,拼尽灵力,滚动不停。 我心中一紧,此时莲阵发动,是在自毁灵力呀,莲阵这功,需要全身的灵力发动,才能有所威力,而在如此的紧急情况之下,她们四人发动莲阵,那是全然拼了命了。 眼中突地有泪涌出,总是在关键时刻,一众的朋友不顾个人安危,拼尽自身,为了真灵成形。 莲阵滚动,阵阵清凉弥起,还能抵得冰火怪异。 而灵力还是有限,四人拼得全力,莲阵也只是滚动不是很是如人意。我知道,此时,众人都是拼尽最后的一丝力量,为保得灵身,还有抵得这天镜盾的蛮力,在做最后的拼杀。 我双刀撕开处,却是出了热焰,而我双刀没有撕开处,尽是惨白一片,阴冷入骨。我突地脑中一闪,这么说来,这天镜盾,是有生灵的东西,但得凭了外力,发出威力。心中突地想到,我等,此时倒不如说是此天镜盾内的一些可笑的动物,竟是在天镜盾内游走而不得出,而天镜盾,如一大母身,只管看得我等拼力突围而不出,一步步走向设好的预局。那么,我等此时的挣扎,不能说是拼杀,倒不如说是自不量力,让人可笑。 这一念闪动,又是让人骇得心惊肉跳,这天镜盾,弥得我等,此时倒是在看笑话罢。我心中闪动,刀却不停,灵猫上下蹿动,显然也是在做最后的努力。 我如不动,阴冷入骨,我如一动,烈火轰雷,炙烤骇人,这倒如何是好。 莲阵之清凉,汩汩注来,四个姑娘,拼尽全力,遇到炙焰,却是哧哧地冒起白雾,瞬间无形,于事无补。 青山道长此时大呵:灵力不支,天镜盾如合龙,我等性命不保。 我心下大惊,此时道长这言,确实是真事,如果真的天镜盾合龙,我等此一众,还真的无一活命。而当下,连天镜盾也破不了,更不能说能破得了其背后的高人。 莲阵滚动越来越吃力,李艳等人身上已现白烟,这是正在燃烧真灵。 倒也亏得了莲阵发力,还能缓得天镜盾内冰火之势,如果没有莲阵清灵催动,此时天镜盾内,不知是何景像。 清灵终有限,而热浪已到极限。最担心的事发生了,轰地一声,突地天镜盾内弥起大火,火热熊熊,竟然一下抵得了先前的阴冷,彻底地转成了烈焰炙烤。 坏了,最担心的事发生了。这火势,如对着词儿、风尘居还有灵妙然一样,这大火起来,怕不是要一下烧得其真身呀,坏了,真的坏了,如对着干一样,一步步,都是逼我们向绝境。 而更骇人的是,此时弥天的天镜盾,竟是慢慢地下压,一步步,压向我们,每压一步,火势增一分,而每压一步,烈焰强一分,这样压下来,用不了多久,我们齐齐地被压在火焰里,那时,还真的谁也救不了了。 不对,这真的不对,双刀威力受限,而青山道长看情形也是拼尽全力,如此下来,连个阵也破不了,更不能奢望悬崖上三叶星灵草了。 红衣子突地大叫,哇呀呀地一声,直冲上去,他的碧绿之棍,是其毕生法力所聚,先前我见过其威力,消得血蝙蝠无数,此时有难,看来他也是拼了。执棍拼力向上,轰然打向越来越压下的天镜盾。 绿光闪处,哗响惊人,而绿棍打向天镜盾时,却是被赤红一片一下逼通,还好,红衣子灵活,嗖地一下收回了绿棍,要不然,连绿棍也是一块化了。 红衣了喘息声声,大叫,大家快快聚起真灵,这事邪得很,别被其所压了。 其实此时大家都知道,这样压下来的后果,红衣子一喊,于事无补,倒是增了大家心里的恐怖,这样压下来,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化骨成烟了。 青山道长大叫,不可乱了自身,大家齐齐聚灵方好。 而在此时,形势危急,如何能集得全身意念,倒还真的让人无可奈何。 双刀在热浪的逼迫下,已然滚烫,刀身灵力涌动,和了我全身的灵血,一起涌动不断,我知道,双刀通灵,此时是在一起自保。莫非我等,过得那么多的劫难,此时,灵山一劫,连三叶星灵草都未瞧个究竟,就要这么不明不白的去了么? 我心实不甘。 心念及起,双刀拼命舞动,聚得莲阵些许清凉之气,拼力打向越来越压下的天镜盾。 轰响声又是一片,连着撕开了几道口子,倒是让烈火越来越猛,反倒是给这怪怪的烈火找到了出口,越来越猛地吐出,我哇呀呀地大叫,妈地,我这是帮自个还是在害自个呀。心中又是一闪,这天镜盾,莫不是怪异得很,只要你在里面四处发力,那么这些灵力齐齐地返转于你,也就是通称的借力打力吧。 心中又是一紧,刚才怀疑这天镜盾是母体,也就是说,在这天镜盾内,只要你做什么,或是发出任何的灵力,那么,你做得越大,反转得越大。 我双刀尽舞,却是在让我们自己越来越陷入绝境。而只要你不动,这天镜盾又自身发力,逼得你动,逼得你依了它的节奏,一步步走入设好的步子。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先前只是阴冷,而阴冷的前提是我们一众到得禁地,后来灼热,是因我双刀破出口子之故,而这一切,似我们送上门一般,怎就走不出这个怪圈呢? 我不敢再有大动,而天镜盾却是越压越低。团团火焰翻滚,那边,已然有三人的惨声传来,坏了,先前的担心,一一呈现。 第一百零三章 炸盾惊变 越是发力不止,而这发出的灵力,却是一起还得我们,这天镜盾,竟是如此的怪异。阴冷与炽热交织,情形着实危急。 现在倒是越来越感到,我们就如这天镜盾内的一群可笑的小动物,在里面扑腾不已,却是让旁的人看着笑话。 这下可以肯定,上仙善念闪动之际,青城真人入灵救得词儿等三人,而又有高人却趁此机,入得禁地,迷得护法二人,同时,在此布下阵来,是将我等一网打尽。这心机倒是深呀,可谓步步设得周密,没有破绽。而更为可怕的是,我们到现在,都不知是谁设了这局,而且,我们先前也是不知,要不然,不会这么全然闯来。 轰隆隆的巨响声一直没停,而呻吟声也越来越大,草,几次在番,看来这次倒是碰上真的一劫了,难得渡过呀,关键是原先还能指望援,现在,都在这里,尽被网进了这天镜盾,这下,倒还真的谁也指不上了,还只能靠自己,想得办法,破得这怪异的天镜盾。 天镜盾不在三界之内,那么也就说明,此时,确实并无外人知晓我们在此蒙难,这下,还真的让人佩服这设局之人,滴水不漏呀。 轰响声间,突地,四围又有动静,我的个妈额,惊得我目瞪口呆,这是往死里整我们呀。天镜盾四围轰地落下,先前的雾气更是浓得化不开,整个天镜盾竟如一个大大的圆球,一下全部罩了我们。大家惊呼一片,而我更惊的是,这妈地成了球形,这下如何能出去。 哗然声又起,是那种厉吼声,骇人心骨。 而随了这阵阵的厉吼,天镜盾内突地弥起重雾,重雾化不开,一团团沿了球体滚动,我们躲之不及。 正在一片慌乱之际,天,这天镜盾圆球突地滚动起来,初始很慢,却是随着重雾的渐渐弥开,越来越快,嗖嗖声透入人的骨髓,加之雾气浓厚,整个球体内,成了一群人在一团团的重雾中一片乱滚。刚才越压越低的天镜盾,却原来是为了成一球形而作准备呀,妈地,老子还真没看出来,现在裹在球内,雾弥周身,人形颠倒,乱成一团,如何发力。 我确定这是算好了的,球形滚动,我等在里面乱成一片,各自灵力无法发出,恐伤了自身人等。而滚动加巨,又是损得我们灵力无数,这最后的结果,就是我们自己打自己,自己伤自己,成一团烂泥。 老钱已然消受不了,凡身*,碰撞间惨叫声声,我大声说老钱你拉了我,不可碰到重雾。老钱过来拉了我,和我一起滚动。老钱说:“李心,这下,我们真的完了,一下将我们都网了进来,妈地这是谁出的主意呀。” 我双目紧盯,脑中闪转,不能让这圆球主宰了我们的命运。 盯紧这圆球的滚动,我突地发现,我们灵力发出时,这圆球滚动加巨,圆球滚动,与我们的灵力发了册频,也就是说,我们只要想自救,如果依了现在滚动的规律,那是自害自,灵力发出越大,我们挣扎得越厉害,那么反作用力越大,催得天镜盾圆球滚动更快,而只要一滚动加快,黑雾弥得更甚,我们本能地又运得更大的灵力相挡,只要一运更大的灵力相挡,那么又是反作用于圆球滚动更甚,草,我们是陷入了一个恶性的循环之中,被这怪异的天镜盾给算得死死的,根本不用外力动手,我们自己就把自己给结果了。 不行,这不行,一念及此,我猛然惊醒。 我突地大呵:“大家听了,现在齐齐聚到我身边来。” 大家正自乱成一片,滚动中已然受不了这巨大的灵力冲撞,正在无可奈何之时。听得我大喊,大家努力地向我靠拢,慢慢地,随了天镜盾圆球的滚动,一点点地向我靠拢,很是艰难。 我大声说:“大家先依了这滚动的方向,不可运动灵力,忍得重雾灼伤之苦,慢慢朝我靠过来。” 青山道长似也看出了什么端倪,对我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知他定是会了我意,青山道长拉了老钱,还有李艳等,毕竟还是道力深厚些,一点点朝我靠过来。 艰难中,依了这天镜盾的滚动,大家终于靠向了我。 我大叫:“此时大家齐齐聚在我身边,此时听了,大家运动全身灵力,跟了我,向着天镜盾圆球逆身滚动,切记,一定要抱成团,不可脱得我们集体,运动全身灵力,现在听我号令。” 我大声地数着一、二、三,开始! 大家随了我,一起运动灵力,朝了天镜盾逆向滚了过去。 轰响声又是连成一片,妈地,这天镜盾可能也没想到,我们会逆了它的方向滚动。 哗然声响间,真灵涌动,逆向的滚动,如逆了这天镜盾借力打力的方向,此时,我们倒是将全部的灵力反作用于天镜盾,哗然滚动间,重雾开始消散,而天镜盾转动变慢,圆球似越变越薄,看来有戏。 我大叫,大家加把劲呀! 青山道长怒然大呵,李艳等更是娇声四起,天镜盾变慢之际,我们却是反向加速。 草!你他妈地借力打力,此时,老子们也来个以牙还牙,也是借力打力,你越快,那么反作用于你的灵力越大,你越慢,我们越快,冲撞于你,逼得你快,而你快速滚动散发的灵力,又是反催得你更快,这下,算是还回了你,妈地,老子们就是比你聪明。 “快用双刀催灵!”青山道长大叫。 滚动间,我双刀忽地祭起,灵透刀身,嗖嗖有声,舞动成莲花,汩汩真灵涌出,轰地打向此时越来越薄的天镜盾。哧哧声起,第一次真灵贯出,都是结结实实地打在天镜盾上,而打在天镜盾上的灵力,哧地划出一小片的血红,现出一个小的血窝。 脑中一转,妈地,老子干死你,我有了主意。 我大叫,大家不可松劲,快快转动。阴风起来,吹得灼热有些缓解,这是天镜盾灵力减弱的预示。 我更是催得双刀真灵汩汩不断,舞动间,尽皆打在天镜盾上,划下小的血窝,立时成片。 草你妈地,老子要你好受。我加速间,带得大家四围滚转,更急更快,而双刀此时通得我心性,更是舞动生风,带得一片哗响。青山道长见了,脸上突地一裂,这是赞许之色,我知道,道长又如刚才一样,知得我心性。 天镜盾在我灵力的打压下,此时倒是没有了刚才的威武,但还是转动不停,转动间,倒是将灵力又让其越来越薄。 四围全被我双刀弥起的真灵贯注划得小血窝一片。 差不多了,草,老子要赌一下我人生最大的一赌,妈地,干死你! 我突地大呵,“大家听了,拼死运尽全身灵力,面对自己的方向,直撞身天镜盾。” 大家听后,呀地大叫,突地拼尽最后灵力,全部撞向天镜。而我此时,运动双刀,将灵力全然发出,和了大家的灵力,直撞向天镜盾。 轰地一声,天镜盾在我们头顶炸飞。立时腥红一片,我们如重见天日一般,大大地透了一口气。青山道长对我大赞,我也是心下高兴,这最后一赌,成了。其实我划下小血窝,就是如埋下炸药坑。刚才要大家齐齐运动灵力直撞向自己面前的天镜盾,就是让大家将至阴之灵力一起撞向小血窝,而我双刀贯灵,是真阳,全部撒出,阴阳交合,当然如炸药,小血窝成了无数的小炸点,草,老子真是炸了你吧。 一个怪异的天镜盾,竟然将我们困了这么久,现在总算出来,大家哀声一片。我却道:“大家不可松劲,没这么简单。” 听得我大喊,大家又是凝神静气,此时天镜盾消除,大家信心大增,看来,只要我们一起努力,合得所有灵力,还是能成得一些事的。 天镜盾既除,而我所想的,这每步都知道我们要做什么的高人,此时还不现身。 望得悬崖上,此是绿植弥动,刚才在镜盾炸响,倒是让整个悬崖回声良久,绿植晃动,却是没有出现刚才的洞来。妈地,这三叶星灵草,莫不是趁我们被天镜盾迷住时,被什么人给搞走了吧,那我们就白忙一场了。 正自暗想间,突地又是白光晃动。 一个阴声传来:“逆天而行,炸飞我天镜盾,还想贪求上界仙物,你等不怕报应么?” 看了四周,无有甚异样,而这阴声,是从悬崖上发出来的,准确地说,是众悬崖上绿植间弥起的白光中发出来的。 “你好恶毒,想将我等一网打尽,炸飞天镜盾,是罪有应得。”我高声说。 “天镜盾是上天示警,你等机缘未到,却是强行所为,本意是让天镜盾修得你等心性,却是不想你等竟是逆天而行,此番,谁再能救得尔等。”阴声如雷,声声入耳。 “害我等性命,我等躺着送死,你还道是为我等好事,你这什么强盗逻辑,你出来,是不是还要害得我等,是不是已然害了护法二人,还有三叶星灵草,你是不是独占为己。”我大叫着,再不能示弱,我周身灵血涌动,知道此番前有高人,但不能示弱,不然,我等又会大难临头。 “哈哈哈哈”,一片狂浪的笑声传来。 我心中欲呕,草呀,妈地每每到了关键时刻,总有这笑声,上次是老掌主无端邪笑,让我等几欲丧命,现在,又闻笑声,妈地,是不是又有怪异出现。 第一百零四章 赤脸黑莲 白光闪动,不是金光,我注意了,证明三叶星灵草并未现身。 而阴声如雷,不是上仙,此等阴冷之辈,绝非高德大仙。这样想来,心里反倒安静了许多,一直怕因机缘之事,而错过许多事情,或是得罪得上界大仙,而使我等一众受得天遣,此番看来,倒是三界中一法力高强的法身,多在阴界行走,这样,我倒是不怕了,你不正,亦不能要求我不邪,如果真有什么不对头,倒还能放得开手,没什么好顾忌的。 “天镜盾费我数年灵力,本不是一般这人能破得,你等却是借双刀灵力,轰炸开我天镜盾,盾破天机泄,后发之事,尔等做好准备,于之不正,我若奈何。”阴声字字入耳,语音沉实,打在心上,亦正亦邪,说不清楚。 “我等求乞三叶星灵草,是为阴界之计,绝非你想的这么龌蹉,如是这样,我们何必九死一生,倒不如当个安乐人了。”我大声说。 “哈哈哈哈,安乐人,你倒是说得有趣,此番皆破,如何能安。”阴声炸起,白光晃动,越来越是刺目。 我不知道,这样的一种心理压力,对我们这一路来的人的心理会是怎样,但我总觉得,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先让我们钻进去,然后因某种机缘,我们虽是破得重重突围,然而,终究还是没有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天镜盾难道不是逆天之物?你隔开三界,弥起阵形,妄图以阵形困我等于死地,不阴不阳,就是逆天,如果还是这样谎话连连,那就怪不得我等,看这情形,因是称你一声前辈才是,久不现身,只是乱我身心,那就得罪了”。我心中已然决定,不能再这样话来话去,到时侯还真的乱了我等和身心,妈地,怕你个球,管你妈地什么天道机缘,先干了你再说。 我突地抽出双刀,厉声高吼,红衣子,灵猫,红番,异虫听令,与我杀上前去,救得二护法。 关键时刻,老子还得借个名头,毕竟灵山禁地,万一上仙怪下来,妈地老子是去救二护法的,草,你于阴的,老子就和你玩阴的,看谁阴得过谁。 众人听得我厉声一吼,也是吼声阵阵,灵力涌动,一起奔到我身边。 双刀一挥,和大家齐齐盘起,直扑向白光闪动处。刀影森森,嗖嗖阴风惨急。异虫和灵猫更是当头直撞,树动枝摇,绿草迷乱。 轰然一声,在我们合力的相撞下,竟是将覆盖的绿草全然撞飞,一下,露出里面的悬崖来,倒是让我们吃了一惊。先前只道是一个洞口突现,而此时撞飞绿草后,才发现,却原来,这洞口本就在悬崖上,只是因草盖严实,所以金光透出之时,我们以为是洞口突现。看来,这二护法倒还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惨惨白光,就是从洞口透了出来,没有金光,三叶星灵草莫非有难? 我呀地一声大叫,再次发力,大家一起合力冲向洞口,我想撞进洞去,管你妈的,搞个清楚再说。 却是轰地一声,白光如紧盾,一下挡得我们,齐齐地将我们弹回。 合众的灵力,却是难破这白光,什么法身,这么强大? “天镜盾是上古灵物,本是灵力相聚,损之,如损自身灵力,天镜盾隔得三界,当日三才道上,曾是成得一段姻缘,不想,你等却是以双刀破之,我心悲然,看来,事有机缘呀。”还是阴声再起。 妈地,怎地老是说什么天镜盾。三才道?还有成得一段姻缘? 呀地一下,我脑中一闪,是青山道长告诉过我,当日三才道上,那等痴男怨女的伤心情事,确实,当时是无影门老护法私开三才道,确实是以天镜盾隔开三界,让正灵门尊主和无影门千金私会于三才道上。然却也是因此种下苦果,正灵门几近消亡,再在都没有起来,无影门空得了一个名号,却成阴界众人所不齿。一段所谓的情缘,倒是成了众人口中的孽缘,这又何苦此是揭这伤痛。而且,抓着天镜盾不放。 “要破也是你破,你现在正在破得我们好事,天镜盾成得好事,亦坏得人心,炸了就炸了,你待怎地?”我大声怒吼。 舞动双刀,我再次集了众人灵力,大吼着上前,妈地,实在跟你饶舌不起,我知道,其中有段机缘,这风尘居,就是当日大护法的儿子,也正是因了这一段的仇,这风尘居才成了人们眼中所谓的歪道,亏了青城真人点化,妈地,你此时又是挑起事端,到时风尘居突然发难,我还真的没有办法。 双刀嗖嗖,直冲白光。 轰地一声,双刀砍向白光,如我预想的一样,齐齐弹回。我其实早做了了准备,一个后通,撤去后退的反作用力,嘴内大叫,你若再不现身,真的得罪了。 我招呼大家齐齐上来,我经聚得所有真灵,尽贯刀身,轰开这洞门。 聚气贯力,我要做最的一拼。 就在此时,突地哗然一声巨响传来,洞口突现五光,幻动迷然。 愣怔间,突地一红脸巨人,左右手各掐两巨蟒,天,这就是人头蛇身的两护法,现在洞口。红脸赤然,满目怒气,而二护法脸现惨色,哀哀而动,似被高深法力所迷,不能有所动弹。 倒吸一口凉气,这灵山禁地,何时来了这要命的*身呀。 阴阴之声,就是从这赤脸巨人口中发出。 两护法被捉,我双刀不管不顾,舞动向前。而就在扑到前面一刻,却是被一股巨大的气流掀开,我嗖地一下,跌坐到地上。 赤脸巨人满脸的不屑之色。“破刀还要作怪,当日是我善心,只断得三截,索性都收了,就没了这回麻烦事。”阴声入耳,透入心底。 啊?难道,当日扶摇沉身苍水之时,天现巨雷,击得扶摇身碎,刀成三截,沉得苍水,难道此红脸巨怪,就是雷击之人? “百般点化,还是强力任为,休怪我了。”阴声再起,红脸巨怪突地甩出两护法,两护法一下跌到我们跟前。轰地一声,白雾弥起,两护法之身弹起几次,又是重重落下。这两护法之法力,我等是见过的,说实话,不知比我们高得多少倍,而此时,却在这红脸巨怪手中如玩偶,这法身,强呀。 两护法跌到地上,哀叫声起,却是动弹不得。我正惊异,旁的青山道长说,这是中了这家伙的困灵咒,不能动了,看来,这家伙,是不管上仙脸面了,这么说来,他倒是比之上仙,有得一拼呀。 而此时,青山道长再次高叫,“当心黑莲!” 我细看,天,这红脸巨怪之座下,竟是一硕大的黑莲,盘起森森,而红脸巨怪端坐于上,对我等,如看着小动物一般,根本没有放在眼里。青城真人座下是白莲,我从青山道长那学得莲花步,双刀可舞成莲花,而李艳等一众可成莲阵,看来,这莲动非凡,倒是这次碰到的是黑莲,而且法身强大,我心中发紧。 黑莲转动,咻咻地冒出团团黑烟,而黑烟弥起,地上二护法突地大叫起来,滚动不停,痛苦不堪。我的天,看来,这二护法,不仅是中了困灵咒,还被这红脸怪给下了什么毒吧,红脸怪催动黑莲,是在催得毒发,二护法痛苦异常。 青山道长突地大呵道:“可是前辈红城真人?弟子青山,给师伯请安了。” 哈哈哈的怪笑声起。 “一声师伯,你可是从心而发?你那妖师,可曾安好?不情不愿,你我此时阵前相见,我就应了你,但愿你是从心而发的。”阴声传来,比之先前有所缓和,看来,似有意在松些劲道。 青山道长一个大揖,“弟子不知前辈恩怨,当然,这也不是弟子所应知晓之事,只是听得尊师说过,有位前辈师伯,座下黑莲,但弟子从未见过,是什么机缘,让弟子有缘在此识得师伯。”青山道长语极诚恳,也是这个道理,这里面,肯定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怨,但作为弟子,见得师尊同门,当然只有拜见的份。 我轻声对青山道长说:“搞什么呀我的道长,这是从哪又出来个师伯呀,我的天,您这师伯一出,真的要了我们的命呀。” 青山道长双目紧盯前面,轻声对我说:“看来是我师伯无异了,当日听得师尊说过,我有一师伯,座下是黑莲,但人极癫狂,曾造下阴界大劫,我追问师尊是怎样一回事,师尊说是现在不能说,说了只会增加你的危险,看来,现在倒是碰上了,而且我还隐隐觉得,这阴界大劫,与当日扶摇碎尸沉身苍水有关,还有,你之双刀无力发威,却是与当日断刀成仨也有着说不清的关系。” 青山道长一番话,又把我的心拖入了冰底,刚刚还在为炸得天镜盾而暗自庆幸,认为大家抱成团,还是能成事的。现在看来,却是法身越来越强,而此红脸怪,口口声声不离天镜盾,而偏是这天镜盾,又是我等用灵力炸开,这下,把他给得罪完了。 地上的二护法,此时的呻吟哀语竟是变成了惨叫,这下,可如何是好。 第一百零五章 惊鬼剃头 其实说起来,还真有一段动心惊魄的往事。对于红脸巨怪来说,不能算是往事,还只能说是他的过往。 当日九天真君云游四方,世间桃红柳绿,春光无限,鸟儿欢叫,人皆勤劳,九天真君感得这世间如此风光无限,也是贪得这大好风光,所以行程较慢,边游边看,确实是好不快活。 却是游经一废城时,突闻得有婴儿啼哭之声。遁声而往,发现有两个婴儿,被弃在废城荒草之中,啼哭不止。但说也奇怪,九天真君只要一走近,两婴儿竟是停了哭声,两双眼睛,乌黑发亮,滴溜滚圆,望着九天真君。 当时九天真君叹道,“也算是上天机缘,罢罢罢,且随我而去。” 两婴儿至此被九天真君收养。真君游得天下,讨得百家奶,千家食将两婴儿喂养长大,同时学得其一身的本事,且聪明可爱,九天真君心下甚是欢欣,觉得这就是上天让他有了衣钵似人,天道机缘,皆有定数。 两婴儿因在废城之地所得,且一婴儿极白,一婴儿脸现红色,所以,九天真君给两婴儿取名,一个叫青城,一个叫红城。 青城喜静,且心地善良,行事沉稳。用了现在的话说,是走路都怕踩死个蚂蚁,遇事不管多急,都能沉稳应对。红城喜闹,性格与青城恰恰相反,且心性较高,聪明劲总是用在偷懒耍滑上,遇事总要争个赢头。用我们现在的话说,那就是吃不得一点亏,也看不得别人比自个多占点什么,同样的事情,他首先不是想怎样去完成,首先想的是可有空子可钻,可否能用最少的力气过得此关。也算是青城红城性格互补吧,倒也相安无事。遇事,青城让着红城,红城偷懒滑头之际,指了青城说事,青城也不辩解,一起受罚,这当然下来倒是相安无事。 在日常的生活中,一个静,一个闹,一个好胜心眼小,一个沉稳不争斗,九天真君当然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就连分个水果,都是要先让红城选完,最后才是青城的,有时九天真君假意斥之,青城反倒过来安慰师傅,说没事的,一样的吃食,一样的东西,何必在乎前后迟早。红城久之觉得这成了一种习惯,也形成了应是如此的一种观念,觉得世间之物,都应让他先选先挑,世间好事,自然要有他的份。九天真君也曾苦口婆心相劝,要红城不要这样心性太过要强,这样下去,日后行走于世间,是要吃亏的。而红城却道,世间万物,我点头份,何来吃亏上当之说。九天真君闻言,摇头叹息,知道红城连他的话的意思都没听明白,只是说但愿得日后的生活教会你一些道理。从小婴儿养至长大,于九天真君而言,哪怕是话说得重些,也是心里不忍,所以,对青城红城,于九天真君而言,那看得比自个生命还重。 时间飞逝,转眼两人皆成俊朗男儿,而九天真君就是万分不舍,也不能总将他们二人留在身边。于是给他们二人举行传莲仪式,谓之可出师下山云游济世了。传莲,既传座下之莲座。当时确实是一黑一白,两莲座皆是生得法力无边,尽染九天真君法力。当时自然是红城先上前挑选,一下就认定要白莲座,说是白生生好看。青城无言无语,默默地上前正要跨上黑莲座,此时九天真君说:“白莲座尽得我阳刚法力,行事需在白日,而黑莲座尽得我阴柔法力,白日可行,夜晚亦可行。白莲座当然人是舒服些,只需白天行事既可,但黑莲座可黑可白,所以少不得辛苦些,如有机缘之事,所以无分黑夜白天,都需去办理。” 九天真君这番话其实是说给青城听的,当时其实九天真君在传莲座之时,就留了个心眼,他敢断定,这红城绝然要选白莲座,也绝然是先选。其实一黑一白都是法力差不多,确实也如九天真君所说,黑莲座无非夜间可行事,安全些。所以,他料定这黑莲座肯定是青城的,说出这一番话,是要青城勤勉而行,早日成道行高手。 哪知九天真君话音刚落,这红城却是眼珠乱转,突地说:“我要黑莲。” 一把拉过正要跨坐上去的青城,自个抢先跨上了黑莲。莲座一经跨上,立时真灵涌动,气血相通,成为一体,这时要想换过,那可是万万不可了。青城本来确实无所谓,既然这红城要抢黑莲,且由他去,所以也是安然地跨上了白莲座。 说起来,其实很简单,这红城是听到了九天真君那番话的末尾一句:黑莲可无分白天黑夜皆可行事。所以,他想到,以后要玩个乐,行个方便之时,这黑莲倒是不错的一种选择。所以,临时换了黑莲座。 而就在这一换之间,九天真君长叹了一口气,只道说是天道机缘,人之无力改之,但愿日后不要怪他才好。九天真君其实心中一直就有所心事,觉得这红城之性,日后定会生事,但却又无力改之,这也算是一种天机设定吧,当日偏巧就是碰到了这青城红城,而现在,两人之性情相反,也算是阴阳相克,不可尽破。 本来这样说来,其实也是无事。但却是在一种日后的行走中,出了一些事。 青城为人善良,所以济世为本,立时修得清名。而红尘玩闹心太重,不稳于处事,所以,倒是有了浪子之称呼。 其中过程,不用细说,青城当然被人称之为青城真人,而红城,久之竟被呼为红城浪子。青城直接入了青城山,四川都江堰的青城山,立时道家清风扑面,成为一代宗师。而经尘,无心立于一处,所以还是由着性子到处玩乐。 青城清心静欲,所以,修行得道,世事安然。而红城,倒是生怕少了一件人间享乐之事,事事都要占尽便宜,但因其法力高强,所以,也还事事顺意。 两人各走一道,本无交集,各安其命,倒也无事。 而却不该,因一女子起了祸端。 长安集本是繁华之地,此地怡红院有一女子,名唤小红,不知是化名还是真名,反正人如其名,红得发紫。真真的生得美丽动人,那一动一摇的风彩,把个长安集搅得地覆天翻,多少达官贵人王孙公子,能与小红共渡良宵,当成最大的幸事。其实说白了,就是这妓院中有一头牌女子叫小红,漂亮得很,大家是一番争抢,所以,这也是正常,那个年月,能有这等的风光,人们没别的关注,能关注下这事,倒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说来也就怪了,一段时间来,却是起了一番的风云。 根子在这小红的身上。小红接客,全凭兴致,有时分文不取,有时却是贵得吓人,有时却是金山银山也请她不动。还有,这小红似有个怪僻,说出来不好意思,也确实羞死人也吓死人。 这小红,每次办了那事之后,都是要男子必得答应下一件事,否则那事绝然办不成。什么事呢,其实很简单,就是要那男子如民间所说“鬼剃头”一样,将下体当着她的面,给剃得光溜溜的,不留一根毛儿。对于一个男子,这可是最为伤得自尊的,但却是为了能与得她的*一度,也不得不如此了。有些性急的主,刚刚与之欢娱过,隔得两天,又来寻欢,小红总是一指他的下体,谓之毛都还没长齐,待长齐之后,再商量。 所以久之,倒形成了一个潜规则,想要与小红共度欢乐,那必得忍受下体鬼剃头之苦,而且,如想再续,必得毛长齐了才成。 这都他妈的什么规矩,但人家就是这样定的,而且听说生意还不错,反倒是有了这规矩,把个怡红院的名头越吵越响,把个小红几欲捧成了神仙。这也正常,世上之人那么多,有人他就偏偏好这一口。 其这规矩是人定的,你不去招惹,那自然是无事。你若要去招惹,那就得依了规矩才成。反倒是小红名声越来越大,而捧她之人却是越来越多,倒像是现下里某个有钱的土豪有了闲钱去捧些个三流名星一样,一下子,名声大得不得了。 名声大了,出些事,自然是免不了。 这长安集中,有一土豪,那时叫财主,有一公子哥,有钱任性呀,千金砸尽,终是换了这一次与小红共度的机会。公子高兴呀,这可是在当地挺有面儿的事,所以,喜不自禁。 共度,当然得依了规矩。规矩也没什么,过后当然两不相欠。 只是这公子哥儿,却是有事了。其父知道了,那个气呀,男人之毛,关乎自尊,而你一个没有谈及对象的主儿,用了当时的话来说,我一个名门旺族,还想着门当户对接续香火,你却是搞出这档子事,不管这名气多大,总是上不得台面,所以,其父那个火呀,那个窝在心中的恨呀,不知如何发出。公子是独苗,这事要传开来去,毛都没了,那还怎么做人呀。而恰恰在此时,青城布道经得此处,也是听得满城风语,青城正灵,当然觉得此事也是有伤大体。 财主找到青城,苦求师傅化得此女,为长安集除得这等伤得风化的女子。 第一百零六章 红丧灵乱 青城当然答应下来,他也觉得这是他的一种使命。 于是青城前去,与小红彻夜长谈,小红见青城一脸正气,况且道法高明,所以口中答应,但却是心下不以为然。 青城苦化无果,也是觉得心下很是失望,其实一直来,青城凭了自己的人品道法,在世间倒是很让人尊敬,而却此事,却是无法化得。所以,郁郁而回,再寻良方。 而偏巧,这红城也是玩乐到此。他是到处玩个不停,高兴快活。来到此处,当然得会会同门的师兄弟。红城虽说是与青城性格相反,但毕竟是一起长大,情谊自然深厚,这情谊,是血肉相连,无关人品高低。红城与青城相谈玩闹,倒也高兴。其间青城不免一声长叹,说是道法高明,现在还得苦修,无法化得人内心。红城惊讶,他一直认为,自个这个兄弟,论道法人品,那可是一等一的,连他口中不说,心下也是极佩服的。 见青城叹气,红城问得究竟。青城被其緾得没法,只得说了这事。这红城本是个玩闹的主,听到还有这等的新鲜事,当然是高兴坏了,说不如他去试试。青城素在他的为人,当然极力阻之,说是我们师傅当日我们下山这时就有交待,此事不可造次。 青城是怕他生出事端,害了这长安集上的清静。红城眨着眼,答应下来,哪知其表面答应,辞得青城,一头就扎进了长安集。 我的个天,那热闹,那繁华,让红城高兴得手舞足蹈。当然,这满街的流言,也是听了红城一满耳朵,更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其实一直来,红城虽是玩闹不止,但毕竟是九天真君一手带大,身上自然还是正灵为主,玩归玩,也没做出什么大的出格破戒的事。 大家都这样说,红城倒是想去探个究竟,这世间还有这等诱人的尤物,倒还真想见识一下。 红城装成翩翩公子哥,进得怡红院,点名要小红。进得小红房间,小红也是眼前一亮。确实,红城修道之人,那股清冷俊俏之气,确实比之一般人,是超凡脱俗。 与小红交谈,红城口无遮拦,其实也本是打探而来,怕什么。所以谈及鬼剃头之事,小红掩嘴而乐。红城问为何要如此? 说起来还真是机缘呀,这平日不可一世的小红,见了红城,倒也无了那些乖张的戾气,竟是乖巧了许多。小红直言,之所以如此,是因一直以来,没有一个男子能满足得了她,更别说让她生出生生死死的感觉,让她能觉得终身有靠。 这话一出不打紧,倒是挑起了红城的占有欲。红城性格中,本就觉得世间好事,都需要他占得才成,小红如此一说,说什么世间竟是无有一个真男人,这还了得。 红城或许就在此时此间,做出了逆转他一辈子的一件事。 他不管不顾,将一直以来的苦修与师傅的教导都是丢到了脑后,竟是以身试之,与这小红欢宵一度。我的天,红城本是清灵之体,比之凡身肉休,那自然是妙不可言。 欲仙欲死,小红彻底降服。 过程不细说了,但此一夜春风,生出了两件大事。 一什事是小红认定,红城是真男人,就是她苦等的一生一世的依托,不管如何,天崩地陷,她是要跟定青城了,而且是说到做到,尽倾积蓄,自己买了自己的身儿,定要随得红城而去。当然,那鬼剃头,小经碰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自然是没有让红城这样做。小红破了自己的规矩,红城破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清戒。 第二件事是红城出事了。九天真君雷天大怒,这还了得,我门之清欲,竟是被这家伙一夜尽毁。九天真君知道红城会闯下一些祸端,可没想到,他任性而为,竟是闯下这等严得破了戒的祸端,这要说出去,还是个屁的道门呀。用现在的话说,这红城是越过了底线了,无法可救。青城苦求师傅,三天三夜,泪水流干,才让师傅保得红城一命,但却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九天真君发布天下,将红城驱逐出师门。那时节,没了师门,等同于没了家,于一个人来说,用现在的话来讲就叫家破人亡。红城无法,只得认命。 两下里分手,青城泪水涟涟,倒是红城挽了小红的手说没事,这有啥的。 小红与红城从此浪得天涯。本来到此,也就完了,但不该有那个仙集会,这个会,将整件事情来了个大逆转。 仙集会两年一度,是众法力高强的法身集会谈道之会。用了我们现在的话说,也就是主题研讨会,不过,那时的主题是谈道论事。 仙集会上,其他好舌的道者,说起这件趣事,都是津津乐道。当然,同道相轻,所以,大家巴不得有这点乐子可找。你一言,我一语,把个九天真君脸上说得红一阵白一阵,整个老脸恨不得钻进裤裆。要知道,论道行,论资历,这九天真君,可是从来没输过什么面子的。这下,可谓颜面丢尽呀。本来没什么了,红城赶出了师门,但总是脱不了干系。有个道人嘻笑着对九天真君说:“爱徒阳气旺盛,看来尽得师傅真传呀。” 这是句玩笑话,但用了现在的话说,这玩笑太开大了,要知道,道门清誉,哪能这样说呀。九天真君扑地一口鲜血喷出,众人之才住口。九天真君动了真灵之怒,鲜血喷出,我的天,这在心里,该是忍成什么样。 仙集会结束。九天真君没有回去,而是直接找到了红城。 只几日,九天真君如老了十多岁,对着这跪在他面前的二人,怒目而视。 忽地祭起双掌,却又是老泪纵横,下不去手呀。红城虽是不听话,但却是他一手带大,儿时的玩乐模样,此时历历在目,亲手结束这家伙,确实是下不去手。注意了,有两个要点,一次是当日青城红城同在九天真君门下学道之时,红城性格要强古怪,当时是九天真君也是无法下狠心阻得,总是溺爱过多。而此时,又是其溺爱泛滥,无法下手。 这一次,真的是转折。 既然对昔日爱徒下不去手,那么,九天真君当然想到,就是这妖精样的小红,诱得爱徒,几乎毁了他的一生,也毁了自己的清名。不如我灭了这妖精,以后说不定红城还会回归转好呢。 一念及起,双掌既然祭起,直朝了小红劈下。九天真君是何等样的道行法力,况小红还是凡身*,当下轰地一声,没有什么尸骨乱飞,直接化为了青烟飘渺而去。 小红在红城面前活生生地死了。 九天真君说:“你不下手,为师为你除之,你以后好自为之。” 这句话很正常,九天真君还是一片的溺爱,想把恶名留给自个,还是想爱徒有个顺畅的人生。但他却是偏偏忽视了一个点,一个要命的点,他一生,无关男女情爱,而这红城,却是与小红有了肌肤之亲,爱恨情浓的人,此时的红城,已不是学道之时的红城了。 九天真君说着话想扶起红城,哪知,红城竟是自己慢慢站起,脸上尽是赤红,怒目对着九天真君,眼里的恨意,还有说不清的意思,反正一片骇然。 九天真君从没见过红城如此样子,愣了片刻,就算他是真道灵身,此时因了一种爱意的弥起,所以确实一下转不过弯来。 红城狠狠地盯着九天真君看着,一字一顿地说:“师傅赐我肉身,此时尽皆还了!”说完,如飞而去,凄吼一片。 九天真君愣怔着,老泪纵横,毕生心血,不想却是如此结果。 后来传说,自这以后,九天真君闭门不出,在世上慢慢没了他的名号,青城几次前去苦求,但都是无功而返。看来,九天真君伤心不是一点点,也能理解,用现在的话说,毕生两个个作品,一个被自己亲手给否定了,一个现在说不准是什么样,所以,这种伤心,无可抑止。 而这红城去后,性情更是大变,又是惹出了一些的事端。 其他的事可以不说,但有一件,却是非同小可。 当日扶摇儿时在坟上为母扯得灵草,这坟是什么坟?就是红城为小红筑的空坟,红城把这看得比什么都重。这前面已经详细说了,不在此啰嗦了。 只说扶摇因情而在苍水大动杀戒,天响巨雷,刀成三截,人成尸粉,沉入苍水。 当时这头上的雷声,还有那阴阴之声,此时可以揭开迷底,就是红城。 红城性情大变,一方面,是扶摇扯去他精心为小红之坟所育之灵草,另一方面,他从小红化烟消散后,对世间一切之情,尽是恨之入骨,在他的意念里,认为我不能享得这些情谊,世人也莫想享得,至少是在他的眼皮底下不想享得。 扶摇此举,当然触得他怒火中烧,不仅将刀消失,还刻意地让扶摇在用刀结果了这所有的人的性命之后,才将其碎尸,看来,一恨及起,足以弥天陷地呀。 红城自去后,从未和青城联系,青城寻过,但无果,似刻意不见青城。只是从此,总是传得这里出事,那里死人,都是情深意重之人,却是最后横遭惨死,一时人心慌乱。青城心里隐隐觉得,这就是他这同门的师兄所为,却是无可奈何。 所以,青城传弟子之时,第一件事,就是讲述此事,要弟子门牢记有这一师伯,但不可学得师伯行事。 这样,青山道长是听过有这个师伯,但却是从没见过这个师伯。 这内中,就是蕴着这一番的隐情。 所以,在禁山灵地前,青山道长能断然呵出,这就是他的师伯。 了解了这番的隐情,却是让人的心下更是大骇,这等高强的法身,也就是与青城真人等同的高强的法身,我们可怎么办。青山真人都是无法,能够说出其名号,但依了这前因后果来看,确实是让人心下发紧中。这红城浪人,是忌恨世间一切之情,三叶星灵草,本是补灵大物,我等都是依情行事,如此说来,这红城浪人定是控了这灵草。 还有刚才的天镜盾,为何他一直纠着不放,我们将其炸了,算是彻底得罪了他。他用天镜盾,究竟是做了些什么。护法二怪并未得罪于他,要说,此间有联系的,还真的只是远古的扶摇,他并不知道青山道长在此,所以说不上针对我们什么。想至此处,我打了一个寒颤,如果此事还和扶摇有联系,那么,就一步步逼近先前我们所想,天,这个怪圈,还真的一时走不出去了。 而地上的护法二怪刚才还呻吟不止,此时却是气若游丝,如真的出事,妈呀,这惹恼了上仙,我等又将如何呀? 第一百零七章 天镜根由 灵山禁地,却是突起祸端,上仙当日所设,不想倒成今日之劫。 一地零乱,加之二护法气若游丝,而这红城浪人却是这等的作派,一时倒叫我们没了主张。 青山道长套得话出,但红城浪人却是不屑一顾,从天镜盾开始,我就能感到,这老家伙,今天这事,他就没做什么好结果来搞,步步紧逼,定是要将我等置于死地。 一直混乱不堪,却是现在心生一个大大的疑问,为什么要如此紧逼于我等?想来,我等与其并无交集,更谈不上有什么过节。 而如是与扶摇牵连,却是为何此时算到了我们的头上。 心中确实想不通,但此时却是不容人多想,形势危急。 青山道长只得再喊师伯,此中事由,可还有商量的余地,我们不明不白,现在,不能困了我们,让我们接下来可怎么办呀。 可红城浪人根本不听所说,还是纠结着他的天镜盾,被我等生生地搞坏,这是不能原谅的。青山道长说天镜盾我们本不知是何物,当时也是情势危急,不然,我等都会命丧于天镜盾内,而被搞坏,并不是我们的本意。如果师伯能发善心,先将地上的两护法救得命起,不然,我们真不知以后如何向上仙交待,如果因此而惹得上仙怪罪,那时,可就不是我们这等的小阴小灵能摆平得了的事。更何况,这两护法,本来是依得上仙指引,期限就要到了,本来就要修得功德圆满位列仙班,现在,却是这等的样子,我们真怕无法向上仙交待。 青山道长一番话也还合情合现。倒是把个红城浪人说得没有别的回话。 红城浪人抬手而起,一道白光突地打下,嗖地一声,直入两护法之身。 白光弥过,两护法突地站起,刚才气若游丝之态全然被解,只是还是很虚弱,站立间,摇摆不定。 见得两护法此时并没了性命之忧,倒是让我们松了口气,青山道长说的是真的,万一两护法因之而起了什么事端,这事情,还真就绞不清楚了。 一直纠结于天镜盾,说起来,倒还真是有得一段的往事。 当日九天真君让其两徒出师之时,传了黑白二莲座,而这天镜盾,本是一至情至性之法宝,是九天真君的一段往事在里面,本身天镜盾,不是什么法宝,是情恨交织,而成此盾。九天真君并无传此盾之意,但却是因了一机缘。 先说当日三才道上,无影门千金与正灵门真主情洒一片,两人无可奈何,无奈天之不成,倒是让痴情之人无法最终所成。当时,这天镜盾,就是帮了大忙。三才道上,本是本界所管之地,三界之内,哪能容得如此儿女情长,当日风尘居之父,也就是无影门大护法,偷开三才道,暗中助得两个痴情人相会,但如何才能让其不被三界发现,且不被阴界其它的阴灵所伤,所以,大护法是用了自身灵力,求得上苍,动了善念,借了这天镜盾弥起,让这两个痴情人能相会短暂时刻。这前面已说,当日因大护法动此私念,所以最后成了不道不阴之人,所以也才有了风尘居了之不去的一段伤心过往。当时的天镜盾,就是九天真君一善念动摇之间,所以,才助了这大护法。也因这一助,才使得九天真君善念弥动,也才使得红城从来就没有受到九天真君的严厉呵斥,也才会使红城养成了这等的个性,说起来,这根子,还在九天真君身上。 所以,至此之后,天镜盾就被九天真君收起,不再轻易地示人或使用。 红城青城出师之时,本来并无天镜盾什么事,但却在传莲之时,红城反悔,要了黑莲,这下,倒是让九天真君心里有所思了。他想到,这青城至善,人又极柔,不似红城这么的戾怪,万一以后行走于世,有个什么事,那不是要害了这个爱徒。 这又是九天真君的一个善念动起,所以,他想到,还得传青城以天镜盾,万一他有事解不开,或是被什么麻烦緾身之时,祭起天镜盾,既可出得三界,省却一应的麻烦,也能够保得自身安全,至少自己可以全身退出。 所以,悄悄嘱得青城,暗传了他天镜盾,并交待说这天镜盾并不是什么法宝,只是让你可以逃得暂时之麻烦的法物。说白了,用时下的话来说,就是可以使自己合理合法地逃避现实,而不损自身灵力。 而青城真的心善而慈,接了天镜盾,知道这不是法宝,同时也知道这是师傅爱惜自己,也就是说并不是多传了什么法宝,当然也就没往心里去。红城却是不同,看到青城被师傅暗暗叫去,铁定以为是传了什么至宝之物,所以,追着青城问个不停,还说师傅偏心。 青城没法,将这宝物和师傅的一番话尽皆和盘托出,并说师傅是善心,并不是多传了什么法宝。这里要多说一句,青城红城本是一起长大,不管两人性格怎样,但却是至小就在一起,所以情同亲人,不管到什么时侯,两人的这份亲情那是不可变的。这也就是红城为什么不管自个在外面闹呀玩呀怎样的,但一定隔天隔五的,要到青城这来玩玩,而且到青城这,就有到家的感觉,对于青城,红城还真的没什么设防的,青城只要红城来了,不管他在外怎样闹,总是不多问,只按家里来了亲人一样招待。 再说这红城听到青城说师傅给了他天镜盾,一想,天,这可是个好东西,要是拿在手里,我不是可以任意来往呀。 所以死緾着青城,要青城把天镜盾给他。青城当时一想,这天镜盾在自个手里也确实没什么大用,自个行得正坐得正,还真想不出有什么麻烦需要逃避现实而躲起来,所以看到红城这般的死要,就给了红城。 此事当然被九天真君给知道了,都是徒儿,九天真君还真的不好说什么,只是摇头叹息着,对了青城说:“你将此盾交与红城,这定是埋下祸根呀,唉,也是天机注定,看来注定的劫数逃不脱呀。”九天真君边摇头连叹息其情凄我,把个青城搞得一愣一愣,说既然是这样,那我去要回来吧。 青城找到红城,说天镜盾没什么,还是给他保管,你要用时,只管来取好了。 红城此时却是不干了,认为送出的东西怎好再要回。见要不回,青城足足地交待红城不可乱用,说是师傅很担心。 就师傅很担心,一下把个红城给搞恼了,说你们都认为我是个闯祸精呀,怎么不想想我的好,我拿了这天镜盾,就铁定出事呀,这是什么话,明着瞧来起我呀。 见红城这样说,青城也就只得由着他去了,所以,至此,这天镜盾就落到了红城手里。 天镜盾隔开三界,本是离了情缘,而这红城却是年少气盛,偏是处处留情,倒是这天镜盾还真的帮了他不少。所以,红城一直认为,师傅偏心,这天镜盾明明就是个宝物呀,怎就不传给他呢。 但其实他是不知,天镜盾用之也有劫数,逃过情数越多,那么天镜盾越薄,要想补得天镜盾情伤,那只有有情有义之人,在天镜盾内,以正灵滚过,方可将天镜盾修补如新。 所以,这也就有了这先之前天镜盾将我和青山道长以及这一众一下弥在盾内。那弥起的雾气,还有幻出的冰火两重天,都是红城用了法力,逼得我等用正灵滚动。这也就是为什么先前我们依了天镜盾的滚动,正灵涌动越是厉害,那么天镜盾就越是厉害的原因,这是天镜盾在红城的法力下,正在修补自身。 但红城却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我有双刀护体,低估了双刀的灵力。更重要的是,他低估了我等的智慧,认为我等不会想到可逆转而行。在三界之中,逆转,那如逆天理,伴了正灵涌动,那是法力最为强大之势。 红城没有想到,我聚所有正灵之气,在天本来就很薄了的天镜盾上,划出小血窝,最终破了他的法物,这下,他如何不心疼,更重要的是,他一个法力强大的法身,却是设了一局,倒是被我们利用此局,反将他破了,如何不恼。 天镜盾帮得红城许多忙,所以,他设局想顺势补得此灵,不想,弄巧成拙,青山道长师伯叫起风来,这红城也是心下恼成一片。 红城法力高强,看我等,就如当初我们在天镜盾内感觉到的一样,就像看些小动物一样,所以,根本没把我们放在心上。 此番上来灵山禁地,红城确实是因了那一善念弥动,当时青城真人能进入,他与之是同门,当然也能进入,只是不同的是,青城真人是救人,而这红城却是想的是一箭三雕,夺灵草,阻扶摇,修天镜盾。 就目前来看,他倒是失了一着呀,天镜盾算是完了。 而这要阻扶摇,倒是让我们想不明白,我们本身也是要阻得扶摇的,为何他也是如此之念? 这红城浪人是生生地开罪了上仙了,他不怕? 第一百零八章 灵草生变 两护法站立,这红城还算是个清醒之人,解了两护法的困灵咒,没有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两护法摇摇晃晃站起,一起盯了前面灵洞,里面并无金光弥出,两护法神色有异,我等也是一片的紧张。 红城浪人还是立在洞口,似把这一切看作无物,倒是对他刚失的天镜盾还是心疼不已。但却不知,这下,还真是麻烦了。 两护法身形在慢慢变化,通体慢慢变得亮白,这是正在加紧修补灵力。 当头一护法大叫:“三叶星灵草是上仙遗留人间,你逆天而为,上仙怪罪,我看你如何交待。” 此时的红城,倒是一幅满在在乎的模样,确实,在他的世界里,还真没有这所谓的得罪谁一说,他所认为的,是这满世界的好事,都应该要通知他才对,你不让他知晓,那就是你的不对,所以在他的这种逻辑下,这护法二人,也是被他看作如我们一样,视若无物。 突地白光弥起,吓了我们一跳。护法二怪,此时身形陡长,看来补灵得毕,两眼亮如灯笼,直直地照向悬崖,将红城的脸照得一片的刺目,红脸愈红,而红城此时,还是满不在乎。 嗖嗖地阴风吹起,突地树木一片狂乱,两护法突地朝着崖壁直直的撞去,同时伴着巨响声声,周围的草木公伏于地。天,我等皆伏在了地上,这等的灵力,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怪不得先前我们与两护法交手之时,讨不得半点便宜呢。 白光如剑,直撞向红城。 轰声传来,我不敢看,怕是红城成了肉泥了。青山道长在旁也是一声惊呼,到底还是他的师伯,如此就死成一片的肉泥,还是于心不忍。 轰声传来,却是突地连连的轰声又起,这是咋哪?眼前一片的金光弥动,晃得人睁不开眼,同时听得哈哈的狂笑连连。 天,我们细看时,这红城浪人,竟是手中拿着三株三叶星灵草,三株九叶,叶叶灵光毕现,金光就是从他手中发出。而那两护法,竟是硬硬地收回了身形,刚才连连的轰声,是两护法收回身形,跌到原先的地上。而经城,却是手持三叶星灵草,金光中狂笑不止。 这倒合了他浪人的称号呀,行事就是与一般人不同,此时,却是以灵草相挟,狂浪无比。两护法忌惮灵草安危,硬生生收回,气得哇哇大叫。 此时才得细观灵草,真真的宝物呀。三株九叶,灼灼金光,叶上灵光毕闪,株上金光灿灿。而那三叶星,在红城手中,似有灵性一般,洒下金光,灵动无比。 “尔等再要生事端,我吃了灵草,你们都空忙一场,你二人想上天成仙,在等九世吧。”红城狂浪无比,哈哈狂笑着,嘴内竟是说出如此的话,真真的浪人一个,与青城真人一般的年纪,却是心性如此的不稳,怪不得世间名声如此了。 这家伙,威胁人也有他的套路,不是说毁得灵草,而是要吃了灵草,妈地,世间好事,看来还真如他和师傅九天真君当日所说一样,他是至死都不会放手的。 两护法交头接耳,似在商量什么,两人最后又是坚定地点点头,似又下了什么决心一样。 突地两护法盘身而起,两人头直伸向前,此时随了两人突地盘身而动,立时阴风大作,而风动间,两人身体突地拉成一条直线,头尽量地伸向前。我们一片的惊讶,这是要做啥呀。 而随了两护法的身形拉成直线,那边的红城也是说到做到,呀地一声大叫,竟真的似要将三叶星灵草送往嘴边。而说时迟,那时快,突地一片的哗响传来,两护法伸出的头,此时张开大嘴,嘴内突地怪声响起,如潜龙渴饮长江之水一样,突地两嘴内怪声连片中,竟是两股气流冲得人骇成一片,两股气浪弥起,怪事发生了,强大的吸力发出,两护法竟是将三叶星灵草的金光吸了过来。 这个过程就在电光火石间,三叶星灵草在强大的吸力下,瞬间金光汇成金流,刹间吸进了两护法的嘴里,而金光瞬间从三叶星灵草上消失,三株灵草突地萎了下来,刹间竟是变成焦黑,一下从红城手中滑下,被了阵阵的阴风吹得没影了。 这个过程快得让人眨眼就过,红城愣得一下反应不过来,没想到,突地生起这般的变故,拿在手中的灵草,在眼皮下,竟是焦黑化烟消失了。 而吸尽三叶星灵草真灵金光的两护法,此时通体金光闪闪,身形更是变大一倍。我们以为,这下,这两护法吸得真灵,不知补了多少的灵力,这下,这红城要完了,而且,这两护示此时的灵力,真的深不可测了。 而万没想到的是,两护法突地在空地一跪,两人眼中珠泪滚滚,望空磕头不止,嘴内悲声一片:“弟子们碰到妖人,被逼无法,只得自作主张,吸尽灵草,恩师怪罪,我二人也知必遭天遣,但恩师当日交待,非常时刻,可吸灵草保命护身,弟子们只得如此做了。” 这下让我们糊涂了,吸得灵草之真元,是多少人梦寐所求之事,这天大的好事,为何落到身上了,却是如此的惨样?还有,看这两护法的样子,金光闪闪,怕不是不知要比那苦修多少年的人强多少,走了这近道,应该高兴才对呀,怎就伤心成这样子。 青山道长过来对我轻语,“完了,完了,我这疯疯颠颠的师伯,真是闯下大祸了。” 我不解地望着一脸严肃的青山道长。 道长轻语道:“我这疯师伯,以为这是闹着好玩,却是无心间,让这两护法厉九劫之数苦守的修道完了。” 随着青山道长的耳语,我惊得张大了嘴,确实,你这一番的疯闹,还真是闯祸不小,或者准确地说是害人不浅呀。 却原来,上仙当日有交待,这三叶星灵草,厉九劫苦守,日后圆满可位列仙班,这是先就说好了的,但凡事都是有应对之策,为防心生异样,守草盗灵,这灵草也被上仙下了咒了,如果偷吸得灵草之真灵,那么,虽会补得真灵,涨得灵力,但从此,无缘仙班,且每至一个九劫之数,必上天接受上仙开灵化咒,否则,精灵在体内涨大会炸了肉身,永世不得翻身。当然,只要按时开灵化咒,你的法力当然是最强,宇内还真的少有敌手。 听明白了,双刃剑。你若想位列仙班,老老实实守得就成,你若想贪得灵力,那么你需九劫之时开灵化咒。 但目前的情况,确实是天地良心,我瞬间明白了为什么二护法会如此的伤心。他们本无盗灵之意,却是情势所逼之下,结果等同于盗灵,本来功德圆满,却是最后落了个不明不白的冤枉。而且,这样子的情况,这上仙肯这他们在每一九劫之数时开灵化咒吗。这样说来,你这红城还真他妈地不是个东西,你误的是人家一辈子呀。 突地呀呀地怪叫从悬崖上传来,这红城醒过劲来了。整个身形一下张起,双手挥舞着,带了团团的阴风,直直的冲向二护法,赤脸红得刺目,整个人如疯魔一般,红城恼了,他才不管什么灵不灵金不金的,你抢了我的,那我就要和你拼命,这老者,怎地是如此的心性呀。 轰声连连,桶粗的大树被红城拼了命的灵力逼得倒伏于地,草皮连根拔起,飞土尽扬,我们睁一开眼,而李艳等灵力弱小者,伏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开来,我紧握了双刀,只觉灵力贯通全身,勉强能抗,整个人还没被吹到一边。而红衣子和灵猫等,依了异虫,嘴内大呵,拼命地运动灵力,才勉强安得下身。 两护法刚才一片惨声,此时却是身形弥起,两双如灯笼一般的双眼,似要滴出血来,我知道,这真真地给惹恼了两护法呀,红城你这老家伙,怎就这般地不知事呀,害了我们呀。 金光闪动一片,耀得人眼更是睁不开。 轰然声响处,两护法也是盘身而起,迎向直扑而下的红城。 空中电光火石,我从没见过如此的灵力涌动。金光闪耀处,轰地一声,红城直扑下来的身子,竟是被两护法结结实实地按在地上。 青山道长呀地一声惊叫。 而这两护法按住红城,嘴内仰天长叫,其声凄厉,穿云裂空。红城被按在地上,真灵突地弥起,而弥起的真灵,却是瞬间被金光尽压,红城一下动弹不得。 却原来,这三叶星灵草,竟是有得如此的灵力,红城这等的修为,只一招之间,尽是被制服。 以为红城又要成一堆肉泥了。却是金光闪闪,弥成一个大大的金圈,红城被罩在金圈内,脸上赤红竟是在慢慢消退,这是灵力正在消失。 两护法凄然的惨叫一直没停,想来伤心不已。确实,一世的修为,被这老家伙开玩笑似地在一瞬间给破了,这要放到我身上,如当初玉珍那小妮子离开我一样,真的伤心欲绝。 看来,两护法还不想一下子打死红城,而是在一连串的凄叫之后,突地齐齐地携了红城,竟是冲天而去,视我等于无物,瞬间消失。 我们惊得张开的嘴还合不拢,却是眼前什么也没有了,要不是倒伏一地的树木,谁又能相信这里曾发生过生死一劫。 一地的倒伏,前面一个黑森森的洞口,还有愣成一片的我们。 妈地,计划了这么久,又是空忙一场,最后,在我们的眼前,如上演了一场穿越古今的大剧,此时轰然落幕,只留下呆呆的我们。 老钱抖落身上的草皮树枝,歪歪倒倒地站起来,来到我身边,“李心,认命吧,又是一场空,你说我们咋这么背呢,做什么什么不成,就像是有人设好了套一样,我们一钻,妈地最后倒是连套都不见了。”老钱的话如刀子一样划在我心上,一路来,我一直就是怀疑这些事是一个个的套子,现在,套子都没有了,我们他妈地连傻子都不如。 青山道长望着空中,喃喃地说:“我那师伯,如此心性,害人害己,这倒如何是好。” 我说:“自作自受,这下,好了吧,连我们也一起搭进去了,要是真的上仙有个什么想不通的地儿,捏死我们,还不跟捏死个蚂蚁一样呀。” 李艳上前说:“别这样说,青山道长是担心他师伯安危呢。” 我说:“这算哪门子的师伯,横插一杠子,坏了我们的事不说,还把自个给搞进去了,最要紧的是,三叶星灵草没了,我们空忙事小,下步咋办?” 第一百零九章 星灵真形 一直计划的可以借三叶星灵草之灵力,补得众人真灵,可以与掳灵相抗。而现在,又是无端地空忙一场,着实让人心里气恼。红番手抚异虫,刚才没有伤得他的爱虫,还算庆幸。只是他想的,也借得在叶星灵草之灵力,让异虫真灵再升几重,现在落空了。 青山道长脸色黑沉,毕竟是他的师伯,现在不仅是事情坏到了极点,而且,还说不准日后会有什么样的大麻烦。 想到此处,青山道长提议说还是得进洞去看看,万一上仙要是问起来,能说个所以然,不能光说在眼前看着那灵草没了吧。大家觉得有道理,但对着那黑森森的洞口,不知深浅,又怕内中有情况。灵猫和异虫自告奋勇在最前面开路,大家一行人尾随而去。 绿树繁花,草连枝密,如不是先前这里发生过生死相劫之事,这里还真的算得上一处幽居所在,静心静神,确实让人的心境能够沉下来。洞口如所看到的一样,黑森森的,看不清里面。灵猫和异虫带头走了进去,以为里面也是黑成一片,不想,进洞后,眼睛适应了黑暗,竟是可以慢慢看清,天,一个豁大的洞穴,外面看,以为很小,其实只要一走进洞口,里面好大,这也难怪,护法二人身形高大,没个高大的所在,怎能容得下它们。 洞壁光滑,显然经护法二人在洞内盘居多年,已然让洞府成了一个光滑的所在。越往里走,越是阴气渐浓,却是寂然无声,与我们心中所想一致,看来,灵洞内无灵草,护法二人又离去,当然是一片的凄凉。 此时突地,前面有星星光点泛起,灵猫最先发出惊声,说有亮光,大家注意了。从没进过的地方,有点奇怪的异像发生,还真的很正常。星星点点的亮点越来越密,越来越密集地晃动。 大家小心地近得跟前,突地见到一块突兀的空地,而空地之上,一圆石挺立,星星点点的亮光,就是从圆石周边弥起,贴近再看,这星星点点的亮光,竟是泛着金色,闪动泛然,刹间让人觉得来到了一个五彩的世界。 青山道长在旁说:“看来,这是那三叶星灵草的灵座了,灵草离座,想来是被我那天性疯闹的师伯大力扯去,所以,抖落得星星点点的灵光,还散落在此,唉,此时看来,这灵草最终被两护法吞去,我其实认为,这也算是对它二人厉九劫而最终的报偿吧,虽是不能位列仙班,不知其时上仙可否能谅实情而还个公道。” 我仔细地看着这处所在,确实是泛着灵气,周围也是光滑一片,洞内并无沉腐之气,想来三叶星灵草灵力泛出,这洞内也是仙灵一片。 大家围在洞中圆石空地,看着亮光浮动,心内着实又是一片的悲凉,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不想,这三叶星灵草,最后倒是成了这样的一个结局。 就在大家静默一片之时,突地听得咝咝有声,这在寂静的洞内,特别的清晰。咝咝声慢慢地变大,大家惊奇地发现,从了挺立的圆石周边,竟是轻轻地弥出白雾。 大家一片的紧张,以为又是碰到了什么怪异之物,异虫和灵猫已然作好了攻击的准备,怕是洞深处又出了什么怪物。 却是咝咝声伴了白雾渐渐弥出,越来越浓,突地,浓浓的白雾化开,竟是一下幻成一个姑娘模样的人,娇柔满面,飘飘灵动,突地出现在我们面前。红衣子和灵猫拼命收住一下准备攻出的身子,我们众人也是呀地一声,以为是怪物,不想竟是一如天仙一样的弱女子。 我惊异地问:“你是谁,你做啥?” 女子一直飘动着,这倒是怪了,始终是没有真的肉身一样,突地明白,这女子,怕是真的就没有肉身呀,如我们先前看到光柱中的老者一样,总是要借了别的物体来幻形,老者是借得光柱,而这女子,却是借得这星星点点的灵光,托了白雾而幻形。 “大家勿惊,我是灵光仙子,观察大家很久了,看到大家并无恶意,所以斗胆出来相见,实在是灵界大劫,还望众位帮忙呀。”姑娘娇声软语,原来是灵光仙子。 搞清楚后,才知这灵光仙子,其实就是三叶星灵草久留凡间,灵生精异,而附成灵光仙子,灵光仙子其实也就是三叶星灵草金光所聚,原来一直托身灵草而生,现在,灵草不在了,所以,所幸还有这留下的星星点点的灵光,所以托了这灵光现身。 灵光仙子脸现凄然之色。对我们说:“两护法厉九劫而拼死护得灵草,眼看就要成功,却是不知哪来的一疯道人,迷得两护法,扯了仙草,乱了洞府,我是托得他因乱扯一气而留下的灵光而才免得一死。” 这下明白了,三叶星灵草,确实是被青山那冒失的师伯给搞坏了,但于现在已然没什么用了,因灵草已进两护法之体。 “那疯道人,不知从哪弄来的*香气,一下将两护法迷得,所以得了手。”灵光仙子继续说。 这下我们倒是奇了,这红城哪搞的迷香?青山道长也说怪呀,我门没有这等的迷香呀。 灵光仙子说:“我可以确定,确实是迷香,因我们从未见过,所以中了招,只觉异香扑鼻,闻过之后,就不省人事了。” 这也解了我们心中之迷,这红城,却原来是靠了迷香,才暗中得了手,不然,仅凭他一人之功,要想顺利地得到三叶星灵草,也不是易事。 其实我更关注的是,这迷香背后,是不是又有新的阴谋。 “仙子如此,如何才能托得你身呀?”我问。 “正是此事要各位帮忙,我要上天,与上仙说个清楚,还望各位帮忙成得真身。”灵光仙子说。 “如何才能帮得仙子?”我问。 “灵力破石可成我真身。”灵光仙子说。 我明白了。告知大家退后,大家依言退后,我执双刀于石前,口中默念,贯注真灵于双刀之上,刀影突地森森而晃,弥起道道的光圈。 我陡地一声大呵,双刀舞妯,砍向圆石。轰地一声炸响,只见白雾飞腾,圆石瞬间炸裂。星星点点的亮光围了炸开的圆石,弥起五彩的光圈。 哗然声响间,突地一个美丽俏妙的女子,一下出现在我们面前。 女子上前,对着我盈盈拜倒,嘴内说:“灵光仙子见过救身的恩人,此番恩人托得我真身,他日定当相报。” 众人见是灵光仙子真身现了,也是很高兴。我心中也是很是安慰,毕竟,这双刀自青城真人上次贯注真灵之后,第一次随了我心性,成得大事,所以,于我而言,此番是成得灵光仙子真身,也是让我的心底更是有底了,觉得双刀助我,前面的路,应是可以走通的。 大家上前问这灵光仙子,三叶星灵草真的那么大的灵力吗,还有,此番,是不是能说通上仙,与我们些方便。 灵光仙子说:“灵草威力无比,大得惊人,不容怀疑,我知灵草已入二护法之身,但大家也不要太过担心,二护法是上仙当日精心安排,自然通灵无比,灵草入得他们之身,可以成灵丹,到时吐出灵丹,亦是一样,只是得把个中情由和上仙说明了,所以,我得急急上天,还得感谢大家相助,定当相报。” 金光闪处,灵光仙子嗖地飞去。 而此一路,还算救得灵光仙子。其实这灵光仙子,在日后,可是帮了大忙了,这是后话,此处不说。 我等一行,退出洞口,回到正灵门,一切又是退到原点,姑娘们虽说是补灵不断,但还是进步很小。 而更让人担心的是,我担心时间长了,那三界之内的魂灵,会生异端。而掳灵之事,会不会发生到正灵门,这我也说不清楚。原指望能有三叶星灵草能助得补灵,一举成事救得三界魂灵,大家合灵抗得扶摇,还阴界太平,现在看来,这也是落空了。好在还有一丝的希望,愿得刚救下的灵光仙子真的能说动上仙,到时能有灵丹现世,那也是可助得一力的。 青山道长说:“现在,还是先炼得转灵丹,让小血蝙蝠能安下心来,同时,灵力较弱者,也能补一下,不至太过弱小。” 我点点头,确实,小血蝙蝠从戾气之物,能追随于我们,想的也是这点好处,还真得说话算数。 大家一起,沉心静气,真灵贯注,我集心神于一体。 轻舞双刀,待意念集中,灵力通畅之时,我轻划中指,灵血咻地涌出,遇涌动的真灵,成万千光点闪出。 我一声轻呵,光点闪落,成万千的小红丹。 大家收起来,分发给了小血蝙蝠,还有那些阴力弱小的姑娘们,大家齐声说谢,我道:“我当尽我所能,为大家造福升灵,此番只能做得此处,日后定还有大报。只要我们合为一起,大家不离不弃,终是能成功。” 众人一片欢呼,正灵门从出事以后,第一次有了人声沸腾的景像。心中也甚是安慰,人心齐,泰山移,如果人散了,那接下来,我还真不知如何走了。 转了灵的小血蝙蝠,个个光鲜亮丽,静听我发令。 姑娘们莲阵哗动,灵力增强,看来,这一段来的法力又是增得不少。 我想,是时侯去三界救得众魂了。 第一百一十章 入魔血身 我将转灵丹细心收起,阴界一直拼抢不断,却原来,这成丹只要机缘得到,还是能够很快完成,总算了了一直追随的小血蝙蝠的心事,同时,还有几件承诺,待到事情顺畅之时,一一兑现。 当时在三界遇难之时,我只有一刀鬼阳刀,如今成得两刀,想来事情应是顺利不少。带好转灵丹,以防不测之时,升得众魂之灵,能够齐齐逃出。 青山道长和我,其实一直郁闷非常,现在,从正灵门尊主开始,有南蛮子,还有红城,都是有道的大灵,就这样生生地在眼前消失了,不知死活。 三界之行,不要再生异端才好。 大家迅速整理,一起上路,赶往三界。 其实当初就知道,此三界非正常的三界,而正常的三界,并无如此的诡异,但现在的问题是,不管是不是真的三界,众魂集并在那,都得去解救。 到得三界之门,比之先前,更显得阴气惨然,一片诡异。 灵猫和异虫还是打头阵,直闯进门。这一次,我们人手多,想来,这掌得此界之圣母,不管你当初是怎样的一种狠劲,此次,怕是不能容易过关了。 我们紧随在两人之后,紧盯这三界的大道。当初我们从此处逃出时,大道弥天,现在看来,这大道更是显得阴气深沉,三界集并之魂,是越来越多了。 我交待众人,此时行在三界大道上,此道阴气太重,诡异太多,大家务必运得全身真灵,以防突然有变。当初这圣母也是突然地攻击我们,让我们损失惨重,差点丢了性命。 隐听得惨声阵阵,还有厉吼声声,三界还是那样地诡异非常。 李艳过来拉了我说:“我觉此处阴气太重,比之以前,又是增加了不少,恐不是以前那样了,怕是有*身在里面,还得多加注意。” 我点了点头。李艳之话不假,我灵血突地涌动不停,如先前在灵山上碰到红城一样,这是一种示警。 走得一段,突地黑雾弥起,预想之中,一定不是白雾,这也是先前就是如此。黑雾越来越浓,众人警觉起来,前面的灵猫和异虫更是嘴内发出哗声,提醒众人注意。 我将双刀举起,刀影弥动,灵贯刀身。青山道长走出莲花步,众姑娘们已然按莲花阵形摆开,慢慢朝前移动,朝了隐声的惨叫之处而去。 黑雾之中,暗有阴灵涌动,细看,是小阴灵,弥动不停,这三界,莫非有什么事发生了。 惨叫声从黑雾之后阵阵传来,刚才是隐隐有声,此时却是清晰可闻。青山道长突地说:“不好,是不是在炼魂化血呀。” 我还未及听得清楚,却是突地黑雾升腾,陡起阴风,而一团团的红不乍现,在眼前竟是如红柱直冲而来。 天,还没反应过来,哪是什么红柱,竟是在道上弥满了如狂奔的巨流一样的红流,腥味弥天,是血水!狂涌而出,在道上,滚滚地朝了我们冲来。 “不好,阴魂炼血,魂灵有大难”,青山道长高叫。 而李艳等四个姑娘,忙忙地摆起莲花阵,随了血流滚动,压得灵气汹涌。 红番大叫:“异虫小心了。” 灵猫突地跑到我身边高叫:“快快上得我背,前去探个究竟。” 异虫直朝前冲,把个血浪搅得一浪高过一浪。我忽在跳上灵猫的背上,直朝前冲了过去。心中一片惨然,如果青山道长所料不错,那么,这一众的魂灵,莫不是被圣母尽皆炼血化魂了呀,妈地,这还救个屁呀。 灵猫在浪上急冲,我双刀舞动,压住不断升腾的血浪,直朝里冲了进去。天,我一声惊叫,前面,尽是白骨森森,堆成一片,而那血流,尽是从白骨处汩汩流出,白骨冒出团团雾气,而血流又是涌流不断,这是何等的法力,将魂灵之体分了开,分成白骨和血身,血流不止,是要汇到前面,这是要做什么。 而说时迟,那时快,血流涌动间,却是只在道上翻滚,此时,黑雾一下弥到血流之上,血流突地尽皆吸到黑雾之上,黑雾瞬间变得血红,成为一大片的血云,压在我们头顶。 正自惊讶间,却是突地红光闪动,轰然有声,血云突地弥开,竟是幻成一个个的血身,巨形人身,嘴张如斗,吸得道上血流,瞬间,竟是吸得干净,而吸饱血流的血身,突地挡在我们面前,如一座座小山,惊得我们一愣一愣,我本在灵猫背上,灵猫躬身准备跃过血身,我突地说:“不可造次,看个究竟。”我其实是怕前面还有什么暗道,中了暗道,那还真不好说。 落在血身之前,众人都是呆成一片,瞬间如看戏一般,电光火石,竟是发生了这般的变化。可以肯定,这黑雾,还有血流,并不是冲我们而来,只能说是我们恰恰好赶上了这档子事。 原来,这就是青山道长大呵之意,是三界之内,正在炼魂化血成血身。 妈地,所料不差,我心下悲哀,与先前的估计不差,一步步逼近我们的预想。是有人要血身,集得众灵,就是为了炼魂化血身。可怜了一众的魂灵,却是在这假的三界内,全被炼成了这大大的血身。 血身嘴大张着,吸着气,一股强劲的阴风冲了我们搅动而来,没注意,竟是被吸得朝前走了几步,猛然发现不好,弥动全身灵气,止得身形,大家也是一惊,又是一场变故。 血身没有言语,如斗的大嘴只是吸个不停,似还没喂饱一般。 我舞动双刀,灵气逼过去,血身摇晃不断,但却还是不退。突然明白,这些都是没有思想的血身,成形之后,还未及注得真灵,所以,只能是依了先前成身之前的一种习惯,拼命地吸个不停。而这种吸力,也不可小视,有些灵力较弱的姑娘,已然发出了娇叫,还好,莲阵固本,才保得姑娘们没有被血身吸走。 又如灵山一样,未见人,先见怪物,妈地,怕不是又要先斗得怪物才成。 我刚想舞动双刀,逼近血身。青山道长大叫:“不忙,这些是魂灵之血所聚,不可伤了,到时真的找不回来。”突地明白,小阴小灵之魂灵化血成身,如伤了,岂不是伤了这些的性命。 血身挡前,还在吸动。 而突地,血身之后,狂风扑来,从血身的缝隙间如刀一样直逼向我们。 我舞动双刀,再压此狂风。莲阵哗然,青山道长莲花步急走,大叫:“有*身!” 青山语落,突地阴风陡地变急,催动血身直朝我们扑过来。 这下为难了,砍吧,怕伤,不砍吧,这血身,赤红一片,象座座小山一样压过来,我等几个可以躲过,但身后的姑娘们可就不好说了。 “又来扰我大事,前番就警告过,此次前来,一并清算!”阵阵语声,如雷轰。 妈地,这哪是女人的声音,似变异的怪种的声音。 血身轰轰向前,而随了那阴声,突地一道黑雾冲天而起,黑雾中,圣母突地立在血身之后。 天,这还是圣圣母吗?前番见得时,是一个美貌的妇人,当时还觉得,圣母之名,倒还真的与之相配,虽说是戾气一片,但却是真的美得可以。这次看时,竟是全身鼓起,身上肥肉一串串挂着,整个人如一个充气的大肉球,而身形与血身比齐,如一座小山,声音中尖厉带着哑声,如嘶吼着出来,颈部都有一水桶粗吧。我的天,这是咋啦? 青山道长紧盯着圣母,对我轻语,“这是走火入魔了,此人性子有变,得注意了。” “前番被你们逃脱,老娘受得罚过,你们还老娘的身子来。”圣母突地一鼓,又是催动血身滚动向前。 直压过来的血身,腥味弥起,而血身不管不顾,只管在圣母的催动下,直逼向我们。 异虫突地朝一血身猛攻过去,只听轰地一声,与血身相撞到一起,异虫法力也是不可小视的,直撞得一个血身一个大洞,洞内之血哗然而出,而血身却还是如无视一般直冲向前,异虫全身一下被血弥住。突地,圣母大叫一声,嘴内吐出一团大火,火焰直逼向异虫,异虫身上,立时燃起熊熊大火。 天,原来是这样呀。 这下,把个红番急坏了,忙忙地盘身而起,直扑向前,嘴里大叫:“伤我灵虫,拿命来!” 异虫在大火中滚动不止,我急了,而红番突地冲上前去,我一下不能全力发出。红番冲上前,圣母又是一口大火,红番身上,立时燃成一片。 火势熊熊,这样烧下去,红番和异虫都要被烧焦的。 青山道长急挥手,身后莲阵急滚向前,一下围了红番和异虫,莲阵滚动,清凉真灵直贯入内,大火一下熄了。这是阴灵之火,当以清灵灭之。 圣母此时却是阴笑连连,见我等灭得大火,却是停下,不再喷火。 “伤得血身,自然有人找你们算账,我要找你们的,是还得我真身!”圣母嘶吼着。 却原来,当日我们在三界逃脱之后,圣母受到了惩罚,她背后的主人拼命在其身上种上催灵符,催得她日夜炼灵化血不止,这样,把她变成了这个鬼样子。对一个女人的惩罚,有时让其丑得惊天动地,比之要了她的命那还要命呀。 第一百一十一章 炼血吸灵 都说女人如花,这摧花如催命。看来,这圣母背后的主人歹毒得很呀,他知道对付一个女人最致命的招数还不是一下要了她的命,而是要让她生不如死,每天想起的第一件事,就是无边的仇恨,每天要做的唯一的事,那就是灭了这给她带来灾祸的人。 此时圣母又是催得血身滚动。此时我倒是有些清醒了,不对呀,刚才异虫轰地一撞,倒是撞出了我脑中灵光一闪,这圣母,看来法力高强,此时,却是只催得血身滚滚向前,而血身也是在她的催动拼命地不管一切地朝我们压过来,这只能是说明,要引得我们摧得这血身呀。 猛地一个激灵,不对,险些又是中了套呀。杀得血身,血身正如圣母所说,那是有主的,你杀得血身,那背后的主人当然要找我们了。妈地,借刀杀人呀,草! 无边的仇恨,让一个昔日如花的女人,彻底地转了性子,成了一个阴辣歹毒的阴身! 此时血身在圣母的催动下,滚动向前,血身没有思想,只管向前,青山道长紧张成一片,而我双刀此时挥舞,压得戾气阵阵,但却是不敢真的砍向血身。刚才异虫一撞,血身鲜血喷涌,足以证明,这血身,也就是个贮血的工具,如果伤得此等,怕是那炼血化魂的小阴灵连魂都真的散了。 李艳等的莲花阵,此时滚动着,前来阻得血身向前,但却是弱小无力,在圣母的催动下,还是一片的腥风袭来。 此时的圣母,如一个怀着深仇大恨的女人,鼓涨的脸,鼓涨的眼,鼓涨的身体,似疯似魔,只管催着血身向前。 而就在此时,圣母身后又是一片的惨叫声起,圣母突在地哈哈大笑,嘶哑的笑声,如鬼如魔,骇在人心头,说不出的滋味,倒不是真的害怕,反正都这样了,怕他妈个球,却是这笑声,如一个绝望之时最后的放纵,如一个人彻底放弃之时不管不顾的疯狂,我的天,这女人发起狂来,看来是无人得挡呀。 而我注意到,每至惨声大一些,这圣母就狂浪一把,笑声哈哈,似有无限的快感,我的天,莫不是这老女人,将其自身的快乐,竟是建立在了这种血腥之上?想起心头不由得一个寒噤,如是这样,这女人,怕是真的疯了,而让她疯的原因,怕不是把其变成这个鬼模样这样简单吧。 圣母身后的惨叫声起,突地又是红光闪动,如涌的血水又是直流而来,那些血身,突地俯了头,又是吸个不停,而随着吸力,血水尽净,血身又是涨得一层,如座座小山,更是横埂在了我们面前。 完了完了,真的完了,这血水不断,怕是那些魂灵,尽是被炼血化魂了,三界此时,已成了一个大的炼血窟呀。 李艳等在催动莲阵之时,已然是哭声一片,她们知道,她们的那些姐妹,怕是也是弥在此间,尽是一起在炼血化魂了。如此往复,怎生得了。 我双目血红,大叫:“道长,快快想个法呀,我要催刀上前了,妈地,忍不得了。” 双刀此时接了血之戾气,在我手中鸣叫一片,双刀本是贯注正灵之体,此时的血腥,尽是戾气杂在其间,双刀快忆然跳动着,忍不得了。要是将双刀原先的戾气唤起,那时,还真的不好说是什么结果。 突地听得圣母身后又是一片哗响,是铜铃的哗响。 一排排的黑脸大汉,对,就是当初我们闯进三界之时阻得我们的黑脸大汉,人皆手持一铜铃,摇动哗响一片,而随着铜铃的哗响,他们身后,突地弥起团团白雾,雾气如有灵,随了铜铃的摇动,滚滚向前。 铜铃本是招魂压戾之物,突地明白,却原来,血身得成,是在招了一众的魂灵,用铜铃弥了,尽皆招唤向前,要成真正的血身呀。 青山道长大叫:“不可乱为,这是招魂呀,当心我们的人,别被招去了。” 一语提醒,我是陡地一惊。 双刀此时鸣叫更急,铜铃法力不是一般,招魂之音响在每个骨头缝里。我转身再看了莲阵,刚才还是滚动不停,此时突地变缓,而那些法力弱小的姑娘,此时竟是摇摆不定,随了铜铃的脆响,竟是站立不稳,而铜铃此时更是越来越急,声声催魂,白雾如柱,直直地扑向前面小山一样的血身。 我身后的娇喘声传来,这是抵不得铜铃招魂迷音之故,坏了,不能这样。 我双刀尽舞,挡得铃声穿透,但法力弱小者,还是几欲飘起。 怀中掏出转灵丹,幸亏来时留了个心眼,一把撒向莲阵,转灵丹划着红线,直入姑娘们的莲阵里面,姑娘们懂得我的意思,齐齐盘飞而起,尽是吞得转灵丹,陡地,莲阵复转如初,姑娘们补了真灵,压得铜铃之戾音,莲阵发力,再次清灵涌动,压得戾气阵阵传来,总算稳住了阵脚。 而那团团滚动的白雾,突地急速钻入个个血身,哗然声响间,血身突地一抖,全然红光乍起,白雾尽入,个个血身突地圆睁双目,大张着嘴,更是朝前扑来。而此时扑过来的血身,嘴内发出咻咻的怪叫,天,这是血身有了魂灵,成了个个的阴身,就在我们眼前,完成了这个转灵的过程,草呀,这下,眼睁睁地看着麻烦越来越大。 而圣母更是怪笑阵阵,催得血身轰隆隆向前,我们节而退,红衣子,灵猫,还有异虫,竟是退一了莲阵边上,借了莲阵的清灵涌动,才算是稳住了被血身压得快倒伏在地的身体。只有我和青山道长,还有红番,勉强支撑着,没有倒下。 轰声不断,笑声不断,妈地,杀又杀不得,却是进也进不成,草,这当口这窝囊气,让我的胸内鼓动得一阵一阵。 血身突地怪叫声连成一片,尽是直扑向莲阵,而随了扑过去,妈地怪了呀,整个如磁铁,吸力无边,莲阵在强大的压力和吸力下,一下乱了阵形,姑娘们个个娇叫连连。 这个过程电光火石一刹那,根本让我们来不及细想,而一直忌惮着怕伤了血身,却是没想到来了这一招,这是闹哪样? 脑中还没转开,青山道长突地大叫坏了坏了坏了,那声音惊恐得让我头皮发麻,与青山道长相识以来,不管什么情况下,还真没听到过道长这等几乎变了音的骇人的叫声。 而随了这叫声,天啦,我的眼球都要掉下来了,草你十八辈的祖宗,老子听了道长之言没有用双刀伤你们,妈地你们倒是下了毒手呀。 娇叫声起,随之惨叫声起,莲阵轰地一声,彻底被其破坏,而那股强大的吸力,我的天,却是尽吸姑娘们的魂灵,缕缕白雾弥起,说起来麻烦,而现场也就一瞬,缕缕白雾弥起突地消失,尽被血身一下吸尽,而那些姑娘们,却是一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天,只剩了肉身,魂灵却是被吸个干净! 一下明白,原来,这些血身,真实的意图,还是要吸得姑娘们的魂灵,我的天,这也是炼血化魂一种,尽皆聚了魂灵于血身上,这是要派用场呀。 姑娘们倒地,我呀地一声大叫,舞动双刀,突地扑上前。 青山道长急得大叫,“不可,伤了姑娘们!” 我硬生生地收回了手,眼里泪水突地涌出,妈地,一群的姑娘们,此时突地消失,尽是被血身吸个干净。而吸了姑娘们魂灵以及刚才众灵的血身,此时身形更是通体赤红,看得出,灵力增得不少,而有了魂灵附休一,血身突地扭动一片。 李艳、白尚洁,灵妙然、还有欲花池主,算是灵力强些,又因了我的转灵丹,增了不少的灵力,拼力挥动白纱,算是没被告吸走。 四人呆住了,一瞬间,姑娘们倒下一片,一直引以为傲的莲阵,竟是在这巨大和血身和圣母的法力催动下,土崩瓦解。 扭动一片的血身,怪事来了,突地转身又是扑向四人。 而此时,却是从血身上突地传来一阵阵的姑娘们的娇语:来呀来呀快来呀! 而一忽儿,又是一个粗声:收了你等,哪里跑! 我的天,这血身本是众魂灵在圣母法力的弥动下得成,所以,其身已是集得众阴灵之魂灵,内有姑娘们的娇语,亦有戾气之物的粗吼。 天啦,这下,让我急得无可奈何,这更是动不得手了。如果强行所为,肯定伤了姑娘们的魂灵,那躺在地上的阴身,绝然地就化骨成烟姑娘们就真的死了。而如果此时不阻得此事,四个姑娘还在危险之中,而那血身此时扭动一片,看得出,众阴灵调和,因是强力合龙,的以还不是那么地合适。 圣母此时更是得意地怪笑着,又是双掌翻动,催动灵气直涌,她是在让血身身上的魂灵合为一体,真正成得新的血身,那时,还真的分不清哪是姑娘们,哪是那三界的魂灵。 白雾团团再起,直入血身,血扭动,一忽儿是姑娘们的娇语,一忽儿是戾气的怪音,双刀鸣叫一片,而我身边的众人更是血红了眼,红衣子将绿棍捏得哗响一片:干了它娘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受控迷局 怪物扭动,血红一片,座座如小山,压扑过来。 青山道长大喊:“阻圣母合灵,不然,我等皆逃不出。” 圣母此时如疯了一般,整个人不受控制一样,只管用法力催得血身直扑过来,伴着惨人的阴笑,这女人,伤得可够深的。 姑娘们阴身落地,此时阴身上似有白雾弥起,坏了,最后附身的一点真灵也要弥尽。 李艳等四个姑娘此时都是泪流满面,好不容易聚得姑娘们成团,此时却是忽地一下尽被血身吸干阴灵,而血身却是还没有退出之势,这如何是好。 红番突地跳上异虫,全身赤红,哇呀呀怪叫,直冲向血身。这是红番第一次主动攻击,青城真人点化之后,红番一路来,看到我们的所作所为,心中恐是有所感动,此番不管不顾,冲上前去。 异虫本是法力够大的,在我等的眼里,法力除我有双刀还有青山道长外,其余的恐都不是他的对手。 轰然声起,异虫在红番的法力催动下,直撞向跑在最前面的血身,血光四溅,而突地白雾弥出,娇声,粗吼声,立时弥成一片。血身上被撞出了一个大洞,而洞内如刚才一样,鲜血溅个不停,而除了鲜血之外,却是还有白雾弥出,坏了,这是撞到了那些姑娘们的魂灵还是本身三界内的魂灵,这不好分呀。而撞过之后,血身却是如无事一般,还是朝前扑个不停,而那些惨叫,分明是数种魂灵的惨叫。 “快快退下,不要妄动。”青山道在在旁急得大叫。 而随了青山道长的话语,天啦,一瞬,地上有几具姑娘们的阴身突地消失,如一阵轻烟,化得无形。 啊!这是刚才一撞,撞毁了几个姑娘的魂灵阴身。 我的天,这是谁给圣母的法力,血身吸得魂灵,现在,我们撞去,等于是自己打自己呀。 更大的阴笑声传来,圣母此时阴笑连连,觉得她的计谋成功,一种得意掩不住。 随着青山道长的大呵,红番和异虫一下退到原地,红番望着我,眼里是无限的悔意,我用眼神安慰着他,他是好心,不想此时倒办了坏事。 轰轰声传来,血身再次逼近四个姑娘。本来,红番是想解四个姑娘之难,不想,反倒化去了几个阴身。 四个姑娘慌成一片,双掌挥动,轻纱舞起,催动真灵之气,相努力地挡得血身前行。 而随着四个姑娘的灵气涌动,突地,血身张嘴怪叫,怪叫声中,杂有姑娘们的声音,还有说不清的粗吼声弥成一片,随着怪叫,声入骨而骇然,突地,似有灵气贯通,四个姑娘拼命涌出的灵气,此时竟是成团地朝了几个血身的嘴里涌进去,而涌动之际,嗖嗖地白雾弥起,四个姑娘突地娇叫一片,我的天,四个姑娘的灵气一经发出,被血身一吸,竟是如有贯通一般,涌个不停,四个姑娘竟是无法控制,整个身形摇晃不停,竟是突地止不住地朝了血身扑过去。 天啦,这血身,如磁铁呀,原来真实的目的,就是吸灵呀。而四个姑娘拼力发出灵力,想阻得血身压过来,却是恰好中了这一招,一经贯通,竟是无法抑止。 我呀地一声大叫,突地冲到姑娘们和血身之间,轰地舞起双刀,朝了不断涌出的灵力贯通之道砍去,哗地声响,四个姑娘连连后退,血身也是连连后退。 四个姑娘娇叫一声,总算是被双刀逼得灵气四流,才算阻了贯通之道,喘个不停,惊魂未定。而血身也是突地后退,突然间砍断通道,刚才拼了命地吸灵,一下压住,退后几步,用了血红的眼望着我,呀呀地怪叫混合声,转身直朝我扑了过来。 妈地,你这怪物,老子没杀你,是因有所忌,你还得了势了。 我不管了,灵血涌动周身。我突地舞起双刀,直朝血身砍了过去,双刀影森,刀鸣一片,通体贯红,直直地砍向血身。 突地,刀身一沉,如遇软物,心下一惊,眼前一片的白雾,准确地说是一片的白肉晃动,是圣母突地用了灵力挡得我刀身,压下刀头,阴笑着望着我,而那血身,连连后退,竟是站到了圣母身后。 此时立在我面前的圣母,刚才是远观,现在是细看,天,这还叫女人吗。条条横肉如道道横杠,直直地绑在身上,脸上已是鼓得变了形,眼内,妈地,却是无限的怨忧,这女人,已是一个怪物,想昔日圣母,是因容颜端美而才选上,现在,却是被变成了这等的横样,怪不得她要拼命了。 刀身下沉,我突地举起,望着圣母,我大声说:“本来依了我性,是杀个痛快,青山道长阻我,暂留一线的生机,不想,你弥得三界,却在此地如此作恶,毁我朋友,此时还要赶尽杀绝,我也有底线,怕是忍不得了。” “哈哈哈哈”,圣母一片的狂笑,竟是不退反是近了几步,那双哀怨的眼,直直的望着我,天啦,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眼里没有半点的害怕或是别的什么,竟是无比的失望还有痛苦,有一种反正就这样了破罐子破摔的味道,“你杀呀,等着你来杀呢,当日三才道上,一众阴灵毁于一段痴情,有谁现在记得?我在三界,本是好心修缘,却是你等无端闯入,最后又是毁灵逃出,现在让我成这个样子,我还有什么牵挂,是你们不仁,还是我不义?” 等等,我的妈呀,这还有三才道什么事?当时三才道上,确实是天镜盾弥起,成了一段旷古奇缘,可这和此时还有什么关系?而我双刀,本是要杀下去,因是血身复杂,所以,我不能任性而为,而此时,这圣母将所有的仇恨都似记在了我们的头上一般,妈地,这倒还真的搅不清楚了。 “你如此说话,不怕我真的控制不住吗?”我说。 “哈哈”,圣母又是狂笑,那横肉飞动,我的天,女人如此,还真的无可奈何了,“男人有几个控制得住,都是一样的货色,要你办事时,说得比什么都好,一亘你办砸了,那是立马不认当初,只管现在。” 不行,这样搅下去,地上的众姑娘的阴身如有变,我还真的不好说,不管她有多少的哀怨,总之当前,是你的血身吸得我众姑娘的阴灵,那吃了我的,终归是要吐出来的。 我突地双目圆睁,大叫道,“如此得罪了!” 轰地舞动双刀,我刀刀直逼圣母要害,刀阴影弥,鸣叫一片。 哗一声,我不得不硬生生地收回了刀身,天,这女人,妈地,竟是突地闭了双眼,眼内泪水倾然而出,不动不躲,像是只等我刀身砍下一般,这是闹哪样呀,我不能真杀了她,杀了,妈地,这一地的姑娘的阴身,我如何办呀,草,男人碰到女人,最怕的一是泪水,二是不管不顾任由你发落,我如何砍得下。 硬生生收回的刀身,鸣叫声一片,我大叫:“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然,你救得我的姑娘们,我们一起商议如何?” 圣母闻得刀风声急,突地住了,听到我话,慢慢睁开眼,一脸的横肉,伴了泪水涟涟,我真说不出是个啥滋味。 “血身已然入得魂灵,成得真身,我可交完既完成任务,你如今要我还得众姑娘们的阴灵,我还了,我怎么办,你不如杀了我,那么两下里都有交待。”圣母此时嘶哑的声音竟是沉缓无比。 一心求死,口口声声说是完成任务,伤了我的一众姑娘,推得一干二净,这是什么作派。 圣母身后的血身,此时摇摆不停,显得急燥无比。 众灵不能合龙,当然血身不能安寂,而如果合龙,那一众的姑娘们,还有三界的阴灵,岂不是永无回身之日呀。 青山道长见我与圣母僵持不下,过来说道:“如果圣母能还得众姑娘及三界内的魂灵,我等自会退去,不扰清静。” 哈哈哈哈! 圣母一阵狂笑,“你倒是说得好呀,我在三界,主要的任务就是集得魂灵,化得血身,你要我全然还你,那你是逼我于死地了。” 我突地说:“你不是一心求死吗?” 圣母说:“我愿死在双刀之下,不愿死在责罚之中,这是完全不同的。” 这是什么逻辑。 青山道长语住,看着我们,似在想着什么,这里面,究竟是什么真实的情况,而更重要的是,这三界,说起来,还不是真实的三界,是个假的三界,而却是集了众魂,青山道长和我们的本意,正如刚才所说,其实是想救出这里所集的魂灵,然后一起对付那不明所以的扶摇,而现在,却是横生事端,看来,这圣母,也是被人所控。 所有一切,怎地如此怪异,个个都被不明的强大的法身所控,似每个人都在为他所为,或者说,都是在围绕一件事所展开,那就是集得魂灵阴身,要成真身! 第一百一十三章 裂缝娇影 李艳等四个姑娘围了众姑娘的阴身,双掌相抵,弥动真灵,保得阴身不散。众姑娘的阴身一片寂然,没有反应,而随了这灵气涌动,圣母身后的血身突地又是鼓动不已,想来,这正灵之魂,与先前三界之阴灵,还是有不融合的。 血身扭动,圣母又待发功,我突地大叫:“如此,我就不管不顾了。” 再次举起双刀,生生地砍了过去。 轰然声响处,圣母一退,我刀砍落道上,竟是砍出了一条大的口子。而于裂缝中,却是突地冒起团团黑雾,越来越浓。 而此时,圣母脸上,突地一变,竟是惊恐万状,大叫:“三界断开,你疯了!” 我不知所然,却是裂口越来越大,竟是突地把我们分开,那边是圣母和血身,而这边,却是我和青山道长以及所有人还有那地上躺着的众姑娘的阴身。 这下把我惊到了,我本意是,你妈地尽在这一忽儿说这,一忽儿说那,一忽儿悲悲戚戚,一忽儿戾气万状,我担心着姑娘们的阴身,急了,不管了,砍了你再说。不想,这一砍,竟是将三界分成两边。 而裂口处深不见底,只见团团黑雾弥起,怪得让人摸不透到底发生了什么。 “快快去抢了血身呀,姑娘们的魂灵都被这些怪物给带走了。”红番此时大叫,倒是一句真话,那些血身,越退越远,裂口越来越大,而黑雾越来越重,这不是要将我们生生分开吗,而血身如果退去,那姑娘们真的完了。 灵猫闻言,突地跳到我身边,高叫快快跳上我背。我一跃上到灵猫背上,灵猫突地一跃,从裂口越过,直朝了血身扑过去。 我大叫:“圣母,你不救我的姑娘们,那怪不得我了。” 突地刀舞灵光,直扑向血身。我是要逼着血身吐灵,不管了,如伤了性命,也怪不得我。 圣母挥动双掌相迎,大叫:“三界断开,你之罪过,此时还抢血身,不要命了。” 我此时哪管有什么后果,只管眼前,要抢得血身,救得众姑娘。 黑雾重重压来,圣母双掌翻白,压得我双刀举之困难。灵猫异常灵活,此时满地跳个不停,躲得圣母双掌白影,直逼血身。 双刀真灵尽涌,我突地大呵,瞅准空子,舞刀逼上,轰地一声,只听得声动如雷,血身一下扑倒在地。妈地,双刀之灵,是你等这些小鬼能挡得了的,先前不杀,是因我有所忌惮,现在没法了,我嘴内默念,饶得我此时急燥,我也是没法了。 双刀再舞向前,刀身突地直涌灵出,逼得血身嘴张身颤,呀地怪叫不止。而此时的圣母,也被刀影逼得不能近前。现在明白,刚才圣母假意闭眼逼得我硬生生地拖回了刀,妈地,是以退为进呀,根本上她无法阻得我刀之灵,这个狠毒的女人。 黑雾不知是什么怪异,此时越来越大。灵猫高叫,快呀快呀,那口子迟了我怕是跃不过了。 心下一急,刀直逼血身,灵气通透,鸣叫声急。 大张着嘴的血身,突地狂叫一声,大双刀灵力的逼迫下,突地嘴中吐出白雾,娇语声立时一片,我一喜,妈地,逼出来了。 白雾成团,姑娘们的魂灵尽皆逼出,圣母在旁大叫不止,我双刀此时更是威力无比,妈地,姑娘们的魂灵出来,这下怪不得我了。我心中默念这三界之灵,不能怪我,如伤了你们,只能是等到真的三界之中,我想法再渡得你等,此时,我是只能进不能退了。 刀舞上前,再逼血身。血身此时呜呜叫声一片,似有惨情。 圣母在旁大叫,“魂灵既出,你还不住手,一定要逼得我化骨成烟么?” 旁的灵猫大叫,快呀,集得魂灵,我快飞不过了。 我双刀一舞,魂灵齐聚,灵猫一跃,带得我等和一众的魂灵,从裂缝上一跃而过,到了我们这边,而那边,轰然声响,黑雾重重,听得圣母高叫不止。 灵猫落地,魂灵归集,地上的姑娘们突地齐齐站起,一个个娇喘不止,惊成一片,刚才入得血身,此时重还真身,还真是生死一线间。 而裂缝越来越大,轰隆隆的响声不住。那边圣母的高叫隐在阵阵的轰声中。 黑雾弥动处,轰声不绝。 突地,阵阵黑雾齐散,万道金光闪起,妈地,是不是那三叶星灵草又显灵了?不对呀,三叶星灵草,已然被二护法吞到了肚子里,而这裂口初现之时,圣母骇成一片,我的天,这是个什么怪物。 金光闪动,裂口止住,而从缝中,金光暴涌。 突地一片的娇叫声传来,金光闪动处,竟是一排的女子,齐齐的白衣裹满全身,升起哗然,娇声涌动。 裂口止住,冒出这些绝色女子,圣母何来这等的害怕? 女子成排涌出,娇然俏立,分成两排,一排面对我们,而另一排,面对圣母那边。 一个娇呵传来,“都且住了,刚才吵成一片,想来事情又是办砸了。” 哦?这是为何。 听得圣母高叫:“办砸不办砸,你们都看到了,是两刀汇灵,我且无法,能聚原先之灵,我已是拼尽全力,还要我如何。”语带委曲,圣母竟是怕这一众的绝色女子。 金光一直弥动不停,法力强劲,暗中竟是逼得我们身体有些晃动。红番说这等的法力,是有高人呀。青山道长说:“刚才就几近无法,此时倒是真的碰上高人了。” 突地几道白光晃起,是那两排的绝色女子身形一动,看不真切,但快得无形,娇喝间,竟是一道白光晃过,我看得真切,是圣母被面向她们的那排女子竟是一下横举过头顶。圣母嘶鸣不住,而女子冷面无表情,轰地一声,我们惊得目瞪口呆,天,竟是当着我们的面,圣母竟是被其一下摔入裂缝,惨叫声一直绕着我们的耳际,久之才绝。 惨声才绝,又是轰声四起,两排女子轻动间,血身突地齐齐站立,面无表情,如被人施了咒一般,也是排成一排,我的个姥姥,竟是很听话地随了女子们的挥动,一下齐齐地自己走着跌进烈缝,而那还未及消散的黑雾,也是一起随了血身而下,无踪无影。 就在那么一瞬,圣母还有血身,都被裂缝吞了进去,不知所踪。 青山道长拉了我,轻语:这底下,怕是一个高法身之所,这个假的三界,就是建在这高法身头顶,炼血聚灵,全是为这高法身所做,刚才,你是碰巧撞开了它的大门呀。 青山道长语毕,我想也是,妈地,真的背呀,本想捞点什么,现在倒是得搭上点什么了。 薄雾轻烟,绝色人立,表情冷艳,一片骇然。演的什么戏呀,三界魂灵不见了,我们还救个屁呀。 “你等擅闯下禁地,惹出这多麻烦,怎样交待?”刚才发话的绝色女子此时面向我们,语音冷硬。 此女子,真的生得柔肌艳容,不带一点尘俗之气,只是僵得可怕。身后的李艳等四个姑娘,见我们一直盯着这群女子看,鼻子里哼了一声,我听到了,妈地,什么时侯,就是要掉脑袋了,这女人的嫉妒之心,还是当泛滥就得泛滥呀。 收住心神,我高声说:“三界之魂,本是清白之魂,聚去不知作何之用,怎是我们擅闯呀,况里面还有南村阴灵,一片哭号,这是何原因,不顾阴界死活,如此掳灵成堆,我等确实不解。” 妈地,索性说个痛快。 “聚灵之事,与尔等无关,如不是看到真灵涌动,日后还有用得着的地方,你等也得下到炼魂窟。”女子冷声而应。 哦,原来这裂缝下,有一炼魂窟呀,怕是炼得众魂,才好侍用的。 我突地举起双刀,大声说:“说不清楚,今日姐姐们怕是要留个交待不来了。” 这一路来我也是心横了,妈地,怕不如闯,你是个什么东西,处处息事宁人,却是处处风波乍起,索性一斗到底。 “你倒还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 女子们突地娇声再起,齐齐弥动。而弥动间,天,这不是莲阵吗?妈地,怎地她们也是莲阵。只是此莲阵,我一看,与我等外形类似,却是里面灵气尽涌,比之我们,法力更强,布得更密,如入莲阵,还真的是生的进去,死的出来呀。 李艳等也是一声娇叫,显然也是看出了门道,突地一声大呵,她四人的身后,众姑娘们齐齐响应。 娇呵间,李艳等四个姑娘,也是将莲阵布起,蓄势待发。两边一看,我心里一紧,妈地,我们这莲阵,一直以来,我以为够可以的了,当初在张美家门前的树阵内,还修补过这个莲阵,又经正灵门青吟等的数月调试,我一直以为,还是够可以的,但现在两下里一比较,我的天,我们这如破鱼网呀,人家那才叫一个严密呀。 心思起来,想到这样下去,我们胜算真的不大,刚才的狂语,还是毛起胆子,仗着双刀在手,吓对方一吓,现在看来,所谓内行看门道,我们的法力,还真的够不上。 而此时,对方却是突地一变,莲阵哗地一响,我以为要攻过来,心中一紧,却是当中蕊心冒出一个姑娘,正是刚才说话的姑娘,此时她的脸上,一片的惊讶,开口问了一句话,我们惊得莫明其妙。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三界争端 “前面可有青山道长在此?”女子语出,众人惊讶,怎地她们知道有青山道长在这。 “贫道在此,敢问是有什么事么?”青山道长朗声答道。 “莲阵本是秘术,此处何来莲阵,是不是你不遵师道,秘传莲阵于世?”女子大呵。 听这女子口气,大得不得了,似知道一些事情,却又是神秘一片,不知底细,而更重要的是,她将圣母还有那些血身,全部丢入了裂缝,现在,又是责问青山道长,不知是哪派了。 “莲阵本是正灵之道防身之阵,何来我乱传?本来我之先前,就已是存在,你等到底是何门何派?”青山道长呵问。 其实我知道,这莲了,最早,我是见于欲花池主,当时我和老钱探得时,第一次在欲花池主那见了些莲阵,当时,说实在的,莲阵还是不是那么地强大,但足以让欲花池主一众的女子能够防身了,及至到得最后,莲阵确实经过多次的改良,才成现在这样。可以数得过来,一次是碰到李艳、白尚洁还有灵妙然之后,进行了改良,一次是在张美院内树阵内,这是一次大的改良,这次我参与了,一次是在正灵门,由了青吟,还有青山道长等,进行了大的修改和补灵,所以,莲阵应说是集体的成果,但此时这情况看来,这莲阵,倒还真不是正灵门的首创了。 此时青山道长语毕,忽在,众女子突地一个揖下,倒把我们吓了一跳。 “按礼来说,我们应叫你师哥了,先行把礼数讲了,免得到时侯动起手来,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望海谅。”当头的女子说。 这下更让我们糊涂了,这看来,倒是与青城一派,还真的有些联接呀。 当时,我们确实是不知莲阵到底如何,但几次之后,此阵确为正灵之阵,能有清风徐来,能有正灵涌动,能困得小阴小鬼,也能救得灵者超脱,阵是好阵,但因姑娘们本就灵力有限,所以,真的发起阵来,只能在小场面撑得一下,但到了大场面,还真的说不好。 “我不是你们师哥,此处也不是讲这些话的地方,你们到底要如何?”青山道长一脸正气,确实,就我和青山道长接触以来,只看见他在灵山,确实是慌乱过,但那法身确实强大,不能怪他的慌乱,再在别的地方,那还真的说行得正坐得正的。当下,却是有得这一众的绝色女子,口称师哥,倒也奇怪呀。 青山道长的话很是严肃,用了现在的话说,那叫一脸正气一本正经,用了网络语言来说,那就叫一个真的装逼。我估摸着,按了我这一路来的经验,这总得出点什么事的。 果不其然,青山道长语音刚落,那一众的绝色姑娘们莲阵轻动,是一种愤怒的表现。 我的天,莲阵轻动,却是阴风惨厉,一片的厉吼声传来,夹杂着无数的白光,经由莲瓣发出,如利剑当头,条条急飞。 我忙忙地急舞双刀挡得,总算才将白光弥住,但看得出,这不是真的发功,要是真的,我此时已然试得,我绝然不能全部挡得。 当头的女子手一挥,娇喝着不可妄动。莲阵瞬间住了,我的个天,这原来,还是不经意地一动呀,要是真的用心用意地发动莲阵,那可还了得。 当头的女子已然是满脸的怒气,也是,青山道长那话是说得硬了些,表明是我是正道,不与你等邪门在一起,要划清界线,我都听出来了,当然姑娘们不是傻子。 “此处本来不想与你讲什么道理,只是我们觉得,尊师一直教导,遇得同门之人,别人戾气,我们要以礼相待,同门之人,多视我等为无礼之人,我等要自尊自爱,不要授人以柄,所以,才叫了声师哥,其实,你与你那师傅一样,何曾配得我们叫声长辈。”当头的女子怒容满面,说出的话,倒还像是有礼有节一样,看得出,有着十足的教养。 青山道长被这姑娘一顿抢白,脸上一愣,第一次碰到这等的事情,还真的有不输于礼数的人。 “师伯是你们什么人?”青山道长突地问。 这下,倒是让我不明所以,天,怎地又和那搞得把我们乱成一团的红城搅到一起去了,妈地,要是这样的话,那还真的复杂了呀,这红城,真就是浪人一个呀,一把年纪了,却是行事那么地不靠谱,本来三叶星灵草,已然计划好了的事,却是因了这位老大爷从中一搅,把人事情搅黄了不说,自个搭进去了,还不知有没有得罪上仙,罢罢罢,我的天,千万可不能跟这老顽童有什么交集呀。 但事实往往不是人为设计的,没人来刻意设计一个温暖的结尾。 青山道长问出,当头女子轻哼了一下,“难为你还叫了声师伯,在你的眼里,不对,在你们的眼里,这位师伯就是祸害了师门了,当初被赶出了师门,你大可不必叫了,如果不是师傅有交待,我们也不会尊你为师哥的。” 一切表明,这是红城的后代,天,这红城天下乱游,到处留情,这又是从哪给翻出来的一篇呀。 当日九天真君确实是将红城赶出了师门,而且亲手结果了小红的性命,一缕冤魂,一段痴情,就此烟消云散,而九天真君,也是因了这一段的事情,从此闭关不出,大家都是落了个悲切切的结局。现在,却是在这三界之内,裂缝之下,还有这等的事情。我和大家一样,惊得莫明其妙,又不敢乱动。刚才小试莲阵,比之我们,用了时下的话说,我们那莲阵,虽经三次的修补,还是水货,人家那才叫正宗。从刚才莲阵小试发功来看,莲瓣是能闪出白光如剑,这是克敌之利器。原先我一地纳闷,为何我们的莲阵,一直是以防守为主,主动攻击却是乏力。还有,我一直注重蕊心的攻防,现在看来,倒是攻击全在莲瓣之上,天,我们全然没解其中的奥妙呀,怪不得,莲阵一直来,在灵山也是不能全然发力,却原来,如这三界一样,不是正宗货呀。 我在胡思乱想,手中的双刀不敢乱动,也不敢松了劲,毕竟,此时能与之相抗的,还真就是我的双刀了。 “师祖冤去,你不思救得师祖,枉自抱着什第正灵不正灵的,看似行得正,私下却是吃人不吐骨头,这等的正灵,要之何用。”当头的女子怒气冲冲,说出的话,没了轻重。 “思心,别乱说,到底是师哥,忘了师傅的交待了。”当头女子旁边的一个女子说话了。 原来,这一直说个不停的,叫思心呀,名字倒是雅得很,人也漂亮,为何如此的一开口就将与我们对立一样,怒气冲个不停。 “说清楚,我青山一生,从不做苟且之事,这样说来,似我对不起你们一样。”青山道长急了,这是我从没看到的一种急,而且我隐感到,青山道长似知道其中有什么隐情,说话的底气不那么足,一代的宗师正道,此时倒被抢白得面红耳赤,这里面,与青山道长似牵连不多,但绝对与他的师门牵连甚多。 叫思心的女子突地一挥手,莲阵解散。众姑娘一起站立,我等长出一口气。天,一直感到似有什么压在胸口一般,却原来,这莲阵一经摆开,就有灵力涌动,压得四围呀。我身后的姑娘们呀地一声叫出声来,似解了身上一个重压一样。心中不免打鼓,才消得圣母那怪物,此时,却是美色当前,却是比之刚才危险得多。 思心说道:“今日得见,也算机缘,师傅也交待,如见得同门,可相告事实,不要显得我们小气。” 青山道长注意地看着面前这些绝色的女子,个个娇容满面,看来,这裂缝下,不知是个什么所在,能养得这一众的绝色女子,真真的让人吃惊。 思说继续说:“我们都是师祖红城的一脉传下,在三界之下,一直与世无争,遵得师命,本不想与世人有什么交集,就让一段往事,随之沉没,但师傅日日以泪洗面,想起其母,更是悲成一片,我们实不忍,我们都是无家可归的魂灵,是师傅一一将我们收养,炼得丹药,驻颜长青,又教习我们法术,但师傅这等样子,实在让我们担心,只想让师傅开心,也是想让师傅了却一世的心愿,所以,弥下三界,炼血化魂,只为还得师祖母真身,了得师傅心愿,这有什么错,你等无端闯入,其间还出了个什么*身,来骚扰不断,谓之我们与那邪灵有什么交集,这等的冤枉,比之师祖师母当初之冤枉有过之而无不及,师祖也是日日思念师祖母,想与其真身,了却心愿,却是被上天弥收,皆因你等从中作怪,才将事情不可收拾,所以,现在,一切皆由你等而起,不找你们,又找谁?” 第一百一十五章 痴情予露 思心句句逼在点子上,连我们都听得出,内中含着无比的悲怒。 思心此语,还真的句句属实,事情,还真得追溯到红城和小红身上。 前书说过,红城与小红,春风一度,却是相见恨晚,竟是真情弥动,小红跟了红城,不离不弃,这本是世间一段痴情,最后集仙会后,九天真君迫于压力,赶出红城,灭了小红,事情作结。 前书也说过,红城离得九天真君之时,几近疯魔,伤心欲死,最后整个人性情大变。这内中,还真的有一段缘由。 红城与小红,神仙眷侣,确实是好不快活。 但凡体灵身,总还是有些事情要发生。 小红与红城不久后,珠胎暗结,其实在小红灭身之前,小红已然有得红城骨肉。小红珠胎结上,告之红城,红城喜不自禁,天啦,红城心想,不想我一世,竟还有如此的机缘。但于世间,这可是大逆之事呀。 红城于是和小红刻意隐忍,一直不敢大的抛头露面,但日子,用了红城的话说,那是他这一世,最为神仙快活的日子。小红温存无比,总将红城照顾得体体贴贴。但他们这样的结伴,当然也是有些风言风语,红城毕竟是在正灵之地长大,骨子里还是正灵为本,所以有时也是谓然长叹,此时小红总是温言相劝,说是人生于世,有什么事能比得心静而与心爱之人在一起更重要,红城于是释然,确实,要真的说,红城的幸福,还真的就是那段日子。 红城寻得一僻静之处,遍植桃林。桃木压戾,花能解语,满树桃花灿然,倒还真的是世外桃园。 这处桃林,前书其实已经说过,就是当初风尘居逼得灵妙然等一众姑娘成予情玉露的桃林。当然,这片桃林之后,我与老钱险入九里魂阵,这其实说起来,与桃林无关,还只是一大劫。这里,也是解开前书一个迷,为什么,在那片桃林能成得予情玉露。因了那片桃林,确实是尽沾红城和小红的情感,日日欢笑于其间,夜夜痴情于桃林之中,所以,桃能有灵,花能成露,也只有在那,才能成得予情玉露。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唯情永驻。 一日突地凄风苦雨,桃林颤动。红城大惊,心知是其自身灵然晃动,因其真灵久浸凡体之中,所以,真灵不固,有泄动之势,而其真灵泄动,引得桃林相动,眼见得桃花纷纷而落,桃树颤动不停。 小红大惊。而红城心中知道,此是要他要么将真灵尽皆倾出,贯于桃林,与小红凡身相融,要么是离了小红,修补真灵,从此做一纯粹的真灵之人,也可无事。但此间,此等的痴情,要红城怎么办。红城做法,压得灵血涌动,但只压得一时,却是一压过后,更是涌动更急,桃花几尽落光,桃林眼看尽皆倒伏。 小红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久与红城在一起,也是知道一些事情,看到红城一人辛苦做法,却是只能压得一时,过后更是厉害,所以,心下记起。 一日红城又在桃林做法,几近哀求,全身法力尽皆涌出,嘴角已现丝丝血红,瞬间竟是灵血涌出,红城满脸悲戚,呜咽一片。 小红泪如泉涌,全身颤栗,自己心爱之人,为能与自己有个幸福的生活,背得师门,此时又是伤得自身,这样的男人,是世间的精品,我小红此生,能与此男人相伴相生一段时间,也算是了却尘缘了。在小红想来,自个是太幸福了,能与这样好的男人共度了一段时光,怕是老天也嫉妒了,也是该自个作个了结的时侯了。这是小红最朴素的想法,在她的心里,她就是这样认为的。 眼望桃林纷落,小红凄苦一片。 突地似下了决心,惨声大叫:“红城,来世我还做你最疼的小红。” 一个跃身,直撞向桃林中间的桃树王,小红其实想的是,这桃林,不就是忌得我和红城吗,我今用血染了你,还你一汩血流,你当要放过红城。 小红舍命撞向桃树王,而此时,红城正闭目苦求,突听得哗响声不对,睁眼见到小红如一抹红光,直撞向树王,惊得大叫不可,泪水倾然而出。 此前,红城已于桃林中苦求八天,这是第九日,九九轮回,九九归真亦归一。 此时倒是奇事发生,树王突地树身晃动,枝动花颤,竟是如一满月之手,一下托得小红全身,竟是轻轻放下。 此是突地哗响声一片,红城之泪,还有小红之泪,在九九归真亦归一之日,相互交融,竟是如清泉汩动,直贯入桃林之地,哗响声中,天啦,桃林直立,桃花忽归,又是满树灿然,桃林复得一片春色。 小红躺在地上,泪水还是流个不停。而红城伏过来,在小红耳边轻语:此生,唯与小红,生死不离,死生不弃。 感天动地的一段痴情,想来,感动树王,亦动桃林,最后灵道与凡身泪水交融,终成一段情之佳缘。 小红因了树王的托身,全身无碍,当然腹中胎儿亦无事,红城喜极而泣。 这里面,亦还有得天道机缘。红城苦求九日,日日真灵之泪尽洒。小红不顾自身,舍命相救红城,上天亦动了一善念,善念弥动间,于是有了此结果。当然,这一善念,还在不久后又是帮了大忙的。 真情弥动,得动天地。红城与小红,只等胎儿落成,日日于桃林,更是精心待弄。 这就说到了集仙会了。 所以说,前书说过,集仙会是这所有事情的分水岭。如没有这个集仙会,红城注定和小红,是幸福地生活下去,其实又有什么不可。但天地机缘,总是不在规外,既在矩内,所以一切,都得依了一定的规矩行事,这样,就有了前书所说的赶红城灭小红。 可怜小红一缕冤魂,径自去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红城那时怒目满张,疯魔一片的真实原因。他不是因自个被赶出师门而悲伤,而是小红一尸两命,天啦,那可是让人心胆无存的悲伤。 在这里,就是重点了。 重点是前文所说的善念弥动,小红碎身化魂成烟,而却是上天天道机缘,竟是让其腹中胎儿留下,自然红城是不知道的。当然上天也有上天的道理,九天真君灭小红,不能说不对,但胎儿是无罪的,所以,不能连胎儿一起灭了,上天平复,所以竟是让其胎儿留下。 这一小孩,是个男孩。因是红城灵身与小红之骨肉,所以是灵性始然。被一不知名的老者救起,此老者与此事大有机缘,后书详说。 老者给小孩取名予正,予正灵性天成,尽得老者真传。却是日日追问于自己到底是从哪里来,又是因何到了这里,且老者不许其叫其父亲,只让其叫其尊者。且还说他的师傅就是他的父亲。 予正是带着满腹疑问长大的,好在尊者无微不致,予正倒也还算快乐。 也就在这种幸福中,予正长大,学得一身本领,尊者说是时侯了,让予正莫明其妙。 一日尊者将予正带至一山洞,说此洞内可找到所有他要的答案,还说以后要学会照顾自己。让予正莫明其妙,走进山洞,尊者却是消失。 予正在山洞壁,看到满是图画还有文字,原来尊者将其所有疑问尽数刻于其上,并教导其为人要正,身正则灵正,还有,如有机会,要成其母之真身,但不可伤人。 予正将自己所有的疑问解开,知道自己却原来有这样的一段身世,思念其父其母。当然,更是思念将自己抚养成人的尊者。洞内石壁上,尽刻各种功法,其中就有莲阵功法。尊者在文字中交待,此些功法,皆是其父之功法,你要切记,你是正灵之后,你父虽行事有偏,但却是世间第一痴情之人,你不可以与世间之人一样的看法去评价你的父亲。你要牢记正灵这责,行事切要行得正。 予正于洞中又是参习数日。决定出洞寻找尊者,当然,如有机缘,他还想能找到父亲还有母亲。 尊者离去,当然是不想让予正能找到,所以,予正倒是一路游历,又是增得不少的见识。 予正牢记尊者教悔,一路行侠义多善事,竟是在江湖上,有了少侠的美誉。 虽是这样,但却是始终心中一个结,尊者寻不到,父母皆不见。予正心中,始终不能如和尊者在一起时那般快乐。 一日,心情郁结的予正,去赶三年一度的鬼集市。 鬼集市三年一度,是众阴灵的大集,集上所有阴灵正魂邪祟云集,行交往之事,换功法灵力,也就是用现在的话说,拉动内需吧。 予正之所以很在意这个鬼集市,其实心中还是想的能否有机缘可碰得尊者,也能找出与父母相关的线索。所以,予正满腹心事重重,但却是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生怕掉了一个有用的细节。 众鬼云集,不会无事,而这趟鬼集市,却是予正人生的一个转折点。 第一百一十六章 鬼集 俏人 鬼集市众鬼云集,戾气堆积,各色人等,杂于其间,阴灵邪魔,各寻其道。予正走在集上,到处打探,当然一无所获,这等集市,尊者不会来这,而其父当然也不会来这,更重要的是,红城经了这一大劫,并不知道其子还能存于世上,所以一切都是心灰意冷,性情大变,这也就是前书所说的,红城到处作怪,看不得有情在义之事,见不得有情在义之人,灵山之变,就是红城性情大变而闯下的祸端,边得我们也是一片的麻烦。 当然事情说起来,又不能全然怪红城。父子连心,予正当然还是想寻得父亲,要一解尊者留于石洞这中的奧秘。 而就在予正四处看看不停之间,突地前面一片的喧哗,似有很多人围起,予正细看,阴气涌动,鬼灵聚集,内中似还有女子娇声。 予正近得跟前,呀,一众的鬼灵,竟是围了几个姑娘。也怪不得围起,天,那几个姑娘,生得月容花形,真真的可人儿,漂亮得不得了。 而那一众的阴鬼,予正细看,个个面目丑陋,嘴角流沫,涎皮赖脸,围着几个姑娘,嘻笑调语,不是什么正经货。说白了,如我们时下的,几个流里流气的家伙,在调戏良家妇女。 这还了得,几个姑娘,显然是刚出道不久,没什么灵力,予正可以感觉到,在那些阴鬼的调笑下,急得脸红衣乱,整个人逼得快没了缝隙。而调笑不止,几个人还上前动手动脚。其实说来,这等的事情,在鬼集市上,也是常见,因了多年的规矩,这鬼集市,本是自然而成,自发聚在一起,各寻其乐,相当于一个鬼灵的大聚会,大趴提,所以,也无所谓正灵邪灵之分,也无所谓正形不正形的区别,总之是大家取乐罢了。 此等事情,一般别人都是看个热闹,有好事者,还在一边起哄,巴不得闹大点,好看个新鲜。加之几个姑娘确实是美丽非常,所以,更是激得周围的人一片的哄声,而那几个领头的阴鬼,见众人起哄,越发地兴致高涨,寻个乐子,何乐而不为。 予正在外围看到,感觉灵气涌动,心下一紧,倒还能感觉到这闹事的见个阴鬼,确实还是有些法力,并不是泛泛之辈,所以,心里还是多留了个心眼。 领头的此时越发不像话了,竟是上前要拉起姑娘的衣襟,逼得姑娘们娇叫一片,而那一片的娇叫,更是激得这几个阴鬼兴趣大增,调笑声更甚。 其中一个姑娘大叫:“你们这些流氓,不怕天遺么?” 领头的阴鬼笑着说:“唉呀,姐姐,如果今儿个我们不能和姐姐们一起共度,那才叫遭了天遣呀。” 这家伙的一句话,又是引得一片的哄堂大笑,大家更是起劲,周围有看热闹的,更是大声说:“妈地,搞点实质性的动作呀,不然,观众可就没有了。” 这种调笑,又是引得一片的哄堂大笑。而那见个阴鬼见势,更是近拉前,已然在拉姑娘们的衣襟。 这下等不得了,予正上前,大呵一声,住手! 突然的暴呵,把几个阴鬼倒是一震,但看到却是一个轻年,挤了进来,对着他们怒目而视,大呵要住手。这还了得,见个阴鬼转身围了予正,紧盯着他:“咋啦,要管闲事?灭了你!”语声阴沉,周围看热闹的,看到要真出事了,都是不作声了,这是看客最普遍的心态,只看怕担责。 这样一来,倒是将几外姑娘解了围,一下齐齐地围了在予正身边。关键时刻,自然反应,谁能在关键时刻出头,谁就是最可依靠的人。 予正微笑着看着几个姑娘,目光相接处,倒是几个姑娘刚才慌成一片惊成一片的脸,此时竟是泛起微微的红。也别说,予正久在洞中修灵,还有正灵固体,当然是生得朗目俊俏,真真的一个美少年。 予正微笑着对几个姑娘点头,说:“别怕,都在我身后,没事的。” 语出温软,几个姑娘竟是如春风拂面,衣衫轻动间,都是紧紧地贴了在予正的身后。予正见姑娘们算是安定下来了,再才静静地看着几外阴鬼。也还别说,予正刚才那一声暴呵,还有此时淡定的风度,一派大家的气度,还真的震得几个阴鬼愣了一下,虽是口中说了诸如“你是找死”之类的意思,却是被予正那胜似闲庭兴步的气度给震了一下,一时还没有妄动。 予正静静地看着几个阴鬼,目光空灵,周身灵气涌动,竟是如有一个强大的气场,还没有怎么着,这气度,倒是震得周围的人一片的赞叹之声,立马,形势竟是倒向予正这边,大家啧啧称道予正这一美少年,看热闹的,从来不负责,只管哪好看就看哪。 几个阴鬼算是被逼得上了老虎背,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那以后还在鬼集市上混不混呀,所以,也是立马变脸,围了予正。 予正又是一个微笑,轻轻地挥动双掌,灵力涌动,竟是带有正灵之风,周围有通得灵力的小阴小鬼,立马大叫,“有大法身呀。” 几个阴鬼也是一愣,看着予正,而予正还是一样微笑,只是轻动了一下手掌,瞬间住了,朗声说:“几位看来都是有灵正身,何必为难一些小女子,还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这可不是几位应有的身份所为呀。” 予正说话,得了尊者真传,气度非凡。 几位阴灵一愣,不想这一小小少年竟有如此气度,说出的话还真的挑不出理来。 愣了片刻,但却是骑虎难下了。 领头的突地挥动双掌,大声道,“我等自行取乐,碍你什么事,快快逃去,饶你不死。” 这是强说的一句话,而那挥动的双掌,挥了半天,却是也没打下,看来一个人的气场,还真的能震住人的。 予正看了一眼领头的阴灵,又看了一眼挥个不停的双掌,又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动,而是轻声说:“逃是不逃了,尊师从没教我逃过,倒是教我男儿当倚天而立,行得光明正大,磊落之身,傲于天地。” 领头的阴灵听到这话,突地一下住了挥动不停的双手,眨着眼看着予正,而予正还是两眼空灵,周身灵气涌动,翩然而立,一直面带微笑,看着眼前几个燥动的阴灵,似没在眼下一般。而周围那一众看热闹围观的人群,不知是谁竟是喊了一声好,继而响起了掌声。这情势,还没动手呢,竟是都倒向了予正这一边。而予正身后的几个姑娘,此时面色复如,竟是娇艳一片,领头的姑娘,这里交待了,其实领头的姑娘,就是思心。说起来,也是一个机缘。这思心和这一众的姑娘,本是当初燃烛照塔之时,在前书交待过,无影门几外引渡鬼误事,到一边是取乐,而正灵门引渡鬼恰好来到,引灵之时,无影门引渡鬼又恰恰好赶来,这其中还引起了大的误会,引得阴界一番腥风血雨,刚看的书友可参看前书。 而这一错一合之间,无影门冲撞,正灵门着急,竟是把思心和几个姑娘恰好给搞掉了,没有引渡,所以,思心和几个姑娘,一直成了孤魂野鬼,游荡于三界之中。但这几个姑娘,也算是能沉得住气,一直没有大的声张,总是在寻找机会。所以,在鬼集市想碰个运气,如有正灵引渡,那是再好不过,没有的话,看个热闹。不想,这一来,就碰到了这档子事。 还好,有予正及时出面。为什么思心等紧紧地依在予正之后,因她们一直在寻找的,就是正灵引渡,看以予正一派的正灵之气,而说出的话,有大气度,所以,认定予正就是正灵,所以心下里一下就决定,这就是她们一直苦苦寻找的正灵。当然,要紧紧地依在予正身后了。这也算得天道机缘,一下就让思心等碰到了予正,所以,机缘机缘,还是机在先,缘在后呀。 领头的思心,听得予正之语,脸上愈发地红艳,竟是轻轻地拉了拉予正的袖子,说:“我们走吧,别跟他们费话了,几个无用的阴灵,总想占得便宜。” 这下,倒是让领头的阴灵脸上挂不住了,本来先是震住了,而思心一说,又是将他挑了起来。 突地举起双掌,黑雾弥起,竟一下朝了予正打下。 众人惊叫。 而予正却是不躲不动,脸上还是微笑一片,轻轻地翻动双掌,立时白雾弥起,竟是一下裹了黑雾,瞬间消失无形,化了掌力,而那黑雾消失之时,领头的阴灵似被什么冲撞了一样,突地整个人一晃,一下跌在地上,摔了个嘴啃泥。 身后的几个阴灵哇呀呀地怪叫,忙忙地扶起领头的阴灵之际,突地要一起扑上来。 而那领头的阴灵却是在站起来的一瞬间,突地大叫,“大家住手,还不快快随我拜见大法身,谢过大法身不杀之恩。” 这还真的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呀。 哇呀呀怪叫的几个阴灵,本想一起扑了上去,却听得领头者这样一声的暴呵,都呆住了。而随着语落,领头者一下跪拜在地,磕头不止,嘴里不住地说:“谢过大法身不杀之恩,尽听大法向差遣。” 这下,倒是脸面也不要了,围观的好事者又是嘘声一片,但这领头的,却是真的与之先前不同,再激将不起来了,竟是磕头不止。 予正还是一片的微笑,轻轻扶起领头者说:“何必行此大礼,刚才我说了,几位都是有灵的正身,今日看来是时日不对,迷了心窍,不妨不妨,现在起来。” 予正的话说得漂亮,又给了那几个阴灵面子。领头者脸红耳赤,站了起来,突地对着思心等一众姑娘们一个大揖,说:“姑娘们天仙般美丽,胸怀如苍山之雪,洁净无尘,就饶了我等刚才的莽撞,姑娘们日后定是如月这盈日之耀。” 思心等几个姑娘见到领头者这般说,本来是善心之人,所以也是一个揖,轻声说:“大家能碰见,就是缘份,此时都没事了,我们早忘了,还望各位好走。” 予正轻笑着说:“如此甚好呀,还是几位大人大量,刚才小辈也是莽撞了,还好,没有伤得诸位。” 其实,刚才予正那一动,是万灵涌动,而予正是没有用全力呀,只是轻轻一带,就将其所有法力全然弥去,而那弥去的灵力之余劲,都能带得领头者一跌,要是予正真的想将其怎么样,此时,这几个阴灵,早就是化骨成烟了。这几个阴灵,也不是浪得虚名,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刚才那一跌,领头者知道今儿个可是碰着大法身了,人家是给警告,并不想伤得他们,所以,再给脸不要脸,那还真就出事了。所以,倒还转得快,有了这聪明的一拜,说白了,还真是从鬼门关捡了一条命回来。 予正对了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一个揖,朗声道:“大家忙去吧,没什么了,我等都成好朋友了。” 大家笑笑着离去,以为的好热闹,却是在予正一片清风朗月之下,竟是如此地轻轻地解决了。大家是啧啧称赞着离去的,鬼集市上,能看到这般的清风朗月的正法身,还真的少见。 见位阴灵,对了予正又是一揖,说:“大法身之恩,不知如何图报呀。” 予正轻笑说:“我也是游玩至此,有什么报不报的,以后见面,大家都是朋友。” 领头的阴灵一个大揖,说:“大法身如此修为气派,让我等汗颜,我等皆离去,当勤为修灵,日后若有用得着我等时,大法身只消喊我游阴子,我等皆来听侯大法身的调遺。” 予正轻笑,还了一揖,说:“好说好说,游阴子法力高强,若是勤为修灵,定成大灵,他日相遇,定是要高看一眼的。” 说得游阴子几人也是笑着一揖,离开。这里,游阴子,其实就是当日苍水之中,托得扶摇船身急行的阴灵,而扶摇沉身苍水,他等亦无有了主人,所以,一至游荡至今,当然,日后还有大事发生,此处不详说。 剩得一众娇俏的女子。女儿家在一起,当然娇声软语。几个姑娘,用手推着领头的思心,将她推向予正,倒是把个思心闹了个大红脸。 予正轻笑:“几位天仙,这是要到哪里去呀?” 众姑娘嘻嘻哈哈,有个嘴快的姑娘,在后面说:“来找你呀,你到哪去了,这时才来。” 予正一愣,不想还有找他的,正色问道:“不知几位姑娘什么时侯见得我,这时到这来找我有什么事?” 见予正一本正经的横样,几个姑娘更是嘻嘻做笑,连连推着思心,快将她推到予正的怀里来了,而此时予正闻得思心身上女儿家的香味,也是脸上微微一红。 嘴快的那个姑娘接着说:“唉呀,急死个人咧,思心姐你不说,我来替你说,人家问你话呢,你倒是回答呀,人家问你几时见得他,不就是刚才见到的吗,问你找他什么事,不就是要随了他去吗!” 哄地一声,姑娘们大笑。予正也是笑了,脸上泛红,自个一本正经,不想,是这几个姑娘开玩笑呢,根本以前没见过,也并不找他什么事。 思心的脸上更红。予正轻拉了思心的手,此时与其说是轻拉了思心的手,不如说是予正拉了思心的手是挡得思心快被她身后的姑娘们推得躺到他怀里了,是阻了这快躺入怀的娇人。 思心的脸上更红,轻轻地看了予正一眼,又是慌慌地低下头,脸上的红晕,真的如日月之星,女儿家那爱怜的神态,真的让人心襟摇荡,这是女儿家碰一心爱之人时的一种表现。予正久居尊者之界,哪经得这等的温存,突地也是脸红一片。 众位姑娘见得予正也是脸红了,更是起哄一片,还是那个快嘴的姑娘说:“唉呀,手都牵上了,那就索性拉了去呗,我们也是跟着沾个光,把我们也带去,相帮着收个房子打扫个尘埃啥的,也是行的。” 众姑娘又是哄笑一片。 此时的思心抬起脸,面如满月,那份娇嗔,真真地化了人的骨头呀。 “就你们没正形,要说正事呢,还瞎胡闹,再闹,我不管了。”思心假装得娇身一扭,嘴一下嘟起,天,那份娇嗔,怕是天地少有呀。 “不说了不说了,你倒是说呀。”众姑娘叽叽喳喳。 予正也是笑着说:“你叫思心呀,说吧,没什么的,看我能不能帮忙呀。” 思心望着予正的眼,那片空灵,能给人以安寂,轻声说:“其实,我们都是没能赶上引渡的孤魂野鬼,到这鬼集市,是想碰个运气,不想我们的运气真不差,能碰着大法身,如大法身不弃,修得好生之德,我等愿追随大法身而去。” 予正这下听懂了,却原来,是一众的孤魂野鬼,此时,倒是把他作了靠山。想到自己,也是孤身一人,倒真真地可怜起她们来,要是在后来的日子,这些天仙般的姑娘们,再碰得刚才之事,那不是要完了呀。心中善念弥动,点头之际,轻说:“我也不是什么大法身,如果姑娘们不嫌弃,那就随我游际天下了。” 姑娘们没想到,真的能达成愿望,自是一片的欢腾。而思心深深的眼眸,看着予正,能流出蜜来。把个予正,硬生生在看得低下了头,而身后的姑娘们又是哄笑一片,催着说那走呀,离了这鬼灵之地,你们俩去看个够呀。 倒是又把予正和思心闹了个大红脸。 至此,予正和思心以及这一众的姑娘们,算是正式在了一起。而因这,三界之中,又多了些事端出来。 这也就是前书所说,这予正,为什么思心说是她的师傅。 而这思心等一众的姑娘们,跟着予正,离了鬼集市,一路游去。 思心说:“我等散灵之身,为了方便,如大法身不弃肯收我等为徒否?” 予正心想,这一路游去,确实带着一众的姑娘,倒是有了师徒的名份,还是好相处些。点头答应。众姑娘高兴异常,在思心的带领下,行了拜师之礼。 予正双掌翻动,轻轻地白雾弥起,白雾如纱,竟是裹得众姑娘之身,轻声哗响间,白雾尽皆钻入姑娘们的身形,而姑娘们突地觉得周身通透,比之先前,竟是清灵许多,而姑娘们的脸上,更是比之先前娇媚无比,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是一片欢欣。 予正说:“我心有重事,此时收徒,算是得我尊者教诲,他要我多行善事,多补真灵,为师收了你们,也算是天道机缘,现在,为师已然为你们注得清灵一片,与我一道行走,能跟上我的步伐,待回得为师住处,再行补灵修身,这算是为师的见面礼吧。” 思心带头跪拜,谢师傅修为。 一众的姑娘,欢喜着随了予正,朝前走去,而这一去,却是又多了一些事情。 第一百一十七章 易鬼市场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一个俊朗少年,带得一众美艳的姑娘,从鬼集市穿行而过,这是一道何等样的风景,当然是引得众人侧目,大家指指点点,但也多是称赞与羡慕。人是年少好,鬼集市上,有如此的气度者,今儿个还是第一遭。 予正清灵之身,思心等散灵之聚,所以,这一路的行走,众阴灵还是有看不明白的,因了予正行走,自然带得灵力涌动,能让人感觉到是大法身,而思心等,明可看到,是一众的小阴小灵,但却是因予正注了清灵,所以,行动起来,还是轻灵无比,因为生得美丽,所以,倒也还是别样的风景。 鬼集市的尽头,有一个所在叫易鬼场。 其实鬼集市真正的高明之地、热闹之地,核心之地,是在易鬼场。这个地方,其实说白了,就是用时下的话说,是有钱的土豪,将自个的家奴,拿来作交易的地方。所以说,易鬼场也是土豪任性的地方,一般的小阴小鬼还真的不敢乱去造次,还真怕自个被当作交易物给交易了。弱肉强食,在阴界,这个规矩,一直还没变,也没法,总是那些生在顶端的人,还真的有些特殊之处。 走近易鬼场,就隐觉阴灵涌动,予正交待思心等要小心。其实予正心里是渴盼到这里来看看的,他一心想找到他想找之人,这是整个鬼集市最高端的地方,在这里,能找到的概率,相比其它地方,那要大得多。这也是予正为什么一定要到易鬼场的原因。 予正清灵哗动,未到易鬼场,倒是有一种灵力已然隐在涌动。这也是予正刻意所为,主要是护得思心等一众的姑娘们,怕有个闪失,易鬼场都是真正的大灵大阴,有些什么事发生,那是毫不奇怪的。 隐听得有一女子沉冷的声音,还有间杂的嘈杂之声。 予正和思心等走近,却原来,正是一桩交易。 一个清冷的女子,正把自己几个侍女,在交易。而与之交易的,是一个阴沉着脸的大汉,他领得的,是几个新魂。予正细看,那清冷的女子,周身隐有白雾罩体,固得自身的灵力,形成一个隐着的白圈,而那个大汉,周身戾气相聚,上下交互,也是灵力涌现。予正看出,这两位,少数也是厉得几世的修为,法身不可小视。 怎地似有悲声。大汉领得的新魂尽皆脸上一片的凄凉,而那清冷的女子的侍女,皆是垂头而立,看得出,也是悲在心头。莫不是有什么强行交易在里面? 其实鬼集市易鬼场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必须自愿。这个交易,是为了说起来好听好记而这样说,说白了,是互相交流学习,并不是真的以鬼易鬼,做些交换的勾当。 所以,这种交易,从来都是自愿进行,大家能学得别门的灵法,也会开得眼界,当然内中也不排除真的有交易的,这也没法,一件事情出现,总会有极端的两面,在任何时代任何时侯都是难以避免的。 予正和思心等的出现,倒是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大家都是将眼望了他们,鬼集市上,已是很久没有出现这等的清俊的灵身了。 而那清冷的女子突地高声对着予正说:“敢问可是来作些交流的?” 话极隐晦,但所有的人都听得出。 予正轻笑,摇了摇头,说:“看看再说。” 话没有封死,予正其实心中想的,还是能不能在此有奇迹,能发现他的父母的蛛丝马迹,或者说是能寻得尊者一些消息也好。说真的,予正走过许多地方,这样漫无目的的瞎碰,他觉得,还真的不如在这些众灵云集的地方有把在握。 予正语落,那大汉却是走了过来,阴沉沉地打量着予正身后的姑娘们,把个思心等看得心里发毛。突地,大汉手一挥,对了那女人说:“我看我俩还是再考虑下吧。” 而说这话时,眼却是一点也没离予正身后的思心等。 予正没有言语,还是微微一笑。而思心等,如刚才在鬼集市那头一样,不自觉地又是紧靠了予正身边。 清冷的女人突地冷笑一声,对了予正说:“不做事,来这做甚,看来,今天,你是要坏我的一桩生意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如遇一暴燥之人,少不得此时要火冒七孔,跳将起来。但予正还是微微一笑,看了清冷的女人一眼说:“我只是看看,并无他意,怎就我要坏你的生意?你如果将此作为生意来做,那么,我倒还真的要看看了,你这到底是什么生意。” 予正一语毕,明显的女人脸上一凝,看得出,是在拼命地忍下怒气,因这里到底还是个公开的场合,无无端端地发怒,不明情况,吃了亏不知道在哪吃了亏,所以,这女人,还不是傻子,知道些轻重的。 但却是予正这一语,把个女人身后的侍女们讲得抬起了头。 这一抬,予正心内大惊,周围的人更是一片的哗然,刚才准备与之交易的大汉更是脸上一沉,隐有怒气冲发。 却原来,我的天,那些侍女,看身形,都是婀娜多姿,蜂腰圆臀,当然会想到貌美如花,人间尤物。及至此时这些侍女抬头一看,唉呀,怎地个个脸上苍老无比,皮肤粗糙得比实际年龄老去几十岁。而细看,这些侍女姑娘们,其实正当花季年华,不是说本就是老妪而打扮成年轻的样子,所以,这里面有蹊跷。 大汉率行发声,“你骗人呀!” 这话也是没头没恼。 “我没有骗人,大家差不多,看看你那才出的新货,不知要调教几年,才有好的成色,才能收回成本,我这都是成熟的,你拿去既可使用,如何能说骗了你。”妇人说。 不对不对,这越说越像是在做什么交易呀,而这种交易,那可是明着禁止的,再说就算是不禁止,这阴灵之间的交易,显然违背三界之责呀。 那几个侍女抬头,却是眼望得予正这边,脸虽是让人不忍直视,却是眼中那份渴盼,直入心底,是一种突然间在危机中,听到了还有生还或是生机的那一种反应,莫非这里面,她们并不是真心自愿来交易的。 思心在后面,女人的心思细腻。轻轻地对予正说:“唉呀,真是可怜呢,和我们当初一样的可怜。”说着还抽动了两下鼻子。而这细微的动作,也是引得那几个侍女更是将目光投了过来,眼内的渴盼更甚。 予正对了女人说:“为何你这侍女这等的横样?” 女人冷笑一声,哼了一下,说:“天下负心者,莫过你们这些男人。” 予正笑着说:“大姐,我几时负心于你呀,您这高大上,我攀不起呀。” 女子说:“少些巧嘴滑舌,你们这些负心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只要看到个女的,就以为是天姿国色,恨不得立马追了上去,占为所用,一下看到原来不是心中所想的样子,立马气泄人萎,倒问别人为何是这个样子,我告诉你,老娘这,都是这个样子,怎地,失望了吧,软了吧。” 这女子一番话,先就带了观点,说出的话,连番地不成套,但却是能听清。 予正说:“大姐要是有些什么过往,可以去找几个忠实的听众诉说一番,或许还能有些掌声尖叫,但大姐不能先带得观点,说天下所有男人都是一个样,还将你的这些侍女整成这样,确实不好呀。” 予正说话,比刚才又不同,他知道,如果此番在此还如刚才一样说话,真的怕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如其中夹有真的高人,会给自个出难题的,所以,说话把自个隐了起来,让人看着像个过路者,倒还是安全些。 女子此时脸上怒气越来越大,说:“谁是你大姐,你不要以为你这奶油样,就认为自个一定是人见人爱,还带着这些姑娘,你倒是法力无边呀,还真服了你们这些男人,总是这么地操劳,不怕哪天累死在这一亩三分地上。” 女子说话,显然没了正形,大家都是听懂了,四下里有了哄笑声。而思心这些情怀已开的姑娘们,此时听到女子这般说法,自然也是又羞又气,脸上都是红成一片。 “哟哟哟,这就红啦,不要装个样子还说这就受不了啦,呸,我最看不得这种样儿,表面看着嫩成一片,不知有多娇羞,内里却是如熟透的番茄,谁都知道那是个什么样儿。”女子见思心等红了脸,索性越发地没正形起来。而她说出的话,明显就是认定,这予正带着这一群的姑娘,就是在做苟且之事,这是明摆着的。 思心羞急间,拉了予正衣袖一下,说:“师傅,你瞧她说的,真的羞死个人呀。” “哟哟哟,还羞啦,原来是师徒呀,这倒是方便哦,唉,也就是美人多机智呀,能想出这么高明的法子,不像我们,是侍女就是侍女,是丑女就是丑女,也不装成师徒了,用不着。” 这女子的话,可是句句不饶人,周围又如刚才一样,又是一大圈的看热闹的人。真是让人费解呀,予正心中其实是哭笑不得,不知怎地,竟是又在这搞上麻烦了,无中生有,本来与自个毫不相关,倒是现在大家围起,成了他和这女子是主角,大家都在看热闹。 罢罢罢,还真的不能任由她这样说下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 灵丹镇戾 大汉看着女子和予正双方你来我往打嘴仗,不明所以。 思心和姑娘们站着,不比先前,此番还是心里有底,看着予正不慌不忙,虽是有羞又气,但终究又不好发作。 那几个侍女悲哀的眼神,却是直刺进予正的心底。 予正的脸上,隐有怒气翻动,这一路来,予正一直遵得尊者教诲,从不轻易地显露于色,而此时,却是对着这女人的胡言乱语,真的心里很难再平静如初。 大汉突地说:“还是我们交易吧。” 显然,这大汉已是看到,这事情,如果这样下去,这笔生意,还真就黄了。 女子转脸望着大汉,冷笑着说:“怕啦?想要快活日子,怎就这点胆子。” 而那女子身后的一众侍女,听得大汉这样说,又是一片的鼓动,尽是露出惊恐之色,直直地把眼神望向予正这边。而思心等众姑娘,也是看着这些眼神,有了轻哗,确实直印进心底,不知内中有什么样的隐情。 予正轻笑,望了望大汉,再看看女子,微笑着说:“你们这等的交易,我不知前情,但此时看来,还非交易者自愿,也算有缘,我既然碰到了,那就怪不得我了,我是要管到底的。” 予正一语出,大汉斜过眼,说:“我们之事,你偏要管,你横生事节,也怪不得我们了。” 大汉将眼神望向女子,眼里似在暗示什么,但女子却没有反应。予正心里明镜似的,这一番的打斗,看来是免不了了,而这大汉此时的眼神,明显是要和女子联手,但此时女子似有所顾忌,没有回应。 大汉身后的几个新魂,此时又有了新动,尽是将眼望向这边,又望向那边,看来,这些新魂,终究是没见过世面,显然是大汉新掳了来,没有灵力,拿来充数。 大汉突地盘起,双掌翻飞,直扑向予正,来得突然,思心等一片惊叫。 而予正却是不慌不忙,予正先前已然看得,这女子,是正灵之体,法力最强,而这大汉,却是阴灵之体,有些戾气,要说法力,那是不值一提,但就是恐有些诡异而已。 予正轻动双手,白雾弥起,大汉双掌才近得白雾,竟是一下被緾住,大汉急了,双掌拼命前冲,却是白雾如胶,沾得双掌也是向前,大汉急得向后退,白雾又是后退,但就是裹了大汉的双掌,拉不脱,却是进不得。 大汉急得满头大汗,急吼声起,猛然全身压下,白雾突地化开,一下竟是全然弥了大汉的身子,哧哧声起,白雾裹着大汉,竟成了一个雾中人一样,内中挣扎一片,连予正的身边都近不了。 予正还是微笑着说:“世间之事,都是以物化物,你之迷于当前,却是顽固不化,我先前就说过,不要怪我,也是机缘,你偏大是不听,损得灵力,休怪我了。” 嗖嗖声中,白雾越来越浓,当中的大汉突现惨叫,整个身形竟是迅速缩小,这是在抽取真灵。 而大汉身后的魂灵,看到这等的情形,呀地怪叫声起,突地齐齐跪倒。这倒是奇了,本来是不愿意,为何此番还要跪倒向予正求情。 予正一直没有用全力,此时突收,那些魂灵一下拜倒,嘴内称谢。整个事情让人糊涂了,不知到底是什么事。 大汉挣出,余劲未消,竟是一下跌坐在地上,惊魂不定。 予正轻笑,说:“你身后的魂灵为你求情,你忍心这样把它们当物体交换?” 大汉惊恐的双眼看着予正,可能是他一直行走于鬼集市,第一次竟是碰到了这样真的大法身,确实是出乎意料之外。 惊恐中大汉爬起,看了身后的魂灵们一眼,对予正说:“你到底来自何方,要阻我等之事。” 予正说:“不管是我还是别人,看到你等这样的勾当,当然要管。” 大汉身后的魂灵齐齐围了大汉,说:“但求能饶得我等家人,我们散去。” 原来,这大汉集得这些新魂,竟是以其家人为挟,将其掳来,刚才求情,这些魂灵也是想为家人求得一活路。 而见到这情景,那女子身后的侍女也不一起拜向女子,说:“但求开恩,放得我等归灵。” 天,原来这些侍女,也是被这女子下了咒,毁了面容。想来,原先这些女子,定不是这模样,不知这清冷的领头女子,是在哪受了情伤,竟是如此地痛恨所有美貌之人,突地予正一下明白,刚才无端地让这清冷的女子抢白一片,自个过去也没和这女子有什么过节,原来是她本就心中对着漂亮的女人天生有恨呀,怪不得呀。 予正说:“看来,两位今日碰到我,算是有缘了,还望看我个面子,放了这些无辜的人,我们都散去可好。” 冷面女子轻哼一声,“看得你面,你是什么人,我们的事,不用你管。” 予正轻步向前,双掌轻动间,冷面女子只觉风动面容,突地又是如万千小利刃直扑过来,举起双手相挡,而双手却是如面部一样,也是刺得生疼。 予正还是笑着说:“不知我的面子如何,我的耐心有限,一个拿捏不准,我不知轻重,伤了姐姐,可怪不得我了。” 冷面女子此时满目慌张,双掌已然失了节奏,只管乱挡一片,予正双眼紧盯着她,直穿进她的心里。 突地女子眼泪哗然而下,住了手,说:“你杀了我吧,我反正生不如死。” 予正轻收,风灵陡住。 双汉和女子互望一眼,这下,都明白了,她们两个人,都不是予正的对手,慢说予正还没有发力,就是这轻轻的一动,已然让她们受不了了。 那些侍女,此时竟是围到了女子身旁,像是要安慰一样,但却是被女子一挥手挡了开,说:“谁要你们好心,你们不是日日盼着我死么。” 众侍女不作声,退后到一边。 内中倒是更复杂了。 予正说:“看来,少不得我跟着两位走一趟了。”这话既是商量,也是一种命令。予正担心的,是刚才那些魂灵说的家人的事,还有这些侍女,如何一下老得这么多,是中了什么咒。 予正轻提双掌,大汉和女子对望一眼,聪明人都看得出来,此时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了。 思心在后说:“走吧,善念出善心,一报还一报,两位还是要领着我师傅去的好。” 大汉和女子带得众人,出了鬼集市,朝一山崖处走去。 上得山崖,却是一片的开阔之地,风景如画,怎么也想不到,此处还是一个阴灵集聚之地。 那些随了大汉的魂灵,来到开阔地上,竟是一片的欢呼,大声呼唤着。有叫父亲的,有叫母亲的,有叫妻子的,一片的声音。 而随了这些声音,齐齐出来一群人,但却是面目僵硬,一看,就是未转灵之像。思心轻语:这些都是散魂,如当初的我们一样,是被下了困灵咒了。 予正将眼望向大汉,大汉此时很自觉,双掌翻动,一团的雾气直冲向前,弥了四下的人群,只听得呀呀地叫声一片,突地一片哭声传来,人群与大汉身后的魂灵立时抱成一团,这是困从咒解,终是团圆了。大汉垂手而立,拿眼斜瞟着予正。这意思很明显,我是解了,你也得放了我。 予正轻轻点了点头,突地手起一道白线直穿而出,打在了大汉身上。大汉全身一震,乱摸着自己的身前身后,没发现什么,惊恐地看着予正。 予正轻笑着说:“不要乱动了,没什么,就是在你体内安了正灵丹一粒,没事的,以后你只要行得正作得正,丹可增灵,助你灵力翻倍,但若是你心起邪念,再做下苟且之事,丹发于全身,暴涨而亡,切记了。” 大汉全身颤抖,不想予正还有这着。连着点头,急急离去。予正在后大声说:“你若善念聚集,可到时找我,解了正灵丹,助你大法身。”大汉远去之时声音传来:谢过,定修大法身。 正灵丹是尊者留于予正法器,之所以之前没有用,是因有些人不需用,而这大汉戾气未除,还真的需用正灵丹镇住。这大汉其实大有来历,后书详说。 女子见此情景,突地一下跪倒,泪如雨下,“大法身救我!” 这下倒把予正搞得莫明其妙了。 而在女子身后的那些侍女,也是齐齐拜倒。 这些女子倒是与那大汉不同,还有着一些过往。而在女子声泪俱下间,予正竟是听得一段惨然的过往。注意了,此女子与予正之父有些牵连,而其的过往,与我以及老钱还有青山道长以及青吟等人立在裂缝处,还是大有关联。 此女名叫莲叶。其实其真身还是红城座下黑莲的一瓣莲叶,为何落得于此,还得说到当日集仙会后,九天真君赶走红城,灭得红城之母,那时红城万念俱灰,惨然离去,而九天真君做法之时,想来心急,却是将黑莲的一小片莲叶劈下,大家未及注意,红城当然也是不知道。 此莲叶飘渺于三界之中,因其大身已然离去,所以从力减弱,受得三界排挤之苦,无头无身的孤灵,当然是受尽白眼。 也算机缘,与天镜盾有关。 第一百一十九章 凄婉莲叶 天镜盾罩世间一切有情有义这事,这是前书已然尽述。前书也说过,天镜盾本是九天真君传于青城,而红城最后一定要抢了去,所以都是由了他。天镜盾在红城手中,日日经得情恨纠结,特别是红城和小红桃林中恩爱有加,更是见得情多义多。 偏这一片莲叶却是喜极这情天恨海的纠结,也算是众多莲叶之中最为多情之种吧。所以,时时就附了在天镜盾上,看得世间一切情事,也经得红城诸多情恨纠结。可以说,天镜盾是红城情天恨海的见证者,那么这莲叶,就是一个全过程的经历者。 一亘*飘动,那怎地还有平静的日子。 所以天镜盾在前书中,被我等灭之,最为伤心的,第一是红城,第二恐怕就是这莲叶了。再没有依附的工具。所以当时红城惨然离去之时,这片莲叶飘飘洒洒,也是一片的凄苦。 这是前话。 莲叶飘动之际,心中充盈*。当初红城在长安集市见得小红,相识相知相爱成就一段三界旷古痴情,莲叶是见证者。所以,莲叶认定,长安集市,当是情多义多之地,是最为繁华纵横之地。所以,一缕孤魂,飘渺着,就落到了长安集市。 长安集市,繁华依旧,世间之事,还真就应了离了谁地球都转这个道理。小红在此情天恨地风光一次,一下离去,少数公子哥儿感叹一番,很快,又是把目光投向了别的更鲜艳的花朵,所谓新人不见旧人泪,新人只管新欢喜。当然,马上又冒出许多王红李红张红之类,这世间,长安集市十里繁华之地,从来就不缺另类且娇艳欲滴的花儿,只要你喜欢,不管多美的花,都有人为你捧到面前。 莲叶飘落到此,看到红男绿女,一片悠然,而小红呆过的怡红院,照样人来客往,一片繁华。人起人落,照样有红得发紫的人儿傲然而立。 莲叶随了人流到处打转,却也是看尽繁华。 却是突一日,怡红院门前一片鼓噪,一大群人在那围观,间有女人的厉呵声。 莲叶近前一看,却是一个轻年,被怡红院的老妈子给赶了出来。推翻在地,大家围观笑个不停。周围人等,议论纷纷,而摔倒在地的年轻人,却是泪流满面,挣扎着起来,似还要进去,但却是又被几个壮汉架出,一把扔在地上,大家哄堂大笑。原来,这年轻人是个痴情种,迷了一个姑娘,钱粮用尽,当然被赶了出来。很简单也是很泛滥的事情,怡红院前,几乎天天上演。多是些穷极而却是极重得情义的年轻人,因情着迷,却又是钱粮不济,所以,最后都是被赶了出来。 莲叶几曾见过这等的惨情,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心中其实一直弥着一种情,对于这种爱得死去活来的情感,她只是偷偷地看这红城两人,所以,一直心怀向往。 这事儿很普通,年轻人只得洒泪而去,看热闹的也离去。 莲叶追上年轻人。年轻人一看一个如花的女子追着自己,也是惊讶莫明。 莲叶问得情况,年轻人泪水哗然如雨,说是他有个一直心仪的姑娘,两人早就暗生情愫,但因了双方家境都是不好,且女子家中更是惨淡,母亲常年有病,女子一咬牙,最终是自己把自己给安排进了怡红院,为的是能救得全家,让母亲有钱治病。年轻人无奈,只得日日跑到怡红院中相见。但要进得院内,那可不比以前,钱粮少不得。所以,也是没过多久,就进不得了。 很简单的一桩事,说白了,有情有义,难抵世欲红尘,无钱无米,不能奢谈长相聚首。 今天是最后一次,年轻人来跟姑娘告别,准备外出学得一门手艺,立志要聚得钱财将姑娘给弄了出来。 而更为要命的是,年轻人已然连这最后一次的钱都没有了,所以一个不注意,进去后说完话准备溜走,这哪能溜得走呀,如狼似虎的管家护院,当然是一顿好打,将年轻人给赶了出来。 莲叶听完,泪水也是流个不停。真的如有缘一般,莲叶瞬间就认定,这就是我要找的年轻人,这就是我要过的有情有义的日子。 简单说吧,如天仙配的情节一般,只不过,莲叶是阴身,那是仙女,莲叶是阴身,刻意隐了,所以,随了年轻人回到家中。 年轻人的父母厚道,白捡到了一个如花似玉愿意留在家中的姑娘,当然也没说什么,而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莲叶勤莲且善良,所以起先的疑心也是消除。事情至此,本来很正常了,莲叶找到了她认为的地老天荒,而年轻人与莲叶的相处中,看到莲叶的这种执着善良,还有那如火的炽情,也是喜欢上了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姑娘。本来,这是天赐良缘,一切,似乎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但却是一件事,二月二,龙抬头,风俗始然,道门出行,这下却是出事了。 有一道士,突地到了年轻人的家中,说是家内有阴气,恐是有血光之灾。 一家子老实人,都相信了。道士装横作样,花符烧纸,弄了一番。 其实说来,这莲叶倒是不怕,根本是骗人的,有什么呀。但道士骗人,什么画符烧纸的,无非是想骗几个散钱花花,但有一样,这家伙倒是说对了,确实,这家伙行走江湖,还是有点儿小本事垫底的,家中有阴气,倒是事实。莲叶是阴身,这道士看不出阴身在哪,但阴气还是能闻得到。 这一家子人有所怀疑,也是有个前提。家中自莲叶来后,一家子人勤劳为本,日子越过越好。这里面,还是有些故事的。莲叶往往在背人处,施得法力,所以,是种啥得啥,诸事顺利。 一日莲叶上山砍柴,还是一个人去。莲叶到这家后,那是真的用了心了,而且将这个家当作自己的家来经营。所以出门做事,比如上山砍柴之类的事,莲叶总是避开他们全家。原因很简单,莲叶本就是有灵法之人,做法之时,怕吓得家人。 那一日,莲叶又是一个人上山。和往常一样,莲叶上得山林密处,四下看看无人,于是做法弥动,柴禾纷落,一瞬间,竟是成了两大捆。莲叶依了往常惯例,不急不慌,在林中飘游玩乐,只等两个时刻后,再回去。 而这一次出事了,突地那个道士现身,手中举着桃木剑,而那道士身后,就是跟着年轻人的一家人。这下子,全暴露了。道士挥起桃木剑,大呵是何方妖孽在此作怪,要害世人。 年轻人一家吓得大气不敢出,而最可气的是那个年轻人,竟是躲到道士身后,根本上不敢靠近这把什么都交给了他了的莲叶。道士对年轻人说:“我说得没错吧,这就是一鬼魂,你是被鬼魂附体了,还不快快用符纸压了这鬼魂。” 天,这个呆头呆脑的怯弱的男人,竟是真的听信道士之语,拿了符纸,睁着惊恐的眼睛,朝了莲叶走来。 就在年轻人朝莲叶走来的那一刹间,也就是年轻人手接道士符纸跨出第一步的时侯,莲叶所有关于爱情或是地老天荒抑或是生死不离不弃的想法,在心中轰然倒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家伙,这当口,不相信日日与他为伴的莲叶,却是道士只一句鬼话,就将其整个人逆转,莲叶心在滴血。 莲叶冷眼看着越走越近的年轻人,突地说:“你就这么相信我是鬼?” 年轻人嗫嚅着说:“他们说你是鬼,我就信了,别怕,我轻点贴。” 莲叶听着年轻人的话,心如刀割,但还是存着最后的一丝希望,说:“我就算真是鬼,这么多时日,你几曾见过我害过你们吗?” 年轻人没有停下脚步,似乎认为这符纸比之莲叶,更能让他感到幸福,说:“人鬼不同途,你若真是鬼,现在没害我们,不代表以后不害我们,听话,让我贴了。” 莲叶泪水划过眼际,心内死水一片,天,这就是世间的男人,如此的忘恩负义,胆小而怯弱,这样的男人,与人渣有什么不同。 莲叶心如死灰,轻轻地闭上眼,她要努力地平抑这心中的怒气和伤心,一直以来,关于一场地老天荒生死不弃的幻想是她的至爱,而现在活生生地让她死了所有的心。 而此时,年轻人已然走到了莲叶跟前,哗地一下,将符纸贴到了莲叶身上,然后迅急地后退,脸上竟然现出喜色,如完成了一件事关他幸福的大事一般。 符纸贴到莲叶身上的那一瞬,莲叶的心冰到了极点,不是符纸真有什么功效,这狗屁符纸,当然对莲叶这样的有灵之身,形同无事。而是,她觉得,这年轻人的动作,还有神态,怎就如此地让人恶心,关键时刻,有人一句话,说一直和你在一起,把心都掏给了你的人是鬼魂,要灭掉,你竟然第一反应不是勇敢地站出来担责任,不是勇敢地出来辩解,甚至也学着那些有情有义的传说,说上一句“就算是鬼魂我亦无怨无悔谁敢动她我就跟他拼命”之类的话。全然没有,有的是逃避,有的是只想着自己。自私自利,猥琐而小人。 莲叶心中怒气上升,一直以来的郁结此时突然发作,突地一个挥手,一下将年轻人带倒在地,偏是不巧,年轻人身后有刚才莲叶做法砍柴的一个尖头的树桩,年轻人一下扑倒在树桩上,竟是穿胸而过,一下死了。 莲叶也是不想一个动作,竟是让其死去。急急飞速离去,身后一片的哭号之声。莲叶要走,当然谁也拦不了,道士做法,屁都不顶用,那是骗人的。 此后莲叶依然飘渺于三界,只是再也不相信人了,特别是不相信男人。而在行走之际,收得几个孤魂,莲叶本来心中有气,所以连带全身戾气上升,整个人有走火入魔之势。而收得的孤魂,莲叶只收女子,在她的眼中,男子就是世间罪恶,只会骗人。 但也就是因此,莲叶所收的女子,只要跟着她按她所教法门修灵补身,久之,竟是变得容颜。莲叶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办?莲叶想到了鬼集市,想在市场中找得高人,如能易主,当是对这些侍女的一个交待。 所以说,事情不能看表面,猛然一看去,似莲叶在欺负她的那些侍女,其实,莲叶是好心,想救她的那些侍女。这也是那些侍女和她不离不弃还为她求情的原因,也解了刚才予正的心中之迷。 过后莲叶曾悄悄地去看过这家,因是独子,二老凄凉。还因其家说是闹鬼,所以少有人和其交往,一片惨然。 莲叶心下虽是一片悲苦,但见得这情景。也是心中不忍,此时跪倒,求救来了。 第一百二十章 花团锦簇 莲叶一番话,引得身后的一群侍女婴婴哭成一片,予正身后的思心等,更是哽咽不止,想起她们自己的身世,也是感同身受。 活脱脱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呀。予正心中也是一片的唏嘘。 莲叶说:“但求*身能成我两个梦想,救得年轻人起死回生,救得我的一众侍女重回花颜。” 莲叶泪水几至淹了面前跪倒的地皮,大家也是心下不好受。而那些被大汉未及带走的魂灵,也是一片的鼓动,这等的事情,任谁都是心中一堵。 予正思得片刻,扶起莲叶说:“世事轮回,天道机缘,谁的心中没有伤心过往,你说的两事,还只能允得一事,你及众侍女,如不嫌弃,可随我我等而去,灵洞内修补,可解此危,但另一事,确实不好说,阴阳轮回,本是天数,逆天而行,恐有祸端,本是死之人,也有死之理,如逆天改命,恐是乱了三界之法,那样,就不是善心与法力所能解的,逆了天数,我却不敢。” 予正说得有道理,死之人,如无活之理,再转灵现阳,三界确实没有这个先例。事实也确实如此,如果死活随意而行,那么,这阴阳两界,还不是乱翻了天。 “你若真是心下愧疚,可当三界重组之时,再设法让其转世投胎,让其活灵现阳,我万万不可。”予正说得很坚决。 莲叶听到予正这样说,也是知道一些道理,哭得一会,在予正的扶持下,站了起来,她知道,她的这个要求也确实是没道理。 莲叶明确表示愿随了予正而去,况且她到鬼集市,本就是为众侍女寻得活路。 予正做法,安得刚才被大汉留下的魂灵,告之大家,尽可在此安然团聚,有事,可叫他既可。众魂也是一片欢欣,确实也是不愿离了故土,在此亲人团聚,倒也是归得其所。 安排完毕,予正暂时搁下寻找父母及尊者的事,引得众人一起回到灵洞。因这一趟,倒是多出些事情来。 先得说说予正一行回得灵洞之事,再说为何这灵洞竟是弥了在这假的三界之下,为何还与圣母有了这等的交集。 予正一行回得灵洞,一群女子,倒也热闹。予正本是灵身,加之这历年的清修,整个人俊朗有度,灵洞内,一时间竟是春光无限。 思心看着予正的眼,总是热热的,有时碰到莲叶的眼,又是慌慌地低下头。而莲叶却是一直看着予正不说什么,想是刚来,不好表露什么,但总是有意无意间,都会碰到予正,而那有意无意间撞个满怀的事情,还发生过几次,软软地相接,倒是予正先说不好意思,莲叶红脸退让。 如是几次,思心就嘟起了嘴,说不清为什么,总是有时见到莲叶又朝了予正那边走过去,也快快地走了过去,这下,三个人的碰面,再撞个满怀不可能了。 予正心内想的,还是如何将他带回的这一众姑娘们,个个安得妥当。 他叫来思心等,说:“现在,你等灵力有限,我一个个修补还真的补不过来。” 还是思心那里的快嘴姑娘,其实她叫珠儿,人生得玲珑剔透,嘴快得伶俐非常,所以,这倒还是名符其实。珠儿嘻嘻笑着说:“师傅还是得给我们一个个补灵才是,别偏心哦。” 其实予正和这些姑娘们年岁相当,大家虽是口里叫着师傅,但予正为人清灵正然,所以,大家还是闹得开,气氛非常好,这也是予正能暂时忘却父母之痛和尊者之念的重要的一个原因。 思心嘟了嘟嘴说:“是呀,师傅怕不是要专心给莲叶姐补灵吧。” 后面一位姑娘扑地一笑说:“那样的话,我们可有得受了呀。” 思心一瞪眼,看了那姑娘一眼说:“就你事多,你有什么受不受的。” 那姑娘扑哧一笑,说:“我怕是从此我们要在醋坛子里过活了,那还不酸死个人呀。” 一语毕,众姑娘嘻嘻笑成一团,思心闹了个大红脸,予正搓着双手脸微红。思心嗔怪地说:“别瞎说,哪有呀,不过,如果你们不怕酸倒牙,那也可以试试。” 哇呀呀。思心这女子,表面看着柔柔弱弱,内里却是刚强一片呀。就这一句话,还真的一般人说不出来。一般人定会扭捏一片,假面装嗔拳不打笑面,但思心不同,明明白白,说出来,就是我会吃醋的,你又怎地。 予正在一群姑娘的笑声包围中,也是无奈地搓着手,这些个姑娘,个个怀春的年岁,要说没点风月之情,那还真的不好说。 笑声引来了莲叶,跑过来,说:“什么事这么高兴呀,说给我听听也高兴高兴。” 珠儿笑着说:“有人的牙倒了。” 莲叶一听面上一紧,凝声问:“是不是碰到什么事了,我们快准备迎战呀。” 哈哈的大笑,姑娘们花枝乱颤。 珠儿说:“是有人尽吃醋,把个牙给酸倒了。”说这话时,思心的脸倒是红成一片。 大家一笑,珠儿一说,莲叶回过神来,再看了思心的大红脸,瞬间明白了,都是怀春的年岁,有什么事不明白的。 “哟,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样啊,我倒是想吃醋来着,倒是得有人给我吃呀,唉,我们命苦,晚来些,所以,怕是连醋也没得吃了哦。” 天,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姑娘们鬼精鬼精的。这也算是灵洞一直以来,最为热闹的时光。 思心瞟了一眼莲叶,莲叶也正瞟着她,两个如花的姑娘,突地相视一笑。莲叶到底还是大一点,所以过来,一把搂了思心柔柔的腰肢,嘴附在思心的耳边吹着气,那痒痒的感觉,更是让思心的脸涨红成一片,身体扭捏着,倒是花影弥动,峰动波现,别样的风光无限呀。 “妹妹这等的桃花身,这等的桃花命,可羡慕死姐姐了,我们姐妹两个现在就叫劲,那不是没劲不是。”莲叶成熟一些,风韵天成,吹气如兰。 思心的脸越发红了,她虽是内心里坚定无比,但嘴上,还真的比不得莲叶这般敢说。扭捏着轻轻地也是揽了莲叶丰膄的腰际,轻轻地说:“姐姐说哪里话,以后少不得是一家人,怎地就这话就生分了。” “一家人,对,一家人!”莲叶嘻嘻哈哈地笑着,掐了一把思心的腰际,这一掐,深义无限,把个思心的脸闹得更红了,追着莲叶娇嗔地打去,嘴里只说:“疯姐姐,找打呢。” 一众的姑娘们在旁起哄,花团锦簇,把个灵洞闹得繁花满眼。 予正也是呵呵地笑着,看着思心追着莲叶,像两个花样的蝴蝶,那么印在心间,兀地心中也是一动,人间春色,也比不过此景。 予正大声说:“别闹了,为师要说正事了。” 这下,大家安静下来。思心抽空捅了一下莲叶,嘻笑着说:“师傅要说正事了,就你一天到晚想歪事。”莲叶刚想动嘴还上一句,思心却是一指阳正,拿着指头贴在嘴上嘘了一声,莲叶只得住了嘴,思心娇坏娇坏的笑浮在面上。 予正正色道:“现在,有两件紧要之事,一是思心等的修灵补身,另外就是莲叶这边的还容驻颜,都是耽搁不得。所以,为师想了一下,思心这边,可以开始练莲阵了,以阵补灵,以灵催阵,阵成灵增,灵动阵势。莲叶这边,为师还得炼得驻颜丹药,佐以灵力相济,方成。” 莲叶和思心都是答应下来。 莲阵之法,是尊者留于洞中的法阵。这里得交待一句,此莲阵,才是正宗的莲阵,也才是法力最为高强的莲阵,发源地,当然来源于九天真君。 予正见众人答应,先是引得思心等姑娘,一起来到洞中,观得石壁,交待由思心负责,先按图形所练,他再在旁指点参悟,勤奋日久,定成莲阵。予正最后指着思心说:“可不许偷懒哦,为师要罚的。”后面珠儿嘴快,接着说:“您这不说还好,这说了,恐怕这懒是偷定了呀,有些人,巴不得受您的罚呢。”大家笑成一片。思心对了予正说:“师傅放心,一定不负您所望。”予正点点头,知道只要思心答应下来的事,她一定会照办的。 予正引了莲叶等一众的姑娘,说:“这还容驻颜之丹药,还得你等的全力配合才行。” 莲叶说:“当然,只要能成,当然尽全力。” 予正顿了顿,说:“有一事,不好说,但不知你意下如何。” 莲叶眨着好看的双眼望着予正。予正脸上微红,说:“不知你愿不愿拜我为师,先说明了,这确实是关键之所在,你如果拜我为师,我们有了师徒名份,这接下来的炼丹之事,会好办得多。” 莲叶眨着眼,突地一笑说:“我还巴不得呢,就怕你嫌我们笨呢,我不懂什么炼丹的关键,要我拜师,当然愿意。”予正点点头。 莲叶招呼得那些姑娘,郑重地拜了予正为师,予正似长出了一口气,看来这炼丹驻颜之事,还真的大有讲究。 第一百二十一章 还颜驻容 还颜驻容之法,灵力强大者可为之。予正知道,这法,说起来复杂,其实道理很简单,容之在外,发乎于内,阴阳谐和,当是首要,如气血不畅,阴阳失调,当然不能有好的容颜,所谓正气发于外,邪欲纵于内,万物之法,皆是如此。 为什么予正一定要莲叶等拜师,虽说是莲叶求之不得的事,但于予正来说,却是一件突破一些障碍的大事。 予正将莲叶等一众的姑娘带到灵洞这后,那里有一块空地,边上一悬崖处上垂瀑布而下,有水有山,倒是灵性一片。 予正对莲叶说:“还容驻颜,其实说起来很难,但只要你们听得我语,倒也不难。” 莲叶点点头。 予正说:“这洞后山上,有一草,名叫安魂草,很简单,很常见,你们待会可上山采得,尔后按我之法炼成丹药,再伴以我的灵力发功,当可成事。” 莲叶和众姑娘点头称是,立马依了予正的吩附,到灵洞后山上去采安魂草。确如予正所说,这种草还倒真的到处都是,确实常见。莲叶和众姑娘采得安魂草,莲叶心下一直不解,这安魂草这么常见,还这么容易,为何予正似像很难似的,看来,也如予正所说,采得这些安魂草并不难,而可能只是接下来的步骤很为难,那就得抓紧时间了。 莲叶吩附众姑娘快点,大家采得安魂草,快快回到灵洞空地处,而予正正在等她们。 予正说:“这些安魂草,先用灵水洗净,然后莲叶过来,我教你方法。” 大家忙忙地到水潭处洗安魂草,予正叫得莲叶到一边。 莲叶过来,予正似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现在是为师在问你,所以,一切之语,都是师之教语,不要多想了。” 莲叶嘻嘻一笑,说:“师傅呀,你以为我们都像思心一样呀,总是想呀想呀想的,想又想不到,索性不想了。” 予正正色道:“别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 莲叶见予正突地一脸的严整,真不像是开玩笑的,于是也是收起了没正形,仔细地听着。 予正说:“安魂草炼得丹药之法其实很简单,当然是要条件齐备就很是简单,按我想来,我们应是条件齐备了。” 予正说完定定地望着莲叶,突地脸上有点微微地泛红,让莲叶好生奇怪。但又不好多问,用了莫明的眼光闪闪烁烁地盯着予正。 予正顿了一下,说:“安魂草主静,修情,需是合着至阴之人之唾沫嚼之混合,成丹,后合了我灵力,当可成。” 莲叶笑了一下,明显似松了一口气,说:“师傅呀,瞧您紧张的,我当是什么呢,这又不要命又不要血的,紧张什么呀,我们这这么多的姑娘,都是阴身,那还有什么问题,现在就可成的。” 莲叶说着就要叫那边正在清洗安魂草的姑娘们,予正急忙制止。 就在这时,予正轻轻地移步,走到莲叶跟前,几至将嘴贴到了莲叶的耳根上。莲叶只觉一股清灵的温热之风吹得耳根发痒,这种痒,是一种刻入心里的痒,让人生在骨头缝里,钻进去,出不来,只想随了这种痒而去。莲叶心里突地有些悲凉,真的,自己想的事情,永远与现实有着差距,而这种差距,还真不是距离能够解决的问题。 莲叶心里胡乱地想着,而予正已将嘴凑到了莲叶的耳根上,予正轻轻地说:“其实,这合嚼之人,当是处子之身,这点上,应是没有问题吧。” 莲叶刷地一下,脸红到了脖子根,却原来,这一路来的铺垫,这一直的欲言又止,却原来,还是想要问得这个问题。 予正说出这话,脸上也是不自然。莲叶想来,确实也是让予正为难,这等女儿家的私事,还真的不好启齿。 莲叶肯定地点点头,望着予正,一字一句地说:“肯定是的,师傅放心,从莲叶我自己开始,一个个都是的,师傅不放心可检验的。” 突地一下发觉说快了,似说错了什么话,吐了吐舌头,予正当然也是听到了,嗔怪地说:“不要瞎说,为师怎能验得,只要你们自个说是的就行,如果不是,那真的没有效力的,那可是害了你们自己了。如果不是处子之身,而合嚼得安魂草,会因邪妄入体,而走火入魔,所以,定要是处子之身,合得天元之始的灵气,起阴化阳,混沌初开,当是灵力无比。” 莲叶听得这话,又是脸红耳赤,不想,这还有这古怪的要求,幸得她们这一众,还都是混沌未开之人。 那边的姑娘们已然将安魂草洗净,众姑娘叽叽喳喳,嘻笑声不断。予正看着这一地的风景,也是感概良多,其实这一直来,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些姑娘们如此的开心,是觉生活有望,更觉有了希望,才是露出女儿家的天性。看来,这真的不能出什么乱子,不然,这一众的本应是发花的姑娘们,那还真就会出了事的。 予正告诉莲叶,说:“且将洗净的安魂草静置一夜,尽吸灵洞之元灵,明日可按我之吩附作法,得成。” 莲叶依言吩附下去。 而那边,传来一个娇语,“师傅,师傅。” 予正一惊,忙忙地答应,及到看到,原来是思心,一路急跑着,嘴里叫着师傅。 那个急呀,一下子没收住,差点撞进了予正的怀里。 旁的莲叶也是一片的紧张,以为又是出了什么事。 予正急急地扶起思心,焦急地问,“什么事呀,出了什么事呀,别急,师傅在这呢,慢慢说。” 予正一迭声地安慰着面前的思心。 而此时思心却是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了看旁的一脸焦急的莲叶,看了看一迭声说个不停的予正,莫明其妙,说:“没有事呀,出事啦?谁说有事的呀?” 这下倒是把个莲叶和西北角正急得不得了,以为这姑娘定是吓傻了。 予正急忙地问:“刚才你急急慌慌叫着我跑了过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呀?” “哦!”思心大松一口气,嘻嘻笑着说:“唉呀,师傅呀,我跑着来叫着你就是事呀,这半天都没看到师傅了,这么大的事,还不是事呀,现在看到师傅了,当然就没事了呀。” 天,予正是哭笑不得。而旁的莲叶也是笑着,但却是心下一动,注意地看着思心,脸上挂着女儿家娇嗔的样儿,那一扭一动,那一摆一摇,天,确实,是上天生得如此的俊横样,是阴阳两界修得如此的女儿家清灵呀。 思心不管,却是拉着予正的手又是蹦又是跳,还高叫着莲叶姐,是不是你把师傅緾在这不让走的呀。 予正一把甩了思心的手,假意地呵斥着说:“没正形,是不是又偷懒了。” 思心娇嗔地又上前一把抓起予正的手说:“没有嘛,人家练得好好的,你又不去看,不知对不对呢。”上下晃着予正的手,予正没法,笑着说:“轻点轻点,怕你了还不成,我把你莲叶姐的事办完了,天天陪你们去练阵总行吧。” “当真?”思心一个蹦跳,脸上笑成一朵花,“师傅说话得算数,骗人是小狗!” “唉唉唉,我就是骗小狗,也不敢骗你这小祖宗哦!”予正说。 “好呢,走啰!莲叶姐再见!”思心不忘用力地掐了一下予正的手背,一下朝着洞内跑去。予正疼得呲牙裂嘴的,却是笑个不停,一旁的莲叶也是笑着,但却是有一点愣神,而心里,怎就酸酸的一片。 此时不容细想其它,还是得按予正要求,治得姑娘们的心头之忧才是。 莲叶交待姑娘们轮流细心地守得洗净的安魂草,不让其受一点的污染。 第二日,空地上,水流声柔,薄雾弥起,空气清新,草绿树翠,真的是人间福地。 予正将莲叶等一众的姑娘们,召在一起。 予正说:“为师现在要给大家正式炼得这还容驻颜的丹药了,为师每一句话,大家都要细听,遵照而行,不可想得其他,也不可问得其所。” 予正说完,盘膝坐于空地当中,突地,竟是脱去外衣,只剩了贴身的内衣,那夹着水雾的湿风一扫,内衣竟是贴了在身上,隐隐可见呀。 予正说:“此时大家排空意念,坐于我的四周,将安魂草含于口内,也如我一样,脱去外衣,然后运动意念于全身,嘴内轻嚼。” 哦,原来,真正的机关在这呀。 莲叶一下明白了。 湿风吹过,那确实,如隔着玻璃一样。 先前,予正要她们拜师,从那时起,予正就是用上了心思,有了师徒名份,这样尽乎隐约的相对,才不至于有了非份之想,或是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予正心思极细,从那时起,就是一直在铺垫呀。 而随了予正的一声呵下,众姑娘还是有一愣,毕竟这不是一般的命令。莲叶却是带头淡定地脱去外衣,众姑娘也是在莲叶的带领下,轻轻地脱去外衣,都是只剩了内衣,在了湿风的拥裹下,倒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呀。一众的女儿家,虽是容颜有异,但却是身姿极好,那还是含苞的花蕾,未经得混元开化,所以,这种的风景,就是予正,也是拼命地用了灵力压下,才得平静。 莲叶又是带头含了安魂草,众姑娘依次将安魂草含在口中,微闭双目,集中意念,全然贯于身体之灵力,任由湿雾和风将身姿吹得凹凸一片。 予正此时做法催灵,双掌翻动,一团团的白雾渐次弥起,突地一个翻掌,白雾团团推出,哗然有声,一下绕得众位姑娘全身。 却原来,为何要脱得外衣,其实也是要的一个阴阳谐和,外衣罩体,在三界来说,是近了尘埃,远了灵气,所以,脱去尘埃,以安静之神相对,当然,就能最大限度地接收真灵。 此时予正真灵弥动,团团白雾一下将众姑娘全身罩住,游走不停。而莲叶等只觉一股清灵贯体,从全身每个毛孔,嗖嗖地钻进,游走于每个关节血脉,这一股清灵,让人非常的受用,竟是在每处,烫得人心里舒服而全身只觉灵力涌动不停。 众姑娘又是轻嚼口内安魂草,竟是甘甜无比,汁液在予正催动的灵力带动下,尽贯全身,而那安魂草,于口中合嚼时,竟是越来越团成一片。 予正突地一声大呵,双掌翻飞间,比之刚才更急更快,予正大呵:“张开嘴。” 众姑娘一下张开嘴,却是在灵力催动之下,众姑娘口中突地扑扑扑地吐出一颗颗血红的丹药,闪着红光,堆在面前。 予正又是一声大呵,收了功力。 而此时,众姑娘竟是觉得轻灵透体。大家相望间,突地惊叫起来,莲叶也是一声的惊叫,天,众姑娘竟是恢复了原先天仙般的容颜。 大家立时跪拜在地,齐齐谢谢师傅的再造之恩。予正扶起大家,说:“刚才灵力催动,安魂草汁液滚动,已然将大家邪灵带出,安了正魂,所以恢复得原容。面前的丹药,是固灵保容的丹药,大家且细心收好了,以后每日一料,七七四十九日,既可全固。” 大家一片称颂之声。 予正一挥手对大家说:“大家各自按了我的方法修炼去吧,让得服下丹药,大家不要偷懒哦,其实我有个最好的法子检验大家,此番练功,配以此丹,是越勤者,容颜愈是清丽脱俗,到时,谁最漂亮,谁就是练功最勤之人。” 予正一语,说得姑娘们大笑起来,又是兴奋异常,谁不想貌美如花?所以,大家都是听话地去快快地练功。 莲叶在旁也是笑了,正准备也是随了去。予正叫住她,说:“你运气贯灵,看看此时有什么不对?” 莲叶惊讶,予正何以没头没脑地说这话呀。 依了予正之言,运气贯灵,突地,莲叶呀地一声叫出了声,按了胸口,如针刺一般,一下疼得她弯下了腰。 予正扶起莲叶,沉声说:“这就对了,你知道为什么先前你的这些侍女依了你之法练法修灵,却是出了问题,个个貌容有变吗?这皆因你体内之戾气做怪之故,此股戾气,是当初你隐忍于心,却是强自违背自己意志做些事情,所以,戾气久抑,最终你灵力分岔,还好你及时收手,要不然,最后一定走火入魔,而你的这些侍女,因久和你呆在一起,沾得你之戾气,当然依你之法,灵力不畅,容颜有变,而一旦有变,你们又以为是修灵不到,强力修炼,当然这就如火上浇油,越烧越旺呀。还好你们还能及时住手,想到出来再找师傅,如果你们不出来,那后果不堪设想呀。” 予正一番话,可谓句句点在莲叶心坎上,如看见的一般。确实,莲叶先前,只想着地老天荒的情感,一旦付出,是全情付出,待最后突地生变,确实是抑压于心。但就是在这等的伤心之下,却还是想得那年轻人一家,所以,想起灵回阳,这一念及起,确实是违得三界规条,当然,又在心中郁了下来。这一来二去,当然戾气不出。刚才是清灵贯体,助灵修身还容驻颜。然而莲叶之体内,却是戾气成团,只是强压才没有出来。清灵游走于戾气四围,裹得戾气,却是顽化未出,当然,运灵贯体,就会胸口如针刺般疼痛。 予正说:“此戾不除,你将不保。”说这话时,予正一脸的沉重。 莲叶突地泪水涌过眼际,说:“我去之不要紧,只要师傅保得那些如花的姑娘就成。” 予正轻握了一下莲叶的手说:“在为师这里,还没有死过去的人!” 第一百二十二章 化戾探灵 莲叶陡觉一股温暖传遍全身,这是她一直渴望的温度,然现在,却是在眼前成了最远的距离,世事无常,或许你拼命追求的,永不所得,而你近在眼前的,明着也不是你的,三界之内,情是最难。 清灵解戾,正气压邪,自古而然。 予正引得莲叶进得灵洞,说:“为师为你解得胸中戾气,其实气之生发,还在心境,为师能解有形之戾,却是难解心头之结呀。” 一语既出,莲叶泪水哗然而下,今夕何夕,良人良厮。 灵洞内,真灵涌动,五彩焕然。 予正与莲叶双掌相抵,予正发力催动真灵,白雾弥起,绕了双掌,莲叶只觉一股温热直抵胸间。那一直压着自己的戾气团,此时慢慢变软,随了真灵贯通,慢慢化去,变成黑雾,从身体内飘渺而出。 予正额上渐有汗珠,口中轻呵,灵力更是涌动不止。 莲叶微闭双目,这种温热的感觉,她想一直留在心底,就那么让时光停止吧,让一切都随了风去,只留了这一股的温热,让她觉得这世间,到底还是有她所留恋的东西。 陡地莲叶泪水再次倾然而下,浊泪漫脸,渐而转成清泪留个不停。 予正轻语:流吧,莲叶,一世一叶,一叶一语,你之痴情,天人共语,今世之劫,随之而去,他日之语,定是妩媚。 莲叶随了予正的轻语,胸中的块垒竟是松动一片,体内黑雾弥尽,皆是轻雾飞去。而清泪之下,觉身轻体软,一切事情,心中似豁然开朗,是的,付出既出,何求回馈,既然出尔,那就随他而去,于求回报,哪是付出?一念及起,脸上清泪中弥起笑意,双唇腥红,轻颤不止。予正见此,一声大呵:莲叶回来! 轰地一声,莲叶轻身而腾起,盘飞至予正头顶,而双掌犹是与予正双掌相接,汩汩热流,涌个不停。 哗然声响间,莲叶忽地落下,予正满头大汗,收回双掌,莲叶全身透湿,垂头盘坐。 予正轻抚莲叶之手,说:“抬起头来,这一切,都是你的。” 莲叶抬起头,清丽的面容,明泽的双眸,只是脸上还是一片的哀伤。面对予正的笑脸,莲叶脸上渐次舒展开来,突地说:“谢谢师傅,是的,我信师傅,这一切,还注定是我的。” 予正点点头,莲叶全然回归,戾气消之,重新燃起了生活的热望。 此时思心进得洞内,看到此情景,一声惊呼,“师傅,你们在做啥呀?” 予正轻笑着说:“就你疯,我们能做啥,真是的,今天的功练完啦。” “当然”,思心说,“你们躲在洞内偷懒,我们倒是勤快得很呢。” 莲叶此时笑着说:“妹妹,别动不动就你们你们的,是我们好不好。” 说着起身,过来拉思心。 思心却是惊呼一片,“唉呀,姐,你哪都是湿得,这做啥子嘛。” 莲叶看了看自个贴在身上的衣服,也是脸一红,说:“师傅说得对,就你疯,喊什么喊,还不快快侍侯姐去换衣服。” 予正笑着说:“越说越没正形,刚替莲叶解了胸中之戾,现在好了,你们可一起练功了。” “唉呀,姐,这胸中挪空了,正好装点什么呀,告诉妹子,你准备第一时间装什么。”思心还是嘻嘻哈哈。 莲叶一把拉了思心的手,朝外走着,说:“先把你这疯妮子装了,这么多话,越说越没正形了。” 两个姑娘嘻嘻哈哈着出去了。 而予正的心中,虽是放下了这一头,却是另一头还是压在心底。此番离洞出去,本想找得父母形迹,还有尊者讯息,却是没想到,经了这些事,不过也好,救得这一众的姑娘,也算是对尊者有所交待,善念之间,莲阵有成,化得三界之苦,也算是有缘。 莲叶引了那一众的姑娘,按了予正的交待,日日修灵补身,渐次个个容艳身娇,花繁迷眼。思心也是带得众姑娘,莲阵滚动,白雾弥起,真灵涌动,阵势已然成熟。 莲叶和思心,虽是嘴上相互调侃,但却是有一桩事,两人心里想的是一样。就是师傅予正,总是心内像是有事压着,眉头刚舒,似不经意间总是又皱起。 这里就要说到前书所说的圣母了。 莲叶和思心,多次打探师傅之心事。却是碰得圣母正在集灵聚魂。这下,圣母虽是不知其中之详情,但也是知得一二,她是知道那青山道长一门的一些事的,与了思和和莲叶一番说话,竟是让两人信得,师傅之所以这般地愁苦,还是没有魂灵为亲人修得真身呀。 圣母其实是另有所图,只想着让自个强大,能报得先前之仇,而莲叶和思心,一心想着要让师傅心境好受些。 所以,在此鼓动下,弥起了假三界。 这假三界弥起,还真的不简单,虽是假的,但需是有情有义之地方成。而灵洞之上,当是绝佳的地境。 这里可以简单地说下过程。 圣母其实是受了背后高人所挟,要集魂灵,而思心和莲叶也是想到,为师傅集得魂灵,但这事如果说出去,当然师傅是不会同意的。 两个涉世不深,却是情急之人,当然圣母一番鼓动奏效了。在灵洞之上,弥起了假三界。 在这里面,其实圣母是骗了两边。跟那边说是正在集得魂灵,跟思心和莲叶说也是集得魂灵,所以,两下里都为圣母所用。这也是为什么,我及青山道长几次闯进三界,而圣母这般地疯狂和把我们不当回事的原因,因她自侍有这两个靠山,可以骗得两边,所以,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第一次进三界,圣母之所以打得我们落荒而逃,是因思心和莲叶当初助得其灵力,所以厉害非常。第二次进三界,圣母变异,这就大有讲究了。 前书说过,上次我等逃出,圣母受了惩罚,其实这惩罚来自于她背后的高人。高人发现,这圣母瞒上欺下,让我们逃走不说,还让别的人来看了集得的魂灵,并说这些魂灵是为其所集。 当然是思心和莲叶,她们两个还暗自高兴,认为是天助其成,这魂灵集了,再告之师傅,不知师傅有多欢喜。这也是经验不足害死人呀。 所以,背后高人一下,将其变异。尔后,将魂灵尽数炼血化魂。这也就是我们这一行所看到的血身。 而炼血化魂,当然动静特大。圣母这下瞒不了了。 这也就是我们这一行在裂缝处所看到的情形,两位姑娘,就是莲叶和思心,带得众姑娘上来,将圣母及血身,一起丢入裂缝,其实是丢入了灵洞前。 至此,假三界,还有圣母的变异,以及血身的出现,还有为什么这立在裂缝处的思心和莲叶能知得青山道长等等这些迷,就此解开,是内中有这一大段的隐情和机缘。 再说我们,看得思心和莲叶将圣母丢入裂缝,还能准确地叫得我们名字。这下,我们也是僵在当地。 思心伶牙利齿,刚才那一顿的抢白,还真让我等没了主意。 而圣母及血身齐齐丢入裂缝,倒是让我们心下挂牵。不是挂牵别的,而是那血身都是集得众家魂灵,其中还有南村的新魂,我的天,这下都是丢进去了,如何是好。现在是魂没救着,看样子,还得搭上我等一行人呀。 我说:“双刀无语,你等这般的强词夺理,我也来说个理儿,你们看如何?要不,我双刀不答应。” 莲叶在旁一冷,对了思心说:“妹妹,且容他说,不然,到时师傅怪下来,我俩还真的不好说。” 我说:“你们且疼得师傅,要集灵聚魂,而你们想到没有,这些魂灵,都是有着父母妻儿,也是日日盼得团聚,你们强自掳了去,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你们这样的做法,可是正理?” 这下,倒把个青山道长给救了出来,刚才思心的一顿抢白,道长语住,现在我这一说,青山道长连连附和,说:“是呀,你们只想你们之事,可曾想得三界之内,阴阳两界,还有许多的凄苦孤魂。” 这下,倒是一下点中了思心和莲叶的要害,两个停了下来,朝了我们看来。 “三界本是正灵相聚之所,各色魂灵,各乐其位,你等此间,却是弥起假的三界,害得众魂,扰乱视听,阴阳两界,可有说法。”我继续说着。老钱在旁对我竖着大拇指。妈地,老子在公司就是个能说的主,还怕了你不成,打不过你,说死你。 这下,说到假三界,青山道长也是来劲了,说:“尊师当初告诫于我,三界之内,切不可乱来,那是逆天而为,尽了劫数,当是阴阳大乱,而你等却是犯下这等的无知之罪,还弥得假三界,你们的师傅可知?” 思心和莲叶显然有些慌了,妈地,到底还是心虚吧。 “此番事情,最好的结果,当你你等还得血身,圣母我等不管,你们自行处置,要是因此而有什么大乱,那你们自行承担。还有,血身还来,还得散了魂灵,各归其位,我们合法而为,将魂灵归位,还阴界太平。”我越说越带劲。 红番也在旁帮腔,说:“对对对,最好给我们补点灵力,让我们安得众魂,我的异虫可是出了大力的。”这家伙,什么时侯也忘不了他的这条虫。 莲叶到底是大些,与思心耳语一阵。 思心突地说:“师哥你可愿当外解劝人呀?” “这会儿有师哥了呀!”青山道长说,“我当没问题呀,这是不是说你们答应下来了。” 莲叶与思心又是一番耳语,思心说:“答应不答应的,先解了眼前这些事再说。” 我轻笑,双刀轻动,我知道,这两个姑娘,已然是心中慌了,因为我可以肯定,她们做这些事,她们的师傅并不知道,这就是所谓好心办坏事。 “与我们一起下崖,再做理论如何?”莲叶说。 思心也在一旁说:“师哥与我们同去,血身就在里面,我们再做商议吧。” 看来,这两个姑娘是妥协了,这也让我心里发紧,想到,说出这两个姑娘的师傅,吓得两人一下妥协,这师傅,厉害呀。 青山道长望望我,我望望四个姑娘,还有青吟、红番,红衣子、灵猫,大家点点头。 我说:“那好吧,但如果真的打起来,我的刀可不长眼的。” 我其实是在给众人鼓劲,我心里其实明白,我的双刀,能保得我的自身安危,到底能不能胜,刚才试了,还真的悬。但气场可不以输了。 大家随了思心和莲叶以及她俩带来的一众姑娘,下到裂缝。 天,以为是黑的,却是金光闪起,下面,还真的别有洞天。 第一百二十三章 娇语还灵 随着众位姑娘一起下到裂缝,金光闪起,而里面却是豁然开朗。 青山道长一直很紧张,这里面,真的还有着他的许多事,而我,却是一直紧握双刀,不敢掉以轻心,要知道,这可关系着一众阴灵的安危。 到得灵洞前,思心和莲叶突地小心起来。 而我们,此时却是看到一个俊朗的年轻人,立在洞前,白衣飘飘,神情飘然,那份气度,怕是要得多少的修为才会有。只是看到这年轻人,我的心下就是一声轻叹,世间竟还有这等的青年,英挺而不失沉稳,俊朗而不失气度,就那么站着,却是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就算同为男子,按了我生活的圈子而论,我还一直不大瞧得起同类的,但这个年轻人,却是让我眼前一亮,想不出,这等气度的年轻人,会做什么让我们为难的事。 莲叶和思主想来是极尊敬这位年轻人,见其站立洞前,神情由刚才的怒气生发变得小心翼翼。 及到我们全部站到洞前。隐感到一阵的灵气涌动,青山道长也是一声轻叹,对我说:“唉,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此时我的感觉,这年轻人的灵力不在你我之下,还得小心了。” 其实我也是感觉到,一到洞前,双刀轻震,不是那种发戾的大叫,而是如通了性灵一般地轻震,似在应和,这是一种灵力的交融,也是一种心性的相通,可以断定,这年轻人是正灵固体,且是功法极深,没有被世俗所染,要不然,双刀不会以正灵相通,是别的什么的话,这双刀早就鸣叫示警了。 老钱跑到我身边,轻说:“妈的,是不是人妖呀,这么俊。” 我瞟了他一眼,老钱吐下舌头住了嘴,当初老者的钳舌油灼还让他心有余怯。 李艳等围到我身边,这是一种无声的支持,还有红番,青吟,灵猫,异虫,都是在我身后,紧盯着这个一言不发的年轻人。 当然是予正。 思心和莲叶及待我们站定,立马跑了过去,站到予正的身边。 莲叶和思心此时的神态,与刚才在裂缝之上与我们见得的神态完全不同。而是一片的娇憨的女儿之态。 倒是思心先说话了,嘟起嘴,似在撒着娇,可能这时最好的方法,就是这种方法了。因予正的脸上,隐有了一股怒气。 “师傅,犯错了,我接受惩罚,但别下手太重了哦,要打,就打我姐,她皮厚肉粗的,经得起的师傅。”这个思心,边撒娇卖萌算是齐了活,扭着身体风摆杨柳一般,这哪是认错呀,分明是撒着娇想混过关。 而莲叶一听思心的话,忙忙地接口说:“师傅,别听她的,当初就是她话最多,当初就是她主意最多,现在,又推了个干净,师傅,你要拿什么打这小妮子,我帮你去拿。” 这两个姑娘说话的方式,倒是把我们这边李艳、白尚洁、欲花池主、灵妙然以及词儿等,看得张大了嘴。李艳撇了一下嘴,灵妙然知她在想些什么,嘴里说:“有人酸酸的呀。” 而那白尚洁却是接口说:“唉,人家这才叫师待同源呀。” 欲花池主哧地一声轻笑了一下,说:“你们羡慕吧,人家这情调,怕是风花雪月,这日子流蜜呀,哪像我们,时不时地火烧油煎的,九死一生,偏是跟了一个人,还整天地唉天叹气,把我们都是搞得神情恍惚心事重重的,这辈子怕是没这福份了。” 四个姑娘你一言我一语的,这是说给我听呢。说真的,这一路来,确实是心里压力太大,我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但却是难得提起这样的兴致。刚才看到这莲叶和思心和予正说话那份情致,唉,我也是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我们这里轻轻地说着话,紧张地盯着前面。 那边莲叶和思心摇摇摆摆,一会儿看看予正,一会儿看看青山道长,她们是指望青山道长帮她们说说话的。 而我却是发现,就在不远处的角落里,隐有异动,是的,就是刚才丢下的圣母还有血身,此时困在角落,是下了困灵咒了,动弹不得,但那里却是弥起一阵的灵力,显得与别处不同。 我正待要说话,却是一个清婉的声音传出。 是予正说话了。 他轻轻地拉了思心和莲叶,在他身后,然后一指角落里的圣母还有血身,说:“你们瞧瞧,一个不注意,就成了这样,这是你们干的好事,你们说,这叫什么事呀,每个人都该打屁股。” 天,这哪是师傅责备徒弟呀,分明是一种男女间的玩笑了。 看到思心和莲叶吐了吐舌头。莲叶轻轻地撞了一下思心,思心也是轻轻地撞了一下莲叶,两个姑娘,竟是轻笑了一下。 “师傅,留着再打嘛,这都来了,你说咋办,我们可没干坏事的。”还是思心嘟着嘴说着话。 此时,我一个揖手,对了予正说:“两个姑娘倒也没有为难我们,你们师徒待会再去卖萌,这会,却是两个姑娘答应了我们,要让我们带走血身,同时答应我们,将血身魂灵弥出,各归其身,还得阴界太平。” 我语中带讽,妈地,在老子面前,打情骂俏,没看到老子身后那些姑娘们,眼里都是嫉妒得快冒出火了吗,是可忍,孰不可忍。 予正轻笑,一挥手,将莲叶和思心一下拦到身后,轻声说:“我徒儿惹下事,也是为师没有教好,什么事,为师自当担待,大家别急,既然来了,那就是客人,证明我们有缘,不妨一起商议,至于一此事情,刚才我已问得圣母还有血身,知道了一些,这事荒唐呀。” 咦?这家伙还真的妈地不是装逼呀,说出的话,还真的人五人六的,有那么点大家的味道。得注意了,这里上演的,可又是另一出戏了,与之别处不同,怕的就是装逼之人看着正人样,实则妈地行苟且之事呀。 青山道长也是看着眼睛眨个不停,一路来,不是厉鬼,就是妈地搞不清的邪道,看这年轻人,岁数不大,却是一派清灵之像,一时还真的拿不准。 那边被下了困灵咒的圣母和血身,此时动不得,却是散出黑雾来。 予正看了看,瞧了一眼莲叶和思心,说:“你俩办事,总是这么没大没小的,刚才一阵的乱丢,把人都快摔伤了,为师下了困灵咒,但也是逼出其体内於气,此时黑雾弥出,想来差不多了,你们去给人家解了,赔个不是,差点要了人家的命哦。” 啊?原来是这样,妈地,这里,还真的别有洞天呀,这事情,还真的远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以为是一场恶斗,哪晓得,却是碰到个轻言细语的主,还这般的有理有节,草,接下来,还真的费脑筋,这种人,不惹恼他还好,一旦惹得他动怒,那就不可收拾的,所谓装逼之人,必有逼像的。 莲叶和思心,嘻嘻哈哈着走上前,莲叶轻动双掌,困灵咒解,圣母和血身一下弹起来。思心乖巧,一个轻揖,对着圣母和血身说:“两个小女子,摔疼大家了,师傅要我们赔礼,你们不疼了吧?” 呵,这女子,说话就是这个样,这哪是赔礼呀,分明是一种暗示,因师傅在前,你们最好老实点,要不然,要你们好看。 圣母等也是一愣一愣的,但思心明里暗里的意思这回是听清了,明摆着自个技不如人,当然不能硬抗,所以也是说不疼了不疼了没事了。 莲叶嘻嘻一笑说没事了就好,那我们这可有事了,你们最好别做声,搞不好还有你们的事的。 算是真的见识了这两个姑娘说话的方式,倒是挺实用的,直来直去,解决问题倒是很有帮助。 予正笑着对我们说:“徒儿顽皮,让你们见笑了。” 哪知思心嘴一嘟当下就说:“不是吧,我们可是做的正经事。”不断地拿眼望着青山道长,这下我是懂了,这两个姑娘,还真的是冰雪聪明呀。 青山道长开口了,说:“事情你也知道了些,其实内中有些事情,我们不明白,想来你也是不明白,我们不知道是谁一直在暗中让我们这等的为难,还有,要集得阴身魂灵,去做些什么,我们不敢妄下断论,当下,只能是一事一了了,现在,三界魂灵集在你处,一些孤魂野鬼,失了妻儿父母,望大灵看在阴界有德的份上,还是还了这些魂灵可好。另外,这两个姑娘,也是好心,并没有伤得我们什么,我们也是瞧着这两个姑娘欢喜得紧呢。” 听完青山道长的话,我算是服了什么叫有大情怀,什么叫有道的高人,能屈能伸,为了众阴灵,此时说出的话,连着两位姑娘,都是一并的恭敬了,唉,也算难为这修得一身正灵的道长了,他是真的怕再出事端,误了事情。 思心和莲叶听得道长这样说,算是也来劲了,上前对着予正说:“师傅,我们没说错吧,要是师傅你不是成天地叹气,我们干嘛这样呀,师傅你不高兴,搞得我们一点兴趣也没有,所以才出了这个下策嘛,师傅别怪我们了,现在还来得及的。” 予正没理两个姑娘,但看这情形,也算是没想到还要罚她们什么。 此时予正对着我们说:“其实是小徒搞下这些事,还好,没有闯下大的乱子,假三界之事,确实是不对,如有什么因果报应,当是我一力承担,你们说到的还灵之事,当然应该,不能乱了阴阳之谐和。” 予正说出的话,还真的有理有节。 予正说完,双掌突地翻动,只见清灵涌起,一片轻风吹过,血身突地哗然声响,一股的白雾从其身上弥出,渐次地分散,突地又是轰地一声,血身一下尽皆消失,而成了缕缕的轻烟化去。剩下来的,既是一缕缕的白雾,而雾中,隐得一众的魂灵。 魂灵飘渺,青山道长大叫:“大灵既是修得善缘,可送此魂灵一程如何。” 予正双掌又是飞动,缕缕轻烟突地飘渺而去,空中竟是传来万千的话语声,细听都是道谢声。看来,这予正是说到做到,真的将这一众的魂灵各归其身,安了魂息了那些涌起的戾气。 青山道长道谢。我也是一揖。青山道长对我说:“接下来,我们可回去看看,魂灵都归了位,这下好了,我们可以集得众灵之力了。” 那边的予正此时却说:“我说到做到,不知各位可否答应我一个不情之请。” 我一揖说:“只要能办到,当然。” 予正却是还了一个揖说:“不知我父现在何处,我母尚在否?” 这下倒是把我问住了,不是不知道,其实是不好说。 因这涉及到这背后的高人问题。我望望青山道长,道长也是不好拿主意。突地,我看到那边呆着的圣母,我说:“能把圣母还身否,她可是知得最多。” 青山道长也是点头。 予正看了圣母,此时她一直没说什么,看到这些漂亮的女儿家,想来心里受了刺激吧,看来,对一个女人最大的惩罚,当真还是把她变得最丑,还把她放在最漂亮的女人堆里,那才是最残暴的事情。 思心和莲叶嘻嘻着,她们其实在心里说你两边讨好,现在落了难,我们才不帮呢。 其实我说这话也并不全是推脱,因圣母成这怪横样,里面就有这背后的高人所设的局,我们一直苦苦地寻找,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有两次,一次是在正灵门前,掳了正灵门尊主和无影门血蛮子,不知是不是那背后的高人。另一次,就是在灵山,也是一晃不见了。 予正看了看圣母,圣母满脸的痛苦之色,这是痛在心里呀。 予正走上前,对着圣母说:“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行走于世间的一草一木,所谓一叶一露水,当不得妄语而乱行,多抢多占,枯了旁的岁枯岁荣,你又能多占得几春?如若大家一起,笑得春风起,看得长河圆,总不至于比之见不得日月亮光要强许多。一人之力,再强能强过天界?一人之威,再大能盖了世间?所幸诸事有机缘,修得清灵,度得真身,倒是不枉走世间一趟最为有趣呀。” 这些话,我们听了亦动容。不想这予正,在尊者的教诲下,这日日的功课确实没有白做,我这下是真心地佩服了,先前以为他是如我先之前所见的那些人一样,装得正形样,不过一小段时间,总是要露出马脚的。现在却是听了他的话,真真的句句入耳,我第一次感到了,什么才叫正灵之身! 而我身后的一众姑娘们,包括原先最为戾怪的红番,也是连连地点头。 突地,哇然一声,圣母突地大哭起来,这一番话,确实,是让她有如重生,脸上红得如赤,突,圣母一个盘起,竟是哇呀呀地大叫着直撞向洞壁,而口内高叫:“我之羞愧,来世再见,谢过大灵,我去了。” 如风之急,突然的变故让我们呆了。 而此时,突地一道白光直冲身圣母,如急如练,一把将圣母緾绕拉回,轰然落地。 而落地之后,再看圣母,天,一个天仙般的女人,跌在地上。 周围众姑娘们也是惊叫一片,圣母也是发觉有异。 还是思心,这姑娘最为乖巧,竟是摸出平时用的镜子,嘻嘻地笑着拿到圣母的跟前:“别死啦,真直的爱死个人哟。” 一言既出,大家哄堂大笑。 圣母看得镜内,一个美貌女子,满脸的泪痕。突地一笑,镜中亦是一笑。 圣母突地伏地,“谢过大灵。” 予正轻笑着上前扶起圣母,说:“你如重生,刚才一摔,是将所有戾气摔去,当日后好生生活。还有我叫予正,不要动不动就称大灵,天地万物,皆有大灵,我等行走于天地之间,哪能大得过这等的灵性。” 圣母点头。我们也是点头,看来,这清正之灵,真的思路不一样,说出的话也是不一样呀。 青山道长上前说:“你若是真心报得大灵大恩,此番可将他父母之事说说。” 青山道长语出,哪知圣母突地脸上发紧。 第一百二十四章 金光异现 圣母不是不好说,而是说出来,怕是断了予正的一些幻想,这倒还真是个问题。有谁愿意,其出身,其实是个错误,而在三界都是一片的讨伐之声时,你却是出来了,出来了不说,还学得一身的本事,学得一身的本事不说,你现在还是正灵之身,是正灵倒也罢了,偏是你行事现在,已在江湖小有名气,如此的一个出身,能配得你这个名气? 圣母苦思,心中踌躇。 其实这一切,都是我的顾虑,也是刚才一个激灵,想到这招,其实还是非正道,但也算相帮着让圣母还得花容之貌,这也算抵得我刚才的卑鄙之心了。 圣母沉吟着,半晌才说:“我现在如是重生,本就不想其它事情,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大灵相知,关于你父母之事,我只能说,是天道机缘,你父行事偏激,你母情深意重,然你母因是凡身,当然凡身有凡界的规矩,所以,毕竟是你母,不可究其凡身之误。” 这圣母,想不到,此时倒是说出的话,还真的有些机缘。其实说起来,很简单,红城偏激,小红出身怡红院,这也算是天不随人愿了。但此时硬生生说出,倒是真的伤了予正的心。 圣母又说:“有机缘时,你均可见,你只知你母无有真身,你两徒弟相帮化魂成真身,是对的,我想,有机缘时,真可得见。” 予正看着圣母似说得艰难,突地说:“好了,我也大略料得一些了,不为难你了,只是你不可再听信他言,掳得魂灵,这是阴阳两界都不允之事。” 圣母脸上重又是一片的凝重,只说:“怕是有事呀。” 我听懂了,这圣母,必是背后有高人所挟,假三界之事,还真的说不准会出什么事情。 灵洞此番热闹非常,加入了我们,更是人气陡增。 两边的姑娘们,都是相互看着,恐还是心中想到莲阵之事,怎地这灵洞的莲阵,倒是比之她们一直的莲阵厉害很多。 予正突地说:“当日尊者曾留秘语于我,说是天道机缘,可有成日,现在想来,尊者一直不要我叫师傅,说我师傅其实是我父,看来,也是机缘未到呀,想来,机缘到来之时,定是一切可成。” 予正只能用这些话来开脱,脸上惨然一片。思心和莲叶过去安慰。 突地,灵猫和异虫一下跳起,发出怪声,而我双刀,轻震间灵动涌我全身,不好,又是有事。 这里真灵遍地,一般的小阴小灵慢说靠近不得,就是闻得这灵气,怕也是消受不了。现在,却是明显有着异象。 风动,沙起。 予正一脸正色,突地双掌一挥,大呵道:“是何人,来我灵洞多事,快快退去,今日心情不佳,不与你计较。” 予正还是一贯的说得有理有节。 而灵猫和异虫,较之我们,体内尚有戾气,当然能嗅觉到一些异象。 此时,两人跳动不停,青山道长也是一脸的沉凝,风尘居一直没说话,此时,倒是慢慢走近我的身边说:“如我所料不差的话,看来是三界出问题了,我想我们快快退去,这不关我们的事,要是搅进去,那不得了。” 我知道,要报的终要来,风尘居所说,肯定是弥得假三界,阴阳两界大动,此番,定是有人来说假三界造乱之事。 而圣母此时却是脸上更为紧张,她是经得那种惩罚的,所以,由不得她不紧张。 我轻轻地对风尘居说:“人家并没有为难我们,我们要的魂灵,人家尽是送还,这时走去,与逃有什么区别呀,我还真的做不出来。” 此时青山道长也是走到我们身边,说:“唉,这下子,算是难搞了,走又走不得,现在,留在这里,一下都搅了进去,我隐有感觉,这不是阴界来人,怕是大灵现身呀。” 听得两人说话,而我双刀震动不停,这是在积得灵力,一般现在阴界有事,双刀根本不当回事,看来,还真的是有大灵现身。 思心和莲叶引得众姑娘,一下摆起莲阵,压得飞沙一片。 予正却是一摆手,叫撤了莲阵,说:“尊者教我,莲阵是攻得敌人,此时未现,不可动摇。” 说完,双掌轻挥,竟是团团白雾弥起,一下压得飞沙。 看来,这予正,年纪不大,却是法力高强,一般的事,还真的未入他的眼内。 予正突地对我们说:“各位如果没别的事,可先行离去,我们此处,不会有什么大事,如果出事,累及你们,那真的是不好了。” 没想到这予正会这样说,倒把我们左右为难。其实我也听懂了潜台词,这就是非常客气地告诉我们,你们快点走吧,这里可能要出大事了,你们法力太弱,到时还要分心照顾你们,这真的是不好弄呀。 青山道长也是听明白了。 拉了我的手,说:“我们既然来了,那是有缘,当与你一起面对。” 予正注意地看了看我们,没有作声,看来,他也不好明说。我其实心里是倾向于走的,因有那些魂灵挂牵,不好在此我留,要是万一再出个什么事,那真的是不划算的。 青山道长轻声对我说:“如我所料不差,肯定有三叶星灵草的消息。” 原来道长还想着这事呀。 突地,天空金光弥现,道道金光直下,刺到洞前,哗然一片。 而随了金光洒现,天空突地出现如巨雷一般的声音,“三界乱动,是你等作怪,快快伏罪。” 望向天空,却是两条人头蛇身的大巨蟒,通体闪着金光,而两巨蟒身后,站着一位仙者,飘然若立,巨雷之声,就是其所发出。 我们都是呀地一声惊叫,天,这不是灵山护得三叶星灵草的两巨蟒吗?看此情形,三叶星灵草还未出体内,所以通体金光,而身后的仙者,心是上仙无疑。 而我更为紧张的是,这两巨蟒,其实就是抓了红城去的两护法,说白了,予正之父就是被这两个家伙给抓去的,而现在,看不到红城,不知死活,这话,还真说不得。不明上仙底气,此次来,却是为假三界之事,这下,倒是真的把我们给搞混了。 说又说不得,理又理不清,我们愣怔在原地。老钱嘴快,指了两护法,刚想说什么,我一把上前拉了他,说:“别瞎说,这地方,说了我们还能出去吗。” 而不想,我这一呵,倒是将予正的目光引了过来。他突地问:“什么说不得?” 我一下急了,忙忙地掩饰着说:“我这朋友是说怕你打不过呢,这时要出事了。” 予正轻轻一笑,淡然说:“从之生死,与输赢无关,打得过打不过,与活着死去倒还没有关系。” 这予正,我算是真服了,这般的淡然飘逸,却是从力通身,清灵无比,这才是一等一的*身呀。 而这上面的两护法,还有仙者,如雷呵之之后,却是飘于空中,金光四照,突地又大喊:“此处有异,哪来正灵使者?” 妈呀,没有走,倒还真的搞上事了。 我突地大叫:“我在此。” 两护法看到我,身形震得一震,我双刀一挥,挺立在前。 心里说:“妈地,都是熟人吧,别装了,我不说穿,大家有面儿,要是真动起手来,去他娘的,鱼死网破得了。” 仙者却是不管,还是说:“三界之乱,已然通天,集魂化灵,逆了天规,降下罪来,伏地受罚。” 予正轻笑,说:“你等下来吧,我探得灵力,我们相当,只是你可上天,我却不能入地,你伤不得我,我也奈何不得你,说下真实意图,免得大家难堪。” 啊?这里面还有事?莫非,这三人来此,还另有他图? 我看了看青山道长,青山道长看了看青吟,青吟拉了风尘居一把,我们这边几个,还真的是糊涂了。原以为,这仙者及两护法,那法力,我们是见过两护法的法力的,老实说,我凭双刀而杀,只能是保得自身,确实不能取胜。而其它人,还真的不好说了。还有这来的这个仙者,不明底细,看情形,似是两护法的上级,那法力,可能更强,所以,这如果真打起来,还真的不好说。 而这予正,开口却是说出这样的话,像是明白对方底细一样。 “哈哈,小娃娃倒是硬气了,你弥得假三界,这是说到哪里也是说不清的大罪,还有什么别的可说的。” 此时金光转动,地上重又是飞起沙石,而突地透冷入骨,如利剑穿身,灵力大涌。 予正一声轻呀,突地盘身而起,双掌划动,竟也是道道金光闪起,挡了这弥下的金光,轰然声间,突地腾起烟雾,上面三人身形晃得一晃,而予正轻落地上。 两下里,金光竟是散去,洞前复原。看得我们目瞪口呆,天,这予正,究竟是多大的法身呀。 此时予正一改一直以来在我们心中彬彬有礼的的形象,突地冷笑连连,“我话不说二遍,如此作为,尊者伤心,金光迷得众生,引得无数冤灵叫屈,如此作派,与我之假三界又有什么分别?” “哈哈哈!”上面三人一阵的狂笑。 而我们,却是越听越糊涂了,这两边,莫不是还有什么隐情? 予正突地双手一指两护法:“平生最恨半途之人!” 两护法身形一颤,忙忙站稳,其中一人阴着声说:“你倒是有个好的去处,哪管得我们,我们不这样,如之奈何?” 第一百二十五章 心生诡异 红城不见,却是听得三人和予正话来话去一片的糊涂,明明红城是被两护法掳了去,而且,那三叶星灵草当时是情急,在红城的一阵强攻下,两护法自己吞了灵草。当时我还一阵的感概,这两护法忠心呀,看到危急情况,第一时间还是想的灵草的安全,所以,宁舍性命,也不舍灵草,还真的让人感佩。而现在,却是让我们整个糊涂了,看来,这予正似知道内中一些情况的。 此时金光不再,三人突地飞身而下,激起一阵的沙石。予正一直冷笑个不停,看来,一个人的转变,还真的很快。 “伤及性命,幸运仙者,你怪我等半途,放你身上,你试试。”其中一个护法大声说。此时看到,两护法还是金光罩体,只是这金光,却是如弥在身上一般,不似当初我们在灵山见得,金光由体内散发,同时伴有大灵力涌动。 那老者,也就是两护法称的仙者,此时看着予正,有着犹豫的样子。想来,刚才予正说的话,还是有些道理,两下里试着交了下手,照我看来,虽是两边的金光全然散去,但却是予正更胜一筹,因那是三人,而予正只是一人。上天有好生之德,予正是失了父母之爱,却是赢得最强法身呀。 却原来,内中还真的有着隐情,而这隐情,说出不,还真的让人不好想,想我们平日生活,都是认为要用人不疑人,其实在这说不清道不明的三界,还真的不好说,这也是为什么有些事,总是用天道机缘,还未到时侯来回答了。 当日在灵山,红城强攻,三叶星灵草眼看着要被红城拿走,两护法情急吞了三叶星灵草,凭着灵草之功,掳了红城而去,这是我们见到的情况。 但却是,这三叶星灵草,本是当初上仙一个忽落,掉下种子生得三株九叶,上仙防备因阴阳两界争抢灵草而引发事端,所以不仅是安排下两护法,且许得两护法九九归一之时位列仙班的承诺,还弥得路径,当时的粗腾还有乱草,都是上仙安排。以为这就是全部吗?错了,其中还有重要的一环,那就是上仙设下仙咒,压在三叶星灵草之上,万一灵草被人所得,那么仙咒随之启动,只要吞得灵草,增加灵力确实不假,但这灵力,是弥了仙咒的灵力,在体内翻转作怪,慢说是一般人,就是有着一定灵力如两护法,也是消受不起,轻则翻滚疼痛,生不如死,重则灵力破体走火入魔。 然就是这一点,上仙却是没说。只说是守得九九归一之数,就会位列仙班。说白了,用现在的话说,是留了一着后手,而这后手,显然就是用人疑人设下重局。上仙赌的是不会发生情况,而这一万却是怕万一呀,真的发生了情况,事情一出,全然明白。用人疑人留后手,且是置人于死地的后手,你让为你所用之人如何想? 就是这一点,且恰恰就是发生了意外这一点,出事了。 两护法本是掳得红城,它们二人所想,很简单:我们现在,灵草因碰到紧急情况,我们已然吞到体内,而这让灵草出现紧急情况的罪魁祸首,我们俩现在抓了,一并交到你面前,不是我们坏了九九归一之数,实在是情况紧急,全在这种紧急情况之下,我们采取了我们认为最为保险的方式,所以,你得按这情况,兑现你的承诺,最起码,不能责怪我们守护不力。 想是这样想,思路也没错,事情也没坏,两护法抓着红城一路急飘,直入上天。 就在这时,坏了,灵草仙咒弥天,两护法疼得死去活来,好算是这两个家伙因在这灵山一直清修,本就体无戾气,无贪欲,所以,还没到要死人的地步,但这种疼痛,却是真的让人生不如死。 当然,这一切就明了了。两护法疼得死去活来之时,两人对望,一下全然明白,想是心里恨成一片,妈地,老子们赔了九九归一的光阴在此清苦惨守,你却是留了这一手,骗得我们一直象个傻逼还在拼命为你效力。 这下不得了了,而体内这灵草仙咒却是弥散不止,如何得了。 也算有缘。 此时这仙者,就是那老者,其实是上仙座下一巡路仙,名唤枯路,也就是上仙出门之时,在前呵道开路的仙者。那一日,上仙回去后,他溜出解乏,一下碰到两护法这等的情形。 不用多说,情势紧急。枯路出手相助,仙咒可解,但咒这根本难除。只能说用得法力压得灵草不再在体内翻滚,通俗点说就是将灵草压在了两护法体内,如安放于仓库一般,让其不再弥发。但要想根除,还得上仙作法,取出灵草,方成。从这一点说来,三叶星灵草此番还没有出现问题,这一点很重要,后书会详说。 对于掳来的红城,两护法本想一掌了结了事,但偏是这枯路却是眼珠一转,不知想些什么,阻了两护法,说是干嘛凭空添些罪孽呀,打入阿修罗界了事。 前书说过,这阿修罗界,是邪魔歪道集聚之地,不在三界之内,当然仙界也是看不到,也是不屑于看到。所以,红城打入阿修罗界,倒也是一个办法。 枯路此时假意问两护法,是不是上去向上仙复命? 这话,看似在问,实则是火上浇油呀。两护法暴跳如雷,妈地,费了青春不说,差点连命都没了,这明着是骗我们呀,你妈地明说,骗着我们九九归一,却是还防着我们监守自盗,啥玩意?就算是此时复命,按你说的,能位列仙班,还是被你管着,就我这品性,到时还能有我们什么好果子吃,去你妈的,不待侯了。但在这里有一说一说点题外话,上仙此举其实真的只是为了三叶星灵草的安全,当时真的没想到什么用人疑人之类的,想的只是要是万一别的什么邪魔歪道万一吃了,灵草还能保全。但在现实中,这一招,当然会引起当事人的误会,也是正常。 两护法的反应,当然在枯路的意料之中。 这里还得交待下,为什么这枯路会有如此的想法或是反应。 其实这枯路,一直是上仙的不入流的巡路仙,平日只是跟着上仙这里那里,人就怕有*,这枯路一日路经莲花池时,见得众莲仙花容月貌,竟是动了心了。 美丽之物,大家欣赏,本不为过。但这枯路,也算是跟得上仙日久,觉得自个怎么着也算个人物了,所以,看到近池边一莲仙正在梳妆,影映池碧,美得炫目。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看了还不打紧,竟是出言说:“小仙子这般貌美,晚上见面一起修灵如何?” 这是仙界平常交往之事。却是这一句,惹了祸了。小莲仙撇了枯路一眼,正眼都没瞧,只说:“和你修灵?你连讲这话的资格都没有!” 这神色,那形态,用现在的话说,枯路算是彻底地伤了自尊。 事情到此,本没什么,小莲仙孤傲,枯路无语心内不爽。但却是也算是枯路背透了,用了现在的话说,人家能在上班时间梳洗打扮的主,那可不是一般的主,是有背景的,你点背,以为这一句话不打紧,要是一般的主,也就算了,偏是这小莲仙与这池内大主子还有得些关联,所以心气极高,认为枯路这不入流的家伙能调戏于她,这还了得,顺嘴就给大主子说了。大主子一听,虽说不算个事,但必竟还是有违风化的。在碰到上仙时,也是顺嘴一说,用现在的话说,这些大的领导们在一起开个玩笑,本来正常,都没当回事。 上仙回来,叫了枯路,一番呵斥,说是你本份做好自己的工作就成,还有这非份之想。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你离这能够随便和人开玩笑的份儿还远着呢,别在外给我丢人现眼的。末了上仙还说:“以后不许发生这事,如若再有,赶出天围,永不得翻身。 就是这最后的几句话让枯路彻底受不了了,他想到,自个这辛苦一路,看来,本想着快要出人头地了,现在看来,还是遥遥无期呀。所以,动了心思。妈地,老子也要人五人六一番。此番溜出来,也正是心中苦闷,出来散个心的。不想,正好碰到了这档子事。 这下,枯路心眼活动开了。 先前之所以将红城打阿修罗界,其实这时,这枯路就动起了歪心思,心想,妈地,老子在天界是个不入流的主,如果到了地界,在三界之中,老子不就算个人物了吗。这红城,听到两护法说还是法力高强,以后老子拉起队伍时,这红城还是用得着的,所以阻了两护法一掌了结其性命之事。 而这两护法说到,下界有灵山,还说最近观得异像连接,有假三界集魂取灵,这就是个机会呀,用了这个名头,老子也去占得一席之地,也人五人六一番,不是更好,比之侍侯这老头,不是强多了呀。当然,如果以后这上仙知道,老子已然成了气侯,到时究竟怎么样,那还说不准呢。 所以一念及起,故意拿话激了两个护法,不想,正中下怀呀。 三人这下,算是有了共同语言,一拍既合,一起下来,事情就是这个经过。 而予正之所以知道他们这些异数,是因予正本是正灵之体,前番假三界之事,出了后,予正一直心神不宁,夜观天象,也算是事事有机缘呀,不想,正好被他给看了个明明白白。予正本是阴界之人,当然管不得上仙之事,但却是窥得此番,也是心下不安。所以,早早地就立在洞口。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一下来,就看到予正立在洞口的原因。 洞前灵力涌动,当然,这些人都算得*身了。 此时对立,两番话语,倒是让我们心里有些明白。 枯路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三人的这番心思,竟是被予正给看了个明明白白。 而这两护法之所以说是因性命之忧才如此,也是因予正说出“平生最恨半途之人”这句话。两护法知道,这予正显然已是知道他们守得灵草本要复命,却是半道上改了主意,说白了,其实就是被叛了上仙。予正没有明说,还是留着些面子。两护法申辩,也是隐中回答予正,万一有个什么,我们可是被逼的。看来,这仙界阴界,算计起人来,一点不比我们现实生活中差,妈地,也是环环扣紧。 “假三界之事,已然通天,你待如何?”枯路厉声对着予正说。 此时予正身后的莲叶还有思心,以及圣母,一齐来到予正身后。 思心嘴快,说:“三界是我等为之,和师傅并无关联,想来你们也不是什么正形,要找找我们,不得对师傅无礼。” 枯路叽叽地阴笑起来,说:“看来,你这里日子风光得不得了呀,美人护驾,这也算是正形吗?” 这枯路一直说个不停,我心里有数了,从他的话来看,妈地,没一句是正经的,只是抢着说些话头,此时虽是不明目的,但绝不是什么假三界出了事这么简单。 莲叶见枯路语无正形,也说:“如是三界出事,哪有你这等说话的道理,我们都是师傅徒弟,有了过错,有一认一,不是你想得这么龌龊。” 莲叶说出的话,还真的辣得够可以的。 两护法此时也是阴笑连连,“没什么,我们只是有一说一,你说你们有错,却又不认错,这是什么道理。” 圣母此时说:“假三界,并无造成损失,师傅已然还得魂灵,此时已然处理停当,不依不饶,意欲何为?” 第一百二十六章 惨斗泄灵 予正挥手止了几人的说话,说:“不管是什么,都是为师的不是了,这点,为师自当请罪。” 枯路叽叽咕咕地笑了,说:“这就对了,还是你这师傅是个明白人,按你徒弟的说法,那三界不就乱得不成形了嘛。” 予正此时一抬眼,双眸如电,直盯了前面的三人,朗声说:“想来你们是误会了,我请罪,当然要去请,但不是向你们请罪,你们没有这资格,刚才话已说尽,大家心知肚明,一定要撕破脸皮吗?” 我心里一惊,看来这予正,年纪不大,倒是阅厉非凡,刚才我还担心他被这三人一直口口声声所说的正形给迷糊了,看来,他是心中早就有了底。 对面三人明显一愣,看来,第一招,他们没有占到便宜,自个的老底,显然从此时的情形看来,对方是一清二楚了。 这时看来,双方隐忍不发,是各自怀着不一样的心思。 三人看着一脸怒气的予正,我们此时也是觉得,这予正,看来还是对什么人说什么话,鬼集市上,是悲怜心一片,对着自个的徒弟,却是任由其闹个不停,而此时,却是如换了一个人,丝毫不让,脸上一片的冰冷。 两护法和枯路,想的是另立山头,而予正想的,却是如何消了这假三界的谣言,还有,如何能找得尊者。我们其实想的,这红城,现在不知怎样了,这予正,倒是真让人佩服,如有机缘,还真得助其找到父母,并让其母还得真身。 这样僵下去,不是个办法,我是真的着急,想到三叶星灵草,我大声说:“两护法可还识得故人?” 两个护法抬眼看了我一眼,没有做声,那眼皮只是轻抬,妈地,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呀。 我心头火起,突地大声说:“三叶星灵草,本是上仙神赐之物,要么归还上仙,要么造福阴界,何以独占?” “哪来的噪音?”两护法突地阴阴着说。 这下,我是忍不得了。青山道长一把没拉住我,我双刀晃起,直逼向两护法,妈地,搞乱了再说。 双刀鸣叫,影迷人眼。而我身后的李艳等,也是哗地一声,摆起莲阵,异虫还有灵猫,躬起身子,蓄势待发。但此时,却有个不各谐的声音传来,是一片的笑声,竟是思心和莲叶等的笑声,我知道,这是在笑我们的莲阵。但此时也是顾不得了,李艳等不管你如何笑,莲阵却是不松。心头真的怒火中烧,妈地,正反两面,都是在笑我们呀,我们图的是什么,妈地,这下,老子先把你们搞乱了再说。 双刀直逼,两护法双掌相迎,轰地一声,刀起影落,双方各退一步。 心中有底,两护法起了私念,法身已是比不得从前了。 双刀再起,我瞅准了其身子,妈地,斩成两段,看你笑你妈地什么。 我刀刀直逼两护法的后路,两护法太过巨大,顾头不顾尾的。 而此时,我却是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一起来的枯路,怎地迅速地退到一旁,竟像是看起了热闹。而予正等,也没有掺手相交。 不管了,这里面我不想再想。 双刀再逼,灵力直涌,两护法手忙脚乱,但我却是难占上风,只因刀起间,我感到一股强大的灵力相抗,我知道,这是两护法体内的灵草在发力,固有的灵力,当然散发出来,刀能止得戾气,但灵力涌来,刀还是难得直砍下去。 李艳等见此,突地发力,娇呵声中,一起涌上,莲阵一下困得两护法。 其它人还是没有掺和,真的很是奇怪。 莲阵滚动,又有笑声传来。李艳等发力涌灵,莲阵道道白光,直刺向两护法。哧哧声中,两护法哇呀呀地大叫,双掌集成盾形,挡住白光,直逼向我的双刀。 两灵相撞,轰响声不绝。 刀刀直逼两护法后身,轰响声中,伴着白光,两护法显然有些败像,我心中暗喜,先止了你们,我心想,旁的人看热闹也好,到时,两护法如被我制得,那么,这三叶星灵草的真灵,岂不是我可以得到,看予正这情形,到时再晓以正义,想来他不会为难我们。这是我的如意算盘,所以,刀刀直逼,我倾尽全力。 双刀哗响,灵力通涌。但还是对着有着半仙之体的两护法,砍之不得。 莲阵再加力,滚动间,有了轰响,我知道也是灵力倾涌,拼了命了。 心中一片的感动,总在关键时刻,不管我是对也好,错也罢,总是这般的朋友不离不弃,拼死而战。一念至此,我更是将双刀舞得密不透风,妈地,伤不得你,逼也要逼死你。 突然间,轰地一声,两护法突地两两双掌相抵,陡地腾起一团的白雾,而白雾化开,竟是道道的金光。天,原来是两家伙,在危急时刻,竟是自激灵草之力,相抵我的双刀。 金光闪处,如利剑穿身,一道道直逼向莲阵,还有我的双刀。 莲阵哗响一片,金光过处,有姑娘立时娇呵一片,有几个灵力较弱者,已然是脸色惨白,却还在拼死转动。而我的刀头,只要遇得金光,立时一沉,我再起,又是一沉,看来,这灵草之力,确实是非同一般。 青山道长大喝一声近前,双掌舞动,催了我的双刀,直逼向两护法。 灵猫和红番,在异虫的相伴下,也是一下蹿到两护示头顶,当头打下。 金光已然罩得两护法全身,我们的灵力相撞,响声不断,四下里立时飞沙走石,弥得睁不开眼。 两护法哇呀呀地大叫声不绝于耳。我们不敢松动,步步紧逼,看情形,只要我们再坚持一会,这两个家伙,还真的难说。 突地,两护法齐声大叫:“枯路,你妈地死啦,你不帮忙。” 忍不住了,叫起了帮手。 却是只听得阴阴一笑,枯路说:“就来就来,只是于理不合呀,你吃了灵草,人家讨要,我再帮你,那我也不就成了恶人了。” 天,妈地,这是什么逻辑。 双刀舞动间,我脑子没停,迅速地想着这眼前诡异的局面。这枯路,真他妈地小人,说出这话,明显是不想帮忙,而不想帮忙,他到底是图的什么,不是一起来抢地盘么? 哇呀呀地怪叫一片,显然是两护法真的气晕了,妈地,整个事情,倒是最后它俩成了炮灰呀,都作壁上观。最为可气是这枯路,鼓动两护法叛了师傅,却是现在又不帮忙。 我脑中突地一闪,三叶星灵草!对,妈地,怎就把这档子事忘了,这是冲着三叶星灵草呀。我们拼死而斗,而三叶星灵草正是在两护法体内,只要我们斗得两护法,那时三叶星灵草真灵现身,到时,还真说不准这真灵是谁的了。草,真你妈地阴毒呀。 但此时,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然发阵,不能不斗。 予正不出手,是怕了上仙吗?还是三界之事,让他犯难。 双刀鸣叫,我更是逼上前去,不管了,先制了你们这两个家伙再说。其实我此时还有个心思,要从这两个家伙的身上找到突破口,我要找的是红城,到时再让青山道长从中周旋,要是我们此行,能得到予正的帮助,那么扶摇之事,肯定可以摆平呀。只要扶摇得平,那么南村定是太平,南村太平,当然是工程顺利,工程顺利,我和老钱那就会钱也多,人也多,说不定,那孙子头老总一高兴,还给我俩升官加薪呢。 这是我心中想的美事。呸呸呸,还真的,人看来都还是自私的,说来说去,我和老钱都还不能免俗呀。 刀刀直逼两护法,金光闪处,两护法已然是连气带累,气喘成一片。 突地轰地一声,我只觉刀头一沉,我的鬼阳刀的刀尖,一下划得了当头的一个护法的身子,总算中了一刀,立时鲜血四溅,我迅急跟上,但却是对主一摆,躲了。心中懊恼,怎地不是鬼阴刀划中,妈地,那就不是流点血这么简单了。 已然见血,两护法如疯如魔,更是舞动双掌,催得金光更是密成一片,直逼向我们。 一起妖语惨叫,两个姑娘突地倒下。是被金光刮中,灵力散开。 风尘居此时忙忙地上前,将两个姑娘拉下,莲阵又是自动补齐。 刚才风尘居一直在旁,确实在他看来,还真的帮不上手。唉,我们这么多人,还是灵力不够,怎地就连两个护法也是打之不过。相到此,又是想到三叶星灵草,看来,这倒成了我们这一众人的关键呀,要是以后遇得扶摇,这等的灵力,怕是还没上前,就已然落败了。 风尘居为两个姑娘止了散开的魂灵,总算捡得两条性命。 我双目发红,疯了一般再扑上前,妈地,你又伤了我的朋友,今天老了和你干上了。 哗哗声中,突地,我划开的口子里,冒出汩汩的金光,这不比此时散出的金光,成团成柱,是灵草泄漏吗? 此时,旁的枯路却是比谁都快,竟是一个跃身,一下跳到护法跟前,不知什么时侯,这枯路手中,有了一个小瓶,他将小瓶对了伤口,金光柱直涌入瓶。 也就那么一刹那,金光尽被其收入瓶中。而那护法,却是一声惨叫,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全身慢慢变黑,再无金光闪出。另一护法,身上还是金光四起,见此情景,竟是一声地悲鸣,突地盘身跃起,更是如疯了一般直扑向我的刀。 天,我不是傻子,妈个逼地,老子算看清了,鶪蚌相争,渔翁得利呀,草,你全然不顾人家的死活呀,还是你一伴来的,被你那狗屁的抢占地盘的理论骗来的,此时,你的真实目的照然若揭,你是想抢灵草呀。 另一护法不要命地扑来,这架势,是自杀的节奏呀,我突地一收,双刀直朝了地上砍去,腾起一片灰沙。 我大叫:“你傻呀,还不救同伴。” 这时这一护法才看到,因了没有灵草护体,躺在地上的护法,身形已然慢慢在变黑。这一看,不打紧,把这一护法惊得脸变身摇,突地一下扑到这躺在地上的护法身上,连声地惨叫。 突又是怒目圆睁,看了枯路,厉声说:“小人,小人,悔听你言!” 事情竟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我的天,这真的还应了句老话,真的叫“人生如戏呀”! 此时躺在地上的护法身形已然黑了半边,这护法惨叫骇人。 而再看枯路,却是捧得小瓶,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听到这护法骂他小人,只是抬了下眼皮说:“我是小人,你是大人,好吧,你这大人,为何要先当小人吞得灵草呀,我又没吞灵草,人家自然要找你要了。” 突地明白,这个无赖,说这么多,还是心里忌惮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予正,所以,似乎句句都在为自己开脱。 此时,一直没做声的予正,一个飘身向前,双掌翻动,立时道道白光弥起,直入躺在地上的护法之身,护法咿呀一声,意是止了黑色,突地,慢慢地变白,刹那间,整个人坐了起来。另一护法,喜极而泣。 这转得太快了,看得我等目瞪口呆。这予正,这么强的法力,为何还要看着我们斗个不停,你这是什么意思? 第一百二十七章 解局释怀 予正飘身向前,算是解了这一护法险些化骨成烟的一劫,另一护法正待要感谢,予正却是一摇手止住了。地上虚弱的一护法,此时也是站了起来,两护法朝着枯路的方向看了看,枯路此时在一边远远的,手里捧年瓶,脸上明明暗暗,不知所以,这家伙,真的注定是小人,做出的事也很小人。 而我想到的是,枯路还真就只是小人这么简单吗? 这边予正摇手止了两护法的道谢,朗声说:“一缘一报,人心不足,化灵成险,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三界之内,得讲信用,为人之修,得讲清誉,此番劫难,皆是自找,痛心省身,还算不迟。” 两护法听得予正这番话,头深深地低下,脸上红成一片。一个护法已然没了金光,另一护法虽是金光护体,但也是收敛了不少。顿了顿,两护法突地抬起头,对着予正深深一揖,说:“再造大恩,不敢言谢,日后有事,尽管差遣。” 其实本性是正灵的人,不管怎样,只要一回到正灵的道上,立马就会领悟其中精妙,一下明白,而总能在明白后,说话算话。 两护法此番的痛醒,看来,予正是刻意要的这个效果。这下,我也明白了,更是对予正又是佩服一分,这年轻人,真的不简单,先前的不出手,我奇怪为什么,这时得解,是的,正如机缘一样,一机一缘,机不到缘不成,而予正,就是要等着枯路露出他的本来面目,让两护法活生生地看到眼前的场景,这样,只有事实摆在眼前,才是最好的说服,也才是最好的渡得缘灵之机。要是一开始就这样,可以想见,那枯路,还不是要骗得到处花言巧语的,那两护法如何能信得呀。 予正抬眼望向枯路。 这三个人,一起来,此番瓦解了两个,只剩了枯路。而此时的枯路,捧了小瓶,站在一边,如捧着个宝贝一样,只是脸上一片的暗淡,看不清什么表情,见予正望向他,竟是如无辜者一样,耸了耸肩。 草,无脸之人最无耻,无耻之人无所谓,无所谓之人最喜的一招就是装傻装无辜,妈地,看着什么都和他无关一样,其实样样的事情都和他有关,最是狠毒此类人,躲在背后,阴阴着不出声,却是巴不得火越烧越大越好,然后,这类的空伙,竟在空中,捡些便宜,推波助澜,若是真出事了,就如这枯路一般,双肩一耸,全然是没事人一般,推得个一干二净,妈地还反说是别人的问题。 这枯路一现身,怕是予正已然知这家伙的来路。而此时予正处理问题的方法,也是让我大为感佩,不像我这一路来,都是急急慌慌,遇鬼杀鬼,遇魔斗魔,险象环生,却是收效有限,一旦实力悬殊之时,那真的只有听天由命。而此时予正的处理方法,却是各个击破,不动声色,却是将这三个已然瓦解。这我倒是要学好了。 予正抬眼望向枯路,枯路耸肩之际,予正的脸上突地一冷,说:“你心怀不正,害过自身,还要拉得两人,今日是断不能容你了。” 枯路一听,妈地自个这招没管用呀,没有糊弄过这予正呀,慌以,一下上前,高举着瓶子说:“我是好心收真灵,我错在哪。” 予正朗声说:“不要偷换话题,你这真灵,当然是要留下的,而我说的,是你初起就起心不良,为何要让两护法叛得上仙,让其走上不归路,你们密谋抢得地盘,想占山为王,做这个勾当,你们想过别人的感受没有,而你,却是还藏了小心思,把两护法当枪使,让其终于走上不归路。” “我哪有什么小心思呀?”枯路大叫。 “你敢说你不也掂记着三叶星灵草吗?”予正不屑地说。这种赖皮之人,还真的不将其抵到死角,还真的不能承认。 我们所有人也是一下明白,原先担心予正不知,现在,倒是我们有些事还没有完全看出,天,这年轻人,当真是真灵有别呀。 两护法此时突地一下跃起,直朝了枯路扑去,似在拼尽全身力气,这一跃,太过突然,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只听得轰地一声,却是两护法齐齐地退后摔到地上,而枯路脸上怒气一片。 “你们仗着人多欺负我,你这两个不讲信用的家伙也是趁机要挟我,妈地,老子干了你们,现在是警告,如果再敢乱来,最多鱼死网破大家都不过了。”枯路恨声一片,脸上戾气乱涌,手中的小瓶高举着,这家伙,什么时侯也是忘不了这个宝,但这只是半灵呀,另一半,还在一个护法的体内。我是感觉到奇怪,但又是不好说出来,事情发展到这里,说起根源,还是因我而起,所以,不能再无动于衷了。 我高声说:“你抢人家的灵草,不管这灵草属不属于二护法,但总不属于你,现在如此,我也不能坐视不管了。” 枯路斜了我一眼,嘴里一声冷哼,说:“你也别装,你也别以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儿示人,说白了,你敢说你仗着双刀拼命杀成一片,不是为了三叶星灵草?什么你的我的,谁拿到就是谁的。” 什么时侯都怕别人挑穿心思。这枯路一句话,倒真的让我缩回了双刀,我其实也没必要讲些什么别的大道理,按了常规,我只要抢了三叶星灵草走人就是,但这里,我还是因有予正在场,这不好说,人家救助得你几次,你又是口口声声说是为了阴阳两界的相谐,当真如枯路所说,你抢了灵草便跑,怕是跑不多远的。而且更重要的,是后面还有这多的路途,我无法想像,如果与予正为敌,那还能走得下去吗。 心中其实还是挂念着红城,之所以对枯路没有尽全力,也是因挂着红城,说老子卑鄙也好,说老子利用也好,老子就利用了,老子要利用红城,要利用青山道长,最后说得予正相通,再利用予正,我们一起走下去,让这扶摇再不能搅得我们不得安生。 此时予正突地飘身向前,直朝枯路而去,枯路一片惊慌,忙忙地相迎,双掌才及翻动,却是一个后退,予正只是轻笑着看着枯路。 予正说:“两条路,一条是打下去,一条是你交出小瓶,我们一起商议一个办法,如何与上仙请罪。” 枯路退后几步,这才站稳,刚才只隐觉白雾飘来,还未及细看,一股强大的灵力,直撞向身体,逼得他只能退不能进,都是有灵之人,枯路心下明白,刚才那一掌,予正怕只是用了十分之一还不到的功力,只是想给他些警告。 枯路突地脸上一片惨容,这家伙,说变脸就变脸,“我说*身呀,我这么可怜,这点真灵就给了我呗,再说,那假三界之事,我不说,谁又知呀。” “天和地知你知我知,我们众人的良心都知,这个事,不劳你挂牵了,我自有底数,而你目前,是要决定你的去向,至于灵草之真灵,那是上仙的,谁也无权决定其去向。”予正义正词严。 老钱走到我身边,轻声说:“妈地,要是我,一牚结果了这家伙,然后取灵走人,说了这半天,还跟他讲道理,真是妈地我听都听烦了。” 我轻声说:“打狗也得看主人,这枯路,本是上仙座前之巡视仙,不管怎样,人家是上仙的人,你还真得奈着性子,和他把道理给说通了,而且,还得由着他耍无赖耍到头,到时真的什么都说不出了,那就成了。” 老钱点点头,确实,这点,还真的和我们的生活相通呀。 枯路这家伙,真的无药可救了,这种时侯,还拿着假三界之事来要挟,妈地,你真就不怕丢了性命呀。也就是予正还有这耐心呀。 枯路走上前,将小瓶交与予正。这种人,变得是最快的,因他知道,打显然是打不赢,跑又跑不脱,不如做个聪明人。 予正接过小瓶,递与两护法。 其中一护法说:“这三叶星真灵只有一半,另一半,我们也是愿意从体内取出的。” 予正点点头。 突地双掌挥动,白雾弥起,一下罩得另一个护法的金光之身,陡地一个翻转,只听得哧然有声,金光尽皆聚起,从护法体内而出,一下尽数钻入了另一个护法手持的小瓶内。 予正轻声说:“你们同意,我取了三叶星真灵,此时尽在小瓶,你们尽可复命了。” 两护法谢个不停,突地走到予正跟前说:“我们愿将此瓶献与恩人。” 予正此时脸上一片严肃,推开小瓶,说:“你二人,前番受得我点化,也算是有缘了,此番此举虽是情有可原,但意不可发此,小瓶给我,我算什么?上仙之物,应是上仙安排。” 说到上仙,两护法收起小瓶之际,却是脸上还是不好看,心中还是记着那档子事,也正是因这档子事,才让它二人受了枯路的骗。 予正正色说:“我知你们心中想的是什么,其实你们是受了挑动,那上仙不是针对于你们,如果是针对于你们,何心许下承诺,到时一掌结果了你俩岂不更省事,凡事要换个角度想想,我认为,复得上仙之命,才是正理。” 予正这一番话,又是让两护法点头不止。 而那边,枯路却是着了慌,要知道,一旦到上仙跟前将这些事讲穿了,那还有他的好果子吃吗。 予正对枯路说:“也算是我们有缘吧,这个事,我管到底了。” 枯路脸上阴转晴。如果予正这样一说,那么,至少,他的性命是无忧了,而且,虽说是一念起偏,但幸还没造成大的损失。 我上前对予正说:“一直感佩,但有个不情之请。” 予正看着我。我说:“阴阳两界,一直有些不太平,说白了,不是阴界不太平,而是阳界不太平。” 予正注意地看着我,说:“哪不太平了,我觉得很好呀。” 这下,看来不说实话是不成了。我只得将南村工程之事,以及这一路来的异像大略地说了说。最后,我想到,这年轻人,不跟他说实话,还真的逃不出他的法眼。所以末了我诚心诚意地说:“其实说起来,你也看到了,说我们完全没有私心,那不可能,我们总归是为了工程的顺利,所以,因了工程,搅起这些事情,而想要三叶星灵草,确实是想用此固得灵力,增得法力,能将这些不平之事尽皆摆平,同时,防了扶摇的作乱,说起来,还是有私心的,但,能将众阴灵救出,能阻得掳灵之事,也算是三叶星灵草的大功一件了,这等的大德,想必是上仙也是能同意的。” 我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先前小看了这个年轻人,现在,还真得多说些话,不然,显得我们真的见识浅。 而那边,思心和莲叶已然走到我们跟前,思心看着李艳等人,李艳等人也是看着思心和莲叶。这女儿家见女儿家,倒还是有趣。 突地思心一笑,这下,把个李艳给搞恼了。 刚才攻击之时,思心等人不但不救,反而笑我们这边的莲阵。就算是不伸手救助,是因予正有全盘的考虑,那也不能笑话我们呀。此时思心和莲叶走到跟前,明明白白地笑,这哪能不让人恼火呀。 李艳突地说:“天仙般的妹妹,笑起来就是勾魂呀,我要是个男的,怕是妹妹这一笑,我的魂都没了。” 坏了,这李艳,明显是上了火了,这话出来,真的不是她平时说话的风格。 思心也是一愣,其实她们因是经得世事少,确实没什么心机,有啥说啥的,这时过来,表示友好,笑了一下,但这确实不是时侯,如果是个老练些的人,根本不会在这个时侯笑,因连着前面的笑一想,那还不引起误会呀。 莲叶突地指了指我说:“这就有呀,妹子咋不追上去呢。” 天,这是哪一出呀,一波未平,这两家的姑娘,倒是对上眼了。 欲花池主也不是个闲得住的主,说:“我们没你们法力高强,你们是师傅领进门,跟着师傅混呀。” 这话,不能深想,好在,这思心还真的没有想这么多。 莲叶突地说:“你们的莲阵,原先听得青山道长所说,是一直就有,但,此番却是明显你们的莲阵,漏洞很多,这是什么原因。” 白尚洁此时在一旁说:“技不如人呗。”明显和酸溜溜的。 而灵妙然却是成熟些,此时说:“我也在想,两阵大体差不多,但却是内里有些不同,就算是灵力不够,法力差些,但在阵法上,应是差不多,刚才看了你们的莲阵,确实是完善许多,而我们的莲阵,仅就补上新灵一项来看,就不行呀。” 到底是成熟些,巧妙地将这些姑娘们的嘴仗,化成了对莲阵的探讨。 我看了看,走到青山道长身边,青山道长拉了青吟,青吟叫了红番,红番拉上风尘居,这算是我们这边所有的骨干了。我轻声说:“要不要将有些事告知予正。” 青山道长说:“如果要三叶星灵草的真灵,那就得说。” 青吟说:“如果说了,一个反悔,我们毕竟不清楚底细,那时我们又是多得一个敌人呀。” 确实,这种担心不无道理,而我们要说的,是红城被两护法掳了去的事。先前,思心和莲叶说是要救祖师,只是那么地妄说,是因予正天天忧心,所以她们就一直以为是师傅的父母都不再了,要掳得真灵,还其真身,所以,假三界之事,还有现在目前的局面,还真就是她们的无心之错。 而我想说的,是真事,就是红城和小红的真事,要让予正去救红城,然后想法求得上仙,赐下三叶星灵草。 红番此时说:“我想,不如我们先去救了红城,反正不就是个打嘛,到时,让红城来和予正相认。” 而风尘居此时接着说:“我赞成,救出红城,那是给予正的最大的好处,而红城之所以如此,是因心中积怨,而如果真的碰到予正,那说不定还会转了性子,这我是有经验的。” 风尘居刚一出口,马上吐了吐舌头,确实他最后一句话是在说自己,但此时,谁也没心思笑话他。 青山道长和青吟不想红番和风尘居倒是从另一个角度说了个主意,一想,也是赞成。 青山道长说:“那现在,就是问得去处,快快去救了。” 我说:“肯定在阿修罗界,前番我就想,什么地方能三界都看不到,只有阿修罗界。” 我上前,找到两护法,此时两护法已然不同先前,他们正在和予正一起,想着如何向上仙复命,枯路也是立在一边,这是他们的事,我轻轻地上前,伏在一护法的耳边,轻说:“帮个忙,我说个事,你如觉是对的,就点个头就行,回报嘛,是我们等可以在关键时刻一起去给你到上仙面前做证。” 这护法听到我这样说,立时眼睛发亮,说行。 我轻声说:“我只说名字,你知是什么事,但不可声张,点头就可” 护法点头。 我说:“阿修罗界!” 护法惊讶地看着我,但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我竖起指头,嘘了一声,护法带着更惊讶的神情点了点头,我看懂了,他不会说的,因这,也是关系到他在上仙面前有多在的说话的份量。 我向予正告别。予正揖让相送。 两边的姑娘都是哼哼着,看得出,这女儿家在一起,暂时还真的谁也不服谁。 我们一众,快快进发。 第一百二十八章 柳浪抬棺 我们离开时,枯路用怪怪的眼神看着我们。红番说:“瞧吧,这家伙心里有鬼,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不知还会出什么怪事。”我知道红番说的是真的,这类人,红番能看准,原因是之前,他也就是这类人。 不能纠緾于其间,这是我的最基本的想法,如果这样緾下去,事情还真没个头。 青山道长说:“我们走了,留给予正一个大摊子。” 青吟说:“不见得吧,他那几个徒弟,我的天,够他受的。” 风尘居说:“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我们倒是快快去才是正理。”难得风尘居彻底转性呀,以前,那可是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的主。 李艳等四个姑娘还在纠结着莲阵的问题,我说别急,事有尽头,到时,还说不定谁是正宗的呢。 其实我知道,这四个姑娘,是受不得那思心和莲叶那等的娇嗔,心里气不过。我笑笑,再说:“你们不是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嘛。”李艳嘟着嘴说:“我们可没那么随意。” 我一指已然走到一起的老钱和灵妙然说:“你们看,人家咋就那么随意呢。” 这一说,老钱和灵妙然快快地分开,老钱讪笑着说:“走个路你们也笑。”灵妙然走到李艳她们一起也说:“就你们几个小妮子话多。” 大家说说笑笑,倒是将刚才灵洞前的事搁在一边,青山道长一直脸沉着,我知道,他和我一样,心里压力大得不得了。 青吟自上次在灵山解了父亲之死的迷团后,心里也是变化不少,觉得这世间之事,有时真的是一念起,一念灭,枯路有了贪念,所以连带出来这么多的事,他一直纠结于父亲的死,此前心中多有过结,最后知道结果,却是父亲也有不对之处,所以,心里现在看事情,多了一个角度。这次灵洞前,他一直冷静着,我知道,他是猜到了我的心思,凡事,都得认准一条线走到底。 身上还有些转灵丹,我将其再次分送各位姑娘,只留得一少量一些急用,说是此番又得辛苦。大家说只要事情得成,我们到时能安享太平就行了。而我心中默默,确实没有把握,这谁又能说得准,予正的出现,把事情搅得更为复杂,还不知他们如何向上仙交待,如能成功,事关我们救出红城之后的下一步,但愿上天保佑吧。 说笑间,大家行动迅速,不觉太累。 前面水声哗响,是一条大河。 我和老钱同时露出了笑容。青山道长没有笑,还是一脸的觉默。我们这是又入了凡界,在此行走,不知会出什么。 我和老钱的笑,是真心的笑容,终于又是接上了地气,妈地,一路来,都是不阴不阳的,搅得人无可奈何,此番听得水响,自然亲切。 而更为亲切的,当在是这条河,我和老钱知道,这就是柳浪河的下游,逆流而上,可经南村,亦可到我们一直梦想着要回去的小城,老钱口中的孙子头老总,此时想来,竟也是无比的亲切。 “柳浪河到了。”我对道长轻语。 青山道长说:“我知道,注意些,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我笑笑,说:“那么大的乱子都经了,还怕这熟人熟地的有什么乱子呀。” 青吟在旁接口说:“这就更得注意了,半人半仙,半仙半人,灵山灵地,灵洞灵天,都还能在这三界之中讲些道理,如果这里出些根本不入流的小阴小鬼,阴着使个乱子,我们又不知道,那才叫搞人呢。” 我一听,这也对,前番的经验,这小阴小鬼,从不按规矩出牌,所谓大官好见,小鬼难逃,可能就是这道理。我也是紧张起来。 而李艳等一众的姑娘们,却是欢呼成一片,也难怪,一直不是灵山,就是怪洞,还真的少见了这水流。姑娘们喜水,自然欢呼着跑向前。呵,果然,柳浪河,还真的不是虚名,河水碧绿,流欢淌银。 大家都说在这休息一下,打理好了再上路。其实也就是姑娘家要玩玩,我们同意。 河边柳枝垂绦,河水清灵。 李艳,白尚洁,欲花池主,灵妙然,词儿等,一众的姑娘跑过去,欢呼声娇媚醉人。最是人间风景,莫过女儿情浓呀。 河水泛碧,李艳和姑娘们,在河水边,捧水轻扬,一条条银线划出,伴了一阵阵的娇笑,我们这一行人,看得傻了。确实,这一直没有喘息的机会,哪有这等的闲情,见得如此的风景。就是老成如青山道长,此时也是掂须微笑,而灵猫,还有异虫,竟是不管不顾,纵身跳入水中,游个不停。这一路来,灵猫和异虫早结成了好朋友,在水中,你浇我一头,我洒你一身,嬉戏不断,我们看得哈哈大笑。 老钱走到灵妙然的身后,灵妙然正对着水面,轻轻地梳理着自己的柔发,突地发现水面多了一个影子,见是老钱,轻笑着说:“看什么看,刚才灵洞前,那嘴里的哈拉子,都流成河了。” 我的天,都到了柳浪河了,还忘不了灵洞前老钱那看着莲叶还有思心的直直的眼神呀,这女人,要是记起恨来,那还真的让人打冷颤。 老钱嬉笑着,说:“是呀,我就是来看看,到底是在那流的哈拉子多,还是现在流的多。” 灵妙然白了老钱一眼说:“哪多呀。” 老钱嘻笑着说:“你听,这水面都像下雨了,还是你美哦。” 灵妙然突地红了脸,咯咯一笑,激起水来浇在老钱身上,老钱却是不躲,还闭了眼,说:“真舒服,要是以后永远有这天然浴该多好。” 灵妙然的脸更红了,假意啐了一口说:“想得美,哪能天天有这水呀。” 老钱说:“要是浇水之人天天在侧,何愁天天没有这水呀。” “你坏!”灵妙然脸像红苹果,却是笑得醉红一片。 “哟哟哟”,那边三个姑娘齐声地叫着,“真会抓紧时间呀。” 灵妙然红着脸走到她们三人中间,“就你们话多。” 大家又是一片的笑声。红番看着水里的异虫,也是笑成一片,这虫子,自从上次脱了戾气注得真灵,越发在通体晶莹,与灵猫一起,戏于水间,红番可能觉得,这是一直来,异虫最为开心的一刻了。 突地,灵猫大叫着说:“别拉我呀!” 异虫也是大叫:“你也别拉我呀!” 随着两人大叫,两人陡地跃出水面,忽又重重落下,激起水花一片。 “还拉,别拉了。” 又是盘飞而起,再次跌落水中。此时水花陡地变大,哗响声一片。 忽在,两人又是跃起,这次直接落到了岸上。 灵猫说:“怪了,有人拉我。” 异虫也说:“我以为是你拉我,发现不是你,水下有东西。” 这一说,把众人都搞得紧张起来,众姑娘齐齐地回到了我们身边。青山道长沉默不语,我紧握双刀,看着水面。 有漩涡起来,是那种直翻而上的漩涡,越来越大,竟是一下盖得水面,水面突地翻滚不住,发出呜呼的声音。柳流河下游,哪来的这等怪象。 但我们此番,不是从前了。 我大声说:“何方阴鬼,出来现身,为何阻我等清闲。” 青山道长拉了拉我,说:“别急,恐是此前的一个机缘呢,唉,一事一报哦,都是这样,难为它们还记得。” 我莫明其妙,只得盯着水面。 河水呜咽声更大了,刚才没有异像,这是我们来了后才出的,看来,这是明显冲着我们来的。 漩涡更急,涌起翻滚,竟是连底层的於泥也起来了,一段河水的水面,竟是全是变成了黑色。李艳等看着,大叫,这又是哪的阴鬼。青吟大声说:“还不现身,如作怪,定灭之。” 我忙忙地止了众人的叫声,青山道长语出有因,这阴事,还真得听道长的。 突地,河水又是泛得清亮,许是青吟的一番话起了作用,要知道,我们这一众齐聚,真灵相聚,一般的阴鬼,那还是有所忌惮的。 呜声又起,竟是变成了如人的哭号的惨声。 正自惊讶间,突地,又是一阵猛地翻滚,天,河面上,竟是齐齐地涌出一排的红棺来,而那红棺之下,却是八个阴鬼,一片惨声,是从八个阴鬼口中发出,红棺涌动,声浪骇人。 这是闹哪样? “有事说事,别吓着世人。”青山道长大呵一声,随之手掌翻动,一道白光涌出,红棺齐齐地聚了在水边,立在我们面前。 而那八个阴鬼,此时齐齐地站在我们面前,哭个不停,其声惨厉,天,这是咋啦。 老钱一声惊呼,盖过哭号。“李心,是那抬棺的八个阴鬼呀。” 哦,天,是当初青山道长带我们入灵山经柳浪河时,抬棺送我等渡河的八个阴鬼,当初,我和老钱正是经了尸虫的攻击而下到柳浪河的。青山道长当时作法,还说是阴鬼要工钱,当初许得,日后定为其转灵,我们才继续前行,不想,现在倒是碰上了。怪不得青山道长有此语,还说“难为它们还记得”这样的话。 但此番如此伤心,怕不是只为转灵之事吧,还有这多的红棺,这是为什么。 领头的阴鬼对着青山道长一揖说:“难为道长记得,当初我们送道长等渡得柳浪河,道长许下承诺,我们离去,哪知,这下算是作下大祸了。” 青山道长一脸的沉凝,问:“我是说过,当初的承诺,此番既可兑现,如何又说作下大祸了?” 领头的阴鬼抽泣着说:“当时我们是依了道长之言,想道长高灵之人,不会骗我们,自是满心欢喜,静待道长等再来,哪知,几日后,不知从哪来一白衣道人,骇人呀,不言不语,见我们既打,见我同类既灭,说是我们多事,是阴界败类,我们不知呀,死伤无数。而这道人,却说是我们罪有应得。” 青山道长突地问:“那老道,是不是一白袍,而出掌极快,你们可看清,白袍之下有什么?” 领头的阴鬼抽泣着说:“实在是挡不了,那道人,真的厉害非常,慢说掌到,只那掌风,就伤得我们许多阴魂,而白衣飘动间,我们看清了,里面一片血红,骇得我们更不敢直视。那道人,只管杀得我们阴魂一片,人们苦求,他说迟了,是我们多事,我们问多了什么事,一直在柳浪河并没有犯下什么事,河内近来从无溺亡,于阳世我们从不作乱,为何如此对我们,哪这道人哈哈狂笑声起,那笑声一出,我们又是死得一片,天啦,真的无法。那道人说,你们是中了那邪道的毒了,天天地说什么正灵,说什么于阳世无害,不是这个事,是因你们多事为何推棺渡人,这就是大罪。这下我们才明白,天,这不是一个正道呀。” 青山道长脸上一片的抽动,而我和老钱对望一眼,天,我们知道,这家伙是谁了。 领头的阴鬼继续说:“那道人,将这河中众阴魂尽皆杀光,留下当初我们推棺的八人,还留下这些红木棺材,将阴魂尽弥其中,说是送给当初你们渡河之人的礼物,还说小心了,再有这事,杀光杀光尽。” 旁的风尘居已然牙咬得乱响,他也是知道了这家伙是谁。红番脸上紧成一片,他也是听出来了,说:“草,抄老子们的后路呀。” 青吟更是狂跳起来,大叫:“干了他娘的,没见过这么下作的,我们还有两个人在他手里呢。” 八个阴魂见我们这样,领头的说:“想来道长们都知这是谁了,不管是谁,我们可没得罪他,只是当初渡得道长们,现在有此大难,我们转灵不转灵的,现在倒是不打紧了,还望道长们救得这一河的阴灵呀,这如何是好,阴灵阳世,本是和谐平衡的,现在一河的阴鬼只剩了我们八个,着实管不过来,河水近来又有泛起之势,真的出了事,我们万劫不复呀。” 妈地,是无影门老掌主血身来抄了我们后路。 青山道长牙关紧咬,对着八个魂灵说:“大家别急,总会有办法的,先将红棺推送至岸边树林再说,免得惊了世人。” 大家齐动手,红棺哗动,入了先前我们经得的岸边的树林。 不想,那一劫,现在报,却是生出来这些事端。望着哭个不停的八个魂灵,我入怀中,掏出剩下的转灵丹,对着八个魂灵说:“此番我们说话算数,先为你们八人转灵,大家别急,这一河的魂灵,我们自会想办法的。” 八个魂灵见我掏出转灵丹,却是不上前来接,只说:“我们转灵有什么用,这么多的阴灵都被弥在了棺内,如之奈何。” 看来,这八个魂灵还真是有些良心。 青山道长接了转灵丹,说:“你们别慌,此番告诉你们,你们是碰上了无影门老掌主血身,他的消魂掌转灵丹无用,因其消了魂灵之身,转灵丹只能转得有身之灵,却是无法渡得无身之魂,所以,你们先行服下丹药,固住灵身,余下,我们来想办法。” 听到青山道长这样一说,八个魂灵这才接过转灵丹,依言服下。 清灵闪动间,八人魂灵陡地变得清朗无比,而较之先前,八个魂灵全然没有刚才的一身晦气,清灵无比。 八个魂灵上前道谢。复又伏到了红棺上,对我们说:“众位大恩,我们不言谢,尽听吩咐,我们现在守得这些魂灵,还望道长们想个办法。” 第一百二十九章 阴身成戾 怎么也没想到,途中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管有多么急,还得把这些事摆平。无影门老掌主当时确实是掳得正灵门尊主还有南蛮子去了。现在,还真的不知情况,一边是这两人不知情况,另一边,是红城在阿修罗界也不知是个什么样了,这下,还真的将事情搅在了一起。 红看红棺,十多具,具具都是暗影弥动,想一,将一河的魂灵尽数装在了里面,这是向我们示威呀,真实的目的恐怕也不是示威这么简单。当初八个魂灵,只是推棺助得我等,就受到如此的劫难,看来,老掌主一刻也没有停止对付我们。 青山道长对我说:“这下还真得费点事了,这些魂灵,都是被老掌主消了真身,没有真形,要想还得真身,只怕是要费些事的。” 青吟说:“真是毒呀,消得真身,这些魂灵,尽成无头冤魂,久了,恐又散去,还得快快想法才是。” 八个魂灵,此时泪水盈眶,这一河的魂灵,与他们一直在一起,此番只剩了他们八个,自然是悲从心起。 看到这种情况,我们也是心里不好受。 只能待明日再想法了,大家一路来,确实没有休息,身心疲劳,本想在柳浪河能寻得清静,却又是碰到这样的事情。 八个阴鬼守着红棺,大家休息。 大家累了,暂无事,所以也是放下心来休息。 突地,红棺上有轻雾弥动。这等的轻雾,轻而薄,一般人,还真的没法发觉。 八个阴魂也是累了,伏在棺上,因刚转了灵,也算是了了一桩大的心事,所以,虽说是同伴此时无法复身,但有我们这些人在此,也是能放心的,休息得很死,当然也是没有发觉。 薄雾轻轻弥起,罩了具具红棺,月影之下,可见薄雾如缕缕轻烟,直钻入棺身。 陡地,有了轻微的异响,此时八个阴鬼还是没有发觉,这种异响,更多的似一种心里的悸动,无色无形。 陡地一声巨响,红棺棺盖突地一下齐齐炸开,一下将八个阴鬼弹到一边,呀地怪叫声一片。轰隆隆的巨响也将我们一下惊起,天,这是出了什么事。 而随了轰声,红棺内却是齐齐地腾起白雾一片,在月光下,竟是聚成一团团,飘了上去,而与先前的薄雾相接相融,突地盘在头顶,耀个眼目。 青山道长大叫不好,是炸灵了。 而我双刀鸣叫一片,示警声更急。李艳等姑娘们围了过来,大叫着出了什么事。 八个阴鬼弹到一边爬了起来,却是突地一下僵在当地,无法动弹。而头顶的耀眼的白雾瞬间竟是化成一大片的白云,罩在我们头顶,内有白光洒下。 轰轰的乱响不断,青吟大叫何方妖孽在此作怪,但他的声音,刹间也是被那轰轰声盖住了。 白云慢慢压下,而四下里,突地阴风陡起,刺人骨缝,这是阴鬼要做乱吗? 而更骇人的,却是八个阴鬼突地呀呀地怪叫起来,先前是僵在当地不能动弹,此时却是随了白云的压下,乱扭成一片,戾气成团,感到阴风刺骨。而八个阴鬼呀呀地怪叫声中,月下突地见到,八个阴鬼随了白云中白光的洒下,似吸了*药一样,如地乱扭一片,身形暴涨,瞬间竟是如我们在假三界所见的巨魂一样,如一座座小山样,立在月光下我们的面前。 而呀呀地怪叫没有停,突地发现,天啦,这八个阴鬼,竟是头如斗大,怎地突然脸上有了巨盆血口,吐着黑雾,而这黑雾成团成柱,直冲出来,在月下非常的显眼。 黑雾腥味弥漫,直冲向前,而李艳等几个灵力较弱的女子,已然娇叫一片,灵猫和异虫似受了什么冲撞一样,突地跃个不停,红番大叫,突地双掌翻动,勉强压得戾气冲撞,异虫稍微安静了些。 怪了,这闹什么。 青山道长陡地一个盘身,一下飞起直冲向头顶的白云,轰地一声,双掌相接,打出一个大洞,却是更见白光乱洒成一片,瞬间又是弥拢。而白光洒下,这八个巨形的魂灵,突地扭动不已,转身张了血盆大口,朝了我们扑来。 青山道和落地,对我大喊:“刚才的转灵丹你都给它们服了吗?” 都这个时侯了,还问这个。我大叫:“当然服了。” 青山道长更是大声,“坏了,借力打力,快快摆起阵形,消得戾气。” 李艳等忙忙地摆起莲花阵,阵形滚动,戾气压得一些。 但八个魂灵却是还是朝我们扑了过来。 我大叫:“你们疯啦,咬我们作啥?” 但没有回声,只是轰隆隆的响声不绝,八个魂灵,一步一坑,朝我们扑了过来。我突地舞起双刀,刀影闪动,直扑向前,刀光所指处,八个魂灵倒是晃得一晃,但还是直朝前扑,而头上的白光还是洒个不停。 “不可”,青山道长大叫,“不要伤了这八个阴鬼的真身,有人作乱,小心了。” 我又是如在灵山前一样,硬生生地收回了刀,妈地,最恨的就是,每次用刀之时,总是一些条件限制了你,让你无法向前,草。 而此时,八个魂灵却是一步也没停,步步逼近。 风尘居此时大叫:“异形还魂术,借力打力,小心了,有高人。” 风尘居久居柳浪河周边,当然识得较多,此番大叫,定是有道理的。 风尘居一个莲花步,突地上前,朝着最前面的一个阴鬼一掌打去,轰地一声,只见白光弥起,阴鬼晃得一晃,却是没有倒下,还是直直地上前,而嘴中,还是黑雾吐之不绝,腥味不断。 青山道长大叫:“有异形进入八个魂灵阴身,此番不好搞了。” 打又不能硬打,对方却是攻击个不停,如何得了。而那腥味,却是让人晕头转向呀。 不好,怕是有诈。 青吟在旁大叫:“当心黑雾有毒!”青吟久居正灵门,在灵山下,当然这些盅毒之术,他是最清楚不过了。 风尘居一攻不中,心中还是有些发紧,要知道,他的一掌,现在,一般的阴鬼,那是化骨成烟,有得正灵的阴鬼,那也是伤得够惨的,现在,却是只让对方晃得一晃,这下,有麻烦了。刚才那八个阴鬼还哭得稀里哗啦的,我们只休息得片刻,怎地就变了一个人呀,这下,是中了什么邪。 而头上的白云,却是越压越低,老钱在那边,大叫着,与其说是大叫,不如说是惨叫,忙忙地躲到莲阵内灵妙然的身边,而灵灵妙然等姑娘,将莲阵滚得一阵的白雾冲天而起,冲得白云晃动不止,但却就是无法阻得其下落之势,这要是真的一下落下,弥了我们,那不知是什么结果,最重要的是不知底细呀。 双刀还是鸣叫一片,我突地盘身冲上去,直冲了白云砍杀过去,我希望对方最好有阴身,那样,我的双刀就能消得你的阴身,妈地,杀你个不留片羽。 双刀鸣叫,刀影直冲白,轰声处,刀接白云,软成一片,而刀身划过处,又是道道的白光洒下,而白光每洒下一层,八个巨形阴鬼又是扭成一片,只冲向前。 不管了,双刀一阵的狂舞,乱杀一片,我不讲什么章法,妈地,只要能砍得到你,老子拼了。 突地白云轰声陡起,而我每刀划过处,都是留下一道白白的印记,但却是还是无法阻得其下落之势。 刀身突地发沉,有滑动的迹象。我心里一惊。突地刀身真从直涌而起,与我全身的真灵贯成一片,不好,这往往是双刀觉得碰到了劲敌,而涌动真灵自保。 这种感觉,我在灵山碰到过,在与疑似扶摇的老者相接时碰到过。刀能通灵,这时,是在提醒我,要么换战术,要么注真灵,有危险了。 第一百三十章 困云死拼 莲阵滚过,道道白光直飞而起,直冲向白云,我能感到真灵涌动,看来李艳等是发了全力,灵涌过划印处,弹出道道的白色的散片,散片落下,哧然有声,到地上,竟是鲜红一片,如鲜血落地。 有异像。 红衣子呀地一声大叫,执棍突地直扑白云,棍身舞起碧绿一片,直搅入白云的裂缝处。棍身舞动成一片的绿光,而白云却是緾了棍身,随其搅动一片,緾绕处,又是片片的白片散落,地上瞬间已是腥红一片。看来,这白云,就似一个大的阴身。我脑中突地一闪,这棺中,装的是一河的众阴灵,而因白雾弥动,成团弥起,成了这下压的白云,道道白光闪下,应不是这成团的阴灵之光,应是掳得这众阴灵的法身所为。而这片片的白片散下,落地却是成片片的腥血。 天!妈地,我一个激灵,突地大呵,“红衣子,且住了。” 红衣子听我一声喊,立时盘身而下,气喘不止,惊着问:“咋啦,干了他娘的,你又起怜悯心啦。” 我突地大叫:“不可。” 转而对了李艳等大喊:“莲阵也住了。” 李艳等正自发力不止,地上血印越来越多,而腥味越来越浓,我是识得这腥味的,很熟悉,这一路来,包括在张美家门前的树阵内,都是这种作呕的腥味,这腥味,说白了,就是阴灵的腥味。 李艳等听得我大叫,一下住了,也是惊讶地看着我。 我大叫:“不好,中了套了,我们正在伤着一河的阴灵。” 一语点破,青山道长和青吟也是大叫,是了是了,又中套了,快快住了。 是呀,妈地,又是中套了,如在灵山前一模一样,借力打力。妈地,这白云哪来的片片腥味弥起而且还有这多的阴血,草呀,这分明就是刚才这棺中一河的阴灵之血呀,我们正在帮着这白光,在杀着自己正要救的阴灵呀,妈地,毒辣呀,这又是一局呀。白光显然不是阴灵,而是诱得我们攻击个不停,而我们越是猛攻,越是杀得阴灵无数,天,这一河的阴灵,正伤在我们自己手下。 白云却是不管我们如何,正好我们都停了,这下,下压更快,几至快弥到头顶。妈地,这下我反倒是清醒了,草,斗心思呀,老子就是玩心思它祖宗,你妈地搞个鬼样子,引得我们斗了这么久,妈地,险些把自个的人杀光弥尽呀。 而那八个阴鬼,只要白光洒处,就是逼个不停,刚才莲阵之灵力涌动,逼得它们摇晃不停,还是阻了些进程,现在莲阵住了,妈地,正好一直向前,轰隆隆的声音,一直朝我们逼来。 不对,不对。我又发现怪异。 这八个阴鬼,咋地只要是白光洒处,就朝前逼个不停,而那暴涨的身形,怎地不见其出什么招。 又是有诈? 刚才红衣子一攻,而只是晃得一晃,却是不见回攻,而只是逼着朝我们进发,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其根本就没有什么思想或是主意,其真身是被迷住,只管作个样儿吓得我等? 我脑中快速地反应着。 不行,这样下去,我们都会被动的,不能听青山道长的稳妥之策,我突地脑中一闪,双刀突地舞动,直朝了八个巨形的阴身扑了过去,刀影嚯嚯,鸣叫声急,我是作了全力,这下,妈地,砍了你,不死也是成烟了。 而就在刀身发力之刻,青山道长还是在大叫不可,我还是直砍了过去。 怪事发生了,如我所料,天,这当头的阴身,却是眼都不眨,竟是不躲不绕,直着还是朝我扑了过来。刀走偏锋,再掠过其它的一排巨形阴身,一样,都是眼都不眨,直冲过来。 妈地,又是局呀。 轰地一声,我的双刀直砍到了八个阴身旁的地上,溅起地上刚才散落的腥血一片。 我是故意的,我就是看你躲不躲。如躲,说明你是有生命的,也就是彻底变异了,那么,别怪老子痛下杀手了。你不躲,说明你就是被迷了,受人左右,只管向前,如果我砍下,妈地,又是帮了你的忙,杀了自己人呀,草,这局,险些把我们做死了。 我的刀声轰起,青山道长一下明白了。当时大呵,“小心了,你是对的,有人作乱。” 李艳等哗地一声围了过来,而此时,白云几至到了眼前,那八个阴身,在血腥味的弥漫下,越逼越近。杀不能杀,这下,倒真的麻烦了。 青吟在旁大叫:“道长,你的铜铃呢?” 一语也是提醒了我,怎就把这宝物给忘了。当初,在城址山,我和老钱应受经棺撞杀,我掷下铜铃,道长现身,于我等解围,看这前书的书友都知道,围是解了,我们随棺入柳浪河,八个阴鬼推我等渡河,当时承诺转灵之事,书到这时接上了,现在,八个阴鬼变异了。 当时红棺伴了异虫,所以,铜铃解了大围。最后,道长桃木剑作刀身,机缘成得我手上的鬼阴刀,我有双刀在手,且异虫收得归我们所有,转灵成了正身,所以,铜铃那时就还得道长了。 此时青吟大叫,我也是猛醒,铜铃招魂,怎就忘了这档子事了。 青山道长也是猛然一惊,一路来,都是双刀猛冲在前,把这宝物倒是忘了。 青山道长于怀中掏出铜铃。突地摇起,铜铃脆响,魂音灵灵。 而铜铃哗响间,天,怪事出现了。下压的白云突地止了下压之势,似在团团纠结。而更怪的是那八个巨形阴身,此时突地扭动一片,嘴里重又发出呜声。 对了,妈地,我也是想清了。白云之中弥着一河的阴灵,刚才虽是被我们误杀得不少,但还是有不少的阴灵在里面,而巨形阴身说白了,还是刚才那八个推棺的阴鬼作正身,是正魂,所以,铜铃哗响,招魂招灵,这下,可是有得看了。 青山道长见得铜铃哗响间,阴身还有白云似有阻滞,证明我们的推断正确呀,于是步走莲花,更是摇响铜铃,脆声一片。铜铃浸得青山道长一身的正道修为,本是招魂除戾之宝,此番摇响,当然法力增得不少。 青吟此时突地从怀中掏出引幡,引幡哗然。青吟本是正灵门大护法,引幡是吃饭的家伙,当然随身而附,只是这一路来,不是灵山,就是灵洞,都是些大阴大灵大法身,还真就把这道家的看家宝物给忘了。 引幡哗响,铜铃震成一片,突地,八个阴身扭动着,怪叫声起,如自身和自身打别架一般,扭动不停。再看了白云,扭动翻滚,似有什么要挣脱一般,这下子,明白了。妈地,你是弥得阴灵,做了个套子,等着我们钻呀。 哗响声不停,而青吟和青山道长,皆是步走莲花,嘴中念念有词。 白云和巨形的阴身,扭动更甚,怪叫声一片。 突地轰响间,只见白雾弥起,白云团突地飞快盘升,而从刚才我双刀划过的印缝里,突地掉落得成团的白色迷雾,迷雾腾起,竟是轻灵。我看得真切,天,是阴灵呀。 而那八个阴身,扭动间,突地,从身上腾起黑雾,而八个阴身陡地一扭,竟是复归原形,成了刚才我们看到的八个推棺鬼,而身上,那黑雾腾地而去,只朝了头上飞升的折雾相接,相融,哗响间,融合成一片,在空中颤抖。 八个阴鬼,如梦如幻,竟是在原地僵成一片。青山道长大呵,“还不回魂!”八个阴身突地一扭,竟是长出一口气,哇呀呀地怪叫一声,突地清醒过来,愣愣地看着我们。 而那缕缕的轻魂,却是齐聚了在青吟的引幡之下,青吟嘴中念念有词,一众的轻灵随了引幡而动,显然安寂。 头上颤抖的云团,此时竟是黑白相间,在月光的映射下,变得诡异非常。 隐有厉吼声传来,是云团内发出的声音。 青山道长突地铜铃打下,大叫:“还不快快归魂!” 青吟引幡一转,缕缕轻灵突地直钻入红棺。 青吟引幡挥动,轰然声传来,棺盖如飞而至,一下齐齐地盖在棺身上。 算是小松一口气,这一河的轻灵,只被我们误伤得一些,其余的,尽皆入棺,这算是又安寂了,接下来,只是想法还身起灵了。 而那隐隐的厉吼声,催得云团更是一片的颤抖不住。 青山道长突地对我大叫,“双刀何在。” 我陡地盘身而起,直冲向颤抖不停的云团。 厉吼声更甚,突地怪事发生,随着我的双刀带起的刀影和风声,云团竟是如有吸力一般,一下将地上刚才的腥血吸个干净,而随了我的双刀逼近,盘飞不止。双刀直追,而其盘旋着,不与我正面交锋。 吸血补灵,这云团有生命。妈地,只要是活物,我就有法,心中反倒不是刚才那么急了。 什么怪物? 我大叫:“莲阵起,困得这家伙,灭了它。” 心中着实恼火,本就心急如焚,按计划,是要去阿修罗界,救得红城,然后与予正谈妥,说服他与我们一道,解了苍水扶摇之祸的,现在,凭空多出这档子事,还险些搞成自伤自,妈地,心里实在窝火呀,怎就如这一路来的劫数一样,每一步,都是走在别人设好的套子里,以为自个聪明,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事事总是那么多的磕磕碰碰,草,老子有佛心,却是没时间了,灭了它。 第一次起下这等的硬心肠,双刀如有灵,更是舞得密不透风。 那边李艳等听和我喊,哗地一下,莲阵又起,一下困得云团。道道白光直射向云团,哧哧声中,云团颤个不停,可就是无有真身相现,窝火呀。 莲阵再发力,娇声中,云团中传来的厉吼声更大,而我的双刀鸣叫更急,确定有阴身在里面,妈地,老子倒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怪。 这边的风尘居,还有红番以及灵猫异虫,也是齐齐围了上去,大家都看到了我这次是不准备这家伙活命了,都是往死里招呼。 双刀舞得密不透风,莲阵道道白光如剑直穿云团,而周围青吟还有道长以及红番红衣子加上灵猫异虫等,妈地,我们不讲什么江湖道义了,人多困也要困死你,草,这次,就是拼个人多势众,所有的灵力齐齐发出,云团厉吼声更大了,显然也有些勉强支撑的样子。但却就是攻不下。 怪呀,这多的灵力,还有双刀的灵力,一般的阴灵,那早就化骨成烟了,怎地只见厉吼,而不见真身。 而此时我细听这厉吼之声,也是怪呀,怎地不是粗如厉鬼,而是隐着有些柔软。心里一惊,莫非这弥中的真身,是人女子不成。 一念及起,更是将双刀舞动,莲阵更是加力。 “你们杀不得我,又坏我好事,这是第二次了,事不过三,这次我不与你们斗了。”一个阴阴之声传来,明显地柔声,天,真的是个女子。 而随了阴声之语,突地,云团颤抖不停,轰然间,竟是云团弥开,一个女子现身,艳丽非常,而周身还是刚才的白云紧裹,脸上冷成一片,冷眼看着我们。我们道道灵力相逼,只是刺得她摇摆不定,却是难得伤其真身。 风尘居在下突地大叫,“哇呀呀,天,是你作乱呀。” “什么叫作乱?你们才是作乱,苍水沉没,我苦修劫数,刚历得机缘,却是二次被你们所乱,你们才是作乱之人!”女子双掌挥动间,挡得道道白光,全身摇摆不已。 我惊得看着风尘居,这是谁? 第一百三十一章 春风十里 风尘居脸上一片惊色,而那女子,更是冷得出奇。 倒说的是真话,我们还一时确实伤不得她,只是逼得她手忙脚乱,而她也是逼得我们无可奈何,因有双刀,还有一众的正灵,所以,我们所有的加起来,照目前的情形看,也只是与她旗鼓相当。这女人,好法力,好容貌。 风尘居见我惊异,轻声对我说:“草英,你知道,只是你不识罢了。” 我更是惊讶,几时又是惹得这位姑奶奶呀,本来事情就多,怎地又多了这位惹不得的主。 风尘居说:“当日苍水未成之时,扶摇为母上山在一坟上扯了一棵灵草,于是引得后来的所有事端,这是你知道的,而你不知道的是,这株灵草,其实是草灵,一直厉得万世,苦修求真身,正待功成之日,却是有了那一扯,所以,成了半仙半灵之身,而后,扶摇沉身苍水,她是经厉了整个过程。” 这下明白了,妈地,真的还是一缘一报呀,所有的事,到最后,都是一一来到,这妈地八杆子打不着的事,却是最后一下,都汇总到了我们这里,也都是因有扶摇这根线牵着,草,这下,算是彻底地搅在一起了。 草英此时在我们头顶冷笑连连。 风尘居这样一说,我一下联着算是想通了。 这草英,本是要转灵成仙的,却是被扶摇那么一弄,成了半仙之休,所谓半阴半仙,法力较之一般,当然强了许多。她说我们杀不得她,倒是真的,双刀本是当初扶摇之刀成三截而成,目前还只成得两刀,所以,当初那整刀都是奈何不得她,当然,此时双刀更是奈何不了她。更因她是半仙半灵之体,所以,能压得阴灵的双刀,只能是阻得其气势,要想伤得她身,还真的伤不了。 风尘居对了围过来的大家,轻声说:“大家聚在一起,别散了,这草英想来这多年,性子变了,我如估得不错,她因一直在苍水,所以熟悉这柳浪河,也熟悉南村,她积了这么多年,总算积得苍水之阴灵,要集灵成身,却是还是背透了,不想,凭空里出来个老掌主,生生地坏了她的好事,老掌主将所有魂灵装入红棺,所以,她是急急地赶了来,想要积灵成身,不想,又遇得我们,两下里一撞,她本来不知道,以为先前的老掌主也是我们这一路的,所以所有的火气都发在了我们身上,才有了这些怪异,也才有了她所说的两次阻了她的好事。” 风尘居这么一说,我们都明白了,妈地,一个局没搞清,却是套了另一个局,而其中,又让别人误会,我们才是最背的。 现在误会起来了,草英认为先前一直以来,都是我们在作怪,而我们,以为草英是和老掌主一路货,现在清楚,根本是两回事,而我们,目前的情况就是老掌柜主抄了我们的后路,而我们还得替他圆了草英这个场面,妈地,真的是人背时,啥都不顺。 一河的阴灵算是暂时安全了,被青山道长和青吟收进了红棺,而面对这草英,却是如之奈何。 我说:“你也是有道的仙人,我们与此事并无关联,你阻得我们,有什么用呀,不如你入天界,求得上仙,讲明情况,还你真身法力,比和我们叫劲,强多了。” 草英突地盘身而下,周身冷艳无比,弥着白雾,立在我们面前。 我身后的李艳等几个姑娘也是噫地叫了一声,我听出了里面的意思。说实话,这草英,还真就生得一美人坯子,虽说是冷得出奇,但却是婀娜多姿,冷中透着艳,艳中裹着妖,那一份情致,还真不是凡尘女子可比,要不是明知她的这些过往,就那么碰见的话,我相信,没几个男人不动心。 草英冷笑着看着我,那眼里,是一汪的冷水,似还有些不屑之色,我知道,这样的女子,一般都是自视高过一般人,所以,也没往心里去。 草英说:“你说得倒是轻巧,想逃了责任,平生最瞧不起的,就是逃得责任之人,当初要不是苍水沉没,哪有今日之事,我的正灵之根在柳浪河,我的正仙之体在南村,要想幻得真身,如我没有这些根本,就是上仙也是无法,你们将这事情搞成这样,我不找你们,又找谁。” 却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现在,草英倒是认定我们和那老掌主是一路的了,这下,解释起来,费事,不解释,如何打发这姑奶奶呀,耽误我们时间,这根本是不划算的事,再说,弄不好,让这姑奶奶动了怒,虽说是伤不什么,但总归是事情闹起来没个完。 旁的青山道长等,看着红棺,心下发急,这一河的阴灵,此时都在棺内,而那八个阴身,此时虽说是复得原身,但一起在这里,总不是个事。 草英冷笑着说:“被我说中了吧,我知道,你们这一路,总是要闯些祸事的,你们且做你们的事,但别管我的事好不好。” 草英其实说的,当然是阴灵,要让她带得阴灵,我们各走各的,但,这明显是行不通的。 突地,老钱在一旁大叫:“我们又不是害你之人,你为何这样,再说,那把事情搞坏的老家伙,还欠我们两个人呢,我们又去找谁?” 突听得这声音,草英抬起头看了老钱一眼,突地问:“此间怎地有凡身?” “老子就是个人,你倒要怎地。”老钱这家伙又是忘记了妄语之祸了,但也有一说一,这老钱,现在说话,比之以前,那是好多了,没有动不动就暴粗口了。 “你夹在里面,不知受了他们多少罪,不如随了我去,我来救你。”草英还是认定,我们就是坏事这人。 “我好得很,只要你不闹事,就没事。”老钱说。 灵妙然怕老钱有个闪失,立马站到了老钱的身边。 “哟,这是搞什么,人鬼恋呀。”草英不屑地冷笑着说。 这一句话,倒是把老钱和灵妙然都给说得脸红。 但老钱是何等样人,一把拉了灵妙然的手,说:“我就是喜欢她怎地,碍着你什么事了。” 哗地一下,身后的姑娘们可开心了,不管是不是危险的时侯,这样的事情,放了在姑娘们的眼看来,那都是可乐之事。 大家都是一下围了在灵妙然的身边,白尚洁酸酸地说:“这都表白了呀,看来,今儿要是真有什么危险,我们倒是没什么,死了死了了无牵挂,有些人可不一样了,那小心肝,可有得揪的了。” 身后的词儿等姑娘们笑个不停,灵妙然正色一瞪,大家止了笑。 也算是阴差阳错,这草英这么一闹,倒是把个老钱逼出了这句话。 灵妙然脸上红成一片,却是紧紧地拉了老钱的手不愿松开。老钱突地裂开嘴说:“唉呀,快把我冷死了。” 灵妙然立时慌成一团,连连地捧了老钱的手说:“唉呀,真是的,我忘了,我冰着你了,我给你吹吹。” 说着捧着老钱的说吹个不停,老钱更是大张着嘴呵着气说:“唉呀我的小祖宗,你这是要把我变成冰人呀。” 李艳咯咯地笑着,上前一把拉开灵妙然还紧拉着老钱的手说:“真是的,这时侯还舍不得放手,还吹气,真有你的,你忘啦,我们是阴身,他是凡体,你不把他变成冰棍,你还不罢休呀。” 一句话说得灵妙然嘴张大了,连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忘了。而脸上,却是红晕没有消退,还是一片的娇态。眼里只是看着老钱,那表情,天啦,如不是阴阳相隔,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女人,要是到了这状态,天,那都是酥成一块呀,看来,真情在什么时侯,还不管是不是三界的。 周围的姑娘们投来羡慕的眼光,而李艳,却是看着我,一眼的哀怨,我知她想的是什么,灵山止,灵洞前,我都知道,但我不是老钱,我背负太多,我无法将这一切释然,然后捧了李艳的手,望着她的脸,我只想说一句话:春风十里不如你。 但,我却是说不出,真的,现在这情形,我无法让自个的感情这么流露出来,我只是望了李艳一眼,然后快快地转头,我听到李艳一声的轻叹。而那边,老钱却是走上前,一把拉了灵妙然的手,放在怀里,说:“别自责,是我错了,我先就应将这手放在我怀里的,我给你暖过来。” 灵妙然哗地一下,泪水涌出,拼命地抽着手,而老钱却是捉得很紧。但只一瞬,老钱的脸上扭曲成一片,这当然是受不了那个冰的。而老钱看得出,还是强忍着。 白尚洁,还有欲花池主,走上前,眼眶一片的湿润,拉了灵妙然的手,从老钱的手中抽了出来,说:“别伤了你,那时,我们可有得受了。”老钱不解地望着她们俩。俩人突地笑着说:“伤了你,这小妮子不得疯了,那时,我们又要斗这邪阴鬼道的,又要照顾这疯子,还不把人给忙死呀。” 一下,众人又有了笑声。 而这个场景,却是让草英一直没有说话,也一直没有动,看着,眼里竟是有了泪痕。这下,倒是让我们奇怪了。 她突地问:“刚才是准说什么,像是有十里啥的。” 我一惊,这是我的心里话,咋地她知道呀。 我看了看草英,说:“是我说的,但没说出来,看来,你这半仙之体,还真的厉害,不知我刚才说的,你可同意,去找上仙,我们如能有缘,到时还真的能帮上你。” 草英说:“你把这句话再说一遍。” 答非所问。这草英,魔怔啦? 我轻轻地看了看李艳,对着草英说:“听好了,是春风十里不如你。” 李艳听到这句话,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哗地一下流出,刚才我那一眼,她是知道的。 而草英,此时呆呆的,嘴里似在喃喃而语,不知说些什么。 突地,草英脸上,泪水铺天盖地,倾涌而出。 这下,倒把我们吓了一跳,妈呀,这是闹哪样呀,在这里,本是要打得血流成河的地方,先是老钱给整成了言情剧,接着灵妙然哭成一片,而那一众的姑娘们,怕也是心里一片的动荡,李艳早成了泪人。而现在,这一直阴着脸,硬得不得了,口口声声说是我们坏了她的事的草英,也是泪流满面了。 完了完了,我最怕的是女人的眼泪,这眼泪一出,我的天,那里面绝对是纠结不清的一些事,而且,还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草英任泪水流着,整个人抽泣着,晃成真的如一株草。 这还是先前那个和我们斗得腥风血雨的草英吗? 第一百三十二章 情痴于飞 草英泪水涟涟,还真的一下让我们没了主见,杀又杀不得,打又打不过,这事情,真是搅不清了。 陡然的逆转,让我们不知所措,这草英,搞什么鬼。 凄婉的哭声突地传来,草英竟是突地蹲在地上,这下,是真的哭了起来。 女人总是在关键时刻有泪水,阴阳莫外,草英刚才还一脸的冰冷,似看惯了血雨腥风,此时,竟是如一无助的小女人,哭得惨然声裂。 以为免不了的一场血水横流的打斗,却是一场铺天盖地的泪水泛滥,我们一行人,僵在原地,看着哭得肠断声息的草英,一下还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春风十里不如你”,怎地挑动这女子的神经,我莫明其妙。其实,这句话,是我真想对李艳说的,燃烛照塔缘定一起,血雨腥风一路不离不弃,我不知道,还能有什么人更懂我的心思,我也不知道,在每一个关键的时刻,还会有什么人会舍了她的自身而全为了我。阴阳相隔,我几次企图将此情转至玉珍身上,却是总是看着她像假的泪水流下,而让我心里总觉这阳世的一段情倒是幻影,而阴世的一缘却是如此真实地上演。 我上前看着地上的草英,颤抖的双肩,泪水哗然,全然无刚才的戾气,我轻轻碰了碰草英的双肩,柔弱而无助,这哪是刚才那个几欲杀红眼的女魔头呀,我说:“刚才我让你去找上仙,你以为我们都是骗你,现在可以明白了吧,其实这一切,都不是我们所为,这其中还有许多的误会,你现在如此的伤心,我们真不知如何帮你,你且住了哭声,有什么事,说出来大家可想办法。” 此时草英突地住了哭声,抬起脸,天,双目腥红,一下又是骇得我一跳,这个古怪的女人,该不会是转了性吧。后退一步,我不明所以。草英见我这样,突地惨然一笑,站起来,说:“为什么,你们总是防得我,以为我会有什么古怪,其实,只有你们男人才最古怪,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不是进前一步,而是后退一步自保,都是些什么人,要防得你们,才是最紧要的。” 我在说另一件事,我是心急,想要早占打发这惹不起的姑奶奶,而她却是由了自己的心性,在说另一件事,谈不到一起,这内中,是不是又有什么男人伤了她的心。 青山道长和青吟,本是方外之人,对此淡然无视,只是在旁说:“有事说事,我们能帮则帮,还望仙姑行个方便,不要误了大家的行程方好。” 这两位说的是真的,感情纠结,他俩一路来,看得多了,纠结越多,却是麻烦越多,总是出事,所以,希望快快结束。 一语毕,哪知却是惹了祸了。 这草英突地凄叫一声,惨人入骨,突地盘身而起,大叫着竟是没头没脑地撞向红棺,嘴里大叫着:“去了去了大家干净,我本就是个多余的人!” 天,说时迟,那时快,异虫和灵猫倒是机灵,一下盘起,几乎同时,一下挡了在草英面前,双掌轻推,化解了草英直撞之势。却是把两人齐齐地弹开摔在地上,而灵猫嘴角还流出了鲜血,想来相撞之势太大。此一阻,草英之势化解,软软地瘫在地上,还是痛哭不止。 天,哪晓得这女子,如此性烈,竟是来了这一招。异虫喘个不停,忙忙地过去扶了灵猫,问有没有事。灵猫摇头说无碍,是硬撞,没有灵力。天啦,一下吓了我,闭了全身灵力撞向红棺,正如灵猫所说,是硬撞,那是决意寻死呀,是什么事,让草英如此悲切。 还是李艳等四个姑娘生得悲怜之心,此时走上前,轻轻地抚了草英。想来真的滑稽可笑,前一秒,还两下里斗得你死我活的,现在,却是一个哭得悲天怜地,另一边,还要上前安慰。 女儿家在一起,倒是好沟通。一番软语,草英竟是止得哭泣。 而接下来,说出了一段事情,却是让我们惊得莫明。 而这一过往,却还真的和予正相关。我的天,看来,万事有牵连呀,为什么我们本是要去得阿修罗界,而却是碰到这草英,碰到草英之前,我们确实是刚从予正那离开,机缘之事,还真的说不清楚呀。 予正本是灵身而长,前书说过,自小就没了母爱,一直不许他称师傅的尊者勉强算得上父亲,也算补了一段的父爱。所以,母亲怀里的温暖,或是母爱,甚至是女人的爱是什么,在予正那,从小及至长大,都是很模糊的。 予正由情而生,由情而长,本是红城与小红至情至性的结晶,灵身与凡体,这样的感情纠结,当然,至小,予正就带了刻骨的情种,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有着大情怀,一直有着悲怜心的缘故。 而与草英相识,还真的算得上是机缘。 草英成灵成仙之时,却是被扶摇所扯。破了机缘泄了天机,所以,草英悠悠晃晃,整个人无有着落,只要见得草丰花美之处,就落地留下一段时日,繁花落尽之日,再寻他处。 予正正是青春萌动之时,也算是有缘了,一日去得一处花繁树丰之处游玩,而草英,正是落在了此处。 这里要交待了。草英与予正之相识,是在以前,莲叶与思心,是在鬼集市所碰到。这也是尊者最后离去的一个关键性的理由。 草英在此,本是落下,漫无目的,想着自个转灵成仙,不知如何再成。而予正,其时也是正在习法之时,偶得时间,出来游玩。 其时,予正追着林中鸟儿,盘起飞落,一面是练得功法,当然一面其实也是好玩,正玩得不亦乐乎,却是一下不小心,撞得一个软软的身体,一下落下。原来是草英,正在一树上休息,朦胧间竟是被人撞下,心里着实恼火,却见是一少年,生得灵气逼人,正在到处追着鸟儿玩个不停。 草英大呵道:“是谁家孩子这么乱撞,好生恼火。” 予正撞得一软软的身体,正是全身涌起从没有过的一种感觉,在他的世界里,还没有过这种的感觉,但却是麻麻酥酥,特别的异样的感觉,竟是让人心生几分的激动。 正自惊异间,却是发现一个美得焕目的姑娘,满面怒容,对了他大叫。 予正也是大叫着说:“你是哪家的小姑娘,在这荒林里睡觉,不怕儿郎叨了去,还发火,这不是你家里,我怎就不能撞了。” 草英越发地气恼,此时倒不是因予正撞了她,而是予正话中“家里”两个字深深地刺痛了她。 一个盘飞,一下直冲了予正扑来,轻纱挥动,满面怒容。 予正也是好生奇怪,这姑娘,怎地如此大的脾气呀,一言不合,就要开打呀。 予正当然也不示弱,挥起双掌相迎。 只听扑地一声,坏了,草英竟是直直地飞了出去,天,这两下里,完全力量不对等呀。这也怪不得予正,草英怒容满面,气冲冲地直撞过来,予正当然本能地用了些法力,灵力涌动,哪知,予正这正灵之体,在尊者的教习下,法力还真的不是一般人消受得了的,草英当然不是对手,也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草英急飞出去,惊叫一片。 这下倒把个予吓了一跳,天,这姑娘,看着怒气冲冲,怎地这么不经打呀,只挥得一掌,竟是如树叶一样飘了出去,眼见得草英就要撞到一棵大树上,而巧的是,这棵林对,正断了一个枝条,断口如利剑,草英的后背,就是直直的奔了这断口而去。 予正急急飞起,一把抱住草英,硬生生地拉下,两人摔在地上,予正把个草英压了个结结实实,不偏不倚,嘴对嘴、眼对眼地贴在了一起。 一股奇异的感觉唰地一下,弥漫了予正的全身。这也就是予正第一次真正地躺在了一个女人的怀里。而四目相对,两个慌慌着分开,都是脸红耳赤。 予正一个腾身而起,顺带拉了草英起来。 两个大红脸,两个正值青春年少的男女,四目再次相对,草英轻抚了一下刚才被予正吻得结结实实的嘴,脸上红得如苹果,嘴里却是嘟嘟着说:“不行,你占我便宜,你道歉。” 这还真是个任性的女子。明明是予正救了她,这下,倒是予正的不是了。 予正是第一次经得这种感情,只觉周身灵血涌动,一种别样的感觉弥在全身,看着眼前的草英,竟是心里生着别样的情感。 予正笑着,上前拉了草英的手,上下打量着,嘴里问:“没摔坏吧。” “你才坏呢,你坏透了。”草英嘟着嘴一把甩开予正的手,整着自己的衣衫。那种女儿家的娇嗔之态,只把个予正看得呆了傻了。 草英抬起红红的脸,娇嗔着说:“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予正也是脸红如潮,说:“你真好看。”予正说的是真心话,于他,这是第一次觉得女儿家这么好看,也是第一次觉得身体里涌起不一样的一种感觉,很奇妙,却是很向往。 看着予正热热的眼神,草英的脸更红了,竟是扭捏着有点不自在了起来。 予正问:“你家在哪,为什么一个人跑到这来了。” 这一问,一下把个草英的泪水问出来了。予正慌了,忙忙地上前,用了衣袖给草英擦着泪水,连着说对不起我又说错话了。 草英这次没有闪躲,任由了予正温柔地擦着脸上的泪水,这一路来,草英也是第一次,体会到一个男人的关怀,第一次,是扶摇,让她险些丧生,而这一次,却是予正,让她有了别样的一种温暖的感觉。 “你没有说错话,我没有家的。”草英带着泪痕的脸,美得惊人。 “真对不起,不过,我也是没有家的,我只和尊者住在一起,要不,你到我那去。”予正是真心的邀请。 草英点了点头,其实所谓的一见钟情,确实就是电光火石一刹间。草英就在那一刻,认准了予正,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 草英随了予正,到得灵洞,见过尊者。 尊者听过予正他们相遇的过程,没有说什么,只是脸上的表情莫明其妙,当着予正和草英的面,根本上没有表露出什么来。 两个年轻人在一起,当然情愫暗生。而尊者的脸上,却是越来越凝重。 其实从一开始,尊者就发现不对劲,他是知道予正身世的人,他也是知道,这痴情,可救人,亦可害人,红城和小红,一段痴情,却是落得小红命丧,红城疯魔。他也知道,这予正,碰到草英,这也是命里一劫,予正本是情痴之身,有这一劫,是怎么也逃不过的。尊者想到,怕的是予正又是如其父母一样,最后一个不小心,予正是疯魔一体,而草英,尊者一搭眼就看出来了,草灵一个,还没有成功转灵化仙,这样的结果,不知是好是坏呀。 那一日,正是阳光向好,春光明媚,姹紫嫣红。予正和草英手牵着手,一起游逛在洞前,那洞前山边,还有山谷,一片的桃红柳绿。 两个年轻人兴奋得又跳又叫。而予看向草英的眼里,多了些别的东西,当然,草英能感觉得到,时时迎了予正*辣的目光,又是娇羞地低下头。 草英对着群山,深情地对着予正说:“真美呀,再也没有比这更美的了。” 而其时,予正深情地看着草英,盯着草英热热的眼,深情地说:“春光十里不如你!” 如一下捅破的窗户纸,两个年轻人的心,轰地撞在一起,天,这感情,无法阻得。 而其时,他们不知道的是,尊者却是面色凝重在站在他们身后,听到予正那句话,尊者脸上痛苦地抽畜了一下,是的,他下了一个决心,一个他自己不愿意,但却是不得不下的决心,予正如他的一件作品,一件珍贵的作品,到目前为止,这件作品,堪称完美,他不容许他有丝毫的损毁,也不容许在这法力高升的关键时刻,任何人来破坏他的这件作品,而更重要的是,他不容许予正如其父母一样,最后落得不得善终。他一生的心血,注于予正之上,如果予正有什么意外,如他之生命的终止。尊者在心中轻叹:这个恶人,怕是要我来做了,害人的老天,你为何如此待我,我一生就一个予正,却是最后让我留下这多的遗憾,以这种方式和我一生的心血结晶来告别。 其时予正和草英都没有觉察到,尊者的眼中,蓄满了泪水。 这是一次刻骨铭心的长谈。 尊者做法弥得予正,唤出草英,在灵洞后山,和草英深谈了一次。 尊者撒了一个美丽的谎言。说是予正灵体不能触得女人之脉,如果时间日久,会灵血逆流,自暴而亡。你没发现予正近来消瘦了行多吗。当然,这内中还说了许多的话,要草英不要怪予正,予正其实一直是强笑着和她交往,其实每夜,予正都是受着灵血逆流的苦痛。 草英听得,心上人原来是这样,泪水当时就哗然而下,跪地求尊者救得予正,她是真心想和予正一起,如果没有予正,她不知道这以后的日子还有什么意思,她是生不如死。 尊者没想到草英看似柔柔弱弱,却是一个心底坚强的姑娘。心中不忍,但却是想到红城和小红,心肠又不能不硬。 尊者说要想让予正没有性命之忧,唯一的方法,是她悄悄地离开。 草英百般苦求,尊者一直不松口,说是除了她的离开,再无别法。 草英一口鲜血直喷而出,整个人软软地瘫在地上,尊者心中其实如刀绞,看着地上这个痴情的姑娘,最后说:“你其实可回柳浪河,集得魂灵,转灵成仙,那时再来找予正,因你是仙体,就不会让予正有性命之忧了。” 软软躺在地上的草英,此时一跃而起,竟是谢过尊者,最后说:“望尊者好生之德,成得她和予正,她这就去,还望尊者和予正细说,让予正等着他。” 其实尊者说这话时,一半真一半假。本来,尊者是没准备说这话的,因看到草英几至昏了过去,其情之痴,实心不忍,所以说了这话。一半真的是,草英确实可集得一河的阴灵,转灵成仙,一半假的是,这事其实根本不可行,那一河的阴灵,是守了三界之平谐,是有天机定数的,你集一河的阴灵,是逆了天规,坏了阴阳守衡之规,岂是你说集就能集得的。就算是你集得,这内中,当然会出许多的事,到时你能不能走出来,那还真得看造化了。所以,尊者一开始就认定,草英是万难集得一河的阴灵的。 草英谢过尊者指点,急转身而去。尊者心中不忍,说是我再送你一程吧。双掌翻动,白光弥起,托得草英离去。尊者仰天长叹:原谅我一生作了这一次的恶人,当自去天界赎罪,但却是情非得已,所以只能是以自己残身,为予正还有草英的痴情赎罪了。 草英离去,予正寻不得,尊者又是一个慌言,说是草英终于寻得父母,被其父母带回三界,来不及告别了,只说是有缘再得见,还说希望予正永远守正形得正灵,倚天而立之时,就是他们相见之日。 我的天,这个谎,还真的圆得好呀,分了一对痴情种,却是又给了两个年轻人希望。当然没出什么乱子,反倒是草英多了希望,予正多了动力。 其后的事,都知道了,尊者不告而别,留下一洞的灵法,予正最后收得莲叶和思心。 为什么予正容得莲叶和思心这么闹,还有,为什么予正总是对着女孩有好感,一切皆缘于此。 草英说完这些缘由,众人唏嘘不止。连一向感情不外露的青山道长还有青吟,也是眼眶湿成一片。而那一众的姑娘,早哭得稀里哗啦的。老钱和灵妙然的手紧紧地拉在一起,珍惜眼前人,当是多么大的幸福! 草英还在这种情感中走不出来。 “春风十里不如你!”天,这就是一句诱引呀,原来隐得这一段的揪心挂肠的痴情。 而我的心中,却是在想着,我听了这前因后果,我是知道这一切,我是点破还是不点破呀,看得哭成一片的草英,我第一次有了从未有过的心乱如麻。 第一百三十三章 红棺归河 事情陡起逆转,以为的敌人,现在倒成了我们的手足无措。知道内情的我们,却是对着刚刚还是敌人的人犹豫起来。 而我们的要去的地方,恰恰又是解得这一切迷团的地方,我倒是怕当真象明了,这草英,会更是受不了。 因为,那一个谎言,让予正与草英,都是在一种希望中煎着,如果这种希望轰然倒塌,我难以想像,那会是一种什么后果。 草英好不容易止住哭泣,却是给我们留下了一个两难的命题。 草英之所以集得一河的魂灵,是因想应了当初尊者的法语,想要转灵成仙,然后再去找得心上人,如童话的结局一样,王子和公主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但,如果要原这草英,却又是明显与我们背道而施,怎能牺牲这一河的阴灵,来成就仅是两个人的痴情。尊者呀尊者,你可是随口一个谎言,算是埋下的祸根,现在给引暴了。 八个阴身看到草英好不容易止得哭泣,上前说:“我们可以证明,那来的刚才说了,是无影门老掌主的血身,与现在道长等一众人等,根本是两路人。” 八个阴身还算厚道老实,还是怕这草英不相信,认为是我们合起伙来骗了她,让她空洒一腔痴情泪。 草英点头,说:“别说了,这还有意义吗,我现在,可如何办呀。” 确实,还是这个两难的命题。是谁来掳了灵,或是杀了阴魂,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将草英一直以来寄予的希望之路,给封了个严严实实。有我们在此,草英是断难再将阴灵相聚而取为自用了。 刚才还哭得稀里哗啦的姑娘们,此时一想到这个问题,竟是不自觉地围到了红棺周围。我挥了挥手,姑娘们散开。不能搞得这么明显吧,刚才还是纠结痴情一片,立时却是怕面前这个女人发什么疯。现在,我估摸着,这草英就算是想发什么疯,也是发不出来了。倒是快快想个两全之策,当是最要紧。 我走到青山道长和青吟身边,说:“当下,是不能断了这草英的希望,这女人疯起来,怕是我们没得法哦。” 青山道长和青吟都是面色沉凝地点点头。 我又说:“或许可说三叶星灵草可以有着一样的功效,让草英先随了我们去,如果天道机缘,说不定我们还可成得一段旷古痴情呢。” 青山道长说:“尊者当日所说,本就是一个半真半假的谎言,我们现在用一个谎言再去圆另一个谎言,总有到最后的时侯,当真象轰然大白之时,我们的脸面又朝哪搁呀。” 青山道长的担心不无道理,青吟也是点头不止。确实,用一个谎言去圆另一个谎言,只会是离真相越来越远,到时,这草英前后一想,必然明白,其实此时,我们就知道真相,却是骗了她,让她一路追随我们不说,还重新升起满怀的希望,知道真相却是从一开始就是不可能的,那时,我们真的如何收场。 此时却是想不了那么多,时间不等人,中间出了这些事,本来就耽误了这些时日,再在一些枝枝节节上过细地纠緾,怕是真的会出什么事来不可收拾。 我说:“真的顾不得这么多了,尊者当日半真半假,我们不妨也来个半真半假,三叶星灵草确实能助得其转灵成仙,我们没说错呀,至于说能不能和予正有个圆满的结局,那我们不真的控制不了,到时就看机缘了,再说,红城出来,予正又是什么想法,谁能说得清,我们现在按了我们的思路,尽量朝着好的方向走,万一要出什么事,我们只能说是天不佑我,其若奈何。” 青山道长沉思片刻,点了点头。青吟在一旁补道,“看来也只能这么办了,到时万一面对真相,我们好歹也是让你草英有了转灵成仙的机会,至多说我们人心不古罢了,唉,世事诸难,哪能万全。” 我点点头,转而对青山道长说:“看来,这个话,还只能是您去说了,这里,您的辈份最高,草英也才相信。” 青山道长苦笑着说:“唉,只能如此了,一把年纪,却是要和小娃娃说谎,还真的心里有个坎过不去,算了,非常时刻,我道也能原谅的。” 青山道长转而对草英说:“你且不要太过悲伤,世间万物,相生相长,此路不通,自有他途,我道圆德,不会坐视不管的。” 草英听得道长之语,眼内立时灼灼闪动。这两簇火苗,却是让我的心一颤,唉,爱情中的女人,如飞蛾一般,真的是不管不顾呀,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良心尖儿都在发颤,却是面对现实,只能如此。 青山道长接着说:“世有三叶星灵草,可比得一河的阴灵灵力强过万倍,可助你转灵成仙成得好事。” 草英忙说:“唉呀,咋不早说呀,害我费了那么多心思,刚才还险些和你们你死我活了,快快说,在哪,我这就去。” 青山道长看着急成一片的草英,我注意到,道长语速艰难,还真的难为这有道的高人了,一辈子清清白白,却是当下无可奈何地要编瞎话,反正目的是渡人吧,也算是能说得过去。 青山道长说:“你且不要这般着急,万事看机缘,机缘未到,诸事不成,岂能强求,这三叶星灵草要得,需先去救一个人,这个人救出,自然可让灵草现身。” 草英立时眼内亮光闪动,说:“行,刀山火海,我都去得。” 青山道长说:“那就不要再说什么了,也别伤心散灵到时不可收拾,且随我们一起,去救得这个关键之个,要上阿修罗界,不知你可有胆前去。” 草英一撇嘴,这下,倒是看出了一个娇嗔的女儿样,说:“这有什么,就是上九天揽月,我也是万死不辞。” 总算让草英停了燥动,我松了一口气,大家也是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只是八个阴灵,还是立在红棺旁,面现惨色。 青山道长近前说:“你们已是转灵之身,这红棺阴灵,且让我们寻得幻身这法物,再来渡其复身,现在,只能是辛苦你们,再入柳浪河,照顾好这些阴灵,待我们回身来救。” 八个阴灵齐声说:“尽听道长吩咐。” 青山道长拉了青吟,一起走到红棺前。青山道长双掌翻动,青吟一下拿出引幡,道长双掌催得白光闪动,红棺立时飞起,八个阴灵一下齐齐扶得红棺,青吟引幡哗响,陡地一指柳浪河方向,青山道长尽力将双掌送出,同时二人齐呵:“且去了,安魂乐在,不可妄动。” 轰响间,红棺陡地排成一列,朝着柳浪河的方向,轰响着直飞而去,空中传来八个阴灵的声音:“谢过道长,谢过诸位,我们牢记此语,静待回身。” 轰声远去,算是将阴灵安在了柳浪河下,这下,也算是暂时安全了,不然,这一河的阴灵尽损,到时阴阳失衡,会出事的。这里面,有个道理,世间万事万物,大体上都是维持了一个平衡,阴阳有准,三界祥和。如果坏了这平衡,定会起些祸端。这里又要说到扶摇了,扶摇最后落得碎尸沉身苍水,本来有着各种植原因,前书已说,但其中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杀伐太重,失了阴阳谐和之规,也是要遭天遣的。就说这柳浪河,本来一直阴阳有准,大家安乐,从来没出什么出格的事,要是这一河的阴灵全没了,那家伙,阳世得尽补阴灵,还不是死人无数的劫难呀,所以,这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现在,总算了了一桩心事,日后,绝对能救,只是此番,我们确实没时间,也没心情在此纠緾罢了。 大家见红棺尽去,草英此时倒是融入了姑娘堆里,一下有说有笑起来。这女儿家的事,还真的奇怪,前一秒,可是敌人,后一秒,就是有说有笑有成闰密之势了。 看来,这草英还真是开朗之人,一下,就将气氛挑得欢快无比,李艳等围了草英,笑嬉嬉地捏着她的脸,说真嫩呀,刚才那梨花带雨的样,真真的让人可心在心尖上呀,我要是个男的,真恨不得揽了你,不死不分呢。草英倒是大方,复揽了李艳娇俏的腰身掐了一把说:“你也是嫩得紧呢,这都能掐出水来了,老实说,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大凡女儿家腰细如柳,肯定是胸藏柔情百转,老实交待,是不是那拿着双刀的小子呀。” 一下,把个众人说得哈哈大笑,李艳脸红得跟红布似的,只拿了眼偷瞄着我。我假装要和青山道长商量事情,故意走开。在草英面前秀恩爱,我真的还一时适应不了。 红番扶着异虫说:“说完啦,上路吧,我这宝虫都嫉妒你们有说有笑了。” 这下气氛算是彻底缓和了,我也长舒了一口气,大家快快上路。 第一百三十四章 吸灵诡道 多了草英,倒是热闹许多。其实说起来,是满怀希望之人,总是在希望的鼓舞下,显得活跃许多,一路上,草英和那些姑娘们混得烂熟,和李艳等四个领头姑娘,竟是称起了姐妹,可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心下里不安,因为前面,我也不能确定,红城是否能如我们所愿救出,就算救出了,又能不能如我们所愿,这予正能有着我们一直所看到的大情怀,能够怀得过这些事情不起新的事端,而且,如果真的草英和予正能够得见,是否真的能拿出三叶星灵草,还有,那两个甜死人的妹子一个莲叶一个思心,都不是省油的灯,到时说翻脸便翻脸推倒醋坛子的话,我们就真的前功尽弃瞎忙一场了,不仅仅是如此,还会引得新争端不断。 这些事情搅在恼海里,生生地疼,不由得一声长叹。 青山道长观得我心思,走到我身旁轻语,“走一路看一路吧,这时还没到时侯,你这样,真的露出点什么让她们瞧出来,好不容易鼓起的士气,又要出问题了。” 我点点头,望向那边,姑娘们倒是快活,总是在洞里山里打转,还真没几个时间是在正经的路上行走,所以大家都是显得一种新鲜的兴奋。 想起来,从初始我和老钱手无寸铁胡乱瞎闯,到现在也算是浩浩荡荡集得一众人等,虽说是事情不断,险象环生,但毕竟,离我们心中的目标在一点点靠近,也算是对一路的辛苦有所交待了。 大家各怀心思,但总的来说,还算是目标明确,士气也还可以,这也是我最放心的。其实这一路来,我最担心的,还是怕大家因了这许多的磨难,最后无法走了下去。说实话,这个群体,都是一种感情在维系,都是一种道义在相守,所以,如果有人真的因此而离开,我也最终没有办法,好在,这一路来,不仅是没有人离开,还收获了许多牢不可破的友谊,当然,还有现在无法说出的爱情。 就在大家行进间,前面突地冒起一阵的黑雾,弥了前面一大段。 刚刚休整,刚刚上路,刚刚才将这草英的麻烦事摆平,现在,莫非又是出了什么怪事不成。整个人的心瞬间又是吊了起来。 黑雾弥得越来越浓,且渐向我们飘近。 青山道长说:“又有什么怪物前来作乱,真的怪了,自从我们起心要去阿修罗界,起心要去救红城,这怪事就一桩接一桩,似有人操控一般。” 听到青山道长的话,我心里又是一惊,道长一提起,又是心中无限地纠结,一直来,这如一个魔咒一样,时时地刻在我心上,总是想摆脱,却是怎么也摆不脱,现在,又入了魔咒口,真的让我的心一下又是揪起。 倒不是怕什么,而现在说老实话,是怕的下一步这又是给安排下什么。事情到了这步田地,真的让人退进不得,都是有难。 黑雾越来越密,越来越浓,直压过来,此时隐听得厉吼声声,黑雾搅动一片。而此时,草英却是一片的紧张,没有了刚才那说说笑笑的样子,紧张地盯着前面,似有种熟悉感。 我大叫,“大家小心了。” 李艳等哗地一下摆开莲阵,严密地防护起来。莲阵之真灵,倾刻间尽涌,好歹压得黑雾的阵阵戾气袭来。 我双刀紧握,大家站定,青山道长莲花步形,而异虫和灵猫此番早就做好了准备,前几次,还亏了他俩打头阵试深浅,我们还没有吃太大的亏。 黑雾突地停下,我们不动,黑雾不动,妈地怪了。我试着走前几步,黑雾又是近前几分,我停下,黑雾亦是不动。草,这是个什么怪,我进你亦进,我不动你亦不动。我脑中一闪,突地拉了青山道长等,一下朝后退去,我想,妈地,你不是我进你进吗,我动你动吗,我现在朝后退,老子看你咋地。 天,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呀,我们后退,而黑雾团却是向前进。也就是说,只要我们不动,黑雾团既不动,而如果我们只要是一动,这黑雾团就如有感应一样,直飘着朝我们压了过来。 我们大家停了下来,不能再轻举妄动,怕的是一个不小心,招来更多的祸事,但这样僵着又不是办法。要是按了以前的脾性,早就杀将上去,管你妈地,老子打了再说。但现在,拖着这一大群的人,什么事情显然不是我自个的事情了,是大家的事情。慢慢地也懂得了一个道现,要是自个一个人任性而为,问题还好说,但是顾得大家的利益,所以切要小心了。 两下里僵着。 青山道长和青吟细看了一会,对我说:“这像是在等什么一样,怕的是前面本是一个笼子,等着我们去钻。” 我其实也正是怕此,不是说打不过,而是怕打了成麻烦,如草英一样,到时反倒是成了我们大家心上的一件事。 这到底该怎样办,而我身后的李艳等一群人娇声哗动,显然莲阵已然发力,汩汩真灵涌动,真灵泄出,黑雾团摇得一摇,但却是还是定在前面,似如青山道长所说一样,似像个笼子一样,再静等着我们钻进去。 不能糊涂,吸取先前的教训,就如先前斗草英一样,自个在杀自个一河的魂灵。 黑雾团中,隐隐的厉吼声越来越明显。我们还是稳住不动,妈地,你以为老子们又要急吼吼地冲上去吧,草,上的当次数多了,老子们也是学乖了,你不是搞了个什么你动我动么,这次,妈地,你动老子也不动了,看你出什么怪。 我手又是一挥,莲阵止住,妈地,老子莲阵也不摆了,空费灵力,看你咋地。 草英此时突地上前,厉声道:“是不是你这作恶的老家伙又来了?” 黑雾团没有声响。 草英却是突地双掌挥动,突地大叫着冲上前去,直入黑雾团,轰地一声,只见黑雾弥起,瞬间竟是将草英一下包裹。里面立时厉吼阵阵,轰响不停。这下,倒是把我们吓了一跳,没想到草英此时这么冲动,竟是一下冲上前去,入了这黑雾团。 而就在我们想采取点什么之时,突地又是轰地一声,草英一下从黑雾团中摔了下来,退后到我们身边,而那黑雾团却是不动不摇,仍是弥在我们面前。 草英显然惊魂未定一样,众姑娘一下齐齐地围了上来,都是问着不要紧吧,该没事吧。 草英喘着气,脸上惨白一片,能让草英这半灵半仙之体成这个样子,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法身灵力。 草英说:“怪了,骇死个人呀,里面太大了,什么也没有,我冲上去凭了我的灵力,飞旋下来,竟是没有头没有边呀,把我吓坏了,而我感觉到,我的灵力似在被吸走一般,细看根本没有人,外面是黑雾一团,天,里面却是一片的白雾纠緾,我拼尽灵力,大叫大喊,没有声音,却是只有我的回音,而我的灵力却是迅速地减小,天,怕了,我才一头猛扎下来,硬生生冲了出来,这太骇人了。” 草英这样一说,也把大家说得紧张起来。按了草英的说法,妈地,这个黑雾团,明显是分了两层,外面是黑雾包裹,而里面的内核却是一片的白雾,而灵力无限,整天个黑雾团,看来就是一个大的吸灵体,只要是有灵体进入,就会被吸灵,而这个大的黑雾团,却是本身没有攻击力,也没有危险性。危险的,都是进入的灵体自个把自个给搞乱了。也就是草英是半灵半仙,较之一般的灵体还是聪明些,灵力也是大些,所以,在关键时刻,能出得来,能当机立断,还能有个清醒的头脑。刚才草英不是说了吗,凭她的灵力,在里面拼命的盘旋飞过,却是找不到边,按我这个研究生的思维来看,妈地,这是物理学知识呀,这就是一个球体,你怎么飞,都是绕了球体在飞,而飞的人,因受了薄雾的影响,总是以为自个还是飞的一条直线,所以形成错觉,认为这里面,如个天罩一样,大得没边,无法飞出。而一般的灵体进入,随着灵力减小,加之拼命地飞过也是损得灵力,此时一般都是慌了,心一慌,自然就乱,最终的结果是只能是自个把自个累死在了里面,而毕生之灵,尽被其吸。 天啦,好在是草英先进去了,妈地,险些又是上当呀。 好在有前几次的教训,才没有莽撞地上前,要是以前,又是中了套了。 而这个黑雾团,明显是有人设局,引得我们上勾,先前我们动它才动,我们不动,它不动,一方面,它是怕我们跑了,阻得我们,另一方面,只有引得我们进入,去攻击它,它才有机会,而我们是攻击越厉害,就会被其吸得越厉害。和先前的争斗一样,我们越是攻得厉害,越是害自个死得越快,而它却是只管吸得灵力,就完事。 草,这阴毒无比呀,是谁能想出这样的事,设得如此狠毒的局。 黑雾团经了刚才草皮英这么一闹,现在,却是又是一片的摇摆,而还是挡在我们面前,如守着我们一样,过也过不得,绕也绕不过。 刚才草英说,黑雾团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薄雾,那么说来,这黑雾团显然是没有生命之物体,只是听命于设它之人,能吸得灵力,说白了,那可能只能是一个工具。那么,问题来了,我们明明刚才,包括现在,而且时下,还是听得隐隐的厉吼声声,这是咋啦,草英什么也没看到,哪来的厉吼。 草,这是考老子的智商呀。说起来也真是,妈地,自从和老钱入了这道,先前都是不问青红地乱打一气,也确实都是需要拼命的一些事,只要胆足够大,一般都还能化险为夷。但现在,却是越是往后,如在灵山,妈地就考老子对粗藤的分析,在正灵洞前,就考老子对幻化的光柱的分析,现在,又是考老子对这声音的分析了。好在爹妈生了个脑袋,还算够用,事实也证明,每次的分析,都是比之打打杀杀效率提高不少,而不分析,只莽撞上去,必是险情连连。灵山老子看到粗藤的怪像,定是有人操控,最后证明确实如此。正灵洞前,光柱幻影,直到现在,老子认定,一定是有人要幻成真身,而到目前为止,所有的事实,都是指向这一点。现在,这无端的声音出现,只能是一个可能,这无生命的黑雾团,只是工具一个,里面的隐着的厉吼声,是有人故意安排上去的,或是说只是那操控之人的厉吼的反射罢了。之所以要放上厉吼,就是要引得我们攻击不止,损得灵力,最后是自己把自己送上去,被其吸灵不说,还有性命之险。 一念及此,我突地心里一慌,妈呀,我突地脑中一闪,想到,如果是这样,这黑雾团就只是眼前的障眼物呀,莫不是用它拖着我们,而真实的目的却是另有他图。 草,我凭空地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对,整件事情真的不对。 我拉了青山道长和青吟,高声叫着:“大家此时不要动,静等其变,蓄得灵力,立有恶战。” 大家听我一说,马上聚拢到一起,一下都看向我。 我指了指前面的黑雾团说:“依得刚才草英所说,这怪雾团其实是个障眼物,要引我们上勾,我们不能上这个当,刚才草英说里面吸灵,所以大家要把自个保护好了,这怪雾团,我们不动,它亦不动,所以,我们现在是千万都不要动,静观其变,我估计,这黑雾团的主人,如我所料不差,就快要现身了,而只要现身,定是有诸多的不利于我们的事情发生,所以,大家聚灵而为,不可乱动。” 青山道长,青吟,风尘居,还有四个姑娘,自愿站到了外围,这也让我心头一热,每至关键时刻,灵力强的,总是护得灵力弱的,这也是我们一路来,还算能没有生命危险的原因。 其实我心里自从草英上去下来后,心里也算是慢慢明白了,这怪物,绝非偶然,其主人定是厉害。草英喊出是不是你这害人的老家伙又来了这个话,我猜测到是不是老掌主血身又现。肯定前番老掌主入得柳浪河,杀了草英所聚的一河的阴灵无数,当时肯定也是有这般的异象,不然,草英不会喊出这样的话。那么,如果是这样,天,麻烦了,这老家伙,怕不是又抄了我们的后路。前面做法用个黑雾团弥得我们,后面再去抄我们的后路,妈地,毒辣呀。但目前为难的就是,不清楚这老家伙是去抄我们的什么后路,还有,现在,这团雾团挡道,我们是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妈地,这比坐牢还牢靠呀,根本没有越狱的可能。 又是一高招,草,这一路,真他妈背透了。 而此时突然,黑雾团摇动不止,厉吼声更是大得惊人。 我知道,定是这家伙的主人近了,所以反射出的厉吼声越来越大,但不知又要出什么怪事呀。 突地一声声轰响传来,似有重物落地的声音,跟着有着凄厉的叫声传来,连成一片,其声入骨,惨成一片。 天,这声音,就是从我们身后传来。 跟着轰响声,又是红光道道。而我们前面,那黑雾团,此时的厉吼声如巨雷滚过,炸在我们当前。 大家惊成一片,朝了后看,天啦,这不是先前我们做法送去柳浪河的红棺吗?此时竟是排排轰响,一下阻得我们后路,而那红棺之上,却是绑得八个阴灵,天,是那八个推棺的魂灵,此时惨叫一片,一声比一声大。 而那红棺之后,立得一人,我一看,惊得几至晕倒。 第一百三十五章 以身献灵 待得看清这棺后立着的人,我骇得目瞪口呆,天,所料不差,确实是老掌主血身,‘阴’‘阴’而立,脸上怒气凝聚,红棺骇然,八个‘阴’灵惨叫声声。.访问:. 。 妈地,到底还是抄了我们后路。 一切,尽如我们所料,这下,可算是困死了。 前有黑雾团厉吼不绝,后有老掌主血身‘阴’‘阴’而立,红棺阻路,八个‘阴’鬼哭号一片,草,算是都齐了。草英呀草英,你生得‘花’容月貌,怎地如此运背,一见你,竟是祸事连连。还把这个我们真的得罪不起的老掌主给招来了,天,这可如何作结。 草英可不管这事,我们惊得一愣一愣,她不知前因后果,管他娘地,呼地冲了上去,对着老掌主大叫:“你这缺了大德的老家伙,你来时没看你家祖坟吗,怕不是被人刨了吧,你杀了一河的‘阴’灵,现在,又把这些棺材搞到这,还抓了这八个‘阴’鬼,你缺了八辈子的德了,告诉你,老娘不要那些‘阴’灵了,刚才这些好人已然告诉了我,还有比这更好的法子可助得我,你就缺德去吧,当心断子绝孙。” 这草英,冲上去一顿骂。倒是把我们这边李‘艳’等人惊成一片,这‘女’子,‘性’情直,不想,这样就开骂了,要是她知道这老掌主血身的厉害,不知她还能有这胆量吗。 青山道长还有青‘吟’等,一众亦是紧张,他们是知道这老掌主的厉害的,所以,怕的是这老家伙突地翻脸,还真的不好对付,所以,轻轻地挥手,众姑娘以及红番红衣子等,也是会意,轻轻地聚了来,摆下迎战的态势。 草英却是眼一翻,还是不管,竟是直冲到老掌主面前,大叫:“你还要作甚呀,还没把坏事做绝呀,我劝你,快快放了这八个‘阴’鬼,趁现在还来得及,快快将棺送回柳‘浪’河,这些好人说不定会饶你不死,你要执‘迷’不悟,我定和他们一起,杀了你,你太缺德了,一把年纪,怎地为老不尊,尽出损招呀,‘阴’在别人背后,尽干些下三流的事,我都替你羞得慌。” 我的个天呀,这草英,法力杀得人,这嘴也是杀得人呀,真是说起话来不带打颤儿的,哪有这样骂人家的。我们却是越发心下发虚,天,这动起手来,我想好了,拼全力而出。我用眼神示意青山道长等人,大家回意。这其中,还要护得红棺,还要考虑到棺上绑扎的八个‘阴’鬼,所以,这第一着,还真得一攻既中,让其退后,我们好救得这红棺和‘阴’鬼。 此时的老掌主倒还真的忍得,草英这一番叫骂,却是没有挪动半分,脸上‘阴’成一片,怒气外现,却是双目如火,直盯着我们,看也没看草英一眼。妈地,坏了,看来,这是对付我们呀,这明显就是冲着我们来的,这草英这一番的骂,却是让他还是不动,想来,这家伙隔了这些日,又不知在哪啊魔了,掳了我们两个人去了不说,现在,又把我们放入柳‘浪’河的红棺起了,还抓了八个‘阴’鬼绑了,这说明,老掌主是要给我们厉害瞧瞧,而且,一直没见尊主和南蛮子,这内中,又不知起了什么变故,为何现在如此地怒气冲冲,本来事情有了个了结,现在三番五次地纠緾于我们,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一时还想不透。 “是你们送棺入河的?”‘阴’‘阴’之声传来,老掌主嘴角牵动,全身‘阴’气隐现,看来,这家伙又是灵力增得不少。 明知故问。青山道长朗声答道:“是我们,我道入‘阴’转灵,份内之事,你是前辈,岂能不知。” 青山道长什么时侯都是正气凛然。 “哈哈哈哈”,老掌主又是骇人的狂笑。 妈地,不好,老子们是吃过这笑声的亏的。灵山上,正灵‘门’前,都是被这老家伙几声狂笑,让我们失了阵场,还险些丧命。草,要注意。 我一挥手,莲阵忽起,姑娘们一下倒倒歪歪,你妈地,还是这样呀,你就妈地不老呀,还是灵力无比呀,我心中怒火一蹿一蹿的,却是奈何不得,只能将双刀护体,才站住身形。 而草英却是没那么幸运了,一下猝不及防,竟是一下被声‘浪’给推倒在地。 草英哪能这样罢休,一下爬起来,作势又要冲上去。可只见一道白光闪起,草英整个人一下弹到我们身边,草英眨着眼搞不清楚了,还要扑。我一把拉住,“且慢,你没看到人家没用全力吗,要是用了全力,我的姑‘奶’‘奶’,你这时怕也是要进红棺的主了。” 草英被我拉住,嘴里却是叽咕着说:“你这老鬼,看不出,还这么厉害呀,又要杀人呀,你是杀人魔呀,你真的是断子绝孙了吧,要不然,杀这多的人,你还没杀够。” 我的天,这草英,嘴上一点不饶人,要坏事呀。 “一群小娃娃,瞎起哄,‘乱’来,都住了,听我说。”老掌主‘阴’声再起,根本无视我们这群人,一直没有和草英计较,没看她在眼里呢。 “三界大‘乱’,皆因情痴犯诫,我得上天机缘,有*身要出现,所以,非常时刻,一切皆用于*身,柳‘浪’河之灵,是灵之根本,得全部乞‘阴’运灵,入得*身,你等一直以来,与我还算有缘,其中有因,还是因你等所起,此番就不为难你们了,你们且自去,天道机缘,不可泄漏。”老掌主‘阴’声连起。 “屁呀!”这是老钱在我身边说的。 老钱小声说:“反正凡体一个,你们看不清,我算是看清了,真是放屁,说得像真的,什么*身,什么天机不可泄漏,草,不就是扶摇要成身吗,还有,情痴犯诫,怕是他也听说了予正一事吧,现在看到草英,是不是心慌了也未可知。这老家伙,鬼得很,可别相信他。” 老钱是旁观者清,况他全无灵力,所以,看事情,还真的从了本质来看,也别说,还真就是这样。 我点点头,旁的青山道长等也是点头不止。确实,从无影‘门’前看到这老家伙,我就觉他太过老谋深算,竟是生生地把个南蛮子骗得好苦,骗这家伙帮他吸灵成事,还骗这家伙夺了无影‘门’,让我们费了那么大的劲,以为成事了,却是最后所有的胜利果实都被他全拿了去,还掳了尊主和南蛮子,这老家伙,草英说得没错,专躲在暗处下‘阴’手呀。 “什么三界大‘乱’,我看是你搅得一团‘乱’吧,你还我们尊主,此事罢休,不还,与你没完。”一直很少说话的青‘吟’,此时大声说。 “犯上作‘乱’,岂可轻饶,当送还时自送还,你等不允,怪不得我了。”老掌主‘阴’声再起,突地白光弥起。 而随了白光,却是传来哗响一片,厉吼声急,妈地,这厉吼,熟悉呀,我在向家里路口时就听过这厉吼,灵山也是。 轰地一声炸响在我们头顶,天,刚才那团起的黑雾团,竟是突地散开炸响,轰响声中,咿呀声传来,草,团团的巨大的血蝙蝠,突地盘飞在我们头顶。 却原来,这吸灵这物,竟是血蝙蝠成团所成啊,天,我还真替草英捏把汗,刚才竟是入得里面,那是老掌主还没发令,要是发令,刚才草英恐怕就被血蝙蝠困死在当空了。 血蝙蝠成团压在我们头顶,而老掌主双掌又要催动。八个魂灵此时惨叫声弱,想来,捆得时久,继力渐失,怕是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急成一片呀,我的心头如滚油卡浇呀,硬打,肯定是打不过,不打,如何化解。 我突地大叫:“老掌主,且住了,我们有话说。” 老掌主‘阴’声道:“还算有个明白人,你说吧。”放下双掌,血蝙蝠只盘而不压下。 我说:“能不能先把这八个魂灵给解下来,这叫得人心里发慌,说不好话呢。” 老掌主‘阴’笑连连,突地双掌提起,说:“那我不如一掌结果了这些渣子,还你清静如何?” 我慌得连摆手,一下跑到老掌主跟前,说:“使不得使不得,我们就这样说。” 老掌主‘阴’笑着说:“说吧,你别以为你这点小心思骗得过我老人家。” 李‘艳’等姑娘们一下都跑到我身边,还有草英,更是一把拉了我的手,轻声说:“别听这老家伙的鬼话,我们合力灭了他。” 一直没说话的李‘艳’上前一把打落了草英拉着的手,我不知李‘艳’此时哪来的这般大的火气,对着草英说:“还闹呀,你真的是添‘乱’。” 老掌主突地裂嘴一笑,竟是有一种恐怖的意味,说:“没想到你小娃娃‘艳’福不浅呢,怪不得我听到三界不太平,又出了多情种,想来,必和你们有关系,小姑娘们,要亲就抓紧时间呀,等会,我杀了他,你们都成寡‘妇’了。” 这老家伙,还真的不按常规说话。 李‘艳’是又急又气,脸红成一片,草英是哇呀呀地大叫,不是我按住,这帮姑娘,真的不管什么你老不老的,冲了上去了。 我说:“老掌主,你不就是想要这一河的‘阴’灵吗,你当日在灵山,也是见得三叶星灵草的,那比这一河的‘阴’灵,不知强了多少倍,怎地就是要与我们为难呀。” 老掌主‘阴’笑着说:“你太小瞧我老人家了,三叶星灵草,本来就要入我手,却是被你们横‘插’一手,现在成的真灵,落入一搅‘乱’三界的情种手中,那里,还事情不断呢,人家那‘乱’得很,还真不是你我等‘插’得上手的,不要骗我。我要的是柳‘浪’河的灵之根本,没有根本,如何能成。不和你们费话了,这帮小娃娃,有心放你们生路,却是说也说不通,算了,你们且一起帮忙成身吧。” 老掌主说完,突地双掌舞动,白光陡现,头上血蝙蝠呼地一下狂压下来,腥味扑面,白光如利剑,一下朝我们‘射’来。 我一把推开身边的姑娘们,狂舞双刀,挡得白光利剑,如是头顶生疼,已然被血蝙蝠攻了几下。 莲阵忽起,血蝙蝠狂冲。 娇叫惨叫声一片。 不行,这‘阴’血成河的事不能重演。 我大叫:“我之灵血,换得一众人等如何?” 哗啦一声,突地住了。血蝙蝠齐齐飞升,老掌主‘阴’着眼望着我,“此话当真?” 我说:“你也不是第一次见我,我几时说过瞎话,你如果执意要杀,我帮你杀个干净,我再自杀,大家玩完,你如现在饶得我等,我情愿我一人随你而去,以满腔灵血,尽供于你,你看如何?” 老掌主注间地看着我。我这也是没法的办法了。我的灵血,一直争抢不断,当然比这这一切,是最为纯正的。刚才我这么说,老掌主也是知道,真按我说的那样,那时他倒是什么了得不到了,如果我情愿献出我的灵血,那他肯定满意。 而旁的青山道长等,异口同声说不可。灵猫更是一下跳到我前面,大叫着说:“谁要带走正灵使者,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你这臭皮馕有屁用,滚一边去,别添‘乱’。”老掌主只一挥,我们还没看清怎么回事,灵猫一下摔到身后数十米开外。 “你当真能同我去,可不许反悔,如你同去,我肯定如你所愿,放了这所有的人。”老掌主似不相信,他没有想到,这‘阴’界一直争抢不断的正灵之血,此时能全然归他所有。 我双刀放入后背,朗声说:“君子一言,当然算数。” 老掌主哈哈一笑,地面震颤,八个‘阴’灵弱弱地哼了一声。 “如此,你们走吧。”老掌主一挥手,八个‘阴’灵从棺上滚下来,再挥手,红棺齐齐朝了柳‘浪’河飞去。 “走吧”老掌主将我的手一搭,轻风一起,我整个人腾身而起,众人惊呼声中,我随了老掌主而去。 第一百三十六章 深谷奇情 听得耳旁风声呼呼,老掌主连提带拉,直飞而去。地面上一群人的惊叫离我越来越远,渐次模糊。我不知道我这个选择是否正确,也不知道这样做后是不是真能解得他们的难题,类似一种自杀式的决定,不知道能不能收到应有的效果。其实心下里一片的悲凉,现在只有鬼阳刀和鬼阴刀伴着我,以为一切从来都是会长长久久,每个人都在内心里渴望一种地老天荒,然却真到了关键时侯,陪伴你的,往往是你日日都在手中,但却从没过分注意的东西。 我的眼闭起,眼泪哗然而下,不是为前途不知什么而伤心,而是为未了的牵挂伤心。我这一走,我知道,他们会急成什么样子,但愿天道机缘,天佑人心,不至大乱吧,好在还有青山道长老成持重,会有办法的。 不知过了多久,突地哗然声起,我睁开眼,其实,我真的想就这么永远地闭着眼,离了这纷争,去了这份困扰,但,谁能说在一种社会的规则中,能脱离得了既定的游戏规则,阴阳两界,我看皆然。 哗响声越来越大,我睁开眼看到,却是一处大大的山谷,两边绝壁万仞,而中间却是一片开阔的平地,绿色焕然,繁花朵朵,真与这老掌主刚才的阴阴之语靠不上,如没有这事情,这地方,还真的是一处人间仙境。 莫非又到了灵山,不像!又到了予正所居灵洞,也不像。 确定,这是一处重新的所在,我放下心来,和老掌主落地。其实我的这种担心,还是因刚才老掌主的话,他说得三界之内,又出情痴,还说了三叶星灵草准确的下落,我怕的是他早知一切,将我带了来,是到我们来过的地方,那样,杀伐更重,岂能简单了事。现在看来,倒是这老掌主一直修得之地,事情还没有到什么都救不了的地步,我心时稍安。至于说刚才承诺得给老掌主全身灵血,紧急之时出口,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老掌主拉着我,一直紧扣着我的脉门,我周身灵血涌动,当然经得脉门处,我知道,只要这老家伙发力,我是断难全身。这老掌主,还真是阴得可怕,扣着我的脉门,我无法发力,亦无法逃脱。 跟着他,一路朝关,经得一处花繁之处,眼前又是一片的开阔,突地,却是传来扑扑的声音。竟是成团的巨形血蝙蝠,飞盘在空地之上,看来,是到了老掌主的老窝了。 而其时,却是娇声软语传来。我心下纳闷,这个地方,咋来的女孩的声音。老掌主本是无影门的前身,而他一直隐忍不发,却原来,在这里建了这样一个老巢,繁花绕谷,娇语相闻,倒真的是一处人间福地呀。 头上的血蝙蝠只盘而不发,比之外面,少了许多的戾气,看来,这就如看家护院的家丁了。正自纳闷间,突地一片白纱弥过眼帘,而娇语软侬四下起来,及看时,却是一群少女,娇艳无比,叽叽喳喳地跑了过来,却是叫着掌主回来啦。原来,这是一群的少女之魂灵,天,这老家伙,还真是会享受呀,原来,深谷藏艳,娇声绕绿,这倒真的会生活。 老掌主笑着说:“回来啦,你们没有偷懒吧。”此时老掌主脸上再无刚才的阴阴之情,却是一片如长者的慈爱,倒是让我犯了迷糊。众女子叽叽喳喳一片欢叫,说是没有,哪敢呀,都等着您回来检查呢。 “偷懒的罚上绝壁采花编蓝送给每人一个,我现在就要检查了。”这哪是掌主对属下的严厉呀,倒像是父亲对着撒娇的女儿的一种慈爱。我越发地糊涂,而看到面前的场景,却是不似一直以为的阴气森森,满目腥血横流,而是生活气息一片,到处绿竟盎然,而里面的人就连血蝙蝠都是温和不少,这倒是怪了。 “来客人啦!”又是一片的叽叽喳喳,这些女子,倒是怪了,竟是全我心机一样,莫非这老家伙在这搞了个世外桃源不成。 “是呀是呀,这客人厉害呀,你们不听话不勤奋的话,他也要打屁股的。”老掌主此时已然被这些姑娘们围着了,大家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嘻嘻地笑着,脸上一片的慈善,而眼中我注意地近距离地看了看,天,竟是一尘不染,没有那种戾气横流,这完全不是无影门带出的弟子呀。 有个女孩上前碰了碰我,看我脸上一直没有笑意,她一碰,我本能地一缩,脸上更是一紧,看着她。这女孩嘻嘻哈哈地突地笑了起来,拉着老掌主的手说:“真好玩,你还说厉害呢,这么怕羞,一直不笑,像个木玩具,真有趣。” 这些女子说话,怎地如此地不着调呀,想来是山谷与外界隔绝,一直没有心机吧。 我倒是被这女孩的话逗得脸上一松,她说我像玩具,倒是好笑,我倒真的愿意就是一个玩具,不要操这么多心。其实来时,我心里也就坦然了,没什么,大不了,这辈子不活了,死了好,去找李艳,我再也不呢冰冷了,想起李艳,心中一片柔软,不知现在,她会是愁成什么样子。 我脸上一松,众女子又是一片哗然,还是那个女孩说:“哇,他会笑呢,还真的好玩,掌主说你挺厉害的,你到底哪厉害呀,你会不会真打我们屁股呀。” 全是无心机的小女孩的话。 老掌主看了一眼,突地悠悠地说:“你别奇怪,此番你肯同我一起来,说明你真的还如传说一样,有着正灵使者的担当,所以,有些事,我就不避讳你了。你可能奇怪,我这为什么还有这么多女孩吧。”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末了,我说:“其实,我和你来,本来也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只是苦了我的同伴们,至于你的私生活,我还真的没有兴趣了解。” 我话中有话,故意激他,现在,我确实一无所知,对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心中无底,所以,不套出些实情来,还真的麻烦。 “呵呵,你也别激我,我知道你奇怪,不过,告诉你也无妨。世间都说我疯魔成性,你们也看到我以为一直就是灭绝人性,其实,这三界之内,又有谁能说得绝对是真,或绝对是假,最是反感动不动就说自己是正灵,那么你是正灵,也就等于说人家是邪祟了,这有绝然的分开吗,我看是视当时的情况而定吧。这也正是我要和你说的,你也知道,当日扶摇沉身苍水之时,一众的妇女儿童随了自戗而亡,魂灵不散呀,这些女子,简单说,就是那些当时的小孩长大成现在这样,我没有让其沾得三界腥风血雨,也没有早早地就告诉她们有什么血海深仇,我只要她们,都是能好好地生活,逃得那番的争斗,本来就不是很难吧。” 老掌主一说,倒是把我惊住了,没想到,内中还有这段的隐情。 我这是第一次正式从老掌主口中听到扶摇二字,也是我一直怀疑的,这老家伙,是受得扶摇的什么困,而屡次于我们发难。但从他口中此时又是得知,他却是救了当时的那一众的姑娘。看过前书的书友都知道,当时扶摇杀尽所有人,唯有妇人小孩留到最后杀光,而其时,妇人自杀,小孩最后也被扶摇杀光,一起沉入苍水。现在,这老掌主倒是救了这些小孩的魂灵,且助法让其成灵,这到底是与扶摇是一派的,还是与扶摇是敌对的,搞不清楚了。 我突地问:“为什么尽是女孩?” 其实我的潜意思就是你不是说救了小孩子吗,应是有男有女吧,为什么尽是女孩子,没有男孩子呀。 老掌主突地哈哈大笑,我心头一紧,握紧双刀,这家伙一笑,就要出事。却是此时的笑,没有半点灵力,看来这老家伙似到了家里一样,全然放松了。 老掌主笑着一指头上盘飞的血蝙蝠说:“这些都是呀。” 我的天,这下我真的糊涂了,你说这老家伙好吧,却是所有男孩子竟是转灵成了血蝙蝠,你说他不好吧,却又是救了所有的女孩,还让她们真的长得一尘不染,一片太平。这老家伙,行事还真的特立独行呀,倒还真的如他所说,不能简单地说他是好还是坏。 此时,众血蝙咿呀声一片,而那些女孩儿,却是与血蝙蝠一起玩乐个不停,这哪有半点的戾气呀。 老掌主看着我惊讶的眼神,又说:“你以为转灵成了血蝙蝠,就是害了他们吗,你错了,看来,还是你要受得厉练才行呀,三界之内,任何事物,都是一个外在的表现形式,真正的怎样,还得看其内在,血蝙蝠只是其形,而其内在,却是勇猛无比,又不伤及其它,有何不可。” 这逻辑,我算是服了。 老掌主突地说:“所有的告诉你了,接下来,你得兑现你的承诺了。” 我点点头,说当然,我还没有过说话不算数的经厉呢。 随了老掌主,朝了里面走进去。 第一百三十七章 娇语迷团 越朝里走,心里越发毛,这个鬼地方,道不道,仙不仙的,答应的事情,还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如果这老家伙真的要起来,我如何办。 谷深花密,枝繁叶簇,间有娇语声声,疑入万花丛中。眼前的声景却是与心中的不安形成两个鲜明的对比,这老掌主,痛快地答应我来,此时当真索要我的灵血,罢了罢了,现在,恐是真的难两全了。 走到后面,却又是一更宽敞的所在,看来,这老掌主这些年把这里营建得很成样子。 老掌主边走边说:“你觉得怎么样呀,与你们这些口口声声正灵不离口的人所想还是有差别吧。” 此时老掌主这句话,倒是让我心里还是有点尴尬的,说实话,在我们映像中,这老家伙,怕不是天天把杀人当乐事呀,哪还有闲功夫营建得这处所在,而摆在面前的事实却是,这老家伙不仅是把这建得很好,而且,还刻意地营造了一个没有杀伐,没有毒谋算计的世外桃园,看来,认识一个人,还真得从不同的面来看。 而其时,更大的喧哗声起,一群的女人,比之刚才年纪稍大,但也是花容月色,正在里面嬉戏不停。真个怪了,妈地,老子这是不是走进了传说中的女儿国呀,怎地这么多漂亮的女人,这老家伙,在搞什么鬼。 老掌主轻笑着说:“无他,这也是一些散乱的阴灵,我收了,大家在一起作个伴,原先的阴灵不是散去很多吗,大多成灵的,都是转灵成了血蝙蝠,所以,剩下这些,还算没有染得世俗之气,也算给她们一个好的所在吧。” 这老家伙此番说出的话,竟是如拉家常一般,全然没有既将让我将灵血全献前的紧张。 到得内室,老掌主指着一间明亮宽敞的房间对我说:“你就在这间休息吧,还满意吗?这算我这里最好的了。” 这下子,我诧异了,我这将死之人,还对我这么客气。而突地想到,自从进了这山谷之地,这老掌主可是一个字都没提灵血之事。 我眨着眼,紧握着双刀,嗫喃着说不出话来。 老掌主轻轻地在我双刀上按了一按,说:“这么紧张作啥,你初次来,算是我的客人吧,怎地如此紧张。” 我拼命地笑笑,放下按着刀的手,说:“没事没事,只是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不很习惯罢了。” 老掌主说:“多住些日子,那就习惯了。” 我草,天,这是什么话,不是立马就要我的血吗。怎地现在倒是像招待客人一样,要我多住些日子,这老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呀。 但一想到灵血之事,我心里还是没有主意,既然你这假正经,老子索性也就不客气了,也算了经得些世面的,那么多九死一生的事都过了,死则死尔,怕个球,心下放宽,我哈哈一笑,一个揖道:“那就多谢老掌主了。” 老掌主手一挥,“不谢不谢,早点休息吧,今日也是累了。” 我点头答应,进屋安歇下来。 其实说真的,人就怕起什么牵挂,我不怕死,也算是经得这许多,但因了心中牵挂,所以做事想问题,都是多了些顾虑。现在心一下一松,倒是头脑也清晰了许多,最坏不过头点地,怕个啥,而照眼前的情况来看,事情还没到那步田地,只要有回旋的余地,老子就有法,我李心的研究生,可不是白读的。 想到这,头枕双刀,索性来个彻底的体息,怕你妈个球呀。 心下一宽,妈地,倒还真的无事。也别说,这老家伙,把这地主营建得真的是太好了,温度怡人,花香阵阵,窗明几净,幽雅可人,想来,我和老钱以前做工程,尽钻的山沟子,哪有这般的享受,这南村工程开工后,又是异象不断,还真的没过几天安生日子。这地方,我仔细想来,妈地,也就是到海南去对账,那个好喝二两的家伙,招待我住过准五星的酒店,有过这般的雅致,但那毕竟是人工的,而这是天然的,比之那,这里怕是更胜一筹。 呸呸呸!我心中连着呸了自个几口,都这步田地了,还他妈地胡思乱想。但又莞尔,正如人死前都要好吃好喝一通再上路一样,老子就把这当最后的享受给受了,也不枉人世一趟。 心中胡思乱想,身体一松,也是疲劳袭来,迷迷糊糊。 正自迷糊间,突地,闻得异香阵阵。一下警觉,该不会是象以前一样,下了迷香吧。 但紧跟着,却是听得隐隐的娇语声。我轻轻睁开眼,一团的白纱弥在眼前,是刚才那一群的姑娘中的三个,竟是走进了我的房间来,围在我床前,掩着嘴,吃吃地隐笑。 我惊得一下坐了起来,当头的一个姑娘轻轻地竖起手指,那是要我别出声。我哪敢出大声呀,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这些姑娘进来,我不知道要做啥,还敢大叫呀,我真的不要命啦。 当头的姑娘轻轻地一笑说:“知道你就睡不着,进来看看你,你这人真的有趣呀。” 话邪得很,我心里给自己提着醒,千万别着了什么道儿。 我轻说:“姑娘们还没休息呀,不知有何见教。” “你来了,我们哪睡得着呀”,当头的姑娘竟是一片的娇声,“真是酸呢,不能好好说话吗。” 三个姑娘又是一片的吃吃的笑声。 又怪又邪,妈地,这套路,倒像是以前随老钱进得浴池时的那般套路呀。 看这三个姑娘,竟是轻纱掩胸,奇峰突起,腰肢翠然,娇语软情。轻纱下露着的玉臂,似嫩藕出水的娇羞,那一频一笑的娇嗔,让人满脑子都是一种娇俏的软语。纤细的腰肢,似一把就以掐出水来,而那飘动的轻纱,倒是从奇峰拖过,荡起圈圈的涟漪。我拼命地吞了一口口水,是的,我并不可恨或是可耻我这个动作,反倒还是有一丝的惊喜,这一路来,妈地,老了倒还算是个男人呀! “要说见教没有,倒是想请教呢。”又一姑娘说话了。三个姑娘吹气如兰,刚才那阵阵异香就是这些姑娘们体内生发,确定没有什么毒,我也是放下心来,只是这三个姑娘此时进来,意欲何为,全为猎趣吗? 我擦了一下嘴。惹得姑娘们又是掩嘴吃吃地笑个不停,我的脸一下子红了,内心的秘密被窥出,还真的有点不好意思。而那暧昧的笑声,却是生生地激在我的心里。 我说:“但说无妨,我反正是到这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别说得这么没趣,我们又没为难你,只是打探些有趣的事罢了。”一个姑娘说。 “说是有条河,叫柳浪河你知道吗?” 我点点头。 “那先之前说是有个姑娘和一个小伙子跳下去了,是为情而死的,你知道吧。” 我点点,惊得睁大眼。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事,这些姑娘问这个作啥,还有,怎地她们知道这些事情。 “唉,痴情的总是情痴。”一个姑娘感叹。 “你是想有个男人为你跳崖吧。”一个姑娘捅了另一个姑娘一下,吃吃地笑着。 “别说我,你不也是天天想。”还有一个姑娘涨红着脸说。 显然这段痴情之恋,倒是在姑娘们的心里引起了共鸣,但不知为何说这些,而此时,又是感叹个没完,空气中却是越来越暧昧了。 我说:“这个故事我是知道的,那小伙了,为了他的爱人,一跃而下,那个姑娘,为了爱她的人,也是一跃而下,最后魂灵归寂,成得千古佳话,让人感叹呀。” 三个姑娘见我这样说,竟是眼眶有点湿了,我一直紧张地望着她们,心里到此时都不相信,她们此番进来,就是为了问这个让人感叹不已的爱情故事。 “你是这样的人吗?”突地当头的那个姑娘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竟是甩出这样一句话。 这下,倒是把我噎住了。 还好,以前和老钱也是疯过一阵,这逢场作戏的事,我不相信,你阴鬼还干得过我们活着的人。 我想了想说:“如果有这样的一个姑娘,我肯定会的。” 嘻嘻哈哈的笑声,三个姑娘互相望着挤眉弄眼。 而那个当头的姑娘,却是突地又问出一句,我惊得张开的嘴再也无法合拢了。 这姑娘说:“我们中,你看看,哪个符合你的标准。” 天,这是逼我呀。我说没有,那是都得罪了,我说有,肯定要指认是哪个,得罪了另外两个,而且,不管指认哪个,都是有轻薄之嫌。话也说回来,妈地,要搁在我住的小城里,你们站我面前这般地装逼,老子不把你们办了那我不算个真男人。但现在不同呀,身处险境,对方不明,我不敢妄想呀。 我看着面前的这些姑娘们,脑子迅速地转着,是试探?不像,没必要试探我什么,因我本来就是被老掌主抓了来的,可以说是案板上的肉,任你砍了。是示情?那没理由,才见面,没有这么快点,虽说我自个认为我还是有点风度迷得些人的,但一直来,精神高度紧张,这风度也是没有显现出来,所以,这应是了没有。那是为何? 第一百三十八章 斗谷惊变 香味越来越浓,和着少女的甜香,在这个雅致的房间里,流荡着粉红色的气息。窗外是娇绿滴翠,里面是花团锦簇,我恍惚间,竟是真的难以将这一切和先之前的心情联系起来,或是和此行的目的联系起来,所要出现的结果很血腥,但,这个过程是刻意的吗,为什么如此的藏红掩绿。 枕头下的双刀发着森森的白光,我立时探了手握在手里,灵力相通,我心里镇静了不少,同时,也让我几欲挑逗起来的心结,此时也是冷得不少。 一个姑娘说:“哟,最看不惯男人舞刀弄棍的,吓死个人呀。” 另一个姑娘说:“那你得看什么时侯,有时,我看你就盼着出点什第暴力呢。” 一直在一旁的一个姑娘说:“越说越没意思了,等等,我们刚才问的话,人家还没回答呢。” 我紧张地想着对策,想着如何才能既让她们高兴,又不至于把我逼入绝境的话语。 我笑了笑,说:“唉,上天真是太捉弄人了,我哪选得出呀,要是可能,我愿天天给几位妹妹当守卫哦。” 一下哗然,三个姑娘都是笑了。 此刻我的双手触到冰冷的刀锋,心中还是有了一些底。 但就是这样,还是心中激荡不已。我承认我并不是什么高大上,也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神仙,究其实,我还就一凡人,有着凡人的一切思维,我也小气,我也卑劣,我也想坐拥天下,我也想倚红枕绿。但,有时,都是因了一种世俗的外衣,让我披着,当然,这些想法只是冒在心里,外面,还是一个符合所有的习惯的一个人。 当头的那个姑娘说:“我们给你跳支舞看看好不好。” 我摆着手,刚想说不用,却是还未及说出,三个姑娘竟是绕了床头,舞动起来。天啦,我承认,我在拼命地克制着自己,我在心里说着一万个要清醒,我在努力地集中思想想着此行可是要我命的大劫,此时不可散了心神。 然却,这个场景,是个男人,都会血脉贲张。 柔嫩的腰肢,俯仰之间,若隐若现,却是牵了人的悠远的想象,那么斩不断,理还乱。而那红红的唇,间或嘟起,时而轻启得一条缝隙,透出糥牙般的莹,而微红的脸,泛着心乱的红,闪着醉人的光,是风中轻飘的柳枝,还是水里探头的嫩荷。飘渺间,似有心灵的一种和应,随了节奏,上下颤动着你的心神,突地拉升,看得峰回路转,又突地压低,是诱人的深谷翠地,不行了不行了,血涌全身,整个人突地燥热无比。 手触得冰冷的刀锋,努力地想稳定心神,却是灵血的奔涌,如万马相闻,我不知道,这是如何唤起了我的一种心底的灵气,也不知道,此刻,是怎么了,彻底让我最心底的一种渴盼如死而复生,我脸上潮红一片,我全身燥得莫明所然,而看着眼前的场景,竟是一忽儿是李艳在前对我深情地招手,一忽儿如玉珍那小妮子在对我轻轻地笑,而人影飘动间,香味却是让人如此地神迷,我只想融入其间,是的,和她们一起,让这个世界,全然充满粉红的气息。 而就在这时侯,突地娇喝阵阵,当头的一个姑娘大叫:“掌主,已然成得,快来。” 突地一阵阴风吹起,老掌主飘进屋内,那脸上,忽是谷外我见得的阴阴的笑,双掌白光翻动,嘴里叫着:“快快兑现你的承诺,灵血予我。” 白光直逼眼前,三个姑娘此是已然齐齐退后,站到了门外,而脸上,哪有什么刚才的娇态,一片的冷然。 而我的灵血,却是经由刚才的挑动,此时竟是奔涌不停,一时无法止得。 我的天,眼看着双掌白光逼近,我心想,完了,妈地,确实是老话说得没错,最快活的时侯,也就是最要命的时侯。转之不急,太过突然,如在一个火山口的炙烤,突地转到一个冰洞里的冰冷,我不是什么圣人,还真的一下转换不及。 在最心神摇荡的巅峰,却是一下要没了性命,心中悲成一片。 未及理清,却是突地听得轰地一声,炸响在床头。我压在枕下的双刀,此时突地翻起,森森的刀影翻动,一下迎得老掌主的白光,两下里相撞,轰然炸响。 而这一声炸响,也是彻底地将我拉回了现实,妈地,好险,又是要中一局呀,草,你妈地这些妖精。 双刀跳动着入我手,灵性通然,全身灵血一下相聚,直涌至刀身,我舞起双刀,反向老掌主逼了过去。 而此时的老掌主,脸上竟是一片的惨然,大呼着:“天要灭我,如之奈何。” 不懂他说的是什么,管你呢,正是要瞅准你心神分离的时刻,我舞得双刀密不透风,带起森森的鸣叫,直逼向前,刀影翻飞处,灵力直透,门外的三个姑娘已然娇叫连连,刚才让人心神摇荡的轻纱,此时飘个不停,手忙脚乱,我心下也有了底,其实,这些姑娘,至多如李艳等一样,灵力不是很强。 老掌主语毕,双掌再次翻动,白光弥起,直緾了我的刀身,哗响一片。 轰然炸响,白光相接,双是突地分开,两下里如有着水火不相融一样,只要相接,立时相斥,而却又是连连逼近,轰声一片。 老掌主厉声大叫:“你几时将双刀贯得真灵?” 我轻笑,眼望着门外的三个姑娘,此时已然脸有变色,大力的灵力相逼下,这些小阴小鬼自然难以相挡,此时正在招呼着外面的姑娘们,想是要叫大家一起来帮忙的意思。而老掌主此时大叫着不可,别让其它人进来。想来,他是知道那些姑娘们的灵力的,要是一个不小心,还要分神照顾她们。 我说:“你瞧不起正灵,但此双刀,却是经得青城真人贯注正灵,消了戾气,你失望了吧。” 一直进得这山谷,就觉得怪里怪气,所以,我是处处小心,还好,终于你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这时打起来也好,妈地,免得你再出什么怪招让我防不胜防。 此时哗响声不绝,轰声不断,而屋内,却是灰尘遍起,外面,树摇枝动,那满眼的绿,此时在灵力的催动下,叶飘藤乱,近处的绿叶,竟是被灵力挤得滴出了绿汁。 其实要真的论起法身灵力,我还真的不是老掌主的对手,只要对方轻轻动得手指,我怕是要身碎血尽了。但此番却是仗得双刀,还有满身的灵血,老掌主虽是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但要想一下制服于我,还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我也是看准了这一点,危急时刻,我将双刀舞得密不透风,挡得老掌主双掌的白光弥动,哧哧作响。 拼死的緾斗间,突听得更大的轰声传来,继而是阵阵的惊呼传来。我一惊,以为是这老家伙又是发动了什么大的灵力,想一下将我置于死地。但却是双刀舞动间,灵力并未增加。而轰声越来越大,惊叫声越来越近,天,听清了,轰声是从后山传来,而惊叫声此时已然全部涌到了我们面前,是一众的血蝙蝠,还有刚才的姑娘们。 “不好,终于发了。”老掌主大叫着。 我莫明其妙,却是陡地觉得手上一松,老掌主灵力尽去,而是转身朝了屋外跑去,招呼着乱成一片众人。我知道,此时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也或是这个老家伙一直压在心底的一个结,竟是发生了,所以,骇成一片。而我也是快快收了刀,我不想趁人之危,再说,我真实的想法是,我确实是打不过这老家伙。 轰隆隆的声音一下传来,眼前突地亮白一片,天啦,我呆了,竟是哪柱的洪水,一下充满山谷。老掌主惊呼着让大家跳上血蝙蝠,那眼神看到我时,竟是无比的严厉,大叫快上呀,你真的想死。我快快地跳上血蝙蝠,血蝙蝠群一下飞升,只差那么一点,天,轰地一声山崖倒下,满山谷全是乱石洪水。这下,倒真的把我吓出一身的冷汗,天,用我们现在的话说,只差得一猴子毛呀,迟那么一瞬,定会葬身于这乱石洪流中。 突然的变故。 我和一众的姑娘们站在血蝙蝠身上,老掌主站在当头,指挥着血蝙蝠群平稳地向前飞着。这说实话,我此时还是很感谢这老掌主的,危急时刻,让我也上了血蝙蝠群,当然可以理解为还想要我的灵血,但刚才那不容置疑的眼神,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我也是感谢了。 姑娘们低头不语。而我恰好站在了刚才最初进得我屋的三个姑娘身边。 我拿眼望了三个姑娘一眼,此时三个姑娘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全然没有刚才那种春光荡漾的光景。 要说此时最轻松的要算我了,反正是抱着一死的心态,不管也不想那么多,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我最初的结果。 我轻轻地一笑,这下三个姑娘的脸更红了,大家都知道这一笑的意思,我索性放肆地用眼看遍了三个姑娘的全身,那眼神,我是故意的。 这下,当头的姑娘脸上一沉,用手掩了掩鼓突的奇峰,说:“真没礼貌,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真是亏了我们还说你是好人。” 我说:“我是哪样的人呀,刚才你们这样那样时换了别人怕不是早就温柔富贵乡了,我还不是拼命忍着,你们也不想想,我容易吗我。” 我故意将话说得轻挑挑的。 当头的那个姑娘面色再次一凝,“你别把我们想歪了,不是奉老掌主之命,我们断不肯的。” 我说:“哦,唉,看来我是错过一声艳福了,刚才索性从了你们得了,你们送上门,我还不懂扑上去,真真的傻子呀。” 当头的姑娘厉声说:“不许胡说,你想到哪去了,我们是奉老掌主之命,要挑逗得你灵血活性,且要唤醒你心底的真灵之欲,那样,所成的灵血最是至真至欲之宝,是最好的,你把我们想到哪去了,呸,你以为我们是那些站在路边的女人吗。” 我心里一下明白,到底还是个局呀,怪不得这老家伙,从我进谷开始,就把我当个客人一样招待,那是要我放松身心,保证灵血之纯情呀,还用得这番的美人计,想要让我唤起那种真实的渴望和欲望,也还别说,我还真的就钻进了这个套了,但却是,天道机缘呀,人算不如天算,却是轰隆隆地这一番说不清是天灾还是人祸的变故,毁了这老家伙的全盘计划,倒是让我解脱了。看来,老家伙刚才喊出,“天要灭我”,而此时我却是想喊“老天佑我”呀。 正自胡思乱想间,刚想还和这几个姑娘聊得几句不聊白不聊,也好打听下这一路来我所有的解不开的怪异,此时老掌主突地转过身,说:“别吵了,集中心神,快到了。” 我突地觉得好笑,本以为又是一场血雨腥风的打斗,现在,反是敌我双方,各怀心思地站到了一起。世事无常,还真应了人变不如天变呀。 而此时,却是隐觉风刺入骨,老掌主刚才喊着说快到了,这是要到哪? 第一百三十九章 白石轰顶 老掌主一说,倒是把我们的话头打断,我想再套点什么,看来也是枉然了。 险些中了套,而前面,是不是一个新的什么套,我不得而知。倒是那一谷的乱石洪水,让我诧异不已,看刚才的情形,老掌主似知道有这个情况,而且先为了防止这个情况,做出了很多努力,甚至我想到,这个努力之中,包括把我掳了来,但却是事与愿违,我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最后在老掌主的悲叹中“天要灭我”而终。 现在立在血蝙蝠群上,飘飘悠悠,也好象是计划的一部分,这老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一路来,我其实心中一直有个疑问,这老掌主,说是象被扶摇给控制了,但是行事风格却是让人摸不透,里面似掺杂了个人的许多事情在里面,这只能是走一路看一路了。 突然间,白光一片,惨白刺眼,及至看时,底下却是一片的白石弥起,而老掌主此时大呵道:“到了,快下去。” 落得地下,我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天,这哪是人呆的地方,全是白石一片,地上寸草不生,而白石间却是现得白石堆一座座,其间弥起白雾,整个景像,竟是给人惨兮兮的感觉,妈地,鸟不生蛋的地,难道就是为了逃得那一谷的乱石洪水呀。 看得出,刚才老掌主那个地方,确实是用心经营过了的,繁花密树,娇人隐语,怎地突地就被那一谷的乱石洪水给淹了,现在到这个蛮荒之地,还真的一下反应不过来。 从人落到地上,血蝙蝠群如有灵气,齐齐地绕了白石堆而歇,而那一众的姑娘,也早没有娇语之声,此时都是一片的沉默,也是在白石地上安下,老掌主四下警觉地看着,又是把我搞得迷糊不已,妈地,这个鬼地方,你还怕有什么怪不成。 心里突地释然,好呀,你要搞老子的灵血,没想到,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吧,现在,你也成了丧家的玩意,现在咱们可不是搞不搞灵血的问题,是得重新谈谈了,看得出,这老家伙很警觉,四下看个不停,我确定,他一定是得罪了哪个在法身,而现在,大法身找上门,这说白了就是逃呀,只是没明说罢了。 我注意看了看,白石堆似有着什么规律一样,但又说不出什么规律。地上的乱石,怎地如此惨白,而且,这周围,竟是什么绿都不见,与之刚才,是两个世界呀。 突地脑中一闪,当日,也是那南蛮子逼得我们,我们一下摔下深谷,见得石堆,后来知道那是九里魂阵,而此处,却是与九里魂阵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但不知这老家伙,要在此处做什么。 众人落地,一直沉默,而老掌主四下看完,没有什么,我愣愣地看着这一切,不明所以。倒是这一地的景像,让我不好理解。姑娘们红翠绿袖,血蝙蝠群黑得沉沉,而地上却是白森森一片,搞的什么鬼。 随着我们落地,白石堆却是隐隐泛起雾来,我也不惊了,妈地,这鬼地方,不出点怪,倒是不正常。 老掌主突地一声大呵,双掌翻动,白沙弥起,隐隐的厉吼声声,陡地飞沙走石,那怪怪的风沙吹得人几欲睁不开眼。草你妈地,这鬼地方,没人没鬼的,你妈地撞邪了呀,还要做什么法。 就在我胡乱想着之际,突地轰隆隆的巨响传来,天,白石堆竟是慢慢地动了,草,这怪呀。老掌主呵声不断,白石堆在灵力的催逼下,竟是突地旋了起来,而那种盘旋,全是逆着时针方向,刹间,竟是成一八卦形,而地上的白石,更是诡异地闪着白光。血蝙蝠群如通灵力,顺了这逆时针的方向,随着白石堆的转动,瞬间竟是占了八个方位,每个方位,聚得一群血蝙蝠,而那一众的姑娘们,沉着脸,随了沙石的弥起,轻纱挥动间,一下聚了在卦心。 此时我悲哀地发现,我和老掌主,也是站在了八卦的正中心。 我早先和青山道长学得一些,知道这八卦阵形,是困得灵力,困得魂阴,而此时我和老掌主站在卦心,那是绝然逃不出的。搞不懂,这个鬼地方,你妈地还怕我跑了不成。 老掌主停了大呵,双掌又是催动不已,突地灵力逼得我双刀鸣叫,这是大灵力,我双刀通灵,此时有大灵力逼近,当然鸣叫示警。 这下,我也是紧张起来,妈地,说好的给灵血,你不会用八卦阵困了我,然后杀了我取灵血吧,草,老子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你如果硬拼,我想好了,反正不活了临死老子也拉几个垫背的。老掌主自然拉不到,空费了我的心思,我将眼光投到外围的姑娘们身上,突地想,也好呀,只是老钱不在呀,老钱如在,我定会和他说,不怕,老子们也来做个风流鬼。我看到,这姑娘们就在我和老掌主的外围,换句话说,我和老掌主站在卦心,那姑娘们就站在卦心周边的内圆上,我只要一发力,妈地也会拉个三五个的。我早试过了,这些姑娘们灵力很弱,当然比一般的还是大些,但在此时的我看来,与没有灵力是一样的。拉得三五个,给李艳当待女去,妈地,苦中作乐,我竟是有点小激动。人就他妈地贱,在这个时侯,还能想个美事儿,也算是人生一景了。 我等着老掌主发难,想好了,只要你一发难,老子一个翻转,可躲开你的双掌,然后趁势就可拉得几个姑娘,对,就这么办。 血蝙蝠此时突地咿呀地怪呀起来,惨声不绝,声声入骨,透着一股惨厉的味儿。草,叫魂呀,血蝙蝠的叫声我熟悉,但此番的叫声,却是如临死之前的挣扎一样,听着让人很不舒服,这哪是叫呀,分明是哭呀。 伴了血蝙蝠的阵阵惨号,而那群姑娘却是齐齐地挥起白纱袖,一片的白,遮了整个圆心。我一下紧张,握紧了双刀,妈地,你们要先下手呀。而突地,却是齐齐旋了起来,旋得越来越快,而急旋之际,却是灵力大涌,原来是姑娘们齐齐的将身上的灵力激发了出来,而随着这血蝙蝠的惨号,还有姑娘们的急旋,又是娇呵阵阵,四下里交织,竟如千军万马在困斗一般。 搞你妈地鬼呀,什么都没有,你妈地自个娱乐呀。我真心不解。 而此时的老掌主,却是一直没有正眼看我,只是紧张地盯着四围,整个人看得出有着微微的颤抖,这是一种蓄势待发,当然也可以理解成一种紧张。草,倒是没人管我了。 而姑娘们的急旋不住,血蝙蝠的惨号继续,而老掌主却是越来越紧张,真太妈怪了,我再次四下时看看,除了那鬼都不理的白石头,球都没有,这是自耍自呀。 灵力越来越强,我的双刀鸣叫之际,已然微微颤抖,这是有大法身的迹象呀。却又是什么也没看见,我的双刀不会骗我,我一下也紧张起来,看来,还是有怪事的。 随着厉叫惨号,突地,阴风又起,此次却是透凉,入骨的冷。不对,这风不是吹过来的,是压下来的。天,我一下惊了,风朝下压,且是见着人就钻,那种刻骨的阴冷,让我打了几个颤,拼命地稳住身形,抬了头看,天啦,什么时侯,天空竟是一片的乌云遮顶,完全是黑压压的一层呀。突地明白,天,我是只顾了在乎自个安危,想着老掌主带了我来,必是想取我的灵血,所以根本上没有在意别的什么,还在心里冷笑这些家伙真是瞎摆阵势乱忙活。却原来,头上早就是弥得一顶的黑云团,而为什么四下里还是那以地亮,全是白石反得之光,所以,竟是让我没有察觉。 轰地一声巨响,似惊雷,但我出生以来,没听到过这般炸响的惊雷,只震得白石堆竟要飞起一般,而那群血蝙蝠,惨叫声更厉,拼命压着八着角的白石堆,姑娘们飞旋不止,挡得外面的乱沙飞袭。突地明白,天,这些姑娘们挡在里圆,而血蝙蝠群压得八角,全然是为了固得八卦阵形,而我和老掌主在圆心,只是感到灵力逼人,倒还是相对安全。 不懂了,我紧张起来,双刀我祭起护胸,眼睛一刻也没停地盯着黑云团。 又是轰地一声,突地黑云团似裂开一道口子,口子里金光突地射下。 搞你妈地什么鬼,这我见过,在灵山,也是这金光道道,其实不是光,妈地其实如利剑呀。我惊起忙将刀护体,而老掌主大声厉呵,众姑娘们轻纱更是舞得密不透风,旋成一片子白团,血蝙蝠叫声更厉,道道白光落到白石上,溅起点点火光,如利剑相碰,我所料不差。 有白光射到姑娘们的白纱上,哧哧有声,腾起白雾,而那口子里,却是源源不绝,我们挡得越厉害,寻白光如倾盆一般,竟是猛射不停。 我突地大叫,“你还不挡?” 我是叫老掌主,妈地,你这么大的灵力,忍心要这些小阴小灵替我俩挡这白剑呀。 老掌主回头白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是双掌颤个不停。 而那白光,还是猛泻不停,这样下去,只怕是那些血蝙蝠还有这些姑娘们,迟早会被打成筛子的,草,老子到底怎么办。此番情形来看,明显是有外敌侵入,而我却是被这些人掳了来取灵血的,按说我要是帮了他们,那只能是加速我的死亡的。但目前来看,老掌主似乎没有取灵血一事放在心上,而且是从一入谷,就没提这档子事,我真的迷糊了。但此时,却是保命要紧,我喊了老掌主,却是惹得他一个白眼,并未出手,我如果冒然出手,不知对方底细,到底会产生什么后果。 而此时的轰响声还是不断,而姑娘们的娇叫声却是明显变弱,转动间竟是有了停滞,不行了,这些灵力较弱的姑娘,怕是挡不得多久。 而此进,我却是看到了更为骇人的一幕,天,这老家伙,却是双掌突地翻飞而起,陡地白光阵阵,灵力大涌,我都感到了一种巨大的灵力相逼,到底要出手了,却是,我的天,那灵力却是直逼了眼前的姑娘们的身体而去,草,你妈地要杀自己人不成。 还未及我反应,突地,老掌主道道白光直入姑娘们的身体,姑娘们如有灵力相助一般,突地娇呵更大,竟是舞动如飞,重又旋得更急,一下白剑全然挡在外面。 原来是老掌主为这些姑娘们补灵呀,但,你要这些姑娘们发力,你怎地不亲自动手。 第一百四十章 步步相逼 白剑却是越来越密,轰轰声更是震得人头皮发麻,地上哧哧声伴着白雾弥起,白石一片片竟是快变成暗红。灵力倾涌,而却是不见人来,又是如当初在三界一样,搞得你手忙脚乱,却是不知对手是谁。但看了老掌主这架势,恐是我不知,他们是知道的,而且,这注定与那深谷乱石洪流还是有些关系。 我自顾自瞎想,而当下却是情势越来越急,白剑更是猛得如倾盆大雨,地上白石此时已然转成暗红,是戾气之故?然却老掌主一直不发力,是何缘故。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不能再坐视了,地上戾气一片,已然让我灵血倾涌,双刀颤个不停,虽说双刀一出,能不能获胜没有把握,但一直这样困下去,我不敢保证,这一众的姑娘和血蝙蝠能挡得多久,这究竟是个什么怪东西,竟是让这老掌主也是十分地忌惮。 正自想间,突地,黑云团又是一下弥起,轰隆隆的声音再次巨响,忽地,白剑全收,而却是现出一片的血色,幻化间,竟是突地当头打下,轰地一声,血云团落地。还未及我看清,一下在我们面前落得一大片的血雾,而血雾中,却是一个人形,准确地说,是一个年轻人,飘飘忽忽,俊朗非常。 很难将这个年轻人与刚才的腥风血雨连在一起,这要是换了平常来看,俨然是许多女孩心中的白马王子呀。清秀俊朗,飘渺翩翩,似语又嗔,落莫轻然。说实在的,一路来,我还只看得予正有这份的气度,但予正是阳光外向,大气翩然,而这年轻人,却是沉俊冷朗,不沾俗尘。 年轻人飘渺不定,影子晃动。 天,我一下明白,妈地,又是一个幻身,没有真身。我脑中迅急地想着,莫非,这又是一个想成真身的主?看这年轻人的灵力,比之我们这一地的阴灵,恐是大了许多,为何老掌主竟是十分地忌惮,还不敢冒然出手? 白剑止住,血蝙蝠团停了惨叫声声,这下明白,这血蝙蝠,惨叫之际,这拼了全部的灵力,而姑娘们急旋不止,也是拼得全身灵力,如此一来,倒是没把这年轻人怎么样,看来,这事还真有讲究。 年轻人弥在腥红的血雾中,先前疑似扶摇出现时,是弥得白雾,这倒也让人奇怪。 老掌主一直阴沉着脸看着年轻人,一语未发,身形未动,但我离得近,感到还是如初始一样,隐颤个不停。血蝙蝠安寂,但却是没有动,似在等着老掌主发令。姑娘们看着年轻人,也没有动,脸上的表情各异,但没有人发出任何一点声音,这倒是奇了。 我不管了,你妈地都装呀,都是僵在这个不知名的地方,我心中记挂着李艳等人,还有道长,不知急成啥样了,我当时答应过来,也是缓得一时之急,本想着再做打算,现在却是搅进了这团迷雾里。 “你要杀就杀,装神弄鬼的,啥意思?”我按了我的思维大声说。 血雾中的年轻人轻抬眼,双目如电,朝我瞟来,天,这一眼,倒是让我冷从心起,这世上还有如此直透心腓的眼神呀,妈地,是不是帅哥都要这么装逼呀。 “我们的事,你横插进来,你还说什么。”年轻人好歹说话了,声音清冷,不似那种阴灵的戾气之声。 我看了老掌主一眼,老掌主还是紧抿双唇,不作声。 “你管我是不是插进来的,既然碰上了,我就得说话,你这是要往死里逼呀,没看到这里有这么多姑娘吗,还有,刚才这老前辈可是一招也没出,你却是连出利剑,险些让我们死无全尸呀。”我大声说。 “几番躲你,连连相逼,几番相让,执意逼死,你无身,我亦无活,是我没有守得诺言之日,但你却是不行善意之举,白石滩就是你我归魂之处,你以为如何?”老掌主此时发声了,阴冷沉着,似有着一个秘密埋着。 “我做事,向来恩怨分明,是你先欺找我,许得阴身娇颜,最后却是无端反悔,本来让你一着,逼得你出谷现身,以为你会上门相商,你却是逃至此处,别怪我不客气了。”年轻人的声音愈加阴冷。 这年轻人,说出的话,怎地与他俊朗的外表不相符呀,句句冷到极点不说,好象还是为了阴身之事。想要阴身者,多是戾怪,这是我心里的断定。好好的正灵,不会要什么阴身,不知这老掌主先前与他有什么交易,但于目前的情况看,肯定是许了什么承诺,而老掌主又没按承诺做,所以,一路追加杀,此番要见分晓了。 看来这里叫白石滩,老掌主说是归魂之处,倒不知有什么讲究。 姑娘们此时一片的躁动,娇语间杂,眼睛都是看向这个年轻人。而这个年轻人,也是一直看着姑娘们,对血蝙蝠群,视若无物。 当然,这里面还真的有着一段的隐情,是非曲直,还真的不好判定。 无影门老掌主当初血身现形,正灵门与我们一番恶斗,最后掳得正灵门尊主和南蛮子而去,前书已然详说。而却是这掳去这后,倒是发生了一些事端。 正灵门尊主和南蛮子,在三界之内,也是上得灵册之人。突地被掳,自然三界之内还是有些反应。当初正灵门和无影门一直争斗不断,本就引得三界众皆瞩目,突地横起变故,当然事情不小。 老掌主本身是血身初成,逆转中要回得无影门,自然想尽一切办法。南蛮子当初骗成无影门掌主,前书说过,其实也算一个局吧。一切,还与这年轻人有关。 年轻人名唤冷迟,前身其实是上仙座前接引之仙,倒还是与枯路有得一熟,当然这年轻人比枯路在仙界地位高,专事接引转灵成仙的法事,也就是灵界与仙界的接引之人。 当日这老掌主掳得尊主和南蛮子,引得三界有了异动。正灵门尊主,因是正灵之身,所以,仙界亦是有所关注,此番突地正灵门不见,阴阳显然失衡。接此之仙受命查个究竟,这下,倒是与老掌主接上了头。 事情本来很正常,冷迟按法命责得老掌主还回阴身,还得阴阳平谐既成。而却是这冷迟却是有得一段故事,使事情有了逆转。 冷迟本来是扶摇当日沉身之时,那一群自杀的妇人中的一个女子所怀之腹中胎儿,妇人自杀,那一声惊雷,却是机缘天定,冷迟竟是来到世间,恰被上仙所相中。这又要说到三叶星灵草之事,上仙当时走得急,落得三叶星灵草之种,而此种落地之处,竟是冷迟降生之所。上仙垂怜,所以收了冷迟,这也是为什么上仙急急慌慌落了灵草之种的缘故,因是这一婴儿啼哭不止,惹得上仙慈心大发,所以才落了种子,但收了婴儿。 冷迟本来按这既定的套路,永无再与凡界交集之时。偏是这无影门老掌主作下这事,所以,冷迟碰到。而冷迟在上仙处日久,也知得自身身世,还其母身,是其愿望。要还其母身,先必是其自身能幻成真灵下界方可还其母身。而他自己要幻成真灵,当然需阴身补位。冷迟本是天道机缘所产,所以,幻其真灵,必是当日扶摇成身之时那些自杀的女人的阴灵方成。 冷迟会得老掌主。再下里相商,老掌主答应帮其找得当日阴灵,而冷迟允其将尊主及南蛮子送入阿修罗界,这样,三界都是不见,可瞒天过海。 冷迟会母心急,与老掌主相商,如事成,冷迟将助老掌主回得真身且还得无影门,一统阴界。老掌主的条件当然是尊主与南蛮子送入阿修罗界此事永不追加究,且能顺利一统阴界。 当时我入的深谷,其实名唤万花谷,是冷迟法力所下,劈得一谷,专事老掌主集灵之所。 这也就是我看到了那深谷之中,繁花似锦,而姑娘们个个娇艳非常。 当时老掌主说是发了好心,救得一众当日的女阴魂,其实,还是为冷迟集灵之事。 在这里,也要交待了,我一直以为,老掌主是受了扶摇之挟,而为其集灵成身,其实,是受冷迟之托集灵。说起来,这冷迟倒是与扶摇还是相反的两个人,真的来说,是仇家了。 冷迟此举,自然逃不过上仙之眼。但冷迟已然长大,上仙不忍亲手罚处,所以,只是削了其仙位,但还是可做接引之事,这也算是上仙的慈心了。 冷迟定要还得其母,不管不顾,所以,血雾弥身,往来于仙阴之间。 老掌主应允,只要集得众灵,定是亲手送上。冷迟亦说:“只要你送得阴灵,还得其母,我定应了你之诺,还你无影门,如出变故,别怪我不客气。” 这也要怪这老掌主阴心不死,他想到,如果让冷迟助其还得无影门,那他日后定会受得冷迟之制,况冷迟已然在仙界没有了仙位,那是要真的成得无影门,这冷迟还不来当个太上皇啥的,那不麻烦了呀。所以,老掌主是到处寻找正灵之根源,想要一身独行,成得无影门,到时他一门独大,想来冷迟也是奈何不得他。 这也是为什么这老掌主答应我的条件,同意以我之灵血换得青山道长等人的原因。柳浪河之魂灵,本是老掌主要掳来当成阴灵根本的,他还有着更大的野心,说白了,还要灭得扶摇,真正的一门独大。 所以,这些当日的魂灵被其乞阴转灵之后,姑娘们成了阴身,而男儿,皆成了他能所用的血蝙蝠,这其中,当时老掌主和我所说的什么是可怜这些姑娘们这些话,至此真正迷底却是这样的。 冷迟见老掌主到得约定之时,却是不见承诺,自然不爽。多次催逼,老掌主以各种理由相抗。 在这其间,也就出了我们那档子事,老掌主成功地把我这有着正灵之血的人掳了来,所以,此时的老掌主,认为他有了相抗的本钱了。我这灵血,当然可助其大规模地转灵招魂,那时节,他势力大了,还怕谁。 所以,老掌主是一直知道冷迟有所行动,但没想到的是,冷迟太过心急,竟是乱石洪流毁了万花谷。 白石滩,本是老掌主用当日苍水之底石而成的乱阵,白石是经苍水磨砥而成的灵石,在此间练功修灵,事半功倍,所以万花谷被乱石洪流所淹之后,老掌主第一时间到了这里。 这也是我为什么见得乱石堆中灵力涌现的缘故。一到白石滩,老掌主既开始布置,这也就是我先前所见之八封阵形。也算是这白石滩还有得些灵力,才与冷迟勉强相抗,如在别处,早就被刚才的白剑伤得死无全尸了。 老掌主一直不出手,是在增加谈判的砝码。这也是我刚才所见,为什么只是催得血蝙蝠和姑娘们迎战,他是在逼冷迟与其谈判。他不出手,是想增加说话的份量,到时他可尽说我又没动手,是你苦苦相逼才这样的。 冷迟催逼过几次,老掌主一直拖着不办。这下,冷迟也是明白了老掌主肯定是打上了别的算盘,事情再这样拖下去,恐是阴身日久,事情有变。乱石洪水,是冷迟发怒毁了亲手缔造之所。本来想到一个警告,可让老掌主回得心意送上阴身,哪知这老家伙却是心意已决誓要另走一条路,这下,冷迟不答应了。但用尊主与南蛮子之事相挟,已然失了仙位不好再说,所以一路追来。 事情的缘由就是这样。 倒是现在,这冷迟与老掌主两下里立着,如何解决? 第一百四十一章 双刀緾斗 没曾想,这内中却是发生了这么多的意外,人心一起一伏,事情一折一折,最终,天道轮回,还是回到了最初的起点,你能说是老掌主贪心?亦或是冷迟违了天规?我第一次不知道如何用对错来决断这件事情。老掌主一心要回得无影门,更想一统阴界,这没错,他并没有特别想害人的野心,所以,阴界总得有个头,他当或许也是不错。而冷迟,那更是说不好了,他是为了见得母亲,说白了,倒是一个求根清源的问题。且他为了这个把件事,不惜背了天界,违了天规。能说他错? 两人立着,白石堆上暗红一片,四处戾气流荡。 老掌主死扛着不送上阴身,从这一点上来说,还是为了姑娘们,这如花的姑娘们,阴灵相聚,成为冷迟寻母所用之真身,想来这个事,就算是铁石心肠,日日与这些姑娘们在一起,燕语娇啼,怕也是不忍心了。在这点上,我可以肯定,初始,老掌主是有野心,不想让冷迟成事,而想自个一统阴界,这些姑娘们,正好成无影门中之人。但到最后,我相信,是老掌主不忍心将这些活生生娇嫩嫩的姑娘们送入不归路,从此香消玉殒。 不管怎样,现在,双方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老掌主先前拼命忍着,是在为自己,也是为血蝙蝠和这些姑娘们争取机会吧。 一片静默之中,有令人窒息的意味,而突地,却是传来了嘤嘤的哭泣声。 一众的姑娘,齐齐白纱掩面,抽泣不止。 哭声奶阴惨,虽轻而噬入骨髓,那种钻进骨头缝里的阴冷,让人的心底升起一股凉意,直逼向头顶,有止不住的晶莹在眼眶里打转,我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如泣如诉”,血蝙蝠群轻轻地荡动,似在应得这种凄冷。惹得我也是心下酸酸。一直以来,什么仇什么怨呀,一些事,因了一种的心意的不满足,却是带起所有的伤心情,人为什么总是要往绝路上逼自己,就是为了那一闪的贪念的快感吗?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而我现在知道的是,这姑娘们,显然是真的伤了心,而这种伤心,就是由这八卦阵中的两人所起,妈地,自个快活,干嘛要害人为己。 我悲从心升,又是怒从心起。从来都是想息事宁人,可这要宁得了呀,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现在,冷迟以孝心之名相挟,而老掌主以无影门光复相阻,我却是想阴界太平我快快脱身,三个人,三条道,交不到一起,其若奈何。 嘤嘤的哭泣声,冷迟和老掌主都是身形一震,这个细微的变化,我是看在了心里,刚才的怒火,我拼命压下去,按了我以往的性格,管你妈地,老了双刀不认人,杀了再说,输赢由天,出得心中一口恶气,至少,让这些姑娘们不再梨花带雨。 而随了姑娘们的哭泣,地上的暗红的石头,此是竟是慢慢地变白,我心下惊然,显然是灵力涌动,暗红慢慢消退,石头一下重又变得惨白,映成森森的白光,哭声伴着一地的惨白,着实让人心下骇然。 冷迟此时脸上抽动一片,老掌主的脸上,刚才的阴阴此时慢慢地转成惨白,这是心里一种巨大的波动所致。 四野寂静,只有这如泣如诉的哭声,绕得人心胆俱裂。 我突地大叫:“你们不管不顾,为了一己之利,忍看白骨成堆,有什么意义。” 我凭空突地大喊,震得冷迟和老掌主齐齐转身望向了我。 我突地举起双刀,“不如我来结果了这所有的惨景,大家都鱼死网破如何?” 双刀森森,我眼眶欲裂,妈地,搞你妈地什么鬼,一个想当官成主人,一个想救母成孝子,而这一切,却是建立在这一地的哭号之上,老子真的不能再忍了。 双刀舞动,带得白石晃动一片,我突地朝了冷迟和老掌主扑去,草,伤不得你们,老子搞死一个算一个。 鸣叫声急,刀影翻飞,直扑向前。 轰隆隆的巨响,是双刀之灵带得乱石堆摇晃不止。沙石弥天,双刀急趋。 两道白光朝我的双刀直逼过来,我让过这两位的灵力,突地朝了下盘扫去,妈地,老子搞死你。 冷迟和老掌主一下飞盘,让得我刀。 我其实想的是,一招,只一招,后面我还真的不知如何了,先将你们这僵局打破,让心神归位,再做打算。 轰地一声,两道白光再压下来,冷迟和老掌主齐齐地发出两道白光,轰然间,我想完了,一个人我都斗不过,这下,两个人,我定是碎身飞尸了。刚才的冲动,我不悔,想起青城真人要我有大情怀,什么样的大情怀,看到别人有难,出手相救,当算得大情怀吧。 而却是突地,更大的轰声传来,地上的乱石堆突地飞散,巨大的灵力,逼得血蝙蝠群和姑娘们躲个不停,哭声暂时是止了。而我惊讶的是,这轰声,却是没有冲向我的双刀。 怪了呀。却原来,两人一起出手,并不是商量好的,所以,灵力相抗,竟是在落地之际,就要到我刀前之时,两道白光竟是自己相交,轰然声响,弥起乱石。 我一下明白,这老掌主的灵力,本是阴身的灵力,而冷迟的灵力,却是仙界的法力,两力不相融,齐齐打出,当然相克,这下好,你们自个倒是相撞了。 冷迟和老掌主也是一惊,没想到会出现这个结果,迅急落地,看着我。 而我冷笑着,豁出去了,妈地,老子反正一死,倒不如杀个痛快。 双刀再逼向前,冷迟却是一个急旋,朝后退去,这倒是让我没想到的。而老掌主双掌一翻,灵光闪动,一下阻得我刀身,哧然声起,刀身一沉,砍到白石上,轰隆隆声响,现出巨大的裂缝,陡地阴风乍起,灵力通涌。我知道,我此时,也是拼了全力,搅得你们不能成得好事,倒是我这时真实的想法。 鬼阳刀鬼阴刀本是阴界至物,此时砍到白石地上,自然是威力无比,白石乱飞间,突地滚烫无比,这是灵力通涌之故。我没有停手,再朝老掌主直杀过去,冷迟不是退了么,我赌你不会向前帮老掌主。 果不其然,冷迟像是想着什么一样,这一退,倒是退出好远。而老掌主双手再挡,灵力相撞,又是轰轰声起,已然是弥得眼都睁不开了。 老掌主突地大叫,“你疯啦,再杀下去,别怪我不客气了。” “客气你妈呀,你从来就没客气过,这般的下作手段,这般的硬石心肠,老子今天拼了命,也要还得姑娘们一个公道。”我口内乱叫一片,连说带骂,我不想把姑娘们搞成对立面,那时,我真的顾不过来。 而周围的姑娘们听得我语,大声叫道住手不可伤得我们掌主。妈地,这个计划看来不行,人家还是心向掌主的。而血蝙蝠群此时也是蓄势待发,只待老掌主一声令下,就会扑向我。 双刀舞个不停,开弓没有回头箭,心中却是暗暗叫苦,这一杀,明显胜数有限,如何收场,还能保得我全身而退。 老掌主双眼突地一亮,刚才阴阴的表情又是出现,双掌突地霍霍声一片,灵力大增,草,真扑向我,老掌主发动反攻了。嘴里大叫:“冷迟,你还不动手。” 妈呀,这下,倒真是惹祸了,人家来争斗,我倒是硬生生地将自个搅了进去,而且现在还是生死一线间。 冷迟却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竟是冷哼了一声,并未出手,还索性又是退了几步,这妈地是怀的什么心思。倒是把个老掌主推向了前,一直扑向我。 双刀再起,鸣叫声中,我变志莲花步形,灵力陡增,上下翻飞间,我贯灵于全身,又突地全涌向刀身,刀身突地变得通红,我口中乱叫一片,疯了般直扑向老掌主。我此时想,止得这老家伙,或许事情有转机,而更重要的是,趁此机会,消了要我灵血的劫难之数。 轰声大起,地上白石乱飞,而那些姑娘们,此时竟是娇叫不已,我知道,我们的灵力全然逼出,姑娘们灵弱,当然经不起,轻纱片飞,震动声急。 此时的冷迟,却是突地走到姑娘们身边,双掌翻动间,一片白光突地弥现,竟成一个大大的圆圈,一下将姑娘们弥在一起,而灵力却是遇得圆圈,竟是被生生地挡在外面。这家伙,想不到,此时竟然还有这个举动,让姑娘们免受灵力冲撞之苦,这家伙,是什么意思。 看来,冷迟是铁定了要作壁上观呀,不出手,反是还帮得姑娘们掩了灵力冲撞。 不管他,老子巴不得你看热闹呢,你们联手的话,虽说是灵力相克,但只要一起夹攻于我,我是定死无疑,趁此机会,让老掌主尝尝厉害。 双刀舞得密不透风,真正和老掌主交手,还是这一次,以前,都是怕这老家伙灵力太强,所以忌惮着没有完全出手,这次是逼出来的,不打不行。 老掌主呀呀地怪叫着,没想到我如此地拼命,他以为只是我的一时的冲动,刚才那一声大呵,就是在警告我,他要全出手了,而我却是不听警告,只管是向前杀个不停,这下,他也是全神对付。 他虽是灵力过人,但却是双刀有利呀。 轰隆隆声中,我们上下盘飞,打得难解难分。局势陡转,刚才他们那边的全然胜算,因了冷迟的壁上观,倒是变成了现在的不分上下。 血蝙蝠一直未动,老掌主也一直没发令。 看来,这老家伙还是有些头脑的。血蝙蝠我不怕,我双刀正是杀这阴物的利器,只是要费些灵力罢了,血蝙蝠群如攻来,无疑是送死,这在灵山以及正灵洞前,是验证了的。看来,这老家伙还没有昏到瞎指挥的地步。 而我此时的双刀,通体已是血红,和了我的灵血奔涌,我是越杀越勇,真正让双刀发出灵力,这恐怕也是第一次。 哧哧声不断。老掌主的灵力阴冷无比,打在双刀上,冒起白烟,瞬间化成轻丝飞升,四下里开始弥出腥味来。我心下一喜,妈地,有腥味,证明你阴身已然正在拼命,你是阴身,老子就有法,双刀正是震你阴身之用。 白光如剑,道道直刺过来,我哪容得它近身,全然舞成一个密圈,挡得这些白光。 老掌主双眶尽裂,这是第一次看到这老家伙拼了命了。 莲花步形助我灵力大增,而白石堆上似涌动灵气一样,与我灵力相接,竟是十分地吻合。刀身通红,蒸得灵力不断涌起。 而老掌主灵力阴冷无经,遇炙热的白石之灵,两下里竟是不容,又是轰响声一片,我更是大喜,妈地,这白石之灵,如万千的真灵,直扑向老掌主,老掌主双掌挡得地上真灵涌动,而却是没法抽身出来对付我双刀。 地上之灵,帮了大忙,但也是怪了,何来这等的异象? 第一百四十二章 砥灵合攻 地上白石真灵,在双刀通红的灵力相逼之下,蒸成道道的灵光,直扑向老掌主。这如又有万千真灵在帮我忙呀。心下大喜,更是舞动双刀,直逼向前。 双刀和地上的真灵相呼应,如有灵气相通,舞动间,带得白光阵阵,直緾向老掌主。老掌主双掌此时已然黑成一片,这是阴冷至极之故。而却是这一片的阴冷,却恰恰是与地上腾腾的热气不相融,如冰火对撞,咔嚓声中,老掌主突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妈地,老子逼得你吐血吧。心下更喜,说起来,这还真的是第一次的交手,我不知道,我的双刀,竟是能唤得真灵,危急时刻,如有万人相助呀,我倒是凭刀而威了。 手下却是更加发力,通红的双刀此时竟是冒出腾腾的热气,愈是让地上的灵力相呼应,这下,老掌主显然有些吃不消了。 瞬间明白,我得天助呀。 地上白石,本是当日苍水砥石,而我之鬼阳刀与鬼阴刀,是当日扶摇断刀成仨之时的刀头与刀身,当然与这砥石相融,且能唤得砥石灵力,这真是天助我也。可能老掌主万没想到,他只认为我双刀,他对对付,却是没想到,双刀聚灵,竟是如有万人相帮,他如何能敌。 老掌主双眶内已然滴出鲜血,刚才的一口鲜血喷出,显然是损了些灵力,而此时拼力催动,更是将全身灵力尽聚双掌,呼呼风起,鲜血滴落。草,你也有这个时侯,妈地,尽是受你的气了,在灵山,在正灵门前,每到关键时刻,都是你这老家伙横插一杠子,坏得我等好事,这下,索性新账旧账一起算得了。 不可停,不可疲,我更是加力扑上前去,刀身更是红成一片,地上热气腾腾。 此时的血蝙蝠群,突地咿呀声起,轰地飞起,没等老掌主发令,此时要救主人了。 血蝙蝠盘飞而至,而突地遇着地上蒸腾的热气,竟是齐齐地惨叫连声。 老掌主催动双掌化得我刀身一道道白光,厉声大叫:“不可,快快退去。” 而喊时迟却是飞得快呀,当头的几外血蝙蝠遇着腾蒸的热气,惨叫声中,焦糊味立时弥漫一片,一头栽下来,缩成一团,腾地一下,又是化成黑烟消去。妈地,什么叫化骨成烟,一直这么喊,此时我倒见了个现场直播。跟着的一众血蝙蝠见得此情,立时硬生生地后退,还算是有点灵性,不白白送死。老掌主是知道的,之所以一直没发令,也是因他知道,此时的灵力倾涌,地上热灵蒸烤,血蝙蝠过来,只能是送死。 我却是越斗越勇,而我也是突地发现,这地上的灵力,竟是与我全身灵力相通呀,地上的灵力,经由脚心蒸腾,直贯入我的全身,弥了头顶,竟是成得一个大大的白圈,我在圈中,舞得双刀密不透风,风火轮般扑向老掌主。 那边又是传来阵阵的惨叫,却原来,热灵蒸烤,姑娘们在冷迟弥起的白圈内,虽然可挡得一些灵力冲撞,却是经由地上传去的热灵,将灵力较弱的姑娘撞得一声声的惨叫。一报还一报,妈地,只在老子们时时怪像丛生,没想到,此时你们也要受得这般苦处了。 我不是一个赶尽杀绝的人,但对这老家伙,我不能手软,这是我被这老家伙掳了来时就定下的心思。你要老子的灵血,你这是逼老子死呀,还有,你妈地为啥步步紧逼我和道长一行,每到一个地方,总少不了你设的暗局,阻得老子们的行程,现在,是做结的时侯了。 此时的冷迟,依然没有出手,这倒越发地显得诡异非常。 血蝙蝠群与姑娘们只能干瞪眼,这下,算是断了老掌主的后路了。 一鼓作气,我拼力向前,地上热灵翻滚,在我双刀的带动下,形成巨大的灵波,轰隆隆地直压向老掌主。 哧哧的黑烟冒个不停,而老掌主的双掌由黑竟是慢慢转白,我更是心中大喜,妈地,这是灵力渐弱的象征。 轰地一声,我一个翻转,一下跃到老掌主跟前,竟是没有大灵力相阻,这老家伙,正在油尽灯枯。而那被我催动的巨大的灵力波,轰地压向了老掌主,扑地一声,似压垮人的最后一根稻草,老掌主狂喷一口鲜血,轰地倒地,灵波弥在其周向在,哧然声响。 我扑地向前,将双刀直逼老掌主。 大家一片的惊呼。我冷笑声声,放心,老子不是傻子,不会砍下去的,真杀了这老家伙,我不知要结下多少看得见看不见的仇怨,我才没那么傻。毕竟,这老家伙,如尊主和南蛮子一样,也是在三界上得灵册之人,我不会作这傻事。 巨大的灵波压在老掌主身上,老掌主嘴角的血块瞬间凝结,竟成黑色,灵力已近极限。 而此时,却是一个声音飘了过来,“打完啦,索性杀了他呀。” 草,是冷迟,你妈地还真是看戏不怕台高呀。 而血蝙蝠群此是异动不断,却是又不敢向前。姑娘们惊呼不止,当然出不得那弥起的白圈,巨大的灵力,逼得姑娘们娇叫不止,没谁傻到要出来送死。 我大声说:“那你来杀呀。” 妈地,又是斗心思呀,老子才不怕你这阴鬼,阳世老子就是无赖王,斗嘴皮子不是斗灵力,老子有的是功夫。 “杀了老掌主,你就是队界之王,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冷迟隔得远远的,冷冷的声音却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明明白白地送到耳边。 “杀了我们俩,你会什么也得不到的。”妈地,老子嘴上才不输你。 “哈哈哈哈”,冷迟突地笑了起来,我这是第一次听到他笑,那笑声,清冷而俏丽,与这讲出的话的内容,完全是两码事呀,竟不能相信,这等阴狠毒辣的话,是经由这样一个俊朗的年轻人的口中说出。 “你还倒是个聪明人呀,什么时侯都不糊涂,还真是个统领一切的好人选。”冷迟说出这话,脸上抽动着,看着地上的老掌主,又看看我,却是并没挪动身子。 似与他无关一样,先前斗个不停,此时倒是拼命地想让我们两败俱伤,草,你这帅哥,妈地乍这么毒。 双刀一直逼着老掌主,而此时的老掌主,气息微弱,裂了的眼眶,此时微闭着,而那开裂处,还有血丝渗出,但只一瞬,又是凝成黑色,显然,这老家伙,灵力已是到了最低点。 我拿开双刀,四下里又是一片躁动,我知道,大家悬着的心,似放了一点点,知道我不会真的如冷迟所说,两刀结果了老掌主。 双刀刀身慢慢变成能体透白,我收了灵力。而地上的白石,此时重又复得惨白一片,热灵隐去,只剩了大家立在荒野里,在惨白的光中,似层层的诡异。 冷迟突地双掌翻飞,我一惊,却是一道白光弥起,刚才罩得姑娘们的白光圈,此时被冷迟收回。一片的娇声乱叫,有几个姑娘还扑倒在地。看来,一下松了被挡的灵力,姑娘们还因了惯性,而收不住身。这还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知道刚才灵力倾涌,但我不知道这灵力竟是大得惊人,实话实说,如果没有刚才冷迟这道白光圈护得姑娘们,怕是现在死的死,伤的伤,所剩不多了。 我对着地上的老掌主大声说:“三界之乱,因贪而起,当初南蛮子冤得我等,说是我正灵使者助其夺得无影门掌主之位,且还杀了老掌主,由此三界大乱,我等背得骂名无数,你却是暗中设局,不仅不出来澄清,却是借乱生怪,反是将南蛮子及尊主掳了去,害得两们几近消亡,三界之中,我们几无立足之地,你却是一心想得你的好事,想一统阴界,那统领的滋味,真的就那么吸引人吗?” 老掌主微弱地哼了两声,我是故意说的,心中一口恶气,实在不出不行,我也是借此机会,说与那冷迟听,你妈地要讲孝心,哪老掌主要夺阴界统领一样,是一般的道理。 “你几番骗我,说是姑娘们是你发善心,说是男儿们是你做好事,成其血蝙蝠之身,是其自愿,现在看来,你都是在打你的小算盘,你这般的无赖,叫我还如何信得你。”我接着说。 而我话音刚落,血蝙蝠群和姑娘们一阵的躁动,似有隐语,老子就是要当着这些人的面,不给你留情面,太他妈可恶了,整得我和青山道长,几无还手之力呀,现在不是这砥石助我,我到现在还依然无法制得你,好在老天有眼,终于让我把你打下了。 冷迟此是却是冷笑连连,“你别尽装好人,你骗得老掌主说是用灵血换得你一众安全,现在却是反将其打倒,你难道就是好人?你敢说你刚才招招制老掌主于死地,不是为了你免灵血之劫?” 妈地,这家伙,阴阳怪气的,倒是一下说中了我的心思,说实在的,有这点自私心在里面,但我却是没有做恶呀,看来这家伙另有所图,还得小心才是。 “你救母心切,却是以别人之苦成得自身之乐,你难道是正理不成?”我立马说。 双刀隐动,我心里冲撞不止。冷迟挑得我心急气躁,这家伙,有着与外表不相称的阴冷。 呼地一下,白纱飞动,黑影弥现,是众姑娘和血蝙蝠群齐齐地围到了老掌主身边。姑娘们围成一圈,一致地对外,竟是对我怒目相向,而那血蝙蝠群,就盘飞在姑娘们围起的圈子上空,中间是老掌主。 妈地,老了没杀你们,也没杀老掌主,这下,老了倒成了恶人了。 冷迟冷笑更甚,说:“你伤了老掌主,他的这些属下定是不放过你。” 挑事儿呀,我冷眼看着这个冷迟,本来第一眼见,还惊叹他的俊朗,怎地心思如此地不堪呀。 冷迟的话有了效果,躁动声起,咿呀的怪叫声传来。 我大声说:“你们且听了,我没有杀你们掌主,也没有伤得你们,刚才我都说清了,是你们掌主贪心在先,并不是我刻意要为难得他,现在,我愿助你们补灵,但得和老掌主说通了,需让我脱身去找我的朋友们。” 众姑娘们娇声一片,但无人答话。却是再我乱动,我知我的话起了效果,我此时望向冷迟,这个家伙怎样解决,如任他这样挑下去,我们双方免不了又是一场的恶斗,到时,怕不是这家伙想的坐收渔翁之利的好事吧。 第一百四十三章 阴毒交易 我脑中急转,而冷迟用我们现在的话说,妈地就是在装逼呀。阴冷着不动,却是说出些话来尽是挑事儿。他不动,只偶尔露个三招两式,让我觉得他法力高强,而一直不动声色,我又不好估计这家伙到底有多强,还不敢莽撞着向前。观其言察其行,可千万不能被他那张外表所迷惑,这家伙,阴着呢。 姑娘们和血蝙蝠此时也没有动,怒目相向,但也只是停留在一种气氛上,我知道,大家此时都在评估当下的风险,冲上去,胜算几何。 冷迟阴着脸,本来十分冷俊的面庞,此时竟是透着些说不清的诡异,妈地,一入灵地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呀。 砥石之灵,看来对冷迟威胁不大,仙体之身,当然还是有些讲究的。而我此时的脑中,又是一闪,这冷迟,口口声声是为了救其母,或者说我先前所得到的信息是他苦求着就想见母一面,所以,不惜违了天规,给老掌主开了后门,后来,更是为老掌主集灵倾其所能,不仅是辟了万花谷,且还从灵力上,给了不少的帮助。虽说万花谷在他和老掌主谈崩后,他亲手用乱石洪流淹了它,但毕竟,他先前可是下足了本钱的, 如此地不管不顾,或者说如此地任性,难道就是为了所谓的孝心?他和老掌主谈崩,难道就是因老掌主反悔没有按时送上所集之阴灵? 我脑中迅速地转着,这似乎有点逻辑不通呀,一个人,做什么事,总得有其一往无前的理由,或者说收益总得和付出差不多才行,这冷迟的作为,包括刚才只看不说,现在又是一番挑事儿,我实在想不通,这和他想要尽孝心有什么特别大的关联。 冷迟一直裹在红雾里,影子飘飘荡荡。 老掌主一直没有动静,我知他灵力损得不少,此时在默默补灵吧。当老子傻,其实我知道,你补吧,到时也只是多费些我的功夫罢了,我的双刀,我这下彻底地搞清了灵力的大小,越来越得心应手,而我的信心,也是越来越增大。 冷迟飘渺着,那种阴冷,一忽儿看看我,一忽儿看看姑娘们还有血蝙蝠。 这样一直等下去,何时是个头,况且只要时间越久,对我越不利,因我全凭双刀护体,到时我休力不支,灵力减弱,连双刀都是舞之不动,岂不是更坏事。 一念及此,我想快快结束这种僵局,因我压根,就没想在这两位的身上,会有什么收获。我只想快快的脱身,汇合青山道长一行,办我们的正事儿。 “你待怎样?要不我们杀一场?”我快快地说。 “呵呵”,冷迟竟是一种轻视的笑,“你就那么好斗?你仗着双刀,现在为非作歹,你不怕正灵界从此不容你?” 草呀,真是睁着眼说瞎话,老子仗得双刀不假,但却是并未为非作歹,这家伙,又是在为等会的恶斗作铺垫,到时阴界会传言,如我输了,是冷迟替天行道,灭了已然变性的正灵使者。草,阴毒的家伙,老子才不上这个当。 我不说话了,说得越多,我灵力渐弱,不能再等,再说,还有那些姑娘,还有躺在地上的老掌主,虽说刚才是敌人,但依界来看,这冷迟,才是最不摸底细之人,冷迟由他去,这地上的一众人等,我不管还是不行的。 我呼地舞起双刀,直扑向冷迟,管他呢,打了再说。 刀影翻飞处,冷迟突地一个盘升,红雾拉升,身形暴涨,哗然有声,弥起红雾,朝了我反扑过来。双刀抡圆,脚下依然是莲花步形,能助我迅速地躲开那团团挟裹而至的红雾,刚才冷迟是白光,与老掌主之白光不相融,让我占尽便宜,这家伙,倒是聪明,此时竟是借得裹身之物,压得红雾成团,直逼向我。 哧哧有声,突地有腥味弥出,我一惊,红雾是阴界之物?这不可能呀,这冷迟本是仙界之人,其裹身之法物,定是仙界法物,此时却是弥出腥味,在我鬼阳刀和鬼阴刀相逼之下,有腥味弥出,只能是一个答案,那就是是阴物无疑。 而前的冷迟,是冷迟吗? 陡地一下,我脑子绕得生疼,妈地,我还是我吗,冷迟还是冷迟吗? 我当然可以确定的是,我绝对是我,但面前的冷迟,真的是冷迟的真身幻影吗? 双也不能停,既然杀出,灵气已然逼出,当然只能向前猛冲。片片白森森的刀影,直飞向红雾团,两下相撞,轰然声起,冒出火光,而腥味愈浓。 那边也是躁动一片,此时的血蝙蝠和姑娘们也是闻到了这种气味,阴灵之物,对这种气味最是敏感,所以,躁动一片。而地上的老掌主,似轻哼了一声,不明所以呀。 冷迟影动间,我细心地看到,向形飘渺,他没有真身,这是我先前就估计了的,当然,集灵是为了换其真身,虽说他不说,我也是估死了的,但此刻,他却是不一下将我置于死地,内中有什么缘由。 双刀抡得密不透风,白影晃晃,而我还是期待如先前一样,唤得在上砥石之灵,助我将冷迟困住。可此时,怪了,随着红雾团下压,地上的白石竟是愈发地惨白,没有如先前一样慢慢变成暗红,所以,无有灵力涌出,看来,是冷迟压得诸灵,这家伙,倒还是有些厉害的。 压向我的红雾团,双刀砍杀过去,只闻腥味,和其身上所裹一样,而砍散却又是复聚拢,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 厉吼声突地传来,竟是血蝙蝠的叫声。我突地想到,这血腥味,是能唤得血蝙蝠的戾气的,血蝙蝠最是喜闻这腥味,所以,一旦血蝙蝠戾气乱冲,那时,可是我最大的被动了。 心下着急,而血蝙蝠的厉吼声压在我心头,更是让我心慌不已。 冷迟此时,突地双掌狂涌,竟是红雾团密集地打向我,而我双刀,不能停,腥味更浓。 不对,妈地,当心又着了道儿。草英当初,就是让我们自杀自,老掌主当初,也是让我们自杀自,现在,又是同样的局,妈地,只要我砍杀得血雾团,那么腥味就越大,这样自然唤得血蝙蝠群的戾气就越大,我越拼命,那就是越快速地给自个树敌呀。这个年轻人,妈地,怎地心地这么细密阴毒呀。 硬生生地退回,我拼命地拖刀大地,莲花步助得和一下躲开血雾团。 冷迟见我突地后退,嘴角竟是露出一个冷笑,“你还真的聪明得很,倒是可惜了,在我们那,你至少是个上仙呀。” 我冷笑间,连接退个不停,好在双刀护体,暂无大碍,而血雾团跟进间,只闻腥味扑鼻,我不砍,腥味不再弥出,血蝙蝠群一下安静。 “你我緾斗,我不想伤得于你,不如我们作个交易如何?”突地,冷迟一下收手,红雾团瞬间退回,众姑娘们一片的惊呼。我这才看到,刚才众姑娘们娇语声急,原来是一片的大灵力让她们摇摇晃晃,刚才血蝙蝠本来是弥在姑娘们的头顶,此时齐齐地挡在姑娘们的外面,还真的有点小感动,这戾气之物,在关键时刻,还真的能护主成身,这不简单。此时灵力突收,姑娘们身形陡地一松,故而一片娇声。 “与你交易,你太过诡异,我怕被你骗得死无全尸!”我大声说。其实我这说的也是实话,只是说得重了些,我此时,只想拼命激得这家伙,要激出这家伙的底细,我才能按病下药呀。 “各为其事,天道使然,你若不成,我之不允,到时是别人看笑话,于你我都无益,死緾烂打,有何实在的意义可言?”冷迟竟是说出一番话来,我一听,妈地,似有予正的味儿,都是这般地将一些小道理,用了装逼的语言说出来,让你捉摸不定,最后稀里糊涂地着了他的道儿,老子才不上你的当。 “你的道,我的道,道道不同,我走你的,我走我的,两下里干净,如何?”我快快地说。你不是说你是正面的仙人吗,妈地,老子此时就装傻充愣到底了,看你如何。 “哈哈哈哈”,冷迟连声狂笑,血雾团颤个不停。 我突地大叫:“你全身充满血腥,你信不信我双刀之灵,我们鱼死网破算了。” 我突地举起刀来,这是激将法,我其实真的想法是,老了告诉你,你也别把我看扁了,我也不是一无是处,老子知道你外面裹的是一层血腥之物,虽不知其端详,但我的鬼阳刀与鬼阴刀,却是克戾之厉物,我奈何不了你,但我能杀得你裹身之物,所以,你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双刀呼呼上前,果然,冷迟一个翻掌,灵力突涌,姑娘们和血蝙蝠群一片惊叫,我也是连连后退。我心中也是一惊,这下小试,知道刚才冷迟没有发全力还不是瞎话,此时这一掌之力比之刚才,竟是强了十倍,刚才至少我还能扑向前,现在只能是逼退后。 “你死我死有什么意义,你执迷不悟,定要争斗,刚才我说要商议,我其实是有个两全之法,你听还是不听。”冷迟此时声音发冷。我知道差不多了,再不能激了,妈地,真激起来,我还真的杀之不赢呀。 我收了刀,说:“你说来听听。” “这些姑娘们和血蝙蝠都是你的敌人,我带得这些离开,你也离开,两下相散,不再纠缠,这本来一直就是这样,凭空出来这么多,都是你搞起来的,有什么意义,我此番放得你走,还能让你免受灵血出体之难,算是救了你,两下划算,你硬是要争斗不止,我不知道是你脑子傻还是你人迷糊呀,世上本无事,傻子自拢之。”冷迟说。 草,倒是被这家伙连说带激抢白了一顿。说起来,这家伙虽是口中之语实在难听,但也不是一点道理也没有。有一点,我承认,是有点私心,我从一开始随了老掌主进谷,就拼着命地寻找机会乱搅局,说白了,还是想把这局搅乱,当然能让我免得当初说是要给老掌主灵血的应允,没想到,一下被冷迟这么明明白白地说出来,还说是“世上本无事,傻子自拢之”,我知道,他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本来就没我什么事,我搅成一团,也就是这个目的罢了。 我脑中快速地转动着,冷迟说得确实有道理,我得想个万全的话来应答,本来依这逻辑,人应是一口答应的,这些姑娘还有老掌主以及血蝙蝠,确实就是我的敌人,和我无关,我走我的,关我屁事。但看这情形,这冷迟却是与我们以后之事还似有关联,我如一口答应,到时出了事,还真的是我现在埋下的祸根呀。 正自思想间,却是那边一片的异想,一个阴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 血雾惊闻 “断然不成!”阴声沉沉,却是字字入骨。 转头过去,血蝙蝠群和众姑娘哗地一下让出一道口子,其间一直躺着的老掌主,此时竟是挣扎着爬了起来,从让开的口子里摇摇晃晃地走出。 看得出,老掌主是在拼命地挪动自己的身子,不是要命的事,他不会拼尽最后一丝灵力,站了出来。 “前账未清,你倒还来劲了。”冷迟看着老掌主,脸上阴成一片,这家伙,怎地年纪轻轻,这般地老道。 “一直依你言行事,你是要赶尽杀绝,这万不可能。”老掌主每说一句话,似在拼尽全身的力气,但每个字,都似含着说不出的秘密一样,摇晃着,却是坚定地朝着我走过来。 我一下紧张,这老家伙,也是个阴晴不定的主,不要以为这时他的一副可怜像,就以为他是很可怜了,我是见识过他们反复无常的。但此时看他那架势,朝我走过来,要想伤得我,那可能还不能够。 而其时,老掌主那眼神,我的天,我是一触碰,却是不敢与之久盯呀,天,那份渴求,还有那份焦急,我是从未看到这老家伙这个样子,从来都是他想干啥就干啥,从来都是一付众人皆在其掌控中的样子,几时成得这般的模样,看来,人要是行背运,那还真的都是一样的狼狈不堪。 而老掌主身后,血蝙蝠群以及众姑娘,也是呜声一片,似有着一样的隐情。 这老掌主和这冷迟之间,断不是我所看到的这样简单。 而这其中,定是与这血雾团还是有着一些关系,不然,这老掌主最后所言,为什么本来是和冷迟是合作关系,而当冷迟说出要带得他以及这些姑娘和血蝙蝠离开之时,拼命地也要出来阻止呢,而且,看向我的眼神,明显是垂死之人抓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让我心里生疑。 老掌主在离我三步开外站定,我看着他,明显感到一种飘摇的感觉,灵力我感觉得到,几近消完,而其脸上,凝成的黑血此时竟是发乌,整个人形如枯木。 冷迟说与其旧账还未算完,看来,这内中,还与之有牵连的。 冷迟忽地对我说:“此时你不动手,更待何时。” 冷迟这家伙,挑了这边挑那边,刚才是挑动血蝙蝠与姑娘们与我为敌,现在又是挑动要我杀老掌主,妈地,就你是个人物咋地,就你聪明呀,草,我心底突地怒气升起,为这家伙的两面三刀变脸太快心下着实不爽。 我斜了一眼老掌主,没有作声,老掌主脸上已然看不出表情。 我突地挥起双刀,大家一片惊呼,我舞成一抡明月,扑向冷迟,大叫:“你是个什么东西,到处挑事,老子杀了你。” 冲动是魔鬼,但我顾不得了。 再度扑向冷迟,当然又是硬生生地被弹回。 而巨大的灵力,竟是将老掌主一下冲撞倒地,响起一片的惊呼,老掌主拼命挣扎着站起。 我再次想扑上去,此时老掌主阴声再起,“你杀不过他。” 我一下住手,看向老掌主。此时这家伙全然不计较刚才是我将其打成这样,所以,我的心里还是有些防备他的。 冷迟冷笑着,说:“倒还是句真话,随我去吧,免得大家浪费时间。” 老掌主说:“你要逼尽姑娘灵力,你是何居心,还要灭得诸灵,是何居心,你先说是要尽孝道,是你骗我在先,你怎地比之我还要阴毒呀!” 我的天,哪有这样说话的。不过,这老家伙倒是说了句大实话,比他还阴毒的人,着实是天怨人怒了。 “是你起贪心在先,又不是我逼你。”冷迟反正是一副阴冷的样儿。 怪不得姑娘们和血蝙蝠一片的凄婉,想来,这冷迟定是在其中做了什么强人所难的事。 冷迟的样子,让我怒火中烧,但老掌主的话,我也是相信,我确实此时是杀不得他,如是阴身定要灭了,但其飘渺不定,我还真的只能伤得其周身所裹之血雾,却是奈何不得他的身体。况且确实他的法力太高,我竟是被其灵力冲得连连后退,要不是双刀护体,我恐也是尸骨不全了。 老掌主身后的血蝙蝠和姑娘们,哗地一下围了上来,竟是全部站在了我的身后,妈地,这下倒是怪了,本来我和他们,本是敌对的,现在,似乎大家把我倒是看成了和她们是一路的人了。 冷迟见状,冷笑声声,说:“你们还以为这样可保得性命,此番不饶了。” 双掌突地推送,道道白光突地冲破血雾团,直打过来,嗖嗖声中,如利剑穿云,轰响声起,白石堆翻滚乱飞,血蝙蝠惨叫声起,姑娘们竟是被打飞上天,而我因双刀在手,也是被吹得乱摇乱摆,老掌主突地吹得不见了,少倾,才听得轰然一声,竟是老掌主从空中硬生生地摔了下来,原来是被吹得上了天,而其灵力全无,轰地落地,口中再次喷出几口鲜血,人已不成样子。血蝙蝠怪惨叫间,齐齐围在老掌主身侧,而众姑娘也是娇叫声中一个个落地,灵力强些的,勉强站稳,灵力弱的,摔得也是口吐鲜血。 此时一掌未消,另一掌又到,灵力倾涌,逼向我等。 我双刀狂舞,害地挡在前面,轰然声间,算是消得些灵力,而因我是硬生生地挡了上去,当然我胸口一甜,我强自压下,我知是胸中也鲜血狂涌,如不是双刀通灵,我也是要狂喷鲜血倒地的。 冷迟周身的血雾团,此时腥味更甚,而众血雾中,射出道道的白光。 双刀再向前扑,而血雾团却是挡下了我。我不敢砍向血雾团,如果砍散血腥味,我怕血蝙蝠群压不住这般唤灵的戾气,要坏事。 老掌主突地大叫:“你之铜铃何在?” 天,这老家伙还记得我有这铜铃呀。确实,当时被老家伙掳来在山中恶斗之时,青山道长用铜铃唤得柳浪河一河阴魂归了红棺,当时又将铜铃交与了我。 我突地掏出铜铃。 老掌主说:“你将铜铃压得血蝙蝠戾气,可保无妨。” 这老家伙,为何要帮我。不过,此时帮我也是帮他自己了。 我快快将铜铃压在血蝙蝠群之中,血蝙蝠群归寂。 突然明白,这老掌主是要我双刀放心地砍向血雾团,消得这冷迟的护体之物呀,当然,此时再砍向血雾团的话,就不怕戾气消散了,因铜铃镇戾,血蝙蝠群不会丧失理智自害自了。 哗地一下我双刀直扑向血雾团,哧哧声起,腥味弥漫。 血雾团在我双刀的砍杀下,轰响声不断,却是一层层地消散。 而冷迟此时双掌翻飞不止,却是没有了刚才的灵力,如无借力之处一样,全然打出的灵力一散乱无形,形不成一股的强烈的灵柱,散到一边,聚不起来,这样,既使灵力再强,也是无法有效地伤得我了。 心中大喜,突地明白,妈地,这冷迟本是幻身,没有真身,全然凭了血雾团相裹,而这血雾团,就如同他的真身一样,现在血雾团被我层层消解,那么如同真身层层消散,当然灵力无从借休相聚,这样下去,你就是再厉害,也将不是我的对手。 狂舞双刀,不再给冷迟机会。 血舞团哧然间,血烟齐冒,看得出,双刀威力齐发,阴雾当然不是双刀对手。 血雾团几近消散,而冷迟的掌力却是飘渺不定,我莲花步形,助得我躲开冷迟的道道白光冷剑,只砍向还剩下的血雾团。 轰然声起,最后的血腥味弥散,而冷迟突地一个飞升,全身竟是幻成轻烟一样。 冷迟大叫:“这笔账,容我再算。” 而声起间,竟是无影无踪了。我刚想追,老掌主又说:“你之灵力,难以追上,随他去吧。” 看着老掌主和一众的姑娘及血蝙蝠,突地觉得滑稽无比,是我将老掌主伤成这样,而这时,却是敌我双方联手,打退了敌人,天,这是什么逻辑呀。 老掌主喘息声急,整个人在迅速地枯萎。我知是刚才灵力大强,冲撞之故。心中着实矛盾,是你将我逼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当然我也将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但你先不逼我,当然没有这回事,现在,我是救还是不救呀。 众姑娘倒是冰雪聪明,此是突地齐齐跪倒,一起求我道:“救得掌主,愿听从号令,永远感念恩德。” 没想到这些姑娘们还有这一招,倒是让我将她们与老掌主的关系搞不懂了。按我先前的观察来看,是老掌主将她们尽皆掳了来,为了和冷迟作交易,而最后,却是姑娘们替老掌主求情,证明这老掌主和姑娘们还不是敌对关系。 其中变了吗? 我大声说:“大家先起来吧,有什么事,我们一起商议。” 众姑娘大声说:“不答应,我们情愿跪死。” 这更让我不理解,不过,瞧这阵势,姑娘们没有说白话,个个脸含量悲色,低垂着头,确实是我如不答应,还真得跪死当地。 我说:“依了你们,起来吧,但得先给一个我救的理由。” 当头的一个姑娘大声叫着要众姐妹起来,转头对我说:“我来告诉你。” 而却在这个姑娘的叙说中,我竟是听到了一段骇然的往事。 第一百四十五章 陡起逆转 这段往事,还真的事关冷迟,还有这些姑娘们。 冷迟本是凡身,因落三叶星灵草之地,上仙以天道机缘之说将其带回天界,从此在上仙座前修炼成仙体,但却是怎么也改不了其出身的根性,所以,灵性虽足,却是心性使然。 这其中,就有得另一段的隐情。冷迟之仙体乃是后来养成,在众仙云集的仙界,特别是在一起修仙渡灵的日子里,明里暗里,这冷迟还是受得一些白眼,加之出身不明,所以,那份从小就固有的自卑感一直弥在心间,这样下来,更是在同伴中显得格格不入。但上仙有着好生之德,对这个因了机缘而得的小仙童还是经常过问照顾,这样一来,更是惹得同伴的嫉妒和猜疑。冷迟打小,就养成了这种独立而孤傲的个性,不能说是特立独行,应说这其实是性格弱点。日子久了,这冷迟竟是越来越明显地感到,这天界,也是三六九等,等级森森,上仙和法力强者,受人尊敬,而低弱如他等者,无有出路。别人无有出路也还罢了,偏是在冷迟身上,却是还要受得同辈排挤。 如要出头,只有最强;如要做得仙上仙,只有成得强中强。 也算是冷迟这种性格越发助长了他这种偏激的过性,他想到,如果按部就班地这样排下去,他不知什么时侯是个头,要想缩短这个时间,那还得另处想办法。 而其是地,他观三界之中,隐有乱象。这点上,他还是利用了些工作上便利,观得三界,竟是有两个大灵身有异动。说起来,其实就是尊主和南蛮子。 冷迟是知道自己出身的,但如果就这样下去寻找机会,是名不正言不顺呀,必得寻一个所有人都信服的理由才成。所以,他想到了孝母,这可是三界中都能说得通的理由。而其时,他的法力,虽是在天界排不上号,但如若入得灵间,那一般人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老掌主做的一些事,他可是看得明明白白,加之老掌主的心性,他能够想到,与这等的贪心之人合作,才会有机会。 仙界本是幻身,入阴必成灵身才行。而冷迟要想在阴灵之界立得住脚,那么,必得幻成真身才有信服人的理由。 这就说到了血雾团的来厉。 这血雾团,我双刀过处,腥味弥漫,显然是阴灵之物,且緾有戾气,所以不能碰得我双刀,我双刀也当是这血雾团的克星。但于冷迟来说,血雾团却恰恰是其幻得真身的外裹之法物,有了血雾团的弥罩,他当然可以自由地往来阴灵之界,且能正大光明的在阴灵间扩充自己的势力。 当然也不是任何的阴灵相聚,都能成得仙体之处的弥罩之物,心是至阴至柔至戾之物,方能与仙灵不相冲撞,也才能成弥罩之法物。当然,阴灵至纯,当是最好。 前书说过,他与老掌主三界之中换得交易,他不的天界两灵消失,老掌主成阴灵相聚与其受用。这里面,两人都是说了假话,从一开始,这一折的交易,就是建立在一种假话的基础之上。冷迟假以孝母之名,行的却是出人头地这实,老掌主假以善心为名,行的却是一统阴界之实。老掌主说是要回得无影门,让无影门造福阴界,其实想的还是如何一统阴界。 两人的目的,都是指向一统阴界,而耀武扬威。这种交易,看起来正常,却是隐着所有的不信任在里面。 前书说过,老掌主掳得众扶摇沉身之时的众阴灵,而那些女人小孩,当然成得这些阴灵,男儿被其转灵成了他用的工具血蝙蝠。还真都不是什么好鸟。 而冷迟要成血雾团罩身,当然得经七七四十九日炼灵成团。 老掌主助其一直抽取众姑娘阴灵,还有血蝙蝠戾气。 这说起来简单,其实这个过程,最是惨无人道,这也是为什么众姑娘和血蝙蝠看到冷迟后,都是心生忌惮,且是怒目相向。当然,为什么还要反过来救得老掌主,这是另一番隐情,后面马上说原因。 先说这抽灵成团。 冷迟辟得万花谷,你以为是其好心而让老掌主和一众的姑娘们在世外桃源安歇吗?错了,这就是抽灵成团的法门所在。 万花谷阴冷而空气湿润,还有万花繁开,最是清纯之境。老掌主日日赶得众姑娘和血蝙蝠采得万花之灵,每至七日,聚团修炼,而其灵气,老掌主将其抽取尽送冷迟。 这采得万花之灵,过程却是最为凄苦,每日子时,繁花转歇之时,最是灵气归拢之时,所以,此时采得,最为丰美。采灵之时,必得空腹,而采灵完结,必得抽取,所以,姑娘们和血蝙蝠,是经历了生生死死的考验的。每至采灵,都是战战惊惊,因灵花不是所有的灵性相合,如有一缘不合,轻则伤身,重则丧命。也就在这采灵的过程中,死了不少的姑娘和血蝙蝠。而其实采炼的过程,也是让人如经死门。 众姑娘和血蝙蝠往往是围坐一圈,由老掌主居中发力,法力四弥,经由姑娘们和血蝙蝠的身体钻进,逼其灵力外泄,外泄之灵力,再经由老掌主法力催送,成为血团。 这个过程,有两个危险,一个是姑娘们本是空腹,采得万花之灵,当然身体鼓涨,所有灵力,游走周身,逼其出来,身体好的,当然能抵得老掌主的灵力推送,灵力顺利外出,身体不好的,却是无法抵得老掌主灵力推送,有当场就被逼晕的。但这里面可有个讲究,万花之灵,本是外灵,经由姑娘们阴身转成,才是冷迟所要的阴灵。那么,晕倒的姑娘,灵力闭合,而其时这个过程,是不能停的,所谓灵力一通,既要贯通一直往下,不然,老掌主和姑娘们都有危险破关。那么,晕倒的姑娘,老掌主是无法救的,其它的姑娘们也是无法救的,最后,只能是闭关而亡。这是一个危险。 另一个危险,就是万花之灵,经由姑娘们和血蝙蝠的转灵,成得冷迟所要之灵,那么,各人不同,花灵入体,转成之际,不是一一都能对应老掌主催送之法灵,有相克者,当场吐血而亡。 这也就是为什么血蝙蝠群和姑娘们都是对这冷迟恨到牙痒的原因。 当然,就现在留下的姑娘们来说,是物尽天择,都是能抵得或是能逃得这两个危险而剩下的姑娘们,所以,一般现在采灵,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这就是抽灵成团的经过。 经得六六三十六劫,抽灵成团初成。冷迟之血雾团有了形状,能够往来了。只要到得七七四十九日,最后一灵到达,就会大功告成,而其血雾团绝不是我所见之血雾团,那时的血雾团,可以是一件随意取用的法宝,用时可弥身,不用时可隐身。为什么我看到冷迟时,而我的双刀还能收得这些血雾团,就是因其只有六六三十六日之功。 为什么会只有六六三十六日之功,为什么最后一灵未到?这也就是第二个问题,为什么众姑娘和血蝙蝠一定要我救老掌主的原因。 抽灵成团这个过程,众姑娘和血蝙蝠死去活来,还死了不少。 而这相处日久,也算应了一句天道:日久生情。 老掌主日日与这些姑娘们相处,还有血蝙蝠都是只听得他的差遣,这老掌主的心中,竟是慢慢地起了变化。他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这冷迟成得,那不是到时要和他争这一统阴界之事?先前他并无怀疑,而是时日久了,他发现,这冷迟并不是他自个所说的,要救母行孝,而只是一个劲地逼其快快成得血雾团,心急不已。哪有这样心急只顾结果的。有几次,冷迟催得急,老掌主灵力催动太大,还把两个一直他认为最为有灵性的姑娘逼死。这在老掌主的心下,更是觉得事情不是这样,有了别的想法。加之每次采灵之日,姑娘们和血蝙蝠群都是形成了惯例,先是抱头痛哭,再是互相道别,因这一场下来,谁也保不准谁还会活在这万花谷中。而每次采灵完成,死了的姑娘和血蝙蝠,又是引得万花谷悲声震天,而活着的,却是相互庆幸。天,这是个什么样儿,活生生地让自己逼成了这个悲天悲地的绝境,万花谷繁花满地,却是被血蝙蝠群和姑娘们私下里称为死人谷和绝情谷。 老掌主心性的变化,当然逃不过冷迟的眼睛,愈是逼得日紧,老掌主都是以姑娘们和血蝙蝠群采灵太过频繁,强取恐是灵力不纯的理由一直拖着。冷迟在这个时侯,却是最后下了决定,要是再不如期奉上第七关之灵,当是毁了万花谷,杀光老掌主和姑娘们及血蝙蝠。 老掌主此时心里确实变了,他召得众姑娘和血蝙蝠说了冷迟的决定。 当然这里面,还有个过节,就是老掌主与血蝙蝠群及剩下的姑娘们的相处中,几成儿女之情,老掌主突地觉得,原来自己的一生,竟是如此地不堪,无影门消失,自己再无追随之人,而一个野心勃勃的南蛮子,根本无法托付门内大事,人家想的,还是自个这把宝座。所以,他看着这些姑娘们和血蝙蝠,日日绕于他的膝前,竟是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生死相依。而目前的情况是,他正在亲手将他一直与他相伴且在他看来是当前唯一能与他相伴的姑娘们和血蝙蝠一一送上不归路。 所以,老掌主决定了,要和姑娘们以及血蝙蝠一起对付冷迟,不再按冷迟所说聚得最后一灵。当然,老掌主这个决定,众姑娘们还有血蝙蝠,自是欢喜异常。 也在这个里面,老掌主真诚地和众姑娘以及血蝙蝠进行了沟通,所以,当大家都认识到同样的问题后,所以事情好办多了。 在这个时侯,因有冷迟所说的惩罚,所以,老掌主和众姑娘以及血蝙蝠商议,不能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去。这就有了前书所说的老掌主到得柳浪河,起得一河的阴灵,其实也是想聚灵而扩大力量。当然,在路上,碰到了我们一众,所以,想到如有我的正灵之血的相助,那么,不管这冷迟有什么大的动作,都是能相抗,这也就是前书所说的老掌主掳得我到万花谷,其实想的,还是想我来化了这一劫。 现在冷迟却是飞去,当然不会善罢干休,所以,我们还是不能不小心。 这姑娘将前因后果说得清楚,却原来,这内中,经了这些的逆转。 众姑娘此时望着我,对我说:“这个理由,救还是不救?” 第一百四十六章 补灵合一 三界纷乱,阴阳失准,我能说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或者说又能有什么是绝对的对,什么是绝对的错。看着面前的姑娘们,还有原来一直讨厌而满身戾气的血蝙蝠,这情形,还真的应了没有绝对的路,也没有绝对的尽头,在一个过程中,转变才是最能改变事情的走向。我不知老掌主当初的一个心念转变,是害了这些姑娘还是救了这些姑娘,总之,凭空里多出这一则的事,却是让我真的为了难。 想我灵血之人,此时却是要我待救之人,这事情,还真的造物弄人,滑稽可笑。 地上的白石还是惨光一片,刚才的争斗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抬头看天,还是一如往常,不知此处竟是生死擦肩。想起青山道长等,不知此时急成什么样,而我,救还是不救,没有任何人可以商量。 血蝙蝠群此时倒是不比平时,竟是安静无比,看来生死关头,不管什么正灵邪道,都是一样,心中突有所悟,真的如在灵山一样,输赢真的那么重要吗,看着躺在地上的老掌主,气若游丝,先前是争得最猛,此时竟如死人一般,又有什么意义? 为什么一种所谓的贪欲就能这么强大,能够左右一个人的行动。我不明白,这一统阴界,竟是比之人的性命都还重要,围绕这件事,生发出这么多怪事,最后,真正的统领之人,却是不知在哪,或许此时,正躲在暗处偷笑不止,看你等这些人,瞎争一气,却是都上不得台面,争来争去,死的死了,伤的伤了,而世间万物,还是依了一定的规则,从来没有停止,这些争斗之人,回过头来仔细看看想想,不过苍海一栗,又有什么要紧,又有什么放不下呀。 一念及此,我仰天一声长叹:什么仇什么怨呀,报时得报,还时得还,不如归去,大家安寂。 我忽地舞动双刀,灵力倾涌,大家一片的惊呼。姑娘们齐齐围了老掌主,血蝙蝠一下散开弥在头顶。我冷笑一声,大声道:“我说话算数,且散了。” 双刀舞动,密不透风,汩汩灵力,直逼老掌主之身。 老掌主本是阴身,灵力用尽,当然黑血固凝。 双刀逼灵,直贯其身,黑血渐消,老掌主脸上回得血色。我一声大呵,突地双刀直压而下,扑地一声,老掌主一口黑血喷出,整个人悠悠醒转。 我没有停止,双刀围了老掌主,上下翻飞,刀身灵力直贯,老掌主身上腾出热气,在白石的映衬下,飘移不定。 我大叫:“快快围得我身,灵力助我。” 双刀呼呼生风,众姑娘和血蝙蝠这下看清了,原先以为是我要杀了老掌主,没想到我说到做到,此时在为老掌主修身补灵。 众姑娘和血蝙蝠一下围得我,灵力直逼我身,热浪翻滚,刀身鸣叫不止。 地上的白石又是回应起来,这其实是我的目的。老掌主虽是阴身,但却是灵力太高,陡地泄灵,说实话,我这点灵力,根本无法救得其身。但有双刀逼灵,另有众姑娘和血蝙蝠相助,当然灵力大增,我刚才就想到,要想救得老掌主,地上的砥石之灵不唤起是万不能成。灵力齐聚,此时克砥石之灵也是和应,灵力直逼老掌主,热气渐成雾柱,老掌主脸上血色复得原位,而身形慢慢变成刚才的样子。 呼地一声,老掌主站了起来。 大家一片欢呼,我气喘不停,收了刀,在一旁喘着气。我不是故意装的,说实话,我的灵力有限,所有灵力,都是调动这些灵力所成,真心来说,真是费了大劲了。 老掌主脸上有点发红,看着气喘不停的我,嘴唇动了几下,想说什么没有说出来。 妈地,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侯,那不可一世的劲头哪去了。 众姑娘和血蝙蝠围得我,齐声地说着谢谢。我摆摆手,抚着胸,让喘息平下,说:“没事,这是我答应的。” 救了先前之敌,我不知是福是祸。 老掌主沉吟半晌,终于似下了决心一样,对我说:“谢过了,但冷迟绝不会就此罢休,还会生出许多事情,也算是我的劫数,你去吧,你我之间,再无什么挂牵。” 我听懂了老掌主的意思,我救了他,而我先前承诺是以灵血换得青山道长等一众的生命,现在,老掌主说再无挂牵,想来是再不会与我等为难了。看不出,这阴险成精的老家伙,也还有这份讲情讲义的时候。 我突地笑笑,说:“一直以来,明里暗里,你我争斗不止,现在看来,又有什么意义。” 我说的是大实话,我其实是想说,你想着一统阴界,倒是要众人服你呀,你强力为之,现在险些连命都搭上,还是一无所成,又有什么意义,总是做了别人的工具,竟是被冷迟还利用了一番,真的来说,划得来吗。 老掌主一直低着脸,不想让我看到那副可能是尴尬的表情,一直口口声声说要取我灵血的人,最后险是要被合作的冷迟给灭了,这人可是丢大发了。 我说:“冷迟此去,定是要拿尊主和南蛮子做文章,你倒是如何安过这劫?” 我不想让这老家伙就此罢休,说真的,他的灵力高,以后总会成为我等的心头之患,如不把事情处理好,终归是要暴发的。 老掌主阴着脸,沉声说:“我做的事,自然我担,如有事情,绝不会让你受得牵连,大不了,我入三界受罚,此生不要了,转世再说。” 修了一世的阴身不要,看来这老家伙没说假话,对于一个灵力高强的阴身来说,能说出舍弃阴身的话,如我们说不要性命一样,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我叹了一口气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没头没脑,但我相信老掌主听得懂,不懂的是那些姑娘们还有血蝙蝠。 老掌主突地笑了,竟是有着一丝凄然的滋味,比之哭,这个笑更让人揪心。 “我之一生,造成无影门大劫,上对不起尊师,下对不起属众,我的存在,本就是一个笑话了,现在却是你等救得我回还,我还能奢求那些事吗?如不是这些不离不弃的姑娘还有这一众的血蝙蝠,我刚才躺地之时,就会拼着最后一丝灵力,断脉而亡。你太年轻,低估了我。” 老掌主说得很婉转,但我听懂了,心中还是有些羞愧,毕竟一把年纪,我确实是以敌对的心态看他,以为他做梦都想的是一统阴界,想的是权欲利益,没想到,这老家伙,还真的在内心里转了一些性情。 而老掌主一番话落,众姑娘和血蝙蝠却是呜咽一片,惨声四起。 唉,真的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一场血腥的争斗,却是以四下里的一片悲声作结,轰然落幕处,竟是泪水铺天盖地,这是闹哪门子事呀。 刚才与我说得前情缘由的当头的姑娘,此时泪水涟涟,走到老掌主身前,扑地跪倒,“掌主成得我等之身,此生跟定掌主,掌主如一意孤去,我等亦是不敢独活。”姑娘语音刚落,众姑娘齐齐上前跪倒,哭声一片,都说是要跟着老掌主,如若掌主不活,都愿舍命陪了老掌主而去。一众的血蝙蝠此时齐齐地盘起,当头的血蝙蝠大叫:“掌主独去,我等撞地毁灵,随了老掌主沉身作罢。” 我的想像中,这些家伙,都是些背信弃义的主,见利忘义,不会有什么真情实感。此时倒是让我惊讶不已,不想,感情还真的不分阴灵邪道,都是有热血奔涌之时。 老掌主一直绷着的脸,此时竟是柔和无比,少见老掌主这等的表情,草,你还没到疯魔成性什么不认油盐不进的时侯呀,老掌主脸上亦是珠泪横流,颤身扶起当头的姑娘,挥手招下血蝙蝠群,一片的哭声,竟如生离死别一般。 我的个妈呀,什么时侯,这血雨腥风的杀伐,竟是一下逆转演变成了这儿女情长的言情剧呀,我可是最受不了这般情景的。 我大声说:“这是作啥呀,事情还没到这般的地步吧,大家如信得过我,且听我一个建议如何?” 我一声大呵,倒是将众人的哭声呵住,齐齐望了我,那从来不讲道理一片戾气的老掌主,在这姑娘们的泪水中,在这血蝙蝠群的真情中,倒是显得无有主见了,人不动情则罢,动情看来都是一样的。 我说:“此番冷迟上去,定然要乱动一番,不如大家随了我,一起到正灵门如何,那里,还有别的一众的姑娘,还有小的血蝙蝠,如能聚得大家之力,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的。” 我还是带了点私心,我想将势力扩大,我真正想的,是我估计得的背后的高人,就是那个处处设局,让我们每步都陷和他所设之局中的高人,这个高人,我想应就是扶摇,所以,要想对付扶摇,扩得势力很重要,况且,我和青山道长等一直想着去救红城,说白了,也是为了拉拢予正,还是为了对付扶摇一事。 众姑娘和血蝙蝠群一起望向老掌主,我看得出,大家此时对我这个建议,还是有所响应,对我的信任度,正在上升,我救了老掌主,又退了冷迟,这是明摆着的事实。 老掌主倒是犹豫着,我知他想的是什么。灵山的过结,还有正灵门前的血斗,战战都是有着他的份。 我突地一笑对了老掌主说:“你是前辈,我本不该乱猜,但此时非常时刻,容我乱说了,其实什么事情,过去的,永远过去了,没过的,还待着我们去过,此番前去,我可解释清楚,大家消除前嫌,有什么不好,这些姑娘们还有血蝙蝠,你不是也要还得它们一个安稳么,放下那些心思,说不定,该来的终归会来的。” 我的话,话里有话,说白了,你别无选择,你想当头,现在机缘没到,到时如有机会,你要当头,自然能当,但目前最要紧的,还是解了眼前之危最重要。 老掌主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眼前的姑娘们和血蝙蝠,艰难地点了点头,我知道,对一个一直视我们这些为无物的家伙,能有这个决定,还真的不简单。 见老掌主点头,大家似松了一口气,脸上重又有了一点笑意。这对于一直以来,安全都没保障的众人来说,还算是暂时的安稳了。 我说那就事不宜迟,现在就去。 第一百四十七章 刀缘初倪 如我所料不差,青山道长以及青吟还有李艳等,定是回了正灵门,不会自作主张去到阿修罗界,要想和他们汇合到一起,只有到正灵门。 老掌主带得一众的姑娘还有血蝙蝠,和我一起到了正灵门。 果然,青山道长等,都在正灵门。 看到我回来,青山道长说:“当时他们一个劲地要去找,要去救你,是我阻了他们,我认为,现在的使者,不是往日的使者了,况还有双刀护体,不会有什么大碍,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安静地等待,不要另生枝节。” 我点点头,在这一路的艰辛中,难得有青山道长这样的高人懂我。 李艳更是飞奔向前,几至扑到了我的怀里,脸上泪水涟涟,说:“吓死我了,你走后,我真的没合过眼,以后可不许再这样吓我们,要走,也是把我带着一起走。” 老钱和灵妙然走上前,老钱笑着说:“天,不没怎么着呢,我们这怕是要出一条人命了。” 灵妙然说:“你再不回来,李艳怕是真的熬不住了,那时,可是一条命呀。” 李艳红了脸,但此刻,我觉得,她是的幸福。 惹事得四下里一片的笑声,大家将目光转向了老掌主还有那些姑娘以及血蝙蝠群。 我大略地说了经过,本是明明白白的事,当然不费事。老掌主对着青山道长还有青吟深深一揖,说是前番对不住了,现在倒是不要嫌弃才好。 青山道长和青吟见我说了事情经过,也表示理解。那些姑娘们,本是未沾俗尘之气,当然和李艳等四个姑娘所带的一众的姑娘们一下混到了一起,哪个地方,只要有了女儿家的笑声,就是春光明媚,花好月圆。而这一地的娇笑,也是瞬间将正灵门前引得热闹无比,大家因了我的平安回来,且还增得新生力量,高兴不已。 这边,青山道长和青吟,望着老掌主,似还有话说。 我知道要说什么,不待他们问出口,我就说:“别说了,这倒也算是机缘巧合了,正灵门尊主和无影门南蛮子,倒还与我所要去的地方相一致,与红城一样,都是到了阿修罗界,当然,也只有在那里,才能暂时保得不被发现。” 老掌主羞愧地说:“一段路一段事,前番过了,还望不记前情了,尊主和南蛮子都是到了阿修罗界,人也付出了我应有的代价,不知这番惹得的冷迟还会出什么事,唉,事到如今,多说无益,还真的悔不当初了。” 看来,时间确实能改变一个人,当初那个阴狠毒辣的老掌主,经得岁月,当然也应说关键应是那些姑娘和血蝙蝠的誓死追随,不离不弃,让他重新找到了信义和温暖的真正含义,也体会到了他可能是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一段人生吧,现在,可以说,与以前,还真的是两个人呀。 青山道长和青吟都表示理解。 此时,风尘居,红番,还有红衣子也是走上前来,过去,这些可都是不是省油的主,现在,还真是陡起逆转呀,反是成了在一起的朋友,世事还真的不能说得绝对,任何情况,还真得掂量着随时而变。 风尘居和老掌主两人对望,倒是脸上闪闪烁烁,原先的恩恩怨怨,不想现在倒是成了面对面。 反是老掌主突地一个大揖,直伏到地,沉声说:“小侄,倒是我为老不尊了,你如心中还是不平,就打我几下出出气吧,反正我也是风烛残年,不在乎多一下或是少一下了。” 风尘居还真的没想到,这世事还真的无常,现在成了面对面,他父与无影门的过节,而因了他的父亲,可以说是几乎改变了风尘居一生的轨迹。他的父成得一段痴情,当初三界被罚含悲而死,这前书忆然详述。而风尘居为了父亲之事,起得阴向在,钓尸密奏,入得灵门,挑起事端,几至让自己滑入无底的深渊,不是在张美家门前饲刀而最后终于转性,与我们在一起的话,这风尘居,还真的说不准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生。 此时的老掌主脸上已是一片的坦然,我能理解,众姑娘和血蝙蝠都是有了这个归宿,他觉得,有了安全感后,自己再怎么样,都是无所谓了。所以,在风尘居面前低下头,其情也是着实让人心里发酸。 风尘居眼水倾然而出,所有的一切,在乎的,不在乎的,都化作了烟云,留下的,永远是一成不变的一往无前的规律,有几人在乎,你是经了什么,多了什么,或是少了什么,到最后,都是化作一些过往的伤心罢了。正如此刻老掌主头伏在面前,你能说,他有多大罪,人死而不得存在,你纠结于过往,还真的只能累了现在当下人的心神。 风尘居突地仰天长啸一声,那份悲情,直震人耳。 却是扶起了老掌主,说道:“过则过耳,还有甚的,去则去矣,过往云烟,唯愿世间,永享太平!” 老掌主已然老泪纵横,花白的头发,飘于风中。我心想,这又是何必,放下一些不必要的贪欲,当是给自己一条新的生路呀,但这一路走来,又有几人能懂得这个道理? 红番和红衣子过来劝解,老掌主好不容易止得了哭声,这一场以为的腥风血雨,最后轰然落幕之际,竟是这般的情形,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吧,至少,正灵门内,多了热气腾腾的人气。 晚间皎月当空,众姑娘月下补灵修身,看着月下娇影晃动,隐如月之精灵。不管你对与不对,或是你伤与不伤,而一些事,总还是依了一定的规律,从来就没有停止它前进的脚步。 但于我,却是一阵的心酸,几番的挣扎,几次的突围,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末了,却到现在的结果还是回到了原点。看着圆月晃影,我心里,竟是有着从未有过的惆怅一片,过去习惯于将一些事,用了好坏来加以区分,而现在,正灵门内,热气腾腾,聚得这一众人等,你又能说什么是绝对的好,又有哪些是绝对的坏。每个人,都是依了当时的心性,朝着自己认为对的方向一路奔去,这个过程,可能于我们,倒是一种成长的痛了。 青山道长、青吟、风尘居、红番、红衣子,还有老掌主,此时围到了我的身边。看到我这种样子,大家安慰说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大家都在认真的练功,那些大的血蝙蝠,此时和小的血蝙蝠一起,也是在相互补灵不止,不要太过担心。 我笑笑,正灵门内,到今天这个样子,不能不说是一种的进步,也可以说正按了我们都希望的目标在行进,而前路,谁又能说到底还有多远,离我们的目标,究竟还要走多久。 青山道长突地说:“其实有个想法,我一直没有说,怕的是机缘不到,强求未必有效。” 我看着青山道长,没有作声,现在还有什么事,能让我们走得捷径。 青山道长指着我的双刀说:“一直来,都是乱象丛生,而于这些乱象中,似有一根看不见的线,一直串在一起,那就是刀,三界争抢不止的刀。现今成得两刀,而只成得当日断刀的刀头和刀身,灵力不够,刀柄一直不见,也就是至高灵力的鬼灵刀,还没有成,我想,这里面,倒是不是可以想想有没有办法。” 大家都是点头称是。确实,一直来,实力是说明一切,实力也就是本钱,有些危机,本身也就是因本钱不够,所以,最后生出其它的事端,而阻了本来就计划好的行程,如若本钱足够,当然是一往无前。 老掌主此时也说:“不怕你们揪着我的过往,我也说点实话,你之灵力,确实较弱,但双刀幸能补得你的灵力,但双刀终究只是三界灵物,还未达至境,就是几番和我相碰,我实话实说,如不是双刀能引得外灵相助,当是奈何不得我,而我之灵力,在三界之中,确实与我相敌的很多,所以,当下,修灵增功,当是首要。” 老掌主的话,大家认同。 我说:“机缘未到,不知能成否。” 青山道长说:“机缘天定,但事在人为,我们不妨努力一把,比之这样干着急还是强些。” 那边传来李艳白尚洁还有欲花池主以及灵妙然的笑声,娇声入耳,动人心魄。 我突地问老掌主,“当日那冷迟与我们相敌时,为什么一定要聚得柳浪河之灵?” 老掌主说:“这个自然,在三界,都讲个出处,只有根源之灵,才是根本,换句话说,不管外灵增得多少,你根源之灵,必是本源之灵才成。有了本源之灵,打下基础,如建房一般,再在上面盖多少层,都是可以的,但无本源之灵,你既使是灵力再强,也只是空中楼阁,就算你盖得多么高,或是多么强多么美,只要抽取底灵,你都会轰然倒塌,不堪一击。” 其实这个事情,早在白石滩,我就明白了,现在,却是要进一步求证。如是这样,我也明白了为什么当初三界聚灵之时,南村还有柳浪河,会发生那么多的怪异之事,看来,大家争抢的,还有本源之灵。 我突地说:“如此说来,这双刀也还有着根本所在,当初白石滩,双刀能唤砥灵之聚,所以,双刀之根本,当在苍水,而苍水之源地,确实是南村还有柳浪河。” 大家看着我,青吟忽地说:“我知你意思,如若现在要刀鬼灵刀,还得从源地想法,当然,如要补得双刀之灵,也得从源地想法。” 我点点头,老掌主也是点头,说:“当时砥灵强大,也才能一起克得于我,如此说来,现在,说算无从成得鬼灵刀,我们可先行将双刀补灵,试个深浅呀。” 我点头。老掌主又说:“姑娘们和血蝙蝠,都是来于源地,可聚灵成功的。” 我突地说:“那不是和冷迟一样?” 老掌主说:“大不相同,冷迟是强夺灵而成,你是聚灵而通,一个是强取,一个是收聚,强取是活生生夺了来,而聚灵是将姑娘们和血蝙蝠的散出的灵力相聚,经由贯通,既能助得姑娘们和血蝙蝠周身打通正灵,又能聚得散灵想助刀身,倒是一箭双雕的好事呀。” 我听懂了,大家也认为这样可行。 在老掌主的张罗下,我祭双刀于正中,姑娘们围了我的四周,血蝙蝠群弥地我的头顶。姑娘们和血蝙蝠齐齐发功,而周边,青山道长等助得灵力相涌,瞬间,白雾弥起,直贯刀身,而哗然响动间,又是刀身热雾腾起,相融于飘渺的白雾,两下里交融,哧然声中,又是入得刀身。 姑娘们个个脸上现出娇容,看来,是灵力相通之故,而血蝙蝠群此时也是扑闪有声,灵动而倾涌。 双刀刀身由红转白,最后散出莹光。 我忽地起身,双刀鸣叫,空中飞舞,竟是带得一片的轰隆之声。 我心中大喜,看来,双刀又是强得不少。拖刀直砍向空地,轰地一声,如山崩地裂,地上竟是现出一条大的裂缝。这可是原先没有的功力。大家一片惊叫,继而欢声雷动。 而我想到,此番,是不是机缘就要来到。 第一百四十八章 被逼入棺 阴灵涌动,刀影翻滚,双刀砍杀之间,竟是带得厉吼阵阵,原先通灵贯注刀身之时的赤红此时不再显现,而是莹白如玉,通体晶莹。刀身鸣叫处,陡觉一片阴冷透髓入骨,树摇枝动,飞沙走石,弥得人睁不开眼。 大家惊讶,刀身已然成灵,双刀赤红不见,显然是灵力全然吸成一体,不再是浮于刀身,而刀锋过处,众姑娘们的轻纱哧然有声,近处的几片轻纱,已然划破飘动。我心里知道,刚才我还未用得全力,却是如此这般的威力,看来,这源灵互通,相补相益,确实是增得灵力无比呀。 大家高兴双刀增灵,当然现在是入得阿修罗界的时机到了。我也想到,此番前去,能救得红城,了却一段情缘,还可救得尊主和南蛮子,虽说两人性子不同,但我相信,有老掌主,还有风尘居以及红番等,南蛮子是会有所醒悟的,此番让他受得这般的劫难,当是磨了其性子,我们一众,又可添得新鲜力量,到时,不怕你高人设局,我们自能相抗。 而红城救出,既能了得情缘一段,也能让三叶星灵草最终有个合理的归宿,我想,予正的君子之风,是会让我们成得补灵之事的。这是我想的计划,也是一直这样安排的,祈祷上天,能成得此事,到时,阴界太平,南村顺利,一切归于平静,我去找玉珍,老钱去浴池,升职加薪,各得其所。李艳等可升灵补位,现无情缘纠结,岂不是世间大同呀。 越想越美,我几至笑出声来。 而未及我笑出声,却是突地听得轰隆隆的炸响,瞬间黑雾弥起,大家惊声大叫,这是哪来的怪事。正灵门,可一直没有出现这样的事。 天,竟是刚才我砍出的裂缝处,突地弥起成团黑雾,而轰隆隆的巨响,就是从裂缝中发出。 我的个妈额,我真他妈手贱呀,试刀倒是试出事情来了。 老掌主见多识广,突地大叫:“大家快退,大家快退,洪水要来了。” 草,这里是灵山之前,本是崖壁悬起,哪来的洪水呀。 老掌主惊呼声中,大家还是依言退到正灵门前。 而说时迟,那时快,却是陡地从裂缝中,黑雾团散尽之后,哗地一下,涌出如柱的洪水。水势急湍,如柱如灌,一瞬间,竟是在正灵门前流散开来。 “大家快快上得正灵门山顶,洪水有异!”老掌主又是大叫。 本来我们人多,且都不是泛泛之辈,青山道长还有青吟等,已然双掌挺立,还有红番红衣子,也是紧盯不放,根本没想到要躲,自家门前,躲个屁呀。但听得老掌主这样说,还是招呼了姑娘们,一起上得正灵门上的山顶。这里要交待一句,正灵门本是依山而建,正门正在山壁上,山壁前刚也有得一处空地,千百年来,一直是正灵门在此修灵,从无什么怪异之事,四围皆是悬崖,只有小路通外,所以,一般人还没能来打拢。我们此时,就是躲到了正灵门的山顶上。青吟一声大呵,正灵门内扑拉拉乱响成一片,大的血蝙蝠还有小的血蝙蝠,齐齐飞了出来,和我们站到了一起。 洪水湍急,根本容不得我们多想,此时竟是漩成大涡,汩涌不停,刹间竟是涌到了山腰处,按这速度,不要多少时间,我们面前就会成一片的汪洋,而且还会迅速地葬身洪水,因洪水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 唉,妈地背呀,试个刀,竟试出这等事情,像是砍开了洪水的开关一样,莫不是原先底下就是洪水一片,此番我双刀从涌,砍杀出去,裂缝处却是破了洪水弥起之开关,让洪水泛滥?这事情确实是因我而起,我急成一团。 老掌主喊出洪水有异,妈地,是不是又有迷局,或是我们又如先前一样,中了局?焦急间,洪水带着厉吼,汩涌不断,大家站到一起,一时还不好判断,如何出手。 妈地刚才还沾沾自喜,以为双刀既然增灵,正是进行下一步入得阿修罗界的最好时机,却是平地洪水泛滥,其若奈何。 心中急成一片,老掌主脸上一片阴沉,看着洪水,脸上那咱阴,真是骇人。突地大呵:“知我们在此,何必作怪,双刀有灵,不想活命!” 声音却是淹入洪水之中,我却是从老掌主的话中听到了怪异,这不是一般的洪水,是有阴灵作乱。 急成一片之际,我双刀突地翻滚舞出,轰声大起,水雾弥天,而轰然炸响间,老掌主惊呼不可,但我双刀已然砍出,水面陡地分开两面,白亮亮一片,竟是如在水中分了一条分际线,天,几至看到刚才裂缝之底,呀,我惊声大叫,天,底下竟是有着具具棺材,棺材蜂涌,而水浪湍急,原来漩成一片处,是棺材推送之故,果然有异。 抽刀回身,老掌主脸上阴得可怕,大叫着不可动刀,你要害死我们呀。 这下倒奇了。 而更让众人惊得面容失色的是,刚才双刀砍出,底现棺材,抽刀回身,水面迅既合拢,却是更急,而水面之上,明显有了雾气弥起,厉吼阵阵,不是水浪撞击之声,妈地,莫不是我刚才这一刀,又是砍出了阴灵不成。老掌主急得大叫说是我会害死从人,天,是何怪异。 青山道长和青吟在旁,似看出了什么,也是大叫,“大家聚了来,一起发灵逼得洪水不再漫起。” 大家依言围在一起,齐齐发出灵力,洪水轰叫,哧哧有声,暂时阻了洪水越来越快的涨势。这哧哧声我熟悉,妈地,有这声音,里间定有阴灵,不然,不会有着灵力相撞后的哧哧之声,为何又要阻我双刀不砍杀出。我想,只要是阴灵做怪,妈地,双刀定是饶,而却是不让我发力,此间是何种阴灵。 大家聚灵而逼之际,我大声对老掌主说:“是何怪物,为何不让我杀个干净。” 老掌主脸上,不知何时竟是赤红一片,天,这是老掌主灵力陡涌之象,看来,老掌主在暗暗发功呀。这是不是与底下的具具棺材有关,是老掌主灵力逼得棺材没有浮起吧。 棺材老子不怕,见多了,柳浪河的红棺,还有灵山前的黑棺,都他妈不是好东西,怪戾之物,有何杀不得。 老掌主的声音竟是有些颤抖,“此番杀不得,双刀成灵,刚才砍出之时,已然触动三界之灵,此番洪水泛滥,是原灵涌现,有异物作乱。你杀之,是与三界为敌,到时我们真的无法交待了。” 老掌主阅厉甚多,当然知道三界的一些异象。心中暗暗叫苦,妈地,刚才是用原灵修得刀身通灵,不想现在倒是惹动原灵呀。 那这岂不是柳浪河的洪水? 我心下生疑,大声再说:“是柳浪河的阴灵作怪吗?” 我本意是问老掌主。但却是突地,于洪水中一个沉声回应:“擅自通灵,三界动乱,皆你之过,尽还阴身,归寂刀灵,放尔等生路。” 草呀,我心头真的火起,没一件事是顺的,总他妈地关键处出来些怪物,动不动就是老子们惹了你什么规矩,还他妈大言不惭说是要老子们怎样怎样,才能放得老子们,草,你他妈是什么东西。 我不管了,大声怒呵,“你出来呀,搞得神神怪怪,破了你什么规矩呀,破了就破了,阴灵没有,刀也不还,你待怎地。” 我语音刚落,旁的老掌主突地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摇晃不止,青山道长还有青吟以及风尘居几个大灵,呼地一下抽身围到了老掌主身旁,齐齐将双掌贴于老掌主后背,从力涌动,老掌主呀地一声才缓过气来。妈地,是我看不出呀,这老掌主一直在逼灵发功呀,拼尽了全力,是什么怪呀,要知道,这老掌主在我们这一众里,灵力最强,阴法最高的。 而随着老掌主一口鲜血喷出,突地轰声更大,而从洪水中,轰地钻出刚才我砍杀之际所看到的具具棺材,蜂涌着随了洪水盘旋不止,眼看就要旋到我们面前。 妈地,所料不差呀,一直是老掌主用得灵力,逼得棺材没有浮起。而因我刚才乱叫乱骂,显然是触怒了刚才洪水中说话的那个家伙,陡地相逼,一下将老掌主逼得吐血,而棺材一下浮起。 李艳带着另外三个姑娘,还有新加入的一众姑娘,早就摆起了莲阵,莲阵滚动,灵力倾涌,此时却是不顶事了,棺材还是旋个不停,但细看了,以为是要旋到我们跟前,却是近得我们跟前之后,只在洪水里打转。红番还有红衣子,异虫以及灵猫大叫不止,飞身翻动,发出阵阵灵力,才勉强阻得洪水之势,而青山道长、青吟还有风尘居,双掌贴在老掌主的背上,送贯灵力,老掌主摇摆不止,四个人的灵力,竟是无法阻得这般的异象。 “此小之人,偷香窃玉,搅动三界,定是不饶。”又是那个声音。 轰声突地再次炸响,于飞旋的棺材中间,竟是慢慢地涌出一朵巨莲,而巨莲之上,安坐一年轻人,声音却是沉得可怕,如一老者之声,可观这年轻人之像,不过二十多岁,妈地,装深沉还是怎地。 巨形莲座涌起,棺材止住飞旋,齐齐地护了在莲座四周。年轻人满面怒气,双掌翻动间,闷雷炸响,洪水激起水柱,直扑向我们。妈地,哪来的莲座呀。 电光火石间,水柱如巨棍,狂扫向我们,惊叫声中,红番红衣子还有异虫以及灵猫惨叫声声翻滚在地,青山道长和老掌主等四人身形被激得飞起轰地落下,而我因了双刀护体也是一下扑倒但还能迅速地站起。姑娘们可惨了,莲阵被打得稀烂,娇声处,扑倒一片,老掌主带来的那些新来的姑娘们,口中已然吐出了鲜血,李艳等一众还好,只是惨叫一声后倒在地上乱成一片,没有吐血,还算灵力固体。 洪水没了灵力相阻,轰声四起,突地加速漫起,眼看就要淹得我们。 而年轻人却不沉声再起:“万物皆有规,逆天者逆命,还得阴灵,灵刀归寂,饶得尔等。” 妈地,又是这句话,我这时听懂了,是要我们将这一众的姑娘和血蝙蝠送还于他,还要我将双刀送还于他。草,你是你妈地什么东西呀,这送给你,就等于是送死呀。 洪水已然淹得脚背。我大叫:“此番因我而起,可罚得我一人,止了洪水再说。” “送还阴灵,灵刀归寂!”年轻人的声音不容置疑,且是阴冷苍老,不是面对面,真的不相信这声音是从这样一个年轻人口中发出来的。妈地,见过予正,见过冷迟,怎地这个年轻人,全然不是那两个年轻人的路数呀。 “我杀光阴灵,鱼死网破!”老子在路桥公司练就的无赖劲又上来了。偷眼瞧老钱,我的天,他整个人伏在灵妙然身上,已然是气若游丝,一片忙乱之际,把这个凡间人给忘了。 心下更急,草,只能是赌一把了。 我突地拼尽全力舞起双刀,直朝那些躺在地上的姑娘们和已然落在地上在洪水中挣扎的血蝙蝠砍了去,惊起一大片的惊叫,刀影森森,要知道,刀光过处,那绝无活命,老子是赌上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大不了都不活了。 轰地一声,一个巨浪翻过头顶,直压刀身,刀身一沉,我整个人扑倒在地。而倒地之时,心中暗喜,全是石头,没见了洪水,看来,你还是要依得老子先退了洪水吧,退了洪水,老子们再说。 我爬了起来,看着年轻人。这家伙也是看着我,看得出,有点惊异的表情,他可能没想到,老子们阳世为人,这人的思维还真和你不一样。你以为你狠,吓得住我们,你只是吓得了这些阴魂,老子反正三界见过了,大不了,再入阴界,怕你个毛。心中不住地给自己壮胆,冷眼看着这个年轻人。倒是发现,这个所轻人极是虚弱,但刚才的灵力,却是强大无比,一直不离莲座,是不是有什么讲究。看似如此虚弱,却是还有如此灵力,妈地,还真得小心了。这莲座,我见过几次,一次是在青城山,青城真人座下是白莲座,当然,红城座下是黑莲座,只是没有这般巨大罢了。刚才我们的莲阵,对他几乎不起作用,看来,是不是又碰到了真莲座呀。 “你坐个莲座就是仙呀,你毁了正灵门,困得我等在山顶,不问缘由,要这要那,是何道理。”我嘴里乱说着,我其实真实的目的,说来可笑,我就是拖时间,我得想个法子,如何对付这家伙。 看了旁的青山道长等人,还有老掌主,怎地此时都不作声了,垂了手,在一旁站着,搞什么呀,这么危险的时侯,竟是不动不说了。 我心中发紧,这家伙,什么来头。按说,老掌主可能知道,但看此情形,不仅是老掌主知道,怕是青山道长,青吟,还有其他的人,都是知道些,只是我无知者无谓了。 “小娃娃乱说话,一切皆因你而起,你性情乖张,刚才出此下策,你小娃娃鬼得很,不与你计较,快快还得阴灵,灵刀归寂方罢。”阴声再起,莲座此时在洪水中,我看到,纹丝未动,而底下,依然是洪水翻滚。这定力,妈地,是不是真的碰上了什么大法身呀。 草,说我是小娃娃,你妈地也像个小娃娃呀。 “你总得告诉我什么原因吧。”我说。心中急呀,我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法子可解了眼下之难,双刀看似已不起作用,人家要的就是双刀。还有,旁的帮手,现在几乎等于没有,大家都不作声。那些姑娘们还有血蝙蝠,可能和我一样,不明所以,但此时全然指望不上了,都是躺在地上,呻吟一片,想来刚才的洪水水柱的冲击,已然击得灵力散乱。 年轻人根本不回答我的话,看着四下,用手一指老掌主:“是你出尔反尔,不遵约定?” 啊?妈地,我心下一紧,这下,心中隐觉有点什么,难道和白石滩有关。 老掌主看得出,全身一震,没有说话。 年轻人冷冷的扫了一下众人,最后眼睛定在青山道长等的身上。 “你欺师叔铁石心肠却处处标榜正灵之身,你这心性如何接得你师尊衣钵?”这是说青山道长吧,我看得出,青山道长垂着的手一直颤着,头更低了。 “不思救回尊主,你想取而代之呀。”青吟脸色煞白。 “几个小喽罗,也想混大事”。旁的红衣子红番等没有作声。 年轻人的眼光定在了我这里。我此时心里其实慌成一片,拼命地握着刀,不让自己摇晃。我不是怕他,而是这家伙,看似年纪轻轻,却是怎地都知道我们这一众的所有过往,这是不是一路来给我们设局之人,但看着又不象。怎地青山道长一众以及老掌主的底细,他都知道,而且这些人还这么怕他。 他说的话,我知道些缘由,说青山道长,自然是与红城有关,红城是其师叔,痴情断念,但这与青山道长何干。说出尔反尔不遵约是说老掌主,不就是没让冷迟成得七七四十九日红雾弥体吗,但那是要救这些姑娘们和血蝙蝠呀。说不师尊是说青吟,但天地良心,青吟可是一直与我等在一起,人家可是半点想夺位的心思都没有,反倒是一直记挂着尊主安危,也正因如此,才一直随得我等,要救回尊主。自然红衣子红番还有风尘居等,就被他看作是小喽罗了。妈地,说话这么毒辣,还这么片面,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心下乱想,脸上自然逃不过这年轻人的眼睛。 年轻人突地转向我,“你要的原因,够不够?” 我这下,倒是一下噎住了,本来是拖时间想办法,却是被逼到了这个地步,但这些,并不是我要的原因。 我突地举起双刀,大声说:“刀可还你,反正我们也没用,我们不像你,到处害人,但这些姑娘们,还有血蝙蝠,万万不能送你,你害死这些阴灵,与你何益。” “小娃娃伶牙利齿,倒是会抢话头呀,你就肯定我要杀了这些人,你就肯定我会到处害人?你之刀,如废铁一般,我要之何用,我要的是双刀归灵安寂。” 啊?我心中一惊,天,要双刀归灵安寂,这不是要毁了双刀呀。 我大声说:“此番落在你手里,本不打算活了,我与你去,祸因我而起,且放了这些人可行,你刚才不是也是说不会害他们吗,不如放了,我就相信你。”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我本来不想与你多费口舌,但怕三界多纷乱,所以多说了两句。”阴声中,年轻人突地双掌翻动,莲座陡地弥起,一道金光闪过,竟是将我双刀一下夺了过去,而洪水轰地一下,漫了过来。 洪水中的棺材,此是轰响连天,棺盖齐齐飞起。 突地呀呀地惊叫声起,我只觉整人人轻飘飘地飞起,天,我竟是被洪水抬了起来,再看其他人,天啦,也是被洪水一下卷着齐齐抬起,轰响声间,一下都被甩入了开盖的棺材内。 眼前一黑,棺盖合拢。 妈呀,这棺材,敢情是给我们这些人准备的呀! 第一百四十九章 骷髅诡灵 伴随着我心里的暗暗叫苦,棺盖轰地一声合上,先前双刀砍出而洪水底上现出的棺材,原来就是为我们准备的,怪不得老掌主一直在暗暗发灵,到底是见多识广,所以先行发灵阻得棺材上浮。天,用句时下较为流行的话来说,这下算是彻底被装进了笼子了。 眼前黑成一片,而感觉到棺身晃晃荡荡,水拍棺身,轰声如雷,伴了一种不确定的恐惧,心下着实骇然。 声震浪动,轰声如雷,忽上忽下,沉闷黑暗,关在里面,着实搞不清外面的动静,只知道棺身已然飘动,且随得浪忽高忽低。棺内不是很宽,我摸索着,想感知点什么,没有任何的异物摸到手里。我轻声地喊着,巴望着是不是有别的阴灵和我装到了一起,确实没有,怪呀,妈地,我却是一个人入得一棺呀。想来,刚才我们一众人等,是被齐齐地装入了其它的棺中。 棺材之祸,我和老钱在城址山经厉过,那次是伴了尸虫,让我们几至丧命,但那是一种明明白白的恐怖,是一种看得见知道结果的恐怖,一切都是摆在眼前,双方的目的很清楚,我们要出去,棺木尸虫要困得我们,所以,这样的明明白白的恐怖直面对,倒还好些。而现在,对手是谁不知道,从一开始就有棺材证明是设计好了要装得我们究竟是什么人有这等的算计不知道,为何要把我们装进棺材不知道,这一地的洪水要将棺材和我们推送到哪里更不知道。这么多的不知道,当然升起无数的不确定,不确定,就有恐惧。 能感觉到浪头轰打棺身,棺身在湍流中急旋飞走,天,这外面,该是何等的巨大的洪水,比之先前,可能是水退之时的万泄之势。 我一直相伴身边的双刀,此时不见,刚才被那年轻人用巨浪卷了去,不知下落如何。一直赖以行走三界的法宝,一下子离得左右,也是让我心慌的一个重要原因。记挂着青山道长等人,老掌主刚才鲜血狂喷,此时经由这样的洪流湍急,不知有没有性命之忧。还有李艳等等,特别是那些新来的姑娘们,本就灵力几近全无,现在经得这样一劫,不知此时如何,如不及时补灵修身,我真的担心如那年轻人所说,要还他阴灵了。姑娘们没有死在万花谷,却是死在了我以为可以给她们安全的正灵门前,天,一是良心不安,二是今后还如何再在三界行走。 突地轰地一声,巨大的震动传来,猝不及防,我整个人在棺内被撞得滚成一团,脑袋撞在棺壁上,生疼生疼。更大的轰响传来,妈地,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这棺材显然是离了洪水推送,到得一条硬硬的石路之上,刚才那声撞响的轰响,就是棺材被洪水推送入石路的时侯。而此时,竟是棺材飞速向前,硬硬的棺底挺在同样硬硬的石头路上,划得哗响一片,有一种凄厉的惨叫的感觉,让人的心里直发毛。速度极快,这可以肯定,这点感觉,我的身体不会骗我的。 妈地,又是水路,又是旱路,这是要到哪呀,莫不是真如那怪异的年轻人所说,要还他阴灵,还他双刀。双刀还了,那么,莫不是把我们当成阴灵给掳了去还了吧。 此时棺材陡地一停,我依了惯性脑袋一下子撞在棺壁上,轰地一下,让我疼得眼冒金星。轰声四起,炸响成一片。妈地,老子一撞,哪来的这么大的声响。天,再细听,不对呀,这轰炸声,更确切地说是喊杀声,是从棺外传来,而且非常激烈。难不成把我们带到了一个战场了。 头上撞得生疼,心中莫明其妙,正自胡思乱想间,又是一声更大的如巨雷般的轰响,眼前突地一亮,瞬间所有的光亮齐齐扑面而来,紧接着又是哗响一片,妈地,棺盖炸开,我们一下全部出来了。 轰隆隆,呀呀呀,哗啦啦。 我的天,我们的前面,竟是真的一个激烈的战场呀。 喊杀声,惨叫声,白光弥起,黑雾阵阵,双方杀得不可开交,打得火热异常。而厮杀的双方,妈呀,全是一具具骷髅,白森森,惨兮兮,呀呀地怪叫,飞沙四起,却是被杀的骷髅,只见一阵黑雾冒起,就全然消失,而有的骷髅,一阵白雾冒起,也是瞬间消失。这倒是不比那种常规的阴灵厮杀,血流成河,阴风惨惨,怪异连连。这具具骷髅,双方嘴里吐着黑雾,一起杀在一起,没有阴血横流,只见白雾还有黑雾四散,喊杀声震耳。 我惊得目瞪口呆,妈地把我们搅入了一个阴灵战场呀。 我四下慌慌地看,比之眼前,我心中更是揪起的,是我的同伴们。 那边,青山道长、老掌主等,还有姑娘们,以及血蝙蝠,该来的都来了,只是虚弱得很,刚才洪水冲撞,显然灵力减损不少。 大家迅速地围到我的身边。李艳关切地问我,没事吧。我看着李艳,竟是憔悴不已,脸上全是泪痕。我很享受她第一时间的关心和问侯,但从来,却是没给她半点的安全感,有的,只是危险连连。 我手中无有双刀,心中自是有点慌,但看得大家家虽是虚弱得很,但学没有伤亡的人,心中安了不少。 前面杀声震天,而后面,却是传来了一个阴阴的声音:“看清楚了,比皆你们之过,不找你们,我找谁。” 大家转过头一看,是那个年青人。长身而立,身上没了莲座,看来,莲座倒是一件宝物法器了。能克得我们莲花阵,此莲座,定是法力高得很。 而年轻人,长身而立间,看得出还是如刚才我们在洪水中见得一样,有些虚弱,但还是双目如电,朗身而立,脸上虽是怒容满面,但却是掩不了一种少年的英武之气。如无这闷沉沉的声音,如无这般怪异的举动,如无脸上始终弥起的怒气,这年轻人,真的算得上朗星日月,俊朗非常,和予正以及冷迟,倒还真的有一拼,妈地,这阴界是不是因了阴风惨惨,所有的帅哥是不是都是这个逼样,俊得非常,但却是阴得让人心塞。 前面的喊杀声越来越大,双方斗得越来越惨烈,那扬起的骨灰,还有弥起的黑雾白雾,骷髅正在减少。陡地觉得热浪滚滚传来,原来是打斗的双方,相碰的火星,竟是炙热得连地上也是热浪翻滚。 难道就这么看着这些骷髅相斗?我看着青山道长,还有老掌主等人,都是面色凝重。 转身我对了那年轻人大喊:“什么意思,我们可不是来看打架的。” “这场争斗,起因在你们,这番杀伐,就是你们所造,罪责不可逃,还要我说什么。”年轻人的声音果断而阴冷。 “凭什么说是我们,你刚才弥得洪水四起,我们追问,你妈地装逼,还说我是小娃娃,草,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说清了,老子们死则死尔,来个痛快的,没功夫和你磨牙陪你玩深沉装*,草!”我双刀不在,真的要崩溃了,妈地,说又不说,连连的怪象,这里说是我们引起的,那里说是罪责难逃,草,你倒是搞个明白呀。 年轻人还是阴冷地看着我,嘴角牵动着,他可能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连说带骂,全然没了刚才的风度,我是真的怒火中烧,表面上你装得人横人样我们不摸底细,暗里你带着我们来看这打斗的场面,还有,为何要用棺材装了我们到这里,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情。我脑中急转个不停,这番的异象,我们的对手不比平常,连见多识广的老掌主和青山道长都是是垂手而立显然有所忌惮,看来还真的要注些意了。 年轻人不作声,双掌翻动,道道清冷之光陡地滚动身前,而刚才我们所乘座经得洪水还有石头路的棺材,此时在清冷之光的逼送下,轰隆隆发出巨响,具具飞起,直入前面杀声震天之处。 棺材轰然落地,扬起阵阵沙尘。 而那边,却还是喊杀声不止。又是道道清冷之光穿场而过,哗然声响间,突地弥起阵阵的青雾,而雾间,竟是厉吼声声,随了厉吼声声,两边的打斗刹间停了下来,及至青雾散开,竟是两边垂手站立。 而年轻人突地大呵:今我已寻得根源,你等何苦再战,双方都是源灵,到时自然归位,现在且是安去,不可扰乱世间,去吧去吧去吧。 随着年轻人的沉声而语,青冷的光柱突地四下扫动,而随了扫动不止,骷髅们一下齐齐盘飞,哗然间,分成刚才的敌我双方,竟是一下飞入刚才的棺材,轰地一声响,棺盖在青冷之光柱的催送下,一下合得棺身。青冷的光柱再次四下扫动,棺材具具竟是排列整齐,分成两排,一下掩了在草林中。 整个过程,说起来复杂,其实在我们眼前发生之时,也就是青光四起之际,骷髅入棺,棺成两列,让我们惊成一片。这家伙,到底还是有些来头,竟是轻而易举地就平息了一场纷争,而我也是突地想到,妈地,刚才我们入得之棺,怕不就是这个年轻人暂找这些骷髅身所借的吧。而这些骷髅身,原先肯定有得灵身*,而变成这样,只能说是被人抽了真身,只剩了骷髅之身。 喊杀声一片,黑白骨灰四散弥乱的战场,在我们眼前,如一场游戏一样,竟是一下安寂,只剩了具具棺材骇人心魄。 我一直在寻找我双刀的下落,明明是被这家伙夺了去,但却是就是不见。双刀本是与我通灵,但此时却是无有生息,要么是离得太远,要么是有更大的灵力压制,无法相通。心下自是焦急,刀之不存,一切还真的让人很担心。 而我此时,却是突地发现,全身似有异常,怎地突觉灵血似有不畅,我拼命运行全身,而却似有着针扎一样的痛感,不是那么强烈,但却是真实存在。心下一惊,妈地,在情况,这地方鬼得很。再看其他人,天,那些姑娘们,不知什么时侯瘫坐到了地上,面如白纸,娇俏的模样,此时竟是如枯草一般,血蝙蝠最是戾气之物,此时竟也是安歇在了地上,不再鼓动鸣叫,灵猫和异虫,最是耐不静的,应是上蹿下跳个不停,而其时,竟是脸色腊黄,似很是吃力的样子,青山道长以及老掌主等,看得出,正在拼命地运动灵力相抗,心中突地明白,这鬼地方,就如一个大磁场呀,正在一点点吸走我们的真灵,妈地,怪不得年轻人不急不慌,只管与我们答话闲聊,天,其实,我们一进入这里,就是进入了一个大的吸灵场,灵力较弱如那些姑娘们,此时已然经受不住了,而灵力较强如老掌主还有青山道长等,也是拼着全力在相抵。我是正灵护体,较之他们,还是强些,但运灵而全身麻麻酥酥的感觉,也是让我心里惊成一片,如若破灵而出,我就真的死无全尸了。 我突地对着年轻人大叫:“你出阴招,损阴德,此番迷得我们,太下作了。” 年轻人冷笑两声说:“你们全身之灵,本就是代为保管的,当然此时要全部拿出,不然,枉费了我这多心思。” 妈地,这一话落,我惊出一身的冷汗。天,先前,这家伙还是一幅正人君子的模样,口口声声要还得阴身,归寂灵刀,要还阴界太平,妈地,那是在正灵门前,也就是说,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一幅道貌岸然的样子,此番一进入他的地盘,讲出的话,全然变了味呀。我心中有着很不好的预感,我觉得,我不是不是中了一个什么圈套。 正灵门前的大洪水,可能是两个作用,一个是赶出我们所有的人,不留一个死角,因为别人根本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只有洪水漫过,连血蝙蝠都会一只不剩地全集到一起。当然,洪水袭过,也是可以让有灵力的没灵力的都会手忙脚乱,可以说是事半功倍。另一个作用,肯定是催得棺来,将我们一起装入,被送到这个地方。这棺材,定就是刚才那些正在打杀一片的骷髅们的了。为什么用棺材,我想,肯定是我们这些人,以及这年轻人搞的这些事,不想引起大家注意,不想引起三界的关注,索性用棺材装了,一起运来,到了这里,吸灵抽身,就成了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的事了。 脑中闪动,倒吸几口凉气,如果我的所料不差,肯定是要集我等之灵,再做别的事情。妈地,这事儿,咋就又转着转着转到了聚灵成身上来了。 不对,这定有缘由。 我看得四周,是一处四围的高山里的一处平地,此处倒是林深树丰的,怎地会有这处所在。刚才洪水漫天,此处却是高山平地,这一路来的感觉,还真的是接不上啊。 而那个年轻人,此时不知在想什么,低垂着头,全身颤抖个不停。刚才看着这家伙,整个人似有些虚弱,虽是灵力强大,但能感觉到这家伙其实身体状态不是很好。 而此时,这年轻人低着脑袋,似在深思,而全身发抖,难道在想什么大的问题,怪呀。而却是突地发现,这家伙,怎地像是突地变了一点样一样,整个人好象比刚才硬朗了一些,这是我此时一眼看上去的感觉。 不对,真的不对,心下大骇。 细看之,天,竟是有着隐隐的薄雾,弥得灵力,对,确实如此,我们所有的灵力,竟是被了一层层的薄雾相弥,齐齐地催送到年轻人向边,弥钻进其身体。 草呀!我几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天,这吸灵的怪物,妈地不是别人,老子还以为是磁场呀,竟是你这个年轻人呀! 我呀地一声拼尽全力大叫,一把推倒青山道长、老掌主、风尘居、青吟等几个灵力强大之人,此时这几个,正自迷迷糊糊的。 被我陡然一推,啪地倒地,一下震醒,看着我,个个眼内布满血丝,似远行之人赶路后刚回来的疲劳之态。 我再次大叫,“快快醒来!” 而我的大叫,却是突地引得年轻人猛地一抬头,竟是对着我冷笑两声,妈呀,心中一下骇得快冒出了我的心肝,那两眼如电,直射过来,那脸上,没了刚才的阴沉,白中透着莹,似一种说不清的粉,细嫩而滑然,诡异丛生。刚才看这年轻人,反正是一脸的怒容和阴沉,怎地此时突地变了个样子。 而此时,几位灵力强的,被我一推,似梦中惊醒一样,拼命地爬起,靠,天啦,我突地悲哀地发现,一世英名,不说在三界之中,只说在阴阳两界,青山、青吟、风尘居、老掌主等等几个的名字,那还真是让一些阴鬼闻名而丧胆的。而此刻,却是连爬起身,竟象是费了很大的力一样,裂着嘴,拼力爬起。几位也是知道了其中有异,互想望望,面色凝沉。 那些姑娘们还有血蝙蝠,此时不用说,竟是有了轻微的呻吟之声。 的指了指年轻人,急得说不出话。双刀不在手,如何办。 年轻人突地起身,飞身盘起,一直旋于我们头顶,更大的哗响传来,而地上,陡地一片的阴风直灌而起,那股阴风,如钻进我们的心头一样,呜呜响在耳边,竟是在我们全身绕个不停,而其时,却是突觉灵力外泄。不好,这是弥顶吸灵呀。这种吸灵之法,可将一个人从上至下,将你的灵力吸个干净,不似在平地吸灵,从上弥下,可无障碍,亦无阻隔,所以,这一招,倒是最厉害的。 全然明白,不管这年轻人是谁,我们是碰到吸灵的怪物了。 刚才不知不觉间,灵力已然被其吸得过半,此时要打,自然是打不过,但要逃,显然也是逃不过。 刚才这年轻人,看着虚弱无比,却原来,是要吸我等之灵,以补其虚呀。 搞了这么多的花架子,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吸取真灵。我们可以肯定的是,三界之中,肯定有人识得这家伙,不然的话,他不会把我们装入棺,又用一片的洪水掩人耳目,把我们带到这个高山环绕之地,借得骷髅之身,来行此番吸灵之目的。这是精心策划了的,只是这家伙,是在哪里搞成了这个样子,肯定背后之人,更是比他高明千百倍,人此时,心里凉成一片,妈地,这下,真的是捅了大漏子了。 我望向青山道长,道长也在望向我,电光火石间,此时突地一个亮光闪起。 第一百五十章 不老灵身 我想到,这年轻人,吸取我们之灵,而补其身,那么也就是说其真实的绝对是阴身,而不是仙身。如是阴身,法力再强,双刀能制。前番不能制得,是方法不对,为什么他一再强调要双刀归灵安寂,且第一时间将我之双刀落,看来,其中,只能是一个缘由,他怕双刀,而其灵身不稳,证明此前绝对是遭受了重创,不然,不会是第一时间搞这么多的事,却是抓紧补灵,而不是他所说的什么要还阴身且安得阴界太平。草,挂着羊头卖狗肉,看来你是花架子唬人也不是什么好鸟。 是谁说的,要带着脑子打仗,妈地,还真是至理名言呀,险些被这家伙神神鬼鬼的搞昏了头呀。 头顶还是一片的哗响,灵力止不住地外泄,还真的只有我的灵力在体内翻滚不住,却是没有被其吸走。而其他的,却是脸上渐现痛苦之色,止也止不得,却是跑也跑不了,年轻人盘在头顶,脸上愈发地娇嫩无比。 这样下去,迟早都会变成空皮囊,那时,我孤立无援,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异虫此时全身莹白渐退,红番手抚异虫脸上一片的腊黄,他这至爱的宝物,此时也只能是和他一起没有办法僵成一片。灵猫双眼微闭,全身缩成一团,颤抖不止。妈个逼的,你这是什么吸灵*,如此的厉害,怕是这样下去,我们全完了。 突地,又有娇声惨叫传来,其声凄厉无比,伴着娇声惨叫,眼前飞起白色的碎片,红光突地闪现,竟是道道血迹突地飞起。娇声惨叫,凄厉一片。 天啦,我几至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那一从的姑娘们,内中有几个,灵力可能是最弱的,此时,竟是被吸灵抽干,一下尸身碎片飞起,伴着凄厉的惨叫还有大家哭泣的惨声,白色的是衣裙碎片,还有肉身碎片,而血光则是全身仅有的阴血飞溅而出。李艳等拼着命地护着众姑娘,却是心效不大,自个都管不过来,四领头的姑娘腊黄的脸上泪水倾涌,却是连爬起来站着的力气都没有,哀哀的眼神,齐齐地望向我,那一瞬,这世界在我眼里全是血溅飞涌。 草你妈地,这是明着杀人呀。忍不得,也忍不了。死老子也死个明白。 我眼眶全裂,我能感受到从眼里流出的不是泪,而是我咸咸的血。 我忽在跑到灵猫跟前,我要再赌一把。 灵猫是从南村来的,本是戾物,后经转灵,但却是半猫半人之身,其身之血,如我先前还未转灵贯通的双刀一样,隐着戾气。 灵猫见我如风般跑到它跟前,只是抬了抬眼,连打个招呼的力气也没有了,能感觉到,灵力汩汩上涌,此时的情势,不容我再有多的想法。 又是几声的娇语惨叫,又有两个姑娘碎身成片,血光四溅,地上立时腥味弥起,四野里突地阴风惨惨,而那边的棺材此时竟是发出呜声,似在回应此番的情景。我知道,棺内是骷髅骨身,此番呜叫,定是唤得阴身入棺,而碎片阴身,腥味弥起,当然引得棺内哗然。草你妈地,这是个什么局,步步紧逼,这么精妙。 嗖地一下,我将中指一下伸入灵猫口中,灵猫呜咽着抬起泪眼看着我,没有力气说什么。我大声呵道:“死啦,妈地,没死你咬下去呀,你别告诉我你咬都没力了。” 我顾不得什么言语的风度,眼眶内的鲜血流到嘴内,我知道,这是赌命。 灵猫拼命地咬下,钻心的疼痛立时传遍全身。妈地,我喜欢这种痛,证明我还是个活人,不是这一地的死物。全身灵血立时奔涌不住,我拼命运力,逼得灵血汩汩入得灵猫嘴中。 灵猫此时竟是一跃而起,我喜极而泣,妈地,倒是被老子赌着了。戾气之物,与我正灵之血相融,当是至欲之力涌遍全身,这也是为什么阴界一直想着我的灵血的缘故。 我扑地一下跨上灵猫的背,大叫,快快找到老钱。 灵猫双目充血,我知道,全凭我的灵血充旺,灵猫此时,至少提得十倍灵力,比之先前,应是厉害无比。我之正灵之血,当然这年轻人是吸取不得,我还要赌,妈地,我想到了一个更大胆更疯狂的举动,你不是要吸灵吗,草,看老子让你吸个够。 灵猫见我大吼,如疯魔一般,嗖地蹿出,直奔灵妙然处,那里老钱此时全身伏倒在地,他本无灵力,所以也不存在什么吸灵不吸灵的,但却是因受了刚才巨浪柱的冲击,所以,整个人如被萎了一般,加之此地戾气冲撞,老钱竟如死人一般。 灵猫落下,灵妙然也只是抬了抬腊黄的脸,见我和灵猫还能活动,想露个笑脸鼓动我们一下,却是嘴解动得一动,连嘴边的肌肉都是无力牵动了。 哗啦轰响,又有两个姑娘在我眼前尸身炸飞,碎片鲜血溅了我和灵猫一身,灵猫哇呀呀大叫,双目中几欲滴血,都是到了崩溃的边缘。 我一把抄起老钱,灵灵妙然不知道我要做什么,眼内一片疑色,那是关心老钱,但却是无力再动。不管了,我抄起老钱的身子,软软的,老钱睁开眼,突地问我:“李心,我还活着吗,你是人还是鬼呀,这地方,是不是就是那阴曹地府呀。” 我没功夫回答老钱,老子连命都赌了,我大叫着:“老钱,你死了,对不住了,你和我都要死一回了。” 老钱闻言,更是软成一片,却是突地脸上露出一个笑意,喃喃着说:“妈地,死了呀,死了好,你去找李艳,我去找灵妙然。” 草,你个贱人老钱,这时侯也不忘记男人的这点爱好。 不管他,我忽地扑上灵猫之背,大叫:“妈地,去那厮头上,要双他飞得高。” 灵猫本来看到姑娘们来断地碎尸飞身,阴血四溅,已然是大喊大叫不止,见我似胸有成府,更是一跃而起,嘴里乱叫着直扑向那年轻人,一下跃起到了年轻人的头顶。 这下,上天佑我,我得赌了。 我大叫着:“老钱,对不住了,要是你死了,就找我李心索命吧。” 我捉起老钱的右手手指,一下放入口中,呀地咬下去,立时鲜血汩涌。 捉住老钱冒血的右手,哗地一下,直洒到年轻人的身上。哧哧声立时响起,冒起黑烟。 妈地,还有效,我一下又是抓起老钱的左手,再次咬破其手指,双手抓着老钱的双手,直洒不住,灵猫更是盘飞不止,老钱的血飞溅到了年轻人的身上。 黑烟更浓,哧哧声更响。 而地上,立时哗响一片。 青山道长还有老掌主等人,一下竟是站了起来,看来,这年轻人的吸灵之法此时是停了,不然是站不起来的。 老钱痛得惨叫不止,我大声说你妈地杀猪呀,瞎叫什么。老钱大叫着李心呀,不是死了吗,我咋这么痛呀。 不管他,直洒不住,黑烟越来越浓,直弥了年轻人的身子,而年轻人飞盘在众人的头顶,此时一下受得老钱的凡血攻击,全身黑烟不止,娇嫩的脸上,立时有黑斑显现。 逃不过我的眼,妈地,老子要的就是这效果,我大叫着:“灵猫,去到这家伙的头前。” 灵猫一个转弯,直飞到了年轻人的头前,我突地抓起老钱的双手,拼命地将血洒到年轻人的头顶。 哗哗声大起,黑烟成了团雾,此时从头到脚,全然弥了年轻人的身子。 突地轰地一声,年轻人一下摔落下来,而刚才透着莹白和娇嫩的脸上,此时黑斑已然非常明显,如火灼了一般。 年轻人一下摔倒在地,却是快快地一跃而起,双掌翻动,一道金光打来,我和灵猫以及老钱一下被巨大的灵力冲撞掉到地上。 而此时,年轻人却是睁着惊恐的眼,连连后通,双掌挡在胸前,看着正从地上爬起来的我们,我冷笑着,也看着他。偷眼再看众人,青山道长以及老掌主等几个灵力强大的,已然爬起身来正在拼着最后一点灵力相互补灵,而李艳等几个领头的姑娘也不忙忙地安抚着众姑娘。吸灵只要一止,我们这些人,也不是吃素的,还是有些灵力的。 “哪来凡身?”年轻人大叫着,双掌护在胸前,拼命地压着胸口。突地一口黑血喷出,年轻人的脸上慢慢地转成刚才的娇嫩之色。而却是没有上前,而是反又是后退了几步,几乎退到了刚才排成两排的棺材前,大睁着眼,看着我们。 老钱被我丢在地上,顾不得他了。灵妙然强挣着跑了过来,扶起老钱。老钱看到十个手指全然被咬破,竟是一下笑了,对着灵灵妙然虚弱地说:“刚才李心说,我也死了,这下好了,你渴不渴呀,反正我这血也没用了,给你喝点好不好。” 灵妙然脸上泪水哗然,却是被老钱搞得破涕为笑,嗔怪地说:“命都没了,还开这玩笑,快快收起,免得灵血冲撞。”老钱收扰手指,灵妙然一下将老钱揽在怀里,脸上的泪直滴到老钱的脸上。老钱说:“怪呀,你的泪还是凉的,咋地我还是怕冷呀。”灵妙然却是哭成一片,抱得老钱更紧了。 我冷笑着看着年轻人。是的,老子这下又赌着了。我之灵血,能让灵猫复得戾力。而老钱的血,妈地,是凡体之血,未经转阴化灵,你妈地吸了我们这一众的阴灵,正在体内聚集,如突然遇到阳血,当然会冲撞不止,重则炸身碎骨,轻则黑斑弥现,如不除之,阳血与阴灵,是至刚与至柔绝不相融,会在你体内打架的,到时那块块的黑斑,就是一个个的炸点,如不及时排出,炸了你这个阴毒的家伙。 但这一着,说白了,只能止得其吸灵之势,却是难阻其灵力发出。 刚才这年轻人,确实是经验老到,一经发现不对,快快下落,逼出那口黑血,就是阳血与阴灵冲撞之后生出的黑斑,所以,他此时,已然是复得真元,没有事了,但,却是不能不忌惮我们三分,因我们此时,又是能喘得口气,那么,老掌主等,你要想轻易地杀光,那还真是说不准杀到什么时侯。 又是冷然对峙,这是到这鬼地方后的第二次僵着。双方都不敢再轻易动手,我们不动,是因我知道,刚才这年轻人双掌的金光,灵力无比,我们绝难挡得。而这家伙不动,是因确实没想到,这里面咋突地冒出一个凡身来,没有半点阴灵之气。 而那边,却是传来姑娘们的阵阵哭声,揪心揪肝,惨然心碎。有姑娘四下里捡拾着刚才碎成碎片的白片还有尸片,却是哪里能捡到得全,也捡不起来,捧着一星半点,哭成泪人,朝夕相处,现在却是落了个碎尸无着,这份伤心无法立解。 老钱此时竟是受了这哭声的刺激似的,突地从灵妙然的怀里一跃而起,双目充血,歪歪倒倒,提着十个血手指,一下冲到我旁边,举起双手大叫:“草你八辈祖宗,你怕血呀,你妈地不是没血性吗,老子这一身的血全给你得了。” 说着就要直冲上前朝着年轻人乱洒而去,年轻人本能地双掌一护,金光一闪,老钱一下摔回倒在我旁边。我一下拉起老钱,厉声说:“别添乱,此时你的血不起作用了。”是的,刚才是因其正在吸灵补阴,所以阳血冲动,当然奏效,此时阴灵已然入得其体,不再冒出,也就是没有由外至里的通道,老钱的阳血洒出,只能是洒在其表,不起半点作用了。但我的目的达到了,至少,给我们争取了时间。 老掌主等几个灵力高强的,此时喘得一口气,灵力复得半轮。 老掌主走到我身边,看着前面的年轻人,却是再不上前,沉声说到:“强求机缘,会应天遣,犯上作乱,你才是罪责难逃了。” “哈哈哈哈”,年轻人一阵的狂笑。 草,又是关键处这狂笑,我心里一紧,每次有这笑声,总会出点怪事。 “你们搅动阴阳两界,还有凡体相随,我只以为你们妄动灵刀,泄了真灵,是一罪,此番,竟然让凡体入阴,罪更大,你们本都是死人了,是那凡体救了你们,不过,终归你们还是死人一片,别废话了,待我想想如何安度你们。”年轻人狂妄至极,根本没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似在想着更好的办法。 我轻声问:“这害人的鬼东西,是什么人呀?” 老掌主轻声说:“不老灵身,先对付了他再说,容后和你细说,青山道长和青吟还有风尘居都知晓的,不过别怕,现在,真的谁死谁活还说不定呢,你瞧见了没,刚才阳血冲撞,他肯定内里有破关之处,现在假说是要想办法安度我们,其实是在暗暗修补破关之处,你看他的脸,此时比之刚才吸灵之时,还是老些吧。” 我细看,果然如此,而其周身,似有薄雾弥起,直绕了其身,转个不停,这年轻人,不应算是年轻人呀,听这名,倒是个不知多少年的灵身呀,怪不得刚才多们根本近不得他身且他一发力,我们不是摔就是死了。 我脑中一闪,又想起正灵门前,这家伙一一点出老掌主还有青山道长等的前世今生,看来,这家伙,修为极高呀。 而此时,突地发现,弥于年轻人周身的薄雾慢慢淡去,而其脸上竟是复得如故,身形又是复归俊朗的模样。妈地,真是枉披了这张俊俏的皮呀,咋地与这面相这么不合,竟是个阴毒无比的家伙。 年轻人突地双掌一挥,金光再现,我们一下被巨在原灵力逼退几步,我心下一紧,以为这家伙又要冲上来,完了完了,心中暗叫,却是发现,他竟了是退得几步,一下站到了两排棺材的中间,阴着脸,似有话说。 我轻声对老掌主说:“唉,完了,刚才你说他正在修补破关之处,那时我们攻上去,说不定还有胜算,现在瞧着架势,人家补完了,你看,完好如初,这下我们算是真完了,没抓得机会呀,唉。” 老掌主轻声说:“屁的机会,刚才冲上去,一样胜不了,人家动个小指头,你我都不能胜的,现在是想法拖得时间,我们一起想办法,能不能逃出,还真的说不准呀。” 听老掌主的话,也是情急之下之语,这老头,急了也是这般的口无遮拦呀。 青山道长此时也到了我们跟前,大声说:“源灵既现,本是阳世之为,修桥补路,功在万年,我道从来奉行要安得阳世稳得阴界,如此这般为难,是何道理。” “你这假道人满口胡言乱语”,年轻人脸上重又阴得可怕,“源灵历世而安稳,乞阴转灵乱成一团,灵刀惹事生非阴界已然大乱,源灵泄出,我之根本全无,不阻此事,我无法交待,哪是你信口而语,天道机缘,前番已然有上灵追我之责,细细推算,却是你等胡乱作为,枯骨成堆,无有阴身,阴魂乱游,不成体统,引得众阴抢成一片,皆是你等之罪。” 啊?我听这话,似还和南村有关呀。 突地,年轻人又是一声冷笑,“我明白了,作乱的凡身,却是南村之祸首。” 果然是了,是说老钱,原来他一直再想这凡身哪来的。 南村修桥补路,搅动阴灵,这我是知道的,天,又是动了你哪根的神经。 “阻阳世之福音,你意欲何为?”青山道长厉声说。 “谁阻我之路,就是我之敌。”年轻人阴得可怕。 看来,还是和南村的工程有关了,动了源灵之气,怕是损了他的利益了。先前小阴小鬼到处作乱,他没出来。最后我双刀得成,着实是震动了阴界,所以,他出来了,这是要算总账呀。我想来,老掌主说他是不老灵身,看来是靠得阴灵而供,莫非他就是这所有阴灵的总头?那该是多大的修为呀,我倒吸一口凉气。 突地明白,刚才那一地的洪水,怕不就是柳浪河的洪水了。他具具棺材,此时放在眼前,想来也就是他说的,当初动土之后,一些孤魂野鬼没了着落,有些未及转灵的,成了骷髅之身,但为何在此拼杀,倒是一个迷。 第一百五十一章 惨然舍身 事情越来越搅得复杂,此时我们却是走之不脱。-..- 而看到棺材之上,又有黑雾弥起,不老灵,也就是这个年轻人,双掌翻动间,将黑雾压入棺内。看来,这骷髅之骨架,定是先前不老灵和其许得什么,此时倒是等不及了。 不老灵一直‘阴’着脸,怒气冲冲,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害,看来谁也无法真正的超脱出来。 “具具骷髅自相杀个不停,是不是你吸了真灵,害得‘阴’界不平!”风尘居大声地说。 “这也是因你们而起。”不老灵说。 我等很是惊讶,几时我们让这些骷髅们自相残杀了,况且一直以来,我们都是护灵护‘阴’,还在柳‘浪’河以及灵山等地,让一众的小‘阴’小灵转了灵,固得‘阴’身,此时倒是我们的不对了。 “骷髅自相残杀,皆因柳‘浪’河源灵相争之故。”不老灵‘阴’着脸说,“当日,你们推棺过河,转得八人之灵,但却是将一河的‘阴’灵杀得半数,还有些‘阴’灵,因其无法转灵,所以心下惶恐,而那八个‘阴’灵,四下劝说,但却是无法平息事端,你们当时许诺,会来转灵,但却是一去不还,当时柳‘浪’河全河‘阴’灵失了平衡,河水泛起,一众的‘阴’灵一下感到所有的节奏全被打‘乱’。而此时,因河内失了平衡,所以,那些没有转灵的,怕又来一声浩劫,所以,自相争斗,八个已然转灵的‘阴’魂,自然要维护这种平稳,所以情急之下,杀了几个‘阴’灵,成了骷髅骨身,这下可是炸了窝了,大家觉得,这柳‘浪’河,再我平稳日子可过了,所以,几番的争斗,争斗中,又是死伤无数,又多了这许多的骷髅。” 我突地大声说:“你一直说你是要维护‘阴’界太平,这番的劫难,你难道就没有出手相救。” 不老灵冷笑两声,说:“我本是要出手相救的,却是一天突地轰然声起,算得竟是有人擅动源灵,可动了源灵还不说,却是用得源灵修补灵刀,这灵刀现于‘阴’界,本就是挑起几番的腥风血雨,本是不祥之物,我想,定是有人在作‘乱’,追下来,竟是你等如儿戏一般,在修补灵刀,还儿戏似地试灵刀。” 天,一下所有的事情似要联在一起,我心里发紧,嘴中倒吸几口凉气。妈地,该不是我又闯下祸端了吧,天地良心,我可真是无心的呀,如若真的是那双刀惹下如此的祸端,我就真的不好说了,这根由,还真是由我这所起。不老灵怪我们如儿戏一般,妈地,试刀还要搞个仪式咋地,但那随手这一砍杀,我确实是欠考虑,但真的没想到会有什么后果。 “灵刀既出,源灵‘乱’动,柳‘浪’河‘波’涛翻滚,源灵惊动之际,骷髅们觉得此番更是无望了,而那八个‘阴’魂,无法将大家集到一起,此时秩序全‘乱’,骷髅们争想拼抢源灵,都要早早地转灵成身,离了这个是非之地,所以,当然就引起这番争斗了,你们说,这是不是你们所害。” 天,这内中,柳‘浪’河竟是发生这些事情呀,还真的不知道。当时,推棺的八个‘阴’魂,确实是当初许诺给其工钱,转了灵,但还有那一河的‘阴’灵,我们也是要相救的,不是空中出了老掌主这回事吗,他将一河的‘阴’灵杀得半数,然后全数入棺,最后我们还经得一难,总算是现在太平了,哪晓得,没有真正地将事情摆平。 我偷眼瞧向老掌主,此时老掌主脸上发红,深深地低下了头。 世间之事,真的是一念起,一缘尽呀,当时要不是有这些贪心‘欲’念,何至现在一下无所适从。 老掌主突地抬头,大声说:“一河的‘阴’灵有难,骷髅相残,但为何要将其‘弄’到这个地方,你是故意所为。” 不老灵冷笑两声,说:“灵刀发威,源灵‘乱’动,气场破裂,柳‘浪’河‘乱’翻不止,是我救得这些‘阴’灵还有骷髅,将其转到这个地方,本来是要想阻,你们却是死不悔改,不让你们看个究竟,你们不相信,你们口中只口口声声说是要护得众‘阴’灵,此番,你们亲眼所见,护了吗,所以,我说的还得‘阴’身,双刀归灵安寂,不是没有道理的。” 却原来,那正灵‘门’前的一地洪水突涌,还真的就是柳‘浪’河水发了难,而这些‘阴’灵,附在河水之中,此番家园不稳,自然是被其转到此处。 我大声说:“这些事情,本是清楚明白了,我们有错,你难道无错,吸得我等‘阴’灵,你作何解释。” “本就是我的,吃了我的吐出来,拿了我的还回来,没有什么价钱可讲。”不老灵此时已然焦动不已。 这家伙,就要‘露’出本来的面目,这样说下去,事情解决不了,还得惹出更大的麻烦,不能这样下去。 我大声说:“双刀本是我们所成,其中还有青城山尊主之功,还得双刀,我们退去。” “双刀本是‘阴’界不祥之物,此番收回,不能还,快快还得‘阴’身,不然,我不客气了。” 事情陡转之下,看来,双方一触即发,但真的打起来,没有双刀相护,我等确实没有把握,就刚才的情形来看,我们连与之对决的资格都没有,不老灵稍动双掌,我等皆要化骨成烟了。 我心中急成一片,妈地,这下要是真的打起来,可真就惨了。 此时突地传来‘阴’风阵阵,而此风,娇柔无比,我熟悉,是李‘艳’等四个首领姑娘,一下带得众姑娘们来到我们身边。 而看得众位姑娘,此时竟是有着说不出的一种感觉。我只道是因刚才损灵太过,让姑娘们灵身受损,但仔细看来,不对,竟是惨然的一片,姑娘们刚才还是一个个腊黄着脸,但经了我们此时故意的拖时间,也是补得差不多了,至少脸上是复了原。但现在看到,竟是齐齐地凄然一片,我的天,我不敢目睹呀,特别是四个领头的姑娘,李‘艳’的脸上最为明显,凄然中似透着一种无限的挂牵和留恋,而灵妙然的脸上,泪水倾涌,只把个眼睛不断地看向老钱,看一眼,流一阵,再看再流,竟是铺天盖地不可止。白尚洁,还有‘欲’‘花’池主,此时两人也是手拉着手,脸上倒是一片惨然的笑,竟有着生离死别的意味。 心下大惊,看不懂了,天,这又是要闹哪样呀。 我们一直挡在前面,说白了,也是我刻意地挡在前面,因不老灵这家伙真的心‘性’不定,我怕他突然发难,到时姑娘们躲闪不及,又要遭大难,所以,刻意地挡了在姑娘们的前面。几番的对话,说白了,也是在拖时间,想为我们多争取点时间,再想得对付之策。 现在可好,这些姑娘们,竟是带着这等的惨然之‘色’,一下主动地冲到了前面,这是要做啥。 我慌了,伸手一拦,阻得姑娘们,轻声说:“快快退后,这里不可‘乱’动,要出事的。” 李‘艳’却是一个惨然的笑,对着我,竟是无比依恋的一眼,轻声说:“心心保重了,我们决定了。” 决定个头呀,这生死关头,都是大老爷们的事,你们来添什么‘乱’呀,还嫌不够‘乱’呀。我急了,大声说:“快快退后,不可妄动。” 此时突地娇声响起,众姑娘们齐齐大声说:“谢过各位,护我‘玉’身,此番大恩,万古长青。” 天,你们要感谢,也不挑时侯,这时侯搞个鬼呀。青山道长和老掌主也是大声说快快退去,不可造次。 而又是一片齐齐的娇声:“还你‘阴’身,你当守信,复归双刀,柳‘浪’安平。” 天啦,我脑中轰地一炸,我听懂了,搞什么搞,我急得眼泪哗然而下,刚想说什么,却是来不及了,只见一片的白纱突地弥起,娇响声中,众姑娘们在四个领头的姑娘的带领下,轰地盘飞而起,直朝了棺材钻去,哗响声间,还未及我们反应过来,竟是咻咻有声,姑娘们瞬间消失,齐齐地钻入了棺身。 而两排棺材此时突地轰响不止,竟是突地盘飞而起,白雾弥起,绕了棺身,轰声不断,哗啦啦的炸响间,又是轰地落下,棺盖突地飞起,棺材打开,而里面的骷髅尽皆成了‘阴’灵之身,一下站在外面,‘阴’风惨惨,姑娘们齐齐消失。天,这‘阴’灵,是入了骷髅之身,成了骷髅之灵,而其成了真身后,个个‘阴’灵竟是分两排‘挺’立着,双目如灯,天,姑娘们就这么完了吗。我知道,这下真的麻烦了,姑娘们本是柳‘浪’河之‘阴’身,也就是当时扶摇沉身之时的‘阴’身,而此番,明显地那些骷髅身架,任你不老灵说得天‘花’‘乱’坠,我们只是没有揭穿,因我们刚才还在苦想对策,没有一下揭穿着其鬼话。什么大家都在争抢源灵,什么骷髅是自相残杀,所以有些‘阴’灵成了骷髅,是他救了他们,我们将柳‘浪’河破灵后,这些没有安家之所,所以是不老灵将其搬了来,还是做了好事,妈地,屁呀。 其实我早看出了,我相信青山道长等,特别是老掌主经的事多,早就看出了,这骷髅架,与其说是再与不老灵演戏,不如说是不老灵的法器,都是吸得源灵的法器。这不老灵妈地‘阴’毒呀,吸灵‘抽’身,在‘阴’界,那是要遭大家所遣责的。而这不老灵,为了掩人耳目,竟是编出这段的话,一直靠此吸灵‘抽’身,外人看来,倒是他在时时地维护着‘阴’界安然,草你妈地八辈祖宗,你咋就这么地‘阴’毒呀。 而再看此时的骷髅架,我的天,竟是一个个‘阴’气刹然,显然是姑娘们的‘阴’灵尽皆入了其身,被其全然地吸个干净。 这里要‘交’待的是,李‘艳’等姑娘们,本是‘阴’柔之身,本身体内,集得‘阴’灵,当然,在与我们一起行走之际,也是补过几次灵,当然灵力有些增长,这与柳‘浪’河的源灵,也就是当初扶摇在杀光男人,正要对‘女’人动手之际,大家全部自杀,而沉身苍水,扶摇最后也是碎身沉入苍水,这些‘阴’灵,就是不老灵所说的源灵,也就是说,现在三界之中,所谓的源灵,都是来源于此。柳‘浪’河是几红变迁,所以其地下,包括南村的地下,一个是陆地,一个是水‘浪’之地,都是当初苍水之地。所以,源灵皆出于此。李‘艳’等一众的姑娘,在根源上,其灵身,也就是发于源灵。 这下,当然舍身而去,与骷髅架合元,是最为合适不过,源灵相融,当是至为最好了。 突地变化,我是连哭都来不及了。 倒是听得不老灵此时仰天哈哈两声狂笑。 第一百五十二章 九日之劫 狂笑声震,阴灵幻动。我等被陡然的逆转一下如五雷轰顶,一直小心保护,却是最后落得舍身献灵。脑中轰地一下,直击心脏,人几欲晃倒,天啦,怎地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灵猫异虫哇呀呀大叫不止,我以及老掌主青山道长等人,身形晃动,哗地一下围了在不老灵的身边,看着前面阴森森的阴灵,脸上说不清是泪还是怒气弥漫,眼眶尽裂,鲜血流到嘴边,咸咸的,提醒着我们,此番,不抢回姑们的阴灵,妈地,还真的不活了。 不老灵还是哈哈狂笑着,一幅胜利者的姿势,是的,他应该高兴,妈地,只费得些口舌,就全然接收了一众的阴身,草,你是有多贪。 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这家伙仰天大笑间,根本就没理会我们迅速地围了在他的身边。 突地金光闪起,轰声大作,我们一下被金光逼退,而随着轰隆隆的炸响声一片,飞沙弥得人睁不开眼。老掌主大叫注意了,青山道长也是大叫要护体不要被其吸灵。 屁呀,证明我们全是瞎忙活。 轰然炸响间,却是只见具具阴身突地入棺,而棺盖带着刺骨的阴风,轰地一下又是合上棺身,阴身不见,而我们却是被逼退到了百米开外。 还是哈哈的狂笑声,我信迅速地再度飞盘而去。 不老灵此时轻蔑地看得我们一眼,透心凉呀,妈地,我们在他的眼里,几至无物呀。 轰声炸响个不停,合上的棺材,此时在不老灵双掌翻动的金光中,一下齐齐盘起,突地排成阵势,我们飞追上前,而不老灵又是两声冷笑,一下飞身站上棺材,轰隆隆声中,竟是随着棺材急飞朝南,瞬间没了影子。阴风中吹来不老灵的阴声:些小儿娃,妄动源灵,不不退去,再限妄动,取尔小命。 阴风止,树摇静,眼前一片开阔,什么也没有了,只在一瞬间,又是一片的寂静,竟是如未发生什么一样,一点痕迹也没留下,只留下我们一众,惊成一片。 灵猫和异虫身子一躬,似要追去。老掌主一挥手止住了,说:“没用的,早远了。” 血蝙蝠群还在身后,此时也是被突然的变故惊得都是伏在地上。好在这些没有被这家伙一起带走。青山道长望着血蝙蝠对我说:“血蝙蝠群他没带走,看来,他的源灵还有缺点,不能中和戾气之物,怎么办,快快想个办法呀。” 有什么办法呀,姑娘们一直跟着我们,此时竟是舍身为了我们,一下惨然消失,而我的双刀,此时却也是不见了,刚才姑娘们最后喊得要其守信,守个屁的信呀,双刀没有还得我们。 老掌主脸上凝成一片,说:“他没有最后再加害于我们,也是算是应了姑娘们的诺了,不然,此时我们真的怕是化骨成灰了。” 我默然,心中堵成一片,脸上的泪水无声地哗落,老钱早就成了泪人,灵妙然当初已然舍身饲刀一次,幸得青城真人幻得其身,老钱算是重拾旧好,但现在,不仅是灵妙然没有了,所有的姑娘们都没有了。 望着棺材和不老灵飞走的方向,我真的要崩溃了。 明显打不过,这家伙,是个什么来路。 我转头望着老掌主和青山道长等人,大家也是看着我,此时,不是如何打的问题,而是,怎么样,才能打得赢的问题。 我问老掌主,“这家伙是个什么来路?” 老掌主沉吟了一会,对我说:“此时告诉你缘由,只能增得烦恼,但不说,终是你心中一个结,好吧,我就来说说。不老灵,其实如他所说,就是源灵之身,源灵之身不会老去,你看到他这个样子,其实修为已过百年,他的所有成身之密,都是源灵所聚,如无源灵,他将迅既老死,或是破灵而化骨成烟。南村工程动土,一众的阴灵乱动,而南村本是接得当日扶摇沉身苍水之地,这你是知道的,阴灵乱动,自然源灵不稳,所以危及他的安全,这下,他坐不住了。而更是在最后,因了双刀显现,三界陡增纷乱,阴灵更是死伤无数,又是危及源灵,所以,他只能出来,稳住局面。他一再要双刀,一再地要阴灵,就是要聚灵而还固其阴身。” 我点头,说:“这些我是估计到了,不然,他不会这么急,但是我却是不解的是,他此番只要了姑娘们的阴灵,而且,还收了双刀,再者,他哪来的这般的灵力,我们竟是根本不能与之交手,刚才情形看来,也是我最为着急的,是我们根本上不是其对手,这下,如何再去救得这些姑娘,再者,这些姑娘的灵被其用骷髅骨身所吸,有没有危险,或是还在与不在呀。” 我是急得语无伦次,真正来说,我不关心你妈地是什么源灵不源灵的,还有你口口声声所说的什么阴界太平,假模假式,关我屁事。我真的关心的,一是我已然看清,我们绝不是他的对手,他的法门,也就是他致命的弱点在哪,另一个就是那将那些姑娘们带走,姑娘们的阴灵,是已然被其全化了,还是有得办法可以再行救出。 老掌主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唉,也算是天道机缘吧,这不老灵,本身并无多大的本事,却是因聚源灵而成身,所有源灵之法功皆聚于他之身,当时本来他是要乱灵而亡的,那么多源灵尽聚于其上,不能相融,只能是乱灵而破身,却是真的天道机缘呀,说起来,还与你有关的。” 我骇然,这是怎么话说,怎地一下子与我攀上了关系呀。 老掌主说:“我本不想说,但说清了,大家可分析想个办法。你还记得当初你初成鬼阳刀之时吗?” 我点点头,是的,鬼阳刀初成之时,是在城址山。确实,也是因了机缘,成了鬼阳刀,但鬼阳刀也好,鬼阴刀也好,成刀之后,却是真的没有帮上许多忙,倒是引得阴界连连起得腥风血雨,初开始时,实话实说,还是搅得阴界,更是连及三界,都是动乱不停,后经青城山青城真人贯注真灵,所以双刀才是渐能刀人合一,通灵贯体。 老掌主接着说:“算得机缘吧,当时初成鬼阳刀,引得阴界大乱之时,正是上仙遗落三叶星灵草之际,眼见得阴界大乱,上仙觉得因了自己的大意,不过也算是天意,种子遗落,而阴界又是大乱不止,掐指算来,还会更大的乱象在后,所以,得有制得之法,引根塑源,找到源灵之地,恰恰是碰到了不老灵,他也是因了多年修身,才聚是源灵,但那时正是受得源灵乱灵之苦,上仙见之,突地想到,还得再设一机,只要天道合缘,阴界不致大乱。所以,上仙教得其融灵之法,且施以金光之术助其法力护体。不老灵至此,才是成了这般的厉害之人,至于后来,你们都是知道了。” 天,原来这些事,都还是有得牵连呀。刚才看到不老灵,总是打出金光,而金光确实厉害非常,我等无法抗得。刚刚他打出金光时,我就是狐疑一片,因这金光太熟悉了,当初上得灵山,找得三叶星灵草,也是这般的金光,却原来,是上仙助其的法器呀,怪不得我们奈何不得。 但其这么厉害,其弱点在哪,我急成一片,心中的担忧还是没解。 老掌主接着说:“我也是因年月久远,所以知道这些,这不老灵一般不轻易出来,也不与世事纷争,此番也是动得其根源,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些事。他本来源灵固体,但却是有个致命之处,因他本是阴身,所以畏惧双刀,而要杀他,只能是刀之至境灵刀才能制。而他为何刚才只取了姑娘们的阴身,还是得回到柳浪河之怪呀,柳浪河,因了阴灵失衡,所以缺得柔灵无数,他取姑娘们的阴灵,是要安得柳浪河之衡,而柳浪河安寂,他尽可再聚源灵。当然,这里面,就有个他的致命之处了。” 我一听,一下来了精神。 老掌主说:“当日上仙教得其法门融灵而通,但当时扶摇沉身之时,皆是男身居多,少了女身,而最后女人尽皆自杀,是其阴灵没有最后相聚,所以,他身上,阴阳有些失偏,虽是上仙让其融得一体,但其总是戾火太重,如若用得法子,在其每隔九日之数其急需补女身之源阴灵之时,引得其戾火上升,可让其破灵。” 呀,我一下明白,原来,这家伙,为什么那般若地俊朗英挺,却原来,是因体内有着这般的机缘呀。刚才这家伙弥起盘飞在我们头顶之时,我见其脸上越来越娇嫩无比,原来是在采补女阴之灵呀。怪不得,这家伙不与我们纠緾,只是一个劲地要我们还得阴身呢。道理原来在这里。 我问:“那些姑娘们,还有救吗?” 老掌主此时脸上突现惨色,说:“要是能赶得九日之数,当是有救。” 第一百五十三章 翠枝托娇 突然出现的变故,让我们惊呆之时心下揪成一片。老掌主细道缘由,更是让我的心里堵得难受。所有的事情纠结在了一起,此时还真的不能怪谁对谁错。而此番,还真的是应了一缘一报,道是合了道家的规矩有什么因就得受什么果。风尘居当时在灵刀初成之时,确实在城址山造得阴风惨惨,血雨腥风,但现在不是改好了吗。老掌主当时入得柳浪河,确实是杀得一河的阴灵,按说阴灵失衡倒是打老掌主这起的,但自从老掌主转了性,这样的事情却是再也没发生。 总不能一个人一时犯了错,那么永远揪着不放这不是阻止人心向善吗。我心里乱乱的,现在纠结这些事情因何而起确实已然没有了丝毫的作用,关键之处是如何能止得不老灵,重回双刀,更重要的是能重归姑娘们的阴身,那说起来倒还真是叫还得阴界太平了。 我不知道这些事情,是如何现在纠结在了一起,本来是要到阿修罗界,让我们所有的事情再前进一步,而却,不但是没有进步,反而却是让姑娘们阴身全无,且把我们一下困在原地,无可奈何。 九日之数,如一个魔咒,绕在我心头,堵在众人的心口。大家神色凝重,突然的逆转,将所有的事情一下推到风口浪尖,急成一片,却是一筹莫展。 青山道长对老掌主说:“他全身之阴灵,是以男身之灵居多,而阴身之灵居少,那么,他总有不平衡的时侯。” 老掌主说:“是呀,刚才我说过,是以九日为数,在九日之际,他必吸得女身之阴灵,方能防得不破灵冲关,此时,他全身最是弱小,一般此时,他不出来,也不对外说什么。以前,柳浪河以及南村阴灵谐和之时,不老灵确实没有这个忧心,因男身之阴灵还有女身之阴灵,本就在当地的源灵之地是谐和的,其尽在其掌握之中,所以,从来就没有什么大的波折,当然,也不会出什么大的事情。而现在,却是不同了,男阴灵女阴灵之谐和,被打破了,且阴灵之数急剧减少,还记得当初的假三界之事吧,所有的阴灵,尽是被掳去不少。现在,他不出来不行了,他所掌得的源灵之地,已然不是原先的样子,必得他亲自出马,才能保得他不老灵身。” 听着青山道长和老掌主的对话,我脑中突地亮光一闪,我的天,刚才,老掌主说道其九日之数的问题,那时必得让男身之灵和女身之灵谐和,是定要抽补女阴灵,而此时的不老灵是最脆弱的,以前他没有这样的危机感,是因阴灵不愁,现在,当然要亲自出马的话,自然有危险多多。天,我的天啦,我咋就没有想到,我的鬼阳刀还有鬼阴刀,为什么不老灵一直叫喊着要我双刀归灵安寂,现在却是一把夺了去,这不是明摆着,他在九日之劫时,最是脆弱之际,在吸得女身阴灵之时,需得双刀护体,保其安全。我的天,你这不老灵,还真的算得精精妙妙呀,怪不得,双刀自他夺去,再也未见,想来,是他当宝物一般收起来了。 一念及此,我对大家说:“如此说来,我们还没有到最坏的时侯,成与不成,得看造化了,天道机级缘,总不能让一众的姑娘们,就此化骨成烟吧。” 青山道长等望着我。 我说:“既然不老灵要双刀护体,必有法门弱点,此番,双刀尽通得我们真灵,可近得其身,做法唤得刀身真灵,那时,岂不是可以破其法门。” 大家点头。 老掌主沉思着说:“如能在恰恰是九日之数时进行,既可破得其法门,又能救得姑娘们的阴魂呀。” 大家点头,刚才的垂头丧气,现在总算是看到了一点的亮光,虽是不太确定,但总明确了一个方向。 不老灵操纵棺材,刚才是一路向南。 青山道长和青吟都说无他,定是到了他的源灵之地,也就是柳浪河及南村的那片地界。 我听到这两个名字,还是心里一震,老钱更是两眼放光,说是到了故地,如出什么乱子,还真不怕他。我说屁呀,那是谁的故地呀,到了那,他要做法出乱,我们一样受得其苦,只是期望我们的估计不差,能一击而中吧。老钱住了嘴,一直沉在灵妙然不见了的悲伤中,这个家伙,从来游戏人生,不想,倒是被一个重情重义的活阴灵给迷得五迷三道的,看来,天下之情,最是情深处人不能制。 大家相及至此,齐齐朝了柳浪河方向赶去。 到得河边,依然的水流湍急,依然的垂柳依依,人世间也好,阴世间也罢,可不管你出了什么事,照样沿着既定的轨迹前进着,这或许就是历史吧。 大家望着柳浪河,一片沉默。 所以说,万千世界,皆有其规则,大世界有大的规则,当然是三界公定,众生伏守,小世界有小的规则,在这里,当然就是不老灵所定,由不老灵来掌守了。此番,也就是要打破这个规则,而破规,岂能简单。 河水呜咽,又到柳浪河前。几番经过,没有一次是顺畅的,次次都是险象环生。 青山道长还有老掌主及青吟,是道界高人,要想唤得阴灵,当然是简单不过。 但此时不可冒然乱动,要是让不老灵真的发起火来,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大家沿河边安下,老掌主凝神静气,一直算个不停,说是待得九日之数,我们一起乞灵破身。 当夜,月色如洗,少有的妩媚,因是沿河近水而映,所以是别有一番的风味。以往此时,众姑娘都是趁着月色练功补灵。而现在,却是一片寂静只有河水哗哗,想起来还真的让人好生伤感。 大家也是累了,昏沉沉睡去。我却是少有睡意,毕竟双刀是于我手中丢得,且将这样重要的法器失手,我心里一直压得慌。另外,近得南村,我也是着实心里睡不踏实。老钱懂我心思,两人手拉着手,一起沿着河堤沿下,向前漫无目的地走着,月色很好,而月色下的两个人,却是很不好。 老钱说:“李心,你说人是不是命呀。” 我说:“咋啦,你的命不好呀,你在公司,逗得洗浴城的妹子们惊叫连连,你在这里,又是让灵妙然为你魂不守舍,你可要搞清楚了,人家灵妙然,要是搁在阳世,至少是正处,也就是说人家至少是一个单位的头,虽说是一级单位的二级单位,但好歹是个头呀,你可得珍惜了。” 我是拼命地想把气氛缓和一些,说起来,最难受的还是老钱,老钱是因了我,一直不离不弃,跟着我九死一生,我是正灵之体,他却是正宗凡体,每遇劫难,他都是首当其冲拼死相抗,从没有中途离开或是弃我而去的意思,他大可以一走子之,因他有他的阳世人生,再说他是凡身,别人也是不会和他计较的,但却是从来连这个想法也没有,所以,有这们的朋友,夫复何求。 老钱仿佛知我心性是逗得他开心一样,反是一声长叹说:“真的是命呀,你爱时却无爱之人,不爱时却是爱你之人出现,为什么总是阴差阳错,总是好人不得团圆。” 我听懂了,他是心中记挂着灵妙然,对这个冰雪聪明却是带着火药味的姑娘,老钱还真是上了心了。先前灵妙然和老钱嘴仗不断,最后,却是灵妙然彻底地被老钱所吸引,不能不说,这一段情,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我轻声说:“老钱,不要灰心,世事有解,我不相信,我们这么多难都过了,还能困在这个地方不成。” 老钱点点头,这算作是一种相互的鼓励吧,此时,我们倒是真的很需要这样一种相互的精神安慰。 两人漫无目的地走着,突地,听得轻微的哗响,我没在意,这柳浪河边,夜深之时,不出现点什么或是不发生点什么,那才是不正常。 哗响声似从前面传来,而越来越响,陡地在我们前面,突地出现一片的白雾团。月光下,白雾团轻轻盘起,突地白雾团下,竟是现出翠绿之色,月光如洗,倒是看得分明,天,那是一整根的树枝,翠绿的树枝,而刚才弥起的白雾团,此刻竟是轻轻飘散,天啦,是一个女子,准确地说,是一个美得焕目的女子,轻轻盈盈地站了在翠绿的树枝上,轻悠悠地似朝我和老钱飘渺而来。 我不得不承认,从老钱嘴张开就合不拢的那一瞬间,这女子,是我们这一路来到现在,看到的最美的女子了,就是李艳等一众的姑娘,还有前番的思心和莲叶,怕也是没有这姑娘那一尘不染亮莹莹的美得炫目呀。 身材高挑,珠圆玉润,特别是那修长的双腿,立在翠绿的枝儿之上,似晶莹和了翠屏,似圆滑动了丝线,奇峰挺立,娇媚可人。 越来越近,竟是一下停在我们面前,姑娘的脸上,月光下泛着银白。 我不明所以,但老钱是天生就对美丽的姑娘没有免疫力,刚才还在叹这叹那地想灵妙然,此时对着眼前的这个玉人儿竟是嘴角流出了长的哈拉子也不知道。只是一个劲地喃喃着说:“姑娘你是谁呀,担心坏人找你哦。” 妈地,这老钱又是把平日在公司时骗姑娘的一套把戏给拿出来了。 姑娘倒是轻轻地笑笑,糯米般的白牙,月下发着银白的诱光,天啦,是谁说,能在美丽的姑娘手里超生,妈地死了也值。 姑娘倒是望着我,盯着我的眼,两眸星光,却是有着一丝的忧郁,我心里一惊。姑娘轻声说:“两位别慌,我是你们的故人。” “故人?”我和老钱同时惊了一下。老钱此刻是擦了把流到嘴边的哈拉子,眼间一刻也没有离开姑娘的脸,同时上下扫射着,停在那突起的峰峦上的时间最长,那眼里恨不得长了勾子,就如x射线一样,就那么透视过去。 “张美院内的八卦树阵还记得吗?”姑娘轻声说,同时奇怪地看了老钱一眼,双手似抬非抬,想要掩得一下胸,终是放下了手,对着老钱莞尔一笑,反是将胸挺了一挺,倒是让老钱不好意思了,红了脸哦哦着,眼睛极不情愿地离开,滑到姑娘美得没有一点挑头的脸上,却是不住地偷着眼朝着下面瞄。 第一百五十四章 柳浪诱身 故人?八卦树阵?我脑中一个激灵,近了源灵之地,到得南村地界,却怎地又惹了南村阴灵不成?心中发紧,但瞧着这月下花样的姑娘,脸含忧郁,不象是来生事的,稳住神。我拉了老钱一下,老钱收回眼神,讪笑着说哦是故人呀,是哪个故人呀。没出息的东西,刚才还情天恨海地发感慨,这会儿,又是魂不在身成了迷花痴。 姑娘轻动,翠绿之气满弥月下,竟是少有的清爽怡人,不是怪灵,而是正阴。我心下稍安,不然,我双刀不在手,就凭了我和老钱这个满嘴流哈拉子的家伙,此时,还真的成了人家的阴鬼了,我们已是离得道长和掌主一行人有些距离了,本来想,到了这地界,是我们熟悉的地方,应是没什么怪异的,但还是来了这个天仙样的姑娘。 “八卦树阵结缘,我们应是故人,一直看到各位在树阵斗得邪祟,转得正灵,所以,想来各位都是有道之人,我其实是树阵绿灵,一直叫我英姑,这个名字,还是当初小孩唤我这名,也就这么叫了。”英姑脸色不对,怎地一片忧郁。 我刚想说什么,老钱说:“哦,这样说来,还真是故人了,感谢你一直还没有惊得我们中,这会儿,来这里作啥,快快回树阵去吧,这里,马上会有大危险的。” 老钱这家伙,竟是用了对付平常女孩的口气说着,但也还是一片好心。 英姑接着说:“我正是为此事而来,其实当时扶摇沉身之后,还有些许的阴灵,被我救得在此弥下树阵,这一直没有人知晓,也让我们过得几年的好光阴,当然,这也与张美嫂子的好心分不开,她先是吓得不轻,因其屋前常起怪异,但她是确实是爱她的男人,所以,一直顶着村里村民的议论,没有说出这种怪异,如果她先行说出,那么,我们那树阵,必会被拔根毁树,那时,一众的女阴灵都会散去,到时在阳世,会不会作乱,我还真的不知道,因我们真身不存,所以,少不得要借身成灵,所以,阳世定会有怪异,还好,这些都没有发生。” 看来,她还真是的。我问:“那一切都安好吧,我们先前在树阵安得些魂灵,肯定你也帮忙照顾过,这里谢过了,现在,有什么事让你如此的担心。” 英姑说:“一切缘天前段,源灵晃动,不老灵竟是如疯了般到处找得女阴灵,不知怎地,发现了我们这处,但却是发现,此处阴灵不纯,内中尚有戾气,所以,还一直没有动,他肯定是去找你的双刀了,杀得戾气之物,还得纯灵再现,所以,我才急急地赶了来,要告诉你们,不老灵因灵身晃动,心性大变,不得小心了,如让其得手,我们那一阵的女阴,可就完了,到时阴阳两世,都是乱个不停,有借身的,有吸灵的,你们想,还能太平吗?” 英姑确实说得有道理,而且英姑所说之事,确实就是我们当下发生之事,我是倒吸一口凉气,不想,这事情暗地里,竟是牵动了这么多,且已然走到危及阴灵安危的地步了。 英姑所说戾气之物,我知道,是我们几次三番在阵内打斗,和风尘居斗,和僵尸队斗,还有血蝙蝠群,那时,树阵整个一个血流成河,哪还有这不老灵所要的纯之又纯的女阴灵呀。不过,倒是歪打正着,暂让不老灵没有下手,这又让我想到,他要刀,还有这一层的用意。不仅是护身,还要灭戾。 老钱听到英姑这样说,暂时收起了色心,却是问:“那张美还好吗?还有工程咋样?” 英姑看了老钱一眼,此时轻笑着说:“你这大哥,到这时才说了句正经话呀,人家都被你盯得不好意思了。张美一直和赵才还有刘胖精心地照管着工程,张美经常念李总钱总呢,说是不知现在咋样了,工程没有异想,看来你们在外面吃的苦不少,工程所以没有被怪异之象所拢,嫂子是一日三餐不重样呀,你们倒是快快地灭了这些怪异,好去享受人间烟火呢。” 我听到英姑这样说,心里放下心来,这一路的九死一生,还算值得,至少阻得其没有扰得工程,这就算是我们最大的功绩了。老钱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姑娘太美了,一路来,没看到这么美的,所以,多看了两眼,算是给我老钱的福利了,唉,听你这样一说,我还真的闻见张嫂子家的柴火饭香了。” 两下里一说,英姑算是少了些刚才的忧郁之色,看着我们说:“我也不能久留,因树阵不比往昔,源灵晃动,怕的是一些戾物顺势力作乱,到时还要惊得阳间,给你们添麻烦,所以,说完后,我要回得树阵,加紧看守,但不知,你们有何打算,如何应对,我们可有帮忙之处。” 英姑确实好心,人美,心好。心中一阵的温暖。我再一次相信,真情能化得一切,老掌主、风尘居、红番还有红衣子,都是在真情感召下,此番和我们团结在一起,现在,又多了英姑这个帮手,我心下信心陡增,刚才和老钱的一番心下悔恨,已然无影,前路不管怎样,倒是还得走下去。 我突地脑中一闪,这不老灵,收了刀,他当然不知此刀曾被青城真人贯注过真灵,以为还是当初所成之刀,如能集合得树阵阴灵,诱其出刀,再行出招,那么,可收刀还灵呀。 我对英姑说:“不知到时如何才能联系得你们。” 英姑笑笑说:“我许你翠叶一片,到时由道长催灵,我等自会知道,定会赶来相帮。” 说完,英姑从树枝上折下一片绿叶,交由我手中,我轻轻放入怀中。 我说:“到时少不得麻烦,但请放心,绝不会危及大家安危,如有危险,此番还有道长老掌主等,都是道行高深之人,会有办法的,还得有劳你照管好树阵阴灵,不可惊了工程。” 英姑点头,轻笑间树树盘飞而起,直朝南村而去。老钱怔怔的望着,我拉了一下他的衣袖说:“走啦,哈拉子收起来。” 老钱怔怔地说:“李心呀,你快点把这些搞不清的东西杀光赶净吧,我们一起回到张美家,那小娘子的臀部真的太圆了。” 没头没脑,没正经。我不理老钱,但心中想到,此番,还真的有一拼了。 和老钱折转回身,到得老掌主等处,大家正在找我们。青山道长和青吟都说刚才感觉有阴灵翻动,但却是没有戾气,所以没有出动,你们没碰到什么事吧。 我指着老钱说:“没事没事,倒是这家伙得了福利了。” 两人不解,我笑着说别太紧张了,开个玩笑。我将刚才英姑之事说了一下,大家都觉得接下来是可以好好计划一番。 老掌主说:“至灵之刀,可灭得这家伙,但天道机缘,此时未到,可能这不老灵也是未到灭之时,现在,只要能救得姑娘们阴身归还,抢回双刀,制得不老灵,就算是最大的功绩了。” 青山道长说:“我可聚一河阴灵,但此时,不知从何下手。” 青吟说:“血蝙蝠群已然都转灵成功,如何用得得法,还得请老掌主想个万全之策。” 我看着流个不停的河水,突地脑中一闪,对着大家说:“不知莲阵可是有用?” 老掌主猛地一抬头,说:“唉呀,怎地忘了这个事,对呀,莲阵是至阴之阵,当是不老灵最为欢喜之物,当然可用。” 我说:“也是刚才青吟说到血蝙蝠,我突地想到,如能用莲阵诱得不老灵提前出动,再以血蝙蝠戾气相冲,我们再斗,不知有没有胜算。” 青山道长双眼晶亮,说:“这倒是个好办法,如能让不老灵先失了心性,合我们之力,到时还真的说不准谁赢谁输呢。” 旁的老钱此时却是悲悲地说:“这法子是好,可是哪去摆莲阵呀,人都没了。”这下子,又是勾起这家伙想起灵妙然来了。 我说:“刚才其实我一直在想,英姑的到来,倒是让我坚定了我这个想法,树阵之内,还藏得一众的女阴,以英姑为首,刚才英姑也是说了,她们一直看着我们做了许多事,当然,我们几番在树阵摆起莲阵,退得不少的邪祟,只要稍加调教,本不指望她们能帮我们打杀不老灵,只是当诱饵罢了。” 青吟说:“这个我倒是可以,还可与血蝙蝠合练,到时一起用来,还是有得希望的。” 青吟在正灵门合练过姑娘们的莲阵,当然是最合适的人选。我担心树阵内姑娘们的安全,要是一个不慎,那不是毁了姑娘们呀,本来没她们的什么事,拉了她们进来,却是万劫不复,那真不好说了。 老掌主说:“怎不关她们之事,不老灵要吸灵,她们是迟早难逃,只能是以此抢回双刀,方能还镇得住不老灵不让其继续作乱,为我们赢得时间,再成至灵之刀。” 达成共识。 我说:“今天恐怕不行了,英姑刚走,又回来,怕是动静太大。” 老掌主说:“明晚吧,我们还可修补灵身。” 大家齐齐坐下练功,柳浪河水急流不停,现出涡流,大家看来灵力都是复得差不多了。 白天大家齐齐隐去,不能惊了这世间繁华之地。 老钱悲哀地对我说:“李心,你说这搞他妈地是什么事呀,老子本来是堂堂正正的人,这会儿,倒比鬼还像个鬼了,妈地,真的是鬼,倒是大行其道,草。” 我笑笑说:“你该不会是想你洗浴堂的小妹了吧。” 老钱说:“屁呀,这会儿,恨不得一头扎进这柳浪河,把那个帅逼揪了出来,妈地,剥皮抽筋,还我的灵妙然来。” 我笑着说:“难为你还想着灵妙然,此番回去,你真得好好地过下生活了,少去那些地儿了。” 和老钱瞎扯着,却是突地听到柳浪河堤上传来一阵的吵闹声。 悄悄地探了头瞧热闹。却是一对年轻的男发,拉拉扯扯吵着闹着走过来了。垂柳依依,本是谈情说爱的氛围,这柳浪河堤,在小城,也素有爱情之堤的说法,前书说过,有一段凄美的爱情传说在里面,当然,更是引得无数的青年男女在此打情骂俏了。 却是这对年轻人,吵嚷着一路走来。 女孩一个劲地怒骂不止,男孩一个劲地赔小心。听清了,原来是女孩要男孩买了房子快快娶她,要不然,她等不得了。而男孩一脸的苦相,说是还得过些时日。女孩怒容满面,说是过些时日过些时日,老娘都等成黄花菜了,再等,怕是猪都懒得拱了,还等个屁呀。男孩子一个劲地赔小心,急得几乎要跳河的节奏。寻常人家,天天上演这闹剧吧。 老钱捂了嘴忍不住偷笑。我知他笑的是什么,我却是笑不起来,我的那个小妖精,最后还来南村找过我,据她自个说是回心转意了的玉珍,当初也就是这节奏,为什么几次她来南村,也确有悔改这意,我却是每每想到她身上覆得的一大块肥肉,我就恶心不止,妈地,卖了你那二两肉,也没弄个房子,最后还是要来找我这个屌丝,看来,真情真心还真不是房子车子能装得下的。 老钱说:“还是阴世的姑娘们地道,妈地做个鬼看来也不错,人家不看你有没有房子车子,只看你是不是真心真性真情,一旦看定你,至死不愈。不像有些女的,晚上才和你巫山云雨纠缠疯狂,白天一转眼,你就看到她转进宝马车里只留了你一眼的烟尘,等到你回转过神,人家那主儿又换了,变魔术一般,小心脏受不了。” 我说:“这是不是你一直不结婚的原因?” 老钱说:“想结呀,我倒想结冥婚呢。”刚刚的风月,却是又被老钱这句话拉进了现实,灵妙然等,此时倒不知怎样了。 待到子时,风轻人无,柳浪河回复了安寂。 我们一起来到河堤开阔处,我拿出绿叶,对青山道长说了英姑所说之话。 青吟从怀中掏出引幡,看来,这吃饭的家伙,是什么时侯都傍身呀。 引幡哗响,青吟盘身转动,青山道长对着绿叶念念有词,青吟突地引幡哗地打下,“我道行正义,大小阴鬼听分明,此番调得齐相聚,急急如律令。” 哗响间,忽地阴风乍起,只见我们眼前弥起一片的白烟,而白烟散尽,是英姑带得一众的姑娘们赶了来。 轻纱飘然,娇影晃动,娇声软语,柳浪闻啼。 老钱又要眼发直了。还别说,这树阵本是避风港,姑娘们少了些烟尘之气尽是柳摆身摇,颤花弄枝,清纯可人。 大家见过,倒是见了风尘居和老掌主,大家还是有些迟疑,我笑着说不妨不妨,都是自己人。老掌主和风尘居倒是脸上一红,讪笑着说姑娘们好呀。 世事结缘,一笑抿恨。 青吟说得抓紧时间,快快成得莲阵。 姑娘们依了青吟之语,摆出莲阵。英姑说:“这倒是见过多次,倒也不难,但我们灵力有限,怕是只能装个样子,帮不得多少忙了。” 我一听,当然明了话中之意,说:“英姑不要担心,我先前说过,一定会保得大家安全,你们只管装个样子,别的,我们自会安排,只是有一点,不管出现什么大乱,你们阵形不可散,散了,我们人少,分顾不过来。” 英姑点头,姑娘们依言滚动,倒也像模像样,只是我可以感觉到,莲阵全无灵力,真的只是个花架子,这又让我对李艳等揪心地想了起来。 这样还是有问题呀,万一发难,一点灵力也没有,倒时不是送入虎口吗。 青山道长说:“红番可与异虫还有灵猫守得蕊心,红衣子在莲端四顾,我们在外围助力。” 老掌主点头,这可保万一灵力大作之时,莲阵不至全然覆没。 我与风尘居,还有老掌主,以及青山道长和青吟,守在外面,主攻不老灵。 青吟将血蝙蝠群弥在莲阵头顶,让其随之滚动,倒还能罩得一众。 这样的安排,想来是可以应对一阵了。我心下祈祷,但愿一击既成。 青吟发令,莲阵依令滚动,血蝙蝠群咿呀声起,倒不是灵力有些,满像回事的。 老掌主沉声对我说:“准备好了吗?” 我看看姑娘们,此时一个个娇美中冷静俏然,血蝙蝠更是齐聚于上,大家似鼓足了一口气,我说:“当然。” 老掌主望望青山道长,再看看青吟和我,脸上突地出现哀容,沉声说:“此番成与不成,但求无过了,先前蒙得大家所许,与各位渡得阳好时日,此生无憾了。” 一语出,大家心下默然,我知道,此番设计,还都是我们单方所想,究竟成与不成,那还真的两说。愿望美好,不知结果,但不赌,谁又甘心。 老掌主似告别的语言,却是勾起了风尘居的心事,脸上亦是一沉,说:“我亦如此,得蒙青城真人点化,此番也是与大家一起,渡得这些时日,是我最为得意的日子,前世如有过错,现在算是一并还了。” 不对不对,这样下去,没打,先自乱了,我已看得姑娘们此时脸上有些不自然了,本来是生死关头,谁都可以感觉到事情没那么简单,全凭士气而鼓,泄了气,还搞个屁呀。 我大声说:“前辈们且不要这样说,我等还指望着前辈们带我等打赢不老灵,夺回双刀,成得阴界一段美好呢。” 老钱不管,他反正凡身一个,安排人躲在蕊心,此时身子一挺说:“我都不怕,怕个球,我倒是盼着成了阴鬼,道长渡我,掌主迎我,青吟教我,和大家一起风流快活呀。” 老钱话落,姑娘们有了轻笑,英姑先前就见过老钱,知这家伙的心性,笑着说:“快活是肯定的,风流嘛,那得看道长们答不答应了。” 还真得感谢老钱,这家伙,关键时刻,这亦庄亦谐的话,一下将气氛调和,大家刚才如生离死别的样子,松快了许多。还真是,一人有一人的本事,我只能是正色说教,而老钱,却是大嘴一撇,比我那些道理倒还管用得多。 倒不是人要精神呀!老掌主突地一挺身大声说:“准备好了吗?” 四下齐声,“尽听吩咐!” 老掌主阴声沉吟,脸上重现阴沉一片,对着青山道长还有青吟说:“来吧,我们赌一把!” 青山道长和青吟面色陡地一沉,点头间一起走到老掌主跟前,三人齐齐翻起双掌,老掌主厉声一呵,三人齐齐打向柳浪河水面。 轰地炸响,波起浪动,湍流急回。 继而更是轰声不绝,浪陡地高起数米,浪急涌动间,突地阴声传来:“到底还是等不得,来了呀!” 是不老灵的声音。 莲阵哗地滚动,青吟翻动双掌,指挥着血蝙蝠群飞起飞落。 而伴着刚才的阴声,又是轰响声起,浪头打到堤上,撞得人身心俱骇。 两排黑影突地弥起,齐齐地落到岸堤上。是吸得李艳等一众女阴的骷髅群。 而骷髅群后,金光四起,不老灵坐着莲花座,竟是微笑着现身。妈地,装逼装成你这样,我草,还真的是学不来呀。 突地,不老灵一个跃身,莲座急动,我等紧张观望,他是看到了莲阵。 “哈哈,还真的不错,我考虑到,是不是要放了你们了,你们这些本没有用,刚才就感觉阴灵冲撞,不想,果然有好事呀,你们还考虑得周全呀。”不老灵的声音,此番竟是清朗了许多,看来,这家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呀。 我们没有答话,莲阵诱其现身,第一步成功,但看到这浪头之急,我们心下还是打鼓。 不老灵身下莲座突地急旋,其身形陡然暴涨。两排的骷髅群,突地一下围了在他的身边,阴气森森,浪声更是轰得人耳膜炸响。 “不好,这家伙要提前吸灵。”老掌主的阴沉之声传到我们耳里。 “不怕,就是要让他破灵而出。”是青山道长的声音。 此时我们的莲阵滚动不止,英姑更是娇语声声,引得不老灵更是盘飞急旋不止。 突地金光又起,直打入莲阵。果然所料不差,这家伙,意在阴灵。 老掌主双掌翻动,迎得金光一晃,全身被弹回几步,但也是将金光挡得一挡。莲阵滚动更急,算是躲过一劫。 突地不老灵一下停止,又目盯着莲阵,厉声道:“血蝙蝠是你们转灵?” 老掌主弹回后一下稳住身形,悄声对我说:“不好,他的灵力又是增加了不少,小心了。” 青山道长朗声答道:“当然。” “戾气之物,转灵成身,逆了天道,当杀之。”不老灵害地脸露凶光,双掌翻动,突地白影晃动,鸣叫声急,天,我惊得目瞪口呆,草,这不是我的双刀吗,此时竟是被不老灵一下握在手里,舞动不停,刀舞声刀,灵力阵阵。 完了完了,自家的法宝,倒成了这家伙的助攻手了。双刀舞动,鸣叫声一片,熟悉而陌生,我心中发紧。 血蝙蝠群咿呀声叫得更急,只是在青吟的指挥下,更是翻滚不止。我知道,只要双刀打出,这血蝙蝠群定是难逃血光之灾,鬼阳刀鬼阴刀双刀合一,取性命灭阴身,草,这下,倒是怎解。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夺刀恶斗 确实难以理解这家伙的心性,看着俊朗非常斯斯文文,怎地动不动就怒气冲一杀个不停,张嘴闭嘴这也要不得那也要杀个干净,我草,你这是啥道理,都入不了你的眼了。 这等的情形,越来越让人费解,且情势紧急,容不得人多犹豫。 先前的计划,是诱出不老灵,让其提前破关,现在,不老灵出来了,算是成功了第一步,且双刀也出现了,骷髅群此番也是近在眼前,事情虽是危在关头,但也还算是一步步都是依了我们的期望在向前走着。 双刀鸣叫,熟悉而陌生,我心下急成一片,轰声不断,不老灵脸上阴沉一片。 如让其双刀打下,那还真叫自害自了。 “戾物乱动,源灵不允,阴身有道,不可或免!”轰声中,不老灵厉吼声声。 哗地一下,刀影翻滚,灵刀鸣叫,逼得我等一下后退,咿呀的怪叫声起,当前的几个血蝙蝠立时阴血遍地。惨叫声中,青吟眼裂身摇,急挥双手,血蝙蝠群一下退到后面,而不老灵阴笑着,莲座翻滚,急急地飘身向前。 “些小儿娃,骗得我灵,乱说知动,必遭杀伐!”急急间,又是轰声大起,天,我们却是没想到,这双刀到了不老灵的手上,竟是灵力翻倍,随着双刀滚动,我们一众,倒是连连后退,先前的计划,倒是赶不上此刻的变化了。 老掌主大叫:“逼其莲座。” 轰隆隆声响,我们一起双掌翻飞,齐齐地逼向莲座。莲座晃动,而不老灵始终是阴笑不止。妈地,你不是要补灵吗,怎地此刻还是有得如此强大的灵力。 青吟指挥着血蝙蝠群齐齐后退,原先我们想到,只要这莲阵滚动,不老灵如若补灵,我们一起扑上,以血蝙蝠之戾气扰得其身心,再行扑杀,抢得双刀。此刻,却是一下,双刀立现,而不老灵只管杀血蝙蝠,这倒是让我们有点措手不及。 “莲阵向前!”慌乱中,老掌主大呵。 莲阵哗地滚向不老灵,此时的不老灵,却是住了双刀,眼望得莲阵,眼内现也森森的白光,而轰隆声中,他的莲座突地落下,整个人一下立在我们面前。我突地发现,妈地,此刻的不老灵,脸上隐有黑雾弥动,当然不细看是绝然看不出,而其莲座突地落地,我脑中一闪,草,怎地忘了,我们莲阵,一众的女子阴身,此刻滚动向前,当是引得其体内的男身阴灵哗动不止,我可以断定,李艳等一众的阴身被骷髅群吸灵后,这不老灵还未及转成自身之阴灵,草,老子有办法了。 我大叫:“快快催得莲阵向前,这家伙阴灵弥动。” 青山道长见我大喊,顺势一望,一下明了,双掌翻动,莲阵哗哗地滚动向前。 灵力倾涌,众姑娘娇语声急,白纱弥动,河边立时水浪翻滚。我大叫:“大家加力呀,不让其有喘息之际。”老掌主也是大叫,双掌翻动间,道道白光打出,直击其身下莲座。对了,妈地,你的莲座,此刻倒是我们最好的攻击目标。 哗响一片,轰声更大。青吟大叫,“我从上往下攻,大家合围呀。” 我一下明了青吟的意思,他是要让血蝙蝠群从上罩下,以戾气逼得不老灵全身破灵。此刻的关键,倒是引得不老灵全身男身这灵弥动。 莲阵更是滚动向前,我一直担心的双刀,此时握在不老灵手中,竟是慢慢地垂下,不老灵脸现痛苦之色,妈地,有效果。 其实九日之数,是不老灵的天道之数。他却是在我们莲阵的引诱下,强力而为,提前出来,破了天道,当然,体内男身之灵冲撞不止,而阴身之灵却是又未贯注,这下好,是上天赐我们的一个机会。 老掌主招招直逼其莲座,轰声大作,莲座哧然有声。我不知这莲座与先前见得的青城真人的莲座有何不同,见老掌主招招直逼莲座,也是大叫着向其下盘猛攻。 莲阵此刻已然滚到不老灵身边,蕊心的红衣子还有红番更是催灵不止,虽莲阵灵力几近全无,但我发现了,此刻的不老灵却是全身颤抖,似在拼命地相抗着什么,对了,就如一个人面对天大的诱惑,而其却是拼命地相抗,那种痛苦,不是常人所能体会。定是其体内之灵,阴阳相吸,妈地,有得空子可钻。 突地,我觉全身灵血倾涌,对了,这是一个信号,我知道,离得双刀越近,我的灵血与之相通,刚才双刀已然杀得几个血蝙蝠,沾得戾气,所以,这不老灵应是不能全控了。 心下大喜,运动全身灵力,灵血奔涌,我大叫不止,我又要做一赌了,前番赌得两次,还算成功,妈地,人生何处不是一个赌场呀。 呀地一声大叫,我突地朝前猛然然冲去,轰声中,我一下冲到不老灵身前,灵血再度热涌不断,双手手掌已然赤红。我大叫一声,“还不归来。” 咻地一声,我觉白光晃眼,双刀一下离得不老灵之手,直飞向我,双手接刀,竟如久别重缝一般,而双刀此刻,却是如通我灵性,立时鸣叫声急,刀影森森。全身颤个不停的不老灵没想到双刀突地离身,大叫:“是谁贯得双刀真灵转性,又是逆天而为,定是不饶。” “我草你八辈祖宗,你这也逆天道,那也违天约,妈地,你吸了那些姑娘们的阴灵,此刻又如强盗一般,倒是你处处有理了。”我呀地大叫,嘴中乱骂,人急了,不择言。但有一点我是清醒的,妈地,快快退后,其实说白了,我是握了双刀,逃向后面,与之硬碰硬,那是找死,此番是趁了其阴阳相撞之际,偷引还得双刀,不快快离开,我还真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双刀已然抢回,我们信心大增。 而其时,突地轰然一声炸响,妈呀,不老灵身下的莲座轰地炸开,这是老掌主一直强灵攻个不停的结果。而却是引得不老灵阴笑阵阵,随着轰地炸开,却是突地飞出无数的魂灵,怪头怪身,这是什么,而其一经飞出,突地一下盘起,原来这莲座内,竟是藏得这些怪物呀。 青吟见状,大叫一声,双掌挥动,血蝙蝠群再度飞起,直迎了这些怪物而去。咿呀的怪叫声一片,一下空中黑影全然遮盖,两边嘶咬不住,阴血倾洒而下。 而不老灵突地哈哈狂笑,双掌翻动,金光四射,直打向莲阵。 “不好,这家伙要吸灵补身!”老掌主大叫。 青山道长飞身向前,直朝金光双掌打去,哧哧地声响间,青山道长双掌冒起白雾,而金光被逼边打在地上,也是冒起腾腾白雾,竟是砸出一个个的大坑来。 轰隆隆的声响又起。这是金光又是道道打来,老掌主和风尘居合力围上,轰地相接,又是白雾大起,两人一下被弹回,而金光却是直取姑娘们。 不老灵此刻显然是狂燥不已,看来,道道金光直取姑娘们,显然是其体内之灵已然搅得其相当难受。不能停止,我大叫着,双刀狂舞,妈地,刚才你用双刀逼得我们,此刻,让你了尝尝厉害。 当初正灵门前,双刀被其水柱所收,突地明白,这家伙,只要体内平衡,定是法力无边,而只要戾气翻动,我们就有机可趁。 双刀鸣叫催动莲阵滚动向前,姑娘们也是明白我的心思,齐齐娇叫不止,更是引得不老灵全身颤抖个不停。 而其时,只觉脸上身上血迹片片,天上,血蝙蝠和怪物群大战不止,双方各有伤亡。这样下去不行,这说不清名字的怪物群,到时将我们的血蝙蝠都伤了,那还了得。 我突地大叫,“灵猫何在。” 灵猫本在前面跳动不止,见我大叫,一下飞跃到我身边,躬起身子,我嗖地一下跳上灵猫的背,不用说,灵猫聪明得很,嗖地一下盘飞起来,直朝怪物群飞去。 我呀地大叫,双刀舞得密不透风,刀影森森间,突地血雾飞起,刀刀直逼怪物群,这些怪物,哪是双刀的对手,如砍瓜切菜一般,一下杀得过半。血蝙蝠群见状更是猛攻不止,怪物群惨叫一片。 不老灵此刻脸上的轻视之色一下不见,没想到,我们还真的没那么简单,呀地大叫,金光又起,直朝我射来,灵猫一躲,躲过金光,却是有几只血蝙蝠没这么好运,惨叫一下,血光弥现,尸身掉落。 妈地,这不行,不老灵还是灵力无边呀,如何让其发不出金光,才能喘得口气呀。我更是加力舞动双刀,心想,先解决了这些怪物群再说。 惨叫声间,怪物群纷纷掉落。 而突地,我却是发现,怎地这些怪物群,掉落地上,却是齐齐地弥于坑中,也就是刚才金光砸下之时所现的大坑中,而只要掉入坑中的怪物,不多时,却是重新从坑内飞起,一下又是聚得成团,攻向我们。 妈呀,我的双刀,能取性命能灭阴身,怎地此时竟是有这等的怪异。怪不得不老灵阴笑不止见我攻向怪物群而不急于上去救,而是只管攻向莲阵只想取得女阴灵。 杀之不死,定是阴身已然不存。那么,这些,就不是三界之魂灵。 我脑中突地一闪,心下惊得大叫,我想到了一个地方,一个三界都管不到看不到的地方,莫非,这些怪物群,来自于那里? 第一百五十六章 逆灵沉身 这边杀之不死,而那边情势危急。 不老灵全身颤抖,已近疯狂这态,道道金光涌起,和了柳浪河水的巨响,直打向冲在最前面的老掌主和青山道长。风尘居在后面,已然须发皆张,按得他的灵力,此时已然拼了命了。莲阵滚动不停,众人护得莲阵的姑娘,而不老灵却是越来越急着要取莲阵,他的身体内的灵力冲撞,已然让他此时不管不顾。 怪物群突地又是弥起,我仔细看来,这些怪物,妈地,头小嘴利翅膀大,比之在灵山见到的乌鸦要小,而却是猛得不得了,只要我双刀舞起,却是不管不顾,只管前冲,一旦中刀,忽地掉下,而落入坑中,又是死而复生,天,这下子,倒还真是把我给难住了。 我想到,这些怪物,从不老灵莲座而来,而不老灵之金光,是当时上仙所授。天,我的脑中突地一闪,这些怪物群,莫非是来自阿修罗界!只有在阿修罗界,三界之内,才是看不到管不得,此等的怪物,打之不死杀之不灭,只能是来自那里,才能弥得三界,才能躲得天遣。 如果我的所料不差,我的天,那还真是麻烦了,阿修罗界,本是我们要去之地,此番小试,看来,我们的灵力,还差得远。 怪物群忽地转向,一下直攻向莲阵,这些戾气之物,妈地咋地也有灵性呀,看出来,莲阵不强,所以直扑过去。血蝙蝠群立时群飞而至,抵挡其不让其盘飞落到莲阵之内,如若落到莲阵之内,姑娘们绝然是连这些怪物也是挡不得的。 “引灵灌顶,激灵破关”,那边老掌主挡得道道金光身形飘摇之际大叫着。 一语出,青山道长还有风尘居以及青吟,突地一下齐齐聚到老掌主身边,双手相连,一下盘飞至不老头顶。 只听得轰声大起,道道白光如密织的网,一下直打向不老灵的头顶,哗哗声响间,灵光直贯入不老灵的身体。三人脸上黑沉沉一片,灵力已然全然拼出。而不老灵刚才颤抖不止的身子,此时突地暴涨,头脸一下鼓涨,竟是比之平时大了三倍,整个人如一个怪物,大叫着狂挥乱舞,这是体内灵力与外灵相接,陡然激碰所致。 呀呀的怪叫声突地传来,此时,那两排的骷髅阴身,突地如排山倒海一样,一下齐齐地扑向不老灵。坏了,这是要强行补灵稳得不老灵之身呀。 这还了得,我双刀再起,直扑向前,刀影翻动间,挡得两排有身,但我不敢真的砍下,那里面,是李艳等人的阴魂呀。 老掌主等三人,头手相接,拼力倾灵,道道白光,直贯向不老灵的怪身,怪身一直涨个不停,此时竟如小山一样在我们面前弥起。 而其双掌翻动间,轰声如雷,金光不散,直刺得三人摇摆不止。骷髅阴身被我双刀止得,莲阵暂时不老灵抽不出手来,抓住机会,我扑地上前,从下盘直攻向不老灵。轰地一声,我一下惊呆,天,刀影过处,竟是突地阴血四溅,呀,我竟是砍到了刚才残余的莲座。 这莲座,本是集得众怪物,此时砍下,却是阴血四溅,难道是阴身不成? 而突地天空惨叫传来,怪物群一下落得无数,尸身碎片到处乱飞,奇了怪了,此时乱飞的尸身碎片,再难聚集而重新飞起,死了! 我一下信心大增,却原来,这莲座,竟是这些怪物群的母体呀。 我双刀直砍不住,怪物群又是落得无数,阴血四溅。 血蝙蝠群见此,更是猛攻不止,而不老灵此时如闷雷滚过,呀地怪叫起来,体内戾气相撞,看来到了关键时刻。 突地明白,我之双刀,本是至灵之物,此时遇得怪物群这母体,本来是三界都不管之阴物,双刀当然能制。 突听得扑地一声大响,一股黑血柱,陡地从不老灵嘴中狂喷而出,我大喜,妈地,这是不是老掌主等所说的破灵了呀。而此时老掌主三人,见黑血柱喷出,更是狂斗不止,头手相接间,灵力更是倾涌不断。 黑血柱却是没有落下,天,怪呀,直直的奔了莲阵而去,弥在莲阵上空,而其时莲阵众姑娘们正滚动不止,阴灵毕现,而黑血柱一经弥到姑娘们的头顶,突地与阴灵相接,妈呀,就在我的眼前,轰地炸响,黑血柱瞬间变成鲜红的血雾,血雾瞬间凝成鲜红的血柱,轰响着,直奔了不老灵而去,刹间,竟是一下钻进不老灵和身体,而不老灵身形狂颤间,竟是突地矮了半截,鲜红的血柱一经钻入不老灵的身体,身体立时复原了许多。 妈地,原来是这家伙在补灵修身呀,刚才我们看得的怪形,其实是其体内戾气翻滚,就要破灵之际,却是阴阳之灵相交,救了他呀。 而其身形一经复原一些,突地又是道道金光四起,弥在其头顶的三人,被金光突地打下,重重地弹回。天,刚才金光威力小了许多,原来是其在异形之际,难以发力,此番一经复原一些,金光威力重现。 三人一下弹回,脸上身上皆是鲜血,是刚才怪物群的鲜血。 而其时,不老灵又是轰地一个盘身,扑地一下,又是喷出黑血。 这家伙,竟是在用灵力逼出体内之男身阴血,而与女身阴血相接,正在融合而成其真身。妈地,我们是不是又着了他的道。 黑血柱直扑向姑娘们的莲阵,又是如前一样,相融而成血雾最后又是成得血柱,直飞入不老灵之身,不老灵身形狂颤之际,却是已然差不多快复原了,只差得头脸最后复归。 天,这下,可是自害自呀,本来莲阵是要诱得其破灵破身,现在,却是帮了他的忙了。 老掌主等三人相互望望,突地看向我。我脑中一闪,妈地,我明白了,先前的计划,倒是现在才开始呀,我这个猪脑子,险些坏了大事了。 我重重地点点头。 三人突地退后,而青吟手中挥起,血蝙蝠群突地弥起,直扑向姑娘们的莲阵,我双刀狂舞,也是直扑向姑娘们的莲阵。 说时迟那时快,此番,不老灵的第三口黑血柱已然冲到莲阵上空,我突地狂飘而起双刀轰地打下,黑血柱一下弥散,而血蝙蝠群突地上飞,一下阻得黑血柱,轰响间,黑血柱突地奇黑无比,突地飞速飘回。 妈地,你来不及了吧。先前我们对望之时,其实大家心下明了。这不老灵喷出黑血柱,我们细细看得,其实是一个一呼一吸的过程,他只能这样,不然,灵力相融无法及时回还,他会破灵破身的。看准了这一点,戾气相阻,让其自害自。 他的一呼一吸,只一瞬,是一个过程,而我们阻得黑血柱,让其沉黑无比,其实是内中加入了血蝙蝠的戾气之灵。 也就电光火石间,突听轰地一声,黑血柱被不老灵回吸进身休的一瞬间,突地炸响,不老灵全身一下被炸飞。无数的碎片还有阴血,纷纷落落。 补灵之际,突地相撞,肯定是这个结果。 轰然的炸响,结束了这场拼死的决斗。 大家看着还剩得的一些怪物群,也是一头撞向地面,轰响间,突地灰飞烟灭,柳浪河边,以为的殊死之难,以碎身成血作结。 姑娘们停了莲阵,喘息不止,望着一片的血流碎片,面容失色。 我们大家互相望望,精心的策划,算是躲过了这一劫。 那边,两排的阴身,此时全然僵立在地。不老灵碎尸成灰,骷髅群没有主灵,当然只能是僵立一片。 老钱从莲阵中跑出来,急急地说:“快呀,快把姑娘们救出来呀。” 老掌主望向青山道长,青山道长看着青吟,都是面色沉凝,没有做声。不老灵已破,为何倒是显得更加地凝重了。 青山道长对着老掌主说:“源灵已然晃动,此番本是天机,却是这个结果,你说咋办呀。” 老掌主脸上的阴影真让人揪心。 青吟上前说:“还是先把姑娘们救出来再说吧,骷髅群安在柳浪河,算是还得其所。” 青山道长双掌一翻,柳浪河水起波动,还是那八个阴灵,此时推着一具棺材,立在了岸边。 老掌主点点头,三人走到骷髅群边,齐齐白光显现,哗响声间,只听得娇语阵阵,李艳等一众姑娘们的魂灵齐齐飘出,骷髅群突地轰然一响,竟是跌落地上,复成原先我们见得的骷髅,而李艳等引着一众的姑娘,立在我们面前。 老掌主双掌催动,骷髅皆滚入棺内,轰地一声,棺盖合拢,八个阴灵,推棺入河。 飘来声音:“还望道长们保得我们以后安宁。”是八个阴灵的声音。 而老掌主听得这声音,竟是再次面色一凝。 我问青山道长,“还有什么讲究?” 青山道长说:“此番不老灵妄动,源灵已然呈现,而其强求补灵修身,却是落得碎尸沉身,依了天机,他本不该死,有他的原因,也有我们的原因,只怕源灵晃动之后,这又要起乱子了。” 老掌主亦是忧心地说:“其实算来,源灵本应聚在三界之内,此番不老灵作乱,本应打入三界再说,现在,却是碎尸沉身,阴界动乱,我们有推不脱的干系,下步,再出乱象,皆有我们的份了。” 青吟在旁点头不止。 原来三人所忧,是因打破三界常规,恐出乱象。 风尘居说:“我们本来是想只要救得姑娘们就好,哪知最后搞成这个样子,上天亦应晓其实情吧。” 老掌主说:“上番之乱,三界定然会知晓,而我担心的是,刚才那些怪物,包括不老灵所座之莲座,似从阿修罗界而来,这下真的麻烦了。” 不老灵与阿修罗界似有牵挂,而其金光之法,又是上仙所授,与仙界接得怨恨,那可是我等能力所不及之处呀。 听到大家这样说,我的心里也是紧张了起来。 李艳等四个领头的姑娘,已然在安抚树阵的姑娘们,刚才的一阵乱,此时倒是安静了。 “三界也好,阿修罗界也罢,总得讲个道理吧,我们又不是有意为之,是不是我们想多了。”我说。 “道理归道理,但是去和谁讲,谁肯听你的道理,到时三界联合发难,我等成阴界从矢之的,连讲道理的机会也没有了。”青山道长倒是说的是实话,老掌主也是点头不止。 “不管如何,救得红城,还有尊主以及南蛮子,到时大家再商议如何?”我见大家虽胜却是更加忧心,只得这样说。 “也只能如此了。”青山道长说。 “走一步看一步吧。”老掌主招呼众姑娘们聚拢来,“大家抓紧时间补灵修身吧,下面,还不知有多少的恶斗。” 众姑娘答应下来。 双刀重归,我想到,至灵之刀,机缘在哪? 第一百五十七章 戾圈阻门 柳浪河畔,轻风无语,河水依然东去,不见了刚才的阴几血雨。灭得不老灵,现在看来,还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而却有一个强烈的信号告诉我,双刀现于三界,隐隐有一股暗流,或是看不见的阴界大法身,或者就是扶摇,为了成身,终极目的也就是为了一统阴界,而在暗暗地较着劲,而且这股暗流,是越来越涌得急湍,就差哗地一下,冒出水面。 而通过这几次的恶战,我们一下都看到,姑娘们灵力有限,往往成为斗争中的第一目标,而且,众姑娘们下手,往往会拖住我们继续进行下一个步骤。 我对青山道长说:“此番如入阿修罗界,我们是否还得准备一下,斗不老灵时,也算是我们计划得周密,都是出了这么多事,如果入得阿修罗界,不计划好,无遗是去送死呀。” 青山道长点头,老掌主也说:“看来我们的正灵使者确实是成熟了,这下,我们也是更有信心了。” 不是我成熟了,而是世事逼得我不得不想了。我注意到,只要我出现,也就是只要双刀出现,绝然会出现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好好进行的事情,总要出现一些怪异,先前,我只道是前路艰险,但现在看来,和我一直心中所有的隐隐的预感不差,那是冲着双刀,而双刀代表着阴界统治的法器,所以,还是权欲诱人。老掌主在斗不老灵之前,不经意地说出至灵之刀,也就是双刀的至高终极之境鬼灵刀,一直寻找机缘无法得成。 村阵内的姑娘们,在英姑的带领下,此时走了过来,说是要返回树阵,还得固灵护阵,保得南村的安宁,不让一些小阴小鬼,趁源灵晃动之际,出来为害阳世,引得三界重又飘摇不止。 我问要不要我们这里再去一人帮忙,毕竟我最牵挂的,还是工程的顺利。 英姑深深地看着我,说:“只要你能保得平安,我就心下安好。” 这一句,心中温暖油然而起。却是看到李艳脸上面色一沉,刚才姑娘们在一起还有说有笑的,此番李艳突地走了过来,对我说:“这么担心呀,那你去呗,还可日日吃得那寡妇做的饭,再到树阵谈情说爱的,那日子,比得我们这一路前去九死一生强多了。” 唉,女人,就是刀架脖子,也是先把醋坛子打翻了再说。 英姑何等聪明,过来拉了李艳的手,李艳嘟着嘴,不正眼看她。 英姑笑嘻嘻地说:“妹妹还不知一个情结呀,当初,使者初来南村之时,隐见张嫂家门前有异,所以,事事留了个心眼,其实那时我们就能感到,正灵弥起,有灵身冲撞。那时张嫂却是被占念渡阳,行事古怪至极,几次三番,险伤了和使者一路来的钱总的性命,最后,次次都是使者化解危机,而更为难得的是,使者那时铜铃护体,却没有妄下铜铃,打得我们树阵之魂。” 英姑一说,我也知道,确实,当时我是感到有些怪异,但确实是没痛下杀手,一阴一阳,一缘一机,破坏规矩,终招怪异,好在我的天性的善良还真的帮了我,不然,那时在张美家的门前,也是绝然逃不出了,还有现在这些事呀。 英姑接着说:“那时我们一众的姐妹就说了,只要使者回还,我们定助其大力,不是姐姐想的这样中工,不敢和姐婧抢呀。” 英姑说着话时,眼内突地蓄起泪水,似一直来,拼死护阵,有着无限的委曲。我知道,让一个女人死心塌地为你拼死向前,不是那种刀架脖子威逼利诱,那只能是一时的违心之举,总有反目暴发之时。而让其心神,或是一种感情绕在一起,那才是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我走过去,对英姑说:“树阵还有工程的顺利,就托付给你了,到时我们如若如期回还,我送你一个大惊喜。” 英姑眼里突地燃起一簇火苗,这是姑娘真情的由心而发,擦了擦眼中就快要流出的泪水,说:“什么大惊喜呀,不知是我一个人呢,还是大家。” 最后的尾音,竟是带了少女的娇嗔。 我不敢应对这种炙情,妈地,我心下想着,这一统阴界有什么好,大家四下争抢,此时如真的要我选择,我宁愿选择退隐归去,就和英姑或者李艳这样重情重性的女子在一起,那不是强于拥有一个世界呀。看尔等纷争不断,我自闲庭信步,那又有什么不好,但却是只一念起瞬间灭,各人所担负的社会角色不同,我身后的这一群人,可都是看着我跟着我,我如有丝毫的犹豫,我不敢想像后果。 英姑的话,重又惹得李艳嘟起了嘴,说:“当然是把他自己送给你们了,那最是快活无边呀。” 而英姑热热的眼望着我。我说:“李艳说得对呀。”明显感到李艳似全身一震,眼里突地涌起泪水。我只在心里说傻瓜,就你这么在乎我,你以为我是你的全世界,可人家并不是这么看的哦。 我接着说:“大家抢个不停,都要我这全身的灵血,到时,我躺在树阵之中,任你们取尔。” 我一语完,英姑连连摆手说:“不成不成,也还没到这个地步,到时少不得麻烦使者,我们也想出阵而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点点头,其实也就是转灵之事,到时这真的可以,我们这有这么多道行高强之人,转灵当然没问题。 英姑再次深深地看看我一眼,说去了,使者保重大家保重。 白影飘起,姑娘们娇声道别,一下飞去。我怔怔地看着,最近我真的不知怎么了,每遇这生生离离的事,心下里总是凄成一片,或许是腥风血雨所经太多,我内心里其实是渴望一种阳光下的柔情吧。 “人家去了,要不你跟了去,魂还在吧。”是李艳娇嗔的声音。此时李艳拉了我的手,不住地摇着,他可能是觉得,一切的一切,不如拉着我的手实在。所以,虽是嘴嘟着但却是脸上显然云开雾散。 我笑笑没有作声,旁的大家再也忍不住了,哈哈笑了起来。李艳倒是红了脸,一下跳开,嘴里说着不和你闹了,却是眼一刻也没离开过我。她放心了,如从另一个女人的手里重把我抢回来一样,我此时活生生地立在这里,在她的眼里心里认为,我立在这里最为实在,所以,她是胜利者。 大家的笑声,飘在柳浪河畔,也算是为我们这一趟一直的不开心作了了圆满的结。那边老钱悄悄地拉了灵妙然的手,生怕再次失去她,只说再有什么危险先推了他上去他反正凡人一个不怕的。灵妙然却是女儿娇态一片说是如把你推上前我生不如死还不如我直接死了。正两人的眼里,火苗簇簇,世间之情,如都是如此,该是少了多少的痴男怨妇呀。 说笑毕,大家快快起程,这一趟,按预定的计划,耽误了不少的功夫。 大家离开柳浪河之际,老掌主双掌推送,激得水浪涌起,大声说:“此番我们前去,为大家寻得一个好的前程,还望各位有心了。”水浪翻滚,隐有应和。老掌主转头对我说:“你先前所带的转灵丹,不知还剩下多少。”我掏出当初在假三界争斗之时还剩一的转灵丹说:“还剩下一些吧。”老掌主接过,对着柳浪河双掌推出,转灵丹尽入河内,大声说:“使者有好生之德,今赐转灵丹,可尽转河内阴灵,也算是此番劫难的一个补偿吧,大家可要感恩在心,不受鼓惑,静等我们归来,保得柳浪河一围的安生。” 河水滚起,隐隐的谢声不断。我心下佩服老掌主的心细如发,如若我们此去,这一河的小阴小灵,再受什么劫难,引得南村定然动荡不安,重则危信源灵更是乱动不止,那时我们抽身也是相救不及。 青吟引幡哗动,再镇刚才入棺的骷髅群,也是大声地道别,日后定助成身转灵。 大家快快上路。 一路的繁花,少有的轻快,我知道,这下,算是正式踏上了我们的计划之行。 到得阿修罗界大门前,只见黑白双雾弥起,交织而看不清前路。这是我们早有的心里准备,不能冒然而进。 老掌主静静地看着大门,脸上神色凝重。 老钱在我身旁说:“妈地,这是要入仙界呀,不知到时我们还是我们自己吗?” 我轻声阻得老钱乱语,告诉他别乱动,有事只管傍在灵灵妙然身边。老钱说你这是要我傍富婆呀,我说灵妙然这么水灵的姑娘有你说的那么老吗还不快去。老钱撇撇嘴过去拉了灵妙然的手,灵妙然捂住嘴不住地偷笑说是哪个要你来沾上我了,我没钱不是富婆。老钱指了指我说是他说的不是我说的。灵妙然却是把老钱拉紧了,她知道,前面不知有多少凶险,一个不慎,担心老钱这凡身出问题。 雾起迷眼,而四下却是一片的安寂。阿修罗界前书说过,是三界都看不见管不着的一个地方,集了各色人等,当然好坏间杂,都是有些说不出口的原因的人在里间。这类似早先的我们一直津津乐道的金三角呀,因是管理死角,所以,当然乱象丛生。 我不知道此番进去,是死是活,深深地看了李艳一眼,心里感慨良多,这个至情至性的姑娘,从张美家的树阵前一直伴着我,几番出入,几番生死,此时双目圆睁,没有看在门里面,却是紧紧地盯着我,于她而言,我的安危,比阴界大,比这进门的所谓的凶险还要大。 黑白双雾交织一起,越来越浓,似感知我们前面这些人的存在。老掌主说:“能感到灵力太强,只怕是进门都有问题。” 青山道长沉声说:“我也是感到灵力直逼全身,且有怪异无比,这灵力,直涌出来,而里间,不见人影,阿修罗界,应是无人管得之界,此番竟像是有所防备一般,这让我们想不通了。” 青吟在旁亦是沉默不语,怀中引幡哗动,青吟说:“引幡哗动,证明里面有得三界阴灵,而其灵力倾涌,还有大法身,我想,是不是有三界之大灵,而入了阿修罗界,且是主持这里,不然,就阿修罗界而言,不会有阴灵乱涌,在这里,还是仙灵居多,阴灵如何占得上风,这也是个问题。” 灵猫和异虫此时两人一直轻语不住,突地,两人躬身而起,直扑向大门。 轰地一声,倒是黑白双雾一下冲散,而大门之内,突地弥起道道白光,白光如緾如绕,突地环了灵猫和异虫。两人一下被白光緾住,在里面挣扎不停。 我们正在计划着如何进门,却是一下没喊住,两人心急,竟是一下出了这等的怪事,这下,门还没进得,却是将两人一下困住了。 白光却是有着明显的腥味,不对呀,至灵之光,哪来的腥味弥漫。 老掌主急了,不想陡增这等的怪事。灵猫和异虫在白光中,翻滚不住,老掌主双掌齐出,道道白光直打向困得两人的白光,哧然在声,却是相接相撞弥起阵阵黑雾。妈地,怪呀,至灵之光相撞,哪来的这等的转性的怪异,只能说,这困得两人的白光,不是至灵之光,而是在大门前的阴身大法身所发之光。 青山道长也是双掌翻动,红番更是急成一片,纵身一跃,直朝了白光圈而去。 红番双掌齐齐推出,送得阵阵灵力直逼白光圈,轰隆隆兴炸响一片,内中传来惨声阵阵。 灵猫和异虫此番却是挣扎得越来越慢,看来,灵力减损不少。 轰隆不断,经番与白光圈突地緾斗起来。 又是一场不见对手的争斗。 白光圈如有灵性,见红番赶来緾斗,却是如影随行,直逼得红番几近拼死挣脱勉强才能退后几步。红番喘着气,看着白光圈里的异虫和灵猫,眼里急得涌出了如血一样的泪,这是要了他的命,他看异虫比他的命还贵重,这下,困在白光圈中,心疼得红番又要冲上前。 老掌主呵住红番,厉声说:“不要再做无谓的冲撞,你的灵力达不到破了这光圈的力道。” 红番大叫着:“那大家合力呀,快快救出我的宝虫和灵猫呀。” 哇呀呀的怪叫和惨声直揪着人的心,是异虫和灵猫翻滚间,竟是身上突地现出黑色来,不好,这是灵力几近完结的时候。 白光圈还是依了先前的力道,只是緾绕不停,刚才老掌主和青山道长打出灵力,都只是逼得白光圈轰声大起,而没能真正地冲破这光圈,这妈地是什么阴身在设局。 几番灵力冲撞,此时腥味弥起令人作呕,阿修罗界之前,岂有这等的怪异。 我脑中闪动,不对,这应是还未进阿修罗界,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了。 我突地对着青吟大叫:“莲阵何在?” 戾气冲撞,才有腥味弥漫,绝不是什么正灵,是阴灵作怪。莲阵至灵之阵,当是戾气克星。 我一声大叫,青吟挥动双掌,李艳等几个姑娘哗地一下,摆起莲阵。 莲阵滚动,至灵涌出,道道白光直打向白光圈。 哧哧有声,灵力相接,白光圈晃动不止。而其时,腥味减弱,白光圈似有退后之势,莲阵更是滚动不止,李艳等姑娘大声娇叫,灵力直入,如剑如炬,内中的灵猫和异虫此时突地身上黑雾腾起,似有了活气,又是翻滚不止。看来我的估计是对的,至戾之物,当是怕了这至灵之克。 老掌主和青山道长以及青吟见状,齐齐地双掌相接大力推送,哗响连片,灵力倾涌,而助得莲阵滚动如风,姑娘们的灵力,添得老掌主等的助力,莲阵发威到极致。 轰隆隆突地炸响一片,白光圈突地撕开了一个大口子,似在强力挣扎。 青吟大叫:“快快滚出。” 灵猫和异虫哗地一下,滚出白光圈,而此时,又是轰地炸响,白光圈突地退后,收进门内,而门外,此时又是黑白双雾交织,弥成一片,不见人影。 滚出的灵猫还有异虫全身上下,黑斑点点。 青吟一挥手,姑娘们莲阵哗地一下围了两人,滚动发灵,黑雾从两个身上腾起,腥臭扑鼻,而其时,两人身上的黑斑,在姑娘们的灵力相逼之下,如剥茧重生一般,腾腾随了黑雾弥散。两人一跃而起,惊慌不止。 还未进门,只在门前,却是碰到这等的怪异,不由得我心里一下又是吊了起来,看来,先前还是估计不足中工,以为三界是无人所管之地,我等自行进去,至多碰得些小阴小鬼,间或邪仙妖魔的,凭了我们一众的灵力,不与其正面交锋,只救人而出,应是没有问题。哪晓得,此番,只在门前,就有这些事情阻得前行,如此看来,这三界,是出了异象呀。 灵猫和异虫惊魂未定之际,都说怪呀,妈地真的怪呀,那白光圈里,好大的乾坤,我们翻滚冲突,却是越冲越大,根本看不见边也看不到对方,我们以为这下是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白洞了,却是又隐听得厉声吼叫,让人一片的骇然。而此时,发现身上的阴灵晃动,不向是不老灵被吸一般,而是只是汩汩而出,怎么也上不住,同时身上如火灼一般,全身疼痛难忍,我见我身上弥起黑烟,心下想,这下完了,怕是被烤糊了。哪知就在万般无奈之际,突地一股清灵而到,这下,才是解了我们的难呀,飞滚而出,大家要小心,这白光圈,可不比先前所见之物,竟是太诡异了。 两人诉说着,老掌主脸上越来越凝重。 青山道长说:“只在门前,就有此等戾物,那如何进门。” 青吟说:“我们一起入得莲阵,以阵袪戾,可保我们进得大门,但进门之后,又是如何,却是无法可得了。” 青吟一语倒是提醒了我们,白光圈明显是太过阴戾,而只有莲阵清灵之气方能压得,但如果只是白光圈阻路的话,那还好说,就只怕是进得大门,却是里面早就设好了套,那我们可就真完了。 李艳等四个领头的姑娘进前来说:“刚才莲阵发力,不似以往,以往是清灵过处,尽皆散去,如有戾物,当然能克,此番我们是以清灵相抗,而不是以清灵相融,这也奇怪呀。” 李艳等的话一下又是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很关键,此白光圈是戾气相成不假,但却是不同于三界之戾气,竟是不能被清灵相融,也就是说,此戾物不是三界之戾物,刚才所退,是硬生生被我们所有人合力的灵力加之莲阵清灵而退。 这下,还真的有些麻烦。如此戾物,不能以三界之法而克,那我们,岂不是袖手无策。 但终归,此门还是要进的。 第一百五十八章 引魂破尸 刚到门前,还未探得究竟,却是一下受到来厉不明的白光圈的阻挡,灵猫还有异虫还险些丧命。阿修罗界,不是三界之外谁都不管的地方吗,怎地突起这般的怪异。 老掌主招呼大家退后,此门前恐再有什么怪异,待我们商议好之后再行行动。 青吟刚才说可借莲阵进得此门,入门之后怎办,倒是一个大问题。 望着阿修罗界的大门,大家一时沉默下来。 李艳又说:“刚才戾气冲撞之时,我们的清灵倒是还能挡得一挡,这样说来,只要莲阵入门,戾气当不能伤得我们,现在在门外,终不是个办法。” 我也想到,此番在此多耽误一分钟,危险加深一层,比竟此地不是三界之内,也不是我们熟悉和南村和柳浪河,万一陡起什么怪异的话,我们这一众人等,岂不是要交待在这里。 青吟挥动双手,李艳等四个姑娘哗地一下摆起莲阵,老掌主和青吟还有青山道长以及风尘居,退到阵后,红番和红衣子以及异虫还有灵猫,还是主阵蕊心。 青吟挥动双掌,莲阵哗地滚动向前,入得门来。 刚进门边,轰声不断,老掌主等三人双掌齐齐翻动,灵力不断推送,白光闪现,灵力倾涌,莲阵勉力朝前滚动。 轰声不绝于耳,但并不见什么人。 突地,莲阵前一道黑雾弥起,交融于门前的白雾,滚动着压向莲阵,两下相撞,轰地一声,莲阵晃得一晃,但在老掌主等人的大力推送下,还是不断向前。 我舞起双刀,但刀影却是突地不见,只有鸣叫,无有灵力涌出。心下一紧,天,这灵力哪去了。 不敢稍有停留,我突觉全身灵力奔涌,这是外灵所诱,妈地,还是有怪异。 双刀舞个不停,我心想,如是戾物,定不能挡得双刀,而一旦沾上双刀,当是碎身沉尸。我心下不敢在大意,舞动向前,逼得前面的黑雾团退后。 莲阵拼命向前,已然进得门内,只有轰声不绝于耳,倒没有出现大的怪异。 刚才冲来的黑雾,相融于白雾后,此时在莲阵还有双刀的逼退下,慢慢朝里退去。莲阵滚动间,我们紧密注视着。而雾气散尽,轰声突地停止,四下一片的安静,望得前面,却是深不可测,没有尽头一般。先前本来想到,此番进来,会有许多的怪异,心下也是作了准备,可突地什么也没有了,什么也看不见,倒是更让人心慌。 老掌主大声叫道:“三界道长前来,还望开得方便之门。” 回音不绝于耳,倒是象是进了深谷一般,可阿修罗界,本是众灵集聚之地,哪能这么安静呀。 不管他,前进不止。越往前走,越是森森之气所绕,不知道是什么,总有一种莫明的恐怖压在心头。 青吟突地于怀中掏出引幡,引幡哗响,声声入耳。而此时,突听得阴风号叫不止,隐有吼声传来。青吟面色一沉,对众人说:“此地有阴魂相聚,待我引得出来,不可妄动,怪呀。” 引幡哗动不停,而吼声越来越明显。 突地一团白雾弥现,前面竟是齐齐站了一大众的阴灵。细看,都是僵成一片,如在三界的话,可以看成是僵尸,但却是在阿修罗界,哪来的僵尸阵? 青吟步走莲花,依了正灵门乞阴渡灵之法,嘴中念念有词,引幡哗响间,僵尸阵竟是晃动不止。 突地阵内有黑雾弥起,厉吼声传来,刚才只是一阵阵的吼声,此时厉吼,如阴界之厉鬼嚎叫。青吟更是不敢停下,老掌主在旁也是说怪了,此间哪有阴灵竟还有未转灵之厉鬼呀。 僵尸阵突地排队朝我们走来,而每走一步,轰声不绝。 我舞起双刀,突地朝前扑去,只要是阴身,妈地,老子就有法。 刀起锋到,轰声炸响,却是如砍之无物,而刀上未见丁点和血迹,刀身还是鸣叫不止,而我突觉灵力与刀身不能相贯,这是从未遇到过的怪异。 刀扑向僵尸阵,却是只见黑烟弥起,而僵尸挺而不倒,刀身过处,分成两半刀身抽离,突地又是合起,朝前行进,轰声不绝。沾得仙界之气,难道双刀奈何不得? 青山道长挥动衣袖,灵力打出,僵尸阵晃动不止,然却还是朝着莲阵走来,轰声中,竟是让莲阵也是一起晃动,两下灵力相接,当空炸响,黑雾弥起,没有腥味。 突地明白,此番的僵尸阵,竟然不是阴身呀,当然没有腥味,而刚才进门之时的白雾圈,却是腥味阵阵,这里外是两重天不成。门外凡界,门里仙界,我心里暗想。 青吟挥动双掌,莲阵突地加力,灵力倾涌而出,清灵直扑向前面的僵尸阵。 轰声间,僵尸阵突地分开两边,而从当中,突地出现一个老者,妈地,此番不是年轻人了,老者黑身黑脸,不言不语,双掌翻动,道道黑光剑直扑向莲阵。 呀地娇叫声声,当头的几位姑娘一下扑倒,而倒地之时,突地白雾弥起,最前面的一位先行倒地的姑娘竟是一下化成了轻烟而去。 天,不好。 青吟纵身前挡,一下将莲阵生生地拉退,而我们几位,迅速地围到青吟身边,呀地大叫,老掌主和青山道长还有风尘居中,接掌相连,齐齐地将灵力扑地打出。老者依然沉身不语,呼地翻动双掌,灵力瞬间化为无形,而其间,又是没有腥味弥起。 我舞得双刀,哗地扑向前,刀起人到,此番突地感觉到,灵力相接,刚才阻滞之灵力,一下奔涌起来,我心下大喜,这门内,看来是一段一段的地方各不相同,此番能让灵力通融,我当然虎虎生风,直舞上前。 轰隆隆的炸响传来,老者以掌推送的道道黑剑,与我的刀影相接,轰声中,却是哧地冒起火光,天,是真灵,老者双掌发出之力,也是真灵,阿修罗界,居然有真灵藏身,这也是让我吃了一惊,先前听得的关于阿修罗界之事,全然不是这样呀,看来我们是轻敌了,还只进得门内,就遇大法身,后路更为艰险。 轰声中,青吟一下将莲阵又退后几步,快到门前。而姑娘们又是轻轻的哭声响起,刚才一个姑娘,瞬间化骨成烟,这地方,是地上有怪异吧。 细看,地上只是薄雾弥起,看来,阴身不能触碰轻雾,不然,转瞬化灵碎身。 双刀再舞,而此时的老者,突地裂嘴一声大吼:“擅闯者,死!” 啊?阿修罗界,哪来的守门人?这三界都不管的地方,怎地突地有了规矩,还是我先前心中一直有疑问,怕的就是这三界,已然被什么人掌管了。 “你是何人,罗界何时要你来管!”老掌主大叫着。 “晃动源灵,又来搅动罗界,你们不来,也是逃之不脱。”老者的声音尖厉中带着戾气股股,似阴似仙,搞不清楚。倒是他说的话,让我们心下吃惊,怎地八杆子打不着的源灵之事,竟然还和阿修罗界扯上了关系,这难道是柳浪河畔当初老掌主忧虑之事又要应验了吗。 我不敢深想,越想越不对头,而此时老者的黑光之剑道道冲来,三人双掌相接密织成网,拼命挡得光剑射向后面的姑娘们,只在前面,轰响声不绝于耳,相撞处,火光四溅。 而两排的僵尸阵,此时在老者的灵力催动下,又是齐齐地朝前走动,还是轰声四起。 不能让僵尸阵再伤得后面的姑娘们。 灵猫和异虫此时突地一跃,直跳入前面的僵尸阵中,上下盘飞,灵力倾涌,僵尸阵突地黑烟齐起,而身形晃动间,却是没见一个倒下,还是朝前走个不停。我双刀都奈何不得,此番,还得费些功夫。 青吟引幡再响,突地,黑雾中有道道白光弥起,天,竟是僵尸阵双目发光,个个在引幡的哗响下,齐齐地朝前行进不止,而双目之光,似炬似灯,直射过来。 引幡本是招灵之物,引番,定是引得其身之阴灵。 我心下一惊,脑中一闪,天,这些怪僵尸,可能就是阴灵与仙界之复全体,阴灵弥身在内,而体外却是吸了仙气,成了仙身,半阴半仙,怪不得刚才双刀砍之不坏,而只能是杀成两半却又复身。此时突地想起,怪不得老掌主几次三番地提到至灵之刀,鬼灵刀如能成,此番定可灭之,天,这原来的缘由在这里呀。 青吟此时也是愣了一下,突地大叫着对老掌主和青山道长喊,“快快退后。” 大家莫明,一起退到后面,老者一掌扑空,双目如电,看着我们。 青吟轻声说:“引幡能动阴灵,我们可将阴灵引出,再作打算。” 一下明白青吟的用意,妈地,不是奈何不得你吗,但如将阴灵引出仙体,那么,这些阴灵,在我们道家人看来,那可是能控制得了的,至于仙体,失了阴灵左右,还能成什么气侯。 三人明白,立时双掌翻动,明着是打向老者,却是步步紧逼僵尸阵。 引幡哗响不住,青吟已然莲花步急旋,嘴内念念有词,引幡猛然地打下,僵尸阵愣得一愣,双目之电瞬间大起,直直的扑向引幡。而青吟大叫:“还不归魂!” 哗地一声大响,僵尸阵突地一片阴暗,而双目的白光,突地齐齐地飞到引幡处,绕着引幡转动。 僵尸阵真的成了僵尸,立时不动。 而绕了引幡的白光,青吟忽在下压,齐齐地收入引幡之中,转身向后打去,魂灵忽地飘入身后莲阵,阴灵在莲阵,当是动弹不得,莲阵虽是不能破得大灵,但这些纯的阴灵,困在里面,那还是不能动弹的。 我信心大增,看来什么事情,还得攻击不止,不然,坐在原地,那还只能是等死呀。 老者见状,大叫不止,双掌催动黑剑,齐齐地打来。 嗖嗖声中,轰然炸响一片。 他可能没想到,这里面,还有真道士,以为都是些打打杀杀的三界小辈,没想到还轻看了我们。青吟是正灵门大护法,些小的引魂之术,在他的眼里,要是在三界之内,那是根本不屑于亲自动手的,此番也是被逼没法了,没想到,三界的一个普通的引魂之术,此时倒是派上了大用场了。 一击既成,众人信心大增。合力抵得老者黑光之剑,门内轰炸声响成一片。而任炸声轰响,僵尸阵却是原地不动,失了魂灵,当然成了无用的工具。 而此时,老者突地转身,大叫着:“门主,快快相助。” 啊?还有帮手。众人大惊。 忽地,一声熟悉的咿呀声传来,天,一道红光闪起,照得四下通红一片,黑云几至遮得众人看不清,等到看清时,突地闻得冷笑声声,“来了啊,还没死呀。” 我的天,我们倒吸一口凉气,妈地,竟是南蛮子呀。 此刻的南蛮子,竟是比之先前所见,大了许多倍,看老者口中唤得门主之声,这家伙,竟是在这里变成了门主了,不是被抓了来吗,怎地突地成了门主,且还挡在阿修罗界门前作乱。 我们一起望向老掌主。 此时的老掌主,脸上阴得可怕,牙咬得咯咯作响,对了南蛮子似嘲笑地阴声,竟是气得全身鼓涨。 “以为都死了,还没死,不过现在死也一样。”南蛮子阴声冷笑,全然不屑一顾。 “你妈地才死了。”突地一个声音传来,竟是老钱,老钱恨极了这个南蛮子,当初就是它把灵妙然骗得碎身,而最后才经青城真人幻成真身的。 “你也来啦,别到时真的三魂不在七魂出窍呀。”南蛮了并不急于攻击,似乎我们这一行人,都已然在它的掌控之中。 身后的姑娘们一片哗然,对这南蛮子,姑娘们恨不能撕了它,这家伙,骗得无影门掌主,引起阴界血雨腥风,当初,还骗得姑娘们几至化骨成灰,要不是青山道长及时赶到,还真不晓得要成什么样子。 我大声说:“你的师傅在此,还不上前叩见。” 哈哈哈哈。 狂笑声中,南蛮子阴阴地说:“我的师傅早死了,我没这无用的师傅。” 老掌主突地双掌翻飞而起,直扑向南蛮子,嘴里大叫:“你这个孽障,当初我放你于阿修罗界,也是一时善心而起,本想在这无人所管之地,让你了此残生,不想,你却还是本性不改,刚才门前的白光圈,戾气满布,腥臭满地,我其实已是心下疑惑,看来定是你所为,你将阿修罗界也是弥得阴气惨惨,到时你如何收场。” 哈哈哈哈。 又是狂笑不止。 此时的南蛮子,竟是双目的红光通红耀眼,看来灵力倾涌,不知其在此地得了什么机缘。 “真是妈地搞笑呀,先前贪心不足,现在摇身一变,也教训起我来了,你妈地是个什么东西,你忘了你先前的种种劣迹了,你不说还好,你现在这样子,真的让我作呕呀,不是你阴谋害得我进了阿修罗界,我现在怕早就光大无影门了,不过你这老家伙可能想不到吧,我进了此地,倒是因祸得福了,别说那么多,你不说我,我不说你,你我同样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敢承认,你敢吗?假模假样的,我呸,你也配说这些正人君子的话来训我,省省吧,想着怎么死得休面些,也算我们还有一段的缘份,我一定让你自己选个体面的死法。”南蛮子咬牙切齿,似恨老掌主入骨。我能理解,当初,确实是老掌主骗得南蛮子,为那万花谷冷迟到处聚灵取阴,最后却是让其入了阿修罗界,当然,让南蛮子入罗界,实话实说,老掌主确实没成什么好心,也不是此时他说的什么善心弥起,而是准备让他自生自灭了。但老掌主转了性,不能纠着一个人的过往不放吧。 老掌主语到身到,双掌白光道道,直打向南蛮子。南蛮子突地双掌一翻,白光竟是一下全被其收入掌底,老掌主差点扑倒在地,而南蛮子如居高临下一般,阴笑着看着老掌主。 这如猫戏老鼠呀,妈地,你这是对长辈的作派吗。 我大叫着南蛮子,你可还认识我。 南蛮子阴笑着说:“不是你来了,我还懒得出现呢。” 旁的老者此时阴着脸,不说不动,看来这南蛮子还是在这里混得不错,至少从刚才和老者交手来看,老者那灵力可不是一般,既然能臣服于南蛮子手下,这家伙,倒是哪儿撞了大运了。 我说:“我们来,并不想打架,正如当初在张美家树阵,你要我帮你一样,我去了,哪知你是骗取我们信任,却是实际想夺无影门掌主之位,这些都过去了,我们不说了,此番来,不管你相不相信,其实救你出来,还真的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 “救我出来?是来赶尽杀绝的吧,你们,特别是这老家伙,有这么好心,别说了,既然都是故人,我开恩,允许除你之外,每人都自己挑个死法,不至太痛苦也不至太难看,这样,我是给足你面子了,当然,你可随我前去,我们还有大事商量。” 草呀,你妈地真的是戾气不改,还是这幅德行呀。 强压心中怒火,因刚才和老者一交手,我可估量出,此番冒然和南蛮子动手,双刀只能护得我体,别人还真的不好说。 南蛮子似乎铁定我们是来送死的。 青吟大叫:“我们的尊主呢?” 南蛮子阴阴道:“问得好,问得好,你们那尊主,倒是比我会享受呀,正在温柔富贵乡里,滋润得很呀。” “我呸!你个不要脸的戾物,敢坏我尊主清名,真的是本性不改呀。”青吟大叫着。 “说没说假话,你且看来呀。”南蛮子突地冷笑连连。 当空划起一个大圈,南蛮子双掌过处,竟是突地弥起一团白雾,而白雾间,越来越清晰地印出影像来,天,那不是正灵门的尊主吗,还有一群围着的姑娘们,似在一处花果深林处,繁花如锦,而香艳迷人呀,只见尊主坐于花树之下,而前面姑娘们歌舞声动,曼妙多姿,旁还有姑娘递水递果,一付悠然的样子。 这难道是真的?我们惊成一片。 南蛮子突地挥手一动,影像全无,白雾散尽。 南蛮子阴阴地笑着说:“这下看清了吧,我没骗你们吧。” 大家都不敢说,说是假的,怕是真的,说是真的,这哪可能呀,尊主一代正灵,岂能是这等的放荡的样子。 青吟牙咬得咯咯作响,扑地冲上前,直打向南蛮子。 南蛮子双手划动,青吟一个不稳,扑倒在地。 南蛮子阴阴地说:“你家尊主变了,在我身上撒什么气呀。” 第一百五十九章 泣血过往 显然不对劲,我突地一个激灵,这南蛮子,一个劲地用话激将我们,我们还未动手,已然内部乱成一团。 我一下挡到众人前面,大声说:“你又挑起是非,意欲何为。” 众人见我一说,也是一下住了正要扑上前去的身影,看着南蛮子。 南蛮子突地一挥手,只听轰地一声,黑雾弥起,除先前的老者外,刚才的僵尸阵突地变成黑烟,一下弥散,南蛮子阴笑个不停。我心中一声暗叫,天,差点又着了这家伙的道呀,此时明白,那些所谓的僵尸阵,妈地,根本就不存在,是南蛮子用得法力,弥了阴灵,故意前来迷惑我等,幸亏还没有拼命和这些不存在的家伙费得灵力。 而那老者,此时对南蛮子说:“门主不要说了,这些阴灵,正邪相杂,还算有用,刚才我试得,灵力都还可以,正好为我所用,此时齐齐抓去正好。” 明目张胆地轻视我们,还要抓我们,这南蛮子妈地在阿修罗界还真成个人物了。 老掌主一直气得不行,我上前安慰说不要被他气了,和这样的人动得灵身真的不划算。老掌主直说真是作孽呀,一报一应,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当初就应该灭了这厮。 “你不是灭了吗,那么多的阴灵,全成了你的掌下鬼,你还要怎地。”南蛮子突地又是阴声再起。 我不待老掌主答话,挺身向前,大声说:“一时一地,一缘一报,你开得方便之门,我等各行其道可好。”而此时的青吟,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翻滚不止,我知道,其实他真正纠结的,是他们的尊主,不知这家伙刚才的影像是真还是假。 青山道长一直拉着青吟,怕他控制不了,一直在心中挂着尊主,不想就要接近,却是突地受此打击,常人是断难接受这个结果,但愿是假的吧。 风尘居此时突地扑上前,大叫:“还想骗我,我也不活了。” 轰声雷动,风尘居一下似拼了命,确实此中,最应拼命的,当是风尘居,前翻几次,风尘居是想凭着南蛮了,报了父仇,最后搞清楚,里面却是南蛮子反利用了他,让他还险些在阴界丧命,不是在张美家树阵碰得我等,转了心性,风尘居现在不死也成了三界人人喊打的角色,断难存身了。 南蛮子不管风尘居如何躁动,却是身形一晃,突地白光闪起,阻得风尘居,而更为让我们可怕的是,那白光打翻风尘居后,突地朝后翻去,竟是直冲了身后的姑娘们。这还了得,我一个翻身,双刀弥起,突地挡得白光,轰声炸响,白光落地,我双刀刀头一沉,重重地砸在地上,更大的轰声传来,大家急急地退后,齐齐翻动双掌。而南蛮子此时不现说知了,双掌连摧不止,道道白光直刺向我们,而白光过处,灼热一片,哧哧的白烟冒起,与我们灵力相接,瞬间弥成一片,几至看不清地面。 随行老者,又是扑地打出黑光之剑,道道直穿过来,轰声中,异虫和灵猫盘起飞跃,哇哇大叫,直扑了老者,而黑光之剑遇得两人戾气中和,竟又是冒起黑烟,又有腥味弥散开来。阴道仙界,妈地,这下算是混在一起了,这南蛮子,三界作恶,却也让阿修罗界不太平呀。 一片的轰炸之声,而其时,我突地发现,灵力倾涌之时,竟是无有着落,打到南蛮子身上,竟是没有反应,心中暗暗叫苦,我看了旁边的老掌主还有青山道长等,也是一脸的凝重,我都发现了,当然他们肯定也是觉察到了。 斗来斗去,都是原先的几个死对头,真正背后的设局之人,此时没有出来,里面有文章。我怕的是,这南蛮子,也不是别人手里的一个工具,我们两下里死拼,最后却是让背后之人得了利益。 莲阵此时不能再用,李艳等人,几番生死,出去进来,如果再现不老灵之时的惨情,我不知道这些姑娘们还能不能有这么幸运逃得一劫。 忽在又是闻得腥味阵阵,是老者全身发出,此时老者已然在拼着全力逼出灵力,直朝我们逼过来。脑中一闪,草你妈的,老子估死你还没有全然转成仙体,不然哪来的这股腥味弥漫。我双刀一闪,一下跳到老掌主身边,大声叫着青山道长还有青吟以及风尘居,“合力杀了这家伙。” 大家心领神会,众掌一下搭在我的后背,灵力倾涌,我心中一喜,因我明显感到,汩汩灵力,竟是能被我的身体接纳,妈地,这下,有办法了。双刀一晃,直朝前扑去。 哧哧有声,一声轰起,当头的老者突地黑血四溅,退后几步,腥味弥开,老者中得一刀,而这一刀,草,还真他妈地你幸运呀,是我的鬼阳刀砍中的,要是鬼阴刀,你妈地还能站着呀,早去见了你的祖国奶奶。 老者中得一刀,脸上身上黑血四溅,哇呀呀怪叫不止,而南蛮子突地脸变身动,道道白光直打过来,灵力催刀,舞成一道密织的网,哧哧声动,黑烟阵阵,还能相抗,却是无法前进。而刀身越来越沉,我知道,是大灵催动,刀不能进,但能在得老者一刀,也算是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老者此时躲在南蛮子身后,脸阴嘴乌,看着刀身,他可能没想到,一直传说的三界灵刀,还真不是好玩的,威力无比。 密织的刀网催力向前,南蛮子双目此时赤红,他没想到,我还能最后能让老掌主加入,老掌主在阴界,作恶之时无人能挡,此番转性,当然就阴界而言,也是无人能挡,这南蛮子是借了阿修罗界什么鬼力,有了半仙之体,所以此时能耀武扬威的,真的就原先来说,你妈地早化骨成灰了。 而就在此时,突地一道黑影闪动,直飞到我们面前。 呀地一惊,双刀扑然上前,轰地一声,正中黑影。黑血立时四溅,而一个惨声未及发出,却是弥成一道黑烟,突地飘散。 我的天,竟是南蛮子这家伙,心狠手毒中,一下子直接将老者抓了直丢进我们的刀网,这下,双刀正中,当然化骨成烟,我先前的判断不错,这老者,还真不是仙身,是阴身。当然双刀过处,哪来活命。 不杀南蛮子,妈地,老子不姓李了。我心中恨得无明火起,这不是第一次了,灵山之上,这家伙情急之时是乱扔了跟随他的血蝙蝠,让我们一下有了忌惮,正灵门前,他是抓了姑娘们乱扔一通,一下将我们阻得停了手,这会儿,却是扔了这个老者,我们还搞不清是谁,却是成了黑烟。你妈地,危急关头,都是这般的心狠手辣,若让你重留三界,那还不是阴界祸劫呀。 黑血飞溅当空,黑雾已然散去,惨声还留在耳际,而南蛮子的道道白光又是扑到刀网之上,灵力倾涌,哧然之声大作。 拼命催动之际,忽地一股清灵之气直贯而来,我大叫:“不可,快快退后,这不是添乱吗!” “添什么乱,我就是要杀了这负心之人,只管杀去,我知他命门。”一个清妙的声音传来。我一惊,猛回头,天,是草英,这当初和我们一路来,一直和李艳等几个姑娘混在一起,倒是让我们忽略了,当初,草英在老掌主柳浪河发难之时,我们说你随我们前去,到得阿修罗界,救出红城,再行前去可获三叶星灵草。所以,草英就随了我们前来。一直忙乱,或许是我的眼里只有李艳吧,倒是把她给忘了。 刚才我的一声大呵,是我觉得这清灵之气,定是李艳等姑娘们又是冒死前来助阵,发出清灵,相助我等,我是觉得太过危险了,所以断然大呵,不想,竟是草英上前,还说要杀得这负心汉,天,这内中,倒真的值得玩味了。 此时却是不能停下,清灵之气贯来,陡地增起精神,灵力更是倾涌,受激双刀更是舞成一片。 南蛮子不知是被那一声的娇呵给乱了心神,还是灵力本来与我们四个相当,此时竟是白光有些散乱,我们岂肯放过这个机会,刀影弥动,直扑上前,扑扑声中,刀刀逼得白光回落,南蛮子呀呀地怪叫不止。 “你也被骗了呀,搞什么搞。”阴声大起,白光弥现,南蛮子此时心神真的有些不在全身。 “要骗是你骗,没人骗我,拿命来。”草英的声音,管不了,你们这情天恨海的,一直看着南蛮子这等的戾怪,不想,也还有七情六欲之时。 清灵汩汩,我能感觉到,这草英,是拼了全力,面前这个男人,是伤她多深呀,让她如此地拼命。 血蝙蝠群突地盘飞而至,围了上来。怪叫声声,南蛮子脸上阴一阵阳一阵。妈地,当初把人家当了炮灰,此时,现世报来了。 血蝙蝠群当空盘下,直飞专打南蛮子双眼,这招,当时在张美家的树阵内,血蝙蝠群就用过,险些逼得我们伤了命呀。此番,倒是用在了南蛮子身上,妈地,人不做恶犹是可,要想做恶现世报。 南蛮子双目赤红耀眼,当头的几个血蝙蝠哧地被灼落,落地既化为黑烟,我心叫不好要坏事,可是喊之不停呀,血蝙蝠群如疯了一般,不管前面的掉落不止,黑烟弥起,后面的前赴后继,不管不顾。蛮横的还真就怕不要命的,血蝙蝠群直打不止,南蛮子显然有些手忙脚乱,顾了上面,却是下面我们猛攻不止。 刀影森森,清灵相助,我们是越来越猛,而头上盘飞的血蝙蝠群此时死伤过半,仍却是猛扑不止。我大叫青吟快快呵退血蝙蝠,这样下去,虽能相助,但却是要全然死光,这个代价,太大了。 青吟呵止,哪阻得住呀,看来,这戾物,也有义气之时。我知道,这些戾物,不是为了我们,还是当初,这南蛮了抓起它们乱扔之仇结下了,我记得,当初在灵山之时,这些血蝙蝠剩下的,看着南蛮子的眼神就怪怪的,因为,我们已然形成习惯,只要有南蛮子在的地方,必然有血蝙蝠,从当初的向家里路口一路来,这几成定局。关键时刻,你却把我当炮灰,妈地,这下,还真的是现世报来了。 只能有一个办法可救得这些血蝙蝠,那就是快快将南蛮子打倒逼退。 草英在后面,双掌抵在我背上,大叫着快呀快呀,杀光天下负心汉,老娘心里干净。 这闹啥子哦。我心里真的是又好气此时虽好笑却是笑不出呀。你早先干什么去了,这等样的戾怪,你竟还能和其有得一段的纠结,看来你这女人还真是重口味呀。 刀影如网,密织向前,血蝙蝠咿呀怪叫,声震于耳。 南蛮子不知是被草英这几声骂给乱了心神,还是因其实在只是灵力相当緾斗间此时再难讨得便宜,有败退的迹象,但灵力依然强大,倾涌间我们也是半步难前。 血蝙蝠越来越少,这样下去,地上尸血满地,我们胜了犹败呀。 “命门在哪?”我情急之下大声问,草英刚才攻上来时我明明听得她说过知这家伙的命门的。 “就是那迷死人要人命的双眼!”草英大叫。 妈地,这是在打仗呀,我的姑奶奶,咋整成说相声了。还迷死人呀,是迷你你吧,这如灯笼一样的赤红的双眼,迷个屁呀,但这倒是一个机会。 怪不得血蝙蝠直飞专攻其双眼呢,我大叫,突地借了灵力盘飞而起,刀网随之一下飞升,直扑向南蛮子的双眼。 “你个浪货,一定要害死我呀!” “你害得老娘误了前身,老娘就让你没了后身。” 一来一去,刀影不止,刀网弥至南蛮子双眼处,扑地一声,轰声响起,血蝙蝠和我们双刀的夹攻下,我记得,只感到刀头一沉,绝然是砍到了什么东西,只是太快,我没看清。 轰隆隆地响声突起,白光如网罩下,突地,南蛮子手捂双眼,急急后退。 刚才的轰声和白光之网,是最后的拼死一击,全然用尽了全身灵力,撞得我们一下弹到地上,而南蛮子借机却是轰地飞去,瞬间无影。 地上黑血遍地,是血蝙蝠的黑血,而飞个不停的血蝙蝠,此时哀鸣不止,是对同伴的呼应,也象是告诉那死去的同伴,南蛮子我们拼命了,只要有机会,定是取它性命。 轰声落幕。我没想到又是这样惨然的结局。 草英大叫关还想追去,我一伸手阻了她,才进得门,如此难行,你追去,万一碰到比南蛮子还强的法身,我们不就真的死定了。 李艳等姑娘上前,安慰还是怒气满面的草英,而我们却是更加忧心的是,这才进得门来,就这般的难行,还摸不着头脑,已然斗过两阵,两方都有死伤,不能说谁赢谁输。南蛮子毕竟还是我们交过手的知其些根底的家伙,前面,不知根底的,不知还有没有。看情形,阿修罗界定是出了事,有人在此当了头领,而重新布了局。不是我们原行所认为的阿修罗界了,这下,还真得有新的应对之策。 血蝙蝠群盘飞重归安寂,对这些戾物,我有了重新的认识,其实世事皆然,你用你的角度看问题,不利于你的,你认为是邪恶,利于你的是正灵,当然,于血蝙蝠群来说,同伴之情,情同天地,这番的拼死,也是为了报得同伴,于它们而言,虽死,也是正当的。 老掌主此时招呼大家,聚在一起,不可乱动,此地确实怪异太多。 南蛮子护眼而急急逃去,定是回了它的那个什么门去了,如果再来,定是有得救兵,所以,更得小心才是。暂时安下,商议后路。 女儿家在一起,叽叽喳喳,草英一下突地泪如雨下,我的天,竟是从草英的口中,还听得有这段的情天恨海的稀奇事。 前书说过,草英本是扶摇沉身之时,坟上的灵草之灵。与予正,有得一段的纠结过往,予正的一些生活的变故,与草英有关。当时,予正之师也就是尊者,为了成全予正,所以假托谎言,让草英离了予正,尊者是怕予正重蹈覆辙,因了儿女私情,步了其父红城的后尘。这段情我们知道,只是没和草英说穿,当时我们都还纠结,如果救出红城,到时见了予正,不知如何作解。而凭空里,却是又来了个南蛮子,竟是和草英还有一段的过往。 这段过往,其实在予正之前,也正是为什么草英那么依恋予正的原因,将其看成生命中的组成部分。 那时,草英飘游之时,正是南蛮子性狂之时。南蛮子真身,其实就是血蝙蝠所幻,最后转灵成了大灵,当时在向家里路口,南蛮子也就是一个巨大的血蝙蝠而已,最后转灵成了大灵,所以就以大灵自居,弥了真身。 其实南蛮子在转灵成身之时,最为关键的,是他的眼睛,夜里突亮,却是白天见不得人,见不得光,这也算是符合蝙蝠之特性,现在世上所有的蝙蝠,都是依了声波行进。在阴界,南蛮子要成大灵,哪能这么地不能见光呀,所以,也算是机缘恰定吧,晚是碰到了游走的草英。草英那时心性未定,一个小姑娘,全身虽有灵气,却是毫无经验可言。 都还年轻,两个年轻人碰在一起,自然欢笑中谈得很是投机。 南蛮子以当下流行的戾怪之性情行事,却是合得草英男儿仗剑走天涯的少女情怀,对这南蛮子迷得不得了。南蛮子往往于夜色中,带得草英四处踏游,草英迷上了这般充满挑战极能满足少女心性的生活。 南蛮子其实自打碰到草英开始,脑子就活动开了,用它行走阴界的经验来看,这个不谙世事的姑娘,倒是全身充满正灵,正是它转灵的灵基根本所需。而要取得这个姑娘的信任,顺利地实现这个目的,南蛮子扮演了一个挥手走天涯,仗意执情怀的英雄少年的形象。 一日南蛮子长叹不止,象是有着满腹的心事。已然把南蛮子看作自己相伴的一部分的草英自然是急得不得了,问其缘由。 南蛮子等的就是这个问话呀,喜从心生,却是面上装着为难的样子。 草英说:“到底是什么事,说出来我们一起面对,刀山火海,我都和你不离不弃一起闯了。” 南蛮子故意说:“刀山火海倒是不至于,不知你觉得我怎么样。” 这个问话,草英自然说是极好呀,我和你在一起,是我最为幸福和快乐的时光。 南蛮子搂了草英说:“你愿不愿生生世世陪我闯天涯?” 草英幸福地依在南蛮子怀里说:“草英我一生一世跟定哥哥了。” 南蛮子说:“要解我之难其实很简单,有你这知,好办多了。” 草英眨着不谙世事的眼,不明究里。 南蛮子说:“我之灵力,已然在和你一起游走之际,为了免得你受阴界惊吓,所以在和你行走之时,都是全身发足了灵力,此时灵力已然用尽,要补了,不补,我当化骨成灰不得复生呀。” 草英一听急了,那还了得,急问怎样补法。 南蛮子突地期期艾艾地说:“无他,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我们作得一声夫妻,水乳交融,天地相合,就行了。” 草英不懂,直问到底咋样呀。 南蛮子抱得草英,于林深繁茂处,伏在草英耳边轻声说:“你我身心交融,当可补得我大灵,那时你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皆可圆满。” 草英终于明白,羞红了脸,却是并没躲避,轻闭了双目,说:“只要哥哥觉得这样可保无事,草英愿意。” 南蛮子在喜呀。天,这是天赐正灵之体呀。南蛮子本是戾身,无有正灵,眼不能日视,体不能见光,此番,若得正灵为根基后,以后,就可以此正灵为本,吸得诸般刀万物灵气,可成大灵。这也是南蛮子发迹的时刻,只是这个过程太过卑鄙罢了,是以牺牲一个清白的女儿身为代价的。 宽衣解带,轻罗翠语,林密情浓,殷红点点,天地合,既为一。 正灵倾注,融戾助灵。南蛮子一下有了正灵之根基。说句题外话,这也就是南蛮子为什么日后遇得正灵,还能如此游刃有余的原因,因他本身的根基,就是正灵。 当然,最为关键的是,南蛮子解决了眼不能日见,体不能露外的大劫。 而就在一切完成之后,南蛮子野心初显,觉得自己要争点什么了。当然,过后南蛮子的一切事情,就是前书所说的,不再重复。 这里有个关键点,就是一日夜间,南蛮子无端消失,草英遍寻不着,如是几年,成了心中永远的痛。当然,过后草英入得予正所居灵洞之后山,被予正所发现,是后一段的事了。 不相到,这南蛮子,起家就是靠骗呀,可这骗得也太狠了点,一个女儿家的一辈子的清白,却是做了你的根本。 更为想不到,原以为大大咧咧的草英,却还是有着这般的泣血的过往。 了解了草英的这段往事,我更是在心里下定了要为阴界除去这个对物的决心,妈地,再不能留下你害人了。 我望向老掌主,老掌主低着头,这个轻易不动情的老家伙,此时眼内竟是泪光点点,是悔恨,还是有所感悟,说不准,南蛮子是其一的带出的,对于他的这些恶事,当初老掌主是利用了他的恶,来做得更大的恶,现在,看来这恶也是做得太大了些。 我看青山道长,面色沉重,是的,我和他都同时想起了一个问题,我们此番,重点当然是要救得红城,而救得红城,意在予正,见得予正,当然还是想要三叶星灵草,这些都是计划过多次的事,但现在,却是这草英,到时如何与予正一见,本来先前不知草英这段往事的时侯,我们就没想出什么万全之策,现在知道了这段往事,更是难死个人呀。告之草英实情,说是予正之师其实是把她视为如红城的小红的一样的不祥之物,那绝然是伤口上不是撒盐是捅刀了,会要了草英的命的。 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和青山道长同时轻声一叹。 草英见了,说:“别担心我,刚才那负心汉捂眼而逃,绝然不会好受,我们追过去,杀个干净。” 善良的姑娘呀,她还以为我们是担心她过于伤心呢,却不知,这里面,还有比伤心的更伤心的真实缘由啊。 大家默不作声,姑娘们陪着草英流泪,没有人丝毫看不起草英,倒是心生怜惜。 老掌主脸上突现坚定,大声说:“大家休息好了吧,不管是什么,总得闯下去,我死则死尔,算是再一次为过往给大家陪罪了。” 草英的这段过往,显然让老人家的心在滴血,不管怎么说,南蛮子曾和他一起曾是同门。 风尘居擦了擦眼睛说:“拼了,都是一条命,怕个球。” 青山道长过来拉了我说,“还是一样的走法,你执刀在前,我们相助在旁,青吟引了众姑娘断后,不管什么,且闯了去。” 大家齐齐答应下来。依言摆开了阵形,探探着向前。我们不敢快走,更不敢盘飞而去,一个南蛮子,已然让我们需合力对付,真不知前面还有什么我们对付不了的。 青吟照管着姑娘们,轻声说:“此时可借灵补力的,我在旁发力,你们且行且走,不然,到时来了法身,我们躲之不急的。 姑娘们依言答应,我也是佩服青吟的细心,确实一路来,往往敌人的目标喜欢攻击姑娘们,让我们手忙脚乱。 草英此时也是止得悲愤,一路相随。李艳轻声说:“人负我,我不负人,当是心下安然,伤心的应是那个负心汉,因他少了你这个天仙般善良的女人相伴,你还伤什么心呀。” 一句话,倒是说得草英又是笑了起来,女儿家在一起,心事好解,草英又是回复了大大咧咧的本性,我心下释然。 灵猫和异虫此番紧伴我们左右,刚才吃了亏,此时不再冒然前闯。 阴风入骨,门外是一个样,门内是一个样,而此番前行,又是一个样,这阿修罗界,到底变成了什么样。 而就在行进之时,我全身紧缩,却是突地一惊,前面,怎地似又隐有厉吼传来。 第一百六十章 娇语迷魂 不敢大意,确实这进得门来,就给了下马威,还好,总算是过来了,红城在哪,尊主是不是那南蛮子所弥起的影像,真的在温柔富贵乡里呀,我心中惴惴不安。 前面隐隐的厉吼引起大家的注意,其实于我,几近麻木,这样的地方,没几声厉吼,我倒是不习惯了。而这厉吼声,却是隐中有变,我们越是接近,越是竟变得细腻无比,先前的粗状,只是开头还能听见,后面,几近是一种娇柔了。这倒是真的让我紧张起来,我不怕面对面的一种争斗,却真的害怕一种躲在角落里的操控,让你不知不觉间,突地中了局。 前面隐着的吼声,此时越发在细腻温柔起来。 突地白影一闪,以为是南蛮子复双杀回来了,却是香风阵阵,轻纱弥起,天,竟是天仙般美丽的姑娘们,一下近得眼前。 原来,刚才的声响,就是这些姑娘们发出的。 阿修罗界,还倒真是个啥都有的大染缸,什么都有,啥都齐全。刚才戾风阵阵,此时香艳迷人,把个人快整晕了,但却是还没有看见我们所要见的目标。 姑娘们立在面前,娇声一片,细看,一个个扭动不止,妩媚动人,妈地,这不像是什么好东西吧。 身后的李艳等姑娘们有些动静,倒是草英大大咧咧在叫道:“哟,哪来的仙女呀,这是要挡我们前路了,一个个嫩葱似的,还真的下不去手呀。” 而我突觉,灵力在全身奔涌,而双刀颤动不止。心下一惊,妈地,这不是仙,这定是阴魂,但不知是哪的阴魂,此番在此,意欲何为。探之,却是灵力阵阵,我与表山道长对望一眼,道长也正望向我,两下里心领神会,这灵力说明,别看对面春光无限,内里却是暗涌灵力巨大。而依我估计,此番的灵力,还真不比南蛮子差多少,南蛮子刚,而此柔,百炼钢化作绕指柔,可不能着了这些天仙的道儿。 老钱这家伙见不得荤腥,此时一见前面这阵势,立下眉飞色舞,兴奋起来,刚想冲上前,却是被灵妙然一把拉住,“冲什么冲,见不得你这色样,当心上去抓了你,吸干了你。” 灵妙然的话,引起姑娘们的一阵大笑。妈地,这哪是在对阵呀,分明像是一场闹剧。 当前的一位姑娘,却是轻音朱语,唇启红白,音如仙乐,说道:“那位姐姐好生厉害哦,怎地我们就吸干了你这情郎呀,不是你这情郎要吸干我们呀,你试都没试,就说我们这么厉害,姐妹们,这前面,还真的有一大片的情郎哦。” 什么鬼招数,这话里藏着邪,我紧盯着,不动声色,我这一路来,还正如青山道长所说,是成熟了,再不鼓燥着直冲向前了,看个清楚再说。 “说的什么话,真不害臊,我们道中之人,清心无欲,哪像你们,花枝招展的,这是要去迷什么呀,要是想迷我们,绕道吧,这都是些金刚不坏这身呢。”灵妙然急得脸都红了,被这女的不轻不重地一下抢白,倒是猜中了心思,脸上潮红一片。 “哟哟哟,姐妹们,你们瞧,对面那位大姐急了,这脸红起来,真想叭地上去亲一口呀,这嫩的,像是倒回去十岁呀,大姐呀,别这么小气,我们都只是看看,咋地又不抢了去,急什么急呀。”领头的姑娘不急不缓,她身后的姑娘们又是一片的扭捏作态,笑个不停。内中有个姑娘还大叫着说:“哟,还说我们对面是金刚不坏这身呀,我们还真没见过金刚的身子,这会子,还真有眼福了。” 没正没形,这些姑娘什么来路。 而这姑娘语落,一阵的荡笑又是起来,笑得我们一阵人的心里突起发麻。而此时,我突地觉得,不自觉间,似有放松,灵力不再聚起,只看了前面的姑娘们,随了她们的笑声,心里起起落落。 不好,这情形,有怪异。我说不出,但总觉得不对,哪有这么漂亮风情的一众女子,专门来挡了道,和你打情骂俏的。 白影晃动,酥峰颤抖,娇笑声间,香味扑面。那形态,真的让人恍惚间不是到了这三不管的阿修罗界,到是到了当初红城所去的地方长安集的。骨酥心迷,要是一个不坚定,还真的随了她们的调笑起起落落了。 而其时,突地白影再动,姑娘们竟是一下散成扇形,如繁花散开,一下排在我们面前,而那婀娜的体态,我的天,刹时盛开在我们面前,粉面含娇,嘴嗔如蕊,而阵阵扑面而来的香味,竟让人恍如醉里进得百花园,一园的春色,恨不得扑个满怀。我不得不承认,就我人生活到现在,见到如此美丽的女子我见过,但见到如此风情而又美丽的女子,还真的是头一招。 那勾人的双眼,似雾似泪,似清似灵,直透到人的心里,在你的心尖上打颤,恨不得一口扑了上去,搂在怀里心疼个不停。 此时,众姑娘突地齐齐地挥动双手,那整齐的玉臂,划开了轻弥的薄雾,嫩藕般盛开在空中,众人的眼,随了玉臂升上空中,心尖儿也是颤到了空中,娇语中竟是突地传来微喘,那喘声,娇嫩欲滴,妈呀,呻吟般的喘息,如断如续,流贯时响在心尖儿上,如轻抚心房,断续时如掐在了脉涌处,浑身如火灼般难熬煎。 而更让人狂颤不止的是,却是寻划起的玉臂,竟是一下齐齐地落下,徐徐地落下,天,落到腰际处,突地齐齐停住,轻拉纱带,哗然轻响,我清晰地听到,我们这边有吞咽口水的声音。如梦中施往,轻拉轻拉再轻拉,如拉着人的心尖尖颤着上不停,哗地一声,齐齐拉开,轻纱飘然落地,白纱在地上堆成雪样的纯,如覆着一层梦幻的银。而内里,却是突地眼前一片的翠绿,我的天,翠绿的贴身,翠绿的奔涌,弥了香味,这是要迷死人的节奏呀。 而此时,却是又是那时断时续的娇吟声,不断地奔涌而至,那扭成一片的翠绿间,竟是还伴了那双双迷人的媚眼。眼如勾,脸似月,盈盈流转,奔波倾涌。 扭动着的扇形,就是一道翠绿的盛宴,那腾起的香味,让人不忍动筷,多一分则俗了,少一分则油了,不多不少,那是扭动的绿色的精灵。 又是一片的娇声,微动的轻响传来,响在每个人的心尖,整齐的玉臂,复又举起,如翠绿的森林,伸出诱人的枝节,娇艳欲滴。玉臂排空,复地齐齐地举到脑后,哗地一下,我们的眼前一黑,呀,天,竟是齐齐的解开先前束着的黑发,如瀑布般倾涌而下的黑发,随了姑娘们的头轻摆成一道流动的风景,扫过每个人的心尖。颤呀,动呀,这是上天赐给的至美的精灵,只想融入其中,在翠绿里,轻抚了黑发,让柔丝抚过干涸的心尖,就那么醉去,让一切随风,管他什么三界阴灵,管他什么阿罗界,管他什么正道邪祟,让一切的一切,都醉在这至柔的清香里,随了姑娘们的摆动,不愿醒来。 “妖精作乱,勾人勾魂,臊死个人!”还是灵妙然,在后面拼命地娇嗔地捶打着已然流着哈拉子足有半尺的老钱,大叫着。 草英也是大叫:“哪里来的妖孽,丢死你八辈祖宗的脸!” 两声娇叫,随了时断时续的娇喘一下送到我的耳际,震在心头,双刀此时震个不停,而全身灵血热浪翻滚。 不好!妈地,着了道了。 “当心迷魂大法!”我双刀一舞,鸣叫声急,哗地一下,众人猛醒。 老掌主大叫:“姑娘们莲阵摆起,其他人快快盘身而坐,运得真灵护体,这是迷魂大法,当心摄魂而出,取了真灵”。 青山道长和青吟啪地一下,盘坐于地,众人也是一下盘坐于地,莲阵哗地摆起,众姑娘们拼力发灵不止。 的将双刀护于胸前。 大家轻闭双目,运动真灵。 “不管发生什么,大家不要睁开双眼,当心被摄了心魂!”青山道长大声地告戒着众人。 莲阵清灵倾涌而来,我们灵力相通,盘坐运灵。 耳边娇声微喘。而青山道长等嘴中念念有词,用得道门心法,阻得狐样的迷魂大法。 耳边似有轻微的娇笑声,发丝似捎着耳际,让人痒心尖,双手紧握刀把,拼力抗之。而其时,却是娇吟的软笑声,似从耳际传入心扉:“念什么经呀,是正经还是假正经呀,咯咯咯。” 耳际被发梢撩拨得心尖儿都要化了,还好双刀灵力与我全身奔涌相接,还算阻得这阵的酥痒没有入得骨髓。 “妹妹冷哦,哥哥是不是让我温暖一下呀,嗯,别装模作样的骗人了,谁不知哥哥是重情重义的真汉子,随了妹妹去吧,那里,妹妹让哥哥知道什么才是人间至美。”酥到骨头的娇声,几至让人全身瘫软散架,妈地,这迷魂大法,看来是重在摄人心魂呀。 “去吧,去吧,去吧!”如软音甜糥,从耳际钻到脑顶再弥入心间,与我体内的正灵相撞,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一种双方的撕扯在发生,我只有一个意念,握紧双刀,不能让心神散乱。 能感觉到,头顶白影翻动,娇喘声浪荡不停,而四下里,香味越来越浓,这香味,有缝既钻,心中警觉,拼力运动灵力相阻在外。头昏成一片,而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轻,竟是要飘起的感觉。 拼命压下,如无双刀,此时断难抵得如此的疯狂的诱引。 全身灵力突地奔涌不断,是时侯了,我知道,双刀之灵,已然全然与我身体之灵贯通,刚才迷心之际,是双刀之灵护得我身,此时灵力奔涌,是在告诉我,当是破除之时。 我呀地一声大叫,突起双刀,白影森森,刀鸣声到,直扑向前。 而其时,我却是看到了一群舞动的狂乱,寻些姑娘,却是齐齐地盘飞于我们的头顶,一个个怎地面目狰狞,刚才的花容月貌还有软语娇声呢? “妖孽,看刀!”我大叫着扑向这群怪物。 轰声处,当头的姑娘一下中刀倒在地上,黑烟突地弥起,妈呀,竟是一具骷髅。 熟悉的场景,心下立时一紧,天,这好像是当时冷迟所驱使的骷髅群呀。 双刀既现,灵力涌动,老掌主和青山道长等也是一下醒转来,青吟和风尘居大叫着,也是一跃而起,双掌飞动,直扑这些怪物。 妈地,险些真的着了道儿,从现在看,这些姑娘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刚才幻成狐样的媚骨,一下迷得我们,倒是让我们不知不觉间险中迷魂大法,还好姑娘们的莲阵清灵催动,让我们险逃一劫。这下,哪里逃! 我呀地大叫着,双刀翻滚,直扑向这些已然面目狰狞的家伙,个个白衣覆体,迷死人的长发,如黑色的长缎,拖着诡异的黑影,晃动不停。 哧哧声响,黑烟弥起,却是掉落地上,皆是具具骷髅。 而就在此时,一个阴声传来,“没死呀,杀之无用,本是死人。” 大惊,妈地,一个俊朗的身影突现在我们眼前,竟是冷迟。 草,前番冷迟逃去,许下要我们等着好看,不想,在这里遇上了,且是又是故伎重演,不过这次不是搞什么阵了,倒是整起了迷魂大法,好在我们没有中招。 这冷迟,当初搞的骷髅阵,迷了李艳等一众姑娘的阴身,被我们取出,沉在柳浪河底棺中,此番,又是搞了这些骷髅,几番想要灭得我们,看来,这家伙,是不死不休呀。 且不管他,妈地杀不杀得,老子反正是杀了。扑扑声起,那些狰狞的怪物,全被我双刀砍下,齐齐地成了骷髅,滚落一地。 我冷眼看着冷迟,大声说:“前番账还未算清,此番看来是可以一起算了。” 冷迟冷笑着说:“没想到,你们这些乌合之众,还真的有些定力,倒是几次都还没有灭得你们,如今送上门来,倒可免得我搜寻之苦了。” “是谁要你几番阻得我们,我们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几次三番定要置我们于死地,挡我们者,必死!”我大声说,心下怒火中烧,不仅是因他弥得李艳等的阴身,让我们几至丧命,好不容易救出李艳等,却是现在,又来阻挡我们,对于这种屡次三番的恶棍,没什么其它的道理可讲。 “你们不成于我,自有人成于我,阿修罗界,就是你等最后一站,想个好的死法吧。”冷迟阴着脸,双掌似要催动,我知这家伙,双掌催动,定是金光四动,当日上仙是作下这个怪物,害苦了我们了。 看来,这阿修罗界,是谁尽收这些半路出来的邪神歪阴,集了在一起,南蛮子,还有冷迟,包括我们进门之时的白光圈,似仙似阴,尽集于此,且看情形,道道都是直指向于我们。心下发紧之际,其实脑中闪动,这无数的事实也是告诉我们,我们离这背后的家伙越来越近,也是越接近真实的时侯了。 冷迟当日是幻身,现在立于我们面前,弥于周身的血雾不见,看来,已成灵身,这家伙,和南蛮子一样,倒是在阿修罗界,不知得了谁的好了。 迷魂之法未摄心魂,看来,是冷迟失算一着。 突地阴几乍起,阴灵晃动,冷迟双掌催动,金光又起。 我们一下齐齐抵挡,却是哧然中,一下被弹回。 又是回复到以前,我们万难抵得这金光。 冷迟阴笑着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妈地白痴呀,我要你们选个死法,是因和你们还有些过往,你们不是口口声声把个什么机缘挂在嘴上吗,就算是有缘吧,今儿个让你们缘尽而归。” 冷迟阴笑不止,似不急于攻击我们。 我脑中突闪,发觉事情真的不对。 我拉了道长还有老掌主,突地退后几步,与冷迟隔得些距离。 我轻声对青山道长说:“道长,不对呀,怎地我们一路来,入得阿修罗界的大门,前番是南蛮子,现在是冷迟,全是我们一路来的死对头,而其他的全然不见,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异常。” 青山道长紧盯着冷迟,冷迟此时一脸的阴笑,此胜定了的表情。 青山道长轻声说:“我也正是心下疑惑,怎地处处皆是先前所见之人,而前途不知还有什么,却是别的一个不见,阿修罗界怎地在大门前,全是我们所见过的死对头,莫非我们此行,已然全部被人掌握?” 道长一说,我更是紧张不已,在灵山,还有正灵门前,包括白石滩,我们又似踏入了一个重重的迷局之中,似有人牵着我们的鼻子,处处设着套,而我们却是不偏不倚,一下下全然跳入了预先挖好的坑中。那么说来,我们连是什么人设的局都不知,只是一路辛苦斗来,到时,这结果,定然是有异常了。 冷迟见我们退后,又是阴笑连连,“些小娃娃们,以为多大,处处狂言乱语,搅得地覆天翻,收了你们,我去复命。” 金光突地弥起,道道金光直追过来。 刀影晃动,密织成网,我们只能合力相抗。 而轰然间,双刀突地一沉,我们齐齐又是被逼退几步。 骷髅群怕我双刀,绝然是阴身,这冷迟,虽是金光弥体,如何能催动阴灵? 脑中一闪,突地记起,万花谷,冷迟注得姑娘们的阴灵,如让其阴灵弥出,当是阻得一阵的方法了。 我对老掌主说:“当日冷迟体内,阴灵此时尚在否。” 老掌主也是一个激灵,连说当然还在,不然,他如何下得三界,作下这些事情。 我说莲阵可引其体内阴灵冲撞,当是可让其退得一些,争取时间。 大家连连点头。 金光晃动,又是连连冲来。合力挡之,突地大叫,“莲阵发力。” 姑娘们的莲阵再起,而阴灵弥动,清灵之气冲然而出,一下扑到冷迟面前。 冷迟身形一晃,全身似有薄雾弥出。 有效!更是合力催得莲阵滚动向前。 冷迟愣得一愣,突地哈哈大笑。 “几至被你们这些小娃娃们给骗了!”狂笑间,冷迟一个扭身,退后几步,让得清灵散去,突地沉身催掌,金光再起,天,一下压得莲阵轰地一下散开,在他面前,不能再行奏效,刚才一击,只能算是偷成。 灵力太小,不能阻得金光,当然无法唤得其体内阴灵,这下,真麻烦了,难道真的如冷迟所说,我们只能是选个体面的死法了吗? 第一百六十一章 戾火熊熊 冷迟一直如胜利者一样看着他的猎物,见或弥起道道金光,逼得我们连连后退,四下里惊声一片。 硬拼绝然不行,我们后退,看着眼前阴着脸的冷迟,不过此关,断难前行。或许,能从冷迟这里,找到更多关于南蛮子还有红城或是尊主的消息,快快结束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的纠结,说实话,我现在每走一步,都是胆战心惊。 看着青山道长,还有老掌主以及风尘居和青吟,这几个在阴界不要说他们亲自现身,就是那些小阴小鬼只要听到他们的名号,都是吓得不轻,甚而至于,根本可以改变一些事情的走向。但现在,都是神色凝重,与冷迟,这是第二次交手了,大家都是心里有底,硬打,绝然是打不过的。 怎么办?情急之中无脑中闪成一片,突地一个亮点划过,妈地,这是在阿修罗界,可不是在三界呀,阿修罗界,三界和仙界不管之界,既妖既邪,无法无天。而此处之地,当是与三界不同,此处之气,当是与三界也是不一样,人由气转,气由心生,所谓气场气场,当是一种属地的强烈转化。 一念及此,我突地有了主意。脑中想起,那年和老钱在公司没事了看电影《无人区》,男主人公的一句话,让我记忆深刻,他说妈地,人与动物的区别,不是教科书上说的使用工具,而是使用火,当时只当了一个段子在听,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现在,在我眼里,这些妖孽,与动物又有什么分别? 冷迟呀冷迟,你妈地别得意,活该你这家伙倒莓,你不是碰到了阴怪,也不是碰到了妖孽,而是碰到了人! 老子这回,不放过你。 轰,又是一道金光打了过来,划着灼人的弧线,灵力倾涌,哗响间,又是逼得我们连连后退。 双刀舞起,我突地退到了姑娘们身边,姑娘们本是当日扶摇沉身之时的源灵之地的姑娘们,清灵之体。我大声说,快快复得莲阵。刚才的莲阵,已然被冷迟打散,姑娘们见我大叫,拼力将莲阵摆起,却是因先前损力不小,莲阵之法力,还是不太强。但我不需莲阵有多强的法力,我要的,是那股清灵之气,双刀之灵,与清灵相接,如贯之轻风,如注之徐灵,清灵之气,突地弥起。我拼力舞动双刀,尽皆将双刀之灵与清灵相融,而聚合在一起,本是同源,当然水乳交融。 李艳和草英等不明白我的意思,先前莲阵被打散,我的双刀刀身也是被冷迟强大的灵力压得一沉。现在,又是舞刀而聚灵,这作何用呀,倒不如与青山道长还有老掌主等几个大灵一起,如先前对付南蛮子一样,织起刀网,或许还能拼力抵得一阵。 但大家见我神色如凝,刀舞如密,当然也是拼力运动最后的清灵,莲阵还算滚动起来。 清灵越聚越多,双刀已与清灵整体融合,一股看不见和清灵之气,在我的双刀舞动间,盘绕而清灵无比。 冷迟冷笑不止,几道金光打得老掌主等只能拼力护得自身,根本无能力再相救他人,且如果时间稍长,也是要被这金光化骨成灰了,这是必然。 金光轰动,划着亮眼的光迹,心下骇然,而激起的灵力,又是让莲阵晃得一晃,冷迟更是阴笑连连。 “些等小娃娃,敢和天地叫板,还真是活得不仔细呀。”冷迟语透傲娇,不可一世,当然,目前的情况也是如此。 轰隆隆的响声连成一片,金光过处,地动灰迷,沙石乱飞,震得人头皮发麻,身形乱颤。 而就在这个间隙,我突地狂舞双刀,一下直逼近冷迟跟前,是的,我的双刀,与冷迟几乎快接近,这也是偷了巧,在金光弥动的间隙,我乘着清灵之气,一下有了这个接近的机会。 轰!哗! 火星四起,撞得地上黑雾弥起,是我双刀所聚清灵之气,嗖地钻进冷迟的身体,而就在钻进钻出之际,引得灵气轰然作响。而我所聚清灵,是莲阵清灵,是姑娘们的源灵清灵,与冷迟在万花谷所吸的姑娘们的灵力,当出自一处,同宗同源。 这如同走亲戚,亲戚多了热闹呀。忽地清灵钻进冷迟身体,冷迟相当受用,同宗同源,当然是接纳不止,是亲戚嘛。当然,亲戚毕竟是亲戚,不是主人,所以,客人不能占了主人位,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一句俗语奴大欺主,这亲戚多了,当然得和主人有交接,自然处处都是占了上风。 所以说,冷迟此时体内,清灵之唤起源灵,鼓动不止,占了上风,而他体内原先有的一点仙灵,加之在阿修罗界浪荡数年的一点杂七杂八的灵力,一起搅在了一起,原先是一种合理的平衡,就算不平衡,也是调得平衡,所以次迟能去得三界,入得阿修罗界,全然无事。现在无端地亲戚多了来串门,当然热闹起来,所以兴奋起来,两下里相撞,轰地一下,冷迟全身一震,竟是双目突地发亮,灵力倾涌,天,整个人灵力增了十倍不止,而共体内,由清灵做引,燃起了熊熊大火,这是灵力之火,也是一个人灵力的至境。 冷迟大喜,不想我这双刀突地聚灵而扑,却是反助了他灵力大增,原先苦求不得,现在倒是送上门来。 冷迟双目晶亮,双掌狂扫,灵力倾涌,金光灼灼,我双刀护体,却也是被硬生生地逼供回了原地,而老掌主和青山道长几个大灵,全然不是对手,无有双刀之灵,此时如枯木飘摆,显然支撑不得多少时间。 轰!轰!轰! 震人的响动,骇人心魄。原先冷迟每打出一掌,金光过处,是哧然有声,当然我们不能抗,却也是只见金光闪处,近处的东西还没有事。而此时每打出一掌,灵力翻了十倍,金光过处,竟是如火灼炮轰,地上坑洼突起,周边影动烟迷,而那一众的姑娘们,凭了莲阵的滚动,此时还没打散,但如果像先前一样,姑娘们的莲阵如果似前一样专门挨得冷迟一下,那就不是散的问题,此时怕是阵散人亡呀,还真的化骨成烟了。 咻咻咻!哗哗哗! 是金光射入地面的颤响,是金光滑过我们头顶的惊魂! 老掌主和青山道长大叫不止,拼力相抗,无奈着实实力相差太远,此时败像明显,身上尽是破洞,脸上血泪一片。望向我这里,齐齐的责备的眼神,那嘴里似在说,你不帮忙就算了,怎地助纣为虏,相反帮了倒忙,这下子,可不是开玩笑的,这是生死之战,你这是在给我们自个挖坑加速我们的死亡呀。 而那边,莲阵的姑娘们灰头的土脸,扬起的沙尘,还有飘落的黑烟,震天的轰响,已然让姑娘们的莲阵只是个样子了,滚动不得,借此弥身。草英大叫:“你聚了我们的灵力,倒是去帮了这家伙呀,你疯啦!” 李艳一直不管什么时侯都是与我的心在一起,此番却也是大叫:“心心注意了,你运下灵力试试,是不是被迷了心智呀,咋做下这等的糊涂事哦。” 李艳怕我是被打晕了,或是打傻了,正常人,哪会做出让敌人灵力增倍的事呀。 我无心顾急,也没法说明。我舞动双刀,刀灵倾涌,护得自身,这越来越强的灵力,似在地上点起了炙火,烤得人心惶惑,地上如着了火一般,空气中热浪翻滚。 而此时的冷迟,体内双灵相撞,炙燃一片,而对于冷迟,此时倒是最为受用的时机,因其灵力大增,从未有过的一种畅快与凶狠,这倒是一种至境,此刻全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人登极境,宇至无穷,唤化生物,老子为王! 轰!轰!轰! 冷迟竟是在体内灼燃的催逼下,如疯如魔,如仙如乐,那倾涌的金光,滚动的灵力,让地上三尺无净土,近旁无绿意。 撞出的大坑,弥起的热浪,还有在热浪灵力威逼下四处躲逃的我们,这是一幅胜者为王的极乐图,这是一场穷尽人生炫彩的极乐景,做人如此,夫复何求,一地生灵,皆我为王。 完了完了完了,正应了冷迟所说,要我们选个体面的死法,而看此情景,我们怕是连这也没得机会选择了。 轰隆隆的炸响疯连一片,越来越响,四围如有千军万马在战斗一般,这灵力,怕是冷迟在穷尽它。 我和大家一起,拼力抵挡,更多的是逃蹿,保得性命。 当然,我也在观察,是的,这是我的又一个赌,看目前情形,我敢说,我赢了。 冷迟的灵力越来越大,最后一击,地动山摇,震得我们全然飞上了天,轰响中,我们几乎被撕成碎片,四下弥起,全然不见,这阿修罗界,怕也是此刻被震得有了动静吧。 我们轰地上天,忽地在黑雾弥漫中轰地摔在地上。 而同时,更大的轰声也是传来,几乎又将我们震上了天。 是冷迟! 全然摔在了地上,而全身炸裂,身体尽黑,冒着黑烟。 这又不是冷迟! 地上的,分明就是一具炸得焦黑的尸身,冒着呛人的黑烟! 老掌主和青山道长等走过来,李艳等也不围了过来,草英咋咋呼呼地叫着:“妈呀,这是闹哪样呀,我以为老娘再没机会杀得负心汉今儿个就要交待在这里了,却没想到,怎地突然倒是你这害人精成焦炭了呀?啧啧啧!为人千万莫害人呀,起得坏心火烧身!” 草英在旁呼叫一片。 而老掌主却是对我伸了一下大姆指,随着,青山道长也是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说:“先前不理解,但看到冷迟越斗越勇,灵力几至倾尽,而我们这些人,本不该让他这般的拼命,这分明是体内灵力尽燃,不可控得,所以,只管拼命杀去,及至自己发觉不对,已然难以收身,高,实在是高!” 我笑笑,这是来阿修罗界之后,第一个舒心的笑。 脑中又回想起那电影中男方角那痞痞的一句话:妈地,人和动物的区别,我觉得是人能用火呀! 李艳等围过来,草英看到老掌主和青山道长的表情,特别是听到青山道长这样一说,知道里面还是有些缘由的,所以也不过来问个不停。我说很简单,其实一个人的灵力终是有限的,重在调和相融,如果让其相撞,必生事端。冷迟本是有了一半的源灵根基,却是杂得其它各灵,而我以源灵引得内中灵动猛增,两下相间,必燃内火。这内灵之火,如是功法高强之人,适时调和,定可为自身所用,且灵力可高得几重。但我估得冷迟还未到此修为,不然,不会为了一些阴灵之身来和我们抢夺。所以,当内灵炙燃之时,也是一个人灵力最高之时,此时这个人会有错觉,觉得灵力猛增,法力无边,宇内只我为君王了,殊不知,此时是在尽燃内灵,也就是在燃尽你的灵之根本,当然灵力猛增,而当你感觉到倾涌的灵力,如江湖之水,只出不进而无法收回整个人感觉有异时,迟了,灵力已然接近燃尽。灵基燃尽,灵力消失,当然炸身破关,焦黑一团。 大家欢声一片,这是入得阿修罗界之时,胜得最有质量的一场,前番南蛮子是捂着双眼逃去,是因伤了其命门,但究竟是怎样,还不得而知。 草英又是咋呼起来,“没看出,你这人年纪不大,倒是心眼不少,本事不高,倒是能挡难劫呀。” 我笑笑说:“你这是夸我呀还是损我呀?” 草英笑笑说:“我当然是夸你了,但这次你立了大功,我却是奖不得你,有人可奖励你呀,快快抓紧机会呀。” 说这话时,草英一把推过身后的李艳,李艳被草英推得一下红着脸几至贴到了我身上。草英大叫着说:“快快快,你奖个香吻给使者,立了这大的功,你如果康概的话,多吻几个也没问题。” 身后的姑娘们哄堂大笑。 我的脸也是唰地一下红了,而李艳的脸更红,两眼如两泓清泉,直映进我的心底,这时侯,不需要什么言语。李艳轻轻地拉了拉我的手,轻声说:“别再这么拼命,我会担心的。”我点点头,紧紧地按了按她的手,我知道,这一路来,说不清楚,是她给了我一种什么样的心里的安慰。 身后又是哄堂大笑,李艳红着脸放开我的手跑了回去。 老掌主还有青山道长、风尘居、青吟,走到我身边说:“冷迟既除,也算是免了阴界一个大劫,但前路还有南蛮子,更重要的是,这要找的红城,还有尊主,不知方向呀,不敢冒然前往,但不走又不行。” 我说:“现在只能是一个想法,前行。但前行前,据目前的情况看,还得准备充分了。” 老掌主也是点头,说:“我们一行,总是碰到先前的敌人,而却是对付起来,还难得很,还是得补灵修身,做好准备,我觉得,第一要领还是要让莲阵强起来,源灵发力,还是最为关键的。” 我点头。 让姑娘们围坐,大家四面倾灵而贯,立时,刚才灰头土脸的姑娘们,此刻竟是鲜丽如初,又是活色生香了。 大家试着运行灵力,因了所有这些高手的相助,比之先前,当然是强之不少。李艳说:“这下,至少再有什么怪东西攻来,我们不仅可自保,还能困得他,如是阴身,定是困住不放,但如是仙身,虽是不能困得,但可抵挡一阵。” 李艳说得有道理。莲阵之清灵,发于源灵,我此时心里突然有个想法,这阿修罗界,已然是被三界之中一个怪物执掌,不然,我们不会又是碰到南蛮子,又是碰到冷迟,还有,一直到现在,真正的仙身,没有见到,而半仙之体的冷迟,已然被灭,所以按这个情形看来,阴仙交织,所以,源灵唤起清灵,还真是最为关键了。 大家一起望得前面,还是雾气茫茫,不见所终。 我说:“走?” 老掌主一挥手,“走!” 第一百六十二章 飞瀑阴血 一行人走起。 薄雾弥漫,总是看不清到底前面有多深。却是比之我的心情,更是迷茫得无可奈何。刚进大门,如此多的怪异,还费尽心思。刚才灭了冷迟,也算是它该绝,怪不得我们。本是戾气弥满,却是自不量力,偏要往那一统阴界的大宝座上冲,自个冲不成,想些花花点子,到处借力打力,以为阿修罗界,能成得它的大事,却不想,天道机缘,它命该绝于阿修罗界,贪心不足,世皆使然,终是这个结果,也算是自取灭亡,一念起,可成事,一念起,可灭身,当慎呀! 草英一直叽叽喳喳个不停,李艳安慰着她。没有别的,嘴里没有离了那个“负心汉”,一段尘封的记忆,却是因到阿修罗界,重又提起,我也不愿意,只能是归结于命里有这一劫。如花的女儿身,却是在纯白记忆里,铬下一个痛苦的深印,阴世阳世,事事皆然。 姑娘们经过补灵,娇语软声,比之在三界,更是添了妩媚。不断的行走,不断地完善自身,而我与老钱,却是完善在哪?心中突地涌起悲凉。想到小城的风轻人爽,想到那虽是假语满嘴但却是热情如火的小妖精玉珍,我和老钱这一路来,怕是不能简单地用九死一生来概括了。 不能因了这种情绪来左右自己,会毁了此行的所有成果。老钱和灵妙然谈笑风生,我心下欣然,连老钱这家伙,情愿陪了我,一路来,经怪遇鬼,几曾安生,却是能在所有的缝隙里,寻找到一种安生和快乐,我还悲天怜人,如何将以下的行程继续。而情形告诉我,一种冷静,一种遇事的客观判断,才是制胜的关键,一念及此,收拢心神。 突地脑中闪动,妈地,进得门,遇到些所谓的故人,而这进门之情形,好熟悉。当初苍水横流,是以戾气冲撞而最后形得大劫,此门,当如苍水之初。 不好,这有怪异。 我心中一紧,直觉告诉我,有人刻意在阿修罗界重演天地大合大开之乱象,重生三界,颠倒阴阳。天啦,我被我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一直在心中念着什么是有人要一统阴界,所以争刀争灵,总之只是阴界之事呀,而现在却是越往深处而去,越是让人心里发毛,人家所冲着的结果,哪是一统阴界这么简单。 冷汗突地飞流而下,心下寒意直冲脑门,如我所料不差,前面定有水瀑或是怪岩之类,这就是苍水当初源灵晃动之时,所呈现的初始之态。 惶惑间,走到老掌主和青山道长身边,一直来,还真的只有这两位大灵之道可商议些事。我心情沉重地说:“我发现有异。” 老掌主脸上凝得看得见黑斑,低语道:“轻点,不可扫了众人的兴,刚灭得冷迟,正是凝了点正气,不要冲散了,我其实早就发现了,与我早先行走于柳浪河还有南村之时,那时还是蛮荒之地,这情形,时时不经意地勾起我这种幻像。” 老掌主一语毕,我倒抽一口凉气,自己的疑虑,还真不是瞎想。而旁的青山道长也说:“刚进得门只遇见些过往交过手的邪祟,而一切,似有人在刻意上演一种逝去的古怪,我心里一直是怪怪的,没和你说,怕增加你的思想负担,你千万不要垮掉了,你现在是我们这一行人的精神支柱,你慌了,队伍就散了,我们化骨成身,那是分秒之间呀。” 道行高深,灵力深隐者,果然不同,我以为只是我的胡乱猜测,不想,两位大灵,已然沉在心间。不能乱声,且行且看,我的心掉了起来,我怕看见前面的真实情景,如果真的验证,我不知我经不经得住这样的变故诡异。 而却是突地哗响传来,如飞瀑溅地,声声淙淙。天,直接打在我心脏上,震得我头皮发麻,妈呀,一语竟是中的,这诡异,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旁的老掌主身形轻震,青山道长道袍尽鼓,他们的震动,不亚于我。不能停,不能说,只能前行。 突地眼前开阔,而于我们眼前,竟是一个如世外桃源般的美景。 当头一块大怪石,大如城址山,只所以说是怪石,而不说是怪山,是因其四围竟是飞起,没有形成山之势,倒是一块巨大的石头模样。从怪石底部,飞瀑之下,清洌的泉水,溅成飞瀑,直贯下来,冲到下面一条清亮的小溪中,溅起巨大的浪花。其实算是河了,但却是水清可见底,旁有花树掩映,繁林似锦,称之为溪倒是更为恰当。 飞瀑溅水如淙淙音乐,清脆悦耳,映了花树,恰恰有清清的薄雾弥散其间,草碧水亮,玉带如丝,緾成清亮脱俗之景。天,这哪是阿修罗界,如闭眼再睁开,几疑似到了桃花源呀,就差溪中再有一渔翁了,旁再添几个洗衣的美少女,人间之景,仙界至妙,当是少有的赏乐之情。 不有轰声炸响,没有哗声戾气,这个所在,静密而安然,却是让我的心狂颤不止,不对不对,这莫非是幻景。而老钱却是领得一众的姑娘,欢喜着扑向前,清亮的溪水,映出一众的身影,娇声软语,交织在两旁,这是真实的,并不是幻景。 怪石黑沉,却是泉水清洌,飞瀑溅落,却是水映花红,细瞧可有阴灵晃动,并不见什么怪异,只是弥成一片的美景,心中越发地不安起来,莫非此时,是到了接近答案的时侯了吗,我心咚咚跳得我拼命按着胸口,脑中一个声音在拼命告诫自己,不可慌乱,不可自乱了阵脚。 双刀此时突地轻震,全身灵力立时应和奔涌,这是提醒我,此处绝然是有阴灵弥布,但怎地却是什么也不见。 老掌主脸上越发在阴沉,我熟悉了老掌主的表情,看着惨人,但其实是每临大事,老掌主都是这番表情。青山道长胡须硬得如针样,这是灵力倾涌全身,青山道长已然布灵防变。青吟手入怀里,我知那有引幡,看来也是一片的警觉,而风尘居,惯了直冲的劲头,此时亦是小心翼翼,紧盯着飞瀑沉思不语。灵猫和异虫,倒是看着老钱和姑娘们水边欢语,笑个不停,一路来,还真是这里像个人间样儿,让人眉眼舒缓。 草英撩得水花四溅,清亮的水花,起得一道映着岸边繁花的五彩,如彩虹般壮美。 草英兴奋地大叫:“你们这些臭男人,快来洗洗呀,脱得俗尘之气,我看此地可成仙呀!” 这是草英一路来少有的欢快,自从见得南蛮子后,草英一直面色沉郁,而此时,却是在这脱尘的仙境前,也是解开了少女的情怀。 我们没有动,看着老钱和一众的姑娘们戏水。欢笑溢起,笑脸张开,繁花怒放,水声淙淙,妈地,你这是要造什么景。苍水当日,无人污染之时,却也是这般的景致,而此却是在阿修罗界,几时这个戾气满地邪恶交织的地方,有了这番的世外桃园。 灵猫和异虫忍不住了,刚想躬身一跃也加入这欢笑的行列,却是红番拉住了异虫,红衣子拉住了灵猫,摇头沉声道:“不可造次。” 两人还是知道些根底,我们没作声,这事儿就没那么简单。且灵猫和异虫本是戾灵为底,万一有个闪失,那可是没有后悔药的。 两人悻悻作罢,看着我们,我读得懂他们眼中的话,怪我们太过小心,凡事总是朝坏处想,说不定,这就是个世外桃园也未可知。 而就在此时,突地轰响炸声传来。 飞瀑之淙淙,突地变成厉吼之阵阵,水流突地加急,飞溅之下,再不是悦耳如音乐之声,而是如厉吼声催得人头皮发麻。水流加急,而小溪却是不见涨水,只是平地陡起漩涡,如急如湍,两旁的繁花,立时枝摇花动,落英入水,立时被漩涡带走。 轰轰轰! 水流如巨柱,不似清亮的飞瀑,而是翻滚而下的巨柱,直插下来,象是倾倒入溪流,而先前清亮平缓的水面,此时漩涡急湍,一下吸了巨大的水柱,直入水底,却是还是未见涨水,竟是深吸进了去一样。 倒抽一口凉气。 哗哗哗! 凉气还未及倒出,立时让我们又是目瞪口呆,天,此时清亮的巨大水柱,竟是有异呀,慢慢地变成暗红,突地,一瞬间,红光满眼,哗然声中,竟是从巨大的怪石底部,直冲了一股鲜红的血柱。 轰隆隆声一片! 呀地惊叫连连! 众姑娘和老钱飞奔至我们身边,眼睛鼓成铜铃,嘴张得能放进去鸡蛋,天,真不敢相信,如变魔术一般,转瞬,清亮的飞瀑溪流,成了一条飞湍的血流,而周围岸边的繁花盛景,此时摇摆不定,发出诡异的光,应和着血流,薄雾转浓,开始弥起血流水面,妈呀,这就是阴血横流呀!骇人心魄,透骨入髓,凉气直贯头顶,轰声震得人耳际要炸裂! 轰声如重锤敲在心底,美景立时幻成恶境!鲜红的血流映射在人的眼里,刺目炫晕! 哗哗哗! 巨柱飞落,似有阴魂惨厉。双刀震响,而众人此时祭起双掌,齐齐地盯了上面怪石黑沉。 姑娘们缩在我们身后,刚才叽叽喳喳,现在却是没有声响,连草英最爱搞点响动与众不同的,此时也是眼现惧色,拉着李艳的手,身子抖个不停。李艳和我们一路来,经得些事,此时虽是强自镇静,我知道,她是作给姑娘们看的,不让大家散了心神。要知道,谁对突然而起的一河阴血没有反映,那他还真不是个正常的人。 渐浓的雾气弥散在阴血之上,翻滚中湍流急漩,而突地,我们闻到,竟是腥味又是弥起,原先以为只是阴血泛滥,这下,倒是真实的腥味弥漫,不对,这是阴身作乱。 我突起双刀,大呵道:“既是阴灵,难不成不惧我双刀不成!” 厉吼之中,轰声如雷,声音瞬间竟是被轰响吞没,而一河的阴血还是红得刺目,作呕的腥味滚滚而来。 双刀前扑,不能再等,如要等下去,我怕的是,到时如苍水泛起,我们全然作了阴血中浮沉的淹死鬼了。 轰地一声,双刀与浓雾相接,刀身突地一沉,浓雾本是无形,哪来如此硬挺,竟是抵得我双刀一偏,一下砍到水面,又是轰地炸响,黑雾突起,哧然有声,有火光冒出,竟是成得团团阴火,滚动着朝我们扑来。 不对呀,这阴血是至阴之血,我双刀是至灵之源,经此相撞,竟是如硬碰硬一般,而起火团。 道长和老掌主早有准备,双掌齐齐打出,灵力撞得火团,而火团啪啪作响,突地飞散成万千的小火星,一下又是如密织的火刚,陡地扑了我们过来,这是要将我们罩于火星阵中,烧死我们的节奏呀。 双刀舞得成团,我身形晃动,将火星点点挡在姑娘们之外,而小火星打在刀身上,我听到如硬石之撞,竟是叮当有声,而点点黑烟弥起,火星点一经撞得刀身,立时成万千的小黑点,硬硬地直冲过来。有姑娘闪躺不及,衣裙上竟是被小黑点打出一个个小洞,骇得娇叫不止,妈呀,这要是打在人身上,那不是要钻了万千的小洞呀。 不能让如钢钉一样的小黑点伤得姑娘们! 我刀舞得密不透几,挡得哧然冒烟,火星点直扑不住,而遇刀转瞬成为万千的小黑点。 啪啪啪啪! 刀愈急,点愈密! 旁的道长等几位大灵,双掌相接,已然织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灵网,挡得火星点点。而却是火星点一遇大灵力,立时转瞬也是成得万千的小黑点,直罩过来,黑烟滚滚,伴了阴血急湍,几至红血弥漫,而树摇花落,如阴灵泣血。 脑中猛地一闪,妈地不对呀! 借力打力! 草,又玩这老套的把戏! 我们愈是加力发灵不止,火星点愈是弥个不停,而灵力倾涌之际,小黑点愈是多得如密集的阵雨,打得啪啪声响在心底震得人耳际麻成一片。 我们是在自己打自己! 心中突地惊醒! “快快退后,布阵挡戾!”我大叫着。 突地一个翻身,退后数十米,几位大灵突见我大喊,也是一下醒了过来,随了我抽身后退,一下退得几十米。 哗地莲阵摆起,我们倾灵而注,密织的灵网,挡得跟进的浓雾。 而怪中之怪,突地火星点不再跟进,而是转瞬成了火球,依然如前一样,翻滚在阴血之上,戾气游荡。 高呀,真是高!草你妈地八辈祖宗,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又是险些着了借力打力自打自的迷局! 而就在我们庆幸又识破这局时,滚滚厉吼响起,声急如雷,阴血翻滚之际,火球突地变向,直撞向怪石,轰地一声,震得我们全身发麻,而火球却是硬生生地扑在了怪石上,燃个不停。 瞬间,怪石赤红一片,如整座山,成了火焰山,熊熊的火势,突地在巨石上燃起,而哧然的黑烟,轰地冒出,弥散在河面,一下,整条阴血河轰地燃了起来,我们的面前,竟是成了一座地道的火焰山,更准确地说是一座火焰山连着一条熊熊燃烧的火焰河。 热浪翻滚之际,逼得我们又是后退数米,呼吸都困难,热灼的火浪,将姑娘们的细纱都已然烤得硬硬地飘起。 此时,如雷的厉吼声,轰然传来! 第一百六十三章 源莲冰箭 轰轰轰! 热浪翻滚,伴着厉吼,摄人心魄,我们的站立之地,已然开始变烫,而却同时在厉吼声里,震个不停。 这种怪异,可不比先前,都是些我们知道底细的交过手的对手,虽是明知赢下要费些事,但只要冷静对待,毕竟邪不压正,终还是能胜的。但此时,却是这样大火炙热,地上炙烤,而厉吼声听来,当是大灵之象,整河的阴火,腾腾冲天。 而同时,更让人骇目惊心的,却是两岸的花树,本是娇媚无比,此时在熊熊的阴火中,突地弥出道道的红光,伴了如炙的阴火,花未烧,树未燃,却是红光闪烁,如熊熊大火中的道道精灵,闪动不止,让人目呆。 越来越烫,灵猫和异虫已然盘起身子,姑娘们飞起轻纱,也是一下盘在空中,我们几个,凭了灵力,拼命相抵,但心中更急的是,如何能破,此番,已然是进不得,退不得,莫非真要做了火中的焦鬼。 无论阴阳,皆是凭了实力说话,此时倒还真的见到了一直渴盼着的实力显现,阿修罗界,本不应是那么简单,此番,恐才是真正见得一二,而却是见了,不知怎样破得。 李艳飞一样掠到我身边,抓起我的手,突觉一股清灵贯来,压了这阵的灼热,在心底里十分地受用。 心下大惊,一下甩了她的手。这李艳,竟是又如在向家里路口为我要化骨成烟一般,此番是怕我受不得这般的灼浪,竟是拼了全身的真灵,要贯于我。 我大声说:“瞎胡闹,你不要命啦,真灵散尽,你会变成焦炭的。” 李艳眼中含泪,对我说:“你若出事,我还独活?就让我用尽清灵,助你一劫。” 我轻轻地拉了下李艳的手,刚才的语气太过厉声,我说:“你也不是原先的你了,我先不是原先的我了,此番的灼热,还能相抗,你就算救得我,这么多人,能一一救得,还是保护好自己,我可等着和你到柳浪河边赏柳说话呢。” 李艳一个脸红,快快地放了我的手,说:“说话算数,不许赖账。” 我说:“你保护我自己,还能护得姑娘们,我一定算数。”李艳转身飘向姑娘们,大声说:“大家沉心静气,这火没什么,只是灼热无比,我们体内清灵相抗,可保无事。” 众姑娘齐声答应,齐齐运动灵力相阻。 心底涌起一股别样的情感,李艳在我侧,我还怕什么,人世如遇此女,还求什么,天,只是造化弄人,阴阳相隔呀。但此时,却是真的感谢李艳。我知道,她在帮我撒谎,这阴火如继续这样烧,不消一会,我等皆会大难临头,哪能是我们身上的这等小灵能相抗的,光是那怪石此时吐出的火焰,还有附着的火球炙燃的大火,以及那树身闪动的红光,一河的阴火熊熊,都明白,哪能无事呀,但不能乱了阵脚,散了人心。 老掌主一直阴着脸,看着这熊熊的火势,而青山道长盯着那闪动的花树,不作声,急呀。 轰隆声更大,厉吼声只听见声,而未见人,搞你妈地什么鬼。 所剩不多的血蝙蝠群,此时全然已在姑娘们的身后,刚才灭冷迟时,已然损得不少,还好,黑点和火星还没让剩得不多的血蝙蝠群全我完尽,此时已然不能帮上大忙。 风尘居此时突地大叫,“大家细看,那些闪动的树,是些什么树?” 桃树! 天,大家一个激灵。当时,风尘居在偷得所成鬼阴刀的予情玉露之时,就是在满山的桃林里所做法成得。前书说过,这桃树,是红城与小红搞得众判亲离大家都认为是一段孽缘之时,两人的定情信物,当时满山的桃林,见证了两人泣血的爱情。而这里,此时两岸闪动不停的,确实是桃树,花未浇,树未燃,只是闪动不停。 天,莫非,这桃树,就是这阴火的根源! 青吟还有道长,以及老掌主,忽地围到我身边,大家眼里,此时亮光闪动,风尘居一声大呵,倒是一下让大家的头脑猛醒呀。 老掌主此时牙关紧咬,阴声说:“桃林闪动,火势大燃,有怪异。” 青山道长突地翻起双掌,行得灵力,双掌突地冷气森森,这是莲之源力。青城一派,其实都是莲之化形,当时红城是黑莲座,青城真人是白莲座。所以,这一派传下来,包括一直被予正的那两个美丽的女徒儿瞧不起的莲阵,也是莲之化形。 老掌主飘了一眼,注意地看了看青山道长,青山道长竟是肯定地点了点头,似下了决心。 青吟一眼望去,大叫“不可!” 我不明所以。 旁的风尘居眼内突地蓄起泪水,说:“道长化得三界,此番太过冒险,还是不要罢。” 而青山道长却是不言不语,只管运灵不住,陡地,双掌上,已然弥现冷雾,在灼灼的热浪中,凝成一股白冰雾。 这是莲之源力,换句话说,就是青山道长全身的根本,一路来,青山道长所打出的掌力,都是白光道道,没有用到源灵原力,此番调动,如果一个不慎,那真的身毁人亡呀。 我一下看懂了,也大叫不可,双刀舞起,就要扑上前去,不能让道长毁身而亡呀。 老掌主一下拉了我们,他已是阴着脸沉思了多半天了,全然不顾灼浪炙烤于他。 “也不是不可,双刀源灵在身,我们一起发力,助得道长前攻,专打桃树,赌这桃树就是火焰的根源,既使不是,也让这火势力可阻得一阻,拼了我们几个的老命,只要灵力相接,还不至让道长身毁人亡的,但有一点,就是我们此番拼力齐出,如果赌对了,当是最好,赌不对,我等皆入火海,那时,灵力全出,已然全无防守之力,只能是化身成焦了。” 我一听,更急了,埋怨老掌主拉了我,最不济,还有双刀在手,能挡一阵是一阵,走一步看一步吧。 老掌主突地凄然一笑说:“已至绝境,夫复何求,想我半生,前段沉没,后段明光,不悔此生,亦不悔与诸位相缘,再待下去,姑娘们绝然难抵,血蝙蝠尽皆化灰,我独活,有何趣。” 我眼内已然泪水滑落,总是在这些时侯,一路来的朋友们,让我心痛欲裂,阳世咋就找不得这样过命的朋友,此番不过有一个,就是老钱,但此刻,他已是全身伏在了灵妙然的身上,借了灵妙然的灵力,喘着粗气,而灵灵妙然,因了要多送灵力保得老钱,自己已然是红脸鼓涨,草英在旁运灵相帮。这样下去,确如老掌主所说,全盘皆焦。 “你运刀相助,拼力而为,但到关键处,如若不成,抽刀护身,不管我们。”老掌主接着交待我。 我说:“哪能这样,不会的,我独活有屁用。” “还有姑娘们,当得有大情怀。”老掌主此时己是厉声。 “大情怀”几个了从老掌主口中说出,我心下全碎,一缘一续,天,人若转性,天灵可亲。 轰轰轰! 响声不断,而厉吼声间杂其间,越来越烈。 双刀舞动,刀影翻飞。青山道长呀地一地声大叫,全身飞起,如箭一般直刺向花树,而老掌主还有青吟以及风尘居也是全身一跃,掌掌直抵青山道长后背,灵力倾涌,我随后滚刀直上。 哗哗哗!是灵力过处,直打向花树之声。而其红光,突地大作,竟是如裹团一般,直扑向我们飞扑的阵势。 青山道长双掌所运的莲之源灵,此刻竟是如冰箭一般,直打向桃树。而其后,几位大灵的灵力,直催得冰箭如滚如利,而我双刀滚动的刀影,挟裹着冰箭,轰隆隆向前。 火势更大,巨石吐焰,阴血更烈。 穿行间,我觉得全身都要着火了,还好双刀护灵,能从火中找得一点的缝隙。老掌主几位大灵,已然拼尽全力,青山道长身形尽鼓。 轰地一声炸响,突地在满河的红焰中,竟是腾起腾腾的白雾,是冰箭打中花树,炙焰突遇冰冻,白雾哧地腾起,满河立时哧哧的响声不断。 哇呀呀!是青山道长几位大灵的大叫,灵力此时全然倾出,几位已然将生死交付弥出的冰箭阵阵。 轰声响成一片,哧然声如雷震耳,白烟腾起已然弥了双眼,满河的火势此时突地如发尽全力一般,更是熊燃不止。 双刀翻滚,我将全身灵力尽贯其中。隐听得老掌主说不可拼尽全力还有姑娘们等着你救。我大叫管不了了,此时合力灭下。 灵力沸腾,周边轰声不绝。 突地,近处一株花树忽地一声轰响,竟是炸开,成了碎片,掉入河中,而落河之处,却是阴火突然熄了一片。 赌对了!发全力! 我大叫不止。 青山道长连连发出冰掌,哧声伴着轰声,此时阴河上,已然是白雾腾腾。 轰隆隆的炸响声不断,阴血之火一下全然熄了。 而其上,从巨石上滚落下的火势,遇阴血,突熄。 双刀突地当空朝了巨石飞流砍去,轰地一声,一下断流,火势突住。 而却,一个厉吼传来,震得我们险落阴河。 第一百六十四章 掳灵遇险 巨石不再吐火,附在其上的火球烧成焦黑一片滑落,而阴河全无火势,突地全熄,两边的桃树此时竟是光杆一片,腥红的河水此时全然变黑。 一瞬发生怪异太多。 几至火势熊熊连天遮日,此时却是白雾腾起水黑一片。巨石突兀,森森黑气,世外桃园,如成鬼域。 厉吼声突起,声震耳际,几至让我们掉落。 “源灵既现,尽皆掳去!” 厉吼声如雷震,带有不可抗的威严,还有伴着的巨大的轰声,灵力倾涌,挟风带厉,根本无法相抗。 轰轰轰!炸响连连。 而我突地觉得,一股大力突地推向我,是熟悉的灵力,天,我被突如其来似几人合股的灵力一下推得飘向后面,而空中隐传来老掌主的声音:“护得姑娘们,切不可妄动!” 轰地一声,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前面突地一股黑雾腾起,老掌主,青山道长,风尘居,青吟,轰地一声,竟是被黑雾一下挟裹而去,转瞬消失。 而我,却是被这合而为一的巨大的灵力突地一下推得栽倒在李艳等姑娘们的面前,这是退了两三里路呀,天,这这股灵力,是拼死最后一送呀。 突地明白,这是老掌主等,在被那厉吼声相伴的黑雾掳去之时,齐齐合力,拼尽几人全身灵力,将我一下反推出来,保得我一人,而他们人被挟裹掳去。 天啦! 轰轰轰! 巨响声中,我看到前面此时黑雾弥天,又是突地消散。 刹那间,再细看,前面只见那巨石依然挺立,却是哪见有花树还有飞瀑,更不谈什么小溪还有清亮的溪水了。 “源灵既现,尽皆掳去”,这声炸响犹在耳际。 我突地猛捶头部,天啦,心中恨不得杀了我自己!李心呀李心,你还是傻得成精了,天,先前的所有,现在消失不见,而几个大灵,齐齐被掳,我们是又中了局了呀。 这个局设得深呀。看来,硬抓,设局者可能觉得无法将老掌主一众轻易掳获,而却是让其拼尽全力,特别是源灵晃动,如大厦根基晃动,当然一掳可准。 妈地,又中了一个局呀。是谁呀,处处地算计着我们,草,每一步,怎就都是踏了进去,现在,将几个大灵送了进去,我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护得姑娘们!”我耳际又是响起老掌主最后的话语。眼泪不争气地倾涌而下,最后生死间,竟是拼力为了我,也为了剩下的姑娘们还有血蝙蝠。 想至此,我擦了擦眼泪,生死一线,老掌主还有道长等能舍命救得我,不是让我此刻为他们流泪的,而是让我要想法前进的。 草英过来,情绪激动,直接喊叫着要打上前去,管他呢,要去救青山道长等。 李艳却是心疼地先问我有没有事,然后说怎么办,一下抓去了我们全部的大灵,这是要将我们一网打尽呀。 我看看姑娘们,还有所剩不多的血蝙蝠。目前灵力稍强的,还就只有红番、红衣子,异虫和灵猫了,大家齐齐地围了在我的身边,没有言语,大家知道,此刻,所有的话,都是多余。 “放心吧,不可妄动。”我说。 老掌主最后喊出救得姑娘们的同时,还喊出“不可妄动”,我知道,老掌主是要我细心再细心,凭了他们几个大灵,合力都未能逃得出掌心还是被掳了去,我们这几个,要强上去搞个什么,那无易于送死,或许就算是去送死,人家还懒得杀了,因根本不值一提。 冷静!再冷静! 灵血翻滚,双刀震动,但我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脸上的泪水已然随着阴风风干,有撒裂的干痛,而前面,除巨石突兀外,依然是雾所弥漫,刚才那血雨腥风之情景,如换脸一样,此时竟是干干净净,像是没发生过什么一般,要不是巨石还在前面挺立,提醒着我们这里刚才其实是生死一线,任何外人都断难相信,这里曾是火海阴惨一片。 老掌主是阴灵至极之体,灵力在阴界已至化境,无人能敌,这我是绝然相信的。青山道长比之老掌主,灵力稍差,但却是莲之源灵,虽是灵力上比之老掌主要稍差,但不能这么比,真的斗起来,还说不准。青吟是正灵门大护法,当然灵力极高,一般的阴灵,那是根本不可能近其左右,风尘居斗士一个,但在阴界而言,也算是顶尖的高手了。就这几个大灵之高手,在阴界,任何一个,既可横走阴界而无人敢阻。现在是合力拼向前,却是一下齐齐被掳,这说明,老掌主所言“不可妄动”还真的要好好思量一番,有时争斗,还真的拼的是脑子呀。 老钱上前,想要安慰我,但张了几下嘴,却是说不出。只是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我知道,这是对我说,不管怎样,我们都和你在一起。 仅就灵力而言,我是正灵根基,这一路来,全然是凭了双刀护体,硬斗的话,别说我,就是我们这所有的剩下来的一众,人家踩死们,还真的跟踩死一群蚂蚁一样简单,根本不需费事。 前面雾气深沉,一片茫然。此时我们一众,默然而视。 陡然的逆转,一下将所有的计划打乱,这是先前就有人设计好了的么,为什么,每步都能让我们陷入不能自拔之境。 伤了南蛮子,灭了冷迟,按说,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当时,我们都想到一个问题,这一路来的场景,似按着当初苍水之样而形成,这种猜测,也得到了老掌主和青山道长等的认同,但却是突地桃树闪动,又似和红城扯上了关系。刚才的厉吼声声,从一开始就响个不停,及至到最后,青山道长源灵晃动之际,才真正发力,而却是一击即中,掳了众人,如果我不是被合力推出,怕是此刻也是被掳了去。 不对不对不对真的不对!我脑中突闪,刚才就算是老掌主等合力将我推回原地,而他们却是舍身被掳了去,那么,依了常理,大可以再行将我一起掳了去,我根本无法相抗的。而那厉吼声中,却是只掳了老掌主等几个人,裹了黑雾不见。 那么,只能说明,这厉吼,不在此地,而却是离此很远,全凭强大的灵力相控,而与我们一番相斗。 天!突地心惊胆颤,如是这样,我们还根本未及皮毛呀! 未及皮毛且由他去,老子根本没兴趣探疑解惑,而让我想到此冷汗倾冒的,却是如果真的是像我想的所料不差的话,我们离得真实的发源地还很远,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们此时,到哪去救老掌主等人! 打了半天,不见对手!杀得阴血横流,却是损得我们主要人员,妈地,这下,可是真中了招了。 突地,刚才的灼热随之退尽,而地上,却是阴冷一片,凉气入骨,姑娘们有些,已然缩成一团。 刚才灼热无比,此时阴冷无常,只能说,我的猜测,当真还是怕就是真的,刚才确实是大灵隔空而控,意在掳得我们。 灵猫和异虫盘起挡在姑娘们的身边,红番和红衣子,也是四下安抚着众人。老钱和灵妙然呆在一起,轻声说着话。刚才的一片赤红,此时地上却是映照惨白。 李艳此时走到我身边说:“冷吗?” 我说:“还好,心里冷呀。” 李艳悠然一叹说:“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想法,怕说出来,给你增加思想负担。” 我看着李艳说:“现在还有什么好怕的,道长掌主都被掳去了,我们此时,无法可想。” 李艳说:“灭得冷迟,你不觉得奇怪吗,这冷迟,本是仙界一个判逆,因了贪心作怪,所以,和我们才有了这段的交集,我怕的是,是有人故意借得我们的手,来灭得冷迟,而真正的高人,却是躲在背后。” 我点点头。说:“这些,其实我早就想到了,也和老掌主以及青山道长等探讨过,但是,目前的情况是,一直以来,根本见不到这个设局之人,我们所碰的,都是先前交过手的一些,而且,现在掳得老掌主等人而去的,我怀疑根本不在此地,所以,我想,这阿修罗界,究竟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李艳说:“我想说的是,有人根本不是只想着一统阴界,而是想着颠倒阴阳呀。” 我点点头,难得李艳还有这样的想法,这是用心在帮我。我说:“这个想法,其实我一直就怀疑,也是先前就说出来和老掌主等人探讨过了,我也在心里一步步验证这个想法的可靠近性,确实,我觉得越是走得深入,越是心里发毛呀,还真就像我们的猜测呀。” 李艳说:“不管怎样,我们都会在你的左右的。” 我心里涌起暖流。但此刻,对着老掌主最后的交待,我该怎么办? 我想到,还是不能停止。 我招呼大家起身,说:“不管怎样,还有双刀,我们前行。” 我是在给大家鼓劲,而我心中其实想到,机缘未到,鬼灵刀一直未成,双刀之灵,虽然已是十分厉害,但于此间来看,能够护得在家安全,我心里还是有底,但要斗得背后的高人,确实还是欠缺不少。但不能低了士气,冷了大家的心。 红番此时说:“大家行走之时,可运灵护体,不可散灵分心,我觉这股阴冷有异呀。” 这样一说,又将大家的心揪了起来。 红衣子也说:“确实有理,这种阴冷,不似我们平日阴界所遇之阴冷,却是如透骨钻髓一样,挤进身体,从心底发冷,要说是平时的阴冷,绝然能融于我们的身体,而此时,只觉冷,却是无法相融,事有怪异,大家小心才是。” 第一百六十五章 怪异逆情 越来越冷,似那种深入骨髓的阴冷,在周身寻了缝隙,拼命地钻入,想要占据你的整个身体,让你也要随了这种阴冷,一起颤抖。 不对,有异! 我大叫:“大家运动灵力,切莫让阴冷入骨。” 灵猫和异虫此时主动在跳到姑娘们的外围,大叫,“你们在内动动灵力,我们在外本助,切不要散灵乱身。” 众姑娘娇声四起,依言动动灵力,灵猫和异虫在外相助,灵力倾涌,抵得阴冷,暂时安下。而我心中,越发在惴惴不安,刚才戾火熊熊,此时阴冷入骨,人未见一个,鬼未出一人,这是闹的什么事。 只能向前,不能后退,不然,老掌主等人,不知掳到了哪里。 脑中突地想到,刚才的异像,突当初苍水突地消失一样,全然不见,而苍水消失之际,是以扶摇沉身碎尸为代价,以一众的阴灵尽杀为代价。突地心发冷,此番异像消失,该不会以老掌主以及我们的消失为代价吧。 转过巨石,突地眼前开阔,一片的荒蛮之地,全无生息,而还是阴冷遍地,不见人影。 毛起胆子探探着向前,我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和那逃了的南蛮子有什么联系。 大家聚成一团,灵猫和异虫见我神色紧张,主动地护在姑娘们周围,还剩得的那些血蝙蝠,也是压在姑娘们的身后,算是严紧了,这倒让人心下稍安,关键时刻,总是这些朋友们尽心尽力,要是这种氛围在公司,何愁还有什么路桥架不通呀。 突地一声阴冷泛起,“是你们要逆天而为?” 草,这是从哪说起,还逆天呀,妈地,把我们的人抓得不见了影,不逆个球。 陡地,了阵阴风扫过,面前众空中直降下一大群人,足有五十余众。领头的,阴气森森,是一个怪横怪样的少年,满脸的阴损,衣摆飘动,诡异森森。而跟在他身后的,却是一众的更怪的人群,手中有拿刀的,有拿剑的,竟还有拿着花草的,各样的利刃,横列其身后,而随了他们立在面前,立时阴冷更甚,突地明白,刚才的刺骨的阴冷,就是他们这一众赶来时所带得的阴冷。感觉到,灵力涌动,不似小灵。 我挺身向前,双刀架起,紧盯少年,大声说:“进得门来,说过几次,我们只找故人,不惹是非,却是事非阻我们,如何能说我们逆天。” 少年飘过来一眼,看到我的双刀,似有一震,阴阴地说:“雷有双震,人有双怒,毁我桃林,逼退阴火,不是要逆天么?” 怪里怪气,怪横怪样,妈地,不提倒罢,提起来我怒火中烧,青山道长拼命打出源灵,才止得满河的阴火,却是被告厉吼伴了黑雾掳了去,这下,倒是来找我们的不是了。 我说:“正要问你,是何等妖孽,竟是掳了我们的长辈而去。” 哈哈哈哈。 少年的阴笑,竟是比哭还难听难看,这家伙,就像是一个被压抑久了才从地底下爬出来的怪物一样,看什么都不顺眼,见着谁都想找茬。 “那与我何干,本是阴火渡劫,桃林弥魂,一众的阴灵,都指着这三年一次的大火修缘,渡得真身,涅槃成仙,你们倒好,枉自逆了天意,却是留下一堆半仙半阴之魂,找你们来了。”少年说着话,用手一指身后。身后的那些怪物,一下叽叽喳喳,纷涌不断。少年一挥手,又是齐齐安静,看来,这家伙还是个头。从他的话中,我一下糊涂了。 难不成,这是两件事呀,咋就这么巧合,看着像一件事。少年所说,阴河火起,是为涅磐成仙之用,桃树闪动金光,本是渡体,也是渡缘,而我们看来,是阴河的火之根源,正是因为灭了桃树,我们才逃得成焦炭之劫呀。 有人在里面操纵?我脑中快速地转个不停。 而此时,少年身后的那些怪物,此时燥动不安,似要涌向前,而被少年压着。而我感觉到,此时的灵力,是阴冷中伴着灼热,正灵中混着邪欲,涌动成团,却是感到强大无比。如果硬生生地拼上去,我估计可拼得阴灵散得阴气,至于那股不见的半仙之气,却是没有把握。心中一下发紧,看来,我们是不是又踏入了一个无形的怪圈之中。 少年又说:“阿修罗界,诸神集会,本无常规,却是你们搅动三界,引动源灵,阿修罗界从此不再太平,而你们却又毁了三年渡仙大数,看来,只能用你们的灵身,来修补这些各路的半仙之体了。” 这是碰到了谁呀,讲出的话,怪里怪气的,像念经文,但又说得似乎有些道理。 而此时,突地白光闪动,白雾弥起,少年挥动双掌,阴风催动白雾,突地朝我们扑过来。 双刀舞起,叮当作响,雾中显然有硬物,似利剑穿来。 姑娘们一阵娇声,摆出迎战之势。红番和红衣子也是挥灵不止,只听得乱响一片,两下里突地分开,不是主动分开,而是少年突地挥动衣袖,一下从中间划开,我们被逼得弹回几步,而少年也是主动退回几步,搞得莫明其妙,雾止风静,阴冷依旧。 刚一交手,主动住手,搞什么鬼。我心中本想着,妈地,这下帮手没了,但愿双刀助我,杀你妈个阴血横流。 可无端地住手了。少年阴着脸,似不相信地看着我们,似在思考着什么。草,要杀就杀,还在想怎么让我们死吗?我心中想着,不敢马虎,双刀架起,紧盯着少年。刚才一交手,我已然试出,双方平局,不能说他有多强,也不能说我们多弱,但如果没了双刀,绝然是被其雾中之利剑伤完。 我不敢乱动,老掌主最后的话语犹在耳际,我主要身后还有这些姑娘们,要不然,拼死杀了,管他妈地谁死谁活。但现在,我如果硬拼,两下相敌,我讨不到便宜,倒是害了身后的姑娘们还有血蝙蝠。 少年突地抬起头,脸上的阴色更是可怕,身后的怪物涌动不断,突地问:“你是正灵之体?” 妈地,这也转得太快了吧。 我朗声答到:“当然,不然,不是被你刚才的白雾之剑杀死了么。” 不能怕,怕无用,这一路来,总是这样。 “你就是三界所说的正灵使者?”少年又问。 “不才正是在下。”我双刀依然架起,这家伙,我是上当上怕了,在灵山也好,在正灵门前也好,总是说着说着,一个不注意,对方出招,妈地措手不及呀。 少年突地转头对着身后说了什么,而他身后的一众怪物,却是突地鼓动不停,似乎很激动,草,是要用我们补灵修身吗,这么高兴干嘛,不定是我们被你们还是你们补我们呢。当下的情景,真的让糊涂了,真的想念道长还有老掌主等,此时,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了。 扑地一声,齐齐地跪倒一片,天,这些怪物,竟是在少年的带领下,一下跪倒在我们面前,倒把我们惊昨莫明其妙。 “小使游坚拜见正灵使者,还望恕得刚才冒犯之过!”少年拜倒在地,阴声清晰,我听清了,妈地,是真的在拜我们呀。 我这下倒是慌了,人之劣性,硬斗硬,我当然是更硬,可这下子,倒是抓到了我的软肋,最是见不得别人的这番作为,倒是让我打不得进不得退不得。 只得上前,扶起少年,跟着让其身后的一众怪物也起身,不明究里。 少年此时脸上的阴冷有些柔和,原来他本就这个样,妈地,以为是多大的怒气冲呢。 “小使游坚,本是尊主座前的传令使,闻得有三界正灵使者上来,尊主派我出来寻找,不想真是机缘巧合,倒是一下让我在这里见得了,我也能向尊主复命了,各位可随我去见尊主。”少年说。 我没有完全放松,感谢这一路来的经历,妈地,什么时侯,都得防着有诈,我是被骗怕了。我说:“别忙,你刚才说的尊主,可是正灵门的尊主?” 少年点点头,说:“正是,可怜尊主,一心想着光复正灵门,搜索苦心,几至成枯呀。” 说得像是这尊主日夜在操劳一样,可我所了解的,却是这尊主被老掌主抓了后,和南蛮子一起,与冷迟谈得交换条件,放到了这个谁也看不到的阿修罗界,才算逃得一劫,咋地,这么快就在这另起门户扩充了势力了么,听游坚这么一样,人家还日夜在为光大正灵门操劳呢,可在南蛮子所弥起的影像里,却是这家伙在享尽人间富贵呀。还有,南蛮子成了戾物,那么,你这尊主本是和他一起来的,怎地你就成了大灵了呀? 我一念及此,问道:“尊主在哪?” “就在前面,转弯处桃林里。”少年说。 又是桃林,我害怕听到这几个字,这他妈地太多关联了,纠缠不清,先是风尘居,再是红城,现在,突地又是这尊主怎地也是住在了桃林之中? 第一百六十六章 桃红醉绿 进得桃林,却是果真繁花满树,间杂落英。 怎地阿修罗界,还有此仙境。突地想起,刚才一河的阴血突燃,先前也是这番的情景,不由得心下发紧。而身后的姑娘们此时娇语声声,似在提醒着我,是的,先前也是这样,她们还一片的欢喜,当时是老钱带得她们还好一番的戏水。此时,大家都不敢造次,也无心欣赏这美景,只是随了游坚朝了花树深处走去。 突闻笑语喧哗,竟全是姑娘们的娇声。 李艳还有草英等,此时不敢再大意了,没有应和,只是紧张地跟着走着。而灵猫还有异虫,此时紧紧地护在姑娘们的身边,怕情况有异。 桃树愈密,桃花愈繁,娇声软语,让人恍惚。 这里越发地诡异,美景透着诡异,是福还是祸。我看着红番和红衣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还有老钱,这个只要是有了美女,什么都忘了的家伙,此时也是紧拉着灵妙然的手,没有像先前一样只管上前调戏,看来,一路的经历,还是让大家谨慎不少。 少年此时看着,倒没什么怪异,只是领着我们,朝了里面走去。 又是一大片的笑声,随了笑语喧哗,一大群姑娘,一下簇拥着一位男子走了过来,姑娘们娇艳如花,个个柳摆身摇,花枝乱颤,中间的男子,笑容满面,英俊朗逸,气度非凡。 真的是尊主! 妈个逼的,莫不是南蛮子说的倒是真的! 这情景,你妈地是掉进了女儿国呀,这哪是在阿修罗界受苦,倒是在这享福来了。 我心中连连地转动,迅速地分析着眼前的情景,是幻象还是真情,我不知道。拼命地摇了摇脑袋,强迫着自己迅速地冷静下来,我要把这眼前的一切,与我旧日的影像对接,找出一些熟悉的味道。但我却是失败了,我无法将眼前的景像,与那个情天恨海一脸悲苦的正灵门掌主联系起来,如果青吟在此,怕是要疯了。一直心里挂牵的他的尊主,竟是真的如南蛮子所说一样,成了一个醉在温柔富贵乡里的富豪。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但却是明明地就在眼前。我身后的众姑娘们,也是轻语不断,她们也难以想像,这是她们眼中昔日严肃得可怕的正灵门尊主。 少年躬身上前,说是请到了正灵使者。 妈地装逼呀。我心中突地有一股怒火上蹿,但我强压了下来。去你好妈的,还什么请得正灵使者,当日在正灵门前,我与你一起,合力不知斗过多少阵,打幻形的扶摇,斗老掌主血身,斗风尘居怪蛇,还有合力拆得一些阴谋。现在,你妈地还要人请什么请,是不是还想装不认识呀。 我冷着脸,强压着心中的情绪,毕竟这些情形,都是我在心里暗猜,真实的情况是什么,现在还真的不好说。 “来啦,快快请,算着你们要来,派了游坚去请,还真是有缘呀,你们来了好,来了就有办法了。”尊主呵呵笑着,一幅滋润的样子。 我轻拱手说:“尊主好,看来这地方不错呀。”我心中其实在想,妈地你是让游坚去请吗,要不是我有双刀护体,怕是游坚的白雾利剑早化了我们这一众的阴身了。 “还算不错,不过,比之正灵门,终是差些。”尊主呵呵地笑着,不住地让我们进里面去。 这时侯担到正灵门,越发让我的火起,妈地,青吟,你的大护法,见天儿把你挂在嘴上的忠心护主的大护法,可就是在你这不错的地方被掳了去的,难为你还这么逍遥呀。 难道这尊主真的变了? 我们此时,只得随了尊主进得里面。又是一派的繁华,花多树密,姑娘们香风阵阵,端水上茶,这哪是阿修罗界,分明是到了一个富可依人的世外之境呀。 游坚一直跑前跑后,显得很是殷情周到。脸上始终是那幅阴死人不偿命的表情,搞不懂,也懒得研究。 我问:“尊主,当日我记得是和南蛮子一起被掳了来,此番倒是因祸得福了,可喜可贺呀。” 毕竟是人家正灵门的事,我此番来,意在红城,所以,我不好直说,你这被掳之人,是不是做下背判之事,才有了这等的好待遇,心中真是替青吟不值。 尊主笑着,旁的一个姑娘娇嗔地递过一杯茶,手有意地意地碰了尊主手上一下,那暧昧的表情,直让我心里发毛,后面我明明听得李艳在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她也是将这个细节看在了眼里。妈地,这是闹哪样,莫非,这里已是乱成一片,大家混在了一起么。 尊主呵呵地笑着说:“南蛮子不管他,我反正来后就未见过他,倒是在这里,得下机缘,才有这般的好处。” 说了跟没说一样,我不明究里。 我说:“来时我们见得南蛮子了,只是还是戾气一片,怕是还要作乱三界呀。” 我没说和南蛮子斗过,交过手,看情形,这个富贵乡里的尊主,怕是没心思问这南蛮子现在是个什么样了,我之所以这样说,是想套出点别的什么,以利我下步的行动。 “哦,这家伙,总是这样,如果我碰见了,必要劝他一劝,作啥呢,空费蛮力,现成的福气不会享,一天到晚,不知是些什么怪想法,就算是你成了阴界之王,可王外有王,就经如我这里,这个阿修罗界,随便一个什么仙神出来,都比你一个阴王道行高,真是死人不开窍,瞎胡闹罢了。”尊主轻飘飘地说着,脸上始终是一幅满足的笑,见或接过姑娘们递过来的茶,或是摘得一粒水果,放入口中,滋水四溢,满足得不得了。 而我此时有了时间细看这些姑娘,个个生得柳眉细腰,丰臀嫩白,肌肤如玉,怎一个美字了得。不对,那巧笑顾盼间,那眉目闪动处,哪是人的美态呀,竟是有着一种妖的妩美,每一望处,勾人心魄,似在你心底燃起欲念一样,天,就是我们这刚来,与之对望,已然是心神摇荡,这尊主日日与之为伴,怕是早化在了姑娘们的醉眼里了。 天,我难以相信我的耳朵,这还是昔日那个为了爱情,不管不顾,城址山相斗,倒退三百里的尊主吗?这还是那人在风尘居父亲的安排下,与心爱之人在三才道上,要死要活情山恨誓的尊主吗?这还是那个在正灵门前,以一己之力,挡在面前,大呵要伤得我门先从我尸身踏过意气凛然的尊主吗?我不敢往下想,我真的不愿向下想,世事弄人,怎就突地全成了一片的陌生。 老钱此时在我身后大喊:“你知道吗?你的大护法青吟被抓了,就在这阿修罗界,还有青山道长,还有风尘居以及老掌主,都被抓了,我觉得,您这时侯,水果就不吃了吧,茶也别喝了,可与我们一起商议下,怎样去救他们。” 老钱终是忍不得,我一直强压着心头的怒火,此地不知深浅,怕负老掌主临去之时的重托呀。 “哦,这样啊。”尊主意是轻飘飘一句。 “那青吟还没死?”尊主接着说。 草你妈,你还是人吗? 我强压着怒火说:“还没死呢,算这家伙命大,可能是掂记着他的尊主还没救出来,所以舍不得死吧,但现在看这情形,他倒是可以死了,您这完全不需要他来救了。” “我先前就说过,我们正灵门,不要和什么青城派,还有什么无影门,搅在一起,我们过我们的日子,他偏是不听,现在,还和老掌主风尘居等搅在一起,不出事才怪呢,也算是他自作自受,我有什么办法。”尊主啪地又是吃了一颗水果,轻描淡写地说。 而此时,周围围着姑娘们,嘻嘻地娇笑着。有个姑娘说:“真是的,这里这么好玩,还去阴间做啥,死脑筋呀。” 游坚在旁不言不语,也不和姑娘们打闹,却是只看着尊主,那眼光,此时又是阴得可怕。我细看,妈地,这哪是下属看上级的眼神呀,完全有着一种看管的意味。或许是我疑神疑鬼吧,这游坚本就这个德性。但我很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这不对头。 但同时,却是心里被刚才尊主的一番话给恼得全身发颤。 天,这妈地完全不是人呀,我心下突地觉得异常地难受,怎就变成了这样呀。难道这同门这谊,这复门之望,竟是比不过这里人桃花美人么。 我仔细地看着尊主,这家伙,变得如引地快,如此地冷血,怪呀。 突地,我心中一惊,我发现,这尊主眉间,怎地突起一点红印,小圆点一样,不能说是痣,因像一个小的小红圈,一直隐隐地泛着红光,像极了刚才阴河熊熊燃烧之时,那两旁桃树所闪之光,只是那光大得吓人,而这红印很小,但我敢肯定,绝然是同类。 这是什么怪异。 脑中突转。再看了尊主周围,依然是桃红人翠,姑娘们个个娇成一片,或倚或靠,一幅轻佻的样儿。而那尊主,在这姑娘们的簇拥间,竟是那样地怡然自得,但却是一个小动作,又让我心下生疑,尊主的右手,轻轻松拉了一下衣袖,而那片衣袖,是被一个姑娘压得的,看得出,这是下意识的,显然这家伙似很不习惯这种倚红醉绿,但却是给人看着很受用的样子。 这是什么怪异? 第一百六十七章 殷血娇花 游坚阴得可怕,而姑娘们娇得媚人。桃花繁密,花香绕人。 尊主一直是一付笑嘻嘻的横样,似世界大同,于他,只是这一片花海,和旁待侯的姑娘们足矣。一身的修为,一世的灵力,全然不见了?那口口声声叫着要复仇铁血男儿,在这花树中,竟是软成一片了? 有情况,不对头。 我相信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游坚,绝不仅是尊主的传令使,妈地,这地方,还要个传令使搞鬼呀,传给谁呀,全是阴风惨惨,不见大的法身,我们所见,绝然还只是阿修罗界的外围,未及探到里面,但我此时隐隐有个感觉,似乎离阿修罗界的真实横样,越来越近了。 李艳等姑娘们冷眼看着,草英的眼内几至滴出了血,尊主本是和南蛮子一起来的,却是两个模样,南蛮子还是那一样的戾气横流,而这尊主,却是如南蛮子所说,竟是乐不思归了。 异虫和灵猫看见我神色凝重,悄悄地又是回到了姑娘们的身边。 我使个眼色,红番和红衣子意会,也是一下退到我的身后,站在姑娘们的前面,后面的血蝙蝠群,悄悄地挪动,围到了姑娘们的四周。这些细微的变化,尊主似未见一身,依然是一幅笑嘻嘻的模样,而那游坚,却是阴着脸看了几次,但没有做声,此时他脸上的神情,谁都可以感觉得到,他注意,且是认真注意了,抿起的嘴,泄漏了秘密。那围着尊主的姑娘们,却是不管这些,她们的眼里,似只有尊主一人,只管调笑个不停。 妈地,这是正常的样子吗?心里发凉,突觉后背阴冷无比,身后有轻微的异响,姑娘们也是感觉到了,比之刚才,更是阴冷了一些,这地方,繁花似锦,却是不相称地阴冷一片,怎能让我放下心来。 我起身之际,眼角余光瞟了一下我们一行人,大家轻挪,我知已会意。 我轻拱双手,对着尊主说:“一直放心不下,今见尊主安然如乐,心下也是欢喜异常,此番得见,足慰平生,就此告辞,确实俗事緾身,就不多打扰了。” 脚轻动,正欲转身,却是突地一阵阴风横扫而来。 双刀震动,声鸣催急。 阴风陡起,突地,整个花海似变了色样,一下阴冷笼罩成一片。 游坚阴着脸,挥动双手,突地说:“就这么走啦!” 而那些姑娘们的娇声此时竟是变成了厉吼阵阵,难以想象这样的声音是从那样娇媚的身躯里发出来的。花动人飘,突地,整个地上弥起轻雾,而那一众人等一下将我们围了起来。 果然有怪异,妈地,幸得老子早有准备。架起双刀,身后的红番和红衣子哇地一声大叫,姑娘们哗地摆起莲阵,幸得刚才暗示,立马进入战斗状态。 哗哗哗! 声动花急,我的天,突地,伴了阵阵的阴风,桃花如密织成的网,一下朝我们打了来。密得不透风,网成一片。我看到尊主,此时脸上无笑,却是整个人僵成一片一般,对着眼前的情况,不惊不喜,妈地,和一具僵尸无异,似眼前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一样。 尊主定是中了什么盅!尊主定是有异了! 但此时管不了这么多,密织的桃花如雨,打成一片。 双刀一架,哗然声变。 咻咻咻! 怪声鸣叫,如此娇柔的花朵,哪来的如此硬朗的叫声。鸣叫声中,双刀挡得花朵,近在眼前,细看,心下骇得大跳,我的妈呀,朵朵花上,竟是密密的纹路,不对,更砍切地说,是像是写上了什么符咒一般,声急花急,鸣叫骇人。 嗖嗖嗖! 声浪翻滚,花朵竟是如钢如铁,硬硬地生风,直打向我们。莲阵滚动,勉强挡得花雨。双刀舞成一片,刀身上竟是殷殷一片,似血似雾,刀花相撞,叮当有声,草,这不是下花雨,而是下钢钉呀。 轰轰轰! 阴风大作,是游坚挥动双掌,催得阴风声急,而刚才那些娇笑不止的姑娘们,此刻却是个个面目如凝,随了游坚的催动,个个白纱狂舞,声浪翻滚,那花朵,越来越急,越来越硬。打在地上,轰声不绝,打在刀上,殷红一片,而有几朵花,擦着姑娘们的裙边飞过,咻声处,裙边竟是被告割去一片,一大片的娇叫声又起。 当当当! 这是钢花撞击之声,我们只剩了抵挡之力,根本无法破得此花急如雨,声声骇人。花上有符,花入地,砸起坑来,而瞬间竟是消失。密集的花雨只打不住,前番消失,后番立补,无尽无休。莲阵滚动渐已吃力,而灵猫和异虫此时身上,已然殷红一片,上下飞挡之际,哇哇地叫个不停,显然是拼尽灵力。红番和红衣子此番脸上身上也是殷红点点,他们要护得姑娘们,所以,更是拼命抵挡。 突地心中一惊,天,这花朵,不是真的花朵呀,与前番所见,定然不同,是炼制出来的!我心中确定,绝然是炼制出来的,花是其形,实为利器,高呀,却是怪得诡异,这里,居然是炼制利器。 轰轰轰! 声浪更急,游坚阴脸上,皆是戾气。而那尊主,此时还是僵在那里,不说不动,连眼珠都未曾转动一下,妈地,你是中了什么邪呀。 双刀翻滚,我运起全身灵力,尽贯刀身,直扑向前,却也还是只挡得落花无数。 而此时,我突地觉得,运动全身灵力之时,却是有异,妈地,怎地消得如此之快呀。莫不是此番又如前一样,有吸灵之异。 再运灵力,不对呀,不是吸,是压,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比我们的灵力更为强大,压制了我的灵力。我大声叫:“大家灵力若何?” 红番和红衣子也是大叫:“发不出呀,压住了。” 轰轰轰!更大的声流涌起,游坚脸上更是阴得可怕,却是加大了挥动的双掌,花雨更急,而打来的一片中,更是裹了阴风大起。阴风伴着钢花,如雷如震,而搅动起的雾气,竟是如緾如绕,似要将我们捆住一般,而灵力,还是发之不畅。 双刀挥舞间,突地想到,天,这灵力受阻,定然是与这钢花之上的符文有关,先前没觉得,此番只要争斗起来,钢花落地,砸出坑来,瞬间消失,而其时,我们就觉得灵力发之不畅,显然是桃花之上的符文有着某种的怪异,压得我们灵力。 草,不对,这里还不是仙界,也就是说不是真正的阿修罗界之深处。这等的招数,只能是阴招,也就是阴灵惯常的行为。天啦,如果老掌主还有青山道长在的话,这些符文,定然难不倒两位高手。但现在,只能是拼力相挡了。 莲阵滚动,清灵汩汩,却是遇到桃花,立时哧然有声,桃花消失,灵力却又是发之不畅。 姑娘们娇喘不止,如果这样下去,怕是要破灵冲关,到时毁身尽灵呀。 而红衣子和红番已然全身尽是桃红一片,灵力损伤很多,却又是灵力发之不畅。游坚倒是不给喘息的机会,只管发力催动桃花如急雨般地打来,在我们周边,弥成一道桃雨,殷血泣红,轰声如雷。 双刀狂舞间,灵力渐至生发不出,刀身滞重,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拼命运起灵力,突觉胸头堵成一片,让人胸闷翻滚欲呕。不对呀,这符文,定是下了困灵咒呀。我突地想起,此咒在前番我见过,老掌主可发,当时在正灵门前,曾用过。而困灵咒一旦发出,灵困而滞,生发不出,强运则如堵如呕,胸闷异常。 双刀此时震动不停,灵力相贯,竟是也有受阻的迹像。 旁的红衣子和灵猫,此时已然是气喘不止,显然,灵力受到影响,不能全然挡得,所以,这样下去,迟早要被困死在这里。 游坚此时,挥动双手,指挥着那些姑娘们,更是急攻不止。而桃花飞起,此时桃树杆,却是突地鸣叫不止。声如骇浪,震在耳际。 天,这桃树杆,也是炼制而得呀。与桃花相配,都是此时打人的利器。 轰轰轰! 更大的声浪还有翻滚,突地雾气越来越浓,几至看不清人影。 一道黑光突地弥起,轰声大作,天,竟是根根的桃树杆,突地连根拔起,竟是直朝我们打过来。我的妈呀,刚才的桃花之雨已然让我们手忙脚乱,此时弥天的桃树,弥成一道的黑光,直朝我们打了过来。 我呀地大叫,还好,灵力于我,还是受阻较小,突地明白,我本是纯正的正灵,当然比之其他的,要受阻小些。 贯注刀身,呀地大叫,直扑上去,我不以让这些树杆打到我身后的这些人,不然,我们全完了。 刀身扑上,轰地炸响,突地黑烟弥起,天,竟是桃树杆突地在双刀的相撞下,一下炸开,竟成万千的金光,弥在空中,如织成的网,一下直朝我们飞了过来。 天,不想,这双刀相撞,竟是还搞出坏事来了,刚才的根根桃树杆,竟成了万千的金光织成的密网,当头朝我们罩下,而我明显感到,灵力巨大,不比一般,声急风吼,嗖嗖有声! 第一百六十八章 柔身解符 哗哗哗! 金光弥眼,如急如风,直罩而下。 当头金光罩下,而底下,却是花朵飘急,硬硬发声,柔美的花朵,现在倒成了杀人的利器。此时的莲阵,娇惨声传来,已然不能抵挡,而灵力还是发之不畅,我心下发紧,此番,失了帮手,是要全完了呀。那边的红番还有红衣子,哇哇的叫声更急,拼死抵挡,也只挡得花落一地,而瞬间消失,弥起白雾,白雾弥起之际,又是阻得灵力,这可如何办。灵猫和异虫上跃下打,全身已然殷血一片,跃起之际,喘息如雷,然身形渐滞,也是灵力不畅。 桃花下落,却是立马消失。 脑中突闪,这符咒不解,我等灵力当是无法畅通,最后,全完啊。 而要解得符咒,此时道长们不在,如何是好。那这的尊主,还是那副死人表情,看得人心头火起,妈地,这时侯,你是中了什么邪,为你而来,是其中一个原因,现在,却是为你深困此处,你的这个游坚,是你妈地什么鬼的传使呀,就是他在做恶,怕不是你也是被他给弥住了。 游坚阴森着脸,双掌急催,催得那般姑娘们也是个个娇声大叫,金光罩下,桃花翻滚而来。没有空档可钻,完了完了! 灵血突地奔涌,双刀鸣叫声急。 心中一下暗喜,这是紧急时刻,双刀自保,激我灵血,可增灵力。 双刀突地翻滚而上,此时我觉灵力大增,突地明白,正灵之气全然激出,此时灵力当是最高之时。 急起迎得金光。 扑扑扑! 金光与双刀相接,突地撞得火星四溅,金光也是硬物呀。心中大惊,不敢收了力道,拼命地朝上扑去。 轰隆隆! 炸声四起,金光罩突地弥在半空,似被我双刀相挡,而如要落下,必是被我双刀破得一道裂口,这金光罩如有灵性呀,弥在半空,耀眼闪动,洒下光珠,哧然有声。 而底下,却是传来阴声阵阵,是红番和红衣子已然露出败相,却还是拼死挡个不停。 双刀发灵不止,我已然抽不出身再去救得底下,此番,这金光罩已然将我拖住,我不敢松了力道,如果我此时稍有大意,金光罩当头打下,我等皆不能逃。 哈哈哈哈! 阴森森的笑声传来,是游坚的笑声,这家伙,年纪不大,却是阴得可怕,此时想来也是觉得我们这一行怕是逃不出来了。而那班姑娘们,在游坚的笑声中,身形颤起,娇扭不止,随着扭动,桃花更是密集如雨,齐齐打来,哧然作响,地上密密麻麻地都是小坑,姑娘们连声娇叫,还好清灵护体,没有成骨化身。 符咒不解,当是大难。 我突地大叫:“清灵何在?” 而其时,姑娘们的应声已然没有了多少,清灵发之不出,莲阵受一限制,此时,情势危急十分。 我拼力架得双刀,抵得金光罩此时还没有落下,而游坚气喘不止,显然也是在拼尽全力,与我双刀之灵相抗。灵力倾涌,金光四溅,金光罩不敢打下,而我双刀不敢撤出。 突地耳际传来一阵的娇叫声,刚才我大呵之时,少有人应,此时,哪来的这等大的娇叫声起。 哗啦啦!突地一片白影翻滚而来,天,我一下傻眼了,竟是莲阵的姑娘们,此时竟是撤了阵,全然一下伏在地上,身体朝前滚动。 天啦,怪不得我刚才喊之时,少有人应,却是在积蓄这等的力量。姑娘们全部伏在地上,以身滚动,哗响一片。突地明白,天,这姑娘们本是清灵之体,也是看出了其中的奥妙呀,以清灵之体,解得桃花符咒。 这样相接,弄不好,可是要破灵碎身的。 我大叫不可!可是无法阻得,我又抽不开身,泪水倾然而出,姑娘们是拼了最后的命了。 轰隆隆! 突地炸声四起,姑娘们的灵身与桃花相接,哧然中冒起轻烟,而此时,我们猛地觉得全身一松,清灵与符咒相融,竟是化解符咒之戾气。 游坚身形狂扭,没想到最后姑娘们会舍身来了这一招,双掌飞动间,更是催得他身后的姑娘们声急浪动,齐齐地扑向前。 而我双刀悬起,只是急得泪流满面,却是无法相帮。红番等一众,还要挡得急如飞雨的钢花扑向我,不能让此时无法抽身的我被钢花碎身。 游坚此时也不轻松,拼命地催动双掌。此时我脑中有些清醒,妈地,你祭起金光罩,当然也是拼了你全部的灵力,如果你一放松,我当双刀直上,杀你个金光四散。所以,你也是反被我拖住了,想害人,不想,也是在害己,世事皆然。 游坚身后的姑娘,被游坚掌力催动,直扑向李艳等姑娘们。娇叫四起,声急怒吼,阴风惨然,一片迷雾。 可亏了李艳等的舍身相救,此时灵力大进,不然,游坚此时已然得手了。而灵猫异虫还有红番红衣子,也是身形一松,哇哇叫声大作,拼死抵得桃花朵朵,而花落弥散之际,却是与李艳等的清灵相接,一下又是消失无形间,突地解了符咒。源灵当真厉害呀,看来,此处的阴灵,还是生发于源灵,这我心里有底了,妈地,抵不过源灵,老子就有法了。 哗啦啦,咻咻咻! 四下响声间,李艳等轰地滚过,白纱弥起间,雾起烟落,竟是灵力倾涌,困灵咒被源灵所解,我们都是身形一松,信心大增。 两边的姑娘们却是一下相接,灵力相激,轰地一声,激起地上的殷红一片,刚才桃花落处,本无殷红,此时相撞,却是未及落地消失的桃花,立时弥出殷红,红光四射,轰地散去,又是一片的红雾间杂。 桃花和树干,都是炼制之物,此时,与源灵相接,当然不能相融,而却是不能抵得源灵,只能是四下弥散开去,而轰声处,将未及落地的桃花,全然作红雾散去。 嗖嗖嗖! 花起花落,娇声浪急。 两边的姑娘已然接上了手。 哗然间,却是游坚这边的姑娘们竟是无法与李艳等相抗,这倒是让我信心大增。李艳在前,滚动不止,脸上身上,全然是殷红一片,草英更是娇叫不止,全身上下,无一块完好的衣裙,女儿家的娇态,此时竟现,但此时,却是顾不得了。身后的姑娘们,也是发力大叫,滚动不停。 其时,却是弥散的红光,突地齐齐地落在刚才钢花所砸的小坑内,红得晃眼。而一经灵力催动,炸起弥散。桃花渐少,而姑娘们却是信心大增,源灵相救,当真谢天谢地呀。 突地阴风更惨,花落更急,姑娘们滚动更甚。那边的姑娘们,此时突地大叫,齐齐地飞去轻纱,天,内里竟是黑沉一片,是素黑的衣片裹成一片。 呀!这如莲之原形呀! 我的天,我心下发紧,我感到,我似嗅到了红城的气息,不管对不对,这是黑莲的原形。怪不得,李艳等姑娘可胜得这些姑娘,李艳等的灵力是扶摇沉身之时的源灵,而黑莲,却是最后由此幻化得来,青城真人座下是白莲,这红城座下,当是黑莲,此时的姑娘们,齐齐幻出真身,显然是要拼命。 游坚突地哇呀呀地大叫,“杀了这些姑娘们,你们融灵而升,可保灵力无限。” 你妈地是什么人呀,我想起了南蛮子,关键时刻,是牺牲自己的血蝙蝠,你这时侯,是牺牲这些姑娘们呀。你这年纪轻轻的,咋这么毒辣。 黑白相接,又是哗响一片。 草英大叫:“直扑上去,别管了。” 此时桃花已然弥尽,只剩我当头的金光罩。 李艳等一跃而起,猛地朝姑娘们齐齐地扑了过去。哗响声间,前面几位黑衣的姑娘落地,突地在地上翻滚不止,显然是痛苦不已。 轰隆隆。 突地如炸响般传来,天,我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被李艳等攻落地上的黑衣姑娘,痛苦翻滚之际,只滚得几滚,突地轰地一声炸裂,竟是碎尸飞去。 天,这是闹哪样。 突地明白,姑娘们体内,定也是如尊主一样,下了什么样的盅了,而只要幻成原身,而落地落败,必是炸身成烟,毒呀! 不敢相象,是什么样的背后之黑手,能设得这样的迷局。 轰声中,黑衣的姑娘们齐齐退后,显然是生死之间,还是有所顾忌。而却,游坚突地大叫:“快快上前,不然全死!” 黑衣的姑娘们,又是在游坚的催逼下,突地朝前,与李艳等緾斗不止。 这哪是争斗,分明是送命。 又有几个黑衣的姑娘,一下轰然炸裂。 看出其中的奥妙,天,只要这黑衣姑娘,与刚才的桃花所砸了的小坑相接,小坑中,已然是装满了刚才李艳等滚身向前源灵所解的红光,而黑衣姑娘只要接得红光,必然炸身碎尸。还是这桃花作的怪呀! 轰隆隆的声起,黑衣姑娘却是不敢再后退,前番炸尸成烟,后边的姑娘又是扑上来。游坚阴沉着脸,在拼力催动金光罩的同时,威逼着姑娘们上前扑个不停,几至等于送死。 李艳一声大呵,“姑娘们随我退守。” 众姑娘在草英的带领下,一下退去,又一拔扑上来的黑衣姑娘,此时没有撞到李艳等人的灵力,一下落地,没有滚到地上,自然没有轰炸碎身。 这是李艳好心,也是我极喜李艳的地方,任何时侯,总是善弥心间,只有她于人以善,从不苛求人于她缘。 黑衣姑娘们似愣得一愣,游坚又是大吼。 而此时,我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第一百六十九章 黑莲碎身 而这种奇怪却是让我心下费解。 黑衣姑娘们虽是在游坚的威逼之下,不得不向前,而却是因刚才李艳的善心,此时,虽然是拼着命朝前扑,但看得出,全无力道,且并不想伤人。而李艳等也是看到了这个情况,大家心知肚明。 真的是滑稽异常,妈地,双方打斗的敌人,此时竟是在战场上达成了某种默契,看来,人心向善,并不想有过多的纷争。这个游坚,什么来路,为什么偏是要如此这般地挡得我等等,且还一再地要逼我们于死地。刚才所炼制的桃花和树杆,那是拼着命要逼死我们的。此番,金光罩还弥在头顶,倒是底下的桃花之劫已解,而他身后的姑娘们,已与我们的这边达成了一种共识,只剩下你游坚妈地在装逼了。 嗖嗖嗖! 金光四溅,双刀鸣叫,四下里阴风惨惨,而周围的薄雾此番更是弥起,一片惨然,不见其他的任何人,只有我们这一众,在拼死抗争。突然觉得妈地这是做什么呀,你到底是要做啥,本来无一事,你偏是要横着起风云。而且,看来,你还把你的这些姑娘们并不当数,成了你牺牲的棋子。冲着这一点,你妈地就不是什么好鸟。 专心对付头上的金光罩,而其时,游坚发力怒吼不住,金光罩的金光愈是密集,而两下里,还是僵着,不能动,也不能退出,灵力倾涌,双刀刀身轻震,能感觉到,此时经由李艳等解了符咒之后,我们的灵力相当,一时还难以分出太大的胜负。 而其时,突地传来娇声阵阵。 原来,是地上小坑内的红光,刚才让姑娘们炸身的东西,此时突地齐齐弥起。 显然,这是游坚也是看到了此中的奥妙,他觉得,此时他的那些姑娘们,已经和李艳等等在演一场戏,一场给他看的戏。这些红光,突地升腾,弥起一道道的红雾,当空炸响,引得姑娘们娇声连连。而炸响在当空,却是那些黑衣的姑娘们,神色一片的紧张,似这些红光,与她们还有些关联。而神色紧张之际,却是炸响不断,虽说没有如刚才一样有姑娘一下被炸碎身,但是这等的紧张,还是令人狐疑。 黑衣姑娘们突地停了装模作样的进攻,齐齐地望着当空突地弥起而炸响不停的红雾。此时的游坚,脸上越发在阴冷一片,整个人如悬挂在空中的怪物,刚才俊朗的身形,此时竟是怪异无比,一方面,拼命催动双掌架得金光罩金光四溅。一方面,却是阴着脸催动地上的红光当空炸响,你妈地搞什么鬼。当然,这里也要说一下,游坚是不敢抽身的,此时,他拼力架起的金光罩,与我拼力架起的双刀,两下里灵力相当,如若一方突然抽出,当然必是破灵冲关,身亡碎尸。好比两人发力正猛之时,突地没了对手,发力的一方当然只是至多冲倒在地,而那抽身的一方,定是要伤亡惨重了。 红光炸响,弥起红雾不断,突地,黑衣姑娘们齐刘惨叫不止,突地竟皆痛苦地弯下腰,竟像是被人瞬间抽去了真灵一样,个个脸上失色,而却是惨叫连连。弯下腰,却是不敢翻滚在地,一旦翻滚在地,是要炸尸碎身的。这下,可把个黑衣姑娘们搞得太惨了。一个个惨声连连,而却是脸上一片夹着愤怒的痛苦之色。 好怪! 游坚却还是催动不止,红雾弥起,炸响不断,姑娘们几至痛苦窒息,这般的情形,妈地,你是自杀自呀。 此时,痛苦的黑衣姑娘们,突地如疯了一般,随着红雾的弥起,全身如中了魔一般,个个如花的容貌,突地变得面目狰狞,身形巨颤,上下跳跃,厉吼声声。这厉吼声,就是先前我们听到的厉吼声,先是先前我不相信是从这些如花似玉的姑娘们的嘴里发出的声音。此番重又听到,天,这是激发出了姑娘们的本身之灵气呀,这是要把姑娘们当炮灰的节奏呀。看情形,此时,姑娘们已然被弥在当空的红雾激起身体内原先就被人按下的什么灵源,此时一经激发,整个人如走火入魔一般,面容如魔,行动如魔,哇哇呀呀地怪叫着,成群突地如扑了过来。 天,本来我还暗喜这双方在临战之时,达成了一种默契,而现在,却是被游坚识破,当空弥起红雾,把姑娘们当了炮灰。我知道,这姑娘们本身里的这种灵气一旦激发,整个人走火入魔一般,可以说,就是废了,既使是不打不斗,也是废身一个了。毒辣呀,阴损呀,你妈地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哗哗哗! 陡然的突变,一下让李艳等娇叫一片,红番和红衣子还有灵猫以及异虫,此时没有了在底下打过来的钢花,可以抽身去相帮了。 轰轰轰! 两下相接,如电光火石,激出火花四溅,这一点,又可以让我肯定,这些姑娘们,定是阴身无疑,有火花,是源灵和外来之灵相撞而必然产生的,如果是仙体,不可能有这种的异常。所以,心下里又是增得一分的信心,妈地,只要你是阴身,我就还真的有法可解。 四下相撞,而此时的黑衣姑娘们,似不要命了一般,如疯如魔,拼命上前扑个不停。细看,不对,这些黑衣姑娘,拼命地扑上前,就如全身难受一般,只有这般地不要命地猛扑,才能让自个获得宁静一样。天,你妈地是给这些如花似玉的姑娘们下了什么毒呀,真的是把人不当人,害人呀,这等的阴物,不除阴界如何能安?我一念及起,心下怒火中烧,双刀更是灵力倾涌不住,游坚也是大呵不断,一下金光又是四溅,却是难有大的进展,怎么办,这样僵下去,是要出事的,我本身一直是凭了双刀之灵,其实我本身灵力是不够的,时间越长,于我越是不利。 而底下,灵猫和异虫这下可有用武之地了,上下跳跃之间,这些黑衣姑娘们,虽是在李艳等等的面前,还算是凶得可以,但在灵猫和异虫看来,那就根本不值一提的小阴小灵了。 白影晃动间,惨叫声声,突地阴血四溅,前排的黑衣姑娘们已然碎身溅血。后面李艳大叫,不可尽杀呀。灵猫大声说要杀要杀,每次都是你心善留下祸根,最后害得使者,这时万不听你的了,要杀! 李艳等等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哗哗哗! 轰声大作,此时灵猫和异虫还根本不用红番和红衣子动手,灵咒一解,杀个不停,而且此时竟是无比的顺畅,当然,这灵猫和异虫,虽是在大灵面前时时斗败且有时有生命危险,但在阴界来说,那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呀,这些黑衣的姑娘,是因中了什么毒,所以敢上前拼命,其实就其灵力来说,比之李艳等,都还差一点。 阴血四溅,轰声不绝。此时,游坚突地发力大叫,而剩下的姑娘们,齐齐盘飞而起,空中突地结成一朵莲花状,妈呀,这不就是一朵大黑莲吗?只是此时的黑莲,却是戾气横流,姑娘们个个面目狰狞,在空中盘飞不止。 而随了滚动不停,灵力突地比之刚才增加了几倍,李艳等等一下有些晃动。 而古怪的是,这朵黑莲滚动间,竟是莲阵的招数,但比之莲阵,却是灵力大了许多。这是我第二次看到别的莲阵,第一次是在假三界,也就是予正的两个徒儿思心和莲叶,她们所起的莲阵,当真威力无比。再就是现在这次了,确实是灵力比之我们,要大了许多。 黑莲滚动,姑娘们似在最后拼命一般,突地盘飞而下,直朝地上的一众攻来。 但却是迟了,红番还有红衣子以及灵猫还有异虫,四人联手,不待姑娘们出手,只朝上打了去,就算是莲阵,但也因黑衣姑娘们在做最后的拼命,根本上本身灵力不够,所以,四人联手,哪还有你们的活路呀。 轰隆隆! 当空炸响,突地碎尸体片乱飞不止,阴血当空洒下,惨叫声还未及发出,已然消失。这一众的黑衣姑娘们,在四人联手强大的灵力催逼下,全盘碎尸飞血,游坚那边,真的就只有他一人了。 李艳等呀地一声惊叫,我知她是心疼那些姑娘们,本来是被人当了工具,当然逃不了被告利用最后纷身碎骨的命运。 红番等灭得黑衣姑娘们,当空的红雾此时奇迹般地消失,可以肯定,这些红雾,就是害得那些姑娘们拼命的罪首,现在姑娘们碎身,当然红雾也消失。 而此时,游坚阴着的脸,看到这个情景,呀地一声惨叫,这是第一次听到这家伙的这种声音,妈地,你还没有成石人呀,还知道那些黑衣姑娘就是在你的驱使下,全然葬身的呀。 金光闪闪,突地我感觉,灵力加大,这游坚,在拼命!而这种拼命,灵力涌动来时,却是感觉到种种的诡异。 第一百七十章 金光罩灭 游坚的拼命,我不知道此时怎样理解,一众人等全然消失,设了这么多局,以为可以把我们一网打尽,却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这下子,你还有坚持的必要吗?或许,我只能理解成,你那背后的高人,给你下了死命令,不成功,便成仁,你没法。正如刚才的黑衣姑娘们一样,最后,终是要落得个粉骨碎身的结果,这是自找的,但也只能说,是命缘一道呀。 金光四溅,吼声不绝,游坚和我,都是无法相脱。 此时红番等带着姑娘们过来,看到当空弥起的金光罩,突地大叫,“这与当初的天镜盾还有得一拼呀。” 一句话,一下子让我心中猛醒,当时在灵山之时,确实也是天镜盾弥得我等,但最后,我们是活生生地将天镜盾用真灵炸得碎成小片,为此,还得罪了红城。此番来找红城,也是要将有些做个了断。 双刀不敢丝毫大意,灵力倾涌不断,游坚突地大叫,猛地下压,拼尽最后的灵力,金光罩此时竟是与双刀相接,轰然声起,金光四溅。两下里,一下弹开。 这家伙,鬼得很呀。这是借此一下和我分开,看来,都不傻,他知道,一直和我拖着,于他也不是一个办法,而我,此时也是根本杀不得他。 两人分开,游坚却还是祭起金光罩,人却是退后了几步,我架起双刀,紧紧地盯着他。两人对视,心里其实都明白,此番,是你要想一下杀了我,不可能,反之,我也是不可能。 而此时再看到身后的尊主,此番前面腥风血雨,于他而言,却是如过眼云烟,根本上就没有什么反应,也根本上没有让他有所醒转,还是那么僵着。 我突地大声说:“游坚,你好毒,你让一众姑娘为你卖命,却是碎身无存,现在,是不是你把尊主下了什么迷咒,当初还骗我说你是尊主座下的传令使,阴界有你,不得太平。” “哈哈哈哈!”游坚一阵狂笑。 “你们些小阴灵,却是搅动阴界,也妄想窥视一统阴界,说得比谁都好听,内里却是行得比谁都可恶,此番还来骗我,我骗你们,那是正骗,杀光你们,是为阴界除害,如今是在阿修罗界,你我之争,无人得知,你我之争原因,亦无人得知,你我胜者最后出去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不要多废话了。至于尊主,不是我之所害,我亦是受命所为。” 游坚说出的话,阴得可怕的同时,似还藏着更大的阴谋。特别是他说到,此在阿修罗界,是个无人所管的地方,在此发生的事情,确实来说,于阴阳两界而言,是既看不见,亦是听不见,当然正如他所说,那就是胜利者最后出去后,说什么就是什么,说什么人家听什么,说什么也就最终成了什么。 想至此,我突地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天,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我能肯定,先前的猜测,已然对了过半了。 我先前猜测到,以为只是有人想一统阴界,想这个宝座,所以,围了这个目的,而争斗不止。及至到最后了解了更多,我想到,天,这还不只是想一统阴界的问题,我们都是把问题想简单了,这背后的高人,想的是颠倒阴阳,想的是一统大同呀。而到现在,在游坚的面前,我突地想到,天,我们还是真他妈地傻得可爱,以为人家的颠倒阴阳于我们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那已是到极至了,而现在,却是错了,这一步步,高呀,人家正如游坚所说,要在阿修罗界成事,到时,说什么就是什么,成什么就会让大家听什么依什么,阿修罗界,可将一切抹去,而到三界之中时,全然洗白,到时,一统之位,坐在上面,是风清气正,名正言顺呀。或者可以说,是顺天时依人命呀,可以志得意满地说上一句:我这是众望所归,我其实也是不想的,但难拂众意,所以,定当尽心尽力,回报众意! 那该是多好的事,多有面子也有里子也是风光无限的事! 天啦,我想到这,只觉脊梁发冷,我只道是我们阳世勾心斗角争权为利算得门儿精斗得你死我活,整个就是比心眼不经水平。想不到,这阴界,也是如此,看来权欲之图,天下世间,皆是一个道理呀。 “是谁害了尊主?”我厉声说。 游坚阴冷地一笑,说:“你还有知道和必要吗,你马上就成死人了,知道不知道,有什么意义吗?到时,只能说是你因企图谋害尊主不成,所以尽是被我等所杀。” 天,妈地,这下,我还没死,倒是罪名按下了。 游坚不是一般的家伙,里面定有蹊跷。 刚才一下全然化骨成灰的姑娘们,定是黑莲的真身,但肯定不是最心蕊的真身,说白了,可能是些边角废料,所以,灵力不强,也是被游坚这样给弄没了。 游坚断定我成死人,妈地,此番还真的说不定谁是死人了。 我突地架起双刀,对着红番和红衣子说:“你们打得上盘,我攻下盘,齐齐杀了这家伙。” 轰隆隆! 立时白影森森,红番和红衣子各自领着异虫和灵猫,呼地盘飞而上,直朝游坚上盘攻去,我架起双刀,一个低头,直朝游坚下盘扫去,金光罩此是城头顶,上下夹攻,才能凑效。 游坚没有想到,这时侯,多了几人的力道,而于他而言,少了些人的帮助,他亲手将他的帮手送上了不归路。 游坚呀地大叫,突地弥起金光罩,金光四射,哗地打下,而此时,红番等一众一下撞得金光罩,轰然声起,却是一下被弹回。灵力还是和先前一样,我大叫不止,扑地扫到下盘,轰地一声,阴风乍起,游坚身形一晃,金光罩偏去,还好没有伤到红番等人。 双刀狂舞不断,金光罩金光四溢。 游坚呀呀地大叫,伴了阴风怒吼,立时弥起雾来,此番,我们合围而攻,妈地,看你有多厉害。金光罩是桃树杆而化,被我双刀逼出万千的小火星点,妈地,这下,老子突地想起来,桃能克戾,而我双刀源于源灵之处,自然是能唤得正灵,压得戾气。此番,金光罩是桃之精灵所幻,双刀唤起其灵之源根,当能破之。 一念及此,运得全身灵力,直透双刀,呼呼间,突地配合着红番等人,直冲向头顶金光罩。先前只是挺住,一味防守,怕这金光罩压下,而现在,我当反其道而行之,偏是要打了这金光罩,让其真灵泄起,灵根唤醒,破了此罩。 轰隆隆!陡然的炸响声响成一片,而更大的火星陡起,四下飞溅。 火星接得双刀,相撞轰然有声,突地,又是一声更大的轰声,金光罩突地四下弥散,哗啦啦一下,四散全是星光,双刀再狂舞密不透风,迎得金光,哧然有声,只要相碰,全然化成了黑雾飘渺而去。 轰轰轰! 接连的响起而起,金光罩被双刀尽灭,这是双刀贯灵后,真正地与我灵力相通,所做的一件大事。 游坚狂乱一片,没想到金光罩也被我们所破。 此番,哪容他喘息。此人,若留在阴界,当是大祸根呀,如此的做派行事,阴损毒辣,有了他,怕不是真的要搅得阴界腥风血雨了。 金光罩一下被破,游坚拼了命如疯如魔,哗然有声,扑向前来。 游坚双掌,明显带得阴风,却又暗闪金光。 红番与红衣子合力相迎,轰地一声,腾起黑雾。我心下一惊,两灵相撞,腾起黑雾,你游坚妈地真正的根基却是戾灵呀。本不是正灵,不然,红番和红衣子本不是正灵之基,如若你是正灵之基的话,此番,根本不会腾起黑雾而来。 心中更有底了。游坚定是受人所用,也就是一个工具罢了。但他背后之人,定是高明,将尊主幻化于此,还弥得这样的一个阵形,却是以桃花为引,这说明,此高人知是我们,尽用了阴界之数对付我们。游坚把我们骗到此处,我想,定然还是要用到我们正灵,突地脑中闪动,天,这一路来,莫不是都是在打我们正灵的主意。而打我们正灵的主意,也只能是幻成真身。此间,需真身者,当是扶摇无异。但一直只是怀疑,却是没有任何一点线索。还有,此地所见之情景,皆是指向红城,而却是连红城的边也没摸着,莫非这游坚背后之高人,还有红城的份不成。 我大呵一声,“你这戾怪,阴界再不能留你!” 轰地架刀前往,我运灵全身,先前还是防得他是半仙之体,此番看来,这家伙,就是一个戾怪罢了,双刀定然不怕。 轰声中,刀影翻飞。红番等人也是急扑上前,一下合力挡得游坚掌力,轰声炸起,合力之下,游坚连连倒退。 “杀之为阴界除祸!”从来没有说这等的过头话还有如此坚定的我,此时厉声大叫,拼尽全力,和红番等拼命地朝游坚扑去。 轰轰轰!灵力相撞,白雾腾起,游坚连连倒退,此时,只差我们合力将其杀倒。 呀地一声大叫,我瞅准一个机会,拼命砍下双刀,此番,你游坚要再见了。 而突地,哗地一声,天啦,我被眼前的情况惊呆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阻灵炸身 游坚节节后退,看准一个机会,双刀突下,呼呼惨风,此番,让你游坚阴界不见。 而哗地一下,我突地眼前一闪,陡地拼命运转灵力,硬生生收回了我砍出的双刀,天啦,游坚,竟是将尊主一下推到他前面,他在后面双掌紧抵着尊主,脸上说不清是阴笑还是阴坏。还好我拼命收刀,只震得双臂发麻,要不然,上番不是砍在游坚的身上,而是砍在尊主的身上,这双刀之下,安能有活命。 心下惊个不停,而游坚阴冷着脸阴笑不停。妈地,这家伙,还真会找空子,他赌定我们不能伤了尊主,此番,就拿尊主和我们赌上了。 硬生生退回,双刀震动,鸣叫不止。 红番等也是一下退回,毕竟,此时再上前去,恐是伤了尊主。 此时的尊主,依然是那副僵着的表情,证明身体还未解。 我大声说:“你这下三滥的手段,久困尊主,如气血久滞,出了人命,你立成刀下之鬼。” 哈哈哈哈! 游坚不松开控得尊主之手,此时,竟是大笑不止,“反正我无法复命,不如大家一起死了干净!” 再一次证明,这游坚,定是有人指派。 “为何死死逼得我等,并无妨碍你什么,放了尊主,各行其道,岂不更好。”我说。 游坚没有马上接口,只是阴冷着脸,看着我们,过了一会儿说:“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答应了的事,当然是不能回头了,现在,我只能说是低估了你们,但你们如没有正灵之源,如何能胜我,说起来,还是老天不公,我恨天界亦有不公时,此番落在此处,不是你死,既是我亡,还多说什么,全无意义。” 游坚这样一说,我听到了一些话外之意,他是受命于人,却又是偏错估了我们的实力,此番,没曾想是要胜利的,却是反被我们困住,无法回头,亦无法复命,更无法进行他们所谓的一统的下一步。 我说:“万事皆有解,何必纠结于此,事事可商,诸事可解。”我缓了一口气,我此时,真的面对其把尊主架住还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如果一个不慎,空中伤了尊主,那真是罪莫大焉。 “无解,就是死结。”游坚阴着脸,手上又是加了劲,惊得我差点呀地喊出声来。 这家伙满身戾气,说出的话前言不搭后语,而却是又把尊主当成了人质。天,我不知道,这事情,陡起怪异,怎地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不知道接下来,这个失去心智的家伙会再做出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样僵下去,是于我们不利,游坚反正是豁出去了,而我们,如果一味地耗在这里,尊主安危且不说,还有老掌主以及青山道长等一行,此时不知安危如何,也不知下落如何。我们是实在等不起,而游坚摆明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且没有松动的余地。 草英此时上前说:“游坚,你这个怪物,他们怕你,我却是不怕你,他们怕你伤得尊主,我却是不怕你伤了谁,这个人我也不认识,再说和我无半点关系,你杀就杀吧,省得过后我还要动手,老娘摆明了,就是要来和你为难的。” 说时迟,那时快,突地白影一晃,草英却是如箭般飞扑过去,双掌带得灵力,直扑向游坚。 草英本是坟上仙草之灵,灵力虽是比不得老掌主等,但比之李艳等,那不是强了多少倍。此时凌厉的掌风,带起阴风厉吼,直朝游坚打去。 我吓得大叫,但是喊这不及,脑中突地想到了一点,天,这草英关键时刻,竟是比我聪明呀。 掌风翻滚,灵力倾涌,草英不管不顾,也不管这尊主是不是在当前,反正一股恼地打了过去。怪事发生了,游坚忽地一下松了尊主,双掌齐齐翻动,一下迎得草英双掌。 “快快救得尊主!”是草英的大叫。我身形莲花步形,一下将尊主从掌风的空中抢了出来,红番和红衣子立马接应,一下尊主落到了我们手里。 轰轰轰! 接连连的轰响声一片,天,这游坚双掌挥动,与草英之掌力空中相撞,这草英哪是对手呀,一下被重重地打在地上,扑地一声,一口殷红的鲜血喷出。 李艳等见状,立时围了上去。 而游坚却待要再上去补上几掌,李艳等等齐齐灵力相抗,而此时,我们也抽出了手,合力相挡,轰声不绝,一下将游坚弹回。虽是未伤得他,但可以想见,我们合力,你奈何我们不得。 而此时,姑娘们将草英一下团团围住,白尚洁还有灵妙然等一下双掌相抵,给草英补灵疗伤。 谁说这草英大大咧咧无有计谋,此番,还亏了她这个性格,解了我们的围,尊主被抢了回来,虽是一时无法解得其所困之身,至少,下面我们可以专心对付游坚,不用再忌惮其伤得尊主了。 草英拼了性命,却是一计,抢回尊主。她们赌定了这游坚还真的不敢拿尊主怎么样,所以,先前故意用话激了他,讲明这些人她是唯一的都无所谓的,所以,下力攻击时,当然游坚相迎,计划成功。但我也不捏得一把冷汗,我的天,如果刚才游坚的力道再得几分,这草英,此时怕是骨散魂飞了。 我此时大叫:“游坚,如若再执迷不悟,当不容你。” 哈哈哈哈。 “你们找不到缘由,却是拿我开刀,只管来吧。”哗声响起,游坚突地猛地扑了过来,而双掌过处,还是阴冷一片。 双刀狂舞,再扑上去,刀影人影,哗响一片。 轰地一声,游坚身形晃得几晃,我也是几欲倒地,刀掌相接,急撞不止。 这般相斗,无分胜负,空耗时间,有问题。 这家伙,是戾气之基,我突地脑中闪动,当初天镜盾之时,是祭起天镜盾,我们最后是用了源灵炸孔而灭之。天镜盾弥起之时,当是一个小的天地,阻得一切外物,内里拼斗与外界无关。 突地想到,这家伙,是戾之根本,如能以清灵相阻,断其呼得外界阴灵之路数,当在此弥下的小阵侯里,尽可杀之。 一念及起,我突地大叫:“莲阵滚动!“ 李艳等哗地一下摆起莲阵。旁的红番大叫着说:“使不得呀,前番莲阵已然找不过,白白伤了姑娘们。” 我未及解释,只是大叫着说:“你们且去莲阵助得灵力,听我号令。” 大家见我说得坚决,依我言快快行动。 哗地一下,莲阵滚动起来,直扑向游坚,而身后,红番和红衣子等等,更是助灵不断,我双刀一晃,赶上前去,大声说:“莲阵不可近游坚之身,只管将他合围,断其灵路!” 哗地一下,莲阵散开,花蕊开枝散叶,一下将游坚围了在中间,大家一下明白了我的意思,红番等更是加力助灵不止,灵力倾涌不停,呀呀的大叫声,阴风的厉吼声,游坚双目鼓突,叫声如雷。 清灵滚动,源灵相接,这下,明显看到游坚有些摇晃了。阻了其灵路,一如刚才我们那时一样,灵力发之不畅,此时,当然灵务大打折扣。 此时不攻,更待何时! 我双刀一晃,白影森森处,直扑向游坚。轰然声起,游坚晃得几晃,已然中得一刀,哗然间,突地方身形一晃,竟是一下暴涨,这是最后的拼命了,如回光返照一般。哪容你还有翻盘的机会。我呀地一声大叫,双刀晃动,突地朝游坚直扑过去,轰地一声,一声惨叫,阴血飞溅,果然如我所料,这游坚,确实是阴身,碎尸飞成一片,轰声处,游坚化作万千的小碎尸体片。 刚才的不可一世,只落得此刻的碎尸翻飞!刚才不口口声声说我们已是死人,此番,却是自个成了碎身。心中只是后悔,刚才没有问个明白,但想到,游坚也不会说。看他的样子,定是背后的高人来时下了死命令,正如先前我想到的一样,这一段的事情,也就是掳得尊主再杀得我们这一段的事情,注定是要成为一个秘密的,如能成大事,这是要被埋葬的事实,而换之以其它的说法。没曾想,计划赶不上变化,竟是被我们赢了,当然,游坚知道,无法保守秘密,只能是一死了之了。 莲阵收起,双刀归寂。这一番恶斗,已然耗尽了我们的灵力,也是费尽了我们的心机。 我握双刀,仰天处,还是看不真切,乌云滚滚,无有开日。而此时,嗖嗖的阴风吹起,游坚的碎尸体片一下化成轻烟散去。 不见花,不见姑娘,不见娇声软语,不见百媚千娇。 一切不过是幻景。而此时留下的,只有尊主,不清不醒,还有我们皆是疲劳的心身。 我不知道,这场打斗与后者有什么关联,也不知道,此番再前行,还会有什么怪异。而此时对着不不醒的尊主,我陷入了一片的茫然。老掌主等是到了哪里,本想从游坚的口中得到点什么,却是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看着尊主,我突地脑中一闪,一个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第一百七十二章 巨石蟒怪 尊主不醒,事情扑朔迷离。先前的印象,此番的亲见,相互交织,不知哪种是对的,也不知此刻究竟应该相信哪一种情况。进门开始,连番的异象,似有人设局,然局局得破后,却是我们的几位大灵不见了。尊主落得如此,这到底真实的目的是什么。 看身边的尊主,我真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必然,阿修罗界进行了重组分割,而这重组后,不是原先的阿修罗界,而成了这设计之人的一个独立王国,在这里面,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人神魂灵,皆是其工具,皆受其奴役,而终极目的,就是为了颠倒阴阳! 尊主能成这个样子,南蛮子当然可以拼死杀伐,而冷迟还有游坚,当然拼死向前,最终落得尸身碎片,也只是提前了这个结果,如果完不成任务,最终的结果,都是碎身成灰。 想到这里脊梁骨发凉,阴风嗖嗖,不能自制。 游坚既灭,全然没有喜悦之情,似安排好了一般,这游坚,本就是如他所说,是一个死人了,突地心中发凉,在这高人眼里,怕不是我们这一众,全是死人了。 李艳此时走过来,对我说:“尊主不醒,事情不明,我们还要不要前行?” 我心下着急,说:“关键是老掌主还有青山道长等,不见踪影,如何是好。” 红番和红衣子围着尊主转着圈,最后摇摇头说:“尊主不知中了什么迷毒,此时我们怕是无力而解,倒是三叶星灵草恐是有法得解。” 事情又是转到了三叶星灵草身上,我长叹一声,何尝不是如此,但此时,却是人也不见,如何能得三叶星灵草,而予正此时不知怎样了,这三叶星灵草,不知是否还安全呀。 大家一片沉默,进入阿修罗界,步步艰难,但现在全然茫然一片,倒是第一次碰到,都怪那不知名的厉吼,还有黑雾团,竟是掳去了我们几位大灵,此刻,全然商议的人也没有了。 “只能带上尊主,一路前探,但愿上天佑得我等,让我们能先找得老掌主等的迹象呀。”我沉声说道。 此刻确实没有别的好办法,大家默然前行。 而前面,依然是雾气弥起,不知深浅。 老钱此时走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说:“嘿,伙计,怎地没有了阳气呀,想想浴池的小姐妹,那可是眼巴巴在盼着我们回去呢,你不能回去,至少也得把我安全地带回去吧。” 我扑哧一笑,这个老钱,真朋友呀,总是在我万般无奈之际,能上来说两句,而却是一个凡身,能与我不离不弃。 旁的灵妙然捶了一下老钱说:“你若再去那种鬼地方,我半夜站你床前梳头发,看你还去不去。” 老钱故作抱着双肩抖成一团说:“唉呀我的个妈额,那才叫活见鬼呀!” 两人一闹,倒是把气氛闹得宽松了些,大家哈哈大笑。什么事情,笑了,自然路就宽了,我从内心里感谢这些朋友,总是在最艰苦的时侯,还是这些朋友,在我的身边,一如以前,一往无前。 重振信心,架起双刀,没有什么,鬼见多了,至多不过成鬼不回去了罢。 我对老钱说:“你愿做鬼还是人呀?” 老钱拉了灵妙然的手说:“春风十里不如你,不负如来不负卿!” 本是戏谑之语,我却突地泪水横流,是的,不负如来不负卿,可这春风十里,在哪呀?人娇语媚,终是梦境,现实里,却是惨然遍地,前途,依然茫茫雾起。 灵妙然似乎有什么心事一样,老钱语毕,竟是泪如雨下,李艳等慌慌在上前安慰,白尚洁怪着老钱,就是你,说这些话,好吧,把个娇人哭成了个泪人,这下好了吧。老钱也是安慰着。灵妙然惨笑着说:“终是阴阳两隔,保来负与不负,终是化骨成灰,哪来春风十里?”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把个姑娘们泪水都给说了出来。连轻易不动感情的红番和红衣子也是擦着眼睛,灵猫和异虫,也是悄悄地躲到了姑娘们的身后,一片默然,怕在人前别人笑,这两个只要有危险,都是争着冲上前的好兄弟,此时,却也是被灵妙然的话一下打中了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李艳的泪水哗然不断,望着我,轻声说:“这样不行呀,快快想个办法,这样下去,还如何能走得出去。” 燃烛照塔之缘,却是生死相交之劫,我于李艳,李艳于我,此刻,全然成了这一路的真机缘,我不知前路如何,而李艳却是抵死也要相信我,相信我如当初燃烛照塔之时的果敢,相信我如灵山之时的拼争。 我收起眼泪,大声说:“大家不要太过担心,目前还没到这步田地,我们如能有缘走出,定是安得三界,到时,我和老钱,也作个阴鬼如何?” 一语出,灵妙然带泪笑出,李艳也是含笑带嗔,大家明知我此语是玩笑之语,但于此刻,却是安心的良药。阴风惨然之际,倒是最为温暖之语。 突地身后轰然声起,大家惊吓回头。 轰隆隆! 天啦,什么时侯,竟是刚才所见之巨石,竟是凭空里飞滚过来,而巨石如小山,滚动之际,阴风惨然,大家惊叫连连。 我的天,前天还未走出,却是被后面这巨石给追上来了。 巨大的灵力逼得我们身退不已。巨石有怪异,不是物动,而是人动呀。 我大呵,快快退转。 我和红番等人,突地盘起,急转而后,前路做后,后路成前,挡得巨石。 轰轰轰! 双刀突起,猛然砍向巨石,轰声大做之际,火星突起,巨石坚硬无比,双刀在上,划出深深的印迹,却是如九牛一毛,无法阻得。 灵猫和异虫,飞盘于上,双掌突下,道道白光闪过,巨石上黑烟弥起,直打得轰声一片,却是只见石屑纷飞,巨石太大,无法阻得。 双刀再舞,莲花步形,闪躲间,猛砍不住,轰声一片,巨石竟是传来隐隐的厉吼。心中一惊,双刀不停,我心下觉得,这巨石,定然是有阴灵弥布其间,不然,如何能让我双刀砍出印来。 嗖嗖嗖! 纷飞的石屑竟是如利剑穿行,一下直射我们,双刀再挡,而姑娘们轻纱飞起,哧然声中,石屑落满地上。这是什么怪异,但情势危急,不容多想。 贯注灵力,直扑不住。厉吼声越来越明显,而巨石却还是翻滚不住。 在巨石的滚动相逼之下,我们只能是节节后退,却是退而如进,越来越朝着阿修罗界的深处退去。 石屑如剑,巨石厉吼,不是戾怪,胜似大阵。 轰声大作中,我的双刀撞得巨石吼声四起。双刀本是源灵之极,此时巨石相撞之下,如人之厉吼,定然是阴怪作乱。 不顾一切,我突地拼尽全身力气,我将全身真灵,全然贯于刀身,猛然然砍下。轰地一声,巨石突地飞裂,心中暗喜,妈地,你还是怕真灵之体吧。 而未及反应,如小山样的巨石突地纷飞起来,变志无数碎片,天,这黑沉沉的异石,莫非不是真的石身? 双刀不敢停,猛扑不住。 哗哗哗! 天啦,我们惊得目瞪口呆! 就在我们眼前,巨大的石山,竟是突地变成条条的巨蟒,心中猛醒,这巨石,哪是巨石呀,分明就是条条巨蟒成堆环抱而成,因其黑沉一片,一直被我们看成了巨石。心下也是突然明白,为什么,前番在幻化阴河之时,在一阴河的大火之时,巨石竟能吐火了,却原来,机关在这里。 条条巨蟒,此是突地游动过来,追到我们面前,阴风嗖嗖,而巨蟒却是摇摆身急,头大如斗,身形狂扫,飞沙走石,弥得人睁不开眼。 我双眼已然充血,身形狂乱,不管不顾,轰然狂扫。红番和红衣子已然在蛇尾争斗不止,算是止得蛇尾几乎要扫到灵力较弱的姑娘们。 我厉声大叫,双刀狂舞间,突地跳入蛇阵内,左砍右杀,刀过处,阴血飞溅,看来,这巨蟒之身,也是阴身。 吼声愈急,狂摆乱扫,单凭双刀,我已然气喘不止。 突地眼前白纱弥起,天,竟是李艳还有白尚洁能及灵妙然和欲花池主,突地跳入蛇阵,与我合在一起。我大叫,快快出去,不然我们全然死在阵内。李艳突地转头,双眼望向我,天啦,凄然中泪水莹莹,而欲落未落的泪滴,似挂在我的心尖,颤抖不止。 “你之不存,尔敢独活!”四人竟是齐齐的娇声。 灵力倾涌而来之时,我双刀突地白光闪起,直扑不住。 轰然的厉吼更急,突地,这巨蟒阵,竟是一下盘飞变形,蛇头衔了蛇尾,成了一个大的圆圈,竟是一下将我们五人死死地緾在阵内,厉吼声急。 而更要命的是,我觉得灵力突地陡减。心中猛地一惊,天啦,巨蟒这戾物,竟是能吞灵呀。 其上,红番还有红衣子,和着灵猫还有异虫,盘飞于我们头顶,齐齐地打下,灵力不住,白光道道,轰声四起,阴血飞溅。但却是巨蟒太过巨大,且是头衔尾身,这些倾涌的灵力,只是伤得其些许皮毛,根本上伤不其要害。 而蛇身却是越緾越紧,我感到,灵力突奔涌而至,压得我几至喘不过气来,四个姑娘已然娇容失色,我的灵力,却是越减越弱。 完了,双刀狂舞,灵力发出,却是难挡越收越紧之势。 第一百七十三章 吐灵惨离 戾气横流,蛇身盘紧,轰声不绝,白光弥起。 双刀砍出,已然费力,而更让我揪心的是,四个姑娘,此时面容惨白,都是在拼了最后的灵力,拼命地挥动双掌,却是难挡这巨蟒越来越紧的緾身。 而在空中,此时突地黑压压一层飞了过来,天,是血蝙蝠群,一直损灵后,少有动作,我也是心疼不已。本是戾物,然转灵之后,却是如此的义气,谁说戾物永远是戾物,然义气于这些戾物而言,却是少有的坚挺。 红番和红衣子等,拼尽全力,呀呀地大叫,白光打下,虽不能伤得几许,但也是能在白光轰然打中之时,蛇身突扭,能松得一松,而在此间隙,能喘几口气,也算是我们还没被全然緾死。 血蝙蝠群齐齐黑压压地飞至,叫声有异,不是平常听惯的咿呀之声,竟是一片的惨声,声如滴血,直入骨髓,让人的心里跟着一跳一跳,凄然一片。心中大惊,我的天,我知道,这有异呀。 轰地一声炸响,黑压压的血蝙蝠群突地齐齐高飞而起,如黑云陡升,一下离得我们头顶,几至看不见了。心下突地悲哀一片,罢了罢了,大难来时各自飞,人都有自保之劣性,更何况是些转灵的戾物呀。先前的悲鸣,算是向我们道别吧,心中不忍,但也能理解,能让血蝙蝠群有个好的去处,离得这个是非之地,我心下也是坦然,先前还一直担心这些血蝙蝠群的安危,一路随了我们来,损伤多半,全是为了追随我们,此番剩下的离去,当是合情合理。 白光突地道道而下,红番等显然是拼了命了。 红番和红衣子全身已然赤红一片,我知道,这是全然激出了全身的灵气,两人根基本是戾气,后经我们转灵,才有了真性情,此番全身赤红,是连根源之灵也是全然激出。心下惨然,这下,连带着这四个人,飞盘在头顶的四个人,也要被这巨蟒之怪全然伤完。一缘一报,先前没有在意这些怪石,根本没想到会是巨蟒盘身而成,此番受此劫难,也算是命里该有吧。 四个姑娘娇呵不止,脸上的惨白,竟是慢慢现出血红,这也是激出源灵之故,一旦源灵激出,全身全然无有真灵护休一,那时,一个小小的变故,就会碎身成灰。 我双刀越划越慢,灵力减得莫明其妙。 而巨蟒却是厉吼声中,竟是在全身越扭越急,似在灵力增加。白光只要打下,就能给我们些许的喘息空间,但看红番等人的情形,已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灵猫和异虫,喘息声越来越大,全身竟是慢慢变得黑沉,灵力削减得厉害,这样下去,只怕是全然被毁。但还是拼死斗个不停,双掌压下,激在蛇身上,打出哧然这声,此时冒起黑烟,不是刚才的白烟。 我心下更是急成一片,黑烟冒起,天啦,这巨蟒之怪,竟是吸灵厉害,如果此时不是不断地吸灵,那么,应是冒出白烟,此巨蟒,我双刀过处,已然知其确为阴身,白烟是其表,未有灵气,此时灵气已然泛出,表明体内蓄灵已多,而越来越緾绕得紧的势头来看,我更是悲哀一片。四个姑娘,此时脸上潮红渐起,娇声越来越弱,如若再不补灵修身,恐是难以支撑。 何人能驱得此等的怪物,步步紧逼于我们。 心下怒火中烧,却是双刀渐至砍杀慢下来。 四个姑娘不管不顾,前番李艳眼内的凄然,在跳进蛇阵之时,我心下莫明,这种凄然之态,只在生离死别之时才能得见呀,看来,这四个姑娘在跳进蛇阵之时,已然是报得必死的信念。 心中更是搅成一片,李心呀李心,你自个死了还不打紧,可把这些一路相随的姑娘们还有朋友们可是害惨了,一起和你作了蛇困之魂,越是小心保护,越是到最后,一个不小心,哗啦一声碎得莫明呀。 黑烟弥起,白光交织,刀影过处,哧然有声。其上通红一片,其下阴风惨然。蛇身却是厉吼声越来越急,不管不顾,誓要将我等困死于中。 突地,更是惨叫声传来,是先前熟悉的惨叫,心下一惊,是血蝙蝠的声音,不是飞去了么,怎地突地又是惨声一片。 嗖嗖嗖! 黑压压地直飞而下,气势比之先前更急。而伴了嗖嗖的急压之势,惨声更巨,怎地变了声音?心下一惊。 而黑压压之势快如电光火石,此时间,下压之势,全然拼尽了全身的灵力,这戾物,疯了么? 天,心下一震,不好,天啦,我的眼泪哗然而出,我想到了,我真的想到了,我的好伙伴们,我先前心中错怪你们了。 轰轰轰! 炸声连起。天啦,我心中所想,立时在眼前出现,惨叫声还未及消失,而血蝙蝠群轰地齐齐直撞而下,天啦,那惨声,确实是在向我告别,但不是那种飞离我的告别,而却是真正的生离死别。先前的急飞而上,是为了积蓄最大的冲力,而轰然拼尽全身灵力直撞而下,是碎身而撞向巨蟒,帮得我等呀。舍身而成,我泪水哗然。 轰隆隆! 连连炸响,血蝙蝠群直撞向蛇身,轰然相接间,阴血飞溅,碎片横飞,血蝙蝠群立时成为碎尸片飞,而巨蟒在这巨大的突然撞击之下,也是突地一扭,全然一松,翻滚一片,其中一条巨蟒已然被冲成两段,在轰响中,突地尸血横飞,成为碎片。一众的血蝙蝠,舍身撞下,灭得一条巨蟒,其余的巨蟒,似被这不要命的架势所吓,乱成一团。 这个空档,我突地双刀盘起,拼命砍下! 草你妈地怪物,不杀尽,心滴血呀! 而其上的红番等,亦是叫声一片,他们也没想到,血蝙蝠群会用这种方式,最后帮得我们。道道白光,拼力倾下,巨蟒此时翻滚一片,四个姑娘也是娇声大叫,全身裹满了血蝙蝠群和巨蟒碎身的阴血,已然成了血人,双掌翻动,拼尽最后的灵力。 哗哗哗! 巨蟒游动声急,阴风惨厉,声滚骇人。 却是只一小会,巨蟒立时复得原先之态,这些戾物,倒是反应迅急,一下,又是头尾相接,重新将我们困在了当中。而因了刚才一条巨蟒的丧生,余下的巨蟒似受了刺激一般,声声厉吼声中,越来越大的力道,比之先前更甚。 如疯如魔,如狂如舞。 我们因了血蝙蝠群的舍身而拼死不断,巨蟒因了同伴的碎身而声声厉吼,越来越加大力道。 直逼的蛇身,已然又如先前一样,緾绕得我们喘息艰难,而灵力,又开始迅急地减弱。 红番还有红衣子,异虫和灵猫,此时我能清晰地听到一种粗状的喘息,如泄灵之声,此时,其全身的红色,已在慢慢变成暗红,天,这是灵力几至减损至完的先兆呀。姑娘们潮红渐至转成暗红,全然没有了光泽,这也是灵力损完的先兆。 双刀呼呼中,已是再难划出深印,巨蟒却是抓住这个空子,拼力地扭动,伴着声声的厉吼,越来越紧。 突地李艳等四个姑娘,一下转身紧紧地主动紧贴了我。先前四人是背对着我双掌翻动挡得蛇身緾绕之势,此时突地转身,一下将我等紧紧地压在一起。 呼吸得闻,紧贴于中。 而此时,我却是看到,四个姑娘渐已暗红的脸上,突地现出惨色一片,似那种无限依恋的神色,似不忍告别的无声。李艳更是暗红的脸上,泪水哗然,嘴中轻叫:“你以后,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再难的路,记得一路走下去,还有那么多的好姐妹等着你。” 我未及反应,怎地突地转身紧贴于我,这不是正中巨蟒下怀吗,那样不是更能容易地緾死我们吗,而此时,说出的话,真的奇怪呀,先前跳进蛇阵之时,我就觉四个姑娘神色有异,只当是大战之际,紧张之故,此番看来,倒是先前就已然想好了。 未及我反应。四个姑娘却是突地抓紧我,齐齐地张开嘴,天,一股悠白的源灵从四个姑娘嘴中吐出,全然一下直冲进我的嘴里。 而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四个姑娘竟是突地惨然成白,一下齐齐倒后,身软如泥,无有声息。 天啦,这是早就想好的呀,我这个猪脑袋。四个姑娘将全身修为的源灵,全数尽贯于我,已然身成空壳,灵源不再。 天啦,我无法左右此时的事情,血蝙蝠群已然碎身而去,其时,四个姑娘又是源灵尽予于我。 灵血突地奔涌,源灵入我体内,哗然作响,与我先前正灵相接,灵力突地不再外泄,源灵是灵之根本,全身陡地暴起。 我呀地一声大叫,双刀与我全身真灵相接,轰然作响,双刀暴起,轰然有声。 刀影翻飞,森森刀气立时弥了全声场。 轰隆隆! 一片炸响。巨蟒在我双刀的狂舞中,突地断成几段,而双刀不停,我已然已疯了,是的,我不能不疯,瞬间的变故,我全然崩溃,不管了,不杀,无法让我心火平息。 轰轰轰! 连连炸响。黑雾弥起,碎尸乱飞,一片腥味弥漫,刚才緾身的巨蟒,此时皆碎身而去。追了碎片,我大喊大叫,狂舞不止,刀影过处,阴风惨烈,而碎尸片,已成粉末,我却无法停下,泪水铺天盖地,我的心也是碎了,恨不得随了这碎尸片一起飞去! 第一百七十四章 接元续命 轰轰轰! 炸声连连响起,双刀过处,腥味弥漫,尸体碎片飞个不停,惨叫声弥天而起,飞沙走石,遮天蔽日。满脸泪水铺天盖地,我已疯狂,陡然的逆转,让我心里没法不崩溃。这一场的恶战,是输了还是赢了,没法说。能用平常的得失心来看待吗,能用简单的谁输了或是谁赢了来衡量吗?以前,所有的人总是将什么输赢或是得失挂在嘴上,而四个姑娘的吐灵激源,那些本是戾物的血蝙蝠,最后却是以全然的粉身碎骨,以弥天的阴血遮日,来轰然证明了自己的转灵清白。你能说它是输了? 此时的四个姑娘,面如惨纸,全身软泥,气若游丝,静静地躺倒在地上,似四片转瞬就要飞去的树叶,无助而凄然。 哗哗哗! 刀锋过处,所有的尸身碎片尽皆弥开。 红番和红衣子上前,对我大叫:“都死了,想着救人呀!” 是的,我几近疯了,这一路的变故,确实是让人无法可想,才进得门,却是连连的变故,起先,是几个大灵被掳去,如断了我们的左膀右臂,现在,却是四个姑娘为了打退这巨蟒,又是尽吐真源灵,成全了我,却是让自己命悬一丝。 红番和红衣子的大叫,猛地将我拉回了现实。那身后的姑娘们,此时齐齐地围了在四个姑娘身边,嘤嘤哭泣。红番和红衣子,还有灵猫和异虫,站在一边,面色惨然,此番连他们也觉得实在是为难了。一旦动了源灵,且是将自身修为尽吐,那是如将身体鲜血抽干一样,整个人如不想法快速地救治,如果时间一长,那么,源灵不再,全身会枯瘪而死。且这样死去之后,是无法再转灵成身的,因是源灵散尽,所以,也可以用我们阳世的一句大白话来说,那就是真死了。其实这里也要多说一句,交待下背景。为什么老掌主等一直要成得鬼灵刀?前书说过,鬼阳刀能取得性命,鬼阴刀能化得阴身,而只有鬼灵刀,那是至境,能灭得魂灵。所以说,此时如不及时救得李艳白尚洁灵妙然还有欲花池主四个姑娘,那么她们等同于被鬼灵刀所伤一样,灭了魂灵,再无生机可言。 双刀归寂,四野黑雾渐开,吼声不再,腥味渐去。而却是,地上四个姑娘躺着,我们这边哭泣声不断。望着前面,还是那样的深不可测,而我们,越发地显得孤寂。 我突地伏下身子,掰开李艳的嘴,用嘴对了,也要运灵相吐。 一把被红番和红衣子拉开。 他俩说,不要急红了眼乱来,四个姑娘的源灵已然化入我体,此番我再吐,是以融了我全身之灵,而我灵中,是以正灵为根基,而四个姑娘,源灵尽无,正灵不再,如果强行吐入,只能是在没有根基的地上建大楼,那轰然倒塌是必然的,四个姑娘,说白了,此时无法消受我全身的灵力,那样,只会加速其死亡,帮了倒忙。 老钱此时哇哇大哭,看着地上的灵灵妙然,无可奈何。不知是第几次了,这生离死别的滋味还真的不好受。 巨石如有人驱,而却不是真的巨石,那些巨蟒,见过两次。一次是在正灵门前,老掌主那时与我们相斗之时,幻得巨蟒,最后被我们全力逼退。另一次,是在灵山,也是条条巨蟒阻路,而两在护法,倒是蛇身人头,那样怪戾。最后,巨蟒也是被我们击退。 而在阿修罗界此番所现之巨蟒,本是緾身为巨石,黑沉沉鬼阴阴,散开来,却是能吸得灵力的巨蟒,我先前并不能敌,而是经由四个姑娘吐源灵相助之后,灵刀九激尽发威,我之灵力倾涌,也才能将其碎尸。一切的一切,都是指明,我们的行踪,怕不是有人早就掌握,我们的此番的动作,怕不是有人早就设计好了大局。这些巨蟒碎身,却是无有人来报仇,倒是让人狐疑。而灭了那冷迟,伤了南蛮子,杀了游坚,还是无人来与我们找这些麻烦。这正如我先前所疑一样,这些所有的人,在这位高手的整盘棋中,怕都是死子,本就是死的,只是经过一些路径最后死了。 那我们,在这个高手的整盘棋中,是死子还是活子呀? 无法想得,却又没有人商量,现在,是连同几个姑娘也没有了。我心下惨然,不能太过耽误时间,不然,姑娘们可真就死了。红番和红衣子阻了我直接吐灵补身,我问:“当下,如何能保其活命,还不说让其还全功力,只要保得活命就成。” 红衣子和灵猫突地一声呀地叫起,一拍脑袋说:“唉呀,咋就忘了我们的出处了。” 红衣子和灵猫都是随我在张美家的院内入卦树阵而来,当然都是故人了,此时说这个话有什么用。 红衣子说:“使者忘了呀,那八卦树阵,接续阴阳,虽是不能补灵,却是能接续阴缘的,李艳等都是在树阵呆过,而剩下的这些姑娘们,都是树阵而来,本是八卦树阵的源灵之身,那后来的莲阵,都是为了拼斗邪魔最后学的,让李艳等四人在八卦树阵内续命,接得阴缘,如最后,能得三叶星灵草,补其真元,当然就无恙了。” 一语,猛地一下提醒了我。我只想到,如何还得其身,却是当前,最要紧的,还是能接续其命,剩下的,再想法。 我点头,快快行动。 姑娘们哗地摆起八卦树阵,将四个姑娘围在了中间,红衣子还有灵猫在旁助灵相应。 汩汩阴元立时而出,不是真灵,但去是阴元之宝,弥散在四位姑娘身上,钻入体内。我在旁急,但不敢动,红番也说过,包括他和异虫,最好在旁不要帮忙,这不是补灵,而是接续阴缘和接得阴元之命。所以,如以大灵相助,前番说过,根基未稳之时,必遭大难。 汩汩阴元而入,四个姑娘惨白的脸上慢慢复元。手脚能动了,却是看得出,虚弱得不得了。八卦树阵的姑娘们,娇声不止,拼命地催动阴元,好在前番我还给得她们一些转灵丹,此番,体力上,还是比在张美家院内的实力强大多了。 哗哗哗! 轻声弥漫。 李艳等四个姑娘慢慢睁开眼睛,突地,齐齐轻轻地站起。大家一片欢呼,周围树阵的姑娘也是喘息着撤了阵,个个脸上笑成一片,毕竟,此番,命是续上了。 老钱一蹦三尺高呀,那个欢喜劲,笑得后牙花子都看见了。此时,那种害羞或是老成持重也不见了,竟是呼地扑上前去,一把抱起灵妙然,转着圈大叫着:“天啦,吓死我了,你不是鬼吗,咋地也是能死呀,要是下次你再要死的话,索性把我也弄死得了,这生不如死的滋味,太不好受了。” 而此时,却是娇叫连连,是灵妙然的声音。大叫着你这死鬼,快放下我,不然我真的又要死了。 老钱惊得一下放下灵妙然,此时看到灵妙然,竟是脸上一片潮红,就是如多们普通姑娘受激后的潮红一样,而在老钱抱着大力地转了圈后,全身竟是颤抖不止,几至要晕倒在地上,喘个不停。 老钱忙忙地上前扶了,惊得脸都变了色,摸着捏着灵妙然的手还有臂慌慌着问:“你到底现在是死还是活呀,你可别骗我,我真的受不了了。” 灵妙然喘个不停咳着轻笑着说不出话来。 旁的红番说:“别拉她了,小心把她再拉倒了,她是活的,放心,但,此刻可以说,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姑娘,力气还没你大,全身一点灵力也没有,可要好好爱惜哦。” 一语出,大家都笑了,姑娘们齐齐上前扶了四个姑娘,喘息着调匀呼吸。 老钱不好意思地笑了,这时他听懂了,他刚才,还是那样以以前灵妙然灵力满身之时可时时保护得了他之时的惯常的举动,哪晓得,他这身高体大的,虽是凡人,这一举一托一转圈,当然,如果是个凡间的姑娘,还真的受不了。灵妙然全身无有半点灵力,当然是受不了了。老钱上去轻轻地拉了灵妙然的手说:“别怕,有我呢,走不动了,我背你。” 那边的白尚洁故意说:“唉呀,我这全身没有半点力呀,谁背我呀?” 一语出,大家笑个不停。 刚才的阴沉,总算消散了一些。 此时,四个姑娘的命缘,也就是阴元,算是暂时保住了。当然,只能说是活下来了,却是全无半点灵力。 我全身灵血倾涌,比之先前,我觉得,我一下轻松而自然了很多。轻轻一动,就似要飘起,只要按刀在手,刀既轻震,灵血相通。此时我心下暗估,我的灵力,加上双刀,已然在老掌主和青山道长等之上了。 四个姑娘的所有修为,尽附于我一身,当然,我在阴界,应是无有对手,在这阿修罗界,也不是一般的人能对付得了我。信心大增,能让老掌主等救出来,看来,我想应是有了一些把握。 我走到李艳身边,轻声问还能支撑得了吗?李艳轻轻地点点头。欲花池主红着脸说:“只有我算是没人管了。”我说:“姑娘们,你们将你们的四个首领围在中间,我们还得前行,待到前面,定有有法的。” 大家齐齐答应。 我看了红番还有红衣子说:“这还得辛苦了,我们只能前进,却是无有退路了。” “不怕!”两人齐齐说。 前面,此时雾气又是深重起来。 第一百七十五章 金光玄镜 此时灵力充盈,轻轻一掠,既到最前。 说起来,李艳、白尚洁、欲花池主还有灵妙然,其时的灵力,比之现在的这些姑娘们都还要弱,与普通人没有两样,所具有的,只是阴身还存,灵根尚在,成了一个空壳。 老掌主和青山道长等还没有音信,而现在,这能帮上大忙的四个领头的姑娘,全然成了凡人之力,阿修罗界,当真不顺。 而却是在这最为艰难的时刻,除了四个姑娘没有一点灵力外,却是还要带着正灵门的尊主,那尊主,此刻还是如原先一样,无声无息,丢不得却是又走不得,姑娘们弥了在中间,和四个姑娘一起,保护起来,外围,依然是灵猫和异虫执守,红番和红衣子此时,紧张成一片,如果再有什么变故,我们这群人真不知如何应对。而说起来,倒是草英灵力还是强些。也就算是她能帮得一帮了。 紧张地向前,一直想着,如何将这尊主唤醒,倒是能让我们能理出一些头绪来,如此瞎摸瞎撞的话,到时又怕是出大麻烦呀。 纵深处,一片弥雾,到处看不到丝毫的人影,而只觉得还如先前一样,阴冷刺骨。 尊主原先所环绕的那些姑娘们,既是黑莲幻身,而此时,却是也没见到其他的动静。黑莲幻身,被我们一下杀光,而却是没有动静,这倒还真的奇怪。 转过刚才的大道,突地面前一黑,我的天,竟是一堵绝壁,妈地,这哪来的又是绝壁万仞呀。刚听得阴风之声,就已然怀疑是从山缝或是谷中所发,现在看来,倒是真实的绝壁万仞立在眼前。 隐有黑雾飘渺,按前几次的经验,此番,定是阿修罗界之深处,而面对我们此时的实力,不敢冒然造次。 绝壁立在眼前,生生地挡得去路,而无法从旁绕过。我想,这里面,会不会有老掌主和青山道长等的踪迹。 老钱突地走到我跟前说:“李心,你注意看,这绝壁挺立,有没有点像城址山的一侧的样子呀?” 老钱一说,我还真的注了意,妈呀,细看后,倒真是倒抽一口凉气。 先前就说过,此番进得阿修罗界的大门,样样事透着古怪。而最大的古怪却是,似乎一切都在仿了当初扶摇沉身之时的景像。那进门外的异像,那巨蟒盘得的巨石,还有那熊熊燃烧的阴河之火。而此时,这挺立的绝壁,确实在一侧细看来,真的有点像城址山的一侧。 再一次坚定了我的一个猜想,那就是,有人刻意地复得原先之情景,不知是怀旧,还是有意为之,或是为了发泄什么样的心结和不满。 这些,都是不信细微地深入研究,而此时,我们面对这挺立的绝壁,要想过,只能是强过。 飞掠之上,感谢四位姑娘予我源灵。 而绝壁上却是寂然无声,但却是黑沉可怕。 轰隆隆! 突地炸雷响起,而一道金色的闪电,瞬间一下弥了整个石壁,轰然炸响间,突地金光万道,而万道金光闪过处,突地树动枝摇,似乎整座石壁都在闪动,都在颤抖,都在吼叫,都在用力的摆脱什么一样。 嗖嗖嗖! 再次万道金光闪过,而此时的金光,却是久之不散,越来越多地密集地交织在一起,越来越浓地弥起在绝壁之上,却是刹那间,天,竟是弥织成了一面大大的金色的镜子,而这面镜子,一下陡地立在我们当面,灼灼地闪着金光。 砰砰砰! 异响连声,连心都在跟着一起颤抖。轰响间,金光更是四射。我们叫声一片,我告诉大家要注意了,怕的是依了先前的经验,这金光四起,变成金箭,到时我们都成了活目标。 哗哗哗! 一连串的响声中,我们紧张成一片,而我却是舞起双刀,织成刀网,密不透风,我要防这金光四溢处,突地出现怪异,而我们此时,说实话,确实无法相挡。 “妈地,这个时侯了,还你妈地装神弄鬼,累不累呀!”我突地大声叫着,说实话,一方面是逼出后面的高人,一方面,确实是心头火起,一路来,尽是出些阴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你妈地是个什么东西。 轰隆隆! 我语音刚落,更大的轰响声起。天,我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直担心的金光之箭倒是没有出现,却是从金光密织的这面大镜子里,我们看到了人影晃动,天啦,竟是老掌主,青山道长,青吟,还有风尘居。四人容颜清晰,却是一脸的木然,未看到有什么捆绑之物,但能感觉到这四人无法自由行动。 就那么突兀地一下出现在金镜中,望着我们,却是不言不语。 我大声地叫道:“老掌主,青山道长!” 却是没有反应。可以肯定,是被法力所迷,而看这金镜的情景,我突地心头又是一紧,该不会只是个影像,而真的人不在这里吧,那就更麻烦了。 刀影晃动,刀鸣声急,我刚想平地掠起,想到这人就在当前,管你妈地真的假的,先打了再说,开出一条路,比这招招都受别人的阴招所阻要强些。 “都这时侯了,你还要装神弄鬼吗?” 一个阴声响起,如我刚才的话一样,却是明明的告诉我,这人都到跟前了,你还挥个破刀,准备打呀,你妈地也在装逼呀。 哗然声响间,阴风突地吹起,而于金光镜里,突地多了一个人,我一看,妈地,吓了我一跳,天,这不是红城吗?草,为了你这家伙而来,为了你这家伙受了这么多的磨难,却是到最后,竟是你这家伙躲到背后抓了我们的人呀,还语出相激,什么装神弄鬼的,你他妈地不人不鬼,却是阴得比鬼更甚。 我身旁的一众人等立时燥动起来。老钱破口大骂,也不管前番的所谓的钳舌油灼之苦了,“你妈地还是人吗,我们都是想来救你的,你却是还恩将仇报,反抓了救你之人,看来,前面的那些怪事,都是你这老风流鬼干的了!” 老钱说话没轻重,显然是气急了,确实,来阿修罗界的主要原因之一,还真是为了红城而来,当然,终极目的是为了三叶星灵草,但费了这么大有功夫,这红城,却是抓了我们自己的人,这是搞的什么事呀。 再看镜中,老掌主等四人,还是木然一片,比之此时的尊主,是一样的情形。但尊主先前还能自由行动的,只是杀得游坚之时,才成了这副鬼模样。而现在,老掌主等人,却是一开始就是僵成一片。 红城此时在镜中,阴着脸,看着我们。 突地呵呵地阴笑着说:“看到的,未必就是看到的,没看到的,未必就是没发生过的。” 搞你妈地什么鬼,说的话懂也不懂。我突地心中一动,这金光之镜,挺立在绝壁,是不是真实地立在当前? 不能再等。 我轰地一声挥起双刀,全身飞掠而起,直向金光镜扑了过去。 刀影森森,声急人焦,呼地扑过,轰然作响。 刀与镜相接,突地轰声大作,金光四散,而却是隐有厉吼声声传来,而轰炸声连连响起,直炸得山摇地动,而我们也觉震成一片。 金光闪动处,金光镜突地轰然碎成碎片,而碎片四散,呼呼地散去,急朝我们飞掠过来。我盘身急飞,双刀舞得密不透风,不能让之碎处伤得我们自己人。此时的红番还有红衣子,各自带着灵猫和异虫,呼呼地盘起直飞上去,与金光碎片轰然相撞。 咻咻咻。 响声连成一片,此时发现,这金光碎片,倒是锋利非常,在他们四人的挡杀下,落地哧然有声。心中一紧,如果这些碎片攻到了姑娘们还有尊主,那真的没有活命了。 一念及此,更是催动双刀,直朝前扑。 金光碎片越来越多,如砍到了一个光源体一样,而碰撞刀身,立时散成一片,倒是对我的双刀没有损伤,只是这些散落的碎片,都是急急地朝了地上的众人飞去。红番红衣子等四人,此时左飞右突,与碎片斗成一团,还好,显然碎片只是飞掠而出,没有人加灵力在上面,所以,一碰既落,没有伤到地上的姑娘们还有尊主。 怪了,要杀我们,又不加大的灵力,如演戏一般,妈地,搞个什么鬼呀。 双刀再舞,直催金光镜,突地又是金光四射! 怪!怪!怪! 金光镜既然能迷得四人,想来必是大灵之物,而大法身能弥动金光镜,当然不是轻易既能破得。虽说我的灵力,比之先前,那是成万倍的增长,但也没大到,面对如此大的灵物,竟是如砍豆腐一般,一触既金光四射,散个不停。 还有更重要的是,怪事呀,金光碎片,如此的锋利非常,而却是在红番等的撞击下,全然落地,哧然化成白烟。如果有人加上灵力在上面,那是碰之非死既伤呀? 怪呀! 莫非,这真的只是一场戏,一场武打戏? 但,搞得这样逼真,这是演给谁看的?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两阵怪异 金光镜弥起金光四射,那架势,任谁也是心下骇然。而我却是双刀过处,尽是金光四散,而其间,倒是厉吼声声,阴风惨惨,骇声震天震地。 单是这动静,却是让人不得不怀疑,这里发生着一声旷古的残杀,定是阴血横流,尸骨遍野。而其时,那金光镜,却是金光耀眼,让人心里不得不想到,这样的杀伐之下,安还有得生还。 而事实却是,响动天大,却是到现在,未见伤得一人。 这种奇怪真的让我心下生疑。 金光四射,震声骇人。我不知道这种情况到底是真还是假,但这种阵势,却是让人觉得,不管是什么,此时都是要被杀光弥尽了。 而就我们此时的实力而言,只有我还能算得上灵力大增,那一众的姑娘们,还有红番和红衣子,都不能算得上大灵了。 红城阴笑连连,此时金光四射,金光镜中青山道长等,还是如当初尊主的样子一样,不说不动,让人无可奈何。 要找的人就在眼前,要救的人也在眼前,不管真假,还是要杀了再说。 呼地扑刀直上,金光四射,轰声如雷,四散的金光,飞急如雨,直朝姑娘们冲了过去,我呀地一声大叫,不好,想来这又怕是中了局了,砍散的金光,该不会如前一样,来个借力打力吧。 而更让我奇怪的是,轰声如雷,声震骇人间,却是金光一下散落,竟是在姑娘们的旁边停了下来,一下掉落到地上,把个慌成一片赶着去的红番和红衣子也是惊得一愣一愣的。 这是什么怪。 哗哗哗! 金光再起,如下落的流星雨,如密如织,朝了地上四弥散开。伴着周围的轰声如雷,这真的如一个旷古的大战场,此时不明真像的人,定是以为这是千军万马在打斗,定是翻天覆地日月无光了。事实上,也确实是日月无光了,四散弥起的金光,还有轰声炸响连连,伴了周围众人的惊叫一片,任谁也都会说,这是个大战场。况且,确实是如密如织的金光,遮天盖日,让人看也看不清楚。 这如同一道现代的幻景,声光电火,齐齐上阵,却是漫天弥起,不见反应。 红番和红衣子索性住了手,却是道道金光片,还是只急飞到姑娘们的身边,既落地化烟,根本没有伤得姑娘们。 红城搞什么鬼,莫非其背后,还有高人不成。 我大呵道:“道长,老掌主,能听到我的话吗?” 还是金光四起,还是轰声如雷。 而我此时收刀住手,退后几步,依然如此,一个虚张声势的架子,妈地,白费功夫呀。 “放出道长,我们能坐下来商量吗?”我大声说。 但声音却是被越来越大的震天的巨响给淹没了,然却是只见巨响,只见金光,我们这边,却是无人伤亡,感觉到,这金光之片上,这四起弥散的雾气中,竟是无有一点的灵力,怪不得四个领头的姑娘,还有尊主,此时根本没有异象,如有灵力,怕是这几个人早就是抵不住吃不消了。 灵猫和异虫一直守在姑娘们的身边,此时见此情景,也是惊个不停。 红番和红衣子此时走到我身边,说:“红城没有发散灵力,却是幻得一个大战场,这是作戏呀,有异常。” 当然有异常。且这场戏,定是作给比红城还要强大的人看的。 但这人是谁?而红城却是不放青山道长等一众人等,这又是何道理。 金光镜此时散金光,却是并没有被我以刀伤得,老掌主和青山道长等近在眼前,却是救不得。这急死人呀。 草英走过来说:“看来,这金光镜还有红城,似无心伤得我们,我们不如闯上前去,或许,能一探究竟。” 以进为退,倒不失一个办法。有时前进,倒或许还是最安全的。 一念及此,大家一起朝前行进。 而就在我们走上前之时,金光镜突地更是金光四射,几至将我们包围,而却是并无灵力,这倒是搞什么呀。 不管,只管上前。 金光镜却是朝后退了去,这倒奇了,本来我们是斗之不过的,现在,却是金光镜朝后直退,而镜里的青山道长还有红城等,也是一起朝后退去。 当然猛然赶着上前,不能看到了,却又是没有救。 而此时,却是更大的轰声四起,还有金光四散,但全然没有杀伤力,从这个情形看,突然明白,活脱脱就像是我们在追赶,而金光镜却是在节节败退一样。妈地,搞得像真的一样,还真的是亏了我们聪明,这妈地是整个什么鬼呀。 我猛然大叫:“青山道长,老掌主。” 依然是寂然无声,且无任何的表情。而只有红城的脸上,阴晴不定,看着我们这一众,随了几个人一起后退。 跟着金光镜迅急后退,直追过去。 突地心下惊讶,刚才是看得绝壁万仞,此时,怎地如覆平地呀。 心中猛地一惊,不好,是不是什么怪异。 天,该不会一切皆是幻象吧。 看得脚下,刚才一直杀个不停,紧张过头,没有细看,此时看来,明明脚下却是平地,而再望向前面,我的天,还是那样地绝壁万仞。 我突地大叫:“大家停了。”听我叫声,大家都是住了脚步,而我们一停下,金光镜却是也停下,而四周,依然是轰声如雷,金光弥天。 前面只看到金光镜时,是觉得绝壁万仞,而一旦追了上去,却是如覆平地。停下来细看,根本就是在阿修罗界里面,哪有什么石山和绝壁。红番和红衣子也是发现了,走到我身边,大声说:“使者,这怪了,可要注意了。”要在平时,管你妈地,追了上去再说,但此时,却是拖着四个无有任何灵力的姑娘,还有一个不言不语如活死人一样的尊主,当然心下不能乱动一气。 草英此时走上前说:“四个姑娘,此时已然十分地微弱,树阵之接阴续命,因无有灵身固体,所以,还得想法快快补灵才是。” 心下急呀,偏是这前面又出了这等的怪事,看着的青山道长等人,却是救之不得。 轰隆隆! 再次响声又是大起。先前一直响声不绝,而这,却是如平地里突地炸响,震天动地。 金光镜突地摇晃不止,而里面的青山道长等人,亦是摇动不止。 我突地盘飞而至近前。细看,天,哪里是真身呀,分明是幻影呀。我怕是我不仔细,认真地看得,分明就是镜里的幻影。看来,先前的担心,现在是真的了,哪里有什么绝壁万仞呀,分明全是金光镜所造的幻影。而这些轰声,还有四散的金光,不能伤得我们,原因也就因是幻影,搞了半天,妈地,我们分明是和一个影子斗了半天,人毛都是没见着一根。 而此时,突地于轰声中,又是哗声四起。我的天,哪来的群群姑娘,突地在镜中弥现,娇语声喧,一片娇媚。 我现在,是怕了这些美丽的姑娘们了。只要她们出现,妈地,定没有好事。 而那些姑娘们,个个粉面含娇,似在看着我们,指指点点。 这些姑娘细看,与先前我们所见,好像还是同一个类型。游坚弄了一群姑娘,尽皆是骷髅的化身,那围得尊主身边的姑娘,尽皆是黑莲的化身,而这些的姑娘们,又是哪来的。 青山道长等四个人,此时却是依然没有反应。 突地,镜中的姑娘们,一下摆起一个阵形。 我一惊,妈呀,险些惊得跳了起来。我同时听到,我身后的姑娘们,也是惊叫一片,而灵猫还有异虫也是哇地一声叫出了声。 分明摆的就是莲阵! 这里同,居然还有莲阵,心下更是狐疑。而此时,镜中的姑娘们,摆起莲阵,却是不急于布阵滚动,而是却是笑嘻嘻地看着我们,指指点点。 里面的红城,此时也是一脸的阴象,不言不语。就这么僵着,而四围的轰声还是不断,金光,依然四散,整个情势,还是如有人在争斗一般,且听这震声四起,这个争斗还不是一般激烈呀。而我们,分明是谁也没有动,都是惊得睁大了眼,看着眼前的怪异。 突地,我脑中一闪,天,这是不是有什么机缘在里面,或者说,是不是我先前就带了主观在里面,认定红城必是戾物,青山道长等绝然就是被其抓以去的。现在,是不是我错了,或是说判断真的有误。 心下急转,再细看镜中的莲阵,姑娘们摆起,依然没有动,只是看着我们,笑个不停。 我心下急转,突地转过身,对了身后的姑娘们说:“快快快,依了镜中之形,摆起莲阵。” 我身后的姑娘们也是狐疑一片,但见我这样说了,马上哗地一下,摆起如镜中莲阵的样子,实际上,也就是我们莲阵的样子,要说的话,就真的只是个样子,少了四个领头的姑娘,莲阵全然无有任何灵力,四个姑娘虚弱一片,只是依了样子,站在蕊心,无有任何的杀伤力。 镜中的姑娘们见我们摆起了如其一样的莲阵,突地齐齐住了笑,而是面容含娇,一个个身形轻动,对,确实是身形轻动,滚动莲阵,但怪的是,却是如放慢动作一般,轻轻地,慢慢地发起阵来。 呀!我心里突地大叫,妈呀,我这主观的思维险些是害了我们呀。这分明,天,是在教我们呀,不知教这些有什么用,但,看情形,却是不会害我们。 我大叫着:“快快快,学了样儿,莲阵滚动。” 众姑娘们呀地一声,学了镜中的慢动作,轻轻地滚动起来。 我细看,先前的动作相同,而突地,在中段,却是陡地变了形势,竟是逆阵而形,且姑娘们滚动越来越快,金光闪闪。 我也是急叫,“快快学了样子。” 莲阵滚动,当然停不下来,此时,我们的莲阵学了镜中莲阵的样子,急速滚动。 哗哗哗! 突地娇叫一片。是兴奋的大叫。 我心中一惊,以为是有什么怪异。而却是细看,四个领头的姑娘身上,却是突地弥起白雾,而随着白雾升腾,四个姑娘的脸上突地红晕连连,而娇声哗语间,竟是精神陡增,越来越好。 怪呀! 两阵继而迅急滚动不停,镜中的姑娘们,此时突地又是慢了下来,刚才的一脸严肃,此时竟是突地又是如先前一样,娇容满面。 哗啦啦! 镜中莲阵突地散去,而那一众的姑娘们,竟是凭空一下消失,还是只有阴阴望着我们的红城,以及不言不语的青山道长等人。 正自惊得莫明其妙之际,身后突地娇声齐响:“谢过上仙,补灵修身!” 惊得回头,我的天,竟是四个姑娘带了一众的姑娘们,齐齐跪倒,望空而拜。不用说,是这莲阵,竟是救了四个姑娘,除了那尊主依然是不言不语的活死人外,四个姑娘竟是复了原,又是娇媚万千。 李艳上前说:“我们全好了,只是怪呀。” 草英也说:“怪呀,我灵力增了不少。” 众姑娘都是齐齐地说轻盈了不少。 两阵滚动,竟然补灵,这是闹哪样? 第一百七十七章 八卦坟阵 这样的怪异还着实让我们吃了一惊。 再看金光镜,此时又是复如前。刚才的那些姑娘们,竟是来教我们以莲阵补灵,原先指望着三叶星灵草才能救得四位首领姑娘,竟是在镜中人的教导下,以莲阵逆转之法,补得源灵,修得真身。 这真的奇怪。 轰声四起,震天动地,金光四溢,杀声弥天,却是虚张声势,根本不伤我们。而却是如有通灵一样,知道我们此时最需要的是什么,以镜中之法,倒是解了我们的大难。这红城,还真的让人捉摸不透。如果真的无心伤得我们,且还帮得我们,那么,如何要掳了青山道长还有老掌主等去呀,四个大灵,本是我们的帮手,如今全掳了去,是什么意思。 而看目前的情形,四个大灵应只是被迷了身道,还不至有性命之忧。而红城,语言带恶,没有好脸色,却是并不为难我们,相反,还应算是帮了我们的大忙。 此时,依然是一片震耳的杀伐之声。 我们全都索性未动了。看着诡异的金光镜,和让人捉摸不透的红城。阴着脸,声音沉而缓,一幅要逼死人的样儿,却不只说不动。 只能说明,有人逼他,但他真心却是不想伤得我们。且还假公济私,在看似打杀我们的同时,悄悄地帮我们补灵修身,世上哪去找这么好心的人。我想得脑袋生疼,找不出任何的说服自己的理由。但当下,这是事实,明摆着就在眼前。要想前行,要想救出四个大灵,还不能后退,只能向前。 此时,金光镜突地弥起,成漫天之势,要是在先前,这种突然的异动,定是让我们惊成一片,且要忙忙地迎敌,但此时,我们都没有动,只是看着。 金光镜突地散出更大的金光来,四散金光烁烁。 里面青山道长等,一下飘渺不止,红城亦是阴成一片。吼声突地加大,且内有异声,间杂其间。心中陡地一惊,此番倒是与先之前不同呀。 “地上可是尊主?”红城的阴声传来。 我大声说:“当然,只是活死人罢了。” 先前红城救得我们补灵修身,人就这么奇怪,只要是先前有过恩德的,心下里算是放下心来,所以,我也是老老实实地回答。 “为何成了这个样儿?”红城再问。 听到红城这话,我脑中急速地转动,什么意思。先前尊主是与那黑莲幻身的姑娘们在一起,且是由游坚看管着,被我们灭了,这游坚,说是尊主座下传令使,但却是比之尊主的权限更大,实际上行的是看管之责,所以,灭游坚,是对的。那姑娘们是黑莲幻身,当然很容易地想到,与红城有着关系。而现在,红城却是问到,这何尊主成了这个模样,似乎是不知道,那么,这之前,是何人在搞的什么鬼设的什么局。 “我们不知,但见之时,就成了这个模样。”我大声说。说的也是实话,你能好好说话,当然,我也就能好好说话。 忽地阴风大起,陡然间,不似刚才之势,而此时,金光镜突地大散金光,轰声四起,响成一片。 而此时感觉到,竟是突然有了灵力倾涌。心中一下发紧,怕是这红城突然之变,无法预知其后的变故。 好在,刚才四个领头的姑娘,已然补灵修身完成,所以,这倾涌的灵力,在现在看来,我还不是太过担心。 突然间,弥起的金光一下下压,我们惊呼中,突地如有巨大的吸力一般,地上飞沙走石,周围薄雾弥起,轰声中,突地一道金光直探过来,哗然声间,竟是一下卷了尊主,一下掳入金光镜中。 这个过程快如闪电,电光火石间,根本容不得我们有什么过多的反应,竟是一下将尊主掳去。尊主本是我们救出,此番突地被掳,显然我等灵力的反应速度还有本身的灵力根基,不没有达到能够有所反应的程度。心下更是骇然,刚才,如果不是虚张声势搞得像真的在大打大杀一样,如果真的是杀声四起的话,我们这一众人等,怕不是早就玩完了。 尊主掳去,镜中可见,与青山道长等合为一起,依然是不言不语,而红城在旁,依然是阴着脸。 心下大急,青山道长等没有救出来不说,现在倒是把个一直带着的尊主也给搞得没了。 呼地一下,我盘起身来,双刀狂舞,大叫着扑上前去。本来我是不想打的,因你毕竟是处处在为我们考虑,但是,你不能做了好事,最后又做一桩坏事,让我们无法可想呀。 双刀影动刀鸣,声急人吼,直扑上前。 哗然声中,却是金光镜突地急起后退,刚才已然退了,现在又是退个不停。 轰轰轰! 响声四起,不似刚才,明显带有灵力。 双刀相撞,金光四射,刚想再进一步,忽地呼地一声,金光镜连同里面的人群,一下齐齐弥起,轰地一声,一下盘飞升起。 “机缘未到,一机一缘,一缘一报,一眼一段,一事一眼,成也一眼,败又不见,待得时缘,眼中皆见!”阴声环绕,阴风四起,惨冷入骨。 呼呼呼! 金光镜连同里面的人一起急速飞离,未及我们看清,却是没了踪影。而我们耳边,只是回旋着红城的这句阴声。似懂非懂,似明非明,搞不清楚,心下狐疑。 愣愣着,刚才的轰声还有金光皆是不见了,而只是留下我们这一众愣在原地,周围风静树止,前面根本没有什么绝壁万仞。一切,都如同幻像,如果不是尊主此刻突然消失,还真的让人怀疑,这里就在刚刚,发生这什么事吗?而且,还是生死大战。 红城既然无心伤得我们,却又掳走了尊主。 心中突闪,这如刚才所演的戏一样,是不是一定要掳一个人去交差?但为什么偏偏是要掳这活死人一样的尊主,且尊主本身就是在阿修罗界,这有什么好抓的。要么,就只能是这个高人,本不是阿修罗界之人,所以,才会要掳尊主这样的人。 心中急成一片,连连的怪异,着实让人不好想,也不能想。 突地,裤管里直灌进阴风惨惨,冷得入骨。后面的姑娘们也是连声说咋就又冷起来了,这种阴冷,如前番进得阿修罗界的大门一样,冷得人毫无抵抗之法。大家一起运灵抵挡,但我真正心焦的,还真不是这尊主被掳,青山道长等人至今还未救出,以及此时的阴冷,真正让我心焦的是,一种不知名的恐怖充盈全身,一种不知对手底细的惶惑让我时刻心揪成一片,一种根本不知走向何方的迷茫让我无可奈何。 至于刚才被掳之人,我细看了,却是暂时没有危险,倒好像是一起在合演着一场戏一样,待到轰然落幕之时,才知其中缘由。 阴冷遍布,声吼风急。此时前面,突地黑雾弥起,竟是越来越浓,几至到化不开。而黑雾之中,一下倾涌出无比强大的灵力,直逼向我们面前。 呀地大叫,是红衣子和红番,立起相迎,轰声四起。这次倒是真的,不是刚才红城的装样子。又是什么怪异呀,双刀震动,突起舞动,哗然间,竟是如划在布上一样,哗啦啦地响个不停,而能感觉到,里面倾涌的灵力不断,在与我双刀相撞之时,也是只让得一让,又是四散弥起,不是小灵。 大家齐起相迎。轰然间,突地浓雾越来越浓,竟是要裹了我们之势,心下一紧,前番青山道长等,就是被这不知名的浓雾所掳,现在,又是这个样子,我大叫着要大家小心,不要冒然闯进浓雾,只可与其在外拼杀。 这一招,倒还是有效,浓雾挟裹而来,我们四散相挡,却是不进你的雾中,也不强撑着要杀进你的核心。妈地,鬼与人斗,人定胜天呀。 而此时,浓雾中,似又有厉吼传出。 没点怪异,妈地,还不过瘾了。 我们只管与之緾斗着,不中其局。厉吼声中,且不理会,要吼你尽情的吼,要是引得我们上前,那是万万不能。 突地轰然一声,浓雾一下散开,妈地,还是散了呀。 而就在散开之时,却是突地多了一个个坟冢,准确地说,是一个个的坟包。 妈地,咋着,要埋了我们不成呀。 而细看,却是心下一惊。熟悉得有点可怕,但实在想不起来。不是九里魂阵,这当初我们见过,也领教过它的厉害,最后还是我们一起,拼得沙石弥天而起,灭了九里魂阵。 突地脑中一闪。而身后传来老钱的声音:“李心,你又见着故人了。” 是的,老钱也是看出来了,妈地,心中突地闪动,是的,确实是见着故人了。 八卦树阵! 但在这里,要准确地说,是八卦坟阵。 是说这么熟悉,天,张美家院内的入卦树阵,就是这个样儿。而此刻,却是八卦坟阵。天,搞什么搞,又来一阵。 而此番,阵困我等,不解决,显然是不能前行。前番,红城刚走,还不知其底细,现在,又是来了这一阵,倒是让我们为难。 再细看,我双手一挡,挡住了就要冲上前的灵猫和异虫。不要仗着熟悉,就要乱闯,我细看了,坟莹之中,弥起雾气,堆堆骇然,隐有厉吼,绝不是简单地将我们困在这里,这里面,不知还有什么怪异。 红番和红衣子上前,对我说:“八卦树阵,可接阴续命,而这八卦坟阵,看着怪异,卦卦相连,隐有杀气,不是树阵的那种柔和,这要比之那硬朗许多。” 我一直在细看。到底还是被我看出来了。这虽是摆了个八卦坟阵的样,但坟坟间,隐有相连,成八角合围之势,八卦树阵主要还是以困人为主,周围入角相融发灵可助阴续命,可我此时看清了,这八卦坟阵的坟坟之间,成八解相呼之势,而坟坟之间,不是以困人为主,而是以埋人为主。这当是八卦坟阵与八卦树阵在本质上的区别。而这个区别,就当真是要命的区别。 厉吼声隐出,雾气渐浓,而阵中灵力倾涌而出,我们立在旁边,也是感觉到了一种逼人的灵力而来。 而突地,坟冢滚动,八卦坟阵雾气緾绕,涌灵而动。 厉吼声急,倾涌不止。 轰隆隆! 坟冢突地猛然开合间,竟是黑雾弥出,几至将我们弥得睁不开眼。 哗啦啦! 开合间,黑雾弥起之际,还未及反应过来,却是我们这一众,竟是一下被八卦坟冢包裹,身处其间,怪异呀,根本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竟是被阵所包。 呯呯呯! 如硬物撞击之声,声震耳际。却是坟冢盘飞突地落地,依了八卦阵形,落地这际,天,竟是将我们死死在困在了当中。 第一百七十八章 骷髅黑烟 陡起的逆变,让人心下骇然。 这不是前番的红城弥起的金光镜,而却是实打实的坟冢八卦阵。此刻困在当中,倒是没觉得有多么地害怕或是要死要活不得了,这样的险境,不是第一次,几乎在我们这一路来,都是这样,每每都是险像连连,所以,心下倒是太平,而此时,真正让我担心心下揪起的,就是这八卦坟阵,与刚才的金光镜有没有关联,或是说,此番,与红城有没有关联。 这倒是真的让人害怕的主要原因。 如果是真的有关联,这事情说不通,如果是没有关联,刚才红城那番样子,又作何解释。 轰隆隆! 阴风带起沙石,击打着坟冢,而周围依然是厉吼声急,整个八卦坟阵,灵力倾涌,哗响不停。 困在中间,细看,却是堆堆坟冢,依了八卦形,坟坟隐隐相接,灵力呼应,间有薄雾弥起,隐有厉吼声声,看来,要想出得此阵,还真得费番功夫。 李艳草英等姑娘们,此时娇声四起,发动灵力,挡得阴风阵阵之际,说道:“不能闯吧,不就是原先的八卦阵么,有什么了不起的,是不是那红城明里装好人暗里使绊子呀,不能在此耽误太多时间。” 姑娘们说得对,目前连尊主也是一起被掳走了,当真最紧要的,还是将所有的人一一救回,如果在阵中耽误太久,那么,时间花去了不说,而那些人不知怎样了。 双刀轻震,但说实话,还不敢乱动,八封坟阵,不知其原理是否与八卦树阵相同,此阵一经发动,环环相扣,一环比之一环更紧更急,只要套紧,绝然难以轻易挣脱。 我不知道此时困得我们有什么真实的用意,难道是为了阻得我们去救道长一行?显然不是,而其中,我却是隐隐地感到,似与一个大事件相关联,而这个事件,却是大于这阿修罗界,正如前番我猜测的一样,就连这阿修罗界,怕也是这个大事件的一个道具罢了。 哗哗哗! 八卦坟阵开始滚动不停,带得阵阵灵力逼得我们身形摇晃。 呀地一声叫起,大家运动灵力相抗。白雾弥起间,四下一片的哗声。 怪异不断,更重要的是心里始终不太平,这怎么办。困在阵中,拼力挡杀,而出阵之后,又在前面有什么怪异。我不知道,心里惶惑,这种不安来自于不知前面到底如何。但现在,只能是管得当前了。 红衣子突地跑到我跟前,说:“使者,有异常,坟冢我是熟悉的,但此坟冢,依了阵形,全然滚动,却是弥起这阵阵怪雾,不似阴灵,我之灵力,无法与其相融。” 我一听,心下也是一紧,红衣子本是张美屋旁新坟之灵,而其灵力却无法与坟冢相通,证明,坟冢内,是否还有别的怪异。 双刀滚动,突地朝了一座坟冢砍杀过去。轰声响处,却是突地白光一闪,坟冢如有灵性,竟是头尾相连间,躲过双刀。心下大惊,我之双刀目前的灵力,在阴界只要是阴灵过处,无人能挡,且经四个姑娘源灵相助,我的灵力,已然超过青山道长等,我双刀过处,如是阴灵,皆不可挡。而此时,坟冢却是依了阵形,轻易地躲过,是有大法身在内做法吗。 心下疑惑,但双手不敢停下,盘飞而起,拖得刀光,哗然声响间,猛然朝了八卦阵形的阵心处而去。轰隆隆阵响间,双刀白光闪闪,而其阵心,突地一道白光弥起,裹得双刀一沉,又是一击成空。 心下着实慌了。先前困在阵中之时,心里不慌,是因我想到,我们的灵力,足以相抗,此时我们这一众的实力,当然不比先前,增了很多倍,而现在,我是依了八卦阵形之法,先破其命门,也说是阵心处,让其散阵而尾不顾,却是还是被裹得一沉。 呯呯呯! 阵形突转,堆堆坟冢忽地盘飞而起,天,我惊得心下一片悚然,逆阵而行,此时的堆堆坟冢,竟是不按先前我们见得的张美家门前树阵八卦树阵寻常之法发阵滚动,而是突地逆了阵形,陡然灵力倾涌,而坟冢之上,突地弥起黑烟,烟越来越浓,而伴了声声的吼叫,阵形陡变。 红衣子和灵猫此是城坟冢空当处打杀不停,却是每一击,皆是被黑烟緾裹,动之不得。先前已然复得灵身的四个姑娘,引得众姐妹一起娇呵不断,却是依然被緾裹。红番和异虫突地跳到阵边,从旁而击,想来是想把阵形搞乱,然突地一声轰起,堆堆坟冢底部突地弥出黑光万道,光过处,如阴风扫地,吹得人几乎站不稳,红番扶了异虫才勉强能立得住身。 阵形灵力强大,此番太怪。 我们这一众,合围的灵力,可以说能削平一座山头,此时却是被困阵中,竟是出招皆被其所挡。看来,这不是红城所设之阵呀。 呀地大叫,拖刀向前,直扑向黑烟最密处,是八卦阵形的阵尖,双刀轰然处,却又是更大的黑烟緾起,而阵尖突地一收,旁的坟冢立时补上,轰声一片,刀刀落空。 心下越发大急,要知道,灵刀过处,却是刀刀落空,那只能说是我们灵力不够呀。 灵猫突地盘旋升空,当空打下,直中阵心,轰地一声,却是坟冢炸响,天,竟是突地开合间,似有万道黑光闪出。 惊讶间,座座坟冢突地张开,如现出巨口一般。 妈的,我心里大惊,是不是那巨石之怪的重演呀,先前的巨石,我们以为是巨石,实是巨蟒盘身而成,此刻,眼看得的坟冢,该不会是别的什么怪物相聚而成吧。 坟冢张开,内里黑沉一片,看不清是什么。 突地,呼呼声起,竟是张大了嘴的坟冢,如人之吸气,那巨大的灵力,奔涌而至。 哗哗哗! 陡然的声响,我们一下猝不及防,竟是一下被吸到坟冢边。 我急得大叫,双刀一架,止住摇晃,“快快运灵,不要被吸进去。” 姑娘们娇声大作,突地起了莲阵,才算稳得阵形,而呼呼声不断,灵猫悬在坟冢张口处,突地大叫:“不好,里面皆是骷髅呀。” 天,又是前番见得的骷髅。 而张开大口的坟冢,此时突地道道白光散出,内里的骷髅头,忽地齐齐飞打而出,头上七孔随着飞动,带得阴风一片,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震于耳,骇人心魄。 白光急飞间,凄叫一片,而骷髅头打过之处,皆是冒起黑烟,一刹时,整个阵内,黑烟裹着白光,凄厉一片。 咻咻咻! 如风急吼,如人哭号,飞烟迷眼,震动不停。 双刀狂舞间,挡得白光哧然声响。 而突地,却是发现,这骷髅头,竟是依了阵形在转动,我们根本打之不得,反是将我们团团围在中间,灵力逼人,倾涌不止。 呀呀地惨叫声起。 原来,这骷髅头随了阵形转动之间,带得灵力无数,竟是如密织的网一样,网还有网眼,而此时却是如密不透风的一道白光圈,竟是压得我们喘息不匀,而姑娘们,渐感呼吸困难。 轰地一声,一个姑娘不慎被骷髅头击中,一下一道白烟冒起,竟是消失无踪,姑娘们一下着了慌,这是这一路来,又一位姑娘死去,惨然而慌。 骷髅头越转越快,而先前的凄吼声,渐渐地变成了如雷震之声,轰隆隆地炸响。我们又成了被动者,只能是左躲右闪免被击中而化成白烟。 双刀狂舞间,只是逼得骷髅头左右闪摆,却是全然没有降下速度,这等的大灵力,让我觉得心下慌成一片,有问题,有异常,不是平常之灵。 嗖嗖嗖! 再次轰响间,坟冢内又是成群的骷髅头急飞而出,此是地,全然弥了我们,我们只得在骷髅头间寻得间隙闪躲,哪还能发灵而攻。 不行,莫非要困死我们。 身后的姑娘们,因先前的一个姑娘化烟而去,所以此时格外小心,大声地相互提醒着,闪躲不住,全然是防守之势,已然手忙脚乱,不能进攻。 而此进的黑烟,却是伴了滚动急飞的骷髅头,竟是越来越浓,有罩住我们之势。红番红衣子还有灵猫和异虫,在头上盘飞而拼,才算阻得黑烟弥起,但终不是办法,于张开巨嘴的坟冢里,骷髅头冒个不停,黑烟也是滚动而出越来越浓。 这阵势,是要将我们全然用黑烟弥罩,然后以骷髅头杀之呀。 心下骇然。而全身灵力运动,双刀狂舞间,只是将骷髅头杀得摇晃不止,不能使其停下,也不能杀其威力。 呀地一声惨叫传来,又有两位姑娘化烟而去。 这是各个击破呀,妈地,我看清了这诡异。突地大叫:“大家齐聚,围了姑娘们!”呀地一声,大家一起盘飞而至,围了姑娘们,齐齐向外,发动灵力,挡得骷髅头的急飞之击。 双刀晃出白影,每刀过处,骷髅头闪躲开来。 心里突地一动,妈地,看来你还是怕我的双刀,而此时之所以杀不得你,是因根本上就是杀不到你,如果能杀到你,岂不可同样让你化烟而去。 心里一动,一计计上心头。 第一百七十九章 白衣僵身 双刀滚滚,刀影森森。黑烟弥起,骷髅急旋。伴着吼声阵阵,我双刀突地一转,直朝旁而去。 众人大叫,“不可,小心!” 朝旁急拖,是险招,这样的话,我全部暴露在急旋的骷髅头之下,先前是双刀护体,此时,全是双刀斜出,全身暴露。 果然,轰隆隆声起,骷髅头急旋着朝我猛扑过来,带着凄厉的啸叫,众人大惊,叫声一片。我双眼已然杀红,一路的艰难,此时全身聚力,猛然一个回身,双刀齐齐架起,轰地一声,惊天的炸响连起,扑拉拉地白粉乱飞,骷髅头一下尽数与我双刀相撞,妈地,鬼的智慧到底还是比不过人吧,草,轰声中,骷髅头一下灭得大半。 呯呯呯! 炸响间,骷髅头似有灵性,见此不妙,余下的急旋朝另一边飞过。哪容得喘息,我猛然扑向前,双刀翻滚间,其余的骷髅头皆成粉而飞。灵力哗动,炸响连片,骷髅头是阴灵,当然敌不得双刀。 周围的人见我一招凑效,猛然呀地叫起,猛扑不止。先前緾绕的黑烟,此时随着骷髅头的粉飞而突地乱散一片,内中厉吼越来越大,似有不挡之势。 坟冢突地合扰,阵形突变,坟冢盘起,似要飞去。 我双眼已然渗出血丝,不能再留下后手,大叫着猛扑不止。 一众人等合力围去,坟冢齐齐地被我们压下,轰地一声落到地上。 先前的被动,此时成了主动。 杀得疯魔,是逼我如此。我大叫着:“有种现身,躲在暗处算什么,与尔无怨无仇,此时一再困得我等,是什么原因。” 阴声突起:“渡我魂灵,渡我魂灵!” 什么意思? 双刀狂滚间,突地,坟冢一下齐聚当中,突地轰声炸起,竟是飞成碎粉。而碎粉幻动间,突现一个白衣女子,竟是美妙焕然。怪不得刚才阴气突重,坟冢只是埋得骷髅头的工具,而真正的阴身,却是这个白衣女子。 此时,白衣女子全身素白,连脸上都是白得没有一点血丝,陡地炸现,骇人一跳。 “渡我魂灵,渡我魂灵!”白衣女子的嘴一张一合间,竟是其声阴冷入骨,而其全身,却是僵成一片,先前那么多的法力,真不敢相信是这个如僵尸一样的女子在做乱。 双刀停下,我真的不想再生事端,心里急成一片,老掌主还有道长以及尊主等,此时无有音信,却是一路前行总是怪异不断,现在,又是这个如僵尸一样的白衣女了,搞了个堆堆坟冢的八卦阵,妈地,险些又是误了我们的事儿。 “如何渡你,你可识得红城?”我大声说。 “红城害我,无有真身,余下诸部,皆成骷髅,此番成粉,还望渡得魂灵。”白衣女子一直僵着,听语气,似在求我们,妈地,这哪有一个求的样子呀。 红衣子突地上前,仔细地看了看,大呵道:“南村僵尸阵可是你的余部?” 天,我惊得莫明其妙,为红衣子问出的话。南村确实出过僵尸队队,当初差点吓死我和老钱,幸得道长解难。此番,不想在阿修罗界一下碰到了这个女僵尸。 白衣女子似有一震,还是一片的僵着,说:“此有故人,好,渡我魂灵。” 草呀,哪有这么要求人的。 我大声说:“红城如何害你。” “阿修罗界,尽被阴灵所控,仙身因受三叶星灵草之连累,被上仙尽皆迷住,此番,此界已然大乱。当初红城骗得我等,说是阿修罗界可无人得管,上得界来,可为所欲为,修灵成仙。却是到得此处,不知是什么大灵,一下取了我们的灵身,我之部下,全被变成了骷髅头,我去找红城评理,哪知其打下具具骷髅头,说这就是还我余部了。” 我一听,妈地,又是一个掳灵成身的受害者,看来,与我先前的所料完全相同,阿修罗界已然被红城背后的高人所控,而这红城,怕也是成了一个工具了。但前番,红城明明是明着杀声四起,却是暗里还救得我们,这内中,越业越复杂,怕的是这个白衣女子,也是不明真像呀,只晓得是红城骗了她上来,不晓得这被骗背后的深层原因。 “你既是红城所害,为何又来害得我等?”我大声说,此时双刀轻震,而震动间,白衣女子身形轻跳。 “是红城说有大灵现于阿修罗界,如能取得灵身,定能复灵成仙”白衣女子一直面无表情,按我的性情,真想扑上去,一刀结果,省得绕舌呀。但不可冲动,如果这样,一点线路也没有了。 又是这样,我心中怒火中烧,不知内里成了什么样儿,这么多的流言飞起。而看眼前的白衣僵尸女,心中突动,天,我想到,那老掌主还有青山道长等,包括尊主,是不是都成了这个样儿,成了僵尸呀。 心下发紧,越发地焦急。 我说:“要说渡你,我们可渡,但你得引我们去到红城之处。” 白衣女子说:“红城之处,你我皆去不得,但可引你到一地方,全是被红城取了灵身之僵尸之地。” 我心中一动,妈地,哪里,怕不是那不知名的高人按下众僵身之处吧。 我点点头,看着身后的姑娘们,四个领头的姑娘点点头,想来知道了我的意思。 白衣女子一跳一跳,竟是转身而行。 众人看着前面跳着的白衣女子,又是看看我,都被眼前突转的局势一下搞得晕了,这是整的哪出。 李艳上前说:“都是女人,我见她也是被迷了一样,不如救得一救,再做打算。” 李艳心细,一直还没有主动说过什么,见她这样说,虽说此事真的怪异非常,我也是点了点头。 李艳见我点头,招呼着众姑娘,呼地一直上前围了白衣女子,齐齐发灵,哗地一声白雾弥起,呀地一声,白衣女子一下叫出声来,身形轻扭,竟是复得原灵。而此时,李艳上前突地抓了白衣女子的手,手掌轻动,说:“此番将你身上,贯得我们树阵之灵,此灵我们可收可发,但愿你好自为之。” 白衣女子点点头,复地转身面对我们,眼内竟全是泪水,说:“随我而去,不会害得你们。” 大家一起随了白衣女子前行,渐次草深林密,不想,这阿修罗界,还真的变了模样,显然白衣女子所说,至少目前来看,还是真的。阿修罗界,几曾有得如此草深之地,显然是被众阴灵来搅得天翻地覆了。 而进入林间,竟是雾气深重。 突地一群白衣的姑娘们,挡在面前,个个脸上面无血色,如先之前的白衣女子一样。 白衣女子一挥手,大家一跳一跳地转身前行。 我们只觉怪得很,但不可放松全身的灵力,好在一直觉得灵力不是很大,倒很象是白衣女子所说的,此处按得众多的僵身。 走进深处,全是着白衣僵成一片的女子。 白衣女子指着前面,对我们说:“这就是我说的所在,先前,红城要我们来之时,就是把我们按在此处,我们以为可静心修灵成仙了,哪知突起风云,一夜间,竟是齐齐被取了魂灵,成了这个僵身,现在,我的这些姑娘们,都是先前的护法一级的姑娘们,所以僵身还未成僵尸,还能留下来,刚才各位所见面骷髅,就是我的属下,都是灵力不够,取了魂灵,无有补充,最后都成了骷髅头,当然,就算是你们不遇见,也是一样要成粉飞散的。” 僵尸和僵身,前书说过,还是有区别的,僵尸,是已然死去无有救之人,魂离灵散,只待成灰,而僵身,是取了魂灵,却是真身尚存,只是无有灵身,成了一个空壳,但只要如我们给白衣女子渡魂灵一样,渡劫,既可还得阴身。 眼前如此众多的白衣僵身,倒是吓了我们一一跳。一直在心中猜度的,有人掳灵成真身,此刻,真实地摆在眼前,我们的所有猜测,正一步步变成所有的实在发生的事情。 四围寂然,一片惨状。 我问:“那红城还来过吗?” 白衣女子说:“只来过一次,看过这些僵身,默然无语,我上前理论,就是他告诉我们说有大灵来此,要我找你们,当然,前番对不住了,我还是想以一己之力救得姑娘们,但却是不知这红城这时倒是说了句真话,各位真是大灵,对不住了。” 此时无心和她计较她的过错,她也是被红城骗怕了,所以,以为我们一样是和红城那样的戾气满身,不想,这次红城倒没有骗她。 突地心中一动,前番红城以莲阵逆转救了我们四个首领姑娘,此番,又是告之这些僵身,说是有我们到此。从白衣女子的角度看,红城是骗了她们,是让她们全成了僵身。但从我们这个角度看,这里大有机缘呀。是不是红城有什么难言之隐,取了姑娘们的灵身,是不得已而为之,但却是又是指出这条路来,这是不是在向我们发出什么信号? 第一百八十章 娇莲影翩 不知可否,亦心下紧张。 这是第一次真实地感到一种刻骨的茫然。先前要说不知道方向如何,倒是有一个大概的判断,知道大方向在哪,现在,却是人人诡异,犹如人人自危。 我不知道,这种感觉对不对,反正,对着一阵的僵身,我真切地感觉到了一种刻骨的恐惧,由心而发,这不是简单的输赢问题,而却是关系到三界的生存问题。不知道是从什么时侯开始,事情演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们所有的努力,现在看来,犹如钻进了一个大大的套子,有一个人牵着你,一步步前进,而你一步步的努力,恰恰是给这个人的目标添钻加瓦。 不寒而栗,后脊梁骨发凉,真的,第一次一种真实的恐惧感,瞬间弥上心头。 红城不见,老掌主和青山道长亦是不见,大灵齐去,无有人商议。 白衣女子此时走到我跟前,此时,倒是全然没有了刚才八卦坟阵时的戾怪,一脸凄然。 我轻声问:“此时,这些姑娘们如何能补灵得身?” 白衣女子惨然说:“没有办法了,我之所以能补灵得身,得益于我的修为,而这些女子,已然失了灵根,需补得灵根,方才能补灵复身。” 我明白,白衣女子修为高些,在我们的帮助下,能成得真身,而这些女子,正如我们刚才所见一样,其实已然是空壳,无法再强行贯注真灵,如要贯得真灵,还需补得灵根呀。而灵根,却是我等无能为力之事。这高人,太过狠心,竟是齐齐地夺了这些姑娘的灵根,看来,这掳灵修身之事,目前是快要成了。 其实说起来,事情紧急,如果不在短时间内,补得灵根,这些姑娘们,怕是要化骨成烟了,又是一起因掳灵而成的惨剧。 大家静默,不知到底如何是好。 突地想起,刚才红城所起的金光镜,助得我们几位姑娘复身,当是有大灵力。而此时,金光镜不再,如何是好。 欲花池主此时上前,对我说:“不知我可否帮忙。” 我心下大喜,问如何帮得。 欲花池主说:“先前,你到我处,是荷花遍地,我们以莲为根,以莲为洁,我看这些姑娘,全然没有了灵根,如若种入莲根,成得荷身,再行补灵,倒还能为我们所用呀。” 我一听,确实是个好主意,确实,当初我和老钱探入欲花池时,确实是莲荷遍植,这样,我们岂不是又多了帮手。 欲花池主招呼众姑娘们,一起围了这些僵身,突地转动发灵,只见轻轻地白雾现起,而僵身跟着滚动不停。 哗然声响间,汩汩清莲之气尽入僵身。 忽忽地脆响间,僵身如在拔节一般,突地,这些僵身姑娘们的脸上,有了血色,而全身,轻雾弥起,转而,清香四溢,莲身既成,已然植入莲根。 僵身姑娘们一下齐齐地拜倒,口中言谢。白衣姑娘更是泣不成声,对我们说此番犹如重生,当和我们一起,帮得我们,成得大事,期盼事成之时真正的能补灵修身。 我笑着说:“不想成仙啦?” 白衣姑娘不好意思地笑了说:“看来,从来就没有什么不劳而获的所谓成功,也从来就没有什么突然降临的大幸福,此番得悟,还是随了一起,愿得日后终能所愿。” 也算是因祸得福吧,以为的一场拼杀,却是增加了实力。 僵身姑娘既成莲身,全身清香四溢,与李艳等姑娘们合为一起,大家重又欢笑复如。 白衣姑娘对我说:“我其实叫白衣子,是当初山河重组之际,因得机缘,成了灵身,所以,一直渴盼着和众姐妹们能真正地寻个归结,恰恰红城以这样的修灵成仙来诱惑我们,所以,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莲身既成,我们当无后忧,与你一起,杀得红城。” 我笑着说:“眼见未必是实,不见亦不能说不发生,杀不杀红城,当是两说呀,只是你刚才说的山河重组,是个什么意思。” 白衣子说:“当初听得空中雷声大震,而苍水突沉,山峦突起,我们就是百草之根,所以得了机缘,成得灵身,还免了沉河之苦。” 天,我一下惊呆了。 白衣子,却是当初扶摇沉身苍水之际,雷声大作,而水起波动,尽劝百草,有的弥沉,有的入泥,算是机缘,白衣子等,因了缘由,而成了灵身。 我点点头,心下了然。 怪不得红城要将其一众骗来,正如其一直要打南村之灵的主意一样,是要源灵才能成身。而白衣子等,确实是当初的百草之根,当然是南村源灵,所以,中了红城或者说是命令红城必这样做的高人的套。 事情一经说开,全然了然于目,很简单,高人要掳灵成身,所以,只要是有得源灵者,皆是难逃。 白衣子所领的这些姑娘,既是百草的灵身,虽是去了源灵,当空壳亦是源灵之壳,所以,才能装得莲之源灵,成得莲之幻身。 妈地,你以为要灭得天下人,却是不知上天有好生之德万物循环,生生不息,岂是你逆天而行能做得了的?怒火中起,是的,你一直套套逼人,现在,以为我等又是困在原地,却不想,事有机缘,事事有解,我们不仅是没有困在原地,而却是多了帮手,也算是天成美意,我怒火升起的同时,确实信心大增。 白衣子笑着对我说:“看来你的日子不错呀,花团锦簇的。” 我笑笑,女儿家就是美艳夺目,刚才杀声震天,此时却是娇笑连连。这也算是生活了,总是一路的惊喜不断。 老钱在旁,喜得眉目如画,突然多了这些姑娘,真是看都看不过来,个个美艳夺目。老钱对我说:“管他的什么灵不灵仙不仙的,我们就在此处安下身来,做个世外的野鬼倒也快活许多。” 我笑了,这家伙,真是本性不改,一有姑娘,再大的危险,在他的眼里,全然不见,而是觉得,这一路来的艰苦,算是看得这些美艳,倒也是不空费。 鸟鸣声起,林中花开如艳。 而我突地紧张一片。这地方,怎地如接了地气一般,有鸟叫还有花繁。 白衣子看着我紧张一片,笑着说:“此处倒是一个阿修罗界中的世外之地呀,当初,红城按下我们在此,我们以为还是凡界,但却真实的,还是仙界,但此处,接得地气,肯定是与地脉相通,所以,此番能有这等的景像。” 我心下转动,要知道,阿修罗界,谁也不管,这一路来的异情却是表明,有人在管,且是当了工具在使唤。而此处世外之地,当得好好利用。 我之所以现在有了这个心思,主要还是因为红城。这家伙说不准在搞什么鬼,但我们阵阵都是输在没有根基上,如能在此安得根基,当是如正灵门一样,成得所有,可与之相抗。 我对李艳等四个姑娘说:“此番还要劳动大驾了。” 四个姑娘笑嘻嘻地说:“怎在突然客气起来了。” 旁的草英快人快语,说:“没见到多了这么多漂亮的姑娘吗,男人都一个样,只要有了美女在侧,都是要装的,你们的白马王子,就是在装呀。” 说得姑娘们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我说:“倒是正经事,此处既然通地脉,我们何不借此遍成莲形,炼得莲灵,好与之相抗。” 大家齐声说好。 李艳指了欲花池主说:“这倒是她的拿手好戏了。” 白尚洁也说:“如能成得莲形,我可借得月光之灵,重修月光阵,当是夜里可保安全。” 看来,什么事情,都只要大家齐心,还难不倒众人。 大家行动起来。欲花池主带得一众的姑娘,寻得一处林草丰美之地,挥动衣袖,白纱轻舞,轻风突起,草摇枝迎。 突地,地上冒了一汩汩清泉,这里确实是接了地脉,能有此清洌的泉水。一刹间,成得一大片的轻波之处,陡地,朵朵莲花现于其上,众皆惊叹。 欲花池主说:“莲本洁身,此番成得莲形,却是无有一点的灵力,还得烦请各位注得真灵,方能成得真身之莲。” 大家围拢过来,一起发灵不止。源灵汩动,莲形轻俏,薄雾弥起,香气四溢。 莲动间,竟是灵妙焕然,灵力倾涌间,波动水灿,莲花闪着白光,成得莲形。 莲形既成,我大喜,说:“此番莲形既成,大家可与莲合融,再炼莲阵,可增灵力。” 我又对着老钱说:“这下满意了吧,要成得莲阵之真形,还需些时日,算是如你所说,在这世外之处,要安下身来了。” 老钱笑着说:“你难道舍得这块洞天福地?”我笑个不停。 姑娘们于莲上轻舞飘动,莲灵与姑娘们的源灵合为一起,灵力大增,哗然有声。 此时我全身灵力倾涌,本来我身内,有四个姑娘的源灵护体,此时,莲动阵成,当然灵力相接,双刀舞动间,竟是莲随人动,人动影娇,轻纱飘起,林动树摇。 我心下大喜,此番,已然将我与双刀以及莲阵,合为一体。 其实心中一直想着,莲阵一路来,总是只能要么是护身,要么是困灵,总是灵力不够,几番遇得大灵之时,还散阵险些破灵,皆因没有融为一体。现在,终于合炼成功,信心大增。要是再碰到大法身,刀动人随,莲飘刀随,灵力倾涌,当然我们所有的人,成为一个整体。 我突起盘身,大呵间,刀舞灵动,而莲花亦是盘飞而志,弥于周边,众姑娘们随了莲花,脚踏莲尖,随着我双刀划处,轻舞而动,这才是我心中所要的莲阵,亦是我一直苦寻的真正的莲阵! 落地间,我大声说:“都有了,此番,我们要让阿修罗界地覆天翻!” 第一百八十一章 灼岩飞瀑 哗哗哗! 莲动枝摇,风动情动,纱动人动。一行人,望了前面,还是那样的飘渺不定。 天高树阔,林密草盛。白雾弥起,空旷达人。于天地莽莽间,人是那样的渺小,而天地是那样的广阔。其实于阿修罗界,旷达而深远,于我们,几番的争斗间,却是对这个悠远之境,改变的很少。大家都在争着抢着,似乎一切很急,一切都想占有,都想属于自己,但却是,天地自有定数,天机自有相缘,争到最后,又有几人能得登顶,到得人生至华的丽景。总是贪心害人,总是机缘弄人。 应该说,这个无意间与白衣子的结缘,是我人生的第二次的分水岭。可以这样说,当然这是当了南村之后,认真说起来,到南村当是阴阳两世的分水岭,而到阿修罗界此时碰到白衣子,当是第二次,且我认为,比之第一次,更为重要。此处,我成就了我本身巨大的灵力,此时我估计,我之灵力,三界之内,当是少有对手了。而更为重要的是,我成就了莲阵,或者说是莲阵成就了我。阵人合一,莲动人心,第一次,真正拥有了自己的大法身,第一次,真正拥有了可以与之搞衡的阵形。我不知道这样的一种转变可以带来什么,但我知道的是,至少这样的转变,可以让我与红城能有得谈下去的筹码,能有救得老掌主还有青山道长等的最大的希望和可能。 双刀舞动,风动莲动,突起盘飞,声震厉吼,树起摇摆,莲动灵涌。 心神合一,白纱弥起,齐齐翻飞,灵涌毕现。 四下倾游间,竟是莲灵随影,刀如人际,人刀合一,刀莲合融,阵动人行。 心下里高兴不止,确实,能有这样的一种属于自己的阵形,我信心满满。看前面,依然是雾起一片,悠暗不明。我不知道,前面是些什么,但至少,我现在,可以大胆地行动有了资本。 双刀滚动,心中突地怒火不明,这个阿修罗界,害得我们好惨,阻了前行不说,一应的计划,似乎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轰轰轰! 我突地双刀砍下。说实话,这是一种心里压着的怒火,是一股久抑的愤恨。 吼吼吼! 我大叫着。却是伴了我的叫声,突地有了应和之声,以为是我如疯如魔的叫声,震动了这片静宓,但却是吼声一串接着一串,几至声震骇人。 轰隆隆! 炸声连响,一下把我们惊成一片。 双刀砍下之处,轰然一声,竟是突地裂开一道大缝。 我的天,缝中突地红光闪动,轰隆隆声震动得我们脚下几至站立不稳。突地轰地一声,一道飞瀑一样的红光突地从缝里喷射而出,真的如瀑布,只是一个朝下流,这时却是朝上喷涌。 轰隆隆! 天啦,这是火红的岩桨呀! 我骇得大跳,心下自责不已,妈地得意忘形,竟是闯下这等的大祸。先前只道是这处接了地脉,不想,却是接得岩桨暗流。且是地下的火山口一样,妈地,真的是背透了。 但这一切,现在想什么说什么都没用了,或许,这也是一种机缘吧,有得必有失,该得如此,还是坦然应对才好。 如火山口喷发的岩桨一样,疯狂涌吐,红光立时映红了半边天,而炙热的红流,此时在我们周边涌起,周围已然能听到噼里啪啦的响声,树焦花萎,把个如此美妙的世外之地,看来是要毁于无形了。 灼烈喷焰的岩桨飞瀑,如一道天围,硬生生地挡在了我们面前。灼浪翻滚,红光耀眼,轰声不绝,气流掀人。 吼吼吼! 气流过处,竟是杂有吼声不绝,也是让人惊奇不已。 白衣子上前,拉着我的衣袖,说:“这等的烈焰,先前确实不曾见过。” 我说:“只怪我太过冒失,竟是一下砍开地缝。” 白衣子说:“说不清是好事还是坏事,能砍开地缝,证明我们莲阵之灵力,至少在三界,已无敌手,当然烈桨喷涌,或许是该有此劫吧。” 浓烈的岩桨喷涌不停,哧然的响声震人心神。而却是因了白衣子的一番话,似一股清凉,如不是在此地,换个地方,当是一朵不错的解语花。 侧头看了白衣子,红红的岩桨映照下,竟是娇艳如花,而此时因了焦急而嘟起的小嘴,如樱桃之点唇,如降红之着色,那一挪一动,一频一笑,竟是让人从骨子里酥起,有一种油然而起的麻麻痒痒的感觉。彭突的双峰,那隐起的曲线,定是风景无限。轻丝晃动,如抓在人的心尖尖,娇成一片。因了灼浪的流转,而掀起的裙摆,有白影突峦,想来定是晶莹晃眼,而映了红光,让人热从心起,生生地吞下几口灼热的唾液。全身燥热,心波流转,人之于世,要么是对的地方却是没有对的人,要么是对的人就在面前却是没有对的地方,只能引得伊人一叹呀。全向虽被勾得晃动不止,但却是身处生死一丝间,只能是强压下去,无可奈何。 见我如此专注地盯了她的脸,白衣子突地娇红满面,一下放了拉着我的手,轻声说:“这么看,像火呀。” 我说:“要是火,就烧了这岩桨。” 白衣子捻着衣角,说:“那我倒愿是这岩桨,被你烧了才好。” “真是的,人都要死了,还不忘风流快活呀!”突地一声娇呵,跟着一个人影闪动过来,如嫩藕般的粉手一下啪地拉开了白衣子还似牵非牵着我衣角的手。 跟着一同赶过来的草英叽叽咕咕地笑着,而前的的热浪此番却是更为强劲,一浪裹着一浪,一瀑接着一瀑,声震间,厉吼声越来越明晰。 女人还真就是天地之灵性,于此番生死间,该吃的醋照样吃,该说的话照样说,该要怎么美丽,那是死也要美个头。 白衣子见李艳似有怒气满脸,看了看我,再看看李艳,又瞧瞧旁边笑个不停的草英,突地掩嘴一乐,“姐姐怎地就这么小气,说得几句话嘛,又没少了一块肉去,还当真了呀!” 看来这个白衣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李艳看了看草英,又看了看白衣子,突地觉得是有点过头,不好意思,脸上一红,说:“我心急呢,烈焰不住,岩桨喷涌,我们这是站在了火山口呀!” 李艳虽是掩饰之语,却是道出了我们所有人此番心中的还安与着急。这喷涌不停,越来越浓,越来越炙热难受,还真的就如在火山口一般。 而此时,喷涌而出的岩桨,带着团团的烈焰,滚动声急,竟是四下弥散,已然快逼近我们脚下。 轰隆隆! 巨响不断,灼浪翻滚,声震骇耳,红成一片! 喷涌的烈焰岩桨当前,而我们脚下,已然被逼尽的四散弥开的通红的岩桨在渐渐逼供近。不能再等,也等不得了。 我大叫:“快起阵形!” 双刀翻滚间,我突地盘身而起,刀随人形,人动莲动,莲动灵涌,刀影森森。 飞掠过处,尽是赤红一片,清灵涌动,暂时能挡,但却是放眼看去,竟是红得灼眼灼热,让人心里震成一片。 当下大吼,双刀翻动,突地朝了岩桨喷发之瀑而去。 莲阵哗动,随我而行。要在往日,此时定然惊叫连连,此时只觉灵力倾涌,却是刀莲合一,自在清灵。 咻!嗖!呯! 双刀划处,岩桨翻飞,灼浪翻滚间,哧然的浓烟冒起。灼热的岩桨碰得双刀,立时哧然冒起黑烟,而莲阵滚动间,却是清灵涌动,生生地在烈焰中辟开了一道口子,而周围,依然是喷涌不断,灼浪翻滚。 全凭双刀舞动莲阵,压得岩桨喷涌不往我们身上狂喷。 周围哧然的声音猛起,莲阵滚动间,清灵涌动,而烈岩之瀑此时却是让得清灵,只在周边游动。 看来我等灵力,当能与之相抗,但要全然熄灭,还得另想办法。 莲阵不敢停,亦不敢妄动。双刀狂舞间,咻咻声起,灵力倾涌,逼得岩桨一下四散飞开,灼热的火星四散飞起,形成火星飞瀑,依然声震骇人。 呼呼呼! 莲阵滚动,声急波吼。 双刀再催,突地一个狂跃,轰然间,周身一轻,竟是前面一个山巅,骇然挺立在前。 不能再犹豫,飞滚而至,大家一起立于山巅。 再看,妈呀,却原来,这道岩桨飞瀑,就是横了在刚才我们与这山巅的中间,恰恰是一个凹谷。而就在这凹谷之中,横起这道岩桨飞瀑,灼热滚红,声浪袭人,红光耀眼。 山巅之上,依然是灼浪翻滚,阵阵的热浪逼人。我们只是换了一个地方,便但说起来,比之先前,安全了许多,毕竟,岩桨只能是在谷中弥开,经想漫到山巅,还需时间。而这个空当,既可想出办法来。 岩桨飞瀑不管怎么样,还得说是因我而起,此时不灭,还当真说不过去了。 而在一片耀眼的赤红中,我却是发现了一丝的怪异。 第一百八十二章 谁争第一 赤红耀眼,四散弥开,灼浪翻滚,喷涌冲天! 而我陡地发现,在这一片的耀眼的赤红中,飞涌朝上的瀑布中,虽是灼红一片,但却是细看中间竟是杂有白光。 本身灼红滚滚,内中夹有这一点的白光却是让人很是怪异。 嘭嘭嘭! 炸响连片,赤红灼目,翻滚不止。 而那间杂的白光,在赤红的中间,竟是如游魂一般,诡异而涌动。脚下依然是热浪滚滚,周围照旧是赤红漫天,因了双刀轰动,百却是造下这等的对果,我是又急又气又焦。 轰隆一声,突地红光炸起,喷涌的岩浆突地急飞而出,如一巨大的岩柱,直飞冲向天,热浪陡地轰然加大,而周围噼里啪啦声更是连连响成一片,突起的巨变,让我们都觉得身形摇晃不止,火山口如突然齐齐喷了出,我们的周边,全是赤红一片,众人惊叫一片,这是进入阿修罗界以来,最为诡异一次,如山一样挡在面前的岩浆,飞起落下,又是四散弥开,我们如不是站在山巅,已然处于一片火海。 随着喷涌如狂如飞,而间杂的白光游走于赤红之中,竟是如一个精灵一样绕走不停,声震骇人,周围尽是焦红。 轰隆隆! 狂响声起,而于一片赤红之中,间杂的白光却是越来越游走于急,越来越让人觉得怪异无比。 哗然声起,突地一片赤红分开,而于其中,白光跳出,瞬间竟是突然弥成光柱,接天连地,在我们面前兀地挺立,而其后,依然是飞瀑如林,直喷不止。 突然挺立的白光柱,却还是后面飞瀑喷涌,让我们心下一紧。 “谁与我争,我才是界内第一!”一个如雷的声音传了过来,如轰隆隆地压过一切,伴了赤红的岩浆飞瀑,随了光柱旋转,声震于耳,如雷轰顶。 正自惊异间,突地,白光柱轰地一声炸响,突然急速地转动,而转动间,竟是万千的小光点飞散开来,与赤红相撞,轰然声起,四处飞溅。 哗啦啦! 突地一个身影一下立在我们当前,一个惨白的年轻人,全身上下,一片的白,而随了他突然现身,白光柱轰地一声突地塌下,而随了赤红的烈岩一起转入,转瞬不见。 年轻人立于赤红的飞瀑岩浆前,面目惨白,却是一脸的戾气。惨然片白的身影,与其身后赤红一片轰隆隆喷涌不停的岩浆飞瀑形成鲜明的对比,倒是让我们看到,如立于天地之间,自是气度非凡,但却是莫明其妙,不知是谁得罪了他,也不知那刚才那一声大吼其出于何?又是有谁与他争第一呀,妈地,真是从何说起。 我大声说:“岩浆飞瀑不收,害得界内万千生灵,先收了这阵势如何?” 我焦急一片,真的,这岩浆飞瀑一直喷涌不止,如其任由下去,这烈焰灼灼,漫延开来,飞瀑不止,界内一片,到时,真的出了什么事,还真的说不清楚。 “哈哈哈哈! 狂笑声起,如雷震动,这年轻人,看着灵力深厚得不得了,刚才那巨大的光柱弥起,突地消失,已然让我的心下发紧,此时听到他的笑声,竟是如当初老掌主的笑声一样,看来,此人灵力,不在老掌主之下,怕是现在三界之内,也是一顶一的高手呀。 “是你们搅得三界,要称第一?”年轻人每发一声,如雷震动,听惯了阴声入耳,此时,听得如雷轰动,倒是身形都被震得摇动不止。 “不知你所言何事,来阿修罗界,我们实为寻找故人,故人得见,却是变了心性,此番正要愁苦之际,还想救得同伴,所以,我说这么多,实在是想说,你所言真不知从何说起,至于你所说的争什么第一,实在没什么兴起趣,也不知要争哪个第一。”我一连串地说。 年轻人注意地看着我们,此时,他身后的飞瀑更是喷涌不绝,而灼流此时已然让我们渐感到一种灼涌,还算是我们站在山巅,要是不冒死摆阵冲了过来,此番,定然是遭了难了。而这年轻人,似全身上下的惨白中,有一种自顾的阴冷,所以,立于飞瀑前,竟是还是一样的惨白下已,全然没有我们的焦燥。 “你们所说,与我听说相去甚远,不管怎样,闯入我界,定是不怀好意。”年轻人不管不顾,顺了他的思路说下去。 “是谁说我们要争第一?”我大声问。妈地,既然你认定老子们来争第一,先搞清了再说,不然,这里也不能顺利地走出呀。 “阿修罗界都在风传,还需要什么人专门说吗,本来我不当回事,可你们却是一路来,杀了冷迟,灭了游坚,打坏黑莲幻身,杀了飞石巨蟒,这样还不够吗?前番碰得南蛮子,还说你们要杀光阿修罗界,要将此界与地界相连,成为你们的仙界乐园,可有此事?”年轻人惨白的脸上,还是没有表情,但从连连的话语中,可以感到,他此时的心情,如他身后的飞瀑岩浆,喷涌不止。 “哈哈哈哈”,竟是一片的娇笑声传来,是身后的姑娘们,发出的笑声,而当中最响的,当属草英了。 “那个负心汉的话你也信,真是傻得可以。”草英语激带怒,本来是慢慢地将南蛮子之事给拖下去了,没想到,在这个灼流面前,倒是重新提起,算是让草英接上了话。 姑娘们大笑,确实是在她们看来,我们这一路来,竟还有人一直在掂着我们,是呀,我们的第一步,都被这背后的家伙给看了个清楚,一直在注意着我们,历数我们做过的事,可以肯定,这谣言,是那背后之人刻意放出,挑得阿修罗界之内,尽皆与我们为敌。 我大声说:“事出有因,确实你刚才所说之事,我们是经过,但并不是我们刻意所为,而是当时情势危急,不得已要保命而为之。但并不是出于什么要争第一,这第一是哪里的第一呀?” “阿修罗界,本是不管之地,此番重新生成,要由第一者掌得此界,所以广发英雄贴,要所有的高人大灵都来争斗,获得第一者,获掌此界,你们不是收到了贴子来的吗?你们一路来,已然灭得几位高手,目的很明显呀,这是谁都能看得见的,也是界内传言最多的,别人怕你们,我却是不怕,此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年轻人大声地说着。 天!我面对灼流,却是嘴内凉气突涌,没想到,我们这一路来,以为是步步难关,却是被这背后之人,算计成了接贴要闯阿修罗界争第一的人,这是挑起界内所有人与我们为敌呀,妈地,真毒辣呀。 突地脑中闪动,以前的猜测,一下又是被验证了。 草,看来这高人,要的真不是一统阴界,要的,还真是颠倒阴阳的野心呀。妈地,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呀。 这阿修罗界本来是好好的,你来后,妈地挑起所有人的欲望之火,搞个什么争第一,争了第一可掌此界,妈地,没你之前,这阿修罗界不是好好的吗?分明是想挑得大乱,而你却是从乱中取利,最后由你获得大利而已。 突地为面前包括这惨白一片的年轻人而悲哀,也不好好地想想,他有什么权利,来让你们这些人争第一,你们这么听话,中了他的套子,就算是有人争得了第一,他能有权授得让你掌得此界吗?还真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而此番,这些想法于我们所言,如局外人一般,自然是看得清楚明白,从这谣言出来的那一刻,我心里已然清楚,但于这年轻人一般的所有的界内的那些人来说,是局内人,此时是深信不疑的,你就算是说破大天,因了人的贪欲,还有那永不满足的贪心,是不会相信你的,只会认为,是你想争了这个第一,故意来骗他,而此番最有效的,当是让事实告诉他这一切。 但事实,也就是真象,只有一个,却是要等到所有事情完结之后才会出现。所以,此时最好的说理方法,那就是:打倒他! 我突地哈哈大笑,运足从力,笑声破赤焰而出,震得岩浆摇动不止,而年轻人明显也是全身一震。 是的,我决定了,是这一路来的经验还有痛苦的劫难告诉了我,以理服人的前提,那得是在一个可以讲理的地方! 这地方,从来就不讲理! 这地方,从来就争谁是第一! 我阴着脸,看着惨白的年轻人,架起双刀,刀影响森森。随了我心神合一,刀影弥动,忽地哗然声起,向后一众,齐齐唰地一下,摆起阵形,刀影晃动,轻风陡起,灵影毕现,而莲阵此番轻轻滚动。 刀莲合一,我为至境! 我大声说:“怪不得我了!” 年轻人声音依然如雷,“早知如此,何心绕舌”! 天,这就是个不讲理的地!我悲从心起,刀影翻飞,心中杀念弥动,此番,还真的怪不得我了! 年轻人惨白身影突地一晃,双手从背后拼力翻出,轰地一声,红光炸起! 第一百八十三章 诡异森森 轰轰轰! 炸响连天,赤红遍野! 岩浆飞瀑在年轻人的双手掌力推送下,突地成铺天盖地之势,当头朝我们打了过来,那带起惨厉的呼吼,还有骇人的灼浪弥天,伴碰上震天的轰响,当头席卷着朝我们呼呼而来! 刀莲合一,心神归位,宇天化境,灵刀毕现! 呼呼呼! 刀动莲影,人动影弥,灵力倾涌,清灵汩出! 此时在我的眼里,面前的灼烫一片,就是这年轻人所布起的火焰阵,而呼呼的风声,带得烈焰盘绕,整个凹地,已成火海,炙燃的岩浆,此时已然堆积数米之厚,灼浪逼人,轰声骇人,清灵弥动间,撞击声轰响如雷。 莲阵清灵汩动,不比往日,倒还得感谢白衣子,此番在其所有的姑娘们的相助之下,莲阵已然与刀影合为一融,刀影森森,莲阵哗响。 轰隆隆声起。年轻人身形开始晃动。 我能感觉到,于灼热之中,这年轻人的灵力,虽是大得无比,但却是如浮在表面,似无有灵根一样,只是戾气发,轰响不停。 双刀滚动处,莲阵突地当头压下。 赤焰突地一偏,岩浆轰地一下似被压下势力头,直贯于地,轰隆隆一片,冲起几十米的巨柱,又是轰地一声落下,只砸得地动山摇,而凹处,此时赤红被激得四散动荡,只有火光冲天,岩融于谷,冲天之势,震得山谷成了火焰山。 清灵压欲火,莲阵动岩融! 年轻人显然没想到,此番竟然遇到了刀莲合一的至境。双掌翻飞间,哧响一片,而此时,随了清灵的汩汩而出,灼烈的岩浆此时哧响一片间,竟是有岩浆撞清灵,黑烟冒起,陡然熄灭,落下山凹。 双刀不停,从姑娘依了莲阵之形,滚动不止,盘飞的双刀,直压火势,刀刀直取阵中的年轻人。 呯呯呯! 岩浆直撞双刀,清灵直融火焰,声震处,如雷的轰响突地变志连处的哧然之声,飞瀑一下被压得只剩了星星点点的火势炙燃。我不知道,此番这烈岩是从哪来的怪异,而清灵却是克其至物,好在莲阵威力此时大增,年轻人呀呀地怪叫不止,惨白的脸上,已然愈发地惨白,如活死人一般。 双掌还是催动,年轻人只有了招架之功。 轰地一声,当空压下,莲阵如清灵汩涌间,哧哧地黑烟突地腾升而起,弥散天际,轰声如雷间,最后一声大轰,突地眼前一黑,又是白光穿行,而那接天连地的岩浆烈火,此时一下全然熄灭,地上全是黑色的岩融,而年轻人,带着惨白的影子,穿行不止,双掌划动,似想反扑。 刀震声急,哗地打下,年轻人突地落地,惨白一片,喘息不止。 莲阵滑落,困其于中。 我大声说:“先就说了,此番怪不得我。” 年轻人双目轻闭,“我命如此,动手吧。” 我大声说:“你受何人所骗,我们其实不争第一,只想寻得故人。” 年轻人轻轻地睁开眼,说:“我一生修为,本想达到至境,却是在此全然失却,也算天要灭我,不要多说。” 看来,这家伙,还真是命里该绝呀。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想在这世间争个不停,争第一,争权欲,而在争斗的过程中,却是失却了许多美好的风景。然而这个道理,却是许多人至死不悟,比如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他从来没想到自个已然成为别人的工具,却是只是悲叹自个命运不济,归于自个功力不够,没有达到那种他认为的人生至境,他却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算你一时达到至境,而却是在另一个地方,又成为别人的至境,那么,你最终,都是一级级接到顶峰的台阶,注定要被后来的淹没,何苦来哉。 “前面可到得何处,是谁在要你们争第一?”我大声说。 年轻人惨白一片,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突地,年轻人一个盘升,莲阵瞬间哗动,呯地一声,年轻人突地栽倒在地,竟是在黑色的岩融上,粉骨碎身,化为一股黑烟消去。 这真的只能说是他命里该当绝了。他没有想到的是,莲阵既起,只要我双刀不撤阵,灵力倾涌,既是把你困在当中,当然不能乱动,所以,你动莲动,灵动人动,当然会要了你的命。 大家觉得惋惜,是因为没有从他口中得到我们所想要的。我却是心下想,或许这年轻人最后算是聪明了,反正是个死,不如这样死法,还免得受背后高人折磨,他现在的情形,也就是所谓的没有完成任务了,所以,反正是个死,索性给自个留个好名声吧。 黑融遍地,四下又是一片的荒芜,只有间或的黑烟弥起,提醒着我们,这里其实在刚刚还是生死一线。 我转头问跟上来的白衣子,“这里可曾听说有个什么英雄贴或是争第一?” 白衣子摇头说:“我们被骗至此,确实不曾听说。” 看来,事情又是复杂了一层,这阿修罗界,其中内里定是生变了许多,一边是掳灵幻身,一边却又是引得众位高手争斗不止,这确实是引得众乱,然后趁此成事。 这下,我心中再无任何其它有想法。我知道,所有的猜测,此番已然有了一个结果,比我先前想的复杂,但也如先前我之所料,这背后之人,到处谣,却又左右局势,掳灵生变,引得大家为了一个不知名的所谓第一而争斗,都是针对我们,而针对我们的最终目的,是因我们来自源灵之地,还是想聚得源灵,行其一统所有的目的。 心神俱裂,全身灵力鼓动,不想杀伐四起,却是任何事情,偏是逼了你用极端的方式解决问题。 我不知道,此番的心性改变,是不是有所偏差,但于前路,却是没有这样的心性,寸步难行。 我骇然张目,李艳看到我的情形,上前说:“尚需冷静呀。” 我大声说:“忍无可忍,不可再忍!” 红衣子和红番在旁,也是眼眶尽鼓,大声说:“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使者悟此缘由,我等誓死追随!” 老钱上前说:“我支持你,当是不可再忍,你发现了吗李心,你之所忍,恰恰是被人所用,最后却是害人害己,你看你身后一路追随你来的姑娘们,从张美家树阵开始,几人几百之众,现在还有几十之人,而这几十之人,都还是加上了白衣子一众的姑娘们,你的忍让,却是让随你之人,时时处在性命相关的一线之间,此处,还真不是一个忍让之处。” 老钱的话,当是其心声。老钱一路随我,以凡身抵得生死一线,总是在最艰难的时刻,也是拼死随我,此番说出这样的话,可能,也是经得事情,才能像我一样,也有此一悟。 众姑娘呀声一片,一路来,大家都是随了我的心性,忍之又忍。而此时,老钱的话语,也是让她们心下不安。是的,进得阿修罗界的大门,各种的怪异,已然伤得我们许多的姑娘,而那四个首领姑娘,也是因了我想最终的目的是为了工程,所以在一再忍让之际,必番都是舍身成全我的一些决定,虽经周折,终是现在成了大灵之身,但如果一意还是如此下去,按此情形,前路不知又是些什么,那么,全军覆没,不是没有可能。 双刀归寂,忽地转身,我大声说:“此番前去,随我拼了,救出老掌主还有青山道长等,还得尊主灵身,我等归去南村,我还各位安宁!” 大家齐声叫好。 以为的戾怪,却是成得我等的合众一心。世间之事,岂是你能计划得了的。我心中冷笑连连,妈地,你搞起这多的怪事,以为会整得我等退让,却是没想到,老子们打小就读过一句话:人定胜天!草,你以为你有多高明! 大家齐齐离了这个地方。 而白衣子此时,紧紧地跟在我身边,说:“南村能还安灵,可还得我等安灯?”语中有话,我知其意,说:“我如有一口气在,当还所有。” 白衣子眼内闪闪烁烁,众姑娘们紧紧跟随。我知白衣子所说,她一直想的是,她的那些姑娘们,一路飘摇,却是无有灵根,如能安根定性,当是最好,而这个结果,我是能达到的,至于她所说的修仙成灵,那倒是另当别论了。 草英突地大叫:“那南蛮子,我杀之可解心头之恨。” 又把她的这种仇恨勾起来了,要在往日,我定是劝解一番,而此时,我却是大声说:“不要慌,此番前去,遇之,定让你杀个痛快!” 李艳见我如此,还是担心地上来说:“你与之前,大为不同,行走此界,毕竟不同于我们南村,可要小心了。” 我点点头说:“前番因是太过顾虑重重,现在看来,我们的所有行动,都是最终免不了一番拼杀,倒不如定下心来,不破不立呀!” 阴风吹起,阿修罗界此时在我们的眼里,竟是诡异森森。 第一百八十四章 挡我者杀 实力的强大,才是拼争的资本。正如老钱所说,这还真不是一个讲理解地方,好在刚才的步步陷局,不想因祸得福,倒是让我们心神合一,刀莲双动,清灵汩涌。 宇天之内,当我是至境! 而心境的不同,当是选择的不同,先前的忧柔不见了,我只知道,挡我者,杀!取我者,还!逆我者,灭! 灵血突地奔涌不断,而四位首领姑娘的源灵在体内,更是激荡不止,大情怀需有大担当,大担当当是大作为! 我呀地一声狂吼,“此界挡我,尽皆诛灭!” 厉吼间,声摇谷回,震声如雷,阴风乍起,嗖然骇心! 不是我要杀,而是不得不杀! 双目尽赤,我怕我真的受不了了,在崩溃! 双刀忽地转动,刀影纷飞,哧然间,荡起雾气深沉。 “可还有妖孽,合而杀之!” 无有回间,激荡声浪,只有咻咻刀语。我大手挥动,“走!” 白影飘动间,纱飞人娇,空弥影动,前方,再挡者,杀! “这些人,你了要杀吗?”阴声突起,炸响如雷。 天际突地弥起薄雾,而雾中幻化,竟是老掌主和青山道长等人,还有那如活死人一般的尊主。 终于出现! “阴界不再见!”我大吼地声,双眶尽赤,疯魔一般扑上前,刀动莲动,轰声如雷! 不能再给机会!挡我者,杀!取我者,还! 呯呯呯! 莲阵过处,如硬石击空,轰声响起,灵力通涌! 雾緾莲阵,刀涌灵动,雾散人现! 哗啦啦! 老掌主等几个人,立时清晰地出现在面前,却是都如尊主一般,不言不语,如活死人。而其身后,还是红城! 众姑娘一片的娇声。此时,莲阵稍缓,是记得先前红城救过我们四位首领姑娘,此番,还是先行礼让一番。 “几次三番,阻我去路,掳得大灵,不还者,杀!”我厉声而吼,双眶已然渗出血丝,周身灵力通涌,双刀挥得莲阵哗然,巨大的灵力,逼得前面的人影飘动不止。 “几次警醒,几番劝告,几回挣扎,几同于难,你如疯如魔,执意不退,当是天机如此,怪不得我,此番送命,是你命该天绝,怪不得我!”轰声响起,竟是红城之语,这语让人莫明其妙,先前一直以为他是受人控制,此番,倒又是另一个样子,妈地,老子没时间和你捉迷藏,挡我者,杀! 嗖嗖嗖! 清灵汩涌,双刀盘飞而至,直扑红城!突地白光闪出,如密如织,我知道,红城灵力不可小看,但我等新的莲阵的灵力,当与之可一拼。 轰隆隆撞击声起,白光突地飞散,轰声间,红城连连后退,而我却是如疯如魔,不待其回过神来,直扑向前,双刀伴着莲阵,白纱轻弥人娇,轰然扑向前。 树摇草乱,沙起风急! “取了我的,还回来!” 脸上尽是腥红的鲜血,流到嘴角处,咸咸的提醒着我,先前所有的一切,皆是我之忧柔所造下的罪孽,害得这一众人等,跟着我,几无全尸。 杀!杀!杀! 清灵汩得白雾,白光消散无形,红城轰地一声突地盘起,手臂上鲜血飞溅,而血落处,轰然有声,当是灵力奔涌之故。 突地一个炸雷响起,震得山摇地动,我们人形摇摆,然双刀狂舞间,退得震动之势,直扑红城。 红城空中盘起,突地黑色的金光闪动,轰地一声,一座巨大的黑莲座现出,红城盘坐于上,身上已然鲜血不止,阴阴的脸上已是满面惊色,看着疯了一般的我们,杀之不止,急如风电,直扑向他的莲座。 这在往日,是不会出现这个情况的,逼其现了莲座,我知道,这老家伙,已然地拼着其自身的灵根了。也就是说,只要再坚持一会,定会让其粉莲碎身,死无全尸! “三界不见!”我厉声再吼。 是的,妈地,老子今日就要灭了你,你可听懂了没?不仅是这阿修罗界不见,三界之中,老子都不再见你了,灭你阴身魂灵,此番,老子决定了。 咻咻咻! 黑莲座散出万道金光,金光弥散,突地朝我们狂飞而至。 双刀狂舞,莲阵哗然,挡得金光,如击石大震,轰声不绝,我脸上身上,已然鲜血遍布。 杀!杀!杀! 轰响间,哧然声起,万道金光,又是被我们挡得四散弥开,无一金光能尽得我们身边。轰声处,双刀突地盘飞而上,拼命压下,莲阵亦是突地变形,如一张开巨口的大怪,轰地朝了金光狂罩下来,轰隆隆声起,金光入地,震声如雷! 红城愈发地惊讶!可能他确实没想到的是,我们现在完全如疯了一般,不要命地只攻不止,同时,莲阵威力巨大,如不是他的黑莲座弥得他毕生的功力,此时,他已然成了死人,不对,已然成了碎身万段的飞片了。 轰声处,红城突地再次盘飞,全身上下,鲜血滴出,吼声叫处,声震四野,随了骇人的吼声,突地,万道金光更添凌厉,细看,妈地,竟是如万千的小蛇一样,条条吐信,直奔我们而来。 妈地,又搞这个鬼东西。老子心中冷笑不止。前番是在灵山,你祭得条条巨蟒,困得我等,最后合力碎之。进得阿修罗界,你又是以巨石盘蛇险些让我们中了深深的迷局,最后一样灰习烟灭! 妈地,看来,你妈地祖上属蛇呀!好呀,你既然喜欢大蛇小蛇,老子就让你玩个够! 双刀突摆,轰然砍下!噼里啪啦间,金光小蛇全是尽粉,掉落一地,哧然有声。哗啦啦声响处,竟是血光四溅,小蛇全是红城灵力所幻,条条皆有其灵血相通,一片血雾飞处,轰声四起,小蛇掉落间,砸向地面,尸身竟是在地上弥起小坑,而多半却是成粉乱飞,伴着血雾,红城呀地惨叫不止,此番,妈地,老子要消得你所有灵力,直至灭身! 没有停,双刀再滚,拼着命地朝红城真身而进。 不要命的拼杀之势,红城惨叫间,双目已然赤红一片,全身鲜血飞溅,老家伙,这下子,轮到你要拼命了。 轰隆隆! 红城于空中双掌突地抡圆齐推,金光小蛇突地围了他全身,转动不止,急速飞旋之际,竟滚成团,轰地一声,突地朝我等一下打出。 哪容你再喘息! 刀莲合力,清灵汩涌!轰地一声,直撞金光小蛇之团,竟是金光纷飞,阴血如狂柱一般,突地从空中尽泄而下! 莲阵姑娘们突地娇声而起,我双刀刀头似有一沉,全身灵力汩涌间,我觉有些异常。 “吸灵之物,注意了!”红番和红衣子此时血流满身,杀得眼红身红,大叫着提醒我。 妈地,你又搞这鬼架子,前番,刚进阿修罗界之时,你以巨蟒吸灵,险伤得我所有的姑娘,四个领头的姑娘最后以身撞灵,方才解得你这怪异之物,此番,又想重演,妈地,你没新招了吧。 心头怒火燃成一片,我厉声吼叫:“当不再见!” 杀心已绝,合该你丧命了。 灵力突涌,清灵汩涌,我弥起双刀,大喝道:“反转清灵,杀光灭尽!” “好,得令!”娇声阵起,齐齐答应。红番和红衣子,一人骑得灵猫,一个骑得异虫,早是杀得眼红无物了,呀呀地大叫着,声震如雷! 刀莲双动,突地反身逆转,轰隆隆地炸响间,清灵汩涌而出,撞得金光团,哗地一声,竟又是阴血四溅,飞成血雾。而四下里,再无金光弥起。 妈地,没想到,老子们已然将莲阵炼就逆转之灵,你之戾灵,当与我清灵相撞,你若吸灵,好,就怕你不吸,戾灵吸得逆转之清灵,当然碎身粉骨,不得全尸! 红城鲜血飞溅之际,此时整个人突地跌下莲座,黑莲座此时暗淡无光,再无金光散出! 杀!杀!杀! 刀影翻飞,我亦是全身鲜血滴溅,是刚才小蛇的阴血,还有红城身上的灵血,血雾满天,我没有住手,此番,不再饶过! 莲阵急滚,双刀暴吼,我厉声大叫:“挡我者,杀!” 红城突地仰天悲鸣,声震全宇,骇人心魄,如藏万千悲愤,如弥心之死结。 不管,说了三界不见,双刀不停,猛然扑上前。 轰隆隆! 红城一个掠身,突地盘飞而起! 而我的双刀,还有莲阵,直撞黑莲座,轰然声起,黑莲座突地发出惨声,一下被撞得四散分离,这莲座,竟似灵物呀。 四散的莲座之片,突地如刀纷飞,直撞向我们。 却是遇到莲阵,被双刀挡在其外,哧然声起间,又是被撞成碎雾一样的黑雾,直冲我们。妈地,你莲座还真的有这等的灵力呀,看来,你一身的修为,在莲座上,还是下了不少的功夫,但此时,却是怪不得我们了。 灭之! 刀莲突转,困了黑雾,双刀拖过,轰声响处,黑雾尽散,直冲一天,瞬间无影。 而此时,红城竟是惨叫间,有了痛苦的呻吟之声。 真灵已然被我们焕散,红城呀红城,老子这回,还真的再不见你了。 哗地一下,双刀直指红城,莲阵急滚上前,双刀森森,对准红城之身,轰然砍下! 第一百八十五章 掳我者还 吼吼吼! 双刀翻飞,急如星火! 突地却是一声震响,似有合为一股的强大的灵力相撞,竟是源灵之力,与我们的清灵同根同源,相撞轰声处,突地相融,竟是弥成一团,刀头一摆,竟是未砍到红城之声。 地下的红城,此时呻吟一片,毫无阻挡之力,全身鲜血尽流,已然成破灵之势。 我双目赤红,不管不顾,虽是心中惊异,但此时杀念已动,复又举刀,莲阵哗动,轰声四起。 “杀不得!”齐齐的声音,熟悉的声音。又是一股巨大的源灵之力,相融于我的刀莲之力。 惊得抬头,天,竟是老掌主、青山道长、青吟、风尘居,还有尊主,齐齐弥动双掌,挡得我的刀莲合动,本是同根同源,当然能阻得相融。 什么时侯,这些人,竟是齐齐解了困灵之身,此时看样子,竟是复灵归位了,大家齐声喝止。 我住得双刀,喜极而泣。 此番的拼杀,血流遍野,全身上下,尽是血红,我泪流满面,哽咽着问道:“杀之可解后患,为何阻得我等。” 青山道长上前对我说:“大有机缘,容后再说。” 红城之血,还是流个不停。老掌主双掌翻动,白光弥起间,止得红城之血,但却是气息微弱,双目微闭,不发一言。 身后的众人,解了莲阵,围了上来。 原来,清灵汩涌,制得红城,当然解了老掌主等人的困灵之咒,所以,复归灵身,也算是天道如此了。 李艳上前对我说:“念及前番相救之恩,还望放其一命。” 我点点头。望着老掌主等,此事中间太过复杂,不知这地上的红城,还与这阿修罗界,是怎样的一种牵绊。 此番入阿修罗界,本意是来救得红城,而之所以让我起下杀心,是因这事事皆是犹豫所到,都似与红城相连,实在让人恼火不已,你搅得阿修罗界,处处与我们为难,几至丧命,这样的做法,不除,如何还敢继续行程。 老掌主上前,看了看地上微弱的红城,阴着脸,只说此事还另有根源。 青山道长对着众人说:“此番被掳,原因不说清,还真的不好进行下去,我们被掳之后,却是红城救得我们。” 陡然的逆转,大家惊得莫明其妙。 青山道长说:“原以为阿修罗界,是原先的不管之界,哪知内里突起变故,已然更改,而骇人的真相,只怕是比我们想的还复杂。” 我心中一惊,我的猜测,是不是要应验了。 青山道长接着说:“事起苍水碎身,这事儿我们本来先前猜测得到,但却是没有想到的是,比我们想的更为严历,这背后之人,不仅是想占得阿修罗界,而是想将其做为一个炼灵的工具,而助得其阴阳颠倒这实,比之我们想到的,先前大家一片的纷争拼抢以为是要一统阴界,还复杂得多,而是想连阳世亦受其掌控呀!” 青山道长语毕,我觉我心中如重锤一击,多日的猜想,此时竟成事实,我们一下子闯入了一个精心设置的圈套,我们所有人,在拼死渡得劫难之时,没想到,却是步步掉入所设之局,说白了,我们到此时所有的努力,竟是在为这家伙的阴谋而帮忙,而我们却是一无所知。 风尘居在旁说:“本来被掳,我们以为是红城所为,想到青山道长还与其有些过往,所以没有太过担心,而且还想到,本来就是要找红城的,这下,正可以坐下来,好好商议下步行动,说不定,可说动红城,免了纷争,与我们一起去找到予正,解得三叶星灵草之缘。但哪知,却是发现,内里起了变化,这红城,竟是也被高人所控,不得自为呀。” 青吟接口说:“掳得我们,我本想此番完了,灵力渐失,而这阿修罗界,却是古怪异常,一入此间,竟是吸灵不断,还是老掌主等法身强大,从中还渡了我和风尘兄一把,才能勉强没被吸得粉骨碎身。” 老掌主接口说:“还算我们修为得道,一入此间,竟是发觉不对,弥起真身,才算阻得。红城掳得我们,一片的凄苦,却是又说不出,而其真实的原因,竟是那高人以小红之身相挟,说是只要把我等大灵掳得,还能吸来你们这些源灵,就还得小红真身,让其百年好合。” 天,内里竟然还有一个情劫的段子呀。 青山道长看了看地上的红城说:“说是情迷心窍,一点不为过,红城盼小红心切,竟是依了这般的话语,而在进行之中,红城发现,事情远不是这样,其实也应想到,哪能从猫嘴里夺出鱼来。” 旁的灵猫吱吱乱叫,青山道长笑笑说我可没说你。 算是将紧张的气氛缓得一缓。 青山道长接着说:“红城也算聪明,留了一手,将我等掳去之后,只说此时灵力不纯,不能相融,还需让他炼得一炼,再行奉上。所以,他将我们弥在金光罩内,护得我们真身,这你们知道了,那次与你们拼死决斗,也是万不得已,逼急了,搞了杀声震天的假阵势,你们也知道了,还有,金光罩是其修为多年的法物,当然能补得四位姑娘的灵身,这也是他的好生之德。” 突地一下明白,原来机缘在这里。 怪不得前次只见杀声震天,而我们无有伤亡,而四个姑娘,还因此而还得真身了。 当然我们过后所碰的怪异,确实是与红城无关,而是那高人背后又搞的动作。 我此进突觉羞愧,看着地上的红城,对青山道长等说:“真是的,先前也是觉得怪异,不想其中竟是这样,如果早知,真不应该杀心弥起,现在,这红城已然被我打成这样,如何是好。” 老掌主说:“这也是机缘应定,缘来要有此一劫呀,我们四人,被掳之后,红城虽是百般照管,但那高人却是不放心,暗下困灵咒,所以,我们才得如此,如活死人一般。” 此时,旁的尊主已然缓过劲来,对着我们,不发一言。青吟先前就想见过尊主,但却是犹豫不决,不知这尊主还是先前的尊主吗。 尊主缓缓开口说:“我被掳至此,也是中了迷魂咒,失了我的心性,当然,我无法动得,最后,被你们的救,也算是有缘了。” 青吟过来见过尊主,告之正灵门在我们的打点下,虽是没有往日的那般光景,但还好的是,所有大灵都在,要复得正灵门,很容易。 一语释嫌,算是解了大家的困惑。 老掌主接着说:“你也不要自责,而恰是你的拼死杀伐,才能解救我们,你没看到,在你刀莲合一,巨灵涌动之际,而红城亦是拼尽全灵,与你争斗吗,那也是他的救人之举,两阵相动,灵力倾涌,清灵与源灵,相撞相融,才能解得我们的戾气困灵之咒,而红城如不拼死与你们争斗,你们不会拼死汩涌源灵和清灵,那黑莲座如不撞碎,金光源灵不会弥出,难解这仙界的戾气呀。所以,红城是拼死救了我们。” 听得众位一说,我突地对地上的红城另眼相看,情劫之中,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真性情之人,怪不得,当初为了小红,尽抛身外之物,甘受众界指责,也要与不红恩爱如初。红城,还真就是一至情至性之人呀。 我说:“此时红城这个样子,如何是好。” 老掌主说:“这不碍事的,只是灵根受损,如有三叶星灵草补灵,当可复身。” 我点点头,又是指向了三叶星灵草。 白衣子等不知内中缘故,只听得我们说起,朝了地上的红城看去,说道:“这么个老道士,还是个情种呀。” 我轻声说:“不可妄语,要是你知道他与小红的过往,你不会这样说的。” 白衣子吐了吐舌头,突地说:“那你比之红城,如何?” 一语一下问住了我,竟是让我脸红了一下。李艳过来拉了我的手说:“挡我者,杀!” 这是我刚才一直厉吼中所喊的话,此时被李艳此时如开玩笑一般地说出来,白衣子又是吐了吐了舌头,笑着说:“真是的,看大家这么紧张,开个玩笑不行呀。” 大家笑了起来,这一路的艰辛,此时,倒是最为放松的时侯。 老掌主等等全然回归,尊主已然归位,那么,这事情,按说是到了最好的时侯。 草英却过来说:“还有一个负心汉未除,怕是起得祸端。” 我知她说的是南蛮子。青山道长说:“会见到的,此时,我们还得前行,因这阿修罗界已然起了变化,掳灵不断,要是我们此时去找予正,怕是时机不成熟呀。” 青山道长说的也是,予正本是红城之子,这是个秘密,如果此时冒然去找予正,阿修罗界本不太平,到时那边再出现异常,两头受堵,那可就显得被动了。 尊主此时问到血蝙蝠群哪去了。 众皆默然。我说:“因了事情变故,血蝙蝠群都是为了朋友们化身而去,还望尊主不要伤心。” 尊主眼里涌起泪水,说:“有些事,皆我之过,太过忧柔,错了时机,害了大家。” 说完,尊主竟是一个大揖,青吟在旁连连扶起,说:“你还是我们的尊主,争斗之间,舍生取义,当属正常。” 看来,这尊主因了这一劫,也是成熟不少,比之先前他在三才道上,与心爱的人緾绵而不管不顾之时,成熟了许多。我也盼着他这样,正如我的成熟一样。正灵门一直无有光大,与他这一直緾情裹足不前有很大的关系,相信经了这一劫,他会为正灵门做有益的事情。 老掌主说:“万物皆有主,万事皆有头,刚才我们也看到了,刀莲合一,心神相聚,我想我们这一众的头领,当是正灵使者是不二人选。” 大家连连称是。 我推脱着,连说我确实无心于此,还望事情早早结束,我和老钱好早点回去朝九晚五的过太平日子。 青山道长一脸严肃地说:“不要推脱,你之正灵之根,观先前阵动之势,灵力已然在我等之上,你担此责,最是合适,还望审时度势,领得我们出界还归。” 我见大家如此,也是点点头说:“既然如此,我就担了,现在,随我而去。” 大家齐齐答应。 老钱上来说:“你又当了官了,我们这还能不能回呀。” 我笑着拍拍老钱的肩说:“回去,不是又要接受你这总监的领导么,不回了。” 老钱一脸急相。 我复又笑笑说:“当然回,只是,要回也得能回呀。” 大家点点头。 我对众人说:“挡我者,杀!掳我者,还!下步,依然如此,看尔阿修罗界,还不地覆天翻!” 第一百八十六章 天地之结 事情商定,一往无前。 大家一起虽觉得事情怪异,但总算是先前所有被掳之人,此时尽皆回来,也算是这一路来,最为开心的事了。我心中知道,一切的事情,都指向了一个目标,而这个目标,应该说此时渐渐地浮出水面,让我们所有的人,心里都是揪了起来。 红城气息微弱,此番,倒是受了大的变劫。 尊主说:“正灵门已然没有了先前的气势,但好在我们这所有的人还在,现在,如能复得正灵门,倒不失为最好的时机。” “出界不归!” 这是青山道长和老掌主的心愿。 我说:“既然大家信得过我,此番,还得找到南蛮子,此人如若再留,实恐我们先前的所有努力,要白费呀。” 大家知道我讲的意思。这南蛮子,如若继续留在阿修罗界,不知又会多出多少的事情。 草英倒是极为赞同,她是恨死了这个家伙。 转过山头,前面一片雾沉,不见人影。 草英说:“前番伤得其命门,不知这家伙现在还活着吗?” 老掌主沉声说:“不会死的,你虽伤得命门,但我们看来,连红城这样的大灵,都能被高人所挟,当然,南蛮子亦早成了其工具了,不会让这样有利的一个工具早早地死去,我们还得小心才是,不知现在又起了什么变化。” 老掌主的语,让大家一下重又紧张起来,此地,毕竟不是在自个地盘之上,时时的怪异,说不准。 而前面沉雾之间,显然是隐成一片。我说:“如若阻得南蛮子,我想,我们倒是要让我们这一路来的关键之处处理一下了。” 听到我说这话,老掌主和青山道长都是一愣,瞬间明白。当然知道我说的是什么,红城与予正,免不了一场相遇,而这场地的相遇,我心中实在没有底,真不知道到时会成什么样子。但此却是关键,关乎红城的性命,也关乎着我们这一行的最后的目的。 突地有红光闪动。间杂阴风又起,这是寻常的套路。老掌主静静地看了看,摇了摇头说:“有什么结不能解,有什么怨不能化,偏是如此,怕是死无全尸,唉,也算天劫,怪不得机缘。” 青山道长看着老掌主一脸的默然,也是说:“和你一起被掳,当时也是极力归劝,奈何人各有向,无奈天难周圆,定要如此,只能如此,不得不如此。” 风尘居在旁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掌主和青山道长,拉了青吟一把说:“你觉此事可还有转机?” 青吟默然的摇头,说:“前些时日,一路拼斗,无奈心性太过,竟是无法转弯,一定要如此,说也说不听,却待如何。” 众皆默然。尊主倒是一脸的茫然。心中记挂的,还是他的正灵门的事。 前番商定,此一路,我为头,推脱不过,应了下来,当然,众人看到的是大事面前,我还能清醒一些,这是关键。现在,又到了一个关键口,我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当然是关于南蛮子。红番还有红衣子,包括灵猫和异虫,先前皆是戾物,最后转灵归性,一路来,已成为我们最好的小伙伴,生生死死,早成为不可分的一部分,这是众人此时说这话的前提。都是想,如能一起归性,当是最好。风尘居,是后加入我们,也是转灵归性,成了重要的帮手,当然他是觉得事情还是可以转变的。老掌主更不用说,先前戾怪非常,而此时,痛心于他之随从,竟是死不悔改的意思,心之欲念,不能灭之,当然痛心不已。尊主不知,当然不知,他被迷了心之后,现在醒转,事情于他,如一张白纸,这个至情至性的人,于情而言,当是一个好男人,而于正灵门来说,还真不是一个好尊主。 我看了老掌主还有青山道长一眼,轻声说:“与红城拼斗之时,杀心既起,我其实是心下不忍,但你们也是看到,此地,难是个讲理的地方。” 老掌主等都是点点头,一起说:“尽听使者吩咐。” 我默然,终是要走到这一步,各人自有天命,所谓天道机缘,总有无法度得之人,我之奈何。 前面雾气越来越沉,而双刀震动,姑娘们已隐有娇声,刀莲合一,心神相通,知我心性,我为至境。 突地轰然架起双刀,我大呵一声:“当真要绝于天地祖宗么?” 吼声过处,刀莲滚动,影迷沙动,风起声急。 “你等绝于我,我自绝于天地!”阴声突起,黑雾緾动。 不出所料,当然是南蛮子。 我摇了摇头,心下已然决定,不能渡之,当不渡之,能得善缘,奈何善机不成,可怪不得我了。 突地红影弥动。 我心坦然。知是那腥红的双眼,此时尽赤,已然作下最后一拼的准备。 大家见我未动,亦是未动。知我此时刀莲的灵力,当是这阿修罗界,不可小看的法力。 “你之执意而为,奈何那些跟随你的人,却是落得碎骨成灰,心下何忍?”我厉声大吼,心下还是存着侥幸,想来,如能少伤得些,不正是合了我们的心意,少些阴血横流,少些杀伐不断,让我们专心去办得正事,对付那看不见的高人,当是要紧。 哈哈哈哈! 狂笑声起,催得声浪急滚,雾气緾动,隐有厉吼声声。无法再说,也不必再说,我知其已然无法解得心结。 “随我者生,随我者死,皆是命定,无法再选,我只恨天地造化,奈何嫉得能人,既生我于天地,缘何处处皆不随我心愿,天之不公,地之不平,我认命,你等亦认命。”阴声炸起间,雾气朝我们直逼过来,而内中间杂的红点,交织成红线,如密织的网,朝我们推进。 尽皆出动,齐齐拼命呀! 我摇头不止,突觉心下不忍,为了所谓的心结,却是落下这等的惨景,怪谁?天地不公,而是你心里不平,欲念不止,只求做得人上人,却不思求得缘中缘,这是什么道理。看来,*如焚,中毒太深者,终是天地不容。 一念及此,我也是心下稍平。正如老掌主和青山道长刚才嗅觉到南蛮子气息之时,就已然默然一片,心中想渡,奈何渡之不得。而且我可以肯定地猜到,被掳之后,红城能以弥障之法护得其等,当然肯定招呼过南蛮子,但其一意孤行,也是无法了。 刀莲轰动,清灵汩涌,突地轰起,直扑向前。 不能留有余地,不能再等后路。 轰隆隆! 炸响声一片,沉雾突地弥去,陡地阴血飞溅,刀头砍过处,莲阵滚过处,阴血四溢,尽是血蝙蝠的尸身碎骨。惨叫声起,但我不能停,阵势发动,不能再留有后路。 轰隆隆! 雾气突散,南蛮子当空而立,阴阴地望着我们,此时,全身阴血四溢,已成血人,周围尽是碎尸片,只剩得他一人。 这是我早料到的结果,也是人早猜测到的情形。南蛮子不知我们此时,已然成得刀莲合一,心神相通,本来刀莲之阵,他已是必死无疑,更是加上了老掌主等人的大灵想催,灵力通涌,如何能敌。 哈哈哈哈。 天要灭我,奈何奈何! 南蛮子突地仰天惨鸣,其声惨人,阴风入骨,甚是骇人。 双刀突闪,直扑向前。 “为何源灵尽助于你,为何刀莲能得合一,我恨呀,我恨,天地不公,我等来生!” 轰地一声,突地眼前血光四溅! 我惊得目瞪口呆,天啦,这南蛮子,竟然是祭起双掌,轰地拍向自己头顶,轰声处,阴血四溅,碎尸成灰,化为黑烟,尽数散去。 陡起的逆转,众人惊成一片。突然的结局,确实没有想到。人于*焚心,却是心性迷走,却是如此执迷不悟,最后落得碎骨粉身。于南蛮子看来,自死都是想着天地不公,无法成得他的宏图伟业,最后,死也要在他自己看来,也要死得有尊严。 而这种方式,却是在旁人看来,无法得解。我理解,从向家里路口开始,到南村树阵,再到正灵门前,灵山决斗,阿修罗界斗法,这个男人,一生都在为一个目标而拼死相争,没有得到,万念俱焚,这是一个男人最后的尊严。 我默然走向前,看着地上已然快要弥散的黑烟,心里没有胜利的喜悦,这是一场血腥的惨斗,但更是一场心性的拼争,输了心性,赢不得*,死,当是最好的做结。 草英走上前,突地嘤声而泣,恨之欲深,爱之欲切,一个骗了她最好年华的男人,把她也当了攀向成功巅峰的一级台阶,处心积虑,日思夜盼,去了知己,最后还是碎骨粉身。草英心中所痛,我知道,在一起时,有过快乐,不管真假,总是一起走过,无奈的是,爱情之纯,敌不得贪欲之醉,大家都是牺牲品,这场战斗里,真的很难说有什么输赢! 望着茫茫然一片的阿修罗界,刚才还活生生立在当前的南蛮子,此时竟是消得无有踪影,没有留下半点痕迹,争什么,抢什么,拼什么,又是要纠缠什么呀! 而我知道,此中,却是还有一个大大的纠结之人,这个结,怕是天地无解。 第一百八十七章 灵洞娇花 “灵洞解缘!”我默然说。 草英的哭泣,大家的沉默,没有丝毫的胜利的欢语。阿修罗界的这一场阴风血雨的争斗,轰然落幕间,竟是以这种方式。 此处不宜久緾,高人布阵,我们已然看得半清,不说是全盘了然于胸,至少,此时我们的实力,无法与之相抗。还得天道助得我等,但愿灵洞前,能将事情有所转机。 轻影哗动,众人听得我令,快快上路。 老钱走到我身边说:“此番前去,倒是比之拼杀,更让我担心。” 我知道老钱是真话,确实,这一去,不知如何,如果心性突变,不知如何是好。是一场没有血流的战斗。人来人往,皆为情困,于情于中,不可得解,心下沉沉,但愿情胜于血流遍野吧。 近得灵洞,依然是繁花满眼。突地眼前一亮,比之阴风惨惨,当是大道人间,更胜于一切。 娇语喧哗,人影哗动,花枝满眼,竟是别有洞天。灵洞比之先前,竟是更是繁花满眼,让人心境一畅。看来,我们走之后,这予正,倒还真是个有得大情怀的年轻人,将此外经营得有声有色。老钱一声惊叹,说是总算接了地气了。老钱的话,引得大家一片轻笑,确实,一路来,还真的就这里,感觉到我们还真实地活着,也让我们一路来沉沉的心情稍有所缓解。 心下欢愉之时,却是有得两个结,一个是草英,一个是红城,我真的不知从何说起。草英因了一个弥天大慌,而与我们结伴,此番终到了最后揭开迷底的时侯,能不能经受得住,或者说,我们还是继续这样瞒天过海。而红城,却是更为复杂,于情于理,能不说吗,说了,予正能否经得住,而红城却又是如何面对,心下翻滚不停,满眼的花色,此时竟是让我的心里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来啦,哟,花枝招展的,又多了这么多美人呀!”是莲叶,快人快语。花旁娇立,转头对了里面喊:“思心,快来,那些人又来了。” “那些人!”我突地对着这个称呼竟是哭笑不得。但心下释然,我们确实是那些人,前番在此,枯路与两大护法,阴招迭出,最后齐齐落得无趣,被予正识破。而此时,当前不见了两在护法,也不见了枯路,不知事情如何。 “真的来了,师傅还说呢,不想这会子真的来了。”花动人娇,思心应声而出。 思心和莲叶站在一起,我身后的姑娘们又是一阵的异动。是的,不得不说,真的是美得发天仙般的两个姑娘,比之先前,又多了一份成熟的风韵,但终是一种不染俗尘的美,让人炫目,立在花旁,竟是比花还美。 嘻嘻笑着间,我们近前。 我上前说:“还劳两位进去通报,就说正灵使者一众前来了拜访,有要事相商。” 两个姑娘嘻嘻笑着,上下打量着我,还是莲叶嘴快,说:“哟,这么有礼貌呀,前次来,可不是这样的。” 又看了看我向身后的一众姑娘,拉了思心笑着说:“原来是美人在后,装样子呀。” 要是先前,我早和她们打起了嘴仗,但此番,确实这红城和草英是两个结,压在我心头,实在无心和她们打趣。 此时的草英,竟是满眼的泪水。近前,只是看着思心和莲叶,上下打量个不停。确实,草英被了一个弥天大慌离开后,思心和莲叶才来,所以,草英不知。我知草英此时心里,怕不是五潮翻滚呀。旧地重游,旧人重人,旧情重提,然却是,物是人非,景是先前的景,但比之先前,更是娇艳,人不是先前的人,但却是比鲜花还美的两个姑娘。这是起了什么变故,怕不是予正另有了新欢罢。 思心和莲叶也是看着草英,怎地这个美女泪水涟涟,大家站在我身后,都没有出声,而红城,此时依然是气息微弱,也如活死人一般。 莲叶还是嘴快,说:“怎么啦,是不是你面前这个大个子欺负你啦,说出来,我们替你作主,最看不得男人动不动就欺负女人的,没出息。” 思心上前竟是一把拉起了草英,看来女人间的交往,倒是比我们男人更快更直接。轻轻地试着草英脸上的泪水,柔声说:“不知叫妹妹还是姐姐,别伤心了,到了我们灵洞,没人再敢欺负你的。” 倒是真的不染俗尘,两个姑娘还是一如先前一样的纯净而善良。 草英带泪轻笑,也是说:“没人欺负我,只是看到两位妹妹这么美丽,倒是让我欢喜得落泪呀。” 思心和莲叶无有心计,听得草英如是一说,又是咯咯地如银铃一般地笑着说:“那我们就叫姐姐了,姐,你也漂亮得很呀,你是她们中最漂亮的。” 我的天,真是不熟世故呀。此话一出,我身后的姑娘们又是一番的异动,但也没人计较,明眼人一看就知,这是两个真的没半点世故的姑娘,无心之语。 李艳走上前,扶了草英轻声说:“别哭了,你是我们中最漂亮的,还有什么好伤心的。” 这李艳,这一路来,倒还真的开解了心性呀,有种成熟的味道,安慰起人来,还真的有了一套。 “你们的师傅,是不是叫予正呀?”草英带泪问着。 天,我最担心的事发生了。不过,总是要发生的,只是不知,这予正,我们来了这么半天,却是没见到他的人影呀。 “是呀是呀,我们师傅,是天下第一高人,也是天下第一帅男子。”莲叶说。 “哦,那好呀。”草英低垂下眼帘,竟是一时无法止得抽泣。李艳扶着她,看来,女人在情字面前,都是脆弱得不堪一击呀。 我的天,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这下,草英怕是心中更加误会了,想来,这予正,定是佳人在侧,早忘了还有草英这个人了。 “不过,这时还见不着我们师傅,到后山闭关修灵去了。”思心说。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半天予正没有出来。 “对了,大个子,就是你们前番搞了那场争斗,害得师傅要闭关修灵,真是的,好好的,打什么打,那老道士,真的坏呀,被师傅打上天了,还有那两个护法,倒是被师傅弥在了后山,怕是也是气息不全了。”思心快快地说。 原来,还发生了这些事。可以肯定,我们走之后,定是有一番的争斗。枯路不敌,竟是逃走,至于是不是上了天,那还两说,我怀疑是到了阿修罗界,因上天之处,无有了枯路的位置。而那两大护法,被予正抽取了三叶星灵草之后,定是真元散尽,但依了予正的性情,不会害得他俩,定是在后山补灵。 我突地脑中一闪,天,是不是出问题了。 因当初两大护法,将三叶星灵草是吞进了身体,我们到时,一场的拼杀,是予正识破枯路诡计,将三叶星灵草之灵从两大护法身中取出。此时思心和莲叶说予正闭关修灵,是不是因得了三叶星灵草,而自行修补去了。 心下发以,但突地又是想到,依了我先前一直对予正的观察,这予正虽是年轻,但却是有着大家风范,应是不会做出这等的事来,不然,也不会识得枯路离间的诡计,而最后打得枯路落荒而逃。 还有,看灵洞此景,应是没有经受什么大的变故,所以,三叶星灵草,此时应是安全的。我一念及此,在心里稍稍放了心,但愿如此吧。 草英听得予正已然在闭关,更是垂泪不止,泣着声问:“不知什么时侯可以得见你们师傅?” 思心咯咯笑着说:“唉呀,别哭了姐,怎地一直哭呀,让我们都想起师傅来了,就在这几天吧,快了,姐是不是也听说师傅帅,想早点见我们师傅呀。” “别没正形,让人家进去吧。”莲叶在一旁嗔怪地说。 莲叶和思心让我们进去。我说你们师傅不在,我们这么进去不好吧。 莲叶咯咯地笑着说:“没想到你这个大个子,去了些日子,倒还真的成熟了许多呀,你以为是个人就可以进我们灵洞呀,是前次你们来,还不是坏人,所以,我们只当是故人了,要是那枯路来,我们现在就打跑他。” 大家轻笑声一片,在这个繁花一片的地方,难得还有这样两个无有心计的姑娘,倒还真的是让人心下安生。 大家进洞,依然是花香阵阵,鲜花满眼。 老钱说:“要是在此间,得伴可心的人,活个八年十年的,也不枉人世一遭呀。” 灵妙然上前一拉老钱说:“几天不打,上房揭瓦呀,又是迷花了眼吧。” 老钱老老实实地不再乱说乱动了,大家又是轻笑了起来。我很满意这个氛围,刚好予正不在,我们可以好好想想,究竟这哭成泪人的草英,如何来解得这段的情,而更大的麻烦却是,如何和予正说起红城之事。 第一百八十八章 爱恨交炽 予正不在,我们进去,倒是有一种私自闯入的感觉。但在思心和功叶的招呼下,大家也是进了里间。 一样的鲜花满眼,确实看得出,这里的主人精心经营,而且,也是没有什么其它人纷扰,也才能有这脱尘的美景。看来,予正这一段以为,还真的没有大有变故。 进得灵洞,突觉灵力奔涌不停,我们本是刀莲合一,心神合一,此番刚进得洞来,竟是灵力奔涌,且有相融之势。 突地明白,灵洞之源灵,恐怕是与我们之源灵同根同源,所以,进得灵洞,倒是没有坏事,能够让灵力相融而补。 老掌主轻声说:“这也算得天道机缘,我们进得此处,没有在其它地方的怪异。” 青山道长也是点点头,四下里看着,突地说:“莲之根源,当与此相接,也算是天成的一段机缘了。” 大家在莲叶和思心的招呼下,只能等着予正归来。 而此时,莲叶和思心,还是看着一直隐有泪痕的草英,感到奇怪。但终是两个姑娘没有心计,所以也没有深问,算是让我暂时缓得一缓。 灵洞因了予正一直的经营,成了一个天然的补灵的大灵场,进得此番,只要源灵对路,当然就能相扶相融。突地想到,怪不得枯路那时不敌,显然与此处灵之不符,且多戾气,自然是难敌了。同时也想到,这予正,倒是细心呀,将此处遍布灵力,如给所有的洞中的姑娘们一道天然的守护,如果你灵源不符,自然在此处无法安下来,且思心和莲叶的灵力,在这个灵场的帮助下,就能挡得了你,没有危险。如果你灵源相符,当然在此处相得益彰,当然如是灵源相同之人,自然是同道中人,不会伤得此处。这予正,年纪轻轻,倒是成熟老道,一派大家的风范呀。 过得数日,大家只觉轻身爽朗,愈发地对这予正佩服得可以,如不是他的身世的太过复杂,我倒觉得,以他为阴界之首领,当是最为合适,也肯定能发扬光大。此时只是存在心底,时机不到,机缘未成。而思心和莲叶,早和我们来的一众的姑娘们混得更熟了。前番本来一直笑话我们的莲阵,李艳等说现在已然成得刀莲合一,心神一体。思心和莲叶也是高兴,同时也觉得很是奇怪,怎地我们这一路,竟是与她们这一路有着很好的融合,当然也是觉得亲近了许多。 一早,就觉外面喧哗不止,思心和莲叶跑着跳着欢叫个不停,原来是予正闭关回来了。 人未进来,先一个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是有客人到了呀!” 我等忙忙地走出,见得予正,天,越发地俊朗清秀,白衣飘飘,满脸是笑,无有任何的俗尘之气,给人竟是无比温暖还有一种俊然的感觉。 我一个揖说:“前番说了,定要来拜访,这次来了,还望谅得我等来打扰之过。” 予正呵呵地笑着说:“前番见过,这次倒是朋友了,我前次就已然感觉到了,你们与我们,倒是同源同灵,大家做个朋友,倒是好事呀。” 开局不错,我心下暗喜,这样一样,朋友之间,好说话多了,关于三叶星灵草,我觉得,可以适时开口,比之先前的对立,倒是好了许多。 大家正在一起说笑之际,莲叶和思心在旁蹦蹦跳跳,两人看着予正的眼内,满是柔情化得开水呀,这不汩的清泉,怕是个男人,都能融了去。 突地,一个抽泣之声猛然响起。但只一瞬,突地住了,跟着一道白影翻飞而起,天,快得我们连眼都还未及睁大,白影带着香风,呼地一下,直扑予正,跟着一个娇声大叫:“此等的滥情之人,还有脸面笑语喧哗。” 哗哗哗! 我一下惊得目瞪口呆,天,这是怕什么来什么,有什么,此时却是无法挡什么。这是草英呀,刚才思心和莲叶那双含情化人的眼,我就觉得有问题,怕是要出点什么事,果不其然,这眼睛,哪能让草英容得。一呼而起,直飘而出,倒是先出手了。 哗哗哗! 白纱轻动,白衣飘渺,白影双飞,盘于空中。 我的妈呀,我是生平第一次看到这样美的至景。 草英呼地连气带喘地飘渺而出,当然,这就在我看来,这点灵力,当然无伤大雅,纯属闹着玩还差不多,要想伤人,在阴界或许可伤得小阴小鬼,但在这灵洞前,是任何一个人你也伤不着,只能说是你气罢了。 当然对于予正,这更算不得什么了。恐是在那一声的娇声而起之时,这予正就已然知道了些。 而其时,白衣飘渺,竟是两人盘于空中。予正轻劝地托着草英,而草英因了刚才的大力冲撞,竟是半躺在予正的怀里。两人双目对视,皆是泪流不止。这个情景,天,这哪是打斗呀,竟是一双的有情人,在空中相扶相携,相望无语,两情燃炽,不能自己呀。 轻轻地盘动,予正泪如雨下,而草英的泪水铺天盖地之际,却还是双目怒目相向,但这种怒气,却是在予正那一双柔情的眼睛的注视下,倒不如说是一种娇嗔,一种碰到心上人后的久久的萦怀。 轻舞飞扬,白影动人。 此时的地上,却是一声的娇呵响起。坏了,我知道,肯定是这结果。 思心和莲叶,此时竟是娇呵不止。“我们拿你当姐姐,你却是攻击师傅,怎么回来。” 嗖嗖嗖! 两道白影突地盘飞而起,直冲了予正和草英而去。 此时,我们身后的姑娘们一片的娇声,李艳大叫一声,姑娘们注意了。而红衣子一下跑到我跟前说快呀快呀去救草英。 我双手一挥,阻了姑娘们和红衣子,大家刹时安静下来。只静静地看着眼前空中的情景不知可否。 我心里说,此时,我们就不要前去添乱了吧,这情劫情劫,当是他们一起化解最好。前番我苦思方法,不想,真的立于当面,就以这个方式,倒还是最好的。我知道,这肯定打不起来,且草英绝对安全,予正不比游坚、冷迟还有南蛮子等,予正有大情怀,当是不同于那些戾物翻脸不认人,所以,绝然是打不起来的。 果不出所料,思心和莲叶刚是飞起,这予正看也不看,腾出一只手来,轻轻一划,竟是也将莲叶和思心托了起来。这下,三个姑娘,竟是围了予正,轻灵地飘动,美仑美焕,看得人真是一种享受,全然这哪是在争斗呀,人生之至美,倒不过如此了。 莲叶和思心还娇语不停,飘渺间,对着予正娇嗔不住,什么你上来不管我们了,你有危险我们好担心了等等。只看得我们这一众在下面,拼命忍着没有笑出声来,天,这哪里是去争斗呀,这竟像是轻年男女地一起打情骂俏,一起谈情说爱,一起发娇带嗔呀。 “说什么说,他哪有那么好。” 是草英的声音。而随了草英的声音,四个人齐齐地落下,思心和莲叶一左一右,傍了在予正身边,挑着眉,连娇带嗔地对着草英喊道:“姐,你不会真的要和师傅打吧,那我们可只能是帮师傅了,不帮姐了哦,打什么打呀,姐,一起有话好好说。” 天,这不沾俗尘,说出的话,真的让人又好笑又好气。 草英娇脸上带着泪,泪水中带着怨,怨中带着一种爱极而恨的情绪。思心和莲叶当然不知呀,只管是叫个不停。 予正凄然一笑,说:“你倒是怪起我来了,我没有说你自古多情多薄义,你还说我情移有变。” 予正这年轻人,确实是有头脑的,但他真的不知道他的师尊那一个谎话,确实是让他们两人都是受了善意的骗呀。 前书说过,因了这个谎言,予正的师尊自罚自己终身闭关,为已救赎。而这个谎言里,却是因有红城在先,师尊是怕因予正多情,步了其父红城的后尘,终身为情所困,荒了一身的修为,废了那种种的抱负。予正是个可造之才,不能因情而伤之,所以,这个谎言,倒是师尊自个拼命吞下,罚得自己一生。 予正这样说,倒是把个草英也说得莫明其妙。而立在当地的思心和莲叶,更是莫明其妙,却原来,这内中,竟还有一段情在呀。瞬间似明白了什么,突地一下一左一右跑到予正身边,一下拉了予正的左右手臂,摇着晃着,连娇带嗔地说:“唉呀,师傅,真的骗人呢,我们可不管,不离开师傅,谁也不许和我们抢师傅,谁抢了,我们半夜站她床边,吓不死她。” 真是小女儿家家,说出的话,真的让人好笑又气人。予正笑着拉开两人的手,顺势轻轻地搂了搂两人的腰,轻轻说:“傻丫头,谁和你们抢师傅啦,师傅不是一直和你们在一起吗,别怕,师傅不会离开你们俩的。” 天,那柔声如诉,那轻緾如柳,真的,予正俊朗,两姑娘美艳。 而草英,却还是冷冷地看着。 突地,草英脸上一沉,我知她又是受不了这予正和两个姑娘此时的情态了。 我突地走上前,轻轻地一挥手说:“各位,可否听我说个故事如何?” 第一百八十九章 痴情纠结 大家一齐住了,看着我。 不说不行,上时到了非常时期,两边都是蒙着,万一出点什么事,还真的说不好。 看了看依然泪中带怨的草英,看了看同样一脸凄然的予正,还有思主和莲叶嘟着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像个小孩子护着自己的玩具一样护着予正。世间之情,此时倒真的应了那句话叫做情何以堪。 见大家都住了,我说:“要说得此事,需先救得一人!” 说完,我指了指身后依然如活死人一般的红城。我想到,索性,要乱就乱他妈地个痛快,索性都说了,将红城能救活,再一起说来,看是个什么反应。 大家看了看我们身后的一个老者,此时气息微弱,没有任何反应。 予正看了看,一脸的疑惑,但从我坚定的语气里,也是感到了什么。“什么人,可救得?”予正轻声地问。 “当然救得,是与你在有关联之人,你救了,我全盘说出,但有言在先,我们这一众,大家也是看到了,老掌主、青山道长、青吟、风尘居等,想必大家已然感到了源灵滚动,我并无炫耀灵力之意,只是想说,这一众的大灵,是阴界成灵之人,做人做事,可凭人评说,所以,我不管说什么,皆是真话,不许纷争,不许乱动,更不许借此来番争斗,答应了,你就救,我就说,如做不到,我等自退,再寻他法。”我朗声说出一段话,其实是打招呼在先,不能因我说了实情,到时却是乱成一片,那可就真的乱了,我们入阿修罗界,斗各路邪恶,这番辛苦,岂不全完了。 予正见我这样说,思心和莲叶也是一脸的怔怔地看着我,不知道我为何突然之间说得这么严肃。 此时的红城,因入了这灵洞之间,说来也怪,倒是其灵根还在,竟是与这里源灵相融。也不难理解,本是青城一脉之下,却是因了痴情,造下这多的麻烦,唉,能说其对与错吗,我原先一直以为,红城之举,当是门之不幸,出了这等的败类,但现在经了这些事,再回过头来看,红城为了幸福,也当就是我们凡尘之人所说的任性,而绝然丢弃所有,而追小红而去,你能说错?但因此做下许多的怪异,也是其心性大变之故。但在最后的关键时刻,红城却是心性回归,救得老掌主等,救得四位首领姑娘,这,又说明其根灵,还是向善呀。 此时红城,比之先前,竟是有了些许的气息,只是人还是惨白无比,因失灵过多,动了源灵,当然只能是这般的样子。 予正看了看我,不再多说,转向招呼众位姑娘。 思心和莲叶会意,一声娇语间,灵洞内所有的姑娘们一起出来,哗地一下,竟是摆起了莲阵。 我们这边的姑娘们,一个个瞪大了眼,我的个妈呀,这也是莲阵。此阵看情势,与我们一样,当然,与我们此时的刀莲之阵还是有区别,但能感觉到,清灵喷涌,灵力强大。比之我们的莲阵,如果我撤去双刀,断难与之为敌。 莲阵滚动,围了红城。 灵地相接,灵力相融,哗然的声,只见汩汩白雾直入红城之身。此进的予正,站于蕊心,双掌轻动,突地大呵一声,团团白雾弥起,竟是齐聚于其掌心,双掌翻动间,突成一晶莹翻滚的灵球,呀地一声大叫,哗地一声,灵球应声直入红城之体。 呯呯呯! 能听到灵力汩涌之声,而晶莹的灵球忽在入了红城之身,呀地一声,红城突地醒转,竟是一下站了起来。 予正呵声收阵,大家看着红城。 予正看了看红城,脸上全无表情,然后对我说:“我救了,当是你说了。” 我走近红城身边,问:“可还有事?” 红城动动身子,摇摇头说:“没事了,已然复身,些许的小灵气,我可自调。” 看到红城无事了,大家围了上来,老掌主等上前表示感谢。此时的红城,竟是戾气全无,这般的逆转,还真的让人惊讶。 红城说:“感谢少年英雄,老朽算是又活回了一次!” 予正根本就没有正眼瞧红城,只是觉得红城挺立,灵力汩涌,稍有惊讶,觉得这样的大灵之身,哪能突地被人害成这样,不是他灵洞的源灵莲阵,无法让其醒转。先前我们指望三叶星灵草之力,没想到,这予正,倒是真的法力了得,可以救得这等的狠伤之人。 予正只是看了我,我知道,他关心的,其实是草英,救这红城,也是为了关心草英,所以,一直看着我,想让我说出缘由。 我定了定神,突地指了草英说:“草英之去,与你师尊有关,善意的谎言,让你们两个成了现在这样。” 予正和草英突地齐齐叫起,“不许侮辱师尊。” 我笑笑,尽量缓和气氛,说:“先前说了,不管我说什么,都不许乱说乱动的。” 我忽又用手一指红城,“师尊所言,皆与你救之人有关,还不上前拜见你父!” 终于说出,我心下一松,很艰难。但却是四下里如炸开了一般,先是予正跳着看着红城莫明其妙,再是红城睁着眼竟恍如隔世,而思心和莲叶叽叽喳喳乱个不停。太突然了,这关系,实在是怎么也没想到。但真相,往往就是这么残酷。 红城慢慢挺直身子朝了予正走了过来,而予正却是突地眼蓄泪水慢慢地后退,这个什么时侯都有主见显得少年老成的俊朗轻年,此时,也是乱了心境,无法相信,他与草英的分离,是因了他最爱的师尊的谎言,而眼前他刚救之人,竟是师尊一直口中所说的他的父亲。当初他的师尊一直不肯让他叫师傅,只说他的全身所学,皆是其父所授,现在,这个人就在这里,而这个人,却是让他的师尊从此远离了他,他遍寻不着。 老掌主和青山道长向前,两位大灵,在阴界,当是最有发言权。看着予正,说:“有些事情,使者不好说,我们来说吧。” 如此这般,前情后果,包括予正之师尊远离,都说了一遍。 一下,众人几至惊呆,不想,这里面却是有着如此复杂的情况,人情世情亲情纠结着痴情,情情要命呀。 哇的一声凄厉的哭号,划在众人心里。草英突地双手捂脸号哭着如疯了一般朝后跑去。这个伤心的姑娘,彻底的崩溃了,先是失了清白之身,却是被一个谎言所弥,让她一路痴痴着苦寻不止,而现在,立在她心中的唯一的精神支柱,也是轰然倒下,受不了了。 李艳等飞掠上前,死死地拉住了草英,众姑娘都是泪水倾涌,这番的嘶吼,如钢刀划心,任谁也确实一时无法接受,最爱的人就在眼前,却是物是人非,如自己再爱,又是蒙上阴界那不吉利的传言,成为祸害予正之人。而这一切的起源,偏又是予正的新身父亲,天,这要如何是好。 四下里乱作一团,哭声震地。 而红城突地一声嘶吼,看了予正,凄厉的惨号,如泣如诉,“见儿一面,平生无憾,得儿相救,已报父恩,儿要走好,一往无前,阴界太平,儿还回来。” 不对不对不对,天啦,我只觉和是巨大的不祥一下弥上心头,妈地,本是相见相识的喜事,搞成了这样,完了完了。 心中只是发紧,却是还未及反应,突地一道红光划起,轰隆隆的巨响震声连天,我只听得老掌主还有青山道长几位大灵厉声大叫不可,而其时,却是红雾弥起,轰声炸响间,我的天,这红城,竟是突盘飞于空中,翻起双掌,红雾绕緾间,轰地一声,直击头顶,立时红雾炸飞,红城自戗,竟是碎骨粉身! 啊?天啦! 陡起的逆转,我们所有的人,都未及转过弯来。先前红城说那番话,我以为是喜极,见到终于想见到的儿子,当然是一时语无伦次,不想,竟是告别之语。 红雾散尽,红城化灰。 予正大张着嘴,突然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凄厉的惨叫,直入心髓,天,这是泣血而号呀。 老掌主等人也是被这惊呆了。我一下脑子没转过弯来,顺口大声说:“哭有什么用,先前我就说了,不管我说什么,都是真的,况我还说了有老掌主等几位,我们怎会乱说乱语,我要你拜见你父,你却是像怀疑一样踌躇不前,当然最后只能是生离死别了,这怪不得别人。” 我确实是依了当时真实的心境说的,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妈地,到了这个时侯,你还装,我都说了,我们说的是真的,你顾及面子,装大逼,好了吧,这下,你父生生而去,完了。 不想我这话一出,予正突地竟是眼眶欲裂,突地盘习,头朝了灵洞大门直撞而去。 妈呀,这又要死人呀。 说时迟那时快,老掌主和青山道长等几人,随了我一起猛扑向前,轰地一声,总算拉住,灵力倾涌,地上的花叶落了一地。思心和莲叶两个姑娘快哭得没气了,只拉着此时被我们撞到地上的予正的手摇着大叫:“师傅好狠心,说好了一直在一起的,怎地独去,师傅若去,思心莲叶绝不独活,也随了师傅而去。” 说完,两个姑娘竟也是一头朝了灵门撞去。 搞什么搞,你们两个也添乱呀。 只见白影一晃,竟是伤心欲绝的予正,一下将两人生生地拉住。看来,生死关头,这予正,倒还能有着这份的坚定,这个年轻人,我是越发地佩服。 被拉下的思心和莲叶,几至将整个身子偎在了予正怀里,泪中带笑,笑中含嗔,说:“师傅还是疼我们的,我们不死了,师傅也不许死了。” 一场和着泪水的拼争,竟是在这两个小姑娘的娇嗔中告了一段落。 我是松了口气,却是看到李艳等拉着的草英,此时哭得气息微弱,几至哭死。唉,这姑娘,怕是不阻止,真的会活活地把自个哭死的。李艳等陪着流泪,不住劝说,最后大家想到自己的身世,竟是一下陪着草英哭了起来,我的天,灵洞前,哭声震天呀。 这样下去,怕是灵洞没被邪魔所灭,倒是被这痴情之泪所淹了。 予正起身,艰难地朝着草英走去,过去与李艳等一起扶了草英。 而我却是心下发紧,天,这如何办呀。因为此时我看到,予正过去,而其后的思心和莲叶,却是一左一右,死死地拉着予正两边的衣袖,嘟着个嘴,狠狠地看碰上草英,一点也不松。 我的天,世间最难解之事,当是这痴情纠结了。 三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倒是此时都至死不想放手了。思心和莲叶,不染俗尘,两个小姑娘,嘟着嘴,看着草英的眼神,分明就是说你抢呀,你倒是抢呀,抢过去了,我们就与你同归于尽。 罢罢罢,这如何解呀。 李艳等也是发现了这种情况,看着死死拉着予正不松手的两个花一样的姑娘,脸上泪水流个不停,嘴嘟着,气哼哼的,那架势,分明就是护着自个的玩具一样的小孩,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李艳等将求援的眼神望向我。 躲不脱了,硬下心肠,我走了过去。 第一百九十章 人首戾怪 这番的纠结,先前我就想过,注定无法躲脱。 团花似锦,围着予正。 我走了过去,我想到,此时,于情浓之际,这还真不是讲理的时侯。 而手按的双刀,突地轻震,倒是让我心中一震,怎地刚刚红城自杀而成灰,此处倒是要起什么怪异不成。 轰隆隆! 空中一个炸雷响过,突地阴风乍起,吹得树摇枝动,繁花点点,竟是泣英落红。大家一下被这陡起的怪异惊呆了。 老掌主大叫:“注意了,有*身弥现。” 青山道长沉声而动,莲步轻移,一下走到我身边,大声说:“有情况,恐是我们这一路来见得的最大的法身。” 予正等也是惊成一片,予正到底是成熟老练,中一瞬,立时脸上重现冷俊,刚才伤心欲绝的予正立时不见,代之以刚强的予正。而李艳等,也是一声的娇呵,迅速地起身,弥成一团。大敌当前,倒是冲了刚才的儿女纠緾,草英立时收泪,全身而紧,而思心和莲叶一声娇呵,洞中的姑娘们立时摆成阵形。 这一声炸响,倒是解了这场情劫,算是暂时的吧,此时公是没有时间纠结了,走一步看一步,看机缘了。 轰隆隆的炸响间,天空突地弥下万道金光。金光先前见过,但未见过如此凌厉的金光,嗖嗖声中,如利剑直穿,瞬间打下。 予正双掌轻翻,姑娘们莲阵哗动,挡得金光弥体。倒是可怜了刚才的繁花似锦,一下,被打得枝残叶败,花落了一地。轰声四起,金光万道。虽有莲阵相阻,且有大灵相护,但突起怪象,还是让人心下发紧。 轰隆轰声中,突地一个阴声传来,“既搅得三界,又搅得阿修罗界,尸横遍野,阴血遍布,你等还要兴风作乱,还得三叶星灵草真灵,放尔生路。”如雷的炸响,响在天际,而句句话,却是似有所指,但我听清了,目的却是三叶星灵草。 要在往日,定是慌成一片,但此刻,我却是抬头仰首,这事蹊跷。妈地,你口中一片的正义,怎地落到三叶星灵草之上。同时,我们此时,大灵全在,况还有予正,不见得落败。 予正挥手一击,轰地一声炸响,万道金光倾然炸裂。 而纷乱间,却是天空雾起风急,此时,一四脚巨怪,人首虎身,突地现出,倒是把人吓了一跳。一路来,除了见得两护法是人首蛇身外,倒是现在才见得这人首虎身的怪物。 而巨怪却是四脚踏云,呼呼风起,又是万道金光打下。 突地明白,三叶星灵草发威之时,也是万道金光,看来,这家伙似在仙界一般,但怎地知我们这些事情,此事真的还需仔细了。 金光弥现,皆被我们所挡,而此时,怪物突地降下,立在当前。汩涌的灵力,直逼近前。我们的衣物,竟是被这突来的灵力吹得尽鼓,而姑娘们娇声间,动得莲阵,才能立下身形。而我此时,怪异的是,双刀轻震,又是轻鸣一片。这是预警,难道对方竟有阴身?不对呀,明显似仙界所为呀,但双刀轻震,只能是阴身为根,方才能激得双刀报警的。 心下更是迷成一片,还真得小心为是了。 呼吐之间,地上的残花败枝竟是突地弥飞,阵阵的腥味直冲过来。天,这里面竟有着血腥味,而愈发让我相信,这家伙,定有阴这根基,既是这样,妈地,老子双刀饶不得你。 怪物突地四脚划动,嘴中腥味弥散,吼声厉厉,而于此间,竟是突地狂风大作,四脚划地之间,竟是圈起一道道的金光,而此金光随了四脚的弥地,突地扩散开来。 不好,圈圈金光带着厉吼,竟是一下将我们所有的人弥在中间。而怪物此时脸上竟是一脸的阴笑,四脚还是划个不停,陡地,又是飞沙走石,狂风怒号间,突地,圈圈金光竟是一下闪得万道的光茫,而光茫入地,轰隆隆声起,天,竟是如斗大的巨石块突地朝我们飞了过来。 阿修罗界巨石之怪年留巨石?但那明明是巨蟒幻化而成呀?心中疑得,而突地,巨石似如有灵性,竟是直钻向我们。而块块巨石上,却是泛得幽黑之光,划着圈地朝我们猛扑,与周围的金光形成鲜明的对比,吼声阵阵,直入心骇。一下明白,妈地,确实是那巨石之怪未转灵之际的原始形态,这下,老子心里有底了,妈地,你还是阿修罗界一个未修成的半仙呀,但灵力确实是无比强大。 刀莲合一,心神一体! 轰轰轰! 刀莲阵发威,石块碎飞一片。而予正催得灵光逼得金光圈嗖嗖有声,四脚怪物突地露出白森森的牙,喘息着,大吼不止。这家伙可能没想到,我们经得阿修罗界,不仅成了刀莲合一的莲阵,更是添了这几位的大灵,弥起的灵力,还算你是大灵之身,所以,此番还能与我们相斗,要是换成小阴小鬼,只要入得此番灵力,怕是早就灰飞烟灭了。 老掌主等在旁灵动不止,汩汩倾涌的灵力,直打向四脚怪物,而其时,却是腥味越来越浓,而我的双刀明显感到激愤不已,这是先兆,阴身出现,双刀当然不能示弱。 灵洞前,倾刻花落无形,杀声震天。而越来越浓的腥味,倒是让人心里越来越紧。 轰地一声,突地,从旁厉吼声声。 两道黑影,突地当空出现,轰然压下,遇得金光,立时金光四射,而现出真形。 妈地,竟是先前的两大护法,人首蛇身之物,与人首虎身的四脚怪物,汇合一起,皆是口吐黑雾,金光闪动。 “皆我之过,太过心软!”予正大叫。 两大护法,本被予正抽得三叶星灵草之源,弥在后山,怎地突然现身,看来,这人首虎身之物,与其是一路的货色,先前轰炸声起,我们只当是其现身之时的法身弥动,不想,这轰炸之声,竟是这人首虎身怪物,去救得人首蛇身的两大护法,此时金光又是弥得真灵,一下齐齐来到。 吼声阵阵,金光四射,我等紧张应对,还好,大灵倾涌,而刀莲之力,逼得金光圈齐齐闪动,两护法与怪物,虽是吐着黑雾不断,但此时,却是緾裹之势一下又一下被我们的灵力倾解。 予正双掌狂翻,掌掌直击当中的三怪,而三怪拼力扭动,却是黑雾不止,撞得轰声如雷。予正之灵力,当是在这三界之中,少有人挡得,这是我们先前就知道的,但此时,却是直撞得三怪身形乱扭,却是不见尸身粉飞,灵力不是一般呀。 刀莲再发力,双刀遇得黑雾,突地腥味转浓,一片焦臭。 妈地,这下子,心中突明。黑雾是阴气,此三怪本是阴根。 我大吼着说:“逼近三怪,杀得阴身。” 老掌主和青山道长听我一吼,突地一明,先前只是防得金光四弥,此时,直逼三怪真身。而予正,也是一掌接着一掌,掌掌轰声如雷,直打得黑雾腥臭一片,而三怪,却是吼声越来越大。 本是阴根,却是借得仙灵,妈地,你这是挂羊头卖狗肉呀,险些又是中了道儿。搞个花架子,谁怕你。 我厉声大呵间,双刀翻滚,直逼上前。 轰然一声炸响,刀锋过处,突地阴血狂喷,当空红雾四散,双刀已然中得人首虎身,立时血喷不止,而腥味越来越大。 不见倒下,倒是仗了仙灵护体呀。 双刀可伤之,但无法杀之,这就是阴身裹了仙灵之故。妈地,看情形,很明显,这是那高人养的走狗呀,通俗话讲,就是他的杀手,本是阴根,高人却是贯得仙灵,让其充当向前的杀手,妈地,真的是阴狠歹毒呀。 血雾冲天,三怪更是厉吼不住。 突地,人首虎身的怪物,仰天一声长啸,哇呀呀地直透髓彻,而同时,突地空中腾出一道红光,光柱弥天,直冲而下,轰地一声,落在当前,而光柱中,突地弥现隐约的滚动之物。 是本源之灵。 我们将这人首虎身的怪物,逼得现了本源之灵。 红光柱急旋不止,汩汩的灵力倾涌而出,轰隆隆声起间,我们一下被逼退几步。红光柱明显裹着仙灵,这下,倒是强大得很。 刀莲合一,心神一体! 轰地一声,双刀过处,光柱突地一闪,断成两截,但瞬间,竟是突地合拢,又是急旋不止。而旋动间,竟是如风之狂扫,莲阵的姑娘们,立时飘摇不止。 不好,双刀只能伤得阴身,却是奈何不得仙灵。 我心下发紧,怪不得这三怪能如此的戾怪,原来是仗着仙灵护体呀。 予正也是看出了事情不对,双掌狂舞,掌掌直击红光柱,狂轰间,红雾弥散,但光柱却是摇动间依然是急旋一片。 轰隆隆的炸响再度传来,突地雾起四间,又是两道白光柱从天而降,天,竟然是两大护法的源灵光柱,三光柱盘于当中,急旋间,灵力涌动,我们身形飘摇,显然,如果再这样下去,只怕是最终要被压死了。 竟然齐齐被逼现得源灵之身,但此时,却是双刀只能伤得阴身,不能伤得仙身,心下着急,但刀莲不能停下,依然狂扫不止,黑雾弥起,光柱急飞,四下轰声一片,姑娘们的娇声越来越大,这是灵力泄漏太大的缘故,我们都是拼尽了全力,然三光柱却是在三怪物的掌力推送下,依然狂轰不止。 两道白柱,一道红柱,交织狂绕,轰声不绝。 三道光柱在三怪的催逼下,突地交盘在一起,红白相间,竟如一巨龙一样,张大了嘴,吸吐不止。而三怪却是在旁催送不停,灵力更强地涌奔过来,而绞起的巨龙此时竟是盘飞于金光圈内,张大的嘴,腥味浓重,而吸吐之间,我们身形飘摇。 而急旋间,老掌主突地大叫:“弥起清灵,此怪要吸干我们的源灵!”一语提醒,妈地,怪不得,双刀过处,竟是灵力突减,却原来,这三道光柱盘飞间,竟是以其自身的阴灵,吸得我们的源灵,补其阴力,而借了仙灵,发散出来,怪不得威力无比。 绞织的巨龙盘飞上下,三怪厉吼声声,四下震成一片。 思心和莲叶此时,娇语声急,她们没有双刀护体,突散的灵力,让其飘摇不止,脸上的娇容,已然惨成一片,泪眼望着予正,天,那眼神,直钻人心。 李艳等几个首领姑娘,在我双刀的盘飞下,与巨龙绞成一片,虽是娇声阵阵,但灵力也是泄之很快,渐有喘息之声,这是刀莲合一之后,少有的情形。看来,这等的吸吐,竟是如此的厉害呀。 轰声再起,巨龙突变形势,竟是突地首尾相接,将我们一众齐齐地緾绕于中,而先前的金光圈再巨龙捆紧之时,借势突地围紧,灵力汩涌间,我们一下觉得呼吸都渐感压力,这是困灵之势呀。刀莲阵中的姑娘们,一起朝了双刀围拢,这是紧急之时,刀莲阵借以保命的阵势,可借双刀固灵,暂缓情势,但不能长久,一旦刀灵相破,也是轰然碎身。 哗哗哗! 风急人吼,一片震声,而越来越紧的捆绑,让我们心下骇然。妈地,这是什么样的杀手呀,竟是如此强大的灵力,不过,这情形来看,这三怪也是如敢死之人一样,只顾拼命朝前冲,突现源灵,要知道,这可是没有退路的,看来,这三怪倒是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了。 轰声四起间,金光圈又是金光万道,这才是仙灵之源,而借了这仙灵,巨龙吸吐更甚,越来越紧,呼吸得闻,已然我们一众快捆至一起。 突地,轰地一声,一道晶莹之光冲天而起。 竟是予正于怀中掏出了三叶星源灵。我先前判断没错,予正倒还真的是正人君子,没有将三叶星灵源居为己有,而是还是保持着原样,许是思心和莲叶那凄然的表情,逼得予正突地掏出三叶星灵源,当空弥起。 晶莹的白光冲天而起,轰响间,突地压下,直击巨龙之身,轰隆隆,突地红白的雾粉冲天而起,巨龙被三叶星源灵击得粉碎。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三叶星灵源的威力,天啦,竟是如此巨大而不可挡呀,怪不得上仙要费苦心怕世人夺得,而偏是所有的人争抢不断了。 轰声过处,三怪突地齐齐萎下,又是一阵的阴风突起,轰地一声,三怪竟是粉骨碎身,三道黑烟冲天而起,三怪从我们眼前一下消失。先前说过,源灵不可妄动,要想动源灵,除非你有必赢的把握,动得源灵,然后收回,当是无碍,而如果落败,源灵不能回身,那么,你就只能是粉骨碎身了。 一场血腥的争斗,又是以三怪粉骨碎身作结,正自庆幸间,却是突地,一个阴声大起。 哈哈哈哈! 惊成一片。 却是一道白光闪过,天,予正正待收回的三叶星源灵,突地从手中飘飞而出,直冲向天,奔了阴声狂笑之处! 啊? 又是一个套呀! 却原来,这三个家伙,还真的是敢死队一样呀,在前瞎冲,目的,倒是引得三叶星源灵现身,而真正的夺灵之人,却是在背后! 这家伙毒呀,如先前南蛮子一样,把血蝙蝠当成自个的工具,而现在,这家伙,倒是把这人首虎身的怪物,还有两大护法,当成了自个的工具,动得源灵,逼得我们打出三叶星源灵借以保命。而源灵一现,当然不可再回了! 后脊背发凉,又被人算计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纠结緾斗 不知道这样的一种情况,会让人心里无可奈何多久,总之,这一路来,包括到现在,总觉得一切的事情,都在一种算计和包裹中前行,让人无可奈何。 阴声乍起间,三叶星灵源从予正手中应声而出,被天上的阴声之人弥了去。而此时,却是黑雾沉沉,看不清楚,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的怪象,而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之下,却是连连算计,把我们所有的人都算计了进去,而且,也把他亲自培养的三个杀手,一下全然粉骨碎身,让人真的不好理解。 红城自碎,而能怪予正没有及时上前相认吗,我只能理解成一种天道机缘,或许来说,本该如此,而我们,都是一旁的看客,终是无法进得其内心,而其时,无法将一些事情联系起来想得通透,我不知道这样的一种思想,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但我只知道,此时,三叶星灵源已然被这不知名的阴声所夺,而予正和我们一样,不管你是少年老成也好,还是有得大将风度也好,反正,此时却是愣怔一片,无法及时将现场的情况,与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 而阴声过后,四寂无声,只有刚才的三叶星灵源已去,仿佛只是为了这件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为这件事情做铺路石,而所有的人,都仿佛是在那人阴声控制之下。 突地轰地一声炸起,又是一片的金光弥散,而空中,多了一些幻形的东西。大家不好乱动,此时陡然的逆转,让所有的人都是惊成一片,现在,不好再多说什么。 而稍有的迟疑,此时,都会是一种让人无可奈何的折转,同时,大家觉得,既然红城以身为予正正得清名,那还有什么不能担得的。红城一生,为情所困,为情所累,也为情所伤,应该说是一世的英名,毁在一个情字上。而其在生命的最后,却是以自己全部的生命,为予正,为他的一生,划上了一个算不上圆满但绝对是众人能够接受的句号。我不知道这样的一种救赎,会不会让阴界对其改变看法,但至少,直到现在,我们所有的人,在沉浸于其碎身的那一刻,却是又接连得高人设计夺灵,总也是转不过弯来,但对红城,却是没有先前寻股刻骨的恨,是的,战胜一个人需要的是实力,而原谅一个人,却需要的是胸怀。 轰隆隆! 突地炸响声起。刚才的阴声,突又起来:“搅得三界不宁,搅得阿修罗界生变,你们真是生生的祸害!” 这声音,一如四脚怪物先来时的情况一样,未见人,先见声,且是未得任何事情,倒是让你心下先是一片的惨然。 紧紧地盯着空中,我想好了,先前的杀之弥念,此番,倒是重在心中燃烧不止。不杀不成,不杀无法进得前路,而与其所有之界,我看到了,还真不是一个讲理的地方。 我大声说:“有什么,当面说,别整些鬼使神差的,如果没有别的什么,我们确实很忙,没时间在这瞎猜测你的什么,但如果你还有什么别的想法,我的耐心确实有限,到时我的双刀不答应,可怪不得我。” 其实此时心下着实怒火中烧,妈地,什么情况,动不动就在空中抛下一个话语,说我们是祸害一切的根源,动不动就将搅得三界不宁的大帽子扣了下来,到底是谁搅得这一切不宁。最后我想通了,妈地,讲也讲不清,说也说不得,正如我先前一样,只有挡我者杀,掳我者还,才能立于这地界呀。 哈哈哈哈! 空中狂笑传来,而此时,黑白双雾突起,緾绕交织成一片,在空中弥成一个整团,让人无法可想。陡然感觉到,大灵涌动。而边上的老掌主还有青山道长等,大叫着说:“要注意了,此番还真是大法身来了。” 确实,灵力汩涌间,阴风突地惨然一片,本来刚才地上黑雾散尽,而此时,却不空中一片的黑白双雾交织成一片,忽成团状,似成柱状,让人心下骇然。 黑白双雾交织,在空中盘走,而阴声厉吼,从当空落下,让我们此时心中发紧。 予正此时,却是如换了一个人一样。脸上无有任何的表情,也是的,这个套子下得不浅,让予正的心中,着实打下了深深的划印。 那一众的姑娘们,不未从刚刚失去的三叶星灵源中醒了过来。她们一直认为,这三叶星灵源,本来就是她们的,而现在,突地却是在眼前不见了。 这样的情景,一路来其实见得很多,时时想到,在背后,总有一个算计,而现在,却是算得如此的精准,倒还是第一次。我心里想,背后的高人,连予正也是算计在内,这究竟,还是一个什么样的阴谋。 呯呯呯! 猛然间,突地轰声四起,竟是予正,如疯了一般,突地连连起得双掌,朝空中黑白双雾击打而去。撞击声起,雾气四弥,但真正的效果,却还是没有那么大,黑白双雾飘摇不止,却是还没有现出内中阴声之人,想来,当是灵力不大。 看来,此处多怪异,皆是大法身。予正疯狂扫出的双掌,在阴界,足以摧得山碎石裂,而此时,打在黑白双雾上,只是摇摆不断,而却是无法逼得阴声真人。 轰隆隆!予正一脸阴沉,往日的俊朗之气,此时竟然不见,只见他弥动双掌,拼力挥起,直朝双雾拼个不断。而此时,双雾却是越来越浓,越緾越紧,而先前的阴声,此是境外变成了隐着的厉吼声声,天上地下,雾气弥起,震声一片,吼声不断。 而思心和莲叶,看到师傅这样如拼命一般,也是娇声而起,招呼得姑娘们,一起朝上猛攻,嗖嗖声起,轰声在做,黑白双雾,飘摇不止。而隐有的厉吼,此时却是声声催急,让人心下骇然。此吼声,不同于先前的吼声,先前是一种惊讶莫明的吼声,而此时的吼声,如催得灵力的吼声,每一声处,灵力倾涌。 思心和莲叶的莲阵,此时哗然声响,滚动间,灵力大做,但于黑白双雾,此时倒是不比斗刚才的怪物,无法有刚才那样大的灵力和效果,看来,此番,倒是真正的大灵出现了。 莲阵倾涌间,我们不能坐视,老掌主还有青山道长等,一起上前,朝了空中猛攻不止,轰声如雷,身形飘飞,但黑白双雾,却是飘起飘落,摇摆不定,而这时,却是一直没有看到刚才发得阴声之人。 众多的大灵相逼,要知道,老掌主等还有予正,更加上其莲阵,慢说在阴界,就是在三界,恐也是抵挡得了的人屈指可数了。不说是第一,至少,目前就我所看到的,无人能敌。而却是就在这样的大灵涌动之际,还是无法逼得真身现形,这倒还真是个大法身。 而此时,厉吼间,却是无见人影,不知道,对方究竟是如何。 我双刀轻震,却不按着未动,我心下狐疑呀,这算哪门子事。 双刀不动,当然刀莲之阵没有动,而予正等,却是莲阵哗然,斗了半天,却还是只与这黑白双雾相争,并未看见人影幻形。这也正是我的迟疑之处,我在想,是不是如先前一样,又是一种幻形,而所有的法身,却是根本没有来到,而及至我们发功发力,到最后,再来个借力打力,我们所有的努力,那还真的叫自己害了自己呀。 我不知道,此时该出手还是不出手。 而呼声四起,众下里拼成一片,黑白双雾交织绕緾,将众人弥在中间,厉吼声声处,一切让人觉得更显诡异。 予正灵力汩涌,刚才的三叶星灵草之灵源,就这样被这不知名的阴声所夺,心中当然不平。我不知道,是不是因我们的到来,让本来安寂的灵洞,一片的纷拢,不知道从阿修罗界开始,我们的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杀得游坚冷迟南蛮子以及这一切的所有,最后还红城,当然,心里觉得该杀,但毕竟,是死在因我们的事情之上。此番,灵洞又因我们的至来,突起波澜,心中当然还是紧成一片。 这么多的灵力大涌,却还未逼得真身现形。这里得交待一下,真形,对于灵界而言,是最重要的,又时争斗,你斗了半天,飘忽不定,你最后发现,却是与其虚幻之身相争,根本上伤不得对方,当然对方是以防守为主,所以,招招间,皆是留了余地,这其实是一种明着的告诫,要你知难而退。如若阴身出现,那真就不是这样了。所以,逼现真身,当是交战双方的终极目的,只有逼现了真身,才能杀得了阴命,才能转得了行路。 怒火中越,双刀突地滚动声急,哗啦啦地突起盘升,直奔黑白双雾。这是一种宿命,不管我承不承认,此时,都没法躲得,所以,倒不如,主动上前,拼死一争。 哗然间,双雾摇摆,而我却是真实地看到了,隐在其中,竟是一个女子,对,我没看错,是女的,但那吼出的声响,却是如男儿之声。这厉吼声处,确定是从黑白双雾的交织中传来,而此时,明明光柱中却有着一个女身,这说不通呀。 怪了啊,扶摇也是男儿,妈地,此番,我们竟还未见得扶摇呀,天,这是哪跟哪呀,按这道理来说,先前我们的拼死争斗,那似如白费,主要的对象,竟是见也没见。 轰声中,我双刀翻滚,不管不顾,既然发阵,当然由不得一时的心性,只管拼杀不止,而且,绝不能后退。 既是黑白双雾弥现,而吼声却如男儿,但为何中间却是弥得女身。 只能是,黑白双雾本是灵物,也可以说是阴物,而又是借了阴物为外衣,内裹仙灵之身,此时前来,不知又是为了什么。 仔细看了黑白双雾间杂的女身,努力地想寻找到,她将那三叶星灵源给搞到了哪里,但怪的是,却是没发现丝毫的踪迹,竟是被空中这一不明的阴声吼过之后,竟是三叶星灵源无有了去向。 我大叫:“内中有女人作乱!”我说的是实情,女人作乱,当然是作乱,害得我们前行不得,退后不得。所以,这还算是客气的。 而此时老掌主突地大叫着问:“黑白双雾间是弥着一个女身吗?” 我大叫是的。我其实一直再想,这莲阵当以阴柔为主,所以,做事行为,当是阴柔为主,当然,我们一直是防不胜防,管他妈地搞什么鬼,只要心性然,倒也不失为一场逆转的征程。 老掌主急得大叫:“坏了坏了,天,莫非天意如此!” 第一百九十二章 灵草拼争 老掌主的大叫,引得大家心下疑惑。 而黑白双雾,还是一样的纠緾而弥,只在我们的灵力催逼下,摇摆着,没有散开的任何意思。 灵力汩动,而厉吼声,还是那样的粗状一片。不似女儿之声,但我明明看到,这黑白双雾内里,是弥得一个女儿之身,双掌齐飞,灵力倾然。 双刀再滚,而撞得黑白双雾,轰声响起,陡地飘动不已。心下一喜,妈地,这黑白双雾,还倒是阴身之物,不似当中的女身,倒有仙灵护体。 双刀急滚,清灵汩涌,轰然声间,黑白双雾突地弥起冲散,而那粗状的男儿一样的吼声,却是越发在急促起来。抓住机会,双刀猛然地一压,轰地一声,突地黑白双雾立时弥成一片,而那隐着的女儿身,若隐若现,绕緾盘飞,竟是娇影连连,看不清真面目,但从其婀娜的身姿来看,也定是一个美人坯子。此时,黑白双雾因了双刀相逼,渐至散去,其中,这女身舞动身急,双掌拖动,轻纱焕起,轰然有声。灵力比这我们,我敢说,不知其深浅,但至少,似不在我们之下,至少与我们相当,不然,这阴身的黑白双雾的戾物,不会在其灵力的作用下,有如此强大的攻击力。 咻咻咻! 急速滚动间,而此时的黑白双雾,已然没有了先前的灵动,轰地一声,最后飞升,一下弥尽。我知道,这是刀莲合一的效果,只要刀莲合一,心神一体,任何阴身阴物,皆不可挡。但对于仙灵,倒是真的还不能有有效的办法。 女儿身的婀娜身姿,此时毕现,及至看清,我们四下一片的惊声,倒不是为其大灵涌动,而是那种美,我的天,我先前见得思心和莲叶,又是见得李艳白尚洁欲花池主还有灵妙然,当然,还有草英,词儿,珠儿等,这些女子,可以说,都是世间一等一的美女,我也可以肯定地说,世间如这些女子者,还真的很少见。我以为于美女,那只能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了。 而此时的这位女子,却是让人美得炫目呀。那玲珑有致的身形,那让人几欲喷血的妖娆,那轻纱挥起的韵目,那一舞一频的动感,都是让我们觉着,这不是一场既将发生的战争,这是一场美的独秀,一场美的专门展演,让我们觉得,此刻,倒不是危险在身边,而是一场专为美的盛宴。 而就在愣怔间,突地轻纱舞动,哗响间,一片的娇声传来。 刚才明明的粗状的男声,此时变为女子的娇声。却原来,是黑白双雾尽散,也就是说阴身尽散,此时,怕只有仙灵了。 姑娘面容娇艳,却是冷沉一片。 老掌主先前大叫坏了坏了,不知是什么原因,此时看到姑娘现身,更是急成一团。 老掌主突地大叫:“此番,不是我等惹事,而是别人抢得三叶星灵源,与我等,还真的关系不大。” 我突地心中一动,莫非这就是上仙?或者说,上仙却原来,竟是个女的? 不敢多想,只看着空中,姑娘舞成一片,而舞动间,灵力倾涌,哧然有声。打在我们此处,竟是冒起白烟。 不敢小看,亦不敢分神。 美人当前,却是招招要命呀。 汩涌的灵力,哧然作响,而其时,姑娘全身,突地泛起白光,如晶莹之光,通身莹亮。 老掌主更是急得不得了。 我双刀滚动间,抽得间歇,轻声问老掌主:“莫非这姑娘您是熟悉呀。” 老掌主说:“不熟悉,但此姑娘,是阿修罗界的掌法之人,位份极高,一般人等,皆是见之不得,当然,前番我们被掳而去,就是这姑娘弥得我等,这姑娘灵力极强,一般人,当然不是对手。” 我看此姑娘,觉得有一份熟悉的味道,但又说不出有什么熟悉的,只是心下疑惑成一片。 老掌主又说:“此女也是天道机缘,本无此高大的灵力,也无此极高的地位,但其因生得如高人的故人一样,所以,被高人贯以灵力,扶得高位,当然,这也是我们听说,但可信度却是极高,都是这样说,这姑娘出现,如高人亲临,所以,一般的人,一般的场合,当然见不着这个姑娘了。这姑娘大家都是唤做罗灵子,所以,我们一直都称其为罗灵子。” 老掌主一说完,旁的青山道长,还有青吟以及风尘居,包括此时也是帮着我们挡敌不止的尊主,都是点头不止,确实如他所说,显然这是真的。 老掌主所说,确实有其道理。罗灵子不轻易现身,此番现身,只能说是为了三叶星灵草之源,而为了这灵源,所以,只能是为幻得真身所用,而幻得真身,当是扶摇一众的作为。看来,我先前熟悉的味道,一下在脑中突闪,这姑娘,怕不就是当初扶摇沉身之时,而面对的领头的姑娘。扶摇一直心有愧疚,所以,这姑娘样子像极,当然,扶摇就爱屋及乌了。 这罗灵子姑娘轻易不现身,三叶星灵源被其所抢,也是当然,如果阿修罗界不是被扶摇所控,为何条条的现实皆是指向扶摇。 如此看来,罗灵子,当是阴身为基,而仙灵为本了。先前的黑白双雾,是其阴身之基,幸得刀莲合一,能挡而去,而现在,却是仙灵为本了,不知能否挡得。 怪不得老掌主要惊成一片,看来,这阿修罗界,还真的没小看我们,对我等这些大灵,用了罗灵子来掳。但事实也是,如果罗灵子不用其阴谋,不让两护法不有人首虎身在前充当炮灰,那这三叶星灵草,还说不准能不能顺利地拿去呢。 现在情势非常清楚,罗灵子目的明确,也并不是她所说的我们搅得什么三界呀什么的,她是以此为名号,抢得三叶星灵草之灵源,如果能顺便掳得我们源灵或是干脆一下灭得我们,那就更好。很清晰,我认为,也就这两个目的。 罗灵子莹光闪闪,仙灵游动,娇语声起,风急人动。 而哗哗哗的灵涌之间,我发现,莹光闪动,而灵汩不止,灵汩涌出之际,却是撞得我们的清灵,哗响一片,而电光火石处,却是两下里不能相融。 仙灵不能相融,而灵力强大无比,所有的人合为一起,却也只是相当。而刀莲阵的滚动间,虽是灵力倾涌,却是罗灵子依然上下飘飞,不能伤其根本。 我大叫:“无仇无怨,为何相难。” “三界重组,天地有异,机缘来到,一切皆过。”罗灵子冷声而语。 天,这倒是一切,都算是和他们是作对的了。 其是地,罗灵子更是倾舞双掌,鼓得白纱一片倾然,灵力尽洒,打得地面哧然有声,打得双刀左右摇摆,确定是仙灵无异,不然,难近我双刀。 “还得在叶星灵草,各走各的,可好。”我突地觉得我这话说得好没有底气,几至等同于没说。 “三叶星灵草之源灵,当是有道之人才可享用,你等不配。”罗灵子娇声间,更是打下汩汩白浪,一忽儿,翻滚间,灵涌不断,周围哧然一片,地上早就是一片的狂乱了。 这是什么逻辑,倒是抢了我们的三叶星灵草,倒还真的有理了。 李艳等突地娇声大起,不待我回过神来,突地上前,朝了罗灵子猛扑过去,大叫着:“还我灵源!” 哗啦间,轰声处,罗灵子一个急旋,与李艳等的莲阵相撞,而我双刀突地一沉,一个闷雷响处,大家齐齐地弹开。实力相当,再斗下去,确实是有问题。 此时,无论如何,也要制得罗灵子,抢回三叶星源灵。予正经了刚才那一劫,愣怔一片,此时,仿佛才是回过神来。突地长身而挺,双掌翻鼓,大叫着说:“还得我灵源,放尔而去,如不还,拼死而争。” 轰隆隆的响声处,予正双掌轰地翻飞着直打向罗灵子,而罗灵子全身,莹光愈发地密织,如织成的一件网衣,挡得予正如炽的灵力,相撞轰声处,那莹光就把这汩涌的灵力削减而尽。虽是轰声弥起,却是伤不得罗灵子半毫。 我看到此景,心下急呀,这样斗下去,时间一长,我们灵力有限,而仙灵却是无限,那样,我们肯定落败呀。 思心和莲叶见师傅这样拼命,也是猛然上前相扑,却是突地扑地一声,竟是被撞到地上,罗灵子冷笑着说:“想要到这里争风吃醋的,你们是拿生命在开玩笑呀。”一语毕,确实是莲叶和思心倒地爬起都是艰难,这灵力确实强大,莲叶和思心在阴界,也算得一等一的高手了,此时,却是不堪一击。 予正忙忙地上前去扶起莲叶和思心,而此时,一道的白光突地打下,我暗叫不好,趁着予正扶倒地之人之机,这罗灵子立马攻到,我双刀一拖,一下相挡,拦腰挡得打向予正的白光,轰隆隆地一声,刀身乱摆,众姑娘们娇事声声。还好,我产刀莲合一,只要动得我刀,当然连得莲阵,所以,还是一下削减了罗灵子如汩的灵力。心下骇然,刚才那一击,要是真的打在予正身上,不管他是多大的灵身,怕也是消受不起的。予正投来感激的目光,而我却是双目圆睁,紧紧地盯着罗灵子。 事情这样僵着,倒还真不是个办法呀。 仙灵不散,三叶星灵草无法夺回,我们所有的努力当是白费。 此时突然想到,这罗灵子身上的莹光闪动,却原来,是被她抢去的三叶星灵草之源灵藏于身上,所以闪动不止。 我脑中突闪,如何夺得。 老掌主和青山道长一直在拼争,我突地想到,这灵猫和异虫,根灵是戾物,如能聚得戾怪之气,当是能搅得仙灵不能通畅。 轰声身,我召到灵猫和异虫到跟前,聚是其根源这灵,在双掌间盘飞而城一个球,轰地一声,我拼命打出,带着尖叫,圆球一下撞到罗灵子,莹光闪动莫明,倒是轰声处,罗灵子突地扑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这是戾气突撞,引得仙灵破关所至。大家见状,更是拼命向前,轰隆隆声起,罗灵子狂喷鲜血不住,而身形开始摇乱。 哗啦啦! 突地,罗灵子身上的莹光尽散,一下聚成一团,呼呼有声,哗响间,一下被予正吸回,收于怀中。 三叶星源灵重又回归予正之身。 而罗灵子,少了三叶星灵源的相护,立时落败。 双刀滚处,突地大呵,我哗地一声,对准罗灵子,轰地砍下! 第一百九十三章 枯路发难 轰声响处,刀锋呼呼,阴风惨惨,白影弥漫! 轰声过处,却是突地白雾一转,一股浓烟,突地腾空而起,半空中传来罗灵子的娇语:仗着灵身,恃物为狂,此番过处,还有劫难! 莫明其妙。但现实是,我双刀轰然砍下,罗灵子化作轻烟,腾飞而去,去时留下句莫明其妙的话。我也知道,双刀滚出,只是吓吓她罢了,或许,连吓也是吓不住,因其虽是阴根,但却是仙身,所以,双刀断然伤不得她。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倒是她也是没占什么便宜,而且,她也知道,凭她一己之力,想要尽数收得我们,恐怕是不可能了。 一路来所有的事情都是证明,双刀虽威力无比,但却是只能在阴界行走,而离得阴界,遇得仙身,一筹莫展,当然,吓吓人,探探路,比之一般的法器,那是强多了。 鬼灵刀呼之欲出呀! 而成刀之机缘,却是终未发现。 此番三叶星灵草之源灵失而复得,倒是喜事一件,而且刚才机缘巧合,我竟是救得予正一次,想来,接下来的商议应是顺畅无比的。 罗灵子飞身而去,而留下一地莫明的我们。罗灵子的话,让我们心里一片的不明,是威胁还是乱语,不得而知。 予正复归冷俊,三叶星灵源归得其身,我想此时是不是可以商议一下。 走上前,我刚想说什么。 却是予正拉了草英说:“此番的机缘,你我都是知道了,想来你不会怪我,算是我俩命里有此劫数吧。” 刚才三人的纠结关系,经了罗灵子这么一闹,倒是缓和了不少,莲叶和思心虽是气哼哼的,但看到此情景,确实相信,面前的这个美人,倒还真的比她俩先到。 众人围了过来,李艳等自是关心草英,因这些时间以来,倒是大家结下了深厚的姐妹情谊。李艳轻声地对草英说:“不要太过在意吧,你看刚才,如果我们皆是粉骨碎身,这又算得什么。” 草项轻轻地点点头,倒是经了罗灵子这么一闹,大家都是想开了。 我适时上前说:“一机一缘,一报一还,大家还是心下放宽些好。” 众姑娘叽叽喳喳地围了过来,倒是让草英还有莲叶思心一下都是脸红了,不好意思起来,本来情来情去,还是隔得一层纸的,这下全然要是捅破,倒还真的不好意思,女儿家家的,在众人面前情长情短,虽是非常时刻,但终究还是不好意思。 红城化灰而去,予正于心中,终是一个结。 我走上前,对予正说:“有一事,相求于你,不知可否?” 予正没有说话,刚才我救得于他,此时他一片的沉吟,过了半晌,像是下定决心一样说:“我知你说的是什么,当初枯路设局,就是为了这三叶星灵草,这灵草源灵,你比我清楚,是什么来历,应当归于谁,不用我多说,你和你的这一众人都是知道,我知你是为灵草,但这却是叫我好生为难,你也看到了,这灵源虽在我手,但我却是并没有用之,而是好好收藏,正因为,我们正灵之人,做事行走,都得有理,不是我们的,我们当不能据为己有,而现在,这三叶星灵源,你知道是属于上仙,刚才罗灵子来此,我可以断定,并不是上仙所派,而是那高人指使,所以,上仙应是并不知灵草已然有难,而现在,两大护法又是死去,如何是好,你且帮我想个办法,我如何给你呀。” 予正倒还真的是少年老成,长长的一番话,却是说得入情入理,一下将我挡在当路,要我拿主意,倒是反客为主了,我如是硬要,本是人家的,你凭什么要?说什么大道理,说是为阴界太平而要,但说破天去,终究是人家之物。如果说不要,我们这一行,九死一生,况这灵草之源灵于我们,还有着特别的意义,我们所有的希望,倒是于此有关,灵源如能助得我们斗破高人,一切的事情,迎刃而解。所以,灵草源灵必要,但确实正如予正所说,该是怎样的一种要法。 老掌主和青山道长等也是围了上来,听得予正如此之说,大家沉默一片,都是大灵之身,强抢别人的源灵,这是谁也说不出口的事。 “我有办法!”突地空中一个阴阴之声传来。 众人惊得抬头,天,一个枯瘦的老者,突地盘空而落,满脸阴笑,立在我们当前。 竟是枯路。这家伙,倒是真会挑时间,这时侯,一脸的阴笑着,倒是出来了。我们惊成一片,而予正,明显的脸上不自然,走上前去,刚想说什么。却是这枯路一退,然后阴阴着说:“别动手,我打不过你,但听我把话说完了。” 倒是有自知之明,但却是事情就怕这种阴主,一脸的阴像,又是阴招出来,到最后,不知是他算计了人还是人算计了他。 枯路叽叽咕咕地阴笑着,此番立在我们这些一众的大灵面前,倒是毫无惧色,显得胸有成府,这家伙,是哪里得了什么高招了吧。 枯路突地说:“三叶星灵源,我知其过往,所以,现在,我与上仙说得,大家可答应我一个条件可否。” 我们不知可否,不说话,因这家伙太过阴损,不小心,又会中了他的套。现在看来这家伙不怕我们,嘴里说着打不过我们,但却是毫无退缩之意,定是心里有了什么底了。 “我与上仙说和,上仙有好生之德,定会答应三叶星灵源造福阴界,因三叶星灵源本是上仙遗落,能造福阴灵,当然是求之不得,但得许我一个条件,那就是,得分我半灵之数,另外半灵,而救得阴界。”枯路叽叽咕咕地自顾自地打着如意算盘。 妈地,说到底,还是想这三叶星灵源呀,什么分得一半,分明是想让灵源助其灵身,到是行得阴界称王之实,这家伙,当我们这一众是三岁小孩呀。 予正此时突地脸色一变,陡地近前几步,双掌突起,就要打向枯路。这家伙,前番予正是饶得其性命,不想,此时依然戾怪非常,所以怪不得予正心头火起了。 轰地一声,枯路竟是盘飞而起,突地退后得几米,脸上还是阴成一片,大声说:“我先前说了,我打不过你,你怎地一定要置我于死地呀。” 突地,空中一道金光弥起,妈地,又是金光闪现,正自惊讶间,而金光立时幻像。 我的天,这是枯路的底气所在吗? 枯路双掌突飞,金光立时弥成一片,而于金光中,突地影像清晰起来。 而及至看清,众人一下惊叫一片。我的天,这枯路,妈地还真是毒辣得很呀,金光弥现之处,竟是出现的影像,全是我们如何杀得两大护法,如何退得罗灵子,如何将三叶星灵源重新夺回的影像。如录了像一般,一一回放。 从人惊成一片,枯路阴森森地笑了,双掌连动,影响像是愈发地清晰非常。 我们知道,这家伙,刻意地用了灵力,将过往一一弥下,而如果此过程直接放出,不说出前因后果的话,任谁也会看成是我们在为了三叶星灵草,而杀伐一片,全然就是一众的败类,为了灵源,不择手段。 予正大呵,你这是何意,为何如此毒辣。 枯路意味深长地笑了,阴声说:“我打不过你,但你之所为,我将此告之上仙,你说会是什么效果,那时,自然会有人来找你们的,你们与之解释去吧,我就怕你们还没说清楚事情由来,倒是先化骨成灰了,设计夺得上仙之三叶星灵源,还出手打死两大护法,伤了罗灵子,你们是天理难容呀,哈哈哈哈!” 枯路很是得意。我们知这家伙阴损,但不知的是,这家伙竟是如此地阴损和歹毒,竟然断章取义,要是这样让上仙知道,我们还真的如他所说,百口莫辩,等得说得清楚之时,又有几人有这耐心呀。 突然明白,这枯路,为何一脸的阴笑,对我们这一众的大灵有恃无恐,却原来,是有了这个在手里,自认为抓着了我们的把柄呀,强想取得半灵,这家伙,算得深呀。 予正就算是怒火中烧,也是突地一下抽回了手。 我将按在双刀上的手,也是慢慢地放下了。 枯路这招,还真的是歹毒异常,如真的这样,辩解起来,不知要费多少时间,关键是无人听你辩解,两大护法是被我们所杀,这是铁的事实。但你如果说,是因两大护法中途转性,不再是忠心之人,而是想夺灵之人,所以,不得不杀,这谁信呀,况死无对证了。影像中,明明白白,是我们杀人夺灵的。 罢罢罢! 这还真的冒失不得。 身后的一众姑娘们娇声涌起,大家都说枯路太过阴损。而枯路却是笑着说:“你们一路搅得三界纷乱不断,你们难道能说你们没有目的?只不这你们是大目的,而我只是个区区小目的罢了,所以,大家都别说谁什么卑鄙之类的,一样的货色,最好是坐下来,我们商议如何?” 枯路这逻辑,是强盗逻辑,但你不得不说,在某种程度上,还真就是这样,大家都在为一己之目的拼争,你能说谁的高尚或是谁的卑鄙吗? 这下,可算是把我们抵到了当路口了,眼看得的希望,却是如飘渺的雾气,緾裹一片,让人心里焦急。 第一百九十四章 源灵弥体 弥起的影像,一下将予正伸出的双掌硬生生地拉回。我们也是一下住了下来,这家伙,怪不得显得底气十足,却原来,还留着这一手呀。 我不知道此时的枯路,这样逼迫,还只是为了三叶星灵草之源灵,还是另有其目的。但刚才,罗灵子来,已然是冲着三叶星灵草,而此时,枯路和终极目的,也是为了三叶星灵草吗? 心里面乱成一片,初始是一腔灵血,引得阴界纷争不已,过后是灵刀要现,又是阴血横流,现在,倒是大家看上这三叶星灵草了。所有的一切,恐怕都逃不脱一个道理,那就是权欲的引诱,还有利益的纷争。 就在思考这究竟如何之时,却是一个阴声由了我的身后响起,渐次走到了枯路的面前。 原来是老掌主,“呵呵,你倒还讹上了呀,你信不信,杀了你,让一切全是由我们说了算。” 哈哈。也算了活该这枯路倒霉了,老掌主转性成灵,现在是大灵之身,但究及以前,那可是戾怪他祖宗,你和老掌主玩这样的阴招,那还真是嫩了点。 哈哈哈哈。 老掌主突地一声的狂笑,阴着脸,一下逼到枯路面前。 “他们怕你,顾及脸面身份,我可不怕你,我能杀了你,还到处说是你杀了我们,最后自寻死路,所有正灵之人,合力为上仙除了害,你信不信。”老掌主几至欺到了枯路的面前,脸上阴成一片,天,我似乎又看到了先前那个如枯路一样,总是强盗逻辑满口,不讲道理,事事都要掺和一下的老掌主。 “我什么都不是,也什么都不要,你奈我何?”老掌主继续说着。 枯路在老掌主的逼视下,身形轻震了震。说实话,枯路的灵力,就当下而言,予正,我,以及老掌主还有青山道长,此四人,他是绝然斗不过,况且,我们四人如联手的话,那更不用说,一瞬可让其灰飞烟灭。 对了越逼越近,似乎就要动手的老掌主,枯路的脸上闪烁着,似在想着什么。 突地,枯路竟是笑了,说:“我说个话,何必那么当真,大家各有缘由,把事情搞得僵成一片,也不是我们所愿吧。” 妈地,这枯路变脸真的比变魔术还快呀,先前是拿着弥起的影像吓得我们,而老掌主只要对怪对怪,反吓一下,他竟然又是这样说,看来,戾怪终是戾怪。 说实在的,我心中突地怒火燃起,先前斗得红城之时的杀心,又熊熊燃起。 双刀轻震,突地,我轰地一声扑到枯路前面。我厉声说:“此处,是我说了算,你几次在番,以下三滥的手段害得我等,这次,再饶你不得。” 双刀刀影森森,轰声如雷。 枯路见我杀心弥动,突地又是弥出影像,说:“我有此凭据,你若杀了我,于三界如何交待。” “哈哈哈哈!” 我突地狂笑不止,对了枯路那张阴脸,我一字一顿地说:“听好了,老家伙,屁,你妈地就是放屁,我管你什么三界不三界,我管你上仙还是下仙,我本是路桥公司一凡人,屁呀,管你们这屁事,老子杀了你,就是杀了你,还真就到处说是我杀了你,管你们这些屁事,与我何干。” 枯路见我这样说,脸上陡地一变,确实,他知道我说的是真的,我确实不用管他这些规定,管你什么脸面不脸面,我又不入你三界生存。 轰地一声,刀影翻滚起来。 而就在予正还来不及喊出不可两字之时,刀影弥动,阴血四溅,枯路死在我刀下,立时阴身成灰,散了开去。 予正见我毫不犹豫地杀了枯路,有点惊讶,他的印象中,我先前不是这样。可他不知道的是,人都会成熟长大,我如先前心中所想一样,这里,有时侯,还真不是讲理的地方,杀伐,有时候还真是讲理的唯一方式。 枯路虽是除了,是我一时心起,不杀心中不快。但也还有一个事实,那就是两大护法,不管其罪如何,终在事实上是我们所杀,所以,三叶星灵源,还真的如何与上仙交待,还是一个问题。 刚才予正将话已说清,再说下去,无益。如果强取,肯定也是可以,但三叶星灵源本是法物,如果强取而与众姑娘们及我们这一众补灵修身的话,就怕的是到时遭了天遣呀,这是很有可能的,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岂是我们这些大灵成熟之人的所为呀。 突地,予正似下了决心一般,走到我面前,说:“前番的争斗,都过去了,前面的路途,不知介不介意再多些人。” 我一惊,但心中瞬间明白,这是要随了我们一起去呀。心中大喜,这当然好,我肯定地点点头,予正也是看出了我面上的喜色。 而此时,予正竟是一下跪倒在地,双手一拱说:“首领在上,请受一拜,今后,可就跟着首领一起了。” 我一下惊了,却原来,这予正先前问我,倒是这个目的呀。 我忙忙地扶起予正,突地,予正走到灵洞之前,双手挥动,轰隆隆的炸响传来,天啦,灵洞在我们面前,倾刻间竟是洞府倒塌,全然成了乱石堆。而此时,予正双手挥个不不停,道道白光而起,轰声处,乱石堆竟是一下弥尽,百繁花嫩草忽在长满其上,我们的面前,竟是一片的繁花嫩草,刚才的灵洞没了踪影。 此时,我们的身后传来抽泣之声,是思心和莲叶,还有刚才从洞中出来的所有姑娘们,这里,毕竟是她们生活过,爱过,欢笑过的地方,此时,被她们的师傅全然弥尽,要说,也是封存了一段记忆,永远地不见了。 予正转头对着惊讶一片的我们说:“我下了决心,我父已然化粉而去,我的师尊因了犯得谎言之戒而终身闭关不再见我,我于此间,还有何益,与各位一起,我已然将我洞府全然弥尽,上仙要怪,只怪于我,所以,这个事情,就这样了结。” 我不知其所云,前半段还听得懂,后半段听不懂了。 突地转身,予正于怀中掏出了三叶星灵源,双手挥动,源灵散出莹光一片,突地望天一拜,大声说:“我予正生于天地,恰逢机缘,今妄动源灵,不为私用,只为阴界,如若犯得,只罚我一人,我已然自灭洞府,当是一路追随,随时请罪。” 原来是这样呀,心中对予正又是感佩不已,这才叫什么是大情怀,这才叫什么是男儿敢作敢当敢立于天地间堂堂正正。 轰然地转身,此时的予正,竟是白衣飘渺,身形长立,那份俊朗,引得我们身后的姑娘们一片啧声。而思心和莲叶,带了众姑娘们,止住了哭声。她们誓死追随着师傅,只要予正在,于她们而言,那天地就在。或许说,这样的生活也还真的简单,只为一个目的活着,不失为简单单纯。 予正对了我们大家说:“我动三叶星源灵,只为阴界祈福,此番,在场所有之人,皆是受其恩赐者。” 我点点头。 予正见我点头,忽在高祭三叶星灵源,莹光闪闪,源灵哗动。 众人只沉莹光满体,周身灵力奔涌不停,而奔涌的灵力,如迎接这莹光一样,两下里相接相融,而身休开始慢慢地发出热气,一股奇异的感觉立时传遍全身,这种感觉,如在周身的血管中游走,散弥于全身各个环节,让全身如添力补气一样,舒服而受用。突地,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大家都是在这种莹光的环罩下,全身的关节轻响,全身的灵血奔突,而在这样一种相接相融中,全身轻飘,陡地觉得周身有了使不完的力量。 我之双刀,先是白得迷雾而起,现在,突地全刀身晶莹无比,而我全身,更是灵力奔汉有,贯通全身,各个地方,有着隐含的巨大的灵力,手指轻动,刀身轻震,刀灵合一,心神一体,比之先前,我更觉得全身的灵力,似陡增了一倍。 而那边的老掌主脸上的黑印慢慢消退,一下,竟是全然和青山道长等的面色一样,全然没有了一丁点的戾怪之根基了。原来,三叶星灵源,在补得灵身之时,全然可除人之杂垢,当然是扶得正灵之本,老掌主此时看上去,倒真的与他现在的行为相当,成得大灵。而那边的尊主,一直跟着我们没有发声也没有大的行动,我知道,虽是经得我们先前补灵固体,但终是灵力不济,所以一直隐忍不发,此时,三叶星灵源入体,立时全身通灵,脸上立时有了气血之色,这才是一个正灵门首领应有的状态。 而予正,却是愈发地俊朗非常,白衣飘渺间,天,这年轻人,那怕是只要是女子,看得其一眼,怕不是就要被其所迷呀。 众姑娘们倒是轻语娇声,灵力过往,越发在娇媚非常,而先前摆得莲阵的那些姑娘,看得出灵力更是增加不少,以前一直在莲阵滚动之时,时时还要我双刀去补灵,此番,恐是再不需要了,如再摆刀莲之阵,当是威力大得数十倍呀。 予正手上的三叶星源灵此时的莹光慢慢消退,突地一声轻响,哗然间,晶莹的三叶星灵源,飞成轻烟,在予正手上消失,其灵力,已然全部弥入了我们的身体。 予正长出一口气,突地轻对我一揖说:“补灵完毕,如若后事有劫,只罚我一人。” 我说:“是为阴世计,当不是你一人之过,如上仙怪罪,大家共担。” 四下里应声一片,声音动处,我能感觉到,中气十足,且是正灵游走,灵力比之先前,强了数十倍。心下信心大增,一直以来,九死一生,都是为了这三叶星灵源,当然,为灵源补灵,是为了对付那不知名的高人,所以,上番,倒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太太平平,将三叶星灵源尽补于身。 确实,很多事情,争抢之间,你能说得清? 我手一挥,看着前面的繁花一片,大声说:“此番前去,当得齐心!” 四下里应声一片。 而此时,轻风轻起,白纱飘动间,姑娘们轻舞而飞,上得前面。 我们一众一人等,紧随于后。三叶星灵源,确实是灵力惊人,以前,都是我们在前,而此番,姑娘们能在前,都是因三叶星源灵补得灵身,让人信心十足呀。 而此时,草英不言不语。 我轻语:“万事有机缘,是你的,终是跑不了,不是你的,终是追不回,这如三叶星源灵,先前大家拼抢,就算是拿到了手中的人,又有几人能消受,真正能得到的人,还是机缘之人。” 这样一说,草英点点头。我知她心中,已然明白,思心和莲叶,是一种生命的依靠,而她和予正,倒是一种情炽的燃烧,这是不一样的,其决定者,还真的只能是予正。 大家迅急行动,此番,是我们所有人的最后的一场大的拼争,但愿上天佑我,一举而击,还得太平,而我们,都能各安其所。 我已感到了大战前,那不安而蠢蠢欲动的气息!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上仙索灵 一路的艰苦,但却还是有所收获,力量也算是强大了不少,大家总算是在一定的程度上,达成了共识。 而此时,灵洞已然被予正所平,大家一起,朝前走去。 我想到,此时,所有的人都是各怀心事,但真的说起来,还真的只是我,还能有得几分清醒。此番,三叶星灵源被我们所有的人共享,我担心的是,这事情真的没有这么简单。 转过山头,前面开朗一片,心情也为之一松,而我想到的是,只要不出什么问题,如果真的如我所想,那么,事情很快就会有个结果。我知道,现在的我们,在三界,已然是没有了对手,而在仙界,那说不准,但就算是要对付我们,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而前面的开阔之处,却是发现有异,总觉得有点什么不对。 突地,空中云动影摇,似有翻滚而动。 大家都发现了,予正脸上一紧,似有所感。 我不知道,这三叶星灵源,终是别人之物,而我们尽占,不知有没有什么问题。 “擅动源灵,是何居心!”空中突地如炸雷响起,震得每个人都是身形发颤。 唉,果然是如此,该来的总是要来,躲也是躲不脱,而且,不是自己的,终是要出问题,要想心安理得,还真得是自己的才能心安理得。而现在,从实处来说,也是我们不对。前番,予正将灵洞弥平,我心中就有一个感觉,只是没说出来而已,他是怕上仙怪罪,所以,索性断了自己后路。当然,他能有此举,我也知道,这其中,还真的有我们的原因,如果没有我们来此,他照样还是那世外桃源一样的繁花之地,还有思心和莲叶,娇人相伴,乐此逍遥,而我们一来,所有的事情改变,所以,真的说起来,还是对予正还是有所愧疚的。 予正不待我说话,大声说:“所有罪过,皆由我一人承担,与他人无干。” 空中白影弥动,震声如雷,而弥动的白影间,却是突地现出一个白首白须的老者,仙风飘飘,道骨安然,看得出,是得仙之人。 而老者此时于白影间弥动不止,脸上的神情,一片的严肃,却是并不急于下来。 听得予正之语,老者没有说话,而白影翻滚愈急,吼声间,竟是有大灵弥动,看来,这老者,是正仙之体,我之双刀,完全没有反应,心下一紧,知道,这双刀,还有这刀莲之阵,在这仙者面前,那是形同虚设了,全然无半点灵力。 而我们这一众,都是感到了大灵逼人。 但怪的是,虽是感到汩涌的灵力阵阵,但这灵力,却是与我们一路来所有的灵力不同,虽是强大,但却是只逼得我们身形鼓起,却是并不伤人,如同一个强大的人,有着强大的气场,却是没有用狠招伤得你一样。 这样的的情况,我们先前见过一次,那次是在灵山,当时,两大护法还是未像现在成灰之前一样,没有贪欲,所以也是灵力汩涌但未伤人。仅就这点来看,我知道,凡是仙界上仙,其实都是善念弥生,一般的情况下,是不会随意出手伤人的。这下,我也是心中有了底,心睛稍安,如果真的能好好说,说不定还真的能逃过一劫呀。 “你等皆是凡体,却是消近观仙灵,逆了天规,怪不得我。”此是地,那个炸雷般的声音又是响起。看来,倒是我们的出身不行了,妈地,这仙界,倒也是分三六九等呀。搞你妈的什么,我们是凡体,怎地就无福消受了,我们做过这么多的好事,你怎地不说我们是凡体,不用做这么多事。 心中不玉平,我忽在大声说:“如是上仙,请下来说话,我们用得灵草源灵,不为己,来为私,只为阴界太平,多多祈福,上仙如有不信,请看我们日后所为,且查我们以前所做,如果执意要罚,那罚我好了,我是他们的首领。” 此时,我也是不管不顾了,一路来的经验告诉我,什么事,躲是躲不脱的,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不和道这样的一种思想,会不会最终是救得我们,但我只知道,此时,倒还是拖些时是为好,感到的汩汩的灵力,如果我们动手,我还真的没有把握,我们这一众,能赢得上仙。 “你们倒是齐心,且不推责任,不像先前那些人,总是在最后推得责任,那些人,死得其所,看来,倒是不追究你们了,但这三叶星灵源,却是仙界灵物,我无法交待,这还是要找你们的。”老者大声说。 啊?怪呀!先前所伤之人?我的天,那阿修罗界的一众,怕不就是上仙所弥? 我大声问:“我们可还在哪伤过人呀?” “游坚、冷迟,还有南蛮子,还有那么多的巨蟒仙身,你们不是都杀了吗!”老者大声说。其时,我心中也是疑成一片,这老者,与我们先前见得的所有的人不同,倒是还能奈下性子此时和我们讲道理,看来,这仙界倒还真的不是乱为之地。先前进得阿修罗界之时,我心中杀念顿生,只道是这里不是个讲理的地方,所以有那样的心性,倒也是不奇怪。现在,看到老者这样,我心中越发地不安起来。 这阿修罗界所为,尽是被老者知道。换句话说,我们刚才分享得三叶星灵源,当然也是被老者知道。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大动手,可能也与刚才予正的自毁灵洞有关,他知道,我们终是心中有愧,所以做下这些事情,然而,如果我们是真的为一己之享受的话,那我此时,也不会和他费这么多的口舌,妈地,终是一死,倒不如拼个痛快。但此时不行呀,我已然胸中有底,此番,倒真的还和阿修罗界是两回事,虽说他知我们有阿修罗界所为,但与阿修罗界背后的高人,绝对是两个人。他来的目的,只为灵源,而那高人的目的,是路人皆知的。 一念及此,我大声说:“这些人,都是我们所杀,您是得道的高仙,您给瞧瞧,哪一个是不该死之人,哪一个不是除之是为阴界除了大患,而于仙界,这些人,搅得阿修罗界不得安宁,除之,也算是给仙界一个交待吧。” 我一口气说出,这些话,妈地,在公司时,我就是其行家里手,要说卖嘴巴,那我倒还是和你有得一拼了。 “先前就说守,不追究这些事情,这些人,在阿修罗界,确实是挑得纷乱无比,但天有天规,阿修罗界,本就是个纷乱之地,谁也不管,所以,于我而言,这些人的搅乱,倒是与我无关,但你们能那样做那样说,倒也不失善举一件,但这并不成为你们要分享三叶星灵源的理由,此番,我要夺回三叶星灵源,得回仙界而弥。”老者说着,身形飘动,空中突地风起云涌,而其时,我们确实是感到了汩涌的灵力。 突地一道白光间,飞沙走石,几至吹得人睁不开眼,哗然声响间,老者突地立在了我们面前。仙风飘飘,气场巨大。怪不得刚才没有与我们乱动手,天,人家是根本不屑与我们动手,只是讲清道理,让我们自行有所行动,这是高人都有的一招,叫做不战而屈人之兵。妈地,说起来,都是这个鬼样子,妈地,是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心中正自胡乱想间,却是突地一道白光晃起,轰声四起,那道白光,绕得我们,四下弥身,几至让我们被奔涌的灵力强烈得要推倒才行。那道白光,绕着我们,带着嗖嗖的厉响,给人哗然的响动。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这老者所说要取出我们身上的三叶星源灵。我不知道,这样的取出,会不会让我们全身灵力受损。 正自乱想间,却是突地,这道白光哗地绕动间,竟是灵力倾涌,一下将我们所有的人逼得摇晃不止,那些姑娘们,竟是娇声大做,此时,一下跌倒在地,灵力弱者,都是一下跌倒在地,还算是我们几个大灵,没有跌倒,但却是在这股灵力的逼迫下,摇摆不定,整个人飘动得让人心里发紧。 但突地,此时觉得,虽是灵力汩涌,但却是没有吸灵之势,也没有那种逼得人生疼的架势,倒是只是搞得让人莫有其妙。 哗哗响动间,白光绕动声急,突地,白光一收,哗地一声,白光尽弥于老者手中,一下收势,我们摇摆不断,终于站稳。 老者沉声道:“各位已然感觉到了灵力的强大,我不想为难各位,如若拼争,定是鲜血横流,造下阴界大劫,我本仙界,不想与阴界有何拉挂,所以,各位还是自行吐灵而聚,我回上天。” 老者一语,惊呆众人,确实,按这灵力的大小,要打,那还真的打不过,但却是,一直要三叶星灵源,这可如何是好。 第一百九十六章 逼吐源灵 白光收起,尽聚于老者手中。 明白,这是给我们警告呀,看来,老者还是不想把事情做绝,几次三番,都是警告我们,不想让我们受到无谓的伤害。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逼迫,好似要我们自愿一般。我不知道,这种情况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我心里也不知道,此时的老者,到底是心存善良,还是有意和我们为难,我不知道,此时,究竟对我们来说,是福还是祸。 此时的白光尽收于老者手底,而此时的老者,脸上亦是一片的祥和,没有惯常的那种戾气。我不知道,这样下去,还会到什么样的时间。 老者越是这样,越是让我们的心中没底,我心里发紧,倒不是为了什么害怕不害怕,而是明明拿了别人的东西,而我们成了被理,所以,一直没做过这样的事,所以,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毕竟是人家的东西,应该说是被逼着让我们享用了,而我们确实是拿了别人的东西,没有打什么招呼,这于我而言,是第一次,脸上发红,心里发跳。 我此时看着老者,依然是这样的,但却是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样子。 予正此时,看着这一切,脸上一阵的发紧,我知道,他把灵洞平了,而做出这样的举动,其实也是为了向上仙表明态度,自己擅自作主,闯下祸端,所以,他是主动承担,让自己的态度,让上仙看看。所以,此时,把所有的责任,看似在予正身上,但其实真正的究其根源来说,还在我们这里。我心时发紧,还是有原因的,刚才予正把所有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而真的说起来,还是我们是真正的根源。 老者此时看起来,没有过激的行动,似还要和我们讲道理一般。 身后的姑娘们,大家此时娇声一片,因此番,说起来,还真的是横生枝节,本来好好的,却是多出来这个情节。我心里不知如何是好,而身后的姑娘们娇声一片,心里更是越发地焦急,如果因事情处理不慎重,而连累了姑娘们,那么,真的是罪莫大焉。非但没有帮上忙,而却是横生枝节帮了倒忙,我不知此时真的如何收场。 草英过来说:“此时,我们尽是受了这三叶星灵草的恩赐,脱也是脱不得了,而我们,真的如老者所说,尽吐源灵,我此时觉得,三叶星源灵,已然和我们本身的灵根合融为一体,如果此时吐出,那么,我想的是,我们本身的灵根,可能要受损了。” 草英这样说,李艳此时也是过来,看了我,脸上也是担心成一片,因她也是确实感受到了这强大的灵力汩涌,可以说,如果硬斗的话,确实还无法一进打得赢,而且,能不能打,还是一个问题。 李艳说:“此时,如果真的应了老者之语,我们这一众,所有的人,全被退回一原先的状态,而且,还比之原先,更差些,如果这样的话,还不知灵根会不会受损,所以,此时,还真的应该好好想一想了。” 李艳从来不说这样的话,这一路来说,李艳从来只是无条件地支持我,无条件地相伴于我的左右,而且,无怨无悔。此时,李艳主动这样过来说,我知道,事情也是较为严重了,不然,依了李艳的性格,她绝不会说出这样担忧的话的。 我心时此时五味杂陈,不知道下面会是什么,而李艳等的担心,我确实在心中泛起涟漪,她们一路来,从来不会主动说什么困难,总是为我们的一些事,九死一生,不言反悔,如果此时不是情势危急的话,确实,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此时是主动吐灵而为,还是要我动手。”老者不急不徐,语言不紧不慢,却是语中带得有威严,而且,有着一种不容商量的余地。 “上仙有好生之德,如果能有个商量,最是紧要了。”看着我们此时的情况,青山道长上前这样说。按说,青山道长在阴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从来还没和别人说过什么软语,而此时主动和别人说这样的软语,还真的是因为我们这一路的人,太过众多,而且,真的来说,接下来的事,还真的太过复杂,让人的心里五味杂陈。 “一缘一报,一机一还,好生之德,当讲机缘,再生善缘,应有天机,此番如此,我若奈何!”老者的话,依然不急不徐,而且,此时更是透着一股不容商量的味道,我不知道,此时,因了界别的不同,而引起这样的纷争,要说,当初你把三叶星灵草的种子遗落下来,而且,你设得那么多的机缘,本不想让别人来打探而得,而三界纷扰,让三叶星灵草也是随我们一起,经得这么多的情缘,能说是我们的错,或是两大护法的错吗? 大家见老者这样说,一时沉默,而有几个灵务较弱的姑娘,此时竟是有些嘤嘤而泣,事情,竟是空前的复杂起来。 其实我心中一直有一个想法,主要是不好说出来,这个想法,说起来,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有点说起来,我的心胸有问题的嫌疑。因为,还是那两个护法。此时的老者,一直没有说什么护法的事情,而且,提都没提,这反倒是让人不可思议而且心中发紧的事。 两在护法的事,说起来,是两大护法中途转了性,那么,不管是按了三界之规还是天界之灵,都是有问题的,你以贪欲带得护法之责,真的追究起来,你是死得其所,如果有谁因是你死而来寻根问底的话,那么,只能说,对这个人,声誉也是有影响的。因为,毕竟,这两大护法之事,说破大天去,还是他俩的不对,如果有谁因这事而和别人过不去的话,只能说是他因是两大护法的至亲之人,而如果真的说起道理来,那是毫无道理的。 所以,这老者,还真是聪明呀,至此,只字不提两大护法的事。而处处相逼的,只能是我们的被理之事,而且,说起来,这个事,还真的是我们不对,而且真的细究起来,为什么我们不打招呼,无端地享用别人的东西,这就是不对。所以,老者以此相挟,且语气强硬,所以,我们是没有任何话说。 我不想想到,这老者此时如此强硬的原因,是因为两大护法,而两大护法之死,确是因我们,但其死来说,是在三界天界都是能说得通的,要说此时能让我们相挟的,还真的就是三叶星灵源了。 大家相持不下,到底这件事怎样做结,一时让人心焦呀。 我正自乱想间,突地一个灵声响起,娇语声间,一个女声此时突地从我们身后响起,而跟着,一个灵妙的身影,一下走到老者的跟前。而这个灵妙的身影的飘动,竟是那样的轻灵而曼妙,我不知道,这样的姑娘,还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刚才沉得住气,现在挺身而出。 “爷爷一定要为难,孙女只能是舍生取义了。” 天啦,这是什么路数,事情陡起逆转呀,我们一下惊成一片。 而白纱飘渺处,看清了,却是词儿,是一直从灵山还有正灵洞以及树阵跟过来的词儿,当时,舍生取义,身饲灵刀,后被青山道长所救,所以,一直跟得我们,而此时,却是口中称爷爷,而且,还能挺身而出,实在是惊到了大家。 老者此时看得出,身形微震,脸上还是不露声色,而我能细心地发现,老者此时的心中,是无比地激荡,能看得出,老者确实是仙从大身,所以,能压得一切,不言不语间,似无反应,而此时的心中,怕不是翻江倒海呀。 词儿此时上前,口中娇声而语,身体盈盈拜倒,一朵娇花,全然拜在所有人的面前,而且,对着老者,脸上,一脸的凄然。 大家不敢再有什么大家的声响,而此时,静默,还真的代替了所有的声音。 “爷爷本是大德之人,何苦因两护法转性,而牵怒于我们,爷爷本知道这一切的事情的根由,两个护法叔叔,当初爷爷在交待这一切事情之时,就说得清楚,事情成了,位列仙班,如若事情不成,当受惩罚,所以,两位护法叔叔,中间爱得诱惑,然后转性成戾,不能怪得众人,当时我在场,所有的事情,我全然清楚,两位护法,确实是戾气深重,而灭身成灰,倒是帮了大忙了,其实真的说起来,还也就是事情的时间迟早的问题,我想,这个道理,爷爷能比我们想得更清楚,爷爷何苦因一时之怒,而让我们所有的人受此惩罚,我想应是不公。” 天,不想,这词儿,看着娇娇弱弱的,却是说出的话,句句在理呀。 而其中的缘由,我此时真的一时不想搞清楚,我此时最为担心的,倒是老者一定要我们吐灵归身,如果这个事老者不松口的话,我真的不知道,我们这一路来,还真的有什么意思,或者说,从南村开始,我们的每一步,又有什么意义所在呀。 心中真的五味杂陈,而此时,却又是不好乱说乱动。 词儿长长的一番话,一直说着,而老者,始终没打断词儿的话,这一声的“爷爷”,倒还真的是大有机缘呀! 第一百九十七章 慧根灵源 此时一下想起,当初,上仙本是在仙界,而为何三叶星灵草之种子会遗落凡间三颗,而最后成得三颗九九归一之数,留下这许多的麻烦之源?确实这样联系起来一想,倒是让人心里免不了有些疑问,看来,这老者,当初在凡间,倒还有得一段的源流呀。 其实真的说起来,倒还真的有着一段的渊源。 上仙在未得仙缘之际,其实说起来,还是扶摇在沉身之后,当时苍时横流,一片的汪洋,上仙有好生这德,于此间倒是多行善事。 而其多行善事之际,苍水横流,总会多有戾怪。一日上仙在水边救起一红色鲤鱼,此鱼也怪呀,通体透红,嘴是一张一合,似通人性。之所以先就用了救这个词,是因这条鲜鱼当时已然搁在岸上,嘴张合间,挣扎着使尽了所有的力量,但却是无法挣到水里面,所以,当时在这老者未成得仙之前,确实是看到了这条鱼,而且,当时,心中也没有想起要把这条鱼拿走或是捉了回去的意思,看到后,第一反应,说是让红鲤重归苍水,帮了一把。 还真是说起来有趣,红鲤重归苍水之时,确实起了一些小的变化,当时小波翻动,空中似有风动如连,只是这些小的变化,在老者当时看来,没有引起注意,只觉得是自然现象罢了。 而就在其后的一段时间,当时应该说老者还是年轻,也还称得上是一个俊朗的年轻人。所以当时因其善心有缘,而漂亮的姑娘也确实很多。也就在南村,有个姑娘爱上了年轻时的老者。 男有情,女有意,事情当然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不日,两人几至谈婚论嫁。但说起来,也还是个泛滥的故事,女方的父母,虽说是觉得这年轻人名头很响,当时到处做善事,所以大家都知道,但生活不是做善事,生活不是到处的游走,当是扎扎实实的日子。 所以,还是有些反对的。说是你地无一块,房无一间,如何娶得我的姑娘。年轻人听后,心里也确实想到,这女方的父母说的也是对的,父母亲疼女儿,当然是最直接的反应就是,看你有没有这赖以生存的田地房屋。确实是没有,所以,这如何让人家姑娘跟了你放心呀。 当时年轻人认为人家父母想的是对的,虽说是这姑娘不计较,几次三番地说没有关系,就算和你一起集露而居,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感到天地的幸福都是集于我一身。年轻人知道这姑娘说的是真的,而他一直以为,因了广结善缘,所以,身上除了穿的衣脸,肚中除了吃下的饭,还真的无有任何一样存下的东西。 心中郁结,当时年轻人在苍水边长吁短叹。而此时,随了年轻人的叹息,苍水边近得年轻人处,突地水波翻滚,浪涌声急,而且,发也明显的哗哗的声音。这下子,不由得不引起年轻人的注意了。这样的风急浪涌,年轻人觉着,是不是要出什么怪异,而且,此时他的心境确实是沉成一片,想到,自己广结善缘,而到现在,虽是一心向善,确是无法给自己心爱的姑娘一个安稳的窝。 心下无可奈何之际,想到这浪涌声急,如出点什么事也没有什么事,自个去了,倒还真的解脱了。哪知浪涌间,竟是突起一个红色的波峰,峰动流涌间,红色的影子哗动间,竟是一个美丽的姑娘突地涌现。 年轻人一下惊呆了,这哪里会有这样美丽的姑娘呀。 而那姑娘开口说:“不要叹息,你的事情,我都知道,这样吧,为报你相救之恩,你今晚来此,我献珠于你,你可变卖此珠,当可以买田置地,娶得心爱的姑娘。 年轻人晚间依诺前往。果然,这红衣女子依言出现,且给其一颗晶莹的珠子。这珠子,通体晶莹,在世间,还真的少见得这样晶莹的珠子。女子献珠之后,就消失,没有别的话。 而真正有事的,还是这珠子在变卖之时。 当时这珠子在年轻人拿到集上变卖之时,哗地一下,引起围观呀。确实大家未几得这样纯粹的珠子,且年轻人确实是不懂,只说这颗珠子,要价不高,如能置地一块,置房一间,既可变卖。有个商人,求之不得,当然一口答应。但有个小条件,要年轻人告之其这珠子是来自哪里。 年轻人本就善心,哪有什么心机可言。见商人问得诚恳,依言相告。商人将珠子拿走,当然也是依言给了年轻人足够支付的地款还有房款。年轻人得此,置地买房,当然娶得姑娘。事情至此,本就无有波动了,有情人终成一起,所有的事情都似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 如果没有这个商人的贪心,如果没有这世间的一切的贪欲不足,确实想起来的话,这事情,还真的不会有什么别的另外的发展。 当时,这商人,却是在波动涌起间,竟是纠结了一群人,来到苍水,而且,心中所想,竟是要把苍水的珠子一起搞了出来,这份贪欲,我的天,哪是什么好心呀。 其实这红鲤,是当时苍水大护法的女儿,当时因贪玩,所以在岸边迷了路,恰好年轻人救得。而那颗珠子,是其家所有珍宝中最亮的一颗,当时,用来照得其父母的卧室,当时这红鲤说了情况,大护法也认为当报此恩,所以毫不犹豫地将珠子给了女儿献与了年轻人。哪知因此却是引动世间贪欲呀。 这商人,做足了准备。 请了他认为的高明的道士,请了他认为的可以降妖除魔的高人。说起来,这个商人,倒是与南村还颇有渊源,当然,有得贪欲之心的人,还是不傻,当时他一看到珠子,就觉得不是凡物,及到听到年轻人说得出处,所以,他认为,此番定是有得情况,而且不是凡像,所以,做足了准备,要说人在贪心之下,当是最为细密,为了一己之贪欲,那种准备和细心,当是最为严密。 所以商人纠结得一伙人,来到苍水。 祸起突然。这伙人,在苍水边,做法坏事。当真说起来,这些凡间的法事,当然伤不得苍水里这一群人,但却是日日在此吵闹,且扰了清静,而且更重要的是,南村流言四起,大家都觉得苍水里是有什么宝贝一样,这样一来,那些好事者,那些没有什么正经事的二流子们,商量着竟是鼓动商人,由其出钱,他们出力,将苍水全部放尽,水尽当然宝现,岂不比之这日日做法要好得多,直接得多。 这个主意可坏了事,而更让人纠结的是,这商人居然是答应下来。 大家一起正在商议如何行动时,苍水里大护法一家知道了这个情况。要为护得苍水之魂,是其职责,而现在,却是人心贪心不足,让大护法直摇头不止。 大护法摇着头说:“本来我女儿被救,我谓南村还是好心人居多,哪知,此地也有贪心之人,罢罢罢,怪不得我了。” 就在大家商议着真的要把苍水之水搞个干净,然后取宝之时,一日夜里,突地苍水横流,波起浪急,竟是齐齐地卷了商人及那些二流子还有所谓的道人高手一众,这些人,说起来日后我们是见得了,就是城址山上那些当时我和老钱孤坟逃出之后碰到的那些戾怪。而当时卷了这一众,一下让南村人着了慌,以为会有什么大的变故,却是也是怪得很,只这一事,再无他事。 年轻人也觉着,事起突然。而其时,其妻已然怀孕。在年轻人就在喜不自禁间,一日,有高人点化,谓其灵根慧正,当可成道成仙。年轻人一直广结善缘,说起来,这似乎是没有人要他这样做,一直以为,在他的本能里面,在他的认为里面,一直都是这样,认为必然是要这样做的。所以,此人一点化,倒是正合了他的心意。 世间之事,倒也真的是应了天道机缘一说。这要说起来,还真的是天道机缘,机缘到了,什么事都是挡不住拦不得。而年轻人,也就是现在的上仙老者,此时机缘到了,当然,也就去了,而其之所以去,也是因点化之法。 而其妻怀孕,最后所生得一子,这个人,我们见到过,其实就是张美家的男人李清。这个男人,一出生,当然就带了上仙的灵源,而其所负之事,是当初老者因告之商人说珠子出自苍水,这当然也是犯了天规,泄得天密。其实说起来,一事归一事,一缘归一缘,当时,年轻人也就是现在的老者,因善缘而得此回报,所以,应是有其福祉,但其随便泄得天机,也是要受到惩罚,当然,这是应有之意。 所以,年轻人也就是现在的老者,能得回报,而报应却是落到了他的儿子身上,这个年轻人,也就是日后的张美的男人,受到了报应,这我们都看到了,日后,在他做工程时,一下出得事故,这是天遣,所以,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当然这就是慧根灵源,是所有的过往。要说这词儿叫得爷爷,明白了这事渊源,事情就明了了,其中,也有一点的过节。 第一百九十八章 解开死结 词儿非是此老者之源传而下,说起来,倒也是一段的渊由。 词儿说起来,倒是当初苍水横流之时,众妇女自杀而留得一阴身。当时之所以和张美家有得渊流,倒是因苍水在中间发得一次难,而有些阴灵却是因张美家树阵所救。当时词儿最小,张美之男人李清多有关照,所以认下女儿,也是因张美李清结合之后,没有留下后代,李清既出了事情,成了阴魂,所以,词儿愿意,李清亦是愿意。李清当然得与词说清了此段的缘由,所以,词儿一直就知道有这么个爷爷,虽不是一脉传下,但因了性命之交,所以,倒是比之有血缘关系的,还牢固而亲近些。 此时词儿开口叫爷爷,当然老者知道这些事情,凭了他的灵力,没有事情能瞒得过他。倒是此前他自个的一段的情由,却是留了下来,让他心中很是为难。 词儿的挺身而出,着实让我们大家都是缓得一缓。而此时也能看到,这老者,倒是对词儿爱护有加。 老者此时安祥的脸上,看得出是强压着镇静,也确实如此,此时,如何能将这些事情平息,而件件事情,确实是牵着一些情感的纠结,我不知道,此时的老者,心中会是什么滋味,想来,应是觉得,正如他时时所说,所谓一机一缘,一缘一报,一报一还,而一还,却是真的要终此一生呀。 而此时,静默中,可感到灵力滚动,三叶星灵源,确实当是上仙至物,入我们之体后,还真的起到了很好的作用,与我们本身灵根相融,而所有的人,都是感到身形轻盈,而轻盈间,却是并无浊气上升,清灵汩涌间,灵力增得不少。 词儿语事带哽咽,泪眼望着老者。事情到了这步,确实不是所有人愿意看到的情况。我于心不忍,说起来,大家公推我为首领,而此时,却是在大难之时,我却全无办法。 我走上前,对了老者轻揖道:“上仙既然知道所有前因后果,当是所有的事情不用多说,而三界之事,本不能扰得仙界,但因了各种机缘,却又是纠在一起,也是我等非本能所愿,此番,如上仙有着好生之德,我愿以一已之身,换得众人安宁如何。” 说完,我拿出双刀,轻搁于地,对了上仙,轻轻一揖,举起双掌,就要朝了自己的头顶轰下。 而此时,突地灵力涌动,大家一起围了上来。李艳更是急得哭了起来,死死地上前拉了我说:“要去索性一起去了,大家岂不是干净。” 李艳一语,更是让众姑娘们哽咽不止。老钱也是跑到我跟前,他不管这些,拉了我的手忽地大笑不止,竟是如疯了一般,对着上仙说:“既是死结,看来是解不了了,索性,我反正也是不想活了,带上我吧,只不过,我这人素来不受管教,到时到了阴间,扰了大家的清宁,可就怪不得我了。” 我举起的双手被大家死死地拉下,而老钱的眼中,珠泪滚滚,望了灵妙然,亦是泣不成声。因了三叶星灵源,现在,倒是把个局面搞成了这样,先前拼争打斗,虽是阴血横流,然此时,虽是没有鲜血飞溅,却是生死一线间。 手被告拉,我不再自行了断。 我索性垂了双手,对了老者说:“上仙知道,要说拼打,我们这一众,虽不是上仙的对手,但人人拼得性命,也会是三界翻滚,仙界不宁,虽最后都会沉身碎骨,但我相信,我的这些朋友们,皆会死得其所的。” 这是最无赖的说法,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老者虽还是强自镇静,但看得出,此时也是身形轻晃,激荡不已。在他眼中,这些人本不值一提,但因了前世的一些机缘,倒把事情引到这个份上,其若奈何,而更重要的是,我们这些人,还真的有着他没有想到的有情有义,有骨有连。个个还真不是无赖之辈,也不是那种只想着抢了别人的东西就躲个干净的没骨气的家伙。 老者突地仰天大笑,身形晃动,而我们一众,惊得莫明其妙。 突地,老者似下了决心一般,竟是对了我们说:“没想到,三界之中,还有你们这些有情有义的人,我以为阿修罗界之徒,皆是贪心怕死之辈,倒是你们还能让我心中有得一安。三叶星灵源,本是天之宝物,依了天规,不能遗落三界,这是谁也更改不了的事实,不是我故意为难,天有天规,人有人缘,一事一缘,不能坏了规矩,不然的话,岂不真的天下大乱呀。” “少讲你这些大话套话,不就是一死么,你拿了命去,我草英命贱,但穷骨头还是有二两的,伤了词儿,我杀了你。”是草英,这个血性的姑娘,此时竟是突地身形娇动,白纱弥起,忽地直冲了老者扑了过去。天,我就担心不冷静会坏死,其实,这事情,上天也要原谅我的一些我的一些私下的想法,此时这个局面,倒是我刻意所为,是以退为进呀。不想,草英性急,倒是急扑了上去。 我的惊叫还未发出,却只见一道白影响一晃,跟着是扑地一声,我怀中一沉,一下接得一个人影,是草英,大家还未看清是怎么回事,扑上去的草英,竟是被老者一下反弹回来,而老者明显还是救了草英,让她一下软软地落到了我的怀里,没有重重地摔到地上,看来,再一次证明,刚才词儿的一番话,还是起了作用,老者,根本还不想伤得我们。 草英一下摔到我的怀里,我抱了个满怀,清香浸骨,佳人娇艳,而草英,满脸通红间,双手本能地紧紧地抱了我。 大家轻声惊叫间,又是白影一晃,李艳忽地一下晃到我的跟前,将草英轻轻地扶下,而草英却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脸上的红晕一时还无法消退。 李艳撇了撇嘴说:“别动不动就杀呀打的,这时脸红,还知道害羞呀。” 这女人,就算是刀回地脖子上,那干醋,也是先要吃了再说。 大家轻动,此时,一个异常严肃的场合,倒是因了草英的一扑一倒一抱,倒还是有了些松动。 大家再也不敢乱动了。草英在我们中,其灵力,只比我们几位大灵低得一些,比李艳等四位首领姑娘,要高些,当然比那些莲阵的姑娘,更不用说了,不知高了多少,而此时草英的全力一扑,竟是倾刻间被老者化解,且我们看都看不清楚,所以,要说上前争斗,那还真的是不自量力了。 词儿静静地看着老者,一样的悲凄无语。 老者忽地对我说:“罢罢罢,此番,我也是拼得一生的劫运,上去周旋一番了,但,天规不可违,天命要奉上,我只能是留得大家的三叶星灵源,但必得带走我上天复命的理由。” 这话有道理,当然,要留下三叶星灵源,上天追起来,当然要能说出个理由。 “但不知要带走什么,我能否斗胆随得上仙上天一趟,说明情由。”我说。 老者摇摇头,说:“你若去,你要这一众人等怎么办,我本是想到这一众人等的安危,才冒死成得你好事,而你此时似要讲得大义一番,却是实际上的逃得责任,不可取。” 我一听,这老家伙,说起话来,不留余地,不中听,但在理,要说让我粉骨碎身,那何必又要费得这些功夫,看来,这老者还是想成得我们的好事呀。 “我带词儿上去,与上天说得情由,词儿叫了我一声的爷爷,也算是天道机缘,我拼得老命,但若能成得众人,也算是天功一件,词儿随得我去,我亦是将毕生之事托付,还她叫我爷爷之名符其实。” 老者说出的话,清晰而果断。但却是要带走词儿,虽说是情理之中,我也知道,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但毕竟,不摸底细,心下还是担心。 那一众姑娘们听得老者这样说,哗地一下一起围了词儿周围,都说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要不我们一起上去,不忍词儿独去。 草英更是说:“你带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上去有什么意思,不如带我走吧,反正我这人嘴贱命贱的,不怕什么。” 我手一挥,阻了众人。对了老者一揖说:“上仙既然想出此等解得死结之法,这里先行谢过了,词儿是上仙孙女,如能随上仙学得毕生所负,那也不失词儿的造化,我等就只能是静待词儿好运了,到时,若词儿功成身就,我等亦迎得词儿回归,如若不回,那定是要一起上天问个清楚的。” 我知道,这老家伙能想出这个办法,确实是为了难了,此时,也还真就是这个办法最好了,但又不能将所有的危机推到一个小姑娘的头上,所以,我语中既有理,但也有着硬生生的一面,到时,词儿不回,我等就是拼了命,也要理论一番的。 老者听懂了,竟是过来慈爱地拉了词儿的手,问:“可愿意随我上去?” 词儿当然是果断地点了点头。 老者对了众人说:“有些事,天机不可泄漏,大家祈我好运,词儿当还之日定然回还!” 白光闪起,词儿随了老者,瞬间无影。 而此时,众人一片的愣怔,突地回不过神来,苦苦求得的三叶星灵源,虽是随了我们的心愿,却是以红城的碎骨成灰,还有词儿的生死未卜作为代价。 而下一步,却是更为艰险! 第一百九十九章 扶摇天欲 而在众人纠结词儿离去之时,此时的阿修罗界,却是月满中天,一片静宓。 四周影动身晃,而绝无半点的声音,这当是修灵的一个至境,月满之时,灵光浮动,而月影轻妙,融灵而动,当是所有修灵者一个至为美妙的化境。 阿修罗境浮屠山上,月动影移,百周围似有黑压压的一片,但却是只见黑影弥起,却是没有半点声响。 而于中,却是一白衣人,弥着巨大的白光柱,身形轻动,却又如未动,动与不动,当是心动。白与黑,形成鲜明的对比。而那白光映射处,黑影晃晃,绝无半点声息。只感觉到,那强大的灵力涌动,而这股涌动的灵力,似朝了一个方向,对,就是朝了中间的巨大的白光柱中的人影而去。 咻咻咻! 虽然黑白嗖声而起,但这种声音却是极为细微,有这些异动间的声响,当然也是突显此时的静安,无有半点的杂音。这阵势,可以感觉到,此地等级森严,而且,大家极为惧怕中间巨大白光柱中的人影,虽只像是一个幻影,但却是在众人心中眼中,具是一种威严的向征。阿修罗界,本是三界以及天庭都不管地地方,而此时,却是形成了新的规矩,这正如当初我的估计,阿修罗界,确实是出事了。 哗哗哗! 轻声细动处,黑影却是越来越黑,而白色的巨光柱却是越来越白。轻声的晃动间,似如有轻微的呻吟声,但极细,如人压了在一种实在忍受不了时的一种轻轻的挪动,但刻意地压低了,生怕别人听到,或者更准确地说,生怕中间的白衣人听到。 随着黑影越来越沉,中间的白光柱却是渐起五彩,轻轻晃动间,映射了月光,刹时好看。如果不知此是做什么的,单就其表像来看,我的天,那五色焕然,轻动灵妙,美仑美焕呀。 此时的浮屠山,皆是一片的静穆。浮屠山,在阿修罗界,本是不知名的小山,为何大家都是知道,但并未在意其的存在呢?只因此山,是入得阿修罗界所有人的一个中转站,刚入阿修罗界,第一步,必是踏上此山,等到看清方向,那定然直直前去,不再折回。所以,类似一个接引之处,一个驿站一样的地方,当然这样说来,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其存在,当然所有的人都不在意其存在。 倒是这巨光柱中的人影幻形,却是极为重视这个地方,倒是把这个地方,当成了其修灵补性之所。此地,皆有源灵路过,当然,也是一个不错的所在,可以看出,这巨光柱中的白衣人,倒是一个思维清晰,思路敏捷的人,什么时侯,都是知道自己要什么,能做什么,还要做什么。 比如此时,他轻轻地收了手,巨光柱轻轻地停下,而那五色的焕然也是轻凝不动。周围那沉沉的黑影,此时终于听到了声响,有轻微压抑的呻吟声,在轻劝挪动的声音,还有相互扶起而动着身子的声音。 黑影晃动不止。 一个清俊的声音响起:“今夜到此,大家请回。我说一下,可以感觉到,有些人修为在偷懒,有些人在糊弄于我,灵源根本不纯,且多浮燥之气,现在我已算得,三界之内,已然聚结,我们的时间不多,今天稍取多了点,就有人受不了了。” 此话刚落,四下一片的燥动,显然,这巨光柱中的白衣人轻言细语说的的话,竟是如炸雷一般,在这沉沉的黑影中,引起了燥动和不安。 突地,巨光柱轻摇,而五彩晃动,又突地止住,显然,是白衣人很是激动,而语音,此时也是严厉了许多,刚才挪动一片的沉沉黑影,此时一下全然凝住,可以感觉到,有些胆小的,竟是连呼吸也是屏息静气了。 “大战当前,竟然还有人偷得懒惰,看来,当初我说过,又有人忘记了,我再重复一次,大家听清了,日夜修为,不可懈怠,七日为期,子时取灵,四十九日之后,我补灵得身,能成大事,大家皆有封赏,最低的,也是转灵成性,至高者位列仙界。但若是偷懒卖滑,灵源不纯,灵力不够,灵气浮躁,定然不饶,可能大家也听说了,前几日,那三界之内,就有人来,当时,就伤了许多,一些大灵者,全然粉骨碎身,我不想大家遭此大劫,所以,当听得我言,勤为修炼,助我事成。在这其中,如若按我们先前所说,有掳灵者,特别是能掳得南村源灵者,我重奖,直接位列仙班。” 此话倒是引起了不小的动弹,但都似是一种惧怕的声音,似乎那巨光柱中的年轻人,说出的这般的诱人的条件只是大家听听而已,倒是是对那惩罚,大家心下骇然。 “如若再有不顺从者,我直接杀之,不讲情面,此时散去,快快修炼。” 这最后几句话,竟是如吼出一般。这巨光柱中的白衣人,看来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心性不定呀,先是细语柔声,让人听着不能够接受,接着是连吓带哄,让人心生惧怕,最后,就是*裸的威胁和恐吓了。这哪是商量,分明就是一种掠夺。 嘭嘭嘭! 竟有黑影吓得倒地之声。而旁的人,迅急地将其扶起,急急地转身,似非常地害怕。 却还是迟了一着。 嗖嗖嗖! 连着几道白光闪处,突地腥血一闪,在空中划出一条血线,而跟着惨叫似只有半声,竟是一股黑烟轻轻地弥去,刚才倒地的几个人,被这巨光柱中的白衣人,在看都看不清的快速的手法下,灭身成灰化烟而去。 众下里,一片的噤声,连呻吟和同情的声音也不敢有。 “先前说得,谁在偷懒,我清清楚楚,今日只多得小许之时,竟有人灵体不支,当然是没有勤炼之过,当杀,下次七日之数,如若再发现,当杀其周边四人,连坐受罚,大家当是互相监督,都得日夜苦炼,如若被我发现,你们皆无活命,我当再找一批灵体而来。” 白衣人此时的声音不似先前的清俊,倒是一种阴得可怕,阴森森地似钻进人的骨缝里。 轻语间,看得出,黑沉沉的黑影此时压抑着声响,轻轻地挪动,在白光柱五彩的焕然照射下,迅速地消失。 天,这白光柱中的白衣人,怎地如此如疯如魔呀。 先前那嘭嘭之声,只当是因人多而大家相互挤撞跌倒了,也不至要丧命呀。却是这白衣人一语道破,却原来,刚才这白衣人,显然是在吸取所有这黑沉沉灵身的源灵补灵幻身,也就是我们先前一直怀疑的要掳灵成得真身呀。原来,这掳灵补身是以七劫为数,当得七七四十九日,方才得成,刚才白衣人说的所有话,显然他对这一路来发生的所有事,都是了如指掌了。先前那倒地之人,并不是跌倒相撞,而是因今日又逢七劫之日,而这白衣人却是因心下焦急,取灵过了些,比之原先,多取了那么点,所以,就有人支撑不得。而这支撑不得的人,也就是没有按照白衣人的吩咐,日夜修灵炼体,所以,今天时间一长,当然灵源尽失,要跌倒于地了。旁的人,快快扶起,看来,原先也是发生过这样的事,所以,想快点混了过去,哪知这白衣人却是心明眼亮呀,一下,让其化骨成烟。而现在,听得刚才的白衣人厉吼间,竟是搞起了“连坐”,我的天,这可是最为阴损的一招了。此招,可让其相互间不再信任,可让内部无法拧成一股绳,当然无法再兴起什么风波对付这白衣人了。而人人自危,人人相互监督,那么,每个人,都是对方的敌人,生怕别人不修,而坏了自个的性命,所以,又可成倍提升修灵修性的灵力。 阴呀,损呀!看来这个白衣人,还真的生就一个统治者的气度。 浮屠山此时复还静宓,刚才的暗黑之影,此时消失,而周围树动枝摇,轻风间,更是显得诡异无比。而刚才还五色焕然的光柱,此时突地变成一片惨白,轻轻地晃动间,突地凝结成一体,不再动弹。 中间的白衣人,此时似仰头而叫,双手似在捶打着头部,像是有什么大的痛苦一般。而稍许,又是复归安静。近处,可听得白衣人的呓语之声:苍天在上,苍水在下,我若补天,定当重连。 看来,刚才那白衣人的一连串的动作,是在内心的一片纠结之中呀。内心的抱负,与现实的压抑,让他焦虑一片,这可以从刚才的五彩灿然,而此时的惨白一片,可以感觉得出来。 因为事情的紧急,所以白衣人加大了补灵转性成身的进程,但却是他的这支队伍不给力呀,在其吸灵而补之时,可能要么有的不纯,要么有的不稳,要么有的根本就没达到他的要求,所以,他内心苦闷,而与现实相焦,整个人倒显得戾怪非常了。 其实白衣人不是别人,正是扶摇! 此处倒是要交待一番了。 当时在灵山,在正灵洞,在假的三界,我们所有在最为关键的时刻,所见到的白光柱中的人,就是扶摇!其实当初我是怀疑,现在可以明明白白地说,那就是扶摇。 扶摇沉身碎尸苍水,是因上天之遣责,因其杀伐过重,不仅灭得人家满门,还没有放过一个妇女小孩。 从这里看书的朋友,我大略说说。一直追下来的朋友,可跳过此段。 前书说过,当日扶摇因灵门所劫,手举双刀,以其母之祸而出,苍水驾舟而追,当时,其刀因有戾气,只要见血,而不能停止,这也就是我前书说过的,此刀虽是灵力无比,威力无穷,但到一定程度,那就说不准是人在用刀,还是刀在用人了。插一句,我之双刀,有那么一段时间,特别是在张美家的树阵内,当时,我整个人疯魔无比,竟是被刀所控,杀个不停,阴血横流,后经青城山青城真人补灵贯刀,最后我才能刀人合一的,这里面,当有此过节。再说,这扶摇之刀,到了后期,那就是刀能御人了,所以,根本停不下来,也根本上停不了。最后,确实,先是因扶摇所起,到最后,还真的不能怪得扶摇全部,当然从根子上来说,那是扶摇的问题。所以上天的责罚,当然是扶摇所领,刀成三截,人碎成粉,沉身苍水。而扶摇这一缕戾魂,却是无法安生呀,天道机缘,成得魂身,而无法成得真身。所以,扶摇将所有的怒气,所有的根由,全部发于上天之上,发于南村之端。这也就是我们一直感觉到似有人在掌控一切一样,其实凭了扶摇的灵力,什么时侯都可以让我们化骨成灰的,但却是,因了苍水一劫,扶摇变了,彻底变了。 变成了什么?变得*无比,整个人戾怪非常。 他的*,还真的分为三个阶段,这还从一开始,就被我所料中了。第一个阶段,正如我所料一样,他还真的是一股怒气,只想掳灵成身而报得先前的委曲,而随着事情发展,到了第二阶段,他想的是一统阴界让自己也是光耀一次,到得现在,也就是第三阶段,他所想的,确实正如我和青山道长以及老掌主在阿修罗界连连受挫之后,恍然大悟一般,他要的,确实是颠倒阴阳,一统天地。这个野心,是随着时间的发端,而一步步成熟,最后的这个结果,我们能料到,但暂时而言,却是无法。 受得天遣,却是将所有的怒气牵怒于天地,这就是扶摇的霸气! 扶摇认为,当初他执刀而行之时,是因灵门害得其母及全家,所以他是有原因的,到最后停不下来,是因刀之戾怪,也是有原因的,所以,一起牵怒于他,让他领受所有的责罚,他认为是不公的,而这一切,他认为就是天地不公,他要重组天地,换一个大通的天地祥和。这是扶摇所认为的逻辑,也是扶摇一直认为是他一路来,慢慢成熟的最为可行的想法,他是在拯救于天地,是在让万物重又生发,他要做天地第一人,万古不老神! 人之欲念,小处,伤身,中处,伤家,大处,则伤世呀。 而扶摇之想,却是让这世间不得太平了。 当然,扶摇要成得这些欲念,他得要找一个存身的地方,而这个地方,要是所有的人都不管且还能吸引得到所有人的地方。 当是阿修罗界最为合适! 而阿修罗界,却是众人不管,但也是众人想管之地,上处,无有规则,却是一直下来,显然能够存在,当然也是有规则,它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所有的邪道歪魔,可以尽展其身手,也可尽放于心灵。 而这种自由之态,显然不是扶摇所愿意看到或是要求的。 扶摇的第一件事,当是重建规则。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上得阿修罗界,却是与想像中的阿修罗界那种不管不顾的状态不一样的原因,处处感觉到似有人进行了重组。 当时,就有三件事。一件是重组规则,第二件是掳灵补身,第三件事,就是现在,炼灵补身,是至境。 先说第一件。重组,这可是不亚于苍水之战呀。扶摇斗得七天七夜,阴血横流,但确实是因了扶摇的灵根慧骨,还有当初的灵动机缘,以及本身扶摇之功,得于灵草天地,所以,虽是艰苦,但却是终于斗下,进行了重组。说白了,就是将原先阿修罗界那种不管不顾我行我素的状态,变成了大事小情皆要听从扶摇,且要按其指示所动的状态。这应该说是最为成功的,也是让扶摇一直觉得得意的事情,重组后的阿修罗界,竟成了一个严密的组织,正如我们先前所料到的一样,整个阿修罗界,皆成了扶摇实现目标的大后方,且扶摇在此,有着绝对的威望与权力。 那么,这就涉及到第二件事了。扶摇碎身,没有真身,只有幻身。这我们见过几次,都是扶摇,前书说地,不再多说。那么此时的扶摇,想到要想一统天地,要想做得古今第一人,当有真身,所以,派出所有的人,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挟迫得所有人,从各处掳灵。这就是我们一路来所看到的经历的最为头疼而怪异的掳灵事件,还有那南村不明不白的前书说过的“老人”事件,幕后的主使,都是扶摇。南蛮子,尊主,当初的老掌主等等人,都是被扶摇所派出的人威胁而办过事,只是没见过扶摇本人罢了。所以,这也是我们一直觉得的怪异,也是我们一直的怀疑,其实皆是扶摇所指使而为,也就是前书说过的,我们步步都是踏进了一个个精心设计的局,其实都是扶摇为了实现他的目标,而精心操控的,所以,他在暗处,且灵力无比,我们在明处,当然不是其对手了,换句话说,我们以为的种种努力,其实都是在推动为实现扶摇的目标而努力。当时人心惶惶的到处掳灵之事,甚至是还有假三界之事,还有为什么南村源灵走俏之事,皆是这个缘由。 而所有的一众人等,皆是在扶摇相挟之下,设得步步迷局,眼看得离目标越来越近了。 但四处的掳灵,还有这纷争,终是引起了一些小的波折。 三界人心惶惶,天界亦是有了反应,一下子,这本来是一直隐着的扶摇,在还没有成功之前,最是忌讳有人知道其目标可是反应的。这一下子,免不了风言风语。而此时,扶摇实际上来说,还没有真身,所以,在没有成得真身之前,他是绝然不想做出什么出风头的事的,而且最好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有他这么个人还有个这么吓人的计划。大家的反应,太过激烈,实话实说,这也与我们掺和其中有得关系,将事情时不时推上峰口浪尖,这下子,大家都在猜,都在找,扶摇最后出现,当是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下子,可让扶摇着了急。他本是个细密的人,为了目标,那可是不惜一切,当然这个情况,让他心焦。 倒是祸兮福所依呀,纷乱的这种局面,却是直接催生出了扶摇的第三步,也就是现在这一步,可以说,这一步,真真实实,扎扎实实,将扶摇的这个疯狂的想法,几至变成了现实,这是一个里程碑! 第二百章 融灵幻身 是人推着疯狂的*疯长,还是疯长的*推着人在成熟?于扶摇而言,似乎是二者兼得。疯狂的*伴着疯长的成熟。 所以,当有了现在的第三个阶段。这于扶摇而言,是至境,也可以说,是改变阿修罗界构架,重组且让扶摇疯狂的想法真正落地的里程碑。 先前的掳灵,灵源不纯,更重要的是,搅得三界大起纷争,且是成为所有人追杀的对象,这样,确实是与扶摇成功之前的想法相去甚远。这第三个阶段,是扶摇自己掳灵后,将阿修罗界变成了他的一个大的炼灵场,而按其法炼灵,他以七劫之数吸灵,最终七七四十九时成得真身,这样一来,有了阿修罗界的隐蔽,又有了稳定的灵源,所以,当是至境。 而其时,扶摇可以说,一步步,离他所设定的目标,真正地在接近,没有意外,当是可成得他的*。 疯狂时的人和人的疯狂,当是两个概念,疯狂时的人,欲念几近走火入魔,而人的疯狂,可让欲念走火入魔,扶摇却是在这两者之间找到了结合点,疯狂的*融和着疯狂的人,让阿修罗界,成为了一个*的炼域场,而那些被掳之灵,或是原先以为可以逃得桎梏放荡一把的邪祟们,又一下子入了这魔鬼般的炼域,成了扶摇的工具。 扶摇本是当世高手,更兼得仙灵相助,当然是绝世称王。只一旦真身得成,皆有可能。 阿修罗界,至此日日修灵不止,众掳来之灵,还有那些本身的灵身,都在扶摇的催逼下,炼灵不止,每遇七劫之数,皆成团而聚,为扶摇补灵修身。 浮屠山上,也曾有过反抗。一些被掳之灵,本身在三界而言,还是高手,且是不少人听之丧胆的大灵之身,本意是到得此间,求得安生,却是不想被扶摇所控,当然心有不甘。所以,先是拼争不止,当然,其灵力无法与扶摇相抗。而最后,在修补灵身之时,也是一起商议,说是我们苦修所得之真灵,却是被扶摇尽吸,这可不好,所以,一起商议下来,待到下次补灵之时,一起对付扶摇。 却不知,还真的是天有定数,事有机缘。 扶摇在阿修罗界,尽设灵机无数,只要入得此间,只人按其方法补灵,皆是受其所控,而那些所谓的大灵,却是不知此中奥妙,所以,待得七日劫数之时,一起发难,扶摇冷笑不止,双掌反转,嗖嗖声起,白光弥天,阴冷入骨。 嘭嘭嘭! 白光闪过处,却是源灵逆转,急声间,众大灵皆是暴血而碎身成烟,殷红的血划过天际,划过众人头顶,惨然的血雾,笼在众人的头顶,而碎了和尸片,纷飞间尽落于众人之身,骇人心魄。 大家吓得不敢出声。 扶摇冷然说:“要是以后谁有得二心,皆如此,杀无赫!” 阴冷的声音,如硬物的撞击,将众人最后的一点的反判之心也是灭了。而按说这几个大灵,在三界来说,还真是个人物,却是到得此处,扶摇轻动,皆成灰化粉,所以,别人也是不敢再起二心,日日苦修不止,尽皆按了扶摇所说而为。 其实,扶摇在阿修罗界,所设之灵,还是依了南村苍水之正灵,依其源灵而设,根基来说,还是正灵,是以正灵为本,再生发开去,所以,骨子里,还是当日苍水南村的源灵。 当然,在这里也要交待一句。当日我们入得阿修罗界,处处所见,疑惑间,我们的心中都是如苍水再现,其实那时我们都是起了疑心。现在迷底揭开,就是扶摇所为,刻意所为,他刻意仿得苍水之设局,且有飞瀑,还有巨石,还有桃林,为的是将苍水之灵源固本,而助其成得真身。 再说这些大灵,被掳后依其所言修身,而想反抗于扶摇,因其所修之灵,皆是扶摇安排的苍水还有南村的源灵,所以,是正灵入体。恰恰这些灵源,来自四面八方,少有南村之正灵源,所以,一旦扶摇所安排的正灵入体,当是相融于原先的灵力,也就是压下了原先本身体内的灵力。这也是扶摇所设之局,为的就是防止有人反抗。 大灵反抗,扶摇冷笑间翻转双掌,是将灵力逆转,正灵逆转,与本身灵体相撞,当然这几个想反之大灵会成碎骨灰飞了。 修灵之途,其实确实艰苦。那一众的灵身,日日在扶摇的相逼之下,根本不敢偷懒,因为一旦有所懈怠,扶摇取灵之时定会发现,轻则罚下阿修罗界成为未转灵的孤魂,最后当然会死于荒地,重则当场掌毙于地,让其灰飞烟灭。 所以一直以来,这如一个魔咒,套在众人头上心上,如炼窟一般,让人心神俱伤。但扶摇却是这样想的,一将功成万骨枯,所以说,先前就说是扶摇就是疯狂的*和*的疯狂的结合体。 而这疯狂的举动根本停不下来。 众人日日的苦修,却是让扶摇吸之似觉有些异样,终于发现,是其灵根与其不相融所致。所以,及至到最后,扶摇认为,要想灵根相融,当得融灵之势。 将所有的灵源,集合在一起,然后吸取,相融相生,才得大灵。 而如若聚在一起,当然,众人的灵根不同,虽说是修灵一样,但灵根差异处,难免相撞,所以,每次七劫之数之时,总有灵力较弱者,轻则落得灵伤而体残,重则当场丧命。 这样,每个人都是战战惊惊,生怕自个灵力弱下来,成为下一个灰飞烟灭者,这样就只能是加倍的修炼,让自己更强大,与别人灵力相撞之时,自己能够胜出,活了下来。于是乎,成了一个邪恶的怪圈。想自己更强大,只能是拼命苦修不止,而拼命的苦修,最终换来的,当是扶摇的大灵相吸,而要想不被吸干或是与别人相撞之时胜出,又只能是拼命苦修而强大自己。这是个邪恶的圈套,这个圈套里,是死亡的诅咒,成了一个杀人不见血的怪圈,阿修罗界,终日笼罩着死亡的阴影,而处于其中的人,却还不能逃出,还要拼命苦修,以换得苟延残喘。 这就是扶摇的局,这也是扶摇疯狂之下的极致和极致这下的疯狂! 灵根不融,修灵相融,扶摇成了所有灵源的集合体和中转站。 而真正的转机,却还是来自于相融成灵。 七日之劫数到来之时,众人修灵之身,齐聚于浮屠山巅。而山巅之上,树密草丰,月盈当空之时,以黑沉之气尽弥,这是让修灵之身静默于此,无有旁念,专心逼出灵源。 先前,扶摇吸灵之时,灵力倾涌之间,是灵源相通,未有相融之举,而到最后,灵源越来越多,而相融较慢,这样,就需有大灵身,成得中间的转接。所以,我们在入阿修罗界之时,看到的那些怪像,皆是一些大灵法身,是扶摇刻意的安排,皆是其中转灵力之人。 这些大灵身,在扶摇的刻意打造之下,比之一般的灵身,灵力更强大,且是将源灵与生发之灵相融的*身。所以,我们在碰到之时,当然能够看到其有巨大的灵力。 大灵身在接得源灵相融之后,扶摇尽吸,少了一些相融的过程,吸灵更是通畅而快速。 最后一个七劫之数到来,浮屠山上,更是黑雾弥起,黑影晃动,而月盈中空,却也是只能照得之些黑影更加的诡异无比。 扶摇在巨光柱的弥照下,吸灵而盘。灵源汩涌,灵力通达,而众下里,不敢有丝毫的异动。 最后的四十九日之终数,轰隆隆声起,源灵皆出,巨光柱晃动灿然。 忽地一声巨响,巨光柱轰然弥散,而众下里突地血弥不空,惨叫不止。惨叫声中,只见阴血横飞,在惨白的月色下,划出道道的血痕,而血痕过处,倒下一片一片的灵身。四十九日终结之时,扶摇刻意隐瞒了这个结果。最后在扶摇成得真身的时侯,所有的吸灵之身,当得血祭,做为最后的成功。 血雾弥漫处,巨光柱散去,一个清俊的年轻人,忽地跳出。而此时,黑影尽是倒伏于地,惨叫声都只是一瞬即失,太快了,快得月光都来不及晃动,而一切,那些黑影也只是从盘坐成为倒地。 扶摇成得真身,而月色惨然间,尽是倒伏一片。 未几,无有声响,再无呻吟之声。阿修罗界,再无有这样的灵影晃动之日。 所有的灵身,为扶摇成得真身,献出了最后的性命! 扶摇阴笑几声,大声喊道:“我欲踏天,谁能阻我!” 声动树摇,树摇阴空,月隐中空,惨风连连。阴冷的一切,催生着阴冷的*! 是的,疯狂的的举动催生疯狂的欲念和*,一切,都只是扶摇的工具。 阿修罗界,说起来,到得四十九日的终结之数,是最大的血劫之日,所有被掳的灵身,还有那些原本存在的灵身,皆是血祭了扶摇的真身。 真身幻成,扶摇阴笑连连。 下一步,当是疯狂中的癫狂! 第二百零一章 浮屠诡境 浮屠山此时盈月光空,洁白如银的月光尽洒而下,而周围的树木草林皆是披上了一层银白,风轻动,树轻摇,一片寂然,有谁能想到,如此的良时良景,却是刚才发生了生死的弥散,黑烟飞尽,又是一片的银光的世界。谁能输,谁又赢,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说到底,所有人的感觉,都还只是一种个人的感觉,而这世界,却是依了本来的规律,在行进着,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比如扶摇,刻意想留下什么,但此时的浮屠山,还是这样的一片安寂,不因陡起的杀伐,而留下不变的阴影。但人莫例外呀,于此间,心比天大,却是手法阴毒。 浮屠山下,此时突地有黑影飞动,弥成一片。 扶摇眉头突皱,沉声道:“可安排好了?” “报告界主,安排好了,只等界主前去。”黑影里有人沉声回答。 隔空传音,看来,这阿修罗界,确实是扶摇是界主,且是全掌了阿修罗界,而且,此地的灵力,有着不可想象的高,不仅是扶摇,在扶摇的苦心经营下,这里的所有的人,都是灵力高强,比我们想像的还要厉害。 不然的话,刚才的隔空传音,一般的灵力者,万难所为,只有扶摇等调教下的*身,才有得这种灵力,确实,这重组后的阿修罗界,不仅是成了扶摇的大后方,大基地,而且,在扶摇的认真的料理下,个个灵力非常,成了三界无法阻得的*身。 “且去守了,我自前来。”扶摇沉声应道。 黑影忽动,整个过程紧然有序,且虽说是看到人数众多,但却一切都是悄无声息,并无乱象。可以看到,扶摇下的功夫,这里,俨然是一个非常有秩序的界内,且是扶摇苦心经营得久,实在是不容易。 浮屠山上,突地一道巨大的黑影晃起,咻咻有声,且声震树动,似急风过境。 此时,扶摇沉身不动,而巨大的黑影一下似弥了盈满的月光。 及至看清,却原来,是一只巨大的黑鸟。张开双翅,竟是如弥了皎洁的月光。黑鸟巨大,但却是迅急如雷,而整个的过程,却是悄无声息。 “补灵修身你也看到,这样行不行?”扶摇沉声道。 “界主天灵,当行此道,融灵之事,当得急行。”黑鸟轻动,给人的感觉,似与扶摇在商议,而扶摇与黑鸟之间,似不是一种上下级关系,倒像是朋友,亦或是亦师亦友。 黑鸟说出的话,让扶摇沉思片刻。此时树不动,风不动,一片的静然,一片的安然,而此时,树影黑沉间,却是如诡异一般,让人心生不安。 “刚才急吸灵身,却是相融,但还是觉得灵力不能大增,与我想像,还是相去甚远。”扶摇说。 此时的扶摇真身得成,其身形俊立,清风朗月,而此时,却是被黑鸟一下弥得一片,黑影晃动间,一切,在浮屠山,似有着万般的诡异。 “界主要想成得天道,还得相融仙灵,仙灵附体,当得大成。”黑鸟沉声而语。 却原来,两人是在等所有的人都退去之后,才商议这等机密之事。 此时突又明了,却原来,虽说刚才血雾弥现,扶摇真身得成,但听此语,扶摇虽成真身,但融灵于体之事,还是有些问题,也就是没有达到扶摇所想到的那种境界。此时,融灵之事,当是大事,看来,扶摇急成一片,疯狂的想法,要想疯狂的实现,看来付出疯狂的行动。这是一个*燃烧的所在,是一个*横流的世界。阿修罗界,此时能感觉到的,还真的是*在燃烧,一切,都在疯狂地运转。 “如融仙灵,此时灵源尚不能保证,还有,我们这一众的灵力还是斗不过呀,浮屠山,还是小了点。”扶摇说。 看来,这浮屠山,倒是扶摇的根居地,显然,这么看来,这阿修罗界,还不尽是扶摇所占,肯定还有仙灵集聚之所,没有被扶摇所占。 而此时,扶摇所急的,还是灵力不够强大,不能让他实现他所有目标所要拥有的源灵。 黑鸟扇动翅膀,还是悄无声息,说:“我暂替界主守得这里,待我补灵完毕,再做打算,界主可先去融得小灵,再说。” 扶摇答应下来,悄无声息地朝了刚才能黑影弥动之处而去,而巨大的黑鸟,此时也是悄无声息地去了。浮屠山,此时又是复归得宁静一片,根本看不出,刚才这里还是阴血遍布,而此时,却是无有痕迹。 这巨大的黑鸟,看来是因了灵力受损,而在浮屠山为扶摇守得此界,而扶摇与这黑色的巨鸟,倒还是有得渊源。 扶摇急速而下,直朝了刚才黑色弥动之处而去。 而到得山下,却是另处的一番影像。 那刚才弥动的黑影,看清了,是一个个的阴身,只是体形巨大,一看,就是被扶摇刻意转灵所训练出来的,类似他的打手罢,一个个只唯扶摇的命令而听,一个个面无表情,似脑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只要扶摇一声令下,就杀上前去,不管不顾。 黑色的巨形阴身此时围了一个大圈,圈中,隐有灵力涌动,而中间,有一群群的白衣怪人,似阴身又是仙体,看来,都是阿修罗界那些逃过来的小仙灵,此时,虽是小仙灵,但毕竟是灵力不够,所以,被这些巨形的阴身一起掳了来,此时圈在一起,静待着扶摇前来。 扶摇近前,看到此情,似皱了一下眉头,阴声问:“怎地如此之少,且都是些小喽罗呀。” 黑影中领领头者回答说:“越来越难,至从界主成得真身,血雾弥顶,众仙灵吓成一片,有的逃了,有的躲了,这些,都是些小的们,还是我们设得关口,千辛万苦才掳得来的,本来不易,现在是越来越难了。” 领头者说得艰难,看来这事情也果然是很难。扶摇为成真身,将一众的阴灵血祭,在阿修罗界震动不小,因其灵力巨大,众人当然不好当面反对,但于暗中,却是都是传说,要是再不逃,恐怕真的命都不保了。 所以,这些小仙灵,正如头领所说,还真的是不容易地掳了来。 扶摇近前,立时一片的异动,黑影圈中,有惨声而起,大家知道,此番,又是命里无果了。扶摇看了看,突地说:“怪不得我,要想成得大事,只能是辛苦各位了。” 双掌弥动,白光突起,阴风巨动,震声如雷。 黑影圈随了扶摇的异动,迅急滚动,周围一片的黑影晃动,而圈中的小仙灵此时,惨叫声更大了,似非常的痛苦。而能看在眼里的是,灵力倾涌。 扶摇突地一个盘飞,直入圈中,如巨鸟扑下,一下压到了小仙灵的头上,轰隆隆的声起,一片的白光弥起,瞬间,轻烟弥动,陡地,有血光飞散,而惨叫声中一刹那,又是没有了。刚才圈中的小仙灵,此时全然成烟化去,而内中,没有了任何的痕迹。 此时的扶摇,全身突地莹起道道白光,通体似有莹光幻动,周身通灵无比,行动间,似带得风动树摇,而此时扶摇的第一步,都显得轻盈无比,而其脸上,竟也是泛出了莹光。 扶摇双掌下压,调运呼吸,轻风动荡间,似有隐声传来,哗然声响间,突地归寂。扶摇全身的莹光消失,而脸上复归一片的冷然,扶摇又回复到先前的样子,看来,刚才尽取小仙灵之源灵,已然被扶摇强大的灵力,相融于体内,这或许就是刚才巨大的黑鸟所说的要融得仙灵了。 “只有这些小仙灵,我们当再努力,为界主掳得大仙灵来。”黑影头领似讨好地说。 扶摇没有答声,只是双手轻扬,一身道白光闪起,几粒红色的丹药一下划出红色的线来,首领如获至宝,接到手中,周围绕着的黑影,也似异常的激动,一下接了,大家分食,然后又是复归寂静。扶摇扬手说:“去吧,如果下次还是这样,别怪了减了丹药。” 首领应声答应,说:“一定再加努力,不让界主分心,为界主千秋功记,我们至死不渝。” 说完,大家消失。 扶摇用得转灵丹控制了这些黑色巨形阴身为己所用。 这些黑色的巨形阴身,前身都是三界之阴身,而被扶摇掳来之后,却是先前,还是能让扶摇巨大的灵力转灵,却没有想到,此是扶摇一计,只要用得他的转灵之法和丹药,那么,就几乎是离不开他的丹药了,如果七劫之数不定时补得扶摇丹药,当然破灵碎身了。所以,扶摇控得这些阴身巨怪,为他所用,看来,扶摇对此,用计很深。 而这些巨形阴身,为扶摇掳得小仙灵,当是补得仙源之灵,也就是刚才黑色巨鸟所说的要成大事,必补仙灵。扶摇所焦心的,是只有小仙灵,却没有大仙灵,与他的想法相去甚远。 扶摇想到,要想真的成事,还得另想奇法了。 第二百零二章 血雾迷局 浮屠山阴森诡异,而山下的众阴灵对着扶摇唯唯诺诺。这个世界,本来是没有什以大的变化,却是因了扶摇的出现,而更是出现了这种新的重组的规则,而引起阿修办界的大异动。不知道,扶摇的这种疯狂,会给阿修罗界,或者说是整个的阴界,带来怎样的变化,但就目前而言,却是让众人的心里揪成一片。 哗亮闪动间,却是突地白光道道,而白光弥处,众黑影紧张成一片。 及至看清,这些白光道,却原来是一个个的仙灵,而这些仙灵,似比先前扶摇所吸之仙灵更为强大。游动间,竟是带得白光弥起。而游走的仙灵,似有所图,看得出,一方面小翼翼,另一方面,却是怒气冲冲。 倒真的一缘一报,终有还报之时,看来,扶摇想吸得仙灵助得真身成大灵,此时,竟是引得众仙灵有了反应。 黑影森森,与白色的仙灵成为鲜明的对比,两下里对峙着,而此时,空气都如凝固一般,大家心下里,都是异常的紧张。按说,这些仙灵的灵力,确实比之这些阴灵大强大,但此番,这些阴灵因了扶摇的变灵转性,重新的重组,应该说,与这些仙灵,还是在伯仲之间,看当时的机缘了,如果时机得到,哪边赢,都有可能。 一方想掳,而一方却是想报得吸灵之仇,从来,这个世界就不缺少纷争。 “吸得仙灵,逆了天道,拼死也要讲这个理了。”内中有仙灵大声说。 还是黑影中的那个首领,大声说:“自古弱肉强食,重组阿修罗界,你们都知,我们只是奉命办事,如果一定要这样说,那只能是见个高低了。” 话说至此,突地白光更是弥起道道,轰然声响成一片,众仙灵突地盘飞而起,白光如密织的网一样,朝了那森森的黑影压下。 嗖嗖嗖! 道道白光,打出道道的白色的利刃,直朝了黑影射过来,空中划出尖利的声响,带得空气似冒出了火星。看来,仙灵倒真的比之凡灵阴身强大得多,且是纯体,那种与空气相撞而陡然冒出的火花,骇人心魄。 轰轰轰! 白光到处,火星四溅,空气中突地焦臭味弥起,这是阴身碰得火星,而自然炙烤而出现的焦臭。 黑影突地大动不止,成团地滚动间,黑色的金光弥起。看来,扶摇苦心经营,确实是在这些巨形的阴身上下足了功夫,不仅是转了灵,且是炼灵补了灵。此时这些巨形的阴身所散发出的黑色的巨形金光剑,本身是阴光,却是因了扶摇的转灵成性,所以弥起了金光,威力强大了许多。 嘭嘭嘭! 两道金光相撞,轰声四起,火星四溅,哗然乱想间,两边的人影都是一下弹跳开来,这一下的交手,看得出,灵力相当。而那些白色的仙灵,此时还是大为惊讶,没有想到,这些仙灵的灵力,竟是与这些阴灵的灵力相当,让人心生怪异。 黑影弥动,白影森森,两下里轰声不断,震声大作。而此时,白影中,有人似轻声在呻吟,看来,刚才的相撞,黑白双影似各有损伤。 黑色的巨形阴身此时震声大做,不管不顾,拼命地朝前扑了上去。于他们来说,是没有退路的,他们只有掳得仙灵,才能换取续命的丹药。而扶摇,也正是用了这个方法,来强控制这一众的人等。白色的仙灵似在节节后退,看似不支,但却是怪异,才只刚开战,为何出现如此的情况,让人心生不解,但于巨形阴身来说,不管前面是什么,哪怕就是个圈套,也只能是眼睁睁地一往无前,不能后退,不然,可是粉身沉尸呀。 而黑影前进不止,猛扑上前,而白影却是如刚才一样,只管后退,两下里相接,却是撞得火星四起,而撞击间,不知胜负,倒是白色的仙灵似在后退。 这事情,还真的让人心生诡异呀。按说,仙灵与巨形阴身,本就是不相上下,如此忍让,是什么道理。 轰隆隆的声音突地响起,是白色仙灵突地弥起,此进,已然到得浮屠山下。而山下的地方,正是刚才那些小仙灵被扶摇所吸灵之处,此时已然全然没有了踪迹,没有了任何的痕迹。轰声大震,白色的仙灵此时突地不再后退,而是一下弥开,成得一个大大的白色的光圈,一下将黑影围住。 陡起变化,让巨形阴身一下转不过弯来,不知道出现了什么情况,先前是以为节节的胜利,对方一直在后退,但现在,到了这个地方,却是突地一下被围。 呀地一声,黑影中的首领陡地大呵不止。因他感觉到,此进的怪异连连呀,自被仙灵所围之后,却是突地感到灵力外泄不止,而且,这样外泄的灵力,让他们恐怖的是,全然似被那些白色的仙灵所吸一样。 不至如此呀。 首领知道,此地,一直是被扶摇作他的吸灵的场所。因在浮屠山下,地处凹地,进可上山,退可入谷,是个可攻可守之地,所以,浮屠山下,一直是扶摇苦心经营的,现在,白仙灵似刻意地将黑阴身引到了这里,且是灵力外泄不止,这是何道理。 轰隆隆! 突地如雷的震声传来,白仙灵突起盘飞而起,此时,黑色的巨形阴身本来是与其不相上下的,但因了此时的吸灵外泄,一下子似抵挡不了。 中有惨叫声传来,是黑色巨形阴身中灵力较弱者,因受不了抵挡,此时一下发出了惨叫。 而白仙灵,此时忽地怪叫声声,突地一下翻飞不止,轰隆隆声间,天,竟是一下红光满天,弥起如血色一样的红雾,这下,把这些黑色的巨形阴身给惊得目瞪口呆了,不知刚才看到的白色仙灵弥体是真身,还是现在的血色迷雾是真身,而吸听到,怪叫声起,声声震耳,让人心下骇然。 而此时,黑色的巨形阴身的灵力,还是外泄不止,中间的喘息声,还有那种越来越清晰的呻吟声以及怪叫声,陡地弥起。这是灵力减损,被吸之先奏呀。而黑色的巨形阴身,本来是扶摇训得的一批特殊的杀手,因其杀灵过多,所以身上聚得所有的灵力,各种各样,但在扶摇的指导下,这些巨形阴身,将这些各色的灵力,一下相融于体,成得自身的灵力。所以,这些巨形的阴身,说白了,也是一些源灵体,只不过这些源灵,是杂有各色的灵力,所以,虽是不纯,但却是灵力巨大,这也是黑色的巨形阴身,能一直帮着扶摇寻找到仙灵的原因。 此时白色的仙灵突地变成红色,而刚才的纯白不见。 天,看来,黑色的巨形阴身灵力不断外泄,而白色的仙灵却是相吸不止,却原来,这白色的仙灵,也是一个吸灵体呀,当下,当是将这些黑色阴灵上的各色相融的阴灵,一下吸来,这样,经过黑色巨形阴身相融阴灵,再经白色的仙灵相吸相融,看来,是将杂色的阴灵与白色的仙灵相融,此时灵力渐是吸得充足,所以,血色弥现,看来,灵力相融顺利,且是这些灵力能够看得出感觉得到,灵力巨大,且是相融相通,能成血身。 嗖嗖嗖! 灵力充盈不止,而外泄越来越强烈,黑色的巨形阴灵此时从刚才的隐约的呻吟声,变成了大声的惨叫声,在黑烟弥起,而中间,灵力较弱的,都是碎骨化灰了。 这是黑色的巨形魂灵不敌白色的仙灵呀! 怎地不见扶摇呢?扶摇如此大的灵身,当得相救呀。怎地看着这些自己训出的杀手,眼睁睁地被白色此时已然弥成血色的仙灵吸干弥尽呀。 此时,轰隆隆的声音再起,一道白影突地盘飞而至,跟着,一个巨大的黑鸟,也是飞近。 白影,是扶摇,黑影,是黑色的巨鸟。 扶摇突至,黑鸟突至。而轰然间,黑鸟双翅突闪,黑沉沉地压了下来,中间刚才的那些巨形的阴身,此时还未来得及惨叫连声,只叫得半声,竟是一下灰飞烟灭。而随着黑影的下压,那些弥成血色的仙灵,此时竟是没有一点的反抗力,团团被其扇动急转不止,竟是成得一团,而这个大团,血色弥起,血雾迷漫,而成团滚动间,灵力倾涌。 可以感觉到,这种灵力,相当强大,是融命仙灵,还有刚才那些形阴身之灵,相融相通,一下成团而得。 此时的扶摇,阴笑连连。 上前突地盘飞而起,直至滚动的大血球前,轰地一声,立于球顶,而黑鸟突停,立于其后,双翅轻动,似在赶着灵力倾涌。血球停住,顶端突地弥起血雾,血雾成柱,轰声而起,天,这巨大的灵力,当是三界不见,而天界,恐也是少见。 呼呼呼! 灵力倾涌间,扶摇双掌翻动,巨大的血光柱突然形成,轰声间,皆入扶摇体内。 哗啦啦! 扶摇突地仰天长啸,哈哈大笑! 突地明白,天啦,这竟又是扶摇设得的一个局呀! 第二百零三章 黑鸟狂风 哗哗哗! 声响过处,血色球上,血色光柱直入扶摇之体。 而其时,血色光柱弥起间,却是如急如电,扶摇全身鼓涨,吸个不停。 轰地一声巨响,突地血色球一下炸开,此时尸身碎片哗地一下纷飞,灵力已全然被吸得干净。这下,震声如雷间,血色球炸飞如粉。 黑色的巨形怪,本是扶摇所训,而最后,其全身的灵力,竟是也难逃被扶摇所吸之劫,而那些仙灵,确也是做了一个接收者,最后轰然碎身。 此时在旁的黑鸟,呀地一声怪叫,似是对扶摇的一种提醒,扶摇轰地一下,飞至黑色大鸟身边,而其是时,巨然的灵力,倾涌不断,黑色的大鸟轻动间,灵力相融相通,竟是在扶摇身上和谐共生。 呀地叫声响起,黑鸟突飞而消失,而此时,扶摇却是身形轻盈,灵动无比,补得这仙凡之灵,扶摇陡觉灵力无比,至少在这阿修罗界,是无人能敌了。 而身形滚动间,却是树动枝摇,而轻风拂起间,竟是一片的亮色盈动。 扶摇真身,已然成得通灵之体。 此时的浮屠山,倒是显得安静而美丽,但却谁又知道,这里面,却是暗藏着重重的杀机。 而此时已然在阿修罗界之外的我们,也是纠结得不得了,所有的人员算是齐了,但究竟能否有些什么把握,倒还真的是让人费尽思量。 我走上前,对着众人说:“此番到了我们最为关键的时侯,大家可要想得周全,有什么事,可得讲在当面,大家一起,一条心,一股劲,一击而中,一打而退,功成之日,南村把洒临风,当是人生之至境呀。” 我的话,倒是引来众人一片的轻笑,很少听到我讲这样的话。我确实也因为,真正说起来,心中还是没有太大的把握,我不知道,此番前去,会有什么样的怪异之情等着我们,我只知道,我们这一众,此时,就灵力而言,在三界自然是没有对手,但能否对得扶摇,还是心中打鼓。所以,一直紧揪着,只盼事情能如所愿。当然,于此时,人的精神最是重要,特别是予正等一众的加入,刚经了那些的劫难,鼓起精神,当是最为关键。 而此时,青山道长还有老掌主,脸上一片沉凝,不知道前面,倒是如何随得人愿。 尊主一直和青吟在一起,青吟还是想着,如何让正灵门光大而复明。青吟认为,前番走得一些弯路,现在,如何让正灵门一下走上正轨,也是尊主所考虑的事情。我看到了这个情况,而此时,最不能散的,当是人心。我对尊主说:“说起正灵门,其实它更多的,当是我们的一种精神支柱,大家都说起来,还是正灵门之根源,立于三界,当以正灵门为必然,所以,尊主不必太过担心,我们现在所做之事,也就是正灵门之事,事成之后,三界当然承认正灵门的功德。” 尊主和青吟都点头称是,确实,我们所做之事,也是正灵门之本。 李艳等自从刀莲合一以来,灵力增得不少,也算是有所得,但也有所失,终是离一直追求的所谓的平心安稳相去甚远,这注定,还有许多的不平和不安。 突地,转过一个山头,轰声四起,大家立时紧张。此时的轰声,接连接一片,似有规律的震动。 大家虽是紧长,但也是习以为常了,如果不出现些怪异,倒还真的不正常了。 一道巨大的黑影突地当空弥现,而黑影现处,遮了当空的云动,似万千的密织的黑点,遍布于当头之上。 呀呀的怪叫声起,却是不急于猛扑过来。 怪异而突然。我立时将双刀架于胸前,刀动莲然,一片紧张。青山道长还有老掌主,特别是风尘居,脸上沉凝,看着这巨形的怪物,不言不语。 一个巨大的黑鸟,也就是阿修罗界与扶摇相伴之黑鸟,此时突地前来,看来,扶摇倒是占得主动,迟来不如早来,迟早免不了一斗,来了也好,只是不能乱动,千万得吸取前番几次的教训,忙忙慌慌,会带来异想不到的麻烦。 呼呼呼! 气吐声急,而周围的树林随了这呼吸之声,竟是倒起站立,一片的震荡。 见此情景,大家还是心里一惊,这样的灵力,这在三界,已然是不可见了,所以,我心里知道,这必来自阿修罗界,扶摇呀扶摇,定是要生也疯狂死也疯狂呀! 突地狂风乱起,阴声而来:“你们可是想要一统阴界的?” 天,又是一个流言。 前番,有人说我们想一统阴界,我们根本没理会,现在,又是这黑鸟这样说来,看来,关于外面的流言,还真的是不少。 “没有想过一统阴界,但不能做下残害同门之事。”我朗声说,不能示弱,我知道,这也算是叫做没事找事了,总要找个理由,好让我们觉得事有蹊跷,所以,为下一步的杀声四起,寻找足够的理由。而真正想达到目的的人,此时却是躲在背后。 嗡嗡嗡! 异响声起,而黑鸟此时双翅突扇,巨大的灵力汩涌间,让我们几至站立不稳,和我的估计是一样的,一般,都是随便给你扣个帽子,然后,杀声四起,让人伤得不明不白,而对外而言,却是正大名份,什么事情都是有理有据。 阴风突起间,带得周围飞沙走石,而飞扬的沙土,此时竟是扬成一股巨大的尘柱,直扫向我们,而陡地,轰声中,竟是弥得睁不开眼。 先前并不激烈,况且还真的不清楚目的,所以,我们还真的一下有点愣怔。而及到发觉这巨大的尘柱轰然袭来这时,才知,这不可小视呀,这可也是生死一线间。 轰地一下,青山道长双掌翻出,一道灵力直涌向尘柱,哗啦啦响间,尘柱竟是一下飞扬开来,而飞起的小尘粒,我的天,如钢钉一般,突地急如旋风,直朝我们打来。 叮叮叮! 声如急雨,急如旋风,刀莲合一,一下挡得。 老掌主等先前也是大意了,衣服上着了几下,立时密集的孔洞,一下挥动双掌,总算挡住。妈地,你是个什么东西,随便说个理由,上来就往死里打呀。 尘粒急飞,而伴了黑鸟突地如凄如诉的叫声,一下骇了我们一跳,妈地,你这是什么叫声,怎地这么惨人呀。 而叫声处,突地阴风大作,急旋如一片,这时,整个四野,皆是弥成一片,震声如雷,而震声处,黑鸟双翅突地扇起,轰隆隆声间,更是震荡不止。 有姑娘发出叫声,是那种被吹得摇摆不定的叫声。 阴惨惨的叫声让人心里发毛,突地明白,这是扰乱心神呀。我大叫:“大家可要注意了,不要分神,当心*呀。” 众下里答应着,可其时,阴风突地加急,轰声中,突地大黑鸟双翅掠地狂扫,轰然间,如刮地旋风,天,先前那种凄然的惨叫,是想分得我们的心神,都是为了这致命的刮地一掠呀,天,轰声四起间,我们一下被巨大的黑翅所扇起的阴风而刮得离了地,飘向空中,而其时,黑翅并不停下,轰然扇动,我们一下猝不及防间,竟是如断线的风筝,在空中飘摇不止。 妈地,这还是出得阿修罗界之后,所遇到的最惨的一次了,只怪我们都是心地仁慈,听不得凄风惨语,刚才那鸟惨然鸣叫一片,我们以为是有别的什么事,妈地,哪晓得,是个局呀,竟是为这最后的掠地一下做足了准备,我们此时再发灵力,却是飘渺不定。 凄惨的鸣叫依然不断,如入骨髓,而其时,阴风越来越大,直直的打在我们身上,这哪是风呀,妈地,如千刀万剐呀。我大叫着:“大家定神发灵,且先各自落地再说。” 各想各的法,这是我的真实的心声,如果再强求统一行动,怕不是要被这黑鸟怪给扇到天边云外了。 大家听到我的喊声,老掌主呀地大叫双掌突地下压,轰地一声,打开了一条缝隙,直冲下去,大家见状,也是呀地叫着,从老掌主所震开的缝隙里,一下落到地面。总算是安全落地,而阴风还是呼呼不停,大家稳住身形,妈地,吹阴风,我们可是阴风它祖宗。青山道长双掌弥起,轰声处,白光弥现,直击黑色的双翅,撞击处,轰声如雷,而哧然声处,双翅一点印记也没有,还是扑闪着扇起巨大的阴风。 嗡嗡嗡!阴风急吹,双翅狂舞。我呼地架起双刀,身后莲阵哗地展开,猛然地扑上前去,直朝双翅猛然然砍下,却是呼地一声,一股巨大的灵力突地直逼刀头,刀头一偏,一下化了我扑上去的力道。 看来,黑色的巨鸟身形巨大,却是灵巧得很呀,想要斗得它,还真得实力和头脑并用才行。 但确实不知,这黑色的大鸟,不明不白地拦了来,是要干什么呀,且招招狠劲,道道似要逼我们于死地,莫非是扶摇派个人,提前发难? 第二百零四章 焚心炽燃 事起突然,而手却是不能停。 说起巨形黑鸟,还当真有得一番来历。 浮屠山之初,全是混沌一片,并不清晰,前书说过,众人也只是将其当成了一个过往的驿站,只要一找到前去的目标,立马离开。 而当扶摇重组阿修罗界之后,各方面的事情,急需一个料理。说来也是天道机缘,这黑色的巨鸟,说起来,还是仙界的看护灵,也就是那种守护皇家园落的看护灵。 也算是天道机缘吧,一日,园落突地进来一些异怪,当时本是不能进来,而也算是黑鸟怪大意,一个迷糊间,竟是让其混了进来,这还了得,皇家园落竟是进来了异怪,一下子,当然拿黑鸟怪是问。而此时,黑鸟怪真的说起来,虽是有责任,但却是也不尽然。因刚才那个迷糊间,是因为皇家的公主在园内大叫不止,所以黑鸟怪被这叫声吸引了过去,迷糊了,所以被混了进来。 最后当然弄明白,是那几个异对故意精心设计了圈套,目的是为了混进皇家园林偷得灵草。所以,故意制造了这些事情。 但皇家的事儿怎好说,当然是百口莫辩,黑鸟怪当然要受罚。所受的惩罚就是被抽去仙灵,只留得灵根,打入阿修罗界反省。本来是要灭掉灵根的,但因其多年来,还算尽心尽力,所以,留了这个恩惠。 黑鸟怪用我们现在的话说,那前途算是划上了句号了,所以,心下一片的颓废,一日闲荡至浮屠山。也算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吧,因其被抽去灵力,只留了灵根,所以当然灵力不强,加之心中颓废,所以整个人看起来,确实是落魄得很。浮屠山还有些没找到方向的暂留的小仙小灵,见其如此,逗乐解闷,把他当个玩具在戏弄。说起来,要是往日,皇家园林的看护林,不说是一般人不放在眼里,就是那灵力,也是一般人所不能岂及的。 现在落魄至此,当然没有办法。而此时,恰恰是扶摇重组阿修罗界之时。扶摇是个人精呀,看以黑鸟怪,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仙灵,所以帮其出了头,没让别人欺负于他,同时,最重要的是,为其补得灵源。黑鸟怪虽有灵根,但身上全无灵力,所以,补得扶摇所聚的一些阴灵,当然全身有了活力,当能自如行走之后,黑鸟怪又自行补了些小仙灵,所以,算是身上没有大的变化了,只是待得时日,必复灵力。这也是当日浮屠山上,黑鸟怪对扶摇所说,待他补灵之后再说的缘由。 当然这样一来,黑鸟怪把扶摇当成了自己生死的朋友。这也就是当初扶摇和黑鸟怪说话是平等对话的原因。黑鸟怪报答扶摇,做了三件事,第一件事就是紧紧地看护了浮屠山。当时,浮屠山并没有说一定是扶摇的私家所有,大家都有份,可自从黑鸟怪看护之后,这浮屠山,基本上就成了扶摇的私家花园了。所以,为扶摇稳定了基地和后方,这是很重要的,扶摇的很多补灵修身,都是在这完成的。可以说是扶摇疯狂计划落地的直接推动者。第二件事是出了一个主意。就是扶摇在最后自己炼灵吸灵之后,黑鸟怪说如要成得千古一人,当要融灵而成,最至境当是融得仙灵。这也就直接促成了扶摇的一些计划。如那些黑色的巨形阴身,本是杀手,却是在黑鸟导的建议下,设得一局,将仙灵相融,最后都成了扶摇的吸灵对象。这出的主意一个比一个毒,但于扶摇来说,却是一个比一个实用,特别是融灵计划,直接让扶摇的灵力成了无可相敌之人。所以,对别人来说,阴损毒辣,但于扶摇来说,那是不可多得的好主意呀。第三件事,那就是现在这件事,他要为扶摇打前站,铺平道路。在他们的计划里,我们这一众,还真的只是一个小的部分,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所以,能尽快地解决了我们,当是快事一件,所以,此番黑鸟,那是下定决心要逼我们于死地了。 轰声炸起,黑鸟怪扇着巨翅,呼呼的风声中,阴声传来:“此地不是你等所来之地,快快退去,还可留得小命。” 我大声说:“惹我杀心而起,不怪我!” 久已然平静的心情,此时一下又是怒火中烧。这个扶摇,如此疯狂的野心下,把我们,根本上是没放在眼里,这种疯狂,如不除,三界安能有安然之日呀,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和老钱一直揪在心上的工程,还搞个屁呀,不可能了,那扶摇要的是天地阴阳,所以,一切,尽在其掌握之中,到时,只怕我们真的做了活死鬼也未可知。 哈哈哈哈! 黑鸟突地嘎嘎怪笑起来,在它看来,还能在它面前,提得杀心二字的,恐怕是我们还是第一个了。 “不想活,不能活,不怨我!”黑鸟怪阴阴森森,双翅大闪,阴风乍骨,而地上,已然没有了完整的一片地,我们拼命运动灵力,方才相抗而没有再次被吹起。 李艳等娇呵不断,汩涌的灵力直打向双翅,而其双翅之上,哧然冒起黑烟,却是扑闪不停,看来,这黑鸟怪经得浮屠山修养补灵,现在,倒是真的着实厉害了许多。 老掌主和青山道长以及其余的大灵,围了黑鸟怪直打不住,哧然声中,灵力划出道道的白光,而轰然声响处,黑鸟怪依然呼呼生风,直扑不住。 所有的人围了它,居然还能让它从容应对,妈地,这灵力,当是天下无敌了。由此想到,那扶摇,此时的灵力,怕是已达化境,天,那又该是如何应对得来。 风尘居突地大叫:“阴气森森,可取阴灵。” 我猛然醒悟,这黑鸟怪,灵根虽是仙灵,但其浮于表面的,确实是扶摇当日所补的一些阴灵,如果是阴灵,那么,我双刀不怕,且老掌主还有青山道长等,也是有办法的。 轰然转身,双刀舞起,直扑双翅。 电光火石间,突地火星四溅,双刀如砍在硬物之上,而起的火星,却是闪射开去,黑鸟怪身形荡得一荡。刀莲合一的灵力,在当前三界来说,还真的少有人能挡,而黑鸟怪只荡得一荡,确实灵力强大。 风起云涌间,突地,黑鸟怪一声惨叫,两片飞羽呼地一下飘落,是我刀莲合一之阵,一下掠伤其飞羽。心中突地一动,妈地,这浮起的阴灵,怕不就是弥在飞羽之上呀。 心中一动,我急攻上前,直扑飞羽,而此时的黑鸟怪,突地一下像是极爱自个飞羽一样,盘飞而上,轰声四起,其上黑影弥起,遮得一片的无有天光。而扑闪着的双翅,此时,有黑烟冒了,阵阵的焦味弥来。 焦味难闻,却于我而言,倒如喜讯一般,天,这阴灵,当是弥在其双翅之上。 呼呼风起,刀莲俱动,猛地直扑向黑鸟怪双翅。撞击间,依然是火星四溅,而焦味却是越来越浓。而此时,黑鸟怪却是身形一沉,而其是努力地拼命地向上一蹿,我突地明白,翅上阴灵此时渐至弥消,而支撑着其飞上高空的,当是飞羽之灵正在被我刀莲合一所削减。 心中大喜,更是猛扑不止。哗然间,刀莲滚动,而旁的几位大灵,轰声处,道道白光直击黑鸟怪。刀莲滚动,本是清灵汩出,而旁的大灵涌动,又是助得灵力增倍。 轰隆隆声响猛起,黑鸟怪此时已然飞盘不能再上升。 轰地炸响,黑鸟怪突地掉了下来,我所料不差,确实是阴灵弥在双翅上,而双翅上了灵被几位大灵的灵力相逼,被刀莲清灵所裹,所以,阴灵尽消,轰然跌落。 但跌落到地的黑鸟怪,此时却是戾气满身,虽是不能飞起,却是灵力阵阵。而全身,还是弥着黑亮亮的一层,看来,翅上阴灵虽去,但全身灵力未受丝毫的影响。 轰响声起,黑鸟怪突地圈起身子,舞成一团的黑雾,而周身,刚才黑亮亮的一片,此时竟是洒出光来,直透过来,嗖嗖有声,仙灵发威。 陡然间,满地皆是一片的黑光舞动,而于其间,我们根本上无法顺畅地游走。几位大灵双掌连手,轰响不断,撞击得火星四射,却也是无法阻得这种急旋之势。 双刀震动,团身而进,贴地刀莲合一,不住推进,伴了几位大灵的灵力,黑鸟怪此时一下颤抖不已,妈地,管你有多强大,我们此时合在一起的灵力,当可摧山倒海,任何一个人的灵力,在三界,其实都是已然无有了对手,现在合在一起,而黑鸟怪却还能不停的旋动,看来,这家伙还不完全是浪得虚名呀。 李艳等突地大呵声中,清灵汩汩而出,而黑鸟怪突地呀地怪叫声起,似刚才的悲声,却又不似刚才的悲声,竟是如从胸中逼出的声音一样,浸入骨髓。 正自惊异间,轰地一声,黑鸟怪突地全身腾起大火,而这火势,如从其内燃起,轰然燃烧,而此时的黑鸟怪,却是双目赤红,呀地一声,直扑向我们。 第二百零五章 黑沉之境 轰声突起,震成一片,而那腾起的大火,此时似如从黑鸟怪体内生发出来一样,熊熊燃烧,伴着黑鸟怪惨叫一片。 搞不清楚呀,这到底这股邪火是烧着了黑鸟怪还是要来烧我们呀。 轰轰地燃烧中,黑鸟怪叫声惨烈,此时赤红的眼明明暗暗,朝我们扑过来,带着劲风。老掌主等本是在旁助灵不止,此时见火势突起,也是大叫一声,轰地扑上,却是只见黑色的烟尘弥起,轰然间,突地,黑鸟怪呀地惨叫连连,而此时,双翅突地化为烟烬,双翅上被我双刀取了阴灵,当然最先化尽。 一下明白,却原来,这股大火,从黑鸟怪体内生发,竟是烧着了他自己。 这下,倒是让我们惊得一片,这是怎么了?本来,这黑岛怪的灵力,我们所有的人,加在一起,最多打个平手,我们单打独斗,还真的难以胜得,而此时,却是无名火起,烧着了黑鸟怪。 清灵此时汩涌不断,刀莲合一,三界之内,当是无人能挡,轰起四起,是旁的青山道长还有老掌主等灵力倾涌不停,突地巨大的火光冲天而起,此时,一个阴声的惨叫突起:“天要灭我,我之奈何,你们何时聚得源灵!” 伴着惨叫声起,火光冲天之际,黑鸟怪竟是突地化成一股巨大的火光,冲天而弥去,刹间,烟尘滚滚,而黑烟散尽之时,黑鸟怪竟是被其体内生发的大火给烧成了灰烬。 陡然的逆转,让我们目瞪口呆。 此时突地明白,刀莲合一,当是清灵汩涌,而清灵汩涌间,是源灵晃动,黑鸟怪因扶摇当初所补之阴灵,一下子算是害了自己。 当初扶摇所补阴灵,救了黑鸟怪,让其从灵根中生发,有了活力,而此时,因了清灵的汩涌,却是让阴灵不融于仙灵,体内炽火熊熊,最终是引火烧身。一念起,一念灭,看来,还真的是人不可起妄念,*之火,终是烧得人灰飞烟灭呀。 一场以为的阴血横流,却是以黑鸟怪的*而作结。 大家感慨不已,所有的*,当是以本性为善为好,而一念之间,却是阴阳两隔呀。 刚刚的杀声震天,此时突然归寂,黑鸟怪算是我们此行的一个插曲,只不过,代价太大,竟是粉骨碎身,而其毕生灵力,虽是在仙界已然落魄,在阿修罗界算是活了过来,最终,是一种扶摇所掀起的疯狂而害了他,而扶摇的疯狂,却是并没有停止呀。 此时的浮屠山,还是那样的黑影连接。 陡地一个白影,冲天而起,凄厉的叫声,骇人心魄。 是扶摇,刚才冲天的火光,已然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自他来到阿修罗界,黑鸟怪可以说是立得三功,前书已说,此处不重复了。而最后,黑鸟怪却是以自身的粉骨碎身,而终于回报了扶摇的这种疯狂。 凄厉的叫声处,扶摇双掌尽翻,轰声响起,浮屠山上,树断草迷,炸响连天,这个疯狂的男人,已然接近崩溃的边缘,最好的得力的助手,本来反映望其立得头功,一击而成,不想,却是出师不利,最终落得个粉骨碎身。 咿呀的怪叫声起来,天,这不是血蝙蝠的叫声吗?前番,我们转灵而成的血蝙蝠,已然在入得阿修罗界之后,一路走来,前书说过,我们所带得的血蝙蝠,尽是在巨蟒之劫时,以身成得我们的坦途,尽皆化成了灰烬。 而此时,咿呀的怪叫声,又是哪来的血蝙蝠。 扶摇双手挥动,天上突地黑压压地弥下一大层下来,天,竟然全是血蝙蝠,只不过,比之当初老掌主所带的血蝙蝠还要巨大,一个个张开大伞一样的翅膀,直弥了天际,压得浮屠山上,尽是黑气沉沉。 双掌挥动不停,血蝙蝠叫声不断,似在倾涌的灵力间,成得一个阵势。 看出来了,天,竟是九里魂阵呀。 突地想起,当初,我与老钱入得九里魂阵,险些丧命。而真正的九里魂阵的根源,却是在这里呀,怪不得,当初我们在九里魂阵之时,碰到已然死去的冷迟,当时,他就对我们说过,日后,还会有劫缘,让我们会碰到九里魂阵,看来,真正的机缘却是在这里,真正的灵力大发的九里魂阵之根,竟是在阿修罗界,尽被扶摇所掌。 我们这一路,刚才的黑鸟怪成灰而去,当然万分小心,我知道,这里面,定不会简单。小心地前行,却是突地黑雾当道,而天空,黑压压地一层,阴风惨然,而一个炸雷般的阴声大起:“本不想与你们为难,些许小灵,当归南村,却是边番造起事端,阻我好事,不可饶,不可活。” 阴声大作处,轰声陡起,如天摇地动一般,我们几至站立不稳,而天空黑压压的一层,此时尽弥头顶,如密强的网,将我们罩得严严实实,似乎呼吸都困难了。不对,动动全身从力,撞击声轰响,原来,却是灵力遍布,压得我们呼吸都是有些困难。 老掌主大叫着:“小心了,我们终于见到了真正的主子。” 青山道长沉声说:“躲不过的,终有一回会面。” 风尘居哇呀呀地大叫着:“妈地,处处设局,今终见真人,草,老子拼死杀了去。” 李艳等一众在后,也是紧张地盯着天空黑压压的一层。 阴声大作,却是不见人影。妈地,我知道,这些所谓的大灵,都是他妈地装呀,先搞点什么阵势,让你心生害怕,最后再轰然而出,以为可以吓得所有人。草,老子不是当初向家里路口的小出纳了,而我们这一众,也不是南村那些小喽罗,你以为这样的阵势会吓得我们,那只怕是算盘打错了。 没有冒然而动,我们知道,鲁莽的结果,只能是被动,正如当初进阿修罗界大门一样,没有看清,一下损了我们的血蝙蝠。而此时,巨大的血蝙蝠压顶,而只闻声,不见人,切不可再给对方以机会。 我大声说:“一路来,总是让我们处处涉险,我们也算是有缘之人了,不如相见,千难万难,总是要见一面的。” 我说得很是隐涩,此时,心里确实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这一路来,总是心中怀疑有人设局,且我们步步都是掉入一种预先的坑中,让我们总是在一种有被别人牵着走的疑惑中,心里吊起,心下揪起,而现在,终于是明了,这设局之人,这个可以让阴阳疯狂而所有的人都为之震动的人,就在前面,而且,这也是最后的结点,一路的艰辛,终天,见到了这个看不见的敌人。虽说,还不知胜负,但总能让我明了,这所有的苦,这所有的难,是和谁在斗了吧。 “南村本是宁静之地,你们搅成一片,不安南村,是不行阴德,如何又来此处。”阴声间,竟是如炸雷一般,而黑压压的血蝙蝠群此时弥在头顶,咿呀的怪叫连成一片,压在头顶上让人心生骇然,似乎就在等着主人一声令下,怕不是要飞落而下,尽将我们撕成碎粉了。 “不说南村不好,你说到南村,我们这一众人,都要和你算账了,你为什么处处设局,害得南村,让我们一路追到此处,你说不饶不活命,恐怕是我们也是不答应了。”我大声说。心里此时真的怒火熊熊,妈个逼的,倒打一耙呀,就是因你南村作乱,才害得我们一路艰辛如此。要不是你南村作乱,我还是要和玉珍那小妖精在到处看楼盘打鸡血,而老钱,现在定是在哪个洗浴场声容盛开。而因了你的作乱,才让我们所有的人,都是如此的惶惑而无奈,而李艳更是心神俱疲,因了一种的流离,还有一种的不确定,让她的心累,而我的心也累。 “机缘得到,我当封天,尔等相阻,定要成灰。”阴声又起,而血蝙蝠鼓动一片。 我此时警觉,妈地,又是如在当初才进阿修罗界一样,和那已然成灰的红城在打嘴巴仗,现在,你来我往,却是不见人影,只有血蝙蝠弥在头顶,而却是闻声不见人,搞你妈地什么鬼呀。 而此时,老掌主突地大叫,“大家运灵相抗,此处怪异。” 我陡地一惊,刚刚算是被一种巨大的愤怒所挟裹,而确实没有想到其他的事情,此时老掌主一说,忙忙地运灵相抗,突地心下一惊,天,这灵力滚动,却是如有相阻一般,而灵力似有凝结不畅之感。 惊得抬头,我的天,此时就在我们一来一语的当口,天上的血蝙蝠尽是一层堆得一层,比之我们刚看到时,已然是密密匝匝,不能透出丝毫的风出来。 心下猛地一惊,我的天,又是中了这家伙的套了。言语相激,却是拖得时间,让血蝙蝠如扎了一个口袋一样,尽皆将我们弥于其中,而如当初在灵山所见的天镜盾一样,这样一来,我们到时是呼吸困难,灵力不畅,那可不得了了。 真你妈地毒呀! 第二百零六章 退时亡日 嗖嗖嗖! 灵力伴着厉音直打而下,而黑压压的血蝙蝠群,此时一起弥起,比之刚才的黑鸟怪更为厉害。刚才只是欲念作乱,而此时,实实在在的,却是一个阵势相困了。四围渐至密不透风,而刀莲滚动间,带起的灵几渐似有凝滞之感觉。老掌主还有青山道长,此时还能勉强挥动双掌,而风尘居和青吟已然是气喘不止,红衣子,红番,还有灵猫和异虫,以前都是一马当先的,此时索性在地上缩成一团,借以抵挡那如潮的灵力倾涌。 血蝙蝠我们见过,但如此巨大且灵力汩涌的血蝙蝠,确实还是第一次见。看来,是前番血蝙蝠的变种了。扶摇之灵根,还是在苍水,所以,从苍水幻化的血蝙蝠,当是其根本。此时的黑沉之势,看来扶摇在血蝙蝠所摆得的九里魂阵上,还是下足了功夫。 这里不得不交待一下背景。 阿修罗界重组之时,一片的苍茫,而扶摇于此,所仗的,刚才已然碎身的黑鸟怪是一个,另处,刚开始在浮屠山立足之时,从苍水一路相随的血蝙蝠,就是其最大的资本了。当时的血蝙蝠,都还是如当初老掌主所带得的血蝙蝠一样,是未转灵之物。而其时,因了一个机缘,却是促得成事。 浮屠山下,本是一个大山凹,山凹里,常年散仙云集,当然,都是些不入流的散仙,都是在仙界因了种种的小过错,不至丧命,但却是无法再继续呆下去的一些游走的小散仙,集在山凹处。 当然,也只能是一些不入流者,那些以为了不得的,都是在明面上行走,而且来说,还根本上看不起浮屠山,因其只是一座在阿修罗界来说,一座无名的接引之山。 扶摇所带的血蝙蝠,要想在阿修罗界真的有所成就,扶摇知道,正如当初黑鸟怪对他所说的一样,必补仙灵,相融相通,方能成得大事。 九里魂阵,本是扶摇当时,在未沉苍水之时,因了机缘所成,当时他以此阵,斗得灵门,所以,九里魂阵,一下流传了下来。当时我和老钱所见,是九里魂阵的遗址,所以,还能万幸逃出,灵力不是特别大,只是还尚余留着一些灵力,就阵形来说,早说废了,要是真的九里魂阵当前,我和老钱确实无法逃出。 扶摇以九里魂阵训得血蝙蝠,却又是悄悄地将这些散仙围困,尽吸其灵气于血蝙蝠之上,更是弥于阵中,九里魂阵,可克阴制仙,终于得成。当然,这件事做得很秘密,因为,当时扶摇的实力还不是特别的强大,所以,他不想让这件足以在阿修罗界引起其他散仙震动的事张扬开来。阿修罗界虽是无人得管,但你明目张胆地做下那种吸灵毁人的事情,还是有些看不惯的散仙游勇来找麻烦的。当然,最后,阿修罗界尽是被扶摇重组,成了其大后方,而且所有的规则重组,成为扶摇所用,这些情况,是现在的情况。 所以,血蝙蝠所成的九里魂阵,助得扶摇一统阿修罗界,成为其最重要的帮手,现在,血蝙蝠出动,看来,也是不再小看于我们了。从游坚到冷迟再到红城以及南蛮子,皆是扶摇计划之物,却是最后都是在我们的几番的攻击之下,粉骨碎身,成为一个个死尸。尤其是刚才黑鸟怪的最后的粉骨碎身,对扶摇而言,是最大的打击,既有心上的,也有实力上的。 当然,此番九里魂阵毕现,看来,扶摇也是拼了。 我喜欢这种状态,说真的,事情到得极致不过一死,像以前一样,猜测个不停,而且一直找不到真正的躲在背后的高人,却是步步皆入其圈套,于我而言,是一种最大的心累,此时,明刀明枪,活着干,死了算。 一念及此,心中怒火腾腾,不管是什么,倒是要做个结了。 哗哗哗! 声动风急,地上突地起了阵阵阴风。而风分九孔,从血蝙蝠所弥得的密成一片的网织里,从九个孔洞劲吹而来。这就是九里魂阵的真正的威力所在了。九里魂阵,共分九格,如当初我们所见之石堆一样,现在是血蝙蝠所堆的九个规格,而每格之间,弥起九孔,孔孔相连,孔孔相通,但于阵势变化间,却又是每孔能独立存在。 孔中尽散灵气,也内尽弥直灵。集于孔中劲发,如一股的利涛,轰响着冲向敌人,如果敌人不敌,当场既被九孔之灵力所杀,如果敌人还算是强大,能腾挪躺闪的话,那么,九孔变幻不止,密不透隙,所以,最终,也是被疯涌的灵力所杀死。九里魂阵,说白了,就是绵延九里,而躲之不及,密不透风,困都要把你困死。 灵力倾涌间,九孔劲灵涌动,与我们的刀莲阵相撞,轰声四起,突地又是火光四溅。刚才已然化灰的黑鸟怪,也是火星四溅,突地明白,这扶摇,在训得其帮手之时,尽皆使用的是刚灵之力呀,都是只知向前而不知退后的刚灵之招。天,这个扶摇,用了现在的话说,那可是缺了大阴德了。刚灵之招,就是在训得之时,只管用其猛灵相贯,而且猛灵入体,直弥于体内,当外灵催动,体内的猛灵相撞,融成刚灵,这股灵力,硬而任性,只知上前,不知退让,是以猛勇而为其特点,主动进攻的阵势。但却是有着其致命的弱点,一般的三界这内,因其太过阴损,几至不用。那就是刚灵入体,永世不得退后,直至死去。如果在交战之时,遇到大灵*身,一击而中,那么,你只能是死路一条。而就算是你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你也不会停下,直至战死方休。 阴损而歹毒,这九里魂阵也好,刚灵入体也好,一般来说,都是为正门所不齿,为正人君子所不用的,就算是邪魔歪道,只要是没有泯灭天性的,一般都不用。因这就等于是在害得自己的属下,害得自己的手足兄弟,一般用这样阵势的人,要么成功而成千古一人,要么会被众人所敌最终也是会落得粉骨碎身不得好死的。 看来,扶摇是铁定想做得千古一人了! 九孔灵力交织,轰震之声四起。 刀莲滚动,而大灵助攻,轰隆隆间,火星弥动,娇声遍野。 要想真正的和扶摇面对,还真的只能是先灭了这九里魂阵。而要想灭得这九里魂阵,当先得灭得这血蝙蝠。体形巨大,咿呀声骇人心魄,而因是贯注刚灵,只知前进,拼命下压,根本是不知后退。 轰轰轰! 相撞间,惨声四起,有姑娘已然倒下,而后刀莲阵迅急补上。于其间,血蝙蝠阴血飞溅,却是还未死得一人,但去是近处,也是受到重创,所以四下里惨声四起。而就在这惨声中,却是一点也没有停止或是松劲,这九里魂阵,更是加紧了攻势。妈地,真的是只进不退,退避之日,既是亡身之时呀。 密织于九孔的灵务,此时在我们周围形成了密织的灵圈,而九里魂阵的真正的精妙之处,威力之处,却就是在这里。 弥起的灵圈从九孔而出,我们几乎没有躲闪的可能,而一旦这灵圈形成,九孔即涌灵不止,招招杀人,直逼向你,最后尽皆死于弥起的灵圈之中,无一逃脱,这就是九里魂阵真正的杀人的威力所在,就算是三界内少有对手的高手,只要入处此阵,如果不是头脑冷静,灵力巨大的话,不出意外,绝难活着出来。 嘭嘭嘭! 此时的灵圈越来越紧,已然和我们的灵力相撞间发出巨大的声响,而头上,血蝙蝠群在发动九里魂阵的同时,却是丝毫也没有减弱向下猛压的态势,不是老掌主还有尊主等几位大灵拼死相撑,怕是我们还未被九孔之灵所伤,已然被这血蝙蝠群给压死了。 灵猫和异虫挣扎着站起来,想要帮得一忙,却是一下站起,身软体弱,一下摔倒。看来,此时圈国的灵力,已然不是一般人所能挡得。而姑娘们在刀莲合一之下,还能相抗,都是仗着双刀之灵,所以,现在暂时还能相挡。 旁的几位大灵,合力挡得下压的血蝙蝠,根本上抽不出身也分不出灵来相顾其它。 妈地,这下,扶摇还当真要得我们的命了。看这阵势,还真是不死不休呀。 轰声四起间,九孔之灵力交织弥现,灵圈突地发出莹光来,緾绕在白圈之上,起得一层的莹光,我的天,这是仙灵此时弥现了。怪不得,当初这九里魂阵,能助得扶摇将阿修罗界能够重组了,这精妙的阵势,汩涌的灵力,确实是高手都难以抵挡得了的。 而突地,却又是一片的啸叫声起,如尖厉的哭号,又是压着的低吼一般,钻进人的耳膜,直入骨头缝里,似要将你整个人活生生的撕裂一般! “运灵相抗,不可分神!” 老掌主几见多识广,在拼命涌动灵力间,大叫着提醒。 看来,又是九里魂阵中的迷心之法,啸叫迷得心智,让人心生摇摆,一击而亡! 第二百零七章 逼取清灵 凄厉的啸叫声连连响起,而汩涌的灵力拼命下压,密不透气,压得人几至快喘不过气来。 呼呼呼! 九孔阴风连连,更是将灵光圈催逼成一体,越聚越紧,而借了刀莲阵的威力,此时,左挡右杀,左冲右突,轰然声间,四野如一个大的密织的袋子,将我们一众一下尽弥于内。 吼吼吼! 震声不停,吼声不绝,而刀莲之阵,滚动是越来越艰难。而青山道长还有老掌主等几位大灵,拼力倾涌灵力相抗不断下压的血蝙蝠,此是地,也是节节败退,眼看得留给我们的缝隙越来越小。 妈地,莫不是我们连扶摇的人都未见,现在,就要被这血蝙蝠给緾死了,心不甘呀! 老掌主和青山道长等,突地排成一排,拼力地朝前倾送灵力,而灵力打出,此时瞬间竟是被灵力圈一下弹回,而那灵圈之上弥起的莹光,此时突地散射而发,耀人眼目。 不好,仙灵又是发动! 莹光弥动间,轰声震天,灵光圈突地加紧了捆紧之势,而那莹光,竟是发出骇人的热浪,一阵紧似一阵,一浪逼过一浪,疯狂的地汩涌着,朝了中间的我们逼了过来。 哧哧哧! 阵阵的白烟冒起,灵力相撞间,两下里冒出白烟,轰声震颤,而我们,明显无法敌得这巨大的仙灵莹光,只能是拼死相挡,却是连连地一起,朝了中间挤过来。我能感觉到,这如果一直这样挤下去,最终,我们会被挤成一团,而那时,只要灵力涌动,我们一个也是逃不脱,齐齐化骨成烟。 刀莲阵一般碰不到对手,此时在仙灵莹光的逼迫下,滚动渐至艰难,刚才的凝滞之势,此时越发地明显,滚动不畅,灵力不能顺畅地发出来,所以,周围的灵力,竟是汩涌间,又是惨叫声声。我们一下,又是伤得几位姑娘。这是自阿修罗界之后,我们又是伤得我们自己的几位姑娘。 怒火中烧,眼内突地涌起泪水。而耳边,又是听得惨叫连连,在边上,刀莲护体不力的地方,又是有几位姑娘的惨叫声传了来。天,焦急,五内俱焚呀!一路跟着我过来,本来就是九死一生,而此时,却是命丧九里魂阵之下,想到我一路来的承诺,我哪一点能让这些姑娘们有安全感呀,我哪一点能做到说出的承诺能够快快兑现呀。 泪水模糊间,手上的双刀突地拼命地滚动不止。 我知道,此时不能停,若是停下,我们定然全无希望可言。而我们此时,面对的形势,只要齐心合力,虽是败像显露,但一时之间,这九里魂阵包括血蝙蝠,还是无法能将我们杀死,但如果这样一直拖下去,那就说不准了,后果来说,那仙灵的莹光,定会将我们杀死的。 轰隆隆的炸声不断,而血蝙蝠那只知进不知退的猛然压下的攻势,加上仙灵莹光的砰然的热浪,直逼得我们此时连连地朝了中心点而退。 哗啦啦地巨响声起,天,我突地觉得背后温热一片,一惊,耳边听到大家的喘息声,周围全是我们自己人。 我的天,我们一下被逼着在中间点,成了背抵背的败势了。 此时,刀莲阵灵力尚在,却是威力难以尽情地施展,而几位大灵,还是身形颤抖,拼命地发力相抵血蝙蝠的下压之势,而我突地大叫,“快快向外打出灵力。” 大家答应着,拼命地一起朝外推送灵力。 这是在为我们自己争取生存空间。汩涌的灵力,还有散灼浪的仙灵莹光,此时,越逼越近,如果我们不拼死相挡,怕是中间这点小空间也要给挤占,到时,我们不死,也成了压在一起的肉饼了。 搞不懂了,妈地,人之不见,就听到喊了几声,乘我们不注意,一下弥起九里魂阵,仙灵助攻,这下,还真的让我们困住了。 呼呼呼! 我听到一种粗状或细密的喘息声,这是我们所有的人拼死相抗而灵力渐失的声音,我知道,要不了多久,我们会灵尽而死,还不等这把我们压成肉饼。 而那些只知进而不知退的血蝙蝠,在九里魂阵还有仙灵莹光的相伴下,确实是越来越勇,竟然是不知疲劳,且根本没有后退的意思,当然,退后之日,当是其亡身之时,这下,我们算是进入了一个恶性循环的怪圈了。 “如若退得,可以商量!” 突地阴声传来。我的天,妈地,此时我们快要完蛋了吗,竟是此时来谈条件了。 “进又怎样,退又怎样?”我大声地问。 此时,突地觉得身子一松,压在身上的刚才如大山一样的灵力,此时稍稍稍减得一些,而此时,老掌主还有青山道长等几个大灵,此时也是呀地一声怪叫,突地摇晃起来,这是先前拼死相抗,此时,突地灵务稍减,而支撑不住的原因。娇声一片,众姑娘们似长出了一口气,而那猛然然下压的血蝙蝠,此时竟是减缓了阵势,但并没有停下,那弥起的仙灵莹光,却还是汩涌不止,我双刀试了下,根本无法透得,这是将我们困得死死的。 “进则全死,不留一个活口,退则可能商量,但得依了我的条件。”声音阴冷而坚决,是扶摇的声音,只是不知,他是站在界外,还是界内,总之此时,是一直未见真身。他不是已然已是成得真身了吗,为何总是要玩这看不见人的把戏,心下狐疑,但此时还不是解开这些迷的时侯,怎么出去,胜了这个九里魂阵,当是大事。 “说说吧,或者你干脆出来吧。”我大声说,几位大灵此时也还是不能太过松劲,虽是身上一松,但只是减缓,并没有停止。而那血蝙蝠的腥味,此时滚滚地汩涌而至,留给我们的空间,竟是越来越小了。 “机缘未到,天机不可泄漏,此时,如若依得于我,出来聚清灵而献,当可活命。” 阴声再起,字字句句,似敲在人的心尖上,震颤不止。 我的天,你倒是露出本来的面目了。草你妈的,我知道了,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呀,却原来,用了九里魂阵困得我们,却是如猫戏老鼠一般,尽情挑逗之后,却是明明可以杀死的,却是不急于杀死,而是在生死观头,谈起了条件,却原来,是为了清灵呀。 清灵是我们刀莲合一的特有之灵,且是只有南村的源灵之身,且是极善极柔之玉身,才能炼得,也才能拥有。所以说,一直和我从南村而来的这一群的姑娘们,在李艳等四个首领姑娘的带领下,一直还是因清灵而给了我许多的帮助。这也是为什么有姑娘被一路上的灵力伤了,我心如刀绞的原因之一。当然,更重要的是,这一路来,我们已然不是友情,而是亲情了。 清灵必是*才能炼得,也才能有用。如果是死体,慢说不能炼得清灵,就算是强取死体之上残存的清灵,也是没有用的,那清灵,最是讲究纯之又纯,不沾欲尘之气,所以,当是克戾至物,而死体,少了灵动妙然,当然,不能称为清灵了。 一下明白,妈地,又是被你所设之套给套进去了呀。和你遇见,真人未见,连中两套呀,第一次,你故意言语相激,让我们全然没有察觉,而突起血蝙蝠,成得九里魂阵,让我们被困到现在,而此时,你又是要杀不杀的,妈地,调戏于我们,真实的目的,却是为了清灵呀。 心中一念闪动,陡起心思,你这么想清灵,且一直不肯以真面目相见于我们,一直只是隔空传音,看来,此中定有原因。 而现在,我可以大胆地想到,我们的性命,当是无忧了。你要想得到清灵,必不能伤得我们,而只能是相逼。这很重要,可以给我们争取时间,再想办法。 我可以断定,一路来的经验告诉我,这扶摇虽是成得真身,而其体内,如灼火熊熊,其因是其本身的灵根,与那强取的仙灵,虽是在其灵力的压制下,勉强地融合到一起,但每至心神乱动,心力不及之时,肯定是欲火焚身,十分地痛苦,那么,就需清灵相和,这正如一座桥梁一样,清灵相融,如搭桥渡人,两下里灵力中和,当成至境。 妈地,你扶摇还真的是人精呀,想得这么周到。 “你先退阵,我们商议!”我大声说。而轰然声处,仙灵莹光的灼浪此时更是猛涌不断,而我们已然全被逼得挤到了一起,如不是想活取清灵,恐怕我们不是成为肉饼,而是早就灰飞烟灭了! 突地轰声大起,火光平地冲天! 我们呀地惊叫连连! 这是做什么,不答应也不至如此呀。 而火光冲起之时,阴声再响:“没有相谈的余地,如果不应,此时天火烧之。” 而这簇动的大火,确实就在我们周边,而那仙灵莹光,更是催动火势,熊燃不止。 我大叫:“如若此时不退,我们定要*,到时大家都是落得两败俱伤,有何作用。不退阵势,我自毁清灵!” 说时迟,那时快,我轰地举起双刀,此时拼尽全力,突地朝了我身后的莲阵而砍去! 第二百零八章 悬阵于顶 轰隆隆声震四野,刀锋带得阴风劲吹,而越发地震荡激烈。 我此时的心态,又是回复到前,是一种赌的心态,逼我至此,实在无法,实力不如人,而你步步相逼,于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呼呼风中,轰然声起,突地一道莹光闪处,我双刀一沉,一下偏过,没有砍到莲阵的姑娘。 跟着一个阴声响起:“又是这招,没有用的。 心中虽是愤怒,但却是被这阴声所看穿,心下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我故意砍向莲阵,皆是清灵灵源,而此时,你若要想得到清灵,当然得救了,当然要答应我们的条件。 没想到,却是被这家伙看穿,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收刀住手,大声说:“既是如此,你不退我等亦不退,有什么意思?” 轰隆隆的声音突地连连响起,血蝙蝠阵此时咿呀怪叫连天,莹光弥漫处,突地轰声一起,呀地一声,血蝙蝠突地飞离高升,而那圈白光中弥得的莹光,也是随了血蝙蝠群一下高升,但并没有离去,而是高悬于我们头顶。 呼呼的阴风吹个不停,这是九里魂阵的余威尚在。我的个妈额,我想到,如果是一任这九里魂阵将我们困住,怕不是到最后真的要化骨成烟了。 而此时,高悬的血蝙蝠群,还有那闪动的仙莹之光,一切都是表明,危险并没有解除,而接下来,还真得看我们的态度了。 我不敢大意,望向身后,一众的姑娘们都是眼巴巴地望着我。而旁的青山道长还有老掌主等几位大灵,也是沉声不语,看着我,眼里满是信任,这是自从上次明确我为头领之后,大家都把所有的信任都是系托到了我的身上,而且,每在关键时刻,都是听从我的建议。 而此时,心中突地泛起一阵的酸楚,是为那些姑娘们的眼神。我刚才看了,少了两位姑娘,也就是说,在此一战中,我们死了两位姑娘。而大家脸上泪痕未干,却是毫无怨言,我心如刀绞,却又是发作不得。都是把所有的住任交给了我,而我却是没有按照大家所期许的情况,来给大家一个承诺的放心。心中纠结成一片,而既便是这样,大家都还是把所有的信任依然系在我身上,从刚才大家的眼神,我可以读懂这所有的意思。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的一举一动,关乎大家的生死,关乎我们所有人的走向。而扶摇,此时不知躲在哪个角落里,在阴阴地看着我们。他之所以不敢现身,怕是还想利用我们吧。 目前的情况,是扶摇想要我们的清灵,而之所以没要我们立死,也是这个原因。而需要我们的清灵,证明扶摇绝然还有缺陷,这是前面就说过了的,有缺陷当然要补足,所以要我们清灵,这绕来绕去的,我想通了一个道理,我们这所有的人,在扶摇眼里,依然只是一个过客,一个成得其疯狂目标的工具而己,而我们先前,假想中,以为是扶摇会专门对付我们,或者说,我们主要的敌人就是扶摇,那还真的太看得起自己了,说白了,这一切,都是扶摇成得疯狂的过客罢了。 明白这点,很重要,比如在当下,我明白了这点,我立时住手,既然你把我们当过客,那么,我们并不是非死不可之人,至于你先前所说的那些原因,什么搅动三界,什么一统阴界,都是他妈地放屁,全然是托词,是想给自己的疯狂的一个合法的理由。 我看着高悬的血蝙蝠群,此时突地阵阵腥味弥下,而一阵涌似一阵的腥味,让我们感觉到了阴风更是刺骨,呼呼响处,莹光四围,绕之不绝,这一切,都表明,此时,如果有异动,依然随时可来取我们性命。 此时老钱一下钻到我的面前,妈地,一忙,倒把这个最重要的亲人给忘了。我捶打着老钱的背,说:“你妈地真命大,没死呀。” 老钱看了看身后,是灵妙然深情的双眼,这双眼睛,这一路来,根本上就没离开过老钱的身上。老钱笑笑说:“你都没死,我怎地舍得死呀。” 我知道,让老钱能够在这九劫之中活命,灵妙然心是拼死相挡,才有老钱的活命的机会。女人,为情所困的女人,往往的疯狂,还有那样的一份勇敢,总是让一般人所不能理解或是做不到的。 老钱过来,对我说:“别的我也不懂,但我发现,这扶摇一直不出来,是不是还怕得我们南村的源灵呀,那些源灵,于他来说,当初沉身苍水之时,这些源灵,都是与他有着血海深仇的。” 老钱这家伙,不说则已,一说,倒是让我想起来。确实,老钱说得还是有道理的。细数从南村过来的这些姑娘们,当初的源灵之身,皆是扶摇在因刀御人而犯乱杀伐四起之时,逼得一众的妇女儿童自杀而沉身苍水,所以,这些源灵说白了,都是与扶摇有着血海深仇的。当然,这个事情也得分两段来说。 如果一直追书的朋友,可以跳过下面这段,如果是刚开始看的,大略地说一下。当时,扶摇因扯坟上三株灵草,主要是为其母治病,惹怒灵门,牵动上仙,而灵门一怒之下,杀伐四起,杀尽扶摇全家,到这里,其实来说,扶摇是受害者,灵门为了夺得扶摇家的至宝灵物,所以起下杀伐。而灭门之过之时,恰恰是扶摇因机缘而逃得。此时,报仇成了扶摇活着的唯一理由,最后经机缘得刀而成,终于从五岭直追入苍水,杀尽了灵门所有男儿,血流十里,苍水腥红。到这个阶段,就是那扶摇手上之刀的问题了,根本停不下来,那戾气,无以伦比,成了我们多次说过的刀御人动了。妇女小孩在领头的带领下,众妇女以自杀想换得小孩的性命,自杀后,却是刀不听话,依然杀尽了小孩。至此,牵怒上天,轰雷炸处,刀成三截,扶摇碎身成片。这就是前番的过往,当然中间有许多的过节,大概是这样,如有兴趣的书友,可参前面详细的过往。 所以说,刚才老钱所说,是有根有据的。扶摇不现身,是不是心有愧疚。但于此事看来,绝然不是这个原因,因其用我们的话来说,就是疯魔成性了。任何事情,在他的身上,已然都成了小事,那种阴阳一统的疯狂,成了他活下去的唯一的理由。 老钱之所以这样说,我知他的原因,扶摇一直在逼着我们的清灵,而清灵中和,可将戾物转性,那么,扶摇逼得清灵,只能是苍水之难还未解,也就是说,他的灵根,还真的不能完全相融于现在的灵身还有仙灵。黑鸟怪要其融灵,也是这个道理。阿修罗界,扶摇想尽一切办法融灵,也是这个原因。 我突地脑中一闪,一拍老钱的肩膀说:“想不到看着你傻坦克巴几的,倒在关键的时刻还真能抵事呀。” 老钱白了我一眼说:“总不能都陪着你去死吧,我是提醒你还得当心了,不把这所有的人都带出去,我老钱做鬼第一个不饶了你!” 我笑笑说:“这里面恐怕主要是灵妙然吧。” 老钱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而那边,灵妙然一直投来*辣的目光,没有离开过老钱的身体。我陡然觉得,还真的如老钱所说,担子很重。 经了老钱这么一说,我心中其实是想到了一个亮点,既然你扶摇不肯现身,且逼清灵,那么,定是还有破绽,我们何不在血蝙蝠上做文章,让你扶摇被动呢。 我看了看还弥在头顶的血蝙蝠群,九里魂阵的阵势依然没有减。而那莹光,依然是散射不停。我对老掌主说:“当初向家里路口,我记得血蝙蝠是要正灵之血转灵的,及到到了你带的血蝙蝠,体形巨大,却是戾气满身,不知那转灵没有。” 老掌主见问起过往,脸上还是有点不自然,虽是一直与我们一道,说起过往,确实还是有得一段的荒唐事。老掌主说:“既然说到这里,我就将有些疑问索性说了,这压在我心头,也是不好受。向家里路口的血蝙蝠,那些也就是南蛮子所带的一些血蝙蝠,真说起来,还不能叫血蝙蝠,因其只是一些阴魂飘渺之物罢了,既无灵根,又无灵源,所以,一心想着吸血转灵,当然,正灵之体的鲜血,才能助其转性,这你知道。但我带的血蝙蝠,是经由转灵之后,也就是经由吸得正灵之血之后转灵的血蝙蝠,所以,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血蝙蝠,是有灵性的,为什么,在入阿修罗界之后,这些血蝙蝠,可以为了同类,而碎骨粉身在所不惜了。这里面,你们一直想着,为什么当初南蛮子设计夺我位而我却是以那样的计划对会他,其实说起来,是他心欲太过,我造起假像,当然他上当了,他的血蝙蝠都是飘渺之物,而我的血蝙蝠才是真的,所以,当然他斗之不过了。至于你问的现在的血蝙蝠,应是以以往的血蝙蝠为基,而加入仙灵,融贯之下,成得九里魂阵之根基了。” 我点点头,突地问,“这么说来,这些血蝙蝠,其实只是变种罢了。” 老掌主点点头,“可以这样说。” 我突地拉过青山道长还有青吟风尘居等几位大灵,我说:“我想到一法,但需赌得一赌。” 大家说:“尽听吩咐!” 第二百零六章 际欲封天 灵力受阻,而血蝙蝠却是一层堆得一层。 此时,予正说话了,这家伙,一直没从红城碎身的梦境中醒转,此时,倒还成了个活人。 “你逆天而行,当是人尽诛之!”予正如满血复活一般,此时说出的话,又是显出了少年老成,且是一番的大家风范。 “从哪蹦出你这么个东西,不明不白地来,又不明不白地去,我不与你言语。”阴声再起,而血蝙蝠阵却是更加密集,没有丝毫的光亮透进来,再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们还真的有被困死的危险。 予正脸上阴晴不定,我知道,这个家伙,明里装逼,暗里,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他这件事情,而且自从他知道红城的过往之后,更是心里有了一个难以解开的结,而这扶摇,却是句句直剌他的痛处,我心里想,妈地,有你受的了。 轰隆隆声起。 予正不像我们,因本身灵力有限,往往要仗着双刀,所以在争斗之时,总是说很多的话,其实是借以拖昨时侯,然后伺机而动,而予正却是不这样,说打既打,根本不给你机会。 呼呼声中,三道白影直冲向巨大的血蝙蝠阵。我的妈呀,还真的是连理相间呀,前面的白影,当然是予正,而后面的两条,却是思心和莲叶。 轰隆隆声中,我偷眼看了一下后面的草英,脸上已然又是有了泪痕,却是强按着没有动,还是归定在我们的刀莲之阵上。 唉,女人,总是为情苦为情累,既使是此番大敌当前生死一线,那这情字,还是比命要大呀,心里,怕不是柔肠百转,早是嫉妒得流血了。但人家予正在对阵之时,一直是思心和莲叶相随,所以,这也怪不得人家了。 说时迟,那时快。轰响声起间,三道白影哗地直弥血蝙蝠阵。突地红光耀眼,怪叫声烈,而血蝙蝠阵突地翻起黑影,红光划向天际之间,尽是阴血飞溅。要知道,这予正,本是阴灵之根基,却是后天又得仙灵补体,是阴天相间,所以,他的灵力,那是不可限量的。 轰地响间,头层的血蝙蝠阵尽是一片的惨叫,而血光冲天而起间,竟是突地有一道亮光划了进来,伴着血光,十分地耀眼。却原来,是予正以及思心和莲叶,那巨大的灵力,硬生生地将血蝙蝠的九里魂阵,撕开了一个口子,我的天,这灵力,怕是扶摇也没有估计得到呀。 “我之不存,当杀破天际!”呀地吼叫声传来,竟是予正的嘶吼之声,这家伙,全然是如我们的大白话所说,是满血复活之际,竟是如疯了一般,看来,红城以身碎骨,对他的打击不小,而情感的纠结,那个弥天的大谎,让他的时日又是空费得几年。这下子,可有得扶摇所受,而前面的血蝙蝠,在撕开了一道口子之后,此时,竟是突地又是弥扰一起,咿呀地怪叫着,扶摇还是隔空传音,没有现身。 刚才我与各位道长商议,我是想赌得一赌的,其实我心中有得一计,没想到,予正倒是主动攻击,正合我意。 运转灵力,全身灵力鼓起,虽有凝结,但随着予正的猛然攻击,灵力忽弱忽强,看来,予正等三人的灵力,与这九里魂阵,还是有得一拼的。 呼呼呼! 灵几急动,而灵力倾涌间,九里魂阵忽上忽下,摇摆不停,这是灵力不能相抗的前奏,我心中大喜,等得时机,妈地,一击而成。 轰声处,白光道道,而娇呵间,竟是如莲叶飞转。 众人惊讶。天,这才是真正的莲花形呀,不想,予正与思心莲叶,这朵幻成的莲花,竟是如此的完美,而道道白光,如滚如旋,直打向血蝙蝠,管你什么九孔的阴风劲吹,在白光的弥击之下,尽是摇摆不停。 杀杀杀! 娇呵声伴了予正的嘶吼,如疯如魔,而血蝙蝠阵,此时竟是越来越薄,有不挡之势,阴血飞溅,天上红光弥起,地上碎尸纷飞。 突地,一阵急吼之声传来,天空一道金光闪动处,血蝙蝠所摆起的九里魂阵,突地急旋不止,陡地灵力尽洒,轰隆声响起,突地一下将予正等三人所幻成的莲花打得飘摇不止。 是扶摇隔空传灵,加了力道。 “至死不悟,你比你那风流老子还悟性要差呀!”阴声带着调侃之意,激得予正双眼如充血一般,疯狂地扑向血蝙蝠所摆成的九里魂阵。 草,这扶摇,还真的懂得临阵之法,隔空传灵,又是隔空传音,激起阵前的灵力相激间,却是让两方相斗之人,尽是疯狂一片。 阴血再洒,而其时,腥味浓得花不开了。 我心中暗叫,时机已到,不可错失。 先前,我与青山道长等商议,其实这个计划很简单,为什么予正一直想要清灵,所以,我们此时,倒是要在清灵上做文章。 我挥动双手,大家会意。 “刀莲合一,心神一体”! 我轰地架起双刀,刀莲阵轰地滚动,众姑娘娇起四起,忽地扑向九里魂阵。 而此时,旁的青山道长还有青吟以及老掌主等,尽是灵力相助,轰响间,一股巨大的灵力倾涌之上,而这股灵力倾涌间,我是先前早有安排,尽是清灵之源,轰响着,直扑向九里魂阵。 杀杀杀! 轰声四起间,阴血划着红光,突地在空中弥成一道凝结成的血线。妈地,有戏呀!我心中有底了,看来老子这次又是赌对了。予正和思心以及莲叶攻击猛然,尽是逼得血蝙蝠群在九里魂阵里,将本身的灵源全然逼出,其实这时的源灵,尽是戾气之物,也就是当初扶摇沉身苍水之时,那些戾气之物,本是与扶摇的灵根相克之物,最后,扶摇重组阿修罗界时,是强行融灵,用了仙灵将这些戾气压下,此时,尽是被予正莲花幻形给激出,所以,清灵一到,当然可凝得腥血之戾。 而凝结之时,清灵本是汩涌不断,突地,轰隆声间,凝成的血光哗地炸开,成得血雾飞散,而随着血雾飞散,血蝙蝠群呼地落下一片,成得黑灰。 好呀! 这就是赌赢了。 血蝙蝠群仙灵尽出,本身的戾气相凝清灵,所以,当然破灵而碎身。 轰响间,刀莲阵在我猛然的攻击下,拼命地朝着九里魂阵相逼。先是九孔阴风突地住了,这是灵力正在减弱的信号,而突地,我双刀竟是在刀莲阵中滚动一片,这是凝滞的灵力又是突解了。 而予正和思心以及莲叶所幻成的莲花,此时突地盘飞空中,轰然响动间,万道白光尽洒,哗响一片,突地,如莲花盛开,尽是一片的白色,而这朵幻着巨大灵力的白莲,此时轰然向着九里魂阵下压。 杀杀杀!我瞅准机会,此时,双刀挥得刀莲阵,更是汩涌不断,清灵涌出间,从地上呼地直扑上去,而予正从空而降,两下夹击,轰然炸响,血光尽散,黑雾弥起,突地化开,巨大的血蝙蝠群所摆起的九里魂阵,轰隆隆响声间,竟是化烟而去。 “再不现身,当杀破天际!”予正又是吼声大起,已然杀红了眼。 九里魂阵得破,此时的予正,却还是没有停手的意思,而我的双刀轰震,这是有*身到来的信号。 “破我九里魂阵,看来,你们还真是一个劲敌,不灭,何以成事。”又是阴声大起,轰然响动间,刚才地上的阴血满地还有碎尸片尽散,一下,如被狂风卷了一般,尽是卷成巨柱,尽收天际,而天上,金光万道,轰隆隆响间,一朵巨大的莲花,盘飞直下。 巨莲之上,一个俊朗的年轻人,天,神形飘然,而脸现阴色,却是难挡那种飘然之情。我的天,这阴声根本与这俊朗的形象划不上等号呀。还有,本来先前见得予正,我就谓予正是世间少有的俊朗的年轻人,而看了这巨莲之上的年轻人,却是与予正又是别有一番的意味,予正是大气凛然,而这年轻人,却是霸气凛然呀,那种天地独我而立的风范,却是我们装都装不出来的。 巨莲滚动,伴着万道金光,轰响盘旋,直压下来。 而此时,予正却是大叫:“你就是扶摇?” “正是我,你若听得我言,倒可与我共分天地,我谓你是少年才俊,何苦一直凄迷。”阴声响动间,巨莲盘至我们头顶,而万道的金光,尽洒而下,感觉到,灵力汩涌,但并无杀伤之力。 妈地,又是搞什么鬼。 看来,这天地间的高手,还真的是惺惺相惜呀,这扶摇,倒是与予正谈起了条件,生死一线间,两两对阵之时,敌我双方,竟然是谈起了条件。 金光渐至弥得睁不开眼,而轰声巨响间,巨莲座如飘着的神物一般,还真的让我们惊叹,先前见得青城真人的巨莲,但真正能够这么近的感觉到灵力相逼,于我们,还真的是第一次。 哈哈哈哈! 予正是怎么了,这笑声,竟是疯成一片呀,先前,那个少年老成,成熟大气,一派大家风范的予正不见了,此时,在思心和莲叶的簇拥下,倒是一个笑得狂浪无比的予正出现在大家面前。 “我欲封天,你安知我!” 予正的声音,此时如炸雷般响起。 我的天,这句话,看来不仅是扶摇身形一晃,双眼紧盯着这个疯狂的年轻人,就是我们,已然惊得嘴都合不扰了,天啦,这事情,怎地似乎出了什么问题了,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呀! 第二百零七章 情势反转 予正此时,与思心还有莲叶,所幻成莲花形,灵力汩涌,竟是如花盛开,中间灵力游走,与扶摇所坐的巨大的莲花座,虽是形状上小些,但看此时,这灵力比拼上,倒不至于差得很多。 而让人心下不解的,倒不是此时一朵盛开的莲花,还有一个巨大的莲花座,竟是如视我们为无物,两下里住了,谈起了条件。最令人不解的是,这予正,一直在我们的印象中,是一个谦谦君子的形象,还有,一派的大家风范,身形俊朗,说话有理,办事少年老成,连我们这边的众姑娘们,也一直以为,恨不相逢未嫁时呀,而此时,却是陡地逆转,此时的予正,身形狂乱,这朵盛开的莲花,周身似弥着些不懂的戾气一样,总之,不是我们经常所见的正灵之形,还有,哈哈大笑间,如疯如魔,哪有一派大家君子风范,分明似一个阴深而吞得一切的魔头的感觉。莲花急旋,给人一种诡异的意味。 这倒是让我们所有的人惊得张大嘴的原因。先前,这予正和我们一起时,并无言语,我们只道是他还未从红城的那种悲伤中醒转过来,心里也是十分地同情,不管怎么说,苦苦相寻的父亲,不仅是见面后有那样的一段的伤心的过往,而到最后,却是为了成全予正的名节,自己粉骨碎身,这样的后种结果,让我们大家唏嘘不止。而我此时,心头忽地一跳,看到予正此时的情态,我在想,这红城,是不是先就有了什么感知,而且,以自己的粉骨碎身,而成得予正的大事。 予正喊出话来,阴风厉吼,而两莲急旋,我们却是呆在原地,拼命运灵相抗,此时灵力汩涌,不似一般。 而予正的话,却是让扶摇也是一愣,身形晃动,莲座转得更急。 突地哈哈大笑声自天而下,“我恨呀,我才是天下第一大傻!” 啊?妈地,这下,我们真的糊涂了呀,这下,又是出现了什么逆转呀,敢情,我们才是最不知道一切的呀,一路来,以为精明过人,还到处以为做得好事,降得魔邪,而到现在,却是在两个巨头之间,成了真正的糊涂人,一下都不明白了。 “傻与不傻,皆在一念之间,你看看你身后,可有人跟得于你?”予正此时的声音冷得出奇。 而扶摇的身后,其时,还真的是空空如也。 天啦,我的脑中如炸雷般轰响,我无法一进理清思绪,这太让我找不着南北了。 而此时,扶摇却是冷声再起:“你不要得意,此时你的话,怕不是让你所跟之人,皆会离你而去。” “离去又咋样,你一人,我三人,是谁胜谁负!”予正阴声道。 “我恨呀,竟是中了你的大套,可怜我的那些属下,可怜我的血蝙蝠群,我恨天不公,枉生我身,既成我身,为何又劫我缘,我恨地,其分苍水,为何少了灵根,让我空怀悲愤!”扶摇的话,乱成一团,听不出究竟,但却是身形飘晃不定,又不敢冒然出手,因为,此时确实正如予正所说,任何人的突然冒进,那还真就是傻子一个。 青山道长,还有老掌主,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尊主,风尘居,青吟,此时皆是围到了我身边,就算他们是见多识广,此时也是糊涂了,面前的事,不能简单地以输赢或是对错来论了,而是,究竟哪一个,才是躺在背后之人,而这个人,就是一直掌控局势,引得我们还有三界之内,步步涉险之人。 我们先前一片的庆幸,我们一路来,虽说是九死一生,但每一个险关,都是让我们状大了力理,特别是尊主还有予正的加入,是直接促使我们前来和扶摇相抗的主要原因,因为我们觉得,既然三叶星灵能赐于我们,且是这么多的高手,还怕你一个扶摇不成,只要扶摇得灭,那么南村太平,我们就可安然还乡,做个平安人了。 而此时,却是迷雾又起,不知所然了。这予正说得对呀,妈地,从先前进得阿修罗界开始,我们所听到的,看到的,感觉到的,一直大家所指的,都是扶摇的不对,都是扶摇不是一般的野心,大家己然是尽人皆知了,这用我们的话来说,你这早在舆论的峰口浪尖了,你是你不臭人人自臭了。所有的人,你是千夫所指,都知你扶摇是个野心家,只要说是要打你扶摇,杀你扶摇,那是没有人不拍手称快的。就这一点而言,你算是在予正的面前,输得彻彻底底,当然,这也是放在你和予正相比之上,如果没有这一比,你反正是司马召之心路人皆知,也是无所谓的。 再者说,我们进得阿修罗界,从先前所见的游坚,还有冷迟,接下来的南蛮子,以及所有的那些与我们相斗的人,最后只到你精心所养的血蝙蝠,还有你一直无人得破的九里魂阵,在我们这所有人的努力之下,连你最后的王牌黑鸟怪,都完了,都是杀得碎尸成片,烟消散尽,无人再现。这正如予正所说,你此时,是无一人跟随。而这些大灵,是谁杀的,天,是我们一起,集合所有的力量杀的,此时真的不知予正是什么心思,但单就这一点而言,你又是输得彻彻底底,予正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借得大家的力量,杀尽了你所有的帮手,你真的成了孤家寡人。而此时的予正,就算是如你所说,我们知道实情后离他而去,他至少还有思心和莲叶,那是不离不弃的,而草英还说不准呢,如果草英一下重情而迷,跟得予正,那力量,绝对比你一个人要强。当然,就算是我们知道什么实情而不帮予正,但也是绝不会帮你扶摇,只会是借机要灭得你扶摇,所以,从这点来说,你又是完了。所谓一件事情的成功,要占得天时地利人和,而扶摇是一件都不占,予正却是尽占呀,当然是对比扶摇来说。天啦,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局,怎地如此迷雾重重却又在此时显得如此的可怕。 这予正,倒是句句是实,而此时的作派,倒真的像是一个大谋家,步步精妙,而让摇摇在上,发出如此的感慨。扶摇轰声炸起,沉声如雷,而此时,这如雷的声音,在我们听来,正如其所说是“傻得可怕”一样,有着无比的滋味。 哈哈哈哈! 予正又是狂笑不止。 从来没有听过予正这么狂浪的笑声,而在此时,却是接连听得这样的笑声,让我们大家在心里,确实是不知如何是好。 老钱过来对我说:“妈地,以为是个善人,现在,看来倒是个真野心家了,李心你真得注意了,这像我们公司的老赵呀,我可真的担心你这一关走不过。” 老钱是真担心,说的话也是真心话。妈地说起我们公司的那个老赵,虽是大家明里不说,但暗里都是知道,且是防着他。这家伙,现在是我们公司的副总,而恰好,就是管我和老钱这摊子的副总。这家伙,在没有成事之前,其实是个跑外勤的,那个低调,那个卑微,见人三分笑,见事抢着干,他在外的机会很多,时不时,我们有时早上上班,就会在桌上看到各地的特产,而尤其是公司那帮的小姑娘们,如果是几天不见这已然成了习惯的东东,那还得问得找呢,这家伙,成功地用一些小恩小惠,让大家记住了他,而这里面有个关键点,那些每次的礼品,我知道,因我最有发言权,一分钱都是从我手里过的,从没见这家伙报过半分钱的费用,所以,他又是给人一个坦坦荡荡的君子作风。这就如当初我们和予正相识相交时的样子一样,没有过多的言语,但从事实来看,确实是重情重义且是正人君子一样。 而到了最后,公司改组竞争,这老赵,呼声最高,竟是成了众望所归,宣布最后成功竞得副总的名字是老赵时,竟是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这在我们公司,或者说不仅是我们公司吧,就在一般的职场,人人自危,个个设防,大家都防贼一样防着别人爬到了自己的头上,哪会有全场的掌声如雷呀,可这老赵,偏偏就是做到了。 这下子,我们和老钱,平时其实不怎么待见这家伙,总觉得有些什么问题。哪知,一旦坐上高位,这下子,便把令来行呀,成了公司主管财务的副总,妈地,说差他老婆的姨妈巾没拿来报销了,那个贪呀,那个玩味呀,那个高高在上呀,成了全公司味口最正的一个人,而且还传说,有望竞得一下任的老总呀。 其实说了这么多,用一句话,这样的人,正如老钱提醒我的,吃得苦中苦,也做得人上人,一旦做得人上人,那可就不是一个人! 予正,莫非也是这样。 老钱的忧心,还有大家的沉默,于我的心中,确实如刀绞一般,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那是我的判断失误呀,而且,是大家公推我为头,如果出现这样的问题,那可不是一般的问题,证明我们以前的所有,还有这一路来的九死一生,全是白瞎了,而且,事情还不知是怎样的逆转,让我们心中没底。 老钱担心,大家也是担心。而盘于其上的两人,莲动心不动,阴声再起,阴风更急。 “你我联手如何?”扶摇又是说出了先前的话。 “看来你还真的是天地第一傻呀,现在,是你来帮我如何?”予正冷笑异常。 终于说出了真心话。 我的心里,轰地炸响,我不知道,接下来,会有怎样的情况。 第二百一十一章 激灵而动 看着双莲急动,而两人却不视我等于无物,竟是两下里谈起了条件。这件事,越来越让人不可捉摸,而且,因为予正的态度,越发地显得扑朔迷离。而我们不知道,究竟是这扶摇疯狂了,还是予正疯狂了,还是两人都疯狂了,反正,我们这一众人等,是不是都被装进了一个大大的迷套里,此时,还真的得好好想想。 草英此时走上来,站在我身边。自从经过上次的弥天大谎的打击后,同时和我们经得阿修罗界这一途,倒是成熟了许多。而且,先前的那种性子,此时,倒是经风历雨,也是显得成熟了不少。看着前面的予正,先前的那种不管不顾,此时有了细水长流的感觉。 草英轻声地对我说:“世事弄人,要不要我上前去,和他说个究竟。” 我笑笑,轻声说:“机缘吧,也算是一劫,反正这一路来,我们没少了麻烦,不在乎多这一起,算计别人的人,不知道是在被人算计还是他算计人,我们此时不可冒然行动,看清了再说。” 草英点点头,似叹息了一声。我听得明明白白,心里一片的零乱,无从安慰。感情的纠结,本来是被冲淡了一些,但现在,因了予正这搞不清楚的转性,不知是真还是假,所以,又是被揪上了心头。这本来从哪个方面说,都是一个无辜的女人,她因了一种机缘,而与予正成得一段的纠结,曾经的山盟海誓,而在此时看来,竟是多了那么多的不确定。 我看了草英一眼,又看看前面的予正和扶摇,还是两下更有对峙着。想来,没有得到的,总是蠢蠢欲动,而得到了的,总是有恃无恐,大抵世间,都是这个道理了。很多事情,你能以得失或是输赢来简单地介定吗?看来不能,比如扶摇和予正,还有草英和予正,甚或至于草英和南蛮子,以及李艳和我等等。我不能再往下想,此时的情势,不能乱了心神。 我大声说:“两位高人,此时这样,倒不如我们坐下来商议如何?”我是故意说是的,反正,不管怎样,于我们,似乎都是有利的事。 “不要瞎吵,少不得收拾你等。”扶摇厉声吼道。 “你来帮我,当然,事成之后,少不得你的好处,要么分线而治,要么一起治得,你认为如何?”予正说。 此时,思心和莲叶,竟是身形隐动,而幻成的这朵莲花,却是越发地怪异,竟是在发出白光的基础上,又是发出了金光。天,这金光,可是仙灵弥体的症兆,何时,这予正,修得如此大灵,我们竟是不明不白,要不,一开始,这予正和思心还有莲叶,莫不是骗了我们。 “你偷得仙灵,此时命在一线,还要我帮你,应是你不久于此了,我劝你还是和我一起,我们一起将此拿下,到时,不管是什么结果,我答应帮你如何?”扶摇说。 此时说出的话,越发不懂了。看来,这两个人,都是意图天地呀,而这予正,肯定是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所以,扶摇以此为要挟,而要予正和他一起统得天地。而予正,却是心真的比天大呀,要扶摇就此罢手,来帮了他。 这两个家伙,看来,竟是都有着我们所先前不知道这种疯狂。我的天,现在才清楚,一直把我们自个看得很重,而且处处涉险之时,都是以此作为基点来分析,哪知,我们这一行人,以为都是大灵,却是在人家的眼里,至多不过一个过客,而且,如果可能,也只是一个工具罢了。 哈哈哈哈! 狂浪的笑声而起,又是予正。而这每一次的笑声,都是让思心和莲叶身形晃动一下,而其时,我却是发现,这思心和莲叶,在幻得的莲花中,似在慢慢变化,说不出变化有些什么,但总是觉得不对劲。而予正的每一次笑声,还有一个人更伤心,本来思心和莲叶一直傍着,无可厚非,此时,予正却是成了这般的模样,草英的脸上,一直默默地流着眼泪,可能面前的这一切,再也无法和她心中的那一份美好划上等号,让她在无比的失望中,让一种无可奈何的*纠得自己内心如滚油相煎呀。 突然间,阴风更急,厉吼声传来,而予正和思心以及莲叶,此时幻成的莲花陡地飘摇不止。扶摇的巨莲一下洒下金光,与莲花之金光相撞,轰然声起,金光四射,而随了金光万道,汩涌的灵力,突地轰地洒下,一下逼得我们连连后退。 我大声说:“小心了,不可大意,也不可妄动。”是的,此时搞不清楚后面的走向,这时冒然加入,不真他妈就是傻子一个了。 轰炸声起,直弥天际。 巨莲滚动间,似压着莲花,而巨莲仗着金光四射,向莲花打个不停,而吼叫声,更是没有停过,细辩之,竟是巨莲座还有莲花所发出。我的天,突然明白,这巨莲座还有莲花,竟是在两人灵力的贯注下,多年的修炼,已然也是成得灵身,成为灵物了,通灵既有灵性,厉吼更是灵力汩涌,看来,一般的大灵,就算是斗得那莲座和莲花,恐怕也要十分的历害才行,不然,你是连人家这两样法器也是斗不过呀。 刀莲合一,心神一体。 轰地一声,我挥刀不是向前,而是后退,我不想搅了这坛混水,我不能让这无经的灵力再伤得姑娘们。 而青山道长还有老掌主等,也是随了我们一起后退。 我对老掌主说:“他们如果再斗下去,肯定会有大事出现,到时,还真不知如何办了。” 老掌主说:“以不变应万变,不要着急,我观此情况,当真还有怪异,而且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这扶摇也好,这予正也罢了,应是都与上仙有得纠结,到时,还真的说不准是个什么情况,我们静观其变。” 大家见老掌主分析得有理,也是点点头。灵猫还有异虫,又是主动站到了姑娘们的身旁,加以保护。自从刀莲阵炼成以来,应说姑娘们和我心神一体,刀动人动,刀在人在,但灵猫等还是这个习惯,真的让我感动,一路来,之所以我们九死,还能得一生,与我们这一众的这种情义是分不开的。 轰声炸起,呼呼声中,突地天空金光闪动,而于金光中,却是娇叫连连。 哗啦啦!轰然声处,突地,一道金光大动,而思心和莲叶,突地一下,竟是呀呀地娇叫间,轰地盘飞而起,天,竟是在我们眼前,突地一下,竟是变成了两只巨大的怪鸟。 这是怎么一回事。两只巨大的怪鸟,体形硕大,而脑袋上两只冒火的眼睛,耀成一片,双翅闪动间,竟是与予正的双手挥动和了节奏。这分明,也是予正所炼呀。 天啦,先前以为,这只是一出的感情戏,而此时看来,这内中,还是复杂得很。我不知道,这予正阻止草英爱他,先前是谎言,是尊了其师的谎言,而及至到见面之后,这予正,也是在谎言揭穿之后,还是没有让草英回到自己身边,这或许,是一种有意的爱呀,予正或许早就知道,自己,终是这天地的牺牲者,注定要为了这个目标,一发而不能后退,而思心和功叶,和他一起,正是在修炼各种的法力,注定这三人,就是为了这个目标而活。我以为只是一种感情,不想在这之外,却是另外的一种疯狂。疯狂的人,在尚还清醒之时,狠狠地将草英推远,我想这或许才是最爱和真爱。 而此时的两只怪鸟,由先前的娇声四起,变成了此时的厉吼声声,而头上双目,如喷出了火焰一般,而双翅扇动,如鼓起阴风,巨大的灵力倾涌间,似在拼着命地汩压不止。三个盘飞,猛地扑向巨莲。 巨莲之上的扶摇,没想到还有这一招,大叫着:“你原来不仅盗得仙灵,还弥得仙体,你死定了。” 身形飘摇间,一下险是被击下莲座。忙忙地稳定了身形,双掌翻动,立时金光四起,轰声间,才算是勉强稳住了。 而两下里盘飞间,却是轰声四起,四野一片的金光弥漫。扶摇厉吼间,将巨莲舞得如风般急动,金光更是打成一团,如滚飞的巨柱,轰然地直压向两只巨鸟怪。而予正似早有准备,两只巨鸟怪在双掌的挥动下,如疯如魔,头尾相接,滚动间,竟是突地双目喷出炽热的火焰,轰地中其三人中间燃烧,轰声处,突地在其弥动间,竟是聚成一个火球,轰然燃烧。 而这炽燃的火球,我细看,却是阴灵交织着仙灵,我的天,我的心下忽地一紧,这里面,竟有源灵弥动。 天啦,这予正,是不要命啦,竟是再弥出源灵。要知道,动得源灵,如一击不成,那后果,可是要破灵碎身的。 疯了,这个世界疯了,这个世界里的人,也是疯了。 我彻底地感觉到,一种疯狂的*,在这里疯狂地嘶喊游走,无法无天! 第二百一十二章 双灵斗法 吼吼吼! 两下里急盘而飞旋,金光相撞,而于火球之上,竟是哧然有声,而其时,火球却是越滚越急,而火焰是越燃越炽。 两鸟还在往火球之上吐灵不止,嘶吼间,竟是如泣血一般。 而每吐一次,火焰竟是炽燃一层,而炽燃一次,又是猛吐不止。火球轰声不绝,那种炽热,还有那种轰然,滚动间,如诡如魔,闪动着阴灵和仙灵的交织,轰声不断。 突地,熊熊炽燃的火球,更是燃得直冲向天际,看来,这是火球最盛之时,而于此时,轰地一声,天,竟是予正,一大口的源灵之气呼地喷出,直喷于火球之上,轰声响起,我们的眼前,突地一变,竟是幽绿无比,这熊熊燃烧的烈焰火球,此时,竟是变得幽绿无比,滚动声急,这种幽绿,闪着诡异,有着压抑的阵阵厉吼。 这是阴灵仙灵经得源灵相融,而成为巨大的源灵之球,灵力非凡,我们已然感觉到了那种逼人的灵力。 疯了,疯了,这予正疯了,扶摇也是疯了。这种拼斗之法,那是完全不要命的拼法呀。 而巨莲座之上的扶摇,此时身形晃乱,似对着幽绿的而诡异的绿灵球有所惊奇,但却是并没有停下翻动的双手,轰声不绝,而灵力倾涌不止。巨莲座突地晃动间,竟是带来巨大的震荡,而我们在下面,依然能感觉到这种巨大的震荡,我们拼命稳住身形,这种灵力,还是这一路以来,第一次感爱到如此巨大的灵力,且是这种灵力,如源源不断,汩涌不停,这发灵之人,该是要多么巨大的灵力,才能有得这种源源不断的灵力汩涌。 而巨大的震荡间,这汩涌的灵力,才压得一些的戾气上翻,看来,这扶摇和予正,还都是有着大修为,考虑什么事情,都是周到。要知道,此时本是在三界之内,如果妄动源灵,还有动得灵气,当然会有一些异动,这是正常的,所以,保有时时弥起灵力,将这一切阻之在外,才能确保在灵力倾涌之际,别人不会趁你之危。 轰隆隆的声响巨炸而起!震荡一波接着一波,却是越来越历害。 突地,巨莲座一个翻身,我的天,竟也是一下翻身得成一个巨大的怪物,头大如斗,而身形却是如团扇一般,嘴里吐着腥气,而那汩涌的灵力,却是由其身内,直发而出。 扶摇和予正,都是拼了,全部拿出了身身最大的法器。 巨怪翻身狂舞不止,游动间,似一扇巨大的扇子,在空中推送,而嘴内的腥味越来越浓,渐至在嘴边形成了一个黑雾团,这个黑雾团,飘浮在巨怪嘴边,随了吞吐之间,一前一后,游动不止,而每一次的推送,这个黑雾球,竟是大得一分,每一次的吞吐,这个黑雾球竟是黑沉一分,轰声如雷,轰动巨响,而金光闪处,扶摇全身似披上了一层奇异的莹光,莹光弥漫处,扶摇双掌急推,巨怪还有黑雾球上下滚飞,黑色的球,金色的光,弥成一片,而此时,幽绿的灵球也是滚动不止,予正阴着脸,拼命地在幽绿的球身上,交织着灵力。 巨怪在扶摇的双手推送下,黑雾球越来越是黑沉一片。 突地轰地一声,扶摇于嘴中,一口白气尽喷于上,而白气凝于黑雾球上,竟是起了一圈白莹莹的光圈,而内里却是黑雾球急转不停,急转间,大灵轰然声响,急喷而下,那汩涌的灵力,竟是如倾贯的洪水一般,直喷而下,轰隆隆的声响弥起,巨大的轰声处,黑雾球弥着白莹莹的光圈,滚动间,竟是跳动不止,似在疯狂地想跳出,又像是汩涌的灵力倾弥间,不能再等一样。 幽绿的灵球在予正的挥动下,滚动愈急。而两只怪鸟此时,飞舞间,死死地盯着前面的巨怪。我的天,这下好了,都是借得仙灵弥体,幻成怪形。我知道,这种幻形,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能量的费尽,如果没有巨大的灵力输送,这种巨形的怪异的幻形,那是不能成也是无有打斗的能力的。巨怪幻形的争斗打拼,其实是两大高手间的真实灵力的争斗打拼,是一种拼命于灵力的较量,所以,如若一方落败,必然是破灵碎身。当然也会有意外,不会出现那样惨烈的结局,但这只是在出现了更*身的情况下,尽解于灵源,尽弥散此间的灵力,将两下里解散,那才能确保输的一方不会破灵碎身,如若不是出现这样的情况的话,绝然就会是这个结果。 阴风惨烈,呼叫凄然。阴灵弥动,而仙灵却是汩涌其间,我们身形摇晃,但却是不敢冒然行动,看到这样大灵的较量,心里也是紧张成一片,我们的刀莲阵,可以挡得一阵,但要想胜出,那可能是绝然不行。这让我想起来,多次老掌主说过,要成得刀之至境,也就是鬼灵刀,但天道机缘,一直未见,不知如何是好。现在的刀莲阵,虽是将这灵力提升得一层,但如果碰到像今天这样的仙灵汩涌其间的话,还真的不好说,难以有必胜的把握。 黑雾球带着骇人的白色的莹光,急滚不止,而幽绿的灵球此时也是急旋,诡异森森。 轰地一声炸响传来,地动山摇,我的天,灵力较弱的姑娘们,在双刀的护体下,才算是站稳身形。 而我们看到,黑雾球带着莹光,急飞而出,而幽绿的球也是轰地一声急飞而出,轰然间,两球猛地扑向对方。 光影闪闪,轰炸声不绝。我们惊成一片,这两股巨大的灵力相撞,不敢想像,会出现一个什么样的情况。而两球身后,扶摇和予正,也是双掌齐齐翻动不止,弥动间,如雾如凝,挥成一片。两球轰声间,就要在我们认为相撞之时,却是突地嗖地一声,竟是一偏,似有灵性一般,避了相撞这势,急飞回头,此时却是盘飞不止。 黑雾的莹光,还有幽绿之光,两下交织在空中,轰然声响,上下盘飞。我的天,这两球当真是有灵性呀,怎地就要相撞之时,却是突然地偏过,此时,如两大高手在过招一般,双方对峙着翻滚不止,灼热的热浪,汩涌的灵力,直逼得我们身形摇晃不止,而连连的轰然的炸响,此时,却是如诡异般骇在心头,让我们所有的人,都是在心里惊成一片。 两球如有灵性,而两下里翻飞间,却是扶摇还有予正,都是阴沉着脸,双掌急舞,而巨怪还有两只巨鸟怪,此时没有一下子交上手,双方看着,似都是在等着那翻飞的两球的结果。 两球相间,上下盘飞。怪了,并不急于交撞在一起。原来,其实两球的比拼,还是扶摇与予正的灵力的比拼,此时,两人似在伯仲之间,而不是急于相撞交手。两球已是尽带了双方所有人的灵力。看来,这扶摇还真不是浪得虚名呀,刚才予正是集三人之灵,且观其势,还动了源灵,而扶摇,仅是以一已之灵,要这样说来,这扶摇,恐是在灵力的修为上面,要比之予正高一些。 但现在,就其场上的情况来看,双主这样的情势,又是势均力敌。 如何能破,而两边的巨怪都是在观望着,如果冒然出手,还真不知其胜负怎样。 轰隆隆声起间,突地,又是两道白光弥起,是予正和扶摇,各自向两球弥发灵力,而翻滚的两球,此时上下震荡,而声吼风急间,哧然有声,竟是带得周围起了火星,其速极快。灵力汩涌间,还未及散发,就已然在空中相撞,而弥散开去,只有两球,此时如咬着的两位高手,死死地纠缠在一起,咬着对方。而此时,也是可以看到,都似在寻找对方的破绽一样,一旦露出,定会一击而中,高手间的较量,胜负往往在毫厘之间。 火光四起间,两个灵球忽上忽下,带着灼浪,滚过我们头顶。 此时的扶摇和予正,也是双掌挥动不止,脸上阴得更为可怕。生死一线间,看似两球在忽上忽下灵动拼争,我知道,其实是两位在比拼灵力。 我突地脑中一闪,如果此时,能有外力,帮助其中一方,那么,另一方必会破灵而亡。这是不争的事实,因为此时,扶摇和予正,都是拼尽了灵力,而任何的外力,如高空高速飞行的飞机一样,任何的一点的哪怕是一只小鸟,足可机毁人亡。而在此时,如果我们帮得一方,或者说是不帮任何一方,而在里面搞点什么小动作,那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我轻轻地走到老掌主以及青山道长等几位大灵身边,此时,大家都是在运灵相抗,怕因一个不慎,而累及旁人和自己。 我轻声问:“大家如何看?” 这话问得,多少有点猥琐的意思,不那么光明正大,但正如老掌主当初进阿修罗界所说一样,这不是一个讲理的地方。是的,正如此时,我问这话的意思,当然大家都明白我的潜台词。 老掌主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青山道长,再看了看旁的尊主还有青吟等人,大家脸上都是一片的凝重,对我刚才的话,看这情形,确实是听懂了。 老掌主似下了决心,说出一句我们都惊得一跳的话。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三怪緾杀 “我们都帮,但谁也不帮!”老掌主说。 大家惊得一跳,这是个什么话,生死悬于一线,还故作高深呀,有个屁用。 而旁的青山道长却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似有所悟。 老掌主接着说:“两灵大斗,各怀心思,且是灵力太强,我们皆不是其对手,但此时,却是机会来了,我们只要从中有所动作,肯定会起大的反应的。” 大家一下明白老掌主说的话,确实,此时,不管高尚也好,卑鄙也罢,大家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如果说扶摇和予正不是为了什么,此时能拼尽全力争斗吗?所以,其实说来,我们也是有着目的,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当然,可以是不计较过程的。 而此时,灵光乍起,阴风急动,两球相较间,莹白裹着黑雾,黑雾緾着幽绿,翻滚不止,轰然如雷。 扶摇和予正此时,已然拼尽全力,灵力四散弥起,轰然响声间,金光散射一片。我们不知道,这种时侯,是不是从中相帮的最佳时机,或者说是我们能够取得于我们最有益局面的最佳时机。而双刀震荡间,似灵力被压,而汩涌不畅。看来,在大灵面前,我们的灵力,全都是被压着一般,而我们一直引以为骄傲的大灵律动,此时,竟是无法生发。 两人灵球翻滚间,轰然声动,突地,一道幽绿的光线竟是一下緾得黑雾球,带得外面一圈白白的莹光滚动不止,而突地似緾绕了一起,明显看到,这幽绿之光,将黑雾球还有莹白的光带压得震颤不止,而渐渐地,竟是幽绿之光包围了莹黑之雾团,哧然生响间,轰声再起,黑雾团在幽绿的光里挣扎不止,而上下翻滚间,竟是厉吼声声,从中可以感觉到,幽绿之灵球,显然渐占上风。 哧哧哧! 幽光四现,绿莹一片,而渐次将黑雾团所弥,黑雾团似在挣扎,而突然间,最先是外面的那圈莹白之光,哗地响声一片,竟是一下被绿幽之光尽裹,而融和消失。随了寻圈白莹之光的消失,扶摇身形颤得几颤,脸上突地更是阴沉,双目尽突,嘴内吼声大叫,而随了大叫之声,那没有白莹之圈的黑雾团越发地黑沉,左冲右突,诡异非常。 呵呵呵呵! 予正突地冷笑不止,而这种冷笑,却是透着浸骨的刺入,让人心里不由得发着冷颤。 “灵之不正,当如人心之不纯,先前要你归顺于我,你偏要事起争端。”予正冷冷的声音,似在说着一个秘密一样。而从之不下,当如人心之不纯,这句话,明明白白地印进我们的脑海里,我的心里一颤,这是说扶摇,还是说自己。扶摇之灵根,本是苍水而来,看来,这苍水之灵,融和仙灵,竟是不纯呀。 “我恨我信人太多,此时悔之过晚,但你也莫想这么容易。”扶摇咬牙大发,脸上阴成一片,而此时,予正突地发力,激得灵源轰然爆发。 听到此语,我突地想到,先前,予正在成得其绿灵球之时,激动源灵,而当时,我们还一片的担心,认为是妄动源灵,这样一来,你予正是把自己推上了绝壁悬崖,如果不能成功,那后果不堪设想。现在看来,此时予正连连激得源灵喷涌而出,突然明白,这予正,本身就知道这扶摇灵根来自苍水,是不纯之灵根,所以,其源灵正是相克之物,这下,可是占尽上风了。 绿球裹着黑雾球,轰响声间,道道的幽绿裹着黑沉,让人看着不可理解,而轰响声间,突地一声炸响,黑雾球突地轰然炸开。 而随着黑雾球炸开,扶摇突地巨烈地摇摆汪止,扑地一下,一道红线直扑天际,划出红色的血雾,天,扶摇竟是喷出了一大口鲜血。血红色的雾气弥起,扶摇身形摇摆,而旁,却是传来阴笑不止。 “先前说了,你不自重,休怪我无情。”是予正的声音。什么时侯,这予正,竟是有了这等的灵力,这正像是把思心和莲叶,全然炼成了他成功路上的工具一样,如此一来,还当真是我们看走了眼,或是根本上的判断失误呀。扶摇的灵力,在我们眼里,那是天地无有对手,不想,此番初次斗灵,竟是让予正给逼出了巨口的鲜血。而且我看到,扶摇所吐出的鲜血里,有源灵弥动,是的,当真逼得伤了本源。 “不要笑,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随着血雾弥起,扶摇厉吼着大叫。而伴了予正的阴声,两下里,又是灵力相撞,激得火星四溅。 轰隆隆! 巨响声起,而其时,予正又是双掌翻动,道道灵光,催得幽绿灵球突地飘起,直扑向巨怪。而伴了幽绿灵球的哗动,思心和莲叶所幻成的巨鸟怪好是怪叫声起,呀地扑向巨怪,当然还有一直拼命运得灵力的扶摇。 此时,情势确实可以看得清楚了,先前,我们一直以为不言不语的予正,会败给那一直高调亮象的扶摇,却哪知,还真的是真人不露像,露像不真人呀。现在,予正算是把个底子给亮出来了,你扶摇今日算是背透了。 我的心头此时陡转,想到,这予正,还真的担得起少年老成这个词呀。不声不响,却是成得大事。此番讨伐扶摇,那是顺天时应地利呀,扶摇在天际以及三界的名声,在予正的推汉助澜下,那早成了人人喊打的名声,而现在,予正就算是今天把你扶摇给杀了,那也是替天行道,是为天界和三界除了一害,人家还是个大英雄呢。如果顺带手,再把我们这一众给全灭了的话,那还真的是予正说什么就是什么,到时,尽可大势喧染,说今天之事,如何惊险,而自己,又是如何心怀忠烈,而誓死卫得三界之威,终于九死一生为天际除了害,这是何等的英勇,举臂一呼,那还真的无有不应者,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呀! 高,高人的高,高手的高,高计谋的高呀! 血雾弥天,厉吼声震,而三只巨怪,緾斗在了一起。立时血雾弥天而起,地上阴风急走,而天地间,竟是刹时弥在一片,几至睁不开眼。扶摇和予正,都是拼了命了。 权欲和人欲的纠结,却是将我们这一众所有,都是丢在了一边,看来,这*之图,当真是比过一切呀。 绿莹莹的灵球轰地打向扶摇,扶摇双掌翻动间,竟是被灵球所緾,有灵力却是发不出的样子。而厉吼声处,扶摇全身上下,皆是弥得鲜血一片,整个人,几至成了血人。这是什么时侯,情势竟成了这样。予正说得没错,不管怎样,他是以三人之灵力,抵得扶摇之一人,而扶摇不是没有人的,在阿修罗界,一直苦心经营,那么多的大灵,却是在我们的帮助下,一一给破了。我陡地一个激灵,妈地,我们是不是又中了套了,一直以为是扶摇设下的大局,现在看来,倒更像是那不声不响以为是一派君子之风的予正所设之局呀。 我心头涌上一阵说不出的滋味,不能再等下去,妈地,刚才扶摇喊着说自己是天地间第一傻,我看,我们这一路所谓的正灵,倒真成了天地间的最傻了。 轰声而起,三怪緾斗间,两怪将巨怪团团围得,已然是腥血纷飞,照这情势,不消半日,这巨怪,绝然是化骨成灰,也就是说,这扶摇一直傍身的巨莲座,恐怕是要交待在这里了。 天地失衡,如起祸端,那会怎样? 我心中一下有个不祥的预感。我看了看老掌主,还有青山道长,大家都是凝神静气,此时汩涌的灵力,并没有减弱,而是直涌而下,看来,这予正,又是防得一手,怕是我们全然退出,逼出汩涌的真灵,也是将我们一众一下弥在当地。 我轰地架起双刀,挥动双手,刀动莲动,心神合一,莲涌清灵,老掌主一声呀地叫起,我知道,他是明了我的心性,如若此时真的让扶摇碎身,那么,就等于是无人能制得此时的予正,我们也无法制得予正,而我们此时的相帮,实际上是帮自己,不能打破这种平衡,不然,这予正,还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轰声处,刀莲阵哗响间直弥而上,我直冲了两怪而去。 娇声处,是李艳等似不忍,我大叫:“此时皆是幻身,千万不可让其所迷,先杀再说。” 呼呼呼! 轰隆隆的刀锋过处,划出道道的白光,老掌主等聚得真从,直打向两怪。轰声处,两怪突地沉身,转头扑向我们。而被其所緾的的巨怪,此时终是松了一口气,这等于是扶摇松得一口气呀。 而予正却是望向我们,那眼骨,灼闪处,竟是血光一片,予正,全然没有了先前的谦逊君子之风,倒比之疯魔更疯魔! 轰声过处,血光一闪,竟是两怪一下吐出血雾,而血雾间,却是弥动源灵。 都疯了,都不要命了。 那我还要命做什么? 呀地大叫声起,双刀直扑,轰然砍下,血光弥现处,惊得我们目瞪口呆! 第二百一十四章 灵刀真身 轰声响处,我哗地砍下,血光弥现,轰然声动,清灵散尽,忽地刀头一沉。 血光划过天际,刀锋过处,两怪竟是成得两段。 轰然跌落,而那边的巨怪见此,轰地扑了过来。妈地,你不知好歹呀,我救了你,你反倒还扑向我的刀莲阵。 轰声处,这巨怪却是比这思心和莲叶所幻成的两怪要鬼得多,哪里能砍得,却是躲成一片。 这边血光纷乱,而那边,予正呀地一声惨叫声起,我知道,这是他看到思心和莲叶被我刀莲阵所伤。 其实说来,刀莲阵根本上还不能伤得思心和莲叶,而刚才,是因其源灵弥动,所以,动了根本,刀莲阵一下将两人砍成两段,而轰然跌落处,血光飞溅,轰隆隆间,竟是化为两股白烟,弥散开去。 先前一直和草英争个不停,而最后,却是死在自己的无边的*之上,这世间事,大抵都是如此中以,不以欲胜于人,而应是人胜于欲了。 灵力倾涌间,予正一下朝我的刀莲阵扑了过来。 而轰响间,却是那边的扶摇拼命相抵,也是朝了予正猛然扑下,此时,天际一片的混乱,搞不清到底是谁在杀了谁,又是谁在救得谁,只是血光弥起,而吼声震天。 轰然间,扶摇和予正相撞,灵力四溅间,却是快快地弹开,两人此时的灵力,竟是比之一般时间,小了许多,刚才的緾斗,看来费得灵力不小。 老掌主呀地大叫,急催我们上前。我知道,这就是机会,是难得的机会,不然,此时决然无法再胜得。 轰然声处,突地,那巨怪轰地朝我扑了过来,森森的气息,直扑过来。这是莲座的化身,而且里面尽是弥得扶摇的所成的灵力。 刀影划过,突地哧然有声,而此时,我却是觉得全身灵力倾涌,而且,这灵力,涌动间,竟是怪异无比,似在与这莲座相吸,又是在抵得巨怪相抗。轰然震天,这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而此时,却是突地,天空金光弥起,是扶摇打出的金光万道,而予正,却是道道白光相抵,金光与白光相撞处,轰地溅出火星,而这些火星,却是突地朝了我扑了过来,能感觉到,灵力汩涌,巨大的灵力,似逼得我不能盘飞向上,而怪的是,灵力突地如巨柱一般,直打向我身上,却是软软地直附于我身体,哗然响动间,天,怪了,这灵力,轰地竟是一下钻进了我的身体。 灵力汩涌,直钻进我的身体,而这股灵力,是扶摇和予正的结合体,在巨怪的推送下,直钻进来,我心里暗叫,完了,妈地,这下,可是要被这股巨灵给破关而碎身了,我身上的灵力我知道,虽是在三界之内没有对手,但集得扶摇和予正这两个天地大灵和灵力,另还有旁的莲座源灵相助,我哪能抵呀。 轰然间,我想索性死也要死个清楚明白,妈地,双刀一架,一个盘身,索性直迎了这灵力巨柱而上,轰地一声,钻进我身体的灵力,竟是如巨浪游走,怪呀,没有破关,而却是在我周身弥动不止,且是打通了我的各个关节,丝丝的游走,竟是非常的和谐,与我身体之灵,竟是一下融为一体。 双刀此时震荡不断,而天空中,扶摇打出的金光,还有予正打出的白光,尽是源源不断,汩涌在一起,而在巨莲座幻成的巨怪的推送下,竟是一起地朝了我打了过来,说是打,倒不如说是送呀,那汩涌的灵力,径直地送入我的身体,而我陡觉全身灵力巨增,竟是轰然声响,全身鼓涨。 突地,予正和扶摇也似发现了不对一样,一齐地朝了我扑了过来。 情势又是陡地逆转,在这生死之间,看来,高手间的较量,倒是敌人和友人是在不断地转换,只要是有利于自己,倒是不在乎别的什么。 金光白光,如交织的灵网,而在巨怪的推送下,直朝了我送了过来。双刀翻滚处,竟是将这些灵务和融为一体,尽皆被吸。 心下奇怪,突地心头一热,是汩涌的灵力在身体内突地弥起,全身尽是力量,轰地一声,双刀一出,一道白光闪处,轰声间,天啦,竟是将予正还有扶摇两位大灵打得飘摇不止,这可是两位大灵和集合体呀。 突地,又是一股清灵直冲而来,我知道,这是刀莲阵李艳等的清灵汩涌,而全身的灼浪翻滚,在这股清灵的相融下,又是将灵力递增一层。 我呀地大叫,轰地挥出双刀,白光闪处,突地,我觉全身一鼓,地上一片的惊呼声。 我看到,双刀竟是突地影乱而形,脱手而飞,轰然间,又是化成一股白亮的光,直朝了我飞了过来,我感觉到,我全身发生了变化,轰地一声,竟是幻成了一柄刀形,闪着白光,与双刀幻成的白光,交织在一起,轰声处,竟是和融成一柄大刀,森森刀影,白光弥天。 灵刀至境,竟是我的身体! 天啦,我轰然明白,鬼阳刀,鬼阴刀,皆是刀中极品,而终归只是阴刀而己,虽是一个刀能伤得阴命,一刀能取得阴身,而灵刀之至境,是能取得阴魂。我全身,就是灵刀! 天道机缘,不想,扶摇还有予正等大灵和汩涌,却是让我成得鬼灵刀,而鬼灵刀的真身,就是我自己,我自己,就是鬼灵刀! 哈哈哈哈! 狂笑不止,我身成刀形,刀影森森,浮在天际,直指巨怪还有扶摇和予正。 地上,惊呼不止,是李艳等的娇叫连连。而老掌主还有青山道长等,却是沉声道:“恭喜首领成得鬼灵刀!” 轰声处,我大声说:“三怪听了,本是三界大乱,不想为难,此番机缘,速速退去,再做打算。” 轰然间,予正还有扶摇却是不理不睬,忽在直向刀身扑来。 轰隆隆的巨响声起,刀动影动,直扑向两人。哗响间,竟是逼得两人连连后退,而予正,此时脸色苍白,是损灵力不少,扶摇,脸上凝成一片,此时,倒是不好身退。本来两人,*无边,而此时,却是机缘中,因了大灵,集天地之灵气,竟是助得我成刀,这事情,可不是那么好说的了。 刀之至境,真身化灵,刀影翻飞,人刀合一,轰声响处,直扑向三人。 巨怪呀地一声惨叫,撞到刀身,轰地飞去,竟是化成白烟一下消尽。而扶摇还有予正,呀地大叫着,猛然扑了上来。 “当真要自绝于天地么?”我刀柄朝下,飞旋不止,大声吼叫。 “不能成功,只能成灰!”两人齐叫,轰然声动。 *弥人,却是成得人,也是害得人呀。一直的*弥结,妄图阴阳一统,这种疯狂的*,却是让两人至死也是不能放松,看来,这心中的欲结,倒是不能平常化解,怪不得,那连番所起的怪异,一直纠结着不肯散去,不是人动,而是心动,不是人狂,而是心狂,*催得人如疯如魔,这可不能怪我。 轰然声响,刀身急旋,灵力汩涌间,直朝了两人扑了过去。 轰隆隆声起,天空突地血雾弥漫,而惨声还未及喊出,却是两道血雾冲天而起。扶摇和予正,齐齐地化成了两道血雾,直冲向天,消散而去。 四下突地归寂,我轻然飘落,幻成真身。 地上,有了隐泣之声。是草英,这个多情的女子,不想,她一直至爱的予正,却是在一种心魔的驱使下,竟是落得这个结局。 刚才的血光弥天,大家在争着一统阴阳,却未曾想到,以这样的方式,做了了结。是命,还是缘。 四下安静之际,却是一切了无痕迹,正合了天道机缘,大家都是过客,妄图以一已之欲,改换天地,那是天不容,地不许,当然灰飞烟灭。这个道理,似乎大家都懂,但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老掌主、风尘居,包括灵猫红番红衣子还有异虫,都是本是戾物,转性成灵,如不遇得我们,肯定也是此番灰烬散飞的下场,一欲起,一欲灭,最是狂妄要不得呀。 轰然落地,大家围了过来。老掌主沉声而语,“不想,一直争抢不休的灵刀,却是正灵使者的真身,罢罢罢,天地一人,天地一欲,我当清心而去。” 青山道长说:“机缘得定,刀灵至境,却是人刀合一,谁能想得,想成之人,没有成,不想成之人,却是大灵之身。所谓贪欲不可有,人欲不可求呀。” 我大声说:“此番得定,我想,我们也不要过于纠结了,说实话,我也是累了,我想回到南村,工程顺利,还天地于诸位。” 大家隐泣不止,我成灵刀,而一切的纠结过往,就此做结,而一切的*恨海,就此做罢。 老钱走上前,看着我,我双眼泛动莹光,这是体内真灵弥起。老钱说:“还是人间快活,不如归去。” 是的,不如归去,灵刀至境,人刀合一,而取得阴魂,又能如何? 此时,天空却是白影翻动,一个清灵的声音传了过来。 第二百一十五章 经世安然〔大结局) “故人可还安好,如今天地复宁,三界得稳,是时侯各归其位,各享其乐!” 灵语空灵妙然,从空中飘渺而下,渗到每个人的耳际。 众人抬头,白影飘动处,清灵汩然,娇语声间,风轻云淡。 是词儿! 上仙带得词儿归去,而现在,词儿复归而下。清灵妙语,舞动亦然。 此时各人的心境大不相同。词儿巧笑俏然,而飘渺于下间,灵力汩涌,我能感觉到,此番,就是词儿的灵力,也是比得我不知强上多少倍。 但这于我,又有什么关系。我笑着看向词儿,身动心不动,而此时,突地顿悟,所谓的一番争斗,却是各人依了欲念而行,在一种疯狂的驱使下,没有什么对错之分,更无有所谓的输赢之念,总是滚滚向前,这所有的争斗,飘飞的碎尸,还有那时时溅起的阴血,又几曾留得印记?却是到最后,我们所见,世人所见,还是一个清清朗朗的世界,没有任何分别。想起那南村装逼的老道士常说的一句话:不是风动,不是幡动,而是心动! 此时,竟是觉得十分有道理。是心动,心里的欲念狂泄间,搅起阴尘无数,而注定,这股阴尘,还是要在这朗诹乾坤消散弥形,各人自安天命,正如词儿此时的话语一样,各归其位,各享其乐。 词儿飘下,李艳等围了上去。词儿娇笑,看着这些昔日的姐妹们,眼内泪光盈动,而姑娘们隐有了抽泣之声。词儿特意上前拉了草英的手:“姐,不说了,我都知道。” 草英泪光闪动,无有言语。 词儿看着大家,轻声说:“此间之事,我们都已是知道,三叶星灵源之究,上仙已然不再追究,其实都是一个机缘,一份所谓的心结,又有什么样的灵源,比得爱你的人在身边,而你爱的人陪你细水长流,所有的一切欲念,可在此作罢,我得上仙灵语,尽得上仙之灵,此番也是受了上仙所托,有几句话带给大家。” 词儿随得上仙而去,这个小姑娘,此时再下来,竟是不同于往日,一份成熟的机敏,还有一份安然的纯净的豁达,似仙灵飘动。 众人此时望着词儿,大家没有说话,其实一路来,几番的阴风血雨,到现在轰然落幕时,却是以*的疯狂还有阴血的飞溅作结,从来就没有什么人可以左右一切,也没有什么吞天的*可以疯狂地生长。 词儿说:“三叶星灵源,本是上仙所下之劫,用以考得世人之心,不想,有人渡过了,有人却是于此丧命,这都是天道天数,不再追究,而幸在灵源入得大家之身,最后归结为正灵使者,也算是归守合一,安然一世。大家尽可归去,各安其命,不再纷争,多享太平,一路来的经历很多,想来很多话,不需我多说,就此作别,愿南村安然,众姐妹转灵归安。” 词儿说完,泪光盈盈间,飘忽起身,直飞冲天。众姑娘在下娇声呼语,而空中传来词儿之语:“这是我的命,各安其命,姐妹们保重!” 声过影弥,四下归寂。或许这也正如词儿所说,这就是天缘。 苦苦争抢的灵刀,不想至境,竟是人刀合一,而真正能成的灵刀,竟是我之真身。是喜,还是哭,我心下五味杂陈。或许,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这至灵的刀,而其实,只是人的心的欲念的堆结罢了。至灵之境,是人的心神一体,而至灵的刀身,却是人的真身,真身唯一,又安能抢得? 突地好笑,世间之事,总是纷争不止,一为权,一为欲,而最结到最后,要么碎身成灰,要么你之真身,就是你的欲结。从这一点上说,倒不如日行一善,最后落得平安而简单的快乐!哪有灵刀可一统天地,只有你的真身还傍在你的心旁。 刀亦有道,鬼亦有情,灵刀毕现,鬼泣神惊。一直想到的,却是最后看到的是这般的光景,世事皆然,没有绝然。原先一直想到,只要斗得扶摇,就能灭得阴损,就能保得平安,而现在看来,很多的事情,皆因是自己的心祸而起,这天地间,本就没有什么一定要消灭的大神,有的,只是一个个*而疯狂的心。 我轻轻叹了一声。老掌主还有青山道长等围了过来,知道我叹气的意思,一路的追杀,虽九死而不放弃,最终,是以词儿的妙语作结,我们大家一直挂在心上揪在心上的东西,竟是上仙为了考得人的心境而设,看来,云淡风轻,还真当是至境。 尊主走到我身边,轻轻地一揖,说:“前世糊涂,为情所累,今巨遇君,胜似前生,就此作别,当悟真性,正灵门会以苍生为念,还望使都有空得还。” 青吟眼含热泪,过来拉着我的手,竟是泣不成声。我也不争气的眼泪流下,我知道,尊主这一番,是悟得真性了,而重整正灵门,是必然,青吟当然要随了一起而去。 “与君相携,如渡一世,渴盼再见之时。”青吟是真大灵,从不轻易动感情,此时泪水哗然,我知道,这一路的友情,是生死之交的过往。我拉着青吟的手说:“虽是想念,但还是不见为好,哪日我成阴魂,定来正灵门报到。”青吟含泪轻笑,我的一句话,多少冲淡了一下这种离愁。 尊主与青山道长还有老掌主作别,拉了青吟,飘然而去。 没有不散的相聚,这也是应了词儿之语,各安其命。 灵刀至成之日,不想,竟是大家相分之时。老掌主此时一片的默然。我望向老掌主,此时,万般的滋味涌上心头。先前,只当是死对头,而最后,却是成了生死之交。世间之事,没有过不去的坎,而世间之人,却还是当真没有死对头。 老掌主看了看大家,又看了看我,轻声说:“老朽自称能是辩得阴阳之人,但与大家一起,却是没有洞穿生死,安又能辩得阴阳,倒是这九死一生,让我彻底洞悟,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可贪欲,而不可偏心,老朽这就去了,当广缘善念,而交游四方,他日有缘,可与大家一叙。”老掌主与大家作别,而先前,说起来,这老掌主,还与大家是死对头,只要说到老掌主,就想到血身阴形,而现在,却是缘起缘灭,世事洞然。 老掌主飘身而去,大家心下默然。 此时,我看了看大家,手一挥说:“南村。” 大家点头,直朝南村而去。而最高兴的,却是老钱,说是终于可接得烟火之气了。而旁的灵妙然,却是一片的默然。 进得南村,工地上还是一片的热闹。 我们隐在树林,没有直接进到张美家。因是白天,恐是惊了世人。 到得晚间,我们到了张美家。而张美,竟是眼内泛出泪光,如见亲人久别相逢,确实,这无数次的劫后余生,她与我们,再不是简单这种交情。赵才和刘胖也是欢喜异常,说是我们回来了,他们的心中有底了,再不用那么担惊受怕了。我说:“以后,永远不会担惊受怕了。” 听到赵才和刘胖说:“现在工地竟是出奇地顺利,没有再出现任何的问题。也算是怪了,起先,是异像不断,现在,倒是没有任何的异像,倒是让人的心里还七上八下的,觉得不踏实,但现在听了我这么一说,知道是外面的事情已然摆平,所以,也算是缘到了。” 红番和红衣子,还有灵猫和异虫,都说是要按词儿所说各安其命,我点头。本是阴身,当然得还阴间。大家去时,依依不舍,只说是要是想见时,再相见。老钱含泪笑着说:“可不要大半夜的立在床头呀,那会吓死人的。”大家一起笑了起来,带泪的笑,说不清的滋味,阴阳相隔,但却是情理相通。 我双手齐动,双掌轻翻,轰地一声,一股源灵冲体而出,竟是幻成三刀。我逼出源灵,还我凡体,当然,也是各安齐命。 我将三刀交于青山道长,说:“这只能有劳道长了,放回青城山,道长若是想我,可依然到我公司的租住屋,我若想道长,定当到山门拜望。” 青山道长点点头,道袍尽鼓,飘然远去。 三刀齐聚,由青城真人化咒入鞘,高悬青城山,威震阴阳两界。 李艳以及白尚洁还有灵妙然以及欲花池主还有草英,皆转成全灵,接得正灵使者之位。灵妙然看着老钱,泪眼迷离,但情去情来,此番,注定是不以相守。老钱说他日相逢,我在阴间,也算是有靠了。灵妙然含泪点头。 李艳离去时为我掌灯而行,一步一泪,一泪一语,此时掌灯,但报前世照塔。风尘居悟得真心,直下万涯谷面壁修行。青山道长欲传我衣钵,我却谓阳世虽苦,但苦尽甘来。 高速终于修成,路桥如期贯通。彩旗招展,车行如梭。 南村安详太平,我还背着老钱偷偷去看了回张二寡妇,没有以为的狗血剧情,只是温语安慰。玉珍历经多重劫难,重新回得我的身边。老钱依然上街瞟妹子,只是不敢再明目张胆,因为家里多了个管家婆,热菜热饭热水泡脚。老总依然把我和老钱一人当两人使,我还是公司年年评上的先进。无论阳世阴界,多是祈求安稳。 玉珍谓我怀里最温暖,我说:“不就是要一生一世的安稳么,我许你便可!” ps:一直感谢大家的陪伴,邹杨在这里谢过了。《鬼磨刀》至此完本,邹杨感慨万千,是众位书友,才让邹杨一直坚持至今。接下来会开新书,大家百度:磨铁中文网邹杨,会看到我的最新动态。此书做别,无语凝噎,他日相逢,华章再现!众书友经世安康,是邹杨最大的祝愿! 第二百一十六章 番外之人来人往 公司给我们基建处召开了盛大的酒会,当然也是捎带上了财务部,让我和老钱都参加了。一向抠门的老总,这一单,因是特别的顺利,赚得盆满钵满吧,破例地丰盛无比。大家都给我和老钱敬酒,连被老钱称为孙子头的老总也和我俩连干三杯。说真正的功劳还是我和老钱,以后的运作模式都像现在这样,这是经过实践检验了的,证明是成功的模式。 所有的这些话,我和老钱都没有听清楚,老钱和我碰了一下杯,说了声草。 不知道老钱怎么想,但我知道,我和老钱都是想的一样。红包发了,大大的,我和老钱拿在手里,没有半点的喜悦。 当然,我和老钱都醉了。 过后听送我们俩回来的同事说,你们俩满嘴的糊话,还直叫着什么杀呀杀的,还有喊着什么听不懂的名字,当然,大家只当是醉话了。 醉了,人醉了,心也是醉了。醉过一次,当是重新活一回吧。脑中再没有了那霍霍的磨刀音,而那一段的记忆,却是在心里划下了一道道深深的印子。 我和老钱成了生死之交,无话不谈,当然,我们的部的业务,成了例会上经常表扬的对象,有同事羡慕地说下次有这好事,带了他们一起去吧,好歹捞个先进,也像我们一样,拿个大大的红包。 我和老钱都是苦笑不已。人前显贵,必得人后受罪,这是一种心累。 闲了时,我和老钱只去酒吧,喝一小杯,从来不把自己喝醉,怕的是,不经意间,又是弥起什么思念来。 玉珍如换了一个人,绝口不提南村的事,正如我也是绝口不提那曾经的一堆白白的肥肉,压在她身上的感觉。是的,我们都需要忘记一些什么,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老钱的爱人,是一家大众洗浴城的老板,是那种大塘子,开了很多年了,生意一直不错。我曾开玩笑地说,你这是爱好成了终身的追求。而老钱忘向远方的目光,却是一片的空洞,他说只有把自己深深地陷进那热热的水里,才能感觉到全身每个毛孔的张力,才能阻止自己那如缰的思绪。老钱一直没和我提半点关于南村的事,从那次庆功酒会后,老钱和我,都是在刻意地回避什么,没有再提半个字,但却是望向双方的眼里,都知道那里面,有着丰富的内容。 人来人往,各安其命。 这句话,总是在我和老钱的脑中回响不停。 老钱用奖金给自己置办了一身簇新的行头,本服焕然,整个人精神无比。老钱穿着崭新本服,在我面前转着圈,问我怎么样。我说当然好了,只是没让灵妙然看见,要不,还不得扑向你好怀里呀。话出口,我发觉自己说错了,一直绝口不提的事,此时冲口而出。老钱脸色默然,突地问我:“李心,你说人有来世吗?”我不好说,拍着这个如当初坠进去的我一样的人的肩说:“来世有来世的活法,今世我还盼着你和嫂子生个大胖小子,我好升级当长辈呢。”老钱笑了,说你还真他妈地鬼精鬼精的,嫂子有了,可能是下半年,你会当长辈的。两人说完,却是一起沉默,心中,有一层纸,此时千万捅破不得。 我终于和玉珍看完了所有的楼盘,打完了所有的鸡血后,买了一套房子。只是,在楼层的决定上,一向顺从的我,此时和玉珍叫起了劲,玉珍绝意要选中层的,说是中间最好,有高度,也有质量。而我绝意要选高层的,说是站得高看得远。 最后玉珍依了我。只是看向我的眼里,闪闪烁烁。我们小城的楼盘最高的是四十五层,我选了四十四层。玉珍说数字不吉利,我说最好了,你没唱过歌吗,这叫发来发去,左右都是发呀。这样一说,玉珍也依了我。其实玉珍我知道她心里知道,选高层,我怀了一个心思,我想,要是李艳有灵,怕是哪天飘来,找到我,还容易些。当然,这只是一个想法罢了。 花光了我和玉珍所有的积蓄,还有一部分贷款,我搬进了新居。 第一晚,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繁花灿然,花香扑鼻,是哪里呀?我细看,像灵山,又像是正灵洞前,亦或是三界,还像是阿修罗界,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到了一大群的姑娘们,大家笑着,朝我走了过来。而李艳等四个领头的姑娘,走在最前。 李艳说:“你好狠心,一次都没来看我。” 我说看不了,太忙了。 李艳笑着说到你真正休息的时候,我们就能见面了。句话,却是说得我冷汗浸浸。真正的休息,怕不是我已入阴界。李艳见我这样,笑站上前,轻轻地拉了我说:“别怕,开玩笑的,牵挂一个人,总是会让人疯狂,产生不切实际的想法,你好好活着,我不会去看你的,谢谢你选了那么高的住处,那天我带姐妹都去看过了,真好,嫂子很漂亮,比在南村我们见到时更漂亮了。” 我问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李艳说好得很,还记得词儿吗?你们走后,我们和词儿又联系上了,她现在接了上仙的职位,专事阴灵接引成仙转灵,很忙,但却是还记得旧情,所以,现在我们都是在抓紧积阴德,炼灵法,也想位列仙班呢。 我说这好呀。 李艳见我说好,两眼此时突地蓄满泪水,直直地望向我,轻轻地说:“你以为我是想成仙吗,我整天整夜地修炼不敢懈怠,不是想成仙,而是我怕等不及,阴身终有散尽时,而仙身却是永立于天地,到那时,我就能等到你了。” 一句话,说得我泪流满面。 良人良厮,今夕何夕呀! 而此时,灵妙然上前,拉了我的手泪流不止。我轻轻说:“我还和老钱一起,老钱马上要当父亲了,你不高兴吗?”灵妙然使劲地点头,说是高兴高兴,而点头间,却是泪水哗然而下,众姑娘们又是一片的隐泣声。我说都是高兴事,怎地搞得这么悲伤呀。 旁的白尚洁还有欲花池主,轻轻地说:“但愿天下有情人,都变痴情于飞鸟,其中有对是你们。” 李艳此时已然泣不成声,直说死妮子你是在我心口上再撕盐呢。我无语凝噎,什么仇什么怨,看千帆过境,总不是离人泪千行。而日子,却是依然依着固有的规律,在行进着,不管这里发生了什么。 李艳突说:“你留下的刀莲阵,已然归置了,因了词儿的原因,此时的三界,尽是太平,我可以静待于你了。” 我点点头,一切的杀伐,总是如过眼的云烟,阴血翻滚,哪抵得风和日丽。 此时白影翻起,李艳泪眼迷离,说是要去炼功了,一日不修,一日不食。 我知道,有梦想的日子,总是让人觉得充实无比。我摇手告别,却是突地一股冷风吹来,我几至跌落,猛然惊醒,却是玉珍拿了湿毛巾,在擦着我的额头。 玉珍见我惊醒,轻轻地抚着我的头说:“做恶梦了吧,全身都是冷汗,烫得不得了,我是吓坏了,却又不像是感冒发烧,所以,给你擦下,不想你真的醒了没事。” 我脸上遗有泪痕,我相信,玉珍是看到了,而刚才玉珍所说的话,说我全身滚烫,却是断定我没事。我知道,她心中已然知道我在梦中经了什么,这个聪明的女人,此时就在我的身边。 我轻轻地搂了玉珍,玉珍的身上一片的甜香,这是真实的,而真实的,永远是最美丽的。 玉珍轻轻地依在了我的怀里,对我说:“李心,我们要个孩子吧,男孩就像你一样勇敢,女孩就像南村的姑娘们一样漂亮。” 玉珍去过南村,经过那些事,所以,说出的话,聪明而得体。 我的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却是使劲地点火点头,一把将玉珍搂得更紧。而此时,玉珍喘息声起,顺势倒在了我的怀里,春风十里不如你,这注定是个沉醉的夜晚。 在日子衍生着日子里,有三件事值得说说。 第一件事,是玉珍怀孕了。娇得不得了,我也乐意地充当起了她的小跑兼使唤者,这没什么奇怪的,春种秋收,自古皆然。 第二件事,是老钱一定要组织我们两家去看了花展。一个肚子更大,一个挺着个肚子。但花展确实很漂亮,什么花都有。老钱在花间流连,间或不经意地眼角有泪光盈动,我碰了碰老钱的手,要他注意点。老钱说没什么,过去的都过去了,这次来,还真的就是让所有盛开的繁花,为自己的心中做个结。我点点头,这个句号划得让人心里有点哽咽。 第三件事,是老钱的儿子终于出生了。我和挺着肚子的玉珍都去看了,是个大胖小子,老钱高兴得合不拢嘴,直说下个就轮到你了。过后,孩子满月,依了老钱老家的习俗,去附近的庙里求了个签。那一脸装样的老道,突地睁开双眼,说是上上签,要加香钱,我和老钱都是毫不犹豫地加了。出来后,却是人潮中,突地一个精瘦的老者从身边飘过,直说娃儿长得好,此娃有福份,定成大器。而回过神再找时,却是满满的人流,找不见了。 我和老钱都没有说,而此时这个小儿却是笑脸如花,如盛开的白莲,那样灿然。 我们是在所有兴奋的人流中走回家的,真的很高兴。 因为,人来人往,这日子,有着真实的幸福! 第二百一十七章 番外之关于词儿 关于词儿,众多书友留言问我其缘由,邹杨回复了一些,但却是太多,有必要在这里集中回答一下,没有一一回答到的书友见谅了。我将本章番外的标题改成了“关于词儿”,所以,我回复过了的书友可以不看了,是同样的内容,只不过详细些。邹杨感动呀,书友大爱,是我满血复活的理由,百度“磨铁中文网邹杨”,可看到我的最新动态和将要开的新书。 当然,如有可能,我还将接下来回答关于南村通车之后的一些事情。 词儿与上仙的纠结情缘,前书尽述,这里不再说了。大家集中的一点,是词儿大义,为救得众人,自愿随了上仙而去,最后是下来,解了众人之难,也解了众人之惑。其中,还真的是有一段的故事。 词儿灵根在南村,也就是说是正灵之基,但却是阴身之体,要想融得仙灵,还当真的不容易。 那日词儿飘渺间随了上仙而去,到得集仙洞前。 这个洞,看过前书的朋友都知道,这是每三年一次召开集仙会的地方。所以,这里是仙灵聚集,清灵遍布,就算是一个小灵,入了此间,久之,也是会灵力增强。当然此地,也是一般人所不能来到的地方。当初红城和青城的师尊,也才有资格在此开得三年一次的会议。 上仙将词儿带至此地。词儿先前,确实还是抱着大义将死的决心的。因为她知道,如果她不上来,三叶星灵源永无化解之法,而上仙永无交待的理由。此番上来,词儿也是因日久与众人的深情,虽说口中说是随了上仙而来,其实心中还是想到,此番来了,恐是有去无回。 集仙洞前,云雾飘渺,仙灵弥布,而词儿却是心事重重,心中一道坎,却是无法跨过。 上仙见词儿如此,只是微笑不止。这是自三叶星灵源之后,上仙似乎非常满意的一件事情,只是词儿一直沉浸在以前的情感之中。 集仙洞前,上仙与词儿盘坐于地,凤鸣朝阳,祥云绕身。 上仙道:“是我错了?” 词儿默然,泪滴盈眶,轻声道:“爷爷哪错,是我们错了。” 上仙微笑,“你们哪错了?” 词儿说:“是心错了。” 上仙轻语,“看来我之苦心,可以做结了。” 词儿不懂,看着上仙,上仙轻动双掌,翻动间,竟是弥起一面大镜,而镜中之各色人等,却是生如眼前。词儿惊然发现,镜中怎地出现灵山,护法二圣一直护着三叶星灵草,而突地黑雾弥起,有众多人影晃动,直攀而上,护法二圣杀将下去,却是鲜血飞溅,尸骨遍地。 词儿惊得莫明。上仙在旁轻语,这就是正灵使者上山之前,青吟之父无意碰得三叶星灵草,而将此消息泄出,所以众人前来争抢。 词儿说:“青吟之父本来是死在了灵山,为此,青吟一直解不开这个心结(书友可参看前书,有详细的过往),为什么是他泄漏了出去。” 上仙默然,捊着胡须,说:“所谓人之初,性本善,这是不错的,但人欲哪抵得过贪欲,这事说起来,还真的有讲究,为什么青吟最后默然不提此事,而最后和你们合为一处,只为正灵门复门而力尽全心,就是这个原因。其实青吟之父,不只上了一次灵山,其埋骨灵山,是第二次,第一次,他上来是,发现了三叶星灵草,当时,青吟之母确实病重,其父舍身上山,近得三叶星灵草,苦求护法二圣,二圣以灵光作解,嘱其快快回去救得其妻,其父欢天喜地,回家后,身上散发灵光,是护法二圣灵光遮体贯注之故,而其妻在灵光的弥现下,竟是康复如初。” 词儿惊得目瞪口呆,这里面,竟还有这样的事,按说,其父要救其妻,其目的已然达到,应是就此缄口,按两护法之嘱,忘了这件事。 但却是,其父也算是天劫难逃吧。想到这灵光就有如此法力,如能取得三叶星灵草,那岂不能任意游走三界。也就是这一念,却是害了一生。 其父纠结了一伙人,都是三界还有些名望的道士法身,二次上山,直扑灵草。这下,可是惹恼了两护法,金光闪动间,当然埋身灵山了。 词儿一下明白,为什么青吟过后,绝口不提其父之事,敢情其中竟还有这段见不得人的隐情。 上仙说:“你此时所看镜中之像,就是第二次的情景。而世间所传,也就是第二次的情境,所以,连你也是相信,灵山有鬼,三叶星灵草见人弥杀,不可夺得,是祸根。都说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呀,此时你再想想看,是你错了,还是我错了,或是心错了。” 词儿默然,心比天高,贪比人欲,正如青吟最后在老掌主和青吟面前说过的一句话一样,当初还不是很理解。青吟当时满面凄然,说道“不是风动不是幡动而是心动。”说过这句话后,青吟泪滴沙土,而老掌主和青山道长沉默一片,只是安慰青吟(可参看前书)。当时词儿只当是道家忌语,相互参悟,不想此中,竟是有得如此的深义。 上仙挥动双掌,镜中突地一变,又是一番的景境。 是灵洞之前。 天,当时,正灵使者也就是我带得老掌主还有青山道长等都是告别了予正,予正和思心以及莲叶,当时还是和枯路以及两护法对峙。此时,三叶星灵源已然被予正所收,两护法喘息于地,灵源已近枯尽。 此时见到,枯路走到予正身边,指着两护法说:“此时无人知晓,除得两护法,只有你有这样的灵力,然后我们一起分得灵源,可好。” 予正却是嘎嘎一笑,看着枯路。 此时词儿惊讶地发现,天啦,这个予正,怎地与她先前所见的予正竟是两个人,那嘎嘎一笑的阴森,还有那满嘴白牙的诡异,叫人倒吸一口凉气。 看过前书的朋友都知道,这予正,到最后,竟是比扶摇还要阴森的一个人,实则是他躺在背后,借力打力,以正灵之像,迷了众人,而实则,他才是最大的野心。 此时的予正,突地双掌翻动,一下将枯路脖颈拿住,厉声说:“你倒是说对了,此时只有我们知道,我给你两条路,一条是此时化骨成灰,一条是你上天复命,就说是三叶星灵源尽失,已然被正灵使者等吸得干净,而且还杀了二护法。” 枯路骇然,只得忙忙点头。 予下阴笑间,突地松开枯路,翻手金光闪动两护法一下化骨成灰。枯路惊得目瞪口呆。其实此时,枯路已然是被扶摇所控,这是前书没有交待的。而予正费尽心机,就是要挑起扶摇与三界为敌,逗起众人都以扶摇为最大的敌人,灭得扶摇。 枯路在威逼下,只得依了予正所吩咐的去做。为什么枯路如此听话,可注意了,予正压着枯路脖颈时,暗中使尽,已然将阴灵贯于枯路之身,阴灵与仙灵不能融和,枯路无可奈何,予正压得阴灵不泛动,所以,枯路只能听其命而行。这也是最后枯路碎身成灰的原因,皆是予正所为。 而此时,词儿更是惊讶地看到,予正转头看向了莲叶和思心。 天啦,此时镜中词儿看得明明白白,莲叶和思心,竟是全身颤抖,双双拜倒,苦求予正,“师傅可放得我们一条生路,愿远离此处,不再给师傅找麻烦。”予正却是阴笑着说:“你们不找麻烦,却是我的麻烦谁能来解。” 双掌翻动间,思心和莲叶竟是被其双双盘飞而起,而予正于怀中掏出三叶星灵源瓶,点出灵源,思心和莲叶惨叫间,突地跌倒在地,喘息不止。 予正走上前,双手各按莲叶和思心:“别怕,师傅是给你们增得灵力,助得师傅,这也是你们最后为师傅效力的机会。” 双掌轻动间,汩汩灵力倾出,将三叶星灵源强压进思心和莲叶之体。思心和莲叶本是阴身,无有仙根,灵源入体,是予正以灵力强压其融和。这也就是思心和莲叶只能听命于予正的缘由,而且也是最后,在与我们争斗之时,予正双掌催动间,思心和莲叶变幻成两只巨大的怪鸟的真正的缘由。书友可参看前书,有详细解说。 词儿惊成一片,她只以为,这思心和莲叶,是极爱予正,所以不离不弃,而予正,也是一直以一派的君子之风和俊朗的外表,让思心和莲叶春心大动,所以爱得要死要活的。不想,此中,竟是有得这个缘由,而且,予正早就动了野心,这思心和莲叶,在他的训练之下,早成了他的工具了。这个真象,真的让人骇然,人心疯狂之时,不想是这般的残忍和不堪。 上仙又是双掌轻动,镜中又是幻得一番的景像。 这不是在我与众位以及予正在一起的时侯吗? 此进的予正,康慨地拿出三叶星灵源,分得我们众位,而此时,上仙出现,要索回灵源,而词儿挺身而出,说愿与上仙上去做个交待。 词儿惊讶地问:“这个过程我在场呀,没有什么怪异呀,而且予正确实是将三叶星灵源分给了众人呀。” 上仙微笑,双掌轻动间,只说:“你再细看。” 词儿细看,天,惊得目瞪口呆呀。 予正身后,明明的一个影子,如果不细看,确实是看不到,竟是上仙,只见上仙耳语一阵,予正才将源灵瓶交出给众人,而且是一片的康慨之色。 上仙说:“我拿住予正命脉,要其按了天道机缘,将灵源分与众人,不然就是逆天而为,瞬时碎身,所以,予正才交出灵源,而最后的事,你都知道了,予正心下不死,作最后的疯狂,还是死在了自己的贪欲之下。” 上仙双掌轻动,灵镜消失,而词儿此时,无语而咽。 上仙说:“机缘得到,你才是最后的解语人,可愿完成这个使命?” 词儿点头。 上仙微笑,和词儿齐齐盘飞于集仙洞中。 词儿尽除阴灵,补得仙灵,得悟*,最后确实来做了解语人,在阴血散尽之时,助得我们安然回得南村。 这就是词儿的前因后果,确也如词儿所言,“是心错了。” 好在,我们倒是找着了心的正确的方向。 当然,真正的大灵,不是扶摇,不是予正,也不是词儿,更不是我们这三界之内都无有对手的大灵们,要我说,其实真正的大灵,还是自己的内心! 第二百一十八章 番外之关于南村 南村很美,书友多问我这个地方。有那么美吗?是真的还出现了那么多的诡异吗? 是真的。 南村是个传统的自然村落,这里是典型的江南鱼米乡,以水稻棉花为主产。南村四季繁花,气侯湿润而土地肥沃,养育着家乡人民,衣食富足。 这里确实有座山,还真就叫城址山。山不高,但林深而密,绿荫满眼,南村就是绕了这座山,自然而成。山下确有一山凹,里面早就改成了稻田。鸡鸣狗叫,倒也是一派少有的田园风光。城址山上,还真就有一道观,早先有一道士,我们这里十里八乡,都是请他做法,后传一弟子,耐不得山上辛苦,所以在村内另安有家,当然,山上道观,还是时时打点,直至今日,任是井然有序,村内人有事了,有的上观内求,有的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这个小道士前来做法。山因观而荫,观因山而隐,所以,这里,一直还流传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传说。 小道士名叫尚进,真名这里不说了。大家都是习惯地称其为尚师傅。在我们这里,还真的很有名气,据说很灵的,本事不得了。这倒与我书中所写的那个装模作样的道士,有这一点的区别,但我收中所说的这个道士,还真就是尚进的原形。 说一件真实的事情,是关于尚进的,这件事出后,我冷静地想过,里面有着科学的道理,但也有着想不通或是以科学的道理解也解不通的诡异。 村里有一老者,我们都叫他老栓叔。真名倒是忘了,从我记事起,就是叫其老栓叔。无论大人小孩,都叫其老栓书,辈份倒是忽略了。老栓叔我能记得时,就是与一头牛相伴,真实年纪我至今不敢妄说,在我们的印象里,一人一牛,就是老栓叔。老栓叔一直孤零一个人,老伴据说是跑老东时去了,具体祥情不知。有一儿子,那些年月,只生得一个儿子,还真的是奇怪了。但从我知道时起,老栓叔就只一个儿子,儿子娶妻,后起高屋,却是在远离儿子居住之处,搭得一小屋,独给老栓步居住。儿子是个软蛋,什么事都听媳妇的,而这媳妇,现在还在南村,我不能直说,只能说是厉害得很吧,反正是老栓叔一个人居住,主要的事情就是给家里放牛。这样一说,书友明了这家人的情况了。放牛是江南俗语,也就是喂牛。牛是农家的一宝,且是最大的财富。所以,印象中,一直是老栓叔与牛的重叠。 时不时地传出骂声,什么尽吃饭不做事,什么我咋这么命苦别人都是留下钱财而我却是留下一个负担等话,村人都见怪不怪了。所以,老栓叔一直是一个人独过,逢年过节的,儿子悄悄送点肉呀鱼什么的,但老栓叔很少吃,有时给了上门贪玩的小孩,有时索性就给了日日相伴的老牛。 其他不多说,只说两件事。 一什事是媳妇要卖牛。大家知道,牛老子,农村规矩,都是卖给了杀房。但在这件事上,村人都是记得很清楚,吵了三天天夜,老栓叔老泪纵横,几欲跪下,而那儿子也是泪流满面,第一次大着声吼了媳妇几句,说是爹一辈子没给我们提什么要求,中这一件,就顺了他吧。吵得凶时,是赵才上门做的工作,最后媳妇用现在的话说,是实在不堪舆论的压力,只得作罢,嘴里骂骂咧咧,说是连牲口也是要吃光她家。过后听说,老栓叔主动提出,至些将每年给他的口粮减半,权当是和牲口同等待遇了,也还别说,这媳妇还真就这么做了。村人摇头叹息,但农村这样的事,还算不得惊天动地的大事,大家感慨一番,也就做罢。只是至此,老栓叔独居的屋前,时不时多一捆青菜,或是多一小袋米面。放者无名,收者有心。老栓叔每次都是流着泪,收起这些,然后和了青菜,细细度日。这是第一件事。 第二件事,就是关于老栓叔的故去。有一段时间,大家发现,这一老人一老牛,日日转着圈,在城址山南坡处,盘了有大半个月。牛因老矣,早就不做农活了,儿子媳妇早就改成了机械作业。牛望一,老栓叔望地。南坡一处,最是草丰林美,而因其在半坡,所以阳光充足。这样过了大半月,一日,村人发现,久不上儿子儿媳之门的老栓叔,没有牵牛出来,而是独自一人,背着双手,佝偻着腰,却儿子家叫了儿子出来。带了儿子,牵上牛,来到城址山南坡,指着那块地对儿子说:“我百年之后,就埋在这里,不许挪地方,也不许告诉旁人。”儿子点头,但不解。回去就告诉了媳妇,媳妇一听,不以为然。嘴里嘀咕着说:“那么远,请八大金刚抬着去怕是要费两包烟呀(八大金刚是江南俗语,人死后抬棺的八人我们这俗称八大金刚)!”儿子默然,他知道在媳妇的眼里,这都是浪费。却是有一天,人们没发现老栓叔牵牛出来。儿子因其先前有交待,心下觉得有怪,所以拉了媳妇一起来到老栓叔的屋内,却是发现,老牛独立于老栓叔床前,而老栓叔直挺挺的,已然故去。儿子乍着胆子上前一摸,尸身还没有全硬,想来过世不久。放声悲哭,村人唏嘘。 这里,就有了尚进的事了。在南村,老人了,一定要请尚进来做法超渡,倒不是为了孝心,而是为了后人有个好日子。在这点上,这个媳妇倒没有省。立马找来了尚进。尚进进得老栓叔屋内,怪异地退后几步,却是发现,老牛双目圆瞪,打着响鼻,不让尚进近前。 此时尚进脸色阴沉,于怀中掏出罗盘,在手里划拉几下,比划一番,老牛竟是退让。尚进近前,依着常规,先是做法起尸。儿子找来村人帮忙,在尚进的指挥下,将老栓叔由床上抬到地上,我们这谓之下榻。此时又是第二个步骤,开咽喉,我们这里都是这样,第一要务当是开咽喉,说是死者已然赴往阴间,咽喉不开,不能进食。开得咽喉,第三步就是入棺封敛待与东家谈得价钱然后做法最后直至送上山。我们这一般都是这个过程。而且我们这里一直有这样的一个传统,道士来至亡灵前,做下榻开咽喉及入棺这三步,不取分文。我不知道原因,可能是道家的一种慈仁吧。也就是说,如果你穷得连道士法师的工钱也付不起的话,亡灵至少是可以上得阴路开得咽喉的,至于后续的做法荫护子孙,那是要工钱的。 接下来的事情很艰难也很搞笑。儿子坚持要做法事,按尚进开的工钱进行。而媳妇眼一竖,说是前世就没落个好指望后世有个屁用,坚持从简,埋了了事。当然最后依了媳妇的,钱袋子媳妇管着呢。尚进摇头,东家不允,当然不能强求,有违道法。在这里,有个细节,儿子媳妇都是绝口没提老栓叔生前所嘱之事。 老牛立于棺前,双目含泪,村人皆不忍,是儿子媳妇合力拉着老牛牵到了一边,媳妇口内嘀咕着你这畜牲,事完了就把你给卖了,多少还补些请人的工钱。 当然是就近选了个地方,那时我们这还是山区可实行土葬。可就在这时出现了怪异。棺材入土,棺盖与棺身的接合处,都是要贴上封敛的黄纸,这是我打小就看惯了的。但却是,怎地也贴不稳,贴上既掉,尚进也是着了慌,阴着望着两口子,说是有什么事还瞒着他。儿子刚想说什么,却是媳妇抢先一口否定。村人议论纷纷,却还不敢大声,这媳妇,在村里是出了名的会骂人,所以毕竟是人家家里的事,议论一下,也就完了,谁也不想因此而惹上什么事。 媳妇急了,说是快快入土吧,这和耽搁下去,还有许多事呢。尚进没法,只得嘴里默念了一阵,不知说些什么,八大金刚将其入土。事情到这应是有个了结。但却是三日后,突起怪异,有村人发现,埋得老栓叔的地方,竟是被刨开了,不是人为,而是老牛所为,来不及卖牛,所以,老牛竟是将老栓叔刨了出来。这下,当然把儿子媳妇吓坏了,又找来尚进,因这样的事,在农村,那可是大事。 而此时,老牛直朝城址山而去,众人追赶,却是跑到老栓叔先前所看之地,突地轰然倒地,双目尽泪,一会儿尽是咽了气。众皆骇然,真实地发生这样的事,还是头一次见到。此时瞒不得了,儿子嗫嚅着告诉了尚进关于老栓叔生前选地之事。此时尚进突地朝了老栓叔的棺材一跪,泪如雨下,嘴里说是弟子不尊,当安阴身。 过后的事,就是尚进没收取分文,而将老栓叔葬在了选址之上。而且尚进至此,每至清明,必到老栓坟前祭拜。这不是重要,是发生了三桩小事重要。一桩是尚进回去后,道观大梁突断,尚进一个人关在观里七日做法,后重新修复,至此一直到今天都可以看到这个道观。另一桩是媳妇所藏之现钱,一直好端端的,媳妇每日都看,却是一日早起发现,竟是被虫咬老鼠拖,面目全非,到银行只兑得三分之一,而这所损之钱,恰是尚进当日与其所谈的工钱数。还有就是村里唯一独这家没有出名牌大学生,儿子只上得一个专科,且是生了一场重病,用村里人的话讲,这娃儿是脑子浇糊了。不过这烧糊了脑子的娃儿,读书不行,赚钱却是一把好手,这人不是别人,就是刘薪我一直合作的刘胖。过后有人说,是老栓叔选得荫子生福之地没有照办,所以有了报应,而尚进身为道法之人却是违得道法认钱不认事遭了报应,梁柱塌下,且是损了钱米。过后做法悔过重新换了运道,所以,刘胖能赚钱,也是老栓叔荫护其补得财运。 现在儿子媳妇都老了,刘胖倒是这点上没有遗传他妈的个性,孝顺有加,老两口拿着刘胖的孝敬日子过得乐呵呵的,时不时地刘胖回老家就喊上我去喝个小酒吃个农家饭啥的,这些事情,当然都是随了时间,埋进了深深的岁月里。 南村在我居住的小城的南边,其得名,倒不是因为在南边。志书上记载的,是因其为地名,所以一直叫南村。而我想说的,是听我老辈人讲,南村,其实先前叫“男村”。这一地名,还是有些来历。那时,有段历史,或许说是我们都知道的痛,这里为了能过审,不说了吧,说个名词,叫“跑老东”,这个大家都知道,我这里不细说,不知道的书友,看下中学的历史课本。那时,村里多男丁,所以,尽是抓了去做苦力,说到这里,大家应是知道说的是什么了。而去的男丁,却是少有回来,村里几成寡妇村,因期盼自己的男人回归,所以,先是口头上叫了“男村”,后来,一直就保留了下来,最后,解放后,正式登记地名时,改为大家都能接受的“南村”,其实老人都知道,这是个替代的名词。 这是我的家乡和出生地。村里所有小孩出生后懂事时,由长辈都是上的这第一堂课,就是说起村里的名字的来历,用句书面话说就是“勿忘国耻”。所以村里尚学上进之风最为高尚,几乎每家都出过大学生。是先辈的一种激励,还有一种环境吧。我也是从那里走出来的,而南村里的小孩,如果没有考得名校,那是全家的耻辱,所以,至今,这里一直是状元村,在长江中下游,小有名气。 我的家乡南村,真实而美丽地存在着,村长确实叫赵才,而我一直打交待的包工头,真名叫刘薪,还真的长得很胖,所以我一直叫他刘胖,这一切,还真的真实而美丽的存在着。 关于南村的存在,先说这么多。而集中回答的,是书友们问到的,这南村路桥通车后,还有些什么。 是的,任何过程,在生长为美丽时,都是痛苦的,南村当然也不例外。 而好不容易的通车,确实还给南村带来了许多的好处。交通便利了,而且人气增加了。因南村城址山终年山绿气侯宜人,路桥通后,离得小城只是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城里人时不时地周末来钓个鱼,上山避个暑啥的,村里因势利导,开了许多的农家乐,村人的生活,也算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了。 当然还有一个更吸引人的地方,就是我书中多次提到的莲花,我所用的刀莲阵等等。 在南村,城址山下往北,确实是一大片的荷花莲湖。赏花食莲当然是最为常规了,也成了这渡假的一大特色。而我要说的,是最重要的一道美食,南村所有农家乐的菜谱上都是将这一道菜写在首位:荷花鲫鱼。说白了,就是这荷花湖里喂的鲫鱼,因长期在其内自然生长,吸得荷花莲叶之灵性,所以,此鱼倒是不比普通鱼,极为鲜美,最好的做法是鲜活的荷花鲫鱼不用任何调料,只放得少许精盐,炖成乳白色的汤,那鲜美,那野趣,那入口的緾绵,我的天,我自认为,走过大江南北,还没喝过这么自然天成的鲫鱼汤。有兴趣的书友,来我这做客,我亲自为你做上这道美味。 所以,南村之莲,南村之荷花,在我书里,是有着大灵的灵根,是有着无尚法力的刀莲阵。我赞美它,其实,我是赞美一种生活,一种我们都为之向往的生活,那么自然而美妙,那么清新而向上,盛开天地间,灼然而灵动。也因为这大片的美丽,还有路桥的便利,这小地方,就在去年,还出了一件新鲜事,一个市级的小剧团,要重排洪湖赤卫队,要取外景,竟是寻到了这个地方,足足一月,可把个村子美极了,不仅是游客疯涌而至,而且,名气大增,村人的收入,又是增得几成。刘胖早就开了家农家乐,是我休闲渡假的大后方,当然,我去时只给了成本钱,没有半点假工济私的意思,因我每周去一次,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给他儿子辅导学业,这刘胖,说只相信我这个科班出身的,我不取工钱,他只收成本,人生一乐事呀。 老钱真有其人,确实是我的总监。我们的老总,现在也是我们去农家乐必邀的朋友,没有我书里写的那么抠,虽说是有点抠,但没有那么抠,呵呵。吃饭给饭钱,赏景不要钱,他也乐得逍遥。老总一日站于路桥之首,对我俩说:“修了大半辈子桥路,这处,算是最养眼的。”我和老钱都是欣慰地笑了,而不经意间,我发现,老钱的眼角,还是飘起了一丝的晶莹,情至深处,不动亦然。 赵才还真是个能人,现在以村的名义,组了个公司,叫“南村生态旅游公司”,刘胖在其中入得一股。赵才力邀我和老钱,我们没有入,免得嫌疑,只说少不得到你这里来喝酒的。赵才整了整身上略显大的西服正色说:“那是来检查工作,当然要好好准备的。”说得我们哈哈大笑,莲动水清,鱼欢人怡,生活,当是如此最好。 赵才的另一能事,就是是个良心人。南村一直有着尚学之风,而因其“跑老东”的历史,赵才申请市里,加挂了一块“红色教育基地”的牌子。每至暑假,学子们成群而来,重温历史,赏得美景,陶冶情操,而赵才予此,不取分文,公司全部安排。赵才这个人,还真的算是有才有德!现在,赵才被人叫成了赵爷爷,每有学生至此,必亲讲一堂课,而其课的内容,只有一桩,那就是关于“南村”和“男村”。讲完后,学子们围着赵才,爷爷长爷爷短的,赵才脸上笑成一朵莲花,而此时,也是固定的套路,总是嘴里自豪的说过一句:我们村,家家名牌大学生,户户新的致富路。 讲得多了,我说老赵,不见得是家家吧。此时赵才会微红了脸说差不差不多不就是给娃儿一个鼓励嘛。而此时,刘胖一般是不发言的,如遇饭口,必罚我一杯酒,说是要罚我揭其伤疤之过。当然,这一切,都是笑声满堂,而我和老钱在这样的笑声中,总是醉得最快。醉了人轻了,我似看到,莲花之上,李艳领碰上姑娘们,正在修炼着词儿新增的莲花阵,而清灵汩涌,莲动人娇,妙动焕然。不是阵,分明是舞蹈,一场在心里最美的地方,跳起来的最美的舞蹈。 这当然,是我和老钱的最爱! 第二百一十九章 番外 之关于张美 关于张美,也是大家比较关心的一个人。 张美在书中,是以张二寡妇出现,而真实的南村,当然有个真实的张美。 张美人美,是那种健康而性感的美。这种美,只有在南村这方水土上,才会孕育出来。不是故意做作,而是必然。南村生态保护极好,而且,水丰草美,虽是社会发展快速,但古老的深蕴依然为这方水土上的大嫂子小媳妇打上了深深的烙印,那就是,一种天然的,而极健康的美。你或许初见而只惊叹于其笑容的灿烂,而细看,绝会发现,那种自然的流露,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隐着的风韵。张美,是南村众多美女中的代表,要说特别,只是因她过早地死了男人,还有,因其是大家眼中最美的少妇,所以,自然身上聚集的光圈会多一些,当然,也是我进得南村,所认识的第一个美丽而显得诡异的女人。 张美的男人,书中说过,叫李清,也确实是叫李清,而且也确实是因随了打工潮外出搞建筑,最后确实是出了工丧。这都是实情,而书中所没有交待的,也是大家较为关心的,李清出事了,当然领得一大笔的抚恤款。这在当时的农村,还算是一大笔的款项。张美是个重情重义的女人,抱着钱,哭得死去活来,这一大笔钱,张美原封不动地存在了银行里,没有用一分钱。 这当然不是重点,而重点是,那时不是有句话叫寡妇门前事非多么。况且张美人美还有那么一大笔钱,这是人人都知道的秘密,所以,时不时的,张美出门进门,总有些村里我们俗称的二流子的眼睛火辣辣的睁着,在她身后几至燃起了一股火。当然还有些不怀好意的懒散汉,梦想着既抱得美人归,又是枕得钞票眠。 但张美不为所动,所以,一直一些闲言碎语,虽是飞得满天都是,但真正的真实性还是有待细究的。但就我接触而言,这多半是一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主故意泄愤罢了。 张美为人极爽快,有着与其美丽的外表不相称的豪爽,这也是我们选择住在她家的主要原因,热情而爽朗,有着质朴的亲切感。 我和老钱在南村工作断断续续加起来,有近两年的时间,这中间,都是来来去去的,在张美家落脚,恐怕一年时间是有的。 时间久了,当然也还听得些传言,这里说三件事,还真的很有意思。 第一件事,关于张美的男人。 张美与李清的相识相恋及至结合,在当时的南村,还真的是别有一番的故事,说起来像传奇,但却是真真实实。书里所说的张美和李清的结合,有着需要的诡异,而现实里,却是真像小说般的传奇。李清,是那个时代旧制高考下的落榜生,不像现在,你好歹都有个大学上,而那时,千军万马挤独木桥,李清是属于被挤下去的那位。偏是家里穷,那时农村,一般来说,读到初中,让娃儿考个中专,算是修了大德了,能上高中,绝对还是咬牙坚持的主。李清的父母也是咬牙坚持了一把,偏是李清竟像是读迷糊了一般,一下被挤掉,当然,家境只能允许其有这一次的机会,无奈回家。也就在这时,碰到了张美。张美属家中独女,家境还可以,却是阴差阳错,父母本是有能力供其读下去的,却是张美自个的原因,不爱读了,所以初中下了学,在家中,当了个不愁衣食的乖乖女。 而李清和张美的相识,缘于乡村的代课问题。那时,乡村都请代课老师,与民办老师同类,但比民办老师地位还低,民办老师好歹还是至少是乡镇同意了的,代课老师,就是村里随意指点的。李清有文化,恰好村小学缺个代课老师,于是李清就到了村小学。那时村里的小学,几至就是村里的政治文化经济中心,张美当然是村小学生的常客,时不时地就到村小学瞧个热闹啥的,这也是下学后毕竟来说,比之村里其他人还是书读得多些吧,有点像我们时下所讲的层次,张美觉得,在那里,可能更符合她的层次。两个年轻人就这样相识了,一来二去就擦出了火花。但张美的父母是抵死不同意的,屋没有像样的,钱更谈不上,一个家境殷实的女子,嫁个这样的人家,在那时的农村,那根本不可想象。而我要说的,就是张美和李清,竟然上演了一版现实版的私奔。千真万确,别瞧电视剧里动不动就私奔啥的,在现实,在自个的身边,真的发生这样的事,而且还是在不太开化的农村,那可真算得上稀罕。村里炸开了锅,张美父母气得几近吐血,而这两个年轻人,却是真的一去不返。如是两年,张美其间打过五次电话,最后,还是张美父母默认,两个年轻人回了家,用两年在外打工挣的钱,在家修了个房子,就是书中所说的两层小楼,还没来得及装修。我书里是这样写的,现实中也是这样的。张美与李清商议,在外还挣点钱,好好地装点下自个的爱家。再出门时,由李清独去,张美留家,毕竟,两边的父母也需要照顾,当然,两边的父母特别是张美的父母,见生米煮成了熟饭,现说其他无益,所以,一直是相帮着贴着小两口。最后李清出事,张美成了寡妇,这都是知道的事了。 第二件事,关于飞短流长。 娃都还没来得及要一个,李清出事了。我书中所写,当然诡异非常。在现实里,在农村,那是有说法的。集中起来,有两个说法:一个是张美不祥,克夫,也就是俗称的命硬一说;另一个说法就是,李清无福,是纸命,无法消受得如此福气,所以既使是摊上了这样的好事,也是短了阳寿。不管怎么说,总之,张美成了一个二流子和闲散者流涎的美艳的寡妇。电视里小说中常出现类似寡妇门前是非多的许多桥段,而据我所知,真实的,确实是出现过什和半夜拔门栓,白天跟着转,时不时上前动个手脚啥的,确实有,但不过火,且张美一直没有大声的声张,所以,这些事情,都是暗地里消化了。而让这些暗地里消化的事,成了明面上大家都躲着张美的,确实是发生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我将其归于巧合,而村人将其归为诡异。 说起来还真的主人不好理解。一日张美独自外出,一个村里好事的二流子,远随其后,张美当然不知,到得一个偏静处,二流子当然上前动手动脚的,一个弱女子,力气当然没有一个大男人的力气大,几下,便被摁倒在地,张美大叫,南村是山地,当然无人得应。衣衫撕扯,风情渐露,连张美都觉得,这一劫,怕是逃不脱了。可真的怪了,这二流子,扑在张美身上的二流子,却是突地口吐白沫,抽畜不止。张美掀下这家伙,对着满嘴白沫的二流子,也是吓坏了。而这时,却是怪了,恰好碰到做法事归来的尚进,一人急匆匆而行,见到此情,道家懂医,上前忙忙地掐着二流子的人中,算是救得这家伙一命。当然,这里面,也有科学道理,这二流子,是癫痫病犯了,至少从当时的情景来看,是这样的。这不是重点,事情完毕,却是诡异的是,这二流子,从没有什么癫痫病的家传,也没有这病的先兆,却是无端地发起了这病,懂得医理的朋友都知道,这病,多半与遗传有关,没有家传,而却恰恰是碰到尚进,这事,就越传越诡,加之张美本就是村人眼中的克夫,所以,给张美以及张美的住地,都是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最后村内传言越来越多,我所听到的,让人惊成一片。有说张美只要去串过门的家里,第二天,不是死鸡,就是大牲口得病,农家大牲口,专指牛了,那是要了村人的命。有说凡是动过张美心思的,不是头痛脑热,就是一病不起。还有说,半夜里看到张美一个人飘到山上,只一会儿,就收得大捆的柴草,而且,这柴草,是随了张美飞进家门的。这点上,我也想了,如果张美真的有魔法般可让柴草飞来飞去,那她还用打柴吗,岂不是早就不食人间烟火了。但凡事无风不起浪,总之这些事,巧合地发生在张美身上,村人从此对其敬而远之,而且,张美也是刻意地避免和所有村人有过于亲密的接触,为了避嫌,这样一来二去,张美当然成了村人眼中的另类。更加之张美毕竟是初中毕业,那时还算是有些文化的,所以接受新事物,还有打扮上,当然新潮些,又是更成了另类。这也是我书里所说的一样,虽说有些许的夸张,但多半是真的,比如院内少有人迹,大门常年关闭,二层的小楼没有搞精致的装修,当屋正中挂着李清的遺像等。现实中,都是存在的。 第三件事,关于张美现在。 张美现在,用句时兴的话讲,是走出来了。随着南村的开发,特别是随着我们路桥的贯通,南村乡村游的升温,张美也开起了农家乐,而且名字就叫“二寡妇农家乐”。在南村一带,还真的小有名气。与其交集,是她来找过我和老钱,不为别的,是为她准备开农家乐时申请小微贷款的事。说起这事,在南村也是新鲜,小微贷款,在我们看来,不是什么新鲜事,且行之有效,实行了些年了。而在南村,起心来申请小微贷款的,张美是第一个,她专门来找了我和老钱,要我们帮着出些主意,在程序上,她不太懂,有些材料整得不清楚,所以,要我们帮下忙。这当然在我和老钱看来,不叫帮忙,太简单了,且是政府鼓励的事。 我和老钱一起,专门抽出来两天,陪着她跑完了所有手续。很顺利,老钱认得的狐朋狗友也给力,我的一些朋友们承担了两天的生活,没让张美掏一分钱吃饭,算是缘份的报答吧。办事时,老钱都是先打电话,他的那些朋友按着老钱说的,大门前迎接,一站式服务,而每到了饭口,我是连骂带吼,让我的那些朋友们,早早地侯在饭馆门前,且每顿不重新。我的那些朋友们说李心你妈地抽疯呀,搞什么搞,老子们陪领导也没装过像这样的孙子,搞些花架子你妈地有病呀,我只说了一句:“这是陪你亲娘!” 张美的农家乐开起来后,在我们的建议下,她又是第一个开通wifi的,这一点,据张美过后说,几成了她的招牌,而且,她的农家乐,与刘胖显著的区别就是食客以年轻人居多,且在一些所谓的驴友中盛传最广,口口相传,都知道有个二寡妇农家乐。张美为人爽朗,且是有文化的,所以,生意一直很好。 在张美的农家乐的经营上,有两点,我自认为和老钱是有贡献的。 一点就是开通无线的事,让年轻人一坐下,手机就可工作,不要以为到了乡间野地上不了网,你照样可以发自拍装逼,发合影秀恩爱,所以,这一点,还真的是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当然最后是都有了,但凡事讲个抢头和发源地,一些熟客,还就认准了她这家。 第二点是关于留言随手拍。当时,我和老钱给张美说,反正你家大,专门拿出一面墙来,上面就写“留言随手拍”。张美不解,我们说,现在一些人,吃饱喝足要撒野,你专门辟个地儿,什么留言,什么自拍,都可挂在上面,比之千篇一律的“某爷爷到此一游”岂不是有含量多了。哪个失意了的,留一语,下次春风得还时还不忘专门到此得瑟一番,说爷当初败麦城,现在是衣锦还乡,进面对着同行发一番人生当奋斗的逼话,春风满面感觉良好。有情侣,当然可在此留得一照,此处不管你是家的还是野的鸳鸯,一视同仁,恩爱照秀,房间照开,快乐无边。还有那喜好感叹者,发一二两语,显得高淮安莫测,他日重来,定是感叹一番。所以,这面墙的生长,是生命和生活的生长,既带得生客,又是留得熟客。张美听了我们的话,还别说,文化人办事就是不一样,在我们建议的基础上,又是加了新的拓展和创意:张美将这面墙取名为春风十里,这个词在我书中出现过,也当然是受了张美的启发。而且她全部是买了那种能自粘的小贴纸,准备了纸笔。留言多了,她还细心地按情感留言游记什么的分了类,将人家随手留下的名字按第一个首字母做了索引,我的天,只要你报出当初的名字,就能按索引很方便地找到当初你留的东西。现在都集了好几十本了。 我和老钱对此很感慨,现在流行一个词叫“走心”,什么叫走心,妈地你高高坐在上面走个屁的心呀,像张美,把顾客当亲人,还真就应了那句“急顾客所急,想顾客所想”,所以,她的成功,不是偶然。 当然,我和老钱正儿八经地去张美的农家乐,只去过一次,是帮她办好了小微贷款她开起来了后,第一餐,她专门请了我和老钱,我们还叫上了刘胖和赵才,大家笑得很开心。我还在桌上半真半假地警告刘胖,说是所有的人都是你的竞争对手,唯独这家不是,如果要做下什么对不起上不得台面的事,我们可不答应。刘胖晃着大大的胖脸流着涎说那自然那自然张姨就像我的亲妈。草,倒让刘胖这小子把个还不到四十的张美给说老了,不过,接了南村的辈份,张美还确实是刘胖的姨辈。 而我们经常落脚的,当然是刘胖的农家乐。这里,有我们所有的欢乐,还有所有的伤心,只有在这里,我们才能寻得一些心里的慰藉。老钱经常感慨说:“我真想做个闲云野佬,游于山水之间,不部世事姻缘,只看云清风淡。”于此,我是狠狠地批评了老钱的,是一次在刘胖的农家乐喝多了后,我说:“屁呀,你妈地整天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屁事没有,就生出这些闲心,嫂子这阵子又没找你要大金縺子还有钻戒了吧,你那儿子补习班落实了吗,那一月就要一万多的双语补习费有着落了吗,还你他妈地闲云野佬,草,你就连到南村来,烧的不是油是你的氨气呀,你吃饭不用给钱呀,你走路坐车白坐呀,你隐居渴饮山露饿吃野果真的能行吗?所以说,你就是放屁,你整个人就是个屁精!” 酒话不当真,但话粗理不粗。我们都是生活在一种社会的规则中,那咱寻求一种纯然的解脱,只能存于电视小说中慰藉屌丝的一种热望罢了。天天奔命如你我者,有谁敢说丢了工作去隐居,而现实中,哪一样,能离得了你的奋斗还有你的报偿。所以,可以在酒后作一感慨,要真的如是,那保你一周,就会饿死深山老林无人知。这也就是所说的那句装逼的话:所有的文艺作品,都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我说过这番话后,赵才和刘胖哈哈大笑,老钱也跟着笑了,看来,都不能免俗呀,不过,如我等庸庸碌碌者这辈,上不能拯救世界,下不能安得黎民,还是管好自己,俗一点更真实,这也是给这个社会减负不是,正能量,一直是这个社会发展的主流! 这里还要啰嗦几句的是,关于我和老钱对张美的一种愿景。 有书友关心张美的终身问题,说是这么个美人,该不会就这么终老其身吧。在书中,我是想给张美一个结局的,但想到,生活的道理,容不得乱说。但兴好,在现实中,张美的感情,似有了归宿。这也是上次我和刘胖还有老钱一起去张美家吃饭时发现的,明显的,张美和赵才有点不对劲呀。这里,要说起赵才,是少有的精明人,作为最基层的一级领头者,他的精明,还有对政策把握的精准,就连我和老钱,那是自叹不如呀。南村在他的带领下,由一个纯农业的村,发展成生态旅游村,而且惠民资金他一点也没少争取,他是称职的,也是优秀的,就在去年的“七一”,他还被评为了“十佳基层党组织书记”。顺带说一句哈,我们现在的基层,都是书记村长一肩挑,这是政策问题,这里不多说。要说的是,这和个优秀的人,却是命运待他不公呀,他见天地为村里这个大家操心,组建起了南村生态旅游公司,但却是他的爱人,也就是我和老钱称之为的嫂子,却是在好几年前,就因白血病去了,这不是韩剧的狗血,还真的是这样。赵才一直和嫂子感情很好,一直走不出来,玩命地搞工作,这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南村还真得感谢这个善良的女人。赵才在南村这几年的贡献,当然成了众人眼中所谓的钻石王老五了,送媚眼的,主动相约的,不在其数。而赵才却是一个也是瞧不上,特别是组建公司后,见得更多了,他曾在一次和我们喝酒时笑称:“那些个指不沾泥嘴不离苹果(指手机),腰摇得要断了的主,我怕是今儿个还和你称哥拉扯,明儿个就到别人怀里了。“赵才说的话,我们懂,他是看不上那些用我们南村的话讲,就是那些妖眼邪法的女人,所以,对张美,当然是格外的眼热。 我和老钱都感觉到了,那种自然的夹菜,那种眼神间不惊不跳自如的交流,俨然是一种老夫老妻的默契呀。有书友会就此想出点什么狗血来,说是基层的土皇帝,看上寡妇,那是自然呀,但真的没有狗血,很纯净,且很美好。而且,我和老钱可以对天发誓,我们俩都算是嘴无遮拦之人,且是开起玩笑没个轻重的主,但在这两人的关系上,天地良心,我们一是没有问,二是没有说破,三是更没有开玩笑。其实,说真的,是带有我和老钱一种最真诚的祝愿,我们真的希望这两人能走到一起,而且有个顺理成章的最美好的结果。前几天传来一个好消息,说是这层窗户纸,捅破了,两人准备在今年的国庆节把喜事给办了。终成正果,举国欢庆之时,小家亦同乐,真是美事一桩。 所有的生活,总是依了一种规律,在自如地前进,不因你的喜或悲,而有稍许的停留。我在书中多次写过,一场阴风血雨的厮杀过后,留下的,只是安静,还有一种渐渐远去的印记,终究会什么也没有,所以,人的欲念,都只是一种个人的事,你妄想改变什么,终是没有用的。我是这么认为的。张美在认真的生活,赵才在为南村谋着更大的发展,刘胖胖脸上全是油,见天地跑到我和老钱的办公室,名义上说是来噌茶喝的,其实我和老钱都知道,这小子,又是在探头探脑地想着看有没有什么工程呀。 一种渴望中的美好,总要脚踏实地地去实施,所谓接地气,不是只停留在书面上,而是在我们的每个日子里,所有平凡的日子聚在一起的闪耀,那光芒,足可照见人的一生,那么踏实而幸福! 第二百二十章 番外 之关于盗案树阵 从虚幻走进现实,需要的是勇气;而从现实走进虚幻,需要的是疯狂。 还有两个问题在这里集中回答书友,一个是关于先前财务部的被盗案,一个是关于张美家院内的树阵。 财务部的被盗案,书中交待过一些,诡异非常,并没有丢过什么东西,而是像在翻找一些什么东西。书友问的是,书中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其实也是回答了,盗案的真正的元凶,是予正,而不是扶摇。一直以为是扶摇,其实真正在背后的,还是予正。 予正之所以处心积虑地来翻找,就是为了寻找南村工程的所有概算,从概算,可以推出,以后会不会进一步扩大,从而可以推出,扶摇真实的势力范围。所以,说盗案,其实就是在说予正。 应该说,予正是一开始,就想着一个疯狂的欲望,他想要的,正如书中所说,还不是一统阴界,而却是天地一统。这一点,是他与扶摇的明显的区别。扶摇的欲望,是在慢慢的生长中完成的,所以,就这一点上说,我们背后真正的设局者,还有高人,当是予正。当然,一个人的欲望到了疯狂的境地,最后绝对是自取灭亡,概莫例外,所有都是。而我想在这里说的是,从予正的所有作为中,莫不是折射出我们生活中的一些影子。 予正先是瞒天过海。他以君子临风,一派的正气,而且用看似很正常的一些小恩小惠,让所有的人都对其刮目相看。比如在鬼集市救得莲叶思心,其实最后他将其当成了他所有实现欲望的工具,再比如,在灵洞前,他以各种的繁花遮蔽,刻意地营造出一种世外桃源的美景,这一切,都会让人觉得,他予正,就是一个正人君子,不会也不能够做出苟且之事。这一招,不仅是在三界让众人不生疑,就是在天界,也是一派的好名声。想及我们当下,确实是有许多的人,看着总是给人以正义凛然之感,而内里,却是处处在为自己的目标铺路,而不一经意间,或许你我,还真就成了他通往胜利途中的工具,而却还傻呵呵地努力着,妄图达到他所给你的那个幻想。这样的例子,无非是要用心罢了,只要你我皆是有心,不起贪念,当然蒙骗不了我们。 还有一招也确实的管用,那就是偷梁换柱。予正先前的成功,是仰仗了一个团队。所以说,团队的力量是巨大的,换句话说,谁要是被排挤在团队之外,那么他离被社会遗弃,也就不远了。而予正,不得不说是此中高手,他成功地利用了我们这个团队,甚至连枯路,这仙界的使者,也是被他所成功地利用。他以正义之名,聚得这些所有人,帮他一一打通了所有的关节,在阿修罗界,我们的每一场战斗,都是在削弱扶摇的实力,而是在壮大他的所有。而他却是一直在背后,看似在替天行道,却是离自己的目标一步步近了。所以,他成功地偷换了概念,将一已的私欲,放大成一整个三界的公义,成了正义与邪恶的较量,当然,如果最后他不得已露出真实的目的,我们这所有的人,还是在为其拼命奔走而效力。所以有时我再想,在我们当下的一些场合中,有些的组织者,以各种的名义,说是为上面的奔忙,而让我们所有的人,其实在为其私利工作,这样的例子,还是有的。当然,破解之法不是没有,因为再狡猾的狐狸,最终还是要露出尾巴的。 最后一招当然就是六亲不认了。这一招够狠够毒。他心中只有自己的目标,而且所有的一切,都是为其这个目标让路。当思心和莲叶苦求其放过她们时,他不为所动,而最后,让他最亲近的人,也成了陪葬品。我们的生活中,从来不少见这种只顾自己不管其他的人。他们往往为了一己的私利,不管大家的利益,甚至伤害大家的利益,心中只有自己,从来没有别人,所有的事情,都是在为目标而达到努力着,看似很紧张,实则害人害己。 记得有个电视剧的桥段,一个以卖毒物为生的老者,在别人在他那里买了毒物后,总是习惯性地问一句:还有比这更毒的吗?老者总是肯定地回答:有!买的人当然惊讶不已,想着自个本是要来买最毒之物,不想,竟是还有比这更毒的,所以,都是立马停下急着问:是什么?老者淡淡地说:人心!答者淡然,听者骇然。而如是几次,最后一次,当老者再次淡淡地说出“人心”两个字之后,买者阴笑一声说:“你怎知道?”抽刀血闪,老者毙命。 所以说,这倒是真的给了个最好的注解。而扶摇和予正最后的灭亡,当然的答案,还是人心! 而说到人心,这不能不说张美家门前的树阵。树阵有灵,也就是有心,能护得弱小,通得灵性,且是各路阴灵,都是把树阵当成了一个过渡带,各色的欲望,在树阵内轮番上演。而究其实质,张美却是未受树阵所诱,保持了一种本真,当然,也是其幸免于难的原因。 占念渡阳之时,张美其实那时也是欲望丛生。而面对我的多次的警告,张美终于迷途转性,这里面,不得不看出一个人的内心里,最真实的本源,虽然是一度被弥漫,但终归,还是会回归本原,这也是为什么人家多讲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了。 老钱在树阵中迷途,而几至丧命,在我们这还有个说法,就是心起而缘尽。本是一句我们这里道家做法时常说的一句话,从我小时看这些热闹及至长大后听到这些话,都有这句,几至成了一俗语吧。我的理解,心起,而缘尽。是说一个人,如果有什么样的心思,其实在他起这个心思时,就决定了他们出路。老钱是那种可以容忍的好色,用我们这里的话说,是有色心没色胆,还算是好人的范畴。当然,在树阵中,他想多看美女,多近女色,这样,转着转着,把自己的缘份快转没了,但因终究没有付出实际行动,所以,捡回了一条命。 这与我们的生活,又是何其的接近。所谓思路决定出路,可能不再是一句书面语了,当真有着现实的指导意义。现实中,我和老钱就碰到过这样的一件真实的事情,虽说是在小说电视里会有,但这却是真实地就发生在我们身边。我们的工作,经常与一些小的包工头打交道。有两个小包工头吧,确实是做事都是一等一的,那没话说,但两人的性情不一样,也就是说心念不一样,一个是把手下的工人看作是自己的一家人,认为大家有了自己才有,或者说是大家赚得多了,自己才赚得更多。而另一个却是认为自己要赚钱,当然得从这些工人的身上想办法了,不然,哪能快速地来钱呀。 于是这里面就有了一二二的故事。一就是一个样子,是说做事,都是一样的麻利,一样的让人放心,当然,生意也是一样的好,这还看不出什么区别来。二就是二个过程。一种是第一个包工头总是待大家如己出,凡事替大家考虑得多一些,说好的工钱,从不打折扣,甚至还主动发加班费,而且,从不克扣工人的工钱,合作愉快,这个工程队做事,总是有说有笑,效率也很高。另一个包工头不同了,总是怀疑工人偷懒,总是觉得大家都是在想搞他的更多的钱,所以处处防着工人,当然也是死死地盯着工人,当然,这效率和质量同样也是上去了,因为天天盯着嘛。再者,发工钱,那是算了又算,能拖一天是一天,用他的话说,就算是傻子放在银行里,也能生些利息不是。所以工人们也是防着他,见天地盯着工钱,生怕他跑了或是赖账。这样,就必然出现了二种结果。缘起于两人都出了点小事,做工程的,哪能不出事呀,小包工头当然经不得事,有点事,就几乎被压得趴下了。出现了两种结果,一种是第一个包工头的事情照接,工人们依然在乐呵呵地做着工,问及工钱,都说是这次事完了不就有了嘛。而另一个包工头却是彻底地停摆了,工人们齐齐地堵在他的门前,不让其出屋,也不让其出去接活,逼着他卖了房子先把工钱结清了再说。最后是第一个包工头迅速地又是风声水起了,而第二个包工头,当真被逼得卖了房子,从此再也没组起班子,消失了。 人心,缘尽,所以,有时一些唯心之说,虽是讲不通,但却是有着一些道理的,不然,不会一直流传下来。 我们经常苛求于别人的向善,却是忽略自身的一种修性,总是认为这个世界之上,总是所有的人都对不起自己,自己才是天地是大的苦者,诸不知,你对世界微笑,世界同样还你微笑,而你对世界冷酷,世界就会弃你于不顾。 这本书,我其实一直想说清的,就是这个道理。 第二百二十一章 番外 之李艳的形 李艳人美心美办事有主见,做人有情义,而且是不争不吵不添乱,一心一意只为了自己所爱之人而奔走忙碌,有书友问我,这样的完人,在现实中,还真的有吗?而我想说的是,还真的有一个原形,这个女人,还真就存在着。 那时我有个同学叫王强。事情还得起于高中时侯,虽说也说不上多么曲折,但这事真实地发生在我身边,所以,还是一直忘不了。 高中时,我与王强是同学,王强来自乡下,同乡有个姑娘叫柳儿,两人同村吧。只不过,王强家境好些,而柳儿家境弱些。这也应了一句话,叫苦霜偏打独根草,强风专打下水船。在高三上学期时,我们所有的人,都是加足了劲,去冲那独木桥。那时的高考,还不像现在,总有这么多的选择,那时,还真就是千军万马挤独木桥。 可就在这销烟弥漫最关键的时侯,柳儿却是退学了。很简单,因多年有病的父亲,再好不愿拖累家人,竟是一瓶毒药,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一个病人,活着是家里的拖累,但同时,却是家里的精神支柱,这个道理不用我多说。柳儿父亲一下突死,家里的精神支柱轰然倒塌,本来一直操劳的柳儿的母亲,竟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一病不起。 这样,柳儿回去了,为了她的一个弟弟,还在上初中。有句俗话,叫长女当母,所以,柳儿回去,扛起了这个家,当然,也是幸得柳儿回去了,才能让这个家没有最终散了或是垮了。 柳儿善良且温顺,是那种农村所有女孩子的品质,说不上多漂亮,但却是因了一种天生的柔顺,所以,任何人见了,都是在心里拂过一阵的微风,这女子,天生的淑媛。 这些当然是背景,也不是重点。只有我知道,其实一直在上学时,柳儿和王强,就暗生了好感,只是那时,农村来的学生,不像现在的这些半大小子一样,索性将了个爱不爱的挂在嘴上,那时,还是半掩半遮的。我与王强还要好,他就多次说过,此生,非柳儿不娶。 柳儿突然退学,给王强捎过来话,好好学,只当是代她考了大学了。要知道,那时,能考个大学,出个大学生,那是多么大的事。王强如加足了马力的公牛,拼着命地学习,他认为,他不是一个人在学,而是有着两个人的动力。 高三都住校。为什么我印像深刻,就是因我搭着没少沾王强的光,就是隔三茬五的,柳儿总给王强来送菜。可能现在的人不理解,那时农村的高中生,住校后,为了节省开支,家里一般都是来送菜的。柳儿退学后,于王强而言,倒是进入了另一种境界,菜色好了许多,原先为了让时间长些菜能放的时间多些,所以多是咸菜或是啥的。现在,隔三茬五的,王强能吃上时兴的青菜了。要知道,能吃上时兴的青菜,那在我们学校,是多么了不得的事。 这一段没什么特别的,无非是王强拼着命地学,而柳儿真的当了个贤妻良母。所以,过后的结果,没有什么大的变化,王强毫无悬念地考上了。 事情是在大四时出现转机的。当时,大家都是纷纷地找着实习单位,而且也是想着找好自个以后的东家。王强和我一样,没有背景,没有后台,所以,只能是听之任之,那时的大学生,还有个意向分配的过程,所以,这一点,现在的娃儿们是不理解了,也就是说,那时的大学生,还算得稀有物种,如果实在找不着好的地方,可以去意向分配的地方。 这个时侯,故事来了。 柳儿在王强读书的几年,那可以说是倾尽全力。没有金钱的相帮,因柳儿本来就穷,但那一针一张细经地缝好的软底鞋,还有那时时变换花样的农家菜,这是一个与我们一样大的少女的缜密的心思,至少是让我的心里都是涌起感动。 在王强大四时,柳儿来到了王强学习的地方打工。这也就是刚开始开化了。我猜柳儿,一方面,是确实要贴补家用,另一方面,还是为了王强,那一份感情,别人不知道,我是知道的。 柳儿到了王强的地方后,在餐厅找了份服务员的工作,虽说是累,但总比在家挣得多些。而且,柳儿凭了勤劳的双手,硬是负担了弟弟的学费,还有妈妈时不时的医药费。各位可能觉得这没什么呀,电视里小说中常有这样的桥段,但如果是真实地发生在你的身上,你试试。我有时见到柳儿,十七八的大姑娘,虽是素衣但干净整洁,脸上却是透着与年纪不相称的成熟。 柳儿来打工,王强却是忙着找实习找下家。 我将这个过程尽理量大略地说一下,没有说谁对谁错的意思,这只能说是一种生活,生活是这样,怪不得别人。 这个时侯,柳儿来后,也是对王强关照有加,而王强却是如习惯了一般,双眼却是不断地望向外面。这里要说的,柳儿对王强的感情,非亲非故的,纯是一种爱情,我要说的是,这只能是一种真正的爱情,虽说当事的双方,一直是以同乡或是什么的作遮掩,但真的说起来,现在的哪一种爱情,只有一方的付出,而且不求回报的。 就在这时,出现了一个姑娘,一个城里的姑娘,用我们的话说,是那种有后台的姑娘。明显地对王强有了好感。还问起王强,那个总来找你的姑娘,是你姐吗?王强笑着说那是我的同乡,在这里打工,我妈托她照顾我呢。注意,在这里,王强一开始就说了谎。 这姑娘的父母亲,都是城里当个小官的,也是喜欢王强的朴实,当姑娘将王强介绍给了其家人后,如是几次,在姑娘的软磨硬泡下,她父母答应想办法让王强留下来。 这个故事很泛滥,结果还真的如小说一样,无惊无险的,当然是这姑娘和王强恋爱了,而且两年后结婚了。 我要说的是,在近三年的时间里,真的柳儿一直没有变化,辛苦地打着她的工,没有吃醋,也没有吵闹,当然也不能吵闹了,又没有谁说一定要聚你啥的,也没有什么任何的承诺。先是王强结婚,柳儿去时,还说怕给王强丢面子,但那包红包且订餐位的事,确实是柳儿做的,红包是柳儿拿回家包的,王强的妻子还一度说怎么对这姑娘这么放心,王强说不用担心准没错。 而更为离谱的是,在王强小两口生了孩后,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来带孩子,而柳儿,却是以一个未婚大姑娘的身份,硬是去当了小半年的保姆,而且做得很称职。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做这所有的事情时,柳儿都没有任何的怨言,没有任何的索取。其中有个小的细节,当柳儿在王强家当保姆时,王强的妻子感到柳儿是那么地尽心尽力,不仅是帮着带了孩子,而且家里所有的杂事,都是柳儿抽空做了,换句话说,这柳儿,真是比这家的女主人对这个家还有王强还要上心,所以,结工资时,王强的妻子在讲好的价钱的基础上,多加了一百元,而且一再地强调,这是对柳儿辛苦工作为奖励。王强的眼睛闪闪烁烁,柳儿笑笑,并没有推迟,接了过来。而这些钱,据说,基本上,都是被柳儿贴在了那个小孩的身上,要么买个玩具,要么吃点好的,总之,真正到柳儿手里的,没有多少,也就是说,柳儿,完全不是因为钱而做这件事。 当然,小半年后,找到了保姆,柳儿主动走了,没有走远,一直在这附近打工。柳儿慢慢有了些积蓄,在打工的过程中,和别人认识了,开了家货店(小货,江南的特色,也就是些在大商场买不到的小东西的积聚处),至此,柳儿算是靠着自己的打拼,在这个小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 柳儿一直没有谈恋爱,当然更谈不上结婚了。这其间,王强曾不好意思地提起过,但柳儿却是淡淡一笑说,弟弟还没成家,自个不着急。这是什么逻辑,弟弟没成家,姐姐倒是不着急。 这其间,起了点小风波。王强凤凰男的本性露出来,和他妻子摩擦不断。主要还是因为老家的问题,王强觉得自个总算在小城里有个家了,家里的父母也跟着要沾沾光,所以,时不时地接济点。其实过后我听说,王强的照顾,还真没有柳儿对其父母的照顾多,只是柳儿总是淡淡一笑,从来就不说什么,用心做罢了。 一来二去,王强和他妻子,竟是在冲动之下离了婚。孩子归了对方,王强消沉一片。大家以为的狗血剧来了吗?没有,生活不是小说,真实的是,这可把柳儿给忙坏了,也急坏了。她以在他家当过保姆的身份,双方劝说,而且当时有句话,还真的显水平,是对王强妻子说的,她说:“就算你再找个男的千好万好,但对娃儿上,决没有王强好!”可能也就是这句话也了关键性的作用,神奇的是,王强和他妻子,竟是复合了。 王强的妻子拉着王强,一定要请柳儿吃顿饭。柳儿也没推迟,不过,是带了自己的新男朋友去的,一个在超市做销售的男朋友,很温暖,一看,就如柳儿般阳光而纯净。 现在,柳儿结婚了,在这个小城,小店生意不错,还盘下了三间,大有做成大生意的趋势,呵呵。在小城,也买了房了。她弟弟,大学毕业后在北京工作,谈了女朋友,说是今年国庆把事给办了。 王强还是和他妻子一直幸福地生活着,柳儿也是心里坦荡荡地,时不时去关照一下王强,他们的孩子和柳儿最要好。柳儿与他们夫妻见面,永远是最温暖的笑。连王强的妻子,这个打上小城市铭印的心胸不怎么大度的女人,在柳儿面前,都没得挑。这里注意了,有个关键的细节,从始至终,柳儿和王强,没传出半点绯闻来,真的没有。所以,王强的妻子,看到柳儿,只能是笑得很灿烂。而柳儿,这是需要什么样的心怀呀! 这件事,从一开始到最后,柳儿真的没说什么也没要什么,其间不知道在夜深人静时她哭过没有,总之,我们看到的,柳儿永远是一脸灿烂的笑,做事麻利而脆爽,从不人前人后说什么要不得的话。 这是我知道的最让我感叹的一个姑娘,我永远也忘不了,同时,在这里和书友们说个实话,我到现在为止,依然理解不了柳儿的这种状态或是付出,真的理解不了。 这或许注定我是个俗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