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盏记》 第一章 她家后院有方潭 日照偏西,似是下午三点左右,蔚蓝的天空,缓缓飘着几朵白云,风不大,林间的树梢偶会舞动。 鸟儿在肆意穿梭、山间瀑布奔腾不息,景象生机盎然。 那原本只有鱼儿跳动的河流里,此时忽的出现一个人。 只见那人破水而出,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凉爽之意,睁眼之后,不着数秒又迅速潜入水中。 半晌 水面上露出半个脑袋,疑惑的打量起周围。 似是发现没有什么危险,才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慢慢地向岸上游去。 湿透的白衬衫,伴着黑色的内衣裤勾勒出完美的身材,而洁白的大腿什么遮盖物都没有,光洁如玉,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通透。 赤着的一双玉足,就这么踩在河边的小石子上,像是不知疼痛一般,随手一撩垂在眼前的湿发,露出饱满的额头,凤眸灵动,鼻头小巧,殷红嘴唇,标准的鹅蛋脸,虽不是绝美动人,却也是小家碧玉,不可多得。 颜盏读初中前,都是住在半山腰上,家里三口人,她和爸妈,没有老一辈,却也有一座一进式的院子,还开了个可以养鸡鸭的后院。 后院有一方她爸费了老鼻子劲挖的潭,自有记忆起,那潭一没有拿来做饮用水、二没有拿来洗衣拖地,挖出来就摆在那。 她老爸却再三叮嘱不可靠近,说是他挖的起劲,没有收住手挖深了,不安全。 而她向来胆子大,再加上老爸是个狼爸,从她六岁开始就变着法子锻炼她,说什么这是锻体,可以改善体质,从而达到成仙的地步。 她学过科学,看过人与自然之后就再也不信他说的成仙一说了,只当做是强身健体。 每天必须跑步去学校然后跑步回来不说,还有额外的山间训练项目,什么练拳、马步,就连射箭都有。她一度以为老爸是少林寺的,被老妈勾了魂入了世,不然一个靠卖烤地瓜发家的,怎么会那么多。 不过她每次训练完,说是去浴室洗澡,其实大多都是偷偷跑去小谭里抓小鱼小虾顺便洗个冷水澡。 讲真,小潭顶了天最多两米,清澈见底得可怜,也不知道深在哪里。唯一奇怪的就是,不管她多累,只要是到小潭里泡一泡,就感觉全身都是劲,这也是为什么哪怕冒着被老爸打骂的危险她也喜欢去小潭的原因。 后来她初中考到县里去了,本以为要住宿,没想到爸妈也搬去县里做起小本生意,比卖烤地瓜要赚钱的多。 当然训练还是没有落下,只不过是从山间训练变成了公园、体育场、健身房这些地方。 她到现在都忘不了,第一次背着弓箭去小公园练射击的时候,那群大爷大妈广场舞都不跳了,一直围着她看,她紧张得不行,老爸却说这是个练定力的好地方,又和大爷大妈说她要去参加国家队,每天都要练习什么的。从那之后,她就在小区里出名了,都说他们颜家出了个国家队。 高中和大学更是往市里走了。 不过寒暑假还是会回到老宅住一两周,夏天避暑更是最好不过。 今年大一刚结束,暑假又炎热无比,她迫不及待的就拉着爸妈回到了老宅。 潭还是那个潭,水没有多过也没有少过,里面的小鱼小虾也没有变成大鱼大虾,每年回来都一样。 她也照常偷偷在里面洗冷水澡。 可如今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难道小潭通向某条河流?老爸挖的时候就知道这事,才说不准靠近的? 为什么以前没有出这样的事情? 又是为什么不把它填了? 头疼! 颜盏随意找了块石头坐下,还好阳光充足,不然就她穿的这点衣服,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非得感冒不可。 不知道这里离家有多远,手机也放潭旁边,打电话求救都做不到。 等穿在身上的衣服半干不再滴水的时候,颜盏站起来,尝试沿着河流流向的地方走,看看能不能遇到人,顺便问个路。 边走边打量起周围,越是打量越是疑惑,她也算是山里长大的,为什么这里的植被很多她都不认识,她自认为认识的,仔细看去,又好像不大一样。 疑惑的颜盏脚步不经越来越快,平日的训练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终于在太阳快落山之前,见到了林子远处有一小村庄。 因为她处的地势要高些,村子的全貌映入眼帘。 看起来不是很大,大概一二十户人家,统一朝着河流这边。 只是那建筑很是奇特,不是钢筋混水泥的建筑,也不是土砖茅草房,乍一看上去,像是一颗颗完整的树雕刻出来一样。 是有人在这边开发的主题度假村吗? 真是高手在民间啊,颜盏心里感叹。 也不知道这建筑大师教不教徒弟,她可喜欢研究建筑类的东西了。 越是靠近村子,颜盏就越是感叹,大师的鬼马奇才,挨家挨户都是独一的院子,却又错落有致,单独看是一家,整体看也是一家,妙呀! 颜盏还没有感叹完,就见靠近村口十多米的一户人家,从屋里出来一位老妇人,看方向似乎是去收衣服的。这时正是吃晚饭的时间,村子里就只看到老妇人出来。 汉服?颜盏心想,现在汉服这么流行了吗?难道是这个度假村的工作人员? 颜盏决定问问路,便进了村子,问道:“那个,奶奶您好,请问二村坡离这里有多远呀。” 隔着篱笆,老妇人回头看向颜盏,却愣住了。 天色已经开始昏暗,颜盏看不清老人具体的表情,但是却听到了老人的惊呼之声。 “天啊!” 下一刻,就见老人扯下晾衣杆上的衣服向她冲过来,与此同时老人的呼声也惊动了左右邻里,开始有人开门询问。 那些人才开口,老妇人扯下的衣服就已经披头盖脸将颜盏包了个严实。 好快的速度。 她自认被老爸锻体多年,也就这速度了,老人家怕不是个练家子吧。 “元奶奶,怎么了?”开门的邻里有男有女,大家开始往这边走过来。 “都给我回去,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吴林氏,关秋氏,你们来我家。” 被叫做元奶奶的老人家看来在村里颇有威望,大家虽有好奇,但还是止住了脚步。 吴、关两家的媳妇互相看了看对方,跟着元奶奶的脚步进了院子。 “哎!不是,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这年头绑架犯····唔····” 虽然感叹老人家的速度,也很是佩服,但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盖着她的头就往院子里拽,难道她们是什么传销组织? 她就问个路而已啊,用不着这么大的架势吧。 还捂她的嘴,不让她喊。 哎!不是,脚!脚!脚!,好痛,她没有穿鞋的脚啊,走了一路长出很多血泡的脚啊! 眼泪水都出来了。 进了房间,两家媳妇很是默契的关上房门,元奶奶也放开不断挣扎的颜盏。 颜盏一下就把罩在她头上的衣服掀了下来。 顿时三道抽气声发出来。 本想叱问她们,但是抬头看见元奶奶眼中的惋惜,后面两妇人一个眼中愤怒无比,一个居然捂着嘴双眼赤红,感觉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一样。 到底谁绑架谁? “那个,我就·····”问个路! 老人家依旧没有让她说完。 用粗糙的手理了理她的头发,又拍了拍她的肩,颤抖的说“哎,这么好的闺女,怎么就赤条条的走在大路上,哪个天杀的干的事啊,闺女别怕啊~都会过去的。” 赤··赤··赤条条?什么意思,她真的给这老人家整蒙了。 还没有反应过来,后面那两妇人也走上来,一人抓着她的手一人扶着她的肩。 抓着她手的那人说道:“丫头莫怕,进了咱们仙山村,管他什么牛鬼蛇神都不敢放肆,哪个杀千刀的要是敢找到这里来,我林珍就叫我儿子将他千刀万剐了。” 旁边已经眼泪婆娑的关家媳妇连连点头附和道:“对对对,姑娘,没事的,咱们这里安全,断不会把你随便交给旁人。” 颜盏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就洗个澡怎么跟被那啥了一样,她真的只是问个路,不是来避难的啊。 不过这仙山村又是哪里,感觉离家好远的样子。 第二章 爸妈原是本地人 颜盏无奈,还是想问一下路:“谢谢您们,我其实是想来问一下路的,您们······” “丫头,你别怕,你现在这样,脚上腿上到处都是划伤,还有血泡,也不适合赶路。今晚先住这里,明天再去想这些如何?”抓着她手的林珍再一次打断她。 一旁的老人和关家媳妇也纷纷说是。 “对了,我还有一些以前在闺阁时没有穿过的衣服,我先回去给姑娘拿过来”说完那关家媳妇就匆匆出门了。 林珍一拍脑袋,说道:“前两天给我儿子纳了双鞋,新的,刚好给你拿来凑合一下,你拖着就好,脚上还有伤。”说完也出门去了。 颜盏看老奶奶一副也要去干什么的样子,连忙拉着她说:“奶奶,奶奶,我真没什么,我就想问您点事。” 元奶奶看颜盏拉她拉的这么紧,以为她害怕一个人,连忙拍拍她的手,很温柔的说:“你说,你说,我就是想去给你烧个热水,想让你好好洗个热水澡,再做点吃的给你。” 讲真,因为家里没有老一辈,她老爸又是个狼的,对她那是风里来雨里去雪里滚的,她老妈是个猫的,对她那是开心了粘得不行,不开心了她和她爸都是奴才,大气都不敢喘。 像这样被老人拉着手温声细语的场景从没有过。 颜盏心里暖暖的,连被人误会的事也抛之脑后,伸手揉了揉鼻子,对着元奶奶甜甜一笑。 “奶奶,谢谢你们,其实我活得很糙的,你们不用这样麻烦,我真的就问个路,要是离二村坡很远,我就借一下您的手机给家里报个平安,要我爸明天来接我,要是很近,我就让我爸等下来接我,这样就不打扰你们度假了。” 元奶奶听她说完,这才开始感觉不对劲来,一开始她以为是这孩子遭遇不测,对她们不信任,只想问个路就离去,但看她刚刚的笑容,不像是遭受不测能笑出来的。 可是她问出来的话她真的是一句都没有听懂。 也不想着要去烧什么水了,拉着颜盏坐到屋中间的桌子旁,自己也坐下。 “闺女啊,你之前遭遇什么老婆子我也不去问你,你说没事那就是没事,不过,你说的什么二村坡是吧,老婆子我在这个仙山村也生活了快六十年了,整个仙山上就只有我们这一个村,你说的那什么二村坡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从来没有听说过?难道她现在离家很远? “还有你说的那什么手机又是何物,家里到是养了几只花羽鸡,拿来生蛋啊,或者杀来吃的。” 没有手机?怎么可能,这都什么年代了,是只有老人家没有手机吗?等下问一下另外两位夫人看看。 “不过听你这口音,还有一些叫人的方式,我想你应该不是我们青州的人,你说的你爸什么的是在叫令尊吧,我们这边都是叫阿父,或者阿爹来着,但老婆子我也没有听说过别的州这么叫的,难道你不是我们垣青大陆的?” 垣青大陆?青州?怎么这么耳熟? 等等!垣青····垣青···· 这垣青大陆啊青州什么的不是她老爸老妈在她小时候经常给她讲的睡前小故事吗? 颜盏觉得很不可思议,这地名真的只在睡前故事里听过,为什么这老奶奶也知道。 回想起老爸总说的成仙,她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呼吸都开始变得小心翼翼。 微微颤抖的手抓住元奶奶的衣袖,颤声问道:“奶······奶奶,你说的仙山什么的,是不是这山上有个什么嫡仙派啊?” 颜盏一眨不眨的盯着元奶奶,像是在确认什么。 一听到嫡仙派几个字,老人满脸骄傲的神色,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说道: “原来闺女你知道嫡仙派呀,我儿子,就是嫡仙派的内门拜师弟子,现在已经是藏书阁里的掌事之一了,这天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对呀,我可以纸鹤传音给他,问问他知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二村坡啊,手机什么的。” 说着还真从怀里掏出一个纸鹤,对着它吹一口气,就见那纸鹤像是活过来一样,扑闪着翅膀,在老人手掌上方五六厘米左右回旋飞着,等着老人说些什么。 “儿子啊,阿娘今天捡到一个姑娘,长得可水灵了,”抬头看了颜盏一眼,笑得眼睛都咪在了一起。 然而颜盏从老人拿出纸鹤开始就震惊得要命,盯着那个纸鹤,瞳孔地震中,根本就没有看她,元奶奶看颜盏没有理她只盯着纸鹤看,以为她心急问回家的路,也就没有逗她了。 “可是这孩子好像迷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误踩了什么传送阵还是什么的,到了咱们仙山村附近,她说她家的村子叫二村坡,还有她那边的习性喊阿爹叫什么爸,你知不知道这是哪里的习俗啊,人家姑娘现在很着急,哦,对了,这娃啊还说了一种叫什么手机的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收到信了就马上回,听到没有。” 说完又朝着那纸鹤吹了一口气,那纸鹤在手里转了一个圈,就朝着门飞了过去,那门明明是关着的,但是纸鹤却穿门而出,消失不见。 玄幻了玄幻了,颜盏惊得站起来,快步走到门口摸了摸纸鹤消失的地方,还是木头的材质,手根本穿不过去。 老人被颜盏这一举动逗笑了,正要说让她坐下慢慢等的时候,出去拿鞋子和衣服的吴、关二人组推门进来了,吓了颜盏好大一跳,连带进来的人也惊了一下。 走在前头的林珍看着元奶奶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到门口了?还是要出去赶夜路?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劝呢?” 边说还边把颜盏拉到桌子边坐下,把自己带来的鞋子垫在颜盏脚下,又把关家媳妇带来的衣服抖开披在颜盏的肩上。 “这你到是误会她了”说着元奶奶就把刚刚的事情告诉了她们。 “不是咱们垣青大陆的?不会吧,会不会是什么隐世家族的呢?坊间不都是说什么那些隐世家族表面隐世,背地里暗潮汹涌的,对了,念念,你······”林珍性子直,心里有什么话完全藏不住。 听她这么说,又是几年的邻里关系,一下子就知道对方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点了点头之后望着颜盏,柔声开口道: “姑娘,我是关家二郎的媳妇,名为秋念,是秋家的第三十二代排行第七的次女,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秋家?我在家时也有与一些世家千金来往过,你若是心急着回家,可以和我说说你的姓氏和家的样貌,所练习的功法,家人佩戴的配饰纹样什么的都可以和我说说,我帮你参考参考。” 秋家?让她想想,她娘给她讲的睡前故事里面好像有提到过什么世家,但是隔得时间太久了。 她现在满脑子都被白雪公主啊,白马王子什么的刷屏中,就是想不起什么世家千金,和她考语文的时候一样,一首诗都背完了就是背不出要填写的那句。 深呼吸几个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慌,也不知道是不是急中生智还是怎么,突然脑袋里面灵光一闪。 她想起来老妈好像讲过一个故事——《我与绿毛大战三百回合》,故事里她是个救世主的角色,自己带着变身成人的两两,到了垣青大陆,救死扶伤,劫富济贫,专治各种不服气,很多修仙门派都闻之色变,尤其是对一个叫绿毛的反派女人,各种打压,简直就是威武的不行。 读初中开始她觉得这些故事都是老妈自己编的,两两是家里的一只狐狸犬,而且反派的名字取的也太随便了。 可是现在看来铁定是有这事,她才会着重地和她讲来讲去。讲得是眉飞色舞,乐此不疲。 不过重点是那一战,她说她在整个垣青都出名了。 小时候听这故事特别激动,老佩服她了,可是现在想来简直就是个闯祸的主。 什么为了抓住绿毛把一门派搅得天翻地覆啊,就连垣青大陆排第一的嫡仙派都拿她两很是头疼。还专门派了一位叫九日的人盯着她们,不过在故事里这位九日后来成了老妈好友,也是通过他才认识的老爸。 不过这人后来在另外一场大战里面受了伤,被老妈养在瓶子里面,小时候她吵着要听大战要看瓶子,大战老妈是只字不提,瓶子到是给她看了一个又一个,到最后她越来越大,对这事也越来越不上心了。 现在简直后悔得抓耳挠腮,她怎么就不多问两句呢?这垣青大陆,这嫡仙派到底是敌是友啊,她现在怎么感觉自己掉入虎穴,背后的汗滋滋的往外冒。 脚上的伤口一阵阵疼,她知道这些都不是在做梦,脚下踩的这片土地是真实存在的,她真实地出现在爸妈时不时讲的睡前或饭后闲谈的故事世界里。 那这么说爸妈其实是这个世界的人? 如果是这样地话,那很多事情就能解释了。 为什么她小时候上户口那么困难,想来她爸妈也是个黑户。后来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补了户口。 为什么他们总说老一辈和他们不在同一个世界,想来老一辈都在这个叫垣青大陆的地方。 为什么她爸妈在她小时候的时候啥文凭都没有,大字不识一个,每天在街边卖烤地瓜,但是等她读完小学。 老爸老妈突然就什么都看得懂了,她当时可佩服他们两个,觉得自己一个年轻人还不如他们两个学习能力强。 现在想来他们不是大字不识一个,而是一开始不认识那边的文字,后来跟着她这个小学生一起学习就会了。 要是这么说地话,这边这个世界才是她的故乡,可爸妈为什么不带着她回来这边的世界?不会是为了躲债吧,或者是惹了什么仇家,不得已才用一些传说中的禁术逃到那边世界去的? 也不像啊,她撞见过好几次老妈坐在院子里看着花圃出神,眼睛湿润,她去问,说是想姥姥了,也不知道姥姥在那边过得怎么样,那时,她一直以为老妈说的那边是指不在了的意思。 还有好几次晚上她起来喝水,撞见爸妈在客厅说着姥姥姥爷、爷爷奶奶的一些事,还说什么因为身子什么的,哭得一抽一抽的,她一出现她们就停止交谈,那样子不像是躲债躲仇家的样子啊。 难道是身体原因? 瞬间感觉头好疼,现在算是个什么事,爸妈现在知不知道她已经回到这边来了?他们俩会不会也跟过来了,还是说他们还在那边的世界? 她这边陷入深思,老半天没有回话,三个大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以为她是在想家里的一些事情,她们毕竟是外人有些什么能说有些什么不能说的,确实是需要斟酌一下才行,一时间谁也没有去打扰她。 第三章 颜盏故事会1 颜盏想了半天头都大了。 算了,现在猜想这么多也无济于事,她初来乍到的,也不知道她爸妈是不是真的有欠什么债,仇家多不多,为什么会到那边的世界去。 现在还是不要鲁莽的说太多,等到了明天再去穿过来的地方看看,要是能回去,就告诉她爸妈她今天遇到的事情,要是不能回去,她就去找她的老一辈,问问他们怎么办。 整理好思绪颜盏开始套近乎。 “咳咳,那个秋姨,啊,那个,我这么叫您可以吗?” 秋念是世家小姐,虽然是次女,但是因为爱上关家的二郎,这关家二郎只是嫡仙派的内门弟子,关家也不是什么豪门世家。他求娶秋念的时候还只是个筑基中期的修士,她那完全就是下嫁了,又嫁得这么远,所以根本没有娘家人来过这边看她。 住进这仙山村开始她就是人妇了,所以这边的人都叫她关秋氏,关秋婶什么的除了林珍叫她念念,用她的姓氏叫她姨的根本没有,几年了,突然听见有人叫她秋姨,仿佛有了娘家人一般。让她很是受用。 连忙走向颜盏,林珍看她这样顺势拉了一把椅子放在颜盏旁边,秋念对着林珍轻轻说了一句谢。坐了下来。 转头对颜盏说道:“姑娘这般叫我,我很是开心,刚刚见你思虑颇久,想来是有所顾虑,如今我与二郎很是相爱,与家族那边并无联系,不管你的家族与我的家族有何纠葛,我也不会因为你的只言片语就回去状告族人,扰乱了现在的清闲不说还不一定会被族人相信。” 秋念说得很是在理,但颜盏也是一脸懵逼,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这边什么身份,重点是怕她爸妈留下一堆烂摊子。 颜盏突然眉头一皱,双眼红润,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一副要诉说的样子,仔细看就会发现,她那双踩在鞋子上的脚,左脚大拇指,狠狠的摁着右脚脚底板的血泡,还左右摇动。 大家看她这样顿时又是一阵心痛,三人好是一番安慰,颜盏看大伙情绪调动的差不多了就开始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奶奶,林姨,秋姨,我爹娘给我取名叫灯泡” 天地良心,她叫颜盏,盏为灯,她小名就叫小灯泡,她爸的意思就是,她是他和他老婆之间的电灯泡,所以她也没有骗她们,再说,如果她爸妈要是真的也回到这边的世界,她叫这名字她爸妈一听就知道是她。 “灯泡?哪个灯哪个泡啊?”林珍忍不住直接打断道:“我真真是第一回听到这么怪的名字” “老婆子活这么久也是第一次听到姓灯的”元奶奶附和道:“关秋氏你可听说过这个姓氏?” 抓着颜盏手的秋念也是满脸问号回道:“不曾。” 颜盏没有理会众人的疑问接着瞎编: “我大字不识一个,我也不知道灯泡怎么写,反正我爹说我是一盏灯的灯,泡影的泡,说什么以后反正是要嫁出去的,会冠以夫姓,他不喜欢他的姓氏在别人的姓氏后面,所以我就叫灯泡,没有姓氏。” 刚听完元奶奶叫秋念关秋氏,转眼就编出这么一套来。她自己都开始佩服自己。 急性子的林珍一听就开始火冒三丈:“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连个姓氏都不愿意给,那你知道你爹叫什么吗?” “我爹叫贾海旺。家里五姊妹,我排第四,前头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后面还有一个弟弟,弟弟今年要去参加科考,家里只有我还没有嫁人,我爹就要把我卖给隔壁村的王地主做小妾,那地主如今都五十多了,而且还喜怒无常,很是会折磨人。”颜盏一副很惨的样子。 “什么?”林珍已经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吓了其他三人一跳,秋念和元奶奶连忙去拉她。 “你干什么,这暴脾气,看都吓到孩子了。”元奶奶说 “就是,你先坐下”秋念拉了拉林珍的衣服。 “不是,这样不是人的爹,你们能忍?丫头啊,听婶一句劝,这家咱不回了啊,以后就住在咱们仙山村,谋个活干,一样能活。” 远在二十一世纪的某爹,浑身一抖,顺势抱着沙发旁的娇妻说道:“老婆,我咋突然感觉好冷啊,这大夏天的,不会是咱家那臭丫头在哪里编排我吧。” “编排你?姓颜的,你给老子起开,你明知道我当年受了伤,没有什么辅助根本过不去那阵。这边灵气稀薄又很难恢复,你为什么还要留着那个阵。” “这不是为了能寄信过去,让那边的亲朋好友帮忙开个双阵,这样咱们一家子都可以过去了嘛~。”某爹卑微的拽了拽媳妇的裤脚,却被其毫不客气的踹了开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寄出去一封没有。”颜母火大。 某爹摸着自己的手弱弱的说着:“没有~所以我才一直不死心,就····没有拆那个阵了。” “那我女儿呢,今天从你那破潭里消失的难道是鬼?”颜母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嘿嘿,主要是今天日子比较特殊,是日全食,刚好在我们这块地区出现,太阳被全部吃了的时候,咱女儿估计很接近潭底阵法,那阵法我刚好建在地脉之上,结合天象,没想到居然成了。这么说只要等下一个日全食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咱女儿今天可是立了大功了。” 某爹边说边往媳妇身边爬。 却又被一脚踹开 “你说的到好听,这么大的天象你干什么吃的去了,平时一副神机妙算的样子,关键时刻屁用没有。” 某爹无话可说,今天确实是他疏忽了,关键是这边没有打杀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他已经好几年没有推算,没有想着要回去的事情了,只能对着媳妇傻笑。 见某人傻笑,颜母气不打一处来。 “那边对于女儿来说就像是一张白纸,而且比这边危险一百倍不止,她现在才锻体九级,连一只未成年的牙兽都打不过,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嘻嘻哈哈。” 看见老婆眼泪水开始在眼眶里面打转了。 颜父也一改刚刚嬉皮笑脸的模样,抱着情绪不安的娇妻安慰道:“你不是在她出生的时候用她的血就做了两块魂玉吗?只要她有什么危险,这魂玉就会有异动,她要是真的没命了,这玉也就碎了,如今这玉安安静静的挂在我俩的脖子上,就说明她没有事,而且在那场大战里,你为了保护她,还把自己好不容易修炼的天罡也给了她,你放心,那丫头鬼着呢,不会那么容易出事的。” 颜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靠在丈夫的怀里,闭着眼睛淡淡道:“下次日全食还有多久。” 颜父一摸鼻子,咳了一下道:“咳咳,那个,要到二十五年之后了,还是在我国的西部地区,所以咱们要去那边再找个地脉建一个这个潭。嘻嘻,我们好像,大概,是要搬家了。不过我们可以过二十五年甜蜜的二人世界,也是极好的。你说······唔······” 颜母直接给了不正经的老色鬼一拳,转身回房去了。 第四章 颜盏故事会2 “林姨,您消消气,听我说完···”颜盏还没有说完,就被元奶奶打断 “不对呀,闺女,你刚来的时候还问我要什么手机什么的,说要让你爹来接你,怎么突然又变成是你爹要把你卖给王地主了。” 看着元奶奶怀疑的眼神颜盏心里咯噔一下,暗叹老人家的记性真好。 眼睛一眨,瞬间计上心头。 “奶奶,您听我说完,大前天晚上,我在家想了很久,决定还是要为自己努力一把,就从家里逃了出来。我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我们那边的小镇,我怕我爹他们会往镇上找我,我只敢走山间小路,不敢往人多的地方走。” 颜盏像是陷入回忆,徐徐道来: “我就这样白天赶路晚上在树上休息,一逃就是两天三夜,可是越走山路越险,过了一座山还是山,感觉没有尽头一样,身上带的粮食也没有了,水壶里的水也没有了,又饿又渴。我开始退缩,害怕自己到了深山,随时可能被野兽咬死,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山里有一方潭。” “潭?” “潭?” “潭?” 三个人同时问道: “对,一方潭,我实在太渴了,就没有留意周围,喝完水,看四周什么人都没有,就打算洗个澡,可是没有想到,我入水后没多久,就出现在了这附近的河流里。” “那你这身打扮也不是被人非礼了,而是褪去衣服洗澡的时候到了这边,又没有衣服遮体才会这样。”秋念像是突然放了心一般念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丫头,我佩服你,光想想自己衣不遮体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去找人求救,简直难以启齿。”林珍向颜盏竖起大拇指。 颜盏苦笑说道:“林姨您高看我了,我才到这边的时候也是六神无主,哭了好一会儿,非常后悔自己选择离家出走。又不想这样衣不遮体的死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颜盏擦了一下眼角根本没有的眼泪接着说: “可又想,我要是这般模样回了家,那个王地主指不定就不会要我了。于是我开始求救,天黑前终于找到了您们这个村子,后来的事情您们也就知道了。” 突然想到还有手机没有解释,只能按照刚刚看到的纸鹤编了: “我说的手机是一种像纸一样的东西,在我们那叫手机,到处有的买,只要对着它说话,它就会把话带到我们想告诉的人那里,我以为您们这也有,就想问您们借一张,到时候我爹来接我再还一张给您们。” “原来是传音符呀,想来是有些修士贪恋钱银,随便取了个名字拿去做了买卖。” 元奶奶终于放下心来,听颜盏讲的真真切切,想来不是什么歹人。 其他人听她讲完即同情她的遭遇又佩服她的勇气。 秋念听她说走了几天又饿又渴的就说道: “灯姑娘,你肯定饿了吧,秋姨先回去给你做点吃的,咱们一时半会也不知道你家具体住在哪里,这事今晚就先不想了,明天看元奶奶她儿子怎么回复的,再做打算也不迟。” “回去做什么,我家什么都有,你和吴林氏一起做点吃的,顺便给这孩子烧点水,今晚她就住在我这里了。” 元奶奶一个人住久了,如今来了个水灵灵的姑娘,难免想留在自己家里。 “没问题,那我和念念先去烧水做饭。”林珍也不客气,拉着秋念就去元奶奶家的厨房做饭去了。 颜盏看大家这样热心的对她,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要不是她现在看不清局势,一没有靠山二没有实力,她真的不想这么三分真七分假的骗眼前三位好心人。 明天若是能有办法回去,日后等他们一家人回来这边,一定登门道歉,说清原由。 若是没有回去,等她弄清楚自己的身世,有了一定的实力,也会说清楚来龙去脉,请求她们的原谅。 眼下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她是真的饿了。 林珍先把水烧好,让颜盏体验了一次大木桶泡澡,泡着极其舒服。 好在她有穿汉服的经验,秋念给的衣服她稍稍研究一下就穿妥当。 饭菜也做得异常好吃,不是她那做菜小白的父母能比的。她简直狼吞虎咽,大家以为她是饿很了,还不停的给她夹菜,让她慢点吃。 “阿娘!!!” 超级大的一声叫唤。 下一秒房门就被人大力推开。 事发突然,颜盏被吓得一口饭卡在嗓子眼上,咽不下,吐不出,不停的垂着自己的胸口,直接翻起了白眼。 其余三人也被来人吓了一跳,但是随后被颜盏这一变故给转移了注意力,三个人手忙脚乱的帮忙倒水的倒水,拍背的拍背,谁也没有理进来的男子。 接到自家老母亲的纸鹤之后,元荣承就想到隔壁浦沧派前不久发生的门派重创事件,也是有人假装迷路,博取门派家眷的同情,让他住进了家眷住的村子里。 后来那人就开始围着浦沧派布下各种杀阵,让其短短数日就死伤无数。 他以为有人要如法炮制,要加害嫡仙派,更怕他母亲因为给他送信,已经被对方杀害。 于是火急火燎的就往家里赶,生怕晚了一步,后果不堪设想。只是感觉这气氛有点不对啊,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那个老来得子的母亲,平时他回来,第一时间就是对他嘘寒问暖,可是现在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围着一个陌生的女人端茶递水的。这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这一边颜盏好不容易缓过劲来。 抬头看了眼进来的男子,临风玉树,白衣飘飘,容貌亦是上乘,可是那眼神怎么这么幽怨的看着她。 她被吓得差点噎死过去,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对方反而先怪起她来了? “荣承啊,你回来就回来,怎么一惊一乍的,害得这娃被你噎成这样,下次不可了啊~”元奶奶虽然心疼颜盏,但也不愿重责自家宝贝儿子。 但是林珍就不这样。 “就是,多大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和小泡泡比起来,你简直太差劲了,也就元奶奶把你当个宝贝。” 因为元荣承小时候滚下一个陡坡,是林珍救上来的,全村也就只有林珍敢当着爱子如命的元奶奶这么说。 颜盏扭头看了看林珍,眼睛一眨一眨的,小泡泡是在叫她?突然觉得这个人好喜欢叠字,秋念叫念念,她叫泡泡,感觉好萌的样子。 林珍见颜盏这么看着她,以为是在问她来的人是谁: “这小子是元奶奶的儿子,叫元荣承,今年二十六了,被元奶奶宠得到现在都长不大,不过人是个很好的,又览尽天下书籍,博学多才,想来是元奶奶问他的事情他亲自回来解答一番的吧。” 秋念在林珍说话的时候就搬了把凳子让元荣承坐下。 元奶奶给自己儿子到了一杯水问道:“荣承啊,你要是知道什么直接纸鹤传音就可以了怎么还亲自回来一趟啊。” 颜盏心中也是疑惑,想来这个元荣承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好说话,也不知道自己编的那一套能不能过关。 不管怎么说这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先好好套套近乎总是没错的。 “元叔叔好,我叫灯泡。” “哈哈哈哈” 她这边才叫完,其他三人都笑开了,笑得最大声的就是林珍,颜盏一脸懵,元荣承满脸黑线。 “我难道叫错了吗?按辈分我不是应该叫叔叔吗?”颜盏弱弱的问了问。 林珍一拍颜盏的肩说道:“没有叫错,你叫得对。” “讲正事!”元荣承屈指敲了几下桌子: “珍姐,关秋姐,您俩先回去,这么晚了,也要睡了。我有点事要问一下这位姑娘。” “你要干嘛?什么事要背着我们。” 林珍开始护犊子 颜盏也紧张,下意识的就去拉林珍的衣袖。 这举动在元荣承的眼里就是心虚,在其他人眼里就是被吓到了。 元奶奶站起来打了元荣承一下说道:“你干什么,人家闺女赶了好几天的路了,你有什么话等明天再说。” 转头又对颜盏说:“闺女啊,我儿子今天回来了就不好留你过夜,你去你珍姨家睡,他儿子不在家,丈夫又在城里办事,你刚好可以陪陪她。” “好的。”说着就要起身。 “等一下!”没想到元荣承直接起来抓住了颜盏的手。 这举动实在是唐突,大家都吓了好大一跳,纷纷扯开元荣承,七嘴八舌的开始说教他。但是只有颜盏知道,对方在碰到她手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低头看又什么都看不见,她疑惑的看着元荣承,对方则是已经被元奶奶拉到隔壁房间关起来了。 她也被秋念和林珍拉着离开了元奶奶的家。 第五章 三顾茅庐 翌日。 第一缕阳光洒进屋里照在少女眉头紧锁的脸上,像是要抹去她心中的无措。村里的人却陆陆续续的起床干活了,有三五成群说去锻体的,有下地务农的,有起来做早饭的,有送小孩下山去上学的,热闹与阳光给了少女安定一般,让她真正的睡着。 日上三更 元荣承第三次踏进林珍家的时候,林珍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我说你个臭小子到底什么情况,平时也没有见你这样急不可耐啊,你好歹也是个内门弟子,又是藏书阁的掌事,你瞧瞧你现在这样,我都替你臊得慌。” 元荣承一脸懵逼,睡到吃午饭还没起来的没有被骂,他个担心大家安危的被骂得一鼻子灰。 “不是,珍姐,你···你什么意思啊,我啥也没有干,在家,我阿娘一个劲的叫我来看这个吃中饭了还没有起来的灯姑娘,我来你这,你又诋毁我,我到时候撂摊子不干了,让她回不了家。” “哎呦,我这暴脾气。”林珍一撸衣袖,菜也不摘了,站起来插着腰说道: “回不去更好,就在咱们仙山村住下,等伤养好了就去山下嫡仙城谋个活干,等到了年纪,我就找个媒人给她说媒,嫁给我儿子,她以后就是我儿媳妇了。哼!” 元荣承在心里给吴俊昊默哀三秒。深呼吸一口气说道: “咱们还不知道这姑娘什么人品呢,你就乱点鸳鸯,你就不怕害了俊昊?” 林珍毫不在意。 “你可拉到吧,我也活了三十多年,我还看不准人?” ······ 颜盏是被院里的声音吵醒的。看着周围的布置,让她知道了现在的处境,还是在这陌生的故乡。拍了拍自己的脸,深呼吸一口气。 她快速地起床整理一下自己,把被子叠好,穿上鞋子,开门。 阳光照在她脸上给她提升了几分气色,没有昨日初来时的苍白。 颜盏住在林珍家二楼的客房里,一开门就看到院子里两人在互相斗嘴,气势上林珍压了元荣承不知道多少个等级。 颜盏看院里的人说得起劲也不急着打扰他们就这么趴在栏杆上看他们斗嘴。 可是他俩实在是太逗了,颜盏忍不住笑出声。 引得楼下两人纷纷看来过来。 “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就当我不存在,哈哈哈。” 林珍看颜盏醒来了,已经没有心思和元荣承斗嘴了,笑道: “小泡泡醒了?睡得香不香,快下来吃饭,珍姨给你留了好吃的。” “好嘞!”颜盏乖巧应道,理都不理三顾茅庐的元荣承。 元荣承本想还和颜盏打个招呼,没想到对方答应完林珍之后就直接下楼去了,理都没有理自己,一口气是上不去也下不来。只能憋着,抬脚随林珍进了屋里。 “哇,珍姨,你做的这个好好吃,我从来没有吃过,我等下把它们全部吃完了,你可别笑话我。” 林珍听了这话被逗得直乐呵,余光瞟见还在场的元荣承,笑容一僵。 “臭小子你怎么还在这,从昨天晚上一直到现在你都没有回门派,藏书阁的事务看来很闲啊。” 元荣承白眼一翻,不与她一般见识。 “灯姑娘” 元荣承对着颜盏行了一个嫡仙派的礼数,左手附于右手掌心之上,双手食指和中指两两交叠,这让颜盏很是震惊。 昨天他套手腕上的东西看不见但是细细摸去,就能在皮肤表面摸到微微的凸起,像是一个手环,躺床上后她研究了好半天,最后实在是困得受不住了,也没有弄明白是个啥。 如今看他突然这样,不会是要结果了她吧。 可是为啥每次都在她吃饭的时候,就不能让她做个饱死鬼吗? “叔,能不能让我把饭吃完,珍姨做的真的超好吃,有啥事咱们吃完饭之后再聊可以吗?” “噗~哈哈哈,就是,你小子害得泡泡昨天晚上就没有吃饱饭,现在又来,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从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一见面就动手动脚的。天知道你都看了一些什么书。” 林珍一边数落元荣承一边给颜盏夹菜,颜盏开心的吃着,还一副我有大神罩着你能奈我如何的表情看了眼元荣承。 “我···我不是,你···你们,”元荣承是有苦难言,他一方面担心村里人的安危,一方面又看在她们几个这么喜欢这个女孩的份上没有向门派禀告此事。 当然,没有禀告也是看在套她手上的测灵环一直没有动静,说明她并不是伪装成没有灵气,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 昨晚阿娘和他说了来龙去脉,让他很是惊奇,一个普通人为什么能通过传送阵,修仙者布下的一切阵法,对于没有灵力的凡人来说,都是毫无作用的。这也是他为什么还没有回门派,今天留在村子里频繁的进出林珍家的原因。 可如今看她俩一唱一和的,他忍!不与妇人一般见识。 “行,你吃,等你吃完总可以了吧。我只是听我阿娘的,来问你家乡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到你的,昨晚是我唐突了,给你道歉。” 她咋这么不相信呢。手上还套着不知道的定时炸弹,对方开始做起了君子,眼下当着林珍的面,也不好直接问,毕竟给人留面子,是交友的上选之道,虽然不是真的要交朋友,至少先不要树敌吧。 颜盏,展颜一笑,大方的说道:“行吧,那我原谅你了。等下你能不能陪我去一下我被传送过来的地方呀,你是修仙者,指不定能看出什么门道。” 元荣承本来还准备了一堆的词,没想到颜盏轻轻松松就原谅他了,还主动提出要去看传送的地点,难道真的是他草木皆兵了? 元荣承思索了一番,最后点了点头说:“行。” 颜盏终于可以安心吃饭,吃的毫无形象。可是林珍却很开心,觉得自己做的饭受到了最好的赞扬。 颜盏吃得多,但也吃得快,没让元荣承等多久,就是林珍太好了,硬是不让她洗碗,让她和元荣承去忙传送过来的事情。 无奈,只得和林珍道了谢,就和元荣承出门了,出发前还去感谢了元奶奶和秋念,因为怕等下去看阵的时候,又机缘巧合的回去了,谢都没有一句,太不好了。 第六章 颜盏回不去 秋念在闺中的衣服大多偏嫩色,今日颜盏穿的就是一件浅粉外披加一条嫩黄的裙子,内搭奶白色云纹交领,不看走路姿势还有不听她说话的话,大家闺秀。 可是某人毕竟没有受过这方面的熏陶,走起路来那是虎虎生威,说起话来那是称兄道弟。 人是真的美人,性格也是真的太洒脱了,一路上,颜盏看见啥都问元荣承,连地上的草都不放过。 元荣承心想,他不在门派里面解答师兄弟们的疑惑,居然在这里给一个啥也不懂的愣头青解释酚银草是干什么用的。 “那你的意思是这个酚银草,捣出汁液抹在伤口能缓解疼痛,还能起到止血的作用,搭配苦三叶又可以做成解毒丹?” 颜盏完全被这里奇奇怪怪的植被和生物给吸引了,再加上有元荣承这个百科全书在,更是肆无忌惮询问。 昨天感觉走了一个世纪的路才到村子,今天一下子就到了自己传来的地方。 重新来到这里,颜盏有种时过境迁的感觉。想着昨天还在家里等买菜的老爸回来,今天就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心里说不难受肯定是假的。 但还是要打起精神,指不定等下就回去了呢。 “这就是我昨天上岸的地方,你快看看有什么不一样,我能不能再回去。” 元荣承见她终于放过自己,不问东问西,立马调整好心态开始仔仔细细的观察起周围。 放出灵力地毯式的检查,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是看旁边的颜盏神情没有一丝欺骗,只得按下性子。 这次放出的是神识,神识的感觉是灵力的好几十倍,最适合捕捉微量的信息。 终于在靠近河流中间的地方,似乎有波动的痕迹,仿佛被刷新了一般,与周围的灵力、元素比起来更为新,就像是新酿的酒,而周围是已经有了一些年份的酒一样。 “找到了,在河流的中间,不过我没有发现底部有阵法存在,想来你传过来的不是什么传送阵,因为传送阵都是双向的。” “不是传送阵?那会是什么,我总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就出现在这里吧,你一定知道点别的什么对不对。”颜盏好奇的看着元荣承。 元荣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倒是知道有一种阵法,不过那是逃生用的,而且代价特别大,要用一个修士的性命去换另外一个的生机,所以有个很美好的名字叫祝福。” “祝福?” “嗯,这个阵就是单向的,而且传送的距离会根据牺牲者的修为来决定,要是化神级别的,都可以传送出垣青大陆,甚至可以跨过三川去到凛渊大陆。” 颜盏心中一紧连忙问道:“那这个阵是怎么施展的,可以提前十几年就布下阵来吗?” “怎么可能,都说是逃命用的,谁还能提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有危险,然后到那个地方布下个只要一触发就会要自己老命的阵?” 元荣承翻了一个白眼。 颜盏放下心来。 拍了一下元荣承的肩膀说道: “哎呀,我这不是啥也不懂吗?那你说我要是现在去到那个河中间我能回去吗?” 一被颜盏碰到,元荣承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向后退了两步,很震惊的说道: “灯姑娘,还请你自重一点,男女授受不亲。” 颜盏瞬间一脸鄙视: “叔,不是我揭你短啊。你昨天晚上一上来就拉我小手,你看我说你什么了吗?怎么今天我就轻轻碰你一下就这么大的反应。你这样很双标耶。” 把手伸到元荣承的面前又说:“话说你昨天晚上给我套了个啥,不会是什么意念炸药吧,一个不顺心就把我杀了。” 元荣承侧着脸躲开快怼到他脸上的手说道: “昨天晚上还不是事出有因,你初来乍到我对你有所怀疑,才会如此” 说着他右手朝着颜盏的手一挥,顿时颜盏就感觉禁锢在她手上的东西不见了。 一脸不解的看着元荣承,这是消除敌意了? 元荣承看她表情就解释了,他是因为隔壁门派发生的事情而用测灵环测试她。 原来只是测灵环呀,她还以为是什么索命环呢。 “那你还没有告诉我,这河流中间位置能再送我回去吗?” “不能,这河流中没有阵法,你又没有灵力,我一时半会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来的,看来只能回门派去查一下有没有这方面的相关资料了。” 颜盏听完,愣住了,不能回去?为什么,她不想呆在这里,哪怕这里很有可能是她的故乡,她不死心的盯着河中间的位置,像是要盯出一个洞来一样,良久,突然说道: “可我还是想试一试。” 说完颜盏纵身一跃,就跳入河里向中间游去,元荣承被这一变故直接给整蒙了。 “唉!不是,姓灯的,我好好和你说,你怎么就不信,你要是染了风寒回去,我娘非剥了我不可。” 本想好好说话,但是颜盏总是能让元荣承破功。 无奈元荣承只得一起下水,去捞颜盏,奈何颜盏在水里就像是泥鳅一样,滑溜得很。 到了河中央,颜盏用力往下潜,吓得元荣承连灵力都用上了,直接将人定住往岸上拖。 “姓灯的,你能不能惜命点,你知不......” 元荣承看到颜盏双眼红彤彤的看着河中间,一言不发,全身湿透,很是可怜,只得叹气一声,施法将两人衣服头发烘干。 他这人叫他解答疑惑他懂,但是这安慰女人的活他是真的不知道,关键这人上一瞬还在和他嘻嘻哈哈,下一瞬就玩跳河,变化也太快了。 元荣承努努嘴,坐到颜盏身边,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当林间的风越来越凉快的时候,元荣承抬头看了一下天,发现太阳快下山了。 “唉,灯泡,咱们要赶回去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再不回村,到了晚上这林子里面啥飞禽走兽都有,我也不一定能保证你毫发无损。” 颜盏缓缓的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用力的深呼吸一波,对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嗯,先回去,今天谢谢你陪我来这里,虽然暂时还不知道要怎么回去,但是,生活还是要有的。” 元荣承觉得颜盏这人性格虽然大大咧咧,但又很坚强,能变通。 回去的路上颜盏又和来的时候一样,缠着元荣承问东问西,还要他御剑带她回去,不同的是这次元荣承没有那么不耐烦了。 除了颜盏问的一些比较偏门派机密的事情他没有回答以外,其他倒是都有和颜盏说。 颜盏在村口下了车,不对,下了剑,一脸震惊的问元荣承: “叔,你说啥?嫡仙派里有一方潭?长啥样,能带我去看看不?” 第七章 嫡仙派里有方潭 元荣承一愣,又想到颜盏是从一方潭里传到这边的,难免会有所想法。 “对呀。是有一方潭,不过可能和你被传送到这来的潭不一样,这个还要追溯到很久以前了……” 话说青州这个地方本来没有修仙之人的,因为太过贫瘠,不适合修仙。可就是这么一个没有修仙之人的地方却孕育出来了一个万物之灵。 当年不知怎的这仙山的寒潭里长出了一朵金莲,那莲花不过十几年就有所变化,硬是将垣青大陆的灵脉吸来了两股。 起初这天下,对这奇象感到惶恐,以为是零州孕育的魔做的,几大修仙势力都纷纷赶来,想着在还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局面时将其斩杀在摇篮里。 没想到却见到了仙气缭绕的金莲,到来之人无不被其仙气震撼。 随之而来的就是人性的贪婪, 大家以为吃了它就能一步登仙。 于是一场战役就此爆发。 当时的青州成为了续零州之后又一个杀戮之州。 各方势力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可有意思的是,一个散修偷到了它,他也因此名震八方,被誉为神偷。 这人偷了却不吃,送给了一个性命垂危的孕妇,这还是妇人分娩的时候天地异象,大家才知道是他偷了金莲。 当时传了好几版他与那妇人的关系,反正除了神偷之外他还得了一个痴情种的名称。 孩子一出生就是仙体,当时的人都称其为嫡仙,但那时的嫡仙实在太小。 妇人生完他之后就撒手人寰了,一直是神偷带着孩子东躲西藏,可那孩子什么也不吃,只有碰到水的时候会活跃点,其余时候都是随时会翘掉的状态。 神偷想到金莲是寒潭出来的,或许孩子也需要,就上山,在寒潭边建起了房子,住了下来。 可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吧,没有人想到他们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住在出生地。 相安无事的过了七年,嫡仙的灵力越来越强,但心思却很纯真,好奇外面的世界,想方设法的偷偷溜下山,当时山下还不是嫡仙城,只是一个小镇。 一次两次还好,偷溜的次数多了,也就被人起了疑心。 不知道第几次,在镇上嫡仙被发现了,战争再一次爆发。 神偷也因为保护嫡仙而被杀害,孤立无援的嫡仙在这时候被人利用。 同样是一个散修抓住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和他一起的有一伙人,他们在这仙山上开山立派,打着嫡仙的名号招揽大量的修士,毕竟嫡仙已经七岁,下不去手的良善之人还是很多的。 一时间大量的散修都聚集在了这里,创立了嫡仙派,一方面受着嫡仙仙气的恩泽一方面保护着嫡仙。表面看起来很好,但是却暗潮汹涌。 各大门派有很多弟子抛弃自己门派前来投靠嫡仙派,闹得垣青的修仙门派人心惶惶。 而那始作俑者却太过贪心,想吞并所有的门派,独揽修仙界的大权,就对来投靠的弟子说,嫡仙说他之所以降身,是为了庇护大家,来投靠嫡仙派的都能成就仙道,而没有来的都会被魔气吞噬,成为魔。 这话一出整个垣青大陆都是沸沸扬扬的,就连荒木大陆和紫灵大陆还有凛渊大陆都有被波及到,但是看到嫡仙派的弟子个个身上都是仙气缭绕,仿佛只要他们想就能一夜成仙一样。 于是来投靠的越来越多,其他门派也有很多不信,想到嫡仙贵为仙人却做出这等事,便决定在其还小的时候将其诛之。 于是除嫡仙派之外的所有门派,就连隐世家族都纷纷现世联合一起杀上了这美丽动人的仙山。 仙山再一次生灵涂炭,战火通天,而处在寒潭的嫡仙也是那时候才重见天日,知道这些。 他被囚禁在寒潭七八年,割肉放血,整个寒潭都是暗红色的,寒潭的水被拿去做了药发给门派的人吃,所以门派里的人才会看起来仙气缭绕。 大伙杀上山,闯入寒潭发现了这一真相,嫡仙派的弟子也才知道自己的修为都是吃一个十四五岁孩子的血肉长的。 百感交集。 平日里嘴上都是天下众生,修仙问道,却不知道自己就是侩子手。 局势瞬间倒戈,正义终究占了主导,那些最开始开山立派的几个散修都被正法,可他们在临死前一直在笑,笑在座的人虚伪,伪善,没有他们还会出现新的人利用嫡仙,或许就是现场的某个人,或者某些人。 寒潭中的嫡仙目睹了杀戮、目睹了背叛、目睹了贪婪、绝望不已。 最终用自己的仙躯化为灵雨,洗涤了仙山的血迹,冲刷了所有人的心。 从此消失不见。 有人说他依旧沉睡在寒潭里,有人说他就是整座仙山。 自那之后,嫡仙派的修士为了赎罪并没有解散。依旧用着嫡仙的名称,只求像嫡仙一样做尽天下善事,造福众生。 直到今日的嫡仙派依旧是这样的宗旨,也是为什么几千年来嫡仙派屹立不倒的原因。 而那寒潭也成为了嫡仙派的圣地,轻易不得进入。 故事一直讲到他们在元奶奶家吃完饭才结束。颜盏久久回不过神,一方面感叹嫡仙派经历的风雨,一方面又对抢夺资源不择手段的修士感到害怕。 她一直以为这里的世界和爸妈的故事里说的一样,充满了奇趣,充满了爱与力量,没想到还有这么阴暗的一面,为了力量连七八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如今又不知道怎么回到父母身边,本来以为不能回去就直接去找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他们,听完这个故事,她觉得找老一辈根本没有那么简单。如果这么随便就能认祖归宗,指不定老早就已经有人顶替她的位子了。 看来她需要重新好好的规划一下了,既不能贸然行事,又不能随便暴露自己。看来她隐姓埋名这一步还是正确的。 “这个故事已经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的修仙界文明多了,你也不要怕,不会平白无故被杀的。当然有人斗法你硬是要往上凑,被误杀了这也只能怪你自己。” 元荣承看颜盏吃完饭之后一直坐在院子里发呆,起初以为她是赏月,后来发现不对,就开口安慰几句。 颜盏对他一笑: “叔,你说得对,我先回珍姨那里去,要是你有什么能回家的消息麻烦你告诉我一下,要是没有我也要去找份工作,总不能老是吃大家的。” 元荣承挠了一下头说: “行,你先去珍姐家睡觉吧,你脚上还有伤,工不工作的事等伤好了再说。” “好~” 第八章 土木灵根建房子 转眼颜盏来仙山村已经一个月了,和村里人那是打的火热。 林珍的儿子吴俊昊在她来的第三天就被喊了回来,因为颜盏听说他是土木双灵根的,一听到土木二字,瞬间就打起了主意。 这不正好给她建房子吗,想着要在这个世界常住,总不能一直住在林珍家里。心想着让修士来建房子就是秒秒钟的事情? 于是撒娇卖萌加怂恿的,就让林珍把人给骗回来给她建房子了。 她以为这仙山村的房子都是修士建的,没想到是大伙儿一起帮忙,手把手搭建的,说是促进感情,而且没有修士愿意用灵力来建房子,他们都是用去办大事的。 可到了颜盏这里却不一样了,这灵力生于自然用于自然,那是最自然不过的,为什么会认为拿来建房子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呢? 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她啪啪打脸。 起初这吴俊昊回来,发现是要他一个练气大圆满期的修士建房子,他感觉有股气直冲脑门,要不是看在他娘的份上早就甩手走人了。 颜盏眼睛一转,结合这几天在元大百科那知道的一些修仙事情。 说道:“昊弟啊!你看你这不是练气大圆满了吗,听元叔说这修仙等级,下一步就是筑基了,你十七岁,这么快就要筑基了,肯定是要寻求突破的方法的呀。不可能将全部的身家赌在一颗筑基丹上,你说是不是。” 吴俊昊对于自来熟的颜盏有些无语,奈何他娘好像被洗脑了一样,一个劲的示意他听下去。吴俊昊头扭一边,理都不理。 颜盏看了林珍一眼,林珍立马附和道: “对呀,小泡泡,你是不知道好多修士就是卡在大圆满这个地方,有的一卡就是十几年,媳妇都娶不到,你是不是有什么法子呀。” 颜盏拍了拍林珍的手,安慰她不要着急,仿佛传销一姐上身一样接着说道: “珍姨,我也不是什么修炼之人,我就是曾经听人说,这修炼讲究百炼成钢,如果是单一灵根还好,只要练这一种灵力,但是这灵根一旦多了,就要讲究配合,如果只靠功法去修炼,就不能得到很充分的实践,所以门派才会经常发放任务,可是有些任务又很危险,能力还没有锻炼到,这人就先没了!你说糟不糟心。” 林珍一听,很紧张一般的抓着颜盏的手问道: “那这要怎么办,难怪我儿子老是出个任务回来全身是伤的,心痛死我了。一定有又锻炼了能力又没有那么危险的事情对不对?” 吴俊昊真的是被他娘那个拙劣的演技辣到眼睛了,正要开口,颜盏立马眼疾嘴快的抢在他前面说道: “那是,别的不说,您儿子这土木双灵根就有一个很好的锻炼方法,那就是建房子,您想想看。这房子建起来多复杂啊,大伙儿建一座房子那是得要多少人力到位,木头与木头之间的距离,然后嵌合,还有空间的整算,这都是要自己对于灵力的精准控制和脑袋里面的空间思维。” “空间思维?这是什么?”这回不是林珍这个托说话而是吴俊昊问的。 颜盏一看就知道这人上钩了,和林珍相视一笑,看着吴俊昊问: “怎么,你不是不感兴趣吗?我这只是在回答珍姨的问题。珍姨你想知道空间思维是什么意思吗?” 林珍立马接话:“哎呦。我突然又不着急知道啦,这都快到饭点了,要不咱先去看搞点什么吃的?” 林珍最是知道自己儿子性格。感兴趣的东西就想知道,尤其是修炼上的事。当然违背道德的事情他是不会乱来的,不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状态,懂得取舍。 看着这两人说一半真就站起来要走人。他回来的时候两人才吃了早饭,话都还没有说上几句就要吃中饭了?这不明摆着吊他胃口吗。 “行行行,我给你建房子,我给你建房子总可以了吧。我主要是看你没有住的地方可怜,才答应你的啊。你可别想多了。” 颜盏和林珍转身笑了,立马又坐回位子上。 林珍笑着说:“小泡泡,珍姨突然又想知道这空间思维是什么了,反正刚吃了早饭咱也不急,要不你和珍姨说说?” 颜盏笑得合不拢嘴: “珍姨。你咋这么见外,你想听什么我还能不说?” 说着用手指沾了茶水一边说一边画: “这空间思维呢就是指跳出点、线、面的限制,能从上下左右,四面八方去思考问题的思维方式,也就是要“立起来思考”。您看我们在的这个屋子是不是一个空间,隔壁房间是不是另外一个空间,你要站在我们现在的空间,去想隔壁空间的结构,摆件位置,这样一套练习下来,你是不是能把自己的灵力练到如火纯青,指哪打哪,想变成什么形状攻击别人就变成什么形状攻击别人?” 吴俊昊看着隔壁房间的房门若有所思连连点头。 “照你这么说我觉得我现在的修为还达不到这么精准,也没有那么多的灵力可以供给建一座房子。” 颜盏一听,这可不是打击他的时候,一拍肩膀鼓励道: “这就是为什么珍姨要喊你回来的原因,如果你轻轻松松一两盏茶的功夫就完成了,那就是杀鸡用了牛刀,啊不是,大材小用,大材小用,正因为这事做完了之后对你有很大的帮助,才让你来做这件事,你指不定做完这件事就筑基了,药都不要磕一颗,而我又有了自己的房子,这不就是双赢吗?” 吴俊昊若有所思,甚至脑袋里开始思考要建一个什么样的房子,怎么运用自己的双灵根。头脑风暴瞬间开始,这一思考就是到了下午。 颜盏都和林珍去元奶奶家帮她把地翻了,才看到双眼发光的吴俊昊飞奔而来。 “灯姐,灯姐,你要住哪里,我现在就给你去建房子。” 颜盏看着快要下山的太阳说: “这天都快要黑了,明天吧,等下我给你画个图纸你先做个小的模型,这样你建起来就不容易出错。” 吴俊昊一听,更加觉得颜盏很有一套,一直到快睡觉了都和颜盏在讨论哪边要开个窗,哪边要建个梁的。硬是看到颜盏脑袋都要磕桌子上了才放她回去,自己拿着设计图研究了一晚上。 这吴俊昊也是个修炼起来成痴的。也难怪他小小年纪就练气大圆满,这都一个月了,他连门派都不回去了,给他师父请了长假,说是闭关修炼冲筑基。 他师父哪里肯啊,就怕他冲动走火入魔,拉着元荣承就跑他家来。看到处于极度兴奋状态吴俊昊,手里拿着个图纸研究个不停。 问了林珍才知道原委。 倒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颜盏,而颜盏只有在他进门的时候行了礼,就和吴俊昊研究起了图纸。 他师父和元荣承喝了茶就回门派了,留下吴俊昊每天在村子里搬砖,关键人家还开心得不得了。 第九章 无药筑基成功 如今,吴俊昊已经建了一个月了,这外观看起来还像个上下两层的小别墅,虽然都是木制的但是这画风和别的院子也太不一样了。 雕栏玉砌的,看起来花里胡哨,关键这雕花还和打了马赛克一样,要人眯着眼睛才能看出来雕了个啥。 颜盏眼睛一抽,进了屋子,这大厅正中间立个梁是什么鬼,墙上的格子那叫格子吗?那叫《呐喊》吧! 深呼吸一口气,转去看厨房,卧室,阳台,她仿佛进到了一个叫抽象派的空间里面。 从阳台看了眼楼下抓脑袋的吴俊昊,对方还时不时抬头瞟她一眼,看到她在看他立马低头踢脚下的石子。 旁边今天下山来看成果的元荣承一直憋着笑,不停的研究歪歪扭扭的格子,柜子什么的。 她真的是太信任这个修仙菜鸡了。才开始还一本正经的说什么我一个堂堂练气大圆满给你建房子,你看不起谁。 现在看这抽象派的建筑,到底谁看不起谁。又不是要他建故宫,又不是要他建教堂,她就要建一个小别墅,里面和复式楼差不多的小别墅。 有厨房、卧室、客房、客厅、浴室、厕所、阳台。这些就够了,她明明设计图上啥花都没有雕,他还给她画蛇添足。 要不是打不过,她真的很想问一下那个拿了设计图就一拍胸膛说绝对没有问题的人,这是人能住的房子吗? 隔壁刘二爷给狗做的窝都要比这个紧致。 颜盏三步两步的就下楼,还踩烂一格,差点没有把她给摔裂开了,好在被元荣承一把拉住,飞了下来,保了小命。 颜盏看着垮了好几格的楼梯又看看大门外的吴俊昊,满脸不敢置信,这什么豆腐渣工程。 “吴俊昊!!” 吴俊昊被她吼得连手都不知道要怎么放了。 “灯……灯……灯姐,你……你先消消气,我拆了重新建,我拆了重新建,你要相信我。” “你说你前面拆了几次了?”颜盏一手扶着元荣承,一边一拐一拐的走到吴俊昊身边。 “七······七次,咳咳。” 吴俊昊完全不敢看颜盏,他之所以现在喊她过来看房子就是想问哪里要修改的,他喊她来之前还觉得蛮好的,怎么现在感觉哪哪都要修改一样。他还特地雕了女孩子喜欢的花呢。她都不表扬一下。 还有那楼梯他都走过好几遍了,啥事没有,怎么她一走就垮了,难道是阿娘喂太多,太重了? 还好颜盏不知道吴俊昊脑子里想的什么,不然非和他急眼了不可。 轰隆一声。 宣布第八次建房失败,村里人已经习以为常了,从屋里出来喂狗的刘二爷看这样就知道又是要重建了。 问了句:“娃啊,要不要爷爷给你建啊,他们这些个修仙的,只会读死书,练死功,怎么可能会修房子哦,真是糟蹋了木材。” 吴俊昊被说的无地自容,红着脸收拾残局,元荣承觉得没有在说他,主要是脸皮太厚,也跟着吴俊昊收拾起来。 颜盏打着哈哈和刘二爷唠嗑:“爷爷,他们是在修炼呢,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吵到您了。” “没有的事,村里就我住的深,平时连个鬼都看不到,你们来了这段时间,老头子我觉得热闹,等下你们来我家吃饭,我今天做了一桌子饭菜,本来想庆祝你新家落定的,现在看来我要和吴家那小子好好聊一下怎么建房子了。” 有老前辈教那肯定好呀,颜盏扭头对那两人说:“快点收拾一下,咱们去刘二爷家吃饭,昊弟,等下刘爷爷说啥你认真听,这是经验。” 说完就瘸着腿去了刘二爷家。 吴俊昊很想找个缝钻进去,但是又不好意思拒绝。 元荣承则是能蹭一顿是一顿,立马纸鹤传音给自己老母亲和林珍要她们不用等他们回去吃饭了,说完就屁颠屁颠的往刘二爷家走去。 吴俊昊磨磨蹭蹭半天才进的刘二爷家。 吃饭的时候。刘二爷真的是和吴俊昊讲的很仔细,讲的大部分都是建筑的几大榫(sun三声)艺,还拿出来家里做的一些烫样和榫工艺手把手的告诉吴俊昊怎么去建房子。 颜盏都震惊了。原来刘二爷才是村里的高手啊,大师级的角色啊。 好在吴俊昊前面有了很多失败的经验,在老人家讲课的时候,很容易就找到共鸣,好几次都是茅塞顿开,还把自己不懂得地方虚心的请教老人家。 如何固定关键位置,什么地方要加厚,承重墙和梁之间的区别和搭配,老人还拿出一些结构类型的图纸,一一的讲给吴俊昊听。 这顿饭吃了快三个时辰,期间元荣承有事回了门派。 吃完饭之后,吴俊昊又是打了鸡血一样,送颜盏回了自己家就开始扎进建房子中不可自拔。仿佛忘了自己是个修仙者,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建筑师。 这一建就又是一两个月。 可惜这次的房子依旧没有保住。 不是吴俊昊自己施法毁的。而是被劫雷劈的,连渣渣都没有剩一点点,要不是离刘二爷家有二三十米,吴俊昊又只是筑基的九道劫雷,刘二爷的房子早也变成灰了。 而且刚好刘二爷带着他的狗去嫡仙城买东西去了,不然魂都得吓没。 在家眷住的仙山村进阶的,吴俊昊还是首例,一般都是练气大圆满了,练气期的任务积分也满了就去丹阁领一颗筑基丹,然后回自己的住所也好,开一个临时的洞府也好就去潜心冲级。 这事引来了吴俊昊他师父和内门的执剑长老,还好是在自家门口冲级,他们也来得快,才救了这个毫无准备的娃子一命。 他这真的是进阶的毫无征兆。 事后,用吴俊昊的话说就是:“我当时还在想给灯姐雕个仙芹子花还是雕个山海月季来着,这还没有上手雕就被雷给劈了。关键我还没有想到是进阶了,以为是九渊真人回来了,在整我呢。” 吴俊昊被抓回去重点研究了,现在很少有不吃筑基丹就自己进阶了的,他被几大长老加掌门里里外外问了好几轮。 这孩子醒来发现自己成功进阶,身上没有缺斤少两,还不要巩固修为,那是对颜盏的敬佩又上了几层,都快赶上他师父了。 在几个长老问话的时候,把颜盏直接夸上了天。 所以 颜盏第二天一大早打开门,就看到门口站了四个人,除了元荣承和吴俊昊还有吴俊昊他师父剩下的这一个就不认识了。 “灯姑娘,在下嫡仙派执剑长老顾鸿之,这位是我师弟,也是俊昊的师父楚向海,这次俊昊进阶,听说是你多有提点,所以登门拜访。” 第十章 嫡仙派也能开后门?(上) 颜盏保持开门的动作僵硬了十来秒,还是林珍见得世面多,把她拉到身后,笑着问顾鸿之: “原来是执剑长老登门啊,我们这凡俗之家,不懂怎么招待,您多有见谅,是我家那小子在门派里闯了什么祸事吗?” 一边说一边将人一一领进家门,除了执剑长老,其他人都来过这个家,所以一进门也都很随意,各自寻了位子坐下。 顾鸿之坐在林珍安排的首位上,这个位子一般是家里的一家之主坐的位置。 “吴林氏您客气了,这次我们是来找灯姑娘的,您儿子这次成功筑基了,而且还没有用药物辅助,他现在才十七岁,前途无量。” 林珍一听,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比自己一步登仙了还高兴,差点失态的要去拉顾鸿之的衣袖,好在颜盏和她在一起生活了快两个月了,看她这样立马就拉住她以防她失态。 “哈哈哈哈哈,我儿可以啊,还是贵派教得好啊,今天高兴,大家都留下来吃饭,你们要和小泡泡说什么你们聊,我去给你们准备午饭,哈哈哈哈。” 林珍拍了拍颜盏的手,一蹦一跳的就出了门,高兴的就差没有去村里吼一嗓子了。 颜盏看她就这么抛下自己,心里难免有点紧张,今天来的可是几百岁的老妖怪啊,她个十九岁的小喽喽简直炮灰的可以。 元荣承仿佛看出来她的紧张,感觉好像找到了新大陆一样: “不是吧,姓灯的,你也有怂的时候,那么深的河说跳就跳,练气大圆满的修士你说给你建房子就给你建房子,这会儿怎么就不吱声了?” 颜盏看这个憨货就想给他一脚,才认识的时候还大言不惭要给村里除害,对她又是灯姑娘又是行礼的,混熟了之后整天姓灯的姓灯的,逮到机会就损她,幼稚得要命。 她还没有开口呢,新晋死忠粉吴俊昊发话了: “承叔,你说什么呢,我那是自愿的,灯姐又没有逼迫我,怎么到你嘴里就变味了。” 一句承叔咽到元荣承了: “你这小子怎么跟着她一起叫我叔了,我就比你大九岁,你不从小叫我哥哥的吗?” 吴俊昊立马摆手说: “咱们修仙人士最是讲究辈分等级,我叫灯姐做姐姐,我姐叫你做叔叔,我喊你哥哥这像什么话,所以我跟着我姐一起叫你叔,这不就顺畅了吗?” “你!行!可以!很好!以后出任务别来找我,找你灯姐去!” 紧张的气氛被这对活宝给冲散了不少,颜盏也没有那么局促了,给顾鸿之和楚向海行了一个新学的见到长辈行的礼之后,在吴俊昊旁边坐了下来。 吴俊昊和元荣承还在大眼瞪小眼,她们这边却开始了正式的话题。 “灯姑娘,你不要紧张,我和师弟来找你一是感谢你帮助俊昊早早筑基还没有留下根基不稳的现象,二是来向你请教一下,这个方法你是怎么想到的。” 顾鸿之话音刚落,那边楚向海就忍不住了: “对呀对呀,老夫我从开始收弟子到现在也有百余年了,坐下弟子十一人,俊昊排在最末,前面十个筑基都是去门派领了筑基丹自我闭关数月才筑基成功的,更别说门派内还有很多筑基失败的,像他这样不吃药就成功的快有千多年没有出现过了。你快说说你那法子到底是个什么原理。” 颜盏见原来是问这个问题的,瞬间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是来盘问她的身份的呢。 其实她也是在二十一世纪呆久了受了影响。根本就是忽悠吴俊昊给她建房子的,没想到还真给她说准了。 这可咋整哟。 要不实话实说算了。毕竟是要影响人家修炼的,乱编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可就罪过大了。 打定主意,颜盏深呼吸一口气开口道: “二位仙者,我一介凡夫俗子,真的没有什么指点迷津的能力,许是你们说的机遇到了吧,我胡说的那些话真的被俊昊给验证了。” 楚向海已经不想等他师兄说完他再说了: “灯姑娘,你就不要自谦了,现在小十一的例子摆在这里,你就松松口吧,老夫必有重谢。” 说着就要掏衣袖,顾鸿之一看他这样就知道是求知的那股子痴性又上来了,连忙制止他道: “你这是做什么呢,你手里头的那些东西,人家一个凡人能用?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不懂?你莫要害了人家。” 颜盏连连点头,说:“对对对,楚老前辈您不用客气的,我刚刚也不是在自谦,我说的也真的是实话,我在给俊昊说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能帮助他进阶,我以为土木灵根的修士建房子会很快,所以忽悠他回来给我建房子的。” 这下大眼瞪小眼的两人改瞪着眼睛看颜盏来了。 颜盏心虚的挠了一下脑袋,瞟了眼一脸不可置信的吴俊昊,说道: “其实在我想来,灵力来自自然,难道不应该回馈于自然吗?如果总是把修炼当成高高在上,一点地气也不接的存在,那修仙的意义何在,运用自身力量造福一方,可不单单只有救人一说,生活中大大小小的琐事也是一种帮助,而且做什么都离不开一个练字,不管是大到修仙也好,小到做手艺也好,万变不离其宗,只要功夫到家了,自然就能水到渠成。” 在场的四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给修仙来定义的,他们嫡仙派是以赎罪建立的,几千年来,每一个弟子入派都教导他们一定要救死扶伤不要作恶多端,当然也不能让人欺负。 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是浩瀚正义,都是天地大道,从来没有想过这灵力来自于天地,所以也要学会回馈天地,他们门派虽然没有滥杀无辜,也没有为了资源破坏一方,却只想着怎么帮助人类本身,忘了当初嫡仙羽化的时候,第一造福的就是这仙山,然后才是仙山上的人。 而且自从踏上修仙之路开始,他们或多或少的把自己的身份抬高了,只认为自己是修仙者,所以要去保护凡人这些弱者,可这次吴俊昊筑基一事来说,凡人又怎会是弱者,就拿那很会建房的刘二爷来说,如果没有他的提点,吴俊昊在建造一事上又怎会势如破竹。 而且眼前这个看起来不大的女娃娃对修仙独到的见解,可谓是比他们这些只知道有灵根就可以修仙,只知道修仙可以长生,只知道修仙可以强大的人来说,都要高出很多。 “那你又是怎么想到那个空间思维的呢?” 吴俊昊再一次想到先前她说的空间思维一事。 “这个啊,这是因为建房子最讲究的就是空间,你建房子的时候也知道,房子就是一个一个格子组成的,这就很锻炼你的空间意识,我觉得你能进阶一是有下意识的用到空间思维,最主要的应该还是高密度的训练,木与土两系之间的不停转换,这就不单单是单一的搏击训练了,这就等于总结了你所有学到的知识,从而厚积薄发。” 颜盏只是根据自己的一些认知来发表言论,却没有想到,她的这番言论给嫡仙派带来了一个新的课程。 “意思是建房子是只有他这个灵根才可以,别的灵根不可以是吗?” 顾鸿之问到了重点。 颜盏揺了一下头说: “房子不单单只有木头做的,有石头的,有坚不可摧的金属的,五行运用好了,就可以造出不同材质的房子,当然要是冰灵根的话可以做冰雕啊,就是用冰雕刻东西出来,其实冰也可以做房子,不过要维持冰不融化估计耗能太大了,所以做冰雕就可以了,既锻炼了微弱力量的控制又美观了环境。” 大家茅塞顿开。 “原来如此,原来可以把到元婴后,才去想的一些事情提前到练气期,筑基期去做,有这么大的成效,以前总觉得要灵力足够了才去做一些自己喜欢的小玩意儿,现在看来,这完全可以当做是一个训练来做。” 楚向海不禁感慨,顾鸿之也是连连点头,吴俊昊和元荣承从瞪眼到震惊,觉得颜盏给人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明明是个凡人却懂这么多。 颜盏内心感慨,真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啊,这话居然在修仙界也能用到。 第十一章 嫡仙派也能开后门?(下) 她这还没有用到很多数理化的知识呢,再说她老爸辅导她数理化的时候也没有体现出啥也不懂的样子呀。 其实是,她老爸对她的数理化极其感兴趣,看了很多这方面的书,还报了好几个学习班,再加上卜算阵法的能力,从而一下子一通百通。 顾鸿之动了惜才之心,又想到她所说的身世,摇了摇头说: “荣承给我说了你的身世,上次我师弟来村子看了你一眼,却发现你有锻体九级,与你说的身世完全不符合。我们又去了你出现的地方,没有看出任何端倪,我们就有派人一直关注你的情况。” 顾鸿之越说颜盏越震惊,姜还是老的辣啊,她虽然知道自己编的故事很不严谨,但是没想到却是败在自己锻体九级这个上面。 这修仙等级她还是来这边之后问了元荣承她才知道的,她爸妈也是,咋就不给她科普一下呢,编在故事里面也可以啊。 莫名的就把她练到了锻体九级了,她还一直以为自己身强体壮的是因为从小锻炼的原因,没想到自家老爸一直都是用这边世界的法子锻炼她,她才会感冒都没有得过一个。 如今她只能搓着手冲着屋里的人傻笑。 “灯姑娘,你不要紧张,我这么说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一则,你来此地这么久没有做出伤害人的事,二则,你于嫡仙派有恩,告诉了我们这么好的方法,所以,不管你是为什么隐姓埋名,我们都选择理解。” 颜盏滋滋冒汗的后背,突然停了,一颗大石也落在了心底。又慢慢地从心底里蔓延一股暖暖的感觉。 “谢谢……” 除了谢谢,颜盏一下子不知道要说什么,开了几次口,都没有说出来一句话。 “灯姐,没事,世道险恶女孩子在外警惕一点是正确的。” 吴俊昊开口安慰她。 “我这番说出来,就是想问一下灯姑娘,你可有想过继续修炼,如果想的话,来我嫡仙派如何。” 颜盏这厢还没有感动完,顾鸿之又丢下来一个炸弹,修炼是肯定想要修炼的,回又回不去,自己又没有保命的本事去找老一辈。 她来这边这么久有好几次都想问一下元荣承或者吴俊昊要怎么修炼,嫡仙派会不会收她什么的。 但是一听到他们都是几岁就开始修炼了,她都十九了想来是晚了。 今天突然有人问她要不要修炼,她好像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一样。 激动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怎么突然扭扭捏捏,好像个娘们似的,鸡皮都起来了。” 本来还很激动的颜盏,听到元荣承说话之后,就差没有上脚了。 “我本来就是个女的好吗?你是不是个男的我就不知道了。” 这话哪个男人能忍,元荣承差点没和颜盏打起来。 还好大家拉开得快。 颜盏一跺脚,对着顾鸿之说道: “顾长老,承蒙嫡仙派看得起我,若是能拜入门下,我必定潜心修炼,争取早日超过某人。” 元荣承气笑了: “哈哈,姓灯的,你这大话说的脸不疼吗?我现在虽是筑基前期,但我已有松动,不久就能到中期,你呢,年纪一把,练气一级都没有。入门测灵根要是个五灵根,我看你修炼到什么时候去。” 颜盏白了元荣承一眼: “你没有听说过最速曲线吗?没文化真可怕。” “你,你要打架是吗?吴小子,你别抱着我,你勒我腰勒这么紧干什么,你放开,今天我就要让这个女人开开眼。” 这哪能啊,吴俊昊几乎是抱着元荣承就往屋外走,颜盏仗着在场这么多人,元荣承不敢真的把她怎么样,也知道他不会真的把她怎么样,理都没理他。 转头看着一脸看戏上瘾的顾楚二人组。 “咳咳,顾长老,您看,我是等到门派开山招人的时候去报名,还是怎么?” 顾鸿之,笑了笑: “来找你,我们已经和门派内的其他长老还有掌门商量过了,你若愿意,这几日你就可以收拾东西入山,你若不愿意,我们也会帮你找寻回家的路。” 颜盏有点微愣: “嫡仙派这么大的门派还能开后门?” “开后门?这是什么意思,后山是断崖,万丈深渊,是用来思过和苦修的。没有后门。” 一直没有说话都楚向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颜盏捂嘴一笑,摇了摇头又问: “我进门派是要测灵根,然后再拜师对吗?” “这你就不要担心了,哪怕你是最差的灵根,老夫也会收你做徒弟,所以你不要紧张。” 哇,颜盏心里感叹,她这开后门开的好厉害,直接入了内门不说,还是拜师弟子,关键她感觉自己啥也没有做,这古人太知恩感恩了。 “这么说,我也算是有一个家了,不管我根骨如何,以后只要能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鞠躬尽瘁。” 顾鸿之和楚向海听了这话很是欣慰,连连点头。 这时,林珍喊开饭了。 本来颜盏以为坐到长老这个位置了,修为都很高,应该不会要吃饭了吧,没想到,大家伙吃得津津有味,完全没有辟谷一说,和她想根本不一样。 在吃饭期间,林珍知道自己儿子进阶这么快还没有留下后遗症是因为颜盏,感激之情不言而喻。 后来又知道她要去嫡仙派修炼,很有可能拜入楚向海门下,更是替颜盏开心得不得了。还说要颜盏和吴俊昊时常回来看她。 那眼睛一直在吴俊昊和颜盏之间穿梭,可惜吴俊昊要提防元荣承对他姐使绊子,吃个饭眼睛就跟长在元荣承身上一样。 颜盏,一个劲吃饭,表示自己啥也不懂。 顾鸿之和楚向海看破不说破,大家其乐融融。 吃完饭,顾鸿之和楚向海毕竟还有很多事就没有停留,元荣承被吴俊昊轰回门派,说是等他姐准备好,他带她进山门。 林珍很欣慰,觉得自家的猪会拱白菜了,笑得合不拢嘴。 拉着颜盏就说下山去嫡仙城买点生活用品,新入派的弟子两年之内是不能出山门的,家眷村入派的也是,两年之后倒是没有那么严格。 颜盏本就很想去嫡仙城看看,但是,自己身无分文,又不好意思央求村里的人带她去,这次她找到工作了,不对,找到组织了,每个月都有灵石。 先和吴俊昊借着,到时候再还给他,可惜,她这边刚开口借,林珍就说: “自家人借什么借,我这里还有很多他娶媳妇的本钱呢。” 说完,也不理一脸懵逼的颜盏和吴俊昊,就要吴俊昊御剑载他们去嫡仙城。 可怜吴俊昊,一个是自己母上大人,一个是自己的灯姐,哪个都不敢磕着碰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练一上午剑术都没有出这么多汗。 关键,到了嫡仙城之后,林珍看到满头大汗的儿子,还以为他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紧张的。 对着吴俊昊挤眉弄眼,搞得吴俊昊还以为她犯了眼疾,说是要带她去药坊看病。被林珍一巴掌推开了。 第十二章 颜盏进嫡仙城 下了车(剑),颜盏就被这磅礴的建筑震撼了,她以为嫡仙城建在嫡仙派的山脚下,嫡仙派又以仁德服人。 想来这嫡仙城应该建的温文儒雅,像是一个谦谦君子,没想到却是气势恢宏,给人一种强烈的震撼,仿佛有种无形的威压,在告诉每一个进城的人,她的不容小觑。 颜盏下意识的往街道走去,却被林珍拉住了手: “小泡泡啊,你这还是第一次来嫡仙城吧,你可要跟紧我,这城里大得很,你走个七天七夜也走不完,当然了,你要是想跟紧我家这臭小子也可以。” 颜盏觉得既好笑又无语,她真的不知道她和吴俊昊之间有什么好让人误会的。 关键人家吴俊昊啥都不懂,她要是贸然捅破篓子,反而让人尴尬。 无奈,只能打着哈哈,跟着林珍进了这个让人内心肃然起敬的嫡仙城。 城里的人们很热情,也很亲和,和这个气势磅礴的建筑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却给人十足的安全感,仿佛任何人都可以进来,但又让进来的人不敢造次,从而达到了某个微妙的平衡。 颜盏从一开始还挽着林珍的手,有点不敢松开,可是越是在街上走着,越是感到了安心。 就像是在安保很好的小区里饭后散步一样,不用担心会不会有人闯入打劫。 颜盏和林珍他们逛了快两个小时的时候,发现这座城不单单用大可以形容,关键井然有序,非常的有条不紊,划分了很多个不同的区域。 居民住的叫心安坊,靠近仙山脚下,被从山上流下来的河分成东西两个区域,分东坊与西坊。 河流没有将整个嫡仙城分为两半,出了心安坊,就被分为三股,东西两股绕到城外成为护城河,还有一股交错于城内,成了城内的水渠,供给城内人使用。 这条河既单独保护心安坊又保护了整个嫡仙城。心安坊到城内的河上有东西两座护心桥。 山上有路是直通护心桥的,没有打扰到心安坊的居民,也让家眷村的居民往返便利。 生活用品的店铺过了护心桥,往前走过一个十来米的防护林就是了,离心安坊很近,想来是方便民用。 颜盏的衣服就是在这个区里一家林珍经常来的店买的,买了几件,又定做了几件,说是上山就是两年,女孩子家的要多几套衣服。 虽然门派有校服,但是在家练功不出门的时候还是可以穿的休闲一点的。 颜盏不好意思拒绝兴致满满的林珍,只好让老板娘量身定做。想着将来吴家有什么需要她的地方她一定义不容辞。 量尺寸的时候和老板娘探讨了几句自己想要做成什么样的款式,惹得老板娘连连称赞,说是免费给她做,但是样式要留下来给她卖。 这可把林珍高兴坏了,觉得颜盏哪哪都顺她的眼,和老板娘说个不停。 还是吴俊昊催了好几轮才出门去买别的东西。 出了裁缝店,颜盏才从林珍那知道。这个区叫北区,正门口进城的那边还有个南区,那边茶楼酒肆居多,大多是迎接外来人的。 这么说来整座城都是坐北朝南,很是舒畅。 从生活用品区出来就开始走入修士的世界了,按八卦建了八个区域,中间有一个巨大的广场,叫众生坪,有众生平等的意思,俯视看去是太极图。 平时举办晚会,或者开山收徒的时候都是在这里。 众生坪周围的八个区域分别是:药坊、剑坊、卷坊、器坊、兽坊、任务坊、拍卖坊和万象坊。 其他五个坊买不到的东西一般在万象都能买到,所以万象人最多,也是最大的一个坊。当然万象买不到的就只能去拍卖坊看看了,虽然嫡仙城的拍卖坊没有瑶光城的鎏金出名,但也算种类齐全的。 实在是连拍卖行都没有的话,就只能去任务坊自己挂任务让人去帮你得到了。 再往南去就是靠近南门的南区,大片的茶楼酒肆和一些小聚居的居民区,不过大多都是后院自己住,前面都拿来做生意。 南门出去离得最近的就是瑶光城,不过也有近千里的路,当然有车的修士这点距离不算什么。 因为北边靠山了,所以嫡仙城只有南门和东门、西门,这三道出口。 东门出去要有将近三千里才能到开阳城,所以东门这边的茶楼酒肆很少,倒是有几处很美的景点,稀疏两三户人家。 西门出去要走一段时间的水路,因为分流出去的河水入了另外一条河流,大大加宽了流域,河里的兽比较多,所以大多都是绕道从南门走。 所以西门这边的人就更少了,不过这边土地肥沃,人们把这边开垦出来成来菜园、药园、果园。 总之,嫡仙城,就是一个极其规律,极其有序的城市,里面人口众多,但却都讲究一个礼字,虽然嫡仙派在众生坪放了一块通天石,上面刻了千字戒。 但这里的人似乎已经超越了法治达到了礼治,又不像乌托邦的刻板,像是大唐的海纳百川,又像是春秋的百家争鸣。 颜盏短短半天就爱上了这个城市,想着进山前这几天叫吴俊昊多带她下山来走一走。 不过吴俊昊说因为还没有测灵根,不知道要习什么功法,也不知道适合什么武器,而且还没有引气入体,签不了灵兽,又没有身份牌进不了拍卖行和任务坊,所以只逛了万象。 这万象坊就真的像她的名字一样,包罗万象,但又不是黑市,什么勾当都有。 不过对于颜盏来说,万象坊就够她逛十天半个月得了。 吴俊昊给她买了一些锻体期用的跌打损伤的药和一些防身用的箭弩啊,药粉啊什么的。 林珍给她买了一些漂亮的饰品胭脂,说是女孩子就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到哪里都不能委屈自己。 还好吴俊昊有收纳袋,不然三个人六只手都不够提的。 买完东西,林珍说出都出来了,也去剑坊见见她家那个死鬼,每次接到要他铸剑的任务,就好几个月不回家,这次要不是颜盏在家陪她,她又是一个人住这几个月。 吴俊昊自然是乐意的,也有大半年没有见自家父亲了,颜盏更是觉得自己打扰吴家这么久,是要去见一见这个一家之主。只是不知道要提点什么去拜访对方。 林珍一听觉得自家媳妇真见外,帮吴俊昊这么大的忙,还要送什么礼物。再说那个不归家的死鬼不配收礼物。 嘴上说着不配。但是看到对对方好的东西忍不住就买了大包小包,让吴俊昊提着,三人欢欢喜喜的就往剑坊走去。 第十三章 吴爱铸剑 因为嫡仙派大多都是剑修,所以单独有一个剑坊,只有万象的三分之一大,但是铸剑的技术在垣青大陆来说可谓是前三甲,很多修士都会慕名前来请求铸剑。 吴俊昊的父亲吴阳,在剑坊是排得上名号的铸剑师,三四十年前就是金丹修为,可是却对铸剑极其感兴趣,常年在嫡仙城铸剑,后来遇见了林珍,生了吴俊昊后,更是很少回门派。 前不久刚晋阶到元婴期的修为了,造出来的剑更是不容小觑。 唯一遗憾的就是儿子没有继承自己的金火灵根,测灵根的时候发现是土木双灵根,他都懵了好几天。 他当时都以为是自己老婆跟别人生的儿子,后来林珍气不过,去测了灵根,才发现林珍是土木双灵根的,只可惜发现的太晚了,练到现在都只有练气五级。 吴阳的店,取的名字很随意——吴爱铸剑。 这是在认识林珍之前就开的店,林珍吐槽过很多次,但是没办法,名声已经打出去了,大家也叫习惯了就一直没改。 颜盏他们到的时候,刚好吴阳他们在吃饭,铸剑师一般吃饭都比较晚。 店里除了吴阳以外,还有两个徒弟,三个打工的,负责做饭、打扫卫生还有接单收账、给人送货。 当然要是千里以外的订单,就会让吴阳的弟子去送。 吴阳几个月没有见到自己老婆,看到林珍的第一眼,激动的碗筷一丢,就跑门口来接人了,发现自己宝贝儿子也来了更是高兴,可是转眼看到颜盏立马想到这是谁: “你就是我夫人在信里面说的灯泡灯姑娘吧,不要拘谨,来了就是一家人,你们吃饭了吗?要不要再吃点。” 颜盏乖巧的给吴阳问了好: “叔叔好,我叫灯泡,这段时间多亏了珍姨照顾,一直没有下山来拜访您,多有抱歉。” “唉,你这说的什么客套话,我一离开家就是几个月的,这次你在家陪我夫人,我还要感谢你呢。” 大家边说边往屋里走,来这做事的三人去厨房加菜去了,留下吴阳的两个徒弟。 “师娘好,师弟好。” “好好好,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给你带了点小零食,还有几件衣服,你们等下自己选选,这位是灯泡灯姑娘,前些日子住到我家的,不过过两天就要去测灵根,俊昊的师父很看好她,以后你们也是同门师兄妹了。” 这二人本是孤儿流落到嫡仙城,先后被吴阳救下,取了吴姓,一个叫吴忧,一个叫吴虑,好在两人都是带金火灵根的,一个金火木,一个金火土,也就拜入了吴阳座下。 其实吴阳早年游历的时候救过很多人,有些找到家人另有打算,有些进了门派拜入别人座下,大多对铸剑不是很感兴趣。 可能吴忧吴虑二人是从小就跟在吴阳身边所以耳濡目染,慢慢的也就爱上了铸剑。 “师妹好。” 两人长期铸剑,身上一点多余的肥肉都没有,健硕得很,但又不是很夸张那种,给人一种健康安全的感觉,长得也不差,这声师妹叫得颜盏心都撞了几下。 “我……我还没有入门派呢。”颜盏不好意思的捏了捏自己的手。 “阿姐,你入门派早晚的事,你就当先熟悉一下。” 吴俊昊整个下午都是叫的颜盏阿姐,起初林珍还不乐意,纠正过几次,奈何吴俊昊心里就认定了,林珍也拿他没有办法。 “师兄好。” 听吴俊昊这么说,也就回了一句师兄好,第一次叫人师兄而不是学长,颜盏感觉怪怪的,但是后面和他们聊天叫多了也就习惯了。 林珍见几个年轻人聊得开心,就拉着吴阳到一边,迫不及待的告诉他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尤其是颜盏帮助自家儿子无药筑基这件事。 瞬间让吴阳对颜盏高看几眼,心里想着库房里还有几块蓝曜晶石,颜盏要是修剑的话就好好打一把剑送给她,以表感谢。 三个人做饭还是很快的,大家没有聊多久就开饭了。 饭桌上四分之三的菜都是肉类,估计是铸剑师消耗体能太多,所以吃的都是含高蛋白的食物吧,不过做得没有林珍的好吃,但也不差。 大家吃得很开心,可能是一家人团聚,颜盏能明显感觉得出林珍的高兴。 虽然林珍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与她相处久了,就能发现这人心思很细腻,很能在细微处照顾人,颜盏在吴家住了两三个月,每次还没开口说什么,林珍就像是知道她要什么一样。 颜盏很想爸妈的时候,林珍就会带上她还有秋念去山里采一种叫高山菇的菌类回来炖花羽鸡吃,炖得入口即化,飘香四溢。 馋得颜盏都找不着北,但又不在家里吃,会叫上村里别的人一起去元奶奶家吃,人多热闹,大家都会在家里拿出菜来,就像是一场家宴一样。 大家说着最近的趣事或者年轻时候的糗事,其乐融融,冲散了颜盏心里的孤独和思念,给了颜盏家的味道。 有时候颜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很想和林珍、秋念、元奶奶和村里人坦白自己的身世,不想欺骗大家,但是一想到自己啥本事没有,不能因为自己的冲动而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 不是她不信任大家,而是真的对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身世一头雾水,是个普通人还好,关键她的第六感告诉她事情估计没有那么简单。 现在看到林珍在自己爱人面前,有了小女人的姿态,颜盏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这几个月,颜盏没有敢贸然询问父母的事情,也还好没有询问,一想到今天顾鸿之说的有派人监视她,她就一阵头皮发麻。 如今拜入嫡仙派,也要小心行事,好在和元荣承认识,可以打着好友的名号多去藏书阁走走,看看能不能查到一些什么资料。 吃完饭后吴忧吴虑给颜盏科普了一些门派的门规,什么不能互殴啊,不能偷吃灵兽啊,公开课的时候不能迟到啊这些。 颜盏都一一记住了。 因为天色太晚,林珍和吴阳又几个月没见,所以就住在了店里。 可惜客房只有一间,吴俊昊只能和两位师兄挤一挤。 颜盏不客气的霸占一张床一间房,直夸吴俊昊懂事,害人小孩脸红得不得了。 进了房间还被他俩师兄嘲笑半天。 第十四章 有人来取剑 第二天一大早吴家三兄弟就起床晨练去了,林珍知道颜盏是不睡到大天亮不起床的人。 所以早饭时间也就没有叫她起床,还被自己丈夫说了一顿: “你这样惯着她不好,过几天入门派了,前两年都是打基础,她又这么大岁数了,还不早点起床锻练,这么怠慢怎么修仙。” 林珍觉得丈夫说得有理,可是又想让自己看重的媳妇多睡一会儿,于是: “就你最懂,我告诉你,小泡泡我可是当媳妇在养啊,你要是敢摆出一副教弟子的模样对她,我就跟你没完。” 一说到儿媳妇这件事,吴阳头都疼了,昨天晚上本来想好好和媳妇温存一番,结果在儿媳妇这件事上说了一晚。 现在又来,他头都要炸了。 可是又没办法,谁叫这媳妇是自己娶来的呢,只能自己宠着受着,关键他也没看出自己儿子对灯姑娘有什么非分之想。 看来他要做的就是要想好,等自家媳妇被打脸的时候他要怎么安慰她,头疼。 “叔叔早,珍姨早。” 颜盏今天破天荒的起得比平时都早,本来还想和吴俊昊他们一起去锻体的。 嫡仙派有规定说金丹之后才可以不用每日晨练,也就是锻体。 没想到,还是起晚了,没有闹钟的日子哟,看来还是自己意志力不过强大,不过倒是赶上了第一波吃早饭的吴林夫妇。 林珍惊讶的看到早起的颜盏,下意识以为是自己丈夫把人叫起来的,这头还没有扭过去,就听见吴阳说: “我没有叫她啊,是她自己起来了的,看来是对修炼上心了,不错不错,先吃饭吧,也不急这一天两天的,你说对吧媳妇。” 林珍白了他一眼,给颜盏添了一碗粥。 喝了没有三四口,就听见前院吃完早饭上班的员工来叫吴阳: “店主,店主,有人来取剑了,说是瑶光来的。” 一听是瑶光来的,吴阳放下碗筷就往前院走去,林珍和颜盏互看两眼,也放下筷子跟了出去。 远远地就看见,那人穿着白衣长袍,宝石蓝的发冠锁着三千银丝,连瞳孔也是蓝色的,仿佛一汪湖水,双唇微抿,不苟言笑,左手放在收银台上轻轻敲打着,右手放在腰间,腰带上嵌着蓝色的宝石,显得整个人贵气十足。 背后的朝阳打在他的肩上,看起来圣神不可侵犯。 颜盏,第一次见到如同漫画中的人物,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玉长老,您怎么亲自走一趟啊。不是说好了做完我要弟子给您送过去吗?” “无碍,刚好来嫡仙派商量一下……” 玉泽放收银台上的手停了,放腰间的手也慢慢的垂落了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颜盏。 引得大家都看向她。 颜盏满脸问号。这什么事啊? “那个,我脸上有东西吗?” 边说还边摸了下脸,没东西啊,这样看着她干什么。 “欣兰,是你吗?” 欣兰?颜盏心里咯噔一下,她老妈就叫梦欣兰,而且她长得就有几分像她老妈,难道这个人和她老妈有什么关系? 颜盏下意识的握紧了手,告诉自己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谁都不要轻易相信: “前辈,您估计认错人了吧,我叫灯泡,不叫欣兰。” 玉泽只是一直看着她,哪怕她说自己不是欣兰,对方也一直看着她,满眼都是思念,下一瞬他就闪到了她的眼前。 颜盏全身的血液都是僵硬的,一动不敢动,旁边的吴阳和林珍想帮忙却被出窍期的威压阻隔了,玉泽没有伤人,只是不想人打扰这份回忆。 他伸手描绘了颜盏的眉宇,然后是眼睛、鼻梁、嘴、最后是双手捧着她的脸,但都没有触碰上去,仿佛怕碰坏了一样: “一百年了,欣兰,你跟那个男人走了有一百年了,我不会再阻止你们在一起了,我好想你,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颜盏汗如雨下,根本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太深情了,闭着眼睛满脑子都是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制,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天啊,这什么痴情人设啊,对方说话哈出来的气喷在她的脸上,她感觉自己分分钟要被人非礼。 不过这人年纪虽然听起来好几百岁了,但是长得好看啊,要真亲一口,她也不吃亏吧,科科。 不是,等一下。 颜盏,你脑袋里在想些什么鬼啊,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吗? 立马推开玉泽,后退两步: “前辈,我不知道您把我看成了谁,但您这样动手动脚,有点说不过去了。” 玉泽仿佛被颜盏推醒了一般,想到自己的失态,一双深情的眼睛瞬间失去了光亮: “不是她,你不是她,抱歉,是我失态了,你长得太像我的一位故人了。” 颜盏看了看旁边被威压压得快出不来气的吴阳和林珍,示意玉泽还有人被他压着,对方才想起自己己放着威压,马上撤了又给吴阳夫妇道歉。 寻问了自己的剑还要等两天才能完成之后,行了礼就要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深深的看了颜盏一眼。 站在那里仿佛天人交战了很久一样,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还是从怀里取了一块玉给颜盏。 “刚才多有冒犯,这玉有易经洗髓,强化你身体的作用,你时常佩戴,对你有好处,算是我的歉意。” 还没有等颜盏说出拒绝的话,对方头也不回的仓皇逃走了。 留下颜盏和吴阳夫妇大眼瞪小眼: “叔,这……这什么人啊,这玉,我能……能收吗?” 吴阳走到颜盏面前,拿起她手上的玉,在阳光下照了照,赞叹的啧啧几声: “造化啊,这玉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有很大的作用,看这玉的边角都磨的差不多了,想来是它的主人带身上多年,估计是玉长老锻体时佩戴的吧。” “那这么说,对小泡泡现在来说很有帮助?” 林珍急切的问。 “何止有帮助啊,那玉长老,是瑶光城,灵瑶派的长老,叫玉泽,如今已有出窍修为,我是元婴,然后是出窍,他比我高了一阶,这玉陪着他历劫雷这么多次没被毁,如今以算是上品灵宝了。” 颜盏一听,是个灵宝,瞬间感觉打不起精神来: “这东西带我身上,我还不分分钟被人给咔嚓了。” “哈哈哈,这你到放心,这玉有出窍期的气息,你带在身上,灵兽和元婴以下的人都不敢打你注意,再说这玉就易经洗髓,强身健体用的,元婴以上的人就是想要也没地方用啊。” 吴阳说完就把这个玉给了颜盏,又说: “等下我给你做个镶边,然后你挂脖子上,不过你要做好准备啊,一旦带上,它就会洗涤你的筋脉,况且现在已经是一件灵宝了,估计冲洗的力度更大,但你要坚持下来了,就会一天比一天轻松。” 颜盏看了看吴阳和林珍,又看了看玉,还看了看门口,最后决定还是收下这个礼物,等自己有能力了,就去瑶光城还他一件别的灵宝。 不过对方说的欣兰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母亲大人啊,但又说一百年什么的,难道她爸妈在那边待了一百年了?不对啊,要是待了这么久至于卖烤地瓜发家吗?那应该此欣兰非彼欣兰了。 好在自己刚刚没有因为名字像就贸然说出自己的身世。 第十五章 入山测灵根(上) 第一次,天还没有亮,林珍就来叫颜盏起床了,因为今天是入山的日子。 那日从剑坊回来之后,本来第二天就决定上山了的,但是颜盏那天就戴上了玉泽送的玉,不到一个小时就开始闹肚子。 闹了足足两天,手指头动一下都费劲。吓得大家手忙脚乱的,还把元荣承叫回来给她看看。 了解事情原委的元荣承说: “就是排毒,快二十岁的老姑娘要修仙,攒了十几年的毒,还不得好好排一排,大惊小怪。” 然后就被林珍丢了出去。 这好不容易不闹肚子了,又开始骨头疼,关键又不是那种咔嚓一下断了的那种疼,又麻又痒,还挠不到,久了就开始有胀痛的感觉。 这个时候元荣承还建议她每天出去上山下山跑五到六圈,说是排得汗越多,易经洗髓就更甚。 于是闹完肚子,才休息了一天的颜盏,天还没亮就被元荣承和吴俊昊架起来锻体去了。 他们这边的锻体就比在家她老爸给她的锻体要有强度的多,她自认体能从小优秀,但是到了这里简直就是个渣渣。 终于。 在她全身的疼痛达到能忍受的范围时,已经过去大半年了,这期间吴俊昊帮她把房子建好了,不过用的是最原始的方法,一砖一瓦建上去的,不是他不想用法术建,而是他的灵力根本不够他用来建造一栋房子的,不过也有一些地方是他为了方便用了法术。 颜盏还把玻璃引进了仙山村,大家欢喜得很,民间的琉璃技术被他们用法术压缩切割,居然可以拿来做挡风玻璃,既遮风挡雨,又能采光。 一下子就打开了他们的脑洞,什么玻璃的瓦啊,门啊,怎么使玻璃变得坚硬啊,总之,这半年,吴阳的店,从一个铸剑的店,最后不得不在万象开一个玻璃制造厂。 林珍过上了数钱数的手抽筋的日子,每天看到颜盏就像是看到财神爷一样。 颜盏要搬家的时候她还老舍不得,总说她把房子建得太深,不好来往,但是又每天来找她。 “今天进山不要紧张,就是去走个流程,你现在也到锻体大圆满,进了山拜了师,很快就能引气入体。到时候眨眼就能超过元荣承那小子。” 林珍给颜盏做了早饭,一边布置一边唠家常。 其实颜盏不紧张,只是这段时间折磨得有点狠了,要不是她教秋念和林珍怎么按摩肌肉,让她们每天帮她按摩,她现在都要变成金刚芭比。 狠狠的嗦了两口面,颜盏开始惆怅: “珍姨,我上山之后就不能吃的这么好吃的饭菜了,呜呜呜。” 林珍笑了: “你这孩子,还贪这点口腹之欲,快点吃,你秋姨她给你做了好几套衣服,本来要亲自给你送过来的,但是她丈夫回来了,就托我给你。” 话说完就见吴俊昊一头扎进了颜盏的院子里面,仿佛后面有鬼在追一样,刚下车,气还没有喘上两口,就看见后面御剑来的元荣承,原来真的有鬼在追啊。 “阿姐,你准备得怎么样,我来带你进山。” “切,早课都不上,你以为你和我一样闲啊。” 元荣承抓着吴俊昊的后脖领子就把人甩到院子外面,没想到开门的是林珍,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两三步。 “姐~这……这天还没有亮呢,你咋就来姓灯的家里。” 颜盏见他那怂样,觉得好笑,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林珍哼了他一下,看了一眼被丢出去不到一秒钟就回来的儿子,发现没有受伤也就放他们进来。 大家都没有吃饭来的,匆匆吃了两口就准备启程。 林珍抱了抱颜盏,毕竟要两年不见,说不想念是假的,当初吴俊昊上山的时候,她还哭了好几天呢。 “你到了山上一定要好好的,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你就给我传信,我叫我家那死鬼锤爆那个不长眼的狗头。听到了吗?” 颜盏双眼红润,来这里八九个月,林珍是接触最多的,真的就像是自家人一样在照顾她,现在要上山两年,说不想念是假的。 “嗯嗯,我要是遇到不长眼的,我就叫阳叔锤爆他狗头。” 四人已经走到院门口,林珍再三叮嘱,又要吴俊昊和元荣承多照顾颜盏一下,才放手让她上了自己儿子的车。 颜盏看着仙山村离自己越来越远,把头抵在吴俊昊的后背上,沉默不语。 但是! “我说你个二十岁的老女人,别老是吃人豆腐行不行。” 一下子。 颜盏所有的悲伤情绪都没有了,扭头恶狠狠的瞪着元荣承: “咋滴,你看上我老弟了,我碰一下你就心里不舒服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元荣承像是被踩到痛处一样,瞬间面红耳赤。 “你……你这什么思想,你这样说,一下子玷污了两个男人,你知不知道。” 吴俊昊立马反驳:“叔,我还是个孩子,不是男人,请不要喜欢我,我觉得很恶心。” 吴俊昊安心御剑,头也没回的说着,气得元荣承差点和他干起来,但是看到山门在即只能吞了这口气。 可是一想到恶心二字,神情有些不自然,最后恶狠狠的说道:“哼,一丘之貉。” 说完率先到达山门,拿出身份牌就进去了,理都不理随后到的姐弟俩。 吴俊昊给守山的弟子看了身份牌后又说明了颜盏的来历,还给他看了楚向海的手信,对方才给他们通过。 没想到这嫡仙派管得还挺严的。 进了山门,颜盏又上了吴俊昊的车,这次飞得时间比从家里到山门还久一点才见到建筑物。 本来以为会和山下嫡仙城一样威严庄重,没想到,这嫡仙派的建筑却给人一种温文儒雅的感觉,仿佛谦谦君子,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敌意。 建筑总体都是偏白色,其间交错金色和浅蓝,外加朱红点缀。亭台楼阁之间相距甚远,但又不像散沙一样乱建,仔细看去还是可以找到规律。 山峰与山峰之间层峦耸翠,看起来一望无际,这半年在仙山村跑步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这仙山这么大。 颜盏还没有欣赏完这美景就被吴俊昊带着到了测灵殿。 “阿姐,这里是测灵殿,因为有不少弟子是门内师叔师祖出门历练带回来的,所以专门做了个测灵殿。” 刚推门进去,就看到在里面喝茶的元荣承。 “怎么是你,越师兄呢?” 吴俊昊不解。 “哦,他啊,我和他说,你喜欢他,现在正赶过来提亲呢,没想到这小子咧嘴一笑,对我拜了一礼就出门了,我还以为他去接你去了呢。” 边说还边悠哉的喝着茶水。 “你……” 吴俊昊正要扑上去干架,被颜盏挡住。 “昊弟,干嘛呢你这是,人家是我们的长辈,他脑子不正常,我们只能多多照顾他,打人是不对的。” 吴俊昊一听,连连点头: “阿姐说得是。” 可惜了元荣承手里的杯子,被他捏了个粉碎。 “哟,人都到齐了,刚刚出门有点事,师弟勿怪,这位想来就是灯师妹吧。” 第十六章 入山测灵根(下) 颜盏寻声望去,来人穿着和吴俊昊他们一样的衣服,带着一样的发冠,只不过腰间的腰封上额外系的腰带是暗橙色的,吴俊昊还没有筑基之前是赤色的,现在是浅橙色。 看来这是个段位标志呀,等下要他们给她科普一下。 颜盏给进来的越师兄行了礼: “越师兄好,我叫灯泡,今天麻烦您给我做一下测试。” 武越的眼神像是扫描仪一样,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遍颜盏,颜盏莫名的感觉到了敌意。 这是为什么,今天她是第一次见到这位武越师兄吧,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就见对方开口了: “好好好,本来是楚师叔要来给你做测试的,他老人家见你在山下这半年来的表现,已经认定你是他的弟子了,但是最近要和灵瑶派还有归墟派进行学术交流,地点又是在我们嫡仙派,他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所以就只有我来给你做测试。” 边说边往元荣承那边走去,轻轻踢了他脚,然后笑着说: “师弟,你挡到我开启测灵台了。要我抱你离开吗?” 颜盏觉得她好像发现了些什么,因为这武越师兄对元荣承说话的语气简直温柔的不行,笑着说要抱他的时候,宠溺之气扑面而来。 元荣承一脸震惊的看着武越,面红耳赤,恨不得上去挠花他的脸。 武越见他一直看着自己又想起刚刚在门口听到的: “承师弟,你放心我只喜欢你,不会喜欢昊师弟的。” 我的天呀,这什么情况,颜盏和吴俊昊大眼瞪小眼,炸了炸了,嫡仙派这么开放的吗? 立马化身吃瓜群众,搬着小板凳都准备入座了。 “轰!”的一声。 元荣承和越师兄打了起来。 吴俊昊拉着颜盏站在自己身后。防护罩刚开起来,那边两人又停了。 “武越!你是哪根筋不对啊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元荣承恨不得杀了武越,眼神慌乱的看着颜盏和吴俊昊,好像生怕他们误会什么。 武越云淡风轻。 “师弟可开我和昊师弟玩笑,怎的到了你这就不能了呢?” 元荣承一听瞬间明白了过来,原来刚刚自己开的玩笑被他听见了,只得干咳几声给人道歉。 可是心里又莫名的觉得委屈,酸得很。 颜盏敏感的觉得这两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看了旁边吴俊昊一眼,发现对方一脸我们以后就是兄弟的表情看着武越,无奈的摇摇头。 她算是知道刚刚为什么武越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敌意了,感情这几个月元荣承动不动就回仙山村去找她,这位武越师兄吃醋了。 看来以后要离这位越师兄远一点了。小命要紧啊。 这时测灵台的阵法也全部启动,大家收了开玩笑的心思。 “师妹,你从这里走到阵里面,站在中间,大概一盏茶的时间,等这个阵停止运转了,你再从左边出来。听明白了吗?” 武越告诉颜盏怎么做测试,颜盏一边细心的听着,一边打量起这个阵来。 来这边这么久第一次见到阵法,内心仿佛对阵法很感兴趣。 可能她下意识的以为自己是阵法传送过来的吧。 “师兄,这个阵上这一圈是什么啊?” 元荣承见颜盏又开始东为什么西为什么了,怼她的火气蹭蹭往上走: “这个阵是测灵根的,这上面还能有什么呢,不就是金木水火土风雷冰八种灵根吗,你站进去,哪个亮了就说明你是什么灵根啊,磨磨唧唧,天都要黑了。” 颜盏一口气没上来: “你……我又没有叫你在这里陪我,你自己要留在这,还嫌我磨磨唧唧。” 吴俊昊拉了一下颜盏: “就是,叔,你一天不和我姐拌嘴我感觉你哪哪都不舒服一样。姐,你别理他,他刚刚被人表白神气着呢,咱快点测完,还要赶着去管理堂做登记,还要去收拾宿舍呢。” “对对对,他两是一对,咱们斗不过。” 本来听到吴俊昊说他们经常拌嘴的时候,武越看她的眼神可谓达到了实质性的讨厌了,可后来又听她说他们是一对的时候,颜盏明显感觉自己身上的视线没有那么渗人了。仿佛还温柔了不少。 她真的是短短几秒钟,像是走过了什么人生大起大落一样。好在她不是什么神经大条的人,察觉出了这其中的玄机,不然她觉得自己没进门派几天就会被毁尸灭迹。 颜盏深呼吸一口气,按照武越说的走进了阵里,不再去想这些。 起初阵法啥变化都没有,元荣承本来要辩驳的话都没有说出口来,反而是皱起了眉毛。 吴俊昊还问了下武越怎么回事,对方也是一脸懵。 难道没有灵根? 因为锻体期是没有灵根的人也可以练的,只不过这段时间大家都没有想过颜盏可能没有灵根这个事情。 就在大家准备安慰颜盏的时候。 阵内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颜盏秀发狂舞,衣裳翻飞。 阵外的人要不是个练家子感觉都要被吹飞出去。 好在设置测灵殿的人仿佛知道会出现一些猖狂的灵根一样,里面一个摆件都没有,就只有一个台子一个阵法。 倒是可怜了元荣承搬出来的凳子茶几和茶杯,它们与门窗亲密接触并且破门而出,摔了个稀巴烂。 这样的变动持续了一盏茶多点的功夫慢慢的就安静下来了,阵法停止的时候,亮了风雷两项。 这阵是安静了,可是四个人都被吹成了鸡窝,仿佛遭受了非人的折磨一样。 半晌,众人才回过神来。 颜盏耳朵里嗡嗡只响,分不清东南西北。 想先缓一缓,再出阵。 然而。 阵又亮了。 原因是颜盏没有及时出来,测灵台也没有收进去,测灵阵以为又要测试。 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又来了一遍,其他反应过来的人,拔腿就往外面跑,边跑还边骂颜盏灵根变态。 可怜了处在阵里的颜盏,被自己的灵根反应蹂躏的惨不忍睹,还有那只剩门框窗户框的墙,这次啥都没有了,除了承重梁屹立不倒,整个测灵殿就只剩下个骨架子了。 跑出去的三个人万万没想到外面比里面更危险,还要躲门啊、窗啊、瓦啊、砖啊的,累得不行。 慢慢的阵又停了。 颜盏被吹得双腿发软,电得全身酥麻,完全忘了,要怎么出这个阵了。 三人往里走的时候发现颜盏还在阵里面都傻了。 “阿姐,快出来啊。” “姓灯的,你在搞什么,还不快出来。” “师妹,左边,左边,快啊。”这会儿,武越已经忘了什么情敌不情敌的了,毕竟嫡仙派的传承在,人到底坏不到哪里去。 可惜。 颜盏就像蹲了半个小时厕所,腿麻得不行,动一下就跟千万只蚂蚁爬一样,行动异常缓慢。 刚挪动完右脚。 阵它又亮了,它又亮了,又亮了,亮了,了。 阵法秉承了它优良的设计,勤勤恳恳,一秒钟都没有给颜盏少。 这次直接给她吹趴下了。 “怎么回事?” 测灵殿动静一闹再闹,主殿那边都开始注意了,想到今天是自己看重的丫头来测灵根,楚向海担心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和顾鸿之说自己离开一下。没想到来了之后看到满地狼藉,其他三个人就跟去断崖历练了一番一样。 更夸张的是测灵殿就只有个骨架子在风里摇摇欲坠。 测灵阵里面的姑娘,要不是他知道是个姑娘,还以为是个鬼在里面飘。 “师叔,等下阵停了,你快把测灵台收起来吧,我现在的灵力不够收起它,再来一波,师妹就要死里面了。” 武越话音刚落,测灵阵又慢慢的停了下来,颜盏整个人摔在阵里一动不动。 楚向海立马施法收阵,过去检查颜盏怎么样了。 把人扶起来的时候感觉就只有半口气了。 “师父,我姐咋样了。没事吧。” “师叔,姓灯的咋样了。” “师叔,灯姑娘咋样了。” 三人跑过来就问楚向海。 楚向海探了脉摇了摇头。 第十七章 连进三级 大家看海师叔摇头,以为人已经没了,一下子接受不了。 前一秒还在斗嘴呢,后一秒人就没了,关键这人还是被自己的灵根反应给弄死的,这说出去有人信? “逗你们呢。” 大家脑袋像卡壳了一样,看着楚向海,这刚酝酿的眼泪,都不知道流不流了。 “没事,这丫头只是昏过去了。还因祸得福成功突破锻体大圆满,进入练气一级,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三个大男人怎么看人的,没有教她走出阵法吗?” 吴俊昊乖乖的把事情的经历告诉自家师父。 楚向海听完之后哭笑不得。 本来想着都二十岁了,当时又只有锻体九级,以为是很差的灵根或者没有灵根,不然怎么那么大了才九级。 打算还个人情收她为徒,没想到人家变异双灵根,他根本教不了。 这事还要上报掌门,让那个人回来教。 楚向海把颜盏抱回事先给她准备好的宿舍后。 让武越去事物堂一趟,申报重建测灵殿;让吴俊昊取了颜盏一滴血去管理堂,帮颜盏办理身份手续,点亮嫡仙派弟子专属魂灯,这样人在灯就一直亮着,人没了灯也就灭了。 自己去主殿找掌门汇报这件事情,让元荣承这个单一水灵根的在这里帮颜盏疗伤。 颜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一觉起来感觉自己身轻如燕,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但又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 以前的自己像个铁球,现在的自己像个乒乓球,随时能蹦跳自如,这感觉好极了。 打开门还没有来得急欣赏自己的住所,就被外头打扫院子的外门弟子拉去找楚向海了。 刚好一个月后,三大门派学术交流的安排都已经交接好了,其他两大门派已经回去做准备了。 嫡仙派早早就把要安排的事情分发下去了,有那么点时间来处理这个大龄变异灵根。 楚向海见到颜盏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你这睡三天就练气三级了?要不你再回去睡几天?” 然而对于修仙一无所知的颜盏只能一脸懵逼的看着楚向海: “师父,睡觉就可以升级?那我睡一年不就能飞升了。” 楚向海见颜盏叫他师父,连连摆手: “等等等等,你先别叫我师父,我是木系单灵根,你是风雷变异双灵根,我啥也教不了你。你这睡一觉起来就练气三级这事,我们去主殿问问掌门就知道了。” 说完放下手中的笔,越过颜盏往外走去,颜盏见状立马跟了上去。 到了外面,楚向海召唤自己的宝剑,载着颜盏就往主殿飞去。 颜盏进嫡仙派的时候被万山迷了眼,根本不知道哪是主殿哪是别的什么殿。 这次来到主殿才发现,主殿和嫡仙城的建筑差不多,突显庄严,一丝不苟的感觉。 主殿在乾峰山,又叫主峰,除了是大小事宜商量的地方,也是门派掌门和他的弟子住的地方。 楚向海,带颜盏穿过主殿,来到峰顶,有一座四进式的院落,院门上写着修心二字。 院里种了很多银桑树,池塘里种了仙芹子花。 从院门走进去,就是池塘上的桥,然后到观景亭,有弟子在就要弟子进去通报一声,没有弟子在就传纸鹤进去。 因为掌门真的很忙,不是谁来都有时间见的。 颜盏也是碰上刚好事情都安排好了,这个空隙。 楚向海传完纸鹤就得到了批准。 进屋之后,又是一个院子,只是这个院子中间有一个娇俏的女孩子的打坐,粉妆玉琢的,可爱至极。 楚向海立马拉住她往前走,一边走一边传音入耳说道: “这人是掌门的孙女叫露娇娇,别看她长的可爱动人,但是娇纵得很,人如其名,你最好离她远点。” 颜盏被突如其来的传音入耳下了一跳,听到内容之后更是心惊,这人不可貌相啊,低头乖乖跟着楚向海往里走。 到了主院才见到门派掌门。 真正的仙风道骨,对方在一颗巨大的银桑树下写着什么,见到楚向海来了,抬头对他笑了笑,看到他身后的颜盏之后停下手中的笔说道: “你就是把测灵殿毁得一塌糊涂的那个姑娘?” 颜盏舌头一吐,立马行了跪拜礼:“弟子灯泡,见过掌门。” 掌门放下手里的笔笑道: “还没有拜师呢,就自觉叫弟子了,哟,睡了三天居然练气三级了,过来给我看看。” 颜盏听话的挪到掌门大人旁边,楚向海见她那怂样捂了一下脸,在掌门旁边坐下。 掌门见她这样笑得合不拢嘴,把手轻轻放到她的天灵盖上,淡淡的灵力从头顶渗入。 颜盏冷汗都出来了,感觉自己天灵盖随时会被人掀起来。 好在掌门检查了一下就放开了她: “你的身体没有什么异样,想来是被测灵阵冲击太大,没事,你先起来。” 颜盏松了一口气,但是楚向海明显不信,看了掌门一眼,掌门摇了摇头,他也就没有说什么了。 颜盏行了礼给掌门道了谢,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的灰尘。 就听见掌门对她说: “你这变异灵根本就少见,咱们嫡仙派几千年了,也就十几个,风系灵根的祖师爷闭门冲级渡劫,没有个几百年出不来,现在只有一个雷系单灵根的可以做你师父。” 颜盏听前半部分的时候以为自己拜不了师,修不了练,后半部分又让她激动了起来。 然而掌门接下来的话让她知道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唉,这人就是我的师弟九渊真人,出窍期的修为,按理说这么多年终于出现个变异雷灵根的弟子可以收,是件高兴的事情,但是……” 掌门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了眼颜盏,又看了眼楚向海,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知道你是变异双灵根之后,就传信给了他,他现在在零州加强阵法,消除上面的魔气,接到信之后今天上午也回信了。” 说着拍了拍颜盏的肩膀: “你听了不要伤心,他就是这个性格,他说与其花费时间培养一个错过最佳修炼期的弟子,还不如拿这些时间来消灭魔族。” 颜盏傻了。 本来还以为自己灵根牛逼,又连进三级,很不错了,没想到对方嫌自己太老了。 吐血。 “那……那我现在怎么办?掌门,我……我不会是要打道回府了吧。” 掌门看了楚向海一眼。 第十八章 拜师 楚向海急了: “师叔,你不会真给人送回去吧。” 掌门摇摇头又对颜盏说: “怎么会,入山的前两年都是教的基础,你先好好学习,门派也有很多你可以练的功法,基础一些的向海师侄可以教你,深奥一些的就要靠你自己了,指不定你筑基后,我师弟又决定收你为徒了呢。” 颜盏一听,觉得自己还能修炼,瞬间觉得有没有师父都一样,本来修炼就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颜盏松了一口气,说道: “只要能修炼,我就很满足了,谢谢掌门,谢谢楚前辈。” 掌门和楚向海觉得颜盏是个积极向上,心性不错的主,不骄不躁的,连连点头。 “这样吧,你先拜入海师侄的门下,这么好的灵根不是个拜师弟子也说不过去,等你筑基了再做打算。” 颜盏双眼放光,立马跪下给楚向海磕头: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楚向海心里也高兴,连忙说好: “好好好,这拜师弟子啊,都要在功德殿里当着列祖列宗面磕头敬茶的,最近门派很忙,这敬茶咱就推到学术交流结束后再进行,你看怎么样。” 颜盏拍拍胸膛说: “没问题,师父您都不嫌弃我,我还能矫情不是。” “哈哈哈哈哈,是个有趣的主,看来你那观海峰是要热闹了。” 掌门笑着说完,又拿起笔在纸上写着什么,写完交给颜盏: “你拿着这个去管理殿,因为还没有敬酒,所以你拿不到拜师弟子的衣服,但是有了这个你就能拿到了。” 转头又对楚向海说: “师侄啊,好好教,气死我师弟,我给你长老当。” 楚向海瞬间打了鸡血,完全忘了自己木系单灵根这回事了: “师叔请放心,师侄一定好好教导,要那个自傲的家伙开开眼。” 掌门一副孺子可教也得表情看着楚向海,频频点头: “好好好,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这里还有很多事情,你带着你的爱徒快快离去吧。” 颜盏还没有从气死自家师弟的言语中回过神来,就已经被楚向海带到管理堂办好一切,领好校服,回到了观海峰。 自家师父慷慨的给了她一个储物袋,颜盏满心欢喜的以为里面全是橙色武器。 然而: “不是,师父,你给我这么多衣服鞋子包包胭脂干什么?好歹给我本书啊。” 楚向海看着颜盏渴望的眼神语重心长的说道: “徒儿你有所不知,为师收了十二个徒弟了就你一个女孩子,你给我可劲造,打扮得美美的,亮瞎其他峰的眼,每次都说我们是光棍峰,我都要受够了。” 颜盏整个人僵硬,不是!这什么逻辑,上一秒还答应掌门要把她培养成人才,气死掌门大人的师弟。 下一秒回来就要她做个花瓶,去别的峰搔首弄姿。这断崖式的情绪变化,她跟不上啊: “不是,师父,你忘了要气死掌门的师弟这件事情了?” 楚向海一拍脑袋: “对对对,这不是刚收了个女弟子,为师高兴啊,至于怎么气死九渊真人呢,我们这一辈的都做了一百多年努力了,不急这一时啊。” 说着又拿出了一个储物袋给颜盏: “这些啊都是你师兄们给你的见面礼,本来今天以为要还回去了的,没想到还是派上用场了,这不离敬茶还有这么久吗?你就先熟悉一下山门里的环境。” 颜盏拿着这个储物袋感觉千斤重,熟悉山门环境?这个把月不交她修炼? “师父……” 楚向海打断了她的问话: “你别担心,你师兄多,除了主峰的露娇娇不要去招惹,其他峰的人都不要怕啊,为师这段时间事物繁忙,没空教你功法,你记得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上大课,给为师撑场面知道吗?” …… 颜盏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了。 而楚向海一离开院子就又去到掌门院内,刚刚掌门的眼神他是知道这话里有话的。 “哟,回来的这么快,你那爱徒就安排完了?” 楚向海行了一礼之后说道:“掌门师叔,您就别打趣我了,您有话就直说吧。” 露尚泽也不绕弯子了,放下手中的笔说道:“这女娃子体内有血脉之力,至于是那个家族的,只有等她觉醒血脉的那天才知道。” 楚向海震惊:“您说什么?血脉?那她······” 露尚泽摇摇头打断道:“来了就是缘分,于嫡仙派而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我们得了她的好处,你又答应要收她做徒弟,其他的咱们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楚向海长叹一口气说道:“这,血脉可不只有人有啊。” “不要这样想,我看你们呈上来的资料和刚刚片刻的相处,她身上没有妖灵族或者魔族的气息,反倒是很亲和。再说人荒木大陆上都有妖灵修门派,你还担心她是妖非要来咱人修的门派不成?魔族就更加不可能了,测灵阵里可是有天雷的,她要是魔族,早就被劈成筛子了。” 楚向海觉得露尚泽说得有几分道理:“那您说会不会真的是什么世家内斗,她被人用祝福送到了我们这里来的?” 露尚泽捋了捋胡须思索了片刻说道:“这血脉除了部分强大的妖灵族和魔族有,还有就是几大神赐的家族,是用来制衡我们这一方世界的,不然这里根本不可能有人族的存在。” 楚向海点头。 露尚泽接着说道:“垣青、荒木、紫灵、沧源、凛渊五大陆里,凛渊有三大家族、沧源、紫灵和荒木各有两个家族继承了这神赐的血脉,就咱们垣青没有,你说这是什么个事嘛?” 本来气氛还有点紧张的,突然被这一气愤的语气打破,楚向海愣了几个呼吸:“可不就是嘛!关键那魔都还在咱垣青的零州,虽然每年各大陆都会来人稳固结界,但总归是个催命符。” 露尚泽懊恼的锤了一下桌子说道:“哎,造孽啊,好不容易来个嫡仙,还被那不长眼的给逼死了,活该咱们垣青没有神赐的血脉。” 两人不知道话题已经完全跑偏了,捶胸顿足的开始说起了垣青的落魄:“你看看咱垣青就七个州,还被魔族占领了一个州,你说他们当年怎么就不一鼓作气把这垣青全部收了去,省得咱们提心吊胆的,这么大的垣青,十六个门派,一个血脉都没有,到时候人魔都的那位醒来了,咱们都得给他打牙祭。” “唉,师叔您说这可怎么办哟!” “还能怎么办,努力修炼呗,咱门派不是来了一个血脉吗,咱就当亲闺女养,年纪大是大了点,但总要有点希望不是。” 楚向海一副还能这样的表情看着露尚泽。 露尚泽一耸肩说道:“师叔又不是要把她绑在嫡仙派,在她血脉没有苏醒之前,咱好好保护着,毕竟血脉是神赐的,我们保护也是理所应当,不过我看她还不知道自己有血脉之力的样子,咱们也先别急着告诉她,等她血脉觉醒了,我们看看是哪一家的,到时候是走是留就看她个人的意愿吧。” 这边颜盏一个人在院子里,看着上午拉她去师父住宿的外门弟子,从外面进来。 恭恭敬敬的向她行了一礼,然后就去扫树叶去了。 关键人家扫地都能看出来有招有势,有模有样,暗含灵力,简直把颜盏这个拜师弟子的脸打的啪啪直响。 默默的摸着脸转头进了自己房间。 打开师兄们送的储物袋。 …… 摔 给她本书啊!实在不行给她纸和笔啊! 怎么全是打扮用的东西,关键这些直男审美,姹紫嫣红的,她要真的穿出去,长不长脸她不知道,长笑话她是一定知道的。 最重要的是,那么多东西里面没有一个人给她送一面镜子的,她这是要盲来吗? 本来以为进了嫡仙派这么个大门派,她修仙有望,找寻自己身世有望,接回自己父母有望。 没想到这个大门派太和谐了,只要她做个花瓶。 简直就是看不起人啊!虽然她现在没有啥值得别人看得起的。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奋发图强,这不是有两年的扫盲吗? 她不能浪费了。 立马起身去院里: “你好,那个,我叫灯泡,以后可能要麻烦你多多照顾,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珊瑚没有想到颜盏会特地出来问她的名字,一时间愣住了,还是颜盏在她眼前晃了几下手才回神: “我……我叫珊瑚,是前些天被楚峰主叫来这里做事的。” 珊瑚? 她叫灯泡,派来照顾她的叫珊瑚,都是物件,可以可以。 “那个珊师姐,我对这里不熟,你能不能帮我科普一下啊。” 珊瑚连忙把扫把一丢,给颜盏行了一礼说道: “灯师姐,我是外门弟子,您是拜师弟子,是不可以叫我做师姐的,这不符合规矩。” 是这样的吗?不是逢人就叫师兄师姐师叔师伯师祖吗?原来她还能叫别人师弟师妹啊,开心。 “我不懂这些,珊师妹,你别这么见外,我初来乍到的,啥也不懂,我师父最近又忙,他叫我自己去上大课,你知道什么叫大课吗?” 珊瑚没想到颜盏拉着她就只是问大课的问题,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别的,还是规规矩矩的回答了颜盏的问题: “大课是元婴级别的门派弟子给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科普的课程。每月都有,有讲基础的,有讲理论的,有演习的,有实战的。” 珊瑚一边说一边默默的观察颜盏。 第十九章 七师兄 可惜颜盏真的是认真求学的状态,对方什么也看不出。 “既然不分人为什么还要有内门和外门呀,反正大家可以一起上课。” 颜盏不解。 珊瑚倒是没有想到颜盏会这么问: “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最本质的区别就是灵根属性,四灵根五灵根的一般都在外门,若是能修炼到练气大圆满,就可以去领取练气期的任务,积分满两百可以换一颗筑基丹,筑基成功之后就可以挑战内门考试,考试成功就能成为内门弟子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不就和高考一样了,天赋好的赢在了起跑线上,但是天赋不好的,也可以通过努力达到。 嫡仙派给了一个渠道给他们,也给了一份希望给他们,这个决定还是很不错的。 “还有一点就是,能者多劳,要维持一个门派正常的运行,有很多危险的任务要去做,这样内门弟子就要去做这些相对危险的事情,再危险一点的就要交给拜师弟子了。” “什么?” 颜盏震惊: “最危险的交给拜师弟子?” 珊瑚见颜盏震惊,联想到她现在的修为,轻笑了一声: “师姐勿慌,新入门的弟子不管外门内门,两年的基础大课没有全部合格的是不能去领取危险任务的,哪怕已经练气大圆满了也只可以领取积分任务。” 这说来说去还不是最危险的要交给拜师弟子,而且还给她加了一条,指不定以她的水平还结不了课,她不会一辈子困在基础课里面吧。 颜盏瞬间像霜打的茄子。 珊瑚看她肩膀都垮下来了,以为是害怕出去历练: “师姐,能出去历练是很好的机会,能大幅度的提升实战经验,不过三个月前新开了一个课程叫雕刻,这个课的结课任务异常难,内门弟子必须上,外门弟子选择上。” “雕刻?这是什么课程啊?”这么困难,她也要上? “这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没有去选,听说是要用自己的灵根属性造一些东西出来,造好了才可以结课。” “什么?造东西?” 颜盏分贝瞬间提升。 “对……对呀,师姐有什么疑问吗?” 颜盏听后僵硬的摇着头,往旁边走了两步,然后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脑袋蹲了下来。 天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样的事情居然发生在了她身上,而且还是一块铁饼。 她因为这件事情受益,也要因为这件事情受阻吗?她这变异的灵根要造什么?想想就头疼。 “阿姐,你怎么啦?” 吴俊昊下了课就接到师父传的纸鹤,说是观海峰新进了弟子小十二叫灯泡,是他们的小师妹,以后大家多多照顾。 本来以为颜盏要去师叔祖那里做徒弟了,以后很难见到,没想到还是拜入了自己师父门下。 所以,立马就往她这边跑,可是远远的就看见她在一个外门弟子旁边抱头蹲下,仿佛很痛苦的样子。 “你是谁派来观海峰的,你可知我阿姐是新进的拜师弟子,殴打拜师弟子可是要逐出山门的。” 说完吴俊昊的剑已经架在了珊瑚的脖子上。 珊瑚看起来倒没有惊慌。 颜盏却被吓了一跳: “不是,老弟,你咋回事啊,一来就拿剑怼人家姑娘,你快把剑放下,人姑娘啥也没有干。” “真的?”吴俊昊不相信的偏头再问了一遍颜盏。 颜盏连连点头,吴俊昊又看了珊瑚一眼,才慢慢的把剑移开。 吴俊昊刚移开剑珊瑚就行礼,说道: “外门齐山峰弟子珊瑚,见过昊师兄。我是前两天楚峰主调派到观海峰来照顾灯师姐起居的。” 珊瑚话说得有理有据,但吴俊昊却皱起了眉头: “你说你是我师父派来照顾我姐的?” “是。” 吴俊昊的剑再一次的架在了珊瑚的脖子上: “说,你是谁派来的,我们观海峰一向以锻炼弟子为主,就连吃饭都有自己峰的膳房,从来就没有去大食堂去吃过饭,而且从我大师兄到我都没有过一个外门弟子来伺候,怎么到了我阿姐这里就有了。” 珊瑚仿佛一脸无奈,看了看吴俊昊又看了看颜盏,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带有观海峰峰主印章的纸。 是委托她来照顾颜盏的。 这下吴俊昊犯迷糊了。 “哈哈哈,师弟啊,你还是这么一根筋,人灯师妹是女孩子,又一个人住一个院子,师父找个人来照顾她也是能理解的啊,” 颜盏三人闻声,同时扭头看去。 “七师兄!”吴俊昊眉开眼笑,连忙把剑撤了,给来的人行礼。 “外门弟子珊瑚见过师兄。” 珊瑚也给来人行礼。 颜盏只能依葫芦画瓢的跟着吴俊昊学: “七师兄好。” “好好好,你们都起来,小师妹,师兄给的礼物还喜欢吗?” 颜盏起初一愣,立马想到那一堆姹紫嫣红的衣服饰品,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昧着良心说: “喜欢,师兄们都是好品味,师妹感激不尽。” “哈哈哈,喜欢就好,主要是咱们观海峰除了我和小师弟以外其他别的师兄弟都出任务的出任务,闭关的闭关,所以你的礼物都是我和小师弟准备的。单一是单一了点,好在你喜欢。” 颜盏都惊呆了,她就说怎么全是衣服饰品,而且风格还这么一样,她以为他们十一兄弟是穿一条裤衩长大的呢。 嘴角狂抽: “辛苦师兄了,不知师兄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七师兄一甩头发说道: “没啥事,咱们峰好不容易来个小师妹,我怎么能不带着出去熟悉一下环境呢,俊昊你说是不是。” 吴俊昊哪里知道他师兄在想什么,听字面上的意思又觉得很有道理,于是点头。 “就这么决定了,珊瑚,你在院里整理东西和准备晚饭,我们带小师妹出去走走。” 珊瑚一听,立马行礼,就退下去了,安安静静,也没有怪吴俊昊误会她,也没有叫他们带她一起。 颜盏以为真的带她去熟悉环境,开心极了。 “不过,小师妹,要不你好好打扮打扮一下?把师兄给你买的镯子项链都戴上,金钗都钗上,胭脂都涂上,咱们风风光光的去熟悉环境怎么样?” 颜盏开心得跳起来的动作还没有做就卡那里了。 这人什么意思,她现在是有多丑,是多见不了人,还要她把胭脂都涂上,百八十盒的,她是要画特效妆吗? 还有那首饰都戴上她人都要看不见了,他们是多想要一个小师妹啊。 第二十章 颜盏逛嫡仙派 最终。 颜盏还是妥协了。 不过她给自己画了个淡妆,穿的是嫡仙派拜师弟子的衣服,腰间系的是浅赤色的带子。 她和师父去管理堂登记拜师弟子名份的时候,就问了这个腰带的事情。 师父也一一给她做了解释。 弟子升级了就自己到事物堂去领取新的腰带,如果升级得很快,旧的腰带还很新,是可以交回给管理堂的。 不过大多都会留在自己的储物袋里面做纪念。 锻体期的弟子腰间只有腰封,没有腰带。 练气期的弟子一到五级是浅赤色,也就是浅红的,六到十级的弟子是是中赤色,也就是偏朱红色,十一十二级的弟子是深赤色,也就是偏暗红色。 到了筑基期就是橙色,不过从筑基期开始修仙等级就只有前中后三级了,所以前期是浅橙色,中期是橙色,后期是暗橙色。 以此类推:金丹期是黄色,元婴期是绿色,出窍期是青色,化神期是蓝色,渡劫期是紫色,渡劫之后就是飞升成仙了。 青州从嫡仙派建立开始有了修仙门派,随后是开阳的归墟派、瑶光的灵瑶派、浦茶的浦沧派,后来还有很多小门派,不过都没有走得很长久。 这几千年来青州飞升的人数越来越少了,最近五百年还没有一个,最有希望的就是嫡仙派风灵根的祖师爷,现在在冲级渡劫期。听说现在才一千九百岁,年轻得很。 灵瑶派的祖师爷虽然已经是渡劫期了,但是辈分算下来,属于上一代飞升成仙那一辈的了。嫡仙派的现任祖师爷和他比起来还属于小辈。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在这青州,目前就只有灵瑶派有一位渡劫期的修士,所以没有人敢惹他们。 这次学术交流本来要在灵瑶派举行的,人老先生说看到一群瓜娃子脑袋就疼,自己家这些本来看着就烦躁了,再来一群,他怕自己火爆的脾气受不了。 想来也是和他的灵根属性有关,是单一火灵根。 所以才选在了嫡仙派,浦沧派因为受了重创,属于休养生息的阶段,就没有参加这次活动。 现在浦沧派的弟子各个都是宝贝,毕竟刀剑无眼,随便损失一个那都是割肉一样疼。 颜盏化完妆,还盘了一个发型才出门的,盘发的技术是和秋念学的,大家闺秀就是大家闺秀,几个簪子流苏就能盘几百种发型。 秋念还告诉颜盏什么发型配什么场合,还讲了一些这个时代的礼节问题。 七师兄叫楚林锐,和大师兄楚林萧都是楚向海在外做任务的时候救下的孤儿,和吴忧吴虑差不多。跟着楚向海姓了,虽是弟子,也算是自己儿子一样。 这事还是吴俊昊给她去山下取镜子之前告诉她的。 楚林锐和吴俊昊看着完全像变了一个人的颜盏都惊讶了。 “我的天啊,这也太能打了,师弟,快,快去给师妹报名,这次咱们嫡仙派的女仙榜,咱们峰终于要有名次了。” 吴俊昊也激动,毕竟是自己崇拜的阿姐,刚要飞身御剑去战堂报名了,突然想起来: “师兄,这次女仙排名因为要做学术交流,所以提前结束了,哪里还能报名啊。” 楚林锐一拍脑袋说道: “我把这事给忘了。走走走,师妹,咱们先去看看明天你要上大课的传道殿,咱们走传送阵。” 颜盏有点哭笑不得,这嫡仙派还有选美大赛啊,修仙之人不都是清心寡欲的吗? 不过接触了这么多嫡仙派的人,感觉大家都很和气,也很平易近人,没有想像中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哦。忘了,还是有一个传说中的九渊真人的。想来这人就是那种高不可攀的人,或者就是性格极差,很不好与人相处,不然为什么掌门他们都想气死他。 传送阵上的文字一个都不认识,说道文字,颜盏现在都感觉很头疼,来这边八九个月了,她也算是个大学生,没想到到了这边啥也不会不说,这里的文字难学得很。 明明感觉说的都是一种话,为什么在文字上这么大的差别,元荣承教她文字的时候,最开始只要她每天记住一个字,后来觉得她这个村姑还可以就每天学两个字。 颜盏觉得学的太慢了想多学点,元荣承笑了。 说是教得最基础的一些字,笔画少,用得多。一天学两个都写得歪歪扭扭的。 然后他写了一个嫡仙派的嫡字,颜盏差点没有撅过去。 于是再也没有动过一天多学几个字的念头,学到上山前,那本启蒙书都还没有学完,他说要她自己安排好时间,抽空去他那边把剩下的学完。 然后再学难一点的。 传道殿这几个字她还是认识的,元荣承除了教书上的,后来知道他要入门派之后还教了门派上各峰各殿各堂的名字,当然没有全部教,教得都是她最会去的一些地方的名字。 他说到了嫡仙派遇到不认识字的地方,最好就原路返回,这样活得久点。 传道殿没有颜盏想像中的大,壁上都是铭文,也有戒语。 颜盏认不完全,但也能猜到大概的意思:叫人好好学习,静心去思考,不要被动学习,也不要攀比斗殴,还要学会尊师重道等等这些。 颜盏在看戒语的时候,有好几个拖堂的弟子从里面出来,看到新面孔,都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纷纷给楚林锐问好。 今天的课是筑基期的课,吴俊昊在边上给颜盏科普: 这课本来是三天一堂的,先是锻体期,然后是练气期,然后是筑基期然后是金丹期。 因为这次学术交流重点在练气和筑基这两个等级上,所以锻体和金丹的课减少了,改为六天一节了,而练气和筑基的课改为两天一节。 “林锐师兄这位是新收的弟子吗?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有忍不住好奇的孩子主动开口问了。 楚林锐一脸自豪的说道:“我师父新收的弟子,叫灯泡,名字虽然怪了点,但人长得美,以后你们可要多罩着她一点啊,要是被我知道你们谁敢欺负我小师妹,你们就给我小心自己的皮。” “原来是小师妹啊,小师妹,观海峰全是男人,我们月清峰可是女娇娥的天下,你要是在那边待得不舒服,就来我们月清峰。” 来人不是从传道殿里出来的,是御剑过来的,腰上系的是浅黄色的腰带,看来是刚上金丹的修士。 不过看楚林锐的脸色,颜盏默默的拉着吴俊昊退了一步,掏出林珍给她的小梅干,一包给吴俊昊一包给自己。 吴俊昊立马就知道这是要吃瓜了。 第二十一章 凝玉师姐 果不其然。 楚林锐见到来人,立马就想走,回头看到带来的十一十二已经坐在回廊的栏杆上啃着梅干了。 还是一脸师兄上啊,我们知道你能行的表情。 转头再看来人,已经错过了最佳逃跑时间。 “哟,这不是楚林锐吗,万兽殿的食槽都洗干净了?” 女子一下车就开始出击楚林锐,楚林锐脸憋得通红,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看来女子成功拿下一血。 “怎么?哑巴了,见到师姐不会问好?” “你!苏凝玉,你别太过份了啊,我俩同时入门,你不过就是比我先入金丹而已,算什么师姐。” 楚林锐这话说得气势恢宏,但是内容却是刚出水晶就送了二血的节奏啊。 苏凝玉大笑: “不过就是?这要放门派外面,你得叫我一声前辈,而且我是水系单灵根,你是水木双灵根,从灵根属性上来说我就比你走得更远。” 我的天,颜盏感觉这苏师姐轻轻松松拿下三血啊,完全就是逮着自家师兄的痛处踩。 好在现在是下课时间,只有三三两两的人留在传道殿,不然颜盏都替楚林锐感到哭泣。 到底是啥事让着两人这么针锋相对啊? “昊弟,这苏师姐和咱们家师兄啥渊源啊?” 吴俊昊咽下嘴里的小梅干说道: “阿姐,这两人啊,说来就话长了。” “那你长话短说。” 刚深呼吸要长篇大论的吴俊昊被颜盏的长话短说打断了,只能卸了口气幽幽地说道: “七师兄是师父捡回来的,苏师姐也是师父捡回来的,但是她是被苏家抛弃了的弃子,说是她父母背叛了苏家还是什么的,具体我就不知道了。” 颜盏等半天发现吴俊昊不说了,不解的把视线从门前互撕的两人身上转到吴俊昊身上: “然后呢?” “你不是要我长话短说吗?” 颜盏的小梅干差点掉地上: “行行行,你说你说。” 吴俊昊咧嘴一笑: “嘻嘻,这两人差不多都是在师父某一次外出的时候救回来的,两人那时候还只有十一二岁,好像苏师姐要比七师兄小一岁。” 颜盏一边看戏一边听这两人的故事: “那这么说这两人算是青梅竹马了呀。” 吴俊昊摇头: “阿姐,你别这么说,他俩只能算是冤家,你是不知道,这苏家是世家,苏师姐身上难免有些世家小姐的习性,咱七师兄就是普通人,但是见不惯师姐的娇性子,两人从认识起就没有好好说过话。” 那边苏凝玉和楚林锐两个人打的火热,苏凝玉拥有压倒性的胜利,已经成功拿到七血超神。 “那咱师兄是为什么被罚去洗食槽啊。” 吴俊昊语气无奈: “这谁知道啊,苏师姐说是七师兄的灵鸠啄了她的幽鲛。害得她的鲛差点死去。” “这么严重,那咱师兄说什么。” 颜盏震惊,这啥仇啊,把人灵兽给啄死。 “七师兄说是在山谷里做采集任务的时候见到苏师姐了,当时苏师姐在山谷的瀑布下进阶,周围又没有什么人,就只有幽鲛在守着,他不放心就在那陪着她,说是陪了一个多月呢。” 不是吧,怎么感觉有种痴情男一的感觉啊,还是那种不知道自己喜欢上对方的,表面互相看不顺眼,但真的到了关键时刻,比谁都能挺身而出。 “金丹的劫雷是十八道,七师兄说劫雷来得太快,他还没有来得及发出信鹤就劈下来了,所以前九道都是他扛下来的,后面九道,灵鸠扛了两下,幽鲛扛了两下,余下的五道是苏师姐自己扛的。” “九下?肉体?” 对于在科学教育下长大的颜盏很难想象一个肉体扛九下雷是什么感觉,瞬间看自家师兄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对啊,一般劫雷都会先用阵法或者别的防御法器先顶着,最主要是最后几下要自己来,师兄说他扛了九下的时候我都震惊了,不过看他的样子云淡风轻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倒是去洗完食槽回来的时候在自己的住所闭关了四个月。” 颜盏惋惜的说道:“看来是真的给人扛了天雷还被人误会了。” “真的吗?难怪师兄闭关这几个月苏师姐隔几天就来一次观海峰,这次七师兄出关,就接到给你选礼物的消息,啥也没有来得及去干就下山去了,算起来,这还是他俩这几个月来第一次见面。” 吴俊昊有点不可思议的问颜盏。 “我觉得像,你看这传道殿都下课这么久了,你俩是特地带我来参观的,今天的课又是筑基期的课,这苏师姐又是金丹修士,她这么急匆匆的赶过来想必也是知道自己错怪咱师兄了,特地过来看看,顺便试探一下对方有没有生自己的气。” 吴俊昊立马反驳: “阿姐,苏师姐怎么可能在乎七师兄有没有生气,他俩一见面就掐,不怼对方几句浑身难受的,这点你肯定看错了。” 颜盏摇摇头说: “你还小,不知道,这啊就叫欢喜冤家,等你以后就懂了。” 颜盏不知道的是,原本要留在院子里打扫房间的珊瑚,却偷偷的跟了过来,远远的看到她紧挨着吴俊昊坐着,两人有说有笑的,一起吃着果干,时不时的还喂对方一颗,这一幕幕的都被珊瑚用录灵石记录了下来,然后转身向主峰飞去。 能御剑,完全不像是只有练气期的样子。 这边吴俊昊扣了扣脑袋,表示不解,颜盏示意他七师兄那边的战事结束了,要过去给对方台阶下了。 拍了拍手上的梅干碎碎,把剩下没吃完的放进储物袋里面,吴俊昊的也收起来。 起身往表面战场,实际狗粮的两人走去。 颜盏清了清嗓子: “苏师姐?你就是苏师姐吗?刚刚七师兄还在说你是选美女仙榜最好看的一个,没有之一,我还在想是怎样的女子能这么美丽,现在看来师姐真是天仙下凡。” 互砍到没词的两人正被架着下不来台面的时候,听到有人来搭讪。 苏凝玉一听还是夸自己的,瞬间小脸蛋微红: “怎么可能,楚林锐这狗嘴里还能说出好话来?” 颜盏心里暗笑,但表面上没有一点反应: “师姐,这你就误会师兄了,他说我穿衣太过乡土,叫我以后见到苏师姐了向你讨教一二,免得给观海峰丢人,没想到才出来熟悉环境就遇见了师姐,择日不如撞日要不今天师姐你抽空教教我?” 苏凝玉不敢相信这话居然是楚林锐说的,看了眼对方,对方更加一脸懵逼,但是被吴俊昊拉到了一边,没有被苏凝玉看到表情。 第二十二章 颜盏上大课。 苏凝玉被颜盏哄得开开心心,看楚林锐的眼神都开始柔情似水的。 颜盏觉得自己这个红娘做的很到位。 后来还和苏凝玉聊了好一会儿天,逛了传道殿,授业殿,还有藏书阁。 最后要各回各家的时候,苏凝玉拉着颜盏的手,恨不得立马就带回月清峰。 还送了颜盏见面礼,比自家师父和师兄送的有用一万倍。 是一个防御法器,说是筑基的时候可以抵御三到四次雷击。 颜盏的眼泪水都要流出来了,感觉苏凝玉就是自家亲姐。 筑基期的课后两天上练气期的课,颜盏还是和吴俊昊每天锻体,然后吴俊昊教她怎么引气入体,学会吐纳。 他说他也是第一次见引气入体都不会的就已经练气三级了,不愧是他阿姐。 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练气三级的原因,颜盏觉得自己领悟的很快,嫡仙派又是灵气环绕的地方,颜盏一下子就感觉到了风灵气和雷灵气。 雷的很少风的偏多。 不管怎么说,吸纳得很成功。 也不知道是第一次引气入体还是怎么,颜盏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根本停不下来,一坐就是一天一夜,最后还是饿得不行了,才从房间里面爬出来的。 珊瑚救了她一命,不过她感觉很奇怪,她觉得珊瑚对她的感觉要比才开始的时候微妙多了,像是在排斥她。 她是完全丈二的和尚。 第二天一早起来,就收到了自家师父的纸鹤: “乖徒儿,今天去上课不要紧张,我特地给今天上课的曜师弟说了,叫他不要点你回答问题,因为你啥也不懂,最近上的课确实比较难,毕竟要学术交流了嘛,你先做笔记,等回头师父好好给你梳理梳理。” 颜盏刚听完,正想着自己师父还是对自己好的时候又传来了一纸鹤: “乖徒弟啊,刚刚为师忘记说了,记得打扮得漂亮点去上课啊,我已经给我那些师兄弟说了,自己收了一个美的冒泡的女徒弟,嘻嘻,你别落师父的脸啊。” 颜盏穿衣服的手一顿,简直无语。 她师父什么毛病。 算了算了,随便收拾一下,不丢人现眼就行,又不是去相亲,只是去上课的,搞不清楚她师父什么意思。 晨练完之后,颜盏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盘了个利落的发型,就去上课。 昨天珊瑚把她的座位编号告诉她了,所以颜盏进去之后就乖乖的按编号坐好。 来的人还不是很多,想来大家都是锻体还没有结束吧。 可惜是她想太多,来得早的根本不管有没有来新人,疯狂在抄作业,晚一点来的也是顶着个熊猫眼不停的补作业。 陆陆续续大家都来齐了,放眼望去,就只有颜盏最闲,大家都在奋笔疾书。 在快上课的前几分钟才开始看到有人如同便秘三天一泻千里的舒畅。 曜老师来了,啊,不对,这边给上课的夫子叫尊师,自家的师父叫师尊。 曜尊师,名叫云曜: 金系单灵根,主教进攻方式,还有实战演习和经验。 也不知道今天教的是什么,颜盏拿出自己准备好的纸笔,笔是用花羽鸡的尾巴做的。 原谅她实在是写不好这边的毛笔字,练了好几个月了,写的丑不拉几就算了,笔画多点的直接是个黑饼饼。 算了算了还是安安心心用自己做的笔写字吧。 “都给我站起来。” 曜尊师一进来就强制大家站起来,一挥手把作业全部收了上去,一一查看完之后,作业被分成了两列。 这时候曜尊师抬头,扫了一眼靠比较后面的颜盏一眼说道: “吴俊昊筑基成功,现在二十七号桌是新进派弟子,名曰灯泡,大家互相关注,好了先来说说做的功课……” 介绍颜盏的时候,大家才注意到教室里多了一个人,听到她名字的时候,都是一脸这是什么姓氏,但,没有人敢发出声音。 因为颜盏接下来就看到了惨绝人寰的一幕: “我刚刚念名字的是做得不好的,等下下课给我去围着天道峰跑十圈。” 天道峰,就是传道殿在的山峰,因为都是用来教书育人的所以占地面积很广阔,有教室、有大操场、有擂台、有水下练武场、有火场、有风刃场、有万剑场、有林场、还有天雷场。反正只要有的灵根属性就有专门的一对一场所。 可想而知天道峰到底有多大。十圈,要颜盏跑都要到第二天了。 本以为这样就是最惨的了,没想到还有更惨的: “以上这些我叫名字的没有完成功课的弟子,你们好得很,马上就要和归墟和灵瑶比试了,你们连自家的功课都做不完,你们还有脸上课?你们真的以为是学术交流?那只不过是掌门说得好听点罢了,都给我去天雷场洗洗根骨,他们跑步的什么时候跑完你们就什么时候出来。” 练气期上课是分上午和下午的,上午是练气一级到练气五级,下午是练气六级到练气十一级,练气十二级大圆满的都去接门派任务攒积分换筑基丹去了。 不过现在多了一门课程,练气大圆满的弟子先去那边上课,等结课了没有筑基成功的再去领取任务攒积分。 所以和颜盏一起上课小到六七岁,大到十四五岁,反正就她最老,她同桌就是个七八岁的男娃子,好像作业没有做完,又不敢出声,就不停得哭,还是那种没有声音的。 颜盏感觉后背发凉,怎么办,她这字都没有学完全的,不应该是去启蒙班吗,怎么感觉进了甲班还是那种超严格的甲班。 她仿佛看到了三天后自己的下场。她也要哭了。 “都给我坐下。”然后手一挥,每个人的功课又都到了弟子们自己的手里: “这份是宗景的,是你们里面写的最好的,现在我来说说为什么写的好,都把你们的眼睛给我睁开了听……” 上一堂课讲的是进攻的方式,回去做的练习是假如对方是自己的克制属性要如何进攻。 重点是知道对方是自己的克制属性之后还要去进攻而不是一味地防守。 颜盏自己想了一下,风雷属性的克制灵根是什么啊?天啊!还好她晚来上课一两天,不然她连自己被什么灵根属性克制还有能克制什么灵根属性都不知道。估计要交白卷。 一堂课颜盏含着眼泪在同桌隐约的抽泣声中度过的。 下课的时候同桌忍不住哭了,一边哭一边自我介绍: “灯……灯……呜呜灯师妹,我叫尚轩逸,呜呜,我先去领罚了,以后再聊。” 就走了。 第二十三章 第一次课后作业 颜盏回到自己住所的时候,去找了楚向海,对方门上贴了纸条: 老夫最近忙于学术交流事宜,道友有事请捎纸鹤。 拿着作业本的颜盏还在门口吹了两分钟的风。 无奈只能去找离她最近的吴俊昊。 “小老弟你在家吗?” 颜盏拍门。 没人回答,想来是没有回来吧,这七师兄的住所她也不知道呀,算了,先回去吃饭吧。 还没有进院子就闻到了珊瑚做的菜香,口水都被勾了出来,脚步也下意识的加快,珊瑚二字还没有喊出口,就发现吴俊昊和楚林锐两人竟然在自己院子里。 “怎么样啊,小师妹,今天第一天上课啥感受?” 楚林锐率先问话,颜盏听后叹了口气说: “还能怎么样,简直就是在听天书,因为上一堂课的作业很不理想,所以今天还是讲进攻的方式,我觉得我需要启蒙老师,我应该去上锻体期的课。” 颜盏说完人也已经坐到了桌子边。 吴俊昊主动给颜盏乘了一碗汤,端菜进来的珊瑚看了几眼吴俊昊和颜盏,就要默默的退下去。 却被颜盏叫住: “唉……珊瑚,你和我们一起吃呀,你现在回食堂去多麻烦啊。” 珊瑚又看了吴俊昊一眼,说道: “那就谢谢师兄师姐了。” 颜盏没有在意,倒是楚林锐看了珊瑚一眼,吴俊昊只关心回答颜盏的问题: “阿姐,锻体期都是三岁到六七岁的奶娃子,你去不合适,再说你也有练气三级了,应该要上练气期的课程,所以你只能比别人更加努力的去学习,大环境是不会因为你而去改变的,你只能努力去让自己变得更强。” 颜盏惊讶吴俊昊的这番说辞,她以为吴俊昊对她很好,她说什么吴俊昊应该会站在她这边。 没想到这孩子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让她想起刚到这个世界来时,自己从茫然到后面的下定决心。 如今刚上第一节课,她就有退缩的思想,真是意志不坚定,还不如这个未成年人。 楚林锐看颜盏半天没有说话,以为是吴俊昊说的话落了她的面子,让她现在下不来台,立马打圆场说道: “小师妹,你别理师弟,他就是个木脑袋,我听元荣承说,你现在字都还没有认全是吗?要不这样把,白天你就去上课,能听懂就听,听不懂就先记下来,回来呢我和师弟或者叫上元荣承轮流来给你加课,你看怎么样。” 颜盏一听觉得很好,眼睛都亮了: “可以可以,谢谢师兄,也谢谢老弟,我觉得你说得对,我不能去左右课程,只能加倍努力。” 四人愉快的吃完了午饭后,珊瑚收拾完东西就去练功了,楚林锐和吴俊昊把功课也都带来颜盏的院子里面做,顺便辅导颜盏的功课。 颜盏这次的课后作业是《在遇到比自己高一级到三级的对手时要如何应对》。 楚林锐告诉她一级的级是同一水平的不同级数,就像是她现在练气三级高一级就是练气四级。 高一阶是指练气对筑基,筑基对金丹这样的。一般遇到这样的,如果是死敌最好是把自己所有的保命法器都用上,遁地符也要全部用出去,能逃就逃,如果遇到的不是死敌,就乖乖投降,保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遇到比自己高级别又没有高很多的最好是能战则战,这是提升自己的好时候,当然要是战到最后发现自己实在是战不过就认输或者逃命,没什么好丢人的,不要战红了眼,非要用命去博,除非有什么不可退的理由。 修仙就是与天争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楚林锐还告诉她。 功课可以从高一级到二级三级这三个方面来写: 遇到高一级的但是自己的灵根属性克制对方的,要如何去战。 遇到高一级但是对方灵根属性克制自己的,又要如何去战。 以此类推的写高二级高三级。 楚林锐只告诉了她思路,没有告诉她具体要怎么写,让她自己思考。 开笔之前颜盏想到自己还不知道灵根克制,又问了一下楚林锐。 楚林锐告诉她是: 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 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周而复始,相生相惜。 风雷冰三属性源自于五行,雷与天雷相近,克制其他五行。 风有风刃,助长火,木为林则能阻飓风,土为山则能隔强风,水与风融合则能起巨浪,锐金则能破风墙。 如此看来五行都克风,但是,现在嫡仙派闭关的老祖宗就是风系的,对方将风做到了克制五行,至于要怎么克制就要颜盏自己去想清楚了。 听完楚林锐说的,颜盏愣了半天,这风雷双灵根一个克制五行,一个被五行克制,这要要如何去写啊。 难道是要分开来一个一个的去写? 先是雷灵根写遇到高一级二级三级的怎么办,这个倒是不要写遇到克制自己的,风系就全是写克制自己的。 行吧,先这样写。 颜盏开始动笔了。 写完一句话之后,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吴俊昊看颜盏半天就写了一句话,问她怎么了。 “咳咳,好弟弟,你知道等级的级字怎么写嘛?” 颜盏羞愧啊,终于能体会到她爸妈在二十一世纪重新认字是什么感受了。 楚林锐和吴俊昊倒是没笑话她,告诉她怎么写之后,颜盏就开启了,小时候写日记的模式,遇到不会写的字就问她妈妈。有时候两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写的时候就查字典,反正一篇日记写下来,她母亲大人都说,不用看就知道她写的什么内容。 后来两个人看她太多的字不知道写,就划分时间,每个人一个时辰的时间来教颜盏写她不会的字,时间到了就换下一个。 倒是分工很明确,颜盏很感谢他们,虽然作业一个下午没有写完,但大体的框架还是呈现出来了。 楚林锐检查了一下颜盏写的,叹了一口气,觉得大多都是纸上谈兵,又想到颜盏并没有实战过,看自己的功课也差不多快结束了,就拉着颜盏教她怎么释放灵力。 前两天学的引气入体,要她感受灵脉的流动,灵气的走势,颜盏照做了。 但是这次释放灵力,颜盏就卡壳了,像便秘一样憋半天没有憋出个屁来。 反倒是珊瑚的饭先来了。 第二十四章 记错时间 第二天中午 吃完中饭后 楚林锐突然叫住在收拾碗筷的珊瑚: “珊师妹,你来观海峰也有几日了,比起你齐山峰来说有什么不一样啊?” 珊瑚没有料想到会有人突然叫住自己而且还是问和修炼或者和颜盏无关的事情。 先是一愣,然后从容的说道: “观海峰人杰地灵,十二弟子各个出众,尤其是俊昊师兄,十七岁就无药筑基成功,给门派创下了奇迹,如今又收入一位变异双灵根的弟子,更是锦上添花,齐山怎可与观海相比。” 楚林锐笑了,颜盏惊讶的看了眼吴俊昊,吴俊昊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状态,盯着颜盏头上的珠花看,心里想的是: 阿姐带仙芹子的珠花真好看,自己起初想给她雕个仙芹子的花在墙上是正确的,回头下山了,给阿姐的家加个仙芹子的雕花。 楚林锐看着珊瑚笑着说: “哈哈哈,师妹好口才,屈才了屈才了,下去吧,忙完了就去好好练功。” 珊瑚不解,这人没事就问这个?真是奇怪。但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来,规规矩矩的收拾完东西就下去了。 楚林锐见她下去之后,看了眼啥也不懂得颜盏摇了摇头说道: “师妹,我看你这院子有几间客房,要不我和师弟住你这把,每天跑来跑去的不方便。” 颜盏这个二十一世纪来的人哪有那么严重的观念思想啊,又没有说睡一张铺,正要答应,旁边的吴俊昊突然站起来了。 走到楚林锐的边上说: “七师兄,我阿姐是女孩子,你我都是男孩子,怎可同院而睡,你不要欺负我阿姐不懂这些。” 楚林锐一副看猪脑子的表情看着吴俊昊,转头看颜盏的时候对方居然一本正经的点起了头来。 唉,他是孤儿,自小跟着师父,那些个规矩,觉得很是繁琐,师父又不整天管着他,他自然随性惯了。 “你们再聊什么呢,聊这么起劲,姓灯的,你来门派这么多天了也不见你来看看我,字都认全了?” 不用看都知道是元荣承来了。 颜盏白了一眼进门的元荣承: “我那天不是和苏师姐去过你那吗?怎么年纪轻轻提前进入老年痴呆了?记性这么不好。” 老年痴呆? 元荣承气得疾步向前,被吴俊昊挡在颜盏了前面。 “吴家小子,你给我起开,每次都跟个搅屎棍一样,今天你别拦着我。” 说着就要推开吴俊昊往颜盏面前冲,楚林锐哪里见过这阵势,立马站起来拉住元荣承: “元师弟冷静,元师弟冷静,师妹一时嘴快,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吴俊昊和颜盏不干了齐声说道: “师兄,你怎么帮着外人?” 楚林锐懵了,难道要打一架? 元荣承笑了:“哈哈哈好啊,到了门派里我成了外人啊,行啊,翅膀硬了啊,锐师兄,你先松手,我不气,真不气。” 楚林锐拿不稳主意,这前一秒还暴跳如雷的人后一秒拍拍他的手温柔的说不气,这怎么回事啊? 颜盏理了一下头发说: “师兄你快放开他,等下他碰瓷就惨了。” 了解碰瓷是什么含义的吴元两人一个瞬间火山爆发,一个笑得合不拢嘴。还有一个不懂的继续懵逼。 元荣承甩开楚林锐,兰花指都气出来了,指着颜盏说道: “死丫头,等你来我藏书阁借书的时候,老子门都不让你进。哼!” 说完扭头就往外面走,楚林锐以为他生气走了,没想到他坐到外面他们放功课的桌子上,准确的拿起了颜盏写的功课,以为他要撕,正准备去抢回来,就看到对方坐了下来,从怀里掏出红笔改了起来。 傻了,这没打起来不说,还帮小十二改功课?走过去一看确实是改功课,没有乱涂乱画。 颜盏和吴俊昊也跟了出来,坐到元荣承旁边。 元荣承一边改一边嘲讽颜盏写的东西华而不实、纸上谈兵、狗屁不通。 颜盏觉得说的没毛病,乖乖听着。 元荣承又看她的书写工具,很是新奇,就问她怎么做的,要怎么写字。 在学术上,颜盏和元荣承都是一是一二是二的,不嘻嘻哈哈。 颜盏告诉他怎么用怎么做,元荣承表示要回去做一个试一试,吴俊昊也要,被无情的拒绝了。 颜盏安慰吴俊昊说会给他和师兄做一个,对方笑了。 元荣承给颜盏改好之后要颜盏自己好好看一遍想一遍,他不是每次都能给她改的,希望她能够越学越好,就走了。 楚林锐全程看着这三个要打起来的人,居然安然结束各回各家了,佩服得不行。 只有颜盏时不时的看一下门口,提心吊胆的,生怕武越杀过来,把她结果了。 整理元荣承改的作业到了大半夜,感觉这睡下去,估计要上课迟到,干脆打坐修炼,不睡了。 第二天一早就去锻体然后去上课了,走到传道殿发现怎么今天来的人腰上系的都是橙色的腰带啊,自己的位子也有人坐了,还看到了吴俊昊。 吴俊昊看到她也是一愣连忙跑过来问:“阿姐,你怎么来了,遇到不会写的字了?” 颜盏脸红,咳了一声说道:“不是,今天不是练气上课?不是说两天一节练气期的课吗?” 吴俊昊笑了: “阿姐,两天一节练气课的意思是这两天都是教练气弟子,练气弟子这两天可以来传道殿上课或者询问讲师问题,然后是两天的筑基期课。” 颜盏懵了: “那六天一节的金丹和锻体课是什么意思。” “六天一节的课在授业殿上,功课相对没有那么紧张,学的缓慢些。” 听完这些,颜盏红着脸,匆匆吴俊昊道别就回去了。 原来课后作业有三天半可以去做啊,回去练习释放灵力去。 然而,一进自己院子,颜盏倒头就睡了。 睡到中午珊瑚叫她吃饭,她才起来,脑子清醒,感觉自己可以来一套军体拳。 一个下午都在练习怎么释放灵力,依旧是啥收获都没有,吴俊昊和楚林锐下课后没来,听珊瑚说是全部留堂了,筑基前中后期的全部弟子都被罚去断崖历练三个时辰。 明天起他们要有一堂维持七天的户外活动课———互相比试。输了的断崖历练六个时辰,赢了的免一次课后作业。 因为用不到传道殿了,所以后天开始都是练气期的课。 颜盏吃晚饭的手都在抖,连着六天上练气期的课? 还没有人辅导她,要了老命了。 第二十五章 交作业。 依旧是第一次来上课时的场景,云曜一进来就叫人全部站起来,把桌子上的作业收上去。 颜盏这会是体验了一把,走在刀尖上的感觉,背后的汗滋滋的往外冒,旁边的尚轩逸要比上次镇定点,站着的时候没有发抖了。 讲台上的云曜依旧是把作业分成了两份,先念的是没有做好的,老规矩天道峰十圈游;然后是没做完的,这次是在风刃场里等跑步的。 奇怪的是两百多号人念下来,都没有颜盏的。低头看桌子上,没有啊,作业收上去了呀?难道没有看见? 照例表扬了练气五级的宗景的,大家以为要坐下听课了,没想到又拿出来了一张: “其他人坐下,灯泡这份是你写的吗?” 大伙呼啦啦扭头看着颜盏,心里想着这新来的不会找人代写吧,估计要完了,云曜尊师最讨厌的就是偷工减料,偷天换日的人。 颜盏,虽然上过大学的公开课,也是百多人的教室,但是从来没有被点名站起来回答过问题啊。 纵使心理素质过硬,也遭不住这样的氛围啊: “是……是我自己写的,不过是在师兄的指导下写的,他告诉我思路,内容都是我自己写的,写了一大半的时候,藏书阁管事帮我改了一下。” 颜盏行礼的姿势鞠着躬,抬着手,恭恭敬敬的说着。 云曜点了点头说道: “嗯,不错,诚实,里面有一些内容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写的字也很娟秀,只是错别字有点多。用什么工具写的?” 颜盏拿起桌子上的花羽鸡身上的羽毛说了怎么做和怎么用之后获得了一句别出心裁的赞扬,就让她坐下了。 不可思议,就这样坐下了,没有被罚,颜盏是感觉劫后余生,其他人是感觉不可置信。 次次被点名表扬的宗景侧头看了颜盏一眼,薄唇讥笑,说了句投机取巧,然后回头听课。 同桌尚轩逸,看颜盏的眼神都开始崇拜了。这次他要比上次好一点,是天道峰十圈游。 练气一到五级的尊师一共有两位,一位是教进攻方式和实战的云曜,一位是教灵脉走势和如何运转自身灵力的叫葛宏卿。 尚轩逸从锻体班毕业升到练气班来之后就很少有不被罚的,尤其是云曜尊师的课,几乎堂堂被罚,葛宏卿的课还能做到罚一次好两次的。 这颜盏第一次交作业非但没有被罚还被表扬了几句,在尚轩逸的眼中就是学霸了。 颜盏只觉得自己命大,能不被罚。 大家坐好之后。 云曜照例讲了宗景写的好值得学习的地方,通过讲这次遇到高自己一级二级三级的功课,引到一个月后的学术交流上。 说这次学术交流,不单单只有比招式,还有阵法破解,资源采集,战地救援,团队协作,个人综合。 每个等级都要派出一定的人数参战,每个人都要做好出战的准备,因为很有可能有人受伤,就要换人替补。 自愿出战的人在今天下课之后就去战堂报名,自己判断哪个项目更加适合自己,就去报名哪个项目。 项目没有报满的,战堂里任职的弟子就会随机挑选,将名额填满。 不知道自己适合什么的,又想去报名的弟子可以在报名截止之前询问一下自己的师父或者讲课的尊师。 当然,除了才入派几天的弟子,说的时候还看了颜盏一眼。 颜盏听这一堆,感觉就是要和外校联合举办校运会嘛,一千五百米和三千米的跑步项目一般都是抽签或者强制去的,因为真的没什么人愿意去跑。 没想到换了一所牛皮的大学还是有校运会还是有强制或者抽签。还好她才来没多久,不用去参加。只要安安心心看别人汗如雨下。 也不知道有没有主持人播报,这样她也可以写个什么运动健儿的加油稿让主持人念一念,来增加参与度了。 这次云曜老师除了讲一些校运会的安排之后就是讲这六天课程的安排,这六天前两天上他的课,后面四天上葛宏卿老师的课。 每天都要来,建议大家这几天都不要睡,用打坐代替,就当是一个阶段训练,六天之后和筑基期的一起休息两天,然后就又是下一个六天的户外活动课,筑基期是室内的课,这样换着来。 讲完这些就开始了今天的课程,今天讲的是如何团体作战,如何认清自己的位置。 输出的不要去做辅助,辅助的不要去打野,打野的不要在野区采灵芝,上单的不要去抢打野的野怪,中路在游走的时候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兵线,不要被破了中路一塔,这样很亏。 大概意思就是这样,颜盏感觉这节课她还是听得很明白的。 下课之后,愉快的和尚轩逸说了拜拜之后就打算走,被几个想做花羽笔的孩子拦住了,说是想要她教做花羽笔,上课的时候太紧张了没有仔细听。 颜盏很是慷慨,又讲了一边制作过程和使用方法,瞬间,因为这个交到了好几个朋友。 只是她这样,在别的人眼里就是哗众取宠,搔首弄姿,年纪一大把,资历这么低,简直土得不行,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拜师弟子的。 尤其是十二岁在练气五级已有松动快练气六级的宗景眼里,他才是观海峰的第十二位拜师弟子,而不是这个二十岁了才刚学会引气入体,踩了狗屎运连进三级的老阿姨。 而且他本就是木系单灵根,凭什么只是一个内门弟子,他都已经想好了,在学术交流开始之前,他肯定可以上练气六级的,到时候他就去参加资源采集,或者战地救援,提前拿到积分,然后去观海峰求楚峰主收他做弟子。 可是却被人捷足先登了不说,楚峰主居然还说什么因为收了一位异灵根弟子,他需要好好研究怎么教学,所以十年之内是不会再收弟子了。 十年,他要错过多少机缘,错过多少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一路走过来一直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就被这个老女人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本来以为今天能看到她的笑话的,没想到连藏书阁的管事都在帮她,真不知道这人哪里好了。 一想到这次学术交流,宗景突然计上心来,加快了去战堂的脚步。 因为颜盏叫吴俊昊建房子让他机缘巧合筑基这事,只有几位长老和掌门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所以班里很多学生在看到颜盏之后很看不起她。 觉得她是用了不正当的手法进来的门派,就和那些有钱的世家或者皇族,硬是要塞人进来一样。毕竟这么大了哪怕灵根再好也没有太多发展前景了,还能占一个拜师弟子的名号,真的很容易让人心生不满。 于是在颜盏耐心教大家做花羽笔的时候,就被人算计了起来。 完全就是飞来横祸,让颜盏猝不及防,苦不堪言。 真的是有人的地方就有圈子就有社会,不管怎么做只要你稍微有点出头就被人各种羡慕嫉妒。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真真是够颜盏吃一壶了。 第二十六章 葛宏卿的课。 连着上了两天云曜的课 不过这次没有布置作业,只是叮嘱大家要好好自我修炼,争取能在这一个月里面晋级,多一级就多一份赢得把握。 毕竟是有奖的,能拿就拿,这些奖百分之四十都是嫡仙出的,归墟和灵瑶只各出了百分之三十,不能白白便宜了别人。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了教灵力运用的葛尊师的课,但是前三天的课颜盏没有听到,因为发生了自爆灵脉的事。 她一直以为修炼就是,只要筛选自己灵根属性的灵气,然后死命往身体里面吸就完事了。 那天上完云曜的课回来就打坐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感觉筋脉剧烈疼痛,痛得她直接摔下了床,吐了好几口血,还好他们筑基期虽然上户外活动课,但早上的锻体还是不变的。 吴俊昊和楚林锐来叫她去锻体,在院里面的时候,听到她只有微弱的呻吟声了。 打开门大伙都下了一跳,颜盏整个人在不停的往外渗血,主要是她一直带着玉泽送的洗髓玉,这玉可是个易经洗髓的大宝贝啊。 怎么可能放过这次主人撑爆筋脉的好时机呢,所以一边往外渗血的同时,疯狂的洗涤颜盏的根骨扩充颜盏的筋脉,把杂质都通过血液往外死命的滋。 吴俊昊他们看她那阵仗就跟刚刚筑基成功,易经洗髓排杂质一样,一边给她丢清洁术一边给自家师父发了语音: 十万火急,十万火急,师父,小师妹一夜筑基,现在就只有一口气了,你老快别管那些学术交流的事情了,救人要紧。 收到纸鹤的时候楚向海刚好和顾鸿之在一起办事,两人满脸不可思议,丢了手里的事物就御剑过来。 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不停往外滋血的颜盏之后怒了: “你们怎么看的小十二啊,谁教的引起入体,教一半,这引气入体不入丹田引了干嘛。当饭吃啊!” 吴俊昊低头认错,他以为他阿姐这么聪明,当时领悟引气入体又这么快,一定知道要入丹田的,没想到也有这么蠢的时候,只知道吸入,不知道储存。 顾鸿之取下颜盏脖子上已经嗨到发红了的玉,放到床头,要不是没有长脚,感觉它都要爬回去接着工作,坚决不错过这个筋脉已经裂开来很好易经洗髓的好时机。 楚向海把人都轰了出去,留下自己和顾鸿之,两人给颜盏输灵力修复好她裂开的筋脉,还去风刃场和天雷场抽取了一些灵力给颜盏温养。 这次颜盏比上次要有所进步,只昏睡了两天就醒来了,醒来了之后四级了。 观海峰的人都懵了,这人修炼怎么跟窜天猴一样,才入门派几天啊?半个月都没有就连进四级。 楚向海怕她晋级太快根基不稳,叮嘱她这一两年都不要去进五级,好好吸纳储存,压缩灵力,慢慢扩充筋脉。毕竟经脉裂开可不是什么开玩笑的事情。 不过这次死里逃生,因祸得福,灵脉一下子就扩充了一两倍,但是处于养伤阶段,短期内不能再次扩充,不然很容易留下隐患,不利于以后的修炼。 颜盏一一记下之后,楚向海又叮嘱了几句,就匆匆去忙事情去了。 因为她昏迷这两天怕她出事,楚向海一直留在观海峰,现在见她醒来没有大碍了才走。 颜盏从珊瑚那得知这个消息后很是感动,师父还是疼她的。 颜盏旷课了几天,所以今天一大早就锻体结束去了传道殿,没过多久尚轩逸就来了,看到颜盏的时候双眼锃亮。 “师妹,你终于来上课了,这几天听说你在闭关,可有突破?” 颜盏看到尚轩逸也很开心: “嘻嘻,我已经四级了,多谢师兄关心。” “好厉害,师妹进山才几天呀就晋级了,看来我也要好好努力了,对了这几天你不在,我按照你教我的方式做了笔记,还别说效率提高了好多,我也帮你抄了一份,等我拿出来。” 尚轩逸一边说一边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掏作业掏笔记本这些出来。 颜盏没想到自己的同桌这么个小屁孩居然会帮自己做笔记,简直感动的不行。 要不是男女观念重,她都要冲上去抱着他转一圈了。 “谢谢师兄,师兄真好。” 尚轩逸连连摆手说小事一桩。 还告诉颜盏要她快快浏览一遍今天讲的内容是如何转换灵根属性,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是单灵根,如何在释放灵力的时候从一种灵根转换到另外一种灵根。 颜盏觉得她就是很缺葛老师的课,她这灵根灵脉丹田什么的弯弯绕绕啥也不懂。 打开笔记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这时候,来上课的陆陆续续都到了,没有出现云老师上课前那种赶作业的情况,看来这位葛老师要比云老师课后作业留得少一些。 “都到齐啦吗?嗯,今天看大家状态不错,把昨天的功课拿出来,让为师好好看看。” 来人仙风道骨,鹤发长须,穿的是长老的衣服,金丝云纹外袍,内里是淡蓝色的交领长衫,腰间系的是墨绿是的腰带,看起来有点突兀,想来是到了元婴后期,快要进入出窍期了。 葛老师没有让大家都站起来,收完作业,仔细检查完之后统一表扬了大家,没有做得好的学生也只是告诉他们哪里不对要如何改正,没有特例拿出谁的来额外说。 和云老师的教学方法完全不一样。 上课的方式也不一样,先讲如何转换灵根属性的理论知识,让大家做好笔记,然后他亲自演示一番,最后叫大家自我练习。 练习将近一个时辰左右,就开始让学生逐个到讲台前去演示,要把自己所有的灵根属性都转换一遍。 做得好的弟子他会点头表扬,从储物袋里拿出一颗糖果给他,做得不好的他会手把手的仔仔细细再教一遍。 在座的绝大部分都大概能理解这灵根转换的概念,只是不能瞬间就转换,需要回去多多练习。 当然还有一个特例。 “灯泡,你先下去,为师等下下课单独给你辅导。” 对,就是颜盏,还不会释放灵力的颜盏。 尚轩逸都蒙了,颜盏二十七号他二十八号,等他演示完下来忍不住问: “师妹,你都练气四级了,怎么还不会释放灵力啊。” 颜盏很想告诉她,这四级都是这几天升上来的,还是她睡觉的时候升的。 可是自家师父说了,这事还是不要随便乱说,不然别人会以为她练了什么妖法。 第二十七章 被报名 颜盏不知道怎么回尚轩逸,只能扯点别的瞎聊,很快所有的弟子都演示完了,葛宏卿简单的说了一些课后作业就宣布放学了。 重点让颜盏留下来补课。 等同学都走的差不多的时候,葛尊师走向颜盏。 颜盏立马站起来问了好,还没有走的尚轩逸见状也行礼问好。 “好好好,轩逸今天表现不错,先回去吧,有两天休息时间,记得认真完成功课。” 尚轩逸一听,也是非常有眼力见的行礼然后退下了。 葛宏卿笑了笑,回头看着颜盏却是先叹了一口气: “唉,你此番连灵力都不知如何释放,为何又去那战堂报名了个人综合项目呢?” 颜盏一脸懵逼: “尊师您刚刚说啥?什么我去报了个人综合?我才来门派半个月左右,战堂在哪都不知道。” 葛宏卿一听,眉头一皱: “你不知道?昨天名单才交到我手上的,因为名字很清奇,我还留意了一下。没想到还是自己带的练气班。” 颜盏急了: “老师,啊,不是,尊师,我真的没有去报名,我这两天没有来上课,因为我还不知道怎么将灵力储存到丹田里面,所以把筋脉涨裂开了,九死一生,是我师父和执剑长老救了我,我根本下不来床,怎么可能去报名。” 葛宏卿一听就知道估计是有人替颜盏去了报名,个人综合是要求弟子练气五级以上才可以报名的,现在看颜盏刚入练气四级。 没想到这一届的门派弟子里面有这么心思不纯的,看来要查一查了。 宗景给颜盏报名的时候,怎么也没有想到来上课就是练气三级的人,居然连灵力都不能释放,本想着冒充她去报名,到时候等名单公布的时候再说她好高骛远,不顾嫡仙派的颜面,只知道炫耀自己,让她名声扫地。 最好是能从拜师弟子降到内门弟子,这样他就有机会去观海峰拜师了,而且门派里这么多厉害的随便来一个替换掉颜盏都是分分钟的事情。不会影响到门派学术交流的。 哪怕再讨厌颜盏,他也只是想着让颜盏得一个好高骛远的名声,完全没有想过颜盏真的能被选上,毕竟报名的这么多,都是要战堂去筛选的,一个练气三级的肯定不在选择范围之内。 然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门派里有人心思比他还要狠辣,恨不得颜盏折在这次交流会里。所以就动用了一下自己的身份优势,推波助澜了一番。 葛宏卿告诉颜盏他要去查这件事,等明天给她加一节课,让她到丘陵峰的和恩殿去找他,然后就匆匆御剑走了。 颜盏一头雾水,回到住宅之后想去找吴俊昊,又想到他们训练还没有结束,就回去安心打坐,按照师父给她讲的如何将吸入的灵力先温养灵脉之后再入丹田。 这样的修炼极其缓慢,到第二天清早吴俊昊他们来叫她出去锻体,她才运转了两个周天,汗如雨下。 可惜她还没有学任何法术,这清洁术也不好叫他们男孩子帮自己,毕竟上次已经够出洋相的了。 珊瑚从昨天开始就没有见到她的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只得叫他们等一下,快速冲了一个冷水澡,就出门晨练。 在晨练的时候颜盏和他们讲了昨天被报名的事情,两人都愣了。 “谁干的,敢欺负到咱们观海峰来了,今天下午刚好大师兄要回来,什么也别说了,发战贴。” 楚林锐觉得给他师妹报名的那个人是头铁,需要人锤炼锤炼。 吴俊昊觉得那人是个傻的,需要洗洗脑子: “就是,阿姐,你不要害怕,你前面有十一位师兄呢,再不济咱们还有师父呢,师父是出了名的护犊子,等他这几天忙完了,报名那人要是拜师弟子,估计咱们有大战看了。” 颜盏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复,很感动,但是又不希望给自己峰的人惹麻烦: “算了吧,现在门派学术交流在即,节骨眼上就不要再分端倪,只要能把我的名字去掉,换别的师兄师姐的名字上去,咱们就先忍一段时间吧,再说,我也不知道是谁干的,我才来几天啊,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会被人这样陷害。” 楚林锐避开脚下的石头,边跑边说: “怕什么,现在门派里面就喜欢这种挑事的,咱们正愁没有理由比试呢,而且这次管名单事宜的就是葛尊师,既然昨天他就知道这事了,咱们就等着他把犯事的名单公布出来,到时候那人就是靶子,指不定咱们要抢名额发战贴呢。” 什么?还有这事,她突然有点同情要害她的那个人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暗爽,一定是最近升级快,对,一定是这样。 “阿姐,你不要委屈了自己,咱们峰,还没有人能欺负得来的。” 颜盏一听,立马反驳: “唉、唉、你这就有点自满了啊,苏师姐还不是在咱们峰横着走,你们就吹吧,等到时候都是一群怕老婆的。” 怕老婆?老婆是什么?洪水猛兽吗?他们打不过? 两人连反驳苏师姐的事都没问,就问了老婆是什么,颜盏只笑,就是不告诉他们。 下了晨练,颜盏洗完澡去丘陵峰找葛尊师。 丘陵峰的建筑,好像都是碧波色的,听楚林锐说,峰主葛宏卿是水灵根的,收的弟子也大多都是偏水灵根的,元荣承就是他的拜师弟子。 丘陵峰,大的建筑极少,大多都是池塘,小湖泊,桥梁偏多。 很容易就找到了和恩殿。 在殿前颜盏行了礼,说出自己是谁哪座峰的弟子,来的目的,很快就被叫入殿内。 “弟子灯泡见过尊师。” “嗯嗯,丫头先坐,为师改完这些,就来教你。” 颜盏找了个离葛宏卿近的位置坐下来乖乖等他。 对方一边改一边问她: “丫头,为师昨晚与你师父聊了一下,知晓了你的来历,也知晓你修为,你师父把你托付我几日,学术交流之前,你就在我这里住下吧。” 颜盏呆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不想我教?” 颜盏立马低头行礼: “没有没有,弟子能得尊师亲自教导,感激不尽,刚刚只是不敢置信,多谢尊师。” 葛宏卿抬头看了她一眼笑了: “你的灵根很特别,九渊真人又是个懒散的性子,你别多想。” 颜盏摇头,表示自己现在已经很知足了。 葛宏卿笑了笑,表示赞同,不过画风一转说道: “但是这次个人综合项目有点棘手,查是查出来是班里的人帮你去报名的,但他当时给你写的是练气三级,战堂的人还说又是个不知好歹的来报名了,已经把你的名字划掉了。所以我暂时不说是谁给你去报名的,今天下午我会单独去找这个人谈话的。” 颜盏一听以为自己逃过了一截,不用去参加那什么个人综合了。 可没想到葛宏卿又说: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名字还是出现在了确定名单里面。其他两派的名单前几天就已经送过来了,我派因为是东道主所以报名时间延长了一些,这份练气期个人综合的名单到我手上的时候,就已经送出两份给另外两派去,这名单是板上钉钉了。” 颜盏不敢置信的一抬头,什么意思,要去送死? 葛宏卿看她这样又忍不住笑了: “莫慌,昨天夜里我和你师父还有掌门因为你这事还讨论了一下,因为一时半会根本查不出来是谁干的这事,又不能作弊替换,或者让人代考,你又刚经历经脉裂开,根本就不适合去参加这个人综合。” 颜盏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狗命已经岌岌可危了,不能再折腾了。 “但是这次的个人综合场地是你师父设计的,里面两个地方对别人来说是地狱一样,但是对你来说却是修炼的好地方,一个是蕴含天雷的雷引林,一个是拥有风刃的飓风谷,如果在交流会之前的三天还没有查出来是谁做的这事,有个名正言顺把你替换下来的理由,你就当去修炼好了。” 颜盏听后瘫坐在地。 “尊师,我啥也不会啊,我去不给门派丢人吗?” 葛宏卿摆摆手: “这不是住为师这来了吗?怕什么。” 说完,也放下了手中的笔,站起来,把地上的颜盏扶了起来: “走,为师教你修炼去,不要怕,为师水灵根,专治各种伤病,你就敞开了练,只要有半条命在,为师都能救回来,实在不行就去药仙峰,找那个炼丹的老头给你妙手回春。” 颜盏双眼睁大,不停摇头,狗命要紧,狗命要紧啊尊师!!! 第二十八章 突击训练 突击训练? 颜盏只在高考前的最后一个月突击训练过,口号是高考一分,压倒千军。 因为筋脉还处于恢复状态,葛宏卿告诉颜盏,释放灵力的时候,尽量控制。 还给她恢复灵力的复灵丹和修复经脉的复原丹。 不过也说了复原丹能不用就不用,自己温养的灵脉是最有韧性,最能扛的。丹药只能是在万不得已,旁边没人,自己又无法打坐的时候吃的。 颜盏站在离凤栖树两米远的距离,开始运转周天,按照葛宏卿说的,从丹田调动储存的灵力,沿着筋脉汇集于双手,然后震出。 终于,成功了,树虽然纹丝不动,但颜盏和葛宏卿都知道成功了。 葛宏卿要颜盏乘热打铁,多练习几次。直到连着三次成功了才让她停下来。 释放灵力的时候,没有口诀的话,释放的灵力一般就是普通的灵力表现。 昨天上课时教的灵根属性转换,是因为前些日子已经学过各属性的基本术法口诀。大家根据口诀呈现自己特有的灵根属性,依次进行转换。 比如火灵根的火球术,水灵根的水球术这些最基本的术法,然而颜盏那时候还在仙山村锻体洗髓。 葛宏卿一个上午都在耐心的教颜盏如何使用灵力,并不是术法。 也算是小有成就。 可以放颜盏一个人在这里练了。 “不是,尊师您别走啊,那么大的凤栖树,要我劈穿?咱换一颗好不好,我觉得旁边那颗就很好。” “你确定?” 颜盏点头,表示可以。 葛宏卿笑了。一掌打到那颗看起来只有碗口粗,还歪七扭八的树上。 …… 大哥,你倒是掉一片叶子啊,旁边的凤栖树都被震掉一大半叶子了。 “可以啊,娃,没想到你居然要挑战铜鳞杉,这颗是我从圣垣城一位商贩哪里买来的树苗,养了快三百年了,你要是能劈开它,我就要荣承把藏书阁的管事让出来给你管。” 颜盏下意识的摇头: “尊师,我错了,我觉得凤栖很好,真的,您老先去忙,我再熟悉熟悉技能。” 葛宏卿看她这样笑得合不拢嘴,摸了摸已经到胸口的胡子说道: “为师刚刚教你的,你且好生练习,等下为师传信给荣承,叫他给你来送饭。” 说完就真的御剑走了,一想到早上说的要找那个帮她报名的人谈话,估计是去找人去了,其实帮她报名那人也只是想整她一下,没想到自己成了别人手里的刀。 颜盏看着起码有四五层楼高,需要好几个人合抱才能围起来的大树,又看了看旁边的铜鳞,莫名的打了个寒战。 抓紧练习吧,凤栖还是很好的,你看长得珠圆玉润的,比铜鳞这干干巴巴的好多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眼角有泪花,估计是刚刚被葛宏卿的掌风吹得,一定是这样。 只有练气四级的颜盏,反复练习了六次左右就没有灵力了。 于是打坐恢复灵力,但是恢复灵力的时候又要顺带修复筋脉。 元荣承来给她送饭的时候她才运转半周,无奈元荣承只能掏出事物出来办公,顺便等她。 下午两点左右,颜盏一个周天结束,睁开眼就看到不远处伏案办公的元荣承,还有他案几旁边的食盒。 “咕噜噜……” 颜盏捂着胃,立马瞄了元荣承一眼,没想到这厮认真办起案来,都忽略了嘲笑她的机会。 反正筑基期的修士已经可以几天不吃东西了,她个练气期的小菜鸟可不能和他们比。 于是颜盏也没有打扰元荣承,偷偷的摸到对方案几边上,去拿食盒,却被已经有肌肉记忆的元荣承一掌打飞了出去。 “啊……元荣承,你讹我!” 颜盏捂着被打的右肩,想坐起来,奈何屁股摔得生疼,起不来。 出了掌的元荣承就知道自己打错了人,奈何已经收不回手了,只能看着颜盏自由落体。 见她半天想爬起来又起不来,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被他死死的控制住了,不能笑。 “你怎么回事啊,一个周天结束了就叫我啊,在我边上偷偷摸摸的,你不会想趁机吃我豆腐吧。” 说着还抱着自己的胸。 颜盏直翻白眼:“大叔,你什么想法,太自恋了吧,快来扶我起来,我腰好像扭到了。” 本来听颜盏叫他大叔想再给她一拳的,但看她好像真的扭到腰了,于是蹲下去检查。 “啊……元……荣……承……你……你……” 元荣承在检查的时候,一把就帮她把腰归位了,疼得颜盏,话都说不清楚,躺那还半天才缓过来。 慢慢坐起来的时候,元荣承已经把办公的东西都收起来了,饭菜也都摆好了,不知道他是怎么热的,还是说那个装饭的食盒是保温的,总之,颜盏坐下来抓住碗的时候,明显感觉是热的。 “我听吴俊昊说,你被人陷害了?” 饭吃到一半,元荣承开口问: “还说你前几天自己把自己筋脉撑裂了?” 颜盏吃饭的速度明显顿了一下,又开始狂吃: “没事,葛尊师说了他会处理这个事情,至于筋脉,好好养两年就好了,我昨天一个下午到今天清早才运转了两个周天,但是刚刚我感觉就两个还是三个来时辰我就运转了一个周天,想来以后会越来越快。” 元荣承给颜盏夹了个鸡腿说: “你别逞能啊,筋脉受损可不是什么小事,你虽然因祸得福进了一级,但你要是急功近利的话,很容易就会变废的。” 颜盏一边咬着鸡腿一边点头说知道啦。 颜盏本来还以为元荣承会陪她练一会儿,顺便指导她一下的,没想到被武越一个纸鹤就给叫走了。 看纸鹤的时候还小脸通红,她都要没脸看了。啧啧啧,恋爱的酸臭味。 因为丹田里面没有储存多少灵力,颜盏这次只练习了两三次就又要打坐恢复灵力了。 颜盏倒是没有气馁,安安心心打坐,也不用担心有人回来打扰她,她就在和恩殿的后院,想来葛宏卿也是知道她那点灵力掀不起个水花来。 这一打坐就到了半夜,旁边放着一个食盒,食盒地下压着一张纸。 借着月光上面写着: 娃娃莫急,为师知你筋脉受损,储存灵力起来很是麻烦,所以,你可以两天时间储存,一天时间拿来练习。 为师观你运转的虽然缓慢,但很勤勤恳恳,等你把筋脉都修复好了,为师相信你会是这一辈中筋脉韧性最好的一个,必定前途无量。 可惜颜盏字没有认全啊,不认识的全靠猜,又怕里面写了什么重要事宜,只能提着食盒去找住在丘陵峰的元荣承。 第二十九章 拳法 “姓元的,你在不在家啊~葛尊师给我留了信,我有些字不认识~” 白天元荣承就告诉过她他的住宅在哪里,所以,颜盏借着月光,虽然费了一些时间,好歹还是找到了他的元宅。 颜盏在元荣承院子前面一边敲门,一边左右观察,感觉像个做贼的,连喊他的声音也是小小的,主要是羞的,不认字这事真的太难以启齿了。 半天 就在颜盏要再一次敲门的时候,门开了。 “昂?武越师兄,你也住这里?” 看到来开门的是武越,颜盏愣了一下,这武越不是顾鸿之的弟子吗?怎么跑丘陵峰来了。 “师妹,我找师弟有点事,你进去认字吧,我就先走了。” 说完对方就走了,颜盏看他步伐有点仓促,说话的声音也有些沙哑,两个人吵架了? 摇了摇头,提起放门口的食盒就进去了。 一进到屋里就看到元荣承双手撑着额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衣服有些凌乱。 “你和武越师兄两人在切磋?可以啊,大半夜的不怕被发现?” 元荣承半天磨磨蹭蹭才抬头看了颜盏一眼,立马又瞟向了别的地方。 颜盏发誓,她来这个世界这么久,第一次看到元荣承脸红,而且双眼含水,说不出的媚? 鸡皮疙瘩瞬间从头过到脚,脑海里想了一万种场景,可就是没有一个是正经的,她不会是破坏别人好事了吧。 淦,不会杀人灭口吧。 “咳咳,那个,叔~我………那个……” 颜盏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把东西拿给我,不是说有不认识的字吗?” 元荣承说着把手伸到颜盏面前。 颜盏这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把信给了元荣承之后,又把食盒里面的饭菜拿出,还真是热的。 元荣承看了一遍信后,又给颜盏念了一遍。 原来是让她两天时间储存灵力,一天时间拿来练习,还夸了她勤勤恳恳,颜盏心里笑开了花。 吃了一块肉笑着抬头看了眼元荣承,对方却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一双眼睛看着门口。 这么魂不守舍的像个小怨妇,都不和他拌嘴了,真是少见。 这饭它突然就不香了。 吃完饭,把碗丢给元荣承洗,对方都没有反驳,只是叫她不要好高骛远要脚踏实地。 颜盏见他心不在焉的,就没有和他再聊什么了。 看了看天,感觉再过个把时辰就要去锻体了,也没有回凤栖树那边继续打坐。 回到自己住的小院,进院门的时候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对了。 没有做个门扁,想到刚刚看到的元府,她就觉得自己也应该有一个,到时候要自家师父给自己写个盏阁,看着就气派。 刚吃完饭,也不急着做早饭,珊瑚不在没有人聊天,离晨练又还有一段时间,打坐又修复不来一个周天,算了,练拳吧。 说干就干。 瞬间一套拳法,在月光下,行云流水,虎虎生威,动作像是刻在了颜盏的身体里,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成的。 一套拳,共有三十六式,每一式有八个动作,拳拳相加,给人一种莫名的威慑,打完一遍之后,颜盏突然脑海里想到葛尊师说的灵力释放原理。 于是,第二遍的时候,颜盏气运丹田,缓缓调动灵力,从第一式开始,借助灵力的输送,抬手,踢腿,转身,出拳! “呵!” 灵力瞬间从拳中震出,打在了院里的树上,但是颜盏没有停下来,第二式,第三式,层层叠加。 “轰隆!” 三十六式结束,被打的那棵树居然倒了。 颜盏收拳,归位。 这才开始喘息,看着倒地的树,虽然树只有中号菜碗那么大小,但是,比起单纯只是出掌释放灵力去打凤栖树要好很多。 回想起父亲在乡下小屋的时候教她的这套拳法,从小就要她练习,还有一些林间训练,以前觉得都是猎杀陷阱,现在看来都是阵法步伐。 也不知道这套拳法能不能在人前使用,是父亲自创的还是师从何人? 反正父亲教得最多的就是这套拳法和箭术,意思是近身可搏斗,远程可放箭。 用灵力辅助打了一遍,通体舒畅,关键是没有白日释放灵力时筋脉的疼痛。 看来这套拳法可以在没有人的时候练习,到时候把父亲教的都用灵力试一遍,看看是什么效果。 洗完澡出来,刚好遇见来叫她去晨练的吴俊昊和楚林锐,不过这次还多了一个人。 此人,腰系明黄色腰带,金丹中期,看起来有一米九,却温文儒雅,赏心悦目,没有压迫感,颜盏一米六八的身高感觉才到对方腰一样。 “阿姐,这是咱们大师兄楚林萧,昨天下午回来的,今天和我们一起锻体。” 颜盏立马想起来昨天和他们说自己被人报名了的事情之后他们有说下午大师兄回来,要去发战贴来着。 “师妹灯泡,见过大师兄。” 颜盏乖乖行礼。 楚林萧也给颜盏回了一礼说道: “师兄不懂女孩子喜欢什么,问了一同出任务的师姐,买了一个四品震爆珠,嵌在这步摇里面,师妹要是有危险,对其输入一点灵力就立马投掷给对方,不过你要快点跑,这个炸得快。” 颜盏听完战战兢兢的接过大师兄送的步摇,想到上次苏师姐送的防御法器,这装备全靠捡啊!不是,全靠npc送啊!什么时候送一件橙色武器啊,想想就爽。 “阿姐,你安心带头上,这个要输入灵力启动里面的机关才能有作用,平时练功的时候是没事的。” 大家看她拿着那个步摇看半天,以为怕炸。 颜盏这才回神,立马把它插头上,今天的发型也挺适合步摇的,戴上都说好看。 好在跑步的时候,步摇不会扫到脸上来或者勾到头发,不错不错,爱了。 “什么?你的名字不能改了?已经定下来了?”楚林锐惊叹。 颜盏点头:“对。不过要是能在交流会开始前找到陷害我的人,就可以有理由替换掉我。” 吴俊昊皱眉说道:“不能让那个帮报名的人出来认错吗?” 楚林萧说道:“这人固然有错,但是把他推出来,会让别的门派认为我派战堂办事不利,此番交流会的地址在我派,却连报名这样的小事都能出现纰漏,只怕他们会严重怀疑我派设计的交流项目,总之会影响很大,我想哪怕找到是谁了,也不会替换你下去,应该会让你临时“生病”或者别的什么由头让你退赛,从而保全你和门派的声誉。” 颜盏听大师兄这么说,觉得很有可能,而且回想起葛宏卿说的别人是去比赛,她是去修炼的。当时不觉得什么,现在回想起来,这不就是在说让她做好百分之九十会要参赛的准备吗? 好在门派也没有放弃她,还给她额外加课,她就当做是去见世面的吧。 晨练完,筑基的今天不要上课,金丹的虽然有课但是大多都是比较深奥的研究,等于是自己写论文,不会的就去请教导师这样。 就颜盏要去丘陵峰劈凤栖树。也不知道是不是练了拳的原因还是什么,颜盏感觉今天的灵力比昨天来说要有劲,不再是软绵绵的。 这一变化看在了葛宏卿的眼里,一边摸胡子一边点头。 又认认真真的指点了一边颜盏,这次还指点了吸纳灵气的节奏,如何在养筋脉的同时又做到松紧有致。 就这样。 颜盏开始了丘陵峰和观海峰之间两点一线,清早晨练然后练习灵力释放,没灵力了就打坐,大半夜就练拳。 如此周而复始,一练就是半个来月,颜盏已经可以在六个时辰内运转四个周天,释放的灵力也开始凛冽。 葛宏卿很是欣慰,觉得颜盏是个苗子,虽然起步晚,但是脚踏实地,认认真真,速度一点也不慢: “好好好,不错不错,小泡儿,今天为师教你基本的雷击术和御风术。这样你就可以在不敌时用御风术保命,击敌时用雷击术。” “真的吗?我可以练习法术了?” 颜盏不可置信。 第三十章 九渊真人回山 雷击术和御风术属于普通法术,就是别的灵根属性也可以使用的,只不过使用起来威力会小,且耗能较大。 葛宏卿告诉颜盏还有七天就要开始三派的学术交流了,个人综合排在最后,所以她大概还有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来练习。 不过开典的时候,所有弟子都要去主峰那边,庆祝开典。让颜盏不要练得忘记时间,错过了开典。 交代完这些葛宏卿开始给颜盏上课。依旧是秉持一贯的教学风格。 先给颜盏一本御风术和雷击术的卷轴,教颜盏怎么念上面的口诀,然后他自己示范一遍,最后给颜盏时间自己尝试,时间一到就要她到他面前演示。 做的好的地方表扬,做得不好的地方就纠正它,一遍一遍耐心的教颜盏,直到颜盏成功的连续三次释放成功,才放她一个人练习。 目标依旧是劈穿那颗屹立不倒的凤栖树。 这几天明显有穿着不一样的弟子入住嫡仙派,颜盏晨练的时候就能见到别的门派弟子。 大师兄这几天也被调去帮忙了,别看只是来比试一场,但是对于嫡仙派来说,准备工作不容小觑,要设计场地,还要保证来者有地住,有食吃;最主要是确保大家的安全,别还没有比试呢就莫名嗝屁了。 七师兄因为参加了筑基后期的个人综合,被关去集中训练了,全部参加个人综合的都在那,当然,除了颜盏,这个打酱油的。 吴俊昊报的是资源采集,资源采集是小组战,三人一组去小天灵仙秘境采集无泪花,看最后采集的多少来决定胜负。 他和元荣承还有武越三人一组,不知道为什么,颜盏听说是他们三个一组的时候,总觉得吴俊昊有点可怜。 “阿姐,明天就开典了,听说九渊真人今日会回山,这次学术交流就是他和掌门两人主持。” 吴俊昊一边蹲马步一边和不管锻体多少次蹲马步都暴汗的颜盏说着话。 因为带了洗髓的玉,锻炼起来总是会不断的流汗,尤其是蹲马步,已经蹲的头昏昏的颜盏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九渊真人是谁: “啥?你说谁?” 吴俊昊愣了一下。 “阿姐,九渊真人啊,就是和你一样有雷灵根的九渊真人啊,这才不到一个月,你怎么就给忘了。” 清晨的林间常有微风吹过,让颜盏混浊的脑子都清醒了过来: “哦哦哦,你说那位掌门的师弟啊?不是,我一蹲马步我就脑子犯浑,怎么了,他老人家回来主持不好吗?” 吴俊昊帮她抹掉头上的汗,防止流入眼内,说道: “这倒没有什么,只是觉得阿姐天资聪慧,他为什么不收你为徒呢?” 颜盏还以为什么事呢: “每个人追求的都不一样,他认为把时间花在一个已经错过最佳修炼时期的人身上,还不如拿去做更多有意义或者造福他人的事上,这没有什么好抱怨的,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拥有自己独立的思想。知道了吗?” 吴俊昊虽然内心替颜盏感到不值,但是看她自己这么豁然,也就没有追问下去了。 只是颜盏不知道的是,这几天不单单是九渊真人回来,还有那位送她玉佩的玉泽也是是这次灵瑶派带队的负责任。 玉泽来嫡仙派之后就有意无意的打听颜盏,这次颜盏晨练更是一直在暗中默默看着,直到颜盏去丘陵峰练习法术,才回自己的住所。 “玉长老,楚某不请自来还请长老见谅,只是楚某性子比较直,不知玉长老对我的弟子是有何指点吗?” 玉泽一进门就看到坐在茶几边的楚向海,对方也不客气的说出了前来的目的。 “楚峰主误会了,您的徒弟与我只有一面之缘,只是长得太过于像我的一位故人了,所以才会如此,玉某自知逾越,明日定不会再如此。” 楚向海见他态度诚恳,虽然他和掌门都知道颜盏与别的弟子很不一样,自家的徒弟体内隐约有某种血脉。 如今见这玉长老对她如此,楚向海难免有点紧张,毕竟这玉泽长老经历了百年前那场战役之后,大家都说他性情大变,沉默寡言,不愿意与任何人亲近,那一战又牵扯到九渊真人的师父天旭真人。 当时九渊真人闭关出来知道天旭真人身陨之后,就一直在调查当年的事情,知道这位玉泽长老就是其中参战之人,就直接找上门去,谁也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总之九渊真人再也没有去过灵瑶派,就连瑶光城都没有怎么去过。 好几次在交流会或者别的比试上两人碰见了也是当对方是空气。 楚向海左右思考半晌,起身行礼道:“既然玉长老如此说了,楚某就不叨扰了,玉长老好生休息,明日开典再见。” 而啥也不知道的颜盏依旧是晨练完就去丘陵峰练习法术,这几天和恩殿就只有颜盏一个人,元荣承自那次夜里去问他字之后就很少见面了,每次来给她送饭的都是丢下东西就走了。 不过今天的和恩殿后院居然有一个人,只不过是在铜鳞杉下挖着什么。 “那个,你是谁呀,铜鳞的根它不能吃,你别费力气了。” 挖东西的人一顿,回头看了颜盏一眼,觉得这人眉宇间有几分像自己找了很多年的人,可是一看对方的年龄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于是回头接着挖。 而就这么一眼,颜盏愣住了,来这边也算是遇到了一众美男,但是眼前之人还是让她屏息了几秒。 黑发如瀑,眼睛却是墨中带金,看起来很神圣,让人不敢靠近。穿着也不是门派的弟子服,紫衣华贵,却不庸俗,腰间也没有系门派独有的腰带。难道是别的门派的? 这时,对方像是挖到了什么一样,蹲下来开始用手去将土里的东西扣出来。 等他挖出来颜盏才知道原来对方挖的不是铜鳞的根而是一坛酒,把酒坛子放在旁边之后,又拿起锄头把土填回去,整个过程都没有用法术。 颜盏就这么看着对方,直到对方拿着酒从她身边经过,两人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好半天颜盏才回过神来,我天,这人偷东西啊! 长这么帅,就不能干点正事。 “别跑,你给我站住,不问自取是偷盗的行为啊,你知不知道。” 可惜颜盏回神得太晚了,等她追到门口的时候,人影都没有了,这和恩殿上下就她一个人,也不能找人帮忙。 她又不知道葛宏卿现在在哪里,只能纸鹤传音给他,告诉他刚刚发生的事情。 然后把和恩殿的门关上,防止又有别的什么人来偷东西。 不过她的纸鹤却没能飞出丘陵峰,被刚刚那男子截走烧成了灰。 “这观海峰的弟子就是不一般,各个头这么铁,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说完,就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然后离开了丘陵峰。 第三十一章 烤肉(上) 昨日颜盏一边练功一边等葛宏卿过来,等到元荣承来给她送饭都没有等到他,索性想着开典的时候再去找他说。 今日因为开典,掌门特别说了,不用去锻体,大家玩的开心,明天开始的比赛大家好好加油。 可把颜盏高兴坏了,这可是睡懒觉的好时机啊。 然而。 “阿姐阿姐,走走走,武越师兄说,趁现在大家都去主峰了,他在万兽殿摸了一只咕咕兽,叫我们去吃。” 颜盏都傻了,这天都还没有亮全,就去吃咕咕兽?什么癖好。而且不是明文规定不能吃万兽殿的灵兽吗?他们这群年轻人这么头铁,这么不怕死? 她怕! “不去!” 再说人武越请吃咕咕兽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去干嘛,又当电灯泡啊! 这可把吴俊昊急坏,都开始撒娇了。: “阿姐~去嘛去嘛,咕咕兽很好吃的,武越师兄做的石板咕咕兽更是美味,我和元荣承都只能在比较大型的活动之前吃到。” 颜盏将被子一卷,装作听不见,可是吴俊昊的叫声逐渐凄惨,闹得她脑瓜子嗡嗡嗡的,一甩被子,开门,掰着吴俊昊的脑袋看天: “你看看,那太阳它出来了吗?你们什么癖好,一大早吃这么油腻,不闹心吗?” 吴俊昊被颜盏夹着脸说话瓮声瓮气的: “阿姐~开典要很久的,中途没有饭吃,你不吃点油水,那才叫闹心,而且你还没有辟谷,去吃点准没错。” 颜盏半信半疑的放开手: “真的?没骗我?” 吴俊昊立马回头看着颜盏不断的点头,看那样就是馋咕咕兽。 罢了罢了,反正她是小师妹,前头那么多人顶着,怕啥啊,再说醒都醒了,能不去尝尝武越师兄的手艺? 回房换好衣服,折好被褥,洗漱完毕,就跟着吴俊昊去他们的秘密基地。 没想到是在丘陵峰的背面,有一处断崖,中间有个极其隐秘的山洞,因为丘陵峰有很多水域,地势起伏之处大多有瀑布,离这处断崖旁边不到十来米的地方就有一帘瀑布。 山洞没有被瀑布所掩盖,但隔远看,根本看不出来这里有个山洞,人才啊,这么隐秘的地方都能找到。 进洞之后,颜盏下了吴俊昊的车,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谜之气氛的武越和元荣承,而是有狮子两倍大的咕咕兽。放在一块石板上,看上去已经清理过了,只是还没有分解它。 洞里也很干净,看起来经常被打扫,石壁上安放了夜明珠的吊灯,把洞内照的很亮,山洞不大,可以容下二十来号人的样子,不过咕咕兽占了一大半。 颜盏看着咕咕兽咽了口口水说道: “咱这几个人,能吃这么多?” 颜盏进来之前本就耳朵发红的元荣承,看到颜盏之后,更加恼羞成怒的瞪了武越一眼,后者则是悠闲的在一块石板下面添柴火。 吴俊昊说: “阿姐,等下还有人要来……” 他这边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人进来了,是楚林锐和苏凝玉,这又是来撒狗粮的,颜盏觉得她姐弟两好可怜。 苏凝玉一进来就抱着颜盏那叫一个亲热,看的楚林锐莫名眼红,他也不知道要眼红什么,心里闷闷的,一个是自己的师妹,一个是对头,对,一定是看苏凝玉不顺眼,觉得她会带坏自家的师妹。 找到理由的楚林锐一把就拉开了两人说道: “苏凝玉,你不要带坏我师妹,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直接被金丹的苏凝玉一脚踹开了: “小泡泡,你快告诉师姐,这个不长眼的有没有欺负过你,前两天我听说你练功的时候筋脉受损了,怎么回事啊,要不要去药仙峰给沅尘真人看看?” 颜盏看了眼从墙里面爬出来,完好无损的师兄,松了一口气,这两口子下手这么狠,以后这家只能开洞府了,房子可不经造: “师姐,我没事,这都快个把月之前的事情了,我都好的差不多了,我还因祸得福进了一级呢,你看,我现在吃嘛嘛香的,好得很。” 说着还在苏凝玉面前转了一圈,对方用灵力探查了一下确定她真的没事之后,才放心的拉着她坐到火边上唠家常。 本来以为没有人会来了,没想到又进来了一个人,啊不对,是两个人,打头的是!!! 昨天偷酒的那个男人!不过他这次穿的是门派长老的衣服,还是镶金边的,外披的领口处居然绣了花,不过颜盏不认识,像藤蔓一样的花。 腰间系的是青色的腰带,搭配的长袍也是青色的,整个人比起昨天来说更加仙气十足,是个出窍期的长老! 后面跟进来的女子娇俏可爱,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这是被发现了?颜盏看了看旁边的众人,吴俊昊,楚林锐和苏凝玉和颜盏一样,只不过她们是震惊,还有点发抖。 “见……见过九渊真人。见过露师姐。” 啥?九渊真人?露师姐?什么情况! 来人点点头就坐了下来,九渊真人掏出了昨天偷的酒,拿出一个杯子,开始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在座的没有一个敢开口。 倒是露师姐先开口了:“武越,这位是谁呀,我怎么没有在门派见过她呀?” 武越起身介绍:“九渊真人,露师姐,这位是新进门派的弟子,叫灯泡。灯师妹,这位是九渊真人,清霄峰峰主,这位是露师姐,掌门的孙女。” 说颜盏是灯泡的时候,九渊真人抬眼看了她一下,复又喝起了酒来。 掌门的孙女?不就是露娇娇嘛?难怪看起来眼熟,上次去拜师的时候,自家师父提醒过看到她就要拐着弯走,最好不要有什么交集。 颜盏恭敬的给两位行了礼,默默的坐下不敢说话。下意识的靠着苏凝玉。 气氛简直可以说是凝固了。 苏凝玉看了颜盏一眼,转头扯了一下楚林锐的衣袖在他耳边轻轻的问: “这都怎么回事啊,这就是你一大早叫我起来吃的大餐?” 楚林锐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苏凝玉从来没有离他这么近这么轻声细语的说过话,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脑袋里一片浆糊。 苏凝玉看他半天没反应,脾气差点收不住,拧了他一下,抬眼去看元荣承,元荣承仿佛想起了什么过往,一双眼睛幽怨的看着对面的武越。 “哈哈哈,你们好有趣,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呀,我和九渊真人也是来这蹭饭的,你们不用紧张。” 吴俊昊个直肠子一听立马就问了:“真人和师姐,你们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第三十二章 烤肉(中) 露娇娇只笑,不说话,眼睛柔情似水的看着吴俊昊。 什么情况,这眼神怎么和武越看元荣承时一个样子啊,难道??? 一旁的武越起初安心腌肉,但是接到元荣承幽怨的眼神后,虎躯一震。 “哈哈哈哈。”一边笑一边腌肉,看起来慎得慌。 “咳咳,事情要追溯到我十六岁那一年了……” 武越七岁被家里人送到嫡仙派,单一金灵根,拜师执剑长老顾鸿之,居玄霞峰排行第三,因为执剑长老事物繁多,所以只收了六个弟子。 金系灵根的弟子习的大多都偏剑术,在锻体期的时候就会比别人多好几项的训练,难免磕着碰着,但是锻体期要是服药过多到时候丹毒影响筑基,对后面修行很受影响,所以顾鸿之只给他们外敷的药膏。 奈何训练太过苛刻,执剑长老的弟子不是那么好当的,武越的师兄建议他去月清峰或者丘陵峰寻找水灵根的弟子辅助治疗,这样就能大大减少带伤修炼的日子。 月清峰大多都是女娇娥,武越觉得冒昧去找有失规矩,而葛宏卿那时候已经开始在天道峰授课,所以武越便拜托这位全门派脾气最好的人帮他治疗。 一来二去,丘陵峰就成为了他第二个家,索性葛宏卿也很喜欢武越这个晚辈,当然他这性子没有不喜欢的晚辈,就让他在丘陵峰帮他做点事,顺便让他开了洞府。 其实武越修炼得还算是很快的,十六岁那年就已经练气大圆满了。 那年葛宏卿被事牵绊住了,弟子又没有在身边,就拜托武越帮忙采集几味药草。 武越当然义不容辞,反正已经练得御剑,采集起来更加简单,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到了这个洞口附近遇到了在这里研究新法术的九渊真人。 一个天雷就把他给劈落山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到这个洞穴里面了。 武越说的时候,本想吐槽九渊真人几句的,奈何风谦师祖闭关,掌门大人又日理万机,目前门派武力值九渊真人是排行第一的,打不过。 那时候九渊真人对于击落门派弟子这事,毫无抱歉,这么个犄角旮旯也能被他的雷劈到简直活该,还怪罪武越打扰了他修炼。 当时只知道门派里面各大长老和掌门都想弄死这个传说中的九渊真人,但又都没说是为了什么。 武越下意识的就以为自己小命不保了,没想到出来采几味药材还把命送了。 脑袋里面在想是被天雷劈死还是自刎死哪个会痛快点的时候,对方开口了。 “你会做吃的吗?” 武越都傻了,什么意思。自我烹饪?这个死法太恐怖了吧,能不能来个痛快。 对方看他在地上一脸痛苦,眉头一皱,啧了一声。 “怎么也是个不会做饭的,老子在这里面都大半年了,好不容易来个弟子,还不会做饭。” 听懂他话回过神来的武越,原来不是要吃他啊: “九渊真人,弟子会一点,您要是不嫌弃,我给您做一顿,当做赔礼,您看可否?” 对方挑眉,大手一挥,一只咕咕兽直挺挺的出现在了洞里,还是没有清理过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吃咕咕兽。 无奈武越只能拖着带伤的身体去瀑布边洗咕咕兽。把咕咕兽用绳子拴着在水里过滤血水的同时,回到洞里打扫洞穴,安上夜明珠,当然这个夜明珠是九渊真人随手丢地上的,好几大颗,武越只不过是捡起来挂墙上而已。 又出去找了两块大石板,用灵力打磨好扛回洞里,架起了灶火,把泡水里居然没有被水怪吃掉的咕咕兽扛回去。 于是第一顿石板烤肉就在这个洞里面出现了。 好吃。 这下武越除了帮自家师父处理门派琐事还要帮葛尊师跑腿现在又成了九渊真人的厨子了。有事没事就被他招到洞里来给他烤肉,或者炖汤。 直到九渊真人的那套自创术法完成后,这个洞穴也就慢慢的成了武越一个人的地方,二三十年后,他在丘陵峰救了掉水域里被草藤藻缠住快要嗝屁的十二岁元荣承,这个洞穴就多了一个人。 元荣承来自仙山村,和吴俊昊是亲如兄弟,所以山洞里多了三个人,后来吴俊昊和楚林锐玩得好,山洞里多了四个人,楚林锐某次入山洞的时候被苏凝玉发现,说是不带上她就举报他们四个,于是山洞里多了五个人,今天他们又带来了颜盏。 然而按理来说,这个山洞不是武越的秘密基地而是九渊真人的!九渊真人今天又带来了露娇娇。 众人傻了半天,都在想,要不,不吃了?他们占了大佬的地盘这么多次,现在大佬回来了,还带了表面甜美可人实际辣手摧花的露娇娇,这咕咕兽它不香了啊。 “咦,武越,你那么早就认识九渊真人了?可你现在修为怎么还在筑基后期,这是为什么啊?” 露娇娇听完,却问起了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的事情,这话一出,大家都看着武越,包括品酒的九渊真人也是不解。 按理说现在应该要是在金丹中期了才是。 没想到当事人温柔的笑了笑,翻动石板上的咕咕肉: “在等一个小不点一起金丹。” …… 颜盏瞬间看了眼元荣承,对方低着头,大家都在看武越,就他低着头,这还不露馅? 关键脸都红到脖子了,啧啧啧。 这什么神仙爱情,牙齿好酸。 “天啊,是哪家女娇娥能让你这样压着修为等待啊。” 苏凝玉八卦的问,气氛一下子就不尴尬了,大家都是冒着星星眼等武越透露一二。 武越,越发笑得温柔,假装转头拿调料,实际看了元荣承一眼,没想到元荣承一直低着头的,偏偏这个时候抬头了撞了个正着。 颜盏都紧张了,别露馅啊,指不定就被逐出师门了。 “他太害羞了,就不透露给大家了,我只希望公开的时候大家可以诚心的祝福我们就好。” 好在武越拿完东西就低头开始调味了,没有再看元荣承。 颜盏也放下心来。 “天啊,武师兄,我第一次知道你这么痴情,原来你入山这么久还只是筑基后期是为了佳人啊,我苏凝玉第一个祝福你。” 武越笑了:“谢谢师妹。” 在坐的陆陆续续都开口祝福了,武越看了看颜盏: “灯师妹不祝福我们吗?” 这话一出,元荣承都屏住了呼吸,双手捏紧。大伙又齐刷刷的转头看着颜盏。 颜盏心里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这丫一定是故意的。 百分之百。 第三十三章 烤肉(下) “师妹,你知道是谁?” 苏凝玉反手就抓着颜盏的胳膊,一副是姐妹就坦白从宽的表情。 颜盏恨不得给武越一个邪魅的笑,然后来一句,宝贝,你这不是在玩火吗? 可是她不能啊。 没想到这武越这么腹黑,就不怕她给捅出来点什么吗?还是说觉得她很蠢看不出来什么,或者是在试探她?如果她没有好好回答,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她咔嚓了。 颜盏瞬间抖了三下: “师姐,你就别逗我了,我来这里就测灵根那天见过武越师兄,我知道个啥。” 颜盏白了武越一眼,说: “武师兄,我当然是祝福你的,我刚刚被你的神仙爱情虐到了,等下我要吃一块最大的,你们谁都别和我抢啊。” 听她说完,大家都笑了。 露娇娇,拍拍手说: “神仙爱情,哈哈哈,这个用得好,灯师妹不愧是点子最多的。” 颜盏本来一听没啥,后来觉得不对劲啊,看了看旁边的苏凝玉,对方一脸懵,又看了看楚林锐,对方还没有听出哪里不对,一路看到低头的元荣承,算了,她自己问: “露师姐,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您这话从何说起呀?” 拜师那次见面的时候露娇娇在打坐,按理说,没有见过她呀。 露娇娇帮武越加了一块柴放进去后说: “仙山村的人都会有一份身份说明存在嫡仙派主峰的档案室,我只是觉得你的名字很有趣,就去问了一下守档案室的师兄,我没有偷看你的隐私哟,就只了解了一下你到仙山村之后的事情,觉得你很有想法,所以今天才会缠着九渊真人拜托他带我过来的。” 原来如此,但是颜盏莫名的感觉后背一凉,苏师姐也抓紧了她的手,像是在给她打气,可是她只想哭泣啊。 “哈哈哈,谢……谢露师姐厚爱,我那都是小聪明,上不得台面的。” 可是露娇娇仿佛“真的”很喜欢她一样: “怎么会呢,师妹可是能让吴师弟无药筑基的人,这么厉害,怎么会是小聪明,你太谦虚了。” 这话一出,颜盏瞬间成了焦点,因为这事没有几个人知道,而且为了不影响颜盏的修炼日常,门派没有对外公布。 所以在坐的除了当事人吴俊昊就只有元荣承知道了,没想到露娇娇一来就给她捅出来了。她没有得罪这位大佬吧。 怎么感觉对方有点针对她啊,莫名其妙。 “师妹,你这也太厉害了吧。我说吴俊昊怎么年纪轻轻的,回去一两个月就筑基成功了,原来是因为你啊,你给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苏凝玉觉得朋友之间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直接就问了出来。 吴俊昊本来就觉得他阿姐这么厉害,门派居然不开表彰大会,关键今天九渊真人在这里,这个看不起他阿姐的老光棍,现在知道厉害了吧,可惜晚了,阿姐已经是自家师父门下的弟子了。 吴俊昊见颜盏半天没有说,就要开口,被旁边的元荣承一把捂住了嘴巴: “这菜还没有熟呢,每次都是你先开口要,这次让给你阿姐。” 吴俊昊一脸懵逼看着元荣承,满脸都是我不是要吃肉,我是要赞扬我阿姐。 颜盏见状,知道让吴俊昊这个星星眼来说,指不定有的没得都给她夸一大通,到时候把她吹上了天,其实她什么能力也没有,脸打得生疼。 “哈哈哈,师姐~你们太抬举我了,我那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我就是想要个房子住,自己又没钱,就怂恿吴俊昊的母亲叫他回去给我建房子,没想到这房子没有建成功,人倒是筑基了,我也就跟着得了一波好运,能进嫡仙派。” 苏凝玉愣了半天: “就……就这样?”完全没有她想像中的惊天地泣鬼神,太平平无奇了。 颜盏正要说是,就被露娇娇抢了先: “怎么会是就这样呢,咱们门派不是开设了新课吗?雕刻,就是根据灯师妹的建议开创的。” 这颜盏可蒙圈了,连忙摇头摆手:“这……这太抬举我了,怎么可能呢,我只是提出假想,嫡仙派的各位尊师、长老们才是真正在用心钻研之人,我什么作用也没有。” 露娇娇还要再说,武越已经接到元荣承的眼神信号,咳嗽了两句说道: “好了好了,肉已经烤好了,你们再聊下去,都要给九渊真人一个人吃光了。” 说着还真切了快很大的给颜盏: “灯师妹,这是你点的大块咕咕肉。快点吃,就还有。” 颜盏因为武越的打断感觉终于能消停一会儿了,但这话什么意思,快点吃?不应该是慢点吃吗? 很快他们就知道武越说着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九渊真人,我们这么一群晚辈在这里,您老人家能不能走点心,您那叫吃东西吗?您那叫倒胃里吧,猪八戒吃人参果都没有这样。 关键武越只烤了一半的咕咕兽,另外一半,被九渊真人丢到灵兽袋里面喂他的灵兽去了。 不知不觉间,大家吃东西的速度都越来越快了,男生们感觉在和九渊真人比赛一样,差点噎死几个。 还好颜盏问武越要了一块大的,最后还分给了苏凝玉三分之一,这顿要是改到晚上,她估计能吃很多,先不说早晚,这露娇娇莫名的针对让她头疼。 她也没有干什么啊,没上几天课被报名了,面都没有见过被掌门孙女针对了。 她会不会是继承了她母亲的惹事体质啊,到哪都能被人莫名其妙的惦记上。 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时头顶飞进来一张传音符。飞到了九渊真人的手里。 传音符是指定的,别人听不见,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掌门发的,还要他把他的孙女带回去。 九渊真人切了一下,站起来大袖一挥,石板上考好的肉全部被他打包了,抬脚就往洞外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露娇娇一眼,意思很明显。 露娇娇有点不甘心的样子,最后走的时候,颜盏感觉她很深情的看了吴俊昊一眼。 但是一闪即逝,颜盏更加确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难道是因为自己和吴俊昊走得近所以被针对?拜托,他们是姐弟啊。不要给她这种冤枉亏吃好不好。 两人走后,大家还在叹息咕咕兽全部被打包走了。 没想到武越居然拿出了一个咕咕兽的腿,半个人高: “哈哈哈,九渊真人进来的时候我就藏起来了一个,大家慢慢吃,离开典还有一个时辰左右呢,对了我这里还有酸梅汁,大家分一分。” 前面抢吃的抢到快噎死的几个都要哭了。 第三十四章 开典 哇塞! 开典居然有小姐姐跳舞! 月清峰的小姐姐在水上跳舞,水雾缭绕,幻彩缤纷,给人一种朦胧美。 颜盏看呆了,好久没有看电视了,现在居然看了一波仙宫靓舞,不过怎么自己峰坐的位置上都有一个六字啊? 扒拉了一下坐在前面的吴俊昊:“师兄,为什么我们凳子上都有一个六字,右边的是五左边的是七啊?” 在人前吴俊昊和颜盏都是师兄师妹称呼,是说好了的。 月清峰的舞蹈几乎每次大小活动都是她们峰承包了,但是每次都花样不一,看了很多次的吴俊昊还是移不开眼,只能一边看舞,一边给颜盏科普。 原来是门派有个贡献排行榜,是按照峰为单位的。 观海峰现在在嫡仙派排行第六,以前是第七名的,估计是颜盏的建议,开了一门很有用的雕刻课程,所以把贡献值算到了观海峰。 这个排行影响的是大型会议或者庆典的座位排序,还有就是分发灵石和丹药的等级;同一个门派任务如果有很多峰的弟子都想做的话,战堂会开一个抽签活动,按照门派贡献排行依次抽签,抽中了的就可以夺得这次门派任务。 别的争议大的活动都是按照这个贡献排行榜来安排的。这样很大程度的避免不必要的争吵,还能积极提高各峰之间的办事效率。 第一名是主峰,因为是掌门门下,弟子大多都会参与各项门派管理,或者门派高危任务,当之无愧第一名,很多年没有改变了。就拿这次来说,主峰弟子忙着管理秩序,或者小战场监考,几乎没有几个人来观看开典,看不到漂亮的月清峰小姐姐的舞蹈,颜盏觉得血亏。 第二名是玄霞峰,执剑长老的山峰,虽然人少,但是管理门派秩序,就像是一个司法部门一样,人不多,但干的都是无规矩不方圆的事。今天一个人都没有来,全部去镇守山门,和管理秩序去了。 第三名的药仙峰,不用说,门派谁不要丹药?谁没有个病痛?不过弟子虽然多,但一大半都去做紧急救援的准备去了,所以来看开典的也没几个。 第四名的是四象峰,四象峰和天道峰差不多都是属于求学的峰,只不过天道峰是扫盲的,算是一个公共的峰,没有单一的峰主,四象峰是深造的,比如阵法啊,铭文符咒啊,炼器铸剑啊等等这些。 有固定的几位峰主,前去拜师的需要金丹修为,所以没有成为拜师弟子的内门弟子,一般会选择在金丹之后去拜入四象。当然也有对这些不感兴趣的,只是喜欢术法和修炼的,也会积极参加战堂的活动,争取得到别的峰拜师弟子的名额。 所以四象峰的弟子是最多的,不过人家都热衷于搞科研,积极参与长老或者其他峰主的学术交流场地设计,参与设计的弟子是不能进行学术交流的。开典的时候也去检查场地了,不想出什么差池,所以也没有多少弟子来看开典。 第五峰的是丘陵峰,丘陵峰几乎成为了第二个药仙峰,主要辅助锻体期和练气期的弟子,还有丘陵峰的峰主葛宏卿是出了名的温柔,去请教他知识的弟子数不胜数,也有很多像武越一样把丘陵峰当做自己的第二个家的。 丘陵峰来观看的人只有十来个,颜盏还以为丘陵峰会有很多人呢,毕竟在那练习了一个月了,看到大大小小的洞府庭院很多,没想到都是外峰人口。 第六名就是观海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都是男生的原因,单身狗的执念,几乎十一弟子人人都积极做任务,日积月累的,加上峰主一直辅助执剑长老工作,玄霞峰缺人手的时候都是直接来观海峰提人。 第七名就是刚刚被观海峰比下去的月清峰了,同样是水系,主要是女孩子多,大多弟子都不好意思去请求帮助,不然和丘陵峰不相上下。 第八名是赤焰峰,是火系灵根的峰,本来火系很有攻击力,和金系差不多,但是性子太急躁了,总是闯祸,攒的贡献值也就被抵消掉了,所以排行第八。 第九名是固塬峰,土系灵根的峰,性子沉稳,吃苦耐劳,至于为什么排第九,是他们峰主说的,不想排前面,太闹腾了,第九很好,在清霄峰前面。很好。 第十名就是清霄峰了,老光棍九渊真人一个人在的峰,要不是雷灵根属性克制零州滋生的魔,九渊真人还能在外为门派做点贡献,不然早就被门派里面的人请出清霄峰了。 毕竟清霄峰其实是风谦老祖的山峰,又不是九渊真人的。 九渊真人每次都以没有雷灵根的弟子为由不开山立峰,所以一直霸占这清霄峰,现在来了颜盏又开始怪她太老了,影响他救天下苍生。 迟早要被请出清霄峰! 说到这里吴俊昊就气得不行,不想再说后面的山峰排名,狠狠的瞪着高台上的老光棍,本来他还觉得阿姐说的很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 自从清早接触过这个人之后,他简直鄙视他,倚老卖老的老光棍。 颜盏看他义愤填膺的样子,笑了,转移话题聊了点别的。 整个开典除了有歌舞的地方,颜盏看了以外,其他地方真的是越来越像开学典礼,校长拿着仿佛有几百万字的演讲稿讲个没完。 她本来以为,修仙界没有这些繁文缛节,掌门大人看起来又是言简意赅的人,没想到面子工程做下来,也是难以免俗。 旁边的九渊真人,感觉都已经入定了一样,毫无表情。 颜盏看着别的门派的弟子居然还一脸欣赏的在听掌门大人演讲,时不时还点点头,只是你们要不要点得这么整齐,就像事先排练好了的一样。 终于等到掌门说完了,颜盏以为要散会了,都做好了要跳起来拍手的准备了: “下面我们热烈欢迎灵瑶派代表人玉泽长老上台。” 这还有完没完了,不会还有归墟派的也要上台演讲吧。 难怪吴俊昊一大早就来叫她去吃咕咕肉,这一个比一个长的演讲,肚子里面没有点油水谁招架得住啊。 颜盏拍了拍吴俊昊的肩膀说道:“好师兄,你救了我一命啊。”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的吴俊昊笑了,偷偷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给颜盏,颜盏接过来一看,林珍牌肉干果干! 亲弟弟啊~ 只是为什么感觉有一双怨毒的眼睛在盯着她,后背都发凉了,抬眼望去,奈何等级太低,啥也感觉不到。 算了,吃肉干。 第三十五章 团队协作与战地救援 昨天在天黑前,终于结束了开典。 今天对于颜盏来说一切照旧,对于吴俊昊来说也差不多,因为要先比完练气期再比筑基期。 “老弟,今天比什么啊?昨天宣布交流流程什么的,我全程睡觉去了,什么也不知道。” 吴俊昊一脸难怪得表情: “难怪最后大家散场的时候,你半天没动,你那睡觉的功夫也是练到如火纯青了,那么大的掌声,又那么多次,你都能不醒,佩服。” 颜盏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没办法听太多的开学讲话了,她都练出站着睡觉的本事了,更何况嫡仙派还很人性化,有凳子坐,还是带靠背的,不睡觉才怪呢。 颜盏捂着脸说: “哎呀,这丢人得事就不要再拿出来说了,老脸没地放。” 吴俊昊笑:“阿姐,你不老啊,就比我大几岁,今天是交流团队协作和战地救援。” “团队协作?那个你报的资源采集有什么不一样啊。怎么今天比两个,同时进行?”这么感觉都一样。 吴俊昊把肩上的水倒入观海峰的后厨水池里面,瞟了颜盏一眼摇了摇头说: “阿姐,你是真的全程在睡啊,昨天都说了的,算了算了,反正今天我俩做饭,闲着也是闲着。” 边说还边把颜盏桶里的水倒入池子里面,颜盏冲他嬉笑两声,催他快点说。 倒完水,又帮颜盏挑着空桶往山下水域走。 “好好好,我同你说……” 这资源采集是指大家分队采集特定目标,三个人一组,在采集过程中是不可以抢夺别的队伍资源的。 但是不要以为这样就很安全,资源采集的范围很广,有些队伍在比赛结束的时候不单单没有找到一份资源,就连人也看不到一个。而且这些目标资源都有灵兽镇守。 在没有摘下来之前,如果遇到别的队伍也刚好发现,资源多还好,可以两队合作共同对付灵兽,然后分配资源,如果资源少,难免会有比试。 不过一般比试哪怕胜利了,也有可能没有力气和灵兽去抗衡了,所以,很倒霉的遇到了别的队伍,又不是自己门派的,资源又少,只要不是只有一个资源,大家还是会选择合作的,互利双赢。 而这个团队协作就不一样了,目标只有一个,一组有五个人,队伍里五行灵根都要有,如果有变异的风雷冰灵根则队伍减少一人,所以一般门派就算是有变异灵根也不会参与团队协作。 一个门派派出三个队伍,一共十五个人,是一个大的团队。 这次的团队协作目标是登顶,在苦脊山举行,苦脊山地势十分险恶,空气中弥漫着苦涩的味道,山体上没有什么树木,多的是灌木,藤蔓,有毒的蛇蝎很多,还有一些剧毒的灵兽。 而且,在山上要是遇见自己门派的人还好,要是遇到别的门派的人,那就是一场恶战。 因为团队协作的目标只有一个,虽然每个门派派出三支队伍,但最后看成绩的时候,只看谁最先到达目标地点。所以别的门派全是对手。 这就是资源采集和团队协作的不同。 颜盏听完之后很是震惊: “为什么这么凶险的团队协作放在第一场。” 吴俊昊将桶子放下,都打好水后,让颜盏自己挑她自己的桶子,因为这是修炼的一部分,所以没有再帮颜盏。 颜盏接过扁担挑起来就跟着吴俊昊往回走。 吴俊昊说“今年把团队协作放在第一场。好像是一个月前几大门派负责人商量好的。定在苦脊山也是那时候定好的……” 这次团队协作和战地救援放在一起,所以就定在了苦脊山,在团队协作决定出胜负之后,也就是有人到达目的点之后。 战地救援组的人就要出发,去搜救被困在苦脊山里面的人。 救援组分十人一组,一共两组,每个门派都会有特定的标记,一担被救就会做上标记,意思是你是某某门派救的。 战地救援讲究的是救出多少人,当然,要是进去的救援组被困,被别的救援组救到了,这成绩就算别人的了。 这次比试有三天,要是三天里面没有任何一个人到达苦脊山山顶,三天后救援组的人就会全部出发,实行救援,如果六天之内人没有全部出来,就会有元婴级别的修士进去搜救。 也就是说最长这团队协作和战地救援也是在九天之内完成。 五天之后展开的资源采集不是在苦脊山,而是在秘境里面,所以不冲突,之所以五天之后,是因为一般战地救援和团队协作五天左右就能结束。 拿了名次的能激励接下来要比试的弟子,没有拿名次的也会让接下来参加比试的弟子点燃斗志。 两人来来回回十来次才把后厨的水池打好水,今天观海峰的饭是吴俊昊和颜盏两个人做。 颜盏来这边这么久好像还没有展示过自己的厨艺来着,她的厨艺虽然只有中上水平,但是比起自家老爸老妈来说已经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因为自家爸妈做饭很难吃,所以颜盏从小就养成了自己做饭的习惯。 来到这边之后,林珍做的饭异常好吃。颜盏又跟林珍学了一段时间。现在做饭的水平,要比以前更好了。 开典之前观海峰里的弟子除了实在赶不回来的八师兄和十师兄,其他人都赶回来了。 师父这几日都像是住到玄霞峰去了一样,老半个月没有见到他的人了,大师兄更不用说,回来的第二天一起晨练了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他的人了,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其他师兄几乎都是在前天或者昨天回来的,面都没有见上,昨天在开典上虽然知道坐六号的都是自己峰的,但一下子来这么多,她还没有认全呢。 开典结束之后,他们都要先去给师父请安,她又要去打坐,就给错过了,看来等下吃饭的时候可以好好认一下人了。 也不知道师兄们都给她带了什么礼物没有,一想到等下可能收一堆礼物,颜盏整个人都开始轻飘飘了。 第三十六章 偷肉的七师兄 今天的早餐,是十个人吃饭,颜盏做了几道菜,还把昨晚上就发酵好的面粉做成了馒头和包子,有整整三屉呢! 吴俊昊做了两份汤,还有三只家传的焖花羽鸡,算下来也有十来样了,也不知道够不够吃。 就在纠结的时候大师兄来了: “我今天没有去晨练,交代了一下事宜就过来帮你们做点菜,他们几个在外面都过惨了,好几个在山里吃了几个月的辟谷丹了,等下吃起来没完没了的,怕不够。” 颜盏听到这话,仿佛看到一群饿狼扑面而来,打了一个寒颤: “那怎么办,大师兄,你快来看看这些够不够。” 说着给他一一介绍了今早的早膳。 看着颜盏期盼的眼神,不忍的摇了摇头说: “师妹,他们是饿狼啊,你以为是家猫吗?至少还要再来两倍!” “什么?那……那现在还来不来得急啊!发好酵的面团已经没有了,现在发是来不及了,要不吃灵谷?” 楚林萧点点头,让吴俊昊去煮饭,还拍了吴俊昊的头一下: “咱师妹不知道那几个混小子的食量,你难道还不知道?你以为煮两锅汤就能打发他们?天真,快去煮饭!” 吴俊昊摸了摸被打的地方,委屈兮兮的去煮饭去了,那么两大锅汤还有三只花羽鸡还有三屉包子馒头的,七八样菜,怎么就还不够呢? 好几个月没有一起吃过饭了,而且颜盏来的这段时间里面他一直都是吃珊瑚做的早饭,很少来吃小食堂,都忘了大家以前吃饭是怎么个抢法来着了。 算了算了,去把观海峰最大的锅拿出来煮饭吧,阿姐做的馒头有股淡淡的奶香味,他刚刚本来要偷吃一个的,被大师兄打断了,等下他要第一个吃。 楚林萧来了没有五分钟,楚林锐也匆匆赶了过来,急急忙忙的,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宣布。 一进门就说:“师妹!我来帮你做饭了。” 似乎没有想到会看见自己大哥:“哥?你怎么在这里,你今天不是要去分发一些事宜吗?” “和你一样,怕那群狼崽子不够吃,帮师妹多做一些。” 楚林锐点了点头:“这样啊,那我要做点什么。” 楚林萧也不和他客气,叫他直接御剑去大食堂看看有没有肉,拿块肉回来,做灵萃黑纹肉饺子馅。他自己也开始做饺子皮。 对于接到光明正大的抢肉任务,楚林锐开心极了,一头扎进大食堂的厨房里面就开始抢肉,这食堂里的厨师都要哭了。 这段时间的大食堂都是供应灵瑶派和归墟派的弟子吃饭的,没想到今天来了一个抢肉的,这都要开始比试第一场了,让别的门派吃不饱不得闹笑话? 于是大厨也不是好对付的,直接叫人把楚林锐围了起来。 楚林锐不想和他们大打出手,一个遁地术直接给遁走了,气得大厨差点没有吐血。 关键对方哪个峰的弟子都没有看清,穿了固塬峰的内衫,套了四象峰的外套,还披了赤焰峰张扬的披风,左脚穿玄霞峰的戒靴,右脚穿观海峰的云木纹靴,头戴药仙峰的八卦葫芦冠,就连月清峰女子专用的披帛都不放过,简直不伦不类,又一句话也不说,抢完肉就走,根本不给人辨别的机会。 要不是两大门派的弟子等着要开饭,他非要把这个偷肉的崽子找到不可。 回到观海峰的楚林锐把半边黑纹猪放到案板上的时候,在做饺子皮的楚林萧和在煎饼的颜盏都傻了。 楚林萧抄起擀面杖就是一顿胖揍,颜盏吓得立马叫在外面煮饭的吴俊昊,两人合力才拉住楚林萧。 “大师兄,大师兄息怒息怒……” 被半边黑纹猪刺激得不行的楚林萧已经不知道什么叫息怒了,手里的擀面杖都快要当剑使了: “楚林锐,我叫你去拿块肉,你给我拿半边猪回来了,你叫我们峰以后怎么出去做人,啊,你是听不到人话吗?” 没想到楚林锐一下子被打懵了,好几年没有被自己大哥打过了,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就开口说: “这……这难道……难道不是一块肉吗?我看厨房有一块肉,我就拿回来了。” 楚林萧气的差点白眼一番就要撅过去,想挣开颜盏和吴俊昊,去掀开自己老弟的天灵盖看看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可惜,吴俊昊试出来吃奶的劲,加上颜盏也在边上,他还是有所顾虑,怕伤到自家峰好不容易收的一个师妹。 深呼吸了两口气说: “你就算不知道我说的一块是多大,你也要知道,大食堂最近都在招待灵瑶和归墟两派的弟子,你拿这么人大一块回来,他们吃什么。” 楚林锐根本就没有想到别人吃啥,一门心思都是自己老哥布置的抢肉任务,还有自己几个师兄弟的血盆大口,看到这么大一扇黑纹肉,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够了!这块够吃了,就它了,于是拿起就跑。 不过现在想想好像自己真的做错了,只能弱弱的缩着脖子,不敢看自己大哥: “那……那……那我还回去?” 楚林萧额上青筋突突突的跳,本来是叫这个憨憨去问问有没有肉的,没有就只放灵萃做馅算了,没想到对方超额完成任务。 这可怎么办哦,还回去,然后认错?天啊!观海峰丢不起这人啊,不还回去?灵瑶和归墟够不够吃啊。 烦躁! 恶狠狠的瞪了楚林锐一眼,问道:“你就穿着观海峰的衣服去的?” 楚林锐立马精神了说道:“师兄放心,我其他几大峰的衣服都穿上了,当然我没有穿主峰的,主要是没有,我连月清峰的披帛都挽上了,还给面部施了障眼法,肯定不知道是咱们峰干的。” 以为事情平稳了的吴俊昊和颜盏刚松开楚林萧,就听见“啪!”的一声,楚林锐就到厨房外面的院子里面了。 “我叫你去问有没有肉,你直接奔着抢去了,好得很,要不是今天师弟们都回来,又要学术交流,我不打得你屁股开花。快给我滚回来剁饺子馅,这半边猪不吃完,你和他们那几个饿死鬼谁也不许下桌!” 还在晨练的观海峰众弟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等下要面临撑死的危险,一个两个有说有笑的讨论自己给十二师妹买的礼物。 第三十七章 开饭喽~ “大……大……大师兄,这,早饭?” 进到小食堂的众兄弟都傻了,以为只有小十一小十二两位师弟师妹做早饭。应该没有多少东西吃,都做好了绅士吃饭,转身磕辟谷丹的准备了。 本来是四人一桌的小方桌,被颜盏合并在了一起,拼成了一个大的正方型桌,一边坐三个,可以坐下十二人。 桌子上堆的满满的菜连放碗筷的地方都没有了。 颜盏在知道那半边黑纹肉都要做成早饭之后,就把腿砍下来做了黄焖猪蹄,桌子最中间堆起满满一盆猪蹄里面还有很多大腿肉,其他肉三分之一拿去包了饺子,三分之二拿去做了烤肉。 饭和碗筷只能另外放在旁边一个小方桌上面。 大师兄瞪了七师兄一眼说道。 “你看这天不是吃早饭,难道还是吃晚饭吗。你们师妹怕你们饿着多做了一些,都给我敞开了吃,一点也不许剩下包括旁边那一锅饭。” 众人脑袋齐刷刷的看向旁边,那一口几乎是大食堂炒菜的大锅,堆起满满一锅的饭。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觉得这一大一小两桌子饭菜,全部吃下去估计都得死。 第一次一群饿狼在遇到美食的时候退缩了,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哟!不是叫我来吃早饭吗?怎么都站在食堂门口。难道是姓灯的做的饭太难吃了?快让我进去欣赏一下。” 元荣承说完就往里面挤,看到满满一桌子饭菜又看到大师兄那一副不吃完谁也别想走的表情,立马画风一转说道: “哎呀。我突然想到今天丘陵峰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就不陪大家一起用早饭了,祝你们一家人吃的开心。” 然而,他刚转头要走,就被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的师兄弟们挡住了,二师兄笑着开口道: “元师弟,难得来一次咱们观海峰,客气什么,有什么要紧事吃完早饭我们帮你一起完成。” 边说边推着元荣承往饭桌边走去,吴俊昊立马又加了两张小方桌拼到大方桌旁边,让排场看起来更大了。 “呀,今天观海峰这么热闹啊,师妹你还叫我来吃早饭,这不是打扰你们一家……” 武越从快进门开始说起,跨过门本来还只是看到一大桌子人,眼睛一瞟看到桌上码得快有天高的猪蹄,和余光里人都挡不住的一大锅饭,话还没有说完扭头就走了。 观海峰的人哪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呢? 离的最近的九师兄用出了只有风灵根才有的速度,一把揪住武越的衣袖,又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按在了座位上。 “武师兄,你怎么突然跟我们客气了呢。你看来都来了,吃完饭再走嘛,大家说是不是!” 几乎是一呼百应:“是!” 武越背后的汗都出来了,上次烤肉是知道有九渊真人这个大胃王在,不怕,今天这个实打实的包子馒头加米饭的还有这么多肉,怎么吃得完。 等等,这两大锅汤是什么回事,是怕馒头在胃里泡不发吗? 看着同样要哭的元荣承,突然内心得到了安慰,真是有难同当啊,然后僵硬的扭头看着颜盏,有种磨刀霍霍的感觉。 颜盏盯着自己手里的饭,知道这杀人的目光是哪里来的,但就是不回对方一个眼神。 因为她知道,还有人要来,这菜十几个人根本吃就不完,她用了自己刚学的传音术,叫了元荣承、武越、苏凝玉、就连七八岁的尚轩逸她都没有放过,这不两人都来了。 显然苏凝玉是在观海峰山脚下遇到的尚轩逸,看两人同乘一剑就知道,练气没有到大圆满,想学御剑是不可能的。 “咦?这么多人啊?小泡泡,你不是说饭做多了吃不完吗?” 好吧!走近看到这么多的时候,两人都傻了,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灯……灯师妹,你们怎么做这么多啊,我刚刚来的时候还听路上有人说,今天的大食堂临时去饲养院杀了一只黑纹灵猪呢。你们不会也去杀猪了吧?” 天真的尚轩逸说出了自己走过来听到的趣事。 楚林锐简直没脸见人。 颜盏站起来,边说边向苏凝玉他们走去: “哈哈哈,今天我师兄他们不是回来嘛?厨师都去帮忙去了,就轮到我做饭,我看到有什么食材就给全做了,一不小心做多了,嘻嘻。” 说着就拉着他们入座,大家伙又加宽了桌子,简直就是盛宴啊。 要不是九渊真人要主持大会,武越真的想把他叫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场景下,觉得有他在莫名的安心。 见大家盯着菜迟迟不动筷子。颜盏感觉得需要她这个小天使来热热场了。 “咳咳,诸位师兄好,我是新进门派的弟子,叫灯泡,名字虽然怪了点,但人还是挺正常的,师兄们不要怕,可劲宠我就好了。” 她这话一出,大家都被她的厚脸皮震惊到了,本来以为小十二是一位娇滴滴的弱女子。现在看来,画风有点不对劲呀。 大师兄立马站起来附和道: “来来来,大家一起欢迎观海峰新晋弟子。” 话音刚落,每个人面前都多了一杯佳酿。 大家纷纷站了起来,举杯。 总的来说,气氛是带起来了。大家也没有一开始视死如归的感觉。 渐渐的,本来还不知道要如何和女孩子相处的师兄们,看到颜盏如此好相处,也陆陆续续地向颜盏介绍起了自己。 重点是颜盏的储物袋装的满满的了。有符纸,有防御法器,有震爆珠等等一些,大多都是听说她被人报名了个人综合而给她选的礼物,简直比楚林锐选的靠谱一百倍! 看得苏凝玉都眼馋了: “小灯泡,我都要羡慕你了,这么多师兄,我感觉你都可以横着走了。” 颜盏笑了: “嘻嘻,没办法,上天没有赐予我像苏师姐你这样的美貌,总得给我点别的,你看,人丑福多,哈哈哈哈。” 这话成功逗笑了一票人,也就她敢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说自己丑了。 苏凝玉笑着说:“你快吃吧,菜都没了,等下你就准备饿肚子吧。” 颜盏光顾着收礼物去了,回头一看,这些人是真的能吃啊,刚刚还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怎么一圈介绍下来,就快吃完了。 真香! 第三十八章 个人综合前夜 一眨眼距离上次吃饭已经过去十来天,明天就是个人综合了。 在这期间葛宏卿和自家师父没那么忙的时候也会来指导她,顺便观察她到底能不能去参加这次个人综合。 结果是。 给她加油,说她完全没有问题。不知道是表扬的层面多呢还是因为她自家老爹教的拳法起到作用了。 总之就在刚才她拿到了战堂送来的编排号———九。还告诉她个人综合的一些规则: 个人综合只比三天,比完之后就是筑基期的修士开始比试了。 三大门派一共有十八人参加这一项,每个门派六人。 个人综合每个人都有时间限制的,一共六关: 第一关:笔试,一般都是问一些练气期的基础知识,有时候也是一些哲学问题。比如为什么要修仙啊这些的。 第二关:野外生存,就是有对她有益风雷两系灵根存在的一关,也是对体能的考察还有就是面对复杂地形的基本判别,比如这一带都有一些什么植被,会有什么灵兽出没呀,还有一些基本陷阱等等。 要在这里面找到进入下一关的传送阵,才能进入到下一关。 第三关是属于随机关卡,这个关卡算是一个小秘境了,运气好的可以抽到很简单的与稻草人比试,打到稻草人就可以过关了,听说有一次一个脸黑的抽到了幻境梦魇,出来后直接废了。 后来颜盏才知道,抽到幻境梦魇不是最倒霉的,还有更倒霉的。 第四关是阵法关,虽然没有前几天单独比试的阵法破解那么难,但是一窍不通的也很难走过去。 所以楚向海花了六天时间专门给颜盏打阵法基础,让她背下几套基本的阵法布局。也算是开了个小小的后门,不过颜盏对阵法很是喜爱,觉得阵法很有可能就是能带回爸妈的关键所在。在学的时候格外用心。 第五关自我突破,会有一个和自己等级一模一样的自己出现,打赢了就过关了,打不赢就没有过关成功。 最后一关是走一个一百米的路,周围什么也没有,内心想的是什么路就会变成什么,心境不定的人很难走完这短短的一百米。 每个人都是一个单独的考场,计时六个时辰,也就是十二个小时,没有考完全部关卡的就会被停止考试。 一次六个人同时开考,三天时间,十八人都比完之后。根据每个门派过关的总数来决定门派的前三名。 个人综合有额外有奖励,所以会分出个人前三名,这个前三名是根据过关最多用时最少来决定的。 因为颜盏没有去参加个人综合的培训,所以听到战堂科普的这些之后在风里摇曳了半天。 这关乎个人荣誉和门派荣誉的大事,为什么要给她这个萌新,她还想起师父给她补阵法基础的时候说,个人综合都是最简单的东西,你就当进去玩玩,让他们知道我观海峰新晋一两个月的就敢上战场,羞不死他们。 她看是羞不死她自己吧,她第一关就卡那了,文化课上了几天哟,就被拿到丘陵峰单独训练了。 她几乎已经感觉到史上第一张零分试卷要出来了,十二个小时磨了一张零分试卷,指不定她待不住直接弃权出来了。更别说对她有利的第二关了,她怕是比赛结束都摸不到第二关的边缘。 “阿姐~战堂来给你送号码了吗?” 吴俊昊来丘陵峰接颜盏回去。 颜盏无精打采的回道: “唉,送了,九号,按时间来看我是后天那批。” “怎么看起来不高兴的样子呀?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颜盏有苦难言,开了几次口都放弃了,只得向殿外走去,示意吴俊昊先回家。 回到院子里面之后,楚林锐刚好过来叫他们去观海峰的小食堂吃饭。 今天晚上一起吃饭的只有三、四、六、七师兄,其他都去忙去了。 大家十来天已经很熟悉了,看颜盏灰头土脸的进来,都开始询问她怎么回事。 颜盏看着大家真心关心的样子,也不矫情就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你是担心自己第一关都过不了?虽然第一关考的知识面很多,但指不定这次就是一些反思或者哲学问题呢。到时候你只要字数达到了,交上去咱师父还能不让你过?” 颜盏听四师兄这么一说,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不是吧师兄,这么大的学术交流,还能公然徇私舞弊?” 旁边的三师兄笑了:“师妹,你你别听他瞎说,一起监考的还有另外两派的元婴修士呢,听说一位是灵瑶派的玉泽长老,一位是归墟派的察安长老,师父要想徇私舞弊,那可不是一般的难。” “就是,不是自己监考自己门派的,而是别人来监考,四师兄你想得太好了,你就算是要安慰小师妹也不能胡编乱造呀。” 六师兄也开口了。 颜盏哭了,她不认为玉泽会给她放行,就算放,她脸都丢尽了,更何况也有可能是察安监考她。 “这可怎么办呀,我不会成为嫡仙派第一个第一关都过不去的弟子吧。” 三师兄想了一下说道: “师妹别急,你这不是还有一天吗?第一关的出题人好像是云曜尊师,要不咱们去问问他大体范围,你今明两天恶补一下?” 云曜?不是吧,她怕!立马把头揺得像拨浪鼓一样: “三师兄,云曜尊师就算了吧,我怕我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楚林锐插话了:“就是,三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云曜尊师的脾气,本来还会赏识小师妹被人陷害都还敢上,现在看她这样去问他考试范围,立马头给他锤爆不可。” 就在众人都愁得不行的时候楚向海回来了。 “哟。都还在吃饭呀,看来为师没有回来嘚太晚。” 众人立马站起来行礼:“师父好。” “好好好,都坐下吃,小十一,给为师拿副碗筷来。” 说着就坐了下来,吴俊昊起身去拿碗筷。 楚向海一坐下就看到一脸丧气的颜盏: “怎么了,你们谁欺负小十二了,皮痒了?” 大家立马摇头摆手说出了原由。 “原来是这个啊,没事,因为像你这样,啥也不懂就被选上个人综合的,从有学术交流开始就你这么一例,而且从来第一关就没有说要交一张满分卷子才能去下一关,一般都是写完交卷,然后去下一关,收到卷子的考官就开始改卷子,能参加个人综合的,笔试部分也不会太差,所以都会过关,只不过评优的时候会拿出来比对谁的答得更好一点。你啊,就放心吧,交白卷也能去下一关,只不过等于没有第一关的成绩了。” 颜盏一听,觉得自己至少能走到第二关,也不算丢人,顿时有心情吃饭了。 “而且今年个人综合的规则也改了,你也算有点好运,这规则还是一月前几大门派一起讨论过的,说是一关一关过,过不了就不能去下一关,太局限了,虽然个人综合考的是综合实力,但难免有短板,而且还是练气期和筑基期,所以今年的规则是可以放弃自己不会的关,去下一关。当然这样输的概率就会加大,毕竟也有可能别人一关都没有放弃。” 楚向海说完,颜盏更是觉得这次的考试没什么紧张的了,虽然被人架着上了战场,但是战场上有放弃的权利,只能可惜嫡仙派要少一个竞争名额了。 楚向海像是看出她的想法一样,笑道:“别想这么多,嫡仙派有名誉要保,但也不是什么非要事事挣个第一才罢休,你就不要有压力了,快吃饭。” 在座的师兄们也纷纷劝她想开点,又不是她愿意去这个个人综合的。 第三十九章 个人综合(一) “你们六位注意了,比赛一共六关,如果你有哪一关不会,可以选择放弃直接去下一关,最终以过关的总和来结算成绩。祝你们好运。” 一大早就来候考的颜盏,手心不停的冒汗,虽然师兄们都很鼓励她,但毕竟是来这里这么久第一次面临这么大的考验。 和她一起的门派练气期弟子是一位男生,不认识。 “师兄好,我叫灯泡,是观海峰楚峰主坐下十二弟子,能冒昧的问一下,您是练气多少级呀?以前有没有参加过个人综合?” 对方明显也是第一次见到颜盏,刚刚进来的时候还在纳闷,怎么没有在个人综合训练里面见过?关键腰带还是浅赤色,不是说要求练气五级以上才能报名吗? 难道有什么过人之处? “在下赤焰峰,炎烈真人坐下十七弟子余恒,练气十一级,我也是第一次参加,师妹,怎的没有在集中训练里见过你呀?” 颜盏尴尬了,这她要这么回答他,她是被人陷害然后自家那要面子的师父顺水推舟?这怎么说的出口? “咳咳,那个师兄呀,我呢,先前受了伤,就没有去参加训练营了。” 余恒见她似乎不想提及这事,也就没有再问,只是提醒她要多多注意安全,不要硬上,能过就过,不能过就放弃,指不定下一关对于自己而言就是强项。 颜盏感激的点点头,又同样叮嘱对方注意安全。 “好了,你们进去把,进去之后就是个人战了,切莫逞强,安全第一。” 刚刚来讲解规则的弟子,看时间到了,就打开结界,让大家依次入场。 颜盏虽然是九号但在今天来说她是排在第三位的,也就是第三个入场。 看着眼前只有在电视上才看到过的玄幻之门,颜盏突然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这次考试不管结局如何,一定要全力以赴。 进入玄幻之门后是一间只有二十平的小房间,房间中放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桌子上一张“试卷”,正对着桌子的那一面墙上有一个一直在运作的阵法,看来是通往下一关的门了。 颜盏站在原地闭着眼睛深呼吸了几个度,告诉自己没人监考没人监考,只要提笔写了解和答就会给两分的,会得两分的。 加油! 然后走过去开始做试卷,先通篇阅读,看看自己有哪些会的。 拿起试卷一看,九道基础解答题,三道材料分析题,一道作文题。颜盏怎么感觉这么像考语文呢? 全部审完题下来颜盏决定先写作文,作文问的是修仙是逆天道尊人道还是舍人道而尊天道。 还好她最近认字已经小学毕业了,虽然九年义务教育还差三年,她也要拿一个小学优秀作文出来啊。 颜盏掏出自己带的花羽笔,这是刚刚给门外宣布规则的考官检查过的,同意带入。 先从哪里开始写呢?想了半天,又回想了自己父母的为人处世还有来这边这么长时间大家的相处方式,让她写舍人道,她写不出来。 但是逆天道,这个世界的天道是指什么她还没有一个概念,就自身目前的认知来说她认为就是自然法则,这自然法则怎么能逆呢? 再说,或许修仙就是一条路,本来没有人走后来走得人多了就成了一条路出来。 有这样自然进阶的等级,不会有人等级倒着来,也不会有人一下是练气一下是元婴一下是锻体的。 说明修仙也成了一个方向性不可逆像人成长一样的存在,既然存在了,那就合理呀,存在即合理。 对。 就写存在即合理,既没有逆天而行也没有舍弃人道,我们依旧是在灾难或者大是大非面前选择保护人类保护生灵,保护自然。 想清楚这一点之后,颜盏开始动笔写了起来。 今天监考嫡仙派的是归墟派的察安长老,昨天他监督的是灵瑶派的两名弟子,对方都是稳扎稳打,循序渐进,是可塑之才。 今天这嫡仙派的两位,他一开始还觉得正常,怎么感觉这开考半天了一个就奋笔疾书,一个就拿出一根像羽毛一样的东西,支着脑袋想半天,动笔先写的确是哲问题。 一般大家都是最后写这一题的,倒是让他好奇起来,想看看这个女娃娃写的什么。 从一开始的在监控室看,到后来的隐身去考场看,最后另外两位监考老师来拉这个不见人影的归墟派考官,成为了三个人观看。 楚向海一开始就知道自家这个弟子脑袋里奇奇怪怪的想法很多,能想出造房子提修为这样的事,在晋级上也是不走寻常路,在上次仙山村的时候也说过自己对灵力的看法,没想到这次写天道居然也是这么截然不同。 两方都不赞同,但又两方都赞同,存在即合理,这句话更是让他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颜盏大概花了一个小时多点的时间,写完了一千六百字左右的作文,完全感觉不到后面站了三个人。 翻到前面的基础题,头瞬间就大了,九道基础题没有一道会的,三道材料分析题,一道是讲小明在外做门派采集任务的时候遇到了一只高自己一级的蓝羽兽,使用了震爆珠和引雷符,最终却被一群蓝羽兽围攻,让答题的人分析小明的对错。 蓝羽兽是啥?她没有去上课啊。算了看下一题。 小明与自己同等级的小红比试,但是小红灵根压制小明,最后小明获得了胜利,请问小明为什么会赢,小红为什么会输。 ……这什么啊,她咋知道为什么,你这不是材料分析题吧,你这是脑筋急转弯吧。 下一题。 小明在压缩自身灵力的时候,每次都是运行三个周天,将灵力运送到丹田储存,可是在晋级的时候,小明强行运行四个周天,会带来什么危害。 …… 晋级她是晋过,但是她都是睡过去的啊,她怎么知道有什么危害。 这可真是愁死她了,到底要不要写啊。就这么交上去不会连作文的分都不给她吧。 身后的玉泽和察安看她这么痛苦的样子,同时转头看着楚向海。 对方尴尬的咳嗽两声,本来都做好了自家徒弟放弃第一关的准备了,没想到她哲问题答得这么好,早知道就教她点理论知识了。 又不好意思说她是被自己门派的人陷害才来参加的个人综合,这是家丑啊,怎么能外扬呢,只能传音说她才入门派没多久,但是一心想来参加个人综合,心诚一片,门派战堂仁慈就同意了。 其他两个一副,你看我两是傻子吗?的表情。 第四十章 个人综合(二) 颜盏用了毕生的脑洞写完了材料分析题,后面两人本来想要问个究竟的。 奈何看了对方写的答案之后,差点憋笑别出内伤,三人直接遁到监察室才捧腹大笑。 察安长老最先开口: “哈哈哈,人才啊,楚向海,我才知道世间会有这等奇女子,你刚刚说她是你徒弟?好徒弟,教得好。哈哈哈,笑死老子了。这份考卷给我带回去,我要裱起来。哈哈哈哈。” 玉泽本因颜盏长得像自己心心念念之人,又见她对于天道人学有如此特别的见解,很是有好感,奈何这材料分析题,真的让他大开眼界,一向不苟言笑的他,难得开了一会玩笑: “哈哈哈哈,楚峰主,在下甘拜下风,您在教徒弟这方面我自愧不如,厉害厉害。给我吧,我带回去,供起来。” 楚向海,本来是觉得很丢人的,没想到自己那不走寻常路的小徒弟真的是差点没把他笑死: “哈哈哈,不用佩服我,我都佩服她,以后撰写游记什么的一定不能让她去,不然非把一门派人笑死不可。哈哈哈。你们也别想拿这份考卷,我要把它吃了,丢死人了。哈哈哈。” 三人笑得瘫坐在椅子上,听到响动进来查探情况的弟子们都懵了。 你看我我看你,这三位大佬们是在拿对方互相试毒痒痒粉吗?怎么笑成这样。 “咳咳,我们没事,咳!你们都下去吧。” 察安已经笑得只有出气的样子了,他是崩住再说话的。 众人一脸懵逼的进来,又一脸懵逼的出去,都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 颜盏算是第一个交卷,写完停笔,看了一遍自己写的,感觉还蛮不错的,应该可以得两分辛苦分,交完试卷就站到传送阵口去了下一关。 颜盏人刚离开第一关,试卷就传到了监察室。 “别抢,别抢,让我先看,我刚刚还没有看完呢,让我来看看小明是怎么色诱小红的,哈哈哈。” 察安第一个冲到交卷口,拿起试卷就跑,后面追着想毁尸灭迹的楚向海和想看还有什么新鲜招数的玉泽。 “玉泽玉泽,你快拦住楚向海这老头,我看他一脸笑里藏刀的,考卷一到他手上保准给他吃了,等我看完了我给你。” 这事上没想到玉泽立马就答应了,转头就对楚向海说:“楚峰主,要不咱们小酌一杯?” 楚向海拿他们简直无语哪里笑里藏刀了,他那是想看,对,一定是的,自己徒弟写的太精彩了,想看! 于是玉泽在和楚向海老鹰捉小鸡,察安躲角落里面差点没有笑死。 而颜盏这边,也顺利的进入到第二关———野外生存。入眼的是参天大树,花和草都要比她认识的大一些,本来她就觉得这个世界的植被要大一些,这个考场里面的植被更甚。 虽然小时候做个很多林间训练,但那都是在父亲的陪同下,而且植被也都认识。 来这边在仙山村待了七八个月,林珍和元荣承他们也带她认识了一些这个世界的植被,哪些有用哪些有害,哪些是特定灵兽所在才有的,哪些是属于沼泽才有的。 都只是在进山的时候顺道教她。也不知道学的全不全,这次野外生存能不能度过。 很快颜盏就认识到野外生存副本里面的时间和外面的时间是不一样的了,因为她是早上八点进的考场,写个考卷最多用了一个时辰,也就是说此刻应该是十点左右。 但那太阳明显已经是过了正午的,难怪叫野外生存,本来她还在想就几个时辰,怎么能叫野外生存呢?还不予许她们带食物和辟谷丹。 颜盏抽出三师兄送的轻巧剑,说是攻防兼备,很适合练气期到筑基期的女孩子。 虽然剑法的招数没有学几招,拿来探路还是可以的。 多年的林间训练,让她知道,要在太阳下山之前找到一个安身的地方,不然下一秒就被吃的骨头都没有。 颜盏左手带着防御手镯右手拿着轻巧。走一步,停五秒的观察起周围。 空气中隐约还能感觉到湿度,明明已经过了正午,却还能感觉到湿度,说明要么就是水域多,空间小,要么就是刚刚下过雨,还没来得及蒸发掉。 但是摸地上的草,没有下过雨的痕迹。 看来要小心有沼泽地了。元荣承说有一种娇菱花只有沼泽附近有生长,此花生得娇艳,花叶却有细小的刺,这种刺一担刺入人体,就会使人慢慢麻痹,运气不好的就会陷入沼泽再也起不来。 果不其然。走了两三百米左右颜盏就看到了几朵娇菱花,元荣承给她画的时候她还没有觉得有多美,能让人心生怜爱。 现在看到实物,真的有股忍不住要去摸一摸嗅一嗅的冲动。 不行不行,这是蛇蝎美人,摸了要人命,狗命要紧狗命要紧。 颜盏观察了一下周围,想先确认一下这沼泽有多大,这周围不会有别的野兽或者灵兽吧。 讲真,这两三百米比颜盏跑了个两三万米的马拉松还累,出的汗还多,全身戒备的状态让她想起了第一次被父亲丢到林子里训练的场景。 那时候她以为真的就她一个人在山里,她又紧张又恐惧,体会到了求生的本能有多强,好在那时候的她接触的怪力乱神和动物世界不多,不然光靠想像就能把自己逼疯在山里。 现在比那时候更甚,总觉得下一秒就要嗝屁了一样,脑袋里奇奇怪怪的想法太多了,这样下去不行啊,等下还没有找到可是适合自己修炼的雷引林和飓风谷或者传送阵,就要把自己吓疯了,得找个地方打坐静心一下。 好在这个沼泽不是很大,也就比刚刚那个考室大个两倍左右,在沼泽的右边有几颗大型的枯木,有的倒地了,有的还是屹立不倒的样子,颜盏决定去找找看有没有树洞,没有的话就到树上去好好观察一下地形和处境。 而且有娇菱花在,一般野兽或者灵兽也会绕道走。暂时还能成为颜盏的守护者。 只是到了晚上就不知道了。 很快颜盏就找到一个树洞,可是她前脚刚走进去,后脚就感觉有一阵飓风扫过。 颜盏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什么幻觉,坐在树洞里仔细的盯着外边,几乎一盏茶的时间,又一阵风刃吹过,颜盏顿时觉得自己心提到嗓子眼上来了,自己真的是命大啊,这都能躲过一劫。 想来这里就是飓风谷了,不知道是算运气好还是算不好,这飓风谷是整个第二关最危险的存在之一,另一个是雷引林,师父说要是遇到了就坐下来好好修炼一下,没有遇到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了。 颜盏观察了半个小时左右,发现那风刃像是某种程序设定一样,只在一个地方走,每隔一段时间出现一次,想来这树洞里面是安全的,于是就安心的打坐,吸收着周围丰盈的风灵力。 直到循环了十二个周天才停下来,瞬间感觉自己全身充满了力量,于是果断出洞上树,虽然修炼很好,但要是能过这一关且不是更好? 第四十一章 个人综合(三) 在树上观察了片刻。 发现放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大树,根本看不清前方有什么路或者有什么情况。 看来想通过站得高从而观察地形这一点是不能实现了。 想来这出口位置要么在有灵兽镇守的地方,要么就在极其隐蔽的地方,要么就在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地方。 总之要先摸清楚整个森林里面有什么了,开始就眼前看到的景物来初步规划了一下路线。 用轻巧来探路和做标记,怕自己走着走着就又回到了原地。 十二个周天的运转,颜盏如今只用了五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就完成了,太阳大概在下午五点左右。 颜盏开始根据自己学的知识来判定大概位置。 一直走到傍晚六点左右,颜盏感觉已经离开了飓风谷的范围,都没有遇到什么野兽也没有遇到什么灵兽,不知道是不是练气期的弟子难度降低了还是怎么? 她也没有转回到自己最先标记的地方。眼看天就要黑了,也没有找到吃的,储物袋里面的吃的也被收上去了。 看来只能啃草了。 找了一些可以吃的绿植,找了一个树洞,就开始了夜晚的观察。 果不其然,太阳刚刚下山,这天地间还能看到一丝光亮,颜盏就已经察觉到危险的气息。 原谅她来这边这么久就只有在仙山村帮村里人干活的时候,或者问元荣承的时候知道一些寻常的野兽灵兽。 什么夜虎啊,飞鸾啊这些,别的就真的没有了解的了。看来这次考试过后,一定要去元荣承那里好好借几本书过来看看了,顺便多学几个字,第一关好几个不会写的字又不能用拼音写,真的很恼火。 监考室的主考官已经被颜盏的考卷笑疯了: “哈哈哈,这几个不会写的字,画几个圈在这里真的很厉害,哈哈哈,他用他的圈圈器摁住了对方的头,对方圈圈了他,噗。哈哈哈。人才人才。” 察安开始高声朗读,让在老鹰抓小鸡的两人停顿了一下,玉泽忍俊不禁,楚向海老脸通红,加速了进攻。 颜盏昨天学习的隐息法,只成功过一次,不知道今晚能不能成功,不然她躲树洞只能是被野兽瓮中捉鳖。 努力回想昨天师兄教的口诀,将自身灵力慢慢全部隐于丹田之内,气息也开始变得缓慢绵长。 洞外仿佛有什么走了过去,颜盏紧张的差点气息紊乱,好在对方没有什么察觉。看来是成功了。 明天再实验一天,看看是不是这些灵兽只有晚上出来,白天不出来。 做好打算又开始慢慢的运转周天,隐息调法,修炼了起来。 一坐下颜盏就感觉到了空气里的灵力,依旧是风元素占主位,其他的灵力很稀薄,看来自己还没有走出飓风谷。 不过对于有风灵根的自己来说,这样正好。 翌日。 颜盏没有一大早就出树洞,而是等到九点左右的时候才开始缓缓恢复正常的气息。 出了树洞,一边寻找食物,一边打探路线。 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一下,然后继续,没想到走到下午五点左右都没有发现有什么野兽,看来真的是只有晚上才有了。 可是走了一天颜盏发现她做的标记很多,却一直都没有重复的。难道她方向感这么强烈? 走了一天了一点岔路或者弯路都没有走?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关键是,走了一天了,她到是撞见过好几次风刃,却一直没有见到师父说的雷引林,难道自己运气好,只遇到了飓风谷,没有遇到雷引林? 等一下!怎么这几个树这么眼熟啊! 这地方她是不是来过,这里她中午坐下来休息过啊,她记得左边那三颗歪脖子树她还嘲笑过来者。 那她做的标记呢? 难道这里的所有东西会在某个时间段自动恢复? 眼看着天也要黑了,没有找到出口,反而发现了自动刷新这个功能,只能先去找个树洞度过今晚再说。 只不过在入洞前她在那三颗歪脖子树上做了不同的标记,又想到自己可以摘取果子和植被来食用,那是不是说明砍下来脱离了主体的就不能恢复了? 于是她又砍了一枝树枝放到那几颗树下,就进树洞开始了今晚的隐息调法。 她发现来这里别的没收获,反倒是调息越来越快。 又是一个清晨的到来,颜盏特地比昨天早一个小时出了树洞,白天依旧是没有一只兽类,难道是太阳一出来就没有了? 昨天那三颗歪脖子树还在,但树上的标记却不见了,树下的树枝还在,但树上被砍树枝的地方居然重新长了出来。 颜盏感觉自己昨天的路都白走了。今天她开始放开手脚大肆的破坏,反正不久就能长出来,师兄们送的七颗震爆珠毫不客气的用了一颗。 “轰!” 直接炸开了一大块。 从地上爬起来的颜盏看着眼前被炸开的地方傻了。 这杀伤力比手榴弹威力大多了啊,这么密集的树木直接给炸平了一块,还好她丢完就拼命的跑,御风术都用上了,要不然直接给树砸成肉饼。 监察室的三人被这一声巨响都忘了抢试卷的事情了,纷纷跑到水镜面前查看情况。 没想到看到的居然是颜盏。 “楚向海,你老实告诉我,你这个徒弟带了多少金丹级别的震爆珠。她这样下去这个考场明天来考试的就别想用了。” 察安急了。 参加学术交流的三大门派长老或者峰主都有参与考场设计,不单单是设计师的心血,更是钱啊,颜盏这一珠子砸下去,楚向海感觉他的灵石在燃烧,心好痛啊。 可砸场子的是自己的徒弟,这哑巴亏只能自己吞下了。 楚向海幽幽的说:“我也不知道啊,她十几个师兄谁知道都给了些什么啊。糟心” 而这边的颜盏不想就这么浪费了一颗震爆珠,立马从感叹中回过神来,开始运用御风术,以被炸的点为中心点在林间穿梭。 在四面八方砍下树木做标记,往返到第四个回合的时候颜盏就发现被炸的地方已经有人那么高的树苗了。 第六个回合的时候被炸的地方已经基本恢复了原样,三个时辰左右。 她也算是把这个林子走了一遍,有五个沼泽地,不是一般的多,要不是她本身是风灵根用起御风术更加轻快,早就馅沼泽里面去了。 不过可惜的是,没有找到出口。看来出口是晚上出来的了,这就很考验记忆力了。 看看天色还早,颜盏再记了一遍林间的位置,就回到昨晚所在的树洞调息去了。 在探路的过程中,颜盏发现自己就一直在飓风谷里,看来自己运气不怎么好,一进考场,就被丢到了第二关最难的两关之一,也知道了葛尊师再一次的忽悠了她。 不论如何她都要调整好状态,准备晚上出击。 另外一边没有打架了的监察室三人终于想起自己是来监考的。 察安说: “可以啊,楚向海,你这个徒弟要真像你说的课没上几天的话,那她是真的很厉害了,短短三天时间就找出了对策,是个可塑之才。” 楚向海成功的找回了面子说道: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徒弟,虽然我徒弟第一场基础类都是乱填的,但那篇哲问就能拿个好分数了。” 玉泽也点头说: “确实,基础可以补,但是哲问却很有见解,我赞成她第一场过关。” 第四十二章 个人综合(四) 夜晚的景色没有颜盏想得那么恐怖,温和的月光,点缀着星光,还有看起来很梦幻的萤火虫,如果不是在这里已经待过几天,都要以为自己踏入了童话世界。 虽然树木很茂盛,但还是有月光洒进林间,加上颜盏已经练气四级,看得要比以前更清楚更远。 颜盏根据白天的地形记忆来寻找出口。手里的轻巧抓得紧紧的,不紧张是假的,她杀过最大的生物就是林间训练时遇到的蛇了。 如今这个世界的生物还不知道有多庞大多“可爱”多爱吃人呢。 谨慎的才走出没有四五十步,就察觉到左前方有动物在撕咬的声音,可是左前方又是今天的路程记忆点,这可怎么办。 要不然先观察一下指不定能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也不知道是给了她这个自信心,颜盏居然真的就隐息慢慢的靠近战场。 天啊!这也太凶残了吧,一只比老虎大三倍的动物被四只比狼大一两倍的动物围住,撕咬着。 这可怎么办,看那虎好像要落败了,虽然知道这里的一切过段时间又会重新长出来,但这以多欺少的,难免看不下去,于是把轻巧收回储物袋,拿出一把二阶战力的弓和箭。 二阶战力相当于练气大圆满了,只要颜盏能射中那狼的脑袋,决定能一击致命。 调整好呼吸,回想自己在公园里被大妈们注视下练射击的感觉。 睁眼! 眼神已经不再是退缩害怕了,只有猎物。 一箭射出,咬住虎脖子的那匹狼被射中脑袋,成功解决一只!但也吸引了剩下三只狼的注意力。 三只狼居然精准的判断了颜盏的位置,开始向这边进攻。 颜盏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她哪里见过这样的世面啊,但身体却下意识的开始了自救。 撘箭精准的射中第二只,不过不是脑袋而是脖子,剩下的两只狼非但没有怯场,反而更加勇猛,已经锁定颜盏在哪颗树上了。 颜盏暗道糟糕,御风术全面施展,从已经到树下的狼头顶越过,连着几个起跳就是百米,两头狼紧跟不放,而且还会左右交替跑叫颜盏很不好瞄准。 不知道是不是连续射中两只,给了她很大的鼓励还是怎么,颜盏仿佛没有那么发抖和呼吸不赢了。 又是一箭射出,只射中其中一只狼的左前脚。 那狼停下来把箭用嘴拔出来,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继续追,无奈颜盏只能用消耗战的方式,以虎为中心,不停的绕着圈圈,时不时的放出几只冷箭。 成功的又倒下一只,还有一只受了伤知道不敌,血腥味又会引来别的动物,只能放弃,想跑。 但是缓过劲来的虎哪里肯放它回去,一口就咬在它的脖子上,对方不断挣扎,最终还是没能挣脱。 那虎一屁股坐在地上,颜盏觉得莫名的有点萌,但是对方一直盯着自己,知道它是在警惕她,于是看了一下路线,就开始赶路了。 经过这一战颜盏知道与其一步一步的走。还不如用御风术加上隐息,快点寻找出口。 用上御风的颜盏速度一下子就上去了,早上分的六个区,没多久就看完三个区了,期间在树上遇到了一条蟒蛇,被颜盏一剑斩了,斩得很干脆,更多是被吓得。 进入到第四个区的时候,颜盏感觉这个区很奇怪,仿佛没有一点气息一样,让人很压抑。除了月光,连萤火虫都没有,让人后背发凉。 但为了出去颜盏还是认真的找了一遍,没有。 第五区,没有。 第六区,没有! 回到自己住的山洞,颜盏很疑惑,为什么什么都没有,难道是某个时间段才出现? 那这就成概率事件了,是一道数学题更是一道运气题啊,不会这野外生存还考什么推演、演算吧。 灵力已经没多少的颜盏决定后半夜修整一番,明天继续。 第二天白天。 颜盏依旧是找吃的,做记号,昨晚大战的地方只有颜盏的箭躺着地上其他什么都没有。捡起地上的箭颜盏继续往前走。 这次分了八个区,细化了一下,昨天的第四区颜盏特意去看了一下,这里有两个沼泽,两个沼泽之间有一条看上去可以踩的路,不管一米二左右。 颜盏丢了一块大石头咋上去看起来很结实,但还是没有选择冒险走上去。 晚上。 一出门又看到那四只狼在和那只虎决斗,不过这次颜盏没有帮那只虎,而是绕过去,决定去走一走第四区中间那条看起来可以走的路。 到了之后颜盏犹豫了半天,要不丢一个震爆珠? 想了一下又摇头,算了算了,等下别把出口给炸没了,尝试着伸出脚踩上去。 刚踩上去脚就开始往下陷了! 可是那块白天丢上去的石头还停在上面! 不过她的脚刚踩上去的时候,看到路的中部微微发亮。 看来出口是那里了。只是要怎么去呢? 颜盏又搬来一块石头,放上去,石头没有馅进去,但是颜盏踩到石头上就石头就陷进去了。 看来这个方法不行,要不然明天用石头把路铺好了,晚上来的时候用御风术跑过去? 回树洞的时候那四狼一虎居然还在打,厉害了,颜盏想着要不就练练技术吧,决定帮虎干掉那几只狼,这次她用箭的速度和准头比昨晚上更好了,没多久就取得了胜利。 本来战完就想回树洞的,但是看着一直盯着她的虎,突然有点想知道这虎到底是怎么消失的,这里的动物又是怎么消失的。 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六七分钟,它感觉颜盏估计是个傻子,没什么好怕的,就开始吃起了食物来,吃饱之后,看了颜盏一眼就走了。 颜盏悄悄的跟在后面,咦,这不是去第四区的方向吗?这虎难道是要去沉沼泽? 难道它们归于沼泽又从沼泽中来? 它身上有很强的血腥味,引来了不少的野兽,颜盏这才知道,晚上这么多野兽在。看来她选择树上行动还用御风是正确的。 没过多久虎就到了沼泽,后面的野兽看到沼泽很多都选择了放弃,就在颜盏以为今晚上要在树上度夜的时候,那只虎走上了两个沼泽之间的道路。 没有陷进去! 颜盏震惊了,也不管后面有没有别的野兽跟上了,飞身下树,就跟了上去。 试探的伸出一只脚踩了踩。 结实的!! 那虎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什么别的表现,只是接着往前面走,颜盏深呼吸一口气大着胆子往前走。 近了近了。虎消失在了阵法里,颜盏犹豫了一下,没想到路开始变得松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颜盏使用御风术冲进了阵里。 其实她在昨晚救虎的时候,虎在她斩蛇的时候就进了第四区,所以她要是早点到第四区昨晚就能出去。 第四十三章 个人综合(五) 颜盏闭着眼睛不敢呼吸,紧握得手试探着抬起来碰一碰周围,拳头没有碰到泥土,是空气! 瞬间睁眼!一看! 是一间像第一关考试的小房间,桌子上写了恭喜过关四个字,还有一张纸上写着,前方墙壁上四个入口,请选择一个进入第三关———随机关卡! 刚过完第二关的颜盏没有急着去第三关,而是坐下来开始调息自己。 监察室的三人看着顺利过关的颜盏不知道是说她运气好呢,还是说她真的参透了。 察安说: “你这徒弟很特别啊,按理说她现在消耗不多,考试的时间又只有六个时辰,在小关卡里待了这么多天,一出来居然不着急。” 楚向海倒是很欣慰颜盏这样稳扎稳打的样子,不骄不躁,沉着应对,但嘴上难免说得谦虚点: “她就是功力太低了,才会这样打一下休息一盏茶的。” 玉泽笑了笑:“行了,你们快点看看别的弟子交的考卷吧,顺便把过关的分数算一下。” 两人像是才想起来还有别的考生一样,察安折扇一拍脑袋说道: “差点把正事忘了,不过我敢打赌,其他五个人的考卷绝对没有我家灯泡泡的有趣。” 察安在自己门派就喜欢用我家我家的,没想到这次下意识说出来这个口头禅后,收到了两束杀人的目光。 “察长老,您都几百岁了,居然这么不要脸,我徒弟可不喜欢你这样的老牛。” 察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过了,但说他是老牛他就不乐意了。 于是,刚缓过来没有五分钟的监察室立马又“打了”起来。玉泽无奈,只能拿起考卷评看起来。 而颜盏这边一直调整了三个周天才停下。 深呼吸几口气,站起来走到四个传送按钮前,内心开始不停的祈祷幸运女神,请给她来一张橙卡,来一张橙卡,默念了起码十几遍。 然后睁开眼锁定了第三个按钮,理由是刚刚调息了三个周天就调息好了,三应该是个很不错的数字。 这样想着,手不自觉的按向了第三个纽扣。 瞬间,颜盏就消失在了房间里。再出现已经是到了一片虚无的地方。 放眼望去无边无际,又不是黑不见五指的那种,看得到东西,但却给人一种没有光的感觉。 离颜盏只有四五米远的地方有一块类似于石碑的东西。颜盏走近一看,上面写着: “君之所愿,吾必现之。 十日一门,可愿离之。 此地久存,天地共之。” 好在这几个字颜盏都认识,只是这什么意思?君之所愿,难道是心里想要什么就会给什么吗? 怎么感觉神乎其神的,这么大的地方连个凳子都没有还说什么能帮人实现愿望,简直瞎扯。 下一秒一把凳子就出现在了颜盏的边上,吓了颜盏一跳,退开好几步。 惊恐的观察着周围: “有人吗?晚辈灯泡,初来此地,如有打扰前辈的地方,还请前辈见谅,这窥心之术还是不要再用了。” 然而半天没有什么回应,颜盏缓缓的走到凳子面前,用脚踢了踢。 实物! 稍微用力可以感觉到疼痛,真的是实物,不是虚幻的! 尝试着坐在凳子上,真的是一把凳子! 难道这个地方真的能实现人心里的愿望吗?只不过这十日一门,可愿离之,又是什么意思,此地久存,天地共之。是讲这里的一切与天地同寿?只要被创造出来了就能一直存在下去? 颜盏下意识就想到自己的父母,下一秒,她就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不行,这还在考试,这里的一切只是对于这一方世界来说是真实的,但在属于她的世界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幻的。 然而,她还是制止自己慢了一步,父母来了。 离家这么多日,再一次看到父母这样站在自己面前,所有的理智瞬间分崩离析。 “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我真的好想,好想好像你们。” 初来这里的无助,到带上洗髓玉的痛苦,再到筋脉裂开濒临死亡的绝望,在见到父母的这一刻全部化成委屈,哭了出来。 梦欣兰和颜君睿也很是“伤心的”抱着颜盏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们也很想你,你在那边过得好不好。” 这话是颜盏内心的话,被两人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 但是沉浸在重逢喜悦中的颜盏什么察觉也没有。 监察室的三人,在察觉到颜盏抽到的居然是无尽欲念这个幻境之后,都愣了,楚向海和玉泽都急的不行,但是这个幻境一担触发就要等到十天之后开启离开之门的时候可以进去强行将考生带出来,而幻境里的颜盏显然已经触发了。 察安看他俩这么着急,先是疑惑玉泽为何也这么着急,但还是安慰道: “一个哲问回答得这么有见解的人,我不认为她走不出来,你们不要关心则乱,再说,这才刚进去,你们就急成这样,事情还没有发生到不可挽回的那一步。” 楚向海想起了以前的考生。 无尽欲念是很能考验人性的地方,以前抽到这个幻境的弟子,大多一开始还有理智知道自己是谁,在干什么,但是慢慢的证实幻觉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里面的人完全会随着自己的心意运作。 短短几天就动摇了,欲念一步步扩大,开天辟地,创建王朝,天上地下为其独尊。 这样呼风唤雨的日子,只要过上一两天,等十日一到,离开的门出现了,很难有人能做到放弃一身如神的修为和创造的八荒众生。 一般都是考官强行将人带出来,可是这样出来的人大多都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不肯接受自己还是个修炼界新手的现实。 这个幻觉很难抽到,七百年内就抽到过五次,这是第六次,前面几次除了九渊真人毫无波澜的走了出来,其他都是强行带出来的,而且出来之后很难再有重新来过的勇气,选择离开修仙界,不知去向。 但是一旦成功走出,就会前途无量,像九渊真人,不到四百岁就是出窍期,一般人要到出窍期起码都到了七百多岁了,这就是差距。 往期几次的幻象太过黄暴或者黑暗,后来让风谦真人在入关前修改了一下阵法,只有入阵者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监考官只能看到考生。 所以监察室里的三人并没有见到颜盏的父母是什么样子的。 “而且你们看,现在她心里最思念的只是父母,让她与父母多待一会儿也没什么,指不定这十日就只想和父母待在一起,等十日一到,我们进去把她带出来,她过几日就缓过神来了,就等于回家了十天一样。” 玉泽和楚向海心里想着,但愿如此。 第四十四章 个人综合(六) 无尽欲念里的颜盏沉浸在团聚的喜悦中。 颜盏有太多的话要和父母说了,不知不觉中,无尽欲念已经变成了二坡村那个一进式的小院子。 颜盏顺势坐在了平时看电视的沙发上,擦掉眼泪,开始讲起了自己来垣青大陆所遇到事情,还有自己已经练气四级的修为。 颜父颜母看起来很高兴,说的每一句每一个表情都是颜盏心里期望的,没有一丝多余。 但就是因为没有一丝多余,让颜盏皱起了眉头,不对劲,父母脸上一颦一笑都是她心中所想。 可这是她父母啊,觉得她打扰他们二人世界所以给她取了个小名叫灯泡的父母啊,怎么可能变成她心中的样子。 每个孩子心里都有一个完美的父母,但人无完人,父母有他们自己的经验和人生,怎么可能任何事情,哪怕一个表情都随着孩子的心呢。 颜盏摇了摇头,起身看看周围,完全是自己住了十几年的小院。 低头看看自己,依旧是嫡仙派的校服,回头看看父母,却是与这边世界孑然不同的短袖,长裤。 家里的电视机放着母亲爱看的韩剧,厨房里煮着的,不用去看就知道是一锅大杂烩,她觉得不好吃,但是父母却觉得很不错,吃了很多年,只要回小院都会做上一两次。 脚边是围着她撒娇的狐狸犬——两两,还是已经死去的那一只,后来又买回来的另一只狐狸犬也取名叫两两,此时正在狗盆面前舔着牛奶,依旧是这么不愿意凑热闹的样子。 推门而出,是前院,种这母亲最爱的银杏树,有三颗,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阵法还是法术什么的,短短几年就长得非常高大,要不是她家住在半山腰上,来往的人也不多,不然都要上新闻。 银杏树过去就是院门,父亲雕了一块石屏放在那,以前从来不知道那花叫什么,现在看来,这花就是仙芹子,隔远看像加大的紫罗兰,走近看又像绣球花,以前总说父亲雕的花四不像,如今才知道是自己太孤陋寡闻。 而且元荣承说,仙芹子的花语是一生守护,不离不弃。 因为在仙芹子可长在水域又可长在陆地,主要是它的根部一直被一种淡蓝色的膜保护,这种膜看得见摸得着,就是很难和仙芹子的根分离开来。 如果用法术强行分开,这层膜就会变的质地非常坚硬,没有任何灵力波动,如同石块。 而没有膜保护的仙芹子,只能放在温水里养着,稍有不慎就会死去。 绕过石屏,打开家门,入眼的是一片翠绿的竹林,仿佛能闻到扑面而来的竹香。 小时候很不理解为什么后山很少有竹子,全是树木,自家前院却是一片竹林,去上学还要按着父亲说的七拐八拐才能走出竹林。 现在看着它们,才知道是一小型的阵法,防止有人进来。 眼泪怎么也擦不完一样,不自觉的抬脚出门,向左边拐去,拐到后院。 后院种了很多果树,还有葡萄架子,每一处都是欢乐的回忆。 以为可以爬的葡萄架子,被她压垮过,当时的葡萄都熟了,直接给她毁了不少。 旁边两颗黄桃树,因为枝细,成功的逃脱过很多次她的魔爪,但摘桃子的时候,她可没少祸害它们。 再过去是两颗桃子树和两颗李子树,还有两颗橘子树,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后院的果树都是两颗两颗的,现在离家这么久,回来重看才理解父母种下时的心情。 也能明白为什么父亲那么离不开母亲,母亲那么爱父亲。对于他们来说那边的世界只有彼此,没有故乡,没有故居,就像没有根一样,只能紧紧依靠彼此。 走过桃树,就看到父亲亲手挖的潭,那个她消失的地方。 多少次,她都梦见自己回到了这个潭里,出来就听到父亲在叫她吃饭,母亲拉着她讨论刚刚看到的韩剧恶毒女配怎么怎么样。 “小灯泡,吃饭了。”幻境里父亲的声音,就是她刚刚内心所想。 “崽啊,妈和你说,那女配简直毁了我的三观,居然干出色诱这样伤风败俗的丑事。”母亲的声音,依旧是她心中所想。 泪水滴落在潭水里,却没有泛起涟漪,看来是她忘记想涟漪是什么样子的了。 她没有回头去与父母交流,父母也没有任何别的话语,她不想他们就没有任何反应。 就这样蹲下来抱着膝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这方潭,眼泪不停的留着。 不知道坐了多久,哭累了,就这样躺在潭边睡着了。 做了一个梦,梦里颜盏回到了小院,和父母一起吃火锅,颜盏向父母抱怨在垣青大陆受得委屈,还没有说十来句就被父亲打断了: “这点小事也说,你再不吃,撒尿牛丸我可全部吃完了啊,一天天的,哪里来这么多委屈,都不要长大了是不是,都不要独当一面了是不是,以为父母能养你一辈子是不是。 被人欺负了就想办法自保,然后不断提升自己,狠狠甩别人一个大耳刮子。” 旁边母亲的碗里已经放不下菜了:“行了行了,老子吃不下了,一天天的,就知道说什么自保、自理、自立、自强的,我看有人要是敢摸她一下,你那恨不得上去咬死对方的嘴脸,我都替你羞。” 颜君睿傻笑: “有吗?怎么可能,她十八岁了我就让她出去自立门户,然后我俩甜蜜二人世界,嘻嘻,老婆,再吃点,你看你这弱不禁风的。” 梦里的场景,在家发生过无数遍,以前每次她都被恶心得不行,觉得他俩没皮没脸,可是现在在梦里她却觉得甜滋滋的。 醒来时,依旧是没有昼夜的世界,她还是躺在潭边,可眼里的泪干了,多了一丝坚定。 站起来打量这一方潭,围着潭走了两圈,这潭底清晰可见,每一处都是她记忆中的模样。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潭底似乎是一个阵,至于是什么阵,颜盏就不得而知了。 这还多亏了自家师父的阵法基础临时抱佛脚,让她对不同的阵型有一定的了解。 潭底的阵乍一看没有什么,但是却会根据走的角度来变换,暗含五行的力量。 难怪每次锻体完,只要去潭里泡个澡,她就感觉精神抖擞,仿佛有用不完的力量。 颜盏从储物袋里掏出纸和笔,将阵法的变幻一一画了下来,一共九张,因为是实物所绘,所以监察室里的三位监考官也看见了。 楚向海一下子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九星轮转阵?” 旁边的察安都傻了: “天啊,你这小弟子怎么睡一觉起来就成了阵法大师了?精密得连我都自愧不如。” 玉泽没有说话,仿佛陷入了沉思。 第四十五章 个人综合(七) 颜盏只想知道这个阵法的由来和作用,等出去之后看能不能通过这阵法找到什么突破口。 却没有想到,自己父亲所布的阵法段位极高,而且要求甚多,不是一般人能布的。 将描绘下来的阵法图小心的放到储物袋里,然后将储物袋放到中衣自己缝的口袋里面。确认安全了才放心的往幻化出来的家里走去。 虽然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但是难得和家里人团聚,而且只有短短的十天,她要好好珍惜才行。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监察室里的三人见识到了什么叫温馨的沙雕。 “老妈,都和你说了,那恶婆娘是个坏的你不听,看吧,直接给女主下药。啧啧啧,不知道你是怎么看人的,老爸,你说我妈眼神这么不好,居然看上你,唉。” 颜盏一家人窝在沙发上,看了一个上午《出门的诱惑》,一直在不停的吐槽。 这也是颜盏一直想吐槽却不敢在老妈面前吐槽的剧,今天她就要当着“父母”的面每一集都给它吐槽个百八十遍,谁知道这剧毒害了她多少个寒暑假,坚决不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虽然剧情很多地方都记得不完整,但不妨碍她把记住的片段翻来覆去吐槽。关键这次吐槽老爸老妈都按照她心里想的和她一起,别提有多爽了。 接着是吐槽大大小小各种电影、电视剧、动画片,到最后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吐槽的了,回头发现不知不觉已经窝在沙发上三天了。 这三天里她有尝试修行,却发现什么也感应不到,这个环境里面没有任何灵力,打坐打着打着就很容易东想西想。 于是屋外越来越多脑海里想的事物出现,比如元荣承啊,楚林锐啊,吴俊昊啊,林珍啊,还有她的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的同学啊、老师啊、就连餐馆她爱吃的烤鸡烤鸭都满天飞。 颜盏扶额,一方面又庆幸自己不知道导弹航母长什么样,不然非得全部在她家门口排排站不可。 关上门,看着餐桌上的火锅,颜盏夹起一个尝了一下,味道绝了,简直和她大学校门外那家学长开的火锅店一模一样。 不行了,在上一关吃草吃得太糟心了,遇到火锅这样的人间美味,还能把持得住的都是圣人。 吃着火锅电视上放起了春晚,两只狐狸犬汪汪叫着,围着她们一家人转圈,突然感觉年味十足。仿佛自己真的又回到了父母身边,一起等着跨年的倒计时。 吃完饭,一家人看着电视,已经不记得电视上放的是哪一年的春晚了,估计好几个节目都串在了一起,但那有怎样呢,重要的是和家里人一起过了个年。 睡完一觉起来。 老妈做了元宵,早餐就吃这个,看来今天是过元宵节了,自从过这个节开始,她老妈做的元宵就没有比拳头小过,关键还喜欢挑战各种馅。 有一回,她就只在锅里随便捞了一个来吃,真的,锅里起码十来个,偏偏她的那个就是臭豆腐加榴莲馅的,咬开的时候屋里都炸了。 她吐了半天回不过神来。 然而。 “我……呕……” 真的是不能想啊,好好的元宵节就被这馅给毁了。 开门开窗通风透气了半天都感觉还有那个味。 直到晚上吃了一顿芝士焗饭才感觉好点。 第五天。 今天吃的是粽子,家里没有过过清明节,以前不懂,现在知道是因为故乡在垣青大陆才不过清明。 吃完早饭颜盏划分了一块区域,来比赛划龙舟,得了第一名的可以得到警察叔叔签名照一张。 一共有七队,小学同学一队,初中同学一队,高中同学一队,大学同学一队,嫡仙派同门一队,她和父母一队,还有九渊真人一个人一队。 没别的想法就是想看他输,他不收她为徒于情于理都有他自己的意愿,她左右不了,但她内心深处还是有那么一点拧巴的。 就让他在这个幻境里被她打的一败涂地。 自家师父一身裁判员的衣服,手枪一开: “开始!” 六艘船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快向前冲,就连小学生那一队都划得飞快,就只有九渊真人一人在原地转着圈圈。颜盏回头看着,笑得合不拢嘴。 大家挥汗如雨,向着终点拼命划着,口号异常统一:“你第一我第一,就是不让九渊拿第一,你先走他先走,我来拦住小九九。” 颜盏开心得不行,喊的最大声,整个监控室都听见了。 “人才啊,你这徒弟也不喜欢九渊真人啊,以后你这徒弟就是我徒弟了,到了我归墟,我罩着她。” 察安看起来和九渊真人有很大的过节,只要不喜欢九渊真人的他都喜欢。 楚向海瞟了他一眼,虽然内心也赞成自家徒弟的口号,但不能表现出来啊。嘻嘻,有点小激动啊,不知道为什么。 第六天。 看到屋里九十九朵的玫瑰花和闪得不行的灯光,颜盏知道,今天是爸妈这对狗粮生产商过七夕节了。 就她爸的原话是:“这么美好的节日,不陪在老婆身边,简直对不起一年才见一次面的牛郎织女。” 然后就带着老妈出去购物,吃饭,看电影,晚上回来还有一顿烛光晚餐,而她,一般都在学校上学,不在学校上学也会被塞进补习班,实在啥都没有,她就自己在家过一天,或者自己出去玩。总之就是不要打扰他们二人世界。 颜盏乖乖的去找嫡仙派的师兄师姐们愉快的玩耍去了。 第七天。 “小灯泡,快来,做月饼了,买了你喜欢的兔子模具,你看做什么味道的,自己放。记得洗手啊。” 刚到客厅就听见厨房里老爸的声音传来。 颜盏进厨房一看,哇,今天过中秋节,立马去洗手加入做月饼的活动中。 她做的是芒果果酱馅的月饼,这个味道也是老妈实验出来的,她吃了一次就爱上了,有奶香味又有芒果味。 她能吃一天不换别的口味。 果真,她这次又是吃了一天的芒果奶香味。 第八天。 今天登山,过重阳。 其实在她同辈里面很少有家庭过重阳节了,一是,重阳节不放假,大家没有时间,二是,哪怕放假,大家一般都喜欢宅在家里休息。 可父母对于这个全家一起踏秋的日子却很执着,每年都会一起去登山,哪怕她在学校也会请假一起过重阳,每每这个时候他们都会再山顶上站很久,像是在思念什么。 回家之后还会做糕吃,才算完整。 第九日。 今天吃饺子,看来是过冬至了,父母包的饺子很好看,似乎两人有什么强迫症一样,每个褶子都要一样,但又包得很快。 不愧是修仙的,区区一个饺子能难道他们?只不过这馅就和元宵一样五花八门的。 一口下去全是七星椒,直接一秒升天,好在饺子里面没有榴莲臭豆腐味的,总体来说都很不错。 第十日 外面居然响起了鞭炮。 推门出去,家里张灯结彩,父亲在写春联,母亲在出发准备年夜饭,仿佛时间越久,他们开始有了自己的主动思维一样。 “起得早啊,都忙半天了,还不快去帮你妈打下手。” …… 这话不是她脑海里的!为什么会这样? 第四十六章 个人综合(八) 今天不是第十天吗? 那个石碑上写了十日一门,可愿离之? 对,那个石碑呢,不知道哪天开始就没有看到了一样。 颜盏立马跑到屋外去看,本来立在竹林边的石碑不见了! “阿姐,你起来晨练了吗?我都练完回来了,伯父说你还在睡,我就没有叫你一起去晨练了。” 吴俊昊满头大汗的从山下上来,仿佛就像是真的去历练了回来一样。 不对,这很不对!这就像npc突然活了过来,他们开始有了自己的生活,不再需要她这个程序员了一样。 可这里是幻境啊,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她怀里还揣着父亲布下的阵法,她还要拿着这个阵法去研究怎么将他们接回来的。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小灯泡,你在干什么,还不快进来帮忙,又想偷懒是不是。” 这几日父母的声音对于她来说就是最美妙的音乐,为了能多听听,她连会背的唐诗宋词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会唱的歌也在脑海里唱了一遍。 可如今,父亲的话语对于她来说就像是催命符一样,让她感到无比的恐怖。 颜盏开始拔腿就跑,想要离开这个让她非常熟悉,但是却乱套无比的世界。 这个幻境或许不知道,父母和嫡仙派的人是根本不可能同时出现的,哪怕做得再逼真,也不可能迷惑她的。 可她做不到大隐隐于市,看着几乎和现实世界一模一样的大家,她怕她根本做不到拒绝。 只有拼命的跑,不停的跑。 突然。 一脚踩下,这方世界像是从彩色瞬间变成了灰色一样,颜盏立马回头望去,这几天幻想出来的亲朋好友一个都没有消失,只是在不停的喊着她的名字,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彩色的,带着无限的诱惑,而自己在的这方是灰色的,越往前是越来越黑的道路,或者说是深渊。 身后亲朋好友的呼喊声越来越大,唤得很急切,像是要阻止她做傻事一样。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离开那片彩色的区域,仿佛一但离开就会灰飞烟灭一般。 “小泡泡,快到妈妈这里来,那边很危险,你想要的一切这边都有,快回来。不要再离开我和你爸爸了,好不好。” 颜母像是劝浪子回头的慈爱母亲一样,让人听了潸然泪下,让颜盏的内心有一瞬间的动摇。 身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万丈深渊,身后是生养她的父母,同窗好友,同门师兄,他们都在急切的呼喊她,生怕她做什么傻事出来。 看她迟迟未动,颜父开口了: “小灯泡,你是在怪爸爸今天叫你干活吗?爸爸不叫了,你不想干就不干了,在家里躺着看电视,怎么样。” 父亲很少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颜盏不自觉的被诱惑了一样,又看到母亲眼中的泪水,颜盏下意识的就要抬脚往彩色的区域走去。 突然。 系在脖子上的玉微微的发着光亮,让颜盏全身筋骨加速新陈代谢,疼得她额头都冒汗了,颤抖着身体向深渊的地方后退了几步。 刚刚还温柔对她,让她别走的众人,因为这几步齐齐变脸。 母亲的语气变得异常愤怒:“我叫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来,听见没有,你要是再敢往那边走一步,我与你断绝母女关系。” 紧接着父亲也用冷冷的眼神看着她:“我以为你会成为我的骄傲,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没想到,你宁愿躲在灰暗的角落,也不愿光明正大的活在阳光下。” 众人也是如此的态度,仿佛只要她往回走一步,世间一切的美好都会属于她,而她只要再往深渊走一步,她就是恶,是不孝不悌。 她抱着双肩,低垂着头,半蹲着。 洗髓玉停止了发亮,身上的疼痛也渐渐消失,但睁开双眼的颜盏却没有半分纠结。像是坚定了要走的路一样。 慢慢的站起来,看着离自己只有几米远的众人,缓缓的开口道: “我身后虽然是万丈深渊,但我坚信,我自己就是明灯,我所到之处必定霞光万丈,我身前虽是色彩斑斓,但只会让我堕落,丢了血性,成为一个自欺欺人的傀儡。 你们是很像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样貌性格都没有差错,但假的就是假的,比不上真的零星半点!” 说完,头也不回的往深渊跑去,她每跑出去一步,身后的人就会发出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叫声,像是她在凌迟他们一样。 她捂着耳朵,闭着眼睛,连御风术都用上了,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美丽的假象。 不知道跑了多久,实在是跑不动了,她停下来喘息,紧张的慢慢挪转脑袋,眼角余光不停的看着最大限度的身后。 没有人! 颜盏转过身,没有,什么也没有,世界回到了她才来这里的第一天,她环顾着四周,突然从她的正前方缓缓升起来一块石碑,是那块刻着字的石碑。 只不过刻着字的表面和本体脱离了一样慢慢的向两边移开,出现了一张门! 门后面一片漆黑,颜盏用手试探着摸了一下,居然泛起了涟漪! 颜盏吞了吞口水,这不会又是下一个幻境吧,无穷无尽,直到她找到这个幻觉的控制室才能逃?。 回头看了看什么都没有的身后,再看看仿佛要吞噬一切的门。 算了,与其在这里自欺欺人,还不如咬咬牙,搏一搏。 深呼吸一口气,颜盏屏住呼吸冲进了门内,这方幻觉所虚构出来的一切在她离开的那一瞬间全部回归于平静,仿佛这十天里面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监控室的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次最先开口的居然是玉泽: “楚峰主好福气,能收到这么正气凛然的徒弟,好一句所到之处必定霞光万丈,此女必定不凡。” 楚向海看着颜盏出来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她说的那番话,也真的是浩然正气。也不谦虚,笑着接受玉泽的评论。 一旁的察安将折扇一开,摇了摇说: “可不是吗。能和九渊真人对着干的能是平凡人?这女娃娃是怎么落到你们嫡仙派手里的,这么好的悟性,来我归墟多好,要不让给我做徒弟?” 本来还在笑的楚向海,立马僵了,瞪了察安一眼说: “我怎么发现你今天老是和我对着干呢,我又没有去为难你归墟派的弟子,居然还说出让徒弟这样的鬼话,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我怎么不是人?难道你是狗听不懂我说的人话?” “好啊,要不是看你虚长我几岁,我今天非得让你横着出去不可。” 第四十七章 个人综合(九) 颜盏慢慢的睁开眼,发现自己又来到了恭喜过关的小教室! 她顺利过关了? 也不知道现在过了几个时辰了,她居然连过三关了,哦,不对,还不知道第一关过没过呢。 勉强算两关吧。 颜盏将怀里的储物袋拿出来,崔动灵力拿出里面的阵法图。 还好还好,还在,她就是怕在幻境里幻化出来的笔墨纸砚最后会拿不出来,所以就把储物袋里准备考试用的笔墨纸砚拿了出来。 得亏她怕这次笔试会出什么推演题,所以多带了一些纸拿来做草稿的。她虽然不会做推演题,但样子还是要做足嘛。没想到还帮了大忙。 重新将纸折好放回储物袋里面,又将储物袋放回中衣的袋子里面,确认不会丢才看第四关的说明。 第四关是阵法破解关,师父已经教给了她几种基本的破解方法,全是死记硬背毫不理解的那种。 没办法她就学了几天,真的完全就是看图说话,其他一概不知,希望不是出的举一反三的题目。 颜盏照例打坐调息了两个周天,然后进入了第四关。 如果第三关是灰色的世界,那么第四关就是白色的空间。放眼望去全是白茫茫一片,没有任何色彩,也没有任何阵法的表现。 师父说过如果进入阵法关之后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要么白茫茫一片要么黑漆漆一片,这个时候千万不要随便踏出第一步。 因为脚下很有可能任何一个地方都会触碰到阵法机关。这个时候就要拿出弓箭来作为辅助,一一排查。 这也是为什么她有轻巧了还带一把二阶战力的弓的原因。 她还带了萤粉,如果是黑漆漆的话就把萤粉抹在箭上,这样方便判断方向。 好在是白茫茫,不然刚经历灰蒙蒙,又来经历黑漆漆,她非得逼疯不可。 师父只让她带了二十四支弓箭,用来试探以她为中心半径三米的圆,如果二十四支箭全部射出,一没有转换环境,二没有触碰机关,三没有显像阵型,就说明这个半径三米的圆是安全的。 以自身为坐标点,正前方为南后方为北,左手为东右手为西。按照坐北朝南的理念来模拟标记现在站的点。 好在和狼对打的时候,她有把箭回收,不然现在她还缺几支。 第一支箭射出,正南方向两米位置。阵内毫无反应! 第二支箭,十点钟东南方向,两米位置。阵内毫无反应! 第三支,第四支……第八支箭射出都毫无反应。 于是开始一米位置,三米位置的排查,全部都毫无反应。看来她落脚的这个圈是安全的。 但接下来的抉择就很重要了,八个方向,她没有时间一次排查,有可能这个阵很大,也有可能这个阵很小。 她第一步的方向选错了,很有可能南辕北辙,而且白茫茫一片,更本不知道前面是不是还有路,阵眼是不是就在前方,还是说阵眼在其他七个方向。 这个时候只能靠运气了,希望她运气能好点,不要七个方向都选遍了,阵眼在第八个方向就好。 在自己脚下用朱砂画一个圆圈,然后将自己正前方的南标记好后,开始从东收箭。 等二十四支箭全部收回之后,站在自己刚刚标记的点上,抽出一支箭,箭头立在南字上面。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这箭倒下来朝着哪边就往哪边走。 三二一,松手,箭倒在地上一点声响都没有,颜盏半天没有等到箭倒下的声音,疑惑的睁开眼,才发现这个阵里面没有声响的。 箭尾倒向了西北方向,颜盏捡起这支箭转身往西北方向走去,停在离自己标记的圆圈三米左右的地方。 又在自己脚下画了一个同样的圈,在两圈之间画上直线,然后标记东南西北。 重新开始新一轮的排查,排查到第四个圈都没有出现任何异动。 于是颜盏没有再排查下去,回到第一个圈点,去北方向开始排查。 依旧是四个圈都没有异动,颜盏深深的有种卡池活动死活抽不到活动角色卡一样的无力。 认命的去东北方向开始排查。 没有! 东边,没有! 东南,没有! 就在她以为南也没有的时候,第四圈一箭射下去:“轰隆” 直接把她炸飞到了北区第三圈。 “噗。” 灵力瞬间在体内乱窜,一下没有压住,一口鲜血直接吐了出来。 立马打坐调息。 这谁设的阵法啊,她还穿了防御加成的衣服,都炸成这样,确定这是练气期的阵法。 足足调息了三个周天,才将凌乱的灵气调整好。 站起来走到南区,爆炸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黑色的阵纹点,有点像那几个基础阵法其中几个,但具体是那一个,还要排查出来更多的点才行。 于是从第二圈点开始,颜盏都是站的很后面射箭的,果不其然:“轰隆!” 又被炸了一次,不过这次颜盏早有准备,没有像第一次那样猝不及防。 这次的阵纹点,比上一个来说略有不同,颜盏赶忙跑到第一个点将其画了下来,与第二点做对比。 发现其中金火土相同,水木不同,又把第二个点画下来,去排查最后一区———西区。 西区一直排查到第六个圈才出现异象,这次不是爆炸,而是飓风,差点没把她吹到没有排查过的区去。 好在她本身就是风灵根,直接将飓风中的风元素敞开了吸收,才没有被吹远。 这次的阵纹点与上一个来比的话火木土相同,水金不同,三个阵纹点的水都不同,看来是七角水隐阵了。 她找到了三角,还有四角,七个角全部找到之后会出现一个全是水系的阵纹点,这个点就是阵眼,让阵眼维持三盏茶的时间不消失,这个阵就算是破了。 回头看第一个阵法点的位置,在南区第四圈;第二个在西南区第二圈;第三个在西区第六圈。全部都在偶数点上。 第一次排查的西北区只排查到了第四圈,看来要接着排了。 西北区一直排查到第十二区都没有出现阵纹点。难道这就是唯一没有阵纹点的一区?被她闭眼用箭选中的一区? 颜盏再一次被自己逆天的避过所有正确答案的天赋震惊到了! 显然,接下来她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七个阵纹点就是除西北区的其他七区上。 而出现的阵眼就是她被传送进来时的那个点。颜盏跑过去开始缓慢的输入灵力,让阵眼不要消失。 她现在只有练气四级,没有多少灵力储存,刚刚又被猝不及防的炸了一下,还不知道能不能维持三盏茶的时间不断呢。 阵眼一担消失,七角水隐阵又会重新打乱循序,她又要重新来。 她只能尽量让灵力输入得缓慢点,很吃力的时候吃了一颗复灵丹。 终于! 三盏茶的时间到了,颜盏成功过关。 第四十八章 个人综合(十) 依旧是熟悉的恭喜过关的房间。 对于筋脉受损还没有完全恢复的颜盏,阵法关有点超负荷了。 不得不静下心来,安心调养,也不知道还剩多少时间,为什么不能在这个恭喜过关的房间里面按一个沙漏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复灵丹的原因,在调息的时候,洗髓玉又开始疯狂工作。 一种“老子好不容易帮你把杂质洗干净那么一点点,你居然给我吃丹药,不知道筋脉受损的时候吃丹药自身排不出丹毒,会把丹毒带入丹田吗?气死老子了!!!”的癫狂状态。 于是颜盏黑血是一口接一口的吐,身上也不停的排着杂质,还是颜盏调息一周天之后,实在受不了了,把洗髓玉从脖子上拔了下来,才好受一点。 又用刚刚回复了一点点的灵力,给自己施了一个前不久刚学的清洁术,把身上的杂质都去除掉,才接着去调息。 监察室里。 好不容易没有和楚向海打架的察安又开始向玉泽开炮了,仿佛一刻钟都停不下来一样: “可以啊,这唯一一个练气四级的弟子目前居然排名第三,玉泽啊,你们门派今天来比赛的弟子不行啊,居然都不如嫡仙派这个四级的姑娘。 人家第三关还是抽中最稀有的无尽欲念,你看我们归墟好歹还有一个第二名的,眼看就要闯到第六关了,到时候比嫡仙派最先出来就好了。” 玉泽摇了摇头,默默的从腰间抽出那把吴阳打造的剑,用帕子细细的擦拭着,剑上的反光差点没有亮瞎察安的眼睛,只得护住双眼连连后退。 “咳咳,玉长老,得了一把好剑啊,以前怎么没有见过,新打的?” 楚向海对于归墟派这位察安,是真的打从心底里佩服,“真”能屈能伸,要不是修为高他一级,他都想像玉泽一样拔剑擦拭了。 不愧是出窍期的玉长老,就是“沉稳”,不要心软,感觉察安皮糙肉厚的,一定抗揍。 玉泽把擦的干干净净的剑又放回剑鞘中,看着监察镜内打坐的颜盏,缓缓开口说道: “此剑名为回响,是我在上厥州的乌岭,降伏了一只金系九阶开智妖兽后,所得的兽丹,再加上自己很多年前得的一块乌金石,回青州后托嫡仙城吴阳大师帮我打造的,锻造成型时为上八品。” 听到制作材料之后,察安更是默默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先不说乌金石由市物价的,就这金系的九阶开智妖兽的兽丹就不是他能承受得住的。九阶可比出窍期啊,他现在才元婴后期,打不过打不过。 更何况还是上八品的品级,凡品一般都是称之为一阶两阶最高为十二阶,但这些对于练气期来说很不错了,十二阶的更是筑基期都可以用。 附有灵气的为法宝,分上中下三品,各分九级,上九品之后叫仙品。法宝与凡品的区别在于法宝可以因主人的进阶而不断晋级。 察安职业假笑: “哈哈哈,好剑,好剑,没想到是吴阳大师所做,又有九阶兽丹,还有乌金石,想来是开山断海,斩妖除魔不在话下,比起九渊真人的寒烟剑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哈哈哈哈。” 旁边的楚向海都快要给他鼓掌了,这垣青大陆谁不知道寒烟剑,上容天雷,下斩邪魔,无坚不摧,上九品法宝,半步仙品,而且九渊真人现在才出窍期,到后面化神期,渡劫期经过洗礼很有可能进化成仙品。 唉,算了算了,还是看自家宝贝徒弟比较好,反正这两个他一个都打不过。 玉泽也没有说什么,转头看着监察镜。察安终于安静了,摸了摸鼻子,也看起了监察镜。 此时的颜盏已经调息三个周天,但是灵力还没有回复到最佳值,一想到第五关是自我突破关,只得耐着性子继续调息。 直到灵力恢复到最佳才开始进入到第五关。 第五关很简单,就比第四关的白茫茫多了一个擂台,擂台下写着规则: 上擂台后,会出现一个一样修为一样灵根的自己,只有将其击败方可过关。击败分为:打下擂台;对方无法还手;投降,这三点。 颜盏谨慎的围着擂台走了一圈,发现并无机关,也没有阵法,看来这个擂台就是一个阵了,只不过这个阵眼很明显,就是出现的“自己”,击败就能获胜,颜盏就学了一点基础的法术,不知道能不能行,或者用弓箭? 一上去就直接放箭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不行,放箭还是有点变数的,那她还能用什么来侥胜呢? 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储物袋,对呀!她有震爆珠啊,对方一出现就把震爆珠丢出去,直接将对方炸飞,来一个出其不意。 不过震爆珠威力大,这个擂台好像是一个高一米五左右,半径三米左右的圆柱。自己要怎么在震爆珠爆炸的时候躲起来,又不掉下擂台呢? 围着擂台走了两三圈之后,颜盏突然灵机一动,她可以将轻巧插在擂台的垂直面,丢完震爆珠就挂在轻巧上,躲在擂台的垂直面,用灵力护体减少冲击。 在脑海里演练了几遍,又在擂台旁边练习了翻滚的动作和如何快速的开启灵力护体。 弄得监察室里的三人都三脸懵逼,这是要闹哪一出啊,不上擂台开考,居然在旁边浪费体力和灵力。 颜盏反复练习了十几遍之后,感觉有点把握和肌肉记忆了。 于是走到擂台前将轻巧使劲插入擂台侧面。 …… 居然没有插进去! 颜盏傻了,这擂台也做得太结实了吧! 不行她要再试一试,这次用了五成的灵力,还助跑了七八米,显然是有成效的,剑插进去了三分之一,颜盏吊在上面承受了一下自己的体重,发现剑纹丝不动,觉得稳妥了。 监察室里的三人更加一头雾水了,这还没有打呢,就用掉一半的灵力了,这怎么打得过啊。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让他们大开眼界! 只见颜盏从怀里一扫,手上多了颗震爆弹,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颜盏一个空翻上了擂台。 这时擂台对面同样出现了一个颜盏,对方刚拿起武器要行礼开始,颜盏直接两颗震爆珠问候,丢完一个翻身抓着轻巧,蜷缩在剑上,全身剩余的全部灵力都用来做了护盾。 “轰隆”一声巨响。 三位主考官都被这骚操作惊得站了起来。 而擂台直接炸得只剩下颜盏这边的三分之一,哪还有什么“自己”站在擂台上,得亏这擂台做得结实,不然震爆珠谁承受得住,不得全部成灰。 颜盏见半天没有反应了,借力飞身到擂台上,心里默默的为设计这关的自家师父说了句对不起。 只见剩下的擂台一亮,颜盏就到了恭喜过关的小教室。 跟她一起进来的还有轻巧,像是被丢进来的一样。 监察室的察安直接鼓起来掌: “楚向海,你这弟子奇人啊奇人,佩服佩服。史上最快过这关的吧。厉害!” 第四十九章 个人综合(十一) 别说察安了,楚向海自己都震惊了,还能这样过关的? 一想到那些上过个人综合培训的弟子,都是一板一眼的,见招拆招,努力争取突破自我,可到了他小徒弟这,甭管什么牛鬼蛇神,直接给你炸了。 内心不知道什么滋味,说不好受嘛,这人又是自己的徒弟;说开心嘛,这人啥也不懂,唉! 倒是旁边的玉泽开口了:“这灯姑娘,从第一关开始就不走寻常路,尤其是第三关,我等虽然没有看到幻化的是一些什么样的人,但可以看出,全是围绕自己父母的,可她却能在第十日,舍去那份温暖,一人面对深渊,如今在自我突破这一关又是这么的快刀斩乱麻,想来这第二名又要换人了。” 还真是,从排列上来说,第六关目前只有嫡仙派余恒一人,第五关本来是颜盏和归墟派的一名弟子,现在又进了一名灵瑶派弟子,从进度上来说颜盏现在真的排在第二。 察安叹了一口气:“怎么就不按常理出牌呢,我那弟子都快打完了,到时候进入第六关,谁第一还不一定呢。这丫头真实让我又爱又恨。唉!” 颜盏捡起轻巧,发现已经有所损坏,但毕竟是陪了自己一路的剑,虽然只是凡品六阶,可要是就这么不要了,她还真的有点舍不得,等到时候攒了点灵石,就让吴俊昊帮她把剑带出去让吴伯伯修一修。 于是收起轻巧,开始盘算怎么过这最后一关。 真的是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能到最后一关来,内心还有点小骄傲,科科! 听师父说这第六关的幻境百米,考验的是心性,要不急不燥,不念不贪,不妄不恼,总之一定要静,走的时候要四平八稳目视前方。 不管听到什么还是看到什么,一概不要理会,世间魑魅魍魉居多,这还是看得见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身的嗔痴妄念,想来这一关就是考这个了。 所以一但踏出这第一步,就要诸事勿念,如果实在是静不下心来,念想太多,那就放弃,毕竟她现在才入修仙界不久,以后还有很多机会考验自己的心性。 颜盏在小教室里调息了一个周天,便踏上了第六关的传送阵。 睁眼看到的是一座百米的桥,桥上烟雾缭绕,看不清对面是什么样子的。 桥边有一块石碑上面就一个静字,其他什么也没有,还真的和师父说的一样讲究一个静。 颜盏在想,她要是站上去之后想美女会不会出现很多美女啊。 哎呀! 想什么呢,现在在考试,关乎嫡仙派关乎观海峰,打住打住! 深呼吸一口气,踏上了桥面。 然而,这人啊,越是不让自己想什么,就越会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上了这桥,扑面而来的全是美女。 有清新脱俗的,有粉妆玉砌的,有妖娆妩媚的,有御姐十足的,颜盏一下子看的眼花缭乱。 恨不得拉几个闺蜜进群,来看看这些国色天香。 赚了赚了。 可是这些小姐姐怎么一个两个都想不开跳桥啊。 “唉!不是,小姐姐,你们干啥,年纪轻轻的不要想不开啊。” 没想到这些个小姐姐听到她开口说话之后眼珠子都红了,七嘴八舌全开了口: “妹妹快来,到姐姐家来玩。” “妹妹,来我家,我家好玩~” “妹妹,姐姐给你看个宝贝~” 本来颜盏美色当前,有点飘飘然,但这些个小姐姐怎么感觉有点猥琐。 感觉是在勾引她一样,可她是个女的啊,只是喜欢看小姐姐,又不是喜欢泡小姐姐。 颜盏摇摇头踏步往前走,那几个幻化的美人明显一愣,这人不是心里想着要美女吗?怎么就走了呢? 幻像们不死心,又去阻挠她,可她内心不停的在和自己说:“我是直的,我是直的,不能被美色掰弯。” 奈何小姐姐声音太过悦耳,颜盏只得捂着耳朵往前冲,没跑多远,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本来想回头看一眼的,但想到师父说的一但走出第一步就千万不要回头,不然会永远也走不出去的。 到时候只能弃权这关了,好不容易闯到最后一关来了,万不可因为一个回头而毁了。 看着前方能见度不足一米的桥面,颜盏强迫自己静下来,往前走。 而监察室里的三个人气氛有点微妙。 “咳咳,楚……楚向海,你这个女徒弟喜欢女人?你们峰真的都是铁汉子啊。” 楚向海炸了: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没看到我徒弟最后理都没有理那群妖艳贱货吗?你们要是敢出去败坏我徒弟的名声,我楚某人就是拼个修为尽散也要那人不好过。” 察安没想到楚向海突然这么一本正经,摸了摸鼻子说道: “你发那么大脾气干什么,我就随便说说,大家这么多年的好友了,我还不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只不过玉泽长老您?” 玉泽笑了笑,看了眼楚向海和察安: “从我进出窍期放弃真人封号开始,你们觉得我是那种逢人就说别人长短之人吗?” 说起这个察安又忍不住好奇了: “那个,玉泽,每个到出窍期的修士都会封真人称号,一是门派新入弟子不要叫错辈分,二是出窍期的修士本就不多,得一真人称号也算是对这一路艰辛的肯定,怎么你就不立封号,非要和我们搞得像平辈一样。” 玉泽没有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看着监察镜里的颜盏。 察安看玉泽不开口,又看了看楚向海,楚向海耸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 于是众人又结束话题,开始认真监考。 颜盏这边已经走了有四五十米,没有发生任何异象,想来保持这样下去,很快就能通关。 可她突然感觉越来越热,越来越燥,每多走一步热度就提升一层,才走十来步,颜盏就已经汗流浃背。 颜盏知道前方什么都没有,是想通过触感来引起她联想,然后让自己深陷幻觉? 颜盏开始闭着双眼,什么也不去看,也不走大步了,就脚抵着脚走,走直线,脑海里让自己一直处于空白状态。 哪怕处于无间地狱,她也要泰然自若的一步一步走过去。 很快,热变成了冷,身上的汗像是要结冰了一样,她开始不停的打着哆嗦,颜盏紧握双拳,既不让自己睁眼看是不是处于冰天雪地,又不让自己去渴望温暖。 真真是极其损耗元神,以前一直以为思考是困难的一件事,未曾想原来让自己什么也不去想更难。尤其是周围的环境给了这么强烈的感受下,还不能去想。 寒冷过后像是下起了暴雨,颜盏告诉自己这些都不是真的,这些都是幻觉,她就像是只有走路这一条编程的机器人一样,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念。 紧握得双手已经指甲深陷,仿佛这样可以让自己忽略一切。 不知道走了多久,颜盏感觉脚下的路变了,周围的环境也变了,没有忽冷忽热,感觉很温和,颜盏想睁开眼,却又不敢。 直到跨出去一步,被台阶绊倒摔了一跤才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写着通关二字的牌匾前。 牌匾就这么悬挂在那,下面一张桌子,上面一张白纸,和一支笔。旁边写着,只要在纸上写好她的名字,就算完成了全部的考试。 第五十章 个人综合(十二) 颜盏皱起了眉头来,每次通过的地方都是在小教室,这次怎么在这种看起来荒无人烟,又没有传送阵,而且这牌匾上只写了通关二字,一般不都是恭喜过关四个字吗? 很奇怪。 颜盏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遍桌子,桌子下面也不放过,牌匾也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 都是在没有触碰它们的前提下进行的。 很奇怪,又看了看周围三面是断崖,只有一面云雾缭绕,而且还很窄,半米不足,很容易让人忽略。 颜盏也是在检查牌匾的时候发现的那处有云雾挡住的不同,她还看了好几遍,确实是连接到了这里的陆地,别的地方都没有。 乍一看上去,这里就像是一座天空之城一样四面都是断崖。让人觉得只要签字就可以通关完成。 再说。 这电视上打通关什么的不都是敲锣吗?这么大个门派不会连个锣都没有吧。 颜盏再三考虑决定不签,选择继续向前。 走到烟雾缭绕的窄地,还是有点心里打鼓的,毕竟什么也看不见,要真的一脚踩下去是万丈深渊,她且不要粉身碎骨? 可是身后那明显就是局啊。 不管了,她要坚信前方是路而且还是离开这里取得成功的路。 如此这般的坚定了信念,抬脚就踏了上去。 瞬间! 云开雾散,一切都豁然开了,前方真的有路,只有十一二米左右,路的尽头是一扇门。 颜盏笑了。 踏步向前,走到门前,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这次考试里遇到太多次的幻境,还是怎么,让她遇到任何不确定因素前,都学会了先观察,所以颜盏并没有立马推门。 再一次仔细的观察起这扇门。 右边的门框上吊着一块小小的牌子,上面写着“礼”。 礼? 难道是要敲门或者是别的?回想起去掌门大人那的情景,一般都是在外等候,直到里头答应了才进去。 颜盏对着门行了一个嫡仙派的礼,然后说道: “弟子灯泡,前来叨扰,不知可否入室。” 说完一直保持行礼的姿势,少说也有一柱香的时间,就在颜盏以为自己理解错了,决定要再想别的办法的时候。 门开了! 颜盏抬头一看,就是恭喜过关的小教室,这会儿应该不会错了吧。 赶忙道谢,直起腰,往室内走。 小教室写着恭喜通关,小桌子前方有一个传送阵,颜盏又仔细的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才小心的走上那传送阵。 下一瞬就被传送到了准备考试的地方,旁边是余恒。 起初颜盏以为是触犯了什么重新开始的机关,但看对方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颜盏还是整理了一下衣服,给余恒行了一礼问道: “余师兄好,请问咱们这是算全部考完了吗?” 余恒这才回过神来,立马站了起来也回了颜盏一礼回道: “灯师妹,咱们这算是全部过关了,只不过是要两位考生都考完出来,才能去监考官那边拿牌子,拿完牌子就可以回去了。” 颜盏点了点头说:“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去拿牌子回自己的山峰了?” 余恒点了点头,开始往门外走去,直到去监考官拿拿了第一第二的牌子他才回过神来。 原来这个只有练气四级的小师妹真的是第二名,就比自己晚了一两盏茶的时间,他不敢相信要是自己在哪个环节稍微出了点差错,那且不是说今天参加考试的人都不如这个练气四级的? 余恒深深的看了颜盏一眼,觉得不可思议,回到自己的山峰,还和师兄弟们说了这事,大家都震惊了。 而回到观海峰的颜盏,一开门就看见元荣承与吴俊昊和楚林锐还有苏凝玉在自己院子里,像是在等她。 见她回来了,纷纷放下手头的事,来问她考得怎么样。 颜盏也是一脸懵逼,感觉结束的悄无声息,连一面锣都没有,害得她回来这一路都还在仔细观察,看是不是还处于什么幻境里面。 把手里写了二的牌子递给他们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考的怎么样,总之出来的时候,监考官给了我这个号码,这是什么意思呀。” 众人看着正面刻着二字,反面刻着全字的牌子都傻了,瞪大了眼睛看着颜盏。 她没有六个时辰就出来了并不是放弃了很多关,而是全部过了还拿了个今日第二?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最先开口的是吴俊昊: “阿姐,你居然全过了,而且还是今天的第二名?” 颜盏把牌子拿过来,这才反复观看了一下,后面居然还有字,她真的是被幻境弄怕了,光看周围去了。 这才后知后觉的笑了起来: “讲真,我到现在还以为自己在幻境里面,你们都是假的呢,这牌子拿给我的时候,我还没有仔细看。” 元荣承在旁边都乐了: “你居然还有这么谨慎的时候,看来这次个人综合收获不小啊。” 苏凝玉不服气的说:“小泡泡是活泼可爱,你怎么说话的呢。” 然后又转头抓着颜盏的手说:“小泡泡别怕,你是真的过关了,咱们这里就是真实世界,你这次可算是狠狠的打脸了害你那人,不但参加了考试而且还全部都过关了,在你这个级别的里面,有这样的好成绩,以后没有人敢说你长短了。” 颜盏这才后知后觉发自内心的开心起来,来这里这么久,这次的个人综合,不但让她知道了父亲布置的阵法是什么样子的,让她有个方向可以去努力。 还给了她很大的鼓励,毕竟来这里这么久,一点成绩都没有,虽然修为有一直在涨,但总感觉像是漫无目的一样。 现在不一样了,她要好好修炼,然后去四象峰拜师求学法阵,早日知道父亲布置的阵法是什么,能不能找到什么接应的法子,让他们早日回来。 她是带着任务来的,带回家人第一,求仙问道第二。 有了方向,有了目标,颜盏整个人都精神很多,感激的看着在坐的各位,朝他们行了一礼说道: “我能有今日,要多亏在坐的各位帮助,没有元荣承你教我习字我是过不了第一关的,没有老弟和楚师兄一直带我锻体和教我术法,我第二关肯定只能放弃,而第四关的阵法关,没有苏师姐你给我的防御法衣,我直接就被炸昏在了第四关,什么时候能醒来都不知道。 所以,我能有这样的成绩,不是我一个人的,是在坐的各位给予我帮助和支持,谢谢你们。” 看她突然这么认真,大家连说没事,不要这么见外,一个门派的就是一家人。 一家人就要荣辱与共! 第五十一章 南贺 练气期与筑基期的比试终于在一个月后全部都结束,如今到了公布名次的日子,也就是闭幕式。 这次的人要比开幕式的人多很多,开幕式的时候,排名第六的观海峰刚好坐到正中间,现在都排到后面去了,尤其是前三名的峰有的还挤不下,在自己峰区域的后排,坐在剑上飘着看,总之看起来一副要干架的样子,莫名的震撼。 估计是要公布名次了,大家都异常的紧张吧。 开场依旧是月清峰的弟子来一支舞,缓和了在场三家弟子焦虑的心情。 也不知道掌门和九渊真人在高台上挤眉弄眼什么,反正最后感觉是掌门败下阵来,只得整理好衣襟,站起来开始讲客套话。 内容无非就是这次交流举办得很成功,没有人员伤亡,也没有发生重大事故。 不过这次的交流重点在于尊师之间的教学交流,这一个多月三大门派的尊师,每天都有看弟子们的比试,受益良多,可以更加精进教学。想来,之后的上课模式会有所调整或者改进,请各位弟子们拭目以待。 之后重头戏就开始了。 排名是由顾鸿之来说的。 “各位弟子,这为时一个来月的学术交流已经结束,虽然这次的交流重点在于教学方式,但从昨日与各位尊师之间的交流来看,大家都是不虚此行,现在由我来宣布排名。” 说着就看到武越拿着一个小册子上台交给了顾鸿之,顾鸿之接过册子之后说道: “这本册子在交到我手上之前,我是一个字都没有看过的,刚刚从战堂的核心处送过来,我也很想知道今年的学术交流,到底花落谁家。到底是哪家的尊师更会教人一些呢?” 在场的弟子,都停止了窃窃私语,全部都盯着顾鸿之手里的册子,颜盏心里想着,要是让她站在上面宣布结果,估计那册子异常烫手。 “我们先来说练气期的排名,排名只分门派,只有个人综合除了分门派还分个人。” 说着就打开了册子看了一眼,就在大家以为下一秒就要公布结果的时候,对方居然又合上了册子。 说道:“第一场交流是练气期的团队协作和战地救援,这两项,咱们先说团队协作,这团队协作呢,那天我也去看了,虽然大家都是练气期的弟子,但是不比后面的筑基期弟子逊色。” 只见他把手别在了背后,一副要讲故事的样子,可把在场的弟子急坏了: “我记得当时归墟派有一名弟子给我印象很深刻,后来我问察安长老才得知这名弟子叫南贺,大家都知道这团队协作的规则就是,看谁先到达目的地,一般遇到别的门派弟子,都是选择一战。 而当时不小心与队伍分开了的南贺,遇到了被困在苦脊山山腰血蛛藤中的三名灵瑶派弟子,另外两名没有掉入藤中的灵瑶派弟子似乎也因为施救受了不小的伤,这个时候,按理来说是一举拿下的好时候。 可是南贺却选择了施以援手,将困在藤中的三名弟子救了出来,南贺?南贺在吗,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选择救下这一队,而不是排除这一队。” 这话一说完,归墟派的弟子全部齐刷刷的看着一人,别的两派也跟着看了过去。 站起来的是一个和吴俊昊差不多大的男孩子,脸上还有一些青涩,看到大家都看着他,显得局促不安,顾鸿之似乎也看出了他的紧张,安慰他好几句,叫他不要紧张,他做的是好事,只是想和他聊一下。 南贺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开口说道:“弟子归墟派言涵真人坐下拜师弟子南贺,见过各位长老、尊师、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那日之所以会救灵瑶派的弟子,其实弟子心里什么也没有想。 当时看到被困在血蛛藤中的三名弟子,已是奄奄一息,仿佛下一刻就要不测,而在藤外的两名弟子似乎也受了不小的伤,若要进藤营救怕是也会被困,弟子刚好是克制血蛛藤的金系灵根,所以想也没有想就进去救人了。 毕竟是三条人命,家师一直教导我们,修仙的路上敌人只有两种:一种是像零州那样滋生的只会嗜血和杀戮的魔,那是因为我们的贪婪形成的;一种就是我们自己,比前一种更加可怕,懒惰、贪婪、嗔痴妄念,都是我们的敌人。 所以在当时,我认为苦脊山是我们的敌人,而不是别的门派弟子。” 上座的各派尊师和长老听后都不住的点头,尤其是归墟派的带队人察安更是藏不住的自豪。 顾鸿之笑道:“好好好!是个心性俱佳的,当时情况确实很糟糕,我也是要去救人才注意到这一幕的,本来以为南贺要落井下石,没想到他义无反顾的冲进了藤中,而且救人的手法也快准狠,救完人还帮他们护法了两个多时辰才走。 我认为此弟子应该给予奖励,武越!” 武越一听到自家师父叫他,就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盒子上台,交给了顾鸿之。 顾鸿之抱着盒子笑着叫南贺上台:“你且上台,来看看得了什么奖励。” 南贺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是做了一件自认为很平常的事情,能被拿出来表扬已经是对他很高的奖励了,没想到还有别的额外奖励。 整个人都有点飘飘然,怎么上的台都不知道,走到顾鸿之面前的时候,脸红得像红苹果一样,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顾鸿之又安慰一遍,要他不要紧张,才打开盒子递给他,里面居然是一柄剑。 顾鸿之说:“此剑名为明心,是我初当执剑长老时,叫好友吴阳给我打造的一把中二品的金系灵剑,寓意明察与定心,一直放于玄霞峰的主殿,此番赠与你,一是你救了三条性命,二是愿你道心坚定。” 这话一出,在场的弟子都震惊了,这么有含义的一把剑,说送就送? 颜盏听后都微微一愣,明明对方是归墟派的弟子,救的又是灵瑶派的弟子,为什么嫡仙派的执剑长老要把这么特殊的剑作为奖品送给对方,按理来说,这样的剑哪怕品阶不是很高,也是拿来做纪念或者继承给下一任执剑长老。 上座其他门派的几位长老或者尊师都感觉不可思议,尤其是归墟的察安等来进行学术交流的尊师们,反观嫡仙派的几位看起来到是很认同。 台上的南贺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立马跪下说道:“顾长老厚爱,弟子万万不可受此重礼。” 顾鸿之连忙去扶他起来,说道:“我受此物于你,定是你有这个能力的,你救的是人,我赠的是物,相比之下,我这还算是拿不出手的。” 这话还没有说完,南贺又要跪了,好在顾鸿之直接把他定那了,拍了拍他的肩,将手里的剑塞到他的怀里,转身对着在座的所有人说道: “我赠此剑,不是为了彰显我嫡仙派什么,今日在场的弟子大多练气筑基期,你们是刚刚踏入修仙界的新人,我想让你们知道。 修仙,不是坊间说的那样,为了资源不择手段;不是不达目的死不罢休;更不是为了一己私欲将同是修仙者的我们杀害。 刚刚南贺讲言涵真人的何为敌人一说,我希望大家都记住,我们踏着同一片土地,头顶同一片天空,我们都是一体的。 本来,这次学术交流是四个门派一起的,浦沧派发生的事情你们也知道,就因为一点小恩小怨,让一个门派受如此的重创。 所以,我希望你们这一代,能如这把明心剑一样,道心通明。” 说完,也揭开了南贺的控制。 南贺捧着手里的剑,仿佛下定什么决心一样,噗通一声,跪在顾鸿之的面前,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弟子南贺,得此明心剑,必定不负长老厚望,做一个道心通明之人。” 这一番话,也触动了很多人,尤其是颜盏,原来修仙界除了在父母那了解到的热血,在元荣承那了解到的资源抢夺,尔虞我诈,现如今又了解到了一种大爱,这或许就是这次学术交流最大的意义所在——传承。 不亏是垣青大陆排行第一的嫡仙派,格局就是不一般的高。 第五十二章 排名(一) 在大家都快忘了现在是要公布名单的时候,顾鸿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之前的那本小册子说道:“言归正传,今天这个排名还是要公布的,通过刚刚这件事,毫无疑问,练气期团队协作的第一名就是!” 就在大家都以为是归墟派,连鼓掌的姿势都是朝着归墟派的时候,顾鸿之画风一转指着灵瑶派的方向说道:“灵瑶派!” 在场的都愣了三秒没有反应,下一瞬,灵瑶派爆发了欢呼,完全就是预料之外的事情,开心的不行。 归墟派在灵瑶派爆发出欢呼之后还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纷纷送上掌声和祝福,察安都恨不得冲到台上给顾鸿之一脚了,什么叫毫无疑问,害得他都要以为是自己派的弟子得了第一名。 “很惭愧,作为东道主的嫡仙派,又是在自己家熟悉的环境下都没有赢得比赛,等交流会结束之后,希望授课的尊师能加强一下课业,你们看归墟派有南贺这样的弟子,灵瑶派能拿第一,你们!” 就在大家以为顾鸿之要怼人的时候,没想到又来了一个反转:“做得很好,当时镇守终点的监考官说,你们就比第一名的灵瑶派慢了一步,而且你们上去的人多,所以不要灰心,我相信在课业加强的情况下你们下一届交流会能拿到更好的成绩。” 这话听到弟子耳里简直就是催命符,一想到要面对云曜尊师的魔鬼训练,大家都开始默默的抹起了眼泪,太难了,一步之差还不如不说,会被骂得更加的惨。 就连颜盏都被嫡仙派这边压抑的气氛带动的吞来了好几口口水。 莫名感觉后背一凉,她现在还是什么都不会的小白啊,云曜尊师又那么严格,她不会天天要去跑步或者去风阵雷阵吧。光想一想手心就出汗了。 这时候顾鸿之又发话了:“好,我们接下来看看战地救援的榜首是哪一家。” 说着就把册子翻到了下一面,大家这回都盯着顾鸿之的脸看,希望能从对方的脸上查看到什么蛛丝马迹来,然而人家是活了几百年的大佬了,且是那么轻易的就能看出破绽的呢。 对方脸上毫无波动,仿佛手上什么也没有一样,看完之后,双手又开始别在了背后,这是又要开始讲故事了? 顾鸿之先是叹了一口气:“唉~” 掌门大人看他这样,恨不得上去给他一脚,瞟了一眼楚向海,用传音问道:“贤侄啊,这鸿之是怎么了今天,突然这么活跃,平时都是公事公办有一说一的,我就是看他平时雷厉风行的才把这次公布名单的事情交给他,怎么他这么能说。送明心剑这事我们都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楚向海还没有来得及回话就被另外一个声音打断了,没想到是加入群聊的九渊真人:“你两确定要隔着我这个等级比你们高的人传音?” 掌门大人和楚向海都是一副便秘的表情看着这个从来都不知道脸叫什么的人,无奈掌门提出换位子,对方又说了:“你们至少要离我五个位子这么远,师兄,你这些年一点长进都没有,明明和我一样是出窍期,为什么传个音都能漏。” 掌门大人,被气的满脸通红,于是一扭头,答案也不想听了,专心看着顾鸿之作妖,啊不,是说排名。 九渊真人像是什么也发生,整理一下衣服,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看着顾鸿之表演,还时不时的拿起什么东西来吃。 颜盏一边听顾鸿之讲为什么要有战地救援这个项目一边偷偷的吃着肉干,还时不时递一片给前面的吴俊昊,拉他做共犯。 等一下。 为什么她刚刚拿起的肉干从她手里消失了,低头一下,放在大腿上的零食袋,里的肉干梅干正在一片一片的消失着,颜盏瞬间汗毛都竖起来了,差点没有叫出来。 捂着嘴巴东张西望之余,无意间瞟见上座一群正襟危坐的人中,一个人坐得七歪八扭的,还在不停的吃着什么。 低头看看零食袋,又抬头看看高台上的那位,确认了好几次才相信,上座那位大佬居然偷她零嘴吃,还吃得那么正大光明。 不是,这还有没有王法了,颜盏真的直翻白眼。想了半天,突然眼珠子一转,拿起旁边的水壶,就往袋里面倒。 果不其然,高台上那位看了看手里滴水的肉干,眼神幽怨的看向了颜盏,颜盏直接向他吐了吐舌头,将零食袋勒紧,放到储物袋里面去了,好在修仙界的袋子不漏水,颜盏可以等闭幕式结束,再拿出来晒干,虽然味道是淡了点,但是解馋啊。 座上的九渊真人将滴着水的肉干丢到了楚向海的身上,还把手上的水擦在了他的衣服上,做完这一套挑衅的看了一眼颜盏。 颜盏气得差点没有给他竖中指,这人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师父,楚向海也是气得差点没有提剑砍人,要不是坐在高台上,下面有这么多弟子,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残害同门的事情来。 好在前面的顾鸿之开始了正题。 “好了,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接下来我来公布战地救援的第一名是。” 顾鸿之看着灵瑶派的方向笑了,就在对方都开始震惊自己能拿下两个第一的时候,顾鸿之身子一扭指着嫡仙派的方向说:“嫡仙派。” 嫡仙派一听到这个结果,一扫刚刚的阴霾,直接欢呼起来,颜盏被强制欢呼了一波,直接忘了被偷肉干的不愉快,跟着大家一起欢呼。 “很好,虽然你们跑不赢,但是你们救人救得多,不错不错。” 说着又将册子拿出来翻到下一面。 这次要公布的是资源采集的排名,没想到这次顾鸿之没有拖堂,而是又翻到了下一页的阵法破解排名,看来是要两个项目一起说了,难道这两个排名第一的门派是同一家? “我们先来说阵法破解的排名,我觉得这个排名很不错,值得拿出来先说一说,毕竟阵法破解是接力赛的模式进行的,而且大家都是练气期的弟子,阵法这一门晦涩难懂的功课对于你们来说很困难。” 性子比较急的察安都要站起来去把册子抢过来一口气宣布完了,怎么这个嫡仙派的执剑长老这么磨磨唧唧婆婆妈妈的,还跳着公布,一点也不像上次在灵瑶派举办学术交流的时候那样,那个公布的人,就利索多了,上去一盏茶的时间都没有就公布完了。 当时他还感叹这灵瑶派的作风难免有点缺少人情味,现在他知道错了,这种时候能利落的就要狠狠的利落,要什么人情味,心脏不好的,直接要厥过去。 “这次的阵法破解,很神奇,三个门派都是在同一时间完成的,这让设计这一关的尊师很是震惊,明明一开始的时候,大家的速度是不一样的,可是结束的时候,却是一样的时间。” 这话一出,在场的吃瓜群众又愣了,还能这样?那这样要怎么算。 “所以,昨晚经过商量,说是,算作并列第一,阵法破解这关,三个门派都是第一。各加一分。” 大家以为要重新来一局或者不算数的时候,没想到居然是并列第一,这次的欢呼声应该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大家都很开心。发自内心的开心。 第五十三章 排名(二) 在大家都欢呼的时候,只有设计练气期阵法这关的那位尊师内心是崩溃的,瞟了一眼掌门大人,发现对方正斜着眼睛看他,一副等结束了就来找你算账的意思,尊师差点给跪了。 台上的顾鸿之清了清嗓子说道:“好了好了,大家安静安静,现在我要来宣布资源采集的第一名了。” 一下子台下的众人都安静了,等着宣布结果,会不会又是一个出人意料的结果呢? “资源采集的第一名是——嫡仙派!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一关我们笑纳了。” 嫡仙派再一次的沸腾了,尤其是那几位参加资源采集的弟子,都哭了。 开玩笑,训练资源采集的尊师可是发过话,要是在自己家门口采几个蘑菇都能输给外面那些不了解地形的人,他们所有参加的弟子都要受到史无前例的惩罚。 他们可是忐忑了大半个月了,大家聚在一起都不知道多少次,就是在猜测尊师所谓的惩罚是什么,他们所有人的储物袋储物戒指里面全部都塞满了食物、水、生活用品、必用的药物,都够他们几个去荒野好几年了。 就是怕没有拿到第一名,下了闭幕式,尊师就把他们丢到什么惨绝人寰的地方去。现在知道结果终于放下心来,狗命是保住了,很好很好。他们可以安心的听接下来的名次。 顾鸿之手一抬示意嫡仙派的弟子安静下来,又拿出册子翻看了后一页,这次他居然没有控制自己的表情,眉头一挑,还看了看颜盏这个方向。颜盏都愣住了,啥意思。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个人综合居然也是我们第一。” 这话一出,嫡仙派又欢腾了,观海峰的众师兄直接将颜盏抱起来抛向了空中,颜盏降落之后又接住她往上抛,如此反复,起码有十几次,还是大师兄及时制止才将颜盏救了下来。 赤焰峰看观海峰这么嗨也不甘示弱直接将余恒也抱起来抛,赤焰峰人多,声势更大,差点没有把场子给炸了。 其他几峰被选上参加个人综合的弟子也被他们峰的人抱起来抛,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好在顾鸿之制止得快,不然别的门派都要笑话他们嫡仙派了。 “好了好了,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我停下来,这次参加交流的每一位弟子表现都很不错,等结束后本派内部另有奖赏,不过让我很意外的是,这个本子上三位监考官竟然一致认为观海峰弟子灯泡是练气期里表现最佳的。” 灯泡?谁啊,除了认识颜盏的,其他几峰的弟子都是一脸懵逼,尤其是和颜盏同一天参加交流的余恒更是不可置信,其他几峰参加这次个人综合的有三个第一、一个第三的,就颜盏是第二名,知道自己峰参加交流得了第一名的弟子开始不服气。 而知道颜盏是谁的练气上午班的弟子全部都震惊了,尤其是哪位偷偷帮颜盏报名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颜盏居然是这么铁的一个人。 大伙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都是在猜这个灯泡是谁,筛选个人综合的时候也没有见到这号人物啊,还能得到监考官的一致认可。想来此人很不一般,而且名字这么怪异,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你们可能觉得很不可思议,在想这位弟子是谁?你们当然不认识这位弟子,因为她入门派才两个来月,也就是说她参加个人综合的时候才到门派一个半月,这也是我刚刚看到消息时候的震惊之处。” 此话一出,台下的弟子议论的声音更大了,才入门派就能去参加个人综合?这人是个散修入派的? 有些已经开始向周围练气期的弟子打听起这号人物来了。 “此人,现在才练气四级,按理来说是没有资格报名个人综合的,可是这其中发生了一些事情,这里我就不一一给各位解释了,等今天结束,会在天审牌上公布原委,到时候大家可以去那看。 我现在只要解释一下,为什么,这届的练气期个人综合最优弟子,会选择这位,因为她在第三关的随机关卡的时候抽到的是无尽欲念。”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停止了讨论,就连归墟派和灵瑶派都下意识的发出了抽气声,无尽欲念可是每位尊师都会说的关卡,哪怕几百年都难得抽到一次,几百年里就只有嫡仙派的九渊真人现在还健在,且修为如此之高。 一般都是直接废了的。 现在大家都很想知道这位名字听起来如此怪异的人到底是谁。 而宗景以为自己的名字要上天审牌,吓得不轻,他一直都没有接到审问的指令,以为门派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万万没有想到,直接上了天审牌。这不就等于他在嫡仙派的路也算是走到了尽头。 “无尽欲念的恐怖大家也是知道的吧,这里我就不重新介绍无尽欲念了,这小册子上说的原由有两点,一点就是无尽欲念是其自身看破,成功从幻境里走出。另外一点原由就是,第一关的哲问部分,三位监考官都说回答得非常的好。 等下结束,我会要弟子将哲问部分的解答展示到众生坪的通天石旁边的,在这里就不拿出来给大家念了。 好了,现在请灯泡上来,由掌门大人亲自颁发奖励。” 九渊真人没有想到这丫头居然手气这么好抽到了无尽欲念,而且还是自我看破出来的,不禁想起第一次见面,那时候他只觉得这观海峰的弟子各个头铁,和他对着干了几十年了,没想到这新入峰的弟子居然一见面就指责他偷东西,他觉得好笑,真是物以类聚。 当然其他峰也没有多喜欢他。 后来知道这丫头就是掌门师兄说的那个雷灵根的大龄修仙者,听说她也去吃烤肉,就想着去看看,第一次就瞟了一眼,没看清楚,看完之后觉得长得还行,但是知道自己是九渊真人之后,居然没有秉承观海峰优良的传统,反而有些害怕起来。 让他有点失望,以为是个欺软怕硬的主,没想到却是个心志坚定的,那篇哲问他也看了,写的很有想法,不激进,彰显包容,哪怕同龄人里很多都筑基了,也少有这番见解的。 要不是他如今有大仇未报,想来收入门下做个首徒也不错,不过她在观海峰也行,楚向海是个护犊子的,金丹前保她无恙定然可以,到时候他的仇报了的话,再收她做徒弟也不迟。 而颜盏从知道自己是最佳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是蒙的,她能拿个当日第二名她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了,没想到居然能拿到最佳? 还是吴俊昊推了她几下她才反应过来。 一脸懵逼的站起来,穿过重重人群,大家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动物园里的熊猫一样,稀奇得很,才开始还说觉得大家都看着顾鸿之,而他镇定自若,让她很佩服。 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手心里全是汗。感觉无法呼吸。 好不容易到了台上,以为拿个奖就能回去了,没想到顾鸿之居然拉着她聊起了天来。 她简直亡刺在背。 第五十四章 排名(三) “灯贤侄,你且说说,你在无尽欲念里都经历了什么?”顾鸿之问 颜盏感觉自己有点耳鸣,根本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身体下意识的就做出了反应: “啥?什么是无尽欲念?” 她是真不知道自己抽到的第三关叫无尽欲念,也没有人和她说过什么,就出来之后也没有去问过谁。 底下的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人不知道什么叫无尽欲念? 就连顾鸿之都以为自己听错了,还重新问了颜盏一遍。 “我真不知道什么叫无尽欲念,我没有去参加个人综合训练。我一直在葛尊师的丘陵峰练习如何释放灵力和如何滋养经脉。其他的我什么都没有学过。” 这话一出,底下瞬间炸锅了,顾鸿之扭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楚向海,一副老铁你确定不出来解释解释的表情。 楚向海让颜盏去参加个人综合是奔着第二关的飓风谷或者雷引林去的,因为她的经脉受损,那里有她需要的这两种灵力元素,而且颜盏那种变态式的晋级方式,让他根本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又要晋级,刚好这次学术交流,各个阵法和幻境都开启,她可以进去藴养一下经脉,她又被人报名,于是,他乐得顺水推舟。 只是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这丫头居然能拿到这么好的成绩,他真的就是随便教了一下。 头疼。 眼看着底下的人都开始怀疑颜盏能拿最优的含金量,他就差没有冲出去干一架了,旁边的九渊真人直接把他定那,一脸看戏的表情。 起初楚向海以为九渊真人是怕他这么一个长辈,冲出去干架丢了嫡仙派的脸,但是,他现在都反应过来了,还给他定着是啥意思?关键是眼珠子都不能转一下,他想瞪九渊真人一眼都做不到。 对面的察安和玉泽看楚向海居然坐着不动,都看不下去了,两个人同时站了起来,准备说话。 这察安站起来是因为他太喜欢颜盏这娃子了,本来在监考的时候就说了要把她当自家徒弟来看待,只是这一向不关心这些的玉泽长老为什么也要站起来? 玉泽见他站起来又不说话,反而是看着自己,无奈只能叹一口气说道:“你们不要怀疑这位弟子拿到最优的含金量,她确实是在第三关的时候抽到了无尽欲念,我和归墟派的察安长老还有嫡仙派的楚向海峰主是这次个人综合的监考官。 也是我们三人同时提名这位弟子的,当时作为东道主的楚峰主是最后一个写的,所以不存在什么参假一说。 灯姑娘,你就说说你第三关的经历就好了。” 颜盏感激的向玉泽长老鞠了一躬,并说了感谢。转身深呼吸一口气,已经没有刚上台时的紧张了。 颜家的人都是这样的,紧张的时候是紧张,但是遇到诋毁或者困难的时候,都是迎难而上的。 “在座的各位前辈,师兄师姐们好,在下是嫡仙派观海峰楚峰主坐下排行十二的拜师弟子,名曰灯泡,这次能参加个人综合完全是巧合,我抽到的第三关我是真的不知道叫什么,但是我记得我自己经历了什么。 我刚进入到第三关的时候里面灰蒙蒙一片什么都没有,离自己大概四五米左右的样子有一块石碑,上面写着:君之所愿,吾必现之。十日一门,可愿离之。此地久存,天地共之。 这样六句话。我记得我最开始在里面得到的是一把凳子,我还踢了它一脚,来确认它是不是实物。” 其实在察安长老和玉泽长老站起来的要为颜盏说话的时候,台下的众人就对颜盏打消了百分之七十的怀疑了。现在又听她这么说,就是和自己门派尊师所说石碑之上的内容一模一样。 更是对其打消了百分之九十多的怀疑,再加上她还说踢一脚凳子来判断是不是实物,感觉莫名的有戳到笑点,说完的时候都有一些弟子忍不住笑出声音来。 颜盏也没有管他们笑什么,接着讲自己在环境里经历的十天,还有最后自己选择深渊而没有选择要回到幻境,所以就走了出来。 台下开始有人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宁愿面对深渊也不回到父母身边?” 颜盏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说道:“不是我宁愿面对深渊也不愿意回到父母身边去,而是,我内心很清楚,这不是自己的父母,我真正的父母还在家里等我回家,我不能因为幻境里的父母很听我的话,就放弃真正的父母。 再说这世间一切都是随着自己心意来的话,那也太无趣了。” 上座的九渊真人终于大发慈悲的一抬手放过了快被憋死的楚向海,楚向海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给自家徒弟竖起大拇指,复又扭头瞪着九渊真人,那怨气,连隔着九渊真人的掌门大人都感受到了,一脸不解自家这贤侄怎么这么大的怨气。 扭头用传音入耳的方式问道:“贤侄,你徒弟说得这么好,为什么你怨气这么大啊,还大喘气的,你这样没有一个为人师表。” 九渊真人笑了。 楚向海气急败坏的回复道:“掌门你不知道,这人简直太可恶了,刚刚我徒弟这么危险时刻,他居然使用定身术把我定在这里,还是那种不能正常呼吸的定身术。” 掌门咳嗽两声回复道:“师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都是自己门派的人,你看隔壁归墟派和灵瑶派都有人站出来为其解释,我们嫡仙派反而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难免会寒了弟子的心。” 九渊真人冷哼一声,说道:“这个时候我们站起来说,你觉得有用?还不如他们自己门派的长老一句话。” 掌门一想觉得也有道理就点头开始安慰楚向海:“贤侄啊,我觉得师弟说得也有点道理,你就别生气了,这大伙儿都看着呢,闹出什么洋相不好。” 楚向海觉得九渊真人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冷哼一声,转头看自家宝贝徒弟去了。 “现在大家的疑虑也都解除了,那就有请掌门给这次交流的练气期个人综合最优弟子颁发奖励吧。” 这时候武越刚要拿着准备的奖品上台的时候,掌门却制止了。 就见掌门站起来飞到台上说道:“这次给练气期最优弟子的奖励是一颗筑基丹和一件属于这位弟子灵根属性的下九品炼器材料。想着一般都是会叫练气十一二级这样快要筑基的弟子来参加这次个人综合。 只是没想到最后拿到最优的居然是一位练气四级的弟子,现在把筑基丹和材料给她无非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所以这次的奖励我想问问颜盏,是希望门派帮你保管呢,还是想换一个现在对于你来说很有用的武器或者法器呢?” 颜盏没想到,奖励居然这么丰富,但是她现在最缺的是如何找到自己这边的家人和如何将父母带回到这个世界。 这么一想颜盏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跪到掌门面前,说道: “多谢掌门考虑周全,弟子自认离筑基还不知猴年马月,我想换一件对于现在自己有用的。” 那可是筑基丹啊,居然放弃筑基丹?这眼光也太短了吧。大家又开始议论了。 掌门眉头一挑说道:“那你觉得什么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最有用呢?” 颜盏抬头直视掌门的双眼,坚定的说道:“弟子入门两月有余,其实现在最缺的就是基础,弟子希望能自由出入藏书阁除重点楼层以外的全部区域。” 大家怎么也没有想到颜盏会提一个这样的要求,藏书阁都是按照弟子等级来开放的,就像锻体和练气是第一层,筑基是第二层,如此往上推。 第五十五章 排名(四) 颜盏身份到现在都是一个谜,虽然有血脉在身,但区区练气四级就能过完全部的个人综合,要不是她一开始什么灵力都没有,是进了门派才开始升级的,他估计成绩一出来就要叫颜盏去问话了。 后来楚向海亲口和他说了颜盏个人综合的全过程,还有她那份基础做得一塌糊涂的答卷,他才对颜盏这个人的怀疑降到了最低。 可如今这人不要筑基丹,而是要藏书阁的特权,让他难免有点左右。难道她的目的是藏书阁里的某一份卷轴?难道是那九星轮转阵? 那她估计要失望了,这九星轮转阵是沧源大陆第一门派玄沧派的第九位掌门人自创的,经过很多代的优化,但是记载的文卷都在玄沧,他们这可是啥都没有,这垣青大陆又没有血脉,谁会没事去学这个门槛这么高的阵法。 不过对方又说了除重点区域,那他是不是可以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思索完毕之后,掌门扶起跪在地上的颜盏,笑呵呵的说道:“难得你有这份心,本掌门就允了,到时候叫事物堂给你做一块腰牌,你拿着这块腰牌就可以去藏书阁看书了。” 颜盏开心的差点没有跳起来,激动的给掌门行了一礼,道了谢,正准备下台,没想到掌门传音入耳说道:“等下结束的时候,你来一下主峰。” 颜盏虽然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就下去了。 他虽然一开始说什么要把她当亲闺女养,但他又不是只养她一人,整个嫡仙派这么多人,他要对所有人都负责。 隔壁浦沧派又刚发生这么大的事,要他毫不怀疑的信任一个只出现在视野里一年不到的人,他还是有点困难的,可见她喜形于色,得了准之后这么开心,不像是城府极深之人,等下还是和她说清楚,嫡仙派在九星轮转阵这件事情上是帮不了她的。 如果此番她来嫡仙的目的就是这个,那等下就可以放她下山了,如果她是真的落难于此,一心问道。对于能自己走出无尽欲念而且哲问这么有见解之人,嫡仙派没有理由拒之门外。 回到座位后,吴俊昊立马扭头对她竖起了大拇指,但同时又问道:“姐,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就只要了一个藏书阁的特权啊,那藏书阁可是随时都可以去。” 台上的顾鸿之又开始拿出另外一本册子,来播报筑基期的排名了。 “你姐我现在啥本事都没有,要那筑基丹干什么,再说,咱师父不是说过了吗?要我好好藴养经脉,近一两年之内都不可以升级。 你想想看,这一两年之内我不可以升级,那我总不可能第三年的时候就一下子筑基了吧。 这要筑基最快也要好几年或者上十来年吧。你说我要那筑基丹干什么。留着发霉吗?” 听颜盏这么说之后,吴俊昊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指不定自己老姐也能无药筑基呢,那且不是浪费了一次机会? “但是,你怎么只要了一个去藏书阁的机会啊,这么多可以说的,比如要一件法器啊或者武器什么的,这样你也有东西可以傍身啊。” 颜盏拍了吴俊昊的脑袋一下,说道:“你怎么这么呆呢,我现在练气四级,我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就被人报名了个人综合,我这手头上要是还有件什么法宝的,那还不被人拉到什么小角落里面给咔嚓了啊。” 说着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吴俊昊瞬间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周围说道:“阿姐,这是在门派,怎么可能有人会谋害同门呢,你这想法也太恐怖了吧。” “哎呀,不猜这些了,等下结束了去天审牌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要害我,那时候我来门派还没有半个月吧,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什么。难道嫡仙派的孩子会莫名其妙的仇视一个人?” 这话说出了,吴俊昊吓得差点没有去掐颜盏的脖子。 “阿姐,你看看周围,都是弟子,指不定有些比你等级还要高不少,你这么口无遮拦的说出这些话来,不就是在树敌吗?而且你刚刚拿了个人最优,大家都在默默关注你呢。” 颜盏吓得立马抬头看向周围,发现自己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她,她好不尴尬啊。 “对······对······对不起,我估计是有被害后遗症了,你们都很可爱,你们都很好,你们就当我是一个神经病,请忽略我。” 其实大家听了她的遭遇对她满是同情的,又因为她逆向生长,能用区区练气四级就拿到最优,而且还有一颗强大的内心能走出无尽欲念,大家同时又很钦佩她的。 觉得这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只是没有想到,私底下却是这么欢脱的一个人。 听到对话的大多对她都是微微一笑,摇摇头表示没事,毕竟现在顾鸿之在公布筑基期的成绩,大家还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台上。 颜盏松了一口气,刚好低头来和吴俊昊接着说,就听见对面归墟派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看样子他们的团队协作筑基期拿了第一名。 “唉,你不是和武越还有元荣承他们参加了资源采集吗?你们感觉怎么样。” 吴俊昊听到这话,像是陷入了什么纠结一样,看了颜盏好几眼,仿佛有什么话要说,又不敢说一样。 颜盏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那两个人没有控制好情绪在这个纯情少年郎面前暴露了什么,让他开始怀疑人生了吧。 吴俊昊挠了挠头叹了好几口气才说道:“阿姐,我觉得我们资源采集的还算可以,毕竟在自家地盘上,而且尊师说了没有拿到第一就要面临严酷的惩罚,我们当然不敢掉以轻心。” 颜盏不动声色的问道:“既然还不错,那你为什么这么愁眉不展的样子。” 吴俊昊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老半天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样,说道:“阿姐,等下结束完,我们去天审牌那看完是谁害你之后,咱们就去你的院里,我有件事想和你说,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我想歪了。” 颜盏盯着丘陵峰区域的元荣承和玄霞峰区域的武越,在心里狠狠的啐了一口。这两个人放二十一世纪都是成家立业的年纪了,尤其是武越,家里急的他都可以做爷爷了,居然这么不收敛。 看把她家孩子吓得都开始怀疑人生了。以后别被她逮到机会,不然她一口唾沫星子直接啐他们脸上。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人心险恶。 这时候的归墟派又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颜盏和吴俊昊都抬头看去,居然连赢两局。厉害厉害。 “行,你先别在心里瞎想,指不定什么事都没有,你先别自己吓自己。等搞完这些估计都晚上了,咱们今晚吃火锅吧,你要是觉得就我两你比较放心一点,我等下就和他们说,让他们先别来我院子。 你也看到了,我拿了最优,认识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他们肯定是要来我院子庆祝一下的。 你看如何?” 没想到吴俊昊连连摇头,说道:“阿姐,不用不用,大晚上的我和你在一个院子里,对你名声不好,刚好大家在我也可以问问大家的意见。” 昂? 大家的意见? 这孩子这么直接? 要当着当事人的面问出这些话来? 不会打起来? 或者说,不是她想的那件事情? 这时候嫡仙派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直接把颜盏吓了一跳狠的。只怪她刚刚想问题想的太入迷了,瞬间感觉魂魄离体了一样。 脑袋一片空白。 第五十六章 天审牌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下发现是资源采集嫡仙派拿了第一名。感觉目前的排名来看嫡仙派像是要领先一些的。 嫡仙派有五分了,灵瑶派两分,归墟派三分。如果最后的阵法破解和个人综合全是归墟派拿了分数的话,估计要来一场加赛了。 灵瑶派像是没有想到今年的学术交流会落后这么一大截,上几届的学术交流上他们都是拿的第一的。 这让来一起参加的尊师或者长老们不禁的思考起来,是不是自己门派骄傲了,弟子们开始松懈,经过这次交流,想来回去之后要好好的规划一下课程。 接下来的两关在阵法破解上是灵瑶派拿了第一,在个人综合上嫡仙派拿的第一,往期在个人综合上十次有九次都是嫡仙派第一,所以在宣布完阵法破解之后,大家对最后一关已经没有抱多大的期待了。 不过筑基期个人综合的最优却是归墟派的一名弟子,说是虽然这名弟子当日的名次不是很好,但是在处理事情的方式和应变能力却非常的独到,让监考官眼前一亮。 这虽是一场在教学上的交流,但是往往很多新的东西,都是弟子们的突出表现,让尊师们看到新的方向,新的力量,也算是一场尊师教导弟子而弟子通过学术交流来反应教学成果的测试。 最终嫡仙派获得了这次学术交流的第一名。 听说每一位参加这次交流的弟子都能得到一件礼物,由管理堂的弟子统一发放,也不知道是什么,有点小小的期待。 结束闭幕式之后,其他门派弟子本来想去众生坪前看一下,颜盏写的哲问到底是什么,能得三位监考官一致的好评。 奈何自家的带队长老都说已经抄录一份,到时候会展示到门派里面,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回去吃晚饭。 闭幕式一结束,颜盏就被嫡仙派里的好友给围住了,最先开口的是把她抱在怀里揉捻的苏凝玉: “好啊,你在个人综合里面抽中了这么危险的无尽欲念,出来都不和我们说,是不是没有把我们当朋友啊。你师父楚峰主有没有检查你身体状况,毕竟你前段时间经脉出了问题。要不等下我们去药仙峰找沅空真人看一下好不好。” 吴俊昊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扒拉开苏凝玉说道: “苏师姐,我阿姐都要被你嘞死了,你要她怎么说话啊。” 后面赶来的楚林锐看到吴俊昊这个小子居然在扒拉苏凝玉,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上去,反扣住吴俊昊的手说道: “有话就好好说,你推人苏凝玉干什么。” 吴俊昊手疼得差点没有厥过去,颜盏见了一脚就踹过去了: “干啥呢,师兄,我老弟都要厥过去了,你下手咋这么重。” 楚林锐被噎到了,自家师妹居然敢踢他,是不是被宠得无法无天了?伸出食指就往颜盏脑袋上怼。 苏凝玉立马不干了,直接把楚林锐伸出来的手反扣住,还往外拧。疼得他是眼泪水都快流出来了,身子也不住的往下蹲,嘴里开始求饶。 本来要去帮师父做事的大师兄楚林萧路过他们,从他的角度看上去就是自家弟弟被人围殴了,还有自己峰最小的师弟和师妹参与其中。 大步向前,怒声说道:“你们在干什么!” 看见自己大哥来了,楚林锐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被苏凝玉抢了话: “楚师兄,你来得正好,这个人他居然打灯师妹,要不是我和吴师弟来得及时,师妹头都要没有了。” 这话一出,吴俊昊惊了,快到地上的楚林锐傻了,颜盏愣了一下,立马包着自己的头扑到苏凝玉的怀里哭到: “大师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从天演场出来,我本来是要等我阿弟的,没想到七师兄一上来就拿手敲我脑袋,可疼了。” 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楚林锐,就被大师兄一把拽了起来,还听到大师兄怒气冲天的说道: “好啊,自己的师妹也敢动手,好得很,我看你是太闲了,走,跟我干活去,小师妹,这个人我就先带走了,大师兄帮你好好惩罚他,你们有什么事就先去忙吧。” 感觉自己稀里糊涂就被判刑的楚林锐开始哀嚎:“不是啊,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打师妹,哥,你不要听她们的。呜呜呜,我好冤啊。” 奈何大师兄一句话都没有说,拽着他就御剑而去,快得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苏凝玉用手肘戳了戳颜盏问道:“我们是不是玩太狠了,听说他哥对他特别严,比楚峰主对他严多了,你回到观海峰之后要是见到他受伤了什么的,就把这瓶药帮我送给他吧。” 颜盏看了看已经看不到影的大师兄,又低头看了看苏凝玉递过来的药,心想真是一对欢喜冤家,默默得把药收起来,刚放到储物袋里。 就看到元荣承出来了。 下意识的颜盏就去看吴俊昊的脸色,居然啥表情也没有,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是她想错了? “你们都处在这干什么呢?还不快去天审牌那看看到底是哪个兔崽子害了你。” 对哦,颜盏一拍脑袋说道:“师姐,我要去看看,你是和我一起还是先去我院里等我,今晚上我做火锅给你们吃。” 一说到吃的苏凝玉满眼都是光,拉着颜盏边往天审牌那边走边说道: “肯定是和你一起去呀,我在这里等你出来就是为了去看这事的,快走快走,到时候有人挡路了,师姐我直接帮你哄开他们。” 颜盏开心,有人罩着的感觉真好。 没多久他们四人就来到了天审牌这边,这里来的人并不多,毕竟认识颜盏的人也不多,想来大家多是先去众生坪前看那篇展示的哲问去了,反倒是天审这边没有多少人,四人没有费多少劲就来到牌前,定睛一看。 居然是外门齐山峰的弟子——珊瑚! 颜盏怎么也没有想到是珊瑚,毕竟来门派这么久她和珊瑚之间并没有什么冲突,也没有什么利益往来。 天审牌上写的原因是:珊瑚因嫉妒颜盏一来就能当上拜师弟子,明明已经错过了最佳的修炼年纪,居然还能占领一个拜师名额,从而心生妒忌,所以才会做下偷偷报名这事。 已经将此人逐出门派,永不再收。 苏凝玉和吴俊昊气的都要发抖了。 颜盏却是有点感谢这个女孩子的,毕竟没有珊瑚,她很难能拿到家里后院谭中的九张阵法图。不管珊瑚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觉得自己这次的收获是巨大的。 只是一个外门弟子能有这么大的能耐?想来也是替人办事,只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惹了哪位大佬,这么看她不顺眼,连门派荣誉都不顾了。 唉,算了,既然已经公布是谁,对方又受到了惩罚,颜盏决定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转身对和她一起来的众人说道:“这件事既然已经知道真相,咱就别想这么多了,今天是个好日子,咱们回去庆祝。” 大家见本尊都没有什么意见,只能纷纷安慰她几句,叫她不要这么心大,以免以后再被人算计。 颜盏立马点头,表示自己明白。突然想到要去主峰一趟,现在离晚饭时间又还有一段时间,就说:“我突然想起来还要去主峰一趟,刚刚掌门给我颁奖的时候,有传音入耳,要不你们先回去,到时候我准备好了,纸鹤传音给你们。” “阿姐你要去主峰?那我回去准备食材,你要凝玉师姐送你去吧。” 苏凝玉觉得这个安排很好,二话不说就拉着颜盏遇见而去,留下吴俊昊和元荣承。 吴俊昊见元荣承想跑,一把抓住他说道:“叔,人老了就要多动一下,今天吃完的人多,我看你也没啥事,就和我一起去准备食材吧。” 元荣承气不打一处来:“谁说我没啥事的,你小子自从和那姓灯的走到一起,我看你是要翻天了。” 话虽这么说,但还是跟着吴俊昊去了观海峰。 第五十七章 吴俊昊的心事(一) 这是颜盏第二次来掌门的院子,苏凝玉将她送达后,没有跟着一起进来,而是在外面等她。 和上次来不同的是,露娇娇依旧在院外,只不过是跪在一个阵法里面,双目紧闭,看起来极其痛苦,颜盏不敢多看,心里想着难怪这次在闭幕式上没有看到露娇娇,原来是在这里跪着。 掌门好像格外钟情在那个银桑树下办公,看到她进来,就停下了手里的事情,示意她坐。 颜盏行完礼,刚坐下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时,掌门先开口了:“可看见外面跪着的人了?” 露娇娇? 颜盏点头。 “她就是给你报名并且快速发送出去的人。” “什么?” 她和露娇娇没有任何交集啊,为什么要害她。 “至于是什么原因要害你,我到现在都没有问出来,本来应该要把她的名字一起公布到天审牌上的,但她母亲病重,我儿子又常年带着她母亲在外寻找治疗的方法,这些年没有什么人管着她,门派里上上下下又都宠着她,没想到如今变得如此骄纵,是我没有教导得好啊,我在这里替她向你道歉,能否看在我身边就这么一个孙女的份上,饶过她这次。” 颜盏看着要给她行礼的掌门,吓得立马站起来去扶他。 “掌门大人您这是做什么,弟子那受得起您这一拜,再说我这次参加交流赛,非但没有受伤,还受益良多,如此说来,您孙女并没有做一件坏事,而是做了一件好事。” 露尚泽没有想到颜盏完全不责怪露娇娇,一想到自己刚刚在台上还有那么多的顾虑,是不是有点草木皆兵了。 颜盏扶着露尚泽坐下之后说道:“掌门大人,真的不用在意,弟子刚刚在进来的时候看到露师姐在那阵法里看起来极其痛苦,想来也是受到了惩罚,估计我和她之间是有什么误会才会这样的。等什么时候有时间把误会解开就好了。” 露尚泽觉得有点暖心窝子,毕竟这算家丑,自己又是理亏的这一方面,如果对方抓着不放,他也毫无办法,不过也通过这事能看出来,或许她来嫡仙派真的只是为了那九星轮转阵,而没有别的什么杀心,不然刚刚这么好的机会,她完全可以利用起来。 一想到这露尚泽开口道:“你小小年纪心思豁达,是我那孙女不能比的,在这里我先代她谢过你,不过有一事我还是要和你说清楚的。” “掌门您说。” “你在无尽欲念里带出来的那些阵法图,叫做九星轮转阵,你要那藏书阁的特权,想必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颜盏瞬间紧张起来,她以为自己带出来的图纸没人知道,因为筑基期的比赛结束了都没有人问起过哪些图纸,她还以为没人注意这件事情。 掌门见她如此紧张,笑道:“你不用紧张,你来嫡仙派如果是为了这个阵法,我只能说你来错地方了,这个阵法是沧源的第一本派玄沧派的一位掌门自创的阵法,只有拥有血脉之力的人才能布阵,咱们垣青没有血脉继承的一族,所以这个阵法在整个垣青都没有见过。咱们门派还是因为建派悠久,有一些了解,不过那藏书阁里却只记载了只言片语。 就连四项峰最善阵法研究的骆峰主都没有研究过这个阵法,所以你怕是要失望了。” 颜盏觉得自己好像当头一棒,这什么意思,难道自家老爸太厉害了,他布置的东西很刁钻? 她要去那什么沧源大陆的玄沧派才能了解这个阵法?那她现在怎么办,离开嫡仙派吗? “不过有一点,听说这个阵法不但要求拥有血脉之力,还要求有元婴以上级别,缺一样都无法布阵成功,如今你只有练气四级,这垣青离沧源山高水远的,虽然我们何以派人送你过去,你又确定以你目前的状况玄沧会收你入派吗?” 这话露尚泽不是在吓唬她的,沧源物资本就要比垣青多,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沧源的第一门派比起垣青的第一门派还是要强上很多的。变异灵根固然稀缺,但是却错过了最佳修炼的时期,如若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想来也不会花费大量的财力物力和人力在她身上。 颜盏就这样坐在露尚泽的对面陷入了沉思。 她有那么几瞬的六神无主,她以为自己只要找到关于这个阵法的内容就等于找到了带回父母的方法。如今却得到了一个这样的答案。 先不说那什么血脉之力她有没有,光是要到元婴级别这一条,都不知道要猴年马月,难道她真的要先找这边的家人,然后再要家里人去想办法带回自己的父母? 可是这找人也是难上青天啊,老爸能布那个阵法想来是有那血脉之力的,那她是不是只要找到姓颜的且有血脉继承的那一家族就可以了? 唉,说是这么说,她现在什么能力都没有,总不能要嫡仙派专门派一个人陪她找吧。看来只能她自己努力修炼,要么争取认识个有血脉又有元婴以上修为的大佬,让他帮忙,要么就是自己去找这边的家人,最坏的打算就是自己修炼到元婴,希望爸妈能等得起。 “掌门大人您说得对,只有自己先强大起来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很感谢您能同弟子说这些,弟子决定依旧是潜心修炼,至于这个阵法,只能等机缘了。” 露尚泽点了点头:“对,什么都比不上自己强大,你心性极佳,莫要因为这事乱了方寸,更不可为了晋阶而操之过急,万事皆有机缘。” 颜盏起身向露尚泽行礼说道:“今日感谢掌门大人解惑,弟子约了友人一起吃晚饭,弟子就不叨扰掌门了,嘻嘻。” 露尚泽见她没有被这件事所困住,心下也感到欣慰,以后这娃子他决定多照顾照顾,是个不错的。 于是挥挥手说道:“你且去吧。” 晚上忙完事情的朋友们都来颜盏的小别院庆祝,就连大忙人武越也来了,这位可是找自家小可爱都只能大晚上抽出时间,如今还只是晚饭时间啊,颜盏觉得自己受宠若惊了。 因为有说不要送她什么礼物,毕竟才送完新手装备,又要人送贺礼,真的有点说不过去,所以要大家来得话,就带自己喜欢吃的菜过来就好了。 吴俊昊和元荣承一直在帮颜盏忙晚饭的事情,两人只准备了汤底还有一些观海峰小厨房里有的东西。本来还担心不够呢,看到武越掏出一只牦灵牛之后,心里踏实了。 苏凝玉带来的倒不是什么食材,而是两大坛子酒,用她的意思就是,今天嫡仙派得了第一名,好不容易全派放两天假,一定要来个不醉不归。 本来以为就这么几个人,没想到师兄们手头没事的都来了,起码来了七八个,就连下午被大师兄拉去干活的楚林锐也来了,还鼻青脸肿的。 他比别的师兄来得早,一进来就瞪着颜盏,从储物袋里掏出三只处理过的花羽鸡,就差没有甩到颜盏、苏凝玉还有吴俊昊脸上了,仿佛在说,这就是你们的下场,哼! 师父好像也知道了她有办这个小聚会,托人送来了一味很补的药材来当食材,大家看到它的时候眼睛都亮了,直呼师父偏心。 可是开吃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去碰那味药材,颜盏要他们一起吃他们都摇头,说要她自己全部吃完,快点恢复经脉。 整个小家宴下来,颜盏最震惊的就是苏凝玉的酒量,她居然直接把自家那几位师兄全部给干趴下了,不,还有两位,一位就是楚林锐,他喝酒都是泯着喝的,被师兄们吐槽了好几次,他只说自己身上带伤,不宜喝酒。 一位就是吴俊昊本来也要喝酒的,颜盏直接给他换了果汁,说他还没有成年,不能饮酒,他向来听她的话,乖乖的喝果汁。 元荣承喝了一两杯,然后颜盏就发现他那个酒杯像是长在桌子上的一样,元荣承就是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拔不出来,大家伙还笑话他酒量低,喝两杯就连被子都那不起来了。 元荣承气急败坏的说让大家自己尝试,看能不能把被子拿起来。 坐在他旁边的吴俊昊伸手,还用了力气,差点没把自己撂翻在地,酒杯直接给飞墙外面去了。 众人笑得合不拢嘴,元荣承直接恼羞成怒,仿佛想到什么,瞪着武越,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武越一脸无辜的耸耸肩。 后来喝醉的师兄被一一送回自己的住处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没醉的也陆陆续续的开始回家,吴俊昊自觉的留下来帮颜盏收拾东西。 一边收拾的时候一边又欲言又止的样子,颜盏就知道,今晚的主题要来了。 “怎么,面对你阿姐我还有说不出口的事情?” 吴俊昊惊讶的一抬头,颜盏被他那瞪大的眼睛逗笑了:“你这什么表情,我看你一晚上在吃饭的时候都没怎么开口,想来是被什么牵绊住说不出口,现在大家伙都回去了,你想说什么就现在说。我帮你参谋参谋。” 吴俊昊叹了一口气,将手里的盘子放到要洗的盆里,开始徐徐道来: “阿姐,你知道露娇娇吗?” 怎么又是露娇娇,她最近和这个名字反冲。 无奈道:“知道啊,就上次武越邀请我们烤肉的时候,她不是还和九渊真人一起来了吗?怎么这事和她有关?” 吴俊昊点了点头,又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次学术交流她也参加了。” “昂?她才筑基?我上次都忘记看她腰带了。下意识以为她是什么金丹元婴了呢。” 颜盏把桌上没有吃完的菜,分拣出来,能用的就留着,不能吃的就到入泔水桶里,明天拿去豢养司喂那些动物。 “她的腰带是特定的颜色,就是衣服是什么颜色就配什么颜色的腰带,所以我们都不是很清楚她什么等级,这次她参加了筑基期的资源采集,我在采集的考场遇到她了。” 颜盏一挑眉,发现这事不简单啊。 “当时我和武师兄还有元叔他们决定分开行动,然后三个时辰之后汇合,露娇娇她那组好像也是这样,所以我和她就遇见了。” 颜盏心里啧啧出奇,武越这招绝啊,可怜的小吴同学还不知道人家是为了双宿双归,才把他支开的,啧啧啧。 “本来以为同门遇见,打个照面就可以了,没想到,对方非要和我临时组队,说是这样有个照应。我当时心里也没有想什么,毕竟对方是女孩子,能照顾一下就照顾一下。” 颜盏一边低头干活一边认真听着小吴同学说心事,但是干了半天发现对方没有下文了,抬头一看,对方盯着手里的碗在发呆。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我有在认真听,后来呢,你们组队之后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吴俊昊的脸在月光的冷色调下居然都能让人知道他在脸红,颜盏想不会是什么狗血言情剧吧。 “才开······开始的时候还好好的,后来遇到了两只成年牙兽,她······她······她······” 颜盏手上的活都没有干了,用清洁术把手洗干净之后,走到吴俊昊面前,把他手上的碗拿下来放到桌子上,也给他来了一个清洁术。 拉着他坐到凳子上,说道:“不用紧张,我是你阿姐呀,有什么事,你和阿姐说,是你们遇到的牙兽很勇猛,让她受伤了,还是,她弃你而去,拿你做挡箭牌了?” 吴俊昊激动的摇着头,仿佛脑海里全是当时的场景,就是不知道要如何叙说。 颜盏看他这样,拍了拍他的肩膀,帮他找了一个说起的开口:“那是她表现的很好,你觉得自己不如一个女孩子?” 没想到吴俊昊愣了,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道: “成年牙兽其实不难对付,只是当时,她······她居然想都没想就挡在了我的面前,与那两头牙兽缠斗在了一起。还叫我快点走。” 颜盏听后满脸问号,这是什么意思? 第五十八章 吴俊昊的心事(二) 吴俊昊羞得将脸埋进了双膝间。 额。这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还是说单纯的觉得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被女孩子保护了,羞愧难当。 “好俊昊,你再好好和阿姐说说,具体是怎么一会事,怎么突然你就这样害羞了。” 颜盏感觉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吴俊昊才慢慢的抬起头,还不敢看她,瞟了一眼之后,就望着自己的正前方: “我······我·····我才开始以为她就是看不起我们观海峰,联想到上次吃烤肉的时候感觉她处处针对你,这次明明只是遇到两只成年牙兽,她居然让我走?” 颜盏点点头,估计这是男生的想法吧,遇到这么菜鸡的兽,你居然让他丢下一个女生先走,简直就是把他的尊严放在地上踩。 “那你怎么做的。” “我当然是抢在她前面一套技能带走了那两只牙兽,只是后面的事,我真的有点措手不及。” 吴俊昊说前半句的时候还是张牙舞爪的,后半句的时候却有点小媳妇心态一样,还用手扭着自己的裤子。 颜盏被他这可爱的模样逗的想笑,但是觉得此刻应该要忍着,于是深呼吸一口气之后问道:“怎么,你这一套下来,让她芳心暗许了?” 本来只是开玩笑的说了这么一句,没想到,对方居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颜盏心里咯噔一下,不是吧,被一个连自家师父都警告要绕着走的女孩看上是一种什么体验。她已经为他默默捏了一把汗了。 “阿姐,你······你怎么猜到的。” 颜盏身体往后一靠:“不是吧。” 吴俊昊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当时,她就是因为我杀了那两头牙兽,一直在说我英勇无畏,胆识过人,说了一大堆的好话,我都要不耐烦的时候。 她······她居然说喜欢我。阿姐,那可是掌门大人的孙女啊,什么场面没有见过,怎么可能因为我杀了两头牙兽就喜欢我呢? 你说她是不是又想出什么整人的法子,要来整我啊?” 被人表白,第一想到的居然是对方是不是要整自己,真的不知道是被表白人的问题还是表白人的问题。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或许······那个······这个······可能是你杀牙兽时的操作震撼到了她,她又想到你无药筑基,觉得你前途无量,所以就喜欢上你了?或者你和我说说后面发生了什么?” 吴俊昊迷茫的接着说:“她那样的人不可能因为有人帅气的杀了两头牙兽就芳心暗许的,可是她后来还是一直跟着我,我到了要和武师兄他们集合的时间,她都说要跟着一起。我怎么劝说都没有用。 哪怕我说我不喜欢她也没有用,她就是一直跟着我。她居然还说什么我是不是喜欢你,所以才拒绝的她。我当时真的是有嘴都说不清,她怎么可以败坏你的名声。” 颜盏心里咯噔一下,等等,露娇娇喜欢吴俊昊! 那这么说来她被露娇娇陷害参加个人综合就能说得清楚了啊,她以为自己抢了她的心上人,又因为常年大小姐脾气,想要的还没有得不到的,估计理所应当的让位吴俊昊就是她的所有物了,所以才想出这么一个损招。 看来真的要找个时间好好说清楚了,不然这次是被报名,下次可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后来实在说不清,我又怕师兄他们等着急了,以为我出了什么事,就带着她一起去,不过奇怪的是,明明我是按约定的时间到了集合的地方,也不知道武师兄他们发生了什么,我们等了好久都没有看到他们来,所以资源采集那几天我几乎一直都是和露娇娇组队的。” 颜盏一想到那两个没良心的居然抛下她老弟就这么不管了,她气不打一处来,他们这是趁着考试,工费恋爱啊。明天她去藏书阁的时候就要好好的嘲讽一下元荣承。 有了男人,多年的邻居都不要了! “那后来呢?你们相处几天下来,你觉得她是真的捉弄你还是真的喜欢你。” 吴俊昊又抱膝埋头了。 看来是有感觉到对方是喜欢他的,自己也内心有了波澜。 颜盏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说道:“这感情很微妙的,她来时只要一瞬间就可以填满你的世界,她走时也只需一瞬间就可以让你感觉自己一无所有。 所以你要问清楚你自己的内心,不要因为别人的评价或者片语你就去认定一个人或者否定一个人,要你自己内心认定,这段感情才可以走得长久,而长久才是看清楚一个人的基本。 人很复杂的,没有纯粹的好与坏,只有相对来说的。你认为她好,就去尝试着和她接触接触?” 吴俊昊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露娇娇的名声在门派里是真的让人闻风丧胆,没想到自家阿姐居然让他试一试。 不过听阿姐前头说的那些,感觉像是一个过来人一样?难道阿姐受过什么情伤? 阿娘和师父都有和他说过,阿姐讲的那段身世十有八九是骗人的,农村家的孩子,每天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想的都是温饱问题。怎么可能会知道用琉璃工艺来制作玻璃,怎么可能想出让他无药筑基的法子。 只不过阿姐不愿意说出自己的身世,他们就不要去拆穿,而且阿姐心善,又帮了大家很多忙。 “阿姐~” 本来抬头望月的颜盏听到对方这样带有安慰语气的叫唤,一愣。 回头看向他,问道:“怎么了,突然用这样的语气来叫我,搞得好像今天情感出问题的是我而不是你一样。怎么样,是有什么打算了,还是选择逃避? 不过阿姐觉得,男子汉嘛,能解决的问题最好不要选择逃避,尤其是在情感上,不然很容易就会后悔的。” 吴俊昊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说道:“阿姐,我觉得这事还是要好好考虑一下的,指不定对方是在找什么新的乐子呢?而且我不是很喜欢她那样性格的女孩子,总感觉······感觉······感觉有点吃人。再说我比她小了足足有七岁呢。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我十五岁那年。” “等等。”颜盏打断了他的说话:“你现在不才十七吗?也就是前年的事情,你怎么说的好像自己现在七老八十了一样。” 吴俊昊立马反驳道:“阿姐我今年十八了,十八!我满十八了,我和你才认识那会儿我十七,你还在我家和我过了生日的,你怎么转头就忘啦。” 颜盏一拍脑袋,表示自己健忘,让他接着说。 吴俊昊一撇嘴,喃喃道:“当时,她好像被掌门体罚了还是怎么的,就这么晕死在了院里。没有人敢上前,那天我去给掌门送信,就看到了,感觉掌门一时半会是不会出去看她的死活,但毕竟是同门。 所以就擅自做主的查看了她的情况,给她输了灵力,还给她吃了复灵丹,一直等她醒来,确认她情况的时候,她说她是中毒了,灵力全部用去压制毒性,才会昏死过去的。 她拜托我去药仙峰,拿一颗去千虫毒的解药,我想着自己也没什么事就去了,去的时候才知道这样的解药要么是领任务的时候会发,要么就要用门派积分去换。 当时我手上也开始有点积分,为了换筑基丹的,说真的有点心疼,但是一想到对方一副就快要死了的样子,掌门又是一副生死不论的态度,就一狠心,把积分全部拿去换那颗解药。 把解药给完她之后,还给她输了一次灵力,我就走了。此后我和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直到这次学术交流。” 颜盏听后一挑眉,这等于英雄救美啊。在大家都不敢上前的情况下,首当其冲的把人救了下来,是个人都会把这救命恩情记在心里吧。 “你先别把她想坏了,你那举动算是救了她一命了,指不定她就是来报恩的呢?” 没想到吴俊昊又否认了:“不可能的,阿姐,我那就只是顺手,掌门不可能真的就看着自己孙女遭遇不测的。而且,听说露娇娇小时候很招人喜欢,帮过她的人不说一百,也有九十九了,也没有见她心动的。” 颜盏笑道:“阿姐就不劝你了,这其中的感觉只有你自己这个当事人才最清楚,还是那句,不要用别人的言论去评价一个人,只有你自己去接触这个人了,你才知道这个人的好坏,还有一点就是,锦上添花很多时候没有雪中送炭让人印象深刻。” 说完颜盏就站起来去接着收拾东西去了。 留下吴俊昊一直坐在那里想。 直到颜盏第二天起来了,还看见他坐在自己院子里,身上都是露水。 唉,这世间真的是情之一字最难琢磨,希望他和露娇娇两人有缘就好好的在一起,没有缘也希望不要成为互看两相厌的存在。 第五十九章 前往藏书阁 “怎么?还没有考虑清楚?”颜盏问。 吴俊昊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说道:“阿姐,我觉得这事太费解了,比让我参透一本功法还要费解,我感觉很莫名其妙。” 颜盏笑了,觉得这孩子可能还是太小了,而且从小到大在都在这嫡仙派里,不是修炼就是回家,要么就是去嫡仙城,估计去的最远的地方也是在练气期的时候跟随门派,去别的门派参加比试或者交流吧。 “你呀,就先别想这些,你要是不讨厌她,且不厌烦她,看到她的时候有那么一点点的想多和她在一起呆一段时间,你就可以尝试着去了解这个人了。” 吴俊昊按照颜盏说的想了想,摸了摸头说:“我感觉我其实不像门派里的那些师兄弟或者师姐师妹们说的那样讨厌她。我虽然不喜欢她那感觉会吃人一般的性格,但是和她组队参加这次学术交流,我感觉也还可以。没有特别想呆在一起,也没有特别讨厌待在一起。” 颜盏笑着回他道:“那你纠结什么,你可以先尝试和她做朋友啊,去了解她这个人具体是一个什么样的,你要是越了解心里越喜欢,越觉得离不开她,那就去向她表白。 并且努力提升自己,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创造一个属于你们自己的家。 但是,如果你越了解她,越觉得她这个人丑陋不堪,和你的性格,格格不入的时候,你就要学会远离这个人。 不要因为能从这个人身上得到什么好处而委屈自己,因为最终你将会一无所有。” 吴俊昊感觉自己像是听了一堂哲问课,感情这事感觉好复杂,但是又觉得自家阿姐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 嗯!他决定了,先从朋友做起。 好在他不知道露娇娇才是那个帮颜盏报名的人,不然,直接被打入黑名单。 晨练完之后,吴俊昊像是打开心结,重新做人一样,乐颠颠的回了自己的小院。 而颜盏则是给元荣承传了一个纸鹤,问他在不在藏书阁,她想去看看书,顺要他教点字。 回想起那篇哲问,她是自愧不如的,里面很多错别字,还有一些不会写的,又没有拼音代替,她是直接画了圈圈的。 也得亏监考老师见多识广,能承上启下的猜出她画圈的地方的意思。还给她颁布了这么一个大奖。 贴在众生坪上的那篇是师父单独叫她过去,拿着那张考试试卷一句一句要她口述,然后师父写出来的。 简直丢脸丢大发了,她得好好认字,好好学习,毕竟她可是有带父母回来的重任在的。字都不认识一个的话,还谈什么别的。 元荣承很快就回她了的信,说他不在,有事去了,不过他已经和今天在藏书阁当差的弟子说过,让她放心去看书,学字的话找谁都一样。 也对,这里的都是大学生,就她一个小学生。 颜盏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肯定是去找武越了,没想到元荣承这样的性格人,这么容易被掰歪就算了,歪了之后居然这么腻腻歪歪。 颜盏感觉全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算了算了,对方说得也是,找谁都一样。 找吴俊昊嘛,对方昨晚上一晚没睡,也没有打坐什么的,就不要叫他干这么烧脑子的事情了。 楚林锐的话,也不知道昨天和苏凝玉一起怼了他,他会不会心里不爽,算了这几天还是不要见为好,免得把气发她身上。 对呀,她可以找苏师姐呀。 立马掏出纸鹤,问问苏师姐能不能教自己习字。 对方一听到是自家小可爱来的信,二话不说,穿上衣服就来了观海峰。 “怎么,一晚上不见,就这么想我?”苏师姐永远是人还没到声音先到的类型。 颜盏笑着回答她说:“是啊,可想可想了,师姐你吃早饭没有,没有的话咱们一起吃,吃完咱们就去藏书阁你看怎么样。” 本来就刚起床的苏凝玉自然不会拒绝免费的早饭,两人吃完早饭之后,就动身去藏书阁。 嫡仙派的藏书阁建得像是一座四合院,但是四合院过去还有一个四合院,只不过后面那个四合院和前面这个四合院共用了一面墙。 里面分门别类很多,有很多间房。 地上有三层,地下有两层,是特殊材质的书籍放的地方。 苏凝玉说,后面的藏书阁里面一般是一些有待开发的书,就是先辈们很多都把一生的见解写在书里,讲述了很多论点,但是还没有得到论证。 一般论证成功的都在前面这个藏书阁里。 后面的藏书阁里还有一些很拗口难懂的上古书籍,那些都算是藏书了,不过四象峰里的尊师一般都是怪物级别的,越是难啃的书,他们就越是要啃上一啃,好多上古书籍都被批注或者翻译成了现在的文字。 也有一些放在前面的藏书阁里。 还有一些隐世家族的秘闻啊,各大门派的秘闻啊,其他大陆的秘闻啊,总之后面的藏书阁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她收藏不来的书。 颜盏听后心里腹诽,她想要的那本就没有!哼!真的是糟心极了。 不过。 进后面那个藏书阁一般要元婴修为,当然金丹后期也可以进去。只不过走阵法要吃力很多。 颜盏觉得就前面这个四合院上三层下两层的就够她琢磨好久了,哪怕后面的四合院对她开放她也看不过来啊。 一来到藏书阁就被苏凝玉拉到了启蒙区。颜盏有那么一瞬间是尴尬的,这个区里都是处于锻体期的奶娃子啊,这让她一个二十岁的老阿姨情何以堪。 但是旁边的苏凝玉却像没事人一样,一进去就开始帮颜盏挑书,一边挑还一边轻声的问她,这本看过没有,这本学过没有。惹得周围的小屁孩都看着她们两个,似乎在好奇这两大人在干什么? 好不容易选完了,颜盏以为可以离开这个区域了,没想到苏凝玉居然拉着她往这个区域的里层走,边走还边说: “里面点的比较复杂点,你不会以为就单单学几个字吧。都练气期了,肯定是要吧锻体期的学识都补回来的。” 最后林林总总加起来起码十几本,颜盏一个人还抱不下。 锻体期和练气期的书籍都是经常要用的所以书架是自动刻录的,也就是拿下来的那本就是一件刻录好的,不需要再去找当日值班的弟子那额外刻录一份。 鉴于苏凝玉是一个敬职敬业的好老师,颜盏也知道自己现在基础不扎实,就算是想去看阵法类的书也看不懂。 所以安安心心的办理好登记,就和苏凝玉回自己的小院学习去了。 心里想着一定要尽快结束启蒙阶段,好好的规划一下自己接下来要走的路她还要好好的提升自己,总之就是要努力。 于是颜盏就这样过上了充实的学习生涯。 第六十章 雷灵根的门派任务 两年之后! 一晃眼,颜盏来这边的世界已经三年了,续上次学术交流之后,颜盏进入了疯狂学习模式,自家师父也不要去设计比赛的关卡什么了,又不是门派的长老。 而且顾鸿之长老,因为知道他收了颜盏这么一个和自己灵根牛头不对马嘴的,还克制自己属性的徒弟之后,很多事都是找他们大师兄去帮他了。 所以颜盏一面专心上大课,一面跟着苏凝玉、元荣承、楚林锐、吴俊昊他们来学习很基础的知识,一面又要上自家师父专门为她设计的一些功法基础课,就等于是代替了葛宏卿的位置。 就连睡觉都几乎是用来打坐代替了。师父说累了一天到极致的时候,用来打坐恢复是最好的。 所以她一般是一个星期睡一次六到八个小时的觉。 有时候师父和师兄们也问过她,这样的日子会不会太满了,喘不过气来,如果日子绷的很紧的过,会很容易就断掉的。 她个人感觉却还可以,毕竟是参加过高考的人,而且从小就有被自己的父亲锻体的习惯,身体和心灵都有被历练到。 再说,她可是有任务在身的,怎么可以来这边无所事事,日子还是过得充实一点得比较好。 不过,努力还是有很大的收获的,她现在可谓是脱盲了,众生坪上也张贴过三次哲问作品。 还有就是她现在练气五级了,至于升级,颜盏觉得自己真的是不走寻常路,当时升级的时候又是经脉全裂,洗髓玉疯狂工作的状态。 这点,她师父是急得焦头烂额的,本来她的经脉就不能轻易的接受升级,短短一年就又涨一级,他可是拿出了自己的门派积分去买了药仙峰,沅空真人的专家号,来帮颜盏看诊。 炼丹师一般都很高冷的,但是沅空真人却有一种佛家普度众生的胸怀,他因为太过于乐善好施,所以门派专门给他定了一条规定,如果是很重大的伤病,他可以乐善好施。 但要是随随便便就去给人看诊,就要罚他离开丹药房半个月。 别说半个月,就是一两天,都等于要了他的命,所以,他也提出了一条,如果有人想专门请他看病,可以拿门派积分来请他,一次八十二分。 他说八十二分的意思是,他已经八百二十岁了,就按照岁数来,于是门派和他都各退一步,他成为了门派里面个人积分最高的一位。 颜盏还记得,当时沅空真人来给她把完脉之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拉着她师父到院外面去,听大师兄说,真人直接把自家师父胖揍了一顿,因为开了隔音屏障,所以他们也不知道真人一边打人的时候一边骂了什么。 总之,师父是直接被出窍期的真人打在地里面,他们是扣了半天才扣出来的。 从那天起她就被沅空真人带回了药仙峰,成为了门派里为数不多的,进派时间最短,住的峰最多的人。 而且她的大课小课都停了,一日三餐变成了药膳,前三个月更是连床都不准她下,不过她也因此看了不少的书。 在药仙峰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哲问课很出众还是怎么的,她的全部治疗过程都是沅空真人亲自动手。 有时候会偶尔带一下药仙峰的大师兄一起,听说,当时药仙峰的弟子都眼红的要命,觉得自家师父这么上心,一定是一位得了疑难杂症的患者。他们也很想遇到一位身患疑难杂症的患者让他们试试药什么的。 总之,沅空真人每次来都会和颜盏小聊片刻,颜盏觉得受益匪浅,她和沅空真人说,他都能算她半个师父了。 沅空真人却笑,只说觉得她的想法可以洗一洗他自己固有的思维,因为他觉得拘泥于一格,很难见到真正的世界,虽然活到他这个岁数,什么样的事物没有见过,什么样的事情没有经历过,什么样的人没有看过。 但如果因为这样就满足,因为这样就认为已经摸到世界的边,那就算是把自己活死了。 他觉得能遇见颜盏这样想问题的人,他很开心,和她聊天有时候会产生新的思维,仿佛人又活回到那个喜欢探索的年纪,这种感觉很好。 当然也不是天天都有话题聊的,沅空真人毕竟是药仙峰的峰主,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他也不准别的人来探望她,觉得就是她的这些狐朋狗友,害她身体拖到那个地步。尤其是她师父和观海峰一众的师兄们。 师父还因为这件事和沅空真人吵过好几次,奈何打不过对方,每次来药仙峰想看看自己的徒弟,都是碰一鼻子的灰。 所以,没有人探望的日子里,颜盏又不想看书的时候,她就会找离她住所最近的药仙峰六师姐弦宛禾,让她教下棋。 颜盏认识这个六师姐的时候,真的是刷新了她的三观,她觉得那一幕她可以记好多年。 她一直觉得药仙峰的弟子各个都是文韬武略,说话温声细语的,才来时觉得自己像是到了一个书香气息很浓厚的地方,连带着她自己也变得温柔了不少。 直到她看到一个长得很温柔,让人觉得很美好的女子,一边解剖着一只半人大的灵兽,一边在旁边做着详细的记录,身上到处都是血迹,对方却像是没事人一样,专注的可怕。 而且在发现什么新的东西的时候还会温柔的笑一下。 那一笑,让可以下床,想找个人聊聊天的颜盏直接瘫坐了弦宛禾的院门口。 她们也是在这样的情景下认识的,好多次弦宛禾都拿她差点被吓尿裤子这事取笑她。还说她这学棋的速度,都不知道那三篇哲问是怎么想到的。 就这样她总共在药仙峰住了大半年,要不是这次接到掌门的任务,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从药仙峰出来。 颜盏个人觉得自己已经是生龙活虎,吸纳起来经脉没有任何疼痛了,还是被沅空真人严格命令两年之内是不可以升级的,洗髓玉半年之内是不可以带的,于是被他收走了。 还给她准备了各种调养的药,让她不要听她师父那个粗人说的屁话,说什么丹毒不丹毒的,他一个炼丹师都出窍期了,不照样打得他满地找牙。 所以颜盏的小储物袋里大包小包,大瓶小瓶的全是药,还把师兄送给她的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全部丢了才勉强塞下。 最后走的时候是六师姐送她下的药仙峰。 没想到平时一见面就有很多话聊的弦宛禾这次把她送到山下之后,只说了句保重就回去了,那真的是头也不回,走的异常的急促,仿佛她是什么瘟神,终于走了一样。 颜盏傻了,一堆告别的话,直接卡嗓子眼上,拜拜都没有来得及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塑料姐妹花?这几个月来的情谊都是假的? 糟心!算了算了,还是回去准备东西吧,指不定师姐是太舍不得自己了,不想离别?对!一定是这样的。 很良好的自我安慰了一波之后,颜盏哼着小曲往观海峰走去。 第六十一章 雷灵根的门派任务(二) 在回自己小院的这一路上,颜盏内心幻想了很多,比如大伙都在小院等她,迎接她什么的。可是没想到,一推开院门,她直接风中凌乱了。 这个长满了杂草的院子是什么?这是她的院子吗? 她下意识的退后几步,抬头一看,是啊,盏阁。 拜托师父帮她写的,她就走了半年多点,怎么就变成荒无人烟的样子了。 自家老弟为什么也不来帮她收拾一下,难道已经和主峰的露娇娇确定关系,要和自己划清界限了? 不是吧,就算这样也不能一个人都没有啊,难道全是塑料情?要不要这么糟心。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 “我还以为你这人在门派很受欢迎呢,什么人送外号小哲问大师,没想到在自己峰里,连个收拾院子的人都没有就算了,一个女人这么邋里邋遢的,自己的狗窝比荒地还荒凉,佩服佩服。” 颜盏本来想扭头去吴俊昊的院子的,没想到屋里居然传来了声音,这人谁啊,怎么在她屋里。 颜盏立马就飞身进屋,没想到,一打开门,看到的居然是九渊真人,可把她吓得一趔趄。 可她却条件反射的挺直了腰板,没办法,这观海峰和这清霄峰,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这两年也是被师父师兄们洗脑洗透彻了,再加上上次闭幕式的时候,这人居然偷她的东西吃。 小人行径。 “你······你······你怎么在我房间里面。我又没有请你进来,是你自己不请自来,还埋汰我地不好。好笑得很!” 颜盏说完双手叉腰,努力让自己的气势看起来强一点。 没想到这九渊真人他居然不恼,轻蔑一笑,说道: “走吧,去上厥州。磨磨唧唧,还邋里邋遢的,到时候把你丢那喂魔,你就知道什么叫好笑了。” 说完丢给颜盏一块牌子,也不等她,御剑就走。 颜盏像接过烫手的山芋一样,这什么跟什么啊。 赶忙去看牌子,居然是出门令!上面还有一道口令结印,颜盏解开结印,就听到掌门大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观海峰十二弟子灯泡听令,今上厥州几大区域出现魔气,其他各州都调派弟子前去驱散魔气,嫡仙派上下你和九渊真人两人是专治魔气的雷灵根,所以门派将此重任托付于你们二位。 此去路途遥远,你且跟随九渊真人好生学习,到了上厥州一切听从真人的安排,切不可贸然行事,将自己的性命丢于异地。 当然,要是九渊真人要去送死,你可自行逃命,回来报喜,呸,报告事情原委。 好了,掌门我还有事要忙,你且努力。活着回来不要让你师父担心。对了,你收到口令就和九渊真人出发吧,不用和你师父去道别,他出门有事去了。” 听完这段话颜盏有点回不过神,这刚过了半年的养老生活,突然有一天要去上战场,还是一线,随时会丢性命的那种,队友还是这种欠抽的,这让她措手不及。 这前脚刚被沅空真人嘱咐不可乱来,后脚就被掌门派去除妖斩魔了。 就不能让她安安心心的修炼,顺便去查一下这边亲人的事情吗? 等等! 这九渊真人,出窍期的修为,御剑分分钟几十公里,她才练气五级,还不会御剑好不好。 关键她也不知道上厥州怎么去。 这个时刻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来她这里呢,现在这大白天的也不知他们是真的被事情绊住脚了还是怎么的,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人,算了先去山门口办理登记手续,然后问问这上厥州怎么走吧。 她就不信这九渊真人愿意在她这个落满灰尘的屋子里等她回来,还真会放任她走到上厥州去? 前脚刚下观海峰,后脚自己院子里那些杂草和灰尘居然开始自动消失,同时出现的,还有晕了一地的众好友,等他们醒来,已经是黄昏时刻,颜盏都出了嫡仙城了。 气得他们一个个的,恨不得清霄峰有那么一个半个弟子的,非冲上去一顿好打。让那个九渊真人知道什么叫人心险恶。 出城前,颜盏去嫡仙村拜访了村里人,大家都很想她,林珍还非要留她吃饭,奈何她事情急,就没有留下来。走得时候,还被村里人狠狠塞了几麻袋的零食,够她吃上几个月了。 下山之后,去了一次吴阳的铸剑坊,主要是想去打听一下上厥州怎么走的。 因为玻璃一事,吴阳对颜盏很是客气,给她画了地图,还给她补充了一些保命的装备。听吴俊昊说她擅长弓箭,还给她造了一把中品一级的弓,雷属性的。 说是知道她现在等级很低,等以后等级高了遇到好的材料,再给她造一把,这把先拿着傍身。 颜盏都不好意思,本来是问路来着,没想到还拿了一个弹药库。想给钱,又想起自己那少得可怜的灵石,简直拿不出手。 吴阳也看出来了,说她给吴家带来这么大的财运,这点小礼怎么好意思要钱。 还问她要不要他徒弟送她去上厥州。她不知道一向厚脸皮的自己怎么就说了不用不用。 此刻出了城门,发现真的没有看到九渊真人的影子,她好后悔,捶胸顿足所不能消散。 去上厥州要经过归墟派,归墟派在开阳城,嫡仙城到开阳城路程足足三千里,更别说从开阳过去一千多里才到枫林镇,枫林镇过去是妖灵海域,过了妖灵海域才能到上厥州。 事已至此她只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她就半路返回,就说那九渊真人一心赴死,她回去报喜。 一路上没人管着,也不急着去和那抛下自己的九渊真人汇合,可谓是游山玩水,看到几个低等级的怪,她也没有落下,全部都拿来练手。 这两年可学了不少基本术法,但养病半年,连只蚂蚁都没有见过,这回可终于能好好练上那么一会儿了。 虽然都是基本的术法,但也要比自己参加门派交流的时候要强很多,当然离斩妖除魔还远着呢,算小学毕业水平吧。 而且一个练气五级的拿着一个金丹期都可以用的中品一级的宝贝,她心里有底! 吴阳说了,除非对方是出窍期的,不然看不出她这宝贝有中品一级。只会以为是个凡品,元婴的或许会以为是个下品,但是到了元婴了,还惦记着一个下品的宝贝,那也太没有见过世面了。 总之她每天也坚持晨练,就是跑步,朝着开阳方向,二十公里为标准,只准多不准少。 深山老林她也不走,遇到个打不过的灵兽,她也不硬来,能坑就坑,坑不到手就跑,反正她是风灵根,御风术那可是看家本领。 这没成想她居然用了一个半月的时间才到开阳城,一路上也遇到很多人,但她根本就不敢多和别人交谈,她才练气五级,能不惹事就不要去惹事为好。电视剧里不就是喜欢结交朋友,然后就莫名的两肋插刀。 九渊真人也是真的绝,一路上都没有见到他,就这么让她用跑的,或者御风术,来赶路,她觉得这御风术要是封顶是十级得话,她现在已经有八级了。 飒的一下,她就能跑没影。 颜盏前脚刚要踏进开阳城后脚就卡那里不动了。 等等。 那城门上的字是什么? 第六十二章 瑶光城 她是不是眼花了,怎么看起来像瑶光城。 退回去重新抬头看一眼,她瞬间感觉呼吸不过来,颤抖的从怀里掏出地图,这瑶光离开阳可是比嫡仙离开阳要远多了啊。 她到底是从哪条岔路口走到瑶光城的。 这一个半月的时间都过去,她没有到开阳就算了居然走错路到了瑶光城,门派任务怎么办? 慌乱之中,想起在门派大门处做任务登记的时候,领了一块水光镜。 这水光镜是六百年前四象峰的一位元婴后期的修士发明,当时只有子母两镜,后来经过几代人的完善,变成嫡仙派独有的交流工具。 母镜只有一块,每个可以接任务的门派子弟都要到母镜前的阵法里,滴上一小碟自己的血,再呆上个十来分钟,母镜就会分化出一面子镜。 分离出来的子镜只有巴掌大小可以和母镜里所有的子镜联系上,前提是要和这人熟悉,联系的时候要集中注意力,脑海里要显现出联系人的全貌,然后输入灵力,就可以联系上对方。 她立马拿出来,聚精会神的想象着师父的样子,然后输入灵力,很快镜子就接通。 师父的身影清晰的显现出来,和视屏电话一样。 “宝贝徒儿,这都过去一个半月,你终于联系师父了,你们进展怎么样,是不是快要回门派了?为师也想用水光镜问问你情况的,但是掌门说了,这段时间九渊真人带你,为师要老是来找你,等于落了他面子。 在外面没有受伤吧,怎么看起来灰头土脸的,人也黑瘦了,是不是九渊真人欺负你…… 等等,你这背景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啊,你现在在哪里?” 颜盏抬头看了看瑶光城,又看了看自家师父,立马委屈得,眼泪汪汪的,抱着水光镜蹲在城墙角开始哭: “师父~九渊真人那傻子在我院里把令牌给我之后,自己就御剑走了,我又不熟路,也不会御剑,去城里找了吴阳大师,他给我绘了地图,告诉我怎么去开阳城,我这一个半月每天都是跑步或者用御风术赶路。 我也不知道哪天路走错了居然到了瑶光城。呜呜呜,师父,我怎么办,我还要不要去上厥州。” 一听她说完,楚向海差点没有背过去,大师兄在边上帮他顺了半天才帮他顺过来: “乖徒弟啊我可怜的乖徒弟,你先进瑶光城好好吃点东西,睡一觉,等下看峰里谁有空,叫他来接你,我先去问一问那个傻子是不是脑子有病。” 说完,楚向海就切断了连接,气得一巴掌就把旁边的案几拍得个稀碎。 直接就打了九渊真人的水光镜。那边刚接通,楚向海就遏制不住自己的怒气: “姓青的,不要仗着自己修为高就无法无天了,掌门托付你照顾我徒弟,你就是这么照顾的,让她一个练气五级的弟子一个人跑到上厥州去? 我当时听到任务的时候就反对,她才五级能去帮什么忙?是你自己口口声声说什么带她出去见见世面,反正有你罩着,也不会出什么事,再加上上厥州的魔气比起零州来说那算是微不足道。 见你一心悔过,痛改前非的样子才答应的,你倒好,我这前脚刚走你这后脚就使绊子,你什么意思。” 九渊真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喝着茶,在山顶吹着微风,看着净化的进度,惬意得很。 要不是这通电话,他都要忘了自己还带出来了一个人。 当时接到任务的时候,就想起门派还有个和自己一样雷灵根的弟子,但是吃她点东西还不肯?于是想着带出来吓吓她,没想到这丫头太慢了,他在嫡仙城东门等了足足两个时辰,都没有见到人。 以为这丫头不去了。 那魔气不比其他,耽误不得,他就先走了,没想到这丫头不是不去,而是太慢了,这可不能怪他。不过这丫头能忍一个多月,才找她师父,想来是到了妖灵海域,不知道怎么过来吧,还算是个能吃苦的。 瞟了一眼镜子里气急败坏的楚峰主,九渊真人笑道: “论辈分,掌门叫你贤侄,我是掌门的师弟,那我就是你的师叔,你应该尊称我的道号九渊真人,而不是叫我姓青的,论等级,我出窍期,你元婴期,你应该管我叫前辈,你这样不知礼数,还不速去思过崖思过。” 楚向海气得都说不出话来,只得旁边的大师兄出面。 大师兄恭敬得行了一礼说道:“真人别来无恙,家师只是太担心师妹才会如此,不知上厥州事物是否快要结束,如果快要结束,我们就去把师妹接回门派,如果还需很久,我们就把她送去上厥州完成任务。” 九渊真人觉得观海峰也就这大弟子说话还行,抬眼看了看进度,又想到那丫头在外面风餐露宿的跑了一个半月,他心里莫名的舒坦。这么多年了,观海峰给他使了不知道多少绊子,当然,其他峰也有,可就是观海峰的人最头铁,他想整都没有地方下手。 心里舒坦,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好商量:“嗯,你还是个会说话的,和你那暴脾气的师父比起来强多了,这边的事情就要结束,叫她先回枫林镇,我回去的时候带她一起。” 大师兄表面微笑,实际上后槽牙都快咬崩了,这人要了他师妹一起去做任务,半道撇下不说,还一副云淡风轻得样子,怪不得全门派上上下下没一个喜欢他的。 “那就不麻烦九渊真人,师妹路走偏了,还没有到枫林镇,现在人在瑶光,我们今天就派人去接她回来。” 一听颜盏到了瑶光城,九渊真人一下没有憋住笑: “她这都能走错?我记得从东门都不要拐弯的一直走,瞎子都能走到开阳城,她一个修仙的居然能跑到瑶光去,这我还真得去接一下,看看是个什么奇人。” 后面顺过气来的楚向海一听到这话,一把扒拉开大师兄指着九渊真人的鼻子就说: “老子不稀罕你去接我徒弟,老子自己去接,你还想看看我徒弟是什么奇人,我还怕她看到你这个变态呢。” 说完也不等九渊真人说话就要挂电话,奈何对方等级太高了,强制接通。 只见九渊真人也不恼,笑呵呵的说:“楚峰主是个识趣的,知道我喜欢解闷的人,就把自己徒弟送给了我,看来,我得要好好去见一见这小弟子了。” 这回到是没有给楚向海说话的机会,直接掐断了连接。 也不喝茶了,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开始认真的清理起属于嫡仙派负责的区域。 嫡仙派这边楚向海能看着自己徒弟在外面受苦?还是唯一的女弟子。 立马吩咐大徒弟去看峰里谁比较空闲,要他去接颜盏回来,自己转身去了主峰。 而进了瑶光城的颜盏,又是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既视感。 这瑶光城和嫡仙城比起来完全就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瑶光城普遍都是白色的建筑,像是阿拉伯的建筑风格,但又比阿拉伯的建筑要高,虽然屋顶也是圆形的,但是圆形上去没有箭塔,而且这里的房子讲究对称设计,如果你家的房子左边有圆顶,他家的房子右边就会有圆顶。 不过好像玻璃还没有引进到这边来,他们还是用的一种特质的油布。 这里的人穿着也比嫡仙城的人要暴露一些,大街上有女人露胳膊露腿的。 稀奇极了。 第六十三章 再见玉泽 虽然瑶光城的建筑和人文看起来非常的与众不同,但颜盏还是决定先找一家客栈把自己收拾收拾,灰头土脸风餐露宿的,看起来太埋汰了,那些摊位上摆的精美小饰品她都不忍心用自己的黑爪子去摸。 找了一家看起来不错的客栈——灵瑶客栈。这名字都和灵瑶派一样的,绝对安全。 但颜盏一进客栈,就感觉寒毛都竖起来,下意识就想往后退,这什么客栈啊,为什么感觉这么恐怖。是有什么能人异士在这里大开杀戒吗? 颜盏僵硬的瞟了一眼大厅,感觉挺正常的啊,在座的都安安心心在吃饭啊,这股子生命受到威胁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 算了算了,她还是去找别的客栈吧。 可惜脚还没有踏出门槛,就被掌柜的看到: “这位客官,您这是要吃饭啊,还是住店啊,怎么来了又走呢,我们客栈可是整个瑶光城最好的客栈了,归灵瑶派管,最安全,最舒服。您看要不要先吃顿饭,看看我们家的菜合不合胃口再决定住不住店?” 边说还边把颜盏拉到一楼大厅没有人坐的位置,喊小二上茶。 颜盏心里是有一万个不愿意的,刚要说再看看,自己的肚子却发出了饥饿哀嚎,整得颜盏连要说啥都给忘了。 这可把掌柜得给乐的,连忙火上浇油的报菜名,关键这些名字听起来就贼好吃,颜盏都不自觉地开始咽起口水来。 算了算了,想来这股子压力是楼上传来的,她个五级的小透明在这大庭广众下吃饭应该是安全的。 想通了,颜盏也不扭捏,坐下就点了三个刚刚听起来很不错的菜,小二这时候也把茶水端上来,给颜盏把碗筷摆好,倒上了一杯闻起来很清香的茶。 掌柜的乐呵呵的给后厨去报菜名去了,颜盏百无聊赖的撑着自己的腮帮子,又不敢随便乱打量周围的人,指不定她打量的人等级比她高,脾气很暴躁,一言不合就上脚的,她等级低又饿的前胸后背的。 只能盯着自己眼前的杯子看。 没有神游多久,颜盏感觉那很危险的气息从楼上下来了。 像是有人打开客房的门,就是这个感觉,随着那人的下楼,背后的冷汗滋滋的往外冒,虽然没有干过什么亏心事,这一路来也没有干什么杀人越货的事。 但就是给人一种胆寒的感觉,颜盏尽量让自己的头再低一点,感觉都快戳到茶杯上。 近了近了,手心里全是汗,也不知道周围的人什么感觉,反正刚刚在聊天的那些人,现在一个个的都没有交谈,想来都是感受到那人的恐怖。 那人大步流星的从颜盏的身边经过,就好像危险离你只有零点几毫米,在你快要奔溃的时候,又慢慢的离你而去,你仿佛是重新活了过来一样。 颜盏松了一口气,以为终于可以好好吃饭的时候,那人居然又回来了,还站在她身边不动。 颜盏心里十万个为什么,愣是不敢抬头看一眼。 “灯泡?” 昂?这人认识她?谁啊? 颜盏立马抬头,一看,居然是玉泽长老! 被吓傻的颜盏一下子不知道要用什么言语来回答对方。 对方却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在她对面坐下,很自然的要掌柜给他也添一副碗筷,然后笑着对颜盏说: “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楼上有几个不听话的弟子,被我训斥了一下,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威压,你不用怕,我又不吃人。” 其实颜盏对这位玉泽长老还是很有好感的,一直觉得他是那种谦谦公子的形象,毕竟人家送了一块洗髓玉给她,让她能够这么快的就晋级到练气五级,虽然有时候也差点要了她的命。 在学术交流的闭幕式上对方又帮她讲话,虽然这些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她长得像对方说得那位叫欣兰的女子。 “玉······玉长老好,弟子就是等级太低了,才会这样的,您还没吃饭吗?要不要我多叫几个菜。” 对方见她没有说别的什么,也就安心的留下来吃饭,问颜盏点了一些什么菜后,还加了一道特色菜,就问她怎么到了瑶光城。 “我们门派不是接到去上厥州的任务么?您的门派是不是也有这个除魔气的任务呀,听说每个门派都要派人去的。” 玉泽点点头,表示有这么一回事。 “不过灵瑶派目前没有雷灵根的弟子,去的是两位长老。”又示意颜盏接着说。 颜盏就把自己怎么从九渊真人那接到消息一直到为什么会出现在瑶光城的过程全部讲了一遍,玉泽差点没有忍住笑出声来。 平息了好几下才说:“你的意思是,你本来是要去开阳城的,因为迷路所以到瑶光来了?” 颜盏点头。 这时候小二开始上菜,颜盏眼睛都看直了,这么香得菜她已经有一个半月没有吃到过,要不是有玉泽在,她都要扑上去大快朵颐。 玉泽看她这风尘仆仆的样子就知道她饿坏了,适时的止住话题,拿起筷子,正准备去夹菜,颜盏见他终于拿起筷子,就以光速抄起碗筷,夹了一只鸡腿,开始往嘴里噻。 周围的人很是好奇,这玉泽长老,从来就没有在大厅吃过饭,这次居然在一个女子的桌前坐下一起吃。 本来就是一件很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没想到对方居然在长老面前这么放肆,就差没有用手去抓菜吃了,关键这长老居然一点脸色都没有,还好脾气的给对方布菜,简直就是天要下红雨,对方到底什么来头,看着年纪也不大啊,难道是长老的私生女? 无数的脑洞就这么在一顿饭的时间里遍布了整个客栈。 等颜盏看起来有个七八分饱的样子,玉泽没收了颜盏的碗筷,说道:“你要是太久没有吃一顿饱的,这顿就不要吃太多,不然等下有你好受的。 那上厥州的事情估计就要完成了,你现在赶过去,只能算是去玩,既然你已经和你师父说明情况,估计他很快就会派人来接你,这几天就安心的在这个客栈住下吧,房钱我已经帮你给了。” 颜盏一听,立马就要掏自己的储物袋,着急忙乎把嘴里的饭咽下去说道:“谢谢玉长老,我自己有钱的,不用麻烦您破费了。” 玉泽却笑着说:“你是晚辈,我是长辈,哪有晚辈来长辈这,要晚辈出钱的道理,好了,你就自己留着那点钱买糖吃吧。我门派还有事,要先回去,瑶光城也挺好玩的,你这几天可以在瑶光城里好好玩玩,要是想买什么钱不够的,就拿着这个纸鹤传信给我,我给你垫着。” 说完掏出来四五个纸鹤给颜盏,就起身走了,愣是没有给颜盏回旋的余地,只能傻傻的拿着纸鹤不知所以。 还是掌柜的来给她送客房钥匙,并笑容满面的给她带路,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玉泽长老怕不是把她当女儿在养了吧。 第六十四章 鎏金 颜盏在房里洗完澡,穿好衣服,就接到了师父的视屏来电。 “乖徒儿,你这几天待在瑶光城别出来,你师兄去看哪位有空,让他接你去了,在你师兄接你之前,不管谁来,你都别理会,尤其是九渊真人,你照顾好自己。” 说完,也没等颜盏回应就匆匆挂断。 颜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看来上厥州的事情真的已经办好,她等于出来跑了一个半月的步? 不行,她要好好在瑶光城呆上几天,弥补自己受伤的小心心。 上厥州这边九渊真人本来想和颜盏打个水光镜嘲讽她一下的,奈何脑海里怎么也想不出来颜盏的全貌长什么样,只能放弃。 心里想着去瑶光接人的时候可得仔仔细细地瞧明白了,不然遇到这么落井下石的好时机,却因为不记得对方具体什么模样而告终,太不划算。 颜盏刚刚进城的时候,只是感叹瑶光城的结构建筑和穿衣风格,其他的很多都没有来得及去细看。 好在兜里的灵石还有那么几块,看到稀奇的、好吃的、都可以买一买,当然太贵的,颜盏还是会斟酌的。 不过越逛,颜盏就越觉得迷糊,这里的建筑都太像了,不像嫡仙城,格局分明,看商铺就知道自己在哪个区域,这瑶光城虽然好吃的好喝的数不胜数,但好歹也给她来一个路标啊。 就在颜盏左看右看想着天黑前能不能找到自己住的酒馆时,无意间发现大部分的人好像都在朝着一条比较窄的巷子去。 还听到三三两两的人在讨论。 路人甲:“今天晚上有什么,你那有没有消息啊。” 路人乙:“我能有什么消息,不过听说好像是灵瑶派长老级别的人猎到的。” 路人丙:“我听说了,我听说了,好像是有个内门弟子发现一颗稀有的灵株,非要去摘,惊动了守护它的灵兽,灵兽誓死保护灵株,差点没有把那个小队的人都杀了,是玉泽长老赶到才救下余下的弟子,顺便把那个灵兽也给捕了回来。” 路人甲:“居然没有杀,只是捕回来,也没有放到驯兽阁去,反而拿到鎏金来拍卖。你知道是什么灵兽不?” 路人丁:“对呀,对呀,我感觉买得好仓促,你们说要是很厉害的灵兽,都会提前七八天放出消息让青州三大城的能人异士有时间赶过来拍卖,要是不厉害嘛,这次出去做任务的小队可是有好几个拜师弟子呢,带队的队长都是金丹后期了,还是死伤惨重。” 路人丙:“这我就不知道了,估计今天就只是拿出来看看吧,要我们这些人自发的传消息出去?或者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其他几人听后都是摇头,表示鎏金不会放着这么好赚钱的机会白白流失。 颜盏听他们说着,情不自禁的就跟在他们后面,没想到就跟到了这个叫什么鎏金的地方。 至于那些人后面还说了什么颜盏一个字都没有听见,因为她已经被眼前看到的一切震撼到了。 身后是她刚刚走过来的窄道,看起来也就百余米左右的样子,可是身前却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 落日的余晖还处于霞艳的状态,神奇的给每一处能见到它的建筑,都镀上了属于它的瑰丽之色。 颜盏被鎏金的样子美得已经忘记去吃手里瑶光城的特产,不亏是叫鎏金,加上晚霞的颜色更像是金光璀璨。 而且是从天而降的那种。 因为它是一座连带着土壤拔地而起天空城,不过说天空城又太夸张了一点,它的高度也就七八层楼这么高。 从上面分别在八个方向放下梯子,绑到地面的桩上,不过这桩上好像画了什么阵法,连阵法都是镀金的。 颜盏走到桩边往下看,鎏金的下方是个大洞,里面什么都看不见,仿佛下面是万丈深渊。随时准备吞噬从鎏金掉下来的人或者是兽。 瞬间让人不寒而栗。 而鎏金中间的土壤不停地向深渊流着水,也不知道是在吸收深渊的水,还是在向深渊流去,在晚霞里看起来真的像是在流金一样。 颜盏咽了一口口水,摸了一下自己的储物袋,也不知道自己这三块钱能不能进去,哪怕喝个茶也好啊,不知道今天里面卖什么灵兽,感觉很了不起的样子,要是门票不贵,那她就进去长长见识。 不过抬头看这垂下来的梯子,说是梯子吧,感觉更加像是锁链,绑着这座天空城不让它离开的锁链。虽然上面铺好了木板,但毕竟没有支撑,一定会很摇晃。 没想到一踏上去居然四平八稳的,一点摇晃都没有。看来是那个桩上的阵法的缘故。 爬到上面的时候,颜盏又双叒叕被惊艳到了,如果在下面仰视它整体的感觉是震撼的话,上来的感觉就是,脚下的地像是一位强壮的男子,小心地呵护着这座名为鎏金的姑娘。 让她在自己的手心里肆意生长。 这上面大概有两三千平米,鎏金就占了一千多平,处在最中心的位置,而且有三层,每一层都比普通建筑的一层要高很多。整体看起来像是有六层楼高。 四周的空中还漂浮着好几个精美的大灯笼,里面放的居然全是夜光珠,无不在彰显她的财力。 不过鎏金的建筑风格和这瑶光城的建筑有点格格不入,反倒是有点像嫡仙城那样亭台楼阁。 一楼全是镂空的,又不是单一的只有几根柱子,而像原本是一整块的木,后来被一点一点的雕成镂空。 从颜盏这边的方向看去,这边雕的是五位美丽的仙子,有的手里拿着琴,有的手里拿着剑,领头的那位手里拿着玉如意,平举着,像是在和后面四位讨论这是什么材质的一样。 也不知道其他几面雕刻的是什么,颜盏从左至右依次走过去看: 分别是雕刻着几人饮酒、几人比试、众人拍卖、驯服灵兽、神兽貔貅和神兽麒麟这两神兽在一面,有神兽的这边是一个很正规的门,看来这边是正门了,再过去就是灵兽化形、最后一面到是没有讲什么故事,而是满墙的咒文。 看起来像是在告诫什么,又像是在祈祷什么。只怪她学得太少了,一个字都不认识。 没有多想的颜盏,折回到正门口,那里有柜台在售票,也有人手里拿着金叶子一样的东西就可以直接进去。 看来这些是常客了。 颜盏毫不犹豫的走向柜台,只要不是什么天价,她今天就要好好逛一逛这美丽的鎏金。 第六十五章 琅玉 售票的是一位穿着很性感的小姐姐,媚而不俗,蛾眉皓齿,章台杨柳的,手上拿着一把镂空的折扇,坐在铺满不知道是什么灵兽皮毛的躺椅上,不过这躺椅也是悬空的,仿佛只要小姐姐想去哪里它就能载着她去到哪里。 一颦一笑都是风情万种,让人移不开眼。 桌子旁端坐着一位十三四岁的小少年在收银和给票。 颜盏前面已经有十来号人在排队了,看样子都是第一次来鎏金的,买票的时候几乎有三分之二的人都在问小姐姐今天这鎏金里面有什么。 好在小姐姐脾气很好,笑着说这是秘密,只会是他们意想不到的。 天边完全没有一点光的时候,排到了颜盏,颜盏对小姐姐甜甜一笑,说是要买一张票。 没想到小姐姐看到她之后,神情仿佛停顿了几秒。手里的折扇一收,下了躺椅。 走到颜盏面前用折扇挑起她的下巴,凑近了几分,仿佛不放过任何一个毛孔。看得颜盏心里毛毛的,不知道自己初来乍到的,哪里入了姐姐的眼,难道是盛世美颜? 就在颜盏想开口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时。小姐姐居然在她的脖间深深的闻了几下,这可把颜盏吓到了。 立马跳开三丈远,双手抱胸,警惕的看着小姐姐,后面的人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幕,虽然两位都是大美女,凑一块赏心悦目的。 不过这也太刺激了,大庭广众的。 颜盏质问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呢,对方就先开口了:“从哪里来。” 语气听不出来悲喜,像是普通的询问,但是眼神死死地盯着颜盏,似要把她看穿。 想着自己孤身一人来到这瑶光城,就认识玉泽长老一个人,但又和对方不是很熟,总不能什么都去麻烦人家吧。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说道:“开······开阳城。” 对方眉头一皱,颜盏吓的吞了一口口水,难道被发现了? 不是,这小姐姐怎么刚刚都春风拂面的,到了她这就凶神恶煞了。 小姐姐半天没有说什么,轻笑一声说道:“进去吧,看着面生所以多问了两句。” 说完就回到了躺椅上。 颜盏把钱交给那位小少年,小少年多看了她两眼,没有多说什么,又继续给后面的人售票。 颜盏总觉得怪怪的,拿着票给守门人的时候回头看了那小姐姐两眼,发现对方什么异常都没有,依旧是和后面的人谈笑风生。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毕竟人家开门做生意谨慎一点也是应该的。 可是颜盏却忽略了守门人的动作,对方像是接收到了什么命令,手在不停的结印,赶在颜盏踏进鎏金的那一刻完成。 所以颜盏一进到鎏金,就蒙了。 这是哪里,为什么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看起来是一个很别致的小院,院里种了花花草草还有一个很漂亮的秋千。 颜盏试探的喊了一句:“有人吗?啊——” 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人扛了起来。 琅玉将人扛起,大步流星的往房里走,一脚踹开房门,就把她甩在床上,掐着颜盏的脖子一顿臭骂。 “死丫头片子,啊,就知道你没有死,出去玩了这么多年直接把老娘忘了是吧,啊,老子起早贪黑的看着这个破店,你倒好,潇洒啊,一走就是百余年,看老子今天不掐死你这个忘恩负义的。” 颜盏真的是比窦娥还冤,她觉得自己和瑶光城的人有仇,先是玉泽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差点没有亲上来夺她的初吻,这次这售票的小姐姐更是直接要把她掐死。 她一边掰着对方的手,一边艰难的说着:“小······小······咳咳······认错人·····人······啊····人了。我·····我······啊······不是。” 对方根本就没有听到她微弱的辩解,直到她快要厥过去的时候,才狐疑的松开了她。 “咳咳······” 好不容易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颜盏,觉得肺叶子都要炸了,这小姐姐什么怪人,她敢保证,再多半分钟她就直接归西。 她这边喘了半天终于缓过劲来了,没想到对方还压在她身上。 “那······那个,前辈,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要不先起来再说?后面这句还没有说出来。 对方又俯身在她脖间嗅了半天,哪怕颜盏是在开放的现代长大,也被这热情的小姐姐搞得不好意思了。 又不敢多说一句什么,生怕对方一个不高兴,直接把她咔嚓了,现在可是在对方的地盘上啊。 琅玉狐疑的抬头,又给颜盏把了半天的脉,又摸了摸颜盏的头,说道: “没事啊,味道也对啊,梦欣兰,你在搞什么鬼。怎么变得这么弱了。” 梦欣兰三个字直接让颜盏呆住,这是母亲的名字,这是在这个世界第一次完整的从别人嘴里听到家人的名字。 差点没有控制住流泪。 深呼吸了几个度之后说道:“前辈怕是认错人了吧,晚辈名叫灯泡,今年二十二了,是嫡仙派观海峰楚向海坐下拜师弟子。不是您说的什么梦欣兰。” 说着又从储物袋里拿出自己嫡仙派的腰牌给她看。 对方接过腰牌翻来覆去的确认,像是不愿相信颜盏不是她等的人。 抓着腰牌仿佛陷入了什么回忆一样,悲伤至极。都忘了刚刚在门口颜盏骗她说自己是开阳城的人。 颜盏见她如此,有被感染几分,如果她口里的梦欣兰真是母亲的话,那应该是朋友?也有可能是敌人,毕竟一见面就往死里掐,这说不过去啊。难道大佬都是这样打招呼的? 她还不能轻易的暴露自己,太多的未知,太过的弱小,都在提醒她这不是说出身份的时候。 这时对方像是想到什么了一样,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抱着颜盏说道:“你是不是投胎转世了,你说过不管走多远,不管经历什么都会回来找我的,你还说救下我,把我带来这个人类的世界,就一定会对我负责到底的。你一定是转世,重新回来找我了对不对。” 颜盏都傻了,双手摊开根本不敢动,任由对方趴自己身上哭,听她这话信息量有点大啊,人类世界? 难道她怀里抱的是个什么灵兽化形的? 颜盏咽了一口口水。吓得一动不敢动的,生怕对方显出原形咬死她。 一边努力的想着自己老妈说的睡前小故事,除了说绿毛女人,就是讲自己和老爸的罗曼史,有讲过她救过什么灵兽吗? 想一想,好好想一想,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关键是小姐姐抱着她,不停的哭着说着,讲着她这一百年来的艰难,说鎏金有今天她多么的不容易。 仿佛一坚强的人,遇到了能让自己变成小孩的人,一下子就把自己所有的委屈都说给对方听。 像是在撒娇。 颜盏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试探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没想到对方还在她手里蹭了蹭,像极了老妈养的宠物犬。 宠物犬? 等等。说到宠物犬,家里一共养了两只,都叫两两,一只是老死的,家里人把它葬在后山,逢年过节都会去给它扫墓。 第二只两两是在第一只走之后买的,都是狐狸犬! 难道扒她身上这位是一只狐狸?叫两两? 颜盏看她哭得如此的伤心,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试探一下。 “两……两两?” 怀里哭泣的女子,像是被惊吓到了一样,立马抬头看她: “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第六十六章 找颜盏 颜盏看着她瞬间点亮的双眼,内心终是不忍的。 “两两?” 如果说刚刚的哭诉还只是像受了委屈的撒娇,听完两两之后,直接抱着她嚎啕大哭,似乎所有的情绪都决堤。 “我······我······我就知道,你会······呜呜呜······会······会回来找我的。啊呜······” 颜盏只能抱着她不停的拍着她的背一边安慰她一边帮她顺气。 也不知道她哭了多久,反正来来去去就是那么几句: 欣兰,我好想你。 欣兰,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欣兰,我有把我们的店管理好。 欣兰,这次换我来保护你。 颜盏也被带动的流出眼泪,她是真心的为自己的母亲感到高兴,能遇到这么好的朋友,也难怪,家里那只老的狐狸犬去世的时候,母亲哭得那么伤心。 想来是感情深厚吧。 她要加油,争取尽快让她们团聚。 琅玉不知道哭了多久,就这么趴在她的怀里睡着了,这一觉睡得特别的踏实,仿佛回到了幼时被梦欣兰救下的那段时光。 梦里,是刚化形时,欣兰教她读书习字,教她如何在人类的世界生存,教她如何修炼和保护自己。 好久没有做这样的梦,太美好了。 天大亮的时候,琅玉才醒过来,口水流了颜盏满胸口,看着已经醒过来的颜盏,琅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撑着旁边的床,离开了颜盏的怀里。 颜盏瞬间像活了过来。 天知道她抱着这么大一坨,要不是身体素质过硬,她估计昨晚上直接就给去了。 还做了一晚上自己成为五指山下的泼猴,被压了五百年,居然没有等到唐僧!佛祖说那就再压五百年,在梦里简直生不如死。 尤其是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以为自己真的被压在五指山下,一下子没有分清楚现实和梦。一股子绝望油然而生,关键呼吸不畅不说,还不敢动一下,怕吵醒怀里的祖宗。 只能度秒如年的等她醒来。 “那个,我······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说完就红着脸跑了。 颜盏脑袋当机了几秒,这画面怎么这么想新婚夫妇呢。 “啪。” 直接给了自己一大耳瓜子。 想什么呢,对方和母亲是同辈人的话,那就是自己的姨了。一天天的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起床活动了一下筋骨,咔咔直响。 舒服~ 颜盏不知道的是,昨晚她没有回灵瑶客栈,客栈的掌柜看她一晚没有回来,立马就把这事禀告了玉泽长老,毕竟开店这么多年,很少看到长老这么上心,难免多关注了一下。 玉泽接到消息之后,瞬间头大,直接画了画像要弟子全城去找。 先不说自己的私心。 就拿楚向海那个护犊子的来说,这可是观海峰唯一的女弟子啊!要是知道自己宝贝徒弟在瑶光城出了什么事,估计会带着整个观海峰杀上门来。 这边玉泽急得团团转。 颜盏却舒服的泡着澡,穿着一看就富的流油的衣裳,感觉下一秒就要登上人生巅峰。 在院里荡秋千的琅玉,看到颜盏出来,开口道:“洗完了?想吃点什么,鎏金里什么都有。以后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就好。” 颜盏很是好奇,为什么?就因为她叫了两两这个名字,对方就这么认定自己是老妈的转世? “那个,前辈,我······”这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对方给打断了。 “你不用叫我前辈,你就叫我两两就好,外面的人叫我琅玉,鎏金里的人叫我掌柜的,但你不是外人。” 颜盏摸了摸自己半干的头发,有点不好意思,这出趟门还认了个亲戚? “那个,前辈,我还有任务在身呢,或许我真的是您说的那什么转世,但前尘往事吹风去,您······” 琅玉见她要走,又开始泪眼婆娑起来,眼看着下一秒又要大哭,颜盏手足无措。 这有点犯规啊,怎么可以持靓行凶!就自己这点段位,怎么斗得过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狐狸精。 “你要是不想做欣兰咱们就不做欣兰,以后我叫你小泡泡好不好,鎏金很有钱的,你做鎏金的大小姐怎么样,你别走嘛~好不好~” 说完还抱着颜盏的腰一扭一扭的,不要太会撒娇!这和昨天在门口谈笑风生,风情万种的知性女郎完全就是两个人啊。 颜盏用手将她推开一点,没有一个呼吸她又缠了上来,这货不是狐狸精,是蛇精吧。 她虽然是女孩子,但也受不了这样漂亮会撒娇的妖精啊,身板虽然挺得笔直,但眼睛根本就不敢看她。 “泡泡,你可能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想留住你~” 说完就幻化出了九条尾巴,每一条都在往她身上缠。 居然真的是狐狸精!夭寿啦,母上大人,你是怎么受得了这个会撒娇的妖精的。 她要顶不住了! “是因为我是狐族,喝过狐族心头血的人,不管轮回转世多少次,我们都能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你身上就有我心头血的味道,我是不会闻错的。” 颜盏心里傻笑三声,这您可就真的闻错了,我是她女儿,不是她转世,可这要怎么解释啊,狐狸尾巴不要缠得太死好不好,这是要威逼利诱? 上赶着让她做大小姐? 要不直接说自己是梦欣兰的女儿算了,但是看她这样子,有点执念了,如果自己和盘托出,先不说时过境迁这人的可信度是多少,毕竟自己是没有和她生活过的。 再者她要是问起那边的情况,要如何解释?到时候解释不通还自漏阵脚。还不如现在这样让她认为自己是老妈的转世比较好。 而且再不做决定就要被这狐狸精勒死了:“两两,好两两,我什么都答应你,快松开。” 立马,琅玉的双眼亮得出奇,仿佛住了全世界。 松开颜盏,将狐狸尾巴收回,开心的拉着颜盏去吃饭,顺便给鎏金里的人介绍她的存在,说以后鎏金看到颜盏就等于是看到她一样的存在。 大家在听完琅玉说的之后立马就八卦起来。 掌柜住在鎏金的顶层,是一个别致的阁楼,说是阁楼又像是小院,分上下两层,很精巧,种满了各种鲜花。 听说曾经还住着另外一位掌柜,不过百年前那位掌柜不知道去哪里了。整个鎏金就归现在的掌柜一个人在管。 昨天掌柜第一次要小潍一个人带着灵球在收银,不知道一晚上都去哪里,守门的琅盛安一句话都敲不出来。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的就带着人从阁楼下来,满脸春光。 难道这么多年掌柜的不找对象是因为喜欢女生?难道传闻里的另外一位掌柜其实和现在的掌柜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时外面有人进来,看到颜盏后,皱了一下眉毛,他还不知道琅玉有介绍颜盏。直径走到琅玉面前,在她耳边说着什么,没有一个人听到。 琅玉听后,满眼的不削,说道:“谁来找都没有用,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百多年了,还搞得这么深情,这次门都没有,你吩咐下去,这段时间谁来找都说没有见过。” 对方没有想到自家掌柜的居然这么看中这个女孩,不惜得罪灵瑶派,虽然掌柜的看灵瑶派不顺眼很多年,要不是在等什么人,只怕是早就把鎏金搬离瑶光城了,难道这个女孩就是掌柜要等的人? 思及此,立马心领神会的去实行,一定要把掌柜的春天留住,谁来找都没有用。 没想到这一隐瞒,成功的让瑶光城热闹了一番。 嫡仙派派过来接颜盏的是观海峰的二师兄铭启,金丹中期的修为,木系单灵根。 自己刚做完任务回来还没有喝上一口水就被自家师父拉去,一顿海哭,说什么观海峰唯一的小师妹在外面被九渊真人害得颠沛流离,流离失所的,迷了路流浪到了瑶光城,饿得瘦骨嶙峋、晒得黑不溜秋的。 总之就是受尽了各种折磨。要他快点去把人接回来,本来灵脉的伤就还没有好,又在外面经历了这一遭,可怜至极。 说得他的心都揪了起来,立马掉头就前往瑶光城,飞天遁地的灵符都用上了,就差没有用上本命精血来赶路。 终于在第三天的清早到了瑶光城,拿出一路上都联系不上的水光镜,再一次去联系颜盏,还是一点回应都没有,可把他急的。 进了城就找人,没想到他刚开口问,对方就一副求放过的表情:“没见过,没见过,我真的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子,你们就放过我把,我都要被你们问奔溃了。我现在做梦都梦到自己在找灯泡。” 说完就像疯了一样跑开,直接把铭启给整蒙了,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还有人在找自家小师妹? 陆陆续续的问了好几个人,大多都是一副奔溃的样子,让铭启觉得这件事非常的严重,难道小师妹遭遇了什么不测?被人抓了之后,又逃了出来,所以被人全城寻找? 下意识的在脑海里脑补了一大堆强抢民女的戏码之后,给自家师父打了个水光镜,说师妹好像被人绑了,但是好像又逃了出来,现在瑶光城很多人都在找她,有很多灵瑶派的弟子,还有一些鎏金的人也在找她。 水光镜也联系不上,要自家师父去本命堂看看小师妹的本命晶石还亮不亮。 这一句话直接把楚向海吓到了,颤抖的要大师兄去看看,看完不管结果如何都要把观海峰的弟子全部叫到他院里来。 整个人就像一下子老了几百岁一样。 第六十七章 铧岐兽 瑶光城最近热闹得很,大家都在找一个叫灯泡的女孩子,灵瑶派和鎏金直接挂出了寻人启事,说是找到人了,一百中品灵石是基础,其他的可以面谈。 这可诱人至极。 一个中品灵石等于五十个下品灵石,一个下品灵石等于一百个金叶子,一个金叶子等于十个个银叶子,一个银叶子等于五十个铜板。 这还只是基础,还可以提别的要求,瞬间灯泡成了大家发家致富的代名词,而赶来参加鎏金拍卖铧岐兽的各州人士,在进城之后,没想到还能遇到这样的好事。 都开始认真琢磨画像,想着指不定能敲诈灵瑶派和鎏金一笔。 心里想着这人得罪了鎏金,肯定是截了鎏金的货,真是不知死活。 而灵瑶派压力山大,观海峰的弟子铭启到了之后就一直问为什么鎏金也在找自家小师妹。为什么玉泽长老知道人在瑶光城还能看丢。 还说整个观海峰已经全军出动,最好是赶在鎏金之前找到小师妹,不然谁也别想好过。 而在鎏金的颜盏,完全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 只感觉像是到了新世界,这里什么都有,外观看起来像是一座被大地挽留的天空城,但是内里更是布满乾坤。 鎏金分为上三层下三层。 上三层就是大家认为明面上可以拍卖的,什么奇珍异兽啊,什么绝世功法啊,什么上品宝器啊这些,连什么名家画作曲谱工艺都有得拍卖。 只要你想拍卖,手里的东西又有一定的价值,就可以在上三层拍卖。 地下三层就比较像黑市了。但又和黑市有很大的不同,这里的规定更加的人性化一些。 里面还是有一些不拍卖的,比如化形的兽,女人,灭门的财物,还有魔物,这些鎏金都是禁止拍卖的。 琅玉说地下三层以前是没有的,但是没办法要巩固鎏金,要想立足就必须黑白两边都吃,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屹立不倒,经得起岁月的摧残,从而有能力去保护或者等待自己心里的人。 她也说了,只是拍卖一些市面上很难弄到的,或者是一些需要阵法压制的。 鎏金不单单只有凡人在里面工作,上三层里有一些修士,是管理秩序的,更多的是凡人。但是下三层里全是修士,要么就是能化形的兽类,里面最低的等级也是金丹级别。 颜盏很好奇琅玉的修为,但对方只是笑着喂她葡萄,只字不提,只说五天后要拍卖的铧岐兽,就是在下三层的第三层拍卖。 颜盏把嘴里的葡萄吃了开口问道:“铧岐兽?这是什么?我来这里的那天有听人说过,说什么灵瑶派的玉泽长老抓了一只什么灵兽的,直接就丢咱们这卖的来了。” 琅玉一听,仿佛想到了什么:“你是说那耗叱啊,那就是只养不起的耗子,他不敢放灵瑶派估计是怕没有两天就把他们的库存吃空吧。” “这么神奇?” 这时如令从外面进来,看着自家掌柜半抱着颜盏投喂,已经见惯不惯了,眼观鼻鼻观心的,内心说着:我只是个侍女,我只是个侍女。 “掌柜,北令回来了,说是在零州发现了一颗蛋,不知道什么品种的,却是至纯,没有沾染一丝魔气,现在被安置在第三层的冰库里,您看怎么办?” 琅玉听了只是眉毛一挑,搂着颜盏还在不停的给她塞葡萄,没有说什么。 这几天,对于琅玉喜欢粘着她不分场次的投喂,颜盏已经从最开始的脸红不自在,到脸不红心不跳。 不过琅玉谈正事的时候她就乖乖的加速吃东西。因为琅玉在思考的时候投喂的速度那可是比平时快了不知道多少倍,颜盏认命的吃着,如令心疼的看着,心里想着做掌柜的爱宠也是不容易。 终于,一窜葡萄全部给喂完了,里面还有几颗烂的。颜盏愣是皮和籽全部都吞了,没办法没有时间吐,她能嚼两下都算不错的了。 “先放冰库里,等铧岐兽拍卖完了,再去研究这个蛋,实在不知道是什么就把它炖了给我家泡泡补补身子。” 颜盏什么都没有听见:我是聋子我是聋子。 如令愣了一下,灯姑娘可是肉眼可见的在长胖了,还要补?也不知道这灯姑娘哪里这么讨掌柜的喜欢,这几天可是有不少宝贝都进了这姑娘的肚子里,要不是那铧岐兽异常难得,又已经放出拍卖的消息,感觉也会被掌柜的炖来喂她。 如令心里吐槽了一番,表面什么都没有表现,说了一声是就退下了。 琅玉看颜盏捧腿上的果盘没有水果了,就要起身去拿,颜盏立马腾出一只手,拉住她说道: “两两,我吃饱了,你这还没有和我说那耗叱是什么呢,你先说完,等下你又要有事去了。” 颜盏眼疾手快的拉着琅玉,这肚子是真的吃不下了。 琅玉一想,确实快到自己出去售票的时候了,难免有些闹心,要不是怕鎏金进来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能每天都出去售票吗?什么时候再来一个和她一样有分辨人、修士、魔人、化形兽人双眼的人啊。兽也行。 虽然有灵球,但是灵球还没有开智,只能小潍带着,要是遇到功力高深的善于隐藏的,他们也分辨不出来。 琅玉无奈的坐回来搂着颜盏给她介绍这个耗叱,说是一种鼠类,但是却比一般的牙兽还要大,很喜欢灵气十足的东西,一般看到耗叱就等于周围不是有灵宝就是有灵株,耗叱什么都吃,关键吃完之后都能把吃进去的东西转换成自己的力量。 比如说吃了一个金丹修士,如果耗叱和这个修士差不多的修为,那么耗叱会直接进一级成为金丹中期或者金丹后期,要是是金丹后期的话,吃了会直接晋阶成为元婴级别。 不过耗叱毕竟是吃天地灵宝长的,所以全身都是宝,可以拍卖一个很好的价格,就是太难养了,等不了别的州人来。 因为耗叱被关起来没有灵宝吸收的话,很快就会腐蚀周围。所以要赶快卖出去,有的大佬喜欢驯服这兽,可以帮他去找天地灵宝,有的却是喜欢他体内纯粹的兽丹,可以拿去制造武器。 可以没有任何杂质的提升武器的等级。耗叱修为越高升的等级也就越高。 而且耗叱的血肉都是良药,可以使一些相冲的药很好的融合在一起,能大大提升丹药的成功率。 不过耗叱可不好抓,不是高出对方两个等级最好绕道而行。不然小命瞬间没了。 琅玉讲完之后怕颜盏也想自己去抓一两只回来,连忙又说:“我这什么丹药都有,妖丹也好兽丹也好都有,你不要自己去外面猎杀,想要什么就和我说。没有的我去给你想办法。” 颜盏被她突然来的这么一句给狠狠的暖到,真的有种自家人的感觉了。 “两两,我现在没什么要的,你们弄回来的东西都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弄回来的,你们拿去做你们的用先,我实在是想要什么又怎么都弄不到,一定会找你要的。” 琅玉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反正你要把你自己的命放在第一位听到没有,时间也不早了,我要下去售票,你有什么想逛的想玩的就去。记得把我给你做的人皮面具带上。还有,最近外面不安全,好像有人偷了灵瑶派什么东西,现在全城都在找这人,你又不是本地人,难免引起注意,还是不要出去得好。” 颜盏点头,示意她快点去售票,自己不会乱跑。 来这里的第二天就被琅玉要求带面具,说是鎏金人多混杂,她现在身份特殊,不能让别人知道她长什么样,这样很容易遇到危险。 颜盏当时觉得有道理就答应了,但是这么多天过去,琅玉只让她在鎏金玩,就是不准她出门,也不知道师兄有没有来接她,这水光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进了鎏金就没有一点反应。 而且鎏金里的人也不叫她的名字,只叫她大小姐,就是不告诉她外面任何事情,也不准她出去。她怎么有种被软禁的感觉。 但是他们又让她修炼,在她来的第三天,修炼就已经像课程表一样安排的妥妥帖帖的,简直就是像是进入魔鬼训练营一样。稍微不认真就小命玩完。 除修炼以外的其他时间就是颜盏的自由时间,鎏金是真的好玩,不是说有什么很多娱乐设施,而是有很多奇珍异兽,能学很多知识。 短短几天颜盏见识都涨了不少,可是她还要想办法把爸妈带回来呢。 一直呆在这里面也不是个办法。 第六十八章 混战 颜盏要如令带着去看了一眼铧岐兽,长得还挺好看的,像一只毛茸茸的麒麟。周围不知道什么符阵的将它困在里面,看起来温顺极了,让颜盏忍不住想踏进笼子里去摸一下它。 不过还好及时被如令打断了,说这只铧岐兽的天赋之一,魅惑。极其危险,不可被外表欺骗了。 颜盏好奇的还问了铧岐兽别的天赋,如令说,大部分的铧岐兽都是金系和风系,眼前这只太神秘了,因为有魅惑所以一直不知道它是哪个属性的。 不过听濮阳拓说在抓捕的时候有展现风系属性,要不是对方还处于幼兽状态,很难抓到的。 牢笼里的铧岐兽今天算是看到了个新人,身上香香的,给兽的感觉很稀奇,想把她一口吃了但又舍不得,这是它十几年兽生从来没有感受到的别扭情绪。 对方看它的眼神居然有种暖暖的感觉,仿佛下一秒对方就会进去摸一摸它,会是母兽舔它的感觉吗? 想着它动了,把脑袋在牢房的门上蹭着,看它这个动作,颜盏都不知道如令在说什么了,伸手就去摸它毛茸茸的脑袋。 铧岐兽觉得很舒服,就要去舔颜盏的手,可把如令吓了一跳,直接扯了一把颜盏。 颜盏也以为铧岐是要咬自己,吓得立马回了阁楼小院。留下铧岐兽在那里委屈极了。 晚上是鎏金营业的时间,人很多,颜盏不想去凑热闹,就留着小院里打坐。 心里想着也不知道上次拜托琅玉留意一下嫡仙派的人,她有没有留意。 唉。 颜盏虽然想出去,但是琅玉看她看的这么紧,恨不得售票的时候都带着,连晚上睡觉都是死死的抱着,说她很开心,终于不是一个人睡觉。 她也就不忍心提出要回门派这件事,只说门派里的师兄来找她了,要她帮忙看看有没有嫡仙派的人来瑶光城,有的话她就去见一见,让他们安心。 琅玉当然是口头答应,转头就叫人盯死了,提防嫡仙派的人来鎏金。 第二天一大早。 灵瑶派这边被突然来的一大票嫡仙派的人给整懵逼了,只有掌门和玉泽长老看起来神情异常的严肃。 这边还没有正式说上话,就有弟子来报说嫡仙派的九渊真人也来了。 掌门大人听后直接头秃,这都什么事啊。这嫡仙派的女弟子到底啥来头,先是让玉泽这么紧张,然后是鎏金贴了寻人启事,现在整个嫡仙派观海峰都出动了不说,怎么连一向喜欢落井下石的九渊真人都找上门来。 一听到九渊真人这几个字,人灵瑶派的掌门都还没来得及摆出主人家该有的修养,就看到观海峰一票人像是狼看到肉一样,撒手没。 跟出去看的时候都傻眼了,就见楚向海和九渊真人扭打在一起。观海峰其他弟子看着是去劝架的,实际上就见几个修为高的死死的抱住九渊真人。其他人明里暗里的上去补一脚。 在他们神圣的大殿面前,打得唾沫横飞,衣衫不整,尘土飞扬。好在他们还知道收敛没有动用灵力,不然今天这主峰大殿怕是要夷为平地了。 关键他们说的话还异常搞笑,想去劝架拉开他们都不知道要怎么下手。 “姓青的,你还有脸来见我?要不是你我宝贝徒弟会到现在都找不到人?” “师父冷静!”众弟子死死的勒住九渊真人。 “你徒弟不见了,只能怪她本事不佳,好好的待在瑶光就好了,自己要去招惹鎏金的人。”死命挣脱,毫无反应,人太多了,放弃。 “你这说的什么屁话,我徒弟这么可爱,怎么会去招惹鎏金的人,是不是你陷害的她。”一手抓着九渊真人的头发一手揪着对方的领子。 “师父冷静!”众弟子死死掰住九渊真人快要挣脱的手。 “我说屁话?你个老秃驴,教的徒弟连路都不认识,还好意思把火发我身上。”快挣脱的右手又多加了一个人,烦躁,要不要用灵力?纠结。 “我秃驴?我年纪比你小了不知道多少岁,你骂我秃驴?我看你是不知道羞字怎么写,我今天就要把你拔成秃驴。”另外一只手也不去揪领子了,双手并用的就去拔九渊真人的头发,连脚都用上了。 “师父冷静!”死死的抱着九渊真人的腿,绝对不能让他把师父踹开,至少要把他拔秃先,不行,力量太悬殊了,用咬的吧。 “啊呜。”一口,死死的咬着九渊真人的大腿。 灵瑶派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又不敢施法把人分开,毕竟里面有一个峰主和一个真人。无奈只能上前去用蛮力分开。 “大家有话好好说,都是自家人,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找灯姑娘。” “啪。”不知道是谁的巴掌抽到了来劝架的灵瑶派掌门的脸上。 灵瑶派的人傻了。 “老子看你不爽很久了,要不是你向掌门保证会照顾好我徒弟,我会让我那筑基都没有的娇花跟着你去上厥州?”反手一记锁喉,勒住九渊真人,根本就没有去理在锁喉过程中扇了人灵瑶派掌门一巴掌这事。 其他几位长老看着懵逼的掌门,怕掌门再遭毒手,纷纷加入劝架中。 “咚”有几个被好不容易挣脱一只脚的九渊真人没有收住力道踹开几米远。 “啪啪。”另外几个被手忙脚乱生怕九渊真人打到自家师父的观海峰子弟抽得眼冒金星。 “娇花?也就你们觉得她是娇花,都二十几的人了,才入修仙的门,老花还差不多。” “师父··········干他!”忍无可忍的观海峰众弟子,什么冷静不冷静的,直接办他,混乱场面直接升级。 被打的灵瑶派众人委屈至极,建派这么多年,门派之间难免有些小矛盾,再加上九渊真人真的是一个欠收拾的主,大家一下子杀红了眼,也加入到了混战中。 心里总想着要多给九渊真人几拳才能解气。 总之灵瑶派其他弟子是直接当机了,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种神仙打架的场面,一想到刚刚长老和掌门他们去劝架给打得口吐白沫的,大家都默契的退出去好几米远,生怕对方一个扫堂腿,他们的小命就没有了。 最后还是怕楚向海失去理智,及时赶来的嫡仙派掌门和主峰大弟子施法将众人分开才结束的这场旷世神架。 嫡仙派掌门露尚泽,明泽真人,大家一般都叫他掌门大人很少有人叫他明泽真人和他的名字,但这次灵瑶派的掌门孟治新,晟灵真人,这么多年没有这样打过架了,实在是打爽了。 “尚泽啊,我这脸上身上的伤你可要好好赔偿我啊!”一边说一边去和露尚泽勾肩搭背。 露尚泽理都不想理他,根本不知道自家的弟子怎么和他们扭打在了一起,丢人是一回事,但是被人欺负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哼,我派观海峰弟子在你这里走失,你还没有给我一个说法呢,我一来就看到你派这么多人在殴打我派弟子,这你要怎么赔我啊。你看看我们德高望重的九渊真人被你们打的都看不出是个人了。” 孟治新差点一口气没有上来,能不能要点脸,你要骂九渊真人就直接骂,为什么要带上他。 几个说话间大家都用法术将自己捯饬干净了,尤其是九渊真人,俊朗神风,完全没有露尚泽说的那样。 但九渊真人也不恼,坐下来就自顾自的喝起来茶来。毕竟这种和小师侄们打架的事以前没少干,只不过这次是换到别人家的地盘罢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兔崽子踹了他屁股一脚狠的,现在坐在凳子上都是麻辣火烧的,还有大腿上,也不知道是那个龟孙子,咬这么狠,神识探去都流血了。 “贵派弟子在我城走失这件事我们这几天也是一直在找,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惹上了鎏金,铭启说楚峰主会来,我就想着等你们来了一起去鎏金问问,如果是可以谈拢的事情,就和鎏金谈拢了,让他们扯了悬赏,这样指不定那姑娘就不会躲着了。” 大家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就想着晚上一起去鎏金问问。 第六十九章 抢人(1) 听如令说今天的瑶光城异常的热闹,估计是明天铧岐兽要拍卖了吧。那可是几百年都难得遇见这么一只,而且还是活的。 琅玉这两天也异常的紧张,尤其是今天,还在她身上下了禁制,想出阁楼小院都不行,问她为什么,她说最近城里来了太多的人,她很不放心,看她的眼神也很是躲闪,不知道为什么。 颜盏不好意思老是问她有没有看到嫡仙派的人,想着等明天铧岐兽拍卖结束之后再问吧。 琅玉担心她出事,她就安心在小院里修炼好了,虽然沅空真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她这两年是不可以晋级的,但实在遭不住她这几个月的遭遇啊。 先是在药仙峰养了半年,然后又是用御风术跑了一个半月,如今在鎏金被琅玉当猪养了快一周,什么好的都往她肚子里送,打坐又是找人特定的风雷阵,直接把别的元素灵力过滤了,让她可以很好的吸收。 还有专门的一对一教练,是下三层的主管濮阳拓:金火双灵根,元婴后期修为,听说快要突破到出窍期了。 每日生死三时辰。 为什么要说是生死三时辰呢?因为在对方眼里这么好的灵根,配这么烂的根骨,年纪还这么大,等于是买了一个顶配的显卡,强行安装在市面上都不生产的主板上,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于是下三层不开放拍卖的时候,或者他下班的时候,就是颜盏噩梦的开始。 濮阳拓可不管她是琅玉的相好还是闺女,反正落他手里,扁的给她搓圆,非要所有配置都要达到顶配不可。 就和玩游戏非要每一关都完美通关不可的心态,在训练了颜盏两天之后还耐心的写了一个五十年的小计划,贴在专门给颜盏腾出来的一间带有雷属性的牢房门口。 对,没错,就是牢房,因为下三层的地,不是拍卖台就是关押这些异兽的牢房,还有就是冰库,所以颜盏就是想逃都逃不出去,濮阳拓把门一锁,除非颜盏打败他拿到钥匙,不然时间不到他是绝对不会开门的。 而下三层和上三层的人都觉得颜盏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能让濮阳拓松口带她。因为下三层里最差的都是金丹级别,可想而知要做这些能人异士的主管是要有多大的能耐和才情。 只有照顾她的如令知道她这短短几天是怎么过的,每次回到阁楼小院都只剩半条命,那个状态要是被沅空真人和她师父看见,估计要和濮阳拓大战三百回合不可。 最痛苦的还不是训练的时候,而是训练完,全身没一块好的时候,濮阳拓和鎏金最好的药师屈应戎一起讨论了一款汤药,泡澡用的,既可以改善根骨质量,又可以快速恢复伤口的那种。 颜盏也说过她原先经脉受损,养了半年,沅空真人说两年之内不可以晋级也不可以用洗髓一类的任何东西。 屈应戎听后,用灵力包裹着颜盏左右检查了一遍,又取了她一滴血直接喝了,吓得颜盏直往琅玉怀里挤,这是什么人体验血机? 对方砸吧嘴半天,冷笑一下就出去了,于是颜盏的小浴池就变成了让她痛不欲生的汤药。 鎏金最晚下班时间也是晚上十二点多左右,所以三个时辰也就是六个小时过后刚好清早六点多,住在鎏金里的人或者兽都会在这个时候听到颜盏的惨叫。 屈应戎还说什么反正这药也没有名字,就要报晓好了,气得颜盏想把他摁在地上打。 可惜打不过,对方火木双灵根,元婴初期修为,不是她这个筑基没有的菜鸡可比的。 关键是从昨天开始,颜盏就有种强烈要晋级的感觉,不知道能不能压下去,她还是觉得应该听一下沅空真人的建议,不要贸然晋级比较好。 楼下拍卖行渐渐快到收尾,只有零星几位客人在收拾东西。 以为就要下班的众人,没想到突然来了一大票人,起码有二三十位,为首的居然是灵瑶派的玉泽长老,这玉泽长老可是和鎏金的掌柜水火不容,每次只要玉泽长老出现在鎏金的地皮上,就会被掌柜的轰下去。 久而久之玉泽长老就再也没有来过鎏金了,今天出现在这里简直就是稀客,铧岐兽不是明天才拍卖吗?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余下的客人表示不解,只有鎏金里的人在看到队伍里还有十几个嫡仙派的人时,知道对方是什么目的。 尤其是琅玉见到九渊真人,要比见到玉泽情绪更为复杂,要不是为了······,欣兰她······算了,如今人已经回来,自然是离他们越远越好。 琅盛安直接封锁了阁楼小院和楼下的任何连接。 琅玉开门见山: “今天什么风把灵瑶派的几大长老和嫡仙派的九渊真人都吹了来,要想拍卖铧岐兽?你们大可明日再来,怎么?你们不会以为我们鎏金的买卖是可以私下进行的吧。那我这生意可以不用做了。” 玉泽其实对琅玉还是很好的,毕竟是故人挚友,他自然是要好好对待的。奈何对方总是觉得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见到他就要动手,他也很是无奈。 “琅姑娘别来无恙,我们此番前来是有一事想和你商量来着,关于贵店挂出的寻人悬赏,不知道能不能进店商量。” 琅玉看了看守门人琅盛安,对方点了点头,她才稍微放下心来。眉毛一挑,说道:“北令清场,咱们有大客户上门了。” 说完就率先进了鎏金,坐在一楼大厅,二楼三楼的拍卖场有很好的包间,但是她不敢把人往楼上带,离阁楼小院越近她就越怕。 鎏金的人迅速地就把场子清理了出来,那几个想看热闹的,直接给丢了出去。 大家这么坐在大厅里大眼瞪小眼的,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最后还是楚向海沉不住气先开了口:“琅掌柜,在下嫡仙派观海峰峰主楚向海,贵店挂出的悬赏之人正是劣徒,不知我那徒弟是怎么惹恼了贵店,如果是财务问题,我们可以替她还清的,还请贵店撤回悬赏。” 琅玉扇子一收,煞有其事的说道:“原来是楚峰主的爱徒啊,早知道那人背后是嫡仙派,我又何苦去贴什么悬赏啊,直接派人去嫡仙派要债就好了。” 说完眼珠一转,对身后的北令传声入耳道:“去把今年欠债的那个债本拿过来,那些要不到钱的,这次有冤大头来顶替了。” 北令一听,有点同情的看了看来的一票人,但还是很愉快的去拿债本,几乎只有几个呼吸间就拿来一本看起来不薄的债本。 琅玉拿着债本对楚向海微微一笑:“楚峰主,那丫头欠的不多,也就这么一本。” “什么?”众人高呼。 “啪啪啪”九渊真人直接鼓起了掌来:“好得很。好得很。” 一听到九渊真人的声音,琅玉下意识的握紧了靠椅的扶手,这是她这一百多年来第二次见到他,第一次应该要追溯到七八十年前了,那时候她正好捡到琅盛安,那时候的他是带有杀气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看了盛安一眼又看了她一眼,沉默了半天,就这么走了。 这一走,哪怕都在青州,却一直到现在才见第二面。 “怎么?悬赏不要撤了?反正对于我们鎏金来说那只不过是一个不重要的丫头,就看对于你们来说是什么了。” 琅玉无所谓的把手里的债本往桌子上这么一丢,一副你们要么快点掏钱要么快点滚蛋的神情。 玉泽拿起债本只草草看了前面三页,那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更何况是一本。 “琅姑娘,我们诚心而来,还请您不要这样为难,这账目一看就是不同的人欠的,怎么全放灯姑娘一人身上。” 楚向海也想说点什么,直接被九渊真人扒开,他俯身向前靠近琅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琅玉不动声色的让他看着,但是手还是下意识的蜷缩了一下,毕竟颜盏对于她来说太重要了,是她等了一百年的人。 谁都不能带她走,尤其是九渊真人,她真的不想再和他们扯上什么关系了。 “哈哈哈哈。”突然九渊真人仰头大笑,弄得大家一脸懵逼。 “琅姑娘,你这鎏金我可是第一次来,我有一件东西想放你们这里拍卖不知道可不可以。” 楚向海恨不得上去给他一两耳刮子,这都什么时候还来说这个。 “哦?没想到九渊真人这么有雅兴,不妨拿出来鉴定一下,刚好可以和铧岐兽一起拍卖。我让您的东西放压轴如何?” 九渊真人一笑: “你们都给我退后一点,我这个法宝比较占地方。” 楚向海已经忍不住要上去抽他了,被玉泽一把拦住,在他耳边说了两句,才把他的怒气消下一些,一众人开始往后退,就连琅玉他们也将信将疑地往后退,却异常警惕的盯着九渊真人,就怕他拿出个什么能找到颜盏的法宝来。 可惜他们猜中了结尾没有猜中开头,因为九渊真人直接调动周身灵力施了一手引雷决,而在小院里死死压制灵力不想晋级的颜盏,直接被劈了个正着,那可是风雷阵啊,这么大面积的雷元素能不吸过来? 加上这段时间跑了一个多月,最近又日日泡报晓,根骨早就开始有了变化,这出窍期的雷直接像是打通了她的任动二脉一样,把她全身洗了个遍。 口里的血是一口接一口的往外吐,布阵的濮阳拓,立马就感觉到了,直接撕开了琅盛安的封锁去顶楼救人去了。 琅玉看到上去的濮阳拓再想到刚刚的引雷决,直接疯了:“杀!给我杀!一个不留。”说完也往楼上赶。 “你们快去顶楼,那小屁孩在顶楼,被下了禁制。”九渊真人说完就打开了防护罩,将一众弟子保护起来。 楚向海也想杀了九渊真人,但是更担心自家徒弟的安危,只能先去救人,再来算别的。 第七十章 抢人(2) 楚向海和玉泽开始往顶楼赶,但是被北令和如令拦住了。 如令虽然和颜盏相处只有几天,但异常的喜欢她的性子,如今看掌柜的如此着急,必定是遭遇不测,心里难受的不行,红着眼恶狠狠的说道: “没想到你们居然这么残忍,直接给我们大小姐劈引雷决,难怪回来之前还经脉受损,想来你们也没有好好对待我们大小姐,亏我们大小姐还日日夜夜的念着你们嫡仙派的人什么时候来。” 众人一脸懵?大小姐?颜盏是鎏金的大小姐? 可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迫接招。 玉泽最先反应过来,喊道:“撤,等级低的快撤,你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北令冷笑:“想跑?没有听到刚刚掌柜下了杀令吗?我们虽然人不是很多,但你们今天全部都得把命留下。” 九渊真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好久没有这么干架了,谁杀谁还不一定呢。” 玉泽头秃! “大家冷静,有话好好说,你们杀我们除了解气,一点好处也没有,我们一个是灵瑶派一个是嫡仙派,鎏金虽然实力强大,但也耐不住两个底蕴雄厚的修仙门派追杀啊。” 他现在真的想杀了九渊真人,切身地体会到了为什么嫡仙派的人这么讨厌这位真人。只恨昨天没有多给他几脚。 上楼的濮阳拓和琅玉根本不敢靠近颜盏,此时的颜盏看起来就像是个能量电球一样,琅玉情绪差点崩溃,濮阳拓死死的抓着她。 “你冷静点,她只是要晋级了,都说了要你别什么都往她嘴里送,要不是每日的训练和汤药实在是消耗太多,她第二天就直接给你喂得爆体而亡。” 琅玉不断的摇头:“我不知道的,以前她就是这样喂我的,我啥事也没有。” 完全忘了自己是个妖精,对方是个人。 濮阳拓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是知道琅玉口里说的她是谁的,他很想告诉她对方已经不在了,如今出现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当年的那一位,如此强行的把所有的情绪放在一个人身上,迟早要出事。 但愿这个阵里的姑娘能熬过这一劫,不然这鎏金怕是要翻天了。 阵里的颜盏现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感受,说痛吧,更偏向于保持一个姿势久了全身发麻的时候被人碰了一下,直接升天。 要说不痛吗?她是手指头动一下都是要命的感觉,一股子慌乱从心底而来,强烈的感觉只要自己稍微挪动一下,小命就会交代在这里,只能拼命的引导体内乱窜的灵力去丹田。 前段时间一直都是在练御风术,风系灵力和雷系灵力一直处于很不平衡的状态,今天这一雷下来,直接超标了,她得在一堆雷里面找风元素去匹配。 但是阵里风和雷的比率简直就是十万比一。而且体内现在全部都是满满的,根本就无法再去阵外引导风元素进来。 看来只有先升一级了。 六级来得异常之快,仿佛像是这个主人终于想通,放了通行证一样。 濮阳拓在这事上毕竟比琅玉冷静些,很快就看出来颜盏的处境,警告琅玉不要冲动之后,去了下三层。看着狱中朝天躺着拍空气的铧岐兽,想也没有想就装进兽袋里回到了顶楼。 琅玉看到去而复返的濮阳拓,尤其是看到他放出来抱在怀里的铧岐兽时,觉得这些个男人今天都是脑袋抽风了吗?还嫌现在局势不够麻烦? 好在濮阳拓赶在琅玉骂他之前解释道:“你别激动,她现在很缺风元素,看那阵里的雷元素一时半会儿根本就消散不了,她现在升到六级也吸收不了多少雷元素,只有接着突破,但她是双灵根,要两股元素都达到七级才好升级。 这铧岐兽就是带有风元素的灵兽,虽是幼体,但总比现在阵里面什么风元素都没有得好。” “但是这只铧岐带魅惑,我家泡泡只要稍微气息不稳就没救了,你确定你这是在救她?要不然我们尝试撤阵?” 琅玉根本不敢冒险,语气里充满了恐慌。 濮阳拓也知道:“强行撤掉在运行的阵,阵里的人,你觉得还能活?而且现在不这么做,她一个人在阵里面迟早也会爆体,除非下去叫那个九渊真人把雷元素吸收了,但这雷是他放的,你确定他会好心收回去?” 听他这么说,琅玉根本就不想看见九渊真人,一方面又不敢冒险,生怕有个什么闪失,颜盏的命就交代在了这里。 就在她很拿不定注意的时候,铧岐兽动了。 这不是昨天香香的人类吗?昨天没有舔到她,现在一定要舔到。趁着濮阳拓在和琅玉说话的档口,直接挣脱了对方的怀里,扑向阵里的颜盏。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又太迅速,琅玉和濮阳拓根本来不及阻止,看着阵里面比中型犬还大上几分的铧岐兽被电的一抽一抽,一步三颠的往颜盏那边走去,他们大气都不敢出。 楼下打群架的那是热火朝天,嫡仙派和灵瑶派想着反正不是自己的地盘,还抢了他们的人,这术法能放多大就放多大,能砸多宽就砸多宽。 鎏金的却觉得这点家产根本不放在眼里,唯一的目的就是把在场来闹事的,尤其是雷属性的那个小王八羔子杀了,所以两边都是放开了来打,一时之间到也堪堪打成平手,谁也没有得个什么好处。 主要是鎏金最厉害的两个在救人,不然局势起码一边倒。 铧岐兽的到来,颜盏仿佛看到了一个风元素提取库,大脑还没有下达指令,身体就开始疯狂的吸收铧岐兽的风元素,也得亏是幼兽,在这雷阵里根本不会控制自己的力量,不然颜盏也别想吸收到半点风元素。 铧岐兽好不容易走到颜盏身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昨天摸它头的手,刚舔上去,舌头就被电麻,脸也被电的仿佛中风一样,它不乐意了,觉得空气中的雷元素就是它此刻的敌人。 身上的金纹大显,连双眼也是金光璀璨,看空气中的雷元素就变成一颗一颗实质的糖果,全部往嘴里塞,像吃跳跳糖一样。 阵外的濮阳拓莫名的感觉自己被治愈了,优秀的灵根,超优的根骨(铧岐兽)这才是该有的配置啊。 而琅玉看到铧岐没有伤害颜盏,反而提供风元素的同时还在帮对方清除阵内的雷元素。也就稍微放心了下来。 但又不敢贸然走开,毕竟铧岐可不是一般的灵兽,用得好是利刃用不好就是棺材板。 楼下打架的已经打到外面去了,玉泽在刀刃相向的那一刻就发了纸鹤回门派,现在的战场是门派党这边加了三个长老两位掌门,局势瞬间就一边倒,好在门派党这边也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要人,所以也就是把人打趴下,并没有取对方的性命。 但架不住有个爱作妖的九渊真人,天雷引不要钱一样一个一个往鎏金砸,鎏金的护楼阵法都直接给劈了个稀碎,琅盛安是守门人,阵法和他之间息息相关,吐了好几口血,楼上的颜盏要不是琅玉和濮阳拓护着,估计现在阵里又多了几道雷。 于是忍无可忍的濮阳拓和琅玉加入了楼下的战场,目标,九渊真人! 露尚泽:“你是不是没有带脑子出门,你这样是来要人的?你确定你不是来搅局的?” 孟治新:“早就听闻九渊真人大名,今日算是切身体验了一波。” 楚向海:“你个王八犊子,老子徒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清霄峰一个也别想活。” 九渊真人:“我清霄峰就我一个人,你是不是不会算数,要不是怕劈死你那不堪一击的傻徒弟,这鎏金今天就变成废墟了。” 琅玉:“你们最好祈祷她没事,不然我鎏金就是死也要拉着你们做垫背的。” 濮阳拓:“杀九渊者上品灵石千颗。” 门派党弟子:莫名有点想窝里反不知道怎么回事。 第七十一章 抢人(3) 楼下战况热火朝天,从天黑打到了天亮,又从天亮打到了天黑。 城里本就来了很多拍卖铧岐兽的能人异士,这般大的响动早已惊动他们,有些想着赶来帮一下鎏金,让鎏金欠一份人情,有的想着等两败俱伤时,坐享渔翁之利,但都在赶来之后打消了念头。 开玩笑两个上千年的修仙门派,一个家底雄厚的鎏金,帮那一边都不讨好,也别想着什么渔翁之利了,看这不死不休的战况,还是保护一下城里的百姓吧。 于是熟睡的百姓根本不知道城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只是梦里颠得慌,且这觉怎么也睡不醒一样。 被琅玉和濮阳拓下了双重保护的阁楼小院,像没有受到一丝影响一样,院里微风习习,带动植物微微浮动,精致的人儿坐在一个法阵里一动不动,怀里抱着一只可爱至极的小动物。 颜盏现在已经是练气九级了,阵里的雷元素已经少了一大半,多亏了铧岐兽吃了很多,不然出窍期的雷,哪怕她是雷灵根也是要凉透在这里。 铧岐兽吃了雷元素之后能补给自身,不然按照颜盏这无底洞一样的吸食它的风元素,它估计也要凉透在这里。 颜盏没有再晋级,而是在稳固修为,也不知道在这个阵里面坐了多久,铧岐兽就这么扒在她的怀里睡着,时不时的伸出舌头舔一下颜盏的手,但十有八九都是被电得全身一哆嗦,可是没有多久又忍不住再一次伸出舌头来舔,如此反复,仿佛也习惯被电了一样。 日上三更! 露尚泽:“呼·······不·······不········不打了,这样没完没了的,啥时候是个尽头。” 孟治新:“哈········这·····这简直比我师父训练我那会儿还要糟心。” 楚向海:“老子还能打,再来!” 九渊真人:“哼!你们鎏金不过如此。” 观海峰大师兄:“小十一你在干嘛,你别抱着那人咬啊,你快松开。” 观海峰十一师兄:“咬死你!还我阿姐。” 观海峰六师兄:“二师兄,你树杈子缠错人了,快放开我,我要被砍死了。” 观海峰二师兄:“六师弟你在哪里,人太多了我看不见!” 琅玉:“屈应戎你个鳖孙关键时刻不在店里,等回头第一个收拾你!” 濮阳拓:“北令快把我背上这个咬我的孙子打下来,影响我发挥。” 北令:“你他娘的在哪个角落湾里,啥事都叫我,我很闲?” 如令:“你居然扒我裤子,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这就是你们修仙门派的素质?” 观海峰五师兄:“我·······我······我干的?” 开阵保护城里百姓的众人:“你们啥时候打完,我们要撑不住了!!!!” 颜盏终于从阵里艰难的爬了出来。 “噗······”一口老血吐了起码三丈远,扒地上缓了半天,还是被铧岐兽舔醒来的。 看着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又看看怀里的铧岐兽,满脸问号,这咋回事,这个点了如令怎么没有上来,也没有看到琅玉,关键要拍卖的铧岐在自己怀里,楼下感觉异常热闹,现在就开业了? 撑起软绵绵的身体去房间洗了个没有汤药的舒服澡,把身上排出来的脏东西都洗干净了,看在在她浴池里仰泳的铧岐兽,她觉得自己没有那么怕了,在阵里她知道是这个小东西救了自己。但是越洗越觉得楼下不像是开业,怎么更像是在——打架? 捞出在仰泳的铧岐兽,随便套了件衣服就往楼下赶,好在禁制已经没有,颜盏下来的很顺利。 可刚下一层就懵了,这是鎏金?不是什么废墟?飞快的跑到一楼,看到大厅里又是火又是树,又是雨的,一群人刀剑相向,大部分都是她认识的。 “你们在干什么!” 打斗的众人像是按了暂停键一样,看着她,同样傻了。 大家默契的收回术法,没有雨啊,树啊火的掩饰,鎏金呈现出了战后的模样,惨不忍睹! 这次九渊真人看得很仔细,千疮百孔的鎏金,洒进外头的日光,照在她的身上,女子刚刚沐浴过的头发还在滴水,不知是不是升级之后的反应,小脸粉嫩精致,朱唇轻起,衣服像是穿得很急,衣领半开,看得人脸红,与打了两天两夜的众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琅玉。 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件外套把颜盏包得严严实实的:“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这里的事情我可以处理的,你要不要先回楼上好好休息一下。” 一边说还一边去查看颜盏的身体情况。 发现她一下子升了四级,气得肝都是颤抖的,回头恶狠狠的盯着九渊真人,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颜盏立马感觉到了她的情绪,下意识的就给她顺毛:“两两我没事,真的。我这身子奇怪的很,总喜欢一下子进几级的,我都习惯了,估计以后筑基了会好很多的。你们·······你们怎么打起来了。”应该不是因为她吧,打成这样她觉得自己脸还没有这么大。 楚向海,松开手里的北令就要去看颜盏,被北令挡住了,吴俊昊在看到颜盏的那一瞬间,终于体力不支,松开了濮阳拓,而濮阳拓本可以一剑结果了他的,但一直听对方叫颜盏阿姐,也就没有对他下杀手了。 楚向海:“乖徒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颜盏:“师父,我感觉我还行,您感觉如何?怎么打起来了?” 开阵保护百姓的众人终于见战况停歇了,各个精疲力尽的,只想快点爬回客栈好好睡一觉,完全没有一点想寒暄的心思,撤了阵法就回客栈。 这场战事虽然大,但却没有折损一人,大多都是灵力透支倒下了,对方还来不及补刀就又要投入到战斗里去。 而鎏金要不是几个顶梁柱是特殊材料做的,现在估计已经倒了。 余下的人就坐在一片废墟里大眼瞪小眼。 知道事情原委的后颜盏,真的是恨不得咬死九渊真人,但是不能表现出来,不然这事根本不好收场。 “咳咳······那个,我现在也没事了,还因祸得福进了四级······” 观海峰众人:“什么?四级?完了完了,这次沅空真人要发疯了。” 九渊真人:“还能这样晋级的?”一副在认真思考这事能不能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根本没有理会大家一副要吃了他的表情。 “不准走!”琅玉突然站起来没头没尾的吼了这么一句,双眼赤红的死死盯着颜盏。 颜盏抬头一脸懵逼看着她,不是,老妈当初是在什么情况下离开的琅玉啊,为什么对方这么大的反应。 眼睛的余光瞄到千疮百孔的鎏金,眼珠子一转,拉着琅玉的手说道:“两两,你看咱这鎏金现在变成了这样,总不能做亏本买卖是不是,我在家中坐,雷从天上来,总不能不找对方算账是不是。” 大家齐刷刷的看着九渊真人,对方坐在自己拿出来的茶几边上悠闲的喝着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颜盏接着说道:“我呢拜师在了嫡仙派楚峰主的门下,总不能学业未成就在家啥事不干吧。” 琅玉立马反驳:“他一个木系灵根的能教你一个风雷灵根的?在家怎么了,在家学得还多点。” 楚向海气结。 大师兄连忙顺气。 颜盏继续努力:“我的意思是这样的,咱们这鎏金烂成这样,总不能让上门搞破坏的随便打发了,咱们重新建一个鎏金,搬去嫡仙城也可以呢,就搬到嫡仙城外与开阳和瑶光三城交界处也可以。 这费用呢就分三份,一份呢我们鎏金自己出,一份呢嫡仙派和灵瑶派出,一份呢九渊真人出,你看怎么样。” 众人心里咯噔!这鎏金重建得要多少钱,而且要离开瑶光城,这可是瑶光城的摇钱树啊,养活了多少产业。孟治新第一个不干。 “凭什么,我们是来救你的,还要我们出钱?” 濮阳拓站起来冷哼道:“那就出命!” 虽然鎏金一直说要杀人要杀人什么的,但是在知道颜盏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大家还是都有手下留情,只是在对付九渊真人的时候就异常的凶残。 颜盏立马站出来劝架:“大家冷静大家冷静,我是这么算的,假如重建要花一百个上品灵石,嫡仙派和灵瑶派各出一个,合起来两个,我们鎏金也出两个,剩下的九十四个九渊真人出。我是这样分的三份。” 大家一听乐了,掩盖不住幸灾乐祸的想笑,但是要忍住。 “凭什么。”手上虽然存了一点钱,但是不够这么挥霍的九渊大人终于开口了。 这次颜盏没有抢到话语权,而是琅玉说的。 “就凭你打不过我们鎏金。” 第七十二章 重建鎏金 琅玉的话让九渊真人气结,虽然濮阳拓是金火双灵根的元婴后期,但离出窍期一步之遥;还有一个风系元婴后期的北令;那守门人似乎极善阵法;琅玉又是一只九尾狐,魅惑之术哪怕只能让他迷失几个呼吸,哪怕他灵根再厉害,这样的组合也能在几个呼吸间让他讨不到任何好处。 他现在全身上下也受了不小的伤,不过这一战打得舒服,不亏!赔点钱就赔点钱吧,总不至于把他赔空。 进入金丹后第一次吃这么大一亏的九渊真人,多看了颜盏两眼,心里想着这姑娘是不是有点克他。 鎏金最后还是在孟治新痛心疾首、嫡仙派喜笑颜开、九渊真人无所畏惧中选择了去三城交汇处重建。 前提条件是嫡仙派每个月必须放颜盏三天的假,除非是晋级或者闭关耽误了,不然就冲到嫡仙派去抢人,顺便把嫡仙派打个稀碎。 大家同意了。至于颜盏为什么成了鎏金的大小姐这事,大家都没有问,觉得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问多了怕喜怒无常的琅玉又要暴走。 于是琅盛安负责传信给各州做任务的鎏金人士告诉他们鎏金换了地址,以后回家别走错。 如令负责给琅玉和颜盏两个人收拾东西。 其他人在休息一天后开始清点家产,看什么能带走什么能敲碎带走。 到是冰库里的蛋被铧岐抱走了,献宝一样给了颜盏,鎏金里没有一个人在意这件事情。 灵瑶派回自己门派休息去了,嫡仙派就在城内安顿休息几天,这一战虽然打得狼狈,但是高强度的战斗,让他们都有所收获,是自我提升的好时候。 琅玉也发布了要搬迁的消息,顺便说在大战中铧岐认主了,对不起各州人士。 “认主了?” 瑶光城某客栈内。 跪在地上的人瑟瑟发抖:“回主子,今天鎏金掌柜亲自出来贴的告示,还在告示面前向大家赔礼道歉,并且每一位来瑶光城的各州人士都可以去领一份小礼,里面是三香回神丸一颗。” “哼,这鎏金还真是家底雄厚,这么多人居然给三香回神丸。”说着手指在桌子上不断地敲击着,像是在思考什么。 跪在地上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去查一下铧岐认主的是哪一拨的人。” “遵命。” 鎏金收拾了起码有小半个来月。 这半个月里观海峰一众弟子只留下吴俊昊,还有觉得扒拉了如令裤子很过意不去天天往鎏金跑的五师兄禾弘。 每次禾弘来,如令就要翻白眼,同样都是金丹期的两人,打起来本来算是平手的,耐不住一方放水,所以看起来就像是如令单方面在虐禾弘。 九渊真人被琅玉下了魂香,就放生了,说是不还钱就追他到天涯海角打得他满地找牙。所以他第二天就开始满世界搜刮财物去了,他还觉得很不错,有个名正言顺不回门派的理由。 开心!看颜盏是哪哪都顺眼,有那么一瞬间想把人偷出来带着一起去搜刮财物,不过被他遏制了,想起了一些往事,也就自己走了。 而颜盏因为一连进四级,异常的贪睡,身体里的灵力飘忽不定,一点也不沉稳。店里屈应戎不在,本来应该要和嫡仙派一起回去让沅空真人好好看看的。 经过这一战,她对于鎏金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归属感,想好好设计一下。 她想着以前在仙山村的时候就设计过自己的房子,这次鎏金重建的话,那不是可以按照自己想象中的来?或者提出一些见解。 说干就干,颜盏拉着自己的小迷弟吴俊昊,还加了一个木灵根的五师兄禾弘再有守门人琅盛安的阵法辅助,感觉一座旷世建筑即将呈现。 先前鎏金之所以做成天空之城的样子,一是为了防盗二是为了防跑,所以新的鎏金这一点沿用以前的。 它之所以能浮起来,一是琅盛安的悬浮阵法,二是灵石供养,一块上品灵石只能维持五天左右。 穷屌震惊! 新地址在三城交汇的地方,按理说三城交汇的地方多多少少都应该有点人气,或者开一些许小店,供应来往的人。 可惜那里荒无人烟,因地势很复杂,多山峦,多水域,孕养着很多兽,容易让人陷入险境,如果要长久的在那边定居,一是在外进货提高了很多路上的成本,自己种庄稼的话崇山峻岭的很难开垦出一块稍微大一些的平整土地。二是危险! 想来是这边的人,没有意识到有梯田这样的神奇存在。 于是梯田成了颜盏提出来的第一个项目。大家一群修仙的觉得异常稀奇,原来种地还能这样种,这不就解决了凡人吃饭的问题。意思是鎏金里不能修炼却又要依靠鎏金生存的普通人也可以跟着一起去新地址了。 也是这一个建议,成功的让工程队伍里又加了两位壮丁——如令和琅玉。 走南闯北的北令做了一个新地址那一块很直观的三d沙盘图,简直就是给没有去过现场的颜盏雪中送炭了一波。 颜盏仔细的听取了大家对地貌介绍和一些季节反应,什么季节会有一些什么特别的自然现象,一一做好笔记之后,提出了一个自己的想法。 如果只建鎏金那是在哪座山上建都可以,毕竟来拍卖的人大多都是一些修士,大家御剑而来,省去很多麻烦,只要把天空城四周做成渡口一样,大家好停剑上岸就好。 但是这样就要把上三层去掉一层,什么名家字画啊,什么手工艺啊,这些凡间的东西就很少有人来拍卖了。毕竟这些拍的多的也是一些凡间的富家子弟。 这样就亏损了一大笔钱财,这世界能有灵根去修仙的太少了,一万个人里或许能出一个,有可能还是杂灵根。 所以颜盏觉得到不如将山与山之间架成平地,让商人能在那里开店,去拍卖的人也有地方住,有地方吃饭。 做一个真正的天空城,既没有太多的破坏地貌,又解决了居住问题。 其次是,既然山路难走,就开隧道,或者修桥铺路,毕竟要想富先修路,这可是一句至理名言。 再者不一定只有鎏金拍卖这一个吸引人的项目,还可以开发别的,往旅游业发展。 那边水域多,地势落差大的话,可以给凡人开一个巨型的水上乐园,颜盏花了一天的时间给大家画了一个水上乐园的简单示意图,并且给他们解释每个娱乐项目要怎么去玩。 又成功的吸引了濮阳拓和北令。 听了这么多什么开山修隧道啊,什么两山架桥啊,什么盘山公路啊,还有这个水上乐园啊。 大家都很想知道她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为什么能想出这些来,在琅玉他们看来这些可都是赚钱的大项目啊,听完之后,他们这些修仙者都很想去玩一下。 被琅玉强行压着来陪颜盏玩一玩的琅盛安,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默默的听着,他一开始也是想着陪大小姐玩一下,大小姐玩累了,觉得这事不好玩了,他就去好好规划。 只是这几天的相处,他越听越觉得大小姐脑子里什么都有,比他灵活多了,想的都是互利双赢的事情,既造福了普通人,又没有亏损自己的利益,还考虑到环境,尤其是今天这个水上乐园,他觉得很有意思。 十天都难得说一句话的他,抓着颜盏画的简单示意图,说道:“大小姐你······你这个给普通人玩的水上乐园,我可以按照你这个去做个适合修仙者玩的吗?有阵法的那种。” 难得琅盛安这么来精神,颜盏很大方的把图给了他,没想到下一秒他就不见了。 琅玉说:“我怎么有股后脊梁发汗的感觉,你就这么把图给他了,我看他那表情一副想让去玩的人有去无回的样子,你们有这个感觉吗?” 濮阳拓:“啊,新的训练基地要出来了,开心。” 北令:“第一次看盛安这么激动,老妹,到时候我两一起去闯关。” 如令:“哥,我还想多活几年。” 琅盛安是琅玉在蔺州捡的一个孤儿,当时看他经历了很多磨难依旧灵魂至纯,毫无恶念。让琅玉很是惊讶,难得动了一次怜悯之心。 给他取名琅盛安,长盛安定之意。 第七十三章 正式动工 盛安设计的升级版水上乐园,在他闭关三日后,强势呈现。 大家瞪大了双眼,听他做着详细的介绍。 什么超重力垂直瀑布滑道啊,什么悬浮式喷射划船啊,什么极限通关啊。 颜盏吞了吞口水,颤抖的问旁边思考这个升级版项目要不要问世的琅玉:“两两,这安安看着和我一般大小,怎么设计的关卡,环环相扣,处处要人性命,你确定这就是你说的至纯的灵魂?” 琅玉也是一脸无解的样子:“什么跟你一般大,我捡他回来都快八十年了吧,不过现在开灵眼看他也是一丝杂质都没有,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你说他难得这么开心的做一件事,咱们要是不通过,他肯定很难受,但是咱们要是通过了,来玩的人都得签生死状才行,不然赔不起啊。” 颜盏赞同的点点头:“两两,他什么等级啊,看起来深不可测的样子。虽然长得斯斯文文,安安静静的,可以去守门顺便吸引一下女性朋友什么的。但是总给我一种认真起来能翻天覆地的感觉。” “这你还真猜对了,他现在已经金丹后期了,是金木双灵根,不过他有一个很强的天赋,就是对阵法有一种天然的熟练感,就好像一个阵法大师失忆了一样,一个简单的阵法给他,他可以举一反三,创造出一个新的阵法来。”琅玉摇着手里的扇子接着说道: “咱们店里以前也有几个阵法不错的,但是架不住每次出去做任务都需要他们跟着,这店里就没有对阵法很熟悉的人。好几次店里都吃过亏,现在有他在,我莫名的感觉挺安心的。” 颜盏听完之后,立马想到自己在个人综合里面遇到的阵法,她有点激动,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拉着盛安就开始研究那个阵法,看看是不是她想的那样,对方也对这九星轮转阵有所了解。 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害得旁边的琅玉还以为她是不是连升四级,身体出现什么状况了,吓得不轻。 不停的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引得大家都来关问。 好在颜盏及时冷静了下来,告诉大家她没事,只是有点激动,觉得盛安很厉害,那么简单的示意图都能被他想到这么多升级版本的项目。 害得盛安脸红不已。 盛安接着说完最后一个项目之后,濮阳拓第一个站出来鼓掌:“好!这才是猛男该玩的项目,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这个升级版水上乐园快点做出来了,琅玉,先说好,这个项目我负责去监督建造,你们谁也别和我抢。” 琅玉头秃:“不是,已经够是困难模式了,你去监督建造,那不成了地狱模式了?” 北令站出来说话了:“什么叫地狱模式,我觉得很好啊,怎么,那些修仙世家的娇娇娃是豆腐肉做的?这样的简单模式都不能接受,还怎么接受这个世间的黑白。” 琅玉扶额,狠狠的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禾弘和吴俊昊,问道:“你两一个筑基期的,一个金丹期的,也觉得这个是简单模式?” 禾弘吞了一下口水说道:“我觉得在没有元婴之前,是不会去尝试这些项目的。感觉稍微有点不注意就把命玩在里面了。” 吴俊昊呆若木鸡的看着颜盏:“阿······阿姐,咱别去玩这个吧,我觉得你设计的那个就很好玩的样子。” 琅玉挑眉看着濮阳拓几人:“你们看,他们不是什么修仙世家吧,就是门派里一步一步修炼上去的,一个筑基期一个金丹期,是目前所有修仙人口里占比最多的,哦,还有一个练气期。 练气期去玩这个升级版的我觉得十有八九有去无回,你们这是给自己造训练基地呢,还是给我造杀业呢?” 濮阳拓表示不想让步,盛安也没有说话,这时候还是需要像颜盏这样的小天使出来打圆场才行啊。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又不是只有这个项目可以玩,我们可以设立等级制度呀,这个项目就做成元婴期即元婴期以上的人才能购票去玩,咱们再做丰富点,给元婴期以下的人吊足胃口,这样这个项目也不会减少热度。 实在是玩的人太少了,我们就可以去和青州几大门派商量,像学术交流赛那样的模式,进行有奖比赛,也可以邀请一些各州人士来参加比赛,用观视球那样的东西放到一个广场的大墙上,让大家来围观,来观看的人要出一定金额的门票,还可以做成下注形式,看看谁能拿到第一名。 最后我们再来一个各州排行榜,极度的满足这些来参与者的虚荣心。顺便能帮我们吸引下一波参赛者,如果这个形式能成功,我们就一年一次,或者两年一次,这样我们怎么做都不亏。” 大家听他说完之后,又是佩服又是激动。 琅玉:“你这脑袋瓜子修什么仙啊,和我一起开店好了。我现在已经看到数不完的钱在向我招手。” 濮阳拓:“咱们鎏金内部先来一场,盛安你再多加几关再里面,我怕玩得不过瘾。哼!” 北令:“掌柜的,这个排名能不能把官职也调一调,我也想去管管下三层。” 濮阳拓挑眉:“怎么,上三层那些娘们熙熙的人要你命了?” 北令:“咱们走着瞧。” 琅玉:“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啊,你们别太过火就行。” 而盛安觉得既然做成比赛模式的话,就可以把海陆空都加进去,不一定只是水域了,于是愉快的又去闭关构思新的关卡去了。 颜盏还和他们说,不单单只有这些娱乐的地方,也要有能让人放松的地方,比如美景啊,什么蝴蝶谷啊,鲜花谷啊,多做几个谷,里面就一两栋别墅,提供住所,让人体验一下与世无争的感觉,按天来算钱,整个谷都是交钱方一个人的。 琅玉听完之后,已经是做梦都在笑了。 一方面天天催促大家快点收拾东西,一方面叫在外的各州人士回来,一方面叫濮阳拓带一些人去三城交汇的地方,先去探路,避开有大型灵兽的地方。 这事濮阳拓到是自有分寸,就迫不及待的先出发了。 盛安没有跟着去,他还在和颜盏讨论,他觉得颜盏可以开拓他的思维,比如他怎么也想不到的跳楼机,让他成功的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第七十四章 粼云堡堡主 在濮阳拓出发后五六天的样子,颜盏他们也出发了,因为鎏金带动了很多的经济链,离开的时候难免有很多老板伤心不已,琅玉一律把这些都当做是舍不得她的表现。 不停的和大家说,她们只是换个地方做生意,等重建好了,欢迎大家去玩。 可是自从知道鎏金要搬到三城交汇的地方之后,很多老百姓都死心了,那地方能去?先不说山高水远的,就那到处都是水域这一点来说,稍有不慎就不知道去哪里捞人。 心里想着以后怕是很难再去鎏金看一眼了,更是表现出不舍。 老百姓情绪很激动,颜盏她们最后不得不御舟而走。 从瑶光城到三城交汇处御舟一般是需要三到四天的时间,但是走到第三天的时候,琅玉示意停船,眼看着就要到了,不知道为什么琅玉突然停了下来。 到是北令一声不坑的下船了,紧接着是琅玉,下船前叮嘱盛安他们不要下船,保护好睡觉的颜盏。 看样子像是发生什么事情。 颜盏最近除了讨论怎么建房子以外,其他时间她都在睡觉,有时候连饭都不吃,琅玉为了这事专门去了一趟灵瑶派,叫了玉泽。 要不是屈应戎不在家,她也不想去找玉泽这个人,但是为了她的小泡泡她忍了。 “你认她做鎏金的大小姐是因为欣兰吗?”玉泽说。 “你什么意思。”琅玉警惕。 “你不用这么紧张,她不是欣兰,欣兰已经不在了。你我都要放下了。”玉泽安慰道。 “你个脸盲的还能知道她不是欣兰?”琅玉嘲讽。 玉泽握拳:“总比你这个只能靠气味辨别人的要好。” 两人不欢而散。 最后玉泽还是带来了灵瑶派的炼丹师,虽然没有嫡仙派的沅空真人厉害,但是也颇有小成。 对方看完之后,只说要静养,几年之内绝对不能再晋级,不然根基不稳,估计连筑基都难,开了一些药,却被琅玉嫌弃的不行。 既然颜盏没事,琅玉也不客气,送了那药师两株好药材之后就送人出门了,可把那药师乐坏了。 此刻。 船下的北令和琅玉脸色很不好看。 “粼云堡的人怎么会跟着我们?”琅玉一脸不解的问北令:“你上次带回来的那颗蛋是粼云堡的?” 北令一脸懵逼:“不是啊,我是在零州发现的蛋,他粼云堡在垣州好吗?那垣州是我们这穷乡僻壤能比的吗?” 琅玉一巴掌过去:“咱青州还穷乡僻壤?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啪啪啪。” 只见那人下了没人抬却依旧能动的轿子,镶金暗纹的黑色衣袍,看起来富可敌国,俊朗的容颜更是让人看了移不开眼,可惜在场的一个是对方不敢抬头的仆从,一个是阅人无数的鎏金掌柜,一个是对男人尤其是对比自己长得好看的男人没有一丝好感的北令。 所以这么天仙般的人物,拍着手出场,连个正眼瞧他的都没有,更别说有谁来赞美几句了。 好在对方也不是在意这些的人,一下轿子就直接开门见山:“琅掌柜,粼某此番前来是为那铧岐兽,钱对于我粼云堡来说不算什么,只要您开价,我们一定可以奉上。” 这要换以前,琅玉绝对二话不说狠狠的敲他一笔,可惜今时不同往日,先不说颜盏在她心里的重要性,就单单那水上乐园这个项目就已经是数钱数到手抽筋的了,而且这几天,还开发了海陆空三地的别的特色项目。 哪一条拿出来都是异常吸金的,再说鎏金又不缺那点建造费用,何必做这种惹自家小泡泡不开心的事情。 “粼烨,那小东西已经认主了,你还是自己另外去找一只吧。” 粼烨轻笑一声说道:“琅掌柜您这是在同粼某开玩笑吗?别人或许不了解,但是我粼云堡却是知道的,铧岐兽是不会认主的,如果强行和它签订契约,施术者要么比铧岐兽高三个等级,且要一直都高出三个等级,只要在三个等级之内,都会被铧岐兽自动反噬。没有人会冒险去签订一只铧岐兽的。” 琅玉当然知道这事啊,但家里那只铧岐兽她都怀疑是一只假的,比养的狗都乖,小泡泡喂它吃东西的时候它还会摇尾巴,每天要粘着小泡泡睡觉,连洗澡都不放过,要不是小泡泡喜欢,她早就一文钱卖出去了。 等等,这是一个卖出去的机会啊。 琅玉也不和这人废话了,直接让北令去叫颜盏下来,如果这铧岐兽认准了她家小泡泡,她就不卖,如果那小东西是一个只要有吃的就认主,她立马就把它卖了,刚好当着小泡泡的面。 颜盏睡得不省人事,北令在如令震惊的眼神中,直接把人被子一卷,抱下了船,顺带她怀里的铧岐兽。 琅玉看了太阳穴突突突的,要不是看颜盏穿得整齐,就头发散开了,她估计直接上去就是一脚。 颜盏没有醒,但是铧岐醒了,因为它感受到了陌生的气息。 琅玉提溜着它的后勃颈,伸到粼烨面前说道:“你要是有办法让它自动离开我家宝贝,你随便给个价。” 粼烨一挑眉,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铧岐兽和它的“主人”。 看对方不省人事的样子,笑道:“琅掌柜好体力啊。” 一开始琅玉还不知道他莫名其妙说什么好体力,拿一只二十来斤的铧岐兽算好体力?但是看对方眼神在她和颜盏之间来回切换,瞬间就想到了什么,脸立马就黑了。 收回手,抱起铧岐兽说道:“粼堡主,不是什么玩笑都可以开的,那是我鎏金的大小姐,不是可以随便开玩笑的主。” 对方尴尬了。 摸了一下鼻子,轻咳了一声说道:“抱歉,粼某刚刚多有冒犯,还请琅掌柜大人不记小人过,这铧岐兽不知道······?” 琅玉也不想和他久扯,将铧岐兽往他怀里一丢,正要开口,却异变突生。 本来极度温驯的铧岐兽瞬间像点爆的火山一样,狂风大作,一个劲的挣脱粼烨的怀里,粼烨被结结实实的挠了好几爪子,无奈松开了它。 铧岐兽一得自由就往颜盏怀里跳,刚刚的狂风差点没有把颜盏吹飞,好在北令用了灵力稳住,也让她醒了过来。 刚醒就被铧岐兽重重的砸中胸口,一口气没有上来,眼冒金星了好一会儿,睁眼还没有来得及看看四周,就看到抱着自己的北令,直接懵了。 大脑一下子没有回过神来,张口就来了一句: “北令,咱船被大风刮没了?” 第七十五章 铧岐兽的作用 清醒过来的颜盏,在听北令说完事情原委之后,才知道刚刚的大风是铧岐兽的手笔。 摸了摸铧岐兽的头表示安抚,又从北令怀里下来,整理了一下头发,看着面前的粼云堡堡主。 说道:“我不是铧岐兽的主人,但它救过我一命,是朋友,所以,没有忍痛割爱一说,如果它愿意和您回去,我支持它的选择,如果它不愿意,还请您不要强求。” 粼烨这次来的时候本来已经做好了鎏金不给兽就直接上手抢的准备,只要不恋战,在琅玉和北令的手里抢个奶娃子兽不是问题。 只是他怎么算也没有算到,对方直接把兽送他手里,是他自己接不住,这可是他人生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尬境。 颜盏也不为难他,说道:“粼堡主,不知可是出了什么事情,需要铧岐兽,想来也不是要割肉放血之事,不然刚刚您就用手段将它带走了,可见是需要铧岐自愿帮您去做什么,如果方便的话,不妨上船咱们坐下来说。” 粼烨这段时间不是没有调查过这个灯泡,没有什么来历不说,突然就成了嫡仙派的拜师弟子,出门历练又得了琅掌柜的青睐,小小年纪就如此,想来很难对付,可是对方这话一出,他突然有种自己小人之心的感觉。 再强硬的人,总有那么一两件求人的事情,比如现在的粼堡主。 上了船,粼烨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明了来意。 原来是他母亲大人,喜爱游历,他父亲将手里的摊子交给他之后,就整日带着他母亲游山玩水,这次他们出了一趟远门,本想着两人一个元婴后期,一个出窍中期,又有易容有心躲避仇家,只是去游山玩水的话,能遇上个什么大事。 奈何这次他们离家得太远了,去到了没有粼云堡势力的地方——荒木大陆。 这荒木大陆,并不像名字那样寸草不生,但是那边的人修炼多偏邪门一点,垣青大陆的修士如果说都是按部就班,一步一步修仙的话,荒木大陆的人就像是另辟蹊径一样。 那边有专门的鬼修门派,听说是一位得道的鬼修创办的,好些人为了进这个门派,筑基之后,在特定的阵法里将自己杀死,成为鬼修。 当然不成功的更多。 还有专门的妖修门派,当然不是专门组织起来一起去吸人精血的那种,是几位大乘妖修创办的门派,就是为了训练还不能控制自身力量的妖,或者刚化形,不知道如何与人相处的妖,说是个门派,但更加像一个学院。 当年梦欣兰有意将琅玉送过去,可惜,琅玉死活不想离开她,也就一直放在身边养着。 还有一些就是邪修了,邪修和魔修不一样,邪修就是一群懒得出奇的人想出来的修炼手段,如何把别人的力量转换成自己的力量。 当然这荒木大陆上也有正儿八经的修仙门派,不全是什么牛鬼蛇神的。 这次粼烨的母亲就是遇见了邪修,不知道在她身上下了什么邪术,总之日渐消瘦,功力也是一天比一天低,还陷入梦境昏迷不醒,回来之后动用了粼云堡所有的势力都束手无策。 关键是还不知道是谁干的,更是无从入手。 无奈一个月前粼烨亲自去荒木大陆抓了鬼修门派的药师,好在对方也没有同他计较,看过之后说,要一只铧岐兽在他母亲身边睡上三日,一是铧岐兽本身就能驱魔辟邪,二是铧岐兽能吞噬陷入梦境之人的梦,让人早日醒来。 那鬼修开了一些药就走了,粼云堡也不好强制留人,那药可以延缓症状三个月,这已经是最长的时间了。 没成想不久之后就听到鎏金在拍卖铧岐兽,所以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只是刚到瑶光城就听说铧岐认主了,当时他还不知道铧岐认主需要的条件,在等鎏金搬家的这半个来月里,他仔细去调查了一下铧岐兽,才知道的。 “所以,在下只是想借小姐的铧岐兽去我府上住上几日,到时候一定完璧归赵。” 粼烨说得异常的诚恳,是难得一见的愁容,北令和琅玉是知道眼前这位是雷厉风行杀人不眨眼的,未曾想还有求人的时刻。 颜盏托腮想了一下,然后跑到门口,开门喊了一句:“安安,过来。” 大家不知道她这是做什么打算。 盛安一脸不解,因为房间里下了消音的结界,所以隔壁的他们一个字都没有听到。 “大小姐,你叫我有事吗?是想到了什么新的点子吗?” 颜盏摇头:“安安,我可能要掉队去一下粼云堡,你就按照我们这几天说的把图纸做好了,我把五师兄和我阿弟留给你,你要是实在有什么不懂的,就要他们打我的水光镜,好吗?” 盛安很是不解为什么大小姐突然要去粼云堡,下意识就问:“为什么突然要去那么远的地方,粼云堡还在垣州,离咱们青州可远了。” 颜盏笑道:“有点事情,指不定我在那边发现什么好玩的,又可以给你增加新的项目呢。” 一听到有新的项目,琅盛安瞬间就开心:“那你注意安全,我去接着完善图纸去了。” 见他回房了,颜盏把门关上,转身就看到琅玉极其不开心的脸。 “你现在做事都不要问我了是吗?” 颜盏懵:“不是一起去?我一个人去?” 琅玉气结:“咱也可以不去啊。” 颜盏震惊:“对方为自家母亲一片孝心,咱们怎么能袖手旁观。” 颜盏离家已经快三年了,无时无刻都在想自己的父母,最见不得的就是粼烨这样一片孝心的。 颜盏说得理直气壮,在座的都有点愣住了,尤其是粼烨,从没有想到还能有人这样耿爽,不用他费尽心思。 琅玉说:“你就不怕他是随便说来骗你的吗?” 颜盏:“还有人拿自家父母的性命来诓骗别人的?” 琅玉被颜盏打败了,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说什么。 粼烨站起来很诚恳的向颜盏行了一礼,说道:“大小姐宅心仁厚,这份恩情粼某定铭记在心。” 颜盏摆摆手:“我就当是去见世面。”说完就去抱着琅玉的手撒娇:“两两,你会陪我一起去吗?我晚上没有你抱着睡孤独寂寞冷。” 粼烨石化了,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琅玉明显的刀子嘴豆腐心,被颜盏哄几句就顺毛了。 说道:“这个忙可以帮,但是我得先将这一船人送到新地址去,顺便交代一下事情。” 大事落定,粼烨深深的舒了一口气,说道:“这是自然。” 第七十六章 前往粼云堡 颜盏他们坐上粼烨的飞行器,速度超快,仅仅五天时间就从最末的青州到了最头的垣州,唯一不好的是,颜盏下了飞行器,面如菜色,仿佛在时空隧道里穿梭了五天,还是那种没有进营养仓休眠的状态经历的。 最后她是被琅玉抱进粼云堡的,所以根本就没有看到,粼云堡通体黑金的庄严气派,远远的就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充满着生人勿进。 这些建筑材料可是一等一的黑金岩,坚不可摧,自带超高防御,本身就异常的难以塑造,这么大的粼云堡要用这种岩石建成,光是有钱是不可能完成的。 琅玉也是第一次来,心里暗暗咋舌,又想着要不鎏金也用这黑金岩来建?这样打起架来就不担心会把鎏金打成筛子了。 粼烨安顿好颜盏他们之后就立马去自己母亲房里查看情况,好在那个鬼修给的药是真真实实的能顶三个月,他也就安心了。 粼老爷子,在听到自家儿子凯旋而归的消息之后,早早就等在了正堂,奈何,颜盏晕急速飞行器晕的不省人事,而琅玉的眼里只有颜盏,粼烨急着去看自己母亲的情况,一时半会儿就把粼老爷子晾在了正堂。 “你说什么?小烨抱了一个女的回来?” 来人激动的点头。 “一回来就把人姑娘安顿在他住所的隔壁?” 来人激动点头。 “把人放下之后就去蕊蕊那了?” 来人激动点头。 老爷子也激动的搓了搓手,因为粼烨早就传信说铧岐兽已经找到了,叫他安心等几天就好了,对自家夫人病情这块他是放下了心来。 如今那万年不开花的铁树也终于动了心思,这么说粼云堡快要办理喜事了?等夫人醒了,就问问这婚事要怎么办才又低调又尽显奢华。那可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儿子抱一个女人回家啊。 谢天谢地老粼家终于有后了。 也不在正堂等了,直接去自家夫人寝宫,顺便问问儿子打算把日子定在什么时候。 “儿啊。可以啊,你这小子,为父就知道,你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粼拯一只脚刚跨进寝宫就开始掩盖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开始喊自家终于会拱白菜的猪。 而粼烨以为他老爹是在夸他一下子就搞定了铧岐兽这件事情,说道: “也是缘分,一下子就找到了,而且对方人很好,我说了一下家里的情况她就答应了。” 老爷子更加激动了,一把抓起粼烨的手,就差没有老泪纵横了:“人姑娘已经答应你了?好儿子,为父这颗心放踏实了,也算是对得起列祖列宗。” 粼烨也是松了一口气:“等灯姑娘休息好,我们就开始。” 粼拯一惊:“这么着急?没想到你小子平时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现在怎么突然这么着急了。” 粼烨不解,自己老爹不急? “这事当然是越快越好啊,免得发生变故,那就是追悔莫及啊,您在想什么呢?怎么突然不急了?” 粼拯一摸脑袋,想着筹办婚事也要一段时间,估计儿子是想婚事和救自己母亲一起吧。莫名有点心酸,有了老婆不要家里人了的感觉。 砸吧了嘴说道:“急,我最急的就是这事了,人姑娘醒来,咱们就开始着手这事。” 说完走到自己夫人面前,坐下,执起她的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心里默默的对床上躺着的人说道: 老婆子啊,看样子咱儿子以后估计只会听他那小娇妻的话了,我两的话可不好使咯,也不知道那姑娘人到底怎么样,看自家儿子一脸护犊子的样子,我们要是反对的话,你说他会不会把用在外人身上那套用到我两身上来啊? 你醒来之后可得护着我一点,我可是打不过他的。 说完,帮自家老婆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然后去书房了,他要好好筹划一下,不然按照自家那猪的性格,指不定给人姑娘整出个什么吓人的婚事来。 粼烨是真的一脸懵逼,看着自家父亲一脸愁苦的样子,难道不想母亲醒来?难道在他出去的这几天他爹就变心了? 回房后就叫来家里的管事:“说,我不在的这几天,我爹都干了一些什么事,你要敢骗我,那刑牢就有你的一席之地。” 粼家管事,刚要去老爷那商量事情,半道就被堡主叫到这里,还一脸严肃的问他老爷的事情,这不明知故问吗? 老爷除了天天呆在夫人房里,他能干点什么。 无奈只能如实汇报粼拯的作息,只恨自己怎么就没有一直陪在老爷边上呢,不然一天上几次厕所他都说出来。好让这位突然发火的堡主能相信他说的话。 粼烨皱眉,让他下去了,又找来几个问,也是一样的回答。 难道是他想多了?那他爹怎么突然愁苦。 还是快点把母亲救醒来,就有人收拾他了。 第二天。 颜盏在琅玉怀里醒来,铧岐兽把她俩当做障碍物,在反复的左右横跳,好在粼云堡的床够软,它的肉垫子也厚实,没有吵到睡觉的颜盏,不然直接被琅玉一扇子就拍起天那么远。 颜盏一睁眼,琅玉也跟着醒了过来。 “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边说还边摸了摸她的头。 颜盏摇头,她觉得这一觉睡的异常的舒服,感觉终于睡够了一样。估计是鎏金给她调养身子的药终于有所见效吧。 她们这边刚洗漱完,就有人来叫她们,说是家主正堂请用餐。 她们也知道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就跟着那人去了正堂。 正堂的桌上起码有二十多道菜,吃饭的就只有颜盏,琅玉,粼烨,粼拯,再加一只铧岐兽。这样太夸张了吧。 粼拯看到抱着铧岐兽的颜盏时,莫名的觉得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见过,这姑娘昨天他看了资料,是鎏金的大小姐,才二十来岁,一直被鎏金保护的很好,前段时间自己离家出走,去了嫡仙派求学,才被世人知道。 算了不想这么多了,这可是自己的准儿媳妇,他这做爹的总不能落自己儿子面子。 “儿媳妇啊,感觉身体怎么样了?有什么不舒服的你和爹说,等下爹去哲云派给你把沐川医仙叫来,叫他给你好好看看。” 一桌子人傻了十来秒,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琅玉,一双狐狸眼像是淬了毒一样,看着粼烨。 “这就是你说的你母亲病重,需要铧岐兽?” 颜盏也是一副被骗了的表情:“你······你······”硬是没有说出心里的话。 粼烨也是丈二的和尚,一改平时冷酷的脸,满是震惊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说道:“爹!你在说什么呢,你怎么平白无故的乱杜撰,人姑娘名声都要给你毁了。” 粼拯也是一脸无故:“不是你说缘分到了,人姑娘都答应你了吗?” 粼烨想哭:“我说的是关于母亲的事情啊,人灯姑娘听完我说的事情之后,就很爽快的答应来粼云堡医治母亲。我可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婚配嫁娶的事情。” 粼拯急了:“那不是你媳妇你抱人家干什么。” 琅玉火了:“粼烨,你居然敢趁我不注意,偷偷抱我家泡泡,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说着就抽出了她的扇子,一副准备干架的样子。 粼烨突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我什么时候抱过灯姑娘了,爹,你说话凭点良心行不行。” 粼拯颤抖的手指着自家猪:“你······你自己凭点良心把,家里那么多人看见了,你抱着人姑娘进的门,还直接安排住进了离你最近的厢房,你倒好反过来说我?” 三人一听,同是一愣?不对啊,不是琅玉抱进来的吗?哪里出现问题了? 琅玉传音:你家老头眼睛不好使? 粼烨:估计是被眼屎糊住了。 第七十七章 遇见九渊真人 正堂的闹剧在一群人尬出天际之后,也算是结束了。 铧岐兽被琅玉摸了一下头,就睡到了粼夫人的床上,颜盏观察了一下子,发现它没有什么不适之后,也就安心了。 粼拯因为误会了个大的,都没好意思露面,借口说旗下管理的店铺有事,就出去了。 粼烨到是还好,说是如果颜盏她们想出去玩,费用全部算在粼云堡头上。 琅玉适时的给了一个:你小子终于决定做一回人的表情。就拉着颜盏去圣垣城玩了。 这圣垣城不亏是垣州第一城,极力彰显了它的文化包容性,这里的建筑没有固定的风格,有红砖青瓦也有半圆穹顶,有娇俏的四合小院,也有像粼云堡这样霸气磅礴的高门大宅。 这里的特色街道也非常的多元化,仿佛垣青大陆上所以能叫出名字的小吃,这里都能见到。 琅玉虽然和颜盏相处不久,但是对她的喜好还是略知一二的。 “泡泡,咱这几天的任务就是把这条长街吃一个遍你看怎样,咱不吃个遍就不急着回鎏金。” 琅玉刚说完,颜盏眼睛都是锃亮锃亮的了。 说干就干,刚好早饭因为闹了一个乌龙,没怎么吃。 心满意足的啃完一个香脆猪蹄,二话不说,又转战下一家——圣垣灵粉,可是刚踏进门,就看到坐角落里嗦粉的九渊真人。 按理说是不知道对方是九渊真人的,因为他给自己的脸施了障眼法,出窍期的障眼法,只有化神期的人才能看穿,平常人根本看不出。 奈何琅玉给他下了魂香,所以一下子就把人给认出来了。 两人一开始都有点不敢相信,怎么这一向用鼻子看人的九渊真人居然也会有这种与民同乐的场面。 不过看对方一脸愁苦的样子,两人不约而同的想要落井下石一番。 于是默契的点了两份招牌灵粉后,大大方方的坐到了九渊真人那一桌。 突然感觉有人居然不怕死的想和他这个出窍期的高人坐一桌吃饭,九渊真人的手刚放到剑上,抬头看到来的是谁之后,差点没有被粉呛死。 “咳咳咳!!” 不是吧,他脑袋里刚想起那日在鎏金见到沐浴下来的颜盏,这下一秒人就出现在了他面前,要不要这么刺激! 看他咳得像是要把肺叶子都咳出来,颜盏一想对方还欠鎏金这么多钱,总不能看着他被一口粉呛死,大发慈悲的端起他老人家走哪都带着的茶壶,帮他到了一杯茶,放他边上。 他红着脸仰头喝完,调整了几个呼吸,才缓和过来。 “你这人怎么见我两这么激动?”琅玉开启嘲讽模式。 九渊真人一摸鼻子,觉得自己在气势上不能输。 “你们什么意思,为了几块钱,跑垣州来要债?”九渊不屑。 颜盏一副大人说话她一个小孩子不插嘴的乖乖宝样子,从空间里拿出两个玉杯,端起九渊真人的灵茶,不客气的给琅玉和自己到了一杯。 九渊真人瞟了一眼,没有制止,耳根子发红,算是默许了。 琅玉喝着茶,砸吧着嘴说道:“好茶!真人您可得好好珍惜现在的奢侈,您还不知道咱鎏金的工程吧,趁现在,大伙儿坐一桌吃饭,咱就好好算一算。” 九渊真人每次来垣州都会到这家粉店吃上一碗灵粉,这算是他为数不多的儿时回忆,那时候族人遇害,他在垣州乞讨为生。 他师父就是在这个座位上看到窗外的他,不知识缘分到了还是怎么。就唤他进来,赏了他一碗招牌灵粉,三百多年过去了,他到如今都觉得那是他吃到过最好吃的东西。 这次来垣州一是为了筹钱,二是为了来嗦粉的。 “你们怎么不去抢啊,这么大的工程,全部算在我头上。”看完琅玉拿出来的三张工程设计草稿,九渊真人咬牙切齿的说。 琅玉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说道:“怎么就全部算到了您的头上呢,真人莫要说笑了,不是说好了您和那两大门派还有咱鎏金一起“平摊”吗?” 这时候粉上来了,颜盏低头乖乖嗦粉,她怕自己笑出来,只能不停的往嘴里塞粉,腮帮子鼓鼓的,九渊真人又瞟了一眼,莫名觉得可爱。 直接错过了怼琅玉的好时机 “真人言出必行,一言九鼎,是咱们垣青大陆为数不多的出窍期真人,再说您九渊真人素有一剑封神的称号,不会在乎那几个臭钱的对吧。”琅玉拿出高帽子杀手锏。 九渊真人太阳穴突突突的,怎么就被个练气期的女娃子分了神呢,再说那一剑封神的称号说的是他吗?那是他师父好吗?他在鎏金的时候怎么就脑抽答应了这档子破事。要不然抓住旁边这个小的威胁对面这个老的? 但是琅玉的话让他彻底的熄灭的内心邪恶的想法。 “您也知道,我啊,也是为数不多的狐妖一族,您说我变成人也不到两百年,怎么法力就和您不相上下呢?您猜一下,我是属于哪一族的狐妖。” 夸嚓!这不就摆明了告诉他,她是九尾天狐一族吗?那可是被神祝福的一族啊,杀了的话可是要遭天谴的。 他转头“恶狠狠”的盯着颜盏,颜盏还好把嘴里超好吃的灵粉吞了下去,不然直接被吓得够呛。 只能抬头一脸无辜的看着对方俊美的脸庞,学着绿茶的语气说道:“师叔祖~,琅姐姐说话就是这样直来直去的,您不气,您有什么委屈可以和我说的。” 九渊真人看她一脸欠揍的样子,恨不得上去啪啪几巴掌,让她知道什么叫委屈。 “我只出鎏金那栋楼的钱,其他的你们想都别想。” 琅玉听完双眼放光,连忙说到:“一栋楼够了够了,真君果然财大气粗,您看灵言石我都给您录好了,我贴心不?” 九渊真人真的吐血了,这琅掌柜简直就是精到骨头里去了,不把他那点家底全部掏空了她是不会罢休一样。估计那鎏金的建筑材料不简单啊! 气愤的嗦着手里的粉,还是吃东西比较能治愈他现在这颗受伤的心。 吃完粉之后,理智告诉他要快点离开这里,奈何这身体今天不知道咋回事总是不停使唤。 颜盏觉得趁着对方吃瘪的时候不多补几脚,简直对不起她那天晚上在阵法里死去活来,差点离开这个美好的世界,她还有任务在身呢,要是就这么翘辫子了,她爹妈怎么办。 于是秉承着只要脸皮够厚,保证天下第一的真理,九渊真人刚站起来要走,颜盏就抓着他的衣袖开始装绿茶。 “师叔祖~人家第一次来垣州,人生地不熟的,您这么人美心善的,一定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是不是。” 关键这个时候琅玉已经撤掉了在交谈时设下的隔音屏障,整个大厅的人齐刷刷的看向这边,就看到一个娇滴滴的人,脸色三分病态,扶风弱柳的,她拉着的人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也不知道是那家仙门的,不过一看就觉得不是个好人。 被这么多人看着,一向是他捉弄别人,这次居然翻船了,真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打不过那个狐狸精,还打不过这个区区练气九级的小屁孩?可这手抬起来硬是对着这张脸打不下去。 怎么回事? 见他抬手,琅玉扑过来抓住他的另外一只手:“师叔祖~师妹不懂事,我们遭人打劫,流落如此,您赏我们一口饭吃,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我们不会缠着您的。您贵人事多,我们绝对不会拖累您的,会自己想办法回师门的,您就放心去办理事情把。” 话是这么说,但是那手却死死的抓着袖子不放,九渊真人看着周围人越来越鄙夷的目光,真的很想给这两个戏精婆娘两巴掌,他要忍,这家店子不能砸,他下次还要来嗦粉的,先出去再说。 “我给你们安顿地方,你两跟我来。”说完就拖着两个手部挂件去掌柜哪里结账,然后出门了。 第七十八章 逛街不成 九渊真人想早点甩开这两个眼烦的婆娘。 但。 最近他的运势实在是被某人克制得死死的,他就是想有点自己的小心思都难。 “师叔祖~你看那家卖荞穗饼的感觉好好吃,我们一起去尝一尝好不好~”颜盏拉着九渊真人的左手。 “师叔祖~我也觉得那个饼看起来好好吃哦~”琅玉拉着九渊真人的右手。 九渊真人当做看不见的样子,只想快点找个客栈把这两个让他心肌梗塞的婆娘打发了。 可刚走没有半步,竟然直接被架起来往买饼的摊位走去,他被这两人的厚颜无耻给整傻了,活了三百多年也快奔四的人了,什么时候被女人架起来走过。 奇耻大辱! 奋力挣开两人。 “吃!老子给你们全买回来,你们吃不完别怪老子不客气!”说完,扭头就去把那个摊位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荞穗饼全部买了。粗略一数估计有二三十个,脸那么大一个,一般最多吃两个都饱得不行了,更别说二三十个了。 卖饼的老妇人,笑开了花,手脚麻利的把饼全部包好给了九渊真人。 九渊真人付了钱,板着脸把饼交给颜盏,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他刚刚交钱的时候觉得自己也是傻了,一个鎏金的掌柜能没钱住宿? 他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真的想要给她们找一家客栈,还自掏腰包给她们交房费?他当初怎么就想着要去瑶光城看看那个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臭丫头呢? 颜盏把饼往琅玉前不久刚送的可以保存吃食的空间戒指里一丢,就要和琅玉一起去追九渊真人,却被突然出现的粼云堡的人拦住了。 说是铧岐兽不知道为什么醒来了,在粼云堡里“大杀四方”,要她们快点赶回去控制局面。 粼烨本来可以一巴掌拍晕这个还没有成年的小奶兽的,但是怕自己下手太重了,伤到了它,那自己母亲的病情可坚持不到下一个铧岐兽。 颜盏她们火速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铧岐兽炸毛的朝着在场的人不停的吼着,周身的狂风大作,那风刃就像不要钱一样的拼命往周围放。 “铧岐!”颜盏大喊一声。 颜盏是要给铧岐取个名字的,但是琅玉不干,说什么家里有她一头兽还不够?这只连形都不能化的,还配拥有名字? 无奈颜盏就只能一直叫它铧岐。 听到自家香香的小主人在叫它,立马就变得很乖顺,铧岐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喜欢颜盏,几个跳跃就到了颜盏的怀里,头不停的在颜盏身上蹭来蹭去,小眼神别提有多委屈了。 颜盏摸了摸它的头表示安慰,一脸不解的看着琅玉,为什么会自己醒来? 琅玉检查了一遍说道:“我低估了他的另一种天赋。” 颜盏:“你是说魅惑?” 琅玉点头:“这和我狐族的自带天赋很像,不过它的是后天多出来的,本来以为没有什么,现在看来也是不容小觑的。” 粼烨眉头一皱:“那现在怎么办。” 颜盏看着怀里用爪子扒拉住自己衣服,一副死也不松手样子的铧岐,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过程是非要铧岐也睡上三天吗?还是说只要在边上就可以了。” 粼烨:“对方说了要睡上三天。” 颜盏看着琅玉说:“那咱这几天就先待在府上吧,算算时间这铧岐好像两个时辰左右就会醒来,咱们就掐着时间点给它施法应该能行。” 琅玉是那种既然答应别人就一定会做好的,她点了点头对粼烨说:“你把我两安排到贵夫人隔壁住着把,也就三天,不是什么事。” 粼烨感激的看着琅玉:“两位大恩,粼某没齿难忘。” 琅玉朝他摆摆手:“先救人。” 说着就往粼夫人那边走去,进了屋,不等铧岐反应过来就有把它弄晕了,毫不客气的把它从颜盏怀里拽下来,往床上一丢,末了还拍了拍颜盏被它抓皱的衣服。 颜盏对于这莫名其妙的醋,只能眼观鼻鼻观心,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要不是这铧岐救过她一命,感觉分分钟就会被琅玉宰来吃了。 粼府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隔壁的房间就被收拾出来了,粼烨检查了一下自己母亲的状况,发现没有什么大碍,才过来问颜盏她们需不需要添一些什么家当。 琅玉摇头看向颜盏,意思是她没什么要求,旁边这位才是祖宗。 颜盏表示自己也没有什么需要的。 粼家家大业大,粼烨也就只陪她们聊了一下圣垣城的风土人情就忙去了。 接下来的三天,琅玉过得很机械,到点就去粼夫人床上给铧岐一巴掌,然后回自己房间看睡着的颜盏,要不就是教粼烨那个只会用杀鸡儆猴这一招来威胁合作方的傻蛋,一点生意上的技巧。 这事还得从第二天她去厨房想帮颜盏做点好吃的开始说起,因为不知道路,刚好这府上伺候他们的人,怎么偏偏那个时间点就是找不着,无奈自己瞎逛逛,想着总能逮到人。 没想到就遇见了粼烨残暴的一面,这让她想到了梦欣兰刚离开的那段时间,为了维持鎏金,她不得不让自己快速的成长起来,开始变得不择手段,根本没有人教,只会直来直去,用最简单的方法来解决事情,难免积攒了一些仇家,也让鎏金付出了很惨痛的代价。 一时陷入回忆,不小心暴露了气息,被粼烨抓个正着。 看着对方愣住的表情,她想,粼烨一定是想杀她的,但她还要救他母亲,所以他犹豫了,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怎么办,才会愣住。 琅玉走过去看着地上已经魂归故里的人,又看了一眼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其他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她也是在鎏金稳定之后,又因为心中有等待欣兰的执念,不想对方回来发现自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经过了十几年的沉淀,才有如今这番样子的。 也正是这样的沉淀,让她知道,不是只有杀人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杀人是最差的招,她也是那段时间里才终于明白,欣兰和她说的那些为人处世的道理。 如今看到粼烨,她难得的提点了几句。 没想到对方还蹬鼻子上脸了。 铧岐兽就睡两个时辰啊,这货两个时辰都不放过,定点的站门口逮她,问她这问她那。 到点又送她去粼夫人房里。 被问得烦躁了,她就直说:“粼堡主雷厉风行,做事杀伐果敢,我那些道理都太弯弯绕绕了,不适合霸气侧漏的粼堡主。” 可惜对方就是点了点头,又开始问起问题来,她突然在这货身上看到了粼拯的影子,她就说,怎么父亲是那样憨憨的性格,儿子就像个铁血将军一样。 原来是隐藏的好。 第七十九章 设宴 粼夫人果真在第四日的上午苏醒了过来,气息也稳了,休养两天就能下地行走。 粼夫人在家调养身子这两天,颜盏她们在圣垣城玩得不亦乐乎,还是粼烨亲自来请她们去参加三日后的康复宴,她们才没有走太远,不过却一直没有遇见九渊真人,寻思着应该是离开了垣州或者是圣垣城。 然而。 “两两,坐你旁边这个一本正经、表里不一、人面兽心的家伙是不是九渊真人啊?”颜盏压低了声音在琅玉的耳边问她。 可惜一字不落的全部进了九渊真人的耳里。 “除了他,谁能有这么装腔作势的派头,怎么粼家也请了这么个憨憨来参加宴席啊。”琅玉白眼翻上天。 青·一本正经·表里不一·人面兽心·装腔作势·憨憨·九渊真人·寒,差点没有克制住要下引雷咒的冲动,他是这段时间太好说话了是吗?她们连传音入耳都不用了,直接当着他的面说。 不知死活! 突然想到什么,神情一松,还有点愉快的拿起自己带来的杯子,小酌起来。 哼,九尾天狐他动不了,那个小的是自己家的小东西,他辈分这么高还能动不了?只是不知道这鎏金居然和粼云堡有来往,要不然一时半会儿也遇不到,只能怪小东西运气太“好”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九渊真人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颜盏,还在一边惬意的撸着铧岐兽,一边和琅玉吐槽着。 她们白天回粼云堡的时候,粼夫人就已经当面感谢过她们了,还送了一堆礼物给颜盏,颜盏瞬间有种见识到什么叫真正的上流社会人士一样。 这粼夫人给的东西她随便拿出来一样都是外边的人争破脑袋都不一定能得到的。 其中最贵重的是一件半步仙品,叫神佑,防御类的臂环,关键是她带在手臂上就像是纹身一样,和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元荣承下的测灵环差不多。 只不过这个在皮肤上是看得见的,淡金色的纹路,像是会呼吸一样,时而稍微深一点,时而稍微浅一点。到是摸的时候没有测灵环那样凸起来的质感,就像是她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因为过于贵重,她怎么也不肯要的,粼夫人却说,已经带上了就取不下来了。 颜盏不解,这么高等级的法器按理说不是要认主什么的吗? 琅玉告诉她因为是原主人带着感激之情的赠送,法器不会有任何的排斥,还会带有原主人赠送时的情绪,所以神佑是感激她的,认主也就顺其自然的发生了。 颜盏蒙了,她现在很慌,手上有个中二品的弓箭,她已经是觉得怀揣巨宝了,现在来个半步仙品,她还敢出门? 好在粼夫人告诉她这个神佑会在不同的主人身上呈现出不同的样式,而且它如今已是半步仙品,没有人能轻易的感受到它的存在。 谁得了神佑如果不赠送,不传承,不到处宣扬,一般一辈子都没有人知道这事。 这个认知让颜盏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很感谢粼夫人的慷慨,几人坐在一起又聊了一下,颜盏她们就先回房间了,因为宴会的事情,粼夫人比较忙。 直到晚上宴会开始。 粼拯牵着粼夫人来到了主桌,粼烨跟在他们后面,一副乖乖仔的样子,但是看到琅玉的时候,笑得像是开了花一样,得了琅玉一个大白眼子,还觉得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恩赐。 颜盏来回的看着他们两,总感觉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但是又说不出来。 “感谢各位抽时间来参加粼某的小宴,这次主要是为了感谢一个人。” 说着粼拯就端着杯子敬了琅玉一杯,琅玉也一改刚才的翻白眼痞样,气质十足的端起自己的酒杯站起来回敬了粼拯。 “这位是青州鎏金的掌柜,琅玉,前段时间内人因中了邪术,已是性命垂危,多亏了琅掌柜慷慨解囊,才救了我夫人一命,以后大家有什么想拍卖的,可以去青州的鎏金看看,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琅玉感激的看了粼拯一眼,一是他没有把颜盏推到众人面前,二是还给鎏金做了一波广告,欣兰说得不错,人都是双向的,不要因为遇到了小人就觉得世间所有的人都是坏人,她又转头笑着看了看在低头撸狗(铧岐)的人。 完全没有因为被抢功劳而产生任何抱怨,小眼神还时不时的瞟桌上的菜,想来是饿了。 于是也不拖沓,又倒了一杯酒,先是朝粼拯举了举,然后转身面对众人举杯说道:“琅某的鎏金在新建,因为这次有很好玩的想法,预计还需要个一两年才能建成,等开业的时候大家有空,希望能来玩一下,保证开怀。” 说完就一仰头喝了杯里的酒。 在座的都是有名有份的人。或多或少都有听过鎏金,不过每个州都有厉害的拍卖行,也就没有去特地去过鎏金,如今见了鎏金的掌柜,感觉异常的让人觉得舒服,很飒。 大家纷纷起身回敬,又说了一些一定去的话,就开始了颜盏喜欢的主题,吃! 虽然这几天都有在不停的品尝垣州的美食,但大多都是一些特色小吃,像这样正儿八经的一桌十二个菜,道道都是精雕细琢的,还没有开始吃就让人口水直流的,怎么能错过。 好在粼拯他们坐下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要大家多吃点,就开餐了。 颜盏每个菜都想尝一尝,可是每次她打算夹什么菜的时候,九渊真人总能快那么零点零一秒夹住她的筷子,一次两次以为是巧合,可是次数多了就知道这人一定是故意的。 弄得一桌子人都有点尴尬。 可就在大家觉得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九渊真人自己却站起来,然后拿起颜盏的碗,给她每个菜都夹了一点,堆成了一座小山,放到颜盏面前。 “贤孙快吃,爷爷不和你抢,乖~”九渊说完若无其事的坐下来,开始吃饭。 颜盏差点没有跳起来给他一巴掌,这人什么毛病。 他这句话一出来,尴尬的气氛已经蔓延到了隔壁桌。 粼夫人赶紧一边轻拍着颜盏的手,一边温和的问九渊真人:“真君难得来寒舍一次,为何要为难一个小女孩。” 对方仙人做派的放下筷子,轻轻一笑:“粼夫人,此女也是嫡仙派的弟子,按照辈分应该叫本君一声祖师叔,所以不是本君有意为难她。” 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层关系,粼夫人这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的人,一时都不知道要如何言语了。 颜盏也不想好好的宴会被一个土憨憨破坏了,深呼吸几口气之后,恭敬的站起来,对九渊真人行了一个嫡仙派的礼,说道:“谢祖师叔赏。” 对方还煞有其事的嗯了一声。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九渊真人是在为难颜盏,但这是人门派内部的事情,他们这些外人可不好插手。 不过琅玉可不管,传音给颜盏道:“等宴会结束了,我给你去弄死他。” 颜盏回道:“记得半死不活的时候让我上去补两脚。” 于是大家都默默的开始吃饭。 颜盏不知道的是,粼烨也加入了弄死九渊真人的行列,是他主动请缨的。 可惜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打人,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颜盏劫走,逃之夭夭了。 第八十章 广埕(cheng二声)秘境 颜盏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荒郊野外,四周灵气很足,晴空万里,却看不到太阳,感觉不到热意,也不冷,像是被人设定了某个特定的温度,很适宜。 可颜盏很敏感的发现了不对劲,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 她先是和粼家人说自己要回房间,因为粼家还有别的客人要陪,她就想先回房间收拾东西,准备明天就和琅玉回青州。 可是进到房间的时候自己就没有意识了,醒来之后就到了这里,看着周围的浓郁的灵气,颜盏第一时间否定自己穿越这件事情,想来是有人把她带到这里来的。 关键没有把铧岐一起带过来,或者说对方的目的就是铧岐? 看着周围一个人都没有,颜盏想着在那人回来之前,赶快离开这里。 可颜盏刚抬脚要走,身后就传来一声戏谑的声音:“怎么,见到祖师叔不过来拜见?” 这声音一响起来颜盏整个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怕的。 平时有琅玉在身边罩着,她难免有点得意忘形,她想好好回想一下自己到底有没有说些什么不好听的话,奈何大脑像是刻意回避这件事情一样,一句都想不起来,脚更加像是被钉子钉在原地一样,动都动不了。 九渊真人看着眼前这个微微发抖,死活也不敢回头的东西,笑了。平时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现在知道怕了?哼!晚了。 往身后的树干上一躺,看着定在哪里不动的人,心想看她能定多久。 颜盏虽然定在那里一动不能动,但是身体已经开始产生了一种自救的本能,大脑飞速运转着,看有什么法子能让自己逃过这一劫难。 突然想到水光镜,刚想到这个念头,身体就已经下意识的开始行动了,奈何对方是高出她四个阶级的出窍期大佬,她刚把水光镜拿出来,就嗖的一下到了九渊真人的手里。 九渊真人摸着被镶嵌了几朵银色小花的水光镜,慢悠悠的说道:“贤孙,为何要拿出水光镜来?还是说,贤孙不想看到爷爷的面容?” 颜盏双手握拳,不停地做着深呼吸,希望自己能冷静点,她就当没有听见,不要回头,直接走! 可是颜盏刚走没有两步,后面欠揍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贤孙可知这是哪里?” 颜盏捂着耳朵,心里念着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什么?广埕秘境?是那位极其会推演的广埕真人?听闻广埕真人飞升成仙之前留下来一个秘境。这个秘境里面留有广埕真人成仙前所有的东西,还有很多修炼心得,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为什么那个憨货要带着我家小泡泡去那里!” 琅玉激动的抓着粼烨的手臂,另外一只手上是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广埕百年游,勿念!落款是一个九字,一看就是九渊真人的手笔。 琅玉很是不解,为什么九渊真人要带颜盏去那里。还说什么一去就是百年,什么意思,为了躲债有必要玩这么大的吗? 粼烨安慰的拍了拍琅玉的手,想了想说道:“这个广埕秘境虽然里面宝贝很多,但是广埕真人只给有缘人,或者是和他一样极其会推演的人······” “你再说一遍!五十年开一次,一次只开半盏茶的时间?”颜盏转过身来震惊的看着坐在树下的九渊真人,满眼的不可思议。 一盏茶十五分钟,半盏茶不就只有七分半的时间吗?她要等五十年后的今天,还要准确的找到出口,在那里等它开门,不然一个不留神就又要待五十年? 九渊真人见对方终于不再装聋作哑了,笑着坐起来说道:“怎么样,开心吗?乖孙女,这五十年里就由爷爷一对一的教你雷系功法,保证你出去之后就是金丹。” 颜盏觉得晴天霹雳不过如此,五十年啊,她父母怎么办,他们在那边灵气稀薄,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他们,如果待太久变成了凡人,开始生老病死,那这世间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颜盏打从内心开始感到绝望,她才刚认识盛安,还没有来得及和他讨论阵法,就要在这里被困五十年。 哪怕这边有她的亲人在,可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亲近不起来啊! 不行,她绝对不能被困在这里!她要想办法出去,她要去把父母带回来。 也不知道她哪里来地能屈能伸的勇气,跑过去跪在九渊真人身边,抓着他搭在曲起的腿上的手,眼尾已是红润一片,泪水似乎下一刻就要掉下来一样。 眼神里带着恳求,言语里带着颤抖:“师······师叔祖,以前是我以下犯上,说了很多大逆不道的话语,您大人有大量,能不能原谅孙儿一次。 您一定有办法出去的是不是,偌大的垣青大陆,雷系灵根的修仙者一个手都数得过来,而嫡仙派的九渊真人却区区三百岁左右就进入了出窍期,一柄寒烟剑,上容天雷,下斩邪魔,无坚不摧。 一个广埕秘境一定难不倒您的是不是。” 说完最后一句话说完,颜盏的眼泪也流了下来,滴在九渊真人的手背上,让他一下子呆住了。 因为他坐着,对方跪着,两人处于平视的角度,又只隔了半臂的距离,对方说话的时候若有似无的气息打在他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感觉脸麻麻的。 在印象里,这个女孩子一直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第一次遇见他是在岳凌峰,他去偷酒,她和他说铜鳞的根不能吃,可看到他是偷东西之后,也不管自己打不打得过他就冲出来叫他站住,不问自取是偷盗的行为。 第二次是吃烤肉,知道他是九渊真人之后有点怕怕的。 第三次是交流会上他偷她的果干肉干吃,一下子就被抓到了,没想到她直接泼水到吃食上,当时他拿到还在滴水的肉干的时候,他就在想,这个区区练气四级的家伙怎么这么不怕死。 所以后来他就逗她,骗她去上厥州,却故意没有带上她,没想到直接给走到了瑶光城,他又开始觉得这人估计是脑子有点不好使,特别的逗。 那天用引雷诀劈她的时候他只用了半成的功力,完全不担心她会出事,她也很给力,直接进了四级,整个人还生龙活虎的,在他面前更加张牙舞爪,完全不把他这个出窍期当一回事。 可是现在,她跪在他面前,抓着他的手,红着眼,语气几乎达到了卑微,泪水打在他的手上,但是心却像是被烫了一下,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在她昏迷的时候,他想了很多怎么整治她法子,越想越觉得跃跃欲试,希望她快点醒来。 这一刻他觉得时间就像是被定格了一样,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想的那些法子,只想离她远点。 于是,整人不眨眼的九渊真人触电般的抽出自己的手,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留下颜盏一个人对着空气发呆。 人呢? 第八十一章 阎会和池临 一个月了。 颜盏在广埕秘境已经一个月了,她不知道这个秘境有多大,但感觉自己每一个角落都找过了一样,就是没有找到九渊真人。 这个秘境有白天和黑夜,但是没有太阳和月亮,所以天是一下子就黑的,也是一下子就亮的。 第一天的时候颜盏还以为自己是踩到了什么机关让天一下子就黑了,紧张得她站在原地足足有个把时辰一动不动。 这里从来没有下过雨,空气中的雷元素几乎为零,到是风元素一抓一大把,要是铧岐在这里肯定高兴得打滚。 这九渊真人就不能顺手把铧岐兽也给她带进来吗? 才开始颜盏用了三天的时间从自己醒来的地方走出来,入目的是一个小镇,里面就五个人,三男两女,但是看起来既不像是这秘境里的npc呢又不像是外来人口,因为他们是魂体状态。 可是颜盏进到小镇上想去询问点什么,但他们都看不见她,她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颜盏观察了他们几日,发现这五人都是各过各的,但每天都会聚在一起聊聊什么的。 其中一人似乎不是很想和他们说一些什么,他就只是默默的在建房子,默默的去收集建房子的材料,偶尔另外四人也会过来帮他,想来这个小镇这么多建筑,看起来这么大,应该都是他们自己建的。 估计是这个秘境的主人设定的什么情怀剧情吧。 如今她已经离开小镇,进了山里,山峦耸翠,她一个山一个山的找,直到昨天才在一座山上发现有一户人家,她以为是九渊真人,跑进去一看才发现是一位修士,不过也和镇上的那些人一样,也是魂体状态。 对方在看书,理都没有理她,她就自动以为这人和小镇里的npc一样,是一种设定。 所以,就坐在这户修士的房顶上,坐了一上午,思考着这九渊真人到底能跑到哪里去。 没想到那屋里的修士魂魄受不了了,出来指着她的鼻子一顿臭骂。 “你个屁大点的丫头,老夫都不知道你是怎么进的这个秘境,区区练气九级,我可不信你是推算开门时间进来的,既然是机缘巧合进来的,你就去寻找你的机缘,没事坐老夫房顶上干什么。” 颜盏当时都傻了,这个npc不但看得见她而且还会骂人?这设定有点牛批啊。 还特别傻里傻气的去摸人家,直接被老前辈一个巴掌从半山腰扇到了山脚下,现在脸还是疼的。 “前辈,您的意思是,您到了驾鹤西去的年纪,但是一直没有突破飞升,又不想去鬼修门派,从练气期重新开始修练,所以就来这个广埕秘境颐养天年?” 坐在颜盏前面下着五子棋的老者摸了摸虚幻的胡子点了点头说道: “老夫来这里也有三百年还是四百年了,这个秘境造的很微妙,适合魂体居住,对门那个山头也有一个来养老的。 不过你要是有师父了就不要去对面那个山头,虽然那人也就个化神期,但是却觉得自己老牛了,生前苦心修炼,死后才想着要收个徒弟,两百多年了整天就盼望着进来个年轻点的,根骨好一点的,最好是和他一样是变异冰灵根的,他就要收他为徒。 不过从前几年开始,他的要求已经降到只要是活得年轻点的就行了。所以,你要是想出去,而不想在这里被压着学个一两百年的话,还是离对面那座山远点。” 说完,落下一子,挡住了颜盏已经放了三颗子的一条线。 老者觉得颜盏交的这五子棋好玩,不用像围棋一样想那么多,适合娱乐。 颜盏可不想在这里废冤枉时间,哪怕对方是雷灵根也不想,更何况还是一个冰灵根,正想着这五子棋要怎么再造一条线的同时又堵住对方一条线,背后却响起了一个激动的声音。 “老······老阎。练气期,练气期!”说着就要上前去抓颜盏。 好在颜盏闪得快,躲在了阎老前辈身后。 看到的是一个很年轻的人,有一种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感觉,当然,前提是忽略他那一双像是看猎物一样的眼神。 阎会看到她这样就知道是不愿意做池临的徒弟的,就开始做和事老。 “池临啊,这娃子根骨不好。”一把拉住他的手 “没事,我看着很顺眼。”池临甩开他,要去拉颜盏。 “哎,不是,老了老了,看着都二十四五了,改造起来劳心劳肺的,不划算。”干脆改拉为抱,奈何怀里的人,眼里只有颜盏,像牛一样不停的冲着。 “没事,我有的就是时间,可以的,我已经准备了几百套方案了,我可以和我徒弟一套一套的试的。徒弟快来,快到师父这里来。” 池临伸长了手,要去够颜盏,颜盏吓得连连后退,不停的摇头:“前······前辈,晚辈有······有师父了,就······就不劳烦您了。” 阎会怀里的人只停顿了一秒,立马说道:“没事的,为师已是化神后期,这天下间能有几个?乖徒儿,快跟师父回家,我们马上就能修炼了,家里什么都有,你不用担心的,相信为师好不好。” 颜盏吓得直接往山下冲。 池临看自家徒弟跑了,拼命的想挣出阎会的怀里,奈何他虽然是难得的化神后期,但人阎会是渡劫期的修士啊,一步登仙的修为,他是脸都涨红了都没有挣脱开。 看着已经跑没有影的徒弟,气得只想和阎会大战三百回合,正要发作,却被对方一句话熄灭了。 “这个秘境可承受不了你我三个回合,你确定要来一架,到时候这个秘境没有了,你除非去夺舍或者在七天之内到达荒木大陆,拜入鬼修门派,不然七天一到,别说徒弟了,你自己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池临瞬间像霜打的茄子,一副前途一片灰暗的样子,到底是两百多年的朋友了,阎会下意识的就松开了手,正要开口安慰他一句,对方直接遁走了,是颜盏逃跑的方向。 阎会暗骂了一句,也追了上去,颜盏御风术运用到了极致,直接跑到了自己醒来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觉得这里安全。 停在树边上不停的喘着粗气,回头看了好几眼发现没有人跟上来,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地上,这必须得快点找到九渊真人了,不管用什么方法,她都要尽快从这个秘境出去。 还没有来得及整理好呼吸,人就被一团能量体抱住,下一秒耳边传来一道压制着兴奋的声音:“乖徒儿,抓住你了。” “不······”颜盏话还没有说完,人就到了一间密室里面。 密室的墙上密密麻麻的刻着很多字,仔细一看——第四百一十三条计划:如果乖徒儿在修炼冰霜降临时出现渗血现象,就让他先练极寒······ 颜盏感觉自己头发都在发麻,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怎么办,感觉要死在这里了。 门外阎会拍着石门喊道:“池临,你给老子冷静点,那丫头是风雷双灵根,根本就练不来你的功法,你别到时候强行让人练,把人给练死了。” 她就说,会死人的,想挣扎,但是池临死死的控制住了她,她除了眼睛可以动,其他地方根本动不了。 池临安慰的摸了摸颜盏的头,用极其诱惑的语气说道:“乖徒儿,别听门外那个老东西的,为师可是盼星星盼月亮才把你盼过来,怎么舍得把你练死,乖,这个洞府,为师设了防御。 除非阎会把这秘境毁了,不然他是进不来的。” 咯噔!颜盏想哭,你说她要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还好说,可她都二十二了,就和那已经炼好的钢一样,难道要把她回炉重造? 比如拔掉她的灵根,重新用个什么法子变成冰灵根? 她仿佛已经看到死亡在向她招手了。 该死的九渊真人,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 第八十二章 熟人 九渊真人在这一个月里,把他认为能有好东西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发现了三样值钱的东西,应该够他还债的了。本来他来垣州就是推算出这广埕秘境要开在这里,所以才来的。 下意识的想到自己带进来的小可怜,也不知道这一个月有什么奇遇没有,别又莫名其妙晋级了,她那身体已经不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晋级了。 虽然总是时不时的担心她地状况,但又不想(不敢)去找她,可是如今身体异常诚实的向他们刚进来的地方走去。 刚到没有多久。 就看见颜盏死命往这边跑,像是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一样。 可是他感受一下,什么都没有啊? 不自觉的在内心笑了一下,怎么她的胆子越来越小了。 没想到下一瞬,对方就被一个魂魄抱走了。 他傻了三秒,莫名的觉得很火大,像是自己的东西被人玷污了一样,情绪有那么一瞬间不受自己的控制,快到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心里想着这人是鎏金的大小姐,又是观海峰唯一的女弟子,最主要的是这人是自己带进来的,总不能让人死这里面吧。 对,不能让人死这里面。 于是寻着灵力波动找到了洞府外面,没想到洞外居然还有一个魂魄。 他刚一到就听到什么会把人炼死的这句话,身体不受他控制一样,一巴掌就轰在了石门上,可惜石门纹丝不动,到是山摇地晃了起来。 “里面的鬼你给老子乖乖把人交出来,要是她少了一根头发,老子叫你灰飞烟灭!”一边锤门一边放着狠话。 石室内的池临没想到秘境里面居然还有别人,一个出窍期的修士,还认识自己的徒弟,这让他心情莫名的有点糟糕起来,又想起自己徒弟说她已经有师父了,不会就是砸门的这个吧。 颜盏没有想到九渊真人居然会来救她,语气还异常的护犊子,难道这是嫡仙派的什么优良传统吗?自己可以打,但是别人要是想打一下那是不可能的。 她虽然全身不能动,但是还能说话啊:“师父,师父快点救救徒儿,这人不相信我有师父,非要拉我做徒弟,还要拔我灵根,师父救命啊。” 没想到门外之人真的是她的师父,池临很不爽,但是他从来没有说过要拔掉自家徒弟的灵根啊。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乖徒儿,为师不会拔掉你的灵根的,趁现在你那不中用的师父来了,你们快点解除师徒关系,好拜入我的门下。” 阎会没有想到冲过来二话不说就砸得秘境地动山摇的人,居然是那个女娃娃的师父。 这池临平时都不怎么出门的,一直待在洞府里研究怎么教徒弟,今天怎么就让他遇到了这个练气期呢? 刚要开口劝架,旁边的人听里面女娃娃的哭声,直接炸了,一道天雷引把池临的山洞劈的稀巴烂,赤红着双眼,从还在发愣的池临怀里将颜盏抢了过来。 九渊真人抱起颜盏,居然下意识的像哄睡觉的孩子一样轻轻的摇晃着,一只手托着颜盏的臀部,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我徒弟还需要你个鬼教?” 被他抱在怀里,颜盏莫名的感觉很安心,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而且对方在抱她的时候就把她身上的禁制也解除了。 身体下意识的就抱住了对方,将头埋在他的脖颈处。 九渊真人见状心里莫名的一紧,难受急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恨不得撕了池临。 池临见到手的徒弟要飞了,也管不了那么多秘境不秘境的了,就要动手去抢人。 阎会眼疾手快的上前制止,他无比的庆幸自己是渡劫期,不然他养老的地方就在刚刚那一瞬间没有了。 “你们两个给老夫冷静点,你也适可而止,人师父在这里,你非要强行收别人徒弟到自己门下,你怕是魔障了。” 九渊真人和池临都被阎会定在那里一动不能动,双眼赤红的盯着对方,仿佛两只斗鸡,非要把另外一方的头给拧下来不可。 阎会把颜盏从九渊真人的怀里拔了出来,说道:“这瓜娃子我就先带去玩了,你两啥时候看对方看顺眼了,啥时候我就来给你们解开。” 说完就提着腿软的颜盏去下那盘还没有下完的五子棋去了。 九渊真人看颜盏不排斥阎会,又想起对方刚在石门外劝说,也算是稍微放心了一点。盯着眼前的人,仔细打量了起来。 这一打量,发现还是个认识的。 “凛清真人?” 池临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认识自己,也开始打量起眼前的人来,可是怎么也没有什么印象:“你是谁。” 两百多年前池临仙逝的时候,九渊真人还只是一个金丹期的修士,那时候师父还在,带他去了卜州的云棕派悼念这位凤毛麟角的化神期修士。 凛清真人的风评一直都很好,生前一直沉迷于修炼,很少结仇,而且留下了大量的关于冰灵根修炼的方法,让云棕派很是受用。 没想到这人死后也算是命好,居然赶上了广埕秘境开,让他能在这里面颐养天年。 只是一直没有收徒的他死后居然有了如此执念。看在对方是自家师父友人的份上,九渊真人难得的客气了一下。 “晚辈青寒,天旭真人坐下弟子。” 池临没有想到居然是友人的徒弟,顿时被这微妙的缘分弄得有点尴尬。 不太自然的咳嗽几声说道:“原来是青贤侄,咳咳,你师父最近怎么样了。” 九渊真人眉头一皱回道:“家师百年前因为一场大战,仙逝了,魂飞魄散,找不到任何踪迹。” 池临没想到会这样,一下子都忘了收徒这件事了:“怎么回事,他可比我厉害多了,除非像阎会那样的渡劫期才能动得了他,这垣青大陆的渡劫期可是一个都没有的。” 九渊真人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是垣青大陆的,当时我刚好要突破出窍期,在闭关,具体是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只知道灵瑶派的玉泽长老和这事有关联,但是一提这事,玉泽就面如死灰一心求死,根本问不出来什么,还牵扯到了沧源大陆的颜家和紫灵大陆的梦家,总之牵扯很广。” 池临听后很是震惊:“梦家和颜家?那可都是有血脉继承的修仙大族啊,你一个出窍期还是不要轻易的去涉险,也不知道你师父詹旭是怎么和他们扯上关系的。” 九渊真人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事,我已经暗地里调查几十年了,可惜,当时我闭关了足足二十八年,很多消息都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知情的大多都不愿说出口。而且最主要的颜君睿和梦欣兰两人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躲?” 九渊真人点头:“很多人都以为这两位已经身陨,但是我至少可以肯定颜君睿没有死。” 池临好奇:“你为何如此笃定。” “这颜君睿和家师是好友关系,多年前还教导过我,我与家师还有他三人一起游历过一段时间,当时要去的地方很是危险,我的等级很低,他们为了保护我,三人用本命精血做了三块晶石,一人手里一块,这样只要有危险就能被对方立马感知到。” “晶石?” 九渊真人点头说道:“对。这是像门派专属魂灯一样,如果晶石里面的精血消失就说明那人已经身陨,我师父的就已经消失,但是颜君睿的,虽然不似从前那般鲜红充满力量,但也是真真实实的存在于晶石里。 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他,问问他到底为什么要害我师父。” 池临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将话题慢慢转移。 两人又聊了很久,大多都是一些生活琐事,到后面天快黑的时候池临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说道:“贤侄,我看你自身的任务如此之重,不如把你那乖徒弟给我吧,我看着甚是欢喜,定然能把她教育成才的。” 九渊真人没想到最后居然又绕到收徒弟这事上来了。 “前辈这事就不要想了,晚辈就这么一个徒弟,宝贝得不行,如果您实在是想收徒,晚辈出去之后会留意冰灵根的人,到时候广埕一开,我就把他送进来给您,您看怎么样。” 池临一听,觉得这个买卖可以,变异的风、雷、冰三系灵根的弟子本来就难得找,五十年之内能找到就很不错了,他也想收一个和自己一样灵根的弟子,于是思考片刻后就答应了对方。 八十三章 吃火锅 池临答应是一回事,见到颜盏之后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小青啊,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还是很喜欢你这个徒弟,要不你让给我吧,你出去之后再找一个徒弟怎么样。” 从空间戒指里不停往外掏火锅食材的颜盏差点没有把自己也塞进戒指里。如果可以的话。 进这个秘境前,塞在空间里九渊真人买的荞穗饼,在找人的这一个来月里全部被她吃完了。 如今好不容易有那么一丝安心的感觉,不用满秘境去找人了,她就打算吃一顿火锅,阎会和池临是魂体状态,虽然吃不了,但是可以吸取食材里的灵气。 所以她想着多放点食材出来,这样大家都够吃。 她这个专门放吃食的空间戒指,还要多亏了琅玉,因为迷路跑了一个多月,风餐露宿啥吃的都没有,那样的日子她不想再尝试第二遍了,就拜托琅玉看有没有专门保管食材的空间储物袋什么的。 也就有了如今带在手上的这个戒指。 颜盏这边像卡壳一眼卡半天没有动静,青寒的脸都黑了:“池前辈,变异的三大灵根里,最难找的就是雷灵根,其次是风灵根,最后是冰灵根,冰灵根好歹两三百年会出现那么三两个,垣青大陆的雷灵根两千多年了,就出了我和我徒弟。” 意思说的很明显了。 池临翻了个白眼继续盯着颜盏看。 一旁的阎会从来没有吃过火锅,来到这个秘境又没有正儿八经吃过什么东西,好几百年了,难免有点嘴馋。 而且心里不像池临和青寒那样,一个看着颜盏恨不得抢回去变成自己的徒弟,一个看着池临,全身紧绷,仿佛对方只要有什么异动,立马就要动手的样子。 所以看到颜盏半天不掏食材之后,不好意思的催了一声:“丫头怎么不掏了?只带了这么多?” 听他说完颜盏才像是按了重启键一样,默不作声的接着往外掏食材,直到桌子都被放满了,才没有继续掏东西,而且鸳鸯锅里的食材也熟了,于是给大家发了碗筷之后,就开始吃了起来。 管他那么多,这九渊真人应该不会把她交出去,实在不行她就以死相逼,池临总不能看着她去死,然后对着一具尸体教学吧。 安下心来之后,胃口也好起来了,为了抱大腿,颜盏还时不时的给阎会和九渊真人夹菜,看得池临眼珠子都红了。 “乖徒儿,为师也要。” 看着池临伸过来的碗,颜盏下意识的去看九渊真人,此时的九渊真人还在想为什么,这颜盏给自己夹菜,又没有用公筷,他居然没有甩碗筷,还夹起来吃了一口。 他其实没有什么洁癖,没有遇到师父之前,他在流浪的那几年,还同狗抢过东西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跟着自家那有洁癖的师父之后,他连师弟夹的菜都觉得很不干净,莫名的有点反胃。 他以为他会对所有人都这样,所以就给自己置办了所有的餐具,从那之后也没有人再给他夹过菜。 可看到池临伸过去的碗之后,他把这一感受归结于----做样子!对!就是做样子,因为他现在要扮演她的师父,如果他嫌弃的话,下一秒她就要变成池临的徒弟了,这是不行的。 所以在颜盏还没有动作之前,他夹了一块萝卜放到了池临的碗里:“前辈请用。” 池临又大大的翻了个白眼,把碗里的萝卜用灵力卷起来丢到阎会碗里之后,又看着颜盏。 意思很明显,就是要颜盏夹菜给他。 阎会闷头吸食难得的美味,莫名的觉得池临有点傻,放着好好的美味不品尝,非要搞得像大宅里争风吃醋的娘们一样,简直愚蠢至极。 青寒太阳穴突突的,觉得这个前辈以前的好风评都是别人捏造的吧,要不是还有阎前辈在这里养老,而且秘境里还有很多机缘,等待后来之人的发现,他若是毁了,浪费了广埕真人的心血不说,还断了很多人的机缘。 硬生生忍下了用天雷之术把这个秘境摧毁的念头。 “啪。”的一声 颜盏就看到九渊真人手里的筷子被他捏断,额头上的青筋也暴起,又想着,这个秘境还要给阎前辈养老,不能被毁,立马就夹了好几筷子食材放到了池临的碗里。 然后又从空间里拿出一副价格不菲的玉筷给九渊真人,颜盏很是肉疼,为了成为端水专家,她可是连藏品都献出来了,只求对方不要再捏断就好。 本来看着颜盏给池临夹菜,青寒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很不是滋味,但是看着手里不是凡品的筷子,莫名其妙的被治愈了,还很自然的夹了一块肉给颜盏。 颜盏看着碗里的肉,很是惶恐,这可是门派里人人得而诛之的九渊真人啊,要不是被他带到这个秘境里来,又遇到了池临这位只想要徒弟的大佬,她是半点都不想与他有什么牵扯的。 而且她还有那么一点嫌弃,不过转念一想对方现在是自己的师父,不能露出马脚,也就没有那么排斥的吃掉了碗里的肉。 可这肉刚吃完,坐对面的池临又给她夹了一块肉:“乖徒儿快吃。” 青寒刚扬起的嘴角,一下子就僵硬了。 颜盏敏感的察觉到了对方的不对劲,眼瞅着那双玉筷子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想都没有想,立马起身抓起坐在她左边九渊真人。 一手抓着筷子,一手抓着对方抓筷子的手。 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小心翼翼的:“师······师父,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师父(我就只有这一双藏品),这辈子都不会去拜别的人为师的(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再得一双),所以师父您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徒儿会很心疼的。(所以您老人家可千万不要捏断了。) 而且池前辈的行为只是执念所致,师祖又和池前辈是好友,咱们做晚辈的应该稍微顺着点,或许咱们可以快点从这个秘境里出去,然后多多留意冰灵根的人就好。” 这是第二次被颜盏住着手了,青寒觉得很烫手,可他却没有像第一次那样甩开,脑子里嗡嗡的,根本不知道颜盏说的隐藏意思。 耳朵也有点不自然的发红,好在没有人注意。 干咳两声之后,不自然的嗯了一句,稍微的推了推颜盏,说道:“你也坐着吃。” 如果他多瞟几眼颜盏就会发现,对方看他松了力道之后,那眼神可是时不时的看着他手里的筷子。 直到确认安全了,才坐下来安心吃火锅,她其实有点想把池临的那块肉夹出来的,但是一想到这样做的后果可能又要引起很多麻烦,也就硬着头皮吃了。 于是一顿饭下来,颜盏就没有动手去锅里夹过菜,全是吃的池临和九渊真人夹的,几乎全是肉,她羡慕的看着阎会碗里的萝卜,馋得不行。 阎会本来看她可怜想夹一块萝卜给她的,但是一想到青寒和池临两个人,他又抬头看了看自己养老的秘境,只能抱歉的看了一眼颜盏,当做什么也没有看见的样子,淡定的吸食了碗里的萝卜。 第八十四章 决定留下 颜盏这几天有意无意的和九渊真人表达想要快点出秘境的心思,她太害怕在这里面待五十年或者更久这件事情了,然而对方只说还有一些东西没有找到,等找到了就出去。 可是又不见他每天都去找,反而一直待在她的边上,一脸防备的时不时看一眼池临洞府的方向。 青寒这几天心里怪莫怪味的,前天他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在秘境里找一点对练气期和筑基期或者对养身子有用的东西。 可是他傍晚回来的时候,发现池临居然······居然抱着她,在教她下棋,对手是阎会,他当时脑子一下就乱了,心里闷得慌,直接上去抢人,还狠狠的没有收一点力道的给了池临一脚。 他也知道,雷系灵根本就很克制魂体一类,他那一脚上去,哪怕是个化神期也够吃上一壶的,对方又是自己师父的长辈,他不应该这样的,可他就是控制不住。 不过也多亏了这一脚,池临这几天都没有出过他新开辟的洞府。 解决完一件事,却又来了另外一件事,这丫头总是问什么时候能出去,明明他要找来还债的东西都找到了,早就可以出去的,内心却不想动。 一定是因为他上次用雷,让她莫名其妙的进了四级,使得根基异常的不稳固,相处的这几天,每天都看她昏昏欲睡,修炼超过一个来时辰就会神情痛苦。 想着找到固本培元的好东西就立马出去。 对,一定是他为数不多的同情心泛滥了。 而且阎前辈也说了,这个秘境对养魂很有帮助,同理对于她这样经脉残破,根基不稳的人也适合。所以她应该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 眼看着对方又要来问什么时候出去这件事,于是招呼也不打一声,就遁走了。 颜盏喊师父的话还在嘴边就看到九渊真人直接遁走,连影都找不到的那种,咋啦?她就是做了个冰沙想问他吃不吃,没想到来得不巧,难道是感应到固本培元的好东西了?无奈只能端着东西往回走。 这冰沙她还是去求池临给的呢,对方因为她受伤,她这几天也都在照顾,那天他根本就没有抱着她,只是魂体状态,从九渊真人的视角看上去就像是在抱着她一样。 其实他只是教棋教得认真,看她那一步要下错了,没有想这么多就从她背后伸手过来抓她的手,就被九渊真人给踹飞了。 今天看他气色好很多了,又想到对方变异冰灵根,就想着能不能做个冰沙什么的。 她才大概的讲了一下冰沙的做法,池临手一挥,就做好了,她拿出戒指里的水果,用灵力榨出果汁,浇在冰沙上,一份给了池临,一份给了阎会,本来打算给九渊真人一份再回去吃自己那一份的,没想到能吃两份。 开心。 但下一秒又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大耳刮子。 昨天阎会告诉她,她师父也就是九渊真人这几天在秘境里找养身体的东西。 想到她嗜睡的样子,就问她,是不是受过什么伤,动了根基,所以才来这广埕秘境寻找一些机缘。 当时她都蒙了,没想到九渊真人真的是在找东西,还是在帮她找东西,这怎么可能,她这身体能有今天这样,还不是拜他一道雷所赐,怎么突然良心发现,要帮她养身体了? 她非但没有一丝感动,反而觉得毛骨悚然,不会有什么阴谋吧,比如把她养好之后,看看她能不能一下子进五级?六级?或者越阶? 一股子小白鼠被实验的感觉油然而生。 阎会看她一脸吃shi的表情,不解的问道:“怎么了?是想到受伤时的一些事情了吗?你要是不愿意说,老夫也不会逼你,快别想了,你安心在这个秘境多待两年,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颜盏可不想在这个秘境呆太久:“阎前辈,我这身子没有受过什么伤,就是上次晋级的时候,莫名其妙的进了四级,身体就变成这样了。” 对面摸胡子的阎会像是被按了什么暂停键一样,老半天才回过神来,看她的眼神瞬间变成了动物园看稀有动物一样。 那是从头看到脚,从脚看到头,还站起来围着颜盏转了一个圈,嘴里惊奇不已。 “连升四级啊,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老夫活了几千岁了,还没有见过连升四级的,你居然还能活奔乱跳,那天池临追你的时候,我看你御风术那是都快赶上金丹期了,还以为你是个根基异常稳固的呢。” 颜盏尬笑三声,弱弱的告诉对方,她测灵根的时候,在测灵台就莫名的从零到了三级。引气入体都直接略过了。 对方更是一脸稀奇极了的表情,拉着她问了一大堆的事情。又给她把脉,又用灵力看她的经脉,时不时的啧啧称奇。 阎会是单一土灵根的渡劫期,他觉得固本培元这件事情,他算得上是得天独厚的,一再的要颜盏多在秘境里呆久点,哪怕只是睡觉。 因为根基不稳是一件大忌。 后来九渊真人回来之后,又听他和对方讨论了很久,从最开始的不相信九渊真人真的会帮自己,到最后听着听着居然还有那么一两分的相信了。 她这是咋回事,难道是在这个秘境里能依靠的人只有九渊真人的原因? 不行,这样下去出了秘境她就是观海峰的叛徒了,怎么能向仇人服软。 看着手里的冰沙,她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怎么就端给了仇人呢,好在对方没有接,不然她的罪过就大了。 颜盏像是生怕九渊真人又莫名其妙的又回来一样,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手里的冰沙吃了,太阳穴都被冰得麻木,抬头发现九渊真人没有回来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余光里却看见一个碗推了过来,颜盏扭头就看到阎会心疼的表情。 “阎前辈,怎么了,是味道不好吃吗?” 阎会摇摇头说:“我看你像是十几年没有吃过东西的样子,那么冰的东西,你居然像扒饭一样扒完了,想来是极其喜爱的,老夫这份只吸食了一点灵气,你要是不嫌弃就吃了吧。” 颜盏满头黑线,只能搜肠刮肚的找理由:“那个,前辈你是误会了,我就是怕这冰沙融化了,融化了就不好吃了,所以才吃这么快的,吃的丑了点,您莫怪。” 阎会看着周围,这秘境永远的恒温,这冰沙又是化神期的修士灵力所做,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融化了,看来这娃子还有很多基础知识没有打牢固啊。 转念一想,池临是个想徒弟成痴的,青寒又要满秘境的找养身体的好东西没有时间教徒弟,而且这徒弟这么大了还很多常识都不懂,晋级也是连着来的,想来这青寒是个很不会带徒弟的。 倒不如趁着这段时间,让池临教娃子一些基础,既给青寒腾出时间来找东西,又满足了池临想教徒弟的心思,何乐不为呢。 于是就和颜盏将了这事,说实在的,颜盏是有点心动的,因为她在药仙峰住了大半年,基础大课的学业直接荒废了,出门派这么久除了把御风术练得还拿得出手以外,也就只在濮阳拓教了她十来天。 她要把家人接回来不假,可不管走那条路都是要自己先强大起来。 思来想去很久之后,还是点了点头,她从这里出去也是要养一段时间的身体,然后就是晋级或者晋阶。 既然这个秘境又可以养身体,还有一个化神期和一个渡劫期的大佬在,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学点什么呢? 好在阎会提醒了她,也让她这段时间急躁的心情平静了不少,等九渊真人回来就和他商量一下,毕竟现在他是她名义上的师父。 第八十五章 交谈 “不行!”青寒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他很想不通,前几天那副看到对方就跟看到鬼一样的人,怎么今天居然说什么要拜那人为尊师,要拜尊师为什么不拜他这个雷灵根的人,看不起他这个出窍期? 又不是要圆寂了,他还很年轻的好吗。去拜一个止步化神的鬼,真的是脑子有问题。 阎会在边上微笑不说话,心里莫名的有点打鼓,你说这进来的人,八大灵根里面只要不是雷灵根,其他七个随便来一个,他都没有这么憋屈。 这秘境是飞升成仙的大前辈留下来的,没有个渡劫期,别想轻易撼动这个秘境,偏偏进来的是个雷灵根,而且已经到了出窍期,他是大气也不敢喘啊。 怎么就想不通,要人徒弟去拜别人为师呢,好在这丫头也聪明,说是拜的尊师,不然,他觉得现在就已经闻到了境外的芬芳了。 可有人就是要不断的考验他的心跳。 “为什么?你不是有东西要去找吗?本来就没有时间教我,而且我只是拜池前辈为尊师,就像云曜尊师一样。” 颜盏本来以为这事算板上钉钉了,没想到,对方居然不同意,她真的很纳闷,求着他出去的时候,鬼影都找不到。 这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不出去了,想认真修炼两年,他又这不行那不行的,真的不懂他在想些什么。 青寒觉得自己的脑瓜子突突突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但就是不想让她拜池临为师,哪怕是尊师,看池临那一脸恨不得吃了她的表情,他就觉得这人老不正经了。 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他怎么跟她师父交代。 从来不知道交代为何物的九渊真人,这时候居然想到了交代。这要是被门派里的人知道去,简直要惊掉下巴。 颜盏见对方皱着眉头,不知道神游到了哪里,无奈旁边站着阎会,不好把话敞开了说,而且她觉得对方找东西也不可能找几年,指不定几天几个月就找到了,或者这个秘境里根本就没有可以养她身体的东西也不一定。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自恋了,指不定对方就是打着帮她找东西的名号,肆意搜刮这个秘境呢? 思及此,颜盏拉着青寒打算走远点,想和他好好商量一下这件事,虽然她武力值不高,但是按道理来说,这九渊真人一欠她家一笔巨款,二又是他把自己劈成这样的,三也是他把自己掳到这里来的,所以,怎么算都是她是占理。 实在是讲不通,她也没有办法,那就早点出去,反正两两会给她想办法怎么治疗身体。左右都不亏,只是老爸老妈估计要多等她几年了。 颜盏边想边拉着青寒走,完全没有看到身后之人的耳朵都红透了。 青寒很是不理解,这女娃子明明是风雷双灵根的,为什么这手这么烫,像是火系单灵根一样,难道女孩子的手都这么烫的吗? 从来没有牵过女孩子也没有被女孩子牵过的快四百年母胎单身,嫡仙派唯一雷灵根,目前身份已是师祖级别的九渊真人,感觉自己奇怪的知识点好像增加了——女孩子的手很烫!烫得他汗都出来了。 走到看不见阎会之后,颜盏停了下来,看着自己手上几乎能滴出水来汗量,不可思议的抬头打量了一眼面前的人。 这瓜娃子的手汗有点严重啊,看起来几百米的路,居然像是洗过手一样,颜盏摇了摇头,把手在自己身上擦干净,完全没有感觉出今天的九渊真人异常安静这事。 左右看了一下,确定没有人之后,凑近青寒低声的说道:“师叔祖,弟子也不知道您到底要找什么,如果已经找到了,那咱们过两天就出去,您要是闲麻烦,把我带出去不管就行了,我自己可以去找琅玉的。” 青寒觉得这女娃娃真的是单一火灵根的,她明明没有贴在自己身上,离自己还有一拳左右的距离,但是他觉得全身都是热气腾腾,不是说到了他这个修为,已经没有冷热之分了吗? 为什么他现在觉得这么热,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时不时的会看一眼身前人的头顶,发······发······发量还挺多的,今天还挽了一个简单的发型,不像平时一样,只用一根布条把头发扎起来。 这个发型还蛮好看的,不知道其他发型挽在她头上是什么样子的。应该也很好看把,至少比门派里那什么女仙排行榜第一的那个女弟子要好看,他上次交流会回去的时候还瞟了对方一眼,当时就觉得样貌平平的,怎么其他人是瞎了还是怎么的,给她当第一名。 还不如给灯泡呢,估计是灯泡才进门派没多久的缘故吧,到时候投票的话,他也去投一票,一票好像有点少,他清霄峰又只有他一个人,要不抢点别的弟子手里的票投给她?反正那些弟子也是眼瞎,投的都是歪瓜裂枣的。 完全神游天外的九渊大人,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颜盏噼里啪啦说一堆,发现这人一点反应都没有。疑惑的抬头看去。 就见九渊真人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双目呆滞,全身僵硬。 ? 立马看看身后,又看看四周,没人啊。难道境内还有别的魂魄居住? 无奈,只能推了推对方的胸:“师叔祖?您没事吧。师······” 这推了还没有三四下呢,对方就像是被电了一样,连退几步,一手握拳放在嘴边,将头瞥向一边,说道:“你······你这人怎么如此孟浪,一会拉手一会摸胸的,我要是不阻止你,你······你是不是还想干点别的。” 昂? 颜盏感觉自己被狠狠的恶心了一把,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脑袋里在想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狗屎。 什么叫她还想干点别的,她不过是担心他是不是被人暗算了,才去推他的,怎么到了对方口里就成摸了? 天地良心,这盆脏水她可不收。 “你丫的一天天脑瓜子框框的吧,什么叫老子孟浪,我是睡了你转头不认账还是怎么的,瞧你那小媳妇样,说我和你是同门,简直是丢脸极了。” 青寒一听,双目圆瞪,负气转身,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居然说他像小媳妇一样,等他身上没有这么热了,一定回来,用雷劈死这没大没小的。委屈。 颜盏看到对方一脸傲娇的,说走就走,完全一秒缩地千里,她追都追不上。 完了完了。 “啪”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她怎么就忘了对方可是能带她出去的唯一人选啊,她居然还想着自己占理,妄想和对方商量商量,现在好了吧,把人给气走了。 他不会丢下她直接出去了吧,她可不想在这里呆五十年啊,而且这个秘境下次还不知在哪里开,如果是到了那什么荒木大陆,她真的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不过谈的好好的怎么就说她孟浪了呢,难道自己真的干了什么?仔细回想了一下,没有啊,是靠得太近了的缘故? 那下次说话注意一点,离他个一米远的,免得他又发什么神经。 第八十六章 池尊师 青寒已经一个月没有回来了。 阎会说他还在秘境里面并没有出去,颜盏虽然每天都问,但都是紧张的,怕对方抛下自己出去了。 池临在知道她想拜他为尊师的时候,身上的伤一下子就好了,每天都是红光满面的给她上课。完全看不出来之前一副卧床不起的样子。 他教的很详细,用阎会的话说就是这几百年准备工作做得很足,所以她也算是捡到了一个便宜。 不过因为担心她根基和筋脉问题,虽然都是基础,但一天的量按照两天来教的。 今天在颜盏学习基本的攻击法术的时候,青寒回来了。 他在回来的这一路上都在想着要怎么惩罚那天对他出言不逊的颜盏。 可是一回来就看到池临那为老不尊的家伙,拉着她的手,看起来格外的猥琐。 于是乎这本来要打向颜盏的一分力,变成了打向池临的七成内力,还带了一点雷灵力。 差点没有把毫无防备的池临一巴掌拍的魂飞魄散。 连在屋里喝酒,看书的阎会都被波及到了。 连忙出来查看情况。 “不是,青崽子,你这一回来就拿池临出气,也不问问原由,他这几天可是掏心掏肺的教你这宝贝徒弟呢,你怎么一句感谢都没有,反而还殴打人家。” 青寒在打出去的时候内心也有点小迷茫的,按理说这两人怎么样都不关他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会有这么大的火气。 可是他知道,自己这一巴掌不打出去他会很难受。所以他还加了一点雷电之力在里面。 看着在地上抽搐不以的池临,心里莫名的舒坦了。 “我以为他要对我徒儿不利呢,所以,一下子忘了他是在教我徒儿基础这事了。” 颜盏本来学的好好的,但是突然后背一阵狂风扫过,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发现池临躺地上全身不停的在抽搐。 喊阎会的话语还在喉咙里没有出来就听见阎会和九渊真人的对话,才知道刚刚那阵风是怎么来的。 又刚想对九渊真人说点什么,没想到对方话语里居然说什么教徒弟这事,难道他答应让她拜池临做尊师了? 立马高兴的去抓九渊真人的袖子,完全忘了一个月前,自己说的要离对方一米远这事了。 “师父,师父,您是答应让池前辈做我的尊师了吗?我就知道师父您是最好的。” 听她这么说,青寒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小高兴,这一个月里莫名的气也烟消云散了。 就连被他一巴掌拍在地上半天没有反应的池临,此时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的扎眼了。 还好心的走到池临面前,把他扶起来说道:“池前辈,刚刚是晚辈太过心急了,才会出手的,您还好吧,没有伤到哪里吧。” 这托马斯大旋转式的转变,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这人真的是刚才那个暴脾气的青寒? 怎么莫名的感觉有点毛骨悚然的样子,尤其是刚被拍了一巴掌的池临,被青寒扶着的那只手,更是抖的异常的明显。 说话也哆哆嗦嗦的,要说这是一个化神期被一个出窍期拍一下之后的症状,放外面去谁会相信。 “青……青贤侄,爱徒心切,定是本君刚刚教学的时候有所唐突,此番说清楚就好了,本……本君,忽感乏力,先……先回洞府休息去了。阎会,你陪我回去。” 说完也不等颜盏和青寒什么反应,拉着阎会就往自己的住所飘去。 一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颜盏还开心于自己可以在秘境里修炼这事,居然没有排斥和九渊真人单独相处这事。 “师叔祖,您怎么突然想通让我拜池临做尊师了?对了,这一个来月您有没有找到您想找的东西呀?” 青寒也心情好,难得这颜盏用这么开心的语气和他说话,他也不由自主的放柔了语气。 “你要是在他那能学到本事,我也就不阻止你,不过,他要是靠你太近,你最好是离他远点。” 学法术手把手教还不能靠近?这什么歪理,算了只要不阻止,她可以忽略后面讲的。开心! “至于帮你找的对巩固修为、恢复身体有益的东西,我这一个来月里却是半点影都没有见到。不过这秘境里我还有两个方向没有去看过,既然你决心在这个秘境里面好好恢复身体顺便学点东西的话,那找东西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颜盏愣愣的看着他,满脸都是不可思议:“您……您真的是去帮我找恢复身体的东西去了?” “怎么,你居然不相信我,我这人说到做到,你这一身的伤,或多或少都是因我而起的,我帮你找一下又不怎么样,不然到时候因为这点芝麻大的事情让我留下心魔,那就是真的得不偿失了。所以你也不用感谢我,我是为了我自己。” 说完就转身背对着颜盏,眼神飘忽不定的,感觉面对颜盏的时候他的心实在是跳的有点莫名其妙,一个月前的那股子热浪又来了,这女娇娥怎么一到这个秘境里面来之后,就莫名的增加了这么一个天赋? 颜盏看着九渊真人的背影,除了不可思议就剩不可思议了,对方不但真的在帮自己找恢复身体的东西,居然还长篇大论的在和她解释这件事情。 这要搁以前,对方保证是,鼻孔朝天,丢一句“老子乐意。” 或者更是一句话都没有,直接哼哼人。 难道这秘境有什么魔力?能让一个傲娇变成正常人?或者变成一个话唠? 于是秉着实践出真知的道理,颜盏居然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伸出了她的爪子。 拉住青寒的左衣袖,摇了摇说道:“师叔祖,您真好,愿意帮弟子这么大的忙,您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呀,弟子给您去做好不好。” 颜盏说的的温声细语,青寒脑袋里面却像是火山喷发一样,额头上都开始往外冒汗。 尤其是颜盏摇的左手,像是点了麻穴一样,酥麻入骨,已经不是自己的手了。 这是她新学的法术吗?他觉得自己呼吸都开始有点急促了,她的声音怎么这么好听,他以前怎么没有察觉到,不行再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己不但会失去左手更是会窒息于此。 只能咬紧牙关,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一样,把自己的袖子从对方手里抽了出来。 头也不回的,跑了! 留下颜盏举着手,在风中有点凌乱。 这是咋了?难道没有转性?是她想歪了? 或者是一个来月没有和人说过话,所以说的比较多? 想到这里颜盏不自觉的点了点头,觉得自己想的有点道理。 算了,反正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她先去看看新上任的池尊师吧。 第八十七章 乱了。 池临再三确认青寒是真的让他做颜盏的尊师之后,总算是感觉活了过来。 只可惜他这次伤的太重了,足足在床上躺了十二天才勉强恢复个八九成。 指点颜盏基础的课业就落到了阎会身上,阎会讲究定性,一般都是让颜盏学会入定和静心。 在池临可以下床之后,颜盏感觉自己的尊师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池临教她基本法术和攻击战术,阎会教她修身养性,不陷入执念,不轻易产生心魔。 总之,她现在的课业是排的满满的,完全都快忘了还有一个人在帮她找恢复身体的东西。 往东南方向去的青寒刚经过一个极旱之地,按理说这东南方向都是富饶的地方,为什么秘境的主人单单把这边设立了一处旱地呢? 想来是一场考验,熬过来了就会有一定的奖励吧。 虽然此刻的青寒看起来已经没有十多天前的神风俊朗,但好在只是有点脱水,离开旱地之后,稍作了一番调息,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可是看着眼前这一望无际的绿洲,青寒是有点微愣的,以为十多天的徒步走旱地已经是一种考验了,现在看来他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 按理说。他以往的性子,这别人的事情,他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很给面子。 看到这一望无际的绿洲时他应该兴致缺缺才是。 他这人,为数不多的认真给了他师父,这个对于他来说唯一的亲人。 他看着自己不由自主迈出去的步伐,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想在这秘境里找找看是不是真的有对她有用的东西。 哪怕只是一点点作用的,或者是什么法器法宝之类的都可以。 内心也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很有可能这个秘境本身就是对她身体最好的恢复,不可能再有别的奇珍异宝了。 他完全可以像阎会他们一样开一处洞府,在里面好好钻研点什么,等她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再带她出去就可以了。 不用这样大费周章的去找什么灵丹妙药或者法术法宝的。 可他就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像这样义无反顾的去做一件什么事情,还要追溯到当年才拜入嫡仙派的日子。 那时候家里才发生变故,他以为自己会一辈子流浪,成为过街老鼠,为了躲避仇家而过上东躲西藏的日子。 所以遇上师父之后,他就拼了命的修炼,但他是整个门派唯一的雷灵根,什么都只能靠他自己去闯去试去努力。 师父做的最多的就是救他,为他疏通筋脉,为他开导,不让他有心魔,督促他不要走火入魔。 他能走到今天,可以说大多都是自己一步一个脚印闯出来的。 如今,走在这一片绿洲之上,他竟然又有了从前的冲劲,难道是因为自己伤了她的原因? 可是,嫡仙派被他伤过的弟子也不少,不过伤的没有她这么重罢了。 或者是因为同是雷灵根的原因?自己走过这么多条弯路,不想让这个大龄修仙者再把时间浪费在弯路上? 为什么? 他九渊真人居然有了怜悯之心?师父都说过,他这辈子怕是不会和怜悯二字挂钩了。就像是没心没肺的一个人,共情的能力几乎为零。 可能是与他幼时的遭遇有关,他需要内心强大,需要铜墙铁壁才能很好的保护自己。 如今,他是怎么了。 活得太久了? 但是除了怜悯,他再也想不出来他还会对这个大龄弟子有别的什么想法。 东南区的秘境很奇怪,除了环境奇怪,更奇怪的是这里不能御剑也不能遁地。 一但踏上旅途就必须得走完才能打坐恢复。 如今他在绿洲上已经走了十天了,没有遇到一点危险,他也没有迷失方向,因为走过的那块草地都会在他脚下消失。 他回头就能看到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 这里也没有危险,就是让人漫无目的的走。 前方没有任何参照物,除了草地就是草地,唯一的不同就是他走过的地方会变成地表。 他在想,如果他不是为了找东西,或许在旱地或者最多在草地三天就不再愿意做这么一件看不到尽头的事情。 旱地他走了十二天,不知道草地他要走多少天,也不知道草地过后是什么在等着他。 哪怕修为已是出窍,他已经能明显的感觉自己的气息有些不平稳了。 他不能乱,这是一场前辈的考验,他要坚定前方有他想要的东西。 它就在前方,等着他去拿,等着他毫不费力的去拿。 又是一个十天过去,他终于看到了不一样的景色。 是一望无际的落叶铺满的红金色的大地。 在红金色和绿色之间有一个一米宽的地表,想来是给他打坐调息的。 他有点想跑出这片绿洲,内心的浮躁势如破竹。 周遭的景象也瞬息万变,绿洲和落叶地都不见了,铺天盖地的藤蔓在向他发出攻击。 他的雷灵根虽然克制五行,但这大面积的藤蔓,一但被雷电击中,势必要引起大火,他可不想自己葬身火海。 “寒烟!” 灵力涌动,蓝紫色的光芒照得人睁不开眼。 在青寒结印停止的下一秒,一柄通体银白,剑柄雕刻着两朵莲花,看起来异常女气,但是却不停闪着雷电的剑出现在了青寒的面前。 “主人,这是您心境不稳才出现的,您快念静心咒,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来替您争取时间!” 说着就见那剑,自动飞向空中斩断着所有靠近青寒的藤蔓。 听到剑灵的提示,青寒立马盘腿调息,不停的念着静心咒。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活了快四百年了,什么场面没有见过,怎么走了一个月的路居然能让自己气息紊乱,心神不宁? 是什么让他产生了动摇,这些扑面而来的藤蔓,就像是一面面照妖镜一样。 让他知道自己的内心到底有多乱。 他有什么乱了,心里什么动摇了? 为师父复仇他没有忘记,这是他这一百年来最坚定的一件事。 压制零州的魔他亦是坚定不移,这是师父生前最为重视的责任,他是他的徒弟,承担这份责任理所应当。 难道是他道心不通明? 可他求仙问道,从最开始的为了活命,到最后的释然,心中道心坚定。这是得到了他师父肯定的。 成仙他也从不曾退缩。 是什么乱了! 到底是什么乱了! 为什么静心咒毫无反应,他此刻非但没有半分心静,反而更加的紊乱。 头上的汗不停的往下滴落,心口感觉淤积难受。 脑袋越来越无法思考,难受至极。 嘴里的静心咒一句比一句艰难。 最终! “噗!” 一口瘀血喷出。 连空中的寒烟都抖了几下。 第八十八章 血脉 “主人,不要再去想了,什么也不要去想了,不管什么乱了,此刻您必须要让自己坚定起来。” 寒烟生出剑灵开始,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主人气息如此紊乱,体内灵力横冲直撞,这个秘境里又独独缺了雷元素的灵力。 这要是来一个走火入魔什么的,哪怕主人走出来了,也会灵力衰竭,重则有性命之忧,轻则修为倒退。 到时候没有足够的灵力支撑她,这些藤蔓很快就会去攻击主人,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主人会这么乱。 打坐的青寒,此刻的脸色异常的惨白。 如果先前他想的那些都不是让他乱的原由,就只剩下他为什么来走这条路了。 为什么? 颜盏的脸清晰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比起上次想和她连水光镜却想不出她的全貌来说。 这一次他脑海里的颜盏清晰到什么发型,头发的走势都一清二楚。 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像是放大了一般,让他不由自主的嘴角上扬。 “退了!主人,藤蔓退了。您想的是谁,居然只是几瞬就让您静下来了。” 寒烟回到青寒面前,化身成了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女,粉雕玉砌的,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一半简单的挽着两个小丸子,一半垂下挡住了脖颈处的莲花纹。 蹲下来仔细的用手帕擦拭着青寒嘴角的血。一边擦一边好奇的盯着自家主人,仿佛在寻求答案。 可青寒却因为寒烟的话愣住了。 静了? 她的脸就能让他静下来? 难道他动摇的是帮她找固本培元的东西这件事情? 没有呀,他要是动摇了的话,又为什么要花这么多的时间来这里死磕。 难道是自己不坚信前方必有异宝? 看来是质疑了这方考验之地,但是自己没有察觉到,所以才会异常浮躁,才会只想快速摆脱这里。 一定是这样的。 既然已经到这个份上了,他绝对不能退缩,他一定要走到尽头去看看,如此一刻也不能松懈的考验,到底会有什么在等着他去拿。 收拾好情绪,看着眼前娇俏可爱的剑灵,笑了笑说:“这人是新进门派的一位弟子,她根基有点不稳,有我一部分原因,所以我才来这里寻找,看看有什么能帮助她的东西没有。” “那……”寒烟还要再问,却被青寒制止了。 “好了,收拾好心情,我们要继续出发了,你主人我现在清楚得很,就是要不急不躁的走完这段路,走就完事了。” 说完就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手一挥就把寒烟收回到识海里去了。 寒烟在沉睡前想着,为什么感觉自家主人有点答非所问,表面上听起来好像他自己什么都明白了一样。 但身处识海的她却能明显的感觉到事情不像主人说的那样简单。其实主人自己更本就没有想明白吧。 可她也不知道要怎么提醒主人,算了,主人这么聪明,一时半会儿没有想清楚就没有想清楚吧。 指不定下一刻就想清楚了呢,她就不给主人添乱了。 这边的青寒走到地表处打坐调息了大半天之后,就站起来踏上了金灿灿的落叶地。 此刻的他看起来目标坚定,步伐稳健,不骄不躁。 而在山上学习的颜盏,在学习阎会教的入定之后,第一次出现了入定七日都还没有醒过来的状态。 池临急得围着颜盏转来走去的。 “阎会,你到底教我这宝贝徒弟什么入定方式了,这都第七天了,我可和你说,她现在可是经不起任何一次的晋级了,除非是参悟到什么了,想必能一下子就稳固她的修为。” 阎会也很是不解,长久的入定要么是冲级进阶,要么是参悟到了什么。不然一般的入定都是周期修炼,一个周期之后就会有清醒的意识。 想要进行下一个周期就进行下一个周期,不想进行了就可以醒来去做自己的事情。 可眼前之人,要说冲级是不可能的,刚刚连长四级不说,这秘境里又没有雷元素的灵力,她晋级时需要的灵气是异常缺乏的。 哪怕是将别的灵气转换为雷电灵力,这都是要耗费很大的时间精力的。 也不是她现在这个等级能做到的事情。 但要是说参悟了什么的话,她周身没有任何祥瑞之气笼罩,靠近了也感受不到任何灵力波动。 仿佛就像是一尊雕像,毫无生气。 要不是她还在呼吸,他们都要以为她在几天突然圆寂了。 “这种情况我也没有遇见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根基太不牢固了,所以在这个秘境里面修炼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的去修补身体的不足?” 池临却不信:“修补身体也要有灵力波动吧,你看她现在这好无波动的样子,像是在修补身体吗?” 阎会摇头。 池临就快要暴走了,急得是抓耳挠腮的:“这可怎么办是好啊,好不容易来了一位练气期的弟子,我这教了还没有两月,就出现这样状况,我怎么对得起她师父。” 阎会安慰道:“你不要急,这入定的法子是我教的,出了什么事情我来担责,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怎么让这丫头醒过来。” 池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怎么就想不通要把你那自创的入定法子交给她,她以前也会入定,虽然没有你教的那个好,总比现在这样强。” 阎会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我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们再等一天,如果实在是她自己醒不来,我们就只能强行让她醒来了,唉,就是不知道这强行醒过来,她身体撑不撑得住。” 眼下这情况也只能这样了。 这几天都是池临和阎会轮流守着颜盏,毕竟秘境里晚上乌漆麻黑的,来个什么野兽灵兽的把人叼走了他们还有得追。 这要是一脚把人踩没了,他们估计也要给她陪葬了,他师父看起来异常的护犊子,简直不能惹。 白日来临。 颜盏依旧没有任何要醒过来的症状,但周身出现了灵力波动。 很微弱。 仔细的观察那些灵力的走势,会发现这些灵力缓缓的从颜盏身体里带出一些杂质,离开肌肤之后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这让阎会和池临都吃惊不以。这难道是在洗髓? 可是听颜盏说她以前有一块洗髓玉洗髓,后来晋级太快了,被门派的一位药师收走了,如今怎么会开始自我洗髓起来了呢? “难道是血脉?” 两人同时说出口。 拥有血脉的就那几个家族,这难道是修仙世家里的人? 第八十九章 过往 “看起来好像还没有全部觉醒,不过看样子她受得伤很严重,连没有觉醒的血脉都开始出来修补身体了。” 阎会仔细看了许久才做出判断。 “修仙世家的话,我记得在垣青好像没有血脉继承的家族啊,都是别的大陆的,但也没有听说过什么灯家啊?你听说过吗?”池临不解的问阎会。 阎会想了几瞬,摇了摇头:“我比你还先来这秘境几百年,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也有可能是隐姓埋名了,也有可能是私生子,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那种。不然你有见过那些世家里的人会放任这么好的灵根,让她错过最佳修炼时机?” “也对,唉~想来又是一个身世成谜的。这事咱还是别和她师父说,青寒那小子对沧源的颜家和紫灵的梦家有杀师之仇,虽然我不是很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我看他那样,一定是要报仇雪恨的。” “还有这事?” 池临点点头说道:“这颜家和梦家都是有血脉继承的两大家族,我怕到时候这青崽子知道他徒弟也是有血脉的,会迁怒什么的。” 阎会听后却摇了摇头:“他是个看得明白的,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而且这血脉之力迟早要觉醒,想瞒是瞒不住的。再说我们还不知道她是哪个家族的人呢。在这里想这些也没有用。” “也是。” 阎会像是想到什么说道:“不过那小子看起来动不动就要踹人的样子,居然还有这样的故事,这么能忍?我还以为就他那护犊子的性子,别人杀了他师父他不早就砍上门去了?” 池临一耸肩,表示他也不是很明白这青寒到底什么性格。 “如今看来,这灯丫头也不用我们强行叫醒了,按照她血脉的自我修复能力,等醒过来应该身体要好很多了,哎,你说她会不会是继承了凤凰血统的一脉啊,这还没有觉醒就开始自我修复,很像凤凰涅盘的样子。” 一听阎会这样说,池临又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遍颜盏的情况,说道:“那这么说她很有可能是紫灵大陆戎家的人?” 阎会挑眉说道:“怎么就不可能是凛渊的慕家呢?这两家都是继承的凤凰之力。” “这凛渊的慕家那是冰凤凰,她要是慕家人,我做梦都在笑。” “可是这戎家人是火凤凰啊,她这属性里也没有火啊。”阎会反问。 池临转头看着阎会说道:“难道这凤凰还有别的属性,是我们不知道的?” 阎会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咱就别瞎想了,等她血脉觉醒了,就知道她是哪家的凤凰了。” 另外一边落叶地的青寒,不骄不躁的走了十五天,气定神闲,每天脑袋里面唯一的念想就是前方。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这份坚定打动了还是怎么,在进入夜晚之前,他居然看到了落叶地的边界。 他担心再一次发生绿洲那样的事情,所以,哪怕是看到了边界,他也只是微微的高兴了几瞬,又开始慢慢的向前迈着步伐。 黑夜,照旧是一瞬间就来临了,伸手不见五指,那看起来只有一两公里的距离,他以为很快就能踩到地表,可是脚下一直都是落叶的质感,他走了两个时辰之后就停了下来,照旧的打坐调息,虽然不能恢复什么灵力,也胜在可以恢复体力。 天亮的时候,缓缓打理一下坐皱的衣服,抬头看去,落叶的边界连着一片水域,好在昨晚没有冒然前行,白天的落叶地走起来没有晚上那么的漫长,在下午一两点左右成功的结束了落叶地的旅程。 这次的地表带着浓郁的水灵力,对于恢复疲劳很有作用,只不过看着前方只有四五百米距离的湖面,他觉得自己应该先吸收点灵力,转换成自己需要的雷灵力,不然等下这水里面出来一群什么庞然大物,他可不想是因为自己灵力不足而败北在这里。 灵力的转换异常的缓慢,哪怕他已经是出窍期的修为,在这个毫无雷灵力的秘境里,简直寸步难行。 他已经不知道把自己的丹田填满,他花了多少时日了,还是醒来掐指一算才发现已经过去一月有余。得亏这个地方考验的是心境,要是来几波凶猛的灵兽什么的,他估计已经和阎会他们一样是灵魂体状态。 来秘境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感到体内灵力充沛,他也更加的期待接下来会遇到什么。 于是自信的踏上了那看起来危机四伏的湖面。 一脚踏上,实实的踩在了湖面上,哪怕他自己没有用灵力御风,都是踩不下去的。 难道是他想错了?这湖也是考脚程? 很快他就知道自己天真了。 当他离岸边十来米远的时候,落叶地一下子就消失了,身前是离对岸四五百米远的湖面,岸边看起来像是正常的树林,而身后是一望无际的水域,仿佛他这一路都是踏水而来。 可这些还没有完,脚下的湖面开始出现他所经历的一切。 “不要!我们已经脱离慕家,为何你们要如此赶尽杀绝,连我那只有七岁的小儿都不能放过吗?” 这是母亲!这是家里遇难的那天! 慕家,这个已经在他的脑海里消失了上百年的族姓,却被这湖面唤醒。 湖面火光通天,他的脚下放演着七岁家里出事的每一幕,他亲眼所见的每一幕。 那时候,他刚刚测完灵根,雷灵根!本来慕家绝大部分都是属于变异的冰灵根,几乎没有出现过雷属性的灵根。 这让父母很是欣慰,他们不愿意去过那似深宫宅院的勾心斗角的生活,只想平淡的过一生,于是便脱离了本家,在凛渊的霜城开了一家丹药铺,日子过得很轻松。 可是谁又能想到,他的雷灵根,给家里带来了灭顶之灾! “脱离?慕七夫人,我想您是没有搞清楚如今的局势,慕老爷子很是喜爱他这曾孙子,你们却非要做这个不孝子,让他老人家不能享天伦之乐。简直罪该万死。” 来人说得大义凛然,丑陋的嘴脸更是让人作呕。 那时的他被藏得很好,父亲点了他的哑穴,以为这一切都不会被他看到,可却没想到发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深深的刻在他的心里。 那刀是如何刺入父亲的胸膛,母亲是如何自缢在父亲身边的,一幕幕都像是烙铁一样烙印在了他的心上。 他在哪狭小的缝里活了三天,口子是他自己一点一点的抠开的,出去之后,他太饿了,直接昏倒在了父母的尸首旁边。 倒下去的时候,心里想的事情,他到现在都还记得,他当时有点开心的,以为可以和父母死在一起,他终于不用呆在父亲临时劈开的石缝里了。 可是他没有死。 醒来之后他居然身在垣青大陆的圣垣城,还在乞丐堆里,不知道是谁把他送过去的,他只想回到自己父母身边,哪怕是死都可以。 但是他太小了,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回去,愤怒和仇恨占据了他全部的思维。他恨透了慕家,他要强大起来,他要杀光他们,为父母报仇。 在那之前,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成长可以这么的快,他就只是在那个乞丐窝里坐了两天,一天下雨,一天太阳毒辣。 第三天他就开始弯腰向人乞讨。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难,要的第一个人就给了他一个馒头。 当时他想着要拜入圣垣城的哲云派,但是又怕自己的雷灵根会被杀他家的人发现,他想自己偷偷的学,却苦于摸不到法门,他只能不断的练习父亲教他的一些锻体之术。 未曾想这一过就是两年,也就是那时候师父捡到了他,给了他一碗灵粉,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他一顿饭的时间,等他吃完饭之后说了一句改变他命运的话: “娃娃,可愿做老夫的弟子啊,老夫嫡仙派天旭真人,出窍后期修为。” 其实他第一反应是害怕的,害怕这个人是来杀自己的,所以他撒腿就跑了。可他越跑身上就越难受,跑到一个巷子里的时候已经全身疼痛到无法再迈出一步。 他以为这次死定了,一定是那碗灵粉里面有毒,他终究是死在了自己的疏忽里。还是在这异国他乡。 身后响起了脚步和轻笑:“这么犟,要不是你已经锻体十二级很久了,身上已经开始出现灵力波动,老夫还发现不了你这么一块宝石。” 他额头冒着冷汗,身上痛不欲生,但眼神异常的坚定:“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是我自己无能,这样也好,我还能早点去见我的父母。” 詹旭愣住了,没想到是个有故事的孩子,顿时心生怜悯,蹲下来用清洁术为他清洗了一遍,又脱下外衫披在他的身上,弱声说道:“别怕,都过去了,为师今日就要回门派,你且好生睡一觉,等到了门派里,为师教你引气入体,你就不会疼了。乖~” 那么温柔的声音,他仿佛是上辈子的时候才听过,眼泪有点止不住,但很快对方就给他施了术法,再醒来时就已经到了嫡仙派。 师父本来不是住在清霄峰的,但因为收了他这个雷灵根的弟子,很多不懂,于是搬到清霄峰去了,毕竟那里有一位风灵根的祖师爷。 才开始三四年他都觉得异常的不真实,害怕这一切都是梦,他只能拼了命的修炼,祈求能让自己快点强大起来。 师父知他经历了一些事情,所以从来都不问他,师兄们看他是个闷葫芦,整天变着法子逗他,他其实也想融入进去的,可他有血海之仇未报,他更怕与这些人交好之后被慕家的人发现,杀上门来。 那他且不是灾星一个? 他不想!嫡仙派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因为他而有事,所以尽量的保持沉默,疏离他们。 第九十章 过往(二) 后来的日子,因为除了修炼就是修炼,所以他晋阶的也很快。 刚到金丹的时候,他就忍不住要回去报仇,师父永远是第一个发现他变化的人。 “要去报仇?” 天还没亮,师父站在清霄峰脚下等着他。 他低头拨弄着剑穗,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师父。 师父叹了一口气转身看着他说道:“小寒啊,你能告诉师父,你叫什么名字吗?” 青寒是师父给他取的名字,因为他一直不说自己叫什么,而嫡仙派在青州,他又整天寒着个脸,所以就给他取了这么个名字。 师父知道自己很想念父母,没有给他冠上詹这个姓氏,他就叫青寒,嫡仙派天旭真人的拜师弟子青寒。 那时他认识师父已经有了整整十五年,是嫡仙派创派至今唯一用了十五年就到金丹的修士,也是无尽欲念里唯一靠自身意志走出来的人。 或许这些成就给了他一些膨胀,认为金丹就可以横着走了。 见他不说话,师父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可知,你虽然二十四岁就成功结丹,但却动摇了你的根基,如果你认为自己会这样快速的就达到飞升,恐怕要失望了。 看来为师这几年对你的开导你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那是他第一次吼师父,他觉得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根本就不懂,那些人冲进我家,说什么那个老头要我归宗,却不由分说的提到砍人。还在我家周围布下天罗地网,这摆明了就是要致我们于死地。” 他双眼赤红,仿佛困兽要挣脱出牢笼。 “那你准备怎么做?”师父的声音温润无比。可却没有安抚他起了杀意的心。 “我要杀光他们,我要慕家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给我父母陪葬!” 听到慕家二字,詹旭明显的皱了皱眉头:“凛渊慕家?” “对!” 也不知道是话题终于被挑起了还是怎么,他将这埋在他心底的事全部都说了出来。 师父在他边上站了很久,太阳都已经日上三竿。 而他自己将这些说出来之后崩溃的跪在师父脚边嚎啕大哭,最终因为情绪过于激烈,直接导致气血翻涌,灵力错乱,差点走火入魔。 又是师父救了他。 那次之后,师父禁制了他的修炼,整日带着他游山玩水,还怕自己一个人看不住他,还叫上了沧源的一位好友——颜君睿!因为他也是雷灵根的。 在教他这件事上师父就讨教过很多次这位颜大少,也算是他的半个师父。 他那次情绪波动很厉害,又急功近利动摇了根基,所以有颜君睿在身边,师父觉得安心很多。 他们二人,带着他一路往凛渊方向去,除了玩之外就是打听他当年的事情。 他们就这样足足游历了十多年,才知道,原来当年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慕家做的,慕家虽然内部会有一些争执,但大多都是对于资源,对于等级,对于一些面子,还有作为血脉传承人的职责,对于一个已经脱离本家的人,他们不可能专门派人去刺杀。 本来作为血脉的传承人,家族里每天都盼星星盼月亮的希望子孙后代里能多一些继承血脉的人,怎么可能因为来了一个雷灵根的反而将其扼杀在摇篮里呢? 这事是有人想动摇慕家的地位,做的局。 他们当年到达慕家的时候,才知道,慕家的家主已经将那些杀害他父母的人一并铲除了,他还知道是族里一位叔父将他送到垣青的圣垣城,当时他也以为是家主要杀他们家。所以才偷偷的将他送出去。 水落石出的事实就这么摆在他的面前,他的内心前所未有的迷茫,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过。 父母的墓安葬在族内的陵地,他在墓前跪了足足七天,起来之后他拒绝的慕家让他归宗的橄榄枝,他觉得就算慕家没有做什么还帮他把仇给报了,但是也因为慕家和别的家族之争,让他的父母成了牺牲品,所以慕家,他是一万个不愿意待下去的。 再说他又没有继承什么血脉,只是从普遍的冰灵根里变异成了雷灵根,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呆在慕家,于是跟着师父还有颜叔回到了垣青。 回来之后他的性格开始大变,不是掀了谁的桌子就是撕了谁的作业,连尊师都敢捉弄,还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神气模样,让门派里的人很是头疼。 大家都纷纷去找师父抱怨,抱怨师父捡了个祸害回来。 可是师父只笑,说道:“这样活泼多了,你们又没有损失什么,行了行了,都散了吧。” 如今这些往事细细的在脚下绽放着,说他内心毫无波动,那是假的。 他要冷静,不然会被困在这里出不去的,难道要那个丫头来救自己吗? 也多亏这么一想,他终于能挪动自己千金重般的脚,逼迫自己不去看湖面放的画面,目视着前方,开始赶路。 可是,走了还没有十来步。 “麟儿,别乱跑,为娘今日为你绣了一个小荷包,从今天开始,你就有属于自己的私房钱了,快来,娘给你带上。” 青寒仿佛被定住了一样,眼尾赤红,全身都开始在发着抖,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如果说父母离开他那天的场景,烙印在他心里,但是知道事情真相,仇家又已经覆灭后,师父又从没有放弃的开导他,所以,哪怕那些场景再一次遇见,他尚能自己调节。 可是年幼时那为数不多存留在他脑海里的美好,却是他怎么也不敢去翻看的存在。 他害怕,害怕自己会去渴望美好,害怕自己会嫉妒他人拥有美好,从而产生扭曲的性格,他一直在刻意的回避,经历的事情多了,他以为这些尘封的记忆早就被他遗忘。 可如今只是短短的听这么一两句话,他就觉得自己快不行了。 眼睛不受控制的去看向湖面,一个五岁左右的男孩,穿的很朴素,但因为已经开始锻体了,所以跑起来虎虎生威,三两下就扑进了妇人的怀里。 妇人看起来像是才二十出头,娇美得不行,却一点也不艳俗,眉宇间都是溢出的温柔,抱起男孩还开心的转了几圈,才将人轻轻放下,把手里秀得一只凤凰图案的小荷包,系在男孩的腰带上。 “阿娘偷偷放了一点点灵珠在里面,不要告诉你阿爹,不然,就会被你阿爹抢走哟,知道了吗?” 男孩听完,立马解下荷包,小心的放在怀里,抬头用天真的语气说:“阿娘,麟儿收好了,绝对不会告诉爹爹的。这是麟儿的私房钱。” 夫人听后被逗乐了,直夸男孩聪明。 湖面的青寒已经是站不住,直接跪了下来,一只手捂着心脏,一只手撑着地面,呼吸越来越快,越来越艰难。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他父母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只不过是离开了家族的庇佑,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却要遭受这样的灭顶之灾。 青寒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内心。 为什么美好的事情,在他这里永远这么的短暂。 不管是父母亲情也好,师父的师生情谊也好,永远都是这么短暂,难道他是什么天煞孤星吗?遇到他就没有什么好事吗? 都怪他! 此刻的青寒气息异常的紊乱,双眼赤红,仿佛下一刻就要出手结果了自己。 好在紊乱的灵力,惊醒了识海的寒烟,让其能脱离主人的控制,出现在他面前。 “主人!主人!您怎么了?您不要乱想啊,这些都是幻象,您不能在这里迷失自己。您快看,水位已经淹没您的脚背了,这水吃人的,您快醒醒。” 可是沉浸在自责中的青寒,看了看已经淹没脚背的水反而觉得有一丝快意。 “哈哈哈,寒烟,你可知你主人我就是个煞星,他们都是我害死的,我父母,我师父,都是我害死的,如果没有我就不会发生这些了。” 寒烟看着有些疯魔的主人,急得都哭出来:“怎么会,主人是世界上最好的,主人为了天下百姓,哪怕自己身受重伤也会装作没事的样子,只身前往零州去减化魔气,哪怕明知道鎏金的那只狐狸就是梦欣兰养的,您却因为她救下几条人命就留着她的性命,没有盲目的去复仇。” “这样的主人为什么会是煞星呢?您快醒醒,水位已经淹没您的小腿了,不能再去想那些。对了!您可以想一下上次在绿洲时让您心静的那位灯姑娘。对,您不是还要帮她去找恢复身体的异宝吗?” 青寒一听,明显愣了,水位也成功的停住。 但他却下意识的看着寒烟问道:“你看,她受伤也是因为我,她会不会也······” 寒烟立马打断道:“不会的,不会的,咱们快点找到恢复她身体,稳固她根基的东西就会好起来的,如果这个秘境里面没有,我们可以去别的秘境,或者去别的地方找。” 青寒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抓着寒烟的手,说道:“对,她还活着,是我弄伤的,我要给她找异宝,然后再离她远点,或者让她也厌恶我。离我远远地,这样我就不会再有机会伤害到她了。” 寒烟头一歪,看着自家主人:“主人,灯泡小姐姐好像也不喜欢你啊,她觉得你这人脑子有病,还像小媳妇一样,和你在一起丢脸极了。我觉得她已经很讨厌您了,如果您不靠近她,她绝对不会主动靠近您的,这点您就放心吧。” 青寒差点一口血吐了出来,虽然仔细一想,寒烟说的是这么一回事,但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很没有面子的好不好。 不过也多亏了这刺激他的话,让他成功的从自我怀疑中走了出来。 直接甩开寒烟的手,站起来开始昂首阔步,完全没有刚刚要疯魔了的样子,脚下的水位也越来低,渐渐的又回到了他的脚下。 看着又恢复正常的主人,寒烟再一次觉得那个叫灯泡的小姐姐,就是她主人的冤家,对,掌门师兄说的,冤家就是福星的意思,保护好冤家就是保护好了主人。 看来以后除了要保护好主人,还要保护好冤家,不对不对,应该先保护好冤家,这样就等于保护好了主人。 还不知道自己的剑灵已经叛主的青寒,此刻算是恢复了全部的神识,脚下湖面播放的什么他已经看不见了,因为自家剑灵的话,让他双耳赤红。 怎么会呢,他这么讨人厌的吗?也没有把。 于是,某人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里,搜肠刮肚的去想,去想有没有谁给过他什么好评。 想来想去都只有他师父的话。 “不错不错。” “可以可以。” “又晋级了?那可比你师兄都厉害了。哈哈哈,好徒弟。” 然后再怎么想别的都是一片空白。 他这么讨人厌? 完全没有屏蔽剑灵的某人,再一次的接到了一刀。 “对呀,门派里除了师父没有一个人喜欢您,门派外您也没有什么好友,主人,您真的很不招人喜欢耶。” 青寒直接回头给了她一记白眼,挥手就把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剑灵收回到了自己的识海里面。 第九十一章 天罡 颜盏这边。 坐在山中已经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还没有筑基的她,并没有正式的辟谷,而且现在修仙谁还辟谷呢,冲级的时候都是不得已吃辟谷丹,可她打坐前根本就没有想过一次入定能入这么久。所以别说辟谷丹了,饭都没有吃一口。 一旁的池临和阎会每天都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边担心着颜盏会不会给饿死在这个秘境里面,一边又很害怕她那个护犊子的师父突然回来,不然发现他们两啥都没怎么教就算了,还让人徒弟饿了快两个月的肚子。 再一次的觉得境外的芬芳在向他们招手。 “不管了,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她还不醒来,我就强行叫醒她,反正这样枯坐下去,她迟早自己也要被自己饿死。” 池临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定。 阎会看他握紧双拳,双目坚定,下一秒就要去上战场的表情,深深的叹了口气。 “不是我阻止你,这话你要是早那么几天说,我觉得可行性还挺足的,但是,你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瞧瞧,她这周身形成的东西,你以为是普通的防护罩吗?这可是天罡。你难道要用你化神期的修为去冲破它?顺便把那丫头一起带走?” 池临像是被戳到痛处一样,来回渡步:“那你说怎么办,你没有看到这丫头都快要瘦脱相了吗?我可打不过他师父,你说怎么就这么憋屈,同样是变异灵根,我个化神期的还不让一个出窍期的,感觉千把岁白活了。” 阎会冷哼一声:“怪就怪咱俩现在是灵体状态,他雷灵根天生就是来克制我们的,别说你化神期了,我这个渡劫期虽然可以与之一战,但咱们这个秘境却不行,真是进来了一块硬铁啊,还是那种不敢踢的。” 一旁打坐的颜盏,其实在今天早上的时候就已经从入定中出来了,但是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非常的奇怪,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她只要稍微的动一下,连肉眼都看不到的那种,就会全身剧痛无比。 像是有人拿电锯要锯开她动的地方,所以她只能一直保持这个姿势,慢慢的调整呼吸,努力的寻找方法让自己能快点恢复过来。 阎会和池临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了,但是听他们说的什么天罡什么一个多月的,她自己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还一直以为自己顶了天就在这里坐了个四五天。 难怪内视的时候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要好很多了,虽然连进四级她一直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每次打坐稳固根基的时候,不管是引导进入丹田的灵气也好呢,还是内视也好。 经脉像是被撕裂一般,千疮百孔,比她上药仙峰的时候还要惨,不过也有可能她从一开始修炼就不停的经脉撕裂,或者连续晋级,或者日日易经洗髓,所以哪怕是经脉破破烂烂了,表面上看起来她还是活蹦乱跳的。 就是比较嗜睡。 如今看来,这些人真的没有骗她,这个秘境真的对她恢复很有帮助,体内的经脉虽然还没有完好如初,但至少灵力运行一个大周天什么的,没有那么的艰难了。尤其是丹田,一点痛感也没有了不说,还隐约觉得异常的充盈,非常的舒服。 一旁的池临又开始说话了:“你说这丫头到底是哪个修仙家族的人啊,为什么体内会有天罡,天罡可不是什么小喽喽就能有的,一个月前我还纳闷呢,是什么强大的血脉居然还没有觉醒就开始无意识的救主,这几天更是连天罡都出现了。” 说着一拍阎会的肩膀:“你说这丫头不会是什么神仙下凡历劫的吧。” 阎会直接给了池临一大栗子,疼得他抱着自己的头嗷嗷叫:“你要说就说,为什么要打我啊。” “我打你还算是轻的,这话是能乱说的吗?亏你也活了这么多年了,这点道理都不懂吗?要真是天界下来历劫的,会这么随便的就给你看出来?” “那你说,这丫头到底是什么神人,小小年纪,筑基都没有,居然能有天罡,这就很反常了好不好。” 阎会叹了一口气,说道:“天罡虽然难练,但又不是什么只有特定的人才能练一说,我就有天罡!想来是这孩子的母亲在怀胎的时候遇到了什么特别大的战役,或者是什么针对性的攻击,所以为了保护她,她母亲就把自己修炼的天罡给了这孩子。这么说来她母亲的修为也是不低的,至少到出窍期了。” 这话一出,池临又想到颜盏拥有血脉,是某个凤凰血脉的修仙家族后代,这孩子的母亲又经历过什么战役,难道是这孩子的父亲知道对方怀上了之后不想要,不想娶亲什么的,于是决定要杀了她母亲。 她母亲为了保护她所以用了天罡,逃出来之后,母亲为了不让孩子被发现,于是一直不让孩子修仙,所以这么好的灵根一直拖到阴差阳错被青寒那小子遇见,才被发现? 阎会完全不知道生前只知道修炼,变成灵体到了这个秘境之后只想着教徒弟的池临,居然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就想出了一部狗血剧。 就见他眼睛红红的看着颜盏说道:“太可怜了,真的太可怜了,我无论如何都要把她教好,弥补她过晚修炼的不足。让她强大到能站在她亲爹面前为母报仇。” 阎会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你都在说一些什么,你又懂了是吧,我说你一把年纪了,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青寒那小子还和我说什么你和他师父是好友关系,生前为人淡泊如水,我看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池临努努嘴说道:“不过话说回来,阎哥,阎兄!给我看看你的天罡呗,我生前一直都是在钻研冰系法术什么的,完全没有给自己修炼过天罡,现在魂体状态又不能修炼了······” 后面的什么颜盏已经没有听进去了,难道母亲是在怀她的时候去的那边的世界?为了保护肚子里的她,所以把自己修成的天罡给了她。 而且她身上还有血脉,是属于修仙家族才有的,那这么说她是有资格来布那个九星轮转阵的对吗?这是个令人开心的消息。 不行,她得要快点修炼,快点把父母接回来,母亲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什么隐蔽的伤,那边的世界灵力几乎为零,根本不可能依靠灵气恢复。 似乎有了这份信念,让她更快速的运转的体内的灵力,试图将那天罡收回体内,前几次都没能成功,但是尝试得久了,也找到了一点方法,毕竟是从小就在她体内的存在。 终于再三的尝试让体外的天罡被收了回去。 一旁拌嘴的两人立马就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这是······终于要醒了?” 第九十二章 血脉修补 颜盏醒是醒来了,也睁开了眼睛,但是身体维持一个动作太久,实在是不能一下子就恢复如初,虽然没有早上醒来时那样,微乎其微的动作都钻心刺骨的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丫头?丫头?你感觉怎么样呀,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池临见她睁眼,立马蹲在她的面前关心的问她,还不停的检查颜盏的身体看看有没有受伤。 这手还没有碰颜盏第二下就被阎会抓住了。 “你也不想想这丫头一个多月没有动了,你这样贸然的去动她,她就是没伤也会被你弄出点什么暗伤来。” 池临一听,立马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对对对,是我太心急了,差点就出岔子了。” 于是只能干瞪着眼问颜盏:“丫头?回神了吗?我是你池尊师,你这睁眼都有半天了,也不说句话,怪吓人的。” 颜盏很想说话,但是这气刚提到嗓子眼上,全身上下又开始如同万千蚂蚁啃食一般的难受,她就连呼吸都开始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呼吸过于激烈了,就把自己的命给呼没了。 虽然收回天罡,是没有那么难受了,但是身上这进进出出不停的像是在缝补她筋脉的光到底是什么啊? 每次那些光进入到她身体的时候,她就像是被人拿针生缝一样,疼得额间冒汗。但是那些光离开她的身体时,她又觉得像是久旱逢甘露一样,离开的地方异常的舒服。 简直太煎熬她了,关键这些光她不管怎么尝试都不能像天罡一样,将它们都收回体内,这让她想到第一次经脉裂开的时候,洗髓玉像是疯了一样的给她易经洗髓,怎么也停不下来。 这些光就和洗髓玉一样,任劳任怨,目的就是要把她的筋脉全部修复为止,仿佛不修复就不会停。 一旁的阎会似乎也看出她现在的困境来:“丫头,是不是身上的血脉之力收不回去?哦,就是你身上这些光,如果是的话就眨两下眼睛。” 颜盏听后立马眨了两下眼睛。 池临困惑:“这不是她自己的血脉吗?为什么会收不回去,她筋脉受损异常严重,根基也不稳固,这样慢慢的修补下去要等到什么时候。” 阎会将手背在身后,来回渡了几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如今这丫头虽然醒来了,但对于没有觉醒的血脉来说,它属于无意识触发的,要想收回,要么就趁这次机会彻底的觉醒血脉,要么就等着它自动修复完成。” 池临想也不想的反驳道:“她现在这身体还能承受血脉的觉醒?你还不如直接给她一刀,这样她还没有那么痛苦。” 颜盏听他们这么说,真的是汗如雨下,这两位靠不靠谱啊,她刚知道自己又血脉,可以布那个什么九星轮转阵,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池临见她突然大汗,以为她现在已经不能承受血脉的修复了,急的不行:“老阎,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这丫头现在可是我徒弟,你得要想想办法。” 阎会叹气道:“你以为我不想啊,搞得她不是我徒弟一样,要不然我们两每天轮流来给她灵力补给,让她熬过这血脉修补的日子?这样也好,等这一关熬过去了,这丫头哪怕修为没有长进,但是她的经脉是同等级里的三倍不止。” “三倍?她现在练气九级,你说的三倍,那不就是有筑基中期修为?而且她还是变异风雷双灵根,这不就是练气期可以打金丹期初期?要不要这么恐怖啊。” 阎会轻笑一声:“你别忘了她还有血脉,还有天罡。” 池临吓得直接站起来倒退好几步:“这······这也太变态了吧,她这身体一好起来,这天赋不比她那四百岁没有就出窍期的师父还要厉害。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阎会见他吓得不轻,坏心的再来一记,说道:“你别忘了她还是过了最佳修炼期的呢,这要是三岁就开始修炼,指不定现在就已经元婴了,你想想看,二十多岁的元婴,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 池临目光飘忽,觉得这已经超出他的预想范围了:“老······老阎,你说这孩子到底是哪个世家的,会不会她爹和她娘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啊。” “这就不是我们要去想的了,眼下能做的就是怎么保住她,不然她那变态的师父回来,你我都玩完。” 颜盏觉得自己听到什么天方夜谭,这两人在她耳朵边上叭叭了一天,尽夸她变态去了,能不能来点有用的,她现在真的是要被这什么还没有觉醒的血脉给整疯了去。 变不变态她现在是一点也没有感觉得到,到是阎王爷的案台她隐约看见了,孟婆的汤都像是为她盛好了一样。 也不知道这边的世界有没有阎王殿和奈何桥。 “对对对” 一旁的池临率先向颜盏输送灵力,异变就在他的灵力靠近颜盏的一瞬发生了。 没有了天罡,那些在她体内缝合的光在接触到池临灵力的一瞬间,全部集中起来,反抗着他灵力的进入。一副要保护自家主人到死的决心,就是不能让别人救自家主人。 颜盏真的是被这什么血脉给气吐血了。 池临很快反应过来,及时的收回了灵力,很是不解的问阎会:“这怎么回事,为什么排斥我的灵力。” 阎会也感到很奇怪,于是他也尝试给颜盏输送灵力,同样遭到了排斥。 “难道只有风或者雷两种灵根的人给她输送灵力才行?” “这可怎么办,她师父现在还不知道去哪里给她找天材地宝去了,这镜内又只有我两,你土灵根,我冰灵根,难道这就是什么传说中的天妒英才,看这丫头太逆天了,所以要把她收回去?” 颜盏真的觉得自己要折在这里了,这两个修为这么高,放境外那都是顶天立地,无所不能的存在,怎么到了她这里啥事都这么棘手呢? 尤其是刚刚两人给她输送灵力的时候,这些血脉之力为了反抗,那可真是活生生的在抽取她丹田的灵力啊,好不容易充盈的丹田,就那么几秒钟的时间荡然无存。 她现在可是连抵抗饥饿的灵力都没有了。眼睛看东西也开始出现重影,出气多进气少,这两老头可不能再来这么一下了,不然她真的要玩完了。 阎会听池临这么说直接给了他一栗子,说道:“这事还没有发生呢,我最近发现你这脑袋很喜欢脑补什么,总是喜欢说一些无中生有的事情。” 可颜盏觉得这不是无中生有啊,她是真的要不行了。意识实在是抵不过血脉之力的修补,直接疼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第九十三章 上岸 虽然把寒烟收回到了识海里面,但青寒知道,自己很有可能还会再一次的陷入这湖面的镜像之中,在没有踏上这湖面之前,他觉得自己怎么可能会被幻境蛊惑,他自认无欲无念,幻象在他眼里一瞬就能破除。 可是经历过刚才那一系列的操作,他唯一庆幸的就是身边没有人,不然这脸就丢大发了。 “主人,您为什么没有让我沉睡呀,是要和我聊天吗?聊什么呀,是不是要聊灯泡小姐姐呀。” 听着识海里欢快的声音,青寒自嘲的笑了一笑,深呼吸几个度,又恢复了没心没肺谁都不爱的样子,仿若闲庭信步一般,一步一步的踩在自己的过往之上。 钻心蚀骨,一次就够了,人不能总是去找虐不是? “我说寒烟,你又没有见过那个女弟子,为什么一提起她你就这么兴奋,还处处为她说话,你这样我都要怀疑你的忠臣度了。” 寒烟一听,急忙解释道:“不是的主人,这几次您只要心不静,就容易遇险,但是您一想起那个女弟子,您就会不自觉的笑,情绪也很快就稳定了。所以我觉得她应该对您来说很重要,对您很重要的人,寒烟当然要好好保护。” 刚走没有二三十步的青寒再一次的愣住了,觉得寒烟说的话可笑至极:“怎······怎么可能,我总共没有见过她几面,她怎么可能对我很重要。你个小屁孩你懂个屁。” 寒烟看她主人突然急辩,觉得很奇怪:“主人,您为什么这么着急要和那位女弟子撇清关系呀,你们之间难道有什么关系吗?” 青寒被问得哑口无言,是啊,他们之间根本就还没有关系,根本不存在什么要撇清一说,那他为何如此着急,仿佛不快点撇清什么,就会陷入深渊一样。 脚下的湖面仿佛比住在他识海的寒烟还要了解他,从他父母的画面已经转换到他第一次遇见颜盏时候的画面了。 “那个,你是谁呀,铜鳞的根它不能吃,你别费力气了。” 这是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其实门派里很多人都对他属于避而远之,当然这也是他想看到的结果,那个女弟子当时他就知道一定是新来的。 本来以为再也不会见面了,没想到见得比武越还多。 “主人?主人?你怎么不走了啊?不会又陷入幻象里面了吧!主人!你快醒醒啊。” 识海里传来寒烟着急的声音,让他从回忆里清醒过来,摸着不自觉上扬的嘴角,开始抬脚向前走去。 “没事,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听到回应,寒烟放下心来:“主人,我记得掌门师兄好像说过,做人啊,不要一厢情愿的去喜欢一个人,去想一些事情,主人,您说,您刚刚那些是不是掌门师兄所说的一厢情愿呀?” 喜欢? 这个词对于他来说太过于陌生,他的脑海里自从师父离开之后就只有两件事情了,一是找为师报仇,二是修炼成仙,别说喜欢了,就连感情二字在他这里都很少出现。 怎么可能会突然喜欢一个人。 “主人。您这样想就不对了,我觉得您还是很有情有义的,表面上看起来很不好惹,还得理不饶人的,其实做了很多好事从来都不留名。” “我没有切断我和你之间的联络?” “昂?您切断了吗?除了刚刚您陷入回忆,我有点看不清您所想的是什么以外,其他的您在心里所想的事情我都知道呀。” 青寒觉得自己太阳穴有点突突突的,是不是他平时对别人各种戏弄,所以他的剑灵就是这样天然呆的性格,说出来的话她自己不觉得怎么,却句句扎他的心。 他不要有情有义,他要修仙问道好吗? 感觉自己努力了半天还被自己的剑灵嘲讽了的错觉。 “主人,您还没有说您是不是对灯泡小姐姐一厢情愿呀。” 青寒恼羞成怒,大吼一声:“我怎么知道,你看我这样像是一厢情愿喜欢的她的样子吗?” 寒烟被吓得抖了两下,只得昧着良心说:“不像,不像,一点都不像。” “哼!别再给我提起她,不然我把你丢这幻境里面。” 这句话却没有吓到寒烟,毕竟自己是主人的命剑,主人不管是离她有多远,只要一召唤她,她就能回到主人身边。 接下来的路青寒虽然没有切断与寒烟的联络,但是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青寒目不斜视的一直往前走着,再也没有去看脚下一眼,就连四面八方不停传入他耳朵里的声音,他也很自觉的忽略了。 至于寒烟,她觉得自家主人现在的状态是她不能去招惹的,于是自己沉入识海,开始修炼去了,也就是睡觉。 没有了心中的杂念,青寒走得很快,本来以为至少也要走个十来天的湖面,居然让他在第二天的下午就到达了对岸。 两只脚刚踏上陆地,身后的湖面立马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小竹林,青寒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子,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才重新踏上征途。 山路没有那么好走,且不像绿洲和落叶地那样,只要他踏过的地方就会出现地表。 这里切切相反,只要他走过压弯或者砍掉的杂草树枝,都会在他踏入下一步的时候重新长回来。 山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干扰着他,让他无法卜算方向,这秘境里面更是没有星宿指路,他又无法在走过的地方做标记,很快他就又走到了那片竹林附近,是他登陆的地方。 难道这山不能用眼去看? 思及此,他撕下一截衣袖,蒙住双眼,开始用神识感知灵力波动,一开始只觉得灵力盘曲复杂,但观察的久了,就发现山里的灵力运转的异常有规律。 有十六股是往竹林方向去的,九股是围绕着山循环转的。 唯独只有一股,看起来没有什么规律,但却串联了所有的灵力。 观察完之后,他决定跟着那股毫无章法的灵力走,路线虽然崎岖了一点,至少没有一直在一个地方兜兜转转。 可他根本不知道,当他开始沿着那条不规则的灵力走的时候,整个秘境都发生翻天土地的变化。 “怎么回事?为什么秘境里的灵力都开始往东南方向去了,小丫头现在正是需要灵力维持的时候,她师父到底在搞什么鬼。” 第九十四章 去找青寒 颜盏昏睡了四天才苏醒过来,也不知道是没有灵力供给给血脉还是怎么,总之这次算是恢复正常了,不过这经脉的伤却还有三分之一没有得到修复。 还没有来得及查看身上的伤势好得如何,就被眼前快要变成透明的池临和阎会吓到。 “两位尊师怎么回事,您们?” 池临见她醒来差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丫头你总算是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和老阎这两天恐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阎会看着颜盏一脸不解的样子,说道:“你现在醒来感觉身体怎么样。” 颜盏运功感觉了一下:“感觉好多了,就是很饿。” 阎会点点头接着说道:“那就好,眼下最重要的是去你师父那边,这几天秘境的灵力走势全部都往东南方向去了,也不知道是你师父遇难了,还是他要晋级了,总之,不管怎么样咱们都要去看看,再这样下去,恐怕这个秘境都要消失了。” 颜盏没有想到一醒来就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九渊真人要死了?那她是不是给门派立了一大功劳啊。 不是,她脑瓜子里面怎么第一瞬间想到的是这些,人家好歹也是帮她去找恢复身体的天材地宝,虽然这一身的伤可以说都是拜他所赐,但总不能表现的太高兴。 池临见她想站起来,连忙去扶她,但是现在他们的灵体状态太过薄弱,直接穿过了颜盏的身体。 颜盏看到这一幕,一瞬间就愣住了,她一直都知道这两位是灵体状态,但是奈何人家实力强悍,又是在这么一个特殊的秘境里面,所以和常人没有什么不一样。 这还是她来秘境这么久,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他俩真的是已经仙逝,只能依靠秘境存活。 “怎么会这样,您们······” 池临看她这么慌乱的样子,安慰道:“别担心,只不过是这秘境灵力走势变了,等我们去到东南方,又会恢复如初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先填饱肚子,咱们就开始出发。” 颜盏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吃饭,站起来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我戒指里有干粮,我可以边走边吃的。” 阎会拦住她道:“你看看你现在走三步路都摇摇晃晃的,这样就是走到明年咱们也到不了你师父那里。” “对呀对呀,磨刀不误砍材工,你先吃点东西,然后用灵力运转最少两个周天,最后再去泡个灵泉,你也不看看你现在这样,全身都是杂质,好在我俩现在是这个灵体状态,不然都要被你熏死不可。” 颜盏这就要踏出房门的脚硬生生的就被卡住了。 她想撸起袖子看看自己到底长了多少杂质,居然发现中衣和皮肤黏在了一起,难怪刚刚说话和起床的时候总有一种被扯住的感觉。 还吃什么饭啊,她头也不回的往自己住所后面的灵泉跑去,如今这灵泉不知道是不是受东南方向的影响,灵力没有一开始那么浓郁了,不过拿来给她清洁用是绰绰有余。 为了加快清洗的速度,颜盏还丢了一块火晶石放在泉水里,没一会儿,水就开始像温泉一样往外冒着热气。 下水大概泡了十来分钟的样子,颜盏觉得自己像是在垃圾桶里住了十几年一样,泉水更是肉眼可见的变成了灰黑色。 好在也算是把她洗干净了,换好衣服之后,一边往屋里赶一边掏出自己储物戒指里面的果子来啃,她太饿了,泡了温泉又想喝水,但是这个节骨眼还去哪里找水呀,只能拿水果出来,既可以充饥又可以解渴。 “走吧走吧,我收拾好了。” 一袭粉衣,灵动可爱,修复和沉淀了这一两个多月,此刻的颜盏看起来光彩夺目,行走之间隐约带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可那大大咧咧的性子实在是让她看起来矛盾不已。 阎会看到这一幕眉头微微一皱,问道:“乖徒儿,你可认识凝蕊夫人?” 颜盏疑惑:“谁啊?是我尊师娘?” 池临笑了:“怎么可能,当我没有问,走吧。御剑可会?” 颜盏尴尬的挠挠头:“不会,但是我御风之术练得非常的可以。” 池临一挑眉回头看着身后的阎会笑道:“那咱们就出发吧,在路上顺便交你御剑之术。” 而灵山上的青寒走了四天,虽然没有重复路线,但是也没有找到出口,一路走来,只要他稍微有一丝的慌神,就会抓不住那股唯一的灵力,迫使他不得不停下来重新去找,这已经是第三次停下来去找那股灵力了。 今天的灵力走势很奇怪,竹林方向不应该是有十六股的吗?为什么现在变成了十二股了,山上的九股也变成了七股,反倒是他自己身上莫名其妙的围绕了六股,那单独一股的灵力,居然也会经过他身上。 第二次停下来去找灵力的时候还是离第一次不远,他自己身上没有一丝灵力围绕,没想到短短几天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动。 这路他走还是不走? 就这么放弃实在不像他的作为,那些灵力也只是在他身上有条不紊的围着他转,用自己的灵力去试探,也没有感受到危险,反而有一些亲和的感觉。 既然没事就接着走吧,走完这段山路就到头了,他倒要看看这前面到底是什么宝贝,非要人这样一步一个脚印的快走上三个多月了。 颜盏没有想到东南方向这么远,她一直以为这个秘境只有一点点大,上次她满秘境的找九渊真人,以为自己不放过任何地方了。 以至于两位前辈说什么要去找九渊真人的时候,她还觉得最多半天就能到。 没想到这个东南方向这么隐蔽,是在一片竹林之后,当初她也来过这边,但看到的是一望无际的旱地,她就觉得这应该是这个秘境的尽头了。 如今再一次回到这里,她还有点不确定的问道:“这边怎么变成湖面了?” 阎会正色道:“看来是你师父那边惹出的原因,这一路上我们急着教你御剑,现下是派上用场了。” 颜盏看着眼前的湖面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我觉得就我丹田那点灵力能成功的御剑就已经很不错了,根本不可能飞过去?” “我俩越靠近东南这边恢复得也就越多,你放心飞,有我们帮你兜着,不会让你有事的。”池临说着还伸出已经没有那么透明的手给颜盏看,似乎在让她放心。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她就学了半天的御剑啊,半天!他们不会脑子里还觉得她是个什么平平无奇的修炼小变态吧。 可拉倒吧,她来这边这么久,除了修为在涨其他什么厉害点的保命技能一个都没有学会。全是在补基础。 看着她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池临觉得这是自家徒弟对自己的极其不信任,二话不说就抽出颜盏让吴阳修好的轻巧剑,往湖面上一丢,又反手就把颜盏推了上去。 “啊!别,不是,我还没有准备好,池尊师,我还没有准备好。” 然而不管她怎么叫剑已经开始往前飞,池临和阎会像是保镖一样跟在她的身后。 看着颜盏半天还在那边左摇右晃,没有自己用灵力御剑的意思。 “我可要撤回灵力了,你再不自己御剑,等下掉水里面我们可不会去捞你。” 听完阎会这话,颜盏吓得立马就把今天刚学的御剑之术流利的做了出来,在性命面前,人的潜能真的是无限大。 第九十五章 秘境灵脉 青寒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就往竹林方向看去,回头才发现自己是蒙着眼睛的,非但什么也没有看到,还把好不容易找到的那股灵力跟丢了。 无奈只能重新去找,可这短短半天的时间,他发现身上缠绕的灵力越来越多,竹林方向的灵力已经只有九股了。 这是怎么回事?灵力在加速缠绕他,而山上的灵力却还是七股,没有变动。 青寒再一次的犹豫,他觉得这些灵力虽然非常的亲和,但他也感觉到竹林那边的灵力在迅速的消失,仔细观察身上的灵力,其中蕴含的力量是非常雄厚的,仿佛······仿佛······ 是这个秘境的根本! “不!” 像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青寒开始要往回赶,可他身上的灵力却已然不允许他做这样半途而废的举动。 哪怕他用出了七八成的功力也无法往竹林方向挪动半分。 “放开我,那什么宝物我不要了,让我回去······寒烟!” 命剑应声而出,要去斩断缠在他身上的灵力,但是刚斩一剑,这秘境就开始出现剧烈的颠簸。 御剑飞行的颜盏直接被震的掉落下去,好在阎会和池临及时的接住她,才没有让她掉水里。 而之前一直住在镇上的五个npc,也因为这一波动,魂体变得时隐时现,每个人脸上都呈现出不同程度的痛苦。 颜盏一稳住身形,就迫不及待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阎会眉头紧皱,开始掐算起来,不出三息,就见他惊道:“不好,青崽子疯了,他居然在斩断秘境的灵脉。” 池临一听傻了:“你说什么?他要斩断秘境灵脉让秘境消失?那他费那么多功夫跑这么远做什么?直接抽出他的命剑,来一招雷霆万钧,这秘境不就直接消失!” 阎会摇头:“先不要在这里胡乱猜测,我们还是快快前往秘境阵眼才是最主要的。丫头,接下来我们可要飞快一点了,不然掉下去,估计会没命的。” “为······为······为什么啊?这下面难道不是水吗?”颜盏咽了一口口水。 阎会向湖面拍出一掌,没有击起一丝水花不说,拍出去的灵力还被吸收掉了。 “怎么会这样。”颜盏这下是真的有点脚发软,身后已经看不到湖岸,身前更是一望无际,连个小岛都没有,丹田里又只有微弱的灵力支撑着,身边虽然有两位大佬,但架不住人家是灵体状态啊。 左边的池临语气也没有了往日的欢脱:“不好,这湖因为没有秘境灵力支撑,在吸食周围的灵力。” “这湖还成精了不成?”颜盏弱弱的问道。 “并不是,只不过是维持它运转的灵力不足,它就会越来越小,但本身设计的时候就很广阔,所以它就会吸食四周的灵力,直到变回原来的大小。” 阎会一边托着颜盏的轻巧剑,带着她飞快的往前飞,一边还给她科普。 想到刚刚阎会那充满能量的一掌都被吸食的无影无踪,颜盏觉得自己要是掉进去,瞬间就会灰飞烟灭吧。 这九渊真人到底在搞什么?这哪是寻宝啊,这分明就是在要人命! 刚砍完一剑,发现缠绕在他身上的灵力连一丝缺口都没有出现,反而让这个秘境差点消失,让青寒不敢再来一剑。 此刻寒烟已经化为人形去扯青寒身上缠绕的灵力,但任凭她怎么用力,那些灵力就是纹丝不动,依旧非常有规律的运作着。 “主人,怎么办,这些,到底是什么啊?” 青寒已经取下蒙着眼睛的布,眼睛死死盯着竹林方向,语气很是着急:“寒烟,我大概猜到奖励是什么了,但我不能拿。” “什么?”忙着给他扯灵力的寒烟,被这个有便宜居然不占的主子给愣住了,她听到这话第一反应是,他主子短短几天就被人夺舍了? 接收到自己命剑想法的青寒,要不是现在情况紧急,他真的想和自己的命剑一刀两断。 感受到主人杀剑的眼神,寒烟默默的底下了头。 “这灵力,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这个秘境的灵脉,如果我能接受考验走完全程,想必奖励就是继承这方秘境。” 还不等青寒说完,寒烟又是惊讶的抬头看着他:“这么大的好事,主人您为什么要放弃啊,这可是广埕秘境啊,这里有山有水,还有小镇,还有池前辈和阎前辈,您要是收了这个秘境,不等于您就有这么大的随身空间了?” 青寒抬手就在她脑袋重拳出击:“你看看现在的局势,阎、池两位前辈毕竟已经是灵体状态,需要依靠秘境里的灵力存活,贸然易主怕会对其造成什么影响,关键秘境里还有那个丫头,她现在根基不稳,经脉破损,怎么可能抵抗得了秘境易主时的灵力波动。” 这下可把寒烟吓到了:“那······那怎么办,这秘境咱不能要啊,会出人命的,走开,你们这些灵脉走开,我家主人不想继承这个破秘境,听到没有。” “没用的,眼下只能通知他们快点往东南这边赶过来了,希望他们在我身边,受到的冲击会小一些。” 说完就召出水光镜开始结印,明明几个月前脑子里怎么也勾勒不出的人,此刻只要一瞬间就清晰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不敢有一丝分神的颜盏,完全没有感觉到水光镜的波动,急得青寒汗都出来了,不自觉的会去想,刚刚他要斩断灵脉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波及到了对方。 眼下只能强制连接了。 于是专心御剑的颜盏,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水光镜差点吓得摔个灰飞烟灭。 还没有来得及骂人就见镜内的人开口说话:“徒儿你在哪里。” 讲真,颜盏有被这情感饱满的徒儿二字惊得一身鸡皮疙瘩,要不是他的声音和自家师父的差别太大,她刚刚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是自家师父打过来的呢。 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一边的池临抢了去 “我说青小子,你到底在搞什么,你要是把阵眼给毁了,我们都要陪葬,你不在乎我和老阎,难道你自己的徒弟也不在乎了?” 青寒现在没有功夫和他拌嘴,只得简单明了的告示他们他现在的处境。 “你的意思是,现在你要继承这方秘境?要我们快点赶到你那去?”阎会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对!只是不知道你们要不要像我一样走那么多路。” “没有。”颜盏摇头:“我们一来就是湖面,已经飞了快两个时辰了,还没有看到尽头。想来是你破坏了灵脉走势,所以减少了很多环节。” 青寒一听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瞬间放心不少,又想到吸收灵脉走势会让他们的行程减少,决定再一次启程,于是和他们商量一下之后就切断了水光镜。 颜盏他们也更加奋力的赶往青寒那边,没办法,现在是掉下去必死无疑,慢一分有可能必死无疑。 要不是旁边有两位大佬兜着她,她觉得自己分分钟就要被九渊真人玩死在这个秘境里面。只要她能活着从这里出去,以后一定有多远就离他多远,最好一辈子都不打照面。 第九十六章 继承秘镜(一) 如今灵力走势异常的难抓住,不知道是不是寒烟那一剑有重伤到对方还是怎么,总之,青寒在原地站了足足有半个时辰左右才捕捉到微弱的灵力波动。 这一次的启程,青寒的脚步更加的坚定,他的身后那人正在火速赶来,他的前方是解决这次困境的希望,就连寒烟也被他的情绪所感染。 “两位尊师,我想问一下,这广埕秘境要是被我师父继承了,二位会消失吗?” 阎会摇了摇头说:“不会,我们算是外来住户,不是秘籍里面本来设定的存在,只要我们能撑过你师父继承秘境那段时间的灵力波动,就可以了。” “对!”池临附和道:“而且你师父现在出窍期了,养我两完全是绰绰有余,我只是没想到他运气这么好,探了个这么大的宝贝。你啊,就别担心我和老阎了,你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阎会轻笑一声说道:“她也不用担心,你忘了这丫头体内有天罡,这易主虽然会有灵力波动,就像那血液重回心脏再由心脏重新出发一样,但又不是要毁灭这个秘境和秘境里所有的一切,想来她的天罡是能撑住的。” 池临一拍手:“对呀,这丫头有天罡啊,丫头,你和师父我说说看,怎么就有天罡这么逆天的东西在你身上的,你其实是什么隐世家族的人是吧。咱们这个秘境里面就你和老阎两个人有天罡,连我都没有,真的是羡慕死我了。” 颜盏又想起自己前几天虽然醒了但是动不了的时候听到两位的对话,连她自己都开始好奇,她家要是没有去到那边的世界,她在这边是不是其实可以横着走的? 算了,想这么多也没有什么用,无奈只能耸耸肩说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身份背景,我醒来的时候就我一个人,后来进了嫡仙派,出门历练的时候被鎏金的掌柜收了做干女儿,要说身份,那就只能是鎏金的大小姐了。” 鎏金创建的晚,这两位听都没有听过,以前听颜盏提起,只知道是个拍卖行,对于他们来说铜臭味太重了,听她这么说只会越发觉得她身世可怜,无不疼惜的摸了摸她的脑瓜子。 像是要转移她的注意力一样,大家开始聊起了一些风土人情,时间也算是过得很快,终于在说完荒木大陆的鬼修门派一些奇葩历史之后,他们看到前方出现了一片竹林。 “到了?”颜盏开心的问,主要是脚下的湖面太吃人了,她真的一秒钟都不想在这个上面御剑。 “快了。”阎会回到。 快了?不就在眼前吗?这难道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 好吧,在她又足足飞了一个多时辰才上岸,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快了,真的是看着就在眼前,没想到还要飞这么久。 “现在怎么办?”池临问阎会。 “我们这样乱走是根本靠近不了那小子的,先前他不是在水光镜里说了,上岸之后要蒙住眼睛不看周围,然后去感受灵力走势,其中有一股是不一样的,就跟着那一股走就可以了。” 池临和颜盏听后都纷纷点头,准备闭眼感受。 “我来吧,我来找灵力,你牵着我,你牵着他,这样遇到个什么突发的灵力冲击也不至于把我们三冲散去。” 颜盏和池临不自觉的竖起了大拇指,这种关键时刻还是要有大佬在身边啊,越级打怪不是梦。 这时的青寒已到半山腰上,竹林方向的灵脉已经只有六股了,山脉也是六股,其余的全部都到了他的身上,仿佛他就是这个秘境的心脏一样。 阎会没用多久就找到了那一股灵力,毕竟这么高的等级,加上又是单一土灵根,对于灵脉有着得天独厚的敏感度。 可是他们刚从竹林走出来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阻隔了一样,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怎么回事?”断后的池临见停了下来,开始疑惑。 阎会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前面的区域被封锁了,只准一个继承者进入,要么他继承成功我们才能进去,要么他继承失败,这里才会恢复如初,等待下一个继承者。” “继承失败?”这一路走来,颜盏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虽然很讨厌九渊真人,但是却从来没有质疑过他的业务能力。 这时大家都已经睁开眼睛,阎会看着颜盏说道:“丫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广埕秘境毕竟是得道高人留下来的一方秘境,看着不大,却包罗万象,暗道纵横,我来这里这么久,自认走了很多的地方,都不敢断言说全部走完过这个秘境。尤其是这东南方向的旱地,是我们这些魂体状态的人不能靠近的。” 池临叹了一口气,找了个石墩坐下说道:“对呀,这里毕竟是广埕真人留下来给后世之人的财富,他又是精通各种阵法算数的,怎么会轻易的就让这个秘境易主,毕竟易主了这就属于私人的了,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在这里等那小子的好消息了。” 颜盏第一次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抬头看着这座仙气弥漫的青山,却是危机四伏,里面的人或许随时都会面临生死考验,而他们虽然站在这里,又真的能置身事外吗? 慢慢的黑夜来了又走,走了又来,竹林外的一切都在逐一的消失,就连那一望无际的湖也只剩下不足十来米的样子围绕着这座山。 山上却像是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般,依旧是仙气缭绕,他们也依旧无法靠近一步。 青寒跟着捕捉到的那一股灵脉在走着,但是周围的景象却已然不在山上,四周黑暗无比,仿佛进入了一个溶洞,洞顶的石钟乳上时不时的向下滴着水,其中有一滴滴到了他的左肩上,直接将那件带有防御力的衣服,滴穿个洞来。 好在还没有侵蚀到皮肤的时候,就被青寒化解了,让他不得不开启一件防御的法器,还用法力在自己周身建立一个防护罩。 他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也不知道四周是什么景象,自从进入这个潮湿的地方,他的神识就只能看见那股带路的灵力,其他什么也看不见。 他能判断的只有头顶低落的水,可以将他腐蚀穿透,而且身上的灵脉越多,他的脚步也越发的沉重,哪怕他想加快脚步离开这个地方也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 第九十七章 继承秘境(二) 山中不知时日 竹林外的世界已经是一片漆黑,蝉鸣鸟叫之声也全部寂灭。 就连山上也开始处于一种灰蒙蒙的状态,没有了白天与黑夜。 颜盏居然感到了寒冷:“两位尊师,我居然开始感觉发冷了,这是怎么回事,您们二位还好吗?” 此刻的池临和阎会又开始变得像颜盏醒过来的时候那样,呈现出透明体的状态。 颜盏是真的有些害怕了,她怕自己会葬身在这个极其难找的秘境里面,哪怕父母回到这边来了,也无从打听她的下落。 而且身边两位大佬又一副随时要消散的感觉,更是加剧了她内心的恐慌。 池临和阎会见她抱着自己的膝盖不停的发着抖,满眼都是心疼。 阎会:“乖丫头,别怕,这是秘境灵脉消失造成的,因为所有的灵脉都要去到你师父的身上,如果他继承成功的话,这些灵脉会根据他的意愿重新梳理,如果失败,灵脉又会慢慢的按照广埕真人的设定重新出发。 现在这个阶段就等于在换血,所以,你其实不是冷,而是现在秘境还没有得到新鲜的血液,处于死气沉沉的状态,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池临蹲下来想摸摸她的头,奈何现在是透明状态,根本做不到:“乖徒儿,别怕,想来你师父快到阵眼了,你现在只是被这个秘境所影响,想点别的。” 颜盏抬头看着池临和阎会,眼里泛着泪花,她不知道要如何同这两位前辈诉说自己心底的恐惧,只能点点头,让自己表现的不那么害怕,以免他们担心。 黑暗的石钟乳地带的青寒感觉自己没有走多久,就到了一间密室。 跟随的那股灵力也消失在了这间密室里,再三的确定捕捉不到灵力的存在,青寒才摘下蒙住双眼的布。 密室里本没有光亮,但是缠绕在他身上的灵脉,到了这里之后金光大盛,照得这密室透亮。 除了青寒走进来的地方有一张门以外,四周都是墙,且都是木质浮雕的墙,上面刻着为什么要留下这一方秘境的原由,字体也好,雕花也好,没有一丝的腐蚀或者损坏,想来是因为广埕真人本身就是单一木灵根的原因吧。 青寒站在原地仔细的阅读起墙上的字,不是他不愿意走近一点去看,而是他身上缠的灵脉实在太重了。 故事开头讲了广埕真人的生平,他原是沧源大陆一农户家的小孩,每天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吃饱穿暖。 偶然一次村里来了坤山派的弟子来招人,那时候的坤山派连沧源的前十名都算不上,可是却改变了他的人生,他被测出来是木系单灵根,直接就成了内门拜师弟子,父母也因此得了一笔很可观的经费。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得道成仙,细想一生经历,受人帮助和庇护良多,并非全然是靠自身修炼就可以成仙的。 所以他将毕生所学所思全部撰写成了书籍,一部分放在坤山派,一部分放在这个秘境里面,他一生所得财富也是一部分放在坤山派,一部分放在秘境里。 坤山毕竟不可能将全天下有灵根的人都收回去做弟子,也不可能各个都是木系灵根,所以他做的秘境是移动的,又不想门槛太低,让秘境里乌烟瘴气。 所以就设置了五十年才开一次,一次还只有半盏茶的时间,只有真正想来他这个秘境,且做了充足的准备者,或者是有缘人才会进入到他的秘境中来。 可又担心这个秘境经过斗转星移,慢慢的会带着那些还没有被找到的东西一起消散于这个世间,所以他允许进来的人有资格继承秘境,如果能有幸找到这间密室来,就说明经历了很多的考验,与这方秘境着实有缘。 他又担心得境者,用这方秘境谋取私利,贪得无厌,自私自利,就违背了他最开始创造秘境的初心。 所以,他希望来人能在这块木雕墙面前发心魔誓言,得到这秘境之后绝不用其去做伤天害理的事,秘境里的东西如果遇到有有需要的人就将其赠与对方,自己如果也得道成仙了,要将一部分的收藏和经验留在这秘境里,重新让秘境回归到世间,造福后辈。 如果不幸身陨,秘境会自行回归到世间,所以灵脉里有一股是不会被继承的,而且还需要继承者定期用灵力藴养,让其能有足够的灵力,在秘境脱离继承者的时候可以重新运转。 如果这些都能做到,就可以进入地下去寻找除那股不会被继承的灵脉以外的最后一股灵脉。 找到之后,秘境就会自主继承,成为继承者的私有物品,没有得到允许或者继承者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的话,是不会再出现于世间。 当然,地下那股灵脉不是轻易就能找到的,一但进入地下,不能被继承的那股灵脉就会开始吸食来者的灵力,如果长时间没有找到,就会灵力衰竭而亡。所以希望想继承的人一定要三思。 想放弃的话,现在就可以离开密室,那些灵脉也不会再阻止其离开。 看完全篇,青寒觉得这位广埕真人是真的想要造福后人的,或许一直在等心善之人能继承这一方秘境,毕竟即精通推演,又是木系灵根需要这秘境里东西的人其实不多,这秘境从出现到如今想必也没有多少真正需要的人进来过。 与其这里面的东西被像他这样,完全是为了还债来捞一笔的人拿去,还不如找一个继承人,让他作为媒介,把秘境里的东西赠与那些需要的人,这样能更快速的造福世间。 这不禁让他想起师父,温润如玉的一个人,也是行善积德,乐善好施。 思及此,青寒觉得哪怕地底再怎么危险,他也要去试一试,有幸能得到这个秘境的话,他定能让更多需要的人得到广埕前辈的东西。 如此想着就不自觉的已经双膝跪地,伸手发心魔誓言,如果违背了前辈之言必定受心魔反噬而亡。 他的誓言刚落,墙上的浮雕便化成一道光进入他的眉心,在识海里打下了心魔誓言的烙印。 身上的灵脉也开始与他融合,脚下的地板发出阵阵光芒,在灵脉全部融合到他体内的时候,地板向两边迅速的打开,让还在感叹秘境灵脉之力的青寒,措手不及的掉入底下。 青寒进去之后,地板再一次合上的瞬间,山上本是灰蒙蒙的还算能看得见什么,现在全部陷入了黑暗。 颜盏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样,开始呼吸困难,全身像是泡进了冰水之中一样,寒冷刺骨。 粼云堡夫人送的神佑和天罡几乎是同时触发,将她团团围住,她就像婴儿一样蜷缩在里面,陷入了沉睡。 神佑和天罡交织成了一个网状的球体,还像配合着颜盏的呼吸一样一明一暗的散发着金光,让其悬浮在这个秘境的半空中,尽量的少去接触秘境的一切。 金光的存在,让池临和阎会都有了喘息的机会。 第九十八章 继承秘境(三) “那······那是神佑吗?”池临看着半空中的颜盏不自觉的问。 “应该·····是的······吧。”阎会喃喃的回答。 “你打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梦。”池临将手伸到阎会跟前。 阎会看着快戳到他脸上的手,给了池临一个白眼,他到是想给他一栗子,可两人现在都是魂体状态,谁又打得到谁。 感觉阎会半天没有理,池临终于将视线从颜盏的身上移开,看向他。 “老阎,这丫头到底啥人物啊,谁要再敢说她没有点背景,我池某人把他头给拧下来。” 阎会斜楞了他一眼之后,又坐回石头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你能不能将别人的头拧下来这一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青崽子再不出来,我们三个都得玩完。” 池临听后肩膀一垮,坐下来往石头上一靠,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而掉入地**的青寒,在短暂的陷入昏迷之后,很快的就调整过来状态,他先用神识查探周围,除了脚下大得离谱的那根不能继承的灵脉之外,其他的用神识什么都看不见。 而且脚下的灵脉像是会呼吸一样,均匀的起伏着,他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它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吸收着他身上的灵力。但是他在密室里融合的灵脉之力却没有被吸食。 这让他有点困惑,却来不及细想。 因为灵脉吸食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要快,四周又漆黑无比,根本无法用肉眼看到任何东西。 想来要找的那一股灵脉就是一直带路的那一股,如果是这样的话,很有可能对方不是一直待在某个地方等待着谁去发现它,它有可能就一直在这地下游动。 这地下想来没有多宽,因为就一条灵脉支持,他才上山的时候,这一座山可是有九股灵脉的。 那么在一个不是很宽的地方要抓住一股游动的灵脉,最好的办法就是原地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如此想着,青寒便站定不动,闭着眼睛,增强六感的敏捷度。 脚下的灵脉带着他缓慢的上下起伏着,不多时他就像是长在那股灵脉之上一般,完全的融入到这个环境里。 可惜他足足等了有半个多时辰,四周没有半点灵脉从他身边经过而产生的灵力波动,好在他等灵脉经过的这段时间里,也一边用神识地毯式的查看着周围,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他的神识延伸到一定的范围之后,明显的碰到了石壁一类的存在。 证实了他一开始认为这个地穴不大的猜想。 可为什么就是这么小的一个地穴,他却怎么也感觉不到那股灵脉的存在,难道是他聪明反被聪明误?或许那股灵脉真的就只是蜷缩在某个角落里等着他去寻找? 看来不能再在原地待着不动了,这半个多时辰他被吸食了不少的灵力,现在有点呼吸都开始加速起来。 于是青寒伸长了手臂,开始直走,碰到墙壁之后开始沿着墙壁走,这个区域不大,他的灵力应该够他地毯式的排查一遍。 可惜他才走没有多久,就踢到了什么东西,很奇怪,刚刚他神识探查的时候一直以为这个区域没有任何的阻碍物,怎么他一走起来就踢到东西了呢? 好奇趋势他蹲下去查看,没想到仔细一摸,居然是一具人骨,无意触碰,但终归是不妥,于是行了一个跪拜礼,表示自己刚刚多有得罪。 想来是一位也走到了这里的前辈,但是却没有找到灵脉,最后灵力衰竭而亡了。但是这个秘境不是可以养魂吗? 难道在这个区域身陨的人,会灰飞烟灭? 他不敢有半分的耽搁,只得加快脚步进行排查,区域虽小,但中间阻隔颇多,而且他发现,来到这里的前辈居然有五位,对于进入这个地穴有如此高的门槛来看,五位已经是非常之多了。 看来要找到那一股灵脉并没有那么简单,如此一圈走下来,细细思索,发现那些阻碍居然是一个阵,可惜灵脉吸食得太快,让他没有机会走第二遍,只能根据自己的记忆去做判断。 这个阵,既要能维持整个秘境的运转,又要使其中一脉不被带走,一脉又要贯彻全部的灵脉去游走。 吸食进入者的灵力或许是为了更长久的维持这一方秘境的运转,那是不是说明留下的那一脉是主脉! 这就很像嫡仙派做的子母水光镜,子镜可以任意游走,母镜只能呆在某处不动,四象峰那位峰主是借用的什么阵法来造的来着? 青寒仔细的回想起自己看过的相关书籍。 地穴外的池临和阎会开始出气多进气少。 “老阎,我很高兴在这个秘境你能遇见你,真的。” 阎会苦笑一声说道:“你这是在告别?你就这么不相信青崽子?” 池临摇摇头说道:“不是我不相信他,而是我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 阎会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本以为就只要咬紧牙关撑过青崽子继承秘境的那一瞬间就好了,没想到自从这个天变得灰蒙蒙开始,秘境居然丧心病狂的开始吸食起我们的灵力来。” “是啊,好在我们修为高,不然现在早就魂飞魄散了。而且现在天全部被黑后,吸食的速度更加快。我觉得我最多能坚持两个时辰。这还是多亏了乖徒弟的神佑。” 阎会也抬头看着颜盏,担忧道:“但愿这丫头能平安。” 池临也是担忧得不行。 而没有人心疼的九渊真人,已是满头大汗,连站都站不稳,只能靠在石壁上喘息。 也不知道是不是急中生智,他终于想起那四象峰的前辈用的是什么阵法了——九九归一阵。 这阵法虽然叫九九归一,但并非真的就是非要什么都和九挂钩,九这个数字只是代表一定的数量。 既然叫归一,那就说明所有脉都要回到主脉上,难道说,其实这最后一脉就和那不能被继承的一脉混合在了一起? 也不对,广埕真人说,只要找到了最后一脉,就会自动继承这秘境,如果这最后一脉就在他脚下,那且不是他一进来就能继承? 生命的流逝让他全身的发颤,但求生的本能迫使他异常的冷静,他仔细的回想了灵脉带路的全过程,最后灵脉到了密室的时候是直接消失了。 等等,消失?不! 它是消散了! 对!就是消散! 他是不是把灵脉的呈现想得太单一了。如果脚下均匀浮动的这一根灵脉,只是不能被继承的那股灵脉的一部分呢? 如果说它其实是整个地穴呢? 灵脉可以造成像地穴这样的存在,那最后一股消散的灵脉或许可以化成粉状,就这么依附在这整个地穴上! 一想到这,他觉着头皮发麻,他被光埕真人这造物的能力震撼到了。 难怪一进来的时候灵脉不吸食他体内同根同宗的灵脉之力,反而是吸食他的灵力,这就是一个最大的提示啊,他却忽视了。 于是他盘膝而坐,尽量让自己平稳下来,慢慢的将体内的灵脉之力引导至丹田,再从丹田让它们跟着被吸食出体外的灵力进入到地下的灵脉中。 这是个大胆的举动,因为他把灵力和灵脉之力全部都给了他脚下的灵脉。 渐渐地,他的脸色反而没有那么的惨败,石壁的周围开始泛起点点星光。那些星光丝丝缕缕的又回到青寒的体内。 随着时间的推移,星光越来越多,光芒越来越盛。去到他体内的也越多。 周而复始,一个时辰之后,终于整个地穴的石壁都被点亮。 广埕真人留在这里的一缕神识也缓缓出现。 他笑着摸了摸到胸的胡子开口说道:“来着何人?” 青寒闻声,想睁开眼睛,却被四周耀眼的光明逼得睁不开眼,适应一段时间之后才看清楚,离自己不远处一个和周围发着同样光芒的魂体,看着当下的场景,立马猜测到了对方的身份,于是起身行跪拜礼: “嫡仙派天旭真人坐下弟子青寒,见过广埕真人。” 广埕真人很是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老夫已经不记得这方秘境存世多少年了,少说也有千把年了,你还是第一个找到最后一脉的人。 心思沉稳,不骄不躁,是个不错的。你以下了心魔之誓,老夫也不担心你拿着这秘境去为非作歹,况且你一路走到这里也是为了外面那丫头,不为私,老夫信你为人。” 青寒正要回复,但广埕真人没等他开口又说道: “我这神识在此一经出现便不能过多的停留,还有一事,你且听我细细说来。” 青寒一改往常的做派,恭敬道:“真人为人弟子十分佩服,如若有何心愿,若弟子能做到,必将竭尽全力。” 第九十九章 镇上五人。 广埕真人笑道:“我都已经飞升千年,就算有事需要拜托你这位小辈,怕也是为时已晚。” 青寒听后疑惑的看着对方。 广埕真人负手缓缓的飞到那五具骨架的其中一位面前,回头对青寒说道:“我这秘境最希望看到的就是传承,所以我很少布下杀阵,但也险象环生,你别看来到这里的只有五位,但是那旱地、绿洲、还有落叶地,或者藏有东西的地方,不知道终结了多少人。” 青寒惊讶道:“终结?” 广埕真人又笑着飘回到青寒的身边说道:“我说的终结是,将他们送出境外,且再也无法进入这个秘境。” “原来只是被送出秘境,但为什么不能再一次进入了呢?” “因为机会只有一次的话,人们就会异常的珍惜,不会随便而来,随便而去,再一个也是提防别有用心之人利用秘境不会杀人这一优势,反复来拿东西,或者多次尝试继承秘境。” 原来是这样,青寒到是听过一些触碰机关,没有顺利解决的话会被传送出境,再也回不去这一传闻,当初敢拉着那丫头一起来这个秘境就是知道没什么危险,到时候想出去了就出发一下机关就好。 广埕真人没有停顿太久,复又叹气道:“所以这千多年来,在这秘境里牺牲的人就这五位,秘境得他们的灵力维持,我也将他们安置在秘境里,他们五人似乎还在那处建了一座小镇,为了不让他们把继承一事的内容告诉给进来的人,所以我阻隔了他们与进来者的交流。” 青寒怎么也没有想到,那镇上的五人就是这地穴的五人,他也观察过他们几天,一直以为是广埕真人心底里放不下的几位友人,所以就造在了秘境里面,与秘境长久相伴。 广埕真人看着地上的五人似乎有些为难要怎么开口,看了看青寒又看了看地上的五人。 青寒看出了他的为难,说道:“前辈但说无妨。” 广埕真人思索了片刻终是说道:“这事似是有些强加与你,人为自己所做的决定而殒命,本是他们自身的劫数,但进来地穴的都是发过心魔誓言,是心性良善之辈,就这般横尸于此,似是有些难以善终,你可愿将他们的尸骨带回他们所在的故乡埋葬?” 广埕秘境是在五个大陆随机出现的,这五人断不可能只是一个大陆上的人,先不说大陆与大陆之间隔着虚无海,当年师父和颜君睿带着他可是走了十年才到的凛渊大陆,如果这五人来自五个大陆,那他用上法器、传送阵、或者去坐山海驿站的跨陆灵舟,最快也要个几年,更别说到了大陆之后还要去找地方。 不过,师兄一直不让他去查当年的事情,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直束手束脚,只打探到一点点消息,如果接受这次送人回乡的事情,是不是他就有正大光明的理由离开垣青去别的大陆查找消息? 见他半天没有回答,广埕真人也明白,这事有点强人所难,便说道:“你不愿意我也是理解的,这本就不是······” “我答应您。” 广埕真人见他答应,又不似勉强,随即喜笑颜开,从怀里掏出一个像储物袋的东西交给青寒,说道:“多谢小友,这是那五人的魂魄,刚刚你答应的事他们也听见了,很是感激你,等这个秘境恢复如初的时候,你再将他们放出来,他们会告诉你他们的故乡在哪里。” 青寒双手接过袋子,妥善保管好袋子之后,向广埕真人磕了三个响头。 “在下定会将这五人带回故乡安葬。” 广埕真人连忙扶起青寒,拍着他的肩说道:“这方秘境能继承给你,是有福的,你又如此心胸宽广,我赠你一物,当做你答应我这无理要求的谢礼。” 说着就将手扎进自己的胸口,从里面拔出一颗光芒璀璨的珠子。 “我观你是雷灵根,这除魔卫道的重任想来你是逃脱不了的,此珠专化魔邪之气,我将它赠予你,愿它佑你不被魔气左右心智,不被邪祟靠近半分。” 说完就将那灵珠推入青寒额间,悬于识海,就连沉睡在识海的寒烟都感受到了这仙泽之气,不自觉的围着它转。 青寒瞬间觉得周身舒畅,仿佛沐浴在暖阳之中。 “多谢前辈赐珠。” 广埕真人摆摆手说道:“好了,我要去回归本体,你的朋友也快要等不及,在此我提点你一句,修仙之路切莫操之过急,切莫得失心重,切莫一意孤行,祝你早日成仙,到时候我来接你。” 说完就化成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而地穴也在其消失瞬间开始运作起来,以青寒为轴,不断的向四周散去。 地穴外气若游丝的池临阎会二人,顿时觉得四肢百骸像是注入了新鲜的血液,让他们又有了新的生机,天色也不再是漆黑一片,仿佛旭日东升,让这方秘境开始拥有色彩。 慢慢的竹林之外的一些都开始复苏,这个过程可比消失的时候要快得多,不出一个时辰,整个秘境又恢复如初。 地**的青寒也完全消化了全部的灵脉之力,他惊喜的发现,自己的境界虽然没有提升,但是却有明显的成长,仿佛全身拥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量。 一想到外面还有人在等着他,便不做过多的停留,出了秘境,几个呼吸间就到了竹林处。 可是一出来等到的却不是欢呼,而是看到池临和阎会两位前辈飘在空中围着一个发光的球体急得团团转。 一个飞身靠近,才发现光球里居然是颜盏! 只见她脸上毫无血色,若不是能感觉到微弱的呼吸,还有天罡和神佑这样强大的保护罩还在发光运作,很难让人相信她还活着。 就连身处二十一世纪的颜父颜母都感受到了什么,带脖子上的魂玉闪着微弱的光芒,内心焦虑不安,却又无能为力,颜母抱着魂玉,终是忍受不住开始哭泣,颜父抱着她不知道如何安慰。 青寒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一点继承广埕秘境的愉悦,满脸着急的问道:“前辈,我徒弟这是怎么了。” 阎会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在里面待的时间太久了,她一个根基不稳的练气期,根本就承受不来,秘境在极度缺乏灵力时候的无意识吸取。” 青寒震惊道:“您是说我在进入地穴的时候,这个秘境在吸食你们的灵力?” 池临气愤道:“可不是吗?你要是再晚个一两盏茶的时间完成继承的话,现在就见不到我和老阎了,我乖徒儿还好有天罡加神佑两件保命法器,不然就她那不稳的体质,几个呼吸间人就没了。” 青寒想去靠近颜盏,但是被神佑和天罡极力的排斥。 池临说:“没用的,现在要么就像前段时间那样,在这里静养看看能不能好转,实在不行,你现在已经继承这方秘境了,就赶快带着她出去,找个医术好点的给她看看。” 阎会叹气道:“就算要带出去也要等神佑和天罡不那么排斥才行,不然谁也别想碰她一下。” 青寒不知道前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又很害怕颜盏丧命于此,就想着要输送灵力给颜盏,希望她能快点好过来。 刚抬起手,就被池临和阎会双双制止了。 “你可别冲动,上次我和阎会要给她输送灵力,差点要了她的命,这个节骨眼上你就别添乱了。” 一听到差点会要颜盏的命,青寒立即收手,但这样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很不好受,只能去问自己不在的这几个月,颜盏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一百章 五个不同的地方 青寒怎么也没有想到,颜盏居然是拥有血脉继承的人,而且还有天罡,这样的背景为什么二十了才来修仙,又是风雷双灵根,这放到哪个大陆都是抢着要的存在。 难道和自己一样,家里遭遇不测,却没有他这般幸运,可以在年少时就被师父选中,还一直开导他的心结。 越看颜盏就越觉得同病相怜,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到的仙山村,这次回门派一定要好好去问问。 一向独来独往,看谁都是鼻孔朝天的九渊真人,居然这么在意起一个人来,连她的过往,遭受过什么都想知道的清清楚楚。 第二天青寒就把广埕真人给他的那个袋子打开,将里面的人全部都放了出来,没有了广埕真人的阻隔,这五人终于可以和外界接触,这么多年只面对其他几个人,他们实在是想要见一见新面孔了。 最先出来的是齐峻,长得像型男,黑色头发全部用一根带子束起,衣服也显得风尘仆仆。荒木大陆的单一土灵根,和青寒一样是出窍前期。 接下来是沅溪,碧蓝色的罗裙,知性温婉的气质。凛渊大陆的单一水灵根,元婴修为。 然后是苓芷,深紫色的劲装,极显干练,就连头发也是用一根木簪全部盘起。紫灵大陆的水木双灵根,元婴修为。 倒数第二出来的是司伯明,不同于前面出来的人,此人长衫如玉,白发似雪,手摇折扇,但这折扇山没有画,只有一个薇字。沧源大陆的火木双灵根,元婴修为。 最后出来的是简诚安,青色长衫,手中执剑,眉宇间阳光俊朗,笑起来异常的暖心。垣青大陆的单一木系灵根,元婴修为。 知道事情原委的池临和阎会在听完这些人的自我介绍之后,扭头就去看已经在扶额青寒,传音道:“青崽子,这五个人都来自五个不同的大陆啊,除了这简诚安,是你们垣青的,其他四个全部都不是。” 青寒心里苦恼,怎么就这么巧呢,他开袋子的时候还在祈祷不要来自五个地方不要来自五个地方。 池临不乐意了:“老阎,你这说的什么话,啥叫你们垣青,我们垣青怎么了,哪点不如你的意了?” 阎会笑道:“我又没有别的意思,再说,本来你们垣青就弱好吗。有我凛渊厉害?我凛渊可是有三大血脉继承家族呢。” 一提到血脉,青寒不自觉的看向半空的颜盏,因为她今早体内的血脉之力又出来运作缝补了,池临和阎会猜测或许是凤凰一脉的涅盘,就是不知道是慕家的冰凤凰还是戎家的火凤凰了。 慕家,他在这个秘境里听得太多了,但愿她不是慕家人。 池临听阎会这么说气得要上手,还好青寒反应的快,及时制止了。 又怕吓到其他五人,只能继续传音入耳的说道:“两位前辈,何必为了这点小事而争吵,咱们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要如何规划下一步,您们说是不是。” 见青寒他们三人突然像是要打起来一样,这个时候就需要女孩子出来调节一下气氛了:“可是我们五人有何不妥之处?” 说话的是沅溪,声音温温柔柔,让人产生很强烈的保护欲。 青寒三人有点尴尬,毕竟人自我介绍完,他们就在这边一副要扭打起来的样子,确实有点失了礼数。 等级最高,最有说话权的阎会开口了:“能在这样的情形下认识,思来也是缘分不浅,咱们就不要叫道号了,老夫阎会,这位是池临,这位就是成功继承这方秘境的主人,青寒。” 他这边介绍完,池临立马接话道:“你们不用紧张,我和老阎是有点私人问题没有解决好,并不是有意不接你们话的。” 青寒这怼人怼习惯了,这么正儿八经的介绍认识什么的还真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场面话,只能说起送他们回家乡的事情: “我既然答应了广埕真人要送你们回去就必然会做到,只不过这一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危险,我若遭遇什么不幸,只能对还没有送回去的人说一声抱歉,不过我会在出秘境之前,写下这件事,拜托下一个继承者去做这件事情。” 五位说不感动那是假的,虽然修仙界客死他乡的太多太多,但死后能被带回自己的故乡,是一件何其幸运的事情,广埕真人在提到这件事的时候,他们都做好了不会被答应的准备,没成想对方居然答应了。 也可能是怀有这份感激吧,几人很快就熟络了起来。 于是在颜盏没有醒过来的日子里,青寒也没有出秘境,就一直在竹林里守着,反正也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做,就想到颜盏说的,这个秘境一下子天亮一下子天黑的,很久都适应不来。 现在这个秘境又被自己继承了,那他改造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于是足足五个月时间里。 颜盏就一直在秘境半空养着,慢慢的到后来神佑回到了颜盏体内,就一直是天罡和血脉之力在运作。 青寒一开始只是想加个黄昏和晨曦什么的,后来想到自己雷元素不用起来简直暴毙天物。 于是拉着池临这个冰系灵根的,两人开始研究起来了如何让这方秘境能下雨下雪。 沅溪因为是单一水灵根,看到他两在研究这个,想着自己的灵根应该能帮上什么忙,于是也加入其中。 其他四人大多是木和土两系,到是和阎会这位土灵根的渡劫期大佬走得比较近。 他们也知道青寒“爱徒”心切,反正在这个秘境里面也这么多年了,不急着回到家乡,再说回到家乡的只能是自己的尸骨,他们难道还要去找个什么人夺舍了不成? 自从荒木大陆有了鬼修门派之后,这夺舍的人就越来越少了,毕竟夺舍有风险,又因为极度的破坏了本体的生气,这修为很难精进。 还不如去鬼修门派重新修炼,那样还有点盼头。 齐峻就是荒木的,他打算在青寒送他的尸骨会到荒木之后,就去那鬼修门派重新修炼,还问他们其他人要不要去。 对于重新修炼来说其实还是需要一些勇气的,其他四人表示要先考虑考虑。 于是这五个月里经过无数次的实验加改进之后,终于秘境里面有了晨曦和黄昏,不过太阳和月亮什么的,太耗灵力了,就被他们忽略掉了。 这雨也形成了一定的规律,有时候是毛毛细雨,有时候是倾盆大雨,偶尔还有雪。 一下子,这个秘境就像是一个新的天地一样,拥有了很多的变化,虽然恒温的时候偏多,但下雪的时候,还是让人能感觉到凉意的。 比如颜盏,毕竟这个秘境里面就她和青寒两位是人形态的存在,青寒又修为这么高,根本感觉不到寒冷。 到是苦了颜盏,本来被血脉缝补经脉就异常的难受了,没想到还偶尔有那么一两天这么冷的。 第一百零一章 苏醒 青寒就坐在颜盏下方一两步的距离打坐,虽然改造这方秘境让他损耗很多,却让继承的灵脉之力更加得心应手,仿佛天生就存在于他的体内。 运转十二个周天之后,正考虑要不要再来十二个周天。 “轰隆!” 被天罡包裹着的颜盏狠狠砸在了他左前方,溅起飞沙走石劈头盖脸的全往他身上浇。 青寒身体明显有那么一丝细微的颤抖,缓缓睁开双眼,心里想着好在没有进行下一个周天的运转,不然分分钟被这个小妮子吓的走火入魔不可。 也不知道她是报复还是怎么,哪有砸下来石头全往他身上飞的道理。 又想到是自己把她弄成这样,从容不迫的站起来,慢慢拍掉那些砂石,头发上拍不干净的,用清洁术来整理。 全部整理干净,才渡步到颜盏面前,天罡已经收回到她的体内,不过全身都是杂质,看不清人长什么样子,无奈只能动手给她来几个清洁术。 清洁干净的颜盏,脸色终于有了一丝红润,没有五个月前那么吓人,青寒这颗心也算放回到肚子里。 折腾半天发现人居然还没有醒?上下检查也没有发现哪里不妥,总······总不能把人一直留在坑里吧。 青寒摸了摸鼻子,左右看了看有没有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像做贼,可是一想到要抱颜盏,就说不上来的紧张。 踌躇了半刻,终是下定决心,蹲下来,缓缓的将颜盏扶着坐起。 还没有来得及抱她,她就像个没有骨头的人一样,软软地倒在自己怀里。 微弱的呼吸打在脖间,青寒瞬间就定在那里,一只手保持扶颜盏的背,一只手保持着伸向颜盏膝盖下的姿势,就这么不动了。 耳根伴随颜盏的呼吸,越来越红,连带着他自己的呼吸也越来越急,眼睛根本就不敢看颜盏,更加不知道要瞟哪里。 可那扶着背的手,像是自己有想法,从扶背变成了搂腰,让其更加的往自己怀里靠。 关键青寒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还是定期来检查颜盏情况的池临说出来的。 池临一到湖面就没有看见半空中的颜盏,以为她醒了,开心的不行,飞快地往这边赶,没想到看见的却是青寒死死地搂着颜盏,呼吸还异常急促。 见到这一幕还以为是颜盏没有挺过去,一个飞扑就冲到了他们面前。 “乖徒儿,你可别吓为师,为师就你这么一个徒弟啊。” 要不是池临扑过来,青寒还没有感觉到有人靠近,突然出现个人,吓得他差点没有把颜盏丢出去,以掩盖内心的慌乱。 只得红着脸尴尬的咳嗽两声道:“池前辈,她没事。” 池临听他说完,才回过神来,看到这丫头呼吸顺畅,脸色虽然说不上红润,但也比五个月前要好太多。 于是很不解的问道:“她没事你搂她这么紧干什么,我刚刚隔远看着,还以为是她怎么了,你一副随时要爆发的样子。” 青寒听后恨不得找个洞把自己埋了,他怎么可能去搂······ 低头看着已经死死扣住颜盏腰的手,瞬间气血直冲大脑。 这不可能,不是他干的,他······他怎么就······就搂上人女孩子的腰了呢? 看了看手又看了看池临,半天才说道:“我······我就是想抱她去住的地方,还没有来得及,您······您就过来了。” 可惜池临生前只知道修炼,陨后又只想着要个徒弟,听他这么说居然真的信了,二话不说就站起来: “那走吧,回去要老阎给她看看,是不是好全了。” 池临的到来,反倒是给了他一个抱颜盏的理由一样,他这次没有扭捏,利索的将人抱起往竹林外御剑。 竹林外依旧是湖面,不过没有继承前那么的广阔,而且湖面过去也没有什么旱地、绿洲。 因为池临和阎会觉得这样来看颜盏一次太麻烦,尤其是那旱地,他们这灵体状态的人在上面,分分钟要被烤得灰飞烟灭。 所以青寒就把这个设定改了,改成没有继承人的时候就出现,有继承人的时候就消失。 没过多久他们就抱着颜盏回到曾经住的山坡上。 现在的山坡要比以前热闹的多,其他五位也在这附近开了洞府,一上山就看到司伯明在和阎会下棋,齐峻在树上打盹,沅溪和苓芷不知道去了哪里,简诚安在不远处练剑。 大家看到他们抱着颜盏回来,面露喜色,以为人已经醒过来。 阎会站起来迎上去问道:“醒来了?” 青寒和池临摇头:“老阎,你快给她看看,怎么天罡也已经收回,身上也没有血脉之力在运作,可这人就是不醒来。” 阎会立马将手抵在颜盏的额间,缓缓输入灵力仔细的检查起来。 半晌才将手放下。 青寒着急地问道:“怎么样。” 阎会皱了皱眉头说道:“应该没事,而且还因祸得福,现在经脉全部恢复如初了不说,还要比原先扩充了三倍不止,尤其是这韧性,怕是吸收个金丹期的灵力都不会被撑破。” 池临傻了:“老阎你没有骗我吧。” 阎会摇头。 一旁的司伯明他们三人听后无不震惊,这是什么变态级别的人物,一个练气期能储存一个金丹期的灵力,这不就说明她要是灵力充沛的话,打同等级的人,耗都能把别人耗死? 可青寒只想知道为什么还不醒:“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不醒来。” 阎会想了想说道:“应该是饿的吧。你也不看看这娃娃几个月没有进食了,本来前面就有两三个月没有吃东西,好不容易醒过来,又遇到你继承秘境这事,只能匆匆吃几口,还得亏我们在竹林那边等你的时候,因为不知道要等多久,她吃了两三颗辟谷丹,不然你以为你现在看得到人?” 青寒一听正要松口气,没想到阎会又说:“但我看她全身灵力似乎很缺乏,这里就你雷灵根,你且快快给她输送点灵力。” 没有思虑太多青寒就抱着颜盏往她的洞府走去。进屋之后,家里干干净净的,一看就知道有人经常打扫,将人轻轻的放到床上,开始缓缓的给颜盏输入灵力。 经脉果真如阎会所说的那样坚韧而宽阔,灵力游走一圈之后进入到丹田,丹田处只有微量的风元素,雷元素半点也无,青寒立马加快输送的速度,明显颜盏脸色越来越好,很快有了苏醒的迹象。 青寒也适时的收回灵力,坐在床边等她醒来。 屋外的人也陆陆续续进来。 没过多久,颜盏的手微微动了一下,接着是睫毛轻颤,几个呼吸之后,终于睁开双眼。 这一觉她除了偶尔感觉有一些冷之外,就是那骨头里酥麻绵疼之感,让她总是提不起精神,恨不得睡到天荒地老。 还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是很饿,但不是好几天没有吃饭,胃里面的那种饿。 这种饿就好像······好像······丹田里面很饿,饿到发疼,饿得她心里很慌,迫切的需要灵力来填满,不忍就会灵力缺乏而死。 而且她还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好像是一只龙和一只狐狸的梦,但又觉得很匪夷所思,太不真实,以至于醒来什么也不记得。 第一百零二章 回门派。 颜盏这次醒来,并没有上次醒来的时候那么精神,昏昏沉沉的。 关键她看到九渊真人居然觉得他异常可口,恨不得上去吸两口,这让她恨不得一刀结果了自己。 她去问阎尊师,但是没有说自己很饿就的九渊真人很可口,就只说了自己精神很不好。 可是阎尊师又告诉她,她的经脉已经全部愈合,按理来说,应该是精神百倍,可以倒拔垂杨柳的存在? 一开始大家以为她是饿的,她也确实饿,但不是要吃饭的饿。 可是补了两三天之后,颜盏直接晕了过去。 这可把一众人吓得不轻。 “青崽子,你老实告诉我,我徒弟除了经脉爆裂,根基不稳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毛病。” 青寒木讷的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 阎会一摆手说道:“你现在就带着她出去,找个会医术的给她好好看看,她这样太反常了。我们在这里瞎琢磨也不是个事。” 于是青寒二话不说,抱着颜盏就出了秘境,而秘境已是他的随身空间,主人一离开,它就自动的进入主人的识海。 出来之后,发现秘境没有飘太远,还在垣青大陆上,只不过到了蔺州。 这个时候青寒只恨自己没有一架飞舟或者别的什么载具,御剑难免会遇到风雨。 无奈只能将人紧紧的抱在怀里,用灵力在两人周身开启防护罩,拼了命的往回赶。 地上的修士无不震惊天上御剑之人的实力,这是什么急事,时空都要撕裂一般。 颜盏在青寒的怀里呆了不足半天,就无意识的开始吸食他身上的雷元素,但吸食的很慢量又异常之少,青寒也就由着她吸食。 其实州与州之间是有传送阵的,但是青寒怕她承受不了传送阵的波动,只能选择御剑。 低头看着怀里脸色又开始脸色苍白的女孩,青寒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前两天有多高兴颜盏醒过来,现在就有多难受她又昏厥。 难道自己那那道雷真的伤她这么深? 一般人哪怕用上本命精血,也要个四五天才能从蔺州到青州,青寒却发了狠,只用了两天时间到了门派。 可惜收不住速度直接砸到山门口,砸出了一个大坑。 吓得守门的弟子以为有人要攻打嫡仙派,立马传信给掌门,然后将大门用灵力锁得死死的。 几个呼吸后,看到从坑里出来个人,着装有点狼狈,不停地喘着粗气,怀里还抱着个人,护得好好的,一丝尘土都没有被溅到。 青寒抬脚就要往里面冲,没想到大门被灵力锁上了,这守门的弟子是不是屁股痒,看到他回来,居然敢锁门。 于是恶狠狠的瞪着那几个守门弟子说道:“眼睛瞎了?老子回来,你们居然敢锁门,几天不打皮痒痒了是不是,还不快点给老子打开。” 那守门的几个弟子看清楚来人是九渊真人,全都是一脸绝望,这可比有人来攻打山门要恐怖多了,一时间吓得没有一个人敢去开门。 还是接到消息的掌门带着执剑长老火速赶来,发现只是自家师弟回来了。 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看到对方一身狼狈的被锁在外面,怀里还抱着一个人,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眼珠子一转说道:“师侄啊,师叔想起来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这下山的事咱们明天去也不迟。你觉得呢?” 顾鸿之哪能不知道什么意思啊,点头利索的转身。 青寒一看他们要走,急了:“师兄,这是灯泡!昏迷好几个月了,救人要紧。” 转身的掌门和执剑长老纷纷一趔趄,什么?那是灯泡?怎么跟他混到一起去了?鎏金居然舍得把他们的大小姐给九渊真人? 立马开门道:“怎么······”回事。 掌门话还没有说完,青寒就抱着颜盏往药仙峰冲。 看来说的有几分真。 叮嘱顾鸿之去观海峰叫楚向海,自己也跟着去了药仙峰。 而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守门弟子,凑到一块。 守门甲:“这······这九渊真人刚刚的眼神好恐怖,我感觉像是被他凌迟了一样。” 守门乙:“可不是吗,刚听说是灯师妹昏迷不醒的,也不知道人怎么样。” 守门丙:“但愿人没事,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九渊真人这么紧张,该不会是他把人弄成这样的吧。” 守门丁:“我刚就想说,咱小哲问大师,不就是跟着他去上厥州做任务吗?还说昏迷好几个月了,也不知道九渊真人是怎么在折磨师妹。” 众人齐齐叹气,无不可怜颜盏的遭遇。 可能是霉到极致的时候,运势就会开始好转吧,青寒前脚刚到药仙峰,后脚沅空真人就从丹房里出来了。 这沅空真人一但进了丹房,那是用炮轰都轰不出来。 沅空真人一出门,还没来得及抬头,就发现有人差点贴他脸上来,定睛一看居然是詹旭家的祸害小子: “兔崽子,你居然敢独自来我药仙峰,不想活了是不是。” 本来刚刚那一炉的药炼毁了,他心情就很不好,没想到还有更不好的。一出丹房就遇到了姓青的这个兔崽子,当年他不知道有多少药材毁在这崽子手里,要不是他师父和师兄们保着他,只怕现在骨头渣子都没有了。 “师伯,您快看看她,她已经昏迷好几个月,几天前醒来了一次,没过一两天又昏过去。到现在人都没有醒来。” 这天要下红雨啊,不知道求人两个字怎么写的九渊真人,如今居然会求人了? 刚要落井下石,发现对方怀里抱着的居然是离开他药仙峰快一年的颜盏。 二话不说就带着青寒去颜盏以前住的地方,将人放到床上之后。 沅空真人开始仔仔细细的给颜盏把脉,越把脉脸色越差,就连赶过来的掌门、执剑长老和楚向海都不敢说一句话。 “到底怎么回事!”沅空真人简直怒不可遏,语气都拔高好几个分贝。 青寒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毫不隐瞒的开始从颜盏被他抛下跑到瑶光城,他又是怎么一个雷让人连进四级,再到秘境里发生的一切,包括因为他要继承广埕秘境,颜盏因此陷入昏迷,全部说了。 至于继承广埕秘境这事,因为在场的一个是他师伯,一个是他师兄,两个师侄虽然都看他不顺眼,但都是道心通明,不会乱嚼舌根之人,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而且他以后要离开垣青去送人回乡这事,也需要和他师兄说。 沅空真人听完后,这次连叫青寒到门外的时间都不想有了,站起来就是一拳,打得他踉跄的后退了几步,掌门和执剑长老见状,连忙上前抱住沅空真人。 “师伯消消气,师伯消消气。不要为了这个不孝子伤了身体。” 可是沅空真人已经气得不行,自己好不容易救的活蹦乱跳的人,转眼又昏迷不醒的出现在他眼前,是个医者都不能忍! “消气???楚向海你给老子过来,我是怎么和你说的?这丫头三五年之内不能晋级,你还要她去接门派任务,当时我来找她,听我徒弟说什么她去接任务的时候,我就有种不祥的预感,没想到你居然把人交给这不靠谱的,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我问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楚向海被骂得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这屋里除了躺床上的,就他辈分最低,被骂了,大气都不敢喘。 “还有你,你个小犊子,从小就不省心,永远长不大是不是,一个出窍期的雷是她一个练气期能承受的吗?一下子进四级啊!别拉着我,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这哪能啊,掌门不停的给沅空真人顺背,要他消消气。没想到把战火引到了自己身上: “还有你两也没有带脑子吗?进了四级不知道带回来给我看看,还让她留在鎏金,鎏金说她是大小姐她就是能没事了?” 一屋子人被骂得狗血淋头,没一个敢吱声的。这里哪一个放到垣青不是响当当的人物,可是在沅空真人这辈分面前都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沅空真人看着这一屋子闹心的,吼道: “都给我滚,我药仙峰要是再看到你们其中一人,你们那个峰的药就断了,现在!立刻!马上!滚出我的地方。” 断药!简直就是把后勤、粮仓断了啊!会要命的。 掌门立马松开沅空真人率先走了出去,开玩笑,他主峰能断药? 然后是执剑长老,楚向海想问一下自己徒弟的情况,被走到门口的顾鸿之一把给拽了出去,留下青寒这一个人一座峰的头铁人士。 第一百零三章 原因 “怎么,仗着清霄峰就你一个,不怕是吧。” 说着就要祭出自己的本命法宝,来个你死我活。 “师伯,我知道这事是我不对,但您能不能先告诉我她到底是怎么了,您要是想骂我打我,尽管来就是。” 沅空真人愣了,真的是难得看他态度这么诚恳,上一次还是他师父在的时候,一想到他师父,只能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口气: “唉,你抱她回来的时候,她有没有无意识的吸取你的灵力?” 青寒立马点头:“对,但是她吸食的量很小。” 沅空真人瞪了他一眼说道: “你这出窍期的修为是不是瞎练上去的?你以为在那广埕秘境里修复好经脉就没事了吗?那丹田怎么办,丹田是她的根基啊,你让她连升四级,那根基只会动摇一点?你也说了,在秘境里,连她那还没有觉醒的血脉之力都开始在修复她的经脉,就可想而知她伤得到底有多重。” 青寒当时就只是为了快点找到颜盏,想着同是雷灵根,用引雷决找起来肯定快。只是不知道,她坐在吸收风雷两系灵力的阵法里。 “难到那广埕秘境对她来说毫无用处吗?” 沅空真人心疼的看了看颜盏,转头狠狠道:“你要是不继承那秘境或许有用。” “什······什么意思?”青寒彻底蒙了。 “这丫头没有去广埕秘境之前肯定是被鎏金各种好东西养着,而且鎏金里的屈应戎我觉得是个不错的后辈,有他给这娃子梳理引导什么的,七八年之内不轻易的动用灵力,不升级也能慢慢好起来。 坏就坏在你把她带到了广埕秘境,这个秘境里面没有雷灵力,她又不会自己转换别的灵力来补给自身,待一两个月,修补一下升级时撑破的经脉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她丹田里的灵力用得不多,估计还能小小的稳固一下根基。 可是你个小犊子居然能继承广埕秘境,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走的什么狗屎运,广埕真人怎么就瞎了眼让你继承了他的秘境。” 青寒急得上前几步:“师伯,我继承这秘境对她怎么了。” “怎么了?”沅空真人气得颤着手戳他的脑袋: “她丹田里的灵力也就够她自己用来运转周天的了,你一继承秘境,瞬间将她的灵力抽空,她的血脉之力到是可以修复很多,奈何那秘境里没有雷元素······”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青寒打断:“我······我有在秘境里增加雷元素,造了云雨,为什么会缺。” 沅空真人已经不想看到他这张脸:“你什么等级,广埕真人什么等级,你造的那点云雨,也就够她维持不被饿死。 她现在的情况就是灵力极度缺乏,你也知道灵力衰竭那是会要了修仙者的性命啊!要不是她有血脉之力,你又恰好在秘境里加了点雷元素,只怕她连两天醒来的可能都没有。 而且经脉修复之后比以前扩充了三倍多,却没有足够的灵力供给,你说她能不再次陷入昏迷吗?你说她能不吸你的灵力吗?” 青寒没想到事情兜兜转转全部都和他有关系,他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该怎么治疗,需要我帮什么吗,我是雷灵根,对她肯定有帮助的。” 说着就要将自己磅礴的灵力输送给颜盏,吓得沅空真人一边将他往门外推一边说道:“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你别出现在药仙峰就好,快滚吧,老夫实在受不了你了。” 可是怎么推,他都不肯走,气得沅空真人自己开始往门外走:“行!你不走我走,你给她治。” 这可把青寒镇住了,金丹之前他只想着报仇雪恨,金丹之后又因为多年复仇对象居然搞错了,对方还帮他把仇报了,憋屈的他见谁都不顺眼,慢慢的成了老子天下第一的性子。 师父走后,他又被师兄塞了各种事情,连想去查找真凶的时间都没有多少,更别说这医药之术,他是半点没学的,简单的治愈术和一些自我修复的术法到是知道,可要他正儿八经的去治一个疑难杂症,他是半点不懂: “我走,我走,您要是需要我的灵力,就传纸鹤,我立马就来。” 说完,转身出了颜盏的房门。 沅空真人看着青寒消失的地方,很是诧异他会如此紧张颜盏。 又想到他说的秘境一事,这孤男寡女在秘境里呆了八九个月,难道?沅空真人一脸不可思议,真相了的表情。 走回颜盏的床前,一只手给她输送灵力滋养丹田,一边叹气道:“你怎么就被那个祸害给看上了,这是什么孽缘。老夫活了这么多年就没有见过这么虐心的情事,不行,老夫第一个不赞成,要不你转到我门下算了,你师父那元婴的修为根本就挡不住他啊。 你可别看他一幅什么都不感兴趣、天下为他独尊的样子,可骨子里却偏执的很,他师父那是做了很多年思想工作才让他变成这样的,不然绝对是个魔头。” 思来想去半天,终是摇摇头说道:“不行,这事绝对不行。” 他要想个办法阻止这么虐心的事情发生。 这不能怪沅空真人多事,怪就只能怪九渊真人口碑太不好了。 沅空真人给颜盏滋养一个周天之后就收回手,虚不受补,只能慢慢来。 出了房门就传纸鹤给弦宛禾,告诉她,她的邻居又病着回来了,而且比上次更惨,要她搬过来和颜盏一起住,或者把颜盏带到她那去也可以,这样有个照应。 然后回到自己的灵丹阁,火速召集弟子,开始把自己一路上想到的点子说出来:“刚刚,九渊真人在我峰拿了一株千年的无泪花,那小在还扬言,剩下的那些他也看上了,要全部拿走。 这是在给药仙峰下战书!咱们绝对不能让他如此嚣张,所以从今日起药仙峰众弟子一律不准放九渊真人上山,听见没有。” 这哪能听不见啊,简直恨不得杀上清霄峰,一毒药把那兔崽子毒摊了,欺人太甚,以为天旭真人走后,那九渊真人总算是安分点,没想到百多年过去,他又开始作妖。 士可杀不可辱也。 于是,药仙峰上下一心,新仇旧恨加起来,成功把观海峰挤下去,成为门派最敌对九渊真人的存在。 就连其他峰的弟子都战战兢兢,毕竟药仙峰是他们的粮仓,就怕他们一冲动和九渊真人打起来,最后两败俱伤,这等于是把他们的命也押上了啊! 于是全门派都在观察九渊真人的动向,只要他一有要去药仙峰的苗头,大家真的是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将他拦住。 可是苦了大家,毕竟是九渊真人,很有可能会被对方狠狠折磨,但是一番权衡下来,他们选择保药仙峰。 苦的不单单是嫡仙派众人,还有那情窦初开的九渊真人,大半个月过去了,他连药仙峰的样子都没有看到过,更别说看一眼颜盏了。 而鎏金听说他们的大小姐已经回到嫡仙派,立马就传信给在外收集建筑材料的琅玉。 琅玉接了信就火急火燎的往青州赶,奈何身边一直有个跟屁虫赖着她。 “姓粼的,老娘都说了,有喜欢的人,有喜欢的人,你怎么就这么厚脸皮非要跟着我。” 粼烨拉着琅玉的衣袖摇了摇,仿佛纯情小男孩一样,但说出来的话却异常凶残:“好玉儿,那你告诉我他是谁,占着你的心,又不来娶你,我去把他杀掉,这样你的心就是我的了。” 琅玉扶额,她真的无比的后悔那天为什么要在粼府里找吃的,没有人她就自己出去买东西吃啊,得了这么大一祸害,真的是烦死她了。 不过鎏金有了粼云堡的大力支持,建造速度堪比坐上火箭,预计起码要个三五年的工程,现在八九个月下来就完成了三分之二,梯田也有了,通向三城的路也建好了,这路可不是一般的难建,什么水域架桥啊,什么隧道啊,什么环山啊。 关键还要加一定的防御阵法在里面,防止被什么野兽或者灵兽轻易的撞毁。 在尽量没有破坏交汇处生态系统的前提下,他们这几个月一门心思全部都用在了这上面。 生态这一词还是颜盏和他们说的,也让他们知道,真正的互利双赢叫人与自然。 所以交汇处的灵力并没有被破坏,依旧是这么充裕,里面的飞禽走兽也在这几月里熟悉了新成员的加入。 如今鎏金重点在娱乐项目和拍卖会所的建造上,所以琅玉就想到粼云堡的黑金岩,才向粼烨打听他们家的黑金岩在哪里得到的。 没想到这人死皮赖脸的说什么要陪着她一起去,顺便给她带路。好在她没有带别的人一起,不然简直丢脸丢到家。 “玉儿,是泡泡回来了吗?那我们一起去接她回家好不好。” 琅玉捂着耳朵开始狂奔,她要受不了了,这个男人太恶心了。比起她爱的那人来说,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第一百零四章 丹田饥饿症 颜盏醒来的时候,直接给吓懵了,以为自己被九渊真人丢到乱葬岗,好在她硬着头皮多看了几眼。 在一堆,不知道是人还是兽的尸体里看到一个衣服上到处粘有血的美人,拿着小刀一边认真地解剖着一段残肢,一边用灵力操控笔墨,在纸上做着详细的记录。 因为背对着颜盏,看不到表情,但她知道,这弦婉禾百分百是一脸亢奋。 谁能告诉她,她为什么会在师姐的房间里,还睡着师姐铺满各种“奇珍异宝”床。 她身边还躺着一具不知道是什么物种的骷髅架子。 太惊悚了! 这嘴真的是找了半天才找到调子:“师……师姐,我……我为什么在……在您这里?” 可惜完全沉浸在知识海洋的弦婉禾什么也没有听见。 甚至还哼起了小曲。 原谅颜盏这个从小在和平的环境长大的孩子,她真的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场景,以前她觉得弦宛禾在院子里解剖一两具灵兽的尸体,看起来就够刺激的了,现在满屋子都是,她真的没有勇气下床。 “师姐!”提高了一个分贝。 对方毫无反应。 “师姐!!”提高了十个分贝。 弦宛禾,停顿了一下。 如果说看着弦宛禾的背影还觉得只是一个衣服带血的美人在认真工作,那么转过身来的美人就不是美人了,简直就像是下一秒躺桌子上被解剖的那个就要变成自己了一样。 颜盏吓得不停的往后退,奈何身后就是墙壁,弦宛禾笑着看她,一步一步的走到床前。 以为她不会再有下一步了,正要开口,没想到对方就这么一身血衣的爬上了床。 “师······师······师······”硬是一句话都说不清楚了。 弦宛禾上床之后,温柔的用那只刚刚解剖残肢的手,摸了摸颜盏的额头。 又翻看了颜盏的两只眼睛。 “把舌头吐出来。” 颜盏简直乖得不行。 弦宛禾看完之后,点了点头又问道:“头可还晕?” 晕是什么,她现在就全身都在颤抖,有点控制不住牙齿打架。 “冷吗?”说着,就把颜盏团进被子里,只留下一个脑袋。然后开始给她把脉。 天呀,师姐,您能不能不要顶着这张有血花的脸,靠她这么近,她真的怕得不行,尤其是在这满地断肢残骸的房间里。 “小泡泡,告诉师姐,丹田还疼吗?有没有很想吸我的灵力?” 弦宛禾觉得自己对颜盏可比对她那些试验品要温柔多了,她觉得整个嫡门派自己最喜欢她了,唯一的风雷双灵根,每次都是几级几级的进,听师父说她这次灵力枯竭了好几个月,居然没死,她真的太稀罕这个女孩子了。 这话听在颜盏的耳朵里,就像是在说:“小师妹,你是想清蒸呢还是油炸呢?” 她真的要哭了:“师······师姐,我······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我······我能不能······能不能回自己的洞府啊?” 弦宛禾表示不解:“为何,是想吸食师姐的灵力,却又不好意思对吗?” 这真不是,她怎么会想要吸食师姐的灵力,就算有她也没有这个胆好不好。 见她不停的摇头,弦宛禾坐在她身边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 颜盏怕急了,抱紧着被子,想从床上挪下去,还没有挪到两厘米就被抓住。 “小泡泡,师姐告诉你,因为你灵丹缺灵力缺太久了,让它产生了一种异常饥饿的状态,所以,你要是见到个人,很想扑上去狠吸几口的话,这不是你心理有问题,而是你丹田造成的。” 这下颜盏傻了,扭头看着弦宛禾,企图从她眼里看出点什么玩笑之意来。 可是对方依旧是那张温柔似水的脸,看不出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她现在没有筑基,还不能做到内视,不知道丹田具体发生了什么变化,但是她能保证,自己并不想吸食弦宛禾的灵力,真的没有。 到是自己昏迷前的那两天,恨不得把九渊真人吃了,难道就是得了这个怪病? 颜盏现在已经管不了自己害怕不害怕了,掀开被子抓着弦宛禾的手就问:“师姐,我这病能治吗?我以后不会变成什么吃人的妖怪吧。” 她这模样可把弦宛禾逗笑了,一边把她抖开的被子重新披到她身上,一边笑着说道:“怎么会变成吃人的怪物呢,你这病啊,丹田吃饱了就不会发作,我看你醒来也有好一阵子了,并没有想扑过来吸我灵力的意思,想来这段时间师父的治疗是有效果的。” 颜盏稍微的放下心来,原来只要她灵力充沛就不会变成什么奇怪的人。 她这边刚放心没有几秒钟,那边弦宛禾又给她来了一棒子:“可是你如今经脉足足扩充了三倍,所以你储存灵力也要加大三倍,你说你以后要是元婴或者出窍了,那可怎么办,那且不是天天很饿。” 颜盏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什么概念,她要储存三个元婴的灵力才算吃饱?这也太恐怖了吧。 “师姐,我现在才练气期,到筑基期,这经脉也不可能跟着又扩充呀,您就不要欺负我读书少了。” 弦宛禾一拍脑袋说道:“对哦,你现在的经脉相当于金丹期,只要在结单之前,不又扩充经脉的话,以后就能恢复正常了,指不定你这个怪病也能在结单之后自动痊愈呢。” 结单啊好遥远。不过她努力不让自己灵力缺失就好,怎么就得了这么个怪病。 都怪九渊真人,等以后她厉害了,一定要打得他满地找牙,气死她了。 “师妹~” 她这边情绪还没有回过神来,就看到弦宛禾一脸兴奋的望着她。 “怎·····怎么了师姐,难······难道,我还得了其他的怪病?”不是吧,出趟门派得了一堆怪病回来? “没有~”温柔的摸摸她的头。 颜盏瞬间鸡皮疙瘩起满全身,外加头皮炸裂。 “那······那······” “我看看好不好。”语气更加温柔了。 “什····什····什么”她哭了,看什么?心肝脾肺肾吗?别啊! “看看我家泡泡的丹田啊,师姐太好奇了,是什么样的丹田可以在灵力衰竭的时候,还能让你活下来。”一边说还一边舔舔嘴唇,眼睛直直的盯着颜盏的小腹。 她好想喊救命啊,这事为什么不在她睡着的时候干,非要等她清醒的时候来问她,真的只是看丹田吗?不会是要把她的丹田挖出来吧。 转念想,她又觉得弦宛禾应该只是单纯的医痴,不会伤她性命,不然也不会等她醒来,再寻求她的意见。 于是,好不容易能上山的楚向海、吴俊昊,还有来查看情况的沅空真人在洞府外就听到了异常劲爆的对话: “师······师姐,轻······轻一点,好不好,我怕。” “乖~好宝贝,师姐不会到很里面的,要是很疼的话,你就告诉师姐。” “师姐~(哭腔)我怕。” “没事,师姐虽然是第一次这么干,但绝对会很温柔的~” “不要~师姐,呜呜呜。” “乖~把衣服脱了,师姐摸摸。” 门外楚向海一脸你徒弟居然在诱拐我徒弟的表情看着沅空真人。 沅空真人活到这个岁数了,自认什么事情没有见过,但是今天他觉得自己还是太孤陋寡闻了。 于是一巴掌拍开自己这不孝徒儿的房门,就看到弦宛禾在扯颜盏的衣服,颜盏被她压在身下,一脸害怕至极的拽着自己的衣领。 再加上一屋子的断肢残骸,简直就是限制级的画面。 “师父?”弦宛禾的不解,为什么师父要把她的房门拍碎。 “沅空真人!”颜盏的救命惊呼! 第一百零五章 白尊师 “你在干什么?”沅空真人气得双手颤抖的指着弦宛禾。 “检······检查灯师妹的丹田。”弦宛禾有点怂。他们师父一般都不发火的,一但发火,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沅空真人愣了三秒,又看向颜盏:“她只是要检查你的丹田?” 颜盏乖乖点头,她也有点被这突如其来的怒气镇住了。 原来是误会啊,还好虚惊一场。 沅空真人松了一口气,瞪着自家徒弟说道:“你还不给我下来。” 弦宛禾立马乖乖的从颜盏身上下来,心里想着虽然可惜,但是晚上颜盏也在她这,到时候再看也是一样的。 颜盏整理好衣服,像逃命一样从师姐的床上下来,绕过一堆断肢,直奔门外。 奈何吓得不轻,到了门外之后,双膝一软,好在门外有避嫌的吴俊昊和楚向海,扶了她一下,才没有让她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颜盏看到快一年没见的师父和老弟,眼泪瞬间打湿了眼眶。 “师父~老弟~呜呜呜。” 楚向海拍了拍她的脑袋安慰道:“乖~没事了啊~这不已经回家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快和为师说说。” 这一年她真的过得太糟心,以为再也见不到自家师父,情绪一下子没有控制住,放声哭了起来。 屋内的两人也跟了出来。 “你欺负她了?” 弦宛禾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啊,我想看师妹丹田都问过她了,而且她一醒来我就问她是不是想要灵力,她也是摇头。” 颜盏怕沅空真人迁怒到师姐身上,连忙深呼吸几口气,擦干眼泪回头对沅空真人说:“真人莫恼,师姐没有为难我,我只是太久没有看到我师父和师兄了,很想他们,才会这么激动的。” 沅空真人拍拍她的头说道:“这一年你确实受委屈了,来,到院里坐着,我给你把把脉。” 于是沅空真人和楚向海拉着颜盏到弦宛禾的院子里复诊去了,吴俊昊本来也要跟着去的,被弦宛禾一把拉住。 “师弟,师姐这房子不安个门,有点不好吧,要不你帮帮忙,帮师姐安个门呗。” 吴俊昊看着碎一地的门,还有屋内一地的断肢残骸,他都觉得头皮发麻,一想到刚刚阿姐软着脚出来,想来多半是被师姐房间里的东西吓的。 看在这段时间弦师姐这么“照顾”阿姐的份上,他就帮忙安个门吧。 院里沅空真人一边把脉一边问道:“宛禾可有告诉你,你患上一种怪病的事情?” 颜盏点头。 沅空真人安慰到:“别怕,等你结单之后,就会痊愈的,你如今也不需要再去洗髓来增强经脉的韧性,这洗髓玉我就还给你师父了,怕放你身上又出什么岔子。” 楚向海坐在颜盏的另外一边,说道:“乖徒儿,这玉是为师帮你拿着,还是你自己拿回去放房间里?” 颜盏想了想,毕竟这玉是玉泽长老送的,老是放师父那也不是个事。 “师父您给我吧,这玉是别人送我的,我想拿回去放自己房里。” 楚向海点头:“嗯,等下回峰里,为师再给你。” 然后又偏头看向沅空真人:“真人,我徒弟可不可以回自己峰了。” 沅空真人斜了楚向海一眼,确认颜盏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之后,突然正襟危坐起来。 可把颜盏和楚向海吓了一跳。以为又要住个大半年什么的。 “向海啊,算算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师祖对吧。” 楚向海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但又没有说错,只能点头。 “师祖也不和你绕弯子,这娃子师祖很喜欢,要不你就让她拜入我门下吧,反正咱两都不是雷灵根,谁教都一样,而且我这丹药多,喂都能把她喂上元婴。” 颜盏和楚向海傻了,她虽然知道,嫡仙派没有明确说什么拜了一个师父就不能去拜别的人做师父,不然四象峰也不会存在。 可是道理是这样,但大家很少有拜几个师父的,尤其是元婴之前,更是没有听说过改师父这一先例。 楚向海更是卡壳,他唯一想过会和他抢小十二的只有清霄峰那个无赖,怎么也没有想到门派里德高望重的沅空真人会和他抢徒弟,而且辈分这么高,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拒绝。 修完门回来的两人,就看到院子里三人诡异的气氛,互相疑惑的看了对方一眼。 还是颜盏最先反应过来,“噗通”一声就跪在了沅空真人面前。 楚向海和沅空真人以为她要拜师,一个心里高兴,一个心里惆怅。 “弟子多谢真人厚爱,又几次三番救弟子性命,真人就是想要弟子的性命,弟子定会双手奉上,但家师待弟子不薄,万没有背弃的道理,还望真人原谅弟子的不识好歹。” 说完就磕了个响头,伏地不起。 弦宛禾还有吴俊昊都懵了,什么?就一个修门的时间他们错过了什么? 楚向海刚惆怅的心,一下子被感动了,这场面其实他开口是真的不好说什么。 沅空真人知道颜盏的性子,但没想到一整座药仙峰都诱惑不来她,不愧是自己看上的人。 想了想,这事确实强求不得,他也不是那强取豪夺之人。 于是扶起颜盏说道:“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不强求,但我还是很喜欢你这丫头的,上次你来药仙峰长住的时候,也说过我教你很多,算你半个师父,不若今日,你唤我一声白尊师如何?” 这么好的事情居然砸在她的头上,这哪有不要的道理,颜盏立马转口:“尊师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沅空真人开心了,挑眉看着楚向海,楚向海感觉如同芒刺在背,只能跟着笑:“小徒能得师祖厚爱,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没想到沅空真人一边扶起颜盏一边坏心思的说道:“向海呀,这丫头叫我尊师,那她的辈分可就和掌门他们是一辈的了,可她又喊你做师父,哎,这可如何是好啊。” 吴俊昊心里想着那这么说他们不是要叫颜盏——师叔祖? 但又看了看旁边的弦宛禾,怎么他们都叫她师姐?按照沅空真人的算法,那她也是祖辈的了。 “那为什么药仙峰好多弟子我们都是叫师兄师姐呀?”吴俊昊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颜盏和楚向海被这么一提醒,瞬间也望着沅空真人。 沅空真人一拍脑袋:“我忘了,因为辈分原因,只要拜入我门下的弟子都会成为师祖级别的存在,所以我元婴之后收的徒弟都和同时期的弟子一个辈分。唉,闹心。算了算了,反正我现在是她尊师,以后哪里不舒服了,就来我药仙峰,听见没有。尤其是那个发作的时候。” 那个?哪个?什么丹田饥饿症?颜盏不懂,吴俊昊和弦宛禾表示更不懂。 但楚向海知道对方说的是血脉之力,这事就和知道九渊真人继承了秘境一样,虽然在场的都是自己的徒弟,难免怕隔墙有耳,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所以楚向海点点头,给沅空真人深深的鞠了一躬之后,带着一脸懵逼的颜盏和吴俊昊回自己的山峰。 第一百零六章 惊了! 楚向海在回观海峰的半道上被顾鸿之一纸传音鹤就给叫走了,所以是吴俊昊载着她回去的。 颜盏到了自己盏阁门前的时候,有种时过境迁的感觉,这一次下山真的经历太多。 她遇见了母亲的好友琅玉,还成为鎏金的大小姐,又去见识了圣垣城的粼云堡,还得了一件半步仙品神佑。 最后在广埕秘境待了十个来月,虽然得了一种怪病,但也算因祸得福,她的经脉总算是修复好了,如今只要好好稳固境界,筑基指日可待。 也不知道这院子有没有人帮她打扫,不会依旧像下山时那样,乱草丛生吧。 还没在门口感慨完就被里面冲出来的苏凝玉一把抱住:“呜呜呜,好师妹,好泡泡,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沅空真人又不允许我去药仙峰看你,门内弟子都在传,你被九渊真人折磨的不成人样,昏迷不醒的。我看他们说得就跟真的一样,可把我吓坏了。” 颜盏也抱着苏凝玉哭了起来:“凝玉姐,我也以为我再也醒不过来了,呜呜呜,还好现在没事,连带以前经脉破损留下的毛病一并全好了。” 苏凝玉一听,顿时开心的抱着颜盏转了好几个圈:“真的吗?我就知道我们家泡泡吉人自有天相,是个有福气的人。” “好了好了,菜还洗不洗了,她这刚好,你就抱着她这么转。”楚林锐从里面走出来,手上还沾有一些水渍。 “七师兄!”颜盏甜甜的叫了一声。 害得楚林锐老脸一红,摸了摸自己的头。 “怎么,快一年不见师妹,你还害羞上了?”随后出来的是楚林萧。 “大师兄!”没想到这么多人在她院子里。 “哎,小十二,十一说你今天会回来,就想着来一顿,你教我们的火锅。为你接风洗尘,怎么样,不会怪我们不请自来吧。”大师兄笑着问她。 “怎么会。”颜盏一蹦一跳的挽着苏凝玉往自家院里走。 没想到院里还有人,看清楚是谁之后她酸了。 “元叔!武师兄!你们也在!我面子真大。”酸虽然酸了点,但是武越做的东西是真的好吃。 看到满桌子他们准备的东西,颜盏说不出的幸福,觉得自己这一年受的委屈,在这一刻都被抚平。 “姓灯的,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叫我师兄师兄,你非要叫我叔,起初是吴家那小子跟着你一起这么叫我,现在楚林锐和苏凝玉都在叫我叔,就连你们峰五师兄禾弘,从鎏金回来之后莫名其妙也叫我叔,我头都要秃了······” 他这边话还没有讲完,五师兄就从外面进来了:“怎么?元叔,我叫您叔有错吗?” 元荣承脸瞬间皱到了一起:“你可拉到吧,我都要叫你一声师兄,要是被楚峰主知道,还以为是我逼着你这么叫的。算我求你了,给我留一条活路。” 禾弘用手肘推了推吴俊昊:“十一,你说我有没有叫错。” 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幕,颜盏悄悄的挪到武越边上,用非常小的声音说道:“我叫元荣承叔,那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叔父啊。” 武越笑了:“就你这丫头嘴甜,今天最大的一块肉是你的了。” 颜盏笑着向武越行了一礼:“谢谢叔父。” 苏凝玉被元荣承他们逗笑的不行,转头看到颜盏在和武越讲悄悄话,立马扑过来道:“好啊,你两讲什么悄悄话呢,搞得这么神秘。说!” 作势就要去揪颜盏的耳朵。 “师姐饶命师姐饶命,我就是太久没有吃肉了,想要武师兄给我留块大点的。” 没想到这话让在场的人都心疼的看着她。 颜盏有点不好意思的搓搓手:“没事没事,我呢,因活得福,说出来你们可别羡慕我啊。” 清了清嗓子接着道:“咳咳,我现在的经脉可是同级的三倍呢,沅空真人说我体内可以储存相当于一个金丹期的灵力,怎么样,羡慕吧。” 苏凝玉被她这样子逗得哭笑不得,抱着她的头一顿海揉:“好啊,了不起了是不是,我就是金丹期,你是不是要和我比比?” “我得好姐姐,这我怎么敢,我真的好饿,咱们快点开饭吧。” 大家心里心疼颜盏,也就没有过多的说什么,全部表现在夹菜上。 这火锅开吃没有多久,颜盏面前就堆了三大碗,她虽然是有那么一点饿,但也吃不了这么多啊,看着苏凝玉还在继续给她夹,她立马制止了。 “好了好了,师姐,我先把碗里的吃完,不然就······” “今天这观海峰这么热闹,不介意多加几个人吧。” 一桌子人齐刷刷的扭头看向门口,看到来人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拔剑。 没办法,新仇旧恨结得有点多。 “怎么,过来蹭口饭吃,不用这么大的阵仗吧。” 这一幕怎么这么眼熟,遥想当初学术交流开幕式前也是这样,不过这次不是在洞里,而是在她的院子里。 没错来人正是九渊真人和露娇娇。 大师兄站出来打圆场:“见过九渊真人、苏师妹,小聚一下而已,只是不知道真人来此有何贵干。” 青寒进门之后,眼睛就没有从颜盏的身上移开过,听楚林萧叫他,才看到满屋子的人,好看的眉头顿时微皱:她人缘怎么就这么好,而且全是男的。 自动忽略了苏凝玉。 “乖徒儿,到为师这来。” 这话一出。 一屋子人全部都傻了。 全部又扭头看颜盏,就连露娇娇都有点震惊。 可是颜盏却被另外一件事惊悚得头皮发麻。 九渊真人一进她的院子,她就开始感觉很饿,她以为是美食到嘴边却没有吃到,所以才会这么饿,但随着九渊真人呆的时间越长,她就越饿。 不是那种口齿生津的饿,而是······而是来自丹田的饿,对!就是这个感觉,和在秘境里那两天一样的感觉! 这是为什么,她的灵力难道还没有满?今天见了这么多人都没有什么感觉,为什么这九渊真人一来,她就饿的不行。 不知道是她饿狠了的原因,还是什么。总之大家看着颜盏的眼神越来越狠,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去,把九渊真人咬个稀碎。 青寒也被她的眼神镇住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觉得有点高兴。 他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有毛病,对方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表情,他居然会感觉高兴? 颜盏在自己理智要消失的时候,刷的一下就站起来,什么也没有说,御风术开到最大,拼了命的往药仙峰跑。 乖乖,她这怪病难道还有指向性的? 不要这样玩她好不好。她真的不想再和九渊真人扯上半点关系啊!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青寒,二话不说就开始追,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追,颜盏看见他就跑,他觉得难受,非要抓来问个清楚不可。 大家看颜盏那样,就像是被欺负得条件反射,对九渊真人更加咬牙切齿,绝对不能让他追上自家小师妹。 于是一场接风宴,菜是熟了,但人全跑了。 门派里的弟子,一开始只看到一个风灵根弟子在玩命的往药仙峰跑,还在啧啧称奇,风灵根就是不一样,都快赶上御剑了。 没有个几秒居然看到九渊真人在追,又心疼起被追的那名弟子。真是可怜,居然被九渊真人捉弄。 可是几个呼吸之后,一群人在追,瞬间觉得事情不简单,会不会是个什么贼偷了东西,被发现了? 于是大伙不明所以的加入你追我赶的队伍。 第一百零七章 你离我远点! 颜盏的御风术就是再快,但也只是个练气期,怎么能和人出窍期的比,眼看就要到药仙峰。 突然后脖领子一紧,人就到了广埕秘境。 这后面追来的一众人,发现前面两人居然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到,只能去禀告楚向海。 一想到楚向海修为还没有九渊真人高,吴俊昊又告诉大家,沅空真人认了颜盏做弟子,现在已经是颜盏的尊师。 于是大伙分两批,一批去执剑长老那叫楚向海,一批到药仙峰叫沅空真人。 “你放开我!”进了秘境的颜盏,拼命挣扎。 青寒乖乖的把颜盏放开。 可是刚放开,颜盏就拼了命的往阎会他们那边跑。 这就奇了怪了,为什么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他不甘心。 在他的秘境里,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一个闪身就到了颜盏前面,没有收住脚的颜盏,一头撞进了青寒的怀里,好在撞得比较重,疼得她龇牙咧嘴的,冲淡了一点想吸食对方的感觉。 青寒正要开口询问有没有撞疼,颜盏立马后退数步,转身背对着青寒: “你离我远点!” 青寒愣住了。 “我不想看见你!你快点放我出去,我一刻也不想在这里面待着。” 在去找颜盏的路上,他想过很多这次见面会说什么,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颜盏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般绝情。 心里有点难受,又觉得她是不是很生气,是不是异常讨厌自己。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意这些,能在门派里等她醒来就是破天荒了。 本来在知道她无碍的时候,就应该要去做自己的事情的,可就是想见一见她,亲眼见到她活蹦乱跳、有说有笑的。 如今人是见到了,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颜盏等了几秒,既没有听到他要说什么,也没有将她送出去,但她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要离他足够远。 这脚刚抬起来,就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青寒觉得应该要把这几天想的说出来:“这段时间我有好好反省自己,你身上的伤都是拜我所赐,我今天去找你就是想向你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可以弥补过错,允你一个承诺?不,三个承诺,只要不是什么伤天害理又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我都答应你。” 颜盏惊了,但更多的是惊恐! 开玩笑,这九渊真人怼天怼地,对人就像是猫抓老鼠一样,以玩为主。居然向她这个辈分低微,又一度被他嫌弃的人道歉? 不要怪她多想,她总觉得下一刻他就要抽出他的寒烟给她来个魂飞魄散。 青寒见她不说话,还有一些颤抖,以为她不舒服,连忙上前几步,要去查看一番。 颜盏被这一举动吓的,跳开老远。 “你······你站那别动,不是说答应我三个允诺吗?我不要三个,一个就足够了。” 青寒见颜盏如此排斥他的举动,站在那里双眼轻磕,让人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但是语气还算平和:“你说。” “你离我远点!最好能像没有下山之前那样,不要见面,对了鎏金的账也不需要你还,你现在就放我出去,我和你之间的债就算是两清了。” 颜盏说得飞快,她怕自己慢一点就会扑上去喝他的血,吃他的肉,还要吸干他的灵力。 她在秘境醒来的那一次也很饿,但是九渊真人给她输过几次灵力,她感觉还好,没有现在这样疯狂。 青寒安静的听她说完,抬眼死死的盯着她,情愿听到她问自己要东要西,也不想听到这样的话语。 可他看颜盏一副急着要离开,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的样子,他心里难受的不行,却又无措的不知道要怎么说。 既然这丫头自己都说两清,他又何必拉着她不放,而且自己本身就还要很多危险的事情要去做,这样也好。 手一挥就把颜盏赶出秘境,独留一个人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某处,双手却捏得死紧。 心里难受,但他觉得是自己可以承受的范围。 而出了秘境的颜盏,还是在进秘境前的那个位置,扭头看看四周,发现九渊真人并没有跟着出来,松了一口气。 而且丹田里饥饿的感觉要比刚刚好多了,难道真的是有指向性的? 看着眼前的药仙峰,颜盏决定再去问问沅空真人,还没有走两步,就被御剑下山要去找她的沅空真人看见了。 “乖徒儿?” 颜盏抬头看到,从天而降的沅空真人:“白尊师!” 沅空真人站稳之后,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发现并没有哪里受伤才问道:“刚刚你师兄来报,说你被青寒那小子抓了?他可有为难你。” 颜盏摇头:“尊师,他没有为难我,但是有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我要和您说一下,咱们回药仙峰再说。” 沅空真人点头,在带着颜盏上山的同时,发出纸鹤告诉还在找颜盏的其他人,人在药仙峰,安全。 进了灵丹阁,颜盏把门一关,就说道:“尊师,我觉得我完了。” 沅空真人给了颜盏一栗子,说道:“说什么呢?” 颜盏揉着自己的头说道:“真的!我发现我这丹田饥饿症是有指向性的。” “指向性?什么意思?” 颜盏急得手舞足蹈的:“就是······就是,我这病只对一个人发作,那个人就是九渊真人,我今天回峰里,一路上遇到那么多人,我一次都没有发作过,但是九渊真人一出现,我就饿的不行,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把他灵力吸干!” 沅空真人有那么几秒钟没有反应过来,等确定自己听到的属实之后,有点不可思议的开始来回渡步思考起来。 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你在秘境里醒来之后,是不是他给你输送的灵力。” 颜盏点头。 沅空真人一摸下巴说道:“会不会是你雷灵力枯竭的时候,遇到的第一股灵力就是他的,而且他既是那秘境的主人,又是单一雷灵根,让你连进四级的雷灵力也是来自他身上,所以你的丹田目前就认他这股灵力?” 颜盏觉得这就是晴天霹雳:“尊师~呜呜呜~您不要吓我!” 为了验证这一可能性,沅空真人带着颜盏来到天道峰的天雷场: “你现在进去吸收一下雷元素,如果能像以前那样,吸纳起来畅通无阻,那你只要离他远点就可以,等结单之后,这病好了,自然也就不要避着他。” 颜盏二话不说就踏进了天雷场,盘膝坐下,开始吸纳周围的雷元素,可惜她的丹田就像是吃惯了精粮,死活不想吃糠一样,无论她怎么吸纳就是毫无作用。 最后只得放弃,神情崩溃的从天雷场出来:“尊师~我真的完了,我居然吸收不了周围的雷灵力,这可怎么办啊~” 沅空真人本就心善,又很喜欢颜盏,哪能见她哭啊。 “乖徒儿,别哭,为师来想想办法。” 颜盏用充满希望的眼神看着他,却让行医几百年的沅空真人莫名的有点心虚,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个病,这名字还是他给取的,前不久刚录入他的医典里面,没想到这短短几日,就刷新了病情。 难道要这丫头金丹之前一直和青寒那小子绑在一起? 那小子本就对她上了心,这要是还天天住一起,且不就近水楼台先得月?到时候这丫头再来个日久生情,这简直······他都不敢往下想。 可如今这丫头的丹田只认对方的灵力,不接触的话,这丫头难道要止步练气九级? 思来想去了很久,久到楚向海都找到这边来。 看到楚向海一来,沅空真人立马将他拉到一边,圈了个结界,颜盏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自家师父听完尊师说完之后异常激动,恨不得要找谁搏命。 但很快又被尊师三言两语制止了,最后心疼的看了颜盏一眼。 颜盏怎么有种自己要完的感觉。 果然,那两人讨论完之后,出来告诉颜盏的结果就是: “丫头,要不为师向掌门申请,让你修炼可以吸食别人灵力的禁术,只要你觉得丹田饿了,你就去吸食九渊真人,吸完你就跑,怎么样。” 颜盏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她家师父和尊师讨论了半天就讨论了这个?要她学习禁术?她哪里来这么大的脸,哪怕师父他们再喜爱她,一但她这个病好了,但是这禁术的本事还在身上啊,到时候难免产生隔阂。 颜盏摇头:“这学习禁术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干的,弟子很感谢师父和尊师的关爱,但是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弟子还是知道的。” 沅空真人说道:“我就说这丫头不会答应的,唉。” 看着两位长辈为自己如此操心,颜盏也知道如今的局势,她总不能要两位长辈替她去求九渊真人吧。 早知道刚刚在秘境里,就不那么说了,把那承诺改成天天给她点灵力多好。 “师父,尊师,您们不用为我担心了,九渊真人答应给徒儿一个允诺,算是他对我造成这么大伤害的补偿,到时候我就让他补偿我灵力就好。没事的。” 两位将信将疑的看着她。 看到她眼神坚定,不似骗人,才叫她多多注意,实在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颜盏点头。 第一百零八章 我错了! 从天雷场回来之后,颜盏把所有的好友叫回来重新将火锅续上,大家见她只字不提九渊真人的事情,也没人主动问,把酒言欢,畅聊未来,好不快意。 到了午夜,大家陆陆续续回家后,颜盏却坐在院里想了很久。 她觉得这个怪病,只能去找九渊真人谈谈,而且白尊师今天也提醒自己了,这九渊真人随时都有可能离开门派,像他这样的修为,要么出去游历,要么就是去查看零州的情况。 所以要是想要对方实现诺言,最好还是尽快为好,不然他出去个三年五载的,她估计又会陷入昏迷。 可这要怎么开口,她从来就没有这么尴尬过,上一秒叫人滚远点,最好老死不相往来,下一秒又啪啪打脸,想要人灵力。 这是什么虐心的事情哦。 脑海里唯一能借鉴的就是老妈惹老爸生气之后,撒娇卖萌,做饭捶背的。一般老妈还没有去做饭,只在老爸边上撒撒娇,老爸就服软了,两人就开始腻腻歪歪。 如今她要面对的是九渊真人啊,撒娇有用吗? ······要不。 她也试试? 在院子里来回渡步好几圈之后,终是下定决心,趁着现在大家都回自己洞府休息,她去一趟清霄峰,反正没人看见,就算失败被打出来也不丢观海峰的脸。 说干就干。 御风术施展到最快,开始往住在很里面的清霄峰赶。 她不敢御剑,怕被人看见。 而青寒坐在院墙上,看着观海峰的位置,他知道,观海峰某人的院里现在一定还是很热闹的,大家把酒言欢。 再回头看着自己的院子,难免太清静了点。 脑海里又想起今天灯泡在秘境里对自己说的话,只能自己一个人喝着闷酒,一壶接一壶。 可是很快,他就感觉有人进了他的清霄峰,一个洞府一个洞府的找着什么? 正好他心情不好,来个不怕死偷东西的,看不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本想偷偷隐蔽身形,来他个措手不及,先把来人吓得半死,再打个半残的,可是靠近之后才发现居然是灯泡! 他有点不可思议,那颗一个晚上都浮躁难受的心,奇迹般的在这一刻被治愈,他就这么傻傻的跟着她找了两个洞府,突然发现对方站着不动。 颜盏有点额头冒汗,她不知道九渊真人是什么时候到她身边来的,完全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但是她的丹田能感觉到啊! 从刚刚开始的一点小饿,到现在的很饿,让她知道九渊真人就在附近,或许就在某个角落看着她。 不自觉的舔了舔唇瓣,现在丹田的饿比下午遇见对方的时候还要明显,想来是今天施展了两次御风术,本来还有风元素支撑的丹田,现在风雷两系灵力都缺。 她只是来商量商量的啊,看看有没有希望再要一个允诺,可这破身体怎么就不允许她矫情一下呢? 只能在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大丈夫能屈能伸,下午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下午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她这病也是对方造成的,他一个出窍期,问他要点灵力应该没有什么的。 不要慌,脸咱也不要了,咱把命先保住,等灵力满了,她就去鎏金,找盛安问九星轮转阵的事情,要是他能解决父母那边的事情,她这也算是完成一件大事,至于灵力的事情,指不定父母回来了,会有新的解决办法呢? 做足了心里建设的颜盏,开始发挥出自己初入仙山村时的演技,不过这次是三分演,七分真。 因为她是真的饿得太难受,挠心挠肺的难受。 青寒看颜盏站在那低着头都快有一盏茶的时间,一动不动,他有点担心是不是她身体还没恢复好,也不知道大晚上的来清霄峰找什么,正想着要不要出现帮帮她的时候。 就看见她抬起头,侧脸在月光照射下,显得异常苍白,关键她眼眶红润,转头居然准确的对着他隐藏的地方,泪水在转头的瞬间低落,开口的语气说不出的软糯委屈: “师叔祖~你在那里对吗,你可不可以出来看看我,我丹田好痛~” 青寒觉得自己全身都麻了,身体不受控制的往颜盏方向走去,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她要是想要自己的命,他都能献祭给她。 这太不正常了。 他······他怎么就······就因为她一句话,就给暴露自己了呢? 可心里是一万个觉得自己不正常,但脚步却越来越快,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附在她的丹田之上。 “怎么回事,为什么丹田会痛,我师伯没有彻底治好你吗?要不我现在带你去问问?” 颜盏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因为就这个方向让她最饿,脑海里想着自己母亲撒娇的语气,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哭,她难道是饿狠了? 这也太丢人了。 算了,先别想这些,哭就哭吧,就当渲染气氛,他现在靠这么近,她真的有点控制不住了,还去什么药仙峰,她怕人没有到药仙峰,她就要先疯。 “好师父~给徒儿一点灵力好不好,徒儿丹田太疼了,上次在秘境里醒来的时候,丹田也疼,但是你给了灵力之后,徒儿好多了,对不起师父,徒儿今天在秘境里凶你了,你原谅徒儿好不好。” 颜盏觉得自己就和那急着哄女朋友献身的渣男一样,说完还拉着对方的衣袖,摇了摇。 青寒却觉得自己的世界一瞬间放满了烟花,有点飘飘然,他明明应该怀疑对方是不是个假的,但他的身体已经诚实的做出了反应。 颜盏没有想到自己这话刚说完,对方居然真的就把灵力给了她! 难道对付九渊真人的办法就是要比他更加的没皮没脸? 灵力一进入身体,她就觉得是久旱逢甘露一样,说不出来的舒服,尤其是丹田,不知道是不是继承了秘境的原因还是怎么,她觉得这九渊真人的灵力要比在鎏金的时候更好吃。 等等!什么叫更好吃了,她在想什么,应该是更加雄厚才对。 颜盏想哭,这怪病不会让她人格分裂吧。 没有那么饿了之后,她觉得自己刚刚哭着求人的举动能尬出天际。 她怎么就像恶势力低头了呢,明明来的时候,还只是想抱着能不能交谈一下的态度,没想到一见面就开始诱骗对方的灵力。 不是她变了,一定不是她变了,她还是那个行侠仗义,不会屈服于恶势力之下的人。 可是微微睁开双眼,看着自己紧紧的抓着九渊真人的袖子,颜盏没脸的低下头,事实告诉她,她终究还是向恶势力低头了。 青寒看她低下头,以为还是很痛,于是靠得更近,看起来就像是把颜盏揽在怀里。 “还疼吗?” 青寒不知道,他的这句还疼吗?几乎和他师父当年问他时的语气一模一样。 颜盏触电般的抽回手,摇了摇头,本来想退后的,怎奈对方的灵力实在是太舒服,最终她肩膀一垮,破罐子破摔的将头抵在青寒的胸前,算了,等······等她吃饱了,就离这个男人远点。 颜盏的主动靠近,让青寒觉得自己像是泡在蜜里面一样,嘴角是控制不住的上扬。 夜里的凉风吹过,却减轻不了他半分的热量,反而更甚。 输送的灵力也更加快速起来。 第一百零九章 好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颜盏感觉自己的丹田,终于面对九渊真人的时候没有异样感觉,想着别人的灵力也不是什么天上掉下来的。 于是将头抬离对方的胸前,用手扯了扯他的袖子说道:“吃······吃饱了。” 青寒低头不解的看着她:“什么?” 颜盏恨不得给自己一大耳瓜子,什么叫吃饱了,她怎么就把内心的话给说了出来呢? 立马改口道:“不······不疼了,师叔祖,弟子······弟子不疼了。” 青寒听她的称呼,好看的眉头微皱,怎么有种被利用了的感觉,这是为什么! 但还是慢慢的将灵力收回,可他这边刚结束,颜盏就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想保持一点距离。 青寒心里有点不爽了,不自觉的向前靠近了几步:“怎么,你现在是利用完我,就过河拆桥了?” 颜盏低头,不用他说,她自己都有这种感觉,可是他也不用靠这么近和她说吧,刚刚是······是要输送灵力,才靠这么近的。 奈何不管怎么退,他都会靠过来,没办法,颜盏只能低着头,双手扭着衣服,脚尖时不时的踢着脚下的小石子,思考着要怎么开口。 青寒也不催她,他觉得这样很好,她就安安静静的待在他边上,没有说什么老死不相往来的屁话,也没有怕他怕得不行,一靠近就紧张。 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嗯,今天的月色真美,就连这清霄峰也温暖不少。 颜盏纠结了很久,是说实话,还是编瞎话,这要是说实话,九渊真人会不会抓着她这个把柄,天天逗弄她,或者奴役她做这做那,先不说她这个病是怎么来的,现如今是她自己离不开他的灵力。 她真的不觉得这九渊真人会这么好心,一直提供灵力到她结丹,再说筑基和结单的时候,最是需要灵力,难道他还要在她边上守着,一起跟她抗雷劫的同时还给她输送灵力? 颜盏摇头,这怎么可能,人家可是个出窍期的大修士,又不是她的保姆,可是撒谎的话,一个谎要十个慌来圆,难道每次要灵力的时候就要绞尽脑汁的想一个谎言? 这样迟早要被拆穿,拆穿之后该怎么办? 青寒嘴角的笑容就没有停止过,这丫头在他面前一会儿摇头,一会儿苦恼的,他倒要看看等下她要怎么跟他说。 思来想去良久之后,颜盏决定说实话,实在不行,她就厚着脸皮把在秘境里的诺言改成她需要灵力了,他就必须给她。当然,如果对方也耍赖,那她只希望盛安能有办法将她父母带回来,这样她修炼不修炼也没有什么。 如此想来,她终是将在嘴里绕了百八十圈的话说了出来,只不过她没有抬头,因为求九渊真人这事,实在是太羞人了。 “师叔祖~” 青寒笑得更控制不住了:“给我好好说话。” 颜盏心里咯噔一下,套近乎不成?可惜她没有抬头看对方快要笑到耳后根的嘴。 “九渊真人,弟子·······弟子是因为丹田得了一种病。” 青寒听她叫自己九渊真人,怎么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这还不如叫他师叔祖呢,听起来亲近一些。 可她说,丹田得了病,这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丹田会得病?我师伯不能治好吗?” 想看颜盏的表情,奈何她一直低着头,他总不能去掰她的头吧。 正在思考间就听到颜盏开始说为什么会有这个病,包括白天的时候为什么看见他就跑,到后来去天雷场却吸收不了灵力,通通都说了出来。 青寒从听她为什么会得这个病开始,就眉头紧皱。又是因为自己,到后来听到白天的时候,她不是讨厌他,而是因为丹田的感觉,让她太害怕,所以才会反应过激,心里就止不住的开心,然后听到她居然已经不能自己吸纳雷灵力,他又恨不得给自己几拳。 “真人~弟子······弟子能不能把白天的允诺改成,弟子需要灵力的时候,您就给点灵力给弟子?”这话声音说得极小无比,要不是青寒修为高,都快听不见了。 这这话听在青寒耳朵里就像是在撒娇,挠得他心痒痒,觉得有必要告诉她,以后不准用这样撒娇的语气和他说话,可是又有点上瘾,期待她多向自己撒撒娇。 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可是耳根都已经红透,要不是颜盏一直低着头,他早就露馅了。 轻咳了几声之后说道:“此事本就因我而起,在秘境里我就说了,允诺你三件事,给你提供灵力就算一件,不过我最近要去下厥州一趟,也不知道要去多久,你可能要和我一起出发了。” 青寒心里是开心的,去下厥州是为了送简诚安的尸骸回故乡,这垣青他都走遍了,也没有看到半点颜君睿的影子,所以去下厥州也没有什么危险,带上她也不怕。 颜盏听她讲完,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九渊真人怕不是被夺舍了吧,怎么这么好说话,真的是自己这病因他而起,修行之人又讲究因果轮回所以才会这么好说话? 但是门派里被他霍霍的也不少啊,难道她是被霍霍的最惨的那个? 这么一想觉得很有可能,一方面感叹自己怎么这么倒霉,一方面又觉得对方能答应提供灵力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去下厥州也不是不可以,她要先去盛安那边一趟,如果能行,这下厥州就只能他一个人去了,如果不信,她就乖乖跟着走呗,唉。 “不知道真人,着不着急去下厥州,因为我想先回一趟鎏金,毕竟离开这么久,该回去报个平安了。” 青寒一想觉得也可以,反正他欠鎏金的钱也凑齐了,送她过去的时候顺便把钱还了。 一开始是很不想和鎏金扯上什么关系的,要是在别的什么地方捅了人房子,一般都是嫡仙派给他收场。最不愿意听到什么鎏金上门来要债,还是问他九渊真人来要的,就很糟心。 可如今看着眼前的丫头,他觉得鎏金应该还可以吧,居然有眼光能收她做大小姐,去一去也无妨。 “没事,反正我要去给你们鎏金还钱,顺便带你过去也是一样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颜盏往后退了两步,抬头看着九渊真人,不确定的向四周看看,又试探的叫了一句:“九渊真人?” 青寒被她这样弄得有点懵:“怎么?” “我······我能看看你的寒烟吗?” 青寒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说要看寒烟,其实寒烟也很想见她,既然两人都想见,那他也不好阻隔着,于是二话不说就把寒烟召唤出来。 其实颜盏在问这话的时候就已经做好拔腿就跑的准备,她真的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眼前的人不是九渊真人,九渊真人怎么能这么好说话。 虽然她知道,自己那怪病就不会认错人。 这垣青大陆几位出窍期修士的本命法宝,藏书阁都有记载,所以寒烟一出来的时候,颜盏就知道这人就是九渊真人。 可寒烟出来没有几秒钟就变成了剑灵,一蹦一跳的跑去抱着颜盏:“灯灯~” 颜盏忘了要去怀疑九渊真人这事,她的心一下子就给萌化了,怎么会有这么萌的妹子,就连叫她的称呼都这么萌,说话软糯软糯的,罪恶的双手不自觉的抱着寒烟,还摸了摸她的头。 她来这边这么久是第一次见到剑灵,以为会和阎会他们一样是个灵体状态,可如今抱在怀里,结结实实的,仿佛就是一个真人。 第一百一十章 再次下山 “灯灯~”寒烟一边蹭颜盏的脖子一边撒娇的叫着。 颜盏觉得自己骨头都软了,这是什么绝世大宝贝。 “小寒烟~” “灯灯~” “小寒烟~” “灯······” “你们两个适可而止点行不行。” 青寒绝对不会承认,这一幕差点把他鼻血给萌出来,两人凑一块,简直毫无违和感。 寒烟回头看了一眼口是心非的青寒,又转头搂着颜盏的腰软软的说道:“灯灯,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漂亮。” 想象中?什么意思。 看着她不解的眼神,寒烟说道:“因为主人他老是······”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收回了识海,青寒本就狂跳不止的心,更加跳的快了,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心大,把这嘴没个边的家伙放出来。 看着颜盏还是保持抱着寒烟的姿势,不解的看着他。 “咳咳,这奶娃子太小了,喜欢瞎说,那啥,不是要去鎏金吗?明天出发还是什么时候出发。” 颜盏有点想怼他两句,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就不能让她多抱一抱? 转念又想起自己如今可不能得罪他,不然他一抽风断了自己的灵力怎么办,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只能强颜欢笑道:“真人若是急着去下厥州,那我们天亮就出发吧,等下回去我就和师父他们说这事。” 青寒侧过身,有点想用手按住心脏,他觉得要跳出来了,可颜盏在这里,他又不好意思做这个动作,只好先离开这个地方: “那·······那你先回去,什么时候你要出发了就给我发纸鹤,我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等颜盏回他,就直接遁得无影无踪。 颜盏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么急。 但是感觉到自己丹田充沛的灵力,她又觉得今天这一趟怎么都不亏,而且她发现,这九渊真人居然很好说话,只要脸皮厚,对他撒撒娇什么的,他一般都会答应。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傲娇?需要哄着? 看来只要不和他对着干,也还是很好相处的嘛。 解决了心头一大难事,颜盏身心舒畅的哼着小曲下山回观海峰。 而急速遁回到自己院里的青寒,靠在门上不停的喘着粗气,右手不自觉地捂着自己的眼睛,但是嘴角却是止不住上扬,整张脸就算被手遮盖了大部分,也能看出来面颊微红。 直到气息平稳,他才将手拿下,慢慢摸上颜盏头靠过的地方。他觉得自己整个胸腔都像是在火上烤过一样。 她一定是火灵根!要不然就是三灵根,还有一个火灵根没有测出来。 想到接下来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能和她在一起。 真是一件开心的事! 想着想着,进入屋内,将自己埋进被子里不动了。 这太阳怎么还不出来呢?她说的天亮是什么天亮,大亮还是微亮? 去鎏金可远着呢,还是早点出发比较好。 她是不是还不会御剑?自己又没有别的代步工具,那不是可以同乘一骑? 这样想着又把头往被子里埋了三分。 是让她站前面呢还是后面呢?这可真是个难题,算了看她自己想站哪里吧。 颜盏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院里,大家吃过的东西都还没有整理,想着好不容易回一趟门派,她连自己的被窝都没有躺一下,就又要出门了,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 于是撸起袖子,快速的整理起自己的小院,顺便进房间看看,没想到还挺干净的,看来是有人整理过了,她的朋友们对她真好,虽然就是一个口诀的事情,但也要有这个心,才会来她的院子呀。 这次出门不管怎样,她看到对他们好的,就都带回来,送给他们,算是自己的一点小心意。 整理完之后,又传信给师父和白尊师,其他几位好友她也决定传信好了,没办法她这刚回来又要走的,难免大家担心,而且还是跟着门派里靠谱程度负一百的九渊真人出门。 上次他就扔下自己独自做任务,这次希望靠谱一点。 所以临时决定现在就走,就传信给九渊真人。 传出去的时候还挺忐忑的,也不知道他这个点是不是已经开始反悔了。或者说约好了天亮就是天亮。 没想到这封纸鹤放出去还没有几分钟,九渊真人就出现在她院子里。 明明院里也点了几盏灯,但是他的笑容却异常的明亮,让颜盏觉得有点耀眼了。 “不等天亮就出发吗?” 颜盏被他这阳光大男孩的笑容迷了眼,好几个呼吸才反应过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她怎么看着他的脸发起了痴来,难道他的灵力还有这个功能? 不确定的又抬头看看他,确实好看。 青寒见她看了又看,以为自己出门急,脸上有东西:“怎么了?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说着把水光镜拿出来照照,没有啊,头发也没有乱呀? 一脸不解的看着颜盏。 颜盏狠掐了自己一把,皮囊而已皮囊而已。 笑着说道:“我想赶在他们醒来之前出发,因为我怕师父他们不让我下山。” 青寒一想,觉得有道理,就观海峰那宠徒弟的样子,估计不会轻易放她下山。 于是召出一把剑,这把剑是他得到命剑之前一直用的,他怕把寒烟放出来,这一路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到鎏金。 “你站前面还是后面?” 颜盏在看到他抽剑的时候,是有点紧张的,以为这丫又要先走,没想到居然还会这么好心的问他站前面还是站后面。 “站······站后面吧。”这样你能给我挡挡风。当然后面这句是不会说出来的。 青寒二话不说上剑,颜盏也跟着上去,还紧张的抓紧了他的衣服,没办法,这是她意识清醒的情况下,第一次坐他的车。 也不知道出窍期修为的车速有多高,这么想着又往青寒靠近了一点,虽然内心也觉得抓衣袖什么很没有安全,但是要她抱他的腰或者搂着他的手臂什么的。 她觉得自己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比起自己的小命,她觉得还是抓衣袖安全点。 青寒这好不容易没有跳那么快的心,又开始狂跳不已,怕自己太激动,御剑太快,只能压着灵力御剑。 没想到还挺四平八稳的,颜盏连晃都没有晃一下。 两人在山门处,在四名惊讶得不行的守门弟子那做了登记,偏偏这么巧,这四名弟子就是上次他们回来的时候那四名。 九渊真人面无表情的签了名,颜盏则规规矩矩的签了名,然后两人向着鎏金的新地址出发。 守门甲:“你说这灯师妹怎么还敢和九渊真人在一块啊?” 守门乙:“我看一定是九渊真人胁迫她的,不然有啥事不能天亮再走?” 守门丙:“就是,要是我被一人折磨了好几个月昏迷不醒的,我看到那人就会跑,更别说一起御剑了。” 守门丁:“那怎么办,我们要上报吗?” 守门甲:“报吧,这灯师妹可是观海峰的弟子,她前面十二师兄,我们可经不起揍。” 于是众人点头,往观海峰发了传音鹤。 第一百一十一章 前往鎏金 嫡仙派里接到颜盏传音鹤的弟子,一下子炸开了锅,晨练都没有去,就到观海峰找楚向海,而楚向海和沅空真人接到信之后还算是很淡定的,毕竟他们知道原因。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下山了。 “师父,师妹这没事吗?上次和九渊真人出去弄得一身伤的回来,这次刚醒就又出去了,她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呢?” 楚向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没事,这次是去鎏金,那鎏金的人,总不会让自家大小姐再被九渊真人伤一次吧。” 众人一想也对,鎏金也算是百年老店了,实力也是有的,上次那一战还让他们收获不小。 如此想来也就减淡了很多担忧。 只是没有想到五天后,鎏金的掌柜居然来了嫡仙派!还带着粼云堡现任堡主粼烨! “什么?五天前就出发去鎏金了?”琅玉没有进嫡仙派,因为那人不在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来过嫡仙派这边。 被叫出来的楚向海回道:“嗯,从嫡仙城出发去三城交汇处,不赶的话,估计也就今明两天能到,不过我徒儿见你不在,一定会等你的。” 琅玉听完之后点点头,又问了一句:“她一个人?” 楚向海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这他该怎么说,鎏金可是张了榜,九渊真人靠近鎏金百里之内,杀无赦。 他要是说同行的就是九渊真人,还不分分钟给劈死,这对付一个琅掌柜他还能跑回门派,奈何人家旁边还有一个粼云堡的变态,估计他还没有开始跑就被两人堵住了。 于是只能昧着良心说道:“好像有人同行,但我也不知道是谁,因为她天还没有亮就出发,就给我留了个传音鹤,估计是太想你了,毕竟快一年没有见。” 琅玉何尝不是想念得紧,于是匆匆向楚向海道了谢,就开始往鎏金方向赶。 粼烨看她比来嫡仙派时还要着急,出声安慰道: “玉儿别急,既然楚峰主知道泡泡下山这事却没有去找她,想来是身体已经无恙,此去鎏金虽然地势险要,但咱们已经开山凿路,就连没有法力的普通人,只要不离开主道,也能安全走到鎏金。所以没事的。” 琅玉应付的点头,她总有一种预感,感觉不快点回去,就很久都见不到了一样。 颜盏他们自今日上午在三城交汇处的边缘小群山进山口,看到一座气势恢宏的雕花石拱门之后,就开始降低速度,缓慢前行。 看来鎏金这一年真的是日夜兼程啊,而且他们造路不像是单纯的只造出来供人行走。 居然讲究了景物合一。 在路边还人性化的设立了小亭子供人休息,亭子也设计的很漂亮,在这山林之中不显突兀。 打的隧洞也异常坚固,九渊真人说是金灵根的高手稳固了山体,只要不是什么元婴级别的修士在里面打架,遇到个什么大地震也不会坍塌。 洞里还用可以发光的颜料,画了精美的壁画,让进来的人既可以看见路,又不会无聊。 水域上的桥也很有设计感,有些两边是两只巨大的龙缠绕着,像是在守护这座桥,有些则是底下一只巨大的石龟托着,还有一些就是花团锦簇的,总之一共九座桥,没有一座设计是重复的。 其实从入口到鎏金拍卖场走路得话至少也要一天,这还是大力架桥凿洞的结果。不过这一路上像有发现不完的彩蛋一样,让人不知不觉就到了鎏金。 她觉得自己提出来的游乐园这些想法,比起这实打实的用心设计来说,真的太没有技术含量了。 没过多久颜盏就看到了山顶的鎏金,还才建一个框架:“快看,鎏金到了,咱们快一点。” 这一路走来,颜盏面对九渊真人越发的大胆,不知道是不是他有意纵容的原因,反正现在颜盏是敢指挥他干这干那了。 青寒则感觉自己已经产生条件反射,她这边刚说完,脚下的剑就加快了速度。 最先发现颜盏的是在搬砖的铧岐兽,直接将脑袋上顶着的十几块砖抖掉,撒开了蹄子往颜盏这边冲。 颜盏他们刚落地,它就撞进了她怀里,差点没有将她撞下山去,好在青寒眼急手快,一把就搂住了腰,将人带了回来。 来追铧岐的如令,就见到他们快一年不见的大小姐被仇人搂在怀里,瞬间不淡定了:“哥!快来!” 这一声那是声如洪钟,直接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颜盏他们给整蒙,都忘记要收回手。 于是闻声急速赶来的北令,就看到他们被绑架的大小姐居然和绑匪抱在一起! “拓哥!快来!” 颜盏更加懵逼了,这怎么回事啊,这架势怎么杀气腾腾的:“如令,北令,好······好久不见。” 到底这九渊真人也是见过一些世面的,在濮阳拓赶来之前扶正了颜盏,还贴心的给她整理了一下发簪。 颜盏没想到自己的发簪都被铧岐撞歪了,对青寒说了一句谢谢之后,就想凶一下怀里不断用脑瓜子蹭她的铧岐。 对上那双水汪汪委屈至极的眼睛之后,颜盏的心一下子软得不行,眼泪水也被勾了出来,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十恶不赦的人,怎么会起凶它的念头。 但这一幕看在鎏金人眼里就是,他们大小姐被迫向绑匪说了句违心的谢谢,说完之后就抱着铧岐委屈的哭了起来。 刚好也被濮阳拓看见。 气得他不行,上次就没有好好干死这个九渊真人,欠了钱不好好还钱就算了,还绑架他们大小姐,如今居然来送死,就别怪他们手下不留情了! “还愣着干什么!如令,你去叫其他人过来,咱们今天就把这狗贼的头摘下来,挂在入山口。北令,咱们上!” 于是,颜盏就感觉自己右耳旁边的空气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反应过来之后,转身已经发现三人到了另外一座山。 “喂!你们在干什么?北令!濮阳叔,你们冷静点,他是来还钱的。还钱的啊!咳咳!” 打架的两人那还管什么还钱不还钱的,最近每天不是在搬砖就是在搬砖的路上,早就想好好的干一架了,对方又是鎏金黑榜第一名,怎么能放过。 颜盏喊了几句,发现战况非但没有停下,反而越来越激烈。 如令的速度很快,一下子就叫来一堆人,本来是二打一的局面,瞬间变成多打一。 颜盏看着他们那招数像是不要灵力一样的刷刷刷的往九渊真人身上招呼,她心疼啊!心疼那些被法术砸中的建筑啊。那可都是艺术品啊! “别打了,别打了,太浪费了!我的天啊,你们快停手。” 如令见自己小姐这样,以为她被九渊真人下了什么咒,居然会帮仇人。于是几步就跑到颜盏面前,捧着颜盏的脸说道:“小姐别怕,屈应戎他马上就来了,很快就能解决掉你身上的咒的。” 说完又抱着颜盏,一边说着我可怜的小姐,别怕什么的,一边拍着她的背。 颜盏觉得自己怎么和她们不在一个频道一样,推开如令正要说点什么,这时候在很山里处理阵法的琅盛安也回来了。 “小姐!” 颜盏扭头看到这次回来的最主要的目标人物,瞬间忘了要和如令说什么了:“盛安!” 开心的跑过去抓着他的手说道:“盛安,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你有看见琅玉吗?” 如令有点小小的吃醋,为什么小姐看到盛安这么开心,于是抢话道:“掌柜知道你已经回门派去了,所以她直接去门派找你,没想到你先回来了。” 琅玉不在? 颜盏突然觉得这样也好,那她可以和盛安偷偷的说阵法的事。 正要拉着盛安去找个隐蔽一点的地方,突然被人从后面抱起,一下飞离好远。 第一百一十二章 阵法 青寒本来在专心应对鎏金众人,虽然他继承秘境灵力大增,自己的灵根又克制其他所有灵根,但是架不住对方人多,而且各个都是刀尖上讨生活的,招式自然是狠辣。 而且他能看出来,这些人是真的想要杀他。 此地不宜久留,他要带着她先离开再说。 眼睛刚瞟到她,居然看到她拉着另外一个男人的手,神情异常欢喜的样子,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身体就已经做出反应了。 “他是谁?”青寒语气里有几分委屈。 颜盏傻了,这咋回事啊,怎么打架的主角跑她这里来了。 而鎏金的一众人以为这卑鄙小人要拿他们大小姐做人质,更是气愤得不行。 濮阳拓:“堂堂嫡仙派九渊真人,居然是会拿人做人质的宵小之辈,让人不齿。” 青寒没有听到自家想要的答案,心里很不爽:“怎么,你们鎏金以多欺少就很光荣?” 颜盏听他这话,以为他真的要拿自己做人质,开始挣扎。 青寒觉得她这样就是想快点回到那小子身边,于是勒得更紧了,就连怀里的铧岐都开始吐着舌头呜呜咽咽起来。 颜盏怕他伤到铧岐,拍了一下他的手说道:“你轻点,铧岐都要被你勒死了。” 青寒叹了一口气,但还是松开了几分,又问道:“他是谁?” 颜盏这才反应过来:“谁啊?”根本不知道他指得是谁。 “就你刚刚拉手的那个男的。” 颜盏看向下面的盛安,很是不解:“你说盛安呀,他叫琅盛安是鎏金的守门人。怎么,你也有问题要问他?” 听颜盏叫这么亲密,青寒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又听说是找他问问题,不是别的什么,心里又好受一点。 也不问颜盏是问什么问题,心想着既然是有问题要问,那暂时是不能离开这里了,一想到刚刚打架的时候她很是心疼那些建筑,于是在颜盏耳边轻声说道: “那你先去问问题,我把他们引远点打,得了秘境的力量还没有来得及练手呢,正好,你问完就用水光镜找我,我就来接你,怎么样。” 颜盏觉得他有点靠得太近了,说话的气全部呼在她的耳朵上,痒得很,又不敢乱动,毕竟这么高的半空,她要是掉下去,没人接住怎么办。 只能硬着头皮听他说完,立马就点头:“行。” 末了还来一句:“那你注意安全。” 可是她说完,就发现这大白天的,为什么九渊真人的眼神这么耀眼,比那天晚上的还要亮,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样。 而且还笑得异常开心,不用笑得这么开心吧,她真的就只是随口一说的。 “好~” 没等她多想,九渊真人用灵力把她护住送回地面,然后看向鎏金众人,语气是说不出来的开怀:“我九渊真人长这么大还没怕过谁,不是要决一死战吗,有本事就来。” 说完就往无人区遁去。 打得火热的鎏金众人,哪能让这狗贼这么放肆,全部都跟着去了,要不是如令和琅盛安要留下来照顾颜盏,他们也想上去添上两刀。 “小姐,你没事吧。”如令关心的拉着颜盏左看右看,很是担心那九渊真人又使什么阴招。 “没事,没事,我真的没事,如令你不用担心,我回鎏金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盛安商量一下,这几天风餐露宿的,你帮我做点好吃的好不好~好姐姐,我想吃你做的芙蓉小酥饼~好不好嘛~” 颜盏撒娇这谁受得了,如令被她摇得脑子都有点找不着北,点头说道:“小姐,那你先忙,我给你做吃的去。很快就好,顺便给你炒几个小菜,怎么样。” 颜盏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可以吃到如令姐做得饭菜喽,开心。” 如令被她逗得心里暖暖的,贴心的整理了一下颜盏的衣服之后就下去做饭了。 颜盏见如令离开,还没有等琅盛安发问,就急急的拉着他说道:“盛安,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比较隐蔽不?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问你。” 盛安见颜盏一改刚刚面对如令时的撒娇卖萌,没有想到事情居然这么严重,点了点头,带着颜盏去到他的小工作室。 因为他擅长阵法和喜欢研究一些复杂的东西,所以他拥有一间自己独立的工作室,是在一处断崖的崖壁上挖的洞府。 里面挂了鎏金财大气粗的夜明珠,照得通亮,洞府一共三间房子,一间睡觉,两间搞研究,还有一两扇窗户通风透气。 一般这里是不会来人,一是他自己不喜,二是鎏金的人也知道,进去忙没有帮上,指不定还弄乱人家的东西。 不过盛安觉得颜盏不一样,她脑袋里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他很佩服她,她又是鎏金的大小姐,所以去一下他的小窝也无所谓。 颜盏进屋之后,发现里面满地的阵法图纸,还有一些建筑模型,旁边居然还有一些小的机括,这盛安真的是手工达人。 盛安匆忙的把桌子部分收拾出来,让颜盏坐。 “我这里一忙起来,就不喜欢打扫,小姐勿怪。” 颜盏看他摸着自己的脑袋憨憨的样子就想笑,摇头道:“没事,这些都是个人习惯,你只要自己知道东西放在哪里就行,咱们先说正事。” 说着就把自己保存得很好的九张九星轮转阵拿出来,一一摆放在桌子上,这铧岐也是很神奇,死活扒着她不放,见她要拿东西,自觉地爬到她头上,像是黏住了一样,颜盏怎么走动都没有反应,也不会掉,于是也就没有管它了: “盛安,我想启动这个阵法,你知道有什么很好的法子吗?或者说你可以启动这个阵法吗?” 从颜盏拿出第一张放到桌上开始,琅盛安就被吸引了。 “这是······这是九星轮转阵?” 颜盏正要点头,盛安就打断了她:“等等,这不是单纯的九星轮转阵,这是改良过的,像是为了做某个特定的指示而做了很精密的改良。” 颜盏觉得自己真的是找对了人,立马又问:“那这个阵法是不是在这边开一个之后,就能联通到另外一个?” 盛安仔仔细细的看完之后,思考了一下,才郑重的说道:“你这么说的话,那就叫双阵,起运输作用的,但是这里面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了,我们需要试验才能知道。” “试验?”什么意思,不是按照这个重新画一个就行? 盛安点头:“对,每一个新的阵法出来,都是需要反复验证的,您是在广埕秘境里得到的这个阵法吗?是好奇这阵法,还是有别的。” 颜盏看着盛安干净的双眼,她在犹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是全部说,还是只说一部分,又怕只说一部分,对方理解不了,会不会影响她带回父母。 第一百一十三章 实验 思来想去良久,颜盏还是决定信任一下鎏金的人,因为他们真的是为她拼过性命。如今自己又是鎏金的大小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琅盛安,我要说的事情很重要,但我希望你能保密,对任何一个人都不能说,包括琅玉,你可以做到吗?” 盛安刚刚在山顶的时候,以为小姐有很严重的事情要和他说,来到他的小窝之后,又以为只是好奇这改良的九星轮转阵。如今看来是另有隐情了。 他知道她是鎏金现在的大小姐,按照掌柜的意思,她要是不在了就是小姐继承这鎏金,他理应听从小姐的安排。 虽然和小姐相处的不久,他也能感觉到,小姐为人不坏,还有很多稀奇的点子,心地还很善良,不然也不会在建鎏金的时候一再的嘱咐他们要做到人与自然互利双赢,也不会因为粼堡主上门求助,就愿意千里迢迢的到圣垣城去救人。 可他是掌柜救的,名字也是掌柜赐的,让他对掌柜有所隐瞒或者撒谎,他真的做不到: “小姐,盛安是掌柜所救,如果掌柜问起,盛安真的无法对她有所隐瞒。” 颜盏暗自拍了拍脑袋,她怎么就忘了这事了呢,明知道他性子至纯,不像旁人一般行与说总有一点偏颇,还想着让他隐瞒琅玉。 其实这事按理来说,琅玉知道了也没有什么问题,她怕就怕在,琅玉要是知道她母亲其实还活着,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把她带回来,如果这事能轻轻松松解决,她觉得她父亲不可能在那潭边研究十几年。 既然不简单,到时候琅玉为了带回人,变得执拗而不惜一切代价,或者牵动出什么别的事情出来,那不就是害了她吗? 以前不说是还有顾虑,对琅玉有些不信任,也怕她问那边的事情。 但是看她对自己的态度,颜盏很多次都庆幸自己没有说,不然现在鎏金就不是在这里搬迁重建了,估计全部都在研究怎么带回她父母这事上。 颜盏看着盛安抱歉的眼神,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说道:“你这般做是正确的,人做事确实是需要原则,坚持自己认定的原则很难,但你做得很好,我不为难你,你且告诉我,这个阵你可不可以开启。” 盛安感激颜盏没有像别的大小姐那样耍性子,也更加的尊重她:“小姐,我没有血脉,开启不了这九星轮转阵。” 颜盏皱眉:“既然不能开启,那为何要说实验一事?” “我说的实验是,如何排组这九张九星轮转阵,这九张任意几张打乱顺序,出来的效果都不一样,它为何有九星二字的原因是:这每一张里面都有星宿,有的是一颗有的是几颗,单是这星宿的排列就能变换出多个阵法来,而且每一个阵法的作用都不一样。” 颜盏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大的学问,一直以为就像掌门说的,需要血脉需要元婴以上的修为就可以开阵,如今看来,不参透这里面的章法,像个门外汉一样,根本是行不通的。 “然后是这轮转二字,讲的是首尾和正反。” 说着就把这九张阵法全部翻过来,接着说道:“这首尾就要根据星宿的排列,来确定哪个是首哪个是尾,这正反的意思就是:这九张阵法既可以全部正面来排也可以全部反面来排,还可以一下正一下反。所以我们要实验,具体怎么排列,才能是您想要的运输。” 颜盏傻了,没想到这还是个排列组合的问题,而且听他这么说这可能是个n次方的排列啊,一下子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那,按照我画的这个排列组合,做一个一样的出来不行吗?” 琅盛安轻笑:“小姐,您肯定没有十二时辰都守在那个阵边上,这九转轮回阵您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那么多门派一看到图就都认识,而且作用如此之多,为什么却没有人学吗?” 颜盏下意识的回道:“因为血脉和灵力限制了。” 盛安笑得更盛:“这是一个原因,可是五个大陆拥有血脉的也不少,却也很少人愿意去钻研这阵法。” 这她哪里知道。 见她摇头,盛安也不卖关子:“因为,就连最开始创造出它的人都没有记录全它的变幻。” “什么?”颜盏惊了。这什么世纪难题。 盛安示意颜盏坐下听他讲,一边讲还一边给颜盏到了杯水:“因为这阵法一但生成,就变幻莫测,您能画九张出来,我都很震惊了,一开始我还以为这是您在广埕秘境里得到的别人的手稿呢。因为一般不了解阵法的人都只会画个一两张。” 颜盏喝着水,心里开始嘀咕,这自动变幻莫测什么的也太牛了吧,这还怎么玩。 “也有人一天十二时辰都坐在阵边将变幻的图都画下,可就是复制不出一个同样的阵来,只有布阵者自己才知道具体怎么排列布置。而且您画的这个阵还是改良过的,又加了布阵者自己的一些想法,就更加不知道要怎么去排列布置了。” 颜盏急了,那这么说她九张还画少了?当时她画完第九张的时候,觉得后面出现的和第一张很像,就没有多想,以为就是一个轮回,没想到这里面学问这么深。 颜盏站起来,拉着盛安的手问道:“那这么说,这九张无法复原一个阵法吗?” 盛安拍拍颜盏的手说道:“小姐别急,想来您是有很重要的原因才要复原这个阵法的,原因您不说我也不多问,我会想办法帮您复原一个运输或者传送的双阵出来。” 颜盏听到这戳心窝子的话,眼泪都控制不住。 这可把盛安吓了一跳,以为她急:“小姐,别哭,盛安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看着手忙脚乱的盛安,颜盏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他才好:“盛安,谢谢你,我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你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给你去做。” 琅盛安笨拙的给颜盏擦到眼泪说道:“小姐,盛安生是鎏金的人,死是鎏金的鬼,您是鎏金的小姐,我做这些是应该的,而且我本就喜欢研究阵法,我也相信您的为人,您开阵绝对不是拿去做坏事。” 颜盏已经开始有了轻微的抽泣,在这修仙界,要信任一个人何其之难,她真的没有想到鎏金里的人这么信任自己,她这是何其有幸:“盛······盛安,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 颜盏除了说谢谢,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 盛安见她越哭越盛,急得不行:“小姐,您快别哭了,我还没有说完呢,这要实验只有血脉之力才能开启的阵,还需要一种特殊的灵石。” 这话成功的止住了颜盏的哭泣:“特殊的灵石?什么意思。” 第一百一十四章 纯珀蓝 琅盛安见她终于止住哭泣,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这个特殊的灵石,也是一个阻碍很多人,想研究这个阵法的存在。” 颜盏心里咯噔,不是吧,还有难度,地狱级难度过去是什么级别的难度,她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不够用。 琅盛安又把颜盏按回座位上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小姐连进四级之后,整天昏昏欲睡,也不能打坐修炼的,他就养成了一种自家小姐弱不禁风的意识,要不是自己的狗窝太乱了,他都想让她躺着听自己说。 “这种灵石叫纯珀蓝,是一种极为难得到的灵石,我们鎏金目前有一块,还是很小的一块。” 颜盏现在心里已经不再是觉得这个阵有多难,而是老爸到底什么牛人,布一个这么牛的阵,就是开卷考试让别人来抄都不会抄的那种。 “这种灵石蕴含的灵力异常的强大,它又至纯至真,可以用来布阵,炼丹、炼器、提高修为,因为它没有属性,也没有杂质。” 颜盏惊了,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的东西?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那······那这个灵石哪里可以找到。” “零州的魔都,里面有一条欲川,鎏金的那颗纯珀蓝就是出自那里,之所以一直没有拿出来拍卖,不是因为被谁占为己用,是因为那次行动死伤惨重,虽然意外获得这么一块,但掌柜说那块灵石在鎏金就是一块碑,一块纪念逝去者的碑。” 颜盏见他神色痛苦,想来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正要劝他,他却又接着说道:“小姐,这纯珀蓝就是魔都吸引贪婪之人前去献祭生命的诱惑之物。您如今的修为是万万不能去的,连靠近零州都不要,知道吗?” 颜盏着急问道:“既然如此难拿到,那这阵法且不是很难复原出来?” 盛安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每个大陆都有地方产这种纯珀蓝,虽然比起零州好点,不过都很危险,到时候等鎏金重建完毕了,我们组个队,专门去收集纯珀蓝,您看怎么样?”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可颜盏从他不善掩饰的脸色就能看出来,这纯珀蓝异常的难采,想想也是,这么逆天的灵石,要是随处可见,那这修仙界还不得翻天了。 再说鎏金本就因为纯珀蓝损失了很多的人,如今还要他们组队去找纯珀蓝,这不是往人伤口上撒盐吗? 那她也太自私了,这样的一支队伍可遇不可求,她怎么也不能让鎏金冒这个险。 看来要带回爸妈,不管走那条路,最主要的就是自己强大。 如今她对这个阵也算是了解一二,要么就去找纯珀蓝让盛安帮忙排列,要么就自己学习阵法,等血脉彻底觉醒和等级达到元婴。 无论哪个都是一条漫长的道路。 颜盏用故作轻松的语气说道:“盛安,那纯珀蓝长什么样子呀?” 盛安回忆了一下说道:“这种灵石很奇怪,不同的大陆记载的形态都不一样,有的是一种蓝色的花结得的果子,有的是像灵石一样,长在灵脉之上,像欲川的就是长在河里的石头上,但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它是蓝色的,里面是紫金的流沙状,你摸上去的时候就会感受到强大的灵力。” 颜盏呆若木鸡,这个副本也太难打了点吧,就完全不给新手一点捡漏的机会? “那······那市面上有得买吗?”颜盏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幻想的。 可盛安却直接将她这点苗头掐灭了: “小姐,那可是纯珀蓝,谁拿了不是想占为己用,别人只恨不能多得几颗,怎么可能拿出来买,而且你也听我说了这么多,可想而知要得一颗,那得是多少人铺出来的血路啊,不然魔都也不会拿这个来引诱人去了。” 颜盏肩膀一垮,瞬间像霜打的茄子。 盛安以为自己说重了,正要安慰她,就听到洞外有人靠近,立马示意颜盏不要说话,没过多久就听到如令的声音:“小姐?小姐在吗?盛安,小姐在里面吗?” 盛安和颜盏对视一眼:“如令,我在这里,在和盛安讨论水上乐园的事情。” “小姐,饭菜准备好了,您是在盛安这边吃,还是去临时住所里吃。” “去临时住所吃,他这里资料多,怕弄脏了,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了。” 颜盏说完就把桌子上的九张图纸全部叠好交给盛安:“这纸,目前放我身上一文不值,还不如放你这里,咱们先不去想什么纯珀蓝的事情,你没事的时候就在纸上排列一下,看看缺了一些什么,咱们到时候先把关于这个阵法的相关书籍啊,卷轴啊什么的弄齐全了再说下一步,你看怎么样。” 琅盛安点头,小心的将这九张图纸收到自己的空间戒指里面:“小姐,您放心,这阵法虽然变幻莫测,但是咱们只要一条一条的列出来,找到其中的规律,就可以把一些完全不是用来运输传送的排列去除掉,这样等有了纯珀蓝之后,我们也能节约点用。” 颜盏摇头:“找纯珀蓝这事太过于危险,咱们不要去想这事了,还不如寄希望于能不能遇到拥有血脉之力又懂阵法的人,这世上总不能没有一个人练这个阵了吧,你说是不是。” 琅盛安一想觉得也是:“但这类人大多心高气傲,不一定会帮您一一排查阵法,而且这九星轮转阵,每试验一次就要耗损很大的灵力,指不定他也要用到纯珀蓝。” 颜盏傻了,这是告诉她只有一条独木桥可以走?要不要这么绝。 见她半天没有出来,如令又开始唤道:“小姐?可是还要讨论一下?” 颜盏来不及多想:“马上啊,马上就好了。” 转头又对盛安说道:“这事就我个人一时兴起,想要了解一下,没想到这么难,咱们就先不管这事,不过图纸你可要帮我好好保管哦,指不定我哪天运气好得到了纯珀蓝呢,你说是不是。” 琅盛安不想戳破她这违心的谎言,他知道她是不想让他们担心,于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颜盏还是有点不放心又说道:“这事,咱们鎏金除了琅玉,你谁也不能说可以吗?” 盛安一想,除了琅玉的话,他还是可以做到的,而且就只是一个九星轮转阵的事情,于是也点头:“嗯,可以。” 颜盏松了一口气,可一想到,琅玉知道这事之后,不会帮她去找那什么纯珀蓝吧,这也太危险了,走了两步又转身说道: “琅玉问起的话,你就说我在秘境里得了一个阵法,不是很了解,所以问了一下你,你告诉我是九星轮转阵,要有血脉的人才能学习,然后我就放弃了,可以吗?” 这下盛安皱着眉头,表示纠结。 颜盏轻拍了他一下接着说道:“你傻呀,她这么看中我,要是知道我想要复原这个阵,那她不得满世界给我找纯珀蓝,你难道想让你的救命恩人把命给送在这个上面?我虽然很想复原这个阵,但我更珍惜每个人的命,你知道吗?而且谎言里也有善意的谎言。” 没有想到这一点的盛安微微一愣,又思考了一下颜盏说的善意谎言,很快就明白过来: “小姐所言极是,小姐心中仁爱,是鎏金的福气。” 颜盏摆摆手,福气不福气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住了没有一个月,把老窝都给捅了,如今不得不挪新窝。 她还要谢谢鎏金不嫌弃她呢。 如今想了解的都了解到了,那她就跟九渊真人去下厥州吧,指不定有什么新的发现呢,不过在那之前,先把饭吃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前往下厥州 终于见到颜盏出来,如令笑着把她接到自己的剑上,又看到她头顶的铧岐在呼呼大睡,更是笑出声来: “小姐,您是不知道,这铧岐啊,也就您在的时候这么安静,不然天天要和他们打架,打输了就乖乖干活,不过这么久,它这功力虽然长进,但还没有赢过。可把它委屈的不行。现在您回来,它算是找到靠山了。” 颜盏被如令这么提醒,才想起来头上还顶着一个铧岐兽,她既佩服自己也佩服铧岐,一个头上顶着这么一个猪一样的兽没有感觉,一个被人摇来晃去还能呼呼大睡。 绝配! 路上颜盏问了一些鎏金的事情,才知道鎏金建得这么快粼云堡出了很大的力。 到了临时住所,推门而入,发现屈应戎居然在等她,旁边还放着一个药箱,她条件反射的就要往外走,被随后赶来的琅盛安给挡住了去路。 屈应戎见她这样笑了:“怎么,在下是什么脏东西不成,让小姐瞧上一眼就急着避开。” 颜盏用眼神示意琅盛安走开,可这呆子以为她眼睛也不舒服:“戎先生,小姐的眼睛好像也不舒服,你快帮她看看。” 说完拉着颜盏往屈应戎旁边拽。 如令也是见识过屈应戎给颜盏调制的汤药的,每日的报晓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她也是怕小姐听到屈应戎在房里,就死活不肯来,所以才没有说什么的。 颜盏简直全身都在发抖,开玩笑,那报晓就已经让她生不如死,现在他要是知道自己的丹田得了怪病,不得像弦宛禾一样,激动得眼冒绿光? 弦宛禾还好点,她还有白尊师和门派压着,不能真的把她给剖了,看个究竟。 可是屈应戎这个变态,鎏金就这么一个医生,还不是他说什么别人信什么,更何况是琅玉不在的情况下。 关键还不能让他查出来,不然鎏金又要为她这病去费心。 心急之下,奋力挣开琅盛安,拿出水光镜,就给九渊真人打电话,接通之后才说了两个字:“救我。”就被屈应戎没收了。 “小姐居然向一个仇人求救,真真是没有一点鎏金人的血性。” 颜盏看他一边把玩着水光镜,一边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小白鼠一样,她不要什么血性,她要自己的狗命。 两两快点回来啊。 “如令,扶这软脚的小姐坐好,多大的人了,看个大夫还要哭。” 如令也担心颜盏这一年在外的身体状况,于是就去拉她。 颜盏怎么可能让屈应戎真的给自己看病。如令刚碰到她的手,就像触电一样,甩了开来。 如令没有想到颜盏反应这么大,示意盛安帮她。 这琅盛安竟然就像开窍了一样,看懂了如令的眼神! 颜盏觉得他刚刚在门口的时候一定是装的。 挣扎的更加的狠了,就和怕打针的孩子,死命的想挣脱父母的怀里一样,就差哭叫出来。 大家见她异常激动,很是不解。 如令用力抱住颜盏的左手说道:“从小姐进鎏金开始就听到她在帮那狗贼说话,如今又这么反对给我们查看,不会真的是被下了什么咒吧。” 琅盛安和屈应戎一听,眉头紧皱。 琅盛安抓住颜盏的右手,阻止她挣扎,屈应戎想上前查看,却被颜盏一脚踢开: “我没事,我派沅空真人已经治好我了,真的,我现在全好了,经脉也好了,境界再过个小半年也稳定了,真的。” 屈应戎拍了拍颜盏踢脏的地方笑道:“小姐,您这反应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难道真的成了他人傀儡?” 颜盏有点想翻白眼,他们的想象力怎么就这么丰富。 “盛安,把她给我敲晕了,我倒要看看下的什么咒。” “别······”话还没有说完就真的被琅盛安给敲晕。 可惜他们也没能如愿查看颜盏的伤势,九渊真人寻着水光镜的感应找了过来,直接破门而入,就看到颜盏晕在琅盛安的怀里。 他觉得自己血往头冲,想都没有想就提雷劈人,把在座的劈得那是外焦里嫩,打得是措手不及。 青寒也不恋战,毕竟后面濮阳拓他们在赶来,抱起颜盏就走,被劈醒的铧岐见香香的小主人要走,怎么肯,啊呜一口咬住青寒的裤脚跟着他们一起走了。 这次不是什么迂回战术,青寒是铆足了劲的往外飞。 “姓青的,你这狗贼,把我们小姐放下,堂堂出窍期的真人,还挟持人质,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濮阳拓是真的被这狗贼的脸皮给气到。 刚刚见他突然离开战场,以为是知难而退,没想到是往临时住所放向飞,顿时觉得不妙。 “你们鎏金也不是什么好鸟,我徒弟怎么能放你们这破地方,老子走了,不用送!”青寒就是赶路也不忘怼几句。 徒弟?什么意思。 想追上去问个清楚,奈何九渊真人拿出命剑来赶路,几个呼吸间就看不到人影,气的鎏金一众人牙痒痒。 赶上来的屈应戎等人问道:“人呢?” 濮阳拓气急败坏的说道:“跑了,这狗崽子最好不要被我撞见,不然一定将他挫骨扬灰了不可。” 屈应戎拿出颜盏的水光镜说道:“小姐不知为何死活不肯让我给她看病,她的水光镜也落下,到时候等掌柜回来,该怎么办。” 濮阳拓接过水光镜研究了一下,就收回自己的储物戒指里:“这镜需要嫡仙派的人才能互相接通,那小子既然能把小姐送回来,想来也不会真的伤害她,至于小姐不给你看病这事,等掌柜回来再说。” 颜盏在青寒离开交汇处不远后就醒了过来。 青寒见她醒来,关切的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怎么突然晕倒,他们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慌张的向我求救。” 颜盏起初还没有搞清楚自己在哪,等清醒一点才知道他们在天上飞,还被九渊真人抱在怀里,纵使这几天她觉得九渊真人要比以前好相处很多,她偶尔还敢大着胆子指挥他一下。 但这并不能代表她能接受自己躺九渊真人怀里! “您······您先放我下来,这样抱着不合礼。” “你先回答我,怎么回事。” 颜盏见他眼神坚定,无奈只能说出原委。 “你是怕他们担心你丹田的事情?” 颜盏点头。 青寒听到没有什么大事也算放心,于是慢慢的把颜盏放到剑上。 刚放上去就听到呜呜的叫声。 颜盏低头一眼,原来是铧岐,咬着九渊真人的裤脚,被风吹得眼泪鼻涕横飞。 被它这样子逗得不行,青寒见她这样,将脚抬起来,抓着铧岐的后脖子,就把它提到颜盏面前: “这小东西是怎么赖上你的。” 颜盏怕他将铧岐从这高空丢下,立马抢过来抱在怀里,一边用手帕帮它擦擦,一边说道:“它可是救过我的命呢。” 第一百一十六章 哥哥妹妹 颜盏向青寒讲了她和铧岐是如何相遇,自己又是如何被它救下,到后来他们是如何玩到一起去的,就连为什么会出现在圣垣城也说了。 青寒站在颜盏后面静静的听着,直到她讲完,才开口道:“对不起,当日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测,想着你我同为雷灵根,用雷找是最快的,我没有想到你会坐在吸收风雷两系灵根的阵法里。” 语气是异常的认真。 在嫡仙派的时候就道过一次歉,颜盏没有想到他居然还会再道一次,回头看着满脸歉意的九渊真人,她突然有点恍惚,这九渊真人的的确确是本人没错了,但他对自己也太好说话。 就拿刚刚在鎏金来说,他并不是对所有人都好说话,这是为什么? 就因为他伤害过自己? 在门派的时候她也是这么想,但是这么多天下来,他既没有冷嘲热讽过,也没有丢下不管过,反而她说什么他都愿意去做。 虽然她也没有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就是给人一种不对劲的感觉, 要不然提点过分的要求试一试? 脑海里幻想一下,瞬间打了个寒颤,算了算了,到时候人真的给跑了,她找谁要雷灵力去。 思来想去,决定还是要摆正态度,管他为什么反常呢,最好一直反常到她结单。 “没事的师叔祖,弟子现在不也没事了吗,还因活得福了呢,您能拿灵力养着我,我就感激不尽了。” 青寒深深的看着颜盏,看得她都有点不自在的转过身去:“从鎏金到开阳那边少说也要飞一天多,我想先去秘境里睡一觉可以吗?” 青寒听她语气却有疲倦,没有多想就将她收入秘境之中,自己专心赶路。 直到快要到达枫林镇才把她放出来。 “此行去下厥州是要去送秘境里简诚安前辈的尸骨回故土,送完这位前辈之后,如果门派没有什么急事的话,我想去荒木送齐峻前辈,因为他想进鬼修门派修炼,你看你有没有什么事情要处理,没有的话到时候咱们一起去荒木,好吗?” 这是她接触九渊真人至今,听到他说过最长的一句话。 颜盏头皮有点发麻,因为九渊真人靠她靠的太近,喷出的气体全在她头上,她也知道这剑的空间比较小,但也······也不用靠这么近吧,她又不是耳朵听不见。 可更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听着九渊真人用这么磁性的声音和自己说话,头骨都产生了共振。 她觉得自己也有可能不是头皮发麻,而是头在发麻,以至于连接大脑的脊椎也在发麻,总之就是全身都麻得不行。 尤其是最后两个字,这好吗两字,怎么能说的这么······这么肉麻,她真的是狠狠的打了两个寒颤才觉得全身舒畅一点。 “怎么了?为什么一直在打颤,是冷吗?” 说完居然······居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件衣服,就披在她的身上,这就算了,他居然还······还从后面抱着她,这什么天下奇闻! 颜盏一把挣脱开九渊真人,着急忙慌地将披在身上的衣服拿下来塞他怀里:“多谢师叔祖厚爱,弟子不冷,真的不冷,哈哈哈,那啥,弟子这么个半年内减少修炼,几年内不能晋级的能有什么事,当然是叔祖去哪,弟子就去哪。” 其实多去别的大陆走走也好,刚好她可以打听打听那纯珀蓝的下落。 青寒听她左一个师叔祖有一个师叔祖的叫着,很是心烦,又看着塞完衣服就转过身去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的颜盏,这心里除了烦还有些难受,具体怎么难受法,他又说不清楚。 眼看着去下厥州还要个几天,总不能一直这样,他也不想这样,他想她要是能叫亲密点就好了。 一想到这个,青寒眼珠子一转,瞬间计上心来: “如此说来,你我将有一段很长的旅程,你这般总是唤我叔祖叔祖的,虽然理应如此,但此次出门是为处理一些私事,不应太过招摇,不如咱们换个身份?” 见九渊真人语气终于有那么一些正常,颜盏也开始考虑他话里的内容。 确实,他是去找人故居的,要是顶着嫡仙派九渊真人的脸到处去打听前辈给的地址,难免让人觉得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牵扯到嫡仙派,或许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她是个无名小卒,但灯泡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奇特了,要是顶着这个名字去问纯珀蓝的事情,难免会让人留下什么影响。 颜盏回头问道:“那叔祖可有什么良策。” 青寒将她这么爽快的答应,嘴角又有点控制不住的想上扬,被他握拳掩住假咳几声给掩饰过去了:“咳咳,这,我也没有什么想法,要不你想想?” 颜盏没有多疑,低头看着怀里的铧岐,又抬头看着九渊真人,想了想,大着胆子说道:“要不,咱俩做姐弟?你做姐姐,我做弟弟,你看怎么样。” 青寒用来掩饰的拳这回是真的握得死紧,想笑的表情也出现龟裂,寒烟剑一收,看着颜盏往下掉。 “啊········我错了,叔祖······救命······” 颜盏心里一万个后悔啊,明明说了不要去试探他对自己的态度,这嘴怎么就控制不住呢。这些不会要摔死在荒郊野岭了吧。 她真的知道错了! 紧张的连自己已经学会御剑这事都忘了。 就在快要接触树杈子的时候,青寒又接住了她,继续赶路,颜盏死死的抱着他,怎么也不肯松手,开玩笑,刚刚她的小命差点没了。 青寒见她这样紧紧的抱着自己,心脏又开始跳的欢快。 但言语听起来很是严厉:“还开不开玩笑了?” 颜盏死命摇头:“呜呜呜,我错了,我错了,师叔祖弟子再也不敢开玩笑了。” 见她真的吓得不轻,青寒又有些后悔,拍了拍她的背安抚了一下又问道:“那你说应该叫我什么?” “哥哥!你是哥哥,我是妹妹,呜呜呜,哥,我亲哥!” 青寒虽然有些后悔自己把人吓这么一大跳,但在听到对方叫他哥哥之后,全部被喜悦代替,抱她抱的更紧:“乖,等下遇到小镇,哥哥给你买糖吃,不哭了啊~” 可怜的铧岐兽艰难地从两人怀里挤出来,决定乖乖待在青寒脚边,它就想在小主人怀里睡个觉,怎么最近不是被雷劈就是高空坠落,还要承受两面夹击。 做兽太难了,做香香的小主人的兽更加的难! 虽然九渊真人的语气异常的温柔,但是颜盏根本就不敢松手,天知道他会不会又来一次,再来的话,自己估计要得恐高,到时候御剑都成困难。 青寒巴不得她揪着自己不放,香香软软的,他根本就不想放手。 于是一边轻拍这颜盏的背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你说咱们既然换了称呼,那要不要换个什么名字好点,等下我给咱两的脸加点障眼法,除非对方是出窍期以上,不然就算是出窍期也看不出端倪。” 颜盏努力让自己情绪稳定下来,但却不敢放开九渊真人,这次她想得仔细,他明面上是问她,其实就是心里有谱了:“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妹妹什么都听哥哥的。” 青寒见她这么上道,想了想说道: “你叫灯泡,灯为盏,住的地方也叫盏阁,不如叫你青盏,平时我就唤你阿盏。我呢,就叫青九吧?怎么样。” 颜盏在他说盏的时候,心里小小的紧张了一下,但又见他随便给自己改姓很是不解。 “为什么要姓青啊?” 青寒震惊:“你不知道我姓名?” 颜盏心里咯噔一下,他难道姓青?不会一生气又把她丢下去吧,吓得死死抱着他不松手。 青寒见她吓成这样,很是无奈的说道:“青寒,青州的青,寒潭的寒,我是被我师父捡回门派的,他就取了青州的青这个字做我的姓,至于寒嘛,他总说我才进门派的时候整天寒着一张脸,让人心寒,干脆就叫青寒。” 第一百一十七章 枫林镇 颜盏怎么也没有想到,九渊真人居然也是捡的。 咱嫡仙派出门不是捡装备,是喜欢捡人啊! 就拿他们观海峰来说大师兄、六师兄、七师兄还有她都是捡的。 这可真是门派的优良传统。 颜盏虽然好奇他是怎么被捡到的,但小命捏在他手里,还是算了。 “叔……叔祖,我觉得把您这名字太好猜了,青九,又是出窍期修为,这不一下子就猜到你是谁了?” 青寒轻轻的弹了一下颜盏的头说道:“你叫我什么?刚刚决定的事情,这么快就忘了?”将她放到剑上,手虽然收回,但看起来像是在护着她。 颜盏抱着脑袋,揉了揉,看他笑得灿烂无比的脸说道:“现在就叫?” 青寒点头:“不在路上适应好,难道见到人之后临时抱佛脚?” 颜盏觉得这话居然找不出毛病,但是看他那异常高兴的脸,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草率了。 左右纠结了一小会儿,只能小小的嘟囔了一句:“哥~” 从师叔祖到哥哥,这前后还没有五分钟,颜盏想不通,她怎么就提什么哥哥妹妹,叔叔和小侄女也可以啊,脑袋怎么就没有转过弯来呢? 青寒觉得这声哥叫得他通体舒畅:“真乖!你刚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能看出我出窍期修为的又不多,而且我还有隐藏修为的好东西,这你就不用担心了。” 颜盏心里有十万个草泥马在蹦腾,她一点也不乖好吗?要是不被丹田受制,她才不愿意扮什么哥哥妹妹,而且她真的不想和他一个姓,还是用的盏这个字。为什么要和他姓,就不能姓颜吗?实在不行姓灯也可以啊。 可惜没有等她反驳,就听到青寒说:“你想要张什么样的脸,好看的?丑点的?” 颜盏听他这么说,名字的事都抛到一边去了,抓着他的手说道:“好看的,好看的,我哥长这么好看,我要是太丑的话,这不让人怀疑嘛,你说是不是。” 开玩笑,这可是脸,不说清楚点,等下他给整个猪头出来怎么办。 青寒看她反应这么大,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之后,又左看看右看看,改了几次觉得不错,点了点头说道: “拿出你的水光镜看看,这脸怎么样?” 说到水光镜,颜盏一拍脑袋说道:“我水光镜被留在鎏金了。” 这下,青寒止住了笑脸,飞驰的寒烟也停了下来,就这么漂浮在空中:“是他们抢了你的,没有还给你?” 颜盏点了点头。 就见青寒要调转方向回鎏金,开玩笑,她可不想被屈应戎查出什么病来。 “师叔······不是,哥,亲哥!咱还是别回去了把,鎏金也不是什么吃素的,咱能突然去一次,他们还能放我们离开第二次?我主要是担心你,对!我就是很担心你,咱不是要帮前辈找故居吗?保存实力保存实力,再说我和你寸步不离的,那水光镜要不要都无所谓,你说是不是。” “寸步不离?” 颜盏死命点头。 青寒笑了,她说话怎么就这么好听,每一句都能说到他心坎上:“这可是你说的!” 说完也不给颜盏反悔的时间,一边重新催动寒烟赶路,一边拿出自己的水光镜:“看看新面貌还喜欢吗?” 颜盏看着镜中出现的容貌,有点愣住了,这有啥变化吗? 青寒看着她疑惑的眼神,才想起来,笑道:“我忘了,你自己看和我看是原来的样子,但是别人看就不一样了,嗯~反正不丑,你信我。” 我信你个鬼! “哥哥~给我看看嘛!”她就不信了,撒娇还搞不定? 果真,她一撒娇,青寒就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苏了,要什么都给。 手指轻轻的在她额间一点,她瞬间就看到水光镜里出现了另外一幅面貌,如果说她自己的面孔像小家碧玉的话,新面孔眉宇间多了几分英气,看起来像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有几分她的样子,却又不全是她,这面貌她喜欢。 “喜欢?” 颜盏点头:“喜欢!” 青寒笑着收回水光镜,在自己面上也轻轻一扫,一张和颜盏新面貌长得有几分相似的脸就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不过她还没有来得及仔细看,就又变回原来的模样了。 “为什么我看不见你变的了?” “因为我怕你脸盲认不出我来,所以你看我还是原来的样子,好了好了,前面不远处有个小镇,说好了要给你买糖吃的,咱们走。” 说完就加快了前进的速度,不过几个呼吸间就到了一个小镇外面,下去的时候他们的衣服也变了,不再是嫡仙派的校服。 青寒穿的是一身黑色的带有金色暗纹的衣服,让他整个人瞬间严肃无比,看起来一点也不好惹。 而颜盏则是一身白色的领口和袖口还有裙边都绣有和青寒身上暗纹一样图案的衣服,看起来却是飘飘欲仙,顾盼流转。 他们的到来瞬间吸引了很多路人的眼光,颜盏被青寒拉着,另一只手举着铧岐兽用来挡脸。 心里想着这大哥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说好的低调呢。 为了改头换面这事还在剑上讨论了这么久,怎么一落地就整的如此抢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两身份不一般,能不能拿出她跑去上厥州时的精神来。 她那一路可是没有一个人多瞧她几眼的。却不知手里的铧岐兽更加吸引人! 青寒见她举着个兽遮面行走,要不是他拉着估计不知道撞了多少人。本想着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后又算了,他们也就歇歇脚,吃点东西就启程了,最重要的是给她买糖,其他就随便吧。 而铧岐没有到鎏金之前一直活在大山里,进了鎏金之后又是在牢里,好不容易跟了个香香的主人,去了次圣垣城,又多数在睡觉,后来主人不知道去哪里了,它又回到鎏金不是挨打就是搬砖,如今出来,被主人这么举着看世界,稀奇的很,看到什么都想去闻一闻。 可惜他们这招人的样子,被同样在此歇脚的其他人盯上了。 从鎏金前往下厥州,还是往开阳方向,经过妖灵海域,到达万厥山,山以北为上厥州,山以南为下厥州,听上去这上下两州离得很近,但是万厥山地域辽阔,要不是全是山川,几乎看不到什么平地。 估计这垣青也不会只有七州,而是八州了。而且万厥山除了地势险要,里面很多凶猛的灵兽,到是那魔都很会选地址,这零州东南、南、西南方向都是妖灵海域,东北方向是万厥山,东和西这边就是前往荒木的虚无海。 零州最初也是因此得名,孤岛的意思,能去零州生存的人,都是异常强大的,后来被魔占领沉睡之后,除了来加固封印的人,还有一些要钱不要命的,就再也没有见过别的人了。 “大哥!那人手上举着的是铧岐兽?” 说话之人满脸横肉,看起来极其不好惹,但是被称为大哥之人又一脸媚态,尽显娘气。 那人用兰花指端起茶,坐在二楼的雅间,一边盯着颜盏手里的铧岐,一边慢条斯理地喝了几口才说道: “大约一年前鎏金还没有换地址的最后一场拍卖就是要拍这铧岐兽,后来被两大门派围攻之后,就公布铧岐兽已经认主,还赔了三香回神丸做歉礼。当时我还在纳闷,是什么样的人物能有胆子收铧岐做灵兽,没想到居然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还这么招摇过市,哼,是仗着旁边有人吗?” 那人说完,端茶的手一顿,复又想到什么,低声向满脸横肉之人说道:“来枫林镇的,要么是去上下两厥州的,要么就是去妖灵海域或者万厥山捕猎灵兽的,但不管怎么说,都要经过妖灵海域,你说这妖灵海域上死几个人,也是很正常不过的对吗?” 这枫林镇里看到铧岐兽的可不止这两人。 第一百一十八章 争夺铧岐兽(一) 颜盏一开始很不再在,毕竟是第一次和九渊真人出门,不对,现在应该要叫他青寒了。 还手牵着手,他们关系没有这么好吧,而且他看到铧岐对着什么流口水,就拉着她去买什么。 铧岐是没有手,只能她帮着拿。 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买着买着,自己居然适应了这样的相处模式。 在鎏金的时候就饿,后来又飞半天,还经历了高空自由落体,怀里还有个吃得津津有味的在诱惑她,这哪里扛得住。 反正看他的样子,也乐在其中,而且他欠鎏金的钱可是一毛没还呢,她吃点怎么了? 心里一但有了这个设定,买起东西来不带眨眼的,想着要远行,免不了要风餐露宿,多买点放戒指里,到时候还能去空间里和两位尊师五位前辈吃吃火锅呢。 一想到吃火锅,两人的状态从青寒拉着颜盏走,变成颜盏拉着青寒走。 “哥,快点,看看有没有好吃的菜买,咱们今天去找阎尊师和池尊师吃火锅去。” “好~”语气是说不出来的宠溺。 见她一边拿着吃的一边还要抱着铧岐,又还要去物色别的好吃的,忙得不行,伸手过去把铧岐抱过来。 比起靠打架熟悉的鎏金众人,铧岐其实不排斥青寒,毕竟自己和香香的主人一样,曾经吃他的雷灵力吃到吐。 而且感觉他和主人蛮亲近的,好兽不咬自家人。 颜盏好奇的看着在青寒怀里乖乖吃着肉饼的铧岐兽,这什么宠物狗?谁都能抱?当初在圣垣城的时候可只认她和琅玉的,其他人想摸一下,它都恨不得咬死对方。 怎么到了这人手里居然这边乖? 看了看铧岐又看了看青寒,如此反复。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 颜盏摇头,白了一眼铧岐,接着买东西去了。 而铧岐莫名其妙的被自家主人白了一眼,差点没有被肉饼噎死,好在青寒给它用灵力顺通了。 “你白它做什么,看把它吓得。” 颜盏头也没回,自顾自的挑选起食材来。 青寒揉着铧岐的肚子说道:“没事没事,哥哥疼你,还要吃什么?” 又给它买了一串糖葫芦,转身看到颜盏在挑选肉,连忙跑过去说道:“肉咱就不要买了,等下过了这镇子,就是妖灵海域,咱们吃了那么久陆地上的兽,这次换个口味吃吃海里的。” 颜盏被他拉着往前走:“前面就到了妖灵海域?不是说妖灵海域很危险吗?你确定那里面的兽能吃?” “能不能吃,咱打一只上来不就知道了?走吧走吧,我看你买得也差不多了,后头好几位大婶的菜篮子都被你买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没有吃过饭呢。” 颜盏回头看去,真的见到好几家人都已经开始收摊了,自己真的买了这么多?感受了一下戒指,里面确实好几大箩筐的菜。还有一些小吃,就差点小酒了。 这喝酒的习惯还是苏师姐带的,不管什么聚会她都是带酒。 “哥,你手里有酒吗?门派·······咳咳,家里人都说你手里收藏了几坛好酒,我们吃火锅的时候能不能拿出来尝尝?” 家里两字再一次的让他心暖不已,他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 “想喝酒?” 颜盏点头。 青寒笑道:“不是我不给你喝我藏的酒,而是它们太烈,不适合女孩子喝,不过到了下厥州有个很出名的酒坊,里面什么酒都有得买,咱们到那去买怎么样?” 一听到什么酒都有得买,颜盏瞬间迫不及待:“那还等什么,咱们快走。” 于是吃饱喝足,补充好粮食库的两人,重新出发。 大约半个时辰左右他们到了妖灵海域的边界,越是接近海域,颜盏就越觉得冷,但头顶阳光普照,她怎么说也开始修仙,不应该这么冷才对。 “这妖灵海域刮的风不是一般的风。你要是冷就抱着我。” 颜盏假笑三声,从他怀里把铧岐拿过来,抱着,感觉暖和多了。 陆地到海百余米左右,就开始画满了符文,一直画到海边,像是要阻止妖灵海域的兽登陆一样。 有符文的地方寸草不生,林间的兽,哪怕是天上飞的也不走这边,可见这符文对兽的影响有多大。 如果不是这些符文,颜盏看着眼前广阔的海域,在阳光的照射下,觉得它异常美丽,离得近的海是碧波的颜色,越远越蓝,没有一丝污染的感觉。 可就是这么美的海,却是妖灵海域,是人类只可远观的存在。 “哥,要不还是算了吧,人在海里活好好的,非要去逮一只来吃,那不是破坏了人和海域的和平?” 青寒被她这想法逗笑了,御剑往海域行驶:“那你可就要好好瞧瞧这所谓的和平了。” 就在颜盏疑惑的时候,突然海面巨浪翻滚,海底一直庞然大物,张着血盆大口就要跳起来将他们吞噬。 吓得颜盏,死死的抱着青寒不放手,青寒急速升高躲过了这一击,又载着颜盏回到岸上,越过满是符文的地方,把她放到一棵树上,说道:“你乖乖在这里等我回来,哥哥给你去捕一只好吃的回来,等下咱们再一起去传送阵,这次带着你,就不冒险飞妖灵海域了。” 颜盏看到刚刚那只海兽掀起的巨浪,被岸上的符文挡住,全部像是打在一个透明的罩子上一样,不消半刻又全部回到海里,陆地上是一滴都没有。 吞了吞口水,她可不要再去尝试一次了:“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咱也别杀太大的,尊师和前辈他们都只闻闻味道,到时候咱两吃个十天半个月的,也腻。” 青寒笑着给颜盏裹了一件衣服:“都依你,这海边风大,不许脱了知道吗?” 颜盏点头,确实风大,而且这风,她一个练气九级的根本抵御不了,到是他的这件法衣穿起来好像没有那么冷,她也就不矫情了。 青寒见一切妥当,也就不多耽搁,转身一头扎进了海里。 颜盏见他这么不怕死,心想不愧是出窍期的大佬,这海里估计密密麻麻全是兽,他就这么一头扎进去,想想都头皮发麻。 颜盏抱着铧岐开始自言自语:“小铧岐,你说这一战是人吃兽,还是兽吃人啊?” 铧岐啊呜啊呜的回着,逗得颜盏不行。 “小妹妹,你那如意郎君就这么抛下你不管了?这海边可是又冷又危险的,要不要到哥哥这边来?” 一个娘的不行的声音在树下不远处传来,颜盏低头看去,是一个胖子和一个瘦子,胖子不是胖,应该叫魁梧,看起来有点吓人。瘦子不是精瘦而是病态的瘦,给人阴森森的感觉。 总之这两人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她决定充耳不闻。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争夺铧岐兽(二) 在那两人之后,还有几人看着热闹。 “小昱,你说那姑娘的同伙也是心大,为了讨姑娘欢心,自己不知死活的去了妖灵海域就算了,还把人练气期的姑娘,抱着一只铧岐兽,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 被称作小远的人嗤笑一声,没有作答,到是他身后的女子,朱唇皓齿,宛转蛾眉的,举手投足间尽显妩媚。 开口道:“你们可不能将奴家一人抛下~” 声音极其的妖媚,让人听了全身酥麻。 但是褚家两兄弟就像是免疫了一样,褚仁昱面无表情的说道:“娥娜你离我远一点。” 褚仁琰笑道:“娥娜,我弟弟这么不解风情,也就你耐着性子一路从沧源跟到了垣青。” 娥娜也不恼,掩唇低笑几声:“谁叫奴家喜欢呢,自然是命都肯给的。更何况只是跟来零州削弱魔气呢。” 褚仁琰看着自家冰雕一样的老弟,摇了摇头说:“小昱,要不你就从了吧······” 他这边还没有说完,就听见远处惊叫一声:“啊!!!” 颜盏本想着她不搭理这两人,这两人说得几句觉得无聊也就走了,没想到居然对她出招,她这练气期的菜鸟,根本不知道对方什么修为,好在对方没有一上来就给她个致命一击。 而在颜盏怀里舔糖葫芦舔得正欢的铧岐,看着被打翻在地的糖葫芦愣了一下,又看到小主人被来人打的痛呼不已,瞬间怒了。 这一年在鎏金的架可没有白打,那风刃控制的游刃有余,朝着两人的致命点迅猛攻击,两人也不是什么吃素的,纷纷亮出兵器,开始接招。 褚仁昱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变化:“引魂幡和追魂钉?这两人是荒木邪修门派的。” 娥娜啧啧两声说道:“看来这两人是要吸那铧岐兽的精魄喂幡,用它的骨血养钉了,真是可怜~” 褚仁琰眉头紧皱:“本来想着坐享渔翁之利的,没想到这两人还来头不小,现在要想得到那铧岐兽,估计有点棘手了。” 娥娜狐眸转动:“要不然我们三来个出其不意,将那邪修二人杀了,再把铧岐兽抢过来?” 娥娜见两人听完之后毫无反应,笑道:“怎么?你两可是血脉继承人,还怕这两邪修不成?” 褚仁昱拿开放在他肩上的玉手,又变得面无表情:“我们家族火麒麟的火焰虽然专克这些邪祟之物,但看这二人的修为不知道有多少人和兽葬身其中,一个没有处理好,里面的怨灵就会四散而逃,后面就是枫林镇,这样做太危险了。” 娥娜最迷他这一点,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就往他身上靠,被褚仁昱一个闪身躲开了。 “别吵,这铧岐兽好像别人专门训练过一样,那出招都是有模有样,没有一招是乱来的。” 二人听他这么说,重新关注起战场来。 颜盏这个时候已经反映过来,这两人就是来打劫的,而且看他们的武器就知道不是什么正派之物,周身都充满了怨灵的嚎叫。 现在怕是没用的了,只能拖延时间等青寒回来。 于是一个翻身上树,掏出吴阳大师给的那把中品一级雷属性的弓,好在她灵力现在是满的,开工射箭,目标是那两人周围的怨灵。 那些怨灵一遇到雷属性的箭,连哀嚎都没有来得及发出来,就灰飞烟灭。 颜盏不等他们喘息,连发数箭。 邪修两人震惊,没想到这把年龄还在练气期的人居然是雷灵力,难道有隐藏修为的法宝在身?顿时不敢大意。 两人嘴里开始频繁的念着什么咒语,周围黑气大盛,几个呼吸间,以两人为中心的百米之内就已经被黑气团团包住。 颜盏被这黑气影响了视线,连射好几箭全部落空,那两人也开始变幻位置,仿佛四面八方都是他们。 颜盏紧张的有点握不住弓,这个时候不能乱,不能乱,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应对,从刚刚这两人的视线来看,对方的目标好像是——铧岐! “铧岐!” 铧岐应声出现,回到她的肩上:“啊呜啊呜~”舔了舔她的脸。 见它无事,放下心来叮嘱道:“铧岐,你乖乖呆在我边上。” 扭头仔细的打量起周围,那两人只是不停的围着她转,制造更多的黑气,释放更多的怨灵,却没有轻易进身,想来是有所顾忌。 看了眼手里的弓,又朝着那不断变换方位的二人说道:“我说两位一把年纪了,这样反复横跳有意思吗?就你们那点东西,也配跟奶奶我玩?” 她在赌,这两人见她是雷灵根之后,出的招都开始不一样,想来是高估了她的修为,这把中品一级的宝贝,吴阳大师说了,除非出窍期,不然一律以为是个凡品或者下品。 但是下品的威力怎么可能这么大,她也在赌他们认为她的武器不同凡响。 可四周的黑气没有消停反而在扩散,怨灵的凄嚎之声,几乎要把她的心脉震碎,颜盏疼的冷汗直流,要不是她的经脉经历过反复揉搓,指不定现在单凭这些嚎叫,她就已经吐血。 咬着牙脸上却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这还是跟青寒在一起久了,学到了几分精髓: “怎么,好好的居然不想活了?要不是不想被我的情哥哥看到我嗜血的一面,你们可就已经去见冥王了!” 说完应声开启体内的天罡。 天罡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这姑娘什么修为,居然有天罡? 转圈的两人吓得脚都软了:“前辈饶命,前辈饶命,我等一时起了贪念,被迷了眼,才会如此不知死活。” 见那两人全身发抖的匍匐在地,颜盏知道自己是赌赢了,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气息,把拿弓的手放到身后,没办法抖得太明显,很容易穿帮: “哼,你两也是命大,把这里的气息处理干净了就滚吧,要是我的情哥哥回来发现了什么,别忘了你两可是被我的宝贝射中过的,到时候要找起来~” 颜盏故意拖长尾音,见那两人更是吓得不轻才吐出四个字:“须臾之间。” 这四个字掷地有声,那两人,哪里见过这么镇定的练气期,更加坚信自己对方是隐藏修为的实力派,立马起身将四周的黑气全部吸纳,仔仔细细的检查完毕之后,才跪下说道:“奶奶,小得们收拾干净了,您看?” 颜盏故作惬意的吸一口气说道:“嗯~滚吧!” 两人哪敢停留,生怕晚一秒就小命不保。 颜盏看着那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才敢大喘气,颤巍巍的将天罡收回体内,一屁股坐在树干上,从怀里掏出绣帕给自己擦汗。 真的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你个小不点,居然还有人惦记,看来得给你买个灵兽袋子了。不然再来一批,小命玩完。” 铧岐四脚朝天的用脑袋蹭着她,啊呜啊呜的撒着娇。 颜盏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自己的嘴居然开过光: “姑娘这出戏演的可是相当精彩,我等都差点被骗了。” 第一百二十章 得到她! 颜盏看着刚走两人,前后还没有十个呼吸,又来三人,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也是来抢铧岐的? 当初在圣垣城的时候也带着铧岐出去玩过两天,虽然那时候琅玉给铧岐穿了一身好看的衣服,难道那身衣服有讲究? 这些人一看就是想黄雀在后的,刚刚发生的一幕,估计全部都看见了,不然也不会一上来就说她演戏。 现在怎么办?下意识的看向妖灵海域,这青寒大人一头扎进海里,真的是连个浪花都没有,不会是直接跳进某条灵兽的嘴里了吧。 颜盏脑子飞快的运转着,看着几人着装,想来是特意打扮过的,虽然不是很华贵的衣服,可是这气质却掩盖不了,尤其是那貌美女子手上的链子,看着没什么,但是她好歹也在鎏金待过,认东西的本事还是有点的。 刚刚是装强,看来现在只能示弱了: “哈哈哈,几位一看就是人中龙凤,想来也是不忍心我这弱女子被那歹人所害,才掩于暗处,准备救小女子一命,只是没有想到我能化解对吗?” 娥娜笑得花枝乱颤:“小妹妹,你可真会说笑,我们可不是什么好人。” 姐姐您可太耿直了。 颜盏只能继续打着哈哈:“姐姐您可真会说笑,我这一穷二白的,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你们费心的不是?再说,姐姐您这么美,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心里不停的祈祷着姓青的能快点上来。她怎么就把水光镜给落鎏金了呢,还不让去接,现在真的是后悔得不行。 “瞧妹妹嘴甜的,那你交出铧岐兽,我们就饶了你怎么样。” 颜盏心里一万头那啥在狂奔,还真的是为了铧岐兽来的,这货怎么这么抢手,看他们把它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什么神兽呢。 虽然耍起风刃来视觉效果很强,但在鎏金就没有赢过一场的战绩来看,真的是一只只会卖萌和吃的兽啊。 颜盏苦笑一声说道:“几位前辈,不是我不愿意交出铧岐,而是因为······” 颜盏停顿了,因为她仿佛看到了希望,她缺灵力的丹田饿了!九渊真人这货终于知道要回来,她激动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小妹妹,这世道可不是你哭就能有糖吃的,今天这事,可只能怪你自己哟,得了宝贝不知道好好藏着,非要拿出来显摆,刚刚你也算机智逃过一劫,现在遇到我们,也还算是幸运的,我们给你选择的余地,兽和命二选一吧。以后得了什么宝贝可就不要随便拿出来了哦~” 娥娜一边说一边向颜盏靠近,其他两位虽然对铧岐兽势在必得,但也不忍心看一姑娘哭得梨花带雨的,于是转过脸去,假装看起周围。 颜盏知道青寒离她很近了,因为她越来越饿,趁美女离她还有一点距离,抱着铧岐跳下树枝。 三人见她动,以为她想清楚。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要他们拔剑对着一个练气期还哭得稀里哗啦的女孩子,真的有点于心不忍。 而且那敢独自一人下海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好惹的。速战速决也好。 颜盏假装唯唯诺诺的把铧岐举起来说道:“哥哥姐姐们,我把它给你们,你们饶了我吧,好不好。” 说着还向娥娜走了几步。 娥娜笑了:“妹妹真乖。” “乖你大爷!” 没有被树挡着,颜盏御风术施展到极致。 “风灵根?”褚仁昱说。 “愣着干什么,追!”褚仁琰说 “往妖灵海域跑,也是有病乱投医。”娥娜说。 青寒刚破水而出,就见颜盏从陆地一个飞跃扑进他的怀里,连忙用没有拿兽的那只手抱着她,心里想着这么一下子不见,她就如此想自己,还没来得及开心就看到她身后有人在追。 正疑惑想要问,就听见怀里的人抱着自己,脑袋不停的在他怀里蹭着,嘴里喃喃道:“好饿,我好饿,哥哥,我好饿,师父,师父,给徒儿一点灵力吧,师父,好师父。要灵力。” 刚刚的御风术已经消耗了颜盏丹田里最后一点风灵力,连风灵力都没有的丹田,比在嫡仙派还要饿上五倍不止。 直接把她饿的神志不清。 她这模样看在青寒眼里,就像是点爆他的导火索,整个人气势瞬间就变得凌冽起来,连眼尾都被气红,周身灵力顷刻暴增,也不问追来的人原由,直接将还有一半浸在水里的兽,抡圆了就是往几人处丢。 三人没想到独自下海的人,回来的这么快,飞来的兽他们合力挡着都被震得节节后退,站定之后,互相看了一眼,默契的开始结阵。 青寒已经是怒不可遏,这三人两男的都已经是元婴修为,而那女的还是一只化了型的妖,随便一人,一个小招就都能伤了怀中之人,可他们却三个一起上,已经在脑海里脑补了一出大戏的青寒,觉得他们简直欺人太甚。 “无知小辈,你们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说完,一招雷霆万钧,以碾压的形式出现在三人上空。 三人心里苦啊,他们啥都还没来得及干啊,关键这雷灵根不是很稀缺吗?怎么今天一下子撞见两个。 最受不了的是娥娜,她化形也就百余年,这雷又是纯正无比的紫电雷,她扛了几下就快要显出原形。 好在青寒不恋战,放完招就闪进秘境里开始给颜盏输送灵力,几人拼死抵抗,上了两个防御法器才保住性命,以为今日就要命丧于此,没想到抬头却发现没人了。 褚仁琰问道:“怎么回事,那人居然没有杀我们?” 褚仁昱仔细的感受了一下四周,确定真的没有人之后,低头去查看伤得不轻的娥娜:“先不要管这些,咱们现在受伤不浅,回枫林镇休养一段时间,有凡人在的地方,修仙者可是不能轻易动手的。尤其是在枫林镇这样接待多个大陆来者的地方。” 褚仁琰点头,和褚仁昱扶起昏迷不醒的娥娜,开始往枫林镇赶。 而秘境里的青寒,看着脸色苍白的颜盏,一口牙几乎咬碎,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人就变成这样,要不是需要给她输送灵力,他今天非要将那三人碎尸万段不可。 等出去,最好是不要再遇见,不然有他们好受的。 也怪自己大意,以为只要出去一下子,就会没事,他不敢想,自己要是晚一点回来会发生什么,他知道自己很在意颜盏,但只有这一刻,在他以为要失去她的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的在意早已深入心底。 他看不得她受伤,看不得她离开自己,他已经无法再骗自己只把她当做弟子来看待了。 他想——得到她! 这个想法一经出现,就像疯了一想在他心里扎根,根本停不下来。 他不停的告诫自己,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完成,这样自私的带着她太危险,拿今天这事来说,还没有去别的大陆,就遇到了危险,这出了垣青,太多的变数会发生。 起初说带她去荒木也只是逗逗她的,荒木本就是五个大陆里最为危险的一个大陆,他又怎会让她去冒险。 可如今,在他心里生了根发了芽的想法,让他根本就不想放手。 她丹田需要自己的灵力的,她也离不开自己,他们理应一起行动的不是吗?他们就应该在一起!青寒像是魔障了一般死死的盯着颜盏。 铧岐看自家主人这样,好像又回到了当初被困在一个只有雷元素的阵法里一样,于是它尝试着给颜盏送点风灵力,没想到真的被吃得一干二净了。 这业务它熟悉,于是趴在青寒附在颜盏肚子的手上,也开始给她输送灵力。 铧岐的举动惊醒了青寒,看它给颜盏在输送风灵根,眼神无比温柔的赞扬道:“乖铧岐,你主人没有白疼你。” 铧岐啊呜一声,舔了舔他的手,表示回答。 于是一人一兽就在秘境的一角默默得给颜盏输送着灵力,这次颜盏丹田灵力全部用光,又加上她筋脉异于常人。 他们一个在海里大战了三百回合,又用了雷霆万钧;一个对付了两个修为不浅的邪修,用了不少的兽力。 再被颜盏这么一吸,可怜的青寒和铧岐,差点没有被吸干。 第一百二十一章 尴尬了一个狠的! 颜盏醒来的时候,最先看到的是铧岐,在以她为中心点,反复横跳,然后发现自己在一个林间,还挺熟悉的。 从躺椅上坐起来才看到青寒在和阎会下棋,两人似乎进入了决战时刻,司伯明和池临在一边看得聚精会神,周围没有其他人。 一时之间也没有人发现她醒来。 最开心的要数铧岐,这方秘境风元素异常的充盈,在这里面待一天,它觉得全身都舒服,现在颜盏醒来,它更是想把这份喜悦告诉她。 于是满是泥土的脚丫子,就往颜盏怀里蹦,将她的白衣裳踩得脏乱不堪。颜盏无奈的摇摇头,又不想打扰他们几个,于是自己到洞府后面的小灵泉泡澡,顺便给铧岐也洗一个。 可这人刚下水,就听到青寒的叫唤:“阿盏!泡泡!你在哪里。” 他这声泡泡真的把她叫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以后还是让他喊阿盏吧,要次次都听他叫泡泡,她非得一头撞死不可。 她这边还没有反应过来,到是铧岐先帮她回应了: “啊呜~啊呜,啊呜。” 于是,颜盏还没有来得及说自己在泡澡,下一秒青寒就到了水里。 不是,大哥,你这着急忙慌的样子她真的是“感动”到了,可您老人家也不至于下水吧。 关键还没有等她出声,青寒就将她抱在了怀里! 赶过来的众人,先是一尴尬,好在颜盏在青寒怀里,青寒又背对着他们,他们什么也没有看见,等退出去才想起来不对,你徒弟在洗澡,你下什么水?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不是吧的表情。 池临最先捶胸顿足:“老子就知道被这瓜娃子给骗了,什么师父徒弟的,他就是不想灯泡做我徒弟才编出来骗我的,气死我了。” 司伯明毕竟和颜盏相处得少,但是和阎会他们相处得多,也知道这其中一些故事,只是笑着摇摇头说:“现在的小年轻啊,看不懂看不懂。” 阎会一副,难道就我想歪的表情说道:“还好还好。” 而颜盏这边,她觉得自己尴尬癌都要犯了,这人什么章程,他们都走了还死抱着她不放,难道九渊真人其实是个登徒浪子? 卧槽!就在她要出招的时候,青寒终于动了:“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一个人放在树上的,对不起······对不起······” 颜盏有点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又开始道歉了,他最近是不是神经有点脆弱,老是给她道歉。 见他说完,居然慢慢的捧着她的脸,眼里除了悔意,她居然看到了玉泽第一次见她时的眼神——深情! 颜盏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青寒对自己的深情,而是立马左右看了一眼,以为自己是不是进入了什么幻境或者梦境里面。 这一定不是真的,是在做梦吧,但她怎么会梦见九渊真人这样看着自己。这么多男的,她怎么就独独梦见九渊真人,她也是无语了。 而青寒,见她连看都不想看自己一眼,一脸无语烦躁的表情,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不要厌烦我好不好,以前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要是不顺心打我骂我都可以的。” 说完强制掰正颜盏的脸,让她看着自己,因为看不到她的眼神,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有些害怕。 他知道自己是栽进去了,已经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颜盏则是一副晴天霹雳的表情,因为她刚刚偷偷掐了自己一下,真疼! 这居然不是在做梦! 嫡仙派整人不眨眼,心比天高的九渊真人居然······居然在······不!这怎么可能。他们之间有过什么深刻的交集吗? 难道这九渊真人看着一副不好对付的样子,其实内心异常纯情,她在无意间就撩拨了他的心? 不是吧,她要哭了:妈妈快来救我! 好在他没有直白的说出什么喜欢她的言语,她可以装作不知道,然后尽量和他保持距离? 可自己的丹田又需要他的灵力啊,要疯了,这是个什么缘分。她把他当师叔祖,他居然要泡她! 这道题太难了,她不会解啊! “看看我好不好~”青寒独有的嗓音,还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颜盏觉得有点犯规了啊,明知道她吃软不吃硬,还来这一套。 再说她看个大头鬼啊看,这是能乱看的吗?左思右想,终于想起来自己现在还在洗澡!丫的,便宜占大发了。 “咱······咱这样说话不合适吧,呵呵呵。” 青寒不解的瞟了一眼之后,才回过神来,立马转身,整个人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一样,一只手捂着眼,一边摸索着上岸,一边说道:“对······对······对不起,我······我······” 我了半天脑袋里硬是一片空白,只能落荒而逃。却又不敢走远,怕别人靠近灵泉,就在不远处守着,但满脑子都是自己刚刚看到的,明明什么都没有没有看到,就是全身烧得慌,他怎么能如此孟浪。她会不会更加讨厌自己了。 懊恼的用头一下又一下的撞着旁边的树,又不敢撞重了,怕被颜盏看见。 颜盏本来还感觉没什么的,被他这反应也闹了个脸红,她站的地方水位齐腰,又抱着铧岐。应该是啥也看不到的吧。低头反复确认了一下——确实什么也看不到! 有看着铧岐,颜盏凶着脸说道:“你被夹在中间难道没有不舒服吗?咬他不会?” 铧岐却一副我已经被你们这样夹习惯了的表情,气得颜盏把它摁在水里一顿狂洗,洗完就往岸上丢。 自己磨磨蹭蹭在水里洗了半天才出来。走了几步发现那人居然还守在这里! 青寒听见她出来,却不敢转身,羞的! 颜盏看见他在这里,却不敢靠近,气的!怕自己想打死他。 只能绕远一点的地方出去,一想到刚刚青寒在水里抱着她的这一幕有可能被两位尊师看见,她就羞得没脸见人。 犹豫了半天只能硬着头皮去见人了,她刚出现,池临就围上来说道:“乖徒儿,你给为师透个底,那青崽子根本就不是你师父对不对,你两其实是道侣对不对?” 道侣都来了,还能再扯一点吗?颜盏将头摇得就像拨浪鼓,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说他是自己师叔祖?但刚刚这行为怎么解释,她可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 难道要撒谎,说他是自己的亲哥?池前辈他们也是真心对她的,她真的不想骗他们。 好在阎会及时出来解围,勾着池临的脖子说道:“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她不已经是你徒弟了吗?再说他们说了会帮你找冰灵根的弟子,就一定会找的,你纠结这些干什么。” 阎会一边说,一边拖着池临往洞府里走,因为他看到颜盏身后跟出来的青寒,想着给他们制造点二人世界。 顺便还给司伯明使了个眼神,司伯明瞬间明白的点点头,也跟着走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沅溪心思 颜盏还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大家这么急着走,就听到后面传来黏黏的脚步声,回头一看! 他居然还没有烘干自己的衣服,在滴滴答答的滴着水。 瞬速地转过身,低着头往自己的洞府走,青寒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做,眼看着颜盏进了自己的洞府,关上石门,他只能在外来回渡步良久。 最后在石门口说道:“对······对不起,我一定会负责的。你······你不要生气。” 颜盏抱着头,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听不见听不见,她什么也听不见。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啊,九渊真人和她站一起,怎么看都不搭好不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突然觉得以前那很欠扁的九渊真人亲切可爱多了,现在这个有点吓人。 等了半天,没有听到颜盏的回复,青寒只能灰头土脸的回到自己洞府。 而阎会等人趴在窗户上密切关注着这边的情况。 池临:“怎么回事,小两口吵架了?哎哟,出窍期被练气期挡在门外,真是把脸给丢尽了。” 阎会给了池临一栗子:“你懂什么,这小子可以啊,在夫人面前就是要这样,你个老光棍你懂什么。” 池临抱着头嘟囔道:“欺负我一光棍,算什么好汉。” 司伯明在一边笑道:“两位前辈就不要斗嘴了,我看他们啊还处于郎有情妾无意的状态。” 池临和阎会齐齐回头,没想到你这晚辈居然是个懂王的表情看着他。 司伯明走到阎会屋中的桌子边坐下说道:“从刚刚那姑娘的表情来看,不像是甜蜜,更像是恼怒,而且青兄又一直在道歉,处于一种不自信的状态,如此看来,他啊,还有一段追妻之路要走了。” 池临一副原来如此,说道:“刚我还不觉得,现在听你这么一说,真像那么一回事一样,不亏是我徒弟,出窍期都看不上。” 阎会则是更关注结果:“小明啊,那你说说他两最后能在一起吗?” 司伯明却被这句话勾起了回忆,长叹一声道:“这就要看缘分了,缘分到了,谁都挡不住,缘分没到······”后面的没有说完,已然陷入过往之中。 两人见他这样也没再问。 池临转过身对阎会说:“这事准能成,我看青崽子虽然骗我说灯泡是他徒弟,但他既是詹旭的徒弟,又能继承秘境,想来是个心性极佳的男娃。我徒弟呢,那不用说,哪哪都好,配青崽子那是绰绰有余。” 阎会笑着给他一拳:“我也这么觉得。” 于是两人有说有笑的出去下那盘没有下完的棋了。 简诚安他们回来的时候发现小坡上居然只有阎会和池临,不解的问道:“青兄他们已经出去了吗?” 池临摆摆手:“小两口闹脾气呢,快去叫小明出来,这棋要输了。” 简诚安点头去叫司伯明去了,沅溪和苓芷不解道:“什么小两口呀?” 池临这时候只想着怎么破局,没有回她们,到是阎会好整似暇的回道:“就青崽子和灯丫头,骗我们说什么是师徒,其实啊,啧啧啧。我说池临你要是想不出来就认输,等你这一步都快一个时辰了。” 沅溪听完向后退了两步,这怎么可能,她虽然知道自己如今只是灵体状态,不应该动那心思,可她就是控制不住,是他将自己从被困的方寸之地救出,结束了日复一日枯燥无味,还不能求死的日子。 又是他愿意不远千山万水帮她把尸骸送回故土,还和他共同改造过这个秘境,虽然只呆在一起五个月,可她知道自己已经陷得很深了。 苓芷是知道沅溪的心思的,这么多年里就她们两个女生可以互相说说体己的话,虽然五人也各自熟络,终归她俩最亲一点。 前不久沅溪还说要不和齐峻一起去鬼修门派重新修炼算了,这样还有几分在一起的希望。 可如今师徒变道侣,沅溪怎么受得了。 见众人还没有发现异常,苓芷拉着沅溪的手说道:“沅溪,我回来的路上看到几束好看的花,我们一起去采怎么样。” 说完也不等她回应,就拉着她走。 余下几人不疑有他,司伯明出来之后,都研究起如何破阎会这一步棋去了。 苓芷拉着恍惚的沅溪走了很远才松手:“小溪,我观他两都是元阴元阳之身,想来并非道侣。” 这话像是沅溪的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抓着苓芷的手说道:“阿芷,你说我还有希望吗?我与他差别太大了,灯姑娘虽然还只是练气期,但也是前途无量,终究不是我一个魂体之人能比的。” “小溪,你就是喜欢想太多,这么小的姑娘她懂什么,男人都喜欢知性温婉的,他现在也就是图个新鲜。” “可他入境的时间毕竟少数,与灯姑娘在一起的时间又多,我就是想表现也没地方使呀。” 苓芷一想,觉得这也对,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事真的不是她能左右的。 “趁现在他在这秘境里,你抓住机会好好表现,至少让他觉得那灯姑娘比起你来说差得不止一星半点。” 沅溪绞着手指,来回踱步,最终一咬牙说道:“对!事情还没有定局,我怎么也要尝试一回。” 苓芷笑着点头。 两人回去的路上又想了一些对策,然后发现棋好像已经下完,大家在摆桌子,上面放了很多菜,看来是要吃火锅,上次灯姑娘醒来的时候吃过一回,还挺稀奇的。 见她俩回来,齐峻喊道:“跑哪去了,今晚吃火锅,你们要是再回来晚点,菜叶子都没有一片。” 沅溪她们笑着去帮忙,瞟了一眼没有看到青寒和颜盏,不解的问道:“青师兄他们呢,怎么光看见菜,没有见到他们人呀。” 这里面除了齐峻这个出窍期的叫青寒小师弟,其他人虽然辈分比较大,但是修为没有他高,青寒又不让叫恩人,变成他们叫青寒师兄,青寒倒是没有叫过他们师弟师妹,一律都是叫的前辈。 齐峻笑了:“这垣青的人我是搞不懂,喜欢直接抢过来不就好了,非要扭扭捏捏,我看他这样,我从鬼修门派出师了他两都不一定能在一起。” 沅溪听到这话安耐不住内心的喜悦,以为他说的他是她,故作不经意的问道:“你这也太不看好他们了吧。” 齐峻一副你居然不信的表情说道:“那小子丢下这些菜就去蹲人姑娘的门口去了,你看,就那怂样还想追人姑娘,难怪练气期都看不上他。” 简诚安怕青寒听到内心难过,连忙打圆场:“哥,你少说两句,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他这叫懂得怜香惜玉,再说啥事都要有个过程嘛,其实我挺佩服他的,敢踏出这一步。咱们给他加油鼓劲就好。” 齐峻切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沅溪却觉得有点手脚冰凉,她以为是人小姑娘缠着他不放,他图个新鲜什么的,没想到是他缠着人小姑娘不放,小姑娘门都不给他开。 可是转念一想,又气得不行,那姑娘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的恩人,她恩人一颗真心对她,她却如此不屑。 捏紧了拳头,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颜盏的石门。 青寒立马敏锐的察觉到,瞬间扭头看着她,沅溪被吓了一跳,然后娇羞的挽了一下头发,朝着他甜甜一笑。 但青寒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又回过头去看颜盏的石门了。 沅溪僵在那里,还是苓芷拉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来。 第一百二十三章 直男自我感动。 屋里的颜盏从捂着被子到蹲墙角画圈圈,也不知道铧岐跑哪里去了,不然还能逗它玩玩打发时间。 她现在根本就静不下心来打坐,门外站着的那尊大神,按理说应该感觉不到他的存在的,毕竟实力差太多。 可只要他出现在十米开外,她就能感觉到。跟红外感应一样,就连他在门外怎么走的,她都能感知得一清二楚。 难道是吸食对方很多灵力的原因? 百思不得其解。 再者自己到底是怎么入了他眼的,要说漂亮?苏凝玉都比她漂亮;温柔?颜盏起了一身鸡皮,自己就没有温柔的时候吧,她还和琅玉一起怼过他呢。 难道他是个什么霸道总裁的通病,越是不理不睬的越是喜欢? 不是吧。 自己怎么就不是个情场老手呢,不然就知道要怎么去应对,而不是躲房间里画圈圈。 “青崽子,你到底叫不叫我徒弟吃饭啊,你们这是在比谁耗得久?” 屋外响起池临的声音,颜盏瞬间紧张,一个翻滚就滚到床上用被子裹着自己,裹完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啥事都没有发生呢,她这样反而有点欲盖弥彰。 青寒张了张嘴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向一边退出一步,像是在说:你来叫。 池临摇了摇头,用手拍了几下颜盏洞府的石门:“乖徒儿,吃饭了,你那假冒的师父他已经回自己的洞府了,也不知道去干什么,咱快点出来把菜都吃完,不给他留怎么样。” 信你个鬼,当她丹田里的雷达是个摆设吗?居然用这种哄小孩吃饭的招数! 池临见里面毫无动静,又接着道:“乖徒儿,今天吃的可是火锅,有妖灵海域里的鳞尾兽,肉可嫩了,那么大一条,你不出来吃,可就浪费了,嗯~我站在这里都能闻到香味,一定很好吃。” 颜盏嘟囔着嘴,虽然很不情愿见到青寒,池尊师的话也异常骗小孩,但她居然被感动了。 不就吃个饭吗,这以后还要“借”他灵力呢,难道要老死不相往来? 轰隆一声,推开石门,极快的瞟了青寒一眼,也不说话,就挽着池临向饭桌走去。 青寒见她出来,双眼瞬间有神,想和她打个招呼,见她话也不说,挽着池前辈就走,只能点了点自己的鼻子,跟在后面。 一桌子吃饭的人气氛异常的诡异,齐峻觉得青寒扭扭捏捏铁定追不到人姑娘,没戏看,于是专心致志的吃起难得的一顿佳肴。 简诚安觉得自己根本就理不清这情情爱爱之事,又帮不上什么忙,于是也低头吃饭。 司伯明摇着扇子和阎会一起喝酒,坐等看戏。 池临一心想要自己徒弟多吃点,不停的给她夹菜。 沅溪异常的紧张,因为她想找机会表现自己。 苓芷帮着自家好姐妹暗中观察时机,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青寒也想给颜盏夹菜奈何人坐天边远,避他如瘟疫。 颜盏一开始还挺尴尬的,但是开吃之后觉得这鱼真的好吃,越吃越起劲,还不停的把自己认为好吃的给池临和阎会夹。 池临一个劲的夸她孝顺。 沅溪见青寒不动筷子,假装不知道他羡慕阎会他们,自己又离他最近,于是起身给他布菜:“青师兄,你也快吃呀,这可是你刚刚出秘境好不容易捕回来的鳞尾兽,青师兄就是厉害,不但能继承秘境,还敢独自下妖灵海域。” 颜盏听完,筷子一顿,没想到这鱼是他刚刚出秘境捕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青寒看颜盏听完沅溪的话之后看了自己一眼,觉得沅溪真的是个好姑娘,然后笑着传音入耳:“沅姑娘,会说话,您就多说点,我爱听。” 沅溪没有想到自己赞扬他几句,他都不叫自己前辈,改叫沅姑娘了,顿时开心的不行,更加勤快的给他烫菜夹菜,笑得异常的娇羞: “青师兄,你多吃点,你这么心善,愿意把我们是尸骨送回故乡,这一路免不了要奔波劳累,多吃点,对身体好~” 颜盏看青寒居然不拒绝,完全不像在门派里的作风。又抬头看了他俩一眼,沅溪都快贴到青寒的身上去了,青寒也没有推开她,还笑得很开心。 怎么感觉这两人有猫腻呢? 青寒见颜盏又抬头看自己了,这次看的时间比刚刚还久,心里乐开了花,他觉得这时候要体现一下自己的风度,于是站起来,亲自将沅溪送回座位说道: “大家放心,青某既然已经答应送各位回去,就一定会做到的。” 说完还给沅溪夹了几筷子菜,心里想着,灯泡见到他体贴的一面,一定会被吸引的。夹完菜还很温柔的说:“沅姑娘,你也放心。” 沅溪整颗心砰砰跳个不停,她没有想到事情居然进展的这么顺利,肯定是灯姑娘闹情绪,青师兄内心已经感觉不悦。又发现了自己的贤良,难道这是青师兄在同她示好? 她激动的绞着自己的手,偏头看着苓芷,苓芷也没有想到事情这么顺利,为沅溪开心的不行。 其他人则一副,你这是什么章程的表情看着青寒,又一副你不搭理这小子是对的的表情看着颜盏。 颜盏则是觉得古人诚不欺我也啊,这男人前一秒还能对你深情不已,捧着你的脸求你看他一眼;下一秒就能对别的女人温柔以待,细心布菜。 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感激的看着沅溪:谢谢你帮我收了这渣男。 还给沅溪竖起大拇指。 而这举动看在青寒眼里则是以为她也认同沅溪讲的,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司伯明没眼看的拉着简诚安和阎会喝酒聊天,池临本想揍青寒一顿的,但看自己宝贝徒弟非但不伤心还开心的不行,也就算了,好在八字还没有一撇。于是一边给她夹菜一边聊天。 齐峻对着青寒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感觉自己刚刚有被恶心到,放下碗筷也加入到司伯明他们,喝酒去了。 青寒见局面突然这样,很是不解,想加入聊天又被沅溪拉着聊东聊西,自己刚刚表现完风度,突然不理人家,灯泡会不会以为他是个阴晴不定的人?无奈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沅溪聊着。 可是眼角的余光一直在注意颜盏。不想放过她的一颦一笑。 也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她被逗得笑个不停,笑起来怎么可以这么好看,感觉她越来越好看了,怎么看都看不够。 好不容易等到这顿饭结束,青寒想和颜盏呆在一起,哪怕一句话也不说,他都觉得是顶顶好的。 奈何还没有跨出一步,又被沅溪拉着,说在秘境里发现了一片很好看的花,想趁着天黑之前去采一点回来,希望能陪她一起去。 一听到好看的花,青寒就想起小时候父亲也爱送母亲花,母亲每次接到花的时候都非常的幸福开心,那自己也去采一点花给灯泡,她是不是也会很开心。 想着就愉快的点头和沅溪一起走了。 留下来收拾东西的众人都被这神一般的转折和速度傻了眼。 “我才开始还觉得这小子窝囊得很,没想到居然是个情圣!佩服,丫头你看不上他是对的。” 颜盏尬笑。 “我还想着他是詹旭的徒弟,又能得到秘境传承想来心性不错,啧啧啧,气煞我也,乖徒儿,你以后离他远点。” 颜盏尬笑。 “我就说这事靠缘分吧,你们看,只是没有想到缘分居然这么浅。” 颜盏尬笑。 “人那叫知道什么是适合他的,灯姑娘苓芷我说话直,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觉得这样的结果挺好的。” 颜盏尬笑。 第一百二十四章 误会 其实被沅溪这么一弄,颜盏感觉现在面对青寒反而放松多了。 如今之所以会选择和他一起,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自己的丹田需要对方的灵力,其次就是这一路上顺便可以打听一下纯珀蓝的下落。 想着去完下厥州就要去荒木,这秘境里就齐峻是荒木本土人士,有出窍期修为,在那么危险的大陆,还能有如此高的修为,想来一定不简单。 收拾完东西之后,大家也没有再聊颜盏和青寒的事情,又开始他们为数不多的娱乐——下棋。苓芷到是没有和他们一起,而是回了自己的洞府。 见齐峻上树吹风,没有加入棋局,思索着向他打听一下消息。 从刚刚青寒对她的这件事情来说,齐峻应该是一个敢爱敢恨,不拘一格之人,活得内心挺坦荡的,会愿意告诉她一些事情吧。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颜盏走到树下唤道:“齐前辈,可不可以打扰您一下,我有一些事情想请教一下您。” 齐峻听完眉头一挑:“你不会是见那小子跟别人跑了,不围着你转了,你回过神来气不过,想找个同样出窍期的报复他吧。” 下棋的人听到他们的互动,也纷纷看了过来,一副今晚还有戏看的表情。 颜盏被他的回话问的愣住了几秒,他怎么会这样想?又想到对方和自己并没有交集,说这话的时候,又有股幽幽的怨气,难道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颜盏笑道:“前辈说笑了,您神风俊朗,一表人才,晚辈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来找您确实是有事情想问问。” 齐峻被她夸的一甩头发,神气的说道:“嗯~你这姑娘不错,会说话,我现在心情好,你问吧。” 颜盏回头见众人都盯着她,总觉得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问,有点问不出口:“前辈,能不能劳烦您移步一下,在这里晚辈不知如何开口。” 齐峻还没有回话,池临不干了:“乖徒弟,你有什么事情需要背着为师说的,如果是功法上的问题,他一个土灵根的也帮不了你什么。” 齐峻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从树上跳下来说道:“你一个冰灵根的不一样帮不了什么。” 池临仿佛被戳到痛脚,站起来就要驳论,颜盏见状,立马挡在两人中间说道:“不是学术上的问题,不是学术上的问题,我就是好奇荒木的一些事情,想问问齐前辈,再说,二位都是个中翘楚,我一个练气期,能被二位其中任何一位指点都是收益匪浅的。” 阎会默默的给颜盏点了一个赞,这碗水端得好。 齐峻哼了一声,也不计较什么,转身一边向林子深处走,一边说道:“走吧灯姑娘,你想听什么家族的秘史?我知道的可都是绝密。” 颜盏尬笑的跟着他一起走了。 阎会拉着池临坐下:“你啊~” 池临看着他们越走越远说道:“她是我徒弟。” 阎会哄道:“你徒弟,你徒弟,人家又不是去拜齐峻做师父,就是问一下荒木的事情,来来来,下棋下棋,我让你三子。” 池临看了眼阎会:“你说的!” 阎会笑着点头,于是这场小风暴就这么结束,可这边还没有停息十分钟,就看到陪沅溪去采花的青寒红着眼火急火燎的遁了回来,棋盘都差点被他掀翻。 池临现在看他异常的不顺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这又是闹哪一出。” 青寒抓着他的肩摇到:“她也误会了是不是,她是不是也误会了。” 阎会见他这样似乎有点疯魔,连忙使眼色给司伯明和简诚安,三人齐力想拉开青寒和池临,拉扯间,棋盘彻底地散落一地。 池临见好不容易可以赢的一局就这么毁了,从吃晚饭开始就不爽的他,这会儿彻底忍不住,上去就是一顿胖揍。 青寒被揍也不回手,垂头丧气的,很快脸上就挂彩。 最后还是三人使了蛮力才将起分开。 阎会放开池临说道:“先听他说完,这没头没脑的。” 池临哼了一声,理了理自己根本就不会皱的衣服。 司伯明看青寒被打了之后居然心灰意冷,觉得自己毫无希望的表情,不解:“青兄这是何故,为何突然如此,可是和沅溪吵架了?” 一提到沅溪,青寒就像是被人打了的刺猬一样,全身都是张开的刺: “不要和我提她!” 吼完又觉得这事只能怪自己愚蠢,平白做了让人误会的事情。懊恼的一锤旁边的树,可怜的树就这么结束了它的树生。 众人疑惑的看着他,阎会皱着眉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这样没头没尾的,我们也不好帮你解决问题。” 青寒转头看着他们,神色痛苦的犹豫半天,才说道:“在吃饭的时候,我看沅前辈一说我好,她就愿意多看我一眼,我当时见她终于愿意看我,就传音入耳让沅前辈多说几句,还······还想展示一下自己的风度,所以才会做那些举动的。” 就连为什么会和沅溪出去看花也说了,只是没想到,到了地方之后,沅溪突然从后面抱着他的腰说什么她真的很开心。 以为一时半会儿不会接受还是魂体的她,又表明心意,说等到了荒木就去修炼,要等她,她一定会刻苦修炼,争取早日在一起。 青寒听完整个人都傻了,着急忙慌的推开沅溪,解释自己心里只有灯泡,没有喜欢她。 沅溪不敢置信的说在餐桌上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温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夹菜,还愿意跟她出来赏花。 青寒将内心的想法说出之后,沅溪伤心不已的大哭起来。 青寒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踌躇间被她一句话吓得疯了一样的往小山坡赶: “可灯姑娘已经认为,你移情于我了。” 听完全过程的众人,呆住了! 还有这样的转折,一时半会儿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开口,青寒说完下意识的瞟一眼颜盏的洞府,发现门还是开着的,里面没有人,这周围也没有。 见不到她,这颗心更加的慌乱起来。 “您们看到灯泡去哪里了吗?” 被他这么一问众人下意识的看向林间深处,青寒随着他们的目光看去,以为颜盏独自入林找铧岐去了,就想跟去,如今已经天黑,这秘境里又有灵兽机关的,怕她有危险。 简诚安见他要去,立马实诚的挡住道:“师兄,灯姑娘她在问齐大哥一些事情,本来就是避着我们的,你这样去不好。” 司伯明听完之后,扇子一开挡住了自己的脸,阎会和池临齐齐转身看向不知道什么地方。 青寒却觉得自己脑子嗡嗡的,心脏一抽一抽,大晚上是什么事情非要单独约出去谈,他很难不多想,又觉得是不是本就讨厌自己的她,看到上一刻还在对她好,下一刻又去撩拨别的女人,已经觉得他是个花心不已的人。 简诚安见他一副要哭的样子,连忙安慰道:“青兄莫急,灯姑娘只是去问大哥一些荒木的事情,好像是什么家族秘闻吧,大哥离开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更容易让人想歪,大晚上一个女孩子约一个男人去林间深处聊家族秘闻,这怎么听怎么暧昧。 司伯明折扇一收,拉着简诚安说道:“小安啊,二哥最近有一个新的心得,来,咱们好好探讨探讨。” 说完就拉着简诚安去了自己的洞府。 阎会单手一召,将地上散落的棋子全部收好,端着棋盘说道:“池临,走走走,这外面也看不见了。刚刚那盘不算,没有小明帮你,让你五子,咱们再来一局。” “这可是你说得。”说完也跟着阎会进了洞府。 留下青寒一个人,坐在被他拍倒的大树树墩旁,他很想去把颜盏带回来,但是他不敢,他怕看到她厌恶的眼神,却又不肯离去,只得坐在这里死死地盯着没有一点光亮的林间。 第一百二十五章 齐峻 “说吧,什么事情这么神秘,非拉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对我怎么样呢。” 颜盏觉得这齐峻前辈有那么点自恋,不过不让人讨厌,也就没有多往心里去: “前辈您就不要打趣晚辈了,晚辈就是想问您一种特殊的灵石······” “你等等,让我猜一猜,我猜对了的话,你把你的铧岐兽借我玩两天,怎么样。”齐峻伸手打断颜盏,他前天看见铧岐的时候就眼馋的不行,一开始以为青寒那小子居然这么大胆敢签铧岐兽。 后来看到铧岐一直围着颜盏转,他才知道,这铧岐是自愿跟着她的,当时就觉得稀奇的不行,奈何这只铧岐兽有点不一样,他一靠近就被发现。到现在都没有摸到。 颜盏没想到他喜欢铧岐,笑着点头:“前辈您猜,要不要给您三次机会?” “这可是你说的啊。”一只手托着腮,来回踱步。 心里想着又是特殊的灵石,又问他这个荒木的人,难道是鬼修专用的幽冥石? “是不是幽冥石!”一副我一定对的表情。 颜盏笑着摇头。 见没有猜对,挠了挠头,不是幽冥石,难道是那邪修自己加工的一种灵石? 这种灵石植入到修仙者体内,会不停的吸食修仙者的灵力,灵力吸满后就会再生出第二颗,一直到被植入者死亡。 到时候邪修再把那些灵石拿出来补给自身,这样的灵石非常的纯正,蕴含的灵力也很雄厚,却要付出一个人的生命,所以被称为命灵,是五个大陆都禁止的一种灵石。 看着颜盏的眼睛,齐峻心里想着,这丫头要是小小年纪就打听命灵,他就将其斩杀在此,也算是为民除害。 “难道是命灵?” 颜盏吓一跳,她在药仙峰养伤的那半年,可是看了很多书,这命灵的由来极其残忍,她怎么会打听这个。 连忙摇头摆手:“不是不是,那东西,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吓死人了,而且五陆都禁止使用,我怎么会想要那东西。” 齐峻也是松了一口气,他也知道,杀了这丫头,他估计也会被池临和阎会杀了。 故作耍赖的靠在树上:“那我不猜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就是存心不想把铧岐借给我玩。” 颜盏笑着捂嘴:“借您,借您,晚辈就是想打听一下荒木的纯珀蓝在哪里,您知道吗?” 一听居然是纯珀蓝,齐峻直起身子:“你想也不要想,荒木本就是五陆里面最危险的存在,你一个练气期还想去荒木拿纯珀蓝,你是不要命了!” 语气异常的严厉,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一样,颜盏被吓得大气也不敢出,退了好几步,都不敢看他。 齐峻自知刚刚有点吓人,语气又柔和下来:“你要修炼,用什么灵石不好,非要去找什么纯珀蓝,那玩意儿的存在就是勾勒人心丑陋的。自从它出世到如今,不知有多少修仙者葬送其中,你安安分分的修炼,这种投机取巧的事情不要再想。” 没想到齐峻反应这么大,看来盛安说纯珀蓝是贪婪的存在一点也不假,可她需要这物,如今虽然实力低,但架不住自己要开一个逆天的阵。 苦恼的一皱眉头:“多谢前辈关系,晚辈不是为了修炼,晚辈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齐峻见她不听劝,冷哼一声:“你们一个个的都说自己有苦衷,最后不都是为了私欲!” 颜盏抬头,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有故事?看来要从这位前辈嘴里知道点什么,须得来点真情实感了。 “前辈,晚辈不知您是不是在这事上遭遇过什么,但我要这石头是为了救我父母······” 见她要开口长篇大论,齐峻立马打断她:“你这个版本我听过,是不是你父母被困在一个什么阵法里面,你需要这个纯珀蓝去研究阵法排序,所以不得已踏上寻找之旅?” 颜盏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齐峻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你这理由能不能编好一点,这世间能用上纯珀蓝的阵就那么两三个,而且都是极其难布的,你父母是什么级别的,要布那样变幻莫测的阵来困住他们,当年老子就是没有想到这一点,才被那杂碎给骗了。” 杂碎二字咬得极其重,颜盏觉得后脖领子一寒,连忙缩了一下脖子。 齐峻见她吓得不轻,转过身去,不看她,半晌,叹了一口气: “当年,我争强好胜,想着这纯珀蓝这么难得,老子要是得了一块,在师门里那不是比所有人都厉害?还只是金丹期的我,打着寻找机遇的幌子,出门历练······” 在寻找的路上,齐峻结识了几位好友,几人相见恨晚,一同游历,也有过几经生死的时候,感情是越来越铁。 可是这样欢乐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因为其中一人说要去找纯珀蓝,其他人都在劝他不要去碰那会让人迷失道心的东西。 那人可怜至极的说自己父母被困,需要纯珀蓝,他这次出门就是为了救他的父母,本不想打扰大家雅兴的,但他不得不离队单独行动。 齐峻一听,这才想起自己此处下山,也是想去试一试纯珀蓝的,既然友人需要,那就一同前去,多少有个帮衬。 几人也是患难之交,怎会见兄弟有难不帮,当时,他们一群人中等级最高的是元婴后期,就是那个提出来要去找纯珀蓝的人。 他们人多力量大,很快就打听到了哪里有。(齐峻说的时候,有意没有告诉颜盏在哪里。) 几人一鼓作气就杀了进去,这一路他们损失惨重,那人一直在自责,一直在道歉,却没有说过一句要退后的话。 大家也觉得都到了这里,又损失了这么多人,不拿到纯珀蓝简直说不过去。 齐峻在快要到达的时候,受了很重的伤,无法再向前,于是就在附近休养,只剩下最后两人继续启程。 他也因此躲过一劫,他东躲西藏的休养了七天左右,终于好了一些,见二人迟迟不归,担心有事,就去寻找。 也不知道是上天有意让他看到这一幕还是怎么,他离开躲藏之地没多久,就远远的看到了那人,只是没有看到正面,见他拿着剑死命的捅着什么。 样子有些疯魔,他怕自己贸然前去会被认为是敌人,而被误伤,毕竟前面就有遇到幻境幻化队友的经历。 只是没想到,那人一边捅着一边毫无顾忌的大笑:“哈哈哈哈,你们这群蠢货,老夫一个元婴后期的会愿意和你们交朋友?去死去死!还想拿老子的纯珀蓝,通通都给老子去死!” 齐峻愣住了,那人一改往日的谦逊温和,说出来的话异常的疯癫,一开始他还以为对方是不是中了什么幻术。 可仔细听才发现一个惊天秘密:“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这么快就能找到纯珀蓝的消息啊?” 那人又低笑几声: “那是因为老子这么干不是一次两次了,谁出门历练一下子就能遇到那么多志同道合的,这是我早就布局好的,哈哈哈,不过也有例外,等下我就去找到那个计划之外的齐峻,一刀结果了他,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是他非要加入来送死,嘻嘻嘻。” 像是确认被捅之人已死,他抓着手里一块不大不小的灵石,目光贪恋至极,抱着它又亲又舔:“宝贝!我的宝贝,是我的宝贝。哈哈哈!” 也得亏他现在已经疯魔不已,没有发现比自己低一阶多的齐峻。 后来那人在齐峻最开始休养的地方找了他好几天,发现齐峻故意做出自己被凶兽捕食的痕迹之后,才欣然离开。 从那之后,齐峻不再轻易相信他人,又异常的能吃苦,心志坚定,发誓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他能机缘巧合的入这个秘境也是因为去找那人报仇,两人杀得天昏地暗,最后齐峻险胜一招,将那恶人杀死,昏死之后,再次醒来,人就到了这个秘境里面。 元气大损的他自知已是时日不多,想着好不容易来一次广埕秘境,那就去试一试继承,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能走到最后,只是进了石洞之后就油尽灯枯,没能完成下一步。 第一百二十六章 解释 颜盏以为齐峻转身是要离开,没想到对方却说起了过往,而且还是很血腥很不好的过往。 鎏金在纯珀蓝一事上也是死伤惨重,如今听前辈说起,更是将人性的贪婪展现的淋漓尽致,看来这事不能操之过急。 知道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令人不悦的过往,如果自己不小心问到一位成功得到过纯珀蓝的人,对方或许还会以为自己是知道了什么,而被灭口也不一定。 好在齐峻前辈给她敲了一次响钟,见他已从回忆中走出,颜盏上前行了一礼。 “抱歉前辈,因为晚辈的事情,让您想起了伤心的过往,这事就当晚辈未曾提过,但救父母一事却为真。” 颜盏见齐峻回头,接着道:“我想开九星轮转阵,可我不会阵法,我一位朋友是阵法天才,他愿意帮我,可他不是血脉继承之人,所以才会想到要去找纯珀蓝。” 齐峻见她眼神真切不似作假,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是九星轮转阵,你不是血脉继承之人吗?等你血脉苏醒,修为高一点之后,到时候去玄沧派求学也不是不可以,为何要剑走偏锋去找那纯珀蓝呢?” 颜盏亦是叹气:“我担心,我的父母等不了这么久。” “这事其他人知道吗?” 颜盏立马摇头:“前辈,此事我就同您一人说过,就连这秘境的新主人我都未曾说过只言片语,还请前辈保守秘密。” 齐峻一挑眉:“你这难道还打算自己一个人解决?”然后上下扫了她一眼,像是在说你一个练气期居然有这样的胆识! 颜盏苦笑:“毕竟是我自己的事情。” 这倒让齐峻觉得颜盏很是不错,珍惜朋友,不轻易让亲近的人冒险,思来想去,一咬牙说道:“你若是到了金丹后期,血脉之力还没有觉醒,阵法上也没有找到解决的方法,就来鬼修门派找我,我告诉你在哪里可以找到。” 颜盏瞬间抬头,激动的看着齐峻:“多谢前辈,多谢前辈。” 齐峻摆摆手:“谢什么,我可什么也没有告诉你,走吧,这么晚了,这林间随时有危险,咱们回去吧,不过你可不许耍赖,那铧岐兽可要给我玩两天。” “没问题!”颜盏笑着跟在他后面。 “不过话说回来,你难道要一路跟着那青小子把我们都送回故土?”齐峻一边走,一边开始聊起家常。 颜盏笑容一僵:“唉~没办法,我现在离不开他。” “什么意思,难道你现在喜欢他喜欢的不行?那你之前怎么装作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看着齐峻震惊的表情,颜盏无奈:“不是的,是我的身体离不开他。” 齐峻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说话都不利索:“你·······你们······” 颜盏自知又说错话,连忙解释为什么。 “还有这种病?”齐峻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看着点头的颜盏:“我怎么感觉你这么可怜呢。要我被人劈得差点一命呜呼,却连躲着这人的选择都没有,要我,我也不会喜欢他。还好还好,我看他如今已经移情沅溪,就是不知道这一路上会不会照顾你了。” 颜盏停了一下,又跟上齐峻的步伐:“不会吧,前辈您不要吓我,这可是他要兑现的诺言。” “你看他那朝三暮四的样,能将诺言当一回事?” 颜盏还觉得对方能移情,自己就轻松了,却没想还有这层关系,这一路上虽然只是去送人,但人粼云堡的老堡主夫妇去旅个游都能遇险,可想而知,出门在外,一切都是变数! 思索半天回道:“要不,明天我让他把我放出秘境,我回门派去算了。” 齐峻刚要说答应他的铧岐兽怎么办,就听见远方传来一声:“不要。” 下一瞬,来人已到跟前。 齐峻一看,又想起刚刚颜盏说的,虽然对方是自己恩人,但也想为人姑娘说句公道话:“小青啊,不是哥哥说你,你这又是闹哪样,人女娃娃不打扰你和沅溪,你还不乐意?” 颜盏被个一句小青给逗笑了,但又不想笑得太明显,只能低着头,躲齐峻背后笑。 这一举动看在青寒眼里,就像是颜盏很依靠齐峻一样,看都不想看自己一眼,本就手足无措的他,更是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没有,不是的,你听我解释。” 齐峻挡在颜盏面前:“怎么?发现沅溪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又想回来追灯姑娘?” 青寒不停的摇着头,已无半分嫡仙派九渊真人的姿态: “没有,真的没有,我和沅前辈没有任何关系的,我在饭桌上的表现只是为了让你多看我几眼,去采花也是为了送你,可是我到了采花的地方才知道沅前辈的心思,也知道这事大家都误会了。” 齐峻如同才开始听到原委的三人一样,表情惊了的看着青寒:“你的意思是,你从头到尾就没有喜欢过沅溪?” 见他点头,齐峻转身对说道:“那你不用回门派了,这小子······” 颜盏不想听到他说完,捂着耳朵大声说道:“我困了,我要回去睡觉。” 说完就开始向自己的洞府走去,越走越快。最后直接用起了御风术。 青寒要去追,被齐峻一把拉住:“你这时候追过去,人女孩子只会更加远离你。” 几个呼吸就已经错过最佳时机,青寒只能放弃,可又不甘心:“你们都说了什么,为什么她要回门派。” 齐峻双手抱胸,煞有其事的想了想,想来距离太远,这小子只听到回门派那句,眼珠子一转,笑着吐出两个字:“秘密。” 说完就笑呵呵的朝自己的洞府走去:“睡觉睡觉,小青你也早点睡。” 青寒握紧拳头,很想上去打他一顿,却没有打人的由头,明明坐在这里想了一百种如何解释的方法,为何最后还是这样的结果。 无力的靠在树上滑坐而下,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手上传来舔舐的感觉才惊醒。 一看才发现是玩到现在才回来的铧岐。 小心的将它抱在怀里,温柔的抚摸着,铧岐被摸得舒服,呜呜几声就睡着了。 青寒看着手里的铧岐,突然有了和颜盏说话的理由。 他本不是什么死缠烂打之人,家里人的离去,师父的离去,师兄们的下山,他只想过与人保持距离,唯一喜爱逗弄的就是嫡仙派里的人。 如今,心里住进来了这么一个人,前天的事情,让他知道,不能再晚了,再晚难道要像离开他的那些人一样,自己在孤独的晚上陷入无尽的悔恨中吗? 站起来抱着铧岐兽开始像颜盏洞府走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 智囊团 青寒抱着铧岐,刚出林间,就被一众人围住。 皱着眉头很是不解:“几位前辈这是做什么?” 阎会二话不说,脑袋朝他一点,众人架起他飞快的远离小山坡,甚至离开这座山。 青寒不明所以,却又不敢轻易出手,怕自己伤了他们。只得不停喊着放开。 睡着了的铧岐被齐峻抱着,撸着肚子,舒服的不行。 几人见距离差不多远,就把他放了下来。 青寒一下来,就后退数步:“前辈,你们这是······” 池临打断他:“你是不是要去找我徒弟。” 青寒羞着脸半晌才点头。 “我说什么来着。”齐峻一副神机妙算的表情。 “青师兄,你不可以这样子对女孩子死缠烂打的,二哥刚刚和我们讨论的时候是这样说的。”简诚安一想到自己前面有说错话,急急的想表达点什么。 青寒捂脸:“我没有想死缠烂打,铧岐在外面,我······我想给她送过去。” “送过去?这夜黑风高的,你去给人姑娘送兽,心里难道没有点别的想法?”阎会无情的戳穿他。 司伯明一摇扇子:“好了好了,咱们是来帮他的,怎么都开始损起人来了。” “帮我?”青寒放下手,看着众人。 “对呀对呀,刚刚大哥回来,和我们说你一个人坐在林子里,又是我们的恩人,想着要帮帮你,不然你一辈子都不可能和灯姑娘在一起。” 司伯明拿着扇子拍了一下简诚安的头:“我不是说了,要你少说两句吗?” 简诚安揉着脑袋哦了一声,退回到司伯明身后。 “咳咳。”阎会清了清嗓子:“主要是我们看你太不懂这方面的事情,直来直去,还喜欢给自己加戏,弄得大家都误会,好在你这误会发现的及时,这要是多个十天半个月的,我看你真的玩完。” “可不是吗?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喜欢一个姑娘,想要她看自己一眼,去对别的姑娘好的。小青,哥哥我佩服你。”齐峻说着还竖起了拇指。 青寒简直无地自容,恨不得现在就离开秘境,以后再也不进来了。 “怎么又开始了,咱们先来正题。”司伯明及时打断。 “对对对,咱们先聊正题,青崽子,你把你那桌椅板凳拿出来,咱们坐着说。” 事到如今,青寒也不想矫情了,毕竟大家是来帮他的。听池临的话掏出桌椅,大家坐下,开始讨论世上最难问题之一——男生应该怎么追女生。 “我先来!”池临率先开口:“我觉得我徒弟哪哪都好,人好看,做的菜又好吃,性子也好,吃软不吃硬,你小子就什么都依着她,保证能行。” 齐峻摇头:“什么都依着她,她要是看上别的男人了,说要去嫁给别人,咱也依着她?” “不不不。”简诚安觉得这怎么可以:“她要是嫁给了别人,那青师兄怎么办。” “就是!”阎会一摸胡子:“既然不能啥事都依着她,那我觉得多送点女娃子喜欢的东西呀,多带她出去玩一玩呀,她想买什么就给她买什么呀,我觉得这样能行。” 齐峻又浇冷水:“她要是想买个小倌回来玩一下怎么办。而且多带她出去玩玩什么的,她要是只想修炼怎么办。” 众人一副你怎么这么能搅局的表情看着齐峻,齐峻一耸肩,靠在椅子上舒服的撸着铧岐兽。 “我觉得吧,追人女孩子讲究的是心诚,人姑娘也不是什么傻瓜,你对她真不真心她难道会看不出来?只不过现如今咱们最为棘手的就是灯姑娘还看不上青兄。” 青寒听司伯明这么一说连连点头:“对,司前辈,您快帮我想想办法。” “唉~”司伯明叹了一口气:“青兄,我其实感觉这灯姑娘,除了心里压根没你之外,似乎还有点讨厌你,可她看起来又很依赖你,你们似乎形影不离的,这是为什么?” 知道原委的齐峻一挑眉,看着青寒。 “我······我······”青寒犹豫不决,但见大家是真的想帮他,他也很需要大家来提意见,于是一咬牙开始讲起为什么:“唉······这事要从一年前说起了······” 听完之后池临第一个站起来:“好!很好!你怎么不上天!活该!”又气得一屁股坐下。 “青师兄,你······你刚刚说的那些,和我们认识的你简直就像是两个人,爱情的力量真伟大,它让你变成了一个善良的人。”简诚安觉得不可思议极了。 齐峻啐了一口:“善良!忒!你看灯姑娘离他十万八千里的时候,他会不会对别人善良!这事要搁我身上,我先会假意答应,然后一刀子捅死对方。” “戾气怎么这么重!”阎会给了他一栗子:“还答应,当场就应该让鎏金联合嫡仙派还有灵瑶派一起干死他。” 齐峻笑了,摸着头给了阎会一个赞。 “好了好了,你们没有听他后面说的,人姑娘得了丹田饥饿症,他要是死了,灯姑娘也没有救了。”司伯明好心的提醒各位。 在座的没有一个不心疼颜盏的,要不是看他可怜兮兮,他们听完故事就走人了,简直就是让他们昧着良心出主意。 大家思前想后半天,怎么想都觉得是个世纪难题! 青寒乖宝宝的坐着,低着头,沉默不语,其实他自己讲完故事之后,心里更加确定,颜盏是不可能喜欢他的,他自己如今又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去做,此刻放手或许是最好的。 可他已经陷进去了,他根本就不想把自己拔出来,反而希望自己能陷的更深一点。 大家没想到这以沉默就是一个晚上。 天亮了。 在外面坐了大半宿的众人硬是没有想出个一二三来。 “青兄!”司伯明打破了宁静:“要不然你先走一步看一步,如今灯姑娘需要你的灵力,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离开你的,咱们当务之急就是要扭转你在她心中的形象。” “对对对,青师兄你不是要去各州送我们回去吗?到时候你们一起经历风风雨雨,灯姑娘一定会喜欢你的。” 青寒很感激大家对他的鼓励:“但是我不想让她去冒险,等送完简前辈你,我就送她回去,到时候送齐前辈去荒木的时候,我想办法弄一颗命灵种自己身体里面,这样我要离开去哪里,就从体内取一颗命灵给她,她也就不会缺灵力。” 池临又气了:“糊涂!无知小儿!那命灵一但种下,是你想取就取,想控制就能控制的?愚蠢,这事不要想!” 齐峻也惊讶于青寒对颜盏的感情:“你这是在给他人做嫁衣,这命灵要是放那姑娘手里,只会引来无尽的杀身之祸。” 司伯明也不摇扇子了,表情异常的严肃:“青兄,切不可乱了方寸,你有秘境,带着灯姑娘一同游历,只要多多注意安全,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就是,青师兄,你别去做傻事,命灵可是不什么好玩的东西。” 阎会站起来踱步到青寒面前,拍了拍他的肩:“遇事,想偏激了,最终都是两败俱伤,今天就到这里吧,她们也该起来了。走吧。” 大家陆陆续续站起来劝他几句,就回去了,留下他一个人依旧坐在那里思考。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一封信 这几天颜盏觉得很莫名其妙,那沅溪不出来见人吧,是因为闹了个乌龙,女孩子家家的难免有些尴尬。 苓芷不见人也能理解,毕竟沅溪是她的好姐妹,她要好好陪陪伤心的沅溪。 可应该是她躲着的九渊真人,为什么感觉在躲着她? 难道直男一腔热血,被她几次三番的打断,或者无视,自动退缩了? 不可能吧。 关键境内的其他人这几天也没有看到青寒,会不会是出去了。颜盏没有在这事上多想。 因为,没有青寒在的日子里,池临和阎会依旧是轮流给她上课,本来轮到谁上课她就去谁的洞府听课的,但是遭不住,现在小山坡上住了新住户,都好奇这化神期和渡劫期是怎么授课的,阎会嫌屋里太挤,于是让蹭课的三人在平时吃饭的地方搭了个简易的房子。 目前房子里面就一间屋子,课桌到是有四五个,其他大佬来上课都是为了怀念过去,就她一个菜鸡。 今天又是留堂的一天。 “不是吧,灯泡,今天阎尊师讲的这么简单你都能留堂,你的脑子,是木头做的吧。”齐峻一贯的嘲讽模式。 司伯明拿着折扇拍了拍他的肩:“大哥,灯姑娘起步晚,你就不要老是给她泼冷水了,今天不是有比赛御剑吗,咱们快点指导她做完,不然得天黑了才能比。” 齐峻一想到等下有御剑比赛,急急的催着颜盏:“快写快写,实在不会写,你叫我一声哥哥,我给你写。” 颜盏这几天也算是和他们混熟,白眼一翻:“叔叔,麻烦您老人家出去吧,我可谢谢您呢。” “你!” 司伯明见齐峻要动手,连忙拉住他:“哈哈哈,好了好了,咱们先去外面等,在这里你一言我一语的,她反而静不下心来。” 齐峻用手戳了戳颜盏的脑袋:“小兔崽子,你给我等着,等下御剑比赛的时候,看爷爷我不吓死你,哼!” 说完一甩衣袖就出了门,司伯明跟在背后直摇头。 终于安静的教室,颜盏可算是能静下心来想作业的事情。可惜想得太入神,有人进来都不知道。 来人提了很多好吃的,好玩的,还有几坛子酒,放在她旁边的课桌上,然后深深的看了她几眼,留下一封信又悄悄的出去。 直到颜盏做完作业抬头扭动酸疼的脖子才发现这些东西,信上写着灯泡亲启! 一开始她愣了几分钟,然后才意识到这是谁写给她的,想忽视,又怕里面写了什么重要的内容,去看了,又怕里面是表白。 可惜她这么一犹豫,被进来催她快点的齐峻看见了:“你个小兔崽子,一个人不好好做作业,居然偷吃?等等······怎么还有一封信啊。” 颜盏站起来立马要去抢,可她怎么抢的过出窍期:“哎!这么紧张,一定是小青给你送来的是不是,可以啊这小子,神不知鬼不觉得,连我们都没有察觉到。” 颜盏去抢,被齐峻半招制服:“快来啊,小青送情书进来了,快来。” 被困在秘境里这么多年的几人,现如今真的是一点风吹草动就兴奋的不行,乌拉拉一瞬间就全部进来了。 最让颜盏觉得惊讶的就是阎会,毕竟他是这里面资历最老,修为最高,才开始相处的时候还觉得他算正常的。 怎么到了她和青寒这事上,简直就是吃瓜会会长。 “来来来,老夫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看到过情书了,都不要抢,我来念啊。” “等一下,别。阎尊师,给点脸。”颜盏要哭了。 “我们都已经是魂体状态了,还要什么脸,你一个奶大的娃子脸又能丢哪去。”这次回答的居然是池临。 说好的最心疼弟子的呢,说好的不同流合污的呢,骗子! 关键他们要念的时候还不准颜盏捂着耳朵,简诚安和齐峻一人架一边,直接把她给架起来听。 她看着在座的各位,一副比平时上课还要认真的表情,哭了!这简直就是酷刑! “咳咳,我开始了啊。” 大家激动的点头: 泡泡,我是青寒。 对不起,叫灯姑娘太疏远了,我想离你近一点。 我知你不想见我,所以就用书信的方式来和你交谈。 前几天我启程去了下厥州,这里依旧很美,简前辈说的地址,我刚好十多年前去过一次,找起来也简单,知你喜爱建筑,我画了两张有代表的建筑给你,你要是觉得好看,我可以带你出来一起去看。 但你别离我太远,上次妖灵海域是我粗心大意,害你遇险,我不想再来一次。 买了下厥州的特色小吃,还有答应你的酒,我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口味的,所以适合姑娘家喝的我都买了一些。 你要是觉得好吃,我再给你买,你要是不想见到我,可以让前辈他们转告。 对了,秘境里的雷元素都是出自我身,你要是在学习的术法的时候,需要吸收灵力,应该可以打坐修复,实在不行,就只能委屈你见我一面了。 以前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不对,我会慢慢还的,其他的我都不奢求,你不用担心我会逼迫你做什么,你喜欢在秘境里就呆在秘境里,你若想出来玩一玩,就出来玩一玩。 我应该还过两三天就能到简前辈说的希望葬的地方,他们那里有一种很好吃的糕点,到时候我给你带点进来。 我就不多占用你时间了,希望你能看我给你写的信。 青寒亲笔。 颜盏在阎会充满磁性的嗓音公开处刑下,红着脸听完青寒给自己的信,还好没有写什么情啊爱啊,什么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啊这些,不然她非得羞死不可。 “不错不错,青兄有进步啊,看来这几天有深刻的反思自己,可以可以。”司伯明给出中肯的评价。 齐峻切了一声:“勉勉强强吧,但是比起前几天在饭桌上的蠢样,现在这样要好多了。” 池临也点了点头,还拿起青寒给颜盏的画看了看:“这画也用心了,不错。” “这么说我还有两三天就能到家了。开心!”简诚安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前部分。 阎会将信交给颜盏,齐峻他们见状,放她下来。 颜盏立马捂着脸,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这么多人看着,她脸皮再厚也有点想找个地缝钻一钻。 大家见状都笑了,好在他们八卦也看的差不多,终于放过她,出去准备一会儿的御剑比赛。 等他们出去后,颜盏趴在桌上,整个脸烫的不行,微微抬头瞄了一眼他画的建筑——还真的挺好看的。 有点想去看看实物。 第一百二十九章 鬼蓼林 御剑比赛大家怎么想也没有想到,居然是颜盏第一名! 阎会和池临做裁判。总共就四个人参加,沅溪不想看见颜盏,苓芷陪着她在秘境不知道什么地方散心。 为了公平起见,大家都把修为压制到练气九级,大家都知道颜盏有风灵根,但男人嘛,总是不喜欢占人便宜的。 虽然奖品是池临做的刨冰,可一想到刚刚这几个人架着她公开处刑,现在都是她的手下败将,这刨冰吃起真是美味极了。 其他人则是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还要补基础的修仙新手呢?少说他们也是有百多年的御龄。风灵根这么厉害的吗? 三人靠在树上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开始思考人生。 而又有得学习,又能玩乐的日子实在是过得太快。一眨眼就是三天后,到了简诚安回故乡的日子。 要不是吃饭的时候看到翩翩而至的青寒,就连简诚安自己都被这几天的铁人三项给玩得忘了。 颜盏在见到青寒的那一刻还是有点尴尬的,但她这几天也看开了,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直说,这样不给回应躲躲藏藏的实在不像她的风格,她总不能只要有人喜欢她就躲着对方吧。 想清楚的颜盏,尴尬了几秒钟,就没有那么扭捏。还给站在那看起来有点局促的青寒,搬了把凳子。 “哥,你站那干啥,吃了没,今天吃的小炒,你要不要一起尝尝。” 见颜盏终于肯和自己说话,青寒觉得整个人都明亮了,或许她还没有接受自己,只要不是躲着他,怎么都好说。 “还没有,今天你下的厨?”顺势坐到颜盏给他搬的凳子上。 其他人一副姨爹笑的看着他们。 “对了!今天是不是到城北坡了?”简诚安看着青寒接过颜盏递过去的碗筷。 “嗯~”青寒点头:“刚刚找到你说的三颗银枣树。” 颜盏一边给青寒盛了一碗汤,一边看着简诚安说:“五哥,什么银枣树啊,枣子是银色的?” 秘境里的几位都挺喜欢颜盏这性格的,老是前辈前辈的叫,他们觉得叫生疏了,就认她做了六妹。 大哥是齐峻,他是第一个被原秘境的主人锁在被圈起来的地方。 第二个是司伯明,第三个苓芷,第四个是沅溪,第五个是简诚安,现在颜盏是第六个。 “对呀!”简诚安点头:“你家的银枣不是银色的?” 青寒喝着颜盏盛的汤,暖到了四体百骸,她做的菜也好吃,比武越做的好吃一万倍,手怎么就这么巧呢,好想抓着她的手好好看看。 但是他忍住了,安安静静的听他们讲。 颜盏想起自己从小吃到大的红枣,算了算了,说这么多,他们也不懂:“不是,我没有见过银枣树,就好奇的问了一句,话说你为啥要把自己的尸骸葬在这三颗银枣树下啊,我还以为你要葬门派里呢。” 大家都没有多想颜盏怎么没有见过银枣树,但是青寒记住了,又想起她昏迷不醒回门派的时候,有到仙山村打听她的情况的。 难道那些故事不是她编的,其实真实的情况要比她说的还惨? 半磕着眼,看起来像是低头专心的喝汤,内心却起了杀意,若是谁将她害得如此,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害!我家就住在城北坡的坡下,那三颗银枣树是我和儿时的玩伴一起种下的,我们说好的,死后都要葬在那里,再说我虽然是最晚加入秘境大家庭的,但也有快两百年了吧,现在要青师兄把我的尸骸送回去,又要找人啊,对方还要核对我的真假,到时候解释起来麻烦。” 简诚安说完有点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毕竟城北坡上还挺多银枣树的,他画了图给青寒,想来也是一番好找的。 “辛苦青师兄了。” 青寒摇了摇头:“这是我应允之事,理应做好。” “你小子可以啊,居然还有这样的故事,本来我还想进了鬼修门派之后,又是另一番生死了,到时候要小青把我的尸骸一把火烧了,多省心啊,现在想想,我还真有个可以葬的地方,小青~咱两这么熟,你就多跑个地方呗。” 青寒心里笑了:谁跟你熟了,你和泡泡之间还有秘密呢,我没有把你扔出去都算好的了。 但是看到好不容易愿意理自己的颜盏,算了,还是不要又加一些不好的印象吧。 “齐前辈,您说。” “你知道鬼蓼(lu四声)林吗?”齐峻话音刚落,知道这地方的人好在只是吸食饭菜的精华,不然全部都要喷出来。 颜盏不明所以的看着瞪大了眼睛的众人,还有端着汤僵在那里不动的青寒。“怎么了?大家表情这么严肃。” “青崽子,你要去鬼蓼林的话,就把灯丫头放回门派去。”阎会语气里没有半点玩笑。 “你没事葬那干什么,还不如一把火扬了来得痛快。”池临表示不懂。 齐峻缓缓开口:“我有几个难得的知己全部死在那里!” 知己?颜盏立马想到他那天说的故事,难道纯珀蓝就在这鬼蓼林? 齐峻见她眼睛锃亮的看着自己,一拍脑袋,怎么就把那事给忘了,指着颜盏说道:“这事,你想都不用想,听阎尊师说了没有,他出窍期去都危险,你就不要瞎凑热闹了。” 青寒听完紧张的放下汤,抓着颜盏的手急急的问道:“你要去鬼蓼林?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去。” 颜盏尬笑的缩回手:“我现在不去。” “以后也不准去!”六个男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颜盏吓得跟个鹌鹑一样,“不去不去,以后也不去!”默默的把脸埋在碗里扒饭。 “哎呀,都怪我这张嘴,鬼蓼林你也别去了,我的尸骸就放秘境里吧,到时候我自己去葬。” “大哥,虽然放松的活,是一件自己的事,但人姑娘这么奶大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难道不知道?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偷偷给她讲了什么奇闻异事,勾起了她的兴趣?”司伯明表示这么多天的相处,他不相信颜盏是像外面的人一样,为了颗灵石啥事都干的人。 唯一能说得通的就是齐峻说了什么事,或许那鬼蓼林还有别的秘密? 齐峻表示这口黑锅来得猝不及防,但看把脸埋在碗里做缩头乌龟的小六,只能默默的背起这口黑锅。 “我就是一下子没有控制住,以后不说了还不行。” 阎会摆出一家之主的威严:“都给我吃饭,以后谁也不准提鬼蓼林,谁敢提我就打断谁的腿。” 这话大家没有异议,都开始安安静静的吃起饭来。 阎会还不放心的多说了一句:“青崽子,你给我看好了这丫头,别到时候血脉之力觉醒了,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就去想那些不该想的。” 青寒郑重的点头:“我会看好她的。” 颜盏心里那个憋屈啊,这零州的魔都不能进去,好不容易知道个鬼蓼林,又给看得死死的,她到是希望血脉之力早点觉醒,她也不想去冒险找什么纯珀蓝。 第一百三十章 银枣树 吃完饭之后,青寒到是没有急着行动,因为他算了一下,明天清晨是一个下葬的好时辰,那三颗枣树的位置他也看了,还算个不错的风水之地。 进来秘境也是为了商量下葬一事的,到是有了意外的收获。 简诚安自然是听青寒的安排,他感激的不行,觉得对方哪哪都好,就是个绝世大好人。 第二天,下葬的时候所有人都到场了,就连一直没有看见的沅溪和苓芷也出现,虽然大家离开秘境就会损耗魂体,但是这么重要的场合,没人在意这些了。 简诚安的墓旁边真的有两座合葬墓,是两对夫妻,简诚安说是他发小和他们的妻子,两位发小没有灵根,普普通通的过完一生,两位的葬礼他都有出席,现在他看着自己也葬在一边,觉得一切都圆满了。 颜盏看着那几百岁的银枣树,在这初夏之际开得异常的枝繁叶茂,想来也是他的发小有所感应,用这样的方式来迎接他吧。 下葬是按照下厥州的礼节进行的,完成的很完美,在场没有一个人哭,都在为他感到开心和欣慰。 毕竟早就认定或许永生永世都会被困在那广埕秘境的几人,如今已经开始有人入土为安,怎能不让人激动。 结束之后,回到秘境的几人通通都回自己的洞府恢复去了,虽然出去的时间不长,但对于他们来说却是耗损很大,好在广埕秘境对于魂体很是友好。 颜盏没有回去,想着回去大家都是在自己洞府里打坐,一时半会儿也不会上课,她何不趁此机会在下厥州玩一玩? 青寒不是说这城北坡有一种糕点很好吃吗? “哥,咱们今天做了一件好事,走,去庆祝一下,你请我吃好吃的。” 青寒把不得她不回去,笑着重新给她施了障眼法,带她去那家糕点店。 两人默契的没有提情爱之事。 “就······就这家?”颜盏看着眼前稍微用力点推就能垮的门,怎么看都不想是一家很出名的小吃啊。 青寒笑道:“这家店的老板将赚的钱都拿去修桥铺路,建学堂,还有给难民施粥这些事情上了。我想应该是没有留钱给自己吧。” 颜盏没有想到这老板居然是如此博爱之人,这内心得有多大的能量,自己的店门都破烂成这样了,还省着钱去造福世间。 等下她要多买点糕点。 “你也别想着多买,他家的糕点限量的,每人最多十块。想要的话第二天再来。” “这······”颜盏不知道要怎么表达了。 “咱们进去你就知道了。”说着边带她往里走。 进店之后,颜盏最先看到的却是满墙的赞美锦旗,其实也不算锦旗吧,有的是匾,有的是字画,还有什么绣的绢帕啊这些,内容都是感谢店主的。 屋里很空旷,没有一个桌椅板凳,就一个柜台,柜台后面几个放高点的架子 柜台一个人也没有,颜盏好奇:“这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呀,现在也快到巳时(九点左右)了,不会还没有开张吧,可这门又敞开的。” “这主人家呢住在后院,前院拿来做买卖,那门破成那样,你觉得有小偷要来偷东西,锁得住?” 颜盏摇头。 “这家店的开门时间是未时中(下午两点)。” “未时中?为什么?” 青寒又带着她往外走:“因为清晨要锻体或者农耕,还要送孩子上学,那时候太阳不晒人,适合做事,一般做完事,也快到了准备午饭的时间,吃完午饭,肚内很饱,来买他糕的人也不会觉得十块少了,有时候排队人多,排在后面的买完回去估计都能做晚饭了。” 颜盏惊叹店老板的善解人意:“这老板真的会安排时间呀,这样既没有耽误大家农耕的时间,又能解决嫌少之事,可是这未时中也太热了吧。” 青寒经过一个干果铺的时候,给她买了点干果,又继续逛:“夏日热是热了点,但也能分批人次,勤快点的,天再热也去了,懒一点的就日头没有这么大的时候再去。” 颜盏一边吃着果干,一边点头,心里想着鎏金是不是也可以这样,拍卖行是晚上开,那那些娱乐设施是不是下午再开? 又觉得没必要,毕竟能千里迢迢去鎏金玩的人,应该不需要做完农耕什么的吧,也可以是秋收之后,一家人一起出发,在鎏金住上几天什么的。 那这么说,这普通人玩的地方就不能收太贵了,或许可以来个什么多少钱几日游什么的,还包住宿和吃饭,肯定能吸引一大波人。 “想什么呢?笑这么开心。”无时不刻不在关注颜盏的青寒,见她吃着果干,笑得这么开心,耐不住心里的好奇。 “我在想一个赚钱的好方法,到时候回鎏金就把这个方法告诉琅玉,嘻嘻,保证能上至老叟下至孩提的钱都赚到手。” 青寒忍不住用手戳了戳颜盏的脑袋:“你这脑瓜子里面想的那些已经够赚钱的了,怎么连平常百姓的荷包也不放过,你也太财迷了吧。” 颜盏白了他一眼:“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呢也要做个乐善好施的好人,没钱怎么乐善好施,你又知道我是真的赚了那些老叟孩提的钱?”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灯大善人,是我心胸狭隘了。”还煞有其事的给颜盏行了一礼。 这可吓了颜盏一跳。左右看了一眼,立马阻止他:“你叫我啥呢,我姓青,青盏,你这脑袋里面在想什么呢。” 青寒立马捂着嘴,还拍了几下:“我的错我的错。” 左右看几眼:“没人听见,好阿盏,吃果干,有吴家小子他母亲做的好吃吗?” 颜盏摇了摇头:“这下厥州的果干,应该都是他们这边的一些特有的果子吧,有几个没有吃过的,刚刚尝了一下,味道怪怪的,其他一样的果干做得味道也不一样,不过还蛮好吃的,你也尝尝。” 说着还拿起一个去喂青寒,青寒简直受宠若惊,生怕她反悔一样,一口就咬了过去,差点没有把颜盏都手一起咬来吃了。 “你是属狗的吗?” 青寒心疼的抓着她的手,看到上面两个牙齿印,连忙施法给她疗伤。 颜盏把手用力的抽回来,甩了甩:“又没有破皮,还用上法术了,等下就消了,走走走,反正下午才有糕吃,这里最近的城是哪个呀,咱们去城里逛逛?” 青寒心里懊恼不已,自己怎么就咬到她了呢,不过她的手指也软软的,心跳的不行。 “这······这里最近的是卫城。” “走起,咱们去卫城看看。” 第一百三十一章 卫城偶遇 卫城不像嫡仙城一样是根据修仙门派而演变的城池,这里不是很大,算是一个交汇口贸易地点发展成的。 这以前就是卫家的商队给自己补给的站点,没想到商队越做越大,这站点通向的地方越来越多,从而成为了一座城池。 颜盏他们本想只是随便逛逛,但是没想到进城没多久居然遇到了熟人! 在枫林镇养伤好几日的褚家两兄弟和娥娜,发现伤他们的人真的一次也没有出现,于是猜测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所以没有时间来管他们。 几人也不想在垣青大陆呆太久,好得差不多了就赶忙去了上厥州加固结界和净化魔气,这前脚刚忙完,后脚就接到卫家主的邀请。 卫家与褚家也算是有些交集,生意上有所往来,也不知道他们几人是在哪里被卫家认出来。如今请帖在手,不去也不妥。 可他们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会在大街上相遇。 颜盏看到他们三人的时候,吓得饼都掉了,还是青寒反应快,一瞬就给她接住:“别怕~我在呢。” 说完将颜盏护在身后:“我大发慈悲的放过你们,你们却非要上赶着来送死,怎么,伤好了?” 讲真几人是有点打怵的,尤其是娥娜,她有种分分钟要被打成原型的错觉,不停的往褚仁昱背后躲。 褚仁琰毕竟是大哥,心里想着这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的,总不能在城里就动手吧。 “前辈,上次是我们多有得罪,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妄图抢您夫人的灵宠,我等已知错,还请前辈多多包涵。”说完还像青寒行了一礼。 青寒听到夫人二字的时候,感觉自己都要飘了,差点没有控制住嘴角。 但颜盏立马把他拉回了现实:“这是我哥哥,你们不要乱说。” “哥哥?”褚仁琰惊了:“那你······你又和那些人说······” “那······那是策略!”颜盏生怕对方说出来点什么,立马打断他。 本有点遗憾的青寒,眉头一皱,这话里怎么感觉有话啊:“什么那些人?” “就······就遇见他们之前,有两个邪修要抢铧岐,被我吓走了。”颜盏说得云淡风轻的。 青寒却听出一身的冷汗:“邪修?你怎么没有告诉我,你忘了粼府的事情了吗?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回······” “不用!真的······你······哎~他们要走了,你先别管我。”这人怎么回事,说好的在外要保密身份,怎么每次都是他要泄露身份的感觉。 青寒一副等下再来收拾颜盏的表情瞪了她一眼,又扭头,看着要挪走的三人:“你们可真有本事,遇见邪修之人,非但不施以援手,反而还想着坐享渔翁之利,今天,我就要好好教教你们修仙者的规矩。” 见他手掌心开始有雷电在不停地闪烁,颜盏一扯他的衣袖:“哥,你干什么呢,这在城内,是禁止修仙者斗殴的。说好的低调呢?” 青寒气的:“低调不等于忍气吞声,别人······” “哈哈哈,今日褚家两位少爷来我小小的卫城,卫某有失远迎,多有得罪,咦~几位这气氛有点微妙啊,有什么要不到我城主府一说?” 青寒的话还没有讲完就见一中年男子,气宇轩昂,带着一众人,来势汹汹。 这明显一看就知道是和对方一边的,现在寡不敌众的,颜盏觉得还是走为妙。可青寒却咽不下这口气,一想到在这一波人之前,她还遇到过邪修,而且邪修已经是修仙界公认的除魔族之外敌对的存在。 这几人见到魔修没有出手帮助就算了,最后还要来落井下石。 颜盏见他怒气一直不消,那杀意更是有增无减,如今他们就是隐姓埋名的普通人。这第一站就结下梁子,以后可怎么办才好。 她可没有九渊真人那种遇事不怕,反正嫡仙派硬气的气魄。 她更多的是多留活路,这样行走江湖,也能活得久一点。于是上前握住青寒已经在发功边缘的手: “哥,那日对我出手的就只有那两邪修,我想这三位定然是没有见着,后来这三人一出现,这位姐姐喜欢铧岐,其实就是问我要去逗玩一会儿,我当时以为是那两邪修又去而复返才如此着急向你求救的。” 褚仁琰几人没想到这姑娘居然会帮他们说话,看她哥哥那犹如实质的杀气,卫城主是带再多的人来也没有用。 青寒扭头看着颜盏,他自然是知道这话有假,可她握上他手的那一瞬间,杀气就已经烟消云散。 “对对对,这事都怪我,当时看到那兽可爱,就想着问妹妹要来抱抱,没·······没想到造成这么大的误会。”娥娜就算是怕的不行,但也壮着胆子将颜盏的话接了过去。 卫家主及时打圆场:“哈哈哈,原来是一场误会啊,既然如此来者是客,明日是小女的及笄之礼,几位若是不嫌弃的话,能否给卫某一个面子,去小舍喝上一杯?” 颜盏靠近青寒,用最小的声音问道:“这卫家,你认识吗?” 青寒摇头,这下厥州虽然来过几次,他也听说过卫家的商队,卫家也出过几个修仙者,可他真的没有什么和卫家交集的影响。 颜盏见他摇头,那还去什么啊,笑着对城主说:“多谢城主大人看得起,但我和家兄还有要事要去处理,今日在这卫城的街头遇到几位,又把误会解释清楚了,是皆大欢喜的一件事,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着就拉着青寒走。可是刚走没有两步却被褚仁昱拦住了:“姑娘宅心仁厚,在下褚仁昱,之前多有得罪,这是小小的歉礼,还请姑娘不要嫌弃。” 这青寒哪里能忍,翻着白眼,一把撞开褚仁昱,拉着颜盏就要走。 “站住,年轻人,你或许有点修为,但这三位可不是你这样的平庸之辈可以得罪的。”只想着讨好褚家人的卫城主,完全没有看到褚家几人听他这话脸都成了猪肝色。 他们在铧岐兽一事上,本就有做得不妥之处,但对方能一招就将他们三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定然不是如今看上去这样修为平平,空有一幅样貌的样子。 他们褚家虽然是继承血脉的修仙世家,但老爷子好面,总爱和颜家挣个名声,但也确实是喜爱人才,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他们被人一招制敌,非但不会出手帮他们报仇,反而会想办法将这人留在褚家。 “姓褚?哼!不就是沧源褚家吗?本少从没怕过什么修仙世家。” 说完霸气的头也不回,拉着颜盏往北门走。 出了城门,颜盏不停的给他竖大拇指:“漂亮!本少都出来了,你刚刚那气势,说你是皇帝都有人信。” “我可不想做什么皇帝。” 颜盏见青寒眼神炽热的盯着自己,立马抽回手:“哈哈哈~那啥,这个点了,应该糕点店开张了,走走走,不然等下队伍排的老长了。” 说完也不看他就急急的往前走。 第一百三十二章 坦露心声(一) 青寒和颜盏坐在城北坡的一颗枣树上,看山下的人排队买糕。 卖糕点的店,队伍是真的长,好在颜盏她们遇见那几人,提前回来了,又因为明天城主府有喜事,这家糕点店的师傅要去府里做糕,所以今天提前开张。 “好吃吗?”青寒帮颜盏拿着油纸,方便她吃完之后好再拿。 颜盏点头:“好吃,你也吃呀,你手老是这么抬着不累吗?把糕放咱俩中间一起吃吧。”说着向一边挪了挪。 “没事,这点糕又不重,我帮你拿着,我吃过好几次了,这次全是给你买的。”不动声色的向颜盏靠近。把刚刚挪出来放糕的位置全部占掉为止。 颜盏还想往外挪,青寒直接从她身后将左手撑在她左侧,挡住她的退路:“你再挪,就要到树梢了,危险。” 如今这姿势看起来就像是颜盏被青寒圈在怀里一样,他还死盯着她,这糕好吃是好吃,就是有点费精力。 “你·······你靠过去点。”用手推了推他。 “好~”退了个肉眼都看不见的距离。 “再······再过去点。”这人怎么又开始了,早知道她就去秘境里面吃算了。 又退了个肉眼见不到的距离:“我已经退很多了。” 颜盏觉得这样真不行,要不然就趁现在说清楚得了,不然他老是这样,她真的不习惯。 将手里还剩一半的糕点放回他手上的油纸上,拍了拍手上和衣服上的糕点碎碎,又抹了抹嘴:“我这嘴上还有沾到吗?” 青寒本想问她怎么不吃了,见她问嘴,视线就聚焦到她的嘴上,这嘴诱人极了,靠得近还能闻到糕点的味道,好想尝一尝,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好看。” 颜盏心里大大的翻了个白眼,把他的手从自己的左侧推回去,又把在他手上的糕点包好,放进自己的储物戒指里面,清了清嗓子:“咳咳······” “怎么了?噎到了吗?”一杯水已经到了颜盏面前。还是温的。 颜盏看着他着急的眼神,叹了口气,还是接下了那杯水。喝了一口才接着说。 “这说来也奇怪,掌门和我说你不愿意收我做弟子的时候,我内心其实没有一点怨言,只是担心自己会不会就此离开嫡仙派。” 听她说起这事,青寒有点局促:“我······我······我当时·······” 颜盏拍了拍他的腿,打断他:“没事,你没听我说,我没有一点怨言吗?” 青寒又喜上眉梢。 “但是!” 青寒还没有绽开的表情就卡在那,开始有点局促,他突然意识到,她现在是想和自己说清什么,他不想听,更不敢听。 身体已经做出跳树离开的举动。 颜盏一把抓着他的手,不允许他离开:“听我说完。” 青寒下意识的摇头:“不·······不要,我们······我们启程去怀舟城吧,就是我给你买酒那里,现在就·······就出发。”语气里几乎带着哀求。 颜盏依旧是抓着他不放:“我有话想和你说,而且现在启程,就要赶夜路,平添危险。” 他知道是自己刚刚的举动,惹得她心中不悦:“我坐远点,我现在就坐远点,这样可以吗?”说着挪出一个手掌的距离。 颜盏叹了口气,虽然松开了他的手,却还是抓着他的衣袖,主要是真的怕他跑了。 “我觉得你以前挺好的,活得自在,又不畏人言,可如今,你活得有点小心翼翼了。”这话是看着他说的,可他听完却定住不动。 “你来鎏金找我,害我差点丧命的时候,有那么几瞬我是真的恨不得一刀把你结果了,可是在广埕秘境里相处下来,又觉得你应该不是那种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恶棍。” 颜盏的声音婉转,不急不躁的说,但是青寒却开始呼吸紊乱。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捉弄人,但我觉得你心中有真善,眼里有星辰,不应该在我这练气九级的无名之辈面前小心翼翼。” 这话让青寒鼻头一酸,眼角湿润,他将脸瞥向一边,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失态。心有真善,眼有星辰,恐怕也只有师父这么想过他吧。 “你知道吗?我有很重要的任务在身上,我要去做的事情异常危险,随时都有可能丧命,不可能时时刻刻陪伴在某个人身边。” “什么任务,你要去哪?”这话吓到青寒了,转头抓着颜盏的手很是慌乱:“是鎏金让你给他们卖命吗?我们这就回去说清楚。” “不是,不是~”连忙阻止他:“你听我说完。” 青寒直直的盯着她,手也抓的死死的,怕她为了安抚自己,而瞎编。 “你知道鬼蓼林里面有什么对吗?”颜盏说的语气带有试探。 可青寒听完觉得血液直冲大脑:“不可能!为什么?你为什么想去找那种东西!要灵力是不是,我给你!” 说着就将手附在她的丹田位置,磅礴的灵力倾泻而出。 “不是,你快停下来,你安静听我说完。”又不敢轻易的去推开他的手,怕他灵力逆转,伤到根本。 “我有灵力,你看,够你用的,真的,你什么时候想要我都给你!”他已经在想,她是不是不想和自己呆在一起,所以才会想要去找纯珀蓝。 “真的不是,是我要研究九星轮转阵!” 这句话终于让青寒冷静了几分:“九星轮转阵?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研究这个阵?” 他记得那个人好想也会这个阵。 “你先停下。” 青寒这下到是听话的收回手。 “因为我的父母被困在了这个阵法里面,我要救他们出来。”说道父母,颜盏的眼睛也开始红润。 青寒定定的看着她,想到她身上有血脉继承,她的父母又被困在那样一个高阶的阵法之内,到了这个年纪才开始修炼,连最普通的银枣树都没有见过,越发地心疼她的遭遇。 想将她搂在怀里,又怕她反感,只得摸摸她的头,柔声说道:“会好起来的,这事不一定非要去找纯珀蓝,你有血脉在身,只要觉醒了,就能学习这套阵法,到时候······” “我知道,我知道,但这血脉到底什么时候能觉醒,我又何时才能修到元婴,你也说了,我入门时间太晚,早就错过了最佳修炼的时机,指不定我连金丹都到不了。” 颜盏也有些急切。 “不可能!”青寒大声的否定:“你一定可以的。” 颜盏被她这突然的一句高腔,镇住了,半天才喃喃道:“但我怕我的父母等不起。” 这句青寒无法反驳,整个人一瞬间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颜盏见他很久没有一句话,以为他已明白自己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肩:“所以······你懂我说的什么意思了吗?你有你的理想抱负,我有我必须完成的事情,我们······” “我陪你,你要是非要去找那东西,我陪你。”青寒抬头坚定的看着颜盏,有着不容拒绝的气势。 颜盏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好像动容了,但她也清楚,这件事情的危险性:“多谢,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 第一百三十三章 坦露心声(二) “那我等下就送你回门派,你也别想我会带着你去其他大陆了。”青寒心里五味杂陈,她就这么讨厌自己吗? 颜盏愣了,威胁她?不是,这大佬不是答应她病好之前带着她的吗?怎么现在反悔。 “你······你不是承诺我病好之前会······会带我在身边的吗?”语气已经处于劣势。 青寒瞪她一眼:“反正你上赶着要去送死,我又何必浪费自己的灵力,指不定你在门派里活得还久一点。” 本是整天眼睛恨不得粘在她身上的青寒,此刻也气得撇向一边,但手却还是放在她身侧,担心她会掉下树。 颜盏蔫儿了,这人简直就是抓着她的痛脚,送她回门派,她不一样要出门自己找线索,找线索就定然或多或少会动用灵力,动用灵力就会饿得不行,饿得不行还不给她吃的,那滋味,吓得她立马捂住自己的丹田。 可自己明知道他的心意,又不能承诺他什么,还让他帮自己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她也做不出来。 颜盏眉头皱得不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回青寒的话,只能看着远处发呆,不知不觉竟然开始数起远处排队的人来。 青寒见颜盏半天没有回答自己,扭头看去,发现她居然托着自己的腮帮子在数人,瞬间血液直冲大脑,他那为数不多的好脾气全部用在了她身上不说,她还反复蹂躏! “好!很好,现在就送你回去!”说着竟真的抽出寒烟,拉起她就要走。 “不是,哥,你冷静点,你······你让我想想,你让我再想一想。”颜盏急了,都到下厥州来了,怎么也让她去荒木走一走啊。见见世面也行。 青寒一甩衣袖,本想下树,让她一个人在这里想,又想起妖灵海域的时候自己将她放树上差点出事,这脚是怎么也迈不出去,只得无奈又重新坐下。 “你······你把寒烟收起来~”颜盏真怕他一个想不通就御剑走人了,这比送她回门派还要恐怖得多。 青寒轻哼一声,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把极不情愿回识海的寒烟收回。 颜盏见状终是松了口气,也不管什么距离不距离的了,挨着他坐下,顺便坐在他散开的裙摆上,主要是担心着位爷说走就走。 这一举动,却让青寒嘴角控住不住的想上扬,他只得抿着嘴,用手挡着,将脸转向一边。 心里却想着,这么怕他跑了,怎么不坐腿上来。 颜盏见他看都不想看自己一眼,想来这哥们是真生气了,这是要愁死她啊,有人上赶着要对你好,你不接受,对方还不乐意,关键自己还离不开这人。 这都是什么事啊? 不过她现在这点修为,想要自己去找那什么纯珀蓝也是天方夜谭,身边有个大哥一起确实要稳妥一些,不说这次一去就能得到那灵石,但应该也能打听到一些什么吧,总比被送回门派要好。 看他现在这生气的样子,还有刚刚那说走就走的气势,感觉像是真的要摒弃承诺一样,要不答应他算了? 思来想去,一咬牙:“我很感谢你帮我······” “我不想听但是。”青寒打断她。 “这······这次没有但是。” “真的?”青寒转过来,双眸璀璨地看着她:“你想通了?” 颜盏心里大大的叹了一口气,还不是被您老人家逼的,但面上还是笑着说:“但有件事我要和你说清楚,我很感谢你能舍命帮我,可我在没有救回父母之前真的没有心思想别的,你懂我什么意思吗?” 青寒怎会不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又何尝不是背负很多,若是有生之年,报仇不成的话,帮她找回家人也算一件良事。 如今他刚好要送各位前辈回故土,她又要到各大陆去找纯珀蓝,而且她还需要自己的灵力,这一切简直就是上天的安排。 青寒看着颜盏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我懂,你只要不躲着我,不离开我,不一遇到事情就自己解决,我们······我们是怎样的关系都可以的。” 颜盏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左顾右盼,他也不强迫她看,笑着转头看还有很多人的队伍:“你刚刚数到哪里了,咱们接着数?” “啊?我······我忘了。” “那咱们重新数怎么样。” “那······那你能不能过去点。”颜盏推了推他。 “我已经离你很远了。”青寒又转头看向颜盏。 这话说得颜盏头皮都麻了,只能笑着说:“咱数人,咳咳,看······看谁数得快。我·····我可没有等你啊,1、2、3······” 青寒笑得宛如千年的美酒开封,醉人的不行。 可惜这一幕没有维持多久,青寒的水光镜,传来了响动,他拿出来,也不避着颜盏接通一看,居然是楚向海,可楚向海没有说上一句话就被一边的琅玉推开。 “我家泡泡呢?” 本来看他要接视频电话,所以往旁边挪了挪的颜盏,没想到镜子里的人居然是好久不见的琅玉,立马又凑过去。 “两两!你怎么在我师父那啊?”语气是异常的开心,还担心琅玉看不清自己,直接从青寒手里拿过镜子,凑近了聊。 青寒担心她只顾着聊天,不注意坐姿,掉下去,默默的揽着她,而颜盏眼里只有琅玉,都没有感觉到被他揽着。还顺势靠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接着和琅玉聊天。 这一幕看在琅玉眼里,恨不得自戳双目,这狗贼到底给自家泡泡灌了什么迷魂药,现在举止居然这么亲密。 青寒却是巴不得颜盏整个人都摊在他怀里,还温柔的帮她把蹭乱的头发顺好。简直就是一贤妻良母。 就连在琅玉旁边看到这一幕的楚向海,都震惊的想给自己一刀。 “两两,你怎么不说话了,我师父他们还好吗?鎏金里的人也都没事吧。” 琅玉火冒三丈:“你个死丫头,你还知道担心人?啊?跟这野男人在秘境里待久了?别告诉我你的心也跟着他跑了,你难道忘了当初是谁害你差点丧命吗?你能不能有点志气。” 楚向海听她这话,在一边欲言又止的,丹田这事他和沅空真人答应颜盏不告诉任何人的,还是算了吧,估计徒弟会和她说的吧。 颜盏听完这话,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她,立马坐起来,想离青寒远点,她怎么就犯了现代人的通病,一和朋友聊视频电话,习惯不是躺着就是摊着。 青寒本是一只手揽着颜盏的,见她要起来,瞬间变成两只手将她固在怀里,还将头靠在她的肩上:“我们和好了,你不知道吗?” 琅玉气得眼眶都红了,她火急火燎的赶回鎏金,没想到她的泡泡居然没有等她,反而是跟这狗贼跑了,跟谁跑不好,非要跟这么个玩意儿。 看到她落下的水光镜,处理完鎏金的事情后,又马不停蹄的去嫡仙派找人。她是千算万算,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接通之后会是这样的场景。 第一百三十四章 琅玉要来。 “死丫头,翅膀硬了是不是,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来,不然我就要你师父将你逐出师门,然后把你锁在鎏金,哪里也别想去!” 琅玉这次是真的发脾气了,她全身都有些发抖,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不是背气的,内心的怕已经占据了气愤。 和颜盏相处,她的一些行为方式,言语,习惯,除了那句两两和她身上心头血的味道,其他没有一点像欣兰,可自己就是魔障了,百年前是他,百年后是他徒弟,他们嫡仙派的人就不能放过她俩吗? 不敢再动什么别的心思,一百多年已经反省够了,这次她要做什么自己都陪在身侧,但这个男人是绝对不可以的。 琅玉的眼睛已是赤红一片,周身的妖气已成实质一般,就连修为低的守山弟子都瑟瑟发抖。 见琅玉这番模样,颜盏心疼不已,不禁开始自我怀疑,难道她做错了吗? 不想家里人担心,所以很多事情都不曾明说,可如今,家里人担心自己的情况,为了她的事情而奔波,如若她这次去荒木一不小心身陨了,无法想象琅玉将是多么崩溃的情况。 本就一直在等她母亲,才会错将自己认作母亲,在鎏金的时候,就能看出来,她已经很克制了,不然真的像她说的将自己绑在鎏金,一辈子不准踏出一步。 这里面包含太多的无助,可自己却总觉得不告诉她就是为她好,一句我为你好,细品之下藏着太多的自私,如果这方世界,有一个能让她坦露身份的人,或许就只有琅玉了。 自己却犹豫了这么久,把人弄哭了才反应过来。 “两两,我在下厥州的卫城,北边有个叫城北坡的地方,我现在有事不能离开,你来这里好不好。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你听我说完再决定带我回鎏金,还是让我跟着他,怎么样?” 颜盏说的慢,眼睛也温温柔柔的看着水光镜里的琅玉,像是在安抚她的情绪。 效果也确实很明显,琅玉那颗害怕不已的心,也安定不少:“行,你在那等我,有什么要我带的没有。” 一句有什么要我带的没有,让颜盏湿了眼眶,但她极力忍着,家里人虽然一直是她在哪里读书,就去哪里做生意,但高考的那一年,学校要求必须住校,老妈每次给她打电话说要去看她的时候,都会问一句:有什么要妈妈带学校去的没有。 “没······没有,你来的路上注意安全,哦,把我的水光镜带上。” “行,你让你身后那狗东西离你远点,最好我来的时候他已经消失了,不然老娘让他生不如死!”说完,朝着还死皮懒脸,将头放颜盏肩上的青寒瞪了一眼,就切断连接。 将水光镜还给楚向海之后道了谢,就开始往下厥州赶。粼烨在琅玉处理鎏金事物的时候,回圣垣城去了,毕竟这么大的家业,也不是什么能天天追妹子的。 要不是他爹和他娘帮他争取时间,他就是想去鎏金看一眼琅玉的时间都没有。 “你坐好点。” “是你靠过来的,我······我担心你掉下去,才这样的。” 颜盏扶额,正要说话,就被对法急急打断:“你不是答应我,让我陪你去找纯珀蓝的吗?现在你把琅玉叫来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我知道,我除了修为高一点以外,其他什么都做不好,你定然是不喜我跟着的,对不对~”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茶里茶气的呢?这哥们不会是被琅玉给刺激到了吧。颜盏在心里打了个冷颤。 “不是~你先坐好。”边说边将他的头推离自己。青寒顺势坐好,眼睛却紧紧的盯着颜盏。 “我隐瞒了她很多事情,这些事情在水光镜里说不清楚,只能当面说,这样才能尽最大的可能减少误会,你知道吗?” 青寒思索,要当面说才能减少误会?好像挺有道理的样子,他记住了。 “那她要是怎么都不答应,非要带你回鎏金呢?” 颜盏白了他一眼:“怎么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也会把你一起带回鎏金的,我可提醒你,现在鎏金在建工,你被带回鎏金的话,比搬砖的铧岐还要惨。” 这话说得青寒背后一凉,仿佛已经看见自己衣衫褴褛,食不果腹,每天要干大量的粗活不说,还要给颜盏输送灵力,这也太惨了吧。 虽然知道琅玉一人来,是绝对不可能从他手里带走她的,但是看她这样煞有其事的吓唬自己,就忍不住顺着她的意思来: “那······那你好好和她说,我不想去做苦力。” 颜盏拍拍他的肩:“那就要看你这几天的表现了,要还像刚刚那样,动不动就抱着我,我就乱说一通。” 青寒眼底温柔的不行,笑着点头:“嗯!我什么都听你的。” 转头又凑近颜盏,低声问道:“在琅掌柜来之前,咱们要不要去怀舟城玩玩?” “就你买酒给我的那个城?” 青寒点头。 “那,咱们是明天出发还是现在出发?”她真的不馋,一点都不馋。 青寒看她这两眼放光的样,笑道:“咱们从这去怀舟大概两天时间左右,来回就是四天,琅掌柜从青州来这里估计也要个六七天。刚好咱们还可以玩两天。” “那还等什么,咱们就走起!”边说边站起来,活动筋骨。 青寒也跟着站起来:“怎么现在不担心晚上有野兽了?” “这哪能啊,身边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大神在,我怕啥,应该是它们怕我们。”这马屁该拍的时候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青寒摇着头召出寒烟,准备启程。 “等等等等,你这寒烟剑这么出名,不知道收敛一点?咱现在可是有障眼法在身的。”指了指对方和自己的脸。 青寒一拍脑袋:“我都忘了这事了,还好你提醒了我。” “我不想回你的识海了,我想和灯灯在一起!”接受不了自己刚出来又要回去的寒烟,已经委屈的不想保持剑身的状态,直接变成剑灵扑进颜盏的怀里。 “灯灯,呜呜呜,我不想回去,我想和你在一起,呜呜呜。” 颜盏被撞的差点掉下去,好在青寒及时护住她。 “好好好,咱不回去,咱不回去,咱们一起去怀舟城。不哭不哭,小寒烟不哭。” 青寒想哭了,他现在恨不得自己就是颜盏怀里的寒烟,她就没有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对自己说过话! 寒烟却不管这么多,一听不用回去,立马开心的不行:“灯灯抱抱。” “抱抱抱抱,灯灯抱着不松手,吧唧。”太萌了,颜盏根本招架不住。一口就亲在了寒烟的额头上。 寒烟感觉自己像是被幸运女神眷顾,颜盏这么亲她一下,整个人都暖暖的。虽然做主人的剑,已经要比别的剑灵幸福,但是她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温暖过。 “呜呜呜,灯灯,我以后会保护好你的。”这一吻直接让她易主了。 青寒额上的青筋已经暴起,嫉妒使他明目全非,这瓜娃子到底是谁家的,能不能快点滚回去! 刚要开口,就听颜盏说:“好寒烟,我可爱死你了。” 这话一出,青寒直接把自己命剑上升成了头号情敌。 “你两还去不去怀舟城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坦白所有(一) 怀舟城似乎比瑶光城还要大上几分,几人玩了两天多,都没有玩完,酒和吃的到是买了很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叫怀舟城,而不是叫酒都什么的,但这里的酒是真的好喝。 这段时间寒烟是死活也不回识海,天天粘着颜盏,有时候青寒想插句话都插不上,只有在要付钱的时候才会想起他来。 “寒烟,今天你乖乖去识海,因为你家灯灯有事。”这话青寒是咬着牙齿说的,和这货聊天必须说什么你家灯灯,叫名字或者阿盏都不行。 颜盏又不允许他叫什么泡泡,说什么怪恶心的,要么叫灯泡要么叫阿盏,那他肯定选择叫阿盏啊,这样亲切多了,而且就他一个人叫,他心里高兴。 “灯灯,你有什么事呀?要我驼你去吗?” 在吃早饭的颜盏差点被呛到:“不用不用,是我家里人来,她应该今天就能到了吧,咱们都回城北坡都有一天了,你就先回识海休息休息,等我们重新出发的时候,再让我哥把你放出来。怎么样?” 还摸了摸寒烟的头发。今天这发型还是她给梳的呢,两颗小丸子,看起来可爱极了。 “那好吧,那你一定要让主人放我出来,我想抱着你睡~我不想一个人睡~”一想到可能有一天或者几天的时间不能见到颜盏,寒烟就异常的不舍,抱着她不停的撒娇。 “咔嚓!”已经不知道是青寒这段时间里折断的第几双筷子,他也和自己说了很多遍,这是自己的命剑,这只是命剑,还是个女孩子,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可是这不要脸的,总喜欢把头往人姑娘的胸里拱,他就有点忍不了了,那是随便能拱的地方吗?要是让她误会上梁不正下梁歪怎么办。他的清誉不就毁于一旦了吗? 所以在颜盏她们见怪不怪他怎么又折断一双筷子,甚至看都没有看一眼,想要继续聊天的时候,青寒大手一挥,直接把寒烟收回到了识海里。 “你也让她吃完饭先啊。”颜盏看着空空的怀里,有点不悦。 “她一个剑灵要吃什么东西,她就和几位前辈一样闻闻味就好,这几天非要吃东西,到时候我拿都拿不动。” 颜盏嘴角一抽,懒得跟这人一般计较,吃完早饭就去村口等人去了。 直到晌午才看到一身华服,姿容绝代的琅玉。 琅玉一看到颜盏,就立马收剑,一个飞扑,差点没有把颜盏扑倒在地:“死丫头,你还可以跑再远点!” 虽然没有倒地,但也是踉跄了几步,才真的抱稳她:“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吃饭没有,这里有家小饭馆,做的菜还不错,当然,比不上如令的手艺。” 琅玉掐了一把颜盏的腰,但又怕她疼没有用力,痒得她不行。 抬头看见她身后真得笔直的青寒,二话不说直接拔剑,颜盏是拦都拦不住,他们又在村口,两人打起来也没个顾虑,琅玉憋了一路的气,下手全是杀招,就像是今天非要取青寒的人头一样。 “哼,我们上次动手还是百余年之前吧,你还算有点进步,但就凭你一个人想杀我是不可能的!”青寒应对虽说不上有多轻松,但也能做到自保的同时不伤到琅玉。 “狗东西,鎏金的大小姐也是你能染指的。你还给她施了障眼法,你这是要把她拐到哪里去!”青寒身上有魂香,不难认出,颜盏身上有她的心头血,她也可以辨识,可一想到这人用了障眼法她就气得不行。 “你们两冷静点,等下就有人要来排队买糕了,你在人村口打架不好吧。”颜盏见远处有人往这边赶,想来是来排队买糕的。 “你今天杀了我,她也活不了多久,何不坐下来好好把话说清楚?”青寒也不恋战,颜盏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你死了她也活不了?难道你真的像屈应戎说的对我家泡泡下了咒?你一个正派人士为何会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你对得起你······” 虽然琅玉没有说完,但是青寒知道她要说谁:“你闭嘴!你根本就不配提他!”一下没有收住手,剑锋擦伤了琅玉的胳膊,吓得颜盏不行。 “别打了别的了,你们再打我就再也不理你们了!” 两人闻言才收住手,默契的不在提刚刚那个话题,颜盏立马上前检查琅玉的伤,好在没有伤到筋骨,用治疗术止住血就好的差不多了。 “你们聊吧,我去周围转转。”一提到师父,他心里就不舒服,反正她们两也有话要说,他就不去打扰了,也不担心她们直接回鎏金什么的,毕竟目前颜盏还是需要他的灵力。 说完直接遁走,也没有等她们回复。 “算这小子识趣,咱们走,回鎏金!” “等等等等,好两两,咱们找个地方聊会儿天,你再决定回不回去好不好。”颜盏立马拉着她不让她走。 “你什么意思。”琅玉回头瞪着她:“你别告诉我你两真的处出感情来了!” “不是,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我好好和你聊一聊。” 琅玉叹了一口气,载着颜盏来到一处她来的时候,还觉得挺好看的水边。 “现在可以说了吧,神神秘秘的。”双手抱胸看着她。 颜盏左看右看,还是很不放心:“两两,你开个屏障吧,我怕这附近有人什么的。” 琅玉随手一挥,开了结界:“还有什么要求,我刚刚感受了一下,这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放心说。” 颜盏抬头看着琅玉,一时半会儿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要说的东西太多了。琅玉似乎看出她的困境:“你就先从为什么离不开那小子开始说吧。” 颜盏立马乖乖的告诉她自己丹田生病,必须要对方灵力才能补充这事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 琅玉气的全身都在发抖:“这就是你为什么不给屈应戎看病,又不得不跟在他身边的原因?” 颜盏乖乖的点头:“对~我怕屈应戎看出来什么,然后告诉你,到时候你又要为我的事情忙前忙后,而且青寒也承诺会给我灵力,所以我就不想你担心,想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自然好了呢?你说是不是。” 琅玉恨不得上去给颜盏几栗子,又舍不得打,只能转过身去:“你这根本就是在把我当外人!” 颜盏急了:“怎么可能,自从鎏金为了我敢跟两大门派叫板开始,我就真心将鎏金当做自己的家了。真的!” 琅玉轻哼:“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今天一次性说完了,要是以后被我发现你没有说完的,我就打断你的腿!” 颜盏低着头,用手绞着衣袖:“那······那我要全说了,你不许生气,好不好。” 这丫头真的有很多事瞒着她:“你先给老子说!”琅玉已是咬牙切齿。 第一百三十六章 坦白所有(二) “其······其实,我······那个······我······” “你什么你,给我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 颜盏深呼吸,既然都已经决定要全部坦白了,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两两,其实我不叫灯泡,我叫颜盏,我母亲叫梦欣兰,父亲叫颜君睿。” “你说什么?”琅玉不敢置信的转身,踉跄地抓着颜盏肩膀:“你说你是欣兰的女儿?这怎么可能?泡泡不要······不要撒谎。” 颜盏看着瞬间双眼通红,泪水布满眼眶的琅玉,心口一酸,可话已经说开,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两两,你听我把话说完。” “不要骗我,好泡泡,不要骗我。”在欣兰这件事情上,琅玉太过敏感。 颜盏点头,开始从她是怎么机缘巧合来这垣青大陆,到如何进入嫡仙派,又是如何去的鎏金,为什么在鎏金的时候没有坦白,等等这些全部都说了出来。 琅玉瞪大双眼,泪水倾泻而下,双手颤抖不已,无力的垂下,后退数步:“你是她的女儿,你竟然是她的女儿,那······她呢?她在哪里。为什么是机缘巧合来到垣青大陆?难道她已经回紫灵大陆去了?她······她没有带上我?” 颜盏看她一脸被抛弃的绝望表情,连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她没有回紫灵大陆,她······她在另外一个世界,活得好好的。” “另······另外一个世界?”琅玉双脚一软,摊到在地。 颜盏立马上前扶住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就······就像是两间屋子,咱们这个世界在这间屋子,他们那个世界在另外一间屋子,两个屋子之间没有任何联系,可是突然有一天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个屋子之间出现了一张门,他们就过去了,应该是这样吧。” 琅玉像是想起什么来:“难道是那场大战?那这也不合理啊,这么说他们已经过去一百多年了?” 颜盏懵了:“什么一百多年?顶了天二十年好不好,我十九岁到的这边。” 琅玉疑惑:“这不可能,你母亲大战的时候就已经怀上你了,······难道说两个屋子之间的时间流速是不一样的?” 时间流速不一样?颜盏心里像是燃起了一丝新的希望:“那这么说,这边一百年等于那边二十年?那我还是有时间准备的嘛?” “准备什么?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和我说。”哪怕颜盏说的很小声,但琅玉还是精准的抓住了要点。 颜盏一摸头,心想着反正都说了这么多了也不差这一件吧,到时候被发现了,可是要打断腿的,现在知道自己不是母亲了,指不定真的下得去手。 “就······就,我从那边过来,不是什么突然开门了放我过来的,而是我爹在一个潭里布了个九星轮转阵,我也不知道要什么天时地利人和的,反正我在那里面洗了十几年的澡,啥事没有,就那天我突然洗着洗着就到了这边来了。” 琅玉气的不行:“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同我说!你一个人在那里瞎想什么办法······” 在拍卖行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脑袋里瞬间就想到什么:“你是不是要去找纯珀蓝?” 这句话让颜盏汗毛都竖起来,怎么猜这么准,这狐狸精不单单漂亮,智商也太高了吧,简直就是碾压的存在。 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绞着衣角,微乎其微的点了点头。 琅玉火冒三丈的站起来拧她耳朵:“这是你这个修为能去干的事情吗?如果哪天欣兰回来了,发现你因为这事死了,你让她怎么办,你想想我怎么办,昂?你有没有点良心!” “我错了,小姨,我错了,耳朵要掉了,呜呜呜,我真的知道错了,好痛~” “你还知道疼?现在知道叫小姨了?先前不是很有能耐吗?还要独自去找纯珀蓝,我看你胆子比天还要大,这掉个耳朵的事情你会怕?”琅玉已经气笑。 “不敢了,不敢了。”颜盏直接给跪在那,抱着琅玉的腿,求饶。 琅玉恨不得一脚把她踢出十万八千里,来个眼不见为净,可是今天接收的信息有点超出她的认知范围,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没好气的松开颜盏,走到河边一处石头边,坐下,看着流水发呆。 颜盏捂着耳朵,根本不敢去吵她,开玩笑,以前自己就是被叮一下她都心疼的不行,现在知道自己不是欣兰而是她女儿,耳朵都能揪下来。太双标了。 琅玉在石头上足足坐了一个来时辰,颜盏乖乖的一直在地上跪着,直到听她喊了一句:“过来。”立马像主人终于肯搭理自己的小狗一样,飞扑到主人脚边: “小姨,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就是担心你知道这些之后,一门心思全部放到这上面,连鎏金都不管了什么的。到时候因此陷入什么危险之中,我才没有说的。” 琅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刚刚她想了很久,知道她今日说的这些都不是假话,虽然不是欣兰,却要比她是欣兰的转世更让人心安,至少证明欣兰还活着,只不过离的远了点。 “你不要叫我小姨,想当年我还是狐狸的时候,一直是一个人修炼,但后来一次冲级失败,受了很重的伤,是欣兰救了我,从那之后我们就一直在一起,我化形之后的吃饭,走路,写字,修炼这些都是她教的,所以我和你算是同辈吧,你依旧叫我两两就好。” “小······两两,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什么都不瞒着你了。” 琅玉不离手的镂空扇,对着颜盏就是一敲:“你啊,不过在这个修仙的世界小心一点也是正确的,毕竟人心隔肚皮,你的身份还有谁知道?” 颜盏摇头:“我来这边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说自己的身世呢。” “那就好,你父母的事情牵扯很广,最好是谁都不要说,听到没有。”一想到九渊真人知道颜盏的身份之后,她就一阵后怕,现在颜盏又离不开对方的灵力,只能隐瞒。 “这我肯定知道呀,现在实力这么点,我哪里敢招摇,不过,两两,你能告诉我,我在这边还有没有长辈什么的呀?” 琅玉一听,思绪开始飘忽,她也拿不定主意,以颜盏现在的实力,又加上时间上的差异,那两世家怕是根本就不会认她,就算认了又能如何,没有父辈的庇佑,她在那样强大的家族里,怕也只是受欺负的存在。 可如今颜盏又向她坦白了这么多,她自认无法说出没有长辈这样的谎言。 “泡泡,你有长辈在这边,而且还是两个很庞大的修仙世家,可你如今实力太弱,贸然前去认亲,定然是困难无比,还不如在这边先练好实力,再去做这些打算,你看如何。” 看着琅玉满眼的担心,颜盏知道对方的顾虑:“没事,我现在有两两就够啦,我也没有打算去认亲什么的,我还要去找纯珀蓝呢,先把父母接过来再说。” 琅玉又敲了颜盏一扇子:“纯珀蓝纯珀蓝,这事你就别给我想了,我来想办法,你就安安心心,把你这丹田的病养好先。” 颜盏一扁嘴:“你看吧,我就觉得不应该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纯珀蓝在鎏金等于什么,你是不会再让鎏金的人去找纯珀蓝的,那还能谁去找呢,肯定是你自己啊,哼。” 琅玉见她这样笑了:“我实力和你实力哪个好点?” 这还用说? “既然你也知道我实力好,为什么不能是我去找,难道就你着急接回他们两个?” 颜盏抱胸:“我不管,你让我再想想办法。” 第一百三十七章 同行 “我说这太阳都要下山了,你尽搁那傻笑,办法想出来没有?” 一开始颜盏是有认认真真在想办法的,但是想着想着就想岔了,心想着自己在这边呆个一百年,爸妈那边才二十年,一百年她能不能升级到元婴啊?听说拥有血脉之力的人,升级要快一些。 自己每次升级的时候也都是一下蹦几级的,指不定真的是个什么天才呢?嘻嘻。而且那青寒七八十年前就是出窍期了,这么算起来他三百一十多岁就出窍,满打满算他从元婴到出窍用了一百一十多年吧,那也好像他两百岁才元婴,那自己切不是比他还牛批。嘻嘻。 这一趴瞎想完,又跳跃到百余年前的大战,开始好奇具体是什么大战,难道就是老妈一直讲的和绿毛女人的大战?应该不是吧,绿毛女人那会儿应该是才来垣青大陆,毕竟这一战之后她才扬名的,也是从那之后才遇到老爸的。 没想到老妈这么能打,怀孕了都能打到另外一个时空去,真的佩服,老妈和老爸这前浪,她这后浪是赶不上了,毕竟她怕死的很,能跑为啥要打呢,而且她是五讲四美的好青年,打打杀杀的多不合适,嘻嘻。 “啪。”镂空扇直接砸在颜盏的脑袋上,然后顺着脑袋弹了一下掉在地上。 “嘻嘻嘻嘻嘻嘻,你都嘻嘻了一下午了,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办法?我看你纯粹就是浪费我的时间。” 颜盏摸着脑袋委屈得不行,可怜巴巴的捡起地上的扇子,这扇子可贵着呢,怎么能躺地上:“两两,呜呜呜,我发现你太双标了,以为我是我娘转世的时候,你那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坏了,现在知道我不是,你一个下午打了我好几次了,呜呜呜。” 琅玉一把抢过扇子:“我······我有······有你说的这么恶心吗?还含在口里怕坏了,你说得那是我吗?” 颜盏一副,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的表情看着琅玉,琅玉立马扯开话题:“赶紧的,说正事,我这大老远的跑过来等你做决定,这对你还不够好?” 颜盏一扁嘴:“那你先告诉我,百年前那场大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问,琅玉一僵,仿佛瞬间回到百余年前,那火光通天,血流成河的场景中,形形色色的各州各陆之人,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每一个都杀红了眼。 琅玉闭上双眼,不再去想这些:“这事都过去了,你以后遇到相关的人也不要去提及,因为那一战牵扯了太多的恩怨,你父母也是受害者,你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见她眼含痛苦,颜盏乖乖闭嘴,不再多问,可她也不愿琅玉为了纯珀蓝一事,孤身犯险。 “两两,以后这事我都不问了,但如今这纯珀蓝一事,你也不要想着一个人去做,虽然鎏金现在在重建,你也算有点时间,可这也不能抛下一切专门去找纯珀蓝啊。” 颜盏一边说,一边观察琅玉的表情,见她没有才知道她要去找纯珀蓝时那么激动,似是真的在想这个问题,她这心也算是悄悄放了下来,决定再接再厉。 “而且,你想,咱们这边一百年,那边才二十年,意思我们还有时间从长计议,毕竟只有活着才能等到相遇的这一天,不是吗?” 也不知道这句话哪里戳到琅玉的痛点,本来还在思考的她,突然一遍又一遍的摸着那把扇子,眼中带泪,温柔中又蕴含无尽的思念:“活着就能相遇,你听到没有,活着才能相遇。” 这样的琅玉,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光辉,让人心疼不已,颜盏站起来,走过去,从后面轻轻的抱着她:“对不起,两两,让你一个人孤单了百余年,我来晚了,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以后等我娘他们过来,我们一家人就团聚了,再也不分开。” 琅玉转过身,看着颜盏,复又紧紧将她抱住:“泡泡,泡泡,泡泡。” “我在,两两我在。”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要不然我们一起去荒木吧,听说荒木是五个大陆最危险的,又是最多元化的,我们人多也好有个照应,怎么样?” 琅玉红着眼抬头:“为什么一定要去荒木?”当初欣兰就因为荒木有妖修门派,想把她送去荒木,她从那时候开始就对荒木极其敏感,化形这么多年也没有去过荒木一次。 颜盏叹气:“人九渊真人要去荒木送已故前辈的尸骸回故土安葬,还要送他的魂魄去鬼修门派,我又离不开他的灵力,只能跟着他走。” 琅玉表情一愣:“他还有这么闲情逸致的时候?居然会干这种送人尸骸回故土的举动?他怕不是被人夺舍了吧。” 颜盏心里冷笑:这就觉得被夺舍了?你是不知道他缠起人来的时候,比夺舍了更可怕! “这事就要去问他了。” 琅玉松开颜盏,来回踱步:“这样也好,我刚好要找黑金岩,粼云堡你还记得吗?” 颜盏点头。 “就是粼云堡的建筑材料,这种岩石异常的难二次加工,因为它极其坚韧,我想用这种岩石来建鎏金,这样下次打架的时候,就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打成那样了。” “那······那我上次回鎏金的时候发现鎏金已经开始在建了,你跑这么远找黑金岩会不会赶不上了。” “这你就不用担心,鎏金现在用的黑金岩是我出钱跟粼云堡的人买的,还有一些就是鎏金自家人出去找的,但是冶炼时间比较久,咱们从荒木回来估计他们才把现在这批冶炼完成。” 颜盏震惊:“这么难炼啊,那粼云堡有点东西啊。” “羡慕别人做什么?”琅玉似乎喜欢上用扇子敲她头这个举动,不过这次不疼:“以后咱们鎏金,比他那粼云堡不知道强上多少,我仿佛已经看到不久的将来,会出现鎏金盛世。” “嘻嘻,那是,也不看看咱们两两是谁。” “行了行了,别在这拍马屁了,这还多亏你那些个点子,虽然很不愿意和那九渊真人一路,但一方面你又需要他的灵力,一方面咱们又要打听纯珀蓝,看在他这是去做好事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和他一路算了。” 说着一挥手就撤掉隔音结界:“走吧,饿死我了,你不是说有家菜还不错吗?” 颜盏开心的不行,搂着琅玉的手,一蹦一跳的往城北坡走:“两两,你和那九渊真人感觉像是有什么恩怨一样,我可不认为全是因为我啊。” “走你的路吧,看着点脚下,别什么都要问,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就不要多问多想了,咱们现在虽然一路同行,但也算是各取所需,知道吗?” 为了防止琅玉又拿扇子打她,她乖乖的闭嘴,转移话题开始聊别的。 来到小客栈之后,没想到青寒居然已经点好菜在等她了,不过他可能没想到琅玉会决定同行,因为就两副碗筷。 第一百三十八章 热闹的四人行 “你说什么?她要和我们一起?”青寒不敢置信。 “怎么,姑奶奶屈尊和你们一起,怎么了?你还有意见?”琅玉白眼一翻。 颜盏怕两人打起来,这小客栈可经不起他两的一招半式:“哥~······” “你叫他什么?”琅玉火了。 “不是,两两你听我解释。” “怎么,她叫我哥,怎么了?你有意见?”青寒一把将颜盏拉到自己身后。 “我说你一把年纪了,能不能要点脸,你两什么辈分你心里没点数?无耻至极。”说着就要去拉颜盏,却被青寒挡住。 “我年纪怎么了,总比你小吧,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还要她叫你两两,搞得像个晚辈一样,你自己要点脸行不行。” 颜盏看着周围投过来的眼光,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行了,行了,你两能不能安静点。没看到这么多人看着吗?” 转头又向小二说:“小二,麻烦加一副碗筷,再炒两个菜,谢谢。” 说完,就把两人摁在座位上:“我要饿死了,你两忍心看我饿死?” “那你多吃点。” “那你快吃。” 两人同时拿起碗筷给颜盏,复又觉得空碗不好,两人开始往碗里夹菜添饭,一眨眼的功夫,两座小山一样的碗就放到了颜盏面前。 颜盏尬笑,好在小二这时候送碗筷来了,颜盏连忙叫住他:“再拿一副过来,不好意思啊,刚刚忘说了。” “您······您真客气。”小二被另外两人的气场吓得腿肚子打转,说完就火急火燎的去拿了一副过来。 颜盏将两空碗一个给琅玉,一个给青寒:“你两也吃,你两也吃,那啥,哥······咳咳青九,你把寒烟放出来,我早上答应和她一起吃饭的。” 本来颜盏先把碗给的琅玉再给的他,他就心里不舒服,现在居然开始叫他青九!还要寒烟,有一个琅玉,他已经排后面去了,再来一个寒烟,她还会看自己一眼吗? 青寒表示没有听见。 颜盏一挠脖子:“咳咳,你把寒烟放出来,我吃你给我夹的这份。” 这下青寒乐了,琅玉不乐意了:“一个剑灵,你就倒戈了?” 青寒也不理琅玉说什么,立马就把寒烟召出来。 “灯灯~呜呜呜。一天没有见到灯灯了。”一出来就赖颜盏身上不走。 颜盏突然后背一凉,余光看向琅玉,立马觉得不妙:“哈哈哈哈,好寒烟,来这是我给你夹的菜,咱们吃完饭再抱抱,乖。” 说着就把青寒夹的那碗塞寒烟手里,让她坐到自己对面去。 “你不是说我把······把·······你。”青寒气得要跺脚。 颜盏装作不知道:“寒烟,咱们多吃点,你看就我两有这么多吃,我对你好吧。” 开始吃琅玉给她夹的一大碗,琅玉对着青寒挑眉:“某些人啊,啧啧啧。这小剑灵还挺可爱的,来来来,姐姐给你夹好吃的。啊~”夹了块肉喂寒烟。 寒烟乖乖的张嘴,一口吃下:“姐姐,好吃。” “真乖~”还摸了摸寒烟的头。 青寒已是头顶冒烟,很想掀桌子走人,他一个下午都没有见到颜盏,担心她会不会跟着琅玉回鎏金,害怕琅玉有法子治疗她丹田的怪病,没有这个怪病,她和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理由在一起。 他想去找她,又担心他这样看得紧,她会反感,这一个下午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好不容易见到人,就这么走人,他又要一个晚上见不到。 于是,憋屈的青寒大人,端起碗,化悲愤为食欲,只要是琅玉想吃什么菜,他眼疾手快的夹起来送嘴里。还挑衅琅玉。 琅玉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两个人那是为了一颗青菜抢出花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颗青菜吃了能一步登仙呢。 好在颜盏和寒烟的碗里都有很多菜,不用加入战场,不然分分钟被误伤。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颜盏示意青寒把寒烟收回去,不然这床位要怎么分配,两两是肯定要和她睡的,但寒烟在的话,三个人挤一张床,会不会太拥挤了点。 青寒从吃饭开始就受了一肚子的气,想要他收回寒烟,没门!就让这个花心大萝卜自己受去。看都没有看颜盏一眼,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于是颜盏“享受”了一晚帝王级别的待遇,寒烟抱着她的右手睡在里面,还算安静,和平时差不多,可这琅玉就不安分了,应该让这瓜娃子睡中间,一只手搂着她的左手,另外一只手横跨过她,去搂寒烟的腰,连脚都用上了。 搞得像是她阻止了她们俩一样,颜盏是真的被嘞的有点受不了了:“两······两两,咱要不换个位置?你睡中间,我睡外边?” 琅玉还没有回答,到是寒烟先开了口:“灯灯~我······我想和你睡在一起~” “你看,不是我不想睡中间,是咱小美人想搂着你睡。” “那要不,你去里面,抱着寒烟睡?”颜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点。 “你想什么呢!”一副你这人怎么始乱终弃的表情看着颜盏。 颜盏只能硬着头皮,尬笑:“哈哈哈,那啥,这样挺好,这样挺好,咱们······咳咳,睡觉,睡觉。” 于是颜盏左手婀娜御姐,右手清纯萝莉,保持一种扭曲僵硬的姿势睡了一晚“好觉。” 不过睡着之前,总觉得哪里不对,想了一下,才发现,这床上居然就她一个人!其他一个是剑灵,一个是狐狸,她真的要哭了。 第二天顶着个熊猫眼下楼吃饭,还被青寒调侃:“呦,看来这美人乡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消遣的嘛,您可得注意身体,这等下就要出发去山海驿站,从下厥州去荒木路上起码得要个两三个月呢~” 颜盏傻了,拉着青寒到一边悄悄的说:“哥,我亲哥,你就不能把寒烟收回去?” 青寒一挑眉:“其实还有一种解决的方法。” “啥?你快说。” 青寒笑着看她:“你可以选择和我睡~” 颜盏气得直接给了他一脚,然后坐回去吃饭,好在琅玉似乎格外喜欢投喂,以前是不停的投喂她,现在是不停的喂寒烟。 “乖烟烟,吃蛋蛋,快来。” “啊~” 颜盏默默的向青寒方向挪了挪,这蛋一口闷什么的,她个人类应该会被噎死吧,她可不想被投喂一整颗蛋。 低头狂嗦粉,完全不给琅玉机会。 第一百三十九章 山海驿站 不管怎么说,去荒木的队伍算是定下,颜盏,琅玉,寒烟,青寒,四个人。琅玉用鎏金独有的易容术给自己换了张脸,依旧是美得不可方物。 又讨厌青寒给颜盏施的障眼法,于是也给她易了容,是一张看起来楚楚可怜,一推就倒的脸,颜盏觉得这很不符合自己的形象,想改又不敢反驳。 寒烟到是没有在意这些,只要不暴露她是一柄剑,其他都好说。 在着装上,颜盏觉得这次去荒木路途遥远,还是打扮得朴素点要好,像人沧源的褚家来垣青都打扮的那么不起眼。 可惜,没有一句话对头的两人,在这一点上居然出奇的一致。 一个是风度翩翩,宛如谪仙下凡,一个是姿容绝代,秋波流转,那狐狸眼分分钟要勾人心魂。 穿得就更不用说了,要说他两是什么世家千金和少爷都有人信。关键他们还不允许颜盏和寒烟低调,说什么大家都觉得一般高手喜欢低调,高调的人大多是家里,或者自己本身有点靠山,认为自己天下无敌。 其实都是半桶水,还异常的不能听从指挥,骄躁跋扈的很,所以除了一些骗钱的喜欢这一类人以外,很少有人愿意和这样的队伍在一起。 至于骗钱的能逃过鎏金掌柜这双眼?所以他们这叫反其道而行。 颜盏无奈,只能任由琅玉打扮,本就楚楚可怜的一张脸,更是被收拾的我见犹怜,寒烟也没有逃过,萝莉的样貌,被打扮的粉妆玉砌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一群人就这么顶着百分之两百的回头率出发。 到了山海驿站的时候,琅玉给濮阳拓发了一通消息,说去荒木有事,让他先帮着管理一下鎏金,最多一年就会回去。 这消息可把濮阳拓高兴坏了,他就怕琅玉监管工程,现在琅玉不在,那他不是可以和盛安两个人放开手脚来干了? 于是,在琅玉离开鎏金的这段时间里,鎏金的娱乐项目变成了地域考核项目,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山海驿站因为只做跨陆的生意,所以不是每个州,每个城都有的,垣青这边就垣州和上下两厥州才有,因为它们离别的大陆近。 垣青这边生意最好的要应该就数下厥州的山海驿站了,因为很多去零州巩固结界的人一般都是在这里下船,驿站里还贴心的设有传送阵,直接送往枫林镇外不远的地方。 传送过来的人,可以选择去枫林镇休息一下再出发去妖灵海域西北方向的零州。 虽然上厥州的西南方向和零州是连在一起的,可惜整个西南区都被封锁,所以只能绕道走下厥州。 下厥州的山海驿站在怀舟城以北的达城,达城的成立和卫城差不多,不过比卫城大得多,因为这里是临海通商口,又有山海驿站这样的连锁大商家在,繁华的很。 不过山海驿站一直都是个迷,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哪个大陆哪个州哪家人成立的,听说是一群志同道合的各陆人士组建,又说是想看天下山川的普通凡人创办,总之山海驿站成立快有一千六百年的历史了,他的高效率,高安全,高舒适度,让人不由自主的就信任他们。 因此人们也不再去考究他的主人到底是谁。 而且他还特别的人性化,修仙者和普通人交的钱完全不一样,如果你既不是修仙者又没什么钱,你还可以申请到你想去的大陆运行的那艘船上工作。 来回或许几月,或许几年,但是到了目的地之后,有半个月的假期,可以下船去玩,如果决定在目的地生活而不想上船回去也是可以的。 售票的是一位年轻的小帅哥,相貌堂堂,工作起来一丝不苟,更是帅气逼人。关键他好像有一双和琅玉一样的眼睛。 “去荒木的是吧?两张修仙者的票是四十五颗中品灵石,一张妖灵修票是十二颗中品灵石,一共是五十七颗中品灵石。” 颜盏还没有反应过来,听他这么说就准备掏钱,因为她担心身边的两位大佬对钱用起来没有什么概念,所以决定来管经济。 “你等下。”琅玉拦住要掏钱的颜盏,转头看向那帅哥:“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我妖灵修要比他们便宜。” 以前都是梦欣兰管这个,琅玉从来都没有在意过,现在才注意到妖灵修居然要比人修便宜,这她就不能忍了。 好在那帅哥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笑道:“姑娘莫恼,因为妖灵修不易,往往要比人修艰难很多,所以山海自开始创建以来,就格外关照妖灵修,也算是妖灵族和人族停战和睦这么多年来的一点小回馈吧。” “没想到你们这创建人还蛮会做人的。”对着颜盏一挑眉:“给钱吧。” 被琅玉这么一打断颜盏才反应过来:“为啥她不用给钱?”指着寒烟。 “姑娘您真会开玩笑,各类器灵都属于私人物品,很少有人会这样带在身边的,所以山海对于器灵都是不收费的。不过只能委屈她和自己的主人一起睡一间屋子了。” 颜盏点头,没想到这山海这么人性化,不愧是做大事的人,安安心心的数钱,然后给钱。 在接票的时候琅玉抢先接住:“公子,你有没有兴趣换个地方办事啊。”说着还向她抛了个媚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媚眼接受的多了,对方无动于衷:“姑娘厚爱了,在下还没有换下家的准备。” 琅玉也不恼,从怀里掏出一片金色的羽毛,轻薄如蝉翼,看起来精致的不行:“你要是在这里待得不开心了,可以拿着这个去鎏金。” 她可太稀罕这个人了,有了这个人给她售票,她还怕没时间出去找什么纯珀蓝?等鎏金建好了,无论如何都要来把这人挖走。 “久闻······” “客气话就不要说了~告诉我你叫什么~”十万伏的电眼可不是盖的,那小哥终于有点耳红了。 “多谢姑娘赏识,在下还有工作,就不陪姑娘长谈了。”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但是琅玉却越来越兴奋,毕竟随便一挖就能挖走,那到了鎏金也待不了多久:“好好好,我就不打扰你了,乖~” 说完竟真的没有在缠着人家,开始往渡口走去,颜盏看了看青寒又看了看那售票的帅哥,最后朝他抱歉的笑了笑,拉着寒烟去追琅玉。 青寒见颜盏今天终于主动看了自己一眼,还管什么其他的,立马跟了上去。 从下厥州开往荒木的船是天一班,说来也巧了,今天刚好是第七天,虽然房间没有住在高楼层的好,但好在不要等上个七天时间。 当然时间足够的,也不在乎等个七天,他们追求的是这一路住的舒服。 第一百四十章 再次相遇 缘分这东西真的太奇妙了,居然短短半个月没有,又遇到褚仁昱他们三人,对方似乎提前一两天就买好票了一样,住在他们楼上。 好像刚从外边回来的样子,还没有进房间,站在走廊上聊着些什么。 这几人住的地方是在通往下一层的楼梯所在的拐角处,颜盏他们一经过就这么巧妙的遇上了。 颜盏不禁回想起第一次见面算是她一个人对他们三个人,后来是她和青寒两个人遇到他们三个人,现在是四个人对上他们三个人。怎么感觉有点风水轮流转呢。 对方在见到他们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毕竟颜盏换了脸,而且队伍里还多了两人。 还是娥娜蛇族独特的感知力,告诉另外两个,他们才确定自己这是又遇到熟人,那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精彩。 琅玉见他们这样互相看着很是不解,尤其是寒烟,萝莉脸上居然出现了杀意。 “咋啦?你们有过节?” 颜盏不想琅玉担心,想说几句化干戈为玉帛的话,却被寒烟抢了先:“姐姐,就是他们三个,为了抢灯灯的灵兽,差点要了灯灯的命,而且他们看到灯灯被邪修围住居然还能袖手旁观,企图坐享渔翁之利。” 颜盏想去捂寒烟的嘴,被青寒挡住:“她说的是事实,你怎么老是想为这三人辩解,你不会是看上其中一人了吧。” 青寒这话说得,语气里都充满了杀意。琅玉更加不用说了,哪怕知道颜盏现在不是欣兰,但也是欣兰的宝贝女儿,欣兰怀孕的时候亲口和她说过,肚子里的以后就是她的妹妹或者弟弟,她这个做姐姐,怎么能让自己的妹妹被人欺负了,还忍气吞声。 瞬间一改刚刚摇曳的状态,仿佛下一秒就要开打的架势。 褚仁昱三人,那冷汗是滋滋的往外冒,本来青寒一个人他们就已经对付不来了,现在还来了两个,想说什么也无从辩解。他们要是知道,一只铧岐兽能惹出这么多麻烦,当初打死也不会起这个歹念。 看来人姑娘当初在枫林镇不是有意拿铧岐兽挡脸的,而是真的有这种招摇过市的本钱! “你三冷静点啊,这是在船上,禁止一切斗殴的,连拳脚功夫都不行。他们真的没有对我做什么,咱们快点回房间吧,我肚子饿了。”说完头也不回的拿着门牌号找房间去。 留下的六人大眼瞪小眼的瞪了几个呼吸,一句话也没有说上就各干各的去了。 青寒他们刚离开,褚仁昱几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我有点搞不清,那女娃娃有这么硬的靠山,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息事宁人,不会是真的看上你们俩其中的一个了吧。”娥娜很是不解:“当然只要不是看上仁昱,其他我都答应。” “怎么到我这就行了,娥娜你太狡猾了。”褚仁琰反驳。 “她没有看上我们任何一个人,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但能看出来她真的不喜欢麻烦。”褚仁昱冷静分析。 “仁昱你上次还想送她东西呢,这次又一副很了解她的样子,你不会是真的看上她了吧。”这可把娥娜吓到了:“要不然我们下船吧,不和他们坐同一艘了,或者我们直接回沧源去,不去荒木了。怎么样。” “娥娜,你把手松开,这样成何体统。”褚仁昱头疼:“我没有看上那姑娘,上次只是希望能通过送礼表达歉意,当时对方都决定放我们一马了,难道我们没有点表示?” “不过说来也太巧了吧,我们也就是临时起意想去荒木看看那妖灵修、鬼修的门派到底是怎么样的,没想到居然又遇见了他们。”褚仁琰叹气。 “咱们一再的逃避也不是办法,如果能在船靠岸之前,利用山海驿站的规矩,化解这矛盾。以后在哪里遇到都不会再这样担惊受怕。而且他们似乎也是去荒木游玩的,指不定还能一起呢。”褚仁昱说完就朝自己房间走去。 其他两人见他这样便知道是有事要商量,也都跟了上去。 楼下已经找到房间的颜盏,刚坐下就见大伙全部进了自己的房间:“你们三干啥,不回自己的房间,全来我这里?” “我是剑灵,我没有房间,我和灯灯住。”边说边跳到她边上,抱着她的手,坐下。 “我那房间,一股味道,我不喜欢,我刚给船上的负责人说了,谁还要房间的可以住我那,我和你住就好了。”说完,非常自来熟的把床,以及床上的东西全部收回戒指里,换成鎏金她自己专用的鲛人蜕冰丝四件套和寒玉雕花床。 做完这些又转身回到桌前,把桌子和颜盏手里的杯子全部拿走,放进戒指里,掏出一套寒玉雕花嵌珠桌,和琉璃一套茶具。 瞬间这快要进入盛夏的闷热,因为这寒玉桌和床的到来,凉爽了不少。 颜盏这穷屌向富婆低头了,那么大的床三个人睡应该不挤吧。不过这青寒是为什么要来的:“大哥,你呢?你不会也要和我睡一间房吧。” 他到是想啊,先不说琅玉不同意,就连自己的命剑也不乐意。 “过来吃饭,不是说先吃我这边存储的食物吗?” 颜盏一拍脑袋:“对对对。”将桌上的琉璃茶具放到一边:“等下,这船上没有吃的?” 青寒点头:“有,不过要今天晚上才开始有东西卖,你刚说饿了,所以先吃我们自己带的。” 颜盏是真的有点饿了,他们这一路都在赶路,除了在达城的时候买了很多吃的,她还没有怎么正儿八经的吃上一口饭。 如今这房间里冰冰凉凉的,又是处于偏下层,难免有点潮意:“要不吃火锅吧。” “这可以。” “火锅火锅!”寒烟开心的手舞足蹈。 青寒默默的掏食材。 琅玉在船板上坐了一下子,感觉很不得劲,于是在青寒掏食材的时候,要他们都坐在剑上,然后又在房间里铺起了地毯,看着那洁白的毛,颜盏坐在青寒的剑上,都有点不忍心踩下去。 琅玉给几人的鞋底都施了清洁术:“放心踩。脏了一个清洁术的功夫,不碍事。” 站在剑上看着焕然一新的房间,颜盏觉得自己这哪是去找什么纯珀蓝啊,简直就是在度假。 “你两可不能把我养的太舒适了,不然我习惯了,以后突然遇到个什么事,适应不来就惨了。” “灯灯不怕,我会保护好你的。” “一天天的脑瓜子里面不知道想些啥,快点放你自己调的那个火锅底料吧。”琅玉不客气的给了她一扇子。 青寒表面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却和寒烟说着差不多的话。 不过这菜刚烫好,颜盏正准备给几人添酒,就听到有人在敲门:“姑娘,在下褚仁昱,不知姑娘可是已经休息,若是休息了,在下晚些再来叨扰。”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不想要麻烦 颜盏心想,就这么一张门的阻隔,他一个元婴期还能感觉不到自己睡没睡? 而且她真的不懂,有心放这几人一马呢,对方还非要上赶着来露脸,看着屋内瞬间气氛凌冽的几人,颜盏觉得头疼。 “进······进来吧。” 话刚说完,琅玉青寒他们都扭头瞪着她,一副: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为什么要放这人进来,的表情。 颜盏卡壳,难······难道她做错了? 推门而入的褚仁昱,却被眼前的布置惊到了,这里面的东西可不是一般修仙者能拥有的,这几人到底什么身份。 他这次一个人来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毕竟对方有两人实力都在他之上,另外一个看不出来什么修为,似乎是器灵?不过到了出窍期,有个器灵也算正常。 这样的队伍他们三人一起来,要真打起来也一样顶不住。还不如他先来试一试。 而且他也想看看,那一直在想息事宁人的姑娘,是真的想放过他们呢,还是只是做做样子。不过三个修为这么高的人都愿意听她一人的话,说只是哥哥姐姐的身份,他是不信的,他和他哥褚仁琰感情在家族里算是很好的,但他自己也做不到什么事都听他哥的。 难道她是有什么过人的交友能力?还是说身份很高? 不管是那一种,如若能成为朋友,那他们这次来零州加固封印,算赚了。 “几位还未用膳?是褚某打扰了,褚某等下再来。” 虽然琅玉他们的眼神很可怕,但颜盏真的不想在这褚家人身上费太多功夫,看他们没有下船而是选择一起出发的样子,想来也是怕青寒他们成为隐患,所以想在船上解决矛盾。 遇事不逃,而选择迎难而上,想来是目光长远的。这样说开了也好。毕竟她们是要去打听纯珀蓝的消息的,要总这么遇上,难免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等下,要不一起吃吧,吃火锅就是要人多热闹,你把你朋友一起叫过来怎么样。” “不行” “不要” “灯灯~” 三道极其不乐意的声音响起。 “没事,没事,你快去叫他们一起来。” 褚仁昱见其他三人虽然很不乐意,但都没有再反驳,更加坚定自己内心的猜测——此人绝对身份不一般。不管叫他们三人去吃饭是有别的什么目的,这都是一次机会。 只能是赌一把了。 颜盏好说歹说才在三人来之前,求得琅玉加了一张桌子,那三人毕竟是世家出生,进来的时候都给自己鞋底施了清洁术,颜盏心里给了个好评。 三人正襟危坐,想他们什么场面没有见过,怎么吃个饭,对方还是和颜悦色的,他们居然手有点发抖。 颜盏怕几人不会吃火锅,还演示了一遍流程,他们似乎是第一次吃火锅,尝了一口之后,被这独特的味道吸引了。 “不知几位是哪里人士,在下还是第一次这样用餐,很奇特。”大哥褚仁琰先开口。 颜盏笑道:“我们都是垣青本土人,有年冬天很冷,就突发奇想这样吃,没想到还不错,做起来也方便。” 褚仁昱心里暗暗想着,这垣青有什么身份不一般的人吗?难道是粼云堡的人?可也没有听说粼云堡有小姐呀。目前就粼烨一个独苗。 青寒、琅玉和寒烟看这几人极其不顺眼,真不知道颜盏在打什么主意。 娥娜一改初次见面时候的妖娆妩媚,真心的评论了一句:“好吃~” 寒烟一哼:“那是,我家灯灯做的最好吃。” “灯灯?” 颜盏心里一突,立马解释道:“哈哈哈,咱们见了这么多次了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来给几位介绍一下,这位呢是我小妹,叫青烟,这位呢,是我哥,叫青九,这位呢,是我姐,叫青玉,本人叫青盏,因为小妹觉得盏就是灯,所以一直叫我灯灯。” “原来如此。”褚仁琰坐起说道:“这位是我弟弟褚仁昱,上次他也自我介绍了,这位是我们的好友娥娜,在下褚仁琰,能认识几位,实数有幸。” 琅玉听到自己居然跟那狗贼一个姓瞬间就要炸,传音问颜盏:“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我和那小子一个姓,我不干,为什么不能和我一个姓。” 颜盏安抚的摸了摸琅玉的手,回道:“咱们能屈能伸啊,不气不气,你做姐姐他做弟弟,怎么样。” “我本来就比他大,谁愿意做他姐姐啊。” “那你说,你鎏金老板娘的身份这么大,垣青姓琅的又只有你这么一家?倒是姓青的不少,用你的姓那不是自报家门?” 琅玉说不过颜盏,瞪着一边笑得像个小媳妇一样的青寒,恨不得上去啪啪给他两巴掌。 颜盏见琅玉在一边不开心,想着快点解决这三个麻烦,然后再好好哄一哄这小祖宗。不然她的头又要被扇子一顿爆扣! “几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们一家人能认识你们才是有幸,先前有些误会,我这边是真的想化干戈为玉帛,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嘛。喝了这杯酒,前尘往事一笔勾销,几位也不要怕我们秋后算账,以后不管在哪里遇到都是朋友了。怎么样。” 转折来的太快,在场的几人都愣了一下,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褚仁昱:“青姑娘心胸豁达,我等自愧不如,以后就是朋友。” 说完率先喝下酒,颜盏紧随其后喝下,其他五人,三个不情不愿,两个还有点蒙圈,但都喝下了这杯酒。 颜盏到有点佩服这个叫褚仁昱的,他能这么没有一点顾虑的喝下酒,也不怕她会不会在酒里下毒什么的,还算是有点大家风范。 既然聊开了,颜盏也不想在一个话题上来来回回:“你们来垣青是为了巩固零州结界吧。” 几人点头:“每个家族都有固定的时间,我们褚家是每隔三年来一次,至于其他家族就不知道了。”回答的是褚仁琰。 颜盏点头:“那你们去荒木是为了送娥娜姑娘去妖灵修的门派吗?” 娥娜摇头:“不是不是,我才不要去那什么妖灵修的门派呢,我们就临时起意想去荒木看看。” “那青姑娘你们呢?这么多人一起,难道也是和我们一样,想去荒木玩一玩?”褚仁昱有些好奇。 颜盏一摆手:“我们是受人所托,要去鬼修门派有事。” 好在她先问,不然回答的时候就被动了,如果他们说是去有事,那她就回答是去玩,如果他们是去玩的,她就说去有事,总之就是和他们岔开就好。 几人也没有细问是去有什么事情,只表示遗憾不能一起游玩。 褚仁昱又给了颜盏一个褚家的信物:“这是沧源褚家的信物,如果几位要去沧源玩,不介意的话,可以来我褚家小住。” 颜盏笑着接过:“客气了,客气了,如果去了沧源,一定去你那住,记得给我准备张大点的床。” 颜盏这话其实只是习惯说的,毕竟这几天都是三个人睡,但却让褚仁昱莫名的红了耳根子。 娥娜听后立马抬头看着她,颜盏才发觉自己好像说暧昧了:“咳咳,我小妹喜欢和我睡,但她睡觉又不老实,所以才会这么说的,别误会,别误会。” 娥娜往褚仁昱那边挪了挪一副怕颜盏抢走她心爱之人的表情,颜盏心里想笑,但也没有再说一些什么让人误会的话。 几人又东拉西扯的聊了半天,这顿火锅算是终于吃完了。 娥娜想快点离开,所以几人没有过多的停留就告辞离开。 留下颜盏面对自家人的审问! 第一百四十二章 船开了 开往荒木的船终于出发,夏日的夕阳带着独特的金艳,似是不愿沉入山海,还在告诉着人们它拥有无尽的热情,期盼万物将目光都停留在它的身上。 而一行四人,却在屋内,三人眼睛几乎一眨不眨的看着颜盏,看得她心里毛毛的。 “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看上那褚家小子中的其中一人了?”琅玉一副,你个瓜娃子要是敢早恋,就等着挨板子的语气。 这话音刚落,青寒就有点控住不住自己的杀意,本因几件寒玉家具,屋内就如同开了空调一般,如今更是感觉有些发冷起来。 “你们冷静点啊,我真的没有看上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主要是他送完荒木的前辈还要去沧源送一位前辈,我想着到时候要是又遇上了,那可是在别人家地盘上,咱总得想点后路吧。” 琅玉扭头看着青寒:“你小子怎么这么多人要送,你不会是靠这个来赚钱还鎏金吧。” 颜盏差点没有笑出声来。 青寒叹了一口气:“受人之托罢了。” 琅玉翻个白眼转过头来又问:“你难道还要跟着他一起去沧源?” 颜盏双手握着杯子,语气里透着一丝委屈:“到时候这病还没有好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呀~” “灯灯病好了之后就不和我们一起了呀?”寒烟几乎整个人的重力都靠在颜盏的身上。 这问题可把颜盏难住了,看着寒烟清澈的双眼,一下子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 “她丹田生病的事你知道吗?”琅玉问。 寒烟点头。 “她这病好了,就能自己修炼,你家灯灯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而且你家主人不也有受人之托要完成吗?所以······”琅玉没有把话说完,而是留给寒烟自己去想。 “灯灯~”寒烟一想到有一天会和灯灯她们分开,就有点受不了。 “没事,没事,咱现在不还是在一起的吗?我这病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好呢。” 青寒沉默不语的喝着茶,半磕着双眼,让人完全猜不出他在想什么,虽然没有散发出杀气,但也有点不舍的感觉。 一时间大家都有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似乎在颜盏生病这事上,褚家几人的事情已经变得微不足道了。 颜盏为了活跃气氛开始转移话题:“那啥······我这可是第一次坐这种跨陆大船,咱们总不能这一两个月都呆在屋子里不出去吧。” 见她说完就要站起来,青寒放下杯子:“你要看也就今天午夜之前能上夹板看,过了午夜,就不要随便上夹板,最好一直待在屋内,直到进入荒木的感知范围才能上到夹板看看。” “什么意思。”颜盏表示我读书少,莫要骗我的表情。 “意思就是,各大陆之间其实是有排斥的,两陆之间的地带,在地图上看是一片海域,但真的划船出海的话,就仿佛进入了混沌,无边无际。这就是虚无海。”琅玉接着给颜盏科普。 “虚无海?”寒烟似乎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很是好奇。 琅玉折扇一开:“虚无海就是各陆之间的海域,因为虚无缥缈,所以统称为虚无海。如果修为不足,站在夹板上很容易就会迷失心智,自己瞎走,走得好就走回船舱里,走不好就是直接跳海了,所以山海驿站是禁止客人上夹板的。” “那既然这样,为什么山海驿站的船能穿过这虚无海啊?”颜盏表示不解。 琅玉摇着折扇:“听说好像是这山海驿站的创始人,在无意间得到了一截神木。” “神木?” 琅玉点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说:“至于是怎么找到的,又或者说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有几分,我们也说不清楚,总之一开始这人还不知道自己得到的神木有什么用,直到后来他为了寻找什么而不得不离开自己的大陆。 下了很大的决心,踏上了虚无海,有人说他可能已经化神期,有人说他才元婴期,传的版本很多,不过最后都是他顺利上岸,并且第一艘山海驿站的船就是从紫灵大陆问世的。” “紫灵?” “对,就是紫灵大陆,不过我对这故事表示怀疑,毕竟现在山海驿站的船这么多,一截神木怎么能造这么多艘船出来,你们说是吧。” 颜盏表示赞成的点点头:“嗯,确实可疑。那有说这人是谁吗?” 琅玉摇头:“版本很多,神木这个版本是传的最多的,具体真实身份是谁我们就不知道了。” “那有没有可能,其实每一条船只要一点点神木的木屑屑就可以了呢?”寒烟提出自己的看法。 “也有可能哦,可以啊小烟烟,姐姐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你怎么这么聪明,快来,姐姐抱抱。”琅玉张开双手,寒烟乖巧的扑进她的怀里。 “难道在山海驿站成立之前,各大陆之间就没有什么传送阵什么的吗?” 琅玉逗着怀里的寒烟玩,都没有理颜盏说的什么。 颜盏只能转头去看青寒,她觉得自从琅玉决定和他们一起之后,青寒变得越来越沉默了,不是什么必要的时刻,他一般都不会出声。 见到颜盏看着自己,青寒喝了口茶,缓缓开口道:“以前那些化神期的大能成功跨海之后,有为了方便设下过传送阵,可惜使用一次就要花费成千上万颗上品灵石,这样的天文数字,不是什么人都能消费得起的,后来山海驿站问世之后,更是就此荒废了。” 难怪,心想着那传送阵最长也就个一两天吧,为什么不坐传送阵,非要来坐这要花费一两个月,远的甚至两三年多的都有。原来是因为价钱的原因。 “我看这地图上垣青和荒木感觉隔得也不远啊,比起紫灵到凛渊,简直就一步之遥了,为什么还要开一两个月的船啊?”颜盏拿出地图问。 垣青的位置算是居中的,左上方是荒木,左下方过去一片很宽的虚无海才能到紫灵,左上方,几乎也算是荒木的左上方是沧源,沧源的正上方过去很远就是凛渊。 因为颜盏的靠近,青寒整个人都暖和了不少,靠过去指着地图说:“虚无海里面具体怎么走,只有山海驿站里的船夫知道,有时候去荒木也有可能要开三个来月,所以,你不要看这么一点距离,想来里面大有学问。” 颜盏点头,正要说话,就被琅玉用扇子指着:“哎哎哎······你两说个话为啥要靠这么近,是连体婴吗?你一个女孩子家的知不知道什么叫矜持,他又不是聋子,你就是坐隔壁屋,他都能听得见。” 又用扇子敲了敲桌子:“给我坐好点。” 颜盏乖乖听话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青寒心里恨不得把琅玉丢到海里去。以前就很不喜欢她,现在更加不喜欢。 第一百四十三章 船上的日常。 颜盏在睡前上了一次夹板,看了看无边的海域,还有头顶的明月,月亮真的是不管到哪个世界都有,可惜,她无法和父母赏同一个月亮。 如今出发去荒木也算是她的新旅程,虽然目前连筑基都还没有到,可她内心却对一家人能团聚这事有了新的希望。 或许这次的旅途会很艰辛,但她发现,自己有勇气去面对,想来是身边的人给了她力量。 这人啊,看来是真是群居类,要真让她一个人去荒木,想来还要等上些许年月。 回到房间之后,琅玉和寒烟已经抱成一团睡着了,明明很大的床,颜盏却觉得无从下脚,叹了口气,看着地上的地毯,心想要不在地上将就一晚算了。 于是把寒玉桌移到屋子边角处,从自己的储物戒指里面拿出两床被子,一床拿来垫着一床用来盖着,瞬间一张大床就完成。 可是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这段时间,不是她抱着寒烟睡觉,就是后来被她俩抱着睡觉,现在一个人睡,总想抱着点什么,叹了一口气,坐起来。 看着床上的两人,她就不信了,这两人会睡这么死,她在房里这么大的动静她俩一点反应都没有?也不看看这是谁的房间,占着她的房间,还不给她床睡,简直没有天理。 突然想起被她留在秘境里的铧岐兽,颜盏决定去要回来,齐峻应该也玩够了吧,心里闪过一丝愧疚,妈妈的好大儿,妈妈这就来救你。 而且她回来的时候,有看到隔壁青寒房间的灯还亮着,想来应该也没有睡吧。于是穿好衣服出门去要铧岐兽去了。 “玉玉,你说灯灯去干什么了,为什么回来了又出去?” 琅玉还没有开口就听到隔壁传来声音:“你怎么过来了?” “我睡不着,来要铧······我那灵兽。” “她俩睡了吗?” “早就睡了。” 关门的声音。 琅玉还以为铧岐被颜盏丢掉了呢,没想到居然养在青寒那边,看来等到了荒木,就要给她买个灵兽袋才行。 “她就是去要灵兽,咱们睡咱们的。甭理她。”说完给寒烟理了理被子。 “玉玉,我们为什么不让灯灯睡床上来啊。” “吃完饭的时候,我不是给她吃了一颗糖吗?其实那是一味药,那药和寒玉床相冲,对她不好,就只能委屈她睡地上了。不用担心,就一晚上,明天就好了。” “原来如此。”寒烟点了点头:“那是治疗灯灯丹田的吗?” 琅玉摇头:“我是看她修为太低,这一路上还不知道会遇到一些什么,所以给她吃了这颗可以隐藏修为的药。” “玉玉想得好周到。”寒烟大大的打了个哈欠。 她毕竟是剑灵,一直用实体出现,本就很耗费精力,其实最好的补偿是回到青寒的识海里去沉睡,不过寒玉床对她也有很好的恢复,要不是担心颜盏,她早就沾床就睡了。 “快睡吧。” 寒烟在琅玉怀里拱了拱,不知道嘟囔了句啥就安心的睡去。 琅玉一边拍这寒烟的背,一边去听隔壁的动静,可是却一点声音都没有。也不知道在聊什么,难道还下了结界?这孤男寡女的大晚上共处一室,还设结界,怎么想都觉得不安全。 看着刚睡熟的寒烟,琅玉又不想起身吵醒她,心里想着,再给隔壁那两人一刻钟的时间,超过一刻钟她就去逮人。 可惜这次琅玉是猜错了,因为青寒和颜盏两人去了广埕秘境。 “我还以为你把这小东西送给我了呢,这么多天都没有看见人。”秘境里这时候是白天,大家都在,沅溪和苓芷看到他们进来之后,就自动回洞府去了。 颜盏觉得这样也好,免得尴尬。 “怎么可能,你自己说借你玩几天,说好的是借,不是送。”颜盏抱着一段时间不见明显胖了一圈的铧岐兽,狠狠的撸了两下。 “你们给它喂了啥啊,怎么这么短的时间里胖了这么多。” 池临一摊手:“这秘境里风元素很足,我们这段时间也没有管着它,不知道在这里面吃了些什么。” 颜盏抬头看着青寒,青寒心领神会的闭眼感知起这方秘境,十来个呼吸之后,提起铧岐兽的后脖领子,对着它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颜盏想去抢,却被青寒接下来所说的话愣住了:“你小子不要命了是不是,那片这么多凶兽守着,你还要去偷吃灵株,我看你是不打不知道事情的严重。” 铧岐呜呜咽咽的挣脱开青寒,就往颜盏怀里扑:“咋回事啊。” 青寒没好气的说:“这广埕秘境虽然说继承给我,但恢复生机之后,里面的机遇也都存在,有机遇的地方就有危险,几处蕴含灵株的机遇点被这小兽给吃了。” “全······全吃完了?”颜盏傻了。 其他人也全部看着青寒。 “这倒没有,兽类都有一种共性,不管是植被也好还是同类的兽也好,都不会赶尽杀绝。” 听他这么说,颜盏才稍微放下心来。 大家虽然心有后怕,但好在还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聊了几句之后也就转移话题。 “不过话说回来,乖徒儿,你最近怎么都没有来师父这里上课了,可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被池临这么一提起,颜盏才反应过来:“我们最近出发去荒木,等了位伙伴,所以一直耽搁了,就没有来秘境。” “什么?你们这么快就开始出发去荒木了?现在到哪里了?”齐峻一听到荒木就来精神。 “刚上山海驿站的船。”颜盏如实的回答进程。 “可以啊,你们两个,我还以为要回门派什么的,没想到你们直接出发去荒木了,这么说我很快就能进鬼修门派重新学习了!” 齐峻到是对未来保持很乐观的状态。颜盏见他这样,以为去当个鬼修很简单,还不解的问其他人为什么不去鬼修门派,刚好可以一起。 一开始大家还沉默了一回儿,最先回答这个问题的却是阎会:“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多年,是重新开始,还是就这样。后来随着时间慢慢的流过,我发现这样也挺好的,对于我来说,重要的人差不多全都走了,我也没有重新开始的动力。” “我倒是有想过去鬼修门派,因为我一直想找个徒弟,后来和老阎在一起待得久了,也就淡了,去从新修鬼道,那我身前所有的研究都等于白费,我哪怕到时候再收徒弟,交的也不可能是我身前研究的东西,而且,你们来了之后,我发现哪怕没有得到一个冰系的弟子,我也很开心。” 池临笑着看颜盏,颜盏向他竖起大拇指。 司伯明纸扇一摇:“我死之后呢,就压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来这秘境也是机缘巧合,这么多年过去,我突然发现以前看淡不了的,我都放下了,到时候能跟着青兄回故土看上一眼,我也就知足。” “我这几天被大哥说服了,他死活说什么一个人修鬼道很无聊,非拉着我一起,我也知道鬼道不是一般的难修,可是一想到大哥一个人在外面,难免有些担心,我就决定跟他一起去修鬼道。” 齐峻一副好兄弟,大哥没有白疼你的表情看着简诚安。 “修鬼道,很难?我怎么听说还有人自愿在特殊的阵法里面结束生命,也要去修鬼道呢?”颜盏有点糊涂了。 “来来来,咱们坐下说,为师好好给你讲讲这鬼道怎么样。” 颜盏被池临拉着,完全已经忘了,自己还要回房间睡觉这回事。 第一百四十四章 鬼修不易 鬼道难的点在于这一途径被天道承认之后,和人修一样,开始存在等级划分。 人修从锻体到飞升一共是九个阶段,鬼道也是: 先是魂体状态,就和人修的锻体期一样,鬼修的锻体期就叫魂体;然后是启魂,启魂之后就可以修炼鬼气,就和人修的引气入体一样,不过人修的练气期有十二阶段,鬼修从启魂期开始就只有三个阶段。 启魂大圆满之后就是魂定,也就是到了筑基修为,这时候就可以从鬼修门派出来,自己去找机缘,因为在魂定之前,魂魄一但离开鬼修门派特制的阵法,就很容易烟消云散,只有到了魂定才能一直保持。 魂定后期升级成功之后就是凝丹,毕竟不管修什么都离不开一个修丹,妖灵修也好,人修也好,丹在人在,丹亡人也就只能苟两天。 凝丹之后就是凝魂,也就到了人修的元婴期,人修是丹内结婴,鬼修是魂体状态和秘境里的这些魂体前辈们一样,虽然看上去是半透明状态,但是可以摸到碰到,一般修到这才算是能看到点希望。 然后就是凝体,顾名思义就是从半透明的魂体状态变成了人的实体状态,这得同人修的出窍期修为才行,可见鬼道修起来何其的难。 凝体之后就和人修一样,后面就是化神、渡劫、飞升。 关键在凝体之前,每升一次级都要接受天雷,天雷本就克他们鬼修一道,很多人在魂定的时候直接被劈个灰飞烟灭。 为什么是灰飞烟灭呢?因为一旦走上鬼修这条路,就真的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言,鬼修身陨,就是再无任何轮回可言。 “凝体成功了也没有轮回可言?”颜盏紧张的问。 “凝体成功好像是可以进入轮回的吧。我也没有仔细研究过鬼道,齐小子,你说呢?”池临问齐峻。 齐峻点头:“只有修到凝体才有轮回的资格,可惜凝体不是谁都能成的。你看就连人修也没有见到满大街都是出窍期。” 颜盏觉得鬼修之路实在是太苦了,想劝劝齐峻他们:“那······那咱要不不去修了吧,我觉得好危险啊。” 齐峻笑道:“我虽然大仇得报,按理说在这秘境里和大家一起颐养天年是最好的,可我本就是荒木的人,我其实很早就对鬼修一道很感兴趣,现在这个机会来了,怎么能因为没有轮回就退缩呢?再说,轮回之后的我,真的是我吗?” 颜盏被这哲学问题给问倒了,确实,人如果都是由记忆组成的话,轮回之后的我们还能叫我们吗?或许有因果牵扯其中,但用天地视角来看的话,就如同黄粱一梦。 又转头去看简诚安,简诚安一摸脑袋:“虽然大哥有怂恿我去,但是我觉得我比起二哥,池前辈,阎前辈来说,见得世面太少了,我一个元婴期,虽然只是元婴初期,但我连垣青的七大洲都没有游历过一遍,更别说别的大陆了。 所以,我觉得与其在这秘境里憧憬外面的世界,倒不如和大哥一起,再去拼搏一次,反正我的尸骸已经葬在了好友身边,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到时候哪怕没有魂定,我也觉得没什么。” 在这一刻,颜盏突然发现,她好像现在才开始有一点了解秘境里他们一样,他们或豁达,或向上、或安逸、或敢爱敢恨,他们有着自己的活法,颜盏在想,如果此刻父母已经回到了这边,那她对修仙的定义是什么呢? 是会想阎、池二位的保持现状,安逸度日,还是会想齐峻、简诚安这样,明知前路可能是灰飞烟灭,也在所不惜呢? 此时的她似乎还没有一份好的答卷。也不知道这份答卷是从羁绊里得到还是从经历里得到。 “还有我们!”颜盏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就听到一道女声,转头看去,才发现是沅溪和苓芷。 “我们也要去鬼修门派。”沅溪的语气坚定不移,更多的是带着不甘。 简诚安第一想到的是:“你们不等青兄把你们的······” “不用了,我们相信青师兄的为人,这次途径荒木,刚好就一起入了鬼修门派,本来送我们的尸骸回故土就已经很麻烦青师兄了,总不能,送完之后还劳烦他将我们再送去荒木鬼修门派?”苓芷的回答很中肯。 “而且入土之后,我们也能感觉到,这是我和苓芷选的墓穴地址,只要是在地址上,不管葬在哪里都行,就劳烦青师兄,到时候给看个好点的风水宝地了。”沅溪说完就把手上的纸交给青寒。 青寒接过地址,一个在凛渊一个在紫灵,真天南地北。 “我们也知道,我两的住所隔得很远,如果师兄有事,没有时间送我们,也是没有关系的,如果我们有幸魂定成功,也能通过对躯体的感知找到师兄,到时候我们自己送回去也是一样。”沅溪的声音婉转动听,又处处为他人着想,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青寒将纸收入自己的储物袋里:“二位放心,如若没有别的急事,在下定会完成允诺。” 沅溪见他这般,依旧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那就劳烦师兄了。” 说完又拉着苓芷往洞府走去,仿佛只是出来透口气的样子。 颜盏在沅溪和苓芷这事上是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沟通,不过见她们似乎也不想和她聊天,她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简直就是个受害者,怪就只能怪青寒大真人太直男。 在场的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一下子聊天就陷入了冷场状态。 突然,青寒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不好,琅玉去我房间了。” 颜盏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船上这事:“那还等什么还不快点出去,等下她一间一间找,咱俩都玩完。” 池临好奇这琅玉是什么人,居然能让颜盏这么激动:“乖徒儿,怎么才来就要走,不是在船上吗?刚好可以进来学习呀。” 颜盏急道:“池尊师,这事下次进来再和您聊”又转头去催青寒:“咱们快走。” 琅玉在床上是等了一刻钟又等一刻钟,没想到等来等去,一两个时辰过去了,死丫头居然还没有回来。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于是轻手轻脚的起床,穿好衣服出门,一脚就踹开了青寒的房门,一副要抓奸的样子。 没想到青寒屋里啥人都没有,琅玉立马屏气凝神的仔仔细细开始搜查房间,确认人就是在房间里不见的,而不是出去了。 这下可把她急坏了,正要出去找山海驿站这艘船的管事,没想到刚转身,背后就出现了灵力波动。 第一百四十五章 船上的日常(二) 颜盏一手扣着脑袋,一手抱着铧岐,坐在桌子边,抬头看着青寒房间的天花板。 青寒抱着自己不离手的“老年杯”,看着房间的窗外。当然这个窗户是那种打不开的窗户,比贴了磨砂纸的玻璃还要模糊一些,想看清楚外面也是需要废一些眼力的。 琅玉看一眼颜盏又看一眼青寒:“你两不解释一下?是不是我不来,你两就要睡一起去了?” 颜盏皱眉:“两两,你在想什么,我······我是那种人吗?” “你什么人,你这人每天晚上左拥右抱的,一个晚上没有人陪睡就出来找男人,你说你什么人。”琅玉边说还边用手去戳颜盏的脑袋。 青寒看了心疼:“你做什么,说这么难听,还打人。” 琅玉气笑了:“哎哟,我戳一下,你就这么心疼啊。” “好了好了,你两心平气和心平气和,哈哈哈,那啥,我······我就是和他去······去拿铧岐兽。”颜盏不确定青寒继承秘境这事能不能说,所以只能避重就轻。 琅玉也不是什么刚入江湖的小年轻,两人消失又出现,确实也带出了铧岐兽,想来是有什么异宝或者空间的,她既不羡慕呢,也不想多问。她主要是气拿个兽要拿这么久。 “你们那点心思我还能不知道,拿就拿,为啥要拿一两个时辰,怎的这铧岐兽要孵出来是吧。” 颜盏和青寒都不知道要如何接话。 “走,给我睡觉去,顺便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琅玉也不想多在这里停留,拉着颜盏就往外走。 青寒挽留的手停在空中,没有伸出,只能看着琅玉将颜盏带走,虽然心里有些不舍,但确实没有理由让人姑娘大半夜的留在他屋里。 直到隔壁传来关门的声音,青寒才站起身去关自己这边的房门。他睡不着,便坐下来安心修炼,想着在下船前,给秘境充一次灵力,给颜盏充一次灵力,最好是自己还能处于饱满的状态,也算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面对这次荒木之旅了。 没想到这青寒说干就干,愣是一个多月没有出门。 这期间褚家兄弟和娥娜来过一次,好在琅玉给铧岐穿上了当初在圣垣城的衣服,起初颜盏还担心对方认出来什么的,不过看他们对它就像是对普通动物一样,颜盏心里嘀咕。 是真的看不出来是铧岐呢?还是因为迫于青寒和琅玉的等级压力,从而假装不知道呢?不管是哪一种,只要对方没有突然发难就好。 这一个来月里颜盏也没有闲着,每天都有巩固自己的修为,总不能想着身边一个雷系发电站,自己就真的一点办法都不想了吧。 她每天抽出大量的时间,用心去感受周围的灵力,不知道是真的一点也感觉不到呢,还是全被隔壁吸去了,她刻意放慢周天的运转,可惜一个周天下来,丹田里只有风灵力长了,雷灵力那真是纹丝不动。 后来颜盏又想了一个办法,将丹田里的雷灵力调动到周身经脉里,企图用这样的方式看能不能带动一点点的外界雷灵力到体内。 可惜最后吸没有吸收到外界的雷灵力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丹田里的雷灵力被她这样一遍又一遍的经过经脉又回到丹田,周而复始,一个来月下来居然像是提纯了一样。 看起来虽然比以前少了很多,可是颜盏明显的感觉丹田里的风雷两系灵力的质量要比以前的好一些,而且她感觉自己的境界好像要比在秘境被自己的血脉之力缝补之后,还要好上几分。 如果说血脉缝补稳固她的境界到了练气七级到八级之间的话,这一个来月的修炼成功的把境界稳定到了练气八级。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如果能把境界稳定到九级,那她就可以开始修炼了? 不过她这吸收不了外界雷灵力的怪病,就是能修炼也是白搭,她总不能让青寒坐她边上,一边释放雷灵力,她一边吸收吧? 等等! 转念一想,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呢?她这早点到金丹,对方也能早点脱离保姆的身份不是?不然真的跟着对方天南地北的走,又不答应人家的追求,完了又离不开人家,这是个人都得给她整疯不可。 所以在青寒出门的下一刻,颜盏就拉着他讨论起这个问题来。 “什么?你要过去和他住?”琅玉表示不干。 “灯灯~我······我昨天真的没有踢被子~”寒烟以为是她晚上睡相不好,所以颜盏腰搬去和青寒住。 “啊呜啊呜~”铧岐在地毯上玩得不亦乐乎。 “不是,我怎么就变成过去和他住了呢?你们没有听清楚我说的吗?我说我过去和他一起修炼。” 寒烟直接傻了:“灯······灯灯。你······你要和主人······双······双修?” 琅玉直接一扇子暴扣在青寒的头上:“你平时都教她些什么?” 青寒还没有从坑主人的剑灵语录中回过神来就被琅玉暴扣一顿,他是真的冤枉,他真的没有去了解过这方面的东西好不好。 颜盏一开始没有想明白什么意思,后来见他们这样,一下子弄得脸红脖子粗的:“小寒烟你在说啥呢。小小年纪。” “玉······玉玉,前天看的书上是这么写的。” 瞬间,风水轮流转,颜盏和青寒同时看着琅玉:“不是,两两,你·······” “原来不是我教的,是某人自己亲自教的!”青寒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笑。 琅玉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她怎么就看书看得这么入迷,以为小寒烟是躺自己怀里睡了,没想到这小家伙是在和她一起看。 真的是,尬出天际。 “那······那啥,你两刚······刚说啥来着,要怎么个修炼法来着?” 颜盏看琅玉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总不能一直把人架上面不放:“我就是想试一试我刚刚说的那方法,我看这船估计还有个几天就能上岸了,如果这个方法能行的话,咱以后进了荒木,也能这么修炼了不是?” 经过刚刚这么一出,琅玉哪里还好意思说阻止的话:“那行,你两别勉强啊,能行就行,不行,咱再想想别的办法。” 寒烟还是没有从自己前几天新学的知识里走出来:“玉玉,你答应了?那我们很快就能有······” 琅玉一把捂着寒烟的嘴巴:“哈哈哈,那啥,你两不是要修炼吗?还不快去?” 颜盏怕自己再待久一点又要听到什么劲爆的消息,立马站起来往青寒房里走去。 青寒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回头警告琅玉:“你别什么都给她看,到时候她再这样乱说,我就把她收回去。” 寒烟一听要收回去,立马摇头,可惜嘴巴被琅玉捂着,急得她不行。 “行了,行了,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琅玉直接用法术将青寒推出房门,然后瞬间关上门,才放开一脸委屈的寒烟。 头疼,这丫头还委屈上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差一点点就······ 青寒怕有人来打扰,而扰乱了颜盏的修炼,进门之后就布下结界,阻隔了声音,也阻隔了进出。 起初两人就只是面对面的打坐,青寒向外扩散灵力,颜盏向内吸收灵力,好在青寒已经是出窍期修为,对于灵力的把控也是很到位,只扩散了一点点的灵力出来围绕着颜盏。 颜盏先是用正常的引气入体的法子去感知和吸收,一开始还能吸收个一两分,还以为这个办法行得通,心想着,在吸收对方灵力的同时,偶尔吸收一两个外来的雷灵力,指不定很快这病就能治好。 可惜她高兴没有几分钟就发现余下的灵力是怎么也吸收不到体内,可她又不想放弃,运行完一个周天之后。 开始用提纯的方法去引身外的灵力进来,这个方法到也没有辜负她这一个来月的苦练,吸收的比单纯的用引气入体的方法要多,可也没能把青寒放出来的这点灵力全部吸收掉,更别说额外还吸收别的雷灵力了。 说到着额外的雷灵力,颜盏看到空中明显和青寒带紫金色不同的灵力,是自然的紫色,这是她这段时间来第一次见到别的雷灵力,难道说她打坐的时候,一个雷灵力都没有见到,真的是被青寒全部吸过来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哥,你把你那灵力收起来先。” 青寒一直在观察颜盏的情况,见她一开始只能吸收一两分,到后来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又吸收了几分,他一方面高兴,一方面又不安。 高兴的是她想的这种方法,是可行的,虽然成效不大,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应该会吸收的越来越多。 不安的是,她好像是想通过这种吸纳的方式,来循序渐进的企图吸收别的雷灵力到体内,目前虽然没有见到成功,可一旦成功,是不是就说明,她离开自己的日子越来越近? 回想起她在药仙峰养病的那半个月,他向师兄说起要送人回乡,师兄一开始不信,直到进入秘境与大家聊过天,还得到池临的点头之后才信以为真。 师兄一直嘱咐他说:“不要去探寻当年的事情,师父好不容易把你从儿时的仇恨中拉出来,可不是为了让你再次陷入仇恨中。” 他当时信誓旦旦的点头:“我真的就只是去送这些前辈,顺便长长见识,有五个大陆要去呢,我怎么可能还有时间去干别的。” 得到师兄的同意之后,他是开心的,他觉得自己终于要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可如今,看着眼前的人,如果她回到门派,或者她好了之后,不再愿意他跟着一起去找纯珀蓝,那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上。 他如果在送人的过程中,找到了颜君睿,又在那人口中证实师父就是他所害,他无法确定,自己如今的修为,可以对付他和梦欣兰两位血脉继承人。 而且,寻找纯珀蓝也是极其危险,太多人折在这件事情上面,她如今的修为,就算有鎏金的人撑着,又能有几分的保障。 青寒越想越极端,仿佛下一刻他们二人就要天各一方,永远也见不到了一样。 颜盏见青寒半天没有把那点灵力收回,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不好意思打断对方,就想着等对方想完再开口。 没成想,对方越想这气息就越不对劲,越想那眼神越是恨不得吃了她一样,死死的盯着她看。 吓得颜盏后背发凉,身体不自觉的往后仰,甚至连打坐的姿势都维持不了,直接放弃,打算站起来离开这间屋子。 青寒却在她站起来的一瞬间扣住了她的手,低着头,闭着眼睛,他不能吓着她,明明应该是她仰望他的修为等级,可偏偏是他自愿仰望于她,他这几年过得太冷了,他几乎是渴望她能低头看自己一眼。 他要想想办法,至少在天各一方之前,除了她丹田的病以外,她还要有离不开他的事情。他要好好想想,必须好好想想。 “你······你怎么了?”颜盏虽然心里在打鼓,但是,这一段时间的相处,让她对青寒还是生出了一些信任来的。 或许对方是出现了什么状况? 青寒找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依旧是低着头:“没事,我就是想起一些事情来。” 颜盏见他话虽这么说,但是却依旧死死的抓着自己,又不抬头看她一眼,不放心的跪坐在地上,倾身向前弯着腰抬头去看对方。 刚好青寒因为颜盏的动作而睁开了眼睛,两人就这样对了个正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进入虚无海之后就一直靠夜明珠来采光的屋内,让彼此看起来都异常的柔和,让人移不开眼。 青寒看着她担忧的眉眼,像是被蛊惑了一般,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属于颜盏独有的味道也越来越浓,让他更是无法自持。 不过颜盏却有点人间清醒,腰往后一仰,左脚一抬,一个横踢毫不留情将青寒踢开,要不是对方等级太高,这一脚估计能把他踢出船外。 颜盏以为上次在城北坡说了这么久,已经是说清楚了,没想到对方依旧是一副深陷其中的感觉,这可如何是好。 要不是因为丹田这病,她真的不想这样,感觉自己像是在折磨他,她没有喜欢过一个人,根本不理解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但她知道,要是老妈不喜欢老爸了,老爸估计得疯。 可她现在真的对青寒没有半点儿女私情,要不然自己这病还是另外再想办法吧,总是这样也不好。 “要······要不然,等船到荒木的时候,我们分头行事?” 这一脚彻底让青寒回过神来,他没脸回头看身后的人,他以为她会生气的回自己房间去,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直接要和他分道扬镳。 他连忙回身,去抓她的衣袖:“我刚刚······是我错了,我不应该起不该有的心思的,我······我没有管好我自己,以后不会了。” 颜盏头疼,她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这心比天高的九渊真人到底是怎么就对自己这么深情。她真的没有做什么勾引他的事情啊。 只能尽量让他想开点:“你是九渊真人,你是咱们嫡仙派的师祖级别的人物,你是垣青凤毛麟角的雷系出窍期,你真的不能因为我而变得这么小心翼翼。” 青寒见她依旧是拿这套说辞来劝自己,只能苦涩一笑,缓缓放开她:“我会努力控制自己的,给我一点时间好吗?至少在你能独自修炼之前,不要离开,可不可以?” 颜盏呆呆的站在那里,想了老半天,最后决定再信他一回,或许他真的能处理好呢?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坐下:“那就劳烦了。” 听着她语气里的疏离,青寒握紧了拳头,内心不停的告诫自己,不能急,不能急,慢慢来,不能再逼她,他要快点想办法,他真的、真的,不想再有人离开了,她是这么的暖,他一点也不想放开。 也不知道这荒木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两人一辈子都分不开。 第一百四十七章 病情似乎加重了。 “你先把你放出来的这些灵力收回去,我想确认一件事情。” 青寒见她转移话题,哪还敢再瞎想,瞬速的将空中属于自己的灵力全部收回。 “全部都收回了吗?”颜盏不确定的问。 青寒闭着眼睛,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屋内,确定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灵力才开口:“都收回了,怎么了?不练了吗?” 颜盏摇头,坐好,开始感知周围的雷灵力,可她足足感知了快半个时辰,愣是一点雷灵力都没有感知到,急得她不行,明明在门派的时候,天雷场里她还能看到空气中的雷灵力,只是吸收不了而已。 如今出门三个来月,她居然连看都看不到空气中的雷灵力了吗? “哥,你······你感受一下,这屋子里有雷灵力吗?” 青寒见她突然这么着急的问,没有多想就开始感知周围的雷灵力。一闭眼就能感知到屋内的雷灵力,虽然没有水灵力多,但也并不是全无的状态。 “有,但没有很多。” “那······那你再放一点你的雷灵力出来可以吗?”颜盏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青寒毫不犹豫的就放出比刚刚收回去还多的雷灵力出来,包裹着颜盏。虽然不知道她一下收一下放到底是为了什么,但他没有去问。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颜盏再次去感受周围,这答案让颜盏如同晴天霹雳,瞬间维持不住打坐的姿势,她······她能看到雷灵力了,但必须得有青寒的灵力在场她才能看到。 “怎······怎么了,怎么哭了。是我又做错什么了吗?”青寒见她忽然泪眼汪汪的,心疼的不行,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难道是因为刚刚自己的冒犯? 他现在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他怎么就突然做出那样孟浪的事情来呢。 “别哭,你要是心里难受,你就打我好不好,打多重都没有关系的。”只要别说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的话就好。 这哪里是要打他啊!颜盏觉得是上天在狠狠的抽她一巴掌,一定是看她区区的练气九级,被出窍期的大神这么追求,居然不识好歹,还拒绝别人,所以看不下去才会让她的病情又加重! “别哭,别哭,你要是不想看见我,我现在就跳船好不好?”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那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完,他后悔了,他不缠着她了,只要她不哭。 颜盏见他真的要站起来往外走,这还得了,他这一跳,她估计也活不了多久,立马拉着他不让他走。 “呜呜,我不是······”颜盏摇头,有点被自己哭岔气,因为不想嚎头大哭,一直是默默的憋着,这一说话,直接给噎到。 青寒回身,在她身边坐下,也不管刚刚说的保持距离一说,抬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慢点,慢点,没事的,有什么事,你和我说,我给你去做,不要怕。” 似乎他的温声细语真的有安抚到颜盏的不安,让她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开始仔细思考为什么自己的病情会加重,难道是上次在妖灵海域附近遇到邪修的时候动用了灵力? 好像除了那次她就没有再动用过灵力,虽然在秘境的时候有打坐巩固修为过,但秘境里全部都是属于他的雷灵力,所以她那时候还是能看得见的。 也是因为在秘境里可以吸收一些雷灵力,她才在船上想着能不能通过对方释放灵力,她来吸收这一点。 这样她在筑基或者结单的时候,他就可以远离劫雷,只要给她点灵力自己吸收就好。如今看来似乎可以,但效果不是很明显,最重要的是她看不到自然界里的雷灵力。 她不会一辈子都要他养吧,到时候他渡劫飞升了,那她怎么办。或者他突然有个什么不测,她是不是也要跟着一起去?那她不是连父母的面都见不到了? 颜盏抱膝痛哭。 青寒蒙了,本以为她情绪终于稳定下来,没想到想着想着反而哭得更加凶狠。 “怎·······怎么了?乖~别哭,要不我去把琅玉叫过来陪你好不好?”虽然很不愿意离开颜盏的身边,但是她这么哭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颜盏抓着他的衣袖,不停的摇头:“别走~” 一句别走,让青寒整个心都软的不行,明明刚刚就因为差点做了逾越的事情,让她不高兴,可此刻见她哭成这样,他又开始想得寸进尺——揽她入怀,让她趴在自己的怀里哭,哪怕等下她回过神来,又对他冷言冷语。 颜盏哭到后面居然直接睡着了,也不知道是这一个多月来,每天都抽出大量的时间修炼呢,还是因为,以为自己找到治疗丹田的办法,没成想这办法的成效没有多少,反而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 让她希望瞬间破灭,心力交瘁。 总之不管怎么样,青寒是高兴了一晚上,睡着了也好,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睡在自己的怀里,他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她因此醒过来,到时候一生气,连见都不想见他。 隔壁的琅玉虽然很想过去叫人回去睡觉,可又怕他两真的是在用心修炼,突然去打断什么的终是不好,于是左思右想之后,还是抱着寒烟睡了。 第二天颜盏是自然醒的,可脖子有点僵硬,在青寒怀里拱了半天,才感觉好点。 青寒虽然极力想装睡,奈不住对方动作实在是太大了,拱得他痒地笑出声来。 听到声音的颜盏呆了,她每天,不是抱着寒烟睡觉就是抱着琅玉睡觉,刚刚她以为自己怀里抱着的又是这两人中的其中一人,才会这样肆无忌惮。 现在才回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趴人怀里哭到睡着,关键是,前脚刚说完要保持距离,不能再让对方往下陷了,后脚就往人怀里钻,还抱着人睡了一晚上。 怎么感觉自己这么渣呢? 低着头动作缓慢地从对方怀里出来,颜盏是有点没脸见人的,她想快点离开这间屋子。 可青寒却以为她是生气了,气自己言而无信,说过的话不算是,抓着她的手想为自己辩解点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去辩解。 颜盏见青寒拉住自己,又不说话,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心里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她怎么总做这种打脸的事情,在门派也是前脚刚说完老死不相往来,后脚又深夜上门求人家给点灵力。 这前后才多久,又来一次,再这样下去,她觉得自己早晚要折在这人手里。 第一百四十八章 治愈 “昨······昨晚上,为什么哭?”最先打破这一尴尬的还是青寒,他虽然觉得自己言而无信又惹对方生气,可又怕对方从这屋里出去之后,连话都不想和他说,只能趁现在问。 颜盏没想到这人居然给自己了一个台阶下,心里不停的说,真是个好人。 回身坐好,青寒也乖乖的放开她。 “我昨天,发现自己的病好像加重了。” “什么意思?”青寒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瞎想了一晚上,居然是这个答案。 “我好像一离开你的灵力,就连看,都看不到周围的雷灵力了。”颜盏说着心里一酸,又抱着自己的膝盖,不过这次倒是没有哭出来。似乎通过一个晚上已经接受这个事实。 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青寒心里千回百转,他居然有那么一瞬间心里有点高兴,她的病情加重了,是不是就说明,她越来越离不开自己? 可他又立马唾弃这样的自己,这病是个大问题,如果自己那天不能陪在她的身边,那是不是就说明,她的修炼生涯也算是走到了尽头,这等于就是他亲手断送了她的修仙之路。 而且这病还是因他而起,如今加重了,他怎还有脸高兴。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让你·······” 颜盏到是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没事,没事,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不过我可能以后还要麻烦你不知道多久,你和我呆在一起没······没关系吗?” 青寒看着颜盏,明明因为这病委屈的不行,昨晚上更是哭得眼睛到现在都还有点红肿,却还反过来安慰他这个罪魁祸首,担心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越陷越深。 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对方不喜欢自己了,或许这就是他和她之间的差别吧,如果是他,当日就真的要鎏金的人,一刀结果了差点害自己丧命的人。 可她总是在顾全大局。 就算是因为要救回自己的父母,从而一再忍让,但她很少冲自己发脾气,除了在门派醒来那天,说过老死不相往来的话,之后,明知道自己对她的心思,也没有对他指手画脚,更没有高高在上。 反而还在劝他,说他不应该小心翼翼,他应该每天都开开心心。 他活了快四百年又能如何呢?还不如这活了二十多年的人,如此的她,他是越来越无法放手,不单单只是因为她带来了暖,在这一刻更是因为,他想像她这样,做个温柔的人。 做个能给别人带来温暖的人,像师父期望的那样。 以前不懂,为什么师父总是做一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有时候看他吃亏,自己心里很不舒服,总要为师父找补回来,横冲直撞闯下很多祸事,师父拿他甚是头疼,可又很是纵容他。 明明师父对他这么好,他却没有从师父身上学到半分他的为人处世,心里总是充满了很多的愤怒,很多的不甘,直到自己闭关出来,知道师父身陨,他那时候感觉自己的天好像都塌了下来。 一瞬间又回到金丹之前那个只想着复仇的自己,师兄一遍又一遍的开导他,甚至将他锁在清霄峰不让他出去。告诉他事情牵扯甚广,不要再做无畏的牺牲。 他被锁在清霄峰锁了三年,他愤怒过,挣扎过,哀求过,可师兄就是不放他出来。 也是在那三年里,才体会到师父为什么要带他徒步走到凛渊的用意。只恨当初不懂事,一心只想着复仇,错过了沿途十年的风景。 明白这一点后,他告诉师兄,他冷静了,不会去做冲动的事情,他想下山去逛一逛。 师兄向来宠他,哪怕是还有些怀疑,但终是点头答应。 他下山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去找颜君睿,因为听门内弟子说,当日是他来门派里叫走师父的,或许他能知道师父的死因。 当时他真的只想知道师父的死因,师兄一直都不开口,怕他想去寻仇。 可他多方打听,在一次无意间,他才知道,他的师父是因为喜欢上了梦欣兰身边的琅玉,听说她遇险,才舍身相救。 他就去打听琅玉这个人,才知道对方是鎏金的掌柜,要是个普通人他还能觉得师父为爱赴死也算值得,可鎏金的掌柜,当时的风评异常的不好,冷血残酷,手段极其凶残。 他不能忍受师父用命保护的人居然是这样的,他不想让这个女人玷污了师父的名节! 所以他想去杀了她,没成想,找到她的时候,她在温柔的摸着一个孩童的头说:“不怕不怕,那些坏人姐姐都给你打跑了,你叫什么名字呀?要不要姐姐送你回家。” 得知男孩是个孤儿之后,又温柔的问他:“姐姐家里也有很多和你一样无家可归的人,你愿不愿意跟姐姐回家?” 男孩明明那么的脏,她却一点也不嫌弃,抱着他,温柔的给他擦拭眼泪。 在那一刻他想或许流言是假的,师父的眼光还是可以的,她也没有辱没师父的名节,所以他放弃杀她。 但也没去过一次鎏金,一方面是怕她看到自己想起师父伤心,一方面又怕自己因为她害死师父从而忍不住再起杀心。 可后来又听到过很多关于那次大战的版本,里面确实牵扯很广,但和詹旭有关的都离不开颜君睿,他一开始不想把颜叔,这个算自己半个师父的人,想那么坏。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对方却一直没有露面,如果问心无愧为何要躲?那时候他就想去沧源找人,被师兄拦住了。 “别说沧源,就是紫灵,垣青都没有,不要以为就你心里不甘,你大师兄和我,都把这三个大陆翻遍了,确实是没有人。逝者已矣,往事随风去吧,我们最重要的是向前看。” 他不信,因为晶石里那人的血还在,可师兄当时已是门派掌门,太多的事情要去处理,他也不想这事再让他分心,于是打算自己暗中去找。 师兄也知道他的脾气,定然是不会死心,所以派了很多任务给他,就是不让他出垣青。 如今,看着眼前的人,他似乎有点理解,为什么师兄和师父总是劝他向前看,当年他因为仇恨错过了沿途十年的风景,现在,他不想再错过她。 虽然她对自己无意,可有些人就是很神奇,你只是呆在她的身边,都觉得很治愈。 上天虽然剥夺了他很多,可却也格外照顾他,送到他身边来的人 第一百四十九章 进入荒木边界 颜盏见青寒盯着自己看半天,怕他又在想什么深陷其中的事情,但自己前脚刚靠着人睡了一晚,这立马就踢人一脚,不太好吧。 就在她纠结是踢还是不踢的时候,青寒终于回神:“你不用管我,你想做什么就安安心心去做,缺灵力了就来我这补,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永远不会缺你的灵力,这病毕竟因我而起,我们一起想办法,多尝试,你想到什么好的方法就和我说,不要担心别的。” 颜盏觉得青寒好像变了,不知道这短短的十来分钟里,对方心里想了什么。 最开始对他的印象是用鼻孔看人,他人生死与我何干的样子,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喜欢上自己之后,他变得小心翼翼,变得患得患失,更是有点自降身份的感觉,让她觉得这样不好,更是不值。 可如今这番话,她觉得他似乎想清楚什么了一样,虽然字里行间和以前差不多,都是表达关心,却没有了小心翼翼,没有了患得患失,像是笃定了什么,确定了什么。 明明都是笑,现在的笑,让颜盏觉得更加的好看,更加的自信,有点让人移不开眼。 还有一种让人莫名的心安。 他这是怎么了?刚刚她有说什么吗?还是说自己因为和他抱一起睡一晚上,她不单单依赖这人的灵力,更是开始依赖起这个人来了? 应该没有吧,她自认没有书上说的什么脸红心跳,呼吸不畅,见到他就开心不已,不见他就茶饭不思。她甚至觉得现在就能来一顿火锅。 算了,想这么多也没有用,既然人大佬都说了,只要他有一口气在,就不会断她的灵力,那她就抓紧时间多尝试,多努力,这又不是什么绝症,总归能找到办法的。 “嗯,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就不扭扭捏捏,以后就劳烦青大人多多关照啦~” “那你现在还要继续尝试别的方法吗?” 颜盏摇头:“不了不了,我还没有筑基,饿的太快了,咱们去找琅玉她们吃饭吧。” 青寒点头,撤了结界,两人出门去到琅玉那边。 “怎么样,你两练了这么久有什么成效没有。”琅玉一开门就着急的询问。 “咱们先进去再说。” 早饭是琅玉去厨房亲自做的面,四大碗,全部用特殊的容器装着,即保温,面又没有驼在一起,像是刚做出来的一样。 琅玉一边向外掏面,一边说:“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出来,就去做了点面食。” “你们怎么不先吃啊。”颜盏摸摸抱着她不松手的寒烟。 琅玉叹气:“我和寒烟又不像你一样,一天吃十顿都能饿,她又觉得没有你吃饭都不香,所以就一直在等你们出来。” 颜盏低头看着寒烟,心想着这寒烟抱自己的力度确实要比平时大了点,可她不是青寒的命剑吗?这么缠着她,没问题吗?正想抬头看一眼青寒,却被寒烟打断。 “灯灯~灯灯,今天还要和主人去双修吗?” 颜盏仿佛当头一棒。 青寒一口面差点没从鼻孔里出来。 琅玉以为昨天就已经是最尬时刻了,没想到这奶娃子今天再来一刀。看着颜盏幽怨的眼神,琅玉只能瞬速端起自己那碗面,埋头苦吃:“哈哈哈,哎呀,这面真好吃,嗯!人间美味。” 青寒咳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颜盏也不指望他能说出个什么来。 只能自己硬着头皮来回答这瓜娃子的问题,不过在她开口的时候,有人拯救了她。 “叩叩叩”是用了灵力敲门的声音。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琅玉撤掉屏蔽声音的结界问道:“谁?” 外面的人很恭敬的回答道:“客人您好,在下是本次航行的护舟员之一,请问隔壁的客人是否和您在一起?我看登记册上您们三位是一起的。” 青寒以为是找他的,站起来开门:“何事?” 开门之后,颜盏他们还听到了别的层传来说话的声音,想来是船上出了什么事情,在盘查? “是这样的,我们的船再过半个时辰左右就进入荒木范围之内了,我们是特地来告知几位,如果您们想去夹板上看看风景,透透气什么的,现在可以准备准备。” 颜盏一听,立马站起来把怀起的铧岐兽给寒烟抱着,走到门口,青寒见她这么兴奋,微微错开身,给她腾出个位置来。 “马上到荒木边界了?” 工作人员笑道:“是的,客人如果想出去看看,还是要等半个时辰之后哦,现在还在虚无海内。” “没问题没问题,辛苦您了。” 工作人员对于颜盏的礼貌,很是开心,还提醒颜盏出去的时候注意安全,就去敲下一家的门了。 回到饭桌之后,颜盏开始吃早饭:“咱们快吃,吃完准备一下,是不是今天就能上岸了?” “还早着呢,荒木的海域也很辽阔的,起码也要到明天下午才能上岸,当然,你要是赶的话,等出了虚无海,就可以申请下船,自己御剑或者坐飞行器什么的速度会快一点。” 青寒毕竟当年可是和师父他们走过这条路的,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但多少还是记得一点的。 琅玉挑眉:“哟,你来过这荒木?不是吧,你们嫡仙派的业务这么繁忙?连荒木的任务都接。” 都在一起行动这么多天了,青寒心里还是觉得,每次琅玉和他说话,他都有点恍惚,一方面很想杀了她,让她去陪陪师父,一方面又不想杀她,因为她等于是师父的延续一样,如果没有发生那场大战,她是不是就是自己的师娘了。 这么多年也没有听到鎏金掌柜传出什么绯闻,想来也是心里也是有几分师父的存在。 “以前来过。”他没有提师父,这算是两人的默契吧,除了才见面那天她差点说出来,这之后的每一天,两人就再也没有提起过。 颜盏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一听说青寒来过:“哥,你居然来过这里?那你都熟悉一些什么地方,咱们这次要去的鬼修门派你熟不熟悉?” 青寒叹气:“这个我还真的没有去了解过,当年因为等级太低了,来荒木也只是路过,呆了不到一个月,又坐山海驿站的船走了。” “等级低?有我现在低吗?” 看着颜盏因为易容术,一副一推就倒,还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青寒觉得所谓娇妻就是这个意思吧。 当然,这只能在心里想一想,他要是敢说出来,立马就会被推入虚无海。 “那倒没有,当时我金丹了。” 琅玉听完,抬眼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把碗里最后一根面捞出来吃了。 第一百五十章 上岸 夹板上的人太多,颜盏她们出来的慢,感觉挤都挤不出去,于是放弃了,回到房间里,等人少一点再看。 还别说,颜盏心里觉得蛮激动的,有点像小时候爸妈第一次带她出去旅游时的感觉,即对目的地充满了好奇,又害怕自己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说到危险,颜盏看着周围三个大佬加一个铧岐兽,自己应该还算安全的吧······吧? “你们说,我是不是第一个筑基期都没有,就敢往荒木跑的人啊。” 回房间之后,难得几人都不想修炼,于是凑在一起打纸牌,还是颜盏科普他们怎么玩的。 三人听她这么说,同时愣住,像是在思考这句话的真实性。 而铧岐则是一屁股坐在颜盏边上,吃得不亦乐乎。琅玉没有给它做早饭,颜盏就给它盛了点肉干在碗里,它到也不挑,自从跟了颜盏之后,它对自己的定位非常的明确,主人吃啥它吃啥,但是今天主人吃面,它居然吃肉,心里有点感动。 所以一边吃的时候,还一边用尾巴去勾颜盏的脚。颜盏拍了两次没有拍掉,也就随它了。 “你还别说,除非什么被迫的原因,我估计,真的就你胆子这么大了,好多元婴之后才敢来荒木。”琅玉率先开口。 寒烟反驳:“玉玉,我觉得灯灯也是被迫的。因为她生病了,离不开主人。不然怎么会跟着主人来这种鬼地方。” 青寒一箭穿心,抓的一手好牌都不香了。 琅玉一副我真相了的表情:“对哦,咱们灯灯也是被迫的,那我不就是被迫中的被迫了?我真可怜。” 颜盏没想到话题跑偏到这个地步,立马催促:“还打不打牌了,说些啥呢,我可和你们说好了啊,下了船可得看紧点我,我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做鬼都不放过你们。对三,要不要。” 看她那架势,谁敢要啊。 琅玉:“我不要,我要得起对三?您可太看得起我了。” 寒烟:“我手上没有对子,要不起。” 青寒看着手里的炸,愣是觉得多余:“不要。” 大家虽然明面上没有回答颜盏的话,可心里都知道,这次荒木之旅,怕是有一番凶险的。 上岸前,颜盏他们终是上了一次夹板,看看这荒木的海与垣青的海有什么不一样,不过看半天觉得没什么不一样,她反而觉得垣青的海还有感觉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对垣青已经产生感情。 回房间的时候遇到了来串门的褚家兄弟,说是在船上已经打听好旅行攻略,下船就不和颜盏他们一路了。 颜盏心里求之不得,互相寒暄几句,什么多多注意安全啊这些的,就各回各的房间。 青寒的预测到是挺准的,船真的是第二天下午上岸的。 不过这荒木的地名真的很不一样,沿海的这一大城市叫牟祖,听说这里的人认为灵牛兽是他们的祖先,所以整个这一片区域都不吃灵牛。 颜盏觉得挺神奇的,一直以为以牛做图腾先祖的这些地方,一般都是靠耕种生活,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信仰,没想到沿海发达的城市,信仰的不是海神,居然是灵牛。 而且到如今,有了山海驿站的出现,让五个大陆之间有了更紧密的联系,文化虽然有些冲突,但是贸易却越来越发达,在经济占了领先优势的沿海地区,还能保存这么传统的信仰,想来这里的人是真的热爱这片土地。 不过下了船走进牟祖,颜盏却发现,他们是很信仰自己的文明,但又同时能兼收并蓄,包容了很多外来文化。 这里有各大陆的建筑,虽然占的比例不多,但是本土化的很成功,就像颜盏看到了几栋熟悉的垣青建筑,建筑上有荒木或者说是牟祖独有的牛图腾,这些图腾有时候是在墙上,有时候是在门上,有时候是在房顶上。 垣青的斗拱看起来很精细,但是到荒木之后,似乎被简化了一些,那些雕梁画栋的部分全部变成了荒木独有的符号,没有符号的就成了大块的木或者石头一笔带过。 或许这建筑放到垣青去,会被笑话成不伦不类,但是在荒木,至少在牟祖,在颜盏第一眼见到的时候就被接受了。 它们的存在,更加代表了几代人的磨合,才能如此毫无违和的出现在人们的眼前。被人所接受。 几人选了一家垣青人开的酒馆,没办法,出门在外,就是觉得同乡亲切。 掌柜也是很热情。 不过他这生意是真的好,毕竟垣青发船来荒木的频率很高,七天一次。 坐在大厅里吃饭的时候,颜盏打量了一眼四周,她发现大家都很低调,穿的都很不起眼,有些甚至看起来邋里邋遢,就是为了降低存在感。 可反观自己这一桌,那真的是光鲜亮丽,璀璨夺目,就差没有写我很富,来宰我。这几个字了。 “那啥?咱要不也低调点?”再次提起低调这一话题。 先不说着实太抢眼,就拿在船上这段时间的了解,颜盏觉得之前应该是被他们带偏了,一个虽然是鎏金掌柜,但是似乎很多年没有出门做过任务,每天都在鎏金收银。 一个虽然是嫡仙派的天才,但似乎还是金丹期的时候出国过,其他时候都在垣青,她觉得自己是脑抽了才会相信这两人说的话。 两人立马一副:你是不是看不起我的表情,看着颜盏。 颜盏头秃,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两位是哪里来的自信,难道到了出窍期,这心里就膨胀了?那为什么以前没有山海驿站出现的时候,人虚无海都说了,只认化神期,意思是他们这么多人里面只有池临和阎会两人有装那啥的资格。 “咱要不再考虑考虑?我这真的没谱。你两就当为我着想,怎么样。”她一个练气期是真的怂,这可是五大陆里最强的一个大陆了。 人粼云堡的老夫妇来这边低调旅游都被暗算了,他们这么大张旗鼓的,还不被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而且他们除了来送人,还要打听纯珀蓝的事情,这么高调,确定能打听到什么? 两人装作听不见的样子,寒烟安慰颜盏:“灯灯,我陪你低调好不好。” 颜盏虽然感动,但是却忍不住吐槽,两个穿的这么高调,两个穿的这么低调,看起来更加的不伦不类好不好。 “吃饭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为什么了。”琅玉一副这事没得商量的语气。 颜盏无奈,只能祈祷这一趟旅行能少点波折。 第一百五十一章 淦! 淦! 一睁眼看着四周完全陌生的地方,颜盏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在狂奔,这就是那两个混球说的,绝对会护她周全?绝对没有问题,不需要低调? 而且周围可不止她一个人,房子里起码有六七位女生,各个样貌都是一等一的,不过看样子她们还没有醒过来。 这场面怎么这么像电视上演的那种,人贩子据点。一屋子姑娘,不是拿去卖到青楼就是拿去送人,要么就是卖到穷乡僻壤的地方给人当老婆。 颜盏被自己脑补的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靠墙假装自己没醒,开始回忆自己是怎么被抓到这里来的。 他们一行人在牟祖玩了四五天的样子,昨天吃晚饭的时候,琅玉和青寒两人说已经打听好去鬼修门派的路线,明天天一亮就出发。 颜盏想着既然要出发离开牟祖了,吃完晚饭再逛一逛牟祖的夜市,看看还有什么稀奇的东西没有。 在逛的过程中,铧岐兽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一样,一个劲往某个方向冲,就跟那撒手没的二哈一样,颜盏担心它被人认出来,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没有来得及叫青寒他们,自己就去追了。 她以为顶了天最多一两分钟就能追到铧岐兽,没想到就这么一两分钟的时间里,自己都能中招。 也不知道铧岐那小子是不是也被抓了,只求它不要被人炖来吃就好,这个死法实在太残酷了点。 想她才来这荒木一周都没有,要不要这么刺激,虽然下船的时候琅玉说给她吃了隐蔽修为的东西,要她不用担心别人会看出她的修为什么的。 她淦啊! 就她这屁大点的修为,别人看不看出来有什么屁用,现在她一个人在这最危险的荒木,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事。 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让琅玉在她身上下个魂香什么的,九尾狐啊九尾狐,我这身上的心头血您老人家闻不闻的到哟。 看这架势,她怕是要被拐卖到青楼去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修仙界有没有青楼啊,看这些修仙的人,一个个都清心寡欲的,应该是没有青楼这一说的吧。 她现在这样,等于就是个普通老百姓,千万不要发生什么打架斗殴的事情,她这丹田可经不起折腾。 默默流泪,她要是能活着出去,一定削死那两不肯低调的。 而另外一边,看着铧岐兽叼着不知道什么植被,屁颠屁颠跑回来的三人,傻了! 他们为什么选择高调,那是因为他们的服饰是有考究的,上面有荒木岑家的腾蛇纹,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岑家和殷家是荒木两大血脉世家,虽然只有两家,但能在这样残酷的大陆立足,实力可想而知。 他们想着与其低调担惊受怕,还不如高调让那些有想法的人直接退缩。 选择岑家,也是因为琅玉,准确来说是屈应戎救过岑家的人,岑家在那之后和鎏金有一些交集,到时候被岑家人认出来,也好说清楚,不会尴尬。 没想到这大陆上的人这么硬气,他们才来几天,就直接杠上了。 “灯灯~呜呜呜~”寒烟已经感受到队里沉重的气氛。 “哭啥,对方既然敢这样不怕事的抓岑家的人,想来必定是和岑家有什么过节,与其这样没有目的的找,还不如直接去岑家问一下,这样还能有点线索。”琅玉最先做出决定。 青寒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灵力,他说过要保护好她的,这前脚刚出垣青,后脚人就在他眼皮子地下消失了,是谁?是谁这么不怕死,抓她的人最好祈祷她没事,不然他不介意让那些人尝尝雷劫的滋味。 “对了,咱们门派不是有水光镜吗?主人你给灯灯打个水光镜,咱们不就能联系上她了吗?” 青寒听完,心里顿生希望,可惜手还没有召唤出水光镜,琅玉就把颜盏的水光镜,从自己的储物戒里拿了出来。 “那啥,才······才开始见面那天我还想着要给她的,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就给忘了。” 青寒看着琅玉手里的水光镜,真的是恨不得给她一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居然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看你是······”被青寒吃人的眼神瞪了一眼之后:“当······当我啥也没说。” “走吧,去岑府。”青寒不想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多耽误一刻,他心里的人就多一份危险。他不能乱,乱了她就真的没得救了。 “你知道怎么去?”琅玉急忙跟上。 青寒虽然没有在荒木待过很久,但他师父在荒木的那一个月也和他说过一些荒木的事情,这荒木的岑、殷两家不能像别的大陆血脉继承之家一样。 荒木的情况太过复杂,他们的存在有点像凡人的衙门,在荒木的各州各城大多都设有据点,有些据点只有岑家人,有些据点只有殷家人,其他更多的是这两家之人都有。 他们主要以调和为主,实在调和不来的就请血脉继承人来一局棍棒教育。 当然,他们也不是仗着身份乱来,荒木存在这么多年,各族无形之间也形成了独有的相处模式,并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他们两家人出面去掰扯。 所以他们还能腾出时间来多关照一下凡人,毕竟凡人真的是荒木大陆最弱势的群体,这两家人联合办理了几所学院,一方面是传授一些可以在荒木养家糊口的技术,一方面是传授一些强身健体的法子。 有时候还能发现很多三到五灵根的人,他们也会教一些法术,如果能成功到练气大圆满,他们就会写推荐信给修仙门派,让其继续深造。 不过他们似乎很清楚如何去维持这个大陆的平衡,不停地在简化种族之间的矛盾,所以他们也会收留还没有化形,但是已经开始修炼,又实在困难的妖灵修。 如果他们成功化形,也会推荐去妖灵修的门派,所以在琅玉提出要穿有岑家图腾的衣服的时候,青寒才会答应,他觉得这样的家族在荒木必定是受到很重的敬仰。 “那你的意思是,在牟祖也有岑家的据点?” 青寒点头:“不过这身衣服是不能再穿了,穿着自家的衣服,向人打听自家的据点,难免有点让人起疑心。” 三人几乎是步行间就换了一身行头,虽然还没有达到颜盏想要的那种低调,但也要比一开始好太多。 如果颜盏在,一定会大发雷霆,她前脚出事,他们后脚就知道要低调,她苦口婆心嘴都说干的时候,这两人无动于衷。 但现在的颜盏无心去想这些,因为她被眼前出现的人,秀到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大哥麻烦您去治治眼睛! 眼前的人,不开口说话时,仪表堂堂,看起来是个谦谦君子,而且样貌也极为俊美,像玉面书生的感觉,可是一开口······ 要不是口不能言,颜盏一定要骂死眼前这个瞎子。 大哥,睁开您的狗眼看看,她哪点像什么盈盈了,一口一句的说什么爱她爱她,她没选您可真是慧眼识猪! “盈盈,我这么爱你,你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我,我们游家虽然比不上殷家,但在这荒木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存在了,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多看我一眼。” 您可长点心吧,人都能认错,不会表白的时候没有一次表白到正主身上吧。 “盈盈,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总是这么高高在上,目空一切,这次我就让你见识一下荒木的黑暗,根本就不像你们两家治理的这么光明。” 睁开眼睛吧,大哥,我要是会治理荒木,我能在这里听你瞎说?只要您敢让老子开口,老子就是豁出性命,也要怼死你这个三观不正外加脸盲的渣男,得不到就要毁掉?这什么逻辑。 而且您也不去确认一下,自己手下大街上随便抓个人,您就信,真不怕得罪人。 “不过盈盈,你为什么会去牟祖?是······是为了离开荒木吗?你怎么这么狠心,不见我就算了,还想离开我。” 颜盏要被这哥们的脑洞打败了,不过他这话怎么这么怪怪的,什么叫去牟祖,难道他们现在离开牟祖了? 不是吧,她感觉自己也没有晕多久啊,怎么就······ 这时外面进来两个壮汉,扛起屋内一个女孩就往外走。 眼前这哥们进来的时候给每个女孩子都喂了药,很快大家都醒了,颜盏见她们都醒了,才放心自己压在舌头下的药,想来是什么解药。 可是却不敢吃。 其他女孩子被这架势吓得不轻,根本不敢说话,只能默默的哭泣,被扛起的女孩,再也忍受不住,开始拳打脚踢,疯狂的喊着救命! 颜盏想去看,却被眼前的人抓住脸颊,迫使她与其对视:“盈盈,想知道她去哪里了吗?哈哈哈,你还不知道把,在荒木很多地方只要长得好看,就可以拿来拍卖的。” 似乎觉得这个距离不够近,游廷升将颜盏拉得更靠近自己,几乎要脸贴脸。 虽然长得人模狗样的,但靠这么近,颜盏真的觉得很反胃,这人爱的有点病态了!只能闭眼来个眼不见为净。 游廷升见她这样更是无法理智:“你就这么讨厌我?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吗?好!很好!既然如此,我就要你亲自去尝试一下,你费尽心思想维持的光明背后,有多脏!” 颜盏在心里狠狠的翻了一下白眼,她能不能把舌头底下这颗药吐这狗男人脸上。 不过说起这药,刚刚那些女孩子都能呼叫救命什么的,这药是不是吃了就能说话了,要不要吞下去试一试? 不然等下被送出去拍卖,她真的就要变成什么十几房姨太了。 死马当活马医吧!将药丸从舌底翻出来,一口吞了,很快,颜盏就感觉一股暖流经过四肢,最后消散在喉间。 喉咙里没有那种禁锢了!真的是解药!她怎么就不早点吃呢,白瞎这么久,听这渣男絮絮叨叨。 正想提气开骂,突然想到对方说的,只要是长得好看的都可以拿来拍卖,如果对方知道自己不是那什么盈盈,她照样逃脱不了被拍卖的命运。 虽然对方一直在说要给她一个惩罚,既然如此又何必露面来说这么多,或许只是想口头吓唬吓唬,希望她能够服软认输,然后选择和他在一起? “盈盈,不要想着逃跑,我给你的药虽然看起来像是全部恢复了,但是只要你一运功,就会气血紊乱,灵力受阻,强行运功的话,这后果可想而知。” 颜盏笑了,大哥您可能不知道,她刚好没什么灵力,也不能运功。御风术她都舍不得用,更别说别的什么了。 想开口说两句别的什么,又怕自己一开口就露馅,想来这什么盈盈和面前这人的相处模式就是女方很少说话,男方话说个不停。 不然为什么他说半天,自己一句没回,他也毫不尴尬。 难道是琅玉给自己的易容术真巧撞脸了?而且撞的一模一样?不是吧,那她可真的要谢谢琅玉了。 她还以为来这边这么多年,绑架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发生,没想到啊,她还是太年轻了。 周围的女生一个接一个的被扛出去拍卖,不知道是这房子隔音效果太好,还是被下了隔音的结界,她愣是没有听到一点拍卖场的声音。 她在鎏金的时候,或多或少还能感觉到一点气氛,怎么这荒木的拍卖行这么冷清的吗? 眼瞅着身边最后一个女生被扛出去,那女生不知道是不是脑补得太多,壮汉刚扛起她,她就晕了过去。 “盈盈,看见了吗?下一个就是你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嫁不嫁给我。” 看着他,仿佛胜券在握的表情,颜盏想笑,怎么感觉这么像演戏呢? 一开始她确实很紧张,后来这大哥来了之后,就很想抽他两巴掌,现在冷静下来之后,反而觉得,真的有点像这哥们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有本事您老人家就真的把她卖了,而且他刚刚还说到什么殷家,别的信息没有了解过,这殷家可是和岑家一样,是这荒木的血脉继承之家。 能和这样的大家有交道,想来这什么盈盈也不是什么凡俗之人,要么也是血脉继承的岑家,要么也是什么修仙世家,既然身份不低。 眼前之人想来也不会真的撕破脸皮,为了取个老婆,把自己那什么游家都搭进去。 见她如此气定神闲,游廷升是又爱又恨,他就是爱惨了他的盈盈,遇事不惊,沉着冷静,有时候一件大事,她都能谈笑间解决。 可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想撕破这层面孔,想看她慌乱,想看她沉沦,更想看她一颦一笑都是因为他。 可惜没有,刚刚进来的时候还能看到她有惊慌,有愤怒,但如今又变成亘古不变的沉默。 仿佛她所有的表情都只留给殷家那小子,凭什么?凭什么?他哪一点比不上殷家,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选择对方而抛弃他。 那就不要怪他了。 站起来,手一拍:“进来,把小姐这身行头换了,打扮的好看点,让我们瞧瞧,我的盈盈,今日能卖出个什么价钱!” 说完就拂袖而去。 留下一脸震惊的颜盏,不是,等一下,大哥你玩真的啊!你这样是追不到女人的你懂不懂! 侍女上前来给她更衣:“岑小姐,还请您不要挣扎,不然受伤的只会是您自己。” 岑······岑······岑小姐?牛了,大哥,你居然要拍卖岑家的人。你这么牛批怎么不干点正事。 第一百五十三章 被拍卖! 颜盏发誓,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这么精心的打扮过,穿得简直要比琅玉给她的那件,上等不知道多少倍,头上的钗要比师兄们送的不知道精美多少,额间细细描绘的花钿,搭上烈焰红唇,让本来娇柔的样貌,一下子明媚了起来,一颦一笑间都勾人心魄。 颜盏觉得,如果鎏金有什么头牌一说的话,她现在这样妥妥的头牌,绝对能吸引一大波人。 被送上太,取下面纱的时候,她能清楚的听到周围的感叹声。 如今的她独自一个人,坐在台上,场地的设计就和角斗场一样,四面八方都是人,不紧张那是假的,上一次面对这么多人还是嫡仙派个人综合领奖的时候。不过感觉现场的人要比那天还多一些。 手心也好,后背也好全部都是汗,她得让自己转移点注意力,看看这个会场有没有可以逃脱的地方。 一层的人似乎种族各异,有鬼修有妖灵修,当然人修是占主要的,估计还有邪修,可是颜盏有点想自戳双目。一层空间确实大,但你们也不用这么嗨吧,就跟磕了药一样。 有人垂涎她的样貌已经开始说一些不堪入耳的言语,有人为了吸引她的目光,更是脱衣一展雄风,仿佛对自己的极为自信,颜盏觉得自己的眼睛被辣椒水淋过一样,痛得不行。这荒木的人要不要这么开放。 可惜她还是太年轻了,舞台是缓慢旋转的,似乎是为了让观众姥爷能全方位的看到展品,所以等颜盏转了个方向的时候,差点没有当场厥过去。 刚刚被扛出来拍卖的女生里,有一位被这块区域的人买下,买她的主人似乎已经等不及回家了,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开始少儿不宜,旁边的人非但没有反对,反而乐见其成的一起加入其中。 而有些被勾起原始欲念的妖灵修,直接就和旁边的人开始了不可描述,哪怕旁边的人是个男的也不在乎,被抓的人似乎习以为常,还挺配合。 这都是些什么一百八十级的限制节目啊,她可是一个五讲四美的好青年啊!她做过最荒唐的事情也就是晚上抱着一个萝莉一个御姐睡觉。 如果因为左拥右抱需要受到惩罚,她宁愿受天雷劫,而不是用这些场面来刷新她的三观,胃里面一阵又一阵的翻腾,她感觉自己要压制不住吐出来。无法想象她要是被这里的某个人拍卖了去,下场绝对要比那位姑娘还要刺激。 全身已经不是出汗这么简单,更是发抖不止,感觉这么大的空间里,硬是没有一丝氧气,呼吸困难,她就坐在这椅子上,没有任何的束缚,但刚刚看到的一幕幕,像是无数的锁链,将她死死的钉在台上。 说好的修行之人清心寡欲呢?说好的礼义廉耻呢?难道在荒木压力太大,所以滋生了一些扭曲的娱乐项目? 她不知道自己是现在是第几个出场的,但是看场子热成这样,想来也有一段时间。 强迫自己不去看一层的人,事情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她要冷静点,不要怕,只要能逃出去,她就有一线希望。 微微抬头,发现这个角斗场还有二层,第二层全是包间,想来都是一些有权有势的人。 本以为到二层就没有了,没想到往上看去,居然还有三层,三层只有零星几间是亮着光的,也不知道要什么样身份的人才能坐在三层。 这个会场不是露天的,三层过去就是房顶,一层只有进门口和展台旁边有门,其他全是座位。 她这点灵力先不说能不能一击掀翻屋顶,然后再使用御风术跑出去,关键她身上还中了毒,虽然不知道这毒对练气期有多大的危害,但至少证明掀房顶逃跑这事是行不通的。 主持人似乎觉得观众已经仔仔细细的打量过这件展品,从展台旁的门出来,是个很漂亮的女生,但是眼里没有一点光亮,有的只是如同看死物的眼神。 “哎呀,看来各位对于今天的展品都很满意呢,这么热情。” 语气是说不出来的娇媚,似乎还有些天真,可说出来的话却毫无感情。 台下响起剧烈的响应,这似乎是主持人乐意看到的结果,笑的更是灿烂,但说的话却更加离谱:“这位可是今晚三大神秘物件里的第一件哦,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她可是最佳炉鼎单一水灵根!有想提高修为的,可不能错过这次机会了呢~” 本就情绪高涨的台下更是因为这个消息,被推向新的高潮。 颜盏则在欢呼中直接傻了,大姐,您老人家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老子是风雷双灵根,风雷!风雷!不是什么单一水灵根,连和它沾边的冰灵根都不是。 你们拍卖行的人怎么全是瞎子。 她想为自己辩解,但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这里不是仙山村,不是她可以瞎编乱造就能得到认可的地方。 这里更不是鎏金,哪怕没有心头血,她在鎏金也能是一个顾客,她现在就是一件展台上等待拍卖的展品,她的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水灵根的加持,除了让一层的人更加疯狂以外,二层三层的人似乎也来了兴趣,开了窗,站了人,手里拿着个牌子,似乎等着叫价。 她······她不是长得像那什么岑盈盈吗?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人看出来的?难道这什么血脉继承的岑家在这荒木这么没有地位的? 旁边主持人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就知道你们喜欢水灵根的,奴家就不磨叽了,大家开始竞拍吧,一块中品灵石起拍!” 话音刚落,四面八方都传来了叫价的声音,随着那一次次上升的价格,让颜盏觉这是自己死亡的钟声。 耳朵里已经开始出现耳鸣,眼尾不受控制的泛红,她不怕死,至少琅玉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如果哪天父母机缘巧合像她一样回到这边来了,琅玉会告诉父母她的情况。 可她不想受尽凌辱的活着,不管是被拍卖给鬼修也好,妖灵修也好,人修也罢,更别提邪修了,她如今就等同于是一件商品,一件买方认为可以提高修为的商品。 难道对方还会先跟她走感情路线,然后再做点什么?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一千五百中品灵石,还有要加价的吗?这可是单一水灵根的炉鼎哦~”主持人似乎觉得一千五百中品灵石太少。 一千五百中品灵石似乎是一层目前出的最高价了,见到没有人再喊价,二楼大佬开始出价。 “一千上品灵石!”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按照一块上品灵石等于十块中品灵石的换算,一千块那不就是一万中品灵石! 可惜,来这里的似乎不缺钱,三楼大佬开始饶有兴趣的出价。 “一万上品灵石。” 一上来就是一个巨大的断层。颜盏都被这个数字震惊了! 虽然自己就是商品,但是被卖出一万上品灵石来,有点被钱冲昏头脑的感觉,她练气五级的时候在门派拿的每月补给也就七块下品灵石。 她攒了两年,在瑶光城的时候都不敢大手大脚。 要不是有琅玉,她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见到一块上品灵石,对方直接好家伙,一上来就是一万上品灵石。 她突然有点为对方不值,因为她不是什么单一水灵根,她还是个丹田有病的,大哥,你买我真的血亏! 一想到这人出钱买了个毫无用处的,颜盏心里莫名的好受了点。 第一百五十四章 孙子? 一万上品灵石在颜盏看来或许很多。 但她不知道的是,虽然主办方没有说她是岑盈盈,可她现在这张有七八成像的脸,让很多出得起价格的人,立马都去打听身份,得知确实是岑家人之后,一是害怕自己拍了之后,哪怕是救人,也会被留下出入这样黑暗场合的不良印象,保不准查出点什么来。 又想到,在场的肯定有岑家的敌对,等到时候从拍卖场出去之后,来个什么偶遇救下,或者去岑家据点说自己在哪里见到,这样不更是一举两得。 可当看到出价的是沧源的司家人之后,联想起司岑两家之间的矛盾,仿佛看到两派相争中的利益,所以何必去抢拍,还不如日后坐享其成。 游廷升也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把她退出去拍卖。 颜盏是怎么稀里糊涂被人带上台的呢,就又是怎么稀里糊涂被人带下台的,刚到后台就遇到了游廷升,在见到他的一瞬间颜盏还生出一点希冀,或许这哥们没有做这么绝,他就是想吓唬吓唬她呢。 “没想到啊,堂堂岑家最新一代的嫡长女,居然就只值一万上品灵石,盈盈,买你的可是沧源司家和你同辈的大少爷呢,哈哈哈哈,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殷弘景震惊的表情了,你说,你给人做了炉鼎,他还会要你吗?” 颜盏觉得自己真的无法同这哥们沟通,脸盲就算了,还异常的扭曲,她觉得自己是脑袋抽了才会觉得这小子或许还有点良心。 好歹老子还值一万,你怕是一毛都不值!回了一个讥讽的笑。岑盈盈看不上你,老子也看不上你! 游廷升果然炸了:“哈哈哈,好!很好!不亏是嫡长女,死到临头了还能笑出来,你以为司家那小子会放了你?别忘了你们岑家与司家之间的纠葛。不掉块皮,根本就别想赎回你!” 见他一脸奸笑,颜盏很怕自己一个没控制住,上去就是一个大耳瓜子! 不过听这哥们这么说,颜盏突然有点放心了,如果对方买她只是为了让岑家大出血,或者是做什么交易的话,至少不会对她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 她是真的被刚刚在台上看到的那些给吓到了。 可是这一万上品灵石她要找谁借来还啊,鎏金有这么多钱吗?等等,她身上最值钱的就数神佑了吧,不知道神佑能不能抵债。 手臂突然一热,似乎是神佑做出的反抗,颜盏想哭:妈妈的好大儿,妈妈错了,妈妈去借钱,不会卖了你的。 “把我们的岑大小姐,送到三楼天字间去!” 男人像是怕自己会心软一样,扭头发号施令,不再去看身后之人一眼。 而颜盏跟着侍女的脚步往三楼赶去,一路上心里都在想着要如何开口,毕竟对方花了个对于她来说是天文数字的价格来买的她。 她都开始在盘算,要鎏金放多少血才能把自己赎回去,又想着那抓她来的男的,可千万不要落到她手里,到时候就让他成为鎏金第一个被拍卖的男宠! 真的是气死她了! 可惜,一肚子话,在见到买主的时候,全部都化为了乌有。 侍女在送她进屋之后就关上门离开。 屋内除了侍从四人,就只有两位翩翩公子在对弈,还焚了香,虽然没有抚琴的,但也比一层那乌烟瘴气的场面不知道高雅多少。 最主要的是,右边执黑棋的男子,身着墨绿色长衫,用宫绦简单的束着腰身,一头银发似雪,眼瞳是大海的深蓝,认真的想着下一步棋该怎么走,手里的折扇无意识的摇着。 颜盏知道这有点扯,但是,她还是不自觉地歪头唤了一句:“二哥?”这不能怪她啊,这人真的和司伯明长得很像。 执白子的墨发黑袍男子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阿羿,这是你妹妹?难怪花这么多钱买下她来,我还以为你终于动春心了呢。” 司博羿抬头看了颜盏一眼,面无表情的开口:“颜兄莫要打趣,司某可没有这么年轻的妹妹。” yan兄?哪个yan,不会是和她同一个姓吧!这可比眼前人长得像司伯明更让她激动好不好。 “请······请······请问,您······您是哪个yan字。” 黑发男子又开始笑个不停:“哈哈哈,姑娘,厚颜无耻的颜不知道您听说过没有。” 一进来就乱认关系,认完一个没有成功又认一个,就连屋内随行的侍从都对她露出了讥讽。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岑家的嫡长女居然是个喜欢乱认关系的人,情报上不是说岑家小姐冰雪聪明,对人大多冷若冰霜,只会对未婚夫殷弘景展开笑颜,怎么?被当成物品一拍卖就吓傻了?” 颜钰辰是实实在在的嘲笑颜盏,可颜盏却完全没有听进去,因为她来这边这么久第一次见到颜家人,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算本家,但难免有点激动。 或许是没想到这岑家小姐居然这么厚颜无耻,话都说的这么直白了,还一个劲的盯着自己看,颜钰辰棋也不下了,站起来围着颜盏转了一圈,然后又坐回去: “阿羿,你说咱是不是看错了,或许她不是岑家小姐呢?” 司博羿正要开口说话,颜盏直接打断了他:“对啊,我不是岑家小姐,我叫青盏,刚来荒木没几天,就被抓来拍卖了,不过我可以赎回我自己的,二哥,你放心,一万上品灵石我会还给你的。” 起码有十来个呼吸,屋子里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毕竟他们也就见过岑家小姐几面,刚刚她被推上来拍卖的时候,觉得异常的像,就派人去打听了一下消息,确确实实是岑家小姐。所以才会花这么大的价钱买下来。 想着花一万买回来一个岑家小姐,绝对是稳赚不亏的事情,可如今对方说自己是个假的,这一下子就打乱了很多计划。 司博羿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颜盏:“你说你不是岑家小姐,那证据呢。” 证据啊,这简直太好证明了,虽然灵力用一点少一点,但总比被人拿来做筹码买来送去的要好。 “我是雷灵根的,不是水灵根的。”说完放了一下自己的雷灵力。 看着颜盏手掌心滋滋带闪的雷灵力,司博羿很少出现表情的脸上,都出现了裂痕。颜钰辰更是又重新回到颜盏身边仔细看她手里的雷灵力,简直纯到不能再纯了。 看了看颜盏又看了看司博羿:“这······这难道真是你认的妹妹?” 司博羿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没想到他精明这么久,居然也有载跟斗的时候:“都说了,我不认识她。” 颜钰辰又回头看着颜盏:“那你为什么一直叫他二哥啊。” 颜盏一拍脑袋:“他长得太像我二哥司伯明了,所以我一看见他我就······” “你说什么?”司博羿这下是真的不淡定了,直接闪到颜盏面前,抓着她的肩膀情绪异常激动:“你再说一遍,你二哥叫什么名字!” “司······司伯明。”颜盏今天这颗心脏是上蹿下跳的,就没有平稳过。 “哪个伯哪个明?” “就······就伯仲叔季的伯,光明······”颜盏还没有说完,司博羿唰的抽出自己的命剑,架在颜盏的脖子上。 “刚刚摸你骨龄最多也就二十四五,我爷爷怎么可能会有你这么年轻的妹妹,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元婴初期的威压,她一个练气期的菜鸟怎么受得住,直接噗通一声给跪了。 司伯明的孙子?不是吧,这世界这么小的吗?司伯明不是说什么了无遗憾了吗?怎么突然出来了大孙子。 这可要她怎么说啊。 第一百五十五章 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吧。 “大······大······大哥,刀下留人啊,我······我真的没有撒谎。”不是颜盏有意要结巴,而是这人的威压,要不是她筋骨异于常人,此刻早就吐血了。 而且他的剑气已经划破她的颈部,虽然只有浅浅的一道,但架不住离血管近,血液只要有一点点的缺口,都争先恐后的想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 “那你说说,你口中的司伯明长什么样子。”剑又压进了一份,血流的更欢了。 “别······别······别,他······我想想,哦······哦······对了,对了,他和你一样白色的头发,深蓝色的眼睛,手里有把扇子,扇子上面啥也没有,就写了个薇字,还有······还有就是他的宫绦上有半块玉,他告诉我那是同心纹,还有一半在他最爱的女人手里,还有······” 颜盏真是绞尽脑汁的想这司伯明到底还有什么特征,他这大孙子简直太恐怖了! “够了!”司博羿出口打断颜盏,撤掉威压和剑,还顺手给颜盏止了血,然后满脸不可思议的退回到棋盘边上,弄乱了整局棋。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还活着,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回家,奶奶等了他这么多年,他怎么如此狠心。” 颜盏听后震惊,什么意思,难道司伯明是个渣男?不像啊,上次问他要不要去修鬼道,人还说什么放不下的已经放下了,只想回故土看一眼,就了无牵挂。 怎么到了这人嘴里,反倒像是抛家弃子的负心汉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那啥,其······其实他已经死了,我是因为不小心进了广埕秘境,才发现他的,我在里面呆了好······好几年,所以就和他混熟了,他还教我怎么下围棋呢,不过我比较蠢,没什么天赋。” 一听广埕秘境旁边的颜钰辰立马来兴趣:“看不出来,姑娘你这年纪不小经历还蛮多的,居然还去过广埕秘境,你是算的位置还是机缘巧合进去的。” 还没有等她开口,回过神来的司博羿,又过来抓着她的手臂:“他死了?死在广埕秘境?什么意思,广埕秘境里触发伤及性命的机关或者凶兽的时候,就会自动退出秘境,为什么他会死在里面。” 颜盏卡了,对哦,这要怎么讲,告诉他们广埕秘境被人继承了?这才刚认识就啥都说,转头人直接把她咔嚓了,那她且不是害了青寒他们。 “你······你冷静点,我也是机缘巧合进去的,当时我才练气五级呢,里面有个化神期的前辈,叫池临,不知道你们认识不认识。” 池临,垣青化神期的修士,到了化神期,一般都会被各州人士知晓,他们又且会不知道。 “他不是羽化了吗?”颜钰辰不解。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身前没有收到徒弟,死后不知道怎么进去了广埕秘境,每天就等着有人进去,想收为徒弟,当时看到我之后就强行要收我为徒弟,我怕的不行,还是我二哥救了我。 我也是从那时候才知道,广埕秘境是一个魂魄休养的好地方,里面还有我大哥叫齐峻,这次会来荒木也是因为我大哥说荒木哪里哪里好,要我一定要来看看,所以我才来这边玩的。 至于我二哥为什么会在秘境里,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师父池临说他是死后进去的,我想我二哥和我大哥应该也是这么进去的吧。” 颜盏终于又发挥出她那三寸不烂之舌,开始三分真,七分假的捏造事实。 “齐峻?那个金丹期就能活着从鬼蓼林走出来的人?他原来也在广埕秘境?”颜钰辰震惊不已。 “你怎么知道我大哥去过鬼蓼林。”颜盏惊了,这难道不是什么秘密? 颜钰辰到是没有解释,反而先后将她和司博羿扶起来,又正正经经的向颜盏行了一礼:“刚刚小生多有得罪,姑娘并不是乱认关系,我为我的轻浮向姑娘道歉。” 颜盏看他道歉,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直冲大脑。她现在是不是没有性命危险了,是不是安全了,看来混江湖还是要朋友多啊,感谢司伯明大佬救她狗命。 回头给他买点好茶好酒去谢谢他老人家。 司博羿像是已经从颜盏的话里想清楚了原委,勉强朝颜盏行了一礼:“感谢姑娘告知我爷爷的事情,刚刚多有得罪,还请姑娘海涵。” 颜盏摆摆手,她哪里敢怪罪这两位大佬啊,她还欠人一万上品灵石呢,一个消息可不值这么多钱吧。 “没事没事,人人都有思念的家人,那啥,咱们这样的场合下遇见也·······也算缘分,你们相信我不是什么岑姑娘就好,那一万上品灵石我会想办法还给你们的,你们能不能放我走~” “阿盏,这么急做什么,你既然是被虏过来的,想来也没有好好休息吃过东西吧,等下还有两件神秘的东西要拍卖呢,既然认识了,就留下来吃个晚饭看个拍卖,怎么样?” 颜盏见颜钰辰一点也不见外的直接叫她阿盏,还拉着她坐到棋盘边上,又扭头吩咐人上点好吃的。她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要不是看在同是姓颜的份上,她就要打他手板了,绝对不是因为怂。 “阿盏,你说阿羿的爷爷教过你下围棋?要不咱两手谈一局?” 颜盏笑了,她说是呆了几年,但总共没有几天,她门都没有入呢,这一下不就露馅了吗? “别别别,我真的,下棋没有天赋,二哥说我是他见过最愚不可教的人。所以,这下棋还是算了吧。” “怎么会呢,司爷爷的棋可是出名的高,能被他教几年,打我们足够了。” 颜盏要哭,她说啥不好非要说人司伯明教过她下棋,现在好了吧,骑虎难下。 “阿辰,不要为难青姑娘了,她这两天经历的够多了。” 颜盏感激的看向司博羿,还没有来得及说一两句感谢的话,直接被颜钰辰会心一击。 “哎~等一下。阿羿!她叫你爷爷叫二哥,你怎么能叫她青姑娘呢,按辈分,你得叫她一声~~姑奶奶才行。” 司博羿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哈哈哈,说啥呢,在秘境里司前辈对我多有照顾,今日在如此危难的时刻又是司公子花重金救我一命,怎么能让恩人如此唤我,二位修为雄厚,晚辈理应尊称二位一声前辈的。” 司博羿要开口,却被颜钰辰抢了先:“什么前辈不前辈的,这茫茫人海里,咱们还能以这样的形式遇见,可见缘分不一般,你要不想让你的恩人叫你姑奶奶的话,要不然你还是叫他二哥,唤我做大哥怎么样。” 好家伙,颜盏直呼好家伙!这颜钰辰就是个白切黑,一刻都不得安宁! “哈哈哈,这哪能乱攀关系呢,二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晚辈不敢当。”没事认什么哥哥,不放她走,把她留下来干什么? “阿羿,你看,她就是想让你叫她一声姑奶奶,哎,没办法,谁叫她是你爷爷的妹妹呢。” 颜盏内心真的对自家这个姓颜的无话可说,看着司博羿有点委屈,似乎真的在为难自己,要叫她一声姑奶奶! “别别别,哥,我叫,我叫,二哥!大哥!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以后我们三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了!” 她说的很大声,让一屋子人包括要进来送饭菜的侍女全部都愣住了。 最先笑开了花的是颜钰辰。 “哈哈哈哈,异父异母的亲兄妹,哈哈哈哈,阿羿,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可以可以,外面送饭食的进来吧。” 第一百五十六章 坤山碎 这个地下拍卖行是游廷升和荒木几大有头有脸的世家同辈,偷偷做的。这里有特定的传送阵,连接荒木各大洲,所以也是为什么前一天颜盏还在牟祖,下一瞬就到了这个地下拍卖行。 而且要进这里面拍卖东西,除了钱,还要有一定的手段,毕竟实在是太隐秘了,一般人根本都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场所。 可这里却什么都拍卖,才创办十年左右,就如此红火,可见手段绝不一般。 这个拍卖行没有名字,也不知道具体在哪里,它都是靠传送阵进出的,所以,很有可能这一场是在这里,下一场很有可能就在别处。 来给颜盏他们送饭的侍女就是送颜盏进房间的人,她似乎很是惊讶,为什么对方身上这么多血,还能坐在桌前和这两位天字房的尊客称兄道弟,看来要回去好好禀告此事。 颜钰辰不动声色的打量了这个侍女一眼,最后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给颜盏倒酒。 “来来来,阿盏,咱先喝一杯,你同大哥说说,为什么见到大哥的时候,要问我是哪个颜,是不是又认识姓颜的爷爷辈大能啊。” 颜盏算是看出来这个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腹黑,他这样身份的人,想认他做哥哥的人估计数不胜数,没有一定目的性怎么可能乱认一个才认识没有一炷香的人做妹妹。 看他给自己倒酒,颜盏猜想,对方应该是想把自己灌醉,看来刚刚说的那些他还没有完全相信,只不过是触及到好友的家人,所以他不好说什么。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来试探她? 可惜这大哥怕是要失望了,她这去秘境里走一遭除了丹田得了个怪病,就是这酒量莫名的增强了,琅玉这种千杯不醉的都能被喝到微醺,她真不是自吹。 “哦,因为司家是沧源世家,我想着您会不会是拥有血脉继承的颜家,所以才会这么问的,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血脉继承的人呢。” 颜钰辰依旧是笑眯眯的看着她:“可不是所有姓颜这个姓氏的人就是血脉继承人,你又怎么知道我会是呢。” 颜盏装糊涂:“是这样吗?我还以为只要是血脉继承的姓氏,就全部都是血脉继承人呢。” 司博羿面无表情:“并不是的,只有觉醒了血脉,才能算是血脉继承人。” 颜盏靠近司博羿,用手挡住嘴巴,轻轻的问:“那咱大哥有继承血脉吗?” “这你就要问他了。”说完端起面前的酒喝了一口。 “阿盏,在和阿羿说什么悄悄话呢,同时认的兄妹,阿盏可不能偏心啊。” 我信你个鬼,她虽然说得小声,但他什么修为?至少金丹后期往上走了吧,能听不见。 “哦,我和二哥说,你长得很好看,像花一样。” “噗。咳咳咳”司博羿一口酒呛得眼泪水都出来了。 颜钰辰则感觉自己第一回合惨败,不知道为什么。 就在他决定再来一回合的时候,楼下终于搬上今天的第二件神秘展品。 站在窗口观察的侍从,见到展品真容之后,立马报告:“禀主子,是坤山碎。不过似乎有些残损。” 两人同时震惊,站起来走到窗户去观望那件展品,颜盏好奇的也去瞧了一眼,看起来就是一个雕刻着很多花纹的玉饼,乍一看平平无奇。 不过看这两位如此的上心,想来又是什么神兵利器! 回到桌前,颜盏终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那什么坤山碎是啥东西啊。” “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 两道震惊的声音响起。 颜盏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哈哈哈,我真的不知道。我其实修炼特别晚,认字都还是在秘境里我师父池临教完的,所以很多东西我都不懂。” “你一个稀有的雷灵根弟子,居然没有被人发现?”颜钰辰是十万个不信。 颜盏收拾好表情:“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哎。我现在其实才练气九级。” “你练气九级能抗下我元婴期的威压?”这次轮到司博羿不相信了。 天地良心:“我真的是练气九级,来这里之前吃了隐藏修为的药,以为这样安全点。” 不过一听到元婴期颜盏心里就打怵,现在这元婴期是遍地开花的吗?怎么走哪都能遇上元婴期的。 两人将信将疑,又得不到确认,总不能去看别人丹田吧。 只能给她科普这坤山碎: 坤山碎是一件战斗技能爆表的法器,什么灵根的人都可以使用它,灵根属性越强,释放的招数就越厉害。 曾有传说,魔族还没有沉睡魔都的时候,有一个雷灵根的修士,单一人就靠坤山碎抵抗了九千魔军一天一夜。 “这么厉害!”颜盏好奇的又跑到窗边去看了一眼,真的是物不可貌相啊。没想到一个饼居然能这么逆天。 回头对身后的人说:“你们要拍卖这个东西吗?不过残损了还能用吗?” “阿羿,你买了个妹妹花了一万上品灵石,想来这坤山碎只能是大哥我笑纳了。阿盏到是不用担心残损不残损的,修好不就能用了吗?”颜钰辰笑的不要太明显,司博羿用扇扶额,仿佛在说失策失策。 颜盏一听有点过意不去,开始去自己的空间戒指里找看有什么灵石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手上的戒指认主了还是太不起眼了,这拍卖行的人居然没有收走。 颜盏在一堆吃的里面找了半天,就找了一百多颗中品灵石,还有五颗上品灵石,不过发现了在一堆菜叶子边上,那颗铧岐兽给她的蛋,想当初北令好像说,实在零州发现的,不知道值不值钱。 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拿出来,毕竟是铧岐送给她的,她丢这里面这么久,理都没有理就算了,还想着送人,也太不应该了。 将掏出来的灵石推到司博羿面前:“二······二哥,我全身上下的家当都在这里了,对······对不起啊,让你花了这么多钱,但我不会赖账的,我找到和我同行的伙伴,就有钱给你了。” 虽然眼前的钱确实少得可怜,但却让司博羿和颜钰辰对她有所改观,她称兄道弟之后没有赖账,一听到是因为她而不够钱拍卖,立马把身上的家底全部掏出来,这样的人能坏到哪里去。 “没事,你拿着,这坤山碎花落谁家还不知道呢,三层可不止我们这一家。”司博羿难得的温柔,将灵石推回给颜盏。 突然想起戒指里有琅玉的那一套寒玉家具,不知道能不能抵钱。 “如果钱不够,可以用物件来抵吗?” “可以是可以,但要有拍卖价值,这地下拍卖行可不会做亏本买卖。” 司博羿话音刚落,颜钰辰立马问道:“怎么,你在广埕秘境里挖到什么宝贝了吗?” 颜盏摇头:“看来是不值几个钱了,毕竟是我用过了的碗筷。桌椅板凳这些。” 颜钰辰笑了,就连司博羿都有点忍俊不禁:“看来你是真的没有在外面行动过。” 可惜,日后等他们看到是怎样材质的一套桌椅板凳之后,恨不得自扇耳光。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上了另外一条船 当颜钰辰以一百零九万上品灵石拍下这残损的坤山碎之后,颜盏脑袋有点回不过神来,这颜家这么有钱的吗?她要不去认祖归宗算了吧。 一挥手就是一百零万上品灵石啊,她以为一万上品灵石的自己已经是天文数字了,没想到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真真是人不如物系列。 突然觉得在这两位豪门面前,自己说什么要还一万上品灵石,看起来像个笑话,指不定在人眼里一万块就是个零嘴的钱。 看着转眼就被送上来的坤山碎,而且还是个残损品,她不由的幽怨起来,她个大活人居然连它的零头都比不上! 越想越气,从窗边回来,往里面的休息间走:“我去换个衣服,这血黏黏糊糊的。” 留下一脸懵逼的众人。 “阿辰,她这是怎么了?”司博羿表示自己对于女生真的完全不了解。 颜钰辰笑道用下巴指了指坤山碎:“她估计是心里不平衡,为什么她和坤山碎的价格差这么多。” 颜盏啪一下打开门:“我没有!我无价!”又砰的一下把房门关上! 司博羿轻笑:“到是有几分率真。” 换衣服的时候她还是纠结了一下的,毕竟外面全是陌生人,而且全是男生,这要是突然闯进来什么的,就很尴尬了。 可她一方面不想再额外的浪费灵力,一方面使用清洁术把衣服弄干净之后,不还是照样穿着这身华丽的衣服? 她是一万个不想再高调了,今天已经尝到什么叫高调的“甜头”,是万万不想再来一次的。 利落的换了一身朴素的装扮,妆发什么的全给它卸了,看着卸下来的东西,没想到还平白得一身精致的行头,虽然很不想要,但人不能跟钱过不去啊,尤其是现在没有经济来源,找不到同伙的时候。 将东西收拾好之后,开门出去。 几人通通望向她。 “你还别说,你这样更加像岑盈盈了。那岑家小姐,就是因为单一水灵根,天生长得弱弱若若的,大家都以为她很好欺负,所以她从十多岁开始就不苟言笑,对人冷冰冰的。”颜钰辰站她面前左看右看。 颜盏本来是想把易容也洗掉的,她不想再被误认是岑盈盈,可一想到外面坐着的可是颜家的人,虽然她长得像母亲,没有继承到父亲的帅颜,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再三考虑之下,还是选择现在这张脸。 “哎,我要知道我长得像她,我来这里之前就给自己带个围帽什么的,你是不知道,我在上场前,有个男的一直对我说,盈盈我好爱你,但你却看都不看我一眼,所以我要把你拿去拍卖。 我是打不赢他,不然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自己喜欢的人都分辨不出,还好意思说爱。” 颜盏说的声情并茂的,就连侍从都被她学对方说话的样子逗得想笑。 颜钰辰更是好奇:“那你知道是谁吗?要不要哥给你去出这口恶气。” 颜盏无奈:“我哪知道,我真的才来荒木四五天,哎。”一脸生无可恋的趴桌子上。 桌子上的饭菜似乎在颜盏换衣服的时候就已经被撤下,又摆上了棋盘。 “没事,等出去之后,只要遇上了,你就同大哥说,大哥帮你找回场子。” 一听这话,颜盏不淡定了,什么叫只要遇上就和他说。难道是不想放过她? “不是,大哥,不是说好了放我走吗?我真的会还钱的。” 司博羿但笑不语,他今天笑的次数都快赶上一年的量了,颜钰辰看着心里也为好友开心,心想着这丫头这么好玩,留在身边多待一段时间也不是不可以。 “这个拍卖行可没有路可以走的,只有传送阵,你被我们买下,当然是要走我们那道传送阵出去,难道你还记得你是从哪个传送阵被传送进来的?” 什么? 还有传送阵? 荒木的隐蔽系统做的这么绝的吗?都不给人留活路。 完全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表情来表达自己现在的内心,不要这样玩她吧。 “而且这么大的荒木,你确定你一个人不会再次被抓?不会遇上别的什么危险?”颜钰辰加大筹码。 她其实是想着,出去之后就去牟祖,没有看到人的话,就坐船回门派,用门派的水光镜来找人,虽然麻是麻烦来点,但这样是最安全的。 琅玉和青寒功力这么高,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颜钰辰见她思考半天,笑着加大筹码:“怎么说也是一万上品灵石,出去后,咱们帮你找同伴,顺便把钱拿回来,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当然好了,可是她觉得这两人不像是什么闲人一个,哪里来时间给她找队友。 “会不会太打扰你们啊。” “我们不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吗?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这话从颜钰辰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不怀好意呢? 她还没有来得及拒绝就听到一边的司博羿开口。 “我想你的朋友应该也在找你,你们双方这样漫无目的的找,或许会错过很多的机会。还不如发消息出去说你在我们这里,这样还快一些。” 原来是发消息出去,让琅玉他们来找她,这样也不错,颜钰辰他们如果有事,也不会被她牵绊住手脚,她也可以安安静静的等琅玉他们来,最大程度的避免节外生枝。 “那就麻烦二位了。” “自家人这么客气干什么。” 看着颜钰辰的脸,心里想着,虽然我们可能真的是一家人,但你一脸欠揍的表情,她真的想吐槽。 第三件神秘的展品是一部火系修炼的功法,听介绍,是一位飞升成功的大佬留下的,初篇浅显易懂,让人能一下子就跟上,中篇虽然难,但只要初篇练成了,就能理解中篇,后篇晦涩难懂,但能练到后篇已经是很厉害的存在了。 为什么能成为神秘的展品,一是它的完整性,二是初篇和中篇,与现在学的一切火系功法都不冲突,反而能最大限度的辅助。一下子提升三个度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提升一个度都难,更何况是三个度,怎么能不让人眼红。 可惜是一部火系功法,颜钰辰金系,司博羿冰系,颜盏雷系,他们没有一个人需要的,当然哪怕真的是一部雷系的颜盏也买不起。 所以,还没有结束,颜盏就跟着司博羿他们离开了,留下游廷升满脸不可置信。 “你再说一遍,盈盈和司博羿他们结拜了?” “是的,主子,奴亲耳所听,虽然岑小姐衣服上有血迹,但屋内并没打斗的痕迹,而且奴进去的时候,发现岑小姐似乎和两位公子聊得很投缘。”已经回答十几遍的侍女,依旧毕恭毕敬的回答。 “投缘?不······这不可能,盈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不是高洁的白莲吗?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屈服了。” 游廷升感觉自己十多年来的坚持在这一刻像一个笑话,他都准备好钱去赎人回来了,只是想吓唬吓唬她。他怎么可能真的将她送给别的男人。 她今天穿的衣服是他亲自去挑选的布料,找人做来好几版,最终定了这一版。 发饰也是他自己画的设计图,他太想看她穿上,每次送到岑府的东西都被退回,他真的受不了了。 可她居然和司家的人拜了把子!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第一百五十八章 司家别院。 岑家人在听完青寒的说明和看过颜盏现在的画像之后,沉默了。 传信给在外做任务的岑盈盈,叫她赶快回来一趟,又叫牟祖据点里的人仔细去调查,最近和岑家有显巨矛盾的有哪些。 于是当一份长长的矛盾账单被岑盈盈带到青寒他们面前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琅玉和寒烟差点没有提刀砍人。 琅玉更想砍得是自己,她怎么就这么牛,借岑家的名义规避危险就算了,她还顺手把自己的宝贝易容成了岑家这一辈嫡小姐! 这么巧的事情,说出去恐怕都没有人相信! 殷弘景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未婚妻,在任务途中放弃任务,去处理另外一件事情。 他担心事情很严重,所以也跟着一起来了牟祖。 “你们的意思是,有人误以为青姑娘是盈盈,所以把她给掳走了?”殷弘景脑海里瞬间想起几个窥视自家未婚妻的人。 “景哥,你说这事会不会是······”岑盈盈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明显小夫妻两是想到一块去了。 两人相视一望,点了点头。 “你两打什么哑谜呢。”琅玉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语气。 “前辈,我想这份矛盾的单子可能对于找青姑娘没有用处,想来是一些极端的爱慕者做的。” 殷弘景这话一出,本就是在隐忍边缘的青寒,更是语气冰冻三尺:“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极端的爱慕者。”爱慕者这三个字咬的异常的重。 殷弘景自认天赋不错,现在也是金丹后期,前段时间还觉醒了血脉之力,同辈中算是杰出人才了,但是在这个男人面前,仿佛被压制的死死的。 后背上的冷汗不受控制地冒。 “前辈,盈盈因为是单······单一水灵根,所以很多世家公子都想与她结亲,有些甚至会做出绑架她的举动来,我想这次应该也是······” 殷弘景每说一个字,青寒的杀气就多重一分,他无法想象有人把颜盏当做水灵根而做出一些什么事情来,咬了咬后槽牙:“单一水灵根?呵,很好,你们最好祈祷她回来的时候毫发无损。” 岑盈盈也算是经历过风雨的人,但也被吓的下意识往殷弘景身后躲了一步,她不想躲得,可身体控制不住。 这个人太恐怖了。 一屋子人那叫一个冤枉啊,这锅简直就是从天而降,两个人长得像又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就在他们依照以前被绑架时留下的经验,来筛选人选的时候,外面有人匆匆忙忙的跑进来报告: “报!!今天早上沧源司家这一辈的大少爷,在尔顿的据点留下消息,说他在一个拍卖行买回来一个女子叫青盏,花了十万上品灵石,有没有要去赎的,他给两天期限,没去就走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拍······拍卖行,呜呜呜,他们居然敢卖灯灯!”一直忍耐的寒烟怒了。剑意控制不住的扩散。 琅玉放下手里岑家给的信息资料笑了,一股打了一辈子雁,有一天居然被雁啄了眼的感觉:“很好,我们也不想在荒木惹事的,岑小姐,殷公子,您们看这事,不死几个人,能收场吗?” 青寒什么也没有说,手一招,就见寒烟变成一把剑回到他手里。 “寒······寒烟剑?您是九渊真人!”殷弘景终于知道为什么对方看起来这么年轻,却给人这么大的压力了。 琅玉也恢复了原貌。 “琅······琅掌柜?”牟祖据点岑家的负责人,去过几次垣青和鎏金合作。一下子就认出琅玉来。 琅玉没有看他,而是发出两条消息,一条是给屈应戎的,一条是给濮阳拓的。 发完才笑着对刚刚说话那男子道:“原来还有人认识我,我还以为你们岑家的人只认识屈应戎呢。” 屈应戎救的是岑盈盈的二叔岑広(guang三声),二叔天赋高,一直都很受岑家器重,当年做任务的途中遇险,被屈应戎救下,从此岑家便于鎏金多有往来。 一般来往的时候,琅玉大多都会让屈应戎出面,所以她一直以为岑家人不会认识她。 “琅掌柜自谦了,鄙人以前跟着队伍去过几次鎏金,掌柜玲珑八面,着实让人过目难忘。” 琅玉一抬手:“恭维的话就不要说了,现在最主要的是去尔顿,岑主管,不介意我带上你们家的嫡小姐吧。” “这······” “阿伯,没事,既然是鎏金的掌柜,就是咱们岑家的恩人,而且青小姐也是因为和我长得像才遭遇这场无妄之灾,我带琅掌柜去尔顿是应该的。你们就去查到底是谁绑架的青小姐。” 岑盈盈不亏是嫡长女,处理事情来还是很有原则,也很效率的:“琅掌柜,这十万灵石,由岑家出,不过我需要去取······” “不用,对方是什么心思拍下的阿盏我们还不清楚呢,而且这点钱,我们鎏金还是有的,快走吧,对方就说了在尔顿,这里赶过去要多久。” 殷弘景怎么可能放心自己的未婚妻独自跟着这两位去救人:“我和你们一起去,咱们走传送阵很快就能到。” 废话不多说,四人立马出发,岑家管事,也紧锣密鼓的去调查事情。 而另外一边被颜钰辰缠着下棋缠的不耐烦的颜盏,教他下起了五子棋。 “你又输了啊,五子棋都赢不了我,还想下围棋。” 尔顿这边有司家的矿产,司博羿算是负责人之一,经常要来这边,所以他干脆在这边修建了一处别院。 有山有水,还种了很多的桃树,现在盛夏时节依旧开的极为旺盛,别院里亭台楼阁样样齐全,而且设计的极为雅致,讲究景物合一。 还有几处小池和一处人工湖,小池里种了莲花,湖里种着仙芹子花,颜盏他们就在湖心亭里下棋。 司博羿笑着坐在一边遥扇,看颜盏和颜钰辰斗嘴。 “你有本事就现在和我下一盘围棋,整的多厉害一样。” 颜盏一拍手:“我不,哎,你奈我何。” 颜钰辰气得不行:“行!我就不信了,我还下不赢你个五子棋!再来,阿羿,你帮我盯着她一点,别给我耍诈。” 颜盏虽然只和他们相处两天多,昨天听他们说已经去岑家据点发过消息了,应该她的队友很快就会来,所以她更是觉得这两人还挺好相处的。 再加上知道颜钰辰真的就是颜家人,按照辈分来算和她还是同辈,真·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所以她下意识的就对他亲近了几分。 司博羿虽然不怎么说话,但这几天多多少少会聊一些司伯明的事情,也算能聊到一块去。 “我耍诈?行,看我不杀你个片甲不留!” 第一百五十九章 来的是游廷升! “什······什么?”颜盏感觉手里的包子它不香了。 那侍从见这几日颜盏都是和自己主子同吃同玩的,自己来报,主子也没有避着她,所以她问什么的时候,很自觉的再说了一遍。 “矿场那边出现了暴动,有一群人突然涌入,说是来接青小姐的,但没有沟通几句,就和我们的人打起来了,对方出手狠辣,完全不管不顾,情况紧急,所以还请主子出面解决。” 颜盏知道琅玉和青寒的脾气不是很好,但多少还会讲究局势,可这样一碰面就提刀砍人,难免有点过了。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危吗? “走走走,咱们快去,我哥脾气不怎么好,不然到时候难收场。”颜盏丢下包子,手帕都没有掏,就直接在衣服上抹了两下,站起来就要走。 颜钰辰也站起来:“你怎么这么多哥啊,你不会见到好看的就认哥吧。” 虽然是一句调侃,但颜盏仔细想了一下自己峰里十一个,加上青寒,十二个。秘境里三个,现在又多了两个:“你还别说,仔细算算我还真的有十七八个呢。” 站起来整理一下衣服的司博羿手一顿,抬头看她,颜钰辰更是表情夸张:“不是吧,你这习惯可不好,你没事认这么多哥哥干什么。” 颜盏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这是我能决定的吗?都是被你们逼的好吗?你们自己喜欢认妹妹,非得倒打一耙说我喜欢认哥哥,我笑了好吗。” 颜钰辰三两步追上颜盏:“你还委屈了?这两天你大哥二哥我们是缺你吃了还是缺你穿了,你要是被逼的,那你宁折不屈啊,虚伪。” 颜盏一下被呛到,这话怎么这么感觉她真的像个渣女一样呢?她······她这只能算是能屈能伸吧:“行行行,我虚伪,我心思不纯,见到好看的就情不自禁认哥哥,行了吧。” “哟,终于承认了,那你这胃口也不小啊,十七八个,啧啧啧。” “说啥呢,颜钰辰,信不信我薅你头发,都是拜把子的亲兄妹,咱别吵吵了,快点去矿场吧,那可都是人命。” 颜钰辰只是笑着摇头,但也没有再调侃什么,司博羿一直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 三人很快就出了司家别院:“往哪走。” 颜钰辰回头看司博羿。 “矿场离这里还有一点距离,你们御剑跟着我。” 眼看司博羿抽出剑就要飞,颜盏立马拉住他的袖子:“二哥,二哥,你带带我呗,我练气九级,还不会御剑。” 御剑可是要消耗灵力的,再说他们元婴期的速度也不是她这个练气期能比的。 两人同时看着她。 “你真的练气九级?” “你真的练气九级?” 颜盏想哭:“我真的练气九级,天地良心,我用心魔发誓,我真的练气九级,我要是骗你们我天诛地灭。” 司博羿和颜钰辰互相看了一眼,都是不可思议。 司博羿难得多说一句话:“你练气九级你不在家好好呆着,跑这么远来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荒木是最危险的大陆吗?” 她也不想啊,她这真的是不得不来:“齐······齐峻大哥说,荒木好玩,我一冲动就······就来了。” 司博羿不知道说什么好,用扇子打了一下她的头:“上来,等见到你所谓的队友,再说!” 这种用扇子打女生头的举动颜钰辰还是第一次见到,赶紧抽出自己的剑跟上。 “老妹,我收回觉得你挺聪明这一看法,我觉得你和聪明搭不上边,你和勇猛简直绝配!” 颜盏抓着司博羿的衣袖,白了颜钰辰一眼:“老哥,你能不能少说两句,你是不是一下子不损我就浑身不舒服。” 颜钰辰一摸鼻子:“嘿嘿,不能。” 三人速度极快,没过多久就到了司家的矿场,可惜来找颜盏的不是青寒他们,而是游廷升! 本就爱的极端的游廷升,在听到侍女的来报之后,足足两天滴水未进,他遇到岑盈盈的时候,她就已经和殷弘景订了亲事,可他还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他不断的告诉自己,他们只是联姻,她根本就不爱殷弘景。 可如今发现她不但但只对殷弘景笑,还能和司博羿颜钰辰笑,这是为什么,他百思不得其解,他要将她带回去,囚禁起来,这样她是不是也会对他笑,且只对他一个人笑。 看到颜盏和司博羿居然同乘一剑,还亲昵的拉着袖子,游廷升是彻底的疯了:“为什么?为什么?盈盈,为什么连他都可以,我却不行!” 见到游廷升的颜盏,一副吃了翔的表情:“怎么是你啊,老铁,麻烦你做个人吧,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老子是谁,我要不是打不赢你,不然分分钟薅都要薅死你。” 虽然游廷升是疯了,可他毕竟是世家里的公子,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贵气,在他的眼里,岑盈盈更是言谈举止堪称完美,绝对是不可能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所以一时之间愣住了! 颜钰辰一挑眉:“哟,老妹,这就是你说的脸盲?没想到啊,早就听闻游家这一辈里出了几个人才,其中游廷升能文能武,经商也是很有一套,只是没想到这眼睛有点不好使,你说是吧,阿羿。” 司博羿看着自家的工人,看上去起码有三分之一的人受伤,还不知道有没有伤亡的,既然不是青盏的队友,那就没有什么情面好讲的了。 “游公子,突然闯我司家的矿区,是打算抢劫吗?” “不可能!盈盈,你才和他们在一起两三天,怎么变得如此粗俗无礼!“ 颜盏撸起袖子就想上去干死这个脸盲的,居然说她粗俗无礼? 被颜钰辰一把拦住:“有男人在场还需要你出手?就他不分青红皂白打了阿羿家的工人,他今天就别想走。” “把他抓起来,让我补几脚才解气!” 颜钰辰笑着拍了拍司博羿的肩:“咱老妹说了,要抓起来,给她补几脚。” 司博羿长剑一挥:“没问题。” 说完就和游廷升刚上了,他本就有气,刚又听他说青盏和他们在一起就变得粗俗无礼,这不等于把他和颜钰辰一起骂了? 司博羿冰系,游廷升火系,虽然互相克制,但是司博羿已经成功升到元婴初期,游廷升还在金丹后期,所以司博羿压了游廷升一筹。 游廷升带来的手下有十二三个,里面有四个元婴期,见他吃亏,就要上前帮忙,被颜钰辰拦下:“今天这事本就你们理亏,怎么?还要以多欺少?” 这帮人都是在地下拍卖行干活的,没有什么道理可讲,见颜钰辰挡路,上去就是干。 矿场这边也有七个金丹期和两个元婴期的监工,见又打起来,于是也加入了战争。 其余人只能默默地将伤患抬离现场,以免二次受伤。 第一百六十章 乐家 司家的矿场里面采的是乌金石,是铸造高阶剑、法器这些的需求品,玉泽的回响剑就用了乌金石。 可见这矿的价值有多大! 不过这矿场一不是人司家抢来的,二不是司家霸凌来的,这是乐家嫁女的嫁妆! 乐家以前也是人才辈出的世家大族,可惜别人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乐家是一人入魔全家遭殃,就像成仙一样,所有的种族修炼到一定地步都能成仙,魔族也是对所有种族敞开大门。 虽然魔都被封印沉睡在零州,但却不妨碍有人想遁入魔道,虽然和平年代,入魔入邪的少之又少,但架不住就是有人被洗脑。 当然,乐家的这位入魔大佬,不是被什么人洗脑入的魔,而是自愿成为魔的,所以情况才更加的恶劣。 当时舆论的风向全部都是指向乐家的,乐家无奈向尔顿最近的据点求救,这个据点就是岑家人的据点,可惜据点的管事,刚直不阿,眼里容不下一点沙子,认为乐家人里出了一个魔,肯定还会有隐藏的入魔人员。 非但没有对处于舆论顶峰的乐家其他人伸出援手,加以保护。反而将他们都关押了起来。 抓捕的过程乐家抵死反抗,无法相信居然因为一个人而要抓捕他们全家族。 他们一反抗,就让别人认为是不是真的还有入魔者,于是殷家,还有一些别的家族也加入了抓捕行动中。 乐家人见这么多世家出面,以为是要灭族,于是拼死反抗,送了几个乐家晚辈出去,其中就有乐家之女乐玲灵。 可惜乐玲灵受伤太重,半道昏厥了过去,被司家和司伯明同辈的司伯谦救下,在照顾她的过程中两人心生情愫,乐玲灵把乐家的情况告诉了司伯谦,希望能得到他的帮助。 司伯谦当然是力救心爱之人的族人,于是带着司家一众人和乐玲灵,就找岑家理论。 岑家抓乐家,也是为了排查还有没有入魔之人,只不过乐家反抗激烈,难免抓回来之后,检查起来也没有留什么情面。 司家人找上来的时候,刚好他们把乐家抓起来的人全部用驱魔阵排查了一遍,驱魔阵法力强大,乐家大多都受了重伤,从驱魔阵里下来,不是加重了就是烙下不可恢复的伤。 乐玲灵更是伤心不已,本想据理力争,可看族人伤的太重,耽搁不起,只求岑家放人,可当时参与其中的已经不止岑家一族,他们也不好一言堂,就以逃出的乐家晚辈还没有排查为由暂且扣押。 司伯谦在这过程中也同他们打过几场,奈何不是自己本土,对方家族众多,只能屈服,直到乐家晚辈全部回来,接受排查才得以昭雪。 可惜乐家伤重之辈,没有及时得到医治,陨落好几位。活下来的一些还带有残伤,对于乐家来说是致命的打击,从而只能依附于司家才能得以喘息。 乐家和司家就次与岑家有了这一层仇。 后来司家来管理乐家的家业,岑家又以外族不得管理本国产业拒绝,矛盾再一次发生。 直到乐玲灵带着大半家业嫁入司家,尔顿本土的人才停止舆论。 这座矿其实被发现距今也就十多年,不过这片地区是乐家的,当初嫁女的时候,因为救族之恩钱银店铺实在是看起来太少,所以就划了一片地产做嫁妆。 被开发出来之后,那是让本土的人士一个个都眼红不已,司家人也会做人,负责开采,每年都会选几块上好的乌金石给乐家送去,乌金石得的钱也会抽一部分送给乐家,乐家一不要出力二不要出人,乐享其成。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司家将乐家的产业打理的异常的好,乐家也在司家的扶持中慢慢的恢复了生机。 司家家大业大,还与颜家交好,一般没有什么人来这边闹事,最多都是运输的过程中总是被岑家人“严格”检查,虽然这么多年过去,尔顿岑家据点里的岑家人,还是认为乐家需要好好看住。 而司家又接手了大部分乐家的产业,以至于多多少少和岑家有些摩擦。 这也是为什么游廷升很是不解自己的女神岑盈盈会和司家人称兄道弟,两家都不知道打过多少架了,不是那种说和好就能和好的存在。 他们这边打的不可开交,明明岑家据点离得不远,但就是没有人出来劝架,所以当岑盈盈带着青寒他们来到这边的时候,这边的管事看他们要去司家别院,连忙劝道: “小姐,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殷少爷也在。” 岑盈盈和殷弘景点头:“远叔,我们急着去救人,先不和您说了。” 远叔立马挡住:“小姐,现在司家矿场那边来了一批人,也说是去赎人的,但是却发生的口角,要不咱们等事情平息了再去?不然司家人又说我们岑家以多欺少,以权压人。” “岑小姐,您这边要是为难,我们自己过去也行。”琅玉一听,突然冒出人来赎颜盏,一刻也不想呆下去。 “远叔,您放心,有我在呢,不会让盈盈受伤的,司家拍卖的姑娘,身份特殊,不能让别人赎了去。”殷弘景也知事情的严重性,只能挑明利害关系。 虽然与司家不和,但是岑家的职业操守还是在的,不然也不会因为是司家上门发布消息就选择隐瞒。 于是不再阻止,还叫了几个岑家人一起去了矿区。 这人要倒霉呢,那不是只倒霉一下的,游廷升脸盲认错人又将人买了不说,还厚着脸皮找上门来赎人,发现女神突然变了扎心不已,还被元婴期吊着打。 本以为这已经是够倒霉的了,奈何他还想不开,去抓着颜盏做人质,颜盏能乖乖让他抓吗?肯定不能啊,于是御风术施展到了极致,一溜烟就往矿区跑没影了。 游廷升直接愣住,傻站在那里不动了,虽然御风术是个基础术法,但对方一看就是有风灵根的,而他的盈盈是单一的水灵根,怎么可能有风灵根。 终于意识到什么的游廷升情绪有点奔溃。 司博羿来不及管这个已经傻了的游廷升,御剑就往矿区追,矿区崇山峻岭,为了防止有人来偷挖,他们在矿区设了很多的陷阱,还养了很多凶兽。 颜盏一个练气九级的进去,凶多吉少。 前脚刚进入矿区后脚青寒他们就赶了过来,在岑家人的干预,和游廷升见到真正的岑盈盈情绪激动不能支持之后,双方终于止住了战斗。 第一百六十一章 遇险 “青盏!青盏!阿盏!你在哪里,是我司博羿,游廷升没有追过来,你快出来。” 一想到她很有可能陷入某个陷阱阵法里,司博羿就莫名的很紧张,他不希望这个女孩出事。可又怕自己瞎走和对方错过,踌躇间才想起来自己可以用神识去找。 元婴期的神识瞬间地毯式的搜索起山区,不出意外,颜盏真的陷入到了一个阵法里,可她气息看起来很奇怪,这让他疑惑。 按理说就这么一下子的功夫不应如此,来不及多想便往颜盏那边赶,可惜到了阵外完全无法与阵内的颜盏沟通,只能入阵救人。 “阿盏~” 看到司博羿的时候,颜盏的中二品弓瞬间出现,一个后跃,就瞄准了对方:“你是谁?幻象还是真实!” 这场面她可太熟悉了,在门派里做个人综合的时候,那可是经历了好几次,最后出来还有点不清楚是真是假。 “是我,司博羿,真实的,我带你出去。”司博羿很欣赏颜盏这时候的机警,但又害怕对方不相信他说的话。 “我为什么要信你,你怎么证明你所说的。” 司博羿极为认真的回道:“三天前我在地下拍卖行,以为你是岑盈盈,于是用一万上品灵石买了你,见到你之后,你说你叫青盏,认识我爷爷司伯明。” 但是看颜盏不为所动,只能接着说:“后来你,我,阿辰三人做了异父异母的亲兄妹,我叫人去岑家据点发了消息,让你的队友来赎你。” 颜盏慢慢放下弓箭:“我和阿辰下的棋叫什么。” “五子棋,是你教他下的,他一把也没有赢过你。” “我肚兜穿啥颜色。” 突然的反转,让人措手不及。这可把司博羿弄的面红耳赤:“青······青姑娘,司某从未靠近过姑娘的房间,更没有做过窥视姑娘的事情,司某从何得知姑······姑娘您的肚·····颜色。” 那两个字实在是说不出口。 见他如此神情,确认此人不是幻象所化,才终于把弓收回:“抱歉啊,我是被幻象整怕了,一般幻象都知道我心里想什么,所以问私有物品是最直观的,二哥你别怪我。” 说完就往司博羿方向走,司博羿还没有从这个惊世骇俗的问题中回过神来,没有注意颜盏脚下,于是在不到两个呼吸间,阵法被触动,两人同时消失。 再一次出现已是白雪皑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可把颜盏给整蒙了。 “哥~二······二哥,你在哪?” 不是吧,这阵居然还有第二重的?而且还是这么真实的雪域?一个矿区设这么高阶的阵法真的不是大材小用? 她又不敢挪动,害怕再来一个第三重什么的。 好在,幸运女神还是站在她这边的,很快她就听到了司博羿的声音:“在这。” 御剑到颜盏面前停下,上下确认她没事之后才开口:“忘了提醒你,阵里不能乱走了,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阵,一点也没有司家的气息,到很像是乐家人设下的,可我来这边这么久,也没有听乐家的人说过矿区这边还有一个这样的高阶阵法。你不要乱走,跟着我。” 颜盏不疑有他,抓着司博羿的手,表示自己死也不放手。可把这没有近过女色的司家大少爷个整了个脸通红,本来被问肚兜的事情就有点心血上涌,现在又被拉手,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但当事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还拍着胸表示:“二哥,你放心,我保证寸步不离,乖乖听你的安排,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司博羿无奈,只能强迫自己静下心来,让感官和视觉都从对方的身上转移,可她的手实在是太冰了,让他想忽视都难。 “怎么手这么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不自觉的就调动灵力去暖她的手心。 颜盏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这么冷,难道是因为动用了灵力的原因?这里的场景看起来都好真实,是她这个等级真真实实的感觉到了寒冷。 “我不知道,我觉得这里好冷,很真实的那种冷。” 司博羿刚刚找颜盏的时候就用灵力和神识感受过这里:“这里不像是幻境,更像是某个真实的地方,也有可能那个阵是一个传送阵,将咱们传送到了这里面。你储物戒指里有多的衣服吗,多穿一件试试。” 颜盏听话的放开他,开始在储物戒指里找琅玉给她准备的衣服,还真给她找到一件看起来就很暖和的披风。 外面是鹅黄色的,里面还加了一层绒毛,领子上也是毛茸茸的白色。 颜盏将它拿出来披在身上,系了个好看的蝴蝶结,瞬间感觉暖和多了。 刚想抬头,就发现司博羿伸手去摸她的毛领子,仿佛在确认什么。 “二哥,你也冷?那我再看看还有没有。” “不,我不冷,我只是好奇,这似乎是九尾狐的毛,但怎么可能呢?谁会这么财大气粗的拿九尾狐的皮毛来做一件披风。” 颜盏顿时将披风扯下来:“你再仔细看看,别骗我。” 司博羿将披风抖开重新披在颜盏的身上:“快穿上,我这样看一样看得清楚,你别冻出病来才好。” “那你快看看。”颜盏急的不行,因为琅玉就是九尾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着急,但还是仔细的研究了一下:“没错了,这确实是九尾狐的毛,现存的九尾狐已是凤毛麟角,没想到还有人这样暴毙天物,阿盏,你这衣服哪里来的。” 颜盏那个心疼啊,她没有想到琅玉送她的生日礼物居然是把自己毛拔了给她做披风。那得多疼啊!顿时心里极其难受。 “不过这上面只有毛,没有皮,虽然也水火不侵的,但多多少少还是少了一些加持,给你御寒到是很好。” 而完全不知道这披风只是琅玉掉毛期,攒下的毛发做成的颜盏,心里完全被感动的不行。心里想着从这出去之后,一定多听琅玉的话,多关心关心她。 “哥,咱别说了,我现在只想快点出去。” 见她神情如此,司博羿没有多问:“好。那咱们先离开这里。” 于是载着颜盏寻找出路。 矿区外的青寒已是脸铁青,虽然游廷升有点语无伦次,一会儿指指山里,一会儿指指岑盈盈。但还是能听出来,他就是抓了颜盏的人。 一个闪身抓着他的衣领:“你就是那个不知死活,抓了我阿盏的人?区区金丹也敢如此猖狂,她现在在哪里!” 出窍期指向性的威压直接让游廷升吐血,青寒不想让他的血吐到自己身上,将人狠狠的摔在地上。 游家的人想来救他们的少爷,被琅玉挡住:“我可比那小子厉害多了,你们再敢靠近一步,我就把你们都杀了~”挑眉看了颜钰辰一眼。 颜钰辰一摸鼻子:“我刚刚看阿羿很着急的往矿区去了,想来是去找阿盏的,矿区里机关重重,险象环生的,咱们先去找人要紧。” 他没有想到青盏的队友居然是垣青的九渊真人,旁边这位虽然没有见过,但看那气势,应该也是出窍期吧,难怪那丫头一个练气期也敢来荒木玩,要他他也敢。 可惜没有想到自己一句阿盏把男人的醋坛子打翻,青寒一步一步的靠近颜钰辰:“你刚刚叫她什么?” 第一百六十二章 乐储然 一开始司博羿猜测是不是到了很北的凛渊,毕竟如今盛夏时节,荒木很难找到一个下雪的地方。 可是在见到乐家大宅之后,他们都愣住了。 “二哥,你不是说咱们到了凛渊吗?怎么凛渊也有乐家人?” 司博羿叹气:“看来不是凛渊,这里就是尔顿,但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尔顿了,见乐府这样,似乎还在兴盛时期。” 颜盏看周围没有任何别的建筑参考,只有乐府:“二哥,你说这会不会是乐家哪一位前辈留下的财富啊,为了留给后世子孙什么的。” 司博羿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乐府里跑出来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本以为可以上前去搭讪,没想到那孩子直接从他们身体穿过。 颜盏大惊:“这······这是怎么回事?” 司博羿安慰的拍了拍颜盏的后背,又开始打量起周围,拉着颜盏去摸乐府的墙壁,主要是怕触碰到什么机关,使两人分开。 居然没有阻碍直接穿过。 “看来这里并不是什么留给后世子孙的财富,而是一个记忆阵。” 颜盏懵了,她为了九星轮转阵也算是看了不少的阵法书,这记忆阵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看她不解的眼神,司博羿解释道:“记忆阵就是,阵主有很强的执念,想要告诉别人什么,或许有很大的误会不能开口,无奈只能将其做成一个像幻境的阵,期待有人能进来,并发现这个秘密。” “那刚听你说,这乐府看起来像是没出事前的样子,难道是这么多年了都没有人进来看过吗?而且这不是你们的矿区吗?你们都没有排查过?” 司博羿表示他也不理解:“我是用神识感觉到你被困在一个阵里面的,赶过来的时候,还很惊讶,因为这个阵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阵,似乎是需要什么条件才会被触发。” 颜盏立马表示:“我也算是有一点点的阵法尝试的,进来的时候很多一看就知道是阵的,我都避开了。真的不知道自己触碰了什么机关。” 司博羿轻笑:“没事,记忆阵是最好破的,我们只要看完全程,阵眼就会自动出现,到时候我们离开就好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颜盏最怕说话大喘气的了。 “只不过,希望这个记忆的时间不会很长,因为我们进来的似乎只是神识,躯体还躺在阵中,也希望阵主是个有良心的人,布的阵是有保护的,不然被什么凶兽闯入,吃了我们的身体,那我们也算是陨落至此了。” 颜盏担心之余又心生自责:“都怪我,没事往这边跑,还连累了你。” 司博羿摸了摸颜盏的头:“不用担心,你大哥会赶过来的,只不过我们已经触发记忆,别人是进不来了,但要他守着咱们的身体还是能做到的。” 虽然知道这话有很大的安慰成分,颜盏心里莫名的有放松点:“但愿大哥能在关键时刻靠谱点。” 司博羿笑着摇了摇头:“咱们进去看看吧,看看这到底是乐家哪位前辈留下的记忆阵。” 颜盏点头,很自然的拉着司博羿的衣袖,司博羿似乎也已经习惯被颜盏这么拉着,两人穿墙而入,进入到了乐家宅内。 记忆阵里的乐家大宅可比司博羿的司家别院要气派太多了,很是高雅,讲究一步一景,亭台楼阁间都有相应的雕刻之物,而且这乐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姓乐的原因,府内余音绕梁,娓娓动听。 这时一位妇人装扮的女人急急的从亭廊另外一侧走来,停在大门口往外看,似乎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乐储然!你个死小子,让你好好练功你不练,一天天的就知道往外跑,今天就给老娘呆在外面别回来了!” 说完将门用力一关,还落了锁。看起来像是被刚刚那小孩气得不轻。 颜盏看得津津有味,觉得这简直和她母上大人发脾气的时候有得一拼。但旁边的司博羿却笑不出声来,他感觉后背冷汗直流,不自觉的抓紧了颜盏的手。 颜盏不解的看着他:“二哥,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脸色这么差,是哪里不舒服吗?”说着还去摸了摸对方的额头,又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二哥,你额头怎么这么凉,还在冒冷汗。” 司博羿一把抓住颜盏贴在他脸上的手:“阿盏,不怕,这只是记忆阵,不会有事的,二哥会带你出去的。” 颜盏一脸不解,虽然和司博羿只相处了几天,但她知道,这人虽然很少说话,可他总是能第一个发现茶壶里的水没有了,她和颜钰辰下棋到一定时间点的时候,他总能吩咐下人去准备点东西垫肚子。 她的吃穿用度也很到位。或许不接触的时候,认为他是个高冷的人,但是接触了之后就会发现他是个很温柔的人。 如今见他一改往日的沉稳:“怎么了?咱这不是好好的吗?难道你感觉到有凶兽在咬你的身体?”这可把颜盏急到了。 这回轮到司博羿不解,为什么眼前的女孩子能如此冷静,如此的淡定,还在为他的躯体着想:“阿盏,可听说过乐赭然?” 颜盏不知道他为什么思维一下子跳跃这么大,不是在聊躯体的事情吗? “没有听说过,很厉害吗?你躯体到底怎么了?” 司博羿拉着颜盏出了乐府,一边向刚刚那位男孩子跑的方向走去,一边给颜盏介绍这位大名鼎鼎的乐储然,还有乐家与司家之间的故事。 这位乐储然就是乐家那位入魔的修士,在乐家被司家救下不久之后,他也在沧源被正派降服,可他当时执念太深,根本就斩杀不了,于是沧源几大派的顶尖高手,联合起来封印了他的魔力和记忆。 “那······那这人还活着吗?” 司博羿见她似乎是真的不了解这其中的曲折故事,也不想多透露什么,从而吓到她。 “他在百余年前就已经陨落了,不要害怕。” 颜盏松了一口气,但是一想到自己现在就处于入魔者的记忆阵里,多少感觉有点怕怕的。 “你说,这阵里会是什么记忆啊?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乐家人都没有发现吗?” 司博羿摇头:“不知道,因为没有几个人知道他是为什么要入魔,如今大多数人都对他闭口不谈,这么多年过去,你们这一代更是听都没有听过此人,可想而知,这个阵咱们应该是第一批进来的人,又或者是这阵不单单是记忆阵,以前来的人都没有活着离开过。” 颜盏腰哭了:“二哥~你别吓我。” 司博羿拍拍她的手背:“我不是为了吓你而这么说,是想要你打起精神来,不要再单纯的把它当做一个记忆阵,要时刻注意安全。” 颜盏点头,两人一改刚刚做看客的样式,警惕的向前走着。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不是司家的阵 阵外的青寒被琅玉劝住:“现在救人要紧,咱们先去找人,岑姑娘,殷公子,这位游少就麻烦你们帮我看着了,务必在我们出来之前确保他们还在。” 岑、殷两人点头,颜钰辰是想跟着一起去矿区找人的。奈何刚刚被九渊真人威压给震的腿肚子打转。 这绝对不是因为他怂的原因,而是那眼神实在太恐怖,他敢保证如果没有旁边那位美女,他刚刚就要领教一下,垣青第一雷灵根的厉害了。 于是自动留下来辅助岑、殷两家看守游廷升。看着进入矿区的两位,他有点为阿羿捏把汗,他就叫了一句阿盏,对方就恨不得给他来个暴扣,如果被撞见有什么肢体上的接触场面,他有点不敢想象。 “阿羿!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我以后再也不乱和你吵架,会用心对你好的,呜呜呜。” 岑盈盈一脸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矿区里面这么危险吗?要不然我去本部叫人?” 颜钰辰扭头瞬间一脸春风的看着岑盈盈:“不愧是岑姑娘,永远这么的心善,姑娘放心,这矿区里的陷阱阵法都是司家所设,阿羿会带着他们平安归来的。” 又偏头看了看还在魔障状态的游廷升,对着他带来的元婴期高手说道:“游家来此。想来是以为我们买回来的是岑姑娘,可见两家的交情很是深厚!” 颜钰辰将深厚两字咬的格外之重:“不过看样子几位是弄错了,错把我三妹误认为是岑姑娘了,既然是误会一场,本因解开就好,奈何你们一来就打砸抢烧的,总得给司家一个交代是不是?” 复又朝游廷升走了两步:“而且,游少您应该最清楚,是谁把我三妹抓去拍卖的,不是吗?现在我三妹的队友来了,您可得好好告诉他们,是谁~这么不怕死,敢动九渊真人的人。” 游廷升被他这么一吓唬,才回过神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他的手下抓错了人不说,还是抓了垣青九渊真人的人。 一想到自己金丹的修为,在那个人面前简直不够看。 “是……是他的弟子?” 颜钰辰一摸下巴,故作沉思的眉头轻皱:“似乎比师徒关系更亲密一些~” 虽然都是雷灵根,但就刚刚那吃醋的样子,绝对不简单,而且青盏叫那人哥哥,等等,他好像记得九渊真人的原名叫青寒来着,青盏不会真的是他妹妹吧。 游廷升听完,一屁股坐在地上,下意识的向等级高的自己人看去。 他们这只队伍里最高等级是元婴中期,对方回了一个无奈的表情:“雷是克制所有灵根的,对方又已经到了出窍期,而且他已经到这个等级快一百年了,现在是出窍什么期都不知道,少爷,我们还是请老爷出面吧。” 游廷升脑海里第一个就是反对,在外面打架打输了,就回去搬老子出来,他自己这一关都过不去,更何况他女神在这里,找家长这么丢脸的事情怎么可以做。 不过看样子盈盈还不知道他做的事情,只知道他跑来司家是为了救“岑盈盈”,她会不会被自己感动呢?这个时候如果做个缩头乌龟,肯定会把好不容易刷上来的好感抵消掉,他才不想呢。 可一想到,那个女孩和九渊真人见面,就会戳穿,到时候······先不管这么多了,总之不能回家找人,这太丢人了。 “我游廷升,是我做的我不会不认,不是我做的也别想扣我头上,今天来就是为了救盈盈,既然是误会,造成的损失我游家会赔偿的。” 说完原地打坐,回复体力和修复伤口,他还是挺紧张的,但愿自己能抗过出窍期的怒火。还能获得女神的青睐,他觉得太值了。 其他人见他们都少爷一心找死,可他们不想死啊,对方可是出窍期的雷灵根,又有多年压制零州魔都的经历。 他们就算是帮少爷挺过这一关,回头被老爷知道了也要脱一层皮。 于是想着偷偷给游家发消息,被颜钰辰抓住:“怎么,别人都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少爷这么敢作敢当的形象,手下人却如此贪生怕死?” 岑盈盈没有控制住轻笑了一声,惹得正要为自家人说上两句的游廷升心花怒放。 完全忘了要去说什么了,殷弘景挡在岑盈盈面前:“早就听闻游家这一代人才辈出,殷某现在一见,真是大开眼界啊。” 颜钰辰憋笑,走开去检查司家人的伤势去了,他怕自己再带下去,得笑出声来。 而进入矿区的两人,一个灵力感应,一个心头血感应,很快就找到了颜盏他们所在。 见到躺地上不省人事的两人,琅玉立马就要去扶,却被一个透明的结界阻隔在外。 “阵法?这周围都是乱石杂草的,根本就没有阵法痕迹啊。” 琅玉因为知道九星轮转阵对于颜盏的重要,所以对方在不停的补充这方面的知识,观型辨阵的能力还是有点的。 虽然不是什么阵都能解,但至少不会轻易掉入某个阵法里。 青寒观察了一会儿说道:“这个阵很古老,似乎刻在这一花一木,一草一石之中,一时半会儿我也看不出是什么阵法,如果这是司家的阵法的话,或许我们可以找一个人来辨别一下。” “人?谁啊?你在荒木还认识司家的人?” 青寒没有回答她,而是消失在了她面前,进入到广埕秘境。 秘境里的人见他这么久都没有进来,还以为出什么事情了,如今见到人没事,都挺高兴的。 “青崽子,我徒弟呢?我徒弟怎么没有和你一起进来。” 青寒自责的看着池临:“池前辈,是我没有照顾好灯泡,她如今被困在一个司家前辈布置的阵法里,我进来是想请司前辈出去看看的。司前辈,您可以……” 其他想问是不是到了荒木的几位,一听颜盏出事了,纷纷担忧。 “我没事,我魂体状态,在外也能坚持一天左右,只要在消散之前进来就好。你快带我出去吧,别的事情等把人救出来再说。” 青寒感激的点头,拉着司伯明就出了秘境。 琅玉被突然出现的一人一魂,吓了一大跳:“这……这鬼,你从哪里抓来的,你现在功力这么厉害了吗?去鬼都抓鬼这么快的?” 青寒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位是司家前辈司伯明,我请他来看看这个阵。前辈魂体状态维持不了多久,咱们有事等救完人再说。” 琅玉一听维持不来太久,立马闭嘴,让到一边:“司前辈,您请,晚辈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司伯明微笑着摇头:“没事,我先看看阵。” 围着青寒说的阵飘了一圈,别的没有发现,到是觉得阵里躺着的男生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又觉得不可能,他孤家寡人一个,怎么会觉得一个后辈熟悉呢,复又仔仔细细的研究了一遍阵法。 这是到是一个阵,可却不是他司家的阵。 第一百六十四章 入魔 “不是你司家的阵?”琅玉着急的问:“这里是司家的矿区,里面设的阵都是从司家请来的人布下的,怎么可能不是你司家的阵呢?” 司伯明一摇折扇:“真不是我司家的阵,这阵看起来似乎是个记忆阵,但又有些别的掺杂在里面,像是为了掩盖什么一样,我们司家的阵讲究方位合一,有很明显的家族特性,你看,旁边这个就很明显是我本家的阵法,让人触发之后昏睡其中。在这荒郊野岭的,这一睡,恐怕是要到凶兽的肚子里去了。啧啧啧。” 司伯明说完看着两人表情沉重,想说点让他们安心的:“别担心,小灯旁边这位一看就是已经到元婴期,一个元婴期在记忆阵里足够保护她了,不过为什么荒木有司家人的矿区啊,荒木这么大方的吗?让别的大陆来这里采矿?” 青寒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如今人就在眼前,而且只是在记忆阵里,没关系的,等她看完全程,醒过来就好,醒过来他们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他一定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她没有像父母、师父那样,一去不复回,她就在眼前,他耐心点等就好了。 司伯明看青寒一直盯着颜盏,理都不理他,叹了口气,去看琅玉,希望能从她嘴里知道点家族的事情。 琅玉一听是记忆阵,心下放心不少,看了看躺颜盏旁边的人,也确实是元婴期,但愿这小子识趣,要是敢在阵里耍什么花招,独自一人醒来,她会让他知道,鎏金的手段。 朝司伯明行了一礼,感谢他之后,又给他讲了她所了解到的司家和乐家的故事。 “不是吧二哥,那人看起来怪怪的,这小储然会不会有危险啊。” 记忆阵里的颜盏和司博羿很快就找到了跑出去的乐储然,白茫茫一片的景终于出现了新的变化,出现了街道和夜市,还有很多的人。 最引起人注意的是一个披黑色斗篷的人,因为他一直在跟踪乐储然,但是单纯的乐储然根本没有发现,还在开心的吃着糖葫芦,往有人戏的那边走去。 人戏散场之后,夜市也接近尾声,大家都开始回家,摆摊的也陆陆续续收摊,乐储然似乎也玩够了,去糕点店买了点糕点,蹦蹦跳跳的往家里走:“我给阿娘买了她最爱的枣糕,她肯定不会骂我的。嘻嘻。” 颜盏不忍心:“看看你身后吧,快点往有人的地方跑,哎哟,我的天啊,揪心。” 本来还异常担心这个入魔者所布置的记忆阵,但看旁边的颜盏完全被剧情所吸引,还在提醒一个入魔者小心,司博羿内心似乎被触动了一下,看着颜盏纠结的表情,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二哥,你快想想办法,他才七八岁的样子,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咱有没有办法救他啊。” 司博羿摇摇头:“阿盏,这是阵主的记忆,我们改变不了的,就像是历史,我们只是这段历史的看客。” 男孩已经到家门口,不管是大门也好,后门也好,全部都被锁上,七八岁的孩子已经锻体,翻墙完全不是问题,就在他越墙的那一刻,黑衣人将他击晕,给抗走了。 因为晕倒,抗走时的路线不清楚,整个记忆顿时陷入黑暗,再次出现,男孩已经躺在一个石洞的床上。 黑袍男人已经脱去袍子,露出真容,左半边的脸上有一条深深的伤痕,从嘴划到眉弓骨上,左眼似乎也干涸,他看着乐储然的表情,又兴奋又狰狞。 “醒了?我的乐家少爷,哈哈哈,你们乐家杀了我兄长,让我变得孤家寡人一个,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小小的报复你们一下呢?” 男孩似乎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被吓的不轻,根本就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泪水不停的流着。 黑袍男人突然温柔的拍了拍他的背,给了他一颗糖:“乖~小储然,叔叔这里有糖吃~” 见对方叫了自己的名字,以为是家里熟悉之人:“叔······叔叔,我们这是在哪里,储然想回家。呜呜呜。” 黑袍男人像是控制不住全身的颤抖:“乖~储然不哭啊~吃了这颗糖,叔叔就送我们可爱的储然回家。好不好~” 颜盏看乐储然真的要去接那颗糖,虽然知道这是在记忆里,但还是控制不住上前想去拿掉那颗糖:“别吃,这人一看就是个坏人,小朋友怎么可以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可惜一切都是徒劳,司博羿将她拉到一边安慰。 果不其然,小男孩吃完之后,全身抽搐不止,口吐白沫,想叫又叫不出声,看着异常的揪心,而男人却笑的癫狂,从旁边的石桌上拿起一个瓶子,一边走一边说: “哈哈哈,听说你是单一金灵根的修炼奇才,那肯定是会被家里人重点培养的是不是~” 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结局一样,抱着胸,低着头:“我们邪修虽然该死,但你的家族要是手把手把你教成一个魔修,是不是更加该死?嘻嘻嘻!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说完在男孩落气的前一刻,将整瓶黑气放出,用灵力包裹住,直接打入小孩的体内。 顿时男孩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像是被人抽筋剥骨了一样。 颜盏不敢看,躲在司博羿身后,捂着耳朵,已是泪流满面,司博羿也没有想到,原来乐储然不是自愿成魔的,而是被邪修给毁了的。 这样的改造持续了两天,颜盏想从这个石洞出去,因为小孩的痛苦和挣扎,还有她这个旁观者的无能为力。但是阵主全部的记忆都集中到了这一点,其他地方全是一片黑暗,根本没有路可寻。 要不是司博羿一直在边上护着她,她感觉自己一定会疯。 终于男孩安静下来了,除了满身的抓痕,还有撞墙留下的痕迹,石床上、墙上全是血,颜盏根本不敢去看。 那个黑袍男人又回来了,颜盏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你们邪修本就放着好好的修炼不走,非要走捷径,被修仙界追杀也是理所应当!乐家杀了你的兄长,你要有本事就去杀当事人啊!为什么要这样对一个孩子!” 可惜除了司博羿,没有人听到她的呐喊,就像是没有人听到乐储然的呐喊一样。 司博羿拍了拍她的后背:“阿盏,乖~”这是他这几天唯一能做的,可他的手却也颤抖不止。 “哈哈哈哈,活着,居然活了,不愧是单一灵根的天才,这样的改造都能挺过去,哈哈哈哈。” 男人疯疯癫癫,接下来的一个月里,男孩一直在沉睡,而那个丑陋的男人,还在不停的给男孩吃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直到男孩看起来一点伤都没受,完好无缺的样子,男人才在一个午夜将人送回以为痛失幼子的乐家。 场景从洞穴变成了乐府,失而复得的乐府其乐融融,乐府的医者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男孩,没有查出任何不同。 但男孩却没有这一个来月的记忆,一直以为自己那天看戏回家,墙没有翻过去,摔地上睡着了。还怕长辈说他锻体不到位,而惩罚他。 长辈们见人平安回来,以为是江湖上好心的人救回来的,虽然也暗地里查了很久,可却没有一点消息,见男孩随后的几年都没有任何的不适,也就放弃再去追查什么。 乐储然的父母因为这事,慢慢的溺爱起他来,尤其是母亲,更是孩子想去哪里她都带着。 可颜盏却很悲伤,因为她恨不得天下的人都去爱这个被卷入家族仇恨中,被陷害的孩子。 第一百六十五章 入魔(二) 第一次出现魔气,是在筑基的时候。 不像吴俊昊那样,毫无防备的晋阶,是在他自己的计划之内,离他开辟的洞府不远的一个渡劫阵。 父母和师父这段时间都有密切关注他,当看到劫云出现在他的洞府之时,几人都赶了过来。 颜盏抓着司博羿的手,内心不停的祈祷着,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一个体内有魔气的人,经历劫雷那会是怎样一种痛苦,根本不敢想象。 司博羿不知道要如何去安慰她,只能默默的守在她的身边。 天才的筑基异常之早,仅仅只有十六岁,九重劫雷在男孩精心布置下,前五重显得格外的轻易,后四重里被心疼的母亲挡了一次,余下的三重是洗涤根骨对他好的,没有任何人出手。 第一下。 击碎了男孩自信的脸,仿佛无数只手在撕扯着他,冰封的记忆,被劈裂了一角,让他看到了零碎的记忆。 “啊!!!!” 少年的惨叫要比幼时浑厚,但依旧震透颜盏的心。 他的身影与在石洞里无助的小男孩重叠,一样的撕心裂肺,一样的慌乱无措。 劫雷不会因为你痛苦就停止,第二道劫雷应声而下,带着对魔气的愤怒,像是要将少年劈个灰飞烟灭。 颜盏已是泣不成声:“你们站着干什么,不是溺爱吗?不是磕着碰着都不忍心吗?为什么不去帮帮他,修为就这么重要?人不在了要修为有什么用!” 司博羿将颜盏挡在身后,坚强如他也湿润了双眼,他不忍心去看接下来的事情,少年接住第一下雷的前一刻,双眼是那么的清澈,是那么的无畏。 第三道雷落下了,劫云散去,但身后却迟迟没有出现声响,颜盏抓着司博羿的手,缓缓抬起头,踮起脚透过他的肩去看发生了什么。 司博羿举起另外一只没被抓住的手,挡住她的眼睛:“阿盏,别看。” 可他话音刚落,乐母就发出了惨叫:“啊!为什么?乐储然!你告诉我为什么?” 第三道天雷差点要了他的命,他根本没有力气去回答自己的母亲,也不知道要如何去回答自己的母亲,他虽然看到了一些片段,但都是极为痛苦的。完全不知道这记忆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因为什么。 场景进入黑暗,再次光亮,少年被困在洗魔阵里,只穿了一条裤子,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都用一种赤金的颜色写满了符文。 颜盏推开司博羿:“这是什么?” 司博羿哽咽道:“这里是洗魔阵,他身上的是驱魔咒。” 颜盏像是看到了希望,围着男孩转了一圈之后,回到司博羿面前:“那是不是说明他有救了?是不是扛过这一劫就有救了?” 知道乐储然后来命运的司博羿根本无法看颜盏的双眼:“阿盏~” 可颜盏已经读懂他眼中的神情,摇头不愿相信。 意气风发的少年,在洗魔阵里过的日子不比在石洞里差,可似乎经历过天雷之后,他的忍痛能力变强了不少,会有呻吟,但没有那么撕心裂肺,可他的眼神一直看着阵外,似乎在渴求什么。 终于在一个月夜,有人来看他了,可惜不是他日盼夜想的父母尊师,而是那个该死的黑袍男人。 颜盏见到他的一瞬间,就拿出了自己的弓,眼里第一次有了绝对的杀意! “阿盏,你冷静点,你这样只不过是在浪费自己的灵力,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可颜盏足足射了五箭才清醒一点:“阿羿,你说这个人为什么还不死!他在现实里还活着吗?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司博羿拍了拍颜盏举着弓不愿放下的手:“他已经死了,是被乐储然亲手杀死的。” 听到这话,颜盏才慢慢的收回弓箭。 “你是谁?”少年艰难的开口,洗魔阵让他微微一动都艰难。 黑袍男人因为这句你是谁,而露出了笑脸: “小然,你居然忘了为师,为师可真伤心,不过哪怕你忘了,为师还是最疼你的,你就是在升级的时候开了小差,他们便认为你是魔人,还用这么恶毒的阵来折磨你,都不愿意来关心你一下,他们可真是罪该万死。” 善良的乐储然,不愿意听到别人如此说自己最敬爱的父母、族人、恩师:“你闭嘴!你根本就不是我师父,定是我中了什么歹人的奸计,师父他们才会这样对我的,等我好了,一切都能回到最初。” 黑袍男人更是笑的前仰后翻:“哈哈哈,小然啊,你可真是天真,乐家这么在乎名声,会让你这么一个产生了魔气的人成为他们的污点吗?他们以前觉得你多荣耀,现在就多忌惮你,不然为什么来看都不愿意看你一眼呢?” 少年本就彷徨的内心,更是被这一句话动摇。 “储然!你别听他的,他就是个恶魔,你要坚定自己的内心啊。” 颜盏想靠近,却被司博羿拉住:“阿盏要是在看着痛苦,要不要睡一下,等结束了我再叫你醒来?” 颜盏回头看着他,摇了摇头:“他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要好好看,等出去了就去乐家为他证明清白。” 黑袍男人见他动摇,乘胜追击:“我可以救你的小然,你只要跟着这套功法在这里练上七七四十九天,就能彻底的清洗掉你身上的魔气,到时候你就能自证清白,狠狠的打脸那些人。” 到底是少年郎,到底是心急想为自己证明,从而着了那恶魔的道。 为什么在这四十九天里就没有一个人来看看他,哪怕只是来瞅一眼他是死了还是活着,都没有。 四十九天后,阵停止了运转,男孩身上的咒文也消失了,少年笑得像是拥有了全世界,可颜盏却泣不成声。 又一次的里里外外检查,硬是没有检查出任何的东西,不知道是这门派水平太次还是那个恶魔又精进了不少。 可这孤独的时光,让少年对父母和恩师有了嫌隙。 他给了恶魔趁虚而入的好时机,看着他一步步的进入对方布置好的圈套。 颜盏不住的摇头,一个错误的产生,明明上天给了那么多的机会弥补,哪怕只要旁人稍微留点心,也不会有悲剧发生,可事情偏偏就这么的巧,所有的人都认为做好了自己的部分,以至于事情到不可收场的时候,大家都将矛头指向一处,似乎这样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颜盏看着大家是如何将这位乐家的天才捧向巅峰,在他进入元婴时一夜成魔,无法控制自己的时候,又是如何的群起而攻之。 可他不是失了心智的魔,他是有血有肉的人,他尽量的避免交锋,避免与人见面。 他亲手杀了那个黑袍男人,但是男人笑道异常的开心:“哈哈哈,乐储然,你现在杀了我又有什么用?泄愤吗?你们乐家已经身败名裂了!哈哈哈。” 故事在这一刻定格,整个场景又回到颜盏他们刚进来时的白雪皑皑。 可在颜盏的眼里,这场雪当年应该是没有下的,是阵主心里的雪,是雪下无尽的肮脏,都被洁白所覆盖。 第一百六十六章 出阵 故事结束了,可颜盏却坐在雪地里久久回不过神来:“阿羿,你能告诉我他后来怎么了吗?” 司博羿蹲下摸了摸颜盏的头,这似乎成了他这段时间的习惯:“乖,一切都结束了,他也解脱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出去之后告诉乐家人当年的真相。” “你说,乐家会相信他吗······” “······或许吧。”他无法给一个肯定的答案,因为乐家似乎对这位罪魁祸首深恶痛绝,他的名字在乐家甚至在司家都是禁忌。 “或许?哈哈哈,你也觉得我是在捏造是吗?”雪域里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谁?”司博羿率先站起,挡在颜盏面前。 “既然你不相信,那就来陪我吧~” 颜盏在他说完这话之后,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直接行动了,神佑脱手而出护住司博羿,然后将他撞开,自己则被那股力量拉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而司博羿却感受到了一股冲力,惊醒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阵外。 来不及打量周围,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爬到颜盏身边抱起她:“阿盏~阿盏,你醒醒,你醒醒,你别吓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守了五日终于见到反应的琅玉,在看到司博羿身上若隐若现的神佑之后,身子一软坐到地上:“怎么会这样?” 想入阵问个究竟,却被一股透明的力量阻隔在外。 青寒不知神佑一事,在看到司博羿醒来之后,内心欢喜,以为下一秒他的阿盏也要醒来,却没想到接下来会是这样的场景,一个他怎么也接受不了的场景。 为什么?他真的是孤星的命吗?一个一个都要离开他,为什么这个男人能活着?杀意在顷刻间席卷了整个山区,就连山口想进来看看情况的颜钰辰都被惊的一身冷汗。 虽然琅玉也很想冲入阵里打探情况,但她被青寒实质的杀意惊醒:“你干什么,你这一击下去,我家泡泡也会灰飞烟灭,事情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她还有呼吸!你给我冷静点!” 琅玉的话让青寒恢复不少理智,面无表情的看着阵里的男人:“放开她!” 可惜却没有传到阵内。司博羿依旧抱着颜盏温柔的唤她。 颜盏在黑暗里沉默了很久,一开始进来的时候,她内心有那么一瞬间的后悔的,毕竟自己还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去完成,可转念一想,对方本就是为了救她才陷入这个阵里面的,她又怎么能让他身陨至此。 而且,冷静下来之后,她内心突然有一个猜想,毕竟在经历池临、阎会他们这样的存在之后,或许这个阵里也住着阵主的灵魂。 观看过对方入魔的过程,她怎么也对这人害怕不起来,只不过没有神佑,她穿着九尾狐的披风都感觉寒冷。 “为什么?”黑暗里终于响起了声音。 颜盏轻笑:“如果是你的话,肯定会做和我一样的举动。” 对方又沉默了很久,才笑道:“不亏是阿睿的孩子,性格和他就是像。” 这下颜盏不淡定了:“你认识我父亲?” 乐储然像是回忆起了意气风发,少年驰骋的日子:“岂止是认识,我们还同床共枕,无话不谈呢。” 颜盏尴尬,这事可别让她母上大人知道,毕竟在现代她可是被彩虹剧洗礼过,成功的进入腐学大门的。 “其实这个阵好多年没有放人进来了,才开始我放过乐家人进来,可他们一听到乐储然三个字不是愤怒的砸阵,就是吓得不轻,根本不愿意在这里多待一刻,我便也就放他们走了。后来放进来一个司家人,对方很冷漠的看完,最后讥讽地说我捏造,我气不过,将他关在这黑暗里三个月,也放他走了。” 颜盏听他越来越落寞的声音:“我信!我信你!” 乐储然笑着走到颜盏身边,他的出现驱散了黑暗,点亮了这方世界。 颜盏看着他,没有一丝入魔者的狂态,仪容得体,一袭白衣更是除去君身三尺雪,天下谁人配白衣,面带微笑让人如沐春风,头发一半用冠锁着,一半披在身后,更是将他衬托的异常儒雅。 “好看吗?” 颜盏有点花痴的点头。 乐储然笑着用手中的玉箫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头:“女孩子还是要矜持一点。” 颜盏立马去摸自己的嘴,还好还好,没有流口水,不然就给她老爸老妈丢脸了。 一想到父母,不解的问道:“前辈,您是怎么知道我父亲是颜君睿的呀?” 乐储然尴尬一咳:“这,你自己回去问他吧,我都没脸说,不过当年我记得欣兰早早就怀上了,你是他们的第几个孩子啊?” 颜盏对乐储然是真的防备不起来:“我是他们第一个孩子,他们百余年前好像经历了一场大战,莫名的到了另外一个时空,就是······” 把和琅玉讲的又和乐储然讲了一遍,没成想对法居然哭了:“不是,前辈,您哭啥,我会把我爹娘带回来的,到时候把他们叫来和您叙旧,您看成不?” 乐储然背过身去,平息了很久才开口:“是我害了你们一家人。” 颜盏愣了:“前辈,您这话啥意思啊。” “我在百余年前就身陨这事,你也听司家那小子说过吧。” 颜盏点头,但又想到对方背对着自己,刚要开口,就听到对方说:“你不是问我杀了那黑袍男人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他的语气异常的悲伤,本来看自己入魔的经过就已经够残忍了,现在还要亲口说自己的死讯,颜盏觉得这简直就是让他自己撕开伤口,还要自己亲手抹盐的感觉。与其听他说,还不如听司博羿说。 “前辈······我那啥,其实不想知道,我就是多嘴问了阿羿一句,哎呀,你说咱这好不容易遇到个亲戚,聊这些干什么,我爹娘可从来都没有怪过您,他们在那边活得可开心了,还觉得我打扰到他们二人世界呢,你说气人不。” 乐储然回头愣愣的看着颜盏,最后温柔的笑了笑:“好孩子。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还能见到阿睿的后人,你们颜家家教好,教出这么通透水灵的孩子。” 颜盏被夸的都不好意思了:“前辈······” “我比你父亲还年长几岁,你不介意的话就叫我伯父吧。” 这感情好:“伯父好,我叫颜盏,登门拜访也没有提个什么东西,伯父不要见怪。” 乐储然被她逗的不行,仿佛一百多年的孤寂,等到这么一位后生晚辈也是不错,不知道他有一天能不能等到她来。 他与颜盏聊了很多,颜盏讲东西又声情并茂的,他听得也很投入,经常被逗的不行。 不过在阵受到出窍期的雷电攻击之后,差点没有把他给来个灰飞烟灭。 “伯父您怎么了?” 乐储然抬眼看了一下上方:“看来你的朋友等不及了,也确实耽误你太久时间,要回去了,他这一击,我可得休养好长一段时间,你出去也不要为我去辩解什么,都过去了,今天能和你这样聊聊天,伯父已经很开心了。” 颜盏眼眶红润,不知道要说什么。 乐储然像是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小盏~” “嗯?怎么了伯父。” 乐储然深呼吸一口气:“玄沧派,你知道吗?” 颜盏点头。 “你若是什么时候想去沧源玩了,能不能帮伯父去玄沧派,把这个玉箫送给灵霞真人,如果她愿意接的话,你问她想不想听我入魔的过程,这是我欠她的解释。” 他没有抬头,而是一直看着手里的玉箫,语气带着极端的不自信,像是在祈求这位灵霞真人一个回眸。 颜盏接过玉箫:“放心吧,沧源我肯定是会去的,到时候我提东西去看伯母,您可别吃醋,说我来看您的时候,果子都看不到一个,去看伯母又大包小包的。” 乐储然被这一句伯母闹了个脸红:“轻浮。” 说完手一挥就送颜盏出去了。 留下自己一人在那捂着小心脏,狂跳不已。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一个吻 颜盏醒的那一刻,记忆阵透明的隔阂也随之消失,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草还是那几丛草,树也是那几颗树,就连石子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神佑在她醒的这一刻立马回到自己主人身体里。 她躺在司博羿怀里,对方看起来很伤心,不过见她醒来又很激动,总之,他那张没有太多表情的脸上能出现这么多变化,也是不容易。 想伸手摸摸他的头表示安慰,就像是在记忆阵里对方安慰自己一样,可下一秒却落入另外一个怀抱。 还没有来得及挣扎,身体却先一步抱住对方,熟悉的饥饿感,瞬间席卷她的意识:“哥~灵力~” 颜盏像猫一样去蹭着他的脖子,撒娇的语气挠得他心直颤,一颗漂浮不定发着酸的心被她的举动安抚不少,可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念头一起,就已经带着她来到秘境的一处花海,这是上次检查铧岐去过什么地方的时候发现的。不是沅溪带他去过的那片。 早就想带她过来看看,却没有想到后面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还差点失去她。 “师父~灵······唔” 青寒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他也知道他的阿盏清醒过来之后或许再也不会理他,可他这几天煎熬的内心,再加上刚刚看她居然想要去抱另外一个男人。 他真的控制不住。 他吻得很虔诚,带着没有保护好她的赎罪,带着他全部的命。 他想温柔的,可触碰之后,他真的控制不住内心深处的思念和占有,越吻越用力,顶开对方贝齿之后,更是恨不得将对方吞入腹中。 灵力从他的嘴里渡给颜盏。 颜盏在这段分开的时间里,其实精神一直都是紧绷的,虽然和司博羿他们整天称兄道弟,总归才认识几天,哪里能做到如表面那般轻松。 尤其是每用一次灵力,她就心急一分,在记忆阵里又动用了不少灵力,所以在接收到青寒灵力的一瞬间,她感觉自己被很好的安抚了。 双手不自觉的攀附上对方的脖颈。 不管是被绑架之后的慌张,还是被拍卖时的惶恐,亦或是感同身受乐储然入魔时的绝望,在这一刻都被很好的平复下来。 得到回应的青寒更是将心里的困兽放任出来,直接将颜盏整个人抱离地面,紧紧的嵌在自己怀里,不让对方有一丝离开的机会。 当他双手不老实想去动对方腰带的时候,颜盏总算是回过神来,那巴掌更是抡圆了直接招呼到青寒脸上。 青寒被打的一趔趄,但又怕摔着他的宝贝,松手的时候用灵力很好的保护住了她。 好在被灵力护住,不然腿软的颜盏直接给跪在地上。 其实也并没有吻多久,修仙之人憋气更是信手捏来,可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呼吸不畅,明明有大口的在呼吸,但就是感觉浑身哪哪都缺氧。 青寒被打的头偏向一边,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而没有被打的另外半边,也泛着红晕,就连耳朵也红得宛若要滴血,整个人就是一只熟透的虾。 “你······你怎么不躲开。”瞟了眼肿的老高的脸,明明出窍期的修为,不可能一个耳光都躲不过吧。 她这修为也还是练气九级还没有长呀。 青寒根本就不敢去看她,这一巴掌足够他清醒的认知到自己刚刚有多荒唐。 “我应该的,你若是还不解气,想怎么打都可以。” 她到是想啊,刚刚清醒的一瞬间,那一巴掌等于是爆发出来的力量,如今回过神来,全身根本提不起劲,而且他四分之一的灵力都没有给到,她现在还是饿得不行。 “你能不能先把我的电充满?”保证不打死你丫的。 青寒不解的扭头看她:“什······什么?” 颜盏将头转向一边,不去看他:“还······还能是什么,灵力啊!” 反应过来的青寒,乖乖的走到颜盏身边,伸手有点颤抖的覆在颜盏的丹田上,开始规规矩矩的给她输送灵力。 他们只有半臂不到的距离,谁也没有说话,颜盏红着脸看向一边的花海,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青寒眼观鼻鼻观心,但神识却死死的锁着她,近乎贪婪。前后算起来也就十天未见,可怎么就感觉有十年、百年没见一样。 从输送灵力开始到结束没有一个人说话,颜盏示意对方自己灵力已经满了,双方才拉开一两步的距离。 谁都没有先开口。 青寒像是在等颜盏给他的最终审判,他一方面觉得自己罪不可赦,一方面心底又狡猾的想着对方离不开自己的灵力,会原谅他的吧。 而颜盏转过身去,只觉得全身热的不行,怎么输个灵力这么热,一定不是她满脑子都在回想刚刚那一吻的原因。 呜呜,那可是她的初吻啊,虽然像童话一样在漫山的花海里,可这男人是属狗的吗,哪有这样接吻的,她嘴都被啃破了。 自己好不容易充满的灵力,她又舍不得用,脑子一热,转身跺脚:“你······你······” 青寒心里不停的说着:能接受的,不管她说什么都能接受的,她若要离开,她若要离开······ “你自己啃的,自己治好它。”颜盏指着自己的嘴。 青寒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句话,足足愣了好几个呼吸,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颜盏见他没有反应,脸更红了,自己把自己架到这个地步,又没有台阶下:“你······我不管,你不能让我这样出去见人。”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次的分开,让她下意识的开始对面前这个男人撒娇起来。 不是以前那种为了要灵力或者别的什么时的撒娇。 青寒看着她的唇,不自觉的舔了舔自己的,顶着半边肿得老高的靠近颜盏。 她嘴唇的这点小伤,一个简单的治疗术就能治好,可他却摆出了对方骨折的架势。 “好······好了没有。”再不出声她感觉对方的脸都要贴她脸上来了。 青寒适时的收回手,站好。 “要······要出去吗?”原谅他的狡猾,他已经不想再等一次审判了。 颜盏瞟了一下对方的猪脸,心里有点不平衡,为什么这男的一边脸肿成那样了,还能长得这么好看,不行,这心脏怎么跳的这么快,感觉要出来了一样。 深呼吸几口气之后:“你······你把你的脸也给······给治治。”被人瞧见了还以为她多牛呢,能把出窍期打成这样。 青寒更是笑得温柔,听话的施舍给了自己一个治疗术。 “我······我身上没有镜子,你帮我看看可以了吗?”成功无视门派能出任务就人手一把的水光镜。 而颜盏刚好因为太久没有用水光镜,一下子没有想到,还真转头去看:“好······好多了。那······咱出去吧。” “好~” 第一百六十八章 爷孙见面 青寒答应出来的时候又多温柔,见到司博羿的时候就有多冷漠。 而颜盏和琅玉根本就没有管一个懵逼,一个剑拔弩张的两人,激动的抱在一起:“两两~呜呜呜,我太难了,我再也不想和你们分开了。呜呜呜呜。” 琅玉一个挥手,将颜盏脸上的易容去掉:“去他喵的,都怪我,我怎么就给你弄了这么个脸,还好你没事,不然我只能以死谢罪了。呜呜呜。” “呜呜呜,这怎么能怪你呢,都是巧合,还好遇到的是我二哥的孙子,呜呜呜,你是不知道那拍卖场有多变态,我觉得我的眼睛都要瞎了,呜呜呜,咱们鎏金真的不吹不黑,太高雅了。不亏是两两开的店。” 提到二哥的孙子,司博羿不自觉的瞟了颜盏一眼,可惜对方整个人都埋在琅玉怀里,他没能见到真容。 “等等!二哥?啥意思,你又在哪里认回来的亲戚。你这乱认亲戚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琅玉觉得要不是青寒自愿做弟弟,她根本接受不了这种哥哥姐姐妹妹的桥段,太幼稚了。 现在又来一个二哥,她真的要管一管她这喜欢乱认亲戚的习惯。 “就······就他爷爷,司伯明~”颜盏低头指了指身后的司博羿。 琅玉和青寒都有点吃惊,琅玉是吃惊五天前的那个看起来也就两三百岁的鬼魂居然有这么大一孙子,都元婴期了,好像也是两三百岁的感觉。 青寒是吃惊司伯明不是孤家寡人一个吗?啥时候突然来了一个孙子? “几位前辈都认识在下的爷爷?”他爷爷可不是消失一年两年,而是好几百年,难道这一家子都去过广埕秘境? 颜盏一拍脑袋,从琅玉怀里出来,左右看看,林子里除了他们确实没有其他人,然后转身将青寒拉到一边:“你开个结界。” 被颜盏拉着他还有什么不愿意做。 “这人是二哥的孙子,他又救过我的命,而且在记忆阵里要不是他护着我,我早就走火入魔了,你看是叫二哥出来认认亲,还是放他去秘境里?不过秘境是你的,这事还是你来决定比较好。” 琅玉翻着白眼,有啥神神秘秘的,还不能听,家里白菜翅膀硬了,居然会拱猪了?拱谁不好,偏偏是这小子,旁边这司家小子都要比他好的多,啥眼光,最好是假的,不然她分分钟棒打鸳鸯。 而见到颜盏真容的司博羿愣了一下,刚听她旁边的姑娘说弄了一张这样的脸时,他就有在想是不是易容了,没想到真容看起来小家碧玉的,很可爱,到是比岑盈盈那张脸看起来舒服多了。 青寒很开心颜盏能为自己着想,既然对方救过她的命,这个恩要是不还,按照她的性子,指不定要去答应别的什么来还。 “我去问问司前辈,看他身体怎么样,五天前我以为你被困在司家的阵里,所以叫他出来过一次。” 颜盏担心的说:“那你问问,要是不行,咱们等司前辈好点再说。” 青寒点点头,就消失在了原地。结界也随之消失。 琅玉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司博羿到是好奇:“阿盏,你兄长这是。” 颜盏也不知道司伯明魂体什么状态,这时候告诉他,等下人没有出来,难免尴尬。 “哈哈哈,谁知道呢,要不咱等一等?” 琅玉一翻白眼,找了个好点的石头,坐下,这几天是吓得她坐立不安的,等结束了,她要抱着自家丫头睡他个三天三夜,来安慰自己的这几天的小心脏。 “没想到你居然是九渊真人的妹妹,那这位是?” 颜盏见琅玉已经恢复真貌,想来也是不想隐藏身份了:“这位是垣青青州鎏金拍卖行的掌柜,琅玉,我姐姐。” 琅玉在梦欣兰离开之后,一直都在打理鎏金,很少离开垣青,所以别的大陆上的人都不怎么认识她。 不过司博羿还是很礼貌的行礼:“琅前辈好,在下沧源万仙城司家在这一辈里排行老大,司博羿,很荣幸认识您。” 琅玉眉头一皱:“我怎么记得你们司家很多年前就排到你们这一辈来了,你看起来顶了天三百多岁吧。” 没有想到琅玉对他们司家还有关注:“对,我前面确实有两位兄长,但是分家出去了,所以目前我排在第一。” 琅玉点点头,镂空扇一开:“小伙子模样长得挺俊的,到姐姐边上来,姐姐仔细瞧瞧。” 完全是和面对颜盏是两个状态,司博羿有点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看了眼颜盏。 颜盏尬笑一声:“那啥,咱······” 好在青寒速度快,打破了这尴尬,带回了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的司伯明。 司伯明出来就看着刚刚从青寒嘴里听到的人,五天前他就觉得这人给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没想到居然是自己的亲孙子,如今仔细瞧着,还真的和他有几分像。 司博羿在见到司伯明的时候可以用震惊来形容:“您······” 奶奶房里什么字画都没有,只有两张爷爷的画像,一张是爷爷的好友画的,一张是奶奶画了很多年,最满意的一张。 他从小看到大,如今这人虽然是以魂魄的方式站在他面前,可他依旧是激动不已。 双腿不受控制的跪地:“孙儿司博羿见过爷爷。” 被一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叫爷爷,给他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我······我怎么会······会有孙子呢?” “当年的细枝末节我也不是很了解,但唯一能告诉您的是,奶奶没有背叛过你,当初你们分开的时候,她其实已经怀上父亲了,家主不忍司家血脉流落在外,就娶她进门做了三少奶奶。 本想办一场婚宴的,但是奶奶一直认为您会回来,所以一直拖着没有办,没想到她这一等就是快六百年。” 司伯明听着恍如昨日,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一直都是儒雅的他,整个人都颤抖不已,连连后退数步。 仿佛自己执着多年的一件事,后来经过时间的洗礼,看淡想通之后,突然有个人跑来告诉他,其实当年是一场误会。 “怎么会这样,她当年······其实是我?她······她还怀了我的孩子,我居然以为······”司伯明的双眼赤红,言语颠倒,震惊过后是悔恨不已,手中的折扇再也握不住,消失在掉落的过程中。 颜盏不忍心看到这样的场面,拉着琅玉和青寒给他们爷孙两一点空间。 直到看不见司家两位才停下。 一言不发默默的抠着树皮,琅玉见她这样,心思通透的一下就知道对方是想家里人了,她又何尝不想欣兰呢,只要她们足够努力,足够幸运,或许不要等上六百年吧。 深呼吸几口气看着青寒道:“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呢,没看到我家宝宝想寒烟了吗?你是不是故意把寒烟收起来,不想给我宝宝玩?” 青寒见颜盏心情低落,他也跟着难受,正要问怎么回事,就被琅玉会心一击。 但看到颜盏一听寒烟两字真的来精神之后,只能认命的将寒烟放出来,顺带把一直放在他灵兽袋里的铧岐也放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秘境还有一股没有融合的原因,他总是不能用意念收东西进秘境也不能用意念从里面拿东西出来。 这段时间找颜盏着急,也就没有将铧岐送到秘境去,而是收进他自己的灵兽袋里,不知道两只灵兽有没有和平相处。 铧岐和寒烟出来,就往颜盏怀里扑。 “灯灯~呜呜呜。” “啊呜呜呜呜,啊呜呜呜。” 见两人这么委屈,颜盏心疼:“怎么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灯灯~呜呜呜。” “啊呜呜呜呜,啊呜呜呜。” “好啦好啦~别哭啦~”颜盏无奈只能耐着性子不停的哄这两位小朋友。 终于在一个时辰之后,司伯明的魂体几乎快达到透明的状态,他们爷孙两才过来。 两人眼眶都红红的,明显哭过。 “二哥,你怎么······消耗这么大。”颜盏担忧的问。 司伯明摇头:“可能是我情绪波动有点大吧,回去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青兄,这次去鬼都,我也想去修炼,到时候就不能陪你们一起了。” 看着对方云淡风轻的眸子里出现了新的坚定,颜盏知道属于他的新旅程开始了。 青寒笑着说:“到时候两位前辈估计很舍不得,毕竟没有人陪他们下棋。” “哎,我只能辜负他们两了。”扭头看着听不懂的孙子:“我过段时间要去鬼修门派,你要是想我了就来门派看看我,你要是回家的话,就告诉你奶奶,我会努力再一次回到她身边的。” 司博羿担心:“爷爷,要是九渊前辈有护住您魂体的东西,您何必去冒鬼修的风险。” 司伯明摇头:“我想重新和你奶奶生活在一起,填补这六百年的空缺,一直待在那里面,已经不是我想要的。好了,别皱着眉头,对我这么没有自信?” 司博羿连忙摇头:“您虽然一直不在,但是奶奶讲过您很多的传奇故事,从小您就是我的榜样,无论您做什么我都相信您。” 司伯明笑着虚拍了他两下肩:“好了,我再说下去就要魂飞魄散了,这次咱们一家能团聚多亏你灯姑······奶奶?” 琅玉忍不住笑了,寒烟抱着颜盏,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全身僵硬,抬头看看颜盏又看看说话的司伯明。 颜盏只能尬笑:“哈哈哈,那啥,这辈分有点乱啊,哈哈哈。” 青寒憋着笑:“前辈,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司伯明不知道从哪里重新变出那把扇子,指了指颜盏又指了指自家孙子,最后叹气道:“这辈分的事情,你们两自己看着办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就和青寒消失在了原地。 第一百六十九章 谈判(一) 颜钰辰终于是盼星星盼月亮的把这几个人给盼出来了,第一眼看的就是司博羿,还好还好,没有缺胳膊少腿的,看起来还······还挺高兴的? 然后就是发现队伍里突然出现了一人一兽,难道他们还在矿区救了别人? 难怪用了五天。 岑、殷两家毕竟很多事情要忙,等了一天之后,留了几个人在这,就回去做任务了,告诉颜钰辰如果对方出来之后有需要的,就去尔顿据点传信,他们能过来就会赶过来。 游廷升见心上人都走了,开始有点待不住,说出来的话就跟放屁一样,站起来也要离开。 颜钰辰轻飘飘的在他耳边说道:“人岑家还有人在这里呢~你这前脚刚走,后脚岑盈盈就会知道,你言而无信了。” 这简直戳中他的要害,一遇到岑盈盈他的智商仿佛为零,尤其是知道自己绑架的不是岑盈盈,仿佛上天又给了他一个新的机会一样,于是乖乖的坐回原处,真的等了五天。 他手下这五天那是绞尽脑汁的给本家传信,可惜一封都没有成功过,只能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少爷。 本来他们几个拼死反抗,或许还能在这群人手底下逃脱出去,奈何他们家主子,赶着送死。如今对方都从矿区出来,他们再想有什么动作更是难上加难。 青寒在看到游廷升的时候,语气比看到司博羿还要冷:“阿盏,是不是这人把你抓到拍卖行的。” 游廷升噌的一下站起来:“九渊真人莫要血口······” 颜盏根本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 “就是他!你是不知道,他太恶心了,把我送去拍卖场地的时候,还捧着我的脸,深情款款的说什么盈盈我好爱你,我没你不行,为什么你要喜欢殷家那小子,就一直在在念念叨叨。” 青寒的拳头已经捏的咔咔直响:“他捧着你的脸?” 颜盏没有听出青寒的怒气,回想起那天在拍卖行的事情就气不打一处来:“可不是嘛!他那脸都快怼我脸上了!说话的时候唾沫星子喷我一脸,恶心死······” 颜盏还没有说完,青寒直接天雷引一道接一道的往游廷升身上招呼,好在游廷升宝贝多,还有几个元婴期的手下,不然直接给劈成渣渣。 游廷升几人在法宝的帮助下成功结阵抵御青寒的攻击:“九渊真人可真的冤枉我了!我根本就不认识您旁边这位姑娘,我那天见到的是和岑盈盈长得很像的女子!” 琅玉担心颜盏会心软,将人拉到身后:“我给我家宝贝易个容,你有意见?” “你们·······”他无话可说,本来在他们这群人里面没有见到那天那位女子,他瞬间心里有谱了,幸运女神还是站在他这边的,非但没想到那天的盈盈是假的,而且还是个易容的!这是错得有多离谱! 颜钰辰和司家众人,还有留下来帮忙看住游廷升几人的岑家人,都默默的开始不停的往后退,那金丹期的看到这么密集的天雷引,更是冷汗直流。 这要是沾上一道雷,修为都得打撒去! 躲在保护阵里的游廷升开始后悔了,他不应该死要面子而不去叫家里人的,看对方那样,简直就是要杀他泄愤啊。 “九渊真人,你不要太过分,这里好歹也是荒木的地盘,你今日在这里杀了我,我们游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护阵的众人想哭,这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傻少爷终于知道给自己找活路了。 青寒不屑的笑道:“怎么?打不赢就搬长辈出来?要这么说,你游家和我嫡仙派比起来,似乎不够看的。” 游廷升吃瘪,嫡仙派,垣青第一的修仙门派,这个以赎罪建立起来的门派,短短千年间就打败了垣青所有的门派,成为实力和品德共存的实力门派。 如果这样的门派和他们游家成为对立面,而且事发点本就是他先惹的,情和理都不站游家这边。世人也不会站出来帮他们游家,可若是真的死在这里,他又不甘心,他还有这么多的事情没有做,身后还有这么多好不容易修到这个等级的手下。 难道都要身陨于此吗? 不行,他必须要想想办法,今日说什么也不能让自己葬送在这里。 琅玉身后的颜盏是矛盾的,她见到过那个拍卖行里的脏乱,那些被拍卖的女孩,被那般的对待。 或许那个拍卖行是真的有点实力,能找到坤山碎这样的顶级法器,不然司博羿和颜钰辰也不会专程去哪里。 可游廷升那晚上的话还历历在目,荒木不像岑、殷两家表面治理的那样,不然也不会有人管理依旧是五大陆里最危险的一个大陆了。 颜盏见对方快撑不住的时候,上前几步,走到青寒边上,示意他先停一下。 琅玉以为她又要来什么化干戈为玉帛:“你给我站好,又不是家里没人,你怕什么,先不说你是嫡仙派哪个峰的,我鎏金也能灭一灭这游家的威风。” 颜盏很感动,这就是避风港的含义吧。 但还是摇摇头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哥,你先停一下。” 青寒见她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虽然心里还是有点气结,看着阵里的人吐得吐血,昏的昏厥,也就收了灵力。 阵里的众人在青寒停止攻击后,都喘着大气,瘫坐在地,阵法也维持不来。 颜盏上前几步:“游公子,我有几个问题想问您,希望您能如实回答,毕竟这里有岑家的人,有司家的人,我随便问问,他们都能给我答案。” 游廷升吐了一口血,艰难的站起来,看着颜盏:“你问~” “那个拍卖行您是不是创建人之一?” 游廷升尴尬的看了眼颜钰辰和司博羿,毕竟天字房的客人,那天是见过他的,想否认也是困难。 只能点头。 颜盏又接着说:“那日我大哥,也就是颜公子,在贵行拍卖了一个坤山碎,可见贵行也是真的有实力的,这么难找的神器都能被你们找到。” 游廷升有点懵,怎么听起来像是在夸他? 而琅玉在听到颜公子几个字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刚刚颜盏指的颜钰辰。 不会是真颜家人吧,那还真有可能是颜盏的哥哥?颜盏现在是真容,不会被认出来吧。 她又开始后悔在矿区的时候,一激动就把颜盏的易容去掉了。 颜盏笑了笑,接着说:“或许荒木是因为种族很复杂,融合起来难免有很多的矛盾。所以这里的人,被压抑的着,想要有一个像您开的拍卖行一样的地方宣泄情绪。” 游廷升抬头震惊的看着颜盏,他们几家人为什么会开一个地下拍卖行就是因为看到荒木的人,情绪压抑的很,还要被岑、殷两家管着,各种不能宣泄,所以才想试一试的。 没想到这姑娘看着年纪小,又只去过一次他的拍卖行就能看出这么多的门道来。 到是赞赏的开口:“姑娘独具慧眼。” 第一百七十章 谈判(二) “游公子,只要您能答应我两件事,我可以让我哥和我姐,今天饶过你们,不过仅仅是我们家不再出手,您对司家矿民和司家人做的事情,这就要您和司家人商量了。” 游廷升眉头一皱,他能感觉到九渊真人刚刚那一波攻击是真的带有杀意的,如果这姑娘只要钱拿还好说,这几年拍卖行的收益可不小,但要是,是让他们游家听命于她什么的,或者把拍卖行让出来给她什么的,这那是他一个人能做主的。 琅玉双手抱胸,传音入耳给颜盏:“你要是说什么让他出点钱,这事就算过去了,你别说自己是鎏金人!鎏金是差这点钱的吗?” 颜盏笑着拍了拍琅玉的肩,表示自己没有这么蠢。 寒烟从青寒识海里出来之后,就一直抱着颜盏不撒手,她也经历了上次褚家兄弟的事情,本就很窝火了,在和颜盏相处这么久之后,又一次经历差点失去她,寒烟要比面对褚家兄弟的时候更加有戾气。 “灯灯,不怕~我会杀了他的。” 颜盏无奈的摸了摸她,偏头看着青寒,一副你怎么把孩子教的这么戾气的表情。 青寒却觉得自己命剑说的对,又不想反驳惹颜盏生气,所以选择闭嘴。 司博羿和颜钰辰虽然不懂颜盏要谈个什么条件,但他们毕竟是外人,也插不上什么嘴,实在是太心软的话,等下轮到和司家算的时候,算重点! 游廷升咽了咽口水,休息了这么一小会儿终于没有那么喘了:“不知姑娘要游某答应哪两件事,牵扯到家族上的事情,恕在下难以答应。” 颜盏摇了摇头:“我观您对岑小姐的感情,可见您也是深情厚谊,又能来司家冒险救人,想来您内心依旧是很有责任很有担当的人。” 游廷升比听到她夸拍卖行实力好的时候还要蒙,这姑娘难道看上他了?一个劲的给他戴高帽子,他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优秀,内心还是有些小高兴的,谁······谁不想听赞美啊! 但触及到青寒的眼神之后,他刚提起的嘴角,硬生生给压下去了,这人怎么这么恐怖,出······出窍期了不起啊! “所以,我想我接下来说的事情,您肯定可以做到,并做好的。” “什······什么,事情。”这姑娘太会说话了,他真的有点控制不住想上扬嘴角。 “只要您答应,一将拍卖行里拍卖女性或者是您当时说的,只要长得好看就可以拍卖这一点取消掉,二司家拍卖我的灵石还给司家,这事就算是过去了。” 没想到她不杀这人居然是为了拍卖的事情,司博羿本身因为自己爷爷的事情就很庆幸自己能拍下她这事,如今见她如此,更是赞赏她的为人,只要这游廷升真的能做到,他那灵石算是送给他们拍卖行的都行。 琅玉一听拍卖女人或者好看的人,就知道这拍卖行是有多脏,她在失去梦欣兰的时候差点也走了这一条不归路,那时候鎏金这么艰难都走过来了,这人有游家这样的世家给他撑腰,他还干这些,真的是死不足惜。 不过那拍卖行刚刚他也说了不是他一个人开的,杀了他,里面那些肮脏的交易还在,还不如用她家泡泡这一招,不愧是欣兰的女儿,格局就是不一样。 青寒更是坚定自己内心的想法,这个人是真的有能量的,并且这股能量还在影响着其他人。 游廷升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条件,拍卖尤物,一直都是他们拍卖行最大的一个亮点,也是吸引第一层买客的来源之一,表面上是来拍卖的,实际上是来放纵的。 如果取消这一点,那第一层,或者二层三层来消遣的人估计座位都坐不满,这常年累月下来,损失也不小啊。 在他犹豫的时候,颜钰辰偷偷传音给司博羿:“这几天我检查了一下,矿民虽然有伤,但没有死亡,想来对方是留了条退路,当时以为死了的那几个,后来发现只是伤太重,这几天已经抢救回来了。” 多年的好友,哪能不知道他这时候提这些是为了什么吗? 于是走到颜盏身边说道:“游公子,我也去过几次你的拍卖行,说实在的,一层的乱,真的很让我很倒胃口,要不是你有些东西能拿的出手,我可能一次都不会去,你这样长此以往下去,三层的顾客只会越来越少,或许第一层能给你们保底,但真正能让你们赚钱的还是二三层的顾客不是吗? 今日刚好聊起这事,如果你取消拍卖尤物这一环节,你在司家矿区的所作所为也一笔勾销,你看如何。” 颜盏感激的看着司博羿:“二哥,干得漂亮。” 司博羿的话在很大程度上动摇了游廷升,确实真正能出得起高价的都是三层的人,如果这些因为一层的事情而退出,每退出一个对他们来说都是损失。 这是一件割肉的事情,虽然十来年下来,拍卖行一件攒了不少的人气,可他真的不确定取消这一大特色,生意还能不能这么好。 身后的游家人传音说了一句:“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让他看到的自己现在刀架在脖子上的处境。 思考良久之后:“我答应你,但小姑娘,这世间可不止我一家做这样事情的拍卖行,难道你要一家一家的去解决吗?今日是我命拿在你们手上,其他人呢?” 颜盏知道他这话说的什么意思:“我一个人的力量或许很薄弱,不能去和全部抗衡,但遇上了,就应该有一份义务去争取,不是吗?希望您能以心魔起誓,您的拍卖行和您自己,此生都不会去做拍卖各个种族女性或者长得好看的男性。” 游廷升很大声的笑了良久,最后看着颜盏起誓了。 “灵石我会叫人送到司府的,小姑娘,今日是因为你身边有大能,所以你做起事情来很顺利,如果哪一天你一个人出来闯荡了,希望在生死存亡的时刻你依旧能如此大义,走!” 说完带着一众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颜盏看着他的背影,仔细琢磨他这句话,这人说得很对,今天是她有人撑腰,所以有资格谈判,如果他真的就只是一个和岑盈盈长得很像的人,哪怕有幸真的被认做了颜家和司家的妹妹。 在面对自己矿民的生死,或者司家人的安危的时候,颜盏不确定司家会不会将她交给游廷升,交给游廷升之后知道她是个假的,她的命运是再一次被拍卖还是会被杀都很有可能。 如果司家没有交出她,但是面对死伤的矿民和自家人,颜盏很难相信她的到来不会被认为是扫把星或者祸国妖姬,依旧是不好过。 只有真正自己拳头硬,才是排除一切不定因素的根基。 青寒见她真的在想,走上去隔开她和司博羿:“想什么呢?你觉得在你不能独当一面的时候,你师父,你师兄,琅玉,会上你一个人去闯荡吗?如果你实在是想去哪里我会陪着你的,所以不用担心,再发生前几天那样的事情。” 颜盏见他突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些,又开始想起在秘境里的那一幕,脸瞬间红得不行,都不知道怎么回他。 琅玉有被恶心到,一把撞开青寒:“你瞎吵吵啥呢,当着我的面,对我鎏金的大小姐说这些,是当我鎏金没人是吧。走走走,老娘要饿死了。” 青寒那是恨不得一拳就打死琅玉,但他不能,只能咬碎自己的后槽牙。 “几位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去在下府上小餐一顿,毕竟几位于我是有恩的,还望给在下一个报恩的机会。” 颜盏想起自己出门前还没有吃完的那一桌子早点,连连点头:“可以可以,二哥府上有好吃的。” 琅玉镂空扇啪一下就打在颜盏的头上:“别给我乱认亲戚!” “哦。”颜盏摸着自己的脑袋。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一起去鬼都。 吃饭的时候颜钰辰忍不住好奇:“阿······咳咳,青姑娘,为什么你和九渊真人一个姓却是鎏金的大小姐啊。” 琅玉怕她又瞎编什么哥哥妹妹姐姐的,直接在颜盏开口前说道:“你也觉得青盏不好听是吧,这人仗着自己修为高,要我们都跟他姓,其实我家泡泡叫灯泡,好听吧,你说是不是小寒烟~” 寒烟一边吃东西,一边点头:“对~灯灯最好听了。” 颜钰辰和司博羿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不同程度的石化,这什么灯泡是取的什么玩意儿,青盏好听多了吧,他们只能寄希望的看着颜盏,希望本人能辟谣一下。 颜盏尴尬的笑了笑:“对对对,我本名,灯泡,鎏金的大小姐。” “那·······那他为啥一直叫你阿盏啊。”阿盏两字让青寒斜了颜钰辰一眼,颜钰辰被吓得吞了口口水。 “这······估计是我在门派里的小院叫盏阁的原因吧,哈哈哈,被他叫顺口之后我觉得阿盏还挺好听的,你们别老叫我姑娘姑娘的,多生疏啊。叫我阿盏就可以。” 他们哪里敢啊,对方可是雷灵根的出窍期。 颜钰辰尬笑两声:“既然是九渊大人叫的······咱就跟着琅掌柜叫?小泡泡~你还别说,这叫起来感觉亲切多了。” 又被青寒斜了两眼。 颜盏不在意的摆摆手:“没事,你们想怎么叫就怎么叫,今天办了一件大事,咱高兴,不用在意这些细节。” 几人举杯喝了一个。 “那你们接下来是要去鬼都吗?”司博羿问到正题上。 颜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铧岐在不停的咬着她的裙边,好像在说:一桌人都有吃的,为什么我没有?把我跟一个豹子关在一起这么久就算了,居然还不给吃的,我要造反!! 无奈颜盏只能将它抱起来,夹了一块肉给它吃。 回答司博羿的是琅玉:“对,我们要去一趟鬼修门派,你们在这边多久了,有没有去了解一下鬼修门派啊,哪个门派好一点。” 她一直只知道青寒来这边是为了送一个前辈,在见到司伯明的那天,青寒告诉了她为什么要来鬼都,也告诉了她秘境的事,她一方面替他高兴能收下广埕秘境,一方面又糟心,就是因为秘境继承让她宝贝得了这么一个怪病。 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荒木,就好好完成允诺吧。 对面两人同时摇头,司博羿说:“我来荒木一般都是监工,虽然也偶尔走动,但很少去鬼都那边,所以具体他们是怎么一个形式我也不懂。” 颜钰辰更是摆手:“我更加不清楚了,我比他还来的少,绝大多数时间是在沧源。” 颜盏想张口说句话,寒烟默默的把碗放到她面前,一副你怎么只给铧岐夹肉吃,为什么不给我夹肉的表情。 强烈的老母亲带娃既视感是怎么一回事,关键这两娃子都比她大比她强,比她能折腾,算了算了,打不过打不过。 默默的给寒烟夹了好几种菜,自己还没有吃上两口,铧岐又扒拉她,颜盏只能认命的给铧岐夹吃的。 “我想和你们一起去鬼都,可以吗?” 司博羿说完颜钰辰惊讶的看着他:“阿羿,你说啥,你······你要去鬼都?为什么啊?而且你家里边还没有人来替你,你现在走开,矿区这边没关系吗?” 司博羿听后,眉头一皱,确实,算算时间他家里来人起码还要等个一两个月的,那他不就错过了爷爷的入派吗? 颜钰辰见他这表情,更加不可思议起来,这小子不会真的要和九渊真人抢人吧,这不是往火坑里跳吗? 虽然两人都是变异灵根,对方先不说灵根属性,单说修为就压他一个头了。平时看起来这么冷静一人,在感情上居然这么冲动,他得要把这点火苗掐灭,不能看着他自毁前程啊。 “我······”颜钰辰刚说一个字就被颜盏打断。 “这有什么难得,你看我大哥,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处理事情那是井井有条,面对抉择又是杀伐果敢的,让我大哥替你看几天矿区那是绰绰有余,然后你同我们一起去鬼都。” “你·······”颜钰辰再一次被好友打断。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钰辰,要不你帮我看两天,我真的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可以吗?” 不记得有多少年了,总之就是很久,这还是司博羿这么长时间来,拜托他办事,他不忍心拒绝的。 可惜他更加不想看对方越陷越深啊。 “可······” 一边本就很紧张颜钰辰会不会认出颜盏的琅玉,听到司博羿要同行的时候,是想拒绝的,她怕颜钰辰也要一起,如今一听颜钰辰留在这里看守矿区,她开心了。 “这可以,小羿啊,你等下收拾收拾东西,交代一下事宜就和咱们一起出发吧,姐姐终于不用每天只面对青寒这一个男的了,终于有新的美男加入,可以被我洗洗眼睛,开心。” 司博羿被撩的耳红不止,颜盏瞪着琅玉让她收敛点,青寒心里有点烦躁,这个男人在记忆阵里和他的阿盏有过一段他们都不知道的经历。 阿盏还想去抱他,有他同行太危险了。 对了,他是个冰灵根!池临不是一直念叨着要个冰灵根吗,要不把他丢秘境里去算了,一方面满足了他们爷孙之间的思念,一方面又没有打扰到他和阿盏。 斜了眼旁边的琅玉,不知道她能不能也丢进去,这样就彻底只有他和······ 还有寒烟和铧岐。 怎么这么多人和他抢阿盏,好烦,通通丢到秘境去算了。 “你······”颜钰辰一副美女你怎么这么直白的样子。 没想到更让他震惊的是好友居然答应了:“那就······有劳前辈了。” 颜钰辰扭头看着好友,你到底是喜欢小妹还是喜欢掌柜啊,怎么铁树不开花,一开开两朵?要不要玩这么刺激? “行行行!我是管不了你,你自己注意就行,别到时候跑回来给我哭!” 司博羿以为颜钰辰说的是,看完他爷爷入鬼修门派,会忍不住哭泣,完全忘了自己根本就没有和好友说过自己见过爷爷这事:“不会的,我只会支持他的决定,为他自豪的。” 颜钰辰蒙了,到时候媳妇追不到手,还支持别人的决定,为她感到自豪?这什么逻辑,还没有开始呢,就搞得这么卑微。 莫名的又心疼起自己的好友来,你说他好不容易心动,他怎么就忍心斩断对方的情路呢。 而且他就比九渊真人差一个等级,怕什么,指不定他有奇遇也能三百岁没有就出窍期呢? “说什么呢,你也不差好不好,兄弟我更看好你!” 一桌子人突然都看着他。 “怎······怎么,你们看着我做什么。” 颜盏偏向一边:“两两,我咋感觉他们说的是两个事情一样?” 琅玉轻笑:“可不是吗。” 司博羿愣愣的开口:“钰辰,我在说我爷爷的事情,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什么?你爷爷?你爷爷在鬼都?” 第一百七十二章 鬼都 司博羿看着颜盏。 颜盏看着青寒。 青寒喝了口汤:“他爷爷在我手上。” 颜钰辰直接站起来:“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颜盏瞪大了眼睛,这哥们这么刚的吗?这可是司家别院啊,说的这么误会,不怕被打吗? 琅玉将满嘴都是油,还想趁她家宝贝愣神的时候,擦她衣服上的铧岐,揪着后脖领子就往院子里丢。 铧岐委屈的只能将脸在草上擦干净,然后又小跑回到颜盏身边。 “钰辰,你冷静点,我爷爷没事,他想去鬼修门派。”司博羿去拉站起来的好友。 颜钰辰懵了:“不是,这什么意思啊,她不是说在广埕秘境里看到你爷爷了吗?怎么又在他手上了?给我整糊涂了。”指着颜盏。 “这······我也不知道,但我今天确实见到我爷爷了。”司博羿也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你这不清不楚的就跟人去鬼都啊,你还是我认识的司博羿吗?” 琅玉不乐意了:“你这小子,什么意思,怎么拐着弯骂人啊!” 司博羿连忙打圆场:“没事的,真的,一位是嫡仙派的九渊真人,一位是鎏金的掌柜,难道还能卖了我不成,而且我也确定,今日见到的就是我爷爷,所以这一趟我是真的想去。” 颜钰辰见好友心意已决,便不再多劝,毕竟他好友的性子就是这样,只得提醒他多多注意安全,矿区这边的事情他会帮他照看的。 司博羿感激的拍了拍颜钰辰的肩。 吃完饭之后,司博羿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几人到小院门口的时候,正好撞见游家人来送钱,没想到这游家效率这么高,装灵石的袋子交到司博羿手上的时候,司博羿转手就送给颜盏了。 “这·······这,什么意思,我不想管钱了,真的,去地下拍卖行见过一次世面之后,我才知道我兜里这两毛钱不够看的。别给我,我不拿。”颜盏将袋子还给司博羿。 司博羿笑道:“这是你告诉我爷爷下落的报酬,没有你,我们司家根本就不知道他还活着,你要是嫌少了,我再······” 后面说了什么颜盏已经听不进去了,一万上品灵石啊,她现在是不是成富婆了,巨款啊,她口水都要流出来。 “瞧你这样,十万上品灵石就乐得找不着北了,等回头,给你看看鎏金的库房,你才知道什么叫灵石。” 琅玉的话非但没有打击到她,反而让她更加激动。 不过,等等,十万? “什么十万?只有一万啊不是。” 琅玉看这司博羿:“你不是在岑家发布消息说你花十万卖的她吗?” 颜盏他们也看着他,司博羿轻咳两声:“我只是怕有人来······来乱认。” 众人一副,你小子是个生意人的表情看着司博羿,弄得他有点脸红耳赤。 “那个,几位要是确定数额到位的话,还请将储物袋还给在下,在下要带回去,我家主子说了,最近我们要过一段勒紧裤腰带的生活,所以,储物袋就不送了,抱歉。”一旁的小厮等他们都说完了,才找到空隙插上这么一句。 颜盏噗嗤一笑,将储物袋里的灵石一股脑的全部倒进自己的储物戒指里,看着堆满了整张寒玉桌的灵石,颜盏笑着将袋子还给游家人。 她根本不知道,这一万灵石差点要了她的命,此刻的正她一副暴发富的神情,跟着众人踏上了去鬼都的路。 有司博羿的加入,几人去鬼都异常的顺利,当踩在鬼都的土地上时,颜盏几人无不感叹,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又是改名又是易容的,有时候你总认为你的对手很强大,就想很多的招去对付他。 但都没有实践来的快,他们就是道听途说的太多,以至于弄巧成拙。好在没有发生什么重大的损失,还多了一位队友。 青寒和司博羿属于不怎么说话的类型,颜盏和寒烟属于多动症类型,琅玉属于妖娆妩媚勾人心的类型,这一群人走在街上,可比他们易容的时候还要吸引人。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一万上品灵石撑腰的原因,颜盏居然完全忘了自己在拍卖行的时候,是怎么义正言辞的说要低调,低调才是王道。 因为寒烟已经变成剑灵的模样,所以很多人见到青寒的时候,都不知道他是谁,反倒是司博羿在荒木走动的还算多,认识他的人还多一些。 每次见到有人上来和司博羿打招呼,颜盏就忍不住好奇的去听对方说啥,青寒见颜盏注意力被分走,就会很看不惯司博羿,尤其是他给了颜盏一万灵石之后,颜盏更是对他亲如兄弟。 青寒是恨不得明天就把这几个鬼全部送入门派,然后分道扬镳,他们去找纯珀蓝,这个臭小子滚回自己的矿区。 可惜大家对于鬼修门派都是一抹黑,齐峻虽然是本地人,但是他死了好几百年了,当初为了复仇又是一门心思扎进修炼里,这么长的时间里,他也不记得有哪些鬼修门派好。 于是几人来到鬼都之后,就租了个四合院,住了下来。 不是他们蠢,不会去问人,而是这能出门的鬼,那都是魂定了的,一个劲都说自己门派好,毕竟是经历过生死的,这鬼只要能说的,他们那是一顿海吹,都不管逻辑符合不符合的。 才来的几天直接把几人给整懵了。 关键是,鬼修都不要吃东西,整个鬼都,几乎找不到饭店,人不能沾鬼气,所以鬼都不是修仙者就是鬼修,要一个修仙者在鬼都里开饭店,能有几个愿意的。 鬼修就更加不可能了,到了能拿东西的状态最起码也要到凝魂了,也就是人修的元婴期。 鬼都本就资源少,你要一个好不容易修炼到元婴期的大佬,不努力冲击凝体,反而在鬼都开几年难带来客人的饭店? 只怕别人会觉得他脑子有病。 所以,鬼都,这个比青州还大两倍的州,那是方圆十几里都见不到一个什么买东西的店子。 不过民居还是有一些的,那些到凝魂(元婴)修不动了的,或者找一个伴一起在鬼都好好生活下去,或者三五成群的开个什么曲艺啊,棋馆啊,画作啊这些偏文雅的小店。 总之逛了一天下来,颜盏觉得这鬼可比人会生活多了。 怎么感觉鬼都这么和谐呢?难道是她的错觉吗?还是自己接收到太多对鬼的偏见了?这鬼不是看到人就把自己整的鲜血淋漓,白眼直翻,然后不是扒人床底下就是躲厕所里看人洗澡吗? 现实是他们穿的好好的,过的生活又异常的有情调,见到有人要修鬼道,那是比自家兄弟还亲。 说好的荒木最危呢? 第一百七十三章 先河 如今的生活,就好像给自家孩子选择学校一样,孩子这么优秀,咱能忍心随便选个学校吗?那肯定是不能的,而且学区房都已经买······租好了,就安安心心的好好选学校。 结合几人大多都是木系灵根为主的,所以在选择上就想着偏向这方面。 可惜大半个月了解之后才发现,人家不给你整这虚头巴脑的,凝体(出窍期)之前,都是修的鬼气,讲究吸收天地精华。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门派开办的时间来定,选了个第一开创的鬼修门派。 这门派名字霸气——先河! 可不就是开创先河吗,在他之前还没有鬼修,这人等于是开辟了一条鬼道,还被天道承认了,可想而知这人创办的门派有多牛。 ······ “两两,咱这没有走错吧,这门派里······有人吗?看起来怎么这么荒凉。”颜盏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那真是蝗虫过境,片叶不留的既视感。 他们这几天也去过两家门派,不说门庭若市,那也是有来有往,他们一群人刚到就有鬼出来迎接,热情的很。 可这先河,他们都快从门口走到主殿了,一个人都没有见到。 “这里不是鬼修吗?哪里来人,可······可能大能们都不喜欢在外面晃悠吧。”琅玉回答。 寒烟疑惑的问:“但是我们这一路上只要问先河,那些鬼一个个都是惋惜,摇头晃脑的,还说让我们看看就好,是不是这里发生过什么事情呀?” 颜盏表示赞同的点点头。 “咱们先看看再说。”司博羿出声安慰。 铧岐兽被借给齐峻玩去了,说什么以后入了门派想玩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颜盏无奈只能将兽给他。 看着铧岐委屈叭叭的眼神,颜盏在心里不停的说抱歉。 青寒依旧是一马当先,在前面为几人开路,司博羿断后,寒烟和琅玉一左一右,这队形,是个人都知道,最中间那个是菜鸡。 几人来到主殿之后,终于见到鬼了,那鬼似乎在做早课,不过这么大的主殿怎么就一个鬼。 几人站在门外没有冒然打扰,毕竟不懂这鬼修的门道,贸然打断让人走火入魔就不好了,于是都乖乖的等对方做完早课。 对方站起来转身的时候,看见几人,脸上没有太大的波澜,修为似乎已经到了凝魂,模样看得清晰,就和在秘境里见到的几位状态差不多。 中年形象,将自己捯饬的很好,一点也不邋遢,更有一种一家之主的气质。不会就是这里的掌门了吧。 “还算懂点礼节,要参观就去别的地方,主殿和牌林不可踏入,其他自便。”说完似乎是要离开。 颜盏看着琅玉:这咋回事啊?琅玉耸肩,表示她也不懂。 青寒上前一步挡住对方去路,行了一礼道:“前辈误会了,我等前来是为了入派的,不知贵派现下收不收弟子。” 对方像是看到什么稀奇玩意儿一样,看着几人:“几位莫不是在逗我,你一个出窍期,后面一个元婴期,这个是剑灵,这位是九尾天狐,难道你们这么多人来就是为了送这个练气期的来当鬼?” 几人无不震惊,这人明明看起来只是凝魂(元婴期)修为,为什么一下子就把几人的情况看得这么透彻,让人不寒而栗。 青寒忍住内心的惊讶:“前辈您误会了,是另有其人,我等是替他们先来问问的,听闻先河鬼派,是第一任开创的鬼修门派,我的那几位朋友很是仰慕,所以托在下送他们来。” 那人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哈,不是,你们几人是一到鬼都就直接来了先河吗?我劝你们先去别的门派看看吧,或者去打听打听,先河早在几百年前就没有收过弟子了。” “为什么呀?”颜盏好奇。 “为什么?我还想问为什么呢?吃饱了徒弟饿死了师父呗,还能是为什么。行了行了,先河现在除了我就还剩两位,再过不久估计一个不剩了,你们的朋友还是另请高明吧。”说完,绕开青寒就走了。 留下几人五脸懵逼。 可来都来了,总得知道为什么吧。 青寒决定去秘境里问问几位前辈,颜盏他们则在先河里随意逛逛,毕竟这里真的很气派,可见当初有多辉煌,虽然如今门可罗雀,也掩盖不了它的底蕴。 没走多远就遇到一人在那钓鱼,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那位前辈说的另外两位中的一位。 不过很快对方就给了他们答案:“哟,来新的参观者了?要不要我给几位介绍介绍啊,全程只要一个中品灵石哦,怎么样,划算吧。” “前······前辈是这里的人?”颜盏傻了,这怎么还有导游呢? “可不是吗?在下清风,不才刚刚凝体,几位不要叫我前辈前辈的,多生疏啊,叫我清风就好。走走走,我带你们去逛我们门派。” 凝体?不是吧大哥您老人家出窍期修为,要他们叫你名字就算了,还带队去参观?他们可消受不起。 司博羿这世家出来的更加讲究礼节,立马行礼说道:“前辈平易近人,是晚辈们的福气,本就是我等打扰到了前辈垂钓,怎可劳烦前辈······。” 琅玉混江湖的,直接了当的掏出一颗上品灵石:“这个给您,劳烦您讲讲为啥先河几百年没有弟子入门了。” 颜盏几人转头看着琅玉,大姐就是不一样啊! 但这样会不会为难前辈,毕竟这看起来像是对方门派的秘史。 清风一把抢过灵石放自己兜里:“姑娘不单单人长得美若天仙,这性格也是好得没话说,来来来,咱们坐着说。” 大哥,您的仙风道骨呢,一颗上品灵石就啥都招了? “不过这故事呢很简单,你听完之后不能觉得划不来,找我要回去啊。”对方还怕他们出尔反尔,要不要这么可爱。 几人坐下之后,琅玉承诺不会要回,对方才开始说明原因。 故事真的很简洁,本来鬼都不叫这名字的,最开始叫布驼州,这里大多是山区,人也比较少,所以掌门就把先河开在了这里。 那是震惊五陆,有支持有猜疑。 不过先河都在这些风波里坚强的活了下来,而且门派上下一心,做起事来劲往一处使,几乎没什么能难得住他们的。 可惜随着人数越来越多,不得不扩充,但是新掌门谨记老掌门的教诲,布驼州还是有人居住的,扩充的同时,鬼气会影响他们。 门内的子弟却不这么认为,前辈们辉煌的成就,让他们认为已经凌驾于所有种族之上,看不惯掌门的瞻前顾后,于是好几个都出去自己开山立派。 有一就有二,开的多了,布驼州的人那是饱受鬼气的摧残,民不聊生,为此还发生过很多小规模的战争。 奈何死了之后的人,不甘心战败,于是去做鬼,想着来个窝里斗,反而从侧面壮大了鬼修这边。 没办法于是里面的人就都迁出布驼,这里慢慢地彻底成为了鬼修的天下,于是有人开始称这里是鬼都,本想是嘲讽一下和魔都一样的,没想到叫了几代人之后,居然叫顺口了。 接下来就是窝里斗,先河是首要重创的,除了要面对战败忍辱负重变成鬼的攻击,还要面对分出去的弟子为了独占鳌头,总是有意无意的造谣先河的一些事情。 久而久之,长期的内战,再加上挖墙脚的,离开的,和一些莫名其妙的造谣。先河里的人就越来越少,有些想入派的见到这荒凉的场面之后,都犹豫了,毕竟是重来一次,且只有这一次机会了,难免考虑很多。 总之就还真的是吃饱了徒弟饿死了师父的故事。 第一百七十四章 入派 几人听完故事之后,也没有心思去逛先河,不管这个故事是真是假,这里的荒凉都不是一朝一夕产生的,可见留言是如何一点一点的蚕食这条巨龙。 它的每一处的辉煌,在此刻看起来都带着沧桑和无奈,看着让人想流泪。 所以几人和清风聊了一会儿之后就告辞离开了。 回租的小院没有多久青寒也回来,他还没有来得及和大家说几位前辈的意思,就被拉着听了一遍先河的历史。 还是辉煌过后的历史,想他在秘境里听了齐峻说的辉煌时刻,没想到还了解到了个前因后果。 “其实齐峻前辈一开始就是想去先河的,但他觉得自己应该进不了这么好的门派,所以才没有说,听我说完先河的现状他很不敢相信,硬是要去看个究竟,我再把你们说的去同他们聊聊,看他们怎么决定。” 几人点头。 琅玉和颜盏开始做中饭,琅玉那边的食材已经全部吃完,颜盏就去自己的空间戒指里掏吃的,顺便看看自己那堆上品灵石。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鬼都的原因,这灵石的色泽好像没有那么鲜艳了,反倒是那颗蛋,看起来要比在地下拍卖行那会儿看起来更好吃一点。 看得她口水都来了,等处理完前辈们的事情,铧岐兽不用借来借去的时候,就把这颗蛋煮了给铧岐赔罪,想当初它估计就是想吃蛋才把蛋给她的,她居然没有理解到位。 到时候她就尝一口,只尝一口! 要不是今天饿了,看见这颗蛋很想吃,她还猜不出铧岐的意思。 乐伯父拜托她送的箫放在寒玉床上,用被子盖得好好的,颜盏不放心的用意识,掀开被子看看,还好还好,寒玉床对它没有什么影响,完好无损。 拿了今天做饭的食材出来,乐颠颠的去做饭菜去了。 青寒也不知道是不是装了监控,饭菜刚上桌他就出来了。 颜盏一边摆碗筷一边问:“怎么样,怎么样,前辈们怎么说。” 青寒觉得每天最幸福的时刻就是吃饭的时候。 颜盏给他打饭递到他手里这一瞬间,大家围在一起吃饭,有说有笑。 唯一可惜的是,颜盏的左右两边都不属于他,一边是琅玉的,一边是寒烟的,铧岐在的时候,他是最吃醋的,那东西不是在她怀里,就是在她身边,他能理解为什么每天琅玉都要将它从房间里丢出去。 “前辈们似乎产生了一些分歧,说是要讨论一晚上。” 司博羿坐下来不知道第多少次想问青寒,他到底是用什么来养魂的,养魂木?既然是养魂木怎么能几位一起养,而且每次去商量的时候都会消失。 可这毕竟是对方的私事,对方还在帮助他爷爷,他这样冒然的问,太没有礼貌了。 于是第不知道多少次升起念头,又不知道多少次的压下念头。 大家耐心的等了一晚上,第二天青寒传递的消息是齐峻、司伯明、简诚安要去先河,沅溪和苓芷要去门庭若市的越河派。 越河这名字取的就很微妙了,开派鼻祖叫先河,这家叫越河,可见其雄心壮志。 司伯明一开始也想去越河的,毕竟他是真的想早点见到他的微微,后来回洞府之后齐峻一段话让他改变主意。 “越河鬼多,是不是得到的资源就越少,先河虽然落魄了,但是青寒不是说了吗,他们一行人的修为和真身一下子就被看破,可见先河虽然落魄,但里面的鬼是真材实料。咱们三个去,刚好里面三位,指不定还能一对一呢,这不学的比越河还快?” 司伯明一想,好像有几分道理。 于是今早,青寒进去询问的时候他就选择了先河。 大部队是先送的沅溪和苓芷进的越河,两位大美女的加入让越河欢呼了一波,两人不亏是元婴期的大佬,又在广埕秘境这么多年,从入门的阵里出来就直接略过魂体期(锻体期)直接进入到了启魂(练气期)中期。 这让测试官很是惊讶,入门阵算是一个转换阵,也算是一个洗涤阵,要将过去的修为清洗掉,从头开始,然后要经历一个鬼气测试。 大多是修为归零之后都只是魂体状态,一来就启魂的太少见了,这两位还是启魂中期,简直凤毛麟角。 立马进入内门。从此开启了她们新的生活。 送完这两位之后大家再一次来到先河,今天来的晚,没有见到昨天做早课的那位鬼修,于是又去看看清风是不是在垂钓,没想到还真的在。 “哟,几位怎么今天又来了?是不是后悔昨天没有逛一逛本派?没事没事,今天我来给几位带路,一块中品灵石。” 青寒行礼道:“前辈误会了,晚辈前来是带朋友来入派的,不知先河如今入派的要求是什么?”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哈哈哈,道友莫不是在和在下开玩笑,咱们先河现在就三人,什么资源都没有,能教什么弟子呢?要入鬼修门派的话,还是另请高明吧。” 司博羿急道:“前辈,在下乃司家长子司博羿,资源我司家可以资助的,灵石还是乌金石都可以提供。” 清风却摆摆手:“回去吧,谢谢你们的好意。” 颜盏见对方明明很爱钱,却并没有因为司家灵石的资助而选择收徒,可见是有别的难言之隐。 “前辈,毕竟想来贵派的是我们的朋友,他们很崇拜贵派,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您们如此排斥收徒,但能不能看在我们这么诚心的份上,您和我的朋友们聊一聊,到时候再让他们决定去留可以吗?” 清风为难的考虑着。 琅玉上前就掏出十个上品灵石:“就谈一次话,这买卖不亏吧。” 灵石在手,清风瞬间想通,对啊,就谈一次话,他想这么多干什么:“可以,可以,我们去主殿里谈,主殿可以保护魂体不消散。” “前辈先行,晚辈这就去带朋友过来。”青寒示意清风先行。 清风也知道,养魂的东西千奇百怪,没有拆穿,心里还觉得十颗上品灵石就和他一个人谈好像有点亏,于是去叫宣连一起,也就是昨天在主殿做早课的鬼修。 可他们在见到齐峻的那一刻,同时震惊,连忙传信给在洞府里做研究,已经两三年没有见到过人的邵榆。 颜盏几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这么兴奋,似乎是认识齐峻。 “大哥,你行啊。这么多年了,居然在鬼都有朋友。” 齐峻一脸懵逼:“不是我谦虚啊,我真的不认识鬼都的朋友,不会是什么债主吧,你可要保护好我。” “你得欠多大的债啊,人几百年了都不能忘却,要真你做的亏心事,咱只能替天行道了,您老人家好自为之。”颜盏反驳。 “你······小小年纪······”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进来的人惊的不知所措。 第一百七十五章 邵榆 “邵榆?” “齐峻!” 两人抱一起就嚎啕大哭,场面一度感人肺腑。 颜盏默默的挪到琅玉身边,不打扰两位老朋友叙旧。用眼神去问司伯明,奈何对方出来之后就一直和他孙子在交头接耳,眼里完全么有别人。 只能转头去看简诚安,简诚安看起来比她还要蒙,看来这邵榆他们也不认识。 “当年,我明明看着那畜生将你······我以为就剩我一个人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我居然还能见到当年的好友。他们呢?是不是也······” 邵榆摇头:“当年,是我鬼修的师父,见我魂魄怨念这么深,又一直困在鬼蓼林里出不去,也消散不了,怕我成为地缚灵,就收我为徒,进了先河派。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我也去过别的鬼修门派打听过,但都没有他们。” 鬼蓼林?看见被杀?难道是当年去找纯珀蓝的时候,被人暗算,然后齐峻亲眼见到被杀的那位好友? 颜盏觉得这缘分也太微妙了吧,这得多少年了,齐峻先是从金丹修炼到了出窍期,然后又身陨广埕,司伯明都有六百年了,齐峻在这之前,前后加起来一千年有没有? 这都能遇上,看来真的是活久见。 齐峻激动的问:“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一直在门派里修炼,你魂定之后不是可以离开鬼都吗?” 邵榆愧疚的看着齐峻:“小俊,对不起,因为我怨念实在是太重,师父一直不让我出师门,后来又发生了很多内乱的事情,等处理完,我去找你的时候,就听你的同门说,你去找那人复仇,并已与他同归于尽,我伤心欲绝,从那之后就没有出过鬼都,未曾想我们居然还能再相见。” 齐峻拍了拍他的肩,眼眶红润:“都过去了,我们兄弟能再见面,实在是上天垂怜,今天我和我的两位朋友是想来加入先河派的,不知道你们收不收弟子。” “收!当然收······”邵榆还没有说完就被宣连的咳嗽声打断。 “咳咳,师兄,咱可揭不开锅了,连开启入门阵的灵石都不够,怎么教······前······前辈。” 司博羿再一次站出来:“灵石我们司家可以提供,几位只管放心,要什么武器,也可以和我们说,能弄到的定会给几位办成。” 几位鬼修脸色都不是很好,也难怪,当年如此辉煌,现如今收个弟子,还要人带资入学,说出来也没有面子。 “几位前辈,这么多年守着这先河,想来内心深处也是希望它能再一次回到黄金时期,不愿它就这么在自己手上从此销声匿迹,成为鬼都的一个观赏地点吧。如今好不容易来了新鲜的血液,又能有司家人资助,何不尝试一番呢?有齐峻在,至少你们不用担心新弟子学一半跑别的地方去的问题。” 琅玉不亏是当掌柜的人,说的话直中要点,让几位都有些动摇。 颜盏立马乘胜追击:“前辈~要不然这样吧,咱们先把入门阵打开,看看几位有没有成为鬼修的可能,如果进入魂体成功,并且资质还不错,咱们再考虑收不收,要是进入魂体都不能成功,现在考虑也白考虑了不是?” 青寒点头附和:“我觉得有道理,门都入不了,其他也是空想。” 大家也纷纷附和,三位鬼修也认为有几分道理,于是带路来到入门阵,宣连介绍步骤之后,司博羿掏出灵石放在卡位上,清风操作开启了阵法。 阵法开启的瞬间,先河像是沉睡多年的巨龙,再一次睁开了他的双眼,开始活动他的筋骨,让站在阵旁的众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激动。 率先进入入门阵的是简诚安:“我先来,大哥二哥,我给你们打头阵。”大家想阻止都来不及,他永远都是这样默默的为他人着想。 简诚安心想这么多年没有开启过的阵,难免怕有什么闪失,大哥好不容易找到了好友,二哥又有家庭要回,就他心愿已了,没有后顾之忧。 他的背影看起来异常的潇洒,阵外的几人不约而同的捏了把汗。 好在大家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转换的很成功,出来的时候,还一蹦一跳的:“还别说,我现在莫名的感觉很轻松,你们快去试一试。” 三位鬼修也被这一幕感染了,仿佛回到当初,他们在给新进的弟子做测试,弟子们也是这样一蹦一跳的。 齐峻刚走一步,就被司伯明的折扇挡住:“从小到大,我排老二,我先来,大哥,你先等等。” 说完也不等齐峻回复就进阵里去了。 齐峻气的直跺脚:“好啊,一个两个的,反了天了,不把我这大哥放眼里了是不是。” 颜盏笑着打趣他:“大哥,不是我说,等你们都从这个阵里出来,我的修为最高。哈哈哈,这感觉不要太好。” 她这话成功的逗笑了众人,冲淡了紧张。 司伯明也很快就从阵里出来——成功:“小安,还别说,真的感觉全身都轻轻松松的,仿佛卸下一个重担一样。” 齐峻白了他一眼,也进阵去。 邵榆没有再和颜盏他们说话,一直盯着阵里的人,直到他成功出来,才卸下一口气。 颜盏怕几位鬼修还不同意,在齐峻出来之后立马就说:“这成功入门说不了什么,咱们先测一下鬼气怎么样,要资质不错,还请几位前辈考虑考虑。” 其实在经历入门测试这一场面之后,其实三位早就心动了,或许他们真的可以试一试呢? 三人默契的看了对方一眼,笑着点头。 琅玉这明白人一看就知道这事算是板上钉钉了,示意颜盏不要这么紧张。 几人转移阵地来到测试殿,这里一尘不染,可见这几位虽然嘴上说着先河落寞了,他们也要离开了,但看这里打扫的这么干净,就能看出他们是真的爱先河。 不出意外,简诚安是启魂前期,司伯明和齐峻是启魂中期。 看来颜盏没有猜错,这鬼气值是根据在秘境时长决定的,呆的时间越长,鬼气值就越高,而且她感觉这几人应该很快就能魂定,毕竟他们这真的算是厚积薄发。 “怎么可能,你们······”邵榆不敢置信。 齐峻笑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怎么样咱们测也测了,看起来资质还不错,是不是可以考虑让我们入派?” 三人这次没有一点犹豫,异口同声的说道:“欢迎加入先河派。” 颜盏开心:“那咱们今晚留在先河吧,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几人都同意。 几位鬼修新秀先去拜祠堂,走入派流程,颜盏他们被安排在客房休息。 青寒被齐峻叫去,说是听说好友的尸骸被埋在了门派的牌林,所以他也要埋在那里,听他这么一说司伯明才想起来自己的尸骸还在秘境里,于是也要青寒带出来,交给司博羿叫他回去的时候,找个好地方埋了。 青寒乐意之至,一下子少了两个任务,而且另外两个的尸骸,对方也不急着让他去埋,他简直轻松到不行。 第一百七十六章 学阵。 在吃饭之前大家都互相认识了一遍,池临和阎会也出来庆祝,邵榆在餐桌下布了一个阵,让他们的魂体不会消散,可以敞开来吃,吃多久都没有问题。 两人感激不尽。 其他人在见到池临和阎会的时候,完全已经是呆住,非常好奇青寒到底是养了多少魂魄在手里,又不像邪修一样,养在招魂幡里,也没有压迫他们干什么,看起来每一个都荣光散发的,一点邪气都没有。 尤其是在阎会介绍完自己的修为之后更是有点不知所措,渡劫期啊,离飞升只有一步之遥,简直就是地表最强的存在。 而且和他们已经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了,大家难免有点拘束。 阎会到是不在意这些,就说在里面其他人怎么叫他,现在就怎么叫他,也没说在什么里面,知道的都没有挑明。 可介绍到司博羿的时候他要哭了:“爷爷~这里就我辈分最低了。” 齐峻笑了:“哟,咱给忘了,这里还有个嫡系在,爷爷的大孙子委屈啊~不哭不哭啊,辈分小怎么了,说明你年轻啊,是不是,司伯明。” 司伯明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孙子心里想的什么,折扇一开,看了眼颜盏又看了眼自家孙子:“怎么?你们两这辈分还没有商量好?” 池临一听来兴趣了:“哎呀,这么算来,你应该叫我徒弟姑奶奶?哈哈哈哈,可以可以,小羿啊,要不然你拜我为师,这样我家泡泡就是你师姐了,这可比你叫姑奶奶要好的多。” 池临还不知道司博羿是冰灵根,但这里就这么几个活人,青寒他是收不了的,琅玉一看这气息就不是人修,寒烟他在阵里就见过,所以就只剩下这刚上元婴期的司博羿。 颜盏眼睛瞬间亮了,闪到池临耳边说道:“池尊师,这可是根正苗红的冰灵根,而且基础都已经打好了,您这有什么理念想法的,说给他听,准能一下就懂。” 池临的嘴都快笑到后脑勺去了,看着司博羿的眼睛那是雪亮雪亮的:“冰灵根!可以可以,我徒弟,以后你就是我徒弟了。” 司博羿懵了,这池临怕不是个假的吧,他也读过这位冰灵根前辈的生平,此人生前喜爱钻研,没有徒弟,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和眼前之人完全就是两个人。 池临一把拉着司博羿:“徒儿啊,为师和你说,为师死了之后,别的没有干,一心只想着怎么研究教徒弟了,你师姐是见过我的方案的,那是绝对没问题,来来来,趁着你爷爷在,喝了这碗酒,拜入我门下吧。” 边说还边拉着他去桌子边拿了一杯酒,当那碗酒怼到他嘴边,眼看着就要强行灌下去的时候,司博羿终于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往自家爷爷身后跑。 “爷爷······” “你跑什么呀,我一个化神期的,他一个启魂期(练气期)的,你觉得他是我对手?还是说,你觉得我做你师父委屈你了?”池临可不能看着自己到手的徒弟跑了。 司伯明也不阻止,折扇一收,还招呼大家吃饭:“来来来,咱们先吃,咱们先吃。” 司博羿看着自家爷爷居然袖手旁观,他有一瞬间感觉到绝望,想他两百四十多岁到了元婴这个修为,也算是个大能了吧,到哪不是被人尊称一句前辈。 但是现在面对这一屋子人,他深深的觉得无助,为什么认回自己的爷爷,他的辈分能被拉的这么低,如今还要被一位化神期的鬼拉着做徒弟。 化神期啊,他长这么大就见过一位,现在这是第二位。这样的角色要收他做徒弟,本来是一件幸事,奈何对方现在是鬼魂状态,难道他拜完师要跟着一起住九渊真人的养魂器里面? 池临的酒再一次来到司博羿的嘴边:“前······前辈,晚辈已有师父,实在是······” “你小子别给我整这些,到了元婴期就算是出师,这时候是去找更高的人求学还是去自立门户,做尊师什么的都可以,你这么推脱,说来说去就是看不起老夫是不是!” 本就不是很善于言辞的司博羿,急得不行,抬眼去看颜盏,奈何对方眼里只有饭菜,根本就没有接收到他求助的信号。 “前······前辈,是······是这样的,晚辈若是拜您为师,总不能和您一起进入九渊真人的魂器里面吧,晚辈还答应要回家去葬爷爷的尸骸,还要给先河派送资源过来,实在不是晚辈推脱,形式所迫形式所迫。” 池临一听觉得也有道理,确实是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他端着酒犹豫了半天:“行吧,那我就不强人所难了,等你哪天想拜我为师了,就去找我家青崽子,他会带你来见我的。” 主要是这段时间有这群人的陪伴,再加上颜盏的存在冲淡了不少他想收徒的想法。不然看到司博羿这样的苗子,他又怎么能放过呢? 阎会没想到池临三两句话就放弃了,很是惊讶,一副你不会是个假的的表情看着对方:“你这就不收了?” 池临摆摆手坐到他边上:“你没听人说,他有事吗?我是那种强迫人的人吗?” 颜盏一口汤差点没把自己呛晕过去,狂咳不止,琅玉和青寒立马给她顺背。 池临心虚的瞟了她一眼。 司博羿乖乖缩在角落里,吃饭,生怕引起注意,要被抓去做人徒弟。 等颜盏不咳的时候,池临转移话题问邵榆: “小榆啊,这阵怎么弄的,难不难学啊?能不能教一下我们家青崽子,这样我和老阎就能经常出来晒晒太阳,赏赏风月什么的了。” 颜盏一听是学阵法,这她必须参加啊,立马举手:“我学,我学!邵前辈,您看我可以吗?” 邵榆温柔的笑笑:“小灯,这你还要努力到元婴期才可以。” “元······元婴?”颜盏裂开了:“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阵都要到这个修为?就没有我这个修为能布的阵吗?” 池临心疼的安慰自己的宝贝徒弟:“乖徒儿,有的有的,捕猎的阵你这个修为就能布,但是一般都是捕抓一些没有灵智。” 颜盏坐下乖乖吃饭,她简直无话可说,一脚踩在青寒的脚背上:“你学!” 虽然脚背有点疼,但对于他来说,甜大于痛,放下碗筷,站起来恭敬的向邵榆行了一礼:“邵前辈,不知晚辈的修为能否学习这个阵法,晚辈先前也接触过这方面,应该能听懂您说的。” 邵榆看了看颜盏又看了看青寒,本来他还不知道要怎么感谢这两位,现如今算是一点小小的回报吧。 “小寒谦虚了,吃完饭,在先河小住两日,想来就能学会。” 颜盏真的实名羡慕,她想学,只能学学捕猎的那种打个兔子什么的,他想学,两天可以了。这人比人真的能气死人。 第一百七十七章 离别 说两天就两天,不用多的。 “你真的学会了?这阵看起来这么复杂,你······你就学会了?”颜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问青寒这问题。 对于颜盏,青寒总是有超乎常人的耐心:“真的学会了,刚刚不是还布了阵,池临前辈都试过,还说和邵前辈布的差不多” 佩服,颜盏是真的佩服。这难道就是出窍期大佬和练气期菜鸡的区别吗?给他竖个把拇指:“厉害。” 得到颜盏的赞扬,青寒觉得自己比中大奖还开心:“以后,你只会比我更加厉害。” “行了行了,你两还有完没完,都互相夸一上午了,不就是学了个阵吗?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快点来吃饭,吃完饭咱们要启程了,出发前要先去一趟牟祖。”琅玉一边摆碗筷一边打断两人的对话。 在先河住的这两天,颜盏很不愿去想这个问题,因为他们接下来是要去找纯珀蓝,找寻的过程这么危险,还不知道能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吃顿饭,聊会儿天。 所以她这两天也没有修炼,当然,人修在鬼都也不能修炼,她不是和清风在钓鱼呢,就是缠着司伯明教她下棋,要不就是拉着简诚安和齐峻练剑。总之就是不让自己闲下来。 大家也都看得出她的不舍,他们又何尝不是,如果没有她和青寒,他们还在那小镇里被困着,不知年月。 解脱出来之后又一起经历欢乐,一起经历尴尬,还一起听过池临的课,要说没有一点感情那是假的。 所以她这两天要做什么,几乎被大家纵容。 这顿饭吃的异常的沉默,就连铧岐都安安分分的,没有蹦来跳去,寒烟也没有和它一起抢着要颜盏夹菜。 最先举杯的是阎会:“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的结识也是莫大的缘分,如今你们这也算是重新开始,既然是开始,那就会有团聚的一天,来,为下一次团聚举杯。” 颜盏直接红了双眼,举杯。 “我们一起努力,为了下一次团聚。”齐峻难得正色一次。 “为下一次团聚。”大家齐声说道。 然后仰头喝下这一杯酒。 大家开始不再沉默,边聊边吃,一顿午饭吃到下午三四点才结束。 等青寒将池临阎会送入秘境,出来之后,大家才离开先河。 “小六,现在也不要急着送我们的尸骸什么的了,你叫青寒先带你回门派修炼几年,我们毕竟是修炼过一次的人了,速度肯定比你快,到时候别几年不见还是这个修为。”齐峻又开始他损中带关心的言语。 颜盏笑道:“那肯定,到时候我绝对比你们厉害,别忘了,我可是个经脉扩充三倍的天才。” “哈哈哈,好好好,小六,你要是去沧源玩,就要小羿招呼你,遇到事不要怕,找司家就好。”司伯明是想给颜盏一些信物,奈何自己魂体状态给不了,如果让自家孙子给,他又怕下了这先河他孙子转头就被青寒给做了,左思右想也就只能给个口头承诺。 颜盏忍着心里的触动,一拍司博羿的肩:“那是,毕竟他宁愿做我的贤孙也不愿意做我的师弟,可见他是多尊敬我,到时候我去沧源的话,一定会去看我家大孙子的。” 司博羿这几天已经是完全没有脾气了,鬼修他是一个都得罪不了,不是爷爷辈的就是打不过,人修的青寒打不过,能打过的颜盏,他是一根手指头都不敢碰,就大家这几天宠她这劲,他真的怕她说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用剑伤了她的脖子那事。 虽然伤口很小,但要是被这几位知道了,他觉得自己不死也要脱一层皮,尤其是阎会,渡劫期啊,对方一个指头就能把他捏碎。 而唯一的妖灵修琅玉,居然是一只九尾天狐,那可是被神祝福过的种族啊,他敢打?就算他敢,也打不过。 “爷爷您放心,只要姑奶奶来沧源,孙儿一定照顾好她。” 齐峻笑得前仰后翻:“哈哈哈,老二,你这孙子能屈能伸,以后一定是个人才!哈哈哈哈,小六,你这一趟来鬼都不亏,赚大发了,可惜我齐家不是什么世家大族,不然也带你回去认认孙子,哈哈哈。” 颜盏嘴角一抽,再大的伤感都被齐峻冲散,有这么坑自己孙子的爷爷吗?:“行了行了,你们刚修鬼道,别离门派太远,就送到这里吧,等我们处理完事情,就来看你们。” 青寒最讨厌的就是离别,在这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琅玉虽然和这些人没有那么熟悉,但她没有比青寒少讨厌这样的场面,所以带着寒烟和铧岐先到山脚下去等他们了, “好,那你们此行注意安全,无论如何活着才是最主要的,知道吗?”司伯明虽然很不舍,但是更加担忧他们的安危。 “小灯,你可一定要来看我们啊。”简诚安有点哽咽的说出这句话。 “会的,会的,我们会好好活着,为了下一次团聚。”她不想让人看见她哭,说完就扭头冲下了先河。 青寒向几位行了一礼,也跟着下去,司博羿看了看自家爷爷,也行了礼,转身下山。 山上的众人,直到看不见人影了,才转身回门派。 从此苏醒的先河,开启了他新的篇章。 回到租的小院整理好东西之后,琅玉去退房子去了,司博羿要赶回去接替颜钰辰,等家里来人之后,还要回一趟沧源,去告诉他奶奶爷爷的事情,和葬好司伯明的尸骸。 所以他就在小院就和颜盏他们分开。 “你爷爷不在的时候,你就叫我小灯,或者小泡泡、三妹都行,难道我还真占你便宜,你说是吧二哥。”颜盏送司博羿出门。 司博羿笑道:“还是你通情达理,那二哥先走了,你大哥本就是个坐不住的,我们来这里大半个月了,指不定他都要暴走了。” “行,那你注意安全。” “嗯,你们也是,这一个月里我估计还会在鬼都,要是遇到什么事情,就用这个给我传信。”司博羿掏出一块玉和几张白纸。 “玉是信物,去沧源可以通过这个来司家找我,这符纸是我造来专门写信的,不过只能传给我。” 屋内的青寒一听到只能传给他,顿时觉得那几张纸得找个什么理由烧了才好。还有那玉,怎么这么多人喜欢送信物,褚家也是,司家也是。 气死他了。 “行,那我就收下啦,谢谢二哥。” 司博羿笑着揉了揉颜盏的头就御剑走了。 青寒立马从屋里闪出来,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颜盏已经将东西都收入戒指里。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还没有和他说吗?他刚走,以你的功力肯定立马追上。”颜盏以为他这么急忙忙出来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和司博羿说的。 青寒看着颜盏的戒指,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颜盏扣了扣脑袋,一脸懵。 第一百七十八章 弦宛禾! 颜盏一直以为去牟祖是要去办什么事情,没想到是去接濮阳拓和屈应戎!知道前因后果之后很感动琅玉的决定,但又听琅玉说什么,纯珀蓝一行也要他们参与的时候,颜盏表示不能理解,接下来的路异常难走,她真的不想再额外连累别人了。 “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把鎏金当你自己家了是吧!”琅玉大步的往前走,看起来很生气。 他们没有选择传送阵去牟祖,因为估计濮阳拓他们还要几天才能到,所以几人决定先走走,到下一个城市再去坐传送阵。 “两两,你为什么要误会我,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去干什么吗?他们当年就经历过一次了,我们不能再让他们经历一次!”颜盏也有点生气,但她更气的是自己的无能。 寒烟抱着铧岐乖乖的跟在颜盏后面,这个时候闭嘴是最好的。 青寒在寒烟后面,看着前面两人吵了一个早上。 昨天去退租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房主不放心他们大晚上赶路,就让他们住一晚再走,本以为天一亮,就是新的开篇。 没想到两人从房里一直吵,吵到现在。 琅玉停下来,回头看着颜盏: “我为什么要误会你?就你这点功夫,捏死一直蚂蚁都费劲,你跟我说要去找那玩意儿?你是在提醒我给你准备后事吗?还是说,你觉得通过这次走散又集合,什么伤痛都没体会到,就下意识的认为自己运气爆棚,只要进那林子里,毫发无损的情况下就能找到一大堆?” 颜盏被梗到了,怎么说的这么离谱:“我们一开始不就说好了吗?这次行动不是非要得到那玩意儿,所以你,我,青寒,寒烟,铧岐,我们五个人一起行动。 既然你叫他们来是为了救我,现在我人好好的在这里,就不用再麻烦他们。等到了牟祖,见个面报个平安,然后让人回去就好,为什么非要一起行动,鎏金不需要人守着吗?”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琅玉后悔了,在经历过司伯明,齐峻这些重逢的事情之后。她不想等六百年,不想等一千年,所以她要加大获得纯珀蓝的概率。 至少现在的队伍里,必须要有一个懂医术的。 “你说再多也没有用,我心意已决,既然来了,就一起行动。” 颜盏觉得在这一瞬间,她有点看不懂琅玉了,她似乎比自己更加迫切的想要得到纯珀蓝,感觉内心深处很害怕的事情正在发生,当初对琅玉隐瞒身份和阵法的事情,就是怕她不惜一切代价去做这件事。 可坦白的时候,明明对方还好好的,为什么现在突然变得不管不顾起来。 “琅玉,你难道忘了我们这次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寻找黑金岩吗?然后才是打探那玩意儿的消息,你是不是没有搞清楚主次!”她是真的生气了,她觉得这样的琅玉很陌生。 琅玉没有再回复她,哪怕她连名带姓的叫自己的名字,也没有再多说什么,默默的在前面走着。 几人到了新城之后,也都没有了逛一逛的心情,草草解决完中饭,就去传送阵那边。 这次的船似乎比上次要快一些,他们到牟祖没有三天就接到来信,说他们已经到了荒木境内,明天下午就能上岸。 颜盏还想劝一劝琅玉,奈何琅玉真的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对纯珀蓝势在必得。 还和颜盏分开来睡,颜盏怕她一个人晚上睡不着,就叫寒烟去陪她,自己抱着铧岐睡,可明明没有人在她边上睡觉了,但她总感觉一到午夜就被人从身后抱着,还嘞得死劲死劲的。 第二天起来又什么也没有,偷偷问寒烟,是不是琅玉大晚上又回来睡了。 寒烟极快的瞟了一眼自家主人,然后摇头,表示她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 颜盏以为是这几天和琅玉闹变扭让她产生了幻觉,于是没有多想。 几人心照不宣的吃完中饭,就去码头接人。 可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有算到,第一个见到的居然是弦宛禾。 “师妹!!!!” 一声师妹让颜盏又想起自己在她那满是断肢残骸的房间里醒来时候的画面,她觉得自己的腿肚子在打颤。 下意识的躲青寒身后:“师······师姐?你······你怎么在这?” 弦宛禾可不管她躲谁的身后,仿佛猎物越是这样,她就越兴奋! 几步就走到青寒面前,很是敷衍的行了一礼:“真人好。”然后用顺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颜盏拉到自己的怀里。 “泡泡,你怎么说走就走,那天,我们在床上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呢,今晚继续好不好~” 颜盏觉得自己裂开了,这段时间虽然经历了很多,但她还是一瞬间就想起对方说的事情是什么——看丹田啊! 会不会死啊,要真的只是为了个丹田,她能从垣青追到了荒木,说她是医痴都轻了吧。 弦宛禾刚说完,就接到两道杀人的目光,谁叫她说的这么暧昧不清。 青寒表情有点狰狞:“你们,在床上有什么事情没有干完?弦宛禾,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癖好,你们药仙峰的人当初这么阻止我上山,是不是就是为了隐瞒什么?啊?” 说着就要去拉颜盏出来。可惜对于九渊真人,整个药仙峰都是异常警惕的,所以他刚开始说话,弦宛禾一个公主抱,就抱着颜盏后退几步。 “真人怎么想是真人的事情,我是奉家师的命令,来给师妹检查身体的,毕竟我家泡泡的身体,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所以派我来最合适。”弦宛禾在青寒面前,那是连弟子两字都不想称。 颜盏眼看事情要越描越黑,而且在码头这人流量这么大的地方,说这些让人误会的话,真的太丢人了。往后瞟了一眼,见到濮阳拓和屈应戎终于下船了。 连忙说到:“看,人都到齐了,咱们先回客栈,先回客栈,师姐,要不你先放我下来,咱们有什么事回客栈再聊,你看怎么样?” 琅玉和青寒在听到弦宛禾说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颜盏的身体的时候,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意,就连寒烟和铧岐都有点蠢蠢欲动。 “我又不是抱不动你,到时候你一转眼就跑了我上哪找人去,等我们把事情办完了先。”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雷电已经在青寒手里滋滋直响,琅玉的镂空扇也变成的长鞭。 眼见事情要一发不可收拾,颜盏立马跳下来,挡在弦宛禾面前:“误会误会,我和师姐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自己人自己人,拓哥,戎哥,快帮帮忙啊。” 刚下船的两人还一脸懵,怎么也没有想到几人突然就要干起来,弦宛禾在琅玉离开没用多久就去过一起鎏金,问过颜盏的情况,看她是嫡仙派的人,又是来关心颜盏身体情况的,就告诉了她,颜盏和青寒在一起,其他的不知道。 当时弦宛禾告诉他们,颜盏生病了,她很了解她的情况,如果有对方的消息就一定要告诉她。见她这么担心,又想到颜盏怎么都不让屈应戎检查,想来这话是真的。于是这次出门的时候就传信给她让她一起来,怕找到颜盏的时候,她刚好病发什么。 而且她在医学上有很多独到的见解。这一路上屈应戎和她都很有话聊,本以为一下船是要进入战斗状态,去全力找颜盏的,没想到对方好好的,啥事没有。 “这其中应该有什么误会,咱们先回客栈聊,这么多人看着是要耍猴吗?”濮阳拓开始掌控局面,不愧是下三层的主管。 琅玉鞭子一甩,率先转身。 然后是寒烟铧岐,颜盏见青寒不走,只能硬着头皮拉着弦宛禾走。气得青寒眼尾都红了。 濮阳拓和屈应戎看见青寒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理都没有理他就走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日常诊断 弦宛禾一进客栈就想去检查颜盏丹田的,但是颜盏怕出来之后琅玉就已经安排好濮阳拓他们一起去找纯珀蓝这事,所以同她说,现在有事,等晚上她俩一起睡,她想怎样都可以。 这话听到青寒耳朵里,简直不敢置信,他以为他的阿盏是被迫的,没想到她居然是自愿的,她们在药仙峰一定做了什么,心好痛,不知道为什么。委屈的不行。 人多,颜盏定了个包间,他们是吃了饭去接的人,现在还不饿,船上下来的人,也想休息一下,没有什么胃口。 于是几人想在包间里开始讨论接下来的事情。 可因为弦宛禾的加入让大家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关键她坐下也不干别的,就把手搭在颜盏的手腕上给她探脉。 在坐的都知道颜盏怪病的事,见她搭脉,更加不好开口,直到她探脉结束,琅玉最先忍不住问道:“如何?” 弦宛禾看了琅玉一眼,笑了笑:“加重了。” 不是,师姐,她这病加重了,你笑这么开心干什么,当初在船上的时候,颜盏就猜测自己这怪病是不是加重了,没想到还真是。 琅玉站起来就是一个高腔:“这怎么可能!她这段时间都没有怎么练功,只要有消耗,青寒也会给她补上,为什么会加重,你看准没有。” 弦宛禾也不恼琅玉的质疑:“她在门派昏迷那段时间,每日都是我在照顾,病情变化我都有记录,如今情况确实要比在门派的时候要糟糕一些,泡泡,你告诉师姐,是不是连雷元素都感知不到了。” 颜盏瞪大了眼睛看着弦宛禾,连忙点头,一副师姐,你莫不是神医吧,探个脉,就能知道她感知不到空气中的雷元素,她差点给跪了。 “对对对,但我能看到他的,我还和他做过一个实验,让他把灵力扩散到四周,然后我再去吸收,也只能勉强吸收一点点,后来遇到一些事情,就一直没有再尝试过了。” 弦宛禾一边听她说自己的情况,一边掏出一个精致的本子,是第一次颜盏在药仙峰养病的时候,见她纸张散落一地,就教她做的手工装订本。 看着封面上那几个泡泡专属病历本,颜盏嘴角抽搐了两下。 可在她打开之后,前面十几页都是密密麻麻的记录之后,又心暖不已,她昏迷的那段时间师姐是真的有很细心的在照顾她。 见到这本病历,琅玉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她相信这人说的病情加重了,也相信她说的,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颜盏的身体这话。 “师父要我带了药过来,你每天按时吃,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去过鬼都了。” 颜盏心里咯噔一下,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怎······怎么了?” 弦宛禾笑的异常诡异:“没什么,咱们找个风景好点的地方住几天,疼是疼一点,但师姐相信你会挺过来的。” 颜盏最拍的就是弦宛禾这样笑,而且什么叫疼一点,她说的疼一点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青寒一开始还在吃味颜盏和弦宛禾之间是不是真的有暧昧的关系,后来听弦宛禾诊断说颜盏病情加重之后,就一门心思扑到这方面来了。 弦宛禾抬头看了他一眼,讥讽一笑:“怎么?咱们九渊真人居然知道关心人起来了?而且还是被自己整成这样的人,可真有意思。” 青寒被这一句话弄得无话可说,捏紧拳头,这是他不得不承认的事实,他没有资格去反驳什么。 鎏金阵营的人,一瞬间就被弦宛禾圈粉,太佩服了,一个金丹前期的丹药师,居然敢怼自家门派的出窍期前辈,这简直就是自己人啊。 颜盏不想气氛这么僵,拉了拉弦宛禾的袖子:“师姐,这事都过去了,而且我一缺灵力,他就给,认错态度异常良好,真的。” “哦。”弦宛禾很是敷衍的回了一句,低头写着病历。 颜盏尬笑两声:“哈哈,那啥,师姐,要不你告诉我,为什么咱们要去一个风景好点的地方住几天啊?” 弦宛禾没有抬头:“你在鬼都应该呆了十天以上吧,你说你本就修为低,而且丹田还有这怪病,已经染了鬼气你没有感觉吗?普通人染了鬼气,会生病。修为低的人修染了鬼气,修炼起来容易走火入魔,简单点说,不清理出来,容易死。” 颜盏听完吞了口口水,他们在鬼都已经很注意了,吃的用的都是自己带的,怎么还能染上,修为低难道还有地域歧视? 有些地方还不能去? 屈应戎有点忍不住了:“你两怎么照顾人的,你两是巨婴吗?她这练气期的修为,你们让她在哪里待这么久,是要她选修鬼道吗?” 就连一心喜欢修炼,水上乐园都要建成地域模式的濮阳拓都开口:“你平时是被如令照顾的太好了吧,这点常识都没有,需不需要我现在把她给你喊过来。” 青寒琅玉两人自愧不如,没脸见人,带孩子这事上他两真的是第一次,能不能再给个机会。 然而还有叛徒给他们捅刀:“宛禾姐姐,你再好好看看,去鬼都之前,他们两个还把灯灯弄丢了,后来灯灯被陷入一个记忆阵里,会不会也对她有影响啊。” 新加入的三人这时候才想起来,他们为什么会来荒木,就是因为颜盏丢了。 青寒和琅玉已经石化在那里,他们有点想去死,不知道为什么。 弦宛禾抬头看着颜盏:“翅膀硬了,可以可以,知道隐瞒了,不错不错。”边说边将东西一样一样的收到自己的包里。 颜盏觉得自己要大难临头了:“不是,师姐,我这发生的事情有点多,一下子没有想起来,你听我解释,别,师姐,啊······” 弦宛禾收完东西,一把扛起颜盏,就往外走。 屈应戎起身拦住:“弦姑娘,有话好好说,毕竟我们家小姐是无辜的,你要罚就罚那边那两个。” 颜盏立马点头,抓着屈应戎的衣服不放手,弦宛禾回头对他说道:“这两个就交给你们了,她我要好好检查一下,你们放心。” 颜盏看着屈应戎,双眼都是救命两字,不停的摇头,死揪着他的衣服不松手,虽然屈应戎也是个医痴,和弦宛禾一样恐怖,但至少没有在她面前解剖过什么,他房间里也没有断肢残骸什么的,看起来正常多了。 弦宛禾“温柔的”掰开颜盏揪着不放的手:“宝贝,师姐工具带的很齐全,要不要师姐拿出来给你看看。” 颜盏吓得立马松手,乖乖的让她扛着进了楼上这几天住的房间。 屈应戎虽然也有点担心颜盏,但同为医者,他还是选择相信弦宛禾。所以关上门坐回濮阳拓边上,看着对面石化的两人。 一进房间,弦宛禾就关上门,还下了禁制,似乎上次看丹田的时候被自家师父一巴掌把门拍碎这事,让她产生了戒备。 把人丢到床上之后,就开始去脱她的衣服,颜盏哪里肯:“师姐,师姐,不用非得脱衣服吧。” “我两都是女的,我又是医者,你不要害羞。从现在开始我检查我的,你把你从嫡仙派下山开始后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我说清楚。” 颜盏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门,金丹期,打不过,门口又下了禁制,她也出不去,楼下的估计在上政治课,根本不会来救她,只能认命的松手,一副任君摆弄的样子。 把弦宛禾给逗乐了。 第一百八十章 开始治疗 距离上次被弦婉禾压在床上检查已经过去两天了。 琅玉担心颜盏的身体没有提去鬼蓼林的事情。 通过岑家找到了一处环境很美,也很僻静的地方。 不过岑家人也说了,这样的地方一般存在凶兽,要他们自己注意安全。 几人想着,他们这样的修为要是连个凶兽都打不过,那也不用混了,直接给人填肚子算了。 颜盏看着周围静逸又优美的环境,以为洗鬼气的这段时间,或许要住帐篷或者树上的时候,屈应戎从他那不知道是随身空间还是空间戒指里掏出了一栋房子。 对!一栋! 虽然只有两层,但颜盏还是震惊到半天没有说出来一句话。 屈应戎见她这样,笑道:“我因为经常要上山采药,有时候一进山就是几天,十几天,所以就造了个房子,给自己随身带着,这样也方便。” “那······那怎么这么大?还上下两层。”颜盏忍不住问。 “哦,有些药一离开土药效就开始减弱,所以最好是立马把它炼化了,而有些药需要晒个几天,或者是阴干什么的,所以造房子的时候就多造了几间房,好放不同的药。” 颜盏竖起大拇指佩服不已,青寒见了之后开始思索自己是不是也建个这样随时可以移动的房子,反正秘境这么大,他造个大点的都可以。 因为弦宛禾的加入,分配房间的时候,晚上变成颜盏和弦宛禾一个房间,颜盏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奈何弦宛禾一句观察病情,所有人都同意她俩一个屋。 就很绝望。 琅玉自然和寒烟一个屋,她们四位女生睡二楼。 三位男生一人一屋,睡楼下。 当所有人以为弦宛禾的治疗怎么说也会等到第二天才开始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就被颜盏惨绝人寰的叫声给惊醒! 最先到的是琅玉和寒烟,毕竟就住在隔壁,可门却因为禁制推不开,虽然只是金丹期的禁制,但又怕贸然冲破,影响治疗什么的。 只能开口问:“泡泡,怎么了?宛禾,是已经开始治疗了吗?” 从开始检查颜盏身体的那天,弦宛禾给颜盏吃的药里面就加了排除鬼气的药,不过剂量很轻。 颜盏在坦白的时候,又说过自己遇见邪修,还在魔修乐储然的记忆阵里待过。 不过单独和乐储然见面还有乐储然给了她一支箫的事情没有说,又讲了自己被抓去拍卖,还被喂了药,总之能讲的都讲了。 弦宛禾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短短几个月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也算是为难她这个练气九级了,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之后,发现除了鬼气还察觉到另外一股力量,但在颜盏体内是怎么也找不到,若有似无的,更像是一种外部力量。 既然没有在颜盏的体内,那应该没有问题,毕竟颜盏有天罡有神佑,一般力量还伤不了她。 所以这两天就专心的给颜盏梳理鬼气,昨天到了这里之后,在床上画了个符阵,专门驱逐鬼气的那种,偷偷画的,没有告诉颜盏。 加上前两天药物的引导,颜盏一睡上去就感觉怪怪的,以为是弦宛禾抱她抱太紧的原因,也没想别的,直到几个时辰之后,她像是被人从体内活剥了什么东西出来一样,忍不住惨叫。 “没事,有些鬼气顺着她没有被自己灵力填满的经脉,进入了一些到丹田里面去,排出来就好了。”弦宛禾异常平静的穿好衣服,掏出袋子里的病历本,开始记录颜盏的临床反应。 “师······师······师姐,啊!!我觉得我要死了,你······你确定没事?”颜盏自从被青寒雷劈了之后,就没有再这样痛过了,而且还是这种突如其来,不给人心里准备的痛。 这话被赶来的青寒听到,心疼不已,恨不得此刻在里面受苦的是自己,明明说好要保护好她,却一次又一次的疏忽,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根本就不配在她身边,除了带给她伤痛,他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屋里的弦宛禾笑了:“要死了?这就对了,就你这屁大点修为,居然还敢在鬼都呆二十一天!我看你就是想去修鬼道!” “呜呜呜,我没有,师姐,我没有,好痛,师姐我好痛。”颜盏觉得自己真的裂开了,驱个鬼气为什么会这么疼,电视上不是喝个符水什么的,吐一下就好了吗? 门外的寒烟,听到颜盏的惨叫,眼泪水不停的掉:“呜呜呜,灯灯,灯灯再忍一忍,马上就好了,呜呜呜。” 琅玉一只手攥紧拳头,一只手摸着寒烟的头,也是懊恼不已。 铧岐在门外是跳来跳去,异常不安,终是忍不住去撞门,第一下没有惹人注意,第二下它开始动用了灵力大家才察觉。 濮阳拓一把提起它的后脖领子,不让它再撞:“你小子,没想到还这么护主?没事,等鬼气驱散了,你主人就好了。” 可惜铧岐兽急红了眼,身体突然增大两倍,本只有中型犬这么大的体型,一下有成年老虎那般大小。 风刃术刷刷的攻击门,众人挡住了两道攻击,漏了一道,直接将禁制击得粉碎,连带着门也被破开。 弦宛禾看着破碎的门,怎么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铧岐要去扑床上的颜盏。 现在正是治疗的关键时刻,怎么能被轻易打断,抽出自己的剑就挡在了床前,门外的人也全部进来。 铧岐不想伤人,冲着床上呜呜的叫着。 颜盏觉得自己已经不单单是有什么东西从她体内剥离一样的痛了,感觉像是在烧灼她的魂魄一样,让她又是惊恐,又痛不欲生。 看着冲进来的铧岐,她真的感动的不行,伸手就要去招它过来,她现在的意识已经非常想离开这张让她痛苦不已的床。 铧岐见状,就要靠近,弦宛禾威胁道:“虽然你这是在护主,但她现在离开这张床,要再想把体内的鬼气抽离干净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铧岐急的在房中间来回踱步,冲着弦宛禾低吼几句,像是在威胁她,但是吼完又抬起一直爪子指了指颜盏的手,又接着吼。 屋里的全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懂它这是什么意思。 最先理解过来的是寒烟,这段时间她是和铧岐相处最多的,隐约猜测到铧岐要表达的意思:“宛禾姐姐,铧岐可能是想要灯灯的储物戒。” 一听到储物戒三个字,铧岐立马点头,大家一看,原来是虚惊一场,感情是铧岐肚子饿了,要找颜盏要吃的。 琅玉上前,摸了摸它的头:“等下啊,等你小主人治好病,就给你吃的。” 铧岐又摇头,不停的冲着颜盏手上的戒指吼叫。 第一百八十一章 化神期劫雷 众人很是疑惑,这铧岐从来就没有这样过,在鎏金饿得再狠,也会把砖搬完,再去吃饭。 它虽然还没有成年,但它们这种等级的兽,一般都开智开得早,不然也不会自动选择颜盏。 如今它前肢匍匐在地,嘴里发出低吼,完全就是一副狩猎的状态。 弦婉禾还是有点紧张的,毕竟听颜盏说这是一只铧岐兽,虽然还没有成年,但它的风刃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挡住。 “师姐……好烫……救······救······”颜盏觉得自己要被烧死了,才开始是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她体内剥离出来,生拉硬扯的,属于干疼的那种,还算是能扛的住。 但如今却是感觉自己置身火海,还不是那种普通的火,更像是岩浆,一开始是温度超高的气体,从她戴戒指的左手开始蔓延到全身,慢慢的她感觉自己离岩浆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终被浸泡在岩浆里。 当岩浆漫过她头顶的时候,她彻底的是去了意识。 屋外天边刚出的太阳,被紫金色的劫云一层又一层的覆盖,轰隆隆,蓄势待发。 弦宛禾还在想为什么会烫,就被一个爆炸式的热浪给掀出十几米外,连带整栋楼也被炸成平地,房里的众人还来不及开屏障,一起被炸了出去。 “怎么回事?弦宛禾你······”琅玉从一堆废墟中出来,还没有说完就被这漫天的紫金云给镇住了,第一反应是:“姓青的,你要晋阶化神期了?” 青寒目光死死的盯着悬浮在空中的颜盏,没有说话。 颜盏的储物戒指被炸得粉碎,里面的东西全部都被炸了出来,寒玉家具不亏是上上品,角都没有破一点,桌上的一万灵石全部被吸食干净成了灰,床上的冰丝被褥似乎本就与火气相克,虽有破损,但还算是保存的好。 被子里的箫,和被子一起滚落在一边,没有被人注意到。 “你在她的储物戒指里放了什么东西。”青寒看着颜盏怀里躺着的金团,咬牙切齿,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但能招来这么高级的劫云,想来也不是什么俗物。 琅玉懵了:“我······我不知道啊,戒指给她的时候里面什么都没有,寒玉家具还是上次在船上的时候,她喜欢才给的她,而且那戒指里怎么能养活物。” 濮阳拓看着第一道雷就要下来了:“你们俩还有工夫斗嘴呢,劫雷马上就要下来了,不想看她灰飞烟灭就快点结阵救人。” 第一道雷来的异常之快,天罡和神佑同时被触发,颜盏怀里的小东西被一起护在了里面,好在上次从记忆阵出来之后,神佑又回到了颜盏体内,不然就一个天罡,感觉根本不抵用。 琅玉见来不及结阵,甩出自己的镂空扇,接住了第一雷。 那是詹旭送给她的礼物,当初詹旭已是出窍后期,送的礼物是上七品,与他这出窍期对决都能不破,如今却被一道劫雷给劈得粉碎,这劫雷起码有化神期的功力。 好在众人结阵速度够快,在第二道雷下来之前防御阵布阵成功。 濮阳拓是金火双灵根,屈应戎和弦宛禾是火木双灵根,琅玉是冰系九尾狐,铧岐是风,青寒是雷,寒烟回到了他的识海里面,如今他们缺水和土。 熟悉阵法的青寒知道,缺元素的阵维持不了多久:“大家坚持一下,我去叫人来。”说完在土方位和水方位上加了在鬼都学的护魂阵,就去广埕秘境。 琅玉看到那个护魂阵立马就知道他要去叫谁过来:“大家坚持住。” 这么大的异象,惊动了荒木各州各派,离得进的根本不敢入山,那劫雷像是要将整座山都吞噬,也不知道是什么问世了呢,还是有人渡劫。 不管是哪一种,大家都有点跃跃欲试,心想着只要劫雷过去,就入山看看。 青寒出来的很快,带着阎会和池临。 两人一出来就傻了,好家伙,这是要把他们一个雷扬了啊。 青寒回到雷方位上一边输送灵力一边抱歉的说道:“前辈,情况紧急,还请您们帮帮忙先救人,等下我再来解释。” 两人看着半空中的颜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众人归位,有了化神期和渡劫期的加入,已经接下两道雷,眼看着就要破碎的阵,终于牢固了。 阵里除了颜盏,等级最低的就是站在火方位的弦宛禾,在接下第七道雷的时候已经坚持不住,屈应戎见她如此吃力叫她原地休息,先替她一下。 弦宛禾感激的向他笑了笑,这种时刻也不矫情,立马坐下,吃了两颗高阶的复灵丹,这是出发前沅空真人给她的,担心她去荒木有什么不测,所以给了两瓶,一瓶十颗。 有价无市。 高阶的复灵丹就是不一样,弦宛禾恢复的很快,但她没有立马投入工作,而是离开方位,每人喂了一颗,到池临和阎会这里的时候犯了难:“前辈······” 阎会笑道:“小娃娃有心了,我们自有办法恢复,你留着自己吃吧。” 结束完投喂,回到自己方位的时候,见屈应戎脸色很不好,又多喂了他一颗。 屈应戎笑道:“你这东西可不是什么残次品,这么大方给我两颗?” 弦宛禾白了他一眼,一边恢复工作一边说:“吃你的吧,废话真多。” 众人在接下第三十五道的时候阎会开口了:“这劫雷应该是四十九道,属于出窍期进化神期的数量,最后九道我们不能再帮着挡了,不然就是逆天,指不定到时候又会来一轮新的。” 青寒急了:“不可以,她还在上面,化神期的雷,她是半道都接不住的。” 池临:“你们到底给她抓了个什么东西给她玩,虽然我徒弟是很可爱,但也遭不住你们这样送东西啊。” 琅玉:“我们也不知道,是在她的空间戒指里面炸出来的。” 青寒:“我上去把那东西从她身边拽出来。” 阎会:“她有天罡和神佑,且不说你现在抵抗雷劫损耗过多,就算你能强行破开,她承受得住吗?” “还有最后两道雷就是第四十道了,你们考虑好了没有!”濮阳拓提醒各位。 他们是不可能再来一轮了,弦宛禾和屈应戎带的恢复的药全部都已用完。 可要是天罡和神佑没有承受住最后九下,后果可想而知。 众人陷入了沉默。 第三十九下应声而落。 虽是打在防御阵上,更像是打在众人的心里。 第四十下,没有给人喘息的时间,紧跟着上一道劈下! 承受完这一道之后。 “撤!!!!”琅玉像是喊出了她全部的力气,赤红着双眼第一个跨出阵。 鎏金训练有素,同时撤回灵力,濮阳拓抱起了不断挣扎的铧岐,屈应戎抱着严重透支的弦宛禾一起离开了阵。 青寒看着散去的阵,知道已是无能为力,眼看着第四十一道雷就要下来,他必须要带着池临和阎会回去,不然他们会被雷给打撒。 可半空中是自己心爱的人,他多么希望自己能替她挡下这最后的九道劫雷。 却无能为力!! 痛苦的闭上眼,在劫雷落下的一瞬间,带着消耗过大的两人回到了秘境,没有做任何停留又离开。 第一百八十二章 金羽羿神狼 众人出阵之后离得远远的,起码有四五十米开外。 青寒从秘境里出来就看到那雷直直的劈在了颜盏的防护罩上,他瞬间感觉自己有一口气卡在嗓子眼,让他呼吸不过来。 这一道雷虽然没有劈碎天罡和神佑,但却像是震碎了里面的颜盏一般,防护罩内直接起了一层血雾。 那血雾看得青寒目眦欲裂,来不及思考就要用肉身上去替颜盏当下第四十二道雷。 被刚把铧岐敲晕的濮阳拓拦下:“你现在上去,是可以替她挡下,但是你挡一下,她到时候要一个人重新承受四十九下,往好点的方面想一想,或许天罡和神佑能帮她承受这最后的九道呢?” 四十二下应声而落。 防护罩里已经不是血雾了,看起来像是个装满血的血球。 半空中的血球让青寒无法思考,呼吸艰难,踉跄的瘫坐在地。 琅玉控制不住,跪在地上开始哭泣,当年面对梦欣兰他们时,她也是这样无能为力,未曾想百余年后的如今她依旧这样的无能为力。 屈应戎给昏过去的弦宛禾输送了一点灵力,因为恢复的药已经没有了,灵力一次又不能输送太多,检查没有其他事情之后,手一挥,将颜盏那套寒玉家具和被褥从雷区里拿回来。 以弦宛禾现在的伤势,睡寒玉床最适合不过。 抖开被子之后发现里面居然有一支玉箫,以为是颜盏的私人物品,没有多想,把它收进自己的储物空间里,然后将被子改在弦宛禾身上。 为了防止琅玉做傻事,没有做过多的停留,来到了琅玉身边。 四十三道! 神佑和天罡,因为没有主人的灵力供给,直接碎裂。 那破碎的声音,像是直接击碎了众人心底那唯一的期盼。 青寒再也忍不住,就要上去替颜盏扛接下来的雷,要死的话他愿意和他的阿盏一起死,太过紧张的他站了两次才站起来,却被接下来的一幕止住了脚步。 碎裂的神佑和天罡被收回颜盏的体内,但是她周身的血液却没有一滴滴落。 在第四十四道雷下来之前全部被她怀里的小东西吸收干净。 “啊呜!!!”一声震耳的狼嚎,听得人心发慌,山外的众人露出了喜色,看来不是人渡劫,而是异兽降世。 而逃出去的众兽听到这一声吼叫之后,更是拼了命的往外跑,遇到山外的人都不做任何停留,只想逃得远远的。 四十四道雷下来了! 怀里的小狼突然长大,背上生出双翅将颜盏紧紧的护住,用自己的肉身抗住这一道雷。 “金······金羽羿神狼?”琅玉不敢置信的看着空中。 虽然现在有很多妖灵修,但像她这样,被神祝福过的高等神兽级别,是少之又少,当初梦欣兰捡到她的时候,为了让她不孤单,有试图去找过别的天狐一族,可惜什么也没有找到。 不过在寻找的过程中她们也不算是一无所获,知道了很多像她一样稀有的神兽级别。 这金羽羿神狼就是其中之一。 众人听后都开始怀疑自己听到的和看到的,本来身边有一个九尾天狐就已经是够震惊的了,突然之间还蹦出来一只神狼,关键还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四十五道! 看着纹丝不动的狼,众人似乎感觉到了希望,是不是说明颜盏有救了。 四十六道! 比四十五道粗了一半,打在金羽羿神狼的背上,直接给打吐血,一口赤金色的狼血全浇在颜盏的脸上。 外边的人看不到被翅膀包裹的里面是什么样的,只觉得那狼翼固若金汤,让人心安。 金羽狼想去舔干净颜盏脸上的血,刚伸出舌头就发现自己的血被她快速的吸收了,还没来得及一探究竟,第四十七道雷又下来了。 打的它措手不及,又是一海碗狼血全部喷在颜盏身上。 依旧被颜盏一滴不剩的全部吸收,金羽狼急了,不停的在心里喊着:“主人,主人,你不能喝我这么多血,你会受不住爆体的,快吐出来。” 一边说一边不停的用舌头去舔她的脸。 四十八道雷袭来,这雷是一道比一道粗,像是要将这神兽收回天界一样,不遗余力。 金羽狼立马将嘴巴闭得死死的,不让自己再吐血,可惜还是从嘴角露出一点,被颜盏快速的吸收。 金羽狼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主人,主人,你真的不能再吃了,以后再吃好不好,以后你想吃了,再问小狼要,小狼会给主人的,你先把今天吃的吐出来。” 可惜昏死过去的颜盏根本没有听到他的呼喊。 第四十九道雷下来的很慢,像是要将所有的力气都用上一样。 而颜盏也在这时候发生了异变,似乎是感应到自家主人的变化,被敲晕的铧岐悠悠转醒,在大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空中的时候。 将自己缩小到比原来还小一倍,直接往金羽狼怀里冲。 金羽狼本就被颜盏的变化吓的不知所措,成功被铧岐钻了空子,进入他的羽翼里。 众人见到这一幕是急得不行,最后一下了,难道要前功尽弃? 可看见依旧是金羽羿神狼在外包裹着他们,又不敢轻举妄动。 进去的铧岐,冲着金羽狼龇牙咧嘴,恨不得一口吃了它,但是自家主人现在很缺风灵力。 不知道是要继承血脉之力了呢,还是要晋级,关键又是在这全部是雷元素的地方。 果不其然颜盏开始在不停的吸收它的风灵力,金羽狼担心铧岐受不住,将头轻轻的抵在铧岐的背上,源源不断的给它力量。 铧岐愣了一下,半眯着眼不知道想什么,最后伸出爪子摸了摸金羽狼的脸,金羽狼开心的甩了甩尾巴。 晋级来的很快,和当初在鎏金阁楼的那一幕一样,先是练气十级,没有停歇的一下子就到了十一级。 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头顶最后一道劫雷已经降下,大家屏住呼吸,生怕节外生枝。 最后一道劫雷是金色的,几乎有整个金羽羿神狼粗,劈下来直接一个对穿,将地面都砸了大坑,山体直接被推平了半边。 接触过雷的所有东西都化成了灰,好在大家退得地势在被推平的另外半边,颜盏的寒玉家具和乐储然的玉箫也都被捡起,不然等人回过神来,灰都找不到。 看着离众人不到半米距离的大坑,大家不约而同的吞了口口水,又异常整齐的抬头去看空中的金羽羿神狼。 第一百八十三章 筑基成功! 对穿而过的劫雷。 不单单是洗涤了金羽羿神狼的根骨,更是将铧岐和颜盏的根骨一起洗了个通透,而且一人两兽又灵力相接,成了一个循环,在这个时刻,达到了一个平衡点。 让颜盏直接突破练气十二级,成功筑基! 如此大的灵力冲击,也得亏颜盏的经脉扩充的足够,且韧性强烈。不然直接爆体而亡。 并且一直没有填满过的丹田和经脉,在这一次也全部被充的满满的,体内的鬼气更是被冲的一干二净。 “为什么劫雷还没有散?”琅玉急了,难道铧岐真的在最后一下坏事了? 可当第一道雷下来的时候,大家又都愣住了,这雷怎么有点像结丹时候的雷,又好像比结丹还要弱一点,是因为刚刚化神期的雷太壮观了的原因吗? 前面五下都是金羽狼接的,在第六道下来之前,它松开了颜盏,叼着铧岐飞了下来,乖乖的坐在坑边上看着自己的主人渡劫。 另外一边的人全部都傻了。 屈应戎仿佛看到了一个医学奇迹一样:“筑······筑基了?” 琅玉嘴张了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濮阳拓一拍手:“现在才像个样子!优秀的灵根,优秀的根骨,从引气入体到筑基,三年多就完成了,不愧是鎏金的大小姐。看来我也要努力了!” 好在弦宛禾昏过去了,不然她又要激动不已,恨不得把颜盏里里外外都解剖个遍才好。 青寒则更多的是担心颜盏的身体吃不吃得消,毕竟升到练气九级的时候,她在秘境里经常昏昏欲睡,练一会儿功就丹田疼痛,虚汗直流的。 如今短短一年多又连进,她好不容易稳定的根基是不是又动摇了,会不会影响她接下来的修炼。 而空中的颜盏似乎有了前面化神期的雷做铺垫,筑基期的雷接起来感觉问题不大,后面四道接的很顺畅。 当劫云散去,颜盏失去助力直接从空中坠落,金羽狼想去接,被青寒抢了先,看着怀里昏迷不醒的人,心疼至极。 抱着人刚落地,想要屈应戎检查一下,立马被濮阳拓止住:“有人上山了,而且来得很多,咱们先离开。” 金羽狼叼着也昏迷的铧岐飞到众人面前,砰的一下,变回了个没有翅膀的小奶狼。 众人看着它,内心有点纠结,不要嘛?这可是他们废了老鼻子劲才保下的东西,要嘛?以后带着这神兽,还不给让人追着漫山遍野的坎? 它又不像琅玉一样,已经化形,一般人看不出什么来,现在还是个货真价实的奶崽子啊! 将寒玉家具收好,并背起弦宛禾的屈应戎走过来看着一言难尽的几人,和地上卖萌的奶狼:“你们干啥呢?这山都被包围了,咱们再不想办法就得全死这里了。” 众人抢宝物的速度。那是没的说的,都拼了命了,更何况最后一道化神期的劫雷直接将山推平了半边,想让人不知道都难。 他们一群人这样下山,太过于显眼,而且还有两位陷入昏迷的。其他人挡了四十道劫雷,灵力早就用得差不多,打起来真的等于送死。 青寒冷静开口:“大家趁现在,仔细检查四周有没有留下什么可疑的东西。” 众人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冲他这股子淡定劲,大家突然就默认了,一个个都放出神识地毯式的找。 发现什么都没有了,被劫雷劈的片甲不留。 “好。”一直观察四周动向的青寒见没有遗留任何东西:“琅玉,你带上铧岐和金羽狼,濮阳拓,你们鎏金出任务这么多次,想来掩盖行踪你也很拿手,这里有我们的灵力波动,你帮忙消除一下,然后大家都抓着我,我带大家离开。” 琅玉似乎猜到青寒要带他们去什么地方,很是惊讶为什么他这么信任他们。不过没有犹豫,现在非常时期,照做就是。 濮阳拓和屈应戎见琅玉都照做了,虽然有一肚子疑问,但也没有多问。既然青寒都发话了,定然是有能力带他们离开的,能离开不用找死,谁会反对。 濮阳拓动作很快,几个呼吸间就把这一块所有的气息都清理的一干二净。 在第一个人到达之前,青寒成功的带着众人进入到了广埕秘境。 “这是?” 站定后,濮阳拓第一个问。 “广埕秘境。”琅玉手里的金羽狼一进入秘境就叼着铧岐撒丫子跑了,和当初铧岐进来时一模一样。 屈应戎和濮阳拓都震惊的看着青寒。 青寒抱着颜盏向小山坡走:“前面有住所,大家跟上。”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琅玉见自己要管的兽一下没影了,就当起了解说:“他上次不是带着泡泡去了广埕秘境吗?这小子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怎么的,直接给继承了这秘境,我是不懂广埕真人怎么看上他的,你们说是不是。” 两人极力点头,内心是十万个为什么,他们也想继承广埕秘境啊,可惜没进鎏金之前他们没有那么好的演算能力,算不出具体哪天开,开在什么地方。 后来进了鎏金,有是有两个阵法师,但人家忙得不行,对广埕秘境又不感兴趣,终于等到琅盛安后,是倒是给他们算出了两次的秘境时间和位置。 一次赶上魔都纯珀蓝事件,整个鎏金都沉浸在失去战友的悲痛之中。 还有一次就是这次,碰巧赶上鎏金建新地址,当时琅玉又带着大小姐去圣垣城救人,他们不能离开,后来听说他们大小姐进了广埕秘境,还想着能不能带点什么宝贝出来。 没想到人是回来了,但去了半条命,他们也不好意思问别的,只想着要不再等五十年,他们再去。 没成想这九渊真人这么厉害,直接把这秘境揣自己兜里了。 如今他们虽然身在秘境里,却感觉全身都不是滋味,不知道为什么。 青寒将颜盏放床上之后,想让屈应戎来给她看看,一出山洞看到几人都是疲惫不堪的样子,也就没提这事,开始安排人住所。 弦宛禾安排在离颜盏最近的司伯明洞府里,司伯明洞府因为经常下棋的原因,大家老是在他这里逗留,所以他的房间有三室一厅。 于是琅玉也安排住在这里。 濮阳拓和屈应戎住齐峻的洞府,齐峻喜欢和简诚安住,所以他的洞府有两间卧室。 看着池临和阎会紧闭的家门,想来是在恢复,也就没有去打扰。 自己虽然也很累,又担心颜盏这样胡乱的晋级会不会出现什么情况,所以厚着脸皮住进了颜盏的洞府里。 不过颜盏的洞府就只有一室一厅,架不住有心人,直接把客厅改成了卧室。 琅玉倚在门口看着这一切却没有阻止,并不是因为她突然良心发现同意了这两人的事情,而是她知道,自己呆在颜盏这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要灵力?只有青寒能给,而且两人都是雷系的人修,有什么问题青寒比她更懂,实在是青寒解决不了的,他肯定比谁都着急,到时候自会出来叫人。 不过屈应戎在休息之前还是来看了一下颜盏。 青寒和琅玉紧张的看着他诊断。 “怎么样。”青寒开口问。 屈应戎皱着眉头,很是不解的样子:“很奇怪,她这样连升几级,又直接晋阶,按理说是异常离谱的,根基不稳都只能算是小事,严重的很有可能修为停滞不前,或者是爆体而亡。” 琅玉听到这话满是疑惑:“什么意思。” 屈应戎将颜盏的手放回被子里,又将自己收起来的寒玉家具拿出来,把颜盏现有的都替换掉。那支玉箫也顺手放在了颜盏里边的枕头旁边。 心想着她放储物戒指里都用被子包着,想来是极喜欢的,放外边他怕掉地上摔断了,这丫头起来看见伤心的不行。 也正因为这个举动,才让见过这箫的琅玉没有看到,不然直接给毁个一干二净,让颜盏再也见不到这箫。 “她现在就像是一个按部就班,稳扎稳打升上去的人,完全看不出哪里有问题,但对于她来说这就是最大的不可能。咱们先让她在寒玉床上睡一段时间看看,等她醒来后,问问她具体什么感受再说。” 几人虽然担忧,现下也无能为力,只能如此。 第一百八十四章 感觉身体倍棒! 颜盏这次醒来的很快,大家都还没有出关,就连弦宛禾都还没有苏醒,她就醒来了。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筑基,只觉得通体舒畅,全身灵力充沛,好像终于吃饱了一回一样,心情好得不得了,迫不及待的想和小伙伴们分享自己的喜悦。 一出房门就看到自己的客厅放了一张床,青寒坐在床上打坐调息,第一反应不是他怎么在自己的洞府里,而是在想对方一个周天调息完成没有,贸然行动会不会打扰到他,可要出去的话又必须穿过客厅才行。 想着回房间等?但又怕对方调息太入迷不知道她醒来了,无奈之下,只好从房间里搬了一把小凳子出来坐着,看他调息。 没想到看着看着就想起上次在秘境里被他亲的事情,羞得抱着自己的膝盖,将自己的脸埋了进去。 那可是她的初吻呢,就这么给人夺了去,虽然问对方要了很多灵力做补偿,现在想想怎么感觉这么像买卖呢? 不开心的抬头瞪着专心调息的青寒,她感觉自己有点亏呢。 上次从秘境出去之后,两人很少有独处的时光,她都没有好好跟他算账。要不趁现在只有两个人,好好算算? 可都过去这么多天了,自己再提,是不是会被认为她经常想起那个吻啊? 对方会不会误认为她内心是喜欢的,说出来是还想要的意思? 颜盏立马摇摇头,这可不行! 不过视线落到对方唇上的时候,虽然只是侧脸,但她莫名的吞了口口水,还舔了一下自己的唇。 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的颜盏瞬间耳根子都烧的通红,她是不是母胎单身的太久了,居然开始回味起一个吻来。 不行不行! 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受影响,颜盏搬起板凳,气鼓鼓的走到青寒面前,站在板凳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死死的盯着对方的唇。 看吧,她怎么可能会回味一个吻,她可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什么世面没有见过。 咳咳,当然,那些有颜色的影片没有看过啊,不过那次在地下拍卖行看了个现场直播,她瞬间觉得那档子事,根本没有别人说的欲罢不能,欲仙欲死。 反而恶心至极! 想入迷的颜盏,没有发现自己一只脚已经踩在别人床上,而且脸离对方的脸只有半臂的距离。 青寒丝毫不敢加重呼气,双手死死的捏着自己的衣服。 其实从她搬凳子坐边上看着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完成一个周天的运转了,只是她盯得太热切,他根本不敢开眼。 后来见她低头了,想着自己要不趁机“醒来。”还没有来得及行动,她又开始瞪着自己,让他一下子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左思右想没有得出什么结论,想着她生气了,一定是自己做错了事情,等下他一睁眼就诚心道歉,她应该会原谅他吧。 可惜依旧是没有来得及行动,对方居然搬着板凳站他面前了。 她是太气愤了,要打自己吗? 为什么啊? 难道在客栈的时候,自己抱着她睡的事情被她发现了? 那日他见琅玉和寒烟好不容易不抱着她睡了,自己一时色相胆边生,就对着她和铧岐施了昏睡咒。 然后抱着她睡了,可他真的只是抱着她睡而已,其他什么都没有干。 不过这确实是小人途径,那······那他该打,可她打完了能不能让他抱着睡,虽然只抱了两天,但他真的上瘾了。 难怪琅玉和寒烟还要那个弦宛禾一个两个的都要和她睡,她抱起来真的好舒服,想一辈子不撒手。 不过她打自己的时候,要不要醒来,醒来之后是装作不知道,还是问她为什么要打自己? 这题太难了,他根本不会做。 可他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巴掌落下,她······她居然上自己的床!! 她······她这是要做什么? 她······她这是要踩个着力点,然后一鼓作气将他的头给拧下来吗?那他是反抗还是不反抗啊? 她······她个筑基期应该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可以把他这出窍期的头拧下来吧,应该没有,那就让她拧着玩玩吧。 等半天对方也没有拧他的头,就一直盯着他看,还越来越近,终于意识到什么的青寒,瞬间紧张的不行,双手死死的捏着自己的衣服,整个心都要跳出来了。 是他奢望的那样吗? 如果她亲自己了,是不是证明她同意嫁给他自己了? 在短短几个呼吸间,他连两人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当颜盏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离青寒只有两拳的距离!! 惊得她一个后仰,小板凳被掀起,颜盏重心不稳直直的往后摔,内心的惊慌,让她忘了自己是个修士。 青寒以为是自己泄露了呼吸,才吓到对方的,立马起身将颜盏捞回。 平时打坐再久都不会腿麻的九渊真人,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腿居然麻了,抱着人就往自己床上摔,还怕自己压着颜盏,摔的时候还扭转了一下,让人姑娘正好摔在了自己身上。 颜盏被这一套骚操作给整懵了,摔青寒身上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你······你放开我。” 颜盏挣扎了两下没有挣扎开,不得不开口让人放了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连孩子名字都取好了的臆想太过于美好,还是以为是自己气息没有隐藏好,打断了对方的“偷亲”。 总之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抱着人就不撒手,还在人脖颈间拱了拱。 “你······你干······干什么。”颜盏慌了。 难道是自己刚刚站他面前看他的时候,打断了他的修炼,他现在恼火的不行,所以要用这种锁死人的抱姿,将她咔嚓了? 怎么办,怎么办,一般男人恼火的时候,要怎么解决? 在家的时候,老爸生闷气的时候,老妈都是把他抱在怀里,一边哄一边摸头的。 现在人就在怀里,要不为了自己的狗命,哄一哄? 眼看对方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抱的更紧了之后,颜盏觉得不能再犹豫,她肋骨都要被勒断了。 于是一把将对方的头埋进自己的胸里,不给他任何喘息的空间,虽然打断别人修炼确实是自己的不对,但对方一声不坑的就要下狠手,那就别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哄她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哄了,但!他先把她锁死呢,还是她先把他捂死,就看天命了。 很好!对方开始挣扎了,颜盏双脚并用,紧紧的缠着对方的腰,想跑?门都没有! 还说什么喜欢她呢。 有话不能好好说吗?非要来真格的,她现在灵力充沛的很,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被颜盏用腿缠着的青寒整个人僵硬的不像话,本身将他的脸埋在这柔软之地,就让他红到脖子根了,如今更是连手指都红了。 她抱自己这么紧,是不是因为筑基的时候,以为会身陨,所以感到不安? 于是将人更紧的抱在怀里,企图通过这个举动让对方感到心安。 可惜颜盏已经到了翻白眼的地步了,她认输,能屈能伸大丈夫,不同这小心眼的人一般见识。 一把松开青寒,将自己撑起来一点:“我认输,我认输,我再也不打扰你修炼了,饶了我吧,我腰真的要断了。” 青寒红着脸,完全不知道颜盏在说什么。手上到是听话的松开了几分,却没有让人离开。 第一百八十五章 被打了 两人沉默了半晌。 “要不,咱换一种姿势说话?”颜盏看着对方明明耳朵都红得滴血了,还不愿意撒手。 姿势到是换了,变成两人面对面侧卧! 颜盏要起来,青寒默默的收紧力量。 “好好好,我不动,我不动!”为了自己的狗命,颜盏选择放弃挣扎。 “对不起。”青寒将头埋在颜盏的脖间。 颜盏一头雾水,怎么又开始说对不起了?他这是每个月都要发作一次? “自从你遇到我之后就一直在受伤,我还恬着脸说要照顾你,可我不是把你弄丢了,就是让你沾染上鬼气,连你身边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兽都没有察觉,差点让你身陨雷劫之下,对不起。” 听前面的时候颜盏以为对方是要翻旧账,听到后面的时候,她越来越糊涂,什么叫因为一只兽身陨雷劫之下?她不就是除个鬼气,然后没有扛住晕过去了吗?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对方又开口了:“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灵力?”说着还把手放在了颜盏的腹部,像是要给她灵力一般。 颜盏连忙抓住他的手:“不用,不用,真的,我这一觉起来,灵力异常的充沛,完全没有这段时间,灵力不足的感觉。” 听她这么说,青寒觉得自己应该要高兴的,可却下意识的更加抱紧了她。 是不是筑基让她的病成功的好了? 不可抑制的想起在门派里她见到自己就跑,抓住她之后,她对自己说的再也不见。 如今她们鎏金来了这么多人,要去找纯珀蓝的话,定然是不会想要和他这个外人一起的,毕竟他们可不会相信他。 要不是因为她需要自己的灵力,他想鎏金的人正眼都不会瞧他一眼,还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 可他又卑劣的想着,如今他们都在他的秘境内,他要是不放人,谁也出去不了。 他也知道这样是不行的,只会让怀中之人更加厌恶他。 越想他就越进入一个死循环,抱得颜盏死紧死紧的。 颜盏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勒出来,不停的拍着他的肩:“松开点松开点,我要给你勒······” 颜盏愣住了,因为这人居······居然在啃······啃她的脖子??再迟钝也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 屈膝往对方腹部狠狠一击,就听见他闷哼一声,但还是没有松手。 青寒也因为这一击而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本就担心对方病好了就很有可能离开自己,如今更是害怕刚才的事情她连见都不想见自己。 要不······一不做二不休? 天人交战几瞬之后,他终究还是松开了手,如他所想,在松手的一瞬间,颜盏一个翻身下了床,离他远远的。 他攥紧了拳,直直的盯着她,只要她说出离开的话,只要她说出离开的话······ 颜盏觉得被他啃过的地方火辣辣的,那触感她根本就忽视不了,刚刚自己还犯蠢认为对方想勒死她,她这猪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人为什么睡在自己的洞府里?而且自己一开始明明在接受师姐的治疗,现在却在秘境里。 她怎么一出来见到人之后,光盯着人嘴看去了。根本没有去想这些问题。 恨不得当场给自己一巴掌。 这种尴尬的时候还是转移话题聊点别的吧:“那啥······咳!我为啥在秘境里啊?” 见她没有生气而是转移话题,青寒内心瞬间在想,她是不是默认自己可以做些什么,是不是只要做的不过分她都是能原谅他的? 她其实心里有他的对不对? 于是某人伸出了手,一把将人拉回来抱怀里。 下一秒! 挨了个大耳瓜子。 “你······你说话就说话,别给我整这些有的没的。”颜盏站直了之后,很严肃的告诉对方,这不是一件很随便的事情。 青寒低头绞着自己的衣服,乖乖的点头。 “那你说,我怎么到这里来了,你······你不会是趁我晕倒了之后对我······” 青寒急了,他确实在客栈的时候抱着睡过两天,但后来这么多人,他就是有贼心也没有那贼胆啊。 “不是的,你在祛除鬼气的时候,突然你的戒指里炸出来一只金羽羿神狼,它好像选定你做了它的主人,他出来之后要经历七七四十九道雷劫,天现异象引来了很多人,我们为了挡雷劫损耗太多,根本无法抵挡这么多人,所以我就把大家都带到秘境来了。” 颜盏有点呆住,什么叫戒指里有一只狼?什么叫被劈了七七四十九下?颤抖的抬手,手指上真的没有戒指。 糟了! 乐伯父给的玉箫! “这戒指炸了的时候,里面是不是什么都被炸出来了?” 青寒点头,以为她在心疼自己的灵石:“戒指里的灵石估计全部都被金羽狼吸收了,其他东西除了寒玉家具全部都被劫雷劈没了。” “什么叫没了?要不咱们现在出去再找一找?”颜盏急了,也不知道乐伯父的箫有多少人见过,到时候整出个没必要的麻烦就惨了。 青寒疑惑:“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吗?我们进秘境的时候都用灵识仔细找过了,什么也没有留下。而且现在出去也很危险,外面到处都是人。” 劈没了? 颜盏后退一步,乐伯父要交给伯母的东西,会不会是定情信物,就这么给毁她手里了? “你别哭~是什么东西,你告诉我,我出去给你找好不好,指不定是他们找的时候漏了呢?” 一看到颜盏眼睛红了,他整个人都心疼不已,别说是去找东西了,就是把整个山搬进来都可以。 可颜盏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那是入魔者的东西,她自己相信乐储然就算了,别人不一定相信啊。 就连乐伯父都说了,那个记忆阵进去过几个人,除了她,前面没有一个相信的。 而且青寒也说,他们用神识找过,他们这样的修为都没有找到,定然是被劈了个粉碎。 “算了······” 青寒一直看着颜盏,见她表情多变,有口难开,难道是他不能知道的东西吗?会是什么? 这个念头一起,就开始疯狂的占据他的大脑,会是什么?他不能知道?是谁送的吗?男生还是女生? 颜盏没有看到青寒面上沉冷的表情,自责不已的回到自己的卧室,还把门给关上了。 这让青寒更加开始乱想,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没有送过什么东西给颜盏过,除了灵力,其他实质性的东西都没有,那送个什么好呢,要能时刻被她看得见的。 刚好她的空间戒指被炸了,那他送个戒指正好,她需要用,应该不会拒接,每次用都能看到它,而且一直带身上。 这次要送个品阶好点的,也不知道这荒木有没有好点的炼器师。 等出去了去找找看。 第一百八十六章 理清 颜盏看着屋里的寒玉家具发了很久的呆,床上的被子是洞穴里的,但是床却换成了寒玉的,不死心的掀开被子找一找,当看到枕头边的玉箫时,颜盏有点不敢置信。 拿起玉箫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发现没有什么断开,也没有破损之后,心也算是放下来了。 不过这玉箫是谁帮她捡起来的呢?是知道这玉箫的来历,还是就只是连带床一起顺手捡起来的? 目前看来不是青寒帮她捡的,刚刚他的反应就不像。 是琅玉?还是······ 颜盏决定出去试探的问问,把玉箫重新藏在枕头下面,不管这些人里面是不是全见过它,但明目张胆的拿出来,她总觉得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青寒以为颜盏进去之后,少说也要几个时辰才会出来,没曾想一盏茶不到就出来了。 “怎么了?” 看着还在自己洞府的青寒,刚刚是心里着急玉箫不见,如今心下安定,才反应过来:“你咋在我这里,你洞府不就开在我边上不远吗?” 青寒眼神有点飘忽:“你这次又连进几级,直接筑基。其他人损耗很大,现在都在闭关,我担心你会不会需要我的灵力,所以······所以就不请自来。” “你说什么?什么筑基?谁筑基了?”颜盏直接三连问。 “你筑基了,没有一点感觉吗?”青寒担心的要去检查颜盏的情况。 颜盏瞪大了双眼,后退了好几步,伸手止住青寒的靠近:“你等一下,我捋一捋。” 托着下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她居然筑基了!她来这边四年多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这么快筑基,她还想着运气好点的话,三十岁看能不能筑基成功。 幸福来的有点太突然了,她有点不敢相信。 进房间前青寒说了个什么金羽羿神狼的现实引来了劫云,然后那狼还选择了她做主人,那意思是七七四十九道的化神期劫雷,她和这狼一起扛的? 她练气期的修为没有化成灰? 就算青寒他们帮她挡了前面的四十道,但后面这九道也是她和自己的灵宠要扛啊,九道啊,她非但没有死还筑基了! 这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事? 而且筑基期的雷劫也是九道,意思是她扛了十八道雷? 难道是她这一年多太霉了,现在时来运转了? 还是说雷灵根属性的修士渡劫的时候就跟玩似的?非但没有危险,反而还能增长修为? 那以后谁要渡劫了她是不是可以去蹭一下别人的劫雷啊? 这样要不了多久她就能到元婴,接回父母不就指日可待了吗? 想想还有点小开心呢~ 不过,等一下! 青寒说着金羽羿神狼是从她的储物戒指里面出来的,她储物戒指里什么时候能放活物了? 有的话······那颗蛋!!!! 颜盏一拍脑袋。 她在鬼都那吃的地时候看到自己那一堆上品灵石,还以为是它们变暗是受了什么鬼气的影响呢,没想到居然全部被那可蛋给吸收了。 一万上品灵石啊!就这么化成了灰!心疼。 而且自己的储物戒指也被炸没了,她现在一块下品灵石都没有不说,她师兄们送的所有东西全部都没有了,她的轻巧剑!!!她的震爆珠!!!她的中二品雷属性的弓!!!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她现在彻彻底底的成了一个穷鬼,什么武器都没有的穷鬼。 闭眼感受了一下体内的天罡和神佑。 !!! 好家伙,她直接好家伙,裂成这样她要怎么修复啊!!! 她这虽然晋阶成了筑基期,但赔进去的东西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转念一想,这一般蛋里面出来的不是龙就是凤的,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变成了一只狼呢?狼不是哺乳动物吗?怎么成了卵生的了。 不亏是一出世就引来雷劫的,就是不一样啊! 不知道这什么金羽羿神狼能买个什么价钱,听起来很牛的样子,应该很值钱吧。 在感应到自家主人醒来之后,小狼就催促铧岐快点回去,半道上突然感觉后脊梁一颤,一股很不安的感觉,让它加快了回去的速度。 “怎么了?很不舒服吗?我这就去叫弦宛禾还有屈应戎来。”青寒见她又是敲自己的头,又是抱着自己的肩一脸要哭的样子,以为她不舒服,就要往外走。 颜盏回过神来立马拉住他:“没事没事,他们现在都在闭关,现在去贸然打断别人,走火入魔了怎么办,在出关前,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比较好。” 见他还是不放心的样子,颜盏转移话题:“我说怎么感觉灵力异常充沛,原来是成功筑基了,你说我这丹田的病是不是一起给治好了啊?” 颜盏根本不知道,这简直就是在青寒的伤口上撒盐,他的气息瞬间就变得不一样,盯着颜盏一步一步的靠近。 “如果好了,你们这次去鬼蓼林是不是就不打算带上我了?”青寒问的时候,是带着笑的,但颜盏却觉得整个室温一下子降了好几度。 他进一步,颜盏就退一步,在快要没有路退的时候: “这······这哪能啊,出窍期的队友不带着,这不是脑子有病吗?你说是不是?哈哈哈。”相处这么久颜盏算是多多少少知道对方的脾气,这时候要真的点头,她觉得对方一定会做点什么。 现在大家都在闭关,她还是狗腿一点比较安全。 这话一出青寒成功的止住了脚步。脸色也好看点,说的话也温柔了些: “现在在秘境里,里面的雷元素都是从我这里出去的,也测不出个什么来,等外面的人散了,到时候再测一测。” 颜盏点头。 突然感觉到有什么靠近,一股很熟悉的感觉,难道是自己的灵兽? 颜盏看了看外面,又转头对青寒说道:“我现在也没事了,要不你先回自己的洞府好好闭关修复一下,我去找一找我那莫名其妙来的灵兽。” 虽然很不想离开,但他现在已经没有理由再待在这里了,转身将自己的床收起。 “那你在秘境里注意安全,虽然你身上有一部分我的灵力,但也怕秘境里的灵兽依然会伤害你,所以不要乱走,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来找我,不要把我排除在外好不好~” 被他啃过的脖子又开始火辣辣起来,颜盏直接将人推出洞府,顺便关上门,一边向自己灵兽的方向跑一边说:“知道了知道了。” 青寒盯着颜盏的背影看了良久,直到见不到人才轻笑一声。 喃喃道:“阿盏,你可要记得你今天说的,一起去鬼蓼林。要是言而无信,我就把你关在这里,一辈子不放你出去。” 可惜没有一个人听到这偏执的话语。 就连他自己在说出口之后都愣了半刻。 抬头看了看这一方秘境,最后叹了一口气:“但愿没有那么一天。” 说完就回到自己的洞府,开始闭关。 第一百八十七章 识海 跑下山的颜盏,没有多久就看到两只兽在向自己狂奔。 铧岐依旧是中型犬大小,只不过毛发看起来更加的顺畅有光泽了。 它旁边跟着一小狼,像是只有两个多月大的小狗狗,可它的速度却不比铧岐慢半分,想来这就是青寒说的金羽羿神狼了。 长的还挺萌的~ 颜盏蹲下来,张开手臂,两只小家伙几乎是同一时间扑进她怀里,直接把她给扑到在地,一个劲的舔她的脸,尾巴更是都快摇上天了。 颜盏受不了的一边推一边笑:“哈哈哈,行了行了,你两是狗吗?哈哈哈,太痒了!!” 可惜两小家伙像是十几年没有见过她一样,逮着她不停的舔。 颜盏将金羽狼抱在怀里,坐起来左看右看,还别说,这神兽一点神兽的样子都没有,放大街上看起来真的像一只小狗狗,还是奶狗的那种。 “小家伙,你们神兽一般不是都能口吐人言吗?你会说话吗?” 金羽狼不停的点头,瞬间颜盏的脑海里传来一个小奶音:“会的,会的,主人。不过要得到主人的允许才可以远距离联系。” 第一次和灵兽对话的感觉太过新奇,颜盏兴奋不已:“原来你是男孩子啊,那你说怎么做才叫允许呢?” 金羽狼扑闪着它无辜的大眼睛,想了一下:“应该是主人认同我的存在,并允许我住进主人的识海里吧。” 这好办,她刚筑基,恰好开始有识海了。 颜盏闭着眼睛,和金羽狼额头抵着额头,用自己的神识去感知它,接受它。 铧岐似乎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一样,也不在颜盏身上蹦跶了,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等待。 可能是已经签订契约的关系,颜盏的识海很快就接纳了她的第一位住户。 虽然识海里还只有很小的一点地方,但金羽狼进去之后很开心的打着滚:“这就是主人的识海~好暖和,好喜欢。” 颜盏睁开眼发现手里的狼居然不见了:“小狼?难道你不用住兽袋吗?居然连肉身都能住在我的识海里面?” 金羽狼有点答非所问:“小狼?这是主人给我的名字吗?能不能换一个。” 颜盏无奈一笑:“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 金羽狼趴下来舒服的用脑袋蹭着识海:“不知道,可能是我们金羽羿神族本身就如此吧,主人快给我取个名字~” 颜盏撑着下巴想了想,又看了一眼铧岐,这铧岐兽就叫铧岐,那金羽羿神狼的话,是叫金羽呢还是叫羿神呢? 突然想到司博羿,司伯明好像叫他小羿吧,要不然她的小狼也叫小羿怎么样。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我决定了,你大名叫颜羿,小名叫小羿,以后我就叫你小羿,你的大名可不能随便同别人去说知道吗?” 得到名字的小羿异常开心:“我才不屑去同别人说话呢,主人给我的名字我要好好珍惜。” 有这么一只萌兽暖心窝子,颜盏心里欢喜,她又多了一位家人。 “小羿,你为什么会选择我做你的主人呀。” 小羿四脚朝天的躺着:“那是因为我是主人孵出来的呀,主人一直把我带着身边,还用那么多的灵石来藴养我,让我有力气破壳而出,我不认你做主人我还能去认谁。 再说,我一出来,就被主人和主人的朋友这么护着,我还吸收了主人强大的血脉之力的血,让我有能力抵抗天雷,后来你又能很好的吸收我的血液。所以我们注定就是要在一起的。” 颜盏被这个在一起弄得有点小尴尬,不过小孩子一般都是想什么就说什么,她表示理解。 原来自己升级到筑基,不单单是有天雷的存在,可能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因为喝了这金羽羿神狼的血。 难怪会一出世就引来天象,喝点血就能连进这么多级,还没有什么根基漂浮的异象,连筑基丹都不要,这么好的神兽谁不想要。现在她可是一点也不心疼那点灵石了,灵石可以赚,小羿就只有这么一只! 还好青寒当机立断,没有藏私的就把他们这么多人都带进秘境来了,不然又是一场血战,不管是对于他们来说也好,还是对于上山寻宝的人来说。 回头看了看山上,不自觉的笑起来。 铧岐见颜盏醒来,立马跳到她的怀里,露着肚皮求抚摸,颜盏一边摸着它,一边问小羿:“小羿,你们金羽羿神狼有没有传承记忆什么的呀。” 小羿努力回想了一下:“没有吧,反正我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主人是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不知道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样你可以重新认识这个世界。” 虽然不是很懂自家主人具体指的什么意思,小羿还是开心的摇着尾巴:“和主人一起认识世界,嘻嘻,对了主人,你要喝我的血吗?在你昏迷的时候我承诺你,每天都给你血喝的。” 虽然它的血很可能是什么补药,但她也不是个粘毛饮血之人,更何况取了名字就是自己家里的人了,怎么能做这么血腥的事情。 “不用不用,你这小身板,还是自己留着,以后遇到危险的时候帮我化解危险,才是最主要的。” 虽然主人不喝自己的血它觉得有点没有兑现诺言的样子,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暖暖的,有点小感动:“主人你放心,小羿一定好好修炼,保护好主人。” “好好好,小羿真棒!对了小羿,你要出来怎么出来,是你自己可以出来还是需要我引导你出来呀。” “我现在功力比主人厉害,得到认可之后我可以自由的进出,不过以后主人等级比我厉害了,就需要主人的引导了。” 听着识海里小家伙的话,颜盏撸铧岐的手一顿,这小奶狼两只手就能捧起来,居然功力比她还高? “你妖灵阶多少段呀?”颜盏好奇的问。 小羿一歪脑袋:“主人,什么叫妖灵阶呀?小羿不懂。” 颜盏一拍脑袋,忘了这奶狼,什么也不懂了。于是和它解释什么叫妖灵阶。 妖灵阶是妖灵修的等级划分,不过妖灵修认为人修鬼修这些搞出来的等级名称文绉绉的,完全不像他们一样,直白! 所以他们的妖灵阶就分成妖灵一阶妖灵二阶一直到妖灵九阶。 用人修的比的话,一阶就是锻体期,二阶就是练气期,三阶就是筑基期,小羿说比她厉害起码已经是四阶或者往上走。 不过小羿目前就只有她这一个参考,也不好判断。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大家出关 其他人都在闭关,就颜盏一个人还有两只兽在秘境里面。 晋阶到筑基期,颜盏难得闲情逸致的在秘境里逛了一圈。 想着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光顾着找人,都没能好好的看看这方天地,看着这里山美水美,还有生灵,颜盏都有点羡慕能继承它的青寒了。 在山水间走走停停,遇到景色别致的地方就打坐修炼。 这次晋阶,真的很大程度上改善了她丹田的怪病,虽然这秘境的雷灵力来源于青寒,但以前在船上的时候,她只能吸收一点点青寒的灵力。 这半个来月在秘境里,她觉得自己能很好的吸收秘境里的雷灵力和风灵力,没有任何的阻碍。 练习术法的时候,调动灵力丹田也不会隐隐作痛。 也不知道这病是不是真的好了。本来还想在秘境里找个灵兽什么的练练手,可惜广埕真人的灵兽全都是大佬不说,等级差点的都被铧岐兽给吃的七七八八的了,剩下的三三两两一闻到铧岐的味道就躲起来,看都看不到影。 就在颜盏有点开始无聊的时候,青寒来了。 “你怎么跑这么远。” 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过得太舒坦了,颜盏突然想逗一逗他:“我想看看能不能走出去,没想到边界处居然有障眼法,怎么都走不······” 青寒越来越阴沉的脸色,让颜盏没有把话说完:“怎······怎么了?” “为什么这么想出去?” “啊哈哈哈,我就是开个玩笑,开玩笑,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青寒看着颜盏看了好久,叹气道:“大家都陆陆续续出关了,也见不到你的人,很是着急,于是我出关之后就来找你。” “这样啊,那咱们快走吧,没想到大家都已经出关了,时间过得好快。”边说边往小山坡方向走。 青寒一言不发的跟着她。 刚到小山坡,就被琅玉一把抱住:“泡泡,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屈应戎你赶紧过来给她看看。” 颜盏见到大家也开心得很:“没事没事,两两,我感觉我这次真的是撞大运了,不单单得了一只神兽,还晋阶到了筑基期,最主要的我在秘境里能自己引气入体,使用法术的时候丹田一点异样都没有!!!” “真的吗?”琅玉开心的抱着颜盏转圈。 不过还是让屈应戎好好的给她看看才放心。于是让她坐在桌前让屈应戎给她把脉。 青寒看她这么开心,是高兴的,可内心深处却不可抑制的开始紧张,想抓住点什么,她丹田好了,是不是就再也不会扑到他怀里用糯糯的声音叫师父,叫哥哥了? 虽然知道,这些举动都是因为她想要灵力才会这样。可拥抱是真的,她用脑袋蹭他也是真的,这些都是真的!!! 如今她丹田好了,这一切都不会再发生了是吗?不仅如此,他们或许还会渐行渐远,慢慢的相见如路人? 不可以!!! 不管她的病是不是真的好了,他都不会放手!!! “唉。” “怎么了?屈应戎,你叹什么气啊。”琅玉见屈应戎叹气,脸上的笑容有点绷不住了。 颜盏也好奇的看着他。 濮阳拓也坐了过来,池临和阎会还在闭关,弦宛禾虽然醒了,但是她不知道是不是要晋级了,这次扛雷劫她似乎有所收获,所以没有等颜盏回来,和琅玉说了一声,又回去闭关去了。 “反常!很反常!她的经脉本就比常人的要宽,她又是丹田很容易缺灵力的一个人,要想把丹田和经脉都充满灵力的同时,还要有足够的存量才能升下一级,可她什么都没有,连升三级不说,还直接筑基了,如今像个没事人一样,你们说反常不反常。” 屈应戎把完脉之后,说出来自己的心声。 众人一阵沉默。 颜盏有点自恋的说:“会不会······其实我就是传说中的天选之女?” 没有一个人说话,都只是看着她。 颜盏轻咳一声,低下了头。 青寒坐了过来问道:“那她现在的身体,除了你说的这些反常以外,具体有什么表现吗?” 屈应戎摇头:“完全一点征兆都没有,所以这才是最让我担心的。” 颜盏见大家因为屈应戎的话,脸上这么沉重,心里感动大家对她的担心,又不愿大家太过忧愁。 “没事,没事,我在这秘境里都瞎逛了十多天了,一点反应都没有,真的!还能施法术,我从得了这病开始,施法术的次数都能用一只手数得过来,要真有什么事情,这几天也应该有所反应的。” 其他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如今任何的征兆都没有,完全无从下手。 琅玉拿出一个小盒子:“这是宛禾给我的,她说先前给你的估计全部炸没了,要我叮嘱你按时吃这盒。不管你那怪病是不是真的好了,这固本培元的药吃一点总归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颜盏点头接过:“不过话说回来,怎么没有见到我师姐呀?” 琅玉看了一眼她们住的洞府:“她这次帮忙开防护罩,但是她修为是最低的,她只能不遗余力的抽干自己的灵力,又立马补回来,补回来又马上用出去,这样反复多次,反倒历练了一番,似乎有所得,想来是要突破到金丹中期了。” 颜盏听后为她感到高兴:“太好了!!” 青寒静静的看着他们聊天,看她笑得如此开心,或许病好了也挺好的,她活得开心,活得肆意,他会想办法一直陪在她边上的。 然而,这个想法一盏茶的时间都没有维持到。 “为什么要叫小羿啊?我怎么感觉这么耳熟呢?” 没有聊病情之后,大家开始聊别的,濮阳拓问起金羽羿神狼,颜盏就让它从识海里出来,大家都很惊讶,神兽不亏是神兽,居然连肉身都能进入识海。 琅玉问取名没有,颜盏只说叫小羿。 “啊······我想起来了,司家的司伯明是不是叫他那孙子司博羿也是叫小羿来着!”琅玉自问自答。 颜盏笑道:“对呀对呀,它品种就是金羽羿神狼,中间也有一个羿字,哈哈哈,你说以后和司博羿遇见了,听见我叫小羿,他得是个什么反应啊!” 琅玉飞快的瞄了一眼青寒黑得滴墨的脸,再看看颜盏这钢铁大直女,笑了:“我猜他一定是以为你太想他了,所以连自己的灵兽都要叫这个名字。” 青寒突然笑了:果然,还是应该将她关在这秘境里才是正确的!谁知道下次遇到个什么人,就直接把心都给了,那他找谁哭去? 第一百八十九章 点头。 颜盏的储物戒指被炸,所有的食材都化成了灰,好在屈应戎的储物空间里还有些食材。 羡慕有储物空间的大佬,不用担心被偷被炸。 不过他那栋房子遇见她也是可惜了,直接给夷为平地。屈应戎到是对这些身外之物看得开,只不过屋里有几位药材他觉得挺可惜的。 “有什么可惜的,这次我们要去鬼蓼林,你还怕没有药材找?”琅玉喝了一口小酒,开始引出话题。 现在弦宛禾在晋级,池临和阎会在闭关,是说开的好时机。 颜盏这几天都快忘了要去鬼蓼林的事情,在秘境瞎逛的时候,还想着去沧源给灵霞真人送玉箫过去呢。 “鬼蓼林?你们要去鬼蓼林干什么?难道那里有黑金岩?”濮阳拓第一想到的就是几个月前接到琅玉的消息说要在荒木找黑金岩的事情。 屈应戎却皱着眉头,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对,我们去找黑金岩。”颜盏抢在琅玉开口前想把事情引回正道。 琅玉习惯性的想遥扇子,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的扇子已经葬送在雷劫之下。 “我们去找纯珀蓝,这次有金羽羿神狼的加入,我想我们找起来要更加方便一些。”琅玉没有理会颜盏,直接说出真正的任务。 纯珀蓝对于鎏金来说,就是禁忌的存在,如今却被掌柜亲口说出,濮阳拓和屈应戎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什······什么?”濮阳拓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 琅玉又平静的说了一遍,她异常的坚定。 如果从鬼都出来的时候,她只是因为不想等六百年,不想等一千年,所以想快点找到纯珀蓝,那么现在,尤其是她经历过颜盏雷劫的事情之后。她忍受不了任何的节外生枝。 “原因。”大家都是一起共事百余年的好友,知道对方是什么性格,无缘无故要去碰自己立下的禁忌,濮阳拓只想知道原因。 其实青寒也很好奇,鎏金为什么会这么不遗余力的对一个认的大小姐这么好,一个掌柜,连店铺都不管,也要跟着一起来荒木。 而且听到要去找纯珀蓝这样充满贪欲的东西,说干就干,自己的命豁出去就算了,还要拍卖行的高手一起同行,如此的势在必得! 青寒自己是因为喜欢颜盏喜欢的不行,不想让心爱之人去冒险,所以跟着,这琅玉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琅玉沉默了,因为她知道濮阳拓想要的原因是真正的原因,如今青寒在场她又如何能说得出口。 以前还能自欺欺人的说,当年是因为要救他师父,所以害得欣兰一家子都身陨,如今知道他们其实在另外一个时空活得好好的,就只身陨了詹旭,她一方面欣喜欣兰还活着,一方面又痛苦不已,自己的爱人已经身陨。 而且这段时间和青寒相处下来,这孩子遇事沉着冷静,喜欢上一个人就死磕到底,和他师父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她其实也猜到,为什么八十多年前他会向自己拔剑,想来,他知道是颜君睿叫詹旭出门派的,也是颜君睿拉着詹旭站队的,如今他师父不在了,颜君睿他们却活得好好的,她就是有嘴也说不清。 唯一能说清的只有颜君睿本人来同他好好说一说当年的事情。 在颜君睿他们回来之前,定然是不能让他知道颜盏就是颜君睿的孩子。 “恕我无可奉告。”琅玉不想撒谎,却也无法坦诚。 颜盏握紧了拳头,赤红着双眼站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在大家面前大吼:“我说了!不去!这次任务是黑金岩!谈不拢的话,谁也别想离开秘境!” 青寒见她如此模样,心疼不已:“秘境没有我的引导,谁也进不来,同样也出不去,我听她的,她不让你们出去,你们就一直待在这里,直到她同意为止。” 颜盏扭头感激的看着青寒,青寒拍了拍她的手,让她莫名的心安。 颜盏又转头看着琅玉:“不要妄图假意答应,等出去之后就去找纯珀蓝,你敢去找,我就敢独自一人进鬼蓼林,看谁死的快!” 琅玉也被激红了眼:“你难道忘了你来到这边的使命是什么吗?你难道要等百年千年,让事情毫无转机吗?” 其他人根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哪怕青寒知道是为了九星轮转阵,现在也有点听蒙了。 颜盏坚定的看着琅玉:“我来荒木之前也想着要去找纯珀蓝的,但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才知道,活着才是重逢的关键!” 琅玉不说话,将头偏向一边。 颜盏也调整了一下语气:“再说齐峻,他去鬼蓼林都差不多算是一千年前了,这一千年过去里面还有没有纯珀蓝我们不知道,但亡命之徒绝对是有很多。” 颜盏边说边坐下:“那纯珀蓝还需要去找,就算我们现在有小羿在,但它没有传承记忆的,你们确定它绝对能找到纯珀蓝?在得到纯珀蓝之后又能顺利离开鬼蓼林?” 琅玉没有想到金羽羿神狼没有传承记忆:“它没有传承记忆?一般不都有······就像我都有一部分传承记忆。” 颜盏耐着性子说道:“那你的记忆里有提到纯珀蓝这事吗?” 琅玉一愣,摇头。 “那你又如何能确定,它一定会有纯珀蓝的记忆?”颜盏反问。 琅玉沉默了。 “主人主人,什么是纯珀蓝啊?”小羿见场面这么激烈,有点好奇这纯珀蓝是什么,居然这么危险,他们这些人的修为在一起也不差,都不敢轻易的出发。 颜盏见大家都没有开口,她将小羿抱怀里,同它解释什么是纯珀蓝,他俩说话只有对方能听到,其他人哪怕等级再高也听不到一点。 听完颜盏的解释,小羿又问:“主人要力量的话,为什么不喝小羿的血,而去费力找那东西。” 颜盏叹气的解释,自己要开阵的事情。 小羿在颜盏怀里蹭了蹭:“主人,我要是见过,或者闻过那纯珀蓝的味道的话,就一定能带你找到其他纯珀蓝的,你手上有纯珀蓝吗?” 小羿的回答让颜盏一愣,内心逐渐升起狂喜:“小羿,你说的是真的吗?只要你闻过的,你都能找到?” 小羿肯定的回答。 颜盏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不让大家察觉出异样来,当年嫡仙降世的时候就是被神偷给偷出来的。 如今她有小羿在手,等回鎏金之后,让它仔细记住纯珀蓝的味道,自己苦练御风术,单独一个人行动的话,是不是方便多了,还不会牵扯很多人进来。 如今之际就是将人哄回青州,她现在丹田也好多了,应该不需要跟着青寒,这样青寒要去完成几位前辈的事情,也不用带着她这累赘。 琅玉回鎏金,又可以主持大局,让鎏金一众人都安心,不像现在,两位最高修为和一位药师都在外面,让人心里彷徨,这样长久下去很容易出现内乱。 颜盏站起来,退后几步,朝着在座的几人深深行了一礼弄得大家有点不知所措。 “要找纯珀蓝的事情,是我提出来的,我想开启九星轮转阵,以前是我太着急了,如今我发现自己有血脉之力,只要我能继承血脉之力,学个九星轮转阵也就只是时间问题,所以根本没有必要铤而走险。” 其他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琅玉。琅玉依旧是一言不发。 “两两,我如今突然筑基成功,你难道就不担心我的身体吗?我这个修为和你们去找纯珀蓝就是拖后腿的,难道你要抛下随时可能有危险爆发的我在荒木,带着其他人一起去找纯珀蓝?” 琅玉抬头看着她:“我怎么会不担心你的身体。” 颜盏走近琅玉,扯着她的衣袖说道:“那我们找完黑金岩就回去好不好,其实我心里是很害怕的,沅空真人说我最近七八年之内都不能升级,可我出来七八个月都没有就又连升了,我好怕我哪天莫名其妙的就醒不来了。” 这话说的琅玉心里一疼,每次颜盏都笑着说没事,上次晋级到九级她整日昏昏欲睡也笑着说没事,久而久之自己居然忽略了她内心的感受。 自己这个姐姐当得太不称职了:“好好好,我们不去找了,我们先回垣青,让你师门的沅空真人好好给你看看。” 颜盏心里的大石放下:“那你答应我,不能私自去找纯珀蓝,不然我一辈子也不理你了。” 看着颜盏红润的双眼,琅玉最终点头了。 第一百九十章 回程 颜盏的示弱让队伍的行程一下子前进了不少。 琅玉决定暂时连黑金岩都不去寻找,先回颜盏的门派看看情况再说。 至于下山的任务就交给青寒去完成。 虽然已经过去大半个月,却无法预测是不是真的安全,与其一下子所有人都出去,让人起疑心。还不如先让青寒找到安全的地方之后,再来引导大家出去。 青寒听后想着,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等到了青州再来带大家出去,而且弦宛禾也没有出关,大家在里面还能有个照应。 众人一听,觉得有理,他们进山的事情,本就有岑家人知道,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指不定已经开始暗中在找他们。 让青寒一个人稍微乔庄一下回垣青,确实更为妥当。 颜盏看着大家真的不再去提纯珀蓝的事情,终于放下心来,内心满满的感动,这样一家子人,她又怎能舍得让他们去冒险呢。 不过大家都在讨论怎么回去,她却开始天马行空,心里想着,有个秘境还能逃票!对于现在这么穷的她来说,虽然是好,但总觉得良心上过不去。人山海驿站这么促进大陆之间的发展,他们居然还逃票。 不过这嘴角有点压不住是怎么回事。 计划实行的很成功,当天晚上青寒进来的时候说已经安全到客栈。 山里确实还有很多人没有放弃,就连山下也设立了进出的关卡,好在琅玉的易容术如火纯情,让人没有看出异样,青寒被人里里外外搜完之后,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就放他下山了。 大家听后都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青寒一大早准时从客栈出门,到传送阵区前往牟祖,在午饭后赶到渡口,买到了去垣青的船票,不过这次没有上次那么凑巧,要等四天时间船才会开,只能找个客栈住。 青寒没有去他们常住的那家垣青人开的客栈,而是随便选了一家。 一进房间就到秘境来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天听颜盏说:她其实心里很害怕,怕自己这次晋阶的这么猛,有可能什么时候就醒不过来。 他时刻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她有个什么突然。 不过进来之后,发现颜盏已经投入修炼,濮阳拓是位很好的实战尊师,颜盏晋级的太快,实战和理论都没有很好的跟上。 因为不知道她身体到底是真的好了还是虚像,最好的办法就是实战。 于是在青寒赶路回去的这一个多月里,颜盏又开始了在鎏金的魔鬼训练。 有寒玉床在,又是在秘境这样得天独厚的地方,屈应戎到是没有给颜盏用药,毕竟药用多了,怕产生依赖性,到时候自己修复起来就会慢很多。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天给颜盏检查身体,然后像弦宛禾一样,专门用个本子做记录。 其余时间没事的时候,他就在秘境里采药,秘境存在这么多年,里面很多上了年份的草药,他特别想全部扫荡干净,但有些被灵兽守着,再一个就是青寒也不会让他全部采完。 在青寒踏上青州这片土地的时候,颜盏已经可以和濮阳拓对上三招,学的是青寒给她的一套雷系功法,别看三招很少,但濮阳拓是元婴后期,颜盏还只是个筑基前期。 池临和阎会两天前出关,弦宛禾还在闭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关。 “乖徒儿,你感觉怎么样,你这也练的太猛了点,为师醒来这两天看你这训练的量,都超过你这个修为该有的了,想试出隐患也不是你这样练的。” 池临转头又对濮阳拓说:“我说小拓你也是,逮着我徒儿往死里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她有仇呢。” 濮阳拓一摸脑袋:“前辈······我······” 颜盏连忙打圆场:“尊师,我没事,真的,我这要不多练练,怎么配得上我现在筑基期的修为,到时候出去遇到屁大点的事情,都要找人帮忙,我不就成了温室里的花朵了吗?” 池临心疼的说:“花朵怎么了,我徒儿这么漂亮,就应该被人捧手里呵护着,你说对吧,青崽子。” 青寒是进来告诉大家到青州了的,但这个问题他回答的异常的肯定:“对。” 颜盏当做没听见,还想拉着濮阳拓再练一会儿。 被青寒打断:“已经到青州了,我进来是想问大家,先去鎏金还是先回门派。” “先去门派。”琅玉说。 “先回鎏金。”颜盏说。 两人同时开口。 琅玉不解的看着颜盏。 “咱们先回鎏金,然后我再和青寒回门派。” “为什么?”琅玉很不理解。 “我就是回去看个病,这么多家属跟着不好吧。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医闹呢。” 虽然听不懂医闹是什么意思,但琅玉眉头一皱:“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知道你的病情。” 颜盏立马解释:“怎么可能,你看我这一个多月来,每天都在训练,都没有勾出隐患,想来,回门派也不能立马查出个所以然来,所以,还不如你们先回鎏金,我回门派,指不定沅空真人检查之后我没事呢。” 琅玉这次没有听她的:“不比多言,先去门派,沅空真人检查完之后再做打算,阿拓和小戎你两先回鎏金。” 分开行动可不行,她还要回鎏金让小羿闻一闻那纯珀蓝呢,只要丹田没事,她就立马出发,去沧源,把玉箫送了之后就让小羿带她去找纯珀蓝。 转念一想:“好吧好吧,我说实话,我的储物戒指被炸了,我一把武器都没有了,我想去鎏金看看有什么可以打造武器的好东西没有,顺便带去嫡仙城让吴阳大师给我打一把弓箭。” 琅玉到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吴阳大师的名号她也是有所耳闻,思索了一下:“家里到是还有几块好东西,那就先回鎏金拿东西,然后再一起去门派。” 颜盏放下心来,但愿以后琅玉知道了不要怪她,她一定会好好活着回来的。 做好决定之后,大家决定一起出秘境,虽然这里山好水好的,但总觉得是被关起来的感觉,他们还没有池临阎会这样的心性。 几人回洞府收拾东西,颜盏唯一要收拾的就是那玉箫。 她这一个来月里套过几人的话,发现是屈应戎帮她捡起来的,但对方似乎不知道这是入魔者的东西。这让颜盏放心不少。 可要她光明正大的带出去,她也不敢,还不如藏好点,等自己有了储物的东西之后再进来拿。 大家收拾的很快,一一和池临阎会道别之后,拜托他们照顾一下弦宛禾就出了秘境。 出秘境的一瞬间,颜盏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人狠狠的抓了一把,有点呼吸不过来,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为了不让大家担心,颜盏没有表现出来。 第一百九十一章 身体出现异样 与颜盏相通的小羿不安的用脑袋在颜盏怀里蹭着,铧岐自从知道变小就能赖在颜盏怀里之后,它也变得和小羿一样的大小,天天和小羿一起让颜盏抱怀里。 见小羿情绪担忧,它也不安的蹭着颜盏。 颜盏为了不让大家起疑心,安抚的摸了摸它们两的头。 跟着大家一起去鎏金。 御剑虽然消耗不了多少灵力,但在赶路的这一天时间里,颜盏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力在消失,晚间休息的时候,她尝试恢复灵力。 好消息是她能看到自然界的雷灵力,但吸收起来却没有在秘境里那样顺畅,只能吸收一点点不说,直接引入丹田,丹田就会产生排斥,伴随剧烈的疼痛。 从颜盏打坐开始就一直密切关注她一举一动的青寒,在看到她脸色瞬间惨白之后,紧张的跪在颜盏面前,捧着她的脸问:“阿盏,阿盏,你怎么了,屈应戎,你快来给她看看。” 颜盏没有听到他的呼唤,反而想尝试将灵力提纯之后再缓慢引入丹田。 用自己的经脉去提纯灵力对于颜盏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自从在船上尝试自己运行灵力,希望能因此吸收新的灵气进来。 没想到灵气到是没有吸收到,反而学会了提纯。 进入颜盏体内的雷灵力很快就被提纯,引入丹田的时候,颜盏还是有点紧张的,毕竟刚刚直接进入丹田的时候,差点没有要了她的命。 可她又不想放弃尝试,不然这次她依旧是离不开青寒,到时候想做什么都束手束脚不说,还会连累别人。 好在提纯过后的灵力,进入丹田之后没有被排斥,颜盏将新进的灵力和原有的灵力缓慢融合调动运行了两个周天,才终于全部融合,看不出新旧。 她长舒一口气,睁开眼来,入眼就是青寒急得不行的俊脸。 “怎么了?”颜盏不解的问道。 见她说话,屈应戎拿起她的手开始给她把脉。 “你感觉怎么样,要实在不舒服我们就立马回门派。”青寒关心的问。 颜盏见大家突然这么紧张,有点没反应过来:“怎么了?大家这是。我感觉挺好的。而且我能自己吸收灵气了,真的。” 琅玉看她依旧还有些发白的脸,心疼道:“不急,是不是今天赶路太累了,等下我载你。” 而青寒满脑子都是她那句可以自己吸收灵力,一下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力道,差点把颜盏的脸给捏碎。 “疼疼疼,青寒,你快松手。”颜盏一边拍青寒的手臂一边喊疼。 青寒抱歉的看着她,松开了自己的手:“你······你病好了,我有些高兴,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力道,抱歉。” 众人一脸不信的表情看着他。 好在屈应戎开口,救了尴尬的青寒:“我依旧是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小灯你同我说说刚刚发生了什么。” 屈应戎和濮阳拓在这段时间里和颜盏相处得很融洽,颜盏觉得他们这些大佬整天叫她小姐小姐的,自己都没脸认。于是让他们叫自己小灯,他们见琅玉没有反对,也就默认了。 颜盏告诉他自己刚刚的引气入体时的反应。 众人听完都皱起了眉头。 琅玉最先开口:“咱们兵分两路,青寒你带着小泡泡先回门派去找沅空真人,我和阿拓他们回鎏金拿炼器的材料。” 眼看着就要到鎏金了,她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先回门派呢? “我·······我想回家看看,这次去门派也不知道要住多久,要真的有什么问题,沅空真人一定很长时间都不会放我下山的,我想在回门派前,吃一顿如令姐姐做的饭菜,上次就没有吃好,馋了我一路了,两两~” 琅玉最受不她撒娇,只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那我们现在就启程,阿拓,你发消息回去,让如令开始准备晚饭。” 濮阳拓点头。 众人重新启程,这次颜盏是和琅玉一起御剑。 几人都提了速,两个时辰左右就到了鎏金的临时住所,这两个时辰里颜盏又感受到了一次心脏被抓捏了一把的痛感,几个呼吸又恢复过来。这让她不得不在意这件事情。 大堂里聚集了很多人,绝大部分颜盏都不认识,不过他们在见到青寒之后,默默的拔刀了。 “撤销击杀九渊真人的任务,好了,现在正式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鎏金的大小姐······”琅玉想说颜盏的,但还好及时止住了:“灯泡。” “大小姐好。”众人齐刷刷的行礼。 颜盏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牌面,有点紧张,不知道说什么。 好在琅玉急着赶时间:“等下我们要连夜去嫡仙派,吃完就走,你们各忙各的吧,如令、北令、盛安留下。” “是!” 如令见大家都走后,一把抱住了颜盏:“小姐,你身体怎么样了,上次你们门派来了一位叫弦宛禾的姑娘,说你病了,我们才知道的,你为什么不和我们说呀。” 颜盏笑道:“好姐姐,我这不是没事吗,我好饿,你做了这么多好吃的,我都没有力气说话了。” 如令立马拉着她坐桌前帮她布菜,回来的几人都饿了,也陆陆续续坐下来吃饭。 盛安想和颜盏说话,但看她神情疲惫,自是知道她这一路上很辛苦,也就没有多嘴。 饭桌上,北令给琅玉汇报最近情况,说是粼云堡送来了很多黑金岩,暂时不用出去找了,就是缺锻造的人手,不知道能不能向嫡仙派借点人什么的。 颜盏一听觉得可以:“我回去试一试,不过咱得给报酬。” 琅玉笑着给她夹了一块肉:“那是肯定的。” 又扭头对北令说:“你去库房看看有些什么适合炼器的材料,这次去嫡仙城想麻烦吴阳大师打一把弓箭和一把剑,最好是雷属性的。” 一听雷属性,就知道是给颜盏的,点头就要离开。 颜盏立马拦住:“等······等一下,这库房我还没有去看过呢,要不带我一起?” 琅玉见她这样,有点怀疑的问:“你说实话,一定要回鎏金,到底是为了什么。” 颜盏心里一咯噔,惨了,要露馅了:“我一是想带点材料,二是为了吃如令做的饭菜啊~” 琅玉又给颜盏盛了一碗汤“材料北令比你了解,要看库房等你身体好了,你就是想住在里面都行,现在给我快点吃完,就回门派。” 一听她身体不好,如令着急的问:“小姐,怎么了,是不是那怪病又发作了。” 盛安也担忧的说道:“小姐,身体要紧。” 无奈,颜盏只能认命的吃饭。 第一百九十二章 回门派。 到达门派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如此远的路程,这么快就能回来,可见御剑的人心里有多急。 回来的很赶,颜盏谁都没有告诉。 进门的时候,琅玉深呼吸一口气,这是詹旭和欣兰他们走后,她第一次进这张门,以前每次来找詹旭的时候她都开心的无法自持,未曾想也会有这么一天,她能面不改色。 颜盏本来想先去自己峰告诉师父她已经回来,奈何另外两人一分钟都不愿意等,非要先去看了沅空真人才行。 颜盏只来得及传纸鹤告诉自家师父,其他人还没来得及传,就已经到了药仙峰。 沅空真人去药园里看几株特殊的药长得怎么样了,所以几人都在灵丹阁里等着。 药仙峰的弟子看到九渊真人,本来是连山都不想让他进的,怕他又来偷药。还是颜盏说了几句好话,再三保证不会惹事,那弟子才放行。 琅玉讥笑一声:“没想到啊,堂堂九渊真人,在自家门派里这么不受欢迎。” 青寒没有理她,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接下来怎么办,要颜盏的病真的好了,他要以什么理由呆在她边上。 而颜盏则是看着门外,期待能见到自家师父。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师父也没有教她什么,她这到筑基期,全是吃的大家饭,可经过这次荒木之行后,她反倒是特别想自己峰的人。 最先见到的是楚向海。 颜盏立马跳起来,冲出去挽着他的手:“师父~~~” 楚向海也是藏不住的高兴,可是这手刚放到颜盏的脑袋上,就感觉哪里不对劲,将颜盏推到自己面前,左看右看。 “你······你筑基了?” 颜盏一摸鼻子,低头不敢看他。 别人家的孩子三年筑基那能拉横幅吹上天,到了她这里,却是不敢见人。 果不其然,楚向海差点怒发冲冠:“不是说好七年之内不能升级吗?你倒好出去七个月都没有,直接到了筑基期。你同为师说实话,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 虽然护犊子是观海峰的优良传统,但他绝不允许自己的徒弟走歪门邪道。 颜盏不知道要怎么和楚向海交代,她是愿意和自己的师父说实话的,但现在在药仙峰,周围很多药仙峰的弟子,她还是谨言慎行比较好。 “师父,这事等沅空真人来了之后,我再一起说可以吗?不过我保证绝对没有去修一些乱七八糟的邪术。” 楚向海这才放心,带着她一起进到灵丹阁,见到青寒的时候礼貌的叫了一声师叔。 青寒罕见的回礼,反而让楚向海有点变扭。 琅玉也站起来和楚向海寒暄了几句。 沅空真人回来了。 还没进门就听到他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听说我乖徒儿回来了?” 颜盏迎上去甜甜的叫了一声:“白尊师。” “好好好。”沅空真人笑着抬头,看到青寒之后一脸怎么这货也来了的表情,给了个白眼,又笑着同琅玉打招呼。 “这位就是我徒儿的家人,鎏金的掌柜?” 琅玉恭敬的行礼:“晚辈琅玉,见过沅空真人。” 青寒也一起行礼:“侄儿见过师叔。” 楚向海也跟着行礼:“见过师叔祖。” “行了行了,你们怎么有空来看我这老头子啊,不会又是你这个丫······”沅空真人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察觉出原因。 脸色瞬间不好看到了极点:“你这个死丫头,你是要一步登天是不是,你把我这里当成什么了?没命了就回来续一口,续完又出去作死,你这是存心想气死我是不是!” 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指头去怼颜盏的头。 看得其他人心疼极了,又不敢反驳沅空真人。 颜盏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尊师~我知道错了,我这次真的有好好听您的,我这几个月连修炼都很少修炼~真的。” 沅空真人走到座位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降降火:“你没有修炼,怎么就筑基了?你是吃了什么神仙肉吗?” 颜盏走过去,偷偷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对方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挥手让其他弟子退下,还开了隔音罩。 “说吧,这么神神秘秘的,让我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奇遇。” 颜盏让识海里的小羿出来,将它抱到沅空真人面前:“尊师,师父,我不瞒着你们,这就是我为什么会筑基的原因。” 沅空真人好奇的接过小羿,左看右看,楚向海也凑近仔细的瞧着。 小羿现在没有显示出真身,看起来就是一只普通的小狼崽,所以两人一时半会儿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同时抬头看着颜盏:“这是?” 于是颜盏告示了他们她筑基时经历的全过程。 楚向海惊讶不已:“金羽羿神狼?” 颜盏点头。 “你就是喝了它的血,然后就晋阶到了筑基?”沅空真人不敢置信。 颜盏点头。 琅玉则随时准备战斗,她毕竟没有颜盏这么相信这些人。 青寒面无表情的看着小羿,每次看到它他都会想起司博羿,一想到颜盏和司博羿在记忆阵里出来之后,颜盏还想去抱那人,他就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司博羿然后一刀结果了他。 沅空真人感叹了一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就将小羿交给楚向海。 “你虽然有这样的奇遇,但你的身体本来就很不稳定,坐下来给为师好好看看。” 楚向海抱到小羿之后,本来还想逗一逗它的,但是见沅空真人开始给自家徒弟诊脉之后,把小羿往青寒怀里一塞,就去关心颜盏去了。 青寒在抱到小羿的一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他有点想把这小东西咔嚓了,但也知道,这东西已经是颜盏的灵兽,杀了的话颜盏必定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伤害,只能很嫌弃的想把它丢给琅玉。 可惜琅玉拿着屈应戎记录的本子交给沅空真人一同参考去了。 好在小羿也没有为难他,自己跳下来,扒颜盏脚边上去了。 沅空真人仔仔细细的问了一遍颜盏的感觉,又用灵力在颜盏周身游走了一遍,才停止把脉。 “宛禾给你的药有按时吃吗?” 颜盏点头:“有。” 沅空真人突然意识到什么,看了看在座的各位:“我徒弟呢?” 因为沅空真人知道青寒有秘境一事,所以青寒直接告诉他:“她似乎要突破了,在我的秘境里。” 沅空真人一挑眉,想到刚刚颜盏说的,几人合力帮她抵抗雷劫什么的:“你这小东西可以啊,连着让两人晋级,回头给你配点隐去气息的药,这样待在小灯身边也安全点。” 小羿这次没有高冷,回了沅空真人一句:“啊呜。” 琅玉见到这样的场景才稍微安下心来,难怪颜盏这么信任他们,他们确实是值得信任的人。 沅空真人回头看着颜盏说道:“半年后,就是四年一度的学术交流了,你既然已经可以自己慢慢吸收灵力,看来也不需要跟着青小子到处跑了,这半年你就安心在门派修炼,顺便也能时刻观察你的情况,听到没有。” 颜盏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的,因为她还要去沧源找纯珀蓝。 沅空真人像是看出她的不愿意:“要是接下来半年都没有让隐患出现,你就代表门派去参加筑基期的学术交流,别整天想着到外面去跑。” 颜盏看着一屋子的长辈,她也不好反驳,只能压下心里的冲动,她确实需要时间来练一些逃命用的术法,而且她现在一把武器都没有,这样出去太没有底了。 “知道啦~尊师~” 第一百九十三章 学术交流 这一次的学术交流和上一次不一样,是垣青十六个门派一起,四年一次青州本地的学术交流,结束之后,四年一次垣青。 这样算来,其实是八年一次青州,八年一次垣青。 还有十年一次的五陆:垣青十六大门派学术交流胜出的选手,可以代表垣青去参加五陆的学术交流,这就是荣誉之战了,听说竞争异常的激烈。 颜盏的小院。 “师父,我真的不行,我就是升级快点,其他我一概不知!” 回来有一周左右的时间了,琅玉见颜盏现在一时变会儿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叮嘱她一些事宜之后,就下山将材料交给吴阳大师,拜托他不计成本的打造一支弓,和一柄剑,做好之后就送到嫡仙派,观海峰十二弟子灯泡手里。 吴阳一听是灯泡,立马说不要酬金,有材料就可以,其他的交给他就可以了。 琅玉好奇问了原因之后,才知道,原来这玻璃工艺,还算是颜盏告知的,她再一次的觉得这丫头很适合从商,脑袋里太多天马行空的东西。 又同吴阳定了一批改良的防打击玻璃,并告诉他颜盏是鎏金的大小姐,以后鎏金有铸剑或者需要玻璃工艺的时候,定会来同吴阳合作。 吴阳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他就说,想颜盏这样的脑子,怎么可能是村里逃婚出来的孩子。 琅玉前脚刚走,楚向海后脚就来到小院,说是要帮颜盏去报名参加半年后的垣青学术交流。 吴俊昊下山给颜盏拿了很多小吃,门派统一发放的小储物袋都被塞得满满的。 全是仙山村里的居民给她准备的,因为玻璃工艺,仙山村的经济都被带动起来,大家在这几年里都全面小康,一听颜盏回来,并且短时间内不会出去,所以通通叫吴俊昊带点她爱吃的零嘴上山。 一进门就看到自家阿姐苦瓜脸,自家师父一副劝人入教的模样。 “师父,怎么了?” 颜盏见到他来,仿佛看到了救星:“老弟,快救救我,师父居然要我去参加半年后的垣青学术交流。” 没想到吴俊昊一本正经的说:“阿姐,可以呀,我觉得你一定能拿第一。” 颜盏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是,这次是垣青的学术交流啊,可是有擂台赛的,你觉得我这三角猫的功夫能去打擂台赛?” 吴俊昊将储物袋放里的东西往外掏:“为什么是三角猫的功夫啊,阿姐三年就筑基成功,现在全门派都知道了,外面都把你传的神乎其神的,就算咱师父不给你报名,掌门也会顺应民心给你报一个的。” 颜盏听后,瞪大了双眼,震松的坐在凳子上:“是······是谁说的。” 楚向海顺手摸了个果干,边吃边说:“你看看你的腰带,现在已经是浅橘色了,前两天为师没事干,帮你去事物堂拿了筑基的带子,还拜托他们帮你多做两件好看的衣服,并且非常顺路的去了管理堂做了一下登记。” 颜盏一口气不上不下,她就说怎么今天大早上的事物堂就来了人给她送衣服送带子,她还以为自己小院里按了监控呢。 “师父,这是村里的人给阿姐的。”吴俊昊的言下之意就是让楚向海别吃了。 楚向海一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小子就不知道帮你师父也拿点?” “行行行,回头我让我娘给您做点。” 楚向海这才放过桌上的果干。 吴俊昊一边给颜盏介绍哪一袋是哪家人的,一边又往储物袋里装,直到把一大桌子全部都装进去之后,颜盏才回过神来。 “咱村这是怎么了?怎么全被我送好吃的。”本来还在纠结报名的事情,被吴俊昊报菜名似的介绍,一下给转移了注意力。 “你不是教会了我爹做玻璃吗,这个东西让村里的人多多少少都获利了,大家也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见你喜欢吃零嘴,就给你做了这么多。”系好带子,将储物袋交给颜盏。 颜盏接过来,觉得心里暖暖的:“等我把白尊师的药吃完,我就回村里住一段时间。到时候和大家多聚聚。” 楚向海打断她这不切实际的幻想:“乖徒儿,报名~” 颜盏一拍脑袋:“师父,这事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吗?我现在真的空有一身修为,其实啥都不会。” 楚向海抱胸一撇嘴:“你就装吧,琅掌柜都和我说了,你可是能同元婴后期的前辈对上三招呢。” 颜盏站起来震惊道:“她连这都和你说了?不是,你们是怎么聊到这上面的。” 吴俊昊本就很崇拜颜盏,现在更加全是星星眼。 楚向海眉头一皱,有点委屈道:“她就是觉得我不配做你师父,说等你在门派休养一两个月就接回去自己教,然后她像是为了肯定鎏金的教学一样,就说了你接三招这事。” 颜盏一下子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楚向海:“那个,师父,我这辈子就没有想过要换师父,当初是您不嫌弃我年龄大,哪怕在这之前不知道我什么灵根属性的情况下都愿意收我做拜师弟子,后来知道我灵根之后,又怕教不好我,还说十年不再收弟子,这些恩情我怎么会忘记。” 楚向海被颜盏这番话暖了心窝子:“所以,要不你就答应去参加学术交流吧。” 颜盏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怎么感觉自己被套路了一样:“师父,我这身体里指不定还有什么隐患呢,你确定我能去参加?要是我在比赛前夕突然发病怎么办。” 一说到这个,楚向海确实有些犹豫,这次的学术交流不像上次那样,可以等到一个月的时候再确定名单,这次的参加门派很多,所以要提前三个月就把名单交给主办方。 这一届的学术交流在圣垣城的哲云派,他们现在就开始准备半年后的事情,什么住宿啊用品啊,比赛的场地啊。 “师父,反正离交名单还有三个月左右,要是在这三个月里阿姐都没有出现隐患,咱就去报名,反正我修为和阿姐一样,到时候我们一起,也有个照应。” 颜盏一听立马点头:“对呀对呀,这不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吗?我呢就积极配合白尊师的治疗,勤加修炼,要是三个月过去都啥事没有,那估计就真的没事,到时候我和我老弟一起去为门派争光,您看怎么样?” 到时候她指不定都已经到了沧源,只要吴阳叔把她的武器做好了,她立马拍拍屁股走人。当然这几个月的功还是要练的,到时候也有一技傍身不是。 楚向海一听,觉得可行:“可行,那你先安心养身体,不过也不要太拼命,等下没病都给你练出个好歹来就得不偿失了。” 颜盏立马点头。 第一百九十四章 月夜见面 青寒已经有三天没有见到颜盏了,才开始回来的第二天,她来秘境拿了点东西,大半夜来的清霄峰,他着实心里开心了一下,没想到她拿完东西,和池临阎会聊了一会儿天,出来之后,就以天色太晚,不易久留为借口,匆匆回去了。 他想着她第二天要锻体要去药仙峰复诊,还有很多朋友要聚,也就没有留她。 三天前,弦宛禾出关。 他终于有理由去找她,以为能和她多待一会儿,没想到撞上琅玉回鎏金,她急急忙忙要去送人,他们又没有聊两句。 现在,趁着月色正浓,说什么也要见上一面,好好待在一起,至少超过一炷香的时间。 隐藏气息,轻轻松松绕过观海峰各位弟子们的住所,来到最里面的小院。 没想到他的阿盏还没有睡,一进小院就看到她支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铧岐和小羿在她脚步呼呼大睡。 这一幕看起来莫名的很治愈。 刚跳下墙头就听见她警惕的喊了一句: “谁!” 脚边的两只兽也立马站起,一副准备战斗的样子。 颜盏发现居然是青寒,连忙安抚两个小家伙,让他们接着睡。 “你怎么来了。”边说边给他到了一杯水,递给他。 青寒没有接,而是端起颜盏喝过的那半杯,就着颜盏碰过的地方,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子放回原地。 颜盏被这一举动闹得耳朵都有些发烫:“给你到了还不喝,非得喝我的。” 将手里的茶杯放桌上,转身坐下,没有去看他。 青寒将凳子挪到颜盏边上,几乎可以说是紧挨着她坐下,也不说话就一只手撑着脑袋,盯着颜盏看个不停。 颜盏这几天一是比较忙,二是她确实有意避着青寒,这次回门派最主要的是打两把趁手的武器,然后是练好御风术,前天和师父商量完之后,她问了一下除了御风术,还有什么能让速度更快点的法术学没有。 师父说风谦师祖自创了一种神风术,一共有十层,是在御风术上改良的,第一层就要比御风术第十级还要快上两分。 修炼这个的前提就是御风术达到十级,这一点颜盏是满足的。 而且刚好自家师父神风术已经到了六层,完全可以教她,师父还说,他这灵根最多也就练到六层了,像颜盏这样的风灵根弟子,才有可能突破七层往上走。 想着这段时间在门派等自己武器的时候,就练这神风术,争取能练到第二层,这样她跑起来才算是有点底气。 之所以避着青寒,那是因为,她怕青寒时刻注意自己的行踪,到时候,她要去沧源或者要去找纯珀蓝的事情会被他发现。 没想到几天不见,对方直接找上门来了。 “你来有什么事情吗?”实在是受不了他炽热的目光,颜盏觉得应该找点什么话题来聊。 青寒又靠近了几分,两人的衣服,乍一看似乎缠绵在了一起。 “我太想你了。” 一记直球,打得颜盏整个人都红了,心跳不自觉的加快。 这明明也不是什么露骨的话语,可配上对方几乎是贴着自己耳朵说出来之后,她总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躁动起来。 僵硬的离他远了几分,还挪了个方向用背对着他:“靠太近了。” 没成想,这次青寒直接从背后一把抱住颜盏,在她的脖间深吸了几口:“你想打就狠狠打我,但能不能让我先抱一会儿。” 颜盏想抽他的手居然因为这一句话硬生生止住了,这人什么毛病,明知道抱她会被打,还敢顶风作案。 其实她也不傻,对方又是个直球怪,有什么说什么,完全不知道含蓄是什么。 这次的荒木之旅,看出来他是真心对自己的。 如今自己的丹田好了一大半,能明显的感觉出他的不安来,可自己也不能一辈子都赖着他,完全就依靠他而活,这也太不像话了。 刚刚他来之前她还在想,这次一个人出发,确实还挺希望他能陪在自己身边的。 习惯他的灵力,习惯他专注看自己的眼神,习惯他事事担心自己,习惯他有啥好吃的都为自己买来,习惯这事太可怕了。 摇了摇脑袋,不让自己去想这些,一想到接下来自己一个人即将面临的诸多事宜,突然觉得这个人的怀抱还挺暖的,原谅她在这一刻选择放松自己。 闭上眼,向后一松劲,让自己靠在青寒的怀里,手也覆在他的手上。 月光下,两人看起来就像一对璧人,足以羡煞旁人。 青寒不确定颜盏的这一举动是什么意思,但他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直接将她从凳子上抱起放到自己腿上。 颜盏挣扎:“不要得寸进尺!” 青寒紧紧的抱着她,不让她离开自己半分:“好,好,我不得寸进尺,就这样抱着好不好~” 颜盏无奈,对待这人真的是不能有一点松懈,不然分分钟就蹬鼻子上脸。 不过,一想到接下来可能要分开很长一段时间,也就随他去了。 见颜盏不再挣扎,还在自己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闭眼假寐,青寒嘴角都快笑到耳后跟,全身的血液都在欢呼,恨不得扬天长啸三声。 这样抱在一起,在小院里,两人一起赏月的画面,他设想过无数次,当这件事真的发生的时候,他都有点不敢置信起来。 两人保持这样的姿势,起码有半炷香时间,颜盏突然开口问道:“你最近有什么打算。” 这老夫老妻的氛围让青寒心情逾越到不行,语气都是轻快无比: “给你的那本雷系功法,不是还有一半没有学完吗,咱们先把这个学完。最近听说门派里想让你去参加垣青十六派的学术交流,到时候咱们再规划一下学点别的,你看怎么样。” 颜盏听后,身体一僵,缓缓睁开眼睛,想要坐起来,却被青寒用力抱着,挣扎无果只能放弃。 “是我哪里说错了吗?”青寒不安的问。 颜盏叹了一口气,她没有想到青寒目前所有的规划全是围绕她来定的,这让她心里即暖又惊。 不知道堂堂九渊真人因为她变成这样是好还是坏。 而且对方一直这么密切的关注自己,她又该如何脱身。 想到他秘境里还有两位前辈要送去故乡:“你不是还有沅溪和苓芷两位前辈要去送吗?紫灵离垣青还算近,也不要换乘,来回估计也就半年左右的时间。 这半年我反正一直呆在门派里专心修炼,要不然你趁这段时间先去送了苓芷前辈,等你回来估计刚好到我去参加学术交流。” 青寒安静的听她讲完,然后想都不想就拒绝:“这事不急,你现在身体状况还不清楚,这半年里要是出现什么隐患,需要我的灵力怎么办,这段时间,我还是留在你身边比较妥当。” 颜盏还想说点什么。 被青寒打断:“再说,垣青去紫灵要穿过的虚无海很远,里面的变数很大,指不定要好几个月才能到那边,这样一个来回指不定连学术交流都错过。” 颜盏张了张嘴,本想说自己参不参加学术交流都不关他的事情,可话到嘴边之后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不知道怎么拒绝他。 点了点头,又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眼假寐,没成想居然真的在他怀里睡着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变好 距离上次月夜见面已经过去两个月了,颜盏没想到自己那天睡的那么死,对方什么时候把自己抱回房间的都不知道。 还做了个被铧岐和小羿舔嘴的梦:梦里两小家伙争风吃醋,非要挤着来舔她的嘴,害她第二天醒来看到这两货靠近,就捂着嘴离他们远远的。 而这两个月的时间里,青寒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兢兢业业的帮门派准备这次的学术交流比赛,有时候还很自觉的到天道峰去帮弟子修复各种试炼用的阵或者小秘境什么的。 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搬出了清霄峰,搬到离观海峰不远的一座峰,取名叫青盏峰。 还说自己以前老是在门派作恶,没有为门派做什么贡献,还总是霸占着风谦师祖的峰不走,如今想明白了,决定开山授课,像四象峰一样,收金丹期以上,包含金丹期的弟子。 嫡仙派的剑术他要说自己是第二估计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他还有一门拔尖的就是演算,不过四象峰里有另外一位很会教演算的真人在,他也不好去砸人招牌。 大家对于他的转变,从一开始的心惊胆战,到震惊不已,后来开始怀疑他这一举动的真实性。 而四象峰有位学习炼器铸剑的金丹中期修士,因为太喜欢剑,所以做了第一位上青盏峰拜师的弟子。 门派里的弟子,隔三差五的就去问这位弟子,九渊真人是真的在授课还是在捉弄他,他每次都很激动的说:“九渊真人是真的用心在授课,他还说通过教我他自己终于有点知道要怎么教人了,他还感谢我了呢。” 久而久之,如今大家终于相信用鼻孔看人的暴躁九渊真人是真的改邪归正。 除了知道他和颜盏事情的掌门、执剑长老、沅空真人和楚向海以外,大家都在猜测他这次出门是不是遇到真爱了,整天那嘴都是上扬的,关键他长得又这么帅气,笑起来,都能迷得月清峰那些女娇娥忘了他以前是个恶霸。 于是去青盏峰报名的人一天比一天多,好在青盏峰的门槛是要到达金丹期,而且青寒规定,只收十二个,等有弟子出师了,再招下一个。 不然以他出窍期的修为,剑术又如此的高超,而且还改邪归正,整天温文尔雅,对人温润言笑的,迟早门槛都给踩塌不可。 最高兴的要数掌门大人,他是恨不得抱着颜盏亲一口,当然,他也不敢这么做,暗地里给了很多好东西给颜盏,看她的眼神就跟看亲闺女一样。 他们师父走后,最担心的就数自家师弟,表面上对他一副气的不行的样子,实际上没少为他的事情操心。如今这人终于知道当家做主,他这颗心也算是放下了。 而颜盏在知道青寒在观海峰附近定居,并且取名叫青盏峰之后,更是躲他躲得更加的勤快。为了不让他再来个深夜到访,她睡觉都到处谁,今天在弦宛禾那,明天在苏凝玉那,后天在仙山村自己家里,大后天在林珍家里。 要么就是拉着自己峰的师兄们,死命练,然后累到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回去冲个澡,倒床上就睡着了。 峰里的师兄都要被她练哭了,她的雷灵根克制所有灵根,挨一下疼得不行,想抓她又跟个泥鳅一样,跑的飞快,起初还能抓到几次,越到后面越是连人影都见不到。 也不知道是不是整天躲人的缘故,还是风灵根的优势,她这两个月的时间居然就把神风术练到了二层,她师父都一个劲的夸她,就连掌门都莫名其妙的送来一些好物。 几天前她下山去了一趟吴阳叔的店,想问一下武器的进度,这样整天绷着一根弦,她觉得自己迟早要崩溃。 没成想吴阳叔说鎏金给的材料太珍贵,他专门去四象峰里请了一位喜欢铸造弓的大师,两人合力来完成这单任务,改了好几版设计,最近两人才拍板做哪一版。 还叫颜盏不用担心,能在她参加学术交流前做出来,至少能先把弓做出来。 颜盏很想说能防身就行,不用这么矫正,但又觉得这样说很没有礼貌,不尊重对方的劳动成果。 只笑着说不急,让他慢慢来,难得遇到心仪的材料。 吴阳欣慰的拍了拍她的肩,想留她吃饭,颜盏以抓紧修炼为理由拒绝了。 今天没有怎么练功,白尊师说她最近练的太狠了,气血有点浮动,这不是什么好兆头,让她回去给自己放一两天假。 平时躺床上秒睡的人,今天睡了个早的,没成想睡到半夜居然醒来了,还挺精神的,刚想说既然睡醒了,就起来打坐修炼,手刚放出被子就听到院里有人翻墙进来。 轻车熟路,没有几个呼吸就到了自己房门前,推门而入。 铧岐和小羿,在对方进院子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居然一副开心的表情,还摇起了尾巴。 颜盏疑惑的放缓呼吸,放松自己。倒要看看来的是谁,能让这两家伙这么开心。 来人居然一点也不客气的拖鞋上床,摸了摸铧岐和小羿:“你两为了口吃的连主子都能出卖。” 居然是青寒! 颜盏呼吸一滞,哪怕只有一瞬,都被青寒明锐的察觉到。 他喂东西的手停顿了一下,又装作没事人一样,接着给两家伙喂灵石。 小羿本就喜欢灵气,能成功出生也是因为那一万块上品灵石,让它成功突破最后阻碍。 铧岐修炼是吸食月光,但最近尝到灵石的甜头之后,也跟着小羿一起出卖颜盏。 两只小家伙吃完之后,屁颠屁颠的跑小院里玩去了,让二人能独处。 青寒一挥手将门关上,掀开被子异常熟练的从背后将颜盏抱在怀里。 直接穿的里衣!! 颜盏震惊无比,为什么这人来看他直接穿里衣过来,还这么熟练,他不会一逮到机会就来她这里吧。 平时她修炼是有多累,身边躺个人都不知道! 颜盏以为青寒就只是抱着自己睡,没想到他居然还撑开自己的手,十指相握! 最过分的是他还亲了自己的后脖颈! 他······他平时也这样? 她只要没有睡别人那,他就来爬她的床? 她要不要醒来。 醒来时一脚踹开他,还是给他一巴掌让他滚,还是很傻逼的问一句:你怎么在这?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青寒开口了:“你又有五天出去睡了,你就这么喜欢和别人一起睡吗?要不然你般到青盏峰来,我两天天一起睡,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 颜盏心里回他。 青寒又抱紧了几分。 颜盏再次怀疑自己平时是睡得有多死,他这么大的手劲都没醒过来。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最开始青寒一来就先用昏睡咒让她陷入沉睡,然后投喂两只小家伙,最后上床搂着她睡。 慢慢的青寒发现她实在睡得很死,就变成了先投喂两小家伙,让后将人搂怀里施昏睡咒。 今天他知道颜盏是醒着的,但只纠结了一瞬间,他就决定今天不施咒,她整天躲着自己,他整日像是等临幸一样过来她的院落,看她在不在房里。 起初她不在房里的时候他还天真的以为她是不是练功练晚了,后来才之后她到处去睡! 虽然都是女生,但他也控制不住内心的醋意。 第一百九十六章 额间吻 这两个月里颜盏在自己房间里睡的日子屈指可数,应该只有四回还是五回,没成想居然都是和他一起睡的。 “你说,我现在把你抱回青盏峰,明天弟子们都看着你从我房里出来,会是什么表情。” 这话说的颜盏都快要装不下去了。 这人应该不会来真的吧,一想到他那些弟子明天去上课,看到她从自己师父房里出来,还不得炸锅。 再说,他那些弟子,最低等级金丹初期,最高等级有元婴中期。 只要有一个人觉得是她爬的他们师父的床,她的小命都不保。 青寒见颜盏居然还能沉得住气,真就一把将她抱起。 这下颜盏慌了:“你······你到底要干什么,大晚上的爬我床,你还有理了是吧!” 见她终于不再沉默,青寒将人放下,盖好被子,紧紧的抱在怀里。 “你一直躲着我~”委屈至极的语气。 颜盏叹气,听他这语气,怎么像是早就知道自己醒来了一样,感情都是在逗她呢,不开心的想挪开点,却发现怎么也挣脱不开,只能放弃: “我怎么就躲着你了,我整天练功,都要累死了,而且,咱两又不是道侣,这样睡一张床不好吧。” 青寒只停顿了一秒:“那我们明天就一起去掌门师兄那,让他给我们主持结侣仪式怎么样,你要是想要鎏金的人来,咱们也可以多等两天。” 颜盏真的不知道他的脑回路是怎样的。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就扯到结婚上去了,话题是这么聊的吗? “我不是和你说过,在我把父母从阵里接回来之前,我不想谈男女之情。” 青寒用脑袋蹭了蹭颜盏的后脑勺:“我知道,可我好不安,要不然我们先把关系定了好不好,等你父母回来我们再成婚。” 说这话的时候,青寒心里特别的没底,因为他知道颜盏的心里还没有他的位置,在去荒木之前,他是连碰一下她,她都像刺猬一样,将他果断的拒绝。 经过这次的荒木之行,她肯让自己抱,也没有再说那些绝情的话,自己应该要满足的。 回门派之后,他一方面想挽回一下自己的声誉,一方面又想着要教她一些雷系的东西,自己从来没有教过人,怕教坏了,所以像四象峰一样开了剑术课。 这段时间门派里都在说他改邪归正,说他温文尔雅,他以为她听了会高兴,至少会来看他一眼,会来问问为什么要把峰叫青盏峰,或者来问问他怎么突然变化这么大。 可惜,一次都没有,她反而躲他躲得勤快,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在拼命的修炼,实际上就是不想见他。 这让他根本按部就班不起来,他也知道现在收网,鱼儿很有可能会跳出去,到时候再撒网,就很难上钩了,可他太不安,太没底。 听完青寒话的颜盏蒙了,这话怎么听着像是他俩已经谈了很多年,男方要结婚,女方却还想再玩几年的渣女既视感。 关键他俩现在没有在谈吧,难道自己又做了什么让他误会的事情了? 可这要怎么回他啊,要不狠一点,直接说自己其实一点也不喜欢他,以前之所以赖着他是因为需要他灵力的原因,现在病好了,他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不可能会和他在一起的。 不过人家是出窍期,这么说,会不会一怒之下给她来个灰飞烟灭? 颜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以前是多么坚决的拒绝对方的,现在居然下意识的开始找起借口来。 见她不说话,青寒也不催她,他太想知道答案。 可惜,有人不想让他知道答案。 颜盏的院门被人用力推了几下,发现推不开,就直接跳墙进来,跑到她房门前放低声音道:“阿姐~阿姐~快醒醒。” 青寒本来闭着眼睛在等颜盏的答案,从吴俊昊靠近颜盏的院落,就睁开了双眼,本以为对方只是路过,没想到居然半夜登堂入室,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廉耻。 完全忘了自己不但登堂入室,还上别人的床这事。 颜盏吓的,一转身,将青寒搂怀里,被子往上一盖,心虚不已的冲着门外问道:“老弟,怎么了?这大晚上的,你都不用睡觉吗?” 青寒喜欢被颜盏这样抱着,特别的乖,只是紧紧的回抱对方。 吴俊昊见她醒来,立马说道:“阿姐,你快别睡了,元荣承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跑过来和我睡,还抱着我一个劲的哭,整个人都魔障了一样,折磨我大半夜了,他还是哭个不停,你快去我那看看。我是真的没辙了。” 颜盏心里我了个去,这元荣承和武越吵架了?居然哭了这么久,不会是分手了吧,我天,不要想不开啊。 颜盏立马就要起床,却被青寒一把抱住,他刚要开口,就被手快的颜盏捂住了嘴。 “老弟,你先回去稳住元荣承,老姐穿好衣服马上过来。这事先别告诉任何人知道了吗?” 吴俊昊哪里会想到自家老姐床上睡着个男人,听她这么说,立马回了个好的,就往自己住宅跑了。 颜盏见他走远才松开青寒:“你快起开,我要去看看元荣承。” 青寒醋的不行,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老婆和自己睡一半,突然跑去看别的男人这事。 根本就不撒手。 颜盏着急,毕竟男生和男生之间的爱恋,别的大陆是什么样的态度她不知道,对于嫡仙派甚至垣青来说都是禁忌,要真闹出点什么来,去断崖思过个几年多算是轻的,严重的指不定剔除修为,逐出门派。 可青寒见她如此着急,更是不愿放她离开:“你喜欢元荣承?” 颜盏动作一僵,一脸问号的看着他:“怎么可能!” “那你一听到他在哭,就这么着急,连礼仪都不在乎了,大半夜要去吴俊昊的房里。” 颜盏气笑了:“大哥,说到礼仪,你不觉得,咱门派里最不讲礼仪的就是你了吗?你看看你现在在干什么。” 青寒不管这些,委屈巴巴的看着颜盏:“别去好不好~” 颜盏受不了他的撒娇,虽然疑惑这男人什么时候学会的撒娇,又担心元荣承的事情,毕竟元奶奶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有个三长两短,估计她老人家也不想独活。 情急之下,想起自家老妈是怎么对付难缠的老爸的。 于是颜盏捧着青寒的脑袋,在他额间落下一吻:“你先乖乖在这里睡,我去看看就回来好不好?很快的。” 青寒愣愣的看着颜盏,魂都飘了~木木的点头,他什么都答应,命都给! 颜盏见青寒点头,立马起床穿好衣服,还贴心的帮他把被子盖好,然后头也不回的就往吴俊昊住宅冲。 青寒捂着额头,将自己卷在颜盏的被子里,她刚刚躺过的地方全是她的味道,让他心安不已。 她是不是有点喜欢自己了呢,这是她第一次吻自己,他觉得自己要融化在这张床上了。 她还叫他在这里等她回来,这句话怎么能让人这么幸福。 他会乖乖等她回来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 见家长 “咋回事啊?”颜盏一进吴俊昊的屋内就连忙问元荣承。 元荣承红着双眼,委屈熙熙的看着她,又看了看吴俊昊,一副:你怎么叫人来了的表情。 颜盏连忙解释:“我······我就是路过,路过,看他这里还亮着灯就进来瞧瞧。” 吴俊昊立马点头:“对对对对。” 元荣承嗔了他们一眼,双手撑着下巴,看窗外的月亮。 颜盏给吴俊昊使眼色:怎么回事啊? 吴俊昊一耸肩,欲哭无泪:我也想知道。 颜盏见问他问不出什么来,眼看着元荣承新的眼泪又要落下,连忙让吴俊昊先出去:“老弟啊,你去外面守着,谁都不要放进来,听到没有。” 吴俊昊如释重负,飞快的往门外冲:“阿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任何人进来的。” 其实颜盏想说,你可以放武越进来,但又怕吴俊昊瞎问,也就随他去了。 吴俊昊出去之后,颜盏设了一个屏障,是她这两个月里学的,不过不能像琅玉他们一样覆盖那么大,只有直径三米左右的圆。 设完之后在元荣承边上坐下:“怎么了?和武越吵架了?” 一听到武越的名字,元荣承就有点激动:“我就知道,你肯定知晓我们的关系。” 颜盏白眼一翻,大哥,你俩那么明显,她要是看不出来什么,对不起自己在二十一世纪呆了这么多年。 “你俩这么明显,我能看不出来?不过我挺祝福你们的。到底是发生什么了吗?” 一听到颜盏是祝福他们的,他兴奋的笑了笑,不过很快又挎着脸:“估计这世上就只有你祝福我们了吧。” 颜盏一听,心里有点慌,这难道是两人向什么人,坦诚两人的关系,想得到祝福,没想到却被骂了个狗血临头? 于是试探的问道:“可是遇到反对的?” 元荣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眼泪水又开始默默的往下流,颜盏着急忙慌的找手绢,小心的给这位目前看起来像是易碎物品的“少女”擦眼泪。 她是第一次看到总是喜欢和她抬杠的人,出现这么脆弱的一面,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他。 他什么也没有说,就这么看着窗外,一直默默的流泪。 就在颜盏认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元荣承,抓着颜盏给他擦泪的手,慢慢放到桌子上,然后松开,再自己将泪抹去。 才开始缓缓的诉说起来。 十二天前,他们下定决心,要一起去拜访武越的兄长武卓。 他家里一共有六姊妹,起初村里来了归墟派的人收弟子,武卓是金木双灵根,震惊了整个村子,家里人让所有的孩子都去做测试,可惜当时武越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孩子,不能做测试。 其他兄妹里,除了武卓,只有一位姐姐是四灵根的,可姐姐有了心爱的人,并且两人非常恩爱,不愿踏入修仙界。父母也没有强求。 归墟派给了家里很丰厚的钱银,就带走了哥哥。 在武越五岁的时候,哥哥回来了一次,他建议家里人带武越去嫡仙派试一试,因为嫡仙派是垣青最好的门派。 当时家里出了点事情,等事情过去,武越已经七岁,家里人才腾出时间前往嫡仙派,没成想武越居然是单一金灵根。 全家人很是高兴,村里都说他们武家出了两个天才,光宗耀祖。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家里人相继离开,这世间只有武卓和武越两人。武卓如今已是金丹中期,他一直行不通为什么自己单一天灵根的弟弟,一直没能成功结丹。 直到武越带着元荣承去拜见他,他才知道原因。 元荣承还在感叹对方居然和武越长得几乎一样的时候。 对方却没有一点好脸色,说他俩世风日下,伤风败俗,还说是元荣承勾引的自己弟弟,当场就拔剑,想一刀结果了元荣承。 护妻心切的武越替他挡下这一击,元荣承才能活着回来,可惜受伤的武越被武卓关在归墟派。 武越怕他哥哥伤害元荣承,就叫他快点回门派,元荣承哪里肯走,跪在武卓洞府门口,求他不要伤害武越。 这一跪就是两天。 武卓自然是不会伤害自己的弟弟,可他无法忍受自己的弟弟喜欢一个男人,还为了他压制修为。 要不是武越苦苦哀求,他真的就要结果了元荣承。 见元荣承真的一直长跪不起,担心门派里会不会传出一些风言风语,他自己到没什么,就是不愿意听到任何说自己弟弟的。 于是,他仿着武越的字迹,写了一封书信,内容是,让元荣承放弃,武越决定听武卓的,在归墟好好养伤,然后冲金丹。 他就这么一位家人了,既然家里人不同意,他俩也算缘分已尽,他会好好找个女人做道侣等等这些。 元荣承看完信,仿佛晴天霹雳,他连自己是怎么回的门派都不知道。 回来都还不敢回自己的住所,因为里面全是武越的影子。 所以他来找了吴俊昊。 作为一个旁观者,听完整个故事,颜盏觉得这信很有蹊跷。虽然自己和武越打交道不多,但就单单那次烤肉的时候,他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自己,祝不祝福他们这一点来说。 就已经能证明,他是一个不畏艰难的人,不可能因为哥哥说了几句话就放弃的。尤其是对于元荣承,她都能感觉到武越浓浓的占有欲。 和某人有的一拼。 颜盏尝试着说道:“那信是武越亲手给你的。” 元荣承一顿,摇了摇头。 “那武越有亲口和你说过什么吗?” 元荣承想了想:“没有,他替我挡的那一下不轻,估计都下不来床。” 颜盏一拍大腿:“那你傻啊,你觉得他连床都下不来了还能给你写信?” 元荣承明显愣住,仿佛因为颜盏这一句话看到了什么希望一样。 颜盏接着说道:“而且你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他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难道你心里都没有一点数吗?怎么别人说什么你就信。” 元荣承小声的回道:“可那人是他的哥哥,是他在这个世间唯一的亲人,他或多或少都会听一点的吧,不然也不会想着要带我去见一见他哥哥。” 颜盏一摸下巴:“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要陪他过一辈子的不是你吗?难道说你没有打算和他一起过一辈子?” 一辈子这个话题让元荣承陷入了沉思。 颜盏见他听进去了,也不多劝。 等他想得差不多时拍了拍他的肩,元荣承抬头看着颜盏: “你好好想清楚,他能为了你一直压住修为不结丹,就凭这一点,他就要忍受多少痛苦,如果你就这么放开了他的手,这世间哪怕再多的祝福,也显得很苍白。不要轻易放弃,除非是他亲口和你说诀别的话。” 元荣承看着颜盏看了良久,眼中终于出现了光亮:“嗯,除非他亲口和我说。” 颜盏松了一口气:“想清楚就好。” 元荣承感激的对颜盏说:“姓灯的,谢谢你。” 颜盏摆了摆手,将屏障褪去:“谢什么,当初要不是你娘收留我,我估计就这么全身赤裸的下嫡仙城了。” 元荣承笑着打趣颜盏。 屏障一撤掉,吴俊昊就听到他俩有说有笑的,内心无比震惊,颜盏居然这么快就把人哄好了,再一次觉得自家老姐没有什么是她不会的。 见两人又聊起了别的,吴俊昊没有进去打扰两人,直到天蒙蒙亮,才敲门说要去晨练。 屋内的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一起出去晨练去了。 晨练完回去的路上颜盏还在感叹,武越和元荣承之间的艰难,可一进房门,看到自己床上躺着的人,顿时觉得自己也没有轻松到哪里去。 她居然忘了自己床上还有一个人了,看着外面大亮的天,颜盏吞了吞口水,这要是被人看见九渊真人从她院里出去,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啊。 第一百九十八章 断崖上课 “你······你怎么还在我床上。”颜盏决定先入为主。 青寒委屈的不行,抱着被子坐起。 没有被束起的长发,像丝绸一样,因为男人的动作而飘动,双眼有这早起独特的柔情,中衣敞着,露出好看的锁骨。 颜盏有那么一瞬间被这美男苏醒图给迷花了眼,尤其是对方还双眼含水,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心脏瞬间暴击。 转身想掩盖一下自己看直了眼的尴尬,青寒却以为她要走,立马下床,鞋子都没穿,就跑来抱着她。 “你不是说只去一下子的吗?怎么去了这么久,晨练完了才回来。” 一说到晨练,颜盏才想起自己全身是汗的,将他推开几分:“我这全身都是汗,你······” 青寒不在意这些,直接将她抱离地面,让颜盏稍微比自己高一点:“没事,你怎么样我都喜欢~”说完又委屈的看着颜盏:“你到底和元荣承说什么了,居然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青寒其实在颜盏床上很快就睡着了,但以前晨练锻体养成的习惯,让他不管睡多晚,只要天蒙蒙亮就自动醒来。 醒来发现颜盏居然还没有回来,又想去吴俊昊的住所找她,又怕她觉得自己看得太紧,而且自己答应了要在床上等她回来。 只能在床上左等右等,都要去给弟子上早课了她才回来。 颜盏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回这位爷,瞟了眼外面的天色,顿时是急的不行,等下吴俊昊就要来找她一起上早课了,她居然还在房里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 只能转移话题:“你还不快点收拾一下,要去给弟子上早课了。” 青寒见她脸色着急,心里知晓她在害怕什么,可他居然有点想趁人之危:“那你今晚不许去别人那睡,必须回来睡,不然我不介意这样抱你抱一天。” 都这个时刻了,颜盏哪还不答应啊,立马点头:“行行行,都依你,你快去上课。” 青寒笑着在她嘴上啄了一下,在把她放下来的同时,瞬间将自己捯饬的精致,头发也束起,衣服也穿妥当,可惜颜盏没有心思欣赏他的美。 捂着嘴推他出门,还叮嘱他:“你可千万不要被人看见,不然······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 青寒皱着眉,回头:“怎么感觉,我们有点像是在偷情一样。” 颜盏打了他一下,咬牙切齿道:“谁叫你半夜翻墙,还有理了是吧,有本事你做个正人君子。” 青寒眨巴了下眼睛,选择忽略她这个问题:“那我去授课了~” 见他笑得这么开心,颜盏莫名的被感染了几分,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做个人清洁,立马冲到浴室,给自己洗了个战斗澡,刚穿好衣服,扎好头发,就听到吴俊昊在外喊她。 出去的时候,颜盏仔细的留意了一下吴俊昊的表情,发现没有什么异样,才放下心来,看样子那人还算是听进去了几分她的劝告,没有让人发现。 颜盏入门三年多就从练气到了筑基,这事在颜盏正常恢复上课之后,几乎一下子全门派都知道了。 先不说她的名字奇特,才进门派就以练气四级拿到了个人综合的最佳,还成为了门派里的小哲问大师,不过她因为老是在药仙峰长住,大家对于她的影响有点扶风弱柳。 没成想这次出门回来直接到了筑基。 感觉她修炼就跟玩一样。 有些人怀疑她是不是修了什么邪术,但见她每天都去药仙峰诊断,要真修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沅空真人早就替天行道,也轮不到他们去猜忌什么。 羡慕的有,嫉妒的有,祝福的有,好在这些颜盏这几年也学会看淡了不少,根本没有在意,她最主要的还是提升自己,带回父母。 恢复上课之后,楚向海担心筑基班的人欺负自己峰唯一的宝贝女弟子,于是和授课的尊师商量一下,让吴俊昊做她的同桌。 筑基期的班有三个,分前期班、中期班、后期班。观海峰所有弟子里就颜盏和吴俊昊是筑基前期,不然楚向海恨不得让颜盏前面后面都坐满自己峰的人。 今天的课程是断崖历练三个时辰。 颜盏来门派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到断崖,看着前辈们一个个像是吃家常便饭一样的就往那看不见底的断崖跳,自己的腿肚子开始有点打颤。 吴俊昊安慰道:“阿姐,别怕,这下面全是飓风,对于你这风灵根弟子来说不算什么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颜盏真的没有那勇气面不改色的就往下跳:“老······老弟,这下去要怎么上来啊。” “一般都是御剑上来,下面的飓风分很多级,离崖面越近,风力越轻,你要是在这一层习惯了,就要努力让自己潜入下一层,三个时辰很短的,阿姐不要怕。” 授课的尊师见他俩居然站在崖边上愉快的聊起了天,直接两脚就将人给踢了下去。 毫无准备下,就来了一场没有安全措施的蹦极,颜盏的惨叫传遍了整个崖谷。 远处的同班弟子还以为颜盏跳下来直接给拍崖壁上,被飓风狠狠的摩擦,想着要不要去帮她一把,就听到吴俊昊的声音。 “阿姐,快用灵力护体,虽然你是风灵根,但直接接触飓风,以你的修为会被撕碎的。” 颜盏立马念咒,还没有念完就被吹过来飓风给真的拍在了崖壁上,那是动都动不了,颜盏感觉自己的内脏都被拍移了位置。 吴俊昊吓的心都快跳出来,要是被师父知道,他皮都要被剥掉。 好在第一层的风他已经突破,所以行动起来比较方便,很快就“游”到颜盏的边上,将她拉进自己开的屏障里面。 “阿姐,你快开启灵力护体,屏障在思过崖是不准开的,要是被林尊师看到了,我两估计要在这里过夜。” 颜盏虽然内脏疼痛,但也不想拖累吴俊昊,于是强忍着痛苦,强开灵力。 灵力护体的一瞬间,颜盏明显的感觉丹田一颤,慢慢的有一丝丝的疼痛出现,因为出现的不是很剧烈,颜盏也就没有在意这么多。 毕竟自从,从青寒的秘境出来之后,她的丹田和心脏总是或多或少的疼痛,有时候练功练的太狠了,在吸收灵力的时候丹田像是被人扯开一样。 去药仙峰看诊又什么也查看不出来,久而久之她也就没有说过这事。 吴俊昊见她稳定,便撤去屏障:“阿姐,你就在这个角落里慢慢适应,我要去下一层了,等下时间到了我来接你。” 颜盏根本无法点头,因为在吴俊昊撤去屏障之后,她觉得自己灵力调动一下提速了两倍,这段时间虽然整天在峰里练功,但大多讲究的是力量和速度,青寒给的那本雷系功法学了三分之二,用在师兄他们身上的也不多。 她灵力没有了,师兄们会停手让她补充完成再开始。 如今一下子就这样疯狂的往外输送灵力,她有点力不从心,心脏狂跳不止,眼睛开始模糊。 从吴俊昊的角度看去,颜盏像是极为认真的在修炼,于是没有多做停留,潜入到下一层去。 而他离开不久,颜盏就开始吐血,她想呼救,让林尊师带她上去,却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在脑海里呼叫小羿,让它去青盏峰找青寒来救自己。 刚说完就陷入了昏迷。 连她自己可能都没有想通,为什么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想到的是青寒这个人。 第一百九十九章 隐患出现 青寒本在自己峰专心授课。 想他刚开始授课的时候,很大一部分原因只是想攒经验,这样教颜盏的时候能得心应手一些。 万万没想到上了这段时间的课之后,看着面前的十二弟子,虽然来自各个峰,有的还已经元婴期了,但内心或多或少的生出了责任之心,也有点体会到师父当年教导他们时的用心良苦。 没成想今日青盏峰终于等到了他心爱之人······ 的灵兽! 本以为是对方下课,打算来这里看看他,人比灵兽走的慢点,可铧岐和小羿咬着他的衣摆就往外拖,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起初他还以为是这两灵兽来问他要灵石吃,从储物袋里掏出两块上品灵石蹲下去喂它们。 对方居然理都不理一下,就是不停的拖着他走。 青盏峰的弟子,见到这两只灵兽的时候,还在想万兽殿看管的弟子怎么办事的,都让灵兽跑这来了。 正想要将它们抓起来,送回万兽殿。 这两灵兽居然不怕死的咬起他们师父的衣摆,虽说最近自家师父的风评很好,但也不见得······ 好吧,他们师父是真的变好了,居然掏出上品灵石来喂灵兽,还满脸宠溺的表情,这是什么绝世好师父啊,还好他们报名得早,不然还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才能拜入青盏峰。 也不知道师父有没有多的灵石,他们怎么说也要比这两灵兽可爱吧。 不过那两灵兽也太不给面子了,连上品灵石都看不上?非要拉着他们师父往外走,活脱脱的恃宠而骄。 刚要上前解救一下青寒,就见对方神情慌张的一手一个抱起那两兽就往山下飞,连寒烟剑都出来了。 小十二:“大师兄,咱师父这是打算亲自送去万兽殿?” 虽然说大师兄在山上呆的时间最长,但青盏峰从授课开始到现在总共才一个半月,他也就比别的弟子多呆半个来月左右。 大师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咱师父这么着急,连课都不授了,估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咱们专心修炼,就别给师父添堵了。” 众弟子:“是~” 以光速到达断崖的青寒,把铧岐和小羿往林尊师怀里一塞,啥也没说就往下跳。 林宏一愣,还在想着这九渊真人是被自己峰的弟子闹疯了不成,居然来跳断崖,仔细看去发现对方居然停在一层,像是在找些什么。 青寒神识瞬间展开,发现被卡在一个石缝里的颜盏,没有灵力护体的她,被风刃刮得满身是血,好在大半个身子都在石缝里,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青寒小心的将颜盏从石缝里抱进自己的保护罩内,上到崖面,瞪着林尊师:“你怎么看弟子的。” 说完一刻都不停的往药仙峰飞。 林宏看着脱手而去的两兽和两人,嘴张半天没有反应,他怎么说也是个元婴期修士,居然没有发现有弟子陷入昏迷!这可是他的失职。 想跟去看看情况,可断崖下还有很多弟子在,不去又自责。 明明楚向海告诉过自己灯泡可能身有隐患,麻烦自己多担待点,没成想转身就把人宝贝徒弟踹下断崖不说,还弄成这样。 要是九渊真人不来,发现再晚一点,估计人就没了,到时候他这尊师的职务撤掉不说,他还背上了一条无辜的生命,成为他的心魔。 等一下,这姑娘好像是鎏金的大小姐来着,林宏吞了吞口水,感觉脖子有点凉,去年就听说鎏金为了他们家大小姐直接和嫡仙派还有灵瑶派叫板,打了几天几夜。 心里开始祈祷颜盏没事。又感谢九渊真人救了他一命。 当药仙峰的沅空真人再一次看到浑身是血的颜盏时,气血直冲头部,从他选了这峰取名药仙峰开始,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要命的,入派短短三年,来药仙峰六十四次,不对,今天是第六十五次了,两次浑身是血,一次昏迷不醒,就这两个来月人是清醒来看病的。 “这是怎么搞的,洗髓玉我不是让楚向海没收了吗?怎么还搞成这样。”又想起最开始是因为洗髓玉的原因。 青寒简洁的说明了一下情况。 “断崖?今天筑基期的课程是断崖历练?”一边往颜盏在药仙峰的洞府走,一边好奇的问:“你青盏峰的弟子今天也去那边修炼了?” 青寒抱着颜盏在后面跟着:“没有。” 沅空真人好奇:“没有?那怎么是你把人抱过来的,我记得现在的筑基前期尊师好像是叫林宏来着。” 青寒虽然有些气愤林宏没有注意到颜盏的异常,但教了几天学生后,或多或少有点能理解,这么多学生要看,颜盏又是在最上一层,他定然是要先确保第二层或者第三层的弟子安危,毕竟每深一层,风刃的威力是成倍增长的。 稍有不慎,对于还只是筑基期的他们来说就是尸骨无存。 “是阿盏的灵兽来叫我的,林宏一个人看这么多弟子难免有些疏忽,您快帮她看看先。”已经到屋内,青寒将人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 沅空真人看了他一眼,眼里有了一些赞许,看来这九渊真人是真的有所转变,转头又看着床上的人,这些转变多半都是因为这乖娃娃吧。 伸手探脉,脸上的欣慰瞬间龟裂! 颜盏体内灵力乱窜,以前主要关注雷灵力的问题,这次的断崖历练想导火索一样,体内一向宛如春风的风灵力,瞬间点爆,横冲直撞,带着几分戾气在。 连带着这两个月本就有些浮躁的雷灵力,一起像个二哈一样,疯狂拆经脉和丹田。 沅空真人想去看看颜盏的丹田都被这些风灵力干扰的寸步难行,无奈只能将人扶起来,让她盘腿坐好:“你来扶着她一点,我要先将她体内乱窜的灵力疏导一下。” 青寒听话的让颜盏靠在他的怀里,看着今早还在和他斗嘴的人,如今毫无血色,他再一次痛恨起自己来,当初为什么要用天雷引去找她,害她如今这般模样,他真的想活剐了自己。 沅空真人耐心的给颜盏疏导灵力,从白天到夜半,才全部疏导完。 终于见到她惨不忍睹的丹田,到底是跳级上来的空壳子,两个月前他就很不能理解,为什么她的丹田明明有一种有名无实的感觉,但自己前前后后看了之后,非但什么都看不出来,还感叹她灵力被提炼的如此纯净。 如今丹田碎裂,才知道是外实内空。想来这段时间虽然每天都有加量的训练,但都没有飓风那样的渗透能力。 好在如今这空壳算是打开了,不然结丹的时候,估计直接变成废人一个,也多亏这段时间她有按时吃药,本身的灵力也提取的很纯,经脉也扩充的很足,不然这丹田碎裂,就算没有要她的命,也差不多废了。 如今只要慢慢修补完善,以后的修炼之路才不会留下什么定时炸弹。 要修补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每吸收一次灵力都会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不说,还要忍着痛用吸收的灵力去修补丹田。 现在的她看起来是个筑基,在丹田修复完成前,她连招数都放不出来。 但他相信这女娃娃可以熬过去的。 又看了眼深深愧疚自责的青寒,责备的话到嘴边也咽下去了,将她身上被飓风刮伤的地方治好之后说道: “我一开始很反对你们两在一起的,不过这次你从荒木回来之后的转变,让我有所改观。” 叹了口气接着道:“这孩子的丹田碎裂,我担心她到时候又很难吸收雷灵力,要是这乖徒儿愿意和你在一起,你两到是可以双修,这样她也能少一些痛苦,又能好得快一点。” 在听到丹田碎裂的时候,青寒整个人都快呼吸不过来。 但听到双修二字后,脸,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一想到这人是自己的师伯,等同于长辈赐婚,下意识的就把颜盏抱紧了些。 沅空真人见他如此春心荡漾,连忙提醒他:“我说的是,我乖徒儿同意的前提下,你在想什么呢你。” 第二百章 玄沧派 颜盏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她又梦到了一条龙和一只狐狸,这一次的感觉要比上一次更加的明显,双方像是在互相吞噬。 仿佛要将对方置之死地一般,可不管哪一方被吞噬一点,颜盏都会异常痛苦,折磨的不是她的肉身,而是神识。 “啊!!!!!”颜盏痛到无意识的惊叫。 在院子里晒药草的弦宛禾丢掉手里的药材就往房间里冲,以为颜盏已经醒来:“泡泡~” 进房之后才发现人并没有醒,只是疼的不停在呻吟。 心疼地将颜盏体内的灵力重新疏导一遍,见她衣服都汗湿,又给她换了一套干净的。 刚扶着她躺下,就见她睫毛颤动几下,弦宛禾心中一喜,这是要醒过来了? 她的丹田碎裂,体内的灵力没有归宿,所以只要一个气息不稳,就会在体内乱窜。 弦宛禾蹲在床边,耐心的再一次给她疏导灵力。希望她等下醒来的时候能舒坦一点。 没过多久颜盏悠悠转醒。 这是她二十多年来,第一次醒来恨不得再一次晕过去。 想说句好疼,都觉得费劲。 弦宛禾见她想起来,立马拿了两个枕头垫在她头下:“你别动,你的丹田碎裂,稍有不慎就会法力尽失,这段时间先好好躺着,啥也别去想。” 颜盏有些昏沉,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弦宛禾说的什么,愣了半天才想明白。 她不敢置信的想用手去摸一下自己的腹部丹田位置,可惜稍微动一下都疼的不行。缓缓的深呼吸几下之后才虚弱的问道: “师姐,我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 弦宛禾取出一颗药丸让她服下,丹药入口即化,颜盏没有费什么力就吞下,这药似乎非比寻常,立马她就感觉丹田暖暖的,那种撕裂一般的感觉也减轻了不少。 人在疼得一定程度的时候,稍微减轻一点,都会觉得好了很多。 “这药是师父这段时间专门为你炼的,有三颗,叮嘱我一颗等你醒来的时候吃,一颗在你疼痛达到无法忍受的,感觉下一刻就要没命的时候吃,最后一颗师父还在闭关给你炼,那颗是等你丹田全部修复好了之后吃的。” 颜盏缓缓的坐起来,靠在床头,感激的接过那带着纹路的丹药,丹药被一个精美的小盒子装着,微微打开一点都能闻到扑面而来的药香,想来又是一颗有市无价的存在。 “谢谢~” 弦宛禾摸摸她的头:“谢什么,谁叫你这么讨喜。” 又和颜盏说明了她为什么会丹田碎裂的原因。 “你是说我从筑基那天起,我丹田就是内空外实的存在?” 弦宛禾点头:“对呀,好在你这几个月自己玩命一样的在练,再加上去了断崖,要还是像以前那样,按照固有思维,认为自己根基不稳,就好好修炼,慢慢填补什么的,非但填补不来什么,反而看起来像没事一样,直到你结丹的时候才会暴露,到时候你就算废了。” 颜盏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虽然现在自己全身都疼,可也要比结丹的时候被废要强多了。 突然觉得有点被幸运之神眷顾的感觉,还好她选择回垣青,还好她武器全毁,还好吴阳大师细致想要做好点的武器,要是她去问的时候武器就做好了的话。 自己现在已经出发去沧源了,要是在路上爆发,那她也算是止步于此。 “可惜了,你这次昏睡了一个半月的时间,已经错过了报名学术交流的时间,不过你也不要沮丧,指不定八年后你就结丹成功,到时候直接参加金丹期的学术交流呢。” 颜盏到没有觉得可惜,一开始她就没有想去参加这次的学术交流:“没事,我现在能养好身子我就很满足了,别的暂时不去想这么多。” 弦宛禾怕颜盏靠在床头久了身子累,自己也脱去外套和鞋子,坐上去,将颜盏搂在怀里,一边说还一边帮她疏导灵力。 “你能这么想就好,我还怕你伤心呢。” 颜盏不知道是不是灵力疏导的太舒服了的原因,又或许是师姐终于整理干净自己的卧室,没有那下吓人的断肢残骸,她居然忘了挣扎。 半磕着眼回到:“怎么会,那你有去参加这次学术交流吗?” 弦宛禾瞬间斗志昂扬:“你还不知道吧,这次学术交流结束之后是五陆的学术交流,地点已经定好了,就是沧源的玄沧派。” 颜盏好奇:“怎么这么快就定好了,不是还有两年多吗?” 可对方的接下来说的话让颜盏不淡定。 “因为这次玄沧派花了大手笔,将一块足足巴掌大的纯珀蓝分成四等份,一份给筑基期擂台赛第一名,一份给金丹期擂台赛第一名;一份给筑基期综合第一的门派,一份给金丹期综合第一的门派。所以我也要去试一试。” 颜盏不敢置信的问道:“纯珀蓝?不是说这是修仙界明面上禁止交谈的东西吗?为什么会明目张胆的拿出来当奖励?” 弦宛禾将她挣开的被子盖好: “纯珀蓝从面世开始,很多修士为了得到它而折损其中,各陆的门派很早就关注这事。这次听说好像是玄沧派的执剑长老在一次外出中无意间发现了一条灵脉。” 颜盏瞪大眼睛:“不会全是纯珀蓝吧。” 弦宛禾点头,又摇头:“听说里面灵石确实有很多,但纯珀蓝没有多少。” 颜盏觉得很疑惑,既然纯珀蓝没有多少,那为什么突然要公之于众,玄沧派这么大的门派,他们自己内供都不足,还要拿出来做奖励? 还是说他们觉得自己门派的弟子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可就她这段时间来对于纯珀蓝的理解,如果说什么灵宝能让五陆的人都想得到,纯珀蓝绝对能排得上号。 弦宛禾见她支着下巴半天不说话:“怎么了?是不是丹田又开始痛了?” 颜盏摇头:“没有,师姐你帮我疏导的很舒服,再加上刚刚吃了药,现在一点也不疼,我只是纳闷,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会拿出来做奖励。” 弦宛禾笑道:“虽然我不知道这灵脉的传闻几分真几分假,但玄沧派可比我们嫡仙派建派久多了,里面人才辈出,血脉继承者更是不在少数,他们本身就有很足的底蕴在。 他们也说明那出纯珀蓝作为奖励的理由,‘比起独自吸收这些灵石,我们更愿意拯救生命,哪怕只有几年几十年。’” 叹了口气,弦宛禾目光飘向了远方: “为了不让无知的弟子被骗去给人探路,从而平白牺牲,泡泡你可知道,这么多年来,很多天之骄子,明明只要好好修炼,飞升成仙不成问题的,总有一些折在这上面。 我想玄沧派的人之所以将这事摆到明面上来说,就是想让五陆的弟子知道,想要纯珀蓝现在有渠道,不过需要努力,是一件努力就能看到希望的存在,不需要到外面去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 颜盏想起在门派学术交流闭幕式上,执剑长老愿意将对于自己很有意义的剑送给别的门派品德优秀的弟子,只愿对方道心通明,不走歪路,本份修炼,想来玄沧派的人也是这样心怀天下吧。 哎,可惜自己已经错过了报名的时间,想当初师父都到她院里来,那张报名表都到了她手上,她却一心想去外面自己偷纯珀蓝。 看到自己如今这样的情况,才知道当初的自己是多么的异想天开。神风术二级就以为能跑遍天下,看来她还是被人照顾的太好了。 第二百零一章 这人懂她 颜盏醒来的当天晚上,就回到自己峰,不是她不喜欢呆在弦宛禾那边,而是弦宛禾已经报名金丹期的个人综合,总是让她抽出时间来照顾自己,这样不好。 弦宛禾到是觉得没有什么,她说她们炼丹师的比试讲究的是炼丹术,她自认因为颜盏的存在,她的炼丹术和医术都长了不止一个层面。 可颜盏还是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答应了某人一件什么事情的感觉,但估计是昏睡太久了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 峰里没有人,估计是纯珀蓝的诱惑,将大家的热情推到了一个至高点,不管怎么样,能去现场看看纯珀蓝的真面目也不错。 因为在弦宛禾那吃了中饭才回来的,现在也不饿。 院里 冬日的太阳明明很暖,但颜盏躺在睡椅上却忽然有种沧桑的感觉,想起当初在荒木的时候,有那么多的大神在身边,说要去找纯珀蓝,却被自己如此毅然绝然的拒绝了。 可要真问自己后不后悔,颜盏却突然有些平静了,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不是吗? 只要活着就能有相见的一天。 爸爸妈妈再等等女儿,原谅她上次这么好的机会放弃了,她真的不希望带回父母的路是用好友的血铺出来的,爸妈也会理解她吧。 眼前这次正大光明能得到的机会也错过了,不知道下一次的主办方会不会也拿出纯珀蓝来做奖品? 闭上双眼,苍白如纸的脸上,在太阳的照射下,见到了眼角留下的泪花。 颜盏哭得无声无息,来到这个世界她哭过好几次,不是被亲友之间的气氛渲染的就是自己拼演技生挤出来的。 只有在无人的时候,没有声音没有表情的哭泣,是她最无以言表的悲痛。 不知过了多久。 头顶的阳光被人挡住,脸上的泪水被人温柔的擦拭掉。 颜盏不用睁开眼都知道来人是谁,熟悉的说不出名的气味,还有他靠近时丹田的饿感。 恍惚间想起自己答应的就是他,答应他要回来睡。不但人没有回来睡,还在外睡了一个半月, 此人的到来让她突然就觉得很委屈,很心酸,虽然没有睁开眼,但泪水却比刚刚还要凶猛。 青寒心疼的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来,盖在颜盏的身上,蹲在她旁边。 不管她怎么哭,他都不厌其烦的为她擦去眼泪。 “冬日的太阳,虽然暖,但还是要盖个毯子知道吗?” 颜盏被这温柔的语气弄得快哭成声来,翻个身背对着他,将他的衣服拉过头顶,不让他看见自己忍不住的表情。 青寒身子向前倾,从后面将她抱在怀里,右手隔着披在颜盏身上的外袍,覆在她的丹田处,补充她灵力的同时又帮她疏导因为情绪而乱窜的灵力。 双腿因为角度原因不得不跪在地上,可他却没有去在意这些。 “我做了一件事情,不知道做得对不对,但现在还有补救的机会,你说我该怎么办。”青寒将头埋入颜盏的脖间,缓缓开口。 他的灵力对于颜盏来说,估计是太熟悉的原因,要比沅空真人和弦宛禾的灵力更加的让她舒坦,渐渐的也安抚了她的情绪,半晌才瓮声瓮气的问他:“什么?” 青寒又抱紧了她几分:“一个女孩的父母被困在了九星轮转阵里,她虽然有血脉之身,奈何灵力太弱,无法学阵,只能通过纯珀蓝来让阵法厉害的人帮她,可她又不希望让好友因为帮她找这物而丧命。 好好的机会摆在她面前她却坚定的拒绝了,如今有一个机会可以正大光明的得到纯珀蓝,可她的丹田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受伤了。” 越听颜盏越想捂住耳朵,她想离开这个人,为什么要用这么温柔的语气来揭开她的伤疤,她会有今天,难道不是拜他所赐吗? 她从没有想过要怪他什么的,可他为什么还要这样来用语言伤害自己。 青寒紧紧的抱住挣扎的颜盏:“可我不识好歹的帮她报名了,你说她会怪我不疼惜她的身体吗?” 颜盏愣住了,她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哑着嗓子问道:“什······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青寒将颜盏掰正过来,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红肿的双眼:“我说,我帮你报了这次的垣青十六派的学术交流,你会不会怪我一点也不关心你的身体状况。” 颜盏哪怕确定这次没有产生幻听,可她还是呆了好几个呼吸。 笑容一点点的在她脸上绽开,伸手抱住他,激动地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呜呜呜。” 除了谢谢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说出什么来。 青寒怕她太激动,到时候灵力乱窜,受苦的又是她自己,将人抱着坐起来,慢慢的拍着她的背:“好了好了,乖,快别哭了,再哭下去你灵力就要控制不住开始乱窜。” 颜盏努力的调息自己,她真的是体验了一把什么叫柳暗花明又一村。 虽然自己如今的情况想要得到两年后参加五陆的学术交流有些困难,可至少她还有希望不是吗? “谢谢你,青寒,真的谢谢你。” 青寒见她虽然没有刚刚那么激动了,但还是在同自己道歉,无奈将人从怀里推开几分,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我之间不用言谢,该说谢谢的是我,谢谢你的宽容改变了我。” 被他这么深情的看着,颜盏觉得有点无法直视对方的双眼,心跳有些不正常的加快,也不知道是因为得知自己被报名了开心的原因,还是因为别的。 两人久久没有说话,难得见她微微颔首如此害羞的模样,青寒根本移不开眼。 颜盏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不然这人会一直盯着自己看,左思右想才想到要问对方帮自己报的什么项目。 青寒就这么跪坐在自己的脚上,手撑着颜盏的躺椅上,拖着自己的脑袋,从下而上的看着她,他觉得自己已经习惯这个角度。 “我给你报的资源采集,因为这纯珀蓝的事情消息放出来得太晚了,离报名截止只有五天的时间,你又有伤在身,那擂台赛是不可能去的。 资源采集就不同了,你有铧岐和小羿,他们是找东西的好手,你们队里有了你一个人都足够了,其他人保护好你就行。” 颜盏成功的被转移了注意力,没有刚刚那么激动,有些好奇的问他:“可以带灵兽?我怎么上次没有听吴俊昊他们提起过。” 青寒不厌其烦的给她解释:“青州的学术交流参加的人少,考场范围也小,所以禁止使用灵兽,但是十六派一起参加的范围就很广了,所以可以用灵兽辅助,当然参赛者也要承担失去灵兽的风险。” 颜盏似懂非懂的点头:“那这次肯定很多人报名吧。” 青寒故作委屈的叹气:“可不是吗?最后五天时间,战堂门口的队就没有停过一样,我可是规规矩矩排了四个时辰才帮你报上的名呢。” 颜盏心里感动,她突然觉得这人懂她,门派里的人都担心自己的身体,绝对不会想要帮她去报名的,可他却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千言万语化成一句感谢:“谢谢你~” 青寒皱着眉头点了点她的脸颊:“都说了不要和我说谢谢,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的。” 说完死死的盯着颜盏的唇,还咽了咽口水。 第一百零二章 纳戒 回应青寒的是响当当的大耳瓜子,不过这次是两只手一起的,拍完颜盏还捧着他的脸边揉边说:“你现在是一天不占我便宜就浑身不舒服是吧。” 青寒被她揉脸没有一点脾气,反而觉得对方似乎还和自己亲近了几分。 笑着问她:“外头的太阳再过不久就要下山了,你们峰里又没有人,要不去我峰里吃饭?”顺便把他那些弟子介绍给她认识认识。当然这话要藏在心里说,不然她肯定拒绝。 因为报名一事,让颜盏心情大好,确实有点食欲想吃东西,可她怕青盏峰有弟子在,想了想之后决定去秘境里找池临和阎会吃。 刚说完,又想起自己的储物戒指已经没有,这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去哪里买菜,这个世界可不会有超市什么的。 青寒连忙从自己的储物戒内拿出一枚和他戴的一模一样,只不过多了一些细小的纹路。递到颜盏面前。 “这是我从荒木回来之后,就拜托一位炼器师帮我打的,它是一对。”说着又把自己手上的戒指摘下来,比颜盏的大一圈,完全可以将颜盏的严丝合缝的扣在一起。 “你拿着这枚认主之后,可以随意到我的里面来拿东西,但是我不能随意去你那里面拿。” 将两枚戒指分开,一个套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另外一个放到颜盏的手里。 颜盏看着手里的戒指半天没有一句话,一个女生接受一个男生的戒指,在现代来说,那就是答应了男生的求婚。 可看他的神情,根本就不懂这其中的含义,他或许只是想有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东西,刚好她的纳戒被炸没了,他自己又没有,所以才打了一对。 没想到他还误打误撞带在了无名指上。 颜盏吞了吞口水,拿起手里的戒指,好奇的往自己右手的无名指带一带。 ······ 居然刚刚好?这是什么巧合! 颜盏像烫手的山芋一样,想将那戒指取下来,但不知道为什么,死活都拔不下来。 “你快把它拿下来。” 青寒见她带上,以为她已经接受这份礼物,没想到她下一刻就疯了一样要将它取下来。 “我······我,我喜欢你带着它,我觉得很好看,不取下来好不好。” 颜盏还是拔了几次,手都红了,硬是纹丝不动。 “你别拔了,只有我能把它取下来,这是我对你这枚戒指唯一的权利。”青寒心疼的抓着她的手,用治疗术帮她将红了的地方消除。 颜盏听他这么说,气不打一出来:“你快把它取下来。” 青寒装作听不见。 见她真的不喜的样子,青寒才委屈的问:“为什么这么不喜欢它,是不喜欢这个戒指,还是因为是我送的原因?” 颜盏卡壳,这要是告诉他原因,他更加不可能将戒指取下来。 见她不说话,青寒又好声好气的说道:“这个戒指的空间很大的,你想放房子,放家具,放吃的,完全可以,你那边放不下的可以放我这里,不管你离我多远,只要想要,可以通过你的戒指,拿到我这边的东西。” 颜盏挑眉,这么好?琅玉给她的戒指,都不能放房子进去,虽然也很大,但最多也就能放些家具,吃的用的。 她居然有点心动了,这是怎么回事。 青寒再接再厉:“你这戒指里我把你在仙山村建的那栋房子放进去了,还放了很多食材,你要不要看看。” 她的房子居然在里面?一想到以后出去,她也能像屈应戎一样,走哪都能掏出一栋房子出来休息,就觉得很拉风。 而且还是自己亲自参与建设的房子,这人怎么这么会抓住她的想法。 要进去看自己的房子,就必须的认主,认主了就等于接受这枚戒指,接受这戒指就······ 算了,他又不懂送戒指和带在无名指上是什么意思! 屈服了的颜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滴血认主,成功的进入到戒指内。 内部的宽阔震惊了她,已经放下一栋房子,但还有很宽的地方,房子旁边放了几篓子东西,靠近一看,全是她喜欢吃的菜和一些零食。 篓子旁边有两个几乎有半个她高,需要三个人合抱才能抬起的大坛子,刚打开一条缝就闻到了扑鼻的酒香,居然是上次去送简诚安的时候他给她打的酒。 难道这段时间他还特地去了一次下厥州? 睁开眼,看着眼前之人,良久:“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 青寒的双眼瞬间璀璨:“你喜欢就好~那你试一试从你的戒指里拿我戒指里的东西。我又不能认主尝试,所以还不知道那炼器师说的是真是假。” 一但接受这个礼物,颜盏心里就没有排斥的感觉,听他这么说也跃跃欲试起来。 重新闭上眼,去感受另外一个戒指,一开始只能感觉到自己戒指的周边好像有一层灰蒙蒙的地带,聚精会神的探去,才越来越清晰。 渐渐的颜盏发现自己的戒指被另外一个空间包裹着,她能从任何一个角度进入到对方的戒指里去。 他戒指里大多是书,还有茶几和茶具,以前他就喜欢用自己的茶具,看来是很喜欢喝茶的人,今天收了他这么多礼,等下传信给琅玉报平安的时候顺便问问她那边有没有上好的茶具。 有的话就帮她留一套,她总不能只收不回礼吧。 从他戒指里的书架上拿一本书出来,放到他面前:“可以拿的,不过你戒指里啥也没有,我拿一次也要费一些精力。” 青寒将那本书接过,又重新放回自己的戒指里:“现在是没有什么,等以后,你空间放满了,见到还有要放的,就可以放我这里面来,你既然可以从你那边拿,就能从你那边放进来。” 颜盏一嘟嘴:“那你要是把我吃的吃了怎么办。” 青寒轻笑:“那就罚我给你再买十个一样的吃的怎么样。” 颜盏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那走吧,咱们不是要去找池尊师和阎尊师他们吃饭吗?你买了这么多好吃的,还有酒,咱们可以来个不醉不归。” 虽然青寒很心动这不醉不归,但想到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摇摇头:“你现在还不能喝酒,等你丹田好了,我再陪你不醉不归好不好?” 颜盏被他温柔的语气弄到心里一塌糊涂的,别过脸用催促的语气来掩盖:“行行行,就你话多,我都饿了,咱能不能快点去吃饭。” 青寒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就带着她进入秘境。 三个半月没有见到人的池临,异常夸张的指责他们两个,没心没肺。 在他说得滔滔不绝的时候阎会制止了他,走到延展你面前皱着眉头,将手放在她的天灵盖上。 说真的,这是颜盏认识阎会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这么震怒,连小山坡上的树都在抖动。 第二百零三章 凤瑶花 “是谁干的。” 池临见他怒成这样,也凑过来检查颜盏。 他比阎会更加的夸张。 “青崽子,你现在就带我出去,老子要砍死那个害我徒儿丹田碎裂的·······的·······不是,你跪什么啊?” 看了看跪着不说话的青寒,又看了看要扯他起来的颜盏。 “是你干的?”池临几乎都破音了。 颜盏连忙摇头解释:“不是他不是他,我上次不是突然筑基了吗?一个半月前我到咱们门派的断崖上课,里面全是飓风,没想到我一进去,就把隐患牵扯出来,然后丹田就碎了。” 池临指着青寒:“那他为什么要跪!” 青寒抢在颜盏前面开口:“因为所有的原因都是因为当初我的一道雷造成的,不然她也不会连进几级,后来还因为我继承秘境的事情得了怪病,以至于丹田脆弱,留下隐患。” 颜盏笑道:“这都猴年马月的事情了,哈哈哈,咱不是来吃饭的吗?” 池临一甩袖子,来回踱步,指了指青寒,想说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如此反复之后,一叹气:“那现在该怎么办,你们门派的沅空真人不是很厉害吗?他怎么说的。” 青寒缓缓的低下头,一想到师伯说的法子,耳朵都红透了。 “我问你话呢,你低什么头啊,给我抬起头说话,怎么几个月不见,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池临是急得不行。 青寒老半天才抬起头,嘟囔了几句。 就算修为如阎会都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阎会撸起袖子,活动了一下筋骨:“要不要过两招?” 青寒立马又说了一遍,可惜说的太快,依旧是没有一个人听清楚。 池临抓着他的衣襟:“你是舌头出问题了吗?要不要我给你治治!!” 青寒推开池临的手,站了起来,深呼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吼道:“我师伯说介意我俩双修!!!啊!!!!” 听到双修两字的颜盏,直接一脚将人踹下了山坡,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像什么也没有发生的人一样,转身说道:“走吧走吧,好久没有吃火锅了,咱们去吃火锅去。” 池临和阎会看着滚下山坡的青寒,郑重的点了点头。 吃饭的时候,颜盏全程没有看一眼青寒,全在听两位尊师的建议。 阎会努力的回想了半天说道:“以前,我在门派的时候,好像记得有个真人的弟子,也是丹田出了问题,不过他是结丹期,丹田里的金丹被人挖了。” 颜盏咽下一口青菜:“这金丹还能被挖?” 下意识的捂住丹田,回想起自己丹田很痛的感觉,想来被挖金丹什么的要比她这痛多了。 池临喝了口小酒:“咱们人不是经常捕杀灵兽,取它们的兽丹,而人的丹对于他们一样有用,有些邪修就参考这一点,挖人的金丹或者元婴来直接补充自己。” 颜盏吓得筷子上的菜都掉碗里:“那……这些被挖的人后来怎么样了?” 池临叹气:“还能怎么样,扛不住的直接就身陨了,扛下来的要么从头开始练,要么就是根基损坏严重成了一个废人。” 阎会一拍桌子:“我终于想起来了,那被挖了金丹的弟子,丹田就是损坏严重,本来以为要废,后来他不知道在哪里得到的消息,说是生吃凤瑶花能恢复丹田,他就真的不停地去找,没成想后来他居然真的恢复了,然后重新修炼,我离开门派的时候他都已经重新结丹成功。” 颜盏的眼里仿佛看到了希望,刚要问哪里能找到这种花。 却被青寒的话吓的不敢吱声:“这凤瑶花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它的生存之地极其险恶不说,此花还有剧毒,据记载,误食过的人,浑身像在烈火中炽烤,极为痛苦,不要一盏茶的时间就会身陨。” 阎会点点头:“哎,我也是说说这件事情,当初很多人问那名弟子怎么恢复的,但他都是说食用了凤瑶花,可惜没有人愿意去尝试,但他好像还记载了自己食用后的反应,还猜测凤瑶花对于丹田损坏的人来说,是药,不是毒药。” 青寒给颜盏夹了块肉:“或许这是真的有用,但对方是被人夺了金丹,和阿盏的情况不一样,咱们还是不要去冒这个险为好。” 池临和阎会也点了点头。 “乖徒儿,这事老阎估计就只是想起来说了一嘴,你可别出去就有病乱投医,到时候吃出个好歹来就惨了。” 颜盏乖巧的点头:“我就一条命,可经不起这样去试药。咱还是想点别的办法比较妥当。” 颜盏嘴上是这么说,但这凤瑶花被她记在了心里,她或许可以拜托屈应戎帮她找找。 大家听她这么说放下心来,有说有笑的聊起别的。 没过多久颜盏就看到铧岐和小羿往这边跑。 在弦宛禾那的时候,就问过这两小东西,对方说跟着青寒走了,她就想到应该在秘境里肆无忌惮。 还别说,平时一直看着没有觉得什么,现在分开一段时间,她总觉得小羿长了一点。 这两小家伙也是撒欢了的往她怀里拱。 看着怀里的小羿,颜盏突然有个想法,上次小羿就说喝了它的血能长修为,那能不能治疗丹田啊? 拱得很欢的小羿,突然觉得后脊椎发凉,僵硬的抬起头看向自家主人,连摇尾巴的速度都越来越慢。 “主······主人~是······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我怎么感觉你要杀了我一样。” 颜盏笑的极其温柔的抚摸着它的头。 就连旁边的铧岐都感觉到了不妙,下意识的就要往外跳,被颜盏死死摁住。 “小羿啊,你帮我问问铧岐,它的血补不补?” 小羿见自家主人居然要喝自己好兄弟的血,这怎么能行呢?于是一咬牙,一跺脚:“主人,你要是想喝血就喝我的吧,我的比它的要补。” 颜盏要的就是这句话,将头埋在两只兽中间,蹭了又蹭:“我就知道小羿最仗义了,铧岐皮糙肉厚的,我根本就放不出来血,还是小羿的好放一点。” 金羽羿神狼这才知道自己被主人套路了,心里有些气愤,想咬一口颜盏,可张嘴之后,又想起她丹田碎裂,自己的血要是能起到作用,那是最好不过。 呜呜了两句,表示不满之后,又让自己享受起主人的亲昵。 吃完饭出来后,青寒将颜盏送回盏阁,颜盏担心对方今晚上是不是又要耍无赖,来和她睡。 没想到对方一本正经的说他峰里还有事,先回去处理事情。 说完扭头就走了。 留下颜盏愣住原地。 这怎么回事,他不来睡,自己怎么还有点心里不舒服的感觉,真的是见鬼了。 将脑海里的这些杂念抛开,推门进入院内。 发现院里居然有人在等她! 第二百零四章 仙山村小队 “元荣承?” 对方一转身,颜盏瞬间觉得,他似乎有些不一样了,眉宇间呈现着坚毅,仿佛一夜之间成熟。 想到昏迷前他和武越的事情,如今见他这样,莫名有些心疼。 “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难道你没有参加这是垣青十六派的比试吗?” 元荣承笑着坐到小院的圆桌旁,给颜盏沏上一盏茶,茶水从茶壶流出,在冷空气中氤氲缭绕,让她有些惊讶,对方到底什么时候来的小院,居然连茶水都热好了。 见颜盏坐下,将茶推到她面前,颜盏好奇的端起来品了一口,温度刚刚好,入口时有些苦涩,但吞下后便是甘甜,并且满口清香,让人一下清爽不少。 并且还感觉有一丝丝的灵力缓缓流入丹田,仿佛寒夜里的炭火,烤得人暖洋洋的。 见她神情舒展,元荣承才松了口气:“看来这茶对于你来说,还是有用的。” 听他这么说,颜盏挑眉:“这茶不会是你专门替我去采的吧,莫不是明天要下红雨了?” 元荣承轻笑着摇摇头,居然没有回怼她:“不是,今年我师父依旧管名单的事情。因为玄沧派公布纯珀蓝的原因,让这一届报名的人剧增,十六派急忙去哲云派展开商讨会议,所以名单到今天才整理好具体人员。” 颜盏一边喝茶一边听他说。 “今天我师父见你、我、还有俊昊那小子,三个人一队,参加今年的学术交流,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招我问话,你怎么就筑基了。” 颜盏将喝完的茶杯递给他,他居然没有翻白眼,而是温柔的又给她续上了一杯。 这变化太大了,要以前早就和她吵起来,才一个半月过去就变成如此,这背后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没有打断对方,对方帮她倒完茶之后,又不急不慢的开口: “我也以为是不是搞错了,毕竟你丹田碎裂,在药仙峰睡了一个半月了,怎么可能去报名,我就将你的事情告诉了我师父,他老人家听到你丹田出事,就给了我这盒茶叶,要我按照他教的方法,天天过来泡给你喝,然后就拿着名单去找你师父核实去了。” 天天过来给她泡茶? “给我泡茶这事,你答应你师父了?” 元荣承淡定的点点头:“对。” 颜盏真不忍他如今这般模样:“要不你把这泡茶的技术交给我,我自泡,你这还要练功呢。不是说好要和那人一起结丹吗?” 元荣承要给她再续一杯的手顿了一下,嘴角启了两下才说道:“泡茶这技术不是我要私藏,而是需要单一水灵根的弟子才能泡。至于你说的那人,他已经成功结丹了,而且因为过长的压制,让他厚积薄发,一下进入到了金丹中期。” 颜盏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对方却先帮她找了话语:“你不用担心,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会处理好的,如今我是来问你,这报名的事情,是你自愿的还是又被人陷害,如果是后者,这次因为人数众多,在明天张贴名单之前将你替换下来也是很容易的。” 颜盏立马站起来说道:“是我自愿的,这次是我自愿的,而且刚好组队的是你和昊弟,这样我们沟通合作起来也简单些。” 元荣承抬头看着眼前,明明丹田受损却还是要去参赛的人。若是以前,他一定会劝阻她,甚至会说一些为你好的话语,可如今见她眼中那坚定,似乎多少能明白其中一些意思。 “好好好,你不要太激动,还有两个半月的时间,练功上的事交给我和俊昊那小子,你就安心养着,只要比赛那天能动就行。” 颜盏一哼:“你可不要小瞧我,我可是有灵兽的人。” 说起灵兽,元荣承这才想起她的奇遇,突然觉得这次被安排到资源采集这一项目里来,不是让他来干苦力的,而是来泡茶躺赢的。 心情也变得好了点。 将茶壶里最后一口茶倒给颜盏之后,打开茶壶盖子,把里面的茶叶用灵力包裹起来,在月光的照射下,看起来晶莹剔透。 颜盏不解的看着他将茶叶埋到院里的果树下。 等他回来坐好,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灵息茶只能喝一次,且要在它还湿润的时候将它捞出埋入土内,因为一但它们干了之后就会开始产生毒素。如果你喝完茶,一晚上不去管这个茶壶,它就会干在壶内,因其冲泡过一次之后就会变成透明,所以干了之后我们也很难看见它们。” 颜盏看了看茶壶,又看了看自己院里的小树:“那······那我那颗树以后长出的果子还能吃吗?” 元荣承笑道:“能吃,而且味道会特别好,还充满灵力。” 见颜盏满脸不解,只能接着解释:“这灵息茶被灵力裹着埋入土内之后,很快就会溶入土内,因为不是干了之后又去泡湿它,所以没毒,而且还充满灵力,所以啊,你这颗树浇上这么两个来月,明年估计就能开花结果了。” 一听明年就能吃上果子,颜盏啥疑问都没有了,一口气喝完杯里的水:“这感情好,你快回去同葛尊师说我是自愿报名的,可别把我删了。” 元荣承站起来收拾好茶具:“茶具放你这里,茶叶放我这里,我怕你贪多,非要自己泡来和,白白糟蹋了好东西。” 颜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带走了那一盒好茶,还不敢吱声。 将人送到门口的时候,不停往人袖口看。 元荣承装作看不见的样子:“本就是冬日,夜里更加冷,又在院里坐了这么久,快进去吧,明天我下了训就过来给你泡茶,估计明天你这里很热闹。” “为什么啊?大家不要训练吗?” “明天公布名单,咱们这些个好友哪个不都知道你丹田的事情,见到你在名单之内,还不得过来问问情况?” 颜盏一想也对,要她朋友丹田碎裂,还出现在学术交流的名单上,她也会跑去问问情况。 那这么说明天又能吃火锅了!! “可以可以,那咱们明天吃顿火锅怎么样,食材我这里都有。”说着还拿起自己戴戒指的手给元荣承炫耀。 可惜元荣承啥也没有看到:“你不会是忘了你自己的纳戒被炸了的事情吧。” “怎么会,我是要给你看······” 明明能感觉到手指上有戒指,但是却看不到它,这让她想起元荣承给她戴的测灵环。 元荣承见她又摸又看的,实在不忍心:“好了好了,明天我叫俊昊一起去买些好吃的,外面越来越冷了你快进去。我再不回去,估计你名额就要被人替换了。” 颜盏立马没再研究戒指,催促他快走。 等人走后回屋给自己打了桶热水,泡澡的时候研究了半天的戒指,发现里面的东西可以拿出来,也可以放进去,就是看不见手上的戒指。 既然东西都在,她也就不再纠结,看不见还好点,不引人注意,能防贼! 喜滋滋的泡完澡,又加上喝完灵息茶,她感觉全身挺熟的,倒头就睡,连大半夜被人抱着睡都不知道。 还是第二天醒来才看到床上的人。 第二百零五章 公布名单 “你怎么又在我床上。”想将人直接踢出被子,却发现对方的手一直在她的丹田上匀速的给她输送灵力。 如今丹田碎裂,他送进来的灵力除了能镇痛,简直就是石沉大海。 看他这样子估计上来睡的时候就开始给她送灵力了,虽然看起来只输送了一点点,但也架不住一晚上都在送啊。 “你快把灵力收回去,这也太浪费了,你就是出窍期也不能这样用啊。” 青寒见她语气的透露着关心,又因为一大早起来就能见到心爱之人,幸福的感觉由心底延绵到四体百骸,让他希望时间永远的停留在这一刻。 缓缓的收回灵力,关心的问道:“昨晚睡的可好?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颜盏闭眼感受了一下,觉得全身暖暖的,就她现在这状况,要说她没事她自己都信。 睁眼翻身看着他:“睡的还挺好的,没有哪里不舒服,昨天晚上元荣承还给我带来了葛尊师送我的灵息茶,我喝下之后感觉丹田都被滋润了。你说人送我这么好的东西,我应该送点什么回礼呀?” 青寒没想到,她醒来之后只吐槽了自己一句,现在居然躺在一起商量起回礼的事情,这真的是他能一起商量的吗?怎么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他真的好想趁着这温柔的气氛,问问她愿不愿意做自己的道侣,又担心自己这样冒然相问,直接打破美好不说,对方连床都不让自己上,且不大亏。 思来想去,决定不提道侣一事,她若是愿意的话,应该会主动来和自己说吧。 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是葛尊师送你的,那就是长者赐不可辞,辞之不恭。” 颜盏点头。 青寒怕冷气入被窝,帮颜盏把后背的被窝压紧:“葛宏卿平素的喜好就是种树和酿酒,说起来咱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就是在他那后院里。” 说起这个,颜盏顿时坐起来,瞬间被被子外的冷风杀得片甲不留,将被子霸道的全裹自己身上,反正对方已是出窍期修为,这点冷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无视他委屈熙熙轻扯被角的举动:“你同我说实话,我后来送出去的那封纸鹤是不是被你拦截了。” 青寒心里咯噔一下,这样久远的事情她居然还记得,嘴里哈哈哈的笑着,就是不说一句话。 “你知不知道,你偷的那壶酒,葛尊师埋了起码有百余年,他知道以后,我觉得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却还是没有去你清霄峰找你理论。” 青寒一听清霄峰立马更正她:“青盏峰青盏峰。” 颜盏翻着白眼,踢了他一脚:“我在和你说正事呢。” “是是是,我的错我的错,刚好我这里有几壶烈酒,年份也不错,要不咱一起送去?”说着就坐起来从纳戒里拿出几坛酒,飘在空中。 颜盏看看空中的酒,又看看他带纳戒的位置:“咱这戒指怎么看不见啊?而且昨天我看你戒指的时候,里面没有看到有酒啊,你是从哪里掏出来的。” 青寒将酒收回:“这酒一直在我纳戒里呀,昨天你没有看到吗?还是说你丹田受损,灵力虚弱,所以看到的面积很少?难怪你说我戒指里啥也没有,我还以为你是嫌弃我里面没有什么吃的呢。” 颜盏立马又闭上眼去感受对方的纳戒,还是只看到书和茶几茶具,看来真的是自己的原因。 见她有些不开心,青寒安慰道:“没事,等你好了,就能全部看到了,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这戒指看不见吗?这也是我让那人设计的,这纳戒造起来成本高,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你带着纳戒在荒木的那段时间,我不只一次的发现很多人有意无意的去看你的戒指,要不是你身边有我们在,估计早就被人抢了。 在拍卖行的时候,我想他们没有动你的纳戒,想来一直以为你是那岑家小姐的原因。为了让你不因为一个戒指,平白陷入无谓的战斗中,所以我让那人设计成只要两只戒指都认主了,就变成现在看不见的样子。你若是想要它显现出来的话,我也可以让它······” 颜盏连忙摇头:“不用不用,这样安全多了,很好很好。走走走,咱们去给葛尊师送酒去。” 青寒笑着摇摇头。 两人整理好之后,刚打开房门,颜盏才反应过来,这人要是和自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出去,被人撞见,可要如何解释。 按照元荣承昨天说的,天一亮战堂就会张贴出名单来,那是不是说大家现在都在告示牌那边。 保险起见,颜盏决定让青寒带她进秘境里躲着,等他到了丘陵峰的时候再带自己出来。 青寒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种类似于偷情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啊。不过现在对方已经不排斥自己抱着睡,是不是说明很快就能有下一步了? 他有点激动的想着,同床共枕这事毕竟只有道侣才能做不是?那换而言之,他们现在就是道侣了! “不是,你搁那瞎激动啥呢,快点送我去秘境啊。” 青寒扭头看着颜盏,全身气血翻涌,抓着颜盏的手都有些颤抖,一想到自己很快就能叫她娘子,他觉得自己都快炸了。 颜盏是一脸懵逼的被他带到秘境,又一脸懵逼的被他带出来,这人到底咋了,感觉比中了五百万还要开心一样,抱着那两大坛酒,居然哼起了小曲! 这画面实数有些诡异,知道的他是来丘陵峰道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去送喜帖的。 葛宏卿刚去战堂送完名单回来,正要去着手准备去上练气期的课,没想到一出门就碰上了两人。 颜盏率先开口:“弟子灯泡见过葛尊师~” 葛宏卿点点头,又向青寒行礼道了句真人,不再理他,转头问颜盏:“好好好,这么早怎么不多休息一下,你那丹田昨日喝了灵息茶可又感到不妥?” “完全没事,我还睡了一觉好的。谢谢尊师赐我如此好的茶叶。弟子无以为报,此次前往哲云派参加资源采集,不知尊师可有想要的树苗,弟子定会想办法采回来。” 葛宏卿笑着摆摆手:“你有这份心就很不错了,为师送你东西又不是为了图你回赠什么,好了好了,为师要去上课,你且回去好生休息。” 颜盏见葛宏卿要走,除了行礼的时候看了青寒一眼,其余时候完全是瞟都没有瞟他一眼,连忙拦住他: “尊师,九······九渊真人有话同您说。” 葛宏卿这才不情不愿的看着青寒:“不知九渊真人,莅临寒舍,可有什么吩咐。” 青寒抱着那两大坛子就艰难的向他回了一礼:“葛尊师德高望重,我虽长您一个辈分,但我以前心性欠佳,做了那盗窃之事,如今痛改前非,前来向您道歉,送上两坛六百年份的云松酒来请罪,虽然比不上您亲自所酿的酒味道好,还望您看在我诚心道歉的份上,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以前做的错事。” 葛宏卿,看了看青寒,又看了看颜盏,又看了看他手里的酒,这段时间门派都在传九渊真人改过自新,完全像变了个人一样,他要忙的事情多,也就当听个乐呵,没成想这人今天特意来向自己道歉,态度前所未有的好,难道真的醒悟了? 可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怎么他俩一起来,而且这女娃娃身上的灵力怎么和九渊真人的这么像,简直如出一辙,昨天去找楚向海核实名单的时候,对方就说了句是,也没有过多的提及其他事情。 见他不愿多说,自己也就没有多问,如今见面前两人,总觉得自己是不是错过很多的故事。 “先不说这酒的事情,你俩怎么一起来的。” 颜盏连忙解释:“观海峰前面就是青盏峰,弟子出来遇到了九渊真人,真人见我行动不易,便问我去哪,得知我也要来丘陵峰之后,就载着弟子一起来了。” 葛宏卿明显不信:“我怎么听说,因为九渊真人差点一个雷要了观海峰第十二弟子的命,所以观海峰的人可对这九渊真人没什么好态度。话说,你就是观海峰的小十二吧。” 颜盏哈哈哈的尴尬一下:“对,我就是观海峰的小十二,不过九渊真人如今洗心革面,咱总得给个机会不是。” 葛宏卿看着他们一个抱着酒低头不说话,一个笑着解释,突然心里明白了点什么,伸手将那两坛酒抱过来,笑道:“哈哈哈,那你两这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吧,好好好,给个机会,给个机会,酒我就收下了,下次记得两人一起请我喝酒。” 说完将酒放入自己的储物袋里,拍了拍青寒的肩就下山去了。 颜盏还在想什么叫一起喝酒,青寒却红了脸:“我······我也要去授课了,我先送你回去?” 看着大亮的天,颜盏摇头:“你自己回去吧,我想走走。”这要是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这么远,我下课了你也不一定能走回去。”二话不说,将颜盏送入秘境,又用同样的方法将人送回观海峰。 颜盏一出来,左看右看,确认没人才放下心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前脚青寒刚走,后脚苏凝玉就一头扎进了颜盏院子里,吓的颜盏差点魂都没了。 “师······师姐,一大早的,你怎么这么大的火······火气~”不会是看到自己和青寒走在一起了吧。 苏凝玉,气得连颜盏院里的桌子都被她一掌拍碎:“这次不知道又是哪个鳖孙,居然给你报了这次的学术交流,如今名单已经公布,没有了回头的余地,你这身子怎么可以去参赛。要是被我发现是谁干的,老娘一定把他大卸八块。” 刚到青盏峰的青寒打了个喷嚏,弟子们都震惊了,出窍期的修士也会受凉?以为是自己师父最近劳累过度,连忙劝他多多休息。 颜盏拍拍胸,原来没有看到,还好还好,尬笑的刚要开口,院门就被楚林锐一脚踹开:“师妹,别怕,这一切有师兄们为你撑腰,刚好这次比试,咱们峰都参加了,现在峰里师兄弟都在,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 青寒总感觉有人在背后骂他,也不知道是哪个孙子,千万别被他发现,虽然自己现在的人设是温润如玉,可也没说不能拖角落里打人啊。 颜盏动了动嘴,都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心里想着这些人不要上训吗?怎么一个个的都跑自己院里来了。 她不知道,因为公布名单众多,所以今天筑基期和金丹期的弟子,上午休息一个半时辰,于是陆陆续续的来了很多人到她院里。 当元荣承到来的时候,才发现人居然到齐了。 一院子的人。 笑着看坐在中间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开口的颜盏,决定帮她解围一下,可看着地上碎了一地的茶具,他笑不出来了:“这谁干的。” 苏凝玉大胆的承认。 元荣承揉了揉太阳穴,这套茶具花了他不少灵石啊,就这么碎完了。 颜盏见状,立马去青寒的戒指里拿了一套茶具出来,又让吴俊昊把她屋内琅玉留下的寒玉桌搬出来。 苏凝玉不解:“怎么了,你这啥时候爱上喝茶了?” 元荣承拿起茶壶,怎么感觉有点眼熟,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在哪里看过:“她最近都得喝茶,这是我师父送给她调养的灵息茶,最好是一直在一个壶里泡,你们这两个月要发火,也别砸她院里的茶壶。” 苏凝玉一看自己闯祸,连忙道歉,颜盏摆摆手,表示没事,大家也是关心她。 元荣承这边刚洗完茶具,准备泡茶,二师兄铭启一拍手说道:“小十二,这套茶具不是九渊真人的吗?上次在瑶光城的鎏金旧址打架的时候,他就是拿的这套出来喝的茶,怎么在你这里。” 元荣承一顿:“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把里面的茶山(又叫茶垢,在茶文化里叫茶山)全部洗干净。” 颜盏也知道,喜欢喝茶的人都喜欢养茶山,这把人辛辛苦苦养出来的茶山洗了,他应该不会发火吧。 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故作镇定的说道:“没事,这是他一年多前送给我赔礼道歉的,哈哈哈,那啥,洗就洗了,我也就这段时间喝喝茶,洗了干净,洗了干净。” 元荣承这才放下心来。 开始给颜盏煮茶。 大家一边看着他煮茶,一边又聊起颜盏“被报名”这事。 “这个······那个······其实·······这个报名的事情,是我自愿的,托人帮我报的名。” 大家一副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的表情看着颜盏。 第二百零六章 小聚 正在授课的青寒感觉戒指里有灵力波动,用神识一探,发现自己最爱的那套茶具被他可爱的阿盏拿去,一想到,自己养了百余年的茶山,泡得茶,他家宝贝绝对喜欢。 眼光真不错,一拿就拿中自己最爱的那一套,他们果然心有灵犀。 ······颜盏院里。 冬日上午的太阳就是再暖和也要到十点之后。 无人吱声的院内,像是只有风来过,太阳都不忍多瞧这里的尴尬。 元荣承一丝不苟的帮颜盏泡茶,茶香在他的手下越来越浓郁,也唤醒了沉默中的人。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 苏凝玉叉着腰,选择了爆发,指着颜盏的鼻子:“你说什么?你是命重要还是比试重要。” 弦宛禾:“很好,你就可劲造,刚好给我练手,等我超过师父收的第一代大师兄的时候,你功不可没。” 吴俊昊:“阿姐,虽然能和你一起参加资源采集我很开心,但我们也不知道哲云派会把采集的场地设在什么危险的地方,上次在断崖没有及时发现你的状况,我到现在都有点后怕,更别说还要面对别的十五派的人了。” 五师兄禾弘:“师妹,我觉得你这次真的欠考虑了,不然我们一起去掌门那,说明你的实情,让他把名字换了。” 七师兄楚林锐:“对对对,我估计现在名单还没有出发送往哲云派,咱们要改还来得及。” 二师兄铭启:“对呀,小师妹,你就算不为自己的身体着想,你也要想想你鎏金的亲人啊,眼看着他们不久就要开业了,你这边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你叫他们怎么办。” 一说到鎏金,观海峰众人就想到那一战,虽然没有人身陨,还有所收获,但每每想起来都感觉在鬼门关滚了一圈,后勃颈都发凉。 都纷纷开始劝。 颜盏不开口,让他们一个劲的将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她知道他们是在关心她,她也知道此行危险重重。 哪怕这次能胜利,她也不确定两年之内,能不能去参加五陆的擂台赛,只有擂台赛拿到第一才能单独得到纯珀蓝。 到时候和她比试的入门十几年几十年的都有,她这几年的确实不够看。 可她已经错过一次机会了,不想再错过,总得要试一试不是吗?就算不行,她也有机会去玄沧派看看,看看这个创造出九星轮转阵的地方,看看父亲修炼的地方,指不定能有别的收获呢? 元荣承的茶已经泡好,给颜盏倒出来一杯,其他人虽然嘴馋,一想到她如今是个丹田碎裂的叛逆“儿童”,脑袋都是疼的。 颜盏喝了一口茶,果然这茶很对她的病症,不是那种立竿见影的效果,就是能很安抚她乱窜的灵力,让它们没有那么迷茫,茶的灵力进入到丹田之后,虽然也是石沉大海。 可在心理上颜盏就是感觉自己有好一些。 深吸一口气,笑着看向众人:“我一直在门派里养着也不是个事情,这次只是参加资源采集,有我元叔和昊弟兜着我,我能有什么好怕的。你们可别忘了,这次比试允许带灵兽,我只让铧岐帮我们去采集都能赢大半。” 一想到她的灵兽,大家开始若有所思,除了铧岐,他们知道她还有一只灵兽,说是神兽嘛,她在昏迷前的那两月大家都见过,可怎么看都像一只只会卖萌的狗。 谁都能摸不说,还会翻着肚皮求着人摸,他们和颜盏对打的时候,有时候都快把她摁在地上锤了,那神兽还在一边扑蝴蝶,完全不管自己主人死活。 唯一干了件靠谱点的事,就是上次她晕在断崖的飓风里,找来了九渊真人。可峰里这么多自家人不会去找,非要找个外人,他们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六师兄茅潍:“师妹,你那神兽,要不是你说,是让你晋阶到筑基的关键,你跟我说它是一只宠物狗我都信。” 颜盏一口茶差点喷出,良好的勤俭节约的品德,让她咬紧牙关,才没有浪费这么好的茶。 小羿的外表确实有很强的欺骗性,还好它现在没有在识海,不然听到他们这么说,估计早就跳出来咬人了。 见她被水呛到咳个不停,弦宛禾叹了一口气,给她拍背顺气:“你看看你,喝个茶都能被呛成这样,去参加学术交流我们怎么放心。” 大家都是纷纷点头。 终于缓过来的颜盏,将桌上的茶杯端起,一饮而尽,放下杯子之后坚定的说:“我心意已决,比试前我会在门派里好好养着,再说,不是还有你们吗?咱们这次比试的目的是为了争取进入前五名,有你们在,我前五名不得是躺赢?” 为什么嫡仙派被称为垣青的第一门派呢,那是因为每八年一次的垣青十六派比试,嫡仙派从来就没有掉出过第一。 这让灵瑶派非常的气愤,好几次青州的内比他们都能拿第一,回回到了这十六派大比的时候,他们不是第二就是第三,有时候他们总在想,嫡仙派内比的时候是不是在放水。 不过内比是练气期和筑基期,十六派大比的时候是筑基期和金丹期。 难道胜负就出在练气期里? 总之就是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元荣承见大家皱着眉,想来众人知道这次进前五没有问题,可一想到接下来最大的问题就是两年后的五陆对决,到时候她这丹田什么状态,大家都拿不住,所以才会这么着急。 看着颜盏坚定的目光,叹了一口气:“好了好了,你们这么多人围着她,她又是重情重义之人,就算真的被你们劝放弃了,到时候自己一个人躲屋里哭,乱了心神,直接走火入魔,那就恭喜你们观海峰重回光棍峰了。” 众师兄被怼的不知道说啥。 元荣承又转头看着弦宛禾:“你说,她要是走火入魔了,你这上哪找这么好的疑难杂症去?” 弦宛禾翻了个白眼。 元荣承也不恼,转头去看苏凝玉,还没有开口,苏凝玉就摆手站起来:“行行行,你别在这里咒我家泡泡了,老娘上课去,走开走开,你们几个臭男人通通走开。” 说完真就往外飞去。 大师兄楚林萧说了今天到来的第一句话:“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去训练,要是这次因为你们让门派掉出了前五名,哥哥我送你们去赤焰峰的熔岩洞里玩玩。” 一听到熔岩洞,几人瞬间站起来和颜盏道别,一溜烟就不见了,开玩笑,木生火,他们进了熔岩洞就是给人当柴烧的。 弦宛禾也站起来拍拍衣服:“以后这灵息茶你就清早喝,我师父给的丹药你就睡前吃,这样不冲突,没有药了就传鹤给我,我给你送来。” 说完也不等颜盏相送什么的,站起来也御剑而走。 看着众人被元荣承三言两语就打发走了,颜盏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元荣承却像没有太大感觉一样,给颜盏添上一杯茶:“快喝,等下壶里的要冷了。” 颜盏乖的不行,特别听话的喝完全部的茶水。 看着他将灵息茶叶用灵力包裹着埋入昨日那颗果树下,又想起他说的明年就能结果,颜盏突然有点想吃果子了。 见元荣承也要走,颜盏叫住他:“今天你们下训的时候来我这里吃饭呗,反正我一整天也没有个事情干,下山去嫡仙城买点吃的回来,省得你们训了一天还要去买吃的。想吃什么,和我说,我去买。” 今天来了这么多人,就是没来武越,颜盏知他心里难受,只能这样安慰他。 元荣承摸着下巴想了想:“吃火锅的话,卷角羊不错,你多买点羊肉回来。不过这下山的路这么远,你一个来回身子受得住吗?” 颜盏摆摆手:“没事没事,我骑铧岐下山,没问题的。” 一听到带着铧岐元荣承放心多了,点头,叮嘱她不要太累,就去上课。 看着他离开,颜盏笑的合不拢嘴,谁要下山去买东西了,她戒指里多得是。 用神识探了探,没有三秒,她笑不出来了。 啥意思,为什么没有卷角羊,青寒为什么没有给她买卷角羊!明明吃火锅的时候那厮也好这口的。 这不科学啊。 卷角羊青寒是买了,但总觉得杀了放他家宝贝的戒指里,看起来挺血腥的。 所以买了十几只全部养在秘境里,不单单养了羊,还有黑纹猪,花羽鸡,还有肉质鲜嫩的高山牛,就连鱼也养了好几种。 叮嘱池临阎会他们没事的时候帮忙看看,别被秘境里的灵兽或者铧岐小羿给吃的一干二净。 可惜两位大佬闲养得太近,自己小坡成了农庄,叫青寒养在另外一座山上,以至于颜盏醒来之后进去两三次都没有看到一只。 无奈,既然答应元荣承要买卷角羊,那就去买个卷角羊吧。 传纸鹤给青寒让他把铧岐和小羿放出来,她要下山去买点东西,让它代代步。 接到信的青寒怎么可能放心,自家这个丹田碎裂,稍微情绪不稳都能乱了灵力的宝贝,一个人下山。 交代峰里元婴期不要去参加学术交流的大师兄和五师兄两人,等下弟子们来了之后,先把每日一遍的基础过一遍,如果他还没有回来,就两两实力相当的一组,互相比试。 谁叫他峰里的都那么头铁全去报名擂台赛了,这段时间除了基本功,就是互相比试,不然就是上下阶越级比试。 两人点头,表示明白。青寒就往颜盏的住所飞。 五师兄:“大师兄,你是咱师父这几天是不是飞观海峰飞得有点勤快啊,昨天下午也是提前结束授课,匆匆就往观海峰飞,今天更是课都不上了,这观海峰难道有什么宝贝?” 大师兄是个剑痴,问他还不如问别人:“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吧,师父这段时间对我们怎么样,你心里还没有个数,短短三个多月,咱们这个修为不说进步几个度,但突破是绝对有的。所以,你也不要抱怨师父一天两天不上课什么的。” 五师兄连忙解释:“我没有抱怨师父,我就担心他这一脸怀春的样子,莫不是被人勾了魂。” 接到大师兄一记白眼之后,他安静了。 颜盏没想到来的居然是青寒本人:“你怎么来了,铧岐认识路的,就算不认识,小羿也认识。” 青寒笑着在她面前坐下,看了看眼前的茶壶,明显喝过的样子,还只动过一个杯子,看来只有她一个人喝过。 一想到这套茶具只有他们两人用过,他那双眼睛就离不开颜盏半刻。 “你骑着它下山,多颠得慌,还不如我送你下山,你买了东西我还能帮你提着点,你说是不是。” 颜盏被他看的都不敢回看他,想起这人晚上会输着灵力抱着自己睡,他们俩好像还同床共枕了不止一次。 她莫名就燥得慌。 “不用你载我下去,我就是去买两只卷角羊,到时候牵回来杀,吃起来鲜。” 青寒刚想说秘境里有,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傻啊,这两人独处的时光怎么能因为秘境里有羊就放弃呢。 “好了,我人都来了,带你下山也快,再晚一点这早市都要关了,到时候羊就没了。” 被他这么一提醒,颜盏才想起这边只有早市有菜买,于是来不及多想,拉着青寒就让他快点带自己下山。 青寒是一边御剑一边笑得一脸欢愉,好在颜盏在他后面没有看见。 可惜某人没能笑多久,就被门口的守门弟子拦下。 对方毕恭毕敬的行礼。 青寒这段时间如沐春风的笑已经练到如火纯情,再加上现在心情极好,更是让人迷了眼。 但是在性命面前,守门弟子选择了无视。 “我等只是下山买点东西,就不用做登记了吧。”青寒说完就要拉着颜盏走。 守门弟子哪能啊,连忙拦住:“真人勿怪,掌门大人,沅空真人,还有楚峰主和执剑长老都警告过所有要轮班的守门弟子,说只要看到您带着灯师妹下山就必须得阻止,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还请真人莫要为难弟子。” 青寒笑容裂开了。 颜盏好奇:“那要是我独自下山呢?” 那名守门弟子连忙回道:“师妹还是不要独自下山为好,最近那些散修都知道玄沧派这次的奖励是纯珀蓝,很多散修为了混进门派,会抓一些落单的筑基、金丹期弟子,只要确认那弟子是参赛人之一,就会将其杀害,然后易容成弟子混进门派里来,所以外面现下很不安全。” 另外一名守门弟子也点头道:“对,掌门也下令,筑基期和金丹期的弟子,最近都不要单独离开门派。” 青寒笑得比刚刚还要温柔,却让人有种寒意:“不让她单独下山,我这样的修为陪她下山买点东西你们也不肯,若是急事,你们该怎么办呢?” 就在守门弟子犹豫中,外面有嫡仙派弟子敲门,让开门。 如今的山门被锁,虽然看起来像空的,却需要守门弟子操作一番才能打开。 颜盏看清来人的样貌之后,连忙拉住守门弟子的衣服。 “别开门!” 第二百零七章 武越 “你是何人。”颜盏看着门外之人问道。 在她心里下意识的就觉得这人应该在门派里,毕竟门派如今这么忙,对方怎么可能悠闲的从外面回来。 来人一脸不解:“灯师妹这是怎么了,在下武越啊,玄霞峰顾长老坐下排行第三的拜师弟子,师妹这是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忘了我是谁吗?” 说完又同青寒还有守门弟子一一打招呼,看起来异常沉稳。 颜盏听他这话毫无疑问,没有一丝漏洞,可就是这样更让她觉得可疑。如果刚刚这些守门弟子没有说散修一事,她或许还不会多一个心眼,只是会疑惑这一大早的怎么就从外面回来,和对方打个招呼就算觉得哪里不妥也只会觉得是他和元荣承闹僵的原因。 在那一直被她抓着的守门弟子耳边说道:“你速去玄霞峰打探一下武越师兄的状况。” 那弟子见她这么郑重,也不敢小瞧这件事来,点头就往门派里跑。 门外那人,见此一点也不着急,还好整似暇的整理了一下衣服,温柔的看向颜盏。 这让颜盏更加笃定此人不是真正的武越,因为武越温柔似水的眼神只会给元荣承,虽然门派就自己知道他俩的事情,武越因此对她也多有照顾,可也从来没有这样对自己笑过。 一般看着自己笑更有一种长辈对晚辈的样子,多半是因为自己叫元荣承叔,又叫他叔父的原因。 而眼前之人,笑起来让她恶心。 一想到武越可能遇险,颜盏的脾气也好不到哪去:“再笑,老子把你眼睛挖了。” 这是颜盏来嫡仙派这么久说过最重的一句话,在场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就连站在她身后的青寒都错愕了几瞬,在他的印象里颜盏还没有这样恶狠狠的说过重话。 本就看武越一双桃花眼不停的盯着他的阿盏,内心早就有几分不耐烦,而且在自己印象里武越似乎不是这种感觉,如今听阿盏这么说。 顿时就知道,此人定然不是武越,可他怎么看都看不出哪里不妥,熟悉的金灵力,熟悉的脸庞,没有易容,没有障眼法,就是对方周身的灵力波动有些微妙,难道是成功晋阶到金丹中期的原因? 先不要打草惊蛇,他倒要看看这人是何方神圣。 门外之人被颜盏的语气也吓了一跳,眉头微皱:“灯师妹,可是师兄有哪里得罪,若是做得不对,师兄赔礼便是,何必动怒。师兄观你气息不稳,说两句话都能喘上几口气,想来又是连续晋级了吧。快莫要因为师兄的过错,乱了自己的心神。” 这话乍一听没有什么,还像挺了解她的,可要真的是武越,她要是敢说挖他眼睛这样的话,对方早就笑着说:是我离开的太久了,你开始皮痒了是不是,下次烤肉聚餐什么的都别想我给你留大块的了······这些。 而不是提醒她注意什么。 此人见她叫人入山里打探情况,也不走,必然是很了解武越,他这毕恭毕敬的样子,也确实是武越对门派里其他人的态度。 然而他却不知道真正的武越喜欢的是元荣承,她又恰巧知道这事,所以三人之间交谈的态度就没有这么拘束。 可这人运气不好,还没有进山门就遇见了她。 来人似乎决定主动出击:“师妹莫不是认为我是假冒的吧,虽然那纯珀蓝一事出来之后,确实有很多散修打着易容偷混进门派的注意,可有些灵根不对,有些稍微一套话就露馅,是很容易查出来的,查出来就是死路一条,外面也越来越少人去做这样的事情了。 再说,各州的名单大多都是昨天或者今天才公布,我又如何知道武越这人是不是在名单之上?” 颜盏看了看旁边的守门弟子:“对啊,名单都才公布,怎么外面的人就乱杀起来。” 那守门弟子回道:“我也不知道,是别的州传过来的消息,他们那边出现了代替的现象,就发给其他门派,叫我们注意一下。” 颜盏听后左思右想起来,这些人要真的这么蠢,那还怎么能好好的打入门派内部?难道他们就没有想过,能成立一个门派,必然是有手段在的,怎么可能想不到有人借此冒充? 那易容术也好,障眼法也好,门派定然是早有应对。 抬头仔仔细细的打量起大门来,这山门就两边放了个柱子,然后是两尊镇山神兽,然后是两个一大一小的屋子,小的是拱弟子轮番休息,大的是做登记和取水光镜。 平时这两柱子上好像光秃秃的,现在上面一边镶嵌了一面镜子,难道是照妖镜一类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外面的人要想假扮进入门派岂不是异常困难? 但凡事都有个对策,只不过自己不懂外面的人到底想了些什么对策罢了。 对方见她打量起大门,瞟了眼早就见到的两面镜子:“师妹,你也听他们说了,既然门派早已识破,怎么还会有人再来干冒充一事,而且你看这两柱子上,可都是通心镜,如若你不放心,可将门打开,师兄在通心镜下站久一点如何?” 这人居然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那就更加不能放他进来,必须得在这里让人原形毕露,还要将人拿下,问清楚武越的所在。 但愿真正的武越没事,不然元荣承该怎么办。 用传音入耳问青寒:这人,你出手,几招能抓住。 青寒轻蔑一笑:一招。 颜盏点点头:等下,我说上,你就抓住这鳖孙,千万不要心慈手软。 青寒乐了:你今天好霸气,我······我都移不开眼了~。 颜盏翻白眼,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我给你机会啊,趁现在人还没有回来,快点跑,不然等下想跑就来不及了。”颜盏提醒外面的人。 那人笑道:“师妹,许久未见,你倒是长了不少血性。” 去而复返的守门弟子带来了消息:“叔祖、师妹,这武越师兄两个月前前往归墟派探亲,后来玄霞峰接到消息说他在那边晋阶金丹期,需要闭关,就一直没有回来。想来现在是出关了,才赶着回来的。” 颜盏用手点了点自己的额头,这武越首先是被他哥打得下不来床,后来又要晋级,这两个月的时间够吗?还要算上路程。 “怎么样师妹,现下可相信师兄我是真的了吗?” 颜盏看他这得意的样,气的牙痒痒:“这哪里的话,我也是为了门派着想不是,师兄莫怪,师妹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还望师兄不吝赐教。” 对方抬头挺胸:“师妹请问。” 颜盏故作害羞的捏了捏衣角,还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上次喝酒的时候,你说你有喜欢的人了,你能现在告诉我你喜欢的是谁吗?” 在场的人惊愕的看着她,心里想着这么隐私的问题,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来不好吧。 青寒心里吃味,这外面的假货他抓起来暴打一顿,该召的都召了,怎么还要用这羞答答的语气去问,他这拳头是捏的咔咔直响。 来人思考了几个呼吸,试探的看着她:“师妹,师兄喜欢谁,全门派不就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吗?难道要师兄说出来吗?” 这下颜盏傻了,这人怎么连这个都知道,这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是武越?还是说这人看过武越的记忆? 用了搜魂这样的禁术? 对方见她这么震惊,眉头微皱,眼神左右晃动了两下:“对了,刚和师妹说了这么大一圈,忘了还有一物能证明我就是武越。” 说着对方就拿出嫡仙派独有的水光镜出来,嘴里口诀轻启,颜盏这边的水光镜就联通了,看着自己水光镜和对方的成功接上。 颜盏半天才看着门外之人,喃喃道:“你到底是谁?” “师妹我是武越啊~” 那人虽是笑着看向她,旁人看着觉得他眼里能掐出水来,可只有她知道,自己的后脊椎都是凉的,她感受到了杀意,这人居然想杀自己! 下意识的后退,被青寒护住才好一点。明明一开始这人没有任何的敌意,就连她说要挖了他的眼睛的时候他都毫无波澜,是自己哪一句话说错了? 青寒看不下去了,总觉得武越和颜盏之间有什么秘密,而且这武越的眼神看起来色眯眯的:“够了,你,去开门;你小子在这通心镜下站一下就知道是不是了。” 颜盏死死的盯着门外的人,看着他气定神闲的站在通心镜下,看着那通心镜半点反应都没有,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恭敬的向青寒行礼。 “师妹有这份警惕的心,是门派之荣幸,如若没事,师兄就先去家师那报到了,毕竟离开这么久,我还怪想念他老人家的。” 青寒想去抓住这人,却被颜盏制止。 他们没有证据证明这人不是武越,抓起来能干什么,这人连武越和元荣承的事情都清楚,她就不能冒险,不然对方破罐子破摔将这事抖出来,真正的武越和元荣承在垣青的修仙之旅也算是终止了。 整理好情绪,颜盏站直了身,向“武越”行了一礼:“刚刚多有得罪,想来是太久未见师兄,又听到代替的事情,难免鲁莽了些,还请师兄不要见怪。” “如此,那便先告辞了。”“武越”半磕着眼,看了她一下,嘴角勾起了轻蔑的一笑,但很快又恢复,转身上山。 颜盏已经忘了要下山干什么了,拉着青寒也要往山上走,走了两步却发现怎么也拉不动,扭头去看。 青寒委屈巴巴的说:“咱不是要下山买卷角羊吗?” “大哥,都啥时候了,还卷角羊,你没看到······唔······”颜盏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青寒捂住嘴巴传音入耳道:我知道你要干什么,咱现在在门派里,又不能互相用水光镜,与其传纸鹤告诉你的那些朋友,然后被那人截下,还不如,出了这张门用水光镜快一点。 颜盏立马回过神来,冲着青寒点头,回道:趁现在门没关,咱们冲! 青寒笑着,抱起她就往山下冲,颜盏喊道:“师兄们莫急,我就下山去买两只卷角羊,很快就回来了。” 留下四位懵逼的守门弟子,在心里叫苦,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啊,不然他们的小命可就危险了。 一出门,还没有到仙山村,颜盏就要青寒停下来,着急忙慌的掏出水光镜,去联系元荣承,可不知道什么原因,对方的水光镜一直没有人接通。 颜盏急得不行,又想起,吴俊昊和他估计在一起训练资源采集,连忙用水光镜打给吴俊昊,吴俊昊到是接通了,但颜盏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吴俊昊就先开口: “阿姐,林尊师在上课呢,你怎么到外面去了?外面现在有点危险,你快点回来······” 他话没有说两句,就听到林尊师的声音:“吴俊昊,你在那干什么,是觉得这次资源采集稳操胜券了?” 吴俊昊吓得立马关了水光镜。 颜盏抱着水光镜急得直跺脚:“怎么办,现在都开始上课了,等下下课要是被元荣承撞见这个假的武越可就惨了。” 青寒很是不解:“为什么你这么担心元荣承啊?按理说,你不是最应该担心这个假的武越来嫡仙派到底是为了什么吗?” 颜盏一愣,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解释。 青寒眯着眼,靠近颜盏,颜盏都被他逼的靠在树干上,青寒一个树咚,语气异常的吃味:“为什么你这么了解武越,对方连话都还没有说呢,你就这么确定他是个假的。你们之间很熟吗?” 这颜盏也不好回他,难不成告诉他其实武越喜欢的是元荣承,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腐女,敏感的察觉出了这段旷世绝恋? 青寒或许因为喜欢自己,能容忍自己很多事情,可不见得能去挑战他的一些固有认知吧,指不定他也受熏陶,不赞成男生之间的感情呢? 左思右想之下只能回他:“我一开始一直以为武越在门派里,帮着执剑长老忙东忙西呢,怎么可能一大早从外面回来,所以让守门弟子先不要开门。” 青寒的头又靠近了几分:“然后呢?” 颜盏一心想要解释,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靠近:“然后是在交谈的时候发现他的一些语气很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的,我看他平时也是这样公事公办毕恭毕敬的样子。” 颜盏一抬头,想说那是对你们,可对方靠的太近,嘴唇和对方的嘴唇碰了个正着。 吓得颜盏一下就推开了他。 “你······你······你没事靠这么近干什么。” 青寒一脸无辜的看着她,仿佛是她占了自己便宜一样。 气的颜盏丹田都开始疼了。 见她捂着丹田,青寒一改玩闹的态度,连忙上前帮她梳理。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既然你这么确信他就是个假的,那咱们就要想办法找出证据来,你今晚不是有聚餐吗?到时候叫上他一起,人这么多的情况下,难免不会露出马脚来,所以咱们当务之急还是下山去买羊。” 兜兜转转居然还是扯到买羊上这事上,不过他说的这个到是个办法。 “你怎么这么信我,万一我猜错了,他就是武越,你不就要跟着我一起丢人?” 青寒却笑着说:“这是不是说明咱两又有一件事是一起的了?” 颜盏说不过他:“懒得理你。” 第二百零八章 毫无破绽 青寒有意想和颜盏多逛一逛,让城中认识自己的人,看到他小阿盏这么“亲密的”一起逛街买菜,然后震惊的奔走相告。 期望“流言蜚语”能传的夸张点,快一点,最好是都传他俩已经是相濡以沫,彼此分不开的道侣。 然而颜盏因为心里一直想着武越的事情,到了早市,直奔主题,买了两只羊就走,就连青寒帮她付钱的时候,农户笑着说他俩神仙眷侣,这么早下山陪夫人买菜什么的,她还点头说了声谢谢。 弄得青寒整个人大冬天的那是满脸春风,欣喜若狂,完全不觉得自己一个出窍期的大佬牵着两只羊,跟在一个面容憔悴,随时要倒的筑基期姑娘背后一蹦一跳有什么问题。 简直没脸看。 回到门派后,除了青寒,最开心的就属守门弟子,他们在等这俩尊大佬回来的过程,可以用忧心如惔(tan,二声),度日如年来形容。 到观海峰的时候已经接近吃午饭的时间,青寒担心颜盏一个人在峰里没有吃的,还去大厨房拿了几个菜过来。 厨娘都蒙了,这出窍期饿成这样?要不是最近九渊真人的风评很好,她都要以为对方又开始干以前那鸡鸣狗盗之事。 两人吃完饭,颜盏催促青寒快点回去授课,别一整天都呆在她这里,到时候弟子投诉他不称职,那他这段时间的努力都白费了。 青寒心里甜的不行,抱着她转了个圈,还在她脸颊上香了一个才走。 看着某人乐颠颠的背影,颜盏目瞪神呆,这咋回事,出去买个羊回来这人就一直很亢奋,难道自己又干了什么缺德事? 想半天也没有想到自己干了什么,干脆懒得去想这些,目前最主要的就是要怎么让这个假武越暴露。 传纸鹤给“武越”的时候,那是绞尽脑汁,生怕这人不答应来小聚。没想到对方不仅答应了,还说好久没有做烤肉给大家吃,会提前过来做点烤肉。 对方回信的纸鹤,就像是定身符一样,把颜盏定在院子里半天都没有反应。 不是震惊对方怎么这么了解这些,而是细思极恐,全身发凉,难道武越真的被用了搜魂术? 还是说这人真的就是武越,只不过出去的这两个月发生了一些事情,让他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 一天不到,她居然就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对方熟悉的太让人毛骨悚然了。 要是今天元荣承没有提出想吃卷角羊,要是今天在门口撞见的时候,守门弟子没有说散修代替的事,要是她一早就知道武越这两个月来一直在外面没有回来,那这个人的潜入简直天衣无缝! 这般人物要找出他的破绽,该从哪里入手。 颜盏就这么心事重重的坐在院子里,像入定了一般,周遭的一切都被她屏退。 买回来的两只卷角羊,青寒御剑的时候就将它们敲晕,如今也回了神,发现没有什么危险之后,居然在院子里打的是不可开交,像是要将对方置之死地一样,明明是同一个农户家里买回来的,为何换了个地方就要你死我活。 其中一只拼了命的进攻,另外一只一味的防守,被活生生撞去一只角,弄得满脸是血,都不反抗,像是要守护什么一样,而它不反抗的样子,更是激怒了另外一只。 打得是血光四溅,飞沙走石。 楚向海好不容易,等名单确定,武越也回来了,他终于可以空出点时间来看看自家苏醒了的宝贝徒弟。 没成想,一进门就看到徒弟坐在院子里像丢了魂一样,旁边还有两只卷角羊打的血肉模糊,弄得院子里脏兮兮的。 手一挥将那两只羊制服,又怕这两只羊是自己宝贝徒弟买回来玩的,等下回过神来发现其中一只角都没了,难免伤心,又给它把角治好,用清洁术把羊和院子都洗干净,才坐到颜盏边上。 观她不似入定,才放心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乖徒儿,这是怎么了?” 颜盏这才回过神来,发现是自己好久不见的师父,喜笑颜开,甜甜的叫了声师父。 两人聊了点家常之后,想起自己今天遇到的事情,抱着楚向海的手撒娇,让他开个屏障。 楚向海以为徒弟有什么秘密要和自己分享,老父亲的心都融化了,连忙开启屏障,问她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 没成想第一句却是:“师父,你觉得我这人会说谎吗?” 楚向海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番,摇了摇头:“咱们峰就属宝贝小十二不会说谎,怎么了,是你那些师兄欺负你,说你撒谎?” 颜盏摇头:“不是,师父,我是有事情和您说,但这事我没有证据,等于就是凭感觉的认为,我怕说出来您不信” “那你先说说看,我来参考参考,你这感觉对不对。” 颜盏将凳子搬近了点:“师父,我接下来和你说的每一句话,你都不许告诉任何一个人,不······不然,我······我就去青盏峰拜九渊真人为师!” 楚向海轻轻的给了颜盏一栗子,面上气愤的不行:“好你个丫头,还敢威胁你师父,你师父我是那种乱嚼舌根的人吗?” 虽然一点都不疼,但颜盏还是抱着脑袋揉:“嘻嘻,师父最好了,那我可说了······” ······ 楚向海听完之后,整个人都愣了几个呼吸,严肃的问颜盏:“你说武越是假的?他对你还产生了杀意?” 颜盏点头。 楚向海仔细的盯着颜盏瞧了一阵,发现她神情不像是作假,又想起自己刚刚进来的时候对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开始在心里掂量了几番。 “你可有他不是武越的证据?” 颜盏沮丧:“没有,我就是没有才同您说的,我要是有直接就去找执剑长老了。” “你······”楚向海都不知道是高兴自家白菜信任自己呢,还是要伤心。 叹了一口气:“你刚刚那些话,暂时不要去同任何人说,咱们没有证据,说出来,指不定这人还能利用你去证明他是真的,到时候我们反而处于劣势。而且你既然已经察觉他对你有杀意,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去激怒他。” 颜盏点头:“那师父,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他太了解武师兄的事情了,我都怕再过两天我自己都以为他就是本人,同您说确实是想问问你法子,还有就是您心智比我坚定多了,我被他蛊惑的话,您还能提醒我一下。” 楚向海用手戳了戳颜盏的脑袋:“你个鬼丫头。” 又将手放在桌子上敲了敲:“事关门派安危,本应该立马就去禀报掌门,可如今因为比试的事情,掌门忙得不可开交。而且贸然行动,恐打草惊蛇,还不知道真正的武越到底怎么样了,别到时候没有把现在这个假武越成功揭发,反而害了真的武越。” 颜盏不停地点头。 “既然你能通过一些语气和行为上的事情,发现他的不同,就说明他肯定还不是百分之百的了解武越,咱们只要抓住一个真武越会做,但假武越不会做的事情,就能证明了。” 颜盏头秃:“师父,话虽这么说,但我和武越师兄也不是很熟啊,我怎么知道什么事情只有他会做的。” 楚向海笑了:“你既然和武越不熟,那你又怎么能一下子就察觉出现在门派里的这个武越是假的呢?你不会是听了那散修代替的事情,然后杯弓蛇影吧。” 颜盏急忙解释:“不是的师父,这事和您解释不清楚,您可得相信我啊。” 见她如此着急,怕她乱了灵力,连忙拍拍她的肩: “好好好,我家好十二最机警了,你先别乱动气,为师又不是不相信你。可这事为师出面,就容易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提防他作恶,余下的揭发一事就要靠你们这些晚辈了,你觉得自己可以做到吗?” 颜盏看着楚向海的眼睛,良久。 坚定的说道:“师父,只要您在上面兜着,让这人不能危害咱嫡仙派,徒儿一定能找到揭穿他的办法的。” 楚向海欣慰至极:“好好好,我们小十二就是能干,既然如此,那为师也不能在你这里久留,看来又要去玄霞峰住上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你师兄们经常会夜不归宿的训练,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为师不放心,要不然你搬去药仙峰和弦宛禾一起住?” “没事,师父,和您聊完我这心里突然还有点想法了。” 楚向海笑道:“哦~这么快就有注意了?要不要为师给你参谋参谋?” 颜盏思考了一下:“我要先完善一下,把这网织好了,到时候就要麻烦师父和我一起撒网啦~” “哈哈哈,你个小机灵鬼,还知道要织网,不错不错,那师父就等你的好消息。” 见他起身要走,颜盏拉住他:“师父,留下一起吃个饭再走呗,晚上吃火锅,你看我羊都买好了。” 楚向海看着那躺地上昏迷不醒的两只羊,嘴角一抽:“原来这羊是你买来吃的啊,你怎么不在一户人家买回来?” 颜盏不解:“我是一户人家买的啊。” 楚向海不解:“这就奇怪了,我刚刚进来的时候,这两货在互相残杀,打的那是鲜血淋漓的。” 颜盏看着没有一点伤痕的两只羊,一脸疑惑的又看了看楚向海。 “你别看它们现在这样相安无事,那都是我进来的时候弄得,以为你买回来当个逗闷的呢,还把其中一只羊的角给你安好了。哎,白费我一番力气。” “您消消气,要不今晚留下来吃了它们,这力气不就没有白费?” 楚向海叹了一口气:“你刚刚同为师说的事情很严重,为师要去战堂那边看看武越这次有没有报名成功,怕是没有功夫留下来吃了,你们年轻人聚一聚吧。” 说完就要撤掉屏障,被颜盏再一次拦住:“等等师父,这事我一点证据都没有,为何您愿意相信我啊?” 楚向海摸了摸颜盏都头:“傻孩子,我是你师父,你说的话要是连为师都不愿意相信几分,那你以后还愿意去相信谁呢。再说这信任是相互的,你信任我才会来同我说这不确定的事情,为师也愿意相信你一回。” 颜盏双眼有些红润,鼻子酸酸的:“谢谢师父,我一定会向您证明您的信任是正确的。” “好好好~”楚向海拍了拍她的肩:“不管如何,身体要放在第一位,这次九渊真人帮你报名一事,我本来很不赞成的,但他同我说了原因之后,为师想着与其你去外面同那么多高出你几个等级的人争那灵石,还不如现在这样堂堂正正的与同等级争取。” 没想到自己要找纯珀蓝的事情,师父居然也知道了,居然还不反对,这样的师父天底下怕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了吧:“让师父担忧了。” 楚向海叹了一口气:“你这孩子上山之后就没有让我省心过,不过有一点为师倒是特别佩服你。” 颜盏不解? 楚向海撤掉屏障,抽出自己的命剑站上去:“你居然能把九渊真人收拾的这么服服帖帖的,为师真的佩服。” 说完急匆匆御剑就走。 颜盏面红耳赤,手足无措:“师父!您在说什么啊?我没······” 然而人已经看不到影,只留下空中的一连串笑声。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觉得自己和青寒有一腿了,想起昨天在秘境的时候,青寒还说沅空真人建议他俩双修! 一想到这个她就鸡皮疙瘩掉一地,简直无地自容。 可自己在回门派这段时间,除了昏迷和去别人家睡的晚上,好像都是和这人一起睡的,关键自己还不排斥和这人同床共枕,这是咋回事,难道是因为吸收了太多对方灵力的原因? 应······应该是这个原因吧,哈哈哈,不然还能是啥原因呢?啊对,绝对是这个原因,绝对不是对方早上起来那睡眼惺忪的样子,让她眼泪从嘴里流出来的原因。 突然觉得自己要是个外人,他们这关系看起来真的有点像小两口。 蹲在那两只羊面前,戳戳这只又摸摸那只,看到那其中一只的角真的有按上去的裂痕在,心里还感叹,她这地方还带煞气不成,这羊一来就打打杀杀。 一阵刺骨的寒风吹过,冷到颜盏心里去了,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才下午四点左右呀,怎么就冷成这样了,仿佛那太阳是个摆设一般。 “师妹,师兄过来准备烤肉了。” 第二百零九章 不眠之夜 明明冷的浑身颤抖,可衣襟却已汗湿,骨寒毛竖,仿佛有一把剑抵在她的脊椎上,只要稍微有所行动,就将她斩成两半。 刚刚还和自己师父说什么织网撒网,如今真见到人了却栗栗危惧,舌挢不下。 连转身的力气都没有。 身后之人轻笑:“师妹,这是在害怕?这可真是奇怪了,师兄什么也没有做,为何师妹要害怕于我。” 附身靠近颜盏,将阳光挡个一干二净,让她趋于自己的阴影里,好整似暇的还帮她抚了抚发簪:“师妹~情绪波动可不要太大了,不然你这丹田随时能要了你的命呢~” 颜盏噤若寒蝉,色若死灰,这人明明只有金丹中期,也没有释放威压,却感觉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呼吸不过来。 地上两只睡得舒坦的羊和自己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哈哈哈,师妹,你怎的如此可爱,今日早间还说要挖了我的眼睛,如今四下无人,师兄让你挖可好?”说着就去抓颜盏的手,仿佛真的要让她来取自己的眼睛一般。 刚碰到,颜盏宛如惊弓之鸟,一把推开“武越”,就往外冲。 “武越”也不拦着,站起来拍了拍衣服,反倒是转身开始打量起颜盏的院子,寒玉雕花嵌珠的桌凳,响瓷轩的紫泥飞天壶一套,打开茶壶里面飘出来淡淡的灵息茶的味道。 院里栽了一些果树,一些山海月季,到是没有特别的植被。 推开房门,屋内还挺整洁。 但家具就不容小觑,价值连城的寒玉雕花床、玄纱缂丝床上四件套、一匹难求的鲛人蜕冰丝,被她拿来做了床帘。 床旁边的衣架上搭着一件鹅黄色的披风,领间纯白。走近些才震惊的确定,是九尾狐的毛! 这姑娘到底什么来头,就她院里的这些东西,哪怕是世家嫡小姐也不可能用的这么随意,谁会把九尾狐拿来做披风,还随手搭在床头的架子上,看起来可有可无。 又想起今日与她一同下山的是嫡仙派的九渊真人,虽说最近这九渊真人有所改变,但请他陪同下山定然也没那么简单。 看来要打听一下这灯姑娘了,如果只是个拜师弟子,杀了也就杀了,哪年不会死几个拜师弟子。而且看她如今这样,随便吓一吓都能吓死,杀起来实在是太容易。 可如果这人身份不一般,死了之后容易惹一身臊,那就要斟酌一番了,杀不了,毒哑弄瞎也是一样的。 跑出来的颜盏,没跑多远就气血翻涌,那血仿佛要从她嘴里倾巢而出,差点没把她命要了,艰难的回头发现那人居然没有追出来,虽有疑惑,但如今最主要的还是找个地方稳住体内的灵力。 找了个隐蔽的树杈间,开始打坐,好在这两天不是灵息茶就是药仙峰的丹药,还有青寒晚上不间断的灵力疏导,让她这波气血翻涌只是回到解放前,还没有到要她的命的地步。 本就汗湿的衣襟,在打坐的一个多时辰里,更是有水滴出,气息是缓过来了,人却也去了半条命。 这样下去可不行,得让青寒把铧岐和小羿从秘境里叫出来。 看对方这么久也没有出来寻自己,想来对于杀自己还是有些斟酌的,不然他完全可以在找到自己之后,稍微打断一下修炼,她估计想不死都难。 到时候他就可以装作刚来,发现自己练功岔气而绝,从而摘得一干二净。 可他没有这么做,就说明他还有顾虑,如果他潜伏进来的目的是代替武越参加学术交流,得到纯珀蓝的话,那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在门派里待着。 这么长的战线,她就不信,还抓不住这人的把柄。 太阳已经下山,夜间的风吹的湿透的颜盏全身都在发抖。 回院里的时候,发现陆陆续续已经来了好一些人,大家很自觉的在准备食材,苏凝玉见她进来,上前想抱她,却发现了她的异常。 “你怎么了,怎么全身都是湿的。快进屋泡个澡,楚林锐,你那有火晶石没有。” 楚林锐在储物袋里找了找,找到两块,立马给了苏凝玉:“怎么回事,大冬天的,这么不爱惜自己,你以为你现在的身体经得起你这么造?” 颜盏虚弱的笑笑,瞟了一眼“武越”发现他在和大师兄有说有笑的,完全不像个伪装者。 楚林锐的话让大家都看向颜盏,师兄们上前来问她情况,被苏凝玉挡住:“等她泡个热水澡先。” 大家没有异议,又开始忙活自己的。 颜盏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刚好撞见元荣承从外面进来,怎么办,必须得告诉他这个武越是假的才行。 可对方见到武越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一样,下意识的就往他那边走,颜盏要去拦,没想到“武越”主动出击: “荣承快来,给你留了块大的肉,再不来都要被这群兔崽子抢完了。” 颜盏蒙了,为什么这人这么熟悉武越对元荣承的态度,武越就是个直球怪,人越多,他就越喜欢叫元荣承,那个老色胚就是喜欢看元荣承害羞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两天一本正经,温润如玉的元荣承,瞬间娇俏的不行,又回到颜盏那天晚上拿着食盒去问字,打断两人好事之后的表情。 元荣承,你清醒点,这人是个假的!你是太久没有见到武越了,被相思冲昏了头脑? 苏凝玉见颜盏这样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看元荣承又看看武越,想着以前吃饭聚餐的时候武越都是把最大的肉给颜盏,以为颜盏在吃味。 眼珠子一转:“武师兄,你这就不厚道了,以前你都是把最大那块给我们小泡泡的,怎么今儿个变心了?” 武越只停顿了一秒,就笑着看向她们这边:“怎么会呢,今天灯师妹才是主角,我把最嫩的那块给她留着呢。灯师妹,快来拿。” 颜盏深吸一口气,这么多人在,做贼的都不慌,她慌什么! 笑着往对方那边走去:“好嘞,就知道武师兄最疼我了。” “武越”一挑眉,将那盘烤肉给颜盏:“师妹还是人多的时候活泼一些。” 颜盏咬着牙笑着回他:“那是,人多的时候,鬼少一些。” “武越”笑道:“有道理有道理。那师妹可接好了。” 颜盏接过烤肉,转身就看到元荣承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看着她和“武越”。 想说两句什么,又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心里有点烦躁,大哥,你到底喜不喜欢武越啊,这人是个假的您老人家看不出来? 颜盏白了元荣承一眼。 元荣承一脸懵逼,还委屈的看了看“武越”,可惜武越低头专心的给各位发烤肉,没有收到他的撒娇。 吃火锅的锅,颜盏让吴阳的徒弟吴忧帮自己做了个大的放在观海峰的小厨房里。方便自己门派小聚的时候吃。 今天吴俊昊见颜盏不再,就拿了这锅出来。菜也是他从大食堂那边拿的,羊到是杀的颜盏院里躺着的两只羊。 颜盏怕大伙菜不够,还从自己的戒指里拿出一些菜来。摆菜的时候听到自家二师兄铭启对“武越”说:“小越,你这烤肉的技术进步了啊。” 颜盏明显的看到“武越”愣了一下,才笑着回二师兄:“多谢师兄夸奖。” 颜盏赶忙尝了一口烤肉,果然要比武越做的好吃多了,虽然武越做的也很好吃,但这个人做的更加地道,让人吃一口,就想说一声正宗。 怎么有种武越的烤肉就是和这人学的一样。莫不是真的见鬼了吧。 见他毫不慌张的样子,颜盏咬牙,这人应变能力和心里素质太强了,她要留意留意再留意,觉得不能错过任何细节。 可惜这顿饭吃的异常的顺利,除了弦宛禾还有自家几位师兄硬是有事没有来之外,大家都没有把目光放在“武越”身上,全都是在告诫颜盏注意安全,不要再像晚上回来那样,弄得全身湿淋淋的。 颜盏一一答应,很多时候想把话题引到“武越”身上,都被他巧妙的推回来。 直到结束都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 因为明天还有训练,大家没有喝酒,吃完饭就陆续起身回去,依旧是吴俊昊留下来帮颜盏收拾,颜盏还在慌神,吴俊昊就收好: “阿姐,你早点睡,我先回去了。”说完人已经到了院门外面,还贴心的帮颜盏关上了院门。 颜盏想说点什么,奈何人已跑远。 看着天上那血红色的月亮,心里总感觉不安极了,似乎今晚就要发生点什么。 又想着今晚峰里住了不止她一人,心里多少有点安慰,对方应该不会第一天来就行动吧。 但还是传了纸鹤给青寒,让他把铧岐和小羿放出来。 没过多久,青寒就抱着铧岐和小羿来到小院:“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吃完了,我还以为你们这边至少也要到亥时中(晚上十点),没想到戌时中(晚上八点)就结束了。” 颜盏接过铧岐和小羿:“我这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心里也慌,你说今晚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啊。” 青寒知道她是在想那假武越的事情:“今天我问了一下金丹期的弟子,他们说武越也参加了这次学术交流的擂台赛,在他出发前是报的筑基期的擂台赛,后来门派知道他金丹中期之后又帮他改了过来。” 颜盏抱着两只小兽坐下:“那这么说,这个假武越真的是来代替真武越参加学术交流的?” 青寒挨着颜盏坐下:“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倒是可以安心一点,至少这段时间他是不会有什么动作的。” 颜盏不自觉的靠在青寒身上:“那你说,真正的武越师兄现在在哪里。会不会已经······” 青寒心里乐开了花,但面上不显露出来:“别瞎想,我今天去本命堂看了一下,武越的本命晶石亮得好好的,还比以前强劲不少,看来他晋阶到金丹中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没想到青寒今天还去做了这么多事情,她还以为他没有放在心上呢,越发觉得这人顺眼了。 青寒见她脸色很不好,问她怎么回事,颜盏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将下午“武越”的事情说出来,只说下午买回来的卷角羊突然打起来了,她用了点灵力,就差点走火入魔。 吓得青寒赶紧抱她去床上,衣服都没有来得及脱,然后自己也躺下,就帮她梳理灵力。 颜盏想拒绝的,奈何对方灵力的到来,实在是让痛到现在的丹田太舒服了,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也得到了放松,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然而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那人真的行动了。 最先发现的是青寒,来人刚上观海峰他就醒了过来,快到颜盏小院的时候小羿和铧岐都敏锐的感觉到了杀意。 小羿在脑海里将颜盏叫醒,告诉她有人潜入,就假寐进入战斗状态。 青寒将自己和铧岐还有小羿的气息隐去,他倒要看看这个假货到底想干什么。 刚进门派一天都没有,就这么大的行动。 “武越”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颜盏这个变数,也没有算到堂堂九渊真人居然是一个半夜翻墙的伪君子。 一进颜盏房里,“武越”就释放威压,还开了屏蔽罩。 鲛人蜕的隔视效果很好,让来人看不清床上具体什么情况,他一边走向颜盏一边说道: “灯师妹,不要怪我,怪就只能怪你知道的太多了,我本来只是想来杀了元荣承的,没成想你居然也知道那件丑事!虽然不知道你具体什么身份,我与其下药毒瞎弄哑你,露出破绽,还不如直接弄死你。” 窗帘一掀,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青寒一招制服,铧岐和小羿更是要上去一口要死这个为非作歹之人。 颜盏立马制止:“别咬!” 好在睡前,青寒没有脱她的衣服,急忙冲到那人面前,揪着他的衣领问道:“你说什么?你是来杀元荣承的?你到底是谁,元荣承现在怎么样了!!!” “武越”笑了:“哈哈哈哈,没想到啊,原来你们两人居然大晚上的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真是让人恶心。” 青寒冷着脸,直接给了他一巴掌,打得他直吐血。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你上山的时候怕是没有打探好情况吧,我俩可是道侣,道侣不睡一起,难道要学你一样翻别人墙吗?” “武越”不敢置信,颜盏担心元荣承的情况,抓着他不停的问。 对方见事情已经败露,于事无补,仰天长笑:“哈哈哈,他现在怕是已经死了。哈哈哈哈。” 第二百一十章 同生链 颜盏听到这话是急痛攻心,心如火焚,一日之内情绪大幅度波动两次,让她气血上涌,控制不住地吐血。 青寒见此如同摧心剖肝。 若不是还不知道真正的武越下落,他恨不能一掌拍死这个假货。 将人定住之后,火急火燎的帮颜盏渡灵气:“乖,把丹药拿出来,先吃颗丹药,元荣承定然没事的,咱们这就赶过去看看。” 颜盏是一口银牙咬碎,艰难的拿出丹药吞下,来不及运气调息,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青寒手不离身的贴着颜盏的丹田处给她输送灵力,另外一只手搂着她给她借力,见她这般还要亲自去救人,更是眼尾赤红,杀意尽显,都是这个人,让他的宝贝遭受这样的痛苦。 就在这时颜盏的水光镜亮了,而且是强制接通的,飘立在她面前,镜子里的人让她震惊不已。 “武······武越?” 听到颜盏说武越两字,假武越神情紧绷,一改白日沉稳的状态,看起来极为心虚。 武越满头是汗,满口是血,胸前的衣襟都被血浸湿,可见伤的不轻,然而在见到颜盏脸色苍白,嘴角挂着血迹,哪怕急得不行,还是关心的问道:“师妹你怎么了?” 颜盏抓着镜子激动的回道:“我没事,武师兄,你在哪里,怎么浑身是伤。” 武越摇摇头:“师······师妹,你先不要管我,快去救元荣承,我和他牵了同生链,我能感觉到他快不行了,求求你,快点去救他,求你······” 还未说完镜子就恢复原样。 “武越······武越······” 一听到同生链,万万没想到,最激动的居然是这个假武越:“不!!!这不可能,同生链!!!不可能,这不可能。” 此刻已经没有功夫管他,颜盏要青寒带着自己顺便带上这个假货,一起去元荣承住所。 在路上颜盏问青寒什么叫同生链。 青寒叹了一口气才说:“两人若是一起牵了同生链,其中一方要是死了,另外一方也会跟着一起死去,同生共死。” 颜盏张了张嘴,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泪水更是不停的流。 很快就到了元荣承的院落,一路走过来,整个丘陵峰没有一个人在,只有元荣承屋内是灯火通明,在外面就能感受到剧烈的灵力波动。 几人进屋就看到元荣承痛苦不堪浑身是血的盘腿坐在床上,楚向海站在床前背对着门,可以看出他在抽取元荣承身体里的灵力。 而两人周身的灵力,宛若实质,像那泊油路上的热浪,让人不敢靠近。 颜盏:“师父!!!” 青寒:“楚师侄!” 紧急关头,师父简明扼要的说道:“师叔你快来,这孩子吃了不少玄灵丹,现在灵力暴涨,我一个人要抽不过来了!” 青寒二话不说,将颜盏扶着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就赶忙加入抽取灵力。 颜盏担忧的看着,生怕再出个什么闪失,那可就一尸两命啊! 想起罪魁祸首,颜盏转头恶狠狠地瞪着跪在地上失魂落魄之人,要是武越和元荣承有个三长两短,她定然不会让这人好过! 没成想那人竟然满脸泪痕,见颜盏看向自己,语气近乎哀求:“你······你快解开我的定身术,我也可以加入去救人。” 颜盏娥眉轻蹙:“你觉得我会信你说的话吗?就算我信,你认我现在的我,能帮你解开出窍期的定身术?” 那人心急火燎:“那你快传信,多叫几个人来救他。” 颜盏更是疑惑,还没开口就看见小羿和铧岐跑进来,想来是一路跟过来的。 立马问小羿它能不能帮忙吸食一下元荣承多余的灵力,小羿看了看,表示它和铧岐都可以,且灵力是它们的最爱。 颜盏喜笑颜开赶快催促,让它们也加入其中。 小羿和铧岐的加入,要比单纯的抽出要快的多,两只小家伙也分工的很明确,铧岐吸收元荣承体内的灵力,小羿吸收屋内抽出来,来不及消散的灵力。 一盏茶的功夫,终于看元荣承脸色开始肉眼可见的好转,颜盏这可心也算是放下一大半。 这才有心思认真思考这个假的武越的事情,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眼:“你今日好不容易混进门派,一日不到就开始行动,如若不是要去杀我,此刻你也算是功成身退,而你不仅了解武越,也了解嫡仙派,像你这样的人进来只为杀两个人,可见是私仇。” 那人见元荣承像是已经脱离最危险的时刻,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恢复到一种平静的状态,颜盏说话也不回她。 颜盏见他不回,也没有在意,将整件事情全部重新想了一遍,想起自己在昏迷前元荣承哭了一天的那晚,说的事情。 走到“武越”面前,蹲下来,用手仔仔细细的摸了摸他的脸,又凑得很近的看了看,确实是自己的脸皮,没有一点易容的手感。 而且没有用术法,不然青寒和通心镜也能察觉。 思来想去或许只有一种可能。 颜盏站起来,打算坐回座位上去,却瞟见那人耳根通红,心中一笑,看来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也不回椅子上,就蹲在他旁边看着他说: “刚刚你听到武越伤痕累累地说同······”想到自家师父还在,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小声的开口:“咳咳······的时候,整个人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极力的不希望元荣承死,你一个来杀他的人,说出这话,我可不相信你是突然良心发现。想来你是极其不希望武越死的对吗?” 那人已是面红耳赤,可依旧是保持沉默,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颜盏也不恼,想着白天被这人吓个半死,难得这个时候他动也不能动,说也不愿说,不逗一逗他都对不起今天受的罪。 于是拿起一撮他的头发,挠了挠他的鼻子,又在他脸上画圈圈,还在他脖子上挠痒痒,本就面红耳赤的人,更是红得滴血。 像是忍无可忍,瞪着颜盏:“灯姑娘,你一个有夫之妇居然还如此······如此恬不知耻。当着你夫君的面撩拨另外一个男人,你就不怕给你自己,给你夫君带来不好的名声吗?” 颜盏傻了,连忙跳开来,指着他:“你······你不要含血喷人啊,我还是个黄花大姑娘呢,怎么到了你嘴里我就是嫁了人的人妇了。” 工作量没有这么大,楚向海也分了点心思在这边,没想到一分神就听到这人如此玷污自家徒弟,也怒了:“你小子等着,敢污蔑我徒弟,等我救了这小子,就来将你抽筋扒皮,悬挂在嫡仙城的城门口,宣告世人。” 只有青寒轻咳一声没有说话,但心里美滋滋的,这小子虽然没干什么人事,但却会说人话啊。 那人蒙了:“刚刚在你房里,你和九渊真人抱在一起睡,而且他亲口说的,你两已是道侣,怎又成了我玷污你的名声?” 这回轮到颜盏脸红了:“我······我······我那不是因为怕你晚上来杀我,所以就找他帮帮我。你可不要乱说。” 那人嗤笑一声:“帮你都帮到床上去了,佩服。” 楚向海气得一收法力,将救人的事情全部交给青寒他们,那是直跳脚,想打青寒嘛,这个时刻他在救人,不能乱来,转身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家白菜,用手指狠狠的戳了戳她的脑袋。 “说,你俩什么时候那······那啥一起的!气死为师了。这男人啥也没做,你就白白的把自己给他了?就算沅空真人建议你们双修,你也不能为了治病,连自己的清白也不要吧。” 颜盏捂着脑袋,这次是真的疼:“师父!我没有,我俩啥也没有干,他就是一直在帮我疏导灵力,再说就我现在这身体状况,我就算是想干点什么也干不了啊。” 楚向海惊的更是高了三个调:“你还想干点什么?” 青寒激动不已:“可以的,我灵力护你一晚上一定没问题的。” 颜盏:“你闭嘴!!!” 楚向海:“你闭嘴!!!” 青寒:“哦。” 颜盏抱着楚向海的手臂轻轻摇晃:“师父,你看我这脸色,今天白天你离开院子之后,这个人就来了我院里,当时整个观海峰就我和他,他还出言恐吓我,吓得我直接灵力乱窜,调整了一个多时辰才算缓和过来,丹田痛得简直就是死去活来,晚上九渊真人把我的灵兽送过来,帮我疏导一下我才好点。” 楚向海一听她灵力大乱,立马查看她的伤势,发现她衣服上有血,眉头紧皱:“这血怎么回事。” 颜盏下意识摸了摸嘴巴:“我以为元荣承身陨了,一下子没有控制好情绪·····” 楚向海那手都是抖的:“你的意思是你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动了两次灵力?” 颜盏面露尴尬的点了点头。 楚向海抽出命剑就要去砍地上跪着的那人:“我要杀了你这鳖孙,我们这么多人重话都不敢说一句,就怕她乱了灵力,你这龟孙一来就让她动了两次,你别拦着我!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他。” 要不是现在走不开,青寒更想亲手宰了这人。 颜盏拦着楚向海:“师父冷静啊,这人留着还有用!!!” “······楚······楚师叔······刀下留人。”在两人的争吵声中传来了一个非常虚弱的声音。 起初颜盏他们还没有听到,是青寒说安静,他们才听到的。 颜盏一把松开楚向海,快步到元荣承身边,青寒见他已经醒来,也收手,但示意两只小兽先不要停。 颜盏关心的问道:“你赶紧怎么样。” 元荣承虚弱的点点头:“我感觉好多了,姓灯的,我这是不是欠了你一条命啊。” 颜盏红着眼回道:“可不是嘛!你可是欠了我很大一个人情,就罚你天天给我泡灵息茶!一天都不能少!听到没有。” 见她哭,元荣承愧疚不已:“好好好,以后天天给你去泡。” 青寒见不得这“眉来眼去”的场面,挤到两人中间问颜盏:“你那有三香回神丸没有,我记得这好像是你们鎏金自制的药来着。这药对于像他这样灵力剧增又剧减的人来说最好不过了。” 颜盏见他横在自己和元荣承中间,还有点恼火,但一听说能治元荣承,立马就把这几天放进戒指里的药,找了找,在一堆瓶瓶罐罐里找到了琅玉给的三香回神丸。 推开青寒,倒出一颗喂给元荣承吃,元荣承实在没有力气接,只能就着颜盏的手吃下。 青寒是眼红的不行,只能将气撒在假武越身上。 可他这脚还没有踢出去,元荣承就求他:“九渊真人,别伤他。” 青寒笑了:“你小子是傻了吧,这人要杀你,要不是我们来的及时,你现在怕早就身陨了。” 颜盏走到青寒边上,扯了扯他的袖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人应该是武越的哥哥武卓。” 地上那人似乎没有想到颜盏认识自己,神色震惊的看着她。 元荣承摸了摸铧岐和小羿:“辛苦你们了,我现在好多了,乖,出去玩吧。” 两吃饱饱的小兽,看了看颜盏,见她点头,撒开蹄子跑了,吃饱喝足浑身是劲,万兽殿我们来了! 元荣承艰难的下床,青寒和楚向海上前扶住他。 楚向海:“贤侄,虽然吃了三香回神丸,但你现在还不宜乱动。” 元荣承虚弱一笑:“多谢师叔,但我现在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去做。”又转头看着颜盏,眼神里是难以言喻的哀求。 颜盏瞬间明了,他是在担心武越,毕竟武越也因为同生链的关系现在身受重伤:“你得意思是,你能找到他在哪里?” 元荣承笑着点头。 颜盏立马转头对青寒说:“你现在带着他下山,这里还有几颗三香回神丸,还有一些治疗内伤的药,你也带着,我和师父留在门派里面等你们回来。” 元荣承转头对青寒说:“事不宜迟,劳烦九渊真人,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青寒叹了一口气,将人背起,叮嘱颜盏:“你自己要小心一点。” 颜盏点头。 楚向海一脸懵逼的看着九渊真人背着人出门。 “徒儿,为师有点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刚醒来,命都不要也要出门。” 颜盏扶着楚向海坐下:“师父,咱先坐下来,话说您怎么会在元荣承住所的。” 第二百一十一章 前因后果 一说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楚向海赞赏的拍了拍颜盏的肩:“好徒儿,还好你见微知着,一下就发现这个人是假的武越,为师从自己峰出来没多久就遇见他,和他攀谈了几瞬,真的是毫无破绽,我就在他衣服上留下了我们木灵根独有的木香。” 原来如此。 “师父,那意思是,您是跟踪他到的丘陵峰?” 楚向海摇头:“我是见他天色如此之晚还没有回玄霞峰,起了疑心,才出来查看情况,发现他去了丘陵峰,刚要上丘陵峰,就见他从山上下来,我连忙隐去灵力躲了起来,看他一脸得逞的样子,我担心丘陵峰有弟子出事,就上山来查看情况,没有去追他。” 颜盏舒出一口气:“师父,还好你选择先上山来查看情况,不然今天元荣承必死无疑。” 楚向海回想起刚到元荣承门口的时候,因为下了屏障,外面丝毫动静都感觉不到,打开之后,扑面而来的灵力波动,现在想想都后背发凉: “也得亏你们赶来的及时,不然为师一个人,又抽不出手来叫人,荣承这孩子怕是也救不回来。 不过话说回来,你说这人是武越的哥哥武卓?武卓这孩子我记得早年还见过一面,翩翩君子,谦和有礼。怎么会和荣承结下这样大的仇呢?” 这就让颜盏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如果她知道这人是武越的哥哥,她也不会把这事告诉自己的师父,专门让小羿和铧岐守着元荣承就好。 现在可怎么办,这要如何同师父解释。直接告诉师父元荣承和武越之间的事情? 虽然师父是个护犊子的,可在这事上面,颜盏不敢保证,师父能这么放得开。 看了看跪地上的武卓,对方死死的盯着自己,仿佛只要她敢说出半个字,他就爆体来个同归于尽。 颜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着楚向海真诚的说道:“师父,芸芸众生之间有来往,多少就会有一些摩擦,我们不是当事人,也不好去评判什么,今日人为也好巧合也罢,我们都算是救下了元荣承。” 楚向海听出颜盏在劝他不要刨根问底,但这事可威胁到了门内弟子的安慰:“徒儿,你这三言两语可打发不了为师。” 颜盏笑道:“师父,您是今日的大功臣,我怎么敢打发您。” 从纳戒里掏出一些小零食,一半给楚向海,一半自己吃:“师父,你看他,就是为了杀元荣承来的,说明这是私事对吗?” 楚向海吃了块果干:“嗯,对。” 颜盏接着说:“对于元荣承来说,今日之事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可他醒来第一句话就是要我们放过这人,是不是说明元荣承不想事情闹大。” 楚向海头一偏,觉得有几分道理,但心里又有些不甘心:“乖徒儿,这到底是什么事情啊,为什么连为师都不能告诉。” 颜盏叹了一口气,将嘴里的果干吞下:“师父,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认为这是人家自己的私事,等当事人回来,他们自己谈,谈拢了,就是化干戈为玉帛,没有谈拢到时候我们这些个外人再参与也不算迟,您觉得能。” 有些事情确实是这样,本来两人之间说开了就没事了,但偏偏要是被外人知道后,两人就下不来台,死撑着,时间一久就变成了回不去的鸿沟。 楚向海轻笑:“徒儿不愧是小哲问大师,好吧,你成功说服我了,这事咱救了元荣承已是功德圆满,其他的就看这些个后生晚辈自己去掰扯了。” 颜盏心里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好在自己还算了解师父的脾气,你要直接和他说,这事不能告诉他,他保准给你刨根问底,但你要说,指不定人家有什么苦衷,苦主都没有发话,咱们就先看看再说。 他就会觉得这事好像确实是别人的私事,他不好乱去掺和。 武卓投来了感激的目光,可惜他和颜盏对视还没有两秒,就被楚向海一脚差点从屋里踹出去。 “我徒儿觉得这是你们之间的私事,好,老夫不管,但你今天害我徒儿吐血两次,还污蔑她和九渊真人那兔崽子有一腿,这老夫就不能忍了。” 仗着武卓中了青寒的定身术,一时半刻根本无法动弹,那是只要锤不死就往死里锤。 对方也是个硬骨头,硬是一声不吭,无论楚向海怎么揍他,就是咬紧牙关。 到后面颜盏都觉得要看不出来个人样了。 想着等下他弟弟武越回来发现自己哥哥被人揍成这样,这像什么样啊。 “好了好了,师父,咱差不多得了,到时候把人揍死了,咱们怎么和归墟派的人交代。” 楚向海,将人往地上一扔,拍了拍手:“交代?他来咱嫡仙派杀人,我们还没有去问归墟派要一个交代呢,对方还好意思问我们?” 颜盏赶忙给他到了一碗茶:“师父,您喝杯茶消消气,好在这丘陵峰的弟子都去修炼去了,不然还以为您在这里欺负一个后生晚辈呢?” 楚向海哼了一声,将茶喝下。 颜盏眼珠子一转,转移话题:“师父,徒儿有一事不懂,你说咱嫡仙派好歹也是垣青第一门派,为什么那门口的劳什子通心镜居然没有照出他是个假的,而且他手上还有武越的水光镜呢。” 楚向海嚼了口花生米:“那通心镜主要防的是外面那些散修,而他出生正统宗门,又和武越血浓于水,长相也一样,他要是易容进来,或许那通心镜还起点作用。” “那这不很危险吗?要是再有别的门派的人伪装进来怎么办。” 楚向海摸着下巴想了想:“咱门派应该没有这么多长得像的姐妹兄弟吧。” “说得也是哦。”颜盏笑了笑。 “不过你说到他拿着武越的水光镜?这你就要问他自己,想来这应该是一些旁门左道的术法了。” 颜盏好奇的看向武卓,武卓被打的是出气多进气少,看来一时半会儿也答不上来,只能等武越回来再问问。 外头的天虽然还没有亮,但却开始听到鸡在打鸣,颜盏挑眉,这一晚可过得惊险刺激。 “师父,这天快亮了,看来您又要去忙门派里的事情了。” 楚向海叹气:“你说九渊真人背着元荣承找谁去了,这么久都没有回来。” 颜盏一耸肩:“我哪知道,我就等着他们回来我好回去睡觉呢,这一晚上我可是遭罪得不行。” 楚向海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辛苦我家宝贝徒弟了,回头师父给你去万兽殿弄几只好吃的,给你补补,你看怎么样?” 一听到吃的,颜盏来劲了:“这感情好啊师父,我要肉嫩一点的,太老的硌牙,还柴的不行。” “你个小馋猫。”站起来,活动活动了筋骨,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根捆仙锁,将武卓那是五花大绑。 颜盏不解的看向他。 楚向海解释道:“为师这不是要有事去了吗?九渊真人的定身术也不知道是定多久的,放你一个人在这里面对这样穷凶极恶的人,为师着实不放心。” “师······师父,您不是说他翩翩公子,谦谦有礼吗?” 楚向海啐了口唾沫星子:“没想到老夫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气死我了。” 颜盏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帮他顺顺气:“好了好了,师父不气,咱既然给了人家一次从新做人的机会,就先别想这么多,且看看他以后的表现再说。” 楚向海又哼了一声:“那为师先走了,你留在这里没关系吗?” 颜盏点头:“您看他这样,还能对我做什么,不过师父,这事咱先别告诉别人您看如何,如果他们之间的误会化解了,咱们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楚向海想了想,最后叹气说道:“就看他们的造化了。”说完就踏剑出门。 直到看不见楚向海的身影,颜盏刚要关上门,就看到青寒宛若流星的速度直奔这里。 对方刚下剑,颜盏疑惑的问:“怎么不见元荣承和武越,他俩没事吧。” 青寒摇头:“多亏了你的三香回神丸,他们现在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你这是回来······” 青寒看了眼被绑成粽子一样的武卓又发现楚向海不在,问了才知道去办事去了,也好,省得解释。 “武越和元荣承这事,最好还是不要让门派知道,你有告诉你师父吗?” 颜盏摇头:“这我还是分得清楚轻重的。” 青寒笑着摸了摸她的脸:“你最聪明了。” 颜盏拍开他的手:“行了,别整天整这些没用的。” 青寒心里反驳,怎么就没用了,现在可亲可摸,还可以同床共枕了,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一边解开武卓身上的捆仙锁,一边挥手把他脸上明显的皮肉伤治疗好,看起来像是没事人一样。 “我现在给你解定身术,你给我老实点,我可没有她这样的菩萨心肠,到时候事情闹大了,你弟弟那点破事,可不是你杀几个人就能偃旗息鼓的。” 武卓点头:“我明白。” 青寒解了他的定身术,扭头向颜盏说道:“武越和元荣承现在在嫡仙城南区的仙门客栈里,我要先带着他出去,然后才能让真正的武越进来,刚好也让他们把话说清楚了,你要一起去吗?” 颜盏摇摇头:“你去吧,我这身体感觉有点受不住,想去药仙峰让白尊师帮我看看。” 青寒一听她说不舒服,这事也不想管了,就要带她去药仙峰。 颜盏急忙制止他:“你得带他出去,他昨日在门口被我当中怀疑,今日又单独出门,难免会被守门弟子猜疑,到时候察觉到不妥,就难办了。然后你再回来把来龙去脉告诉我好吗?我想听听这其中的故事。” 青寒张开想拒绝,却被武卓打断:“灯姑娘,你果然如同九渊真人说的,菩萨心肠。” 青寒瞬间变脸:“闭上你的臭嘴,我的阿盏可不是你能评头论足的。” 没成想武卓居然给颜盏跪下了,吓得颜盏要去扶他,却被青寒拉住:“他要跪就让他跪,害你吐血两次,要不是在门派里,他退早就被我卸了。” “你戾气怎么这么重。” 青寒冷哼,没有回她。 武卓却开口了:“灯姑娘不是要听故事吗?” 颜盏惊讶:“你愿意开口?” 武卓也没有回她,只是接着说:“我知道我弟弟和那小子的事情之后,当时就想杀了他,却被我弟弟挡下,身受重伤,只能在我那养伤。” 颜盏点头:“这事我知道。” 武卓像是已经猜到一般:“后来元荣承回门派之后,我多次写信给他让他放弃,又模仿了武越的笔记,写了很多绝情的话,都没有起到作用。” “于是你就动了杀心?” 武卓点头:“武家,就只剩我和我弟弟,我怎么能让这样的事情毁了他美好的前程。好在那伤让他无法再压制住灵力,从而晋级,又刚好和我一样到了金丹中期。” “于是你就打算乔装他?” 武卓有点头:“他和我说决定哪日要回门派的时候,我就比他早出发一天,想着提前一天来嫡仙派,杀了元荣承,清早出去,刚好他回到门派,一切都悄无声息。” 青寒冷笑:“但你没有想到会遇到阿盏这个变数。” 武卓笑着摇了摇头:“可能是老天也看不惯我作恶吧。” 颜盏疑惑的问:“那你是怎么这么清楚武越的事情的。就连全门派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俩的事情,你也知道。” 武卓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的闭上眼睛:“我的灵兽是一只梦灵鸟,我让梦灵鸟制造了很多梦境,从梦境中了解到他的工作日常,最常接触的人和事情,可梦里并不知道你也了解他们的事情,只是见你们之间的关系看起来很要好。” “那你······” “昨日你问我喜欢的人,心里想着是不是知道武越喜欢谁才这么问我的,所以我故意那样说,想看看你的反应,没想到你真得知道,所以我才临时改变主意要将你一起杀了,我实在不能容忍居然还有人知道他俩的事情。” 颜盏看了看青寒又看了看武卓:“那你如今为何又放下了敌意,愿意告诉我这些。” 武卓睁开眼看着她:“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你菩萨心肠。” 颜盏眉头微皱,表示不解。 “我不知道我弟弟居然和元荣承陷的这么深,居然牵了同生链。要不是你,我等于是亲手杀了我弟弟,我虽然异常在乎他的名声和前程,但我却不能接受他身陨,后来又见你极力帮他们掩护,连自己的师父都不告诉,我更是感激你维护了他们的声誉。” 颜盏叹气:“我不是维护他们的声誉,而是知道他们在这样的大环境下的艰难,我很佩服他们的勇气,你说这世间的规定到底是谁写的呢?他们只不过刚好爱上了和自己一样性别的人罢了,武师兄你可曾有过一刻站在你弟弟的角度替他想过吗?” 武卓愣住了,半晌没有一句话语。 清晨的阳光升起,照亮了这间屋子,似乎也照宽了武卓的内心。 “是我这做兄长的没有好好同他沟通过。”说着就要去拜颜盏。 颜盏可受不起,连忙扶起他:“您能想通就好,快下山和他们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吧。了解过后,或许你也能如我这般接受他们。” 武卓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像夜明珠一样有成人拳头那么大的珠子来。 “灯姑娘,害你大动元气,是我之过错,此物是我几年前外出游历获得的一份机遇,对于温养丹田很是有用,希望你不要嫌弃。” 颜盏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能把温养丹田的宝贝给她,还没有说拒绝的话,就被青寒一把抢过来,左看右看,确认是个宝贝之后,一把塞颜盏怀里:“算你小子识相,走吧,带你下山。” 武卓又掏出一本书:“灯姑娘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能拿出和我弟弟一样的水光镜吗?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学一学。” 说着就把书给了颜盏,然后深深的鞠了一躬:“今日你救下我弟弟,保他名声,又如此提点于我,这点东西确实难以报恩,以后有用得着我武卓的地方,只要你一句话,我······” 这种表忠心的事情,青寒怎么会让他干,拉着他就往外飞,他家宝贝有他一个就够了。 留下颜盏抱着那本秘籍和珠子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第二百一十二章 紫清复刻宝诀 元荣承武越和武卓经历这件事之后,三人算是握手言和,武卓虽然没有立马答应他们俩在一起,但好歹没有再反对。 而青寒送完人就回了门派,他实在是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 以为颜盏在药仙峰看病,想着自己去也起不了作用,就传纸鹤给她,说是看完了就叫他一声,他来接她回观海峰。 可惜纸鹤停在颜盏怀里,根本就没有打开过,因为她已经沉迷于武卓给的秘籍之中。 一开始颜盏只是好奇到底是什么秘籍——《紫清复刻宝诀》 复刻? 这不是去藏书阁借书的话,原件稀少不能外借的时候,就要让管事帮忙复刻一本新的。 难道这本书就是教人怎么复刻的? 抱着这样的疑问,颜盏打开了这本秘籍。 这一看就停不下来,药仙峰也没有去,就坐在元荣承房里看得废寝忘食,从清早看到下午。 也太神奇了。 其实教的东西很简单,就真的只是复刻。 但这位紫清大佬是3d复刻,施术者肉眼所见的东西都能复刻出来,至于复刻出来的东西能保持多长的时间,就要看施术者自己本身的等级了。 关键,复刻出来的东西,功能会和原件一模一样。 难怪武卓能有水光镜,感情他那块就是复刻武越的。 颜盏笑逐颜开,逐渐不能自己,这么说,只要她学会了这本宝诀,那她不是在这方世界里想开什么跑车火车飞机都不是问题? 那这么说电视机行不行,不过这边应该没有卫星信号这些,想来复刻出来之后也看不了电视。 一想到自己学完这本书之后,就能复刻出很多那边世界的稀奇玩意儿,到时候把一些实用的让吴阳大师做出来,拿到鎏金去卖,这不得赚翻? 直到元荣承他们和武卓聊完回来,找到她的时候,她就像个傻子一样,抱着一本书,笑个不停。 他们一回门派先去的观海峰找她,想当面感谢,却发现小院里没有人,武越想起他和打水光镜的时候,对方脸色惨白还在吐血,应该是在药仙峰。 可去了药仙峰之后,弦宛禾今天值班,她说没有看到颜盏来过。 两人有些疑惑,想着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去了。 武越的伤没有元荣承的重,所以就先送元荣承回去,没成想元荣承的小院,门户大敞,里面时不时的传来傻笑之声。 进来一看,才看到两人一直要找的人。 元荣承:“阿越,她这是怎么了,咱们站这里这么久她都没有发现,拿着那本书傻笑个不停,看得我有点毛骨悚然。” 武越:“唉,应该是等我俩等的有点无聊了,在那看小人书吧,我去叫醒她。” 说着武越走到颜盏面前,又怕自己突然出声会吓到她,元荣承和他说了她丹田碎裂的事情,吓出个好歹来自己就罪过了。 于是轻轻的唤了两声灯泡。 ······ 毫无反应,依旧是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 武越又叫大声了一点。 可惜依旧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无奈,武越只能去拿颜盏手里的书,这下颜盏终于回过神来。 脸上依旧是消不下去的笑意:“哎,你们回来了,快来坐,快来坐,伤感觉怎么样了,我去给你们煮一壶茶。” 站起来才发现这里是元荣承的房间,自己今天还没回观海峰,光顾着看书去了。 尬笑着摸了摸脑袋:“哈哈哈,那啥,这······” 武越摇摇头:“你看什么书呢,看得这么入迷,自己在哪都不知道。” 颜盏也不藏着,大方的将书放到桌子上:“这是你哥下山的时候送给我的,好东西。” 武越看了看书,又看了看元荣承,然后拿起来一瞧:“这书我哥也给了我一本,没想到你这么喜欢,早知道我早就复刻一本给你了。” 颜盏见他不以为然,白眼一翻:“你那脑子里的东西和我这脑子里的东西能一样吗?等我学会了,我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两人见她这人,笑得异常宠溺,怎么办呢,自己家的傻子只能自己宠啊。 元荣承将她拉起来:“好好好,等你让我们大吃一惊,现在先送你去药仙峰看看,这身上都是血,脸色也这么惨白的,你都没有感觉吗?” 颜盏听他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你还别说,真有点感觉。” 两人以为她不舒服,立马紧张。 “感觉有点饿~” 两人愣了一瞬,哭笑不已。 不过他们自己也没有吃东西,于是三人简单的吃了点东西,颜盏换了一套衣服然后兵分两路,元荣承送她去药仙峰,武越回玄霞峰处理事情。 一路上颜盏都在问元荣承:“你吃那么多玄灵丹没关系吗?等下让沅空真人帮你看看?” 元荣承笑道:“没事,玄灵丹是在短期内补给大量的灵力,你们帮我抽出来就已好多,你还给我吃了三香回神丸,我休养个几天就能全好。” 颜盏这才放下心来。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刚好沅空真人忙完,坐在那指导今天值班的弦宛禾。 颜盏一进去还没有来得及行礼,就被沅空真人拉过去,仔仔细细的看了看:“你是不是大动灵气了?” 颜盏讨好的笑笑,气的沅空真人吹胡子瞪眼:“老子辛辛苦苦给你炼丹,你以为是糖豆吗?刚醒来没有两天,你就上房揭瓦,我看你就是一心求死,气死我了。” 没想到一抬头看见元荣承之后,更加气得不行,颤抖着手指着元荣承的鼻子:“你小子也不要命了?这个时刻我知道你们急,但你也不能去吃玄灵丹啊,滚过来给我看看!” 颜盏暗暗吐了吐舌头,还好元荣承跟过来了,不然她可顶不住白尊师的怒火。挪到弦宛禾身边,祈求她能替自己说两句好话。 没想到弦宛禾一边帮自己把脉一边掏出那本自己的专属病历:“你去参加比试前要是再让自己吐血的话,我就用你的血给你写病情,反正你血多,何必浪费我的墨水。” 颜盏吓得想收回自己的手,却被弦宛禾死死的摁住:“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吐血的时候怎么没有见你怕?” 颜盏如同鹌鹑一样,这师徒俩真的一个脾气,吓人得不行,瞟了一眼元荣承快哭了的表情,莫名觉得心里舒坦了一点。 “你还笑!”弦宛禾见她居然还笑得出来,恨不得给她两巴掌。 颜盏立马用另外一只手捂着嘴巴,表示自己很乖。 她这病只能养着,弦宛禾做完记录,又不厌其烦的告诫了颜盏一遍,颜盏乖乖点头,然后小姐妹俩就坐在那等沅空真人看诊完。 沅空真人给元荣承开了药,还说了一些注意事项,颜盏见他得空,就小跑着蹲到他面前,笑得特别讨喜。 沅空真人故作生气的一哼:“怎么,你这冥王的亲戚还有事情求我不成。” “尊师~~您就别开我玩笑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昨儿个鎏金送了个宝贝给我,说是能藴养丹田,您帮我看看具体要怎么用啊。”说着就从怀里掏出武卓送她的珠子。 沅空真人见到这颗珠子后,到是正色起来,仔细研究了一下:“这应该和你那块洗髓玉一样,戴在身上就可以了,没想到鎏金到是对你这大小姐这么上心。” 颜盏笑着从他手里接回珠子,想起在秘境的时候听到的凤瑶花,眼睛一转:“可能我长得比较可爱吧,不过他们说打听到一种叫凤瑶花的东西,可以治疗我碎裂的丹田,让我来问问您是不是真的。” 一听到凤瑶花,沅空真人面露纠结:“这凤瑶花我都忘了是在一本什么书上见过,好像是凛渊那边传过来的,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至今没有多少人去验证它,但吃过它的人死了的却不少,所以,咱们还是本本分分来,先不去走这偏路先。” 颜盏表面听话的点点头,心里却更加坚定要去试一试这凤瑶花,和沅空真人又聊了几句,就让元荣承送自己回去了。 见他神色疲倦,也知道他定是累的不行,刚开口让他快点回去,他却泡起了灵息茶。 “你这茶一天都断不了,本来决定每日清早喝的,今天出了这事,我又有点灵力不稳,你将就一下。” 颜盏劝了几句,劝不动,只好坐下:“你都这样了还给我泡茶,我还会挑不成?” 喝茶的时候,颜盏确实能感觉到着灵息茶没有那么浓郁,看来这泡茶还真是一门学问。 刚送元荣承出门,就看到青寒提着食盒过来,还一脸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怎么了你这是,今天和弟子吵架了?” 青寒走过来牵着她,往屋里走,头都不用回,用灵力直接把院门关上。 将饭盒放到屋内的桌子上,又扶着人坐好,一挥手把房门也关了。 颜盏不解:“怎么了?” 青寒把饭菜从食盒里一一拿出:“我今天给你传了纸鹤,天都黑了也没有等到你回信,要不是我等不及了去药仙峰,你是不是今天就不打算理我了。” 颜盏一愣,这才想起来,在元荣承院里吃饭的时候,好像怀里有个什么东西来着她顺便收进纳戒里了。 连忙把纸鹤从纳戒里拿出来,青寒看到还没有拆的纸鹤,委屈的眼睛都红了:“你······你居然还没有拆开看过。我······” 颜盏见他眼睛说红就红,瞬间投降。 “我······我今天······对对对,你还记得武卓给了我一本书吗?我今天看书看入迷了,所以才没有回你的。” 站起来着急忙慌的把书掏出来给他看。 青寒拿起来翻了两下,就将书往桌上一丢:“这书有什么好看的~” 一把抱住颜盏。 他坐在凳子上,颜盏站着,就这么抱着她的腰,将头放在她的肚子上。 这一幕,颜盏在电视上,在公园小区见过,一般都是女方怀孕,男方才会这样将头放在女生的肚子上。 羞得她连忙推开青寒:“啊,这菜看起来不错,刚好我也饿了。”个屁,她才吃完两个小时都没有。 青寒也不恼,将凳子挪到颜盏身边挨着她坐下:“你今天去我师伯那边,他有说什么吗?没有恶化吧。” 还不忘给她布菜。 颜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如今这人挨着自己坐,自己居然觉得没什么,好像挺正常一样。 “唉~骂了我一顿,还嘲讽我是冥王家的亲戚,我真的是冤得不行。” 就着青寒的筷子,吃了他喂的一块肉,根本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青寒眼底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拿着筷子又给自己噻了一口,今天这菜真好吃。 “那你有给他看武卓给的珠子吗?” 颜盏从怀里把珠子拿出来:“看了,白尊师建议我一直随身带着。” 青寒脸色有点难看,一想到这珠子是一个男人给的,并且感觉那男人一直戴在身上过,他就心里膈应的不行。 一把将珠子抢过来,噻自己怀里:“我先戴一晚上,还是防着点比较好。” 颜盏觉得有点道理,有他这个出窍期帮自己试一试总归是好的。 青寒见颜盏一顿饭吃下来都没怎么动筷子,碗里的菜也就只吃了几口,以为她很不舒服,让她去院里走走消消食就睡。 根本忘了看见她就着自己的筷子吃了第一口之后,啥都往人嘴里噻的事情。 颜盏确实是撑得不行,在院里走了四五圈之后,发现小羿和铧岐,鼻青脸肿的回来。 “怎么了这是。”连忙拿出灵石和伤药来。 每兽喂了两颗灵石之后,小羿才支支吾吾的说它们俩去万兽殿去挑战里面最厉害的那只眦捩(lie四声)鹫去了。 颜盏哭笑不得,两只地上走的,非要去挑战天上飞的,哪怕小羿有翅膀,可现在幼崽状态,根本飞不起来啊。 还去挑战最厉害的那只,简直头铁到不行。 青寒将屋内收拾好,还把床给铺了,出来见她在给两兽抹药:“这不是眦捩的杰作吗?可以可以,勇气可嘉,明天再接再厉,我看好你们。” 没想到那两兽居然一改垂头丧气,瞬间斗志昂扬的啊呜啊呜直叫。 颜盏头疼不已:“你俩明天乖乖呆家里养伤,要懂得劳逸结合,伤好了再去。” 两兽又瞬间耷拉着脑袋。 青寒笑着接过她手上的活:“我给你烧好了水,你今天也累了快去洗一下,我来帮它们上药。” 今天确实是有些累,看了看青寒,又看了看两只兽:“你可不要教坏它们。” “行行行,我保证,快去把,等下火晶石消耗完了,水容易冷。” 最终颜盏敌不过疲累,泡澡去了。 她这边刚关上门,一人两兽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两只小兽不停的和他说着今天的丰功伟绩和惊心动魄。 青寒听得是啧啧称奇,直夸它们干得漂亮。 第二百一十三章 计策 距离上次武卓来门派里杀元荣承已经过去半个月之久。 大家除了越来越拼命的修炼以外,报名弟子里估计最闲的就是颜盏,每天清早元荣承会过来给她泡茶,饭点青寒会提着食盒来陪她吃饭。 要不是每天需要运功修复丹田,有点痛不欲生,还真有点神仙日子的感觉。 可今早上这元荣承来给她泡茶已经叹气三次了,难道武卓回去之后还是没有想通,又要来杀他? “你咋了,你一大清早的都叹气三回了,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我能帮的肯定帮你,咱们可都是过命的交情。” 元荣承看了看颜盏,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低头继续泡茶。 这颜盏可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你那眼神就是不相信我啊,有本事你说出来,姐姐我指不定真的有什么好办法呢,你可别忘了我这脑子想出的办法,已经让咱们门派无药筑基五个人了。” 说到无药筑基,元荣承倒是真的有些佩服她这一点,明明只是把一些元婴期才会去做的事情调整到练气期,这么简单的道理。 居然能让人无药筑基,那门雕刻课程虽然成立只有四年,但是除去吴俊昊已经五人成功筑基,还是在没有用药的情况之下,这要是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元荣承若有所思,等茶泡好之后,倒出来推到颜盏面前,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这几天你没有发现咱们嫡仙派的弟子都快要用命在修炼了吗?” 颜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顿了一下:“你还别说,我现在都不敢出门,大家都是去参加比试的,就我闲得不行,我都怕引起公愤。” 元荣承笑道:“这你到是不用担心,大家现在可没有时间来管你闲不闲。毕竟只要是报名了的,除去资源采集、战地救援、团队协作、阵法破解、丹药炼制以外,其他人全部都去打擂台赛了。” 颜盏不解:“这次没有个人综合?” 元荣承摇头:“垣青十六派和五陆的比试都没有个人综合,因为有擂台赛,所以个人综合变成了丹药师们的丹药制作。” 颜盏点头:“原来如此,想来绝大多数人都去参加擂台赛,怕输在分毫之间,所以都在拼命修炼?” 元荣承又叹了一口气,帮颜盏把喝完的茶续上:“你也知道咱们嫡仙派一直都是垣青十六派里的第一,以前还好,大家都是认真切磋,可这次五名以外的门派他们也想要纯珀蓝,所以以往的前五名这次会被后面的十一门派联合起来对付。” 颜盏喝到嘴边的灵息茶停了,将杯子放下,认真的看着元荣承:“什么意思,难道他们为了纯珀蓝,要无视规则?” 元荣承将茶塞回颜盏的手里,示意她趁热喝。 “其实我一直不懂为什么玄沧派要把纯珀蓝拿来做奖品,美其名曰是不想弟子被骗,但他这样正大光明的拿出来,难道五陆的弟子不会为了得到它而手段用尽?” 是啊,这么诱人的东西放在哪里,谁又不会起贪念呢?玄沧派这一步棋到底是为了什么? 颜盏开口:“我们现在处在的这个阶层,想来是看不到他们那个层级的人想干什么,不过我们要学会自保。” 一提到自保,元荣承又开始叹气了:“你说的到轻巧,我们嫡仙派常年第一,现在就是想去找第二到第五的门派合作都难。” “这话怎么讲。” 元荣承又给她把杯子添满:“灵瑶派一直不是第二就是第三吗?我出事的那天,你知道我师父为什么没有在峰里吗?” 颜盏一口将茶喝完:“你师父去和灵瑶派谈合作的事情去了?” 元荣承点头:“可惜结果不如人意,灵瑶派的掌门到是和我们掌门私交比较不错,可惜灵瑶派的弟子总是被我们压一头,如今我们去找他们合作,这谁做第一?他们肯定不乐意。所以他们余下的二名到五名的门派,好像抱团了一样。” 颜盏惊的都站了起来:“你说什么???我们嫡仙派成独苗了?看样子还要对付两个团体?” 元荣承示意她不要太激动:“你冷静点,你那丹田这半个月刚有点起色,你还想不想练紫清复刻宝诀了?” 颜盏深呼吸几口气,坐下,抢过他手里的茶壶,将最后一点全部倒入杯中,一饮而尽: “不行,我们得想个办法,这双拳难敌四手,就是这段时间练出个花来,咱们在明敌人在暗啊。” “唉~可不是吗?我们筑基期资源采集的弟子就六个人,除去你,我们五个人现在或多或少有些迷茫。” 颜盏看着他将灵息茶的茶叶埋入果树下后才问道:“怎么就迷茫了,这都还没有开始比呢。” “你想想看,一座山上或者说一个秘境什么的地方,一个门派六个人,十六个门派就是九十六个人,如果他们都抱团的话,我们六个等于要对付八十七个,能不迷茫吗?” 颜盏黛眉微蹙:“我记得你们上次参加资源采集的时候,好像是十五个人来着,三个人一个小队这样。这次改成六个人一队?” 元荣承点头。 “你上次来问我是不是又被人报名的时候,只说了你、我、昊弟三人,我还以为是三人一队呢。” 元荣承站起来走了两步:“另外三人里有一位是月清峰的宋秋悦,筑基初期,水木双灵根;一位是赤焰峰的许炎飞,筑基中期,单一火灵根;一位是固塬峰的印修哲,筑基中期,金土双灵根。” “这么说,就咱观海峰有两名弟子在里面?” 元荣承点头。 颜盏也不坐着了,站起来围着自己的小院慢慢的转了起来。 如果只是单纯的资源采集,大家各凭本事,他们要面对的只有在采集时遇到的一些凶兽灵兽还有一些环境问题。 但如今不仅仅要面对这些还要面对极有可能已经抱团的其他门派成员。 “对了,这资源采集有明文规定不能抢别的队的东西吗?” 元荣承坐下来,满脸惆怅:“咱们青州内比的时候是不允许抢别的队的东西的,但是这十六派的大比,人数众多,地域辽阔,监考的尊师根本就管不来这么宽,所以只要不闹出人命,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下颜盏更是眉头紧皱,如果是这样的规则,他们嫡仙派除了采集,最重要的就是要如何藏东西。 说到藏东西,颜盏下意识的看了看青寒送自己的戒指。 三步并做两步的走到元荣承面前,将带着戒指的手给他看:“你能看到我手上带了储物戒吗?” 元荣承仔细的左看右看,还动用了神识,都没有看到:“你这纳戒什么材质,我用神识都看不到。” 颜盏像是仿佛看到了希望一样:“那你说,我带着这戒指去参加比赛,到时候你们五个加上小羿铧岐都出去找,然后每天回来都交给我,我把它们放戒指里,再拿出几颗放在袋子里,掩人耳目,你觉得怎么样。” 元荣承小小的翻了一下白眼: “我的个姑奶奶,你以为是哲云派是吃素的吗?进考场的时候会通过一扇门,那扇门会将你身上所有的纳戒也好,储物袋也好,全部锁起来,除了采集时专用的储物袋,只有再次通过那扇门才能解开。所以,一般弟子去之前都会把这些东西取下,不带入考场。” 颜盏头疼,怎么这么严格,完全和上次在自家门派里比试的时候,像是两回事一样。 怪不得她被人报名,师父还说那就当去玩一玩。 淦! 当时她还一脸感动,觉得门派对自己太好了,没想到门派就没有把青州内比当一回事,纯属娱乐? 这时候趴在院里听他们俩说了半天的小羿,用只有颜盏脑海里开口道:“主人,你想想看,我可是住在你的识海里,那门总不可能连我也一起锁里面吧。” 听它这么说,颜盏激动的拍手,对啊,她怎么忘了还有这么个方便的存在,到时候她就带着铧岐进场,然后用小羿来储存。 想起武卓送她的那本宝诀,她突然计上心来。 元荣承见她突然这么激动,最先反应的不是她是不是想到什么好点子了,而是担心她的丹田:“你给我把情绪放平稳点,又忘了沅空真人是怎么骂你的了吗?” 颜盏现在可不管这么多。 拉着元荣承的手说道:“元叔,我有个绝佳的法子,保证能让咱们这六人的小队顺利完成任务,不和别的门派发生冲突的前提下,保二争一是没有问题的。” 元荣承一挑眉:“不和别的门派发生冲突,还能保二争一?你可别给我说大话啊~” 颜盏嗔了他一眼:“走走走,我今天和你们一起去上课,既然是六个人的队,总不能我一个人好吃懒做吧。而且这个计划要大家一起去做才有意思。” 元荣承连忙制止她:“你可别,你这状况能去上课?到时候又像在断崖那样浑身是血的被抬去药仙峰的话,我估计带我们的陆尊师都会被罚。” 颜盏信心满满的摆摆手:“没事没事,我会和陆尊师好好说的,就说我是和队友联络联络感情的,不然到时候在考场上自家人都不认识。” 元荣承拗不过她,约法三章之后,还是带她去了资源采集的训练地点。 刚到就发现大家早早就来了,看起来有十多个人,想来金丹期的弟子也在这里训练。 颜盏乖巧的一一和大家行礼打招呼,在座的都了解她的情况,可作为队友的其他人却脸色不是很好,毕竟在这么严峻的比试环境下,队伍里还有个拉后腿的,这搁谁都心里有点不乐意。 不过大家素质很好,没有直接说颜盏什么,这倒是让做了一路心理准备的她稍微有点小小的惊讶。 吴俊昊见到颜盏来,是担心的不行,他以为颜盏是来听一些理论经验的:“阿姐,我一有空不就去你那帮你补课了吗?你怎么要自己来听。” 颜盏还没有开口就看到陆尊师来了,连忙示意吴俊昊安静。 陆尊师瞟了眼颜盏,眉头一皱:“你怎么不在峰里好好养着,跑来干什么,闲命长了?” 颜盏笑得异常有感染力:“怎么会,我还要为门派争光呢,我就是来熟悉一下队友的,尊师莫怪。” 陆尊师心里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再说她什么,开始重复每天都说的注意事项,和遇到紧急情况的处理之后,就让大家进身后的小秘境。 颜盏连忙举手表示自己有话想说。 陆尊师看了她一眼:“说!” 颜盏挤到前面,笑呵呵的说道:“不好意思,占用大家一点时间,金丹期的师兄师姐们您们先进,我想和队友熟悉一下。” 时间紧迫他们也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就进了小秘境。 门派里赤焰峰的弟子是出了名的脾气暴躁,果不其然,许炎飞不耐烦的说道:“你那点情况我们都知道了,不要耽误时间,我们可不像你一样这么闲。” 好吧,颜盏收回刚刚觉得大家很有素质的想法。 也不恼,从纳戒里拿出放在屋里那套普通的木质桌椅,招呼大家坐下,又拿出笔墨纸砚,看了看赶上来的小羿和铧岐。 “大家消消气,我来不是为了说我没用的,恰恰相反,我来呢,是给大家送锦囊妙计的。” 拉着陆尊师坐在主位上:“来来来,尊师您坐这里,我把想法和大家说一遍,尊师您把把关,看我说的可行度强不强,强的话,指不定还能用到金丹期的师兄师姐那队上。” 几人见她这架势,都有些疑惑,但是尊师都坐下没有说话,元荣承和吴俊昊也坐下,其他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本着看你能说出个什么花来的架势也跟着坐下。 颜盏见大家都准备就绪了,深呼吸一口气,把铧岐和小羿叫到桌子上来: “这呢,是我的灵兽。”然后把铧岐的衣服脱了,让它把真容漏出来。 大家一看,以为自己眼花:“这不是······” 颜盏点头:“对,这只呢是铧岐兽,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说过鎏金,小的不才,正是鎏金的大小姐,上次他们要拿来拍卖的铧岐兽,是被我收了的。” 瞬间,大家看她的眼神不一样了,心里想着这人能进门派四年就筑基成功,看样子是有点本事的。 颜盏满意的看着大家的转变,不是她不担心暴露铧岐的后果,但现在在集体利益面前,她要学会做出取舍。 “这一只呢,虽然只是一只普通的幻兽,但它有个作用,我认为对于我们这次的比赛很有帮助,那就是不管它离我有多远,都能瞬间回到我的身体里。” “什么?” 这话一出大家都沸腾了。 颜盏示意大家安静:“接下来我要讲我的计划了,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哪能没有啊,大家表示很乐意。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 元荣承和吴俊昊则是乖乖坐着看她表演,吴俊昊到是全程回应,不让冷场,元荣承则是心生佩服,这小妮子脑瓜子里怎么这么多损招。 第二百一十四章 前往圣垣城 “哎,你们听说了吗?嫡仙派里有个姑娘,前段时间练功练狠了,经脉逆行,使得丹田碎裂,好像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灵瑶派前往哲云派比试的船上。 魔鬼训练了这么几个月,如今难得大伙都聚在一起,带队的长老也让大家这几天好好休息,于是聊起了一些趣闻。 “不是吧,这你都知道?”有人回他。 “我也是听在嫡仙派的朋友说的,说是都那样了还非要去参加比赛,简直就是被奖品迷昏了眼。” 听的人都笑了:“可不是吗?不然怎么会瞎呢。等到了哲云派咱们得好好瞧一瞧到底是个怎样的贪心之人。” 又有人问他:“那你朋友有说这人参加了什么项目吗?不会是擂台赛吧。哈哈哈哈。” 那人啧了一口:“这我到是不知道,毕竟虽然是朋友,可咱俩是两个门派,也不好和我说这些。” 另外一边浦沧派和归墟派的船上也在传着这样的话。 大伙都在笑话嫡仙派看起来德行兼备,但到了利益之上,难免也会出几个亡命之徒。 而在嫡仙派的船上,这次参加资源采集的筑基期和金丹期十二个人,加上带队的陆占元陆尊师,一共十三个人。 围着两张拼在一起的桌子边,盯着颜盏看手中的来信。 屋内的人是屏气凝神,除了桌上的茶水氤氲缭绕,还有放在颜盏手边和她腰带一样粉红色的大概三指宽,一米长的布条偶尔飘带以外,就只有一副事不关己的铧岐,因为没有灵兽袋,所以抱着个骨头在一边心满意足的啃着。 颜盏将鎏金发过来的消息当众销毁,然后抬起头笑得异常灿烂:“万事俱备。” 瞬间,屋内传来掀顶的欢呼,好在陆尊师提前设了屏障,但却把铧岐吓得丢下骨头就往颜盏怀里冲。 陆尊师站起来示意大家安静:“好好好,你们先别激动,这次事出有因,我也就由着你们来这些小伎俩,但也不要掉以轻心,毕竟最终还是要看采集的数量的。” 如果没有别的门派阻止,大家对于自身的实力还是很肯定的。 颜盏看向金丹期的队长:“楚师姐,你们那边准备的怎么样。” 楚师姐一拍胸脯:“没问题,保证比你们更快完成任务。” 颜盏笑着端起面前的茶杯:“那就以茶代酒。预祝我们此次学术交流资源采集小队顺利为门派夺取两分。” 大家纷纷端起茶杯,举杯相贺。 陆尊师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大家也就回到各自安排的房间。 留下元荣承和吴俊昊。 元荣承照例给她泡灵息茶,苏凝玉、弦宛禾和颜盏分配在一间房,所以大家都走了之后她们从外进来。 苏凝玉看他们这么神神秘秘的好奇的不行,小声的问道:“哎,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怎么到处都在说你眼睛看不见了,当时我听到消息的时候,差点心脏都吓出来。” 颜盏故作神秘的说:“天机不可泄露,等这次交流赛结束,你们自然知道了。” 弦宛禾对这些不感兴趣,坐到她旁边照例给她把脉:“嗯,这段时间还算听话,没有出什么幺蛾子。“ 放开颜盏的手在病历本上做着记录:”我们丹药炼制是接力赛,所以会和你们同时进行比赛,要是我提前比完就在外面等你们出来,你敢吐着血横着出来,我就把你做成我床上的一个饰品~” 一想到她床上那些骷髅,颜盏鸡皮起全身,那是点头如蒜,恨不能对天发誓,以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受伤的决心。 这时候外面有人敲门,苏凝玉开门一看,是武越。 武越一进来就开了屏障。 苏凝玉不解的看着他:“武师兄,你是参加的擂台赛吗?” 武越摇摇头:“不是,我师父担心我一下子进两级,根基不稳,所以帮我报的团队协作。” 苏凝玉表示可惜:“你们玄霞峰的金灵根都是一顶一的高手,要是能去参加擂台赛就好了。” 武越笑着走到桌前坐下:“没事,只要这次我们能进前五,就有机会去参加五陆的交流赛,到那时再去参加擂台赛就好了。” 想去倒元荣承手里的茶喝,却被他打了一下:“这是灵息茶,你去那个壶里倒水。” 武越扁扁嘴,乖乖的拿起刚刚开会的时候添的那壶茶,直接往嘴里灌。 颜盏看得是酸得不行,臭情侣! 不过等他喝完颜盏还是关心的问道:“你们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演习了很多遍,应该差不多了。” 苏凝玉是好奇的不行:“你们一个两个的到底在说什么啊,欺负我一个打擂台的是吧。” 颜盏立马安慰她:“没有没有,主要是怕说出来就不灵了。” 苏凝玉一脸不敢置信:“你们不会为了赢比赛,去求神拜佛了吧。” 颜盏一脸正色:“可不是吗。这次各大门派都想绊倒我们嫡仙派,不去求求神仙,要是一个运气不好,一分拿不到就惨了。” 苏凝玉抓着颜盏的手,脸上是势在必得的坚定:“没事,我们嫡仙派是绝对不会被打倒的,擂台赛我会让那些个鳖孙知道厉害。” 颜盏回握住她的手:“师姐,这次就拜托你了。” 苏凝玉义不容辞的点头:“嗯,我会加油的。” 其他人看了看她们俩摇摇头,感觉没有一个靠谱的。 颜盏见她成功被自己忽悠住,偏头问武越:“你确定筑基期和金丹期是同时比赛吗?给你们准备的东西够用吗?” 武越点头:“确定,因为参加的人数众多,又是筑基和金丹这些中坚力量聚集,十六派大比的时候,所有门派都不愿意自己的弟子在外面呆几个月,所以会分考场同时进行。只不过今年擂台赛的人数实在太多,想来我们比完还能看好几天的擂台赛。” 颜盏点头:“希望我们这些法子有用,这样能为门派争取一分是一分。” 武越笑道:“也就你想这些鬼点子出来,要按照嫡仙派的传统宗旨,我们这次怕是有一场硬战。” 颜盏笑着接过元荣承泡好的茶:“兵不厌诈,也多亏平时咱们门派规规矩矩的形象深入人心,不然我这些个计划也毫无用武之地。” 苏凝玉又要问,被弦宛禾一把拉住:“苏师姐,我帮你好好看看吧,毕竟你是我们这里面唯一参加擂台赛的,我看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苏凝玉没有多想,感激的不行,连忙伸手让弦宛禾帮自己看看。 吴俊昊抱胸:“阿姐,我爹可跟我抱怨了好几天,说是他这段时间为了给你打那把弓,本就好久没有打剑了,你还一次要那么多······那个东西,连我都被抓回去当了几天苦力。” 颜盏摸摸他的头:“好了好了,不气不气,要是怎么这次能成功,你这几天苦力可不是白干的,你说是不是。” 武越向吴俊昊抱拳:“这段时间辛苦吴师弟了,等这次回门派师兄给你个好东西。” 吴俊昊最见不得有人和自己客气,连忙摆手:“小事小事。” 元荣承一拍颜盏的手:“快喝,都要冷了。” 颜盏乖乖端起茶杯吨吨吨几下喝完。 元荣承嘲笑她牛饮。 颜盏不以为意。 他们这边到是有说有笑,青寒那边可就没有这么欢快。 他毛遂自荐来当这次带队的负责人之一。一开始掌门还犹豫,毕竟他变得这么正儿八经也就几个月的事情。 以前都是一个人出门办事,也没有见他管理过什么,突然要接受这么大的事情,又都是自家门派里的苗子,他实在是不放心。 但青寒也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说自己不做主要负责人,他就打个下手,好好学习一番,以后再有带队这样的事情,他也就能胜任,这样也能多为门派做点贡献。 这可把掌门感动坏了,直呼自家师弟懂事,一副老父亲终于熬出头的感觉,还有什么不答应的呢。 再加上队伍里有一个出窍期在,他放心多了。 等人全部上船,走了两天之后,掌门一拍脑袋,他怎么就忘了这小子喜欢上观海峰唯一的姑娘,而且还丹田碎了,他能不跟着去吗? 唉,大意了。 一共五位带队的尊师,主要负责人是执剑长老顾鸿之,除了青寒其他三位都是筑基期或者是金丹期的授课尊师。 五人现在坐在船的最顶端,气氛异常的凝固。 其中一个尊师问陆占元:“听说你那里有个女娃不仅丹田碎了眼睛还瞎了?如今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建议还是换人为好。” 陆尊师喝了一口茶:“换谁?现在门派里能出来的全部都出来了,他们六个人一起训练了这么久,你说换一个就换一个,到时候配合不过来,一盘散沙,还不如让他们自己去闯一闯,指不定还有什么收获呢。” 那人表示反对:“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样的一个环境,其他十五派可都是明里暗里都在想着怎么对付我们嫡仙派呢,她这样自身都难保,要是有个什么闪失,该怎么办。” 陆占元:“我知你是担心她的安危,我也和她说了这事,她很坚定的要去参加交流赛,其他五个人也表示不愿意换人,我能怎么办。” 那位尊师听后着实头疼,毕竟加上擂台赛总共就六个项目,其他项目赢了各得一分。 擂台赛分等级比,筑基前中后三期有三分,金丹也是,加起来六分,一共才十六分,有十六个门派争。 可见丢一分对于结局的影响都很大。 顾鸿之见两人陷入僵局,立马打圆场:“好了好了,既然他们队伍里自己都愿意承担,而且我们也确实一时半会儿没有人能来替换,这事暂且就不要议论了,我们最要提防的就是弟子们的安危,这次可不是闹着玩的。” 青寒全程做个乖乖娃,听四人在议论商讨。 他其实也听说了这次其他十五派可能抱团的消息,他还叮嘱了自家宝贝,没成想对方哦了一句,就没有下文了。 当了几个月的师父,他多多少少有了一些对于弟子的责任感,这次毛遂自荐来带队,一方面是担心他家那位的安全,一方面也确实是想保护好自己门派的弟子。 希望这次其他门派的人不要做得太过份,不然他直接找上门去讨要说法。 青州离垣州算是最近的,行驶了八天之后,比垣青的其他几派晚一步到达哲云派。 山上已经来了很多别的州的门派,遇到了顾鸿之也会主动问好。 嫡仙派可以说是垣青最没有架子的一个门派了,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蝉联第一名,别的门派却没有太多抱怨的原因。 这次要不是因为纯珀蓝,想来他们也不会想要闹成这样吧。 看着嫡仙派里有一个女孩蒙着眼睛,被人扶着走,其他弟子难免有些疑惑,这样的也能来参加比赛? 这个消息在开幕式开始前的两天里,几乎传遍了其他所有的门派,大家都在好奇这人是参加哪个项目,心里隐约期待希望是自己所在的项目,这样他们对付起嫡仙派来就要容易很多。 比赛的流程在开幕式前发到了各派的手里面。 团队协作和战地救援依旧是绑在一起,哲云派自己门派一座山峰作为筑基期的考场,还向粼云堡借了一座险峰来作为金丹期考场。 粼云堡这边到是答应的很快,不过粼烨却突发奇想,想要来看看这些门派弟子之间的比试到底是什么样的。 哲云派也不好拒接,好在对方也只是想来瞧一瞧,并不是要掺和其中做个监考官什么的。 资源采集是在一个秘境里面,筑基期进去找指定的夕萝草,金丹期进去找茊(zi一声)芍,五天的时间,看那个门派找得最多。 不过一进去会被传送到哪里大家都不知道,有可能五天时间一个人都见不到,有可能一进去就会遇到危险。 所以每个弟子都会发一张符纸,遇到危险撕碎符纸就可以从秘境里出来。从来的时候在门口把袋子里的东西交给考官,就算是完成这次考试。 至于阵法破解和丹药炼制都有固定的场所。 擂台赛就设在开幕式和闭幕式的开放式大会场那边。 所有的项目都是同时进行,这要比青州小考的时候进程快得多,其实不是小考不愿意加快进程,而是在练气期比的时候,筑基期的弟子可以互相切磋一下,预热十六派的大考。 所以也就没有去赶进度。 终于。 开幕式来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姐夫 这浩浩荡荡的垣青十六派,是历届以来人数最多的一次,哲云派的露天擂台会场是坐不下这么多人了,只能全部都在圣垣城内的大广场里站着。 颜盏透过纱布朦朦胧胧的看着这一切,想起嫡仙城的众生坪,想来造那么大一个坪就是为了防止这样的突发事件吧。 毕竟她可是听说垣青十六大比,十次里面有两三次都是在嫡仙派举办的。 台上说话的是这次主办方哲云派的掌门,繁文缛节,颜盏照例没有怎么听,瞟了眼旁边的商店,这感情就是最佳观众席啊,他们甚至可以躺在睡椅上看。 也不知道今天的开幕式要维持多久,不会像自家门派那样还要来一段歌舞什么的吧,这大家都站着也看不到什么啊。 站她身后的吴俊昊见她这般模样就知道她定然又是走神中。 叹了一口气:“师妹,你这眼睛看不见,还不好好听一下规则,等下开始比试的时候,吃了规则的亏就不好了。” 颜盏一惊,他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东张西望,如今这么多人在一起,她又事先打着“明牌”的做派。 这要是在进考场前一刻因为一些举动露馅可就功亏一篑。 颜盏缓缓回头:“多谢师兄提醒。” 立马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看着台上,装作很认真的在听。 刚刚没有仔细看,如今看台上看久了发现这台上坐着的除了各派主要负责人,居然还有粼烨!粼烨不是粼云堡的堡主吗?难道也是哲云派的人? 难怪上次去粼云堡的时候,粼家老爷子说让哲云派的哪个神医来帮自己看看来着。 感情是一家人啊。 不过。 想起前几天在船上的时候,琅玉给自己的回信里面,除了说事情已经办妥,提醒她多多注意身体之外,非常重点的用红笔写着,离粼云堡堡主远一点,他要是来攀亲戚什么的,直接甩脸走人就行,有什么事情她会兜着。 要不是鎏金开张在即,想来她也不会放任自己在这边瞎闹。 上次丹田碎裂,躺了一个半月,每十天一次的通信一断,想瞒都瞒不住,她为了找恢复丹田的法子,连纯珀蓝的事情都丢一边去了,不过这样也挺好。 希望鎏金开业的时候,自己想的那些个点子真的能用上,并且赚到钱。 因为,她和琅玉一相认,鎏金就开始越走越偏,要不是里面的人都是琅玉的生死之交,怕早就撂摊子走人了。 她这边还没有感叹完,脑海里就传来一个声音:''你这眼睛怎么了?'' 粼烨的声音! 不是吧,她站在这么多人里面,他都能发现自己? 没听见没听见,她要谨记琅玉的叮嘱,那可是琅玉用红笔写的啊,不照做的话会被打屁股的。 突然打了个寒颤,感觉像是被人用神识扫过一样,不会是粼烨吧。 果然:''你这丹田又是怎么回事?难怪玉儿最近都在找修复丹田的天材地宝,感情都是为了你这小不点。'' 听不见听不见,她现在不仅瞎而且聋,等级高了不起啊,随便扫别人丹田,她不要面子的吗? 哼! ······ ''好啊,不理我是吧,是你姐和你说的?哈哈哈,很好,你说这么多人在,我要是亲自下来问你,你说劲爆不劲爆?'' 颜盏给跪了,这人什么魔鬼,他要是下来和自己说上那么一两句,别人还以为自己和粼云堡什么关系呢。 到时候误以为她身上很多宝贝,难怪眼睛看不见了都能来参加比试什么的话。 她先前那些计划,不得全乱套? 两两对不起了,她这也是有苦衷的,你一定能理解的对不对~ 眼看着他真的一副要站起来的样子,颜盏飞快的用传声入耳回道:‘姐夫,您刚刚说啥,我想比赛的事情去了,没有听见。’ 一声姐夫叫得粼烨是全身舒畅,就像是经历了半年的梅雨季节,终于出太阳了一样:‘嗯~好妹妹,你这眼睛怎么了?’ 说话从来不喜欢说二遍的粼大堡主,除了对琅玉不厌其烦,他现在发现对琅玉的妹妹也耐心的不行,真真是爱屋及乌。 他可真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男儿。 颜盏心里想的是:虽然不知道他到底站哪一边,但也不能因为这人喜欢琅玉就啥都告诉他吧。 想了一下说道:‘姐夫,我这丹田是练功练毁的,昏迷了一个半月,醒来眼睛就看不见了。’ 粼烨眉头一皱:‘你现在筑基修为?我记得两年前看见你的时候,你才练气九级,也是一副病恹恹的,到是心里有大义,愿意对我粼家伸出援手。’ 颜盏笑道:‘姐夫,您这说的什么话,咱们这叫缘分,一定是你和我姐的缘分到了,所以自然什么都能成。’直接略过自己怎么晋级到筑基的问题。 粼烨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打开扇子将脸挡住一半,以前他是不带扇子的,但架不住他喜欢的人有一把好看的镂空扇,衬得是妖娆妩媚,拨人心弦。 于是他也去弄了一把,不过是一把纸扇,上面骚气冲天的写着偷香窃玉,颜盏看到这四个字的时候,那恨不得自己是真的瞎,又怪自己怎么就选了块半透明的布。 淦! ‘好丫头,这嘴今天是抹了蜜吗?等下了这枯燥的开幕,我让沐川帮你好好看看,你姐也真是的,家里有事也不知道和我商量一下。’ 颜盏听他这毫不客气的话,鸡皮疙瘩掉一地,大哥,要不是被你威胁,你看我想理你吗? ‘没事的,姐夫,我们门派的沅空真人给我配了药和灵息茶,我这早晚都有在服用,已经要比才开始那段时间好多了。’ 一听到灵息茶,粼烨扇子一收:‘灵息茶家里好像有,等下你跟我回家拿一趟,对了,你参加的是什么啊,要是开始得晚,就在家里住两天先。’ 大哥,您这身份代入得也太快了点吧,真把自己当娘家人了?好在他们都是用传音入耳说的,没有人听见,到时候琅玉问起来,她就打死不认。 ‘没事,姐夫,我参加的是资源采集,就五天时间,等到时候比完了,我再去府上住,您看怎么样。’ 到时候的事情到时候再说,难不成他还能拽着自己去粼云堡?堂堂堡主不会干这丢人的事情吧。 粼烨一摸下巴,思索了一下:‘这其他几大派这次可都是冲着你们嫡仙派来的,你如今看不见,又丹田碎裂,要不要姐夫把峧(jiao一声)猎借你?他可是找东西的好手。’ 峧猎是粼烨的灵兽,和小羿一样,属狼一类,听说已经上了八阶,再上一阶就能开智,可以送去妖修门派修炼。 这她虽然心动不已,可峧猎的名气不比青寒的寒烟剑差,一拿出来不就成了众矢之的? 算了,算了,保命要紧:‘多谢姐夫,可我毕竟是第一次来参加这样大型的比试,想看看自己的实力到底如何,如果这次借用了您的峧猎,那我就等于错过了一次观察自己的机会。’ 粼烨没想到,这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鎏金大小姐,在如此的困境之下,居然还有这般心性,难怪他母亲愿意把神佑都送给她,以前他到是只觉得这人讲义,心存良善,如今还看到了坚韧,不愧是自己喜欢的人的妹妹,就是不一样,越看越喜欢。 ‘行,到时候比完,在圣垣城里看到什么想买的就报家里名号,姐夫给你买单。’ 颜盏心想,终于能结束话题了:‘那就多谢姐夫了。’ 粼烨笑着遥扇,突然觉得这哲云派的掌门说的东西也没有那么枯燥无味。 坐在粼烨旁边的是卜州云棕派的带队管事,也就是池临身前的门派。 那人和粼烨打完招呼坐下之后,就发现粼烨像是在寻找什么,找半天好像找到了,笑得满脸春风的,难道这些个弟子里面有粼堡主喜欢的人? 听闻这粼家现任堡主可是个杀伐果敢,戾气很重的人,居然喜欢筑基期的小姑娘?又或者是对方是金丹期的? 仔细观察对方的眼神,没有确定地聚焦在哪个门派,着实让人有点不好猜测。 粼烨在和颜盏聊天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云棕派带队人的目光,所以一直眼神飘来飘去,见他一脸疑惑,粼烨心里就觉得好笑。 好不容易等到哲云派的掌门将这些礼节的事情做完,居然又上来一位哲云派的执剑长老,好在这人言简意赅,没有长篇大论。 简明扼要的再重复了一些规则和注意事项之后,就掀开两块告示牌上的红布。 指着左边那块:“这块上面是门派团体比试的名单,地点、和时间。” 又走到右边那块:“这块是要参加擂台赛的所有名单,今年擂台赛的人数众多,所以每个等级都设立了一个擂台。 至于每天的第一个擂主,沿用以前的流程,按抽签来决定,如果擂主接连打败了五位攻擂者,就能直接进入下一轮。没有打败五个人的,成为攻擂者,直到击败人数达到五人为止。这份名单会每天更新,期待每天都能见到大家的名字在这上面。” 说完这些,他就让大家回去准备,明天一早,所有的项目同时开始,预祝大家比试顺利。 看着大家有序散场,颜盏觉得这要比在自家门派里比试的时候,省事多了。 台上的粼烨看了颜盏一眼就御剑走了,看方向应该是回粼云堡。 好在没有真的来找她说话,她这颗心也算是放下了。 翌日早上八点左右。 一切准备就绪,元荣承早早给颜盏泡完灵息茶,就一只手扶着她一只手帮她抱着穿了衣服的铧岐,来到了这次资源采集的考试地点。 别的门派也陆陆续续来到这里,见到颜盏在筑基期这边。 筑基期的弟子,脸上明显有些笑意,一想到就算是不抢,嫡仙派这边只有五个人能投入实战,仿佛身上的担子一下就轻了很多。 监考官一共有六位,没有一个是嫡仙派的,就有点离谱。 哲云派的监考官再一次重复资源采集的规则和要领之后,让大家依次排队进入秘境,进去之前会让弟子做好登记,拿上撕毁就能出来的符纸,还有装东西的特殊储物袋。 先是金丹期的弟子先进去,然后是筑基期。 轮到颜盏的时候,发放东西的监考官明显愣了一下:“你确定这样了还要进去参加比赛?这十六派的大比和各州的小比,危险程度可不一样,你要是被传送到比较危险的地方,又没有队友在身边,就麻烦了。” 颜盏对说话的考官笑笑:“多谢前辈关心,既然来了,弟子还是想进去看看。” 几位监考官,有的笑笑仿佛看戏,有的摇头,有的叹气。 发放东西的监考官就叹了一口气:“希望你能通过这次比试,学会不要好高骛远,要脚踏实地,唉~祝你好运。” 颜盏依旧微笑着接过他递来的袋子和符纸,将符纸好好的放进怀里,转身从元荣承的怀里把铧岐抱过来,就杵着棍子进了秘境。 一阵天旋地转,颜盏眼前全黑,没有几个呼吸又大亮,她不敢去遮眼睛,怕传过来的地方有人,对方会起疑心。 然而扑面而来的黄沙,浇得她是两面金黄。 好家伙,现在不单单要眼睛围着纱布,更是还要将口鼻都捂起来。 撕下大半衣袖,将口鼻遮住。 等适应之后,最先做的是看看这戒指能不能用,这段时间青寒忙,自己也就没有去找他取下戒指。 不过很遗憾,这戒指虽然很多地方设计的异常厉害,可wifi一关,也是白搭。 将储物袋也放入怀中,凑到铧岐的耳边小声的问这周围有没有人。 虽然不知道铧岐是怎么听得懂自己说话的,但她却要依靠识海里的小羿来做翻译才能听懂铧岐说的话。 小羿:“铧岐说暂时没有。” 颜盏点点头,想来也是,嫡仙派不管是筑基期也好金丹期也好,队伍都是排在第一个,周围没人也是正常。 看着眼前漫天的黄沙,颜盏莫名的感觉,这次哲云派不会明目张胆的作弊吧,把嫡仙派的人传送到这种险恶的地方,其他人就传送到优沃的地方。 刚抬脚想走,水光镜就传来动静,是紧随其后进来的元荣承。 “你在哪?怎么这么多沙。” 颜盏没有急着回他:“你那边什么情况。” 元荣承回道:“沼泽。” 颜盏笑了,这哲云派做得这么绝:“你先找个安全点的地方,等其他人都进来再商量下一步。” 元荣承点头:“你也注意安全,实在不行就让小羿带你过来找我们。” “好~” 挂完电话,随后打来的是吴俊昊,他在戈壁摊上,感觉应该是离她这边最近的。 然后是宋秋悦,她在雪山上,一上来,差点没把她的眼睛闪瞎。 随后是许炎飞,他更加惨,火灵根的他在一片水域,不过水域应该接近沼泽,想来他和元荣承比较近,颜盏建议他们两先去汇合。 最后是印修哲,他算是六人里面最好的,在周围有树有花有草,看起来是有植被生长的地方。 绝了,这哲云派真的是绝了,六个人,有五个人被传送到这种寸草不生的地方。 颜盏笑着摇头,哲云派啊哲云派,你们不仁,就不要怪咱们嫡仙派不义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新的计划 果不其然,颜盏抱着铧岐站在原地等了十来分钟,那黄沙都已淹没她的脚脖子,可四周却一个人都没有。 早知道人哲云派下这么狠的手,她又何必大费周章,还打心理战术。 又去问了除印修哲以外的其他几人,除了沼泽之地的元荣承和水域的许炎飞看到几个别的门派之人以外,其他人也是和她一样,一个人都没有看见。 于是重新联系印修哲:“印师兄,你先别来找我们汇合,现在就你身边能看见一草一木,你先找夕萝草,不过我得先让小羿去带其他人找到有植被的地方,你一个人要注意安全。” 印修哲一听就知道这次哲云派做了手脚,捏紧拳头:“行,那你们注意安全。” 说完就挂了水光镜,开始隐去气息找夕萝草。 颜盏心里想着:这夕萝草大多伸长在光照充足又土壤肥沃的地方,如果四周灵力充足,那更是锦上添花。 但是天气一转凉它就会枯死,在水里泡个一两天也会腐烂。 看样子除了印修哲以外,就只有元荣承和许炎飞他们那边,找到光照充足的陆地,应该还能有所发现。 至于自己和吴俊昊还有宋秋悦三人,就想都别想,能不能脱身都是个问题。 看着眼前的漫天黄沙,她也要抓紧了,看样子这沙尘暴就要来了。 让小羿从识海里出来,用袖子遮住它,毕竟不知道监考官会不会来一招里应外合,还是要小心一点为妙,这事也在来之前就和队友演习过,还让陆尊师全程在外盯着,直到配合得完全看不出有小羿为止。 小羿身上穿着和铧岐一样的衣服,这是她让琅玉多做了一件送到嫡仙派的,毕竟她还是害怕万一没藏好泄露了,有人因此认出它来:“小羿,你准备好了吗?” 小羿点头。 “但是咱们现在的秘境感觉很大,你有把握去到其他人那吗?” 小羿甩着尾巴,一脸骄傲的说道:“主人,没问题的,不管在哪里,只要那人喝过你的血,我就能瞬间去到那人身边。“ 说完又有些苦恼:“不过主人你现在灵力还太弱了,最多只能维持两天,两天之后我就要重新带着你的血过去给他们喝,不然我就只能吸收一点他们的灵力,在脑内感知他们的方向,这样我就等于暴露了。” 颜盏一脸羡慕的看着它,这还慢多了?神兽就是神兽啊,真的不一样,都不是靠味道追踪,而是靠雷达,佩服佩服。 至于传送两天这事,她已经心满意足了,毕竟才开始的时候,最多只能半天,没想到这段时间养下来,居然能两天了。 “不错不错,我们家小羿最棒了,你呢去找元荣承,要是他还被困沼泽之地,你就帮他脱困,先不要带着他找夕萝草,你还要把许炎飞带到他那边去,他两都是筑基中期的,强强联手也算有个照应。” 小羿点头:“其他人呢?” 颜盏想了想:“你告诉铧岐吴俊昊所在的方向,我和它去找吴俊昊汇合,你找完元荣承和许炎飞之后,去找宋秋悦,将她带到有夕萝草的地方,就跟着她一起采夕萝草,就是今天出门让你闻的那种草,可以吗?” 小羿一甩尾巴:“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又转身在铧岐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句,又和它头碰头的靠在一起,几个呼吸之久。 “好了主人,我告诉铧岐吴俊昊在哪里了,你们路上注意安全,我去找元荣承去了~” 颜盏摸摸它得头,把提前就放怀里的灵石拿出来给了它两颗,毕竟这么跑也是要消耗它的兽力的。 铧岐这段时间跟着它嘴叼了不少,看见灵石就眼红。 颜盏笑着说:“你也有,你也有。不要急。” 看着小羿从自己眼前消失之后,大大方方的掏出两块灵石喂铧岐。 铧岐刚吃完,颜盏就听到脑海里传来小羿安全到达的回复,终于放下心来。 “小铧岐,这么大的荒漠,又黄沙漫天,我这么柔弱,就要拜托你带我去找小伙伴了。” 铧岐吧唧吧唧嘴,像是在回味什么一样,跳出颜盏的怀里,一抖身上刚刚积攒的沙子,匍匐在地,像是在伸懒腰,可是它却在越变越大,直到比一匹成年的马还要大上些许才停止。 也不站起来,像是在等颜盏上去。 它身上的衣服居然没有破裂,而是跟着它一起变大了! 好家伙,鎏金出品就是不同凡响! 颜盏高兴的把脚从黄沙里拔出来,一个翻身就坐在铧岐的背上,用水光镜告诉吴俊昊,自己现在就去找他,让他找个安全点的地方呆着。 等他们说完,铧岐站起来就往吴俊昊的方向狂奔。 差点把她直接给掀翻出去,还好她及时抱住了铧岐的脖子。 关键还是在这黄沙飞舞严重的时候,颜盏觉得她得开个防护罩才行,这沙子砸在身上也太疼了,可自己又不敢乱用灵力,只能咬牙忍着。 但铧岐却不一样,虽然现在这沙尘暴还在酝酿中,可风力却非常的充足,对于本身就是风元素的铧岐来说,没有什么比在风中奔跑更让它肆意的了。 它越开心,跑的就越快,也不管那沙子拍在它脸上疼不疼,反正它闭着眼睛,也能用感知力来控制自己朝固定的方向跑。 可苦了颜盏,她连只修复了一半的神佑都用上了,还是觉得被沙子刮得生疼。 不过也好在铧岐速度够快,带着她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冲出了沙尘暴的范围,但颜盏只让它停下来休息了片刻,吸食了两块灵石,并帮它擦掉脸上的沙子,又接着赶路。 毕竟身后的沙尘暴,随时都会追赶上来。 没有那么多飞舞的黄沙阻隔,接下来的路程相对要轻松一些。 却也只是轻松了一点,因为他们足足赶了两个时辰的路才到戈壁。 铧岐是累得趴在地上直吐舌头,颜盏心疼极了,戒指又打不开,哲云派给的储物袋里有啥也没有,好在她准备了一些灵石在怀里,除了能喂它吃点灵石,其他什么也不能做。 自己也是口渴的不行,掏出水光镜去联系吴俊昊,那边却迟迟没有接通,这让颜盏顿感不妙。 还没有来得及收起水光镜,就听到左前方,传来巨物倒地的声音,让地面都颤抖了好几下。 颜盏不假思索,就往那边跑,铧岐吸食了两块灵石,也好多了,跑过去叼起她的后脖领子就往自己背上一甩。 颜盏稳稳的摔在它的背上。 一人一兽没跑多久就到了一片石林,面前的石林异常壮观,每一块石头都让人仰望,仿佛直插云海,让人莫名的心生畏惧。 且因为常年累月的经历风沙,形状极为相似,颜盏怕一进去就迷失了方向,没有让铧岐进石林里,而是让它御风往石林上面走。 果不其然,一上石林,就看到中间那一块,一人和两只沙地蟒在缠斗。 是吴俊昊! 那沙地蟒看起来已经有三阶的修为,身长起码有十二三米长,至于身宽,一个人也要抡圆了抱才抱得起来。 三阶的沙地蟒修为虽然没有筑基期高,但两头一起来,也不是一个人能对付的。 不过吴俊昊也不是吃素的,他还击伤了其中一只,想来刚刚那倒地的声音就是那只受伤时传来的。 颜盏示意铧岐停下,自己从它身上下来,站在石块之上,又给了它一颗灵石补充能量,一边告诉它,让它用风刃攻击那只受伤的伤口,然后用魅惑干扰那只没受伤的。 铧岐的加入,打得两头没有开智的蛇措手不及,它和吴俊昊配合的很好。 只要那只没受伤的被干扰的行动缓慢下来,吴俊昊就飞到它的背上,往七寸之地攻击。 沙地蟒最是皮糙,他们配合了三次才将其击杀,而另外一只本就受伤,加上铧岐的风刃不断,那伤口更是大的吓人。 没有了队友的掩护,这只沙地蟒也很快被解决。 这可把铧岐高兴坏了,渴了一路,终于有水(血)喝了,还能吃上一顿三阶的蛇肉。 吴俊昊休息了一下,就御剑来接颜盏下去,坐在一块看起来还算完整的石块上。 “阿姐,好在你来了,不然今天这两只沙地蟒可够我喝一壶的了。” 颜盏笑着打趣道:“怎么,怪我们过来抢了你的美食?” 吴俊昊一愣,才反应过来颜盏在打趣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可不是吗?你看铧岐那小子,平时看起来那么小一点,现在也就比马大上一点,但吃起那蟒来,我们这说三句话的功夫,其中一条就给它吃了一半去。” 一说到吃的,颜盏看着这乱石林立的四周,他们虽然进来之前都有吃辟谷丹,可她现在着实有些渴,看来等铧岐吃完,要去找一处有水的地方先。 “老弟,你同其他人联系了吗?” 见颜盏言归正传,吴俊昊也正色起来:“没有,每个人都去联系也浪费他们的时间,我们五人说了,除非必要的时候,其他时间尽量减少联系,这样把时间用在找东西上,和与你联系上。” 颜盏到是没有想到几人这么信任自己,有了队友的信任和肯定,让她更加有信心打赢这场仗。 “其他几人里除了印修哲,我们都处于几乎没有植被的险地,宋师姐在雪山,许师兄在水域,元叔在沼泽,我在沙漠。” 吴俊昊震惊的直接站起来:“什么?” 颜盏点头,示意他坐下:“我让小羿去找元荣承他们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看咱俩的了。” 吴俊昊一听她这么说,瞬间热血沸腾:“阿姐,你是不是有什么新计划。” 颜盏笑着锤了他一下,用下巴指了指吃得正欢的铧岐:“老弟,你说咱们家铧岐大概几阶修为。” 吴俊昊一摸下巴:“我记得当初听说,鎏金可是费了一番周折才抓到它的,也有可能是为了抓活得,又怕母兽回来,所以才费了点心思吧。可它具体多少阶我真的看不出来,反正要比我高。” “咱们出发前,我特地让万兽殿的管事帮我看了一下,你猜怎么着。” 吴俊昊激动地问:“多少多少?” 颜盏也不卖关子:“五阶!” 吴俊昊震惊不已:“那不是有金丹修为。” 颜盏点头:“它还有一个自带的天赋魅惑,你刚刚也看到了,那三阶的沙地蟒是不是有几个瞬间行动迟缓,任你宰杀?” 吴俊昊一拍手:“原来是因为铧岐啊,我还以为那蟒怎么突然就迟缓起来。那不咱铧岐挑战元婴期都可以?” 颜盏想了想:“一个两个应该可以吧,但要是对方铁了心要杀它,它也得跑。” 这话听在吴俊昊耳朵里,感觉铧岐厉害的不行,而且谁舍得杀铧岐兽啊,养成年了可是一顶一的宝贝。 “阿姐,你快别兜圈子了,接下来咱们要干什么啊?” 颜盏伸手:“你那还有多少灵石。” 队里六人都知道小羿喜欢吃灵石,所以都带了一些在身上,当然,大多都是颜盏资助的,毕竟大家得一块灵石不容易。 不像那些世家少爷千金,随随便便就是上品灵石出手。 吴俊昊将怀里的十六颗灵石全部交给颜盏,颜盏将它们放入本应该用来装夕萝草的袋子里。 “咱们呢,先去找个环境好一点的地方,既然计划有变,我也要和大家商量一下,至于接下来嘛,自然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喽。” 吴俊昊表示不解:“啥意思,咱们不能杀人,这样咱们资源采集会直接失败不说,咱俩也要被逐出门派。” 颜盏给了他一栗子:“你傻啊,我那就是个形容,我的意思是······” 在他耳边将新的计划说了一遍。 吴俊昊是又激动又担心:“阿姐,要不这事你就交给我和铧岐去办吧,其他还是按照在门派里计划的那样,这样你要安全一点。” 颜盏摇头:“你说,你扶着我,我怀里还抱着一只小兽,这样的场景,别人看见了会怎么想。” 吴俊昊想了想:“定然是觉得咱们毫无威胁,或者会直接上来问我们要夕萝草什么的。” 颜盏意味深长的笑道:“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行了,铧岐也吃完了,咱们边走边聊,我怕这血腥味,又会引来一波凶兽。” 吴俊昊点头。 载着颜盏往石林外飞,铧岐紧跟其后。 第二百一十七章 打劫 戈壁地区虽然偶尔能看到一点植被,但水源却是没有,起初为了给铧岐消食,是用走的,走了一个来小时之后,实在是太热 吴俊昊还好,但是颜盏的身子有点吃不消。 就让铧岐载着两人奔跑。 然而不知道是铧岐跑反了,还是这荒漠地区本就这么广袤,天都黑了,依旧一点绿洲的影子都看不见。 无奈这昼夜温差太大,颜盏让铧岐在一出石壁旁停下休息。 自己也吸食了一块灵石补给,问吴俊昊要不要,他却摇摇头,表示自己打坐一晚上就没事了。 颜盏点头,靠着铧岐的肚子取暖。 没办法这大荒漠的,她连一根木头都找不到,瞟了眼旁边打坐的吴俊昊,同样都是筑基期,自己怎么看起来就这么······? 算了 在脑海里问小羿进程怎么样。 “主人,我刚把宋师姐带到有植被的地方没多久,到目前为止采集了一颗夕萝草,要我给你带过去吗?” 颜盏立马回道:“不用,计划有变,我和吴俊昊这边,你不用管,等需要血的时候,你再来,这两天就辛苦你,多带他们去找一找夕萝草了。” 虽然不知道自家主人怎么临时改变计划,但一想到这是主人重要的比赛,又是荣誉之战。 小羿想着自己如今也是嫡仙派的一份子,怎么也要多出出力。 “好的,那有什么吩咐,你就告诉我,宋师姐这边打算再采几株,我就先不和你说啦~” 颜盏想到要和大家一起商量新计划,就让小羿先停一下,她用水光镜先和师姐说两句话。 ······ “师妹,你说什么?换成我?不行,我一个人拿,又是孤军奋战的。” 颜盏安慰道:“没事的,师姐,现在我和吴师兄被困在荒漠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虽然这里荒无人烟,很适合实行我们才开始的计划,但我有点咽不下这口气。” 宋秋悦叹了一口气,她也是刚刚听颜盏说才知道,这哲云派明明名声这么好,偏偏在这种利益之中却做出这样的手脚。 如果只有一个两个人被传送到荒无人烟的险地,那还好说,偏偏他们嫡仙派只有一个人在有植被的地方,就很离谱了。 思来想去,她也有点咽不下这口气:“好,师妹,咱们随时保持联系,你就放开了手脚去做,动静闹大一点,我们这边趁乱行事。” 颜盏点头:“那就辛苦师姐了,如果你那边遇到围堵什么的,咱们就按照在门派训练的那样去做。” 宋秋悦点头:“那你们注意安全,我这边才找到一株,我先再去多找几颗,毕竟不管怎么闹,最终还是要在数量上取胜。” “好的。” 挂断之后,颜盏又去找元荣承问情况。 他和许炎飞到是比较幸运,找到了七株夕萝草,看来只要不被人使绊子,咱们嫡仙派的实力还是很不错的。 又和他俩商量了一下新计划的事情。 许炎飞震惊:“什么?目标换成宋秋悦了?你还要去闹事?就你和吴俊昊两个筑基初期?一个筑基才四年,你呢筑基才半个月,而且丹田还碎了。” 元荣承也担心:“对啊,你别忘了,你每天不能断的灵息茶,为了给你泡个茶,我还特地让考官检查了茶壶和茶杯茶叶的,对方觉得咱们嫡仙派不是来比赛的,是来养身的。” 颜盏听他这么说都笑了:“哈哈哈,我还以为这几天喝不到茶了呢,没事,你泡好了就用水光镜叫我一声,我一定来拿。” 元荣承刚想笑话她区区筑基期还能隔空取物不成,突然意识到她说的什么意思:“行,有事你让吴俊昊给你顶着,别自己动手知道吗?” 吴俊昊一个周天刚好结束,就听到元荣承这么说:“元叔,这还用你说,阿姐跟着我,一定没事。” 许炎飞嗤笑一声:“小伙子,你还是太年轻了,你遇到个筑基中期的就吃力了,要是一下子遇到几个,看你们怎么办,还不如就安安心心的呆在荒漠里,咱们按原计划行事。” 颜盏想了想:“但如今,按照原计划来,已经不是最稳妥的方式了,你敢说咱们现在一天过去了,不是最后几名中的?我目前只知道你两手里七株,师姐手里一株,才八株。哪怕印师兄手里有十来株,咱们也不是前五。” 她这么一说,许炎飞沉默了,的确,如果按照计划来,那就说明他们本身计划的是有五人一兽进行采集,如今第一天下来就只有四人一兽进行采集。 再不采取一些行动,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元荣承看着许炎飞:“许师兄,你怎么脾气收敛了呢?这要是搁以前,有人这么明显的弄你,你还不上去就是一顿火球狂砸,如今居然想着能不能退一步海阔天空?” 许炎飞被他这么一提醒,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太在意输赢了,但这却是一种大忌,越是在意越是束手束脚,最后很容易就错失良机。 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师妹,你这就不厚道了,搞事这么好玩的事情不带着我,带着你老弟,我看他就像个没断奶的奶娃子一个,能闹出什么动静来。” 这下吴俊昊不乐意了:“许师兄,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怎么就像个奶娃子了,不带你这么损人的。” 颜盏笑着做和事老:“好了好了,咱别还没有抵抗外敌呢,你们就开始内讧起来。到时候来个不攻自破,我就要笑疯去。” 元荣承虽然很赞成许炎飞说的奶娃子这一说,但他不能说出来:“行了,到后面有的是给你闹的时候,既然确定了新计划,咱们就先去找夕萝草,你该不会指望这两个奶娃子能抢到什么吧。” 许炎飞看着元荣承,一副原来是志同道合之人的表情:“对对对,那师妹,师兄就在此祝你们旗开得胜,我和元师弟先去找夕萝草去了。” 说完不等颜盏和吴俊昊的回复,擅自就帮元荣承挂断了水光镜。 颜盏和吴俊昊这边都是被噎得慌,气不打一处来。 再打过去,元荣承也好,许炎飞也好,就是不接通,她等级又没有两人高,想来个强制接通都不行。 深呼吸几口气,又给印修哲打,问了一下对方的情况。 好在对方今天虽然有遇到别的门派的弟子,但大家现在手上都没有什么,对方也没有和他硬碰呢,他也很小心的尽量避免冲突。 好在他今天收获还是有的,有六株。 那这么说他们嫡仙派今天有十四株夕萝草了,也不知道这样的成绩算好还是不好,毕竟自己没有参加过资源采集。 转头去问吴俊昊,吴俊昊摸了摸头,表示上次虽然半路上和武越他们分开了,自己是和露娇娇临时组队的,但他们俩半天就有九株。 听到这个数字,颜盏就知道,他们现在应该连前十名都没有进去,或者说现在排名最末也不一定。 又重新和印修哲说了一下自己的计划。 印修哲听完之后到是点头赞成,表示现在的局势不容乐观,不改变计划估计连前五都难,只不过叮嘱颜盏他们注意安全,就挂了水光镜。 果不其然。 第二天一早,小羿含着茶壶来找颜盏的时候,告诉她,宋师姐好像被人给盯上了。 茶壶是装在元荣承的采集袋里,它就含着采集袋过来的。 颜盏用袖子遮住,打开袋子,里面是他们四人采集的夕萝草,一共二十二株。 颜盏将茶一口喝尽,然后将茶壶里的茶叶用灵力包裹着埋入眼前的沙土中,又将茶壶放进自己的采集袋中,让小羿带过去给元荣承。 站起来将铧岐拍醒:“醒醒,醒醒,小伙子该起来干活了,咱们可是一点收获都没有,你还睡得着?” 铧岐一脸懵逼的起来,一脸懵逼的驮着颜盏开始奔跑。 颜盏让吴俊昊和她一起骑铧岐,这样省力。 吴俊昊摇摇头:“没事的阿姐,我休息一晚上,要比昨天好多了。” 见他脸上确实好一些,也就不再相劝:“那你御剑累了的话就上来坐。” 吴俊昊点头。 于是两人又开始全力赶往绿洲,好在今天运气还是不错,到了中午的时候,终于见到植被越来越多。 又走了一个多时辰才见到水源,有水源,那就有生机,看来她们离夕萝草也不远了。 铧岐找东西可能没有小羿那么神速,但它也不弱,不过颜盏却没有急着找夕萝草,她让铧岐先找人。 既然昨天刚和队友聊过,今天宋秋悦就被人盯上,她这边要没有个什么动静,怎么像话呢? 也不知道是冤家路窄还是吸引力法则,他们第一个遇上的就是哲云派的弟子。 两个人,一男一女,一个筑基初期,一个筑基中期。 在对付一只九目青蛛,虽然只有三阶,但是蜘蛛的网一但被粘上,可就麻烦大了。 要不是戒指被锁了,颜盏恨不得拿出板凳和瓜果出来,看他们打。 对方见又认过来,以为能轻松一点,没想到定睛一看,居然是嫡仙派的人,还是昨天晚上监考官提醒过的那个瞎子! 瞬间一种腹背受敌的感觉弥漫心头。 颜盏见他们脸色如此不好,就知道昨天晚上光明正大的说计划这事,真的有被透露出去。 颜盏从铧岐身上下来,示意它变小,然后抱在怀里,轻轻的抚摸着。 用手肘怼了怼旁边已经收剑的吴俊昊,对方立马反应过来。 “咳咳,见过师兄师姐,师弟不才,对付这青蛛还是有点手段的,如果师兄愿意给我你们现在采集的一半的夕萝草,师弟定能解二位的困境。” 那两人要吐血了,才过去一天就开始打劫了?他们手上就十三株,这两人一来,一下子就去掉一半。 这搁谁谁会愿意。 两人明显没有理他们。 颜盏他们也不急,找个阴凉的地方看戏。 对方能来参赛也不是什么假把式,眼看着那青蛛节节败退,颜盏以为没戏看了,没想到这附近的蜘蛛不止一个。 好家伙,这下有戏看了。 那哲云派的男弟子一看不妙,开始讲起大道理来:“都说嫡仙派是以赎罪建立起来的门派,没想到,如今一见,居然是袖手旁观之辈,莫不是你们二位其实不是嫡仙派的弟子,是那散修混进来的吧。” 这可把颜盏乐到了,这人不会以为他俩吃激将法这一套吧,都什么年代了。 “师兄,您这嘴可真会说话,要不是我瞎,我还以为您瞎呢,我们没事掺和到你们修炼中去干什么呢?吴师兄,这两位不是在打怪升级吗?怎么突然说起我们来了?” 吴俊昊忍住心中的笑意:“可不是吗?阿······师妹,我们还是走吧,要是打扰到两位修炼可就不好了。” 眼看着他们真的要走,哲云派的人蹦不住了:“好好好,我答应你们,一半就一半。” 颜盏转身,笑着对奋战中的两人说道:“师兄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记性不好呢,一只蜘蛛是一半,可现在是三只,咱们都是修仙者,就不让您欠着了,全部给我们就好。” “你·····”那人怎么也没有想到,颜盏会坐地起价。 还没有说完就被蛛丝缠住。 吴俊昊摇摇头:“师兄,战斗的时候总是分神可是不行的,这不被缠上了,我师妹说了全部,反正这才过去一天,要不然,你们就慷慨解囊一下?” 眼看着那蜘蛛就要过来,旁边的师姐又被另外两只缠住脱不开身,急得他喊道:“燕师姐!!” 一直没有说话的女子说话了:“只要你们能解决掉这几头青蛛,我们愿意全部把夕萝草交出来。” 颜盏笑着拍了拍铧岐的头,自从昨天吃了两只沙地蟒之后,铧岐又重新爱上这吃肉喝血的感觉。 得到颜盏的允许,身子陡然变大,风刃一出,一口就咬掉要去吃那男弟子的青蛛脑袋。 青色的血浆四迸,又是在那弟子眼跟前发生,看得他是恶心反胃,铧岐没有去管他,咬死这只,就趁着另外两只在和那燕师姐缠斗分不开神的时候,从后面扑到其中一只。 利爪直接从那青蛛的背上刺穿而过。 余下的那只青蛛感受到威胁的气息,本能的开始要逃离,燕师姐哪能让它这样逃走,乘胜追击,一击致命。 见战事结束,颜盏让吴俊昊扶着自己走过去。 也不和他们废话,伸手就要夕萝草。 燕师姐一脸无辜的问:“师妹,你这是怎么了?问师姐要什么呢?” 第二百一十八章 对方的计划 吴俊昊气愤得刚要上前一步说话,对方就已经缩地千里。 那是想追都追不上。 “这是哲云派特有的传送术,可在一定的范围之内瞬间转移。”吴俊昊怕颜盏不懂,特地给她解释一遍。 颜盏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铧岐,思索起来。 既然有这样的独门绝学,那刚刚的青蛛对于他们来说,哪怕是等级压制不能胜任,他们也完全可以逃脱。 可他们非但没有选择逃跑,反而给人一种战起来很吃力的感觉。 这么说来,就有两种解释了。 一种是,他们知道这边过来的就是嫡仙派的,或者就是在这里堵她和吴俊昊,毕竟昨天在商量的时候,明目张胆的说了他们俩要搞事情。 所以哲云派的弟子就在这里堵着,或者是想测试一下他俩具体的实力是什么,看看要不要防范。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故意这么做,然后不管谁来,都想将他们拉下水,毕竟被蛛丝缠住,没有像他们这样的瞬间转移,很难脱身,只能用灵力摧毁符纸,终止考试。 这么说,哲云派明面上是帮着其他门派的人一起对付嫡仙派,背地里却想将一些门派或者说所有的门派都拉下水! 如果是前者的话,对方算不算逃跑?侧面证明自己这两人一兽的实力,在这个筑基期比试的秘境里不容小觑。 如果是后者的话,只要嫡仙派躲过了哲云派的算计,越到后面对手越少,这么算来,哲云派还算是半个队友了。 又或者这两种可能都有,毕竟这资源采集只能有一个胜者,他们也知道出去的人越多,留下的人越是便利。 他们要拿下这一分的话,要么确保最后留下的只有哲云派一家,要么就要让留下的队伍武力值不如他们,这样抢起来才有胜算。 明面上这样的做派也说的过去,毕竟出去的人都是被怪缠住,不得已才出去的,留到最后的又都是用的拳头说话,谁拳头硬谁说了算。 看来这哲云派仗着自己是主办方,在后面操控了好大一盘棋啊。 不过一想到自己给武越他们出的损招,就忍不住笑出来声来,哲云派怕是做梦都没有想到,嫡仙派里出了她这么个“小人”。 “阿姐,这人都跑了,你还在那笑得出来,哲云派的弟子现在知道我俩的情况了,怕是接下来的几天里,看到我俩就要跑,我们还怎么去抢人东西啊?” 颜盏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好了好了,这人跑了就跑了,急什么,秘境里这么多人,你还怕接下来遇不上能给你打劫的?” 吴俊昊见自家阿姐一点都不担心,还悠哉悠哉的又坐回刚刚乘凉的地方等铧岐进食,他突然也没有那么急了,想来阿姐是想到什么对策,那他还担心什么,总之有阿姐在,就一定没问题。 颜盏完全不知道吴俊昊这么佩服自己,哪怕是自己无意帮他筑基的,可都已经过去四年之久,她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铧岐吃完东西,那是感觉全身都舒畅,要比干吃灵石舒服多了,完全忘了自己现在牛大个身躯,就要往颜盏身上扑。 颜盏在它起架势的时候就立马制止:“你给我去洗个澡,也不看看你这一身,昨天沙地蟒的血加上今天九目青蛛的血,红红绿绿的,瘆得慌。” 铧岐摇得正欢的尾巴,瞬间垂了下来,呜呜几句,就去找水源洗澡去了。 然而铧岐前脚刚走,后脚她和吴俊昊两人就被人围住。 对方总共有五个人,吴俊昊一把将颜盏护在身后,礼貌的向来人问好:“各位师兄师姐好。” 对方带头的男人,虽然不是五大三粗,但看起来要比那健身教练还要结实的多,身高起码有一米八往上走,脸上不苟言笑,看起来严肃极了。 相比之下,吴俊昊虽然看起来也有一米八左右,可在来人面前像个小孩。 对方上前一步:“不亏是嫡仙派的仁兄,比试如此吃紧,你们二人却还这般悠闲的在乘凉,想来已是胸有成竹?” 颜盏在吴俊昊背后用传音入耳问他:‘这些人都是什么门派的,这衣服都不统一啊。’ 吴俊昊叹气:‘阿姐,看来合作的事情是真的,带头说话的是上厥州紫天宗的人,他旁边那人衣服和他一样,也是紫天宗的。后面那两个头戴玉簪,衣裳纯白,还绣了银色祥云的是下厥州极仙门的,还有一个衣服和刚刚哲云派一样的,想来是哲云派的人。’ 颜盏心想,好家伙,他们这边的实力刚被前面两个哲云派的人知道,没过多久,恰巧在铧岐一离开的时候,他们这五个人就出现,未免也太巧了点吧。 颜盏不露声色的看着这一群人,他们或许还不知道哲云派的算盘,这就有意思了,给人做了嫁衣,还这么理直气壮。 “老弟,接下来我说什么,你说什么。” 吴俊昊心领神会:“好~” 吴俊昊脑海里听着颜盏说,明面上却一副很苦恼的表情:“师兄有所不知,我师妹眼睛看不见,这场资源采集的比试,我们嫡仙派算是半放弃状态,不信你们看。” 掏出自己的采集袋,直接将其翻过来,里面朝外,什么都没有。 又故意伸手在颜盏面前:“师妹,你的也拿出来,咱们给这几位师兄师姐看看。” 颜盏袖中灵力微动,拿出个采集袋来。 吴俊昊又重复的翻了一遍袋子。 “你们看,这第二天都要结束了,我们俩依旧一株都没有,可想而知,我们算是放弃了。” 那人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哲云派的那名弟子,其他人也一脸疑惑。 颜盏乖巧的收回吴俊昊放她手上的采集袋,看起来无害极了。 那带头的师兄还问颜盏:“你这眼睛怎么回事。” 颜盏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往吴俊昊的背后躲了躲,糯糯的回道:“回······回师兄,我是练······练功练岔气了,毁了丹田,醒来的时候眼睛就看不见了。” 这语气是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这一行五人里就紫天宗有一个女生在里面,谁见了不心生怜悯,可把那哲云派的人急到了,想出来戳穿颜盏,又不能轻举妄动,现在跳出来指正,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不知道是颜盏演技过硬还是他们主动给对方看采集袋起了作用,没成想对方还提醒自己注意安全,就放过他们了。 哲云派的那名弟子明显气的拳头紧握。 等他们走后,颜盏松了一口气,铧岐不在身边,她和吴俊昊两人去和五个人碰,那是一点胜算都没有的。 吴俊昊传音问道:‘阿姐,你这边不是元荣承的采集袋在吗?怎么多出来一个空的啊?’ 颜盏笑道:‘你忘了我给你看的那本紫清复刻宝诀了?我学了点皮毛,复刻一个采集袋维持个十几个呼吸还是能做到的。’ 吴俊昊这才想起来,这本书颜盏也复刻了一本给他,他觉得学起来没什么用,又不能增加功力什么的,所以一直放在房间里,动都没有动。 没想到居然还能这样排上用场,看来回去的时候要学一学了,指不定以后他也能用上。 吴俊昊这边想着自己要学宝诀的事情。 颜盏这边却想着,要怎么才能让别的门派也知道哲云派的心思,他们真的是操作了一盘好棋啊,用秘境里的灵兽凶兽对付其他门派的弟子。 实力强的,就联合别的门派一起来逐个击破。 要是这五个人遇到的是许炎飞他们,按照他那个暴脾气,指不定就打起来了,不管打输打赢,最终获胜的都是哲云派。 这布局的人心思缜密,自己本身那点计划,要不是有小羿这样逆天的东西存在,想在这样的算计之下,想讨到好处,可见其难度。 没办法,谁叫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呢? 偏偏她就是有小羿这样的神兽可以用。 也不知道刚刚那一队里的哲云派仁兄,现在说的话是不是还这么让人信服。 颜盏突然觉得这场比试,远比她想象中的要有意思。 这时候铧岐也洗完回来,颜盏让它变成奶狗大小,抱在怀里。 看来在外面的监考官里,也不是全部都作弊,就算全部作弊也只有六个门派,除去这六个门派,其他门派的弟子还不知道自己昨晚说的计划。 这样她不就可以利用这其中的差异来间离? 问清楚吴俊昊监考的考官都有哪些门派之后,两人重新上路。 虽然说是半放弃状态,但两人确实是一株都没有采集到,总不能真的放弃吧。 好在铧岐找东西的效率也不错,天黑的时候,两人找到了四株。 小羿也在这个时候回来,主要是来问颜盏要血的。 小羿带来了一个新的茶壶,里面泡好了茶,这是减轻血腥味用的,毕竟他们也不是有怪癖爱喝血。 要不是为了比试,谁愿意去喝别人的血。 好在放入茶水或者别的汤水里面都可以,不然,这事真的有点难以下咽。 滴入七八滴的样子,颜盏就收手了。让小羿带去。 还在脑海里和它沟通:“今天你都跑了哪些人?” 小羿先给宋秋悦送的茶:“我今天先是给你送茶和草,然后跟着元荣承他们,中午的时候去了印修哲那边,他说让我去跟着宋秋悦,晚上再去他那。” 小羿说完,还没有等颜盏说,又急忙加了一句:“我今天感觉这秘境里的人好像变少了,没有昨天这么多人了。” 颜盏一愣:“你能大概知道少了多少吗?” 小羿见宋秋悦喝完,又叼着茶壶去到元荣承那,在他们俩喝的时候,闭上眼睛仔细的感受了一下秘境。 “主人,我虽然不能明确的说出一个数字,但应该七八个是有的。” 七八个? 筑基期这边总共有九十六人,算八个的话还有八十八人,两天只少了八人看起来似乎像是自然淘汰的一样。 这哲云派居然还讲究一个循序渐进? 可比赛只有五天时间,到第六日的清早,所有人身上的符纸就会自动毁坏,带着人出来。 如果要在第五日之前将里面的人清除到只留下一两队人马的话,四天就要出去八十四人,平均一天下来要有二十一人才对。 现在都已经是第二日晚上了,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动静。 等等,晚上! 哲云派的人一看就是异常了解他们自家的秘境,不然也不会这么会蹲点。 这么说来,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他们都必须要有所行动了。 如今他们嫡仙派的人,都是四散开来的,正是逐个击破的好时机! 颜盏立马让吴俊昊给自己打掩护,联系印修哲,接通后小声的说:“师兄把水光镜放耳边。 ” 印修哲知道是严重的事情,也不多言就把水光镜放耳边。 “师兄,情况紧急,你现在不要说话,小羿来了之后,你喝完立马跟着它走,等下我会告诉你原因。” 说完就挂断电话。在心里和小羿说:“小羿,你现在告诉我师姐的位置在元荣承他们的什么方位。” 叼着茶刚到印修哲这边:“西北方向。” 颜盏告诉自己现在要冷静,深呼吸一口气回道:“你带着印修哲立刻去找宋师姐,一定要快,听到没有。” 小羿见她语气如此紧张,见印修哲喝完,立马就催促他快点走。 小羿在他的袖子里往左边,印修哲就往左边,小羿往右边,印修哲就往右边,御剑速度极快。 颜盏又联系上元荣承,依旧是让他们把水光镜放耳边,告诉他们宋师姐在他们的西北方向,让他们快点赶过去,宋师姐今晚肯定会有危险。 元荣承挂完电话,拉着许炎飞就走,许炎飞见他如此着急,没有多问,两人御剑就往西北方向赶。 颜盏站起来:“老弟。时刻警戒,今晚上有点不安生了。” 吴俊昊瞬间站起来,抽出自己的剑,将颜盏护在身后,铧岐也陡然变大,站在颜盏的身后,警惕起来。 一人一兽,将她护在中间。 颜盏心跳如雷,明明白天就知道了对方的用意,自己却迟迟没有给出对策,昨晚又将师姐推出去做了目标,如果师姐因此而受伤,或者有什么更加严重的事情发生。 颜盏真的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用水光镜联系宋秋悦,让她附耳倾听:“师姐,我说什么,你就嗯或者用最简介的话回我。” “嗯。” “你现在有遇到什么问题没有。” “没。” “师姐,现在情况很紧急,你需要尽快的找个地方将自己隐蔽起来,今晚上有事情要发生,我已经让元荣承他们都往你这边赶了,你······” 她这边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水光镜那边传来怪叫声。 “师姐,你那边怎么了?师姐······师姐·······” 却没有人回答。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一波未平 水光镜已被切断,颜盏心急如焚,又怕自己再次打过去,会影响到宋秋悦。 呼叫小羿,问它宋秋悦在自己的什么方位,刚得到答案在正北方向,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呐喊: “救命啊!!” 颜盏本不想去管,毕竟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宋师姐的安慰。 奈何对方隐约见这边有火,一个劲的往这边奔来。 “来人是什么门派的。”蒙着纱布的眼睛,在夜里看东西难免有些受损,看得不是很清楚。 “卜州,云棕派的弟子。”吴俊昊回答颜盏。 云棕派?这不是池临所在的门派吗? 颜盏急忙再问:“他身后跟着的是什么?” 云朵遮住天上的明月,让人看不清楚茂林之间速度极快的凶兽是什么。 慢慢的云雾散去,吴俊昊得以窥见真容! “是耗叱!!” 颜盏震惊,筑基期的资源采集秘境里为什么会出现耗叱这样的兽! 吴俊昊拉着颜盏就御剑往空中飞。 颜盏担心云棕派的弟子,对着地上的铧岐喊道:“铧岐!去带上他!” 铧岐听到之后,就往男子方向跑,毕竟是风元素的兽,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铧岐叼着,一把甩到了背上,开始往颜盏飞的方向狂奔。 “昊弟,往北飞。” 吴俊昊点头,调转方向开始往北飞去,铧岐也跟着改道,然而耗叱却拼了命的加速抓住了这个档口,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铧岐低低的咆哮着,但那耗叱似乎被急红了眼,已经关不了这么多,也冲着它龇牙。 颜盏见情况不妙,叫吴俊昊御剑回去,却让他停在了耗叱的上空:“云棕派的师兄,你到底拿了耗叱什么宝贝,让它如此穷追不舍,如今性命攸关,你且快快还给他。” 对方却一副要哭的表情:“师妹,我真的没有拿它什么东西,我就是看见一个山洞,想着今晚可以落脚,未曾想刚进去点上火,就看到它也在洞中,打算御剑逃命,它一下就把我的剑给嚼了个稀碎,还一直追着我不放。” 颜盏想不通,这哲云派是不想要名声了吗?这么多的计划部署的如此周密,却在里面放如此危险的耗叱。 哪怕他狡辩说只要一只和筑基期一样的四阶耗叱,而且不去抢它的宝贝,对方就不会攻击什么的,但也不能放在比赛场地里啊? 耗叱牙尖爪利,速度又快,被它得住直接咬死了该如何是好。 就在她不解的时候,吴俊昊发出了疑问:“阿姐,这耗叱有点古怪,它看起来只有四阶修为,但你告诉过我铧岐已经五阶,按理来说是要惧怕铧岐的,可它这般毫不畏惧,着实让人费解。” 颜盏听完眉头一皱:“这位师兄,东西再好也要有命去享才行,你若是再不说实话,我就收回我的灵兽,让你独自面对耗叱,当然,你也可以选择自行退赛。” 对方本来一直盯着眼前的耗叱,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满头大汗都不敢用手去擦一下,就怕一个不慎,耗叱跳上来把他的脖子给咬了。 他连撕破符纸的时间都没有。 如今听颜盏这么一说,又看到耗叱面对驮着自己的灵兽之时,不敢轻举妄动,他也稍微松了一口气,敢抬头去看颜盏。 半空之人随是背对着月光,看不清楚容貌,但他看清了服饰,是嫡仙派的衣服,那女子眼间蒙了一层纱布。 是那个眼瞎且丹田碎裂的女弟子! 这让他对自己的安危又陷入了深深的担忧,可如今,没有旁的人在,又陷入僵局。 不过清白还是要证明一下的:“嫡仙派的师弟师妹,在下卜州云棕派弟子郝凌,我用心魔起誓,我真的没有拿这只耗叱的东西,如有假,就让我受心魔反噬之苦。” 颜盏没想到这人居然会用心魔起誓,看来是真的没有拿耗叱什么东西了,偏头看来看吴俊昊,吴俊昊也是一脸茫然。 这耗叱要说温顺也是真的温驯,但只要和宝贝挂上勾的,不管是你手上有宝贝,还是你动了它的宝贝,它就会跟你拼命。 眼下这只就像是要拼命的样子。如果没有抢它的东西,就只能说明······ 吴俊昊立马问道:“郝师兄,你身上可有什么灵气十足的宝贝?定然是被这耗叱发现了,所以才对你穷追不舍的。” 一说到灵力十足的宝贝,郝凌神色一僵,下意识的往胸前一摸,急忙说道:“这个不能给,这是我娘送我的生辰礼物,我从未离身过。” 一听是他娘送的生辰礼物,颜盏又想起自己老妈,每年生日的时候,她都会变着法子送自己东西,也送过她镯子项链什么的,可惜她都放在潭边,一样都没有带过来! 这样的遗憾,她不想再有人和她一起感受。 观察了一下情况,看到铧岐身旁不远有颗看起来还算大一些的树。 “郝师兄,你快上旁边那颗树上去,剩下的交给我的灵兽,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它们缠斗的时候干扰耗叱,能做到吗?” 和颜盏说了这么一会儿话,他感觉情绪要比一开始稳定多了,见到耗叱之后,他心底慌乱,佩剑被吞他更是六神无主,完全都忘了自己还会其他的法术。 如今被颜盏这么提醒才回过神来:“行,没问题,多谢师弟师妹出手相救。” 说完,一个后空翻,足尖在铧岐身上轻轻一点,就往旁边的大树飞去,耗叱见他要跑,哪能啊,一个飞扑就要将他腿给咬下来。 铧岐怎会让一个比自己等级还低的耗子,如此目中无兽,一声巨吼,几乎将人耳膜震碎。 吴俊昊御剑的灵力都被震得不稳,差点两人都掉下剑去,好在铧岐就吼了一句,不然他们也受不了。 耗叱被震的从半空中应声而落,四脚朝天,换乱的爬起来,往后连退数步。 可它却还是死死的盯着被铧岐吓得脚下不稳,直接掉在树下的郝凌,硬是不肯离去。 到底是什么,居然能让它这么的不怕死,被铧岐吓成这样了,都不愿意离去,难道这耗叱爱宝贝已经超过它的命了吗? 被震得摔倒在地的郝凌,不知道是压倒了什么,从他的袖子里传来吱吱的惨叫。 这叫声一出,本就是红色眼珠的耗叱,更是红光大盛,恨不能将郝凌咬个碎尸万段,顾不得面前还有一只铧岐兽在,就要往郝凌那边冲。 铧岐时刻关注着它的动向,见它一动,风元素运转到极致,眨眼之间就将那耗叱压在掌下,张嘴就要将它头给咬碎,却被颜盏制止。 “铧岐!不可!” 铧岐就这么张着嘴含着一半的头硬生生卡在那停了,还不敢乱动,嘴里分泌的口水,浇了耗叱满脸。 颜盏让吴俊昊带着自己下去,跑到听见袖子里听到吱吱声,被瞎的不敢轻举妄动的郝凌身边。 轻轻的抬起他的手,在他的袖子里找到一只一两个月大的小耗叱! 对方似乎被郝凌压惨了,颜盏去拿它的时候,都没有怎么挣扎,不过它爪子上的指甲深深的陷在郝凌的衣服里,想来也是因为这样才没有被奔跑中的郝凌甩下来。 将它的爪子慢慢的从衣服上取下来,抱在怀里,小心的抚摸着。 被铧岐压着的耗叱见到自己的孩子,更是不停的挣扎,那眼神像是要将颜盏生吃活剥了一样。 铧岐松开它的头,怕它挣扎的太厉害,撞死在自己的牙齿上,到时候主人因此骂它的话,这也太冤了。 颜盏没有理会它们这边的状况,只是有些担心小耗叱的伤势。 她身上到是有沅空真人给的每天必须要吃的治疗丹田的丹药,可没有给兽吃的丹药啊,她自己的灵兽也没有遇到过个什么事情,她对于这方面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望着吴俊昊,对方也是一脸心疼的摸了摸小耗叱:“阿姐,这可怎么办啊,我又没有灵兽,我身上也没有治疗灵兽的药物啊。” 拿出这只小耗叱之后,郝凌也跟着坐了起来,他是一脸懵逼:“我发誓,这真的不是我偷的。” 颜盏一番白眼:“大哥,你袖子里来了一只兽你没有一点感觉的吗?小是小了点,但你个修仙之人,怎么这点感觉都没有。” 郝凌冤得不行:“我真的不知道,我看到有山洞,就捡了柴火一起带进去,点燃没多久,听到洞内有声音,我担心有什么凶兽,站起来就想往外走,没想到出来的是耗叱,看见我的剑立马就给咬了个粉碎。” 颜盏扶额:“估计是它自己溜进你的袖子里的,刚进去,你就站起来,它的爪子就勾到你的衣服,出不来,母兽见你提剑以为你是要伤害小耗叱,所以才会给你嚼个稀烂吧。” 那人没想到今晚上这上演的生死时速,居然是因为这样一出乌龙,看着颜盏怀里被他压的不轻的耗叱,想着这事虽然是个巧合,终归是自己将人孩子压成这样的。 伸手想去将小耗叱抱过来:“师妹,要不你把它给我试一试,我是水木双灵根的,在灵兽殿接过几次任务,知道一些治疗的方法。” 颜盏赶忙把小耗叱给他:“赶紧的,再晚一点,这小家伙就要不行了。” 郝凌接过之后,小心的用灵力包裹着,嘴里念着颜盏听不懂的咒语,不停地给它输送着灵力。 没想到还真有效果,小家伙一改刚刚奄奄一息的状态,慢慢的支起脑袋,生机再现。 半刻钟之后,小家伙生龙活虎,在郝凌手里蹦来跳去,还用头蹭了蹭他的手。 被铧岐压着的耗叱,见到这样的场景,也停止了挣扎,只是吱吱的叫着小耗叱。 等郝凌灵力一停,小耗叱在他手里滚了一圈,就往母兽那边跑,但又害怕铧岐,不敢太靠前。 “铧岐,放了它吧。” 铧岐乖乖的收回爪子,耗叱立马挣扎着起来,冲到小兽边上,叼起他就往旁边跑,边跑还边回头看了颜盏他们几人一眼,最终消失在夜色里。 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郝凌刚要抱拳感谢,颜盏已经重新站到吴俊昊的剑上: “郝师兄,今晚怕是个不眠之夜,你如今佩剑被毁,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郝凌犹豫了一下,虽然这两人刚刚算是救了自己一命,可现在是在比赛,双方处于竞争关系,这要是跟着一起,他们人多,自己一个人,实在没有什么优势。 可自己进来两天了,还没有找到云棕派的队友,如今武器没有,哲云派这次连耗叱这样的灵兽都往筑基期这边放,他实在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在等着自己。 颜盏见他犹豫,也知道他的顾虑,如今自己着急要去和宋师姐他们汇合,没有功夫和他在这里磨: “郝师兄,一起走吧,路上遇到你的队友,我们再分开就是了,你不用担心,我与贵派一位前辈有些交情,定然不会做伤害你们云棕派的事情来的。” 对方听她这么说,那是一针见血,又想起刚刚她心疼小耗叱的眼神,他决定信这人一次,向颜盏行了一礼:“那就有劳师弟师妹了。” 颜盏点头:“师兄骑我的灵兽吧,我也没有佩剑,我师兄载不了这么多人。” 郝凌没有推辞,坐到铧岐背上,开始跟着颜盏一路北上。 “还不知师弟师妹姓甚名谁,不知可否告知一二。” 颜盏在心里问小羿情况,没有回答他,是吴俊昊回答的,两人还聊起了天。 小羿告诉颜盏,刚刚它去了一次宋秋悦那边,对方被暗灵兽的叫声迷住了神志,不自觉的往暗灵花丛中走,好在它及时过去,咬了她一口,唤醒了她,现在她开始往东南方向去跟元荣承他们汇合。 颜盏心惊不已,这监考官到底是怎么在监考的,被暗灵兽迷了心智也不出现救人,难道要看着她被暗灵花腐蚀殆尽成为养分吗? 而且刚刚郝凌被四阶的耗叱追也没有出现监考官,四阶的耗叱也有筑基的修为了,他要是没有遇见自己,又舍不得掏出符纸离开比赛,难道就要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耗叱的嘴下? 颜盏有点看不懂这场比试了,六位监考官难道只关心自己的门派?为了这一分的资源采集,他们连别的门派弟子的命都不在乎了? 想着顾鸿之赠与南贺明心剑的时候,颜盏一直以为所有的门派尊师,都是这般惜才,爱护每一位弟子。 可如今,现实却狠狠的给她上了一课,她不由的握紧了拳头,原来不是所有的门派都是避风港,不是所有的门派都叫嫡仙派,更多的是像帮派一样。 你若不是他们那个圈子里的,在利益面前,就不要奢望他们会向你伸出援手! 宋师姐的水光镜打了过来:“小师妹,师姐现在已经脱困,你不用担心。” 颜盏不放心的回道:“师姐,不要放松警惕,天亮之前任何事情都会发生,只有我们快点集合才行。” 然而,她这边刚说完,就看到宋秋悦停了下来:“师妹,看来今晚上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师姐?······师姐?” 这次宋秋悦没有挂断,但听到了别人的声音。 “这不是嫡仙派的人吗?听说嫡仙派在找东西上都是一把好手,要不师姐打开采集袋,让我们一睹风采?” 第二百二十章 一波又起 颜盏立马挂断水光镜,打给元荣承:“你们看到宋师姐了吗?” 元荣承艰难的回道:“我们被血蛛藤给缠住了,一时半会儿走不开。” 颜盏一听血蛛藤,又想起执剑长老表扬南贺的事情,就是因为他救了被血蛛藤缠住的人,好像血蛛藤怕金灵根,元荣承和许炎飞一个是水,一个是火,不知道能不能脱险。 担心不已的问道:“有没有受伤,我现在去支援你们!” 元荣承还没有开口,就听到许炎飞硬气的说:“没事,死不了,区区血蛛藤也想要爷爷的命,做梦去吧。” 语气听起来很宏亮,看来中气十足,应该还有回旋余地,颜盏也算稍微放心一点,但却不敢掉以轻心。 “你们一定要小心行事,我猜这次的比试,监考官不会出面营救,我们这边刚刚还出现了耗叱这样的灵兽,都没有见到监考官出现!所以,万不得已的时候,就撕破符纸,留得青山在,这账咱们以后再算就可,听到没有。” 元荣承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那你······” 颜盏没有时间和他多聊:“我们已经脱困,元荣承,咱们有话集合的时候再说,现在师姐被人围住了,你和许师兄的采集袋谁的少一点。我让小羿送过去。” 一听宋师姐被人围住,又想起天一黑颜盏就急忙催促大家往宋秋悦那边赶,许炎飞心里震惊。 本来这次他之所以这么配合,是因为比试前听到她说的计划,觉得还不错,配合一下倒也无妨。 可这两天下来,她做的一些事情不得不让许炎飞改变了看法,他现在是有些佩服这个随机应变,有勇有谋的人:“我的,我的里面只有两株,前不久自己找的,还没有来得及放到元师弟那里去。” 颜盏点头:“好,你们一定注意安全,不要硬抗。” 说完就挂断水光镜,在心里让小羿去拿许炎飞的采集袋,交给宋秋悦,然后把宋秋悦的带回来交给自己。 而宋秋悦这边。 不知道为什么,从雪山上下来,昨晚又听了颜盏的计划,今天被她的灵兽救了一命之后,她莫名的就很信任这人,她知道,自己只要争取足够的时间,对方就能想到应对之策。 想到这点,她心里镇定多了:“原来是垣州的归元门、哲云派,下厥州的极仙门,不知几位这大晚上的不好好休息,来找小女子我有何贵干?不会是看这月色正好,邀我一同赏月吧。” 归元门里有一女孩在,对方听宋秋悦这么说,瞪着她:“你怎可如此不要脸,谁要找你来赏月了,也不看看你什么样,识相点就快快把夕萝草交出来,我们还能让你在秘境里继续比试,不然,直接送你出局。” 宋秋悦见那女子如此,也不恼,轻笑着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原来不是来赏月的啊,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月色了,也不知道这秘境是哲云派哪位大家的手笔,微风习习,月色撩人。” 哲云派的弟子眉头一皱,心道,为什么这人一点都不着急,他们这边足足有六人在,对方就只有一个人。 如果监考的尊师给的情报没错的话,她现在手上抓着的就是嫡仙派这两天的成果,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传送东西的。 但尊师说了,嫡仙派有五人全部被传送到了荒郊野岭,异常贫瘠的地方,可他们就像是知道路一样,当天就找到了适合夕萝草生长的地方。 所以,要么尽快将嫡仙派的弟子全部送出秘境,要么就必须趁着人多的时候,借着这些人的手将他们手里的夕萝草全部拿过来。 而且今天晚上要出去将近三分之一的人,所以他们拖不得,必须在今晚重创嫡仙派。 归元门的带头弟子这时候再次开口: “师妹好兴致,你们嫡仙派是打算放弃比试了吗?哦,我想起来了,因为你们队伍里有个瞎子的原因?可按照你们嫡仙派的性子必定是不会放弃啊~所以,你们其他人肯定是要把她那份也一起采集上的,不是吗?” 这时宋秋悦突然感到怀中一空,袖中一动,是小羿! 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她就知道,那人定会想办法的。 抬手故作掩面轻笑,另外一只手探向袖中,一摸,是一个采集袋! 眼眸微转,将手放下,拿出袖子里的采集袋,伸直了手,在众人面前摇了摇。 “各位道友,我想你们真的是对现在的嫡仙派误会大了,这以前啊,咱们嫡仙派确实淳朴,诚实,爱舍生取义,但我们这一辈啊,贪生怕死的很,不信你们看。” 将采集袋翻了过来,里面掉出来两株夕萝草。 宋秋悦用灵力卷起这两株夕萝草送到归元门那人手里:“还请师兄笑纳,这两株我也是采了两天的,少是少了点,但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就绕我一命,放我再去采集,指不定过两天我又能给您送两株呢~” 对面六人看着送过来的夕萝草,是怎么也不相信,这三门派,心里都是知道宋秋悦手上有货的,才会心照不宣的走在一起,来洗劫她。 极仙门的弟子瞪大了双眼,最先沉不住气,这怎么可能,宋秋悦单单自己采集的就不止两株!他们监考的尊师昨天也和他们说了,嫡仙派准备来一招瞒天过海!让他们多注意点宋秋悦。 他决定先发制人:“这不可能,一定是你身上还有别的采集袋,或者是你把夕萝草藏起来了。” 哲云派和归元门的弟子看着极仙门的做派,心里了然,定然是极仙门的尊师也给他们通风报信,心里冷笑。 这么沉不住气,迟早要暴露,不过暴露了也好,这样他们哲云派就坐等他们鹬蚌相争,到时候不费吹灰之力,坐享其成,何乐而不为呢? 宋秋悦更是笑的合不拢嘴:“这位极仙门的师兄可真有趣,比试的前两天就告诉我们采集的是夕萝草,哪怕你平时不知道夕萝草,到这时候了也应该去看看资料呀,不然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采集呢? 而只要看了资料必定会知道,这夕萝草它最是脆弱娇柔,采下来还要带着土一起放进这特制的采集袋才能保存好让它不会坏掉,你说我是得有多闲才会,一株一株拔出来,又找个地方全部栽回去呢?” 宋秋悦将手背在身后,走了两步:“再说,我就是找的地方再隐蔽,去的次数多了,难免会被人发现,到时候栽了一大片,也不知道好了哪个捡漏的,你们说是不是。” 那名被怼的弟子,气急败坏,指着她说道:“那你身上定然还有别的采集袋。” 一听到别的采集袋,宋秋悦眉头微皱,这人是怎么知道的,昨晚上和灯师妹聊的时候,对方很明确的说了,会用灵兽将采集的夕萝草送过来。 今天这人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了她身上另有采集袋的事情,看来师妹猜测的没错,这些个监考官也不是什么能信之人。 心里嗤笑一声,不过这师妹在她被暗灵兽迷惑住的时候就说了元师兄他们会赶过来,可这么久过去了,还没有见到人影,怕不是也像她这样遇到事了? 看来要快点解决眼前的事情才行。 面上不动声色的回道:“这位师兄你可真多疑,感情哲云派的监考官见我生得美丽,还多给我发了一个采集袋不成。” 归元门那名女子站了出来:“既然你都说了,如今的嫡仙派,已经不再淳朴,指不定,你也去抢了别的门派的呢?有没有,我搜过不就知道了吗?” 宋秋悦双手一摊,求之不得:“行行行,那就劳烦师姐了。” 她这么大大方方的让人搜,那女子反而拿不定注意,事出反常必有妖,难道她那边还有炸不成? 宋秋悦见她犹豫,眼底不屑,想要得到点东西,还有这么多人在,都能如此贪生怕死,活该最后啥也没有。 “怎么?还怕我杀了你不成?我可不想平白被逐出师门。你们能不能快一点,我还想找个好点的位置,好好欣赏一下这么美的月色呢?” 她这边话刚说完,印修哲就从她身后的树丛中出来,气息有些不稳,看起来赶路赶得有些急。 好在每日的锻体也不是白练的,从树丛走到宋秋悦身边这点距离,他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呼吸。 “师妹。” 宋秋悦回头一看,是印修哲! “师兄!” 虽然她刚刚处理的游刃有余,但今晚上遇到的事情属实有些多,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有多紧张。 在见到自己门派的队友时,心里一酸,触动不已,神情明显的轻松了不少,看来灯师妹没有骗她,队友真的都在尽全力往她这边赶。 对面六人明显没有想到这种时候,对方居然还能出现队友。 尤其是哲云派,他们这两天的部署,也不是白弄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增援,对方是怎么避开那么多的陷阱、灵兽凶兽,赶了过来的? 这让他们下意识的就觉得此人不简单。 印修哲面不改色的将宋秋悦护在身后:“不知几位道友,这么多人围着我师妹,有何贵干?” 归元门那带头的弟子,明明和印修哲一样是筑基中期,可莫名的却被他的气场所震撼,更别提,极仙门还是筑基初期的人。 可归元门看着自己这边有六个人,而对方怎么说也就两个人,怎么说也是他们这边胜算大一些。 深呼吸一口气,向前走一步:“你这师兄来得也太巧了,刚好,你师妹就只交了两株夕萝草,真是不够看的,要不然,剩下的就劳烦你交出来吧?” 宋秋悦心里顿感不妙,刚刚她见到自家门派的人,光顾着感动去了,现在才反应过来,对方六人,他们这边只有两人,灯师妹刚送过一个采集袋过来,估计还不知道印师兄已经过来了。 哪怕知道,难道再送一个过来?他们两人手头上都只有一点点,难免会让人起疑心。 刚刚如果搜身的话,她可以借着避嫌的由头,和那女弟子走远一点,这样她还能出其不意逃出去。 对方定然会以为她身上还有夕萝草,这样计划也不会被破坏。 此刻不知道印师兄身上有多少夕萝草,如果灯师妹不送采集袋过来,他身上的夕萝草少还好,要是多,可就真的便宜这些人了。 然而印修哲面不改色的抽出了自己的佩剑:“我这人,从不喜欢废话,刚好丹田灵力有些松动,想来是快要晋级了,这个时候,能酣畅淋漓的战一场,何乐而不为呢?” 宋秋悦见状,也掏出自己的佩剑,表面上一副无奈的模样:“刚刚要不是你来,我这边都解决完了,真是的,等下打不过,我可要先行逃命的。” 极仙门刚刚被怼的弟子,见她这么说,立马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想狠狠的踩宋秋悦一脚:“你这女人,你队友赶过来救你,你不感谢就算了,居然还打算自己先行跑路,实数恶毒。” 颜盏这边。 小羿告诉颜盏印修哲已经赶到宋秋悦那边,它现在在元荣承这边,两人情况不容乐观,要颜盏先到这边来救人。 颜盏问道:“从我这里赶到元荣承那边大概要多久?” 小羿闭眼感受了一番:“按照你们的速度大概一刻钟的时间。” 颜盏又问:“那我现在的位置到宋师姐那边呢?宋师姐离元荣承那边多远?” 小羿偷偷给了元荣承一点灵力,他的灵根对于血蛛藤来说,还没有许炎飞的攻击力强,消耗起来也大。 边输边回颜盏:“你现在离宋师姐那边已经不远了,从她那边赶过来,一刻钟再加半盏茶的时间。” 颜盏心里盘算着也就是二十多分钟,自己现在赶过去也要十五分钟,现在如果不保下宋师姐,他们这两天的计划白费不说,很有可能两头都输,不管是元荣承还是宋师姐,通通今晚都要出局。 心一横,一咬牙:“小羿,如果元荣承和许炎飞实在顶不住了,你就现身,装作是元荣承的灵兽,祝他们一臂之力,我会尽快赶过来的。” “好。” 颜盏睁眼:“老弟,给我用尽全力往前赶!!!”噻了三颗灵石给他。 吴俊昊点头,一边吸收灵力,一边拼命往前赶。 宋秋悦这边。 “老娘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说得话却没一句人话。怎么,我不跑等着你们赶我出局?”说着还做出一副保护怀中的模样,就往后退,像是随时要跑路一般。 那六人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纷纷亮出兵器。 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一把利剑横插进两队之间的空地上,吴俊昊揽着颜盏从天而降,铧岐驮着郝凌紧随其后。 颜盏担心吴俊昊刚刚用力过猛,将他护在身后,自己上前一步: “哟,今晚上可真热闹~” 第二百二十一章 挑拨离间 颜盏说着,将吴俊昊的佩剑从地里拔出来,指着对面的六人。 “怎么?欺负我们嫡仙派的人少?既然这么喜欢抢,定然是做好了被抢的准备了吧。” 剑一挥:“给我抢!衣服都给他扒光!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人心险恶!” 铧岐身子一拱,将郝凌从身上拱下来,第一个响应颜盏的口号。 飓风从它口中吹出,却不是直接奔着人去的,而是江对面六人团团围住,只留下颜盏这边有一道口子。 吴俊昊的树杈子,宋秋悦的水球,印修哲的金飞镖,那是不要钱一样的往他们身上招呼。 一切都来得太快,吓得郝凌都忘了要站起来,坐在那里看他们单方面虐人。 飓风里面的人,要运用灵力抵挡风力,又要分神出来对付嫡仙派的人,那是手忙脚乱,自顾不暇。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一上来,话都不让他们说两句,就开始干架,虽然他们昨天都有接到消息,嫡仙派的那个女瞎子和一名男弟子,两人要明目张胆的打劫。 可他们都是四五人,少说也是三人的队伍,怎么也不会怕他们一个有着瞎子的队伍吧。 接到消息之后,心思更多的是在宋秋悦身上,根本就不在意打劫的二人小分队。 可现在,他们知道错了,别说是四五个人了,如今他们六人在一起都毫无反击之力。 颜盏不想和他们久耗下去,她还要赶着去救元荣承他们。 “铧岐!给我用风刃削死他们!”但手却死死的揪着铧岐的毛。 一听到削死两个字,在场的都愣住,对面的六人都没有在意这头灵兽叫铧岐这事,全在后面两字上! 铧岐当然是听颜盏的,周身凝聚风刃,准备给风阵里已经负伤的几人,来一击致命伤! 却被颜盏拉住,铧岐瞬间停住了要丢出去的风刃,有点不解的吐着飓风,看向颜盏,颜盏没有回它。 身后宋秋悦连忙制止:“师妹,不可,他们几人只是想抢我身上的夕萝草,你就这般要了他们的性命,我们不单这一局一分都拿不到,你还会被逐出师门的!” 风阵里的人,看着那可怕的风刃,就像是断头台上的闸刀一样,如今他们的头已经放好,随时都会被贯穿。 归元门的弟子艰难的开口:“对对对,师妹,杀我们几个,你也断送了前程,再说,有监考官在,他们会出来制止你的,你若是一意孤行,我们非但不会有事,你们还会被取消资格。” 颜盏笑道:“哈哈哈,我一个丹田碎裂,眼睛瞎了的人,还怕被逐出师门?而且这监考官会不会出现,你们不是要比我更加了解吗?” 听到这话,那几人最后的镇定都没有了,无不疑问她是如何得知这次监考官因为合作的事情,商量过,为了将其他门派的弟子尽快赶出去,会尽量避免出现。 所以一开始就在门口郑重的说过,遇到危险不要抱着监考官会出现的侥幸心态,毕竟这么多人,监考官只有六个,也有疏忽的时候。 极仙门的弟子内心惊涛骇浪,为什么哲云派没有告诉过他们,秘境里还有耗叱和暗灵这样危险级的灵兽存在,他们有种不想的预感。 哲云派的弟子和归元门的弟子互看一眼,点了点头。 依旧是为首的那名弟子开口:“师妹,是我们技不如人,我们愿意将身上所有的夕萝草都交出来,只求活命。” 颜盏心里一舒,她还怕这些人头铁,宁死不屈。 凤眉一挑:“不杀也行,我也不要你们的夕萝草,但是你们当中必须有两人出局,我只数三个数,数到三的时候,你们队伍里要还是六人或者五人,我就把你们的脑袋全部削了!” “你······” “一!” “你不要欺人太甚!”对方没想到颜盏居然不要夕萝草,而是要让他们出局! 如今他们是合作关系,不管谁出局都会打破合作,可如果不出去,看着那灵兽周身越来越实质化的风刃,这起码也得有金丹的实力了吧,不是他们能抵抗的。 “二!” 极仙门:“嫡仙派的,你们难道就要因为这个疯子而丢了比赛资格,你们看着她伤人而不管,必定被人所唾弃。” 宋秋悦见颜盏用手揪着铧岐的毛,就知道她其实没有动杀心。 看着飓风中的几人回道:“老娘看你们不爽很久了,前脚说我恶毒,后脚说我被人唾弃,看来不杀你是不行了,师妹,别废话,杀了吧。到时候师姐和你一起做个散修!” 颜盏在铧岐的耳边悄悄让它把风刃压紧一些。 看着靠近的风刃,归元门和哲云派传音入耳达成共识。 在颜盏数三之前,同时指向极仙门的弟子:“他们愿意出去!” 极仙门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初就是这两门派来商量的合作事宜,没成想这个时刻却翻脸不认人。 印证了他们刚刚不详的感觉。 “好,很好,还说什么合作呢,原来都是狗屁。” 颜盏示意吴俊昊他们停手,看着他们开始互相咬。 连忙用传音入耳同印修哲说:‘师兄,你是金灵根,元荣承他们被血蛛藤缠住了,现在这几人有我和吴俊昊拖着,你带着宋师姐往东南方向去,我叫小羿来给你们带路!’ 印修哲点头:‘师妹,那你速战速决。’ ‘好!’ 说完印修哲拉着宋秋悦,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身后的树林间。 那六人争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有发现他们这边少了人。 颜盏在心里问小羿情况:“小羿你们那边怎么样了。印师兄带着宋师姐去接应你们了。你能抽出身给他们带路吗?” 小羿一边咳一边回到:“主人,许师兄把这一片全部给点了,往东南方向,根本不用带路,看到火海就知道是我们了。” 一听许炎飞将那一片全部点燃,心里想着他们也是釜底抽薪了,要不是怕伤着人,许炎飞估计早就这么做了。 但愿印修哲他们能及时赶到,将人救出来。 看着眼前几人,颜盏在铧岐边上让它把风刃再压近一点。 眼看着风刃将近,几人直接动起手来,可惜那符纸没有指定性,如果你抢了别人的符纸撕掉,出去的也是你自己。 不然另外两个门派的人早就将极仙门的符纸抢过来撕掉了。 极仙门甲说:“我们宁死不撕,要死大家一起死好了,原来你们说的合作居然是合作中的合作,我们都是帮你们干活的是吧。” 哲云派甲:“我们会尽力帮你们极仙门别的弟子找夕萝草的,你两就带着身上这点出去,也不亏了!” 极仙门乙:“说得好听,资源采集就这么一分,你们两个门派帮我们采?要是这么好心怎么现在你们不自己出去?” 归元门甲:“你们别给脸不要脸,现在不是你们逞英雄的时候!” 颜盏看着他们心里冷笑,不过该要的结果,她已经得到了,就让这颗种子被带去更广阔的地方生根发芽吧。 让吴俊昊将极仙门的弟子用树藤裹着,从风阵中救出来。 又让铧岐把风刃收回。 在对方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解释道: “两位极仙门的师兄,我其实一直都没有想过要你们的命的,今日我被贵派的一位师姐救下,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我知道她手上有个好看的镯子。 又想起自己这两天在秘境遇到的一些事情,想着你们极仙门莫不是被哲云派所骗,为了报恩,我才不得已这样做的,就是为了让你们知道哲云派的真面目。抱歉让你们受惊了。” 对方三个门派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还有这样的反转,就连坐在地上看戏的郝凌都是看得目瞪口呆,这简直比他看的话本要精彩刺激多了! 极仙门的人还没有从反转中回过神来,就听到颜盏说:“哲云派和归元门的师兄们,其实你们说的对,我确实不敢杀人,毕竟我这样的身躯,还是要依仗门派给我续命。” 飓风中的四人那是一口血不知道往哪里吐。 “你好深的心思。” 颜盏装作一副不懂的样子:“哲云派的师兄何出此言,我只是好奇贵派不是有遁地术吗?怎么从头到尾一直不走,是确定我们大家都走不了,还是说这大晚上的,你们也不敢乱遁?” 哲云派两人已是汗如雨下,咬着牙强装镇定:“你到了这个时候还要挑拨离间吗?” 颜盏没有去看他,望着极仙门的人:“师兄,你们过来点,等下我的灵兽发作了,我怕波及到你们。” 对方经历了这一波到是谨慎起来,没有靠近颜盏这边,而是走到郝凌边上,和他站在了一起。 颜盏轻笑了一下,她刚刚说那话就是在试探哲云派,明明有那遁地术却迟迟不肯用,看他们的神情,想来是不敢乱用,但愿印师兄他们能顺利到达元荣承那边。 “我没有挑拨离间,我来这边一方面是为了解救我的队友,一方面是为了报恩,你们将夕萝草全部交出来给极仙门的师兄,我这就让我的灵兽放了你们。” 一听到要对方把夕萝草交给自己,极仙门这才有那么一点相信,可能今天真的是自家门派的那位师姐救了眼前之人。 想着刚刚这两派的作风,他们瞬间感觉扬眉吐气极了。 颜盏看飓风中的几人不说话。 笑道:“我也不催你们,反正我这里灵石还足够,让我的灵兽困你们一晚上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至于你们在这飓风中能不能坚持一晚上我就不清楚了。” 里面六人在时还有口气可以喘,后来六人又内乱,如今走了两人,他们四人已是强弩之末,根本不可能坚持一晚上。 哲云派的人最先交出夕萝草,因为他们主要的夕萝草不在他们身上,所以交出来的时候,没有多少犹豫。 颜盏瞬间让吴俊昊将哲云派的两人拉出风阵。 飓风里的归元门,脸色极其难看,额头的青筋都已暴起,恶狠狠的盯着颜盏,颜盏不以为然,她现在是瞎子,看不见看不见。 “我们交!!” 颜盏示意铧岐减缓风速,让极仙门的人去将袋子接住。 极仙门没想到今晚上这么大的收获,还说要将归元门的夕萝草让出一半来给颜盏。 颜盏摇头:“我们嫡仙派,这次因为有我的存在,大家都只想平安度过这几天,没有抱着必胜的决心,所以,希望这一分能是极仙门的弟子拿的。” 极仙门的弟子疑惑了,他们的尊师不是说这嫡仙派部署了计划,要怎么的怎么的吗? 如今夕萝草给出去一半他们都不要,还说希望这一分是他们极仙门拿。 难道尊师的情报有误? 心里虽然疑惑不解,但面上没有表现什么,向颜盏行了一礼:“承师妹吉言,这几日,极仙门承诺,不会和嫡仙派发生争执。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等等!” 颜盏急忙制止他们。 对方疑惑的看着她,她也不急着解释,先让铧岐将人放了,对着归元门和极仙门的人说道: “今日我赶过来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耗叱和暗灵,耗叱的话有这位云棕派的郝师兄可以作证,暗灵的话,应该就在这附近不远,我宋师姐前不久才遇见,我想这也是为什么哲云派的弟子不敢乱遁的原因。” 极仙门和归元门同时看向哲云派:“她说的可是真的?你们哲云派在筑基期的秘境里放了这样等级的灵兽?” 哲云派的弟子咽了口口水,他们没有想到,今晚本来要趁乱打劫,未曾想,一个都没有劫到自己的还全部赔出去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要成为众矢之的! 他们唯有抵死不认:“师妹在说什么?你的师兄和师姐都已经离开,如果这周围真的有什么暗灵,他们会选择脱离队伍?” 另外两派的人这才发现颜盏这边少了两人。 颜盏也不急,慢慢的回道:“我们嫡仙派有水光镜,你们大家都是知道的吧,我在来之前就让另外两位师兄也赶过来,可是对方却迟迟不见现身,我心里着急,就让师姐和师兄先去接应,如果他们四人迟迟不来······” 她没将话说完,而是把遐想留给了众人。 归元门的带头弟子似乎脾气不好,经过今晚上的事情更是恼羞成怒,指着哲云派问: “你们可没有告诉我们会有耗叱和暗灵这样的灵兽。” 看了看在自己右边的极仙门又看了看左边的哲云派:“原来,这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你们哲云派下得一手好棋!哼!今后谁也别想好过!” 说完,带着旁边的弟子往颜盏刚刚来的方向御剑而走。 第二百二十二章 争分夺秒 明知附近可能会有暗灵,这归元门的弟子还敢离开,不知对方是借着自己说的话顺势而为呢?还是他们早就料到哲云派的做法,打算自己做黄雀? 颜盏思索了一瞬,看来原先计划的分开行动是不可取的了,得尽快所有人一起行动才行。 想着才两天时间就这么的激烈,垣州的门派想来是已经杀红眼,越到后面本性越会暴露。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垣青的战场上还没有血脉一族,就如此的机关算尽。那别的大陆上想来更是惨烈。 让她不得不仔细思考玄沧派的用意了,真的只是为了不让弟子被骗吗?她怎么感觉像是一场更大的杀戮。 不管如何,她既然选择进入这场旋涡,那就没有退缩可言。 礼貌的朝极仙门和哲云派拱手:“各位道友,本门师兄师姐一直不见归来,在下要前去查探一番,就不多叨扰了。” 极仙门礼貌的回了一礼,叮嘱他们注意安全。 哲云派被她这么一番挑拨离间,更是看到她的脸就烦,自然是理都没有理她的。 郝凌见她要走,立马站起来,拍拍屁股:“师妹等等我,我和你们一起~” 颜盏疑惑:“师兄不选择留下?你在这里可比跟着我们安全多了。” 郝凌以为颜盏要丢下他,急忙说道:“这哪能啊,师妹救我于耗叱爪下,救命之恩,定然是要跟着一起去救你师兄师姐他们的。” 颜盏见他这着急的样,心里有点想笑,这人一开始让他跟的时候,还有点不乐意,现在不让他跟了,他又一脸着急。 摇了摇头:“那就辛苦郝师兄了。” 郝凌连忙摇头摆手:“不辛苦不辛苦。” 于是,颜盏依旧是与吴俊昊御剑,郝凌骑着铧岐,三人一兽向元荣承方向出发。 一离开,颜盏就拿出水光镜问印修哲:“师兄你们到了吗,元荣承他们在一片火海里。” 印修哲点头:“看到了,现在在找,好在你提醒我们要御剑行事,我们来的路上,底下可有不少凶兽。你们来的时候也要注意。” 颜盏看了眼底下奔跑的铧岐,皱了下眉毛:“好的师兄,你们注意安全,要是你们把人救出来之后,发现我们还没有到,就把火烧旺盛点,最好是把这一片全给烧了!” 印修哲不解:“这一片算是夕萝草最多的一片了,全部烧了的话,对于我们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 颜盏摇头:“师兄莫急,你且烧就是,咱们动了这么肥沃的一块肉,会有人出面的。” 印修哲没想到她居然还有后招,本来以为救完人,大家集合然后好好休息,平安度过今晚上,然后从长计议。 他笑了笑,看来今晚真的是谁都别想好过了。 “行,宋师妹那边好像发现有人,我过去看看,你们快来。” “好,小心行事。” 挂断水光镜之后,颜盏冲着铧岐喊道:“铧岐,走树上!” 郝凌还没有反应过来,铧岐一个御风就到了树梢,明明看起来身躯魁梧,壮若牦牛,却能在树梢间轻盈起落,而不折损一截树枝。 郝凌刚要问为什么要走树上,就看到地下成片的巨蝎,在月光的照射下,它们的甲壳油光发亮,让人寒毛直竖。 还好还好,经过刚刚那一场戏,让他坚定的抱住嫡仙派这位女弟子的大腿。 以后谁还说什么一个丹田碎裂的瞎子,一文不值,他就跟那人急。 眼瞎怎么了,人家心里和明镜一样,控场能力这么强,三言两语就把三个门派的合作关系挑拨的分崩离析。 他要是极仙门的人,这几天不得天天给哲云派或者归元门使绊子? 而且看那归元门的人也和哲云派的人闹翻了一样。 明明都是才进来两天,为什么区别就这么大呢?有的人仿佛已经洞察一切,而他,像个憨货一样,差点出局。 他这边还没有感慨完,就被远处滔天的大火给镇住了。 这咋回事?哲云派的人这么狂?直接放火烧山? 这么大的火,是准备同归于尽吗? 看了看火又看了看天上飞了两人,为什么这两人看到火非但不绕道走,反而加速了? “师妹······师妹,前面大火,咱们绕道走吧。” 颜盏看了他一眼:“郝师兄,我们是赶来救人的,既然你要报恩,现下就是好时候,你可别临阵逃脱啊。” 郝凌傻眼了,这······这怎么和他刚刚想的抱大腿不一样啊? 这么大的火,他一个水木双灵根的,分分钟给烧个干净。 “师······师妹,咱·····这······这火太大了,我这点水灵力根本不够用的!” 颜盏轻笑:“郝师兄,您可得坐稳了,我们要加速了!!” “不!!!要!!!啊!!!” 铧岐可不管身上的人有没有抓稳,它只知道再不加速,她家主人就要飞没影了。 颜盏看着身后被风吹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郝凌,笑着摇了摇头,这傻小子,难道还看不出来,今晚上就火里面最安全吗? 在心里问小羿元荣承的情况。 “主人,你快点来吧,他要被火给烤熟了。他的水球根本不敢丢,不然会被蒸汽一下子给蒸熟了去。” “他还被血蛛藤缠着?” 小羿急得不行:“对!这血蛛藤缠住了他的命脉,不停的在吸他的血,真的是贪得无厌,都起这么大的火了还不松开,我又不敢轻易现身将其咬断,就怕一个不好,这血蛛藤选择来个同归于尽。” 颜盏深呼吸几口气,看着越来越近的火海,手不自觉的绞在了一起:“许炎飞呢?他没有在元荣承边上吗?” 急得她连师兄的称呼都没用了。 “许师兄他被血蛛藤缠着不知道甩到哪边去了,不过我刚刚好像感觉到印师兄他们来了,想来他们应该是去救许师兄。” 这个消息让颜盏稍微放松了一点,摸了摸头上嵌着震爆珠的簪子。 他们队伍里就印修哲是金土双灵根,是可以斩断血蛛藤的存在,可他现在在救许炎飞,也不知道要多久,与其等着对方救完一个再来救另外一个,颜盏觉得还不如赌一把。 反正今晚上是要搅局的,还不如这一珠子下去,指不定后半夜也不用放火烧山了,还能睡个好觉! “小羿,缠着元荣承的血蛛藤的主根你知道在哪里吗?” 小羿感受了一下:“主人,这一片区域全是血蛛藤,有些畏火已经全部缩回地下,里面盘根错综,我一时半会儿真的不知道具体的主体在哪里。” 颜盏不敢在这个时刻去和元荣承通水光镜,怕他一下没有控制住灵力。 “小羿,这火区地面除了咱们嫡仙派的人,可还有别人在?” 小羿摇头:“这火刚起的时候,很多人都选择避开袖手旁观,如今火变得这么大,更是没有人靠近,不然元叔他们也不会被困这么久。有几个被血蛛藤拖到地下去的弟子,刚刚我感受主根的时候,也发现他们不在了,想来是放弃比试出去了。” 颜盏点头: “小羿,你给元荣承输灵力,然后保住他的心脉,我会让铧岐来接应你,我也不知道你们两兄弟是怎么联络的,你叫它现在就往你那边去吧。” 话音刚落,就看到铧岐开始往左前方飞奔而去。 “师妹······师妹,这灵兽为什么不和你一起啊!!!师妹,救命啊!!!” 它背上的郝凌刚安静没有两分钟又开始了,颜盏没有理他,带个人去也好,这郝凌看着也不像是什么歹人,而且他是水木双灵根,到时候还能救助一下元荣承。 心里接着和小羿说道:“我要去丢震爆珠,如果这一颗下去,缠着他的血蛛藤没有松开,反而拉着他往地里遁,你和铧岐两人务必要将人留在地表,听到没有。” 小羿知道元荣承对于颜盏的重要性,慎重的答应:“主人放心,小羿定然能护住元叔的,你要丢震爆珠的话,往如今火势的中央丢,那一块根须最为密集,想来中心应该也在那边。” “好!” 颜盏附身在吴俊昊的耳边告诉他去向还有目的,对方点点头:“那要不要通知印师兄他们?” 颜盏点头:“我来通知他们,你往前走。” “嗯!” 颜盏拿出水光镜再一次打给印修哲:“印师兄,你们是不是找到许师兄了?” 印修哲一顿,他好奇的看了看周围,这师妹是一直跟着他们不成?他们这边刚救出许炎飞,对方就知道了。 颜盏见他那样,有点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师兄,现在情况紧急,你们现在立刻带着许师兄御剑离开火区,找一处掩体,千万不要被血蛛藤再次拉回去,元师兄那边你们暂时不要去,等我炸完再说。” 宋秋悦听到她说要炸,不解的问:“师妹,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炸完再说?” 颜盏简单的解释了一句:“元师兄被血蛛藤缠住了命脉,若是不能一击制敌,对于他来说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我只有去主根那边炸了它,才有一线生机。” 印修哲疑惑:“你知道主根在哪里?” 颜盏两人已经冲入火海,她将头上的步摇拔下,三千青丝瞬间散下,被火中的热浪吹得四散开来,却让人觉得异常的帅气。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印师兄,我可要丢震爆珠了,以前我师兄们送的都给毁了,现在手里这颗可有金丹后期爆体的威力,不走远点可不行。” 印修哲叮嘱她自己注意安全,就切断水光镜,背起昏迷中的许炎飞,御剑而走,宋秋悦紧跟其后。 颜盏看到自己右边不远处飞出的几人,心里踏实了点。 来到中心位置之后,问了小羿铧岐到了没有。 小羿说到了,还带来了个鬼叫鬼叫的人。 颜盏笑道:“你让铧岐再变大一点,将他和元荣承还有你都护在身下,我这边要开始了,他们就拜托你俩了。” “没问题,铧岐也说可以的。” 颜盏扭动步摇上的卡扣,将震爆珠拔下,交给吴俊昊。 “老弟,咱两的命可就交给你了,这可是你爹给我的,威力可想而知,咱们要是不跑快点,我这丹田再被这么震一次,可就玩完了。” 吴俊昊接过震爆珠,御剑退后了几十米:“没问题的阿姐!” 说完奋力往中心地带一丢,头也不回,御剑拼了命的往回赶。 轰隆一声巨响!整个秘境都在颤抖。让在外监考的人都险些坐不住。 火焰就像万丈的海浪一样,开始往四周席卷,火舌所到之处全部被吞并。 颜盏在心里急忙问小羿:“怎么样,那血蛛藤松开没有。” 小羿没有立马回复她,因为它把自己的兽力化为实质,将铧岐和郝凌、元荣承裹在里面,幸好这边离中心地区还有一点距离,也幸好还有皮糙肉厚的铧岐再来一层保护。 这金丹后期爆体的能量还是不容小觑的,中心地带直接给炸出来一个大坑。 等热浪全部过去,它才回答颜盏:“主人你这办法可以,血蛛藤全部退了,想来那边真的是主体,不过元叔现在昏迷不醒,铧岐带过来的这人可靠吧?” 好在小羿和她说话是在脑海里,她被这巨大的爆炸震得耳鸣不已,虽然吴俊昊飞离的很快,但她身子骨实在太弱,还是被波浪冲击了一番。 一口血根本压制不住,全部喷到了吴俊昊的背上。 吴俊昊想转身将她护在怀里,却被颜盏制止了:“你接着飞,没关系的,还死不了。” 吴俊昊心疼的双眼赤红,怪自己怎么就速度如此之慢,还是让他阿姐受了伤。 等余波全部散去之后,颜盏他们也和一开始就飞离了的印修哲他们集合,他们躲在一处大石之后,看起来没有受到影响。 吴俊昊刚一落地,颜盏就栽倒在地,宋秋悦眼明手快的接住她:“师妹!师妹!你怎么了?师妹!” 颜盏虚弱的摇头:“没事,咳咳,师姐,我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还不忘转头安慰自责不已的吴俊昊:“你今晚上消耗也很多,不要在意这些,你们快原地恢复,今晚上看来有口喘息的机会了。” 在心里叫小羿将人带到这边来之后,就陷入了昏迷。 第二百二十三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再次醒来,她似乎在山洞里,躺在一个树藤编织的窝上,原谅她,这看起来实在不像一张床。 想来是吴俊昊那傻小子帮自己搭建的,明明这么累了,还乱用灵力,其实随便帮她铺个枯草什么的都可以。 山洞很浅,像是人为临时开凿的,石壁上的凿痕非常的新,山洞里充满泥土的清香。 铧岐趴在她的边上呼呼大睡,她坐起来对方都没有醒来,想来是抵抗震爆珠的时候,消耗很多,着实累了吧。 眼上的布条也不知道去哪里了,颜盏找了一下没有找到,索性不找了,刚准备下床活动活动,就看到吴俊昊从外面,抱着东西进来,背着光看不大清楚。 他一进来看到颜盏醒过来,高兴的不行,连忙将怀里用布包着的东西放到一边,几步就走到颜盏边上,双眼红彤彤的,蹲下来关切的问道: “阿姐,你感觉怎么样,丹田疼不疼,对不起,我前天晚上太自信了,以为能逃脱,不会被波及的,所以连屏障都没有给你开一个,对不起~” 颜盏刚想摇头说他怎么这么见外,都是一家人,说的什么两家话,可话到嘴边愣住了。 “你刚刚说什么?前天?我睡了这么久?现在已经是比试的第四天了?” 吴俊昊眨巴着他那兔子眼,看着颜盏点头:“对,阿姐,今天已经第四天了······” 颜盏立马抓着他的肩急切的问道:“那其他人呢?大家这几天可安好?” 吴俊昊见她着急,怕她那脆弱不堪的丹田又因为情绪而波动,连忙安慰道:“阿姐,你不用担心,大家都好着呢,元叔和许师兄他们昨日就醒了过来,休息一晚上,今天已经出去开始找夕萝草了。” 颜盏站起来,边听他说边往外走。 此处到是静逸,给人一种春山如笑的感觉,偶尔还能听到几声蝉鸣鸟叫,让人完全感觉不到危机四伏。 这个山洞凿得还算是隐蔽,洞口还有很多树藤缠绕,不靠近还发现不来。 想来这两日能忙里偷闲,也多亏自己挑拨离间了一番,估计自己队的人阴差阳错的避开了很多内斗。 看着天色,已经是下午三四点左右,如果今天秘境的人还有三分之一的话,今晚上又是一轮新的战斗,最主要的是他们嫡仙派人数齐全,其他余下的队伍,尤其是哲云派和归元门,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思索了一下,转身对跟出来的吴俊昊说道: “老弟,你负责叫元叔和许师兄回来。我去叫宋师姐和印师兄回来。” 眼看着颜盏拿出水光镜,吴俊昊好奇的问:“阿姐,再过一个时辰左右,他们都会回来的,这个时刻,已经是第四天了,我们不应该多采集点夕萝草吗?” 颜盏用手指怼了一下他的脑子:“就是因为今天已是第四日,我们才要稳中求胜,急不得,快叫人回来。” 吴俊昊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听话的拿出水光镜开始叫元荣承他们回来。 两人叫完之后就回到山洞里,颜盏抬眼看了下铧岐,发现它居然还没醒,难免有些担心,走过去将手放在它的额间,在心里问小羿铧岐怎么了。 却发现小羿看起来异常疲惫,它在带元荣承他们找夕萝草。 “小羿你怎么了,回识海来!” 小羿没有抗拒,听话的回到了颜盏的识海里:“主人~你终于醒了,我没事,就是这几天有点累,等比试完之后,小羿睡一下就好了。铧岐他估计快醒了,没事的,主人不用担心。” 看着自己的灵兽这么疲惫,颜盏心疼不已,难怪自己醒来,它都没有感受到,想来是累到极限了:“乖小羿,你先睡一会儿,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不用担心。” 听到自己主人的话,小羿像是找到了依靠一样,瞬间支撑不住,在颜盏的识海里沉睡。 颜盏摸了摸铧岐,眼神里透露着坚定。 哲云派!作风实在让人心里没有任何好感,明明只要进入前五名,就能去参加五陆的比试,为什么他们却要吃相如此难看。 双拳紧握,连呼吸都有些加剧。 好在吴俊昊拉回她的意识,手里捧着各种果子,问她吃不吃。 颜盏回头一看,是他刚刚怀里抱着的,后来被他丢在一边,没想到里面居然是果子。 “阿姐,这果子都是我认识的,没毒,我也都尝过,有些挺甜的,但有些有点酸,不过我看你吃果干的时候还蛮喜欢吃酸的,就也给你采了点回来。” 颜盏眉眼瞬间温柔似水,接过果子,走到他们晚间烧火的火堆旁坐下:“辛苦老弟了,这外面这么危险,你还给我出去找吃的。” 吴俊昊却像是想起什么了一样脸红起来,颜盏眉毛一挑:“怎么突然像个小媳妇一样,脸都红了。” 吴俊昊支支吾吾道:“你不在门派的时候,我······我同露师姐一起出门做过两次任务。” 颜盏一听,这不是八卦的味道吗?又往他边上凑了凑:“哟,可以啊,然后呢?” 吴俊昊捡起一旁用来拨弄火堆的那根树枝,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地面:“她······她说,女孩子在野外做任务的时候,要是能吃上几个果子,定然是极好的。” 颜盏看了看手里的果子,又看了看吴俊昊,外头的光照在他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金一样,闪得人眼睛疼。 这狗粮来得猝不及防,手里的果子,瞬间就不香了! 不过内心却很欣慰:“那你有给她采吗?” 吴俊昊没有回答她,但他的耳朵都是赤红的,可见答案是什么。 颜盏故意逗他:“那你给她采的甜一些还是给我的比较甜。” 这可把吴俊昊急到了:“阿姐,我······我······我不知道,这秘境里的东西,也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的,自然是比不上外头的,阿姐你别生气,回头我给你买最甜的果子吃可好。” 颜盏笑得前仰后翻:“小傻子,这最甜的当然是要留给自己媳妇的,我的那份呢······” 脑海里闪现青寒的脸,如果自己想吃果子,这人应该会去给自己买吧,或者让他去现采他也是愿意的吧。 脸上不自觉的笑得有些幸福。 “阿姐,你说什么呢,怎么就扯到媳妇身上去了。”吴俊昊被媳妇两字羞得头都不敢抬。 颜盏轻咳两声:“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这果子还不错,你要不要也吃几个,我一个人吃不完啊。” 她刚说完,就听到宋师姐说道:“吃不完?这不还有我们在吗?快来给我一个,我今天可是一滴水都没喝上。” 颜盏见两人风尘仆仆的从外进来,都有一些疲倦,连忙将果子递给他们:“你俩看起来像是几夜未眠了一样,这是怎么了?” 宋秋悦叹了口气,用手肘推了推旁边的印修哲:“师兄你说,我是真的要吃点东西先。” 印修哲没有反驳,接过颜盏递过来的果子也不急着吃:“这两日你和元、许两位师弟都陷入昏迷,我们三个轮番站岗,还要出去找夕萝草,到确实没怎么休息,不过只是看起来有些狼狈,其他还好。你感觉怎么样。” 颜盏摇头:“我没事,我这都快要成老毛病了,那我们现在好好休息一下,等下元师兄他们回来,我们就离开这里。” 说曹操曹操到,许炎飞快元荣承一步进来,就听到颜盏说要挪窝,表示不解:“为什么?我看了看,这附近还挺安全的。” 颜盏看着来人,心想这一屋子人总算是全部到齐了,突然想起自己昏迷之前队伍里还有个云棕派的人:“郝凌呢?” 宋秋悦快速解决完一个果子,将果核往外一丢,拍拍手说道:“他昨日醒来之后,和我俩一起去做采集任务,不过好像在路上遇到了云棕派的人,就和我们分开了,怎么了?这人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颜盏摇头:“没事,他找到队友,也就没有我们什么事情了。咱们接下来要准备最后的决战了,也管不来别人,印师兄,这里你修为最高,劳烦你开个屏障,咱们或许防不了小人,不过还是能防一下君子的。” 几人听她这么说,先是一愣,随后明白过来,她说的是境外的监考官。 印修哲笑着手一挥,给山洞开了个屏障。 “这两日秘境里的人是不是已经少了一大半?” 印修哲和宋秋悦是在外活动时间最长的,两人思考了一下,宋秋悦先开的口: “有没有少一大半我们不能确定,但人确实是少了,我今天和印师兄撞见浦沧派的师兄了,他说他们浦沧派现在就只有两人在秘境里了。” 颜盏思索了一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今晚上,哲云派也好,归元门也好,或者其他门派也好,会重点进攻我们嫡仙派。” 见大家不解的眼神,颜盏把昏迷前做的猜测都讲了出来。 几人无不感觉后脊发凉,就连一直跟着颜盏的吴俊昊都心惊不已。 “难怪阿姐你会和哲云派的人说,有没有监考官来救他们最清楚了,原来不是瞎说的。” 颜盏点头。 许炎飞直接站起来,像是气得不轻:“难怪我都放那么大的火了,都没有出现监考官,要不是你们及时赶来,我和元兄怕是要葬在这破秘境里了。” 颜盏接着说:“我猜,我们嫡仙派这两天休养生息,反而保全了全部的队友,这可不是他们乐意见到的。” 许炎飞一脚就把自己拿来坐的石头踢进了山体里:“他们这群小崽子敢来,老子就敢把他们烧个干净。” 颜盏示意他平静:“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我们首先得过了今晚上才行,我们嫡仙派算是将这秘境走得最多的了,咱们把各自经过的路段画出来。” 将火堆留下的灰烬全部扫平,让大家就地而画,最终呈现出一副完整的地图来。 颜盏将怀里的灵石就地一撒,看着地图半天没有开口,可大家却神情非常严肃,等六人确定好眼神之后,颜盏拿起地上的棍子指着宋秋悦所画的北方。 “这边有暗灵,我们哪怕人多,以我们现在的实力,也架不住暗灵兽的嗓音,所以今晚我们要尽最大的努力回到印师兄你一开始被传送到的东南方向,你也说了这山上没什么凶兽,今晚我们就在这座山休息。 明日天一亮,咱们就是人数最多最占优势的一队,到时候留下来的人,随便抢个几队,我们就稳赢了。” 宋秋悦拍手叫好:“不愧是师妹,脑瓜子就是比我们好使多了,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出发吧,刚好我也累得够呛了,今天要好好休息一下。” 颜盏笑道:“不急,再等等,铧岐还没有醒来呢,咱们再休息休息。” 一边蹲下去捡刚刚自己撒出去的灵石,一边传音入耳问几人手头上有多少夕萝草。 几人这两天虽然都是两两组队,但都不敢把夕萝草集中在某一个人身上,所以都是四散来放的。 林林总总加起来四天才采了二百一十株。 按理说这样的数字,并不能取胜,这一分是铁定拿不下的,怪就只能怪,哲云派喜欢弄巧成拙,让结果瞬间扑朔迷离。 几人靠在山洞里假寐,颜盏盯着大家画的地图出神,如果说最肥沃的一块地,前天已经被烧了,那么所有的队伍都会南下,所以自己说去东南方向等于是自投罗网,他们踏入南方的那片土地,就插翅难飞。 按照前面几天,监考官的通风报信,估计对方已经知道他们要南下的消息,可是按照哲云派的部署,对方难道不知道自己这是虚晃一枪? 那么整个地图哪里最安全呢? 就是自己最开始出现的荒漠是最安全的,毕竟她和吴俊昊两人在戈壁度过一晚上,啥也没有遇到,所以西边是有人守着他们的。 或者说那一边都有人守着。 颜盏不自觉的笑了笑,游击战以前还只在电视上看过,没想到如今却变成了她取巧的存在。 时间的沙漏不停歇,天空留不住骄阳,迎来了明月。 铧岐终于醒了! 颜盏看着外面黑下来的天,站起来拍了拍衣服,将怀里的灵石每人发了两颗,刚好全部发完。 “出发吧,今晚上大家不要想夕萝草的事情,保命要紧。” 这话听着很怂,但是大家的眼神却异常的明亮,像是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大干一场的样子。 第二百二十四章 兵分两路 颜盏没有再将眼睛蒙住,毕竟已经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 众人离开山洞,开始往西走。 秘境外的监考官一声冷笑,像是早就料到他们没有一句真话一样,几道微动的灵力进入到秘境里,被里面的弟子接收到。 离得近的,开始在西边部署,离得远的依旧在筹备如何在今晚将人减少到二十人之内。 夜晚的风带着丝丝凉意。 逐渐升起的月亮,照进了没有人的山洞里,地上那副没有销毁的地图上,颜盏随意丢下的灵石虽是拿走了,却留下一个个浅坑。 再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他们去的第一个目的地,似乎就是离山洞最近的一个浅坑。 这时候第一个浅坑亮了。 不是在山洞里亮起,而是在真正的地点被亮起来。 橘黄色的光带着它的热情,与肃冷的月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林间走兽飞禽的逃窜和嚎叫,撕破平静的夜色,让人的心里莫名有些发慌。 许炎飞的火烧的毫无顾忌,带着他内心的愤怒和反抗,伴随着铧岐的风,一路往西开始迅速进攻。 西边埋伏的队伍,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嫡仙派居然时隔一天还会再放第二次火,本就资源稀缺,万不可再让火势扩大。 埋伏的人瞬间变成了救火队。 然而他们这边的火还没有全部熄灭,就发现地图上的第二个浅坑亮了,是离第一处不到两公里的西北方向。 吴俊昊和宋秋悦,将御藤术运用到了极致,带着许炎飞的火一下就席卷了几百米,再加上铧岐的风。 星星之火尚且可以燎原,更何况是这样强烈的大火。 几人见火不停的瞬速扩大,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火光照在几人的脸上,不仅看起来明亮,更显璀璨。 赶往第三个地点的路上,大家组成两两一组,一个人带着另外一个人御剑,这样给后面的人恢复灵力的时间。 毕竟今晚的作战必须要速度快,不能有太久的逗留,不然就很容易被人抓住。 铧岐也让它变回小奶狗大小,被颜盏抱在怀里,它看起来似乎很兴奋,可能它也觉得在做什么很好玩的事情吧。 “是很好玩,我想也就我们在玩吧,毕竟别人都在玩命,那可不是我们能玩的,不是吗?” 在前面御剑的吴俊昊好奇的回头:“阿姐?你怎么了?” 颜盏摇头,看着前往,但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 吴俊昊见她不愿多说,也就没有再问,安安心心的往第三个目的地飞。 目的地的选择是按照颜盏捡起灵石的顺序来定的,第三个目的地在东北方,路途有点远,就是为了不被人猜到他们的路线。 这一路几人都是低空在树林间穿梭,印修哲在前面打头阵,颜盏和吴俊昊在后面断后,本来大家不同意的,但颜盏说有铧岐,大家一想到它金丹的修为,也就放下心来。 元荣承载着许炎飞在中间,许炎飞是今晚的主力,他是绝对不能有事。 以为颜盏他们下一个地点会是在北边的人,直接扑了个空,而他们还要留下人来救火,队伍是越来越小。 第三处的火如约而至,没有任何的犹豫! 秘境外的监考官开始三三两两的讨论起来,哲云派和归元门的监考官,一言不发的看了看筑基期这边的考场,又看了看金丹期的考场。 一个是火一个是水,而且都是在第四天的晚上,这很难不让人怀疑出自同一个人的想法。 看着在火光中悠然自得的抚摸怀里小兽的人,明明也就二十出头的人,怎么能给人一种如此强烈的老谋深算,运筹帷幄的感觉。 这姑娘完全不安常理出牌,他们步步为营,每一个交流项目都布局精密,算到了无数种会发生的事情,却没有想到有人会破罐子破摔,直接将所有的采集目标销毁。 可他们不能确定嫡仙派手里具体有多少采集目标,不然现在直接撕毁符纸出来,看起来赢面更大一些。 如果嫡仙派手里的比他们多,这就必须得要从他们手里抢过来了。 但是到现在,哪怕修为如他们,也不能确定,这筑基期的夕萝草到底在嫡仙派谁的手里抓着,还是他们平摊。 怪就怪自己带有太有刻板印象,以前的嫡仙派谦谦君子,一直秉承着他们一贯的建派传统,根本就没有干过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安安分分的凭实力说话。 本以为在他们的计划中,最先出局的就是嫡仙派,没成想却是一只抓都住不住的泥鳅不说,还让他们几个门派明面上合作,背地里暗潮汹涌的关系,直接摆到了台面上。 灯泡,这名字怪,人也古怪的很。 就在他们外面的人思考对策的功夫,颜盏他们已经将第四个浅坑点亮。 开始往西南方向走。 第五个点和第四个点之间的距离算是最远的,几乎横跨了整个地图,也是最危险的一段路,要经过许炎飞才开始进来时的水域和元荣承的沼泽之地。 许炎飞提议升空,在这样险要之地,就算有人,也不可能会选择一战。 颜盏摇头否决:“我们升空就等于是让自己在明,让敌人在暗,很难保证对方没有善弓箭的,一箭下来,我们损失谁都划不来。” 许炎飞反驳:“可是我们这样在林间飞,异常耽误时间不说,这一条路上的危险可就不止别的门派弟子了。” 颜盏点头表示明白:“我知道,所以这一路要委屈你了。” 许炎飞抱胸:“你什么意思,有话你就直说,我真的是最烦你这样的了。吓人!” 颜盏笑道:“这条路你和我老弟两人坐铧岐走,你们一个点火一个送火,印师兄你和宋师姐配合他们一起送火,我和元师兄打头阵,咱们一路将火烧到西南角去。” 许炎飞吞了吞口水:“你这也做得太绝了吧,这把火一但少成功了,这个秘境就算是少了一半了。” 宋秋悦一拍他的肩:“管这么多干什么,你还怕烧了哲云派的秘境不成?” 一听到哲云派,许炎飞瞬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眼里燃起熊熊的烈火。 “烧!烧他个一干二净,老子比试可以不在乎,但这秘境必须得给他烧个底朝天。” 颜盏向许炎飞行了一礼:“那就辛苦许师兄了~” 许炎飞摆摆手,走到吴俊昊边上,颜盏示意铧岐变大,载着两人。 自己则站到元荣承的剑上,和他打头阵。 于是一条火龙就这么出现在了六人的身后。 秘境里的几个门派纷纷接到了监考官的密报,说嫡仙派这次的目的地是西南角,让他们留一部分人灭火,一部分人去堵住他们。 这一晚上又是西北方,又是东北方的,如今居然跨度这么大,一下子要去西南角! 刚把西北这边的火灭完的众人,连休息都来不及,直接抄近路开始往西南方向飞,他们可是有一肚子的怒气。 恨不得下一秒就遇到嫡仙派的众人,将他们来个碎尸万段才好。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到达水域之后,颜盏停住了,所有的人也跟着停了下来。 是那对母子耗叱! 元荣承当即就要出招,被颜盏制止,这耗叱身上的毛发有些被烧毁,全身灰尘扑扑的,看样子是逃到这边来的,难道是从她们放的火里逃出来的? 母兽看到他们之后本能的做出攻击状态,但在见到颜盏和铧岐之后,却好像减少了一些敌意。 颜盏看着它身上被烧毁的毛,扭头看了看西北方向,耗叱的速度很快,但筑基期的人要是全力往这边赶,怕是很快也会赶过来,看来西南角是去不了了。 他们背后已是火光一片,这个时候退是没有可能退的,看着眼前的耗叱,颜盏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回头对着众人说:“我们原地休息一下。” 然后让元荣承带着自己下去,停在耗叱不远处,小耗叱似乎还记得她,水都不喝了就往她身边跑。 众人纷纷亮出兵器,连铧岐都开始龇牙,吓的小家伙不敢靠近,母兽又重新摆出一副进攻的样式。 颜盏连忙示意:“没事的,大家不用担心,你们退后一点。” 印修哲开口:“师妹,这可是耗叱,虽然被归为灵兽,却与凶兽无异,你可不要掉以轻心。” 颜盏回头对他笑道:“我知道的师兄,你们不用担心,往后退吧,相信我。” 几人互相看了几眼,虽然很是担心,但也确实小退了两步,把兵器都收了回来。 颜盏蹲下来掏出怀里仅剩的两块灵石,一块丢给小耗叱,一块丢给母兽。 小耗叱立马抱起来就啃了,母兽到是看了大家几眼才将其吞下。 颜盏在脑海里叫了几声小羿,奈何对方这几天实在太累,怎么也没有叫醒,只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向小耗叱招了招手。 小耗叱没有什么防备,几步就跑到颜盏面前蹭蹭她的手。 看着眼前撒娇求抚摸的耗叱,颜盏心里闪过一丝疑惑,为什么铧岐也好,耗叱也好,似乎都不排斥她。 第一次见铧岐的时候,它也是这样求抚摸。难道是自己血脉的原因? 她又想起昏迷时做的那个龙和狐狸的梦。 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大火和休息的众人,她突然想赌一把。 “你们谁身上还有多的灵石,给我几块。” 宋秋悦在怀里掏了掏:“我这还有六块,你要几块。” 颜盏想了想:“给我两块。” 印修哲手里还有八块,颜盏拿了四块。 元荣承和许炎飞手里都只有颜盏在山洞里给的两块,其他的早在血蛛藤里就用完了。也多亏了那些灵石,不然他们还撑不到队友来救。 吴俊昊的在第一天就全部给颜盏了,他身上现在也只有山洞里给的两块。 大家好奇她这是要做什么。 颜盏没有回答,而是抱起小耗叱开始往母兽走去。 “阿姐!” “姓灯的!” “师妹!” “师妹!” “灯师妹!” 五人大气都不敢出,被颜盏的胆子吓个不轻,她怎么就这么不怕死呢? 颜盏在离母兽只有五步远的地方停下,从采集袋里拿出一根夕萝草,逗了逗在她手里打滚的小兽,对方挥舞着小爪子要来抓,几次都被颜盏躲开。 母兽一开始见颜盏抱起小兽,又是一副要拼命的样子,但见她是走向自己,慢慢的有点发愣,最后发现她居然当着自己的面逗自己的孩子。 心里有气嘛?关键那傻孩子高兴的不行,要一点也不气吗?又觉得极为别扭,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 颜盏又靠近了一步。 大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来了。 就连秘境外的监考官,都开始注意他们这边的情况,这瓜娃子还有心思逗兽?什么变态。 颜盏又靠近了一步。 停了下来,不再靠近。 而是伸长手,将手里的夕萝草往母兽那边晃晃。 “耗叱,耗叱,今天晚上这秘境里可全部会被我们点燃的,要不然你带我去找这个,我保护你们母子安全?” 然而,耗叱没有小羿那种能听能说的能力就算了,连铧岐都不如,也不知道它的那些天材地宝都吃到哪里去了。 无奈,只能用最基本的手语来进行跨物种的交流。 指了指夕萝草,又指了指自己,然后掏出灵石做出给它们的动作。 小耗叱被灵石都快馋哭了,一个劲的叫,颜盏担心它叫的太惨,会激怒母兽,刚想把手里的灵石给它,没想到这小耗叱阅读理解太挺好的。 从颜盏的左手把夕萝草抢过来,交到颜盏的右手上,然后去拿右手的灵石。 这一过程,也让母兽了解到颜盏想干什么。 这秘境里最近出现不太平,它们母子吃食一日比一日差,如今能用这草换灵力充足的东西,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扭头开始往林间跑,跑几步回头看着颜盏,对她吱吱吱的叫。 颜盏心里那个激动啊。 抱着小耗叱站起来,回头对众人说道:“现在我们兵分两路,你们继续去点火,但是第五个点咱们不去了,改道去第六个点,我带着铧岐和耗叱去找夕萝草,明天天亮在第十二点位集合。” 吴俊昊第一个不同意:“阿姐,你一个人行动太危险了,我跟你一起。” 元荣承也不赞成:“就是,你现在连只蚂蚁都踩不死,你还要在晚上行动,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其他人也劝她。 一旁跑出去的母兽也开始催促。 颜盏深呼吸一口气:“现在我们把秘境里的东西都烧了,那就只能去抢别的门派手里的东西,那如果他们手里数量足够,今晚就离开秘境,我们等于是自己断了自己的路。所有要做两手准备,如今有耗叱带路,你们就不用担心我。” 几人不肯让步。 颜盏很严肃的说道:“时间紧迫,大家不要争吵,我是队长,就这么决定了,你们可别给我丢人,到时候我一个人啥事没有,你们五个还被人端了,信不信回去后让你们上药仙峰做几个月药人!” 激将法往往在这种时刻很有用,尤其是对于许炎飞来说。 “行!到时候别怕的给我们求救!”拉着吴俊昊开始往第六点方向飞。 其他人见此,叹气道:“那你注意安全。” 也纷纷开始往第六点飞,没办法药仙峰的药人可不是谁都有福气享受的。 见大家走远,颜盏,骑上铧岐跟着耗叱开始了今晚的采集之旅。 第二百二十五章 出现危机 西南方向被几个门派重点埋伏着,大家似乎都放下了这几天的恩怨,一致对外,想着今晚把嫡仙派铲除了,明日该怎么清算再怎么清算。 然而他们从赶过来到找好地点埋伏,前前后后怎么说也有一个半时辰了,为什么嫡仙派还没有来,潜伏在树上的人,半个时辰前就看到西北方向有火过来。 可烧着烧着好像在水域附近就停了,开始往两边扩散。 他们想着对方可能经过水域,然后是沼泽之地,最后才是他们这里,这边天罗地网,他们自己又自断后路,简直就是瓮中捉鳖,轻而易举。 蚊子都拍死二十来只了,鬼影都没有看见一个,今晚上这西南角到底会不会来人啊? 就在大家心生疑惑的时候,监考官的消息来了,叫他们赶紧撤,如今嫡仙派的人分成了两组,一组放火一组采集,采集的是他们的队长,单独一人行动,目前在水域的北面,要尽快将人抓住。 接到消息的众人,先是愣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滔天的怒火,今晚已经要过去一半,他们却连嫡仙派的人影都没有见到,还被他们耍的团团转。 这个时候还敢一个人单独行动,就别怪他们不留情面了。 队伍开始往水域北面行动。 如今他们已经激红了眼,直接飞出树林,光明正大的往颜盏的方向飞去。 而颜盏这边。 虽然不知道耗叱在这方秘境里生活了多久,但对于需要夕萝草的颜盏来说,对方半个时辰就帮她找了二十株的速度,完全足够了。 也不知道是放火的原因还是耗叱有意避开,又或者是铧岐气场全开,总之,这一路上目前还没有遇到什么难以对付的凶兽。 不过一个地方就是再多的夕萝草也不能停留太久,不然很快就会被人抓住,她这几天的所作所为,外面那些个监考官恨不得将她生吞了,怎么可能会放过她一个人单独行动的时刻。 喂了耗叱一颗灵石之后,示意它到铧岐的背上来,对方毕竟等级要比铧岐低,一时半会儿不敢上。 颜盏哄着铧岐收敛气息,蹲下来,耗叱才敢上来。 小耗叱先前吃了两块灵石,对于它来说有点超标了,现在躺在颜盏的袖子里呼呼大睡,母兽上来之后,颜盏担心它找小耗叱,还给它看了看。 对方闻了闻又舔了舔,表示很安心之后,就老老实实的呆在了颜盏的前边。 颜盏看着四周,猜测现在西南角的人估计已经离开,自己从水域另外一边绕道而行的话,应该不会撞见人。 于是让铧岐开始绕道去西南角。 果不其然刚靠近水域边上,就看到天上有好几个人往这边飞,她连忙示意铧岐变小,抱着它躲在树后,没办法铧岐全身雪白,虽然让它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看起来没有那么打眼了。 但以防万一还是小心为妙。 抱着铧岐,带着耗叱小心的往水域另外一边移动。 突然耗叱吱吱两声,铧岐速度极快的咬住射向颜盏的一支金箭。 金灵根! 颜盏立马蹲下,就地一滚,躲到一块石头后面,担心耗叱会被自己连累,也管不了它会不会挣扎反抗,一并将它抱在里怀里。 没成想这家伙似乎也知道危险,就这么让颜盏抱着。 颜盏试探的丢出一块石头,下一瞬就被射个穿透。吓得她吞了吞口水,这射箭的人是要她的命啊! 玩这么大的吗? 就在她左右为难的时候,天空开始下起了雨,下得来势汹汹,毫无预兆,颜盏伸手感受了一下这密集度,这布雨的人看来心很急。 她刚刚采集的时候还在想,难道这哲云派这么豪横?看着他们嫡仙派的人烧场子? 看着眼前的大雨,颜盏笑了,哲云派啊哲云派,等的就是你这场大雨呢。 其他五人看着这大雨,像是接收到某一种信号一样。立马停止放火,潜入黑暗中,无声无息,让人找不到任何的踪迹。 没有了月光,雨又这么密集,这堵她的人,也是倒霉,雨再来得慢一点指不定对方就能给她来个致命一击。 不过现在嘛,她虽然丹田受损,出不来什么招数对付敌人,可她不巧,神风术二层了,这雨带起来的风更是锦上添花。 抱着两只兽飒一下就没影了。 嫡仙派的五人在雨夜里没有任何的交流,就像是演习过很多次一样,也不找夕萝草。 隐去气息,专门偷袭别的队伍的弟子。将人敲晕了把采集袋里的夕萝草挖出来,然后把袋子狠狠一丢,丢得远远的。 不过嫡仙派的修养还是在的,怕他们这么躺地上会被凶兽吃掉,于是将人全部送到树枝上,确认不会掉下之后,又迅速的往下一个地点出发。 他们速度很快,不管到了哪个地区,都有一个或者两个人去过,大家在知道地图的前提下还有个熟悉局部地形的人带着,完全就是如虎添翼。 有了前面放过火的五个地方,他们知道要去哪里找人。并且他们没有盟军,所以见到人直接下手就对了,根本不用废话。 再加上队伍里两位水灵根,还有什么比雨用起来更趁手的吗? 境外的监考官是一口银牙咬碎,怎么嫡仙派永远都有后招。 颜盏离开水域之后,就骑着铧岐赶往西南角,果不其然,被激怒的众人,没有一个留下来的,全部都在中部地区。 一想到他们这么多人,气得浑身发抖的要找嫡仙派泄愤,却没有想到,嫡仙派借着大雨,没有月光没有火光的暗夜,非但不躲,还主动靠近,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个时候,就算是境外的监考官再发消息说什么提防也好,撤退也好,这些被激怒的年轻人,怕是只想来个鱼死网破吧。 至于她一个啥都干不了的,就不去给队友添乱了,安安心心的带着铧岐和耗叱采集采集夕萝草,总不能来秘境这么多天,光靠队友打砸抢烧,自己一根都没有贡献吧。 悠闲的哼着小曲,跟在耗叱的后面,来个什么凶兽灵兽的,饿得眼冒绿光的铧岐一口就给啃了,它自从前天那场大火之后,到现在一口都没有吃上。 要不是之前吃了沙地蟒和九目青蛛,它现在怕是和小羿一样,动都不想动一下。 而且铧岐见耗叱一直在帮颜盏,还主动把兽丹挖出来给耗叱吃,一开始耗叱还有点不敢确定,毕竟一只兽要有兽丹也得三阶往上走了,有些三阶还没有兽丹,要到四阶。 铧岐给的兽丹虽然只有拇指指甲盖那么大小,却让耗叱受宠若惊,确定是给它吃的之后,那要比颜盏给它灵石还要欢喜。 吃完兽丹的耗叱明显要和铧岐亲近很多。 颜盏心里想着,感情自己兜里的灵石这是要保下来了啊,不错不错。 当她这边采集了四十二株的时候,居然被人给堵住了! 哲云派! 是她和吴俊昊出了戈壁之后遇到被九目青蛛缠住的那两人。 不知道是大雨的原因还是找她的原因,总之这两人要比第一次见的时候狼狈不少。 他们似乎很警惕铧岐和耗叱,离颜盏有个十来米开外,没有靠近。 在他们还没有开口之前,颜盏泰然自若的先发制人:“怎么?你们打算两个人就来对付我?” 对面女生开口了:“你这眼睛果然是装的,听青州别的门派的人说,你四年前还只是练气四级,就拿了个人综合第一,短短四年你又筑基成功,莫不是习了什么邪术?” 颜盏笑了,没想到青州别的门派还有人记得她这个小喽喽。 看样子,对方是见如今局势要一边倒了,就来这里套她的话,如果她是个习了邪术的,不单单这场比试作罢,就连嫡仙派都要受到其他门派的联合审讯。 这哲云派真的是什么手段都用,也不怕掉档次。 颜盏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反问她:“你想知道什么?” 既然要聊天,那就好好聊,她还怕对方一个闪现打她个措手不及呢。 这下换成男生开口:“灯姑娘似乎很受灵兽的喜爱,连耗叱这样的都能驯化,难道灯姑娘其实并非我族类?” 好家伙,这帽子一个比一个高,颜盏都不知道要怎么评价对方了,这几天她对于哲云派还是很欣赏的,毕竟操控这么大一盘的棋,没点城府和头脑是不行的。 可现在,突然来这么一出,让她疑惑了。 难道嫡仙派这么菜的?能让一个异族进派成功?还说她修了邪术,这感情不单单说了嫡仙派顺带说了哲云派,一个邪修来参加比试,他们都没有查出来。 等等。 这不对劲,这两人专门赶过来就是拉着她唠嗑的?虽然问的问题很犀利,全是脏水往她身上泼,确实容易激怒一个人的情绪。 可他们为什么要激怒自己,就不怕她让铧岐和耗叱攻击他们吗? 或者说他们是在拖延时间? 为什么要拖延时间,是等队友来这里一起杀了自己,还是拖延自己和队友联系。 如果是前者,那他们把她想得太强大了,她真的就是个纸老虎,一碰就碎。 其实他们刚来的时候就用缩地千里将她咔嚓一下,或者绑架她,然后让嫡仙派的其他人交出夕萝草。 ······ 颜盏感觉自己真相了,这些人不会真的是打的这个注意吧。 思及此,也不同他们废话:“铧岐,给我上!” 两人没想到颜盏一句话也不回复,直接就干了起来。 铧岐一离开颜盏的身边,两人就缩地千里要去抓她,可惜颜盏身边不止铧岐一只,还有耗叱,男生刚一出现,就被耗叱挠了一大嘴巴子。 并且颜盏又神风术在,他们想抓她也没有这么简单。 见她这快如闪电的速度,两人互看一眼,同时施术。 不好! 两人都有水灵根,如今大雨,自己怎么逃都容易被锁死。 几次被控制,都是铧岐和耗叱干扰,她才得以脱险,但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必须得让对方不敢轻举妄动,她才有机会逃脱,然后抽出时间来询问队友的情况。 水灵根怕什么?火?电? 想起青寒教她的那本雷系功法,看样子,今天晚上不得不动用灵力了。 “你们以为拖延时间,就能等到队友一起来抓我?其实你们来再多的人都是徒劳。” 两人脸色一惊,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颜盏瞧的不是很清楚,但她知道对方听到自己这句话,脸上有过表情。 这就足够了。 “灯姑娘在说什么?我们怎么听不懂?” 颜盏笑道:“你们知道为什么嫡仙派会让我一个筑基初期的人做队长吗?” 对方没有说话。 颜盏也没有等他们回答:“你们打听我的时候,应该问问我的灵根是什么,在这雨夜可不只有你们水灵根有利。” 说完她的手心电光闪耀。 对方见此瞳孔扩大:“你是雷灵根!!” 颜盏见他们要逃,作势要追,却收了灵力,佯装追了几十米,捂着丹田,扶着树,喘个不停。 就只在手里显现了一下,丹田就痛到不行,这破丹田啥时候是个头。 可她不敢逗留,咬牙骑上铧岐的背,唤了一声耗叱,一人两兽开始往东边出发。 一边跑一边给印修哲打水光镜。 毕竟他才是真正的队长。 水光镜很快就接通了,看起来他们刚结束一场战斗。 “怎么了?可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印修哲问,其他人一听就知道是颜盏,手上虽然没停的在搜刮夕萝草,但耳朵却竖得老高。 颜盏不想让他们听出自己的异常,调整了呼吸说道:“你们那边怎么样。” “一切都很顺利,已经成功抢了三队人。收获不错。” 颜盏听后,松了一口气:“好,那你们小心行事。” 五人虽然很懵,不知道她突然打过来是什么意思,但见对方已经挂断,大家也不好多问,迅速清理战场,开始下一个目标。 毕竟这雨可不会下一个晚上。 颜盏不知道哲云派的缩地千里在筑基期这个修为阶段到底能遁多远,她只能逃,掐算一下时间,还有一个时辰左右就要天亮了。 怎么说也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出事。 她有想过去队友身边,可又怕说出来之后,队友会在某个地方等她,到时候被人联合起来抓住就惨了。 也想过现在就撕了符纸出去,可如果自己还能在秘境里吸引一波火力,给队友争取时间,这样他们嫡仙派才有最大的赢面。 毕竟她真的算不出来哲云派手里到底有多少夕萝草。 保守估计起码有八九百株。 而自己这队只有两百多株,哪怕抢三个队,每个队两百株,也才八百株,无论如何还要再来两百株才行。 雨,就没有小过,飞速的奔跑,雨水打在身上脸上,感觉比丹田的痛差不了多少。 就在这时,一支金箭擦着颜盏的脸颊而过,扎进了前面的土里,颜盏没有让铧岐停下。 看来哲云派回过神来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后招 下一秒一支箭从颜盏的前方而来。 好在对方没有想要她的性命,给了她可以躲开的空间,不过左肩还是被划了一道口子,人也掀翻在地,浑身是泥,看起来狼狈至极。 翻下去的那一刻,颜盏还担心压到袖子里的小耗叱,她可没有郝凌那样的手法,能给灵兽疗伤。 所以受伤的肩膀作为缓冲点狠狠的在地上碾压了一番,疼得她眼泪水直流。 捂着受伤的手臂,踉跄的站起来,铧岐和耗叱分别挡在她的前边和身侧,龇牙发出低吼,尤其是铧岐,浅蓝色的眼珠,仿佛成了深渊,像是要吞噬一切。 颜盏不敢轻举妄动,这人善箭术,第一次遇见的时候,可能对方一下子没有适应大雨和黑暗,所以让她有了可乘之机,如今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对方已然是暗夜里的鹰。 哲云派有这样的角色在,难怪有恃无恐,都这个节骨眼上了,还能分出人来找她。想来刚刚那两人拖延时间就是为了等这位仁兄吧。 雨似乎要比刚刚小了一些,但每一滴打在她划破的脸上和肩上,就像是被盐水冲刷一样,疼得她都忘了丹田的痛。 又来一箭,目标是她的腿。 多亏这痛感,时刻提醒着她,神风术瞬间施展,躲过了对方这一箭。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颜盏思索片刻,开口道:“阁下何不当面聊聊。” 然而下一秒,被人从背后掐住了脖子,那人靠得极近,说话都是贴着她的右耳朵说的:“你想和我聊点什么?” 颜盏瞬间瞳孔放大,连呼吸都下意识的放慢,生怕一个吸过分了对方就将她了结在此,身体更是想被点了穴道一样,不是她不想挣扎,而是她在控制自己挣扎。 铧岐和耗叱在他开口的那一瞬,同时转身,死死的盯着他。 暗夜里颜盏根本看不清他长什么模样,通过声音能辨别出对方是个男生,而且语气异常的愉悦。 不能慌,这个时刻不能慌,她必须要想办法摆脱这人,绝对不能让他带着自己去威胁队友。 聊点什么呢,这种十万火急的时刻,聊点什么呢,管他的呢,随便聊点吧。 “那个······你多大了,有没有婚配啊,你觉得我怎么样。”颜盏说完之后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聊点什么不好,非要聊这些东西,她现在这个造型,可不适合美人计。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从胸腔发出来的低笑,震得颜盏跟着他一起抖。 这人声音是很好听,但这大黑天的,掐着她的脖子,笑成这样,除了毛骨悚然,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去形容了。 “小师妹,他们都说你诡计多端,心思极深,让我少与你交流,直接速战速决,没成想,你居然这么有趣,一见面就想嫁给我。哈哈哈哈。” 笑笑笑,笑你个大头鬼,她说的话能信吗? 翻了个白眼。 不过她可不会以为对方这幅样子就是打算放过自己,因为他说话的时候,掐她脖子的手更加用力了一分,让她呼吸都有些困难。 伸手就要去抓他的手,对方却咬字极重的说道:“别动。” 就这么带着她开始往前走,边走还别说:“小师妹,师兄可最讨厌下雨了,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躲?” 他这话说得颜盏不敢细想,这雨可就是因为他们嫡仙派放火而下的啊。 后半句更是让她鸡皮都出来了。 这人莫不是个变态? “师兄,咱们才见面就抱这么近,不好吧~” 对方轻哼一下:“你都要嫁给我了,还在意这些?” 颜盏心里再一次狠抽自己一耳光。 铧岐和耗叱不敢轻举妄动,那人带着她往前一步,它们就后退一步。 也不知道是不是带着她不能缩地千里的原因,这人居然悠闲的带着她散起步来。 如今这局势,他如此不急,是胸有成竹了,还是存了逗她的心思在。 应该是有什么计划已经落实好了,那她的队友且不是很危险? 不停的在脑海里叫着小羿。 小羿啊,天都要亮了,你这睡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的,多多少少能起来了不?再不起来,这棋就要满盘皆输了。 面上却笑着开始和对方聊起天来:“师兄,我叫灯泡,你叫什么呀,回头我也好和家里说我要嫁的人是谁。” 对方眉头一挑,警惕的感知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人,所有的队伍现在估计都聚集到了中部,看着怀中的筹码,他轻蔑一笑。 这嫡仙派就算是机关算尽又如何,还不是乖乖的帮他们哲云派忙活一晚上,还让他们有时间去处理别的门派。 不动声色的回道:“公孙玉堂。” “啥?儿孙满堂?”原谅她,真的是脑袋里一直在叫小羿起来,一下子听岔了。 对方的手开始缓缓的锁紧,颜盏反射性的用手去拨开,嘴里道歉:“咳咳······我错了我错了,我就是太紧张了,咳咳······一下没有听清楚,劳烦您再说一遍,我这次保证将您的大名刻在脑海里,一辈子都不忘记。” 也不知道这话哪里说得不对,这人居然停了下来,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弄得她恶寒不已。 对方脸上闪着玩味:“没成想,你居然是个情话信手捏来的人,想必你的情哥哥也不少吧,喜欢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一开始颜盏光顾着脸上被他摸的恶心感去了,后来仔细一琢磨对方说的这话,这信息量有点大啊,什么叫也? 难道他被哪个女人渣了?那她这一见面就说要嫁的,且不是往他逆鳞上踩? 寒意遍布后脊梁,全身冷汗直冒。 不行,肺里要没有空气了,她的身体开始不自觉的挣扎起来,脸涨红的和猪肝有得一拼,眼珠子有一种强烈的要爆出来的感觉。 这个时候只能服软:“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我没有······没有······过什么情哥哥······天地良心。” 对方眼神毒辣的盯着她看了起码有一分来钟,才松手,不过却将手死死的扣住她受伤的肩膀。 颜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雨水都被她吸进去不少,经过食道,都是火辣辣的疼,让她咳个不停。 但是每一句咳嗽都会带动身体,让肩上的伤在对方的手里反复摩擦,钻心至极。 刚刚缺氧的过程,糟是糟心了点,但好在小羿终于感觉到她这个主人快被人玩死了,舍得睁开它那卡姿兰的大眼睛。 “主人!你怎么了?” 颜盏不能让对方看出端倪,依旧喘着气,咳着嗽。 “小羿,你现在还能到其他人身上去吗?” 小羿点头:“可以的,第四日清早,主人还没有醒来,其他人怕出去很久,不能回来,所以有喝过你的血,不过吴俊昊没有喝,我只能去其他四个人身边。” 颜盏思量了片刻。 说道:“小羿,你现在带着我身上所有的夕萝草去交给宋师姐,然后把其他人身上的所有夕萝草也全部挖出来交给宋师姐,我给你留一道言灵,这样也不会暴露你会说话的事情。” 小羿着急道:“那主人你怎么办,要不我现身先解决掉这人,咱们一起去找宋师姐?” “你怎么咳个没完没了,怎么?又开始演娇弱了?”公孙玉堂见她咳个不停,一副要死的样子,狠狠的抓紧她受伤的肩膀,很是不耐烦。 颜盏虚弱的说道:“师兄,行行好,咳咳······我丹田是真的碎裂了,我不反抗了,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咱们能不能先休息一下。” 她周身气息紊乱,他在靠近的时候就感受到了,摸脸的手,改去抓她的右手,开始给她把脉,没成想竟然真的是丹田碎裂之人。 看颜盏的眼神开始有些古怪,好像很费解她怎么这样了还要来参加比试,又好像很愤怒,他们这么多人,居然被一个废物玩得团团转。 颜盏趁着他把脉愣神的档口,留了一道言灵在小羿的身上:“小羿,乖,快去,你越快做完这件事,我这边的危险就越小。” 小羿咬牙,在识海里恶狠狠的瞪着公孙玉堂,随后叼着她的采集袋前往宋秋悦身体里。 宋秋悦这边还在暗中埋伏,前方有七个人,他们这边只有五个人,贸然行动是不可取的,所以他们准备伺机而动。 没想到却感受到了小羿的到来,一道言灵随即在她脑海里散开:“师姐,情况有变,你现在带着所有人的夕萝草,撕毁符纸出去,吴俊昊没有喝我的血,小羿去不了,你让他偷偷交给你。” 宋秋悦一听就知道她有危险,连忙传音入耳将这事告诉给印修哲,然后又和处在他斜后方的吴俊昊说:采集袋给她。 其他人见是小羿来拿夕萝草没有在意这些,以为是颜盏那边要收。 但当发现吴俊昊将自己的采集袋送到宋秋悦这边的时候,他们才开始感觉到不妥。 宋秋悦偷偷的将所有人的夕萝草全部放进自己的采集袋之后,又让小羿将采集袋还给众人,吴俊昊的交给了元荣承。 冲着印修哲点了点头之后,将符纸一撕,瞬间消失在了秘境里。 一出来,就被场上的夜明珠照得眼睛疼,一晚上没有看到光,突然一下见着,眼花了半天。 适应之后她看着场上所有的人,还有监考官,吞了吞口水,一时之间不知道要不要这个时候交夕萝草。 没成想这时候一大队人向她靠近,吓得她握紧了自己的佩剑。 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武越他们,她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师兄,你们那边结束的这么快?” 武越点点头:“我们昨天就······现在算是清晨了,应该算是前天就结束了,休息了一天之后,来这边看你们比试。” 似乎看出她的犹豫,又说道:“出来了就把夕萝草交了吧,没事。” 听他这么说,宋秋悦松了一口气,走到登记处,将自己的采集袋拿出来,打开。 夕萝草规整有序的从里面出来,排列的整整齐齐的放在桌子上,足足有五分钟的时间才结束。 在场的除了嫡仙派,其他人没有一个好脸色的,有不屑的,有嫉妒的,有翻白眼的。 不过这些宋秋悦都没有计较,她乖乖的数完,报数到:“嫡仙派筑基期弟子宋秋悦,提前交采集任务,总共一千二百八十株。” 这数字让人倒吸一口凉气,不亏是打劫来的,这数字要是单靠采集少说也要半个来月吧。 监考官是一口银牙咬碎,他们就想不通,怎么嫡仙派的人突然就提前交卷了。 尤其是哲云派的人,明明已经抓住他们的队长,秘境里面的其他人已经少得可怜,哪怕天一亮,和嫡仙派正面叫板,他们有人质在手,还怕赢不了? 眼看着监考镜里,嫡仙派余下的四人开始突袭那支七人队伍,速度之快,让人措手不及。 前后没有一盏茶的时间就成功拿下。 哲云派的人坐不住了,也不知道这出来的姑娘是一个人手里有一千多株还是说她把队友的也全部带出来了。 如果是后者,那他们抓的人质就变得一文不值。 又偷偷的传信进去。 秘境里的公孙玉堂,没想到颜盏说妥协就真的妥协了。 还让灵兽变回奶狗大小,让它带着耗叱不要反抗,自己一屁股坐在一颗树旁边就不动了。 不,准确来说是,捂着自己的丹田,蜷缩在那里微微颤抖。 他抱胸疑惑了一下,发现雨也停了,掐算了一下时间,看来天也快亮了。既然人质已经放弃抵抗,他也不用自找麻烦,用灵力将自己的衣服烘干,靠在颜盏对面的那颗树,就这么看着她。 也不开口,也不帮她烘干衣服,他心里总觉得这人还有后招,不能轻易相信。 果不其然,一道言灵散开在他的识海里。 越听,面上的表情越狰狞。 冲过去,一把抓住颜盏的头发就往树上砸:“你居然还能反抗,看来真的留你不得。” 就在他抬手要出招的时候,小耗叱脱袖而出,挠他个大花脸,颜盏立马借这个档口,神风术施展到了极致,一手抓着小耗叱,一手捞起大耗叱。 铧岐见状一个跳跃蹲在她没有受伤的另外一只肩膀上。 公孙玉堂整个人瞬间黑化,缩地千里像是不用灵力一样的用来抓颜盏。 颜盏哪里还敢落入他手里。 不停地往队友方向跑。 第二百二十七章 命悬一线 清晨将至,经历过大火和暴雨的林间,似乎又恢复了生机,偶然间还能听到几声蝉鸣鸟叫,让人惬意如斯。 然而却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有心思感受这变化,有人忙着逃命,有人赶着去救队友,醒过来的人忙着找自己的采集袋和商量对策。 一支势如破竹的金箭,带着主人全部的愤怒和戾气,势要将前面跑出残影的人射个穿透。 可惜,被她躲过,一颗树不幸被对穿而过,箭身所带的灵力,直接将它拦腰斩断,箭稳稳的扎进第二颗树里。 颜盏根本不敢回头看,听到树倒地的声音就知道对方是恨不得将自己射成筛子。 神风术虽然还只到二层,却也是踏雪无痕的地步,泥地上找不到任何的足迹,几乎都是轻点草叶而行。 小羿已经回到她的体内,不停的给她指明方向和避开凶兽之地,有它在,公孙玉堂每次只要遁到她的前面或者改变方向,颜盏就能在第一时间感知,并做出反应。 成功的避开他好几次的攻击。 公孙玉堂见颜盏一改被抓时的样子,仿佛刚刚那个被他轻而易举抓住的人是个假的。 如今滑得像个泥鳅,他不仅抓不住,还射不准,而且感觉自己走的每一步都在对方的预判中,这让他从一开始的愤怒,慢慢的转换成了浓浓的兴趣,越是难抓的猎物,才是猎人最喜欢的存在。 他倒要看看,是他灵力先用完,还是这个丹田碎裂的先体力不支。 东方开始吐白,视线终于没有那么灰蒙蒙,能看清楚个大致,可这对于颜盏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清晰的视觉,对于一个射手来说,无疑不是锦上添花。 颜盏焦急的问小羿,还有多久能与队友汇合。 “快了主人,他们也在往这边赶,我们再坚持一下就可以了。” 这话让颜盏松了一口气,仿佛看到了希望。 然而她的松懈却是对手的机会。 一支箭擦过颜盏的脸颊,好家伙,加上前面伤的,直接来了个两边对称,连同头发都被灵气削掉几根。 她只能再一次的打起精神。 穷追不舍的公孙玉堂却笑了:“哈哈哈哈,小师妹,居然还敢分神?你难道没有发觉你的速度变慢了吗?下一箭,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颜盏在心里暗暗的骂了句变态,这小子该不会是被人渣了之后,才变成这样的吧。 有本事去找那个渣女报仇啊,怎么就把气到处洒,她这腿肚子都要跑抽筋了。 对方迟迟没有出下一箭,这反而让颜盏心生恐惧,她只敢拼命地往前跑。 小羿却在这个时候告诉她,公孙玉堂停了,没有再追上来。 颜盏疑惑,下一秒就看到远处御剑而来的印修哲他们,这让她心中一喜,想来是公孙玉堂站得高,看见了她的队友,所以选择停下,保全自身。 这下算是真的得救了。 万万没想到。 她小看了公孙玉堂的变态程度,对方在确定她开始走直线,直奔队友的时刻,居然缩地千里到了她和队友的中间位置。 出现的一瞬间就是满弓放箭,距离之近,力量之猛,让颜盏根本躲避不急。 小羿提醒她躲,她也才堪堪躲开一寸,手里的母兽和肩上的铧岐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就要去咬住那支箭。 位置原因,母兽比铧岐快了半秒,挡在了前面,被箭从它张开的嘴里,穿颅而过,当场毙命。 铧岐皮糙肉厚,筑基期的修为根本伤不了他,却没能抓住那支带血的箭,反而被它弹开,直直扎进了颜盏的心脏上面一点。 许是耗叱和铧岐的阻隔,才让这千军之力,卸掉一半,也多亏铧岐本身的刀枪不入,让箭头向上偏移,才没有让颜盏被射个透心凉。 公孙玉堂也不管颜盏这一箭死没死,他射完就直接缩地千里遁走了,远处的队友连他的人影都没有看清。 就看到颜盏被一箭穿心,跪在地上吐血不止。 看到这一幕最受不了的当属云荣承和吴俊昊,两人发了狠的御剑往她这边赶,却在十来米的时候被人捷足先登。 “小泡泡!小泡泡,醒醒,不要睡,姐夫现在就带你出去。” 粼云堡借给哲云派一座险峰作为金丹期的考场,谁知道这嫡仙派直接带来几百颗特制的震爆珠,将他的峰炸个稀碎。 这就算了,毕竟是自家小姨子的门派,只要没有闹出人命,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奈何对方给他炸出来了矿,这两天他都在家里忙着处理开矿的事情,所以到现在才来看他家小姨子的比试。 他还特地天没亮就往这边赶了,就怕这第五天的,大家发生抢夺事件,伤了琅玉的宝贝,没想到刚到现场就看到小姨子被扎了个透心凉。 他的心也跟着凉了一截,这事要是被琅玉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小心的拍着颜盏的脸,示意她不要睡,三两下就封住她的心脉,不让她流血过多,刚想抱起她,却见她微微抬起手,指着前面。 粼烨以为她是想跟队友说几句什么。 “你们站那干什么,没看到我老妹在叫你们吗?” 几人见到他的时候,以为他要对颜盏干什么,但听他对颜盏的称号和自称是她的姐夫之后,几人都有些蒙了。 这人不是粼云堡的堡主吗?什么时候和他们的师妹有这层关系。 跑过去围成一团,查看颜盏的伤势,元荣承和吴俊昊已是双眼赤红,满脸都是化不去的悲痛。 许炎飞更是恨不得现在就一把火烧了伤害颜盏的人,气愤不已。 颜盏却轻轻的拨了拨他们,嘴里虚弱的叫着耗叱。 大家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问他们耗叱的情况。连忙让开一条道让她能看清。 小耗叱在母兽面前吱吱吱的叫着,听起来极为的凄惨。 印修哲皱着眉,沉稳如他,如今也动容不已,说话都有些哽咽:“小耗叱没事,但是······” 他没能说出口,颜盏却依然知道了答案。 一箭穿心没让她流泪,却盯着耗叱头颅击碎一动不动的身躯流下了泪水。 铧岐在她脚边呜呜的叫着,小羿想要出来,却被她制止,这场比试还没有结束,嫡仙派绝对不能输,不然她这一箭就白受了。 让小羿跟着元荣承,它是神兽这事他和吴俊昊都知道,所以开口和他们说话也没有什么。 让它跟着他们好好完成比试。 又艰难的叫着铧岐,吴俊昊连忙把铧岐抱到她脸边上,铧岐呜呜的舔着她脸上的血,颜盏慢慢的抬手摸了摸它的头: “好孩子······去吧······去吧,小耗叱带过来,我们离开这里。” 铧岐听话的从吴俊昊的手上挣脱开来,叼起小耗叱的后勃颈就走,小耗叱挣扎着,不愿离开母兽的身边。 印修哲不忍心,一挥手,就让它陷入了沉睡。 颜盏又扯了扯粼烨的衣角,粼烨立马靠近她:“怎么了?” “姐夫······帮我把耗叱的尸体带出去······好不好,它救了我一命。” 粼烨心疼不已,将耗叱收进了自己的纳戒中:“好了,你现在要立马医治,有什么事情等好了再说,咱们这就出发。” 说完就将她抱起,看着其他人:“我带她出去医治,你们······可别给老子心慈手软,不用怕,粼云堡是你们的后盾。” 四人眼里燃着熊熊的烈火,重重的向粼烨行了一礼目送他离开。 铧岐怕自己跳颜盏怀里会加重她的伤,于是跳到粼烨的肩头,叼着小耗叱跟着他一起出去。 一出来所有的人都不敢出声,尤其是哲云派的监考官,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这个嫡仙派丹田碎裂之人,居然是粼云堡的小姨子。 刚刚粼烨在秘境里的那句粼云堡是你们的后盾,简直就是说给他听的。 武越和宋秋悦红着眼想靠近,却被飞速赶来的青寒一把挥开,出窍期的威压是收都收不住,看着颜盏浑身是血,胸口插着一支金箭。 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气息。 他本来在监考金丹期的阵法破解,刚刚接到武越的水光镜,说是他的阿盏受伤有危险,可能需要他的灵力,求他过来一下。 他从昨晚开始就心神不宁,收到这个消息更是烈火焚心,他不敢去想阿盏伤到什么地步,能让武越这么着急的来求他。 他只有拼了命的往这边赶,没想到却是见到这样一幅让他奔溃的画面。 “谁干的!!!”撕心裂肺的一吼。 这话一落,天空乌云密布,紫金雷暗潮翻涌,随时准备将底下的人劈个魂飞魄散。 在场的也就粼烨能扛着他的威压,筑基期的更是满脸涨红,吐血不止,就连监考官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粼烨见状,立马喊道:“九渊!你给我清醒点,她还有救,你再这样耽搁下去,就真的要为时已晚了。” 这话像是给了青寒一株救命稻草一般,他瞬间回过神来,闪过去,从粼烨怀里轻轻的接过已经昏迷过去的颜盏。 铧岐很自然的跳到他肩上,还蹭了蹭他的脸,像是在安慰他。 乌云散去,众人得以喘口气。 粼烨怕他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叮嘱他道:“你拿着我的腰牌,带着她去粼云堡,家里有最上乘的伤药,我现在去找沐川医仙,到时候配合伤药,定然能没事的。你现在最主要的是保持冷静知道吗?” 青寒红着眼乖得不行,接过他的腰牌就往粼云堡赶,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众人。 粼烨看了看监考席,冷哼一声:“你们伤谁不好,偏偏不怕死的伤了她,也不查查她是谁,我粼云堡和鎏金的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两家可不会善罢甘休。” 说完一甩衣袖就往哲云派的圣医峰赶,留下心惊胆战的监考官和傻眼的众考生。 粼烨到了之后,发现峰里没人,问了弟子才知道他在做丹药炼制的检验官。 又连忙赶往考场,也不管他正在仔细检查考生交上来的丹药。 一把扛起他就往粼云堡飞。 沐川似乎被他扛过很多次,已经没有半点脾气了,自己找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就这么跟着他到了粼云堡。 沐川见粼云堡里的人看起来手忙脚乱,也不知道是谁受伤,看这架势不会又是老堡主夫人吧。 然而进屋被粼烨放下之后,他发现夫人好好的站在屋内,就是神情很紧张,难道是老堡主受伤了? 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就被粼烨拉着,来到里屋,床上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浑身是血,胸口扎着一支金箭,一个男子抱着她,看起来异常的悲伤,不停的在叫着她的名字。 这怎么回事,这女子什么身份,居然能让粼家人这么着急。 可又被别的男子抱着,对方还在不停的往女子的丹田输送灵力,想来也不是粼烨的心上人啊,他有些糊涂了。 粼烨拍了他的肩一巴掌:“沐傻子,你干什么呢你,快点救人啊,你想死是不是。” 沐川这才回过神来:“啊······啊······哦。” 快步走过去查看颜盏的伤势。 这时候青寒才抬头,抓着他的手拜托道:“沐川医仙,拜托你,一定要救她。” 沐川这才发现对方居然是嫡仙派的九渊真人,连忙站起来行礼:“沐川见过九渊真人。” 青寒连忙制止他:“不要讲这些虚礼,你快看看她,快。” 沐川虽然心里全是好奇,却压了下去,开始认真的给颜盏把脉。 越把脉越心惊,这女子的丹田居然碎了! 关键她还能很好的吸收九渊这个等级的灵力,根本不会有不适,像是两人同根同宗,血脉相连一样。 看了眼青寒,对方立马问:“怎么样,没有伤到要害吧。” 沐川摇头,将疑问吞下:“你护住她的丹田,我来拔箭,阿烨你们家不是有最好的伤药吗?我拔出来,你就将药摁在她的伤口上,我再来施术止血。” 粼烨点头,转身到外屋从自家母上大人手里拿过伤药。 青寒起身到床的里边,小心的将颜盏扶着坐起来,那箭将她整个人都穿透,粼烨需要两边同时按住才行。 床的里边就是颜盏受伤的左边,青寒一只手要扶着颜盏的背,一只手要摁住她的丹田,盘腿而坐,上半身微微弓着。 这个角度刚好让拔箭带出来的血喷了他满脸,脸上的血不是滴在他的衣服上,就是顺着脖子流进他的衣襟里。 温热的血,却浇得他浑身透凉,仿佛心脏骤停,连带被喷的右边耳朵都开始耳鸣。 他根本不敢去看颜盏的伤口,他知道粼烨正在用药压着她的伤口,知道沐川正在施术止血,可他觉得自己的心脏才是中了一箭一样。 疼得他呼吸都弥漫着痛。 他不知道这一幕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输送灵力的手不能停,不能停,一刻都不能停。 直到粼烨叫了他三四声他才回过神来,听清楚对方说了什么。 “九渊,九渊。” “嗯?怎······怎么了?” 粼烨看了看沐川,沐川开口道:“真人莫急,这一箭没有伤到要害,如今箭以拔出,又止住了血,刚刚已经完成包扎,不过她丹田现在还不能缺少您的灵力,可能要麻烦您留下来照顾了。” 青寒一听没有伤到要害,整个人像是枯木逢春,浑身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没事,我留下来陪她,多谢沐川医仙,这份恩情我九渊记住了。” 沐川连忙摇头:“举手之劳而已,多亏你们发现的及时,而您又一直护住她的丹田,这才得以脱险,我实在没有出什么力,先回去开几幅药,到时候让人送过来。” 粼烨觉得这样太磨叽了:“我跟你一起回去,然后再把药带回来。” 沐川挑眉,他实在是好奇这姑娘到底什么身份,能让不可一世的粼云堡堡主愿意当个跑腿的。 青寒看着粼烨:“粼堡主,今日之事万分感谢,他日有用得着我九渊的地方,我定义不容辞。” 粼烨摆摆手:“我应该的,她是我小姨子,我能看着她受伤不救?你要是真的感谢,到时候我大婚的时候,你多给点份子钱就行。” 说完也不理一脸懵逼的青寒,拖着同样一脸懵逼的沐川,笑着出了里屋。 见到自家母上大人之后,道了句平安,让人放心,也拉着她一起出去。 留下房里的两人。 第二百二十八章 融合 初春的风,还带着冬日浓浓的凉意,人们虽然不再那么害怕它,却也不会傻到在夜里吹一宿。 然而有人仗着自己修为高,身体好,硬是坐在院子里一动不动吹了一晚上的风。 按理说他应该在屋内照顾躺在病床之上的人。 可前日卧床之人还好好的,安安分分的躺着,呼吸也很有规律,面色看起来像是不久就会醒来。 一晚上过去,她依旧没醒,还突然发起高烧,全身灵力乱窜不说,只要试图给她输送灵力,就会吐血不止,仿佛在排斥一切。 粼云堡的人赶忙去叫沐川。 刚好弦宛禾比试结束赶了过来。 明明对方也才金丹期,青寒一想到那本详细记载颜盏病情的本子,就觉得心里安定不少。 弦宛禾将颜盏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之后,拿出水光镜和沅空真人商讨了一阵子,瞬速的开始配药,给她服用。 事与愿违,没有半点起色。 沐川这时候也已经到府上。 对方检查完之后,很是疑惑,认为不应该如此,箭伤经过一晚上的恢复,都已经结痂,而且丹田一直有青寒在梳理,没道理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沐川又和弦宛禾讨论了半天,得知颜盏居然得过丹田的怪病,更是让他震惊不已,思前想后认为沅空真人开的药,没有任何毛病,如果是他这样全程跟诊,遇到这种情况也会如此下药。 药物毫无作用,两位医师轮番上阵,也不见起色。 粼烨担心颜盏会突然有个好歹,怕琅玉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急忙传信给她,让她火速坐传送阵过来。 粼烨和琅玉发言灵的时候,青寒就坐在一边听着,看着周围的人忙碌来忙碌去,他感觉自己格格不入。 为什么会这样,大家为什么看起来像是在准备后事一样,这让他觉得异常的可笑,他的阿盏这么坚强一个人,她还有这么多的事情没有做完,她还要去救出她的父母,怎么可能就这样离开。 他觉得这些进进出出的人看起来异常的搞笑,他要坐在院里看着,看着他们这群人还能弄出些什么笑话来。 这一坐就是一天两夜。 当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时,宛若在照一尊雕像,初春的雾气很重,他整个人都被雾水缭绕着。 睫毛上的的雾已经凝聚成了水滴,顺着阳光滴落在他的手上,他就这么半磕着眼,没有任何的表情。 当光越来越足的时候,他整个人在雾水的折射下看起来金光灿灿,宛若神只。 小羿昨日结束完比试就回到了颜盏的识海内,但她灵力突然紊乱不堪,让它根本就不能好好的在里面呆着。 于是出来和铧岐一起,带着小耗叱就这么蹲在青寒的脚边。 如今天亮,它们醒来,抖了抖身上的雾水,抬头发现青寒看起来像是没有了生机一样,连忙跳到他的肩上去蹭掉他脸上的水雾。 小耗叱也顺着青寒的衣摆,爬到他的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舔着他的手。 在三个小可爱的“呼叫”下,青寒生命缓慢复苏,终于有了一些变化,他温柔的将小羿和铧岐抱在怀里,摸了摸它们也湿漉漉的毛发。 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却异常的据涩,像是十几年没有开过口,突然来上这么一句,让人听着不自觉的有些嗓子疼。 “怎么都湿了······她见到了会不喜欢的吧。” 又很机械的站起来,往主卧旁边的那间房走去,麻木的关上门,麻木的脱掉自己湿润的衣服,又给自己施了清洁术,最后再麻木的给自己穿上衣服。 如果他稍微回一点神,就会发现主卧的门从里面被打开,有人穿得严严实实的,见院里没人,慌慌张张的就往外面跑。 颜盏这一觉又做了那个龙和狐狸的梦,但这次她全程看着他们俩互相吞噬,四周是狂风大作,两兽纠缠处是电闪雷鸣。 颜盏刚进来的时候,对方已经互相吞噬到看不怎么清楚物种,要不是以前见到过,颜盏还会以为是蛇在纠缠什么。 可这俩越是互相吞噬,她就越发感觉自己浑身发烫,是那种炽烤她灵魂的那种烫,她想离开,却找不到任何的出口,似乎不看着它俩吞完,她就不可能从这里出去一样。 可一想到从她在秘境昏迷开始知道有这两货,这都过去两年了,他们还没有吞出个胜负来,难道她要在这里面待个十来年吗? 先不说这灼热之感,她是一分钟都不想待下去,就拿她那破身体来说,别说十年了,就是十个月估计也撑不下去。 然而,这次的吞噬比她想象中的要快很多,如果说以前是坐乌龟的速度,那现在就是坐磁悬浮的速度。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能感受到,像是有什么促进了这两的加速。 鬼使神差的她居然走到它们悬空的下面,盘腿而坐,双手交叠放于丹田处,闭着眼开始助它们一臂之力。 这一坐就是一天两夜,等她反应过来,发现灼烧之感没有了,抬头望去只留下一紫金一银白的两团能量,呈八卦形式在不停的运转。 已经吞噬完成了? 站起来不自觉的想去触摸它们,却被弹了出来。 醒过来的颜盏,感觉自己全身黏黏糊糊的,不像是汗,更像是某种粘液,摸了一把,定睛一看。 像蛋清! 颜盏连忙扒开自己的衣服,发现自己的皮肤正在发生变化,闪着紫金的颜色不说,几个呼吸间,居然长出了软软的鳞片。 这鳞片她见过,就是梦里那只龙的鳞片!只不过颜色要浅一些。 她大惊失色。不会突然变种了吧! 老天,可别开这种玩笑! 跑下床想去照镜子,然而一下床,她明显的感觉自己的尾椎很痒,似乎要长出些什么来,这让颜盏心慌撩乱。 站在镜子前,却迟迟不敢睁眼。 做足了心理建设才敢睁开眼睛。 还好还好,这张脸还没有开始变,她真的害怕一睁眼,脸上都是鳞片不说,还长了龙角!那她真的要被吓的魂飞天外。 她这个样子太不正常了,难道公孙玉堂的箭还能让她变异不成? 如果不是公孙玉堂的问题的话,就只能是自己一昏迷就做的那个怪梦了。 身上长得是龙鳞的话,尾椎骨长出来的该不会是狐狸尾巴吧,她这到底是基因突变还是被改造了啊。 长得什么四不像。 不行,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人知道。 这个时候她才反应过来,打量起自己所处的环境,这房间看起来很眼熟,这大刀阔斧的设计,怎么这么像粼云堡? 对了,她昏迷前是粼烨将她从秘境里带出来的。 还好还好,不是在哲云派,如今哲云派这么多门派聚集,她要是被人看出点端倪来,那且不是连嫡仙派都要受牵连。 火速穿好衣服。 见鬼了,明明身上这么多粘液在,她却觉得很舒服,这还是一个人类该有的正常反应吗? 不行不行,得再加两件衣服。 这样的情况只能去找琅玉了,毕竟家里就她是九尾狐,如果连她都没办法······ 那自己只能认命了,好歹也是个新物种,不知道那妖修门派会不会收自己。 穿好之后,开门发现院里没人,心急如焚的她,根本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反而觉得自己幸运。 直接用上神风术,一个劲的往外跑。 不过这粼云堡可不是什么善地,她刚离开自己的别院,还没有到花园,就被人拦下。 好在那人看清楚她的面容之后,及时收手,不然颜盏就要出师未捷了。 “灯姑娘?您这伤全好了?一大早就这么······健步如飞。” 说起这伤颜盏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对呀,她这破丹田的,居然醒来到现在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疼痛。 而且她的胸口,明明被人一箭穿心,她刚刚这么跑居然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难道真的是dna改变了?直接改写了她的基因,所以现在她属于另外一个物种,这个物种没有丹田? 不是吧。这也太恐怖了点。不行不行,她必须尽快去找琅玉。 假笑了两下:“我估计是太饿了,梦了两天的荞穗饼,这不一醒来,光想着吃去了。” 对方微微皱了下眉头,粼云堡里讨生活的,能有几个简单的角色,看出颜盏的异常,却还是不懂声色的一边拖住她,一边给粼烨报信。 “您是客人,怎么能让客人亲自去买呢?要不您先回去,小得帮您去买回来就是了。” 颜盏着急啊,她感觉自己的尾巴已经长出来了一寸,再磨叽下去,她就要“原形毕露”了。 昂?为什么是原形毕露?她巴不得自己变回原形呢。 淦!她这接受新身份的速度也太快了一点吧。 “不用不用,我真的很饿,很急,我自己去买就好了,我就不麻烦你······” 话还没有说完,一阵风卷过,就被人死死的抱在了怀里:“阿盏~阿盏~你怎么醒来了也不唤我,你是不是生气了,我刚刚只是去换了一件衣服而已,真的!我一直都有陪着你的,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颜盏愣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钻心的痛,这丫的抱得太紧了,她还没有长好的鳞片啊,感觉全部都裂开了。 疼得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就推开了青寒,眼泪水是控制不住的流,被他抱过的地方是火辣辣的疼。 也多亏现在她还在产粘液,不然这样刮在衣服上,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见她这样痛苦的微微弓着要,张着手,整个脸都疼的扭曲,贝齿紧紧的咬着下唇,泪水滴答滴答的往下掉。 青寒觉得每一滴都落在了自己的心上,疼的他一抽一抽的,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明明知道她受了伤,还抱这么紧。 立马靠近她,手足无措,想要去掀开她的衣服看看,又觉得这样异常无理,还没有开口说话,就看到她的衣服从里面慢慢的有血透出来。 急得他不行:“对不起,对不起,我该死,我让你伤口裂开了,对不起,我们现在就回去重新包扎。” 颜盏真的没有什么气力来和他说话,但是包扎是绝对不能包扎的,衣服一脱,她就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这时候接到消息的粼烨也赶了过来,看了看一脸茫然的手下,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自己上前询问:“怎么了?怎么流血了?自己受了伤不好好休息,一大早的瞎跑什么?” 颜盏还没有开口,青寒就急忙说道:“是我,是我弄得,粼堡主,伤药,快,阿盏的伤裂开了,我们······” “不用了!”颜盏深呼吸几口气的说道:“我现在要离开一段时间,你们谁也不要来找我。” 这话听在青寒耳里就像是晴天霹雳。 闪到颜盏前面,想去抱她,又怕加重她的伤势,眼眶都红了:“阿盏,你是不是生气了,我错了,别走,你别走,你现在受伤很严重,有什么气等伤好了再说好不好,到时候你就是要捅我几剑,我都不会喊半句的。” 不知道是龙的再生能力很强还是怎么,前后这几个说话间,颜盏感觉软鳞已经开始停止了流血。 她动了动手,发现没有刚刚一动就像是被活剐一样的感觉。 舒出一口气,看了看青寒,知道来硬的是不行的了。 抬起手摸了摸青寒的脸,语气很是温和:“乖,我就离开几天,很快就会回来,铧岐和耗叱就拜托你帮我照顾一下,好不好~” 青寒不自觉地用脸蹭了蹭她的手:“你要去哪里,我陪你一起去~你现在这状况我真的······” 颜盏摇头,依旧是温柔的说道:“你现在可是带着嫡仙派一众弟子,来参加学术交流的带队尊师之一,这是你的责任,好不容易让门派里的人对你有所改观,难道你要前功尽弃吗?” 青寒根本就不想去管这些,他怎么可能让受伤这么严重,如今伤口又裂开的人离开。 刚要张嘴就被颜盏制止:“你若是再耽搁下去,到时候记得带着我的骨灰,埋个景色秀丽的地方。” 这话一出,青寒瞬间听话了,双眼红彤彤的看着她,慌乱不已。 颜盏又看了看粼烨:“姐夫,你可得帮我看着他,别让他跑了,给嫡仙派丢人。” 粼烨皱着眉头,明明眼前之人已是强弩之末,为什么她还要选择离开,这很不正常。 张嘴也想劝她留下,就听到有声音从花园那头传来:“好啊,你个小兔崽子,几天不见还给我找了个对象是吧。” 看到琅玉的瞬间,颜盏像是看到了希望,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喊道:“两两,快带我走!” 第二百二十九章 血脉显现 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琅玉觉得自己的心和肺烧的燎人,脸色看起来苍白如纸,衣服穿的比平日里厚重不说,还渗着血。 这要是搁以前,琅玉定然是阻住她干傻事,好好回去躺着,让随行而来的屈应戎好好看看才行。 可听着她无助的呼喊,琅玉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闪身到颜盏身边,身为九尾天狐的她,敏锐的嗅到颜盏身上居然有九尾天狐的味道! 还有另外一种味道,与九尾的缠绕得很紧,若非她自己本身就是九尾天狐,很容易就会忽略掉。 琅玉伸手要去抓颜盏的手肘,本只是想扶着她离开,却被她害怕的躲开。 “疼,两两,你不要碰我,我跟着你走,我们快点离开这个地方。”颜盏着实被青寒刚刚那一抱给疼怕了。 琅玉点头,虚托着她往外走,青寒不自觉地就跟了上去,粼烨好不容易见到自己朝思暮念之人,也是情不自禁的就想跟着她们走。 琅玉回头瞪了他们一眼:“你们别跟,我家泡泡旧疾犯了,必须尽快赶回鎏金治疗,若是因为你们耽误了时间,别怪我们鎏金翻脸不认人。” 一听到旧疾两字,青寒双足宛如冰霜凝于地,呼吸一滞,想开口问是什么旧疾,他有没有什么能帮上的地方。 却又担心自己耽误了她们回鎏金的时间,从而永生遗憾。 只能站在那里目送她们,颜盏在进入拐角之前,回头看了青寒一眼,眼里流露出安抚之意。 青寒却觉得口中苦涩,仿佛灵魂都被她带走了一般。直到颜盏消失在拐角,他依旧站在那一动不动。 粼烨见状,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会没事的,既然琅玉说是旧疾,只要能赶回鎏金,定然是有医治的办法的,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怎会不担心,她的丹田碎裂,心脏又中了一箭,他刚刚还让她的伤口裂开,如今还要奔波回鎏金,这样的状态能坐传送阵吗? 若是不能······若是不能······若是没有赶回鎏金······ 她根基不稳是因为自己的一道雷;她丹田得病是因为自己继承秘境。 在荒木把她弄丢的也是自己,如今来参加这次的比试,也是自己给她报的名。 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他就废了自己这一身的修为,活埋在她身边谢罪。 但在这之前,该算的账总归要好好清算一下,扭头看向哲云派的方向,眼里是嗜血的愤怒。 小羿回来之后就说了比试的过程,他怎么也没有料到哲云派心思这么的不正,为了个名额脸都不要了。 既然如此,他不介意活生生撕破他们这层皮,好好让大家看看,里面究竟是个什么魑魅魍魉。 跟着琅玉和屈应戎出来的颜盏,并没有真的回鎏金。 她这浑身带血的模样,实在是太引人注目,关键是她的鳞片开始张到脖子上来了,衣服又没有帽子,很快就会被人看出异样。 三人立马开了两间房,因为颜盏要换衣服,所以让屈应戎先到他自己的房间里等着。 琅玉还给房间设了禁制和屏障,才敢去脱颜盏的衣服。 然而颜盏却抓住她的手:“两两,等下你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害怕好吗?别觉得我是个怪物~” 听她如此哀求的语气,琅玉只觉得心都碎了一地。 “乖,我们是一家人,你有见过自家人嫌弃自家人的吗?在这个世界就只有我俩能相依为命了,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承担。” 琅玉的话给了颜盏很大的鼓励,虽然才醒来那会儿她能自嘲的说自己是个四不像,可她却不希望自己真的变成一个怪物。 缓缓的脱去外衣,琅玉见到她脖子上的鳞片,震惊不已。 她的中衣已经完全湿透,渗着大片的血迹,琅玉以为她的伤口裂开,刚要起身去叫屈应戎进来。 颜盏连忙摇头:“粼云堡的伤药很有用,沐川医仙的医术也没的话说,我的伤口一点都没有裂开,我是新长出来的鳞片爆开了,不过它愈合的很快,经过这点时间它们又重新长好了。” 琅玉半信半疑,直到颜盏转过身去,将中衣半褪,露出腰以上的背部给她看。 她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头皮发麻,伸手去抚摸颜盏后背的鳞片,比指甲要软一些,泛着紫金色的流光,无形之中流露出的威严之感,让她心生畏惧。 粼烨言灵里说的箭伤竟然真的一丝痕迹都没有,整个背部都是鳞片,伴随着她的呼吸微微的起伏。 这让她想起梦欣兰说过的事情。 在继承血脉的之前,她长出了九条尾巴,浑身上下都是白毛,所以在遇到九尾模样的琅玉时,顿生亲切。 难道说颜盏继承的是颜家龙族的血脉? 琅玉将所知道的告诉颜盏,这让她大为震惊,她一直以为血脉继承,就像是冥想一样,在某个特殊的阶段,自己领悟到了,就能继承。 再不济也会像电视上一样,面临生死的时候,突然就继承了血脉,然后她重获新生,实力大增,然后将敌人杀个片甲不留。 怎么和她想得都不一样呢? 将衣服重新穿好,转过身来问道:“两两,那我这个状态要持续多久啊,这怪吓人的,我还以为我基因······我突然变种了呢。” 琅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要多久,不过我听欣兰说,这叫血脉显现,还不是继承血脉,必须要让血脉与你融合在一起了才能算是真正的继承了血脉。到时候你就会变成正常的模样。” 颜盏惊的站了起来:“我都这样了还不算是继承了血脉?” 琅玉点头。 “那要怎么做才能让血脉快点于我融合。这个样子实在是太恐怖了。” 琅玉摸着下巴仔细的回想梦欣兰说的,关于她是如何过五关斩六将九死一生的继承了血脉这事。 以前听的时候只觉得她宛若天神,怎么能这么厉害,如今想想,都替她臊得慌,这嘴怎么这么能吹,有的没的张口就来。 捡了些有用的告诉颜盏:“她当时有血脉显现的时候,族里就给她安排了试炼,只有不停的试炼,在实战中拳拳到肉的,一点一点与血脉融合。” 颜盏吞了口口水:“那我这丹田······” 琅玉想到她胸上的伤,这么短的时间就痊愈,试探的问道:“你从醒来到如今,这丹田可有什么不妥之地。” 颜盏闭眼感受了一下,碎还是碎的,可却一点都不疼,完全没有任何的感觉。 震惊的抬头看向琅玉:“我这丹田好奇怪,明明看上去是碎了的,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如果我猜测的没错,上次你说在广埕秘境的时候,血脉之力在愈合你的经脉,稳固你的境界,这次血脉显现又愈合了你的箭伤,想来这龙族的血脉之力里蕴含了愈合这一点。” 颜盏疑惑:“龙族?” 琅玉点头:“你父亲颜君睿颜家是龙族的血脉继承家族,你母亲是九尾天狐的血脉继承家族。你这血脉显现如此明显,想来是继承了你父亲的这边的龙族血脉。” 颜盏张了张嘴,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开口说道:“可······可我还长了尾巴。” 琅玉双眼瞪大,不敢置信:“你还长了尾巴?几条?” 颜盏红着脸摸了摸已经长出手掌那么长的尾巴:“目前还只长出一条。我也不知道会长几条。” 琅玉想去看一下颜盏的尾巴,可这实在让人羞涩,颜盏怎么也不肯。 难怪靠近她的时候,自己闻到了一点九尾天狐的味道,却还掺杂了别的在里面,原来是因为她同时继承了两个血脉。 这在整个修仙界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也不是没有两个血脉家族联姻的,但都只见过继承其中一家的,如果继承了父亲这边的,就留在本家,如果继承了母亲那边就会改姓母姓,近母亲这边的族谱。 更多的是一辈子都没有继承的,长久下来,几大家族大多都很少联姻,他们猜测应该是血脉互相抵消了,所以后代才会没有血脉继承。 看着眼前这位眨巴着眼,自己都蒙的不行的人,琅玉叹了一口气,这人比人简直就是气死人,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人存在。 不过好在是自己家的,她怎么感觉可以叉会儿腰呢。 “你先把衣服换好,让屈应戎来给你看看,毕竟我的情况比较特殊,他对于妖灵修这方面也有研究,指不定能检查出你这丹田到底有事还是没事。” 颜盏点头。 琅玉撤掉禁制和屏障,去隔壁叫屈应戎,并告诉他颜盏的情况,屈应戎是大为吃惊,他一直以为琅玉收这人做大小姐,是因为她长得像自己的故人。 开始的时候他觉得这姑娘就是踩了狗屎运,能一夜之间飞上枝头变凤凰,想着到时候变得骄纵不堪,心里对她是不屑一顾的。 可后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也确实对着人有所改观,认为她和那些个恃宠而骄的草包不一样。 如今更是没想到,她居然是大家族里的小姐,一下子还开启了两个血脉显示,震惊的他连自己是怎么跟着琅玉进的房间都不记得了。 还是颜盏叫了他一句,他才回过神来。 此刻的颜盏依旧换好衣服,立领的长衫将她的脖子到脚都捂得严严实实的,但还是能看到下颚到衣领那一小节的鳞片。 好奇的伸出手,去给颜盏把脉,手腕上的鳞片感让他觉得很新奇,不是很硬,但也没有皮肤柔软,可依旧能诊断到强有力的脉动。 这脉搏跳动的节奏依旧和正常的人类不一样了,到是和琅玉的有几分相似,他想去查看一下颜盏的丹田,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看不到她丹田具体的情况。 灰蒙蒙的一团,怎么也看不清半分,有种在虚无海的感觉。 颜盏见他皱着眉头,诊断半天,一副下一秒就要摇头叹气的样子,弄得她心里慌慌的。 屈应戎叹了一口气:“你这脉象很强劲有力,根本看不出来,前几天受过那么重的伤,至于你这丹田,我根本就看不到,想来是你血脉的原因。” “那现在怎么办?”琅玉问。 屈应戎想了想:“你的那条飞船带了吗?” 琅玉点头。 “因为不能确定她现在这个显现的状态可不可以承受传送阵的速度,所以我们坐船回去更加稳妥,时间久一点没关系,刚好让她安心的完成所以的血脉显现。” “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趁着她如今显现的还不多,看不出什么端倪。” 几人点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给颜盏带上帷帽,就离开客栈,火速往城外赶。 一出圣垣城就放出载具,琅玉按上灵石,船徐徐升起,向着青州的方向出发。 这一路上琅玉特地将船速放慢。 颜盏的显现在第六天的时候全部结束,总之就是怪得很,鳞片长到她的下颚就没有再长了,仿佛留有属于人类的最后一点尊严。 后面非常“荣幸的”长了九条尾巴,撒开根本没有地方放,穿啥都感觉怪怪的。 掏个洞把尾巴全部放出来嘛,这就等于把屁股放外边一起凉快。 不掏出来嘛,捂在裙子里,时不时的扫一下鳞片不说,她根本不能正常的坐,这几天她不是趴着就是跪着。 而且她的手也超级搞笑,一个手指头上细细的鳞片,指甲也是龙爪那样圆粗圆粗的,旁边手指头上长着白白的毛,指甲是那种能收回去的。 以此类推,总共十个手指头,没有两个相邻的是同个种族的。 颜盏被自己这样的一双手雷的不行,关键这脚却全是狐狸的毛,脚掌还长了肉垫。 好家伙,真的好家伙,她这四不像的很彻底啊。 在显现完成的这几天,她的手就像是和自己的大脑脱节了一样,每个手指头都有自己的想法,饭都得琅玉喂。 关键她还食量贼大,本来回去的速度就很慢了,他们还要停下来,给她打猎加餐。 好在她没有出现什么粘毛饮血的想法,依旧是吃熟食。 尾巴也是,根本不停她使唤,她算是能理解为什么猫和狗觉得自己的尾巴不是自己的了,这尾巴能是自己的吗?它们这么有想法,是大脑能控制的吗? 屈应戎和琅玉敲门进来,这几天他们也算是看习惯她这四不像的样子。莫名的还觉得有点可爱。 琅玉摸了摸她的头:“如今你显现已经完成,等下我们下船,你去尝试一次打猎,如果丹田没事,咱们就先不回鎏金,计划一下去哪里能让你快速的与血脉融合。你看怎么样?” 颜盏点头:“好~不过我这尾巴怎么办?” 第二百三十章 显现完成 一说到尾巴,大家沉默。 琅玉回想起刚化成人形的时候,没有尾巴,路都走不稳,总是找不到平衡,还是梦欣兰手把手教她才习惯用人的形态生活。 如今天道轮回,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欣兰的女儿会变成一只狐狸,不对,是龙,也不对,应该是龙狐。 长了尾巴之后也是东倒西歪,摔狠了撞着鳞片,不是流血,就是碎鳞,看得人是心疼不已,直到鳞片全部长结实了,才结束这遭罪的几天。 琅玉想了想,自认为自己说出来的话没有任何的毛病:“要不然,咱不让屈应戎跟着,你裸着去狩猎?” 颜盏一口茶直接喷出三米远:“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保证不和你断绝关系。” 琅玉一翻白眼:“这有啥,你们做人的就是太矫情,你见过有几个凶兽灵兽的穿着衣服跑的?” 颜盏气笑了:“我不穿衣服?你也不想想我长得跟人一毛一样,不穿衣服光着个身躯,长得这四不像的模样,在山里狩猎,要是被普通老百姓看见了还不得直接吓死过去?” 屈应戎尴尬的咳了两声,想提醒两人他这个大活人还在,然而两人并没有理他。 “咱们往大山里去啊,你要实在拉不下脸来,直接给你剪个洞,总可以了吧。” 颜盏往后挪了挪,让自己尽量离琅玉远一点:“剪个洞这种事情前天不是干了吗?这和光着个腚有什么区别,你要我一个姑娘家的光着个腚在山里跑来跑去?和没穿衣服有什么区别。” 屈应戎已经是面红耳赤,按理说他身为医师什么没见过。 可见过是一回事,这两姑娘旁若无人的讨论是光身子还是光腚,这是他一个男子在场能聊的吗? 又咳嗽了几声,还提高了几个分贝。 琅玉嗔他一眼:“屈应戎,你怎么老是咳咳咳的,嗓子不舒服就给自己配点药去。” 屈应戎立马站起来:“那啥,我去给自己配点药,你们······你们继续。” 等他仓惶出门,两人才反应过来,闹了个大红脸。 “要不然这样吧,我量个尺寸,让如令选带点弹性的特制布先给你做一套送过来,然后再给你做几套备着,你看怎么样。” 颜盏连忙点头:“这个可以有,这个可以有,那我今天就先忍一忍,让尾巴待在裙子里。” 让琅玉量了尺寸,传给如令,拜托她现在就着手开始做衣服,随后两人出门,准备今天的狩猎任务。 时间也确实紧张,毕竟只有两年的时间就要去玄沧派参加比试,而且坐山海驿站的船去沧源起码也要两三个月。 她得赶在这之前将融合全部完成。 琅玉跟在颜盏后面,像小儿蹒跚学步时,大人不自觉的张着手跟着,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又摔着磕着。 颜盏摇头,表示这几天在屋里摔了这么多跤,走路还是能走的。 琅玉不放心,一直这么跟着她上了甲板,才舒了一口气。 颜盏的尾巴全部在裙子里,走起来除了老是剐蹭到鳞片,鳞片有点痒,尾巴有点疼以外,到是没有什么一步三摇。 不过也比平时走路看起来别扭,毕竟现在脚掌是肉垫,穿上鞋之后她就有点神经大条的感觉不到地面了一样,适应了两天才好一点。 而且尾巴不喜欢一直待在裙子里,总想着出去,为了不让自己莫名的走光,她只能将尾巴绑起来。 难受是有些难受的,总好过裸奔。 “下去之前,你先和我对上两招,只要你能不摔倒,丹田不疼,不难受,咱们就可以下去狩猎。”琅玉说完就召唤出自己的鞭子。 颜盏吞了吞口水,她要是被这鞭子抽到,那不得连皮带骨的一起碎? “要······要不然,你换个武器?” 琅玉挑眉:“怎么?你怕被鞭子打到啊。” 这不废话吗? 琅玉想了想,确实,对方现在刚显现完成,就用自己最趁手的鞭子和她比试,的确有点说不过去。 “行吧行吧。”回头对着船内喊道:“屈应戎,把你那中看不中用的佩剑拿来。” 其实她们刚出房门,屈应戎就有所察觉。 等了一下。 发现她们没有来叫自己,以为真的要去裸奔什么的,为了避免自己东想西想的,他拿起医书默默的看着。 没想到居然问他要起佩剑来,难道是给大小姐防身用的? 不解的出门,也来到甲板上,但看她俩这架势:“你们这是要比试?” 琅玉点头:“行了,别废话,把你的佩剑给我。” 屈应戎不确定的再次开口:“大······大小姐她赤手空拳?” 琅玉一把抢过他拿出来的佩剑:“我们就是比划比划,又不是真的拿她开刀。” 屈应戎放心的舒出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找了个小板凳坐下,防止刀剑无眼。 “开始了!”琅玉喊了一句,就向颜盏进攻。 然而。 她们想象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琅玉一个剑花还没有耍完,颜盏就摔了个狗啃屎,四仰八叉的那种。 琅玉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剑,离颜盏起码还有两个巴掌的距离,这简直就是她告诉自己的碰瓷事件啊! 难道是自己把她想的太厉害了?其实她现在根本就还没有适应好这个状态? 将剑丢给屈应戎,转身想去扶起颜盏。 “没事!我自己来!”颜盏拒绝了她。 站起来揉了揉膝盖和手肘,得亏她现在鳞片全部长齐全,不然非得疼厥过去不可。 “再来!”她就不信了,自己一招都过不了。 琅玉点头,一拳挥过去,颜盏下意识的想下腰躲过。 这腰是下下去了,差点来了个脸着地,想来个后空翻避免,可肉垫的弹跳能力太强,直接给她脱鞋而出,跳船外去。 琅玉连忙抽出鞭子勒住她的腰才避免她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屈应戎也吓得站起来要去帮琅玉,刚走到船边上,琅玉已经将人拉了上来。 开口道:“我看大小姐肢体完全不协调,查看丹田什么的也不着急这一时半刻,要不然等她完全适应现在的身躯再说?” 琅玉听后,想了想,点头道: “那,在如令的衣服来之前,你就多活动活动,到时候你穿上特制的衣服,尾巴也没有绑起来,出去狩猎什么的,也方便。” 颜盏眨巴眨巴了眼:“那你陪我在甲板上再练一练,我完全没想到这血脉显现的身体这么难控制。” 琅玉叹气:“可惜欣兰没有在这里,不然她一定知道要怎么做。你也不用在这里瞎折腾。” 一说起家人,颜盏陷入了沉默,也不知道爸妈在那边过得怎么样,不过和她这边的生活比起来,想来是惬意很多。 可惜她猜错了。 此刻的颜父颜母背着两个大大的旅行包在大山无人区里走着。 颜母:“姓颜的,你到底靠不靠谱,老娘陪你在这山里走了五天了,你确定这里有灵脉?再说就算是有,咱们住这大山里的,啥也没有,日子怎么过。” 颜父贴心的给老婆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她:“老婆~这灵脉又不是什么烂大街的东西,找起来肯定费时间,都说了让你在家里等着,你非要陪我跑到西北这边来受罪。” 颜母白了他一眼,吨吨吨的将水喝个一干二净,然后把瓶子踩扁,盖上盖子,塞进颜父的旅行包里。 “你怎么废话这么多,天都要黑了,先找个山洞或者稍微平坦有掩体能支帐篷的地方,不然今晚上你就给老子喂狼去。” 颜父笑着牵起颜母的手:“是是是,老婆说的对,咱们先找个地方扎营。” 颜盏这边。 一练就是十来天,如令也终于做好衣服并且找到了他们的所在,还带来了很多吃的用的,还有特制的布匹。 颜盏换上如令特制的衣服,感觉还蛮不错的,尾巴终于得以舒展,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也终于能掌控自己的尾巴,想怎么摇就怎么摇。 如果不去看她的手,在衣服的遮盖下,看起来到真有几分狐狸精的样子。 “如令?你这是打算不回去了吗?”颜盏看她从储物袋里掏出来的大包小包。 如令欢快的点头:“那是,我一开始以为是掌柜的出了什么事情,变成了半人半妖的状态,想着船上也没有什么吃的用的,就多准备了点。” “哦~那现在呢?”颜盏啃着水果问。 “刚刚屈应戎来接我的时候,和我说了你的情况,原来是小姐你血脉显现了!小姐你可太厉害了吧,没想到我们鎏金也有血脉继承者。不过屈应戎说要我注意自己的表情,不要做让你伤心的事情,如今小姐有困难,如令怎么能放任小姐不管呢?” 琅玉喝了一口茶,笑道:“就你这小身板还能管得了她?她现在可是力大如牛,气吞山河。” 颜盏啧了琅玉一下:“咋说话的呢,我模样是怪了点,但也没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吧。” 如令立马安慰颜盏:“没有没有,不怪不怪,小姐这样特别可爱,而且等血脉继承了,小姐你就能恢复成原来的模样,所以不要往心里去。” 颜盏故作哭泣的扑进如令的怀里:“还是如令姐姐心疼我~” 如令摸摸她的头:“不哭不哭,小姐不哭。” 屈应戎和琅玉简直没眼看,也就如令能被这么劣质的演技欺骗到。 为了拯救自己的演技和耳朵,琅玉开口道:“既然衣服也到了,这几天你和我对招的时候也能有来有往,不如趁着天还没黑,你下船去狩猎一次试试?” 颜盏一听,从如令的怀里抬起头,觉得琅玉说的有道理:“行,我去抓只好吃的回来,有如令在,好期待今天的晚饭!” 琅玉摇头:“吃吃吃,就知道吃,如令你留下看船,顺便整理一下你带来的这些东西,我和屈应戎一起下去看着她。” 如令点头:“没问题,你们要注意安全。” 青州和垣州之间是有山阻隔,也有水域,但是比起上厥州和下厥州之间的万厥山来说,这里的危险性只能用一颗星形容,倒也挺适合现在的颜盏。 不过在显现完之后,她这速度和力量真的提高了很多。 在林间使用神风术,感觉都快赶上四层的速度了。 琅玉和屈应戎御剑跟在她背后,示意她动用一下灵力。 颜盏点头,在锁定目标之后,开始调动灵力,使用雷击术进行绞杀。 运行的很成功,颜盏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那只灵兔也顺利的被她击中。 她没有立马去捡那只兔子,而是停下来,盘膝内视自己的丹田。 这段时间她光顾着适应自己的身体去了,都没有观察自己的丹田。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如果说一开始丹田碎裂,是碎成几块,块面大的上面有些裂痕的话。 现在的丹田,只要是有裂痕的,全部断裂,她的丹田碎成了十几块。 她想调动灵力将它们都拼起来,可不管怎么用力,哪怕将灵力全部用上,合是能合在一起,但只要她松懈,又会重新分开。 缝补的过程也没有任何的感觉,除了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在飞速的消失。比起以前她打坐自己缝合时的痛不欲生,简直可以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既然不能缝合,颜盏尝试着吸收空气中的灵气。 畅通无阻! 她惊的瞪大了双眼,这是她从广埕秘境出来到如今这么长时间里,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哪怕从荒木回来,她能自己吸收灵气,可都是伴随着钝痛和艰难。 一个周天运转几个时辰都是常事,还不能离开药物的辅助。 可如今,她居然能畅通无阻! 没有半个时辰她就成功的运转了一个周天,吸收了风雷两系的灵气。 她再一次的内视丹田,差点没跳起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刚刚碎成十几块的丹田上,居然出现了大小不一的裂痕! 颜盏不敢再瞎琢磨下去,展开眼喊道:“屈应戎!” 琅玉和屈应戎就守在她的边上,见她这么着急的呼喊,两人同时闪到颜盏的面前。 琅玉着急的问道:“怎么了?可是丹田很痛?” 颜盏摇头:“不是的,它一点都不痛,而且我刚刚还能畅通无阻的吸收灵力!” 琅玉不解的看了看屈应戎。 颜盏又说出了她丹田加剧碎裂的事情。 屈应戎皱着眉头,站起来来回踱步着。 突然他望着琅玉问道:“掌柜的,我能看看你的丹田吗?” 丹田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若非十分信得过之人,谁敢轻易让人看丹田。 但琅玉没有犹豫:“行!” 第二百三十一章 丹田再次碎裂 琅玉的丹田清晰明了,水蓝色的兽丹,透着寒气,让修为比她低的屈应戎不自觉地感到颤抖。 缓缓的收手,屈应戎摇头:“你的丹田清晰明了,但是小姐的丹田我真的看不到,雾蒙蒙的。可她的经脉又异常的有力,完全看不出任何的不妥。” 琅玉眉头微皱:“难道说这是血脉显现时的特征?可我也没有听欣兰说过呀。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她原先丹田就碎裂了,所以才会这样。” 屈应戎想了想:“这血脉继承,我以前也不知道个具体,还是后来加入鎏金,有您和球球在的原因,不得不去了解妖灵修,顺便也看了一些血脉相关的书籍,尤其是讲九尾天狐的。” 琅玉催促:“那你都在书上看到了些什么?” 屈应戎闭眼沉思着,颜盏也紧张的看着他,现在她哪怕继承了血脉,却不能向家族求救,再说她也没有这个时间去。 屈应戎像是想起来什么:“书上说了,如果是两个血脉继承的家族联姻的话,一般生出来的孩子,很难有继承血脉的,说是两者之间会互相吞噬消融掉,从来没有过两者都继承的。” 琅玉一翻白眼:“你能不能说点大家不知道的事情。” 颜盏急忙道:“对对对,它俩本来是在一起互相吞噬的,从广埕秘境开始,我只要一陷入昏迷,就能看到它俩,直到我这次中箭,我发现我的魂体被它们关了起来。” 琅玉和屈应戎震惊:“关了起来?” “关了起来?” 颜盏点头:“对,四周是狂风大作,它俩互相吞噬的地方电闪雷鸣,而且这次看到它们的时候,它们已经都互相吞噬掉一大半了。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很自觉的走到它俩下面盘膝而坐,想促使它们加速吞噬。” 屈应戎抓住重点:“你是被什么指引了,还是自己好奇这么做的。” 颜盏摇头:“我当时被风吹的脑子昏昏的,而且它们每吞噬对方一点,我就全身都痛得不行,我想应该是有什么指引我去做的吧。” 屈应戎想了想:“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是你的躯体已是强弩之末,那一箭虽然没有中你要害,却也对你危害不小,触发了你的血脉之力,所以它们让你加速融合,这样才能捡回一命。” 颜盏听他这么说,不自觉地摸了摸中箭的地方,回想起在考场的时候,她确实丹田两次动气,又一直在用神风术,虽然神风术可以不动用灵力,但是加入灵力会让速度更快,所以后来在躲避公孙玉堂的时候,她是再一次动了灵力的。 昏迷的那一天两夜,她又断了灵息茶,这么来说的话,她的身体真的是再经不起任何的风浪。 公孙玉堂的箭又是带有十足的灵力,哪怕前面有耗叱和铧岐帮忙挡了一下,她的经脉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若不是之前经脉扩充过,韧性十足,想来是要被震成一节一节的。 现在回想起来,她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公孙玉堂这么想杀了她,他就不怕自己拖了哲云派的后退,然后被赶出师门吗? 还是说他有坚硬的后台,不怕? 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无济于事。 如今最关键还是丹田的问题,想来就算是去找颜家和梦家也于事无补,她这自身本来的毛病。 如果屈应戎说的,从来就没有两者都继承的人出现过,而自己恰巧又两者都继承了,或许丹田是一个原因,也有可能是自己要死的原因。 不管怎么样,如今她就是吸收灵力也好,释放灵力也好,只要动用到灵力,丹田就会碎裂。 碎起来也不疼,想着琅玉说的龙族的能力是修复,指不定这就是龙族修复丹田的一种方式呢? 不管如何,没有什么能比现在这个状态更好的了。 站起来拍一拍身上的灰尘:“算了算了,我也不去想这些,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先安安心心让血脉融合完成,到时候只要我能吸收灵力,能释放灵力,这丹田具体什么个状态,就随它去吧,我再去打点好吃的。” 琅玉和屈应戎见她像是突然想通了一般,互相看了一眼,心里虽然担忧,可如今的情况确实如同她说的这般。 琅玉上前抓住她的手:“泡泡,不管如何,我和鎏金永远是你的后盾,有什么事情就一定要说出来知道吗?不要自己一个人扛。” 颜盏坚定的点头:“嗯!会的。不过事情指不定没有我们想的这么糟糕呢?到时候我一下成了五陆最强,我就把鎏金开成连锁店,每个大陆都不放过,咱们做大做强,做成首富。” 琅玉越听越离谱,一个暴扣:“给老子把今天的晚餐打回来先,一天天的,脑子里怎么这么多牛。” 屈应戎看她们这样的相处模式,忍俊不禁,他觉得琅玉也只有在这位大小姐身边,才有一丝烟火味。 虽然她对鎏金的人都很好,却总是带有一些落寞。平时他们有说有笑的时候,她满眼都是羡慕,带着抹不去的痛苦。 可自从有了大小姐之后,琅玉几乎天天都是眉眼弯弯,整日抱着大小姐不撒手,连睡都要睡在一起。 大小姐受伤了她急得不行,恨不得将九渊真人千刀万剐,小姐被困在广埕秘境之后,她经常看着小姐的东西发呆,有时候在小姐房里一待就是一天。 后来小姐回来,她又开心的不行。 总之,脸上多了很多他没有见过的表情,不是对待客人的客套,不是对待鎏金人的严慈。 他想这也是为什么鎏金众人都很喜欢小姐的原因吧,他们的掌柜太孤独了,本来以为没有人能化解她的这份孤独,他们就算是想帮也无从下手。 如今有了小姐,鎏金换了地址,换了面貌,还加了很多好玩的事情,每个人一提到小姐,总是带着些许欢笑。 比起以前,更有一种家的真实感。 颜盏前后猎了两只灵兔,一只野生的咕咕兽。还大老远跑到有水源的地方,抓了六条鱼。 顺便把这些猎物全部在河边处理干净。 还别说,这龙爪子用来开膛破肚什么的,挺方便的,就是这狐狸爪子容易染红,哎,怎么就不能全部是龙爪子呢。 哎,糟心。 洗完之后,还在每个鱼尾处戳个洞,用藤条将六条鱼全部圈在一起,一只手毫不费力的就提了起来。 另外一只手,在两只兔子和一只比牛还大一倍的咕咕兽之间,选择了咕咕兽,那是二话不说,扛起就走。 在山里穿梭,愣是连气都没有喘一下。 身后琅玉和屈应戎一人拿着一只兔子,一脸震惊的跟着她回到船上。 如令收拾完几人的屋子,刚上甲板,就看到几人满载而归。 “小姐~这······未免也太多了点吧,够我们吃好几天了吧,快放下来,我帮你拿一点。” 又瞪着后面上来的屈应戎:“你一个男子,怎么就提了只兔子,你难道不知道小姐身子不好,还让她拿这么多,我看你是要反了天了。” 屈应戎觉得自己有苦难言,他也想帮人拿点东西啊,可人扛个咕咕兽,提着六条有手臂这么长,脑袋那么粗的鱼,硬是健步如飞,如履平地。 从水域到这里起码也有二三十里(一里=500米),人全程没有停下来休息不说,还愉快的哼着小曲。 “我······” 颜盏将咕咕兽放下,船都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没事,我根本不觉得重,真的,快做晚饭吧,我都有点饿了。” 如令见颜盏饿了,也不说屈应戎了,连忙去接颜盏手里的鱼:“小姐今晚想先吃什么?” 琅玉嗤笑一声:“那咕咕兽我和屈应戎等下摸上香料,一人一半,到船下去烤了,其他的你看是炒、是煎、是炖、是蒸,总之一个不留。” 如令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啊?做这么多啊,我们吃的完吗?别浪费了吧,好歹也是小姐亲自打的。” “你听我的准没错,记得吃的时候动作快一点,不然全被你家小姐吃完。” 如今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也就一米六八左右的小姐,瘦瘦一个,居然能吃这么多。 颜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血脉显现之后,就饿得慌,吃的也贼多,我都不知道吃哪去了,我这是不是吃的太多了点?” 如令哪能听自己小姐说这样的话啊:“不多不多,小姐,有如令在,一定让你吃的饱饱的。” 将鱼和兔子全部带到厨房,撸起袖子,看她那气势,像是要来一桌满汉全席。 颜盏看咕咕兽有琅玉和屈应戎在,心想,那自己就帮一帮如令吧。 “小姐,没事,如令可以的,厨房有两个大灶,一个小灶,等下我在这个锅里炖一条,上面架上蒸锅再清蒸两条,这边就用来红烧,和炒兔子肉,小灶就拿来煮饭,很快的。” 颜盏见她还要切配料这些,看着自己龙不龙,狐不狐的爪子:“那我给你劈点柴火,你先做准备,我也就当训练。” 如令见她是真的有点闲不住,只好点头:“那小姐你小心点。” “没事,小姐给你表演个徒手劈柴。” 说着就拿起一根菜碗那么粗的柴,唰的一下,就给劈成两半。 如令吓得,菜刀一丢,立马过去拉着她的手检查,鳞片是毫发无损,花都没花一点。 “小姐~你这哪怕有龙鳞在,你也不能这样折腾自己啊,要是这手上的鳞片没有长全呢,疼的不还是你自己!” 见如令煞有其事的还帮自己吹一吹,颜盏挠了挠头:“你别紧张~我这······好像确实有点飘了啊,那啥我用斧子,我用斧子,别担心。” 得到她的保证,并确定她真的是用斧子,如令才放心的转过身去,开始切自己带过来的配菜。 晚饭是在甲板上吃的,没办法,房间里的桌子都拿上来了,其中两张铺了干净的油布,用来放咕咕兽的,另外两张用来放鱼和兔子,四个人也坐在这两张桌子边吃。 颜盏想优雅点吃的,奈何,这筷子实在有点弱不禁风,她已经成功的捏断三双。 看着众人:“我能用手抓吗?” 琅玉立马用筷子头敲了一下她伸出来的手:“怎么?真变成兽了?” “呜呜呜,可我好饿~” 如令放下自己的碗筷:“小姐我来喂你吧。” 琅玉看颜盏那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叹了口气,只能从纳戒里又拿出一张桌子,端了一份鱼,一份兔子肉,割了一条咕咕兽的腿,放上去。 “行了,咱三在这边吃,让她自己在那边吃吧,瞧她这饿的眼冒绿光的,你这一口一口喂,她筷子都给你吃掉。” 颜盏见终于能放开了吃,也不管这么多,直接用手抓起就往嘴里噻。 她是真的饿狠了,吃的也急,鱼骨头都嚼碎一起吞,看的如令眼圈红红的,转头看着琅玉:“掌柜的,原来血脉继承这么遭罪,以前我还停羡慕的,现在只想小姐快点融合完成。” 屈应戎也是叹气,这几天他们一直在船上,都是琅玉喂的饭,小姐还能忍着一口一口的吃,今天就只出去打了几只猎物,动用了点灵力,没想到饿成这样。 琅玉看这颜盏噻完一口,还没有嚼两下又噻第二口。 不禁想起自己第一次遇到欣兰的时候,也是饿很了,见到吃的就只想往嘴里噻。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站起来给颜盏盛了一碗鱼汤:“你慢点吃,这里有这么多呢,没人同你抢。” 颜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是饿的不行,今天也没有动用什么灵力啊,难道走个二三十里消耗这么大? 这可比她跑去瑶光的时候要好多了。 接过琅玉递过来的汤,一口就给她喝了:“谢谢两两。” 感觉全身都暖暖的,舒服,仿佛连丹田都暖和不少。 说到丹田,颜盏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果不其然,白天裂开的缝,现在全部断裂开,十几片,变成了几十片。 颜盏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睁开眼睛看了看手里的咕咕腿,又内视了一下丹田,又看了看吃的,如此反复。 难道自己这么饿是因为丹田的原因? 想起小羿和铧岐喜欢吃灵石,颜盏立马放下腿,从戒指里掏出一颗上品灵石,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 蘸了点汤汁,往嘴里一丢,开始嚼吧起来。 吓得众人,手忙脚乱的勒住她,想撬开她的嘴,把灵石拿出来。 开玩笑,人虽然能吸收灵石里的灵气,但灵石怎么说也是石头的一种啊,人怎么能吃石头呢。 琅玉急了:“你他丫的给老子吐出来,不做人了是吧!” 第二百三十二章 前往万厥山。 “咕嘟”一声,颜盏当着众人的面直接给吞了下去。 气得琅玉抽了她的肩膀一巴掌:“这么多菜都不够你吃的是吧,非要去吃石头,行,现在要继承血脉,厉害了,我说的话不管用了,是吧!” 颜盏感觉自己的肩膀到是没有什么,但想着她这坚硬的鳞片,心疼地拿起琅玉的手瞧了瞧,发现没有变红,才放下心来:“疼不疼,我这皮糙肉厚的,别把你自己的手打伤了。” 琅玉白了她一眼,虽然没有说话,却也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颜盏连忙解释自己刚刚的行为。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众人都无语至极。 如令是又心疼颜盏,又担心她是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小姐,你那灵兽能吃灵石,可能是它本身就具备消化那石头的能力,但您可是人啊,哪怕现在外观上看起来不像,但这内里也不可能跟着一起改变吧。” 屈应戎也是被颜盏这一波骚操作给折服了:“小姐,你快先内视一下,看看有什么不妥。” 颜盏赶忙点头,盘腿内视。 那灵石被她吞了之后,化成了缕缕青烟,在她的胃部慢慢运转两周左右,最后归于丹田。 果然不出她所料,一个上品灵石吃下去,真的没有那么饿了。 她跟着余下的那缕灵气一直到丹田,发现丹田一接受到灵力,就开始出现裂痕,最先接触到灵气的地方,直接碎裂开。 她看得是胆战心惊,但却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反而有那么一丝的舒适感,像是本来就应该这么做一样。 大着胆子又拿出来一颗上品灵石。 琅玉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你有完没完?” 颜盏一边护住这颗灵石不被她抢走,一边着急的解释:“这颗不吃,这颗不吃,我就吸收一下,等下给大家说原因。” 琅玉见她抓的死紧,眼神看起来可怜极了,心下一软,松开她的手:“最后再信你一次,你要是敢吃,我就把你丢下船去,今晚上随便找个树杈睡去吧。” 另外两个却还是死死的盯着她,仿佛只要她稍微有点异动,就会来个恶狗扑食。 好在她这次确实安安分分的坐在那吸收灵气。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怎么吃着吃着饭,突然吸食起石头来,如令下意识的指了指脑子,被琅玉狠狠的瞪了一眼。 颜盏如今吸食一颗上品灵石,两分钟不到,就吸得一干二净。 见她睁眼,琅玉关心的问道:“怎么样,可是你那丹田突然出了什么问题。” 颜盏摇摇头又点点头:“我感觉我这丹田,好像变得不正常了。” 屈应戎皱着眉头问道:“怎么意思?” 颜盏示意大家边吃边说,不然菜都冷了。 这时候谁还有心思吃饭啊,但想起她如今的海胃,几人默默的回到原先的座位上,端起碗,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催促颜盏快点说。 “我这丹田如今只要吸食灵气它就会不停的碎裂,而且碎的越多,我就越饿,不是以前那种丹田的饿,而是真正的饿,所以我尝试着吃灵石,没想到还真的有用。” 颜盏喝了两口鱼汤又接着说:“不过现在有一点,不知道是只有吃灵石能减少进食的量呢,还是吃带灵气的食物也有作用。” 屈应戎秉持着医者求真务实的态度,仔细的问她:“那你刚刚第一次吃下去的灵石,还有没有余下灵气进入丹田。” 颜盏点头。 “它进去之后,你的丹田也加剧碎裂了?” 颜盏点头。 “那你后来在外吸收的这颗呢?” “也让丹田碎裂。” 屈应戎好奇的放下碗筷:“那这两者之间没有什么差别吗?” 颜盏仔细的想了想,像是恍然大悟一样:“有的,吃下去的,除了能让我没这么饿以外,它不会游走全身,而是直接进入丹田,它虽然也会冲碎丹田,但我却觉得很舒服。” “那你吸收的那一颗呢?”琅玉关切的问。 “吸收的这颗,会游走全身,到达丹田的时候,没剩多少了,只能让丹田出现裂痕,不会碎裂,感觉还好,没有前一种那么舒服。” 对桌吃饭的三人陷入了沉默,真的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居然有人能坐在饭桌边上,一边大口吃肉,一边云淡风轻的说着自己丹田碎裂的事情。 关键还说碎起来很舒服。 他们是光听她说,都开始觉得自己丹田隐隐作痛,琅玉和如令转头看着屈应戎,一副这里就你一个医者,现在出现的情况用医学怎么解释。 屈应戎耸肩,表示他这从医两百余年,愣是没有见过这样的疑难杂症。 看着眼前啥事都没有,吃嘛嘛香的颜盏,屈应戎谨慎的开口:“你们看,咱们小姐呢,现在一点事也没有,想来这丹田,估计是她继承双血统的关键所在,要不然,咱们先出发去万厥山历练。 一方面小姐需要不停的战斗,才能瞬速融合血脉;一方面小姐又需要吃带灵气的东西,咱垣青还有比万厥山更好的地方吗?” 如令一听到万厥山,就表示不赞成:“可这万厥山的西南部就是连接着零州和妖灵海域,这太危险了吧。” “万厥山这么大一片,咱们不往西南方向去,就在北边和东边这一片,都够小姐练的了。” 话虽这么说,但如令还是觉得有点担心,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沉思的琅玉。 颜盏瞬速的将桌子上的鱼和兔解决掉,又扛过来一扇咕咕肉。 琅玉斜了她一眼:“你听完屈应戎的意见,有什么想法?” 颜盏见没有人回答琅玉,这才抬起头看着他们,快速的嚼吧嚼吧完嘴里的肉,指着自己:“我啊?” 如令点头。 颜盏想了想:“我觉得可以,而且我还要去参加五陆的比试,除去路程,两年不到了,所以,只要练不死,咱们就得往死里练。” 一想到她要去参加五陆比试的目的,琅玉叹气:“你有你自己的注意,我也不阻止你,但我总觉得玄沧派这次拿纯珀蓝做奖励,实在有些不妥。到时候能去参加,咱们也要做好十二万分的准备,以防万一;不能去,也不要灰心,指不定还算是逃过了一场灾难。” 颜盏点头:“其实我也觉得不妥,不过咱先走着瞧瞧,发现苗头不对,我立马走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知道惜命就好,那咱们明天就往万厥山出发。” 翌日。 垣州和万厥山,一个在天南一个在地北,跨度很大,几人见颜盏丹田没事,就决定坐传送阵过去,这样方便快捷。 传的是下厥州和万厥山的交界处,这里像枫林镇和妖灵海域之间那样,布置了寸草不生的结界阵法,起码有一个足球场这么远。 颜盏好奇的问:“这结界也设的太宽了吧。” 如令解释道:“小姐,这不宽了,你是没有看到上厥州和零州的交界处呢,方圆几百里都是结界。” 几百里? 颜盏震惊:“这么夸张?” 几人边往万厥山走,边聊天:“不夸张了,毕竟零州是魔都,这几百里其实也就求个心理安慰,里面那位要是醒来,整个垣青都是结界也没用。” 颜盏吞了吞口水:“这么厉害?那不等于,只要他醒来了,咱们都得······”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如令点头刚要说点什么,就看到一队人马从万厥山出来,有十五人之多,为首的杀气十足,隔这么远都能感觉到,看起来脸色不好,队伍里没有一个人说话。 好在颜盏带着帷帽,如令担心她在外面会被人看到尾巴,将帷帽分成两部分,前面这部分是纱制的,可以看见路,后面部分是布做的,一直到小腿肚子这么长,将尾巴遮得严严实实的。 如今颜盏也算能好好的控制自己的尾巴,见到人是时候,努力让其贴着自己的腿,这样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那些人经过颜盏他们的时候,前面几人看都没有看她们一眼,后面的人里有几个一副是来找死的目光看着他们,还有一些扫了眼他们的着装,不屑的说道:“居然还有公子小姐来万厥山旅行,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被旁边的人也跟着嗤笑了几声,就没有了下文。 颜盏不解的看着琅玉。 “这些估计是做任务的,看样子是失败了。” “任务?门派任务?” 琅玉摇头:“除了门派任务,这五陆各州里都有赏金任务,有的是杀人,有的是取物,这些人应该接的射杀灵兽或凶兽任务吧。” 颜盏回头看着身后这十多人的队伍:“这么多人都没能搞定?那这万厥山也太危险了点吧。” 琅玉抬腿往前走:“怎么?还没有进山呢,就开始怕了?不是信心满满的说,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吗?” 看着前面步伐摇曳的琅玉,又看着仿佛张开了血盆大口的万厥山,颜盏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 如令挽着她的手给她打气:“没事的小姐,咱掌柜的妖灵阶也有出窍级别了,屈应戎也是元婴初期,我虽然只是个金丹期,但危险来了,也能帮你挡上一两招的。别怕。” 琅玉停下来,转身看着颜盏:“我劝你还是不要抱着我们会救你的心态进去,这里面,可比人类要来的简单粗暴,你厉害,就能活下来,没有绝对的求生欲望,我们还是打道回府吧。” 颜盏张了张嘴,她知道琅玉说的意思。这么长久以来,她身边大多有人护着,又因为丹田原因,一直很少自己动手,哪怕和公孙玉堂对上的时候,她都尽量避免动手。 如今这万厥山历练,可是要拳拳到肉。 她一下子就没有了在船上的气势了。 琅玉又向颜盏走了两步:“知道为什么他们这么多人,却一个取物任务都做不成吗?” 颜盏透过纱帘看着她摇头。 “因为他们的眼里写着太多的利益,出来之后还有工夫数落我们。除了带头的那几个是真心想完成任务的,其他人更多的是想混一杯羹糊个口。而你的目的要比他们纯粹,却要输在这进山口上?” 对啊,她进去之后挨的没一拳都会造福到自身,做什么没有风险,别人走一圈什么也没有,而她是只要做了,就能给回馈的,更没有理由退缩。 颜盏撩起前面的纱,看着琅玉:“我知道了,许是这几日过得太悠闲,生了惰性。做人我灵根优异,四年就筑基。这做兽,老子血统高贵,不比这山里任何一只差!” 琅玉笑道:“要的就是这股子劲。” 几人进山之后,在外围地区选了个平坦点的地方,准备安营扎寨,颜盏立马让几人别动手,将地上的碎石和杂草都扫平了之后,拿出戒指里那栋本来建在仙山村的房子。 屈应戎担心没有地基不牢固,用木灵力在房子下面长出数条藤枝,将房子牢牢吸住。 如令震惊的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以前出任务的时候,大家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从来就没有带过什么房子,都是找山洞,或者在树上休息。 来万厥山的路上她都做好风餐露宿的准备了,没想到居然还有房子可以住。 “一楼一个客厅,一间厨房,一个堆放杂物的房间,二楼三间房。我和两两一起住,你两一人一间?” 琅玉立马打断:“你那鳞片硬得要命,我才不要和你一起睡,屈应戎,你把这间放杂货的收拾一下,你就住一楼吧,刚好你顺便还能采集点草药什么的,在一楼也方便。” 屈应戎觉得没有什么,能有房子睡就很不错了,点头答应,撸起袖子,开始收拾并没有很多杂物的房间。 如令也加入打扫的行列,琅玉检查房间的时候,发现被子有些霉味,想来是太久没有住人了,将每个房间的被子都拿出来,在树和树之间牵了绳子,将被子挂上面晒着。 颜盏也不想闲着,本来想帮忙打扫卫生的,但是她这手劲实在太大,经手的桌椅板凳全部只能拿去当柴烧。 琅玉叹气:“你这模样,砍点树回来做篱笆吧,把咱家附近都围起来,除了正门,其他地方做点陷阱,这你总可以吧。” 颜盏连连点头,这个太可以了,她就适合干这些力气活。 砍树都不用带工具的,抱起就走,把家周围几颗挡光的树,轻轻松松就给拔干净了,拿着风刃当刮皮刀,起初还刮的歪七扭八,一下一个坑的,刮到后面,树像是鸡蛋一样,剥得干干净净,一点坑印都没有。 琅玉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等众人将屋子里里外外走打扫了一遍之后,颜盏的篱笆和陷阱也做完了。 如令称赞道:“小姐,你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颜盏笑道:“我现在一身蛮劲,干这些体力活,当然快。我出去检点柴回来,顺便看看情况。” 琅玉摇头:“我们去捡柴火,你,去打猎。” 颜盏咽了咽口水,深呼吸一口气:“行~那你们注意安全。” 说完就出门狩猎去了。 琅玉吩咐如令守家,让屈应戎去捡些柴火,自己跟在颜盏身后。 第二百三十三章 亜肢 万厥山的外围和别的山不一样,因为万厥山不是一座山峰,它是无数座连在一起,重峦叠嶂,没有地图很容易迷路。 外围地区就有十来座山峰,他们如今扎营的是第五峰,因为前面四座几乎没有什么危险性的兽,尤其是靠近结界的第一二座,那是连普通老百姓都能去打个猎什么的。 而第五峰,开始出现一些二阶三阶的兽,像颜盏这样的筑基期还是能轻松应对的,况且她现在还有血脉在身,闭着眼睛都能在这里抓到兽。 可这点颜盏不知道,但是鎏金的人知道,毕竟他们做拍卖的,万厥山来的实在是多。 琅玉没有和颜盏说,还装作要在这里久居的模样,连篱笆都让颜盏做上了,主要是想看看她的胆子到底怎么样。 实在没有做好准备,她们回鎏金先抓几只给她练一练也是可以的。毕竟现在鎏金所在的位置,也不缺她这个阶段练手的,但要想突破,估计还得再来万厥山。 默默的跟在颜盏的身后,看她怎么应对今天的晚饭。 打猎的颜盏是有些紧张的,她跟着琅玉他们好像走了四五座山峰,才扎营在这里,又没有告诉她这里是不是接近中围地区。 小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么多天了,都不回她身边来,明明只拜托青寒帮忙照顾铧岐和耗叱,怎么小羿也赖在那不走了? 这几天她在脑海里叫它,除了呼噜声,其他什么也听不到,估计是学术交流那段时间累坏了,她也就由着它去睡。 没想到这小子睡这么多天还没有醒来,她如今是想问个情况的人都没有。 手边连件像样的兵器也没有,等下回去同吴阳大师打个水光镜,问问自己武器的进度,大半年了,也该打好了吧,再不打好,她这小命也不知道能在万厥山撑多久。 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颜盏开始认真的侦察起四周,老爸教的野外生存训练还是有点用的,再加上她这几年也学了点东西,很快就做好了几个陷阱和简单的困阵。 本想着就这样转身上树,等结果的,一想到自己来万厥山并不是为了打猎而来,得找一两只兽来练练手才行,陷阱等下练完手再来看也不迟。 不慌,不慌,她现在丹田估计是异变了,但不影响自己出招,吴俊昊都能同时对付两条三阶的沙地蟒,她一个雷灵根的,就算实战经验有些匮乏,怎么说一个三阶的还是能对付的吧。 颜盏大着胆子开始往山里走。 琅玉挑眉,不自觉的温柔一笑,跟在她背后。 很快颜盏就发现了动物的足迹,这边落叶多,按理说稍微轻巧一点的动物都很难留下足迹,但地上有起码有俩个手掌宽的足痕。 具体的形状看不怎么出,毕竟路面很干燥,树叶会有一定的反弹。 但身躯定然是庞大的,却只有一只脚,在《五陆百兽册》中,好像记载了好几种一只脚的兽,除去像毕方这样的神鸟,还有两种喜寒的只会出现在凛渊大陆,其他就只有独足和亜(ya四声,同“亚”)肢。 如果是独足还好,它们虽然外形长得像火烈鸟,但它们不会飞行,喜欢群居。 是个素食主义,性情还挺温顺的。但是它们在发情期的时候到是具有一定的攻击性,还有很深的巢穴意识。 如果有人或者别的兽靠近它们的巢穴,它们就会疯狂地怪叫,一个巢穴叫,旁边的巢穴也会跟着一起,那声音此起彼伏,叫得人心里发慌,稍有不慎就会迷失心智。 亜肢的话,长得有点像袋鼠,可它的脚却有点龙足的感觉,布满鳞片锋利无比,还有像虎豹一样的獠牙。 它们是肉食类,且弹跳力十足,喜欢将猎物压在爪下,然后用嘴将猎物分尸,别看它全身上下只有一只腿,但却灵活的很。 颜盏左思右想之后,决定偷摸去看看,如果是独足鸟,如今初春三月,正好是它们的繁殖期,也不知道能不能偷几个蛋出来,如果是亜肢,只要没有超过三阶,她就选择一战。 打定好主意之后,颜盏缓缓向前行动。 可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自己会看到这一幕,她也就走了百十来米的样子,在一处石头后见到两只秀恩爱的。 关键其中一只是独足鸟,一只是亜肢,看起来感情好的不行,她就纳闷了,这两都不是一个科目的,能在一起? 食肉类的喜欢上了食草类的?怎么这么像狼爱上羊。 看着它们靠着彼此,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罢了罢了,宁拆十座庙,不悔一桩婚,这俩物种不同,都勇敢的选择在一起,她这冲出去把它们给杀了,有点法海那味道。 叹了口气,刚要转身去找下一个目标。 好家伙。 亜肢跳起来一口就把独足鸟的头给咬来吃了。 颜盏心里十万头草泥马蹦腾,老子刚开始相信爱情,你就来这一出,明明看起来这么恩爱,感情都是做戏啊。 这亜肢看起来三四阶的样子,怎么感觉像是开了智一样,还会逢场作戏? 气得她一个雷击术就往它身上使唤。 亜肢进食的时候要比平时还要谨慎,颜盏这边刚开始灵力波动,它就跳开十几米远,还带走了自己的食物。 颜盏见一击不成,立马施展神风术去追,一边追一边用雷击术,嘴里还骂骂咧咧:“你个小鳖崽子,老子管你公的母的,欺骗感情就给老子去死。” 这亜肢没想到颜盏的速度这么快,将爪下的独足鸟往旁边一丢,记住丢在哪之后,就开始逃命,想着等下甩开颜盏,再来吃。 奈何颜盏实在是被它这无耻的行为气到,一个劲的穷追不舍,亜肢见不能轻易甩开她,开始有目的性的往第六峰的独足鸟巢穴跑。 琅玉在后面看出了亜肢的意图,她在犹豫要不要出手的同时,也在震惊为什么这刚进四阶的亜肢,看起来像是开了灵智一般。 看了看颜盏又看了看亜肢,琅玉决定按兵不动,独足鸟的怪叫确实会让颜盏吃点苦头,但仅此一遭也能提醒她,在这万厥山里要除了绝对的求生欲望,还得有足够的冷静。 穷寇莫追这四个字,看来是万厥山给她上的第一堂课了。 颜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进入到了第六峰,每次眼看着就要追上去给它重重一击,都被对方巧妙的躲过。 是她神风术太菜了吗?两条腿的居然跑不过一条腿的,这什么道理。 很快她就发现不对,因为地上偶尔就能看到三两根独足鸟的毛,颜盏立马停下来,没有冒然再追。 开始打量起四周,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第五峰,想来是到了第六峰。 这么多的独足鸟毛,看来这山上必定有它们的巢穴。 看着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亜肢,颜盏气的一跺脚,感情这丫的还开后宫?居然不害怕闯独足鸟的巢穴。 颜盏看了看天色,离晚饭时间还有一段时间,她不死心的还是想去看看这亜肢到底是怎么混进独足鸟的巢穴的。 琅玉跟着颜盏进入第六峰之后,见她谨慎的停下来,没有再去追亜肢,心下一喜,看来还是挺会察言观色的,没有冒冒失失,心下也放心不少。 可是没想到,她一跺脚又追了上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就不知道是勇还是愚了。 颜盏没有大摇大摆的跟,而是隐去气息缓缓的靠近。 独足鸟的巢穴到是织得挺有艺术感的,它们在树和树之间织,会把树也织进去,用来加强稳固性,像颗蛋一样卡在那,底下没有直接接触到地面,而是用石头堆砌了几层才开始用枝叶或者别的植被筑巢。 没想到它们还有防潮意识,天地万物真的都有各自独特的智慧。 当然除了刚刚遇见的那只“智慧”过头的亜肢。 颜盏很快就发现了亜肢,主要是它这形状有点鹤立鸡群,想不发现都难,令颜盏震惊的是独足鸟对于它的出现,似乎并不陌生,且没有发出怪叫。 它还能友好的与迎面而来的独足鸟打招呼。 这也太奇怪了点。 然后颜盏眼睁睁的看着它进入到一个修筑到一半的巢穴,看着它有一下没一下的筑巢。 她是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为什么,这些独足鸟难道感觉不出来亜肢?还是说这个亜肢有什么独到之处,能伪装出独足鸟的气息? 它还这么好心的帮着筑巢? 颜盏在树上观察了半个来小时,发现那只亜肢所在的巢穴一直没有独足鸟回来,想来就是被它吃掉的那只了。 颜盏又等了一刻钟,发现亜肢就是不离开巢穴,难道是感觉到她守在外面,还是说它在担心自己守在外面? 这太不正常了。 这个时候大部分外出的独足鸟都开始归巢,颜盏知道,再等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大家还在等着她打猎回去吃饭,出来这么久不回去,难免引起大家的担心。 颜盏决定回去问问情况,明天再来好好来观察一下这不正常的亜肢。 也不知道是不是追亜肢的举动成功的洗刷了一波她内心的害怕,回去的时候,颜盏没有进山时的那种心慌害怕之感,打猎的时候也眼疾手快,遇到一只三阶的黑风豹,她还同对方拳拳到肉的打了一架。 就她如今这力气,一拳下去打得那豹子呜呜直叫。 这更让颜盏心里有底,三阶的黑风豹和她一样的风属性,她先用雷击术封住它的退路,然后动用风灵力配上神风术,拳头挥起来那都是带着破风的趋势。 几拳就把这豹子打趴下。 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黑风豹,颜盏又开始纳闷,为什么风属性的豹子她都能逮住,这一只脚的亜肢居然让它给跑了。 越想越气 扛起今天的战利品,颜盏决定回去好好问问琅玉,这亜肢到底什么属性的,书上不写着是金属性的吗?怎么可能跑到比她个风灵根还快。 家里边,屈应戎已经捡了半墙壁这么高的柴火回来,却迟迟不见琅玉和颜盏,眼看着太阳就要下山,该不会是出什么问题了吧。 就在他和如令准备出门去找的时候,琅玉先一步回来,叮嘱他们不要告诉颜盏她跟在后面保护的事情。 话音刚落,几人就看到颜盏一边肩膀上扛着一个牛高马大的兽,两只手上还提了三四只小的。 进了院子之后,颜盏将东西往地上一扔:“附近没有看到什么水源,这兽要怎么清理啊。” 琅玉笑着看了眼屈应戎,屈应戎从他的纳戒中取出一大缸子水来。 “不是吧,你出门连水都带?” 屈应戎解释道:“我经常出去采药,有些药离开土立马就要清洗干净晾晒好,或者直接要用来入药,很多山域都没有水源,久而久之我也就养成了带水的习惯,我纳戒里还有几坛,今天的是够了,但明天还是需要去找水源才行。” 颜盏点头,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鎏金做拍卖一行的,怎么会没来过万厥山,那些地方有水源那还不是闭着眼睛都知道在哪里,还用得着说找?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亜肢的疑问,火速帮着在院外处理好食材,担心内脏和血会引来别的兽,挖了个坑埋妥当了才回的家。 琅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很欣慰的点点头,看来一些基本的东西都懂,而且根据今天的表现,虽然有好奇心,但也会权衡自己的实力而行,懂得观察。 到时候如果鎏金有什么事情她必须回去几天的话,也算是能稍微放心屈应戎和如令在这里守着。 吃饭的时候颜盏问了亜肢的事情,也说出了自己今天见到的奇怪之处。 琅玉没有立马出声,而是看着屈应戎和如令。 两人会意。 屈应戎想了想回道:“小姐,或许这亜肢变异了,像咱们家的铧岐一样,多了一种魅惑的天赋,或许这亜肢有什么奇遇,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天材地宝的,开了智。” 如令附和道:“对呀对呀,咱们铧岐不就感觉像是开智了一样,它现在还处于幼崽期呢,在鎏金帮着搬砖的时候,大家都在背后夸它来着。” 颜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原来这机缘奇遇不单单是指修仙者,还能用在兽上面啊,想来也是,不然怎么会有妖灵修的出现。 琅玉见她若有所思,问道:“怎么?你打算收了那亜肢?” 颜盏连忙摇头:“怎么可能,我现在有三只灵兽了,不能再多了,而且我很不喜欢这亜肢,我再观察两天,要是发现它老是害独足鸟,我怎么着也要把它杀来吃了。” 琅玉不解:“它杀独足鸟只能说明独足鸟比它弱,兽类的规则都是弱肉强食,你这心态,怕不是要改吃素了?” 颜盏一摆手:“不是,这亜肢欺骗感情,堂堂正正的捕猎我或许还会欣赏它,可它玩阴的,我就受不了。” 琅玉笑着摇头:“随你,你自己注意安全就行。” 第二百三十四章 第七峰 颜盏已连着观察三日。 这亜肢简直就是骗子界顶端角色,居然能每天骗到一只独足鸟去第五峰,一路上那是你侬我侬,旁人见了都要说一声,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兽冲破物种束缚。 实际上到达第五峰不久,它就开始原形毕露,那是一分钟都伪装不下去,确认四周没有人或者兽,一下就将对方头啃下来。 每次都是从头开始吃,一直吃到脚。 三天里,颜盏没有再轻易的出现攻击它,而是仔细的观察完它进食的过程。 发现它吃完一只独足鸟后,哪怕是白天也能看到一丝丝土黄色的光围绕着它,然后它会找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消化。 每天消化的地方都不一样,异常的谨慎。 直到那光全部被它吸收。 它才会很悠闲的慢慢从第五峰下去,却不立马回第六峰,而是在第六峰的山脚下绕一圈,去第七峰的一处水域喝点水,洗掉身上的血迹,才会闲庭踱步的回第六峰。 刚好踩着点跟觅食后归来的独足鸟同步。 独足鸟都是傍晚时分归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颜盏的出现,让亜肢提前了进食时间,想它这么慢慢悠悠的,就是为了挨到归巢时间吧。 这几天它依旧是住自己那个只建了一半的巢,看来这个巢是它自己的。 颜盏觉得这些个独足鸟也过的太佛系了,每天家族里少一只都没有感觉的吗? 确实,它们族员多,大半个山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蛋型的巢穴,可是已经有四分之一的巢都空了,还没有察觉吗? 最让颜盏想不通的就是,明明有的巢穴里是两只独足鸟,想来是一公一母的,其中一只不知道是公的还是母的,跟着亜肢出去被吃了之后。 剩下的那只居然还能睡得着,像是身边根本没有这兽一样,最令颜盏震惊的是第二天,余下的那只也被骗了出去。 到底这亜肢是公的还是母的? 还是说这满山的独足鸟都是它养的?心甘情愿的被它吃掉? 还有一件事。 这三天里颜盏发现有两支队伍来万厥山,一支是六人,一支是八人,哪怕他们御剑,也没有从第六峰的峰顶过。 而是选择在山脚下绕道往第七峰去。看来他们都是知道第六峰是独足鸟。 仔细想想,下厥州为了防止兽出来,用了结界。 但万厥山为了阻止人类进去,想必也有很多类似于结界一样的东西,比如这第六峰的独足鸟。 目前虽然只去过第七峰,但站在第七峰顶上的树端隐约看到,似乎从第九峰开始,就不再是单独一座峰连着一座峰,而是几座峰一起,连成一片,要想过去就必须经过其中一座。 这三天除了观察亜肢,颜盏将第四峰到第七峰都跑了个遍,一方面是为了找水源,一方面是为了熟悉地形。 第四峰里到是能猎到一些吃的,但没有什么能练手的,第五峰最厉害的好像就是黑风豹了,她也不能每天总是逮着人一窝练吧。到时候濒临灭绝,她的罪过就大了。 第六峰就全是独足鸟,她在独足鸟出去觅食的时候,溜进去偷过几个蛋,挺刺激的,在外面粗略一看还感觉不出这个队伍的庞大,进去之后,身临其境体验了一番什么叫多如牛毛。 她是生怕被发现,这么多独足鸟叫起来,她估计当场升天。将蛋拿回去的时候,小心脏还在不停的怦怦直跳。 但是吃了之后感觉味道真不错,不枉她这么心惊胆战。 于是又去偷了两个,放进青寒的戒指里,还给他塞了个纸条,没说自己在万厥山,只说是在鎏金吃到了不错的蛋,给他也送两个。 定是因为拜托他养着那三只灵兽的原因,怎么着给两个蛋也没有什么吧。 比试已经接近尾声,各门派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他们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这次的第一名居然还是嫡仙派。 自从资源采集筑基期里有个弟子受伤之后,九渊真人整天都阴沉着一张脸,对哲云派更是没有一点好脸色。 听说还亲自去找了哲云派的掌门,好像是去要一个哲云派的弟子,不过具体谈的怎么样大家都不知道。 只知道沐川医仙和嫡仙派的执剑长老后来也去了,最后这事不了了之。 在收拾东西的青寒,突然感觉到自己戒指里有灵力波动,瞬间想到什么,立马用神识去看,发现两颗独足鸟的蛋,还有一张字条。 看了字条后,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暖阳照着,一直照进了他的心底,这段时间里所有的阴郁都一扫而空,脸上更是不自觉的浮现出笑意。 他一直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她的阿盏看起来好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说明这次回去,他就可有到鎏金接她回门派? 看着手里的蛋,根本就不舍得吃,想着要不放秘境里,孵化出来,养着? 又想到独足鸟的怪叫,眉头一皱,当晚就全部煮来吃了,明明也就两个巴掌那么大的蛋,却撑得他走都走不动。 今天的颜盏尝试着用新学的一章《紫清复刻宝诀》,复刻了一个高倍望远镜,死死的盯着亜肢,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不亏是科技改变命运。 (她是不会承认是自己等级太低,需要借助工具。) 她发现亜肢在靠近目标的时候,身上会有一丝丝的土黄色的光,要比他进食的时候微弱的多,这光一出现,独足鸟就会看着它,然后亜肢的眼睛就像流光一样盯着独足鸟。 连隔这么远的颜盏见了都有几分头晕。 难道这亜肢真的像铧岐一样,变异了一种魅惑的技能? 果不其然,那只被蛊惑的独足鸟就跟着亜肢出了巢穴。 颜盏将手里的望远镜化成青烟,跟着亜肢,本来说什么也要将这鳖孙一举歼灭,但看到它眼中的流光之后,颜盏决定抓活的。 魅惑之术要说行家的话,九尾天狐说第二,那没有什么兽敢称第一。抓回去让琅玉悄悄,到底怎么回事。 在来第六峰观察亜肢之前,颜盏通过这几天的了解,在第五峰亜肢很可能会去的几个地方布下了陷阱和困阵。 可惜,这亜肢今天居然没有去第五峰,而是去的第七峰,颜盏真的是恨不得把它的头打歪,这兽是知道自己这几天都在跟着它,还是知道她在第五峰设下了陷阱? 一咬牙,第七峰就第七峰吧,这几天查探地形的时候,第七峰也没有看到什么危险的生物,想来应该是有第六峰的独足鸟给把关着,所以第七峰相对没有这么危险。 跟着它们到达第七峰之后,颜盏发现亜肢似乎有意避开了几个地方,这几个地方在颜盏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妥,但小心为上,她暗自将这些地方记了下来。 亜肢一直带着独足鸟绕了一个大圈,到第七峰都背面才停下,看样子是要开始进食了。 颜盏立马调动体内的灵力,复刻出一把麻醉枪,也不知道自己复刻的对还是不对,毕竟还是小学的时候,村里闹熊瞎子,伤了人。 报警之后,警察带了麻醉枪过来,她也是去看热闹的时候,觉着新奇,仗着自己年纪小,卖萌问警察叔叔她能不能摸一摸,才得以近距离看过实物,不过最终是没有摸到,毕竟是危险品。 看着手里的麻醉枪,颜盏觉得这外观上看着挺像这么一回事的,就是不知道功效一不一样。 眼看着亜肢就要有所行动,颜盏来不及再研究,瞄准亜肢就是一枪。 这枪来的突然,亜肢被打的措手不及,正中背部。 它开始奋力挣扎,几个呼吸之后,明显看起来摇摇晃晃,但还能行动。 颜盏皱眉,想着可能麻醉剂的剂量不够,立马又补了一枪。亜肢摇晃的更加的厉害,步履维艰。 颜盏感觉手里的麻醉枪就要消失了,赶忙打出第三枪。 异变也在这个时刻突发。 旁边的独足鸟看着亜肢突然挣扎,还有点闷头闷脑的,歪着个头表示不解,为什么自家另一半怎么突然抽搐起来。 直到颜盏的第三枪,让亜肢再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控制独足鸟,使得独足鸟得以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心心爱爱的另一半,居然变成了亜肢。 一个食肉类,吓得它高声尖叫,最先受到波及的就是已经头脑昏昏的亜肢,直接耳膜碎裂,倒地不起。 随后是颜盏,这怪叫比指甲划玻璃、粉笔里的沙刮的黑板,还要让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并且穿透极为强,像是能穿透肉身直达灵魂一样。 难怪那些做任务的都要避开第六峰,这怪叫谁受得了。 颜盏不确定附近有多少出来觅食的独足鸟,它这么乱跑乱叫,到时候引来更多的叫声,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好在只有一只在叫,颜盏忍着强烈的想呕吐的感觉,将体内所有的灵力调动起来,再一次复刻一把麻醉枪,神风术全面施展开,冲着瞎跑的独足鸟就是连着两枪。 灵力不足,麻醉枪消失的很快,没有机会打出第三枪。 好在这次亜肢走得远,这附近似乎没有别的独足鸟,中枪后它折腾了两下,也算是消停了。 颜盏过去想将针取下来,它们却化成青烟,消失不见。 也不知道这复刻的麻醉药对于这个世界的兽来说,能坚持多久,事不宜迟,颜盏一手捞起软趴趴的独足鸟,跑到亜肢那,又扛起它,开始往第五峰跑。 然而回去的路并不太平,亜肢避开的那几个地方,长出了无数的藤蔓,张着血盆大口,左右摇晃着,像是在寻找猎物。 颜盏凤眉紧皱,这几天她也来过几次第七峰,可从来就没有见过这物,难道是独足鸟的叫声? 微微一想,觉得也不是不可能,如果有人触发了第六峰的独足鸟怪叫,慌乱之中跑到第七峰,以为安全了,却没有想到,还是个连环计。 《五陆千植图》实在是太多册了,她就看了两本,根本不知道这长得像食人花的藤叫什么,什么属性,什么攻击方式。怎么克制它们。 颜盏刚隐去气息,想着从树上飞走,没想到这一堆藤突然全部都朝着她这边看了过来。 什么情况,她就站在这里不动,还隐去了身形,怎么发现她的,要不要这么精准。 瞟了眼肩上的亜肢,好家伙,原来是它的耳膜被独足鸟震碎,现在开始在往外滴着血。 眼前的藤开始试探的向她这边爬着,估计是血流量比较小,它们还有点不敢确信。 颜盏看着手里的独足鸟,怎么说也是自己救下来的一只,就这么拿去喂了藤,她还真有点舍不得,又瞟了眼亜肢,这家伙虽然死不足惜,但胜在有研究价值。 再一次后悔自己没有买个灵兽袋什么的,不然现在把这两货装进灵兽袋里,她也轻松很多。 颜盏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一个后空翻上了身后的树。 然而她脚还没有停稳,就发现树皮在蠕动,定睛一看,居然是藤! 颜盏立马足尖轻点,离开,很快她发现这四周的树,全部都被藤包裹着,如今主体被唤醒,它们只要接触到物体,就会自动去缠绕。 随着越来越多的树藤活动,藤的速度越来越快,反应也越来越及时,颜盏在飞到下一颗树的时候,脚踝被缠了个正着。 来不及细想,颜盏将两只兽丢进纳戒中,一个风刃,将藤斩断。 被斩断的藤似乎发出了惨叫,和独足鸟的声音有几分相似,只不过声音不大,而且它们刚一缠上来就开始吸颜盏的血,好在她浑身是鳞片又眼疾手快。 却也从半空摔倒了地上,就地滚了几个圈,开始不停的往第六峰跑。 可惜这是第七峰的背面,她一时半会儿根本离开不了,也不知道这山上有多少这样的藤,如果像第六峰一样,满山都是,她这几斤肉,根本不够它们塞牙缝的。 她应该学一学哲云派的缩地千里才对,关键时刻能保命啊。 怎么嫡仙派没有这么好的东西,是她升的太快,漏了很多保命技能吗? 藤枝被斩断,也激怒了主体,疯狂向颜盏进攻,前路也有过来的藤枝,想来这第七峰没有什么能打的怪,全是因为这些藤。 琅玉跟在颜盏身后观察了她两天之后,心里甚是满意,对方该有的一些小心思都有,如果真是不小心引起了第六峰的怪叫,她也能及时听到,赶过去救她也是一瞬间的事情。 思及此也就没有再跟着出来,安安心心在屋里处理起鎏金的事情,开张在即,很多事情都要她本人过目。 可今天她莫名的有点心神不宁,晚饭在即,人却迟迟不见归来。 停下笔,问如令可有听到第六峰的独足鸟怪叫。 如令摇头,表示很安静,并没有听到。 第二百三十五章 血战第七峰 随着颜盏斩断的藤蔓越多,第六峰变得越来越遥不可及,第七峰的藤蔓像是彻底的苏醒过来,期间还夹杂这刺耳的独足鸟的嚎叫。 不过很快叫声就淹没在藤海之中。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颜盏蹬掉鞋子,借助肉垫,迅速起跳,腾空而起。 迎着山风,脑内有一瞬间感受到什么叫御风,却稍纵即逝,还没有品出个所以然来,就被藤条拽了回去。 颜盏不敢分心去想刚刚的感受,风刃斩断卷着小腿的藤条,一个燕子翻身躲过迎面而来的藤蔓。 她再一次起跳,这次却不是为了逃跑,而是瞬速结印,用雷击术攻击脚下的藤蔓。 果然,不管什么属性的生物,都惧怕天雷。 藤蔓被击中之后,会怪叫着往回缩。虽然只退缩了几支,但也给颜盏补给的机会,掏出三颗上品灵石就往嘴里嚼吧。 幻化麻醉枪消耗太大,刚刚又频频使用风刃,这丹田里早就空空如也。虽说丹田是越长越奇怪,碎成了渣,她还一点事都没有。 但只要有灵力用出或者储存,她都能感觉到。 一个雷击术,只给颜盏争取了20秒左右的休息时间,好在从嘴里吃进去的灵力,只会在胃部循环两周,就直接进入丹田。 她估算再来个三四十秒,丹田就会接收到灵力,为今之计是要争取40秒的时间。 新一波的藤击要比刚刚更加的凶猛,估计是因为颜盏的雷击术,让它想要速战速决,以此来减少自身受到的伤害。 肉垫给颜盏带来了全新的体验和触感,她能清晰的知道什么地方是藤所覆盖,什么地方是别的植被,这让她的预判更上了一个层次。 有鳞片在,偶尔被抽几下也感觉不到什么疼痛,让她更能放开手脚,不会因为疼而起一些连带反应。 起跳,翻滚,躲避,往往都是一气呵成,平时学习用不用功,在这一刻完美体现。 心里数着的时间已经进入十秒倒计时,颜盏又拿出三颗灵石,往嘴里噻。 六颗上品灵石对于筑基初期的颜盏来说,一下子吃掉,搁平时,定然是觉得这样暴殄天物,可如今情况紧急,她也顾虑不来这么多。 还有点担心六颗灵石的灵力不够她现在谜一样的丹田用,一想到等下必须一气呵成争取冲向山顶,她犹豫要不要再吃三颗。 这一两秒的耽误,让她被突然破土而出的藤枝截了个正着,藤枝毫不吝啬,一圈一圈的往她身上缠,几秒钟就将她缠成个严丝合缝的茧。 挣扎两下,发现这藤像蛇一样,越是挣扎越发紧,立马调整呼吸,尽量绵长,空间小到看不到缝隙,很容易缺氧。 仔细感受一下藤蔓的动向,想来是要将她运送到主体,进行投喂。 丹田在这一刻终于成功接受到灵力,颜盏心里舒出一口气,默默在脑海里演习一次作战计划: 如今灵力应该够她施展一次紫电,等这个藤茧受紫电影响四散开的时候,她调动剩余的灵力施展神风术,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只要丹田里攒了新的灵力就用雷击术开路,想来很快就能到山顶。 越过山顶,也算是看到希望了。 然而事情再一次的脱离她的预想,主体居然不是那张着血盆大口的花,而在地底! 进入地下的这一刻,藤茧被压缩的更紧,颜盏感觉自己的像是进入到真空包装袋里,被人压缩着,想结印是根本做不到,天罡和神佑又都只修复了一半,想给自己开个防护罩也不行。 可谓是四面楚歌,要兵器没兵器,要灵兽没灵兽,就连结印都做不到,除了一身蛮劲,她啥也没有。 一身蛮劲? 对呀,她怎么忘了,自己血脉显现之后,力气大到吓人,又加上这一身的龙鳞铠甲,还有这变异了的丹田海胃,不说站撸,她就是吃也能把这藤吃完。 前提是这藤没有什么腐蚀性的毒,不过从风刃的切口来看,藤应该是没有的,至于那张着嘴的花和主体就不知道了。 在地里被藤拖了个十来米左右,顿觉周身一松,没有土壤的压迫之感,想来是进入到类似地穴之中,又或者是主体所在。 藤蔓的速度开始慢慢变缓,隐约能听到怪笑声,让人毛骨悚然不说,还感觉到阵阵寒意。 藤枝开始想剥洋葱一样,一层一层的脱离,颜盏知道,她现在应该已经在母体面前。 咽了口口水,告诫自己不能慌,琅玉说的对,在万厥山里没有道理可说,只有弱肉强食,绝对的求生意识,和日渐精进的实力,才是立足之本。 狭路相逢勇者胜! 擒贼先擒王,既然藤条怎么也躲不完,总不能主体也打不完吧。 随着藤条剥离得越多,缝隙越大,洞里漆黑如墨,看不清主体面貌,空气中已经闻不出多少泥土的味道,反倒是被一种说不出来的闷臭引得人想作呕。 颜盏在藤枝全部解开,只留下一根在腰上的时候,将戒指里的夜明珠,一股脑的全部抛出来。 地穴不大,但也不小,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洞内的森森白骨,有各种兽类的也有不少人类的。 还没有看清主体样貌,终日不见天光的主体,在夜明珠的刺激下发出刺耳的尖叫,缠住腰部的藤枝,更是将她抽来甩去。 一下子砸在地面那堆白骨之上,一下子又狠狠地砸在地穴的岩壁上,速度极快,几个呼吸间,颜盏就被撞击了二十多下。 要不是有这一身的龙鳞,她怕要被拍个粉碎。 但再坚硬的盔甲,内脏也被震的不轻,一口血,不受控制的从颜盏嘴里喷出,有些滴在缠着的这根藤上,有的滴在地上的白骨上。 顺着缝隙侵入进土壤里。 如果说刚刚的光照产生的尖叫用刺耳来说的话,沾了颜盏血的主体,可以用惨叫来形容。 藤蔓从沾血处开始腐蚀,让颜盏成功的摆脱了束缚,得了个缓神的机会。 踩在白骨之上,这才有机会打量起眼前的一切。 刚进来的时候,人在半空中,不觉得这怪有多大,如今站在地上,虽有白骨增高,可这抬头望去,这洞起码有十丈高(一丈=3.33~米)。 这怪,似藤又似巨型人参的形状,全身都是须,有的须通往地面,有的须扎根地下,中段长了一张巨脸,还有鼻子有眼睛有嘴的。 她刚刚就奇怪,这植被怎么还会怕光,原来是因为这张脸。 话说,这货不行啊,整日在暗无天日的地方,还进化什么鼻子眼睛,这不给自己找罪受吗?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藤蔓回到地穴里,却不敢轻易靠近颜盏,颜盏觉得很奇怪。 看到对方将那根被她的血不断被侵蚀的藤枝斩断,血慢慢的将斩下的那节藤枝全部腐蚀干净。 颜盏瞪大了双眼,自己的血这么强大?还带腐蚀功能? 嘴角不自觉的笑了起来,看来今天这是要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既然自己的血成为了这场战斗的底牌,她何不趁此机会好好练练手。 将灵力汇聚在双拳之上,还夹带着丝丝电流,她倒要看看今天是老颜家的拳法更胜一筹,还是这怪物厉害。 一个跳跃,就冲着这怪物的脸击去。 两拳下来,山体都出现了微微的颤抖。 怪物怒极反攻,藤蔓毫无章法的向颜盏挥舞着,抽的颜盏连连后退。 在闪避过几招之后,颜盏不急不慢的开始应对,踢腿出拳,都有章法在其中。 新吃进去的灵石也开始进入丹田,让她后续补给充足,配上颜家的三十六式拳法,一拳比一拳有力,一拳比一拳破坏性强。 只打到第三式就能成功击碎迎面而来的藤枝,藤枝越碎越多,颜盏离主题也越来越近。 主体的叫声越来越凄惨,叫得人心神不宁。 颜盏赶忙封闭自己的耳识,专心致志的对付藤蔓。 逮住空隙就跳到主体面前揍它两拳,越打越来劲,浑身发烫,觉得丹田里的灵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样。 血液也加速流淌,她不知道的是,身上的鳞片在夜明珠的照射下,要比之前更加的流光溢彩,泛着紫光。 九尾尾巴也更加鲜活,虽然还做不到伸缩自如,但也能参与战斗,对付几支想偷袭的藤蔓完全足够。 这场酣战颜盏足足锤了四遍颜家拳法,起码有两个小时没有停歇,打到后面,这怪物没有一条藤蔓是完好无损的。 颜盏喘着粗气坐在厚厚断肢中,新断的藤枝还在扭动,最先断的那两批已经停止了挣扎。看着那怪物的脸,像是看哑剧一样,只知道它张着嘴巴在嚎啕大哭,眼里流出绿色的泪水,已经毫无抵抗之力。 感情这进化出来的眼睛,是用来哭的。 她也没有打算赶尽杀绝,毕竟是万厥山的一道防线,她站在自己的角度确实可以将它连根拔起,让它不能再吃人吃兽。 可她才来万厥山几天,根本就不知道它们的内部结构是怎样一个模式,既然这怪能成为第七峰的主要存在,必定是有存在的意义。 她是来融合血脉的,不是来破坏的。 拍了拍衣服站起来,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你把我送上去,我就不杀你,你看怎么样。” 说完又将耳识解开。 这怪不亏是快要成精的,看着颜盏一边说,一边比划的,它像是明白什么一般,大着胆子,用一根稍微保留的长一点的藤缠着颜盏,将她送回了地面。 没有藤枝的保护,经过土层的时候,颜盏感觉自己被它摁在地上摩擦,脸磨得生疼。早知道就不把它全部的藤枝都打残了。 藤蔓一把颜盏送到地上就瞬速的缩回地穴,颜盏顶着个鸟窝,疯狂的抖着土,嘴里都有。 还没等她抖完,藤蔓又把她的夜明珠全部捡了,丢出来。 颜盏看着地上的夜明珠,犹豫了,这些夜明珠可全部都是掉在一堆白骨上的,一想起地穴那味道,颜盏莫名的就有些嫌弃起来。 但她全部的夜明珠都在这里了,不捡起来,下次要用又没有,这万厥山里可没有得买。 叹了口气,脱下外套,将它们都捡起来,往第七峰的水域跑去。 一路上她发现第七峰好像被人剃了头发,虽不说光秃秃的,但那些浅色的树皮都恢复了棕色,有些开满花的地方,如今也稀疏只有一些草存在。 看来那怪物要好好休养生息一段时间了。 抱着珠子洗了好几遍,才放进自己的戒指里,刚想自己也洗个冷水澡,就听到了琅玉他们喊她的声音。 “我在这呢!!” 下一瞬就见到琅玉闪到她的面前,想上前检查她有没有哪里受伤,却被她浑身的臭气熏得不行。 “你掉粪坑里了?” 颜盏嘴角一抽:“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 琅玉退后两步从头到脚仔细打量她:“你这模样还有这味道,很像!” “我!”颜盏无力反驳:“你来了正好,帮我守一下,我想洗个澡。” 对于颜盏要洗澡这一点,琅玉举双手赞成:“你快洗吧,我开结界帮你守着。” 听到这话,颜盏终于放松下来,安安心心的开始给自己搓澡。 随后赶来的如令和屈应戎被琅玉挡住,让他们先回去。 等颜盏洗完,天都黑了,回去的路上颜盏挽着琅玉的手,边走边说自己今天的遭遇。 这时候才想起来被自己丢进纳戒的独足鸟和亜肢。 慌忙将两货捞出来,独足鸟已经完全没有了气息,亜肢还有点微弱的脉搏。 两人赶忙回去。 将亜肢交给屈应戎,看看还能不能救活,又将无力回天的独足鸟交给如令,表示今晚加餐。 “怎么样,这货还有救吗?” 屈应戎一边给亜肢用灵力治疗,一边让琅玉用专门捆兽类的绳索将它困住,因为他的灵力一进入这亜肢的体内就感觉被它不自觉地吸食着。 看来这亜肢真的有很大的问题,好在它已有四阶,体内又兽丹的存在,在非灵兽袋的空间储物中也能待一两个时辰。 救是可以救活,至于救活之后会发生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颜盏见琅玉用绳子将它捆起来,想到这亜肢眼睛能蛊惑人,虽然旁边有个九尾天狐在,自己体内也有一半的天狐血脉。 可自己隔着望远镜看都有几分晕眩,还是小心为妙。 于是拿出纳戒里,参加学术交流时准备的布条,将亜肢的眼睛围了一圈又一圈。确认不透一点光才打上结。 一边打结一边说:“它这眼睛有点蛊惑人,咱······” 还没有说完,亜肢动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另有隐情 亜肢醒了之后,却异常的安静,连挣扎都没有。 琅玉挑眉:“没想到心思这么深。” 颜盏也赞同的点点头,这根本就不像是一只四阶凶兽该有的样子。 屈应戎收回手,看了看颜盏,又看了看琅玉,表示接下来该怎么办。 颜盏闻着空气里飘来的菜香:“咱们先吃饭,边吃边讨论这亜肢怎么样。” 琅玉想到她在路上说的,知她今天是累坏了,心疼的点点头:“咱们先开饭吧,屈应戎我叫你和如令回来的时候,你们打了多少猎物。” “和平时差不多的分量,刚刚小姐还添了一只独足鸟,怎么了?不够吗?要不要我再去打点回来。” 颜盏摇头:“没事,我实在是没吃饱的话,吃灵石就好了。” 琅玉点了她额头一下:“毕竟是石头,你真当自己是铁胃啊。” 颜盏心里吐舌:我今天吃了好几颗呢,不过不能说不能说,说了估计灵石要被收走。 乖乖的走过去将亜肢拴在院子里,也不担心它会跑。 几人看了它一眼,点点头。 进屋准备碗筷,坐等吃饭。 ······ “什么?”如令帮颜盏盛独足鸟汤的时候,差点没有洒出来。 颜盏赶忙问她有没有烫到自己的手。 如令摇头:“小姐,如令没事,到是你,快让屈应戎给你看看,别留下什么隐患才好。” 屈应戎也点头,放下自己的碗筷:“小姐,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号号脉。” 颜盏见他站起来,立马放下如令给她的碗:“别别别,吃完饭再看。”转头又对如令说:“你也快回桌上吃饭,等下菜都冷了。” 如令还是有些担心的看着她,颜盏安慰的拍拍她的手:“没事,真的,我这不好好的吗?吃嘛嘛香的,别担心。” 如令这才不情不愿的坐回琅玉那桌。 几人已经养成两桌吃饭的习惯,一开始觉得颜盏用手抓什么的,实在辣眼,没想到适应能力这么强,几天功夫就习惯了。 反倒是偶尔看到她用汤勺或者筷子去汤碗里捞肉吃,还觉得有些违和。 琅玉瞟了眼外面:“外面那货,你打算怎么办?明天炖来吃了?” 一说到吃,颜盏觉得这几天吃的东西实在是五花八门,在船上的时候,他们打猎也会挑一些常见的打回来做饭。 自从上了万厥山,每天吃的都不带重样,一想到后面还有这么多山在等着她去历练,以后的日子怕不是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都会成为她餐桌上的一份子。 “还别说,前天吃的那黑风豹,你不说已经三阶了吗?我吃了之后就感觉和平时吃的那些二阶,或者没有等阶的比起来,确实能产生一些微量的灵力。” 如令震惊的盯着颜盏:“小姐,三阶的你吃了才产生微量的灵力?这得吃多少阶的才够你塞牙缝啊。” 颜盏笑着指了指外面:“咱这院子外面不是有个四阶的吗?听咱屈大神医说已经有兽丹了,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要不然我明天生吃一回试一试?” 如令立马打了个寒颤:“咦~小姐,咱可是人啊,怎么能干那粘毛饮血之事?” 像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惊恐的看着她:“小······小姐,你该不会起了什么血性吧。” 颜盏故做打量的看着她,还舔了舔嘴唇:“吃了这么多天的兽,也不知道这人吃起来怎么样,尤其是像如令这样娇俏的姑娘。” 果不其然,如令吓得赶忙裹紧自己的衣服:“小姐!!!!” “哈哈哈哈,不逗你了,至于这亜肢······明天再说。” 如令看了看颜盏又看了看琅玉,最后看着屈应戎,屈应戎给她夹了块肉:“快吃,等下小姐那桌都吃完了,你还没有动筷子。” 几人吃完饭,屈应戎给她把了脉,什么事也没有,几人才放下心来。 小聊了片刻就各自回房,颜盏在进房前,看了一眼,仿佛入定的亜肢,看着它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环境中,居然还能这么淡定的修炼,周身萦绕着点点金光。 在月光下到是有几分恬静。 难道还有什么后招不成? 回房后,颜盏也进入修炼,今日酣战一场,她还没有好好检查战果。 丹田在一个下午就成功的碎成了几百块,每一块都大小均匀,而且开始沿着某条路径微不可查地运转着。 颜盏挑眉,不错啊,她的丹田不仅仅会碎裂,居然还会有运转,这要是被弦宛禾知道,还不得把她绑起来开膛破肚研究个遍。 想想就后脊椎发凉。 止住心思开始趁热打铁好好修炼,一坐就是一晚上,日上三竿她才结束。 丹田没有进一步的碎裂,想来如今得高强度的对抗,它才会有所变化。不过一个晚上的吸纳也没有白费,她又感觉浑身是劲,能立马投入战斗中去。 刚下楼就看到几人团团围着亜肢,琅玉和屈应戎脸色异常的凝重,如令却满脸心疼。 这怎么回事,这亜肢隔着布都能魅惑到人? 冲上去就将几人扯开:“两两,你怎么样,知道我是谁吗?”又去摇如令和屈应戎。 琅玉知她担忧什么,摇了摇头:“你看看这位前辈写了什么。” 颜盏满脸问号,这位前辈?什么意思。 好奇的转头看向优雅卧地的亜肢,它的前面写了一大片字,有几个字还被踩了几脚,想来是刚刚她踩的。 这字看起来到有几分气宇轩昂,透露出一种悲壮的情绪在里面。 字有三段,一段是介绍他自己的,另外两端想来是回答琅玉他们问题的。 颜盏蹲下来仔细看着,越看越震惊,越看越心惊胆战: 原来这亜肢并非真正的亜肢。 而是玄沧派的执剑长老!方轩尧! 被人陷害死亡,可不知道为什么醒来之后就成了万厥山里的一只亜肢,他一开始遇到人的时候就想过要求救的。 可惜来万厥山的不是为了做任务就是为了修炼。他贸然出现,当时等级才三阶,差点就死在了那些修士的手里。 最初他还不知道自己来的是万厥山,听到有人讨论才知道,想着万厥山的第六峰是独足鸟,大多修士都不会去第六峰,他想着自己小心的在第六峰好好修炼,终有一日他定能口吐人言,修成人身,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而他重生在的这只亜肢拥有幻惑能力,也是在去第六峰的路上,他遇到五阶的噜冲兽,无意之间发现的。 这一路上他经历了很多的心路历程,本只想靠吐纳来提升修为,和吃点野果什么的来饱腹的。 却阴差阳错的让他听到来万厥山历练的极仙门的人说,玄沧派执剑长老用纯珀蓝作为这一届的学术交流奖励。 这个消息让他心急如焚,他才是真正的执剑长老,如今冒出来一个假的不说,还用纯珀蓝这样禁忌的存在作为奖励,他不得不想办法快点提升实力,想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所以才会开始吸食独足鸟,毕竟独足鸟是土属性的兽,土生金,在没有金属性的兽吸食的时候,土属性是最好的替代。 后来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其实他在颜盏纳戒里感受死亡再次降临的时候,以为一切都完了,他觉得自己死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相何时才能大白于天下。 没想到上天垂怜,没让他死成。 因为不确定颜盏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犹豫了一晚上,到底要不要坦白。 第二段写的是为什么坦白: 这几天颜盏在观察他的时候,他也有注意到,一方面是提防她突然袭击将自己杀死,一方面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见她按兵不动,观察他的作息,他抱着一丝希望开始展现人类才有的一些行为举止,比如优雅的踱步,比如饭后还要清洗自身,比如会谨慎的选择在不同地方进食。 他发现小姑娘有不一样的沉稳,明明身边这么多人在,对付他这四阶的亜肢绰绰有余,却自己亲自上阵细心观察,不仅仅是对他,更是连几座峰的地势情况都不放过。 又听她在饭桌上说着与倭藤的战斗过程,最后却担心破坏了万厥山的平衡而没有赶尽杀绝,想来心中有大爱,所以才决定说出来。 第三段说的是证明他就是方轩尧: 说了一些修炼上的东西,还有一些事情,这颜盏就不能判断是真还是假了。 抬头看着琅玉他们:“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啊。”难道世界上真的有什么重生一说?还是说这里面另有隐情,只不过他不愿意透露。 琅玉回道:“我刚刚已经传了一道言灵给北令,让他去查一下玄沧派执剑长老方轩尧的事情,想来要一段时间才能知道这位前辈说的是不是真的。” 颜盏点头,转头看了看被拴着还被蒙着眼睛的亜肢,又看了看地上的字,如果这是真的,那他们不就等于冒犯了人玄沧派的大前辈? 听说玄沧派的执剑长老好像修为比他们掌门还高呢,具体是出窍后期还是化神初期就不知道了。 总是这么拴着人家也不是个事啊。 颜盏试探的问道:“方前辈,咱们暂且先相信您说的,我呢,现在给您松绑,也帮您把遮眼睛的布拿下来,您可别跳起来将我头啃下来。” 方轩尧嘴角不知道是笑还是哭的点了点头。 见颜盏要动手,琅玉不放心的说道:“我来吧。” 颜盏知道琅玉的顾虑,乖乖的走开让她来解绑。 解开之后,方轩尧没有太大的动作,就是站起来活动活动了僵硬的身躯,眨巴眨巴眼适应了一下光。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事发突然,有异常的离奇。 颜盏挠了挠头说道:“要不然这样吧,反正我呢要在这里历练个一年半载的,方前辈也要提升等级,咱们暂时先组个队,这样大家也好有个照应,你们看怎么样。” 琅玉想了想点头,如果这人真的是方轩尧,那么他们也算是为五陆做了一些贡献,如果不是,管他什么牛鬼蛇神,错过了第一次的坦白,以后是有再大的苦衷,也照杀不误。 方轩尧有用爪子在地上写道:多谢几位恩人,还不知几位恩人姓甚名谁,还望告知。 琅玉像是回想起了很遥远的事情,并没有回答他,颜盏见此大方的做了介绍:“我叫灯泡,这是我姐琅玉,这是屈应戎,这是如令,我们是一家人。” 听到颜盏说一家人,如令和屈应戎心里暖暖的。 琅玉回过神来:“不用这么客气称呼我们为恩人,你若真的是方轩尧,就应该感谢你自己平生行善积德,做了很多善事,所以,自报家门的时候,才有人愿意对你伸出援手。” 一听到行善积德,明明是兽类的模样,颜盏却还是看出了几分自嘲来,虽不懂为什么,但看来又是个充满故事的人。 “好了好了,既然亜肢的事情已经水落石出,咱们也改挪挪窝了。” 如令一拍手:“对呀,小姐连第七峰的倭藤都打败了,咱们也没有必要再这里待下去,小姐,那咱们接下来去第几峰啊。” 颜盏摸着下巴想了想:“要不第十峰吧,我看从第九峰过去,那山都是几座连在一起的,想来这第九峰和第十峰应该算是一个分水岭,咱们就先在第十峰承上启下的适应一番,你们觉得怎么样。” 琅玉挑眉:“哟,不错啊,还挺会分析的,看来这几天真的不是在这山里瞎逛啊。” 颜盏傲娇的抬头:“那是,我可是每天都有在干正事的。” 几人手脚异常的麻利,三两下就收拾妥当,将地上的字洒扫干净之后,开始往第十峰出发。 经过第六峰的时候,还问方轩尧要不要给他带几只独足鸟,他摇摇头,停下来写道:如今心里的大石已然放下,他也不想再过那种粘毛饮血的日子。 几人点头,帮他将字处理干净,再次出发。 第七峰的藤依旧没有长出来的痕迹,看来真的是元气大损。 第八峰和第九峰琅玉没有让颜盏好好瞧上一瞧,而是带着他们直接到了第十峰,让颜盏自己选了其中一座就住下了。 用她的原话就是:“怎么?想趁着我们人多,你要蒙混查看?到时候想知道第八峰有什么,就自己来看。” 颜盏一耸肩,表示无所谓,自从和倭藤一战之后,她的好战因子好像全部被激发了出来,恨不得每天战个百回千回的。 不过扎营成功后的第一件事,颜盏就是用水光镜打给一个人。 第二百三十七章 小羿 害怕吴阳看出来她在万厥山,还躲房间里打的。 水光镜很快就接通了,不过是吴忧接的:“灯师妹?” “吴师兄,吴师叔呢?” 吴忧看了一眼紧闭的锻造房:“师父估计是到了锻剑的关键时刻了,所以水光镜都一直放我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颜盏立马说出自己的来由。 吴忧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师父现在闭关造的这把剑就是你的,弓的最后收尾交给师叔在做,应该都快了,你们那边比试结束了吗?是不是快回来了。” 说到比试,这才想起来,算算日子,好像是应该要结束了,她好像还没有和朋友报平安呢。 “我资源采集一结束,有事先离开了,没有和门派一起,师兄,我先不和你说了,如果武器完成,你给我打水光镜,我叫我家里人去拿。” 一听到家里人,吴忧问道:“是鎏金吗?” 颜盏点头。 “行,没问题。” 这边结束,立马又和吴俊昊他们报平安,说自己已然没事。 他们很高兴,也告诉她这次嫡仙派再一次蝉联桂冠,气得其他门派脸都是绿的。还问颜盏大概什么时候回门派,要进行集训。 一想到自己如今这副模样,只能摇头说自己还要调养个一年半载才能回去。 听她这么说,最不放心的就属弦宛禾,劝她回门派调养。 颜盏只能安慰,然后东扯西扯岔开话题。最后再三保证下,才得以脱身。 本想着放下水光镜就出去历练的,早一天历练完,她也就早一天能回门派。 可脑海里总是闪出一个人,不由自主的就打了过去。 接通的很快,颜盏还没有想好要说什么,对方到是先开口:“很冷吗?” 颜盏一愣,什么意思,低头才想起自己怕被看到鳞片,围了一条围巾,连下巴都盖住一半。 只能谎称:“有点。” 青寒眉头紧皱,四月多的天气,实在不应该冷成这样,关键还是一位修仙者:“屈应戎说什么?这样正常吗?” 颜盏咳嗽两声,本想是缓解一下尴尬,青寒却紧张得不行:“怎么还开始咳起来了,确定不要回门派看看?” 颜盏紧忙摇头:“不用,我已经好多了,老毛病,在家养几个月就好了,你们现在是启程回门派了吗?” 见她不愿多说,青寒也不忍多问,点点头:“这次多亏了你的点子,嫡仙派以一分的优势赢了哲云派,成为第一,如今是班师回朝的路上,想来还需要几天才能到门派。” 颜盏摆摆手:“我就提个想法,真正厉害的还是去实行的人。” 青寒不说话,就看着她笑。 弄得颜盏挺不好意思:“那·······那啥,小羿怎么还在睡?我叫了它好几天,都没有反应。” 青寒不解:“没有,它这几天一直在秘境里,只要我去给它们送灵石,它就会问我你的情况,怎么回事,难道你们之间的联系出现了问题?” 听到消息的颜盏震惊不已,她这段时间几乎每天都有尝试叫小羿,可对方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本来以为是在沉睡,没想到是它们之间的联系出来问题。 想了想可能性:“你把它从秘境里带出来,让它自己回我身边来试一试。” 青寒点头,拿着水光镜就进入秘境,刚进去,就发现水光镜断开了连接。 他这才发现,原来秘境还能阻隔外界联系,难怪颜盏怎么都唤不到小羿。 将小羿带出秘境,重新连接上水光镜:“我想可能真的是秘境的原因,你现在再试着叫一下它看看。” 颜盏闭上眼睛尝试叫小羿,这次小羿到是回答了,不过听起来唯唯诺诺的。 “你怎么了这是?”颜盏不解的问。 小羿有点害怕的语气说道:“主······主人,你这识海里,住······住了两只神兽,小羿不敢回去。” 神兽? 什么神兽? 小羿不也是神兽吗? 内视识海,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就上次见到的那个一紫一白的八卦图悬浮在那,有序的运转着。 难道小羿怕的就是这个? 想了想,自己如今的所在的环境,其实也有助于小羿和铧岐它们的成长,与其让它们像温室里的花朵一样,一直呆在秘境里,还不如和她一起在万厥山历练。 思及此,又对小羿说道:“小羿,主人交给你一个任务,不过这个任务有几分危险,你敢不敢试一试。” 既然是主人交代的任务,没有什么好考虑的:“主人你说,小羿保证完成任务。” 颜盏笑道:“我等下会让青寒把铧岐和耗叱都叫出来,你呢,带着它们来找我,一路上要不被人发现,你们三个一只都不能少,必须全部来到我面前,这个任务你能完成吗?” 小羿若有所思,最后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可以的主人。” “要是青寒问起你我在哪里,你可不能告诉他,也不能让他跟着,知道吗?” 小羿不解,青寒对它们很好,为什么不能告诉。 颜盏见它半天不答,心知它不解:“我现在有点不一样,总之就是不能见人,不过这都是暂时的,可我不想丢人,你一定可以帮帮我的对吗。” 原来是这样:“好的,我一定帮主人保密,绝对不告诉他。” 得到肯定的回答,颜盏感到很欣慰,提醒它们注意安全之后,睁开眼对青寒说了铧岐它们的事情。 “我给你送过去吧,省得它们在路上出什么岔子。” 这怎么行,他送过来,不就等于暴露自己现在这人不人兽不兽的样子了吗? 赶忙摇头:“不用不用,我这也是锻炼它们。” “你是不是······不想见到我。”青寒又开始猜测。 “没有没有,我现在真的不方便见人,等我病好了,我就会回门派,到时候一样见得到。” “可是我······很想你,我······” 他这边还没有说完,如令就在门外喊道:“小姐,吃午饭了,你早饭都还没有吃呢,不饿吗?” “唉!好~我这就出来。” 又低头对着镜子里的青寒说:“我先去吃饭了,你手底下还有弟子呢,不用担心我,我会努力快点好起来,然后去你青盏峰好好看看。” 听到颜盏的话,青寒是又开心,又苦恼。 开心她终于说要去青盏峰瞧上一瞧,苦恼她真的不让自己去见一面。 只能提醒她多多注意身体,要按时吃饭,才依依不舍的和她道别。 挂断水光镜之后,颜盏去吃饭,青寒去秘境里带出铧岐和耗叱。 对着小羿说道:“你知道你家主人在哪里吗?” 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立马又摇头。 青寒笑道:“是知道,但是不能告诉我对吗?” 小羿心虚的看着青寒,然后点点头。 青寒叹了一口气:“你们走吧,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发生冲突,尽快赶到你主人身边。” 小羿再次点头,转身在铧岐和耗叱边上嘀嘀咕咕几句之后,就带着它们跳下船,往下厥州放下出发。 青寒看着它们,犹豫再三,终究还是留下,选择相信他的阿盏。 吃完饭,颜盏去第八峰找兽练手,方轩尧则是因为好不容易吃上一回熟食,吃的有点撑,所以在院子里,像个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的在那消化。 屈应戎则想起第十峰其中一个子峰有他想要的草药,所以出门去采草药。 琅玉在房里处理事情,如令整理完东西之后,发现没她什么事,安心打坐修炼去了。 一个下午过得很快。 进入第八峰的颜盏,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只要发现是个在动的,都要上去挑衅一下。 “来啊,打我啊,小样儿~” 那一阶都没有的灵鹿,睁着它无辜的大眼睛,全身瑟瑟发抖的被颜盏摁在树上,仿佛活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疯魔的人。 颜盏见它实在怕得不行,无聊的瘪瘪嘴,松手饶了它一条鹿命。 整个下去,搅得第八峰是不得安宁,关键她有肉垫,不穿鞋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再把气息隐去,那些兽是一抓一个准。 晚上,大家见她扛着十几只兽回来,都愣住了。 “小······小姐,你今天这么饿?” 颜盏摇头:“不是,过两天我的灵兽要来,只有将它们装进袋子里才能过结界,所以明天我打算下山去买个灵兽袋。” 一说到灵兽袋,琅玉自己是妖灵修,最是不喜欢那东西,如令常年在鎏金,出任务的次数很少,所以没有去签灵兽,也就没有灵兽袋。 屈应戎到是有一个,不过他那灵兽是专门用来辅助他采集草药的,对味道最是敏感,要是兽袋里去了别的兽,估计要闹翻天。 “谁送它们过来。”琅玉问。 “我让它们自己过来,没有让谁送。应该没事吧。” 琅玉想了一下路线:“它们要是专心赶路,不去惹是生非,想来也没什么事情,你也是心大,它们可都是香饽饽,你就这么让它们跑过来找你。” 颜盏耸肩:“我也没有办法,小羿害怕我身上的血统,不肯通过联系回到我识海,我又想它们过来,和我一起历练一番,只能出此下策,到时候真遇到什么危险,希望小羿能勇敢的带着铧岐和耗叱闪到我识海里来。” “耗叱?你还养了一只耗叱?”琅玉有点震惊,一副你这么穷怎么能养得起耗叱的表情。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颜盏告诉他们耗叱的来历。 众人唏嘘不已,看来这耗叱是必须要养了,人母兽舍身救人,他们总不能过河拆桥吧。 “既然小羿能带着另外两只一起到你的身边,那你就更不能去买灵兽袋了,它要是一直克服不了你的血脉之力,以后也不能长久的跟在你身边,留着也没用。”琅玉做出决定。 颜盏眨巴眨巴眼,仔细一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看着脚边一地的猎物:“那这些怎么办,到明天还能吃吗?” 如令立马点头:“可以的可以的,刚好小姐你明天都不用去狩猎了,可以安安心心的练手。” 方轩尧看着颜盏的尾巴,是震惊了很久很久,以至于他们就灵兽袋的事情说这么半天他都没有回过神来。 昨天被蒙住了眼睛什么也没有看见,今天他们搬家,颜盏怕被别人看见尾巴,所以多套了一条裙子。 出去打了一下午,都没有注意到套在最外层裙子被撕裂开,尾巴漏了出来。 他赶忙在地上写道:你是紫灵梦家人? 起初几人聊天没有理他,直到他嗷嗷叫了两声,大家才注意到。 琅玉立马站起来挡在颜盏面前:“方前辈,我们家的事情,就不劳烦您挂心了。” 方轩尧知道他们顾虑什么,连忙又写道:这孩子小小年纪,区区筑基修为就能血脉显现,是个天才,你们应该把她送回梦家做专业的训练,才能尽快完成血脉继承,而不是在这里瞎来。到时候出来纰漏就不好了。 一想到方轩尧是玄沧派的人,玄沧派里颜家和褚家的人多,想来他定然是对血脉继承有所了解的。 声音也随之柔和下来:“方前辈,我家这位有点特殊,回不了本家,如果您有对血脉继承方面有相关的了解,还请您不吝赐教。” 方轩尧:特殊? 琅玉看了看颜盏,又看了看方轩尧,最终还是挽起颜盏的袖子,露出里面的龙鳞。 见到龙鳞的一瞬间,方轩尧震惊的后退两步,只有一只脚的他,没有站稳,坐在地上。 嘴里发出亜肢的叫声,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半晌才回过神来:这是颜家和梦家的后代?居然显现了双血脉,难怪你们不回本家,这去哪一边都不好办。 虽然完全猜错,但几人都没有戳穿,见他接着写道: 我只知道颜家的血脉继承是需要用颜家家传的拳法,不停地进行历练,战得越狠,血脉融合的就越快,不用担心在战斗的过程中受伤很重怎么办,龙族的血脉有很强的恢复能力。 至于这梦家的血脉,我就不知道要如何促使它融合了。 颜盏没想到自己居然歪打正着,难怪她和倭藤打完之后,感觉浑身是劲,原来是方法用对。 至于九尾天狐的血脉要如何融合,旁边不就有一只九尾天狐吗?况且琅玉也告诉过自己,当年老妈融合血脉的时候,也是拳拳到肉的历练,只要不是需要什么梦家特有的功法,那她这样每天练,迟早也能完成融合。 颜盏向方轩尧行了一礼:“多谢前辈赐教,明日我便试一试这颜家的拳法,看看有没有效果。”虽然已经试过,但她也不想拂了他的面子。 方轩尧点点头,又写道:你若遇到什么不妥的,及时同我说,如果我不能解决的,你还是要回本家去,他们比较知道的全面一点。 颜盏点头。 第二百三十八章 搬家 北令的消息在第五日之时传来,颜盏寻思着这位前辈,怎么说平生事迹,少说也得几千字,未曾想,堪堪一页纸就已然说完。 琅玉先看,随后才给的颜盏,颜盏在看之前,仔细瞟了眼方轩尧,对方坐在桌子边,气定神闲的喝着茶。 用灵力端着茶杯,到是喝出几分高情逸态来。 寻思着,既然能这般泰然处之,想来他真是方轩尧不假了。 低眉看着手里的信,北令的字到是有几分秀里带刃,乍一看还以为是出自女子之手。 方轩尧,上元真人。 沧源,阜(fu四声)丘人,单一金灵根,十二岁才进入玄沧派,元婴后期当上执剑长老。 提出封印乐储然记忆与魔气,让他成为玄沧派一峰峰主,后因百年前那一战,并未出面,让其他门派诸多不满。 四个月前消失了半月,现如今拿出纯珀蓝作为奖励,性情变得阴晴不定,且不愿与人过多交谈。 整封信言简意赅,没有一句废话。 想起自己在记忆阵里遇到的乐储然,原来当年他没有选择自爆和在场的人来个同归于尽,全是因为眼前这位方前辈的提议。 颜盏好奇的问道:“方前辈,我能问问您,为什么百年前那一战······” 说道那一战,琅玉也好奇的看向方轩尧。 方轩尧放下杯子,久久未动,最后只用灵力沾着水,在桌子上写道: 心悔百年,不愿多言。 众人见状,互看了几眼,摇摇头,不再多问。 不过通过这封信,和方轩尧前面和他们说的,在时间线上到是都对上了。 能确定眼前之人就是方轩尧。 既然如此,怎么说也要将这件事告诉玄沧派,毕竟也是自己父亲的母校,总不能看着它被毁。 颜盏叹了一口气问道:“前辈,那您在玄沧派可有信得过之人,咱们要不把您的事情告诉他?” 方轩尧却摇起头来。 琅玉也说道:“如今还不是时候,那人一看就是布局多年,连纯珀蓝都只是他的诱饵,想来人命对于他也不值一提,我们贸然前去揭穿,只会让那人加速计划,到时候卷进更多无辜之人。” 方轩尧点头,写道:而且他不止一个人,杀我的时候,他本人都没有露面,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幕后具体是谁。 颜盏震惊:“那您是怎么······被······”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方轩尧:我只知道对方渗入我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饮食、起居、出行、练功时间等等这些,他都了如指掌,他在每个地方都给我下相克的东西,量很轻微,完全察觉不到,我想他这么做起码也有三四十年。 久而久之我感觉有点力不从心,却无从察觉,等意识到不行的时候,已然动了根基。 他趁我修复的时候,用燃魂香使我走火入魔,自断经脉,然后一举将我击杀。 “三四十年?这么久?这得多强的毅力,这么说,是您玄沧派内部弟子干的?并不是别的门派因为不满您百年前未出战,气不过,所以找您复仇什么的。” 听颜盏这么分析,方轩尧有几分不情愿的点点头:我本不愿如此想,但事已至此,让我不得不怀疑玄沧派里的人。 “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看着他霍乱天下吧。”如令有些着急。 颜盏想了想:“既然不能直接去告发,那只有让他自己显露出来马脚才行,在这之前,我们要想清楚对方为什么杀了方前辈后,要用纯珀蓝来做奖励这事。” 如令:“他想要召集五陆的能人强者。” 颜盏摇头:“去参加学术交流的就只有筑基期和金丹期,并不能算是强者。” 屈应戎放缓了剁药的速度:“你们说他该不会是有什么仇人在这两个等级里的?” 琅玉摇头:“去参加五陆比试的都是各陆前五名的门派,他又如何能确定自己的仇人就在这几个门派之中?” 颜盏支着下巴想起在哲云派比试,为了个纯珀蓝,哲云派都开始有点不择手段起来,可谓是机关算尽,还有点草芥人命。 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中箭的地方,这公孙玉堂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杀她,莫不是背后撑腰的就是玄沧派? 如果哲云派背后就是玄沧,就能说得通为什么他们敢这么明目张胆,定然是玄沧给了什么承诺或者好处。 回想起被耗叱追的郝凌、被血蛛藤吸住命脉的元荣承、大火里无意识的许炎飞、进入暗夜花丛中的宋秋悦······ 这些事情,要是放嫡仙派,早就有监考官出现营救了,但考场外的考官却迟迟没有任何动静,像是考生的生死和他们没有一毛钱关系一样。 考场外一共有六位监考官和一位验收员,一共七个人,七个人都能做到这么冷漠,她不相信这是偶然事件。 或许和这害死方轩尧,用纯珀蓝做饵的人有联系。 对方具体是什么计划,一时半会儿还被迷雾遮着,让人猜不透,不过对方最终的收网时刻也是在两年之后的学术交流赛上。 颜盏开口道:“不管什么目的,我想这两年对方应该会不停地筹备五陆交流,以保证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 听她这么分析,琅玉挑眉:“这么说,你已经有计划了?” 颜盏耸肩摇头:“没有,不过,他能有两年的时间布局,我们不一样拥有两年的时间破局吗?咱们这么多人,还怕想不出个办法来?” 琅玉给她泼了一盆冷水:“也有可能他如今已然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呢?” 颜盏噎了一下:“那咱们也得想办法,不能放任不管吧。” 桌上的水已经干完,方轩尧写道: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小灯快点融合血脉,指不定到时候还能提前去沧源。 颜盏一拍手:“对呀,我们提前去沧源,打他个措手不及,最好是让这次学术交流进行不了,避免别的大陆门派前去玄沧派。” 琅玉笑道:“之前也不知是谁,一听到纯珀蓝,命都快没了,还硬是要去参加学术交流。如今却要主动放弃?“ 颜盏嗔了琅玉一眼:“在大义面前,咱们怎么能只看眼前?再说,现如今都知道这是一个局了,有没有纯珀蓝还不知道呢,要真有的话,我们帮玄沧干了这么大一件事,怎么说也得给我一块做奖励吧。” 方轩尧笑着写道:如若真能顺利完成,我定送你一块。 颜盏指着方轩尧写的字对琅玉说:“看到没有,怎么着我都能有一块。” 琅玉苦笑着摇头,不亏是颜君睿和梦欣兰的孩子,心中永远有大义在,可这两字实在是重,有的人没有扛住,去见了冥王,有的人虽然扛住了,却磨得双肩血肉模糊。 眼前的女孩笑容是这么的甜美阳光,真不愿她过多地卷入是非中。 看着在座的几人,尤其是阴差阳错的方轩尧,琅玉感觉很多事情,冥冥之中像是自有定数。 这一次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她,不要再出现百年前那样的遗憾。 拍了拍手站起来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开始搬家吧,这几天,你也把这几座山霍霍的可以,它们现在看到你都怕了,这次咱们直接去十六峰。” 一听到十六峰,专心捣药的屈应戎停了下来:“十六峰?这么快吗?那可是中围和外围的交界了。” 颜盏一听,瞪大双眼:“这······这第十峰不是外围和中围的交界?” 如令一听要搬家,自觉地站起来收拾东西,边收拾边说:“小姐,这万厥山可没有您想的这么简单,里面还远着呢,不然怎么能有万厥这名字呢。” 颜盏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她这五天就只在第八峰到第十一峰几峰之间战斗。 在十一峰的时候,就明显感觉自己有些吃力,没想到这还是在外围! 琅玉见她表情:“怎么?又开始怕了?” 颜盏蹭的一下站起来:“我会怕?我就是没想到,自己居然还在外围,走走走,现在就去十六峰,依旧是那句话,只要练不死,咱就往死里练。” 琅玉点头:“行,你这么斗志昂扬的,我也就放心了,咱们动作快一点,再过两月有个吉日,我想在那天让鎏金开业,你要是能在两月之内完成血脉融合,到时候就让你来主持开业,要是没有完成,哎,只能遗憾了,你连开业都要错过。” “两个月?”颜盏一边帮着收拾东西,一边不可思议的看着琅玉。 琅玉点头:“现在该建的都已经建好了,大家都在试用建的那些东西,以确保万无一失,所以两个月时间是绰绰有余的,还够我们发请帖,想活动内容。你可要加油了。” 这个决定无形之中给了颜盏压力,她一直以为,自己能在万厥山待个一年半载什么的。 如今又是要提前去沧源,又是两月后鎏金开业。 忽然就有点手忙脚乱起来。 琅玉见她表情,就知道她这是听进去了,而如令和屈应戎却有些不解的看着琅玉。 一副鎏金全部建好了?他们怎么不知道的表情。 琅玉做了个嘘的动作,摇了摇头。 大家心领神会。 ······ 十六峰的环境一下子恶劣了不少。 瘴气弥漫,云山雾罩,让人根本就看不清楚山上的情况。 “咱们确定要住这吗?十七峰会不会好一点。”颜盏不确定的问。 屈应戎给颜盏一颗解毒丹:“小姐,这后面的山,毒物很多,瘴气是最轻微的,你先在这里适应好了,再去下一峰会好很多。” 颜盏接过解毒丹刚想吃到嘴里,就被方轩尧制止:瘴气影响不了你,不吃解毒丹,还能加速你龙族血脉的运转,以此来解毒。 “您的意思是,我受伤恢复,也能促进血脉融合?” 方轩尧点头:对,不过只能起到辅助做用,但了胜于无不是吗? 原来还能这样,颜盏立马把手里的解毒丹还给了屈应戎。 如令不放心的看着琅玉,琅玉摇摇头。 几人就在这瘴气环绕的第十六峰住下,不过住在一个上风口,瘴气浓度相对少一些的地方。 看着漫山的瘴气,味道还这么冲,她如今闻了半个小时左右,已经开始胸闷闷的,一想到琅玉他们为了她要在这里待这么多天,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心知劝是劝不动的,所以她必须快点在适应好瘴气的同时,还要将前面几座峰都练完。 一咬牙,刚整理好住所,就出门去干架了。 她这边前脚刚出门,几人后脚也瞬速离开了十六峰,在十五峰,找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琅玉晒着太阳,喝着小酒,在带来的书桌上,悠闲的整理资料。 屈应戎照常去采药,如今一下子到了十六峰,他采药的范围瞬间变宽,要不是担心小姐会受很重的伤回来,他都想几天几夜扎根在采药中。 如令和方轩尧照常打坐修炼,这几天颜盏猎来的兽里,只要有兽丹的,都和他平分了,起初方轩尧说什么也不愿意要,毕竟这是颜盏自己辛辛苦苦猎来的。 颜盏一提起在玄沧顶着他身份的那人,还在为非作歹,他就也不推辞,接受了颜盏的好意,默默记在心里。 起初在看到兽丹的时候,琅玉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不悦,后来她想着,自己从兽丹晋阶到妖灵丹的时候,也没少挖别的兽丹吃。 况且这几天实在吃得太好,她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颜盏进入十二峰之后就迅速的投入战斗,这五天里,她的丹田又碎了几片,越到后面真的是越难碎。 不过她似乎有点知道要如何促进九尾天狐的血脉融合了。 每次她出发前会仔细观察自己的丹田和识海里一紫一白微微运转的八卦图。 用颜家的拳法进行战斗之后,丹田里雷灵力会运转的比风灵力快,八卦图上的紫色要比白色更亮一点,更像是紫色在带动白色在运转。 但是自己尝试吃了一颗兽丹之后,发现丹田里的风灵力明显要活跃起来,八卦图上的白色也像是恢复了生机,同紫色运转的不相上下。 看来,龙族血脉的继承是颜家的拳法不停的进行战斗,打造钢筋铁骨。 天狐血脉的继承就是吸食兽丹,增强内部能量,但梦家人却担心这样会缺乏体能,所以每个兽丹都需要本人自己亲自去猎,以确保双管齐下。 所以这几天颜盏都是挑三四阶的兽打,到了十二峰四阶的兽还是很少,不过也并非没有。 颜盏不知道的是,在她满山找四阶兽的时候,有一批人越过结界,进入到万厥山。 第二百三十九章 少年 “少爷,这万厥山的尾部和零州相连,虽有结界阻隔,但是从下厥州这边横穿过去,实在危险。” 那人见着少年模样,脸蛋上还有这奶膘,却是意气风发,毫不在意即将要面对的危机,站在万厥山第一峰的山脚下,转身看着身后的一众人。 见他停下,身后跟着的人也一起停下脚步,互相张望,疑惑不解,心想着,难道他们少爷终于肯听劝了?决定还是直接去零州,和三爷完成结界稳固就回去? 可惜,他们猜错了,少年摸着下巴,打量起这十几人的队伍。 寻思着自家三叔目前还在赶来的路上,定然以为自己还在枫林镇等他,到时候却得知自己要横穿万厥山,前往零州的同时,还能给族里填补兽丹,定会称赞他英勇,回去之后指不定还会在爹面前称赞自己一番。 可看着眼前这么多人,三叔知道后会不会觉得他帮手太多,哪怕横穿的万厥山,大半功劳都是他们的。 这可不行! “你······你你你,还有你,对,再加上你!你们几个现在回枫林镇等我三叔,到时候和他一起去零州,总不能所有人都在我这,让三叔一人去零州吧。” 跟在少年身边的长者听到这话,急得是汗如雨下: “不可!万万不可!少爷,这万厥山凶险万分,您年初刚刚完成血脉继承,实在不宜过度投入战斗中,此次来零州稳固结界,家主也说了只是让您来旁观,您可不能出什么事情啊。” 少年满脸幽怨:“我金丹后期才血脉显现,早就把我爹和我娘的脸给丢光了,好不容易出来见识见识魔都,怎么说我也不能空手回去。” 长者知道年轻人,难免有些好面子,好大喜功,却忘了纵观全局,量力而行,这次跟着出来的可是大爷家的第三子,他前头还有两位哥哥,一家人明面上看起来对他严厉得不行,实际上打心眼里疼他,什么事情都提前给他铺好了路。 如今这位娇少爷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也只能以死谢罪了。 “不丢脸,不丢脸,还有好多没有血脉显现的呢,而且少爷,虽然咱们收集兽丹是好事,但也不用横跨万厥山呀,尤其是那靠近零州的尾部,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去过,谁也不知道有什么灵兽或凶兽在那边······” 老者没有把话说完,就是想给少年留几分薄面,未曾想,少年人却更加兴奋:“这个好,这个好,你说我要是抓了一只谁都没见过的兽回去,是不是特别有面子。” 听到这话,老者恨不得自抽十个耳光,这三少爷太想证明自己的实力了,在族里总是被比他小的弟弟妹妹比来比去的,他太想要一个机会来证明他自己。 长者寻思着既然劝不动,那就只能让他知难而退。 是在第六峰的独足鸟巢穴引起怪叫,立马就能回去;还是在第十六峰的瘴气峰,与身后十几位兄弟同时装作中毒不起,少爷心善总不会丢下他们不管吧。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十六峰,毕竟多多少少还是要少爷六点脸面不是,怎么说也要把外围给突破了才行。 “少爷,要不这样吧,这一路上呢,您就让我们都跟着,有事您出手,我们拿蝶影给您记录,到时候谁要是不相信您的实力,咱们就让蝶影来给您证明,这样,您完成了您的任务,我们也尽了我们的责任,您看成不?” 少年人点头,这方法可行,有蝶影在,谁还敢不相信他的实力! “行!那咱们出发,可都说好了啊,有危险我上,你们就站在旁边看着,听到没有。” 老者连忙给身后众人使眼色,众人立马齐声高呼:“是!!” 少年这才开心不已的踏上了万厥山的第一峰。 在十二峰的颜盏,此刻正追着一只奇利鸟,这鸟已有四阶的修为,飞起来的速度可不慢,它似乎觉得颜盏反正追不上自己,飞一会儿停会儿,玩儿的是不亦乐乎。 颜盏气得不行:“格老子的,你还来劲了是吧,等我弓箭到手了,我就是已经攻到了万厥山山尾,也要回来把你射下来吃了,哼!今天就算是杀不了你,也要给你点颜色瞧瞧。” 雷击术噼里啪啦的一顿乱放,可惜大话说得好听,灵力也用了一半,奇利鸟的毛都没有掉一根。 对方还站在树上,歪着脖子看她,仿佛在说:这两脚怪眼神可真不好,十几个雷击术打下来,一个都没有打中自己。 颜盏跺脚,瞪了它一眼,能屈能伸是她的优点! 决定找个在地上跑的实在点,不然今天就光耗在奇利鸟身上,啥事都没干。 奇利鸟见她扭头就走,还有点舍不得的样子,反而追着颜盏飞了起来。 没飞多久,就听到独足鸟的怪叫,直接让它一个气息不稳,差点掉颜盏怀里。 颜盏也愣住,看着第六峰的方向,这可是十二峰啊,中间隔着五座山峰,都还能听到独足鸟的叫声,这怕不得是一头扎进了独足鸟的老窝,直接炸开了锅来。 颜盏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又看了看十六峰的位置,还好今天搬家搬的及时。 余光瞟了一眼蹲在树上摇头晃脑的奇利鸟,小样,四阶修为了不起,还不是照样抵不过独足鸟的怪叫。 想起今天追它时的别憋屈,颜盏足尖轻点,配上风灵力,一瞬功夫就到了奇利鸟所在的树枝上,九条尾巴自觉的卷起身后的树干,同时,颜盏伸手就是这么一扑! 然而。 要不是有尾巴固定住了身子,她现在已经脸朝地摔了个狗啃屎。 奇利鸟却在另外一颗树上嘎嘎直叫,像是被颜盏乐得不行。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松开尾巴跳下树去,今天她就和这只鸟死磕到底了! 想着自己学的那本《紫清复刻宝诀》,一共十八章,她才学到第三章,还只能复刻一些自己亲眼见过实物,或者摸过,或者用过的东西,还要是那种物件比较小的,等级比较低的,像寒玉床那种,她目前还复刻不出来。 等学到第十二章的时候,她灵力充足的前提下,只要是她见过,不管是书上的,还是电视上的,等级比她修为低就能复刻出来。 最厉害的是学完整本之后,能把她脑海里的东西一比一复刻出来。 这也是她为什么觉得这本书是个宝贝的原因。 如今没有弓箭,她还没有枪不成,什么冲锋枪,狙击枪的她没有见过实物,只在电视上见过,那得要学到十二章之后才能实现的了,但麻醉枪她可以啊。 回头把这麻醉枪的图纸画出来给吴阳,再让屈应戎给自己配个十罐八罐毒药,她不迟早称霸万厥山? 你个小小的奇利鸟根本不够看。 一边在心里歪歪,一边留意身后那只奇利鸟是不是真的一直有跟着自己。 确认这傻鸟是个头铁不怕死的,快速闪到旁边树后,运用《紫清复刻宝诀》复刻一把麻醉枪,瞄准那站在树上歪着头,盯着她手里黑洞洞的麻醉枪好奇的奇利鸟。 “突突突”就是三枪齐发。 第一枪打中之后,奇利鸟受到惊吓开始飞离,好在一个优秀的射手,最主要的就是预判猎物的动向。 颜盏的第二枪要比第一枪角度打得要高一些,虽然没有正中脖颈,但也打中了尾部,第三枪就没有这么幸运,直接打歪,扎进了树干之上。 颜盏将手里的麻醉枪化为青烟,又跳到树上,将扎进树干上的针也让其消散,毕竟这些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虽然时间到了之后,它们自己也会消散,但难保在这过程中被人看见,可就麻烦了。 做完这一切,颜盏去追前方跌跌撞撞的奇利鸟,它也是活这么大头一次遇见麻醉枪这样神奇的东西,有点慌不择路,几次都没有飞好,直直撞在树上。 但看着越来越近的颜盏,它又强撑起意识,挥舞着翅膀,奋力的想往巢穴方向飞,似乎巢穴给了它莫须有的安全感。 可意识却越来越模糊,眼睛看东西也一重又一重,接连撞上三颗树后,终于没了意识,栽倒在地,最后还小小的挣扎了几下,才彻底安静下来。 这奇利鸟中枪之后,虽然速度慢了不少,但也架不住它一顿乱飞,颜盏在这十二峰里七拐八拐,期间还遇到两只三阶的熊兽,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这两脚怪破坏了约会还是怎么。 见到颜盏的一瞬间,就紧跟着不放,非要来个你死我活。 颜盏无奈,又一心想快点追上奇利鸟,害怕它等下摔下来之后,被别的兽给捡漏,那她今天可就白忙活一场。 于是将雷灵力集中到双拳,对着这一对熊瞎子就是一顿爆锤,最后含泪拿下双杀,今晚喜提两只熊瞎子。 将两兽放进纳戒之后,一刻也不停留的往奇利鸟的方向追。 看着它最后摔下来,还要顽强的扑腾两下,颜盏就一扫今日被它捉弄的气。 走过去提着它的头笑道:“你也是运气不好,偏偏遇上我,我虽然等级没有你高,但我科技发达啊,变异加科技,你说你能玩得过我?” 瞟了眼它丹田的位置,颜盏眼珠子一转,嘴里啧啧啧的惋惜:“哎,对不住了兄弟,我今天实在是被你气到了,我决定当着你的面把你的兽丹吃了,让你知道什么叫人心险恶。” 看着被麻醉到没有一点意识的奇利鸟,颜盏煞有其事的从纳戒里拿出一件衣服,在地上铺开,将它平躺着放在上面。 用清洁术给自己好好地做了清洁。尤其是要去划开奇利鸟肚子的龙爪,更是清洁了三次,最后还是有点不放心,还有雷电包裹着消了个毒。 做了几次深呼吸之后,眼疾手快的给它开膛破肚,将兽丹挖出,然后用治疗术给它将伤口全部愈合上。 本想着留自己一滴血在它丹田处的,但是想起倭藤碰触到她的血之后,就开始被灼化,也就没有做这事。 到是多给了它一些灵力。 还噻了两颗丹药给它,眼瞧着它慢慢苏醒过来,颜盏将手里的血迹清洗干净,拿着它的兽丹在它眼前晃来晃去。 “小奇利,小奇利,你有没有发现这个东西很眼熟呀。” 奇利意识回笼之后,最先迎来剧痛的就是丹田,可随之而来有感觉有什么宛如神赐的力量在它体内回旋。 眼睛能看清楚东西的时候,才惊觉发现颜盏就在它身边,手里还拿着一个异常熟悉的珠子。 它想都没想就要去抢,这颜盏怎么肯给它,这家伙逗了自己半天了,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怎么说也要把本赚回来。 于是你追我赶的游戏变成了奇利鸟追颜盏。 再加上奇利鸟如今元气大损,速度要比颜盏慢了不少。 颜盏站在半山腰上,举着手里的兽丹:“来呀,来呀,小兔崽子,你不是挺能飞吗?怎么,现在王八附身了?飞不动了?哈哈哈,年轻人,你得支棱起来啊!” 说完又开始往山上跑。 十二峰的山脚下,来了一群抱着头,面色异常痛苦的人,远离了独足鸟群这么远,他们才敢撤去耳识,纷纷靠着树干喘息。 “石伯伯,这独足鸟的叫声原来这般恐怖,以前只听人说过,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差点就被它们拦在了第六峰,那可真是太丢人了。” 石劲宇点头,心里却想着,他虽然有想过在第六峰的时候,可能会遇到一些状况,可怎么也没有预料到,他们会一头扎进独足鸟的巢穴中。 最开始那几声,差点没有要了他的老命。 休息了一回儿,见众人缓过神来才试探的问道:“少爷,咱们这后面的山峰还要闯吗?” 少年目光坚定:“闯!” 石劲宇给身后的人使眼色,大家心领神会的点头。 石劲宇笑着对少年说:“少爷英勇无畏,那咱们就出发吧,指不定前面就能遇到有兽丹的兽了呢。” 少年点头,又精力充沛的开始爬十二峰。 爬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发现一件女子的外披,上面还有血迹,有些地方像是被利爪所划破。 少年三步并做两步的将衣裳捡起来,立马紧张的说道:“石伯伯,快救人,有人遇害了,这血还很新,像是刚遇害不久,咱们分头在这山上找。” 石劲宇想着这十二峰最厉害的也就四阶多点,分头找也没事,于是点头吩咐众人去救人,他则想跟在少年身边。 然而,等他吩咐完转头要对少年说话的时候,少年早已不见了踪影,急得他一拍大腿,开始喊:“少爷!少爷!” 第二百四十章 相遇 风约帘衣归燕急,水摇扇影戏鱼惊。 颜盏就这么跪坐在水边,一只手掐着奇利鸟的脖子,一只手拿着它的兽丹,逗着它,九条尾巴摇曳欢快,可见主人心中的欢喜。 “怎么样怎么样,我就不给你吃,你不是挺能耐吗?有本事你来抢啊,小样。” 而小溪的对面,树丛之中,一位男子手拿一件带血的女子外衫,神情有些仓急,像是在寻找什么。 却在见到颜盏的这一刻,觉得就像一副唯美的画卷般,让他连呼吸都放缓下来,生怕惊扰对岸女子的欢乐。 眼前之人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左右,身穿嫩绿色暗纹缂丝立领袍,领子比普通的立领要高一些,将整个脖子都遮盖住,却显得脖子更加修长。 牙白底的缎面五彩连波水纹鸳鸯刺绣百水裙,也不怕弄脏,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席地而坐,四散开来,身上披着白芙蓉色锦缎碧霞罗。 乌黑浓密的长发,头绾别致朝云近香髻,有几分微松的云鬓里插着金丝点翠蝴蝶步摇,看起来像是活了似的,随着她的笑声,在她头上翩翩起舞,腰上系着一条牙白底绣花束腰,将她的腰勾勒得盈盈一握。 脚上穿的是嫩绿色宝相花纹云头缎鞋,上头已有几分泥泞,却不失半分美感。 本是一副清秀绝俗,宛若仙人的模样,却能和手里的奇利鸟玩得不亦乐乎,平添几分烟火气息,让人心生欢喜。 可等他见到颜盏身后欢快摇动的尾巴时,却震惊的无法言语,脑袋里有无数的问题:为什么?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在家族里见过此人。 难道她不是血脉显现,而是真的九尾天狐幻化成人的? 不可能,眼前之人不是妖灵修,而是一个筑基初期的人修。 求知的心,让他忘记自己眼前是一条不窄却也不宽的小溪,一脚就踩进了溪水里。 三四月的溪水透着一股子清寒,虽然对于金丹期的他来说,没有什么,却惊动了对岸的颜盏。 颜盏抬头就看到对岸玉树临风,气宇轩昂的男子,身穿一件月白色菱锦圆领袍,腰间绑着一根狐狸纹金缕带,一头如墨的青丝在风中轻轻扬着,那双星眸清澈灵动,当真是文质彬彬神采英拔。 看得她都有几分愣神,莫名的又有几分熟悉感在其中。 奇利鸟却不管这么多,趁着颜盏愣神之际,精准的一口就咬住自己的兽丹,咕咚一声,将其吞下,然后用头狠狠的给了颜盏一大耳瓜子。 惊得颜盏手一松,让它成功的逃脱控制。 可惜,它终究是把路给走窄了,少年见颜盏被甩了一下脸,已是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想来是被这奇利鸟打得不轻,内心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就有些心疼和气愤。 拿出自己的弓箭,一箭就把它射个透心凉,摔在颜盏身后不远的草地上,结束了它这“跌宕起伏”的一生。 少年却没有去管那奇利鸟,而是闪到颜盏的跟前,心疼的指了指她的脸:“疼不疼,对了,我这有药,你快擦擦。” 这时候才看到自己手里一直抓着的衣服,快速掏出伤药递给颜盏,本想问她有没有见过这衣服的主人。 颜盏却没有接他的药膏,而是扯下他手里的衣服:“你······你······你拿我衣服做什么。” 虽然元荣承或者吴俊昊,在陪她训练的时候,都有帮她拿过衣服,可这人还是第一次见,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突然想起自己这九条尾巴今天可没有多穿一条裙子将其罩住,拿着衣服站起来就想跑,她必须赶快离开才行。 但男子却挡住了去路,很是恭敬的对她行了一礼:“抱歉,是哥·······在下唐突姑娘,实属不该,还请姑娘见谅,在下紫灵大陆梦家第六十二代目中排行第七,家中排行第三的梦云瑾,敢问姑娘芳名。” 一听到是是紫灵梦家人,颜盏有点没反应过来,或者说有些惊吓,这垣青的万厥山内为何会遇到梦家人。 这就是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的意思吗?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碰面都错过。这遇见的也委实太过精准了一些。 她这九尾显现的模样,简直是在往枪口上撞! 手里抓着的衣服已然被吓的掉落在地,她都浑然不觉,一把推开他就要往十六峰方向跑,还没有跑几步,就听到有人喊少爷,而且是四面八方传来。 颜盏回头瞪着他:“你······你还有队友在这附近?” 梦云瑾以为颜盏在害怕他的队友,连忙解释道:“没事的,他们不会伤害你的,我能冒昧的问一下,你是我梦家哪位长辈的孩子呀,为什么一个人在垣青的万厥山里,我怎么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你呢?” 明明自己都有很好的介绍,但她却不肯理自己,他只能这么问。 颜盏根本就不想理他,赶忙从纳戒里拿出一条齐腰襦裙:“你给我转过去,我要穿衣服了。” 梦云瑾连忙转过身,还安慰颜盏:“没事的,血脉显现的这段时间看起来是有点怪,但是家里人都见过我们显现时的样子,他们不会说你的。” 颜盏可不管什么家里人不家里人的,她只知道,这个时候要是暴露了,一切都前功尽弃不说,她自己也自身难保。 指不定还会连累琅玉。 快速系好裙带,将尾巴紧紧的贴在大腿上,刚做完这一切,就看到几人向他们这边迅速靠拢过来。 颜盏立马将手也藏于袖中。 为首的一位长者将梦云瑾护在身后,眼神里透露出杀气,盯着颜盏:“在下紫灵梦家管事之一,石劲宇,敢问阁下是?” 颜盏见他们人多,实在不愿久留,更不想自爆家门,就连自己是嫡仙派的弟子也不愿意透露半分,刚刚这梦云瑾已经见过自己血脉显现的模样,到时候找到嫡仙派来就惨了。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自己手上的龙鳞,想着刚刚一直在问自己是梦家哪位长辈的孩子,应该是没有见着的,稍微的松了一口气。 “不想认识你们。”说完转头就要走。 梦云瑾怎会肯,以为是自己哪里惹她生气,瞟了一眼地上的奇利鸟,想起她刚刚和奇利鸟在小溪边玩的这么开心,自己的出现打断了他们不说,他还一箭将这鸟给射死了。 想来是因为这事生气的,连忙闪到颜盏的面前,张开双手,神情满是愧疚: “好妹妹,你别生哥哥的气,哥哥再陪你一只奇利鸟好不好,你一个人在这里实在危险,刚好哥哥要给族里采集兽丹,要不然你和哥哥一起,哥哥把兽丹都给你好不好。” 颜盏头疼,这人怎么一看到有尾巴的,也不管自己见没见过,就叫得这么亲热,是该说这人心思纯良还是应该说这人傻得可以。 “我和你,还有你们梦家没有关系,你可不要乱认关系,快点让开。” 梦云瑾紧追不放:“怎么没有关系,你明明都······唔······” 颜盏连忙隔着衣袖捂住他的嘴巴,瞪着他:“我有什么?我什么也没有,你可别乱说,你刚刚什么也没有看见听到没有!” 梦云瑾很是不解,为什么这人明明就是梦家人,身上也有熟悉的九尾天狐的气息,虽然还有一股别的气息在,但九尾天狐的是错不了的。 难道是因为讨厌自己?所以在家族里也从来不和自己打招呼,看见他就躲,以至于他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她。 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颜盏,似乎有点委屈的模样。 颜盏被他看得都要心软起来,明明该委屈的人是她好不好,有家不能回,眼前之人明明是自家亲戚却不敢相认,都是因为上一辈的恩怨。 放下自己的手,整个人要比刚刚柔和不少,语气也没有那么犯冲,还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我有苦衷的,你帮我保守秘密好不好,谁也不能告诉,可以吗?” 轻轻的扯着他的袖子,摇晃着。 梦云瑾在家里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前头两位哥哥,虽然年纪差了二十来岁,但自己可没少在他们手里吃苦头。 族里虽然排行第七,后面也有七八个弟弟妹妹什么的,他们都忙着修炼,小时候一起上课也是打来比去,虽然感情都很好,没有过什么尔虞我诈。 但自从有人开始血脉显现之后,他们之间也越来越没有话题。 没有血脉显现的拼命修炼,生怕自己没有继承血脉,有血脉显现的,早早就投身到家族事业中。而他这久久没有血脉显现的人,早就被族里认定是无血脉之人。 爹娘虽然对他严厉,但也逐渐对他没有什么要求,毕竟大哥已经继承血脉,二哥对这事又毫不在意,整天钻研符咒,在这片领域里也算有所小成。所以他们开始不怎么关心他会不会有血脉。 他也自认给爹娘还有两位哥哥丢人,所以经常呆在门派里接任务,不怎么回家,未曾想自己金丹后期之后,还能有机会继承血脉。 可惜他高高兴兴的回家族,家里的弟弟妹妹对他表面上说着恭喜,实际上没少冷嘲热讽。 如今,这位从来没有见过的妹妹,居然在同他撒娇,这是他从来就没有感受过的,一种被人需要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的笑容逐渐放大,整个人从内到外都透着耀眼的光,眼神璨若星河,完全没有去想为什么颜盏要他保密这事。 点头,很是肯定的说道:“好!哥哥给你保守秘密,咱们谁也不告诉,那哥哥给你去抓奇利鸟好不好,你想要几只,哥哥都给你抓来。” 颜盏看着眼前耀眼的人,笑容是这么的无害,让人见了不自觉的也想跟着他一起笑,说出来的话是这么的宠溺,仿佛自己就是他的亲妹妹一样,可以无条件的被他宠着。 想起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这几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几次死里逃生,好在有嫡仙派的一众师门好友,还有鎏金的人给她加油鼓劲。 但是,人的贪念往往就是这么一瞬间升起,看着眼前神风俊朗的人,心想着,要是没有百余年前的事情,要是家里人没有去到那边的世界。 自己本身就是出生在这个世界里,从小身边就有这样一位哥哥宠着,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见她眼眶突然红润,梦云瑾瞬间手忙脚乱:“怎······怎么哭了,是哥哥说错什么了吗?你是不是还在怪哥哥把你最喜欢的这只奇利鸟杀了,对不起,哥哥见它伤了你,一时之间······” 颜盏拥抱了一下眼前这位不能相认的家人,拍了拍他的背,又分开。 “谢谢。”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她一直不敢回去的颜家和梦家里,有这么可爱纯真的亲人。 这一抱,梦云瑾整个人红得像煮熟的虾一样,手和脚都不知道要怎么放,看着颜盏,气息都有些不稳:“妹······妹妹,你······我······我们。” 他又扭头看着旁边已是目瞪口呆的一群人,更是羞的不行,想要解释什么,又想起自己刚刚答应过,不能将她的事情说出来,可是,不解释,难免会让人误会,要是这些人乱嚼舌根,且不是毁了妹妹的清白。 连忙将颜盏挡在身后,抖着手指着众人,自认为异常严肃的说道:“你······你们什么也没有看见,听到没有,我······我要是听到什么流言蜚语,就让我爹将你们都逐出家门。” 这几个人也是冤枉,他们看到自己傻乎乎的少爷和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站在一起的时候,整个心都快跳出来了。 生怕晚来一步,这女子就会做出什么要挟之事。 没想到他们过来之后,全程就石管家说了一句话,然后,一脸懵逼的看着少爷叫这女子妹妹,又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俩一个撒娇一个宠溺,简直就像亲哥哥亲妹妹一样。 几人互看一眼,眼里都在问:你认识这女子吗? 大家都是摇头。 石劲宇毕竟经历得多,想着这女子定然是使了什么手段,骗了自家这傻小子,正要使眼色上去将其拿下,到时候管他什么招数,统统都化为乌有。 没想到对方不安常理出牌,直接上手抱住了他们少爷。 简直伤风败俗! 关键他们少爷还一脸纯情的模样,脸红得像猴屁股似的,还一本正经的警告他们,不要将刚刚看到的说出去。 他们的傻少爷啊,这第一时间您不是应该推开这轻浮的女子,将她双手砍下,以示清白,怎么反而警告起自己人,来帮这女子。 难道他们刚刚不在的这一刻钟时间里,就发生了传说中的一见钟情,私定终身了? 完了完了,这女子身份来路不明的,要是被大爷知道,还不得将他们的皮给剥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赖着不走 颜盏没等他们开口,很是诚心地向几人行了一礼:“多谢梦公子帮我射杀奇利鸟,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缘再见,今日就不多打扰几位了。” 说完捡起刚刚掉落在地的外衫,又走到奇利鸟边上将它拾起,准备快点赶到十六峰,让大家先躲避一阵子,尤其是琅玉,毕竟以前在梦家生活过,也不知道这群人里面有没有见过她的。 梦云瑾见颜盏突然又要走,真的不懂要怎么和女孩子打交道了,情绪变化得太快,他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你······你不和我们一起吗?你是不是有队友在这附近啊,我们可以一起行动的。”边说边跟上颜盏的步伐。 身后一群人是愁眉苦脸,这三少爷从小到大也没有见他对哪个女子,如此穷追不舍,几乎达到厚脸皮的程度,几次三番的想要人跟着一起。 这女子也是脸可磨墙,刚见面就上手捂嘴不说,还直接投怀送抱,下一瞬却翻脸无情想分道扬镳。 现在年轻人的套路他们是一点都不懂了,关键少爷还被吃得死死的,令人头疼不已。 石劲宇冲上去拉住梦云瑾:“少爷,既然这位姑娘有事,咱们就不过多地打扰,指不定她的事情已经办完,准备收拾东西下山了呢。” 梦云瑾一副你懂什么的表情看着石劲宇,手上稍微用力就挣脱开来:“石伯,她如今在紧要关头,定然不会轻易下山的,我要留下帮她。要不这样吧,你们都回枫林镇去等我三叔,我这边忙完了就去找你们汇合。” 石劲宇不敢置信,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心想证明自己的少爷,怎么就一会儿功夫没看着,居然连横跨万厥山的念头都取消了。 想他这一路上嘴皮子都快磨破,少爷都没有一丝想放弃的念头,如今居然······ 看了看快走没影的颜盏,又想了想万厥山的事情,石劲宇突然觉得横跨万厥山这事,居然看起来要比跟着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更加安全许多。 “少爷······少爷!您慢点走,您难道忘了我们此次来的目的是为了横跨万厥山吗?您怎么能中途放弃呢。” 没成想梦云瑾一本正经的看着他:“我没有放弃呀,我之所以想要横穿万厥山,最根本的原因是想给族里多猎一点兽丹,那我为什么要给族里猎丹?” 石劲宇不假思索:“因为血脉显现的族人需要吸收。” 梦云瑾点头,没有再往下说,看了他一眼之后,飞身去追颜盏。 石劲宇停在原地呆若木鸡,看了一下自己的副手:“你听明白少爷刚刚说的什么意思了吗?” 何止是副手,陆陆续续归队的人都是一脸:什么意思,有没有人能帮我解释解释。的表情。 这事他们不懂,但是少爷绝对不能丢!管他什么意思,先跟着少爷再说。 追上颜盏的梦云瑾张着嘴巴刚要开口,颜盏停下来,转身看着他,神情异常的严肃:“你多少岁了!什么修为。” 一见颜盏愿意同自己说话,梦云瑾又开始笑得璀璨,不过回答问题的时候,有点不自信地摸了摸自己的头:“我九十二岁了,金丹后期修为,不过才到金丹后期没多久,我升的有点慢,妹妹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呀。” 颜盏头上青筋微爆,九十二的金丹后期这叫升的有点慢? 嫡仙派有本书,是专门记录门派升级时间的,每隔十年会有一个新的平均值产生,她记得金丹后期的平均值都在一百八到两百二左右,这人少了一倍,还觉得自己没用。 难道梦家的人都是变态,修炼就跟喝水一样,轻轻松松登仙? 要不是看他表情实在憨厚可爱,颜盏都要以为这人是在这里故意炫耀自己。 看了眼随后跟来的众人,尤其是为首的长者,看他的年纪定然是见过琅玉的。 当年琅玉跟随母亲离开梦家的时候已经是百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既然梦云瑾的年龄连一百都不到,那应该是没有见过的,他若执意要跟,到是可以让他跟着,只不过后面这群人就不行了。 颜盏灵眸轻转,故意刺激道:“云瑾哥哥,难怪你九十二了都才到金丹后期,定然是被家里人保护得太好,不然你现在肯定有元婴修为。” 梦云瑾一听,仿佛觉得茅塞顿开,拍手道:“我说从小到大去哪里都是一群人跟着我,原来我修炼慢都是因为你们!我现在很认真的命令你们,立刻马上给我赶回枫林镇,不然别怪少爷我翻脸无情!” 看着眼前毫不设防的梦云瑾,颜盏开心之余,又难免为他心忧,如此好骗,难怪出门身后会跟着这么多人,要她,她也不放心这傻小子一个人出门。 颜盏的开心却更加能衬托石劲宇的心塞:“少爷,这女子来路不明,您万万不可被她所骗呀。” 一听到石劲宇说颜盏身份不明,梦云瑾立马注意到颜盏的脸色不是很好,心疼不已,瞪着石劲宇: “石伯伯,平日里您多有教导,让我在外谦虚礼让,切莫在言语上胡说他人,惹来事端,为何您今日却对······”想起自己根本还不知道颜盏的名字,只能咳嗽两声掩饰一下接着说道: “对我妹妹如此无理,是我一直在说要跟着她的,她可从来就没有说让我跟着,何来所骗。” 石劲宇是恨不得将梦云瑾的头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被灌了多少迷魂汤,这三少爷看着平易近人,温文儒雅,平日里最是好说话。 可一但有什么事情是他认准了的,那是十头牛都拉不动,非要自己撞得个头破血流,才能从中想清楚一二。 如今三爷还需要一月多才能到达枫林镇,他们要是真的就此下山,这期间指不定傻少爷的骨头渣子都要没有。 就在他想开口再劝之时,颜盏开口了。 其实让梦云瑾留下来的念想也就一瞬的功夫,是自己内心渴望亲人的情感在作祟。 在他们说话的时间里,心头思绪万千,梦云瑾若是真的留下,必定会被梦家人监视,从他们说的横跨万厥山一说来看,想来并不是从下厥州这头横跨到上厥州那头,而是往零州方向跨。 但梦云瑾才金丹后期,去零州作甚?总不会是去旅游的。 可要想加固封印又必须有元婴修为才可以,以此推算,这群人身后定然还有元婴期的长辈或者前辈在,到时候发现梦云瑾跟着一个陌生女子在万厥山里。 肯定是先来万厥山寻人,再去零州封印。到时候事情就会变得复杂很多。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各自行动,让她早日证明百年前的事情真相,带回父母,到时候就能和这么可爱的家人相认了。 “刚刚逗你的呢,你这年纪就有金丹后期修为,无疑是天才级别的人物,不要觉得自己不行,你是最棒的。既然你的任务是横跨万厥山,那你先去完成任务,到时候再来寻我如何?” 听到颜盏的赞美,梦云瑾无疑不是心花怒放,白净的脸上仿佛涂了胭脂一般,让周围的人都不自觉的被他感染。 可听到颜盏后半段的话,他哪里能放心这个筑基初期的女孩一个人在万厥山里找兽丹,再说他还有很多疑问没有解开,为什么她不肯认自己,为什么她会在垣青大陆,为什么她身上还有另外一股气息,这其中的种种原因他想弄清楚。 最主要的是,他喜欢待在她身边,这个妹妹他好喜欢,为什么在家里从来没有见过,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他想多和她待一会儿。 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不要,我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我······” 颜盏打断他:“我并非一个人,还有队友一起呢。”抬头看了看天色:“我出来的时间太久,是时候回去了,万厥山很是凶险,你要注意安全。” 转头又对着石劲宇说道:“石先生,我哥就拜托您照顾了,要是有什么危险的事情,他非要上的话,您就一掌把他打晕拖走就行。” 石劲宇满头问号,这姑娘怎么突然还拜托起自己来了,这字里行间透露着真正的关心,难道她真的和自家少爷有什么关系? 梦云瑾不自觉的想跟着颜盏,却被她吓止:“你要是再跟过来,我······我以后看见你就绕道走,再也不和你说一句话了。” 这话直戳在梦云瑾的伤口处,脸上还有没褪下的红晕,表情却变得悲伤不已,暗自神伤,看得颜盏心疼。 可惜她有太多的苦衷不能说出口,只得咬牙扭头施展神风术往十六峰跑。 石劲宇眉头一皱:“少爷,这人居然是风灵根?” 梦云瑾心情很不好:“风灵根怎么了?我妹妹这么厉害,必须一定得是风灵根!” “少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这姑娘似乎有几分眼熟。” 这话让梦云瑾来了精神:“你认识?你是不是见过他。” 石劲宇想了想,最终摇摇头。 梦云瑾垂头丧气的看着这一群人,难受得不行,定然是因为他们在的原因,所以妹妹才不让自己跟着,气得他就地而坐,已然没有几分少爷气质。 可他又无法去怪这些人,因为他们也是奉命行事,怪就只能怪自己太弱,到哪都不让人放心。 抬头看着身处的万厥山,又看了看不放心他的众人,思索了半刻。 又是星眸璀璨,目光坚定。站起来指着山顶方向:“走,咱们接着去横跨万厥山。” 虽然不知道梦云瑾脑海里在想什么,但石劲宇还是松了一口气,他就怕少爷为那女子死磕到底,到时候连紫灵都不想回去,可就惨了。 而一路疯跑回到十六峰的颜盏,还没到院子,就开始喊:“两······”一想到这个名字老妈可能在梦家经常叫,也不知道身后到底有没有跟来什么人,还是小心为妙。 “阿玉!阿玉!如令!屈应戎!” 算着时间回来的琅玉冷着一张脸出来:“怎么?出去一回,连我的名字都不会叫了?还是说,你是个假冒的?” 听到她这么说,如令握紧腰间的软剑,盯着颜盏。 颜盏连忙露出自己独一无二的爪子给他们看,如令这才放下警惕。 琅玉眉头紧蹙:“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颜盏不停的点头:“梦家来人了,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来万厥山,好像是为了去零州,所以选择走万厥山这条路。” 众人听后很是不解,去零州有专门的传送阵,哪个傻子会选择走危险至极的万厥山。 “你如何确定对方就是梦家人。” 颜盏尴尬道:“我尾巴被他看见了,他冲上来就叫我妹妹,还自报家门,看他那模样想来是不会骗人的。” “他?对方就一个人?” 颜盏摇头,几人边说边走到屋内,颜盏警觉的查看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将大门关上,还让琅玉设了一个屏障。 “只有一个梦家少爷看到我的尾巴,他叫梦云瑾,金丹后期修为。他还带了十几个手下,为首的老者说他是梦家管事之一叫石劲宇。” 听到梦云瑾三个字的时候琅玉没有什么表情,听到石劲宇的名字后,琅玉明显有些震惊:“石劲宇?” 颜盏点头:“这人有问题?” 琅玉摇头:“他是大房手下得力干将之一,当年欣兰还同他一起出过任务。” 颜盏顿时心惊:“那······那他见到我不会觉得我很眼熟吗?你们都说我长得像我母亲。” 琅玉盯着颜盏现在的脸:“乍一看有点像,可是看久了却觉得没有那么像了,最近不知道是不是你血脉显现的原因,我总觉得你这眉宇间多多少少有些狐狸的媚态。” 颜盏可没有心思听她描绘自己的外貌,急着想催促他们快点搬家,或者先下山避一避风头,回鎏金等开业完成之后再来都行。 她这话才说道一半,就听到亜肢的惨叫,几人顿时紧张起来,夺门而出,就见方轩尧离家还有百余米,身上扎了两箭,还在拼命的往这边跑。 追在他背后的居然就是刚说完再见的梦云瑾! 眼看他又要再来一箭,颜盏想都没想就冲上去挡在方轩尧身后。 “不要!” 然而开弓哪有回头箭,梦云瑾根本来不及收回力气,只能在发出的一瞬间向上偏移几分,琅玉和屈应戎同时开保护罩将颜盏保护在其中。 好在两人修为都在梦云瑾之上,成功挡下这一箭。 惊魂未定的琅玉还没来得及训斥颜盏,就看到梦云瑾着急万分的闪到她面前,左看右看:“可有受伤?” 颜盏摇头,赶忙让屈应戎给方轩尧看看,这可是玄沧派的执剑长老啊,不能死! 第二百四十二章 一触即发 夜幕下的十六峰,看起来更具有神秘色彩,整座山听不到任何的蝉鸣鸟叫,就连月色都难透进来半分,颇有一种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意境。 若是单独一人来万厥山历练,想来是不会选择在十六峰过夜,实数自我折磨。 不过今日不仅十六峰热闹,颜盏的小木楼更是盛况空前,从它被建造至今,还是第一次同时接待这么多的来客,堂屋已然是站不下这么多人,索性在这十六峰,不管是屋内还是屋外都是被瘴气笼罩。 于是大家都聚集在屋前的院子里,说是院子,其实连篱笆都没有围,颜盏想着三天两头的总是要搬家,也就不去祸害这十六峰为数不多的树木,只是将门前的杂草碎枝什么的都洒扫干净,看起来像个小院子。 没成想倒是方便了在座的各位,两拨人加起来一共二十二人,这还没算躺在堂屋桌上,被防护罩隔绝瘴气的方轩尧。 好在有屈应戎这兽医在,不然他这命途多舛的一生,也算是落下帷幕。 屋外琅玉开了一个很大的防护罩,罩子里摆了六张桌子,形状大小各异,可见都是临时拼凑而成。 桌上用盛菜的海碗放了三碗夜明珠,将这一片都照得通亮。其中一碗还是颜盏上次在倭藤里用过的,所以摆的时候颜盏让如令将它放远点,用完之后记得把碗一起丢了。 如令虽是不解,但这么多的外人在,她也不好多问,到是在心里默默记下。 这桌边三分之二的人皆是梦家子弟,清一色的服饰,配饰,就连坐姿都宛如复刻,端端正正,一看就是受过专业的训练。 反观鎏金众人,琅玉妖娆妩媚的斜坐在主位之上,摇着颜盏这几天抽空给她做的一把折扇,正面是方轩尧提的一首赞词,字写得是行云流水,霸气外露,似乎还隐约透露着灵气,在夜明珠的照射下,给人一种敬畏之感。 琅玉左边顺下来是屈应戎,万年不变的在磨药,平时磨药是为了制药或者储存,今日到是为了方轩尧。 然后是如令,如令平生最是不喜这样的场面,她宁愿呆在厨房给小姐做饭,也不想坐在这宛若谈判的桌前,如同亡刺在背,度秒如年,虽然坐得端正,但看起来僵硬的不行。 琅玉的右手边第一位按理说应该是梦家少爷梦云瑾,奈何他非要跟颜盏坐一块,无奈左右两边都成了鎏金的人坐第一个。 好在梦家人见他们少爷都不在意这事,他们自己更是眼观鼻鼻观心。 甚至心里还有几分觉得丢人,毕竟他们的少爷死皮赖脸的就是不走,从手忙脚乱的进屋给亜肢治疗伤,到如今全部人看似心平气和的坐下来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少爷妹妹长妹妹短的,叫了不下一百句。 且每多叫一句,他们就能明显的感觉得主位上的女主人脸色黑一层,哪怕笑得妩媚动人,可他们这心里就是透着寡凉,仿佛时刻要命丧于此。 颜盏是死死盯着自己手里的茶杯,目不斜视,生怕说多错多,做多错多,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她是比如令更加如坐针毡,关键还要死死的收拢自己的尾巴,不让人看出端倪,她才是真的度秒如年。 尤其是右边的梦云瑾那眼珠子都不移动一下,那神情就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将他男性的求知欲全部都展示在了他脸上。 在场的二十二人,各自介绍完之后,场面一度陷入冷场,谁都没有先开口,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最先忍不住的是琅玉,她实在是受不了梦云瑾盯颜盏的眼神,就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好歹也是个世家少爷,怎么能做出如此无理的举止。 在咳第三声无果之后,琅玉冷笑着看向梦云瑾:“梦七公子,我家宝贝好看吗?” 梦云瑾还没有回过神来理清楚琅玉这话什么意思,迷茫的看了看石劲宇,石劲宇是恨不得自戳双目,就地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想他在梦家接到大爷这次保护三少爷的任务之后,他想过流血受伤的事情,想过少爷不见之后该怎么处理的事情,想过钱银不够的事情,甚至想过少爷非要以金丹实力加入零州封印的事情。 可他来梦家这么多年,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千算万想也没有想过,会遇见少爷不要脸的事情,这事他真的不知该如何处理,只能装聋作哑,让这没皮没脸刷新他认知的少爷,自己去解决这个问题。 梦云瑾见梦家人各个眼神飘忽,就是不和他对视,也不提点自己一句,只能硬着头皮说:“好看。”但他心里着实不知这琅玉所说的宝贝是什么,难道是夜明珠? 看他们这衣着打扮,还有这家具,茶杯的,实在不像是会炫耀夜明珠之人,他是百思不得其解。 可他这好看二字一出,梦家人是恨不得当场逝世,感觉他们少爷说的不是两个字,而是直接给他们来了两巴掌! 如令听后也是目瞪口呆,原来世家公子居然是如此轻浮不要脸的角色!瞬间翻起白眼。 屈应戎磨药的手不自觉的停了下来,缓缓的摸上腰间的毒药,在想着是给这不要脸的少爷来一个立刻死的毒药,还是来一个生不如死的毒药。 琅玉摇折扇的手一顿,笑得是更加的妖媚,仿佛那山里吃人的妖精,在下口之前,仔细打量猎物哪个地方最好吃一般的看着梦云瑾。 而作为这个话题的主人公颜盏,完全忘了如今力拔山河的身体,手里的瓷杯被她一个气息不稳就给捏了个粉碎,杯中之水将她藏于袖里的手都侵湿。 梦云瑾见状立马站起来,要去看她手有没有受伤。 在这种微妙的气氛下,他这不动还好,一动完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令的剑顿时抽出指着他的脖子,屈应戎瞬速选了个生不如死的药将瓶盖打开,仿佛在说只要你再靠近一步,老子就泼你一脸! 琅玉的鞭子啪一下抽在地上,将颜盏带回来还没有来得及处理的奇利鸟都被震得上下抖动了几番。 梦家人虽然知道这事他们理亏在前,可也不能看着自家崽任人宰割,虽未亮出兵器,但也顷刻间都站了起来,手清一色的放在武器上,局面一触即发。 是战还是谈,就落在了唯一坐着的颜盏身上。 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颜盏闭眼想了想今天见到梦云瑾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她身上到底有什么能让这位少爷如此执着。 难道是自己的九条尾巴?从他今日所言来判断,这人自己似乎已然完成血脉继承,他自己都继承结束了,又哪里来这么浓的兴趣去了解另外一个血脉者呢? 仅仅是因为在族里从未见过,如今忽然得见,所以很是新奇?可新奇也应该有个度吧,逮着她死盯不放,要不是对方见过自己的尾巴,她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一见钟情了。 抬头看着刀剑相向的众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站起来将纳戒里那两只熊瞎子拿出来,丢在地上,又看着梦家众人,完全不够吃啊! “你们身上可有存粮?” 梦家人见颜盏站起来的时候,连呼吸都紧张起来,似乎下一秒就要来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却没有想到对方拿出两重量级的熊兽之后,转头问起他们有没有存粮来? 这什么意思? 好在身经百战的石劲宇立马察觉出颜盏的用意,很是恭敬的说道:“进山之前到是采购了一些蔬菜,肉食没有,想着山里有得猎,灯姑娘若是不嫌弃,尽管拿去。” 说着将自己纳戒里的蔬菜全部拿出来放在桌上,又示意其他有食物的都拿出来,不一会儿,摆了三大桌的瓜果蔬菜,连米都有。 颜盏看了看桌上的菜,又看了看地上的熊和奇利鸟:“石前辈,相逢既是缘分,更何况是一日之内见到两次,不如坐下来吃个饭您看如何?” 石劲宇一听,整个人都松了口气,琅玉也收回了鞭子,如令将软剑重新插回腰间,拉着收药瓶的屈应戎去处理颜盏打的猎物。 看自家小姐这样子定然是饿了,都怪这些人,平时这个时候饭都吃完一会儿了。现在却要和这些人周旋如此之久。 十六峰的水域没人敢用,两人下山去十五峰清洗猎物,石劲宇异常有眼力见的叫了四个梦家子弟跟着去帮忙。 颜盏见状也不客气,既然对方出人了,她也不矫情饿着自己的肚子:“咱们人多,就麻烦梦家几位前辈再打几只猎物一并清洗完带回来,不知可否?” 几人看着石劲宇,石劲宇立马加派了四人,带着桌上的东西一起去洗了。 他如今只求今晚能快点过去,实在不想同他们家少爷在这里丢人现眼。 梦云瑾是一脸懵逼的被鎏金的人刀架脖子,又一脸懵逼的看着众人像是突然和好,前后也就十几个呼吸,完全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他的意识里,颜盏就是他的妹妹,虽然不知道刚刚互相介绍的时候,对方居然姓灯而不是姓梦,可这并不影响他的认定。 所以他也不觉得自己妹妹妹妹的叫着有什么不妥,也不觉得自己盯着妹妹看有什么不妥,唯一想不通的就是琅玉问的宝贝到底是什么。 不过见大家“其乐融融”的一起吃晚饭,他心里高兴的不行,能和妹妹一起吃晚饭呢,这还是他第一次和这位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妹妹吃饭,定然是要吃好一点。 虽然梦家已经派出去八个人,但他总觉得会不够一样,思来想去,自家妹妹现在最需要可就是兽丹了呀! 赶忙去自己纳戒里找,看看还有没有剩下的兽丹,他记得自己血脉完全继承之后,似乎留了四五颗的样子,还没有来得及上交家族,就知道三叔要来零州加固封印的事情。 兽丹被他装在一个木盒里,找起来很方便,打开木盒将里面的兽丹全部拿出,一股脑的往推到颜盏面前:“妹妹给你吃这个,这些个兽丹都有六七阶了,比这三四阶的要好很多。” 颜盏虽然很感谢梦云瑾的慷慨,但是瞟了一眼石劲宇若有所思的表情,她就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他这和坦白身份有什么两样。 人石劲宇在梦家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梦家人在血脉显现之后,要吸食兽丹来促使血脉继承吗? 再一联想到今天他们俩一见面就哥哥妹妹的,只要脑子正常的都能猜到她什么身份。 果不其然,石劲宇瞟了一眼颜盏的尾椎处,像是要确认什么一般。 颜盏立马站起来将兽丹推回给梦云瑾,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梦兄实在客气,一见面就给我这么贵重的东西,可这些个属性与我的灵根也不符合,我拿来也不能去做武器或者别的什么,实数有点浪费。” 梦云瑾着急要解释,颜盏瞪了他一眼:“梦兄若实在想认我这妹妹,其实无需这般,梦兄一表人才,待人亲和,若如能成为你的义妹,自然是我的福气。” 颜盏将义妹二字咬得尤为之重! 梦云瑾不解,为何是义妹,明明就是嫡亲兄妹,却偏偏要冠上个义字,他有些不高兴,和颜盏倔上了,就是不肯收回那几颗兽丹。 琅玉瞟了这傻子一眼,摇了摇头,打开扇子轻摇着,这次打开的背面,画的是白雪寒梅,作画之人可见其画工深厚,明明只有撩撩几朵寒梅,却将其铮铮傲骨体现得淋漓尽致,在执扇人的摇晃间显得栩栩如生。 而琅玉看着这一桌子的梦家人,心中感慨万千,上一次见到梦家人还是百余年前,当年梦家对她到是欢喜至极,毕竟他们继承的就是九尾天狐的血脉,对于她这只九尾天狐来说,在梦家的待遇赶得上皇亲国戚。 颜盏见梦云瑾如此看不懂自己的眼神,差点吐血,看来这人就是一根筋,非得要将事情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说开了,对方才会理解什么意思。 看了眼众人,想着今晚应该是不会打架了,至少在吃饭之前是不会了吧。 所以拉着他出了保护罩,走得都看不见夜明珠的光了,才停下来,让他开个隔音的罩子,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给他听。 第二百四十三章 撞见 “咱不是说好了,保密,保密,保密的吗?” 梦云瑾一脸无辜,摇头摆手的:“我······我什么也没有说,刚刚你也在场的,我真的什么也没有说。” 颜盏扶额:“你给我兽丹,还叫我妹妹,这是个人都会多想好不好。” 梦云瑾又是不解,又是委屈,小心的扯了扯颜盏的衣袖:“妹妹,为什么不能让人知道你的身份呀,而且这里都是自己人,我觉得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颜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又何尝愿意如此,只怕是一说出自己父母的名字,他们就会来个大义灭亲吧,根本就不会给她活路,到时候还会连累琅玉,她好不容易从那污名中挣脱出来,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在卷进去。 越想心里就越难受,连眼眶都红了,十六峰乌漆嘛黑一片,梦云瑾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见她久久不言,心里多少有些担心,连忙从纳戒里拿出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 他这一场来得很突然,弄得颜盏狼狈至极,匆忙挡住眼睛,不想让他发现。 可这举动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梦云瑾以为又是自己什么话没有说好,惹妹妹生气了,手忙脚乱的去找手帕,夜明珠掉地上都没有在意。 可他一个大老爷们,汗巾到是有,手帕却没有,总不能把自己的汗巾给妹妹擦眼泪吧,情急之下只能在干净的衣服里,选了一件素雅的,裁下来一截,递给颜盏。 “妹妹,你快别哭了,是哥哥不对,哥哥嘴笨,老是说错话,你要实在气不过,打哥哥几拳消消气,可别气坏自己的身子。” 他这边态度越是温柔,颜盏越是委屈至极,一把夺过他递来的“帕子”,胡乱的给自己擦了一通,擦完才发现这似乎是从一件衣服上裁下来的。 这个傻子,没有帕子就没有帕子,怎么还把自己的衣服给撕了。算了回头让如令教教自己,给他做一件新的。 低头看了眼地上的夜明珠,这十六峰常年被瘴气侵染着,也不知道这土壤有没有毒。 很自然的蹲下去将其捡起,弹了弹上面的土屑,还给梦云瑾。 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很真诚的说道:“其实我在长出这九条尾巴之前,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谁。” 这话成功地引起了梦云瑾的好奇:“什么意思?” 颜盏又开始了她那三寸不烂之舌,不过这次说的时候,心里很不是滋味,普天之下,谁又不想堂堂正正的活着,有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在某一本族谱上写的她颜盏的大名,有根有底。 可她却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我的父母和我不在一个世界,从我对这个世界有意识开始,就被琅玉收养,才得以存活至今,也是最近血脉显现之后,才知道,或许我和紫灵大陆的梦家有关系。” 这话一出,梦云瑾双眼瞪大,心疼不已,他一直以为是这个妹妹在家族内,不想与他们大房有过多的交涉,所以才从未见过。 怎么也没有想到过,居然是这样曲折的身世,父母没有在这个世界的意思是他想的那样吗?他无法想象这么可爱的妹妹,从小就没有双亲在身边,也不知道中间吃了多少苦,才遇到的琅玉。 “那······那你怎么没有来梦家认亲呢?你既然已有血脉显现,梦家必定会让你认祖归宗的。” 颜盏摇头:“我过惯了这样无拘无束的生活,不想被人束缚,一想到我回到梦家,就会身不由己的去做很多事情,想想就浑身难受。” 梦云瑾立马摇头反驳:“没有的没有的,家族里不会逼迫你去做什么的,你看我,我不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颜盏笑着望向他:“那是因为你前头有父母帮你在顶着,如果没有他们,你觉得你的家族不会强迫你干什么?” 这话一出,梦云瑾无意识的后退了两步,这个问题他从来就没有想过,他总觉得自己给父母丢人,没有给家族带来什么好处,所以说不回家族就不回家族,说要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如今想来,这些自由大多都是父母还有兄长为他争取来的,可他却还是个出远门都不让人放心的存在,石伯伯是父亲得力的助手,却要陪自己千里迢迢来到垣青。 还要陪自己胡闹,横跨万厥山。 “妹妹,我······我不知道。” 颜盏虽然不知道他脑海里在想一些什么,但看他神情从震惊到懊恼,转换的是这么的清晰,想来并不是什么舒心的事情。 拍了拍他的肩膀:“过去的事情都让它过去吧,咱们要往前看,如今你也算是知道我的情况,所以不要做任何让人怀疑的事情好吗?我很喜欢我现在的生活。” 梦云瑾看着颜盏,她的笑容看起来有很多的无奈,他想说他能成为她在梦家的依靠,可一想到她刚刚说的父母的存在,这样的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来。 他自己都在依靠别人,又怎么能成为别人的依靠呢。 看着眼前有家不能归的颜盏,梦云瑾的心里突然有什么在生根发芽一样。 他抓着颜盏的双臂,坚定道:“妹妹你放心,哥哥会变得强大的,到时候定能让你安心的回来认祖归宗。” 看着他如炬的目光,内心莫名的有些相信他所说的话,君子如兰,道心通明,很难不让人信服。 可她还没有来得及回应,梦云瑾开的罩子就被一个雷给劈得粉碎,两人顿时一惊,梦云瑾迅速将颜盏护在身后,看向出招之人。 只见那人无风自动,墨发纷飞,双眼赤红,神情里透露着无尽的愤怒和悲伤,周身紫光雷电不停闪烁,额间金印隐隐闪现,虽然看不真实,却能隐约感受到其中的丝丝仙气。 但他的动作和神情,可见已然是气愤到一定的地步。 “青······青寒?”颜盏不可思议,这人不应该是刚送完弟子回到门派吗?为何会出现在万厥山。 青寒死死的盯着她,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仿佛遭到了狠狠的背叛,看着他俩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对璧人一样,就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双目。 想到刚刚他一上来看到的就是两人深情对望,仿佛眼里只有彼此。 他的心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跳动,他一直以为,阿盏就算没有答应他,也不会去同别人在一起。 在门派的时候,她对身边的异性都相处的像兄弟,虽然掏心掏肺,但从来就没有像刚刚那样,两人在这荒山野岭,还开了个隔音罩,这男人抓着她的双臂她也没有挣脱,反而目不斜视的看着对方。 这一幕完全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 颜盏向青寒走了两步,去被他高声何止:“你别过来!” 手有些颤抖的指着梦云瑾:“这······这就是你说的旧疾?这就是你不回门派的原因?你还记不记得自己跟我说过什么?你说家事未成不谈儿女私情,怎么,到了他这就可以了是吗?” 愤怒的将铧岐它们从灵兽袋里拿出来,往颜盏那边狠狠一丢:“原来不是不行,而是和我不行!” 说完一甩衣袖,御剑离开,出窍期的速度,哪是颜盏能比的,更何况颜盏还没有剑。 只能边跑边给青寒打水光镜,可对方无论如何就是不接,铧岐陡然变大,扛着颜盏就去追青寒,小羿和耗叱,一兽站一个肩膀,跟着颜盏一起。 梦云瑾虽然不知道两人什么关系,但这一看就知道是被误会了,于是也御剑去追,希望能帮自家妹妹解释清楚。 不过这人脾气这么大,又这样甩脸色给自家妹妹看,他这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爽。 追到结界处后,铧岐不敢靠近,颜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青寒消失在视线里,随后追上来的梦云瑾见颜盏的灵兽不敢靠近结界,立马拿出自己的灵兽袋出来:“妹妹,我这有灵兽袋······” 颜盏摇了摇头:“他修为高,我们已然是追不上他了,只希望他消气之后能听一听我的解释。” 梦云瑾有些手足无措的搓着自己的衣服:“对不起,哥哥是不是又把事情搞砸了。” 颜盏叹了一口气:“没有的事情,如果我和他之间的缘分,因为一个误会就再也没有后续的话,那只能说明我们有缘无分,就算今天没有发生什么,以后总会出现误会的。你不要太往心里去,咱们先回去吧,我俩迟迟不归,指不定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青寒消失的地方,可惜他们没有同画过同一张言灵纸,不能给对方发言灵,希望他能早点冷静下来,愿意听自己一个解释。 从在十六峰见他误会自己开始,颜盏心里很不好受,回去的这一路上都没有和梦云瑾说过一句话,满脑子都是青寒那句原来不是不行,而是和我不行。 她一直都没有直面自己对青寒的感觉,总觉得自己这么多的事情要去做,又这么的危险,指不定哪天就魂归冥界,实在不能给他什么安全感。 所以,对他,自己一直都很模棱两可,可经过刚刚这事之后,颜盏发现自己第一时间就是想要解释,不想让对方误会,而且心里很着急,这样的心境,让她知道,自己到底还是陷进去了。 也对。 如果没有承认,又怎会允许他对自己动手动脚;如果没有心动,又怎会害怕他见到自己的不伦不类的样子;如果没有动情,又怎会这么害怕他误会。 再一次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的夜空,原来心里有一个人会这么在意对方的感受,她现在恨不得立马就闪到青寒身边告诉他自己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还有梦云瑾和自己的关系,一秒都不想让对方误会。 而以光速离开的青寒,一头扎进不知道哪座城池旁边的山坳里,惊得鸟兽齐飞。 他半跪在地,额间的金印闪烁的更加的明显,隐约看出来是一朵莲花的模样,却开始散发着红色的光,看起来邪气十足。 寒烟连忙幻化成剑灵安慰青寒:“主人,主人,我看灯灯这么着急想同你解释,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的!” 青寒红着眼睛瞪着她,酷似神只的面容,此刻却扭曲至极,笑得异常的阴森恐怖: “哈哈哈哈,误会?什么误会?我和她之间能有什么误会!你怕不是忘了当初我是怎么设计让她区区练气四级就参加了个人综合?出任务故意丢下她不管,让她跑去上厥州?明知她就在鎏金的阁楼上却还要用引雷决去试探她?” 身为青寒的剑灵,寒烟能明显的感觉到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整个人看起来疯魔至极,明明从荒木回来之后,主人对于以前做过的那些事,打心底里后悔了,为什么现在却要挑明出来。 “主人······”她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要去扶他起来,却被青寒一把挥开! 自己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张开双手抬头看着天空: “哈哈哈,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挣扎什么,她可是我们的敌人啊,她是那颜君睿和梦欣兰的孩子啊!你说我怎么就对她心软了呢?哈哈哈哈,咱们师父泉下有知定是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了!” 又笑着扭头看向寒烟:“你看看,我们的心软换来的是什么?明面上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说什么要救回她的父母,实际上呢?大晚上的和一个男人在深山老林里······她是觉得我还比不上那小白脸是吗?” 又是这种疯魔的状态,寒烟第一次见,是成为他剑灵的时候,第二次是知道詹旭死讯的时候,第三次是知道詹旭的死和颜君睿有关的时候。 这是第四次,这次虽然没有杀气腾腾恨不得与天下来个同归于尽,却更让寒烟心慌不已,看着他额间隐隐透着红光的莲花印,这样下去主人迟早要被这些事情折磨的坠入魔道,以他这样的修为坠入魔道,势必会唤醒零州沉睡的那位。 到时候苍生必定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寒烟深呼吸一口气,狠狠的吼了青寒一句:“你能不能清醒点!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她问清楚,你在怕什么?” 青寒被吼的虎躯一震,愣愣的看着寒烟,像是没有了灵魂的躯壳一般。 第二百四十四章 解释 春日的雨来的都不迅猛,丝丝点点,不易让人察觉,只有在雨里呆久了,整个人镀上一层水珠,方觉润物细无声。 今夜的风,也远远没有那晚在粼云堡厢房外的冷,青寒却觉得它们太过喧嚣,吹得他心烦意乱,有些透不过气来。 这天说变就变,刚还是月上枝头,现在就愁云满布,就跟他心里想的女子一般,说变就变。 只是他自己不知道,他已然从上半夜坐到了下半夜,从寒烟吼过之后,他就坐在草堆上,不言不语,若非时不时眨动的双眸,看起来就像是入定了一般。 不过那眉间的莲花印,到是慢慢的消退下去,没有在显现出来。 当细雨从他额头凝聚成水滴,顺着脸颊滴落时,寒烟叹了口气:“主人,外面下雨了,您要是实在不想去听灯灯的解释,咱要不先去城里找间客栈睡一晚上吧。” 青寒一袭白衣侵染了泥土的颜色,但他毫不在意,坐在那里巍然不动。 突然山坳里传来了淅淅索索的声音,寒烟立马站起来,将青寒护在身后,死死的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青寒依旧没有动静,仿佛不管来的是人还是兽,对于他来说,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他满脑子都是颜盏和梦云瑾,孤男寡女在深山老林里深情对望的画面。 那一幕像是刻在了他脑海里一样。 他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但在他的脑海里却已经吵得不可开交。 一个声音说着:原谅她,去听一听她的解释。 一个声音说着:都这么久了,连个水光镜都没有打过来,想来是认为自己的情绪不重要,再说,做错事的是她,他为什么要自己去去问她要解释,不应该是对方过来同他解释吗? 一个声音说着:她还没有喜欢上自己,她喜欢谁都是她的自由,只能怪自己可能还有很多方面没有入对方的眼,毕竟以前自己那样的伤害过她。 一个声音说着:但后来自己对她掏心掏肺,连建的峰都是叫青盏峰,难道她就这么无动于衷吗?自己做的还不够明显吗? 脑海里的声音此起彼伏,一个接着一个,他都快要炸了。 “青寒?” 颜盏终于扒开这些杂草刺丛,见到了今晚找了半天的人。 和梦云瑾回到十六峰之后,表面上和人有说有笑的吃完晚饭,可她这心里时时刻刻都在想着青寒的事情,怎么也放不下心来。 琅玉是最懂她的人,和梦家人周旋的过程中,就察觉出她的心不在焉,所以放下碗筷就拉着她进房里问话。 一问才知道是青寒来过,撞见她和梦云瑾在说话,误会了。 琅玉叹气,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如若没有发生百年前的事,她是举双手赞成他俩的事情的,毕竟听说当年颜君睿亲自同青寒说过。 陪伴他的这十年,就让他还给自己的孩子,如果是男孩,就和青寒做兄弟,如果是女儿,就让青寒做自己的女婿。 当时詹旭也在场,几家人都是点头说好,还打趣颜君睿给自己女儿找了个闷葫芦。 可谁也没有想过,时间匆匆而过,当年沉默不语的少年,变成了门派里最会折腾人的存在。 两人遇到是遇上了,可却成为了仇家的存在。 造化弄人,她却不知道要从何去帮助两人,毕竟当年的细节她也无从得知,只愿都是误会,可以让这两人有个好的结局。 吹了一口自己的妖灵力给颜盏:“青寒中了我的魂香,你刚好又继承了九尾天狐的血脉,我给你一些我的力量,这样你就能感觉到他在哪里,不过只有两个时辰的功效,两个时辰之后,你若是还没有找到他,就回来。” 得到灵力的颜盏,双眼一亮,整个人瞬间来了精神,站起来就要往外冲,却被琅玉一把拉住:“你可以去找他,但是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告诉他你是谁,听到没有。” 颜盏听后,神色一暗,最终还是点点头,推门而出。 问如今借了她的佩剑,拜托他们帮自己照顾一下铧岐它们之后,就开始往指引的方向出发。 琅玉看着颜盏的背影,心里即祈祷着两人见不到,又希望他们能见到,总之颇有几分纠结。 到是被石劲宇给打断了思绪:“琅姑娘,不知琅姑娘以前可否去过梦家,老夫总觉得在梦家见过姑娘一样。” 琅玉笑着看他:“石前辈真是会说笑,虽然垣青过去就是紫灵,可我这人实在不喜欢坐船,所以这么多年了,也没有出去过几次,想来前辈您是看错了。” 琅玉对于自己现在的模样还是有自信的,毕竟发生百年前那事之后,她改变了自己的容貌,一心想要好好的活下来,这样才能搜集到更多的证据去证明,让事情大白于天下。 石劲宇向琅玉拱拱手:“可能是老夫眼花了,今日多有叨扰,还请琅姑娘不要见怪。” 琅玉摇头:“贵府公子似乎和我家姑娘一见如故,见两人如此投缘,怎么能说打扰呢,指不定很快我们就会成为亲家也不一定。” 这一句亲家让石劲宇微微皱眉,难道是他理解错了吗?这灯姑娘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是梦家的后代,而真的是他们家少爷一见钟情的存在? 可他很快缓过神来,笑着对琅玉说:“如若真能成就一桩姻缘,老夫到时候定要随上一份大礼。” 琅玉笑着在心里说了句:老狐狸。 开始和他扯点有的没的,很快就打发他下了十六峰。 他们梦家今晚住在十五峰,虽然梦云瑾非要住十六峰,却被大家驳回。 城外郊林 青寒在听到颜盏的声音的时候,脑海里所有的声音都安静了,他有些不敢相信,其实他一直坐在这里不走,打心底里是有几分期盼的,期盼她能找到这里来,毕竟这里是离万厥山最近的一座城池。 可他又觉得这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她怎么可能会来找他,她又没有佩剑,又不会追踪,丹田还受了很重伤。 没有想到她居然真的找了过来,是小羿带她过来的吗? 他该怎么办,走还是留。 其实经过这大半晚,他已经冷静很多,他也想到这其中有很多解释不清楚的地方,她为什么会在万厥山,又为什么会在瘴气十足的十六峰,为什么鎏金的人没有在她的边上。 他想听她解释,却拉不下脸面回去。现在人出现在了自己身后,他又紧张起来了。 她是来解释的,还是来告诉他,她喜欢上了刚刚那个男人,所以过来同他道别的? 无法想象自己在听到后面这个消息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但他心里陡然升起了一股子杀意。 “青寒~”这次是肯定句,因为颜盏看到了寒烟,她这可七上八下的心,也算是终于放了下来。 得到琅玉的灵力之后,她不确定青寒走了多远,但她觉得必须要尝试一番,实在找不到,再回去拉着琅玉一起出来找。 没想到魂香的气息越来越浓,她要找的人居然还没有离开下厥州,就在离万厥山最近的地方。 寒烟看到从树丛中出来的居然是颜盏,心中一喜,本想冲上去抱一抱她的,可一想到她家主人那杀人的脸色,就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朝着颜盏笑了笑,识趣的走开,帮两人查看周围的情况。 颜盏走到青寒的身后,再次唤了他一声:“青寒~” 青寒依旧没有回应她,不过单从气息上来看,要比颜盏没有来的时候生动多了。 颜盏见他没有掉头就走,放下心来,看来今晚上是有得谈。 走到他旁边坐下,看着他浑身被雨淋湿,又低头看看自己,其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动手掐诀给两人都烘干之后,还贴心的想开个保护罩。 青寒立马转头瞪着她,手一挥给两人开了个保护罩:“你不要命了是不是,随便乱动什么灵力,怎么,你的丹田给你那情郎治好了?” 颜盏抬头看了看屏障,又看他凶巴巴的表情,还有听起来很冲,却醋味十足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嘴欠,想要逗一逗他:“嗯。” 一个嗯字差点没把青寒整疯:“什么意思,你在承认什么?”直接将颜盏拉入自己的怀里,死死的扣住,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双眼。 出窍期的压迫感充满着整个保护罩,却舍不得靠近颜盏一分。 看着他那双仿佛自己只要说出是承认自己有情郎,就会用眼神杀死自己的眼睛,颜盏无奈的摇摇头,用另外一只没有被抓着的手轻轻的点了点他的眉间。 “我说的是我的丹田好了,你在想什么呢?” 这话让青寒愣了几秒钟,仿佛在想这话的真实性:“怎么好的。” 颜盏长了长嘴,她想要告诉他全部的实情,但脑海里却闪烁着琅玉的话,看着眼前兰枝玉树的翩翩君子,她不想让这样的人过多的卷入是非之间,还是等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再向他坦白吧。 好在来见他的这一路上,已经将自己全副武装,脖子也包住,手也带了拜托如令帮她做的手套,脚也规规矩矩的穿在了鞋子里面,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这事我自己也在琢磨中,不过并不是你今天见到的那人帮我的。等我琢磨透了就告诉你。” 本想说是吃了凤瑶花的,可话到嘴边之后,还是没能说出口,她不想骗他。 听到颜盏的丹田可能真的没事,心中一喜,可她话里主动提及那人,心中又开始闷闷不乐,将她推出怀里,不过力气不大。 颜盏也没有恼他,笑道:“怎么,我丹田好了,你还不高兴?” 青寒死鸭子嘴硬:“你丹田好不好管我什么事。” 颜盏挑眉:“哦~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哎~我还想着和你解释一下今天的事情的呢,看来你并不在意,那我就先告辞了。” 青寒没有说挽留的话,可颜盏却怎么也出不了他设下的保护罩。 颜盏忍着笑,这平时都是打直球的人,没想到吵架的时候这么别扭,明明就是想听自己的解释,却又死活不开口。 又重新坐下,还叹了一口气:“你虽然不想听,但我这嘴就是控制不住想说,哎,那就只能劳烦您别嫌我吵了。” 于是开始把今天见到梦云瑾的开头经过和结尾说了一遍,不过她没有说自己血脉显现的尾巴被对方看见这事。 只说是自己在抓奇利鸟,很是狼狈,对方好心,帮她抓了,后来发现他们居然和琅玉认识,所以就决定一起吃个晚饭。 “你说这人叫梦云瑾?” 一听到这人的名字,青寒心中一惊,这到底是什么缘分,为什么会和梦家人遇上。 颜盏点头。 “那他有没有说,你长得像他们家谁谁谁?” 这话一出,颜盏有些疑惑,为什么青寒会这么问。 见她困惑的眼神,青寒自知刚刚这话暴露良多,咳嗽一声:“那些个公子哥搭讪不都是这样说的吗?我看你很面熟什么的。” 听他这么解释,颜盏心下一笑,原来自己想多了,他还是在吃醋。 摇头道:“没有。” “那你们今天才认识,两人就避开众人,单独在一起?” 终于问到终点来了:“他老是妹妹妹妹的叫我,我听着心里膈应,就拉他出来让他改改口。” 一句妹妹让青寒差点暴跳如雷,转头看着颜盏:“他叫你妹妹?这男人一看就是纨绔,你离他远点。”只有他自己内心才知道,这句妹妹让他多惊涛骇浪。 是不是那梦家小子看出了什么来,以她的身份,梦家定然是要大义灭亲的,说什么也要离梦家那些人远一点。 不过他们既然认出了琅玉,那是不是已经知道了阿盏的身份,看来这几人是留不得了。 一瞬间的杀意,颜盏敏锐的捕捉到,她不明白,怎么突然起了杀心:“你怎么了?” 青寒没有直视颜盏的眼睛:“我怎么?我······我叫你离那人远点。” 见他不愿说,颜盏也不多问,拍了拍他的手:“无非就是遇到了几个人,明天就分道扬镳了,琅玉也说只是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其实并不熟悉。” “不熟悉?”这下青寒不解了,难道没有认出来? 颜盏点头:“你认识他们?” 青寒摇头:“不认识,也不想认识。” 感觉到手上传来的触感不一样,青寒低头拿起她的手:“怎么带这么厚的手套,很冷吗?” 颜盏抽回自己的手,咳嗽一下:“你不理我了,我就觉得很冷。” 这话一出,青寒顿时红了脸。 第二百四十五章 分开 “不生气了吧~”颜盏小心的用手推了推青寒的肩膀。 青寒更是连耳朵都红了:“我······我本来就没有生气。” 颜盏捂嘴轻笑,觉得青寒这样子着实可爱。 不过抬头看看天色,再过不久就要天亮,到时候被他发现藏在裙子下面的尾巴就不好收场。 知晓自己的心意后,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待久点,看日出观日落,赏细雨品花香,逛街听小曲,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呆在一起。 不过这些事情得等到自己血脉继承之后才能做,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加油,努力加快血脉的融合,努力将当年的误会查清楚,努力守护好两人之间的感情。 这样将父母接回来的时候,她就能光明正大地将他介绍给自己的父母,想想就有点幸福。 挽着他的手,将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上,青寒明显被这个举动惊的全身僵硬。 颜盏很少主动靠近他,除了要灵力和有事求他的时候会主动,其他时候根本想都不要想,不主动靠近她的话,她估计一年到头看都很难看自己一眼。 如今这个举动,实在让他有点控制不住多想。 “青寒~”颜盏唤的异常温柔,暖得青寒的心都跟着发颤,手不自觉的就攥紧。 “嗯?······怎······怎么?”他总觉得这个气氛下,对方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己说。 下意识的咬紧下唇,还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眼神更是飘忽不定,根本不敢看颜盏,身躯僵硬的就像块石头一样,动都不敢动一下。 靠在他肩上的颜盏,明显地感觉到他的紧张,其实她自己比对方更加紧张,整个心脏都要跳出来。 可见他突然这么僵硬之后,莫名的没有那么紧张了。 仔细想了想,今天这场合也不正式表白,四周黑压压的,还下着雨,场面一点也不浪漫。 毕竟是自己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怎么说表白的时候也要有点仪式感吧。 想了想决定还是等自己恢复原样之后再说:“你怎么来万厥山的,是不放心小羿他们吗?” 青寒觉得心都已经跳到嗓子眼上,卡得他有点呼吸不畅,满脑子都在想,要真的是他想的那样,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是抱着她亲一口,并告诉她自己也心悦她已久。 还是直接拉着她回门派,找掌门师兄给他俩举行结侣仪式,以免夜长梦多。 不管想的是哪一种,都让他血脉沸腾,恨不得围着这座山跑给几百圈才能消停。 可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居然是问的这个问题,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还不确定的偏头问了句:“什······什么?” 夜色中虽然看不大清楚,但颜盏还是感觉到了他愣住的表情,依旧是靠在他的肩上,不过用手遮住了自己的脸,有些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却又不敢笑出声来,只能一个劲的抖个不停。 青寒更是懵得不行,自己是说了什么好笑的话让她笑成这样。 “什么呀,你再说一遍,我刚刚没有听清楚。”完全没有感受到自己堂堂八尺男儿,语气里居然透露出了撒娇的意味。 颜盏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笑意,抬头用笑出泪花的双眼看着他:“我说······你怎么来万厥山了,是不是担心小羿它们。” 确认自己刚刚没有听错之后,青寒的脸明显的垮了下来,心里的落差不要太大:“你想半天就为了和我说这个?” 颜盏好不容易控制住的笑意,被他这失落的表情又给勾了出来:“哈哈哈哈,对呀,你在想什么?哈哈哈。” 青寒被她笑的只想翻白眼,可当她笑的全身无力地靠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又觉得心里莫名的有些甜。 算了算了,笑就笑吧,她开心就好,自己也不会少一块肉。 笑了半天终于缓过劲来的颜盏用手肘拱了拱他:“问你呢,怎么来了万厥山,我不是说了要锻炼一下小羿它们的吗?” 青寒哪里会告诉她,其实是因为太过担心她的伤势,在水光镜里见她一反常态的举动,心里很是不安,想着反正只有几天就能到门派,船上又有这么多人在,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可言,于是就离队偷偷跟了过来。 只不过在第二天就发现这几头兽实在太爱玩,动不动就跑去找兽决斗,抓吃的找喝的,玩得不亦乐乎,看那样子完全像是忘了要去找自己主人这事。 好心地让它们玩了两天之后,实在是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他明年都见不到阿盏。 于是,出面将几只兽通通抓了起来,让小羿带路,在确定是去下厥州的方向后,他既疑惑又担心不已,所以坐了传送阵,想快点见到心中之人。 万万没想到,自己紧赶慢赶的,居然看到的是这样让他崩溃的一幕。 虽然阿盏亲自过来同自己解释了,可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又找不到证据。 “我······我就是来万厥山有点事情,看它们站在结界外不敢靠近的模样,就好心带它们进去的。” “哦~”颜盏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其实根本就不相信他说的这一套。 “那你要办的事情办好了吗?” “办······办好了。”说完,青寒就后悔了,他怎么就说办好了呢,他应该说没办好的,这样就能和她一起回万厥山,知道她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了。 颜盏没有戳穿他,故作可惜的说道:“原来已经办好了呀,可惜我还有事没有办好,不能和你一起回门派了,那······好走,不送。” 说完作势就要站起来离开。 青寒哪里肯,一把拽着她的手,不让她起来:“我······我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留······留下来帮你也不是不可以。” 这话差点没有让颜盏笑出声来,她发现今晚上的九渊真人莫名的有些傲娇,平时都是打直球,恨不得把我心悦你四个字塞进她的脑袋里。 今天明明自己这边这么主动了,他却突然开始别扭起来。 控制好情绪一本正经的说道:“没事,有琅玉和屈应戎还有如令在,这事很快就能完成的,你安心回门派给弟子授课就行,不用担心我。” 青寒的嘴,是动了又动,千回百转的就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让颜盏知道自己想留下来,不想回门派。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开始洒向大地,虽还是灰蒙蒙的,却给人镀上了一种神秘的朦胧美,尤其是照在青寒这张着急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的生动脸上。 让颜盏不自觉的就看入迷了,伸手捧着他的脸,青寒被这突如其来地举动弄得不敢呼吸。 两人的脸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就在要触碰上的一瞬间。 “咔嚓!”一声巨响,从两人身后传来,吓得颜盏一激灵,连忙回头看去。 原来是偷看他俩上头的寒烟,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直接一掌把她旁边的树给拍倒了。 三人互相看着对方,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颜盏脸红不已,一种被抓包的感觉,立马转过身将自己埋进膝盖里。 青寒额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他是又恨寒烟不识趣又恨自己怎么就不把这祸害收回识海里去。 寒烟则是恨不得到地上的是她而不是那颗树,看着自家主人杀人的目光,她觉得自己小命不保。 好在青寒瞪了她一会儿之后,手一挥就将她收回识海里沉睡去了。 气氛全无,他烦躁的不行,都没有注意到因为被抓包而情绪不稳的颜盏,裙摆下有什么东西在扭动。 青寒刚要开口说点什么,颜盏噌的一下就站起来:“我要回万厥山了,你······你回门派的路上注意安全。” 青寒设的保护罩却始终紧闭,不放颜盏离开半步。 天色越来越亮,颜盏心里越来越紧张,待久了真的容易露馅:“你把罩子打开。” 青寒将她拉过来紧紧的抱在怀里,好在这次鳞片已经长齐全,虽然有些不舒服,却没有像粼云堡那次一样痛得不行。 “你不愿意告诉我你在这万厥山到底要干什么,我也不问你,但你追出来找我这事,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这里有我。” 边说边把颜盏从怀来拉出来半臂远,抬手指了指她的心脏。 颜盏笑着看他,眼里是藏不住的爱意:“这个问题,等我从万厥山回去之后再告诉你好吗?” 她的眼神和语气让青寒心动不已,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语气更是激动万分:“是我想的那样对不对,是我想的那样对不对。” 颜盏只是看着他笑,没有点头也没有答是,弄得青寒心里七上八下的:“今天不能告诉我答案吗?” 颜盏点头:“我想在一个很正式的场合,告诉你我的答案。” 这回答让青寒喜笑颜开,终于守得云开见天明的感觉:“好,那我在嫡仙派里等你。” 保护罩在他说完这话之后,消失不见。 这时候他们才发现原来雨早就停了。 青寒牵着颜盏的手,两人慢慢的从山坳里出去,一路上谁也没有再开口说什么,享受着清晨山间独有的韵味,叶间花瓣上的露珠与逐渐复苏的山林让人觉得每一帧都是画卷。 到达山脚的时候,两人才回过神来,觉得这一段路也太短了点,怎么说也应该要走上个大半天才对。 下意识担心她丹田的青寒:“那个······要我送你回万厥山吗?” 虽然颜盏心里是万分愿意的,不过她担心到了万厥山之后,又遇到梦云瑾,到时候梦云瑾那憨憨说什么自己是她哥哥的话,就麻烦了。 只能摇摇头说:“没事,我自己能回去。” 青寒一抿嘴,瞟了眼不远处的城门,眼前一亮:“要不,我们进城吃个早饭再走吧。” 答应的话都已到嘴边,还是被颜盏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城里人多,还要坐下吃饭什么的,实在容易暴露。 摇摇头:“我出来太久,是时候要回去了,你若是饿了自己去吃吧,我······我赶着回去就不陪你了。” 青寒见她这么着急的赶回去,连饭都不吃了,心下疑惑,到底这万厥山里有什么,让她一刻也不愿停留。 可又想到连屈应戎都在的话,定然是对她的身体有帮助的事情,看她如今这样生龙活虎的站在自己面前,要比在粼云堡那一动不动的模样,更让他心安不已。 没有什么比她活着更重要的,不是吗? 叹了一口气:“好吧,那你办完事,快点回来。” 颜盏点头,深深的看了青寒一眼,抽出如令的剑,头也不回地御剑离开,不是她绝情,而是她怕自己多看这人两眼,就会控制不住想要和他再多待一会儿。 青寒站在原地一直看着颜盏的背影,直到她消失不见,才转身离开,不过他没有选择进城吃饭,而是往传送阵的方向走。 这万厥山里到底有什么事情确实令他好奇,但里面不止阿盏一人,还有琅玉在,他身上有琅玉设的魂香,只要他靠近对方就会有所察觉。 如今和阿盏之间的感情好不容易进了一大步,这个时候要是选择进山查看,阿盏定然觉得自己是不信任她,到时候因此生了嫌隙,可就得不尝试。 他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没事的,看她那恢复的速度,定然很快就能见面了,到时候她会在一个很正式的场地介绍自己和她的关系,到那时谁也别想分开他们。 越想脸上的笑容越大,脚步也越快,没多久就到达传送阵,将自己传送回青州。 颜盏不停的往万厥山赶,一方面担心青寒会不会跟上来,一方面又相信对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回头确认过几次之后,终是放下心来。 到达十六峰的时候,如令已经做好早饭,琅玉见她回来,打量了一番她的神情,确认是见到人了,闭眼感受了一下,青寒并没有跟上来,想来这丫头还没有被爱冲昏头脑,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梦云瑾和石劲宇在颜盏刚坐下拿起碗筷的一瞬间,也到了屋外。 看石劲宇的脸色就知道,是梦云瑾死活要来,他没有劝住只能跟着一起来。 第二百四十六章 硫蚺 “湖上春来似画图,乱峰围绕水平铺。”梦云瑾看着十五峰的景有感而发。 颜盏翻了个白眼:“你跟就跟,咋还开始咬文嚼字了呢,再说,咱们旁边是湖吗?我一脚就能跨过去。” 梦云瑾一股子对牛弹琴的感觉油然而生,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这虽然不是湖,可也算是溪流了,你这一脚就能跨过去,委实有些夸张。” “唉。”颜盏大大的叹了一口气,难得同他讨论这有的没的:“我说梦云瑾,你从吃完饭就开始跟着我,你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 梦云瑾快走两步,和颜盏并肩而行:“妹妹,我是你兄长,你不可指名道姓的唤我,这样不合规矩。” 颜盏后槽牙紧咬:“那我要唤你什么啊?” 梦云瑾像是没有听出颜盏的咬牙切齿,还煞有其事的想了想:“你可以唤我兄长,或者唤我七哥,因为我在族里排行第七。” 说道排行,梦云瑾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颜盏一番。 “你这什么眼神,你想干啥?”颜盏被他这认真的眼神弄得毛骨悚然,这人不会是发现她的龙鳞了吧,脚下的步伐不自觉的加快。 梦云瑾立刻追上:“妹妹你别走这么快,当心脚下,这山里乱石杂草如此之多,小心崴到脚。” 颜盏不理他,自顾自的往前走,为了能快点融合血脉,她直接挑战十五峰,十三十四峰选择跳过,如今她既需要兽丹又需要不停的战斗,实在没有多少闲工夫同他在这里斗嘴。 “妹妹,你这好生奇怪,哥哥居然看不透你具体多少岁,一般到了金丹中期,多少都能看出比自己修为低的人的骨龄,可我······” 颜盏眉头一皱,这话什么意思,他居然看不出自己多少岁?不应该啊,她这天罡和神佑都还没有修复好呢。 难道说是因为现在血脉显现的原因?还是说她这奇怪的丹田? 思来想去也没有个明确的头绪,不过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二十五了。” 一听到颜盏的年纪,梦云瑾明显有些不信:“妹妹看着十七八岁的样貌,怎么就······” 虽然有人夸自己长得年轻,应该是一件开心的事情,怎么从这憨憨嘴里说出来,她总觉得怪怪的。 瞪了他一眼:“你想说啥,就直说,搁那绣花呢,半天看不出来个模样。” 梦云瑾一抠脑袋:“妹妹,你是名门之后,以后回到家里切不可这般言语,会被人诟病的。” 颜盏下意识的想翻白眼,但仔细琢磨他这话,却觉得另有含义,难道这人还不放弃,还在想着要怎么劝说自己回梦家? “我又不会回梦家,要什么大家闺秀的气质。” 梦云瑾知道一时半会儿也劝不动她,开始回到问她年龄的话题之上:“妹妹,你这年纪在家中这一辈里算是最小的了,我排行第七,你排行十七。” 颜盏停下来看着他:“十七?我前头有十六个表······咳咳哥哥姐姐?”其实如果没有发生百余年前的事情,她应该都算是这小子的表姐,造化弄人啊,她不仅成了表妹,还成了家里最小的。 梦云瑾点头:“要不这样吧,我叫你小十七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还不如叫我妹妹呢。”什么小十七,这和门派里那些师兄师姐叫她小十二有什么两样,没有妹妹听着亲切。 虽然颜盏不喜欢小十七这个名字,但梦云瑾却想要颜盏叫他七哥。 “七哥?”颜盏嫌弃的摇摇头,故作沉思的拖着下巴:“要不然我叫你瑾儿怎么样,够亲切吧。” 瑾儿一出,梦云瑾瞬间红了脸,说话都开始支支吾吾:“成······成何体统!” 颜盏对着他吐了吐舌头,就是不改口,在前头边跑边叫,还时不时回头挑衅他。 梦云瑾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反驳,这十五峰就像是地震一般,开始摇晃起来。 颜盏和梦云瑾立马停止追逐,梦云瑾眼急手快的将颜盏捞起,御剑飞向半空,打算去提醒众人,这震动却停了下来。 两人在空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等了半盏茶的时间,确定不会再有动静之后,才落地。 颜盏不解的问:“这怎么回事?” 梦云瑾疑惑:“昨日夜间这十五峰也如此抖动过片刻,当时石伯伯猜测估计是居住在地底的某些兽在决斗,所以引发了震动,后来一直没有再出现,我们也就没有多想,没想到它们其实一直都在打。” 颜盏不可思议的看着刚刚还算平整的地面,现在都有小幅度的上拱:“这打得也太激烈了吧,感觉跟翻天似的,等一下,这里面不会住的是地龙,其实刚刚是它翻了一个身引起的。” 梦云瑾被她这可爱的模样逗笑:“怎么可能是地龙,就算是地龙也不会睡在十五峰呀,虽然练气期的想到十五峰有些困难,但是筑基中后期的都能到这,地龙要是睡在这里,着实有些吵了点。” 颜盏一听觉得有些道理,看来是自己大惊小怪了,深吸一口气壮壮胆,经过刚刚的震动,想来峰里的兽应该会有一定程度的乱窜,这不就是找兽练手的绝佳时期吗? 然而她没有走出五步远,一脚踩塌差点跌入一个隧道之中。 好在她反应及时,用力攀住了旁边的石壁。 梦云瑾吓得闪过去拉住她,一个巧劲将她拉了上来,两人后退几步,看着那突如其来的洞,眼里都充满了疑惑。 “表······咳咳,哥,这是啥啊?” 梦云瑾摇头,谨慎地凑到洞边往里探了探,踢了一颗小石头下去,发现里面传出来的声响怪怪的,这石头不像是落在硬物之上,而像是落在什么软体上面一样。 琅玉说这十五峰虽是外围倒数第二峰,但是比起满是瘴气的十六峰来说,显然是更为危险的。 十六峰虽然不能御剑飞行,但只要带足药物,加快脚程,按照星盘走,三两日也就能离开,可这十五峰是外围里最美的一座峰,却埋了不少骨在里面。 “妹妹,你可知十六峰的瘴气其实并不只是阻隔我们修士进入,更是阻隔了里面的兽出来,不过却有两种兽阻隔不来。” 见他神情如此认真,颜盏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哪······哪两种。” 梦云瑾目光飘向十六峰的方向:“一种是喜食瘴气的硫蚺(ran二声一种体型巨大的蛇。)一种是喜食硫蚺的五爪鹰。” 颜盏瞟了一眼洞内,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还扯着梦云瑾一起:“咱俩走吧,这一看就是硫蚺,总不能天上飞的喜欢在地下打洞睡吧。” 然而梦云瑾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天空中传来振聋发聩的鹰啼。 “不好,硫蚺的味道被五爪鹰闻见,咱们得快点离开这里。” “什么?”这也太离谱了吧,她站在洞口离得这么近都没有闻到什么味道,这五爪鹰隔着瘴气十足的十六峰居然能闻到? 他们刚飞离百余米,就听到重物砸地的巨响,震得他们脚下不稳,差点栽倒在地。 颜盏不敢置信的回头,树隙间,见到一只起码有四层楼高,通体漆黑,吻、眼睑、爪子、尾部都是金黄的巨鹰,像啄木鸟一样,死命的往刚刚颜盏踏出来的洞里砸。 它到底是从哪一峰飞过来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点。简直就是离谱它爹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她这几天见过最大的怪也就倭藤,可人家住在那地穴里,除了藤条能延长和缩短,主体却不能移动,多少是处于被动状态。 可如今这么大一只鹰,说它是鹰颜盏都觉得客气了,这应该叫鹏吧,一巴掌能呼死几百个她,叫鹰实在委屈了点。 “哥,你确定,这庞然大物应该出现在十五峰吗?” 梦云瑾也是吓了一跳,这五爪鹰起码有七阶的修为,也不知道饿了多久,看它那红着眼拼命往洞里钻的样子,少说也有几百年没吃过东西了。 “快走,它如今有七阶修为,不是我两能对付的。” 可惜,睡在地里的硫蚺似乎被五爪鹰给啄到,疼得它不停地在地下翻滚,十五峰震得要比刚刚剧烈的多,两人想御剑离开,却被破土而出的蛇头直接顶出去百十来米。 后退数步才稳住身形。 还没来得及吸入一口气,又被蛇尾连带身旁的树一起给扫到了山顶,要不是梦云瑾反应快,及时开了防护罩,不然刚被拍到地上,又被扑面而来的树木压个正着。 两人合力挣开压在他们身上的树木,就看到半空中,五爪鹰通体漆黑,硫蚺通体银白,两方厮杀对比尤为明显。 硫蚺体型也不是吃素的,它俩都到半空中了,硫蚺的尾巴还拖在地上,可见说它是地龙也不为过。 五爪鹰的利爪抓着硫蚺的中段,嘴叼着它的喉部,想将它扯断,硫蚺尾巴一甩,就将五爪鹰缠住。 五爪鹰扑闪着翅膀,没几下就和硫蚺一起重重的砸在十五峰。 如此大的动静,惊动了附近的人,尤其是鎏金和梦家人,两家人最先想到的就是自家崽子,纷纷丢下手中的活,就往十五峰赶。 十五峰是动荡不停,根本让人站不住脚,琅玉闭目感受颜盏的所在,可惜他俩实在离战斗场地太近,被两兽打得飞来飞去。 颜盏虽然修为不高,可她像抹布一样被丢来甩去的,心里也逐渐窝火,刚刚五爪鹰那一巴掌的余力,将她和梦云瑾冲散,现在就剩下她一个人挂在树上,头昏眼花。 好家伙,本来两兽之争,他们站的远远的观战就可,指不定到时候战斗结束的时候,还能来一波渔翁之利。 现如今别说渔翁之利了,她这小命分分钟要葬送在这里。 与其在这山上乱跑,还不如加入战斗,乘早结束这场大战。 眼看着远处你死我活的两兽,逐渐往她这边打了过来,她就知道,自己无论在那都会被扫到。她都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装有雷达。 颜盏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周围,将纳戒中所有的震爆珠全部拿出来,一共二十七颗,困在一起,估算了一下两兽可能会撵过的地方,放下就开始跑,神风术施展到了极致。 “轰隆”一声巨响,炸得是草木纷飞,血肉模糊,那五爪鹰也是倒霉,右翼直接被炸出个窟窿,疼得它扬天长啸,爪子也顺势松开了硫蚺。 硫蚺虽然鳞片厚重,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但也被震的喉头一腥,吐出口血来。 嘴里不停的喷着像硫酸一样带腐蚀性的液体,到是没有灼伤到五爪鹰,反倒是将周围的植被腐蚀殆尽。 两兽被这二十七颗震爆珠一炸,疼的像是按下了加速键,疯狂的扭动着,所到之处殃及池鱼。 十五峰的兽是叫苦连天,想它们在外围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存在,没想到遇见两大佬死磕,来不及下山的大多都被送往了幽冥界。 颜盏一个趴地躲过硫蚺的横扫,站起来又开始狂跑。 心里是无比后悔把如令的剑还给了她,不然她怎么说也能飞离这十五峰,而不是现在只有轻功一样,时不时的还要借助一个助力点才行。 好在上天像是听到了她的祈祷,让她很快看到了十六峰的身影,看来再坚持一下就能脱离战场。 说时迟那时快,从十六峰里冲出两只硫蚺,体型完全不输那只白色硫蚺,一只是深紫色,一只是墨绿色,要不是它们的模样头冠,还有毒牙,都长得一模一样,颜盏还以为是别的蛇类。 来不及多想,就地一滚,将自己潜入草堆中,避免直接对上那两只硫蚺。 它们急着去救队友,没有在意颜盏,其中一只几乎是贴着颜盏的身躯划过去的。 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出,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发出声音。 一想到昨晚十六峰居然有这么多硫蚺,且体型都是这么巨大的存在,颜盏就后怕不已,她可是拉着梦云瑾单独在十六峰的某个角落,说了半天的话。 要是当时不巧,踩中一只,估计现在都已经被消化完了。 不过她有些好奇,这硫蚺喜食瘴气,按理说它们应该都会呆在十六峰才对,为什么十五峰的地下会有一只这么大的白色硫蚺? 而且琅玉不是告诉她十六峰主要是瘴气,没什么可挑战的,一想到刚刚冲出来的那两头硫蚺,颜盏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这叫没什么挑战? 对于琅玉那样的修为可能没什么挑战,可她现在才筑基初期啊,根本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第二百四十七章 端倪 颜盏站起来,一个轻跳上树,远远眺望,看着新加入的两只巨蚺,张着血盆大口,一个咬住五爪鹰的脖子,一个咬住它没有受伤的翅膀,两兽很有默契的向两边撕扯。 本就被炸得重伤的五爪鹰,哪里抵得过这样的攻击,只能挥舞着鹰爪不停的挣扎,躺在地上还没有缓过劲来的白硫蚺被抓了几下狠的,鳞片翻飞,深可见骨,血水留了一地。 可见五爪鹰现在的挣扎有多剧烈。 眼看局势瞬间一边倒,想来这场战役很快就能结束,但颜盏心里却有种不详的预感,总觉得必须尽快和琅玉他们汇合,先离开十五峰,去原来十二峰也好,或者下山去城里躲避一下也好。 这么庞大的兽,出现在外围,看着像两兽之间的捕食与反扑,可深思一番,总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琅玉是不会骗她的,她既然说十六峰除了瘴气,就没有其他特别危险存在的话,那定然是这样,可梦云瑾刚刚告诉自己,只有硫蚺和五爪鹰能在十六峰自由活动。 他个连第六峰是独足鸟的巢穴都不知道的人,想来也是昨晚上疯狂补课才知道的消息,而这万厥山里,他只能请教石劲宇,石劲宇对他们大房如此衷心,定然也不会骗他。 这么说来硫蚺喜欢的是瘴气,虽然不知道它们的消化系统是什么样的,但无异于告诉人们,它不会主动到十五峰来觅食,也不会去十七峰,就只会呆在十六峰里,自由自在。 或许还不会主动攻击十六峰过往的人类。以至于这么多年下来,给人们留下了十六峰相对于十五峰来说还要安全的刻板印象。 可如今却有一只白色的硫蚺生活在十五峰的地下,那五爪鹰放着十六峰近处的硫蚺不抓,偏偏来十五峰抓这只躲在洞里的。 怎么想都一反常态。 五爪鹰被两只硫蚺硬生生撕裂开,血浆四迸,看得颜盏全身发疼,仿佛撕开的是自己一样,转身跳下树去,想离开这里,去找琅玉。 然而头顶再次传来鹰啼,且不止一声,是好几只一起叫的声音,颜盏震惊的抬头,果不其然,头顶有四五只五爪鹰向战场飞去。 不过它们体型没有最开始的那一只大,却也不容小觑。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从单打独斗变成了群殴,难道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 想他们来着万厥山也有一段时间了,不可能这么大的动静一点感觉都没有啊,今日这事委实反常了些。 颜盏再一次上树查看情况,那几只新加入的五爪鹰,居然都不去对付那两头深色的硫蚺,一个劲的只想将白色的硫蚺叼走。 尤其是白硫蚺受伤的地方,更是几只五爪鹰争抢的圣地,而深色的硫蚺却拼死护住白硫蚺,它们身上也被划了好几道口子。 五爪鹰就像是看不见一样,只想吃白硫蚺。 白硫蚺想要离开战场,越挣扎伤口裂开的越大,有一块肉被五爪鹰挖了下来,却掉在了地上,没有吃进嘴里。 但是异变却在这个时候发生,那块肉居然开始冒起紫色的烟雾,消散在林间。 那两只硫蚺闻到这紫烟,像是打了鸡血,疯了般的向五爪鹰进攻,哪怕眼睛被挖掉,身上也遍体鳞伤,它们依旧不停地进攻。 看得颜盏揪心至极,这怎么看起来像是被控制了一样,动作完全机械化。 身后传来沙沙的响声,颜盏警觉的回头,差点吓得她掉下树去,大大小小起码有十几条硫蚺从十六峰过来,它们的目标异常明确,就是往战场冲。 看着脚下蜂拥而过的蛇群,颜盏在头皮发麻的同时,又燃起一丝疑惑,为什么这些硫蚺全是深色的皮,深紫、墨绿、普蓝,就是没有一条白色的,连浅一点的都没有。 这怎么回事,那只白色的硫蚺是基因突变吗?还是说硫蚺和蚂蚁差不多,分蚁后工蚁这些,白色的硫蚺负责产子,所以住在十五峰的地下,其他的就都在十六峰? 这也说不过去呀,毕竟硫蚺靠吸食瘴气度日,十五峰没有瘴气,白硫蚺吃什么? 局势容不得颜盏多想,因为增援的原因,战斗很快就波及到她所站的这一块。 她只能拼命往十六峰自己的房子方向跑,昨日方轩尧身受重伤,现在还在屋里休养生息,也不知道这些凶兽大战有没有波及到他老人家。 虽然出门前有叫小羿和铧岐帮忙守着,但如今局面越来越难控制,还是尽快下山为妙。 进入十六峰之后,颜盏敏锐的察觉到空气中的瘴气浓度似乎变稀了,她有些不解,按理说这硫蚺越多瘴气就应该越少才是,毕竟它们喜欢吃瘴气。 可为什么现在硫蚺变少了,反而瘴气也稀少起来。 皱着眉头往家里赶,一路上遇到大大小小的硫蚺破土而出,纷纷往十五峰赶,它们果真不主动攻击人类,有一条硫蚺就从颜盏身边经过都不带瞅她一眼的,还觉得颜盏是什么脏东西一样,生怕自己碰到。 既然硫蚺是素食者,为什么在和五爪鹰决斗的时候,会吃五爪鹰呢?她是越来越搞不懂了。 摇了摇头继续往家里赶。 紧赶慢赶终于到家,家周围的情况让颜盏不寒而栗,琅玉选的地址实在是选得好,四周都是破土而出的洞,大的起码能塞得下一辆小轿车。 就自己的屋子没有受到影响,屹立在那。 几个起跳避开大洞,进屋去看方轩尧的状况。 她这边刚进屋,琅玉就有所察觉,毕竟十六峰瘴气太足,不是养病的地方,所以给方轩尧开了保护罩,颜盏进屋惊动了防护罩。 连忙发言灵给如令还有屈应戎,让他们回十六峰的屋里。 “方前辈~方前辈~您感觉怎么样?”颜盏直奔屈应戎的房间,如今他的房里摆了两张床,一张他自己睡,一张给方轩尧睡,这样方便他时刻注意伤情。 铧岐它们看到颜盏急急忙忙的回来,一个劲的往她身上扑,这屋外总是传来破土而出的声音,房子也老是抖个不停。 它们特别担心颜盏的状况。 自从那一龙一狐狸在颜盏的脑海里变成八卦图之后,小羿总是不敢轻易的去唤颜盏,今日终于鼓起勇气去唤,却发现连接居然被八卦图阻断了,急得它们在屋内是团团转。 想去找颜盏呢,又想听颜盏的话照顾好方轩尧,左右为难之际,终于见到她回来。 颜盏安抚的摸了摸它们三兄弟的头和脖子,神情紧张的看着方轩尧。 好在屈应戎跟着琅玉当了这么多年的兽医也不是白当的,经过一晚上加一个上午的休息,方轩尧似乎没有受到外界的干扰。 微微的偏头看了一眼颜盏,点了点头。 见他还能做出反应,颜盏松下一口气:“方前辈,这万厥山发生暴动,咱们要先下山躲避一下,您的身体能动吗?可以进灵兽袋吗啊?” 方轩尧听后,愣了一下,似乎想问是发生了什么暴动。 颜盏把大致的情况和他说了一下,方轩尧听后陷入沉思,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有点激动的摇摇头,想和颜盏说些事情。 可惜身受重伤,他既不能站起来用爪子写字,也没有过多的灵力来写字,急得他只能不停的摇头晃脑。 颜盏见状,连忙稳定他的情绪:“方前辈,您不要急,您有什么话直接用兽语和小羿说,小羿会告诉我的。” 然而小羿听到这话之后,顿时上蹿下跳,指了指颜盏的脑子,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啊呜啊呜叫个不停。 颜盏皱眉:“小羿,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小羿摇头,不停的指着颜盏的脑子,又指着自己的嘴。 “你是说,你现在不能和我对话?” 小羿点头。 颜盏疑惑,他们不是签过契约了吗?为什么突然连话都对不上。尝试着在脑海里唤小羿。 果不其然,小羿一脸迷茫的看着她,看来完全没有接收到她的呼喊。 这时候有人推开外面的大门而入,颜盏警惕的将方轩尧挡在身后,对着房门摆出颜家拳法第一招的架势。 外面的人进到堂屋之后,就开始喊:“小泡儿,你在哪。” 是琅玉的声音,颜盏松了一口气连忙开门出去:“我在屈应戎房里。” 琅玉拉着她:“现在十五峰大战,唯恐会连累到十六峰来,咱们收拾东西往十七峰赶。” “十七峰?咱们不先下山吗?”颜盏疑惑。 琅玉摇头:“现在十五峰几乎成了蛇窝和鹰巢,想从那冲过去有点不可能,所以咱们往十七峰走还相对安全一些。” “等一下,方前辈有话说。”见琅玉开始收拾东西,颜盏赶忙拉住她:“两两,你本就是九尾天狐,想来是听得懂兽语的,你快来听听方前辈说了什么,我感觉很重要的样子。” 琅玉疑惑的看了眼屈应戎的房间,又看了眼颜盏,最后还是点点头进房里听方轩尧说什么。 可惜,方轩尧虽然变成了亜肢,但这兽语烂得不行,琅玉听了三遍都不知道它说了个啥,脾气一下子就上来:“这蠢东西到底说了啥,我一个字都没有听懂。” 颜盏吓得连忙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这不是亜肢,而是方轩尧,琅玉深呼吸一口气:“我是真的不知道他说了什么。”瞟了一眼蹲在床边的三只兽:“你们三可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铧岐和小羿啊呜啊呜的回答,耗叱听不懂人言,歪着头吱吱的看着颜盏和琅玉。 “什么?白的,然后呢?傻的?什么意思?”琅玉听着铧岐和小羿说的,也是一脸懵。 但颜盏抓住了重点:“方前辈,您的意思是,那白色的硫蚺有问题。” 方轩尧激动的点头。 “我们要去把那白色的杀了对吗?”颜盏又问。 方轩尧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 颜盏疑惑的看着琅玉,对方一耸肩,表示爱莫能助,颜盏又看着方轩尧:“前辈,您这意思是杀得还是杀不得呀。” 方轩尧叹了一口气,用尽全部的灵力,在旁边的小桌几上写了一个收字,就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吓得颜盏和琅玉手忙脚乱,连忙在屈应戎的房里开始找药。 好在屈应戎和如令接到琅玉的消息之后就没有再找颜盏,开始往家里赶。 两人在路上遇到了梦云瑾,告诉他颜盏没事,让他先去和梦家人汇合,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赶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大门敞着他的房间里传来声音。 吓得两人赶忙抽出剑往房里跑,一进屋就看到琅玉和颜盏在他房里翻箱倒柜。 “你两干什么呢?我这除了丹药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琅玉回头白了他一眼,到是停下手里的动作,颜盏见他回来,连忙拉着他去看方轩尧:“你快看看方前辈,他刚刚动用了灵力。” 一听到动用了灵力,身为医者,气不打一处来,都再三的警告过他,这半个月里不能动,尤其是灵力,没想到第二天就动了灵力。 他恨不得撂摊子走人,可还是眼急手快的拿出丹药,给他吃下,又坐下来用灵力给他好好的疏导。 他这边刚结束一个周天,梦家人就找上门来。 “妹妹,妹妹,你在家吗?” 颜盏见方轩尧的呼吸终于比刚刚有力了一点,也算是放下心来,从房里走出去,先数了一下人数,还好还好,一个都没少。 石劲宇见她和琅玉出来,连忙行礼:“琅姑娘,灯姑娘,现在十六峰十五峰非常危险,我们要先前往十七峰避一下,不知几位可否一起?” 十五峰的鹰啼蛇吼此起彼伏,可见现在局势越来越混乱,梦云瑾急得连基本的礼节都忘了,上去就要拉颜盏的手:“妹妹,我们快点走吧,等下就要打到十六峰来了。” 颜盏向后退了一步,摇摇头:“只要那条白色的硫蚺不到十六峰来,战火就不会引到十六峰来。哥,你不是说你有灵兽袋吗?能不能借我用用。” 听她这么说琅玉顿时皱眉:“你要干什么?就你那屁大点的修为,就不要逞英雄了,交给我去就行。” 颜盏顿时反驳:“不行,硫蚺的液体具有很强的腐蚀性,你一靠近就会被腐蚀。” 琅玉挑眉:“哟,怎么,你是金刚不坏之躯?比我开的防护罩还顶?” 颜盏刚要开口,就被梦云瑾打断:“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灵兽袋,什么你去她去的,你们说清楚点,不然我不会拿出灵兽袋。” 颜盏和琅玉见状顿时停止了争吵,可这要怎么和梦云瑾解释,总不能告诉他亜肢就是方轩尧,方轩尧让她们去把白色的那条硫蚺收了,至于为什么要收,收了之后该怎么办,她们也不知道。 眼看着十五峰打的昏天暗地,再不行动,就要死伤惨重,颜盏挑了些重要的说了出来,没有说方轩尧的事情,只说这事是屈应戎在医书上看到的异变,要想阻止这场战乱必须要把那条白色的硫蚺收起来。 在给方轩尧治疗的屈应戎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旁边逗铧岐的如令,如令则是一副小姐说的是真的吗的表情看着他。 第二百四十八章 人为 硫蚺喜食瘴气,但它们死后的五个时辰之内,要是没有被五爪鹰发现吃掉的话,它们就会释放出大量的毒瘴,直到躯体全部化成瘴气为止。 十六峰瘴气中的毒绝大部分都是来源于死后硫蚺。 如今十五峰聚集这么多的硫蚺,如果不赶紧采取措施,等到了明天,外围最美的山峰将不复存在,会变成和十六峰一样的瘴气峰。 战斗已经进入到白热化,整个峰里除了硫蚺就是五爪鹰,几乎看不到别的生物,断肢残骸遍地都是,还有硫蚺喷出来的腐蚀性液体,十五峰像是被烫出一个有一个的窟窿一样,到处黑焦焦的。 然而在这样的修罗场地里,却有一位身穿黑色软烟罗长衫,腰间绑着一根龙纹银带,长发半束,身躯挺秀,长得到是十分俊俏,但眉宇间有几分女儿家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媚态,让人觉得他多少有些男生女相。 在这混乱的场地中,他悠然自得的坐在树梢末端,居然随风摇曳而不坠落,可见修为很不一般。 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陶埙(xun一声)玩耍着,似乎刚刚吹奏完毕。 这人津津有味地看着树下硫蚺和五爪鹰之间的死磕,那支白色的硫蚺,像是听到什么号令一样,将男子所在的树一圈又一圈的围住,它身上受伤的地方一直在不停的冒着紫色的烟雾。 离它越近的硫蚺,情绪就越激动,杀红了眼一般横冲直闯,有些甚至不管面前是敌是友,冲上去就死咬不放。 而天上的五爪鹰又拼了命的想往白硫蚺这边冲,双方就在白硫蚺前方十来米的地方互相厮杀,死伤最为惨重。 十六峰,颜盏的屋内。 梦云瑾听完颜盏说的,先是一愣,随后立马拿出自己的灵兽袋,将住在里面的幻行鹫放出来,刚要将自己的印记去掉,就发现幻行鹫一出来就异常的暴躁,在屋内横冲直撞。 小羿和铧岐见这鸟这么破坏主人的家,跳上去就将它死死的压在地上,小羿还威胁性的咬了一口它的脖子,似乎在说,你要再乱飞,我就把你的头给揪下来。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从幻行鹫乱飞到被小羿它们制服,前后也就四五个呼吸的时间。 “小羿,不能咬。”颜盏不知道小羿只是想吓唬一下幻行鹫,连忙出声制止。 梦云瑾、石劲宇和梦家一众人都看傻眼了,这幻行鹫可是有七阶上的修为,最是喜爱幻化和迷惑人心。 配上九尾天狐的能力,无疑不是锦上添花,所以在梦云瑾筑基成功的时候,大房就拍了三十个精英出门找幻行鹫,只想让家里最小的儿子能得到好的灵兽。 当时就是石劲宇带队去找的,先不说这幻行鹫有多难找,他们将紫灵大陆的永燊(shen一声旺盛的意思)山都快翻了个遍,才找到这么一只,当时是五阶的修为,都把他们这些人耍的团团转。 如果它修为再高一点的话,他们估计就要走不出永燊山了。 没想到居然被两只看起来像家犬一样的兽给一招制服,他们都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来。 “老夫冒昧问一下灯姑娘,这两只穿得像吉祥物一样的小兽,是何方神圣,居然能一招制服幻行鹫。” 颜盏惊讶的看着琅玉:两两,你给这两货穿的什么衣服,居然连继承了九尾天狐血脉的幻术世家都能瞒过。 琅玉挑眉:这你就不懂了吧,咱鎏金宝贝可多着呢。 颜盏佩服的五体投地,扭头看着石劲宇,指着小羿说道:“这奶狗一样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就是去荒木玩的时候,看到有人卖,觉得很可爱就买回来当个宠物的。至于这个嘛~” 又指了指铧岐:“这是铧岐兽。” 一旁的耗叱,见颜盏一会儿指指小羿一会儿又指指铧岐,却没有指它,于是它选择毛遂自荐,吱吱两声提醒颜盏,它也在场。 颜盏见它那样,笑着说:“对对对,咱们家还有一只耗叱,可把我吃的兜里比脸还白。” 耗叱没有穿衣服,在场的人一眼就看出来,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有看出来这里头居然还有铧岐。 一听到铧岐和耗叱,梦云瑾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开来,还好奇的问:“这两居然不会打架。” 颜盏自嘲的说道:“可能是因为我太穷了,它们只能选择自力更生,根本没时间打架吧。” 梦云瑾被颜盏逗笑不已。 可是石劲宇却微微皱着眉头,他总觉得那小羿没有这么简单,可如今人家表面上说得坦坦荡荡,连铧岐都不隐瞒,自己再问就显得不识趣。 称赞了颜盏一声后生可畏之后就不再言语。 “好了,闲话就少说两句吧,咱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去收了那白硫蚺,臭小子,把你手里的灵兽袋给我。” 梦云瑾连忙抹去自己留在上面的禁制印记,就要交给琅玉,却被颜盏一把夺了过去。 颜盏的举动明显的惹怒到琅玉:“灯泡,我数三声,你要是再这么不听话,我就把你吊在十六峰三天三夜。” 颜盏赶忙说出自己的计划:“我不是逞英雄啊,你们听我说,这事一个人去做危险系数和难度都很大,咱们分两波人行动,一波是拿灵兽袋的,负责去收白硫蚺,剩下的一波都是用来开路,这样胜算要大很多。” “按照你这个修为,这两波人里,你是一个位置都没有的,还说不是逞英雄。”琅玉无情的戳穿颜盏。 “对呀,妹妹,现在十五峰这么危险,你现在的修为所开的防护罩一波硫蚺的毒液都抵挡不了,还是不要去为妙。”梦云瑾也附和琅玉的话。 “我跑得快,现在白硫蚺附近定然是战场中心,用御剑术显然缺少灵动性,这时候我的神风术就显得很占优势,短距离的躲闪,没有比神风术更灵活的了。” 此话一出,几人都陷入了沉默,她这话说得没错,神风术看起来是跑路用的招数,但其实在近战中更显其快的优势,可攻可守。 如今这十五峰里对打的都是些庞然大物,颜盏用神风术混入其中就会显得尤为轻巧。 “老夫觉得可行,我们全力打掩护和拖延时间,灯姑娘定然能完成任务的。” “不行。” “不可。” 琅玉和梦云瑾异口同声,琅玉紧张自家孩子,石劲宇表示能理解,但自家少爷这么紧张,他实在有些疑惑,一见钟情的力量这么强烈? 他这个单身多年的人,真的半点也感受不到这其中的奥秘。 颜盏张嘴想要替自己辩驳两句,就见琅玉和石劲宇两人快速结印,瞬间开启防护罩将整个屋子护在其中。 轰隆一声,最外层石劲宇的防护罩被迎面砸来的断肢击碎,好在里头还有一层琅玉的。 等重物落地没有再来别的之后,大家跑出去查看,居然是一截硫蚺的身躯,没有头和尾却还在不停的扭着。 如此情形让颜盏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也不和几人废话,神风术瞬间开到最大,像离弦的箭一样,瞬间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琅玉和梦云瑾见状,连忙去追,石劲宇回头看了一眼颜盏的房子,又重新开了个防护罩将其笼罩在其中,带着梦家的人也往十五峰赶。 刚才离开十五峰的时候,它还保持着该有的美景,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它居然就被破坏了三分之二。 尸横片野,血流成河,还有很多被腐蚀液体腐蚀后的刺鼻气味,让人很难将它与外围最美连系上。 没有小羿的帮助,在这么多蛇鹰混战中,颜盏很难判断白硫蚺会在哪个方向。 但人越是着急的时候,往往越能激发潜力。 颜盏想起昨晚琅玉给她力量,让她去找青寒的事情来。 青寒是因为种了魂香,所以才会和琅玉的力量产生共鸣,但她现在已然不单单是人类,她体内有青龙和九尾天狐的血脉,这样的血脉难道没有小羿的能力吗? 站在一棵相对较安全的树上,颜盏闭上眼睛,顺着昨晚上找青寒的那种感觉,她尝试着用识海里那张八卦的力量去感知周围的一切。 一开始,八卦图还无动静,依旧是我行我素的自我运转着,仿佛就只是寄居在颜盏的识海之内一眼。 可颜盏一次又一次的催动它,先是用经脉中的灵力催动,尝试几次无果之后,开始调动她奇特丹田里的灵力。 头两次没有什么用,但是从第三次开始,八卦图开始按照颜盏的指示方向开始动了起来,虽然动的很慢,但这毫无疑问是个好的开头。 直到从八卦图里的力量从中流露出来,颜盏赶忙用神识包裹着,将这来之不易的力量用来搜山。 不愧是血脉的力量,哪怕只有一点点,居然让颜盏的神识瞬间将十五峰扫了一遍。 这力量很奇特,看似无害只是勘察情况,却让树梢看戏的男子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一改悠闲的神情,警惕的看向颜盏的方向,喃喃自语道:“难道这外围还有修为比我还高之人?” 又看了眼战场,冷笑道:“哼~我劝你最好别多管闲事,虽然正面打我可能打不过,但我杀人最爱动脑子了,呵呵呵。” 这话像是说给颜盏听的,但却说的很小声,在鹰啼蛇吼的十五峰,根本没有谁听得到。 说完又将脖子上的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含在嘴里,瞬间他就消失在了树梢,但他只是隐去身形和气息,其实还坐在那。 只不过他重新拿起陶埙放在嘴边,若有似无的吹奏起来,外界完全听不到陶埙的声音,但树叶却却像是被什么波动了一般,有些部分开始不规则的摆动起来。 低下的白硫蚺本来在闭目养神,但是从他开始吹陶埙之后,就瞬间清醒,蛇尾不停的拍击着地面,冲着蛇群和天上的五爪鹰不停的吼着。 颜盏查看完整个十五峰之后,自己都愣了一下,没想到借用八卦图的力量这么好使,居然能感知这么大的范围。 不过她刚刚好像感觉到一股人的气息,又不似人的气息,反正很不舒服,就在那白硫蚺的方向。 可十五峰开战也有一段时间了,怎么可能会有人还留在这,应该是感受错误吧。 琅玉很快就找到她这里来,刚喊了她一句,颜盏就跟个兔子一样,往白硫蚺的方向跑没影。 气得琅玉恨不得将这山烧了,看着飞沙走石的十五峰还有这峰上斗个你死我活的硫蚺和五爪鹰。 “今天她要是出什么事,你们一个也别想活!”说完又开始往颜盏方向追。 紧随其后的是梦云瑾,他修为没有琅玉高,追得实在有些吃力,刚远远看着她停了下来,以为找到颜盏了,没想到,眨眼功夫又不见。 连口喘气的时间都不给他。 石劲宇到是追得很轻松:“少爷,我先上去帮灯姑娘和琅姑娘,您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 “石······”你倒是把我一起带上啊。 越靠近中心区,琅玉就越感觉有些吃力,她总觉得这地方若有似无的东西在干扰她,一个不慎被横扫过来的蛇尾给拍了个正着。 好在她如今修为高,不然这一尾巴接下来,她得半天缓不过劲来。 但她也被拍离了中心地带。 一离开中心地带,琅玉就感觉意识要清晰很多,没有刚刚那种被影响的感觉,难道硫蚺还能致幻?这不可能啊? 说到幻术,她九尾天狐可是祖宗级别的,这些个等级的兽,怎么能影响到她。 还是说,这其中有别的兽在其中,一个可怕的念想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难道说这场不正常的群架其实是人为的?而且这个人还在十五峰。 “不······”琅玉这下是真的急了,她想着颜盏虽然修为低,但如今血脉显现,有龙鳞作为铠甲保护她不受硫蚺的毒液侵蚀。 在这她的天罡和神佑虽然还没有修复完毕,却也能在关键时刻挡上一挡,这样只要他们帮她分散一下注意力,收一直受伤不轻的硫蚺,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如今,一个始作俑者在里面伺机而动,她这样往里冲,不等于是眼入虎口? 琅玉开始不停的往颜盏方向追,还遇到了追上来的石劲宇。 “石前辈,这是一场人为的战乱,咱们先不管白硫蚺的事情,你用言灵同时你梦家人,让他们不要再靠近,带着梦云瑾离开十五峰,越远越好,还请您能伸出援手,帮我找一下灯泡,拜托了。” 石劲宇没想到事情居然是人为,虽然不知道琅玉是怎么察觉出来的,但她言语中的恳切,让他想起了多年前梦六小姐还在家里的一些事情。 “行!” 第二百四十九章 收硫蚺(一) 越到中心位置,血腥味就越浓烈,颜盏不敢在地上走,到处是断肢残骸不说,还影响视线,只要一个躲避不及,她就等于白跑这一段。 不过越靠近,树木就越少,想来全部都是被它们给扫没的。 反倒是有一颗五人合抱粗的榕树屹立不倒,成了这乱局中的标杆,给颜盏指明了方向。 石劲宇同梦家人发了言灵,让他们务必保护好少爷,千万不要靠近中心位置,如果少爷执意要去,就将其击晕带回十六峰小屋处休息。 然后紧跟琅玉,去救颜盏,那毕竟是自己少爷头一次喜欢的人,先不说最后能不能成,至少也要给自家少爷一个追求的机会才行。 可惜他追上琅玉没多久,两人就感受到了明显的排斥,扰乱着他们的心神。 “不好,是控音。”石劲宇连忙拉住要继续前进的琅玉。 两人一个后仰躲过蛇尾的扫击,又飞身上树躲蛇的毒液。 “石前辈,您说什么?”琅玉刚刚没有听的太清楚。 石劲宇开启一个防护罩,两人顿觉轻松许多,但只有石劲宇知道,他的防护罩抵抗控音有多艰难。 深呼吸一口气:“这是荒木乐家的控音术,最高境界是没有一点声音却能杀人于无形。” 琅玉大惊:“乐家?乐家不是因为乐储然之事从而没落,要依附司家才得以喘息吗?” 石劲宇摇头:“梦家与司家和乐家都鲜少有来往,不过从乐储然最开始魔性爆发到如今也过去两百多年了,期间乐储然还在玄沧派当了一百多年的尊师,这乐家怕是已经缓过劲来。” 琅玉眉头紧锁,看着离中心点越来越近的颜盏,难道这控音术对继承血脉之人无用?:“石前辈,不管这乐家缓没缓过劲来,今日之举您看欲意何为。” 石劲宇也看到了兽群中的颜盏,眼中闪过惊讶,这女娃娃到底什么修为,观她灵气波动确实只有筑基初期,为何连他们都抵挡不了的控音术,却对她毫无影响一般。 不动声色的又看了琅玉一眼才回道:“如果只是单纯的取兽丹的话,万厥山确实要比鬼蓼林安全一点,可如果那只白硫蚺是他们家培养出来的话,那就是一场长达四五十年甚至更久远的谋划了。” 如果是谋划,琅玉实在不知,这乐家要谋划什么,需要用到这么多硫蚺和五爪鹰的兽丹,实在要得急要得多,四五十年的时间,去市面上收都早收齐全了。 如果不是兽丹的原因,那他们这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咔嚓。”防护罩碎裂的声音传来,琅玉应声抬头,眼里无不震惊,石劲宇对于她来说就像是长辈一样的存在。 当初在梦家的时候,欣兰去哪都带着她,所以她也和石劲宇一起执行过几次任务,对方的存在就像是定心骨一样。 只要有他在,大家心里觉得什么困难都能完成。 可如今,两人前后就聊了五六句的时间,他的防护罩居然撑不住了,对方到底什么修为。 石劲宇看着头顶的裂缝,自嘲的笑道:“看来,小灯姑娘的靠近,让对方加强了功力,如今这收回硫蚺的任务,只能交给她去做了。” 琅玉摇头着急,想离开防护罩去把颜盏带回来,却被石劲宇制止:“灯姑娘是心中有大义之人,你去阻止了她,到时候她认为这些硫蚺和五爪鹰皆因她而死,留下心魔,那就等于毁了她。” “可是······” 石劲宇笑道:“她这样,到是让我想到了梦家的六小姐,当年六小姐为了救一只狐狸,差点把命都送了,后来我问她为何非要救,你猜她说什么?” 琅玉瞬间回头看着石劲宇:“她说什么?” 石劲宇见琅玉这反应,眼神瞬间温柔了许多:“她说,看见了就是天大的缘分,我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救不下呢,袖手旁观只会让我产生心魔,还不如勇敢尝试。” 琅玉张着嘴眼眶红润,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石劲宇。 石劲宇笑的异常慈祥的拍了拍她的肩,指了指榕树的方向,示意琅玉看。 “那人定是知道你我站在这里,这事若是预谋,他定然不会轻易现身,而且我们所处的位置视野好,又没有到完全无法抵抗控音的地步,你可以用言灵来给小灯提供第一手的情报,这也算是一场磨砺。” 石劲宇的话不管过多少年,对于琅玉来说都是这么的有说服力,她不自觉地就照做了,掐着鎏金特有的言灵诀,瞬间琅玉的面前出现一个巴掌大的蓝色小阵。 “泡泡,那颗榕树上有个人,他的武器是应该是一种乐器,至于是什么乐器我还不知道,但我和石前辈都受其影响无法靠近,不过对你似乎没有作用,你若执意要收回那白硫蚺,动作一定要快,收完一刻也不要停知道吗?” 颜盏刚躲过一波毒液,就听到琅玉的话,可惜没时间掐诀,只能用普通的言灵回她,刚发出去,就被控音击得粉碎。 脑海里立马又传来琅玉的声音:“控音没有你想象中的这么简单,接下来我说,你不用回我,专心对付就行。” 梦家人击晕梦云瑾将他抬回小屋的时候,发现颜盏养的几头兽差点没有把幻行鹫给打死,急忙冲进石劲宇的防护罩将其救下,然而罩子进人的时候,小羿敏锐的感受到了外面的危险。 一想到颜盏安危,丢下被锤的不省兽事的幻行鹫就往外冲,可惜石劲宇在设防护罩的时候,担心幻行鹫会跑,所以加设了一条兽类的禁制。 小羿一头就撞在防护罩上,撞的是头昏眼花,眼冒金星。 它不安的开始刨地,每个人进来都会让它有片刻的时间感知外面,它发现在十五峰除了它认识的人以外,还有一个人。 这人似乎一直在吹着什么,让它更是头昏。 连它都受不了,主人不更加危险?怎么办怎么办,主人还在靠近,它联系不上她,又被困在这个防护罩里。 急得它一会儿撞防护罩,一会儿刨地,一会儿来回踱步。 铧岐好奇的歪着脑袋看它,嘴里啊呜啊呜的询问,小羿却没有心情回它。 颜盏一个前空翻躲过前面一截五爪鹰的残躯之后,终于见到了几十米开外,盘踞在榕树下的白硫蚺。 本以为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它就算没死,至少也是奄奄一息,没想到它居然这么精神,而且自己一出现在,它立马就锁定了自己的位置。 为了确认它是不是真的盯上自己,颜盏走了个之字路,果然,她向哪边走,白硫蚺的头就向哪边扭。 看它那支起的大半截身躯,完全是进入到了一个备战状态。 想起刚刚琅玉说的树上有人,颜盏猜测,这白硫蚺应该是被操控了,要不然就是对方的灵宠,要是被操控了还好办,如果是灵宠的话就会很麻烦,她只有将它打死,才能收进灵兽袋里。 “小心左边。”琅玉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急切的响起。 颜盏来不及观看,就往右边一滚,躲在一截残肢后面,原来是五爪鹰的翅膀扫过,好在前面有残肢帮她挡着,不然还不知道被扇到什么地方去。 “泡泡,那蛇被操控了,你要是再靠近,它定然会攻击你,你要做的就是干扰树上的人,同时去靠近硫蚺。” 干扰? 颜盏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四周,这天上飞的地上爬的,都很默契的离榕树有十来米远,以榕树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半径十来米的圈。 但这个圈里有一条白硫蚺,它的头和尾巴都异常的灵活,任何想靠近榕树的都被它击飞出去,不管是五爪鹰还是硫蚺,它都毫不手软。 想起梦云瑾说的,第一只五爪鹰有七阶的修为,这白硫蚺都能与之一战,想来不是七阶就是八阶,七阶都得要元婴才能与之一战,更别说八阶了。 她现在进去无异于送死。 看了眼天上乱飞的五爪鹰,颜盏心里默默吐槽一句:你们长这么魁梧有啥用,擒贼先擒王的道理都不懂。 可惜自己那二十多颗震爆珠,怎么就没有炸到这白硫蚺的身上呢? 自己的纳戒里啥武器都没有了,就剩下一堆吃的用的还有灵石,也不知道青寒的纳戒里有啥,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能有口喘息的机会之后,用神识去青寒的纳戒里开始翻箱倒柜。 刚坐传送阵到达青州的青寒,脚步一愣,盯着自己的纳戒发愣,不过看颜盏好像很着急的样子,还好心的写了一张纸条问她:找什么?我可以告诉你在哪里。 颜盏可没有功夫回他消息,因为有一条身躯不是很强大的硫蚺,直接被五爪鹰抓起来一甩,差点甩到她脸上,颜盏吓得,几个后空翻才堪堪躲过。 不过却和这硫蚺来了个一拳距离的面对面的对视,这硫蚺的眼睛,比她的头还要大几倍,却明显没有十六峰遇到的硫蚺眼睛清亮,看起来有些呆滞。 看到颜盏居然张开嘴就要将她吞下,颜盏立马神风术躲避开来。 怎么回事,这些硫蚺遇到人的时候,不是会很嫌弃的躲开吗?为什么这条硫蚺会主动攻击自己。 来不及多想,颜盏避开两次攻击之后,接受了这个事实,活动了一下手和脖子,正好今天的训练量还没有达标,这蛇又受了伤,她还怕了不成? 跳起来一拳就砸在了它的天灵盖上,可谓是用尽了力气,在击中的一瞬间,还注入灵力,来个隔山打牛,直接往它颅内锤击。 那硫蚺似乎没有想到,颜盏看起来这么小小一只,力气却如此排山倒海,一击下来直接给打得吐血不说,感觉颅骨都被击裂开来。 颜盏没有给它喘息的机会,一拳接一拳,朝着同一个地方不停的攻击,每一拳打上去之后,还附加灵力追击,最后一个后空翻用脚狠狠将它击倒在地。 硫蚺的身躯还在不停的扭动,但是脑袋已经无法支起,嘴里不停的留着血。 颜盏还想给它再来几拳,却在下手的时候,发现被打得血肉模糊之地有光在闪烁,颜盏好奇的用龙爪顶破手套,将其挖出。 硫蚺开始剧烈的挣扎,颜盏连忙飞身离开,看着它挣扎数十下,便再也无动静。 石劲宇看着颜盏,很是赞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临危不惧,乘胜追击,没想到她单用拳脚就能解决掉一只硫蚺,看来今日之事胜算很大。” 琅玉是既担心颜盏会不会遇险,有担心石劲宇看出什么端倪来,他要是看见颜盏使用了颜家的拳法,可就是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面上却强颜欢笑道:“多谢石前辈赞赏。” 琅玉的言灵阵一直开着,这话颜盏也听到了,心里还有点小高兴,看来她这段时间的历练还是小有成就的吧。 挑衅的看了眼一直盯着她不放的白硫蚺,用清洁术将刚刚挖出来的兽丹,里里外外的清洗干净,当着它的面吧唧吧唧两口就吃了下去。 不知道是操控的人愣了一下呢,还是白硫蚺自身愣了一下,总之颜盏明显的感觉到它僵硬了。 刚挖的兽丹起码是五阶的,比平时吃的都要好,一下子就全部被八卦图给吸收了,转都转的要快一点。 石劲宇一挑眉,若有所思的想着这两天的事情,似乎确定了心中所想,挑眉看着琅玉:“哦?原来小灯喜欢吃兽丹啊,难怪我家少爷会把兽丹都给她。” 琅玉是恨不得一巴掌拍颜盏脸上,她不知道还有人在看着她吗?这么光明正大的吃,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身份? 再一次强颜欢笑道:“她受了点伤······”一时半会儿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找借口,尤其是在石劲宇面前。 石劲宇笑得很开心,没有为难她:“原来是受伤了呀,等下回去我叫少爷把兽丹都交出来,就当是奖励她完成这次凶险的任务吧。” 在听到石劲宇的声音从琅玉设的言灵阵传过来的时候,颜盏心里一咯噔,完了,这下要怎么解释,刚刚光嘚瑟去了,没想到对方居然信了琅玉的话,她又舒了一口气。 她这边还没有喘上两口,又来了一条硫蚺,颜盏看了看白硫蚺,又看了看不停向她靠近的墨硫蚺,别告诉她这些深色的硫蚺受这个白色的控制! 果不其然那条深色的硫蚺就是冲她来的,这条伤没有上一条严重,且等级还要高一点。 颜盏咽下口口水,奋力一躲,躲开墨硫蚺的扫尾,它这一尾巴下来,直接将她周围断肢残骸全部给扫一边去了,让她现在连个掩体都没有。 完全暴露在它的视线下。 第二百五十章 收硫蚺(二) 四周空旷一片,没有断肢残骸的干扰,墨硫蚺找起颜盏来易如反掌,又是一尾扫击,被颜盏一个腾空翻躲过。 然而她刚落地还没有一秒,墨硫蚺的头就朝着她重重的砸来,颜盏就地一滚,堪堪躲过,却还是被震得离地三尺,翻了个身才落稳。 可墨硫蚺完全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直接一口浓浓的毒液扑面而来,颜盏急忙开启防护罩,但她知道以她如今的修为这罩子一碰就碎,完全不是这条蛇的对手,在开罩的瞬间,神风术二层已是极限施展。 却还是让外披的下摆被腐蚀了个干净,连忙用风刃将其隔断,才避免全部被腐蚀。 这样下去可不行,她就算自己不怕这硫蚺的毒液,但她的衣服表示做不到,再来个几轮,她可就要裸奔了。 而墨硫蚺连着发动三次攻击都被躲过,心中逐渐开始暴躁起来,扬天长吼一声,就用头疯狂的向颜盏砸去。 像剁菜一样,势要将颜盏剁成个肉泥不可。 看着颜盏那边被墨硫蚺拍得是尘土飞扬,已然看不清人在哪里,琅玉和石劲宇的心顿时都揪了起来。 石劲宇设置的防护罩这时候已经完全碎裂开来,扰人心神的控音再一次的冲击着两人的神经,两人自顾不暇,同时开防护罩,有了双重的保护,才得以喘息。 墨硫蚺的动作依旧没有停止,还在疯狂的拍着,足足拍了有五分钟之久,它自己感觉应该是成功了,才停下动作。 等灰尘散去,却惊恐地发现原地没有人! 它不敢置信的还凑近了些去找,就在这时它感觉自己的尾巴像是被什么东西锁住,扭头一看,就看到颜盏抱着它的尾巴,冲它咧嘴一笑。 然后扛起它的尾巴就开始抡圆了甩,起初墨硫蚺还想抽回自己的尾巴,奈何颜盏的力气实在太大,且她的龙爪死死的扣进它的肉里,让它一动就扯得生疼。 犹豫了这么一两秒,局势瞬间转变,随着惯性越来越大,颜盏成功的将墨硫蚺像甩铅球一样给甩了起来。 甩了个十一二圈,颜盏确信力度够大之后,灵力灌于腰腿,将这条她抱尾巴都抱不拢的巨蛇狠狠的砸向白硫蚺。 白硫蚺不愧是专业训练出来的,看到这情况只愣了一秒就反应过来,翘起尾巴毫不留情的一扫就将这上千斤的墨硫蚺给击了回来,墨硫蚺被击中的部位是骨头尽碎,内伤不浅。 飞往颜盏的这一路上都在不停的又喷血又喷毒。 颜盏神风术快速后退,却被一根巨木挡住了去路,来不及多想,扛起那巨木就开始抡,边抡还边将灵气覆盖到木头的周身。 “呯!”的一声巨响,墨硫蚺结结实实的砸在木头上,震得颜盏节节后退,木头虽有灵力护住,却也被击得碎裂开来。 那墨硫蚺再一次朝着白硫蚺飞去。 颜盏赶忙丢掉手里这根不能用的木头,左右眺望,发现一根不错的之后,跑过去又开始重复刚刚抡圆的动作。 就这样,那墨硫蚺像羽毛球一样,被颜盏和白硫蚺拍来打去的起码有十个来回。眼瞅这那墨硫蚺已是毫无声息,颜盏没有再去找木头,任由那白硫蚺将其击回。 墨硫蚺被重重的砸在地上,连挣扎都没有,颜盏走过去,踢了它两脚,当真是没有半点反应。 跳到它头上,精准的取出兽丹,看了眼圈里的白硫蚺,这家伙似乎被刚刚的羽毛球比赛给深深的吸引,看颜盏半天不发球,还冲她吼了两声。 这是开始有自主意识了?没有被树上的人控制了? 还是说树上的人忙于对付琅玉他们,所以分身乏术,没有功夫来控制这头白硫蚺? 可这条白硫蚺为什么还守在这里不走? 莫非琅玉判断有误,其实这不是被控制的,而是树上之人的灵宠? 这可就难办了,她连个武器都没有,神兽又联系不上,将手里的兽丹用清洁术清洗干净之后,坐在蛇头上,开始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 边吃还边对白硫蚺说:“好不好玩~” 白硫蚺似乎没有想到颜盏会停下来和自己说话,却也似懂没懂,还呆萌的扭头看了看榕树上的某个位置。 这可把颜盏给整乐了,你说你主人隐身半天,直接给你这猪队友暴露位置,也不知道树上的人什么心路历程。 将最后一口兽丹丢嘴里吃完,还别说,这兽丹一开始吃的时候,感觉在啃玻璃渣子一样,不同属性的兽丹就是不同味道的玻璃渣子。 如今这兽丹吃多了,居然开始松香软糯起来,她可真是变得越来越怪了,可别血脉继承完之后,她这口味改不过来,那就惨了。 笑着拍了拍手上的屑屑,拿出纸和笔,快速的写下一句话,将其送到青寒纳戒的桌上。 这桌上已经有对方写的好几张字条了,看来是见她这边半天没有回复,有所心急,但她如今却没有时间去看他写了什么。 毕竟这能喘几口气的机会可不多。 果不其然,她这边刚把字条放好,白硫蚺就警惕的冲她吼了两声。 琅玉的声音随之而来:“快跑,你身后有两只硫蚺!” 颜盏连忙站起来就往一边跑,可两条硫蚺却左右分工,没多久就将她团团围住。 “泡泡,我看到又有新的五爪鹰和硫蚺加入到战场来了,这样下去只会没完没了,而且时间一到,从第一条死去的硫蚺开始腐化,很快这座山就要变成第二座瘴气峰,到时候再想抓住那只白硫蚺如同登天。” 颜盏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一左一右两只硫蚺吐着信子警惕地盯着她,似乎因为她屁大点修为却连杀了两头硫蚺的缘故,这两头硫蚺没有一上来就发起进攻。 琅玉的话在她的脑海里不停的来回播放着。颜盏总感觉这话里似乎有什么突破点,她要好好想一想前因后果才行。 然而白硫蚺没有给她思考的机会,冲着两条硫蚺一吼,像是一种号令一般,两条硫蚺同时朝颜盏进攻。 神风术已然深入骨髓,都不需要颜盏想,身体就自发的行动了起来。每一步都踏出残影,颜盏像是福至心灵一般,引导识海里八卦和丹田里的力量,同时注入双脚,起初还有点不适应,慢慢的和这两头蛇躲了个百余次之后。 她越来越顺,在躲过其中一只的头部撞击之后,眼角却瞟见另外一头喷过来的毒液,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她已然是躲避不开。 生死关头,八卦图和丹田的运转瞬间提升了好几倍,在这零点零零几秒的缝隙里陡然提速,成功的躲避掉毒液。 也让她在这一刻,久久没有进入到下一层的神风术,成功的突破到第三层,速度不可同日而语。 榕树上吹陶埙的男子,眉毛一挑,没想到她在这样的情况下功力还能晋级,而且她释放的灵力很奇怪,完全感受不出是什么灵根,不是妖灵修却能连吃两颗兽丹而不会引起排斥。 莫非是宗门里新研制出来的小怪物?宗门不放心他一个人来做这个任务,所以背地里还叫了一个人来? 他抬眼看了看远处的琅玉和石劲宇,又否认了这个念想,那两人虽受他控音术限制,可他知道,只要自己停下来,那两人就能很快赶过来,结束这场战役。 看了眼地上的硫蚺尸体,眉头一皱,还不够,这些尸体还远远不够。 本以为今天这任务算是最轻松的,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个爱管闲事的,他倒要看看这姑娘到底能坚持多久。 转移一想,又觉得坚持的久也不错,帮他多杀几条硫蚺,坚持不下去了,就只能怪她自己爱多管闲事,下辈子投胎的时候可别把这毛病也带上。 颜盏虽然神风术升了一层,但光这么一直躲来躲去,迟早体力透支,也不知道青寒看到她的字条没有。 分出一缕神识去他的纳戒里,发现对方还没有看到她的字条,急得她开始扒拉他又变整洁的纳戒空间。 可惜这一分神,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尾巴不说,还是朝着白硫蚺飞去的。 白硫蚺看着飞过来的颜盏,眼里尽是兴奋,早早就翘起尾巴等着将她拍回去。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让颜盏暗叫不好,刚“教”会白硫蚺打羽毛球,完全没想到下一秒自己成了个羽毛球。 她这身体虽然有龙鳞铠甲在,刚刚被扫一下没什么问题,可要是再来一下她估计就要五脏六腑全然移位了。 眼看着白硫蚺的尾巴就要击向自己,颜盏在开护盾的同时将还没有修复完善的天罡和神佑都用上。 “呯!”的一声,颜盏被白硫蚺击飞,它这一下可谓是下了杀意,修复了大半的天罡和神佑再次碎裂,颜盏也被震的眼冒金星。 还没有来得及调整状态,又被圈外的一条硫蚺击中,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感觉全身骨头都被这一下给拍碎了一般。 这条硫蚺没有直接将颜盏拍给白硫蚺,而是拍向了另外一只,另外一只又是重重一击,将她拍向圈内。 这一下,颜盏感觉自己的龙鳞都有些裂开,嘴里的血止不住的吐,意识开始有些模糊起来。 琅玉见到这一幕,宛如掏心挖肺,收回自己的屏障,就要往外冲,这次石劲宇没有拦她,他也收回屏障,想跟着琅玉一起去救颜盏。 可惜两人跑了十来米左右,就被干扰得无法前进,哪怕开了屏障前进,也会在几个呼吸之后破碎掉。 空中的颜盏感觉脑内白光一闪,她以为这是自己死前的幻灯片,心里想着也不知道能看到一些什么人。 就在白硫蚺的尾巴即将拍倒她身上的这一秒,一声地动山摇的狼嚎响彻整个十五峰,连吹陶埙之人都被震的气息不稳,控音术断了。 血战中的五爪鹰和硫蚺们也在这声狼嚎中清醒了片刻,似乎在想自己怎么到了十五峰,又是怎么在这里乱杀一气的。 小羿用后背接住颜盏,盯着白硫蚺低鸣着,它如今的身躯虽然只有马匹大小,但却让白硫蚺不寒而栗,开始不停的往榕树缩。 树上的男子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盯着小羿的目光里,透露出浓浓的兴趣,控音术一停,琅玉和石劲宇开始疯狂往颜盏方向赶。 男子且能让他们靠近,重新将陶埙放于唇下,控音术再次席卷整个十五峰。 两人因为距离太近,支撑不住,气血翻涌。但看到小羿接住了颜盏,两人同时放下心来,开始往后撤。 小羿驮着颜盏想往回走,刚出圈就被四五条硫蚺围住。 远处清醒了片刻的五爪鹰和硫蚺再一次陷入了混战,场面似乎又回到了最初,只不过如今多了一只狼。 四五条硫蚺却不敢轻易的靠近小羿,神兽的威压可是刻在骨髓中的,哪怕如今被操控,身体却不自觉的在战栗。 颜盏得到喘息之后,强大的龙族恢复能力,让她肉眼可见的好起来。小羿之和硫蚺们交手了十来个汇合之后,颜盏就清醒过来,并尝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 摸了一下小羿的背,脑海里好奇的问道:“小羿?” “主人~” 颜盏不敢置信:“这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就······咱们之间怎么又可以联系上了?” 小羿一边和硫蚺周旋,一边回道:“这是血脉之力对我的考验,因为我迟迟不敢进入主人的识海,血脉之力就将你我的连接也断去,如果我再有小半个月没有通过考验的话,我和你之间的契约关系就中断了。” “什么?”这消息让颜盏瞠目结舌,定好的关系还能断? “主人是同时继承两种血脉的,拥有这个权利,哪怕签订的是平等契约。” 颜盏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那意思是你通过考验了?” 小羿笑道:“我被关在家里出不来,却能感受到主人面临危机,心中着急,全然不怕那识海内的八卦图了。就成功的进入到了主人的体内。” 颜盏笑了起来,这真是船到桥头自然直! 摸了一下胸口,已经没有那种闷闷的感觉,龙族的修复能力着实有些恐怖,坐直身躯,看着圈内的白硫蚺。 如今有小羿的加入,她算是腾出手来对付这条白的了。 又扭头看了一眼琅玉的方向,给他们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平安。 琅玉一门心思全部扑在她身上,看到她平安才放下心来,但石劲宇却疑惑不已,为什么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恢复如初,难道他想错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收硫蚺(三) 榕树上的人也在错愕,为何颜盏的伤势能恢复得这么快,她到底是妖灵修还是人修,然而颜盏却没有给他思考的机会。 从小羿的背上一跃而下,踏进圈内,白硫蚺并没有发动攻击,可能是她离小羿很近的原因。 颜盏没有轻易靠近,趁着这个档口,用神识再次探入青寒的纳戒中,还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感受到一股力量扑面而来。 颜盏立马一个下腰,膝盖都快贴到地面,才堪堪躲过,起身回头要提醒小羿,没想到刚好一只硫蚺站在这边,给它当了一下,那硫蚺直接被切成了两节。 颜盏吓得吞了口口水,这树上的人什么境界,那蛇少说也有五阶了吧,跟个切菜一样。 回头盯着那颗榕树,这人是打算摊牌了吗?居然开始出招了。 “泡泡,这人控音术已经练到如火纯情的地步,刚刚的攻击就是其中之一,你一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就撤退,这个任务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琅玉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颜盏象征性的往后退了两步,她并不是要撤退,而是她很不懂,为何一个这么厉害的角色,偏偏只要五爪鹰和硫蚺的兽丹,这两种兽丹有什么特殊的作用吗? 刚刚她吃了两颗,也没有觉得功力大增或者别的什么。 如果对方的目的不是兽丹,那又为何要挑起这场战争,瞟了眼不远处的混战,源源不断的新五爪鹰和硫蚺正在加入。 这完全就是要灭掉这两个物种的架势,难道说是对方有什么人惨死在五爪鹰和硫蚺之下?所以要用这么凶狠的办法来报复。 又是一股强烈的音波袭来,颜盏瞪大双眼:“小羿,跳!” 话音刚落,小羿就下意识的跟着她一起跳,一人一兽成功躲过这一发攻击,到是可怜了那些硫蚺,有两条给切到。 本来有五条硫蚺围攻小羿,现在只剩下两条。 颜盏本来想嘲讽一下树上的人,说他偷鸡不成蚀把米,但是看着硫蚺被切得整整齐齐的伤口,还有它们最后的挣扎时。 好像有什么点在这一刻终于串联了起来。 琅玉前面好像说过什么来着? 第二座瘴气峰? 僵硬的扭头看向远处死磕到底的鹰和蛇,颜盏觉得自己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这十六峰因为瘴气的原因,不能御剑,只能徒步,需要走个两三天的功夫。 如果十五峰也变成了瘴气峰,那么路程就成了五六天,五六天的时间对于修仙者来说足够做很多的事情! 难道说这树上之人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别人进入到中围?还是说阻止中围的人出来? 不管是哪一种,都说明现在的中围绝对不太平。 回想起自己进山的时候,遇到了一支出山的队伍,他们全都是灰头土脸,为首的看起来心事重重,但是这么多天过去,进山的到是遇到好几支队伍,出山的却一支都没有遇到。 颜盏震惊的看了看树上,又看了看白硫蚺。 白硫蚺受伤的地方愈合的异常的缓慢,也可能是它一直在拍飞进入圈内的鹰和蛇的原因,但它的伤口不单单在缓慢的流血,更是隐约散发着紫色的烟雾。 如果这烟雾是吸引五爪鹰前来的诱饵,那这些硫蚺又是怎么被控制的? 难道树上不止一个人? 一个人用控音术阻止有人靠近,一个人来操控这些硫蚺? 她决定再次使用八卦图的力量来确认树上具体有几个人。可她掐诀的手刚举起来,树上就接二连三的发来攻击。 前两波成功躲过,最后一波将她左腹划了一道狠的,疼得她捂着伤口跪倒在地,身躯微微颤抖起来。 此刻的她被打得节节败退,已经出了白硫蚺控局的圈子,咬着下唇,抬头看着榕树方向。 如果一开始自愿来收白硫蚺的原因,一方面是前辈所托,一方面是不愿琅玉涉险,她最是疼爱自己那一身雪白的狐狸毛,让她在这恶心的硫蚺毒液里穿梭,颜盏实在于心不忍。 每次有事都是琅玉站在前面帮自己顶着,这次就只是个跑腿的任务,她说什么也得自己来。 可现在,已经不是一场单纯的阻止两兽厮杀,这很有可能关系到整个万厥山和在万厥山里做任务之人的安危。 更何况万厥山连接着魔都,颜盏很难不往这方面去想。 小羿用头蹭了蹭她,颜盏惊讶的回头,果不其然剩下的两头硫蚺也被树上的人刚刚那一拨攻击给除掉,看来她猜想的没错,对方的目的就是在十五峰射杀足够多的硫蚺。 等时间一到,整个十五峰就会成为毒瘴峰,不出两日,就会形成和十六峰一样的运转模式。 好毒的心思,虽然不知道对方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但一出手就是灭族的架势,也不在乎十五峰有多少生灵在,说变成毒峰就变成毒峰。 她无论如何也要阻止这一切! 脑海里和小羿说道:“小羿,你去告诉琅玉,让她和石前辈组织一批人,务必封死十六峰,不要再让任何一条硫蚺出来,然后你去把铧岐带过来,它会魅惑,让它将十五峰的蛇和鹰,尽量都迷惑住,不要再打了。” 小羿第一想到就是颜盏:“主人,那你怎么办,你一个人留在这十五峰太不安全了。” 颜盏安慰道:“别担心,你主人我自有办法对付,你看我伤口,几个喘气的功夫就愈合了,只要对方没有一招杀死我,我就没事。” “可是······” “快去,你的速度,决定了我要在这里周旋的时间,你越快完成这些事情,我这边就能尽早脱身。” 听到颜盏这么说,小羿哪里还敢耽搁,扭头就往琅玉方向跑。 小羿的举动引起树上的人挑眉:这是放弃挣扎了?还以为有多厉害呢。 伸手连出两波攻击,想结束这没戏看的战局,但都被颜盏巧妙的躲过。 看着颜盏站起来跟个没事人一样,树上之人这下坐直了身躯,被他的控音术切到,可是连皮带骨都要震得稀碎,刚刚那切中腹部的一击,怎么说也是肠穿肚烂,为何就这么几个呼吸,她又能如此生龙活虎。 这样的恢复能力,就连颜家的血脉继承者都要稍微逊色几分。 抬眼看了下离开的兽,果然,对方并没有逃命,而是去和那两人汇合,也不知道在那嘀嘀咕咕什么,那两人深深的看了女子一眼,就离开了十五峰。 有种不详的预感凝聚在他的心头,这个不受他控音术影响的人,是个变数,不能再留了! 不用对付琅玉他们之后,这人所有的招都变成了杀招,招招致命,毫不留情的击向颜盏。 颜盏没有恋战,佯装躲几次之后,就开始撤退,离中心圈远远的,却不离开,她要在这里吸引那人的注意,不能让他察觉到自己刚刚拜托琅玉去做的事情。 对方似乎没有想到颜盏会突然逃这么远,一副要放弃的样子。完全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颜盏趁着他愣神之际,再次借助八卦图的力量来感知榕树上到底有几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用八卦图用的有点多的原因,颜盏发现她现在要动用八卦图的力量变得越来越简单。 很快就散发神识,锁定了整颗榕树,树上之人,再一次的感受到了强者的力量扫过他的全身,让他不禁一颤。 这个山上就只有他和不远处的女子,难道这股力量是她的? 她到底是什么人,明明只有筑基期的修为,为何却处处彰显其逆天的存在。让他都有点想现身会一会这人了。 这次的查探让颜盏确定,树上只有一个人,那么操控这些硫蚺的应该就是那只白硫蚺了。 要将那头白硫蚺杀了收进灵兽袋里,然后还要成功的躲避掉树上那人的追杀,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完成的样子。 她可不认为自己如今的修为,能又杀人,又杀蛇。 白硫蚺和那人总得引出来一个才行。 天上又有两只五爪鹰飞来,等级是越来越低,身躯也越来越小,一想到很有可能等下连幼崽都会过来,颜盏片刻也不敢耽搁。 颜盏飞快的转动起自己的大脑,对方的控音术,琅玉好像说是用陶埙发出来的,那自己这边有什么乐器能抵挡一下? 乐器······乐器······ 对了!乐储然的玉箫在她的纳戒里! 自己虽然没有学过什么控音术,可是乐储然是什么人,是入魔过,还在玄沧派里当过百多年尊师的人。他的乐器应该来头不小吧!毕竟当初自己的纳戒被炸,它毫发无损,经历劫雷它也毫发无损。 纳戒里专门放奇珍异宝的柜子,最顶端有个长长的匣子,颜盏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打开它,拿出里面的玉箫。 白玉晶莹剔透,底部镶了银边,银边上来是雕刻的竹林,竹林上来是一首诗,写的啥颜盏看不懂,看来是用古文写的。 颜盏记得当初乐伯伯给她这玉箫的时候,银边那好像系着一根穗来着,当初放匣子里的时候,光顾着藏去了,现在想来,估计是当时被雷给劈没了。 但愿乐伯母不会怪她。 青寒那边依旧没有动静,颜盏深呼吸几口气,还在犹豫要不要拿出玉箫的时候,对方再一次的发动了新的攻击。 颜盏顺势一躲,拿出玉箫开始吹奏起来,可她只在小学和初中的音乐课上学过竖笛,根本就没有碰过箫。 吹到是吹响了,但却不成曲调。 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容她再去想什么曲不曲调,赶忙催动丹田的灵力和识海血脉八卦图的力量来吹玉箫。 不知是玉箫沉睡百年,终能重响,还是因为颜盏特殊灵力特殊血脉的原因,竟然将玉箫中的器灵给唤醒! 音节虽不成曲调,但器灵却很好的接下对方的攻击,将音波击得粉碎。 这波操作傻的不止颜盏一人,还有树上之人,他呆呆的看着颜盏手里的玉箫,脑海里闪现出各种画面,无数的仇恨涌上心头,一改悠闲的脸色,双眼逐渐赤红。 吐出口中的玉珠,显出身形,从树上缓缓降落,白硫蚺自觉的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那人死死的盯着颜盏,一步一步的向她靠近。 颜盏没想到这人突然摊牌,而且杀气如此之重,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一般,她自认不认识这人,也就今天阻止了一下他的计划,哪里来的深仇大恨。 瞟了眼手里的玉箫,心中一咯噔,不是吧,天下这么大,乐伯伯又“死”了一百多年了,还有这么多的仇人? 随便遇到一个就是?是她运气太好还是他仇家太多! “你这玉箫是哪里来的。”男子开口问颜盏,声音听起到是有几分金声玉韵,就是这面相看起来太过女气。 如果梳个发髻,穿个罗裙,声音再娇俏点,颜盏定然以为这人是个小姐姐。 可惜现在不是评论这些的时候,虽然这人杀气重重,但好歹也算是将他和白硫蚺分开了。 在脑海内同小羿说道:“小羿,我现在把树上的人引出来了,你让琅玉看看谁有空,让他快点来把这头白硫蚺收了,能不杀就不杀,毕竟方前辈说的是收,而不是杀。” “啊?主人,要不要小羿来支援你。” “不用,不用,我和这人没有打起来,我们······我们······我们聊起天来了,你别担心。” 小羿从来就没有怀疑过颜盏说的话,听到颜盏这么说,放下心来,还觉得自己主人怎么这么厉害,居然能和对方聊起天来,这天上不就是只有白云和太阳吗? 到底有什么可以聊的,等这件事情办完之后,它也要好好的请教一下主人,这天到底要怎么聊,以后遇到打不过的兽或者人,它也学着主人的和对方聊聊天。 颜盏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将玉箫收回纳戒之中,扭头就跑,此时不跑更待何时,能将他和白硫蚺分得越远越好。 神风术上升一层这速度就是不一样,一边躲闪五爪鹰和硫蚺的混战,还能在这样的高手地下撑个半分钟。 半分钟看起来很少,但他们已经到了十五峰的山脚下,颜盏没有往十六峰方向跑,而是往十四峰这边跑的。 刚要上十四峰就被抓了个正着。 对方怒气冲天,掐着她的脖子,不由分说地将她高高举起。 第二百五十二章 君义 “说!你到底是谁?”男子看起来像是到了隐忍的边缘,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颜盏是有口难言,心里腹诽:大哥,您老人家怕不是脑袋有问题,谁脖子被这么掐的死紧死紧的还能开口说话。 心一狠,提腿就往对方肚子一脚,男子在躲避的过程中,将她狠狠的砸向一旁的树干上,树都被砸裂开来。 颜盏反弹在地,吐出一口血,她知道现在这个时刻,自己需要一个喘息的时间,可大敌当前,她只能咬紧牙关,也没有分辨方向,爬起来就跑。 男子且能如她所愿,飞身上前,揪住她的后领顺势一拖,颜盏当机立断一个后空翻,将自己的衣领解救出来。 男子一拳带着破风的力度迎面击来,颜盏左手一个侧挡,连带着上半身一起往左边拧,男子没有给她任何的喘息机会。 又是一拳,朝着她的腹部打去,颜盏一个前空翻,从男子头顶越过。 男子反应迅速,扭身就抓住她的脚踝,将她甩出十来米远,颜盏不敢停歇,连滚两圈,站起来就要跑,无奈男子的拳来得太快,她只能回身应变。 男子接二连三的出拳,颜盏却招招都成功接下,并非她的拳法厉害,而是因为两人的拳法可谓如出一辙,只不过男子的看起来更加成熟干练,颜盏的看起来还有点稚嫩。 从最开始的你死我活,逐渐变成了一种较量,男子的拳里不再带有灵力,颜盏虽然打的吃力,但也勉强能跟上。 “咚!”的一拳,颜盏格挡不及时,脑门承受了重重一击,连退数步,撞在身后的一颗树上。 男子笑道:“怎么,你这拳是从别家学来的?这么不熟练。” 颜盏脑门被锤,眼冒金星,甩了几次头才回过神来,紧张的看着眼前的人,这人如此熟悉颜家的拳法,领悟的境界完全就在自己之上。 况且颜家的拳法只传自家人,以前不懂为什么还搞这一套,自从血脉显现之后,颜盏才知道,并非不愿意拿出来教人,而是这拳就是为了更好继承血脉而创造的。 难道这人也是颜家人?她可没有听说过颜家还会控音术的,这个术法应该是乐家人的吧,可她拿出乐储然的玉箫之后,他又非常的恼火,仿佛有什么血海深仇一样。 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如今,一套颜家拳法下来,他的态度又发生了明显的改变,随和多了,杀气也消失,这人的情绪变化委实有点大。 她还是小心点为妙,这人学的这么杂,指不定是冒充的颜家人。 见她迟迟不回答自己的问题,男子再一次出拳,然而这次的拳法招式陡然巨变,完全和颜盏父亲教她的不一样。 颜盏应变不及,活生生挨了六拳,受伤的鳞片炸开,估计里面的骨头也碎了,疼得她话都说不出口。 男子疑惑:“你没有学第二重?虽然看不出你多少岁,但是以你筑基的修为,怎么说也要学到第四重来了,哪怕是个笨蛋也应该会第三重了吧,难道说,这拳真是你偷学的?” 越说道后面,男子的眼神就越黝黑,看起来寒光四射,也不想听颜盏回答他什么,冲上来就是一顿暴揍。 经过刚刚六拳,颜盏知道,这人现在的拳头一个都不能再接,除非自己不要命了,手上功夫不能使,脚上功夫,在这近战中却很占上风。 十几个来回间,男子都没有打中颜盏一次。 男子讥笑一声,仿佛觉得颜盏像个跳梁小丑,他的拳法再次发生变化,这次的拳明明是一双手挥出来的,但在颜盏眼里却像是有三头六臂一般。 躲过了左边的,被右边的打中,躲过了上面的,腹部又被击中,她一个后空翻想离开对方的攻击范围。 腹部本就因为对方控音术划开的衣服口子,被对方抓住,“撕拉”一声,从肚子开到了后背,颜盏下意识的捂住,蹲在地上。 “啊!你个变态!你干什么!你打就打,怎么还撕衣服。” 男子拿着手里的布条,久久没有动作,因为颜盏后背,紫色的龙鳞在阳光下泛着光,这意味着什么,他比任何人都知道。 “你······你血脉显现了?” 颜盏气得不行:“你给我转过去!” 男子想转,又担心自己转过去之后,这人跑了,连忙从纳戒中拿出自己的外袍给颜盏披上。 颜盏裹着外袍,站起来躲到树后,将外袍穿好,才走出来。 这几天到底是咋了,先是被梦云瑾看到尾巴,现在又被这个不知道那个家族的人看到了鳞片。 还没等颜盏开口,男子道先开口了:“你怎么跑到垣青的万厥山来历练了,沧源不是有宿源谷吗?” 见他完全放下杀意,语气中也有几分关切的味道,颜盏虽然不知为何,但今天这事还没有结束,也不知道那条白硫蚺有没有被收走,既然对方主动和自己聊起天来,她何乐而不为呢?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说完扭头就要往十四峰跑。 男子哪里肯放过她,一个闪身就挡住了她的去路:“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你不知道。” 颜盏眼眶红润的看着他,并不是她有意装的,而是这手上的鳞片被他打个稀碎,里面的骨头也裂开来,这会儿正在愈合,又痛又痒,她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泪腺。 倒也乘机装了一回柔弱:“我爹只教会了我一套拳法,今天要不是遇见你,我都不知道这拳还有这么多重。” 男子眉头紧锁:“怎么可能,颜家子弟自幼就会教授这套拳法,除非你父亲也被逐······”想到这种可能性,又看颜盏神情不自然。 他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要说什么。抬手想摸一摸颜盏的头,但颜盏今天着实被他打怕,下意识的躲了一下。 男子也没有恼:“你父母呢?也在这山上?” 一说到父母,颜盏鼻头一酸,那颗久久没有落下的泪水,在她想偏头不让对方看到的过程中滴落下。 吸了吸鼻子:“他们和我不在一个世界。” “什么······” 瞬间明白过来什么意思的男子,没在说话,难怪只会第一重,难怪第一重都这么青涩的样子。 男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颜盏的脑袋:“叫什么?” “灯泡。” 男子挑眉:“颜灯泡?你爹怎么给你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颜盏扭头看着他:“我不是颜家人,我就叫灯泡。”至少在给父母证明他们的清白之前,她还不属于颜家。 男子来了兴趣:“哟,这是多大的仇,连姓都不要了,可你这一身的龙鳞却做不了假,你就算再不想认也得认。” 颜盏不想在这事上过多的探讨,看着眼前之人:“那你呢,你又叫什么?你拳法这么精湛,难道你是颜家人?” 这话似乎问到了男子的伤处,眼神里流露出化不开的悲伤:“哼,你叫我君义就行,其他的你不用知道。” 这人啥意思,这一看就是长辈级别的,居然让她直呼其名? “我······我才不想知道你叫什么呢,我要走了。”说完就想脚底抹油。 君义还有一堆问题没有问呢,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她走:“你等等,你那玉箫是从哪里来的。” 颜盏心里一紧,她怎么就忘了玉箫的事情,扣了下脑门:“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君义扣住颜盏的肩膀:“不要拿容忍当宠溺,哪怕你是个血脉显现的颜家人,如若不说清楚,今天我照样会扭断你的脖子!” 颜盏背后那汗是滋滋的往外冒,这人太阴晴不定,前一秒还平辈相称,下一秒就要扭断她的脖子,小羿啊小羿、琅玉啊琅玉,你们速度可要快一点,不然她小命要不保。 就在颜盏搜肠刮肚,绞尽脑汁,想要编一个听起来还过得去的谎话时,自己的纳戒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击了一下。 颜盏连忙用神识探去,好家伙,青寒终于看到她留下的字条,将寒烟放到戒指里,估计是见她半天没有来取,寒烟在纳戒里憋得慌,正在撞击她的纳戒。 看到寒烟,颜盏顿生一计,本来借寒烟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武器,想着自己和寒烟感情这么好,她应该能帮自己拖住这个君义,也不知道刚刚青寒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半天没有理她。 不过现在也不迟。 颜盏笑看君义:“那玉箫怎么了?很厉害吗?我还有更厉害的呢?你要不要试试。” 君义没想到颜盏会这样回答自己,眉头微皱:“什么意思。” 颜盏将寒烟剑拿出,在他眼前晃了晃:“我觉得这个才厉害,可惜我学的那本秘籍只能让我复刻个一时半会儿的,不然我一定追着你满山打!哼!” 君义看到寒烟剑的时候,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缓缓伸手要去触碰,却被寒烟震开。 君义抱着自己的手,震惊不已:“这是你复刻出来的?你不是才筑基修为吗?怎么这么真?仿佛就是九渊真人手里的那把一样!” 颜盏立马把寒烟剑塞回去,还敲了敲青寒纳戒里的桌子。 “你看,我就只能复刻这么久。就坚持不住了。” 君义张了张嘴,他虽然很怀疑她说的话,但九渊真人可是出了名的傲娇,怎么可能会把本命剑给别人。 “那你能复刻一下凛渊凛家的褶骨扇吗?”君义眼里是浓浓的兴趣,仿佛找到了纯粹的快乐。 颜盏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什么褶骨扇,她见都没有见过,就她学的那个宝诀,也不够她复刻的呀。 “我又没有见过,复刻不来。” 君义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也对,如果没有见过就能复刻,那这功法也太逆天了,你把这功法给我,我拿东西给你换。” 颜盏立马摇头,开玩笑,这人身份是正还是邪都不清楚,怎么可能说换就换,到时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就惨了。 “我是在一个秘境里继承的,磕过头发过誓的,我可不想被心魔反噬。” 听她这么说,君义觉得可惜,但也只是可惜了一下子,并没有为难她:“既然是你复刻出来的,那就没什么事了,以后别再复刻那玉箫,会引来杀生之祸的,你叫你的朋友都离开万厥山吧,这里不安全,也不要妄图想阻止我,不杀你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 颜盏心里哈哈两声:开什么玩笑,不阻止你,和你在这聊什么天。 面上却是:“行行行,谢谢君义大人不杀之恩,不过我能不能问一下,那白硫蚺是你的灵宠吗?” 君义见颜盏这么识时务心情也跟着好很多,摇了摇头:“我没事养着东西干什么,工具罢了。” 这话让颜盏放下心来,也不管小羿在忙什么,和它说道:“小羿小羿,那白硫蚺不是这人的灵兽,你们赶快把它收了。” “主人,琅玉在处理白硫蚺的事情,我和铧岐在阻止两兽大战,有点走不开。” 颜盏急道:“你快去告诉琅玉这事,只有把白硫蚺尽快收起来,这场战斗才能结束。” “啊?是,主人,我这就去找琅玉。” 得到肯定答案的颜盏长舒一口气,眼下正是关键时刻,她不能让这人这么快就回去,左思右想之后,壮着胆子扯了扯他的袖子。 “君义大人,我虽然不知道您要留在这里处理什么事情,但我此次下山之后,还不知要多久才能再见到您,您能不能教教我颜家拳法的第二重啊,我学的很快的,不会占用您多少时间。” 看着眼前唯唯诺诺的颜盏,君义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也是这般鼓起勇气求了那个温柔的人。 他是家里唯一不嫌弃他男生女相的人,几乎只要自己开口,那人就会毫不吝啬的倾囊相授,还会经常关心的问他身体状况,或者有什么地方没有学好。 可是这么好的人却······ 君义平复了一下心情,今天见到这个女娇娥之后,实在是开启了太多的回忆,奇怪的是,他却没有因此暴走。 眼缘这东西真的太过奇妙。 “教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和梦家的石劲宇混在一起?” 颜盏一愣,什么意思,石劲宇这么出名?谁都认识?还是说这人和石劲宇有仇? 怎么办,这要如何回答。 第二百五十三章 解决 回青州的青寒,一路上是慢慢悠悠的,颇有一股一步三回头的趋势,所以颜盏在他纳戒里找武器的时候,他才刚出传送阵。 写了字条给她,心情很好的等了一下,发现对方毫无动静,他又接连写了几张在里面,依旧是没有回复,想到她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万厥山,撞见她和梦云瑾聊天已然是在十六峰,外围最后一座山峰。 难道说今天她进入到了十七峰?应该不可能,十六峰到十七峰少说也要走两天。 等等!走两天!该不会是她中了毒瘴峰的毒,来他的纳戒里找解药,所以才找的这么着急,翻箱倒柜的。 现在这么久没有回他——该不会是······ 一想到她很有可能中毒昏迷,染上毒气之后就会成为硫蚺的食物,青寒立刻掉头重新乘坐传送阵前往下厥州。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颜盏写字条给他,他半天都没有回的原因。 到了下厥州之后,他一边往万厥山赶,一边重新查看纳戒,发现颜盏给了新的回复,刚要放下心来,拿出字条一看。 心里顿时又紧张万分! 为什么要问他要寒烟,在荒木同行这么久,她都没有问自己要过寒烟剑,难道不是中毒昏迷,而是遇到了强劲的对手? 这个认知要比中毒更让他心如火焚,不由分说的就把寒烟剑放入纳戒中,自己也刻不容缓的往万厥山冲。 寒烟剑放进去有一盏茶的时间,对方都没有来拿,青寒急得额头都开始冒汗,不停的催动脚下另一把剑飞快地前进。 终于在他赶到万厥山山脚下的时候,寒烟被取走,却没有几个呼吸又还了回来。 寒烟一回到识海就着急忙慌的把自己刚刚看到和他说:“主人主人,我看到灯灯被一个女的威胁要宝物,灯灯把我拿出来给她看了一眼,立马又把我送回来了,主人我们快去,等下灯灯交不出东西来,估计会没命的。” 听到这话,青寒立马问:“她在哪里。” “十四峰到十五峰之间。” 青寒一边赶一边问:“其他人呢?琅玉呢?她不是鎏金的大小姐吗啊?没有人在她身边保护她吗?” 寒烟摇头:“没有,就灯灯一个人,我看她嘴角都还有血呢,估计是被那女的打出来的。” 寒烟越说青寒就越慌,带着出窍期的威压,一路往颜盏方向飞。 ······ 颜盏这边。 “石劲宇?谁?我不认识什么石劲宇啊?我就来着山上历练的,又不是来串门子的。”颜盏决定装聋作哑,眼前之人实在太过阴晴不定。 她又只知道石劲宇是梦家人,琅玉和自己老妈同他一起出过几次任务,其他的一概不知,鬼知道他和君义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君义刚要开口吓唬颜盏,瞬间眉头紧皱,扭头看向白硫蚺的方向,目光变得异常狠毒:“谁这么不怕死的敢坏我好事。” 见他要走,颜盏暗道不好,扑过去就抱着他的腰不让他离开:“哎······我都告诉你我不认识那什么石劲宇了,你怎么说话不算数,转头就跑。” 君义惯性的要劈颜盏一掌,但想到她的身份,又卸下劲来:“丫头,你放开,伯······我先去处理点事,你在这里等我,我办完就回来教你。” 这颜盏哪里肯,她就是来搅局的,这时候让正主离开,那不就是前功尽弃! 虽然知道自己定然是打不过这人,但她还是勇敢的冲君义打出一拳,君义后侧一步,不想与她过多的纠缠,奈何颜盏就是不放他离开,穷追不舍。 君义逐渐意识到事情不对,一掌打在颜盏心口处,只用了三成力,且颜盏有龙鳞在身,根本伤不了她分毫,奈何颜盏是在空中接的这一掌,被打得后退数步。 君义不想恋战,他必须立刻赶回战场,本想打完这一掌就转身离开,没想到这一幕刚好被赶来的青寒看到。 本想直接用雷霆万钧,奈何颜盏离君义很近,怕误伤到她,只能抽出寒烟剑,纵身一跃,挡在他的面前。 用剑指着他。 当看清出他的容貌时,青寒恨不得给寒烟两栗子,这是女的吗?这是男生女相! 气得他开口就怼:“你是什么东西。” 君义在见到青寒的时候,下意识的以为这是颜盏复刻出来的假物,反正没有几个呼吸就会消失,不怕死的往前走了一步。 青寒挑眉,挽了个剑花,就冲君义的脖颈划去,杀意尽显。 君义这时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个后仰躲过这一剑,不敢置信的看着青寒:“九渊真人?” 说完又扭头看着同样没回过神来的颜盏,又回头看着青寒:“你两认识?” 青寒冷笑一声:“我们认不是认识需要向阁下报备吗?” 君义这才想起刚刚颜盏说的,只有见过的才能复刻出来,说明她见过寒烟剑,他当时就应该反应过来的。 如今有九渊真人在,今天这任务怕是要棘手了,雷灵根克制所有灵根,如今自己又和对方隔得这么近,要掏出陶埙来是绝对没有机会的。 不动声色的观察一下四周的地势,嘴里笑着回复青寒:“自然是有必要报备一下的,毕竟我家丫头和什么样的人交友,我这个做长辈的还是需要过目一下的。” 颜盏听他这话,回过神来,这人见过她的鳞片,又会颜家的拳法,不管他是不是颜家人,定然是很了解颜家的,这个时候要是爆出她的身份来,青寒哪怕不杀自己,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会因此出现裂痕。 绝对不能让他开口:“你在说什么,我从来没就没有见过你,今日第一次见,你就将我打得吐血,这就是你所说的的长辈?” 君义眉头微簇,他怎么感觉小丫头的话里充满了急促和撇清关系。 难道她家真的是被颜家逐出家门,如今好不容易认识了九渊真人,所以不想让这人知道自己不堪的过往? 这么着急,难道喜欢上这傲娇了? 君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青寒,他这么着急的赶过来,难道也喜欢身后这丫头?双手抱胸,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指了指颜盏的衣服:“对对对,我两不应该是长辈和晚辈,毕竟刚刚打斗的时候,我不小心看了你的身子,我应该算你未婚夫。” 颜盏虽然受过现代教育的熏陶,知道刚刚并没有这人说的夸张,就只是看到了一点后背,可毕竟是在青寒面前说这样的话,她瞬间就红了脸。 “你······你在说什么呢?”颜盏指着他,恨不得将他嘴堵上,就地埋了。 君义耸耸肩:“你看,你穿着我的衣服,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我······” 颜盏话还没有说完,青寒周身已是电闪雷鸣,就连寒烟剑也嗡嗡作响,没有给君义任何的反应时间,动作干净利落。 招招致命。 君义心下一惊,他就是想试一试这九渊真人是不是真心喜欢颜盏,看这反应,已经不是喜欢这么简单了,没想到垣青第一雷灵根人居然也有动凡心的时候。 在青寒面前,君义没有使用颜家的拳法,他之所以会对颜盏使用拳法,那是因为她出色的恢复能力还有她掏兽丹时一闪而过的龙爪,所以在对战的时候,他自己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和颜盏打的。 没想到还真的是颜家人,只不过这命运看起来比他还要惨,至少他是自愿脱离颜家的,转念一想,她父母是犯了事情才被逐出颜家。 这么说和他也算是统一战线,刚好她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颜家人,这么说来或许可以带她回宗门······ 想到宗门这些年做的事情,君义又放弃了,宗门是见不得光的,他又何必拉着她一起下着丑陋的地狱呢,她能遇到九渊真人这样的人物,还能与之交心。 他就当今日没有见过她吧。 连着几个后翻,终于和九渊真人拉开一点点的距离,快速的将玉珠含在嘴里,掏出陶埙开始吹奏起来。 颜盏见他消失立马喊道:“快开屏障。” 青寒不疑有他,瞬间开启屏障,奈何离君义实在太近,两人实力又旗鼓相当,屏障开启没有两个呼吸就支离破碎。 可他的意志力不是一般的强大,硬生生扛着控音术的攻击,开始快速结印,现在颜盏在他身后,发动雷霆万钧也不会伤到她。 看他结印的手势,君义暗道不好,扭头就往白硫蚺方向跑。 青寒哪里会轻易的放过他,雷霆万钧顷刻而下,封住了他的去路,将他的控音术击得节节寸断,君义吐出一口鲜血,连带着将玉珠一起吐了出来,挂在脖子上,往地上滴着鲜血。 他的身形也在这一刻显现出来,青寒不给他喘息的机会,飞身上前,就要将他劈成两半,被他翻身躲过。 同时他也感受到白硫蚺的气息消失不见,君义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再打下去毫无意义,躲过青寒两波攻击之后,重新将玉珠含住,这次他没有再主动攻击,而是尽量隐去气息,往十七峰出发。 离开之前还传音入耳给颜盏:“速速离开万厥山,不要做任何的停留。”这是他能给她最好的忠告了。 颜盏听到这话之后,明显有些愣住,虽然不知道他往那边走了,但这人最后还好心的提醒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是颜家人?可颜家人在老爸嘴里不都是顶顶好的存在吗? 难道短短百年的时间,颜家就大变模样,没有任何忠义可言了吗?可他们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为什么会跑到万厥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有什么东西是万厥山中围有的宿沧谷没有的吗? 可就算如此也不应该下这么狠毒是手才对。 如今这中围定然是有什么正在发生,她也知道自己应该要离开,毕竟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可是垣青十六派的比试已经结束,两年后就立马是五陆的二十五派大比。 垣青就这么一个万厥山,不说远了,就拿离得近的上下两厥州来说,他们定然是会来万厥山历练的。 到时候可就有来无回了。 抬头看了眼向自己靠近的青寒,又想起琅玉还有石劲宇他们,听梦云瑾说他三叔也在来的路上,他们现在这个队伍的实力可谓不容小觑。 或许可以去中围打探一下情况,如果真的危险至极,就出来告知各大门派,严令禁止弟子来万厥山历练,余下的事情就让各大门派掌门之间去定夺。 是联合起来对付,还是袖手旁观,那就不关她什么事情了,毕竟她的力量实在太弱。 当然,也有可能一进去就都死里面,所以,这事还得人齐了之后一起商量才行。 青寒担心君义隐去气息,或许会做出掳走颜盏的举动,所以,一直站在颜盏身边,等了几分钟都没有见人出现,用神识去探又发现周围确实没有人在。 这才放下心来,转头想去问颜盏情况,可一转身就看到她身上穿着那男子的衣服:“你把衣服脱了!” 青寒实在见不得她身上穿着别的男子的衣服,边说还边要上手。 这颜盏哪里肯,脱了不就让他看到自己身上的鳞片了吗?连忙拽住自己的衣服:“你······你你你松手,我自己会换,这荒郊野岭孤男寡女的,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青寒转过身去,从自己纳戒里拿出一件自己的外袍,往后递去:“那你现在把它换了,穿我的。” 颜盏看着青寒吃醋的样子,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她虽然相信这人不会转头过来,可这样的环境下,她实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不会又突然蹦出一个人来。 这两天不是被看到尾巴就是被看到鳞片的,她委实有些怕了。 “我里面衣服都被撕破了,咱们回去再换吧,再说,我们还要把硫蚺的尸体全部运回十六峰呢,穿你的衣服不就给弄脏了吗?” 一听到她里面的衣服真的被撕破,青寒是打翻了十大坛醋缸,扭头红着眼看她:“他看了多少,我······我也要看回来。” 颜盏吃惊的看着他:“你······你啥意思,他没有看到我什么,就后腰部位被抓了一小块,我都羞死人了,还给你看一下,我成啥了,戏园子里的候吗?” 将他衣服收进自己纳戒里,白了他一眼,开始往大榕树方向走,也不知道打架的两兽双方现在有没有停战。 她得趁现在多挖点兽丹,等下来人了就要抢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这有何难 “你等等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气,我这就去找那小子,将他杀了给你报仇。”青寒一边追着颜盏一边开口。 颜盏停下来瞪了他一眼,又重新起步:“我们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个人估计还会见到的,报不报仇什么的等以后再说。” 见颜盏没有真的生自己的气,青寒连忙顺着她的话接过去:“好好好,都听你的。” 回榕树的这一路上,要比刚开始安静太多,没有五爪鹰的啼叫,也没有硫蚺的嘶吼,更没有时不时横扫过来的攻击。 两人很快就到了白硫蚺所在的位置,只不过如今白硫蚺已经被收走,留下一地的断肢残骸,颜盏抓紧时间想挖兽丹,可是每一条硫蚺的头部都被挖过,五爪鹰的兽丹也被挖走,这就奇了怪了,到底是谁手脚这么快。 难道她和君义对打的时候,就有人悄悄的潜伏在这附近了? 可她动用八卦的力量,也没有察觉到有别的人在,那这些个兽丹到底去哪里了。 “你在找兽丹?这些五爪鹰和硫蚺的兽丹没有多大的用处,除非上了七八阶,五爪鹰的兽丹可以让武器带抗毒性,适合用在防御型的法器上,硫蚺的带毒性,可以用在攻击型的武器上。” 颜盏起初没有认真听,光急着找兽丹去了,但听到带毒性之后,硬是停下脚步,不确定的回头望着青寒:“你说啥?硫蚺的兽丹带毒性?” 青寒点头:“且具有一定的腐蚀效应,如果一把剑用了一颗八阶的硫蚺兽丹加以炼制,被这把剑划到后,会不断的往里渗透的。稍微处理的慢了点,可能就需要断肢才能自救。” 颜盏张了张嘴,突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怎么办,她今天吃了两颗,虽然只有四五阶,但保不齐就已经在腐蚀她的内脏了。 急得她开始疯狂的喊:“梦云瑾!梦云瑾!要死,梦云瑾你给我出来。” 边喊边往十六峰跑。 青寒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怎么一说完硫蚺的兽丹,她就这么着急的要找梦云瑾,语气里还有些哭腔。 最先来找她的是琅玉,她一直和石劲宇在阻止十六峰的硫蚺出来,石劲宇也走不开,所以叫了几个梦家有灵兽袋的人去收复的白硫蚺,他们这边刚收完,山上的硫蚺明显的平静不少。 以防万一,他们在十六峰多待了一会儿,直到这些硫蚺开始四散开来,进入地下,她才着急忙慌的出来找颜盏。 听到她在喊梦云瑾,以为她在担心梦家那傻小子,顺着声音找过去,却发现青寒居然也在,这人不是回青州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颜盏身上怎么披着一件男子的外袍,难道这件衣服是青寒的?是在打斗的时候,衣服被划破了吗?那他有没有看到龙鳞。 不过看他那样子,不像是发现了颜盏身份的样子,琅玉微微松了一口气,从树后走出来:“怎么,一会儿功夫不见,你就这么想他了?” 听到琅玉的声音,颜盏喜出望外:“两两!”然而下一句却是:“你看到梦云瑾了吗?” 琅玉挑眉一笑:“哟,你这该不会真的对那小子有意思了吧。” 说的时候,用余光看青寒的反应。 果不其然,青寒紧张的盯着颜盏,仿佛只要她点头,他立刻就要去把梦云瑾的头拧下来的架势。 “不是,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情。十万火急!” 见她神情不似作假,琅玉也正色起来:“发生什么事情了?他现在在小屋里,不知道醒来没有。” 颜盏不疑有他,立刻往小屋赶,青寒和琅玉也跟着一起。 而在他们身后,铧岐嘴里咬着一个储物袋,看起来像是从哪个梦家弟子手里偷过来的。 小羿和耗叱则疯狂的采兽丹,那叫一个快准狠,就跟比赛一样,手里抱不下了,就跑到铧岐那把兽丹放进储物袋里。 然后一秒都不停留,扭头继续去采,铧岐虽然拿着袋子,却也没有闲着,它仔细的检查两兽采都的地方,坚决不放过任何一个漏网之鱼。 小屋内。 梦云瑾前脚刚在方轩尧旁边悠悠转醒,后脚颜盏就冲进房里,抓着他的肩膀边摇边说:“怎么办怎么办,我感觉我要不行了。” 本来还有些犯糊涂的脑袋,在听到颜盏这话之后,瞬间清醒了过来:“啊?妹妹你怎么了?可是伤到哪里了。” 颜盏一挥手,将门关上,又示意梦云瑾开个隔音罩,吃了个闭门羹的琅玉和青寒,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满眼都是不敢置信。 一个不敢相信,这么亲的姐妹了,有什么话居然要背着她说,关门就算了,居然还开隔音罩,这是有多提防她,气得她走到桌前,给自己到了一杯水,狠狠的灌下。 另个的不敢相信则是,昨天还亲自追出来这么远,从晚上聊到天亮,如今几个时辰不见,就当着他的面和另外一个男人呆在同一个房间里,还不让他进去,还开隔音罩,就梦云瑾那金丹的修为,他要是想听,能隔得了什么? 气得他也学着琅玉的样子坐到桌子边,从自己纳戒中掏出一个杯子,到了一杯水,一口闷。 他到要看看,这两人能在里面待多久,一盏茶的时间总可以了吧,天大的事也能说清楚了。 而房间离的两人,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们无形之间打翻了两个大醋坛子。 “瑾哥!” “泡······灯妹!” 颜盏语气有些紧张的问:“紫灵大陆有硫蚺吗?” 梦云瑾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听颜盏的问题,没想到就问了这么个常识!他有点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啥?你说什么?” 颜盏以为事情和她想得一样,非常严重,深呼吸一口气,再次重复刚刚的问题。 梦云瑾的肩膀明显的往下塌了一节,随后又想到,她可能过得太惨,被琅玉收养之后,又没有去了解过这些尝试,或者连垣青都没有离开过。 这么一想,看颜盏的眼神都变得温柔似水,还带着些许安慰。 他的表情一出,颜盏觉得自己有一种看病的时候,医生拿着化验单之后,温柔的看着她,并叮嘱她这段时间想吃什么就多吃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感觉。 哭着脸问梦云瑾:“我这还有救吗?” 梦云瑾听后很是不解:“什么有救没救?我怎么有些糊涂起来,你不是在问紫灵有没有硫蚺吗?” 颜盏抬手:“别说了,你不要绞尽脑汁去想怎么安慰我,我看你那表情就知道答案了。” 梦云瑾更加云里雾里:“这都什么跟什么,紫灵有硫蚺啊,可是紫灵有没有硫蚺和你有没有救有什么联系,我真的没有想明白。” 刚要悲从心中起的颜盏被这句话给卡住了表情,抱着一丝希望的扭头看着梦云瑾:“你说紫灵有硫蚺?” 梦云瑾点头。 颜盏脸上逐渐升起笑容:“那你吃过硫蚺的兽丹吗?” 梦云瑾摸着下巴思考起来:“这个······好像······好像没有吃过。” 颜盏瞬间像霜打的茄子。 下一秒梦云瑾话锋一转:“因为族里有人吃过,他说太辣口了,口感一点也不好,所以我就没有去尝试,毕竟我不是很能吃辣。” 颜盏听后瞪着眼睛看他:“你说话怎么还大喘气呢?我都以为我要死了。” 梦云瑾摸摸后脑勺,表示自己真的没有搞懂颜盏这是唱的哪一出。不过看她现在又喜笑颜开,一副心中大石落下的模样。 想来是心中的困惑已经解决。 “呸呸呸,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可是哪里受伤了,让哥哥给你看看。” 颜盏一个假动作躲得远远的,开玩笑,要是被看到鳞片可就惨了。 “我没事,我就是吃了两颗硫蚺的兽丹,这胃里烧得慌,我还以为中毒了呢,所以跑来问一下你。” 回想起她刚刚急匆匆来问自己的模样,梦云瑾忍俊不禁,他妹妹太可爱了,继承了血统还担心一颗小小的兽丹。 笑过之后心底又泛起一丝酸楚,这些简单的常识都没有人叫她,所以她才会这么慌张吧。 “我决定了!” 颜盏被他突然提高分贝给吓得一惊,呆呆的看着他。 梦云瑾却笑着对她说:“我要留下来,直到你血脉继承为止!” 大可不必!颜盏心里呐喊。 可是看他认真的眼神,却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嘴动了半天,就蹦出个:“随便。”二字。 她刚说完,梦云瑾还没有开口,房门就被铧岐一头撞开。 琅玉和青寒是看着三兄弟回来的,这三兄弟一进屋就找颜盏,他们瞟了眼屈应戎的房门,根本都不带阻止的,还有点助纣为虐的趋势。 尤其是铧岐将门撞开之后,他俩假模假式的站起来。 琅玉语气抑扬顿挫的朝着屋内说道:“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家里这么多客人在,横冲直撞的,伤到人怎么办,梦少爷,这兽没有冲撞您吧。” 梦云瑾连忙撤去隔音罩站起来边回答边往堂屋走:“没有没有,妹妹的兽许是活泼了些,但定然教导得很好,不会轻易伤人的。” 青寒太阳穴是突突的跳,内心却告诉自己,要大度要大度:“铧岐,我平时怎么教你的,再急也要注意安全。” 说得语气是异常具有磁性,话里话外都不把自己当外人,颇有点男主人自居。 琅玉默默的翻了个白眼,今天要是没有梦家人在场,她要这货连院门都进不来,还搁这臭屁。 铧岐则扭头看了青寒一眼,呜了一声,算是回应他,然后头也不回的进屋给颜盏献宝。 跟着一起进去的还有小羿和耗叱。 留下堂屋里众人尴尬的你看我我看你,梦家弟子陆陆续续的回来,有人还在安慰其中一人: “估计是刚刚行动的时候掉地上,然后被硫蚺不小心带洞里去了,等下我再陪你去找找。” 石劲宇见自家人终于回来,他不用和屈应戎还有如令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的看那三人互演,整个人都开朗起来。 还关心的问是什么丢了,重不重要。 颜盏用神识探入储物袋,立马就缩了回来,有点紧张的盯着门外,生怕有人进来,然后瞪了三兄弟一眼,小声的问道:“你们偷得?”拿着手里的储物袋晃了晃,蹲下来和它们对视。 三兽好像不知道偷是个什么概念,统一歪头卖萌。 颜盏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谁把这上面的神识给抹了。” 她刚刚神识一探就知道这是梦家子弟的,这要交出去怎么解释?没抹神识还好,抹了就等于抢啊! 小羿见她不开心,以为它们没有做好:“主人,你现在需要兽丹,我们将十五峰所有的兽丹都收集回来了,你怎么不开心。” 原来兽丹是这三收的,看了看手里的储物袋,又看了看三兄弟,罢了罢了,它们不懂,她发火没用,只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教导一番。 先表扬了它们收兽丹的行为,并表示感谢,然后告诉它们没有经过别人同意就拿别人东西,是偷盗行为,是令人不齿的,是坏行为,希望它们不要再有下一次。 好在这三兄弟本性纯良,颜盏一提醒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表示自己要去向那梦家子弟道歉,这下颜盏又为难了,这储物袋的主人想来也有金丹修为,随随便便就被一只兽给抹去了神识,说出来怎么像是一种挑衅呢? 想了想:“这次你们确实有错,但却因为是我没有好好教育你们,所以这次我给你们去道歉,下次在做事前,要想想,这事你们自己能不能承担责任,我能不能承担责任,如果都不行,那就说明这事绝对不能做,听见了吗?” 兄弟三人连连点头,跑过去蹭颜盏的手和脚。 颜盏摸了摸它们的头,将储物袋里的带血的兽丹都拿了出来,还将里面用清洁术清洗干净。 觉得这样交出去还是不妥,想了想让小羿把青寒叫了进来。 青寒简直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 一进屋还没有来得及提高分贝说话,就被颜盏拉着做了个静音的动作。 颜盏传音入耳同他讲了储物袋的事情。 “你得意思是让我留下灵力痕迹在里面,装作是我抹去的神识印记?” 颜盏立马点头:“还是你懂我。” 刚要问她怎么不找她的梦哥哥,却被颜盏这话给暖到。 “这有何难。” 第二百五十五章 辈分更高 梦家丢了储物袋的弟子是一脸懵逼的从颜盏手里接过。 颜盏很抱歉的想他笑笑:“很抱歉,我的灵兽捡了你的袋子回来,直接给了我,我也不知道是谁的,就让真人抹去了神识印记,看了看里面,你看看有没有丢什么。” 那人拿着袋子,心情有点像坐过山车,前一秒还在和队友吐槽自己大意,下一秒东西就直接送到手上来了。 他还很开心的谢谢了一波颜盏,弄得颜盏脸都有些泛红,主要是觉得没脸见人。 好在小羿他们就拿着袋子装了点东西,并没有乱动人东西,不然她都不知道要上哪才能给人找补回来。 又将自己今天在十五峰和君义对战时的想法和大脚沟通了一下。 梦云瑾第一个发言:“你的意思是,对方的目的很有可能是阻住外面的人进去,或者是阻止里面的人进来?” 颜盏点头:“对,所以,咱们要在硫蚺开始腐化前,将它们都运到十六峰来才行。” 一个弟子拿着灵兽袋问:“那这个收回来的白硫蚺怎么办。” 颜盏立马用手怼了怼青寒:“我记得你好像也有个灵兽袋来着,要不你把闪电貂放出来和小羿它们一起玩,然后拿着你的灵兽袋来装白硫蚺怎么样。” 起初不知道十五峰发生什么的青寒,陪颜盏回十六峰的时候,看到十五峰的景象,只觉得发生了一场恶战,那一地的断肢残骸,看得他都有些后怕。 他的阿盏还只有筑基初期,丹田又受损,是怎么在这场混战中存活下来的?他有点不敢想。 在听到她讲出猜测之后,他才将前因后果整理通顺。 看着颜盏的目光里充满了赞许。 不过也有人不赞成。 石劲宇皱着眉头说道:“如果只是把十五峰变成毒瘴峰的话,路程也只是增加了两三天的时间,设这个计划的人,如此大费周章,只为争取两三天?那条白硫蚺养这么大起码也花费了百余年的时间,这样一换算似乎划不来。” 梦云瑾听颜盏说的时候觉得颜盏说的很对,现在听石劲宇说又觉得自家伯伯说的很对,他不自觉的点起头来。 青寒在石劲宇说话的过程中将闪电貂从储物袋里放出来,铧岐和它在一个袋子里住过几天,见它出来很高兴的想上去要搭讪。 闪电貂何其高冷,瞟了它一眼,高傲的昂着头蹲在青寒脚边,优雅的舔着自己的爪子。 小羿和耗叱见铧岐这么热情,本想着又是一个新成员的加入,准备来个熊抱或者虎扑什么的,以表示它们的热情。 没想到人根本就不想理他们,看着铧岐还友好的叫了两声,对方根本就不领情。 这让义字当头的小羿看不下去了,瞟了眼缩在梦云瑾脚边瑟瑟发抖的幻行鹫,心里想着老子天上飞的都能打得它主人都不认识,你个地上跑的居然给脸不要脸。 说什么也要给闪电貂来两下,让它知道什么叫神兽的尊严。 嗷呜一声,颜盏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石劲宇的问题,小羿就率先扑上去,打算咬住闪电貂的脖子。 可闪电貂也不是吃素的,兽如其名,飒一下就跑没影。 这下好了,本来只是想扒拉它两下,让它知道谁是老大的小羿,瞬间就被勾起了好胜心,二话不说就追出去。 铧岐两方都认识,自己又是风灵根,勉强能追上,说什么也要追上去好好劝和一番,于是也跟着跑出屋去。 耗叱这奶娃子什么也不懂,看着哥哥们都去追一只就比它大一点的貂,它觉得对方那体型,自己努努力定然也能追上。 好在颜盏反应及时,二话没说就将它抓了起来,这耗叱一没有和她签订契约,二又是个几个月大什么世面都没有见过的奶娃,这要是跟出去,先不说抵不抵抗得了十六峰的毒瘴,就算能,它这小短腿能追得上谁。 将它放在方轩尧的旁边:“你就在这里守着他,他要是醒了,你就到堂屋来叫我,听到没有。” 还掏出一块灵石给它,拇指大小的灵石被它抱在怀里,看起来萌得不行,颜盏心情瞬间被治愈到,摸了摸它的头。 小耗叱亲昵的蹭了蹭她的手指,表示自己绝对能完成任务。 颜盏这才开心的出门,不过还是担心它会跑,给门和窗都设了结界,才放下心来。 堂屋里琅玉正在和石劲宇对话,青寒似乎已经从梦家弟子手里接过来白硫蚺,颜盏看到在梦云瑾脚边鼻青脸肿的幻行鹫,想起他的灵兽袋还在自己这。 走过去将袋子还给他,顺势坐在了他旁边,还没有开口说话,就明显的感觉这气氛有些不对劲。 扭头去看,发现对话的两人停了,同时看着她和梦云瑾,青寒虽然没有在看他们,却掏出寒烟剑,莫名其妙的擦拭起来。 屈应戎受不了这气氛站起来说道:“不管什么阴谋阳谋,总之先把十五峰的硫蚺尸体搬到十六峰来埋了才是最主要的,你们有什么观点请尽情的畅所欲言,在下呢就先去干点事实。” 说完扭头就走,如令立马跳了起来:“等等我,我也去,刚好看看那五爪鹰能不能做成菜吃,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吃过五爪鹰呢~” 梦家弟子经此一战,对鎏金的人都颇有好感,关键对方一个是药师,一个是美女,和他们出去干活,总比呆在这屋里,人挤人不说,还只能干瞪眼。 他们也站起来说什么十五峰残骸多,两个人清理起来估计要忙很久,他们也要加入帮忙。 于是乌拉拉一下子,堂屋里就只剩下颜盏、青寒、琅玉、梦云瑾、石劲宇五人。 梦云瑾看着大家都出去干活,想着要不要去看看有没有兽丹,可以采回来给自家妹妹,想出去又不想错过屋内之人的交谈。 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坐下的,看起来很是坐立不安。 颜盏一把将他拽下坐在座位上:“你干啥呢?他们这么多人去了,你就不要去凑那热闹。” 颜盏就是随口一说,另外三人那表情可丰富了。 石劲宇一副你两不可能有结果的,你两是兄妹,还是早点收手为好,不然到时候哭得只有你们自己。还寻思着要怎么和他那憨憨少爷解释颜盏是他妹妹这事。 琅玉一副怎么两天时间,语气就这么熟络了?血缘关系这个东西这么奇妙的吗?这小子不会跟自己抢人吧,到时候真的给捋回梦家去了,那她怎么办?看来得想点法子让这两人离得远一点才行。 青寒擦剑的手一顿,嘴都泯了起来,到底什么意思,这两人是知道对方就是自己的亲人了?还是说看对眼了?这小子长得像个小白脸似的,身无二两肉,有什么看头。 还只是个金丹修为,啥事也干不来,要了有什么用。 如果刚刚阿盏说的是真的话,他是不是可以将这小子丢到中围去,让他自生自灭,能活着出来呢,就算他有点本事,如果没有的话,只能怪他自己太弱。 可惜颜盏和梦云瑾完全没有看到三人的表情,还自顾自的聊起天来。 “妹妹,那外面······”又想起颜盏警告过他不能再提兽丹的事情,于是压低了声音,凑近和颜盏小声说,几乎都要贴到她的脸上:“就是那个,你现在需要的那个,哥哥想给你去弄回来。” 颜盏也被他影响到,转头小声的问:“啥呀?” 梦云瑾急得开始比划起来,但语气依旧是很小声:“就是那个,圆圆的,各种颜色都有的,有的发光,有的不发光,对了对了,你说你今天吃了两个,我说吃起来很辣的那个。” 颜盏瞬间明白过来,抓着他比划的手小声回到:“没事,不用去······” 青寒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两人有点过分了,当屋里没人了还是怎么,他们这是在说悄悄话吗?这里面哪个修为不比他们两高? 实在想听,他们就算是用传音入耳来说,也照样听得到。 寒烟剑直直的插在两人中间,吓得两人赶快分开,瞪大双眼看着青寒。 青寒坐在椅子上好整似暇的看着两人,笑得异常“灿烂”:“说什么呢?我能不能听?” 诚实的梦云瑾连忙将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不能不能,这是我和妹妹之间的秘密。” 本来还想着要怎么将他俩离得远一点的琅玉,看了青寒一眼,满意的笑了,往椅背上一靠,悠闲的打开纸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 有这个大醋缸在,她觉得自己什么也不用干,指不定等下九渊真人就会将这些个梦家人请出万厥山。 “秘密?你们刚认识两天就已经有了秘密?”青寒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颜盏。 颜盏一拍脑门,她怎么就忘了,这大醋缸在旁边呢,自己前脚刚说完和梦云瑾啥关系也没有,后脚就被撞见他们之间还存在秘密。 而且还哥哥妹妹相称,这要是站在青寒的角度上想,怎么说也有种被骗的感觉。 脑袋里还没有组织好语言,旁边的大喇叭又开始了他喋喋不休的言语:“不是那样的真人,我们之间的秘密不是你想的那种秘密,是很正常的秘密,就普通兄妹之间的秘密。” 兄妹两字让青寒脑袋里瞬间爆发出很多的想法,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已经和梦家确认关系了?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旁边石劲宇,发现他一脸慈祥的看着颜盏,青寒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 可是,他们也不像是来完结山很久的样子,而且听阿盏的解释,他们就只认识两天的时间,为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知道对方是自家人呢? 难道是阿盏自动暴露身份的? 哪怕暴露身份,梦家人里看着除了这个憨憨少爷,其他人都不像是吃素的存在,尤其是石劲宇这个人。 他怎么可能听到有人说自己是梦家的后代,连考察都不用就直接信了呢? 又想起见面的时候,阿盏这么着急的想回万厥山,连早饭都不一起吃了,当时他以为是有事急着回来,现在想想,就感觉像是刻意避开自己一样。 难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是让梦家人一看就知道是自家后代,且又不能让自己发现的事情? “兄妹?”青寒还是试探的问了问。 颜盏心里一咯噔,极快的瞟了一眼琅玉,琅玉摇扇子的手也僵硬了一瞬,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摇着扇子,也不开口。 颜盏担心旁边这个憨憨又说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连忙抢在他开口之前说道:“哈哈哈,这叫兄妹不是很正常吗?你不是还让我叫你哥来着,就连齐······就送先河派那几人,我不也叫哥嘛~” 梦云瑾一脸惊讶的看看颜盏又看看青寒:“妹妹,你······你居然叫九渊真人哥哥?你······你辈分这么高?那不是嫡仙派里绝大部分辈分都比你小?” 这······ 颜盏完全不懂梦云瑾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样的,这人的关注点怎么这么奇怪呢。 琅玉和石劲宇都被他给整笑了。 石劲宇憋着笑,不想太落自家少爷的面子,他开始有点后悔自己怎么就没有和那几个兔崽子一起去扛硫蚺。 连忙和琅玉两人佯装喝水,企图蒙混过关。 青寒却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说:“对,我还能让她的辈分更高。” 这话说得颜盏的脸都红了,根本不敢去看他,从自己纳戒里端出一碟果干,放茶几上,低头默默的啃了起来。 梦云瑾却好奇不已:“还能更高?什么意思?难道真人年纪轻轻就要退位让贤了?” “噗~” “噗~” “咳咳咳。” 前面两声噗是琅玉和石劲宇同时喷的,后面这一声咳嗽是颜盏被果干呛到的。 梦云瑾手足无措的看着大家反应这么大:“我······我说错什么了吗?妹妹你要不要紧,我给你倒杯水,你先缓缓。” 然而青寒的茶杯先他一步递到了颜盏面前,也不让颜盏拿,就直接喂她喝,边喂还边给她顺背:“好点没有,有没有呛得很严重。” 颜盏喝完茶之后,一边摇头,一边将他推远一点。 以前不觉得什么,可知道自己心里有这人之后,不管两人做什么,她都觉得不好意思,很难为情。 “好了好了,咱们还是接着讨论接下来怎么做的事情吧。”琅玉站出来掌控局面。 颜盏也松下一口气,再聊下去她都要无地自容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白灵 十六峰一夜之间毒气大涨两倍,空气中的毒浓烈如沙城暴一般,开始有实质的感觉,大伙实在待不下去,只能搬去十五峰。 看这情况,想去十七峰看来是比较困难,对方虽然没有成功的让十五峰变成毒峰,但如今十六峰的情况,一定程度上也算是达成了目的。 距离五爪鹰和硫蚺大战已经过去七天之久,这几天山里又来了一只队伍,但都停在了十六峰前面,他们没有想到,十六峰的毒瘴这么强烈。 看颜盏他们在十五峰安营扎寨,过来打听十六峰的情况。 是颜盏出面告知的,毕竟琅玉他们是鎏金的人,做拍卖行买卖,多多少少认识一些做悬赏任务之人,青寒就更不用说了,要是被认出来,难免会让人起疑心。 梦家人虽然也和他们住在一片区域,不过他们每天都有功课,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人在哪里。 颜盏告诉他们自己来了几天,十六峰都是这个样子,完全没有减弱的意味,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先在这里等着。 颜盏说得真诚,且听不出什么问题,那人也就信了。 不过他们好像并没有选择留下,而是下山去了,颜盏心里想着,或许离开真的是明制的选择,至少命还在。 她这几天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十七峰到底去还是不去,就像是薛定谔的猫一样,永远都在想着到底是什么。 不过琅玉似乎在积极准备,这几天都在和屈应戎他们一起采药炼药,炼的大多都是解毒丹,两天一炉的量,现在有三瓶解毒丹在手了。 而且到了屈应戎这个修为的药师,炼的丹药香得不行,老是引来一些兽,不过这些兽大多都有来无回,不是被小羿它们摁住,就是被颜盏摁住。 看来他们是想要去中围看看了,应该有一部分是因为她要继承血脉的原因,一方面可能是职业病的原因,富贵险中求。 石劲宇一开始是不赞成颜盏的说法的,可是看到十六峰的情况,还有这么多天过去,确实没有一支队伍出来过。 如果真的有两座连在一起的毒峰,只要队伍里解毒丹的供应不足,这两座峰就会成为两座坟场,到时候又会滋生出更多的硫蚺。 颜盏这几天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觉得对方估计不单单只想把十五峰变成毒峰,等硫蚺的数量又达到一个峰值的时候,只要白硫蚺不死,他们想要那座峰变成毒峰都能实现。 方轩尧在昏睡七天之后,在今日上午,终于醒了过来,最先舒一口气的是屈应戎,见方轩尧迟迟不醒,他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医术起来。 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白硫蚺的事情,颜盏将经过都告诉于他,不过因为青寒也在场的原因,就没有说君义的事情。 到是和方轩尧介绍了一下青寒。 青寒知道屈应戎房里住着一只亜肢,而且因为耗叱老是守在他边上的原因,让小羿他们也都睡在了屈应戎的房里。 见他天天昏睡,屈应戎又如此上心,所以他一直以为这是屈应戎的灵兽,没想到这居然是玄沧派的执剑长老方轩尧。 “上元真人?” 方轩尧的床上放着一个床桌,上面铺着一张宣纸,他咬着毛笔认真的在写着什么,听到青寒叫他,停下笔,冲着他点点头。 青寒连忙行礼:“晚辈青寒,见过上元真人。” 方轩尧又摇摇头,表示不用这些虚礼,又接着往下写。 颜盏告诉青寒方轩尧为什么会变成亜肢的原因,听得青寒震惊不已。 随后又想起这次五陆二十五派之间的学术交流赛,眉头紧皱:“那这么说,如今向世人宣称用纯珀蓝作为奖励的执剑长老是个假的?” 颜盏点头:“我们暂时还不知道对方具体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他只是想杀方前辈的话,完全可以杀完之后,离开现场,毕竟听前辈说,他是练功的时候身陨的,门派里也无从下手。 可他却选择假冒方前辈,继续用这个身份在玄沧派活动,就说明他背后定然还有更大的目的。” 青寒立马回道:“这个目的和五陆大比有关!” 琅玉点头:“我们都这么想的,可有一点说不通,如果只是想要五陆大比的话,完全可以安安静静的等两年的时间,为何还要拿出纯珀蓝来作为诱饵,他这样的行为是在引战还是在诱惑什么人?” 青寒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似乎在沉思些什么,颜盏同样如此。 而这个房间的主人屈应戎,却被迫搬到屋外的院落里炼丹,没办法他那屋本就不大,摆了两张床之后,勉强还能放下他的药炉,今日来了这么多人,实在是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只能一边炼丹,一边看家。 毕竟他们聊的事情,还是不要被外人知道为好,尤其是很喜欢来找颜盏玩的梦云瑾。 屈应戎这几天也是佩服梦云瑾,每天来找颜盏玩,每天都被青寒打,打得满地找牙狼狈不堪,他还乐此不疲,第二天又兴致勃勃的来。 起初石劲宇还担心青寒下手没个轻重,提心吊胆的,生怕一个没有看好,他们家少爷就被劈得灰飞烟灭。 不过到了第三天之后,他就没有管梦云瑾了,而是带着梦家弟子开始修炼,一方面是确定青寒不会真的要了他家少爷的命。 一方面是实在看不下去,怎么说梦云瑾也是捧着长大,又是血脉继承人,修为也到了金丹后期,在修仙界里已经是中上水平。 可每天都被同一个人打得满地乱爬就算了,关键头两天这九渊真人一看就心情很不好,两三招就把他给治得服服帖帖。 后来石劲宇也有去看过一次,发现九渊真人的心情似乎好多了,居然没有用灵力和他打,而是单纯的比剑术,还颇有一番教导的意味在里面。 这让石劲宇很是惊讶,都说垣青嫡仙派的九渊真人,是个闹腾的主,喜爱捉弄别人,同时又是个傲娇,性情不定,根本不知道下一句话是不是就让他不爽,然后立马遭殃。 这几天相处下来,石劲宇发现,九渊真人性情看起来还挺随和的,一起吃饭的时候,还看到他主动帮颜盏夹菜。 每天也会看到他耐心的教颜盏功课,梦家弟子有不懂的地方,大着胆子问他的时候,他也会指出不足,并告诉他应该怎么做。 看来百闻不如一见这话还真的没有说错。 屋内······ 如令端来茶水,给几人的杯里添满新茶之后,又退下,去厨房专心准备午饭。 小羿和铧岐除了晚上回来睡觉以外,这几天都在和闪电貂比赛,青寒担心它们会被进山的人抓住,所以将它们都送到广埕秘境里去,让他们追个够。 不过在放耗叱的时候,被耗叱反对了,它不知道是这几天守方轩尧守出感情来了还是怎么,死活不离开方轩尧的床,睡也睡得少。 今天好不容易方轩尧终于醒了过来,它激动的去叫颜盏过来,见任务终于完成,它神情一松,就招架不住的睡了过去,就睡在方轩尧的旁边。 这么多人在房里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有将它吵醒。 写字的方轩尧终于将他想说的话写了下来,洋洋洒洒整整一张纸,放下笔,看了看颜盏,示意她可以拿过去。 颜盏拿过来一看,脸色瞬间改变,越看神情越紧张不已,一口气看完全部之后,抬头看着方轩尧:“前辈,您所说的都是真的吗?” 方轩尧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颜盏将纸递给琅玉,琅玉看完也是一脸沉重,又交给青寒,青寒看完眉头紧锁。 “上元真人,您这话的意思是,前几天万厥山发生的事情很有可能是玄沧派做的?”青寒不确定的问。 方轩尧像是已经接受,心中最爱的门派,如今或许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的事实。听到青寒问他,他依旧是点头。 琅玉折扇一收,左手抓着,在右手手心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难怪,那天你听到白硫蚺的时候,反应这么大,还不惜动用灵力,叫我们去将其收回来,原来这白硫蚺是您养的。” 这事要追溯到大战之前了,他在宿沧谷历练的时候,和一只凶兽缠斗的时候,炸开了一个大口,里面有一窝的硫蚺,因为蚺是卵胎生的生物,没有外壳保护,那一窝就只留下了白硫蚺一条蛇,而且还受了伤。 随时可能翘辫子。 收拾完那只凶兽之后,方轩尧见它还顽强的活着,于是动了恻隐之心,将它带回了玄沧派,一直放在自己峰养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生出来还没有吸食过瘴气的原因,吃的第一口东西就是丹药,又经常接受方轩尧灵力的治疗,以至于真的好了之后,它开始靠实用灵气生存。 偶尔会卖乖向方轩尧要丹药吃。 久而久之,它没蜕皮一次,就要比上一次白一点,百多年下来,它变成了一只白硫蚺,不仔细看还看不出它是硫蚺,大多会以为它是一条灵蛇。 它又不具备攻击性,在峰里可以四处游走,弟子们都将它当做灵宠对待,时常会喂它吃点灵丹什么的。 大家还说,再这么下去,硫蚺很快就能幻化成人,也不知道是男子还是女子,到时候是跟着方轩尧学,还是送去荒木的妖灵修门派学。 只是没有想到,方轩尧前脚刚出事,后脚白硫蚺就被利用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方轩尧猜测,像白硫蚺这么能引诱五爪鹰,或许是因为它从小吸食灵气,又或许是在这基础上被利用它的人灌了什么药物,让它的伤口能散发出紫色的诱香来。 看完方轩尧写的,颜盏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她阴差阳错的把君义引开,让人活抓了白硫蚺。 要直接给杀了,方轩尧这养了百多年的人,心里得多难受,一想到他身受重伤,还不惜动用灵力写一个收字,就能看出他是有多喜欢这条白硫蚺。 “前辈,您可有给白硫蚺取名字?”颜盏好奇的问。 方轩尧点头,写下两字:“白灵。” “白灵?这名字到是很衬它。”琅玉感慨。 想当初在梦家,梦欣兰就给她取了个两两,琅玉这名字还是后来到了垣青之后才取的,寓意精美的玉石。 如今听到方轩尧给硫蚺取名,又想起自己和梦欣兰在垣青游历的日子。不自觉的偏头看了眼在沉思的颜盏。 颜盏百思不得其解:“你们说,这人披着方前辈的身份,大老远的跑垣青的万厥山来做这样的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中围里有什么绝世珍宝要现世了?” 这涉及到卜卦演算,颜盏和琅玉不自觉的看向青寒。方轩尧见状也跟着看过去。 青寒摇头:“没有,这几日我也想过这个可能性,所以演算了一挂,卦象现实并无东西现世,我倒是又算了一卦中围的凶吉。” 颜盏好奇的问:“结果怎么样。” 青寒叹气:“卦象很沉重,里面布满了血腥之味,让我有点喘不过气,这似乎是一个很大的网,看起来牵扯很多,完全卜算不出凶吉,也有可能是因为我卜算的对象是一片山域的原因。” 青寒的话让人陷入沉默,十五峰发生的白灵事件,十六峰瘴气实质化,让人几乎无法进入,中围的卦象就算没有凶吉呈现,也充满血腥,可想而知这背后之人下了一盘多大的棋。 而且他们有一种,无形之中被人操控的无力之感。 纯珀蓝引着他们前往玄沧派,万厥山的事情又扑朔迷离,但大多都也是指向玄沧,仿佛一切都在按照那人的计划在一步一步的实行着。 他们自认为阻止了君义,但实际上,还是一定程度的封住了进入中围的道路,仿佛七天前的那一战,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一般。 如今唯一还算是好消息的,就是垣青的各大门派要是来万厥山历练的话,到了十六峰看到这异变,应该会有所犹豫,不会贸然进入中围,毕竟解毒丹也不是什么批发产品,每个弟子至少要三到四瓶的量才能走出如今的十六峰。 一个队少说也有十来人,那就是三四十瓶,如果一个门派有五六个队,那就是一两百瓶的量。 屈应戎这样的修为,做解毒丹都是两天一炉,不过也有可能他是为了精益求精,想炼一些上乘的解毒丹。 如果要想在五陆大比之前弄清楚这一切,中围他们无论如何都是要去闯一闯的,只有知道了敌人的目的,才能更好想出应对的办法。 第二百五十七章 武器终于完成。 一晃又过去半月,十六峰的毒瘴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是触手可摸的状态。 小羿几兄弟采回来的五爪鹰和硫蚺的兽丹已经全部吃完,让颜盏的身体有了明显的变化。 脖子上的龙鳞变得很浅很浅,估计再过几天就会变回皮肤的质感。 这些龙鳞不是消失不见,而是隐于皮肤之下。 颜盏有尝试用普通的刀划过颈部,任何的伤口都没有出现,不过她可没有尝试用上了品级的武器,毕竟是脖子,划破了可是会出人命的。 手上的那几根狐狸爪子全部都变成的人的手指,颜盏尝试将其全部变成龙爪居然成功了,可惜,她怎么也变不回人手的模样,让她郁闷了一个下午。 脚上的狐狸足也变成了人足的模样,这次她没有再尝试变成龙爪,不然她连鞋子都没有得穿。 狐狸尾巴到是一根都没有少,只不过变得更加的灵活,她能控制着收起来个一时三刻,这让她成功逃过很多次青寒起疑的目光。 丹田已经碎得数不清了,尤其是这段时间吃了这么多的兽丹,它更是疯狂的在碎,颜盏有时候在想,这东西碎到最后是不是就没有了,那她到时候还有丹田这一概念吗? 她这段时间吸收起灵力来,也像是吃不饱一样,打坐一下午吸收了以前三倍的量不止,但一看丹田,感觉啥也没有。 还有一件奇怪的事,这段时间石劲宇对她越来越上心,丝毫不反对她和梦云瑾两人攀谈或者一起去狩猎,甚至还会主动安排梦家的子弟同她比试。 头几天因为尾巴的原因,颜盏打起来有点扭扭捏捏,经常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让如令心疼不已,恨不得让屈应戎一把毒把这几人全部送去冥界。 不过看琅玉都没有吱声她也就咬牙忍了,后来又看到石劲宇会很耐心的指出颜盏的不足,并告诉应对之策,如令慢慢的也接受了这件事情。 不过青寒是全程都不乐意,每天被梦云瑾缠着要比试就算了,他随随便便也能应付,可是本应该他来教课时间变成了石劲宇在授课。 还让梦家人出这么狠的手,于是只要和颜盏对战过的梦家人,都会被青寒叫过去,好好切磋一番。 自从尾巴可以收回去一段时间之后,颜盏的手脚也越来越放得开,配上石劲宇这作战经验如此丰富的尊师在场,她这几天肉眼可见的在进步。 “不错不错,这套剑法虽是基础,但你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能应变这么多,从一开始的只能挡个两三招,到如今能和小卓对打一炷香的时间,已是不可同日而语。”石劲宇看完颜盏和梦家子弟的对决,由衷的感慨。 颜盏还没有来得及表示感谢,青寒在一旁翻着白眼:“也不看看是谁教的剑术,我九渊真人的名声可不是吹出来的。要不是我家阿盏现在修为低,就你这几个梦家人,根本不够看的。” 颜盏连忙找补:“没有没有,都是这几日石前辈指导有方,毫不吝啬的告诉我梦家功法中的一些容易攻破的地方,以我的功力怕是拍马也赶不上。” 石劲宇已经习惯青寒的嘲讽和颜盏的找补,一开始他确定颜盏的身份之后,还担心她会不会和梦云瑾产生孽缘,毕竟她显现的是梦家的九尾天狐血脉,是要认祖归宗到梦家的。 虽然她的父母如今背负着一些莫须有的骂名,但小欣兰是他看着长大的,断不会去做那助纣为虐的事情,如今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但这个孩子还这么小,什么也不懂,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如果能回到族内,那是再好不过,比较又血脉在身,想来家主会网开一面。 后来发现这嫡仙派的九渊真人似乎心悦于她,他仔细的观察了两天,瞧着不似作假,毕竟他一个出窍期的大能,委实没有必要摆出那样的面孔,陪着一个筑基期在这里历练。 而且九渊真人教颜盏剑法也好,雷系功法也好,都能看出他事无巨细,教得非常的有耐心,那嘴角的笑容就没有停过。 自己的本命武器寒烟剑,说拿给颜盏来练手,就拿给她练手,片刻犹豫都没有。 石劲宇又想着要是没能认祖归宗,嫁给九渊真人也算是衣食无忧,而且听说当年发生那一战的时候,九渊真人的师父也参与其中,好像和颜盏的父亲是至交,这两人在一起,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亲上加亲。 所以他这段时间,对颜盏的态度就像是对孙女的态度一样,听她说回去参加玄沧的五陆大比,他就叫梦家子弟来和她练习。 她虽然有筑基的修为,可却很缺乏作战经验,剑都用得不顺手。 问过之后才知道,她习惯用弓箭,可擂台赛的擂台,对于弓箭手来说,弊大于利,施展不开,这个时候灵根属性的功法还有近攻的武器就能彰显出来优势。 这也是为什么这段时间颜盏都在和梦家子弟比试剑术的原因。 石劲宇看看颜盏又看看眼睛根本从她身上移不开的青寒,笑着摇了摇头:“你不用自谦,确实进步不小,有在用心钻研,过两天我们就要下山去了,梦三爷快到下厥州了,我们要去枫林镇等他,毕竟我们此番的任务是加固零州的封印。” 好不容易混熟,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分开,颜盏有些不舍:“这么快就要下山了吗?你们不是说要横跨万厥山,从万厥山最里层进入零州吗?” 石劲宇扫了眼,发现梦云瑾不在,忍不住笑出声来:“其实就是梦少爷自己的想法,我们本来打算进了十六峰之后,集体装作中毒的模样,骗他放弃,没想到遇到你们,又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颜盏顿时产生了画面,忍俊不禁:“石前辈,您这话可不能当着我哥的面说,不然他得哭出来。” 石劲宇一副那是自然的表情,颜盏又问:“我哥知道你们要去枫林镇等人的事情吗?” 石劲宇摇头:“他定然是不想走的,有九渊真人这样的大能在,他恨不得天天都呆在这里和他切磋。” 一直没有说话的青寒,听到这话不乐意了,终于舍得移开自己的目光,看向石劲宇:“什么叫切磋?实力相当才叫切磋,我那叫单方面的屠杀,这小子半个来月了,我的剑都没有被他逼出来,我看是没有救了。” 颜盏不乐意了:“你什么修为,他什么修为,他和我一样是用弓箭的,整天和你不是剑就是拳脚的,这都不是他擅长的,但我看他和你对打的时间也在逐渐的加强,进步肯定是有的,你不要把他说得这么一无是处。” 青寒的醋缸瞬间被击碎,里面的醋流了满地:“你怎么老是帮他说话,这小白脸到底哪里入了你的脸!” 石劲宇和小卓,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默默的开始后退,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们就不要参合到这对小情侣之间破坏气氛了。 到是没走多久遇到了琅玉。 “石前辈,能否借一步说话。” 石劲宇点头,示意小卓先回营地,自己则跟着琅玉离开。 两人来到十五峰的小河边,这山上的树毁得个七七八八,早已没有当时的美景,不过这河到是依旧流淌自然,仿佛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甚至还在无形之间,滋养着受伤的十五峰,河边上依旧开始长出小花小草,虽然还不是很多,但已然是能看到生机。 “琅小友,叫我出来所谓何事?” 琅玉看这河面思考了良久,最终叹出一口气:“石伯,好久不见。” 石劲宇神情一震,随即又喜笑颜开:“两两,好久不见。” 琅玉听到两两这个称呼之后,心下一酸:“您是何时看出来的。” 石劲宇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开始,梦小少爷,一直逮着小灯不停的叫妹妹,这是我从来就没有见过的,他们前后就单独呆在一起一炷香都没有,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 琅玉想起颜盏同她说的,梦云瑾见到了她的尾巴这事,不禁笑了起来。 石劲宇看了她一眼,也被感染,跟着一起笑了起来:“后来,我看小灯的样貌有几分像六姑娘,也都是风灵根,心下就有所猜测。” 琅玉心惊,颜盏自从血脉显现之后,样貌要比一开始媚上三分,气质立马有所改变。以前和欣兰还有几分相似,如今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来。 这石劲宇不亏是管事之一,本事够硬。 “当时也只是猜测而已,毕竟过去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且世间长得极为相似的人都有,更何况是有几分像的。然后是梦小少爷将自己所有的兽丹全部送给小灯,还说要给她再猎一些回来,梦家血脉显现的时候需要很多兽丹,当时我就在想小灯是不是梦家哪位遗落在外的姑娘。” 琅玉不解:“后来呢?后来为什么确定是欣兰的后代。” 石劲宇笑道:“因为你,还记得十五峰对战的时候,我说梦六姑娘曾经为了救一只狐狸的事情吗?” 琅玉扶额:“原来是我暴露的。” 石劲宇拍了拍她的头:“不是暴露,这事我一直认为其中有误会,你······这些年辛苦了。” 这话直击琅玉的心底,酸涩无比。瞬间红了眼眶,她偏过头去,不想让石劲宇看到自己如今的样子,石劲宇也没有戳穿她。 接着说道:“你们不回本家是对的,她现在看起来要比回去开心多了,你放心,我不会将你们的事情透露给家主的,至于梦云瑾,他既然答应过小灯,自然也会守口如瓶,其他人你就更加不用担心,他们中很多都没有见过六姑娘,更不会乱嚼舌根。” 琅玉叫石劲宇出来就是为了这事,没想到石劲宇一下就看出了她的目的,还给了承诺,这让琅玉放下心中的大石。 她吸了吸鼻子,转头看着石劲宇,目光里透露着坚定:“会有回去的那一天的,但在这之前我们会将真相大白于天下,堂堂正正的回去。” 石劲宇听完心里感慨万千,想起当年六姑娘和两两,还是他亲自送到山海驿站的,没想到一别就是百多年,中间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石伯永远相信你们。” 琅玉的话已是带有哭腔:“谢谢石伯。” 石劲宇摇头,看了眼十六峰的方向:“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去玄沧参加五陆大比,但我建议这中围你们还是不要去探查比较好,哪怕有九渊真人这样的高手在,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琅玉不知道要如何同石劲宇解释这事,只能点头:“我会尝试劝说一下泡泡的。” 石劲宇这才放心下来,又叮嘱琅玉很多事情,两人才回去。 琅玉一到住所,就接到北令的言灵:“掌柜的,嫡仙城的吴阳大师亲自帮小姐送武器来了,您看这是现在给小姐送过去,还是等你们回来再说。” 接到消息之后,琅玉立马将这事告诉了颜盏。 颜盏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武器?什么武器。 随后想起她那做了六七个月的武器,终于做完了,她都快要忘了这事,都怪这几天用寒烟剑用得越来越顺手。 连忙喜出望外的给吴阳打水光镜,那边很快就接通,看背景像是还没有离开鎏金。 “吴叔好~” 吴阳笑着说:“好好好,你这武器总算是做完了,没有白费鎏金的材料,弓箭是上二品,剑是上五品,怎么样,开不开心。” 岂止是开心啊,颜盏感觉自己要起飞,上品武器本就是有市无价,她这平白得了两件上品,做梦都要被笑醒。 吴阳见她这么开心,心里也乐开了花,觉得这段时间总算是没有白费:“不过它们都还没有生出器灵,这就要看你的机缘造化了。” 颜盏嘴角都列到耳后:“没事没事,不快是吴叔,随随便便就能造出上品武器,您太厉害了。” 吴阳不好意思:“你就不要夸我了,听说你们鎏金的布局都是你设计的,我一路看来真是巧夺天工,到时候一定带着我一家子都来玩。” 说到这个,颜盏突然想起琅玉说的开业,这都快过去一个月了,那她在这万厥山待的时间不就只有一个来月了? 看来要抓紧才行。 “随时欢迎您来玩,对了,这剑和弓多少灵石,我让北令和您结一下。” 一说到钱,吴阳就不开心:“你这说的什么两家话,吴叔答应给你造的,要什么钱,你再说我就生气了。” 颜盏知道吴阳的性子,但如果说只单单是一把剑还好,可是这弓是吴阳拜托嫡仙派的好友一起做的,吴阳定然是自掏了腰包,她要是真的什么都不给,完全说不过去。 可又不能直接给,不然吴阳铁定不高兴。 想了想说道:“行,我知道吴叔最是心疼我了,长辈赐,不敢辞。到时候我发现什么好的材料定然拿来孝敬您,到时候您可别不收,那可是我孝敬您的。” 这话一出,吴阳又喜笑颜开:“丫头有心了,那吴叔就先回去了,你这是在外面历练吧,要注意安全啊。” “嗯嗯,谢谢吴叔~” 第二百五十八章 潜入十七峰 梦云瑾他们下山的时候,迎来了初夏的第一场雨,下得很凶猛,还起了不小的风。虽然这些对于修仙者来说,无非不就是一个屏障的问题。 但对于心情来说,这样的雨还挺应景的。 梦云瑾一开始死活都不愿意下山,硬是要跟着颜盏,直到后来颜盏说,自己也要下山回门派办事,不打算留在万厥山,指不定他和他三叔处理完零州的事情,她这边也完成了,到时候再好好聚聚。 梦云瑾才勉强答应。 秋家?让她想想,她娘给她讲的睡前故事里面好像有提到过什么世家,但是隔得时间太久了。 她现在满脑子都被白雪公主啊,白马王子什么的刷屏中,就是想不起什么世家千金,和她考语文的时候一样,一首诗都背完了就是背不出要填写的那句。 深呼吸几个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慌,也不知道是不是急中生智还是怎么,突然脑袋里面灵光一闪。 她想起来老妈好像讲过一个故事——《我与绿毛大战三百回合》,故事里她是个救世主的角色,自己带着变身成人的两两,到了垣青大陆,救死扶伤,劫富济贫,专治各种不服气,很多修仙门派都闻之色变,尤其是对一个叫绿毛的反派女人,各种打压,简直就是威武的不行。 读初中开始她觉得这些故事都是老妈自己编的,两两是家里的一只狐狸犬,而且反派的名字取的也太随便了。 可是现在看来铁定是有这事,她才会着重地和她讲来讲去。讲得是眉飞色舞,乐此不疲。 不过重点是那一战,她说她在整个垣青都出名了。 小时候听这故事特别激动,老佩服她了,可是现在想来简直就是个闯祸的主。 什么为了抓住绿毛把一门派搅得天翻地覆啊,就连垣青大陆排第一的嫡仙派都拿她两很是头疼。还专门派了一位叫九日的人盯着她们,不过在故事里这位九日后来成了老妈好友,也是通过他才认识的老爸。 不过这人后来在另外一场大战里面受了伤,被老妈养在瓶子里面,小时候她吵着要听大战要看瓶子,大战老妈是只字不提,瓶子到是给她看了一个又一个,到最后她越来越大,对这事也越来越不上心了。 现在简直后悔得抓耳挠腮,她怎么就不多问两句呢?这垣青大陆,这嫡仙派到底是敌是友啊,她现在怎么感觉自己掉入虎穴,背后的汗滋滋的往外冒。 脚上的伤口一阵阵疼,她知道这些都不是在做梦,脚下踩的这片土地是真实存在的,她真实地出现在爸妈时不时讲的睡前或饭后闲谈的故事世界里。 那这么说爸妈其实是这个世界的人? 如果是这样地话,那很多事情就能解释了。 为什么她小时候上户口那么困难,想来她爸妈也是个黑户。后来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补了户口。 为什么他们总说老一辈和他们不在同一个世界,想来老一辈都在这个叫垣青大陆的地方。 下一秒房门就被人大力推开。 事发突然,颜盏被吓得一口饭卡在嗓子眼上,咽不下,吐不出,不停的垂着自己的胸口,直接翻起了白眼。 其余三人也被来人吓了一跳,但是随后被颜盏这一变故给转移了注意力,三个人手忙脚乱的帮忙倒水的倒水,拍背的拍背,谁也没有理进来的男子。 接到自家老母亲的纸鹤之后,元荣承就想到隔壁浦沧派前不久发生的门派重创事件,也是有人假装迷路,博取门派家眷的同情,让他住进了家眷住的村子里。 后来那人就开始围着浦沧派布下各种杀阵,让其短短数日就死伤无数。 他以为有人要如法炮制,要加害嫡仙派,更怕他母亲因为给他送信,已经被对方杀害。 于是火急火燎的就往家里赶,生怕晚了一步,后果不堪设想。只是感觉这气氛有点不对啊,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那个老来得子的母亲,平时他回来,第一时间就是对他嘘寒问暖,可是现在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围着一个陌生的女人端茶递水的。这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这一边颜盏好不容易缓过劲来。 抬头看了眼进来的男子,临风玉树,白衣飘飘,容貌亦是上乘,可是那眼神怎么这么幽怨的看着她。 她被吓得差点噎死过去,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对方反而先怪起她来了? “荣承啊,你回来就回来,怎么一惊一乍的,害得这娃被你噎成这样,下次不可了啊~”元奶奶虽然心疼颜盏,但也不愿重责自家宝贝儿子。 但是林珍就不这样。 “就是,多大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和小泡泡比起来,你简直太差劲了,也就元奶奶把你当个宝贝。” 因为元荣承小时候滚下一个陡坡,是林珍救上来的,全村也就只有林珍敢当着爱子如命的元奶奶这么说。 颜盏扭头看了看林珍,眼睛一眨一眨的,小泡泡是在叫她?突然觉得这个人好喜欢叠字,秋念叫念念,她叫泡泡,感觉好萌的样子。 林珍见颜盏这么看着她,以为是在问她来的人是谁: “这小子是元奶奶的儿子,叫元荣承,今年二十六了,被元奶奶宠得到现在都长不大,不过人是个很好的,又览尽天下书籍,博学多才,想来是元奶奶问他的事情他亲自回来解答一番的吧。” 秋念在林珍说话的时候就搬了把凳子让元荣承坐下。 元奶奶给自己儿子到了一杯水问道:“荣承啊,你要是知道什么直接纸鹤传音就可以了怎么还亲自回来一趟啊。” 颜盏心中也是疑惑,想来这个元荣承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好说话,也不知道自己编的那一套能不能过关。 不管怎么说这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先好好套套近乎总是没错的。 “元叔叔好,我叫灯泡。” “哈哈哈哈” 她这边才叫完,其他三人都笑开了,笑得最大声的就是林珍,颜盏一脸懵,元荣承满脸黑线。 “我难道叫错了吗?按辈分我不是应该叫叔叔吗?”颜盏弱弱的问了问。 林珍一拍颜盏的肩说道:“没有叫错,你叫得对。” “讲正事!”元荣承屈指敲了几下桌子: 粼夫人果真在第四日的上午苏醒了过来,气息也稳了,休养两天就能下地行走。 粼夫人在家调养身子这两天,颜盏她们在圣垣城玩得不亦乐乎,还是粼烨亲自来请她们去参加三日后的康复宴,她们才没有走太远,不过却一直没有遇见九渊真人,寻思着应该是离开了垣州或者是圣垣城。 然而。 “两两,坐你旁边这个一本正经、表里不一、人面兽心的家伙是不是九渊真人啊?”颜盏压低了声音在琅玉的耳边问她。 可惜一字不落的全部进了九渊真人的耳里。 “除了他,谁能有这么装腔作势的派头,怎么粼家也请了这么个憨憨来参加宴席啊。”琅玉白眼翻上天。 青·一本正经·表里不一·人面兽心·装腔作势·憨憨·九渊真人·寒,差点没有克制住要下引雷咒的冲动,他是这段时间太好说话了是吗?她们连传音入耳都不用了,直接当着他的面说。 不知死活! 突然想到什么,神情一松,还有点愉快的拿起自己带来的杯子,小酌起来。 哼,九尾天狐他动不了,那个小的是自己家的小东西,他辈分这么高还能动不了?只是不知道这鎏金居然和粼云堡有来往,要不然一时半会儿也遇不到,只能怪小东西运气太“好”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九渊真人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颜盏,还在一边惬意的撸着铧岐兽,一边和琅玉吐槽着。 她们白天回粼云堡的时候,粼夫人就已经当面感谢过她们了,还送了一堆礼物给颜盏,颜盏瞬间有种见识到什么叫真正的上流社会人士一样。 这粼夫人给的东西她随便拿出来一样都是外边的人争破脑袋都不一定能得到的。 其中最贵重的是一件半步仙品,叫神佑,防御类的臂环,关键是她带在手臂上就像是纹身一样,和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元荣承下的测灵环差不多。 只不过这个在皮肤上是看得见的,淡金色的纹路,像是会呼吸一样,时而稍微深一点,时而稍微浅一点。到是摸的时候没有测灵环那样凸起来的质感,就像是她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因为过于贵重,她怎么也不肯要的,粼夫人却说,已经带上了就取不下来了。 颜盏不解,这么高等级的法器按理说不是要认主什么的吗? 琅玉告诉她因为是原主人带着感激之情的赠送,法器不会有任何的排斥,还会带有原主人赠送时的情绪,所以神佑是感激她的,认主也就顺其自然的发生了。 颜盏蒙了,她现在很慌,手上有个中二品的弓箭,她已经是觉得怀揣巨宝了,现在来个半步仙品,她还敢出门? 好在粼夫人告诉她这个神佑会在不同的主人身上呈现出不同的样式,而且它如今已是半步仙品,没有人能轻易的感受到它的存在。 谁得了神佑如果不赠送,不传承,不到处宣扬,一般一辈子都没有人知道这事。 这个认知让颜盏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很感谢粼夫人的慷慨,几人坐在一起又聊了一下,颜盏她们就先回房间了,因为宴会的事情,粼夫人比较忙。 直到晚上宴会开始。 粼拯牵着粼夫人来到了主桌,粼烨跟在他们后面,一副乖乖仔的样子,但是看到琅玉的时候,笑得像是开了花一样,得了琅玉一个大白眼子,还觉得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恩赐。 颜盏来回的看着他们两,总感觉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但是又说不出来。 “感谢各位抽时间来参加粼某的小宴,这次主要是为了感谢一个人。” 说着粼拯就端着杯子敬了琅玉一杯,琅玉也一改刚才的翻白眼痞样,气质十足的端起自己的酒杯站起来回敬了粼拯。 “这位是青州鎏金的掌柜,琅玉,前段时间内人因中了邪术,已是性命垂危,多亏了琅掌柜慷慨解囊,才救了我夫人一命,以后大家有什么想拍卖的,可以去青州的鎏金看看,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见?” 这声音一响起来颜盏整个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怕的。 平时有琅玉在身边罩着,她难免有点得意忘形,她想好好回想一下自己到底有没有说些什么不好听的话,奈何大脑像是刻意回避这件事情一样,一句都想不起来,脚更加像是被钉子钉在原地一样,动都动不了。 九渊真人看着眼前这个微微发抖,死活也不敢回头的东西,笑了。平时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现在知道怕了?哼!晚了。 往身后的树干上一躺,看着定在哪里不动的人,心想看她能定多久。 颜盏虽然定在那里一动不能动,但是身体已经开始产生了一种自救的本能,大脑飞速运转着,看有什么法子能让自己逃过这一劫难。 突然想到水光镜,刚想到这个念头,身体就已经下意识的开始行动了,奈何对方是高出她四个阶级的出窍期大佬,她刚把水光镜拿出来,就嗖的一下到了九渊真人的手里。 九渊真人摸着被镶嵌了几朵银色小花的水光镜,慢悠悠的说道:“贤孙,为何要拿出水光镜来?还是说,贤孙不想看到爷爷的面容?” 颜盏双手握拳,不停地做着深呼吸,希望自己能冷静点,她就当没有听见,不要回头,直接走! 可是颜盏刚走没有两步,后面欠揍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贤孙可知这是哪里?” 颜盏捂着耳朵,心里念着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什么?广埕秘境?是那位极其会推演的广埕真人?听闻广埕真人飞升成仙之前留下来一个秘境。这个秘境里面留有广埕真人成仙前所有的东西,还有很多修炼心得,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为什么那个憨货要带着我家小泡泡去那里!” 琅玉激动的抓着粼烨的手臂,另外一只手上是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广埕百年游,勿念!落款是一个九字,一看就是九渊真人的手笔。 琅玉很是不解,为什么九渊真人要带颜盏去那里。还说什么一去就是百年,什么意思,为了躲债有必要玩这么大的吗? 粼烨安慰的拍了拍琅玉的手,想了想说道:“这个广埕秘境虽然里面宝贝很多,但是广埕真人只给有缘人,或者是和他一样极其会推演的人······” “你再说一遍!五十年开一次,一次只开半盏茶的时间?”颜盏转过身来震惊的看着坐在树下的九渊真人,满眼的不可思议。 一盏茶十五分钟,半盏茶不就只有七分半的时间吗?她要等五十年后的今天,还要准确的找到出口,在那里等它开门,不然一个不留神就又要待五十年? 九渊真人见对方终于不再装聋作哑了,笑着坐起来说道:“怎么样,开心吗?乖孙女,这五十年里就由爷爷一对一的教你雷系功法,保证你出去之后就是金丹。” 第二百五十九章 迷失 颜盏下楼的时候,琅玉刚好和北令交谈完回来,见她下来,脸上是遮不住的开心,大家在为她得到趁手武器而感到高兴的同时,还打趣她,像是得了金山银山一样。 颜盏无力反驳,这可比金山银山值钱多了。 将在十五峰住了大半个月的房子收回纳戒中后,本想去送送北令他们的,奈何北令和屈应戎都不喜欢这一套,琅玉也觉得没必要,都是自家人,这样送来送去的看起来极为变扭。 于是大家就地分开,北令他们带着方轩尧回鎏金,颜盏他们则开始往十六峰出发。 到十六峰入山口的时候,琅玉掏出屈应戎给她的解毒丹,给了四瓶给颜盏,三瓶给青寒。 “你一个出窍期,用不了这么多。” 青寒没有反驳,反而将三瓶全部都给颜盏:“我本身还有几瓶,够我走个来回的了,你多拿点。” 琅玉不动声色的看着,心里多多少少有些赞同,见颜盏不想要,连忙说道:“你就拿着吧,他能这么自信,自然是有后招的,你多拿点也是好事。” 颜盏见琅玉如初说,也就不再客气,倒出一颗吃下之后,其余全部放进纳戒里。 “这解毒丹吃起来感觉灵力十足,确定不是灵丹吗?没有拿错?”颜盏不解? 琅玉笑道:“他个元婴期要炼制解毒丹,一个时辰一炉完全是足够了的,可他却两天一炉,一炉才十颗,也就是一瓶,可想而知这解毒丹是什么品阶。” “那这一颗能坚持走出十六峰吗?”颜盏好奇的问。 琅玉摇头:“他说如今的毒瘴峰不同凡响,那空中的毒气,和硫蚺嘴里喷出来的毒液差不了多少,虽然没有那么强劲的腐蚀能力,但时刻浸泡在其中,难免要小心为妙,所以解毒丹最好一个半时辰左右吃一颗。 不过这些都是他的猜测,具体时间还要等我们进去之后才知道,你要是感觉身上开始有灼烧的疼痛时,就离开要吃下解毒丹知道吗?” 原来这么严重,颜盏立马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琅玉和青寒先后吃下解毒丹,琅玉又拿出自己的武器——鞭子。 让颜盏和青寒牵着:“这里能见度实在太低,我走前面,辨别方向,青寒你断后,泡泡你在中间别乱跑,等下进去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松开这根鞭子知道吗?” 颜盏惊讶的看着她:“难道这瘴气还能引人致幻?为什么我们先前在这里住了两天也没有见发生什么。” 青寒将鞭子在颜盏腰间围了一圈,开口解释:“现在的瘴气,已经不可同日而语,谁也不知道它的威力到底有多大,本身十六峰的瘴气虽然不算浓烈,但练气期和筑基期的弟子,在里面待个一两天,都会产生致幻的效果。” 颜盏不解:“我不就是筑基期吗?” 琅玉给了她一栗子:“你觉得你和别人一样吗?就拿你这丹田来说,就是天下仅此一家了,更别说,你的经脉因为裂开后重新修复,已是同等级的三倍。” 还有血脉的原因,琅玉没有说,但颜盏多少有点心知肚明。 “行!我知道了,没事的,你个九尾天狐在前面带路,后面又有个出窍期的大能断后,还有你这上品破灵鞭锁着我,我就是想瞎跑都做不到。” 几人也觉得万事妥当,开始踏进这浓烟滚滚的十六峰。 他们前脚刚踏进去,后脚就有个人,几乎被灼烧的面目全非的,衣服也是破烂不堪,从里面跑出来,跌跌撞撞的。 他却没有停留,仿佛后面有厉鬼在追一般,跑到十五峰的水域边上,一头扎进河里,顿时血水四散,那人一边快速的清洗自己身上的毒气一边往对岸游。 上岸之后,重新从储物袋里拿出衣服穿上。 可惜还没有走两步就被一支冰箭穿心而过,死在了对岸。 射箭之人却异常的小心,还走过去查看了一番,确认死绝才放了一把火将其烧毁,左看右看确认没有人之后,才悠闲的往十六峰方向走。 边走边打量起十五峰,嘴角勾起一摸冷笑:“进来了还想跑?委实天真,这颜君义虽然没有让十五峰变成毒瘴峰,但阴差阳错的让十六峰变成这般模样,也算不错。” 说着几个闪身就进入了十六峰里,他似乎对这浓浓的瘴气免疫,在里面行走自如不说,先前那男子都被毒气腐蚀成那般不人不鬼的模样。 他却连衣角都没有损坏一点。看起来就像是在闲庭信步一般,丝毫不受影响。 颜盏这边就没有这么悠闲了,刚进来没有五分钟,她就感觉这吸入肺部的瘴气,像是要将她五脏六腑给焚化,她就是捂着口鼻也好不到哪去。 青寒在后面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闻言琅玉也停了下来,颜盏摇头:“没事,就这瘴气有点辣口。” 琅玉叹了口气,开了个屏障:“可惜你在这毒瘴峰待得时间太短了,还没有适应,如今一下子来这么猛烈的,定然是受不了的,我开一会儿屏障,你感觉舒服一点,我就关掉,如此反复,你看如何。” 不过抬头看看天色,再过不久就要天亮,到时候被他发现藏在裙子下面的尾巴就不好收场。 知晓自己的心意后,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待久点,看日出观日落,赏细雨品花香,逛街听小曲,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呆在一起。 不过这些事情得等到自己血脉继承之后才能做,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加油,努力加快血脉的融合,努力将当年的误会查清楚,努力守护好两人之间的感情。 这样将父母接回来的时候,她就能光明正大地将他介绍给自己的父母,想想就有点幸福。 挽着他的手,将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上,青寒明显被这个举动惊的全身僵硬。 颜盏很少主动靠近他,除了要灵力和有事求他的时候会主动,其他时候根本想都不要想,不主动靠近她的话,她估计一年到头看都很难看自己一眼。 如今这个举动,实在让他有点控制不住多想。 “青寒~”颜盏唤的异常温柔,暖得青寒的心都跟着发颤,手不自觉的就攥紧。 “嗯?······怎······怎么?”他总觉得这个气氛下,对方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己说。 下意识的咬紧下唇,还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眼神更是飘忽不定,根本不敢看颜盏,身躯僵硬的就像块石头一样,动都不敢动一下。 靠在他肩上的颜盏,明显地感觉到他的紧张,其实她自己比对方更加紧张,整个心脏都要跳出来。 可见他突然这么僵硬之后,莫名的没有那么紧张了。 仔细想了想,今天这场合也不正式表白,四周黑压压的,还下着雨,场面一点也不浪漫。 毕竟是自己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怎么说表白的时候也要有点仪式感吧。 想了想决定还是等自己恢复原样之后再说:“你怎么来万厥山的,是不放心小羿他们吗?” 青寒觉得心都已经跳到嗓子眼上,卡得他有点呼吸不畅,满脑子都在想,要真的是他想的那样,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是抱着她亲一口,并告诉她自己也心悦她已久。 还是直接拉着她回门派,找掌门师兄给他俩举行结侣仪式,以免夜长梦多。 不管想的是哪一种,都让他血脉沸腾,恨不得围着这座山跑给几百圈才能消停。 可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居然是问的这个问题,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还不确定的偏头问了句:“什······什么?” 夜色中虽然看不大清楚,但颜盏还是感觉到了他愣住的表情,依旧是靠在他的肩上,不过用手遮住了自己的脸,有些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却又不敢笑出声来,只能一个劲的抖个不停。 青寒更是懵得不行,自己是说了什么好笑的话让她笑成这样。 “什么呀,你再说一遍,我刚刚没有听清楚。”完全没有感受到自己堂堂八尺男儿,语气里居然透露出了撒娇的意味。 颜盏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笑意,抬头用笑出泪花的双眼看着他:“我说······你怎么来万厥山了,是不是担心小羿它们。” 确认自己刚刚没有听错之后,青寒的脸明显的垮了下来,心里的落差不要太大:“你想半天就为了和我说这个?” 颜盏好不容易控制住的笑意,被他这失落的表情又给勾了出来:“哈哈哈哈,对呀,你在想什么?哈哈哈。” 青寒被她笑的只想翻白眼,可当她笑的全身无力地靠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又觉得心里莫名的有些甜。 算了算了,笑就笑吧,她开心就好,自己也不会少一块肉。 笑了半天终于缓过劲来的颜盏用手肘拱了拱他:“问你呢,怎么来了万厥山,我不是说了要锻炼一下小羿它们的吗?” 青寒哪里会告诉她,其实是因为太过担心她的伤势,在水光镜里见她一反常态的举动,心里很是不安,想着反正只有几天就能到门派,船上又有这么多人在,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可言,于是就离队偷偷跟了过来。 只不过在第二天就发现这几头兽实在太爱玩,动不动就跑去找兽决斗,抓吃的找喝的,玩得不亦乐乎,看那样子完全像是忘了要去找自己主人这事。 好心地让它们玩了两天之后,实在是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他明年都见不到阿盏。 于是,出面将几只兽通通抓了起来,让小羿带路,在确定是去下厥州的方向后,他既疑惑又担心不已,所以坐了传送阵,想快点见到心中之人。 万万没想到,自己紧赶慢赶的,居然看到的是这样让他崩溃的一幕。 一想到她很有可能中毒昏迷,染上毒气之后就会成为硫蚺的食物,青寒立刻掉头重新乘坐传送阵前往下厥州。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颜盏写字条给他,他半天都没有回的原因。 到了下厥州之后,他一边往万厥山赶,一边重新查看纳戒,发现颜盏给了新的回复,刚要放下心来,拿出字条一看。 心里顿时又紧张万分! 为什么要问他要寒烟,在荒木同行这么久,她都没有问自己要过寒烟剑,难道不是中毒昏迷,而是遇到了强劲的对手? 这个认知要比中毒更让他心如火焚,不由分说的就把寒烟剑放入纳戒中,自己也刻不容缓的往万厥山冲。 寒烟剑放进去有一盏茶的时间,对方都没有来拿,青寒急得额头都开始冒汗,不停的催动脚下另一把剑飞快地前进。 终于在他赶到万厥山山脚下的时候,寒烟被取走,却没有几个呼吸又还了回来。 寒烟一回到识海就着急忙慌的把自己刚刚看到和他说:“主人主人,我看到灯灯被一个女的威胁要宝物,灯灯把我拿出来给她看了一眼,立马又把我送回来了,主人我们快去,等下灯灯交不出东西来,估计会没命的。” 听到这话,青寒立马问:“她在哪里。” 如令还是有些担心的看着她,颜盏安慰的拍拍她的手:“没事,真的,我这不好好的吗?吃嘛嘛香的,别担心。” 如令这才不情不愿的坐回琅玉那桌。 几人已经养成两桌吃饭的习惯,一开始觉得颜盏用手抓什么的,实在辣眼,没想到适应能力这么强,几天功夫就习惯了。 反倒是偶尔看到她用汤勺或者筷子去汤碗里捞肉吃,还觉得有些违和。 琅玉瞟了眼外面:“外面那货,你打算怎么办?明天炖来吃了?” 一说到吃,颜盏觉得这几天吃的东西实在是五花八门,在船上的时候,他们打猎也会挑一些常见的打回来做饭。 自从上了万厥山,每天吃的都不带重样,一想到后面还有这么多山在等着她去历练,以后的日子怕不是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都会成为她餐桌上的一份子。 “还别说,前天吃的那黑风豹,你不说已经三阶了吗?我吃了之后就感觉和平时吃的那些二阶,或者没有等阶的比起来,确实能产生一些微量的灵力。” 如令震惊的盯着颜盏:“小姐,三阶的你吃了才产生微量的灵力?这得吃多少阶的才够你塞牙缝啊。” 颜盏笑着指了指外面:“咱这院子外面不是有个四阶的吗?听咱屈大神医说已经有兽丹了,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要不然我明天生吃一回试一试?” 第二百六十章 被劫走 “你放我下来!”颜盏被那人扛着一路狂奔,吸进去了大量的毒瘴,好在刚刚和了一杯灵茶,又有重新补充解毒丹,不然这个颠发,她迟早要腐蚀不可。 那人闭眼感受了一下,确认青寒和琅玉两人心急之下动用了灵力来找人,以至于越走越偏,离他反而越来越远,他才停了下来。 一把将颜盏丢到地上,也不在乎她被摔得龇牙咧嘴,蹲下来抓着她的脸颊,迫使颜盏和他对视。 冷哼一声:“君义说,是因为遇见了嫡仙派的九渊真人所以暴露了行踪,以至于没有成功完成任务,要不是十六峰变成如今这番模样,他恐怕现在还在受罚。” 颜盏微微一愣,这人和君义是一伙的,那他也是玄沧派的人?还是说只是给玄沧派那冒牌货卖命之人。 那人见颜盏的表情,眉头一皱,难道这女人也知道君义的事情?不过他却没有点破: “九渊真人和那女人这么关心你,就说明你是他们的弱点,这不,刚把你抓来,他们两就迷失在了毒瘴中,到时候因为太过心急,一个不察,被致幻了,你说我杀起来是不是就跟切菜一样简单。” 这话让颜盏没空去想别的,这人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仅仅能在这毒瘴中穿梭,还能纵观全局,知道这峰里具体有多少人,且知道这些人的位置? 这什么逆天的能力,先是君义那出神入化的控音,现在又是不畏毒瘴,跟个雷达一样,还能辩位高手。 那假货手里怎么这么多的能人异士。 颜盏一方面好奇和佩服那人,一方面又觉得那人手下这么多异士,却不好好利用,全都用来干这些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的事情。 那人到底想要什么? “怎么?知道没有人来救你,吓傻了?”蒙面人说着还拍了拍颜盏的脸,看起来不屑极了。 颜盏握紧拳头,她不能有情绪,这人一看就要比君义还变态,眼看着他一箭就射穿别人的脑袋,跟个没事人一样。 遇到青寒这样的对手,还会观察局势,抓她这个弱点,引敌混乱,绝对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她要稳定住这人,才能找到机会逃离他的身边。 闭眼在心里做了好几遍心理建设,抬眼看着对方,笑着说道:“我叫灯泡,小哥哥你叫什么呀?” 那人没想到颜盏突然变脸,还这么不怕死的和他打起了招呼来,脑袋里想了一堆吓唬她的话,愣是一句都没有派上用场,全卡嗓子眼里了。 弄得他不上不下的,问了句:“你不怕我?” 颜盏笑着指了指他的头发:“银色头发的人我见过两位,都是一顶一的好人,所以你也是好人对不对?” 好人这个词,似乎从来就没有出现在他的世界过,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在一个小姑娘身上听到,心情感觉有点顺畅是怎么一回事。 嘴上却说:“你不要以为你拍个马屁,我就能放你离开。” 颜盏却一副我那也不去,我就乖乖的跟着的表情看着他:“前辈如此厉害,能在这毒瘴中穿梭自如,定然能带我离开十六峰的对不对。” 那人皱眉:“你不打算等你的队友了?我看他们对你到是挺上心的,怎么你却一副可有可无的样子。” 颜盏心里当然是急得不行,但面上却表现得完全不在乎:“你不知道,其实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我就是来着万厥山打算猎点东西拿去卖的,可是那两人非说我长得像他们的孩子,硬是拉着我不放。” 蒙面之人一愣:“这九渊真人结侣了?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颜盏心里咯噔一下,这人认识青寒?怎么九渊真人的名号这么响亮的吗?头疼。 “九渊真人是谁啊,很厉害吗?有没有钱啊,那我要不就在这里等他一下也行。”面上表现出爱财的模样。 蒙面人听后,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颜盏,见她穿着贵气十足,但那气质委实和这套衣服不搭,像个暴发户一样。眼神逐渐开始鄙夷起来。 而且他看不出她的修为,是九渊真人在她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吗? 在他打量自己的同时,颜盏不停地在脑海里叫着小羿,上次它在广埕秘境的时候,自己死活都联系不上,但这次他俩因为血脉的原因,有了更甚的羁绊,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叫到。 “主人?天啊,主人,我在秘境里居然能和您联系上耶。” 颜盏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她还是有希望的:“小羿,你现在马上回我的识海来。” 小羿立马尝试,却怎么也出不去,急得它不行:“主人主人,我出不去,没有秘境主人的允许我出不去。” 颜盏心里那个急啊:“你现在赶快去找池临和阎会,看看他们有没有办法联系上青寒,我这边被人控制了,不能主动联系人。” 小羿听到颜盏有危险,撒蹄子就往小山坡的方向跑。 琅玉和青寒分散后,尝试用言灵去找颜盏,这动用灵力的东西,在这里面,实在是乱得不行,她感觉自己发出去的言灵石沉大海。 尝试一两次之后,就彻底放弃,也告诉自己要冷静,对方既然没有直接杀了颜盏,就说明颜盏或许还有什么利用价值,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的。 如今只能依靠微弱的魂香来找人,可惜这毒瘴实在太浓,她几次以为找到了,赶过去却什么也没有。 青寒这边也是,尝试了几次水光镜都没有作用,这段时间两人虽然画过同一张言灵纸,但发出去的消息了无音讯,他急得方寸大乱,在这毒瘴峰里乱跑乱喊。 直到广埕秘境传来震动他才回过神来,对了!秘境里有小羿在! 连忙闪身进入秘境之内。 “青崽子,怎么回事,你们这么久都没有进来,怎么这小东西刚刚······”池临的话还没有说完,青寒就抱着小羿离开了秘境。 池临指着青寒消失的方向扭头看着阎会:“老阎!你看看,这小子连招呼都不跟我们打一个,简直目中无人!” 阎会拍了拍他的肩说道:“你没听那小兽说的,咱徒弟有危险吗?你觉得青寒还有工夫来和我们打招呼?” 一说到颜盏,池临心都揪了起来:“哎,你说我徒弟怎么三天两头的就出事,弄得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青寒一出来,就问小羿颜盏在哪里,小羿闭眼仔细的感受起来,比在门派比试的秘境里要费劲很多。 青寒心急如焚,却不敢轻易的去打扰它,足足一盏茶的时间,青寒感觉自己的后背都开始冒冷汗,担心颜盏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以至于她的灵兽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好在,小羿终于有了反应,睁开眼指着左前方的方向说道:“咳咳,往这走。” 青寒连忙开始跑起来,一边跑一边给小羿喂解毒丹。 跑着跑着,青寒不自觉的就带上了灵力,小羿瞬间失去了和颜盏的联系,赶忙阻止青寒:“等下,消失了,为什么?我感觉我们突然走错了方向。” 青寒这才回过神来:“是我太心急,动用了灵力,这毒瘴峰里不能使用灵力,一用就会迷失方向。你快重新找一下。” 小羿点头,重新开始去感受颜盏的方向,这次要比上次快一些,但它却很着急:“往这边走,我主人开始移动了,我们要快点追上去才行。” 青寒二话不说就开始往小羿指的方向飞奔。 ······ “小哥哥,咱们这是去哪里呀。”颜盏故作好奇的问。 对方很是不耐烦:“你这年纪,顶了天也就是个筑基,我可是元婴后期,怎么说你也应该叫我一声前辈,老是小哥哥小哥哥的叫,我听了就想给你一刀。” 颜盏吓的捂着嘴,对方看到她的手套之后,又不解的问:“这都入夏了,你怎么还带个手套。” “回······回前辈,我从小就体寒,就是盛夏也要比别人多穿一件衣服。”颜盏不遗余力的瞎掰。 “还有这怪事。”说完就在前面大马金刀的走着,也不管颜盏跟不跟得上。 但颜盏知道,只要自己稍微慢下来,有一点想要离开的意味,对方回头就是一箭,他这箭术绝对比公孙玉堂的要好上几十倍。 而且这毒瘴对于他来说完全不是问题,自己根本无处可躲。 这时候,脑海里响起小羿的声音:“主人主人,我从秘境里出来了,刚刚已经感受到你的位置,可惜真人动用了灵力,我们耽搁了一下,你尽量拖住那人,我们很快就能赶到。” 听到这话,颜盏差点哭出来,激动得她手舞足蹈的,前面那人停下来看着颜盏抽风:“你在干什么?” 颜盏身躯一僵,瞬间装作一副清醒过来的样子,跑到蒙面人身边:“前辈,我刚刚好像看到幻像了,对方好像是一只大熊,朝着我张牙舞爪的,吓得我不行。” 蒙面人拿着颜盏无语:“才这么点路你就致幻了?你也太弱了吧,就你这修为也敢跟着他们进入到十六峰,这么不怕死?” 颜盏朝着他傻呵呵的笑道:“我听说书的先生说,这富贵一般都是险中求的,他们两又告诉我有他们在一定保我安全,所以我就跟着一起来了。” 蒙面人不动声色的开始试探颜盏:“那你可有听到他们说为什么要来这毒瘴峰吗?” 颜盏立马警觉,看来这人开始套她的话了,支着脑袋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她必须尽可能的拖延时间,等待救援。 在对方表情开始有变化的时候,一拍手,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想起来了。” 又笑着看眼前人:“我告诉你这事,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呀~”低下头,扭着手指,一副娇羞的模样。 那人摸着下巴思考了一番,看来眼前这女子,定然是知道自己回不去九渊真人身边,想要依附于自己生存下去,看来也不算是太傻,可惜他最是讨厌这种逢迎之人。 但这样的人最是好利用,一个名字就能把消息全部榨出来,到时候她就毫无价值,随手杀了就是,没必要在意这些。 “昊哲。” “昊哲?昊天成命,邦国盛仪。哲,知也。都是好字,我就说你一定是个好人,连名字都这么有含义。”颜盏都不知道自己脑袋里在想些什么,说出来的句子都没有很好的去考究,只认为意思好的就一股脑说了出来。 不过看对方的表情,似乎自己没有踩雷。 “没想到你这丫头片子还有点墨水。行了,你也知道我叫什么了,可以告诉我那两人为什么要来这十六峰吧。” 昊哲的语气很柔和,但颜盏却感受到了凉意,看来只要自己说出目的,对方就要来个杀人灭口了,也不知道青寒他们到哪里,她这可是命悬一线啊。 想要再拖延点时间,但她又怕对方察觉到,只能开始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企图和他套近乎。 果不其然昊哲没有耐心听她废话,一把掐着她的脖子:“你要是再不好好说实话,我就直接杀了你。” 颜盏惊慌失色的扯着他的手,嘴里不停的求饶:“前辈我知道错了,我好好说,我好好说。” 昊哲将她一推,推到颜盏后退连连,颜盏假装左脚踩右脚,一下就给自己摔个四仰八叉的,借机喊疼,揉着自己的屁股,慢慢的爬起来。 昊哲实在是被她这不中用的样子,给弄得无语至极,在他的身边都是一群一顶一的高手,被他追杀的人,虽然也有弱的,但好歹还能过个几招。 他就从来没有见过像颜盏这样的“废物”推一下都能摔出去五米远。 颜盏知道对方就在前面,但她就是故意像瞎子一样,伸着手在空中摸着:“前辈!昊前辈,您在那,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您,您别生气,别丢下我一个人,小灯害怕。呜呜呜。” 边摸还边往相反的方向走着,嘴里不停的喊着昊前辈。 昊哲看着颜盏这个“废物”连方向都能搞错,他真的很像一箭就结果了她,但九渊真人和那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他要查出对方是不是因为君义的事情,已经知道了宗门的计划。 忍着突突突的太阳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柔和一点:“我在这边,你走反了。” 颜盏立马往他这边跑,好像很离不开他一样,其实她有想过动用灵力瞎跑的,但又怕这山里对方也有队友在,自己不小心遇到就惨了。 而且青寒在往这边赶,她只能拖延时间。 第二百六十一章 头都想破 “还好,前辈,我就说您是好人,定然是不会丢下我的。” 昊哲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颜盏,颜盏担心演过头,对方暴躁起来,就惨了。 低头捂着嘴,假装轻咳,脑袋里开始头脑风暴,想着要怎么编,才能让消息既有价值,又能把青寒他们摘得干干净净。 这人若是被青寒击杀了还好,若是像君义一样跑了,那真的就等于打草惊蛇,虽然不知道君义为什么没有透露自己,但他却说了九渊真人,可见这次进十七峰之后,青寒得易容才行。 而且看这模样,对方已然是开始提防起青寒,这般情况下,他们进入中围就有点我明敌暗的感觉。 “是这样的,头几天我来这万厥山想······” 这样的话昊哲已经不想再听第二遍,一支冰锥在他的手心凝聚,吓得颜盏赶忙转移话题:“对对对,我应该要说他们来这里的目的。” 昊哲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他决定再给这个“废物”一次机会,等她说完,他就立刻杀了她。 “他们说这十六峰的异象实在太大,再过几天各州的门派要来万厥山开始历练,所以他们要来十六峰查探一下,具体的原因是什么。” 昊哲眉头一皱,显然是不相信颜盏的话:“既然只是来查探十六峰的情况,为何要带上你?” 颜盏一副很糟心的表情,一拍手:“对呀,我也不理解为什么,他们非说我一个人呆在十五峰不安全,我看跟在他们身边才是不安全,昊前辈,您人这么好,能不能送我出去呀,我和他们真的不是一伙的。” 昊哲死死的盯着颜盏,企图看出点什么破绽来。 颜盏面上一副拜托拜托的表情,实际却在疯狂的呼唤小羿:“小羿啊,你们快到了吗?怎么这么久,我感觉对方要准备杀人灭口了。” “主人主人,我感觉离你很近了,你再坚持一会儿。”说完本想催促一下青寒,但想起对方一急就动用灵力,于是放弃,只能祈祷颜盏不会有事。 小羿这话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有安慰的作用,但昊哲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颜盏的心狂跳不止,感觉对方下一秒就要发动攻击一样。 “送你出去可以,你再同我说说,你和九渊真人他们在一起的这几天,都听到了一些什么消息,有没有关于白色硫蚺、兽丹、或者纯珀蓝的事情。”昊哲决定再探听一些有用的消息。 纯珀蓝一出,颜盏顿时心生警惕,难道说,他们之所以要封锁十六峰的原因是因为在中围发现了纯珀蓝? 至于白灵的话,已经交接给了北令,让他带到鎏金养起来,毕竟是方轩尧的灵宠,总不能它被人利用,还要将它杀了? 至于兽丹是什么就真的没有一点头绪了,是十五峰那些硫蚺和五爪鹰的兽丹? 怎么办,她头都要大了。 “怎么?这些问题很难答出来?”昊哲见颜盏迟迟不出声,心底开始起疑,随即又被颜盏的回答气得想给自己两拳。 颜盏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快速的在脑海里组织语言:“纯珀蓝?是不是那有市无价,一颗指甲盖大小的就蕴含巨大灵力的纯珀蓝?九渊真人身上居然有这样的好东西,那······”低头故作扭捏的将头发撩到耳后: “昊前辈,要不然,就不劳烦您送我出去了,我在这里等一等,应该能等到九渊真人他们。” 将爱慕虚荣,贪图财富展现的淋漓尽致,让昊哲觉得自己今天劫持人的这个念头是错误的,大错特错,错得离谱。 他要是九渊真人,碰到这样贪婪的人,早就一巴掌扇到冥界去了,更不会为了这人浪费自己的时间去寻找。 昊哲连话都不想同颜盏说,扭头就走,他觉得杀这么一个又蠢又怕死又贪婪的人,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这种人就应该让她自己活活腐烂在十六峰。 与其在她身上耗费时间,还不如直接去骗九渊真人他们说这人被自己关了起来,想要人就乖乖配合,或许还能得到点有利的消息。 见他甩脸走人,颜盏夸张的追了几步:“哎,前辈,昊前辈,昊前辈您别走啊,昊前辈您在哪呀,您不要丢下泡泡好不好,这里什么也看不见,泡泡害怕~” 然而越追脚步越慢,最后还原地踏步了几下,颜盏不知道对方是真的走了,还是在暗中观察她,毕竟自己没有一双看破毒瘴的双眼。 只能一方面祈祷对方是真的走了,一方面装作很柔弱的哭泣:“昊前辈,我是不是说了什么惹您不高兴了,您别生气好不好,我一定改,您想听什么我都说,呜呜呜,昊前辈,别丢下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可惜四周什么都没有,既没有脚步声,也没有呼吸声,就连硫蚺滑动的声音都没有,要不是她在这峰里住过两天,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移换了地方。 “小羿小羿,你们注意安全,那人将我丢下,估计是往你们那边去了。”颜盏不忘在心里提醒。 “主人别担心,我已经感觉到那人在向我们靠近了,我和青寒决定暂时绕路去你那,你现在站起来直直的往前走,琅玉就在你正前方的位置在不断的向您靠近。” 听小羿这么说,颜盏算是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看来这人真的放弃杀她,而改去直接攻击青寒他们。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怎么说她也算是捡回来一条命。 站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有条不紊的向前走去,完全没有刚刚那贪生怕死的做派,如同换了个人一般。 颜盏担心在这样的环境中,走着走着就会偏离方向,最终又走回原地,所以走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就会问一遍小羿,有没有走错方向,他们还要多久才能来。 如果没有走偏小羿会让她接着走,如果走偏了小羿会告诉她方向。 至于他们有没有追上来,小羿则表示可能会有点慢,因为昊哲似乎察觉出青寒他们在有意避开他,这让他终于燃起了斗志,他很想知道这九渊真人到底有多少宝贝。 先是自认为颜盏身上隐藏修为的东西是青寒的,现在又认为青寒有识破毒瘴的好东西。 有了颜盏先前在他面前的一番作为,他现在对于青寒这样的对手很是感兴趣,恨不得下一秒就遇上,然后大战个几百回合。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这青寒虽然看似是在避开他,但仔细观察,对方的进程一直都是在往颜盏方向去的,昊哲觉得有些不解,那样的“废物”,到底哪里入了九渊真人的眼,难道真的是因为长得像他女儿? 原来亲情有时候仅仅只是因为像就能这么舍得付出,这让他想起自己的过去,脸上落寞之色尽显,随即他又很快的将这些抛置于脑后,如今的他已经不要这些东西了。 于是一门心思都花在追赶青寒上,完全没有在意,他一直认为的废物,居然能在这么浓的毒瘴中走得这么笔直,偶尔偏离了一下轨道,都能很快的走回去,完全不正常。 颜盏独自走了半个钟头之后,终于听到了喘息声,她一喜:“琅玉?是你吗琅玉,我在这。” 然而下一秒就被一只血手掐住了脖子:“解毒丹!快给我解毒丹!不然我就杀了你。” 颜盏没想到这十六峰里居然还有别人,顿时想起被昊哲钉死在防护罩上的人,看来这些人应该是从中围逃出来的,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十六峰会变成这样。 更没有想到在十六峰里还有一个行动自如的恶魔在追杀他们。 艰难的从纳戒中拿出一颗解毒丹,那人见到解毒丹立马用另外一只手将其抢过去,把颜盏往前一丢,连辨别真假的时间都顾不上,胡乱的往嘴里噻。 这里的毒瘴实在太浓,颜盏就被他丢开一臂远的距离,就只能隐约看清楚这人的轮廓。 还寻思着,要不多给这人两颗解毒丹,问问这人中围的情况,也让青寒他们能有时间提前有个心里建设,指不定还能想到什么应对之策。 然而,万万没想到,那人似乎被这毒瘴折磨了很久一般,吃下屈应戎炼制的特级解毒丹后,仿佛重获新生,他再也不想重新体验一遍这几日的折磨。 就连毒雾都隐蔽不了他看向颜盏狠毒而贪婪的眼神。 颜盏暗叫糟糕,转身就用神风术开始狂跑,也不管什么方向不方向的。 那人见颜盏跑得见不到踪影,嘴里疯狂的喊着:“不!我的解药,不!我要离开这里!不许跑。” 跌跌撞撞之际,隐约看到一个身影,他以为是颜盏,冲上去,抓着对方的肩膀,就要拿匕首从后背将其捅死,这样他才能万无一失的得到对方全部的东西。 可惜他运气不好,遇到是琅玉。 琅玉一个回身,同时横扫一鞭,勒住对方的脖子,往地上一甩,已是强弩之末的人,一下就归于冥界。 琅玉走上前去查看,想看出点什么来,奈何这人被腐蚀的严重,已是面目全非,衣服也成了焦黄色,破破烂烂,根本看不出哪门哪派,只能放弃。 刚刚她已经察觉到颜盏的气息,非常的靠近,加速往这边赶,可惜并没有见到人,而且现在感觉对方的位置又离自己有点距离了一样。 看来是被眼前这人给吓跑的,琅玉叹了一口气,重新开始往颜盏的方向走。 而颜盏慌不择路的跑了一段时间之后,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整个肺部像是被灼烧了一般,疼得她五官都揪在了一起,小心的给自己开了个屏障,又吃了一颗解毒丹,打坐调息了一个周天才感觉好一些。 看来她还是没有适应这些毒瘴,可能慢慢的走或许还没有那么明显,但只要一动起来,她就能明显的感觉灼痛。 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的这个地方安不安全,不会又突然蹦出来个血人吧。 心急的问小羿:“你们到哪里了,刚刚我这边发生了一点状况,我好像离琅玉越来越远了一样。” “主人主人,这你说的叫昊哲的人实在跟得太紧了,我先帮青寒应对一下他,琅玉正在向您靠近,您要不就在原地等她?” “好好好,那你先忙你的,我自己见机行事。” 一人一兽便没有再对话。 颜盏看着周围雾蒙蒙一片,又想起今天接连看到的两个血人,这些人能跑到这里来,想来是极为不容易,毕竟再坚持四个时辰左右就能出去,可他们却已经是弹尽粮绝。 也不知道是抢了多少人的解毒丹才能跑这么远,而且还有个人专门守在十六峰里杀他们,颜盏在感叹他们这一路艰难的同时,再一次的感受到中围孕育的强大阴谋。 到底是发现了什么,如此不给人活路,难道真的是纯珀蓝?玄沧派拿来做奖励的纯珀蓝就是从这里挖出来的? 难道那个冒牌货没有说谎,他们确实发现了一条灵脉,里面有好几大块纯珀蓝? 可如果只有几大块的话,为什么不直接自己挖走藏起来,反而还在这里设下这样的阻碍,看起来更像是发现了什么用之不尽取之不竭的好东西。 可关于纯珀蓝的记载里,还有琅玉说的一些秘闻里,除了零州的魔都那条河里的纯珀蓝看起来多得用之不竭以外,其他发现过的地方都只有几颗,只不过大小不一,有些大点有些小点。 这万厥山的深处就是连接着零州,难道他们封锁外围是假,其实是发现了如何取出河里纯珀蓝的法子,又担心频繁的进出零州会被人发现,所以想到这横跨万厥山的法子? 如果是纯珀蓝这样的存在的话,颜盏觉得跑再远的路都合理一样,毕竟谁不想整天只要抓个石头在手里吸收一下灵力,修为就会蹭蹭蹭的往上涨。 可战线拉这么远,完全可以假装是悬赏队伍出入就行,毕竟越往里走,去的人就越少,谁也不知道他们是狩猎出来的,还是去零州回来的。 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的将十五峰变成毒瘴峰,这样做太容易引人起疑,反而勾起大家的目光。 颜盏坐在屏障里左思右想,感觉怎么想都能被推翻,又没有一点线索。 唯一能称得上线索的就是昊哲说的那句:白硫蚺、兽丹、纯珀蓝。 如果纯珀蓝不对,难道说,对方正在的目的在于兽丹?可君义在十五峰的时候,硬是看都不看那些兽一眼,更别说她还当着他的面吃了两颗兽丹。 所以这也不对。 糟心,这中围到底在干什么啊,头都想破。 第二百六十二章 可视 四周的毒瘴呈现灰白色,像云一样流动着,被颜盏半径一米的防护罩破开,一个人在这里坐久了,总有股不见天日的感觉,四周除了流动的灰白,连声音都不愿意施舍给困在其中的人。 琅玉久久不出现,颜盏又不敢去打扰小羿他们,生怕因为自己的原因,害他们与昊哲对上。 捂着开始咕咕叫的肚子,从纳戒中拿出最后一颗兽丹,这好像是五爪鹰的,金光闪闪,看这大小应该有个六七阶。 还没来得及塞嘴里,就明显的感觉自己屁股底下坐着的地颤抖起来。 怎么回事?难道是硫蚺,因为五爪鹰的兽丹,所以它们一感受到就开始四处逃窜? 动静还不小,虽然没有十五峰白硫蚺那般地动山摇,却也让颜盏有些坐不住。 连忙几口就将那兽丹吃下,还担心嘴里留有五爪鹰的味道,掏出几块灵石嚼吧嚼吧一起给吞下,果不其然,没有一会儿就停止了震动。 颜盏不知道的是,十五峰一战,硫蚺们各种死的死伤得伤,成功活着回来的大多都受伤不浅,以至于加深了它们对于五爪鹰的恐惧。 她虽然只是掏出兽丹停留了一小会儿,以她为中心的五里之内,地下的硫蚺就跟疯了一样的开始四处乱窜,也带动了这一片区域的硫蚺,还加速了毒瘴的流动,让进入这个区域的青寒、昊哲、琅玉,瞬间迷失了方向,完全无法辨别。 昊哲眉头紧皱,这些硫蚺怎么突然都涌出地面,那样子就像是有鬼在后面追一样,而且他在这毒瘴峰里呆了这么久,第一次知道,原来硫蚺带动毒瘴流动,会让他也失去方向和视线。 好不容易眼看着就要追上九渊真人,却突然出现这样的事情,等毒瘴恢复如初,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本事,能让这些硫蚺吓成这样。 琅玉在失去魂香引导的一瞬间就停下了脚步,看着迎面而来四处逃窜的硫蚺,让她眉头紧皱,难道有五爪鹰来觅食了? 距离上次十五峰一战,这两方都处于休养生息的阶段,不可能突然引战,况且这里距离十七峰五爪鹰的老巢还有点距离,它们就算是觅食也不可能跑这么远。 难道前面有人在对决?一想到前方就是魂香指引的颜盏位置,她不仅心急起来,一边躲避硫蚺一边往硫蚺相反的方向加速。 而青寒和小羿沟通过后,同样猜测是不是颜盏那边出现了什么事情,也朝着硫蚺相反的方向加速。 始作俑者颜盏却拍了拍粘在衣服上的土屑,看着屏障外明显加快了的毒瘴,想离开屏障去找琅玉他们,又担心这毒瘴的变化会影响方向,到时候她越走越偏,掉入什么硫蚺洞里,那黑不溜秋,错综复杂的。 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犹豫再三还是选择原地不动,她还是不要出去给大家增添难度为好,他们其中一个有小羿指路,一个有魂香引导,就她出了这屏障就一抹黑,啥也感受不到。 于是颜盏坐下来又运转了一个周天,如今她体内的循环已经和以前大不相同,以前是经脉丹田然后丹田经脉,这样的路线。 如今是经脉丹田识海八卦然后八卦识海丹田,这个循坏要更加费时和费力,但成功一个周天下来,她就能明显的感觉到全身的舒畅。 对呀,她有血脉八卦在,指不定能像上次一样,探查一下毒瘴峰的状态! 心动不如行动,有了那次十五峰的练习,如今又改变了周天的运转,动用起八卦的力量仿佛信手拈来。 她将神识向四周铺开,尝试着伸向毒瘴中。 居然成功了! 能看到神识所经过的地方,虽然不是平时眼睛看东西那样的清晰,却也能看到个七七八八。 强压下心底的喜悦,将神识扩散开来。 她不知道的是,按照她如今的修为等级,神识最多探寻十里左右的距离,再要往外探不是自身移动就会极其耗费心力。 而她一下子就扫了十里左右,成功的看到琅玉。 琅玉一瞬间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人盯上,停下来捏紧了自己的破灵鞭,警惕的开始打量起四周。 这让颜盏又着急,又开心,着急是因为自己的神识一靠近对方就停了下来,完全是一副备战的状态,自己却不能和对方沟通上。 开心是因为,坐在这里等了这么久终于见到自家人,不由自主的开心。 琅玉观察半天,没有发现任何异动,虽然又重新踏上了寻找颜盏的道路,但手时刻都放在腰间的鞭子上,丝毫没有松懈。 颜盏嘴角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提起,就差点裂开来,她眼睁睁的看着琅玉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方向走。 急得她不行,刚站起来想要离开屏障,看看自己能不能一边行动,一边动用血脉八卦的力量,如果可以,那她去找琅玉要快得多。 手刚提起来要收回防护罩,又看到琅玉转了个方向开始往她这边走,颜盏一愣,难道对方确定自己在哪里了? 可惜没有五分钟,对方又开始往别的方向开始转,她算是知道为什么琅玉找自己找得这么慢了,这简直就是走一步,退三步的既视感! 管不了这么多,颜盏咬牙将屏障撤去,扑面而来的是毒瘴刺鼻的气味,站在原地缓了一下,重新调用血脉八卦的力量。 很好,她依旧能看清楚琅玉的位置,现在只要尝试走动的时候也能用那就再好不过。 抿了抿嘴唇,大胆的踏出了第一步。 ······ 颜盏瞪大了双眼,笑容逐渐放大,她能看到,她没有迷失在毒瘴中! 在极致的喜悦中,又开始后悔自己怎么没有早点想到这个办法,不过也就后悔了一秒钟,下一秒她就开始往琅玉方向狂奔。 这次她没有使用神风术,因为前面用的时候,她明显的感觉自己迷失了方向,不然也不会乱跑一气,离琅玉他们越来越远。 一边往琅玉方向跑,一边告诉小羿:“小羿,不用特地来找我了,我刚刚发现自己居然能看清楚被毒瘴遮住的地形,你们现在专注的应对昊哲就行,等下我带着琅玉来找你们。” 因为硫蚺乱窜的事情,成功的让小羿和青寒有机会和昊哲拉开一小段距离,也让他们又口喘息的机会。 “太好了主人,不亏是我的主人,就是厉害,那小羿先带着青寒甩开昊哲先,主人你也要注意安全!” “哎哎······你们也别跑太远了,我还不知道我能看多远的距离,要是超出了我的可视范围,我也不知道你们在哪里。” 小羿有点想收回刚刚的话,但主人说过,说出去的话就等于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只能委屈巴巴的说:“那我尽量不跑远,你要是等下和琅玉汇合之后,发现看不见我们,你就和我说,我们慢慢往你那靠近。” “行!” 眼瞅着离琅玉越来越近,颜盏刚要开口喊人,就被琅玉一鞭子困住,拉到跟前,等看清楚颜盏的脸之后才诧异不已。 “怎么是你?”话虽这么问,但又担心这人是自己的幻觉或者是障眼法,所以并没有松绑。 颜盏被捆得跟个蛆一样,根本动弹不得,也知道琅玉定然是在毒瘴中一个人呆久了,自己突然出现,她定然会起疑心。 “是我,两两是我,如假包换,刚刚你是不是感觉有人在窥视你,那人也是我。” 听颜盏说两两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正要松绑,又听到她说窥视之人也是她,于是皱着眉头默默的将鞭子勒得更紧。 “停停停,好痛,两两,真的是我,你怎么不信。” 琅玉凑近了仔细闻了闻,心头血的味道,错不了,真的是颜盏,但是刚刚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让她觉得是一个修为远在她之上的大能,没想到居然是个筑基期。 百思不得其解,慢慢松开颜盏的同时问道:“你怎么突然有那么强的力量,还能看到这毒瘴中的人。” 颜盏一边揉着被勒疼的龙鳞,一边将刚刚自己做的说了出来。 “难怪,原来是你血脉的力量,那确实要比我强不少。走吧,现在有了你这双眼睛在,咱们和青寒汇合之后,就马上往十七峰赶,应该很快就能出山。”说着还拍了拍颜盏的肩。 颜盏点头,开始用神识寻找起青寒来,可惜她自身的等级还是太弱,固然有强大的血脉之力给她打辅助,她的神识最多也是能探查到二十里左右,就再也探查不了什么。 四面八方都探查了一遍,居然都没有,这十六峰到底多大,方圆二十里都没有人,还是说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青寒他们就跑了这么远? 思索了一番之后,颜盏开始联系小羿: “小羿,我们先不汇合,你带着青寒,我带着琅玉,咱们一起往十七峰出发,而且再过一个多时辰就要天黑,到时候十六峰里伸手不见五指,我还不知道我这能力晚上是不是也有用,所以趁现在要多赶些路才行。” 小羿将颜盏的话转达给青寒,青寒得知颜盏的能力之后,很是惊喜,连忙赞成。 于是三人一兽兵分两路开始往十七峰赶。 颜盏虽然没有来过十六峰,但琅玉却来过不少次,她将自己看到的全部描述给琅玉之后,琅玉准确的指明方向。 两人配合十分默契,前面进山的时候虽然走走停停了四个小时,但其中走了太多的无用路,如今视野一下子开阔这么多,比十六峰没发生变化之前更加清晰,进程不可同日而语。 两人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到了半山腰。 颜盏因为长时间使用神识,可视范围变得越来越短,脑袋也开始一阵一阵的钝痛起来,琅玉眼尖的察觉出她的变化,打开防护罩,掏出两把小板凳。 “你将就一下,这坡路,放不了桌椅。” 颜盏摇头,收回神识,乖乖的坐下,接过琅玉到的热茶。 心里感慨,还是跟着自家人好,想她走散那会儿,别说热茶了,水都没有一口,看来下次出门得像琅玉一样,泡几壶茶放纳戒里。 一杯茶刚下肚,还没有来得及调息养神,防护罩就被人狠狠的撞上。 那人似是撞得不轻,晃了几下脑袋才缓过神来,看到她们衣着鲜明,还有闲情在这里喝茶,定然是有很多解毒丹的。 “解毒丹!给我解毒丹!不然我杀了你们!”边说边疯狂攻击琅玉的屏障。 琅玉将颜盏护在身后,冷静的盯着屏障外的人,抓准时机,收回屏障,破灵鞭毫不客气的勒断了那人的脖子。 颜盏手下留情四个字还没有说出口,那人就已经身首异处。 “这样的人问不出来什么话的,看他被腐蚀的程度,想来被困有一段时间了,却还在半山腰的位置,可见他定然是致幻多次,这样的人,已经分不清楚现实与幻境,说出来的消息也有待考究。” 颜盏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是我欠考虑了。” 琅玉拉着她往一边走了几步,重新开了个屏障: “不是你欠考虑,而是你经历得少,心又太善,这次决定去中围一方面是你如今到了融合的关键,不得不去挑战。另一方面是因为这事牵扯到两年后的五陆大比,说什么也要查探一番。但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可得记好了。” 颜盏见她这么认真,也收了脸上的表情,虚心听讲:“中围不管发生什么,诱惑多大,你要坚守自己的本心,你就只是去历练的。知道没有。” 颜盏点头。 琅玉再一次开口:“看到什么人需要救助,你要率先考虑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救,救活之后有没有能力杀了对方,如果没有,就走开一点,收起你的善心,因为这里的人都是为了利益进来的,你救了他,指不定下一瞬就会死于他的刀下,还被他洗劫财物。” 这话让颜盏想起在荒木的经历,确实,善,只有在自身强大的情况下,才能彰显,不然很容易被认为蠢。 不由自主的点头:“明白,我一定牢记。” 琅玉摸摸她的头:“乖,我会尽力保护你,让你没有抉择的时刻。” 颜盏回抱琅玉:“让你费心了。” 琅玉轻笑:“有个人能让我费心,我觉得很好。” 第二百六十三章 对上 琅玉守着颜盏打坐运转一个周天,这期间并没有再撞上出逃的人,青寒和小羿也没有赶上,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成功甩脱昊哲。 颜盏缓缓睁开眼,琅玉立马关切的问道:“感觉如何?” 颜盏笑着点头:“好多了,我们是再等一下,还是直接先走?” “我看天马上就要黑了,等全黑的时候,你试一试看还能不能看见,如果能,我们就接着赶路,如果不能,今晚就先在这里将就一晚上。” 颜盏点头,琅玉又从纳戒里掏出一碗肉,一闻味道:“你这居然有如令做的酥肉?” 琅玉拿出筷子,一起递给她:“那丫头怕你饿着,昨天和屈应戎两人,一个狩猎一个做成食物,可是忙活了一天呢。本想直接放你纳戒里的,又怕你胃口太好,一顿就给吃了,以至于后面会饿肚子,所以才选择放我这里。” 颜盏今日确实饿了,吃完早饭到如今,中途就只吃了一颗兽丹和几颗灵石,虽然有饱腹的感觉,却总是不得劲。 如今一口酥肉进肚,幸福得眯起了眼,复又看到琅玉自己不吃:“你怎么不吃?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琅玉摇头:“我和青寒这段时间都不会进食,因为一但进食,对于专业搜捕类的灵兽来说,很容易暴露行踪,这不利于我们查探中围的情况。” 颜盏一听,夹到最边上的肉,是吃也不好,不吃又馋,惹得琅玉忍俊不禁:“你就放心吃,你又不是去查探的,你是去突破的。” 这话一出,颜盏放心的开始大快朵颐。 等她连吃五大碗还想要的时候,琅玉将她的碗筷收起来,摇头道:“不易太饱。” 颜盏砸吧砸吧了嘴,意犹未尽,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琅玉,就在琅玉即将投降,打算再给她盛一碗的时候,颜盏做了个等一下的手势。 “主人主人,我们马上就到了。” 颜盏顿时喜笑颜开,刚要开口,琅玉就已经站起来,撤掉屏障:“看来这俩用爬的终于到了。既有了小羿的加入,我们今晚就不做停留,接着赶路吧。” 颜盏不住的点头。 当最后一丝光亮消失于十六峰的时候,颜盏终于听到青寒的声音:“阿盏?” 下一瞬,小羿就扑进了她的怀里,不停的蹭来蹭去,主人主人的叫着。 颜盏抓起她就是一顿狂撸。 琅玉刚拿出夜光珠就见到这一幕,很是没眼看,只能抬眸去看青寒:“你背后跟着的那人甩掉了吗?” 青寒点头:“嗯,一刻钟前,就已经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小羿也说他急急忙忙往十五峰的方向去了,想来是发现有人出了十六峰,赶过去杀人灭口。” 琅玉这才放下心来:“趁现在我们也快点走吧。”转头提着小羿的后脖颈,将她从颜盏怀里提出来:“就劳烦小神兽大人,辛苦一下,带带路。” 虽然离开主人的怀抱让他很是不舍,但提着它的人是一只九尾天狐,等级比它现在要高,它只能呜呜两句以示反抗,最终还是乖乖的指明防线开始带路。 三人没有再做任何的停留,一人拿一颗夜光珠,就出发,在十六峰的上空看去,根本看不到拿着夜光珠的几人,头顶的月亮到是很圆很亮,不过里面的人也看不到丝毫。 走了快一个时辰的时候,小羿突然示意大家停下,三人疑惑。 “前······前面好多死尸。” 听到这话的时候颜盏有些没有回过神来,因为有琅玉和青寒两个在,这一个时辰里,她什么也没有去想,安安心心的跟着两人走,有时候甚至还在偷瞄琅玉的纳戒,不停的猜想,如令到底做了些什么好吃的。 期间还咽了好几次口水。 而琅玉和青寒对于小羿的话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一路上,一个人都没有遇见也就算了,连个尸首都没有见到,委实有些反常。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挑条干净的路走吧。”青寒感慨。 小羿被自己看到的一幕,吓得有点磕巴:“那······那些,有······有硫蚺在吃,而且好多。” 琅玉皱眉:“看来这些尸首有段时日,已经被毒瘴腌入味了,看来今天是它们大吃一顿的日子,咱们选个稍微平整点的地方原地休息吧。” 小羿表示这个决定好,连忙左看右看,发现附和要求的地点之后,带着三人走了过去。 青寒支起防护罩,颜盏这才发现,这都走了一个时辰,她的呼吸道和肺部居然没有前几次那样强烈的灼烧感! 看来这一天下来,她还是挺有收获的。 几人吃下解毒丹开始原地打坐。 修仙之人在打坐的时候,一般都没有个时间概念,都是按照周天来算,琅玉和青寒没循环一个周天,就会展开眼,静静的听一下四周的动静,确认没有人靠近,才又开始调息。 反观颜盏,则是一坐就是一晚上,完全放松警惕,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呆在这两人身边的她,处于一种不想事的状态,根本不会担心有危险一样。 天亮的十六峰,没有蝉鸣鸟叫,连晨光都看不到,有夜光珠在,还有一副夜间的模样,直到天光大亮,才恢复成灰白的模样。 几人睁开眼,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一夜无事,都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嘴角,简单收拾一下,就想要摇醒熟睡在颜盏怀里的小羿,被颜盏摇头拒绝。 “我来带路吧。” 琅玉和青寒想到昨天晚上小羿说的,有些担心颜盏看到之后会引起不适。 “没事的,这到了中围还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呢?如今要是连死人都不敢看,那我怎么面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于是两人便不再阻止。 可颜盏探出神识之后,却疑惑了:“这······” 青寒以为她被吓到,连忙关切的问:“怎么了,实在恶心,就不用勉强。” 颜盏摇头:“这一晚上下来,我所能看到的地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看来全部都被硫蚺吃光了。” 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始出发。 可惜颜盏光顾着看前方,而忽略了身后,一个晚上的时间,够昊哲杀干净快要离开的人,还有时间找到他们。 他是凌晨三四点的时候找到他们的,看到几人都在的时候,还小小的震惊了一下,没想到这几人走散之后能在一天之内又重新聚在一起,且没有走岔到十六峰的其他子峰去,一直都在主峰这里,还快要到峰顶了。 按照这个速度,如果他们昨天晚上没有停留下来,现在应该都快下山了,看了眼他们怀里的小兽,看来这个小兽是他们不迷失方向的关键,得想个法子将它杀了才行。 不然他们最迟今天下午也能到十七峰,到时候没有毒瘴的掩护,他要想在视野开阔的十七峰杀了这几人,那就难于登天。 看来他还是要感谢一下那个小废物的,没有她拖后腿,想必另外两人也不会选择在毒瘴峰过夜,给自己平添危险。 既然如此他就不杀她,给她掏出毒瘴峰的机会,他可真是太心软了。 瞄准颜盏怀里的小兽,昊哲拉弓射箭,冰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小羿。 而神识全开的颜盏,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青寒刚说出一个小字,心还没说出口,颜盏就用神风术躲过了这一箭。 昊哲不可思议的看着反应能力这么快的颜盏,这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一样,在他的意识里颜盏就是个爱慕虚荣,贪生怕死的废物,绝对不可能有能力躲过自己的一箭。 动用灵力让颜盏短暂的迷失了一下方向,但她知道自己离青寒他们不远,站在原地等神识恢复。 小羿也在危险靠近的一瞬间醒了过来,颜盏让它去找青寒和琅玉,不要让他们越走越远,这样很容易被各个击破。 好在经过一晚上的修整,神识恢复了很多,让她这次的迷失也只是短暂的几瞬,很快她又重新铺开神识,锁定了昊哲的方位。 昊哲瞬间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感觉自己成了猎物,看了看青寒,发现他在左顾右盼的喊着阿盏阿盏,又看了看琅玉,琅玉也在找人。 抬头看着不远处的颜盏,却发现她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怎么可能,这毒瘴如此厚实,她怎么可能如此精确的知道自己的位置,昨天还是离开他一两米的距离,就慌乱的不行的人,今天却能看到两三里开外的人。 难道昨天的一切都是骗人的? 果不其然,她手里的小兽离开她身边之后,很快就找到了九渊真人他们,没有小兽的指引,她依旧死死的盯着自己。 一想到自己昨天被这人当猴耍了,气得连发三箭,只想要颜盏的命。 而颜盏之所以一直看着昊哲的方向,是因为她有点不确定那里是不是真的有人,昊哲看起来似乎和这些毒瘴融为了一体。只不过所站的位置隐约看着不一样。 当眼看着一支接一支的冰箭射向自己后,颜盏才确定,那就是昊哲。 几个翻滚躲过第一箭,还没有站稳,又一个后仰躲过第二箭,最后一箭使用了风灵力的神风术才堪堪躲过,不过箭气却擦着她的脖颈而过,划开了浅浅的一条伤口。 神识再一次陷入微小的迷失感中,让她无法断定昊哲是否移动了位置。 “小羿,你和青寒两两他们打配合,告诉他们昊哲的具体位置,你们联手定然能拿下他,到时候在看能不能撬开他的嘴了。” “没事主人,到时候你要是撬不开,我就将他下巴给卸了,让他想合上都难。” 颜盏一愣,无奈的摇了摇头,简直就是牛头不对马嘴,却也没那功夫同它解释。 因为对方像是和她死磕上了一样,这次是冰箭加冰凌一起,完全就是要置她于死地。 艰难的躲过前面两波攻击,第三波有些力不从心左小腿被冰凌击中,穿到是没有穿透,连擦伤都没有,却迅速的凝结成冰,直接给冻了起来。 让颜盏一下没有使上力气,摔倒在地,可第四波的攻击却没有停歇的接踵而来,颜盏只能就地而滚,攻击倒是都躲过去了,但裙摆却被冰箭死死的钉在地上。 颜盏顿时心惊胆战,以为自己将死于第五波攻击之下,未曾想,对方却迟迟没有动静,用神识一看才发现他和青寒他们打了起来。 毒瘴的导电能力很强,一般青寒放个雷击术,一两里之内的人都会被波及,琅玉被电了两次之后,烦得不行,一甩袖子:“你自己打,我去找泡泡。” 青寒没有意识到什么,还觉得琅玉这样的安排很合理。 颜盏见琅玉离开战场,知道她是要来找自己的,连忙将冰箭拔出,站起来就往琅玉方向跑,万万没想到昊哲在于青寒纠缠的时候,还能抽空出来射颜盏一箭,要不是她神识开启,就结结实实的挨下这一箭。 颜盏脚边的冰箭,气得颜盏拳头握得死紧:“就你会放冷箭是吧,老子今天就把你射成马蜂窝!” 本想着金丹之前就用梦云瑾送的剑,不想露财,偏偏这人没完没了。 拿出雷霆,气运丹田,调动体内的混合灵力凝聚成一支闪着紫电的雷箭,瞄准昊哲,预判了一下他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的就是一箭。 昊哲刚好要躲避青寒的攻击,余光看到颜盏这一箭的时候,只能强扭半圈,让剑擦着他的右肩而过,顿时鲜血直流。 这一箭让他心里惊涛骇浪,眼看着青寒的攻击再次袭来,他只能退后数步,见自己隐蔽与毒瘴之间。 小羿带着琅玉去找颜盏了,没有在他身边,昊哲离开十米开外,隐蔽自身,这让青寒也束手无策,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以防对方射暗箭。 昊哲捂着自己的肩膀,以为自己隐蔽身形之后,颜盏就会看不见他,未曾想,颜盏早就知道毒瘴流速不同厚度不同的地方,定然就是他。 于是毫不客气,再次射向对方,却被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的青寒反射性的拦下,拦下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是颜盏的箭。 连忙道歉。 昊哲抓住青寒松懈的这一刻,瞄准他的头,就是一箭,颜盏顿时带着灵力中气十足的喊道: “蹲下!” 第二百六十四章 成功抓获 昊哲的这一箭青寒是成功躲过,却直直的朝着颜盏射来,好在琅玉已然赶到,破灵鞭一甩,就将其击个粉碎。 看到碎在眼前的冰箭,颜盏咽了咽口水,心有余悸。 快速的看了看四人的方位:昊哲在青寒的东北方位,她和琅玉则在青寒的东南方位,青寒和昊哲的距离不足百米,她们这边则相对要远一些。 目前四人都处于僵持状态,颜盏快速的在心里计划着,这样的环境中,对方的视野有多广她不确定,但小羿的视野绝对比自己的要强。 计上心来,在识海和小羿说道:“小羿,你现在去青寒身边,给他指明昊哲的位置并告诉他,尽可能的和昊哲近战,我会时不时的放箭攻击对方,逮到机会就用捆仙锁将其抓住。” 小羿听完之后,立马开始行动。 僵局也在这一刻被打破,昊哲的箭就像不要钱一样,朝着小羿不停的发射。 颜盏也不甘示弱,虽然自己目前的修为射出来的箭,和对方元婴期比,无异于以卵击石,但只要有分毫偏离,都能让小羿有时间躲闪。 “青寒,对方在你东百方位七八十米的样子。”颜盏边给小羿打掩护,边冲着青寒喊话。 听到颜盏叫九渊真人的全名,昊哲再一次的愣住两秒,随之而来的就是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这家伙原来一句真的都没有,想他在宗门里什么没见过。 自认为能瞬间分辨真假,没想到他也会有被骗如此的一天,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这口气无论如何都无法咽下去。 青寒速度很快,几个呼吸就到了昊哲跟前,但由于一动用灵力就会出现方向错乱的症状,明明比对方高一个修为,却与昊哲打了个平手,两人你来我往,谁也没有占据上风。 不过小羿终于不用东躲西躲,速度快了不少。 颜盏趁现在,立马问一旁的琅玉:“两两,你手里有捆仙锁吗?” 琅玉点头。 “大概多长。”颜盏再问。 琅玉直接将捆仙锁拿出来,展开粗略估计五米左右。 颜盏拿过其中一头,往自己的腰上系:“两两,你把另外一头系在自己的腰上。” 琅玉不解的看着她。 颜盏解释道:“之所以用捆仙锁一方面就是看中它不会轻易被射断,捆上之后,没有你这个主人念口诀解绑也难松开。 这样我们去哪里都知道另外一头就是彼此,不用担心一转身就看不到对方。” 琅玉反驳:“但这样会牵制你我,对方放箭不好躲闪。” 颜盏已经成功的系好,抬头看着琅玉:“不躲,至少我不躲,我就是对方的箭靶子,我非但不躲,还要靠近对方。” 琅玉被她这个疯狂的想法弄得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为好。 颜盏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因为我把自己的命交给你,这捆仙锁系完你我之后,估计还有四米左右的距离,如此以我为中心,半径为四米的圆圈内,都是你的活动范围。 这样对方只要朝我射箭,你就用破灵鞭给击碎,你不用在乎迷失方向,怎么用灵力都可以。” 琅玉听完眼前一亮,用手点了点颜盏的脑袋:“你这脑袋到底是什么做的,这样的办法都能想出来,你就不担心我一个不察,让你命丧于此吗?” 颜盏接过琅玉手里另外一头的捆仙锁,亲自帮她系上:“不担心,因为你是两两,你是我姐姐。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 琅玉瞬间心底一酸,眨了两下眼睛,掩饰的咳嗽了几句:“咳咳,就你会说。” 又觉得颜盏这话让她暖得不行,不自觉的喜笑开颜。 小羿那边已经成功和青寒汇合,并告诉了他颜盏的计划,有了小羿的加入,青寒的方向感瞬间提升了几个档次,几个雷击术都精准的命中昊哲。 昊哲暗道不好,又要隐蔽身形,被颜盏看出,一箭射去封锁住了对方的退路。并带着琅玉开始往青寒那边赶。 昊哲一方面要对方出窍期的大能,一方面还要应付明明看起来只是个筑基期的菜鸟,但射出来的箭却莫名的带着一股子威压,让他每躲过一支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看这情况委实对他不利,而且眼前几人一改昨日能避则避的模式,今日颇有股要将他置之死地的模样。 看来必须要出绝招才行了。 转身几个腾空翻拉开一段距离,同时双手快速结印,随着结印的完成,他的眼睛越来越蓝。 颜盏暗道不好:“青寒退后!” 可惜,高手对决,胜负总在瞬息之间,她这边的话音刚落,昊哲的结印就依然完成,顿时,四周的毒瘴像是被什么指引了一般,瞬速聚拢。 毒瘴中本就含有大量的水汽,在聚拢的同时凝结成冰。 琅玉立马拉着颜盏连连后退,才躲过被冰封的危险。 可惜青寒和小羿却被死死的封锁在冰层里。 这虽不会要了他们的性命,却限制住了他俩的行动。 局势瞬间倒戈,琅玉条件反射的将颜盏护在身后,警惕起四周来。 “西南方位!”颜盏出声提醒,琅玉应声行动,一鞭子就斩断了昊哲的冰箭。 昊哲再次掐诀,颜盏立马拉弓射箭,企图阻止对方,但这次昊哲不用同时对付青寒,应对起颜盏的箭,开个防护罩就能解决。 颜盏见自己的箭被拦下,拉着琅玉扭头开始跑。 可惜这毒瘴峰的湿度实在很大,对于昊哲这冰灵根的人来说如同探囊取物,结印完成双手覆于地面,地面马上开始结冰,并飞速的封锁颜盏她们的去路。 绽开无数的冰锥,将她们困在一个不足一米的圆圈里,颜盏不容多想,一拳下去以为能将其击碎,没想到只裂开几条缝来。 然而这几条缝却让昊哲再一次震惊,昨日这人没有动用过灵力,被隐藏修为的“法宝”掩盖的很好,今日她一动用灵力,就察觉出来只是个筑基初期,本以为一箭就能解决的事情,没想到对方居然神风术三层。 刚猜测是不是个风灵根,就发现她居然也是个弓箭手,还是个雷灵根。 难道是九渊真人的弟子?可她又能直呼九渊真人的名字。 如今她一拳打裂自己一个元婴期的冰锥,他不敢想,这让的人若是放任她成长起来,未来会是个多么变态的存在。 既然已经是敌对关系,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人活下来。 开弓拉箭,瞄准颜盏的头部,就在他要放箭的时候,却发现她俩身边锁着的冰锥居然全部消散了。而且是顷刻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怎么可能。 颜盏也好奇不已,扭头去看琅玉,发现琅玉额间有金光微微闪动,但脸色却不差,并不像是折损自己修为强行破局。 琅玉对颜盏笑道:“你难道忘了我是什么属性的了?” 这话成功的问倒了颜盏,她一直以为琅玉这妖灵修,和自己这人修不一样,人修有五行三异,鬼修就单纯的修鬼气,这妖灵修估计就是吸收一下月华或者天地精华什么的。 所以她从一开始就认为妖灵修是没有属性的,就连琅玉会用鞭子都是最近才知道,以前一直以为她是用扇子。 见她如此神情,琅玉摇了摇头:“我是冰属性的,你可记住了?” 颜盏瞪大双眼点头如捣蒜,想到青寒和小羿:“那·····”指了指被冻结的方向。 琅玉摇头:“不急,眼前这人的修为和功法套路,我算是了解的差不多,接下来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候了,这捆仙锁就只有四米余地,你可得跟紧我。”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昊哲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琅玉居然是冰灵根的人,为什么从她的招式和灵力完全看不出来,难道是妖灵修? 琅玉不屑的笑了笑,虽然不知道对方具体的位置在哪里,但通过他刚刚开口,传过来声音的方向,转头看去: “阁下想来也是混道上的,却没有听说过我,看来我还需要好好努力才行,不然打半天别人以为我只是个无名小卒,你说是不是呀泡泡。” 颜盏立马附和:“可不是嘛~” 昊哲不愿多言,开始主动出击。冰箭被琅玉精准的击落:“泡泡告诉我对方的具体方向!” 因为没有和琅玉说过时钟的概念,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直接射箭来指明方向,好在琅玉瞬间就懂,拉着颜盏就往箭的方向冲。 昊哲往那边跑颜盏就朝着哪边射。 没多久三人的距离就急剧缩短。 “还有多远。”琅玉一边拦下对方的冰箭一边问。 “二十米左右!”颜盏目测。 琅玉一勾嘴角:“够了。” 顿时开启防护罩开始快速结印,和昊哲一模一样的招式,瞬速让地面结冰,同样用冰锥锁住了昊哲,当冰锥贴脸的时候,昊哲才明显的感受到上面的妖灵之气。 没想到在垣青还能见到妖灵修。而且自己的招式对方也会。 来不及多想,只想快点吸收了这冰锥,可惜琅玉不是普通的妖灵修,且修为还在他之上,想像琅玉一样瞬间吸收掉是绝对不可能。 这时颜盏她们已经赶来,昊哲自知大势已去,以为她们会就此杀了自己,还整理了一下因为作战而有些乱了的衣服。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琅玉解开缠在自己和颜盏身上的捆仙锁,笑道:“还是个硬汉。可惜······” 说完捆仙锁一出,将其牢牢的困在冰锥中,确认捆严实了,才撤去冰锥,走过去牵着多余的一截:“可惜我们并不想杀你。” 对方一愣,随即想到什么:“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琅玉也不在乎,还妩媚的勾了勾昊哲的下巴:“想什么呢,姐姐就是缺个伴,见你长得赏心悦目的,留你陪陪姐姐,这段时间你就负责陪吃陪聊·····陪睡~” 颜盏很没有眼力见的问:“那我呢,我睡哪里。” 琅玉白了她一眼,随即又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咱三一起睡怎么样。” 颜盏和昊哲两人同时恶寒,不停的摇头。 琅玉却拍板道:“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走走走,去救那没有的东西去。” 颜盏下意识的辩解:“他还是有点用的。” 琅玉冷笑:“有什么用,连个元婴期都抓不住,我看他除了能吃能睡一无是处。” 被救下来的青寒毫无还口之力,昊哲虽然被琅玉牵着,却还有心思看青寒的笑话:“没想到堂堂九渊真人还有这么怂的一面,你是不是惧内啊,是男人就硬气点,婆娘没了再讨一个不就行了?” 青寒没有看他,而是看着颜盏:“能杀吗?” 颜盏摇头。 青寒叹气:“等能杀的时候告诉我,我想亲手杀。” 颜盏指着琅玉:“姐姐说要让他暖床。” 青寒刚要脱口而出:那你睡哪里。 随后又想到既然颜盏不要和琅玉一起睡了,是不是说明就可以和他一起睡了? 嘴角有些控制不住的上扬,自己用手捂都捂不住。 琅玉白了他一样:“你小子又在想什么没用的东西。” 青寒立马乖乖站好:“没有。” 琅玉不再看他,转头对颜盏说:“走吧,耽搁了这么久,是时候出去了。” 几人服下解毒丹后,带着昊哲开始往十七峰走。 昊哲一开始还担心这些人只是嘴上说说不杀他,不问他,定然都是假的,等他意识松懈的时候肯定会对他严刑拷打一番,问出中围的情况。 可没想到都快下山了,居然真的理都没有理他,三个人在前面有商有量,完全没有避嫌的意思。 “哎哎哎,我说,你们是不是忘了还有我在,这么不避着我说这些,到时候我跑了,你们就不怕死在中围?” 几人仿佛这才想起来还有个人一样,回头看着他。 琅玉:“也对哦,刚刚我们说的都被他听到了,要不人把他给杀了吧。” 颜盏:“你不是刚看对眼吗?太阳还没有下山呢?就不要了?” 青寒:“要杀的话,请务必交给我。” 琅玉:“算了算了,咱俩要去打探情况,留下小泡泡一个人历练那得多无聊啊,还是留个人陪陪她比较好,况且他看起来挺健谈的,小泡泡定然会喜欢。” 颜盏:“我不喜欢,我不要,他吃人。” 青寒:“可以杀了的,很快,我一剑就解决了。” 昊哲:······ 第二百六十五章 进入中围 昊哲最终乖乖的闭上的自己的嘴,不是被逼的,而是他发现他根本就搞不清楚这几人的脑回路。说了半天他脑袋都听晕了,就这么不了了之的又开始商量起对策来。 天黑时分几人成功的离开十六峰,进入十七峰,虽然已经看不到多少光亮,不能很好的一窥十七峰的美,却也让人心旷神怡,感觉每个毛孔都在欢呼。 让人在一瞬间就爱上了十七峰,仿佛这里是希望的源泉。 其实在抓住昊哲之后的这一路上,遇到了好几个出逃的人,但大多都是神志不清,强弩之末。颜盏以为快要下山了遇到的人多多少少会清醒一点,这样她们要提供帮助也能顺利一些,可却总是事与愿违,大多都是冲上来就要干架。 而且过来主峰峰顶之后,到处都是陷阱机关,里面不是硫蚺的尸体就是人的,看起来极为残忍。 越是靠近出口就越没有看到一个活人,看来山里的人差不多是同一个时间段进山的,能逃到十六峰那一面,都是经过这么多困难关卡,却没有想到那边虽然没有陷阱,却有一个魔鬼在等着他们。 在看到机关陷阱的时候,昊哲打起精神来,以为颜盏他们会因为这事而发怒,逼问他为什么要下此狠手,没想到几人双手合十的超度一番之后,用灵力裹着里面的机关,将其拿出,击碎、焚毁,最后变成一股青烟消散。 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头也不回的牵着他继续往前走。 如今进入十七峰之后,他又以为对方会问他点什么,没想到叫灯泡的女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栋房子,选了个隐蔽的地方,将他拴在门口,几人就进去了,居然一整晚都没有出来! 昊哲蹲在门口傻了半天,怎么有种自己是看门狗的感觉,他们就这么放心自己?还是说这么相信他身上这根捆仙锁的力量?这简直太侮辱人了。 翌日清晨。 明明只在十六峰呆了两天一夜,但是当第一声蝉鸣鸟叫传入耳畔,第一缕阳光洒进屋内,无不让床上苏醒的人有种久违的感觉。 颜盏缓缓睁开眼,看着窗外的阳光,风吹过,树影摇曳斑驳,不自觉的站起来打开窗,大自然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心情也跟着变好。 愉快的叠好被子,穿好衣服,洗漱的时候还不自觉的哼起小曲来。 看琅玉和青寒的房门还是紧闭着,也没有去打扰他们,将不住人的房间打开门窗通风透气,到一楼开堂屋大门的时候,还被睡在台阶旁的昊哲给下了一跳。 这时候才想起来,他们昨天抓了一个人,直接给丢外面忘记牵进来了,好在青寒下了禁制,谁也进不来,也不出不去。 蹲在台阶上,拿起昊哲的白头发在他脸上扫来扫去,成功的将他闹醒,其实在颜盏开二楼门窗的时候他就已经醒来,只不过不想开眼。 没想到这人一出来就敢这么放肆,睁开眼满是幽怨的看着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到颜盏笑着同他说:“我打算做早饭,你想吃什么?饭菜还是面食?” 昊哲完全被打个措手不及,这些人到底虏他来是干什么的,一不严刑拷问,二不搜刮财务,不做这些就算了,居然还问他吃什么,难道是想借此下毒害死自己? 颜盏见他想这么久也没有说一句话:“一个大男人早上吃什么都这么纠结,算了算了我给你决定吧,喝粥!呼吸了两天的毒瘴,我这胃就跟穿孔了一样,得好好养养。” 说完也不等昊哲回复,站起来就往厨房方向走,边走还边撸袖子,仿佛要大干一场的模样。 昊哲刚目送完颜盏,转头就看到伸着懒腰出来的琅玉,对方见到他之后,一副这里怎么有人的模样,下一瞬又懊悔不已:“啧,我居然把自己暖床的男人给丢屋外了,罪过罪过,没冷着你吧。” 这话一出,昊哲已经是呆若木鸡,昨天晚上他想了一晚上,这些人出来之后会怎么对付自己,又提心吊胆了一晚上,以为他们会来个出其不意,打心理战术。 没想到这些人压根就把他给忘了,早上起来一个个都被他吓一跳不说,不是嘘寒问暖就是亲自做饭的,这年头阶下囚的生活都这么好过了吗? 而青寒出来的时候只是冷眼瞟了他一下,哼了一声,就去厨房帮颜盏做饭去了。 面对青寒的态度,昊哲却常常的舒出一口气,这感觉才对嘛,前面那两女人实在太让人毛骨悚然了。 可他却没有放松多久,琅玉就从屋里出来,解开了他身上的捆仙锁,见他愣着不动,开口催促了一句:“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厨房端早饭出来吃。” “啊?哦!”身体不由自主的就开始往厨房走,当真的把早饭端到桌子上,四个人坐下来的时候,昊哲才反应过来。 这也太离谱了,他们昨天还刀剑相向,你死我活,今天居然就坐在了一起吃早饭?旁边的琅玉还给他夹了快烙饼: “多吃点,等下估计就你一个人在家,我和青寒要去查探消息,泡泡要出去历练,指不定要到晚上才能回来。” 这一切都太魔幻了,怎么有种一家人的既视感,爸妈要出门办事,妹妹要去上学,而他留下来守家。 他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暖了,自从母亲忍受不了父亲一个接着一个的纳妾回家,还时不时的要遭受父亲的毒打,她求了一封休书,逃离了那个没有一丝温暖的家后。 他的生活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样一家人坐在桌子上,还有人帮他夹菜的场面,直到十六岁的时候被一个人发现有灵根,才带他离开。 可却也不是幸福的开始,那人是个不折不扣的赌徒,之所以会发现他有灵根,是因为欠了狠多的灵石,对方说只要他找到异灵根的人,就将账务一笔勾销。 而他是冰灵根,他到现在都能记得那人发现时的笑容,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还可以让人这么开心,于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就这么跟他走了。 后来他就进了宗门,宗门里什么奇怪的法子都有,哪怕他十六才开始锻体,宗门也有得是办法弥补,升的也很快。 没想到这一练都元婴后期了,这其中经历了什么,他已然是不敢再去回想,盯着碗里热气腾腾的肉粥,仿佛有种千帆过尽的感觉。 突然好像找到了人生下一站的目标了一样,等帮宗门干完这最后的事情,管他们是统一五陆还是一步登仙,都没有一家人坐在饭桌边上,吃一口热饭来得实在。 于是不再犹豫,开始埋头吃起饭来。 颜盏几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吃完饭之后琅玉很自来熟的说道: “小哲你洗碗,我们就先出去了,对了一楼旁边这个房间以后就你住,里面有两张床,你看你喜欢哪一张,就把另外一张拆了,这样房间里的空间会大一些。” 昊哲本以为自己不会再被这几人的言语震惊,可对方每次都能刷新他的接受能力,居然叫他小哲?还让他单独住一间房?这也太不把他当外人了吧。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几人都已经离开,真就留下他一个人,也不用捆仙锁将他捆起来,屋里各个房间的门还大敞着,也不怕他进去翻东西。 他莫名的有些慌乱起来,这完全就不符合逻辑。 出来后,琅玉和颜盏笑得抱成一团。 颜盏:“我猜他现在估计一脸懵逼。” 琅玉:“我猜他现在估计慌得不行。” 青寒:“我猜他现在一定在找方法突破我设下的禁制,或者对外发放消息。” 颜盏和琅玉一愣。 颜盏不安的问道:“那你这禁制靠谱不?” 青寒一副你居然怀疑我的表情看着她,琅玉白了他一眼看着颜盏:“没事,我也设了一层,而且从外面看是看不到这里有房子的,不用担心。” 青寒一挥手,三人都变了模样:“好了时间紧迫,我们还是快些行动为好,我和铧岐再回一次十六峰,把这一面的陷阱全毁了就回来,你带着阿盏熟悉一下十七峰,顺便看看有没有在这里驻守。” 几人点头,利落的开始行动。 刚一分开,颜盏就将隐去的九条尾巴显现出来,琅玉敏锐的察觉到,笑看道:“没想到你现在藏尾巴的时间能这么久了。看来再过不久就能全部融合了。” 颜盏点头:“这两天一直接触毒瘴,我感觉龙族的修复能力似乎一直在运转一样,今天早上起来,我发现龙鳞已经消退到前胸这个位置来了。” 琅玉一喜:“这是好兆头,如果十七峰没有发现异常,也够你练个十来天,指不定到时候你就已经完成融合。” “那就最好不过。” 十七峰除了主峰有九座子峰,连成一片,面积很广,两人一天下来才查探了六座,发现这里很多五爪鹰的巢穴,但它们大多都在休养生息。 也发现了别的凶兽,有琅玉在一旁守着,颜盏战得很放心,放开拳脚来应战。 果然中围就是不一般,外围偶尔能见到四五级的兽,而十七峰常见的就是四级。 不过她们快回去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往外逃的人,颜盏刚要上前,就被琅玉拉着隐蔽身形藏于树后,果不其然,那人身后一下子追上来四五个人。 什么也没有说就开始打了起来,双拳难敌四手,那人很快就被杀,几人却都开始在他身上搜查起来,有个人似乎发现了什么,抓着就跑,其他人再次去追。 就这样,颜盏她们跟了一段距离,发现这几人互相残杀,最后只留下一个人,跌跌撞撞的,看样子是往十七峰主峰方向进入十六峰的。 颜盏看着琅玉:“你说他们到底在抢什么?解毒丹吗?” 琅玉摇头:“看来是什么宝贝了。” 颜盏猜测:“该不会是纯珀蓝吧。” 琅玉点了点她的头:“那要不咱们追上去把他给杀了,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宝贝?” 颜盏想了想:“你有办法在不杀这人,又不暴露的情况下将东西骗过来吗?我们就看看,到底这中围里在抢夺一些什么东西,让人这么前仆后继。” 琅玉笑着打开纸扇:“这你可就找对人了。” 下一秒琅玉就消失在了颜盏面前,颜盏一跺脚,开始往刚刚那人逃跑的方向追。等追到的时候,就看到那人晕倒在地,琅玉已经把储物袋抓在手里,在抹去上面新设的神识。 “怎么样,里面是什么?” 琅玉将袋子丢给她:“你自己看看。” 颜盏深呼吸一口气,将神识探入其中,只觉得里面的灵石灵力充沛,却沾满了鲜血。很是不解的看着琅玉,将袋子还给她。 琅玉见她如此反应,疑惑的去看袋子里的东西,刚一看到就被她丢在了地上,并且情绪非常的激动,还上脚在上面死命的踩。 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模样的琅玉,双眼赤红,杀气十足,抽出破灵鞭就将那晕倒在地的人卷起来狠狠的震碎。 颜盏被她这气势吓的不行,直到血溅到脸上,才反应过来,立马冲上去抱着琅玉,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说:“两两,我在这里呢,有什么不开心都和我说,不要气坏自己。” 琅玉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身体在不停的发抖,颜盏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安慰她,良久,琅玉才冷静下来。 见到颜盏身上脸上都沾上了血迹,挥手,小心翼翼的用清洁术将其清理干净,像是对待一件易碎品一样。 做完这一切就拉着她的手开始往扎营的地方走,一路上都是沉默不语。 颜盏也不再多言,乖乖的让她牵着回去,哪怕一路上手被她抓得死紧死紧,要不是有龙鳞撑着,估计里面的骨头都要被碾碎了。 从刚刚琅玉看完东西到现在,颜盏心里满是心疼,看来刚刚看到的东西定然和母亲有关,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进院子之后,看都没看坐在台阶上支着脑袋像是在等他们回来的昊哲,拉着颜盏就往楼上走,进屋之后,将门反锁,还在房里单独设了禁制。 颜盏以为她要和自己说点什么,没想到她抱着自己上床被子一盖,居然开始闭眼睡起觉来。 颜盏又不敢问她,就这么让她抱着睡了一晚上。 期间迷迷糊糊之际好像听到小羿在喊她,她回了句什么自己都忘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 大战传言 颜盏醒来的时候,发现琅玉已经不在床上,赶忙出门去找,却在二楼的过道上愣住。 只见小院里,琅玉斜靠在一张贵妃躺椅上,手中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而昊哲却被她吊在半空中,似乎在经受很大的折磨。 嘴里不停地发出吼叫:“我要杀了你,你们都给我滚开,啊······” 双脚不停的乱蹬着,像是在同人打斗,可他明明只是被吊在半空,并没有人攻击他。 颜盏不解的下楼,走近些,才感受到对方周身被一缕缕淡粉色的灵力缠绕着,隐约还能闻到些许香气,而且他的眼神看起来没有焦距,应该是陷入某种幻觉中。 琅玉见她起来,又恢复到了以前温柔的语气:“起来了?可是这货吵到你?” 颜盏摇头:“你不是看中了他的能力,不打算严刑拷问,看看能不能收服他为你所用吗?” 琅玉神色一暗:“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他是邪修。” 颜盏震惊:“什么?这人是邪修?为什么和我们对战的时候,他的术法看起来还挺正统的,不像邪修那样,动不动就招魂幡追魂钉的。” 琅玉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查探过他的灵力走势和丹田,都很正统,但他的骨龄才一百八左右,却有元婴后期修为。” 听到琅玉说的,颜盏看了眼半空中的昊哲又看了看琅玉,指着青寒的房间说的有些支支吾吾:“且······且不是说,他比青寒还······还要逆天?” 琅玉点头:“你定然好奇昨天为什么我看到那储物袋里的东西之后,情绪波动会这么大?” 颜盏摸了摸后脑勺:“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用勉强的。” 琅玉支起上半身,将榻上的腿放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颜盏坐到她旁边去。 颜盏刚坐下就听到她说:“这就要提到你父母了。” 一说到父母,颜盏反射性的看向青寒的房间,琅玉笑道:“你放心,他说还有几个机关没有处理掉,早早就出门去了。” 颜盏又看了看半空中哀嚎不已的昊哲。 琅玉一挥手,就在自己和颜盏周身开启隔音屏障,顿时听不到外面的声响,外面也听不到里面。 一切准备就绪,颜盏正襟危坐的等着琅玉说出原因。 “你还记得,你问我那一战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却没有告诉你吗?” 颜盏点头。 “那是因为我当时根本就没有在场。” 颜盏疑惑的皱眉:“怎么可能,你和母亲之间······” 琅玉抬手做了个禁声的动作,颜盏虽有很多话要问,却选择咽下,等她将事情一一说明。 当初乐储然只来得及和她说自己的父母还有詹旭三人,一起到囚山地牢内去救他出来。 他说因为时间紧急,父母只来得及和他说,让他出去之后就直接去大殿澄清,说自己其实并没有魔化,只不过是恢复了些许记忆,误伤了徒弟,并没有······ 可惜他刚说到重点,青寒就在外砸记忆阵,乐储然的灵体状态根本经受不起几下,才会匆匆拿出玉箫让她带给灵霞真人,就送她出去。 在离开荒木之际,她有想过再去找一次那个记忆阵,可青寒看她看得太紧,而且只要她一问乐储然的消息,青寒就异常生气,后来就有了小羿的事情,以至于到现在她都好奇具体发生了什么。 如今琅玉却说出了另外一个版本:“当时刚好也是在玄沧派举行五陆比试,除去玄沧自己,其余二十四个门派都一一到齐,就只等着第二天的开幕。 可就在这时,玄音峰的峰主乐储然却突然魔性大发,将自己五个拜师弟子击伤,玄沧派的人怕事情闹大,合力将其囚在玄音峰,并让执剑长老方轩尧去司家看看乐家的乐玲灵在不在,要取她的血过来才能压制住乐储然的魔性。” 颜盏趁琅玉停顿的功夫快速的问道:“乐玲灵?那位嫁到司家的乐玲灵?为什么她的血能压制住乐储然的魔性。” 琅玉叹了一口气回道:“因为乐玲灵的父亲和乐储然的父亲是一个母亲生的,当时乐储然已经没有父母青亲兄妹在身边,所以乐玲灵的血和他的算是最为亲近的,我虽不知道方轩尧用的什么法子抑制住的魔性,但他却用乐玲灵的血抑制了百余年。” “那后来呢?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颜盏不自觉的抓紧琅玉的手。 “后来?”琅玉眼神一暗,有着化不开的悲伤:“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方轩尧一直没有回来,开幕在即,大家想着将乐储然锁在玄音峰,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只要封锁玄音峰,定能挨到比试结束。 可惜开幕没有多久,乐储然居然冲破了枷锁,打开了禁制,一路杀到了会场。前段时间我不是和你说过控制白硫蚺的人,使用的是控音术吗?” 颜盏一惊:“难道这控音术是乐家的绝学?” 琅玉点头:“乐储然一进入会场,就用控音术无差别的乱杀,当时他已经是元婴中期,再加上他体内的魔力,在场的没几个人能抵抗住,尤其是筑基期的弟子,在会场的几乎都已然死绝。 而且他的那五个拜师弟子,其中四个因为前些天伤得比较轻,所以赶去救场,都被他无情的杀害。” 这话一出,颜盏心中一窒:“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琅玉凤眉一皱:“他?你是说乐储然?你又没有见过,怎么如此肯定?” 颜盏顿时呼吸一乱,她还没有和琅玉说过在荒木遇到过乐储然的事情,她并不了解这其中的误会,她之所以认为世人说的颜家夫妇和詹旭助纣为虐,帮助乐储然出逃一事是假的。 那是因为她和这几个人在一起生活过,所以她清楚,这些定然是造谣,可她却没有和乐储然相处过,也没有去过乐储然的记忆阵,所以她定然认为这一切都和乐储然脱不了干系。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下来,她和青寒两人一直想找真相证明,却从来没有想过乐储然其实根本就没有魔化,只不过是恢复了些许记忆。 慌乱之下只能说出:“我不是说的乐储然,我说的是方轩尧,和他打了这段时间的交道,认为他不是那种临阵逃脱,不顾全大局的人。” 琅玉看了她好几秒:“我都说到乐储然了,你怎么还在方轩尧,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 颜盏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这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你别在意,后来呢?那乐储然抓住了吗?” 琅玉点点头:“好在在场的有各个门派的带队人,他们齐心协力与乐储然大战了足足一天,那时候人们才知道,乐储然的魔力这么强劲,而且手里头还有很多邪门的东西。不然也不至于打这么久。” 这让颜盏更加的疑惑:“那乐储然当场就被击杀了?” 琅玉摇头:“乐储然身上的魔气太强劲,直接杀了之后空魔气乱窜,疯狂寻找宿主,在场的又都受伤不浅,很容易就会被寄生,而寄生状态下的魔气很难察觉,所以大家只是将他拿下,关押在沧源的囚山。说是要将他炼化在那里。” 炼化?颜盏震惊不已,人也可以被活生生的炼化?难怪父母要去救人:“后来呢?” 琅玉足足深呼吸了好几个渡才开口:“后来,就传出你父母和詹旭去救人的消息,当时很多人都赶到了,亲眼见到他们扶着乐储然从炼化池里出来,还说为了给乐储然补充灵力,带了很多的命灵进去。” 颜盏双手一紧,抓得琅玉的手腕都有些发白,琅玉也没有说她,只是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松点: “这也是我为什么昨天看到那储物袋这么愤怒的原因,因为那袋子装着的就是命灵!” “什么?”颜盏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那一袋子红色的灵石,就是命灵?” 全身往后一松,喃喃道:“难怪,难怪那些灵石上还有血迹,我已开始还以为他们是从死者身上抢的,所以带着血。没想到居然是命灵。” 复又重新抓着她的手问道:“后来呢?为什么我父母会直接离开这方世界。” 琅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等我赶到的时候,囚山都已经被夷为平地,玄沧派也在方轩尧的带领下重新恢复了生气,其他门派剩余的人也都全部回去。 我就这么没日没夜的挖,也不知道挖了多少天,却什么也没有,可我真真实实的挖到了命灵,不过都是一些残碎,有些甚至都成为粉末融入到了土壤里。 不过那段时间市面上确实有大量的命灵在偷偷贩卖。” 颜盏听完后不停地摇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琅玉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也是为什么我让你不要像青寒坦白身份的原因,亲兄弟都要明算账,更何况他师父一世廉洁,死后却背上这样离经叛道的骂名。 纵然和你父亲关系再亲,他难免也会认为是你父亲欺负他师父心善,非要拉着他去蹚这趟浑水。所以只有你父母回来亲自同他说明原委,说明当时的一切,或许他才会听进去吧。” 颜盏呆呆的点头,脑海里却一直都是琅玉前面说的事情,这和乐储然说的截然相反,如果他从玄音峰下来之后就冲到会场大开杀戒,打得是天昏地暗。 那为什么父母还会让他回到大殿里去澄清,这不都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吗?有什么好澄清的,定然是父母发现了什么。 控音术又不只有乐储然一个人会,那天在十五峰遇到的君义同样会,而且还吹得出神入化,连琅玉这九尾天狐妖灵修都有些束手无策。 那么问题就出在魔气身上了,如果冲入会场的人是假的,那这人要么障眼法一流,能逃过在场这么多门派高手的法眼,要么就是易容术一流,却身形还要和乐储然差不多。 其次要有魔气,修为也要和乐储然一样在元婴中期。 改造的法子在记忆阵里亲眼见过,也是邪修所谓,只不过那个邪修就要比昊哲看起来更像邪修,无论是气质还是手段还有功法。 难道说当年乐储然还没有封印记忆的时候,杀了什么人的至亲好友,于是这人也像杀方轩尧的那人一样,在玄沧派卧薪尝胆,只想勾起乐储然的魔性,却发现怎么做都不成功。 所以才想出了这一招偷梁换柱,这样或许能解释的清楚,因为只有是玄沧派内部的人,才能在押送假乐储然去囚山的路上将其和真的调换过来。 意思是,父母当年发现了假乐储然,或许已经将其抓了起来,然后要去救出真的乐储然,只有两人同时对簿公堂,才能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可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假的乐储然还在不在都不知道,况且听琅玉这么说,当时父母在救人的时候,又被赶来的人瞧见,也确实看到了命灵,定然是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的。 如今大家还不容易休养生息这么多年,得以缓和,如果自己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就要在五陆各派面前重提这样血海深仇的大事,就算不被吊起来乱箭射死,也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就连琅玉都相信乐储然是真的魔化,指不定她还以为是乐储然诱骗的,拉父母和詹旭下水。估计这些年都在找乐储然诱导的证据。 颜盏如今是既不能告诉青寒自己的身世,又不能告诉琅玉,或许乐储然是清白的,这两人已然是产生了固有思维,她要是说出来,琅玉指不定就冲到荒木去找乐储然的记忆阵。 依照她看见命灵那愤怒的模样,势必不会听信乐储然一句,指不定连阵都不会进去,一但找到就将其击个粉碎。 看来等自己血脉全部融合,又安全的从中围离开之后,就要打着去看齐峻他们的幌子,再去一次记忆阵里好好问问乐储然。 但愿他能提供一些有用的消息,让自己能根据这些线索,看看能不能找出当年那个假冒的人,或者找到一些别的蛛丝马迹,可以证明当年他并没有魔化的原因。 她有预感,这次玄沧派那个假货的动向或许跟百年前的恩怨有关,指不定能通过这次五陆比试的机会,顺便查出点什么。 第二百六十七章 命灵 青寒回来的时候,已是中午,依旧是颜盏做的中饭,他踏进院门就发现瘫痪在地的昊哲,有些不解的看着颜盏,颜盏用眼神示意,这是琅玉的杰作。 青寒又看着琅玉:“怎么突然······” 琅玉将端出来的菜放到桌上:“昨天我们发现了命灵,我想了一晚上,认为这中围的阴谋估计和邪修有关系,所以对他小小的施展了一点幻术,没成想这孩子经历也为实惨了些,差点活生生把自己折磨死。” 青寒一边听着琅玉说一边净手,最后坐在颜盏旁边帮她盛了一碗饭,又拿起琅玉的碗给她也盛饭:“那你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琅玉摇头:“并没有,他的体内灵力正统,不像邪修。我刚刚还在和小泡泡讨论,这人是不是邪修请来帮忙的,像我一样看中了他能在毒瘴峰里来去自由的能力。” 青寒将盛好的饭碗递给琅玉,最后才拿起自己的:“这不好说,你们看到的命灵数量大吗?” 颜盏点头:“还挺多的,起码有十几颗,琅玉说那样灵力十足的,一颗都要培育很久,而且所种植的对象修为还不浅,想我这样的修为一颗都扛不住。” 这话让青寒陷入了沉思,命灵不是儿戏,这要比纯珀蓝更加的罪恶,至少纯珀蓝的出生是吸取天地精华,自然孕育而生,可这命灵却是人造的灵石,里面蕴含的每一丝灵力,都是从修士身上得来的。 一开始他还猜测是不是发现了纯珀蓝所以要封锁出入,没想到却是命灵。难道他们封锁中围,就是要在这里用进来做任务之人的身躯种植命灵? 也不是没有可能,本来万厥山就凶险万分,总会有些伤亡在里面,而且能进入中围的都是筑基后期或者金丹网上走了,灵力也足,适合培育。 “那些命灵呢?” 颜盏一耸肩:“被琅玉用灵力几脚就给踩个稀碎。” 青寒松了一口气:“这东西太邪门,你们接下来要是再发现,照旧毁了,千万不要企图吸食里面的灵力,听说这种一瞬间就增长修为的东西容易上瘾。” 颜盏咽下嘴里的菜,看着青寒:“我怎么听司伯明和我说,你有想过,要是有事不能带着我的时候,就在自己身体里种命灵,以此来给我补给。现在又说这东西容易上瘾,那你几个意思?” 琅玉将碗重重的放到桌上,眼神里寒光四射,似乎青寒要是不讲出个一二三来,外面小院里躺着的昊哲就是他的下场。 青寒紧张的放下碗筷,解释道:“那时候你丹田这么严重,我又这么多的任务在身,情急之下才想出这么蠢的办法,后来齐峻前辈私下里有清楚的向我解释命灵,也是他告诉我这命灵容易让人上瘾的。” 琅玉这才重新拿起碗筷:“以后不要让我发现,你拿这种肮脏的东西给我家宝贝用,不然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你垫背。” 青寒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绝对不会的,这东西我自己都不会碰,更别说还拿来给阿盏用了。” 琅玉也知道青寒的为人,詹旭的弟子,这些是非还是能清楚的。 默默的给颜盏夹了一块肉:“快点吃吧,十七峰还有几座子峰没有查看完,今天依旧是我带着你去查看,小寒,既然你不要去十六峰了,那就潜入十八峰看看,记得带上小羿,因为我们昨天发现一处比这里更加隐蔽安全的地方,等下要搬到那边去。” 这是琅玉第一次叫青寒小寒,颜盏和青寒两人都同时愣了一下,青寒更是心里惊涛骇浪,这样的叫法除了师父就只有大师兄叫过,这么多年过去,再一次听到有人叫,而且这人差一点就成了自己的师娘。 多多少少有些时过境迁物是人为的感觉。 强压下喉头的酸涩,扯出一抹笑容:“嗯,那你们注意安全。” 便不再说话。 几人瞬速的解决完午饭,琅玉走过去给昊哲喂了两颗丹药:“小寒,你先帮我把他被到新住址,再去十八峰。” 刚收拾完碗筷出来的青寒,半分推辞都没有,走过去就背起昊哲,颜盏手一挥就将屋子收回纳戒中,琅玉重新在几人脸上施了障眼法,连昊哲都不放过。 很快就到了琅玉说的相对隐秘的子峰,在一个背阳的瀑布后面,有一个天然形成山洞,还是颜盏用神识探路发现的,本身这个瀑布就一落千丈,看起来气势汹汹,没人会想着往这里面冲。 里头是个天然形成的溶洞,在这夏日,到让人感到有些凉意。 青寒将人放下之后,往里检查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又折回来:“这里不错,很安全,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我先去十八峰看看情况。” 琅玉和颜盏点头,让他一定要注意安全。 虽然已经知道新住址,但小羿依旧跟着青寒一起行动,毕竟小羿就像个雷达一样,多少能给青寒提供一些有效信息。 哪怕找的位置依旧很隐秘,但青寒在出瀑布的时候,还不忘用障眼法将这个山洞隐藏起来,这才放心的带着小羿前往十八峰。 颜盏和琅玉拿出夜光珠,将这个不大不小的溶洞一一点亮,动手清理出一块没有积水,相对平整的地方,又将这一块地上方的石钟乳击碎,确认不会挡住,才掏出房子。 琅玉又在房子周围放了好几颗火晶石,顿时仿佛周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燥起来。 看了眼还没有清醒的昊哲,两人走过去见他扶到原先屈应戎住的房间。 看着脸色苍白躺在床上的人,颜盏有些不忍的问道:“这人接下来怎么办。” 琅玉叹了一口气:“只要确定他不是邪修,我还是有招安的心,可如果他是邪修,不管修得功法有多正派,我都不会放过他。” 颜盏点头,拍了拍她的背,表示安慰。 “走吧,再耽搁太阳都要下山了。”琅玉拉着颜盏往外走,到洞口的时候发现了青寒的障眼法,琅玉又加了一层禁制,将整个山洞都包裹起来,确认屋内的人醒来之后,无处可逃,才带着颜盏离开。 今日要查看的子峰越来越偏离主峰,而如今在中围的人大多都是在争抢命灵,所以一个人都没有见到。 不过兽却明显的多了起来,这让颜盏感慨,外围的人数最多,难怪那些兽都很难超过四级,有些还只有个一两级估计就被人给杀了。 而到了中围,进来的人少了,明显这些兽的数量就多了起来,颜盏看了看十八峰的方向,想着万厥山深处连接到零州的那一块,且不是有很多高等级的兽? 难怪琅玉同自己说,梦云瑾想要很快万厥山,就带这么十来号人,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一说到梦云瑾,也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成功和他三叔,也就是自己的三舅汇合,但愿他做完家族巩固封印的任务,就乖乖和三舅回去,不要再来万厥山找她。 “啪!”的一声,颜盏被琅玉抓着,往她身后甩出去起码两米,她的鞭子将一只有巴掌大的蜜蜂击碎:“想什么呢?是这四级的绿砂蜂已经不够你打了,所以就打算站在这里让它自己撞死在你身上是吧。” 颜盏看着地上冒绿浆的绿砂蜂,有些后怕的吞了吞口水,要是被这东西叮上一口,以她现在的修为,怕是半边都不能动了。 打起精神不再东想西想,认认真真在查探地形的同时,专心对付一路上遇到的灵兽凶兽。 自从青寒开始教她剑术之后,颜盏在对付这些兽的时候,用拳法之余也会刻意的练习剑术,她一直记着石劲宇说的,在擂台赛的时候,要学会远近兼修,才能多几分把握。 琅玉就这么一直陪着她,将剩余的峰查看完毕之后,见还没有天黑,就索性呆在最后一座子峰,看着颜盏一个接着一个的和那些兽对战。 只有在颜盏实在分身乏术的时候,琅玉才会插手帮她消灭个一两只,其余时候,都是靠在树枝上,悠闲的摇着折扇,甚至还能喝上一口香气扑鼻的热茶。 而对战中的颜盏,丝毫不敢分神,正如琅玉说的,过了十六峰这个毒瘴峰之后,中围的毒物只会越来越多,到时候就会发现最轻的毒就是十六峰的毒瘴。 如今这个子峰里,除了刚刚的绿砂蜂还有六七种带毒的凶兽,这些就算了,这里的植被有些也具有一定的毒性,虽然她现在的皮肤有龙鳞保护,却也不敢大意。 一拳将闻着血腥味而来的赤络兽打得连退数步后,丝毫没有喘息的又要对付天上飞来的五爪鹰,这五爪鹰看起来修为比较低,看起来生龙活虎,想来是没有去过十五峰的。 刚躲过鹰爪又要面对毒蜂,一剑将绿砂蜂斩了之后赤络兽又回过神来,张着血盆大口就往她身上扑。 她一个滑跪,那赤络兽顿时扑过头,将自己都肚皮暴露在颜盏之上,颜盏毫不犹豫的提剑向上一刺,成功的解决掉这只拥有五级的赤络兽。 可惜,哪怕如此她依旧只有三个呼吸的时间,立马又有新的兽补上。 颜盏就算是想将一些没毒的能吃的兽收起来,然后将血迹清理干净都没有时间,看了眼树上悠哉喝茶的琅玉,完全没有要走的感觉。 看来她得自己想办法才行,现在太阳已经落山,只留下一点余晖在,还算看得清楚,等下没有光之后,她可不能确定自己的夜视能力,比不比得上这些兽。 于是,颜盏改被动为主动,利用神风术,加速出拳的力度,只要拳头将其中一只兽打得有几秒的恍惚,就躲开其他的兽,用剑结束那兽的生命。 不做任何的停留,又投入到下一只中,以此来各个击破,果不其然,主动出击,给她赢来了将近半分钟的时间,她快速的将兽丹挖出。 刚将兽丹挖完,就迎来了新的一波。 颜盏在内心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快,要再快一点,所以应对的时候,更加的关注,从各个击破,到查看形式位置,确保自己起跳击杀天上飞的同时,在下落的时候,能刚好再一次击杀一只地上跑的。 如此尝试几次之后,果然事半功倍。 琅玉在树枝上心满意足的看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心里不住的感慨,不愧是欣兰的女儿,这么快就想到了速战速决的法子。 终于。月上三竿。 在小羿带着青寒来找她们的时候,颜盏已经将最后一点血迹清理干净,就连空气中的血气都被她用风刃给吹得一干二净。 见到青寒之后,颜盏瞬间将尾巴收了起来。 “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颜盏一把抱住飞扑而来的小羿,抬头看紧随其后的青寒。 青寒掏出手帕想去给颜盏擦汗,却被她不好意思的躲开,接过他手里的帕子自己擦了起来,琅玉也从树上下来,似乎是想听青寒的情报。 “咱们回去再说。” 颜盏和琅玉点头,开始往瀑布方向飞,进去,就看到坐在门口的昊哲,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有气无力的样子。 见到几人进来,恶狠狠的问道:“你们到底什么意思,既不杀我,也不问我,居然用幻术勾起我最深处的记忆以此来折磨我,却又要救我,你们拿着我好玩是吧。” 颜盏没有回答而是说了句她先回房沐浴,就上楼去了。 青寒想着颜盏练了一下午,定然是饿了,虽然不会做菜,但这段时间煮饭还是学会了的,他也没有理昊哲,就进厨房生火煮饭去。 琅玉看这坐在台阶上的昊哲,语气异常的平静:“你是邪修吗?” 昊哲像是被踩到痛脚一样:“我怎么可能是邪修,你看我哪里像邪修,我们宗门修炼的功法都很正宗的好不好,你少往我身上泼脏水。” 琅玉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确认他并没有撒谎之后,心里稍微的松下一口气,复又不解的问道:“既然这么不喜欢邪修,为何要帮他们做事?” 昊哲瞪大双眼看着琅玉:“我什么时候帮邪修做事了,我一直都是在帮宗门做事好不好。” 这话让琅玉很是费解:“那这中围里的命灵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们宗门也会种命灵。” 昊哲顿时偃旗息鼓,没有回答琅玉的问题。 第二百六十八章 拜师 之后不管琅玉怎么问,昊哲就是一声不吭,似乎只要关于中围的事情,他都选择沉默。 晚饭叫他一起吃,他也不为所动,就这么坐在台阶旁,仿佛成了石雕。 青寒到是觉得这样更好,他能将今日的所见所闻,好好同颜盏她们说明。 还不忘开个隔音的罩子:“今天我就只去了十八峰的主峰,其他的子峰我还没有去看,却已然是面目全非。” 颜盏从来就没有来过万厥山,所以根本就不清楚原貌是何样,只能看向琅玉。 琅玉碗筷一顿,抬头看着青寒:“什么意思。” 青寒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如何同她解释,提了几次气,最后都只化作一声长叹:“唉~明天我带你们一起去看看吧。” 颜盏指着自己:“我也去?” 青寒点头:“对。” 琅玉和颜盏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应该是在能掌控的范围之内,于是也没有去反驳。 开始聊起了别的,颜盏经过一下午的和小半夜的训练,在剑术方面有几处不理解的地方,边吃边问青寒。 青寒很耐心的一一讲解,并说,吃完饭休息一下之后,两人再就着这些问题着重练一练,巩固一下,才能更好的吸收。 颜盏点头,却没想到这一练就是一晚上,昊哲从一开始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看他两练剑,到后来居然看入迷了,有些羡慕的坐在那看了一晚上。 直到琅玉起来做早饭,三人才回过神来。 这次的早饭昊哲没有推诿,他坐下来吃的时候还好奇的问颜盏:“你的武器不是弓箭吗?怎么又改练起剑术来了。” 颜盏饿得不行,仰头吨吨吨的一口就干掉了碗里的粥:“我要去参加擂台赛,对于弓箭手来说,打擂台有些吃亏,被人近身了就容易束手无措,所以就拜托青寒教我练一下剑术。” 昊哲思索了一下:“你是说玄沧派的五陆比试?” 颜盏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你也知道?对了,昨天听你说宗门宗门的,你们宗门会去参加比试吗?” 昊哲脸上表情一僵,似乎满是遗憾:“没有,我们宗门从来都不参加这样的比试。” 三人一听,顿时在心里搜索起来,有什么宗门是没有参加过比试的,而且是主动不参加的。 能培养出这样能力的人,这个宗门的实力定然是不容小觑,可各陆排得上名号的就那么多门派,也没有听说过哪个门派这么高冷。 如果说是小门派,一点名气都没有,他们是不会相信的,毕竟能弄出这么大的阵仗,而且前有君义后有昊哲,这两人随便一个都是佼佼者,有这样的人才在宗门里,想没有名气都难。 难道是个隐世的宗门? 颜盏不敢直接问:“那说明你们宗门很厉害,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个排名,你看我,为了参加个比试,每天起早贪黑的,还要来万厥山这么危险的地方历练,唉,说多了都是泪。” 昊哲笑着摇头:“你这比我那轻松多了,哎,现在的人啊,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还有九渊真人这样级别的大能手把手的教,知足把你。” 颜盏指着青寒问:“你们宗门很缺尊师吗?像他这样闲的一个都没有?” 昊哲看了眼青寒,眼里似乎有几分羡慕:“没有。” 这下颜盏来劲了,其实她昨晚和青寒练习的时候,早救发现了昊哲羡慕的目光,当时还有些不懂,现在听他这么说,想到一个好方法来。 放下筷子,抓着昊哲的衣袖,双眼亮晶晶的:“我给你找个师父怎么样。” “师父?”昊哲不解,这荒山野岭的,再过去一两座峰几乎都是他们宗门的人,宗门只有尊师,从来没有师尊。她要上哪去给自己找个师父来? 颇有些觉得好笑:“行呀,只要对方修为比我高,我立马拜他为师!” 颜盏一拍他的肩膀:“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兴奋的转头,拉着青寒就往旁边屋里走:“你把池尊师和阎尊师放出来,让昊哲好好陪陪他们。”好好两字说得尤为重。 青寒瞬间明白颜盏的意思,刚好池临一直想要一个徒弟,如今徒弟送上门来,且有不收的道理。 出去设下邵榆前辈教的稳魄阵,然后又往二楼自己的房间走去。 昊哲见颜盏同九渊真人从自己暂住的小屋里出来,其中一人又出门去设下了一个阵法,这个阵看起来灵气十足,将整个小屋前前后后都包裹在里面,他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 又疑惑的看他上楼去,有些不解的看着颜盏,颜盏不理他,自顾自的加了一张桌子,两张合并,还多添了两副碗筷,和椅子。 琅玉见状,立马将吃的七七八八的早饭全部撤掉,包括昊哲手里的碗筷,重新在厨房端出一些新的来。 颜盏从纳戒里拿出一壶好酒,给两位尊师倒上,又拿出一个空碗放在昊哲面前:“等下你师父出来,你就拿着这个碗敬酒,行拜师礼。” 昊哲见这架势才知道颜盏刚刚说的不是作假,而是来真的,立马警觉起来,这些人又要开始耍什么花样,这山洞里什么人都没有,难道要给他找个鬼师父? 这个念头刚起,他就感觉到有一个寒意扑面而来。 “在哪呢,在哪呢?我徒弟在哪呢?”池临几乎是一到二楼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找昊哲。 颜盏听到池临的声音,冲着楼上喊道:“尊师尊师,你徒弟在这里呢!” 下一瞬,池临就出现到了餐桌边上,先是上上下下的看了看颜盏,这几天他和阎会都挺担心的,上次青寒来秘境里带走小羿之后,就没有再进来过。 好在人没事,池临这才放下心来。 微微偏头就看到了站在颜盏身后的昊哲,顿时喜上眉梢:“这就是你们帮我找的徒弟?” 颜盏点头:“怎么样,尊师,是个不错的苗子吧。” 池临瞬间穿过颜盏,瞟到已经傻眼的昊哲面前,围着他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几圈,嘴里不停的说着好,仿佛在赞赏一件稀世珍宝一样。 阎会也和青寒下来,琅玉礼貌的同阎会行礼:“晚辈琅玉见过源尘真人。” 阎会连忙虚虚的托住琅玉:“琅小友客气了,你是小灯的家人,小灯又拜了我们做尊师,说是尊师,其实和拜师差不多,我们都拿她当拜师弟子,所以你也不要如此见外。” 琅玉笑着帮阎会拉开椅子:“家妹那段时间多谢两位前辈的照顾,今日事发突然,未能准备充足,还请前辈见谅。” 阎会知道琅玉说的是青寒继承秘境的那段时间,笑着坐下:“有酒。”指着池临和昊哲:“有戏。足以。”又指了指旁边的位置:“琅小友不必客气,坐下看戏。” 琅玉点头坐下,抬眼看去,着实忍俊不禁。 颜盏端着酒往昊哲手里塞:“师弟,你快点,跪下来敬酒。” 昊哲在见到池临灵体状态的时候,是真的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居然真的是鬼师父,九渊真人难道手里有什么养魂的天材地宝? 这鬼看起来修为不浅,他根本看不透对方的境界。 可即便如此,他根本就不想拜师,以他现在元婴后期的修为,别人求着做他徒弟还差不多,哪有上赶着去做别人徒弟的。 看着眼前都快怼到脸上来的酒,昊哲就是不为所动,笑话,接了这碗酒,他有个鬼师父不说,还有个筑基期的师姐,这传出去,非得笑死人不可。 池临见他不动,有些不高兴:“不是你说要有一个师父的吗?老夫来了你又这般模样,为何?” 昊哲也不傻,他的修为,在这里就只能打得过颜盏,他要是实话实说,估计直接被打断腿拜师。 想了个自认为天衣无缝的理由:“在下不知前辈姓甚名谁,师承何门何派,目前何等修为,就如此草率拜师,未免也太瞧不起自己了。” 池临一听,觉得有些道理,点了点头:“你小子不错,知道拜师的时候,要知根知底,那你可听好了,老夫垣青卜州云棕派凛清真人,姓池名临,目前化神期修为,怎么样。” 听完池临的介绍,昊哲已经是呆若木鸡,他知道眼前之人的修为定然比他高,却没有想到能有这么高。 化神期啊,而且云棕派的凛清真人他也有所耳闻,听闻此人是冰系异灵根,生前不苟言笑,一心钻研学术,留下了很多关于冰灵根的功法秘籍。他手里都有一两本凛清真人写的书。 只不过这人一生都没有收弟子,他以前听说这人的时候,还有些纳闷,为何如此高的修为却不愿意收弟子呢? 可眼前这看起来玉树临风,但双眼看着自己却闪闪发光,还追着收他做弟子,根本就和传闻没有半点相符。 池临见昊哲呆呆楞楞,半天都没有个反应,扭头看了看颜盏,又看了看阎会,满眼都是:咋回事啊? 颜盏一拍昊哲的肩膀,将他拍醒:“干啥呢师弟,被咱师父的噱头吓到了?就你这胆,啧啧啧,看看坐着的那位,那可是渡劫期呢,不要这么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行不行。” 昊哲呆呆的转头看向阎会,阎会笑着看他:“你这小儿长得很讨巧,既然池临看中了你,你就不要推辞了。” 听着阎会的话,昊哲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跪下敬酒的,怎么磕头喊师父的,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屋子人就只留下池临和阎会还有他自己。 他是如坐针毡,根本不知道怎么和两位大佬相处。 好在池临终于有了自己的拜师弟子,兴致高昂的不行,将整理成册的教徒手册翻出来,拉着昊哲就从第一章第一节开始练。 哪怕已经知道他是元婴后期的修为,却依旧从引起入体开始教。 昊哲从一开始的不敢反抗,到后来竟然真的跟着池临从最基础的开始学,毕竟他入门的很晚,已经十多岁了,很多基础都是在师兄他们那东学一点,西学一点,并没有正统的学过。 宗门又异常的严格,如果不合格的次数达到三次,就会受到很严酷的惩罚,所以宗门里的人都是拼了命的修炼,愿意主动浪费时间去教别人的人屈指可数。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居然还有拜师的一天,还有正儿八经从头学起的一天。 在这一刻,他想着,不管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做,至少目前他拜的这个师父是真的有用心在教他,他什么也不愿意去猜,只想好好珍惜此刻。 而出了瀑布的三人,隐去气息,使用障眼法改变容貌,开始往十八峰出发。 “就这样将两位前辈留下没有关系吗?”琅玉有些不确定的问。 颜盏点头:“没事的,刚好有他们在,能帮我们探探口风,或许能问出什么消息来,指不定这一番相处下来昊哲就真的从良了呢?” 琅玉笑道:“只有心底里存有良知的人,才能放下屠刀回头是岸,如果这人良知泯灭,那就是请得道高僧来都感化不了。” “说得也是······” “嘘,我们快接近十八峰了,先别聊。”青寒打断颜盏。 几人顿时噤声。 十七峰和十八峰之间隔着一条深不见底的峡谷,目测距离有一两百米。 颜盏小声的问:“能飞过去吗?这地下不会有什么凶兽吧。” 琅玉摇头:“你等下和我一起飞,这下面有没有凶兽没人知道,但飓风却很足,不用点灵力还有点不好过去。” 颜盏不放心的问道:“那这样不就很容易被对面的人发现?” 琅玉看着青寒:“不是有九渊大人在吗?他既然有把握带着你一起来,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颜盏看向青寒,他正在用神识查探对面的情况,不敢轻易的打扰他,安心等他查探完。 查看完之后,青寒抽出寒烟剑看着琅玉:“目前没有异常,我先过去给你们打掩护,等我落地了你再带她过去。” 琅玉点头。 青寒又从纳戒中拿出两张符纸,分别递给她们:“一定要贴身带着。” 说完就率先飞了过去,等他安全落地,再次确认没有事情之后,琅玉这才带着颜盏过去,经过峡谷的时候,颜盏哪怕被琅玉抱在怀里,都能明显的感觉到这风力的强大。 在断崖历练没有进入到第三层的人,她觉得应该都飞不过这峡谷。 跟着青寒过了小坡,进入到一个隧洞,用神识去看,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这让她多多少少的有些放松。 然而,真正让她震撼的却是出了隧洞后的豁然开朗。 颜盏被眼前的一切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仿佛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第二百六十九章 巨大囚笼 在这露珠还未全部蒸发的时刻,微风本应该带着草木的芬芳,拂向来到这的每一个人。然而颜盏却只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结合眼前看到的一切,无不在告诉到来的人,这里是深渊的入口。不要让自己的好奇心作祟,理应速速离去。 高耸入云的大门,上面浮雕着两只青面獠牙的门兽。 门兽是一种镇宅守宅的兽,雕得体型越大,能力越强,喜擅撕咬,皮糙肉厚。 如果未经家主允许,强行破门而入,它们就会从门里出来,直到将闯入者咬死,才会再一次回到门上。哪怕闯入者在知道不敌的情况下选择逃跑,它们也会穷追不舍。 如果不幸死于闯入者的剑下,它们也会用最后一丝力量,来诅咒闯入者,让其在晋阶的时候应验。以此来报答家主愿意供奉它们成为门兽。 门兽虽然强大,却并不多见,因为一但将它们刻在门上或者画在门上,就要建一个供奉台,里面的香火不能断;再一个就是门上有个放灵石的凹槽,里面的灵石没有灵气了,就要立马更换,若是断了,这扇门上的门兽就会消失。 如果香火也断了的话,雕刻门兽的那人,将一辈子都召唤不出门兽,哪怕门上的门兽画得再一模一样。 如今却在这深山老林里,见到了雕刻的如此巨大的门兽,要比那七阶的五爪鹰都大,人站在这两扇门前,宛如尘埃。 旁边的围墙也毫不逊色,建得是铜墙铁壁,密不透风。上面刻着很多咒文,生涩拗口,读起来异常费劲。 关键这些建筑都是用的黑金岩,也就是粼云堡用的建宅材料,也是鎏金被打成筛子之后,首选的材料。 这种材料又多难成形,见过鎏金冶炼过程的颜盏,深有体会,单单只是想打造成一块转的形状,都要没日没夜的锤击个三五天。 眼前的巨门,看起来就像是两块完整的黑金岩冶炼而成,如果不是发现有这么大的黑金岩,直接打造的。 那就是要焚烧掉不知道多少的黑金岩,让其成为黑金水,然后倒入模具中,而且要一气呵成,如果分几锅来炼,倒入的时间不一样,温度就会不一样,会出现一条缝,根本做不到眼前这样完整无暇。 炼制一块黑金岩都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心里,这放眼望去,如此多的黑金岩,这背后的人力物力,是十个百个粼云堡都赶不上。 就连青寒,哪怕昨天就已经来过,今日再次见到它,依旧是震撼不已。 三人没有开口说话,一直沿着左边的墙体开始走,直到走到子峰才发现,这墙只是围住主峰的,并没有往子峰方向走。 他们小心翼翼的继续围着主峰转,发现这墙挡住了旁边任何去十九峰的路,只能从十八峰这高墙里面才能进十九峰。 几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心领神会的开始往十八峰的子峰查看,几人查探的很隐秘很迅速,不惊动里面的一草一木,一整天下来,九个子峰全部探查完毕。 里面没有任何的机关陷阱,没有任何的异常,连人都没有一个,比起昨日在十七峰的时候还能遇到逃出来的人,这里平静的可怕。 几人再一次悄无声息的回到十七峰瀑布洞**。 练了一天功的昊哲似乎和池临他们熟络起来,言语中有几分放松,几遍如此,几人也没有问出今日所看的一切。 这人才刚刚放松一点,不是询问的时候。 池临和阎会吃完晚饭之后,开开心心的回秘境去了,回去之前还给昊哲布置了课后作业,让他好好做,不要因为自己修为高就敷衍了事,也不能因为作业留得太过于基础就不去动脑子想。 每一次思考和练习,都会成为他日后保护自己的存在。 昊哲乖乖点头,送完池临和阎会上楼之后,异常认真的回自己房间里做作业去了。 回去之前还乖巧的问颜盏,要不要帮她洗碗。 颜盏摇头:“不用,你趁现在好好巩固一下尊师教你的知识,趁热打铁,碗我来洗就好。” 没想到昊哲还冲她行了一礼:“那就辛苦师姐了。” 等他关上门,好半晌颜盏才回过神来,这人是接受自己的身份了?这么快?不过回想起池临和阎会的为人,想来没有人会不喜欢吧。 等忙完一切,青寒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山洞内的禁制,自从昨天晚上青寒先一步查看完十八峰回来之后,禁制就从只有琅玉一人设置,变成了琅玉和他一起两人合力设置的双重禁制。 确认无误之后,带着琅玉和颜盏进入到广埕秘境。 小羿一进来就去找铧岐和耗叱去了,三人则加紧脚步往小山坡方向走。 这是琅玉第一次来广埕秘境,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看起来风和日丽,景色宜人,尤其是阎会和池临选择的小山坡,视野还极其的好,放眼望去,每一幕都是一副绝美的画卷。 颜盏也是好久没有来广埕秘境,总感觉这里变了许多,她还隐约听到了牛和羊的叫声,应该是幻觉吧,青寒应该不会把广埕秘境当农场用。 可惜她并没有听错,在过去几个山头,哪里不仅卷角羊,还有高山牛、黑纹猪、连花羽鸡都有,每天铧岐和耗叱的任务就是放羊放牛放猪和赶鸡。 好在它们似乎也乐在其中,只要将这些动物赶到指定的位置,它们就能自己去干自己的事情,然后在天黑之前,将它们赶回笼内。 起初还有一些兽来捕猎,被铧岐和小羿打怕了之后,只敢远远的看着流口水,哪怕小羿出了秘境,铧岐和耗叱又经常不再这群牛羊身边,它们都不敢轻举妄动。 实在是饿狠了才会壮着胆子偷个一两只。 颜盏他们一到阎会的屋内,两位就像是猜到他们今晚会来一样,早就将座椅板凳都摆好了,连茶水都已经泡上。 青寒行礼:“前辈果然料事如神。” 阎会笑着摇头:“你们今天晚上在饭桌上的表现虽然看不出什么破绽,但却是最大的破绽,毕竟出去打探了一天的情况,回来却一句话没说,想来是要私下说的。” 琅玉依旧是乖乖行礼:“见过两位前辈。” 颜盏也要行礼却被池临一把拉着坐下:“你就不要同为师来这一套了,今天你给为师找的这个徒弟,为师很喜欢,不过他这灵力确有些微妙,似乎根基修得异常不稳一样。” 颜盏听完看着琅玉:“我阿姐也是这么觉得的。” 琅玉顺着颜盏的话说道:“前辈慧眼,单单看久能看出,我还是仔细的检查过他的经脉和丹田才觉得很不妥,明明是气势磅礴的经脉,却总有几处弱的地方,按理说到了他这样的修为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才对。” 池临点头:“我今天叫他基础的时候,他有些地方看起来还很生疏,不过讲几句就豁然开朗,可要是根基如此不牢固,想要结丹都困难,他却已然到了元婴后期,或许真的有了一些手法。” 颜盏想起前天看到的命灵,有所犹豫的看着琅玉,琅玉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颜盏这才将命灵的事情说了出来。 “命灵?”池临瞪大了双眼看着颜盏,有转头看了看旁边的阎会,阎会也是眉头紧锁,似乎察觉到事情的不简单。 颜盏还将进入见到的巨门和高墙说了出来,阎会顿时说道:“你们可还记得那墙上的咒文吗?” 颜盏摇头,她就勉强认识几句,其他字看起来长得都很像,一个都不认识。 琅玉拿出纸墨笔砚来:“晚辈对铭文咒语有所了解,却也一时半会儿猜不出是用来作何之用,今日进十八峰主要是查探情况,所以没有记得仔细,只能写个大概给前辈您看。” “无碍,你能写多少就写多少。”阎会语气祥和,减少了让人见到他修为时的紧张。 颜盏主动研磨,琅玉负责写咒语,几人都凑上前围观。 颜盏看着琅玉写的咒文,突然想起第一次去鎏金的时候,鎏金一楼设计的就是雕刻的镂空墙,其中一面就是咒文,那笔锋和劲道与琅玉现在所写的简直一模一样。 原来那一整面墙都是琅玉亲自雕的,回头问问什么意思,这么多年了,她都差点忘了这事。 很快琅玉就停下笔来,足足写了一整面,阎会拿起来仔仔细细的查看,越看眉头越皱,最后双手都有些颤抖起来。 “啪!”的一声,阎会将那张纸狠狠的拍在桌子上,连纸带桌的都碎在了他的掌下,余下的笔墨纸砚掉落一地,砚台也摔得四分五裂,里面的墨汁溅在纸上,却毫无美感,只能一起作废。 然而在场的人都没有在意这些,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阎会如此动怒,就连和他相处最长久的池临都吓得一时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只能下意识的伸手去拍一拍他的背,阎会转头看着满眼担忧的池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手,示意自己没事。 “这里面或许有那么一两句你们能看懂,却感觉到它上下毫无相关对不对?” 颜盏第一个点头:“对对对,我今天还好奇,自己居然能看懂其中一两句,可过了这一两句之后,好长一段都看不懂,然后又能看懂一两句,当时我就奇怪,这到底只是拿来做装饰还是真的有起到什么作用。” 青寒不动声色的再一次从自己的纳戒中拿出一张桌子摆好,拿出茶壶和茶杯给几人沏上茶,又乖乖的将地上散落的笔墨纸砚茶壶茶杯的全部收拾好。 做完这一切就静静的听阎会说明原由。 “这里面有很多咒语,有针对兽的、有针对人的,就连妖灵修和鬼修都不放过,他们采用的是一本上古文撰写的铭文咒语中所记载一种法子,叫拨乱反正。” “拨乱反正?这是什么意思。”颜盏不自觉的问出声。 阎会看着琅玉:“琅小友不是说对铭文咒语有所了解吗?你来同小灯解释一下。” 琅玉没有推脱,一本正经的回答道:“拨乱反正从字面的意思来理解就是消除混乱局面,恢复正常秩序。扭转乱象,归于正道。 但用在咒文里就是这一句很用可能是用来抵消相对于的那外一句,直到将所有乱的都抵消掉,余下的才是真正的作用咒语。 可是前辈,我今日写的这一面只是其中的十分之一,这您是如何看出来的。” 阎会小酌了一口茶:“因为你写的这一段里刚好抵消了两句,可能是缘分吧,不然就这么一段,我们几个人是想破头都想不出来,这些看起来前文不搭后语的咒文是干什么用的。” 颜盏小心翼翼的问:“阎尊师,那您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呀?” 阎会身形一顿:“因为我结合你们说的命灵还有巨门高墙的建筑材料,还有这一面上这么多种咒文,如果不是对咒文异常精通之人,都不可能发现这是用的拨乱反正。而究竟是要作用在什么事情上才会如此大动干戈呢?” 青寒呼吸一滞:“蓄魂和镇灵?” 阎会闭上眼缓缓的点了点头。 大家顿时觉得后背冷汗直流,后怕不已。 颜盏不敢相信:“可······可是,这段时间我们都发现了从十八峰那边逃出来的人,如果那咒文如此强劲,怎么能有人顺利逃出,更何况还有门兽镇守。” 琅玉也点头:“对,我们在十六峰的时候就发现了很多的尸首,况且十六峰还有很多的陷阱,昊哲也一直在守着,前辈您是不是猜错了?” 阎会顿时睁开双眼,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那很有可能是这墙上的咒文还没有全部完成,它还在建造!” 青寒急忙问道:“可有破解的办法。” 阎会张了张嘴,看了看几人的修为,最终叹了一口气:“如此巨大的黑金岩,还有门兽在镇守,门兽又是香火供奉,对我们这种灵体来说最是克制,你们这队伍里最少还要有三位出窍期,方可一试。 这其中还要包含鬼修妖灵修人修,因为咒文的内容就蕴含这么多种。” 几人一听顿时泄气,出窍期本就难找,嫡仙派目前能活动的出窍期就是掌门和青寒,风谦师祖还在闭关根本出不来。 况且大比在即,奖品又是纯珀蓝,掌门需要时刻提防。定然是分身乏术。 这都算了,还要包含鬼修人修妖灵修,他们要去鬼都找人的话,一个来回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第二百七十章 昊哲不知 颜盏顿时站起来:“梦家或许会出手帮助我们。梦云瑾不是说他三叔要来零州加固封印吗?一个人就能加固封印的,修为怎么说也要到出窍期才行,阎尊师,一个出窍期的血脉继承之人算人修还是妖灵修。” 阎会思索了一番,却还是谨慎的摇了摇头:“我不能准确的说行还是不行,毕竟血脉继承者的能力特殊,你们需要一起尝试过才知道。” 颜盏咬唇思索,这样的局势和环境下,他们有尝试的机会吗?要是一击不中,会不会就此暴露,再想出击就是再无可能。 琅玉听完颜盏的提议,若有所思:“阎前辈,咱们先不说人凑不凑得齐的事情,您能不能先告诉一下我们人凑齐之后,我们应该怎么做。” 阎会点点头:“黑金岩经过锻造,要比最初更加的坚不可摧,而这些墙上的符文咒语一句牵连着下一句,摧毁其中一块,就能阻断咒文效果。” “那为何非要几大修为的出窍期呢?”琅玉依旧不解。 阎会指着地上还余下点碎末的纸:“因为这些咒文就涉及到这些,本应该还要有一只开智的快九阶的兽和你们一起,这样胜算会更大一些,不过咱们有神兽小羿在,想来也算可以的。” “阎尊师,难道除了这个法子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法子了吗?”颜盏尝试一问。 阎会想了想:“要摧毁这么坚固的黑金岩,还是带有各族咒文加持的黑金岩,除了这个办法我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想不出有别的来代替。” 一直没有开口的池临问道:“老阎,或许那极善冶炼之人会有解决的办法呢?” 这话一出,颜盏几人眼里顿时有光。 阎会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毕竟我两都在这里面待了这么多年了,如今的五陆变成什么样都有可能,池临说得对,或许你们可以去找这方面的专业之人问问,毕竟我这边目前就只有这一个法子。” 几人不做停留,站起来,行礼道谢,就火速离开。 阎会和池临也知道,事情紧急,谁都不知道那城墙何时能造完,指不定就是明天,指不定就是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紧时间。 几人出来之后,各自都去找自己认为非常会锻造之人。 颜盏找的自然就是吴阳。 水光镜一接通,颜盏就迅速行礼问候,开门见山的说出自己今天来的目的。 吴阳接到水光镜的时候,刚下打铁台,正准备去洗个澡睡觉,以为她这么晚还打水光镜是剑或者弓出现了什么问题。没想到却是问的关于黑金岩的事情。 说到黑金岩,鎏金的建筑材料好像就有这一种,锻造的人手不足还问他借了个弟子过去,到如今都没有回来,难道是建房子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 颜盏摇头:“不是的,吴叔,我们发现了一座巨大的城墙,通体全部都是用黑金岩锻造,却严丝合缝,坚不可摧,但我们想要毁坏其中一块,您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吴阳不敢置信的问道:“严丝合缝?” 颜盏点头。 “怎么可能,像粼云堡这样擅长是用黑金岩的,都无法坐到严丝合缝,更别说还是巨大的城墙了。” 颜盏叹气:“吴叔,不只是这样,还有城门,几乎高耸入云,上面雕着两只门兽,城墙上更是雕刻着很多的咒文。就是这咒文极为危险,所以我们才想要打破其中一块。” 吴阳见颜盏神情严肃,不像是夸张,顿时皱着眉头思索起来,打来这么多年铁的经验告诉他这事不简单。 思索了一番说道:“告诉我在哪里,我明天过来看看。” 这下颜盏犹豫了,吴阳的造剑技术,在嫡仙城甚至青州来说都能名列前茅。更何况他还有这么大的家业要维持,吴俊昊还只有筑基修为。 怎么说也不能让吴叔来冒险。 见颜盏犹豫,吴阳笑道:“怎么,你个丫头还开始担心起你叔来了?” 颜盏苦笑:“叔,这事牵扯甚广,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但却真的是极其危险,我知您道心通明,大义当先。但,这事还没有到不得已的地步······” 吴阳打断她的话:“丫头,你这是不信你吴叔啊,要不这样吧,我把上次给你造弓的驼峰主一起叫上,两人有个照应,你也不用担心。” 不是颜盏不相信他们,而是如今这局面,一但被发现,依照这些人血腥的做法,吴家也好,驼家也好,都难以抵抗。 思来想去说道:“青······九渊真人也在此,他也在找破解的办法,如果他那边没有,我再来麻烦您,您看可以吗?真的不是不信任您,而是我身在此处,知晓这其中的危险。” 吴阳点头,笑道:“你放心,吴叔知你为人,不过有一点,锻造武器讲究的是韧性,锻造防御法器讲究的是坚硬,这黑金岩做的城墙和城门,既不是武器,也不是法器,就单单是一面墙体的话,那它就有一个容易折损的点,你们只要找到这个点,别说一面了,就是十面,你们也能一天毁完。” “真的吗?”颜盏不敢置信的问道:“这黑金岩还有这么一个缺点?” 吴阳点头:“过刚则断的道理,不过这个点有些难寻,你们需要专业的人帮你们一起找才行。” 颜盏点头:“好的叔,我这就去和九渊真人商量一下这事。” 吴阳不放心的叮嘱道:“去吧去吧,你们要量力而行,实在太过危险就要上报给门派,门派人多,总能想到办法的。” “嗯!一定。”说完就挂断了水光镜。 颜盏出了房门之后,琅玉和青寒也相继而出,几人互看一眼,点了点头,进到青寒的房里,开了隔音罩。 各自都说出了刚刚找寻之后的结果。 没想到大家都得到一个折损点的消息。 颜盏顿时开心起来:“这么说,只要找到折损点,咱们就不用去找其他三位出窍期修为的前辈了?” 琅玉和青寒却都同时摇起头来,琅玉说道:“鎏金在用黑金岩做建筑材料的时候,我也在一旁查看过,还参与过寻找黑金岩,它从原料变成材料的过程异常的艰辛,不过一但成型,确实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折损点这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青寒点头补充道:“而且这个折损点很难找寻,它不是单纯的开出一条裂缝,也不是有什么地方破损,说是要看要摸要感受,才能察觉出一整面墙里微弱的不同。才能已点破面。” 颜盏幽幽的叹出一口气:“这可如何是好,不管是再找三位出窍期修为的人,还是找折损点,怎么看都不是一两天能完成的。到时候全部的咒文完成,是不是就回天乏术了?” 青寒不自觉的用手指点起桌面来,琅玉也打开纸扇缓缓的摇动起来,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 颜盏这时候才意识到一点,那就是咒文生效之后,这万厥山到底会变成什么模样,最初在十五峰的时候,他们还在想玄沧派那个假货,千里迢迢让人来垣青的万厥山增加一座毒瘴峰,怎么想都觉得匪夷所思。 后来见到昊哲之后,她猜测是不是和纯珀蓝有关,可没想到,进来才第三天,就遇到了命灵,遇到了巨型的墙门,连门兽这样的存在都有。 还有作用于蓄魂和镇灵的咒文,这样大的手笔,怎么看都觉得不可能是玄沧派那个假货一人就能完成的。 还是说,他有很多个身份,可以方便他调动这么多的能人异士? 她都有些好奇起来,到底是怎样的一个角色,如此大动干戈,毫不畏惧,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时候琅玉一收折扇:“咱们兵分三路,我带着小羿去查探一下城门里面的情况;泡泡你去联系一下梦云瑾,看看能不能劝说到他三叔过来帮我们;小寒你就让今晚和你联系的锻造师来一趟万厥山。如此我们就能最大限度的节约时间和解决问题。” 颜盏顿时反对:“什么叫你和小羿去城门里瞧瞧,要是你们一进去,那咒文就已经完成了该怎么办,你们打算有去无回吗?我不同意。” 青寒也点头:“确实危险,今天一整天我们都没有看到任何人出来,谁知道里面具体是什么模样。” 琅玉笑着摇摇头:“我说的是查探情况,不一定非要进去的,那城墙看着高,总不能真的与天相连吧,我打算明天带着小羿,在十七峰魅惑一头品阶高一点的五爪鹰,带着我们飞上去,只要不越过城墙就不会惊动门兽,依照小羿特有的能力,应该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颜盏依旧担心:“小羿在城墙外面不能直接感知到里面吗?毕竟它连毒瘴峰的毒瘴都能熟视无睹。为何非要如此冒险。” 琅玉摇头道:“今天我就问过它了,它说它昨天和青寒一起去查探情况的时候,根本就看不到里面任何的东西,那座城墙阻隔了她所有的感知能力。” 颜盏惊讶不已,没想到那城墙连小羿这神兽的感知能力都能屏蔽,这也太无敌了点,他们现如今是连敌人的面貌都没有见到,就被拦截在一座城墙之外。 敌人的面貌?颜盏顿时想到楼下的昊哲:“你们说,这昊哲能不能给我们透露点有用的消息。” 青寒一听到这人的名字,脸色就不是很好看:“你觉得他会说吗?” 颜盏看着琅玉:“两两,你的魅惑术能不能问到?” 琅玉无奈道:“不知道为什么,上次我给他使用诱语,他却全是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我想查探他的记忆,却是漆黑冰冷一片,只有他嘴里不停的喊打喊杀,我猜测他的体内估计是有某种禁制,才会如此。” 颜盏瞪大双眼:“连你都不行?” 琅玉点头:“所以我说他身上很邪门,看着里里外外都是正道功法,灵力也纯正,却处处透露着一股子邪气。我觉得那禁制估计连搜魂都没有用,他就是专门来克制这些东西的。” 青寒眉头紧皱:“越是这样,就越说明有问题,将事情做的这么的滴水不漏,连这些细枝末节都想到,看来这里面不单单是命灵这么简单。指不定命灵的存在,就像零州那条河里的纯珀蓝一样,是用来引诱人们前来送死的。” “那为何还要做一对这么大的门兽,这不是自相矛盾吗?”颜盏反驳。 青寒撑着下巴叹气,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反驳。 琅玉用扇子在两人身上轻轻的拍了一下:“好了好了,今天就先说到这里,先按照我说的去做,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们只能尽力而为,讨论这么多,指不定我明天就和小羿带回了可靠的消息,咱们顿生转机也不一定。” 两人点头。 “好了,小泡泡,咱们回去睡觉吧,小寒,还要辛苦你把小羿带出来。”说着就拉着颜盏起来,开始往外走。 青寒一挥手撤掉开启的隔音罩,点头道:“好的,等下就去,不过你们明天一定要注意安全。” 出来青寒的门,颜盏一想到琅玉明天要去做的事情,就异常的不安,站在琅玉门口就不动了。 “怎么?你今天打算和我睡?” 颜盏神色担忧的问道:“明天一定要这么做吗?要是有危险怎么办?” 琅玉笑道:“危险是定然会有危险的,这世界上,你想要得到什么东西就要付出相对应的代价,况且我们如今要做的这件事,不是想退就能退的,这其中关系到太多生灵在里面。尤其是阎前辈说的拨乱反正。” 颜盏还想再劝,却被琅玉瞪了一眼,推着她回自己房里去睡了。 第二天三人像个没事人一样下楼,打算做饭,然后叫昊哲一起吃饭,没想到,颜盏下来的时候,厨房就已经在生火,灶旁边的桌子上已经做好了两三样早点。 看着忙碌的昊哲,颜盏有些不敢置信,下意识的在想,这人是不是打算下毒。随即又摇摇头将这不成熟的想法挥去。 吃饭的时候,琅玉对昊哲的手艺是赞不绝口,感觉都快把他夸上天,弄得他厚可磨墙的脸皮都有些微红。 就在大家吃完饭要开始各自忙碌的时候,昊哲终于开口了:“那个,我是昨天练功练太晚了,所以才听到的,并不是有意要听的。” 琅玉一挑眉,风情万种的看着他,似乎从这顿早饭开始,她就知道昊哲要问问题:“你想问什么?” 昊哲一摸脑袋:“我想问问,什么叫拨乱反正啊?” 第二百七十一章 抓住他! 三人明显一愣。 异口同声道:“你不知道?” 见几人神情吃惊,昊哲更加疑惑:“我应该知道吗?还是说,你们所说的拨乱反正就只是字面意思?” 见他表情确实是不解,不像是假装,三人困惑的互看一眼。 琅玉抱起小羿说道:“我先出去有事,这两人会留下来解答你的疑惑。” 颜盏瞬间将此事抛开,担忧的抓着琅玉的袖子:“要不要青寒和你一起,你们两个人在也好有个照应。” 青寒点头:“我昨日已经同驼峰主联系好了,想来他今日就已动身出发,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的。” “什么?”颜盏惊讶的看着青寒:“你说谁来了?” “驼······驼峰主,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青寒被颜盏突然的高音给吓得说话都有些磕巴。 颜盏一拍脑袋,不停的摇头:“糟了糟了,吴叔肯定也会跟着一起来的,怎么办。” 琅玉见颜盏慌乱的表情,立即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是给你造剑的那位?” 颜盏点头:“怎么办,两两,这里这么危险,我不想让吴叔来冒险。” 琅玉摇头:“这里还没有到最危险的时刻,他们能来,多一个人,我们多一份希望,但是放任不管,就真的是危险不已,到时候直接危害到的就是垣青的人,你吴叔有孩子有徒弟,还有师门,他定然不希望这样的危险存在的。 与其担心则乱,指不定我们放手一搏,还有生机。” 颜盏绞着手指,想到林珍对自己的好,想到吴俊昊对自己的好,想到吴阳对自己的好,她就害怕不已。 可吴叔要是已经出发她还打水光镜过去劝他回去的话,那就真的会被认为是不信任他的能力了。 为今之计就只能寄希望于驼峰主没有将此事告诉吴叔。 颜盏抬头看着青寒:“你今天就全程保护两两的安全,不管能不能探查到情况,一定要回来知道吗?” 青寒点头,神情温柔的看着她:“你放心,今天我们就远远的看看,定然能平安回来的。” 琅玉看了看一脸懵逼的昊哲,又看了看颜盏,不放心的让青寒将阎池两位前辈请出来。 青寒没有推诿,上楼就去广埕秘境里将两位前辈请出,这才放心的和琅玉两人一同出发。 颜盏送完两人之后,回头看着一脸求知欲极强的昊哲,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对拨乱反正这么感兴趣,但她还是要先和梦云瑾联系上才行。 “师弟,你先把昨日的功课交完,师姐先上楼处理一点事情,马上就下来和你解释,趁着师父们都在,也可以顺道看看我昨日的功课是不是有纰漏。” 说完颜盏就向阎会和池临行了一礼,抓紧脚步的往楼上赶,进屋之后就开启了隔音罩。 阎会和池临自然是知道他们这段时间的争分夺秒,看了看昊哲,心生感慨。 青寒进来说给池临找到个徒弟之后,两人都是很开心的,不过青寒却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说是看看能不能改邪归正,这让池临更加兴奋,觉得这似乎不仅仅只是收一个徒弟这么简单,更加具有意义。 可经过昨晚的拨乱反正之墙后,他们看昊哲的眼神就开始有些矛盾起来,一方面又被他认真求学,哪怕是教的最简单不过的基础他都毫无怨言,认认真真。 一方面又觉得他们这个所谓的宗门做的事情太过于血腥,先是毒瘴峰,后又是拨乱反正墙,尤其是后者,一但成功,以后进入到十八峰的人,可谓是有来无回。 就算所有的人都不再去十八峰,里面的兽也是凶多吉少。对于垣青来说,就是少了一块资源宝地。 更何况如今五陆比试在即,这些个门派哪个不是摩拳擦掌,来万厥山历练或者找灵兽都是必不可少的。 可眼前毕恭毕敬展示作业的昊哲,实在看不出来是参与这么恶毒计划中的一员。 屋内的颜盏 好在梦云瑾离开的时候缠的紧,非要学鎏金的言灵阵,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用上。 “哥,我是小灯,你已经到零州了吗?” 等待的过程,看起来像一个世纪,不过梦云瑾的消息似乎被禁制阻隔在了外面,颜盏无奈,只能往洞外跑。 青寒和琅玉设置的禁制,可以让三人畅通无阻,包括三人发出去的消息,却没有同化梦云瑾的。 池临和阎会看着她急匆匆的出去,刚要问她去哪里,颜盏就抢先说道:“我就在门口,你们继续。” 一出来,梦云瑾的言灵就进入到自己的识海:“妹妹?妹妹你是已经完成融······咳咳,你已经历练完成了吗?我们前天去了一次零州,不过三叔和石伯伯看起来神情异常的严肃,就让我和梦家弟子先回枫林镇,你要找我的话就来枫林镇找我。” 颜盏抽出梦云瑾的送给自己的剑,飞到附近相对安静的地方,用神识谨慎的查探四周的情况,发现没有人,还是不放心的开启了隔音罩,这才开始结印开言灵阵。 面前顿时出现一个巴掌大小的小阵,很快就接通到梦云瑾。 颜盏没有同他叙旧,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哥,现在十万火急,你能不能联系上三叔还有石伯,我们在万厥山发现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希望他们能施以援手,你不许来,你要带着梦家子弟速速离开垣青,回紫灵去。” 梦云瑾先是一愣,随即有些生气:“你不是答应我不去查探的吗?为何你要骗我,而且你本就不愿家里人发现你,却还让三叔过去,定然是束手无策,又必须要解决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要让我带着梦家弟子回去?” 颜盏着急:“哥,亲哥,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但我也很担心你,梦家弟子各个栽培不易,你又是大爷的儿子,你应该承担起这个家族最基本的责任,那就是保护梦家子弟。这边你要是能劝说三叔和石伯过来,就是帮了我大忙!” 梦云瑾好半晌没有说话,似乎在犹豫,颜盏再接再厉:“而且你不是说要让我能认祖归宗吗?如果家主知道,你连自家弟子都护不住,你认为他会看重你,或者看重你所看重的人吗?” 这话一出,说到了梦云瑾的关键处,他顿时毫不犹豫的说道:“好的,我立马联系三叔,但你要告诉我原由,我三叔虽然很护犊子,但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帮忙,他也是要听原由的,如果这事他认为我能自己给去完成的,是不会插手的。” 颜盏松了一口气:“你就同他说,我这边发现了一种咒文,是上古文撰写的铭文咒语中所记载一种法子,叫拨乱反正,其中包含了兽、妖灵修、人修、鬼修四种,刻在巨型的黑金岩上。” 梦云瑾不解:“妹妹,你这都是哪里听来,为兄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拨乱反正,还能包含这么多种族在里面,到是这黑金岩知道,坚硬无比。” 颜盏不想多言:“哥,现在我们要争分夺秒,你快快去请三叔和石伯过来,有时间我再和你好好解释。” 梦云瑾听出颜盏的急切,也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再三叮嘱颜盏注意安全之后,就切断言灵,开始去找三叔梦翰莘。 颜盏站起来,刚挥开屏障正要往瀑布方向赶,却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动弹! 怎么回事? 顿时心跳加速,额头开始冒汗,刚刚她不是用神识查看过四周吗?难道血脉八卦的力量减弱了? 可对方只是定住自己,没有直接将她杀死,看来是有话要问,只要有回旋的余地,她就还有希望,这个时候青寒和琅玉不知道有没有到十八峰,虽然联系上小羿之后,他们定然会赶回来救自己。 可琅玉说了,她要魅惑一只五爪鹰去十八峰,如此的话,一个来回定然会引人注目,看来不到万不得已,自己还是不要轻易去打扰他们。 颜盏就这么站着,不吵不闹,也不吼叫,虽然有些紧张,却也算镇定。 君义点点头,眼里都是赞赏,慢慢走到颜盏面前看着她:“我不是让你离开吗?为什么不听我的。” 颜盏刚刚脑海里有想过很多,有想过是昊哲宗门的人,有想过是从十八峰里逃出来的人,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是有一个来月没有见到的君义。 不知道为什么,颜盏这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叔,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我刚刚必死无疑了呢。” 君义没有反感颜盏对自己的称呼,但也没有就此放过她:“别给我转移话题,你们是不是把昊哲抓起来了。” 颜盏顿时一脸茫然:“叔,你在说什么呢?什么昊哲,我没有见过啊,你也知道我这情况特殊,总不能终止历练吧,垣青能让我这么练的地方也就只有万厥山了。再说,你不是答应我要教我第二重第三重的吗?” “你······”君义气结:“你个兔崽子还好意思同我说第二重第三重,要不是你叫九渊真人来,估计现在都学到第四重了。” 颜盏委屈至极:“我没有,不是我。” 君义翻了个白眼不想理她:“你赶快将昊哲放了,速速离开,宗门发现他长时间不回应,命晶石又一直亮着,定然会派人出来找的,这次是我,下次可就是别人了。” 颜盏张嘴,刚要再一次否认,君义一抬手:“我们宗门每个人都要吃一种药丸,吃过这药的人就能闻到同样吃过之人身上单单的药香味,你身上就有这种味道,但很浅,想来是和他在一起生活了几天,所以染上了这种味道。” 颜盏心里咯噔,这到底是什么宗门,怎么做事这么滴水不漏,反观一下嫡仙派,虽然各个都是护犊子,出了什么事情,门派里都会派人查探拯救,却没有这么的便捷,就是不知道这药丸有没有副作用。不然可以和白尊师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研制出来。 看着眼前的君义,颜盏知道他不会轻易取自己的性命,思来想去,虽然有些不厚道,但还是点了点头:“你教我第二重,我就带你去找昊哲。” “此话当真?”君义总觉得颜盏嘴里没有一句真话。 颜盏异常真诚的点头:“我是真的想学第二重,你是真的想找昊哲,而且你也说了,昊哲一直不主动联系宗门,宗门就会派别人过来,与其被别人发现将我咔嚓了,还不如和你做交易。” 君义眯着眼看着颜盏:“你会让我带走昊哲?” 颜盏点点头:“我们问了他好几天的问题了,他死活一句都不说,我们每天说话的内容也没有让他听见,所以放他走也没有损失。” “九渊真人他们会同意?” 颜盏耸耸肩:“我又打不过你,你闯进来了,我还能死抓着他不放?” 君义想想还颇有几分道理,就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我这几天找人的时候也无聊,就抽空将第二重第三重给你画了出来,至于第四重就看以后还有没有缘分见到了。” 颜盏看着眼前的卷轴,有些不敢置信。因为昊哲说过,君义任务没有很好的完成,被宗门罚了。虽然后来又被放了出来,但他任务被阻,最大的凶手就是自己,可这人为何还要对自己这么好? “怎么?觉得是假的?”君义见颜盏迟迟不动。 颜盏摇头,小心翼翼的接过卷轴,放进纳戒中,很恭敬的向他行了一礼:“多谢叔。” 君义摆摆手:“走吧走吧,等下九渊真人他们回来了,事情就麻烦了。还有,这里真的很危险,你们不要再查下去了,只会白白断送自己的命,知道没有。” 颜盏乖乖的点头,两人很快就来到了瀑布前。 君义抬头看着疾驰的瀑布:“难怪我在这附近转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原来在这里,你们也是会找地方。” 颜盏指着洞口:“可是里面有两道禁制,你能闯进去吗?” 君义摸了摸下巴,看了看颜盏又看了看洞口:“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带我进去。不过你得给我一滴精血。” 颜盏二话没说就给了他一滴精血。 君义都被她的爽快给吓到,要不是确认九渊真人和那女子已经离开,又确认梦家人已经下山,他都要以为这山洞里还有大能镇守。 摸了摸颜盏的头:“好丫头,不往叔这么疼你。” 颜盏表面乖巧笑着,心里却有些心疼起君义来,等下进去看到池临和阎会,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好丫头。 君义将颜盏的精血置于掌上,开始结印,最后送入自己的额间:“走吧。” 果不其然有了颜盏精血,君义很畅通的就进入到了山洞内。 进来之后,君义傻了。 颜盏担心他会跑:“池尊师!抓住他!” 第二百七十二章 留下 君义和昊哲坐在一起四目相对,昊哲惊讶为什么君义能轻松突破青寒他们设下的禁制;而君义则是惊讶为什么昊哲在这里一点苦都没受的样子,看起来还挺享受,完全和他脑子里想的是两个模样。 颜盏简单的和池临他们介绍了一下君义,两位前辈还挺震惊的,乐家独有的攻击方式,他们也是听齐峻在讲荒木秘史的时候,有所耳闻。 垣青离荒木最近,池临到是去过几次,却没有真正见过乐家人,不过听最晚进来的简诚安说,好像这乐家出现了个入魔者,以至于乐家没落,后续如何,他那时候已经到了广埕秘境,所以也不了解。 没想到今天却能见到乐家的传人,而且还是控音术练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阎会饶有兴趣的问道:“君小友,能不能让老夫领教一下乐家的控音术?老夫活了这么久的年岁,真的还没有见识过。” 在颜盏介绍君义的时候,昊哲也向君义介绍了池临和阎会,所以阎会这么平易近人的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君义心里还是小小的咯噔了一下。 怎么说阎会也是一步登仙的存在,他若是想杀人,哪怕如今已是灵体状态,几乎也是眨眨眼的事情。 君义站起来很是恭敬的向阎会行了一礼:“回源尘真人,晚辈并非乐家后人,也并非乐家传人,这控音术是晚辈偷学的。或许领教过的人都觉得晚辈的控音术已是出神入化,但只有晚辈心里清楚,晚辈这控音术不正宗。 实属抱歉,如果前辈不在乎这一点,还望前辈不吝赐教,晚辈荣幸之至。” 在场的人都被这个回答给愣住,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见多识广的阎会和池临,两人先后笑了起来。 阎会拍了拍君义的肩膀:“没想到君小友居然这么如此坦诚,你这全部都是自己琢磨的?” 君义摇头:“晚辈在乐家蛰伏过几年,偷学过基础。” 阎会皱眉,怎么问什么就答什么,完全不像是进来劫人的:“蛰伏?你与那乐家有仇?” 说到这,颜盏顿时想起,自己拿出乐储然的玉箫时,他整个人赤红着双眼,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的模样,难道他和乐储然有仇?所以在乐家蛰伏了很多年? 君义像是陷入回忆,好半晌都没有回答阎会的这个问题,就连昊哲也好奇的看着他,似乎也想知道君义的过去。 然而君义似乎不愿意说出原由,只能拱手行礼:“请前辈见谅,这是晚辈的私事,恕晚辈无法回答。” 阎会到觉得这样的回答很正常,如果刚一见面,随便问什么就答什么,那他也不可能在那样一个宗门里做事。 “没事,过去的就都过去了,是老夫多言,小友今日难得来一趟,要不用完中膳再走?小灯做的饭菜······”阎会竖起拇指:“那是一绝,你不吃,就亏了。” 君义不解的抬头看着阎会,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吃完中饭就会放自己走?看了看一旁的昊哲:“那晚辈能带着小哲一起走吗?” 阎会笑着测过身去,指着池临说道:“这你就要问他师父了,不过昨日才拜师,今日就离开师门,总归不好。” 刚刚昊哲向君义介绍池临和阎会的时候,君义就在心里震惊不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昊哲在这里非但没有过上严刑拷打的日子,反而还拜了位化神期的大能做了师父。 难怪他和灯泡进来的时候,看到昊哲端端正正的坐在课桌前,池临在很耐心的教他一些冰系术法,阎会就坐在一边看着他们,品茶。 这一幕看起来祥和极了,说真的,如果昊哲能就此脱离宗门,拜入凛清真人门下,未尝不是一件幸事,昊哲修仙入门晚,后来又被卖给宗门,在那样高压的环境下长大,等到了金丹之后,以为能喘口气,却被宗门利用至今。 可即便如此,昊哲依旧是感激宗门的全力支持,让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达到这样的修为等级,让他不再受制于人。 而且昊哲鲜少去询问宗门叫他做事情的含义,以至于如此之久,他都不了解宗门具体在做什么,况且每次让他杀人的时候,都是杀的一些贪婪、暴戾之人,估计他到现在都觉得宗门是在做除恶扬善,还不留名的好事。 哪怕是在做任务,也会找很多理由来放人,比如这人修为实在太低了,杀起来着实有损他的颜面,比如这人长得实在太丑,他看到就犯恶心。也因此没少被罚。 却也正因为如此,君义这个半路才加入宗门的人,在和昊哲相处一段时间之后,会更愿意和他走近一些。 昊哲也因为君义经常帮助自己,有来有往几个来回之后,慢慢的在宗门里两人关系越来越好。 这也是为什么,在见到九渊真人的时候,他会起杀心的原因,他认为好友被罚的差点死去,都是因为九渊真人多管闲事,明明宗门是一片好心,想阻止外面的人进来,九渊真人不问原由就从中阻挠。 况且九渊真人风评一向不好,说是自傲自大,蛮不讲理。 要不是弄拙成巧让十六峰变成那密不透风的模样,还不知道有多少贪婪的人会命丧于此,他这么多天不在十六峰守着,也不知道有没有人逃出去。 若是有那贪心之人逃出去,将宗门的事情公之于众,后果不堪设想,世人大多贪得无厌,又总幻想一步登仙,怎么可能会放过那么好的东西。 池临的开腔,打断了两人的思绪:“不行,我徒弟连我指甲盖的学识都没有继承到,怎么能轻易放他下山,要回去你就一个人回去。” 昊哲虽然很喜欢这两日和师父相处的日子,可他总认为只是一场梦,迟早要醒,还不如趁现在,自己还没有深陷其中,早些和君义会宗门干活。 毕竟他也确实担心有人会逃出去。 “师父,是弟子不孝,弟子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未能完成,不得不和君义回去。”昊哲开口之前想叫池前辈的,但总归是内心有那么一点点的渴望。 池临眼睛一瞪:“我看你们今天谁能出这张门!哼!” 颜盏看池临那傲娇劲上来,生怕他和君义昊哲两人吵起来,到时候打起来青寒和琅玉的禁制根本扛不住他们一击的。 连忙站起来说道:“现在离午饭时间还早着呢,师弟你不是要听拨乱反正吗?要不师姐现在和你说?” 一听到拨乱反正,君义神情有些没有控制得住,很是诧异,昊哲也就三四天的时间没有和宗门联系,这么说来,他们也是这几天才到的十七峰,为何这么快就能查到拨乱反正上来。 难道是眼前这两位大能的原因?九渊真人和那个女人出去,是已经找到破解的办法了? 不!这不可能,黑金岩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所以才能做到这么大一块,锻造师说他炼制的墙体没有任何的折损点,坚不可摧。 对于锻造师说的话,他还是很相信的,况且打从内心来讲,他也希望锻造师说的是真的,因为他需要宗门的计划成功,且必须要成功! 除了昊哲几人都敏锐的察觉到君义的表情,心里更加肯定,这拨乱反正的猜测是真的。而且君义知道的远远要比昊哲知道的要多。 看来是不能放这人离开了。 昊哲看了看自家师父又看了看君义,这时候的君义已经恢复表情,以至于他没有看到君义一瞬间的惊慌失措。 昊哲之所以会问拨乱反正的事情,就是因为他听到君义在和宗门里的人商量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过这个词,可那天实在离得有些远了,没有听得很清楚,不过见君义似乎很在意这件事情的样子,他就想要帮帮君义。 况且再过不久就是君义的生辰,他想让君义开心开心。 就在他要点头说话的时候,君义先一步说道:“拨乱反正的意思就是消除混乱局面,恢复正常秩序。扭转乱象,归于正道。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还要问你师姐?” 君义的阻止让昊哲有些愣住,心里想着为什么君义要阻止,难道他不想知道拨乱反正的真正含义是什么了? 不过他的思绪很快又被最后一句话带偏,这句师姐是什么意思,难道君义非但没有责怪他叛离师门,反而还赞成了? 昊哲的眼里顿时闪烁着光芒:“君义,你是不是同意我拜凛清真人做师父了,你不会向宗门禀报这事的对不对?” 见昊哲不在执着于拨乱反正,君义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看着昊哲说道:“如果是我叛离师门,拜了外面的人为师,被你撞见了,你会禀报师门吗?” 昊哲瞬间摇头:“怎么可能,如果你突然有一天拜入一个人的门下,那说明这人定然是有真本事的,是真的能让你折服的,我定然是不会告诉宗门,让你安安心心的好好修炼。” 君义笑道:“那我又为何要告诉宗门你的事情呢?你已经做了叛离师门的事情,我难道还要你再背叛师门一次?” 昊哲高兴不已:“谢谢君义!” 君义摇头,看着颜盏他们:“你可别高兴的太早,指不定我还会留下来陪你几天。” 这话听的昊哲有些不理解,君义能留下来,他自然是极为高兴的,为何要说别高兴的太早? “什么意思?” 君义将昊哲拉到身后:“你的师父、师伯、师姐,看起来可不会轻易的放我离开。” 昊哲连忙从君义身后出来,看着池临和阎会说道:“师父师伯,君义也是为宗门做事的,他并不知道什么,如今宗门在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离不得人。不然让那些贪婪的人离开万厥山之后,只会引来更多的人来送死。” 颜盏听昊哲一说,顿时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如果他知道拨乱反正墙是做什么用的,也不会如此斩钉截铁的说宗门做的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如今君义已经打算带着昊哲一起离开,他不想让昊哲知道事情的真相,以他的性格,要是知道宗门在做的事情和好字根本沾不上边,估计他会崩溃。 本来做那些杀人放火的事情,昊哲听着那些人的漫骂,听着那些人说他是魔鬼,他回来的时候还会安慰君义,说门派做的事情是大义,他们为了大义先做恶人也是无可厚非的,还让君义不要往心里去。 如今若是让他知道,他心里自我催眠的大义,其实污浊不堪,可笑至极,昊哲定然会像那无根的浮木,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和目的。 君义开口的语气有些恳求的意味,话虽是说给昊哲听的,但却一直看着池临: “小哲,你放心,你师父师伯他们就只是想和我探讨一下控音术,不是别的,刚刚我用词有些错误,你不要乱想,如今事情快要结束,你就不用担心有人会逃出去,安安心心在这里和你师父学本事,等我们探讨完之后,你师父他们就会放我回去的。” 昊哲惊喜的看着池临:“师父,是真的吗?” 池临和阎会没想到,昊哲的这股子单纯劲,原来是因为有这样一个人在为他顶着,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之后点点头。 池临一改刚才不高兴的脸,笑着对昊哲说道:“那是自然,老阎实在想了解一下控音术,既然他都说了,你宗门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你也不要担心别的,就安安心心的修炼。” 昊哲的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明亮,看起来又格外的克制和收敛,这个笑容让颜盏看了莫名的有些心疼,到底是经历了一些什么,才会在笑的时候都如此克制。 可一想到在毒瘴峰,他用冰箭将逃离的人钉在青寒的防护罩上,还有他的冰封术和冰锥,要是没有琅玉在,估计他们现在已经消化在了硫蚺的肚子里。 这人看着可真的矛盾,明明那一头银发衬托得他一尘不染,这几天的相处也觉得他确实有单纯坚韧的一面,却也能做到杀人不眨眼。 颜盏在心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人的经历注定了他的多面性,不自觉的摸了摸手指上看不见的纳戒,这里面有君义给的颜家第二重第三重的拳法。 又想着刚刚他对昊哲的照顾,想来他也是有心底温柔的一面,只不过这一面很少,不然怎么会明知道宗门所做之事有问题,却依旧要去做这样的事情。 第二百七十三章 梦翰莘出发 两位前辈和君义还真的互相切磋了半天,昊哲则是站在君义的身后,才得以不被波及,可看到颜盏在离控音术这么近的情况下还能行动自如,该做饭就做饭,该上楼就上楼,完全不受影响。 直到吃饭的时候,大家停止切磋,昊哲再也忍不住好奇问道:“为什么你不受控音术的影响呀,每次我和君义出去做任务,我都是站在他的身后才能避免波及。” 颜盏不答反问君义:“那这么说来,你的控音术还有盲区?只要站在你的身后,就能避免波及。” 君义笑着看她:“你想说什么?” 颜盏顿时想起来,先不说君义的控音术是偷学的,而且在施展控音术的时候,他好像会含住挂脖子上的那个玉珠,让自己进入隐身状态,谁能知道他的背后是什么方向。 就算知道,靠近他之后,不知道达到几重的颜家拳法也能瞬间要人的命。颜盏有些好奇,他这颜家的拳法也是偷学的吗? 又担心自己这么关心颜家的事情,怕君义说漏自己的身份,毕竟自己有血脉的事情阎会和池临两人也都知道,只不过他们猜测的是凛渊慕家的冰凤凰和紫灵戎家的火凤凰。 如此这般想着也就没有问出口,安安心心的吃饭,不过吃的时候,多多少少有些心不在焉。 池临看着她:“怎么,在担心青崽子他们?” 颜盏点点头又摇摇头。 阎会安慰道:“没事的,他们两,还有小羿在,就算被发现了也能及时逃脱出来。” 颜盏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可亲眼见过那高墙巨门之后,难免会有些害怕。 看了眼吃得津津有味的君义和昊哲,颜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关键昊哲还一脸天真无邪的看着颜盏问:“其实我还有个问题早就想问一下师姐了,可是我一直都不敢问。” 颜盏挑眉,看了眼君义,如今敢问了的原因就是因为有人? “你说,我又打不过你,只要不是什么出格的问题,阎尊师和池尊师也不会出手打你的。” 昊哲有些怕怕的看了眼阎会和池临,下意识的往君义旁边靠了靠:“师姐,为什么你顿顿都吃这么多啊。” 颜盏看着自己手里的海碗,再看着他们手里的饭碗,叹了口气,想当初只和琅玉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是一个人一桌,直接用手抓的。 如今能用碗和他们在同一个桌子上吃,已经是很克制很进步了:“那你是没有看到我以前是怎么吃饭的,直接用手抓。” 昊哲有些不敢置信:“师······师姐,你是不是又开始编故事来骗我了?” “我骗你做什么。”颜盏翻了个白眼:“以前这一桌子都不够我吃的。” 所有人都是一副你确定你没有夸张的表情看着颜盏。 池临:“宝贝徒弟,你什么时候胃口这么大过,以前一起吃火锅的时候,你都吃不过沅······咳咳,就是那两姑娘,怎么突然······” 阎会紧接着道:“对呀,莫不是哪里出问题了,对了,你的丹田到底好得怎么样了,我看你最近都没有喊疼,也没有问青崽子要灵力这些。” 昊哲:“你是突然胃口这么大的?你丹田还有问题?所以你才一直带着能隐藏修为的东西,不让人发现自己的修为,以免不必要的战斗吗?” 君义:“我怎么没有看出来你丹田有问题。” 君义这话一出,其他人都看着他,一副你居然看过她的丹田?池临瞬间就站起来,指着君义道:“你小子把话说清楚,你是不是仗着自己修为高,就对我宝贝徒弟做过点什么?” 昊哲立马站起来用手挡着君义:“师父,您冷静点,君义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轻易去看一个人的丹田的,除非事出有因,咱们要不听他解释一下?” 池临一甩衣袖,瞪了眼胳膊肘往外拐的徒弟,不对!是胳膊肘本来就长在外边的徒弟。扭头看着颜盏:“你来说,我不相信这小子说的话。” 颜盏到真的是不知道君义什么时候看过自己的丹田,他们总共也没有接触过多久,只能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我确实没有感受到有灵力进入过我的经脉和丹田。” 池临这才有些平复,看着君义,一副现在轮到你说了的表情。 君义拍了拍昊哲的手,示意他坐下,然后站起来向池临和阎会行了一礼,才坐下说道:“我和小灯交过手,她的灵力铿锵有力,且磅礴,如果丹田有问题的话,拳头的力度不会这么大的。” 昊哲不可思议道:“你们居然还交过手?” 颜盏一挑凤眉:“怎么,你这是在看不起谁。” 一语双关,昊哲不说话了,现在颜盏是他师姐,他和君义两个人加起来都打不赢池临一个人的,更别说旁边还有一个渡劫期的大能。 昊哲是不说话了,但由他引起的话题却还在继续,池临不放心的又问颜盏,为什么突然胃口大增。 君义或多或少的猜到了什么,就是不懂她的丹田要是受伤了,为什么招式和力量都看不出来任何的不妥。 颜盏拍拍手:“唉,能有啥事,就是参加垣青比试的时候,被人一箭穿心,差点死了,也不知道琅玉是用的什么法子把我救活的,反正醒来之后吃了一段时间的兽丹,而且胃口还好得不行。” 颜盏说得是云淡风轻,在座的人听得是心惊胆战,什么叫一箭穿心,什么叫差点死了? 君义虽然知道颜盏这里头又扯谎的成分,但也有些不可思议。 池临是即紧张又后怕,饭都吃不下了,非要拉着颜盏查看一下她的伤势,这怎么行,她的龙鳞还没有全部隐去,再说,就算没有龙鳞,也不可能脱衣服给池临看。 哪怕是尊师也要将就男女有别吧。 阎会也是不放心,要颜盏伸出手给他诊脉,颜盏手上全是龙鳞,要是被撸起袖子诊脉,不全都知道了。 只能笑着摇头:“没事的,真的,我还因活得福的把丹田给······”想到自己那破碎不堪的丹田,一时半会儿不知道应该说是治好了还是说已经没有丹田了。 叹了一口气:“总之,我现在要比以前那随时能倒,多走一段路就喘得不行,还不能离开青寒的灵力相比,简直好得不行。” 阎会和池临这两天也注意到颜盏一直带着手套,一开始他们以为是这个洞里太冷了,她身体不好,难免要好好保护一下。 如今想来事情估计没有这么简单,但她又一直在强调自己没事,两人也不好多问,只能询问是怎么被人一箭穿心的。 颜盏松了一口气,大致的和几人聊起了这次的垣青比试,虽然君义和昊哲都在,但她依旧还是讲了监考官见死不救的事情。 没想到四人先是一愣,君义和昊哲表示很不解,最怒不可遏的就是做过监考官的池临和阎会。 阎会:“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现在的修士到底是怎么回事,被鬼迷了心窍不成?” 颜盏:“阎尊师,你这么说,鬼修要不高兴了。” 阎会:“哼!我管他这么多。” 池临:“气死我了,等下青崽子回来了,我就要他带我去云棕派,我倒要看看,如今云棕派这群兔崽子是不是也这么拎不清!” 听到池临说要下山回云棕派,昊哲顿时来了精神,打算推波助澜一下:“对对对,师父,我还没有给师门列祖列宗磕过头呢,顺便回去好好问问。” 昊哲不说还好,一说,池临和阎会瞬间想起来,他们在万厥山还有事情要做,只能将这口气往肚子里吞。 池临一拍桌子,满脸愁容,恨铁不成钢。 颜盏赶忙给他和阎会到了一杯茶,让他们消消气:“指不定云棕派并没有参与其中呢,尊师您别多想,我还在考场遇到了一个郝凌的云棕派弟子,人还挺好的。” 池临抬头看着颜盏,像是听到了什么希望一样,让颜盏接着往下说。 颜盏努力回想着,夸张的描述了一下郝凌,实际上她都快把这人忘得差不多了。 一旁的君义若有所思,不过脸上偶尔出现一丝讥讽的笑容,心里想着,果然没错,只要有一点蝇头小利,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就会露出他们丑陋的一面,连门派比试,这从老祖宗手里传下来的传统。 一方面是为了增进各派之间的感情,一方面是给练气筑基金丹的弟子互相切磋互相进步的机会,不要故步自封。 但这些人却因为小小的纯珀蓝,就开始连弟子的命都可以不在乎,他再一次的觉得,宗门的计划必须要实行,谁都不能阻止。 人心的丑陋被掩盖的太久,再不揭开,只会在遮羞布下发脓发臭,最后侵蚀掉所有的良善,让后生晚辈没有榜样,眼睛跟心一起瞎。 几人这顿饭吃得颇久,大部分时间都在交谈,君义以为自己被迫留下之后,和他们之间多多少少会有些膈应,没想到还挺聊得来的。 吃完饭之后,昊哲到是依旧养成了习惯,收拾好碗筷就去清洗了,洗完回来还帮君义把床给架好,屈应戎的房里再一次的出现了两张床。 君义到是觉得这样的昊哲看起来颇有几分生活气息,他寻思着要怎么才能将宗门里昊哲的命晶石给毁了,这样他就真的算自由了。 更加不排斥留下来,下午池临和阎会教昊哲的时候,君义还很自觉的做起颜盏的老师,教她颜家拳法的第二重。 可颜盏不想在两位尊师面前暴露身份,只能拉着兴致勃勃的君义往山洞深处走。 以至于青寒和琅玉回来之后,没看到颜盏,一问才知道在哪,赶来的时候,刚好君义在矫正颜盏的姿势,两人靠得很近。 青寒瞬间身体先脑袋一步的召出寒烟剑,提剑就要将君义来个碎尸万段。 颜盏赶忙挡在君义前面:“你干啥?” 青寒指着君义:“你居然还帮着他,你忘了现在十六峰变成这个鬼样子,全拜这人所赐吗?” 颜盏点头安慰他的情绪:“我知道,可换个角度想,如今十八峰如此危险,十六峰的模样无疑起到了一定的保护作用。” 琅玉正色道:“那他是怎么进来的。” 颜盏咽了一口口水:“我······我给了他一滴自己的精血。” 琅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就是个筑基修为,能有多少精血?” 颜盏放下手,向琅玉走了几步,确保君义听到自己接下来的话不会一拳呼死自己之后,才开口:“我不这么做,怎么抓得住他,他什么修为,我什么修为,我刚和梦云瑾在洞外用言灵阵聊完,他就出现,把我给定那了。” 听完理由后的三人,琅玉和青寒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君义是一口气不上不下,恨不得一巴掌呼死颜盏。 “可是你们在这洞穴深处,靠得这么近是为了什么?”青寒吃醋。 君义因为刚刚的事情吃瘪,抢在颜盏前面说:“你说这孤男寡女的干什么事需要避开众人,偷偷的干。” 说的时候还一脸回味无穷。 颜盏赶忙拉住青寒和琅玉:“冷静冷静,我和他啥也没干!而且他知道拨乱反正的事情,他知道得要比昊哲多很多,这人留着有用,咱们不能受他的刺激。” 青寒和琅玉听完之后,顿时冷静了不少,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下颜盏,发现确实没有哪里不对劲之后,才稍微放下要杀君义的念头。 他们要留昊哲的原因,一是因为他能在毒瘴峰里穿梭自如的本事,琅玉想要收为己用,再一点就是,他抓住了颜盏却没有杀她,不管是因为颜盏自身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们也决定留他一命。 可君义不一样,青寒是亲眼见到君义对颜盏动手的,还撕了颜盏的衣服。而且他的控音术实在让人记忆犹新。 为了避免几人再一次发生口角,颜盏拉着琅玉和青寒就往助住所方向走,快走到的时候,察觉到梦云瑾的言灵在洞外徘徊,丢下两人就往洞外赶。 青寒担心她一个人出去之后,再一次遇到什么歹人,也跟着出去。 颜盏看着他笑了笑,主动牵起他的手,青寒顿时所有的气都消了,乖乖的给颜盏开隔音罩,给她把风。 要不是结印的时候需要用到两只手,他估计全程都不想放开。 梦云瑾的声音在颜盏的识海里响起:“妹妹妹妹,我三叔答应过来了,不过石伯要和我一起回去,好像是有事要禀报家主,所以我给三叔画了你的画像。 他速度快,估计今晚就能到十六峰外边,如果他两三天都没有进入十七峰,你可得进去接他一下,他是长辈,定然不好意思开口和我说被困的事情。” 梦翰莘居然答应了,而且是即刻动身,看来拨乱反正的事情很是严重。 第二百七十四章 再添噩耗 晚饭之后,大家本想进秘境里商讨的,但如今洞内多了一个君义,担心两人加起来可以突破禁制,也就没有进去商讨,况且,今日小羿说还不确定自己看到的,他们明天还需要再去查探一下,才能定夺。 颜盏虽然很想知道他们今天有何收获,不过见大家吃完饭之后,都没有提及此事,想来,另有隐情,等梦翰莘来了之后一起讨论也未尝不可。 不过青寒却拉着颜盏练了一晚上的剑术,这次他要比以前任何一次都严厉,能明显的感觉到他言语中的严格。 陪昊哲做完功课的君义都有些看不下去:“你用我教你的拳法,同样都是近身攻击,他这剑术花里胡哨的,一看就是中看不中用。” 这话差点引战,好在池临和阎会还没有没有回秘境里,不然今天这瀑布山洞怕是不保。 颜盏也体验了一波什么叫端水不容易,还是两位修为都不低的大佬面前端水,让她这筑基期的小菜,实在有些心惊胆战。 好在君义也就动动嘴皮子,被昊哲劝回房里之后,颜盏终于能安心的应对严苛的剑术课。 第二日,青寒和琅玉带着小羿依旧是吃完早饭就出发,不过这次他们重点提醒颜盏,要离君义远一点,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颜盏再三保证,表示自己一定离得远远的,等下就出门自行历练,都不和他们沾边,青寒不放心的从秘境里带出铧岐和耗叱,让她带着,毕竟一个筑基期的弟子在十七峰,终究是有些危险的。 颜盏到是没有反对,上次去秘境就没有看到铧岐和耗叱,这么久不见她还挺想念的。 不过,她确实也要出去找兽练一下昨天新学的颜家拳法第二重,只有在实战中才能知道自己学会了多少,还有多少是一知半解,又有多少是全然不知。 趁现在君义还在,也还有心情教她这些。 如今的十七峰已经非常的安静,几乎看不到人,有十六峰挡着人进来,十八峰挡着人出去,十七峰似乎变成了为数不多的能让人喘息的地带。 有了上次和琅玉在时的经验,这次颜盏在解决掉一只之后,立马会让耗叱挖丹,铧岐挖坑,瞬速的将其掩埋掉,这样就不会陷入一波接一波的战斗中。 颜家拳法的第二重,要比第一重威力大了一倍不止,尤其是从第一重的第一式开始,一直打到第二重的最后一式,配上龙族血脉的磅礴之力,她居然能将一只五阶的赤络兽摁在地上锤,让其毫无还手之力。 五阶的兽可是有筑基中期到后期的修为,看样子,这次的万厥山历练,她还是有所进步的。 和铧岐它们在十七峰一直练到下午三点左右才回山洞,没想到一进山洞就发现君义和昊哲被吊在洞顶。 双脚被冰封住,脸已经有些红晕,以他们的修为都能被吊出红晕来,想来也是有些时间,颜盏疑惑的看着在下棋的池临和阎会。 池临冷哼一声,白了洞顶的两人一眼,表示不愿说话,阎会笑着摇摇头道:“你前脚刚走,后脚这两人就想趁着禁制波动的一瞬间,跟着你一起出去,被阿临抓回来打了一顿之后,就一直吊在这上面。” 颜盏没想到,这两人居然时刻都在想着怎么出去,表面上却一点都看不出来,嘲讽的向他们竖起了拇指:“有勇无谋。” 吊在上面的两人已经是毫无脾气,池临的冰虽然只是束缚住他们的脚,却让他们全身寒冷刺骨,就连同时冰灵根的昊哲都觉得难受。 不过到是很硬气,这么多个小时下来,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 颜盏身上有兽的血迹还有一些花草的汁液,最主要的是汗很多,和两位尊师说了声之后就回房里沐浴去了。 自从血脉显现之后,她是越来越不喜欢用清洁术,更喜欢用水清洗。褪去衣物,惊喜的发现自己的鳞片明显的隐下去一些,这要是搁平时拿兽历练,起码也要个三到四天才能隐下去如此之多。 看来君义给她的颜家拳法第二重是真的! 虽然在练的时候,就有迹可循,但毕竟和君义之间的立场不同,她心里难免有些不信任,所以从昨天开始练,就一直在密切的关注自己的身体状况。 心喜的洗完,换了套干净的衣裳,打算出去替两人求求情,毕竟得了人好处,总得回报点什么。 可池临却像是铁了心的要惩罚一下两人,尤其是他那吃里扒外的徒弟,从冰冻的面积就能看出来,君义只封到他的膝盖附近,但是昊哲却封到了腰部。 颜盏见劝说无果,决定先去做饭,指不定池临吃到好吃的,心情一好就将两人给放了。 不过饭是做好了,颜盏却接到了梦云瑾的言灵,颜盏来不及坐下吃饭,急忙将围裙一脱,就往洞外跑,刚一出洞梦云瑾的言灵就在识海响起。 “妹妹,妹妹,咱三叔可太厉害了,他刚刚和我传言灵说,已经出了十六峰,问你在十七峰的哪里,他来找你。” 颜盏顿时将山洞具体的位置告诉梦云瑾。 转身回洞内,多添了一副碗筷,好在最近吃饭的人多,自己的饭量又大,所以每次做饭的时候,都做了很多,用来招待客人绰绰有余。 颜盏快速的和池临他们介绍了一下梦翰莘,对于阎会来说完全就是没有听到过,不过对于池临来说,似乎有些印象:“我好像认识他的父亲,梦允敬,当初我还问过他,为什么好好一个儿子要用莘字,听起来怪女气的。” 颜盏一边用元荣承教的茶道泡茶,一边问:“那他父亲怎么回的您?” 池临想了想:“似乎是因为这孩子母亲的原因吧,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世家大族都有辈分字,估计他应该会叫梦念莘或者梦思莘。” 颜盏的手一抖,这两个名字更加女气,不过也由此可以看出来,自己这伯外公,也是个痴情种。 “那您且不是有很多年没有见过舅······咳咳,就是这梦翰莘了?”颜盏差点因为嘴瓢把好不容易泡好的茶给抖了出去。 见家里腰来客人,池临一挥手就将两个快吊了一天的人放下,两人是想帅气落地的,奈何脚已经完全没有知觉。 吧唧一声,没有脸着地都算是好的。 池临等着昊哲:“等下家里来客人,你给我听话点,我是诚心收你做弟子,你这两天也确实在安安心心的学,他也说让你留下,我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动回去的念头。” 昊哲跪着不说话,如果君义要走,他定然是要跟着一起离开的,哪怕如今的师父和师姐对自己都很好,可他这两天也妄想过,如果自己在十多岁的时候遇到的就是师父,那他得有多幸福。 不过这些都是妄想,师父一生太多廉洁刚正不阿,可自己的手里实在沾有太多的血迹,哪怕这些人都是十恶不赦的贪婪之人。 但这两天阎师伯给自己上佛理课之后,他开始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每次去做任务的时候,都没有好好的看清楚任务的本质,只想着完成门派的任务,认为这样做就是对的。 没有辩证的去看待过问题,没有思考过对与错,没有审视过自身,这让他很是慌乱,觉得自己根本就不配成为池临的徒弟。 他甚至在想,宗门做的事情如果是错的,那他如今拜入池临门下,池临又只有他这么一个拜师弟子,他且不是有辱师门! 所以今天君义来同自己道别,告诉自己,师姐离开的时候,禁制会有一瞬间的波动,这是最好离开的时候。 自己也毫不犹豫的跟着出去,只不过没有想到会被师父抓住。 如今再想出去是不可能的,昊哲向池临行了一个大礼:“弟子知错,弟子定会做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池临叹了一口气,让他们自己去洗漱一下,好好的捯饬一下自己,省得说他的徒弟如此见不得人。 可进门之后,池临却将他们关在了房里,毕竟来的是要讨论怎么应对这次事件的,他俩的身份出现,委实有些尴尬。 不过君义却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今天来的这个梦家人,是要对付拨乱反正墙的,势必会聊起这些,到时候昊哲在场,就会知道其用处,还不如像现在这样被关起来。 颜盏则已经出门,在瀑布周围徘徊,有些紧张的四处张望,没各一两分钟就检查一下自己的尾巴有没有显现出来,上次被梦云瑾看见,她还能用妹妹的身份,撒撒娇,让他不要告诉梦家。 可今日来的是自己得长辈,这要是被发现了,必定会刨根问底。 而且对方从昨天下午出发,现在也就傍晚五点左右,他就从零州到了这里,虽然可以直接做传送阵到万厥山附近的城池,但十六峰如今的状况,除非对方有小羿这样的灵兽,或者自己识海内八卦图的力量。 就连琅玉这九尾天狐,在里面都是走一步退两步的,怎么说也要个两三天。 颜盏来回踱步起码有个十来分钟,却迟迟不见有人出现,担心是不是在十七峰的主峰遇到了什么事情,心里着急,就要往主峰方向去。 却见到了赶回来的青寒和琅玉,两人看起来要比昨天狼狈很多,颜盏急忙跑上前询问:“怎么回事,你们和人交手了?” 两人摇头,青寒言简意赅的说道:“没有,我们差点惊动了门兽,先进去再说。” “你们先进去,梦家梦翰莘已经到了,我在这里接应他。” 两人眉头一皱,异口同声道:“这么快?” 颜盏点头:“我也觉得好快,估计是有什么穿梭毒瘴的秘宝吧。” 两人用清洁术将自己里里外外都捯饬了一遍,顿时看起来荣光焕发,青寒一边整理一边说道:“既然有客来访,咱们还是在这里等等吧。” 琅玉虽然没有说话,但意思却不言而喻。 颜盏没有反对,只是开始担心梦翰莘,从接到梦云瑾的言灵到现在,至少也过去有半个小时之久,按照对方这非一般的速度,不可能在十七峰这几座子峰之间耽搁如此久。 “要不我们去接一下?这么久多没有找到这里,会不会是在毒瘴峰的时候受伤了?”颜盏转身问两人。 琅玉刚要开口,就抬眸目视前方,笑道:“看来不需要我们去找了。” 颜盏疑惑的回头,就发现远处一翩翩君子,手摇折扇,墨发玉冠,月牙白鲛丝圆领袍,腰间系着一根淡蓝色的宫绦,宫绦上有个玉坠,但随着来人的走近,却发现这个玉坠似乎是一个发簪的一截。 此人走得云淡风轻,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如果不是他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到了这里,估计大家都会被他这自在的模样所欺骗。 梦翰莘在颜盏转头过来的瞬间,在心里小小的震惊了一下,这女娃娃看起来和自己的六妹有几分相似,不过神态和气质上就要差很多。 尤其是走近之后,行礼,就能看出来完全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气质。 梦翰莘的声音低沉悠扬,虽然只是短短的自我介绍,却气质尽显,让人无端觉得贵气:“在下紫灵大陆梦家第六十一代目排行第三,梦翰莘。” 青寒回礼:“在下垣青大陆嫡仙派,九渊真人,青寒。” 琅玉也回礼,差点会的是梦家的礼节,好在及时改过来:“在下垣青大陆,鎏金掌门,琅玉。” 颜盏行了一个嫡仙派的晚辈参拜礼:“晚辈垣青大陆嫡仙派楚向海坐下拜师弟子,灯泡。” 梦翰莘收回打量的目光:“你就是小瑾在外认的妹妹?” 颜盏心里嘀咕:我是真的妹妹,不是认得妹妹。 不过表面上却恭敬道:“晚辈岂敢高攀。” 琅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梦三爷,此次能得到您的援助,实在是我等的荣幸,可这里实在不是谈话的地方,还请移步。” 梦翰莘点点头,跟着三人进了山洞内。 见到池临和阎会的时候委实震惊了一下,尤其是池临:“池叔叔?” 池临笑着让他坐下:“小莘啊,好久不见。” 两人坐在一起好好的寒暄了一番,其他人都坐在桌边没有打扰他们。 直到池临讲起这次发现的事情,梦翰莘这才想起自己此处前来的目的。 “说到这个,晚辈本在零州加固封印,可是这次的零州有些不一样,里面的魔气似乎减弱了,但我在封印阵上施法的时候却有种拳打棉花的无力之感,却不知道从何查起,直到小瑾告诉我这边的拨乱反正墙,我在想二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同样参与过加固封印的青寒震惊的站起来:“你说什么?零州有变?” 零州里压着的可是真正的魔修!这可维系到五陆的安危,要真的出了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第二百七十五章 移花接木 众人纷纷放下碗筷,紧张的盯着梦翰莘,希望他能将话说明白一些。 梦翰莘也是一脸凝重:“对,一开始我看到零州的魔气消退的时候,还高兴了一番,想着五陆这么多年来,不知道多少代人的努力,终于有所起色。 可我上封印阵之后,就能明显的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 垣青没有血脉继承世家,所以轮到垣青的时候,大多都是雷灵根的弟子去做这件事,如果雷灵根的弟子实在没有,就会几个门派里修为高的合起来,去完成这件事。 总之两年一次的封印,是一次都不能断的,所有的修士都知道,一但给了魔都里面那位喘息的机会,世人不是要经历一场血洗,就是要暗无天日。 青寒问道:“梦三爷,您刚刚说的绵软无力,能否说得具体一点。” 梦翰莘点头:“这次任务是我和梦家一个晚辈,也就是梦云瑾一起完成。当时我们一起进入封印阵的时候,他就开始喊冷,越靠近灵力输送点,他就越发寒冷起来。到后面,只能我一个人加固封印。 可是,不管我如何向里输送灵力,就仿佛石沉大海,怎么蓄都蓄不上,我足足在第一个阵里待了一天,都没有蓄上丝毫,于是我就先让小瑾回枫林镇,带着石管家一起查看。” 听到他说蓄了一天都没有任何起色的时候,大家都不自觉的握紧双拳,尤其是参与过封印的青寒,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零州总共有五个阵,一个中心阵,就是真正封印魔头的地方,哪里肉体凡胎无法靠近,哪怕像池临和阎会这样的修为,最多也只能待个一时半刻,不然也很容易被魔主的魔气吸食殆尽。 四个封印阵,分别在四个方位,都是用来给中心阵传送力量的,如果是金丹后期前去加固封印,一个阵里需要四人合力,元婴期需要三至二人,出窍期则是二至一人。 当年下封印的时候,就是一个接一个下的,并非一起,所以加固封印的时候,也是要按照顺序一个一个加固封印,这也是为什么,每次来加固封印的人可以是一个人,可以是多人的原因。 以前金丹后期修为的时候,青寒就可以参与零州封印,那个时候,他还是跟着自家师父,还有垣青其他各派筛选出来的人一起来完成这个任务。 哪怕他们这些人里没有一个是血脉继承者,但坚持个半天就能见到起色,大多一两天就能完成。 后来到了元婴期的时候,参与的次数也多了,加固封印也要比以前快。 如今到了出窍期,一个人去,最多半天就能完成一个阵的加固,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天过去,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青寒紧张的问道:“可有查到什么吗?” 梦翰莘摇头:“我们四个阵都尝试了,前两个阵一点办法都没有,后两个阵到是能成功加固。” 琅玉猜测的问道:“会不会是有人篡改了前两个阵?” 梦翰莘再一次摇头:“我们这些血脉继承的家族,锻体结束,进入练气一级的时候,就会学习零州的阵法原理和结构,以便于以后我们能更好的参与封印的加固。 而且每次家主都有叮嘱,在加固之前,要仔仔细细的检查阵法是否出现纰漏,是否出现改动,我们不单单只是来输送一下灵力就完事的,而是要确保万无一失。 所以这一点我可以肯定,阵法并没有被改动。况且一点阵法被改动,就会有大量的魔气外漏,就像两年前上厥州就有魔气出现,当时就是因为位于上厥州方位的封印阵被人改动的原因。” 几人陷入沉思,原以为拨乱反正墙就够让人头疼的,没想到还有更加厉害的在等着他们。 如果这一切都是人为的,他们实在想不通,这人是为了什么,把零州那位放出来之后,生灵涂炭的日子,难道始作俑者就能独善其身吗? 颜盏撑着下巴,眉头紧锁,原来两年前垣青各大门派都要派人去上厥州清理魔气就是这个原因,难怪当时掌门会让还只是练气期的自己前去,估计是没有办法了,如果等其他大陆的血脉世家到来,估计上厥州已经被魔气攻占。 又想起后来发生的一系列啼笑皆非的事情,下意识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丹田。 对了!自己的丹田不也是怎么填都填不满吗? 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以前还能看到指甲盖大小的碎片,如今只能看到斑斑点点,有时候打坐一晚上也是一种石沉大海的无力之感。 可是第二天再次投入战斗的时候,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在取丹田的灵力时,有一种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感觉。 而且,在以前,因为自己是双灵根的原因,丹田上总是围绕着两股灵力,一股淡紫色一股无色,但能知道那是风灵力。 可现在,吸收进去的灵力经过识海的血脉八卦之后,再进入丹田,就柔和成了一种灵力,就像电一样,同样都是电,却能转换成电灯电话被使用。 难道这中心阵也想她的丹田一样,发生了变异?可颜盏却不敢轻易的做出判断。 这时候阎会看着青寒和琅玉开口道:“你们来讲一讲这两天在十八峰的发现,指不定这两者之间真的会有什么联系也不一定。” 两人点头,表示明白。 青寒从怀里取出两卷卷轴,拿起其中一卷说道:“这一卷是门兽左边巨墙上的咒文,这一卷是右边的咒文,这两天琅玉在天上和小羿查看墙内的情况,而我则将这些都抄录了下来,阎前辈您看看。” 顿时大家都围到一起,打开来查看,虽然已经确然这是拨乱反正,但为了以防万一,再次确认一下为好。 颜盏是看不到,只能乖乖的坐在一边等他们看完。 阎会将两卷都仔仔细细的看完之后,将其收起:“确实是拨乱反正,看来我们没有走错方向,这两卷就交给我,这几天我就来研究一下,最后剩下的是那几句咒文,指不定能在这上面再找到一些突破点。” 青寒点头:“那就劳烦前辈了。” 阎会摇头:“在这事上,五陆都是一体的,尤其是和零州还牵扯上了关系。” 琅玉见青寒这边已经交代完,她从纳戒中拿出一个支架,和木板,木板上铺上纸张,用灵力将其钉在木板上。 这纸上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高墙内部鸟瞰图,这图一出大家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要如何发声,只有震撼。 就连这两天一直跟着出去的青寒都被震惊的瞪大了双眼,嘴里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琅玉神情异常的严肃:“这图就是我这两天骑着一只七阶快进入到八阶开智的五爪鹰所看到的一切,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障眼法,所以围着十八峰的主峰转了两圈,但是不管从什么角度看都是这样的结果。 小羿看到的也是这样,可我们昨天回来的时候,依旧还抱有一丝幻想,认为这很有可能就是个障眼法。所以我们今天再去了一次,我还用了一些秘法来看,最后证实,十八峰的主峰如今真的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听着琅玉的话,看着那纸上画的图,颜盏在震惊之余,开始头皮发麻,寒从脚起,一直凉到头顶,后背更是开始冒起了冷汗,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似乎这样整个人会有那么一点安全感。 这图上的十八峰已经是面目全非,经历过前十七峰的颜盏,更是觉得不可思议,毕竟之所以称之为多少峰多少峰,那是因为每一座峰都是有山脚有山顶的,真正的山形。 颜盏不确定的问道:“这十八峰以前也是这么平吗?” 琅玉摇头:“以前它和任何一座山峰都一样,是山的形状。而且我画的这个平面看起来这么平整,不是为了美感什么,而是它真的就像是被人一刀切的感觉。” 颜盏惊得是嘴都有些张大,重建鎏金的时候,大家也想过要移山,还是她竭力劝说,讲究人与自然和谐,移山虽然能方便自身,但却很容易破坏食物链,到时候住久了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毕竟不管是人与人还是人与自然,都要互利双赢才能共存长久。 可眼前的画上,十八峰整个被拦腰斩断,整个切面光滑平整,在山的正中间,有个黑洞,洞的外围有八卦的乾、坤、巽(xun)、兑、艮(gèn)、震、离、坎的凹槽,每一个凹槽都是红色的。 颜盏颤抖的手指着问:“这红色是血的意思吗?” 琅玉闭上眼点头。 众人的表情都为之一变,颜盏瞬间想起自己前天去十八峰的时候,微风中闻到的血腥味,当时还以为是十八峰最近总是发生战斗,以至于连空气中都拥有了血腥味。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是因为这些凹槽。 这幅图看起来小,但是放到一座山上,那就不能叫凹槽了,应该叫血池。 这得是多少生灵的血才能达到这个效果。 池临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那这四周且不是堆满了尸首?” 琅玉摇头:“没有,里面干净的不像话,别说人了兽都没有一只,除了这个大洞和八卦的血槽,其他地方似乎都刻上了字,但这些字,仔细看去就会令人头晕目眩,我看了两天都没有看清楚一个字。” 说完就转头看向阎会,毕竟他只通过一段就判断出咒文的用途。阎会却陷入了沉思。 颜盏突然想起来刚来十七峰的时候,遇到的最后几个人,他们带出来的就是命灵! “这血池里是不是命灵!那天我们看到的命灵上就是很多血,湿漉漉的,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刚从人身体里挖出来的,现在想来应该是从这些池子里捞出来的。” 琅玉点头思索:“很有可能,但是要培养命灵最重要的就是灵力,这血池里只有血,哪里来的灵力?” 灵力?对呀,命灵就是依附于修士身上的修为而一天天长大,如果单纯只有血,没有灵气滋养,如何成为命灵? 况且那天打开储物袋的时候,里面的灵力如此之大。 一座被削去一半的山体,又能有多少灵力供给?哪怕这血槽里都是修士的身躯,但已经失去生命特征的修士根本没有多少灵力可以支撑这么多的血池。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颜盏抬头看着图上的画,仔细回想一下今天在场人的发言,他们必须要跳出这些个圈圈绕绕来,先是零州有两个阵怎么输灵力都蓄不起,然后又是被连腰斩断的十八峰命灵血池。 这其中如果非要说有什么联系的话,就只有灵力一说了。 ······· 颜盏想到自己的丹田,其实灵力都在,只不过转换了一种形式存在,莫非······颜盏大胆的猜测道:“梦前辈,晚辈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颜盏的声音打断了大家的思绪,几人齐刷刷的看着她。 梦翰莘虽然觉得颜盏没有自家六妹的气质和大家闺秀的感觉,但却觉得很有眼缘,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笑着对颜盏说道:“小瑾叫你妹妹,那你就是我的侄女,不用梦前辈梦前辈的叫,你可以跟着小瑾一起叫我三叔。你有什么问题但说无妨。” 颜盏心里顿时纠结了,怎么办,老妈的哥哥让自己叫他三叔,这事要被老妈知道了会不会被打断腿。下意识的看了眼琅玉。 没想到琅玉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着她,一副你舅舅让你叫叔叔呢,你看你是装糊涂还是乱称呼。 颜盏叹了一口气:“梦前辈,您实在平易近人,可我却不能得寸进尺,我们还是聊魔都的话题吧。” 颜盏这话一出,梦翰莘到是对她另眼相看几分,笑着点头,示意她继续。 颜盏组织了一下语言,正色道:“以前是通过四个封印阵传送灵力来加固中心阵,如今却有两个传送阵不能用了,可如果我们来假设一下,其实这两个阵一直都是可以用的,只不过有人将这里的灵力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呢? 以至于您如何输入灵力都毫无起色,这样,您就会将此事告诉给家主,家主又会派人来查,又会有人往里面填充灵力,却依旧发现没有用,如此大家就会重视起这件事情来,毕竟零州维系的是五陆的命运。 人们担心魔主会因此醒来,却又发现阵法一点错误都没有,只能不停的往里面输送灵力,那么这些灵力就都转移到了别的地方,被用作他用。比如这单单养在血池里就能灵力十足的命灵。” 颜盏的一段话下来,让众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却异常的觉得合乎情理。 细思之下又毛骨悚然,如果颜盏猜测的是真的,那始作俑者的这一招移花接木用得出神入化。 第二百七十六章 告知掌门 梦翰莘喃喃自语:“怪不得,怪不得,连零州的魔气都在减弱,原来不是被镇压太久消散的,而是连带着灵力一起被拿去用了。” 池临紧接着道:“这么说,平时没有人在封印阵里输送灵力的时候,那人就通过魔气来培养命灵?” 可颜盏却又有些疑惑:“十八峰里如此大的动作和动静,为什么垣青没有人发现?我看那些高墙巨门都不是什么一天就能建成的,更何况还要移除山体。” 参与过黑金岩锻造过程的琅玉摇头道:“可以提前在一个地方将这些东西全部锻造好,然后通过纳戒也好,储物袋也好,甚至对有随身空间的人来说,搬运起来都不算什么大问题。 挖凹槽和建墙,人手足够的话,十来天就能完成,刚好君义在十五峰有所动静的时候,就是在差不多一个月前,这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梦翰莘点点头:“十五峰的事情,我也听石管家提起过,来的时候看到十六峰的状态,就能猜到当时陨了多少硫蚺,唉~” 在场的出来阎会和池临没有见过那满是断肢残骸的十五峰,其他人被这么一提及,都有些说不出话来,嘴主要是他们见过十五峰的美,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变得残破不堪,印象更加的深刻。 池临一拍手,唤回各位回忆中的人:“还有一件事情必须尽快去做。” 几人疑惑。 池临着急的提了几次嘴才说出口:“就······就······你们不是说接下来就是五陆的比试吗?垣青的比试都已经过去快两个来月了,各门派该休养的休养,该总结的总结,再过个小半个月或者一个来月,就会有门派来万厥山历练。 如果我们不能确定在半个月只能就可以阻止这件事,那还是要尽快同时垣青各派,让他们早做安排,况且这次的事情还牵扯到了零州,我想我们需要血脉家族的支援。” 几人这才想起,各派还要去沧源的玄沧派参加比试,况且这次的奖励是纯珀蓝,就这次垣青的比试来看,要想叫各派放弃,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颜盏感慨:“这真的是好大一盘棋啊,我感觉我们五陆的人都在这一盘棋上。” 琅玉叹气:“这人机关算尽,又手笔如此之大,他到底是想要什么,连零州的魔气都敢用,也不怕中心阵的灵力不够,使得那位魔主醒来。” 颜盏若有所思的支着下巴:“这人该不会最终的目的就是唤醒魔主吧?” 几人摇头,却又不知道如何反驳颜盏这个念头,就连他们自己内心,其实都有那么一瞬间在想这事。 阎会拉回几人的延展:“好了,不要在这里胡思乱想浪费时间了,现在分配一下任务,小莘你是血脉家族的人,但紫灵离垣青委实有些远,虚无海上行事又没有个定数,但最少也需要个半年时间······” 梦翰莘拱手打断阎会的话:“阎前辈,还请见谅,容晚辈插句话。” 阎会点头看着他:“你说。” “遇到这样十万火急,迫在眉睫的事情,梦家是愿意出大量灵石开启跨海传送阵的,这样就能节省很多的时间,不过这跨海传送阵运输灵力庞大,挤压也很厉害,给人一种强烈的撕扯感,所以能来的也就族内修为较高的几人。 或许还只能从这些人里面来一两个,毕竟还要留下人来镇守和管理。不过对于阵法破解来说,五陆九大血脉世家里,最厉害的还要数沧源的颜家,毕竟九星轮转阵虽然是玄沧派的,但他的创始人归根结底还是颜家人。” 颜盏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口水,颜家?对付一个梦家,她都心惊胆战,如今要是颜家和梦家同时来,那她这个两家的后人,且不是有很大的可能性会被暴露出来,紧张的看向琅玉。 琅玉微微摇头,示意她不用慌张,可颜盏还是绞着手指,有些心神不宁,因此错过了青寒看向她担忧的眼神。 从梦家人嘴里听到颜家人,这事在大战之后,都鲜有所闻,同样,在颜家人嘴里也很少提及到梦家。 这两家的佼佼者一个颜君睿一个梦欣兰,本应该是两家结亲,友好往来,可偏偏出现了个助魔者的骂名,让两家这百余年来喂了避嫌都很少往来,做事也异常低调。 对于在广埕秘境里待了很多年,完全不知道百余年前大战之事的阎会和池临,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池临脱口就出:“那你能联系上颜家的人来看看吗?” 梦翰莘身躯有些小小的僵硬,苦涩一下:“我不行。” 池临还想说什么,阎会用手肘轻轻的碰了他一下,池临在看向他的时候,顺势就瞟见了青寒不是很好的脸色,这时候才想起来,青寒和颜家的颜君睿梦家的梦欣兰之间有着微妙的仇结。 能这么心平气和的与梦家人坐在一个饭桌上聊天,想来已经是最大的容忍,到时候颜家再来一个,只怕是会触景伤情,勾起心底的伤痛。 如今的局势,又是如此之危险,定然是要请颜家的人来看看的,池临心里感慨,只能委屈青寒了。 颜盏在担心完自己之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有些不敢去看青寒,与乐储然交好的一直都是父亲,他的师父却因此而送命不说,还背上了助魔者的骂名。 一时之间,谈话再一次的陷入到冷场阶段,青寒担心颜家再来人,会不会就此认出颜盏,从而犹豫。梦翰莘却是因为一些私事,琅玉也是担心颜家来人对颜盏的影响,颜盏则是担心青寒。 而两位前辈则看着几个年轻人直接为妙的变化,无奈的摇摇头。 可这毕竟是大事,需要先放下芥蒂,一致对外的时刻。 阎会拍着青寒的肩说道:“现在是非常时刻,青崽子。” 青寒先是一愣,随即明白阎会的意思,摇着头说:“我这边没事······”可这话他却没有说完,而是看向了颜盏。 颜盏见他如此说,顿时放下心来,见他看着自己,以为是在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颜盏想了想:“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联系上颜家人。” 几人看向她,池临疑惑:“你又没有去过沧源,怎么会认识颜家的人。” 就连青寒和琅玉都感到疑惑。 颜盏解释道:“我认识沧源司家的人,池尊师您难道忘了司伯明吗?我们在荒木找到了他的孙子这事还记得吗?司博羿为了感谢我,给了我几个司家特制的传音符,还有一块腰牌,说是有事可以通过传音符找他。” 池临顿时想起来这事:“可这和联系颜家有什么关联?” “司博羿和颜家这一辈里一位叫颜钰辰的人交好,我可以让司博羿去联系颜家人。”虽然有些绕,但终究是个办法。 阎会拍板定案:“好,就这么决定了,小泡泡,联系颜家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做。” 颜盏点头:“没问题。” 阎会又看着琅玉“小玉这几天就要麻烦你时刻关注十八峰的动向,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及时说出来。不过你也一定要注意安全。” 琅玉行礼:“是,晚辈会时刻注意。” 阎会点头,看着青寒:“青崽子你就负责通知嫡仙派,让贵派将万厥山暂时不能历练的事情通知给垣青各派,毕竟贵派一直都是垣青第一的大派,说话想来是有些分量的。” 青寒点头:“此事容易,我等下就用水光镜联系我师兄,将这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他会斟酌如何去同其他门派商讨此事的。” 阎会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看向梦翰莘:“估计明天青崽子叫的锻造师就要到了,是来查看拨乱反正墙的,小莘,我看你面对毒瘴峰速度也不受影响,想来有可视的法子,所以要劳烦你明天出去接一下人。可以吗?” 梦翰莘站起来行礼:“如今情况紧急,前辈尽管吩咐便是。” 阎会笑着松了一口气:“好,这些事就交给你们去做,至于我和阿临就在这里守着屋内那两货,不让他们跑了。” 颜盏担忧的问道:“两位尊师一直不回去没关系吗?” 池临摇头:“有这个阵在,待个三五天不成问题,等你们都安排妥当,我们再回去也不迟。” 青寒接话道:“我的事情今晚就能完成,两位前辈如果感到不适,明日晚辈可以在此看守的。” 池临指着颜盏:“我宝贝徒弟联系司家人可是要到洞外去的,你可得在一边保护她,上次她能用计将人骗到山洞里来,下次就不一定了,所以洞内还是我两老头子来守吧。” 梦翰莘一进来的时候就感觉到屋内似乎还有人,只是禁制的等级太高,他有些不确定,没想到还真的是。 于是好奇的问屋内是谁。 颜盏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君义和昊哲。还有昊哲目前和池临之间的关系。 等聊完饭菜都已经冷了,颜盏和琅玉端去厨房加热,池临则去将昊哲两人放出,梦翰莘像是不知道这两人身份一样,主动的自我介绍,言谈举止看起来平易近人。 这让在屋内猜想了半天的两人,有些不解,难道这一家人没有把他们的身份告诉梦翰莘? 稀里糊涂的跟着吃完晚饭之后,两人被池临拉着加训,说是白天没有训练到,晚上必须得补上。 琅玉上楼把自己的房间的东西搬到颜盏的房里,将房间腾出来给梦翰莘住。梦翰莘则被拉着和阎会下围棋。 青寒本想回房给掌门师兄打水光镜,告诉他这边的事情,却被颜盏拉出了山洞,两人都用神识扫了一下四周,再三确认没有人之后,才在一个相对隐蔽又安静的角落坐下。 青寒以为颜盏是因为即将要面对颜、梦两家人,却又不能认亲,心里有些烦闷,所以想拉他出来散散心,都已经在脑海里开始想着等下要如何安慰她。 没想到颜盏拉着他出来,确认安全之后:“快开个隔音防护罩,我要先联系一下司博羿,等我联系完了你就联系掌门大人,咱们争分夺秒,指不定希望更大一些。” 完全没有任何的烦闷,青寒觉得自己刚刚有点自作多情了,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按照她的要求开启隔音防护罩。 颜盏那处司博羿给她的特制传音,言简意赅没有丝毫废话,就连招呼都只叫个一句二哥,说完就将传音符送出。 也不知道司博羿现在是在荒木还是在沧源,这特制的传音符要多久才能到达,与其在这里干等,还不如让青寒先联系掌门。 青寒见她真的是一句废话都没有,说完就让自己联系掌门师兄,瞟了眼今晚的月色,配上林间的萤火虫,诗意和美感并存,再加上佳人相伴,真真就是良辰美景。 奈何佳人一心只想拯救苍生,完全没有任何的涟漪。 叹了口气,掏出水光镜给掌门联系。 掌门接通水光镜之后,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老子以为你小子终于转性了,知道帮你师兄我分担的事情做,还收了徒弟。万万没想到,你心里只有灯泡,她一不在门派里,你干脆连门派都不回了。 你那青盏峰的弟子还傻傻的一位他们家师父在外面遇到什么困难了,还一个劲的在给你找补,你说你丢不丢人。” 一旁的颜盏听得是脸红不已,坐在一块石头上,将自己的脸埋入双膝间。 青寒也没有想到,接通之后会是这样一个场面,不过瞟了眼蹲坐在自己旁边的颜盏,心里莫名的还觉得有点小甜蜜,嘴角是止不住的上扬。 看得露尚泽是火冒三丈:“你小子还有脸笑,老子都要被你给气死了。看到都烦,有屁快放,老子一刻都不想看到你。” 青寒清了清嗓子,开始言归正传,同露尚泽讲这段时间的发生的事情,还有他们这几天来做出的判断和猜测。 露尚泽听到后面都已经震惊到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青寒也知道这事兹事体大,牵扯众多,还关联到了零州,露尚泽震惊一些也不为过,居然真的耐着性子从颜盏遇到的亜肢是方轩尧开始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露尚泽深呼吸几个度才找回声音:“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青寒点头。 露尚泽不疑有他:“好,我马上召开会议,讨论一下这事,你和小灯注意安全。”又深深的看了青寒一眼。 赞赏道:“好小子,没想到真的在外面干实事,这次是师兄错怪你了,师兄向你道歉。” 青寒温柔的笑道:“师兄只是恨铁不成钢罢了,以前是我不懂,让师兄费心了。” 露尚泽感动不已,不知道回什么,只是摇摇头,再一次提醒他注意安全,就挂断了水光镜。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东想西想 距离上次颜盏和青寒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林间,明明就是在十五峰出事的前一天,细数起来也就一个来月,可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以至于,在等司博羿回信的这段时间,两人都生出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看着天上皎洁的皓月,再听着林间夜里独有的虫鸟奏乐,理应是一副岁月静好,佳人相伴的氛围,可颜盏却觉得有些暴风雨前的宁静。 颜盏看着天上的月亮,慢慢的将头靠在青寒的肩上,有很多的话想在这一刻想对他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似乎在这样的氛围中,此时无声胜有声。 看着防护罩外斑斑点点的萤火虫,感受着彼此的呼吸,要是一直这么下去该有多好。 颜盏的靠近,让青寒闻到了专属于她身上一种若有似无的独特花香,其实很早之前他就想问,明明每天都见她修炼得满头是汗,可靠近的时候,就只能问到花香,想象中的汗臭味一次都没有闻到。 但每次都被一些事情给搅合,以至于这个问题到现在都没有问成功,今日必定要好好问问。 颜盏听完之后,先是一愣,随即抬起自己的手自己的闻了闻,又揪起自己的衣领闻了闻,却什么味道都没有闻见。 抬头不解的看着他:“没有啊,你是不是闻错了。” 青寒疑惑,凑近了闻,从肩膀一路闻到了脖颈。开始闻的时候脑袋里任何想法都没有,只是为了证实自己所说非虚,确实是有香味。 可颜盏因为他的靠近不停的向后躲,还用手去推他的时候,两人四目相对,青寒就开始感觉自己有点不对劲了。 看了看颜盏的唇又看看颜盏的眼睛,频次越来越快,最终盯在唇上移不开,还不自觉的吞咽,莫名的口干,身体更是不断的前倾,让自己的唇离颜盏的唇越来越近。 颜盏紧张的抓紧青寒胸前的衣襟,大气都不敢喘,虽然以前也和青寒亲过,但不是对方醋的不行,就是自己已经熟睡。前者是毫无防备的,后者是全然不知。 像现在这样,气氛爆棚,两人意识清醒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关键自己还挺心甘情愿。说不紧张那是假的,颜盏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青寒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明明心爱之人就在眼前,也没有推开自己,还闭上了双眼,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明明自己想一亲芳泽,想得口干舌燥。 可他却慌得不行,像是在做什么坏事一样,还觉得这样做是不是不尊重自己心爱之人。 一时之间脑内千思百想,居然想着两人是不是应该先结侣才能这么做,还想着结侣仪式一定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 要让颜盏风风光光的嫁给自己,要把所有好的都给她,才可以。 想着想着都开始想一些结侣仪式上的细节,什么要写什么对联,喜烛要买多大,婚房是安排在青盏峰还是观海峰。 又想起颜盏现在是鎏金的大小姐,结侣的时候,是不是应该去鎏金接亲。总之有得没的全部都想了一遍。 而颜盏闭着眼睛左等右等,后仰着的腰都快废了,就是不见这人亲下来,想睁开眼看一下,又怕对方不好意思,可这半天没有个动静,她又好奇的不行。 最终还是微微睁开一条缝,就发现青寒停在离自己只有两拳的距离,陷入了沉思。表情还挺丰富的,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又皱眉,一会儿又恍然大悟。 颜盏不敢置信的瞬间瞪大双眼。 怎么回事,这男人平时一副恨不得把自己栓裤腰带上,走哪都想带着。只要人稍微多一点,他就一个劲的往自己身上贴,巴不得让所有人都以为他俩有一腿。 可如今,她都表示得这么明显了,这男人却不行了?而且还只是亲个嘴,又不是洞房花烛,都不知道他在脑补些什么。 颜盏翻了个白眼,将人一把推开,爱想啥想啥去,她是服了,这种时候都还能开小差,老娘不要脸的吗? 被颜盏推开的青寒,脑袋还没有回过神来,身体就已经开始往颜盏身上贴了,却被颜盏踹了一脚:“你给我起开点。” 青寒急着解释:“不是的······你······你听我解释,我······我刚刚·······我······。” 颜盏见他我了半天,就是我不出来一个下文,本来还只是觉得有些丢人,莫名开始有些生气起来,转头瞪着他:“我什么我,你给我说清楚。” 青寒顿时手足无措,开始懊悔不已,自己这猪脑子,怎么在这种良辰美景之下,还能东想西想。错过了一亲芳泽的美好时刻不说,好不容易的二人世界,也被他给破坏殆尽。 看颜盏像是气得不轻的模样,他就恨不得抽刚刚乱想的自己一巴掌,伸手过去,勾起颜盏的衣角,轻轻的扯了扯。 颜盏毫无反应,根本就不理他,青寒不死心,加重了力气又扯了扯。 颜盏被扯得心烦,想要瞪他一眼,却接受到了司博羿的传音符,连忙将两人的事情抛之于后,让青寒将传音符放进来。 青寒松了一口气,在荒木的时候有多烦司博羿,现在就有多感谢对方及时的雪中送炭,瞬间就将对方的传音符放了进来。 颜盏对着那道符结了一个司博羿教给她的解符印,就听到司博羿的声音在隔音防护罩内响起。 “灯姑娘,接到你的消息之后,我已经火速将此事告诉给颜钰辰,他刚好在沧源的家中,现在估计在召开紧急会议,应该很快就会派人前来查看。还请灯姑娘时刻注意安全。” 听到消息后的颜盏心中一喜,看着青寒语气都有些欢快:“颜家接到消息了,希望他们今晚就决定派人出发。” 青寒宠溺的笑道:“这么晚了估计山海驿站不会发船了,最早也要等到明天。” 颜盏点头:“也是,走吧走吧,咱两的任务都完成了,先回山洞吧,今晚就别让两位尊师给咱们守着了,我真的担心他们离开秘境久了会身体受不了。” 青寒点头,撤去屏障,拉着颜盏的手往山洞飞去。 虽然刚刚没能亲上,但好在颜盏没有生气,下次说什么也不能开小差,得给自己找补回来。 回来的时候,发现梦翰莘已经上楼休息,池临还在给昊哲上课,君义被阎会拉着在下棋,不过见他那苦恼的样子,就知道被阎会杀得有多狠。 见两人回来,阎会还向两人吐槽君义的棋下得太臭,每一步都要等半天,让他这活了这么长时间的人,都有些沉不住气来。 颜盏笑着将棋收起来,同时解救了两个人,君义是感激得不行,瞬间就回房去休息了。 青寒说他和颜盏的事情已经办完,今晚上就在这小院里给她授课,让两位前辈回去好好休息。 池临和阎会确实也出来的够久,山洞里不像在荒木鬼都,那里充满了鬼气,对于本就是魂体状态的他们来说,不受影响。所以多在秘境外待几日都没有问题。 在这个山洞里全靠青寒布下的阵维持,但青寒的修为又比他俩都低,其实这两天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有所消耗的。 见两人不像是在说谎,池临和阎会也就不再推脱,跟着青寒上楼,会秘境中去了。 留下颜盏和昊哲在院里。 昊哲被池临练得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颜盏有些不解:“师弟,你这是咋啦,话说你都是元婴后期的修为了,为什么还能练得这么满头大汗的。” 昊哲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是我以前的基础没有打好吧,现在师父一点一点的给我补回来,但有些问题已经是根深蒂固,要改起来,难免要费一些气力的。” 颜盏走到茶几边,给他到了一杯茶,端过去给他:“你不要心急,慢慢练,我知道,你拜入尊师门下,或多或少也是被我们逼迫的。但你这几天也应该能感受到,尊师是真的把你当弟子在对待,你难道就不愿意留下来吗?” 昊哲端茶的手有些颤抖,他又何尝不想留下,这么多年来,除了君义,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好的师父,而且和这些人相处这么多天之后,他也能明显的感觉到,他们是真的有把自己当做一路人在对待。 可以前的宗门,无论如何对于自己来说,都是有恩的,他至少也要替宗门做完交代的这件事之后,才能想离开宗门的事情吧。 颜盏见他不说话,纠结了一下,试探的问道:“我不向你打听你宗门的事情,我就问一下,你觉得你宗门目前做的事情,是正义的还是非正义的。” 没想到昊哲不假思索的就说道:“那当然是正义的,宗门心中有大爱,是为了天下人,是为了那些灵根差,却依旧想要成仙的人。可世间太多贪婪之人了,他们只会想着自己,不会在乎别人的死活。” 听昊哲这么说,颜盏在心里摇头,看来她猜测的没错,君义这么阻止昊哲知道拨乱反正墙的事情,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所处的宗门,在做一件多么毁天灭地的事情。 颜盏又试探的问道:“既然如此,那你所在的宗门必定会名留千史,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宗门叫什么呀,所在弟子可有什么特定的服饰?就像九渊真人所在的嫡仙派、池尊师所在的云棕派,都有特定的服饰,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哪个门派。” 昊哲张了张嘴,有这么一瞬间宗门的名字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但他还是选择掩饰的喝了一口水: “抱歉师姐,这个我不能告诉你,出发前,宗主说了,世人是不会理解宗门所做的一切的,只有等结果出来,让他们看到,才会被理解,那个时候才是公布宗门的最佳时机。” 颜盏叹气,看来这个宗门就跟那传销组织一样,将里面的人洗脑的很好,转头又瞟了眼一楼昊哲和君义的屋子。 君义似乎知道得还挺多的,却依旧不离开这样一个宗门,但他对待昊哲,这两天出来想离开之外,对待这里的人都挺好的,尤其是自己去问他一些颜家拳法上的问题时,他从来都不推辞,仔仔细细的教,似乎生怕教错一样。 回头看着昊哲:“好,那师姐救不问你宗门的名称,但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你所在的宗门做的事情其实危害很大,甚至关联到了整个五陆,你还愿意待在宗门里为他们卖命,不愿离开吗?” 昊哲有些愣愣的看着颜盏:“师······师姐,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是今天来的那位梦家前辈吗?他又不知道我宗门,你可不要听他乱说。” 颜盏叹气,看来一时半会儿也和他说不清:“好好好,师姐不说了,你回屋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明天还要完成尊师的功课呢。” 一说到功课,昊哲顿时起身,放下杯子和颜盏说了句:“那师姐,我就不陪你了,你功课也重,有什么用得上我的,你尽管说,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颜盏点头,看着他进屋,叹了口气。 送完两位前辈的青寒一下来就看到她不知在想什么,整个人在院里呆坐着。 走过去轻轻的摇晃了一下她的肩:“怎么了?一个人坐在这里。” 颜盏回过神来,看着他摇头道:“没事,两位前辈送回去了吗?” 青寒点头:“明天我在这里陪你,所以顺便也把铧岐和耗叱给送了进去,这里人多,空间也小,里面空间大一些,够他们玩的。” 颜盏这才想起,今天让两兽干了这么多的苦力,又是挖丹又是挖坑的,还没有给他们奖励来着:“那你可有给它们灵石?耗叱可是三天就需要喂一颗,不然你那里面的东西迟早要给它霍霍完。” 青寒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给了,你没有发现它长了不少吗?要不是我按时喂,能长这么好?到是你,管收不管养的,就这么丢给了我,唉~” 颜盏嗔了他一眼:“怎么?你这是开始嫌弃我了?” 青寒顿时坐下与颜盏平视,说得情真意切:“怎么会,一辈子都不会,你收多少我都养。”弄得颜盏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行了行了,今天不是要教我新的招式吗?再不开始天都要亮了。” 青寒这才笑着拉她起来,开始了今日份的修炼。 第二百七十八章 琅玉被抓 因为君义所说的特有药香,以至于现在大家出发之前都会不开屏障,直接经过瀑布,以此来冲淡身上的味道。 一大早琅玉就带着小羿出发去了十八峰,驼峰主也在凌晨的时候,给青寒打了水光镜,说是已经到了下厥州,所以昨晚,梦翰莘就已经出发接人。 昊哲做完早餐来叫人的时候,发现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练了一个通宵的青寒和颜盏两人在家。 仔细一想,定然是去处理十八峰的事情,昊哲看了眼君义,眼里很是纠结,不知道应该如何劝说这些人。 宗门所要做的事情,没有谁能阻止,青寒他们这边人又少,虽然各个修为都高,可宗门里的人也没有一个是吃素的。 这要是打起来谁胜谁负还不一定。但以颜盏这样的修为,哪怕神风术已经到了三级,也在劫难逃。 吃饭的时候犹豫再三,昊哲还是决定开口:“那个,师姐······” 颜盏一愣,没有想到昊哲会主动唤自己,不解的问道:“怎么了师弟?” 两人这师弟师姐还叫得挺流畅的,一开始还只是颜盏这边单方面的叫他师弟,上了池临的课之后,他就毫无心理障碍的开始叫她师姐,哪怕她只是池临的一个弟子,而非拜师弟子。 “那个······”昊哲吞吞吐吐:“你们能不能······就是,能不能不要再查下去了,或许你们给宗门一个机会,就会发现宗门真的是在做一件大事的。” 一旁的君义差点被早饭给呛到,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昊哲居然相信,这群人会听他的劝解,从而放弃追查。 君义这几天也想明白了,发现就发现,到时候宗门暴露在世人眼中,势必会挑起战事。他倒要看看那群正派人士见到宗门所造的东西之后,会选择披上一副什么样的面具。 这些人整日除魔卫道的,大多都是用流言杀人,你一言我一语,就能让人一辈子都翻不了身。可私底下这些乱嚼舌根之人,也没有高尚到哪里去。 到时候战事提前,他还省得去做这个导火线,到不如让颜盏他们这些人提前解开这块遮羞布,最后鹿死谁手各凭本事。 他隔岸观火就行。 颜盏看了眼明显被呛到的君义,翻了个白眼,又笑着对昊哲说:“我知道你宗门是在做一件大事,但这过程委实有些血腥,况且我们还不能确定,这个结局是不是互利双赢的结局。” 昊哲疑惑:“互利双赢?”每次一创新,都会发生必不可少的流血事件,这是宗门给他们上课的时候说过的。 所以宗门要做的事情,会有太多的人不理解,只能杀出一条血路,就像荒木的先河派,鬼修需要鬼气,但是当时没有鬼气,只有鬼修多了才能有更多的鬼气。 鬼都的存在也是牺牲了当时原住民的住所或者生命才换来的,如果当初也因为犹豫,认为不妥,就不会有如今的鬼修一道。 因此昊哲内心还是坚定的相信宗门所做的事情,是一条新途径,是可以造福后世的存在。 但颜盏今日所说的互利双赢却是他没有听过,也没有想过的。 颜盏叹了一口气,将自己在鎏金说得那套人与自然互利双赢的话再讲了一遍。 可惜,昊哲虽然有陷入沉思,但看起来效果并不大,他像是被所谓的宗门洗脑洗得很彻底了一样,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劝说得了的,或许需要发生些让他幡然醒悟的事情才能唤醒他吧。 到是君义不知道回想起了什么,整个早饭吃下来都心不在焉。 颜盏要出去接着历练,本想留下青寒来看守两人,奈何青寒实在不愿意跟这两人呆在一块,于是掏出一根捆仙锁,将君义所在屋内,留下昊哲一个人在院里哭笑不得。 君义到是无所谓,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蒙头就睡,像是完全打消了要跑的念头。 有青寒在身边,颜盏心里也安心得多,练起来除了要时刻注意尾巴不要漏出来和不能使用颜家拳法以外,其他时候都挺忘我的。 还专挑五阶以上的练,打一只都要打一个上午,一天下来就是对战了两只,其中一只还让它给跑了,气得颜盏不轻。 不过在青寒看来却已然是逆天不已,毕竟今日颜盏全程都是用的剑术,虽然这段时间都是手把手的教学,但能和这些兽你来我往个百多招,或许看起来是有些狼狈,却还能拿下一只六阶的兽。 实属不可多得。 颜盏坐在一截因为打斗而倒地的木头上,看着手里今日的战利品——唯一的一颗兽丹,再一次叹气:“你说我打了一天,居然就只得了一颗兽丹,唉······”看来光靠剑术是不行的,明天得想办法自己一个人出来,配上颜家的拳法一起历练才行。 青寒笑着摇摇头:“你就知足吧,想想你什么修为,才筑基前期,就能一个人单挑一只六阶的凶兽。这要是在观海峰,你师父估计要大摆宴席,大肆宣扬一番。” 颜盏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这么夸张?” 青寒目光温柔:“何来夸张,不信你现在和他连水光镜,看他什么表情。” 颜盏有些想笑的抿着嘴,不自觉的幻想起,师父大摆酒宴只为了宣扬她单挑了一只六阶凶兽的场面。莫名的有些好笑。 见她笑出声来,青寒语气越发的温柔:“心情好点没有?” 颜盏也不矫情,点头:“你还别说,我不仅心情好了,莫名的还觉得有点扬眉吐气的感觉,哈哈哈。” 青寒站起来向她伸出手:“那咱们走吧,看天色琅玉应该回来了,发现你这么晚都不回去,指不定以为我把你拐哪去了呢,到时候非得指着我的鼻子臭骂一顿不可。” 颜盏伸手牵住他,笑得眉眼弯弯:“怎么会,你可不能如此编排她,她是最好的。” 青寒握紧了颜盏的小手,牵着她并排走:“是是是,她是最好的,那我呢?” “你?”颜盏故意买个关子:“这我得想想。” 青寒不依不饶:“这你还要想一想?” “可不得好好想想吗?要不把你排在最末?” “什么?我连第二都不是?我前面都有谁?” “师父啊,师兄啊,师姐啊,还有小羿它们啊~” “不是吧,我这也太靠后了,不行,你给我挪挪位置。” 两个就这么一路拌嘴的回山洞。 进来的时候两人还有说有笑,唤了两声琅玉之后,却发现琅玉并没有回来,顿时颜盏着急万分,这是怎么回事,按照这两天的规律,琅玉应该已经回来洗过澡,帮着一起做饭了。 可如今山洞里除了还在改以前留下漏洞的昊哲,就只有一楼房里,被绑着睡得昏天暗地的君义。 青寒见她神色慌张,急忙安慰道:“或许发现什么,不方便回来,你不是和她学过鎏金特有的言灵阵吗?快联系她一下。” 一语惊醒梦中人,颜盏赶忙开始结印,顿时她的脸部前方不远就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言灵阵。 “两两两两,你那边什么情况,为什么你现在还没有回来,可是遇到什么危险?” 消息一经发出,等待回复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一种煎熬,颜盏急不可耐的又在识海开始联系小羿,可对方也没有回复她。 颜盏浑身开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紧咬的下唇已然是毫无血色,甚至泛白,可见咬得力度有多大。 青寒心疼不已,拉着她不停的安慰。 可是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颜盏再也等不下去,双眼发红,眼泪夺框而出:“走,我们去十八峰,他们一定是遇到什么危险,我们要去救人。” 青寒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捧着颜盏的脸,让她冷静:“你冷静点,小羿和你签订了契约,如若他俩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不可能一整天毫无感觉,这就说明他们还活着,只不过遇到了点事情。” 颜盏像是抓住了希望一样,紧紧的抓着青寒的衣袖:“对,他们只是被什么事情牵绊住了,我们过去就能把他们带回来。” 青寒摇头:“不是我们过去,而是我去,你需要留在这里,接应梦前辈他们。如果我没有回来,你就要带着他们赶紧离开十七峰,回去让掌门来处理这件事情,一定不能让这一切成为定局,拖也要拖到颜家来人,知道吗。” 颜盏瞪大双眼,听着青寒用温柔的语气说着宛若遗言的话,想摇头却被他捧着脸,只能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袖,神情痛苦:“不·······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青寒知道她现在的情绪很激动,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相信我,我可还等着你那晚上要说的事情呢?所以我一定会回来的。” 颜盏张口就要说,却被青寒制止:“我现在不想听,等我回来,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吗?” 颜盏已经是泣不成声,只能紧抓这青寒的衣袖不放,无奈,青寒只能施术将其昏迷,抱起来,放到颜盏的床上,帮她盖好被子,不舍的擦拭掉她眼角的泪水,攥在掌心。 深深的看了颜盏一眼,站起来时,整个人的气场已经是全然不同。 走出去,看了眼在院里的昊哲,手一挥就用捆仙锁将其困住:“等阿盏醒来,她能解开你们身上的捆仙锁······” 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直视着昊哲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所认为的宗门,并没有你想象中的好,他们在十八峰炼制的命灵,虽然不知道是如何同你们解释的。却借用了零州封印阵的势,你你能明白我说的意思吧。” 说完也没有等昊哲的回复,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山洞,往十八峰方向遁。 留下昊哲在院里瞪大双眼,微微张着嘴,满脸的不敢置信。 借用了零州的势?零州可是魔都啊,宗门一心为了天下,怎么可能去惊动零州,尊师在教导的时候,还口口声声的同他们说着,大局可以破,有些事也可以不在乎,但唯独零州是不能触碰的。 这是五陆的底线,是各种族安身立命的根本,只有零州稳定,才有新的道可言,不然一切都是空中楼阁,镜中月水中花。 还让他们没事不要去零州,免得打扰到各个血脉世家进行封印加固。而且零州诱惑多,但都是致命的存在,一但在里头身陨,就等于给魔主多了一点苏醒的力量。 所以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靠近零州。 可如今九渊真人却告诉他,宗门自己动了零州,还是直接动了封印阵的势,这算什么?口口声声说要造福后人,却如此自相矛盾。 他双眼赤红,僵硬的转头,看着自己和君义的房间,他知道君义是醒着的。 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歇斯底里的喊道:“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他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君义,你告诉我,他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可屋内的君义,没比他好到哪里去,也是震惊不已,他似乎并不知道宗门动了零州,他知道宗门满口仁义道德,做得却是些腌臜事和一些不切实际的梦。 他也只是想看两帮道貌岸然的人互相啃食,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宗门的手伸得这么长,胃口这么大,连零州的注意都敢动。 这看起来都有些不像是宗门的做派,宗门一向小心谨慎,面面俱到,进入宗门这么久,宗门所做的每一件事可谓是滴水不漏,万分小心,只要有一点差池,办事的人不是被灭口就是要承受极重的刑罚。 况且,宗主将每个人的特性都分析得很仔细,每次的任务都是交给绝对匹配的人去做,一点风险都不敢冒。 由此可见宗主是真的想要办成这件事,想要一局定胜负,让人没有任何机会推翻他。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去动零州。 零州是怎样的存在,就是三岁小孩都清楚,或许这其中真的有什么误会?九渊真人他们猜错了? 听着屋外昊哲不敢置信的吼叫,君义叹了口气,闭上眼。不知道要如何去同他解释,如今他发现自己都成了这局内人,又有什么资格再让昊哲置身事外,最后死于无知。 第二百七十九章 被困 夜晚的十八峰,看起来更加的庄严,又透露着无尽的阴森,生人勿进的排异感展现得淋漓尽致。明明没有毒瘴,却悄无声息,该有的蝉鸣鸟叫一样没有。回想起琅玉画的图纸,说这里是一座死峰也不为过。 青寒隐去身形和气息,缓缓的靠近大门,在距离六七米的位置停下,仔仔细细的查看,这两天和琅玉来时,分工明确,她骑着被魅惑的五爪鹰去城墙之上查看,自己就在墙下摘录咒文。 每次来时会查看一遍大门,回去之前还会再查看一次。为得就是检查一日之内,大门可有开启过的痕迹。 今日的大门明显有动过的痕迹,不过门上的门兽完全感觉不到灵力波动,想来并没有出来过。 这让青寒稍微的放下心来。只要门兽不出来,就说明琅玉现在应该只是被抓住。 门口也没有血迹,也没有被清理过的痕迹,想来也没有受多重的伤。 要么对方等级在琅玉之上很多,一招就制服了她,将她押进高墙之中。要么就是琅玉借故被抓,想要深入虎穴。 不管是哪一种,都能推测出她现如今是相对安全的。 青寒抬腿往左侧开始检查,想看看案发现场在哪,或许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左边从门口一直查看到十九峰接壤之地,都没有看到任何打斗的痕迹。青寒不敢妄下定论,重回门口的时候,再一次仔仔细细的查探,不放过任何的角落。 确定没有才开始往右检查。 右边没过多久就看到有一大片的树木被毁,蹲下去捡起其中一块木屑,查看。 这两日未曾下雨,可这木屑摸起来干燥,用力挤压却能感受到湿意。青寒又重新挑了一块相对大一点的木屑,不出所料,确实能挤出水来。 看来是琅玉的冰封术,只有冰,才能在融化的时候,完全渗透进木材里,经过一天的时间都无法干透。 如果是水,这一片处于上坡路段,哪怕地势没有那么陡峭,也难以蓄水,水分很快就会被土壤吸收,无法达到浸泡的效果,这个时候的木块,想来从内到外都是干的。 青寒接二连三的找了好几块,却都是琅玉的灵力攻击,丝毫找不到被攻击者是什么灵根属性,哪怕和君义一样是用的控音术,也能从木屑的切面能看出不同。 冰封之后碎裂的切面要比控音术震碎的切面更加的平整,可查看了这么多,却如何也找不到第二种攻击造成的切面。 青寒抬腿就要往战场的中心点去查探,却在抬脚的瞬间停了下来。 这很不对劲,如果是自己抓了人,那就定然会料到,这人没有回队伍中,她的队友必定会来查探,这时候,就是布下陷阱的好时候。 至于猎物要如何上钩,光有引子还不够,得不停的只造一些疑惑和线索,让来的人一步一步的进入陷阱中。 那么最好做陷阱的地方,不就是战斗现场吗? 借着月光放眼望去,这么大的战斗场面,却唯独只有琅玉一个人的招数,仿佛自己和自己对决一般。 要想魅惑一只九尾天狐,他只能说有点不切实际。余下的,就只有陷阱这一条路可言。 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己折损在这里,很快驼峰主就要来,梦三爷虽然和自己一样是出窍期的修为,但总归是个外人,危急时刻难免会先选择他自己。所以他必须留下来,确保他们的安全。 对方抓住琅玉,又制造陷阱,为得就是看其有没有同伙,有多少同伙。如今已然是打草惊蛇,就再不能自损战力。 青寒飞快的做出决定,悄无声息的开始往十七峰赶,却不知道,当他踩上战斗现场的时候,那独属于宗门的追踪暗香就已经沾染在他的鞋垫之上。 这是和君义昊哲吃过的药丸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同样都是无色无味,只有吃过药丸的人才能闻到其中的味道。 青寒还担心身后有尾巴,特地饶了几个圈才回的瀑布山洞。 一进去就看到昊哲跪在地上,目光呆滞,仿若灵魂被抽取了一般,听到动静,才微微抬头,见是出去良久的青寒,顿时又开始嚷嚷起来:“你把话说清楚,你把你出去之前的话说清楚。” 青寒没有理会他,而是直奔二楼,刚要推开颜盏的门,就见其从内打开,满脸慌张,在见到他时还有些不敢置信。 颜盏以为自己沉睡了很久,山洞内看不到天色,不知时辰。却不想打开门就看到令她内心担忧不已的人。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没有招惹门兽吧?”紧张的抓着他的手臂,一边询问一边检查。 青寒摇头:“无碍,琅玉她······确定是被抓了,不过看那战斗的场面,就算对方抹去了自己的作战痕迹,通过面积和损坏程度,两者之间算是势均力敌······” 颜盏紧张的抓紧他:“那为何还会被抓?对方和琅玉势均力敌,但琅玉身边还有小羿在,这么算起来,琅玉更有胜算不是吗?” 青寒点头:“对,我看门口也没有血迹,除了打斗过的场地,其他地方都没有任何挣扎过的痕迹,所以很有可能琅玉是故意认输投降的。” 颜盏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故意投降?这不可能,如果是故意投降,琅玉为何不传言灵给我,计算她被抓,无法传话,也可以让小羿传。” 青寒摸了摸颜盏的头:“你不要胡思乱想,只要小羿和你的契约没有断,就说明他们还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或许他们被关在一个很封闭的地方,能阻隔一切消息的传送。” 颜盏神情痛苦,脑袋有些浑浊,鼻子微酸,紧抓着青寒不放的手也渐渐的失去力道。她无法想象琅玉不在身边的日子,要如何去过。 这是她在这边世界里唯一的亲人,其他那些有血缘关系的人,却因为自己身份的原因,认都不能去认,只有琅玉,也只有琅玉了。 颜盏也不敢去想,琅玉被抓之后,会受到怎样的对待,按照君义对待硫蚺和五爪鹰的态度,不死也得脱层皮。 青寒将失神的颜盏,轻轻地揽在怀里,缓缓地拍着她的背:“会没事的,你可不要忘了,她是做什么的,她可是鎏金的掌柜,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什么风雨没有见识过,与其在这里自乱阵脚,倒不如想想,该如何破如今的局,只有破局才能自救和救人。” 颜盏在青寒怀里,先是微微的点头,随后幅度越来越大,最后从他怀中退出,目光里虽然带着泪花,却满是坚定:“你说得对,为今之计只有破局才行,我们已经将绝大部分的消息送了出去,要坚信,很快就会有援军到来。” 然而此刻的梦翰莘和驼原秋两人,却被困在了十六峰,起初的十六峰还好好的,临近中午的时候梦翰莘就出了十六峰,接到了赶来的驼原秋。 走过两遍的梦翰莘对其可谓是了如指掌,加紧脚程,想来在凌晨左右就能到达十七峰。 可如今已然是午夜十分,却还未曾到达峰顶。 梦翰莘停下匆忙赶路的脚步,驼原秋一直都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他,见他停下疑惑的问道:“梦三爷,可是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驼原秋不知道梦翰莘进出十六峰的速度,在他的固有思维中,以前还算清晰,能见度在十来米左右的十六峰,都要走个两三天的时间。更何况如今能见度不足一米。 所以在其中走了这般久,都没有见到山顶,他想着也在情礼之间。况且九渊真人和他通水光镜的时候,就说了是梦家的梦三爷来接他,想必对方是进出过如今的十六峰。 一时之间,就很是信任梦翰莘,全程都在跟着对方走,并没有察觉出哪里不一样。 梦翰莘神情严肃,原地缓慢的转了一圈,像是在观察四周的情况,对于只能见到一米左右的驼原秋来说,根本不知道梦翰莘见到的是怎样的场面。 四周的景致一模一样,枯木与枯木之间的间距就像是用尺子量好了一般,根本看不出来异常。 明明刚刚停下之前,眼前的树还是错综复杂,就只是转了一圈的时间却变得如此整齐,看来是有人从中作梗。 难道是九渊真人他们暴露了行踪,以至于让那什么宗门的人开始反击了? 可惜了,障眼法和魅惑术,对于继承了九尾天狐血脉的梦家来说,委实不堪一击。 梦翰莘掏出一根捆仙锁,一头系在自己腰上,一头系在驼原秋的腰上:“我猜,我们的行踪被暴露,这里被人下了障眼法,本就是毒瘴峰,又叠加了障眼法。我怕破局的时候,会冲散你我,所以用捆仙锁将我两捆在一起,还请驼峰主勿怪。” 驼原秋连忙摇头:“梦三爷客气了,如此时刻,梦三爷还愿意想着在下,是在下的荣幸,你有什么需要之处,尽管开口就是,在下必定配合。” 梦翰莘系好之后,拍了拍驼原秋的肩膀:“驼峰主自谦了,明知万厥山如此凶险,却还义不容辞连夜赶来,单凭这一点,我们就是队友,既然是队友,要么陨在一处;要么,一同出去。” 不亏是世家大族的少爷,说的话就是让这莫名的很信服于他,驼原秋朝着梦翰莘行了一礼:“那便劳烦梦三爷关照了。” 梦翰莘点点头,之后便不再多言,从识海里召唤出自己的本命武器,一支玉璀乾坤笔。 此笔一出,身为锻造师的驼原秋,双眼那是瞬间放光,要不是情况不允许,他哪怕是这张老脸不要,也要求梦翰莘将这笔给他仔细瞧上一瞧,摸上一摸。 相传这玉璀乾坤笔,内里乾坤,不单单可以作为武器,也能用来储存,不仅能储存没有生命力的东西,就算是有生命的,也能在里面待个十天半个月。 而且它不单单可以靠持笔者的灵力来写画进行攻击,如果持笔者自身灵力不足,又还不能结束战斗,就能吸收储存其中的灵石来进行攻击。 更绝的是,根据持笔者修为的增加,所写所画之物,越来越灵力十足,从而跳出画面,变为真实存在,以此来和持笔者一同进攻敌方。 所以在遇到持有玉璀乾坤笔的修士时,在没有绝对力量的压制时,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能逃则逃。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适合用玉璀乾坤笔,此笔出自锻造世家左丘,这个姓氏的由来扑朔迷离,起初这个姓氏的人里还出过很多别的大家。 就拿阵法来说,现如今的颜家都比不上左丘家,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个姓氏逐渐就变成了锻造师,可他们百余年就只出那么一两件惊世武器。 有时候甚至一件都没有。太久的脱离大众视线,以至于年轻一代里,越来越少的人知道这个姓氏,更多的是在锻造师这个圈子内流传。 每一位锻造师都希望能得到一件左丘家的武器,或者法器,更有狂热者,哪怕得到他们锻造过的一段废料,都欣喜若狂。 梦翰莘手里的这只玉璀乾坤笔,还是两百多年前锻造出来的,当时一出世就是五只,分别送到五陆进行拍卖。 其他大陆的不知道花落谁家,但垣青的落到了,财力物力都处于鼎盛状态的粼云堡内,当时他也在拍卖现场,到现在都记得,拍卖员打开盒子的那一瞬间。 整个拍卖会场都被一股仙气笼罩的震撼之感,他也是因为那一只玉璀乾坤笔,才决定踏上锻造师这条道路的。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还能有幸再见到玉璀乾坤笔,而且还是紫灵大陆的持有者。 梦翰莘没有去管,看见他手里的笔,已经陷入一种痴迷呆滞状态的驼原秋,他将笔掷于自己头顶两三寸的位置,开始调动血脉之力。 顿时他的周身紫光大盛,但这紫光又不同于颜家龙族的雷电下的紫色,更加透露着一种烟雾状态,看起来魅惑人心。 让本就神风俊朗的梦翰莘,更是诱人心弦,雌雄难辨。好在驼原秋的眼里只有玉璀乾坤笔,不然,见到此刻的梦翰莘,指不定就要动心了。 第二百八十章 地穴 漆黑一片的地穴之中,潮湿沉闷得让人无法喘息,头顶偶尔低落的水滴,带着腥臭之味,如若点上一盏灯,就能看出,那并非水,而是血。就连空气都显得黏稠不已。 地穴错综复杂,地面又极为的凹凸不平,洞壁上的布满了红色的苔藓,它们似是被滋养得鲜活,仔细瞧着竟然在有规律地呼吸。 这样的地穴一看就是年代久远,并非近期挖造。 琅玉在这样的地穴中缓缓睁开双眼,可她的眼睛像是被一层透明的纱布蒙住了一般,以她如今的修为,又是妖灵修,夜视能力堪称一绝。 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没有适应,静坐三五分钟之后,依旧是模模糊糊,看什么都蒙着一层纱,看不清晰,伸手去触碰,眼睛上又什么都没有。 还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居然没有被绑起来,不单单手没有,脚也没有,她尝试着站起来,走了两步,只觉天旋地转,扶着旁边的石壁,缓了半晌才得以好转。 琅玉不敢有过多的行动,盘膝而坐,开始审视自身。除了一些皮外伤,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很严重的内伤,可刚刚站起来的感觉,委实谈不上好。 回想起在十八峰勘察情况的时候,明明一个上午看起来还好好的,但午时一过,整个高墙之内,黑烟四起,里面还伴随着电闪雷鸣。 她一下没有控制好身下的五爪鹰,让其靠近了三分,顿时,黑烟越墙而出,琅玉几个后空翻,从五爪鹰的背上翻腾而下。 顷刻间,几层楼高的五爪鹰,就被黑烟吞噬,一声鹰啼还没有叫完,就销声印迹,化为血水。却只有几滴从黑烟中滴落出来。 琅玉来不及多想,转头抱着小羿就要离开十八峰,但黑烟的速度势如破竹,且力量十足,几个呼吸间就将十八峰的主峰,围绕得水泄不通。 黑烟却没有立刻吞噬琅玉,只是将她团团围住,没有轻易靠近。 越是生死存亡关头,琅玉越是冷静,毕竟要维持鎏金这份家业,也不是随便说说就能做好的。 见黑烟没有主动攻击,琅玉双手快速结印,想要给颜盏发言灵。阵是画出来了,但言灵却如何都发不出去,无论她如何的努力,就是徒劳无功。 “小羿,给泡泡发消息。”琅玉想着自己这借助外部力量才能发送的言灵,或许在这浓烟之中不起作用。但小羿和颜盏签订了契约关系,这样的连接应该不会被阻隔。 然而事与愿违,小羿尝试了好几次,消息都石沉大海,最终只能摇摇头说道:“玉姐姐,我联系不上主人。” 琅玉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深深的叹出一口气,尝试着向前走一步,没想到前方的黑烟,向后退了一步,但身后的黑烟前进了一步。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些黑烟不敢靠近自己?琅玉又尝试向左向右各走一步,得出的结果都是一样。 就在她以为可以借此机会离开十八峰的时候,黑烟中传来了一个女人笑声,笑得很妖娆妩媚,但却让人毛骨悚然:“嘻嘻嘻,一只会说话的神兽呢~” 紧接着一个低沉略微沙哑的男声回道:“还有一只幻化人形的妖灵修。”又夸张的嗅了一口:“似乎是一只血统很高的狐狸~” “狐狸?”女人的声音响起,像是很开心一般:“这么说,我们今年的披风有着落了~嘻嘻嘻嘻嘻。” 男人的声音附和道:“对对对,将她的皮拔下来,然后一口一口的品尝她的狐狸肉,那滋味可要比吃起来柴得很的人修,美味多了,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琅玉死死的盯着声音传来的位置,破灵鞭紧紧的握在手里,蓄势待发。只要对方出现,就抽得他们四分五裂。 心下却大惊,小羿身上穿着自己特制的衣服,五陆里很难有人能看出它是一只神兽。哪怕撞见他口吐人言,也能说是开智灵兽,可对方却一眼就看出来它是一只神兽。 不仅如此还看出自己是的真身是一只狐狸,虽然没有猜出是九尾天狐,但光靠闻就能知道她血统之高。 不知道来人是拥有像天眼一样的东西,还是修为比自己高出好几个等级?无论是哪一个,看来今日都有异常恶战。 然而对方却并不着急进攻,反而很悠闲的在黑烟中,一下子闪到琅玉的左边,一下又闪到琅玉的右边。像是在逗自己新得到的宠物一般。 女人愉悦地笑个不停:“哈哈哈,嘻嘻嘻,你看,她全身紧绷呢~手里的鞭子要是打在身上,可太疼了~” “对~我们绝对不能被打中,不然······嘻嘻嘻,不然······”男人的语气听不出来是紧张还是开心,明明在笑,却有些慌乱。 女人却自如得多:“不要怕,她打不中我们的~我们躲在这里面不出去,她就抓不住我们~嘻嘻嘻。” “对对对,我们不出去,让她主动进来,这样,我们就有狐狸肉吃了~我们可太聪明了。” 不管这两个声音在说些什么,不管他们是如何的左一下右一下,琅玉就站在那,一动不动。在脑海内,记录着对方运动的规律。 虽然又两个声音出现,但琅玉却发现只有一个躯体,这个躯体似乎还有些四不像,有些人身蛇尾的样子。 可自从有妖灵修的门派之后,五陆就很少有半人半兽的状态。以前的书上到是常有记载,这样的状态是因为兽开灵智之后,突破九阶,变可幻化成人形。 幻化人形的代价很大,要经过天雷的洗礼不说,变成妖灵修之后,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很多兽在幻化的过程中,没有得到帮助,身陨在雷劫之下,有些侥幸熬过雷劫,却变得半人半兽的模样,却不得章法,即不知道要如何让自己全部蜕变成人,也不知道要如何还原成兽。 以至于半人半兽状态的半妖灵族,成了两头都不承认的存在。 妖灵修门派没有出钱之前,这个种族,受到了太多的不公平对待,这也是为什么会出现妖灵修门派的根本原因之一。 没想到在现如今的时代里,还能见到半人半妖的存在。这让琅玉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明明有妖灵修可以去拜师,让自己变成人或者变回兽,此人却依旧保持现状。看起来还异常的享受。 还出现了雌雄同体的变异。 回想起鎏金收集到的一些禁书,琅玉心头猜测,这人是不是被邪修改造的,而非正常进化。 在听完对方说了几十句废话之后,琅玉总算是找到了一丝规律,对方不管如何变化,如何调换位置,都会在第十七下的时候,回到最开始出现的地方,也就是琅玉现如今的正前方。 琅玉微微的低头,半磕着双眼,不让对方看出自己的意图。 这个举动在对方看来就像是在示弱一般:“哈哈哈哈,嘻嘻嘻,快看哪,她害怕了呢~你说我们该从什么地方吃比较好呢~” 男人声音中的一丝慌张,在这一刻也消散殆尽,语气中充满着兴奋,还吸溜了一口口水才开口:“咱们就从脑袋开始吃吧,想想那脑浆在嘴里爆汁的感觉,啊~我就觉得浑身都舒畅。” 这回轮到女人附和:“对对对,我们应该先吃脑袋,还是你聪······” 聪明二字还没有说完,他们刚开始要回到琅玉的正前方,与此同时,琅玉一同出手,在他们到达的一瞬间,破灵鞭带着劈山断海之势,将前方的黑烟都斩开一条一人多宽的道来。 琅玉也不管传来不男不女的尖锐叫声,见黑烟被自己斩开,抱着小羿就开始向前遁,可惜刚遁出来,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却发现方向错误,刚刚遁了这么远,只是横着再走,根本就没有往十七峰方向靠近。 还没有来得及调转方向,又被黑烟围住。 这次的黑烟要比刚才的更加浓烈,还夹带着闪电,可见刚刚那一鞭激怒了对方。 而且说话的声音也不再是一男一女,而是何为一个似男似女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有些难受。 “你这只该死的狐狸,居然敢打吾,若是在刚才,你乖乖的交出怀里的神兽,并跪下来求吾吃了你那无用的脑子,吾或许还会放过你的魂魄,让你安心的去幽冥界。可如今吾要让你神形俱灭!” 灭字几乎是用怒音说出来的,说完,黑烟就化成巨掌,将琅玉攥在其中,越收越紧。 琅玉毫无还手的机会,只能被动承受,小羿咬破舌尖,长啸一声。 顿时掌内金光大盛,那金光像是利剑一般,穿透掌心,疼得那怪物嗷嗷直叫,并将琅玉狠狠的甩在拨乱反正墙上。 墙丝毫未动,门兽也没有因此下来,琅玉被小羿保护在羽翼里,没有受伤,到是小羿强行破局,变回奶狗大小昏死过去。 琅玉急忙掏出一颗药丸喂它吃下,来不及给它输送灵力,因为黑烟再次变成拳头袭来。 破灵鞭在刚刚被甩在了一边,想要召唤回来抵挡招式显然是来不及。琅玉只能抱着小羿就地一滚,堪堪躲过这一拳。 然而这一拳却结结实实的砸在拨乱反正墙上,就连躲开的琅玉都能感觉到震动,但回头看去,这墙依旧严丝合缝,一点痕迹都没有出现。 就连出拳的怪物都疼得大叫不已。 然而在黑烟的笼罩之下,不管是拳击墙体的钟鸣之声,还是雌雄同体的半人半兽尖叫,在黑烟之外都听不到任何的声响。 琅玉将小羿藏于自己的体内,她和颜盏互相给了对方一滴心头血,有这地心头血在,小羿暂且有个地方可以休息。 趁着对方因为那一拳还没有回过神来,琅玉收回自己的破灵鞭朝着对方所在的方向又是一鞭狠的,但这次她没有选择遁走,而是一鞭接着一鞭,足足抽了九鞭。 在听不到对方的喊叫之后,才根据刚刚遁离时一瞬间的判断,精准的找到十七峰的方向,一鞭挥舞破灵鞭开路,一边马不停蹄的离开。 然而,就在她一跃而起,只要离开十七峰与十八峰之间的峡谷,就能逃脱时,从深渊里冲出一股黑烟,击中她的胸口。 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随后赶来的黑烟大部队给绞住四肢束缚在半空中。像是要将她来个五马分尸一般。 这时候,在琅玉的眼前,一股浓烟四起,一个人影缓缓从中出现,慢慢的升到与她平视,这时候琅玉才看清楚对方的长相。 果不其然是半人半兽状态,只不过琅玉没有猜对一点,对方不是蛇尾而是蜈蚣的尾巴。赤裸的人形上半身骨瘦如柴,青铜色的皮肤,头发却是棕色。脸上身上都写满了咒文,看起来恐怖至极。 眼白是黑色的,瞳孔是红色,看琅玉的眼神恨不得要将她生吞活剥,他表情狰狞的伸手,要用他那比手指还长的指甲去触碰琅玉的脸。 琅玉害怕他的指甲有毒,心里默念口诀,在即将触碰的一瞬间,冰封术将束缚自己的黑烟和伸过来的手封住。 一个巧劲将其击碎。 琅玉踩着对方断裂的手,再一次尝试离开十八峰,然而却被对方的尾巴狠狠甩回拨乱反正墙附近,琅玉还被对方的尾巴蛰了一下。 眼前黑了几瞬,被蛰的左药部位开始麻木,琅玉不敢停歇,站起来就要离开,可为时已晚,对方的黑烟再一次的将她笼罩住。 这次琅玉这次破灵鞭和冰封术一起使用,破灵鞭破开一路,就用冰封术将其冰封住,就连溅起的飞沙走石,击碎的木屑一同冰封其中。 那怪物依旧嚎叫不已,它似乎因为痛失一臂,要比刚才更加的愤怒,打起琅玉来已然是毫无章法,好多下都击中拨乱反正墙。 有黑烟在的这边是一点声音都听不到,然而没有黑烟的在十九峰,却被墙体发出的共振吵得不可开交。 气得一男子,丢下手中的活,就往十八峰赶,却在见到自己队友被激怒成这般模样之后,正色起来,观察了一段时间后,确认琅玉的招数和规律。 出其不意,一击将琅玉拿下。 那怪物一喜:“好师兄,她体内有一只神兽,你快将它拿出来。” 来人挑眉:“神兽?”说着竟然真的将手伸进琅玉的身体里,却没有从另外一边出来,摸索了一阵,抓住小羿的脚将其拔了出来。 琅玉硬生生被疼晕过去,醒来之后就在这个地穴之中,也不知道小羿被抓去哪里,又不懂为何对方没有将她杀死。 为今之计只能先养好自身,才能应对接下来发生的任何事情。 第二百八十一章 被发现 颜盏和青寒决定在瀑布洞穴内等梦翰莘回来,现如今人手短缺,池临和阎会又是魂体状态,面对门兽异常吃亏。 下楼将昊哲和君义身上的捆仙锁解开,君义看起来还好,就是昊哲,整个人有些癫狂,抓着君义的肩膀问个不停。 君义并没有回答他的任何问题,只是低垂着眼,无意间瞟见青寒鞋底淡淡的黑烟,还有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追踪暗香,顿时双眼瞪大。 一把抓着昊哲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异常认真的说道:“小哲,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看九渊真人的鞋子。”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望向青寒的脚,颜盏和青寒本人,看来看去都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但昊哲和君义两人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没事的模样。 颜盏小心翼翼的问:“可是有什么不妥。” 君义推开昊哲,神色中透露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张,指着青寒说道:“他脚下沾染了千足的黑气,还有宗门独有的追踪暗香,我想现在这瀑布之外,已经有宗门的人埋伏了。” “什么?”颜盏大惊,扭头看了看青寒,又看了看他的脚,又看了看远处的山洞:“那现在怎么办,算算时间梦三爷他们也要回来了,且不是撞个正着?” 君义摇摇头:“一但启用了追踪暗香,想来是已经打草惊蛇。我和昊哲这几天又都杳无音信,宗门定然是重新派人去守着十六峰,他们估计已经对上。至于这洞穴外埋伏了一些什么人,我不知道,但里面必定有千足。” 颜盏张口要问谁是千足,却被青寒拉到身后,满脸警惕的看着君义:“君公子,如今位置暴露,又有贵派的同门来救你们,为何你却处处帮着我们?” 被青寒这么一问,颜盏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君义的立场在她这里确实有些模糊,说他是敌人,却教会了她颜家拳法第二重,还有第三重的画卷也给了她。 说他是友方,但他却时刻都在想着要离开的事情,以至于自己很难在心里给他一个明确的定位。 昊哲因为追踪暗香的事情,陷入了天人交战的境地。过往种种一一在他脑海里浮现,其实门派很多事情,只要用心的留意和多想一下,就能清楚的知道,与宗门尊师所讲大相径庭。 只不过他十多岁接触修仙界开始,头几年总是被买来骗去的,后来被宗门买下之后,总算是过上了安定的日子,况且在宗门内修炼的速度很快,很多难题尊师都能迎刃而解。 除去那相对不近人情的惩罚制度,比起朝不保夕的日子来说,昊哲慢慢地开始觉得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可等他金丹出师的时候,每次做任务,他都有些迷茫,毕竟这些任务大多都和杀戮有关。但一想到自己所杀都是有罪之人,他心里多多少少也就听之任之。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他以为日子就一直会这样,生活也没有别的光景,直到他这段时间遇见这一群人。 他们太过于鲜活,他们所做的事情,仿佛与自己以前那些“正义”的做法大相径庭,明明看见自己杀人。与他们交手也没有留活路,可他们却没有杀了自己,还给他介绍了一位得高望重的师父。 师父所教虽然都是基础,但每一句话都不敷衍,每次指正自己的错误时都慈眉善目,让人如沐春风。 原来徒弟和师父之间还能有这样的相处方式。才开始他以为这些人只是做做样子,目的就是为了套出他所知道的一切。 几天下来,他却彻底的改变了看法,这群人或许一开始就没有想从自己嘴里知道什么,他们更相信自己亲自查探到的。 每日出门,都会坐在一起用早饭,大家互相加油鼓励,互相叮嘱,这在宗门是从来没有过的。就连君义也只是偶尔叮嘱几句。 也见识过灯师姐和师父的相处模式,明明只是徒弟和尊师,却能互相拌嘴,不用担心对方会不会因此生气,从而断绝关系。 也能互相唠嗑,什么都能说,师父还总是调侃师姐和九渊真人两人,弄得师姐经常脸红不已。 原来徒弟和尊师之间可以是那样相处。 看到青寒足下冒出来的淡淡黑烟,还有追踪的暗香,想来这场梦真的要醒了,可他有些不想回那个满是矛盾的宗门。 十多岁那年,鼓起勇气,跟着那人走了。却落个被买的地步,如今他有点想再一次的鼓起勇气,不知道下场如何。 但人就是这样的,尝试过美好之后,就不愿再回黑暗中。无论结果如何,都算是报答了这几天他们所给自己的光亮。 听到青寒如此问君义,昊哲抬头目光已然坚定,看着青寒说道:“他说得没错,真人确实是沾染了千足的黑烟之气,还有宗门的追踪暗香。” 有看着颜盏说道:“师姐,等下出去我给你们打掩护,你们赶快离开万厥山。以前宗门总是说自己做的事情是像鬼道和妖灵道那样的大事,所以遇到挟持时,一定要做好为道捐躯的准备,不能累及队友,所以,不要妄图挟持我们来谋取生路。” 听着昊哲严肃的话语,神情也看不出来一丝的欺骗,就像是真的自家师兄弟在做商议一般,就连一旁被青寒问得不知如何开口的君义,都有些吃惊。 此刻的昊哲像是突然明白自己的道是什么了一般,说出来的话成强有力,目之所及都有方向。 颜盏缓缓的从青寒身后走出来,青寒拉住她,却被她摇头,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手,示意自己没事。 然后走到昊哲面前,整理了一下他的衣襟:“师弟,你拜入尊师门下,是磕了头敬了酒的,无论你是认还是不认,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没有说要牺牲谁来换取另外的人生。” 说着颜盏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很高兴你刚刚说出的这番话,佛家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若真的诚心改过,那便要好好活着,去感受更多的美好才行。” 昊哲目光闪烁,他觉得颜盏在这一刻全身都在发光,让他有些移不开眼,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说什么。 颜盏转头看着一旁的君义:“我师弟是改过自新,洗心革面。那你呢?” 君义叹气,思索了片刻:“我是还要回宗门的,所以出了这道门,我与你们就是敌人了。” 昊哲不解的看着君义:“你明明比我还进宗门晚,为何却如此执着。” 君义看着昊哲:“我有我的事情要去做,你如今已经是云棕派的弟子了,就不要再管宗门的事情。” 昊哲气结:“我······你······” 青寒一直没有说话,默默的观察两人脸上的表情,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却发现昊哲似乎是真的想要改过自新。 可他呆在那个所谓的宗门如此之久,经手之事定然数不胜数。如今掌门师兄已经知道万厥山的事情,再过不久,这边的一切都会被公之于众。 到时候大战是避无可避,仇恨就会在战争中累计,这个所谓的宗门也会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而作为曾经待过的昊哲,真的能安然的活在阳光之下吗? 哪怕他真的不知道宗门所有的计划,哪怕他真的是被驱使和利用。流言一起,人们就会先入为主,到时候谁会愿意这样静下来听他的言辞辩解。 青寒叹了一口气:“好了,如今天色以晚,不管外面埋伏了多少人,我们此刻出去也不是明智之选,既然你说要出了这个山洞才算是敌人,不然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商讨一下应对之策?” 君义挑眉:“你信我?” 青寒笑道:“有何不敢。” “哈哈哈哈,不愧是九渊真人,就是够气魄。”说完君义拿出一张万厥山的羊皮卷地图,铺在院里平时吃饭的桌子上。 这地图除了绘制有地形地貌,还有每一座主峰和子峰里特有的凶兽灵兽,更是有一些的标红之处。 颜盏不解的指着那些红点问道:“这些红点是什么,看起来还挺多的。” 君义摇头道:“我们都是吞过禁言符纸的,很多东西我不能直接口序给你们,我只能说这些红点都是宗门设立的东西,类似于你们在十八峰发现的。不过越是靠近零州,这些东西就越凶险。” 颜盏脱口而出:“你这宗门设这些像关隘一样的东西,到底是要做什么?” 却没有听到君义的回答,才想起他刚刚所说的服用过禁言符纸。只能叹气抬头看向青寒。 青寒看着图纸上那八九个红点,思索了片刻才问道:“现在是不是只剩下十八峰的这个点没完成了?” 君义和昊哲都不可思议的看着青寒,这表情不用回答也知道是猜对了。 光是一个十八峰,就需要五名出窍期的修士一同破局才行,而且还是要不同种族的修士。以此类推,这后面的点且不是更加的难办? 为什么会选择在万厥山呢?回想起颜盏所说的借零州封印阵里的力量一说:“你们会选择在万厥山下手,是因为你们研究出了如何转换魔气的东西。零州又是魔都,魔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所以成了最佳位置?” 这个问题君义和昊哲都有些不解,但昊哲是真的一脸不懂青寒在说什么的表情,而君义则是若有所思的不解,他也是来到这里,从他们嘴里才了解到,或许宗门真的野心如此之大,连零州都敢动。 看到君义如此表情,青寒笑道:“看来,你所谓的宗门,也不全然信任你,你还是有很多的核心信息不知道,我虽然不知道你非要留在其中的原因,但却劝你多留个心眼,到底是谁利用谁,只有在最后那一刻才知道。” 君义心下一惊,他没有想到,短短几天的相处,九渊真人就能猜出这么多。外面不都是传九渊真人目中无人又经常惹是生非。仗着自己修为高,常常喜欢作弄别人。 没想到却有如此成熟内敛的一面,看来传闻多多少少有些水分在其中。 尽量让自己面上看起来轻松的说道:“虽然很感谢真人的忠告,但我就是一个为宗本办事之人,何来利用一说。” 为了防止青寒再说出一些一针见血的话语,君义连忙指着图纸开始说意见:“言归正传,这张图纸上有两个暗道,你们看。” 说着,就用手指指着十七峰和十八峰之间的峡谷:“此处明面上是一处深不见底的峡谷,但在这飓风之下,是一条流向妖灵海域的河流。如果你们能穿过飓风,顺着河流而下,就能进入妖灵海域。 以真人和小哲的修为,带着灯姑娘,在不惊动海域里妖兽的前提下,定然是能安全到达枫林镇的。这样就不用经过十六峰,也能在最大限度上不与宗门的人对上。” 颜盏和青寒不可思议的看着君义,就连昊哲都有些目瞪口呆,显然这条河流,连他也不知道。 青寒不解的问道:“你刚刚说两处暗道,那还有一处呢?” 君义叹了一口气:“如果第一处你们没有成功,第二处就不要想了。” 这话一出,昊哲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难道是······” 君义点头,指着从零州数过来的第一个红点之处:“万厥山一共三十二峰。第一峰到第十六峰为外围,十七峰到二十六峰为中围,二十七峰到三十二峰为中心地带,也称为死亡地带。 越往里走,越是靠近零州,相传三十二峰的兽这么多年下来,有些变异成了半魔半兽状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青寒否认:“传言罢了,零州虽然接壤万厥山和上厥州,但都有近五十里的隔绝带,魔气是不可能渗透到万厥山这边来的。” 君义摇头:“不尽然,因为这二十六峰的地下有一个地宫,里面的地道错综复杂,宗门里的人发现之后,下去过几批人,却有几个人成功的从里面走出来,你猜地穴通向哪里?” 颜盏小心翼翼的猜测:“难道是零州?” 君义笑道:“你只猜对了一半,不仅又从零州出来的,还有从上厥州出来的,唯独没有从下厥州出来的,正因此,宗门疑惑,才查出峡谷飓风下的那条河。 可是地穴太过于危险,进去很多人,最终只出来几个人,所以我不建议你们去尝试。” 青寒疑惑:“你宗门出来的人,没有绘制里面的路线吗?” 君义点头:“有呀,可都是残缺的,况且里面险象环生,大多是在应对的时候,瞎走,走出来的。” 青寒眉头紧锁,开始思考对策。 十六峰里还有门派的驼峰主和梦家的梦三爷,十八峰还有被抓的琅玉,这个时候怎么选都是铤而走险。 第二百八十二章 中招 时间仿佛在梦翰莘施术的这一刻静止,本就流速缓慢的毒瘴之气,在夜幕下,居然开始微微闪烁起来。 不是刺眼的光芒,只是微光。但在如此浓烈黏稠的毒瘴里,却有一种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趋势,以梦翰莘和驼原秋为中心,不停地向四周散去。 像呼吸一般有规律地闪烁。 在十六峰布阵的人,被这变故惊得不敢轻举妄动,有毒雾的的地方就会有微光闪烁,而十六峰最不缺的就是毒瘴。 这让梦翰莘如鱼得水,很快就锁定了对方的位置和阵法的阵眼。那明面上整整齐齐排列有序的腐木与石块,在他此刻的神识看来已是不攻自破。 眼眸轻启,金色的流光自他眼中散出,和周围的微光一起闪烁。玉璀乾坤笔就这么悬挂于他的头顶,笔尖金色的灵力如同金粉,流入梦翰莘掐诀的手中。最终成为光晕,一波又一波,如同雷达探测一样,在他的脚下散开,成为毒雾的微光。 梦翰莘没有开口,此刻虽然等于破局,但也或多或少的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布阵之人要是见到他们走出阵,必定会有下一波攻击。 梦翰莘想着,这些人想来就是那所谓的宗门之人,既然十六峰都来人阻止。不是自己出发来接人的时候暴露了,就是十七峰的人暴露了。 如果是自己暴露的,趁着如今离十五峰还不远,带着驼峰主回去,这样就不会将宗门的人带到十七峰去,暴露九渊真人他们。 可如果是十七峰的人被发现了,那自己就要赶快和驼峰主赶去救人才行。 仔细斟酌了片刻,决定还是回十七峰,毕竟自己出来接人的时候都是畅通无阻,如若是自己泄露了行踪,想来也不可能成功出去接人。 打定好注意,梦翰莘开始抬腿往前走,驼原秋被捆仙锁带动才从玉璀乾坤笔那回过神来,看到四周的变化,又一次感叹梦翰莘的力量。 似是感受到身后之人有些注意力不集中,梦翰莘开口提醒道:“集中注意力,我这术法不能断,等下若是有人来袭,就要拜托驼峰主你了。” 生死面前,驼原秋顿时回神:“哦哦,好,没问题,不过哪个方位来人,还请梦三爷提示一下。” 梦翰莘点头:“应该的。” 驼原秋召唤出自己的弓箭,乍一看与颜盏那把有几分相似,只不过颜盏的更加女气一些,有雕仙芹子花在上面,驼原秋的却雕得龙鳞,看起来要更加霸气一点。 “你的左后方!”走出四五十来步的时候,梦翰莘开口提醒。 驼原秋帅气甩头,瞬速拉弓,一支冒着墨绿火焰的箭顺势而出,势如破竹,所经之地,都能感受到这箭的炽热,浓稠的毒瘴直接被撕裂出一个大洞。 两人首次合作异常默契。 对方没想到相隔几百米的距离,除了带路的人,另外一个人也能这么精准的知道他的位置,而且还是异火,只能快速结印开启防护罩的同时,尽量让自己贴地。 但炽热的箭气也让他有些难受,看来自己一个人要对付这样两位对手,还是有些吃力的,思索片刻之后,开始向宗门传消息,要求加派人手。 梦翰莘也没有想到,这驼峰主居然还有这等力量,本以为只是一位锻造师,在如此状况下,能自保就已不错,没想到是自己先入为主了。 “驼峰主刚刚使用的可是异火?”梦翰莘好奇的问。 驼原秋点头:“嗯,对呀,我和你说,当初为了得到它,我小命都快没了。本来炼化这异火就是为了更好的锻造出器物,今天我还是第一次拿它来干架呢,你觉着我刚刚那一击怎么样。” 梦翰莘见他一提起异火,就有些打开话匣子的模样,配上对方阳光硬朗的脸庞,莫名的朝气十足。抿嘴轻笑道:“很是威武,那梦某的小命就拜托驼峰主了。” 驼原秋听到这话开心的不行,快走两步和梦翰莘并肩:“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被玉璀乾坤笔的持有者这边夸赞。嘻嘻,心里还有些小高兴。” 梦翰莘一边留意身后那人的动向,一边忍俊不禁的和驼原秋对话:“驼峰主自谦了。” 驼原秋抠了抠自己的后脑勺:“梦三爷,你都不让我叫你真人名号,你也就不要驼峰主驼峰主的叫我了,我辈分和修为都比你低,你叫我原秋就行。” “原秋?”梦翰莘微微扭头,似乎想要看看驼原秋,但他的眼睛此刻全部都是金色,没有瞳孔,并不能确认他是在看哪里。 但驼原秋却因为他这个举动,下意识的也转头去看他。 驼原秋比梦翰莘高出半个脑袋,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此刻的梦翰莘让他移不开眼,瞬间就被蛊惑住,手不自觉的就想要去触碰对方的脸。 梦翰莘皱眉,才想起自己施术时的状态,连忙加重声音咳嗽两声:“驼峰主?驼峰主?” 无奈对方已经被他那双金色的狐狸眼迷得找不到北,梦翰莘无奈,只能将扩散出去的灵力调动一部分来震醒驼原秋。 驼原秋顿时像是被人从梦境中硬生生扯出来,心跳加速,呼吸加快,连连后退,却被两人之间的捆仙锁拉住。 驼原秋摇了摇头,用手摁着太阳穴,想驱散一下不适感。 就在这时,梦翰莘急切的开口提醒:“我的左手边,快!” 驼原秋来不及拉弓射箭,脑袋还没有回过神来,身体却先一步做出了反应,挡在梦翰莘的左边,将他护在怀里,同时开启防御法器。 可惜法器只堪堪开启一半,只挡住了三针,其中一针钉进了驼原秋的肩胛骨里,疼得他闷哼一声。 好在防御法器在这一刻也全部开启,将他和梦翰莘笼罩其中。 对方又连发数针,全部都被驼原秋的防御法器挡住。那人表情很是不好看,没想到这人不仅仅又异火,还有如此高防御力的法器。 不过刚刚对方中了自己一针,针上可是有剧毒的,他就不信,这人还会百毒不侵。于是不再攻击,隐去气息,悄悄后退,等待下一个时机。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让梦翰莘有些呆愣,第一次有人以身为盾,将自己护在怀里,还是一个修为比自己低的锻造师。 而且明明都是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对方经常锻造器物的原因,一开始见面的时候还不觉得,此刻被这么抱着,却莫名的觉得自己有些娇小起来。 让他莫名的有些脸红,就连对方痛哼出声都没有听见。 还是驼原秋缓过劲来,发现怀里的人一动不动的,在微光之下,开起来小脸粉红,靠近自己的这边耳朵更是红得滴血。 驼原秋一脸茫然,还仔仔细细的比对了一下两人的位置,确认自己是将对方全部护住,没有露出什么胳膊和腿在外面。 这就让他有些费解了,难道对方打在自己身上的暗器还能隔山打牛? 想要将他掰正过来,好好查看一番,刚一动,顿时控制不住自己的内息,偏头就是一口黑血。 梦翰莘终于回过神来:“你刚刚中招了?” 驼原秋没有开口回答他,而是点头,盘膝而坐,开始给自己调息排毒。可是他一调动灵力去排毒,就发现毒素蔓延得更快,又是控制不住的吐了两口黑血。 梦翰莘见此,收回玉璀乾坤笔,顿时四周不再闪烁微光,重新恢复成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又赶忙从乾坤笔内拿出两颗夜光珠,边拿边问:“你哪里受伤了。” 驼原秋已经开始有些颤抖,说话明显开始喘息:“左······左边肩胛骨。” 梦翰莘不疑有他,一个用力就将驼原秋背部的衣服撕开,将肩胛骨周围的几处大穴封住,然后开始找寻暗器。 却发现对方小麦色的皮肤上看不到伤口!以为是光线太暗,伤口太小所以没有看到,连忙从地上捡起一颗夜光珠仔细的去看他的左边肩胛骨。 脸靠得极近,呼吸打在驼原秋的背上,让他是又痒又疼,简直就是折磨。却又不好出声阻止,毕竟对方是在帮自己找暗器。 梦翰莘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两遍都没有找到:“对方这暗器做得有些巧妙,居然看不到伤口。你忍着点,我上手摸摸看能不能找到。” 驼原秋有些虚弱地点点头,梦翰莘见毒性这么迅猛,从乾坤笔被掏出一颗解毒丹,从背后递过去:“先吃了这颗丹药,看看能不能压制一下毒性。” 驼原秋不疑有他,本想伸手去接那药丸,奈何现在四肢无力,只能就着梦翰莘的手吃下。 难免有些碰触,这让梦翰莘觉得自己的手指有些发麻,但情况紧急,需要尽快将暗器取出来。他连擦手的动作都省了,直接两指并在一起,压上驼原秋的肩胛骨。 从上而下,从左至右,开始滑动排查。 靠近针的时候,驼原秋疼得全身都止不住的颤抖:“就······就······”就了半天也没有说完整这句话。但梦翰莘知道,暗器就在此处。 “你忍着点,我要催动灵力将它拔出来,可能会有些疼。” 驼原秋摇头:“尽······尽管来。” 梦翰莘深呼吸一口气,莫名的有些紧张,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拔个暗器。也不知道自己紧张什么,当初梦云瑾在历练的时候,被火令鸟,射了四五根火羽在身上。 那拔起来可是要将烧灼的部分连皮带肉一起的,当时自己除了心疼和气愤,半点紧张都没有。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面对一个刚认识的人居然开始紧张起来。 眼看着驼原秋有些坐不住,梦翰莘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感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盯着自己刚刚检查到的地方,眼神一凛,眼疾手快的将其吸出,当场摧毁。 而驼原秋被拔出针的地方,以伤口为中心点,开始出现血色的蛛网,看起来恐怖至极。 梦翰莘一惊:“不好!是鬼蛛的毒。” 立马拿起玉璀乾坤笔在那张不断扩大的蛛网上快速的画上一张符。 果不其然,最后一笔落下之后,驼原秋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再也坚持不住,倒向一边,被梦翰莘伸手扶住。 却因为完全使不上任何的力度,顺势就倒在了梦翰莘的怀里。 梦翰莘看他脸色苍白闭着眼睛,担心他会睡着,连忙摇晃道:“别睡,驼······原秋······原秋,别睡。” 驼原秋微微点头回应,示意自己没睡,只不过是浑身没劲。 梦翰莘抬头看着四周浓密的毒瘴,眉头紧皱。鬼蛛的毒最是恶心,只要周围有任何的毒物接触,都能成为它的养分,让毒性加强。 哪怕有符咒压着,但四周的毒瘴委实太多,待得久了,估计会冲破符咒。 看来要先带着他离开十六峰才行。十七峰那边等出去之后,再发消息通知他们吧,毕竟现在锻造师受伤了,十七峰也没有药师,进去也不能查看拨乱反正墙。 思及此梦翰莘拍了拍驼原秋的脸:“原秋~原秋~咱们马上就出去,你再坚持一下,等出去了,就有救了。” 没想到这个时刻驼原秋还想着自己此番前来的任务,艰难的伸手指着十七峰的方向,那意思就是还要去看拨乱反正墙。 梦翰莘叹气:“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不能做什么,咱们先出去,等你好了再也一样。先把你这防御法器收起来。” 驼原秋也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不能起到什么作用,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走······没事······这······这法器······会跟着我们一起······能保护你。” 这话虽然说得断断续续,但梦翰莘听了却五味杂陈,尤其是最后那“能保护你”四个字。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听到这几个字了。 自从梦家开始后下一辈。他就成了长辈,责任重大,整天都在想着如何保护这些晚辈,想着如何保护家族,想着如何加固零州封印。 可今日,这位才认识不到一天的嫡仙派驼峰主,就说了两次保护,一次是身体说的,一次是嘴上说的。 看着他现在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一改见面时阳光朝气,笑起来那牙就算是在毒瘴中都能亮瞎他的眼。 如若不是他给自己挡这么一下,现在估计躺在这的就是自己了。 他有些好奇的问:“你我今日才见面,为何会替我挡那暗器。” 第二百八十三章 寒玉台阶 “因为······你······你刚刚说······说······小命拜托我。我······我既已答应······自然是要······要做到的。”两句话,几乎耗尽驼原秋的全部力气。 梦翰莘双眼微惊,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玩笑,这人就如此当真。并且答应什么事,就定然会做到。哪怕这事会要了他的性命。 难怪都已经这般模样,还指着十七峰。想来是答应了九渊真人,不想失信于人吧。 梦翰莘语气放缓,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你好好休息,我们先离开十六峰,要尽快通知九渊真人他们,行踪暴露的事情。你若实在不想失约,咱们就先在十五峰休养,等你能行走了,咱们再重新出发,你看如何。” 驼原秋现在脑袋一片浆糊,又涨又晕,还想吐。梦翰莘说这么长一段话,他就听清楚了不想失约,重新出发八个字。 以为梦翰莘要带着他重新出发前往十七峰,于是点点头:“那就······那就······辛苦······梦三爷了。”说完就像是将自己全数交给梦翰莘一般,昏睡过去。 梦翰莘摇了他好几下都没有反应,自是担忧不已:“你坚持住,咱们这就离开。” 说完就想将驼原秋背起,触碰到他后背的时候,才意识到刚刚检查伤口时,将他的衣服撕开。这个时候的伤口最忌讳接触到毒物。 让他这么暴露在毒瘴中,估计还没有走出十六峰,人就要归于幽冥界。 没有功夫在意对方有没有洁癖,接不接受自己的衣服这件事,连忙从自己的乾坤笔里掏出一件最大码的衣服,还是一件冬衣。 这是梦云瑾的母亲,也就是梦翰莘的大嫂,因为梦翰莘救了梦云瑾一命,他母亲没有什么好回报的,毕竟他自身本就不缺什么。就亲手给他做了一件冬衣,想着冬天天冷,里头要穿几件衣服,所以就做大了些。 没想到穿在驼原秋的身上,还没有系上,就开始有些紧了,无奈只能给他穿进两只手,然后拿出自己的一根宫绦,给他在腰间系上。 系的时候还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怎么长得这么结实。看起来也不壮啊。唉~” 做完这些,一鼓作气将人背起,看了看头顶跟着他们走的防御法器,居然是一只机关鹰,做得惟妙惟肖,还真煽动翅膀跟着他们走。 虽然知道背上之人现在无法回应,但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这锻造师的手,还挺巧的,看起来小小一只都被你做得这么精美。” 回应他的只有对方打在他脖间微弱的呼吸。 梦翰莘不再言语,背着驼原秋开始往十五峰走。 潜伏在暗处的那个宗门之人,见他们不再往十七峰走,而是开始往回赶。不免开始犹豫起来,因为他无法断定这两人是今日才进山的,还是从昊哲失去联系的时候就进山过一次。 如果是今日才进山,对方也没有见过十八峰的一切,要是在同门来之前,自己实在不敌,放也就放他们回去了。 毕竟其中一个是梦家的血脉继承者,宗门里的尊师说了,因为这些继承者不断的加固零州封印,才有这么久的太平日子,所以不是必要的冲突,不要伤害任何一位继承者。 可,如果是已经知道,并且还出山过一次,那就是拼命也不能再放他们离开,他们定然是找到了什么破解的法子,才重新回来的。 掐算了一下时辰,再过不久就要天亮,不知道同门有没有抓到那个女人的同伙。 而所谓的那个女人,就是在地穴中的琅玉,她发现自己在一个很恐怖的地方,这里的地形错综复杂不说,里面的每一颗植被都不容小觑,更别说以她九尾天狐的直觉,隐约觉得这地穴内,还有更恐怖的存在。 一开始她以为自己只要打坐休息一会儿,就能或多或少的回复一些力气。在这样的环境下,最忌讳的就是呆在某个地方一动不动。 可她越是打坐,就越发现不对,自己的灵力似乎在无意间慢慢的消散,而且消散得很难察觉,就好像跟着自己的呼吸离开一般。 要不是打坐了一两个时辰,发现体内灵力毫无增加不说,看起来还更加的少了,不过以她的修为,少一点点根本就察觉不到。 她开始留了个心眼,再次打坐了半个时辰,这次她百分百确信,自己的灵力就是在消失。 睁开眼想看清楚周围的景致,但眼睛始终都像是蒙着一层纱,让她模模糊糊,想掏出夜光珠,又担心在这地穴中,长年累月没有见光。 里面的植被也好,兽也罢,都是畏光的存在,要是自己突然拿出夜光珠来,指不定会惊扰到什么,要是以此激怒了对方,那以她现在的状态,不一定能做到全身而退。 况且这地穴一看就复杂,自己又是一个外来者,定然没有在这里面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兽清楚。 琅玉不在打坐,开始站起来,这次站起来要比打坐之前要好很多,没有那种天旋地转之感。却还是浑身沉重,胸口烦闷。甩了甩头,想要忽略这些感觉。 摸索着墙壁开始行走,但是当手一触碰上去,就陷入其中,是苔藓吗?琅玉心想,但好在只是没过她的手掌。 琅玉摘下一朵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这里空气实在太过于黏稠浑浊,让她已经闻不出别的味道来,只能这么凑近闻。 然而,她摘下的地方居然开始流血,那一小片的红色苔藓都在颤抖,像是疼得不行。 琅玉什么味道都没有闻到,似乎这苔藓的味道就是空气中弥漫的血腥黏稠之味,她闭上眼放出自己的神识,地毯式的查看了一下自己所处的位置。 越是查看越是让她毛骨悚然,自己所在的这个地穴,密密麻麻的都是刚刚摘下来的这种苔藓,不管是脚下踩得地方,还是头顶,全部都是。 也注意到自己刚刚摘过的地方,在流着什么,想着这空气中的血腥味,多半是流的血。能让植被“流血”,要么就是它自己本身的汁液就是红色,且闻起来有血腥味。 要么就是依附在什么兽而生,一直在汲取它的血液,以至于长年累月下来,改变了它原有汁液颜色。 琅玉更倾向于后一种。 回想起自己在这里的几个时辰,灵力一直都在消散,估计和这些苔藓脱不开关系,况且它们在神识之下看起来像是活的一样,还会有规律的起伏。 琅玉不敢再用手去触碰它们,也不敢开屏障保护自己,毕竟维持屏障也是需要灵力的,到时候指不定全部被这些苔藓给吸收了去。 按照以前还是狐狸时的生存法则,肉弱强食不用说,这是一条铁律。但对于环境来说,就有些像颜盏所说的那种互利共赢的状态。 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最先要说的就是融入环境,现在她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穴之内,人形状态委实有些格格不入。 思及此,她摇身一变,就变成了了一只狐狸的模样,只不过原本该是九条尾巴的她,现在只有一条尾巴,为得就是方便行动。 一挥爪子将地上的衣服收起。 变回狐狸之后,嗅觉和感知力更加的敏锐,仰头微微感受了一下空气的流动方向,空气是从她的后方往前流动。 琅玉转身,开始向后方走去,狐狸的肉垫踩在苔藓上,制造的压力要比人形的要浅,而且还没有一丝的声响。 走了百余步,琅玉惊喜的发现,果不其然,对于兽身状态的自己,这些苔藓吸食她灵力的速度要更加的缓慢,几乎可以达到忽略的地步。 她不敢一直往前走,按照五十步为一个节点,停下来。 先是用神识小心翼翼的扫视一边四周,确认环境不变,依旧全部都是苔藓,没有别的植被和兽存在,然后再感受空气流动的方向。 确认不用换方向才接着走。 一直这么走了九个节点,期间换了两个方向,但环境依旧保持不变,琅玉却不敢掉以轻心,毕竟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清晰。反而不是她越靠近风口方向,味道越淡。 这让她有些紧张,不知道前方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会是像十八峰那血池一样的东西在等着自己,还是有什么奇怪的凶兽在等着她。 毕竟困在其中的人,应该大多都会根据风向来辨别位置,如果在上风口蹲着,就会有猎物自投罗网。就是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像自己这般连微弱的风力波动都能捕捉到。 可不管前方是人还是兽在等着她,她都必须要闯,她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她还有要保护的人,还有要等着回家的人。 琅玉小心翼翼,不动声色的开始前进,越是靠近,越是谨慎,从五十步一个节点,变成四十步、三十步、二十步,最终停在十步一个节点。 因为她发现现在的风开始有些杂乱起来,看来是要到分岔路口了,而且周围的苔藓明显开始变少,长得也很浅很浅,有些甚至干巴巴的。 她知道自己这是从一个地方要过度到另外一个地方,且还是一个分岔路口。 唯一不变就就是空气中的血腥味,依据是那么的浓烈,风虽然有些杂,但每一处的味道都差不多。琅玉开始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随后又想着既然味道都差不多,就根据风速来选位置吧,风力大的地方应该更加接近外面。 也不知道那所谓的宗门之人,将自己送到多深的位置,这里的风太过于细微,她只能根据血腥味的流动来确认风向。 其实这样也有弊端,指不定这样的流动是地下水带动的风力引起的,也有可能是巨兽的呼吸或者走动引起的。 不过目前为止,流动都很统一,要是是因为呼吸引起的,就会一下前一下后。走动的话也会断断续续。 在仿佛静止的时间里,琅玉总算是在众多的流速中,捕捉到了一股稍微强烈一些的风力,并且确认不是由什么巨兽引起,但依旧不确定的再三确认,才选择了这条路。 琅玉不敢加快脚步,越是在这样的环境中,节奏就要越缓慢,唯有自己多多配合,才能尽可能的减少出错。 没有苔藓无孔不入的吸食灵力,琅玉在确认行的防线之后,拿出一颗复灵丹和一颗解毒丹一前一后服下。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措手不及的事情,她无法确定,但如今只身一人,总归要多做准备为好。 复灵丹很快就开始发挥功效,琅玉终于感觉有些轻松,她开始动用灵力隐去身形、气息、还有狐族身上的味道,虽然以她现在的修为,味道已经很淡很淡。 但这地穴内的兽,想来平日里都不是用眼睛来看,而是靠嗅觉来判断。定然是能够捕捉到她身上的味道。 安全起见,还是全部都隐去为好。 做好这一切准备,琅玉开始向前走。神识探多远,她就走多远,每次停下之后,还要再探一次身后,确认身后并没有什么跟过来,她才会继续下一步。 走了足足有十来分钟,她发现风越来越大,居然可以吹动她脸部的胡须,本应该是高兴的事情,这说明越来越靠近出口才对。 但是琅玉却眉头紧锁,因为脚下的路越来越湿润,在没有光的地穴内,她的神识所看到的一切都是黑灰的,无法判断脚下地面上的潮湿,是水还是血。 如果是水,她也算是找到一条地下河,顺着河流而出,也算是一条生路,只不过不能判断这水是流入了虚无海还是妖灵海域。 妖灵海域还好,要是虚无海,以她的修为,不知道会不会迷失在其中,永远也找不到岸边。 如果是血,那前方估计又是一个命灵制造的池子,不过有池子在,应该会有出入口吧,毕竟那些人来这里制造命灵,为得就是占为己用,不可能连路都没有。就看是什么东西在守着了。 深吸一口气,琅玉再一次抬腿向前,可她发现,前方的路居然是一段坡路,还造上了台阶,踩在台阶上冰冰凉凉,这感觉琅玉很熟悉。 是寒玉! 琅玉心下骇然,居然用寒玉来造台阶,而且还是这暗无天日的地穴内。而且这一路走来,琅玉能明显的感觉到,这地穴年代久远,根本就不像是才建造的。 难道不是宗门的人造的?那会是谁,有如此大的财力物力。毕竟寒玉具有疗养丹田和神识的作用,她那一套寒玉家具,可是费了她不少的灵石,还有一些器物才得到的。 琅玉没有再向前,这一路都在用神识探路,很是匹配,既然有寒玉在,何不修整一番。 第二百八十四章 奏响 清晨的阳光,如期而至。不掺杂任何的罪与恶,照进每一处见得到它的地方。夏日的十七峰青翠欲滴,阳光洒在露珠更添几分仙韵。 然而其中一座子峰却黑烟四起,鸦雀无声,尤其是瀑布附近,黑烟似乎都要成为黑墙,让人光看着就有些喘不过气来。 商量了小半夜的四人,最终决定见机行事,如若能拿下埋伏者,或许还能用其交换琅玉和小羿,如果连埋伏者都抵挡不住,那也只能以退为进,争取从峡谷之下的河流出去。 颜盏像前几次一样,将屋子收回。可是这次心情却异常沉重,往常都是要前往下一个历练点,一方面证明自己确实有所进步,一方面又能面对更强,让自己尽快完成血脉融合。 可是这次,没有下一个搬家点,就好像有头无尾,还弄丢了琅玉和小羿。 青寒见她如此神情,安慰的拍拍她的肩,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要说定什么。毕竟琅玉和小羿对于她来说,意义重大,不是三两句言语就能劝说想开的。 将洞内的一切都恢复如初,几人站到了洞穴入口,因为隔音和禁制的原因,听不到外面如雷贯耳的瀑布坠落之声,但四人都听到了自己内心躁动不安的心跳。 君义上前一步挡在三人面前:“虽然这一场相逢很是短暂,但我却真心希望你们能活下去。”眼神看着昊哲:“也拜托你们多多照顾昊哲,他以前过得太苦,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妥当的,希望你们包涵包涵。” 青寒无奈道:“既然如此不放心,为何还要选择回去,与我们一道离开不是更好吗?到时候你把所知道的都说出来,众人除了感激与你,不会说你别的。” 君义笑得有些嘲讽:“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感激,我也不需要任何人认可我,我的身份是黑是白都无所谓,我只想把我心中的事情做完。” 颜盏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见他被执念所困,却又不知道如何去劝说他,毕竟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自己一味的劝说,只会是得其反。 “那你可得加油,毕竟你要做的事情,路上可是有不少的绊脚石呢,别到时候摔个四仰八叉,还得我们这些绊脚石去扶你,那就搞笑了。” 君义一愣,随即笑出声来:“哈哈哈,好好好,你们也要加油,毕竟我是一块铁板,比你们这绊脚石硬多了。” 昊哲一直没有说话,见两人在这样的时刻还能笑出来,心里很不是滋味,为什么这些人能将事情看得如此通透,不同道上,还是敌对关系都能如此调侃。唯独却不能成为一路人。 怎么看都觉得很讽刺。 刚好和君义对视,君义敛去脸上的笑意,叹了一口气,走到昊哲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不管遇到什么,都要看开点,不要乱钻牛角尖,你师姐是个通透的人,没事就多同她学习学习。” 昊哲想张开说话,但昨晚上说了太多,问了太多,眼前之人的选择依旧是不变,此刻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为好。 君义也没有强求他非要说个一二三来,点了点头,看向青寒:“走吧,我和昊哲走前面,虽然说要挟没有多大的用处,但两人的分量加在一起,或许也能争取到什么。” 说完双手别在身后,看起来像是被绑着一样,昊哲叹了一口气,也学着他的样子,向前一步,站到了颜盏前面。 看起来就像是青寒绑着君义,颜盏绑着昊哲。 青寒一挥手,瀑布的声音响彻云霄,明明每日出去和回来的时候都会听到,偏偏今日听起来异常刺耳。 一出瀑布就看到漫天的黑烟,如若不是掐算过时间,还会以为是晚上。 颜盏和青寒装着压着君义和昊哲前进,御剑想往上走,离开黑烟笼罩的范围,但是上升还没有个三四米,就发现有一股吸力在拉扯这他们。 对于只有筑基期的颜盏来说,根本抵抗不了,被拉着不断向下,青寒见状就要,立刻伸手就要去拉颜盏。 然而埋伏者就是在等待破绽,哪怕只有一秒的视线偏移。黑烟顿时袭击在四人脚下张开“血盆大口”,将他们吞噬。 四人明明只是在黑烟中,却犹如陷入沼泽,呼吸困难,尤其是颜盏,她感觉自己的脖子像是被人狠狠掐住,眼珠子都有种要爆出来的感觉。 这时候一只手,覆在她的背上,让她顿觉轻松,回头一看,居然是昊哲。 “师姐,屏住呼吸,千足的黑烟有很强的毒性,能让人产生幻觉。” 颜盏大惊,难道刚刚那种窒息的感觉只是幻觉?连忙屏住呼吸调整内息,将识海八卦的力量延绵散发到四体百骸。 果不其然,那股置身于沼泽之感,荡然无存。 抬头开始寻找青寒好君义,还没有两个呼吸,就发现昊哲被黑烟抽走,一回头就不见了踪影。颜盏大惊:“师弟!师弟!昊哲~咳咳咳······” 一开口就有黑烟钻入,颜盏只能被迫闭嘴,随即想起来,对方还不知道昊哲叛变的事情,定然是见他俩脱离了自己和青寒的掌控,所以将其救走。 与其大叫师弟和对方的名字,引起不必要的泄露,还不如花时间找找青寒。 可四周实在太过漆黑,超过两拳的距离就看不清任何事物,开口又容易被黑烟侵入。左右为难间,突然眼前一亮,让颜盏下意识的用手挡了一下眼睛。 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抱在了怀里,这个怀抱不用看都很熟悉,是青寒。 颜盏眨巴眨巴了眼,就看到青寒手里拿着的寒烟剑,上面电光闪烁,而四周的黑烟,被斩成两半。中间有一两米的距离没有黑烟。 颜盏着急的问道:“可有受伤?” 青寒摇头:“没有,不过那两人被他们拉过去了,眼下就只有我们两人在这里。” 颜盏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到黑烟中传来阴森的笑声:“嘻嘻嘻,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九渊真人,奴家失敬失敬。” 紧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抓住他怀里那个女人,呵呵呵呵,那女人是他的软肋。” 女人的声音又充满了娇羞:“哎哟,这眼高于顶的九渊真人居然也会有春心萌动的一天,啊~不知道这女娇娥吃起来什么味道。” 两人的声音此起彼伏,似乎还带着一定的穿透力,听得人头疼不已。颜盏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妄图这样的动作能让自己轻松一点。 青寒见她如此,怒目而视千足发出声音的地方,一剑带着斩断光阴的趋势,硬生生将眼前这一片黑烟区域,劈得消散了十来秒。 惹得千足鬼叫不已:“啊~你们今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杀了这两人,我的黑烟,我的黑烟!” 青寒的寒烟剑带着雷霆趋势,是黑烟的克星,不像琅玉的破灵鞭只是将黑烟扫开,并不能让其减少。 只要被寒烟的剑气所碰到,那些黑烟就会消散得无影无踪。这对于千足来说等于是在要他的命。 宗门总共排除了三个人来埋伏,一个就是可以制造大规模黑烟的千足,一个就是一击将琅玉袭晕的无丈,一个是可以操控植被的苄(xià)梨。 这样的组合,一般都是派去执行天字级别的任务,才会有的。因为不知道十七峰有多少琅玉的伙伴。但琅玉的修为如此之高,还有一只金羽羿神狼的神兽。让宗门有些重视。 毕竟万厥山的事情就要完成,绝对不能在最后这一步出现什么岔子。 只不过没想到,对方就一个出窍期的九渊真人,另外一个虽然看不出什么修为,但通过刚才使用灵力时的判断,最多也没有超过筑基中期。 所以在救回君义和昊哲之后,另外两人并没有打算出手,想着千足一人就能解决。 没有想到雷灵根竟然如此克制千足。 顿时苄梨双眼变绿,双手也不停地出现绿光,嘴里振振有词,周围的植被突然就像是活了过来一般,跟着她的指示像颜盏进攻。 千足有一句话说得对,这一看就知道颜盏是青寒的软肋,只要抓住了颜盏,今天这事也就算结束了。 然而他们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昊哲叛变,本来在黑烟的掩护下,出其不意用藤条抓住颜盏的可能性是非常之大的。 但就在即将成功的一瞬间,一支冰箭将其射断,几人全部都看向昊哲,满是震惊。毕竟依照昊哲的性子实在不像是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昊哲没有再攻击,看着昔日的同门,企图劝说他们:“放手吧,我们太封闭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现在宗门做的事情是要毁天灭地的,我们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君义暗道不好,想要冲上去捂住昊哲的嘴,但还是慢了一步,千足本就被青寒斩掉那么多的黑烟,心里不快至极,没想到这个时刻宗门居然出现了叛徒。 在千足的心里,没有任何人可以玷污宗门,哪怕是昔日的战友也不可以。 用黑烟卷着昊哲,狠狠一甩,直接甩出百余米,狠狠的撞进瀑布山体里才停下,一口心血应声而出。 青寒和颜盏赶忙过去将他从山体里拉出来:“师弟,你感觉怎么样。” 昊哲朝着颜盏笑了笑:“师姐,我没事。” 那些人听到颜盏和昊哲的对话,更是震惊不已。 千足愤怒到不再用两种声音说话,而是合二为一变成不男不女的声音说道:“师弟?师姐?哈哈哈,没想到啊,你居然自甘堕落做一个筑基期的师弟? 宗门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能有如今的修为,哪一点不是宗门给予的。没想到你就是出去野了几天,连本都忘了。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个忘恩负义背弃师门之人。” 千足要出手的一瞬间,被无丈制止:“等一下!”说完转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君义。 “平日里君公子就和小哲走得近,如今一人叛离师门,另外一人不知道······”无丈没有将话说完整,但意思却非常的明显。 君义轻笑:“他要走是他的事,我要留是我的事。” 无丈明显不信:“那击杀叛贼的任务就交给君公子,您看如何?” 君义耸肩:“有何不可。”说完掏出陶埙,就要进攻。 三人迅速站到他的身后,就连千足都将黑烟统统收回,似乎很是害怕君义的控音术。 黑烟散去,这座子峰瞬间阳光明媚,颜盏三人的视野也变得清晰明了起来,这时候才看清,在距离百余米处又四人存在。 虽然中间有树木阻隔,但颜盏还是被千足的样子给吓到,昨天听君义和昊哲说的时候,脑海里还在想要如何才能做到人身蜈蚣尾,但此刻亲眼见到,只觉得异常恐怖,尤其是他张着一口獠牙,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模样,更是让人脚底发寒。 而他旁边的男子,看起来很像人族,样貌异常的出众,肌肤似雪,和昊哲一样都是白发,只不过他连睫毛都是白色。但耳朵却是尖尖的,看起来有点像精灵族。 不过在这个五陆的世界里,只有妖灵修没有精灵族。看来这人也是妖灵修。 四人中唯一的女子,长得很甜美,樱桃小嘴一直微笑着,让人生不起任何的歹意。可她的头上却布满了树枝,就连衣服上的纹饰看起来也是藤条铺上去的。 最主要的是她的头发是绿色的,连手指甲和脚指甲都是。右脚脚踝上套着两个木藤环,配上一双赤足,看起来像森林里的精灵。 颜盏看了看站在他们前面的君义,又看了看坐在地上捂着胸喘息的昊哲,按照现场这个比例来说,且不是妖灵修要比人修还要多? 感情他们前面运气好都是遇到的人修。 见君义要开始使用控音术,青寒站起来先发制人,快速掐诀,顿时寒烟剑变成成百上千把。青寒手指四人,寒烟剑顺势而出,势如破竹,带着雷电的滋滋声响,让人不管是视觉还是听觉都压力万分。 无丈来不及细想为什么君义不在千足撤回黑烟的同时就吹响陶埙,还给了对方先攻击的机会。面对青寒如此强势的攻击,只能将这些想法先抛于脑后。 闪身到君义身边,双手结印,顿时一张巨大的盾牌就出现在四人面前。苄梨担心青寒的剑会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迅速召唤植被将四人团团围住。 这时候,君义的陶埙奏响了。 子峰里的兽,全部都暴走不已,就连他身后的人也好不到哪去,离得近的青寒和昊哲更是觉得魂魄都要出窍。 可见君义这次下手有多狠。 第二百八十五章 昔水之毒 对于颜盏来说,再强烈的控音术对她都是毫无影响,看着青寒和昊哲两人额头青筋暴起,脸色逐渐惨白,可想而知,控音术的威力有多大。 这个时刻,只能先带着两人离开这座子峰。 一左一右搀扶着两人,踩着梦云瑾送给她的剑,就要御剑飞行。 君义身后的三人,没想到居然有人能不畏惧控音术的威力,眼看就要收场,却生出这样的变数来。 无丈眼珠一转,瞟了眼千足微微隆起的腹部,顿时用手肘捅了捅他,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千足先是不愿的表情,随后不知道无丈同他说了什么,他又欣然的点头答应起来。 君义之所以用这么强烈的控音术,几乎用到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趋势,就是看准颜盏能无视控音术的攻击,这样,他既能压制住宗门的人,又能看上去和颜盏他们是敌对关系。 到时候颜盏将人带走,也不能说是他的原因。 只是万万没想到,眼看着颜盏他们已经御剑离开百余米,就在这个时刻,千足突然从身后驾着黑烟升起,中气十足的冲着颜盏他们的方向喊道:“小姑娘,你看看这是什么?” 颜盏带着青寒和昊哲,不好回头,也不想回头,敌众我寡的形势下,对方还有三个群体攻击。而自己这边,除去青寒,自己和昊哲都是弓箭手,属于单体攻击。 怎么算都是自己这边弱一些。 眼看着他们头也不回,千足也不恼,反而笑得异常开心:“哈哈哈,哎呀,这金羽羿神狼的血就是好喝。哎呀,我还以为这小姑娘是你的主人呢,本想着在你死之前让你主人看你一眼的,没想到~哈哈哈哈,她光顾着逃命去了。” 金羽羿神狼几个字一出,颜盏顿时像被点穴一般,停了下来,呼吸有些急促,身体微微发抖,下意识的就调转了御剑的方向。 一转身,就见到了差点让她心脏骤停的一幕。 千足人身和蜈蚣尾相连的腹部,此刻变成了一张血盆大口,一改刚刚光洁微凸的青色皮肤质感。 而小羿的身躯已经缩减成两个月的小狗大小,在他的周围有一层血雾缭绕着,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看上去像是一张透明的胚胎,小羿就是这千足肚子里的胎儿。 但颜盏知道那血雾是小羿自身的血,从那腹部巨口中低落出来的也是小羿的血,她的小羿被这怪物当成了食物补给,难怪这兽看起来修为还没有琅玉高,却能放射出如此大面积的黑烟。原来都是在吸食小羿的力量。 颜盏双目死死的盯着千足张牙舞爪的腹部,双眼逐渐赤红,带着青寒和昊哲缓缓落下,将两人靠树放好之后,站起来,从始至终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小羿。 君义身后三人见他们不再逃跑,心下开心,抓到这神兽的时候,担心它一醒来就会回到主人身边,所以就一直养在了可以切断一切联系的千足腹内。 等在他的腹内炼化个七七四十九天,再深的契约羁绊也能斩得干干净净。只不过对于他们这些妖灵修来说,很难和神兽签订契约,却能让他们现在的队伍如虎添翼。 只是没想到,还能用它来威胁这次的任务目标。 君义开始有些力不从心,这么高强度的控音术,对于他来说,只能用来突进,不能打持久战。本想着颜盏他们离开之后,自己就能停下。可如今却发生了这样的变故。 青寒见颜盏抬腿要往君义那边去,咬牙站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我······我去。”说着就要强行催动寒烟,去击杀千足。 颜盏连忙制止他:“现在还处于控音术的攻击范围之内,强行靠近只会被震碎神魂,我来干扰君义,你去对付千足。” 说完又对着昊哲说:“师弟,面对昔日同门,师姐不求你出手相助,只求你自保安全。” 话音一落,雷霆就出现在了手里,拉弓蓄箭,这次的箭,她调动了识海血脉八卦的力量,没有瞄准君义的要害,而是瞄准他的陶埙。 君义见状,连忙闪躲,本就坚持不了多久的控音术,一动更是出现气息不稳,青寒抓住这个档口快速结印,将自己和昊哲用防护罩围起来。 两人终于得以喘息,抓紧时间调节内息,但两人的双眼都一直关注着,离防护罩只有五米距离的颜盏,生怕她出现个什么好歹。 对于昊哲来说,颜盏刚刚说过的话还言犹在耳。在山洞里的时候,明明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哪怕出来之后,会和宗门如何敌对,都已经在脑海里想过好几遍。 可是,真正面对昔日同门,哪怕刚刚当着宗门的面救下颜盏,也并没有同宗门对决的勇气,只想着能不能劝说一番。 没想到在这样的时刻,师姐还能顾全他的情绪,他有些无地自容。 颜盏没有给君义喘息的机会,一箭不成,接二连三不停的发射。 一开始对决的时候,苄梨就用植被将四人团团围住,但后来要引诱三人留下,所以撤去植被,只留下一些藤条像莲花一样将几人虚虚的包裹着。 即便如此,也是具有一定的防御力度在,只是没想到,颜盏这个看起来只有筑基修为的人,一箭就能将她挡在前面的藤枝射个粉碎。 箭上所携带的力量,让她发自内心的害怕。 无丈和千足也因为君义的气息不稳而更加的缓和,顿时黑烟四起,烟雾中还能见到有东西在闪烁,只是看不大清楚是什么。 颜盏担心君义躲进黑烟中自己会失去目标,于是加快攻击,拉弦的手指已经出现鲜血都毫不自知,一心只想要救出小羿。 但她内心深处却遍布恐惧,她不敢深想,小羿尚且如此,那琅玉呢。 哪怕她不停地命令自己冷静,让自己不去多想,可这些想法像自己长了脚似的,一个劲地往她脑海里钻。 让她根本冷静不下来。 夏日八九点的太阳,已经开始滚烫大地,光站在太阳底下不动,都让人汗流浃背,可颜盏却冷得发抖,眼睛虽然一直都是盯着君义,但神识却死死的锁着千足的方向。 青寒终于缓过劲来,瞟了眼像是要哭出来的昊哲,拍了拍他的肩膀:“迷途知返不单单需要一瞬间的勇气来做决定,更需要长久的信念来支撑未来所有的应变。你的信念是什么?” 说完也没有等他的回答,提着寒烟闪身出了防护罩,顿时就是一击开山断海之势,带着出窍期不容小觑的威压,与雷灵根绝对的优势。 直接将刚刚升起还没有多大范围的黑烟一扫而净,连带着苄梨所有用来防护的植被一同化为硝烟。 然而藏于黑烟之下,属于无丈的水灵力,却没有被切断,而是瞬速散开成千万滴,又顷刻间聚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击颜盏。 颜盏眼睛看着君义,神识又一直在千足身上,自然就忽略了无丈的攻击,这势如破竹的一击,根本就毫无应对之力。 青寒也因为全力一击,本以为能就此让君义停止吹陶埙,未曾想,对方关键时刻这么给力,停虽然停了,却在停之前还干扰了他一波。 以至于他来不及结印给颜盏开护盾,只能用身体挡在颜盏前面。却还是被无丈的力量推动着直接撞在防护罩上。 “唔~”一声闷哼,青寒一口血全部喷在自己开给昊哲的防护罩上。 同时颜盏也轻哼一声,虽然撞上的时候,青寒有用手抵住,但架不住事发突然,又如此迅猛,还是撞得整个脊椎都有些发麻,有些呆住。 同样呆住的还有防护罩内的昊哲,看着青寒的血顺着防护罩往下流,他觉得这罩子内异常缺氧,只想出去,内心有一瞬间的想要逃离,既不想与昔日同门交手,也不想要现在对他好的人受伤。 可这个想法在第一滴血滴在地上的时候,就跟着一起没入土壤,埋与地底,他逃避的太久了,既然不认同宗门的做法,既然已经拜入池临门下,既然认了眼前这两人做队友。 他就要对得起自己所做的这个决定,对得起哪怕只有筑基修为也要守护他这个师弟内心想法的师姐,对得起想要挣扎出黑暗深渊,活在阳光下的那个自己! 昊哲站起来,目光里透着坚定,步伐铿锵有力,从青寒的防护罩内走出去,帮颜盏扶着青寒:“师姐,无丈的昔水拥有很强的毒性,我要将它从真人的体内吸出来,就要拜托你打一下掩护了。” 颜盏定定的看着昊哲的眼睛,没有半点闪躲,没有半点欺骗,只有坚定。在今日这应接不暇的事情中,总算是来了一件好事。 颜盏点头:“那就拜托师弟了。” 两人像是一同作战的百余回一般,似乎不需要多少的言语,就能知道要做些什么。 昊哲将意识有些浑噩的青寒扶着盘膝而坐,自己则坐在他的身后,开始调动体内的冰灵力,一边从青寒的背部吸出昔水,一边将其冰封住。 这一幕看在宗门几人眼里,表情各异,最是沉不住气的千足,目光狠毒,嘴里更是说得难听:“昊哲,你这个背叛宗门的孽障,没有宗门你能有今天?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把你从那些人贩子手里买下,又传授你功法。没想到你准头就背信弃义,简直猪狗不如。” 昊哲充耳不闻,专心帮青寒清理昔水,背部经脉多,昔水又无孔不入,不争分夺秒一点,随时都会出现变数。 可这话听在颜盏耳里却异常刺耳,将右边脸上青寒刚刚吐出来的血用手掌擦掉,根本不愿意同千足废话,再次拉弓射箭,只恨不得一箭射烂这货的嘴,让他永远不能发出那男不男女不女的怪声。 君义因为一下用力太猛,此刻倒在苄梨怀里恢复力量,苄梨不仅能操控植被,还能一定程度的恢复队友的力量。 只不过对于人修的君义来说,恢复起来要慢很多,毕竟苄梨属于妖灵修,如果是无丈或者千足需要恢复,那就会快很多。 颜盏的这一箭被无丈轻松接下,还很是嘲讽的看着她笑道:“小姑娘,就你这修为,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难道你还妄想螳臂当车吗?” 说着又是一波昔水的攻击,这次的昔水细如牛毛,铺天盖地。 颜盏顿时喊道:“寒烟!” 青寒的寒烟剑应声而动,落入颜盏之手,颜盏就着自己手上的血,开始掐诀,直接将血脉八卦的力量注入寒烟剑内:“开!” 一张巨大的八卦图将三人笼罩,可谓是严丝合缝的抵挡了全部的昔水。虽然借用了寒烟的力量,但颜盏自身后续补充还是有些跟不上,所以抵挡一结束,就立刻收回了八卦图。 有些气息不稳,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寒烟立刻化为剑灵将她扶住:“灯灯,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吸点我的力量,我和主人的力量是同根同源的,你都可以拿去用。” 对面四人见到颜盏突然出现的八卦图,都震惊不已,那防御力量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筑基期能使出来的。 没想到更让人震惊的还在后面,这姑娘居然能吸收寒烟剑的力量,听她那语气似乎还能吸食她主人的力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于吸食他人灵力来补给自身的术法,不是禁术吗?难道嫡仙派表面上看起来正派无疑,背地里却纵容弟子学这样的禁术? 就连君义都有些错愕,难道这几日的相处自己看错了人?又看了看正在专心抽取昔水的昊哲,无不担心他接下来的生活。 无丈讥讽道:“我说怎么如此修为就敢深入险地,原来是学了禁术,无所畏惧,可怜了这九渊真人,自己的剑灵居然帮着一个偷学禁术的弟子。” 瞟了眼昊哲,又笑道:“不过这么看来,你和那背叛宗门的小子到真的就是一路货色,真是物以类聚啊。” 寒烟最是听不得有人说颜盏,转头怒目而视:“你是千年王八成了精,憋得太久没有说过话,见谁都要啰嗦两句?” 无丈到是没有恼怒,反而是千足不悦至极:“你个剑灵背叛主子就算了,还在这里口出狂言,今天我就要替你主子好好教训教训你。” 几句话的功夫颜盏就依然恢复了不少,龙族血脉之力融合得越多,她发现自己恢复的速度就越快,抓着寒烟的手,一个转身躲过千足的黑烟,同时也让寒烟变回了剑身。 颜盏看着几人,心思百转,最后笑道:“既然我是个偷学禁术的不良之辈,你们将我绳之以法也是替天行道。但我就一个人,你们这么多人打我一个筑基期,就算是做一件好事,说出去也不好听,要不然,咱们单挑,你们看如何?” 第二百八十六章 单挑 寒烟的话提醒了颜盏,她现在虽然只有筑基期,但因为丹田得过饥饿症的原因,让她体内的雷灵力和青寒的如出一辙。哪怕后来血脉显现,不再需要吸食对方的灵力。打坐吸收进来的雷灵力,依旧都会被自身不断的提纯,只有达到和青寒的灵力纯度几乎一致才会进入丹田。 既然寒烟说可以吸食她的力量,捂着剑柄的手,在与几人说话的同时,尝试着吸取了一下。 这要是放在进万厥山之前,自己定然是不知道要如何做的。 毕竟吸收灵石里的灵力,和吸收别人的灵力完全就是两个概念,看似一样,却天壤之别。 可丹田的异变,再加上进入万厥山之后,就开始了吃兽丹吃灵石的生活,久而久之,身体也发生了一些改变,她不确认这样的改变能不能让她做到去吸食别人的力量,或者说只吸食和青寒有关的力量。 但事实证明,寒烟没有乱说,握剑的手,明显的感受到寒烟的力量传来,催动着血脉八卦和丹田里的灵力运转。完全没有产生排斥。 这让颜盏心里多多少少有了一点底气。用神识扫了眼身后的进展,眼看青寒的脸色没有刚才那般铁青,心里更是坚定,无论如何都要拖延时间。 听到颜盏说单挑,在场的所有人都表示不可思议,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就连昊哲和青寒都心惊不已。 青寒哪怕此刻有些气若游丝,听完之后都下意识的摇头,嘴里喃喃道:“不······不······不要······” 这话颜盏自然是听到了,可她却装作没有听见,但昊哲的声音却很清晰,就连对面隔着百多米的宗门四人都听得见:“师姐,不可,万万不可。这四人里除去君义,其他人的攻击都带有毒性,以你的修为粘上一点都会受不了的。” 对面的人惊讶过后,随即觉得好笑,听完昊哲的话更是笑出声来。 千足架着黑烟飘到无丈几人前面,看着颜盏说道:“哈哈哈,真不知道你是异想天开呢,还是太过自信。你以为接下无丈一击,就能一个人战胜我们四个?而且还是打车轮战,我可是好久都没有听到过这么好笑的笑话了。” 说完又围着队友转了几圈,看起来悠闲自在,完全不把颜盏的话放在耳里。 无丈也是嘲讽一笑:“人修大多喜欢夸大自己,尤其是修为越低的越觉得自己了不起。看她这细皮嫩肉的,穿得精精致致和个瓷娃娃一样,就知道没有经历过什么磨难,会说出这样的妄言来也不足为奇。” 苄梨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一开始跟着队友埋伏的时候,还有一点不以为然,毕竟现在万厥山几乎算是宗门的囊中之物,相当于自己的地盘。 而她又是操控植被的木系妖灵修,在这大山里与敌对诀,简直不要太方便,后来发现对方就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筑基期,更是觉得最多一盏茶的时间就能结束。 可她最直观的接过颜盏的攻击,能清晰的感受到其中的可怕,她的等级或许只有筑基期,但她所蕴含的力量却远远不止如此。 无法想象这样的角色到元婴期,到出窍期,甚至到化神期会是怎样一个逆天的存在。想开口提醒队友注意,扭头看去,见无丈和千足满脸的不屑,看颜盏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物。 跟他们相处这么久下来,知道此时此刻要是出言提醒他们,只会觉得她是在看不起他们,叹了一口气,决定自己多加留意,发现苗头不对就及时出手。管他什么单挑不单挑的。 此刻的君义已经好多了,推了推苄梨,示意她可以收回自己的妖灵力,眼神颇为复杂的看着颜盏,他也不好一口咬定这场一对一的对决谁能胜出,谁又会必败。 但他知道,颜盏是血脉继承者,她的力量远不止筑基期这么简单,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还只会颜家拳法的第一重,就能和自己对个十来招,如今她已会第二重,血脉之力又已经融合的差不多,还是雷灵根,哪一点都克制妖灵修,尤其是千足。 就算不能胜出,给青寒拖延时间绝对足够。 瞟了眼千足又恢复成原来微微凸起模样的肚子,君义心想,今日的千足怕是凶多吉少。 颜盏见对方不出手,也不应战,就站在那嘲讽自己,她差点没有笑出声来,本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她巴不得这几人搬把椅子出来,坐下来和她唠嗑。 可她瞟见站起来的君义和苄梨,顿时有些着急起来,君义明显是喘过气来了,虽然拖延时间能让青寒多点时间恢复。但与此同时君义也在恢复。 到时候君义再次发动控音术,就会很棘手。看来慢了不行,快了也不行。 一咬牙说道:“我是不是夸大自己,是不是口出狂言,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敢不敢和我一对一,还是说,你们一起作战久了,已经不会单打独斗了?” 这话没有一个妖灵修能忍,这比说他们不敢应战还要狠,本来三人的修为就是无丈、千足、苄梨依次减弱的。 如果说他们不如无丈,他们服气,这本就是事实,可要说三人离开谁就不行了,这无异于是在侮辱他们。 千足最先上钩,一个俯冲就飞到距离颜盏三四米左右的地方:“小小年纪,就上赶着送死,今天吾就送你去幽冥界” 颜盏站着不懂,毫无压力一般,甚至脸上还有些微笑:“能被千足大人亲手送去幽冥界,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只不过千足大人的攻击范围委实有些广泛,我们可是一对一,要是因此伤到我队友,恐怕有些不妥吧。” 前一刻还在嘲讽他们之间谁离不开谁,下一秒又一口一个千足大人的,让千足刚上来的气势,莫名的急减弱了三分,看了眼还在专心疗伤的两人,千足冷哼:“凉你们也翻不出什么水花来。” 说完就往身后退了个四五十来米。望着颜盏,像是在说准备就绪,可以随时开始。 颜盏紧握这寒烟,将刚刚情急之下置于一旁的雷霆收于纳戒之中,本想转头对青寒他们说两句,却被对面的君义开口打断:“这样干比划也着实无聊了些,不如咱们添点彩头你们看如何?” 这话一出,颜盏顿时皱眉,不知道君义葫芦里买的什么药,随即瞟到千足的肚子,瞬间明白过来,可面上却是一副紧张不已的模样:“你们什么意思,我都拿命在和你们对决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见她这幅神情,无丈笑道:“是你要和我们对决的,我们大发善心给你这个机会。至于你是拿命来比试还是拿什么来比试,关我们什么事情,你们说是不是。” 千足立刻附和:“呵呵呵,可不是嘛,我们其实也并不在乎你学没有学禁术,反正今天怎么着你们都是个死字,但要是有个彩头的话,吾也不介意和你玩玩。指不定你还真就能拖延到九渊真人治疗结束呢~” 颜盏看起来气急败坏,却又无能为力:“你······行!添彩头就添彩头,只要你们别输了赖账就行。” 除了苄梨没有多少表情,其他人像是听到什么绝顶好笑的笑话一般,笑得潜伏后仰,就连君义也不例外。 无丈向前走了一步:“只听说过人修出尔反尔,可没听说过妖灵修言行不一的,我们还担心你不认账呢。” 颜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反正我们所有人都在这里了,我要是输了,估计是连命都没有的下场,一个死人难道还会赖账?” 君义也上前一步拍了拍无丈的肩:“说得也是,不过我们这边四个人对你一个人,总不能我们出四份,你一个人出一份吧,先说说看你有什么彩头。” 无丈觉得君义说得有道理,看着颜盏,似乎在说,你要是拿不出四件东西,今天这场对决就可以提前结束了。 颜盏看着君义那欠揍的表情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人到底是在帮她还是在趁火打劫。 可如今这局面,对方一起上的话,他们这边顶了天能坚持个几秒钟,只有单独对战,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见她久久不语,君义皱眉,又担心她拿出来的东西,这几人看不上眼,到时候就偷鸡不成蚀把米。 连忙开口道:“想这么久,不会穷到没有彩头吧,要不然这样,昊哲算一件彩头,毕竟是我宗门之人,理应带回宗门受罚才对,让他做彩头,合情合理。” 千足听他说完连连点头:“对对对,就要这孽障,敢背叛师门,就该被活剥了才对。” 颜盏想都不想就要拒绝,没想到昊哲却传音入耳:“师姐,我可以的,九渊真人体内不知道有什么,也在帮着一道清理昔水之毒,我想你只要再拖延个一炷香左右的时间,这毒就清理的差不多了。” 颜盏扭头看向他,昊哲没有转移视线,依旧是专注的盯着青寒都后背,但头却微微的点了点。 颜盏没有拿剑的手,紧紧握拳,转头眼神里杀意四起,拿剑指着千足的肚子:“行,我这边第一件彩头是我师弟,既然是你们开口要的,那我也开口要他肚子里的小羿,作为你们给出的彩头。” 千足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要拿金羽羿神狼作为彩头,他是犹豫的,毕竟在他腹内快要一天一夜了,神兽的力量让他一尝就上瘾。 君义在千足开口之前立刻说道:“有何不可,难道你以为你打得过千足兄?不自量力!后面的彩头咱也不听了,一看你就是一轮都撑不住的。赶紧开始吧,这太阳都要把我给晒死了。” 君义的话无形之间给千足吃了定心丸,也对,他在担心什么,一个筑基期罢了,自己难道还会输不成:“嘻嘻嘻,行啊~小妹妹,只要你能赢了吾,这金羽羿神狼就是你的了。” 颜盏不知道妖灵修所说的话会不会真的作数,但只要有一丝希望,她也不能放弃,几个起落就飞身到千足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礼:“那就请千足大人多多指教了。” 千足笑得更是狂妄:“嘻嘻嘻,哈哈哈哈。”边笑边黑烟炸起,将颜盏和他自己团团围住。 再次面对黑烟,颜盏明显要淡定很多,快速铺开神识,锁定千足的位置。 千足被颜盏的神识扫过,顿觉心底发凉,让他不觉皱起眉头来,本想吓唬吓唬这不知天高地厚之人,但刚刚那一扫而过的恐惧感,让他不敢掉以轻心。 瞬速掐诀嘴里振振有词,颜盏根本不给他完成的机会,转身精准的朝着千足的位置,提起寒烟剑就是一斩,这一击虽然没有青寒的开山之势,却也远远高于她如今该有的修为,说是金丹后期都不为过。 寒烟的雷电之力,对于千足来说本就忌讳,如今寒烟到了颜盏手上,更是包含了一股让妖灵修臣服的力量。 让千足下意识的往一边躲,躲完之后,他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这根本就不像是他的作风。 随即就像是被激怒了一般,又像是非要证明自己刚刚躲过的那一击只是身体的反应,和他个人意志毫无关系。 双手张开,向天长啸一声,黑烟从一开始还能看到点什么,瞬间变得密不透风,就连黑烟之外的几人都紧紧盯着,生怕错过什么细节,可却也逐渐看不到内部的情况。 而颜盏从一被黑烟笼罩开始,就闭上了双眼,全程都是在用神识注意千足的动向,以至于,黑烟变成何种程度,对于她来说都一样。 千足想用黑烟将颜盏捏碎其中,却被寒烟的剑气护着,始终拥有她自己的一小块地方,可供她活动。 而自己的黑烟,不管怎么靠近,都会被寒烟的剑气抵消,这么算下来,还是自己吃亏。 于是一面用黑烟夹击,一面闪身到颜盏身后,想要给她来个致命一击。 颜盏在他动身的那一刻就依然察觉,对方还没有到她身后,她就已经拿出纳戒中梦云瑾送的那把剑,注入自身特有的灵力,朝着千足就是狠狠一击。 打得千足措手不及,但颜盏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将青寒教给她的青莲剑法,从第一式开始,接二连三的往千足身上使唤。 就是不让他有喘息的机会。 在一个近身的大空口,一记颜家拳法,注入血脉之力,打在他的胸口,直接将他打出黑烟范围。 让在外的人都震惊不已。 第二百八十七章 结界阻隔 梦翰莘背着驼原秋在天亮的这一刻,终于离开十六峰,期间看守的人发动过两次攻击全部被驼原秋的防御法器抵挡住,这让梦翰莘可以很大程度的专心找路,不需要分出太多神识来应对其他。 吃了药和画上符纸的驼原秋呼吸也在逐步稳定,看起来都在朝着稳定的方向前行。 出来之后梦翰莘不大确定看守十六峰的人会不会也跟着出来,所以,一出来就隐去身形,收了那防御法器,带着驼原秋埋伏起来。 埋伏了一个多时辰左右都没有见有人出来,梦翰莘这才微微松口气。 将穿在驼原秋身上的那件自己的衣服褪下,害怕这么长时间在毒瘴的浸泡下,哪怕有防御法器在,难免会沾染上一些毒素。 果不其然,本是血红的蛛网,有一部分开始呈现青黑的颜色。 梦翰莘不敢掉以轻心,拿出玉璀乾坤笔再次画上两张符纸,又给他吃了一颗解毒的丹药,却在衣物上犯了难处。 按理说,出来十六峰,就应该将身上的衣物全部换掉,最好是用水洗个澡和头发,确保身上没有残留的毒瘴,以免会腐蚀自身。 尤其是中了鬼蛛之毒的驼原秋,更是刻不容缓。 可如今人也没有醒来,自己唯一一件大号的衣服一件被穿过,总不能给人洗完澡之后就这么裸着吧。 看了看半空中八九点有些晒人的太阳,再看了眼重新吃完药,睡得一脸安详的驼原秋,梦翰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都是看在你舍身救我的份上,到时候你醒来可别乱想。” 说完,再次将人背起,开始往十五峰的那条河遁去,没有毒瘴的阻碍,以梦翰莘的修为,几个呼吸就到了水边。 背着人,站在水边,看着河水清澈,阳光照在上面波光粼粼,已是出窍期的梦翰莘,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此刻踌躇不前。 长这么大他还没有帮谁洗过澡,哪怕家族里有这么多的后辈,他虽然都喜欢,却从来没有说帮哪个洗过澡。 可如今要给一个才见面的人洗澡,这看起来太亲密,真的有些挑战他的心态。 驼原秋趴在梦翰莘的背上,后背又一直敞开,在太阳下这么晒着,让他有些不舒服的开始呢喃起来。 听着驼原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梦翰莘这才如梦初醒,甩了甩脑海里那些矫情的想法,人命关天,不就是洗个澡吗?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 做好心理建设之后,缓缓的将人放下,轻轻的唤了两句:“原秋······原秋······”。 可惜对方只是皱了皱眉头,却没能睁开双眼。梦翰莘无奈,一边给他脱衣服一边向他解释:“那个······我脱你衣服是为了要给你洗澡,为······为什么要洗澡的原因是,你身上沾染了毒瘴峰的毒,用清洁术不能很好的除去,只能用水清洗,你······你懂我的意思吗?” 回应他的依旧是驼原秋浅浅的呼吸,脱得只剩下中衣的时候,梦翰莘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瞟,说话更加的磕磕绊绊:“你······你······你不回答,我······我就当你答应了。” 一咬牙将驼原秋的上衣全部褪下,梦翰莘有些止不住好奇的瞟了一眼,莫名的开始有些酸起来,用手戳了戳对方的胸肌和腹肌:“怎么都是男人,你这就能练得这么壮实。” 低头又看了看自己,虽然没有脱衣,但回想起自己洗澡时的模样,和眼前之人的比起来,真就娇小得可以。 又瞟了眼对方此刻睡着的模样,配上他小麦色的肤色,在眼光下更是英气十足。 回想起见到他的时候,梦翰莘还有些小小的吃惊,毕竟连九渊真人都喊对方为驼峰主,又说对方锻造技术在嫡仙派里是屈指可数的存在。 所以自己就先入为主的认为对方已是鹤发长者,一路上还想好了要怎么开场,不管对方修为有没有自己高,都要行礼尊称对方一句前辈。 只是没有想到见面的时候,居然是一个看起来和青寒年纪差不多大的青年人,一身白色劲装看起来干练十足,头顶就只是一根木簪别着满头的青丝,有几根还没有全部束上,看起来又有些不羁。 手持着嫡仙派的水光镜,别在背后,抬头看着十五峰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请问阁下可是·····”自己没有把话说完整,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怕是有人冒充。 对方听到声音之后,转身过来,风光月霁,仪表堂堂,最令人过目不忘的就是他笑得异常耀眼的笑容,配上身后的阳光,像是能一扫人们心中的阴暗,被他的笑容治愈。 对方没有自己这么多的心思,见自己主动上前问话,立刻就问道:“尊者可是梦家梦三爷?在下嫡仙派四象峰驼原秋,劳烦尊者亲自前来带路,是在下的荣幸。” 没有半点锻造师的脾气,在紫灵,很多有名的锻造师都有属于自己独有的脾气,有些更是会出一些刁钻的问题来为难上门者。 没想到眼前这人,不仅没有脾气,更是异常礼貌,让自己都有略微的惊讶,连忙说客气客气。 不过见得人多了,让他有些难以相信第一次见面的印象。 很多人第一印象很好,但相处之后,就越来越差,让人怀疑最开始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自己所认识的,还是说一开始这些人就带着面具在同自己打交道。 所以面对如此阳光的驼原秋,梦翰莘也是保留了几分查看的心思在里面。 只是没想到这人如此耿直,答应保护一个人,也不管对方是开玩笑还是真拜托,就能豁出性命,这样纯粹的人,梦翰莘自认,已经太久没有见到过来,少年时期还能遇到很多,可进入金丹之后,就越来越难遇到。 看着如今昏睡不醒的人,梦翰莘的手在对方裤腰的位置是犹豫不决:“要不,这裤子就不脱了?反正······反正只要鬼蛛的附近没有毒素存在就行了,你看怎么样。” 回答他的依旧是浅浅的呼吸。 梦翰莘一咬牙,双手穿过驼原秋的腋下,将人抱下水,想借着水的遮掩给人拖裤子,奈何一松手去脱,驼原秋就开始往水里栽,梦翰莘不得不腾出一只手去捞他。 可一只手又无法将裤子全部脱下来。 思来想去,看了看四周,发现旁边不远处有一块大石,一半在水里一半露在外面,梦翰莘眼前一亮,将人抱着往石头方向游。 在石头浸泡在水里那部分的一半位置,用灵力给驼原秋造了个台阶,直接就给人用定身术定在了台阶上,随后眼疾手快的给人扒了个精光。 衣服和鞋袜在毒瘴的侵蚀下都有些发黄,梦翰莘手一挥就给人震个粉碎,随着水流销声印迹。 毫不客气的拔掉驼原秋头上那唯一的木簪,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放哪里,顺势就放入到自己的乾坤笔内,退后几步,用灵力将水蓄起到他的上方,也不管这蓄起的水量大不大,就往驼原秋身上倒,将人从头到尾淋了个通透。 溅起的水花把他自己都泼了个透彻,可见这蓄起的水有多大。 就连昏睡了半宿的驼原秋都硬生生给冲醒过来,想抬手将扒在脸上的头发拨开点,看看发生了什么,却发现自己被定住根本动不了。 头发上的水捂着口鼻,呛得他咳个不停。 好在梦翰莘也意识到自己做得有些过分,连忙走过去,将人头发撩开,就看到驼原秋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弄得他特别不好意思。 “那个······那个,我刚刚是在给你洗身上沾到的毒瘴,怕影响到鬼蛛的毒······总之······总之,就是在帮你洗个澡,你可别多想啊。” 驼原秋因为鬼蛛的毒本就有些头沉沉脑昏昏的,再加上是被河水强行泼醒,根本来不及想一些有的没的。 听梦翰莘这么说,以为对方说这么做是在帮他清理鬼蛛的毒,哪怕现在声音虚弱无比,但依旧扬起一个属于他自己独有的阳光微笑:“辛苦梦三爷了。” 说完又承受不住毒性,陷入昏睡。 “哎······哎哎哎,你先别睡啊,好歹拿一件衣服出来再睡啊,醒醒醒醒·····”梦翰莘摇晃了驼原秋几下,对方都毫无反应。 吓得梦翰莘连忙去探对方的鼻息,以为这人被自己直接给洗死了。好在对方虽然呼吸有些弱,但还是有的。 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 看着被自己定在那一动不动,泼了一身水,在阳光下看起来金光闪闪的驼原秋,梦翰莘莫名觉得如今这副模样,明明应该是狼狈至极,但刚刚醒来时,还不往笑着答谢,就觉得有些好看。 梦家继承的是九尾天狐的血脉,相貌都是一顶一的好看,他从小就在这样俊男美女如云的梦家长大,自是将眼光锻炼到了一定的程度。 很难说遇到一个人会觉得这人长得好看,至少目前来说,除去家里那些人,这还是第一次觉得一个人好看的,而且这人还是一个强壮的男人。 梦翰莘甩甩头,有些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中了什么毒,明明这人放到梦家来说,只能算是中等偏上的水准,怎么就能和好看挂上勾呢? 他觉得这个澡必须要快点洗完才行,不知道等下还会蹦出一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来,也不管什么帮别人洗澡亲密不亲密了,上去就是一顿猛搓。 一鼓作气从头到脚给人洗了一遍。 最后面红耳赤的给人穿上自己的衣服,紧是紧了些,裤子还有些卡裆,但梦翰莘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给人胡乱穿好之后,那他丢到石头露出水面的那部分上面。 也不管这石头烫不烫,太阳晒不晒,给人丢上去之后,自己一头就扎进河里,老半天才出来。 出来之后才给自己洗,洗得超级快,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洗这么快,都不知道自己洗没洗干净,就匆匆换了衣服,将人重新背起上了岸去。 瞟了眼岸上褪下的衣服,一挥手就将其销毁,带着人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让他脸红不已的地方。 找了个相对比较干净,又隐蔽的山洞,掏出乾坤笔内的床,快速铺好,将人放了上去,给他盖好被子,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今天真是奇了怪了,怎么面对个男人,自己反倒像个小姑娘一样,又是害羞又是脸红的,活见鬼。 在床边坐了半晌才稳定下来,看看外面的天色,这才想起来要给九渊真人传信,告诉他们事情暴露的消息。 给山洞开了个禁制结界,自己则走出去给青寒发消息。 他在出发来接驼原秋之前和青寒画了同一张言灵纸,为得就是以防万一。 可是,他发出去的言灵却怎么也到不了青寒那边,有些差异的用神识去找,却发现在十六峰的上方将言灵阻隔在外。 言灵撞去,还能隐隐约约看到像热浪一样的结界! 梦翰莘心下骇然,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十六峰会有结界出现,如此大规模的结界,却只用来阻隔消息? 不确定的再次发出一条言灵,发现不管从哪个角度都无法进入十六峰,明明自己出发来接原秋的时候,九渊真人都能接收到他的消息。 这才过去一天两夜,为什么就会变成这样,难道真的不是自己这边暴露了,而是九渊真人他们暴露了? 梦翰莘捡起一颗小石子,用力一掷,石头成功的穿过结界,落入十六峰内。还是有些不确定,又抓来一只灵兔,往里丢,灵兔也能进去。 看来这结界真的就只是阻隔消息的,其他都不阻隔。 梦翰莘有些不解,这是为什么,不应该是人和消息都要阻隔吗?怎么偏偏只是阻隔消息。 不免开始担忧起里面人的安危来,先不说里面的人所做的事对整个五陆来说有多大的帮助,就单单拿颜盏来说,这是梦云瑾再三拜托他照顾的存在。 有人随口答应一句,就能舍命相救,自己这亲口点头答应的事情,怎么说也不能没有信誉。 既然言灵不起效果,就只能寄希望给水光镜了,转头快速的回到山洞。 将驼原秋扶着坐起来,将那极其不合身的上衣褪去,开始尝试看能不能将他背上的鬼蛛之毒抽出来。 第二百八十八章 巫虚噬魂蟾 漆黑的地穴内,适应地穴环境的所有生灵,似乎都活得很缓慢,看起来漫无目的,却也在茁壮成长,或许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活着,但它们都不愿轻易死去。 琅玉本想着只在这寒玉台阶上休息片刻,恢复些许神识,便不再停留。可不知为何,明明身处陌生的环境,这里连新鲜的空气都没有,一直都被血腥味笼罩着。 她却睡着了。 还睡得很舒服,梦都没有做一个,仿佛置身于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若不是和颜盏互相吃过对方的心头血,其中一方在受到巨大的伤害时,另外一方也能有所察觉。 而她和颜盏之间的力量悬殊很大,颜盏几乎只要一受伤,她这边就能感受到。到是她这边要受很重的伤对方才能察觉到。 不过这样也好,她能第一时间知道对方的身体状况,再加上魂香的存在,可以准确的找到对方的所在地。 自己受一点小伤,对方也察觉不到,不会让其担忧。 醒过来的琅玉还恍惚了几个呼吸,像是睡蒙了,被人突然叫醒,有些不知所云。 但心脏逐渐传来的疼痛,让她很快回过神来。 她还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穴里,算算时辰,外头已经接近晌午,她居然睡了五个半多的时辰(一个时辰等于两个小时。) 就算是在平日里再累,再辛苦,也没有睡到超过三个半时辰,如今在这样的环境下,她居然能睡这么久。如果没有和颜盏之间心头血的联系,估计自己还能睡! 这不正常! 目光缓缓下移,看着脚下的寒玉石阶,从狐狸爪子的肉垫传来的冰凉寒意,在这一刻让她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狐狸毛不自觉的就炸开来。 这寒玉石阶有古怪,必须快快离开。 刻不容缓,琅玉再一次启程。心脏不断传来的隐约之痛,让她恨不得此刻就回到颜盏身边。 是因为自己暴露了所以瀑布洞穴也被那所谓的宗门发现?所以他们现在已经在交手了吗?一想到洞穴内还有两个对方的人在,琅玉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当初看到昊哲的能力,怎么就动了恻隐之心,没有将其斩杀,而是想着诏安呢?人心难测,对方怎么会轻而易举的就真的听他们的话,不再和原来的门派有联系。 是她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是她还没有意识到他们所面对的是怎样一个团体,如今只求九渊真人是真的心爱颜盏,愿意护她周全。 心里千回百转,脚下也一步不落,走到十来阶的时候,发现自己踩在一个触感很奇怪的东西上面,琅玉心下一惊,收回爪子不敢轻易的往上踩。 开启神识,缓缓往台阶上移动,窥视到其中一角的时候,还不能确定这是一个什么,但琅玉知道,这既不是寒玉台阶,也不是任何地质,看起来像是生灵。 琅玉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几个台阶,拉开自己和对方的距离,如果对方能察觉到自己的神识。被神识扫过是一种挑衅的存在,对方或许会以为自己是要开战。 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要是靠得太近,对于琅玉来说有些被动。 琅玉将自己的呼吸放缓到几乎察觉不到的地步,神识也是一点一点的往前推,然而已经向上推了五六个台阶了,依旧没有见到对方的真面目。 对方庞大的身躯还堵住了半个洞口,风是从它的上方吹进来的。 看到这里的时候,琅玉开始犹豫要不要继续,毕竟按照这样的情况来看,对方显然是要比她更早的出现在这寒玉石阶上,如果是后来才出现的,她估计已经到了这兽的肚子里。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说明这条路不是宗门的人将她丢进来的路,为了以防万一,自己现在应该原路返回,或者说回到那个岔路口选择另外一条路才对。 思及此,琅玉退回神识,打算转身往下走,刚走没有两步,一直都安静得稍微呼吸声大一点都听得见的地穴内,出现了摩擦的声音,像是鳞片刮在地穴内壁上一样,听声音像是往她这边过来。 不知道来者何物,琅玉不敢轻易冒险,停下脚步,想着等对方过去之后再原路返回。 可是那摩擦内壁的声音越响,身后那挡住石阶的庞然大物居然动了,根据多年的经验,这是要觅食的节奏。 琅玉几乎是刚想到这一点,就一个弹跳,将自己狠狠的吸附在墙体上,哪怕这墙上,多多少少有前面那种能吸食她灵力的苔藓在,她都不敢轻举妄动。 果不其然,那兽看着滚胖,却能在对于它来说拥挤的台阶过道中,灵活的转身,琅玉不敢睁眼,毕竟九尾天狐的眼睛在黑夜里有一定的光亮。 对于这些常年没有见过光的地穴生物来说,再微弱的光,都能让它们一下子察觉到。 摩擦的声音越来越近,攀附在墙壁上的琅玉都能感受到传过来的共振,可见对方的来头也不小。隐约还能听到嘶嘶嘶的声音。 难道是一条蛇? 台阶上的巨物转完声之后,似乎在预判对方什么时候能出现在台阶前,还微微等了一下,才开始往下爬。 琅玉没有轻易用神识去查看,但对方每下一步台阶,她都觉得毛骨悚然,不是血统上的压制,毕竟以她九尾天狐尊贵的血统,在这五陆里,哪怕是神兽,她都能排得上品阶。 而是对方踩在台阶上发出的声音,让她头皮发麻,听那声音一时半会儿无法确定对方是用走的,还是用匍匐前行,因为每一下都异常的黏腻,还能听到口水低落的声音。 吧嗒吧嗒的像是有一大滩滴落在台阶上,让人听着恶心至极。 就在琅玉忍不住想要用神识去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怪物的时候,对方居然在她的下方停了下来,还发出了嗅东西的声音,这让琅玉大气都不敢喘,明明她已经将自身全部的气息也好味道也好都隐藏了起来,没想到这对方居然还能有所察觉。 对方突然一击,击中琅玉右脚下方那一块苔藓上,连同墙皮一起给粘了过去。似乎没想到吃了一嘴的苔藓和土,瞬间就给吐了出来。 那一瞬间近距离的接触,让琅玉无比确定,伸过来攻击的是对方的舌头! 难道是蟾蜍一类? 可是蟾蜍走路为什么会发出这么黏腻的声音,像是紧贴着地面在滑动,却又不像蛇鳞一样,发出干脆利落的声音。 琅玉害怕对方还会再来一次攻击,全身都处于备战状态,只要对方再次靠近,她也顾不得动用灵力会怎么样,定然是要一击将对方伸过来的舌头斩断的。 只要被它的舌头黏住,自己这一身毛的,哪怕挣脱出来,估计也秃得差不多了。 不过对方似乎没想到自己的判断出现了问题,抬头还想再嗅一嗅,可游过来的蛇已经非常靠近,一想到自己好久没有吃东西了,这次居然能吃到一条这么大的蛇,口水就忍不住的分泌。 也就放弃空气中那微弱的陌生气味,毕竟蛇它是吃过的,又大又美味,这个陌生的味道从来都没有吃过,估计还很小,要是为了这个小的放弃大的,怎么看都有些不划算。 简单的因为大小而权衡了一下利弊,它便不再停留,继续往台阶下滑动。还因为耽误了这么点时间,这次要比刚刚的速度更快一些。 那从上一阶滑落到下一阶的声音,更是明显不已,琅玉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开始有些发酸,恨不得将头重重的在墙上蹭几下,希望能缓解一下听到这个声音出现的症状。 奈何又不能轻举妄动,扒在墙上,进退两难。 终于那怪物的走到了最下面的第一阶,停了下来,琅玉觉得自己像是被救活了一样,终于没有那么难受。 蛇也越来越近,震得墙抖个不停,让她都险些要扒不住,只能生出利爪,狠狠的扣进墙体,很快手上就传来黏腻的感觉。 看来这苔藓又开始“流血”了,琅玉虽然没有睁眼,但头却朝着自己的爪子方向,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个地穴一直都飘着血腥味,而这苔藓植被一受伤也会流血,这血的味道和空气中飘散的味道如出一辙,那这么说来,自己将这些血涂在身上,且不是能更好起到掩护作用? 想到就做,也不管这些血涂在自己雪白的皮毛上,还能不能洗掉。一想到刚刚那怪物连那么微量的味道都能捕捉到,她就觉得头皮发麻,感觉自己的小命随时都在受到威胁。 一只手死死的扣住墙体,另外一只手,将血往身上摸,刚摸了两下,还没有来得及换一只手继续,就听到台阶上那怪物发出嘎咕嘎咕的声音。 像是从腹部发出来的,非常的低沉,且频率很快。 让琅玉这九尾天狐都有了一个呼吸的慌神,更别说临近跟前的巨蛇,巨蛇明显的放缓了速度,就连嘶嘶嘶的声音也发得没有那么频繁。 琅玉心惊,这怪物居然还能迷惑别人,这让她脑海里有个知晓的凶兽一闪而过,手更是不自觉地更加扣紧墙体。 舌头是攻击主体,走起来又像是匍匐前进,还黏腻不已,又能发出嘎咕嘎咕的声音影响周围的生物。 这难道就是《五陆百兽册》中用红色纸张记载的巫虚噬魂蟾?那册子上的图案看起来异常的滑稽,这蟾就像是幼体状态没有完全蜕变一般。 蟾蜍的脑袋,蝌蚪的身子,虽然长出了四肢,却只有一截,不像别的蟾蜍类,都是两节,便于起跳,所以它只会滑行,因为没有关节,连直立行走都不行。 因此它的皮肤会分泌很多的黏稠之物,为的就是降低摩擦方便滑行。 可就是这样的生物却用红色的纸张记载着,《五陆百兽册》里一共有五种颜色,最基础的就是纸张本来的淡黄色,上面记载的也是一些常见的,品阶低的,像耗叱这样的凶兽都只是在淡黄色的纸张上记载。 厉害些的用得是一种比朱红浅很多的淡红色记载,像铧岐这样的存在,都只能在淡红色纸张上记载。 接下来就是红色的纸张,这样的纸张很少,记载的也就百余来中,其中就有巫虚噬魂蟾。可见起凶险程度。 接下来就是黑色的纸张,这一类的兽大多都是毒性巨强,蹭上一点都能致命的那种,又大多生活在深渊、鬼都、魔都或者见不到光的地方。 最后就是金色的,这上面的大多都是神兽,想小羿就是这上面的一员,当然九尾天狐也属于金色页面。 只不过如今在这地穴中,没有伙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孤身一人的情况下,哪怕自己属于金色页面,也不敢轻易与这里的兽发生冲突。 双拳难敌四手,这个道理在哪里都实用。 琅玉在得知巫虚噬魂蟾身份的时候,无比感叹自己的先见之明,还好没有轻易的用神识去查看对方的情况,不然只会提前唤醒他,猝不及防之下,被他吸住,要想挣脱异常困难。 对方一经吸住,就会先吸食猎物的元神,只有将自己最爱的魂魄吃完,它才会开始吃猎物。 因为没有牙齿,他会在吸食魂魄的时候用有腐蚀性的唾液去腐蚀猎物,一般等它吸食完魂魄,猎物也已然被腐蚀了大半。 这时候他才会慢慢吃这些腐肉。 也难怪它会睡在寒玉石阶上,寒玉本就是凉性,有很是安神,对于喜阴喜凉有爱吞噬魂魄的巫虚噬魂蟾来说,还有什么比在寒玉上消食或者睡觉要来得舒服的? 果不其然,那蛇头一出现在台阶附近,巫虚噬魂蟾就张着血盆大口,飞速的吐出舌头,顺带喷出一口的腐蚀毒液。 那腐蚀的声音,琅玉居然能亲耳听见,可见其腐蚀的力度有多大,这可不是头皮发麻能解释心里的感受了。 空气中已经不再是血腥味,更是被一种刺鼻的焦臭味笼罩,让她呼吸困难。紧接着而来的就是巨蛇的强烈抖动。 让琅玉根本抓不住墙体,直接给震了下去。 跌落的瞬间,想起对方走过台阶时低落的口水,琅玉管不了这么多,开启灵力,护住自身,轻轻一沾地,就跳起来往台阶上跑。 异变再一次突发,那巫虚噬魂蟾感受到琅玉的灵力之后,突然开始癫狂起来,丢下到嘴的蛇,扭头就去追琅玉。 嘎咕嘎咕的声音要比刚刚诱惑蛇的时候更加的频繁,像是极其兴奋,身子因为肥大,撞在墙体上,发出阵阵声响,身子在台阶上划过。 几重声音加在一起,在这黑暗中,让琅玉恐怖至极。 第二百八十九章 光亮 慌不择路的琅玉,已经无法悠然的去感受风力和方向,飞速跑完寒玉台阶之后,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大平面,一看就是人工修葺,飞速用神识一扫,没想到如此之大,差点没有一眼望到头。 这样的地势对于琅玉来说极其不利,没有遮挡物,连个转弯口都没有。却极为方便巫虚噬魂蟾,本就靠滑行的它,在这一马平川的地势中,如鱼得水。 巫虚的怪叫声已经兴奋到了顶峰的地步,不再是从腹部发出,而是从它那充满黏液的嘴里发出,听起来像是在笑,一会儿咕咕咕的,一会儿咯咯咯的。直渗得人心底发慌。 尤其是当两者的距离越来越近,那声音就像是从幽冥界传来的一般。 琅玉边跑边催动灵力,默念口诀,想要垒砌高墙,将那巫虚给挡住。没想到这广场上的地砖居然毫无松动,根本无法原地拔起下面的土壤。 琅玉是一口银牙咬碎,只能回身,开始朝着巫虚噬魂蟾使用冰封术,期望能以此拖延时间,给自己哪怕只有几个呼吸的空隙,她都能略微观察一下地势,再选择往哪里跑。这样一顿吓跑也不是办法。 冰封术连续施展了三次才成功,前两次都被对方的唾液腐蚀殆尽,第三次她加大了灵力输出,才成功的将其封住。 琅玉不敢有丝毫的停留,在时刻关注巫虚的情况下,开始用神识仔细查看如今的处境,刚刚匆匆一撇,只觉得这地方大得出奇,如今仔细一看,像是一个祭祀的广场。 容纳个一两千人绰绰有余。 虽然这里的东西很大程度上被青苔、或者别的藓类的植被所覆盖,却依旧掩盖不了这里的庄严肃穆。 从脚底下踩着的地砖大坪到头顶的顶粗略估计应该有五六层楼高,顶上用的是藻井这项繁什的装饰,呈伞盖形,由细密的斗拱承托,象征天宇的崇高,不过一般的斗拱都是用木头所制,这样方便衔接,且木头具有一定的张力,可以做到更加的严丝合缝。 但头顶的藻井,却是用的是微微发光的蓝曜晶石和木头组合而成,在这漆黑的地穴中,蓝曜晶石发出的光,宛若星辰,只不过太久没有打理,看起来没有那么耀眼。 在这藻井的正中间,不像普通宫殿或者寺庙那样不是各种象征美好寓意的兽,就是各种美好寓意的植被,像莲花、仙芹子、山海月季这些。它上面就是两把交叉的锤子,而且这锤子和鎏金炼制黑金岩的锻造师手上的可谓一模一样。 并不像是一种武器。 锤子周围饰以各种花藻井纹、雕刻和彩绘,上面画的到是一些寓意很好的飞禽走兽,花鸟虫鱼。 在扩大就是石头雕嵌着几尊雕像,却看不出来雕刻的是神像还是家族里的先人,其余的空白位置,与前面的画藻井纹唯美衔接,配上蓝曜晶石,让这些雕像看起来神圣不可侵犯。 再下来就是一个雕满符咒的悬浮圆木,中间是空心的,可以透过它看到后面的神像,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这木头还没有掉下来,依旧悬浮在半空中。 只不过停止了运转,琅玉想象着它运转起来的模样,定是美轮美奂。 然后是石壁,只是没有想到在这样庄重的场合里,石壁上不是雕刻的神明,而是一些人文,似乎和锻造有关,又似乎和永生有关,还有一些别的,琅玉想要凑近些去看,却听到了咔呲咔呲的声音。 没想到自己的冰封术只能冰封对方这么短的时间,在冰封住巫虚噬魂蟾的时候,有想过绞杀它的,可她一方面急着查看现在的处境,害怕这里还有别的红级甚至黑级的凶兽。 没想到一番查看,这里居然是一个祭祀广场,便犹豫了,在这里杀生,会不会开启什么不该有的事情。祭祀重地,哪怕看起来已经荒废良久,但敬畏之心还是要时刻保留的。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琅玉选择加固冰封。 害怕巫虚会随时冲破冰封,没有再去理会石壁上的壁画讲的到底是什么,开始专心寻找起出口来。 在她的正前方,大约有五百米左右,有一个两米左右高的圆形台,想来这里就是祭祀用的祭坛。只是那上面居然没有放祭祀品的祭台。 琅玉用神识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查看了一番,难道这个圆台就是用来放祭祀用品的?那得是什么样的祭祀场面,才会用到这么大的祭台。 这个想法一起,琅玉不自觉的寒毛直竖,难道这地穴中经久不散的血腥味就是这祭祀所赐?琅玉摇摇头,逼迫自己不去多想,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寻找出路。 祭台后面是一尊巨像,与墙体嵌连在一起,巨像手里也拿着两柄巨锤,交叉横于胸间,面部却雕刻了面具,看不出来模样。独独一个人就占据了一整面墙体,琅玉如今的体型几乎还没有对方的指甲盖那么大。 巨像这边的墙面没有雕刻别的东西,却有一整面的铭文,还是用血金熔岩浇灌,靠近顶部蓝曜晶石的铭文,因为光亮的原因,呈现出赤金之色。 很难想象,要是这里再亮一点,这面墙该是一副怎样的盛况。 如此大的手笔,这是哪个时代留下来的文明,还是被某个家族遗弃的地下宫殿?不管是哪一种,都让人感叹当时的辉煌,哪怕如今沉睡在这地穴之内,都能让每一个见到它的人,发出由衷的感叹。 眼瞅着巫虚就要破冰而出,神识不放过任何一处的仔细查找着出路,琅玉急得毛发都不自觉的抖动。 可这么大的地方偏偏能看到的就只有寒玉台阶那一处入口,其余地方都是封闭的,琅玉想要将神识穿透壁层,去看看是不是拥有暗道,却发现神识受到干扰,让她无法识别。 难道真的只有一处入口?参与建造了新鎏金的琅玉不相信,如此大的室内场地,又是祭祀重地,如果只有一处入口,等人全部进来的时候,那得需要等多久。 况且那寒玉台阶也不少,八九十阶是有的,更是费去一些时间。而祭祀最是讲究一个时辰,不可能在这样的小事上出现纰漏。 琅玉再一次加固冰封,因为延展墙角全部用神识扫了一边,没有一处是可以渗透进去的,全部都能阻隔神识进入。 寒玉台阶那边是不能回去了,毕竟路口已经被巨蛇堵住。费时间移开巨蛇,估计会被追上来的巫虚噬魂蟾一同吞下。 既然墙角没有找到出口,琅玉开始检查墙体,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巨像石锤交叉处,有一个小小的圆口。 琅玉的神识扫过圆口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神识可以往里探去,那边似乎别有洞天。只比她现在的身形大个两三倍的样子,在如此大的石像面前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还以为是时间久远被侵蚀掉了一块。 琅玉没有犹豫,飞身往石像方向跑,如果这个圆口过去能有新的路出现,也能顺利拜托巫虚噬魂蟾。毕竟这么高,它那四肢总不可能爬墙吧。 “呯!”的一声脆响,巫虚成功挣脱琅玉的束缚,拼了命的去追琅玉,一边追一边怪叫,可这次的怪叫明显听起来不像是兴奋,更像是一种警告,一种急切的警告。 尤其是当琅玉越来越靠近祭祀台的时候,巫虚噬魂蟾更是发出高亢的宛如鸣笛一般的声音,刺耳至极,差点让琅玉一个内息不稳,走火入魔。 同为兽的琅玉怎么能不明白对方的警告之意,她也知道祭祀台不可轻易靠近,只是现在她要去的地方是巨像的中心位置,祭祀台是必经之地。 巫虚噬魂蟾不停的吐出自己的舌头,企图以此来抓着琅玉,却始终都差个几米的距离,它又选择喷射出腐蚀性极强的唾液,都被琅玉灵巧的躲避。 没想到这么强效的腐蚀液体,吐在地砖之上,地砖居然连一丝腐蚀都没有,就和寒玉台阶一样,没有收到它的唾液腐蚀。 在距离祭祀台只有十来米左右的时候,巫虚噬魂蟾停了下来,飞快的左右踱步着,异常的急切,不停的发出刺耳的叫声。 琅玉好奇的回头看了它一眼,发现它就像是被结界阻隔在外一样,硬是不再踏进一步,哪怕异常焦急。 看着眼前的祭祀台,琅玉收起自身所有的灵力,将身形和气息全部隐去,也不再奔跑跳跃,在祭坛前还很庄重的行了一礼。 开始一步一步的绕着祭坛走,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尊重这个地方。 心脏也在每一步中加重跳动,巫虚噬魂蟾的反应让她不敢掉以轻心,缓缓地走到祭坛之后,发现这里一片干净,没有想象中的尸骨遍野,没有有奇怪的兽灵守护在这里,铺着和祭坛前面一样的地砖。 琅玉试探这往前走了一步,静静的等待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却什么都没有发生,心下终于有些稳定。 走到巨像的正中间,行了一个大礼,心里默默说着:“晚辈别人送入这地穴之内,无意闯入这神圣之地,如有冒犯之处,还请您多多见谅。” 说完,睁开双眼,纵身一跃,跳到石像的一处落脚点上,跳了三次才到圆口,果不其然,一上来就感受到了风力,且风速还不低,能将她的毛发全部吹起,泛着丝丝凉意。只不过风中掺杂的血腥之味要更加的浓烈一些。 琅玉回头看了一眼抬头看着她的巫虚噬魂蟾,对方似乎已经被她的举动给弄傻了一般,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她,仿佛这题超纲,完全脱离了它现有的认知。 琅玉扭头不再看它,而是看向更加幽黑的洞口,尝试着用神识往里探,却能一探再探,没有止境一般,足足有百余米深,最终被一个小小的阵法所阻隔。 对于琅玉来说真的是小小的阵法,因为这是一个致幻的阵法,对于九尾天狐来说没有多大的作用,最多几个恍惚。 但对于人修来说,却天壤之别,估计青寒那样的修为来了之后都要被困个几天,如果心智稍微不坚定也会迷失其中无法自拔。 阵法过去还有一段路,只不过这段路看起来有些虚无缥缈,不知道是不是需要破阵成功,才能见到原有的样子。 既然这百余米都没有危险,琅玉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踏上这只有七八岁小孩能过去的圆洞。 看着琅玉的身影消失在洞口,巫虚噬魂蟾发出一声短暂的:“呱?”像是疑惑,却依旧没有选择离开,盯着那洞口左右来回的滑动着。似乎认为琅玉还会从那洞口出来,成为它的盘中餐。 琅玉停在幻阵面前,想要再次用神识查看阵法对面的情况,却依旧什么也看不出来。为确保自身的安全,琅玉拿出一颗解毒丹吞下,又掏出一款防御相对高的戒指抓在手里,以应对突发情况。 听着身后时不时传来的的呱呱声,踏上的幻阵。 果不其然,对于九尾天狐来说,只有几个瞬间的恍惚,出了阵之后,身后的路变得虚无缥缈起来,并且听不到巫虚噬魂蟾的声音。而眼前的路却变得真实。 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在路的拐角处,居然有光亮!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穴中,终于见到光亮,按理说应该是异常高兴和兴奋,会觉得哪里一定充满了希望。 琅玉在见到光亮的一瞬间也不自觉地喜笑颜开,有种想要扑过去的冲动。 心口时不时传来的钝痛让她回过神来,诧异不已,这光刚刚居然蛊惑住她!爪子缓缓的捂着心口的位置,又是紧张又是心暖。 紧张是因为从醒来到现在,一路上都会时不时的痛一下,证明颜盏那边正在持续作战,却战况激烈,让她频频受伤。 心暖是因为,如果没有这层羁绊,自己此刻早就成了巫虚噬魂蟾的腹中餐,哪怕躲过巫虚噬魂蟾,在刚刚估计也会迷失在这光亮里,去到未知的地方。 琅玉收敛心神,再一次隐去身形和气息,足下的肉垫给她提供了得天独厚的静音装置,走在这人工堆砌的石道上,悄无声息。 石道只有十来米,光是从拐角处传来,琅玉靠着墙体慢慢靠近,到达拐角处的时候,没有急着出现,也不敢轻易用神识去查看,如果里面有人的话,只要其中有一个人修为比她高,就能察觉到她的神识。 这无异于自爆。 于是悄悄的伸出半个狐狸脑袋,去看那边是什么情况。 然而一张巨大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吓得琅玉差点叫出声来,用爪子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 第二百九十章 对战(一) 被一拳打出自己黑烟范围的千足,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似乎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尤其是对手比他等级还低如此多的情况下。 颜盏却没有给他回神的机会,已达三层的神风术瞬间施展,配上血脉之力的神识,千足的黑烟对于颜盏来说宛若无人之境,视野开阔的不行。 几乎没有一个呼吸的时间,就冲到了千足面前,看着他仰躺着,那令人头皮发麻的蜈蚣脚,就这么在空中挥舞着,颜盏避开小羿所在的腹部。 又是力量十足的一拳,往上一拳击中的地方打,打得千足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被颜盏一个后仰躲过,双足狠狠的踩在对方的尾部,再借力后空翻,平稳落地。 直接踩得千足弹跳而起,在空中转了一个圈之后,再次摔倒在地,被踩中的地方,神经不受控制的颤抖,蜈蚣脚更是胡乱挥舞,疼得他恨不得将颜盏碎尸万段。 “寒烟!”乘胜追击的道理,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最是要分秒必争,毕竟对方对于自己的攻击很有可以只需要一两个呼吸就能恢复过来。而自己如果承受对方一击的话,估计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寒烟冲破浓浓黑烟闪身到颜盏面前,但颜盏并没有去接住她,而是就着她悬浮在自己前面的空档,快速结印。 青莲剑法,听这名字像是高冷高雅,会让人觉得修这剑法之人必定出尘脱俗,青莲雅致。 很可惜,创造这套剑法的人是青寒,一个经历良多,内心矛盾的人。颜盏在学习的时候也问过他,为何会取这样一个名字,对方一摸鼻子笑道: “我的姓氏是青,这套剑法是在嫡仙派的寒潭处全部梳理清楚完成的,寒潭里葬着嫡仙,嫡仙的真身是莲花,所以就取了这个名字。” 颜盏一开始还有些发愣,毕竟寒潭对于嫡仙派来说是重地,可随后一想,没有弟子会去寒潭,这样他既能安心创造招式,又不会有弟子成为下一个武越,成为他的专有厨师。这样想来莫名就有点理解。 青莲剑法前几招看起来还和名字比较贴,杀伤力也不是很大,更多的是以守为攻。 但越到后面,配上雷灵根的磅礴之势,只会让人恐惧不已,所击之处毫无犹豫,手起刀落,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似乎在告诉对手,如果要投降认输的话最好早一点,因为越到后面,执剑之人就不会再有任何的仁慈可言。 可惜颜盏虽然和青寒同为雷灵根,体内的雷灵力又同根同源,但毕竟从对方那开始学习这套剑法也就是在万厥山的这段时日,目前只学会了前面九式。而青莲剑法总共有九九八十一式。 威力自然是没有青寒的那么令人恐惧,所以要配上别的术法双管齐下。 颜盏掐的诀是在参加学术交流之前学的雷击术,这么长时间下来,已经烂熟于心,瞬间完成。 顿时寒烟周身的的电,更加的明显,颜盏抓住寒烟的剑柄,狠狠朝着千足扫击过去,剑气所到之处击起滚滚浓烟,飞沙走石。伴随着雷击术,更是轰隆作响。 这样的阵仗出自一个筑基期之手,哪怕加上了寒烟的力量,也足以让人震惊不已。 千足被这剑气吓得出现了自救意识,他总觉得这剑气里蕴含了让他在血脉上就城府和惧怕的力量在。于是快速地连滚数十圈,那头棕色的长发滚得是杂乱不堪,混合着尘土和草屑,有些还被剑气所斩断。 站起来的时候狼狈至极。身体还有些微微的发抖。 苄梨顿时就要上前,却被君义挡住,摇了摇头:“他只是看起来狼狈了点,其实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况且这是一对一的比试,你们妖灵修不是最为注重这些吗?” 君义的话让苄梨和无丈一时无话可说,只能皱着眉头,握紧双拳,死死的盯着战况。 第二百九十二章 对战(二) 头顶的太阳,晒得人睁不开眼,豆大的汗珠不断落下,滴在地上,侵入土里,不到一秒的功夫又被蒸发,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丝水渍都没有留下。 昊哲哪怕背部被汗水侵蚀也依旧不间断地给青寒拔毒,无丈的昔水之毒来势汹汹,但万事万物都有它的解法。 中了昔水之毒,只要队伍里有一个水灵根或者冰灵根的人在,就可以将其从体内抽取出来,如果队伍里没有水灵根这一类的队友,要么就让队友封印住全身的经脉,直到遇见能解毒之人,要么就散尽修为以此保命。 与昊哲和青寒这边,快不得慢不得的速度相比,颜盏这边可谓是分秒必争,不能让敌人有休息时间的前提下就是自己足够努力。 千足刚躲过那带有雷霆之势的剑气,抬眼就看到颜盏依旧飞身到了跟前,随之而来的就是发自骨子里的臣服和恐惧,让他反应比以往吃顿不少。 “嗵!”一拳,左脸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直接被打飞十二三米的距离。“咔咔咔。”骨裂的声音响彻千足的脑海,整个头骨产生强烈的共振,左边的瞳孔更是有一两秒的涣散。 “噗~”吐出的鲜血里夹带着两颗牙齿。 颜盏没有去管这些,她只知道自己的这些攻击还不足以让对方投降认输,之所以能这样接二连三的占到上风,完全是因为对方的轻敌。只要让他抓住一秒的缓神空档,自己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所以,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十二三米的距离看着不远,但此刻的颜盏依旧不允许出现任何的误差,千足还没有站稳脚步,颜盏就拿出雷霆,三箭连发,封锁对方可以活动的三个区间。 自己则收弓,用神风术追着箭尾而去,在对方胡乱的躲过前面三箭之后,颜盏又是一记颜家拳法内劲十足的锤在对方的胸膛上。 千足被打得落地之后还滑行了个三四米,期间更是翻滚了两圈,有好几只蜈蚣足都被折了过去,却被坚硬的外壳接连,并没有折断,只是有气无力的耷拉着。 上一击锤在脸上似乎给了千足很深的影响,见到颜盏身影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挡住左脸,可惜挡错了。 血水混着唾液从千足的口中喷出,末了几滴,滴落在身上,还牵连着血丝,他想开口说话,可颜盏根本就不给他任何机会。 这一战的赌注太大,她输不起也不能输。 颜盏一脚将千足踢入半空,自己则一个下蹲蓄力,猛地起跳,双手掐诀,雷击术瞬间完成,而她也已经到达千足的上方。 右脚曲起用膝盖狠狠地击在千足脊椎上,如同开肩一般“咔咔咔。”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千足更是呼吸一窒,头颈和尾部不自觉的上翘,这一幕似乎在空中停顿了两秒,给底下观战的人一种慢镜头的错觉。 下一瞬,千足如离弦的箭一般,砸进地里,尘土飞扬,随之而来的雷击术,刚好击在颜盏用膝盖顶的地方,又将他整个人击下去几厘米,从颜盏半空中的角度看去,千足已经完全陷入地里。 千足疼得冷汗直流,双手握拳。蜈蚣足更是剧烈颤抖,嘴里不停地分泌口水,顺着血水一起留下,看起来有几分癫痫的状态。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千足如此,颜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要不是有寒烟和龙鳞护着,她这会儿手骨和膝盖估计已经全部碎裂。 千足的上半身看着和人体差不多,可血脉显现的她知道,这只是看起来像而已,如今她身上大部分地方已经和正常皮肤没有两样,但龙鳞的防御力一点都没有减少,普通的武器根本别想划破半分。 连续的全力攻击,让颜盏有些吃不消,哪怕有龙族血脉的恢复能力,也跟不上她这样不留半口喘息机会的攻击方式。 颜盏踩着寒烟悬在半空中,大脑有些恍惚,汗水顺着额头滑落到眼睛里,刺激得眼睛生疼,身体不自觉的想要去擦拭,眼睛更是本能的闭上。 足足停顿了三个呼吸的时间。 糟糕! 颜盏赶忙神识锁定,可惜为时已晚,地下那个被砸出来的坑里已经看不到千足的影子。警钟大响,明明更加接近太阳,却全身的汗毛都竖起,似乎认为这样能起到抵挡的作用。 还没有来得及用神识查看自己周身,就被千足的一击扫尾,从半空打入地面,还被推移了二三十米,土块翻飞,飞沙走石,连地里的一些微小生物都被翻离出来,开始往四周散去。 颜盏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被这一尾巴给击得寸寸碎裂,要不是寒烟时刻护着,她怕是一击殒命。 不能有喘息的机会!哪怕再疼,哪怕现在她只想好好的吸进去点空气,或者是将嘴里的泥沙吐出来。 可她知道,下一击很快就会到来,对方此刻正是怒气十足的阶段,只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剥皮拆骨。 所以不能停! 内心的求生意志达到顶峰,爆发出惊人的反应能力。 千足将黑烟凝聚成剑雨,如同黑云压境,那架势就是要将颜盏捅成个筛子。 却没有想到颜盏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还能做出反应,不是从土堆里爬起来,而像是被触电一般从地里弹跳而起,踩着寒烟,哪怕嘴里的血不受控制的往外吐,但身体却异常的平稳。 御剑的速度居然比千足的黑烟剑雨还要快上三分。 从千足被颜盏从黑烟里打出来,到现在成功避开千足的攻击,前后最多两分钟的时间,但观看的人却觉得喘不过气来。 君义哪怕知道颜盏现在有血脉之力在身,但顶了天也只有筑基修为,正要动起真格来,必定惨白。所以帮着她说赌约的事情,就是为了尽量的拖延时间,等青寒醒来。 可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对方居然能在一开始就抓住千足轻敌的态度,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击,且没有多余动作,不像别的女修士,招数之间讲究美,讲究雅,要看起来翩翩若仙。 她根本就没有这些噱头,每一击都打在要害,随后的追击也往前面的伤口上叠加,不瞎打,以此来达到最有利的状态。 如果说一开始会愿意给她颜家拳法的第二重和第三重,除了她长得有几分像对自己好的那人以外,更多的原因她也是被家族逐出的,同是天也沦落人。 可现在,更希望她能活下去,很好奇这样的人以后到底能成长成一个怎样的存在,这样的人以后到底能有一番怎样的作为,这样的人是不是能成为真正的正派。 手中执剑,心中大爱。 下意识的抚上陶埙,仿佛下一刻就要掏出吹奏一般。还是忍住了,此刻他想看看这人的极限,似乎刚刚的爆发还不是极限。 虽是这样想,手却没有从陶埙上放下。 无丈和苄梨从一开始的咬牙切齿到后来的目瞪口呆,在他们的意识里,如果目标任务是一个筑基期,他们其中任何一人都能在几个呼吸间快速处理完。 更何况筑基期这样的任务也不会交到他们的手里,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 可如今,事实就摆在眼前,一个筑基期对战妖灵修五阶,也就是相当于人修的元婴期。开场直接被她摁着打,这就算了,可以说是轻敌,但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更何况千足在一定程度上还被改造过,他更喜爱如今这样半兽半人的状态。让他既能发挥身为兽身时的全部力量,又能发挥属于人身的灵力,可以应对的范围更加的广泛。 不敢想象,如果这个人修的灵力更加雄厚一些,能支撑她再来几招,千足怕是要被其活活打死。 况且好不容易抓住对方在空中恍惚的空档,缓过神来,却没能一击将其击毙,还让她逃过了自己的第二次攻击。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千足的尾击可不是什么挠痒痒的存在,被那样击中,却还能爆发出如此的力量。 无丈和苄梨在心底都开始有些发紧,在不可思议的同时伴随着害怕,这人不可留,今日她必须要身陨在这里,不管是不是因为任务的原因,都不能给她任何逃离的机会,不能让她成长起来。 此战以生仇,来日再见,他们开始觉得自己会打不过。 千足剧烈的喘息着,前面被颜盏打得根本没有喘气的机会,刚刚抓住空档给了对方狠狠两击。自认为足以将这个筑基期的人修杀得灰飞烟灭。 然而,此刻,千足的眼睛根本无法从颜盏的身上离开。 对方看起来和他差不多,都是浑身是血是土,头发也乱乱的,有几个发钗被刚刚的尾击不知道击落在何处,所以大部分的青丝散落,被风吹起遮挡了一部分面容。 但从发丝见透露出来的锐利眼神,让他有些被震慑住。 况且,看起来,对方似乎比他还要平缓一些,根本没有如此剧烈的喘息。 两人都死死的盯着对方,似乎进入中场休息的阶段,可所有人都知道,这才刚刚开始。 第二百九十二章 门 地穴内长年累月地飘着血腥味,经久不散,可这么多年里,进来了不知道多少人,多少兽,却没有谁找到源头在哪。 它就像是深埋地底的熔岩,没有挖到一定位置的时候,永远不知道要挖多深才能遇见它。 但对于此刻的琅玉来说,她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接近源头。因为这里的血腥味闻起来很浓稠却很新鲜,不像外面的,混淆着地穴内的闷湿之气,闻着让人阵阵作呕。 然而要想确认自己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首先要能成功躲避卡在过道内的那张巨脸。 在刚刚第一次看到那张巨脸的时候,琅玉下意识的就想逃,可跑到幻阵的时候,却迟迟没有见到对方跟出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如今是处于隐身状态,对方估计并没有看到什么。 又想着那脸如此之大,应该不是真实存在的人或者兽。在哪里也只是个守门的存在,还镶嵌在墙体里,想来是不能移动的。 于是咽了咽口水,决定再看一眼。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突破的法子。 这一次琅玉看的时间要比第一次久,却也不敢过多的停留,以免对方像嫡仙派的通心镜一样,能看出真假虚实。 哪怕做好心理准备,再次看到这张巨脸,琅玉依旧内心狂跳不止,全身的毛发都不自觉的炸开,像是产生了静电反应一般。 眼前的通道,长多少,琅玉无法估计,因为通道在巨脸的上面,里面也有光发出,但却因为位置原因看不见里面到底是什么模样,也不敢用神识轻易的去查看。 而巨脸就这么镶嵌在过道的下半部分,如果当做一个装饰来看的话,这就像是一个两米左右高一米六七宽的大型台阶,越过这阶就能去到上一层。 可这脸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装饰品,那肌肤的质感,那像是在寻找又像是在期盼什么的眼神。连眨眼睛的时候,睫毛的颤动,都逼真的不像话。 更别说她那一头乌黑的秀发,像海藻一样水润光滑,从两边垂下,似乎太过于长,有一部分还长出来到了过道上。 却没有出拐角,所以站在拐角这边只能看到那边透过来的光亮,其他什么都看不到。 在她的额头中间有一颗菱形的水晶,散发着橙黄色的光,看起来温暖至极,让人想要靠近。可她的眼白是黑色,瞳孔是和水晶一样的橙黄色,总感觉她眨眼的时候瞳孔会放出光来。 五官除了耳朵,都是从墙体内突出,尤其是鼻子,看起来虽然娇小却很挺,嘴也不大,就是配上这样的场面,还有那披散的头发和发亮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异常恐怖。 但排除这些,这张脸长得还挺好看的,虽然没有九尾天狐一族的绝美,却也找不出什么瑕疵,看起来极为工整,左右两边完全对称。 还上了很精致的妆容,无可挑剔,很是完美。 可就是这样一张完美的脸,就在距离拐角四十厘米左右的距离,又如此的之大,给人的冲击就好像一瞬间贴脸了似的。 琅玉刚回过身来,就感到自己的左耳耳尖被人吹了一口气,让她全身一个激灵,连忙往右边移了两步。 这巨脸居然还会吹气!她是发现什么了吗? 突然琅玉感觉地面轻微的在颤抖,很微弱,若非她现在是兽身状态,几乎察觉不到。 这不对劲。 琅玉不再犹豫转身就要原路返回,与其面对这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怪物,她突然觉得巫虚还是能接受的,至少这兽是入过《五陆百兽册》的,只要自己不让其有近身的机会,引诱它先离开祭祀广场,或许还是有几分胜算。 然而,变故就在这一瞬间发生,在幻阵的前面两米处的地方,地下也好,周围的墙体也好,不停地从里面分离出沙土,凝聚在一起。 不好,这是要将路口封死。 琅玉纵身一跃,想要在它们还没有完全成型之前,穿过沙石。 然而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在碰到这些沙粒的时候,会从隐身状态恢复过来不说,碰到的地方还会传来灼烧感,碰得越多,她这九尾天狐的毛发虽然没有燃烧起来,却能闻到要燃烧前的那股味道。 一马当先的脸,更像是一头扎进熔岩里面,疼得她根本无法穿透这看似只有两米的距离。 无奈,只能退回来,喘息着,看着眼前的路被这些砂石封死,最后成为一面石墙。琅玉举起爪子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却和普通墙体一样,冰冰凉凉,用力去推,丝毫未动。 看来她刚刚真的是被发现了,或者说是对方吹出的气体,具有神秘特殊的能力,能察觉到和墙体不同材质的东西。 身后拐角那边的巨脸似乎很开心,居然开始哼起曲子来,声音不大,只是轻轻的在哼,仔细去听又觉得不像是曲子,更像是人们一起做事时喊的号子。只不过她没有字正腔圆的喊出来,而是哼着,咋一听像曲子。 在这样的环境中,脑海里又有很曲子之人的模样,琅玉只觉得毛骨悚然,寒从脚起直达头颅。 琅玉没有动,也没有再去查看那巨脸的状态,既然退路被封死,她就要好好的养养精神,这门口就是如此变态的设计,无法想象里面还会有些什么。 身上的沙粒在石墙形成之后就不再给她灼烧之感,抖了抖将其全部抖落。还不放心的仔细检查了一下,毕竟这些沙粒都是从墙体、地面出来的,在这地穴中最不缺的就是这些。 如果自己身上残留了这些沙粒,指不定会成为致命的点。 来来回回检查了三次,确认没有一颗沙粒之后,琅玉从纳戒中拿出一块小毯子,铺在地上,确保自己不会在转身或者行走的时候再一次沾到那些沙粒。 坐在坛子上,打算调息一下,顺便想一想接下来的对策。 可那巨脸似乎开始烦躁起来,哼的调子越来越急躁,节奏越来越快,琅玉听着她这节奏,怎么有点像巫虚噬魂蟾在引诱猎物的时候发出的声音节奏很接近。 琅玉睁开眼,双眼微瞪,难道这巨脸其实是吃人的?她并不只是放在这守门和阻止外来者进入?想起她那长出到外的头发,琅玉不敢再休息。 站起来跳到墙体上,刚要将地上的毯子收回去,却因为紧贴墙体,感受到了微微的震动,怎么回事,难道还要再长一面墙出来,以此逼迫自己前进? 可扭头看着新长出的墙面,对方丝毫未动,周围也没有从墙体里分离出砂砾来,琅玉皱眉,那这抖动是从何而来,难道还有别的通道,里面也进了什么人或者兽的,被发行了,所以也在长墙出来封住退路? 如此想着扭头往拐角那边看去,差点没有被眼前这一幕吓得从墙上掉下来! 那巨脸居然自己走出来了! 不! 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一个差不多四四方方的立方体土块,正在一点一点的从拐角处移出来,头发更是想触手一想,在地上摸索着,却无法伸长。 眼睛一直往右边看,看到地上的毯子之后,脸上更是笑开了花,但嘴里发出来的笑声很是优雅,像是大家闺秀在外人面前捂嘴笑的声音。 可琅玉只觉得头皮发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做。害怕自己一动,对方就能精准的发现自己的位置,毕竟现在她并没有隐身。 很快琅玉发现对方像是只能单轨道行驶,明明正面那边的脸都要贴到墙上去了,她却依旧还在前进。 不管接下来如何,如今对方的视野都进入到了一个最大盲区阶段,琅玉不在犹豫,立刻施术让自己进入隐身状态,身形和气息全部隐去。 并尝试着向右边的拐角方向移动三步。估算距离,至少还要个六七步的样子才能走到拐角。 然而再一次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 那巨脸石块,在与墙体贴得严丝合缝之后,她右边这一面也全部出现在了琅玉这边,琅玉还以为对方这是在做着什么自杀式的行为时。 对方的脸居然慢慢的在这一边,什么都没有的切面上出现。 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难道她的脸能出现在这个立方体的任何一个面? 还没有等琅玉吃惊完,对方又开始动了,动的速度依旧不变,像是被定好了一般,但从她裸露在外的头发就能看出来,她似乎异常的急切。 那头发就像是手一样,不停的往前扒拉着,而她的眼睛也极为兴奋的盯着地上那块毯子,居然还从嘴里伸出舌头舔了舔唇,一副饿到极致的模样。 琅玉不敢动,连呼吸都屏住,毕竟自己被发现很有可能是因为对方吹的那口气,既然对方对气体如此敏锐,如今两人又同处于一个平面,还是小心为妙。 终于,巨脸的头发碰到了毯子,真的就像那手一样,抓着毯子就往自己嘴里噻,也不管吃的是什么。 一口下去,直接将毯子咬断,这是什么牙齿,居然能这么整齐的咬断毯子这样材质的东西,自己要是被抓住,估计两口就给吃完。 如果不是以这样的形式出现,琅玉定然会觉得这女子是一位极其有教养和修养的人,因为她虽然看起来很急,但吃得优雅,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还颇有几分细嚼慢咽的姿态。 眼看着她在自己脚下吃那块毯子吃得津津有味,琅玉壮着胆子迈出第一步。 巨脸依旧在吃。 第二步。 巨脸还在吃。 第三步、第四步、第五步。 眼瞅着巨脸就要将那毯子全部吃完,琅玉加快了脚步,却在最后一步,要拐弯的时候,后腿蹬下来一小块土,在这个过道里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声响。 琅玉全身一僵,转头机械的去看巨脸,却没有想到对方将最后一口塞进嘴里之后,一边慢慢的嚼着,一边还在往前。 琅玉疑惑,难道她听不见声音?又蹬下一小块土,这次发出的声音更加大一些,对方却毫无反应。 琅玉这才想起,刚开始看到她的时候,她只有耳朵是镶嵌在墙里面的,其他都是突出在外,那时候只顾着觉得恐怖去了,没有注意到这一层。 见对方这么喜欢吃,眼珠子一转,将纳戒内几块这段时间颜盏训练的时候剥下来的一些兽身上有价值的皮毛和骨头拿出来。 从墙上跳下来,将这些东西轻轻的放在地上。希望这些东西能阻止住这个奇怪生物的脚步。 眼瞅着对方又要贴墙,进行下一次转脸。琅玉转身就往拐角那边跑。 果不其然通道还是在上方,下方的墙体凹陷进一个立方体,看来就是这怪物的住所了,琅玉一个用力,跳入第二层。 没想到第二层的正前方也住着一个巨脸,长得和下面那个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她现在处于休眠状态,在她的左边有一个通道,不知道通向哪里。 琅玉在这原地犹豫了两秒,还是决定快速过去,不然这巨脸要是醒来,那她就要在这么狭窄的空间里同时面对两张巨脸。 屏住呼吸,轻轻的靠近,贴着墙,到达拐角的时候,为了避免下一个拐角又是巨脸,且还是一张醒着的巨脸,琅玉决定还是先瞄一眼为妙。 快速的瞄了一眼,又回来,却发现那边居然是阶梯,这次的阶梯上去之后不是什么平台,似乎转过去还有阶梯一样。 琅玉抬头看了眼熟睡的巨脸,咬牙一转身就上了阶梯。 寒玉台阶! 这里居然也是寒玉做的台阶! 这次琅玉不敢轻易的休息打盹,身后下一层的那个巨脸似乎已经到了兽骨兽皮的旁边,已经能听到她咬碎骨头时发出的声音。 听得人全身骨头都酸了。 琅玉不敢停下脚步,一阶一阶的往上爬着,走到最后一阶的时候,依旧是不敢轻易转身,而是快速的看了一眼。 很好,依旧是台阶,没有别的东西,看来设计这个地穴的人,很自信那两张巨脸。 想来也是,先是要找到祭祀广场巨像手里石锤中间的入口,其次是要成功走出那个幻阵,然后看到光的时候还不能冲动,不然转角就被巨脸的头发抓住,还没有弄清楚状况就被吃得一干二净。 哪怕成功的挣脱了第一个巨脸也会有第二个在等着。 自己也算是幸运,上来之后第二个巨脸在睡觉。 成功的走完第二层阶梯之后,琅玉不敢掉以轻心,依旧是先看,在决定走不走。 然而这次,在第三层阶梯的尽头,居然是一张黑金岩打造的门,仔细看去,这门怎么和十八峰那雕刻着门兽的门长得很像。 唯一不同的是,十八峰的门上有门兽,而这个没有。 第二百九十三章 破解之法 看着眼前的门,琅玉蹙眉思索着,回想起自己在这地穴中醒来到如今,除去那些挖的坑坑洼洼一点也不规则的地穴通道以外,从上了寒玉台阶之后,所遇到的一切都异常的工整。 精美而工整的祭祀广场。 从洞口进来之后,一路上的洞穴虽然狭小,摸上去也是山岩的质感,却很光洁,像是被人刻意打磨过。与外面那些地穴通道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经过幻阵之后所遇到的一切,更是可以说是强迫症的福音,切面异常平整的墙体,巨脸也是绝对对称,就连刚刚走过的寒玉台阶,每一层的阶梯数量都是一致的。 台阶两边镶嵌的橙黄色发光水晶,都是在每一层的第十二阶梯位置,左右两边的位置也处于绝对统一的水平线。 可第三层却没有水晶,要不是有第二层的光透过去,这边又要恢复成一片黑暗的模样。 琅玉没有急着去检查门要如何解开,反而往回走,去查看第一层,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跟上来,害怕这里面除了那两张巨脸还会有别的东西在里面。 查看了一会儿都没有看到任何东西追上来,刚要回头去看看怎么才能把门打开。 就看到有头发从一层那边的拐角一点一点的进入视线,怎么回事,难道这个上面除了那个熟睡的巨脸还有另外一个? 为什么刚刚没有出现,现在却出现了?是自己踩到什么机关唤醒了她吗? 还没有来得及多想,就看到伴随头发而来的是自己放在楼下那一层的兽皮和骨头! 难道楼下那个巨脸准备唤醒楼上这个巨脸,给她进食?难道这些巨脸还存在一定的思维?不仅如此还拥有感情? 琅玉屏住呼吸,再等待了一会儿,果不其然,真的是楼下那个巨脸,她原来不仅可以在地道上行走,更是可以在墙体上行走! 琅玉回身估算了一下自己所在寒玉台阶的长度,看这距离,刚好是巨脸立方体的宽度,这么说,自己哪怕跑到这里来了都还不算安全,必须时刻警惕。 唯一庆幸的就是巨脸听不到声音,不然等下捣鼓门的时候,发出什么声响,可就惨了。 上来的巨脸很快就到熟睡巨脸的跟前,将卷起的兽皮和兽骨放下,就伸着头发去拍醒对方。琅玉本以为会一碰就醒,没想到睡着之后的巨脸,被拍了十几下都没有醒。 其中有几下还拍得挺重的,啪啪声都快赶上扇巴掌了。 见对方怎么叫都不醒,巨脸也不恼,将东西放下之后,又一点一点的退回到下一层,直到回归原位,第二层的巨脸都没有醒。 这也让琅玉舒了一口气,她不知道第二层巨脸的能力是什么,如果对方的能力是与寒玉台阶相连,那留给她的时间就真的不多了。 不再查看,转身直奔第三层,然而刚踩上第三层的第一阶,琅玉明显的能感受到自己的爪子有被风轻轻吹着的感觉。 立刻低下头紧贴的台阶,眯眼仔细感受了一下。 确实,有风从两个台阶连接处吹出,而且是一直闻到的那股子血腥味!难道说,这个地穴中的血腥味就是从这个台阶下面传出来的? 那这下面是中空的? 琅玉用了一点力气,踩了踩,却一点中空的声音都没有听到,是自己的力度太小了,还是刚好这阶台阶裂了缝,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尝试着有往上走了一阶,依旧是能感觉到若有似无的风力,从两个台阶连接处吹出。 琅玉又走了几阶,都是一样! 如果自己不是兽身状态,而是人形,穿着鞋子是定然感受不出这微弱的风力的,看来这门后就能见到这座地穴宫殿的核心位置了。 几个跳跃就来到了门前,抬头仰望,这门估算着起码有个四米左右,宽就是整个台阶的长度,一米六七的距离。 四周严丝合缝,不知道是单向开的,还是推拉的,总之四周根本就没有一点下手的地方。又用力的推了推门,还加上一些灵力去推都还无反应。 难道只能从里面打开,外面是不可能开启的? 应该不可能,要是打不开,也就没有必要设置这么多关隘,直接将这门设在幻阵那边就行,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定然是有什么机关,可以四两拨千斤。 沿着墙体往上走,仔仔细细的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凸起或者凹陷的地方。 左边,没有! 右边,没有! 就连顶面都看了,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切得很平整的平面,不带一点点灵力还扒不住。不过这上面的墙,要比下面的牢固很多,她这么肆无忌惮的在上面行走,一点灰都没有落下。 在墙上做不出来文章之后,琅玉又开始不放过任何一处的开始检查起门来,越是检查心里越是震惊,真的是一模一样。 四米高的门,中间没有一丝接缝,整张门一气呵成,幽黑光洁,和十八峰的如出一辙。 如果醒来的时候就是在这个门口,琅玉会觉得自己是被虏到了敌方的营地里面,毕竟眼前这门的工艺实在无人能及。 可前面走过这么多的地方,让她能清晰的知道,这个地穴起码荒废了百多年,或者更加的久远,毕竟单单从祭祀广场上苔藓的程度来看,有些无法给出准确的年数。 因为整个祭祀广场的材质,有一些连她都没有见过,所以不能一口咬定。 也就是说,眼前这张门少说也有百多年,甚至几百年的历史。 却看不出任何的破损,也没有被侵蚀,最让她想不通的是,这门上连一丝灰尘都没有。难道说,这里面还会有人定期来打扫? 是有特殊的通道直接通向这边,还是需要像她这样走过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如果是后者,那这人得多强大。 又或者说,这地穴内一直都有人居住,十八峰的事情就是他们做的,毕竟百多年前就有这么成熟的工艺,百多年后更胜一筹也能说得过去。 琅玉低头沉思,如今看来,不仅仅是为了逃出去这么简单了,或许这扇门的背后,有破解十八峰拨乱反正墙的办法,哪怕那墙已经完工,看起来无懈可击。 也有可能找到,这一切背后的主使者是谁,又是为了什么。 确定心思,琅玉开始扩大搜查的范围,不再拘泥于门口,她开始仔细查找起整个第三层,可却依旧毫无破绽。 难道在第二层? 如法炮制地将第二层找了一圈,依旧是毫无发现。 琅玉看这通往第一层的拐角,脑海里突然有个想法,难道说打开门的关键在于那两个巨脸? 努力回想一下巨脸上有什么可以拿来做钥匙的。 一边思索一边还在观望第二层,眼睛越过十二阶上的水晶时,好像抓住到了什么重要的点。 转身开始往第三层跑,跑到十二阶的位置,又开始往墙上走,这边的光线已经有些昏暗,自己刚刚在检查这一层的时候大多都是用摸的,只注重找有没有凹凸点,其他都没有去在意。 拿出一个小一点的夜光珠,仔细的照看一下。 惊喜的发现,这个位置的墙体颜色真的要比四周的要浅一点点,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设计之人如此讲究对称和工整,仿佛强迫症到了一种境界,不可能会允许这样的错误存在,如此说来,就真的是要将巨脸额头上的水晶摘下来,然后放到这个位置来。 事到如今,也只有试一试才行了,就是不知道那水晶容不容易抠下来,抠下来之后,那巨脸又会发生什么变化,想想就让人头疼。 尽管如此,琅玉也没有多少犹豫,开始一步一步的往下走,至少现在其中一个还在睡觉,且睡得很死,可以先从她下手。 可走到第二层的时候,琅玉又否决了自己这个决定,如果拔下睡熟巨脸的水晶之后,出现什么自毁型炸裂,或者台阶这边的入口会升起一道石墙,那她就算再去拿到楼下巨脸的水晶也无济于事。 所以还是需要从第一个开始拿。 思索完,已经来到第一层的台阶,看着依旧毫无苏醒痕迹的巨脸,琅玉屏住呼吸不敢掉以轻心。 站在只需要轻轻一跃就能出现在下一层巨脸面前的这个台阶上,稍微往前一点,就能见到对方饱满的额头和额头上那颗发光的水晶。 又回头看了看身后那位睡着的巨脸,思索着能不能同时将这两人的水晶拔下。 侧着身子看看下面又转头看看身后,心里估算着位置,看具体在哪里能取到最优的结果。 可很快琅玉转头的动作有些僵硬,不是被人控制的僵硬,而是她刚刚回头看身后的巨脸时,似乎发现对方嘴角向上了。 缓缓转头再次看去,吓得她毛发竖立,这个怎么打都打不醒的巨脸居然醒了! 而且她给人的感觉与楼下那个截然不同。 她并没有全部睁开眼,只是半磕着,但眼珠子却是死死的盯着琅玉的位置,琅玉抱着一丝期待的往左边移动了两步。 果不其然,那眼珠子也跟着移动,琅玉又往右移动,眼珠依旧跟着一起移动。 琅玉咽了咽口水,看来这巨脸除了听不见以外,其他简直就是法器一样的存在。不知道自己刚刚是哪里吵醒了这位沉睡的大佬。 但眼下,已经没有退路可言。对方想吃了她,而她想摘下对方头顶的晶石。 见琅玉停在那不动,似乎已经放弃挣扎,巨脸笑容更甚,眼神更是贪婪至极,舌头不自觉地就伸出来舔了舔不知道涂了什么口脂的唇。 通过多年识人的经验,琅玉瞬间就能察觉到这张巨脸和楼下那张,虽然长得一样,却性格截然不同,如果是这张巨脸守着楼下,是绝对不会给楼上的巨脸送食物的。 巨脸橙黄色的瞳孔微闪着,立方体的身子一点一点的开始从墙体里出来,在她的眼里似乎只有琅玉一般,根本就看不到前方楼下巨脸给她送来的吃食。 琅玉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她没有退也没有冒然的进攻,毕竟自己和这怪物打的交道不多,出来直到她们什么都吃,且能沿着墙体而走,眼睛还和那通心镜一样,哪怕隐身了也能看见以外,其他一无所知。 她们是什么样的攻击招数,移动的速度是真的固定不变,还是能瞬间移动,什么样的攻击能起到最直观的效果,这些琅玉都一无所知。 眼看着对方推着那兽骨和兽皮一步一步的向自己移动,琅玉快速的瞟了眼身后,好在楼下那位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并没有上来。 琅玉死死的盯着眼前不断向自己靠近的巨脸,她要在对方离自己只有一步远,以为下一刻就能将自己生吞活剥了的时候动手。 贪恋得人,只有在这样的时刻,会被兴奋冲昏头脑,出现片刻的迟疑。而她,就是要抓住这片刻,将她头上的晶石一举拿下。 只求这石头能好拿一点,不然下一次对方就会一直警觉,可就没有这么好骗了。 巨脸看着琅玉全程就这么“呆呆”的看着自己,一动不动,以为是被吓傻了。那是乐开了花,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控制不住。 都不记得有多少年没有吃过东西了,没想到今天能吃到这么美味的存在,她有些控制不住的微微发抖。 虽然框柱她的立方体依旧保持前进,没有出现颤抖,但她的脸明显的有所抖动。 近了近了! 越是靠近,她的眼睛就越睁越大。 只差一步的时候,更是感觉那眼睛要夺框而出。 然而就是这电光火石之间,琅玉的破灵鞭,瞬间抽出,一个起跳,鞭尾一把缠住巨脸额头的水晶。 琅玉在空中向前翻身,越过巨脸,从她的上方越到她的后方,狠狠将鞭子一拉。 “糟糕!”琅玉心里大惊。 这一扯几乎用了八成的力道在里面。 琅玉却觉得对方额头的水晶,纹丝未动。反而从破灵鞭的缠绕处传来了灼烧的感觉。 破灵鞭是她的本命武器,要是鞭子被毁,她也会受到一定的伤害。眼下这个情况是万万不能出岔子的。 想要将鞭子收回,却发现竟然被对方的头发缠住,还在不停地往前拉。 琅玉暗道不好,连忙用嘴叼住鞭子的手柄,四肢露出尖尖的爪子狠狠地抠入地面。 然而却有些力量悬殊,依旧被拉着不停地靠近对方。 第二百九十五章 动了 外头的烈日依旧在无情地炽烤着大地,十七峰的战场,连风都不敢靠近,又仿佛这里自成一个磁场,连风都能阻隔在外。 争先恐后要涌出喉头的血,被颜盏面无表情地压下,违背身体本能的事情,在这一刻对于她来说,似乎只是一件微乎其微的小事。 龙族的血脉在承受千足重重地一击之后,发挥出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连同她体内的天罡和神佑,都在肉眼可见的恢复。 自从在十五峰与君义一战,将好不容易修复了大半的两件防御神器,再次击个粉碎,修复的速度虽然要比以前快了两三倍不止,但终究因为修复的物件品阶太高,而颜盏自身修为太低的原因,没能在这段时间内完全恢复。 不然刚才那一击,也不会让她狼狈至此,都不敢用神识去看身体到底碎了几块骨头,总之被击中的后腰部位,此刻全靠血脉之力支撑着,不然现在呈现的就是一副瘫痪状态。 但反过来看如今的修复速度,颜盏觉得,她要是再接几次攻击,估计两件防御法器能全部修复、血脉之力也能全部继承完毕。不过前提是,自己不会身陨。 这样做的风险实在太高,她还是想想就好。 与颜盏面对面而立的千足不敢轻举妄动,他发现眼前这人,只是看起来弱,真正与她交过手之后,就会完全颠覆这个想法。 她是那种不放过任何机会,尤其是在对手看不起她的时候。她能瞬间让对手知道什么叫有眼无珠。 千足想着,要是她再高一阶,不用多了,只需要再高一阶,处于金丹初期的话,最开始那一连串的攻击,他估计现在已经魂归幽冥界。 以前他总是不相信这世界上除了妖灵修还有什么种族能越级挑战对手,尤其对手还比她高几个等级的情况下,尤其是人修更是会选择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哪怕是有血脉加成的人修,也不会如此冒险。而且在君义使用控音术的时候,就她一个人不受影响,那个时候她就完全可以抛下队友不管。 后来是因为什么留下来着? 被打懵了千足一下子没有想起来。 对了,千足脑袋里灵光一闪:是因为他肚子里的金羽羿神狼,没想到人修里面还有这么在乎自己的契约兽的。 他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大多数的人修走会选择让自己的契约兽替自己去死,而不会愿意为了一只契约兽而让自己陷入险地。更别说如此搏命了。 千足开始把颜盏当做一个对手来看待,一个值得他动脑子想计策,思考用什么样的招式才能一举将其拿下。 而不再是单纯的讲她当做一个人修,一个修为实在算不得什么的人修,去看待。 场面的焦灼,烈日的无情,每个人脸上的沉重,似乎在这一刻成为了十七峰的标志。 但有个人看起来很例外,她眉头紧锁,却不是看的半空中颜盏和千足的方向。 在这个大家都关注战场的时候,苄梨的注意力却在毒素快要清理完毕的青寒身上。 在她看来,颜盏的表现固然能让人眼前一亮,但如今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她认为已是强弩之末。 而千足的表情一看就是要认真了,以他的能力,认真起来,对方就毫无空隙可钻,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想真正战胜千足,百分之一的可能性都算多的。 而对方之所以会说要一对一,就是为了给九渊真人争取时间,如今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好,而其他人的注意力却还在一个黄毛丫头身上,她虽不能说什么,但这次的任务却是不能失败的。 因为一直站在几人偏后一点的位置,所以她能很好的观察到几人的表情。抬头瞟了一眼看起来很紧张的君义,但她心里明白这样的紧张应该是给对手的。 从头至尾他看千足的次数远要小于看对手的次数,如此想来要是千足没有拿金羽羿神狼做饵,这群人怕不是早就离开了万厥山。 等这事结束之后,她要好好禀告宗门,门派里如今有一个叛徒在外,还有一个叛徒在内。 又看向青寒的位置,苄梨默默的往后退了一小步,让自己离君义再远一点,然后开始无声的念起口诀,双手藏于广袖之内,飞速的结印。 慢慢的在青寒和昊哲的附近,开始生出一株株小白花来,花很小,只有拇指指甲盖大小,有的隐于草丛之内,有点开在裸露的地面上,又的开在凸出在外的树根之上。 总之,开得悄无声息,又无色无味,与周围的一切又一场的融合,最主要的是它的外貌太过于普通,就像是随处可见的小花,让人容易忽略,更别说对其产生警惕。 没过多久就开出了一大片,但她没有停止,绿色的瞳孔更加翠绿,看起来就像是那上好的玉石,可里面却蕴含了巨大的杀机。 毒性已经清除四分之三,如今真就临门一脚,昊哲不敢掉以轻心,几乎是全神贯注的在帮青寒清理毒素。更本就没有注意到四周开出来的小白花。 而对于青寒来说,一开始中毒的时候,他是意识模糊的,但他总感觉自己和寒烟之间的联系让他的毒不至于扩散得那么快,还有几分化解之力在里面。 只不过寒烟又要与颜盏并肩而战,化解的力量越来越弱,但好在昊哲分秒必争的在给他拔除毒素,让他的神志能越来越清明。 在清理掉一半毒素的时候,他本是可以清醒过来,暂且压制住毒素,去帮助颜盏的。 他深怕颜盏会出什么事情,对方都是妖灵修,要知道在成为妖灵修之前,这些人可都是兽态,对于兽而言,吃人杀人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就像人到万厥山来历练,吃兽杀兽,也会认为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所以他们出手毫无顾忌,没有半分怜悯。 他的阿盏,最近受的伤实在是太多了,每一处都在他的心里留下烙印,如今为了他还要去面对这些人不人妖灵不妖灵的存在。 他就恨不得自己能在一瞬间就好过来,哪怕只好了一半,他都要站起来去保护她。 可他的阿盏吸取寒烟的力量就等同于在吸取他的力量,让他顿时处于一种意识清醒,但身体却无法苏醒过来的状态。 如今毒素越来越少,按理说他也应该要醒了才对,可身体却像是鬼压床一样,无法动弹。 青寒内心无比着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只要颜盏还在用寒烟,自己就不能动弹?这不合乎情理。 而且就在刚刚,他感觉这四周开始不对劲起来,像是进入到了别人的领地,有一股无声的压制感。 难道对方又来了队友?且能力还在他之上?还是说因为昔水之毒没有拔除干净的原因,让他开始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很想睁开眼,很想动用灵力,很想开启神识去查看一下周围。可他甚至连心爱之人所在的位置,如今的状况如何都不知道。 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昔水之毒一点一点的从自己的体内被拔除,太阳的光照晒得他有些发热,其他的一概不知。 为什么刚刚听到阿盏一声闷哼之后,整个战场几乎陷入到了一种静音的状态,不单单听不到打斗,连喘息的生硬都只能听到对手的。 难道他的阿盏已经······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如果她真的······ 那现在自己和昊哲不可能这么自在的拔毒,对方早就开始哈哈大笑,开始嘲讽颜盏不自量力,非要以弱对强什么的。 不可能这么安静。 这么说来,定然是他的阿盏做了很令人震惊的事情,以至于对手都不敢轻举妄动。 他现在的心理有些矛盾,一方面感到自豪,心里有些高兴,他的阿盏就是厉害,能想出一对一的法子来拖延时间,还能在对战的时候不落下风。 一方面他又开始担忧,担心阿盏是在强撑意识,只为了给他争取时间。 一想到颜盏已是强弩之末,还要为他死守阵地,他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痛起来。 尝试在识海里联系寒烟:“寒烟,寒烟?阿盏如今的情况怎么样?寒烟?” 而此刻的寒烟,被颜盏的八卦之力团团包围着,让她仿佛得到了一种本元之力,不自觉的就想要靠近在靠近。 就连青寒的呼唤都让她有些忽略。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喊她,又似乎没有听到。 如今的她不仅仅喜欢从颜盏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脉八卦之力,更是不敢再有丝毫的分心。 刚刚看到颜盏承受那么严重的一击,在她的意识里,颜盏就是一个需要被好好保护、好好爱护的人。 她善良温柔,和蔼,对谁都好。主人以前那般对她,她都能豪不记仇,如今更是勇敢的挡在主人前面为主人争取时间。 所以她更好毫不懈怠的保护她,要比保护主人的时候,更加的用心。 “寒烟······寒烟······”青寒的呼声依旧没有停止,但对方也童颜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应。 但从识海的平静程度来说,青寒还算是心理有所安慰,至少现在寒烟是安全的。 按照寒烟对待颜盏的态度,依次来推测,颜盏定然也是安全的,且必须是安全的。 时间从来就是不快不慢,只不过有些人认为它快,有些人认为它慢。 得到消息的嫡仙派掌门十万火急火烧眉毛,恨不得一秒钟掰开成两秒钟用,总觉得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自己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得妥当。 还要考虑要不要将颜盏在万厥山的事情告诉楚向海,在他看来,虽然整个嫡仙派的人都很护犊子,但要有个排名的话,第一名非他莫属。 想当初他可是带着整个峰的弟子,为了救出颜盏,直接杀到瑶光城,和鎏金的人大干一场。 要不是他和灵瑶派的掌门还有他的弟子帮忙,估计现在观海峰已经换人了。 他弟子前不久参加学术交流的时候就中了一箭,回来听到吴俊昊说了情况之后,更是恨不得立刻出发去哲云派杀了那个叫公孙玉堂的。 要不是吴俊豪告诉他,颜盏在鎏金养伤,已无大碍。掌门又死命拉着,现在嫡仙派和哲云派的矛盾更加深重。 如今万厥山里发神了如此严重的事情,他的宝贝徒弟又战斗在一线,要是不告诉他,对方在这期间发生了个好歹,他这个做师父的得受多大的打击。 可要是就这么告诉他,他定然是毫不犹豫立刻就出发去万厥山。 但局势未定之前,这样的举动无异于自投罗网打草惊蛇。所以在召集会议和商量对策之余。 繁忙的掌门大人还要思考这样一个在外人看来不算问题的问题。 而与他相反感受的就是十七峰战场里的人。尤其是对战中的颜盏和千足,两人觉得度秒如年。 眼睛更本不敢眨一下,深怕对方会抓住眨眼的空挡,抽身上前,就给自己狠狠一打耳刮子,然后九十新一轮的连击。 所以两人,一个踩在剑上,一个架着黑烟,在熊熊烈日之下,大眼瞪小眼。 见千足迟迟不攻击,颜盏是即开心又慌张,开心是这样她和青寒都有时间可以恢复,慌张是对方看她的眼神已经完全改变。 没有任何的玩味和瞧不起,他的眼神如今更多的是警惕和小心翼翼。这对于本就比他等级低的颜盏来说,等同于难上加难。 可就在颜盏开始抱着能拖一分钟就是一分钟的心态时,她的心脏突然开始像是被人狠狠的捏了一把的感觉。 让她顿时瞪大了双眼——不好! 这是她和琅玉之间的心头血联系! 颜盏咬紧下嘴唇,尽量让自己看起里沉着冷静点,不让此刻的对手抓住什么把柄,可她的手却不受控制的有些颤抖。 不!! 不要! 琅玉不会有危险的,她这么强,她是这世间唯一的九尾天狐,她的修为已经达到了人修的出窍境界,她还有自身魅惑的天赋,她不可能出事的。 刚刚的心痛一定是错觉!一定是她太过于紧张的错觉。 然而,上天像是要给她一巴掌,将她那幼稚的想法给击碎一样,她的心脏传来了一种比刚刚更加剧烈的疼痛。 被千足狠狠一击的时候,她都没有感觉到有这么痛。 此刻她竟然觉得有些站不稳脚。 慌乱之感铺天盖地而来,眼睛下意识的就去看青寒。希望他能给与自己一点安全感。 然而! 这一刻,千足动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 钻心之痛 高手之间的对决,往往都是在须臾之间决定胜负。 颜盏的分神给了千足绝佳的攻击机会,哪怕只有眨眼之间,却已然足够。 两人之间的距离本就只相差五六十米,千足还是架烟而行,速度更是肉眼无法察觉。颜盏还没有来得及有所动作,就已经被黑烟笼罩。 这次置身于黑烟中比起一开始对战的时候,感觉处于两个地方。这一次的黑烟不仅仅遮挡了视线,更是带着一股子浓浓的血腥之味,熏得人头昏眼花,阵阵作呕。 随之而来的还有冷入骨髓的寒意,牙齿不自觉的开始轻轻打颤,好在脚下踩着的寒烟及时地给她输送灵力暖和身子,不然以她现在的修为,估计站都站不稳。 千足制造的一切,还不能勾起颜盏心底里的恐惧,真正让她有一丝绝望之感,是来自于与琅玉心头血之间的联系。 心脏发出的钻心之痛,让她想不顾一切的去寻找琅玉,看着手中梦云瑾送的剑,颜盏深呼吸一口气,这个时刻就不要在意吴阳大师给自己造的剑品阶有多高一说了。 只要能赢! 不! 她如今不仅仅要赢,更要抓住千足,至少要威胁他说出琅玉的下落,她不能在这里同这些人再耗下去,刚刚看了青寒一眼,能看得出他的毒已经清理得差不多,只要他醒过来,这场战役还有扭转的局面。 现在,她的任务就是专心致志地对付千足! 手中的剑被她收回纳戒中,随之而来的是一柄通体雪白的剑,颜盏缓缓将剑拔出,周身顿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雕有仙芹子花的剑鞘被颜盏收回纳戒中,捂着镶有紫电流光珠的剑柄,颜盏感觉全身热血沸腾。 狂风吹起她因为打斗而有些散落的秀发,配上那双势在必得的眼眸,让人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会下意识地觉得她和千足是同样等级的存在。 见到她手里的剑时,千足和无丈他们都双眼瞪大了几分,本以为前面她用的中品的剑和上品的弓,已经是最高的配置。 未曾想她手里居然还有这样等级的一把剑,虽然都是上品,但给人的感觉要比那把弓高了不少,为什么一个区区筑基期的弟子能拥有这么多上品武器。 难道上品武器现在都已经达到烂大街的程度了吗? 寒烟是上九品,只要再跟着青寒一起经历一个或者两个雷劫就能成为仙品的存在,而颜盏如今还只是筑基,她的武器却都是上几品的存在,如此算来她元婴或者出窍的时候,就能拥有仙品? 处于颜盏斜上方地千足盯着颜盏手里的剑,双眼里慢慢浮现出贪婪,今日他不仅仅要杀了这个女弟子,更要将她这一身的宝贝占为己有。 龙族的血脉之力已经将断去的骨头全部接上,虽然还有一些伤口没有完全复原,对于颜盏来说已经足够。 顷刻间开启神识,观察千足的位置,对方似乎在神识扫过的一瞬间目光从轻巧的身上移开,死死地盯着颜盏。 两人就隔着重重烟雾成功对视。 千足刹那间发起攻击,他实在无法忍受一个筑基期的弟子,能拥有如此高的神识勘测,简直压他几个等级。 自上而下地过程中,千足化烟为剑,一柄剑身带着很多赤红色钩子的剑出现在他的手上,与他数不清的蜈蚣腿看起来还挺搭的。 不过颜盏可没有心思观察这些,她必须要拿出十二分地力气,才不至于被对方一剑就捅个透心凉。 “叮······叮······呯!” 千足左右横扫两剑都被颜盏咬牙接下,随后他双手握剑,举过头顶,身子以下腰地姿势,仿佛一张蓄满力量的弓。 然后狠狠劈下,压着颜盏从半空中直接劈入地下,但因为有寒烟的保护,可怜的地面,被震成一个半圆形的地坑。 而颜盏单膝跪在寒烟的剑身上,双手向上托着轻巧,硬生生接下了千足这能量十足的一击。 “噗······” 五脏六腑都被震裂,连额头上都有鲜血顺着额头留下。 千足被颜盏的血喷了一脸,整个人有些愣住,他明明已经估算好了力量,为什么这个人就是打不死? 寒烟抓住这个档口,化为人形,从颜盏背后将她抱起,几个起落离开千足的攻击范围,落到青寒的身边。 这才开始喘息起来,不过一边喘还一边担忧地拍着颜盏的脸:“灯灯······呼······灯灯,你怎么样,还有意识吗?” 颜盏依旧保持着向上托举轻巧的姿势,此刻的她连双眼都是充血的存在,眼睛什么也看不清楚,身体更是无法动弹。 但意识却十分清晰,清晰的知道自己被寒烟抱起,清晰的知道寒烟在唤她,可触感和听觉和视觉一起都受到了阻碍。 她有些感觉不到寒烟在她脸上是摸还是拍,耳朵里似乎也开始流血了,但却感受不到血流出来的感觉。 原来,强几个等级的存在真的不是她所能战胜的,也不是她有多大的决心或者毅力就能战胜的,对方只要认真起来,她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被动接招。 可就连接招都有承受范围,三招,她居然只能接下对方三招,就如此狼狈不堪,她还妄图将其生擒,威胁对方说出琅玉的下落。 在颜盏看来此刻的她脆弱不堪,但在旁人看来却惊为天人,眼前的坑可不是什么小坑,可见千足用了多大的力量,可就是这样一击,都没能要了她的命,她不就有呼吸,还能有意识,眼睛还在有规律地眨着。 这样千足他们在不可思议的同时,更是有些发憷。 寒烟的声音在青寒和昊哲的耳边响起,让两人都有些焦急,加上刚刚地动山摇的巨响,更是让他们忧心不已。 可却什么也做不了,这个时刻停下拔毒,等同于前面颜盏争取的时间通通都作废,为今之计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寒烟的身上。 寒烟见颜盏迟迟没有回应,又怕千足突然发难,只能一只手撑着颜盏的后背,一只手抬起护在颜盏的面前。看着不远处被喷了一脸血的千足。 千足机械地扭头看向颜盏,想张口说句什么,但颜盏在这一刻却像是缓过神来一般,又喷出一口瘀血,手也能放下,虽然还是单膝跪地的姿势。 但却恢复生机,一只手握着剑撑着地面,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剧烈地喘息着,张着的嘴里不停的有血流出,像是打开了一道阀门,怎么也关不上似的。 千足颤抖的指着颜盏,嘴里想要说很多话,最后却只能化为一句:“怪······怪······怪物!” 说完之后,连连后退数步,直到被坑的边缘挡住才得以停下。 可就是这么几个呼吸的时间,颜盏就已经可以抬头去寻找千足的动向,就连直到颜盏是龙族血脉继承的君义都震惊不已。 为什么她的恢复速度能如此之快,就在刚刚,他以为千足还会有下一步攻击,神识都已经触碰到纳戒中的陶埙,只要对方向前一步,他就发动控音术。 这个女孩不能死,他需要想办法救她。 只是没想到她的恢复速度如此的迅速,几乎在一呼一吸之间就能有明显的变化,君义回想着自己所见过的所有颜家人里,哪怕是他最尊敬的哥哥,也没有如此惊人的恢复速度。 她真的就像是一颗宝石,每擦去一层灰,所发出的光都是成倍增加。 一想到这样的天才被颜家人驱逐在外,君义莫名的觉得浑身舒爽,那群不分是非清白的颜家人,那群只能共享繁荣不能共患苦难的颜家人,根本就不配拥有这样的天才。 君义越想情绪就越激动,看颜盏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什么至宝一样,整个人都是亮的。 而在颜盏身边的寒烟,同样被颜盏的恢复速度给震惊到了,难道是那股让她觉得很亲和的力量?到底是什么力量,为什么能如此强大。 这样的伤,哪怕是沅空真人亲自调养,估计也要两三天,可她却在瞬息之间有了明显的变化。在为颜盏开心之余,寒烟又有些担心,毕竟青寒曾经说过物极必反,什么都是要遵循规律的,要是太过于逆天,就会遭受到反噬。 但愿她的灯灯是修炼的正经术法,而不是什么歪门邪道。 颜盏识海里的血脉八卦图,在她承受千足的第三击之后,运转的速度再创新高,在识海之内已经掀起了一股旋风,带着血脉之力疯狂的运输到四体百骸。 就连她藏于衣服下的鳞片都在微微发光。 在主体面对致命危机的时刻,两股血脉之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一致,就连九尾天狐的血脉都在将它那为数不多的修复能力用上。 在无形之间,两股力量也在慢慢的融合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如同已是雾状的丹田,已经分不清哪里是雷灵力哪里是风灵力。 颜盏在使用灵力的时候既可以一同使用,也可以分开来用。 身体也在这一刻达到了一种融合的顶峰状态。 “咳咳!噗。”再一次将喉头的瘀血咳出,颜盏终于觉得舒畅起来,且越来越使得上力气,抬起捂着胸口的手,胡乱的擦了擦嘴,将血迹抹去。 眼睛的充血也消退了一些,看东西不再那么模糊,虽然也还有重影存在,但能基本判断千足的位置在哪里。 心里很是疑惑,为什么千足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还给她时间喘息,难道对方虽然正视了她的力量,却还是存在了一定的固有思维? 撑着剑想要站起来,不管对方是怎么想的,但她是认清了自己的位置,所以单纯的靠力量是没有任何取胜的可能性的。只能智取。 如果对方迟迟不进攻是因为太过于震惊,震惊自己为什么没有被其一击致命,那么她就要抓住这个时刻趁热打铁了。 站了两次都没能起来,寒烟似乎看出了她要起来的意图,虽然遵从了她的意愿,但却在扶起她之后,开口向劝:“灯灯,不要再比了,你会没命的。” 站起来的过程虽然大部分的力量都是借用寒烟的,但颜盏还是疼出了一身的汗来,她紧紧的抓着寒烟的手,有些僵硬的扭头看着她,但没有回答,只是对她笑了笑。 因为颜盏需要把身体里好不容易恢复的力量用来对付千足。 转头看着有些模糊的千足,颜盏也不管对方脸上是什么表情,开口却中气十足,根本不像是受此重伤的模样:“你可知,为何,你如此用力的一击,却,不能要了我的命吗?” 千足此刻已是一副见鬼了的表情看着颜盏,他想破头都想不通,这是为什么。下意识的就摇头。 颜盏虽然看不清晰,但见他头在动,也不管是是摇头还是点头,就接着往下说:“那是因为······” 像是故意卖关子一样,颜盏选择停顿了下来。 果不其然,对方很是着急:“因为什么?” 琅玉曾经说过,妖灵修在骨子里就认为自己比人修高一个等级,所以他们在对付人修的时候很少会使用伎俩,当然,大多数时刻,妖灵修都崇尚实力至上的原则,喜欢拳拳到肉的酣畅,所以能打的都不会想要去用什么计策。 所以,如果一个人修的修为比妖灵修低,却能战胜妖灵修的话,他们会在很大程度上臣服于这个人,因为他们会认为这人一定是有什么他们自身不知道的力量存在,那股力量在他们之上,所以他们愿意臣服于强者。 当然也有喜欢用伎俩,不喜欢动手的妖灵修,他们喜欢看猎物在自己的陷阱里绝望死去,这会给他们带来极大的快感。 通过刚刚的对决,颜盏判断千足是前者,就是喜欢实打实的那种,所以在见到自己本应该死绝的情况下,虽不是毫发无损,但却也完全超过他的预期。 颜盏要抓住这个心理波动最大的时刻,让他产生恐惧,虽不指望他能臣服于自己,但至少要让他知道,自己有一种力量在他之上。 颜盏没有正面回应这个问题,而是从小羿开始说起:“你们都知道,金羽羿神狼是神兽,但你们可有想过,神兽的性子都是高傲的,怎么会屈服于一个人修,况且当时我才练气九级,就是和它签订契约之后,才升到的筑基期。” 练气九级? 这个消息在众人的脑海里炸开了锅,尤其是妖灵修,他们自认,哪怕自己现在还只是兽身状态,一个练气期的弟子要来和他们签订契约,他们定然是一巴掌将其拍死,不屑一顾,更别说臣服于他。 这次不是千足开口相问,而是对面的无丈:“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二百九十六章 小白花 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让颜盏有一瞬间的恍惚。 是两大血脉继承世家的双血统继承者?颜盏叹气,这个身份固然很有分量,却不会被人所承认,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的双血统,可她在真相大白之前,是一个连族门都不能进的存在。 是嫡仙派的弟子? 可那终究是顶着一个灯泡的假名,她连真正的名字都不敢公布于众,因为这个姓氏会让人心生疑虑。 是鎏金的大小姐? 可如今的掌柜深陷混沌,是生是死都不确定,况且鎏金已经为她付出太多,如今还要借着这个名号躲避其中? 颜盏自认做不到。 所以,她是谁? 颜盏看了看扶着自己的寒烟,又转头看了看左后方的青寒和昊哲,然后看向坑底的千足,最后才微微抬头看向对面的三人。 嘴角轻轻的扯出一抹微笑:“我是谁?我就是我,此刻你们的敌人,此山之中的过客,此间之内的行人。但你!” 突然语气陡然提升,眼神不再平淡,而是锐利无比的看向千足,看得千足虎躯一震。 “什······什么·······”不自觉的就要去询问颜盏。 颜盏盯着对方的双眼,不给他任何躲闪的机会:“你若是想要杀我,如同天方夜谭!” 天方夜谭四个字说得是质地有声,尤其是在刚刚承受完千足力量十足的一击之后,还能如此中气十足,很难不让人信服。 颜盏此刻视线已然恢复,不再有任何的模糊,充血的眼球也只余下几缕血丝,看人的眼神也越来越犀利,虽还没有让人达到不寒而栗的地步,却也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千足微微张嘴,似乎想要反驳什么,但颜盏没有给他任何开口的时间,毕竟现在的气氛已经营造的很好,她需要做的就是趁热打铁。 “我与你肚子里的那只神兽,签订的可不是普通的契约······”停顿了一下,给千足一点反应的时机。 果不其然,千足立刻上手去摸自己的肚子。 颜盏接着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在你的黑烟之中,我能行动自如,并且每次都精准的抓到你的位置。” 千足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看了看颜盏:“难······难道,是······是······” 颜盏点头:“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一在黑烟里看到你,你就能感受到一种远在你之上的力量呢?” 这个问题,在第一次感受到的时候,他就很想找到答案,在他的内心是不愿意相信这样的力量来源于一个筑基期的人修。 他妖灵修的尊严也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事与愿违,偏偏这样的力量就是来源于自己的对手,一个只有筑基期的人修。 千足的肩膀顿时一垮,像是受到了很重的打击。 没有经历过颜盏神识的无丈和苄梨,看着千足的模样,内心莫名的开始有些恐惧,开始幻想颜盏的力量是如何的强大,全然不知,这样的行为,无异于自我催眠。 就如同打针之前,无尽的恐惧心里,认为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会让自己产生剧痛,因此在消毒棉签接触到皮肤的那一刻,更是觉得自己所有的痛觉神经都集中到了这一点。 然而事实却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 不过,这对于颜盏来说,是一件好事。 看着眼神明显有所变化的千足,还有他刚刚垮肩的动作,颜盏知道,事情成功一半了。 经过几个回合的对话,颜盏感觉自己已经不再需要寒烟搀扶,于是轻轻的推开她,很是淡定的往前走了一步,并且在这一步之内,还是用了清洁术,让自己看起来干净利落,说出来的话更加有说服力。 “只要它在你肚子里,你就永远也不可能将我击倒,而且我还很有可能杀了你。” 颜盏这镇定自若,泰然处之的样子,实在让人看不出来刚刚是被人一击震得五脏六腑皆碎,七窍流血,视线模糊的不堪模样。 千足的手似乎要抠进肚子里,手上的青筋暴起,看见他现在在用多大的力气捂着自己的肚子。头也不定的摇着:“这不可能!在我的体内,可以阻隔一切的联系,没有例外!” 千足的话是吼出来的,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认为这样就能减少内心的慌乱,不让自己看起来如此狼狈。 颜盏笑着伸了伸懒腰,看起来已经全然恢复,轻松自如。前后没有一盏茶的时间,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筑基期的恢复速度,况且这期间她还没有吃过任何的丹药。 千足和无丈他们都如同看怪物的眼神看着颜盏,颜盏却笑着说:“你们忘了?咱们为什么会一对一的比试,不就是因为我学了禁术吗?哈哈哈哈,你说你把我的灵兽放肚子里,我不吸你的力量我吸谁的。哈哈哈哈。” 笑得是肆无忌惮,却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就连一直认为千足必定会赢的苄梨,都开始动摇内心,再加上她在团队里的站位就是辅助类型,及时给队友补充力量,看着颜盏肉眼可见的恢复,这是如今的她根本达不到的地步。 颜盏歪着头,再一次给几人重重一击:“你们······不觉得我恢复的有点快吗?哈哈哈哈。” 刚刚还没有任何的感觉,但此刻,千足却觉得自己的力量在一点一点的流逝,似乎真就如同颜盏所说的那般,被肚子里的神兽吸取过去,然后全部转移给了颜盏。 其实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放到别人身上,或许根本就没有人会相信,但颜盏,从一开始就展现了她能吸取别人力量的能力。 随后两次受伤都能快速的恢复过来,怎么看都像是她说的那样。 千足开始犹豫,要不要将体内的神兽拿出来,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无丈在他身后开口:“既然如此,为何你要说出来,难道就不怕我们终止一对一,一起进攻吗?” 千足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不住的点头:“对!如果真是这样,你为什么要说出来?” 颜盏捂嘴轻笑:“因为······我觉得这样子更有意思啊。哈哈哈哈,你们尽管来杀我,只要这位千足兄的力量够我吸食的,我还能陪你们玩很久呢~” 眼前的女孩,浅笑嫣然,看起来无害至极,说话的语气带着一种天真烂漫之感,可每一个字都让人觉得后脊发凉。 颜盏传音入耳给寒烟:“寒烟,你先回青寒的体内,我看他马上就要醒来,怕突生变故,你是他的本命武器能很好的保护他,我们经不起折腾了。” 寒烟也因为颜盏的话有些目瞪口呆,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颜盏,看起来恐怖至极,让她觉得异常的陌生。 就好像主人发疯的时候,但看上去又冷静的可怕,仿佛本身就是如此。 好在传音入耳的声音依旧是那样的温柔,寒烟这才发觉自己刚刚紧握的双手已经全部是汗。 “那······那你怎么办?”回答颜盏的声音有些颤抖。 颜盏虽有一些不解,为什么寒烟的声音有些不对劲,但此刻分秒必争,她也就没有管这么多了:“我没事,我们现在最主要的就是确保青寒的安全,这样才有胜算。” 听着颜盏笃定的语气,还有对面迟迟不肯出手的状况,寒烟一咬牙,就消失在原地进入到青寒的识海之内。 寒烟的回归,确实在很大程度上让青寒松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的力量终于没有再源源不断的往外流失,可以自己运转周天,加速余毒的清除。 虽然颜盏的话每一个字都被他清晰的听见,但他知道,她是在打心理战术拖延时间,如果真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大敌当前她又怎会轻易的交出老底。 所以他要快点醒来。 可颜盏的话却让刚刚金盆洗手改邪归正的昊哲有些不可思议,这段时间的相处,颜盏给她的印象是温柔的,善良的,如沐春风的。 不像现在这样。 而且他从来都不知道颜盏居然还会吸食别人的灵力,听他们的谈话,看起来还修炼的很厉害了的模样,居然什么灵力都可以吸食,就连种族不同都可以。 这到底是怎样的可怕程度。 她说的那种被人锁定,且感觉力量远在自己之上的感觉他也经历过,就是在毒瘴峰的时候,那时候他一直以为是什么法器或者是神器,就像他自己得到的那颗天珠一样,可以看破世间所有的谜障和伪装。 没想到竟然是练的禁术。 师姐到底是正还是邪?难道师姐也是一个口口声声说着正义,但背地里做的事情却是见不得天日的存在? 且不是和宗门如出一辙。 最后一缕昔水之毒从青寒的体内被拔除,昊哲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有些心事重重的放下手,既没有站起来去帮助颜盏,也没有去查看青寒为什么还没有苏醒。 双手就这么放在盘起的腿上,脑袋也是耷拉着,看起来有气无力。 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似乎从来就看不懂善与恶,真与假。有一颗看破一切的天珠在体内又有什么用。 反而更让他觉得讽刺,因为他根本就看不破一切。 颜盏感受到身后的治疗已经结束,心里高兴不已,但很快又疑惑,为什么青寒和昊哲都没有反应?难道他们又中招了? 立刻传音入耳给昊哲:“师弟?师弟?你们怎么了?听得到我的声音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面上却依旧是一副玩味的表情看着对面的人,似乎真就站在哪里等着他们出手。 温柔的声音,关切的话语,依旧是让昊哲熟悉的那个师姐,让他有些恍惚:“师······师姐?” “嗯?怎么了?可是中了幻术?确实是我,现在感觉有没有好一点?” 颜盏担忧的语气,让昊哲有了反应,缓缓抬头看向挡在他们前面的人,背影看起来异常的淡薄,而且在这么热的夏日,很多人都开始穿得清凉,或者鲛人蜕。 但师姐穿得依旧很厚实,看起来就像是病重的人,大热天都需要保暖,不能吹风一般。就俩手上都套着手套,看着就热得慌。 可她却与宗门的人周旋了如此之久,给他们提供了充足的治疗时间。 难道吸食灵力的说法只是一种对敌的说辞? 昊哲又开始摇摆自己的想法,这让他想起在青寒中毒之前和他说的:迷途知返不单单需要一瞬间的勇气来做决定,更需要长久的信念来支撑未来所有的应变。你的信念是什么? 原来这就是没有信念的原因吗?因为没有信念所以他才会如此左右摇摆,摇晃不定,时刻猜疑。 他以为对得起自己所做的这个决定,对得起哪怕只有筑基修为也要守护他这个师弟内心想法的师姐,对得起想要挣扎出黑暗深渊,活在阳光下的那个自己!这些就是他的信念。 未曾想,一天都没有过去,自己的想法就发生了动摇,看来他的信念不足,或者说没有信仰的存在,只要他认为的事情或人做出一些变动的事情,他就会跟着变动,这样的自己,要如何面对接下来的生活? 昊哲陷入沉思。 而颜盏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昊哲的回答,有些担忧,想到转头去查看对方的情况,可对面的对手,哪怕被她的一些行为所惑,但依旧是不可小觑的存在。 只要自己有所破绽,对面就会抓住时机。 况且自己刚刚还伪造了一张底牌,还将其亮了出来,对方定然是在思考对策,如果对方能将小羿放出来,那是最好不过。 怕就怕在,他们一拥而上,直接将她的头给拧下来。身后的队友又迟迟没有动静,那她这步险棋可就是走毁了。 还把自己的命也给搭进去。 就在颜盏想要再一次传音入耳的去唤昊哲的时候。 四周的小白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将几人围住,花口处散发出单单的清香,成几何倍数的增长着。 以千足站的坑为界,颜盏所在的这一片全部都是这样的小白花。还极其有规律的起伏着,像是在呼吸。 如果仔细看,就能看到,这花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小片地域,长出和琅玉在地穴之内见到的苔藓一模一样。只不过地穴中的苔藓没有长出花朵来,而这里放眼望去全是花,反而看不到苔藓。 第二百九十七章 老人与小孩 这一日似乎过得格外的慢,天空的太阳就是不愿下落,仿佛所有的事情必须要今日完成,不然等到明日就已天翻地覆,难以控制。 十八峰的拨乱反正墙依旧在宗门有条不紊的计划下进行着,哪怕一下子派出去这么多的人,但都没有影响到这一进程。 一个头戴草帽,身穿粗布麻衣,皮肤黝黑,身躯有些佝偻的老人,用那干得就只剩下一层皮的左手拿着一个玉柄中型扁凿,右手拿着一把看起来只有巴掌大小的锤子。在十八峰到十九峰连接口内部的拨乱反正墙上叮叮当当的雕刻着。 在他沟壑丛生的脸上,布满了汗水,因为有些皱纹很深,让汗水都无法直流而下,而是顺着纹路横向行走。老人却没有抬过一次手去擦拭,仿佛那汗水并不是留在他的脸上一般。 怎么看都觉得这样的老人家,不应该在这大山里,顶着如此酷烈的太阳,做着这般费力的事情。 然而老人眼神平静无波,那看起来也不是天材地宝的凿子和锤子,却能一下又一下的刻进黑金岩所造的拨乱反正墙内。 老人似乎并不关心自己所雕刻的是什么,这些咒文就像是他胡乱想出来的一样,除了他手里凿刻用的工具,并没有看到任何的书籍文本。 咒文是从右至左开始,余下没有雕刻完成的距离看起来已经不足两米。老人也没有因为自己的任务快要完成而流露出一丝喜悦。 就连不断重复的凿刻动作,都没有影响到他呼吸的节奏。 一竖文字成功的雕刻完毕,老人也没有做任何的停留,连足尖轻点的动作都没有,只是抬头,身体就自动上升,来到了墙体的上方。 老人脚下没有踩着任何的载具,却能如履平地的站在半空中,依旧开始重复着雕刻的动作,这期间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整个人看起来很机械,但又不空洞。 风从墙的的外面悄悄的吹了进来,老人有几缕没有塞进草帽内的白发被风带动着,整个人顿时看起来有了一些生气,这次的风似乎有点大,连带着老人的衣角也被吹起。 没想到在粗布麻衣的里面居然用着上好的锦绣彩丝绣了两把交叉的锤子,看起来和琅玉经过的祭祀广场上,那尊单独占据一面墙体的雕像手中握着的锤子一模一样。 在阳光的照射下,配合着风的舞动,锦绣彩丝所绣的锤子看起来熠熠生辉,让人移不开眼。然而等风一过,一切又归于现状,再次恢复成粗布麻衣的状态,仿佛刚刚所看到的都是假象。 老人依旧有条不紊的雕刻着,每一下都能见到成效,都能在黑金岩墙体上留下痕迹。但观察了几日的琅玉却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老人,也没有听到凿刻时发出的声音。 只有进入十八峰内部,并且要离老人很近才能看到他的存在,就连他当日所刻的文字,也要到第二日才会逐渐显现出来,被人所看见。 这时一个同样穿着粗布麻衣的小男孩从十九峰过来,他看起来才七八岁的模样,再粗劣的衣服也掩盖不了他粉雕玉琢的可爱。 头上梳着一个马尾,被一根麻绳束着,在行走间来回摆动。 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居然是异瞳,左眼是深褐色,右眼是深蓝色。仔细的看着眼前的路,似乎非常害怕自己一脚没有踩好,就此打翻了手里一路细心保护的食盒。 小短腿在这山路间走得不快不慢,气息也很平稳,提着一个有他半人高的食盒,都不见有明显的喘息,可见他也是一位修炼者。 小男孩的目的地很明确,就是老人所在的位置,期间经过什么果树,花朵之地都不受任何的影响,在他的心里没有什么比给爷爷送中饭更加重要的。 终于,从十九峰的半山腰走到了十八峰老人工作的地方,男孩先是左看右看,挑了快平整的地方,将上面的小石子用脚拨开,小心翼翼的将食盒放下。 然后从纳戒中拿出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和两把椅子,摆好。那桌子和椅子上都雕刻着很多奇奇怪怪的纹路,而且其做工看起来也非常的精美,像是费了一番心思。 确认桌椅摆放平整,不会因为哪里没有放平而出现抖动之后,男孩摁了一下食盒盖子上有男孩拳头大小的凸起,那看起来像是一个方便人们打开食盒的存在,没想到却被设计成了一个机关的开口。 食盒好、开始自动打开,里面有五层,放了点心放了饭菜和汤汁,没有一点被撒漏出来。男孩小心翼翼的将食物拿出,放在桌子上,一一摆好,还将碗筷也放好。 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给爷爷盛饭,但看到今天有汤,按照爷爷的习性,必然是想要先来一碗汤,再吃饭的。 确认没有什么失误的地方之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襟,姿态端正的站着。 抬头用老人可以听到的音量,声音不大不小,非常适中:“爷爷,孙儿给您送午膳来了,还请您先歇一歇手上的活计,用完午膳再继续。” 小孩的话语异常的规矩,根本就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山野小孩,脸上没有见到自家爷爷的欢快,也没有大呼小叫,隔着老远就开始叫唤。 全程都毕恭毕敬,像是世家里的少爷,被教养的极好。 可这样的人物,却穿着粗布麻衣,脚上的布鞋看起来也灰尘扑扑,还在这危机四伏的深山中给老人送饭。 而老人听到小男孩的声音之后,终于有了变化,他先是停顿了一下,确认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听,随后低头看向男孩的位置,确认真的是有人在唤他,才将双手放下。 手里的工具也在放下的一瞬间消失不见,想来是被放到随身携带的储物工具内。 老人缓缓的从空中落下,双脚着地站稳之后,伸手将头顶的草帽摘下,一头白发歪歪斜斜的被一根带子束在脑后,随着帽子的离开,余下的部分垂落在身后,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但那布满皱纹的脸庞,在见到男孩之后,更是因为笑容看起来宛如断裂在脸上,好在男孩已经习惯,竟还能从中看出几分慈祥之意。 “爷爷,今天炖了一只花羽鸡,做饭的婆婆炖了好久的,她说您一定喜欢。” 老人笑着点头,用清洁术先将自己捯饬一遍,这才做到桌子面前,然后拍了拍旁边的椅子,示意小男孩快过来和他一起吃。 嘴里还:“啊啊。”唤了两句,似乎是在叫男孩的名字。 男孩乖巧至极,走到一次旁,规规矩矩的坐下,先给老人盛了一碗汤,然后才给自己添上一碗饭。 老人慈祥的摸了摸小男孩的头,手上的老茧和粗糙的纹路,牵扯了几根头发,扯得男孩有些疼,但他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笑着看向自己的爷爷。 吃饭的时候,除了筷子碰到碗的声音,其他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真正做到食不语寝不言。不过今天的午饭似乎有些不一样。 老人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连忙放下碗筷,从纳戒中拿出一只小鸟,那小鸟乍一看栩栩如生,仿佛刚刚清洗过羽翼,毛发蓬松,软软呼呼。 然而它却站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仔细看去才发现这居然是一只假的,可见制作它的人技术多么的登峰造极。 老人用手将小鸟往男孩方向推了推,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指了指鸟又指了指男孩。 男孩放下碗筷,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小鸟:“爷爷······这······这是送给孙儿的吗?” 老人点头,手里做了个八的数字,指了指男孩,又将小鸟往他的方向推了推。 男孩站起来双手捧着小鸟,眼神里终于有了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欢乐,但却是擎着泪水的:“爷······爷爷,这是给孙儿八岁的生日礼物吗?” 老人不断的点头,将手放在小孩的头顶,然后太高,如此反复的做了几次。 小孩像是明白了老人的意思,眼神灿若星辰:“爷爷,您放心,孙儿一定会努力长高,一定会顺利长大······”然后左右看了看周围,确认没有人在之后才凑近老人的耳边说道: “孙儿一定会带着爷爷离开的,到时候我们爷孙俩······” 小孩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老人慌乱的捂住了嘴巴,老人左看右看,眼神里流露出害怕的神情。确认没有人之后,才松开,佯装生气的拍了拍男孩的嘴巴。 又做了个嘘的动作。 男孩的眼泪最终还是落了下来,但不是被老人手上的茧扎疼的,也不是被老人在生日的时候打嘴巴而落下的。 他知道,老人是在担心他的安全。 他坚定的看着老人:“爷爷,我一定可以的。” 老人张了张嘴,却什么也发不出来,啊啊两句之后,垂下脑袋,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回应男孩的承诺,而是拿起男孩手里的小鸟。 指了指它的头部,做了个输入灵力的动作,然后在放回到男孩的手里。 男孩看着手里的小鸟,这是云丝雀,是他以前在家的时候养过的,而且爷爷做的这只和家里养的那只简直一模一样。 男孩的双眼再一次被泪水覆盖,他快速的胡乱擦了一下,就又笑着看向自己的爷爷,照着爷爷的指示,给小鸟的头部输入灵力。 只输入了一点点,云丝雀就像是枯木逢春一样,活了过来,最开始是点点头,随后是抖抖翅膀,等灵力输送完毕的时候。 居然开始梳理起自己的毛发,然后扑闪着翅膀,飞了起来,围绕着小男孩和老人转着。 男孩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爷爷,你好厉害。哈哈哈。孙儿好喜欢这个礼物,谢谢爷爷。” 老人不好意思的摆摆手,想说点什么,但又不会手语,只能给男孩竖起拇指,然后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先吃饭,然后再玩。 男孩点头,哪怕对礼物爱不释手,依旧还是乖乖的陪爷爷吃完饭,云丝雀飞了几圈也停在了男孩的肩上,看着他们吃饭,脑袋还左右转动着,看起来就像是真的一样。 吃完饭之后,老人看着小孩收拾碗筷,他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四周,为什么今天这十八峰里如此安静,似乎只有他们爷孙两人一样。 他下意识的舔了舔嘴角,目光里透露着打量,随后他大着胆子微微铺开神识,发现十八峰真的没有别人。 他的心脏在这一刻开始有些跳动,前几日都有一个姑娘骑着一只五爪鹰在城墙外查看,昨天这里突然全部被千足的黑烟笼罩,不知道那姑娘有没有脱险,她今日还会不会来。 如果来的话,自己是不是可以想办法将他和孙儿被困的消息告诉对方,并告诉她如何破解拨乱反正墙的方法,让她将这些消息带出去的同时,顺便救一救他们两人。 不过抬头看了看太阳,都这个时辰了对方都没有出现,难道昨日真的是被抓住了吗?那她的队友今日会不会来找她呢? 老人又用神识去查看了一下八卦做的血池,那里面只多了一只五爪鹰作为血祭品,并没有其他。他思索着,要是那姑娘被抓会被关在哪里。 那姑娘围着高墙检查的时候,有几次都离他挺近的,他有意的飞到上方露出半个脑袋,想看看对方能不能看到他,但对方却视若无物,看来这里真的被下了禁制。 不过他却看得出那姑娘的有些不一般,看起来不像是人修,但又不是普通的妖灵修。 老人叹了一口气,但愿这样的人物能顺利逃脱,不然被这万恶的宗门利用,看了眼自己的孙子,老人再一次叹了一口气。 小孩不解的看着老人,怎么突然连连叹气。 老人这才想到,没有人看守的话,他倒是可以和小孩说几句话,连忙制止小孩收回桌子的动作。拿出一支笔,又拿出一杯水,沾了点水在桌子上开始写了起来。 见老人写字,男孩先是紧张的看了看周围,老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男孩这才放下心来专心看老人写的什么。 起初见到老人祝他生辰快乐,还有一些祝词,他都是笑着道谢,可到后面男孩的脸色越来越凝重,老人写完一张桌子,见男孩看完,立刻手一挥将其恢复原状,又接着写了一桌子。 如此反复足足写了三大桌才写完。 男孩看完之后,默默的将桌子收回,跪在老人面前:“孙儿定能完成任务。” 第二百九十九章 苏醒 老人连忙扶起他,拍掉他裤子上的灰尘,眼神里透露着疼惜,这么小的孩子,在族里的时候,都是被捧在手里。而他的孙子,却要在这样的险地左右逢源,识人眼色,还要去做自己交给他的危险任务。 在给小孩布置任务的时候,老人是犹豫的,但如今机会难得,他实在不忍心见这万厥山的一切成为定局。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使命,或许他的孙儿就肩负着这样的任务,他这边雕刻的速度就是再慢,也终有完成的一天。如今好不容易有人不受命灵的诱惑,仔细的开始查看起这一切。 或许他和他孙儿终于等到了突破口的这一天。所以,即便危险,他们也要试一试。 十五峰,洞穴内。 鬼蛛之毒,来源悠久,说是鬼都成立的那几年就出现了这种毒药,当初鬼都里的活人纷纷逃离,但一些动物却没有如此速度,有的死了,有的虽然活下来但却发生了变异。 鬼蛛就是其中一种,这种蜘蛛在变异之前本就存在毒素,只不过这种毒素只是让人麻木,行动不方便,过个几天就自动解除了。 可是变异之后,就会冻结灵力,让人没有意识,还会让神识陷入混沌,仿佛置身于鬼蜮,因此得名为鬼蛛。如果不采取治疗,毒素越阔越大,就再也没有苏醒之日,却又不会让肉身死去,只要有一口灵力吊着,就像植物人一样活着。 一般到了这个地步的时候,很多人都会放弃治疗,让其彻底归于幽冥界。 中了这种毒也很好辨认,它会逐渐形成一个血色的蛛网,要想压制住它,就必须运用到符咒,这个方法也是先河门派的一位药师研究出来的。只有在符咒压制的前提下,施救起来才会见到明显的成效。 梦翰莘灵力一刻都没有停过,不断地给驼原秋逼出鬼蛛之毒,终于毒的范围缩小到了符纸所覆盖的范围,他这才收工,让自己有一口喘息的机会。 等自己终于平缓过来,才站起来将驼原秋扶着躺下,梦翰莘擦拭了一下自己额头上冒出来的虚汗,瞟了眼面色终于有些红润的驼原秋。 想起要用水光镜给十七峰里的人发消息,但见他睡得这么舒服,又有些犹豫要不要叫醒他。左思右想之后还是决定让他先睡一盏茶的时间。 坐在床边,看着洞外的景色,风吹过草地,微微舞动,看起来岁月静好。但他知道这只不过是看起来而已。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总感觉时间的脚步,带动了一个血色的齿轮,连带而来的还有那些隐藏于黑暗之下的阴谋。 或许百余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战役,也会在这一次的续篇中水落石出。 “咳咳。”在梦翰莘陷入沉思的时候,驼原秋醒了过来。他先是有些迷惑自己怎么在一个看起来很简陋的洞穴之内。 随后又感觉到盖在身上的触感质地极佳,有些以后的低头看看,居然是鲛人蜕!驼原秋疑惑,自己什么时候买过这样的奢侈品。 有这个闲钱还不如买点材料锻造一些更有价值都东西,夏天实在冷的话,完全可以用冰晶石打造一个摆件,既好看又真正的降温,何必辛辛苦苦的去寻找鲛人褪下的皮呢? 关键还买得死贵死贵的。驼原秋是一万个不理解。 梦翰莘听到驼原秋咳嗽的时候,就回过神来,转头看去,就见他眼神有些迷离,不确定是真的醒了还是处于梦游状态。毕竟鬼蛛之毒最是影响神识,所以没有轻易的去打扰他。 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抱着个被子表情如此丰富,一下子觉得像是看见了个宝贝一样,一下子又很是肉疼的模样,最后又是一脸不解。 梦翰莘轻笑:“怎么?这被子你还能研究出个什么门道不成?” 他一开口说话,驼原秋像是被人吓了一跳,整个人轻轻的颤了一下,抬头望去,就看到梦翰莘坐在床边,青丝微垂,光从洞外照过来,让他的脸更加的有立体之感,笑起来的时候更是眉眼弯弯,薄唇轻抿,就连眨眼睛的动作看起来都异常的温柔。 驼原秋心里想着为什么这世界上有人笑起来这么好看,睫毛这么长,感觉自己只要微微抬一下手,就能触碰到。 心里这么想着手也确实这么去做了,在指腹碰到梦翰莘睫毛的那一刻两个人都愣住。 梦翰莘的呼吸打在驼原秋的手上,轻轻的,像是刻意收敛了呼吸,他的表情看起来不可思议极了,像是不理解对方为什么突然伸手过来触碰自己的睫毛。更加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没有拍开对方,也没有选择躲开。 眼睛的位置不管是有没有修炼之人,只要有东西靠近都会条件反射的躲开,甚至是紧闭双眼,但这些梦翰莘都没有做。他的身体像是极为相信眼前这个男人。 而此刻的驼原秋有些骑虎难下,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也不知道为什么梦翰莘居然不躲不闪的任由他做这样看起来很是荒唐的举动。 他的眼睛虽然没有再眨动,但睫毛在微颤,打在手心的呼吸也极为微弱,像是被毛茸茸的动物蹭着一样,驼原秋觉得一点也不讨厌,还莫名的觉得很治愈。 只是不知道要怎么找个台阶收场。 他有点希望梦翰莘能给他的手一巴掌,打破这个看起来诡异的场面。但是十几个呼吸过去,对方依旧一动不动的让他摸着,其间还眨了一下眼睛。 明明扫的是指腹,为什么他感像是扫到了他的心上,让他心底轻轻的颤动了几分。 这才想起自己中了鬼蛛之毒,是不是可以说明这些异常,可以归结于中毒的症状?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自己会做这么出格的事情。 像是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台阶一样,驼原秋收回手,握拳放在嘴边轻轻的咳了两下,有些不好意思去看梦翰莘:“咳咳,那啥,我······我刚刚脑子有点不清楚,你······你别生气。” 梦翰莘感觉自己都快要窒息了,他没有想到驼原秋会突然靠近,还······还对他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除了阿爹,还有一些长辈抱过他摸过他的脑袋以外,长大之后最亲密的也就是被一些晚辈挽一下手什么。 从来就没有人这么靠近过他的脸,还停留如此之久。他觉得自己都快要烧起来了,耳朵都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完全不知道驼原秋说了什么。 还是对方推了他几下他才回过神来:“怎······怎么了?” 驼原秋有些不好意思的抱着被子,脸看起来红得厉害:“我······我衣服去哪里了,为什么这裤子这······这么紧。” 本来只有耳朵发红的梦翰莘,现在整个人都像是煮熟的虾一样,转过身来不敢去看驼原秋:“那······那啥,你可······可别多想啊,你中了鬼蛛之毒,身上又沾染了毒瘴之气,必须要用清水沐······沐浴,所以我就······” 梦翰莘没有说完,但驼原秋已经知道具体发生了一些什么,瞟了眼盖在身上的被子,有看了眼自己睡的床榻,再快速的看了一眼梦翰莘。 驼原秋心里很是不可思议,眼前这位可是梦家的梦三爷,没想到性子居然这么好,愿意为他这个才见过一天面的人沐浴。 努力回想了一下,似乎自己在洗澡的过程中还醒来过一次,只是记忆太过于朦胧又只有片刻,多多少少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只是没想到这些居然是真的。 赶忙一挥手给自己穿上衣服,但是看着手里拿着的明显不是自己的衣服犹豫了一下,这么好的材质一看就是梦翰莘的,只不过被自己撑大了几分,对方估计不会要了。 驼原秋坐起来,将手里的衣服从被子里拿出来:“多谢梦三爷相救,只是这衣服想来是不能穿了,你想要什么我给你换?” 说完还收回自己的储物戒内,让梦翰莘就是想拿回来都没有这个选择,只能看着驼原秋:“你······你收起来干什么,丢了就是。” 驼原秋一脸正经的说:“这么好的料子丢了多可惜,实在不行给我做汗巾都行,一看就是吸水性很强。” 听到这话,这人要拿他的中裤去做汗巾!一想到自己平时穿的裤子,还是那种贴身的,会被这人拿去擦脸,擦脖子,擦身子。梦翰莘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你······你给我还回来。”梦翰莘觉得这简直就是人生中最难以启齿的一天,自己居然会伸手问一个男人要中裤,而且还是他自己的中裤。 驼原秋从床上下来,落地的一瞬间,一双鞋出现在他的脚上。 站到梦翰莘的面前,却没有给他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而是微微弯着腰,向他行了一礼:“原秋多谢梦三爷照顾,三爷高贵之躯还愿意照顾在下,在下感激不尽,三爷有什么需求只管提,在下必定做到。” 梦翰莘觉得自己和这人完全不再一个领域,牛头不对马嘴,可再要他说一遍还裤子的事情,他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但他实在不想看见自己的裤子被他挂在脖子上擦汗。 一时之间根本就不知道要说什么,微微张着嘴仰头看着他。 驼原秋以为他要和自己说什么,更是靠近了三分,偏着头侧耳去听,近的对方的呼吸都打在了他的耳朵上。弄得他心里痒痒的。 驼原秋很是疑惑,为什么这人的呼吸明明不是呼在他的手上就是呼在他的耳朵上,为什么自己的心却总是能随着对方的呼吸而颤动。 难道九尾天狐的血脉如此厉害?不亏是血脉继承者。 驼原秋完全忘了自己刚刚在床上还是找的鬼蛛之毒的借口,没想到这会儿就变成了血脉之力的借口。 见对方半天不说话,呼吸还有些加快的趋势,驼原秋有些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是想要的东西很难以启齿吗?没事,只要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能做的一定会帮你做的。” 梦翰莘实在有些不习惯被人如此靠近,虽然身体并不排斥眼前之人,但心理难免觉得太过于亲密,于是推了推驼原秋,自己也顺势站起来,理了理衣服。 他决定不和眼前这个呆子去争什么裤子不裤子的事情了,一想到他是那种一但认定就会做到底的人,与他争执是说不清的。还不如想一想要个什么东西,快点将这一茬给揭过。 可是一时之间左思右想又不知道具体需要个什么,他实在不缺什么,如果为了一条裤子让对方给自己打造一个武器法器什么的,自己实在说不出口。 但小物件什么的,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要来也没有用啊,到时候自己随手就给丢了,却不浪费了他一番好意? 梦翰莘没有察觉到自己会想这么多,只是觉得要个什么才能看起来不敷衍。 无意间瞟到自己腰间的那块只有一半的簪子,又想到对方是个锻造师,虽然只认识了一天但他却觉得这件事交给他去做,自己会很放心。 将腰间的簪子拔下,递到他的面前:“这个簪子我只有这一半,你能帮我修复回原来的样子吗?” 驼原秋双手接过,拿起来举过头顶,透过洞外的光看去,这簪子看起来材质很普通,就是普通的玉石,却被梦翰莘如此宝贝的挂在腰间,想来是很重要之物。 驼原秋有些局促:“这看起来很贵重,我要是一不小心给······” 梦翰莘摇摇头:“怎么,不是你说要帮我做一件事的吗?你连那么厉害的防御法器都能做出来,我这叫你补个簪子你却推诿,难道你说的帮我做事是假的?” 驼原秋立马反驳:“没有,只是这个看起来太贵重······” 梦翰莘没有等他说完,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事就拜托你了,咱们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要联系九渊真人他们,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去看了一下,十六峰现在被设下了结界,消息是传不进去了,你快用水光镜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行。” 一说到这事,驼原秋顿时想起来自己来万厥山的目的,连忙收好簪子,掏出水光镜联系青寒。 然而,不管他怎么呼叫对方,就是杳无音信。 抬头看向梦翰莘。 梦翰莘皱眉:“看来这个禁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里面的人定然是已经被发现了。” 驼原秋着急:“现下该如何?我们能进去吗?” 梦翰莘摇头:“现在十六峰里有没有增派人手我们不知道,但你现在身上的鬼蛛之毒还没有彻底清除,进去之后沾染上毒瘴就会瞬速复发,到时候我们又要出来。还不如在此从长计议。” 两人开始陷入深思。 第三百章 大战巨脸 地穴内的巫虚噬魂蟾依旧站在祭祀台前十来米处,呱咕呱咕的叫着,看起来要比琅玉进去那会儿兴奋多了,一边叫一边奋力的吸着空气中闻到的新鲜的血腥味。 这味道让它仿若置身仙界,闻起来美味至极,要是能喝上一口,那必定能一步成仙。 如此大的诱惑驱使他想要打破自身的恐惧,去到那双锤之间的洞穴中,可是当它真正靠近的时候,却发出了剧烈的惨叫,碰触到的地方像是置身熔岩,顷刻就要将他消融殆尽。 让它不得不连滚带爬的退出这个看起来并没有画任何标志的圈子,可空气中的血腥诱惑又让它不愿离开。 只能冲着那洞口不停的叫着。 而那洞口之内。 墙上地上到处都是血迹,本应该在一楼的巨脸此刻也已经到了二楼,与二楼的巨脸两两相叠在一起,完全将琅玉的路给堵死。 要么她用蛮力破开那扇门,要么她就要将眼前的这两货给杀了。 可如今破灵鞭以碎,自己的左手也断裂,要像同时打败这两,实在有些困难。 老人连忙扶起他,拍掉他裤子上的灰尘,眼神里透露着疼惜,这么小的孩子,在族里的时候,都是被捧在手里。而他的孙子,却要在这样的险地左右逢源,识人眼色,还要去做自己交给他的危险任务。 在给小孩布置任务的时候,老人是犹豫的,但如今机会难得,他实在不忍心见这万厥山的一切成为定局。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使命,或许他的孙儿就肩负着这样的任务,他这边雕刻的速度就是再慢,也终有完成的一天。如今好不容易有人不受命灵的诱惑,仔细的开始查看起这一切。 或许他和他孙儿终于等到了突破口的这一天。所以,即便危险,他们也要试一试。 十五峰,洞穴内。 鬼蛛之毒,来源悠久,说是鬼都成立的那几年就出现了这种毒药,当初鬼都里的活人纷纷逃离,但一些动物却没有如此速度,有的死了,有的虽然活下来但却发生了变异。 鬼蛛就是其中一种,这种蜘蛛在变异之前本就存在毒素,只不过这种毒素只是让人麻木,行动不方便,过个几天就自动解除了。 可是变异之后,就会冻结灵力,让人没有意识,还会让神识陷入混沌,仿佛置身于鬼蜮,因此得名为鬼蛛。如果不采取治疗,毒素越阔越大,就再也没有苏醒之日,却又不会让肉身死去,只要有一口灵力吊着,就像植物人一样活着。 一般到了这个地步的时候,很多人都会放弃治疗,让其彻底归于幽冥界。 中了这种毒也很好辨认,它会逐渐形成一个血色的蛛网,要想压制住它,就必须运用到符咒,这个方法也是先河门派的一位药师研究出来的。只有在符咒压制的前提下,施救起来才会见到明显的成效。 梦翰莘灵力一刻都没有停过,不断地给驼原秋逼出鬼蛛之毒,终于毒的范围缩小到了符纸所覆盖的范围,他这才收工,让自己有一口喘息的机会。 等自己终于平缓过来,才站起来将驼原秋扶着躺下,梦翰莘擦拭了一下自己额头上冒出来的虚汗,瞟了眼面色终于有些红润的驼原秋。 想起要用水光镜给十七峰里的人发消息,但见他睡得这么舒服,又有些犹豫要不要叫醒他。左思右想之后还是决定让他先睡一盏茶的时间。 坐在床边,看着洞外的景色,风吹过草地,微微舞动,看起来岁月静好。但他知道这只不过是看起来而已。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总感觉时间的脚步,带动了一个血色的齿轮,连带而来的还有那些隐藏于黑暗之下的阴谋。 或许百余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战役,也会在这一次的续篇中水落石出。 “咳咳。”在梦翰莘陷入沉思的时候,驼原秋醒了过来。他先是有些迷惑自己怎么在一个看起来很简陋的洞穴之内。 随后又感觉到盖在身上的触感质地极佳,有些以后的低头看看,居然是鲛人蜕!驼原秋疑惑,自己什么时候买过这样的奢侈品。 有这个闲钱还不如买点材料锻造一些更有价值都东西,夏天实在冷的话,完全可以用冰晶石打造一个摆件,既好看又真正的降温,何必辛辛苦苦的去寻找鲛人褪下的皮呢? 关键还买得死贵死贵的。驼原秋是一万个不理解。 梦翰莘听到驼原秋咳嗽的时候,就回过神来,转头看去,就见他眼神有些迷离,不确定是真的醒了还是处于梦游状态。毕竟鬼蛛之毒最是影响神识,所以没有轻易的去打扰他。 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抱着个被子表情如此丰富,一下子觉得像是看见了个宝贝一样,一下子又很是肉疼的模样,最后又是一脸不解。 梦翰莘轻笑:“怎么?这被子你还能研究出个什么门道不成?” 他一开口说话,驼原秋像是被人吓了一跳,整个人轻轻的颤了一下,抬头望去,就看到梦翰莘坐在床边,青丝微垂,光从洞外照过来,让他的脸更加的有立体之感,笑起来的时候更是眉眼弯弯,薄唇轻抿,就连眨眼睛的动作看起来都异常的温柔。 驼原秋心里想着为什么这世界上有人笑起来这么好看,睫毛这么长,感觉自己只要微微抬一下手,就能触碰到。 心里这么想着手也确实这么去做了,在指腹碰到梦翰莘睫毛的那一刻两个人都愣住。 梦翰莘的呼吸打在驼原秋的手上,轻轻的,像是刻意收敛了呼吸,他的表情看起来不可思议极了,像是不理解对方为什么突然伸手过来触碰自己的睫毛。更加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没有拍开对方,也没有选择躲开。 眼睛的位置不管是有没有修炼之人,只要有东西靠近都会条件反射的躲开,甚至是紧闭双眼,但这些梦翰莘都没有做。他的身体像是极为相信眼前这个男人。 而此刻的驼原秋有些骑虎难下,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也不知道为什么梦翰莘居然不躲不闪的任由他做这样看起来很是荒唐的举动。 他的眼睛虽然没有再眨动,但睫毛在微颤,打在手心的呼吸也极为微弱,像是被毛茸茸的动物蹭着一样,驼原秋觉得一点也不讨厌,还莫名的觉得很治愈。 只是不知道要怎么找个台阶收场。 他有点希望梦翰莘能给他的手一巴掌,打破这个看起来诡异的场面。但是十几个呼吸过去,对方依旧一动不动的让他摸着,其间还眨了一下眼睛。 明明扫的是指腹,为什么他感像是扫到了他的心上,让他心底轻轻的颤动了几分。 这才想起自己中了鬼蛛之毒,是不是可以说明这些异常,可以归结于中毒的症状?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自己会做这么出格的事情。 像是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台阶一样,驼原秋收回手,握拳放在嘴边轻轻的咳了两下,有些不好意思去看梦翰莘:“咳咳,那啥,我······我刚刚脑子有点不清楚,你······你别生气。” 梦翰莘感觉自己都快要窒息了,他没有想到驼原秋会突然靠近,还······还对他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除了阿爹,还有一些长辈抱过他摸过他的脑袋以外,长大之后最亲密的也就是被一些晚辈挽一下手什么。 从来就没有人这么靠近过他的脸,还停留如此之久。他觉得自己都快要烧起来了,耳朵都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完全不知道驼原秋说了什么。 还是对方推了他几下他才回过神来:“怎······怎么了?” 驼原秋有些不好意思的抱着被子,脸看起来红得厉害:“我······我衣服去哪里了,为什么这裤子这······这么紧。” 本来只有耳朵发红的梦翰莘,现在整个人都像是煮熟的虾一样,转过身来不敢去看驼原秋:“那······那啥,你可······可别多想啊,你中了鬼蛛之毒,身上又沾染了毒瘴之气,必须要用清水沐······沐浴,所以我就······” 梦翰莘没有说完,但驼原秋已经知道具体发生了一些什么,瞟了眼盖在身上的被子,有看了眼自己睡的床榻,再快速的看了一眼梦翰莘。 驼原秋心里很是不可思议,眼前这位可是梦家的梦三爷,没想到性子居然这么好,愿意为他这个才见过一天面的人沐浴。 努力回想了一下,似乎自己在洗澡的过程中还醒来过一次,只是记忆太过于朦胧又只有片刻,多多少少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只是没想到这些居然是真的。 赶忙一挥手给自己穿上衣服,但是看着手里拿着的明显不是自己的衣服犹豫了一下,这么好的材质一看就是梦翰莘的,只不过被自己撑大了几分,对方估计不会要了。 驼原秋坐起来,将手里的衣服从被子里拿出来:“多谢梦三爷相救,只是这衣服想来是不能穿了,你想要什么我给你换?” 说完还收回自己的储物戒内,让梦翰莘就是想拿回来都没有这个选择,只能看着驼原秋:“你······你收起来干什么,丢了就是。” 驼原秋一脸正经的说:“这么好的料子丢了多可惜,实在不行给我做汗巾都行,一看就是吸水性很强。” 听到这话,这人要拿他的中裤去做汗巾!一想到自己平时穿的裤子,还是那种贴身的,会被这人拿去擦脸,擦脖子,擦身子。梦翰莘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你······你给我还回来。”梦翰莘觉得这简直就是人生中最难以启齿的一天,自己居然会伸手问一个男人要中裤,而且还是他自己的中裤。 驼原秋从床上下来,落地的一瞬间,一双鞋出现在他的脚上。 站到梦翰莘的面前,却没有给他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而是微微弯着腰,向他行了一礼:“原秋多谢梦三爷照顾,三爷高贵之躯还愿意照顾在下,在下感激不尽,三爷有什么需求只管提,在下必定做到。” 梦翰莘觉得自己和这人完全不再一个领域,牛头不对马嘴,可再要他说一遍还裤子的事情,他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但他实在不想看见自己的裤子被他挂在脖子上擦汗。 一时之间根本就不知道要说什么,微微张着嘴仰头看着他。 驼原秋以为他要和自己说什么,更是靠近了三分,偏着头侧耳去听,近的对方的呼吸都打在了他的耳朵上。弄得他心里痒痒的。 驼原秋很是疑惑,为什么这人的呼吸明明不是呼在他的手上就是呼在他的耳朵上,为什么自己的心却总是能随着对方的呼吸而颤动。 难道九尾天狐的血脉如此厉害?不亏是血脉继承者。 驼原秋完全忘了自己刚刚在床上还是找的鬼蛛之毒的借口,没想到这会儿就变成了血脉之力的借口。 见对方半天不说话,呼吸还有些加快的趋势,驼原秋有些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是想要的东西很难以启齿吗?没事,只要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能做的一定会帮你做的。” 梦翰莘实在有些不习惯被人如此靠近,虽然身体并不排斥眼前之人,但心理难免觉得太过于亲密,于是推了推驼原秋,自己也顺势站起来,理了理衣服。 他决定不和眼前这个呆子去争什么裤子不裤子的事情了,一想到他是那种一但认定就会做到底的人,与他争执是说不清的。还不如想一想要个什么东西,快点将这一茬给揭过。 可是一时之间左思右想又不知道具体需要个什么,他实在不缺什么,如果为了一条裤子让对方给自己打造一个武器法器什么的,自己实在说不出口。 但小物件什么的,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要来也没有用啊,到时候自己随手就给丢了,却不浪费了他一番好意? 梦翰莘没有察觉到自己会想这么多,只是觉得要个什么才能看起来不敷衍。 无意间瞟到自己腰间的那块只有一半的簪子,又想到对方是个锻造师,虽然只认识了一天但他却觉得这件事交给他去做,自己会很放心。 第三百零一章 门开 慌不择路的琅玉,已经无法悠然的去感受风力和方向,飞速跑完寒玉台阶之后,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大平面,一看就是人工修葺,飞速用神识一扫,没想到如此之大,差点没有一眼望到头。 这样的地势对于琅玉来说极其不利,没有遮挡物,连个转弯口都没有。却极为方便巫虚噬魂蟾,本就靠滑行的它,在这一马平川的地势中,如鱼得水。 巫虚的怪叫声已经兴奋到了顶峰的地步,不再是从腹部发出,而是从它那充满黏液的嘴里发出,听起来像是在笑,一会儿咕咕咕的,一会儿咯咯咯的。直渗得人心底发慌。 尤其是当两者的距离越来越近,那声音就像是从幽冥界传来的一般。 琅玉边跑边催动灵力,默念口诀,想要垒砌高墙,将那巫虚给挡住。没想到这广场上的地砖居然毫无松动,根本无法原地拔起下面的土壤。 琅玉是一口银牙咬碎,只能回身,开始朝着巫虚噬魂蟾使用冰封术,期望能以此拖延时间,给自己哪怕只有几个呼吸的空隙,她都能略微观察一下地势,再选择往哪里跑。这样一顿吓跑也不是办法。 冰封术连续施展了三次才成功,前两次都被对方的唾液腐蚀殆尽,第三次她加大了灵力输出,才成功的将其封住。 琅玉不敢有丝毫的停留,在时刻关注巫虚的情况下,开始用神识仔细查看如今的处境,刚刚匆匆一撇,只觉得这地方大得出奇,如今仔细一看,像是一个祭祀的广场。 容纳个一两千人绰绰有余。 地穴内长年累月地飘着血腥味,经久不散,可这么多年里,进来了不知道多少人,多少兽,却没有谁找到源头在哪。 它就像是深埋地底的熔岩,没有挖到一定位置的时候,永远不知道要挖多深才能遇见它。 但对于此刻的琅玉来说,她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接近源头。因为这里的血腥味闻起来很浓稠却很新鲜,不像外面的,混淆着地穴内的闷湿之气,闻着让人阵阵作呕。 然而要想确认自己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首先要能成功躲避卡在过道内的那张巨脸。 在刚刚第一次看到那张巨脸的时候,琅玉下意识的就想逃,可跑到幻阵的时候,却迟迟没有见到对方跟出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如今是处于隐身状态,对方估计并没有看到什么。 又想着那脸如此之大,应该不是真实存在的人或者兽。在哪里也只是个守门的存在,还镶嵌在墙体里,想来是不能移动的。 于是咽了咽口水,决定再看一眼。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突破的法子。 这一次琅玉看的时间要比第一次久,却也不敢过多的停留,以免对方像嫡仙派的通心镜一样,能看出真假虚实。 哪怕做好心理准备,再次看到这张巨脸,琅玉依旧内心狂跳不止,全身的毛发都不自觉的炸开,像是产生了静电反应一般。 眼前的通道,长多少,琅玉无法估计,因为通道在巨脸的上面,里面也有光发出,但却因为位置原因看不见里面到底是什么模样,也不敢用神识轻易的去查看。 而巨脸就这么镶嵌在过道的下半部分,如果当做一个装饰来看的话,这就像是一个两米左右高一米六七宽的大型台阶,越过这阶就能去到上一层。 可这脸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装饰品,那肌肤的质感,那像是在寻找又像是在期盼什么的眼神。连眨眼睛的时候,睫毛的颤动,都逼真的不像话。 更别说她那一头乌黑的秀发,像海藻一样水润光滑,从两边垂下,似乎太过于长,有一部分还长出来到了过道上。 却没有出拐角,所以站在拐角这边只能看到那边透过来的光亮,其他什么都看不到。 在她的额头中间有一颗菱形的水晶,散发着橙黄色的光,看起来温暖至极,让人想要靠近。可她的眼白是黑色,瞳孔是和水晶一样的橙黄色,总感觉她眨眼的时候瞳孔会放出光来。 五官除了耳朵,都是从墙体内突出,尤其是鼻子,看起来虽然娇小却很挺,嘴也不大,就是配上这样的场面,还有那披散的头发和发亮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异常恐怖。 但排除这些,这张脸长得还挺好看的,虽然没有九尾天狐一族的绝美,却也找不出什么瑕疵,看起来极为工整,左右两边完全对称。 还上了很精致的妆容,无可挑剔,很是完美。 可就是这样一张完美的脸,就在距离拐角四十厘米左右的距离,又如此的之大,给人的冲击就好像一瞬间贴脸了似的。 琅玉刚回过身来,就感到自己的左耳耳尖被人吹了一口气,让她全身一个激灵,连忙往右边移了两步。 这巨脸居然还会吹气!她是发现什么了吗? 突然琅玉感觉地面轻微的在颤抖,很微弱,若非她现在是兽身状态,几乎察觉不到。 这不对劲。 琅玉不再犹豫转身就要原路返回,与其面对这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怪物,她突然觉得巫虚还是能接受的,至少这兽是入过《五陆百兽册》的,只要自己不让其有近身的机会,引诱它先离开祭祀广场,或许还是有几分胜算。 然而,变故就在这一瞬间发生,在幻阵的前面两米处的地方,地下也好,周围的墙体也好,不停地从里面分离出沙土,凝聚在一起。 不好,这是要将路口封死。 琅玉纵身一跃,想要在它们还没有完全成型之前,穿过沙石。 然而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在碰到这些沙粒的时候,会从隐身状态恢复过来不说,碰到的地方还会传来灼烧感,碰得越多,她这九尾天狐的毛发虽然没有燃烧起来,却能闻到要燃烧前的那股味道。 一马当先的脸,更像是一头扎进熔岩里面,疼得她根本无法穿透这看似只有两米的距离。 无奈,只能退回来,喘息着,看着眼前的路被这些砂石封死,最后成为一面石墙。琅玉举起爪子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却和普通墙体一样,冰冰凉凉,用力去推,丝毫未动。 看来她刚刚真的是被发现了,或者说是对方吹出的气体,具有神秘特殊的能力,能察觉到和墙体不同材质的东西。 身后拐角那边的巨脸似乎很开心,居然开始哼起曲子来,声音不大,只是轻轻的在哼,仔细去听又觉得不像是曲子,更像是人们一起做事时喊的号子。只不过她没有字正腔圆的喊出来,而是哼着,咋一听像曲子。 在这样的环境中,脑海里又有很曲子之人的模样,琅玉只觉得毛骨悚然,寒从脚起直达头颅。 琅玉没有动,也没有再去查看那巨脸的状态,既然退路被封死,她就要好好的养养精神,这门口就是如此变态的设计,无法想象里面还会有些什么。 身上的沙粒在石墙形成之后就不再给她灼烧之感,抖了抖将其全部抖落。还不放心的仔细检查了一下,毕竟这些沙粒都是从墙体、地面出来的,在这地穴中最不缺的就是这些。 如果自己身上残留了这些沙粒,指不定会成为致命的点。 来来回回检查了三次,确认没有一颗沙粒之后,琅玉从纳戒中拿出一块小毯子,铺在地上,确保自己不会在转身或者行走的时候再一次沾到那些沙粒。 坐在坛子上,打算调息一下,顺便想一想接下来的对策。 可那巨脸似乎开始烦躁起来,哼的调子越来越急躁,节奏越来越快,琅玉听着她这节奏,怎么有点像巫虚噬魂蟾在引诱猎物的时候发出的声音节奏很接近。 琅玉睁开眼,双眼微瞪,难道这巨脸其实是吃人的?她并不只是放在这守门和阻止外来者进入?想起她那长出到外的头发,琅玉不敢再休息。 站起来跳到墙体上,刚要将地上的毯子收回去,却因为紧贴墙体,感受到了微微的震动,怎么回事,难道还要再长一面墙出来,以此逼迫自己前进? 可扭头看着新长出的墙面,对方丝毫未动,周围也没有从墙体里分离出砂砾来,琅玉皱眉,那这抖动是从何而来,难道还有别的通道,里面也进了什么人或者兽的,被发行了,所以也在长墙出来封住退路? 看着眼前的门,琅玉蹙眉思索着,回想起自己在这地穴中醒来到如今,除去那些挖的坑坑洼洼一点也不规则的地穴通道以外,从上了寒玉台阶之后,所遇到的一切都异常的工整。 精美而工整的祭祀广场。 从洞口进来之后,一路上的洞穴虽然狭小,摸上去也是山岩的质感,却很光洁,像是被人刻意打磨过。与外面那些地穴通道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经过幻阵之后所遇到的一切,更是可以说是强迫症的福音,切面异常平整的墙体,巨脸也是绝对对称,就连刚刚走过的寒玉台阶,每一层的阶梯数量都是一致的。 台阶两边镶嵌的橙黄色发光水晶,都是在每一层的第十二阶梯位置,左右两边的位置也处于绝对统一的水平线。 可第三层却没有水晶,要不是有第二层的光透过去,这边又要恢复成一片黑暗的模样。 琅玉没有急着去检查门要如何解开,反而往回走,去查看第一层,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跟上来,害怕这里面除了那两张巨脸还会有别的东西在里面。 查看了一会儿都没有看到任何东西追上来,刚要回头去看看怎么才能把门打开。 就看到有头发从一层那边的拐角一点一点的进入视线,怎么回事,难道这个上面除了那个熟睡的巨脸还有另外一个? 为什么刚刚没有出现,现在却出现了?是自己踩到什么机关唤醒了她吗? 还没有来得及多想,就看到伴随头发而来的是自己放在楼下那一层的兽皮和骨头! 难道楼下那个巨脸准备唤醒楼上这个巨脸,给她进食?难道这些巨脸还存在一定的思维?不仅如此还拥有感情? 琅玉屏住呼吸,再等待了一会儿,果不其然,真的是楼下那个巨脸,她原来不仅可以在地道上行走,更是可以在墙体上行走! 琅玉回身估算了一下自己所在寒玉台阶的长度,看这距离,刚好是巨脸立方体的宽度,这么说,自己哪怕跑到这里来了都还不算安全,必须时刻警惕。 唯一庆幸的就是巨脸听不到声音,不然等下捣鼓门的时候,发出什么声响,可就惨了。 上来的巨脸很快就到熟睡巨脸的跟前,将卷起的兽皮和兽骨放下,就伸着头发去拍醒对方。琅玉本以为会一碰就醒,没想到睡着之后的巨脸,被拍了十几下都没有醒。 其中有几下还拍得挺重的,啪啪声都快赶上扇巴掌了。 见对方怎么叫都不醒,巨脸也不恼,将东西放下之后,又一点一点的退回到下一层,直到回归原位,第二层的巨脸都没有醒。 这也让琅玉舒了一口气,她不知道第二层巨脸的能力是什么,如果对方的能力是与寒玉台阶相连,那留给她的时间就真的不多了。 不再查看,转身直奔第三层,然而刚踩上第三层的第一阶,琅玉明显的能感受到自己的爪子有被风轻轻吹着的感觉。 立刻低下头紧贴的台阶,眯眼仔细感受了一下。 确实,有风从两个台阶连接处吹出,而且是一直闻到的那股子血腥味!难道说,这个地穴中的血腥味就是从这个台阶下面传出来的? 那这下面是中空的? 琅玉用了一点力气,踩了踩,却一点中空的声音都没有听到,是自己的力度太小了,还是刚好这阶台阶裂了缝,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尝试着有往上走了一阶,依旧是能感觉到若有似无的风力,从两个台阶连接处吹出。 琅玉又走了几阶,都是一样! 如果自己不是兽身状态,而是人形,穿着鞋子是定然感受不出这微弱的风力的,看来这门后就能见到这座地穴宫殿的核心位置了。 几个跳跃就来到了门前,抬头仰望,这门估算着起码有个四米左右,宽就是整个台阶的长度,一米六七的距离。 四周严丝合缝,不知道是单向开的,还是推拉的,总之四周根本就没有一点下手的地方。又用力的推了推门,还加上一些灵力去推都还无反应。 难道只能从里面打开,外面是不可能开启的? 应该不可能,要是打不开,也就没有必要设置这么多关隘,直接将这门设在幻阵那边就行,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定然是有什么机关,可以四两拨千斤。 沿着墙体往上走,仔仔细细的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凸起或者凹陷的地方。 第三百章 突破口 十七峰的战场,迎来午后的一丝凉风。 让焦灼又静逸的战局,有了新的动向。 苄梨看到颜盏让寒烟剑回去之时,就知道,昔水之毒对于九渊真人的压制,只有须臾。 她的力量虽然可以吸食对方的灵力,从而达到减缓对方苏醒的时间。 但九渊真人体内似乎同样有股能吞噬的力量,且这股力量让她这个妖灵修感到有些害怕。 因为她的力量也在被对方吞噬。 这个时候不能再拖了。 本以为是必胜的战局,这个筑基期的女修士实在是拖延了太久的时间。 趁现在昊哲在听到这个筑基期的言论,神色出现明显变化的时刻。 或许对方的策反并没有那么彻底,昊哲为了能将功折罪,指不定还能和他们来一个里应外合。 所以这个时刻偷袭。 一个还被昔水之毒压制,一个心不在焉,一个要全力面对他们,必定能将其一网打尽。 此举只可胜不可败,就算不能将其杀掉,也要让他们受困于此。 · 然而她千算万算没有想到昊哲的叛变这么彻底。 就见他抓起青寒瞬间就到了百米开外,而颜盏惊人的弹跳力,也躲过这一击,腾空而起,在半空中稳稳踩在一柄剑上。 也是在这个呼吸间,雷霆万钧,黑云压境,如同劫雷的紫色闪电在云层翻涌。 在青寒的眉心中间有金光隐隐闪动,那是他继承广埕秘境时,广埕真人给他的,在这危机时刻,秘境成为了他的坚实后盾,提供源源不断的力量。 就连秘境里的一花一木,都在为这位新主人默默付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这是青寒平日里不吝啬自己的力量,用心呵护秘境中每一寸的回馈。 就连胸口的仙芹子花也带着一股力量,在唤醒他,去守护自己的爱人。 寒烟剑出。 不再是颜盏手中只能发挥十分之一二的力量。 而是势如破竹带着雷霆之力,荡平邪祟。 一剑拦腰斩断千足,血雾包裹的小羿也被剑气所带金光净化。 千足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甚至连感觉都没有就已消散。 他身上的血黑之气一同被净化,成为雨水,滋润起这片因打斗而变得狼藉的山峰。 就如同当年嫡仙的力量,润物细无声。 颜盏看着这一幕感到异常震惊,虽然和青寒一同行动过很多次,但像这样的力量她还是第一次见。 如果不是元荣承有和她说过嫡仙的事情,又知道寒烟剑是在寒潭诞生的剑灵。 她根本不会这么多想。 但此刻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或许寒烟的身份远远不只是剑灵,她很有可能带有嫡仙的力量。 颜盏在这一瞬间是有些开心的。 因为嫡仙的故事,实在太过于充满利益,色调也充斥着压抑。 那个少年还没有感受山川之美,人文之力,美食之妙,就永远的与仙山融为一体。 如果寒烟拥有嫡仙哪怕万分之一的意识,哪怕知道寒烟是寒烟嫡仙是嫡仙。 或许寒烟的欢乐,嫡仙也能感受到一二呢。 那个少年本应该无忧无虑。 甚至有可能会成为彻底荡碎魔都的存在。 却最终沉睡在仙山。 · 青寒没有给对方任何的喘息机会,他并不知道这几人具体的实力。 单单这能吸食他力量的小白花,还有那要清理半天的昔水之毒。 他就知道,这几人没有一个好对付的。 要么速战速决,要么快点离开。 如今只要把小羿收回来就没有恋战的必要。 于此同时,一道冰箭伴他而行,斩断破土而出要拦截他的藤蔓。 青寒知道这是昊哲的冰箭,他也知道,在这刻,这位摇摆不定的队友,终于下定了决心。 而颜盏,也在这一刻,神风术施展到极致,将小羿收入识海。 君义也在这一刻反应过来,掏出陶埙。 可惜这一次颜盏没有再给他机会,生死攸关之际,她也不再藏着掖着。 拿出乐储然给她的玉萧,调用识海灵域八卦之力,吹奏一曲。 玉萧本就拥有器灵,在上次颜盏重新开启它之后,它就一直在等待再次被启用,虽然这并不是它的主人,但它知道,这是主人好友之女。 明明在那个记忆阵里这么多年,也只有它可以陪主人说说话了。 可如今主人却将它送了出来,可想而知是带着全部的希冀的。 不仅仅是为了去见女主人,而是种下能重新站在世人面前的种子。 眼前之人是要将它带到女主人身边的,所以不管如何,它都应该保护她。 曲调从一开始的杂乱到逐渐悠扬动听,配合九尾天狐的力量,让人逐渐迷失,但到底因为等级太低,对方等级太高,也只能迷惑住对方须臾。 可对于高手之间的对决,须臾就有获胜的可能,几个须臾就能增加胜算。 就在君义动作迟缓的时候,昊哲一箭射穿了他的陶埙。 · 这一战,于颜盏他们而言,终于迎来了突破口。 苄梨咬破手指开始解印,层层叠叠的藤枝平地而起、蓄势而发。 整座十七峰都成为了她的利剑,只要拥有植被的地方,都能被她拿来当做武器。 无丈的昔水覆盖在藤蔓之上,只要触碰就会染上昔水之毒。 如果千足还在,他的雾气也能搭载他的昔水之毒,再加上君义的控音术。 他们四个人组队,从来就没有败绩。 每次执行的都是天字级别的任务。 但是今天,说他们自大也好,轻敌也罢。 这个脱离认知的筑基期,实在是让他们大开眼界。 还有一个被策反的昊哲。 在他的意识里,宗门就没有被策反的案列,难道其实是有的,只不过都被杀了,所以消息传不到他们几人耳里? 君义开启屏障将自己还有苄梨、无丈保护起来。 他的陶埙虽然碎了,但是他的心却越来越鲜活。 今日这一战,在他的心底燃起了一颗名叫希望的种子。 哪怕再一次看到乐储然的玉箫,他也没有失去理智,他知道,那是复刻出来的。 而眼前这个明明只有筑基期却为了队友,敢越级应敌的女子。 她手中执剑,心中有爱,带着击碎偏见的力量。 那个眉心有仙气,剑身有仙魂的男子,那颗护人之心,雷霆之力。 这样的人,真的让他鲜活。 哥也希望世间多出这样的人吧,不然也不会陪着这人去凛渊十年。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和青寒见面,就算见了,他以为自己会很不喜欢这人。 可是真见面了,却忍不住被他们的氛围吸引。 哪怕这么多年过去,哪怕他名声再不好,可是真正相处起来,还是能看到哥的影子。 君义在这一刻想,好像这么多年的蛰伏也没有那么艰难,自己或许走偏了一点,但好在他们还在正途上。 · 三对三的局面在这一刻剑拔弩张又微妙地产生了平衡。 纵使没有君义的音域攻击,但是无丈的昔水之毒也异常棘手。 青寒将颜盏护在身后,抵挡一波又一波的攻击,有时候还要兼顾一下昊哲的安危。 半空中的雷霆万顷,一次次摧毁着苄梨建起的藤枝堡垒。 最终她在这密集的雷灵力下轰然倒地。 局势可谓一下扭转。 颜盏收回玉萧,让青寒先停止攻击。 与千足对战时的钻心之痛,让她无法忽略。 琅玉还在,但很有可能被这所谓的宗门抓住,严刑拷打中。 重伤的小羿回归之后陷入昏迷,如今局势有变,她需要抓住这个档口知道琅玉的下落。 哪怕豁出性命,也要将琅玉救回来。 青寒以为这个气口是要离开,但颜盏却选择了留下。 青寒虽然不解,却选择守在她身边。 颜盏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 昊哲见两人都不走,如今他已经坚定的选择站在他们这边,断没有丢下他们自己跑路的道理。 再说就算要战,如今他们也有很大的赢面。 虽然君义他们三人看起来很是狼狈,但颜盏这边其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只是一方有事要问,一方接了命令要将其诛杀,因此谁也没有离开。 “今日这一战,你们已有败势,如若你们告诉我昨日被你们攻击之人的下落,我们留你们性命。” 因为地上遍地都是小白花,颜盏他们只能在半空于之对话,这也在无形之中给了对方一定的心理压力。 无丈将昏迷的苄梨收入袖内,于君义并肩而站。 刚刚粗略检查苄梨的伤势,短时间内是无法再战斗了。 这一战他们折损严重,先是昊哲叛离,再是千足消散,如今苄梨也昏迷,身边的君义还有待考究。 好在苄梨在昏迷之前已经利用植被将需要增派人手的信息传回。 这是他们妖灵修之间才能感应到的。 现在轮到他们这边需要拖住时间了。 无丈思索着,宗门的任务是将其斩杀,也就是不能让他们离开万厥山。 如今杀是没有可能杀了,但是要阻止他们离开万厥山还是有办法的。 毕竟那地底错综复杂,困个十天半月不成问题。 那拨乱反正墙就算再慢,也应该能在这个时间段里完成。 到那时局势已定,这些人就算是想翻起什么浪花来,也不成气候了。 思及此,无丈开始摆出一副战败之后好商量的模样。 “昨日确实有位姑娘,但当时对方用了遁地术逃走了,我们也想去追,但是逃走的方向是地底宫殿。 里面错综复杂,机关众多,而且还潜在别的危险,所以我们就没有再追。” 他看了看颜盏又看了看昊哲:“如果几位一定要下去找人,倒是可以听听小哲的,他成功从里面出来过。” 昊哲满脸疑惑,他什么时候去过地底宫殿,刚要开口,就被无丈打断。 “小哲,你虽然背叛了宗门,但我看你对你师姐还挺好的,不会不愿意带她去闯一闯那地底宫殿吧。” “我何时去过地底宫殿。” “哦?那就当我没说吧。” 颜盏知道他这是在用离间计,“你不用费尽心机,就算他真的去过,但只要他不愿意,也是他的自由,我们没有什么道德制高点好站的。” “师姐你信我,我真的没有去过那个地底宫殿。” 颜盏点头,“从你选择站在我们这边起,你就是我们值得信任的队友,别担心,离间计对我们没有用。” 昊哲松了一口气,也更加坚定自己的选择。 无丈看着颜盏,他看不懂这个只有筑基期的女子,如此坚定,如此无懈可击。 这一刻,他似乎能理解为什么昊哲会叛变了,确实令人向往。 可惜,他要做的事,在阳光下,只会消散,只有这暗黑的宗门,能助他一臂之力。 或者说来这个宗门的大多都是为了自己,不过是和宗门之间互相利用罢了。 · 青寒见他们如此态度,再一次释放自己的力量。 “她问你的时候,你最好好好回答,不然轮到我问你的时候,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 雷霆之力对于无丈来说确实很棘手。 但要是一心想要逃离的话,还是能逃脱的。 要是这几人不上当前往地底宫殿,或许也可以将他们引到十六峰去。 到时候自己的昔水之毒全部覆盖在毒瘴之上,简直如鱼得水。 而且因为这几人有将消息发送出去,宗门已经派人去十六峰布结界。 还重新增派了人手在十六峰。 就算昊哲在十六峰行动自如,但眼前这个出窍期和筑基期就不一定了。 只要几人分开,到时候和十六峰的宗门弟子一起,将这几人各个击破也并非难事。 余光瞟了眼身边的君义。 这人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把宗门放在眼里,但是这么多年了都没有离开。 这次昊哲叛变,他也可以选择离开,只要他站在九渊真人那边,控音术一起。 他和千足苄梨几个完全不是对手。 可这人没有这么做。 说明宗门里还有他想要的东西。 只要他还想回宗门,到了十六峰,就算是装模作样也会出手。 能将这几人击杀最好,要是不能,有十六峰在,也能拖上一些时间,等待增援。 思前想后一番,无丈决定将战场转移至十六峰。 目前来看,十六峰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突破口。 “昨天哪只九尾天狐确实被我们抓住了。” 君义神色一变,不懂为什么无丈突然说这些。 颜盏握紧拳头:“你们想要什么!” 无丈笑:“我们想要的……” “当然是你们的命啊!” 说完就以一种诡谲的角度,出现在颜盏身边,掐着她的脖子,想带着她到十六峰去。 (本章完) 第三百零一章 破解之法 无丈或许心里思量得很到位,退路或者进攻的招数都考虑好了。 认为自己算无遗策。 然而在无丈手碰到颜盏脖子的那一刻。 青寒和颜盏胸前的婚契印记,闪烁明亮。 这个在两人身体里蛰伏多年的契约,在这一刻,在被两人知晓的时刻。 它才像是真正被种下。 终于开始发挥它的作用。 青寒瞬间出现在颜盏身边,周身屏障也是同一时间开启,包裹着两人。 以防无丈的昔水之毒。 然后一手抓住颜盏的手,将力量蓄在脚上一脚踢开无丈。 上前一步把颜盏护在身后。 无丈被这充满力量的一脚踢得连连后退,还是君义上前卸力才停下。 几人都不可思议。 颜盏被自己胸前的印记烫得低头震惊,想到青寒在中昔水之毒的时候,两人胸前亮起的印记。 下意识用手去摸。 难道青寒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给她签订了契约? 抬头看向青寒。 青寒为了防止无丈再一次偷袭。 没有回头去看颜盏,但抓着颜盏的手捏了捏她,示意她不要紧张。 看着青寒的背影,安全感几乎席卷她的全身。 和第一次两人见面时那种若有似无得感觉完全不一样。 就好像自己完全可以信任眼前的人,他不会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颜盏的眼眶不自觉有些红润。 虽然不知道这个契约他是什么时候给自己下的,但自己并不排斥。 就好像两人之间本应该有这样一道契约,只不过自己一直没有发现而已。 而君义和昊哲毕竟和无丈一起出过任务,知道他在宗门里学了一种类似于空间术的东西。 可以出其不意,一招制敌。 还能从别人的身体里拿出签订的兽类或者法宝。 金羽羿神狼就是他从琅玉体内拿出来的。 如果无丈突袭青寒,被青寒躲开,他们还能理解,毕竟等级摆在这。 危险来临的时候,都会潜意识的避让。尤其是到了青寒这个等级,更是能自我规避很多攻击。 可青寒离颜盏还有点距离,他却能在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并且还做出了防护和反击。 这速度简直不能用正常来形容。 之前中昔水之毒的时候,虽然他也在保护颜盏,但却让自己受了伤。 当时更像是猝不及防下意识去保护对方,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 但现在却能有如此预判。 但离得近的无丈,很明显的感受到了契约的力量。 人修总喜欢和灵兽或者一些厉害的凶兽签订契约。 所以身为妖灵修的无丈,对这些很是敏感。 许是今天太多的事情让他费解,许是今天的战局实在超出他的认知。 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居然开口问了敌对方一句: “你们之间签订了契约?今日开战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时候签订的。” 无丈这话一出,几人都愣了一下。 尤其是颜盏,因为她也想知道。 但她觉得无丈肯定猜错了,因为中毒的时候就显现出来,肯定是在开战前种下的。 难道是十五峰事情发生之后? 他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又发现万厥山有事情要发生,所以…… 但也不像,因为中昔水之毒的时候,对方看起来也很震惊。 “我们签订了什么,没必要和你说。既然你没打算告诉我们想要的答案,那我们也没必要再和你耗下去了。” 说话间寒烟剑带着紫色的闪电,击向无丈。 青寒的话让颜盏回过神来。 突然觉得这个安全感在这种情况下有点过分了,她居然开始想些有的没的。 这个时候还是要打起精神来一致对外才行。 · 无丈自知已经没有谈判的余地,甩开君义一边躲避青寒的攻击一边往十八峰遁。 青寒要去追,被颜盏抓住。 君义抬头看了他们几人一眼,行了一礼,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十八峰赶。 昊哲见状上前两步,但到底没有再多走。 他们已经不再是同一阵营了。 回想起两人从认识到现在也有几十年了,突然成为敌对关系,内心没有一点想法是不可能的。 可是看了看颜盏和青寒。 昊哲又想,或许并不是敌对关系呢,以后遇到了,自己要努力说服一下对方。 一旁的青寒不解地看着颜盏。 颜盏没有时间理会他,松开他的手就开始结印。 结印的时候手都是抖的,像是无法控制自己。 因为她接收到了琅玉的言灵,刚刚乱想的心思全部被抛之脑后。 此时此刻的她只想知道琅玉的下落。 青寒抬手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 “两两!”颜盏的声音带着颤抖,分贝也提高了几分。 琅玉知道她是在担忧自己,立马报平安。 “泡泡,我没事,你们怎么样。” “我们这边刚刚结束,对方已经逃回去了。” 琅玉立马隐去身形和气息。 果不其然很快就看到两道身影从头顶飞过。 颜盏见对方不说话又开始着急:“两两两两?” 好在鎏金的言灵分很多种,其中一种就是指向性的,别人听不到。 琅玉也是怕颜盏现在在危急时刻,要是被别人听到声音暴露什么就不好了。 琅玉确认头顶没有情况之后才开口。 “别担心,我现在很安全。但我们现在需要分头行动一下。 对方有很多人驻守在这边,每一座峰都有能人异士,我们知道十八峰的事情,对方肯定会想办法拦截我们出去。” “但十八峰的拨乱反正墙还有两天就要完成了,我们也不能真的出去……” 颜盏听到后很是震惊:“什么?” 琅玉不做过多的解释:“具体的事情,等到时候见面了和你们说,但我这边已经找到破解之法了。” “什么法子。” “有一个武器,叫坤山碎。它可以做到。所以你们要想尽办法去弄到这个武器,我则潜入十八峰内部,拖延时间。” 坤山碎! 颜盏立马想到自己在荒木被拍卖的时候,颜钰辰拍的东西不就是叫坤山碎吗? 当时坤山碎有破损,现在这么久过去不知道对方修复好了没有。 “两两,我知道谁有坤山碎。” 琅玉一愣,随即喜笑颜开。 “好,你让人尽快把坤山碎送来。在十八峰的大门上,左右两边连接墙体的位置都有一个折断点。 使用坤山碎的人等级越高,折断点就越容易被坤山碎震到。” 原来如此,难怪都用这么难摧毁的黑金岩了,还要用门兽去镇守,原来是在掩折断点。 颜盏点头:“那你一个人没事吗?” “别担心,我这边有一个小帮手,你们拿到坤山碎之后,你用言灵震我三下。然后我去捣毁供奉门兽的供台,这样你们也不用担心会被门兽缠上。” 颜盏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她很担心琅玉的处境,但又想强迫自己去信任她的能力。 告诉自己对方也是几经生死的人物。 可身体就是控制不住的颤抖,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 琅玉像是能感受到她的情绪:“别担心,我们还要一起带他们回家的,我不会失约的。信我。” 颜盏含着泪点头:“好,我这边也会加紧时间的。” 想到君义在山洞里的那张地图,连忙把自己这边知道的信息和琅玉交接一下。 琅玉震惊:“没想到这样的据点居然有五个。 你们放心,我会多多留意的,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十八峰的这个点销毁了。这个点要是不销毁,后面的据点也是天方夜谭。” “还有,我先前看到已经出去一批人支援了,你们要小心点。” 颜盏表示明白,再一次叮嘱琅玉注意安全。 挂断言灵后,颜盏深呼吸了几个度。 稳住自己情绪后将在琅玉这里听到的消息告诉两人。 青寒抬头看了看天:“梦前辈出去接驼峰主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不知道十六峰怎么样了。” “你快用水光镜联系一下。” 青寒点头,拿出水光镜,但怎么都链接不上对方。 昊哲看到这情况,联想到颜盏刚刚说的,立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不好,宗门的人肯定是发现你们传出去了拨乱反正墙的消息,想来不是在十七峰就是在十六峰布下了消息阻隔的屏障。” 青寒听昊哲说完,当机立断:“我们先往十六峰赶,不管是去支援梦前辈,还是发送消息,都需要先出这个所谓的屏障。” 几人点头,开始往十六峰飞。 青寒看颜盏回头担忧的神色,“别担心,她可是九尾天狐,你要相信她。” 颜盏转头看了看青寒,点头,不在说话。 她也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要让在险地里的琅玉担忧,从而出现误判露出马脚来。 他们现在每一步都不能踏错。 · 琅玉在地底宫殿里被小孩一路领着往十八峰赶。 但是在即将离开地穴出现在十八峰的时候,发现好几个人急匆匆地往十七峰方向赶。 小孩立马趴下,琅玉也跟着一起。 好在那几人看起来很是着急,并没有注意到他们。 不过小孩看起来很着急。 “你怎么?” “那些都是宗门的人,想来是去增援的。不知道是不是你的朋友们遇险了。” 琅玉一听也很着急,想要立刻离开十八峰。却被小孩拦住。 “你现在出去很容易被发现的。” 琅玉深呼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想到小孩怀里的木鸟。 表示自己可以附身在小鸟身上,让男孩带自己出去。 而男孩刚带着她到十八峰,就被一个妇人叫住。 “左倾,你今天给你爷爷送饭比平时长很多。” 妇人面色看不出来什么情绪。 左倾有些紧张地抱着小鸟,神色慌乱。 附身在小木鸟体内的琅玉也下意识屏住呼吸。 妇人看他手里的小鸟,皱眉问:“这是什么?” 左倾忐忑说道:“这……这是爷爷给我的生辰礼物。” 妇人表情一变:“今日是你生辰?” 小孩点头。 妇人松了一口气:“既然是生辰礼物,就带着吧,也玩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左倾无奈,只能跟着妇人一起走。 到了十九峰之后,妇人就不再管左倾。 左倾抱着木鸟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到了之后发木鸟放桌上,表示自己只有晚饭的时候才能再去十八峰了。 琅玉了然点头,飞到窗台上看向十九峰。 这一路走来,十九峰的样貌和她记忆中的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是多了几座房屋,看起来有人居住的样子。 只不过这些人在这里应该也没有住多久,感觉和他们差不多的时间来的万厥山一样。 这里是他们的住所。 或许门兽的供奉台也在这里。、 琅玉在窗台上来回踱步,思考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想到刚刚妇人带着小孩,慢慢悠悠走回十九峰,就算她现在要去支援颜盏也为时已晚。 而且心头血的感应来说,颜盏并没有什么大的危险。 如今附身在这只小鸟身上,也算是阴差阳错的进入到了这个所谓宗门的内部。 倒不如好好规划一下。 与颜盏他们来一个里应外合。 于是将计划想清楚之后,开始给颜盏发指向性的言灵。 好在对方没有让她等太久。 · 无丈回来之后全程黑脸,问为什么没有去十七峰支援。 十九峰里其实也没有几个人了,前不久刚出去一批去十六峰支援。 本来十六峰的支援老早就发过来了,但是这边刚要出发,对方又发来消息说不用去支援了。 可刚把午饭吃完,对方又发来了消息,说什么有血脉世家的人再一次入山。 对方一再入山定然是知晓了什么。 又想着十七峰的事情,出去的组合,那几乎都是群体攻击,可谓是他们驻地最顶尖的搭配存在,所以也没有想到会被叫增援。 于是几乎三分之二的人都去十六峰支援去了,毕竟对方可是血脉世家,不可掉以轻心。 当余下的人接到十七峰要支援的消息时,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连他们那样的组合都打不过,余下这几个人去了也是送。 而且他们还要守着十八峰那对爷孙,不然人全部跑出去了、或者他们来个宁死不屈、或者把什么破坏性的消息传送出去,可就功亏一篑了。 毕竟左家善和邪几乎是两个极端。 无丈听完,只能一肚子火无处宣泄。 一掌掀翻了屋里的所有东西。 转身离开的时候,看到门口的君义,更是没个好脸色。 君义无所谓地耸耸肩。 对着厨房位置喊道: “阿婆,还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第三百零二章 碎片画面 颜盏几人不做任何停留,开始往十六峰赶。 这一战让颜盏的血脉融合进度几乎达到了百分之九十。 她卸掉手上的手套,手指已经完全恢复,就连手臂也看不到龙鳞。 青寒见状,担心她毒发。 抓着她的手提醒:“快穿好,别见阳光,别吹风。” 颜盏摇头表示:“别担心,这一战我的毒已经解了大半,再说,手套都破损了,上面都是血,不想再穿。”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触感,和之前隔着手套时的那种硬硬的或者毛茸茸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是正常的,且真的没有变硬。 想到她这毒是逐渐消减的,青寒也就放下心来。 但转念一想屈应戎说的治疗法子,可想而知,这一战,他的阿盏遭受了多大的损伤。 于是抓着她的手,不想放开。 后怕的情绪开始翻涌,让他一刻也不愿意和她分开。 但是昊哲在,颜盏害羞,现在又要快点赶往十六峰与梦三爷还有驼峰主见面。 实在不是牵手聊天的时候。 可她也能明显的感受到青寒的不安,于是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自己没事。 青寒紧紧抓了几秒,最终还是松开。 不过一旁的昊哲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两人的互动,一心赶路中。 · 梦翰莘和驼原秋两人,在山洞内争分夺秒地抽出鬼蛛之毒之后,只休息了一个周天,便再次进入十六峰。 这一次两人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只不过短短半天不到,十六峰就透露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果不其然很快他们就发现,十六峰被下了很多陷阱和阵法。 好在他们一个有玉璀乾坤笔的力量可以借助来看透陷阱和阵法,一个工具齐全且执行能力极强,一方指挥一方销毁。 虽然进度上是慢了点,但好在还算是在稳步前行的。 也与驻守在十六峰的那个宗门弟子对上过一两次,但是对方感觉不敌之后,明显就没有再出招。 本以为一路上只要避开陷阱或者阵法,实在避不开的就清理。 再慢也能在今天到十七峰。 然而仅仅不到一个时辰,梦翰莘明显感觉到十六峰来了好几个人。 他不懂这几人为什么能这么快地出现在十六峰。 毕竟十六峰不能使用灵力,一但使用灵力就会迷失方向,可是这些人,却以极快地速度出现,并且朝他们这边过来。 梦翰莘立马停下,几乎一瞬进入备战状态。 看不清十六峰毒瘴的驼原秋虽然不明白梦翰莘为什么突然停下,但见到他进入备战状态。 也跟着一起进入状态。 很快两人就被包围住。 毒瘴的遮蔽让驼原秋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一时半会儿也无法预判对方具体来了多少人。 可梦翰莘所见到的不一样,对方冲过来的全部过程他都看在眼里。 很快预判到,这些人之所以能在毒瘴峰如此自由穿梭,且还能使用灵力不迷失方向。 在于他们的每一步踩下的时候,都有阵法的加持。 看来这些人的靴子上,有克制毒瘴峰的阵法。 对方人多,又能看清毒瘴峰,还能在毒瘴峰自由行走,还能使用法术。 每个人的修为看起来都不低。 而自己这边却只有两人。 如果他和驼原秋两人同时都是用灵力,哪怕有捆仙锁绑着,但两人都会迷失方向。 而且一旦进入打斗状态,捆仙锁的限制性就凸显出来。 但要是解开绳索,两人就会分开,等于给了对方各个击破的机会。 梦翰莘握紧手里的笔,做好要背水一战的准备。 没想到对方居然打起商量来。 “你是血脉继承者,你们血脉一族对五陆有着极大的贡献,我们不想与你们为敌,也请你不要再继续往前。” 说话之人,正对着梦翰莘方向,一身黑衣劲装,人看起来很是干练。 看来是这群人中队长级别的人物。 梦翰莘没有立刻回话,他不确定这人是在拖延去支援十七峰的时间,还是真的在打和牌。 需要再对方再走一步才行。 对方见梦翰莘迟迟不说话,几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开始不自觉地把手放到了武器上。 梦翰莘见到这个举动,开口了:“既然你们对五陆做出贡献的人这么尊重,那为什么又要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 领头人皱眉:“未知全貌不要妄下结论,既然你是玉璀乾坤笔的持有者,又是血脉世家,想来就是那位梦家的梦三爷梦翰莘。” “梦三爷,我们宗门做的事情,那是造福世人千秋万代的,只要我们事成,你们血脉世家也不必背上这么沉重的担子。” “其实我们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统一战线的。” 梦翰莘,听他说完,仔细思索了一番,又想到昊哲和君义,还有颜盏推测的移花接木。 瞬间一个想法在脑海里形成。 “你们不会以为宗门这么做的最终成果,是能直接摧毁零州沉睡的那位吧。” 几人听完皆是一愣。 领头人压下情绪:“既然梦三爷已经猜到,那就请回吧。” 梦翰莘笑了:“你们不会天真的以为,就你们设下的那个东西能摧毁得了零州?难道你们没有想过指不定这个东西是为了摧毁零州的阵法,放出那位呢?” 或许这样的话他们已经听过很多次,又或许宗门完全知道外界要说什么,已经提前和他们打过预防针。 “梦三爷不必挑拨我等与宗门之间的关系,宗门要做的事情是大爱,我们都相信宗门。或许我们手段是血腥了点,但只要结果是好的,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梦翰莘无语,有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 到是一直没有说话的驼原秋开口了。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一直强调你们的宗门是在做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但你们此时此刻在做的事情就是非常的血腥,非常的没有人道。” “难道你们不知道仙山嫡仙的故事吗?那个少年的遭遇,在没有被揭穿之前,所有人都以为自己进了嫡仙派就是会一步登仙。” “当时那些人疯狂地拉拢身边认识的人进入嫡仙派,疯狂地认为自己修的才是真正的仙道。” “可最后呢?” “当浑身是血,几乎没有块好肉的嫡仙,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当那红色的寒潭,血气冲天地冲击着众人的嗅觉。” “你们说,这一切的意义是什么。” “不过都是打着对自己有利的旗号,在行伤害之事罢了。” 身为嫡仙派的人,每一个人都对嫡仙有着别样的情感,不管是颜盏还是眼前的驼原秋。 甚至是嫡仙派的外门弟子。 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嫡仙的事情再一次发生。 哪怕只是类似的事情。 · 嫡仙的故事,只要是修行者,在五陆几乎没有人不知道。 所以驼原秋说完之后,十六峰只剩下毒瘴在缓慢移动,其他仿佛都在这一刻进入了思考状态。 但在那个领头人的身后,走出来一个同样穿着黑衣劲装的人,只不过对方腰间系着一条金色的带子,衣服上的纹身也偏金色。 “不要被这人影响了,难道你们都忘了,自己这一身的修为都是谁赐予的。” “这么多年的点点滴滴,宗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想要修炼又无法修炼的我们。” “或许我们的经历和当年的嫡仙事件有些类似,但是宗门每次给我的东西,我们都是知道怎么来的。不是吗?” “既然这两人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也不必再考虑什么血脉不血脉了,毕竟只要我们事成,到时候这些个不能飞升的血脉世家也要退出这个时代了。” “以后这个五陆,就是我们的天下,我们就会成为比血脉家族更加受人尊敬的存在。” 这人很会振奋人心,几句话就将几人的情绪拨回。 对战一触即发。 驼原秋瞬间丢出几个防护罩。 三重防护罩的抗击打性,让对方一下子也无法攻破。 “三爷,我们是进还是退。” 梦翰莘一招打出去,被对方躲过,但发现对方的招数全部被防护罩挡住。 便不再出招。 看着头顶三只机关鸟,又看了一眼驼原秋。 “你这东西还有多少。” 驼原秋往纳戒里一探:“还有三只。” “这样三个一起使用,能坚持多久。” 梦翰莘话音刚落,最外层的防护罩就已经出现一道裂痕。 驼原秋看着裂痕开口:“呃,这个看起来坚持不了多久。” 梦翰莘点头:“我们不和他们硬碰硬,继续往前走。” 说话的同时也从玉璀乾坤笔里拿出两件防御的法器,一共五层。 两人就在法器里稳步朝十七峰出发。 法器外的几人见状,既无奈又有点想笑。 本来都已经做好殊死搏斗的准备,心里想着这两人在毒瘴峰很容易迷失方向。 只要抓住迷失方向那一瞬间的恍惚,就能攻其不备。 但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于是法术那是不要钱地向两人砸,可惜两人专心赶路,完全不予理会。 甚至因为对方的攻击将附近的毒瘴劈散很多,就连他们自己队友设下的一些陷阱阵法什么的,都无差别攻击。 两人的速度,居然要比之前还要快上几分。 · 颜盏因为血脉之力的大量融合,让她在十六峰的可视范围也提高了好几个层级。 几乎是全部放开八卦图的力量,就能看到半个十六峰。 她只有在招人的时候,这样极致地散开一下,就立马收回,也没有损耗很多。 而且还有昊哲在,几人成功避开了与守在十六峰这一侧的宗门之人。 也确定梦翰莘他们还没有走到这边来。 这让知道梦翰莘速度的颜盏等人开始着急。 担心对方和驼峰主已经遇险。 紧赶慢赶的他们,几乎只用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就到了十六峰的另一面。 这期间他们还要躲避陷阱阵法还有宗门的人。 这时候天色也彻底暗了下来。 在如此强腐蚀性的毒瘴中,颜盏的愈合能力再一次发挥了作用。 屈应戎给的丹药,几乎没有用到。 到了十六峰这一面的时候,几人速度上明显慢了下来。 因为这一面的陷阱要比十七峰那一面的要多很多。 但好在颜盏感受到了梦翰莘的方向。 不知道是不是继承九尾天狐的力量了,所以对于同样拥有这个力量的血脉继承者有着特殊的感知能力。 几人一刻不停往梦翰莘方向赶,而梦翰莘他们也在稳步地朝这边来。 就在驼原秋甩出最后一只机关鸟的时候,一直专心避开陷阱阵法的梦翰莘突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在靠近。 抬头就锁定了颜盏的方向。 停了下来。 他有些疑惑,难道这个所谓的宗门里,居然还有他们梦家的血脉继承者? 只不过这股力量还很弱,看起来像是刚刚继承,又像是还没有继承。 而且这股力量里还掺杂着其他的力量在。 难道说,这个所谓的宗门研究出了类似于血脉继承的力量? 恰巧就在这个时刻,梦翰莘的脑海里闪过一些血色的画面,虽然有些模糊但让他慌神了几秒。 明明这些画面很陌生,但是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向他靠近的颜盏也是瞬间停下动作,脑海里出现一些血色画面。 而且这些画面出现得比梦翰莘的还要早上一个呼吸。 她所看到的画面要比梦翰莘的更加清晰,让她仿佛一瞬间就跌入其中,仿佛自己就是躺着被改造的人之一。 浑身止不住地疼痛。 她甚至气血翻涌,一口血吐出。 吓得青寒和昊哲两人连忙停下来查看她的状态,帮她梳理。 好在那些画面就几个呼吸的时间便消失不见。 颜盏以为自己是在这个毒瘴峰待久了,开始出现致幻。 连忙吃下两颗解毒丹,原地调息一个周天才站起来。 “感觉怎么样,很不舒服的话,你先去秘境待着,我这边……” 颜盏打断青寒:“我能感知到梦前辈他们的方向,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候,要先带着他们出十六峰,拿到坤山碎才行。” 青寒深呼吸一口气,握紧拳头,最终还是点头。 再一次出发。 好在这次颜盏的脑海里没有再出现那些画面。 三人也终于见到了被各种攻击的梦翰莘和驼原秋。 第三百零三章 坤山碎 梦翰莘和驼原秋见到几人还没有来得及打招呼,就看到青寒仿佛憋了一肚子火气。 抬手给颜盏和昊哲一个保护罩,借着毒瘴里的水汽,群体性地释放雷灵力。 就连秘境的力量都运用了,恨不得一举歼灭对方。 宗门的几人本就消耗有些多,被打得是措手不及。 瞬间折损两名队友。 其他人果断抽身隐于毒瘴中,颜盏立刻告知青寒对方的位置。 青寒如今使用灵力迷失方向也不怕。 启动婚契的力量就瞬间回到颜盏身边。 于是拿着寒烟剑就毫不留情地攻击,完全不在乎自己下一刻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这让能在毒瘴里自由行走和攻击的宗门弟子很是无奈。 因为自己闪的下一个点,很有可能就迎面撞上迷失方向的青寒。 面对几乎无差别攻击的青寒反而束手束脚。 就连在防护罩里的驼原秋和梦翰莘都有些瑟瑟发抖。 就怕这人一个不注意,那雷直接劈在他们的防护罩上,顺便把他俩也带走。 而宗门的人要攻击青寒,却被昊哲的冰箭封住。 这让他们很是震惊,这个平时接到任务就出去做任务,回来也不多交流,直到遇见君义之后才见他话多一点的人。 没想到这次出任务,这人不是被抓了也不是重伤什么的,而是直接叛变了。 关键这个时候昊哲还在劝他们弃暗投明。 本来面对驼原秋的防御法器,他们除了朝着一个点不停攻击,毫无对策就已经是一肚子火气了。 现在还要见到背叛者,那怒火值直线飙升,陷入狂暴模式。 梦翰莘和驼原秋见状也不再被动,收起防护罩就加入战场。 颜盏看了看旁边失落的昊哲,拍了拍他的肩,没有说什么。 这个时刻,还是别让他参与战局吧。 或许等过一段时间要好一些。 于是拿出自己的箭,这么站在青寒后面,一边告诉青寒对方的方位,一边放冷箭干扰。 战局可谓是压制性的,对方几人很快就招架不住,瞬间又折损两名队员。 其他人看了眼领头人,对方果断打了一个撤退的信号。 瞬速撤离。 青寒几人也不追。 聚集到一起之后,梦翰莘和驼原秋还没有来得及说上句话。 就听到青寒开口:“快离开十六峰,这里能阻隔消息传出,我们知道了毁掉拨乱反正墙的东西,要尽快弄来。” 几人一听,不再继续往十七峰赶,开始全力下山。 一路上互相说了一下各自的遇到的事情。 · 几人速度不慢,而且靠近十五峰这面的陷阱也被梦翰莘两人清理得差不多了。 又有昊哲和颜盏带路,很快便出了十六峰。 来到梦翰莘之前找的那个山洞内。 几人隐藏气息,给山洞布下结界,做好这些之后。 颜盏立刻拿出司博羿的特制传音。 给对方说明,现在已经找到了拨乱反正墙的破绽——需要颜钰辰的坤山碎。 且现在拨乱反正墙只有两日就要完工,希望他们能快点赶过来。 离开十六峰之后,果不其然消息能传出去。 在等待司博羿回消息的时间里,几人开始商讨对策。 “我虽然知道谁有坤山碎,但是我无法确定坤山碎有没有修复好。” 颜盏将当时在地下拍卖行里见到的坤山碎和大家说明情况。 驼原秋听完开口:“如果只是使用一次,我有办法紧急修复,但如果一次没能摧毁那拨乱反正墙,这个坤山碎短时间内是无法再一次被使用。” “而且听你们描述的拨乱反正墙,就单单那黑金岩的材质,可想而知,哪怕是坤山碎,也要是一位修为极高的人,才能一举震到折损点。” 颜盏和青寒互看了一眼,都知道对方想到了谁。 “我这里有一位修为极高的前辈,但我需要去问一下对方能不能使用坤山碎。” 青寒说完便离开山洞,顺便查看一下宗门的人有没有跟上来。 毕竟昊哲身上有宗门的暗香,他们要找过来也挺简单。 想到这,又想到接下来会是一场恶战,与其让这人全程参与,倒不如将他带进秘境里,去池前辈那授课算了。 于是又折返回去。 拍了拍昊哲的肩:“你随我出来。” 昊哲虽然不懂青寒叫他出去干什么,但也乖乖点头,跟着人出去。 两人出来之后,青寒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打算,昊哲听完有些愣住。 “真人有如此机遇,为何要同我说。居然还询问我要不要进入其中,难道真人就不怕我进入之后搜刮里面的东西吗?” 青寒有些无语的看着他: “你是她师弟,又是池尊师的亲传弟子,而且你在十七峰还救了我的命。” “如今我们已经是队友,你身上的暗香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进到秘境里能阻隔,也能让你先避免与宗门交手。” 昊哲说不出反驳的话,刚刚在十六峰的时候,他也无法出手,如今他留在这里确实帮不上什么。 “好,我跟你进秘境,如果你们到时候摧毁拨乱反正墙之后,能不能放过几个人。” 青寒不解:“什么意思?” “那墙后面有一个刻字的老人,还有一个小孩,是老人的孙子。十九峰的居住地里有一位做饭的妇人,这三人都是被下了倒时的。” “他们完全是被宗门拉来做事的,不过不是像我们一样被培育一起来出任务的做事。” 青寒瞬间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只要他们愿意离开,我会带着他们离开的,但既然你说他们被下了倒时,那估计是离不开万厥山的,这种禁术不知道要怎么解。” 昊哲沉默了。 在这一刻,他站在宗门的对立面的时刻,他真的能体会到,什么叫草菅人命。 而自己之前一直待在里面,居然没有一丝觉得不妥的。 青寒看他神色,不忍心地拍了拍他的肩:“别担心,你看我们一开始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那个拨乱反正墙,现在这不也知道了吗?” “指不定到时候颜家人里有能解这玩意儿的呢,你说是不是。” 昊哲抬头看着青寒,眼睛亮了。 “嗯!” “那君义呢,你有没有想过要怎么面对。” 昊哲的眼里又没了光,他叹气摇头。 “他有自己的打算,我劝不动他,但如果你们真的对上了,能不能,能不能……” 青寒知道他要说什么,但他无法答应,因为战场上,没有这多的情面可言。 “走吧,先去秘境吧。” 说完就带着昊哲进了广埕秘境。 · 池临和阎会一直在担心外面的情况,毕竟青寒调动了两次秘境的力量,这让他们很是不安。 两人在这秘境里又不能直接出去帮忙,只能干着急。 当看到青寒带着昊哲进来,却没有看到颜盏的时候,两人立马迎上去。 池临着急地问:“泡泡呢,我大徒弟呢,你们两个大男人没有保护好她?” 阎会神色也异常不好看。 青寒连忙安抚两人,并说明他和昊哲进来的原因。 池临和阎会瞬间松了一口气,虽然遇见颜盏的时间,在他们可以算是漫长的人生岁月里,根本不算什么。 可一想到如果这丫头出事,心里实在不好受。 青寒没有给两人过多放松的时间。 将坤山碎的事情告知。 阎会指了指自己:“你是说,我能不能出去使用坤山碎?” 青寒点头。 阎会像是想到什么,笑了起来:“看来这一局我们或许真的有可能拿下。” 池临有些激动:“老阎,你能使那玩意儿是不是!” 阎会有些不乐意的看着他:“什么叫那玩意儿,那是我的本命法器之一。” “什么?” “什么?” “什么?” 三人同时发出震惊。 “当时它替我挡雷劫破损,我也知道自己没有时间能再一次去突破飞升。” “于是决定去做一个闲散之人,将我那些个法器法宝什么的都与自身脱离关系。” “让他们到有能力的人手里去,继续发光发热。” “但我记得当时自己有把坤山碎修复好啊,为了修复它,我直接放在识海里藴养,它也是最后才离开我的。” 青寒脸上难得有了一丝笑意:“有可能是这些年间有遇到了什么事情,不过如今它能再见到您,想来很是开心的。” 阎会笑:“你还别说,我都有点期待起来了。不过到时候需要你这个秘境给我一点力量,我怕到时候有什么突发状况,我维持不了魂体状态。” 青寒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立马点头。 池临看着阎会,突然有些担忧起来:“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出去,这样你专心应对折损点,我在一旁给你护法。” 阎会知道池临是在担心他,但想到那宗门的狡诈与恐怖,觉得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于是点点头。 昊哲见自己师父要出去,担心师父如今魂体状态不好应对。 连忙看向青寒:“到时候还请把我也带出去,我想保护我师父。” 完全忘了被送进秘境就是为了让他避免与宗门交锋这一事。 青寒还没有说话,池临一把抱住昊哲:“不愧是我的徒弟,好好好,走,你好不容易来秘境了,为师带你去看看,这么多年为师研究的教徒之道。” 说完拉着昊哲就离开。 一想到那墙上密密麻麻的教徒之道,青寒和阎会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打了个寒颤。 “你快出去吧,现在非常时期,虽然那丫头身边有人,但毕竟是陌生人,还是要多留个心眼的。” 青寒点头,转身离开了秘境。 · 刚到洞穴内,就看到颜盏接到了司博羿的回信。 颜盏听完喜笑颜开。 连忙和几人说:“司博羿说,颜钰辰直接和颜家一位出窍期的长辈先过来了,而且司博羿也来了。” 青寒坐到她身边问:“他们现在到哪里了。” “他说,他们直接投入大量灵石坐的传送阵过来,现在已经到万厥山入口了。” 几人脸上都出现了希望了神色。 就连梦翰莘在听到颜家之后,也没有太多别的情绪,毕竟现在真的是非常时期。 颜盏又发了消息出去告诉司博羿他们在十五峰的位置。 心里很是激动,感觉这一战好像迎来了真正的转机一般。 深呼吸几次才让自己冷静下来,转头却没有看到昊哲。 有些担心地问青寒,青寒告诉了原委。 颜盏看着青寒,突然笑得温柔。 青寒有些不自在地看着她:“怎……怎么了?” 颜盏一只手托着脸,眼神温柔,洞穴里放了一颗夜明珠,照得她异常柔和。 “我觉得你好像变了。” 青寒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你好像变得越来越像你师父了,那个温柔的人。” 青寒整个人有些愣住,就这么看着颜盏,久久没有言语。 但心却越跳越快。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温柔的人吗? 青寒觉得自己似乎也没有做什么,他只不过是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多伸了几次手,多开了几次口。 仅此而已。 · 不过这个气氛没有维持多久,一旁的驼原秋很是不解地看着两人。 “真人,你和这个小弟子什么关系啊,我咋感觉你两有点过于……就是……” 一旁的梦翰莘笑着接话:“过于亲密。” 驼原秋一拍脑袋,“对!就是这个意思。” 颜盏立马低头,不好意思地捂着自己的脸。 青寒看着驼原秋很认真地说:“我俩是道侣。” 颜盏脸埋得更深了。 驼原秋惊得直接蹦了起来,指了指颜盏,又指了指青寒。 最后一脸惋惜地问颜盏:“小师侄,你是怎么想不开,居然……居然……” 梦翰莘也是很不可思议:“居然会看上他!” “对!就是这个意思。” 青寒不乐意了:“你俩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了,我哪里配不上她了。” 驼原秋听到青寒这话,脑子一下没有转过弯。 “哦,你倒插门啊,那没事了,不过观海峰居然会让你做上门女婿?” 青寒还想说什么,颜盏听不下去了。 站起来红着脸喊了句:“能……能不能给我留点脸!还没有结侣呢,还没有!” 青寒立马就指着胸口的仙芹子花要解释,但被到来的增援打断。 第三百零四章 商讨对策 青寒再三确认来人是司博羿他们之后,才开启结界。 对方来了三人一鬼修,司博羿、颜钰辰、颜钰辰的父亲颜君荣。 也就是颜盏的大伯,颜君睿的大哥,他们这一代里排行老大的存在。 还有先河门派的长老之一清风,就是当初给司伯明他们选鬼修门派的时候,在先河带着他们参观的鬼修。 司博羿最先进来,然后给在座的各位一一介绍跟着他一起来的人。 按理说,人是颜盏叫过来的,自己又和司博羿颜钰辰比较熟悉,她这边的队友应该她来做一下介绍的。 可是,在颜君荣和颜钰辰进来的那一刻,她的脑子里再一次闪现那些血腥的画面。 刚刚是在十六峰即将遇见梦翰莘他们的时候出现的,那些血腥的画面,让她不敢多看。 而现在,这些画面再一次出现,且场地人物都不一样,要比刚刚的时间更久。 司博羿刚介绍完,青寒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她直接没有站稳,差点倒地上。 青寒立马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连忙扶住她,坐在凳子上,神色慌乱地问她怎么了。 而进来的颜君荣和颜钰辰脑子里也闪过一些模糊的东西,但非常之快,两人只是皱了一下眉头。 下意识打量了一下山洞,以为是什么致幻的东西。 不过还没有来得及过多的去探究就被颜盏的举动打断。 司博羿上前要给颜盏搭脉,哪怕此刻她有些恍惚,脸色苍白,人止不住地颤抖,但身体还是会下意识地躲开。 在她的潜意识里,除了鎏金的人,她的血脉之力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尤其是现在血脉之力还没有完全融合,指不定把脉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她的脉象偏向于妖灵修。 青寒抓着她手,想让她给司博羿看看。 毕竟现在屈应戎不在,在这个团体里谁会医术他也不知道,但司博羿既然敢上前来检查,想来是懂一些的。 但颜盏靠在他怀里,抓着他的手,摇头。 “没事,就是今天消耗太大了,一下子没有绷住,我缓一下就好。” “但你刚刚在十六峰的时候也这样了一下,确定没事吗?” 颜盏继续摇头:“真的没事,你看我现在已经缓过来了。” 确实在这短暂的交谈间,她的状态已经恢复。 青寒想到她在十七峰对战的时候,也是异常逆天的恢复能力。 这样不可思议的能力,这么多年他似乎还只在颜叔身上见到过,颜叔说是他们龙族血脉继承者的恢复能力。 想到之前继承秘境的时候,池前辈和阎前辈也说过她身上有血脉之力,只是当时猜测的是凤凰涅盘的力量。 可惜他在慕家待的时间很短,不是很清楚凤凰的能力是不是能这样快速的愈合。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一般血脉继承者需要到达金丹才能继承,因为血脉之力强大,修为太低只会徒增悲剧。 或许她有自己的机遇也不一定,只希望这机遇不会影响她。 毕竟这样速度的恢复能力,实在太过于逆天,总让他心里有些不踏实。 · 那些画面已经消失,但颜盏知道,这些或许只是一个开始。 脑海里平白无故的画面应当是什么尘封的记忆。 只是这些记忆并不属于她,而她似乎成了这些记忆的载体,会在某些契机下一点一点地被解封。 只是不知道那样的画面,在全部解封之后,她能不能承受得住。 毕竟在十六峰的时候,画面来得猝不及防,又是第一次,思绪都下意识屏蔽不去看。 不过这一次,她明显感觉画面中有些不一样。 看来自己的接受程度还是有的,只是每次都这么突如其来,实在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就和看恐怖片一样,突然闪出的镜头。 刚刚接收到的这些画面让她想起在乐储然记忆法阵里,他被邪修改造时的一些画面。 只不过她脑海里的更加血腥,更加令人痛苦。 她现在还无法判断出现这些画面的契机是什么。 难道只要遇见人就会如此? 看来她要做好心理准备了,毕竟几乎每天都要遇见人。 · 缓过神来的颜盏不想大家因为自己的事情过多的耽搁时间。 于是站起来表示自己已经没事。 开始给颜君荣他们介绍自己这边的人。 也好在有刚刚那一下,让颜盏见到颜君荣脸的时候,没有失态。 因为这张脸和她父亲的脸实在有六七分相似了。 粗略一算,自己已经离家五年多了,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离家这么长的时间。 但真正发生的时候,又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艰难,人真的有无限可能。 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眼前的颜君荣,难道眼前之人和自己的父亲是同父同母的存在? 那当初在荒木叫颜钰辰哥哥还真的没有叫错。 · 颜盏介绍完之后,一时之间大家似乎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毕竟颜梦两家,这么多年过去,这次才算是比较正式的见面了。 而青寒现在的注意力一直在颜盏身上,驼原秋见大家不开口,也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毕竟按照辈分来说,他们嫡仙派辈分大的是青寒,如今这么正式的场面是不是应该长辈起头? 原谅他,要他打造武器什么的,好说,要他应对这样的场面真的有些头疼。 司博羿则是看到颜盏真的没事,也就放下心来。 毕竟自己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因为接到她消息时,刚好在鬼都看望爷爷。 爷爷他们知道她有危险,而且还涉及到什么拨乱反正墙,当时说是最好破局的方法是各种修行的都要。 更是觉得很具有危险性。 于是当即在先河开了一次短暂的会议,先河派这边派出清风长老来和他一起破局。 本来清风长老一人来就行了,奈何司伯明他们很不放心颜盏,担心她一个练气期在这么危险的万厥山难免有什么闪失。 所以叫司博羿也跟过来出一份力,多少也能有个照应。 而已经凝体期的清风看着眼前一洞穴的人,莫名有些好笑。 毕竟当年那一场五陆大比所发生的事情,几乎没有人不知道。 当时他们先河派实在是因为鬼丁单薄,所以没有去参加,没想到反而躲过一劫。 不过现在看来,这几人应该还要缓一下才能坐下来聊天。 于是他也不管众人,走到桌前坐下,到了杯水喝。 从得知消息到现在,他可是一刻也没有停过,连坐三次传送阵,从鬼都到牟祖,再从牟祖到枫林镇,再从枫林镇到下厥州。 要不是他已经是凝体修为,就这样坐传送阵,而且还有跨陆传送阵,他估计要修养好久。 看着同样坐这么多次的司博羿看起来啥事没有,再次感叹鬼修不易。 · 梦翰莘在看到来得是颜君荣的时候,下意识握紧了自己的手。 这个人他见过,欣兰和颜君睿结侣的时候,他见过这人。 他是颜君睿的亲大哥,当时他们还坐在一桌把酒言欢过,那一场婚宴美好到,每一刻都值得被记住。 只不过当时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那么快就会物是人非。 看了眼他旁边的颜钰辰,他记得当时的宴席上这孩子也在,当时好像十五六岁,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 没想到再见已经能独当一面,出来做这么危险的任务了。 颜君荣和颜钰辰两人也没有想到在这里会见到梦翰莘,虽然只在结侣婚宴上见过一次,但梦家九尾天狐的血脉实在强大。 每一位都长得让人过目不忘。 关键是见到这人就只会想起那场结侣宴,而当时的两位主角却已经不在,且还是背上那样的骂名不在。 多多少少让人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 颜盏见几人进来之后,站那都不说话,虽然明白大家之间或多或少有些不开心的事情。 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快点解决十九峰的事情,而不是在这里大眼瞪小眼。 于是也不管什么辈分不辈分的。 “大家快坐下,现在情况实在紧急,我们需要先想一下作战计划。” 颜盏的话打破僵局,大家心照不宣地开始坐下。 梦翰莘和嫡仙派三人坐一边,清风和司博羿还有颜家人坐一边。 驼原秋坐下之后有些佩服地看着颜盏,不愧是能让九渊真人倒插门的人,这样的局面,还能有这样的魄力。 以后这姑娘要是来四象峰找他打武器,他一定给这姑娘好好打一把。 颜盏没有去关大家心里怎么想的,只知道司博羿他们现在还不是很了解具体情况。 于是再一次仔仔细细地讲了万厥山发生的事情。 讲完之后还转头问青寒。 “阎尊师能使用坤山碎吗?” 青寒点头:“阎前辈说坤山碎当初是他的本命法宝。” 这句话成功引起了今天的话题。 颜钰辰有些好奇:“我记得坤山碎的曾经有过一位渡劫期的主人,好像叫源尘真人来着。” 青寒看着他:“源尘真人的本名叫阎会。” 一旁的司博羿听到阎会之后很是不可思议:“就是当时在鬼都见到的那位吗?” 青寒点头。 颜钰辰将坤山碎拿出来:“这一年多,我找了很多人修复它,可总是差点意思,想来如果是放到它原主人的手里,应该能很快修复好。” “只不过对方现在修到鬼修的哪个地步了,不知道能不能发挥出坤山碎的力量。 毕竟刚刚听小灯说的,每一边的折损点就只有一个,等级越高的人使用起坤山碎的力量就会越强大。” 因为司博羿并没有向颜钰辰透露过池临还有阎会的事情,所以他并不知道。 “阿辰,阎前辈是一位很厉害的前辈,不是鬼修,被九渊真人……” 司博羿看着青寒,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透露对方秘境的事情。 青寒知道他的顾虑,接过话:“我无意间得到一个养魂的法宝,当时得到的时候,这位阎前辈就在里面,所以他现在依旧是渡劫期的修为。” 颜君荣皱眉:“能养渡劫期的魂器?九渊真人你最好不要误入歧途。” 青寒抬头看着颜君荣,他知道对方这是在提醒他,也知道他是颜叔的哥哥,在家族里又是长子,难免会严肃一点。 青寒站起来行了一礼:“晚辈这个法宝得来非常正规,并没有任何歪门邪道,还请前辈放心。” 颜君荣知道他就是让自己弟弟出门一二十年的人,也算是颜君睿的徒弟了。 所以难免说话有些重,为的就是不要让他走偏。 但看青寒非但不恼,还能如此毕恭毕敬,到是放下些心来。 颜君荣点头:“嗯,如此甚好,我们接着商讨对策。” · 于是在这个处于复苏阶段的十五峰,一场维持百年的冰局,也在悄然融化。 这次任务以毁坏拨乱反正墙为主,最佳的作战方式就是突袭。 所以大家几乎一致认为参与的人越少越好。 因为青寒手里有渡劫期的大能,所以这一任务的实施者就交给他去做。 颜钰辰将手里的坤山碎推到青寒面前。 青寒还没有拿到手上,就被驼原秋先一步拿走。 “嘻嘻,我先帮你看看,先看看。” 这可是坤山碎,难得一见呢。 驼原秋拿在手里仔细查看,看看在使用前自己能不能出上一份力。 青寒没有说什么,继续讨论。 为了防止在摧毁过程中出现什么风险,所以同样是出窍镜的清风、颜君荣、梦翰莘为青寒护法。 所以四人将同时前往十八峰。 而元婴期的司博羿、颜钰辰、驼原秋作为后续补充力量。 在十七峰驻守,防止有人来这边断他们离开万厥山的后路。 十八峰需要增援的时候也能及时增援。 处于一种退可守进可攻的状态。 于是所有人又都看向颜盏。 颜君荣虽然很欣赏这个女娃娃,但是接下来可谓是直接和这个所谓的宗门对抗。 对方有些什么力量,有些什么防不胜防的法器,通通都不得而知。 “你则即刻下山回门派,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 颜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很危险的事情,但是琅玉还在十九峰。 “我需要留下,因为我的家人还在十九峰打探,我与她有特殊的言灵能够沟通。” “她也说了,我们出发去摧毁拨乱反正墙之前。我这边要给她发消息,她就会想办法去销毁门兽的供台。” “如今十六峰下了阻隔消息的结界,我需要再一次进入才能够和对方取得的联系。” “而且有我在,我可以将从她那里听来的第一手消息即刻告诉你们,等于你们多了一双眼睛。” 颜盏说得在理,但是却没有人回她。 似乎在考虑一个万全之策。 第三百零五章 决战十八峰(一) 颜盏转头看了眼青寒,似乎期待对方能说一两句,毕竟在十七峰的时候,自己的战绩他是知道的。 青寒抬头看她,眼神里是担忧和犹豫,因为十七峰那一战,实在让他后怕,现在好不容易出来。 她的毒似乎也解得差不多了,他也想要她即刻就启程回门派的。 “或许你等下和我们一起进入十六峰,然后你发言灵给琅玉,剩下的就都交给我们,好不好。” 青寒的话并没有说服颜盏。 “那你们怎么能确定琅玉百分之百已经捣毁供台?” 这时候梦翰莘开口:“其实对付门兽还是一个法子,就是在其还未惊醒之前,将其封印在门内。” 颜君荣点点头:“确实,到时候我和梦三爷两人同时出手,将其封印,源尘真人使用坤山碎击碎墙体。” 然而一直未说话的清风开口了:“刚刚她也说了,她们白天刚在十七峰经历一战,下山到十六峰又是一战,你们确定那群人回去之后什么应对办法都不做?” “现在的十八峰处于一种什么戒备状态,门兽是不是已经唤醒,时刻待命,我们都很难预测到。” “既然她有里应外合的人,不防试一试。” “我们鬼修有一种隐气符,最开始制造出来是为了隐去身上的鬼气,从而好外出活动。” “后来在荒木被修士发现,就改进了一下,既能隐身又能隐气,几乎只要不主动攻击,一般都不会被发现。” 司博羿一听瞬间知道是什么:“您是说路人符?听说这名字是创造者的调侃,像个路人一样,根本记不住。” 清风笑:“你小子还关注这些?” 司博羿点头:“我这里还有几张呢,确实比普通的隐身符要强。” 颜盏听后一喜:“我会好好躲起来,除了给你们传递消息,其他时候绝对不参与对战。” 众人一听,觉得可以。 青寒紧泯双唇不说话,颜盏坐下看着他。 “你放心,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我现在已经神风术三层了,又有符纸帮助隐藏,绝对会没事的。” “再说,我们这一战主要目的就是捣毁拨乱反正墙,只要一捣毁,我就叫上琅玉瞬速下山。” 青寒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点头。 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她,那唯一能做的就是多多护她周全。 · 众人为了能够更好的传递消息,互相之间画了同一张言灵。 确保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能百分百接收到消息。 当然所有人也做好了被抓和身陨的准备。 于是商讨完之后,各自将自己知道的信息传回本家。 颜盏也将消息传回了鎏金,如今这样的局面,她和琅玉都极其危险。 但已经到了这一步,没有放弃一说。 而且这样的建造一共有五处,越往里走,越是一个什么情况还不得而知,所以后续增援是必要的。 青寒将坤山碎送入秘境。 坤山碎刚到秘境就直直朝小山坡飞去,似乎这么多年过去,它依旧记得自己最初的主人。 青寒又给了阎会一些秘境力量,让他能够快速地藴养一下坤山碎,看看能不能突破颜钰辰所说的临门一脚。 等所有的一切都做完之后,众人决定先调息一下状态,天亮即刻出发。 因为颜君荣等人连续坐传送阵,一直没有休息,怕因为自己的状态而出现闪失。 而颜盏这边又因为经历一整日的对战,也需要调息。 驼原秋的毒虽然解了,但几人在讨论的时候,他其实有悄悄用灵力修复坤山碎,状态上难免要差一点。 要真进入一个高强度的状态,怕会有些力不从心。 到是梦翰莘此刻成为了大家的守护者。 他坐在洞穴口,看着外面的天空,今夜月明星稀,看起来是个极好的天气。 一般这个点还没有起云,明日也会是个晴天。 但愿万厥山上的事情,能在明天全部得到解决。 洞穴内的众人争分夺秒地调整自己。 终于在阳光扑进万厥山的一刹那,所有人都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互相看了在座的各位一眼。 没有人说话。 原本拿出来的桌椅茶具,在昨夜就已经被收回。 大家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开始陆续离开山洞,往十六峰出发。 在出门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开启了身上的言灵。 确保第一时间能收到彼此的消息。 · 颜君荣和清风打头阵,青寒和梦翰莘在最后。 颜钰辰、司博羿排第二。 驼原秋、颜盏排第三。 此时的颜盏已经贴好路人符,整个队伍看起来只有七个人。 反倒像是在保护驼原秋一般。 只不过,他们这样的队伍,放眼整个五陆也没有人敢轻易去挑战。 出窍镜本就稀少,而这个队伍里却有四位出窍期。 其他的也全部是元婴期。 不过看他们的神色,看起来这次的任务并不轻松。 众人的速度不慢,很快就来到了十六峰。 只是那原本仅仅阻隔消息的结界,此刻却有金色咒文一样的东西,像呼吸一样,一闪一闪。 打头的颜君荣抬手示意大家停下。 颜君荣仔细查看了那些金文。 “看来对方已经全面戒备了。这些看起来像是咒文,但其实是一个障眼法。” 转头看向颜钰辰:“辰儿,咱父子两一同破阵。” 颜钰辰立马上前:“是!” 两人先是围着结界左右走动,越是走动越是神色不好。 最终两人回到原点。 众人不解,如果说是阵法的话,整个队伍里,颜家这位颜君荣可谓是大家。 颜钰辰就算没有他父亲那般仅仅只是看就能断定是阵法不是咒文,但给个一两盏茶的功夫,也能有次判断。 毕竟颜家大部分的人都很熟悉阵法。 “可是有什么不妥?”清风开口。 颜君荣神色严肃:“对方的阵眼根本不在十六峰,有可能是你们说的十九峰居住地,也有可能是十八峰。” “短短一晚上不到,就能布下这么大的结界,可想而知里面也有阵法大师。” 司博羿疑惑:“这么大的结界,那得是什么修为,还要不停维系阵法运作,那得需要多少灵力。” 青寒提醒:“十八峰里有大量的命令,每一颗命令蕴含的灵力都是普通灵石的几倍,所以要维系这么大的阵,他们有的是灵石。” 驼原秋有些担忧:“那现在怎么办,难道没有阵眼无法破除这个阵吗?还是说我们现在就要用到那个东西。” 众人知道他说的是坤山碎,这也是昨天讨论的。 出了山洞就不要提任何坤山碎的字眼,以免对方知道,毕竟对方有植物类妖灵修,稍有不注意就会被听到。 颜君荣摇头:“不需要,这个阵如果不在乎被发现,使用蛮力便可撕开一个口子进去。” “只不过如果不是从阵眼突破的,对方立刻就能察觉,并知道我们这边具体有多少人,是什么实力。” 众人皱眉,这等于是一进山就明牌了,指不定他们的动向对方都能了如指掌。 下意识看了眼颜盏的方向,在这样的阵法里,路人符不知道能不能起到作用。 颜君荣打断了大家的幻想:“路人符会被这个结界识别出来,除非在不经过这个结界的情况下进去。” 青寒看着在场的人,又想到接下来几人算是同生共死的关系。 几乎只有一瞬间就做好了决定。 【我有法子带诸位进去。】 青寒说完,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出现在了广埕秘境的小山坡上。 除了青寒和颜盏,众人几乎下意识进入备战状态。 青寒连忙简易地讲清楚这是广埕秘境,也是他所说的养魂法器。 众人一方面感叹青寒居然继承广埕秘境,一方面又感叹他居然不藏私。 阎会因为坤山碎的回归,在紧急闭关修复,但一直有分出意思神识在外。 只要青寒进来,他就立马从闭关中出来。 而池临和昊哲也早早就做好了准备,在小山坡上打坐。 几人一进来,三人就围了上去。 阎会看着几人,还有撕下符纸的颜盏。 青寒又和他们三个说明了一下情况。 阎会拍了拍青寒的肩:“好孩子。” 然后看向众人,“时间紧迫大家就不要寒暄了,我们简单的商量一下对策。” 几人点头。 连拿个凳子桌子出来都没有,就在原地讨论。 最终大体方向不变。 只不过赶路这方面,就交给青寒一个人来办。 等进入十六峰之后,把颜盏接出去和卧底十九峰的琅玉联系。 然后让其带着青寒快速通过十六峰。 原先计划是元婴期和颜盏留在十七峰,出窍期的去十八峰。 如今看到对方的这样规模的结界,决定还是全部一起走。 如果青寒在十七峰的时候遇到埋伏,就进来,等一等再出去。 尽量避开在十七峰开战,造成无谓的消耗。 实在不行就大家一起出去应战,青寒则带着阎会前往十八峰。 众人商量完,青寒便独自离开秘境出发。 按照颜君荣教的,将灵力对准一处,瞬击。 果不其然,结界出现了一道口子。 青寒抓准时机立马闪身进入十六峰。 为了防止离结界近的地方对方也能感受到什么,青寒还望前走了一两盏茶的时间,才进入秘境。 而十九峰阵法中的一人,在青寒攻击完结界进入的时候,就被对方察觉。 但见对方只有一人,有些不可思议。 所以没有立马汇报,而是在结界的感知范围内一直查看。 也好在青寒警惕心中,多走了一段路程才进的秘境。 让对方确定只有他一人进入,于是将这一反常的举动告知宗主。 · 因为十七峰和十六峰的战败,让这位宗主异常警惕。 连夜来到十九峰,并让在二十六峰的阵法师来到十九峰。 让其给整个十六到十九峰全部下了结界不说,还强迫老人连夜开工。 哪怕老人表示,连夜开工怕影响墙体咒文的整体力量。 因为他要确保凿下去的每一下都是同样的力道,这样在完工的时候,整个拨乱反正墙才能统一,效果完美。 可宗主似乎得到什么可靠的消息,颜家来人了,嫡仙派还来了一个锻造师。 虽然折损点有门兽守着,可他就是不想在这个临门一脚的时候出现岔子。 还从其他峰也调了人来十九峰,要确保拨乱反正墙能顺利完成。 只要这墙完成了,折损点将不复存在。 因为不管是什么——人修、妖灵修、鬼修、兽类等。 一但靠近十八峰就会被拨乱反正墙吸食力量,最终成为墙内的一颗颗命灵。 不管对方的修为有多高,能高过零州的封魔阵? 这是他最伟大的发明之一。 到时候只要十八峰的拨乱反正墙完成了,他们就有时间慢慢去完成接下来的几个点了。 而且十八峰还能不断给其他地方提供足够的命灵。 他的计划可谓是万无一失。 要不是万厥山的中心地带实在是太过于凶残,他也不至于会把这些点设置在中围。 这样也就不会被发现的那么早。 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有人不受命灵诱惑,还沉得住气观察。 也万万没想到对方能这么快就能叫来颜梦两家的血脉继承者,且两位都已经是出窍镜的修为。 要不是沧源那边都是耳目,他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想到无丈报上来的十七峰战局。 虽然他们轻敌是一门,但是那个筑基期的人修,实在是让他起了很大的兴趣。 只可惜这次让她给跑了,万厥山的事情又还没有定下。 他让无丈画了画像。 心想着这个点来万厥山的一般都是要去参加五陆大比的。 离大比还有几年,所以不用着急,听说和九渊真人走得很近,想来是嫡仙派的弟子。 到时候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就去嫡仙派把她给抓来。 指不定他找了这么多年没有找到的完美容器,完美器灵,就是她了也不一定。 越想他越兴奋。 于是要老人加快刻字的速度。 老人的回答让他很是不爽,不过他手上有对方的软肋。 只要掐着小孩的脖子在对方面前演一演,这人就算是油尽灯枯了也能给他回光返照起来将事情做完。 果不其然,老人没有再继续调息,站起来,拿起工具,又开始一下又一下地凿刻着。 宗主冷笑一身转身回了十九峰。 就听到守阵的人说九渊真人再一次入山了。 第三百零六章 决战十八峰(二) 十九峰内。 昨晚出去支援的人回来的时候少了一半,整个十九峰的气氛很是压抑。 无丈将事情通通上报之后,很快十九峰就来了好几个人,琅玉看在眼里,她尝试给颜盏发言灵却被阻隔。 但心头血的感应还在,说明对方好好的,这让她很大程度的放下心来。 她想很有可能是十六峰设下了什么结界,阻隔了消息的传送。 因为十七峰的时候还能联系,他们拿到坤山碎之后还要回来,不可能离开太远。 所以锁定在十六峰。 想着颜盏他们估计也是消息传送不出去已经出了十六峰。 而十九峰的人又都集合到主屋那边,琅玉就想趁现在找一下供台的位置。 然而就在这时她猝不及防地见到了幕后之人,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人。 可惜并没有见到全貌,对方脸上带着面具。 那个面具具有致幻能力,要是盯久了就会晕眩,且被对方知道。 要不是她本身是九尾天狐,差一点就露馅了,好在她为了不让人发现,一直在树丛间飞行。 而之所以确认对方是幕后之人,一个是对方给她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还有对方身上的血腥味,那是手上累累冤魂的气息,他们九尾天狐一族对这种气息很敏感。 就算隔这么远也能闻到,可见这人的杀孽有多重。 一个是他的到来,原本在主屋内的人齐刷刷出来了,跪在他面前毕恭毕敬地喊着宗主。 在这样一群人的情况下,琅玉尽量让自己隐在树丛中不动,眼观鼻鼻观心。 也好在对方似乎有重要的会要开,又是在自己的大本营里,所以没有警惕四周。 只是说了两句就往主屋方向去了。 · 因为十九峰一下子好多人,而且对方的宗主也来了。 琅玉不敢轻举妄动,等了一会儿,确保不会有人出来之后飞回小孩的房间,决定询问左倾。 “小倾,你知不知道门兽的供台在什么地方。” 小孩拿着一个小刻刀在雕刻东西,看到琅玉回来了,连忙关上窗户,很是开心。 不过听到琅玉的回答之后,有些疑惑:“这个我不是很清楚,我能接触的事情很少,每天的任务就是把阿婆做好的饭拿去给爷爷。” “那你爷爷呢,这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有见他回来。” “爷爷早就回来了,但你出去了,不过我把你的事情告诉了爷爷,爷爷夸我做得很好,也要我告诉你注意安全。” 琅玉一听老人回来了,立马来了精神,可惜小孩的话让她没有去找老人。 “玉姐姐,爷爷刚刚睡下,你有什么事情能不能明天在他用早膳的时候问呀。” “爷爷雕那个墙很消耗他的力量,他每天都很累,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爷爷就老得异常快。能不能让他好好休息。” 老的快?难道那个拨乱反正墙会损耗建造者的寿元? 看小孩泪眼婆娑的,琅玉于心不忍,于是点点头。 还有两日,不管坤山碎在哪个大陆,坐传送阵也能赶上。 于是就站在小孩的桌子上,看他雕东西。 时不时和他说说话,了解了这十九峰大概得人物名字和其特征。 看天色实在太晚,就催促他早点休息。 可惜还没有睡多久,小孩突然消失在了床上,琅玉瞬间惊醒。 这股力量,是那个宗主的! 她不知道这个点为什么小孩突然被他抓去。 连忙去老人房里查看,发现老人房内也没有人。 琅玉不敢轻举妄动,老人是这里面唯一能在拨乱反正墙上刻字的人,那个宗主就算是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可能这两天都等不了。 很有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不得不将老人和小孩抓起来,或者说是保护起来? 琅玉隐去自己的气息,决定还是出去查看一下。 可十九峰的变化,让她后背发凉,远远地看了片刻,决定还是在小孩房里再等等。 然而琅玉左等右等,直到深夜小孩才拖着受伤的身体回来。 尤其是脖子上的掐痕已经是深紫色。 虽然只认识了小孩不到一天,但见他被伤成这样,琅玉又气又心疼。 气这狗宗门连这么小的孩子都能下这么重的手。 心疼左倾小小年纪要承受这些。 “王八犊子!”边骂边要给小孩疗伤。 左倾连忙制止了她,声音很哑,琅玉几乎是凑到他嘴边才听到。 “伤突然好了,会起疑。” 看着眼前只有八岁的小孩,却能有这样的沉稳。 琅玉说不清心里具体什么感受,她现在恨不得冲出去把那个什么宗主的人杀了。 可,以她的力量,先不说能不能到那个所谓的宗主身边。 就单单今天来十九峰的这几人没有一个好对付的。 因为刚刚出去查看的时候,她看到: 一个一出手就是铺天盖地的结界法阵,那成堆的命灵就放在他脚边,给他维系法阵。 因为琅盛安的原因,这么多年她也算是对阵法有了一个初步的预判,后来又知道要接回欣兰他们需要开启九星轮转阵。 她没事的时候也会看点阵法的书。 以至于这人一出手,她就知道,这样的人目前在她的印象中,只有颜君睿能有如此造诣。 或许琅盛安也可以,但他还太年轻,他还需要岁月的磨砺和沉淀。 · 一个是直接将受伤的苄梨吞噬,也可以说合二为一的这个才是真正地苄梨,对方那翠绿的眼睛,闪着光,就连那漂浮在空中的绿发,在月光下也格外闪眼。 知道对方是植物类的妖灵修,琅玉现在又是附身在一只木鸟身上,怕被发现,只能远远看着。 但好在对方没有在十九峰待太久,融合完成之后就往十八峰的方向去了。 不知道是去驻守十八峰,还是到十七峰埋伏。 · 一个是佝偻着背的人,看起来像是一个男人,身上穿着厚重地袍子,头发也很花白凌乱,看不清具体样貌。 但是他手里的武器却是各种物种的头骨。 那些头骨的眼里嘴里冒着黑气,但黑气中隐约还有火光。 对方稍微一动,那些头骨就撞在一起直响,听的人骨头发麻。 对方在空中写着什么,每写好一道就往十八峰方向飞去。 那些东西无不透着一股邪气。 这人一看就是邪修,且修为不低。 不知道他画的那些个符咒,铧岐能不能吞噬。 她不敢想要是不慎中了对方的符咒会是怎样的下场。 · 还有一个身上长了很多触手的——“女人”? 她和那个邪修一样分不清楚性别,只是外观上看起来像是一个女人。 但她还保留了一部分原本的模样。 这个物种琅玉在紫灵的海域那边见过,当地人称其为海毒蜂,剧毒。 是一种凡人只要被蛰一下,如果没有立马救援,就无力回天的水母。 没想到在这万厥山还能见到这样的妖灵修。 难道这个宗门收集五陆里的各种变态? 关键这样的存在,要不是这次颜盏要融合血脉来了万厥山,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个所谓的宗门。 只见她将自己体内的毒液抽出,雾化,一些附着在邪修发出去的符咒上,一些用瓶子装着让苄梨带走。 还有一些收集起来,估计是要给其他人。 那符咒已经很可怕了,居然还有海毒蜂的毒液。 要是没有躲过,哪怕只是碰到了都不敢设想。 · 外面只有这四个人在活动,其他人都在屋内没有出来,琅玉无从知道其他人的特性。 毕竟那个所谓的宗主带来的人不止四人。 可惜具体多少人,遇见的时候没有数,光顾着隐藏自己去了。 但就眼前这四人,已经让她后背发凉,于是转身回小孩房里等他。 如今看着小孩脖子上的伤,她深深的无力。 这十九峰她一天都没有待到,且还是附着在小木鸟身上,除了要担心会不会被发现,其他还算自由。 她就已经感到窒息,一种不见天日的窒息。 可眼前的小孩,却是实打实地生活在了这个吃人的地方,而且还不知道生活了多久。 还能保存心底的良善和勇气。 琅玉眼里闪着坚定,她说什么也要救下这个小孩,他不应该折损在这样一个充满血腥充满算计的地方。 琅玉语气放缓:“乖,别担心,我把你里面的伤治好,外面看起来没有变化,不会被人发现的。” 左倾看着琅玉,可能脖子上的伤实在太痛;也有可能眼前的人能打败籽粒,让他对她的力量感到有安全感;也有可能十八峰现在发生突变,他想要告诉她。 于是点点头。 琅玉很温柔地贴在他脖子处,一道柔和的光出现。 很快男孩就感觉自己肉眼可见的好起来,直到感觉不到疼痛。 他的眼神也变得带有笑意。 见琅玉停下,男孩立马道谢。 琅玉飞到男孩头顶,用头蹭了蹭,表示安慰。 男孩连忙将在十八峰的事情告诉琅玉。 “你是说,那个畜生要你爷爷连夜雕刻拨乱反正墙?” 小孩点头:“他还派了一些人在十八峰驻守。” “苄梨好像和她姐姐合二为一了,但是她姐姐叫什么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她姐姐是在后面的山峰的。” “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我不确定她是在墙外守着还是去了十七峰。” 琅玉又温柔地蹭了蹭他的头。 “你做得很棒,好孩子,接下来的交给我,你先去睡。” 小孩点点头,现在脖子不痛了,担惊受怕了一晚上,精神高度集中,现在听到琅玉这么说,瞬间泄劲。 倒床上就睡着了。 琅玉在他床边守了他一会儿,为了防止小孩惊醒,还用妖灵力安抚他。 确认睡熟之后,琅玉不再屋内等待。 从小孩的言语中能听出来,现在十九峰大部分的人已经去十八十七峰埋伏,在他们看来,现在是一致对外的时候。 也就是十九峰最薄弱的时候。 这个时刻不去找供台,何时去找。 一想到青寒他们即将面对的对手已经是如此变态级别的,再加上一个门兽,无疑不是雪上加霜。 然而她这边刚出门不久,就撞见一人,对方盯着她,让她毛骨悚然。 · 十六峰内。 来回走了两遍的路,颜盏已经烂熟于心,一边带着青寒以最快的速度往十七峰赶,一边用言灵震琅玉三下。 可惜琅玉那边并没有回她,不过心头血的力量并没有让她感受到琅玉有什么危险。 想来应该是安全的,只不过不好给她发言灵。 于是不再多想,带着青寒全力赶路。 十六峰还是他们昨晚离开的样子,没有设下新的陷阱也没有设下新的阵法。 就连人都没有见到一个。 实在太过于反常。 他们可不会相信,对方以为他们下山了就放松了警惕。 毕竟十六峰的结界可是增强了的。 颜盏看了青寒一眼。 “你们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听到没有。” 拉着青寒的手,用力握紧他。 青寒偏头看向颜盏的方向,路人符的功效很厉害,就连他这个出窍镜的人,如果不仔细去看,也会忽略。 这在一定程度上给了青寒一些心安。 青寒回握她的手:“你放心,打不过的时候,我会带着所有人躲起来的。” 颜盏听他语气中带着一些让她放心的语气。 “不要安慰我,现在的十七十八峰是一个什么状态,我们不得而知。” “而且昨晚我们没有第一时间进山抢占先机,已经算是落后一步。” “看这状态,对方已经是做好了万全的应对,你们的实力或许真的很厉害,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青寒思索一番:“你说得对,你手里还有几张路人符,一张路人符的时效是多少。” “司博羿给了我一叠,我没有数具体多少张,不过他说每张路人符的时效是两个小时。” 青寒点点头:“你等下分我一点,等下回秘境的时候,我给大家都发一些。我们每个人都拿几张。” “元婴期的先贴,然后潜伏进十八峰,帮我们消除暗箭。” “等完成事情,撤退的时候,如果不能集中在一起进入秘境,也算是有个保命的法子。” 颜盏点头,连忙将戒指里的路人符分了一大半到青寒的戒指里。 接下来两人没再开口,沉默赶路。 第三百零七章 决战十八峰(三) 青寒和颜盏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十六峰和十七峰的交界处。 之前觉得梦翰莘的速度很快,还有点不可思议。 如今可视范围变大,路程又熟悉之后,发现走起来也和对方不多的速度。 “等一下。” 就在颜盏一只脚即将踏出十六峰的时候,被青寒拉住。 “你进秘境,我用路人符去十八峰。” 颜盏点头,在进去之前,还给琅玉留了一道言灵,表示他们已经到了十七峰,很快就会到十八峰。 等了几个呼吸,对方依旧毫无动静,颜盏强迫自己不去多想,要相信琅玉。 青寒从秘境出来之后,贴上路人符,虽然路人符会将使用者的气息和身形都隐去,但青寒为了以防万一,再给自己隐去一层。 青寒走得格外谨慎,因为苄梨的原因,他进入十七峰之后,连任何植被都避开,御剑缓慢飞行。 顺着风的方向,尽量让自己一举一动都和万物一致。 就怕对方有什么能捕抓微弱变化的妖灵修存在。 好在他们也算是走一步应对一步,或许并未抢占到先机,但一切也并不是没有应对的办法,毕竟要说先机,这一战从最开始他们就没有抢占到过先机一说。 · 十七峰看起来也与昨日没有什么不同。 但因为有广埕真人给予他的力量在,还有寒烟那如同嫡仙之力。 青寒瞬间就感受到了十七峰的诡谲。 青寒停下催动体内力量。 很快他的瞳孔闪过一丝微弱的金光,在这晴空万里的十七峰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但是青寒却看到了让他后背发凉的存在。 之间一张张符纸透着森森黑气,像是巡逻兵一样,在十七峰的林间游荡。 而且在它们的身上还闪着非常细小的荧光,还是青寒移动的过程中,在光下看到的细微变化。 就像是给这些符纸渡上了一层银粉,只不过这些银粉闪着的是偏蓝色的光。 一看就是剧毒。 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无所不用其极。 虽然这些符纸数量不多,但都处于去十八峰的必经之路上。 青寒需要格外小心,一面要控制自己不被发现,一面还要缓慢地避开这些肉眼不可见的符纸。 然而青寒刚走到三分之一,就看到有几只兽朝这边横冲直撞过来。 青寒连忙闪避到旁边的大树后。 可惜那几只兽并没能跑到他这个位置来。 它们的身体碰到那些符纸之后,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直接化成了一滩滩血水。 只留下一具骨架。 而那被碰到的符纸在它们的头骨内燃烧,很快头骨的眼眶内就冒出黑烟,黑烟内闪着淡淡的火光,头骨上缓慢地出现了符文,是那些符纸上的文字。 等这一切完成之后,这些头骨开始挣脱脊柱,往十八峰的方向飞去。 青寒在树后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从那几只兽碰到符纸再到头骨离开,前后只有几息的时间。 却让他后背发凉,全身紧绷。 他对邪修的了解,其实更多的是文字类的,实在遇见的,修为远不及他,很快就能解决。 也去过两次荒木,但也没有正儿八经遇到过什么邪修大能。 这次却让他感受到了很强的威胁感。 那几只兽修为也不低,起码都是四阶了。 可却在一瞬间就消亡,仅仅只是那符纸想来还做不到,应该是那蓝色的粉末 寒烟传音给他:【这是邪修的力量,看那样子,如果被碰到,就会在头骨内燃烧,直到对方死亡,你知道是什么吗?】 青寒:【这可能要问清风前辈要更加准确一点。】 不敢想,要是他没有能看到这些的力量,刚刚那一幕就会发生在他身上。 如果他没有广埕秘境,今天他们的队伍估计在这里就要折损一大半。 【对方有这么厉害的邪修在,我们需不需要回秘境再进一步的商讨。】 青寒思索了一下:【先走完这段,看看后面还有什么招,到时候一并进去商量。】 【看这架势,对方估计在加快赶工那拨乱反正墙了,留给咱们的时间估计没有两天。】 寒烟点头:【我们先到十七十八峰的那个峡谷边,然后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 青寒收拾好心情,瞟了眼太阳的位置。 众人是在寅时末卯时初出发的(清晨四点半到五点的样子),到现在已经快到巳时(快九点了)。 昨夜离开的时候十六峰的时候,他抬头看了一下月亮的位置,戌时末(大概晚上九点不到) 仅仅过去六个时辰对方就有如此大的布局。 想来那拨乱反正墙今日就能完工。 不再停留,青寒驱动寒烟剑往十八峰飞。 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警惕。 关键那些符纸并非站在原地不动守株待兔,而是会晃动。 有些甚至会先缓缓晃动,然后快速闪动。 有几次青寒都差点被这样突进的符纸碰到。 一开始青寒是走几步停一下,观察眼前的符纸运动规律,确认好之后再走下一步。 前半段都是这样走完的。 可到了后半段,符纸的规律变得很难寻找。 几乎要在确认好的下一刻就要立马行动。 不然就要再等待对方运行一个周天。 而且越到后面,越没有规律,且身后走过的符纸也不会说就是绝对的安全。 有些甚至会朝着他这边突进,要不是青寒有广埕秘境可以闪进,差点就中招。 不过也正是这下意识的举动,让他找到了破局的办法。 闪过一层之后,立马进入广埕秘境,通过秘境力量来观察下一层的运动动向,以此来确保万无一失。 也是因为这个办法让他成功通过了那些令人头皮发麻的符纸。 · 青寒却没有一种过关的感觉,毕竟第一重就这么厉害,之后的或许只会越来越棘手。 他依旧是御剑飞行,但却不是在空中飞,而是在碰不到植被的高度飞。 但又不超过树木。 很快青寒就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是什么。 只见之后的路上长满了美丽的花朵,那花看多了吸引人想要往里走。 带有致幻效果,且这花异常香气扑鼻。 青寒几乎是一瞬间就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寒烟仔细观察了一下花海。 【这看起来和那个在十七峰交手的绿头发妖灵修力量很相似。】 【嗯……】 青寒还没有回完,就听到寒烟急促地提醒。 【小心,这上面也有那种剧毒的毒粉。】 青寒稳住心神仔细看了一眼,确实有那种粉末。 看来到目前为止已经出现四种力量。 一个是能够覆盖这么远的结界; 一个是修为高深的邪修;一个是植物类妖灵修,且这个妖灵修的力量要在昨日那个之上。 一个就是能产生这种剧毒的,有可能是人修的药师,有可能是某种本身就带有剧毒的飞禽走兽或者植物,修炼而成的妖灵修。 如果是人修的话,药师一般配这么毒的毒药,想来也没有打算配什么解药,毕竟碰到之后几息之间就化成了血水,想救都不可能。 但如果是妖灵修的话,万物讲究相生相克,只要确定对方是什么妖灵修,就能找到与之相克的天敌。 青寒想取一点这种毒粉回秘境,看看有没有认识这个的人。 但是这些毒粉全部附着在鲜花上,而植物类妖灵修对于植物的控制异常敏锐。 估计自己刚碰到上面,就已经被对方发现。 【我们是现在回秘境和大家重新沟通一下信息,还是先过了这个花海再说。】 寒烟的询问打断了青寒的思绪。 青寒看着眼前仿佛一直开到十七峰崖边的花海。 【先回秘境。】 哪怕现在时间紧迫,但是越到这个时刻就是要越沉得住气。 尤其是没有先机的情况下,更是要一步三算才行。 · 青寒一回到小山坡,大家都站了起来。 “已经到十八峰了?”阎会最先开口。 青寒摇头:“还没有,但是也快了,不过先进来和大家说一下情况。” 于是青寒就将自己见到的和大家沟通。 昊哲听完之后,很是不可思议。 颜盏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形。 “你怎么了,是觉得青寒预测的有误?” 颜盏的声音,让大家都转头去看昊哲。 在青寒赶路的时候,大家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倒也没有说什么,不过也问不出什么具体消息,因为对方被下了禁言,一切关于万厥山的计划,还有任务,他们都不能透露半个字。 如今这个时刻大家需要一致对外,对他也没有太过于的关注,只不过不像颜盏他们一样信任他。 只是让他留在秘境内,最好还是别去参与这次的任务。 池临也不想他出去,毕竟一个是要面对昔日同门,但凡有点犹豫,对方又是一个心狠手辣的,都有很大的危险。 昊哲也没有要与大家争论的意思,既然师父开口了,便听师父的,只不过情绪上看起来不高。 清风到是闻到了他身上的暗香。 这种暗香的手法就是荒木的,顺手就帮他解了。 昊哲的情绪变得好转,很是感激。 “你到不用如此感激我,我们都和你待在一块,虽然时间短没什么,但难免还是怕会粘上,出去后怕暴露行踪,如今给你解了这香,大家也都相对安全一些。” “不管如何,都要多谢清风前辈。” · 如今大家的目光再一次聚焦到他身上,倒也没有像刚刚那办让他难受。 昊哲摇头:“九渊真人预测的没有错,只不过那个下毒的不是人修,而是妖灵修……” 池临立刻打断他:“乖徒儿,你这样说出来没有关系吗?不是被下了禁言吗?” 昊哲摇头:“没事的师父,我们禁言的是自己做的任务和这次万厥山的事情。” 众人一听立马重新坐下听他讲。 原来那个阵法师是沧源玄沧派的弟子,但具体是哪一代的弟子就不得而知,只知道对方叫空。 应当是离开门派之后自己取的名字。 修为在出窍镜。 但对方进宗门的时间要比他长很多,在宗门里也算是前辈级别的人物。 而植物类的妖灵修,是两姐妹,妹妹叫苄梨,姐姐叫苄芷,两人是共生关系。 姐姐可以吞噬妹妹,两人合二为一,达到一加一大于二的力量。 既然出现了成片的花海,还带有致幻效果,想来是吞噬了苄梨的苄芷。 具体到了什么修为,昊哲也不是很清楚,但能让青寒有一瞬眩晕的出现,想来也到了出窍镜。 那位邪修叫浊烈。 几乎可以算是宗门元老级别的人物,对方是创造宗门之一的存在,地位很高,昊哲也只看到过他一次,具体什么修为就不知道了。 只知道犯了很大错误的宗门弟子,且修为很高的话。 他会出面行刑。 昊哲之所以见过对方一面,就是有弟子做了背叛宗门的事情,宗主把没有出去做任务的全部都叫去观刑。 那弟子已经元婴后期,只差临门一脚就要出窍期了。 到了出窍期在宗门里的地位就很不一样。 因为宗门特殊的修炼改造方式,前期修为会涨得很快,但是到了元婴之后,就会变得异常缓慢。 宗门找了很多法子,都没能突破这个问题。 只有不停地吸食命灵好像才能见到一丝可能性。 如果他不是遇见了君义,或许也走上了吸食命灵这条路。 但那次之后他也记住了这个邪修,还有那天那个弟子的惨叫,那从内往外烧的火焰。 说到这他打了一个寒颤。 池临拍了拍他的肩:“别怕,你现在已经出来了,我们不会让你去面临那样场面的。” 昊哲握了握拳点头,接着说第四位。 能制造剧毒的也是一位妖灵修叫幽女。 对方是紫灵海域里的海毒蜂,她的毒具有很强的毒性,后来她经过改造,她的毒已经可以雾化,变得非常细小,附着在任何物体上。 只要碰到,就会迅速腐蚀,变成血水。 一说到海毒蜂,梦翰莘开口:“如果是海毒蜂的话,她的天敌是我们那一种叫尘龟的,取它的血涂在自己身上,海毒蜂就不敢靠近,这种龟的血也能治疗海毒蜂的毒。” “只是不确定以她现在的修为,还有被改造过后的毒液,尘龟的血是否还能解。” “问题是,我们一时半会儿该去哪里找这种尘龟,毕竟拨乱反正墙今日就要建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