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爱要做出来GL》 2第一章 “以昕!我要是失去你,也决不让任何人得到你!” 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办公室里想起,佐安卉一步步地逼近柳以昕,双眼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和晶莹的泪珠,手上明晃晃的刀表明着她此时此刻,完全失去了理智,宁愿和柳以昕同归于尽的决绝。.info[] 柳以昕缓缓地向后退,一脸的惊恐,她不知道为什么佐安卉会带着刀闯入自己的公司,外面全是疯狂追堵的记者。 “以昕!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绯红色的身影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佐安卉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她爱柳以昕,爱到骨子里去了。可柳以昕不爱自己,甚至连一点同情的爱都没有。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是她的情人,靠她才大红大紫,所以,就得不到哪怕零星的爱吗? 这么多年的感情,佐安卉甚至做好了要做见不得光的情人一辈子,却没有想到柳以昕会这么狠心,丢下一张足够自己下半身生活的支票就绝尘而去。那自己算什么?遗弃的残花败柳吗?她走不出柳以昕设下的迷宫,那无助的感觉快要将她逼疯了。 “安卉,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柳以昕退无可退,顶在背后冰冷的墙上,浅色的瞳孔里写满了惊恐和唯一不变的冷漠抽离,就算在这一刻,她也没有丧失引以为傲的气场。 “好好说,你会不抛弃我吗?”佐安卉拿刀的右手悲愤地挥舞了一下,眼泪顷刻间从眼眶里夺眶而出,汹涌地滴落下来。那张被万千观众宠爱的绝美脸庞上全是疯狂的泪痕和绝望的气息。“你已经做好了永世不见我的准备了吧?” “安卉,分手后我们还是朋友,你以后有困难依然可以找我。”柳以昕想要稳定佐安卉的情绪,因为她被佐安卉那受伤的气息震住了,如果刚开始,她觉得佐安卉只是想要吓唬吓唬自己的话,现在,她觉得佐安卉真的有心和自己同归于尽。 “朋友?哈哈哈哈哈。”佐安卉如同一个疯子一样大笑起来,还能做朋友吗?谁稀罕这个朋友?自己从二十二岁,最美丽的年华跟了柳以昕,整整八年,等来的是一个叫莫小竹的成为了新宠,而自己被丢弃了。难道,这就是被包养的下场?“我问你,你有没有爱过我?”佐安卉痴狂地笑了一会儿,忽然泪眼婆娑地看着柳以昕,带着哭腔问道。 佐安卉的问题柳以昕答不出来,她没有立场回答这个问题。如果欺骗,那么或许能够化解这场可怕的浩劫,可是这能解决什么,下一次呢? 爱过真的这么重要吗? 柳以昕从来都不把爱情当成什么重要的东西,三十五岁这个年纪,早就过了憧憬的年纪,所需要的是身体的解放和压力的舒缓,如果她知道佐安卉会执念至此,她一定不会选择她成为自己的情人。 但若说没有感情,那又肯定是假的,毕竟,八年不是一个短的时间,足够化百炼钢为绕指柔,可惜的是,新的会讨自己欢心的人出现了,而柳以昕向来都以为佐安卉要的不过是名和利,自己给予的,足够兑换这八年的青春。[..info超多好看小说] 却没有想到,赔上八年青春,佐安卉还赔上了感情。 “这个问题现在讨论还有意义吗?” “柳以昕!你好无情!”佐安卉死心了,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下,柳以昕还是无法言爱,哪怕是骗骗自己都不愿意。但这也就是她,只有柳以昕能够做的这么决绝,做的这么残酷,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如她这般冷漠地拒世界于千里之外。 往事一幕幕地袭上心头。 曾经有过甜蜜,有过激情,有过争吵,有过……可惜,这一切对柳以昕来说都不重要,她要的只是听话,随叫随到的情人,而不是平起平坐的爱人。从投入真感情的那一刻开始,佐安卉就输了。 “安卉,你先冷静一些,我们可以好好商量。” 佐安卉的脸色变得苍白,一点血色都没了,疯狂的眼泪虽然止住了,却更徒增一种绝世的美,让人看的心惊。被佐安卉如此痴情吓到的柳以昕心头不知何故十分烦躁,一贯风雨不变的脸上也显出了一丝慌乱,一丝薄汗从她的额头冒了出来。 柳以昕边往旁边退,边悄悄将手伸入口袋之中,凭着感觉解开了手机的锁,拨出了公司保安部门的紧急电话。 佐安卉拿着刀默默逼近柳以昕,这下已经近到了举刀就能砍伤柳以昕的距离了。或许柳以昕表现地稍微强烈些,佐安卉都会觉得她是在乎的,可偏偏柳以昕这样波澜不惊的样子,将佐安卉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给浇灭了。 她陷入另一个人的世界里,没有任何的声音,包括柳以昕那颇为理智的话语,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一个声响:下辈子,下辈子,下辈子…… 着了魔般的心神控制着佐安卉,再看到那张迷人而清丽的脸上闪烁着令自己迷恋的光芒,却再也不属于自己了,准确的说,是从来没有属于过自己。那么,万千宠爱又有什么用?佐安卉举起刀,往前挪了一小步,杀了柳以昕,然后自杀,她的爱浓烈而纯粹。 柳以昕尽力缓住佐安卉,看着越来越近的刀锋,柳以昕也有些慌神了。“安卉,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冷静些。” 佐安卉看着柳以昕出现了一丝动容,心中又软了一下。“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爱过吗?”她只想有一个答案,只要柳以昕有片刻的爱过,她就会独自赴死。 柳以昕再一次惊讶了,这个答案对于佐安卉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在这样的关头,只为了一个虚无的答案吗? 沉默了一个片刻,柳以昕刚想回答佐安卉,或许在山顶过生日环住自己的时候,或许在生病的时候佐安卉忙前忙后的时候,又或许在自己快要面临破产,佐安卉还不离不弃,甚至赌上演艺生涯的时候,爱过。 “我爱……” 柳以昕的瞳孔中倒映着佐安卉凄美而绝望的模样,左胸腔忽然有那么一刻的心疼。可惜,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时候,玻璃门“嘭”的一声被撞破了,四个手持警棍的男子冲了进来,佐安卉被突如其来的闯入弄得一个愣神,本能地举着刀往前扑去。 柳以昕下意识地闪过了神,原本就练过的防身术的她一个马步向下,用手挡住了佐安卉前倾的动作。 佐安卉没有等到答案,在这千钧一刻,她看到了柳以昕错愕的面庞,和记忆里那个会抱着自己叫宝贝的女人完完全全不一样了,可即使慌乱的她还是让自己心动又心痛。如果不看不听,或许她还下的去手,可就是这么一眼,佐安卉的手就再也没能下去了。 地毯上的褶皱帮了柳以昕,佐安卉的刀锋一偏,虽然偏离了要害,却马上就要扎入柳以昕的左臂,但就因为激动之下没有站稳,佐安卉直挺挺地向柳以昕倒去。 或许是出于本能,柳以昕第一时间握住了佐安卉的握刀的手腕,猛地使力,便偏了锋口,倒转向了佐安卉,离胸口最近的时候,柳以昕挡住了佐安卉的身体,眼看着一场悲剧要停止了,结果,一个动作最快的保安向佐安卉扑了过来。 没有看清的力度,让冰冷的刀锋狠狠地扎进了佐安卉的心脏。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地开了新坑,各种打滚求包养,收藏和撒花! 更新时间暂定为隔日更 3第二章 “安卉!” 柳以昕彻底呆住了,下意识地惊呼出声,被扑倒的佐安卉的心脏上插着用来威胁自己的刀,鲜红色的血液顺着刀柄一点点地渗出,然后越来越快。[..info超多好看小说]那个保安也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安卉!120!给我打120!” 佐安卉终于如愿以偿地看到了柳以昕从来不曾出现的痛心疾首的模样和几乎失态的呼喊,冰冷的感觉顺着刀尖刺入胸膛,本来还没有感觉到疼痛,可一注意到那个流血的地方,疼痛就像是溺人的潮水一般涌来,淹没了所有的直觉。 疼!疼得说不出话来了! 佐安卉的眼泪从眼角无声地滴落。每一次心跳都有一种撕裂的疼痛,呼吸也越来越不顺畅了,眼睛被朦胧的血色蒙住,所有的事物都像是盖上了一层纱,周遭乱七八糟的声响和电话声像是被抽离了自己的耳朵,一切都变成了无声的电影。不过这一切好像比起收到支票的时候还好一些。 佐安卉看着柳以昕抱着自己,双手沾满了自己的鲜血,还有那双从未向人透露过内心世界的眼睛,似乎也蒙上了一层雾气,她哭了,还是自己看错了? 佐安卉的视线变得模糊,脑袋变得浑浊,呼吸变得血腥,一切都像是在和这个世界告别。 佐安卉觉得这场景怎么这么好笑,明天的各大报纸头版该是昔日影后办公室中刀身亡了吧。(..info好看的小说)佐安卉脑袋里乱成一团,却还有空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不过也好,死就死吧,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在乎自己的人了。而柳以昕也终于可以摆脱自己和新欢在一起了,不过这样,她一辈子都无法忘掉自己了,也算是得偿所愿。 爸爸妈妈,终于可以再见到你们了吗? 佐安卉笑着哭着,过去的片段闪过眼帘,却什么没留下,眼睛慢慢阖了起来,柳以昕的面容渐渐被黑幕遮盖,疼痛的感觉竟也剥离了身体,佐安卉陷入了重度的昏迷之中。 “血压80,心跳120……” “止血钳……” …… 乱糟糟的声音在佐安卉的耳边轰炸着,可疼痛的感觉却消失了,她竟然感觉到自己像是浮在半空中一样,能够看到忙碌的医务人员在手术室里对自己做着各种各样的急救,可躺在那里的自己就像是一具木偶,生命特征在逐渐地消失殆尽。 耳边嘈杂,像是下着淅淅沥沥的雨,终于,佐安卉似乎看到自己的身体在医生各种摆弄下,停止了心跳。一旁的机器像是在叫嚣着死亡的来临,滴滴地叫着,变成直线的线条,降为0的血压,所有的一切都在提示着曾经赖以生存的皮囊,终于撑不下去了。 意识在消亡,好像有谁在叫着自己,又好像没有,听起来有些熟悉,但太遥远了。.info[]一切就像是回到了混沌的时期,朦胧地让人觉得什么都是不清不楚的。 “安卉,对不起。”柳以昕的声音穿透模糊的云层,传入佐安卉的心头。 对不起?不过是自己自作自受罢了。佐安卉想要笑,却发现,自己虚无地像是一缕烟,又如何笑。也罢,世上已无牵挂之人,不如归去。这一世,享受过万千的掌声,可到头来还是得不到一个爱的人,那些繁华过后的空虚,真的会让人生不如死。 柳以昕的声音远去了,佐安卉也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卉卉,醒醒!醒醒!”急促的声音在耳边越来越近,好熟稔的音色,佐安卉想睁开眼,却没有半点力气。 “卉卉,卉卉!醒醒!我是爸爸!”一个厚重的男声让佐安卉心里一惊,这不是爸爸的声音吗?爸爸!真的死了吧?但能见着爸爸妈妈,佐安卉的脑袋突然疼了一下,犹如深深的撞击一般。 “卉卉!” “呜呜呜呜……”一个小孩似乎很受惊吓地在哭泣。 “醒了醒了!还好还好!”一个焦急到快要语无伦次的女声舒了一口气说道。 佐安卉缓慢地睁开了眼睛,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她忽然看到自己的爸爸妈妈三四十岁时候的样子,连同那在现在看来极为老土的打扮,就像是电影的回放一样进入佐安卉的眼帘。 果然是死了吧?否则怎么会看见妈妈。妈妈,佐安卉的鼻子一酸,无穷无尽的思念让她一下子模糊了视线。 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 佐安卉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眼泪就像是阀门里止不住的洪水。再一次见到父母,佐安卉太想拥抱他们了。活着一世,总是吝啬对父母说爱,总是会忽视父母那润物潜无声的大爱,以为总有机会再孝敬他们,总有机会颐养天年的时候享受天伦之乐。 可是,一场意外,带走了佐安卉的父母,也带走了本该拥有的幸福生活。佐安卉根本还来不及反应,她已经成为了孤家寡人。没有了爸爸伟岸的肩膀,没有妈妈事无巨细的照顾,就像是被世界抛弃了一样,前所未有的飘零。 如果可以,她愿意拿所有的一切去换取父母的生命,是不是老天爷听到自己的呼声了。让自己和父母在阴间团聚了? 可是怎么还会痛,怎么还会感受得到医院刺鼻的气味呢? 脑袋剧烈的疼痛让佐安卉觉得比那一刀还要难受,耳朵嗡嗡作响,好熟悉,记忆里好像承受过一次如此难受的疼痛。 “医生,我女儿没事吧?”一旁男人似乎也少了往日的稳重,声线紧锁着问旁边的医生。 “我看看。”一个人脸凑了过来,拿着手电筒。 这不是!!! 佐安卉化成灰都不可能忘记,就是这个医生,小时候唯一一次住院就是他主治,硬说自己是脑震荡,会傻会白痴什么的,明明自己智商很高,硬是被这个医生当成白痴在治,虽然长得一副白马王子的模样,佐安卉觉得自己对男人自以为是的印象好像就来自他吧! 手电筒在佐安卉的瞳孔各自照了一下,说出了佐安卉一辈子都记得的话。 “应该是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一下。” 难道自己……佐安卉愣住了,艰难地转头看向爸爸妈妈和那个正在哭泣的小男孩。居然就是小时候把自己害得摔下楼梯隔壁邻居家的小弟弟! 稚嫩的模样,爸爸妈妈似记忆里那年轻的模样,那被后来的自己嫌弃的妈妈的健美裤。医院里简陋的装修,还用水磨石的地板,桌子上摆放着的老式的电话机。柳以昕消失了,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斑驳的墙上是极为老式的台式电视机,钢架上放着红色绿色的双喜热水瓶。 天呐!该不会是重生了吧?佐安卉傻住了,如果真是的话,难道是老天爷在可怜自己? 她完全反应不过来,直挺挺地看着天花板,脑袋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动念头,就疼得厉害。记忆就像是倒灌的湖水,汹涌地漫了过来。 15岁,15岁,15岁…… 那个时候,唯一一次住院,正好是佐安卉15岁时的光景。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保持更新速度 坑品有保证,只管跳吧! 求花花和收藏,么么哒 章节如果显示不出来,请在网址栏修改最后一个数字为章节数字即可 4第三章 看着住院部三人公用卫生间里的镜子里那个稚嫩青涩,还没有褪去婴儿肥的自己,初具美色的童颜,额头上抱着固定用的纱布和网罩,穿着医院里老旧的住院服,乌黑的长发自然地垂到腰间,。没有刘海,更没有妆容。 佐安卉就这样呆呆地站了起码半个小时,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几乎要把牙齿给咬断了,面部肌肉一阵抽搐。 真的回到十五岁了。 不知道是自己大梦了一场还是真的重生了,佐安卉感受着左胸腔还算有力的心跳,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柳以昕这个人是存在自己的幻想中,还是必定要遇到的人; 走上演艺之路,进入娱乐圈,是一场噩梦的记忆犹新还是人生的必经之路; 十五岁的眼神怎么会有那么深的伤痛,佐安卉发现唯一让自己觉得违和的便是那双眼睛了。她看过自己十五岁的照片,甚至杂志报刊网络都登过。一如任何少女一样,天真烂漫,可现在……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一世的佐安卉已经不在意这些了。死亡,真的可以瞬间改变一个人的价值观。那些以为到死都不会放下的执念,竟然也如同风吹沙一样消散了。脑海里的那张想起心还会疼痛的脸,爱过恨过的人,轰轰烈烈的事情,居然也都是记忆中的尘埃了。 佐安卉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属于十五岁的空气,干净而带着医院独特的气味。爸爸妈妈还在,只要他们还在就好了。上一世没有尽孝,这一世,该好好报答了。三年,她一定要阻止悲剧的再次发生。 而这一世,也一定不能作践自己了,佐安卉咬了咬牙想到。.info[] 安定下来之后,佐安卉才开始慢慢地整理自己的记忆。 如果没记错的话,十五岁,是九八年。印象最深的是什么,windows98的诞生吗?特大洪水?美国对伊拉克宣战? 应该不是,那不是一个孩子的记忆。对了,佐安卉突然想起来了,九八年是《还珠格格》开始风靡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佐安卉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也会进入这个圈子。 那个时候的她第一次开始追星,第一次几乎疯狂地和同学分享有关它的一切。有的同学迷紫薇,有的迷小燕子,基本没人迷金锁。五阿哥刚刚从小虎队里出来,后来成为微博段子的尔康还没有大鼻孔,两人几乎成为大众情人,是所有少女醒目中的白马王子。 恨不得用针把黑心的皇后和容嬷嬷扎死,如果这个时候遇到容嬷嬷真人,一定不会觉得她是可爱的老奶奶,能干出扔鸡蛋这种事情也不算是无理。一下子所有的文具都以还珠格格的形式传播了开去。还在用录音机和随身听的年代,还珠格格里的歌曲以一种无法理解的速度席卷了整个市场。 佐安卉很想证明自己所经历的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不过此刻的她,倒是基本上相信自己重生了这个事实。因为如果只是梦,那真的太过详细,太过真实到不可思议了。 她叹了一口气,拿过架子上不锈钢的脸盆和毛巾放在水槽里,用热水瓶里的热水给自己洗了洗脸,蹒跚着走出了洗手间,乖巧地躺到了病床上。她记得当初自己算是十分调皮,不肯安分地就医,硬是要跑出去玩,结果又好死不死地摔了一跤,让本来的留院观察变成了住院。[..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三十岁的心智,十五岁的身体,佐安卉的举动透着一种成熟于年龄的气质,连佐妈妈都觉得这一摔,把佐安卉整个人的性格都摔变了。以前随便什么事情都要叫妈妈的佐安卉居然什么事情都自己一个人搞定了。这让突然没了市场的佐妈妈又惊讶又担心,真害怕如医生所说的,该不会是傻了。 但因为佐安卉的安分和配合,她和王子中的三八没有了共处半个月的机会,很快就被接回了家休养。佐安卉原本的家境算是同侪中的佼佼者,这个时候她家已经开上了大众两千鹰,坐上宽敞却不算人性化的车子,佐安卉的心里一阵酸涩。 看着记忆里的老房子,隔一个巷口就是菜市场,没有上一世大厦底层分好铺位的买卖,只是每个人按照约定俗成,每天拿着进来的货来卖,而买的人也都是熟客。 自己家再过去一些就是一家猪肉脯,以前总是很照顾自己。那个时候还不流行吃骨髓,那家猪肉脯的叔叔总是会把积攒下来的筒骨骨髓一碗碗地送给自己,只因为自己喜欢吃。 还有巷子交接处那个大拇指被螃蟹咬过,缝了好多针,一直卖海产卖到这块地被开发商买走的大妈,胖乎乎的很是和气。她隔壁的烟酒老板,总喜欢开大妈的玩笑,荤素参半。 开着小诊所的陈医生,自己是医生却嗜烟如命,喜欢麻将,诊所找不到他总能在邻居家楼下的牌桌上找到他,还有救了自己一命的,躲在一条极小的巷子里用针放砂气,治疗中暑的赤脚医生。 但自从搬走,这些人就从佐安卉的记忆里消失了,再也没有再见的机会。再一次映入眼帘,佐安卉明明已经用尽力气克制住了,可眼泪还是汹涌地滴落下来,沾湿了裤子。 “卉卉,怎么啦?不头痛吗?”佐妈妈看到自己的女儿哭成这样,吓得够呛,还以为是头上的问题,急忙揽过佐安卉的肩膀关心地问道。 “妈妈……” 佐妈妈的一句话更是让佐安卉一阵酸楚,这是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人。一定是老天听到自己的心声,才给自己重生的机会。佐安卉紧紧地抱住母亲,小小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放下了所有的防备和伪装,哭倒在了她的怀里。 “不舒服跟妈妈说!哪里不舒服?”佐安卉哭得起劲,让佐妈妈莫名其妙又担心地很,问她又不说,好不容易停息了,佐安卉的眼睛已经肿的跟个核桃一样了。 “妈妈,我一定不让你担心了……”佐安卉哽咽地说道,上一世她不是一个好女孩,追星,不读书,偷偷化妆,打游戏,早恋……总是让佐妈妈担心,虽然佐爸爸嘴上不说,但心里也很是担心佐安卉的未来。 佐安卉生得一张好面孔,在各种各样的诱惑之下更加没有心思读书,勉强考上普通高中,便再也没办法继续读书了,大学还没有考,家里就忽逢灾祸,一切就像是打散了的一盘沙,佐安卉的人生道路便这样被狠狠地扭曲了。 “我们家卉卉懂事了啊,这一摔还真值得!”坐在驾驶室里的佐爸爸听到之后爽朗地笑了起来。 “你说什么呢?摔着了还说风凉话。乖,卉卉一直都是妈妈的好女儿。”一直都不让自己省心的孩子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佐妈妈不经有些鼻酸感动,笑着用纸巾帮佐安卉擦了擦眼泪,“我的小笨蛋,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嗯……”佐安卉点了点头,止住了抽泣。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次嚎啕大哭释放了很多的怨气和不安,好像这一哭,胸中烦闷的气息被打散了。镇静下来之后的佐安卉感觉自己浑身都有些累,脑袋晕晕的,十分瞌睡。 回到家,佐安卉忍着睡意洗了个澡,看着最多一个平方,高度不超过一米八,还不时爬出小强的浴室,镜子里还贴着自己画的烤画,傻傻的,佐安卉的嘴角也不经挑了起来。 可能是那个气息太熟悉,太安宁,躺倒自己小床上的佐安卉,没过多久就昏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求各种花花,各种收藏,各种包养! 专栏求收藏 ------------------------------------- 上一世确实是一个渣攻一个贱受的故事 但佐安卉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佐安卉了, 她们的故事将会重新开始。 有句话不好听,但我个人觉得有道理 你是什么样的人,就会吸引什么人 爱这个东西靠感觉,而感觉来自气质 所以,当你的气质改变时, 佐安卉需要成长,柳以昕也是 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 sorry,这几天捉虫会比较多, 伪更请亲不要介意 5第四章 佐安卉睡得很踏实,前所未有的踏实。没有失眠,没有噩梦,没有全身筋骨的酸痛,没有呼吸不畅,没有头疼……上一世的那些极为顽固,看了多少医生的恶疾都消失了,好像真的回到了十五岁那个无忧无虑的年纪,连睡眠质量都好地令人称奇。 佐安卉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凌晨三点的时间,错过了晚饭,如果不是被饿醒,她应该能够一睡到天亮。 那个时候,她们一家人还和大伯大伯母住在一起。是一幢三层楼老房子,大伯和大伯母在三楼,自己和父母在二楼,都是一厅一卧一阳台,一楼是三进的厅堂还有两个分开的洗手间。所以,她还没有和父母分房睡,打算起来的佐安卉很怕打扰到自己父母睡觉。 佐安卉拨开床头放着的米老鼠和唐老鸭,轻手轻脚地下了小床,穿上拖鞋,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父母,缓缓地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她记得小时候如果半夜想要上厕所,如果不是非尿不可的话会尽可能地忍着。因为要下楼,昏暗的老楼梯总有一种会闹鬼的感觉,现在想来,佐安卉觉得太好笑了。特别是当她看到墙壁上小时候因为讨厌大伯母而用铅笔写得“大伯母是丑八怪”七个字,真是笑得肚子都疼了。 熟悉的开关,熟悉的灯光,佐安卉以为这些记忆早就遗失了,前一世的自己怎么可能还记得老家的模样。.info[]可现在,伸手的惯性却告诉她,其实一切都还在潜意识里伴随着自己。 乘着所有人都在安睡,佐安卉开了灯,仔仔细细地看着那连硬币盒都没有改变的老地方。要弯腰吃饭的小桌子,装猪油的白色陶瓷杯,还在用煤气罐的煤气炉……睡醒了的佐安卉,感觉有用不完的力气。 年轻,真好! 佐安卉给自己烧了一个芙蓉蛋羹和一碗面。不仅是因为身份的缘故,佐安卉出门总是会被拍,更因为柳以昕不喜欢自己除了工作之外,抛头露面。所以,在家里,佐安卉的消遣和乐趣就变成了把自己喂饱的同时怎么把自己给喂爽了。因此,佐安卉的厨艺非常不错。 吃着熟悉的味道,香滑的芙蓉蛋,佐安卉心想着现在的鸡蛋应该没有激素也不存在药水的问题。谁能想到十五年后,所有的食物能和毒物画上等号。 重生的事情让佐安卉相信了奇迹。但这不代表,人生能无限次地重复和修改,佐安卉很明白,如果这一世活不好的话,一定会连自己都鄙视自己的没用。对待重要的人和东西,必须要加倍的珍惜。 领悟了很多前世无法明白的道理的佐安卉,此刻的内心变得平静了许多。 说不恨是假的,但无论怎么在意,心头无论怎么窒疼,也不过是回忆而已了。佐安卉不想拿柳以昕带给自己的痛活这一世。 她想要活出一个真的自己,可以爱一个对的人,被一个人认真对待,可以拥有温馨的家庭,而不是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发霉。走路可以挺起胸膛,“我爱你”可以说的理直气壮。 只不过,一想到自己要假扮成初中生,自己那早就还给老师了的知识现在要重新拾起来,还真是非常困难啊。 但知识改变命运。佐安卉这一世可不想当没文化的花瓶了,要知道,上一世,这一点没被媒体少取笑。要强的佐安卉边吃着面,边决定,好好的把知识给掌握了,什么语文,数学,科学,非得考个高分看看。 不过,这也是佐安卉想想而已,当她真的早起坐在教室里早读,重温那各式各样的知识点,还有英语书上那个李磊韩梅梅傻傻的对话的时候,佐安卉有那么一刻的崩坏。 熟悉的公式,熟悉的诗句,可很明显,他们和佐安卉都不熟。唯一好的地方就是佐安卉曾经写的一手好字,成熟的笔风一下来,作业的水平也提升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曾经的早读,向来是佐安卉抄作业的绝佳时间,但现在,因为撞了脑袋的缘故,老师竟然把自己调到了四大组的中间,额外开恩的一个绝佳中间位置,连每个星期换位置都不会动到的好位置,多少好学生,眼巴巴地垂涎着这个位置。但自从佐安卉坐了之后,所有人都认为那是老师为了提拔后进生的举措了。 佐安卉记得自己初中的时候,刚开始人缘还算不错的,但后来因为美貌和男生愈发打成一片,告白的人络绎不绝之后,就被部分女生给排挤了。加上自己又生的心高气傲,到最后快毕业的时候,几乎没女生和自己说话了。那个感觉虽然佐安卉嘴上说不在意,但心里还是颇为难受的。 这一世,佐安卉可不想让这种事情重演了,毕竟,小男生吸引注意力的方式也着实让人心脏吃不消。不是在自己抽屉里放蟑螂,就是捉弄自己,将可乐倒在自己的书包里。 佐安卉看着所有人都还稚嫩的模样,大声地朗读着《在山的那边》,挺励志,不过也挺坑爹。有些人毕业后同学会再见,佐安卉怎么也喊不出名字,可是现在一转身,那熟悉的身影从自己眼前一晃,佐安卉竟然都能脱口而出他们的名字,甚至是绰号。 “大头……”佐安卉轻轻地拍了拍左边坐着的一位资优生,本想问她老师到底布置了什么作业,因为时光太久了,要是能记得这个,佐安卉都觉得自己可以媲美超级电脑了。 可她还没问出问题,陈晴清已经不知道从哪里变成了一本语文作业本:“喏,给你,交作业的时候帮我交一下就行了。” 呃…… 佐安卉觉得自己上一世抄作业的恶习还真是全班皆知啊。不过她还是欣然地拿过了手中的作业本,翻了翻,然后和自己那崭新的作业本对了对,把没写的都先给抄上了。只是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请假了几天,怎么这作业量多成这样,还要和陈晴清的答案保持一定的差异性,真是抄的手都要断了。 “喂,安卉,你抄什么呢?怎么全抄了啊!”大头期间瞥了一眼奋笔疾书的佐安卉,吓了一大跳,她把自己提前做的作业全给抄了,这还不是明摆着告诉老师,两个人之间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所以?”佐安卉下意识地翻了一个白眼,才一上学就被整了,这是什么世道。 “你抄到第二章第二节好了!好了,你现在抄了半本,老师问起你要怎么说啊!”大头一阵气急败坏,佐安卉的水平全班都知道,怎么可能主动做到这个份上。“诶?不过你的字,怎么突然写得这么好啊!”陈晴清看着佐安卉作业本上娟秀的字体,非常惊讶。 …… 小孩子的注意力还真好转移。 佐安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看了看手表,在陈晴清惊讶而错愕的神情下把两人的作业本交了上去。“没事,我担着。” 看来,自己差生的头衔想要去掉,还是很有难度啊。佐安卉心里无奈,不过谁让她上一世确实除了好看的脸蛋之外一无是处呢。 6第五章 果然,表现过于“良好”的佐安卉被当堂叫起来回答问题。 “试用你的经历或见闻印证‘花和人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不幸,但是生命的长河是无止境的’这句话。佐安卉同学,你来回答一下。” 语文老师是一位大妈,用着明显打量的眼神看向坐在一团资优生中间,长得很好看,现在却包的跟粽子一样的佐安卉。要是以她以前的水平,看到这题目佐安卉第一个反应肯定是白眼,然后回答不知道。 可现在,佐安卉就是再白痴,再无知,也毕竟是三十岁心智的人,再加上在娱乐圈这些年,多少在打交道方面有了一些建树,只是题目真心太二了。 “我觉得,花和人都是个体,而生命是一个整体。个体当然会消亡,但整体却会源源不断地流传下去。就像是人类经过几次大的灾害和濒临灭绝的困境,都能走下去的原因,便在于强大的生命力和原本生命作为整体的意义。” 佐安卉的答案说在初中,深奥地很,旁边的同学听得似懂非懂,可语文老师却诧异了。这个答案离标准答案相去甚远,佐安卉也是顺着自己的理解说。但听在语文老师的耳朵里,却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难道这一摔,把佐安卉给摔开窍了? 语文老师的表扬如同平地一声雷,所有人都极为惊讶地看向向来不讨老师喜欢的佐安卉,用一个词最好形容了,那就是――黑马。虽然,佐安卉觉得很惭愧,三十岁的心灵还和这一群十五岁的孩子竞争,还很可能争不过。 但这并不是佐安卉该考虑的事情,而是99年之后,那几乎搭上火箭的发展速度,既然老天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这可绝不能浪费了。 成熟于同龄人的心智让佐安卉在初中一开始便纠正了自己的行为做事的方法和态度,和上一世相比,虽然佐安卉的知名度差了,但很明显,人缘好了。成绩也进步了很多,虽然不是顶尖的学子但跟得上步伐却是没有问题的。 佐安卉也没想变成学霸,所以课余的时间她也开始做一件庞大的工程,那就是――回忆。 佐安卉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就是先知的存在。她的第一桶金肯定不能问父母要,而下海经商的父母也自然不会听信自己的话,在她印象里,没过多久,家里就会发生第一次的财务危机。如果不是为了跑去借一笔钱而在路上出现意外的话,佐安卉也就不会有后面一系列的身不由己。 为了改变既定的命运,佐安卉的压力很大。比如,知道了这些大事情发生的大概时间之后,有什么用?第一桶金要去哪里挣?等等…… 时间过得飞快,很多事情就如同佐安卉记忆中的模样一五一十地发生了。(..info无弹窗广告)身体的发育,日异月新的电器和着装,越盖越高的大厦,车辆数量的激增,眼看着,一个繁荣而竞争的时代就要来临了。 唯一让佐安卉心烦的是,自己的好样貌渐渐遮掩不住了,长开了的眉眼越来越有祸水的气质。身边开始发育的男生跟嗅到腥味的猫一样,一波波不怕死地黏上来。上一世,佐安卉倒是交过一个校草男朋友,只可惜,这男的一听到后来佐安卉家发生的变故之后,竟吓得不敢直接和佐安卉提了分手。这一世,他就是再帅,再贴心,佐安卉也没了欣赏的心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柳以昕的缘故,这一世的佐安卉对男人竟然失去了兴趣。 按理说这个年纪,她还没有弯才对。可即使这样,那些过眼云烟般的狂蜂浪蝶对于佐安卉来说,也没有了吸引力。反而,她在心里暗暗地密谋着什么大的计划。 下了课,佐安卉一般都会留在学校的图书馆把作业给写完再回家。那个时候还不兴在图书馆写作业,所以,佐安卉往往是一个人,或者和大头。这样不仅效率高,还和图书馆大妈的关系变得很好。很多典藏珍贵的书大妈都会默许佐安卉去翻阅。 日积月累,佐安卉的知识量比上一世有了质的飞跃。那个时候,什么小钱最好赚?就是学生的钱,这个放哪个时代都准,只不过是,薄利多销罢了。 周末,佐安卉经常在文具市场逛荡,买些小玩意再转卖,有市场但也不大。往往是小钱进了也经不起花。但佐安卉的印象里,近期确实有一个很好的机会。 时间进入99年的初春,佐安卉瞅准了机会,用压岁钱买了去了批发市场,买了很多刚刚开发出来还没有流行开来的宠物小精灵的卡片。在她的印象里,这个卡片里的梦幻到最后几乎是五十元一张都有男生要的东西。 八毛钱的进价,一块二毛钱卖,店里一般都是一块五毛,所以,佐安卉进来的一包包的卡片,一瞬间就被身边的同学给抢光了。不光是男生,一些女生也很喜欢,总是吵着让佐安卉第二天拿更多的来。本来就囤了很多的佐安卉一下子发达了。而老师们因为对佐安卉的印象变好了,所以对她小聪明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这样,她有了第一笔自己的钱――两百零四块。那个时候,还真不是个小数目。 有了资金,佐安卉自然不是想着怎么花,而是怎么将钱变成更多的钱来。虽然,还没改版的人民币在佐安卉的印象里不深了,但却是她这一世用自己的双手挣来的。夜里一个人数钱的片刻,佐安卉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个硬币和一张张破旧的一毛钱会有如此的魅力,让自己兴奋地睡不着觉。 佐安卉的一个表舅是纺织厂的厂长,那个时候纺织厂是国有的,并没有进行财务改组和民间融资。所以,这个厂长表舅一直就是官范儿。上一世的佐安卉不是很喜欢他,但这一世,佐安卉不得不从他身上下手。 这边的文具她还是照样卖,也卖出了口碑。在大头的宣传下,佐安卉几乎成了炙手可热的美女老板娘。而佐安卉另一方面则用这两百块钱给她的表舅做了订金。订做了五千枚小国旗,可以插在车上也可以拿在手上的那种。 如果没记错的话,中国马上就要迎来一个爱国狂潮汹涌的时间段。佐安卉的心里有些期待也有些黯然。毕竟,作为中国人,她也曾经自豪和愤慨过,可一想到上一世空气和食物都能变成毒物的年代,心又微微疼了起来。 佐安卉和厂长表舅好说歹说,才让他接了单子,没有担保和企业盖章,本来是不允许的。但佐安卉硬是三顾茅庐,千番保证。直到她忽然想起,谄媚地对表舅塞了一百块钱红包,这才在他那张油油的大饼脸上看到了松懈下来的表情。 可佐安卉却没有想到,就在她离开厂房的时候会遇上某个这个时间段里,记忆里并无印象的人。 7第六章 老旧的厂房面前是一个比较大的广场,没上一世那么好的水泥沥青路,而是风一吹就会起沙子的泥地,停着凤凰牌自行车。这个时候连摩托车都还没有流行起来,零星有几辆也是来谈大生意的老板。 佐安卉穿着说透不透,又能看见小可爱的白色汗衫校服,唯一庆幸的是自己家乡的学校女生并不强迫一定要穿裙子,而是有和男生款式一样的裤子。这对于审美有些偏执的佐安卉来说,倒是帮了一个大忙。要说这个时代,男生青春期的各种恶劣行为也拜裙子所赐。所以,佐安卉虽然长大之后穿过不少礼服,但现下可是对不好看的校服裙没什么好感。 纺织厂的厂房门口来往的人并不多,挺冷清的,唯一可以看到走动的多是传达室的大叔和他朝夕相处的老婆,也没有电动拉门,上班下班都靠他推动铁门。可今天,难得来这里的佐安卉却发现了一个身影,目测比还没有发育好的自己高了半个头,穿着高中的校服,身形挺清瘦的,背着一个那个时候并未开始流行的挎包,看起来算是挺潮的。 佐安卉看不真切,当然,她也没那个兴致多管闲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女生让佐安卉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不过,这些天的适应下来,毕竟是重生了,这种不知名的熟悉感佐安卉已经习惯了。只不过,不晓得为什么,看到那个身影的时候,佐安卉的心跳重了一拍,也不知道算不算不安的预感。(..info) 走过传达室门边的时候,佐安卉突然被里面的保安大叔给叫住了。 “小姑娘,小姑娘,你等等!” “啊?”佐安卉还真没印象自己有这段记忆,不过也是,上一世这个时候,她压根儿不知道纺织厂长什么样子,这一段故事本就是重生之后重新塑造的历史。 但佐安卉做梦也想不到,在这一刻,那个干干净净的女生会是她! 被叫住的佐安卉这才看清了在自己身边的女生,面容非常干净清隽。白皙的皮肤,精致的鼻梁,薄唇,小巧的耳垂,眉眼间桀骜清高的气息,还有那佐安卉到死都忘不掉的眉尾的一颗并不明显的痣。 这张脸,佐安卉怎么会忘记,即使年轻了十几岁,那个深刻的印迹就像是烙在心头一样,无论如何都忘不掉。 她居然是柳以昕?!怎么会?!这不可能! 佐安卉顿时呆住了,她完全没想过会碰到这个年龄的柳以昕。要说起两人的初遇,也要直到自己二十二岁时那个偶然的相逢,怎么会是自己上初中便见到了的。这让佐安卉的思维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这一世的她完全还没有做好遇到柳以昕的准备,连二十二岁命运车轮的转动佐安卉都在想究竟要不要避开。所以心中的矛盾尚且存在,老天却没有给佐安卉继续思考的空间,在令人想不到的时间里,让两个看起来还算稚嫩的女人相遇了。 饶是心智已经成熟的佐安卉也禁不住露出吃惊的表情。 她没有见过这个年龄的柳以昕,感觉起来很奇怪。穿越时空,柳以昕的脸上还没有画上精致的妆容,还没有趾高气扬的神采,还没有让人又恨又爱的魅惑神态,一切都还是稚气的模样,只是流露着一点要转变的痕迹。 佐安卉的心头有些乱,十分无措,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佐安卉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涌上心头的酸甜苦辣,像是倾泻的洪水,顷刻间淹没了佐安卉的整个心房。 “这位小姑娘说要去实验中学不知道怎么走,我看你好像是这个学校的,要不帮个忙带个路?”保安大叔露着一口黄牙,胡子拉碴地笑着说道。 “……如果不方便的话,麻烦指个路给我就好了。” 柳以昕看了一眼没按捺下惊讶的佐安卉,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抬了抬头,虽然礼貌客气,但也没有听出语气中有的温度。若是别人,会觉得她修养甚好,可佐安卉知道,这是柳以昕变态的傲气。 “不方便。”听到熟悉的嗓音和那抽离的问话,佐安卉也不知道自己脑子是不是秀逗了,不晓得哪来的怒气,下意识没好气地说道。 …… 剩下的两人瞬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 保安大叔心里还洋溢着弘扬雷锋精神的教育口号,还以为佐安卉肯定满口答应,结果这个长得十分好看的小姑娘居然跟江姐宁死不屈一样转过头就回绝了。 当然,郁闷的不止保安大叔,柳以昕更是莫名其妙。佐安卉可能不知道,如果她真的带路的话,这一场相遇真的很可能就消失在两人少年的时光中了。可是,佐安卉却忘记了柳以昕一个极大的特点,那就是——记仇。 柳以昕从来不把自己当成君子,更加不以以德报怨来要求自己。相反的,这么决绝的佐安卉倒是引起了她的兴趣。要知道,如果不是司机送错位置还被父亲召唤去了,柳以昕也不至于这么狼狈要在这里寻路问人。 “这位妹妹看来真是不方便,不知道是手脱臼了不能指,还是……脑子?”柳以昕勾起熟悉的唇角,眼神在佐安卉的脸上转了一圈。一时之间干净纯粹的笑容也变得邪魅起来。每到她反击的时候,整个人的气场总是异常地强大。 …… 佐安卉刚刚还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认为自己不该和这一世中的柳以昕计较,该宽宏大量些。但柳以昕的话一出,佐安卉就发现自己根本不用同情那个女人,她怎么会让自己吃亏,一张毒嘴,能把死人从棺材里气活过来。 “看姐姐你既然都手脚,脑子都好的,那就靠自己找去吧。” 佐安卉看了一眼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柳以昕,缓缓地吐出一句话。若是放在上一世,佐安卉还真从来没和柳以昕顶过嘴,更加不可能有办法对付她的冷嘲热讽。也不知道是不是书读多了,脑子也转地快了些。只是可怜了保安大叔,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怎么两个刚见面的小姑娘,火药味这么重。 “后会无期!”说出这句话的佐安卉也不知道在避讳什么,纯粹是脱口而出,本能而为。 不知道是气得,激动得还是紧张得,佐安卉硬是忍住颤抖的肩膀,转过身,迈着步子离去,脚上像是灌了铅一样,每一步都迈地十分用力,连骨节间咔嚓咔嚓的声音似乎都能听见。心却剧烈地跳动着,佐安卉安抚了上千遍都没有让那蹦跶的心跳缓和下来,这让她暗骂自己没出息。 “有意思。”渐渐远去的佐安卉没有听到在她身后的柳以昕用极轻的嗓音吐出这三个字,脸上还挂着玩味的神情,一点都不和一个高中生相仿。如果佐安卉看到的话,就会知道这个笑容和当年第一次见面时的柳以昕几乎一模一样。 如果被同一匹狼盯上,那么这只羊还有逃脱的机会吗? 8第七章 佐安卉握紧了拳头走出了大老远,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狼狈地离开了柳以昕的视线,这才发现饶是长了这个身体十几岁的心智也让这突如其来的相遇弄得平复不下来。拳头松开之后,那红色的印迹无一不在提示着心里那最脆弱最痛的那个记忆。 柳以昕这个名字就是魔咒,上一世的疼都没有完全散去,这下居然比命定中的相遇早了这么多年,佐安卉感觉自己好像在做着美梦的时候被拉回了可怕的现实中去。一下子,手脚全都冰凉了。她基本上没记住自己是怎么走回学校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柳以昕青涩的模样。 尼玛自己这算是柳以昕的脑残粉吗?都这样了还要继续作践自己! 佐安卉用超越时代的骂法从头到尾将自己数落了一遍,可一点都不作数。脑袋要是能够自行控制的话,估计世上就不需要宗教来拯救心灵了。 佐安卉快步穿过了没什么车子的马路,去大爷爷家的文具店买了四百格和多色圆珠笔,心神不宁地回到学校,总感觉,即使是到了重生的这一世,怎么还是有一种不受控制的意味。这种感觉真是太差了,特别是命中注定四个字,真想一巴掌拍死。 中午偷跑出来这会空儿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刚到教室,预备铃就响了起来。下一节可是路痴佐安卉最差的地理课。基本属于老师说能把马六甲海峡扯到印度洋去的奇葩。 “安卉,你这脸色,出去吃坏肚子了?”乘着没上课的十分钟,大头瞧了一眼佐安卉。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整个人跟浸过漂白剂一样,一丝血色都没有。 “你才吃坏肚子了。我这是肤若凝脂好吗?!”佐安卉心虚地白了一眼大头,掩饰自己的情绪。这事儿就是放任何人身上都没这么快恢复。怎么说,柳以昕也算是自己上一世的间接凶手好吗! “切,还凝脂嘞!你怎么不说自己肤若白纸啊?”大头不负学习尖子的头号,还硬是压了个韵说的佐安卉难以回嘴。 是谁说重生的人都被开了金手指啊!佐安卉总觉得自己怎么也说不过大头这个可怕的初中生,每次还被她奚落,真是丢人。 成绩在不断地变好,可给佐安卉带来更多的体悟是――学霸确实是“你必须非常努力才能看起来毫不费力。”初中生的题目说难不难,但想要掌握到百分百,考试的时候不怨自己粗心,拿个骄傲的成绩还是相当困难的。想要进段里前百更是佐安卉一想到就头疼的事情。这也让她上一世对尖子生十分不屑的态度发生了改变。 好在一切都还在正轨上,除了遇见柳以昕这件事情出乎自己意料之外,也没有发生什么让佐安卉太吃惊的事情。和大头插科打诨了一会儿,脸色也渐渐恢复了正常。看来初中生也不算太弱智,大头这样的小姑娘转移注意力的本事还真是一流。 地理课上,佐安卉会坐在那里瞎想,如果重生的人之中不止自己的话,那世界是不是就乱套了。[..info超多好看小说]究竟什么事是可以改变的,而什么事又是人力所不及的呢?比如说香港澳门回归这样的世界大事,会被认为地篡改吗? 瞎想的结果就是,时间又一溜烟地跑走了。该听的知识点一个也没听进去,在没培养起自学本领之前,这可是大忌啊。 佐安卉大大地鄙视了一下自己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情绪,甩了甩头投入了书海之中。唯一挥之不去的是脑海中残留的那一个模糊的身影。越是不想去想起,就越是晃动地厉害。 不过到底是学业繁忙,再加上要经常去表舅的公司看看旗子的情况,忙碌中的佐安卉也渐渐地淡忘了这一场偶遇。如果能够顺利阻止父母公司的沦陷和意外的发生,佐安卉对今后和柳以昕这个渣分道扬镳还是保佑巨大的信心的,特别是,她有一个小小的打算,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出国深造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这样就更加不可能和柳以昕遇见了。 佐安卉心里打着小算盘,时间也没等她想清楚所有问题继续往前走。过了一个多月,终于迎来了佐安卉非常期待的那一天。 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向南联盟发动大规模空中打击。这是北约成立以来首次未经联合国授权而对一个主权国家进行武力干涉。一瞬间,所有的报纸杂志电视广播都在竞相报道这件惨绝人寰的事情,特别是对北约轰炸南联盟这个暗搓搓的行为进行了强烈的谴责。 三个记者身亡的事件被一次次地提到,所有国人都义愤填膺,真想学着董存瑞拿着炸药包把美帝给炸个稀巴烂。那也是佐安卉上一世记忆里第一次参加了一个大规模的游行。当然,是学校政府批准的游行。也多亏了需要审批的游行,佐安卉对游行的路线有了一个很确切的掌握。 这一次,她并没有随着大批的人群走上街道,而是在主要的路口和大头,阿水,螃蟹在两个主要的街区摆下了摊子。每个人都有一千多只小红旗。 人们的热情是佐安卉没有意料到的。本以为五块钱一只小红旗早就超出了这个年代的消费水平,但结果却是蜂拥而至的人几乎是抢购般地要佐安卉的小旗子。附近文具店的老板更是用五块钱买了佐安卉一百枚小红旗,十块转手这么卖都有人要。 这让佐安卉心里在滴血啊,早知道就多做一些了! 巨大地人流往人民广场的方向前进,人人手上小红旗,看起来还真是挺有成就感的。佐安卉和大头两个人拿着“巨额钞票”坐在人行道的台阶上,脸上身上全是幸福的汗水。 “安卉,你也太厉害了吧,怎么让你想到做这个生意的啊?”大头拿着文具店老板送的冰淇淋一脸崇拜地看着佐安卉,心想着这怎么摔了一跤,佐安卉就变得成绩又好人又聪明了呢? “瞎猫碰上死耗子。”佐安卉拿出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笑着说道。看着阵仗,阿水和螃蟹那一半肯定也没有问题,完完全全超出了自己的预计。 “还真有这种死耗子给你碰。”大头低估了一句,心想着自己可绝对想不到做这种生意。 虽然上一世佐安卉和她并不是很熟,但也多少听过她的八卦。陈晴清挺没心没肺的,如果不是班里那个坏男生玩弄了她的感情,上重点大学绝对没有问题。这段时间,佐安卉看到了那个男生对大头那暧昧的眼神和总是来搭话的样子,心里也有些着急。 上一世,她和陈晴清是点头之交,毕业之后也再无交集,但这一世,她是真心把大头当成朋友了,所以,能帮她的,佐安卉一定要出手。 “大头。” “恩?”忽然被佐安卉叫住,陈晴清茫然地回头,眼神看起来清澈极了。 “傅子夫是不是在追你啊?”佐安卉没有打擦边球也没有隐瞒什么,直接就问了出来。 这个年代,谈恋爱可都是偷偷摸摸的。特别是初中这个年龄段,绯闻传得满天飞,也不见得男女主角会有什么亲密的举动。能拉个手就不错了,当然,亲个小嘴什么的,旁人是不晓得的。 果然,佐安卉的话语刚落,陈晴清的脸就瞬间红了起来。“哪,哪有啊!!!” 9第八章 果然是开始了啊! 大头的反应一下子让佐安卉警觉了起来,比自己估计的还要早一些。这个年纪的暧昧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别人欣赏的眼光都能让他们把自己藏起来。 怎么说都还是十五六岁的孩子,对于恋爱的懵懂和忌讳在此刻无一例外地体现出来,陈晴清连用力过度抖落在手背上的冰淇淋都没有发现,只是支支吾吾紧张地掩饰突然被佐安卉发现的小秘密。 大头觉得佐安卉是不是会算命啊,要不然,这么隐秘的事情,自己不说,傅子夫不说,佐安卉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她和傅子夫在大家面前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端倪啊。 “从你这样的反应就看出来我没猜错了。”佐安卉也没给大头面子,戳破了她的伪装,“不过,别担心,我们什么关系,我不会举报你的。”佐安卉半开玩笑地说道。 陈晴清娇羞地用肩膀撞了撞佐安卉,不好意思起来。其实,她也不知道什么是追,什么是恋爱。她没有体会过被男生这样子注意,还是一个帅帅酷酷,算起来也有粉丝团的男生。一时之间,她有些沉溺在这种未曾体验过的萌动感觉之中。 “也不全是啦……其实,我也不清楚。”陈晴清摇了摇头,眼神是这个年龄特有的迷茫。望着汹涌而至的人群,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觉得,如果这是被追的话,感觉挺奇妙的。 “大头,那你对他是什么感觉啊?”佐安卉看着陈晴清那困惑又期待的模样,心里也没什么把握。 “挺帅的。嘿嘿” …… 还真是典型外貌协会啊!佐安卉一阵无语,不过,这件事情也急不来。在她记忆里,傅子夫似乎下学期会发生一件挺轰动校园的事情。只要在解开他人品真面目之前,让大头不要陷进去就好了。 但佐安卉想不到的是,当她参与到了本不应该她参与的事情时,会触发另一段故事。不管是不是殊途同归,最起码,在这件事情上,她不知道故事的发展。当然,也不会知道傅子夫会让自己和那个埋入心底的女人产生意想不到的关联。 “帅又不能当饭吃,那也要看人怎么样!”佐安卉学着那个年龄说着俏皮的话。 “人?安卉,我记得你说过非帅哥不嫁的啊!什么时候改变观点了?”大头皱了皱眉头表示不解。也难怪,在这个年龄言情小说的熏陶下,自然对小说里玉树临风,随便怎么出现都是樱花树下,随便什么情况都拥有忧伤眼神的男主角情有独钟。所以,现实中,男生如果不帅,基本是没有早恋的机会了。 “那不一样,我怕你被骗啊!”佐安卉亦真亦假地说着。还真应了自己说的话,上一世的自己确实非帅哥不嫁,到最后也没嫁掉。想想自己死后,那个世界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记住自己。应该会有一些粉丝吧。 柳以昕呢?……佐安卉好端端地又想起这个女人,脑海里还第一时间跳出了她桀骜清高的模样,最后那一幕的记忆太过惨烈,搞得佐安卉太阳穴凸凸地疼。 你是上辈子还没被虐够吗?命都虐没了还在想,真是m体质上身一点办法都没有。佐安卉恨恨地啐了自己一口。 大头一脸的不屑,本想问问佐安卉怎么看出这些事情的时候,发现佐安卉咬着嘴唇,轻蹙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什么呢?思春啊!” “没什么。反正你别太信这个年纪的小男生!没结果的事情,别陷进去了!”大头的话把佐安卉从纠结的情绪中拉了出来,只好心虚地摇了摇头转移话题,“休息够了吧?够了我们就去人民路找一下阿水他们。” “ok!”大头打了一个响指,也没把佐安卉的话放在心里。只是直觉地觉得,佐安卉从摔了脑袋之后真的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还什么这个年纪的小男生,难道她不是这个年纪的小女生吗?如果大头知道,这个年纪的小女生身体住着一个三十岁的御姐的话,估计需要用脑白金加黄金搭档,外加昂立一号三管齐下才能理解整个原委。 佐安卉想着自己为何最近经常会想起上一世和柳以昕在一起的回忆而感到奇怪和苦恼,大头则在想着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竟然这么容易就被佐安卉看出了端倪。两个初中生想着各自的事情,竟然和整个游行的气氛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要不是阿水和螃蟹那几乎疯掉的高兴带动了两人,怕是谁都看不出来,这两个小姑娘,在一个下午之内赚足了人家上班族几乎一年的收入。 “喏,我们每人一份,这些是你们的。”佐安卉把到手的钱减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成本分成了四份,给自己留了一份然后分给了另外三个人。 “安卉,我们就是帮忙卖一下,根本不能拿这么多钱!”大头看到数目之后叫了起来。 “是啊,安卉!这给的太多了!”阿水则是直接傻了。他家是搞理发的,那会儿功夫还是五块钱理一次,这么多钱,要剔多少个头啊! “应该的,你们出力了。”佐安卉自然不会和三人计较,她还有更远的目标,有了第一桶金就好说。不过,看着单纯的面容里不安的眼神,佐安卉倒是觉得落后并没有什么不好。最起码,再过十几年,这样纯真不贪心的眼神,已经很少很少了。 “不行!爸说了,不能拿昧着良心的钱。”螃蟹是佐安卉的同岁堂弟,叫佐方谢,方言念起来像螃蟹,就一直被人叫螃蟹了。他不知什么时候从他爸那里学来的话,硬是不肯收下来。 “你们只要帮我保密就行啦!这是封口费。”佐安卉第一次开怀地笑了。 “什么是封口费啊?” “就是不说出去给的钱。” “还有这种事!”三人奇了怪了,他们那时候还真没听过什么封口费,“安卉,你真的变了好多啊!”佐方谢是和佐安卉从小混到大的。向来没什么长处,一直凭着长得好看拿好处的佐安卉最近真是让他刮目相看,连老爸都拿着这个不算别人家的孩子来批评自己了。 “哪有!好啦!就这样吧!我说你们该拿就该拿!”往往跟在别人后面转的佐安卉也有了话语权,现在俨然是当家做主的小老大了。当然,她并不觉得有什么骄傲的。 “好吧。”看着佐安卉说不动的样子,三人只好乖乖地收下,但手心里都还捏着汗,毕竟是好多的钱啊!不知道是太过兴奋还是一下子没接受过啦,该怎么花几乎成了他们先下最大的问题。 唯有佐安卉还是依旧很淡然地走在他们身后,看着三人讨论要买什么要买什么,心里竟不知为何升腾起一种不知名的苦涩,连她自己都觉得矫情。 但情绪却真实地让她不容有疑,真的好想这样的时光再久一点,再久一点,就算代价是永不长大也没关系。当年的自己一点都不觉得青春是那么可贵,亲密无间的友谊是那么重要。拼了命想要靠近柳以昕的生活,所有的重心都围绕着那个女人,现在想来,最对不起的人,恐怕就是自己了。 想到此,佐安卉更是坚定了要过和上一世完全不一样的生活,特别是不要和那个现在看起来就已经傲气地欠扁的柳以昕发生任何的交集。 10第九章 可老天却不是这么想的。[..info超多好看小说]后来的佐安卉才明白,老天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压根儿就是上一世没玩够,这一世找续集来着! 但此时,佐安卉还沉浸在全新的规划之中。第一次个人的大生意让她赚了六千多,再加上小打小闹赚的钱和压岁钱,凑齐了正好到了八千块。在当时来说,也确实不是一个小数目。但左算右算,想要填补父母亏空的七位数,还相差好几个数量级。 佐安卉心里盘算着,如果靠着自己挣钱把债给还了不是不可能,但难度也不是一般的大。而如果是去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似乎相比较起来,目的更明确,成功的几率也就更大了。 不过,被上一世太过天真的教训所致,佐安卉还是准备做两手准备。看得见的手和看不见手要牢牢地握在一起,才能走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道路。 但是佐安卉算是切身地明白了什么叫小说都是夸张的。她也看过不少文章,重生系列的更不在话下。可怎么看,怎么觉得和自己有天壤之别。人家一重生,各种心态正常,积极乐观,奋发图强,一点都没有担惊受怕的感觉,而且都基本玛丽苏附体。 可自己呢,一想到未来父母有可能会发生意外,小小年纪的身体也不听使唤地会失眠,眼泪就不听话地落下来。这是因为某大神让自己重生的时候,忘记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带走自己不好的情绪和忧虑吗? 佐安卉躺在床上,摸着耳垂,却怎么也睡不着。 诺查丹玛斯的语言马上就要被证明是假的了。可当时的佐安卉还怕的要死,新闻里似乎还写着好多情侣相约自杀,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受了这些人的影响,才做出了上一世愚蠢的行为。这一世可要狠狠地吸取教训,佐安卉安排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不管是还没有炒热的房产还是即将迎来6000点的内地股市,都让她跃跃欲试。 她的脑海里闪过很多的画面,也似乎因为重新经历而变得清晰起来。 爸爸过段时间就要去上海做生意了,电子产业的兴起让这个男人兴奋不已。曾经的大风大浪也让他变得成熟起来,但即使如此,也并没有抹去他年轻的闯劲。佐安卉很不想告诉他,这一次,他还是会站在最高的浪尖然后深深地跌下。 要怎么说,才能让他放弃去上海的念头呢? 佐安卉愁虑了几天,离爸爸出门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她也没想出一个很好的说辞来。好在,机会终于还是来了。 一天晚饭,一家三口坐在一楼的大堂里,弯着身子吃饭。像往常一样,佐爸爸会和佐妈妈聊一些日常或者生意上的事情。 “过几天有个在上海做交换机的老乡来我们家做客,你给他露一手?” 佐妈妈的好厨艺是所有人公认的,佐安卉和她爸两个人就能吃下一锅的红烧肉。特别是三出必杀菜式更是拿下了挑剔出了名的公公。(..info无弹窗广告)佐爸爸这么一说佐妈妈肯定是义无反顾了。 “他就是你要合作的人?”佐妈妈边给佐安卉夹了菜边问道。 “对啊!他算是做这个最早的人了。现在混的也不错,想要更扩大自己的市场。”佐爸爸颇为兴奋,毕竟他也不是安于现状的男人。对于妻儿,他有很大的责任。 “爸爸,他是做电子的吗?”佐安卉轻轻地出声,顺着他的话问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人就是把爸爸带进电子行业的人了。这个人,佐安卉不自觉地带上了敌意。 “哟,小卉也知道电子?不错嘛!” 佐爸爸倒是惊讶于佐安卉的知识面。电子和电脑不同,是一种虽然和生活息息相关但范围很广以至于无法具象的东西。更何况,这个时候,连手机都还是大哥大,中国移动还不知道在那个疙瘩里待着,电子这个词普及的程度和现在的薛定谔的猫一样,听过得多,知道具体的人少。 “爸爸给我讲讲呗!”佐安卉乖巧地笑了笑,装作不知道。 “其实爸也不知道,但是你外公和你舅舅是行家。”佐爸爸拍了拍佐安卉的头说道。这个年纪的父亲还是很激昂的,也听信了很多外界吹嘘岳父的话,便觉得这事儿有戏。 “爸爸,今天我看到一本书上说,人要懂得发挥自己的长处,掩饰自己不足的地方。我觉得挺对的。你觉得呢?”佐安卉转了一个角度,她正因为懂得爸爸的脾气,才不会直接戳破他的骄傲。 “嗯,书上说的挺有道理的。安卉最近很听话啊!”听到女儿的话,想着她越来越懂事了,佐爸爸就一阵自豪开心。他这么奋斗拼命,也就是为了这对妻儿,要是能够让她们过上如意的生活,那真是做牛做马也心甘啊! “那爸爸,你都不懂电子,为什么要做这一行呢?你可以做金融做会计,和你以前在银行相关的事情啊!你懂得多,做起来肯定省力。”佐安卉稚嫩的声音从佐爸爸的耳边响起,听起来像是在不解地询问,实则在规劝些什么。 “这……”佐爸爸还真没想过这回事儿。被佐安卉这么一说,倒是愣了一下,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这么有想法了起来,而且听起来也不像是胡说。 “女儿说的,好像也挺对啊!”佐妈妈虽然是家庭主妇,但性格一直都很稳重,也听得进别人的话。要说是佐安卉不说,她也没觉得不妥,但这么一说,还真的觉得为什么不做点自己熟悉的事情呢。 “爸爸,做生意我可能不懂。我也是土想想,我是不敢去尝试那些自己一点都不懂的东西的。” 佐安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她记得妈妈曾和自己提过,这个生意前场都是爸爸在跑,业务接下来了,几乎整个中国的市场都要拿下的时候,后方却把电路板给烧了,几个试点全部报废,根本做不出像样的产品来。人家就是有意愿给你独家,也没办法了。 “嗯,这么说,我是该好好考虑一下。安卉啊,真不错!爸爸的好女儿!” 佐爸爸虽然皱着眉头,但看向女儿的眼神确实温和而慈祥的,那深沉的爱,佐安卉现在才明白。佐安卉看着碗里晶莹的饭粒,有点鼻酸,有些东西,只有当失去的时候,才懂得它的难能可贵。佐安卉咬了咬舌头,没让自己的情绪失控。 虽然,佐爸爸答应好好想想,但佐安卉还是不放心,生怕父亲那个牛脾气上来,谁都拉不住,硬要往火坑里跳。所以,从现在开始,她要时刻保持警惕,帮父亲断了去上海的念头。 可没想到的是,佐安卉等来的却是柳家的一家人,里面居然包括死板地和地上的水泥有的一拼的柳庆,他的老婆以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柳以昕。 佐爸爸口中去上海做交换机生意的老乡居然就是柳以昕的爸爸。这让佐安卉更加恨上加恨,要不是这个男人鼓吹自己的父亲去上海做生意,也不用亏上一百多万,让自己加顷刻间倾家荡产,最后不得不铤而走险,而丧身黄泉。连自己最后的命运也是。 这个柳家天生就是克自己家的吧?! 突发的状况上佐安卉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冤家路窄! 作者有话要说: 重生文让人这么着迷大概就是可以重温那段温馨而幸福的时光吧! 雅安人都要挺住!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11第十章 当柳家一家子人出现在佐家的时候,佐安卉真心想要问问安排这出戏的老天,这是玩我的吧?! 年轻的柳庆和章小蕙,佐安卉当然没见过,但年迈的倒是见过几次。.info[]印象一次比一次差,也怪不得佐安卉一直自诩这一世礼貌修养都极佳的情况下,死活叫不出叔叔阿姨。没直接冲上去宰了他们,佐安卉觉得自己已经够仁慈了。 “叔叔阿姨好!这位是令千金吧?”柳以昕看到佐安卉的时候也是愣了一下,然后疏离地笑着向佐爸爸佐妈妈问好。 那日碰到佐安卉之后,她的脑海里倒是留下了这个可人儿的印象。柳以昕见过好看的人不少,上海这样的大都市在改革开放的年代,更是吸引了不少外国人。当时的佐安卉虽然穿着校服,面容也极为清纯,不施粉黛,但好看又立体的五官让柳以昕过目不忘。 在家乡居然有佐安卉这样出落地水灵又不失气质的小姑娘,这让柳以昕惊喜了一把。虽然这时候的柳以昕还不知道自己将来的公司和娱乐圈有关,但欣赏美女的爱好和会弯的气质已经渐渐散发了出来。 “柳大哥,你女儿还真讨人喜欢。安卉都让我给宠坏了。”佐爸爸也不知道为什么佐安卉用一脸杀父仇人的目光看着柳家人,只好把她揽到自己的身后,抱歉地说道。 “没关系,小孩子嘛!认生。”章小蕙笑了笑说道,那微笑和柳以昕如出一辙,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佐安卉心里一阵作呕,要知道,她永远不会忘记后来章小蕙无疑间撞破自己和柳以昕的暧昧的时候,那嘴脸有多可恶。 “不会,我见过令千金,还帮助过我。”柳以昕眯起了眼睛,对佐安卉那敌意感到莫名其妙的同时,好奇心则更甚了。她看的出来佐安卉并不想和自己扯上半毛钱关系,但偏偏生的她就是喜欢逆着来,便如是说道。 “你认识小卉??”佐爸爸讶异了,不仅她,所有人都讶异了。地球有这么小吗?! …… 佐安卉一阵无语,柳以昕怎么从小说谎就不打草稿,随口就来啊!自己根本没帮过她,那天还呛了她不止一句话。这笑里恐怕藏着天涯明月刀吧? “佐妹妹长得这么漂亮,我当然记忆深刻。前段时间,我在一个地方迷路了,正巧碰上了佐妹妹。”柳以昕得体地说道,柳庆和章小蕙也是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佐妹妹!谁要做你妹!就是给罗玉凤当妹妹都好过你!佐安卉见眯着眼睛闪烁着猎人一样光芒的柳以昕就差转脸狂吐了。 上一世,佐安卉是在会所里见的柳以昕,一脸高傲的样子说要包养自己。惜字如金地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挑选宠物的主人。对待宠物,柳以昕一贯的态度就是冷漠。要不是当时自己缺钱还债,佐安卉也不会这么卑微地去做柳以昕的情妇,最后落得爱上大灰狼的悲惨结果。 虽然柳以昕上一世是个渣,但也没这么不要脸。一开口就如此轻浮。(..info)这可是佐安卉没见过的,看来渣这种生物,是从娃娃抓起的。 “那就最好啦!小孩子有小孩子的世界,安卉,好好招待你柳姐姐。”佐爸爸看起来很开心,拉过躲在身后的佐安卉笑着说道。 被派遣了任务的佐安卉也躲不掉了,只好苦着一张脸带着柳以昕上二楼。而大人们则在一楼的大堂坐下聊他们的生意经。 柳以昕看着带着一肚子火上楼,完全没理自己这个客人跟没跟上的佐安卉,心里更加狐疑了。如果说第一次偶遇,佐安卉心情不好的话,今天的表现完全是曾经有过过节的反应。柳以昕的印象中并没有佐安卉这一号人物啊! “佐妹妹,我曾经得罪过你吗?”这个年纪的柳以昕还没有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要是换做几年后,看到这么臭屁的佐安卉,根本正眼都不会瞧一眼。 得罪?!佐安卉心里冷笑!把我害死了算不算得罪啊!把我爸妈带进绝境算不算得罪啊! 但当佐安卉正想恶狠狠地反驳时,看到了柳以昕的眼睛时,一时之间又说不出口了。 说到底,佐安卉还是一个善良的人。还只高中的柳以昕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那目光里询问的真诚佐安卉也看得出来。迁怒于她,似乎也让人做不出来。特别是按心理年龄来算,三十岁的佐安卉欺负个十九岁的柳以昕,好像显得很没品。 被自己气到的佐安卉只好忿忿地说:“没有!你可以随意观赏。”佐安卉就是再气也不太会在柳以昕面前爆发出来,毕竟,现在的她可是三十岁的灵魂。 “看来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挺多的,还是……遇到我就会心情不好啊?”柳以昕拿出纸巾擦了擦沙发,然后才坐了下来,语气让人听不出到底是在关心还是在讽刺。听得出来,佐安卉的语气里全是隐隐的怒气。 佐安卉听了她的话,刚想夸她真识趣的时候,看到了柳以昕那可恶的动作,这个混蛋的洁癖习惯居然这么小就养成了,真是有病! “觉得脏就不要坐站着好了!擦了一样是不干净的!” 佐安卉显得很冷,似在不屑柳以昕的行为。记得自己曾经小心翼翼地问过柳以昕为什么每到一个地方都要擦拭,难道就不能接受别人擦过的凳子或者桌子吗?但当时,柳以昕的态度很傲慢,并没有回答佐安卉这个问题,而是让她尽量不要在自己面前提问,因为这样显得她很无知像十万个为什么而自己则像百科全书。 “站着会累,我怕佐妹妹心疼。而擦则是我一直以来的习惯,佐妹妹不需要介意。”柳以昕礼貌地回答道。脸上确实并不在意的轻佻的笑容,如果是别人一定会觉得柳以昕是个坏坏的帅女生,但佐安卉知道,这根本就是鄙视。 轻佻的柳以昕,佐安卉没见过,特别是这么轻佻,简直颠覆她对柳以昕的认识。可是柳以昕突然对自己解释了,佐安卉反而有些难为了。 会心疼,是心疼柳以昕怎么没站死,可不是心疼她站地累了!当然这句话佐安卉还是有控制情绪的能力的,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说道:“呵呵,随便你,你爱干嘛干嘛,别和我搭话就可以。” 佐安卉懒得理柳以昕,一来怕自己上一世的记忆太深刻,对她的恨意会让自己控制不住骂她。二来则是隐隐地发现这个年纪的柳以昕似乎并不是那么地讨人厌,怕自己的恨意会越来越淡。怕恨地深了又怕恨得浅了,解决矛盾最好的办法就是离矛盾越远越好。而且,面对柳以昕,佐安卉觉得自己不管是几岁,都会成功地激怒。 “哦,也好。”柳以昕勾起唇角,笑得很淡然,带着小小的邪魅。乌黑的瞳孔泛着亮光,对面前这个不知道为什么很讨厌自己的佐安卉真的很有兴趣。 佐安卉不相信柳以昕会这么听话。她这个人看起来有礼貌,又得体,但实则叛逆地要死,好强地要死,性格差地让人难以置信这发生在人类身上。但当她回头偷瞄柳以昕的时候,发现她居然真的乖乖坐在沙发上,看着阳台窗户上的盆栽发呆的时候,佐安卉还真有点不适应了。 柳以昕的侧脸一直是她的杀手锏,高挺的鼻梁很少会出现在女子的脸上。上一世的佐安卉就是迷上了这一点。直到深陷其中了才发现,柳以昕有让人讨厌的薄唇,怪不得薄情地让人抓狂。 难道是柳以昕变了?欧,不,应该是说这个年龄的柳以昕还没变差?佐安卉有些疑惑,心里想着可能柳以昕原本的性格并不是遇见自己之后的那个样子。 这一点,让她略微生出了一丝好奇。 12第十一章 佐安卉脑袋里混沌地想着,却突然发觉自己这纯属神经病。柳以昕怎样和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好奇个屁!难道不知道好奇害死猫吗!管好自己,和瘟神保持距离才是上策。 佐安卉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专心玩自己的仙剑奇侠传二。虽然,这一版的故事主角是个傻大个儿,但女主戳中萌点了,还算可以接受。只不过,不晓得为什么,即使是自己想要重温的游戏,竟然也会让人走神。 不过,没过多久,佐安卉就知道自己在认知上出现了错误。要想柳以昕安安静静地听自己的话,那除非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女人,低估是低估不得的。 柳以昕刚开始确实很“听话”,并没有和佐安卉说上任何一句话,佐安卉也乐得清静,反正,她现在是“大人”所以,不计小人过。 只是,大约过了几分钟之后,柳以昕站起来的举动和眼神就实在是太诡异了。 原本坐在那里安安分分倒也没有什么问题,古怪的是,柳以昕转头看了一眼自己之后,居然以一种非常缓慢的速度走了过来,直挺挺地站在自己的面前,用一种很专注的眼神看着自己。 佐安卉的呼吸有些不自然,因为柳以昕越靠越近。那熟悉的气息喷吐在佐安卉的脸上,带着年轻朝阳般的味道,不费吹灰之力地就让佐安卉回忆起了上一世那个从不擦香水,却自然散发着一股迷醉味道的清傲女人。(..info) 细长的眉宇,英气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佐安卉的小心脏不听话地如小鹿乱撞!没太丢人的是,佐安卉上一世练就的不动声色的能力没有退化,硬是只让自己的小脸蛋稍微有些许粉嫩而没有显得太过花痴。如果抛开恩怨不讲的话,这个年龄的柳以昕居然有一种青涩的丽色,出尘地魅惑着周遭的人。 上一世中过一次“奸计”,这下,就是柳以昕长得和天仙一样,佐安卉是都不会动心了。不过这也只是在自欺欺人,否则佐安卉怎会生出柳以昕其实长得比天仙要更加英姿飒爽些这种念头呢。 柳以昕没有停下自己的行为,慢慢地伸出了玉葱般的右手,温柔地往前触,就差那么一点就要触碰自己的脸颊了。这下真的吓到佐安卉了。这个举动,怎么跟每次柳以昕要和自己ooxx的前戏姿势那么像啊! 不要想歪不要想歪,可是还是歪了! “你!你要干嘛?!”佐安卉别开脸,有点心虚,该不是要对自己有企图吧?这一世的柳以昕也太早熟太直接了吧!而且,她是打定主意的,就是柳以昕脱光了色/诱,也决不允许自己失守! 当然,佐安卉想太多了。 就快要触碰到的时候,听到佐安卉愠怒的声音,柳以昕收回了手,放在那浅薄的唇畔,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让佐安卉别出声。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会因为佐安卉的声音而产生质的变化。 “呃……”佐安卉更加不安了,这是什么情况,柳以昕的表情严肃地让人觉得马上就要宣布新一届的美国总统一样。 “嘘……”柳以昕的柳眉皱了皱,似乎不满佐安卉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扰自己。 混蛋,嘘个屁啊!佐安卉一阵翻白眼,今天翻白眼的次数,超过了她重生以来的总和,罪魁祸首还那么统一地全是柳以昕。 “喂……你到底是要……”怎样两字还没出口,柳以昕用一种抢话的方式接了下去。 “是你让我不要和你搭话的啊,佐妹妹。”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柳以昕突然又转变成轻佻的语气时,右手迅速地从佐安卉的脸颊旁边掠了过去。收回的时候,佐安卉发现她的手上已经多了一只蛾子。 佐安卉愣了一秒钟,然后…… “啊!!!” 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声从佐安卉的嘴巴里爆发出来,以狮吼功究极体的状态散发到了整栋老房子。 柳以昕算是被吓到了,整个人震出了好远。她可是从来都没有这种被人当面施以狮吼功的经历。特别是看起来如花似玉的佐安卉居然有这等内力,差点吓得她把手上的蛾子给放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佐安卉这样的行为并不是特别超出自己的预料,仿佛向来都是知道佐安卉是害怕蛾子的。否则,她也不会这么多管闲事,去帮她把肩膀上的蛾子抓出来。让她纳闷的是,自己并不是这种会助人为乐的人,却觉得这个行为十分自然,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味道。 “安卉!怎么啦?”楼下的大人听到这一声惨叫还以为什么情况,佐爸爸朝着楼梯吼了一声。“有虫子啊?”知女莫若父,佐爸爸猜也知道,佐安卉会大声尖叫基本属于遇见天敌了。 佐安卉听到之后,大概也觉得自己失态了,尴尬地捋了捋并没有头发的鬓角,抚着胸口,对着楼梯口喊了一句“没事。”有些不想去面对才十九岁的柳以昕,总感觉在柳以昕面前如此,丢人丢大发了。 这一回,她是真的羞红了三十岁却看起来十四五岁的老脸。 “咳咳,你还真是……语出惊人啊!” 柳以昕挑起了眉角,有点想笑,但似乎也不能太不给佐安卉面子,但又控制不住便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说完,柳以昕这才收起了顽劣的态度,变得认真地疏离起来。毕竟,这样尖叫的佐安卉似乎和普通的女孩子也差不多,这让柳以昕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呃……把那个,那个蛾子扔掉!” 佐安卉看到昆虫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感,科学书上的苍蝇都被她用便利贴贴掉了。见柳以昕拿着蛾子翅膀,它还在扑闪扑闪的,居然还能自如的说话,佐安卉脸都白了,有一种要把隔夜饭吐出来的冲动。 如果说连死都不怕的佐安卉最怕什么,恐怕就是这种节肢动物了。每次看到昆虫,佐安卉就会丧失所有的礼仪。曾经,还有个娱乐节目居然让艺人玩游戏,输的吃炸蟑螂。佐安卉第一次如同金刚芭比附身一样,打败了所有女选手,还破了节目的纪录。 柳以昕不语,也不晓得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可以容忍一个人对自己这么大呼小叫的。但这种容忍也是有底线的。柳以昕的好奇和修养也差不多到头了,她下意识地对佐安卉尖锐的声音皱了皱眉头。 是自己的错觉吗?佐安卉似乎看起来除了比一般女生好看些之外,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可是为什么自己总觉得她并不单纯只是一只绣花枕头。 柳以昕本是一个很奇特的人,情绪的转换就像是精神分裂一样,上一秒还在嘻嘻哈哈,下一秒可能就一副臭脸了。只不过,现下的柳以昕她还没有上一世已经将这种性格练得炉火纯青。所以直到她下楼认真地洗了一个手,摇了摇头把自己奇怪的思绪赶走,用纸巾仔仔细细地擦拭过之后,这才感觉像是平时的自己。 一切,仿佛回到了那个原来的佐安卉和原来的柳以昕。所有的改变都像是镜花水月,都显得虚幻而并不真切。 13第十二章 骤惊过后,佐安卉的脸色才慢慢恢复正常。这个时候,柳以昕已经回到了沙发,和自己隔开了老大的距离。也或许是自己的行为过于戏剧化,这句尖叫让佐安卉的情绪也得到了释放,原本发热的头脑也有些许的冷静下来。 重生的世界真的和上一世有很多的不同了。否则,上一世为什么柳以昕没有出现在自己家里,而自己后来为什么对柳庆,章小蕙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似乎说不过去啊!难道,上一世怂恿爸爸去上海的人不是柳家的人?但明明自己的记忆里也是一个姓柳的叔叔找的爸爸啊? 很多新问题让佐安卉想不通没明白,但无论怎样佐安卉对自己今天应激的行为不太满意。 毕竟,上一世的影后面对这一世才十九岁的柳以昕,难道就摆不出礼貌的态度吗?第一次,可以说是没有反应过来和这个女人的相遇提前了。但这一次,还是一副炸毛傲娇的形象,实在不像是重生该有的态度。 想到这一点的佐安卉,唾弃自己的同时也很快转变了心态,突然像是换上了面具一样。原本绝色的年轻面容,随即换上了她最为鄙视,却也是曾经最被大众所看到的一面。那张精致而清纯的脸上,仿佛带上了并不属于她的温柔笑容。 即便能融化所有人的心,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悲哀。说得不好听点就是——表里不一,装模作用。 这一刻的佐安卉完全把柳以昕当成了一个自己不喜欢但还是要接待的客人,就像上一世要应酬的那些个男人一样,佐安卉笑得花枝招展,可心里却是给他们扎了一百根针。 初春的金骏眉被泡在客用的茶杯里,晶莹飘逸,慢慢淡出红茶的香味和色泽。佐安卉突然变得好客礼貌起来,让柳以昕有些意料不到。 “谢谢柳小姐的解围。”佐安卉文绉绉地说道,更是带上了曾经对柳以昕的称呼。 柳以昕生活的环境还算高贵,所以对这个称呼也没有很惊讶,唯一惊讶的是佐安卉变得和善的面容和那说不出哪里怪,但就是怪的表情。很久之后,柳以昕才知道怪在哪里。咋咋呼呼的佐安卉虽然不讨喜,但是胜在真实。而现在这张挑不出一丝毛病,甚至有一种超脱年龄的成熟却让人觉得异常遥远。 “不客气。”柳以昕眯着眼睛,心里也没有多想,接下了茶杯,却略带疑虑地抬头看了一眼笑得很是魅惑的佐安卉。这样子的佐安卉都让她担心是不是在茶里下了什么砒霜之类的毒药。不过,柳以昕还是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口,“好茶。” “柳小姐要是喜欢,可以带一些回去。”佐安卉心里在吐槽,不过也没有表现出来,彬彬有礼的模样和刚才的模样迥然不同。 “佐妹妹不需要客气。家里茶叶也很多。”柳以昕婉拒,如果不是佐安卉突然变得好客起来不好意思伤害她幼小的心灵,柳以昕一定会把这个只比开水好喝一点的茶给倒了。 “那您请自便。”佐安卉做作地捂嘴呵呵了两声,继续她的甄嬛传,看的柳以昕背上的汗毛都有些竖起来。这么大家闺秀的样子,看起来比刚才的惊声尖叫还要让人觉得慎得慌。 “哦。”柳以昕点了点头,第一次对佐安卉下了一个评价——略微有些精神分裂。 过了一会儿,吃饭的时间到了。楼下锅碗瓢盆的声音响起,外加佐爸爸的大嗓门,佐安卉便将柳以昕带下了楼。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聊得很开心。只不过,他们聊的越开心,佐安卉的担心就越重了,在柳以昕身上的注意力也稍微淡去了些。 柳以昕平日里不常吃这种家常菜,对于在大堂里摆木桌,塑料凳的氛围接触也很少,对她来说,也十分新奇。除了那怪癖之外,柳以昕的表现倒还挺正常的。佐安卉心想着,看你这个洁癖成病的女人怎么在自己老妈面前把碗筷拿去重新洗一遍。 “来!试试佐妈妈的拿手好菜——红烧肉。”佐爸爸热情地指了指红烧肉对柳家人说道。他和佐安卉对这个菜的钟爱几乎到了发指的地步,佐妈妈今天也特别用心地弄了一锅,单单闻着香气就已经让人垂涎三尺了。 “真的很好吃。佐阿姨真厉害!”令佐安卉十分吃惊的是,柳以昕不仅没有做出让人不堪的行为之外,还很给面子地尝了一口上一世柳以昕绝对不会碰的肥肉。 红烧肉香嫩酥软,味道还正正好地渗透到了肉质里去,简直比自己将专门请的厨师做的还要好吃,柳以昕由衷地说道,惹得佐妈妈十分高兴,烧菜也更加来劲了。可食指大动的柳以昕却让佐安卉再一次愣住了。 “慢慢吃,多吃点哈!”佐爸爸见柳家人对佐妈妈做的菜赞不绝口,心里也甚是得意,一直在介绍着菜色。热闹和和谐的气氛,让佐安卉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上一世的她完全无法想象,有一天两家人能这么快乐地在饭桌上插科打诨,和谐融洽,即便她和柳以昕只不过是刚刚认识的未成年人而已,她也不敢想象这种场面。感觉很奇特却一点都不违和。刚开始还在装模作用的佐安卉,也不知道后来那个放声大笑和兴奋究竟是在演戏呢还是不知不觉中也进入了这么欢快的环境之中。 她见到了柳以昕很难得的真实笑容。虽然没有上一世的精致,却真实而亲密,信任而不设防。佐安卉甚至看到了柳以昕眼睛里对食物的一种渴望。这几乎是她从未见过的。因为柳以昕总是能很好地把自己的欲望隐藏起来,即便是身边最近的人也不知道她真正在乎的东西。所以,这样几乎要流口水的柳以昕对佐安卉来说是多么陌生。 饭桌上聊得都是发生在身边的琐碎事情,并没有聊太多将要去上海的事情,佐安卉也插不上话,当然这个时候插话也并不合适。很不妥的是,她忽然出现了一点点侥幸的心理。如果这一世和上一世有如此多细节上的不同,那么如果去了上海,把握好机遇的话,会不会真的是一场漂亮的仗呢? “安卉,还愣在那里干嘛,快给叔叔阿姨倒酒。”佐爸爸看佐安卉在饭桌上走神了,便出声叫了叫,心里也有些奇怪,今天自己的女儿怎么这么不在状态。 “哦。”佐安卉尴尬地笑笑,端起了桌子上自家酿的杨梅酒,给柳以昕的爸爸妈妈斟上了酒。轻微地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因为柳家的出现而打乱了原来的阵脚。 而这一切都被柳以昕认真地看在眼里。 一个有故事的人总是会很容易挑起别人八卦的情绪。佐安卉的一举一动都像是一个迷,当然,柳以昕不太想把佐安卉往精神不正常这一方面想。所以,她在心里留了一个心眼之后,觉得自己或许要更接近佐安卉些,才明白她这些行为的原因。 这个决定,让后来的佐安卉感到了莫大的压力。也正是因为两人的牵绊和交集,让佐安卉开始慢慢明白柳以昕的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花花。 14第十三章 柳以昕一家人离去之后,佐安卉也经常旁敲侧击,但都没有得到父母确凿的肯定或者否定。总是考虑一下思索一下,到最后也没有个结论到底去不去上海。特别是柳庆之后又来过一次,和爸爸聊完之后,似乎特别地高兴。这种模棱两可,又似乎往着上一世发展的方向弄得佐安卉愈发紧张。 柳以昕本就在上海念书,柳庆来的那天就听佐爸爸说回去上海读书了。佐安卉倒是乐得送走瘟神。只不过,在饭桌上,佐安卉偶然听到佐爸爸居然有想法将自己也送到上海去。这让佐安卉大吃了一惊,急忙拒绝说自己不要去。可佐爸爸的神情却是不太在意的样子。 而学校里发生的另一件事情,又让佐安卉和父母之间爆发了一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争吵。而这场上一世亦有契机的争吵,早就被佐安卉不知道忘到哪里去了。直到看到那张熟稔愤怒的脸时,佐安卉才又想起了这件事。 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当然这也怪不得几个伙伴,毕竟,小孩子对于吹嘘这种事情总是乐此不疲,仿佛话题里聊到的心爱之物都已经真正拥有了一样。所以,佐安卉做生意做到一下子净赚两万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传的整个学校都知道了。 佐安卉被班主任叫去很严肃地谈了话,快要临近中考的孩子去做什么生意,虽然赚的钱被夸大之后传到老师耳朵里,多少也是有些惊讶和艳羡的。但对于班主任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升学率。特别是佐安卉突飞猛进的成绩之后,一下子就跃然成为了苗子生,她可不希望,佐安卉“行差踏错”变成了“坏学生”。 不过佐安卉倒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要说上一世,她拒绝听信老师,是因为叛逆和不懂事。但这一世,则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佐安卉阴奉阳违地答应老师绝对不会再做这些事情,回去之后也故意摆起了脸,装作被出卖之后的生气,弄得大头他们又是愧疚又是心惊胆战,想了好久要怎么和佐安卉赔罪。 佐安卉也不是存心要让他们不开心,而是让他们知道,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一旦被信任了就要做到被信任该有的态度,而不是泄漏风声。佐安卉也没空去查到底是谁说出来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并没有严重到需要她费心神。 只不过,被班主任召唤到学校里的佐爸爸佐妈妈的不理解,让她忍不住有些委屈。 佐爸爸佐妈妈是传统人家教出来的,对于尊师重道这一块几乎是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天地君师亲,老师尚且排在亲的前面,佐安卉怎么可以偷偷摸摸做这些生意上的事情。佐爸爸一直奉行学而优则仕的准则,特别希望佐安卉成为一个安分守己,学术性的人才。可佐安卉偏偏并不是这种路数的孩子,这让他特别不高兴。 佐爸爸一个劲儿地和老师说“我会多多管教安卉的。”“我这就带她回家教育教育。”搞得佐安卉好像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 平日里,佐爸爸宠佐安卉几乎宠到天上去了,要什么有什么。[..info超多好看小说]但要说这样子的父亲形象,佐安卉倒也见过,甚至被佐爸爸扇过一个巴掌。但那时是因为自己早恋逃课,还貌似因为有人看不下去把班主任给揍了又赖到自己头上才造成全校通报批评的。 可现在,赚钱不是好事吗?学习成绩变好不是好事吗?佐安卉突然觉得,人的贪念是无穷的。变好了就想要更好。她很清楚的记得,上一世叫家长的事情过后,佐爸爸就再没有管过自己,但也没有经济封锁。可现在,为什么变好了,却好像错地更多了呢? 佐爸爸佐妈妈从学校把佐安卉带了回来,路上就开始数落了。一直说到到家,还要继续讲道理。 “小卉啊!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读书知道吗?把心思放在不该放的地方,你以后会后悔的。”佐爸爸一回家就开始家庭教育。佐安卉耐着性子,听他和佐妈妈一人一句的唠叨。心里却一百个想要说出来自己是重生来着的。可转念一想,又怕泄露了天机,遭了天谴。 “是啊,爸爸妈妈都是为你好!”在佐爸爸长篇大论说完之后,佐妈妈又加了一句。 “就是,什么时候都能赚钱,干嘛非要在读书这个时候呢?读书只有短短的几年,但赚钱有一辈子。你急什么?”佐爸爸一边说这道理,一边否定着佐安卉的努力。 “我知道了。”佐安卉本想反驳,但思前想后也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只好先点头应允。也怪不得佐安卉,一不耐烦,就本能地表现出了心不在焉的表情。 “别说‘我知道了’,这句话别人听了最讨厌最烦知道吗?”佐爸爸看佐安卉那当耳边风的表情,心里就开始恼火了。“别人才不管你好不好,只有爸爸妈妈是真心希望你好的。你总是说我知道了,那谁还愿意继续跟你说?” “那你让我说什么?” “那你知道什么了?你说说看啊!” 佐爸爸有些生气了,佐安卉是一个好动和反叛的孩子这他是清楚的。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有些习惯了佐安卉小大人的模样,又懂事又听话。平日里能分担掉佐妈妈的家务,学习上又以自己无法想象的速度赶超了班里的其他同学。这让他在朋友面前说起来,倍儿有面子。可今天这件事,再加上佐安卉的态度,一下子和过去形成了反差,佐爸爸就特别不能接受。 “你说的我都知道。”佐安卉回呛了一句。 她心里明知道这是父亲的迁怒,却忍不住语气不善。佐爸爸的话让她十分委屈,不管是三十岁还是十五岁,她都是想要父母安康快乐地活着,她做这么多事,计划这么多方案,哪一个不是想要好好将自己的家庭带出悲剧。 她也讨厌听到那句“我都是为了你好!”可是,她不想伤害到父母才活生生地忍了下来。佐爸爸的一句话,一下子将佐安卉积聚了很久的委屈,担忧和怨气激发了出来。 “你个孩子,都学会顶嘴了!”佐爸爸一听佐安卉那明显带着情绪的话就火了。暴躁的急脾气一上身,就站了起来。 “干嘛呢?!”佐妈妈一看佐爸爸的气势不对,就拉着他的衣服往下扯。 “是不是要扇我巴掌啊?!”佐安卉也站了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这脾气一上来就控制不住。一想到上一世,佐爸爸那不留情面的一巴掌,佐安卉这鼻子就酸了起来。她就不明白了,自己还没有解释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就像是右/派一样要被批斗呢? “你看看,你看看!你看我敢不敢打你!”佐爸爸被佐安卉的话彻底惹毛了!到底也是年轻气盛的年纪,手一举就要挥下来。 到底是躲不过是不是? 佐安卉的心沉到了谷底,要说懊恼也是有的,都三十岁的人了,忍一下又不会怎么样,干嘛非得多说一句。可是在父母的面前,再大的孩子都还是孩子。佐安卉也渴望被父母理解和赞扬,这一点和年龄无关。 她闭上了眼睛,几乎是绝望地等待那躲不过的一掌时,佐妈妈吓了直接挡在了自己和父亲的中间。 “老佐!你疯啦!要打先把我打死!”佐妈妈的一句话让佐安卉唰的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和家人争吵总是发生地莫名其妙,控制不住。 但事后又后悔地要死。 不过,很可惜,我再也不能和爸爸吵架了。 15第十四章 佐妈妈一直都是佐爸爸的克星,这一点小的时候佐安卉就明白。(..info好看的小说)基本上是佐妈妈要是认真发话了,佐爸爸就只有赔笑的命。此刻,原本怒火中烧的佐爸爸被佐妈妈吓人的一吼也冷静了一下,背上汗津津的。 佐爸爸悻悻地把手放下来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脸色黯然地可怕。佐安卉只是怔怔地看着突然变得伟岸的佐妈妈,眼睛里的泪水不禁满了上来。有一部分是委屈,但更多的是心疼和一种无言的感动。 “快跟你爸道个歉。保证好好读书知道吗?” 佐妈妈给佐安卉使了一个眼色,让她不要在这风头上再煽风点火,否则她也救不了佐安卉。虽说佐爸爸对自己是没办法的,但这不代表,就认同佐安卉的做法。只是作为母亲,根本无法看到自己的孩子被打。 如果是上一世的佐安卉肯定不会道歉。人总是在自己安全度以内的人面前有恃无恐。佐安卉一直都对父母的指责很是“英勇”,从没说过“对不起”更加没有“低眉顺眼”地道歉过。可这一世,佐安卉的心里更多的是一种叫做感恩的情绪。 所以,佐安卉忍了忍心里的委屈,低下头小声地说了一句:“爸,我错了。我会好好读书的。”这句话好像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困难。再抬头,便看到佐爸爸明显好转的脸色。 “小小年纪,做什么生意。下次再这样,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佐爸爸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的女儿还是给自己面子的,否则,作为一个父亲的形象,他也下不来台。他似乎忘记了,佐安卉顶嘴也不是头一次,可这段时间的听话让他一下子就忘记了曾经那个叛逆的女孩。 佐安卉瘪了瘪嘴,算是默认了,但心中依旧做着自己的打算。因为她很明确地知道,老天给了你一次机会,如果再不珍惜的话,那真是天打雷劈的下场。虽然,会被误解和责骂,但比起失去的痛苦,佐安卉有一百个愿意去承受这一切。 “好了好了,女儿都认错了,你也别牛脾气上身了。该干嘛干嘛!”佐妈妈看佐爸爸的气消了一些,佐安卉的委屈却指数上升,便赶紧把两个脾气像到天上去的两人扯开。“安卉,跟妈妈来,去洗个脸,哭得跟花猫一样。” 虽然,佐安卉觉得自己只是在默默地流泪,结果没料到这小孩子的肉嫩,还没哭几下,脸上已经红了一片。眼睛,鼻子,脸颊,全是绯红的颜色,看的佐妈妈是万般的心疼,急忙拉了佐安卉往楼下的洗手间走去。 佐妈妈弄了一条热毛巾,熟练地帮佐安卉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鼻涕,佐安卉也乐得享受这偷来的温馨。想到还能够享受到这一切,佐安卉的心里又温暖了许多。哪个家庭没有争吵和矛盾,而爱和眷恋或许也是从磨合中慢慢加深的吧。.info[] “安卉,跟妈妈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佐妈妈循循善诱地问佐安卉,比起教育孩子,她比佐爸爸要内行孩子的心理也更有耐心。“其实,妈妈还是挺开心的。我们家安卉这么厉害,连妈妈听到这个数字都觉得很惊讶呢。” “妈妈。”和佐爸爸争吵最多只是委屈,可佐妈妈的话却让佐安卉的心弦被狠狠地弹拨了一下,一阵鼻酸,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刚刚被擦掉的眼泪。 “我们去银行存起来好不好呀?可以给安卉当嫁妆。”佐妈妈没有责备佐安卉,反而帮佐安卉想着要怎么安顿这比“巨款”。 佐安卉破涕为笑,点了点头说:“好!” 嫁妆,还真是一个遥远的词呢?佐安卉忽然有些意冷,如果可敬可爱的佐妈妈知道自己上一世后来喜欢的是个女人,会怎么想?还会和这次一样,尊重自己的选择吗?年幼的身体里住着老去的灵魂,这一世,大概无论男女都无法爱上了吧。佐安卉苦涩地笑笑。 “那跟妈妈说说为什么会想要赚钱好不好呀?”佐妈妈笑着问道。 “……没什么,妈妈,我只是想要赚点零花钱而已。”看着佐妈妈慈祥的面容,和善的语气,佐安卉差一点就和盘托出了。但仅存的理智阻止了佐安卉的行为,这有太多说不清楚和无法预计的后果。 “妈妈给你多点零花钱,下次,可不要浪费时间在这些事情上了知道吗?”佐妈妈笑笑,虽然有些不解,因为自己从未在经济上让佐安卉不开心,但还是以为这仅仅是是孩子简单的思维,便也只是出声提醒佐安卉将心思放在学习上为重,并没有太过重视。 倒是佐爸爸,因为这件事情,好像加重了要将佐安卉送到上海念书的念头。 那个看起来听起来都很好很安全,更能让人一心只读圣贤送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不是佐妈妈告诉佐爸爸零花钱的事情,佐安卉每天起床之后都会发现书桌上有五块钱,几乎雷打不动,就算佐安卉没收起来,第二天还是会累积上去。在暗示无果之后,佐安卉也只好当做压岁钱一样攒了起来。 赚来的钱因为答应佐妈妈而存在银行,只不过,佐安卉动了一点小小的心思,存成了活期。那个年代,因为人民币对内十分值钱,所以银行定期的利息是非常诱人的数目。不过,佐安卉很可能会用到这笔钱,所以,她对定期和活期那一点点差距并不感兴趣。也好在,佐妈妈并没有说什么,佐安卉也不知道她是默许了呢,还是压根儿就没有发现。 存折被佐妈妈收在家里放财务的抽屉了,佐安卉知道位置,但不到万不得已,她不准备动。毕竟存折不像银行卡,上面可都打印着数字,随便存取都会被发现。 柳以昕消失的时间里,佐安卉的日子过得很快。离所谓的世界末日又近了好多天,离佐安卉心里盘算的日子也近了许多。 因为大头和傅子夫的关系,佐安卉几乎是苦口婆心地一直给大头灌输各种恋爱消极的思想。好说歹说把她从那个边缘给拯救下来。快要到期末考了,佐安卉拉着大头也在奋力地复习。可傅子夫却还是跟狗皮膏药一样缠着大头美其名曰问问题,其实却是在献殷勤。傅子夫也很郁闷,自己长得那也是校草级别的帅,为什么佐安卉就这么讨厌自己呢? 当然,不是佐安卉非常凑巧地听到了佐爸爸佐妈妈的对话,她大概以为日子就会如同上一世预计的那样,顺着所知道的那样继续地发展。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命运会改变,大头的也是,连同自己鄙视的那个男生也同样发生了改变。 当她多年之后,再一次碰见大头和傅子夫的时候,他们已经结为了夫妻,过上了安居乐业的生活。那个记忆中不负责任的男生,居然将暗恋坚持了下来,终于追到了大头,将她当成宝贝一样对待。 所以,即便是重生,也有不一样的结局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愉快,攒文去啦! 欢迎撒花!当然也欢迎长评催更!哈哈 软妹纸!乃无声无息地扔地雷是闹哪样内? 16第十五章 因为那天提早放学,佐安卉在图书馆做完作业回家居然也还没有到晚饭的时间。她开了家门,背着书包准备上楼,结果让人奇怪的是,二楼起居室从来不关的房门居然此刻是关着的。里面隐隐约约传出来佐爸爸和佐妈妈严肃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讨论什么重要的问题。这让佐安卉立刻噤了声,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我觉得还是留在这里吧?孩子毕竟还小啊。我不放心。”佐妈妈语气里有很多的不舍,也有很多的考量,好像在反对佐爸爸的决定。 “我们在哪里,家就在哪里啊!我知道你舍不得,所以,我们一家人一起去。”佐爸爸干笑了一声,含着一点兴奋。“本来我是打算我先去打拼,有了根基你们再过来,但后来想想一起去也挺好的。” “老佐,到处奔波对孩子的成长并没有好处啊!而且,我们人生地不熟,上海又是大城市,站得住脚吗?”佐妈妈还是持保守的态度。 这时,听得一清二楚的佐安卉已经很明显地知道佐爸爸是决定去上海了。语气里的坚定让她有些心烦和无助。努力了这么久,居然还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这个固执的爸爸。可让她觉得奇怪的是,上一世的父亲确实如他所说的,是自己和大舅先去的上海,而后才接了妈妈。可现在,怎么是举家搬迁呢? 佐安卉继续听着两人的对话,动作尽量放得轻缓些,不要被里面的爸爸妈妈听到。 “去了上海,我们就在那里扎根,而且安卉十五岁了,再过几年就成年了。你想,我们十五岁的时候在干嘛?家里人早就不管了,到处野,我都跟着我爸站了几十个小时的火车去广州了。(..info)”佐爸爸说起曾经年少的日子,不以为意。 “这样……”佐妈妈听了佐爸爸的话也有些妥协,毕竟想到自己在佐安卉的年龄也确实挑起了一家七口烧饭洗衣各种家务了。现在的孩子晚熟,但也不至于承受不了。 “我连学校都联系下来了。是一所女校,正好可以避免了早恋。”佐爸爸似乎很是得意地说道。 楼梯上的佐安卉额上三条黑线,原来爸爸还有这种考量。她突然有一种咆哮帝附身的冲动,对着佐爸爸吼一句:爸爸,您太傻太天真了,女校可一点都不安全啊!这就叫越安全的地方就越危险! 但说到底,佐安卉对转校这件事情的本身并不介意。在哪里读书都是一样,拥有上海户口,对未来的高考也是一种优势。可是,一旦去了上海,大环境的压力之下,佐安卉就更加没有信心去阻止该发生的一切了。她担心的是被改写的命运是否真的听话。 混乱的思绪被佐妈妈的接话打断了。佐安卉甩了甩头,也只好先听下去。 “联系的是什么学校啊?你怎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佐妈妈的语气这次是真的有了一点怒意了,家里的大大小小事情自己也是有投票权的,怎么都不经过自己的同意。“你是皮痒了是吧?” 佐安卉差点喷笑,好歹才忍住。 佐爸爸只好陪笑着说道:“这不是着急嘛!千金难免一个名额,你都不知道柳庆花了多大的力气。(..info无弹窗广告)”他说的倒是实话,虽然这个时候名额还没有上一世那么紧张,但要落户拥有正当的户口没有关系也是非常不易的。 …… 佐安卉有点愣神了,这和柳庆有毛关系。她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该不会和柳以昕又要纠缠不清了吧? 果然,佐爸爸继续说道:“她女儿也在这个女校,正好大安卉几岁,可以照顾照顾她。也好让她在学校不要吃亏。” 佐安卉一个扶住墙壁的动作,她是真心有些头晕了。如果不是楼梯太抖,摔下会直接身亡,她大概会任由自己四叉八仰了。但佐妈妈听到这个倒是松了一口气。“还算你想的比较周到,要不然,看我不剁了你!” 佐爸爸看安抚了佐妈妈,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下来。毕竟在他的心里,佐安卉的情绪只是小孩子的小打小闹,当不得真事儿,疏通疏通就好了。自己老婆可就不一样,佐爸爸极度的大男子主义让他绝对不容许自己老婆受委屈,当然,罪魁祸首是自己也不允许。 佐安卉听到妈妈那妥协的标志性语句,想要垂死挣扎的心也死了。自己的选择就这样被爸爸妈妈给做了,还好是成年人的心智,也能多多理解父母的心态,否则按自己当时叛逆的程度来看,还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来。 一想到会和柳以昕同校,莫名其妙地在少年时代就牵扯上,还真是一件让人开心不起来的事情呢! 佐安卉蹑手蹑脚地下了楼,把书包放在大堂的沙发上,走到后院打算过一会儿再上楼。 后院里盛开了的小花和自己年龄一般大的枇杷树,佐安卉还记得自己上一世顽皮还摘掉了大伯种了好久费了好大心血才种活的珍贵茶花。郁郁葱葱的枝叶在阳光下映照出斑驳的影子,盆栽的下面湿漉漉的都是渗出来的水泽。缸里的金鱼优哉游哉地摆动着尾鳍,这么大的一方天地,它们依旧自在和愉快。佐安卉有时候还挺羡慕的。 天空蓝的让人觉得像幅画。佐安卉都很难想象,才只有十几年,这样的天竟然会彻底消失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只剩下灰蒙蒙一片。 佐安卉坐在石阶上,像儿时一样,将脑袋枕在冰冰凉凉的青石板上,看着天空发呆。什么都不想,这样的环境,很自然地就能进入冥想的状态。 天意难测,佐安卉不晓得这一次是改写命运的机会还是再一次承受生命无法承受之痛。 柳以昕,这个名字怎么就像是纠缠在掌心上的纹路一样,越是想避开就越是靠近。佐安卉甚至不晓得自己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还年轻的柳以昕。 “咦?安卉,安卉,你是不是回来啦?”看到佐安卉书包的佐妈妈嗓门亮了起来,透过木门传到了佐安卉的耳朵里,打断了她的天马行空。 “妈,我在这里。”佐安卉坐了起来,拍了拍身子,回到了大堂。 “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呢。”佐妈妈看到发丝乱了的佐安卉,熟练地拨弄了一下她的头发。“上楼换个睡衣下来洗手,马上就吃饭了。” “嗯。”佐安卉点了点头,接过书包上了楼,一如往常一样去卧室换了睡衣。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起居室里烟雾缭绕,佐爸爸一个人抽满了整个烟缸的香烟。 佐安卉心里一阵火大。真是好的学不来,抽烟这种伤害自己身体的事情学得到真快。不过想想,她也是没立场说的,不仅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更重要的是上一世她自己就是个烟枪,哪听得进别人的劝说。所以,佐安卉只好装作呛到的样子故意咳得很大声,佐爸爸这才灭了手上的烟。 为了让佐安卉分散转学的注意力,佐妈妈和佐爸爸前思后想,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通过电视购物,买了一个现在看来很奇葩但当年十分流行的金发娃娃给佐安卉。 当佐安卉看到这个娃娃的时候,她是真的像告诉爸妈,买这种娃娃一点都不像是买来欣赏的,根本就是买来吓唬人的。但因为时代背景不同,佐安卉只好勉为其难地装作很欢喜的样子,将它收藏在了抽屉的最里面,以防止半夜吓尿自己。 见佐安卉看到娃娃似乎忘记转学的事情的佐爸爸佐妈妈,心也稍微放下来了。小孩子嘛,买点东西就忘记刚才的事情了。他们正在为自己的智商感到骄傲。当然,如果他们知道佐安卉是怎么想的,他们就会为自己的智商感到捉急了。 看似一切都成定局了,佐安卉除了既来之则安之,也没什么逆天的法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贪狼君,noir君,yil君和安佑洛alex童鞋的霸王票,鞠躬! 哈罗,周一开始啦。 持续更新中。 两人在一个学校之后,就更多机会了。 17第十六章 说走就走! 准备去上海打拼这件事情好像还是昨天才提起,可一切的准备的工作也都已经做好了。期末考考好了,转学手续办好了,连班级里为她开得欢送会都结束了。大头抱着自己哭了好久,连傅子夫都说,自己这个拦路虎不在了,追女的路上会显得特别寂寞。当然,佐安卉知道他心里大概是乐翻天了。 拎着各种行李站在上海虹桥机场的佐安卉有一种极为陌生的感觉。出闸口站着各种举着牌子认亲的人还有各种宾馆打广告,但总体来说,人数还是稀少地让人觉得机场很空旷。 这样就到了上海了啊,好像只是打了个喷嚏而已啊!佐安卉有些习惯了任何事情都在掌控之中,忽然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数,以后更是很难预计之后,忽然有些恍惚了。 牛仔布做的行李袋能装下好多东西,从托运部运出来的行李背在爸爸妈妈的身上就像是这一世的农民工,虽然在这个时候,这样的形象非常地普遍。除了归国的华侨有拉杆箱和文件包以为,其余的基本都是蛇皮袋和牛仔布包。但看在佐安卉的眼里却十分地心疼,自己这身板,别说帮忙了,就是站着都像是要被风吹倒的样子。 “小佐!”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出口的地方响起来。 “柳大哥!” 佐爸爸一眼看到了柳庆。佐安卉还以为柳庆不会自己亲自来呢,毕竟上一世柳庆的架子可不是一般地大,还冷漠异常。除了博鳌论坛之类的企业家国际级别的会议他才会出席之外,基本上看不到真人露相。看来钱这个东西,还真是改变人不止一点点呢。 “辛苦辛苦!”柳庆带着佐家人一路往出口的地方走去,一量大众车停在那里。“让司机来吧。”车子里的男人走了出来,十分热情地接过了佐爸爸和佐妈妈手上的东西,刚开始佐爸爸还有些不好意思,但看那个男人那么卖力的份上,也只好都让他来弄。 “你看,以后我也给你们请司机。”佐爸爸小声地对佐妈妈和佐安卉说道,那种羡慕和决心让佐安卉怎么也忘不了。 一天忙碌的安置,终于在傍晚的时候将租来的房子打扫干净,三个人累瘫了似的倒在才十五个平方米的房子里喘息。不过,看着一个新家像模像样的时候,所有人都还是挺有成就感的。当晚的睡眠佐爸爸和佐安卉都好得出奇,除了佐妈妈并没有出现所谓的认床。 第二天,柳庆就让司机过来接佐爸爸去洽谈生意了。佐妈妈便和佐安卉逛了逛附近,作为家庭主妇,她需要知道哪里有菜场,哪里有超市。反正公交非常的合算,佐妈妈没事就从起点站坐到终点站。没过几天,佐妈妈和佐安卉就基本跑遍了大上海的几个大的区。 柳庆给佐安卉弄的学校是女校,学风也算严格,最起码风评很好。过了一周之后要开学,佐妈妈提早了一天领着佐安卉去了一趟学校。主任是一个看起来挺有亲和力的女人,报道缴费之后,便带领两人转了一圈学校,介绍了班主任给两人认识。佐妈妈很是满意这个漂亮的学校,只不过学费和走关系的钱让她略有些肉疼。 第二天,佐安卉就要到新的学校报道了。她难得地失眠了。倒不是怕自己不习惯,毕竟和柳以昕在一起之后那么长的时间,她的上海话说的都听不出来是外地人。可是,总一种不安的情绪在波动着她的心弦,也不知道这种不安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 来上海之后的这段时间,她都没有见到过柳以昕,连去柳家那个大宅院做客也没有碰到她。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并不知道自己来这个上海了。 当一个你很讨厌的人一直出现的时候,总是会怨恨怎么就这么冤家路窄;可当这个讨厌的人忽然都不出现了,心里又觉得十分奇怪。这大概就被叫做――习惯吧。 佐安卉的脑袋乱乱的,最后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天蒙蒙亮的时候,佐妈妈就把佐安卉叫了起来。第一天上课可不能迟到。睡眼惺忪,没休息好的佐安卉囫囵吞枣地吃了早饭,背上从学校领来的新书,该带的不该带的都带了。 不过,一切还算顺利。 班主任将佐安卉介绍给了班级里的同学,班级里小小地骚动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佐安卉那张几乎完美的脸。二年六班的全体同学都鼓掌表示了欢迎,但至于到底欢迎不欢迎,佐安卉就不知道了。 因为佐安卉的身高的关系,佐安卉被安排在了第四排,同桌是一个笑起来很可爱很清秀,目光中还有一种执着的女孩叫做窦萍,也就是她旁边的位置是空着的。等到佐安卉接触深了之后才知道,窦萍有多话唠。佐安卉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吸引八卦的体质,大头是这样,窦萍也是这样。 而窦萍则下意识地觉得有点心慌,在她眼里,长得好看和心肠歹毒是一个正比例的关系。这个长得很好看的女孩,长得几乎比班级里的任何一个女生都好看。可能不止,连薛香怡这种公认的段花都比不上她。窦萍隐隐地觉得自己的身边也出现了一个会引起风暴的人物。没有想到的是,她的预感那么准。 可即便是这样,没有朋友的窦萍依旧视佐安卉为救命稻草。 佐安卉的彬彬有礼让窦萍稍微安心一些,也开始侃侃而谈学校的情况,不出一会儿工夫,佐安卉从窦萍的口中知道了这个学校大概的情况。 初中部和高中部一个操场,一墙之隔,平日里会公用到食堂和球场。窦萍说起那些明星人物的时候,佐安卉都从她的目光中发现了一种叫做羡慕嫉妒恨的东西。 “我就叫你安卉吧?” 窦萍本来就是自来熟,佐安卉又对听课没有什么意思,她都预习过学习过,基本上都在听窦萍谈天说地。这样,窦萍就更喜欢佐安卉安安静静聆听的样子,好久没有畅快地和人聊天了。到底还是孩子,刚刚还在想佐安卉是不是会是蛇蝎美人,聊上八卦之后就一头栽了进去。没一会儿连称谓都变了。 “哦,不介意。”佐安卉笑着摇了摇头。 “你长得真好看,肯定会成为段花的。”窦萍晶晶亮的眼睛看着佐安卉,真是让人羡慕,要是自己也这么漂亮就好了。“我觉得你比薛香怡好看,放心,包在姐身上。” 其实窦萍也不是丑,只是可爱而已。可爱了,就和漂亮有一种一线之隔,会有人喜欢这种小家碧玉,但成为不了主流,特别是聒噪的可爱,应该很少有人能欣赏的来。 “呃……”佐安卉看着这个兴奋的自称为姐的姑娘,还真是极度地违和。“包在你身上什么啊?” “帮你打败薛香怡,成为新一阶段花。”窦萍很久没有这么斗志昂昂了。 “不用不用。我对这些没兴趣。”佐安卉赶紧摇头,她可不想变成众矢之的。要知道,在女校中,长得好看可真不是什么安全的事情。女人的嫉妒之箭,会让人被射成刺猬的。 “为什么啊?” “段花有什么意思啊?”佐安卉很是无奈。这种东西,对于常人来说太难得了,但对于影后来说,这实在是小case,简直不值一提。况且这一世,佐安卉还想活的低调一点。 “当然有意思。要知道,柳学姐可是只和公认的初中段段花跳舞的呢。”窦萍崇拜的眼神变得更加明显了,而且也不仅仅是这些好处。能够打败薛香怡那个女人,应该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吧! 可佐安卉听到却不是那么回事儿。跳舞?这学校是有多矫情啊!学什么国外上流社会啊!佐安卉心里在吐槽,不过槽点多的她来不及吐这个。那个不算多见的姓氏让佐安卉有不好的预感。 “柳学姐?哪个柳学姐啊?”该不会是柳以昕吧? “柳以昕,柳学姐,高中段的万人迷。”窦萍说到柳以昕的时候就差站起来浑身散发出红桃心了,连瞳孔的颜色都变深了。“她可是一个传奇啊……” …… 柳以昕这个渣会是个传奇?!佐安卉心中无数头草泥马咆哮着奔驰而过,她很想当自己聋了,什么都没听见。但关于柳以昕的声音越来越多,却和自己心目中的形象越来越背离的时候,佐安卉有一种穿越错了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撒个花花呗。 本来今天二更的,可是jj居然把内容抽没了!!!!!!!!!!!! 我没有备份!!!!!!!!!!!!我没有备份啊!!!!!!!!!!!!! 显示2500多个字为什么打开存稿箱是空白的!!!!!!!!!!!!!!! 气到吐血,下一章全部重新码字!靠!!!!!!!!!!!! 18第十七章 “你不知道了吧?”窦萍“嘿嘿”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柳学姐在我心里就是一个传奇。” “是嘛?” 佐安卉冷笑了一声,不以为意。别人不知道,她还有不知道的吗?柳以昕这个人出了名地笑里藏刀,那比花还精致的笑容背后是能让人身中数弹的机关枪体质。虽然这些日子之后,佐安卉认为自己的死和本身有着不可否认的关联,但柳以昕在自己生命中散发出来的负能量还是一点都没有降低。 “你不信?”窦萍心里毛了,柳以昕可是自己心里很完美的女人啊!虽然柳以昕长得属于冷艳耐久型,但她的内涵可是让自己相当佩服的。窦萍有些“怒了”,佐安卉该不会和薛香怡一样长得好看了就目中无人了吧。 “呃……不是啊。”佐安卉有些口是心非,但看窦萍那认真的样儿,自己要实话实说的话,估计要被窦萍给生吞活剥了。但让她没想到的是,柳以昕居然还有这种级别的粉丝,说不好听点叫――脑残粉。 “我告诉你,柳以昕会的东西可多了,骑马,剑术,插花……对了,还有跳舞。她跳舞简直了!”窦萍开始绘声绘色地说了起来。 这些东西佐安卉倒是见识过一部分,上流社会的东西不外乎这些空虚的填补。在她看来都是没事找事做,骑马好些,但柳以昕插起花来总让她觉得是在修剪食人花。 “柳学姐是高中部的段花,听说每年都是以绝对高票当选的,要不是有人弃权了,估计就满票了。(..info好看的小说)上次为了进她在的外联部,面试的队伍差点没挤爆。”窦萍看起来似乎有点后悔,因为她排队晚了,没轮到就被散场了。这成了她永远的遗憾。不过最重要的是,柳以昕随时都是极具修养的微笑,就连去厕所的路上都是。 “原来是这样啊。那有人讨厌她吗?”佐安卉有些不解,一个人如果被一群人喜欢,那很正常。只要她有外貌或者人格魅力中的一个就能达成。但如果所有人都喜欢,那除了人民币估计没人做得到。 “那还是有的,不过我现在没发现具体的。”窦萍想了想大概也觉得都喜欢是不可能的,就摇了摇头说道。但这是真话,柳以昕的修养和表现,太超越自己对高中生的认知了,几乎所有人聊起柳以昕都是羡慕嫉妒恨的。 “好吧。”佐安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表示认同。距离产生美,自己在上一世的粉丝眼里大概也是完美到连放屁都是香的吧。 “佐同学,你好,我是班长张薇薇,你现在有空吗?我来给你讲解一下校园的情况。”窦萍还没说完,一个女生掺和了进来。她略带深意地看了一眼窦萍,和佐安卉说道。 “这样,其实刚才窦萍已经和我说了不少了,你方便的话,当然很感谢啦!”佐安卉转向窦萍邀请道:“一起来吗?” “啊?……不了不了。”窦萍低下了头,并没有答应,反应有些奇怪。.info[]她有些担心,张薇薇拉佐安卉出去,到底会和她说些什么。会说自己和薛香怡的关系吗? 薛香怡这个混蛋女人! 窦萍有些绝望。自己不过是去她的班级里找一个人,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她桌子上的墨水。虽然后果有些严重,薛香怡的桌子,本子,衣服,书包全都被墨水洗劫了一遍,但也不至于直接把自己置于死地吧! 这是有多小心眼!想起她,窦萍又一团怨气。 “佐同学,很欢迎你来到我们学校,作为班长和新同学,有些事情,可能要和你说一下比较好。”张薇薇是个很清秀的小姑娘,看起来很文静,但说起话来却是带着一点官腔,有些小大人。说完一些基本的情况之后,张薇薇才有些为难的开口。 “你说。”佐安卉虽然疑惑但还是洗耳恭听,难道还有窦萍没说的内情吗? “其实,我想说的是,唉……佐同学还是少和窦同学来往的好。她,不太受大家欢迎。”张薇薇到底还是有些忌讳。 “这是为什么啊?”佐安卉略有些不解,窦萍这样性格的人说不上要风是风要雨是雨但朋友总是有的吧。有她在,气氛都活络一点。 “薛香怡说了,谁和窦萍关系好就是和她作对。”张薇薇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周围继续说道:“谁都不敢和她作对的。你和她是同桌,不说话是很难,我也是好心提醒你,别和薛香怡的人起冲突,她们很放肆的。” 张薇薇是乖小孩,也看不惯薛香怡的做法,但也没有那个势力去当雷锋。她以前和窦萍关系挺好的,也很喜欢这个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女孩,可是亲眼见过和窦萍好的人是怎么被整之后,张薇薇就不敢以身试险了。 “谢谢你提醒我。我知道了。” 佐安卉点了点头,怪不得窦萍提到薛香怡总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现在算是明白了。至于怎么做,是否要和窦萍划清界限,佐安卉和张薇薇的想法不同。如果没重生,她为求自保很可能就不敢越过雷池了,但现在她知道,校园里最恶毒的捉弄都只是无伤大雅的游戏,那最多只算得上恶作剧,当不得真。 “那好,希望你很快适应这里。”张薇薇露出了清丽的笑容,表示欢迎。 佐安卉笑着说了“谢谢”。因为快上课了,两人也就回去了教室。一进门就发现窦萍的眼神十分纠结,看了一眼佐安卉,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佐安卉也不介意,坐下来把书拿了出来。 “那个,安卉啊,她和你……说了什么呀?”过了一会儿,窦萍终于忍不住了,转过头看了一眼老师用书遮住自己的脸,小声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你和我说过的一些校园情况呀。”佐安卉给了一颗定心丸,果然窦萍松了一口气。 还跟自己说话,那就表示可能没说什么!窦萍心头的大石放了下来。 “那下课一起吃中饭吧?”窦萍眼巴巴地看着佐安卉,她已经一个人吃饭一个学期了,每次看到大家嘻嘻哈哈又动作迅速地分工打饭时,就很羡慕,但又说不得。那种被隔离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是一个重症传染病病人。 “没问题啊。”佐安卉点了点头。有些明白为什么窦萍对待自己会热情地有些超越普通人对待转校生了。原来自己被当成救命稻草了呀! 听到佐安卉的答应,窦萍高兴坏了。这叫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西南北风。薛香怡一定想不到吧,自己有人理了,重点还是个比她还漂亮的美女。 两人上完课,窦萍高高兴兴地拉着佐安卉去食堂吃饭。高中部要比初中部晚上半个小时放学,这样正好可以错开高峰期,也给食堂师傅一个准备下一轮菜的时间。窦萍滔滔不绝地介绍菜色,让佐安卉觉得晕的是,十个菜里面有一半放了青椒,这可真是让人难以想象。佐安卉点了两个没有青椒的菜打了饭坐下,继续听着窦萍边说边吃。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突然窦萍那大鞭炮一样的声音定住了,这是……见鬼了?! “怎么啦?”佐安卉看了看周围,也没发现阿飘啊! 但对于窦萍来说,这群人可比阿飘恐怖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写的是配角,但和主角以后的发展有关。 两人要再见面了。 重新码的我#¥%&*%jj这个总受!!!!!!!!!!!!!!! 19第十八章 窦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用筷子狠狠地戳着饭碗里的饭,一副要把碗戳穿的凶狠模样。 “窦萍?”佐安卉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才发现她的身体居然在轻微地颤动。 “没事。”窦萍摇了摇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平日里都一个人出校门吃饭,今天难得在学校里吃,居然会这么运气差地碰到薛香怡这个瘟神。本来窦萍就不太被允许出现在薛香怡会出现的地方,今天这个巧合简直是让她难堪。 窦萍头低地很低,毕竟食堂人多,薛香怡也不一定会发现自己。 “安卉,我,我一会儿有事,我们吃快点好不好?”窦萍有些无奈地问道,在这里总让她觉得如坐针毡。 “哦,好的。”佐安卉不太明白窦萍脸色突然变得这么差的原因。但对于这个年纪而言,佐安卉有很多的包容。正因为青春的迷茫,才让她更加珍惜和理解此刻。佐安卉本来胃口也不大,吃了几口后,看窦萍已经吃好了,就笑了笑,“我们走吧。” 听到佐安卉的话,窦萍像是如释重负一样,端起饭碗和盘子往外面走去。 也不知道是谁故意在窦萍不注意的时候伸了一脚,窦萍突然重心一不稳,整个人往前倾过去,装着番茄炒蛋汁和米饭的盘子和碗全都溅洒了出去。还好佐安卉眼疾手快,否则窦萍就要在大庭广众面前摔个狗吃/屎了。 而不幸的是,坐在过道前排的那么正好,就是薛香怡那一桌。薛香怡的一个小姐妹被倒了个满身。(..info无弹窗广告)白色的校服后背全是番茄汁和饭粒,汁水顺着她的衣服往下渗透,看上去就像是个被游街了的囚犯。 “册那!!!谁啊?搞什么鬼!”被泼了水的人彻底炸毛了。一下子站了起来,转头就看到窦萍惨白了一张脸站在身后,还有扶着她的佐安卉。 那女人还一下子没认出来是窦萍,倒是薛香怡站了起来,一眼就认出了这根杂草。像是看一条狗一样的蔑视眼神,踱着步走到已经被吓得开始发抖的窦萍面前,那骄傲的眼神和小步子,几乎是在说:这次你真的死定了。 她也没有想到被自己整的快要死掉的窦萍居然倔强地在这个女校之中生存了下来。本以为不出三个月就会自动从自己眼前消失的她居然晃荡到了今天。很有意思嘛!连那双胆小如鼠却依旧炽热阳光的眼神让薛香怡对窦萍真是有些刮目相看。 这样的百折不挠地反抗,还真是很难得啊!薛香怡很少会对一个人如此注意,除了柳以昕,大概也就是窦萍这个反面例子了。 “狗改不了吃/屎啊,窦同学还是这么不小心啊!”薛香怡的声音有些嗲,说起这种狠话在佐安卉听来有些刺耳。听着她说的话,佐安卉也猜出来面前站的这个人是窦萍口中的薛香怡无疑了。 窦萍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就更难看了。她知道薛香怡说的是什么意思,同时又觉得自己的运气真是太差了,刚交了新朋友,就发生了这种事情。窦萍几乎要绝望了。 “对不起!真的不好意思,衣服我会赔给你的。”窦萍急忙鞠躬道歉,她不是不想要自尊,但在整个学校的恶势力下,她不得不低头,要知道她的父母托了多少关系才让她进来这个唯一的女校读书。 “别跟我说呀,你看仙玉原谅不?”薛香怡摊了摊手,眼神都要票到天上去了。因为薛香怡的加入又地处出入口,这一场闹剧立刻引起了食堂里同学的注意。一些知道当年往事的人立刻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那个叫仙玉的女孩这时候才发现那个倒了自己一身脏物的人居然是窦萍,这下也知道,薛姐是不想放过她了。自然而然就打蛇随棍上,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恶毒了起来。 窦萍忍了忍,只好转了个身,往仙玉的方向鞠了个躬,又道了一次歉。 “你妈生你没长眼睛吗?这样都会摔倒!原谅?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上课啊?”那个叫仙玉的女孩一点都没给窦萍面子,说话一句比一句难听。佐安卉看着窦萍的拳头越握越紧,指甲都掐到肉里面去了。“怎么,想这样就算了?” “那你说,想怎样?”窦萍不知道是不是气得,背上的肌肉颤抖着,几乎是咬着牙齿问出口的。 “怎样,薛姐,您说呢?”仙玉立刻谄媚地问道,既然是薛香怡想要教训一下的人,自然是听她的话讨好她最有效。 “也不难,你就在这里让仙玉泼一次,再赔她条校服就好了。”薛香怡端详了一下精致的手指,微笑着说道,就像一条含着剧毒的蛇蝎。 “别!”佐安卉有些看不下去了。窦萍道歉,这是应该的。有人恶作剧,佐安卉心里是恼怒,但她不确定到底是谁,这个人还在不在食堂。但薛香怡这样明摆着欺负窦萍,而她只不过是莽撞了一点,并不是存心出错,这样对待她实在是无法接受。 “大庭广众,做这样的事情不好吧,薛学姐。”佐安卉将窦萍往后拉了一点说道。 佐安卉的出声让薛香怡注意到了她。女人总有一种特殊的第六感,薛香怡一看到佐安卉就感到了深深的危机感。这个女人美得太过火,除去清纯的装束,只要稍加打扮,肯定会艳惊四座,薛香怡几乎可以想象舞会那天的轰动。薛香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的这么远,但足以见佐安卉那张已显现魅惑的容颜。 “你是谁啊?”旁边一个见着佐安卉面生的女孩大声问道。 “我是刚到学校的转校生。”佐安卉不卑不亢地说道,面前这么一群十几岁的孩子还真是生涩。她想起自己上一世面对五个流氓一样的大老爷们都没有低头,这一些实在不成威胁。 “我奉劝你还是别管了。来这个学校就要懂这个学校的规矩。”刚才那个女孩到底没有坏到底,只以为佐安卉不懂规矩罢了,打算放她一马。可偏偏佐安卉就不是这个性子的人。 她喜欢窦萍眼中没有被侵蚀的热情和大头一样,是一种难能可贵的纯净。她不想再打击她一次。一次,或许还站得起来,两次三次呢?佐安卉的善心是很看缘分的。 “她是我的朋友,听过薛学姐的各种事迹,心想着薛学姐也是说道理的人,应该不会和我们这些平凡的学生为难吧?” 佐安卉笑着说道,一种气场无声无息地蔓延开去,一些刚想开口骂她别多管闲事地人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张了张嘴,找不出反驳的话。佐安卉给了薛香怡台阶,却没想到,自己实在是把这些孩子的心理年龄想得太大了。或许成年人会考虑师出有名,合情合理以及面子问题,但对于孩子,没有说不说得过。 “不用奉承我,这位同学,一报还一报一直都是这里的规矩。”薛香怡感受到了极大的威胁,装作镇定地说道。 说到底,也就是这个年纪的孩子,佐安卉心中还真是不以为意。说不定十年后的薛香怡会让自己无措,但现在,一点都不足为惧。 “也行,既然窦萍给仙玉泼饭渣,那么刚才仙玉骂娘的话,就让窦萍骂回来好了。”佐安卉并不是看着薛香怡说的,反而是拍了拍窦萍的肩膀,笑着说道,轻松地就像是去菜场讨价还价一样。 “公平地一报还一报,你说呢?薛同学。” 当下,薛香怡的脸色变了,她做梦都没想到窦萍身边会出现这个么个人物,而佐安卉居然会如此难以对付。 作者有话要说:美人救美! 谢谢卖笑佛的长评,这可是这文的处女评呀!么么哒! 明日应该会二更谢长评!~\(≧▽≦)/~啦啦啦 20第十九章 旁边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为佐安卉不怕死的壮举感到既恐怖又惋惜。恐怖的是,这女生说话太狠了,惋惜的是,下一个窦萍就是这个漂亮地比薛香怡还要有味道的女生。 “册那!看我不揍死你!”霍仙玉一听到,立刻控制不住了,火爆的脾气上来,让她想到了用拳头解决问题。而站在一旁的薛香怡意外地没有拉住她,只是淡淡地看着这一幕。 佐安卉愣了愣,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原始野性的手段,脑子里还骂了一句“野蛮”。看来自己把重生还是想的太美好了,这校园里的恶霸都忘记考虑了。 电光火石之间,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冷气。心想着这下要是下去了,佐安卉可就完了,好好一个大美人还不得破相了。 佐安卉也不是吃素的,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格挡仙玉,没想到的是,一只有力的手已经提前挡在自己的面前,几乎还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那手就是利索地往后一扭,仙玉就立刻“嗷嗷”叫了起来。 …… “是,是柳学姐!!”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柳以昕?” “居然是她?” 人群中传出窸窸窣窣的响声,这会儿,大家都认出了这只手的主人——柳以昕。 佐安卉一直都挺淡定的,认为自己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大致情况还是在掌握之中,就算那个疯女人真的动手,也不一定是自己输,就是会稍稍失点态罢了。可出乎她意料的却是柳以昕的出现。她压根儿没有发现什么时候柳以昕竟然也站在了人群之中。 她听了多久了?听到自己说的那些狠话了吗? 佐安卉忽然有些莫名其妙地在意,也不知在别扭什么,似乎不太想让柳以昕听到那些话。但仔细想想这一世的柳以昕早就不是上一世的柳以昕了,跟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佐安卉又觉得自己神经病。 “别,柳,柳学姐。痛!”仙玉的手被拧得嘴巴都痛变形了这才发现是柳以昕,嘴巴张的老大,说话也磕磕巴巴了,身上还粘着脏东西,整个人看上去狼狈极了。柳以昕适时地松开了手,拿出纸巾认真地擦拭了一下,依旧病态地洁癖。 柳以昕的美是内涵的美,和佐安卉那种媚态祸水的不同,和薛香怡的娇嫩楚楚也不同。冷艳的外表还没有发挥到极致却已经迷倒了一群少女,而那张清傲精致的脸蛋和多才多艺的深度让她更加获得最初的崇拜。 “以昕姐。” 薛香怡看到是柳以昕出手,惊了一下,这才收拾起了刚才嚣张的嘴脸,亲昵地叫了一句。在薛香怡的世界观里,只有自己才配站在这个冷光瑟瑟却又惊为天人的女人身边。她不晓得这个时候柳以昕怎么会冒出来,但直觉她不是来帮自己,而是来阻止自己的。 “香怡,怎么回事啊?居然会动起手来,动手就过了。”柳以昕轻声问道,其实她早就知道事情的原委了,但到底还是要给薛香怡一些面子。 “也没什么。这位同学泼了仙玉一身,还态度强硬。”薛香怡笑了笑说道,那张娇嫩的脸上好像事情真是这样一样。 窦萍听到这话都气得发抖了,到底是谁强硬,有眼睛的都知道不是自己。 柳以昕自己都没有想到居然会站出来,按照她从不管闲事的惯例就算是薛香怡本人她都不一定会出手相救。但不知道什么,当她看到佐安卉会被打的时候,内心的深处就有一个声音,让她本能地冲了出去,拦下了那只落下的手。但已经出手了,也就不好反悔了。柳以昕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是送佛送上西。 “那就让她们道个歉,赔偿一些。闹得太大也不好看,更何况,大家还要吃饭是不是?”柳以昕的态度很中立,没有替佐安卉说话,也没有帮薛香怡作势。因为她心中也明白,强硬的到底是谁。 “以昕姐,这……”薛香怡到底还是孩子,柳以昕的话很有分量,可还是心有不甘。特别是面对窦萍,总有一种想要折磨她直到让她跪地向自己求饶的冲动。 听到楚楚可怜的撒娇声音,佐安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柳以昕居然和这种人如此亲昵,佐安卉听着“以昕姐”“香怡”可不是什么舒服的滋味,只觉得非主流地很,翻肠倒胃,要把刚刚吃进去的饭给吐出来。表面上,她还是好好地站着,脊梁挺得笔直。让佐安卉十分意外的一直都是柳以昕的做法,她不相信这个从来独善其身的女人会如此“乐于助人”。 “佐安卉,让你的朋友过来道个歉,这件事就当算了。”柳以昕当自己没听到薛香怡的撒娇,转头对佐安卉说道。那双清傲的眼睛里明显有一种不知名的复杂情绪,连佐安卉这种戏精都猜不出来,柳以昕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很明显,柳以昕实在帮自己和窦萍。 佐安卉略愣了一下就反应了过来。但包括窦萍在内,所有人听到柳以昕喊出佐安卉名字的同时,都感到了惊讶。 佐安卉?柳学姐认识这个漂亮的转校生? 外围的人一听有些搞不明白了。从柳以昕口中得知的这个名字就像是空气一样,瞬间弥漫开去。因为佐安卉的出现,所有人的目光又被牵引到了她的身上,这才发现这个女生居然完全不弱于薛香怡甚至不弱于柳以昕的美貌。 肯定是了,否则柳学姐从来都不管闲事的,怎么会为了不相干的和薛香怡这么好关系的人站在对立面呢? 天呐,这个转校生真是好看啊! 前排观众描述给后排观众,传到后来,佐安卉都能和四大美人相提并论了。这大概是她这一世第一次品尝到宣传和舆论的力量。佐安卉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已经在十分钟内传遍了整个食堂,或许不用一天,她就会成为女校爆红最快的女人了。 “这……”薛香怡下意识地脱口想说些什么,却被打断了。 “你的父亲让我关照你,难道你一进校就不听我的话了吗?”佐安卉刚想顺水推舟答应下来,对窦萍说道个歉了事,柳以昕的下一句话蹭地冒了出来。 佐安卉这下算是明白过来了,柳以昕是在替自己铺后路,除后患,以薛香怡那种脾气的人,指不定会对自己做什么。 佐安卉的心里怪怪的,一个从来都不把你放在心上,甚至你刻意讨好都会被当成驴肝肺的人居然会主动保护你。怎么看怎么有一种逆天的感觉。而被她保护的感觉居然是这样的,佐安卉有点匪夷所思。 柳以昕的话像是带着洲际导弹级别的八卦威力在人群炸了开去,薛香怡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她忽然有一种很不安的情绪,似乎是因为佐安卉的出现,搅得整个磁场都不对了一样。虽然她对于段花什么的根本就不在意,但那是因为自己根本没有对手。当学校里出现了这样一个对手之后,薛香怡的心就有些不淡定了。 而柳以昕的出手就意味着自己想要像弄掉窦萍一样弄掉佐安卉是不可能了。没人见过柳以昕的手段,但所有人都不敢想象。 作者有话要说:校园部分的章节大概还会有几章,奠定一下渣柳对佐女王的情感。 爱理不理的佐女王vs莫名其妙想要勾搭征服她的渣柳 21第二十章 佐安卉对上柳以昕的眼睛,发现她并没有闪躲。[..info超多好看小说]第一次,佐安卉发现自己出现了想要避开的感觉。因为柳以昕的目光有种灼灼的意味,让被保护的佐安卉十分恍惚和不好意思。上一世的柳以昕有过这样的眼神和行为吗? 好像是有的吧。 佐安卉记得,有一次自己被一个不识趣的导演硬是拉着喝酒,喝醉了还拉拉扯扯,毛手毛脚想要对自己做些什么的时候,柳以昕撞见的时候出现过。似乎在那么一瞬间,佐安卉也迷迷糊糊地看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眼神。但佐安卉也醉的不省人事了,所以,她不晓得是自己记错了还是真的有发生过。 今天,当她再次看到的时候,这个记忆就跳了出来。那个冷漠地如同把整个世界都隔绝在外,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在内心里的柳以昕也会有在乎的表情,那真是一件很奇特很不寻常的感觉啊! “窦萍。”佐安卉摇了摇头,不再去想,在窦萍的耳旁轻声吼了一句这才把这个同样魂都不知道在哪里的女人叫回了神。 “啊?对,对不起,我错了。我会做好赔偿的。” 窦萍有些难以置信,自己的新朋友居然和自己的偶像是旧识世交,这感觉怎么像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随意的一个赌注却赢了大乐透一样。而且,偶像居然还在帮助自己,偶像真是太值得崇拜了。 窦萍没有想那么多,而且错确实在她,所以态度也特别地诚恳,不过在佐安卉看来窦萍确实有些呆傻。而道完歉,窦萍看薛香怡的眼神也神气了一点,不是说她可以抗衡了,而是想要打到我窦萍,没那么容易。 薛香怡表面平淡地接收了下来,心里却气炸一座山来。看到窦萍那张欠扁的脸,窦萍就比吃了苍蝇还觉得恶心。不管她的背后有谁,薛香怡发誓总有一天,会让窦萍拜服在自己的面前求饶。 薛香怡看了一眼窦萍,依旧是锁定的目光,邪魅的笑容看的窦萍背上都发毛了。她明白了薛香怡的意思,可心里却在想,这女人的毅力怎么这么好啊! 佐安卉直视着已经隐入众人背后的柳以昕,想要看透她的想法,却只在她的目光中看到了清傲之后的空无。这一切的发生为什么给自己一种隐隐的温暖呢?该是另有所图吧,佐安卉只好往阴暗的方面去代入,这才略微符合逻辑了点。她终究是不愿意相信,柳以昕是纯粹地为了帮自己。 一场闹剧终于在窦萍的道歉之后落下帷幕。 柳以昕看了一眼佐安卉就被薛香怡一帮人拥着离开了。(..info无弹窗广告)而佐安卉和窦萍就像是脱离了主角光芒的人一样被遗落在了舞台中央。佐安卉倒是很镇定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服,准备去趟小卖部买些零食饮料回去上课。但窦萍却像是一尊望夫石一样看着柳以昕离开的方向犯花痴。当然,现在除了柳以昕,自己身边的佐安卉也霸气爆了。 因为柳以昕的这么一个插曲,窦萍和佐安卉的日子变得异常好过了起来,就连平日里对窦萍不理不睬的同学也开始偶尔和窦萍打个招呼,而经常捉弄窦萍的那帮人也似乎消停了。但窦萍心里明白,薛香怡哪里是那么好对付的人,一想到薛香怡很可能在密谋更大的折磨,窦萍的小心肝就乱颤,看来,校园霸凌事件给窦萍留下的心理阴影不小。 而佐安卉才来学校几天就成为了头版头条,这姑娘不仅有绝色的容貌,更特别的是她居然是柳以昕要关照的人。这主角光环让佐安卉差点以为自己玛丽苏附体了。同班同学没事回来找佐安卉聊天,弄得窦萍极度不爽,好像自己发现的宝贝被别人觊觎了一样,每次都拉着佐安卉一副警惕的样子。 佐安卉倒也没什么改变,该怎么样怎么样,只是觉得这出名拜柳以昕所赐大大地超出了她的预计。而对于校园中柳以昕的传说和吹捧也有了更深的了解,溢美之词不绝于耳。看来,这丫的真是有够会装模作样的啊! “安卉,我想请柳学姐吃饭,当面感谢她你说好不好呀?”窦萍冒着星星眼对佐安卉说道。 “没问题啊。”佐安卉无所谓地说道,但下一秒就被窦萍说的话给噎到了。 “那你帮我去问问她呗。你们是好朋友嘛!” …… “呃……我们什么时候是好朋友啊?要去你自己去。”佐安卉掉下一滴汗,就知道窦萍这么殷勤起来就没好事。 其实佐安卉后来也有偶遇过柳以昕,但柳以昕每次都被一群人包围着,有时候实在练剑场,有时候在园艺房,都隔着很远。看着柳以昕还算耐心地给一群小女生解说击剑的一些技巧,甚至还会示范的时候,佐安卉都十分地恍惚,仿佛看到了一个和柳以昕同名同姓的人一样。她都有些怀疑,那个上进,不刻薄,不自我的女人到底是不是柳以昕。 是该相信记忆里的那个红唇薄情的商业女强人还是这个让自己觉得并不厌恶的年轻女学生?佐安卉也觉得自己对柳以昕的关注似乎太超过了。 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每一次出现,其实柳以昕都看在眼里,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佐妹妹总是远远地看上一眼就离开了,并没有过来和自己甚至打个招呼,说声“谢谢”。一次都没有。就在柳以昕快要失去好奇的耐心的时候,佐安卉被身边的人教唆着终于投降了。 “爸爸,你,有没有那个,柳家的电话啊?我有点事儿想问问柳以昕。”佐安卉觉得自己很难启齿,特别是和自己爸爸说到柳以昕,总觉得上一世自己和柳以昕的关系现在却通过自己的父亲要电话,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儿。 “叫姐姐!有,你等等。”佐爸爸赏了佐安卉一颗爆栗,这才从包里拿出名片来给佐安卉。 佐安卉拿了名片,也不在家里打,找了一个空挡在电话亭里,才拨通了那个号码。拨通电话的瞬间,佐安卉就后悔答应窦萍这个混球了!这不是在给自己添堵吗? 说好了三不政策,不主动,不接触,不深入的,怎么还没几天,就破戒了呢! “喂,你好,请问,柳以昕柳……姐姐,在吗?”佐安卉硬着头皮,几乎是咬着牙齿叫出来的。叫柳以昕柳姐姐总让她有一种上/床时候玩角色扮演时才有的色/情意味。这样的想法显得异常猥琐。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求个收藏和花花 再做个调查,如果身体是初中生,但心灵是三十岁 进行有爱的ooxx可以吗? 22第二十一章 “佐妹妹,是你吧?”柳以昕一瞬间就认了出来,一点都没有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在电话那头轻声地呵呵笑道。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辨别的,一听就知道是佐安卉。 “呃……是啊。”佐安卉冒了一下冷汗,一下子就被认出来还真是省了自己一大段自我介绍和电话费。 “恩。”柳以昕轻哼了一声,等待佐安卉的下文。 其实佐安卉不知道的是,其实柳以昕默默地等这个电话很久了。明明很多人都希望能够得到自家的电话号码,却独独拥有上一辈创造的先例的佐安卉却避之不及,这么久了都不来一通。今天,柳以昕也只是碰巧接了起来,不想竟然一听就认出了佐安卉。连她自己都啧啧称奇,似有什么奇怪的缘分。 “那个,咳……就是窦萍,我的同学说想要谢谢你那天的解围,希望能够得你赏脸,请你吃顿饭。”佐安卉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我挺忙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柳以昕的话语回到了一贯的平淡,婉言拒绝了佐安卉提出来的邀请。 “都没有空吗?”佐安卉不晓得柳以昕会直接拒绝,一下不晓得怎么接下文。 “说不准,最近的活动比较多,不过……”柳以昕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之后的停顿让佐安卉有些抓狂。 “不过什么?”佐安卉就知道柳以昕还没开条件,哪那么容易答应自己。 “不过,如果你也请我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安排一下,或许会有空也说不定。”电话那头的柳以昕没把话说死,翘首等待着佐安卉的答案。佐安卉几乎能想象, 柳以昕一定是半躺着倚在无比舒服的沙发上,拿着电话筒,顺便呷一口咖啡,看着周遭,一脸成竹在胸的表情。那个样子,说有多欠扁就有多欠扁。 混蛋,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啊!又不是自己被霸凌!凭什么要请她吃饭!佐安卉差点吐血,这女人还真是逮着机会让自己不顺心。 “当然,佐妹妹如果不想请的话,也没有关系。”柳以昕的语气听起来很无所谓,就是这种无所谓让佐安卉觉得火大。都激将法了,能不答应吗?不答应她倒就是少顿饭,自己可会被窦萍那个聒噪的麻雀给烦死! “当然不会,那我们再约时间,你什么时候有空都行。”佐安卉说得滴水不漏,听不出她的情绪,淡淡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 老娘一个三十岁的影后会输你一个高中生!佐安卉觉得自己这都忍不了,不如撞块豆腐自杀! 打完电话,佐安卉果断发现自己的脑细胞死了一大把,这才发现这电话亭怎么这么小啊,打个电话都能把人给闷死!真是设计不合理。 佐安卉把怨气都撒在了电话亭,可知道消息的窦萍却是高兴坏了,就差抱着佐安卉狂亲了。要知道,这学校里有多少人想要请柳以昕吃饭呀!可奇怪的是,窦萍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跑去跟那个薛蛇蝎说,这么些日子也终于扬眉吐气了。窦萍想想觉得这应该是被欺压惯了,绝地大反击吧。 时间被定在一周后的周末,柳以昕上完家教的一个空档,倒也多亏了自己的身份,否则佐安卉都不知道原来柳庆对柳以昕的管教这么严,连和同学吃饭都要斟酌再三。看来,在别人眼里看似完美的柳以昕也并不自由啊! 那天佐安卉和盛装打扮的窦萍出现在了饭店的门口,窦萍有些心急地看来看去,不晓得柳以昕来了没有。 佐安卉轻描淡写地丢出一句:“她既不会迟到也不会早到,比闹钟还准,你到了点就能见着她了。” “你怎么知道?”窦萍惊了一下,佐安卉还真是了解柳以昕啊! “我……我和她吃过一次。”佐安卉可不想让窦萍知道自己和柳以昕那些个因为准时问题吵得不可开交的事情。柳以昕的臭脾气,自己算是领教透顶了。 果然,中午十一点半,柳以昕跟算好了一样出现在了佐安卉和窦萍的面前,一身黑白色的清丽装束,搭配地她比起学校里要更加高挑了。清傲的面庞和略低的气压即使在哪里,佐安卉都能一眼给识别出来,真是有够区分度的。 “佐妹妹来得好早啊!”柳以昕开口佐安卉就只剩下翻白眼的力气。当然,她是翻白眼,身边的窦萍是瞪大了眼睛。佐妹妹!这个称呼也太亲昵了吧! “呵呵,柳学姐也很准时啊!”佐安卉打死都不会再叫她柳姐姐了。 “你好,我叫……”柳以昕不动声色地笑笑,知道佐安卉在回避什么。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不能忽略窦萍,转身对窦萍说道。还没说完,窦萍就接了下去。 “我知道,柳以昕柳学姐!我偶像!嘿嘿。”窦萍也不害臊,佐安卉真心觉得只有在上一世自己见粉丝的时候才会被这么对待。 “谢谢。”柳以昕云淡风轻的表现都是让佐安卉有些刮目相看,看来这女人的孤傲真是从娃娃开始抓起的,怪不得越老越有高高在上的感觉。 三人也不多寒碜了,有窦萍在,自然不会冷场,她就差没把心肝儿掏出来对柳以昕了。一个劲儿地夹菜,赞颂,端茶倒水的。终于柳以昕的嘴角也有些抽动,心里大概是在想佐安卉这交的都是什么朋友啊。看着柳以昕不自在的表情,佐安卉倒是觉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窦萍这块活宝也会让柳以昕崩坏,挺不错的。 “柳学姐,你马上就要毕业了,打算去哪里呀?”窦萍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她十分好奇柳以昕这样的女生回去哪里读大学,在本地吗?还是要去北京? 佐安卉倒是从未想过,见窦萍问出来了才发现,柳以昕已经是高三的学生了,再过一段时间就要考虑志愿的问题了。那个时候的考大学并没有什么平行志愿,基本上跟打赌一样,第一志愿的学校没要你除了调剂就是降一个档次。 “我啊,或许出国吧。”柳以昕知道,没有或许,她就是要出国的。父亲从未问过自己的意见,只是铺好了路子。自己只不过照着做罢了。好在,她从来都没有让自己要面子的父亲失望过。 是了,佐安卉想起来了,柳以昕的大学和研究生都是在国外念的,回国之后就接手了她父亲的公司以及用神一般的速度拓展了整个市场和周边产业。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想到她马上就要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如自己一贯所愿的时候,竟有一点淡淡的失落。 所以说,习惯真的很可怕,佐安卉只觉得无论是谁,一直在你眼前闪来闪去有一天突然不见了,也会感觉失落的。却不晓得,柳以昕对于自己而言从上一世到这一世都不止是无关紧要的人。 “啊?那不是和柳学姐很难再联系到了!”窦萍吓了一跳,国外可不比国内,那是一个用飞机都要坐上十几个小时的地方,那里的人金发碧眼,说着自己考试徘徊在及格边缘的英语,在窦萍看来那是另一个世界。 “恩。”柳以昕回答的是窦萍,却看着佐安卉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大家的讨论,让我心中也有个数啦! 会符合逻辑和剧情发展滴!挨个么么哒! 还有非常感谢呼啦哇星星的霸王票!抱住虎摸~~~~~~ 周末愉快!~\(≧▽≦)/~啦啦啦 求个收藏和花花!么么哒! 23第二十二章 “那你自己想去吗?”佐安卉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神经出了问题,看着柳以昕那似有话要说的眼睛,问了一个看似十分关切的问题。终究还是跟上一世的柳以昕太熟了,一出口便是过于亲密的问话。 “总体来说,去国外的发展要好些。”柳以昕看上去是在回答佐安卉的问题,其实却避开了最关键的两个字“自己”。 佐安卉明白其实柳家人是有先见之明的。或许现在的海归已经多到不值钱了,但在那个时候,海归实属稀缺物,任何单位机关商业教育都是一路绿灯,海归是一个响当当的名头。就是再没本事,凭着这两个字,都是镀了金的铜,看起来就是高档货。 佐安卉想想没理由反驳,确实,出国是一个最好的选择。无疑,柳以昕是聪明,务实和幸运的。可是这真的是她自己的意愿吗? 为什么佐安卉总感觉柳以昕的目光里有犹疑呢? 该是自己多想了,她本来就是一张扑克脸。佐安卉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多想,专心吃菜。 “那舞会那个时候学姐还在吗?”窦萍急巴巴地问。如果舞会没了柳以昕,那该是多大的遗憾啊! “应该还在。”柳以昕算了算,校园舞会是在高考之后的第二周,暑假柳以昕还是在上海的。 “那就好。”窦萍放了心,继续吃饭聊八卦。 佐安卉和柳以昕都是笑着听窦萍胡侃,虽然各怀心事,但都避开了这个问题。佐安卉是不想去深究这个问题,因为对柳以昕越是在意,佐安卉的心里就越是纠结。她走了也好,自己省得费心去避,可要是真走了,佐安卉又觉得不知哪来的遗憾。 而柳以昕则是讨厌这些问题的存在。她在各个事情上都算是乖孩子,但她知道自己只是没有把叛逆的那一面表现出来而已。这也正是她痛苦的地方。不想去就真的可以不去吗?柳以昕有多倔强,就知道自己的父亲有多倔强。所以,没有逼不得已,就不要忤逆吧。 也多亏了窦萍在,三人的饭还是吃的很快乐的。 “柳学姐,你吃这个,这个可好吃了!”窦萍往柳以昕的碗里夹了一块葱油鲫鱼的肉,不小心带上了好几条葱丝。柳以昕的眉头皱了一下。 “窦萍,她不吃葱。”佐安卉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后面那句话她没说,柳以昕的洁癖让她从来不吃别人夹的东西,上一世,连自己夹得柳以昕都多有顾忌。 有时候,有上一世的记忆还真不是见好事情。她刚说完就发现,自己这样的行为有多可疑。 “你怎么知道啊?” 这次发问的不是窦萍,而是柳以昕。窦萍心中以为佐安卉和柳以昕是熟识,知道小习惯并不奇怪,但柳以昕却知道,自己这一习惯除了自家人和家里的厨师,很少会有人知道。每次吃饭,柳以昕虽然刻意避开有葱的菜,但从来都没说过自己不吃葱姜蒜的,佐安卉又是从哪里知道的呢? “我,我啊,因为我也不吃,我看你眉头皱了一下,就当你跟我一样啊!”佐安卉急中生智解释道。 “原来佐妹妹对我这么关心。还真巧,被你猜对了。” 柳以昕还真信了。她看着佐安卉,微微笑着说道。那笑容里没有掺杂什么东西,很纯粹。看得佐安卉有些恍然,有很多难得的东西都在柳以昕的身上随处可见。所以,是国外的经历让她改变了吗?佐安卉忽然有些好奇。 一旁看着两人“眉目传情”的窦萍突然觉得有些奸/情的味道,但又感觉不真切。也正是她处的时代太保守了,要是放在当今,窦萍肯定能领悟这是百合魂的萌发啊! 佐安卉发誓自己要少说少错,否则怎么圆自己的话都不知道。她埋头扒着饭,柳以昕的眼睛里却是带着笑意的,冷冷的就像是夜晚的月光,虽遥远虽寒冷,却美地让人移不开眼,也就只有佐安卉会只顾着自己碗里的饭。 柳以昕看了一会儿,便笑着出声问道:“佐妹妹,香怡还有对你和你的朋友做什么吗?”柳以昕问得直接,似乎也并没有顾及自己和这些人的关系。 “咳,窦萍还有吗?”佐安卉立即将问题抛给了窦萍。 窦萍中肯地摇了摇头,“没有了,多亏了柳学姐!”这也是她更加坚定崇拜柳以昕的原因。因为她,一直嚣张地鼻子朝天的薛香怡居然会这么久了都没动作,窦萍觉得柳以昕简直是天使姐姐下凡替自己出的这口恶气。 “那就好。”柳以昕喝了一口饮料,态度也不是特别在乎,似乎在她的意料之中。 佐安卉的谨慎让她下面的饭吃的胆战心惊的,生怕自己又露出什么马脚,越是这样,柳以昕就越想知道为什么佐安卉有时候会陌生地就像天边最远的云彩,而有时候又像是生活了很久的人一样熟识。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不吃葱,怎么会能理解自己的眼神,甚至总能戳中自己每个问题背后的东西。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句话,柳以昕能感觉到那莫名其妙的契合度,就像是与生俱来一样,这是十分陌生而令人不安的感觉。 佐安卉不知道柳以昕心中的思虑,只是尽力克制着自己不该萌芽的感情。她知道,上一世她对柳以昕的爱恋太深了,想要抽离,难得犹如从自己的血肉中抽出筋骨,但死过一次的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和这个女人有任何的纠葛。 矛盾存在于每一件事情之中。连佐安卉都不懂自己的心到底是怎么想的。 佐安卉忘记整顿饭是怎么吃完的,只记得窦萍逗得柳以昕似乎很开心,比起她印象中从不多说一句废话,不轻易露出哈哈大笑的柳以昕做了完全相反的事情。是否发自内心佐安卉不知道,但比她看过的任何一个笑容都要动人,让她有些移不开眼了。 中饭吃完,司机来接了柳以昕回家,本想送窦萍和佐安卉的也被她拒绝了。理智告诉佐安卉,当柳以昕身上的毛病没那么多时,很有可能会重新吸引自己,这个假设让佐安卉胆战心惊。 柳以昕离去之后,窦萍还一个劲儿地在回忆这段饭,几乎要把惜字如金的柳以昕的话拿来当金句在背。 “恩。” “或许。” “那就好。” …… “我是不是气质一下子变好了啊?” “你也知道自己气质不好啊?”佐安卉也觉得奇怪,怎么柳以昕说起来就高贵冷艳,这窦萍说起来就像是菜场大妈在装b将东施效颦发挥到了极致,刚吃进去的饭转眼就要吐出来了。 …… 窦萍幼小的心灵被佐安卉打击了,一副受气的小媳妇儿一样撅着嘴,佐安卉只好发挥母性拍了拍她的头表示:“也没有很差啦,就是不适合你的风格。”这大概是佐安卉能说出来最委婉的话了。 心理素质极好的窦萍也不管佐安卉表情是什么,听到不是很差就又原地满血复活,继续学了起来。却不知道,自己那被佐安卉拍过头,又温顺高兴的模样非常凑巧地尽收某人眼底。 不晓得怎么回事,单纯是路过这里的薛香怡觉得异常刺眼。就好像自己养的小宠物对别的主人摇尾巴讨好一样,心里不舒服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噗~作者菌神经搭住了,让顾妖精穿越了。哈哈,多谢各位火眼晶晶。 感谢分娩后的霸王票,(噗……好少见的马甲!) 继续开始更文,一周五章,长评嘛催更当然有效啦!说出你的重生想法,么么哒! 对了,长评记得写题目哦!嘿嘿。 24第二十三章 话说回来,窦萍得罪薛香怡这茬子,其实只是很小的一件事情。 但窦萍从来都不认输,不管自己怎么整她都乐天派的样子让薛香怡愈发变本加厉。也从最初的只是惩罚变成了两人暗地里的较劲。不知道何时,薛香怡产生了不把窦萍赶出学校就不罢休的心态。 窦萍其实想的远没这么多,纯粹只是上好的学校不容易。欺负欺负着就习惯了,也就拿蛇蝎一样的薛香怡不当回事儿了。只不过她不知道,自己越是无所谓,就越是一根刺,扎在薛香怡的心上,越陷越深。如果窦萍稍微长点记性也不至于挑战薛香怡到这样的地步。 此时此刻的窦萍没看见薛香怡的出现,还自顾自地乐呵着,弄得佐安卉真想仰天长啸:哪路神仙显个灵,把这个聒噪的麻雀给我带走啊!!! 佐安卉终于和窦萍分道扬镳,头痛欲裂到家的时候,这才发现佐爸爸居然难得地在家。一看到他的模样时佐安卉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这些日子,佐爸爸的生意比想象中要顺利一些,但看到他的机会更少了。每天夜深了,一觉都要睡醒了,佐爸爸才喝得一塌糊涂摸着墙壁回家,然后吐的昏天暗地,整个房间都是胃酸和酒精混合的恶臭。今天大中午的,居然也能喝醉,躺在沙发上一抽一抽地,脸色红得都快紫了。妈妈在一旁又是脱衣服又是擦身体的,忙的满头大汗。 佐安卉很不喜欢佐爸爸的身体这么遭罪,可心里也明白,这个年代的应酬除了酒就是小姐。佐安卉真想下一秒就变身亿万富翁,让自己的父母在家里享福,别处去拼命了。 这年头越是迫切,现实就越是让她难堪。不发达的银行系统,地域发展的差别,佐安卉做好的计划都被打乱了。她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佐爸爸,心里跟扎了一刀一样疼。想到这一点,佐安卉打了个激灵,突然觉得自己又开始沉醉在儿女情长,简直就是没用到家了。 重生之后,佐安卉对自己的要求无上限地提高了,目前信奉的是靠自己的努力去改变现状。所以,柳以昕的问题在她看见爸爸为这个家如此拼命的样子之后也变得云淡风轻了。就像微博里说的,你的父母正为你的将来而打拚,这是你现在必须坚强的原因。 坚强!对,就是坚强,黑白无常来过一次了都不怕,难道还怕柳以昕这个大活人不成!被励志帝附身的佐安卉让自己尽快地从这些纠结的情绪中走出来。 过了三天,向银行申请的提款批准了。资金被佐安卉等了一个星期才从上海的银行里取了6000元出来。这数目,只能购买当时上海三个平方米的房子,不仅买不起房子,连离房地产爆发的日子都还有好远的距离。本来这笔钱是准备在老家买房子的,老家的房子底价很低,但爆发极快,炒房团的发源地让佐安卉心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掺和一脚。房地产和股市是她五年内最终极的目标。 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她现在的状况根本就不方便回老家投资,而她的年龄也不具备独立产权人的资格。佐安卉知道,就算之后自己能够赚大发了,只要没能解决这次的经济危机,都是没任何意义的。 所以,佐安卉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要从自己的老本行下手――娱乐圈。 娱乐圈的钱说好赚那是非常好赚,红的明星,一夜之间就是众人皆知,影视歌都会有人投资,就是五音不全的都能给你发唱片。当然,也不乏有本事一夜爆红的人。在网络不太发达的年代,娱乐圈的钱更是比上一世要好赚地多。 她的钱不够买断整个上海市场,但如果靠记忆在风潮的一开始进行地毯式的搜刮,再转手卖出的话,应该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当然靠她一个人是做不到的这么大的工作量的。所以窦萍这只勤劳的小蜜蜂,就是她的好帮手。 1999年谁最红? 佐安卉就是不用脑子都想得出来。谢霆锋那首《谢谢你的爱1999》传唱地人尽皆知。佐安卉还记得那个时候男生都喜欢上了弄大油头,养宠物都改成蜥蜴这种奇葩的物种。如果没记错的话,九月份又会是一场巨大的音乐风暴。佐安卉打算利用课余的时间和唱片店的老板还有香港进口唱片的公司打好交道。 运气好的话,无论是阻隔掉销售链上的任何一个,她都赚翻了。到时候再解决掉家庭债务危机,拿来投资都还绰绰有余。 每天放学之后,佐妈妈忙着弄家务,帮佐爸爸跑财务,佐安卉就乘着这个时间去各个区的地方唱片街溜达。那些个老板大多是道地的上海人,操着一口标准的上海话,人情味还挺浓的。看着佐安卉长得异常漂亮,一来二去熟了也会送佐安卉唱片听。 窦萍一个小姑娘家家跟着佐安卉到处跑也没关系,只不过她喜欢听黄梅戏和京剧这让佐安卉有些无语。听还不够,还喜欢唱,好几次都唱得唱片店的大爷捂耳朵,让窦萍别唱跑了他的客人。 不过也多亏了神经大条的窦萍,唱片店的老板都挺喜欢两位小姑娘的。佐安卉问的问题他们基本上也是有问必答。在那个时代,每个城市都有固定的夜市,倒卖些碟片,5元一张。佐安卉看碟片封面和名字就知道里面的内容。苍井空大概也就这个时候启蒙了全中国的大学生。 佐安卉看了几次,转了几圈就觉得不妥。那个夜市不时会有城管,自己一个小孩子,跑的没男人快,东西没了倒没关系,传到父母耳朵里自己真是吃不了兜着走。在老家已经被训过一次了,再来一次,佐安卉怕自己要被禁足了。 所以,佐安卉还是从零售先做起,进一些磁带,3元的进价,5元卖出,和在老家一样。过了十几天,在学校里也卖出了一定的名气。也多亏了上海作为大城市的开放,老师并没有阻拦也没有批评她,有时候还会光顾她的店。 当然,这件事情也传到了柳以昕的耳朵里。 每天的下午,窦萍都会帮佐安卉在操场上铺上毯子,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磁带,让同学过来挑选。每天时间也不多,就一个小时。自从有了新的任务,窦萍也就很少跟着佐安卉去唱片店了,专职在这里卖磁带。 柳以昕在远处看着窦萍一个人乐呵呵地忙乎,佐安卉卖磁带的事情早就传到高中部,甚至一些高中部的学姐也会来操场上买她的磁带。但柳以昕想不通,她家是缺钱还是怎么了?这让她有些莫名地不安,该不会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吧? 柳以昕自己和自己纠结了一会儿,她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可佐安卉的闲事她管的还真不少,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柳以昕都觉得自己有些陌生。但思来想去,柳以昕还是没克制住自己想要询问的欲望。 过了一会儿,见人散了一批,柳以昕便走了过去,喊了一句:“窦萍。” “咦?柳学姐,是你呀!来买磁带吗?”窦萍看到是柳以昕立刻变得更加热情了。“你要买的话只管拿,算我的。” “没事,我只是想问你一些事情。”柳以昕很少打听别人的事情,这和她的风格实在太不搭了。所以,语气也有些飘忽,如果不是窦萍太激动了,一定看的出来柳以昕的耳根红了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不断跳坑君的霸王票!么么哒! 要被星探发现了。一个要出国,一个当明星,好吧,故事结束了。 哈哈哈哈,被pia飞了! 25第二十四章 “你问,我知道的肯定说。”窦萍拼命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柳以昕缺狗腿的话,窦萍会是第一个报名的申请人。 “佐安卉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你知道吗?”看着窦萍热情的样子,柳以昕突然觉得自己打听的是八卦,感觉太没腔调了。 “啊?这个啊……”窦萍还真是为难了,佐安卉曾经说过,就是这件事让自己谁都不能说。谁问就是天王老子都要说自己不知道。在佐安卉身边久了,窦萍难免会知道佐安卉对于金钱的渴望。至于这又是为什么,她就真的不知道。“我,我不知道啊。” “恩?”柳以昕看着窦萍那结巴的反应,就明白她在骗自己了,眼神也变得犀利了一些。 “我,我真不知道,你问佐安卉吧!我就是帮帮她而已。”窦萍的眉头都快打架了。柳以昕要是再问下去,她都想收摊逃跑了。 “你不是说你知道的都告诉我的吗?唉……有些失望啊。”柳以昕故作伤心地叹了一口气,就打算离开。果然,同情牌一打,窦萍就受不住了,这么说应该不会对不起佐安卉吧? “唉……她,她,她缺钱呗。我就知道这么多了。”窦萍觉得自己真是太里外不是人了。要是佐安卉怪罪起来,她就免费为她打工一个月来恕罪!恩,窦萍的心里愧疚感可大了。 “缺钱?!”柳以昕不晓得这个答案代表什么。是佐家出现经济危机了还是佐安卉有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为什么说缺钱呢?她并没有听自己的父亲提起过和佐家的合作有问题呀。 “是的。”窦萍心虚地点了点头,她也按照常理推测的。佐安卉不留意的时候会透露自己需要一大笔钱,至于多少窦萍也不知道。所以,综上所述,说成缺钱应该没错吧。 柳以昕轻蹙着眉头,冷艳的眉眼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就显得更加清冷了。窦萍也不知道自己是说错了什么,急忙说道:“你别担心,那个安卉没事的。” 或许,女人的直觉就是这么敏锐,窦萍脱口而出,没想到却真相了。 “恩?”柳以昕愣了一下,不知自己哪里被窦萍看出来是担心,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我的意思是安卉并没有出现什么危机,你不用担心她的生活。我猜,可能她是需要钱有其他用处吧。”窦萍看柳以昕纳闷的样子,便解释道。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倒是让柳以昕有些警醒了。难道自己一直都是在担心佐安卉吗? 想到她会被欺负所以出手,想到她不好应允窦萍的好意所以出席,想到她可能没钱吃饭所以焦急着来询问,难道这些都是因为自己担心她?柳以昕突然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如果是担心,又为什么要担心她呢? 柳以昕觉得自己对待佐安卉有些反常了。自从第一次偶遇佐安卉之后,就被她对待自己不寻常的表现给引起了好奇心。之后的事情更像是一张千丝万缕的大网,罩住了两人。佐安卉不经意间会拨动自己的心弦,但当她直面自己的时候,又戒备森严。 她是自己见过最为美丽的女生,可这种美丽却不属于这个年龄。当柳以昕认真看佐安卉的时候,会发现她的美丽超脱了该有的清纯,带着淡淡的哀伤,好像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痛隐藏地很深一样。可自己又干嘛要去注意她的美丽呢?美丽的女人多了去了,她的美丽和自己又有何相干。 如果佐安卉是在暗处默默地观察着柳以昕,那么柳以昕又何尝不是。 佐安卉的面容浮现在柳以昕的脑海中,很清晰很明了,像是在跟自己耍小性子又像是在和自己划清界限。一个人居然将这两种情绪那么奇妙地融合在了一起。柳以昕摇了摇头,第一次逃开了窦萍疑惑的注视。 ### 音像店里,佐安卉正在淘各种好货,心想着这些东西要是放在上一世,可是张张都能拍出天价来,可惜现在,就这么扔在角落里,也没人看没人买的,上面都积了一层层的灰。要不是她的钱还有投资的价值,她肯定都把这些买回家去。 “小姑娘,你好像很喜欢音乐嘛!” 佐安卉来的店里多了,老板也就注意地多了。那个时候的星探很流行在衡山路一代逛,有时候也是这个胖老板店里的常客。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通过老板也能找到很多不错的姑娘,所以,星探也会托付老板给自己把把关,多注意些人。胖老板第一眼看到佐安卉的时候就觉得有明星相,但也不好直接说怕吓跑佐安卉。等到佐安卉出现的次数多了,这才开口试探性地问道。 “是挺喜欢的。”佐安卉笑得很无害,心想着总不能告诉老板说我喜欢的其实是人民币吧。 “想当明星吗?” “呃……就是想也没那么容易吧。”佐安卉也没多想,自己上一世就是明星,对明星这个行业还真是又爱又恨。要说这一世是否还想当。她还真没想好。 “上次有个哥哥在我店里买唱片,看到你长的很漂亮,想要和你聊聊啊!说不定,你就有机会成明星了!”胖老板笑起来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他是星探,有很多人都去他的公司了,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可以和他见一面。” “这样啊,那让我考虑一下吧!我还是学生。” 佐安卉还真没想到居然有星探看上自己,上一世她走的都是柳以昕给开的绿色通道,那些个选秀啊,培训啊,潜规则啊统统没有遇到。这一世若都没有背景后台的话,佐安卉还真有些担心娱乐圈这个大染缸,便摆了摆手,回绝道。 虽然这个年代骗子还不多见,但她还真没这个心思。要知道,素人想成为明星,不仅需要学习很多东西,还要懂得脱。佐安卉还没想钱想到这份上。 “那好吧。你要是想了就来店里找我哈,他签的好多都是学生呢!我看你比她们漂亮多了!”胖老板大概是觉得扫了面子,干笑了几声。心想着这小姑娘跟被的小姑娘还真不太一样,一般的女孩子听到自己能当明星哪个不是高兴地找不着北,像这么淡定还要考虑一下的还真少见。 佐安卉把架子上的cd,磁带上的熟悉的不熟悉的明星都拿个小本子记录了下来,看了一下布局就大概了解了现在市场的行情。但毕竟是将唯一的存款进行投资,再加上时间不多,所以佐安卉还是要谨慎起见,以免阴沟里翻船。 等到把自己想知道的资料都记下之后,佐安卉理了理书包和胖老板到了别,回学校和窦萍汇合,没想到的是一到就看到了柳以昕在和窦萍聊天。佐安卉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她们在聊什么呀?佐安卉啐了自己一口,她们在聊什么又管你什么事。 也不知道佐安卉在傲娇些什么,看着柳以昕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搭了搭窦萍的肩膀问道。 “窦萍,我回来啦!刚才那个是柳以昕?”佐安卉让自己问地尽量无关紧要一些。 “啊!……咳咳,你怎么出现地一点声音都没有啊!”看着佐安卉突然窜出来,窦萍还真是吓了一跳,心虚地一直在摸自己的头发,急忙把手头已经理好的磁带和今天赚的钱递给佐安卉。 “是你太专注了好吗!她来这里干嘛呀?”佐安卉接过东西继续问道。 如果窦萍知道两人上一世的关系的话,她一定会用咆哮的程度对这两人说:你们俩口子能不能放过我啊!让我在你们俩中间当间谍,臣妾做不到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君的霸王票,么么哒! 接下来要重点发展jq了。恩,摊手╮(╯_╰)╭ 话说一个对上一世仇人有抗拒心理的人木有这么快就能接近吧。偶系这么琢磨的。也是这么代入的。 可能慢热了点,但慢热归慢热,jq还是大大滴! 26第二十五章 “买,买磁带啊!还能干嘛!”窦萍冷汗直冒,这两人怎么尽问些自己不能答的呢。(..info好看的小说)总不能跟佐安卉说,柳以昕是来打听你的小秘密的吧。 “都结巴了,肯定是骗我的。”佐安卉一眼就看穿了,窦萍这孩子最不会的就是说谎,比脑门子上写着这两个字都要来的容易判断。一时间被两个人拆穿,窦萍觉得可没面子了。 “我,我没有!”窦萍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跟烧起来似的。 “我也没逼你说,你看你,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佐安卉看着窦萍的模样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也没想知道她们之间讨论的问题。窦萍爱说不说,也没必要为难成这个样子也太好笑了吧。 …… 做了亏心事的窦萍被佐安卉嬉笑了一番却也不能发作,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下次死都不干了。有话不能说,真是比死了还难受。 佐安卉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继续整理,看着蒸蒸日上的销售量,佐安卉心里还挺高兴的,毕竟自己只要截断了周边小店的上一级的进货渠道,以当时的重新赶制再到送到内地的速度,保证个一周两周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应该不成问题。 为了不让佐爸爸佐妈妈起疑,佐安卉稍稍透露了一点口风,就说这事儿是老师允许的兴趣小组。而两位大人自己的生意也忙的晕头转向,自然就来不及管佐安卉这点小屁事了。介于中间的佐妈妈虽然知道佐安卉大概还是在做点小本生意,但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谁让她是世代为商的佐家孩子呢? “佐安卉,柳学姐在门口等你!”一天下午,佐安卉正准备着和窦萍去操场,一个女生跑进了教室对佐安卉说道。 柳以昕找我?! 佐安卉半信半疑地走出教室果然看到柳以昕穿着高中部的校服站在教室门口,大概有一会儿了,旁边班级里的女生都探出头来议论纷纷。 “柳,柳学姐,你找我呀?”佐安卉也不敢在学校直呼柳以昕的大名,怕被粉丝团践踏了。 “边走边说吧。”柳以昕的眼神飘忽了一下,佐安卉以为自己看错了,她这是在尴尬什么? “哦,好吧。”佐安卉跟在柳以昕的身后,走出了教学楼。 两人逛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斑驳的树影落在两人的身上,将两个少年时代的女生映照地颇为青春。柳以昕不开口,佐安卉也不想打破着难得的静谧。因为在上一世,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有这样安逸的时刻,和柳以昕漫步在城市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没有恩怨,没有记者,不说话,却比说话的时候距离更近。不过,这样的情景到死,佐安卉都没有得到过。 “佐妹妹最近手头比较紧?”柳以昕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对佐安卉说道。 …… 果然,柳以昕一开口,这气氛就不对头了!你就不能凡事都跟钱搭边?! 佐安卉翻了个白眼,“啊,并没有啊!”她是从哪里得知的?该不会是窦萍那个傻妞儿跟她胡说的吧。 “你和我说也无妨,不用这么防备我。”柳以昕笑笑,“别动。”伸出手,从佐安卉的脸颊上拿下一根发丝。 混蛋!我跟你有这么熟吗!佐安卉对这种温馨的氛围嗤之以鼻,柳以昕怎么可以弄得和自己真的很熟一样呢! “咳,谢谢!”佐安卉低下了头,在柳以昕看来还以为佐安卉害羞了,便呵呵地笑了起来。“你从哪里听来的啊?” “这很重要吗?属实的话,重要的就是结果。”柳以昕一如既往地淡然。“喏,这个给你。或许能够帮到你。”柳以昕看佐安卉半天也不抬起来,就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黄色皮面的信封,里面鼓鼓的,不知道装着什么,递给了佐安卉。 “这,这是什么啊?”佐安卉惊讶地看着柳以昕递过来的信封,该不会是钱吧? “自己不会看吗?不过还是回去再看好了。”柳以昕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转头看向弯弯曲曲的道路,嘴角轻轻地扬起笑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能帮到佐安卉,是一件让自己开心的事情。 “呃……” 佐安卉捏了捏信封,十有□是钱了。柳以昕应该做不出里面放着全是一元纸币的事情来,所以手感估计应该有两千。佐安卉想问,可柳以昕那不认账又不在乎的表情仿佛在说:是钱又怎样,我给你了就是给你了,啰嗦什么。 “你……干嘛要给我这个东西啊?”佐安卉不想随意地接受柳以昕的好意,更何况这好意来的莫名其妙。 “哦,因为我用不着,而你用得着,就是这样啊。”柳以昕转过头,好看的侧脸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梦幻而迷人。逆着光的照面,比自己又高些的身高,那样清傲又邪魅的笑容,佐安卉一时之间呆愣了一下。“我不是谁都帮。”柳以昕一只手将书包背上了身,对着佐安卉眯了眯眼睛,似乎能从那若隐若现的瞳孔中抓到一种奇怪的情绪。 这该不会是在对自己放电吧?! 或许柳以昕本身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在放电,当她面对佐安卉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是这样的状态了。 佐安卉打了个激灵,有些赧然地避开了视线。“如果我还给你呢?”佐安卉小心翼翼地问道。她对柳以昕的脾气有些莫不清楚了。上一世的柳以昕非常霸道,买的东西必须喜欢,用的当然也必须是她买的东西。 所以,慢慢的,佐安卉也忘记了自己有拒绝的权利。而这个习惯,很显然被带到了这一世。不过,现在的佐安卉企图改变这一不公平的对待。 柳以昕轻蹙眉头,似乎很用心地思考了一下,认真地对佐安卉说道:“这不会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佐安卉根本看不出来柳以昕这是在开玩笑呢,还是真的在替自己分析。柳以昕年轻的时候该不会喜欢黑色幽默吧。 “可是,我并不想收啊。”佐安卉撇了撇嘴,并不认同。 “但是,你需要它。”柳以昕坚持自己的想法。或许她在乎的东西不多,但在乎的就会非常执着。她有想过自己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给佐安卉这笔钱,但发现,这样的思考并没有意义。因为她想这样做了,找任何理由,不过是让事情变得合理一些而已。 …… 佐安卉看着严肃的柳以昕,不晓得她为什么这么坚持,也不晓得她是从哪里得知自己需要钱。但转念一想,这个时候第一笔资金如果丰腴一些,或许利润会更高一些。自己有更加重要的使命要去完成。收下也并不是完全不可取的事情。 “好吧,那我收下了,不过会有一天要还的。”佐安卉掂了掂信封,对柳以昕说道。她不想欠人,特别是柳以昕。上一世的自己,就是欠了柳以昕一屁股的债,最后用命去偿还。 “哦?你看,居然……起风了。”柳以昕挑起嘴角,并没有回应佐安卉的问题。她自己也没有答案,要佐安卉还吗?如果要还的话,她就不会主动借给她了吧。 …… 佐安卉本以为自己会嗤之以鼻,认为柳以昕这样说文艺地让人起鸡皮疙瘩。但此刻,她非但不想去吐槽柳以昕身上的任何一处,反而被柳以昕的话语感染了。 “所以?”佐安卉不懂柳以昕想表达什么意思。 “哈……所以,该回家了啊,佐妹妹。”柳以昕在佐安卉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亲昵了刮了一下佐安卉的鼻梁,笑着说道。舒心而肆意的笑容在这张并不容易动容的脸上悄然而至。 作者有话要说:霸道是一种骨子里的东西。 求收藏,求花花! 感谢rkia的霸王票,么么哒! 27第二十六章 混蛋!谁让你刮的啊!我允许了吗!熊孩子!动手动脚的,乃是登徒子附体吗?! 佐安卉是想的多了,可柳以昕却没想地那么深。不过是女孩子与女孩子之间动作亲密了些罢了,自己还不常跟人亲密呢。 “那你走吧!”佐安卉本不想害羞,可脸上烧起来的感觉却控制不住,一个成年人被柳以昕这个小屁孩弄得火急火燎的,真是太没面子了! “我以为你会舍不得呢!”柳以昕似乎不太满意佐安卉的答案,浅笑着说道。 “我?我干嘛要舍不得啊!” “因为,”柳以昕的瞳孔深邃了一些,一闪而过的伤感,“这是我在这里的最后一个夏天啊!” 柳以昕语气里的淡然和背后的无奈虽然难以察觉,但佐安卉还是捕捉到了。她不习惯将感情外露的柳以昕,总让人会兴起一些心疼的情绪来。神经病,心理建设壮地跟头牛似的柳以昕,凭什么让自己去担心啊! “必须出国吗?”佐安卉也知道自己这么问显得有些白痴,可怎么就脱口而出,无法控制了。 “不出意外的话。”柳以昕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淡然。 总是一句不出意外。那怎样才算是意外呢?遇到自己算是意外吗?!佐安卉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陪我散散步吧,现在的天气挺舒服的。”柳以昕避开了佐安卉的话题。这个年代,出国并不常见,从未离开过家人的她多少还是会有些担忧的。谁都不是一生出来就百毒不侵,刀枪不入。 佐安卉点了点头,跟随着柳以昕缓慢的脚步,内心或许也不想打破这难得的安宁,即便是幻想也好。佐安卉自己都有些分不清楚,是已经放下上一世那个渣了吗?还是开始理解这一世这个并不讨人厌甚至还有些纯的柳以昕了?而她们也确实是同一个人啊! 佐安卉迎着风,心绪也似乎被吹了起来。她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可这微凉的风竟然吹得心情也清新起来。穿过柳以昕的发丝,可以看到茂盛的树叶,绿色的枝桠,那张曾经迷恋的脸上褪去了一直以来让自己讨厌的距离感和高傲的神情。倘若这是年少时期的柳以昕,那么她真的变得太多了。 如果不是重生的自己,这一刻怕是会被年轻的柳以昕吸引吧。 佐安卉有些排斥这种想法,却开始慢慢不再排斥这个年龄的柳以昕了。 ### “安卉,你说我舞会那天穿什么衣服呀?” 窦萍的注意力大多还是在舞会上。学校的校风一直都很严谨,所以,舞会是她们最热闹的节日了。窦萍听前几届的学姐说过舞会的盛况,更听过柳以昕那绝妙的舞姿和几乎无人能敌的魅力,所以她对舞会的期待几乎超越了对其他任何事物。 “你看,我们班那些个奇葩都开始准备了呀!我也想美美地出现在大家面前啊!”窦萍有些焦急,因为她连衣服都选不好。 “我给你找一件,好看又别出心裁的,你放心好了。” 佐安卉知道窦萍对这次舞会很重视。可能是因为她重新被大家认可了,所以,特别想要展现自己好的一面。上一世的佐安卉是个明星,再加上有柳以昕这样的大金主捧着,就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步,对于服装的敏锐度,到底还是有的。 “真哒!那真是太好啦!!!”窦萍抱住佐安卉,左右晃动了好几下,差点把她晃脑震荡了。 “行啦!你这野蛮的表达方式姐姐我吃不消。” 佐安卉急忙按住激动窦萍,她可不想有晕船的感觉。.info[]不过,窦萍这个时候考虑也有她的道理。舞会上的舞蹈要练练,衣服要选一选,还要自己改造一下,每个十天半个月的,还真弄不出个花样来。 佐安卉在窦萍的“爱心督促”下,除了要去音像店,最多的就是在给她那略有些胖胖的身材调整各部位的尺寸。还好佐安卉有过为自己衣服剪裁的经历,否则想要找到一条既符合自己审美又要能塞得进窦萍的衣服还真不容易。 对于自己佐安卉还是有十足信心的。除了还没发育好的胸部需要借助一点点小道具以外,该有的曲线都已经显现出来了。而且她也不打算拔得头筹,所以,对得起大众又不会得罪大众的衣服就最适合她。 自从佐安卉得到了柳以昕的两千块钱,也不知道哪里干嘛用,就先放着等到九月份了再拿出来一决雌雄。也是那天奇怪的校园散步之旅之后,佐安卉就没再面对面地碰到过柳以昕。听窦萍这个双面间谍说高考临近了,高三的学生都在拼了命的复习,佐安卉这才想起来为什么连食堂都少见了柳以昕这一奇怪的现象。 高考的压力让所有高三的学子都喘不过气来,虽然柳以昕有出国的打算,但高考仍旧是一个严峻的考验。在如地狱般的黑色六月之后,高三的学生终于迎来了她们的黎明――唯一一个没有任何学业压力没有任何束缚的暑假。 学校一年一度的校园舞会也安排在高考之后的第一个星期天,当然这也是柳以昕参加的最后一次。富家千金就是这点好,柳以昕还真没自己考虑过礼服的问题,每年的舞会她都有特定的服装设计师会为她设计礼服,这大概是最早的定制服装了吧。 校董对舞会也非常看重,所以,会场的布置非常细致。指示牌,灯光,音响,伙食,饮料都准备地没有差池,就等着大会堂里塞满学生,热热闹闹地来一场盛大的舞会。 怕来回路上穿着礼服太过于奇葩,所以佐安卉和窦萍的衣服放在学校换衣室里每个人独自拥有的储物柜里。她们提早了两个小时,来学校化妆打扮。佐安卉费尽心思才找到对她来说合格的化妆品,在这个年代,化妆品的缺乏简直让她空有一身好本领。 一部分同学和佐安卉窦萍一样,也选择把衣服放在换衣室里。佐安卉算是天生丽质,而且追求低调所以,她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替窦萍打扮的功夫上。不过也多亏了佐安卉的巧夺天工,窦萍原本只是可爱乖巧的模样,经过化妆品和衣服的修饰,竟然活脱脱地有了美女的气质。 “完成!”最后一笔完成,佐安卉对着窦萍骄傲地说道。上一世,自己是坐在那里被人涂鸦的角色,这一世倒是成了替别人化妆打扮的人。不过,看起来,并不差啊! “嘿嘿。安卉,你真厉害。”窦萍对着镜子照了又照,都有些不太相信,这是自己了。 “时间差不多了,你先过去抢个座位,我弄好了就去找你。”佐安卉拍了拍窦萍,让她别再自己对着自己臭美了。她对舞会兴趣不大,所以,想要迟点去,又不想拂了窦萍的兴趣,只好这么说道。 “这样啊!我可以等你啊!” “都快开始了,你想错过开场吗?” “那倒也是!”窦萍心里十分矛盾,开场是学校舞蹈社团统一的表演,年年都很厉害,错过了着实可惜,但把佐安卉放在这里又似乎太不仗义了。“可是……” “没有可是啦,你再在这里磨蹭,我就更加弄不完了,快去吧,我过会儿就好了。”佐安卉把窦萍边往外推边说道。 “好啦好啦,那你快点哦!”窦萍一步三回头,生怕佐安卉也错过了开场秀。 “知道啦!大妈!”佐安卉挥了挥手,笑着喊了一句。 见窦萍走远了,这才打开衣柜,慢条斯理地化起妆来。想来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上一世这个年龄虽然佐安卉也喜欢打扮,但功力不够深,现在想起当时的模样真是可怖。之后,学会了打扮的本事,可这张脸已经变得青春不在。 佐安卉对着镜子,描着眉,画着唇。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谁有是那个自己愿意为之容的人呢?镜子里的女生精致而漂亮,大大的眼睛,深邃的眼眶,微翘的眼角,小巧笔挺的鼻梁,性感的双唇,如果不化妆还显得稚嫩些,化了妆便一下子倾国倾城起来。 佐安卉边天马行空地想着,边给自己涂涂抹抹,穿上衣服。等她弄好,一看手表,果然,迟到十分钟了。佐安卉倒也不急,整理好包里的东西,锁好柜子,才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完蛋!”走到一半的佐安卉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还穿着运动鞋。她暗叫不妙,上身白色蕾丝裙装,□居然是运动鞋,这风格还真是混搭地让人吃不消。 算了算了,佐安卉心里对自己这个老年痴呆的记忆表示无奈,摇了摇头,只好返回换衣室。 “佐妹妹,你怎么还在这里呢?”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佐安卉回头,看到柳以昕一身优雅高贵的黑色紧身礼服,站在楼梯的转角,对着自己微蹙着眉头喊道。 作者有话要说:中午电脑了出了点问题。更的晚了。 周末愉快,下章剧透一下,jq大大的给力。 28第二十七章 她怎么在这里啊?! 佐安卉被突然出现的柳以昕吓了一跳。.info[]她不知道的是,柳以昕在会场中没看见佐安卉,倒是看见看开场秀都不安心的窦萍,一问才知道,佐安卉这个磨叽的女人现在还不出现,不晓得出于什么冲动,柳以昕居然穿着礼服,只身过来找她。 “我,我忘记换鞋了,所以还要回去一趟。你找我有事?” 柳以昕穿着高跟鞋,走上楼梯,看到佐安卉脚上那不合衬的运动鞋,这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开始她还被如此的佐安卉给着实惊艳了一番,可下面那双脏脏的运动鞋还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其实,她没告诉佐安卉,这么多年参加下来她也有些腻了。不晓得是不是曾经想象过佐安卉穿裙子的样子,自己一向以来恪守的规矩居然挡不住想要早些看到的好奇心。 佐安卉也确实没有让她失望。看到的那瞬间,柳以昕下意识地倒抽了一口气。 那一身白色的小裙子,精致的妆容,盘起的头发,落下的几簇发丝,那么恰到好处地停留在白皙的脖颈之上。裸/露的肩膀在夕阳之下显出嫩红的颜色,漂亮的肩胛骨,从侧面泛着亮亮的光芒。开始发育而开始耸起的玉峰,在礼服的束缚下显露婀娜的曲线,纤瘦的手臂和修长的玉腿,从下往上看变觉得愈发高挑了。 这样的佐安卉和柳以昕印象里小女生的形象实在天差地别,眉眼间自然流露的媚态竟然让她有些移不开眼。不知道为什么,柳以昕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佐安卉。闪亮让人不忍直视的佐安卉,气场强大的佐安卉,她是天生的明星,举手投足也会让人中邪般地痴迷。 “我陪你去吧。天黑了。”柳以昕心跳不自觉地漏了一拍,竟觉得喉咙有些干涩,不晓得自己在害羞什么,只好别开脸自诩风度地拉了拉佐安卉说道。 “这样……没关系吗?”佐安卉没想过柳以昕会陪自己,可是,这好像和自己计划的不太一样啊。佐安卉看了看外面火红的夕阳,眼角抽了抽,柳以昕是哪只眼睛看到天黑了。 “没关系。”柳以昕摇了摇头。 佐安卉见柳以昕坚持也没理由反对。穿了高跟鞋的柳以昕这下高出了佐安卉半个头多,两个人也没有叽叽喳喳聊个不停,默契地走到了换衣室。 佐安卉打开柜子,坐下来把自己的运动鞋脱了下来,可一时没找到垫脚的拖鞋。伸手又够不着,请柳以昕帮忙又好像别扭了点。 一时之间,佐安卉囧了。 “我帮你。笨!”柳以昕轻嗔了一句,看着佐安卉有时候也挺机灵的,怎么也会时常当机呢。不过,她不会告诉佐安卉,其实她笨的时候要比较可爱。柳以昕从柜子里把鞋子拿了出来,佐安卉刚想说我来,却已经被她的眼神给制止住了。“别动。” 佐安卉额头上三条黑线,她发现,这大概是柳以昕对自己说的频率最高的一个词了吧。可是气氛为什么这么温馨啊!她不要和柳以昕温馨啊,这简直是恶皇后的毒苹果。(..info无弹窗广告) 柳以昕从鞋盒里拿出一双高跟鞋来,虽然不是像自己的这双一样高贵典雅,霸气外露的路线。却也绝对是震惊四座的一双小巧精致的高跟鞋。佐安卉买来之后还做了一些修饰,一看就知道穿上之后会显得十分青春靓丽。 “我自己来。”看着柳以昕要跪下来的趋势,佐安卉急忙挡住她的手说道。 “我可不想错过整个舞会。” 柳以昕没理会佐安卉的阻挡,半跪下/身子,轻巧又温柔地拿起佐安卉的脚踝,从后向前,好小心好仔细地将那双玉足送入了高跟鞋中。佐安卉居高临下地看着柳以昕,那张清傲的脸上写着的全是专注和怜惜,动作又那么温柔和缓。 怎么会这样?温柔的柳以昕让佐安卉措手不及,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完全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佐安卉尴尬地弄了弄裙摆,本能地拨开了散落在脖颈上的发丝,伸手,甩头,自然的动作却透着别样的魅惑。佐安卉不是特别地卖弄,可这种骨子里的气质从穿上这些衣服开始,就像是灰姑娘有了魔法和水晶鞋一样,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很好看。”柳以昕抬头正好看到这一幕,由衷地脱口而出,也不知道在形容鞋子还是美人。 那双玉足小巧玲珑,穿上这双雅致又不是调皮的高跟鞋,再加上佐安卉天生丽质的容貌和身材之后,竟然有一种凤凰浴火飞翔的感觉。 太美了,太媚了。美得让柳以昕突然有点想把这样的佐安卉藏起来。她知道,当佐安卉出现在会场里的时候,所有的目光一定都会倾注过来。 “谢谢。” 柳以昕的眼神很真挚,真挚到佐安卉无法再去谦虚地去否认。这是柳以昕第一次夸自己好看,即便是在上一世颁奖典礼上,全世界最厉害的化妆师,服装设计师给自己做完造型,柳以昕都不曾夸奖过一句。佐安卉不晓得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有种小鹿乱撞的感觉。 “那,我们现在走?”柳以昕的脸烧了一下,幸好换衣室的灯光并不明亮,以为可以掩盖自己突如其来的赧然。 “好啊。”佐安卉点了点头,瞥见柳以昕脖颈上不经意上窜的绯红,心情莫名地变好了。 柳以昕怕佐安卉穿不惯高跟鞋,毕竟才是这样的年纪,应该也是第一次。所以她贴心地伸出手,想要牵着佐安卉,这样就不会摔倒了。佐安卉愣了一下,看着向自己伸出手来的柳以昕,略一晃神。 “恩?”柳以昕见佐安卉迟迟没有动作,有些疑惑地发出一个可爱的音节。 佐安卉别开了视线,亦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尴尬,这伸出了手,搭了上去。 熟悉的触感,微热的温度,骨感的手指。相缠绕的时候,佐安卉的心颤了一下,或许是自己想太多了。自己的身体曾经在这双手上无数次绽放过。可她控制不住,再怎么戏精,再怎么装作若无其事,都无法把心底最深处的悸动压下。 “啪!”就在两人刚打算往外走,佐安卉刚刚牵起自己的裙摆的时候,换衣室的门口突然一声巨响,紧接着,一个挑衅不屑的女声传了过来。 “怎么?还想逃?” “轰!”很明显,一个人被推在了储衣柜上,碰撞钢铁,发出一声哗啦哗啦的金属声响。 怎么回事?! 佐安卉和柳以昕愣了。佐安卉刚想走出去的身形被柳以昕敏锐地挡住了。青葱一样细长的手指点在了佐安卉的唇上,揽过佐安卉纤细的腰肢,往反方向一带,靠在了储物柜的背后。 “嘘……”柳以昕在佐安卉的耳边轻轻地说道,看了一眼外面,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和佐安卉的距离实在是近的有些暧昧了。 柳以昕之所以这么做,是她似乎听出了其中一个人的声音,好像是……许优璇。那个在黑道白道中都有恐怖背景的嚣张女人。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如果不是她的声音那么有辨识度,柳以昕也不会这么快就意识过来。 果然跋扈异常!只不过柳以昕不知道被推倒的那个人是谁。 佐安卉被柳以昕一系列的动作弄得一下子反应不过来。等到在柳以昕的动作和缓下来的时候,佐安卉才发现,自己竟然被柳以昕圈在怀里了。感受到柳以昕靠的那么近的一瞬间,佐安卉感觉有一波气血狂涌上大脑,脑子轰的一声忘记了刚才外面发生的动静。 作者有话要说:hiahia~~~接下来全是jq诶。 给花花嘛!不要吝啬哦! 29第二十八章 “许优璇,你太幼稚了!”一个听起来有些清亮的女声响了起来,想来应该是那个被推倒在柜子上的女生了。 “幼稚?我就是幼稚又怎样?你又能拿我怎样?”许优璇讥诮地笑道。她捏着严佑怡的下巴,力度大得她有些疼。 “嘶……” “疼?”许优璇嘴里询问着,可似乎又很欢喜严佑怡这样的表现,手上的力度一点都没有放轻“严学姐,不要一副贞女的样子嘛!那多不好玩,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许优璇的声音带着强烈的侵略性,穿过一排排的柜子,回荡在空旷的换衣室里。 严学姐?难道是严佑怡? 柳以昕惊了一惊,这个品学兼优却十分孤僻的高三段状元居然会被高一的小太妹拐到这里来,真是让人想不通这两个天差地别的人怎么会有瓜葛。 “你要怎样?”严佑怡的声音有点微微的颤抖,看得出她在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 “要怎样你不会不知道啊?我这么怜香惜玉,暗示明示,严学姐怎么会不知道呢?恩?”许优璇越靠越近,越靠越近,严佑怡受屈地别开脸,却挣脱不开许优璇有力的双手。她的嘴唇在严佑怡的耳边,吐着热气,说着那些话。 “你!!!无耻!!!”严佑怡从小家教甚严,就是再生气,能想出的骂人的句子也就是这个水平了。 “无耻又怎么了?我不介意先得到你的人,再得到你的心啊!”许优璇的话带着邪魅的魔力,在严佑怡听来就如同地狱传来的声音一样,让她和暗处的佐安卉,柳以昕都吓了一跳。 柳以昕的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她对于女生与女生之间超越友谊的感情不是不知道,这么些年,明着表白暗地里恋着的不会少。但她最讨厌的就是霸王硬上弓,那是最没有修养的方式。当然,对于许优璇来说,修养是什么,能吃吗? “你不是已经得到了吗?”停顿了好一会儿,严佑怡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却冷地像是寒潭之上打捞上来的潭水一样,似乎还带着一丝绝望。 本想出去阻止的柳以昕打住了自己的想法。得到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佐安卉的三观已经碎了。她上一世这个年龄的时候还是一个小白,什么都不知道。虽然不至于相信妈妈说牵手就会怀孕,但也不至于已经拥有性/经验了。但听上去,这个叫许优璇的姑娘已经身经百战了呀。看来,是当初的自己太□啊! 佐安卉的手腕被柳以昕握在掌心,想要让她放手,却又怕发出声音被外面的人听见。佐安卉微抬起头,看了看别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柳以昕,突然发现她的耳根浮起一丝不寻常的红晕。 “得到了吗?我忘记了啊!”许优璇无赖地说道,咬着严佑怡的耳朵,轻微地撕扯着,似乎很享受严佑怡痛苦的表情。“不如……让我记忆深刻一次?”虽然是商量的语气,可动作却强硬地让人吃惊。 柳以昕不知道为什么严佑怡没有反抗,但很明显,那细碎的声音中夹杂着隐忍。 许优璇的动作很霸道也很粗鲁,她的手箍着严佑怡不放,享受着她在怀里挣扎却挣扎不开的恼怒神情。(..info好看的小说)这个女人在矜持什么?上一次也是如此,做/爱应该是一件舒服而兴奋的事情啊! 许优璇觉得,她光是这么看着严佑怡就可以兴奋到高/潮了。她就是想剥开严佑怡那看似性/冷淡般的伪装,让她在自己的手指下欲/仙欲死。 许优璇咬住严佑怡的嘴唇,顶开严佑怡紧闭的牙关。或许是有什么把柄在许优璇的手里,严佑怡挣扎了一会儿,也就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任由眼前这个明明长得人模人样,内心却住着十足恶魔的女生在自己身上放肆。 许优璇的攻势旋风般卷过严佑怡的身体,她甚至没有脱下严佑怡的底裤,只是从裙摆的地方深入,穿过阻碍,直接挑逗最中心的位置。胸前已经发育完整的蓓蕾在许优璇的啃噬下变得充血而挺立。她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似乎故意惹得严佑怡发出惊呼是一件动人的事情。 “嗯……唔……”细碎而隐忍的声音在空旷的换衣室里来回地回荡,发出闷闷的回音。 佐安卉和柳以昕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身体僵硬地恐怖,不敢动,也不知道怎么动。佐安卉低着头,那样暧昧的距离,让她无法去看柳以昕的表情。她能感觉到身体中有一股火苗在燃烧。 混蛋!这是真人春宫秀吗?!要不要这么重口味啊!而且,重口味就重口味,干嘛要和柳以昕一起欣赏啊! 佐安卉的脑袋都要炸了,可许优璇的攻势却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唇舌之间缠绵时的黏腻淫/靡的声音,许优璇那做/爱就做/爱,还说个不停的春/情话语。严佑怡欲拒还迎的声音和浓重的呼吸声更是让人觉得热血沸腾。 “好紧啊!严学姐!” “你!……” 许优璇下流的语气让严佑怡恨不得马上就咬舌自尽,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轻颤起来。粗暴的动作在自己的体内哼充值送,却让身体比起第一次还要恐怖地发酵起来,像是一个气球快要被吹爆了。 基本上,严佑怡没有回应过许优璇任何一句流氓一般的话,可她那从唇齿间泄漏出来的呻/吟却更让人沸腾。特别是许优璇,更会变着法子地让严佑怡轻呼出声。 做的人是享受,可听的人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呀! 佐安卉和柳以昕听着这一切,尴尬地做不出任何的反应,只能别开视线,不让对方的目光和自己交集。 柳以昕圈着佐安卉完全是本能的行为,可现在,却愈发意味深长起来。她不好意思去看佐安卉,可又不晓得为什么控制不住,一看便看到了佐安卉娇艳欲滴的双唇,那么性感,那么柔嫩,好像很欠蹂躏似的。那空无一物的前胸,迷人的锁骨和开始发育的小山包,柳以昕的瞳孔颜色忽的深了一下,急忙避了开去。 都是被这奇葩的环境给影响了。她额间的细汗都冒了出来,皮肤下面更是像着了火一样,闷闷地烧着,黏着每一个细胞,让人呼吸困难。 到目前为止,柳以昕确实还没有经历过性,所以,她再冷静再淡定的性格也无法让她视若无睹,更何况,怀里还抱着佐安卉这样的女生,或许本身就有不一样的感情,所以感受起来就更加羞涩难挡。 两人之间暧昧的距离,不受控制而变得浓重的呼吸,几乎可以喷涂到彼此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换衣室的温度竟然变高了这么多,连空气中都似乎带上了旖旎的因子。佐安卉觉得好热,抬头便是她和柳以昕最熟悉的距离和角度。 上一世,就是这张冷艳的脸,精致的下巴,高傲而薄情的唇,占据了自己所有的心思和爱恋,给了自己最美好最眷恋的感觉。 佐安卉不想回忆,可这个背景音乐实在太强大了,脑海里的故事和过去的欢好,不动声色地浮现眼前。这种联想实在是太要人命了! 门口的位置是许优璇毫无顾忌地攻占严佑怡,这厢却是十足的煎熬。 明明还是正当的关系,为什么,心里会有一种不安的骚动呢?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感受过别人h,上一世又一起h过的两个人共舞,会尴尬到什么程度啊? 你期待么,反正我还挺期待的! 明天编编通知入v了,惯例1w字伺候。 要了老命了。摊手╮(╯_╰)╭ ps:非常感谢各位读者的陪伴, 当然陪伴到底的话就更开心啦。~\\(≧▽≦)/~// 爱你们! 30第二十九章 下一章入v,空出一章节来,以后放一些杂物,番外通知,定制印刷公告之类的东西。.info[] 我也说不好到底是什么,反正先空出来。摊手╮(╯_╰)╭ 感谢各位读者的支持,其实每次入v压力就很大。不过还是努力发挥出来,让各位满意。 当然,并不是入v了就有肉,依然是我的原则,h要h的合情合理。哈哈,好像故作小清新了。打住! 不管是否买文,都在这里鞠躬感谢啦!毕竟喜欢我的文就是我的荣幸。~\(≧▽≦)/~啦啦啦 明日中午12点,三章均为,误买的不要紧,反正会替换成字数比多的正常章节 秒盗这种事情真心恶心,所以,防盗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希望各位能够理解。么么哒! 我估计自己到家大概下午,还有存稿和码字的速度,应该晚饭之前能更完,让大家有个美好的晚间生活滴。哈哈! 爱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入v,惜尘在这里先鞠躬。希望读者朋友们,可以一章一章买文看,这样避免了一下子买了全文然后发现一点都不好看的结果,这样也保险了乃们的money用到了实处,让乃们看了开心。谢谢,再次90°鞠躬!么么 求专栏收藏圈养!么么哒! 31第三十章 或许是两人之间的空气太稀薄了,柳以昕不自觉地吞了一下口水,那轻微的声音如同心跳般的声音在两人听来却如同电闪雷鸣一样,像是一个火引点燃了信子,在两人的内心炸开了花。.info[]柳以昕很不好意思,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发出这样丢人的声音,特别是在如此尴尬的场景下,好像是在和前排两位旁若无人的欢爱琴瑟想和一般。 这个气氛太慑人了,啧啧的水声,嘤咛声……一波波情潮涌来,无处藏身,无处可逃。佐安卉和柳以昕只能保持着这个姿势听许优璇折磨玩严佑怡,也折磨玩她们的耳朵。 “严学姐,其实你很渴望你知道吗?你看……”许优璇在严佑怡的耳边撩/拨,手上的动作也从未停止过,直到把这具矜持的身体送上巅峰都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激怒严佑怡的机会。似乎挑拨她的情绪就是自己的乐趣。 渴望吗?谁让十五岁的身体里住着如狼似虎年龄的灵魂。 佐安卉鼻尖充斥着柳以昕身上熟悉的味道,带着这一世的朝气和青春。英气的黑色紧身礼服,别出心裁的剪裁让柳以昕又性感又典雅。而她毕竟已经高三,该发育的都发育好了,许优璇那些下流的形容词实在让佐安卉逃避不开。不该有的情绪,不该有的想象,仿佛和自己作对一样没有一件顺着她的意思。 当佐安卉的目光落在那双薄情的唇时,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剧烈地脉动了一下。佐安卉咬着嘴唇,别开脸,克制着自己那些并不纯洁的念头。却不知道,那咬唇的暗示,在柳以昕看来,比起挑/逗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算是军训在烈日底下站个个把小时,柳以昕都不曾觉得腿软发虚,这个时刻,估计也不过十分钟左右,竟然连支撑的力量都渐渐消弭下去了。她动了一下,发现怀里的女人就像一只小白兔一样,惹得人好像一口咬住她粉嫩的肌肤。[..info超多好看小说] 鼻尖的汗珠微微地冒出,晶莹剔透。柳以昕的瞳孔像是一道漩涡拉扯着佐安卉的意识,她似乎感觉到柳以昕的唇畔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在那暧昧的距离一触即破的时候,严佑怡冰冷的声音响起来。 “你要的都得到了,可以滚了吗?”已经瘫软了的严佑怡声音都有些虚脱了。这十分钟,简直是她毕生最难熬的十分钟了。她的语气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刚刚得到过高/潮的女人的反应。 “严学姐,要学会礼貌。要知道,对我说滚的人,很少能够相安无事的。”许优璇用纸巾擦了擦手上的蜜汁,把纸巾扔给严佑怡。她不过是一个不敢违抗自己的人,和任何一个女生都一样。只不过,许优璇喜欢征服的感觉。“不过,我也是要走了,因为舞会马上开始了,很多人在等着我。学姐,你该不会要我替你善后吧?” “不用。” 许优璇期待的愤怒没有出现。严佑怡平淡地就像是别人来问了一个数学问题一样,除了脸上的红潮和说话的喘息声,许优璇一点都没有发现严佑怡的情绪像是被人霸王硬上弓了。她突然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了的感觉。 连刚开始眼角的泪痕都不见了,严佑怡的眼泪是都吞进肚子里去了吗? 那冷漠的语气,不相干的词句,许优璇有些不开心。但她却又想不明白这种不开心又是来自哪里。是和别人食髓知味不同的不屑吗?还是绝望到谷底的心寒呢? “ok,严佑怡,来日还很长。”许优璇摇了摇头,把自己脑海中那奇怪的思绪甩开。她依旧是也必须是冷酷无情的人。 当她说道来日还很长的时候,严佑怡这才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 她似乎也没有在换衣室待很久。所以,没一会儿,门口就响起了关门的声音。好不容易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柳以昕和佐安卉的心这才归到了原处。仿佛翻云覆雨的人不是严佑怡和许优璇而是她们一样,柳以昕的手心全是汗,火热的触感传到佐安卉的手腕,留下了一圈微红的印迹。 刚才不注意,现在放下之后,两个人都是一副尴尬难言的模样。 “不,不好意思。”柳以昕说出口就立马反悔了。那干涩的嗓音仿佛在提醒着佐安卉,刚才两人那无间的距离。 “咳咳,不要紧。”佐安卉赧然地转过身,实在无法去看柳以昕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捣鼓什么,将柜子里的东西拿起放下,明明也没什么可整理。 “那我们……”柳以昕很少有这么局促的时候,但不晓得为什么,总觉得经过了这一场莫名的洗礼,她看着佐安卉的目光总带着一点不同寻常的含义。“现在走吗?” “哦,好的。”佐安卉装作淡定,可脸颊的潮红却出卖了她真正的念头。 从换衣室的大楼到会场的大楼说多了也只有两三分钟的路程,可佐安卉和柳以昕感觉起来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两人相顾无言,不知道说什么好,而佐安卉更恨的是,自己脸上的红晕竟然怎么也褪不下来,看起来就像是柳以昕和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这种无端的代入感让她很是无措。明明和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啊! “一会儿,可以邀请你在舞会结束前跳一支舞吗?”柳以昕终于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了,好像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困难,只是第一次觉得邀请别人跳舞是一件令人紧张的事情。 “啊?”佐安卉还沉浸在刚才的真人春宫秀中没反应过来,柳以昕酝酿了半天才说的邀请,被她的惊讶弄得更加紧张了。 “很为难?”柳以昕略有些失望以为佐安卉要拒绝。但脸上的表情还是硬撑着没有垮下来。她不熟悉被人拒绝的感觉,但还真的如别人所说的那样,不太好受。 “不是,只是没反应过来而已。” 佐安卉摇了摇头,顺着自己的直觉说了出来。经过刚才的事情,她有点虚脱,虽然不是体力上。所以,她不想在柳以昕面前继续装。不过就是跳一支舞,不会怎样对吧?佐安卉总是给自己找各种各样的借口。 柳以昕笑着点了点头,那个笑容隐隐地有种满足,如同开在雪地里的梅花,清傲而不落俗套。她觉得自己有些陌生,佐安卉的一举一动,似乎有些太过影响到自己了。 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到会场的,佐安卉有一种踩在棉花上飘过来的感觉。还好的是,二十岁的柳以昕没有表现地波澜不惊,否则佐安卉会鄙视死自己。 佐安卉刚刚步入会场,就看见窦萍哭得稀里哗啦,精美好看的礼服不知怎的,背后竟开了一个超级大的口子,如果不是佐安卉因为窦萍的身材别了很多针的话,早就无法裹体了。 “窦萍?”佐安卉伸手想要拉住窦萍,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一个心碎的女生冲破了层层人海,那张脸上全是哭花了的妆容。 “不要你管!呜呜呜……”窦萍现在谁都不想见,谁说的都不想听。她只想把自己完完全全地封闭起来,找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发泄情绪。 隔着跳舞的人群,佐安卉和柳以昕看到了一群薛香怡的同学朋友捂着嘴笑着,仿佛看到了十分滑稽的场面似的。佐安卉本以为薛香怡会是笑得最热烈的那一个,没想到的是,她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窦萍离去的方向,带着深意的眼神却没有任何表情。 “窦萍……”佐安卉有些担心,可是怎么也叫不住狂奔而去的窦萍。她略一思忖,还是觉得不妥。窦萍是跟单根经的孩子,认定的事物总是特别地执着。薛香怡一定给她难堪了,否则她这么乐天派,哭成这样几乎不可能。 佐安卉不知道是放心不下窦萍这个人,还是对上一世自己的执着放不下。“等等!”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人了,脱下了高跟鞋,随手塞给了柳以昕,留下目瞪口呆的柳以昕,往窦萍跑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佐安卉突然想起了什么,跑出了几步,又对柳以昕喊道:“柳以昕,如果赶得上的话我不会食言的!” 柳以昕本来愣住的表情,此刻也无奈地笑了起来。 佐安卉此刻的称呼自然地就好像本该这样。难以捉摸的她,难以捉摸的命运安排。柳以昕忽然觉得这是不是说明,两人之间的缘分不会那么浅呢? “恩……”柳以昕对着佐安卉的背影答应地很轻,也不知道是在对她说,还是在对自己。 “以昕姐,你来啦!”薛香怡的神情有些不太对劲,但看的出来她在佯装镇定,看到柳以昕之后,上前挽住了她的手。可心思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连眼神都是跟着佐安卉远去的方向。 “又恶作剧了?”柳以昕有些无奈,薛香怡的性子就是这样。柳以昕看着薛香怡长大,两家人的关系,让柳以昕的少年时期经常会和童年时期的薛香怡见面。 薛香怡从小就喜欢模仿自己,可这性子本来就生的淘气,再加上长得好看,又是薛家第一个孙子辈的孩子,更是众心捧月似的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到了学校也是如此,所以宠得薛香怡愈发乖张了,一看就知道窦萍是被她给弄哭的。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因为长途车刚下来到家,第一更。 感谢rkia的霸王票! 32第三十一章 薛香怡吐了吐舌头不置可否,她只是没有想到那么多次欺负下来的窦萍都没掉过一滴眼泪,今天只不过是让她当众出丑了一下,居然哭得那么伤心。薛香怡见过很多人哭,但像窦萍这样如此没有美感还让自己的心一颤一颤的还是头一个。 佐安卉追出了一些距离才追上没看路只管跑的窦萍,好不容易才拉住了她的身子。“窦萍!!!”佐安卉上气不接下气,自从上一世高中体育课之后,佐安卉还真没像今天这么死命地跑过。这三十岁的灵魂还真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终将逝去的青春。 “呜呜呜……”窦萍被佐安卉拽着走不了,可眼泪还是吧嗒吧嗒地往下滴。哭得那个叫做伤心。 “窦萍,你别跑了,我没穿鞋子,疼死了!”佐安卉吼出这句的时候,窦萍才停了下来,不再拉扯。 “你干嘛啊!让我一个人去死好了!”窦萍边哭边无厘头地说着。 “神经病,这样就要去死!那天下的人都死绝了。” 佐安卉扶着窦萍慢慢冷静下来,听她说了半天才大概听个明白。说到底也不过是女生之间的恶作剧。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们在窦萍的礼服上动了手脚。刚开始,薛香怡说是要冰释前嫌,邀请窦萍跳舞。心眼儿大的窦萍自然没有想那么多。 跳着跳着,动作一大,突然发现背上裂了超大一个口子,这才发现整个事情是个陷阱。可是已经没办法了,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看到这样有窃窃私语的,有捂嘴偷笑的。薛香怡身边的那伙人更是肆无忌惮地嘲讽起来。窦萍这才委屈地受不了哭出来。 其实原委也没有窦萍表现得这么夸张。但毕竟人各有志,本来就对舞会特别在意,自尊心又颇强的窦萍来说,这个比起平日里的欺负要超过太多。她不想被人看不起,跟不想被人嘲笑。如果说平日里薛香怡的冷嘲热讽,整蛊恶搞自己都能挺起胸膛像是面对恶狼一样对抗的话,今天的行为实在是太下三滥了。 佐安卉安慰的话就算说不出来此时此刻,恐怕窦萍也听不进去,而窦萍更是觉得自己糗大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嚷嚷着说要自己回家。 “好好好,你要回家,我又不会拦着你。反正你要答应我,别当回事儿,你又不是第一次认识薛香怡,这种事情千万别当真!”佐安卉没穿鞋子,也不好送她回家,只好嘱咐了几句,怕窦萍这个死脑筋会想不开。 窦萍打着哭嗝,也说不出话来,只是点点头。一会儿一张纸巾,一会儿一张纸巾,也不见她脸上的泪水少下去。真是应了那句,平时不哭的人,哭起来就是水漫金山寺。 佐安卉也没辙,由着窦萍发泄,看着她出校门,又不放心地看了几眼,才往回走去。心想着,下次一定要给薛香怡一个教训,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么一弄,又是大半个小时过去了。佐安卉觉得自己就不应该来这个舞会。弄了半天,会场的门都还没进去,基本上是错过一大截了。不过想着答应了的事情不好反悔,佐安卉还是乖乖地回到了会场。 奇怪的是,柳以昕居然没有在跳舞,虽然没在跳舞,但身边也还有几个人围绕着,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唯一让佐安卉觉得搞笑的是,柳以昕的手上还提着自己硬塞给她的高跟鞋。 聊天的时候柳以昕有些心不在焉,佐安卉进来的片刻她就发现了。柳以昕礼貌地和身边的人招呼了一下,往佐安卉的方向走去,带着温和清傲的微笑。她就知道佐安卉不会食言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种笃定是来自哪里。 那个白色而迷人的身影,比起在场的所有花花艳艳都要夺得自己的目光。那双因为奔跑而显得有些脏的玉足,不知道为什么,向来洁癖地几乎病态的柳以昕并没有觉得恶心反而是莫名地心疼了一下。学校的沙子石子什么的还是有的,不晓得佐安卉搁脚了没有。 “挺快的嘛。”柳以昕笑着说道。 “窦萍不让我跟说是要一个人静一静,也就只能随她了。而且我没有鞋子。”佐安卉有些无奈,本也想跟上去,可自己这脚也是肉做的。这么一路走过去,都已经觉得脚擦破皮了。 “喏。”柳以昕拎着高跟鞋甩了甩,从随身的手拿包中拿出了一包湿巾。“扶着我。” “别别别,我自己来,这里好多人!”佐安卉吓了一跳,以为柳以昕又要蹲下来帮自己穿。她得罪得起柳以昕,可得罪不起她那群疯狂的爱慕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佐安卉抢钱似的抢过了柳以昕手中的湿巾。 柳以昕没好气地笑笑。佐安卉目测周围也没有可以支撑的物体,便伸出手让柳以昕扶住自己的手肘。然后用湿巾擦拭了一下脏脏的脚,幸亏这个学校设备不错已经是塑胶跑道了,否则是泥煤跑道的话,大概可以直接上演什么叫肉体vs砂石的血淋淋教育片段了。 穿上高跟鞋的佐安卉就像是有了水晶鞋的灰姑娘,显得光彩夺目起来。 “现在,就是各位最期待的时刻了,每一年都是这个环节得到最多的赞许和掌声。那么就让我有请上一届教师队伍中两位头花老师,来开始今年的竞舞。”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思绪,台上一位光鲜亮丽的主持拿着话筒对着台下的学生说道。 顿时,学生老师人群中都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和尖叫声。两位穿着颇为新潮的老师走上了前,向四周鞠了一躬,便笑着拉起了对方的手。 音乐声响起,舞步便移动了起来。 “你没说是竞舞啊?”佐安卉不晓得是比赛,只当是乱跳,不经有些愕然。 “你当是竞舞就是竞舞,你当是普通的跳舞便是普通的跳舞,反正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柳以昕并不在意,她也不觉得佐安卉会在意这些虚名。 …… 佐安卉只求自己没怎么练过的舞蹈不要太丢人,也求领舞的柳以昕不要太高估自己的舞技。 随着舞池中的人多了起来,跃跃欲试的女生们也纷纷拉着自己的舞伴涌入了舞池。一时之间,这场只有女生的舞会随着悠扬的音乐进入了最后的□。跳得不好的学生则站在旁边看着舞池里的同学或学姐学妹,高兴地打着拍子。 相信这绝对是一场视觉盛宴。 “来吗?”柳以昕似乎也被第一曲欢快的音乐激起了一些兴趣,拉起佐安卉的左手,笑着问道,笑容里全是青春无瑕。 佐安卉还没来得及点头,身体就随着那牵引的力量,步入了舞池之中。本就是惹人注目的两人,一下子就如同一道漩涡一般吸去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袭白衣动人,一袭黑衣英气。 佐安卉比其柳以昕要矮一些,礼服也更显得婉约魅惑些,所以在柳以昕那高贵典雅的黑色紧身礼服之下便小鸟依人了许多。可两人的气质却那么契合,柳以昕执起佐安卉的手,随着音乐声踩起了欢快的步子。 曼妙的舞姿,默契的配合,佐安卉都没有想到和这一世的柳以昕会有这样的默契度。旋转,微笑,转头,踢腿,柳以昕顺着佐安卉的节拍,给予她展示动作的机会。明明没有练过,却比那些练过的还要顺畅。 佐安卉看着自己的裙摆在空气中飞扬,余光看着身边模糊的人影,不得不说,柳以昕的自信和拿捏让她移不开眼。灯光之下,睽睽众目,好像世界只剩下两人,世界的中央,是两个单纯跳舞的孩子。 酣畅淋漓,快乐舞动。身体的扭动,自觉地跟随,跟着音乐翩翩起舞大概说的就是这样吧。佐安卉慢慢放开了自己,何不乘着这个年轻的身体疯狂一回。不是说,再不疯狂就老了吗? 柳以昕第一次从佐安卉的脸上看到了那不顾一切,毫无遮掩的肆意笑容。美丽而绚烂,本就是倾国倾城的容貌,配上这样的笑容,真是要把天下所有美女都要比下去了。本就是祸水一样魅惑的神态,配上这样婀娜的身段,柳以昕还如何将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 投入的舞蹈散发的气场让周遭原本距离柳以昕和佐安卉不远的几对都自动地避让了一些,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形成了一个以柳以昕,佐安卉为中心的包围圈。 一曲舞毕,所有人都呆愣了几秒,这才爆发出了比刚才还要热烈的多的掌声。连一些音乐老师都对两人合拍的舞蹈露出了吃惊的表情。那些或吃惊,或惊艳,或羡慕,或嫉妒的表情无一不显露在人群之中。 大概是太久没有运动了,佐安卉不自觉地趴在柳以昕的肩膀上喘息,那张微红带喘的俏脸,此刻看来更是风情万种了。柳以昕两只手还握着佐安卉的双手,突然脑中闪过一些羞人的念头,整个脊梁都绷直了。 “累了?”柳以昕不敢动,只是感受这佐安卉起伏的胸膛,似乎气氛有点暧昧啊! 佐安卉的脸颊蹭了一下柳以昕的肩膀,表示自己真是累了,连鼻尖上都冒出了零星的汗珠。 站在舞池中央的两人旁若无人的呢喃,柳以昕从未觉得被人看着是那么慑人的事情,可偏偏心思已经不纯正了,连尴尬都不消片刻就跃然脸上。看不出来是刚才跳舞而出现的红晕还是被佐安卉亲昵的动作而弄得赧然。 作者有话要说: 已替换。 第二更,求个花花,么么哒! 33第三十二章 还好主持人适时地解了柳以昕的围,对着话筒说道:“各位同学,可以将手中写着名字的票投到我这里来,再下一曲跳完之时,我们便知道答案了。(..info好看的小说)” “明显是柳学姐” “那个女的是佐安卉么?食堂事件那个?” “哎呀,讨厌,干嘛长得这么好看!” “就是,学姐每次跳舞的人都是美女。现在都毕业了都没轮上我!” “就是她念上一辈子都轮不到你,要也是我先!” …… 一些讨论的话语此起彼伏,从周遭传来,但大多还是羡慕嫉妒恨的语气。几乎没什么意外,柳以昕又要蝉联了。 “佐妹妹……”柳以昕看着身边的人都拿着票到了投票箱的位置,只有佐安卉还是静静地不动,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毕竟,这么长在中央,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可若说心思,她倒挺享受佐安卉这样安心地靠着自己。 “我不想投票。”佐安卉由着自己任性一回。不晓得为什么,她突然有点想哭。刚才的快乐不是假的,柳以昕依旧是那个能让自己目光停驻的女人,即便她还小。 可是为什么,这一世会有满足的感觉。这就让佐安卉有些不明白,爱是可以转加的吗?明明发过誓,即便是相同的命运都要克制自己不要爱上柳以昕。那又为什么愈发控制不住自己,避也避不开,躲也躲不掉。 佐安卉忽然觉得上一世的自己很可笑,想要得到的不过是柳以昕现在对自己的温柔,没想到自己越推开,反而越容易得到。这难道不是上天给自己的嘲讽吗? “可是……”柳以昕发现越来越多的人看着自己和佐安卉,也越来越疑惑,甚至好多老师都看了过来,不晓得两人抱在一起是在做什么。 “随我一次不可以吗?”佐安卉的鼻尖有点酸,硬是咬着舌头忍住了眼泪。或许这一世不会有人明白什么自己那求不得,也放不下的心情。 柳以昕不语,却也不再挺得笔直,而是就着佐安卉的身体,任由她靠着,也不去管四周的目光和疑虑。或许,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就可以为之抵抗外界。 这一点,柳以昕和上一世面对佐安卉时截然不同。 终于,人群在投票箱的位置散去,主持人一个响指,第二首舒缓的舞曲便随着音响放了起来。这本就是舞会的惯例,一曲欢乐,一曲悠扬。这首曲子也适合所有的学生,大家都可以在舞池中舞蹈,不管是好是坏,在于心境,而不是技巧。 慢下来的节奏,让柳以昕不自觉地双手垂了下来,揽住了佐安卉的腰肢。当指尖感受到那微热的温度隔着衣料传递过来的时候,柳以昕才轻微地喘了一下。还好,周围的女生也已经围了过来,否则就自己与佐安卉这样一对,实在是奇怪地很。 佐安卉的手环上柳以昕的脖颈,随着慢悠悠的节拍踩着随意的舞步,心跳依旧很快没有慢腾下来,看着仿佛微醺模样的柳以昕,顾左右而言他,视线都不敢放在自己身上。佐安卉心中却忽然一动,仿佛有好多小虫子在骚动似的。 这是一个新的体验,即便上一世爱柳以昕爱到极致,也未曾有过这样的感觉。被啃噬的心痒痒的,麻麻的,却不会觉得不舒服,只是好想发笑。 柳以昕就像是自己另一个标签一样,一旦撕掉,就是疮痍的痕迹。 就让自己放纵一次吧。乘着这个年纪,乘着谁都不是谁的劫,就把感情和理性悄悄地调换个位置。反正柳以昕也要离开了,去到遥远的国度,隔着汪洋的大海,即便是命运有心让两人相遇,那也是多少年之后的故事了。所以,无论如何,就当是场梦也好,留些东西下来吧。 佐安卉想到这些虽徒生荒凉,却也成为了及时行乐的借口。 其实,爱情里,一个人追赶跑打,必定是凄惨的。这和爱本身无关,而是时差的问题。你越是锱铢必较,对方便越是不放在心上。佐安卉轻轻挽紧了些,将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靠近柳以昕,闻着熟悉的味道,掏空自己所有的思绪。 柳以昕却不知道佐安卉的过去和重生的事情,只是感受到佐安卉的靠近,那晶莹白皙的几乎碰触到自己脖颈的时候,在心房里激起了不大不小的电流。她很想恢复到原本那个波澜不惊的自己,可不知道为什么,在佐安卉的面前总是不小心就将爱恨情仇暴露了出来。 刚才在换衣室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耳,可当佐安卉的身体密实地贴合着自己的时候。柳以昕的呼吸都凝滞住了。她低垂眼帘,看着已经闭上眼睛,随着自己带领的佐安卉,突然发现她的表情是那样安心。 或许,放开自己心中的束缚之后,心的距离真的就会更近了。 微翘的眉角,小巧精致的鼻梁,娇艳欲滴的双唇,柳以昕不自觉地紧了紧自己的双臂,将她的身体拉得离自己更近些,也顾不得揣度的目光和唏嘘之声了。她忽然好想亲一亲那娇艳的双唇,可自己那可恶的心跳又似乎比音响还要响,跳到了脸上的肌肉,抖动着,燃烧着。 音乐声仿佛被推到了最远的九天之外。那些不相干的人也成为了摇摆的木偶,她的眼里只剩下柔嫩迷人的佐安卉,嘴角轻轻挑起,仿佛在享受这美好却短暂的相偎相依。柳以昕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了下来,不再那么紧绷。 柳以昕说不出太过矫情的话,可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愈发浓烈。闻着发丝间的味道,竟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更靠近些,以吻封缄。 喜欢是什么感觉?喜欢是不是就像现在这样,想要永远地跳下去,永远这么依赖在一起? 柳以昕懵了。她不曾打开过心,也不曾接受谁住进来,更加不曾觉得自己在全是女生的环境里待了就会喜欢上女生。可自从遇到佐安卉之后,这心就再也管不住了。她由着自己任性地帮她,往后搁置自己的底线,甚至还如刚才这样动了想要更亲密些的念头。 所以,这就是喜欢吗? “柳以昕,我们不跳了好不好?”佐安卉轻轻地在柳以昕的脖颈旁呢喃。她关掉了很多理智,一时之间,竟然眷恋柳以昕在身旁的感觉起来。毕竟,是重生的女人,她很明白自己身体上的悸动是因为什么。 “恩?”柳以昕不明就里,不晓得佐安卉打得什么主意,跳得好好的,怎么就不跳了呢。 “我们逛逛校园不好吗?就我们两个人。”佐安卉轻巧地说道,好像和字句间暧昧暗示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只是纯粹地两人逛校园。可校园又有什么好逛的,佐安卉无非是想两个人独处罢了。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种邀请风骚地可怕。 “这……跳完这曲吧。”柳以昕的脸上烧了一下,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但残存的理智告诉她突然两人中途离去,还是太过引人注目,所以便侧脸对佐安卉说道。 “好。”佐安卉微笑着不再多说,只是,笑容里有一种纠结惆怅的情绪。 该与不该,往往只是一念之间。或许,这曲跳完,她就不想再逛校园了。 一首舞曲说多了也不过几分钟的事情,柳以昕甚至还没细细品味,管弦乐的声音已经渐渐弱了下去。佐安卉的手也从自己的脖颈上移去,留下淡淡的余香。 她们就这么面面相觑,尴尬在两人之间蔓延。好像是一夕欢愉之后的两个并不熟识的陌生人,对于疯狂的举动感到不解而羞涩。 主持人执起了话筒:“大家的舞蹈简直让我心都醉了。想来谁是最出彩的一对,大家心中都已经有数了吧。不如,让我来公布答案吧。” 灯光随之暗了下来,追光灯暗暗地准备起来在寻找着票数最高的那一堆。 “柳以昕,你想听吗?”佐安卉笑得很深,让人看不透那带着笑意的眼睛背后写着怎样的情绪。 “并没有很大的兴趣。”柳以昕诚实地摇了摇头,或许是自己和佐安卉,或许不是,但都不是她重视的东西。这本就是虚名,只不过有了佐安卉的出现和伴舞,舞会也比起从前来说,有了更多的意外和开心。 “那我们一起逃吧?”佐安卉的眼睛晶晶亮起来。虽然没喝酒,却像是喝了陈年佳酿一样,佐安卉想做一场冲动的梦,一个留给自己,保存起来的美好的梦。 “逃?”柳以昕愣了,没有跟上佐安卉那么跳跃的思维。光明正大的,逃什么呀?“我们……” 柳以昕还没说完,佐安卉已经执起了她的手。 “走!”逆着光线和人群,佐安卉和柳以昕像是两个淘气顽皮的孩子一样,逃也似的走出了偌大的会场。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傻的行为来自何处,只当是从心上掠过的念头,偶然抓住罢了。 “众望所归——噔噔噔噔!学生段票数最高的是蝉联冠军的柳以昕柳学姐和初中部的一位刚刚转来我们学校的女生——佐安卉!掌声送给她们!”主持人声情并茂地装出热情的语调,大声地朗诵出了两人的名字。 可糗的是,追光灯在每个人的背影身上走过,却依旧没有找到刚才配合默契,那么合拍的两个人。当灯完全亮起来的时候,会场之上,哪还有两人的身影。 “猪猪,那一对般配的小姑娘果然不见了呢。”就是刚才第一对上前跳舞的老师玩弄着另一位老师的手指,笑着对着她的耳朵耳语道。 “那又怎样?”被叫猪猪的女老师也没有很大的反应,随意地说了一句。奇怪的是,却没有甩开那个女老师的手,任由她捣鼓自己的手指。 “和我们很像啊!不是吗?”路菁菁笑了,似乎想起了什么,笑得很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我不觉得。”朱颜挑了挑眉,本来冷若冰霜的脸上也带上了一丝笑意。 可是,我觉得啊。 路菁菁也不气,也不再搭话,心里却是欢喜的,要知道,傲娇的人就是这么口是心非。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了。反正,自己就这么阴差阳错地勾搭上了这个冰山一样的女人,想来也是一件令人自豪的事情。 不知道,那对可亲可爱又长得如此养眼的一对小朋友,现在是在校园里干什么呢?路菁菁忽然非常好奇。 作者有话要说: 已替换。 两个人的小树林是个好地方呀。 终于码完了,摊手╮(╯_╰)╭ 三更果然次次都伤元气。 明日看情况吧。~\(≧▽≦)/~ 34第三十三章 “以昕!我要是失去你,也决不让任何人得到你!” 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办公室里想起,佐安卉一步步地逼近柳以昕,双眼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和晶莹的泪珠,手上明晃晃的刀表明着她此时此刻,完全失去了理智,宁愿和柳以昕同归于尽的决绝。 柳以昕缓缓地向后退,一脸的惊恐,她不知道为什么佐安卉会带着刀闯入自己的公司,外面全是疯狂追堵的记者。 “以昕!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绯红色的身影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佐安卉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她爱柳以昕,爱到骨子里去了。可柳以昕不爱自己,甚至连一点同情的爱都没有。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是她的情人,靠她才大红大紫,所以,就得不到哪怕零星的爱吗? 这么多年的感情,佐安卉甚至做好了要做见不得光的情人一辈子,却没有想到柳以昕会这么狠心,丢下一张足够自己下半身生活的支票就绝尘而去。那自己算什么?遗弃的残花败柳吗?她走不出柳以昕设下的迷宫,那无助的感觉快要将她逼疯了。 “安卉,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柳以昕退无可退,顶在背后冰冷的墙上,浅色的瞳孔里写满了惊恐和唯一不变的冷漠抽离,就算在这一刻,她也没有丧失引以为傲的气场。 “好好说,你会不抛弃我吗?”佐安卉拿刀的右手悲愤地挥舞了一下,眼泪顷刻间从眼眶里夺眶而出,汹涌地滴落下来。那张被万千观众宠爱的绝美脸庞上全是疯狂的泪痕和绝望的气息。“你已经做好了永世不见我的准备了吧?” “安卉,分手后我们还是朋友,你以后有困难依然可以找我。”柳以昕想要稳定佐安卉的情绪,因为她被佐安卉那受伤的气息震住了,如果刚开始,她觉得佐安卉只是想要吓唬吓唬自己的话,现在,她觉得佐安卉真的有心和自己同归于尽。(..info无弹窗广告) “朋友?哈哈哈哈哈。”佐安卉如同一个疯子一样大笑起来,还能做朋友吗?谁稀罕这个朋友?自己从二十二岁,最美丽的年华跟了柳以昕,整整八年,等来的是一个叫莫小竹的成为了新宠,而自己被丢弃了。难道,这就是被包养的下场?“我问你,你有没有爱过我?”佐安卉痴狂地笑了一会儿,忽然泪眼婆娑地看着柳以昕,带着哭腔问道。 佐安卉的问题柳以昕答不出来,她没有立场回答这个问题。如果欺骗,那么或许能够化解这场可怕的浩劫,可是这能解决什么,下一次呢? 爱过真的这么重要吗? 柳以昕从来都不把爱情当成什么重要的东西,三十五岁这个年纪,早就过了憧憬的年纪,所需要的是身体的解放和压力的舒缓,如果她知道佐安卉会执念至此,她一定不会选择她成为自己的情人。 但若说没有感情,那又肯定是假的,毕竟,八年不是一个短的时间,足够化百炼钢为绕指柔,可惜的是,新的会讨自己欢心的人出现了,而柳以昕向来都以为佐安卉要的不过是名和利,自己给予的,足够兑换这八年的青春。 却没有想到,赔上八年青春,佐安卉还赔上了感情。 “这个问题现在讨论还有意义吗?” “柳以昕!你好无情!”佐安卉死心了,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下,柳以昕还是无法言爱,哪怕是骗骗自己都不愿意。但这也就是她,只有柳以昕能够做的这么决绝,做的这么残酷,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如她这般冷漠地拒世界于千里之外。 往事一幕幕地袭上心头。 曾经有过甜蜜,有过激情,有过争吵,有过……可惜,这一切对柳以昕来说都不重要,她要的只是听话,随叫随到的情人,而不是平起平坐的爱人。.info[]从投入真感情的那一刻开始,佐安卉就输了。 “安卉,你先冷静一些,我们可以好好商量。” 佐安卉的脸色变得苍白,一点血色都没了,疯狂的眼泪虽然止住了,却更徒增一种绝世的美,让人看的心惊。被佐安卉如此痴情吓到的柳以昕心头不知何故十分烦躁,一贯风雨不变的脸上也显出了一丝慌乱,一丝薄汗从她的额头冒了出来。 柳以昕边往旁边退,边悄悄将手伸入口袋之中,凭着感觉解开了手机的锁,拨出了公司保安部门的紧急电话。 佐安卉拿着刀默默逼近柳以昕,这下已经近到了举刀就能砍伤柳以昕的距离了。或许柳以昕表现地稍微强烈些,佐安卉都会觉得她是在乎的,可偏偏柳以昕这样波澜不惊的样子,将佐安卉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给浇灭了。 她陷入另一个人的世界里,没有任何的声音,包括柳以昕那颇为理智的话语,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一个声响:下辈子,下辈子,下辈子…… 着了魔般的心神控制着佐安卉,再看到那张迷人而清丽的脸上闪烁着令自己迷恋的光芒,却再也不属于自己了,准确的说,是从来没有属于过自己。那么,万千宠爱又有什么用?佐安卉举起刀,往前挪了一小步,杀了柳以昕,然后自杀,她的爱浓烈而纯粹。 柳以昕尽力缓住佐安卉,看着越来越近的刀锋,柳以昕也有些慌神了。“安卉,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冷静些。” 佐安卉看着柳以昕出现了一丝动容,心中又软了一下。“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爱过吗?”她只想有一个答案,只要柳以昕有片刻的爱过,她就会独自赴死。 柳以昕再一次惊讶了,这个答案对于佐安卉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在这样的关头,只为了一个虚无的答案吗? 沉默了一个片刻,柳以昕刚想回答佐安卉,或许在山顶过生日环住自己的时候,或许在生病的时候佐安卉忙前忙后的时候,又或许在自己快要面临破产,佐安卉还不离不弃,甚至赌上演艺生涯的时候,爱过。 “我爱……” 柳以昕的瞳孔中倒映着佐安卉凄美而绝望的模样,左胸腔忽然有那么一刻的心疼。可惜,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时候,玻璃门“嘭”的一声被撞破了,四个手持警棍的男子冲了进来,佐安卉被突如其来的闯入弄得一个愣神,本能地举着刀往前扑去。 柳以昕下意识地闪过了神,原本就练过的防身术的她一个马步向下,用手挡住了佐安卉前倾的动作。 佐安卉没有等到答案,在这千钧一刻,她看到了柳以昕错愕的面庞,和记忆里那个会抱着自己叫宝贝的女人完完全全不一样了,可即使慌乱的她还是让自己心动又心痛。如果不看不听,或许她还下的去手,可就是这么一眼,佐安卉的手就再也没能下去了。 地毯上的褶皱帮了柳以昕,佐安卉的刀锋一偏,虽然偏离了要害,却马上就要扎入柳以昕的左臂,但就因为激动之下没有站稳,佐安卉直挺挺地向柳以昕倒去。 或许是出于本能,柳以昕第一时间握住了佐安卉的握刀的手腕,猛地使力,便偏了锋口,倒转向了佐安卉,离胸口最近的时候,柳以昕挡住了佐安卉的身体,眼看着一场悲剧要停止了,结果,一个动作最快的保安向佐安卉扑了过来。 没有看清的力度,让冰冷的刀锋狠狠地扎进了佐安卉的心脏。 “安卉!” 柳以昕彻底呆住了,下意识地惊呼出声,被扑倒的佐安卉的心脏上插着用来威胁自己的刀,鲜红色的血液顺着刀柄一点点地渗出,然后越来越快。那个保安也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安卉!120!给我打120!” 佐安卉终于如愿以偿地看到了柳以昕从来不曾出现的痛心疾首的模样和几乎失态的呼喊,冰冷的感觉顺着刀尖刺入胸膛,本来还没有感觉到疼痛,可一注意到那个流血的地方,疼痛就像是溺人的潮水一般涌来,淹没了所有的直觉。 疼!疼得说不出话来了! 佐安卉的眼泪从眼角无声地滴落。每一次心跳都有一种撕裂的疼痛,呼吸也越来越不顺畅了,眼睛被朦胧的血色蒙住,所有的事物都像是盖上了一层纱,周遭乱七八糟的声响和电话声像是被抽离了自己的耳朵,一切都变成了无声的电影。不过这一切好像比起收到支票的时候还好一些。 佐安卉看着柳以昕抱着自己,双手沾满了自己的鲜血,还有那双从未向人透露过内心世界的眼睛,似乎也蒙上了一层雾气,她哭了,还是自己看错了? 佐安卉的视线变得模糊,脑袋变得浑浊,呼吸变得血腥,一切都像是在和这个世界告别。 佐安卉觉得这场景怎么这么好笑,明天的各大报纸头版该是昔日影后办公室中刀身亡了吧。佐安卉脑袋里乱成一团,却还有空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不过也好,死就死吧,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在乎自己的人了。而柳以昕也终于可以摆脱自己和新欢在一起了,不过这样,她一辈子都无法忘掉自己了,也算是得偿所愿。 爸爸妈妈,终于可以再见到你们了吗? 佐安卉笑着哭着,过去的片段闪过眼帘,却什么没留下,眼睛慢慢阖了起来,柳以昕的面容渐渐被黑幕遮盖。 35第三十四章 “以昕!我要是失去你,也决不让任何人得到你!” 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办公室里想起,佐安卉一步步地逼近柳以昕,双眼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和晶莹的泪珠,手上明晃晃的刀表明着她此时此刻,完全失去了理智,宁愿和柳以昕同归于尽的决绝。 柳以昕缓缓地向后退,一脸的惊恐,她不知道为什么佐安卉会带着刀闯入自己的公司,外面全是疯狂追堵的记者。 “以昕!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绯红色的身影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佐安卉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她爱柳以昕,爱到骨子里去了。可柳以昕不爱自己,甚至连一点同情的爱都没有。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是她的情人,靠她才大红大紫,所以,就得不到哪怕零星的爱吗? 这么多年的感情,佐安卉甚至做好了要做见不得光的情人一辈子,却没有想到柳以昕会这么狠心,丢下一张足够自己下半身生活的支票就绝尘而去。那自己算什么?遗弃的残花败柳吗?她走不出柳以昕设下的迷宫,那无助的感觉快要将她逼疯了。 “安卉,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柳以昕退无可退,顶在背后冰冷的墙上,浅色的瞳孔里写满了惊恐和唯一不变的冷漠抽离,就算在这一刻,她也没有丧失引以为傲的气场。 “好好说,你会不抛弃我吗?”佐安卉拿刀的右手悲愤地挥舞了一下,眼泪顷刻间从眼眶里夺眶而出,汹涌地滴落下来。那张被万千观众宠爱的绝美脸庞上全是疯狂的泪痕和绝望的气息。“你已经做好了永世不见我的准备了吧?” “安卉,分手后我们还是朋友,你以后有困难依然可以找我。(..info好看的小说)”柳以昕想要稳定佐安卉的情绪,因为她被佐安卉那受伤的气息震住了,如果刚开始,她觉得佐安卉只是想要吓唬吓唬自己的话,现在,她觉得佐安卉真的有心和自己同归于尽。 “朋友?哈哈哈哈哈。”佐安卉如同一个疯子一样大笑起来,还能做朋友吗?谁稀罕这个朋友?自己从二十二岁,最美丽的年华跟了柳以昕,整整八年,等来的是一个叫莫小竹的成为了新宠,而自己被丢弃了。难道,这就是被包养的下场?“我问你,你有没有爱过我?”佐安卉痴狂地笑了一会儿,忽然泪眼婆娑地看着柳以昕,带着哭腔问道。 佐安卉的问题柳以昕答不出来,她没有立场回答这个问题。如果欺骗,那么或许能够化解这场可怕的浩劫,可是这能解决什么,下一次呢? 爱过真的这么重要吗? 柳以昕从来都不把爱情当成什么重要的东西,三十五岁这个年纪,早就过了憧憬的年纪,所需要的是身体的解放和压力的舒缓,如果她知道佐安卉会执念至此,她一定不会选择她成为自己的情人。 但若说没有感情,那又肯定是假的,毕竟,八年不是一个短的时间,足够化百炼钢为绕指柔,可惜的是,新的会讨自己欢心的人出现了,而柳以昕向来都以为佐安卉要的不过是名和利,自己给予的,足够兑换这八年的青春。 却没有想到,赔上八年青春,佐安卉还赔上了感情。 “这个问题现在讨论还有意义吗?” “柳以昕!你好无情!”佐安卉死心了,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下,柳以昕还是无法言爱,哪怕是骗骗自己都不愿意。(..info)但这也就是她,只有柳以昕能够做的这么决绝,做的这么残酷,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如她这般冷漠地拒世界于千里之外。 往事一幕幕地袭上心头。 曾经有过甜蜜,有过激情,有过争吵,有过……可惜,这一切对柳以昕来说都不重要,她要的只是听话,随叫随到的情人,而不是平起平坐的爱人。从投入真感情的那一刻开始,佐安卉就输了。 “安卉,你先冷静一些,我们可以好好商量。” 佐安卉的脸色变得苍白,一点血色都没了,疯狂的眼泪虽然止住了,却更徒增一种绝世的美,让人看的心惊。被佐安卉如此痴情吓到的柳以昕心头不知何故十分烦躁,一贯风雨不变的脸上也显出了一丝慌乱,一丝薄汗从她的额头冒了出来。 柳以昕边往旁边退,边悄悄将手伸入口袋之中,凭着感觉解开了手机的锁,拨出了公司保安部门的紧急电话。 佐安卉拿着刀默默逼近柳以昕,这下已经近到了举刀就能砍伤柳以昕的距离了。或许柳以昕表现地稍微强烈些,佐安卉都会觉得她是在乎的,可偏偏柳以昕这样波澜不惊的样子,将佐安卉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给浇灭了。 她陷入另一个人的世界里,没有任何的声音,包括柳以昕那颇为理智的话语,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一个声响:下辈子,下辈子,下辈子…… 着了魔般的心神控制着佐安卉,再看到那张迷人而清丽的脸上闪烁着令自己迷恋的光芒,却再也不属于自己了,准确的说,是从来没有属于过自己。那么,万千宠爱又有什么用?佐安卉举起刀,往前挪了一小步,杀了柳以昕,然后自杀,她的爱浓烈而纯粹。 柳以昕尽力缓住佐安卉,看着越来越近的刀锋,柳以昕也有些慌神了。“安卉,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冷静些。” 佐安卉看着柳以昕出现了一丝动容,心中又软了一下。“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爱过吗?”她只想有一个答案,只要柳以昕有片刻的爱过,她就会独自赴死。 柳以昕再一次惊讶了,这个答案对于佐安卉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在这样的关头,只为了一个虚无的答案吗? 沉默了一个片刻,柳以昕刚想回答佐安卉,或许在山顶过生日环住自己的时候,或许在生病的时候佐安卉忙前忙后的时候,又或许在自己快要面临破产,佐安卉还不离不弃,甚至赌上演艺生涯的时候,爱过。 “我爱……” 柳以昕的瞳孔中倒映着佐安卉凄美而绝望的模样,左胸腔忽然有那么一刻的心疼。可惜,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时候,玻璃门“嘭”的一声被撞破了,四个手持警棍的男子冲了进来,佐安卉被突如其来的闯入弄得一个愣神,本能地举着刀往前扑去。 柳以昕下意识地闪过了神,原本就练过的防身术的她一个马步向下,用手挡住了佐安卉前倾的动作。 佐安卉没有等到答案,在这千钧一刻,她看到了柳以昕错愕的面庞,和记忆里那个会抱着自己叫宝贝的女人完完全全不一样了,可即使慌乱的她还是让自己心动又心痛。如果不看不听,或许她还下的去手,可就是这么一眼,佐安卉的手就再也没能下去了。 地毯上的褶皱帮了柳以昕,佐安卉的刀锋一偏,虽然偏离了要害,却马上就要扎入柳以昕的左臂,但就因为激动之下没有站稳,佐安卉直挺挺地向柳以昕倒去。 或许是出于本能,柳以昕第一时间握住了佐安卉的握刀的手腕,猛地使力,便偏了锋口,倒转向了佐安卉,离胸口最近的时候,柳以昕挡住了佐安卉的身体,眼看着一场悲剧要停止了,结果,一个动作最快的保安向佐安卉扑了过来。 没有看清的力度,让冰冷的刀锋狠狠地扎进了佐安卉的心脏。 “安卉!” 柳以昕彻底呆住了,下意识地惊呼出声,被扑倒的佐安卉的心脏上插着用来威胁自己的刀,鲜红色的血液顺着刀柄一点点地渗出,然后越来越快。那个保安也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安卉!120!给我打120!” 佐安卉终于如愿以偿地看到了柳以昕从来不曾出现的痛心疾首的模样和几乎失态的呼喊,冰冷的感觉顺着刀尖刺入胸膛,本来还没有感觉到疼痛,可一注意到那个流血的地方,疼痛就像是溺人的潮水一般涌来,淹没了所有的直觉。 疼!疼得说不出话来了! 佐安卉的眼泪从眼角无声地滴落。每一次心跳都有一种撕裂的疼痛,呼吸也越来越不顺畅了,眼睛被朦胧的血色蒙住,所有的事物都像是盖上了一层纱。 36第三十五章 大概真的是不爱运动的缘故,佐安卉感觉这一场法式热吻之后,自己竟然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喘了半天,心跳还徘徊在超标的边缘。而反观柳以昕,运动健将的运动神经就是比较好,虽然也喘了几下,但很明显,已经渐渐恢复了过来。 比起佐安卉来,好像被吻的那个人是她一样,这多少让佐安卉有点下不来台。 柳以昕鼻尖还缠绕着佐安卉特别的体香,但她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如此看来,骨子里攻的气质,依旧没有被灵魂成熟的佐安卉给彻底压制住。佐安卉下意识地抬头,对上柳以昕含着深意的眼睛。却不想,柳以昕居然伸出青葱一样的手指,肆意地笑着揩去了自己唇边的液体,然后从身上拿出纸巾。 刻意被放缓的举动就像是一个点穴的过程,佐安卉几乎一动都不动地等柳以昕做完这个举动。不晓得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举动比起接吻还要让人害臊,就像是偷腥的猫忘记打理自己的嘴角,留下了犯罪的证据一样,让人不禁红了双颊。 “那你猜出来了吗?”柳以昕巧笑问道。 “我猜……不是。”佐安卉也不知怎的,开口就是违心的话。明明就知道柳以昕这个舌头如此灵活的女人,这么僵硬定是初吻,可鬼使神差地竟然当着她的面儿说出了不符合逻辑的话。 她可不想说,自己是想要骗柳以昕另外的“第一次”呢!一点都不是! “哦,这样啊……”柳以昕皱了皱眉头,似乎在想什么难题。“没想到,佐妹妹这么想要我其他的‘第一次’啊!”忽然,柳以昕不留情面地戳穿了佐安卉的小算盘。嘴角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但看在佐安卉会眼里,却是灼人的温度,犹如三昧真火在燃烧一般。 混蛋!说出来干嘛!有意思吗?有意思吗? 佐安卉讨厌此刻又变得强势的柳以昕,刚才明明挺好的,是自己主动,作为一个攻的气场压倒了这个初露女王气质的女人,怎么一说话,就被反转了呢? 可是,佐安卉却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态竟然已经转变地如此不一样。几天之前还发誓和柳以昕保持距离,现在却在抱怨她看穿自己想要更加靠近的心思。是不是有点口是心非呢? “你这么说就是我猜对的意思咯?”佐安卉伪装出理直气壮的样子,却一眼就被看穿了她眼里的心虚。 “既然你有所图,那就顺着你的思路走好了。”柳以昕微笑了起来,虽然佐安卉看起来有些小聪明,又有些小糊涂,她不晓得佐安卉是否真的有所图,但对于她想要的,自己也未尝不想给予。 柳以昕那深邃清丽的眼睛似乎能够看穿佐安卉的所有小心思,可这双眼睛又是否能够看穿她想爱却不敢爱的揪心呢? “喂喂喂,什么叫我有所图啊!我图什么啊我?”佐安卉死不认账了,她最讨厌就是柳以昕一副胸有成竹,拿捏得当,什么都在她控制下的感觉了。这样,总显得自己很笨。多讨厌啊! “图我的‘第一次’啊!”柳以昕似乎铁了心了要配合佐安卉的说法,适应功力好的惊人,仿佛刚刚那个带着羞涩,和佐安卉热吻的女生不是她一样。 …… 佐安卉消化不良,觉得自己的思维够跳跃了,没想到碰上一个开火箭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柳以昕的咬字让佐安卉的脸“嘭”地亮红了起来。 “先,先欠着,我想到了再要!”佐安卉瞪了柳以昕一眼,傲娇地仰起头,推开了柳以昕的双臂,心脏因为柳以昕的话跳得不太规律,再不拉开些距离,她怕自己要心肌梗塞。 “好。”有些人把假话当真话说,而有些人却把真话当假话讲。柳以昕回了一个单字,听不出她语气里究竟是戏谑还是认真。 不过她知道,这一天之后,她和佐安卉的关系便再不是以前那样纯洁的友谊了。或许多了一点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虽然不可否认,她对佐安卉有和别人不一样的情绪,但对于这个年龄又向来骄傲的柳以昕来说,这种情绪非常陌生,她也抓不准,吃不透。 或许,哪一天,她会挑明,但绝对,不是今天。 “夜里很冷,我们还是回去吧。”炽热过后,凉风袭来总是觉得特别地冷,佐安卉光洁的肩膀上都浮起了小疙瘩。她看了一眼不知道是在跟谁生气的佐安卉,轻笑着说道。 “哦……”佐安卉还没从自己失败的半扑倒的懊恼之中走出来,听到柳以昕的话也只是机械地回答了一个字,等到柳以昕牵起她的手时,佐安卉才如梦初醒。 这是在一起的节奏吗!怎么八字还没一撇儿,小手儿就牵起来了呢! 柳以昕的手指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缠绕上佐安卉的时候,略显得冰凉,但握得很紧,没有佐安卉挣脱开的余地。上一世,佐安卉没有这样握过柳以昕的手,因为她总觉得幼稚,所以,这种感觉,十分地陌生。 或许她只是想要领着自己,可这个解释,佐安卉却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可能怎么办呢?和一个手劲大的人执拗,非要脱臼了不可。佐安卉才不会说,这样牵着,其实挺舒服的。 柳以昕本能的举动让她自己都惊讶,惊讶于对任何人都奏效的洁癖一而再再而三地因为佐安卉而失效,惊讶于自己会想要呵护佐安卉的心一天比一天浓重。她就好像一朵美丽的罂粟,令人致命地上瘾。 她们相顾无言地回到换衣室,也不知道是激情褪去之后的尴尬还是缺乏建设性的话题。佐安卉有时候会偷瞄柳以昕,却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一来二去,还是面子比较薄的佐安卉放弃了这个有爱的举动。 她们提前退场,而舞会却因为两人的消失,不得不将第二名提了上来。再加上老师讲话,学生狂欢,没个个把小时,估计结束不了。佐安卉也乐得清静,谁让学校的换衣室和游泳馆的一样,连个遮羞布都没有,赤/裸裸地相对,还真是让佐安卉有点不好意思。 “那个,你要不……”佐安卉戳了戳门口,对柳以昕说道。 对别人她还能不动声色地脱个精光然后迅速换上平日里的校服,可是对着刚刚才激情热吻过的柳以昕,这样真的好吗!还是赶出场比较妥当吧? “要不怎样?”柳以昕看着佐安卉,摆出不解的欠扁模样。 装傻个屁啊你!佐安卉就不信柳以昕不懂自己的意思,可是真要从自己口里说出“我要换衣服麻烦你回避一下”就又好像间接承认了自己对她有非分之想一样,佐安卉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奔涌而过,一时之间,脸都紫了。 “我要换衣服。要不……”佐安卉咬着牙齿,看起来含羞的样子非常可爱。 “恩?要不怎样啊?”柳以昕摊手,继续问道! 不识抬举的混蛋!佐安卉也不想想刚才是谁主动的,现在又在这边纠结万分。突然,一股力量涌上她的脑门。 “就是让你进来一下啊!”佐安卉本想说“出去”,脑子一热,就说成“进来”,等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回荡在换衣室里的时候。一瞬间,脸蛋儿就跟西红柿一样,红得可离谱了。 连柳以昕都吓了一跳,乖乖,这是有多奔放啊!让自己进来一下?怎么进来,和头先那一幕一样的进来吗?可别怪柳以昕想歪了,是个人都能想歪啊! “不是不是!”佐安卉头摇的比吃了摇头丸还快,拼命地摆手,真想一巴掌扇死自己这张动作不协调的嘴巴。“我说的是要不你出去一下!不是进来!”佐安卉扶额,急得额头上都冒出汗来了。她都没想到,自己的舌头能打结到这个程度。 “那我到底是进来呢?还是出去啊?”柳以昕看着佐安卉涨红的脸,憋着笑,差一点就要破功大笑起来,她没想到的是,逗弄佐安卉都不用自己动手,她自个儿就能把自个儿给撂下。 “当然是出去!”佐安卉低吼了一声,却气得那个叫肺炸,一边气自己不中用,一边又气柳以昕这个装傻的混蛋。 自己怎么就当机了呢,当机也挑的特别不是时候,偏偏是那么多暧昧的事情发生之后,就好像自己有多渴望似的。 有吗?有吗?有吗?!如果有弹幕,一定是无数条用咆哮口吻写着的话从她面前飘过。 “我们都是女生,佐妹妹何必这么害羞啊?”柳以昕坏坏地问道,一副犹如清纯的小雏菊一样。 …… 佐安卉绝望了,柳以昕这个渣真的是不调/戏会死! 作者有话要说: 已替换。 感谢绝非童鞋,一线一念,某h和贪狼君的霸王票,么么哒! 话说最近写个吻都能被举报,某举报者乃也太敏感了吧, 人家都还没有下重手呢,恩~~~讨厌!~~~~~ 下一章,是看光身子呢?看光身子呢?还是看光身子呢? p了个s:这文篇幅比起我过去的文会长点, 因为这不只是一篇jq大大滴文 还是两个人的成长史。摊手╮(╯_╰)╭ 37第三十六章 佐安卉一计不成,再生一计。(..info好看的小说)柳以昕总不会软硬不吃到这种地步,难道非得赤/裸相对才肯罢休啊!想想柳以昕也不至于变态到如此的地步。也还好她反应地快,装的了女王,卖得了萌,否则还真无法和柳以昕这种人抗衡。 “好嘛!我说错了!你就出去一下好不好啊?” 果然,柳以昕看到佐安卉拉着自己的小手左右摇晃的时候,微微动摇了。她本就不是打着非看不可的念头,只不过喜欢看佐安卉吃瘪时的小窘迫,和她本身散发的妖媚气质十分迥异,虽说违和,却违和地很可爱。 如果上一世的佐安卉知道撒娇这招有用的话,估计会给以死相逼的自己一个霹雳掌。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向来被视作女王的身上也有小孩子的心性。大概真的是融入这个年龄,变得有些呆萌了吧。 柳以昕按住佐安卉还在继续摇摆的手,总算是放过一吻之后,脑袋不清的佐安卉了。只是,看到自己摇头之后,脸都绿了的佐安卉,柳以昕眼睛里的笑意怎么都止不住,就快要憋不住了。 “跟你开玩笑的。你快换吧。”柳以昕见佐安卉已经到了爆炸的边缘,便见好就收,对佐安卉笑着说道。心里虽然痒痒的,但她还真做不出故意吃豆腐这种事情。 柳以昕漫步到换衣室前排之后,佐安卉便松了一口气。 让她在万千人面前唱歌跳舞都没在柳以昕面前换衣服来的亚历山大。虽然上一世,两人床单都快滚破了,但这一世,佐安卉就是不知道自己矜持个什么劲儿,总觉得看了身子,就要委身于柳以昕了一样,十足地封建主义腐朽思想。 “你换好了叫我。”柳以昕对着里面的佐安卉喊了一句。 这一声喊吓得还沉浸在为什么两世有如此差别的佐安卉打了一个机灵。急忙钻出头来看了看,柳以昕没什么其他动作。(..info无弹窗广告)心想着,自己是不是把她想的太猥琐了,要知道,这么清傲的人可做不出偷窥这种事情来。 说真的,即便是穿惯了礼服的佐安卉还是觉得这种服装要是一直穿着,真是非人哉。佐安卉从后面有些吃力地解开了绳子和扣子,一件白色礼服应声落地。脱下小可爱之后,佐安卉从柜子里拿出了平日里穿的文胸,衣服和鞋子换了起来。 “吱吱!”一个声音清脆地响起。 “啊!!!” 佐安卉双眼聚焦到自己放置在一旁的高跟鞋旁居然出现了一只肥的不成样子的耗子。她虽然不像怕昆虫一样那么害怕哺乳动物,但是这只老鼠也太胖了吧,吃什么长得跟上一世吃了激素的鸡一样,胖的都没边了,而且还出现地这么突然,圆溜溜的眼睛居然不怕生,看着一丝/不挂的佐安卉,敢情是在吃豆腐吗?! 听到尖叫声的柳以昕,停顿了一下,这么快就换好了啊?有够神速的。“换好了?” “没……没有!”佐安卉看着老鼠不动,松了一口气,打算在电光火石之间先把自己的衣服给穿上。对着外面的柳以昕答了一句,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只老鼠。 估计是被眼神挑衅了,佐安卉还没把文胸穿上,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似乎豆腐吃够了开始玩捉迷藏的老鼠,挪动着肥硕身体,居然非常灵巧地从眼前一闪而过,往自己的方向奔去。 “呃……”佐安卉无奈了,胖鼠它爹是李刚吗?怎么会不怕人还往前凑呢!现在老鼠都这么嚣张。可嚣张归嚣张,佐安卉还真的没辙。毕竟这么横冲直撞的,是个人都觉得需要尖叫一下。 “啊!!!”第二声尖叫从佐安卉的嘴里吼了出来,呈现着分贝递增的趋势。 听到尖叫声的柳以昕额头上三根黑线。这是玩狼来了的游戏吗?换衣服居然还需要用到嘴!不过柳以昕还是不放心,又问了一句。这下回答她的是佐安卉带着些许颤抖的声音。 “救~~~~命~~~~啊~~~~” 那只可恶的老鼠像是找不到方向一样,到处乱窜,佐安卉就像是被点了火了一样,也跟着上下跳动。衣服被挡在胸前,可□只有一条小内内啊,这蹦跶的功夫,绝对要亮瞎柳以昕的双眼。 佐安卉跟跳棋一样,噔噔噔就跳到了柳以昕的身侧,抱了个满怀。见过老鼠,没见过不怕人的老鼠!佐安卉觉得,要是被这只胖鼠咬上一口,伤口不比狗咬伤的来的轻! 柳以昕下意识地揽住佐安卉的后背,触摸到那光洁的皮肤时,柳以昕的心跳漏了一拍。不过,此刻千钧一发,她也顾不上手上的触感,重重地踢了踢换衣室柜子前的椅子,木桩子拍着地板发出响声。胖鼠环顾了一下,似乎知道柳以昕不好惹,灰溜溜地闪进了柜子与柜子之间的缝隙之中。 “好啦!它跑了!”柳以昕看了一眼,确定小家伙是逃跑了便拍了拍佐安卉的背,看她还皱着眉头闭着眼睛,就差身子挂在自己身上了,真是一阵无语。看来佐安卉害怕的东西除了昆虫还要加上老鼠这个物种。 “你骗我!”佐安卉不信,耳边像是还有“吱吱”的声音,都不知道是耳鸣还是心理作用。佐安卉白皙修长的腿缠上柳以昕的腿,那亲密的接触显得格外地暧昧。过分的是,她还往前顶了一下,这一下让柳以昕本来还未注意到的感觉一下子明显了起来。 虽说佐安卉的小山包发育地还不算完全,但到底是裸着,而且自己的礼服也不是严实的风格,这一顶,四块海绵体相撞,可想而知,是怎样地壮观啊! 柳以昕有那么一刻出现被闪电击中了的感觉,她无法忽视佐安卉的动作,更无法忽视无心插柳柳成荫带来的感受。佐安卉也没注意自己环抱着的位置,对着柳以昕那晶莹剔透的耳垂就是一阵吹气,惹得柳以昕全身都酥麻了起来,不自觉地弓起了腰身,将佐安卉更往自己怀里带了一点。 “真的走了,不信你自己看?”柳以昕磨不过佐安卉,身体也有些不受控制起来。在完全失控之前,柳以昕还是打算好好进行约束。 “真的走了吗?” 佐安卉将信将疑的回头,发现哪还有胖鼠的影子,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垂下眼帘却发现,自己居然这么赤/裸裸地贴着柳以昕,那两点需要被马赛克的地方,居然陷入了肉体之中。 天呐!节操碎一地了啊!佐安卉,你的高贵冷艳呢?!被那只胖鼠吃了吗? 佐安卉的脸就像被战士们的鲜血染红了的红领巾一样让人不忍直视。佐安卉急忙把勾着柳以昕的腿放下来,可自己上半身可是只有一件校服勉勉强强遮着呀,要是离开了柳以昕肉体的庇护,不是要彻底见光了? 佐安卉心里打着鼓点,也不是没给柳以昕看过,可是那是上一世啊!她无法将柳以昕当成那个人,然后自然而然地裸/露。 “那我先出去了,你快换!”柳以昕的头脑有些发热,这下也不敢和佐安卉继续开玩笑了。一旦超过某个可以控制的界限,柳以昕就有些担心自己接下来的行为会不听使唤。 佐安卉心里给识趣的柳以昕默默点了个赞,不过,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略有些失落。好像这么安分守己的柳以昕也并不是自己渴望的那样。 或许是这样的心态遭天谴了,佐安卉的厄运完全没有结束。 柳以昕刚想放开手的时候,换衣室里进来了三个从舞会上早退的女生走了进来,看到两人这样抱着之后,无一不发出了惊呼声,但看到是柳以昕之后,又把惊呼声的后半截给活生生地咽了下去。 不知道是谁那么不长脑子地接了一句:“你们继续。”然后三个人灰溜溜地走到了里面。 佐安卉横了柳以昕一眼,横的她莫名其妙。不过柳以昕眼里的话佐安卉也看懂了,就是看懂了,她才更加生气。那不就是在说“反正我毕业了,大家说什么我也听不到了”的得瑟样儿。 佐安卉从柳以昕的身上下来,拿了衣服遮着自己的上半身,下半身凉飕飕的。耳边还不时传来里面换衣服的三个女生的窃窃私语。 “柳学姐果然抛弃薛香怡了,这个转校生好厉害啊!” “长得好看呗!” “你们说轻点,人家还在外面呢!听见了可不好。” …… 佐安卉气得都快抖起来,敢情自己是拆了官配是吧,这么嘀嘀咕咕的,说的震天响,听不见那还不耳聋耳鸣。她几乎能够想象,靠着这三个大喇叭,下周一就能成为柳以昕粉丝团的众矢之的。女神有女朋友倒没关系,关键是女神有女朋友还毕业了,自己还不被妒火烧死才怪呢! 然后这厢,柳以昕虽说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那打量的眼神虽然说不上猥琐,可是从下至上地扫了一遍,佐安卉总感觉自己被看穿了。进退不能的她,只想找个地洞,现在就把自己给埋进去了的好。 夺了一个吻,却没想到因此失了身!真是亏大了啊! “咳咳……”柳以昕脖子上也浮起了一层可疑的红云。 不得不说,身体比例这么好的女生柳以昕还真的没见过,连自己都有些自愧不如。如果不是那三个女生突然闯入,她还真的不确定,看到这样的佐安卉,她还是否能够克制住内心别样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 已替换。 非常感谢萧萧和绝非童鞋的霸王票,么么哒! 呔!怒求收藏专栏! 我会说,作者君极其萌换衣室这种地方吗? 明目张胆吃豆腐!奸笑~~~~~~ 38第三十七章 “以昕!我要是失去你,也决不让任何人得到你!” 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办公室里想起,佐安卉一步步地逼近柳以昕,双眼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和晶莹的泪珠,手上明晃晃的刀表明着她此时此刻,完全失去了理智,宁愿和柳以昕同归于尽的决绝。 柳以昕缓缓地向后退,一脸的惊恐,她不知道为什么佐安卉会带着刀闯入自己的公司,外面全是疯狂追堵的记者。 “以昕!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绯红色的身影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佐安卉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她爱柳以昕,爱到骨子里去了。可柳以昕不爱自己,甚至连一点同情的爱都没有。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是她的情人,靠她才大红大紫,所以,就得不到哪怕零星的爱吗? 这么多年的感情,佐安卉甚至做好了要做见不得光的情人一辈子,却没有想到柳以昕会这么狠心,丢下一张足够自己下半身生活的支票就绝尘而去。那自己算什么?遗弃的残花败柳吗?她走不出柳以昕设下的迷宫,那无助的感觉快要将她逼疯了。 “安卉,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柳以昕退无可退,顶在背后冰冷的墙上,浅色的瞳孔里写满了惊恐和唯一不变的冷漠抽离,就算在这一刻,她也没有丧失引以为傲的气场。 “好好说,你会不抛弃我吗?”佐安卉拿刀的右手悲愤地挥舞了一下,眼泪顷刻间从眼眶里夺眶而出,汹涌地滴落下来。那张被万千观众宠爱的绝美脸庞上全是疯狂的泪痕和绝望的气息。“你已经做好了永世不见我的准备了吧?” “安卉,分手后我们还是朋友,你以后有困难依然可以找我。”柳以昕想要稳定佐安卉的情绪,因为她被佐安卉那受伤的气息震住了,如果刚开始,她觉得佐安卉只是想要吓唬吓唬自己的话,现在,她觉得佐安卉真的有心和自己同归于尽。 “朋友?哈哈哈哈哈。”佐安卉如同一个疯子一样大笑起来,还能做朋友吗?谁稀罕这个朋友?自己从二十二岁,最美丽的年华跟了柳以昕,整整八年,等来的是一个叫莫小竹的成为了新宠,而自己被丢弃了。难道,这就是被包养的下场?“我问你,你有没有爱过我?”佐安卉痴狂地笑了一会儿,忽然泪眼婆娑地看着柳以昕,带着哭腔问道。 佐安卉的问题柳以昕答不出来,她没有立场回答这个问题。如果欺骗,那么或许能够化解这场可怕的浩劫,可是这能解决什么,下一次呢? 爱过真的这么重要吗? 柳以昕从来都不把爱情当成什么重要的东西,三十五岁这个年纪,早就过了憧憬的年纪,所需要的是身体的解放和压力的舒缓,如果她知道佐安卉会执念至此,她一定不会选择她成为自己的情人。 但若说没有感情,那又肯定是假的,毕竟,八年不是一个短的时间,足够化百炼钢为绕指柔,可惜的是,新的会讨自己欢心的人出现了,而柳以昕向来都以为佐安卉要的不过是名和利,自己给予的,足够兑换这八年的青春。[..info超多好看小说] 却没有想到,赔上八年青春,佐安卉还赔上了感情。 “这个问题现在讨论还有意义吗?” “柳以昕!你好无情!”佐安卉死心了,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下,柳以昕还是无法言爱,哪怕是骗骗自己都不愿意。但这也就是她,只有柳以昕能够做的这么决绝,做的这么残酷,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如她这般冷漠地拒世界于千里之外。 往事一幕幕地袭上心头。 曾经有过甜蜜,有过激情,有过争吵,有过……可惜,这一切对柳以昕来说都不重要,她要的只是听话,随叫随到的情人,而不是平起平坐的爱人。从投入真感情的那一刻开始,佐安卉就输了。 “安卉,你先冷静一些,我们可以好好商量。” 佐安卉的脸色变得苍白,一点血色都没了,疯狂的眼泪虽然止住了,却更徒增一种绝世的美,让人看的心惊。被佐安卉如此痴情吓到的柳以昕心头不知何故十分烦躁,一贯风雨不变的脸上也显出了一丝慌乱,一丝薄汗从她的额头冒了出来。 柳以昕边往旁边退,边悄悄将手伸入口袋之中,凭着感觉解开了手机的锁,拨出了公司保安部门的紧急电话。 佐安卉拿着刀默默逼近柳以昕,这下已经近到了举刀就能砍伤柳以昕的距离了。或许柳以昕表现地稍微强烈些,佐安卉都会觉得她是在乎的,可偏偏柳以昕这样波澜不惊的样子,将佐安卉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给浇灭了。 她陷入另一个人的世界里,没有任何的声音,包括柳以昕那颇为理智的话语,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一个声响:下辈子,下辈子,下辈子…… 着了魔般的心神控制着佐安卉,再看到那张迷人而清丽的脸上闪烁着令自己迷恋的光芒,却再也不属于自己了,准确的说,是从来没有属于过自己。那么,万千宠爱又有什么用?佐安卉举起刀,往前挪了一小步,杀了柳以昕,然后自杀,她的爱浓烈而纯粹。 柳以昕尽力缓住佐安卉,看着越来越近的刀锋,柳以昕也有些慌神了。“安卉,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冷静些。” 佐安卉看着柳以昕出现了一丝动容,心中又软了一下。“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爱过吗?”她只想有一个答案,只要柳以昕有片刻的爱过,她就会独自赴死。 柳以昕再一次惊讶了,这个答案对于佐安卉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在这样的关头,只为了一个虚无的答案吗? 沉默了一个片刻,柳以昕刚想回答佐安卉,或许在山顶过生日环住自己的时候,或许在生病的时候佐安卉忙前忙后的时候,又或许在自己快要面临破产,佐安卉还不离不弃,甚至赌上演艺生涯的时候,爱过。 “我爱……” 柳以昕的瞳孔中倒映着佐安卉凄美而绝望的模样,左胸腔忽然有那么一刻的心疼。可惜,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时候,玻璃门“嘭”的一声被撞破了,四个手持警棍的男子冲了进来,佐安卉被突如其来的闯入弄得一个愣神,本能地举着刀往前扑去。 柳以昕下意识地闪过了神,原本就练过的防身术的她一个马步向下,用手挡住了佐安卉前倾的动作。 佐安卉没有等到答案,在这千钧一刻,她看到了柳以昕错愕的面庞,和记忆里那个会抱着自己叫宝贝的女人完完全全不一样了,可即使慌乱的她还是让自己心动又心痛。如果不看不听,或许她还下的去手,可就是这么一眼,佐安卉的手就再也没能下去了。 地毯上的褶皱帮了柳以昕,佐安卉的刀锋一偏,虽然偏离了要害,却马上就要扎入柳以昕的左臂,但就因为激动之下没有站稳,佐安卉直挺挺地向柳以昕倒去。 或许是出于本能,柳以昕第一时间握住了佐安卉的握刀的手腕,猛地使力,便偏了锋口,倒转向了佐安卉,离胸口最近的时候,柳以昕挡住了佐安卉的身体,眼看着一场悲剧要停止了,结果,一个动作最快的保安向佐安卉扑了过来。 没有看清的力度,让冰冷的刀锋狠狠地扎进了佐安卉的心脏。 39第三十八章 “以昕!我要是失去你,也决不让任何人得到你!” 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办公室里想起,佐安卉一步步地逼近柳以昕,双眼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和晶莹的泪珠,手上明晃晃的刀表明着她此时此刻,完全失去了理智,宁愿和柳以昕同归于尽的决绝。 柳以昕缓缓地向后退,一脸的惊恐,她不知道为什么佐安卉会带着刀闯入自己的公司,外面全是疯狂追堵的记者。 “以昕!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绯红色的身影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佐安卉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她爱柳以昕,爱到骨子里去了。可柳以昕不爱自己,甚至连一点同情的爱都没有。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是她的情人,靠她才大红大紫,所以,就得不到哪怕零星的爱吗? 这么多年的感情,佐安卉甚至做好了要做见不得光的情人一辈子,却没有想到柳以昕会这么狠心,丢下一张足够自己下半身生活的支票就绝尘而去。那自己算什么?遗弃的残花败柳吗?她走不出柳以昕设下的迷宫,那无助的感觉快要将她逼疯了。 “安卉,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柳以昕退无可退,顶在背后冰冷的墙上,浅色的瞳孔里写满了惊恐和唯一不变的冷漠抽离,就算在这一刻,她也没有丧失引以为傲的气场。 “好好说,你会不抛弃我吗?”佐安卉拿刀的右手悲愤地挥舞了一下,眼泪顷刻间从眼眶里夺眶而出,汹涌地滴落下来。(..info)那张被万千观众宠爱的绝美脸庞上全是疯狂的泪痕和绝望的气息。“你已经做好了永世不见我的准备了吧?” “安卉,分手后我们还是朋友,你以后有困难依然可以找我。”柳以昕想要稳定佐安卉的情绪,因为她被佐安卉那受伤的气息震住了,如果刚开始,她觉得佐安卉只是想要吓唬吓唬自己的话,现在,她觉得佐安卉真的有心和自己同归于尽。 “朋友?哈哈哈哈哈。”佐安卉如同一个疯子一样大笑起来,还能做朋友吗?谁稀罕这个朋友?自己从二十二岁,最美丽的年华跟了柳以昕,整整八年,等来的是一个叫莫小竹的成为了新宠,而自己被丢弃了。难道,这就是被包养的下场?“我问你,你有没有爱过我?”佐安卉痴狂地笑了一会儿,忽然泪眼婆娑地看着柳以昕,带着哭腔问道。 佐安卉的问题柳以昕答不出来,她没有立场回答这个问题。如果欺骗,那么或许能够化解这场可怕的浩劫,可是这能解决什么,下一次呢? 爱过真的这么重要吗? 柳以昕从来都不把爱情当成什么重要的东西,三十五岁这个年纪,早就过了憧憬的年纪,所需要的是身体的解放和压力的舒缓,如果她知道佐安卉会执念至此,她一定不会选择她成为自己的情人。 但若说没有感情,那又肯定是假的,毕竟,八年不是一个短的时间,足够化百炼钢为绕指柔,可惜的是,新的会讨自己欢心的人出现了,而柳以昕向来都以为佐安卉要的不过是名和利,自己给予的,足够兑换这八年的青春。 却没有想到,赔上八年青春,佐安卉还赔上了感情。 “这个问题现在讨论还有意义吗?” “柳以昕!你好无情!”佐安卉死心了,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下,柳以昕还是无法言爱,哪怕是骗骗自己都不愿意。但这也就是她,只有柳以昕能够做的这么决绝,做的这么残酷,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如她这般冷漠地拒世界于千里之外。 往事一幕幕地袭上心头。 曾经有过甜蜜,有过激情,有过争吵,有过……可惜,这一切对柳以昕来说都不重要,她要的只是听话,随叫随到的情人,而不是平起平坐的爱人。从投入真感情的那一刻开始,佐安卉就输了。 “安卉,你先冷静一些,我们可以好好商量。” 佐安卉的脸色变得苍白,一点血色都没了,疯狂的眼泪虽然止住了,却更徒增一种绝世的美,让人看的心惊。被佐安卉如此痴情吓到的柳以昕心头不知何故十分烦躁,一贯风雨不变的脸上也显出了一丝慌乱,一丝薄汗从她的额头冒了出来。 柳以昕边往旁边退,边悄悄将手伸入口袋之中,凭着感觉解开了手机的锁,拨出了公司保安部门的紧急电话。 佐安卉拿着刀默默逼近柳以昕,这下已经近到了举刀就能砍伤柳以昕的距离了。或许柳以昕表现地稍微强烈些,佐安卉都会觉得她是在乎的,可偏偏柳以昕这样波澜不惊的样子,将佐安卉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给浇灭了。 她陷入另一个人的世界里,没有任何的声音,包括柳以昕那颇为理智的话语,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一个声响:下辈子,下辈子,下辈子…… 着了魔般的心神控制着佐安卉,再看到那张迷人而清丽的脸上闪烁着令自己迷恋的光芒,却再也不属于自己了,准确的说,是从来没有属于过自己。那么,万千宠爱又有什么用?佐安卉举起刀,往前挪了一小步,杀了柳以昕,然后自杀,她的爱浓烈而纯粹。 柳以昕尽力缓住佐安卉,看着越来越近的刀锋,柳以昕也有些慌神了。“安卉,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冷静些。” 佐安卉看着柳以昕出现了一丝动容,心中又软了一下。“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爱过吗?”她只想有一个答案,只要柳以昕有片刻的爱过,她就会独自赴死。 柳以昕再一次惊讶了,这个答案对于佐安卉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在这样的关头,只为了一个虚无的答案吗? 沉默了一个片刻,柳以昕刚想回答佐安卉,或许在山顶过生日环住自己的时候,或许在生病的时候佐安卉忙前忙后的时候,又或许在自己快要面临破产,佐安卉还不离不弃,甚至赌上演艺生涯的时候,爱过。 “我爱……” 柳以昕的瞳孔中倒映着佐安卉凄美而绝望的模样,左胸腔忽然有那么一刻的心疼。可惜,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时候,玻璃门“嘭”的一声被撞破了,四个手持警棍的男子冲了进来,佐安卉被突如其来的闯入弄得一个愣神,本能地举着刀往前扑去。 柳以昕下意识地闪过了神,原本就练过的防身术的她一个马步向下,用手挡住了佐安卉前倾的动作。 佐安卉没有等到答案,在这千钧一刻,她看到了柳以昕错愕的面庞,和记忆里那个会抱着自己叫宝贝的女人完完全全不一样了,可即使慌乱的她还是让自己心动又心痛。如果不看不听,或许她还下的去手,可就是这么一眼,佐安卉的手就再也没能下去了。 地毯上的褶皱帮了柳以昕,佐安卉的刀锋一偏,虽然偏离了要害,却马上就要扎入柳以昕的左臂,但就因为激动之下没有站稳,佐安卉直挺挺地向柳以昕倒去。 或许是出于本能,柳以昕第一时间握住了佐安卉的握刀的手腕,猛地使力,便偏了锋口,倒转向了佐安卉,离胸口最近的时候,柳以昕挡住了佐安卉的身体,眼看着一场悲剧要停止了,结果,一个动作最快的保安向佐安卉扑了过来。 没有看清的力度,让冰冷的刀锋狠狠地扎进了佐安卉的心脏。 40第三十九章 “以昕!我要是失去你,也决不让任何人得到你!” 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办公室里想起,佐安卉一步步地逼近柳以昕,双眼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和晶莹的泪珠,手上明晃晃的刀表明着她此时此刻,完全失去了理智,宁愿和柳以昕同归于尽的决绝。 柳以昕缓缓地向后退,一脸的惊恐,她不知道为什么佐安卉会带着刀闯入自己的公司,外面全是疯狂追堵的记者。 “以昕!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绯红色的身影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佐安卉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她爱柳以昕,爱到骨子里去了。可柳以昕不爱自己,甚至连一点同情的爱都没有。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是她的情人,靠她才大红大紫,所以,就得不到哪怕零星的爱吗? 这么多年的感情,佐安卉甚至做好了要做见不得光的情人一辈子,却没有想到柳以昕会这么狠心,丢下一张足够自己下半身生活的支票就绝尘而去。那自己算什么?遗弃的残花败柳吗?她走不出柳以昕设下的迷宫,那无助的感觉快要将她逼疯了。 “安卉,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柳以昕退无可退,顶在背后冰冷的墙上,浅色的瞳孔里写满了惊恐和唯一不变的冷漠抽离,就算在这一刻,她也没有丧失引以为傲的气场。 “好好说,你会不抛弃我吗?”佐安卉拿刀的右手悲愤地挥舞了一下,眼泪顷刻间从眼眶里夺眶而出,汹涌地滴落下来。.info[]那张被万千观众宠爱的绝美脸庞上全是疯狂的泪痕和绝望的气息。“你已经做好了永世不见我的准备了吧?” “安卉,分手后我们还是朋友,你以后有困难依然可以找我。”柳以昕想要稳定佐安卉的情绪,因为她被佐安卉那受伤的气息震住了,如果刚开始,她觉得佐安卉只是想要吓唬吓唬自己的话,现在,她觉得佐安卉真的有心和自己同归于尽。 “朋友?哈哈哈哈哈。”佐安卉如同一个疯子一样大笑起来,还能做朋友吗?谁稀罕这个朋友?自己从二十二岁,最美丽的年华跟了柳以昕,整整八年,等来的是一个叫莫小竹的成为了新宠,而自己被丢弃了。难道,这就是被包养的下场?“我问你,你有没有爱过我?”佐安卉痴狂地笑了一会儿,忽然泪眼婆娑地看着柳以昕,带着哭腔问道。 佐安卉的问题柳以昕答不出来,她没有立场回答这个问题。如果欺骗,那么或许能够化解这场可怕的浩劫,可是这能解决什么,下一次呢? 爱过真的这么重要吗? 柳以昕从来都不把爱情当成什么重要的东西,三十五岁这个年纪,早就过了憧憬的年纪,所需要的是身体的解放和压力的舒缓,如果她知道佐安卉会执念至此,她一定不会选择她成为自己的情人。(..info无弹窗广告) 但若说没有感情,那又肯定是假的,毕竟,八年不是一个短的时间,足够化百炼钢为绕指柔,可惜的是,新的会讨自己欢心的人出现了,而柳以昕向来都以为佐安卉要的不过是名和利,自己给予的,足够兑换这八年的青春。 却没有想到,赔上八年青春,佐安卉还赔上了感情。 “这个问题现在讨论还有意义吗?” “柳以昕!你好无情!”佐安卉死心了,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下,柳以昕还是无法言爱,哪怕是骗骗自己都不愿意。但这也就是她,只有柳以昕能够做的这么决绝,做的这么残酷,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如她这般冷漠地拒世界于千里之外。 往事一幕幕地袭上心头。 曾经有过甜蜜,有过激情,有过争吵,有过……可惜,这一切对柳以昕来说都不重要,她要的只是听话,随叫随到的情人,而不是平起平坐的爱人。从投入真感情的那一刻开始,佐安卉就输了。 “安卉,你先冷静一些,我们可以好好商量。” 佐安卉的脸色变得苍白,一点血色都没了,疯狂的眼泪虽然止住了,却更徒增一种绝世的美,让人看的心惊。被佐安卉如此痴情吓到的柳以昕心头不知何故十分烦躁,一贯风雨不变的脸上也显出了一丝慌乱,一丝薄汗从她的额头冒了出来。 柳以昕边往旁边退,边悄悄将手伸入口袋之中,凭着感觉解开了手机的锁,拨出了公司保安部门的紧急电话。 佐安卉拿着刀默默逼近柳以昕,这下已经近到了举刀就能砍伤柳以昕的距离了。或许柳以昕表现地稍微强烈些,佐安卉都会觉得她是在乎的,可偏偏柳以昕这样波澜不惊的样子,将佐安卉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给浇灭了。 她陷入另一个人的世界里,没有任何的声音,包括柳以昕那颇为理智的话语,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一个声响:下辈子,下辈子,下辈子…… 着了魔般的心神控制着佐安卉,再看到那张迷人而清丽的脸上闪烁着令自己迷恋的光芒,却再也不属于自己了,准确的说,是从来没有属于过自己。那么,万千宠爱又有什么用?佐安卉举起刀,往前挪了一小步,杀了柳以昕,然后自杀,她的爱浓烈而纯粹。 柳以昕尽力缓住佐安卉,看着越来越近的刀锋,柳以昕也有些慌神了。“安卉,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冷静些。” 佐安卉看着柳以昕出现了一丝动容,心中又软了一下。“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爱过吗?”她只想有一个答案,只要柳以昕有片刻的爱过,她就会独自赴死。 柳以昕再一次惊讶了,这个答案对于佐安卉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在这样的关头,只为了一个虚无的答案吗? 沉默了一个片刻,柳以昕刚想回答佐安卉,或许在山顶过生日环住自己的时候,或许在生病的时候佐安卉忙前忙后的时候,又或许在自己快要面临破产,佐安卉还不离不弃,甚至赌上演艺生涯的时候,爱过。 “我爱……” 柳以昕的瞳孔中倒映着佐安卉凄美而绝望的模样,左胸腔忽然有那么一刻的心疼。可惜,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时候,玻璃门“嘭”的一声被撞破了,四个手持警棍的男子冲了进来,佐安卉被突如其来的闯入弄得一个愣神,本能地举着刀往前扑去。 柳以昕下意识地闪过了神,原本就练过的防身术的她一个马步向下,用手挡住了佐安卉前倾的动作。 佐安卉没有等到答案,在这千钧一刻,她看到了柳以昕错愕的面庞,和记忆里那个会抱着自己叫宝贝的女人完完全全不一样了,可即使慌乱的她还是让自己心动又心痛。如果不看不听,或许她还下的去手,可就是这么一眼,佐安卉的手就再也没能下去了。 地毯上的褶皱帮了柳以昕,佐安卉的刀锋一偏,虽然偏离了要害,却马上就要扎入柳以昕的左臂,但就因为激动之下没有站稳,佐安卉直挺挺地向柳以昕倒去。 或许是出于本能,柳以昕第一时间握住了佐安卉的握刀的手腕,猛地使力,便偏了锋口,倒转向了佐安卉,离胸口最近的时候,柳以昕挡住了佐安卉的身体,眼看着一场悲剧要停止了,结果,一个动作最快的保安向佐安卉扑了过来。 41第四十章 “以昕!我要是失去你,也决不让任何人得到你!” 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办公室里想起,佐安卉一步步地逼近柳以昕,双眼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和晶莹的泪珠,手上明晃晃的刀表明着她此时此刻,完全失去了理智,宁愿和柳以昕同归于尽的决绝。 柳以昕缓缓地向后退,一脸的惊恐,她不知道为什么佐安卉会带着刀闯入自己的公司,外面全是疯狂追堵的记者。 “以昕!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绯红色的身影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佐安卉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她爱柳以昕,爱到骨子里去了。可柳以昕不爱自己,甚至连一点同情的爱都没有。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是她的情人,靠她才大红大紫,所以,就得不到哪怕零星的爱吗? 这么多年的感情,佐安卉甚至做好了要做见不得光的情人一辈子,却没有想到柳以昕会这么狠心,丢下一张足够自己下半身生活的支票就绝尘而去。那自己算什么?遗弃的残花败柳吗?她走不出柳以昕设下的迷宫,那无助的感觉快要将她逼疯了。 “安卉,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柳以昕退无可退,顶在背后冰冷的墙上,浅色的瞳孔里写满了惊恐和唯一不变的冷漠抽离,就算在这一刻,她也没有丧失引以为傲的气场。 “好好说,你会不抛弃我吗?”佐安卉拿刀的右手悲愤地挥舞了一下,眼泪顷刻间从眼眶里夺眶而出,汹涌地滴落下来。那张被万千观众宠爱的绝美脸庞上全是疯狂的泪痕和绝望的气息。“你已经做好了永世不见我的准备了吧?” “安卉,分手后我们还是朋友,你以后有困难依然可以找我。”柳以昕想要稳定佐安卉的情绪,因为她被佐安卉那受伤的气息震住了,如果刚开始,她觉得佐安卉只是想要吓唬吓唬自己的话,现在,她觉得佐安卉真的有心和自己同归于尽。 “朋友?哈哈哈哈哈。”佐安卉如同一个疯子一样大笑起来,还能做朋友吗?谁稀罕这个朋友?自己从二十二岁,最美丽的年华跟了柳以昕,整整八年,等来的是一个叫莫小竹的成为了新宠,而自己被丢弃了。难道,这就是被包养的下场?“我问你,你有没有爱过我?”佐安卉痴狂地笑了一会儿,忽然泪眼婆娑地看着柳以昕,带着哭腔问道。 佐安卉的问题柳以昕答不出来,她没有立场回答这个问题。如果欺骗,那么或许能够化解这场可怕的浩劫,可是这能解决什么,下一次呢? 爱过真的这么重要吗? 柳以昕从来都不把爱情当成什么重要的东西,三十五岁这个年纪,早就过了憧憬的年纪,所需要的是身体的解放和压力的舒缓,如果她知道佐安卉会执念至此,她一定不会选择她成为自己的情人。 但若说没有感情,那又肯定是假的,毕竟,八年不是一个短的时间,足够化百炼钢为绕指柔,可惜的是,新的会讨自己欢心的人出现了,而柳以昕向来都以为佐安卉要的不过是名和利,自己给予的,足够兑换这八年的青春。 却没有想到,赔上八年青春,佐安卉还赔上了感情。 “这个问题现在讨论还有意义吗?” “柳以昕!你好无情!”佐安卉死心了,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下,柳以昕还是无法言爱,哪怕是骗骗自己都不愿意。但这也就是她,只有柳以昕能够做的这么决绝,做的这么残酷,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如她这般冷漠地拒世界于千里之外。 往事一幕幕地袭上心头。 曾经有过甜蜜,有过激情,有过争吵,有过……可惜,这一切对柳以昕来说都不重要,她要的只是听话,随叫随到的情人,而不是平起平坐的爱人。从投入真感情的那一刻开始,佐安卉就输了。 “安卉,你先冷静一些,我们可以好好商量。” 佐安卉的脸色变得苍白,一点血色都没了,疯狂的眼泪虽然止住了,却更徒增一种绝世的美,让人看的心惊。被佐安卉如此痴情吓到的柳以昕心头不知何故十分烦躁,一贯风雨不变的脸上也显出了一丝慌乱,一丝薄汗从她的额头冒了出来。 柳以昕边往旁边退,边悄悄将手伸入口袋之中,凭着感觉解开了手机的锁,拨出了公司保安部门的紧急电话。 佐安卉拿着刀默默逼近柳以昕,这下已经近到了举刀就能砍伤柳以昕的距离了。或许柳以昕表现地稍微强烈些,佐安卉都会觉得她是在乎的,可偏偏柳以昕这样波澜不惊的样子,将佐安卉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给浇灭了。 她陷入另一个人的世界里,没有任何的声音,包括柳以昕那颇为理智的话语,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一个声响:下辈子,下辈子,下辈子…… 着了魔般的心神控制着佐安卉,再看到那张迷人而清丽的脸上闪烁着令自己迷恋的光芒,却再也不属于自己了,准确的说,是从来没有属于过自己。那么,万千宠爱又有什么用?佐安卉举起刀,往前挪了一小步,杀了柳以昕,然后自杀,她的爱浓烈而纯粹。 柳以昕尽力缓住佐安卉,看着越来越近的刀锋,柳以昕也有些慌神了。“安卉,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冷静些。” 佐安卉看着柳以昕出现了一丝动容,心中又软了一下。“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爱过吗?”她只想有一个答案,只要柳以昕有片刻的爱过,她就会独自赴死。 柳以昕再一次惊讶了,这个答案对于佐安卉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在这样的关头,只为了一个虚无的答案吗? 沉默了一个片刻,柳以昕刚想回答佐安卉,或许在山顶过生日环住自己的时候,或许在生病的时候佐安卉忙前忙后的时候,又或许在自己快要面临破产,佐安卉还不离不弃,甚至赌上演艺生涯的时候,爱过。 “我爱……” 柳以昕的瞳孔中倒映着佐安卉凄美而绝望的模样,左胸腔忽然有那么一刻的心疼。可惜,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时候,玻璃门“嘭”的一声被撞破了,四个手持警棍的男子冲了进来,佐安卉被突如其来的闯入弄得一个愣神,本能地举着刀往前扑去。 柳以昕下意识地闪过了神,原本就练过的防身术的她一个马步向下,用手挡住了佐安卉前倾的动作。 佐安卉没有等到答案,在这千钧一刻,她看到了柳以昕错愕的面庞,和记忆里那个会抱着自己叫宝贝的女人完完全全不一样了,可即使慌乱的她还是让自己心动又心痛。如果不看不听,或许她还下的去手,可就是这么一眼,佐安卉的手就再也没能下去了。 地毯上的褶皱帮了柳以昕,佐安卉的刀锋一偏,虽然偏离了要害,却马上就要扎入柳以昕的左臂,但就因为激动之下没有站稳,佐安卉直挺挺地向柳以昕倒去。 或许是出于本能,柳以昕第一时间握住了佐安卉的握刀的手腕,猛地使力,便偏了锋口,倒转向了佐安卉,离胸口最近的时候,柳以昕挡住了佐安卉的身体,眼看着一场悲剧要停止了,结果,一个动作最快的保安向佐安卉扑了过来。 没有看清的力度,让冰冷的刀锋狠狠地扎进了佐安卉的心脏。 “安卉!” 柳以昕彻底呆住了,下意识地惊呼出声,被扑倒的佐安卉的心脏上插着用来威胁自己的刀,鲜红色的血液顺着刀柄一点点地渗出,然后越来越快。那个保安也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安卉!120!给我打120!” 佐安卉终于如愿以偿地看到了柳以昕从来不曾出现的痛心疾首的模样和几乎失态的呼喊,冰冷的感觉顺着刀尖刺入胸膛,本来还没有感觉到疼痛,可一注意到那个流血的地方,疼痛就像是溺人的潮水一般涌来,淹没了所有的直觉。 疼!疼得说不出话来了! 佐安卉的眼泪从眼角无声地滴落。每一次心跳都有一种撕裂的疼痛,呼吸也越来越不顺畅了,眼睛被朦胧的血色蒙住。 42第四十一章 “昕昕,电话里的人是谁啊?”赵城摸了摸高挺的鼻梁很是好奇,若说好奇,可能怕柳以昕有男朋友要更多一些。 柳以昕第一次走神了,她没有听见赵城的问话。好像有些后悔刚才如此低气压地和佐安卉聊天,直到挂断电话,柳以昕都还皱着眉头,不知道自己从来不多愁善感的好习惯是怎么突然消失了的。 “昕昕?” “嗯。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我是问你电话里谁呀?你这么失魂落魄的。” “学妹。”柳以昕惜字如金的说道,“我们继续吃饭吧。”柳以昕勉强咧嘴微笑,在那个氛围下虽然难熬也总比和赵城独处舒服。 “也吃得差不多了,他们聊得都是大人的生意经。我们也可以聊聊我们的啊。要不出去逛逛?”赵城往柳以昕的方向倾了倾说道。听到是学妹之后,心也放下了,不是男朋友就好。 “晚上风大,容易着凉。”柳以昕一句话拍死了赵城的幻想,“不好意思,我还想再吃一点。”柳以昕礼貌地说道,疏离地就像是两个刚刚认识的陌生人。说完,站了起来,往餐厅的方向走去。留下赵城气馁地坐在那里,过了几秒只好站了起来,跟了过来。 “暑假过后,你们可以一起去学校了。”柳以昕走到的饭桌旁的时候,正好听到了他们在聊的话题。 “还要你们赵城多多照顾一下我家以昕,她第一次出国读书,也不知道是否适应。”柳庆也急忙说道。他们两家人一手安排的高级学府,说白了也不过是镀个金回来继承家业。 “那是当然的啦。”赵始末点了点头。 “还不谢谢你赵伯伯!以后要多问问赵城,怎么在国外的大学里生活学习。(..info)”柳庆拉住了柳以昕说道。 “谢谢伯父伯母。”柳以昕微笑着说道。那张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脸戴上了谁都不得罪的面具。 “我会的。你们放心。”赵城急忙表决心,有了这个机会,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追求柳以昕,他等这一天也很久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柳以昕一点都没有很开心的感觉。 赵城想象着出国之后两人独处的绝妙,而柳以昕却希望出国之后能够摆脱那种快要令人窒息的束缚。可是佐安卉……不知怎的,她又想起了这个女生。 第一次,柳以昕因为别无选择而产生了想要经济独立的冲动,二十年来那么强烈而真实的冲动。 再见到佐安卉的时候是全部学生回学校填志愿的那一天。 所有学生和家长一大早就来了学校。因为没有上一世平行志愿也不是先知道分数再填志愿,所有人都是靠赌这一把。所以所有人都对志愿非常小心,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调档到了下一本,这对于十二年寒窗苦读的学子来说几乎是灭顶之灾。 只有柳以昕并不在意,她甚至连估分都没有估,柳庆和章小蕙也只是礼貌地出席了一下家长会,就去了公司。太没压力,太与众不同,有时候让柳以昕都怀疑自己这样是否算是活着。 佐安卉想去见柳以昕,却又觉得该克制这种无疾的感情。到底是要别离了,何苦折磨自己。却不想,这些天来的胡思乱想难道还算不上折磨吗? 如果不是窦萍,佐安卉大概还要犹豫很久。 到了高三段独立的楼下,填完志愿的学生都在互相合照留下青春的纪念,拿着本子写下每个人的同学录。很多崇拜柳以昕的学妹已经团团把柳以昕围住了。用着还是柯达的胶卷照相机索要合照,自发地排起了队。那场景让佐安卉想起了自己的粉丝见面会,也是这种雀跃的表情。 窦萍也像个小粉丝一样拉着佐安卉排队。 那一刻,佐安卉有一种很恍惚的感觉。上一世自己大概也是如此崇拜这个女人的吧,用仰视的目光膜拜她,用幼稚的行为只想绑住她的目光,喜欢和她一起照的照片,甚至留着她的每一条短信和微信。就像现在这些过后谁都不记得谁名字的女生一样,是那么卑微地爱着。 当柳以昕看到队伍里的佐安卉时,愣住了,那飘忽的眼神,明显隔离开了自己和这个世界。她不懂,佐安卉的眼睛里为什么会有那么伤痛的东西,太绝望看的自己都难受起来。可是她知道佐安卉会来,就像知道自己会等她出现一样,是一种无言的默契。 “佐妹妹。”柳以昕对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佐安卉露出了久违的笑脸。 “柳以昕,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叫我佐妹妹?佐安卉不好吗?”佐安卉失笑,然后问道。她总觉得,今天不问,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大概是因为我没有妹妹,而你又长得让人很想疼爱吧。”柳以昕看向佐安卉,说着模糊不清,友达以上的话。 “原来是这样。”佐安卉又一次失笑。犹豫了很久,佐安卉抿了抿嘴唇,问道:“那……” “安卉,柳学姐,看镜头看镜头!”窦萍摆了好几次手,佐安卉和柳以昕都自顾自地谈话,后面还很多人呢,都发出了焦急的啧啧声。她只好喊住了两人。 “好。” 佐安卉对着柳以昕忽然绽放了一个风华绝代的笑容,干净而靓丽,张开了的五官如同飞扬在天空的绝美蝴蝶,飘逸而绝尘,如同一滴最为纯净的泪水滴入了柳以昕的心湖之中。 那个笑容一直停留在柳以昕的心中,即便老去,记忆也不曾淡去半分。那一个瞬间,柳以昕揽住了佐安卉的腰肢,对上佐安卉那迷人的眼睛,不愿意再移开了,嘴角也不自觉地荡漾开去。 “咔嚓!”相机发出了轴承转动的声音,窦萍将两个青春洋溢的对视少女记录在了棕色的胶卷之中。 “来来来,帮我拍!”窦萍兴奋地把走上前把相机递给佐安卉。 那个小小的透明方框里,装着比出剪刀手的窦萍和清傲而初露高贵的柳以昕。那个女人就是这样,站在任何人的旁边都有无法被略去的光芒。佐安卉按动了食指,她一直觉得摄影和电影是那么神奇的事情,把瞬间变成永恒。 “窦萍,请问照片可以洗一份给我吗?”柳以昕拉住了身边的窦萍,笑着说道。她从未想要任何人的照片,但佐安卉例外。 “当然好啦,柳学姐!”窦萍受宠若惊,柳以昕居然要自己的合照。 后面等不及的人把窦萍和佐安卉挤了出去。被人潮挤散,柳以昕的眉毛挑了挑有些慌乱。但佐安卉没有,她前所未有地笃定,因为她知道这就是柳以昕该走的路。 最后一句,她还是没有问出来,那一句“你可不可以不出国”被她放在了心里的最角落。因为她没有资格没有立场,也没有这个勇气。她害怕,自己依旧不是柳以昕命定中的那个人,所以,问题的答案一定会非常讽刺。 既然无法留下,那就认真而诚实地道别吧。佐安卉的心依旧无法控制地开了一个口子,不动声色地疼痛着。 柳以昕伸着脖子,左右环顾,才发现,站在远处的佐安卉并没有走远,而是用最美的笑容面对着自己。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玫瑰般的笑容,柳以昕的心上竟然产生了一种荒凉的感觉。就像是那朵开在小王子星球的玫瑰,是那么寂寞而防备。 不晓得为什么,柳以昕很害怕佐安卉露出这样的表情,就像是要诀别一样,她讨厌这个词,却按捺不住地从心底里冒出来。 “等等……”柳以昕皱着眉头挡住了下面那些女生递过来的本子,往佐安卉的方向小跑了过去。 佐安卉微微怔了一下。 “佐妹妹。”柳以昕站在佐安卉的面前,被风吹起的刘海有些杂乱地飘在空中。“不该给我一个拥抱吗?”柳以昕以为没有人懂自己的苦涩,却不知道佐安卉根本就是感同身受,那些不属于这一世的记忆里就心疼着无论何时都坚强地像一棵松一样的柳以昕。 或许她需要的也就是这样一个可以示弱的拥抱。 抱抱我,佐安卉。我们就要道别了。柳以昕在心里默默地念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绝非君的霸王票,么么哒! 终于不用替换这么麻烦的事情了。真高级的办法。 按时更新的作者君是好孩纸!~\(≧▽≦)/~啦啦啦 43第四十二章 佐安卉踮起脚尖,这一次没有迟疑,一把抱住了微笑着气喘着看向自己的柳以昕。那张青春的脸上写满了任性之后的满足。 熟稔的气息钻入两人的鼻尖。柳以昕知道自己是眷恋佐安卉的,却没有想到自己有如此不舍得。抱住的那一刻,柳以昕就觉得自己的灵魂中会有些东西将被永久地留下来,和佐安卉一起。 佐安卉深吸了一口带着柳以昕气味的空气,心竟然还会泛着木木地疼。她忍不住将手抱得更紧些,将自己埋在柳以昕的肩窝里。柳以昕给自己的感觉就像永远不会犯错的完美女神,可是今天这样的柳以昕,让佐安卉总觉得哪里不一样的。 柳以昕的手指陷入佐安卉校服的衬衣中,泛起深深的褶皱。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大概这就是离别的滋味吧。柳以昕很难对一个人产生强烈的情绪。她闭上了眼睛,不让自己鲜为人知的懦弱落入任何人的眼里。 阳光斜斜地打在两个年轻的身体上,窦萍和其他女生有些羡慕地看着柳以昕的佐安卉。大概是此刻的气氛太过伤离别,竟然没有人动了八卦的心思。明明柳以昕和佐安卉的故事已经深入了学校的女生口中。 “柳以昕,我们会再见的。”佐安卉轻声说道,她知道命运的发展,却不知道一心想要避开这个女人的自己,居然有一天也会用这样的话来安慰怀里这个微微颤抖的女人。她是那么了解柳以昕,比了解自己还要了解。 “傻瓜。”柳以昕轻嗔了一句,没让佐安卉听到。[..info超多好看小说]此刻,柳以昕把自己惯来的伪装放下,只想由着心来一次。 柳以昕放开了佐安卉的拥抱,“好好努力,有机会也出国好吗?”第一次,柳以昕任由自己的情感爬上面容,满怀期待地看着佐安卉。 佐安卉愣了一下,然后挑眉微微笑道:“好。”其实,做一个不知晓未来的人未必就是不快乐的。最起码,此刻的柳以昕还有希望,佐安卉突然觉得很嘲讽。因为她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再遇她的时候,柳以昕已是一个六亲不认,冷酷无情的女人了。 但此刻,佐安卉还是点点头,无法那么残忍地对她。 离别终究是来了。 一周之后,柳以昕从窦萍那里拿到了洗好的照片,看着照片里两个笑得腼腆,笑容里还带着这个年龄独有的稚嫩时,柳以昕的鼻子酸了一下。她将照片放入一个精美的相框中,然后打开行李箱,压在了一堆衣服的上面。 佐安卉没有再和柳以昕联络,柳以昕也非常默契地再也没有打过电话给佐安卉。似乎两个人都在尽力地克制这种星移斗转的思念。 佐安卉把自己埋在忙碌的销售之中,做了统筹的计划表和严密的社会调查。每天往返于学校,音像店,家中。连窦萍都发现,她有些不正常的工作狂。 钱财的数字在不断地累积,变得越来越大。每一笔都是辛苦钱,和钱生钱的快而刺激不一样,这些钱是佐安卉和窦萍跑货,买卖得来的,每一分里都有她们的血汗。但即便是这样,每晚的记账都只是一种统计学的应用,再也激不起佐安卉的半点成就感。 在与音像店老板打好关系之后,再加上佐安卉的诚实守信,很快拿到了那些店的一些新人独家。因为老板也会风险考虑,当公司推出新人的时候,进进来的磁带,cd,海报总是会小心一点。而佐安卉每次都是大比地扫货,老板也自然高兴,毕竟这种新人要是红不起来,这些货物就会成为压舱货,再也无人问津了。 佐安卉刻意地将自己按在九月份那个一决雌雄的时间段里,刻意地忘记,就是那个月份,柳以昕也将离开。每当午夜梦回,她都会傻傻地看着天花板。 就像上一世孤独一人待在柳以昕给自己编织的金雀巢里一样,思念另一个人,却明知道这种思念是无用而多余的。 还是跳不出来吗?佐安卉一次次地问自己是不是白死了。可是答案却矛盾地让她头疼失眠,连做梦都是让人心惊肉跳的噩梦。 青春的时间就像是一支箭,嗖的一声即从你不留神的地方穿越而过。通过窦萍的嘴,佐安卉知道了柳以昕要走的那一天的航班。即便佐安卉逃避那一点,时间坐标上的位移还是在继续增大,接近那一点。 佐安卉穿着柳以昕最爱的那个颜色的连衣裙,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候机室的角落里。她看得到柳以昕,柳以昕却看不到她。 那个优雅的身影穿上了清凉的裙装,依旧是那么清丽夺目。佐安卉看着柳以昕拿着机票将两个能装下她的行李给托运了。然后和柳庆,章小蕙拥抱告别。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她们家依旧是礼貌而含蓄地表达,柳以昕和她的父母甚至都没有哭。只是淡然地交流了一会儿。 柳以昕等了很久,等到广播第三次让国际航班的乘客登机还不死心地到处张望。佐安卉知道她在找自己,可就是不想出现在她的面前。应该说,即便她出现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她紧紧地咬着牙关,指甲嵌在掌心,刮红了一片娇嫩的肉都不知道疼。她硬憋着想哭的冲动,看着柳以昕终于非常失落地背上了旅行的书包,最后环顾了一周。默默地低下头,走进了候机室。安检过后,回头和父母挥了挥手,毅然踏上了异国之旅。 亲眼目送,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 柳以昕转身的那一个瞬间,佐安卉的泪珠低落了下来。此刻,她骗不了自己,是那么舍不得柳以昕变成了一个15000公里外的代名词,看不见摸不着。在陌生的过度,然后变得面目全非。 佐安卉垂下了头,任由刘海遮住自己的视线。如果连自己都无法拯救,她又拿什么去拯救别人。 佐安卉隔着透明的钢化玻璃,看着那架巨大的飞机,亮起起飞的指示灯,总自己的眼前滑行,起飞,然后直抵苍穹的制高点,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而那架飞机的乘客之中,就有柳以昕。 没入白云之中的飞机掠过几万米的高空,佐安卉下意识地伸手,却只是刚硬冰冷的玻璃。这就是现实的温度,打碎了佐安卉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迈着沉重的步子,告诉自己一万遍不必失落,却依然品尝到了重生以来最为苦涩的滋味。 重生是为了什么?如何才算拯救自己?如何才算活出不一样的精彩?送别柳以昕依旧那么痛苦,命运看似不一样了,可为什么滋味还是如此雷同?上一世因为柳以昕,她死于非命,那么这一世,遇到的柳以昕不同了,还可以去追逐同一个身影吗? 佐安卉的思绪陷入了崩溃的境地,她的手指深深地插入了发丝之中。 她突然有点后悔了。 等到真的触碰不到的时候,佐安卉那汹涌的想念便如期而至,淹没了她的所有情绪和心理建设。可一切的假设都已经无用了,因为柳以昕已经飞走了。十几个小时之后,她会到达那个黄头发白皮肤蓝眼睛的国度,然后开始一段佐安卉并不知晓的生活。 上一世的记忆和这一世现下的场景无端地重合。她总是那个目送柳以昕离开的那个人。强忍的泪意此刻再也忍受不住。佐安卉蹲坐在了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之中,咬着手背,任由泪水肆意地流淌过自己掌心的纹路。 佐安卉觉得自己依旧无知地像一个出生的婴儿。 老天给了她一次重生的 44第四十三章 柳以昕终于飞去那个拥有着黄金海岸后的国度,因为没有通达的网络和联络方式,基本上出了国,就代表断了联系。窦萍还感伤地掉了几滴眼泪,但从机场回来之后的佐安卉便再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就像是从未有过那么浓烈的情绪一样。 两人的合照被佐安卉放在了书桌抽屉的最里面。也不知道是不想看到还是不敢看到。如果没有经历过那些,佐安卉或许会哭着喊着要柳以昕带自己一起走,但现在这种冲动都令人可笑。不是因为勇气不嘉,而是最实际的东西——钱。 没有钱,你哪儿也去不了。 佛说: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佐安卉选择故意忘记,但上一世连死都忘不了的人,也只有她自己还相信自己能够忘记而已。连佐妈妈都看得出来,佐安卉越来越沉默寡言,越来越心不在焉了。 九月的天气还是无比地炎热,散发着土烧焦了的气味,闷出一声臭汗。不过佐安卉没得选,她现在不是身家千万的大明星,不是随便摆个动作就能进账好几个零的广告女王。所以,佐安卉顶着烈日也要跑音像店,把新进来的货给装好,屯起来。 1999年的九月一号,谢霆锋在台湾推出他的首张国语专辑《谢谢你的爱1999》,内地发行的日子也一天一天地在接近。谢霆锋的时代马上就要来临了。 在统一的发行日之前,佐安卉拿到了每家店的配额,把每盒磁带,cd都按照出场的日期标上了先后顺序,小心翼翼地堆在自己家的床底下和窦萍家她自己房间的木箱子里。虽然佐妈妈早就暗地里发现佐安卉的小把戏了,但是因为佐安卉一直在上升的成绩,并未看出任何玩物丧志的迹象。佐妈妈也就顺着佐安卉的意思,随她去折腾了。 所有的积蓄都在此一搏,佐安卉便分外地小心。 音像店的老板都很奇怪这个小姑娘有这么喜欢谢霆锋吗?当时,他在大陆几乎一点名声都没有,长发,耳环,标准痞痞的男孩。可佐安卉知道,他会创造一个唱片销量的神话。 刚开始,并没有人知道谢霆锋,看到佐安卉放在毯子上的磁带和cd也无人问津,更多的人买的是什锦合集,既便宜歌手又多,也就是传说中的盗版。 那个时候,佐安卉还是挺紧张的。但是没过多久,台湾和香港轰动的销量,让内地的电视台开始播放谢霆锋的歌曲。 那个画面里帅气却又不正经的年轻男子叫嚣着摇滚,甩着头发,弹着吉他,迪厅般的环境,他唱着“别问爱过多少人,在一起的人,只问爱你有几分。别问太多的伤痕,如果不懂伤有多深。别问最爱我的人,伤我有多深。现实总是太残忍,我早已付出了灵魂。” 听惯了舒缓情歌的内地人,第一次感受到了竟然可以用摇滚,用嘶吼来表达汹涌的爱意。新鲜,颓废,如同一场海啸一般席卷了所有人的视听。 佐安卉明显地感觉来问谢霆锋专辑的人多了起来。接着,便变成了所有人都是来问这张专辑。她的价格一直都是比零售价还要高上百分之百。也就是说,十元一张的唱片,佐安卉起码卖二十。当然,正版的唱片根本不止二十。 因为市场需求在井喷之前有一个时间上的落差,佐安卉就抓准了这个机会,那些把唱片便宜卖给佐安卉的音像店老板此刻都后悔不已。 新的唱片最起码还要一个礼拜,所以佐安卉成为了几乎上海极少数拥有货源的人。盲目的歌迷和粉丝心理,佐安卉摸得很透。[..info超多好看小说]虽然只是自己随手写的编号,但越靠前的就越贵。 500之后的继续以百分百的利润卖出,而越往前的佐安卉的开价就越离谱,但饶是这样,还是有各种听闻她手上有货的人千里迢迢地过来买,甚至不惜豪掷千金。 窦萍收钱都收傻了。虽然她也觉得很好听,可是也不至于为了一个编号为88的唱片花五百块买一张吧。在当时,五百块可真的不是小数目。惊讶归惊讶,窦萍嘴角都快要咧到后脑勺了。 忙碌的倒卖,佐安卉也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是属于杀鸡取卵型的,这么好的势头被自己狠狠赚一了笔。以后要再想从那些个铁公鸡身上拔毛是不可能了。 一张张编了号的磁带卖出,非常轻松地在五日之内就解决了所有的库存,拿到所有金额的佐安卉着实被吓了一跳。就是这么几百张磁带,几百张cd和几箱海报居然收入了十六万元余,除去乱七八糟的开支和给窦萍的钱,竟然赚了十五万多。这个数目都可以在上海买上90平方米的房子了。这样的结果让佐安卉惊喜万分。 而佐安卉去音像店结尾款的时候,正巧碰上了曾经让胖老板给过名片的星探——廖子航,mike。而他暗中也观察了佐安卉非常长的时间,在经过各种判断之后,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佐安卉签到自己的名下。 “佐小姐你好,我是星辉娱乐策划部的廖子航,mike。” “我……认识你吗?”佐安卉抬了抬眼,觉得很是陌生,便不好意思地说道。不过mike这么大众的名字,她还是有所耳闻的。 “他就是那天看上你让你去做明星的星探啦!还对你念念不忘的。”胖老板边点着钱边说道,要是自己不卖给佐安卉的话,这一次大概就赚翻了。一想到隔壁老王家剩下的几张居然卖出了天价,胖老板就懊悔不已。 “哦,你好。”佐安卉礼貌地笑笑。早就将这件事情不知道抛到哪里了。 “佐小姐有兴趣吗?”廖子航眼睛泛着光。他愈发觉得自己的眼光是独到的。佐安卉虽说长得非常清亮,但又透着一点与年龄不符合的成熟与魅惑。这样的女生在娱乐圈正好非常吃香。 “不好意思啊,我还是学生。”佐安卉摆了摆手,委婉地拒绝。拿起桌子上的收据,笑着和胖老板打了一声招数,就打算回家了。这一世,她可没想过要靠自己走演艺圈之路,被潜规则了那就不是开玩笑的了。 “先别走好吗?我可以请你喝杯饮料吗?” 廖子航见佐安卉非常坚决,很不甘。拦在她的面前,紧张地说道。他已经被下最后通牒了,如果再找不到有价值的新人,就直接滚蛋。难得碰上佐安卉这样子第一眼就让人记忆深刻的美女,他没道理那么轻易地放弃。 “廖先生,我真的对当明星没有兴趣,对不起。”佐安卉往左闪了闪,发现被挡住了,往右闪了闪,又被挡住了。“廖先生!”佐安卉有点烦躁地喊了一声,从他的身侧径直走了过去。 “等等,”廖子航跟上了佐安卉的步伐。“佐小姐,我们公司是香港与内地合资规模最大的公司,旗下有很多一线的艺人。比如xxx,xxx……” 佐安卉有点不想鸟这个狗皮膏药一样的男人,便加快了自己的步速,走入了马路之中。可廖子航哪里肯放弃,一路跟着,想要说服佐安卉。 “我们公司在各个地方都有分处,所有训练班里的学生都会送到洛杉矶专门的学校培训,好莱坞哦!别的艺人训练班都没有固定的工资,而我们是按月结算的。这个可是一个非常好的保障呢,如果红了……” 听到某个词,佐安卉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洛杉矶?那不是柳以昕待的城市?排名前五十的u就在洛杉矶吧。 廖子航没料到佐安卉突然停下来,直接越过了她的身形,反应过来之后,才倒退了几步。 “你刚才说什么?”佐安卉看着那个脸上还长着青春痘的男人问道。 “刚才?我刚才说我们公司是按月结算工资的。”廖子航以为佐安卉是在乎钱,急忙如是说道。“我们的工资不低,比起一般上班的人来说高很多,而且红了的话……” “不是这个,上面那句。”佐安卉摆了摆手,她想要知道的可不是这个,急忙打住了廖子航的长篇大论。 “上面?”廖子航想了想,这才想起来,“哦,我们会送新人去洛杉矶培训。”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绝非君和rkia的霸王票。么么哒! 手机用户请注意,每章最后会看不完整。 最好用电脑网页观看。⊙﹏⊙b汗jj越抽越离谱了。 最后一段: “不是这个,上面那句。”佐安卉摆了摆手,她想要知道的可不是这个,急忙打住了廖子航的长篇大论。 “上面?”廖子航想了想,这才想起来,“哦,我们会送新人去洛杉矶培训。” 弱弱地说:真的是大长篇,以前的100章现代文进度不适用啊亲!╮(╯_╰)╭ 明日去上海,为期4天。明天停一下下,但是后面会日更。 这样应该还可以吧。~\(≧▽≦)/~啦啦啦 45第四十四章 “这是真的吗?”佐安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激动和敏感。.info[]但不得不说,听到这个消息的刹那间,她有了一种莫名的欣喜。她的心里像是有一根线,廖子航轻轻地扯动了一下关于另一头的线头,佐安卉就开始打颤起来。 “当然是真的。” 原来如此,这个小姑娘是对美国感兴趣。廖子航总算抓到佐安卉的点了。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张黑白单子,递给了佐安卉。上面是一些关于新人签约的福利和条件。明明白白,白纸黑字地写着——好莱坞特训。 “佐小姐,不如我们坐下慢慢谈?”廖子航笑了起来,眼睛弯成很老实的弧度,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去相信他。 佐安卉沉默了几秒,然后抬起头,看了眼廖子航,磨不过心里的那个声音,终于点了点头,和他走进了一间冷饮店。 回去的路上,佐安卉一直在想廖子航和自己说的那些好处,优势,以及对自己的认可和信心。但她毕竟不是那个怀着少女梦的少女了。对于廖子航的话,她只听信了很少的一部分。但好莱坞,洛杉矶依旧是佐安卉心里的一根刺。 但是和这种娱乐公司签约,根本就没有人身自由。拍三级片是最常见的做法,一脱成名。要么就是巴结高层成为上位者,否则就是靠山够硬,一般像自己现在这样一无是处的只有靠脱。 但佐安卉这一世怎么可能选择当个脱星。就算她自己肯,父母也未必肯。但如果错过这一次的机会,就真的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才会和柳以昕相见。而倒时候已是相见不相识。那种刺骨的寒意,让佐安卉想起来就浑身发抖。 就是因为非常清楚娱乐公司的运作,这里面的水有多浑,佐安卉才考虑了很久都不晓得自己是否应该对现在的生活做出改变。 佐安卉考虑了好几天,给廖子航打了一个电话,以一个初中生的身份找到了他们公司。无论廖子航说什么,佐安卉都必须自己亲自见过他们的总经理再做签约的打算。所以,佐安卉的强硬让她等了半天之后终于见到了他们的总经理,一个正值辉煌的金牌经理人——苏乔。 苏乔长得非常冶艳,浓妆艳抹,但却并没有让人觉得恶俗。这一点在佐安卉看来非常难得,因为这一世不够先进的化妆品和化妆技术,在舞台上能人模人样的就很不错了。像苏乔这样,既艳丽又得体的确实少见,而且,佐安卉觉得莫名地眼熟。 “小姑娘,听说你非要见我?”苏乔挑眉,很少有见过非要见总经理的新人。除非是在出现纠纷的时候,但现在,连签约都没签,又有什么好说的。倒是佐安卉的容貌让苏乔惊讶了一下,是块璞玉,而且跟有个人很像。 “苏经理你好。”佐安卉不卑不亢地问好。“是的,在签约之前,我想询问几个问题。在这里,只有您有这个身份来回答。” “哦?有意思。”苏乔停下了手上飞舞的钢笔,认真地看向说话非常老道的佐安卉,这语气可不像是一个初中生啊。“你叫什么?” “佐安卉。” 佐安卉?!苏乔震惊了一下,仔细看了一眼。怪不得了,自己竟然觉得她眼熟,原来是佐安卉。可是,和她记忆里,这个时候的佐安卉就当明星了吗?不是和金牌签的约么?难道是星辉没把佐安卉留住?苏乔的脑海里许多个疑问。 “你说你叫什么?哪几个字啊?”苏乔有些不确定是不是同名同姓。 “佐安卉。”佐安卉被苏乔的惊讶怔了一下,又重复了一遍,还在纸上写了一遍。 “咳,佐小姐,你问吧。”苏乔仔细地看了一眼,虽然眉眼间还未完全展开,但确实是佐安卉这个女人。 “如果我签约贵公司,那么我不会拍摄三级片,也不会陪酒参加任何应酬,不与他人故意制造绯闻,希望贵公司承诺的好莱坞培训会切实履行。就这么多,总经理可以答应吗?”佐安卉的要求在别人听来非常正常,但在这个圈子里一线女星都不一定有这么嚣张的权利,更何况是佐安卉。 当然,佐安卉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因为毕竟,如果她开着娱乐公司的话,这么不识抬举的话说出来,她也不会签这个新人。但出乎意料的是,苏乔几乎没有犹豫,就点了点头。 “没有问题佐小姐。我会亲自做你的经纪人。这些承诺只要我在,就一切作数,而且绝对不会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如何?”苏乔眯着妖娆的眼睛笑着说道。这些要求根本不算什么,只要佐安卉来星辉,她要什么自己就给什么。 佐安卉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略微惊讶地看着苏乔。 “怎么?不相信?”苏乔笑了起来,露出迷人的梨涡。不过也是了,任何人都想不到自己会如此轻易地许诺下这么多在这个圈子并不合理的条件吧。但是她知道,佐安卉值得起这个待遇。 “不是。” “那就成了,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愿意什么时候来就打个电话给我。这是我的名片。记住,我承诺的,我都会做到。”苏乔递了一张名片给佐安卉,笑得花枝招展,比那些青涩的女明星要风情万种地多了。 “嗯。谢谢。”佐安卉点了点头,接过名片。看了一眼,收了起来。 “佐安卉,我等着你哦!”苏乔意味深长地看向佐安卉说道。 她让自己的司机送佐安卉回家。过分的顺利让佐安卉如入云端。她都想过如果经理不答应的话,自己用什么来说服,如果还不答应,自己要怎么安排后路等等等等,可现在竟然一句话都不用多说了。看着名片上大大的两个楷体——苏乔,佐安卉总觉得哪里看过,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其实过了经纪公司这一关,最大的问题还在父母这里。 上一世,父母去世之后,佐安卉才进的演艺圈,现在,她已不能如此随心所欲了。她几乎能够想象爸妈知道自己要进娱乐圈是什么反应。熬了好几天,佐安卉想过放弃,真真切切地想过,退缩过。但每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大脑便控制不住地去想念柳以昕。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着柳以昕变成上一世那个样子的。 这一步,需要勇气。但连死都不怕,佐安卉,你又在怕些什么。最差最差的结果就是受尽伤害,但只要父母健在,事业有成,你就不是浮萍。就这么一次,也不敢勇敢地面对改变吗? 一次次地拷问内心,一次次地抽打自己,痛定思痛,佐安卉依旧放不下那个清傲的身影。 当她认真地将这个问题提出来的时候,佐爸爸和佐妈妈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差劲。 在旧社会把人分成三六九等,戏子又或是青楼之人多为九等人,这种观念一直到了现在还是非常盛行。佐爸爸就不明白了,自己女儿居然想去当戏子。他和柳庆做生意的时候,那些个高官一个电话,当红的明星都要过来陪酒,哪有什么节操可言。佐安卉当了这种人,不是丢了佐家的脸吗? 而这一次,佐妈妈也不同意。 “安卉,你好好想想,这根本就不切实际。你要知道当明星是要付出很多代价的。”佐妈妈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去蹚这趟浑水,明明就看着羊入虎口,她怎么能不担心。 “就是,我和你妈坚决不同意。我佐进的女儿绝对不能当戏子!” “爸妈,不是戏子,我真的想要学表演。”佐安卉聊到了这样的对话,可是她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好要怎么说服他们,毕竟传统的观念在他们的心里根深蒂固,而现在的女明星也确实为了钱什么都做,风评太差。 “我说不行就不行!”佐爸爸气得快跳起来。 “妈妈,我绝对会保护好自己的,我在签约的合同上都会明文写好这些条款,绝对不会被骗的。” “安卉,你还说你不会被骗,你这么坚决肯定是听了不知道谁的花言巧语。听妈妈的话,娱乐圈这水太深,你还是好好读书,考大学。” “爸妈!” “都说了不行。没得商量,心思放在读书上,不要东想西想,尽弄些不正经的东西。还想当明星,真是晕了头了。”佐爸爸点了根烟,不屑地说道。 “爸妈都是为了你好。你现在想不通,以后会明白的。” …… 佐安卉一狠心,看了一眼没有半点回寰余地的爸妈,轻声骗道:“其实我已经签约了,违约的话,要五六十万。” “什么?!你!”佐爸爸和佐妈妈听到之后,吓了一大跳。佐进手上的烟头掉在手背上,当下都忘记了疼。这句话彻底引爆了父母和佐安卉之间的隐形炸弹。 “你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女儿!愚蠢!”佐进手指着佐安卉,激动地发抖。 “佐安卉!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连好脾气的佐妈妈听到这个都觉得是佐安卉一时不小心,跌进了一个超大的骗局。佐妈妈本就不信这些娱乐公司,佐安卉还先斩后奏,这么严重的后果,她真的吓出一身冷汗来。 “爸妈,我真的是认真考虑过的。星辉是内地和香港合资的大公司,总部在上海。是他们的星探发现的我,我也没打算签约,我找了他们的总经理,居然愿意亲自做我的经纪人,而且保证不勉强我干我不愿意的事情。所以,我才慎重考虑的。对不起……”佐安卉还没说完,就被佐爸爸给打断了。 “你不用说了,擅作主张!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钞票!你给我回房间去!敢踏出这家门一步,就永远别再回来!”佐爸爸怒火冲天,此刻也有些丧失理智,根本听不进佐安卉的任何解释。大吼了一声,便坐在沙发上抽烟,一根接着一根。而佐妈妈则已经微湿了眼眶。 “爸。” “给我进去!” “唉……” 佐安卉被佐爸爸愤怒的一吼吓了一跳,只好无奈地走进自己的房间。胸中像是被堵上了什么似的,连气都不顺畅了。为了去美国,佐安卉又一次和父母发生了争吵。她觉得好累,为什么一碰到改变,所有该顺畅的路就变得崎岖不堪,难道人就应该守着一方净土一辈子吗? 柳以昕啊柳以昕,这一次,请千万不要让我失望了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一线一念的霸王票,么么哒! 儿童节快乐!!!大朋友们! 最后一段: 为了去美国,佐安卉又一次和父母发生了争吵。她觉得好累,为什么一碰到改变,所有该顺畅的路就变得崎岖不堪,难道人就应该守着一方净土一辈子吗? 柳以昕啊柳以昕,这一次,请千万不要让我失望了呀! 这个女人不简单。啪啪啪 买文的你们都有权利打各种分,说各种赞同或反对的意见。 偶是钻石心。哈哈哈。 我觉得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是这么想的 房地产11年才开始狂涨,而且换手率低。 股票就更加迟了。 如果我是佐安卉的话,我会选择自己最熟悉的行业, 毕竟时间太紧了,她也木有别的路子呀。 明知道柳姐姐要变渣,又放不下,总不能任由她变渣吧。╮(╯_╰)╭ 46第四十五章 佐爸爸和佐妈妈的怒火并没有因为佐安卉的话而降下来半点。(..info无弹窗广告)连平日里欢声笑语的吃饭都变得异常压抑。佐安卉不敢开口而佐爸爸佐妈妈也因为她擅作主张,不尊重的行为而不愿意开口。尴尬而压抑的氛围让佐安卉几次想要放弃这种无法预计的改变。 但想到最后,佐安卉都忍住了复杂的情绪,开始默默地安排起以后的生活。一切都是从重生开始,那就让一切都变成新的开始吧。 很多事情都是在发生以后,才知道当初这么做值不值得。现在的佐安卉为了去洛杉矶逆了父母的意,她只是在心底里默默地希望柳以昕不要那么快改变。 期间,佐安卉找佐妈妈好好地聊了一次,聊到两个人都抱在一起哭,她知道母亲是舍不得自己去闯荡,特别是明知并不干净的地方,可以安逸的人生却要经历波折。佐安卉的坚持也让佐妈妈愤怒的同时又无能为力。 但作为母亲,她只能妥协。 苏乔升迁了廖子航,却从他的手上把佐安卉给截了下来,这让廖子航气的半死。不过苏乔是什么人,她要的人没有人能敢和她争。就算廖子航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吃了个闷亏。 苏乔也不催促佐安卉来签约,耐着性子等待。如果没有缘分那是天意,但是到自己手里了,苏乔就绝不会让她逃走。 果然,一周之后,佐安卉带着非常不情愿的佐妈妈佐爸爸来到了星辉娱乐公司。对于扶植佐安卉这样的新人,苏乔几乎拍着桌子将佐安卉的待遇提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高层们都觉得苏乔疯了,如果佐安卉成为不了像谢霆锋,王菲这样档次明星,公司和苏乔将血本无归。 但也正是这本盖了章的企划案和苏乔的好言相劝,才终于说通了佐爸爸和佐妈妈。而且公司的培训都放在课余的时间,绝对不会让佐安卉在学业上有任何的耽搁。但就算如此,佐爸爸和佐妈妈依旧不喜欢苏乔这个风尘味很重的女人,总觉得自己的女儿跟着她要倒霉。但因为签了约,他们就是想反对也无能为力。 第一次去美国的培训也暂时定在圣诞之后的寒假时间里,为期一个月。而培训的地方恰好离u也非常近。u的导演系,表演系都是全美顶级的,星辉也是下了血本来培养新人,这在当时的娱乐圈也是少见的。 日子一天天地过,佐安卉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继续做着生意,下了课就去星辉培训。和家里的冷战也在日子的磨合中淡去,渐渐回到了当初的温馨。有时候佐安卉会很想念柳以昕,但又害怕,这半年的时间,她会变成什么样子。想着想着,便觉得自己一个三十岁的人心智却依旧不成熟,心情便一落千丈。不晓得究竟怎么做,才不算辜负了重生的这一世。 “安卉,你的功课都做的很好,但有一个很大的问题你知道吗?”苏乔把手上狭长的女士烟掐掉,用手按住了在写字的佐安卉说道。 她是手把手地看着佐安卉教学的。这个女生不像任何一个新人那样急功近利,能够很稳重地处理一些事情。但饶是这样,苏乔还是觉得佐安卉的心里藏着事情。她很用功,但却对任何事情都不上心。容貌很美,但似乎美得太过遥远,想触摸也触摸不到,光有媚态,却不是有心而发。 水至清则无鱼,这样干净的女人在娱乐圈是活不久的。 当然,对于佐安卉的兴趣,让苏乔希望,自己是那个让她改变的女人,不管是变好还是变差。她的霸道,一直都是她鲜明的特色。 “乔姐,什么问题呢?”佐安卉的那些表演的东西都是来自上一世的实践。理论她确实很缺乏,但每次练习课,她一直都是被惊为天人的。 “你从第一次上课,老师就给你打了90,到现在还是90,虽然一直都是高分,但你却没有进步。”苏乔看了一眼清新亮丽的佐安卉,转头看向落地玻璃外面的车流人流。 “进步?”佐安卉默念了一遍,却不得不说,苏乔的眼光很独到。 “安卉,来。”苏乔挑起嘴角,露出冶艳的笑容,让佐安卉放下理论的功课,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瓶人头马。打开盖子,往两个威士忌方形酒杯里倒上了洋酒。这在当时,可不是便宜的酒。 “这?”佐安卉吓了一跳,喝酒?她可不能随便在外面喝酒。而且她也不爱喝酒。 “喝一杯试试。”苏乔扭着妖娆的身段,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女人味是怎么来的。喏。”涂着大红色口红的嘴唇嘟了嘟,指向两个酒杯。“一个女人若是没有女人味,就跟酒里没有酒精一样,是不醉人的……”苏乔笑得风情万种,若不是坐着佐安卉,恐怕随便是谁都已被迷倒了。 “我不会喝啊。”佐安卉接了过来,但是却没像苏乔一样将杯中的酒灌入肠中。 “学着点。”苏乔含了一口酒,脸上便染上了醉意的颜色。“你觉得我怎么样?”她靠近佐安卉的耳边,眨了眨极媚的眼睛,喷涂着热气。 “咳咳,迷人。”佐安卉不好意思地转头,耳垂正好刷过苏乔的嘴唇,只听她“呵呵”地笑了起来。其实,不该说是迷人,应该是撩人才对。 银铃般的笑声从苏乔的喉咙中发了出来,她也不介意碰到了佐安卉的耳垂。自顾自地又呷了一口。“那就对了,男人喜欢,女人也喜欢。没有人能够控制本能,你也是……” 佐安卉,即便不是我,也会有人把你最真实最本质的东西给找出来。既然这是命中注定的,那这一世就不如由我来吧。 苏乔手指挑起佐安卉的下颌,霸道地直视着佐安卉,却发现佐安卉并没有闪躲,反而泛着被激出来的光芒。真是一颗好苗子啊,苏乔吃吃地笑着。 “乔姐!” 定睛了几秒,佐安卉还是别开脸,逃离了苏乔刻意制造出来的暧昧距离。她不习惯这样暧昧的距离,上一世这一世,她的经验都仅限于柳以昕,当别人靠近的时候,她的心跳会乱,但却不是因为悸动,而是因为不安。 “喝了它,今天我们就下课了。”苏乔也不在意,拨了拨落下的刘海,动作依旧性感。 佐安卉看着棕黄色的液体,虽说不想喝,但想想这么些也难不倒她的酒量,便干了洋酒,开始整理书包,没有理会身后那双深意的双眸。佐安卉不太喜欢苏乔打量的眼神,总觉得在自己身上走一圈,就什么隐私都没了一样,有一种透过心灵的不安。 “这样就对了。你会成为比我还要迷人的女人。”苏乔指着佐安卉,胸有成竹的说道。她知道将来的佐安卉会如何地光芒万丈,让所有人都用膜拜的角度去仰望这颗巨星。但现在,她需要慢慢地让她开窍。 依旧是苏乔的专车接送,苏乔还专门给佐安卉配了助理帮她提东西,报行程,这对于一个新人来说,她对佐安卉的照顾,几乎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苏乔很清楚,这一切,佐安卉都会还给自己的。只是苏乔不知道,很多事情,潜移默化之中,会变得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 佐安卉坐上车,却没有料到自己的身体还是初中生,酒量尚未到达巅峰的状态,喝进去的酒居然很快就让她的脸火辣辣地烧起来。一张嘴,满口的酒精味道。脑海里回荡着苏乔刚才说的话,她到底在暗示什么?希望自己和她一样,还是希望自己成为她包养的对象。 这个女人,真是一点都读不懂。 想不通就不想了,也有一部分是因为酒劲上来想不动了。佐安卉躺在车后座假寐,像是睡了没一会儿就到家了。还有一个月,她就可以去美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近乡情更怯,佐安卉对于这件事情的反应愈发激烈起来,一想到就会心跳加速。 终于,佐安卉以全班第五的成绩让佐爸爸和佐妈妈不再念叨她的课业与娱乐之间的冲突,同时她的第一波少女广告也在电视上开始播出。虽说影响平平,但大部分人还是注意到了这个靓丽可人的小女生。学校里也因此让佐安卉拍了一条公益宣传片。这让佐安卉在学校里名声大噪。 苏乔制造的第一波烟雾弹让佐安卉直接晋身为了三线玉女路线的一员。但很明显,从她的行为和言语中就知道,为搏出位,反差自然是越大越好。 美国之行,由苏乔带队,加上两个经纪人和一群差不多年纪的新人。男的普遍年纪大一点,女的则刚刚开始发育。不过,只有佐安卉有独立的助理和独立的房间,连飞机票都是头等舱。从进入星辉开始,她就是未来超级巨星的待遇,所以,佐安卉和那群小屁孩也不太来往。 飞机起飞的前一天,佐安卉一家人都失眠了。佐妈妈不停地理行李,而佐爸爸则是不停地上厕所。佐安卉看着两个人的身影,心中也满是歉意。不得不选择的时候,她还是选择了委屈自己的父母。 “安卉,出去之后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吗?”到了机场,佐妈妈特别放心不下,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道。“能打电话回来就打回来。报个平安。”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好在很多孩子的家长也都在哭,便也觉得这个气氛正常了不少。 “妈,我会的。”佐安卉也很有耐心地一遍遍地回答佐妈妈。或许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别说了,都一百遍了。”佐爸爸说了佐妈妈一句,自己却又开始检查行李,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已经检查了一百遍了。 “爸妈,你们放心吧。我一到就联系你们。”佐安卉抱了抱爸爸妈妈,边留着眼泪边说道。她本是不想哭的,但不知怎的,眼泪就自然而然地流下来了。 “该走了。”苏乔走了过来,穿着性感的v领长裙,对佐安卉说道。 “嗯,走吧。”佐妈妈别过头不敢看佐安卉,怕一看,就会哭出声来。可佐安卉一转头,身后就传来轻微的啜泣声。不舍和难言都那么轻而易举地入了佐安卉的耳。 她叹了极轻的一口气,拿上行李跟在苏乔的身后,走了进去。一回头,发现佐爸爸和佐妈妈还是一直在跟自己挥手,直到很远都还在挥。如此,佐安卉的眼泪就止不住地从眼眶里夺眶而出。直到上了飞机,她的眼泪才微微止住。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绝非君和罗罗君的霸王票。么么哒! 最后一段: 佐安卉叹了极轻的一口气,拿上行李跟在苏乔的身后,走了进去。一回头,发现佐爸爸和佐妈妈还是一直在跟自己挥手。佐安卉的眼泪就止不住地从眼眶里夺眶而出。直到上了飞机,佐安卉的眼泪才微微止住。 更正一个昨天的作者有话要说 手误,房地产是01年开始的。10-11开始业内发生紧张。 佐妹妹也会遇到一个爱她的人。 如果柳姐姐还是继续渣下去的话,佐妹妹可就不是乃的咯。 哈哈,作者君就是故意的。 这是一个永恒的命题:是要爱你的人还是你爱的人。 乃们有资格发评,作者君也有权利写自己的故事 希望有幸可以陪伴到最后,明白我这么写的缘由 弃文者只能摊手了╮(╯_╰)╭拜拜! 这篇不喜欢,那就别篇好了。哈哈! 好啦,不长篇大论了,认真写文。 明日回校!继续码字。说不定可以二更。 47第四十六章 佐安卉不太习惯在别人面前嚎啕大哭,所以,上了飞机之后就算再心酸再内疚都把眼泪给咽了下去。[..info超多好看小说]依旧当她是初中生的苏乔倒有些刮目相看,相反的,后面坐着的不管成年未成年的,都一个劲儿地哭,飞机上的纸巾都不够用了。她是没有这方面体会的,因为她的父母从一开始就并没有打算要她。 “佐安卉,你挺幸运的。”苏乔说了一句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的话。大概是佐安卉对着自己总是冷淡的,并不像初中生那么咋咋呼呼,苏乔便下意识地平等了两人的谈话身份。 “是。”佐安卉却回答地很干脆。不管苏乔听不听得懂,能够重生,她确实觉得挺幸运的。 说完两人便不再说话了,苏乔去过好几次美国,没过多久就问空姐要了一张毯子,倒头就睡。佐安卉却眼睁睁地睡不着。想到自己竟然真的为了柳以昕的那句“以后你也出国吧。”踏上了异国之旅,她就觉得恍惚间又回到了那个可以为柳以昕一句话而牺牲全部的时代。 大概心情有些复杂,12个小时的航程比想象中还要漫长一点。期间苏乔醒过来几次,看看身边依旧睁着眼睛的佐安卉都是一副睡眼惺忪又十分无奈的样子。 “我说安卉啊,你再不睡,化妆师也救不了你。”终于,看不过去的苏乔扯着有点嘶哑的嗓音一个人看着昏暗的飞机上的灯光发呆的佐安卉说道。 “我在努力。”佐安卉老实说道。她真的是睡不着。 “数水饺知道吗?”苏乔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不是属羊吗?” “nonono,外国人才属羊,因为sheep,sleep像,你想啊,我们是中国人,当然数水饺,睡觉嘛!”苏乔耐着性子解释道。 “一点都不好笑。”佐安卉的脸有点崩坏,这都半夜三更的还将冷笑话,更加睡不着了。 “切……我说的是真的。”苏乔白了佐安卉一眼,姐姐我自己睡都来不及,哪有空讲冷笑话。 撇过头去的苏乔准备继续睡觉,佐安卉想想反正也没事就姑且一试,十还没点到,自己没睡着倒是把苏乔给数睡着了,均匀的鼻息声音,弄得佐安卉恨得牙痒痒的。大概没心没肺才能睡得这么香。 大概是半夜三四点的样子,佐安卉磨蹭来磨蹭去,终于也累了。闭上眼睛,数着坑爹的水饺,迷迷糊糊之间,竟然也真的有了一点效果,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不知不觉间,竟不小心靠在了苏乔的肩膀上。 …… 等苏乔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肩膀上已经多了一个小小的脑袋。浓密蜷曲的头发之下,藏着一张清新亮丽又不失女子柔美的容颜。还在半睡半醒中的苏乔被这张睡颜狠狠地惊艳了一下,心跳果断漏了一拍。果真是要演《天下妲己》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那次的发布会上…… 苏乔眯了眯眼睛,突然自嘲地笑了笑。她自认为明白地很透彻,难得不为金钱困扰,那就更不要为感情困扰。谁也不要爱,逍遥自在一辈子,也算是修来的。但她还是不自觉地调整了一下位置让佐安卉睡得更加安稳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么做的含义究竟在哪里,好像本该如此一样。 一夜的飞机,算上时差终于在美国洛杉矶的下午五点到达了洛杉矶国际机场。 “到了啊。”苏乔和佐安卉也醒了过来,发现自己靠在苏乔肩膀上的佐安卉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对着前面的镜子整理自己头发。苏乔也不在乎,拿出化妆品,风骚地补了个妆。 上一世的佐安卉是个英文白痴,所以这一世,在学校里她就对英文特别上心,培训又进行了特训,所以佐安卉交流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下了飞机,苏乔便带着一群怯生生的孩子上了机场大巴,往集体宿舍开去。 就是这个城市,柳以昕待了整整四年,从女孩变成了女王。 车外是绵延不断的santamonica山脉,橙红色的夕阳将一切都染成了血色,云朵忽远忽近,全是醉人的颜色。道路不像国内的繁杂,盘山公路寂静而狭长,司机放着当时最轰动的小甜甜布莱尼的babyonemoretime,一个胖肚子大叔也跟着旋律哼唱着。本来还有些想家的孩子们都被完全不同的景致吸引了。 车子开的很快,到了目的地之后,自然有当地的人来接他们。所以,佐安卉和其他新人并不需要动什么脑子,只不过苏乔那非常标准的美式口音和流畅的交流让佐安卉颇为意外。毕竟这个时候,大陆对外的交流还很少,英语都很差,不像上一世,除非是英语专业的。 他们住的地方是一个大教堂,后面是宿舍,典型的巴洛克风格,里面有个很和蔼的牧师和一些年轻的学者。晚饭是意面加土豆杂烩,之后的佐安卉才知道,这一顿已经算是好的了。 吃完饭,苏乔和两个经纪人分配了房间,佐安卉依旧是高规格的单人间。不过太早她也睡不着,便在院子和前室瞎晃荡。教堂的墙壁上挂着很多画像,包括穹顶也是当时著名的画匠所画。佐安卉看不太懂,只不过高耸的巴洛克建筑和彩色的马赛克玻璃让人不自觉地就会产生膜拜的心理。 “怎么,不去休息?”原来苏乔也是闲着无聊出来逛,便看到了一个人在前室看着画发呆的佐安卉。 “不累。” “也是。”所有人的时差还没有倒过来,一点困意都没有。“其实我很奇怪,你为什么对来洛杉矶如此在乎?”苏乔很奇怪,佐安卉的其他要求很少会再重复提起,但对于来洛杉矶,她起码说过三次。 “哦,没什么。”佐安卉总不能说是过来找人的吧。“什么时候开始培训?” “让你们适应两天。”苏乔伸了个腰,摸出烟刚想点,想想在教堂也不好,又放了回去。 “那我明天请个假。” “请假?”苏乔有些吃惊,刚来美国,请什么假啊? “我想到处逛一逛。” “成吗?不会走丢?”苏乔不屑地笑笑。初中生模样的佐安卉,真的能在美国一个完全英文的环境下自己出去逛?她很怀疑。 “不会。”佐安卉可不是真想寻求什么同意,她只不过是情理上要告诉苏乔一声。一想到明天就要去u找柳以昕,也不知道找不得到,佐安卉就有些心绪不宁。 “随你吧。”苏乔勾起唇角,也不阻拦佐安卉。或许,佐安卉有一种并不需要自己担心的成熟度。也正是这种成熟度,让苏乔的心里不禁打了个问号。 “谢谢。”佐安卉也不知道苏乔在想些什么,只是礼貌地点点头说道,便回房休息了。 因为没有网络,当时的路都在嘴里。第二天一大早,佐安卉像牧师请教了去u的路线和该坐的车。反正大致的方向佐安卉算是知道了,那么到了具体的位置再继续询问路人吧。带上了一些面包,佐安卉就这样上路了。 u在westwood,位于比佛利山庄,离住的教堂不算太远。佐安卉上了年代电影上才看得到的电车,一路走一路问终于找到了校舍。到底是三十岁的灵魂,佐安卉也不至于毫无头绪。她去了招生办,询问了这一届的新生。 那个年代,出国的人并不多,所以查起来也非常方便。而柳以昕的方向不出意外应该是经济金融类的,果然,随便问了问就问到了柳以昕所在的学院。 拿着招生办那个女人画得路线,佐安卉在偌大的校园里转悠起来。她也没信心马上找到柳以昕,毕竟又要上课,又没有具体的宿舍号码。但佐安卉来的时间非常凑巧,马上就要午饭了。所以大部分的学生都在往食堂的路上。她便站在快餐食堂的门口希望能够碰上柳以昕。 上完课的柳以昕拿着一摞厚厚的西方经济学原理和身边的同学聊着闲话往食堂走去。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她总是不太安神,睡也睡不好。当她看到佐安卉一身清凉动人的裙装出现在u的食堂门口的时候,柳以昕手上的书完全不受控制地落在了地上。 “昕,你还ok吧?”旁边的女生关切的问道。 “没事没事。”柳以昕弯下腰捡起书,摇了摇头。眼神却没有从佐安卉的身上移开过。她狠狠地眨了一下已经,生怕自己是看错了。 她怎么会来? 柳以昕的心跳无端地变得极快,连呼吸都变得不均匀起来。那种欣喜几乎是从心底里喷涌上来。她完全没有想过,佐安卉会这么快出现在美国。这简直不可思议! 佐安卉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突然间觉得人群中似乎有什么人在盯着自己,心情也变得急躁了起来。她焦急地环顾了一圈,终于发现了停住脚步的柳以昕,还是那样清傲的模样,穿着白色的衬衣,长发自然地落在肩畔,目光淡而柔情地凝视着自己,还带着一点点疑惑和欣喜。 柳以昕!是她了! 佐安卉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忽然之间被填实了一样,有一种难言的满足。她有些贪婪地看着,好像要把这段时间没看够的一次看个够。隔着人头攒动的人流,忽明忽现的柳以昕,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电影中的那个样子。每一次被挡住,佐安卉的心就止不住地提一下,每一次闪现,又开心地落下。 时间仿佛在两人的身上停止了。 柳以昕愣了好久,直到身边的人十分疑惑地拍了一下肩膀,柳以昕才反应过来。她的目光锁定着佐安卉,快步走了过去。 这一次,她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将佐安卉狠狠地拥进了自己的怀里,即便那个拥抱搁得两人都有些生疼,但谁都不愿意放开。佐安卉任由柳以昕难得的强烈情绪在自己的身上释放开来,眼眶不由自主地湿了起来。 毕竟还是孩子,柳以昕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地激动,所有的行为都发自肺腑,连大脑都来不及去思考这样的举动是否适合。她只是觉得抱住佐安卉,就是自己现在唯一该做的事情了。 “佐安卉。”一个名字,三个字。像是一道活泉,涌入了柳以昕荒芜干涸的内心。她像是花了毕生的力气一样,从心底里将这个魔咒念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发呆的乳酸菌,独侠客鬼月和绝非君的霸王票,么么哒! 我肥来啦!想二更么?哈哈! 《天下妲己》是佐安卉的成名作,以后会写到。 终于相遇啦!缓过神来呗,亲爱的柳姐姐! 柳姐姐变渣的原因确实和赵城这个炮灰男有关。 但目前还木有人猜对,应该没人敢强上柳以昕吧?除了佐妹妹。hiahia!接着看吧。 话说作者收藏对积分影响很大,各位读者亲看在我日更的份上能否来包养我呀! 48第四十七章 柳以昕,你只看见我为你勇敢一次,却不知道,在佐安卉的生命里,只要是柳以昕的事情,她都是那样地飞蛾扑火。佐安卉的身体因为柳以昕的一句轻呼,不轻不重地颤抖了一下。 “谢谢你。” 柳以昕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只是抱住佐安卉之后,脑海中反应出来的第一个词就是这个。或许是感谢佐安卉没有让自己失望,亦或者是她代替了自己那份勇敢。即便两个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开,什么窗户都没有捅破,柳以昕还是从心底里冒出了对佐安卉的想念。 佐安卉抱着柳以昕,窝在她的肩窝里狠狠点了点头。正当她想说话的时候,一个熟悉的男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昕昕!”男声从佐安卉的背后响起。从远及近,然后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愣了愣,总觉得姿势很怪异的赵城到嘴边的话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尴尬地停住了口。 柳以昕听见呼声之后才悻悻地放开佐安卉。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但眼神却依旧停留在佐安卉的身上。 “嗨,jane.”赵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梁,看到了柳以昕身后的秦宁,便挥了挥手。 佐安卉顺着声音看到了赵城,那张立体而显得颇为风流的男子容颜,立刻从那熟悉的称谓中想起了那天的电话。 旁边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混血儿和赵城打了一个招呼。看了看刚刚分开还有些脸红的柳以昕和佐安卉,笑得很典雅,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像极了雅典柱壁上那美得惊心动魄的女神,让人无法生出半分亵渎的心思来。 被两人的对话打断,柳以昕这才恢复了一点平日里的样子。虽然有千言万语想要询问佐安卉,但此刻也不是恰当的时间。 “我的朋友,佐安卉。” “她是助教――jane,他是学长――赵城。”柳以昕一一向他们介绍了彼此,言语间已经回到了初时的淡然,只是略显局促的呼吸暴露了她真实的内心。 “你好。”赵城向佐安卉伸出了右手,不得不说,佐安卉的容颜确实让赵城这样风流倜傥的男人也惊为天人。美得过火的佐安卉不知为何让赵城有点小小的压迫感,就好像柳以昕身边的秦宁一样,同样是让人过目不忘的女人。只是一个清纯中不失妩媚,一个性感中带点骄傲。 “嗨。我的中文不太好。”秦宁说着蹩脚的中文,但还是很有礼貌地和佐安卉打了招呼。 佐安卉和他们握了握手,这样的距离才让佐安卉认真地看到了自己面前的两人。 她对赵城这个名字完全没有印象,但jane倒是有过一次听柳以昕提起的经历。上一世,佐安卉无意间翻到了柳以昕的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一些英文单词,有love,ambition,betray,maybe,yet,life……还有就是jane――里面唯一的人名。 佐安卉询问过柳以昕,这些是什么意思,得到的却是一个星期的莫名冷战。这让这个并没有任何含义的人命成为了两人生命中的芥蒂和不得提起的逆鳞。 佐安卉本没有那么敏感,可从第二眼开始,就让她觉得秦宁让人莫名地熟悉。 她背着牛皮的包,深咖的颜色,细腻的纹路,是上一世柳以昕唯一要背的包的款式。一柜子慢慢的包,全是同个材质,同种纹路,任何例外都没有,就和柳以昕的任何一个病态的习惯一样,纯粹地让人害怕。 她身上好多地方都有紫色的装饰。鞋上的锡球,耳钉的颜色,胸前的紫色小花胸针……那是尊贵的颜色,也是柳以昕最爱的颜色。但现在,佐安卉不知道这究竟是她爱的,还是她爱的。 还有很多很多小的细节,比如佐安卉和柳以昕他们一起用餐,秦宁优雅的举止,礼貌而疏离的微笑,倾听时一样高扬的下颌,略冷的眼神…… 为什么,她,那么像柳以昕成熟之后的模样。 这女人肯定和柳以昕有过什么不可告人的故事!佐安卉忽然非常抓狂。她是重生者,可柳以昕的过去她没有参与到。就好像是被纸盖住的谜底一样,她好想揭开,却无从入手。这一世的柳以昕恐怕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发生什么吧。 到处沾花惹草的柳以昕,你绝对是个混蛋! 佐安卉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狠狠地瞪了一眼正在吃饭的柳以昕,害得她看到之后差点噎着。虽然这种情绪说不上半点逻辑,更是莫名其妙的指责,但佐安卉还是对柳以昕生气了。 “佐妹妹,怎么啦?”柳以昕看着气呼呼的佐安卉,心里完全摸不着头脑,刚才还兴高采烈外加感动万分的,怎么突然如此哀怨了,还盯着混血儿朋友,看得人心里发憷,这样好像奇怪了一点是不是? “哼,没事。”佐安卉轻哼了一声,收敛了一点,想想自己也不能因为一点点蛛丝马迹就表现地如此露骨,便埋头继续吃饭。 “一会儿我带你去参观校园好吗?”柳以昕微微笑着说道,她也说不清,就是想要和佐安卉有一个两个人的空间,虽然也说不好能聊什么,但即便是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起,也是舒服的。 “cynthia,你下午还有课呢。”秦宁提醒道。因为柳以昕想要提早修够学分毕业,所以她的课表非常满。 “没关系。”柳以昕摇了摇头,佐安卉都能来美国,她还不能旷课吗?更何况,佐安卉和自己一起上课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你有课?”佐安卉闷闷地问了一句。虽然柳以昕的答案让自己有些安慰,但总觉得旁边的jane略碍眼。 “要不我陪你逛校园,然后等昕昕下课吧。”赵城自告奋勇,反正他的课没有这么满,陪陪人这种事情他还是做得好的。而且看样子,佐安卉和柳以昕的关系很好,他也正好可以讨好一下。 “不用了。谢谢。”柳以昕打断了赵城的话,她可一点都不放心把佐安卉交给赵城。 柳以昕的态度让秦宁和赵城都有些莫名其妙,看来,这个远道而来的小妹妹,真的很不一样啊!秦宁是第一次看到了柳以昕的脸上出现了这么剧烈的情绪变化和万分的肯定,总归是让人觉得陌生的。 “好吧,那钥匙放在老地方,如果回来晚了的话,就不要按门铃了。”秦宁点了点头,用英语对柳以昕说道。迷离的脸上还有一种柳以昕现在并没有的冷傲。 “ok。你先睡没有关系。”柳以昕喝了一口饮料应承道。 虽然佐安卉的英文并未好到和美国人一样,但这些话她还是听得懂的,再加上秦宁和柳以昕这么亲密的咬耳朵,还说这么什么钥匙,同居的话题。佐安卉就把气全撒在了牛排上。 可恶! 佐安卉也不晓得左心房这是怎么了,一阵一阵地抽疼,随着呼吸扩散到整个胸腔。让她好生难受。 “佐妹妹,你到底这是怎么了?” 从餐厅到两人独处的时间,佐安卉总是皱着眉头,一脸的怨气,柳以昕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一把抓住了佐安卉甩动的手腕,把她拉近自己的身侧,看着已经高了一些的佐安卉,那张绝美的脸上闪现一点不安和凄美的时候,忽然之间,那些疑惑又变成了小小的心疼。 洛杉矶的阳光是那么地热烈,耀眼地几乎要闪瞎眼睛。就是这么刺人的日光之下,柳以昕抓住了佐安卉,便不想放开了。小小的手腕,纤细柔嫩,被照的几乎透明的肌肤带着点点的水润。可此刻,柳以昕却无心欣赏,因为佐安卉不知道在别扭什么。 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好好地就感觉心事重重了呢? 柳以昕不知道的是,佐安卉重生之后最怕不在把握中的事情。初遇柳以昕是这样,去上海上学是这样,来美国是这样,现在遇到假想敌更是这样。她突然有些后悔了,自己本不是一个大胆的人,怯懦和弱小让她不敢去面对什么。她甚至不敢去问,就怕问了,一切就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样子了,这会一瞬间击垮她所有的勇气的。 “到底怎么了?”柳以昕加重了一些力气,心里刺刺的,好想念佐安卉的笑容。这张脸本该是快乐无邪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绝非君,jin君,安佑洛alex和句号君的把霸王票,么么哒! 二更思密达!快来撒花花!爱你们 明天会放出新的, 在此温馨提醒,勿买哦! 不过真的误买也没事,我会替换的。 49第四十八章 “我没有!”佐安卉挣不开柳以昕的手,可这么近距离地看着认真的柳以昕,佐安卉突然说不出任何话来了。(..info)就这么定定地陷在了她深邃的眼神之中。 “不说我就不放手了。”柳以昕微微笑道,笑容里的狡黠和自信让佐安卉闷痛了一下。“是因为jane?”柳以昕想的不深,但佐安卉吃饭的时候一直盯着jane,所以她便这么猜测道。 却不知道,被说中心事的佐安卉恼羞成怒,脸“噌”地红了起来。 “才不是!”佐安卉别开脸,可心里却因为那个名字而想起上一世那个冷漠无情的柳以昕,矛盾而生疼。佐安卉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明明柳以昕变得不一样了,可还是会想起就觉得委屈起来。 “那就是了。”柳以昕心中诧异,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她放下了佐安卉的手腕,却缠上了她的手指,不知不觉间更靠近了些。但她想不通,佐安卉这是第一天认识秦宁,又有什么好生气的。柳以昕思前想后,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佐安卉被反将了一军,更加不想理柳以昕了。虽然这样有些任性,但佐安卉总希望从柳以昕的口中可以知道些什么让人安心的事情。“哼!” 混蛋!你就不会解释一下和那个女人的关系吗?! 柳以昕可不知道佐安卉心里的os,别扭的佐安卉看在她的眼里,红扑扑的脸蛋,狭长柔媚的眼睛眼角微微翘起,秀眉轻蹙,不知为何竟然别有一番风味。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气她什么?”柳以昕拉着佐安卉,下意识地扯了几下,似撒娇似妥协,嘴角的笑意却更浓了。 “那她和你什么关系啊?”佐安卉硬着头皮,心里暗示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初中生,童言无忌。[..info超多好看小说]问出口了才发现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噗……”柳以昕失笑,这算是什么问题。她和jane,不过是学生和导师的助教关系,只是比起一般的关系要好上一些罢了。毕竟同是华人,她也是少数会说中文的混血儿。柳以昕自然和她比较聊得来。“我们?” 但柳以昕看到佐安卉在意的目光,紧张的表情让柳以昕突然想到了什么,心中竟然升起了一种淡淡的欣喜。“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呢?佐妹妹。”大概染色体中就带着调戏的基因,解释的话到嘴边,柳以昕突然打住了,换成了暧昧的反问句。 “我,我怎么知道。”佐安卉看到柳以昕轻佻的笑容,心便往下沉了好多。这么快吗?才来美国没多久啊,那个jane究竟是怎么演的人……佐安卉的表情不自觉地低落了下去,看起来让人有些不忍。 “想的真多。其实我们……”柳以昕另一只手习惯性地刮了一下佐安卉的鼻梁,失笑地说道:“我们只是朋友兼室友关系而已。在美国,我举目无亲,也没有朋友。习惯和美国人又天差地别,认识了她之后便和她合租了一个房子。就这样,你想什么呢?” 柳以昕也不知道自己这么事无巨细地和佐安卉解释作甚,但看到佐安卉难受的模样,她就不忍心再继续玩下去了。她的在乎,让心无端地温暖起来。 “你们住在一起吗?”佐安卉咬了咬下唇,虽然柳以昕对自己解释了,但心中总觉得有根刺,大概是因为上一世这个女人的名字太敏感了,佐安卉生怕柳以昕和她已经开始了什么感情。 “是啊,我们住在一个house里面。(..info好看的小说)”柳以昕点了点头。 “哼!柳以昕,你是不是觉得她很漂亮啊?”佐安卉的小性子连她自己都受不了,不过反正顶着稚嫩的外表,佐安卉就豁出去了开始把心里所有的问题都倒出来。 “她是很漂亮啊!”柳以昕就实说道。秦宁确实非常漂亮,既有欧洲人性感的身材又有亚洲人精致的五官,更重要的是,她的气质非常优雅,这一点,比起外貌还让柳以昕欣赏。 “柳以昕!”佐安卉怒甩开了柳以昕的手,大步往前走了几步。 这么当着自己的面说别的女生漂亮,很有意思吗?却没想到,这一世的柳以昕都还没完全弯,和自己的关系都没确定,自然也不会想得那么多。 看着佐安卉青春靓丽的背影,柳以昕的笑容变得深意了一些。一次,是想多了,两次,或许只是巧合,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话,柳以昕能够听见左心房里的真实声音。她有点小小的冲动,好想跑上前去,从后面将纤弱的佐安卉抱在自己的怀里。 那种感觉,应该很舒服很满足吧。 柳以昕的视线转了转,为自己的念头感到一点赧然。这个年龄了,她没有爱国任何人,但看到佐安卉之后,会如此地想要怜爱她,呵护她,这是第一次,也是非常冒险的第一次。也不晓得是不是身在外国,柳以昕心中的束缚也少了些,自由多了些。她并没有觉得这种超越世俗伦理的想法有巨大的压迫感。 佐安卉等了一会儿,柳以昕居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没有跟上来,气得她跺了跺脚。佐安卉只好嘟着嘴转过身,看向柳以昕。 却没想到,柳以昕慢慢地走了过来,似乎叹了极轻的一口气,伸开双臂,从佐安卉左右侧的肩膀旁将佐安卉环在了自己的怀中,轻柔地靠近,一只手揽过腰身,另一只手隔着发丝从后颈温柔地按压进怀抱中。 “放,放开我……”佐安卉的话越来越轻,都不知道那抗拒是不是欲拒还迎。 “不想放。”柳以昕无赖地说道:“佐安卉,别人漂不漂亮,真的和我们有关吗?”柳以昕温柔示弱的语气在佐安卉的耳边荡漾开去。她说的是“我们”,而不是“你”。佐安卉听出来了,挣扎的动作也瞬间小了。 柳以昕,为什么你随便一个温柔就能打败我好久的心理建设。佐安卉不甘心,却又沉沦在柳以昕上一世绝对吝啬的柔情中。 “把我比下去了怎么办?” 佐安卉贪婪地吸取着柳以昕散发出来的熟悉的味道,闭上了眼睛,似乎有点鼻酸,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将自己的脑袋靠了上去。顾不了这个虽然冷清却也有人经过的林荫小道,有些颤抖又有些犹豫地伸手回抱住了柳以昕。 jane那么漂亮,和自己甚至不相上下。在柳以昕的面前,她一直都是没有自信,即便再美,再多人拥戴,她还是得不到一人心,那个人就是――柳以昕。 “在我眼里,你最漂亮,而别人都差不多。”柳以昕开口说着她自己都未曾发现的情话,却像是致命一击一般锤入佐安卉的心脏,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这个答案满意吗?” …… 讨厌,这么煽情作甚!佐安卉的泪腺像是被突然戳中了一样,赶紧低头,往柳以昕的肩窝里蹭了蹭。 “柳以昕,答应我,要一直觉得我最漂亮!”佐安卉的眼睛微微湿润了起来,硬是忍住让自己别这么没用,因为一句话就哭起来。可是,这样深情款款的柳以昕真的让她非常受宠若惊啊! “噗……”柳以昕扬起了宠溺的笑容,不过佐安卉看不到。看不到她动人的唇角和眼里冰山融化般的温度。 “柳以昕你答不答应啊?”佐安卉扭了扭,却在触碰到那敏感地反的时候,闪电般地战栗了一下。其实,她也知道承诺是那么虚无的东西,即便是山盟海誓,以后也可以反悔。但现在,她愿意去相信柳以昕说的,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 …… “笨蛋!”柳以昕嗔了一句。再没有比佐安卉更傻的女生了。 有些话,柳以昕还不敢说,但这一刻,她前所未有地希望自己足够强大。如果足够强大,便想买得起足够的自由。这样便可以带着佐安卉天涯海角地去流浪。不用连拥抱都要思量半宿,连亲密些都思前想后。 “还有,既然你说别人和我们无关,那就不要和jane接触太深了好不好?”佐安卉抱得更紧了一点。她改变不了整个大环境,但希望,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还来得及。 “嗯。”这回柳以昕没有停顿,笑着点了点头。如果现在什么都承诺不了,那就狠狠地珍惜在一起的时光吧。 也不晓得什么作祟,佐安卉那较真的模样,让她觉得非常满足。果然那句话是对的。被喜欢的人在乎,其实本身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绝非君,rkia和独侠客鬼月的霸王票,么么哒! 最后一段:也不晓得什么作祟,佐安卉那较真的模样,让她觉得非常满足。果然那句话是对的。被喜欢的人在乎,其实本身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她们的孩纸已经默默地被油菜花的筒子取名为柳上卉or柳下卉 扶额,omg!乃们这是要让她们的下一代恨你们啊! 剧情发展了几章啦,那就发展发展感情好了! 貌似离捅破窗户纸的点快了! 50第四十九章 美国开放的风气让佐安卉稍微淡然了一点,可松开怀抱之后,面对柳以昕,想起自己刚才好像童话故事里那个问镜子谁是世上最漂亮的女人一样的对话,一时之间又尴尬至极。只不过尴尬归尴尬,佐安卉总算不再那么别扭了。 “那你在美国能待多久?”柳以昕牵着佐安卉往前走,迎面走来的是快步而过的美国学生,连头都没抬,这反而让佐安卉和柳以昕感觉更加自在随性了些。 “不久,只有一个月。” “这么短?是来……?”柳以昕刚开始以为佐安卉是来旅行,但是导游不可能任由佐安卉随意走动,便排除了,但是时间又只有一个月,肯定不是留学。 “我参加了一个造星计划。”佐安卉如实说道。 “造星计划?” “我签约了一家娱乐公司,里面的项目包括来洛杉矶培训。”佐安卉有些心虚,毕竟,世人眼中的戏子真的都不是什么上档次的职业。“星辉娱乐,还算比较正规的大公司。” 果然,柳以昕的神情愣了愣,“这样……是不继续读书了吗?”柳以昕不太钟意佐安卉成为明星,虽然佐安卉的容貌实在是太抢眼了,但是好人家的女孩子不一定要抛头露面,除非那些家境非常贫寒的。而佐安卉明显不属于这一领域。 而且,柳以昕下意识地把佐安卉归属到自己的所属之内,突然之间听到佐安卉的决定,将来要面向那么多人的时候,柳以昕的心里有些钝痛,似乎并不舒服。 “边读书边培训,还是以学业为重。”佐安卉摇了摇头,她怎么会不知道读书的重要性。只不过,美国,有一个让她牵挂的人。 听到这个答案柳以昕放心了一些,或许是传统的教育,柳以昕认为比起容貌,女人更重要的是气质。而这个东西,是五官给不了的,是金钱给不了的,是学识和眼界造成的。柳以昕有些担心佐安卉会因为进了娱乐圈而变质,她看过太多围绕在父亲母亲身边的男男女女,最后还是沦为利益的炮灰。 “佐安卉,千万不要委屈自己。”柳以昕郑重地说道。或许她都没有那么清楚自己的心,但是无论如何,如果佐安卉受伤,自己都会痛的,这一点,柳以昕很清楚。 佐安卉点了点头,脸色不自觉地僵了一下,柳以昕不知道这句话的杀伤力有多大,但佐安卉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如果真的喜欢,那便会不由自主地疼惜。 佐安卉想起上一世,委屈自己去求得柳以昕,却再而不得;这一世,一再避让,却殊途同归,陷入柳以昕的情网之中。这样,是不是也有些讽刺。 “那你现在住在哪里?” “离这里不远的一个教堂,我们一群人住在那里,几个经纪人和新人。” 柳以昕听到之后对佐安卉有些另眼相看。初来美国就只身来找自己,没有胆量和流利的口语根本寸步难行。柳以昕笑着摸了摸佐安卉的脑袋。“那你今天就要回去吗?如果不需要的话,可以在我这里住几天。”虽然还未离别,柳以昕却已经有些舍不得佐安卉了。 “不知道明天是不是开始培训,没有的话应该可以吧?”佐安卉瘪了瘪嘴,或许需要打个电话去教堂问问苏乔的安排。但心底里,佐安卉可不会说,自己是那么想留下来的。 “那你问问。”柳以昕勾起嘴角回了一句。 苏乔听到佐安卉的说辞之后,意料之中地在电话里发了牢骚,不过人都不在自己身边,绑也绑不住,u这么大,她也找不到,苏乔没办法,只能妥协。也亏明天还没开始培训,她下了最后通牒,佐安卉明天一定要回来。佐安卉自然答应了下来。 不过,苏乔非常好奇在美国佐安卉居然有认识的人,是姐姐还是其他什么朋友?苏乔回忆了很久,把自己知道的佐安卉的八卦花边想了个遍,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不过u确实让自己觉得非常熟悉,可苏乔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连自己都不知道,还真是有些鲜为人知。 直到她看到柳以昕的时候,才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一次偶遇,还让苏乔引起了佐安卉的怀疑。 佐安卉因为苏乔的同意,留在了u。 柳以昕很高兴地带着她逛了校园,去了她经常上课的地方,避开赵城和佐安卉单独吃了晚饭之后,回到了柳以昕的house。一个三层楼,并不大,但一应俱全的房子,后面还有一个可以自己种东西的小花园。 jane大概还在图书馆看书,家里只有另外一个美国室友sarah,是一个胖乎乎的女人,看起来非常可爱,亲切,刚刚从教堂做了祷告回来。看到柳以昕和佐安卉之后,非常热情地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便开始准备自己的晚餐。 柳以昕带着佐安卉将行李放在她的单人房里。里面干干净净,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有,一个书桌,一盏台灯,一摞的书,旁边一整个大的柜子和书架,还有连四个角都非常整齐的床铺。walkman,cd机,游戏机都没有看到。佐安卉几乎能够想象,像柳以昕这样的学霸,在这个小房间里有多么废寝忘食地念书。 这个女人,对自己从来都不手下留情。 “sarah和jane住在楼下,我比较喜欢阳光照到比较多的地方。”柳以昕拉上早上出去的时候拉开的窗帘说道。“洗手间在隔壁,过会儿你可以先去洗澡。”走了一天,她们也有些累,就打算早点休息。 “可是,我没有带换洗的衣服怎么办?”佐安卉有些发愁,她什么日用品都没带,牙膏牙刷毛巾,内衣内裤什么的都没有。但是不洗澡她是肯定睡不着的,而且洁癖的柳以昕应该也不会让自己爬上她的床吧? “你可以穿我的。”柳以昕想都没想,就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条内裤和白色衬衫,本来还没什么,抬头之后看到乍红了脸的佐安卉,突然也想到了什么。 衬衫还好说,内裤的话,佐安卉立刻就有些不淡定了。这个时候,三十岁的灵魂又出来骚扰她了,看着面前清傲的柳以昕,佐安卉的心神偏了偏,不敢继续看下去。 “咳咳,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穿这条,我没有穿过,是新的。”小巧的内裤被柳以昕拎在手上,却怎么说都说不好。“我,我没有睡衣,平时睡觉也就背心,另外一条还晒着没干,你穿这个衬衫可以吗?” 佐安卉看了一眼衬衫,虽说她知道柳以昕绝对不是那个意思,但是这一条实在太让人浮想联翩了。 白色略透的布料,略长,大概正好到臀部的下面,宽大的袖口,虽说是女士的衬衫,有一点塑腰,但是总体看来还是宽松的款。如果自己没穿内衣,□又只有内裤的话,佐安卉自己想想都有点喷碧血。这样出现在柳以昕面前,实在让人想用色/诱这个词啊! 但是柳以昕的表情又太正经了,实在看不出来她是故意的还是那么凑巧正好挑了这一件。 佐安卉颤悠悠地接了过来,本来想问问柳以昕还有没有别的衣服,但是据自己对她的了解,能拿出这个真的都算不错了。 如果放在上一世,她应该会让佐安卉裸着走来走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maca和罗罗的霸王票,么么哒! 最后一段:佐安卉颤悠悠地接了过来,本来想问问柳以昕还有没有别的衣服,但是据自己对她的了解,能拿出这个真的都算不错了。 如果放在上一世,她应该会让佐安卉裸着走来走去吧。 为二更还不冒泡么?!嗯哼~ 看着自己复杂的大纲,写得不冗长不仓促,真是令人头疼不已啊!╮(╯_╰)╭ 各位可以猜猜看苏乔上一世的身份,也和娱乐圈搭边的。 先甜个几章,然后再继续发展剧情。 作者君秉承v文绝对不坑,一月不会少于15章的速度 所以,还不大胆地包养么? 我了个去,以前的按钮代码居然都按不起来。。。(#‵′)凸 请各位手动收藏一下专栏呗! 51第五十章 佐安卉嘴角抽了抽,还是拿着衬衫和其他洗漱的东西进了洗手间。(..info无弹窗广告)柳以昕独用一个洗手间,楼下还有一个是jane和sarah共用的,佐安卉想想也知道又是柳以昕那个可怕的洁癖作祟。 “那你有事叫我。”柳以昕倒是礼貌地给佐安卉留出了空间,下楼去倒两人的睡前牛奶了。 佐安卉看着手上的两件“宝贝”,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只好认命地放在了架子上,脱了衣服,开始洗漱起来。磨磨蹭蹭,弄了半天,佐安卉也不敢不穿内衣就这么出去,只好把穿来的胸罩重新穿上,出了浴室的门。 柳以昕坐在床边看着书等佐安卉洗好,听到滴答的水声和脚步声,柳以昕下意识地抬头,只穿了一件衬衫的佐安卉瞬间映入眼帘。“咳咳……”柳以昕像是被什么呛到一样,迅速地别开脸,涨红了起来。 佐安卉的扣子开到第二颗,v字的领口一直延续到那微微隆起的小山包,蜷曲的头发落在肩膀两侧,还挂着水滴,打湿了肩膀和胸前的衬衣。通过光线十分透明的白色衬衫能够看到里面浅色的内衣,若隐若现。平坦的下腹之下是露出边缘的内裤以及白皙的腿根,修长的双腿小巧而精致的玉足。 也不知道是不是佐安卉的举动天生就带着撩/人的气息还是自然散发的媚态,整个房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旖旎了起来,连每个空气因子都仿佛带上了一点点隐秘的春/色。 柳以昕忽然想到了那天旖旎而羞人的景象,手上的书都落在了床上,飘忽不定的目光不知道该停留在哪里。一瞄到佐安卉,脑袋就一阵充血。柳以昕是真的没想到自己拿给佐安卉的衣服会穿出这样的气质来。平日里她自己都穿着去上课,也没见的如此撩/人啊! 佐安卉刚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但这是柳以昕给自己的啊!她往前走了几步,忽然觉得柳以昕的反应特别好玩,便想逗弄一下她来证明自己不是弱受。按理说,挑/逗这种事情手到擒来,佐安卉看着受到惊吓一般的柳以昕更是心中蠢蠢欲动。 走到床边,佐安卉微微俯□子,“柳以昕,你在看什么呢?”身上刚刚沐浴过的香味扑鼻而来,带着佐安卉的体香,白皙柔嫩的肌肤上还带着一点点小小的水珠,柳以昕不小心看到了佐安卉空荡荡的前胸。 虽然佐安卉的身材目前来说还没有发育到巅峰,看起来比较平板无料,但佐安卉的眼神却是经过岁月的涤荡,只是稍稍抛了个媚眼,柳以昕就有些气血不定了。 “没什么。”柳以昕急忙拿起了落在床上的书,血液像是涌到她的喉间一样,话都说不溜了。 “书都拿倒了。”佐安卉嬉笑着伸出两根玉葱一般的手指,夹住了书的上边沿。看了一眼,突然玩心大起,一只脚跨过了柳以昕的腰身,半跪在了床上,发出轻而温柔的嗓音喃喃道:“让我来看看,你到底在看什么?” 柳以昕一下子对这样子的佐安卉应接不暇。就像对付舞会那天突然变得柔媚多情,风情万种的佐安卉一样,柳以昕一下子没招了。只能呆呆地看着佐安卉一举一动,然后浑身僵硬地就像一块石头。 “《theunbearablelightnessbeing》?”佐安卉看着英文版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勾起了嘴角。“女人总渴望承受一个男性身体的重量……”佐安卉上一世也就知道这么一句,最浮夸也是最写实的一句。这一世倒是还没机会接触,要知道在国内这个时候,这些书还是有些受批判的。但也正是这一句让佐安卉印象深刻,现在也能拿来挑/逗柳以昕。“不知道,女人会不会也渴望一个女性身体的重量啊?” “咳咳……”柳以昕的耳根通红,看着居高临下忽然变得气场很足的佐安卉有些不知所粗。娇嫩的双唇吐出的却是让自己觉得羞涩的语句,她实在不知道接什么。 这属于突然黑化了吗?柳以昕脸上火辣辣的。 “这杯是我的吗?”佐安卉一只手撑在床上,和柳以昕隔开一个暧昧的距离,看着床边乳白色的牛奶,笑着问道。 “嗯。”柳以昕点了点头。 佐安卉能感觉得到柳以昕连呼吸都不顺畅了,但这样她就更加兴奋了。不晓得为什么,这一世的她特别喜欢看见柳以昕因为自己而脸红心跳。她扬起脖子,端起牛奶喝了一口。 咕噜咕噜的声音和湿润弹性的肌肤在灯光之下显得尤为动人。 “嘴边……”柳以昕觉得喉咙说不出地干涩,看到佐安卉晶莹的唇畔晕上了一圈白色的牛奶色泽。 “嗯?”佐安卉眯起眼睛,伸出粉红色的小丁香,顺着丰腴的嘴唇舔舐了一圈。 柳以昕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两人之间的空气变得异常稀薄,柳以昕觉得自己那鼓点般的心跳声就像是打雷一样,对上佐安卉迷情的眼睛,便被深深地吸了进去。 “这边。”柳以昕注意到佐安卉的左边嘴角还有一点没有被舔干净的牛奶,伸出手指了指。 “哪里?”佐安卉动了动舌头,还是没有到点。 柳以昕凝视着风情万种中却不失俏皮的佐安卉,眼神愈发离不开那晶莹的嘴唇,有些紧张地捏紧了拳头,往佐安卉的方向慢慢靠近。 柳以昕觉得自己是中邪了,否则怎么会伸出舌头来,舔了舔佐安卉的嘴唇,还觉得那牛奶异常地浓郁甘甜,让人有一种上了瘾的冲动。佐安卉浑身颤抖了一下,见着柳以昕撑起的身子,靠近的清傲脸庞,一时也有些僵硬了。唇边温柔而湿润的触碰,佐安卉一下子想起了初吻的那天。 不够!柳以昕脑海中只浮现了这么一个词。 顺着的本能,她低垂下眼帘,用指腹摩挲过佐安卉的嘴唇,像是定位一般,轻轻地靠近,准备将自己的薄唇印上去。就在佐安卉看着柳以昕连耳根都红起来靠近时,压根儿没注意到身后还有一个人。 “嗙!” 一声声响,这才惊得佐安卉和柳以昕同时弹了开去。jane拿着几本书,明显是被眼前的画面给刺激到了,书本掉在了地板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i,i''msorry!” jane下意识地道歉,其实并没有看的很清楚两人在干什么,但是佐安卉穿成这个样子,跨坐在柳以昕的腰肢上,这个姿势实在让人浮想联翩。因为门没有关,所以jane直接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看到这么活色生香的一幕,自然有些惊讶。 “咳咳!”佐安卉在外人面前可没有继续挑/逗的兴趣,急忙从床上爬了下来,非常尴尬。本来就有些潮红的脸这下更加红了,还好,柳以昕站了起来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jane,找我有事?”被撞破柳以昕也有些郁闷,勉强地挤出笑容,不太好意思地走向jane问道。 “你让我借的书在这里,我不是故意的。keepgoing.”jane定了定,国外长大的姑娘到底是比较开放,看起来比两人都要淡定。捡起地上的书之后,便优雅地递给了柳以昕。 “咳……”柳以昕觉得自己都能咳出咽喉炎来。还好不是sarah看到,否则这个坚定的信教者会把两人给赶出去不可。 佐安卉看到了之后翻了个白眼,在心里腹诽:又不是你被看,当然没问题。等你穿的这么衬衫诱惑的时候再出现个第三者,看你还淡不淡定! 佐安卉乘着两人说话,赶紧爬上了床,用被子将自己盖了起来。 柳以昕和jane说了几句,jane也识趣地下楼,末了,还给了柳以昕一个“我懂的”的表情,在那张典雅如雕塑一般的脸上,显得非常违和。若是平时,柳以昕才不会有任何情绪,哪怕是被人误解。但现在,很明显,她和佐安卉在偷尝禁果,被jane识破之后,就特别地焦躁。 等到jane真的下楼了,柳以昕这才松了一口气,把门关了起来。 “咔嚓。”佐安卉听着门锁轮轴转动的声音,异常地清脆,心脏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锁门了,难道真的是keepgoing的节奏吗?佐安卉好想煽情地咬被角哦,可是作为一个身体还只有初中生的女孩子,如果真的任由这个节奏继续下去,似乎有点太超过是不是? 柳以昕转身,看着床上红着脸,拉着被单摆出任君蹂躏,但请怜惜的佐安卉,忽然有点头大。这一夜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独侠客鬼月的霸王票,么么哒! 二更思密达!抱歉,我一直忘记要在这里发最后一段。 最后一段:锁门了,难道真的是keepgoing的节奏吗?佐安卉好想煽情地咬被角哦,可是作为一个身体还只有初中生的女孩子,如果真的任由这个节奏继续下去,似乎有点太超过是不是?柳以昕转身,看着床上红着脸,拉着被单摆出任君蹂躏,但请怜惜的佐安卉,忽然有点头大。这一夜大概真的会有点难熬吧。 承诺了的,长评催更有效。感谢某h的长评,但不知道为嘛,网页显示不出来,╮(╯_╰)╭ 其实jane还是挺萌的。摊手 这一世,乃们说还让不让她在柳佐中掺一脚呢? 作者君有点想让jane和柳拥有纯洁的友谊诶。 52第五十一章 柳以昕有些小心翼翼地躺进床,她的床是标准的1.2m单人床,所以不管柳以昕怎么想要君子,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不过十几厘米,随便一个举动都能碰到彼此。jane走后,房间便陷入慑人的寂静之中,佐安卉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来,把牛奶喝完吧,有助于睡眠。”柳以昕清了清嗓子,端过床边的牛奶递给佐安卉,别开了视线。这样不好意思的柳以昕反而让佐安卉也有些受影响。 这就是纯纯的校园恋曲吗?感觉起来心头怎么痒痒的。 佐安卉喝得一滴都不剩,抽过床头的纸巾,擦了一下,扔进了纸篓。转头看向柳以昕的时候,她还是保持着刚进来的动作,翻看着书,优雅地一口一口地喝着牛奶。看着柳以昕,佐安卉突然觉得自己真是一个野蛮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柳以昕加了糖,佐安卉觉得晚上的牛奶特别甜。 过了一会儿,柳以昕便拿了洗漱的衣服进了洗手间洗澡,准备睡觉。 佐安卉看着空荡的房间,闻着柳以昕残留下来的微微清香,突然想到她会穿着小背心和小内裤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终于轮到自己看柳以昕,佐安卉就hold不住了,非常没用地拽过枕头,将自己深深地埋了进去,狂笑起来。 大概是和柳以昕的相处完全没有上一世的冰冷绝情,不知不觉间,佐安卉也慢慢放下了戒备,如此,便放纵了自己汹涌的感情。 “你在干嘛?”柳以昕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佐安卉裹着被子,双手抱着枕头,脑袋埋在里面,像根寿司一样,卷来卷去,还不时发出轻微的笑声。她非常不解,这样的行为到底代表什么含义。 “啊?”佐安卉听到柳以昕的声音,愣了一下。这么快哦!她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把自己缠牢了,踹了几下都没把被子踹开。“咳咳,我……运动。” “运动?”柳以昕额头上三条黑线,还真没见过这么有境界的运动。她走到书桌旁,把明天要用到的东西整理了一下,整整齐齐地放进了书包,然后拿出了一本小本子,将一天的账都记在了上面。 这一切都是在佐安卉的目光之下做的,柳以昕也没觉得有什么尴尬的地方。 佐安卉小小的脑袋露在白色的被子外面,她从来都是被柳以昕的认真专注吸引的,即便现在柳以昕还只是一个大学生,她依旧是着迷于做事情时的柳以昕。有条有理,高效严谨,眼神里泛着让人不可忽视的光芒,真是太有范儿了。 只不过,唯一让佐安卉觉得遗憾的是,柳以昕居然穿上了小短裤和宽大的衬衫,这样虽然已经很清凉了,但是没人会穿成这样睡觉吧。她刚还在腹诽,柳以昕将灯调到了一个昏暗的色调,走到了床边,脱掉了衬衫和短裤,钻进了被窝,这个举动让佐安卉差点心脏骤停。 柳以昕躺得很直,标准的睡姿,霸占了半个床位,像是故意忽略了佐安卉直愣愣的眼神。 “柳以昕,你很紧张么?”佐安卉翻过身子,用手肘支起上半身,拨开了脖颈附近的长发,靠近她的枕头,微笑着问道。因为她记得,柳以昕是不喜欢平躺着睡觉,她总是像个孩子一样蜷曲起来,今天这样的睡姿只能说明她在硬撑。 “没啊。”柳以昕转脸便看到佐安卉逆着灯光的脸,闪烁着一点点柔媚,狡黠地看着自己,那么近的距离让她说话时喷涂的热气都传递到了自己的脸上。虽然被佐安卉说准了,那柳以昕还是下意识地反驳。 这样子略禁欲略纯真的柳以昕真可口啊!佐安卉心中一直在波动,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还睡在自己身边,任谁都不能够自在地面对吧? “那你为什么这么僵硬啊?怕碰到我?” “为什么要怕?”柳以昕被佐安卉一激,身体反而松懈了一点,翻了个身,和佐安卉面对面。[..info超多好看小说]如果佐安卉把她想成小白兔那就太大意了。 “因为……”佐安卉看着还在硬撑的柳以昕红了耳根,心中微微好笑。挑眉,勾起嘴角说道:“哈,既然没怕的话,那我们继续吧。”佐安卉在挑战柳以昕的底线。她的语气很轻松,但柳以昕却倒吸了一口气。 “继续?”柳以昕有些接不下来,这就是佐安卉一直给自己新鲜感的地方。她总以为这是她的界限,却在下一秒看到佐安卉早就在界限外很远的那边。“继续什么?” “继续没做完的事啊?”佐安卉的咬字很特别,但她不知道这个年龄的柳以昕是否听得懂。不过说完倒是自己的脸也有些烧起来。 一直被引诱做坏事的柳以昕心中小鹿乱撞,却一直在用惊人的理智在克制自己。可现在,这个气氛实在太适合做点什么了。或许她心中早就在期待什么,才会把佐安卉留下来,才会将门锁上,才会把灯光调成如此暧昧的光线。 “佐安卉,有些话我想说,但没有资格说。有些事我想做但……”柳以昕皱眉,咬住牙齿,摇了摇头,似乎很是纠结。她是一个很刻板的人,最起码和佐安卉比起来是的。如果可以,她早就像男生一样告诉佐安卉自己的心思。 但就因为她们同为女人,有些事情在现在还是见不得光的。她不希望佐安卉受委屈,更不希望自己给她的是一张空头支票。所以,柳以昕拼了命地读书,想要追上时间的脚步,让自己有资格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去光明正大地牵起佐安卉的手。可现在,很显然,她没有这个资本,所以一次次地克制不住,让她非常地矛盾。 但柳以昕话还没说完,佐安卉修长的食指点住了她的嘴唇。双眸里是微弱的疼惜和肆意的柔情:“嘘,不要说了。”佐安卉了解的柳以昕是一个只为自己而活的女人,但现在,她会考虑自己,那么已经足够令人欣慰了。“只要把我捧在手里,放在心里,这就够了。” 她是懂的,因为懂的,所以,她不要柳以昕的承诺。和上一世求不得柳以昕的心比起来,这一切都不算是委屈。 佐安卉深情地看着柳以昕,柔柔的唇贴向她,没有迟疑,没有犹豫。在柳以昕放大的瞳孔里,含住了她微薄的双唇。轻轻地摩挲,温柔地进入。凭借爱意挑起一池春/水。 一个安慰中带着火热的吻,一个不需要说话却明白心意的吻。靠着舌尖的游走,在柳以昕的口腔中寻找出一条通往心房的迷人道路。柳以昕本就只靠微薄的意志力在苦撑,佐安卉如此一来,她便彻底沦陷在了前所未有的爱河之中。 佐安卉微微起身,搭在柳以昕的双肩,又俯下/身子,擒住她雪白的脖颈,将舌头送入迷人的领地。绝佳的技巧让柳以昕发出微弱的嘤/咛,唾液交换的声音在空旷昏暗的房间里显得尤为大声,听得柳以昕的身体又羞涩又敏感。 佐安卉没有想那么多,她只是顺着自己的本能在探索这个年纪的柳以昕。 年轻的胴/体散发着迷人的气息,没有那慑人的香水,却多了青春的躁动。这是佐安卉未曾体会过的,而这一切又是她渴望体验的。柳以昕由着佐安卉慢慢压在自己的身上作恶,身体像是被灌了迷汤,变得只听佐安卉的而不受自己控制了。 背心的肩带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佐安卉扯了下去,她揉着柳以昕的头发,将吻细碎地印在耳垂,脸颊,脖颈上。从未有过这种经历的柳以昕身体轻轻颤抖着,似是享受又似是痛苦。身体里像是有一堆火在徐徐燃起。而佐安卉就是那个扔下火种的女人。 佐安卉太知道柳以昕的敏感点在哪里了。那舌尖触碰锁骨的时候,她明显地听到了柳以昕倒吸冷气的声音和鼻尖黏腻的闷哼。灵活的舌头在上面流连打转,柳以昕的脑中像是闪过了一道闪电,浑身都酥麻了起来。 佐安卉的手覆上柳以昕已经发育好了的山峰,虽然不大,但手感很好。佐安卉隔着背心棉质的衣料,轻轻地搓揉,温柔的举动却惹来排山倒海的触电感。 “佐,佐安卉。”柳以昕只剩下最后一点理智了。如果任由这样发展下去,她大概能想象两人会做出些什么来。柳以昕微微用力,挡住了佐安卉继续的动作,喘着粗气,却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 “不舒服吗?”佐安卉潮红着脸,抬头,看向同样引起情/欲的柳以昕。这是她最喜欢自己舔舐的位置,怎么会抗拒呢?佐安卉有些疑惑。但似乎脑海中也有些闪现的答案,柳以昕会推开并不出奇。 “不是。”柳以昕怎么好意思说就是太舒服了,舒服到自己想让佐安卉为所欲为,更深入地探索自己。这个节奏太快了,她还没有这么快就准备好。 “只是,我……困了。” …… 找理由也不会找个好点的。佐安卉怔了一怔,却忍不住朝着不好意思别开脸的柳以昕翻了个白眼。这样都能犯困的话,真不知道是柳以昕的作息太正常还是自己的挑/逗太没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独侠客鬼月,acter,jin和绝非的霸王票,么么哒! 我还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让佐妹妹把柳姐姐给攻了╮(╯_╰)╭ 虽然这章木有,但是可以承诺,柳姐姐的第一次是给佐妹妹的。~\(≧▽≦)/~ 最后一段:找理由也不会找个好点的。佐安卉怔了一怔,却忍不住朝着不好意思别开脸的柳以昕翻了个白眼。这样都能犯困的话,真不知道是柳以昕的作息太正常还是自己的挑/逗太没用了。 我是专栏,快来点击我!这次的代码一定行!握拳! 亲们把鼠标移上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53第五十二章 被柳以昕的理由气得胸闷。[..info超多好看小说]佐安卉只好停下自己被撩起的欲/火,转念一想,觉得这样也不错。纯情的柳以昕还是挺可爱的,下次加油挑/逗,看她能撑到什么时候。这个念头一来,佐安卉就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看的柳以昕一阵慎得慌。 老巫婆烹调黑药水的时候是这种表情吧?狼养羊,等肉变肥是这种表情吧?看h前攒够章数,一次来个够又是这种表情吧?柳以昕怎么有一种即将要被吞下腹的预兆。 “那人家要抱着你睡。”佐安卉乖乖地躺到旁边,可是话语却流氓地很,“从后面抱你睡。嘿嘿。” …… 柳以昕本来也想背朝着佐安卉,这样就不会让她看到自己绯红的脸蛋儿,但现在,被她如此一说,反倒连这个遮羞的动作都显得尤为情/色。什么叫从后面抱你睡?柳以昕的脸有那么一刻的崩坏。 佐安卉见柳以昕背过身子,还以为她何时这么听话,贴上去的时候才发现,这女人根本就是装的。吹弹可破的肌肤异常地火热,还明显地僵硬了一下。佐安卉心中腹诽着刚刚说自己困了的柳以昕,看你现在还睡不睡得着。 大概是温暖的身体和昏暗的光线,挑逗人的佐安卉倒是哈欠连连,真心想睡了起来。这可苦了被抱住的柳以昕,身后被两团柔软顶着,还被佐安卉的双腿缠绕着,脖颈处全是佐安卉均匀呼吸喷涂出来的热气。热热的,湿湿的,酥麻的感觉让她想要弓起身子逃离却又怕影响到无尾熊一般的佐安卉,所以,只好直挺挺地睡着。 佐安卉倒好,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途中还往柳以昕的脖子处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呼哧哧地睡得可香了。 互相取暖的身体,温柔的触碰,柳以昕睡不着,但也动不了,又看不见佐安卉到底怎样,就这么干巴巴地望着茶几上放着的两个喝完的空杯子,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亮光。她突然有点不切实际的幻想,是不是以后会有机会,也这样相拥而睡。 双人床,成对的枕头,成对的杯子,成对的灯光。那厢的主人就是佐安卉。想想,柳以昕就红了双颊,更加燥热难眠了。 漫漫长夜,佐安卉丢了一个热情的炸弹,自己睡去了。接手这个烫手山芋的柳以昕看着柜子发呆。夜色如洗,周遭本就安静的声音此刻也只剩下佐安卉均匀的呼吸声。听着听着,柳以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垂下了眼帘,慢慢昏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是清早八点钟了。柳以昕很少会睡得这么死还睡过头,大概也只能怨背上那只考拉,让自己累得够呛。 只不过,就算佐安卉再不舍,她还是要回去教堂找苏乔报道,否则估计这个女人会把自己劈成两半。sarah和jane已经早早出门晨练,柳以昕和佐安卉下楼吃了典型的美国早餐,将她送到了公交车站,磨叽亲密了一会儿,目送佐安卉上了公交,也不知道怎么的,这心似乎也跟着她一起漂走了。 一路上,佐安卉心情都很好。似乎许久以来的阴霾终于放晴见了太阳。还好柳以昕还没有变渣,还好自己的努力没有打水漂,虽然中间的过程辛苦了点,但佐安卉依旧觉得甘之如饴。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她没费多大功夫就回到了教堂,里面零星的有一些祷告的人,牧师看到佐安卉也笑着点了点头。走进去之后,苏乔正好在后院躺着晒太阳,还带了磨镜,一副在夏威夷海滩一样。 “回来啦?”苏乔余光看到了走进来的佐安卉,勾起嘴角问道。 “是啊,你在日光浴?”佐安卉走到苏乔的旁边,看见正好有一张多出来的躺椅,就直接坐了下来。“给我准备的?”佐安卉心情很好,便开起了玩笑。 “还没红就这么嘚瑟了啊!佐大明星。”苏乔“咦”了一声,这么俏皮的佐安卉还真是少见。平日里虽然说不上老气横秋,但也确实早熟地很。 “哈哈,客气客气。”佐安卉仰起头,感受着洛杉矶猛烈的阳光。回想着昨天的一切,心中一动不晓得柳以昕现在在干嘛,脸上又扬起了好看的笑容。 “佐安卉,你遇桃花了?笑得这么淫/荡!”苏乔转头,看见佐安卉那迷人的唇角居然挑的这么高,很明显有什么高兴的事儿。又消失了一整天,这让苏乔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一时之间也忘记了佐安卉才是初中生的事情。 “切,是又怎样,不是有怎样?”佐安卉没打算告诉苏乔。因为经纪人向来不喜欢自己旗下的艺人恋爱。特别在这个时代,从明星都隐婚就可以看出一二。 “随你。” 苏乔被佐安卉呛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堵了一下。从她开始成为金牌经纪人之后,还真没有人敢这么和自己说话过。只有佐安卉这个仗着自己有好前途的女人,苏乔一直都很奇怪为什么才初中生的佐安卉会让自己有摸不透,管不住的感觉。 苏乔被佐安卉灿烂的笑容和未知的故事弄得意兴阑珊,又坐了一会儿,心情无端变得更差了,便收起了躺椅,赌气地回自己房间去了,独留下佐安卉一个人对着太阳公公傻笑。苏乔的小性子佐安卉一点都没有发现。这大概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了吧。柳以昕只是摸了一下鼻子,佐安卉就担心是不是暗示着什么,可苏乔这么明显地傲娇跑开,佐安卉也没发现半点端倪。 佐安卉一直都知道思念的滋味不好受。上一世的感受都还存在在佐安卉的心里,那个时候柳以昕很忙,忙到佐安卉都觉得这样的人生根本没有空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偶尔会来金屋藏娇的别墅找自己翻云覆雨一番,但往往一晚都没有睡到,柳以昕就又让司机来接了。 灵与肉,佐安卉是那么渴望柳以昕有一天能够停下来看看自己。 她记得有一次,柳以昕难得的好心情,长驱直入地想要自己欢爱的快乐。平日里往往来了也只是佐安卉取悦她,可那一次,柳以昕很意外地有了耐心,开始注意佐安卉的感受。修长的手指直抵花心的时候,佐安卉几乎高兴地快要疯了。 可是,一个电话响起,柳以昕的手指还停留在佐安卉的体内,另一只手接起了电话,边洽谈生意,边抽/送着自己的手指,就像是应付一件公事一样应付自己。木然的脸上依旧是清傲冷漠的表情,让人徒生惧意。 这让本来飘上云端的佐安卉一瞬间跌入到了谷底。唯独这一次,柳以昕的动作没让佐安卉到达本该到达的高/潮。她别过脸,泪水浸湿了雪白的枕头。可柳以昕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披上了衣服,进了洗手间冲澡,连一句安抚的话也没有。 那一刻,佐安卉觉得自己输得体无完肤,柳以昕根本没有用心,她的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彻底地埋进了深渊。情妇就是情妇,她根本没有正位的任何可能性,即便柳以昕未婚,她的身边也没有任何一个有杀伤力的人。这样的经历太多了,但佐安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就这样熬过来了,还越陷越深,越爱越卑微。 现在想来,大概真的是命注定吧。痛依旧是痛,可这一世的甜蜜已经超越了这种疼痛。佐安卉有时候想想也觉得自己很傻,但如果傻和执着能够换来自己想要的生活,那也未尝不可。如果忘不掉,那就用时间去磨平。 佐安卉突然对柳以昕有了信心,不是因为她不信命运了,而是,她对自己有信心。重生并不是抹去上一世所有的你,而是给你重新塑造的机会。如果无可救药地爱着,那就再不要给她有变渣的机会。 佐安卉会用门口的电话亭给在house的柳以昕打电话,说些不关痛痒的事情,身边的琐事,虽然没有恋人的身份,可那甜蜜却一日日地在增加。柳以昕的学业很忙,但每次佐安卉打来,柳以昕都会耐心地听她说,有时候一打就是一两个小时。佐安卉不知道的是,柳以昕只能牺牲自己的睡眠时间来完成她繁重地课业。 佐安卉的培训在第三天的时候开始。本以为会是美式教育那种非常轻松的氛围,没想到的是每日的训练非常地密集,从身段到表情到理论甚至到对待新闻事件的反应,每一个时间段都被无限地利用起来,用以在短时间里将新人变成一个合格的艺人。 如果不是上一世摸爬滚打,靠自己的总结有了很多直接可以用的经验,佐安卉觉得自己在这个年纪也不一定吃得消如此高密度的训练。看着很多孩子哭得稀里哗啦,想要回家,又没办法回家。她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也正因为这些训练,佐安卉和柳以昕打电话的时间变短了很多,因为如果不利用课外的时间再多加练习,那么很可能就完成不了老师布置的任务,非常容易跟不上进度。思念,也暂时被忙碌的生活所覆盖。 直到,柳以昕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教堂里的时候,佐安卉才知道,原来望眼欲穿是这样一种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伪更。捉了明显的虫! 感谢maca,小喧,绝非君,独侠客鬼月和梁姬的霸王票,么么哒! 咳,肉似乎不远了。回国之前,估计会来一发! 然后呢,你们应该猜得出来谁攻谁受。哈哈哈~\\(≧▽≦)/~ 鼠标移上来就能穿越到惜尘的专栏! 54第五十三章 柳以昕终于在午夜两点完成了两个要due的作业。(..info好看的小说)美国的大学生活比起国内简直是高三的延续版,特别是快截止的时候,当真惨绝人寰。但柳以昕是一个无论多苦都不会说出口的人,只是默默地完成了最为艰难的任务,然后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周末,她起了一个大早,虽然冒昧到访似乎有些唐突,但是柳以昕觉得佐安卉会喜欢这个惊喜。似乎在她的印象里,佐安卉并不排斥浪漫这个东西,即便自己并不太热衷。 佐安卉的教室是在教堂的二楼大会议室。而通往二楼的楼梯并不太好找,设置在告解室的旁边,不是熟人指点的话,很难一下子发现。所以柳以昕转了几圈公共的地方,也问了一些人,都不知道这里有一个培训班。 直到她看到了那个妖艳的女人转身走入黑暗中时,她下意识地觉得这应该和佐安卉所签约的娱乐公司有关。因为苏乔的外形比较抢眼,一看就有些动人心魄,而且又是少数的亚洲人,所以柳以昕便跟了上去。 因为美国人总是有些特别的习惯,比如喜欢赤脚啦,比如不能忍受香蕉水之类的,害得她只能在楼下涂好了才能监督那群小鬼。苏乔吹着刚刚偷偷涂好的指甲油,看着冶艳的颜色,简直喜欢地无时无刻都想欣赏自己的美手。 话说苏乔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一个挺麻木无情的人,看着那些孩子哭得呼天抢地,也没有半点动容。倒是佐安卉,依旧没什么变化,苏乔还挺想知道的,这么成熟的表现来自何方,而她的底线又在哪里。 这种好奇让苏乔在佐安卉的身上投射了更多的关注,越关注越迷惑,越迷惑越关注。似乎是一个走不到头的无限循环。结果就是,苏乔觉得看不到佐安卉的时候会有点不舒服。她靠在门边,曲起脚,把玩着自己的指甲,消磨时光,偶尔抬头,看看里面训练的情况。 忽然,一个清丽的声音从身边传来,带着温和却冷傲的气息。(..info无弹窗广告) “劳驾,请问里面是星辉娱乐的培训班吗?我想找一个人。”柳以昕说着英文,因为她并不确定面前这个亚洲人面孔的女人究竟是不是中国人。 苏乔应声抬头,看到了年轻的柳以昕。因为柳以昕的面容和几年之后已经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了,只是差在有妆和没妆。苏乔一眼就认了出来,惊得差点没站稳,急忙握住了门栏,眨了眨眼睛,定睛看到。 “你没事吧?”柳以昕被苏乔大幅度的动作吓了一跳。 “咳咳,没事。你找谁?”苏乔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眉眼间已经透着桀骜的柳以昕,心中似有很多复杂的情绪,但她也抓不准确切的是什么。 “佐安卉。”当柳以昕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苏乔的心猛跳了一下,虽然是意料之中,但她还是升腾起了无数个好奇和不舒服的念头。 难道记忆出现了问题?!柳以昕不是回国之后才包养的佐安卉吗?提早了?苏乔翻箱倒柜,把自己压箱底儿的八卦都翻出来了都没有柳佐两人这么早的交集。该不会是当时没挖到吧,那也太不给力了! 苏乔下意识地让出了身子,给柳以昕走进去腾出了一个空地儿。“你找她,干嘛?”苏乔脸部的肌肉在跳动。她不停的告诉自己,自己不过是害怕柳以昕把自己到手的金主又抢走了,但很明显,这种在乎已经略微超过了本该有的情绪。 “呵呵,私事。”柳以昕狐疑地看了一眼反应过度的苏乔,自然而然地说道。她可没有必要和一个被问路的人解释一切。 “私事啊,私事就要等等。” 苏乔被柳以昕理所当然的话弄得有些不自在,要知道,柳以昕总让人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这对水仙花般的苏乔很不适应。不管是什么情况下,即便柳以昕才大学生,那礼貌却高傲的态度让苏乔很像把她的骄傲踩在地上。 “这样啊……我说一声,之后会等她下课。”柳以昕的语气很清冷。虽然是礼貌的说法却没有给苏乔任何反驳的机会,没有停住自己行进的步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苏乔对自己会有一点莫名的敌意,但柳以昕眼里,不重要地人无论做什么都是不重要地。 …… 苏乔看着还算青涩的身板从自己的眼前晃入会议室,往佐安卉和一群孩子的那个方向走去,像是还没练好级就被大boss一脚踩爆了一样,有一种说不出的恶心感觉。 这就是柳以昕?真的很傲啊! 佐安卉那个时候正好在学坑爹的形体学。还好她的身板儿不硬,要是等她发育好了这么拉扯,非要拆下一块骨头来。就在她劈开大腿,做出那个一字马的动作,面部表情十分狰狞,心里一万次问候美国人祖宗的时候,柳以昕非常淡定地站在了她面前。 佐安卉看到柳以昕的瞬间有一种恍惚的错觉,但很快又被巨大的欣喜淹没,然后升腾起来的是一种诡异的羞耻感。这种姿势面对未来的爱人,是不是有点不是很对劲啊? “佐妹妹,看见我不高兴吗?”柳以昕看见佐安卉的脸上闪烁过呆愣,惊喜最后变成便秘的表情,有些失笑。 “当然不是。”佐安卉脸上一红,动了动僵硬的面部肌肉,笑了笑说道。她怎么可能不高兴呢,只不过,略丢人就是了。 “下课了来找我,我在外面等你。笨蛋。” 柳以昕大概也看着有点想笑,抽了抽嘴角没有当场让佐安卉下不来台。说了一声之后,便往外走去。佐安卉本来还安安静静地训练,此刻心早就飘到外面去和柳以昕甜甜蜜蜜了,哪还有什么魂儿在训练的课上。那一句笨蛋,真是喊得佐安卉心都酥了。 终于熬到下课,佐安卉活动了一下已经不属于自己的关节,拿起书包就往外走。动作一快就没看清前面的人,一头撞到了苏乔的身上。 “咳,乔姐,对不起哈。”佐安卉带着笑意,但很明显不是因为面前的人。 “这么着急干嘛去呢?”苏乔明知道柳以昕就在走廊里等着佐安卉,但看到佐安卉那难得的真实笑脸心中便有些刺刺的。 “哦,有朋友找我。”佐安卉答了一句,往苏乔的身后看了看,心思压根儿不在和苏乔的对话中,只想赶紧结束曲找柳以昕。 “佐安卉,有些人还不如不见。”苏乔叹了一口气,就算再不舒服,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拦都拦不住,只不过苏乔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心里酸酸的。 “什么?”佐安卉抬头看向表情复杂的苏乔,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禁放慢了动作。 “没什么。你以后会知道的。”苏乔弹了弹手指,又恢复了到了那欠扁的风骚状。 …… 如果不是重生的话,佐安卉不会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但正因为她的身份非常敏感,当苏乔这么说的时候,她有强烈的直觉,苏乔这个人并不简单。 一想到,苏乔最开始接触自己时候答应条件时的爽快,对自己的无端照顾,来了美国之后的放任,佐安卉似乎抓到了什么细微地苗头,在心里燎原。一句话,就像是一个导火索,将佐安卉长久以来抓不住的奇怪感觉,统统点燃了。 佐安卉心中留了一个心眼,抬头狐疑地又看了一眼。或许有机会,她要好好地试探一下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上好了?”柳以昕看到佐安卉的身影,笑着把书放回了书包,看来真的很累,佐安卉的汗水都沾湿了头发,黏在额头,看起来有一些狼狈。 柳以昕从包里掏出了纸巾,很认真也很温柔地擦干了佐安卉额头上的汗水。那小心呵护的动作让佐安卉非常享受,她定定地站在那里,看着柳以昕的瞳孔里倒影着自己的身影,那么唯一又那么动/情,心中的空虚被狠狠的填满。那种感觉真是太温暖了。 “看着我干嘛?”柳以昕好笑,佐安卉那目光就像是要把自己整个吞了似的。 “因为好看呀。”佐安卉露出了迷人的笑容,似乎经过训练之后,她的笑容真的在无形中就更加勾/人了。 “胡说。”柳以昕才不会把佐安卉的话当真,但是被喜欢的人说好看,大概任谁都会心花怒放吧。柳以昕的洁癖在佐安卉的身上已经完全不起作用了,她自然地牵起佐安卉的小手:“饿了吗?我知道这附近有家不错的餐厅。” “这是date吗?”佐安卉卖乖地笑着问道,如果身体上还不能调/戏的话,那咱就换个方式,走言语的路线。 “是啊是啊,小滑头。”柳以昕被佐安卉逗笑了,拿过佐安卉手上很小的手提包,塞入自己的中,背到身上,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竟然如此宠溺着佐安卉。“走吧。” 佐安卉乖乖地点了点头,心里像是吃了蜜那样甜。却没有看到,两人的身后有一双打量的眼神,似嫉妒又似同情,似疑惑又似复杂。 苏乔觉得自己真的很可能落下了这一段,为什么,连她如此清楚的人都不知道柳佐之间有这样一段异国故事。唯一没想到的是,佐安卉和她一样,都是这个时代稀少的——重生者。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句号君,绝非君,acter和小猪猪的霸王票,么么哒! 默默地求长评,好想要啊!(不素那个意思!)~(^_^)~ 最后一段:苏乔觉得自己真的很可能落下了这一段,为什么,连她如此清楚的人都不知道柳佐之间有这样一段异国故事。唯一没想到的是,佐安卉和她一样,都是这个时代稀少的——重生者。 魔爪社区是个神奇的地方,昨晚儿去晃悠了一下。 结果,木有权限看自己的文!摔!╮(╯_╰)╭ 鼠标移上来就能穿越到惜尘的专栏来包养我吧 55第五十四章 柳以昕选的餐厅人不多,是一对老夫妇开的类似cafe但提供早中晚的那种。店不大,味道偏轻,适合不太喜欢过于油腻的亚洲人,而且老夫妇的手艺很不错。柳以昕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与老夫妇认识,才被介绍来品尝的。吃过之后,就难以忘怀。 柳以昕走进餐厅拉开了凳子,让佐安卉坐下来,这个举动本是绅士的动作,可柳以昕做起来却一点都不觉得诡异。佐安卉愣了愣,显然没想到,一次次的见面之后,柳以昕的举动会愈发柔情宠溺起来。 “看看你喜欢是什么?”柳以昕和又是厨师又是服务员又是老板的夫妇打了个招呼,然后把菜单递给了佐安卉。 “那你平时来都吃些什么啊?”佐安卉笑笑,有点不适应里面的温度,刚刚运动之后,总归是有些噤寒的。所以,佐安卉捂住嘴打了一个喷嚏。 “每次都是芝士意面。”柳以昕如实说道。 “有这么多菜,你只吃过这个?”佐安卉看着琳琅满目的菜单一边对老夫妇佩服,一边又吃惊来过这么多次的柳以昕居然只点过芝士意面这个最普通的菜。 “吃过不错就不想换了。”柳以昕不置可否,将桌上的餐巾打开,放在餐盘下面,又用自带的纸巾将自己的和佐安卉的盘子擦拭了一遍说道。 “这样……”佐安卉说实话是有些意外的,上一世柳家的商业帝国虽然已经很庞大的,但柳以昕的铁腕和野心让很多人都感到恐惧,那摸不着的套路和任何产业都要染指的决心让佐安卉一度以为柳以昕是一个过于自负的人以至于根本不害怕失败。“我也要芝士意面好了。不过你可以点别的。” “double.”柳以昕勾起嘴角,还是对着老婆婆说了这个词。 意面很快端了上来,这次换老爷爷在厨房,柳以昕觉得味道竟然出奇地一致,这大概就是爱的影响力吧。 佐安卉有些失神地看着面前优雅的柳以昕,突然心里有些烦闷。这一世的柳以昕和上一世越不一样,就证明那个女人对柳以昕的影响就越大。(..info无弹窗广告)可她根本不知道上一世的柳以昕在洛杉矶到底经历了什么。 虽然这种推断在重生之后并没有意义,但正是因为在乎,佐安卉一想起就觉得心里堵堵的。再加上再过半个月她就要回国了,起码暑假之前自己并没有机会再来。放着jane在柳以昕的身边,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让她心惊胆战。 “怎么啦?不好吃?”柳以昕见佐安卉动作迟缓地叉着面,刚刚还兴高采烈的表情现下愁云密布,不禁有些纳闷。 “啊?哦,不是。”佐安卉戳了戳卷成一卷的意面,有些奇怪地问道:“柳以昕,你宠人的方式是哪种?是会宠到无法无天的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柳以昕眼角微微上挑,佐安卉的脾气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闲聊呗。”佐安卉继续傲娇,她可不会说自己这是在求真心求爱抚求宠溺。最多她只是想知道柳以昕的性格里是不是存在那种极端的因素。虽然这一点,在上一世看来展现地非常淋漓尽致。 “可能会的吧。如果我觉得值得,就会无条件地容忍。”柳以昕抬头想了想。面对佐安卉的时候,似乎就是这样的状态。本以为各种不能接受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之后,就只剩下可爱了。 “那你答应我,你要一直喜欢芝士意面哦!” 佐安卉果然听到了这个答案,说黯然也不全是,因为那是上一世的柳以昕,说欣喜肯定也不纯粹,因为柳以昕现在是宠着自己,可保证不了下一秒就对另一个人动心。她只希望自己是那盘芝士意面,柳以昕即便是面对那么多选择的菜单,也只看得到这一道而已。 “除非厨师换了,否则我应该不会改变。”柳以昕似听明白了佐安卉的潜台词又似完全不知地说道。 抬手,保住修长的食指,温柔地揩去了佐安卉嘴边的番茄酱。虽然不明白佐安卉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安全感缺乏是来自哪里,但柳以昕还是很耐心地每一次都给她她想要的答案。 “阿嚏!”过了一会儿,大概是真的有些冷,佐安卉控制不住又打了一个喷嚏。 “我们吃快点,我们出去晒会儿太阳,别着凉了。”柳以昕脱下了身上的外套,走过去支在了佐安卉的身上。坐回位置,看见穿着两件的佐安卉看起来就像一个大熊,柳以昕被逗得轻笑起来。 看着外面玻璃上倒影的样子,佐安卉瞬间被自己的形象给雷到了。面对着满含笑意的柳以昕,想着自己在她面前总能丢脸,就一阵火大。要知道自己走的可是御姐路线,不容置疑的御姐攻!念头到此,不禁看了看刚刚开始发育的身板儿,佐安卉就一阵泄气。 吃完饭,一路上柳以昕都拥着佐安卉在走,虽然佐安卉一百次要脱下外套还给柳以昕,但都被她认真的眼神给制止了。等她们回到教堂的时候,所有的孩子都是清一色的向两人行了注目礼。 “看什么看,没看过俩美女啊!”佐安卉轻声怨怼道,心里暗想以后长针眼的机会还多着呢。不过这念头倒是想得甜滋滋的。 反观柳以昕什么都没说,连表情都没变化,真是心理素质强大地可怕。 “下午的训练马上开始了。”苏乔站在教堂内院敷面膜,看到两人这么奇葩的造型进来了,面膜也掉下来了一个角。脱衣服给对方穿什么的,最讨厌了。 “哦。”佐安卉点了点头,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还给柳以昕,就在苏乔的面前帮她套了起来。看着单薄的柳以昕,佐安卉其实心里也是有点不舍的。 “我在这里等你。”柳以昕靠近佐安卉的耳边说道。 佐安卉娇羞地点了点头,那模样跟刚刚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似的。 你们当老娘不存在是不是啊?!苏乔傻眼,凭什么在自己面前大晒恩爱啊!难道不知道晒恩爱,死得快吗?! 当然,佐安卉和柳以昕真的没把苏乔当成一个有思维的人,在她们的世界里,其他人或物都是道具罢了。因为柳以昕要留下来,所以佐安卉一整天的心情都特别的好。为此她还想着晚上要把床铺好好整理一下,别让柳以昕睡着不舒服。 柳以昕没有跟她上楼,在后院看会儿书,和牧师聊会儿天,时间也就这么过去了。佐安卉被苏乔的催促赶上楼训练,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听话地完成任务。只不过对苏乔这样的态度,就更加心存怀疑了。 “乔姐,你好像不是很喜欢我的朋友啊?”佐安卉故意在做形体训练的时候对站在那里一会儿照镜子一会儿扣指甲的苏乔说道,语气随意,却又不那么简单。 “我才没所谓呢,不要影响训练就好了。” 苏乔违心地说道。其实她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不管是出于什么,她都不想佐安卉和柳以昕这个女人沾上边儿。上一世的经历可真不是盖的,铺天盖地的新闻,成千上万的粉丝,发生的暴力事件,甚至还有人跟着寻死,想想都觉得两人都是不省事儿的主。 “哦。”佐安卉摇了摇头,也没看出来苏乔有什么问题,但心中还是抹不去那一丝无端的狐疑,总觉得苏乔看起来也不像这个时代的人,从她涂腮红的技巧就看出来了。居然都没有模仿当时最流行地两圈红晕的做法,弄得如此自然红润,可见已经超越时代颇多了。“我不会耽误训练的。” “那就好,你是要做明星的,能把自己关系弄得简单点就简单点,否则以后苦的是你自己。”苏乔用过来人的口气对佐安卉说道。上一世多少明星被爆出年轻时候的糗事,虽然说谁没有过青春,但到底是负面新闻,没有哪个经纪公司愿意看到的。 “为什么啊?”佐安卉装傻地问道。 “以后你的生活会被人用放大镜来检查,容不得一丝差错。哪个明星不是过着没有隐私的生活,所以啊,你和柳……刚才那个朋友,还是保持点距离好。” …… 佐安卉听到了那个姓氏,显然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自己从未说过柳以昕的名字,苏乔又不认识柳以昕。世上所有的巧合都有它的必然性。苏乔的口误虽然很快就更正过来了,但也已经出卖了她的身份。 “但是我很喜欢这个朋友,我会和她很好的。”佐安卉固执了一回,不知道是说给苏乔听呢还是说给自己听。 “佐安卉,别不识好人心。”苏乔白了一眼,继续看自己的指甲。她讨厌佐安卉这样笃定的样子,上一世的自己不是也笃定要怎样怎样嘛,死过一次就知道,这一切都是浮云。 “乔姐言重了。” 佐安卉笑了笑,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如果真是自己想的那样,倒也不是什么绝对的坏事,最起码,从苏乔的口中,或许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比如,关于柳以昕那段自己未曾参与的时光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maca和绝非的霸王票,么么哒!忘记设置存稿箱时间了。 你会因为一个人唱的一首歌而突然动心吗? 而且那首歌,可能听那人唱过很多次, 就这一次,突然觉得动心了,有可能吗? 最后一段:佐安卉笑了笑,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如果真是自己想的那样,倒也不是什么绝对的坏事,最起码,从苏乔的口中,或许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比如,关于柳以昕那段自己未曾参与的时光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很多人都问为神马叫这个名字却不是先做后爱呢? 一并解释一下。╮(╯_╰)╭ 其实,作者君的意思并不是先做后爱,而是每做一次都比过去更爱一些 两人之间的纠结不会少,所以,执子之手,不再放手才是王道!嗯,就是这样! p了个s: 调查:你是从来都点一样的,还是每次都会尝鲜? 鼠标移上来就能穿越到惜尘的专栏 56第五十五章 苏乔的大条神经让她对佐安卉的试探并没有觉得奇怪,反而是佐安卉和平日的矜持寡言相反的喋喋不休,还是因为那个女人而娇羞,苏乔的心里就像是被草泥马的蹄子踢过一样,说不出来的窝火。 话题偏离柳以昕,佐安卉也就没什么兴趣了,无聊而艰苦的训练弄得佐安卉又出了一身汗,等不及了下课回房间洗澡。苏乔过去不介意的时候,觉得佐安卉怎么做都好,那叫做个性。现在发现她只是对别人这样,对待柳以昕的时候有不一样的亲密,所有的借口和理由就都变得无力了。 看着佐安卉飞奔而出的身影,总觉得是自己养大的孩子跟人跑了,为娘的只能默默垂泪。苏乔浮夸地重重叹了一口气,还惹来颇娘的美国老师搭肩询问:“what''sgoingon?” 在后院活动的柳以昕看起来就像是没动过一样,倒是左手指夹着的书页厚了一倍。佐安卉拖着她先去了房间,一身黏腻的汗,让她现在根本做不了别的事情。虽然柳以昕也没有闻到什么味道,但佐安卉总感觉自己一股的汗臭,非洗不可。 “等我洗完头洗完澡,我们再出去吃饭。”佐安卉放下小包,对面带笑容的柳以昕说道。三下五除二,脱掉了外套。 “嗯。”柳以昕点了点头,拍了拍松软的床铺,坐了上去。 大概也是急切想要洗澡,佐安卉直接脱得只剩下内衣内裤,抓了柜子里的衣服和毛巾就风一般地走来走去找t恤。柳以昕的眼球跟着火速的佐安卉左右移动,差点没喷出鼻血来。 “哦,在这里。”佐安卉曲起膝盖,扑到了坐在那里的柳以昕,一只腿挤入她的双腿之间,按着她的肩膀,伸手拿到了床中间的t恤。素雅的内衣顶在柳以昕的面前,超近距离地差点让柳以昕无法对焦。 紧致的肌肤,因为出汗而微湿的内衣,散发着青春和暧昧的气息,可当事人还完全不知地往柳以昕的面部更加靠近了些,仿佛要把她埋入自己的乳/沟一样。[..info超多好看小说]“嗯……”佐安卉轻喘了一下,才勾上了t恤的衣角。 “咳咳……”佐安卉起身后,直接进了洗手间,没看到还躺在那里的柳以昕瞬间红爆了脸的柳以昕。 洗手间的白炽灯亮起,泛着橙黄色的光晕。柳以昕有些呆愣地看着那个已经关上的门,鼻尖还残留着刚刚佐安卉靠近过的气息。脑海中莫名地就开始闪现佐安卉那姣好的面容和青涩的身体。曾经的目睹一次次的重现出来。 浴室里面传来叮咚的洗澡声音,潺潺的水声伴随着佐安卉走动而激起的拖鞋拍打声。柳以昕咽了一口口水,那扇门在她的脑海中似乎慢悠悠的打开了。 里面氤氲的雾气,赤/裸的胴/体,湿嗒嗒的长发,光洁的后背和凝结的水珠…… 柳以昕不能再想下去了,气血已经全都上涌到了脸上,结成绯红的圆晕,她暗骂自己怎么如此流氓,竟然在佐安卉洗澡的时候,想这些脸红心跳的场景,感觉起来就像是一个登徒子一样。柳以昕都十分不理解,自己这样的念头到底是来自何方。 那一刻,柳以昕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靠近都要震撼。 女人之间的感情尤为细腻,这一世,开启柳以昕爱情世界的是佐安卉。这个年龄的柳以昕自然知道何为sex,这在性开放的美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女人和女人之间,也是会产生出这种羞人的感觉来的吗? 念头只是一瞬,时间却过了一茬。 佐安卉洗完澡拿着毛巾揉着长发时,柳以昕还痴痴的看着那个门口,一出来,便对上了那复杂的眼睛。那目光里包含了太多东西,游移的视线带着一点点侵略的冲动,佐安卉突然感觉柳以昕心里的那份占有欲似乎被激出来了。因为上一世,这个眼神太过于熟悉,以至于一对上,佐安卉的心里便狠狠地漏了一拍。 柳以昕看着佐安卉,出落地比想象中还要水灵,她的眼神描摹着佐安卉,锁定着,心跳却变得很不平稳。她有一些不该有的念头在暗暗地滋生。 佐安卉披着毛巾走到柳以昕的身边,被她拉了下来。毛巾被柳以昕拿在手上,轻柔地搓着湿润的头发,感受着温热潮湿的气息从毛巾传递到手掌。刚刚沐浴过后的清香和洗手间里的雾气回荡在整个房间里,佐安卉总觉得柳以昕的动作有些不对劲,竟是如此地缓慢。 她狐疑地回头,发现柳以昕已经渐渐停下了手中的搓揉,看向她的眼神更是深邃地让人觉得整个人都被吸进去了一样。 “怎,怎么啦?”佐安卉喉间莫名的紧涩,靠得这么近,后脑勺突然有些发麻。 “佐安卉,我很想吻你。” 柳以昕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是中了邪,痴痴地容不下除了佐安卉以外的任何事物。她以为自己是清心寡欲的,她以为自己和佐安卉的感情是柏拉图式的,可就在刚刚,她的脑海里浮现出许多禁忌的画面,让心跳都止不住加速起来。 …… 柳以昕直白的话让佐安卉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要知道,她一直引诱柳以昕做些什么,却始终未见她主动过。不过,佐安卉喜欢这样子的柳以昕,真实而火热,就像是一对正常的恋人该出现的模样。 佐安卉笑地有些腼腆,“followyourheart.”佐安卉压低了嗓音,说的话暧昧而深远,轻轻地回响在漫着雾气又不大的房间里,显得尤为旖旎。 柳以昕慢慢地靠近佐安卉,不是第一次吻她,却是第一次完全克制不住自己想要亲近的念头,就如同被人下了蛊一般,只想要求欢。 四唇相接,柳以昕的薄唇温柔而霸道地抿住佐安卉的香唇,舌尖迫不及待的顶开佐安卉的牙关。柔嫩相触,仿佛一条灵蛇游窜在佐安卉的口腔里,将佐安卉那颇好的吻技尽数还施彼身,在她的一池春/水中搅出无限的涟漪来。 相合的轻微呻/吟,佐安卉被撩/拨地有了一点羞人的感觉。柳以昕顺势将佐安卉压在了雪白的床单上,跟随着最原始的念头,一双手附在了佐安卉的小山包上。这一切完全出于本能,她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也不知道女人和女人该怎么做。 “嗯……” 柳以昕温吞的动作惹得佐安卉娇喘连连,隔着衣料,里面的娇峰似要被揉的起了火。可柳以昕却还是那么守礼地没有直接的肌肤相合,佐安卉不禁难受地出了一丝薄汗。柳以昕的不着边际来的过于调/情,佐安卉毕竟不是真的初中生,这些动作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挑/逗了。 佐安卉并没有掩饰的嘤/咛尽数灌入柳以昕的耳朵,耳根不听话地红了起来,烧得厉害,可手上的动作却听不下来,似乎怎么吻都还是觉得空虚,怎么靠近都还是隔着一层纱。 柳以昕亲吻着佐安卉的额头,鼻梁,脸颊,脖颈,一处处放了极大的温柔和耐心慢慢地游走,舌尖顺着中线向下,贴向精致的锁骨。佐安卉实在熬不过这样磨人的刺激,便抬起了腿,勾住了柳以昕纤细的腰身。 如此明显的动作,让柳以昕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不自觉地伸手揽起了勾起的大腿,贴向自己的腰部。顺着t恤的下摆,柳以昕终于鼓起勇气,摸了进去。 就在天雷勾动地火,一阵敲门声响起,将床上的两个人吓了一大跳。 “佐安卉,开饭了。”外面是喊人吃饭的孩子,见佐安卉房间的灯开着,便好心过来提醒了一句,却不知这一句,吓得两个人一瞬间弹了开去。 “咳……我知道了。”佐安卉擦了擦唇角,非常不好意思地回了一句。看向柳以昕,发现她的脸比自己还要红,简直就像是被烤红了的番薯。 柳以昕明显没料到这件事会被打断,打断之后,所有的理智就全都回到了她的脑袋里。看着潮红的佐安卉,和刚才差点破表的事情,柳以昕都不知道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会如此逾矩。 “我刚才……只是想吻你。”柳以昕说出口却发现这句话歧义地很,看着带上笑意的佐安卉又十分赧然懊恼。 “哦?那你其实还不止想要吻我咯?”佐安卉耸了耸肩,手指揩去嘴边晶莹的液体,完全没有嘴下留情,反而更加靠近柳以昕问道。 柳以昕被佐安卉情/动的气息弄得气血不定,只好往后拉开了距离,心想着,佐安卉真是愈发祸水了,竟然连直视都觉得呼吸困难,而且这个不上阀的嘴,尽说些羞人的话,也都不知道收敛。 “好啦,我又没怪你,而且……”佐安卉食指微曲,勾住柳以昕衬衣的领口,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极为妖媚地说道:“我喜欢你这么对我。” 温柔而风骚的语气,喷涂在本就红的过火的耳垂上,柳以昕发觉自己的心脏已经酥麻地没有任何知觉了,全身上下就像是被佐安卉灌了迷汤一样,泛着虚。 现在就这样了,柳以昕不敢想象,以后的佐安卉该是怎样一只妖孽啊!她突然好想将佐安卉关在自己的世界里,如此迷人的佐安卉要是被别人看了去,仅是这么想想,柳以昕的心就不自觉的搅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独侠客鬼月的霸王票,么么哒! 看了《自梳》瞬间迷恋上了霸气的刘嘉玲!正宗的女王攻! 杨采妮本来还挺御姐的,不过在刘嘉玲面前也就只能是呆萌受了!~\(≧▽≦)/~ 这部电影真是虐的心肝儿疼!不过,刘嘉玲从船上跳下来那幕,真是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今天回家了,在车上待了四个半小时,回到家就晕过去了。 睡到晚饭才醒过来。╮(╯_╰)╭ 鼠标移上来就能穿越到惜尘的专栏 57第五十六章 “佐安卉,你好早熟。” 柳以昕把心底里很久的想法说了出来。对于自己来说,佐安卉这样的初中生总能让自己尴尬,无措。虽然,这样子的佐安卉让自己并没有一种无法交流的代沟,但是还是有些好奇的。一个人在某些程度上可以超过同龄人,但大部分情况下,还是要遵循大环境的规律的。 可是很明显,在勾/引这条路上,佐安卉甚至已经超越自己了。 “干嘛?”佐安卉心虚了一下,只好反问道。 “没什么。好奇而已。第一次遇见你,我以为你会有大小姐脾气。”柳以昕摇了摇头,其实佐安卉的缺点在她看来都是可爱的,并没有讨厌之说。她勾起嘴角,笑容里有一种玩味,把佐安卉从床上拉了起来。 “遇见你,就什么脾气都没了啊。”佐安卉说的真诚,也说的浮夸,完全取决于听的人怎么想。 柳以昕略一沉思,“做你自己就好,我都喜欢。”和煦的笑容融化了佐安卉心里很多坚冰。要知道,这一世还和柳以昕纠缠不清让佐安卉本身承受了很大的压力。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柳以昕的身上究竟有什么魔力,会让自己连死都无法彻悟而离开。 “柳以昕,你这是在告白吗?”佐安卉从身后环住柳以昕的腰肢,呢喃道。她把自己枕在柳以昕单薄的后背上,舒服地蹭了蹭。 …… 柳以昕没答,她只是自然而然地说出了这句话,要说告白似乎太轻了,但如果不是,那又在任何人面前都说不过去。甜言蜜语对她来说甚是陌生,不过是偶尔收到的情书里会有肉麻的话,但从嘴里说出的,学生时代还真是鲜有见到。 “头发再不吹干要感冒的。”柳以昕握住佐安卉的手,轻轻地把她拉到自己跟前,没好气地说道。然后从浴室里拿来了一个吹风,接上电源将佐安卉按在了凳子上。 闷骚,佐安卉给柳以昕加了一个标签,以前还不觉得,现在可以肯定这个词和傲娇一样,在柳以昕身上是摘不下来了。(..info无弹窗广告) 柳以昕修长的手指插/入发丝之中,拨动乌黑的头发,在强劲的风力之下,绕着手指不停地飞扬,千丝万缕,全都勾结在柳以昕的手掌手腕之上,带着一点痒和酥麻,让人心中悸动。 “你替别人吹过吗?”佐安卉偏过头问道。 “好像没有。”柳以昕想了想,自己还真的很少为别人做事情。想到这个,还真是为佐安卉做了很多以前没有做过的事情。 佐安卉满意地点了点头,安安静静地享受着柳以昕温柔的抚摸。只不过,她有些迷茫了。自己如此地陷入柳以昕的柔情之中,愈发不可收拾了。连上一世都不曾出现的小心眼儿,这一世,明显地让自己都觉得多疑。 愈发在乎带来的,希望不是更深的疼痛。 教堂里的饭菜每天基本上都差不多,孩子们当然不敢嫌弃,就算觉得苦,也只能夜深人静了一两个人说着悄悄话的时候埋怨这次的培训。佐安卉吹干头发之后,任由它们散落在肩膀上,拉着柳以昕下楼。 蓬松的发丝,出浴之后的水灵,连同个培训班的孩子们都忍不住嫉妒,佐安卉真的是天生的明星。即便是最随意的动作都透着自信和妩媚。 “我们吃一份?”佐安卉的胃口一直都不大,而且教堂也确实没有义务给柳以昕也准备一份饭菜。于是,她拿了两个空的碗和盘子,打算将自己的分一半给柳以昕。柳以昕自然没有问题地点了点头。 可这一切却被站在旁边苏乔看见了,现在她俩做什么都让自己心里添堵。苏乔径直走了过去,对佐安卉说道:“干嘛?怕我不给你们饭吃啊?”苏乔大手一挥,极为奢侈地说道:“姐姐我今天就奢侈一回,就给你的朋友同样的高规格待遇吧。劳驾,多拿一份。” 佐安卉和柳以昕的嘴角同时抽了抽,苏乔的脸上还洋溢着施舍之后的优越感。果然,女人是一个让人难以理解的物种啊! “谢谢。”柳以昕顶着天雷滚滚还是客气地和苏乔道了谢,说完觉得自己的面部肌肉都在颤抖。 “不客气。”苏乔挤出妖娆的笑容,将端来的一份饭菜递到了柳以昕的手上。虽然,欺负还没女王起来的柳以昕有点不道德,但是一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可以给柳以昕饭吃这个举动,苏乔就想要仰天长啸。 这到底是怎么样的偏差才造就了如此扭曲的性格啊! “你别理她。”佐安卉悄悄地在柳以昕说了一句。苏乔的行为她理解起来都很困难,别说是柳以昕了。 “没事。”柳以昕没把苏乔放在心上,只是觉得她的思维和正常人并不相同。而且,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出其地准确。柳以昕在苏乔的眼里似乎看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特别是面对佐安卉的时候。 因为训练,佐安卉的胃口比起柳以昕还是大一点,但因为清楚柳以昕的速度,所以佐安卉尽量地细嚼慢咽。两人还只吃了一半,其他孩子们都已经全都解决个底朝天了。但饶是如此,柳以昕强大的定力还是让她安然地坐着,优雅地吃着碗里的东西。从她的表情上根本看不出这个东西是好吃还是难吃,佐安卉只能说,这就是上流社会培养出来的人物,对外真是淑女地可怕。 “就剩你们俩了,修女姐姐可要洗碗了。”连苏乔这种慢性子都吃完了,柳以昕还剩了一小点。 “细嚼慢咽对身体更好些。”柳以昕抬头,温和地说道。 “工地里的工人个个都狼吞虎咽,就数他们身体最棒!”苏乔叠了几个碗,不屑地说道。姐姐会告诉你,自己就是属于怎么吃都不会胖人人艳羡的大胃王体质吗! “他们的食道,咽喉乃至胰脏,胃部都有很大的损伤。到老了之后,很可能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比如说胃糜烂,咽喉肿痛……” …… “好了好了,我知道啦。”柳以昕的语气冷淡地就像是在朗诵医学论文,那一个个名词听得苏乔头大又心惊胆战的,急忙打住柳以昕的话头。人家可是刚刚吃完饭啊,说这些,是想把胃里的东西再掏出来吗? 佐安卉忍不住捂嘴偷笑了起来。柳以昕这种黑色幽默真是对付苏乔这种人最好的利器。无形之间就给这个自恋的女人致命的一击,而且往往当事人还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惹来这么大的反应。苏乔看到佐安卉的反应,最后一口饭也噎在胸口下不去了。猛地拍了几下,头也不回地端着饭碗往内堂走去。那个叫胸闷气短啊,苏乔都觉得自己脸上都快长出皱纹来了。 “你慢慢吃。我等你。”佐安卉看着苏乔风骚的背影,笑意满满。看向柳以昕的眼神也愈发深情柔软起来。情人的目光最为慑人,看得柳以昕都有些荡/漾起来。 吃完饭,佐安卉和柳以昕沿着古老地石板路逛了一圈。店家基本上都关了,只有零星的几个如同火种一般在寂静的街道上闪耀。迷人的夜色,洗练的月光,高大的法国梧桐,还有路上赶着回家团聚的行人,都是那么静谧和和谐。 入夜了的微风带着湿气和凉意,佐安卉十指扣着柳以昕的十指,漫步其中。温柔的缱绻,心灵的相通,佐安卉只是一个微笑,柳以昕就能从中读出她要的情绪来。 佐安卉心想着:这条路要是永远都走不完,那就好了。 银色的月光洒在两人的身上,笼罩出朦胧的光晕。一对佳人街头缓步,柳以昕时常会驻足看一会儿佐安卉,拨弄她的碎发,摸摸她的后脑勺,甚至轻点鼻尖,缠绵一番。一切都温馨地像是一个家庭,可柳以昕知道,为了真正的那一天,她需要千倍万倍地努力。不过,因为佐安卉,所有的努力似乎都有了方向,她的人生也在不如同一池死水一样,毫无波澜了。 “真幸运,我可以遇见你。”就在道路的尽头,柳以昕微笑着对佐安卉说道。 却不知道,只是这一句,就让佐安卉的眼泪决堤了。 是幸运还是不幸,相遇的时间原来如此重要。上一世的佐安卉在柳以昕的人生里迟到了,于是相遇便变成了折磨,这一世,她提早报道,生命的轨迹就这样被全部地改变。她可以感受到内心的波涛汹涌,那是难言的复杂情绪。 欣喜中带着讽刺,讽刺中又带着无奈,无奈中还多了一点值得。人生真的是一本无法知晓的书,当你知道结局时,结局也已经改变了。 柳以昕不晓得佐安卉为什么哭,只是心疼她的眼泪,将她整个拥入怀中,感受着佐安卉颤抖却前所未有的力气。那一刻,柳以昕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重要,仿佛是佐安卉的全世界一样。大概,被人需要就是这种感觉吧。 滚烫的泪水落入柳以昕的脖颈,好像火焰燃烧过她的肌肤,是那么灼人又是那么迷离,每一滴都落在心上,烫出不大不小的圆点。都说情人的眼泪珍贵地如同珍珠,本来柳以昕是不信的,但此刻,她依旧不自觉的伸出舌尖,吻住了佐安卉泛滥的眼帘,将泪水尽数收入了腹中。 或许,她已经再也舍不得佐安卉有哭的那一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maca和rkia的霸王票,么么哒! 看了天涯的百合大帖,笑尿了。 大家yy的功力真不是一般强啊。 目前有爷攻豪门范,女王攻+0姐,到处留情的迅哥儿,百搭攻冉爷,新生代小宋佳。 莲花只能沦落为御姐受,还有章子怡,哈哈哈~\(≧▽≦)/~啦啦啦 ps:我也知道事不过三,恩。╮(╯_╰)╭ 友情荐文,点击即可穿越,格调和jj官推的非常不同, 也是我最近在追的,阿阮软妹纸的《玉髓》很有想法,喜欢的可以看看。 鼠标移上来就能穿越到惜尘的专栏 58第五十七章 佐安卉好久没这么哭过了,害得柳以昕还以为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却不知佐安卉只是对自己曾经的过往感慨万千而已。(..info好看的小说)或许上天也并不是薄待她的,给了她重生的机会,也给了她扭转命运的机会。 佛说,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一切都是因果报应,来世便取决于今生。 柳以昕的温柔让佐安卉收不住眼里,到后来也就不收了,尽情地将前段时间的萎靡,消极和辛苦一并哭了出来,哭得完全没了形象,涕泗横流,拿着纸巾擦得眼睛和鼻子都通红通红的,看起来像是一个小丑。到最后佐安卉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看错,柳以昕那清傲的眼睛里竟然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柳以昕搂着红肿着双眼的佐安卉回教堂,却更加心疼这个女人了。回去的时候难免会碰到到处乱逛不安分的苏乔,看到佐安卉那明显哭惨了的模样,苏乔定定地站在了楼道的中央,没有直接让开身子。 “安卉,什么情况啊?” 苏乔知道自己看向柳以昕,问这句话的时候有些语气不善。但心中那钝痛的感觉一点都不轻,让她忽视不了。要知道,她对柳以昕的印象本来就不好,上一世就听过这个女人各种无情恐怖的消息,这一世应该也是同个秉性/吧。所以,苏乔难免猜测柳以昕把佐安卉给弄哭了。 “她没事。”柳以昕搂地更紧了些,她知道佐安卉现在有点说不出话来,更何况,苏乔的反应过度了。这下,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苏乔对自己有敌意了,当然,这个明白让她心里酸酸的。 “我没问你。”苏乔横了一眼,看向佐安卉,伸手拉过她的肩膀,前所未有地严肃地问道。 “我……咳,我没事。” 佐安卉不动声色地躲开了苏乔的双手,吸了吸哭过之后有点堵的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也确实没事,难道跟苏乔说自己因为柳以昕的一句话,想起了上一世的点点滴滴而忍不住泪流如注吗?而且,佐安卉不是傻子,苏乔对自己的好白痴都看出来了,正是因为不能辜负她,也更是因为不能辜负爱情。 可苏乔却被佐安卉的动作严重伤到了自尊心,“哼”了一声,重重地撞了一下两人的肩膀,直接从她们中间挤下了楼梯。 柳以昕有什么好的?比自己美吗?比自己成熟吗?比自己有钱吗?好像比自己有那么一点钱。可是有自己风情万种,外加呵护备至吗?苏乔觉得自己碰上了完全不识货的佐安卉,上一世不识货,这一世还是不识货。 她气得受不了,必须要让玛丽修女给自己做一份超大的牛排来解愤,否则她真是不知道自己那股怨气要从哪里排泄出去。苏乔冲进后院修女的地盘,死求活求把祷告完打算睡觉的玛丽修女给拉了起来,给自己做牛排。玛丽修女如果不是看在上帝说要尽可能地满足世人的要求,委屈自己不算委屈这条神圣的教导,她真想把那张风骚的脸给用布遮上。 而错愕的佐安卉和柳以昕呆愣了一秒,才反应了过来。柳以昕什么都没说,摸了摸耳垂,继续搂着佐安卉上楼。但是,佐安卉能感觉地说出来她的气压变低了。记得上一世,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柳以昕总是下意识地会摸自己的耳朵让自己安定下来。 柳以昕的心中是有些芥蒂的,倒不是不相信佐安卉,而是自己不能陪在她的身边,感到无力和烦躁。特别是察觉苏乔对佐安卉是有所图的时候,胸中似有什么浓烈的情绪,快要破壳而出,如何按捺都克制不住。.info[]她知道佐安卉必然是招人疼惜的,却仍旧没有做好和别人抢她的准备。 “啪!”佐安卉伸手在黑暗中摸着电灯的开关,刚刚开起来却忽然整个人被柳以昕熟悉的气息顶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一瞬间的光亮,“啪”的一声,又陷入了黑暗之中,佐安卉有点看不清面前的情况。锁门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尤为响亮。佐安卉能感受到柳以昕愈发靠近的热气,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佐安卉。” 柳以昕的动作有些霸道,比起过去的每一次都要用力和着急一些,似乎想要证明什么。这样占有欲强的柳以昕佐安卉不是没有见过,可是,这一世却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浓烈的情绪。压低了的嗓音带着一点颤抖,佐安卉还没来得及反应,柳以昕的嘴唇已经贴向了鼻尖,然后吻住了佐安卉轻启的朱唇。 她的唇像是着了火一般每到一处,就播下热烈的种子。牙齿轻轻地撕咬着佐安卉的唇畔,舌尖顶开佐安卉的牙关,横冲直撞地闯入绝密的领地,激动到都有些在颤动了。佐安卉轻轻地用手肘顶着柳以昕的肩膀,却不想,那挣脱不开的力道反倒是像极了欲拒还迎。 现下的柳以昕很难思考些什么,只是跟随着冲动,不想再遮掩罢了。青春的荷尔蒙不断地刺激着柳以昕的大脑,送放着想要亲近的指令。而舌尖也没有任何停顿地摇摆,吞吐在佐安卉的口腔里,卷起那些蜜汁和粉嫩的软体,寻求着更加深入的契合。 佐安卉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黑暗之中,背后冰冷的墙壁和柳以昕火热的身体像是两个极端夹着自己。摇曳的灯光透过玻璃窗户闪现着微弱的光芒。柳以昕的热情几乎要把自己灼伤了。越吻两人之间的空气便越稀薄,越吻就越想继续这个吻。柳以昕的手绕到佐安卉的后脑勺,没入她的发丝中间,轻轻地按压,加重了整个吻。 突然,佐安卉推开了柳以昕,别过了脸,拉扯出一条淫/靡的银丝。 没反应过来的柳以昕愣了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以为自己的行为让佐安卉不舒服了,手还停留在原来的位置,只是人僵直了一动不动的。 “怎,怎么啦?是我把你弄不舒服了吗?”柳以昕能感觉到佐安卉的粗气,轻喘了几下,有些懊恼的问道。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要知道自己从来都是克制欲/望的高手,不知道佐安卉到底有什么魔力,竟能让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失控。 “嗯……”佐安卉嘤了一下,白了柳以昕一眼,不过她也看不到,便只好推了她的肩膀一下,停顿了一下,前所未有地娇羞地说道:“人家透不过气了啦!” 佐安卉没好气地说了之后又觉得羞死人了。刚刚哭过,她的鼻子塞得厉害,突然这么热烈的舌吻,差点没把她给憋死在这个吻里。再加上柳以昕一点都不放过的动作,一次次地加深这个吻,佐安卉真是有一种再不喘口气就要溺毙了的感觉,所以才大力地推开了柳以昕。这样讲起来,感觉自己真是弱爆了啊! 柳以昕被佐安卉的话雷的外焦里嫩,还好没看到佐安卉的脸,否则真的会知道什么叫做娇滴滴的小姑娘。不过即便是没有看到,柳以昕还是忍不住爆发出了笑声。一只手伸过去,按亮了灯光,果然看到了满脸黑线外加潮红未褪的佐安卉,真是可爱地让人想要咬一口。 “讨厌。笑什么啊?”佐安卉别开脸不去看柳以昕那戏谑的表情。她也不晓得为什么,现在只要对上柳以昕的眼睛,就觉得自己像是裸/体站在她的眼前一样,有一种莫名地酥麻感觉。 “笑你可爱啊!”柳以昕抚开佐安卉额间的碎发,在上面印下了一个轻轻的吻,脸上却还是洋溢着止不住的笑意。佐安卉心中暖暖麻麻的,可脸上依旧傲娇地很。 “柳以昕,你是不是吃醋了呀?”佐安卉不确定,但对于骨子里就有占有欲的柳以昕来说,会这么反常,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因为苏乔。佐安卉凑了过去,有点狡黠地问道。 “没有啊。”柳以昕哪会承认,当即移开眼神否认道。 “嘿嘿,不敢看我就肯定有了。”佐安卉戳穿了柳以昕的谎言,心中却是高兴的。柳以昕可不会为无关紧要的人吃醋。她这个人啊,再自我不过了。 看着别开视线,被识破之后有点小尴尬的柳以昕,佐安卉也有一种别样的喜悦在心里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王白快到碗里来的高水准长评,谁说乃文笔不好!头头是道啊!~\(≧▽≦)/~晚点二更奉上! 感谢maca和独侠客鬼月的霸王票,么么哒! 端午快乐!快乐吃粽子哦。 突然迷恋上了freja王子,+0姐和小宋佳。我素不素太花心了。 某人说我是抖m,而且越来越m了。╮(╯_╰)╭ 这文长的原因有两个: 1.重生的心理活动比起正常的肯定复杂很多,如果略过就等同于写残了。 2.作者菌不止想写一篇爱情文还有一部分励志的趋向。当然,不晓得这一点各位是否愿意看。 鼠标移上来就能穿越到惜尘的专栏 59第五十八章 这么一闹,柳以昕被反将了一军,只好转移话题去洗澡了。佐安卉总算没有满盘皆输,看着柳以昕的背影就傻笑起来。教堂的房间毕竟比不得柳以昕的大house,所以,雪白的墙壁之外也就是最为普通的用具,连柜子都老旧地仿佛动一动就会塌掉一样。 佐安卉脱了衣服刚想躺上床,却发现自己的身上似乎又出了一层薄汗,感觉起来粘耷耷的,不太舒服。佐安卉虽然没有柳以昕那么严重的洁癖,但身上黏腻的感觉会影响她的睡眠,所以她还是觉得要再冲一遍比较好。 移动了一□子发现里面已经传来了滴答滴答的水声,佐安卉的瞳孔深邃了一下,下意识地拍了拍胸脯,慢慢地移动到了洗手间的门外。热气从门上的缝隙里露出来,在佐安卉的脑海中氤氲出一幕撩/人的场景。她深吸了一口气,转了转门把手,鬼使神差地就推了进去。 柳以昕背对着佐安卉,花洒之下,盘起的乌黑长发落下几缕,被沾湿地搭在肩膀上,曼妙湿润的身体,纤瘦的背脊,迷人的腰窝和微翘的雪白臀畔,水滴形成一道不大不小的瀑布,落入修长笔直的双腿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纤细的手臂磨蹭着双肋,似乎隐约可以见到那令人迷醉的双峰,上一世的柳以昕身材很好,有一种成熟的韵味,可现在的柳以昕带着青涩,却已经初现迷倒众生的婀娜身姿。佐安卉倒吸了一口气,被如此迷人的柳以昕给惊艳了。 柳以昕听到动静,又感受到一阵破冷的空气,吓了一跳地转过身,花洒掉到了地上,双手护住前面的蓓蕾,却发现自己下/身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了佐安卉的面前。看到佐安卉脱得有些少的站在面前,眼睛里闪烁着连她都能看出来的渴望火焰,那么直白,那么妩媚,祸水地让人心跳加速到爆表。柳以昕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佐安卉走进去,把门关上,从地上捡起来还在喷水的花洒,任由里面的水将自己淋个透顶。她知道,柳以昕已经成功地把自己心里的那份悸动转换成了某种切实的欲/望。她走到目瞪口呆的柳以昕面前,环过她的身体,将花洒挂到了墙上。温热的水喷在柳以昕的背上,脖颈上,肩膀上。 佐安卉的衣料已经湿透了,完全凸显出了内衣内裤的边缘。佐安卉拿开柳以昕护在胸前的手,将她放在自己的腰间,将自己埋入柳以昕的肩窝,“柳以昕,你好美……”佐安卉说的完全是当时真心的想法。“我们一起洗澡吧?”佐安卉的眼神像是要吃了柳以昕,暧昧挑/逗的目光里夹杂着一种超越年龄的吸引力。虽然是问句,可佐安卉却帮柳以昕做了回答。 柳以昕的呼吸全都凝滞在了喉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佐安卉已经贴上来了,湿透了的t恤有一种粗糙的手感,她感到小腹像是被电了一下,有一种无力的感觉,只能抱住佐安卉,不由自主地在她的腰际上挪动起来。 佐安卉,你在干嘛!柳以昕的念头到此却顿在了那里。因为事实已经非常清楚了,佐安卉在和自己洗鸳鸯浴。这个词在脑海里浮现的时候,柳以昕整个人就僵硬了。 浴室里春/情骤起,佐安卉的吻来得极为温柔缱绻,零星地落在柳以昕的脸上,唇上,耳朵上,脖子上……身上的衣物也不知道什么被剥落了下来,凌乱地放在洗脸槽上。坦诚相见的两人都颤抖着,一来,柳以昕被佐安卉的大胆直接而震撼,二来,佐安卉已经开始凹凸有致的身体对自己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就像是上好的绸缎,让人忍不住伸手去抚摸。 佐安卉的动作很柔和,心中的火焰却越烧越旺。她恨不得将这么迷人的柳以昕尽数吞入腹中。她好想占有柳以昕,这个念头从来没有断过,只不过,她一直觉得这具身体并没有到达可以去做这么脸红心跳事情的年龄。可是,现在,她真的克制不住。一次次地突破防线,原因都是因为爱眼前的女人。 柳以昕感受着佐安卉细腻的肌肤,和热水润滑在两人之间的湿润感。佐安卉不知道哪里来的技巧,每次都直达柳以昕的敏感点,惹得她咬着下唇还是轻轻地哼出了声音,原本僵硬的身体也在她的爱抚之下变得柔软火热起来。佐安卉的手覆上柳以昕的双峰,虽然不是特别地大,但手感异常地好。 柳以昕象征性的挡了一下,可是当佐安卉霸道地夹住那颗樱桃的时候,柳以昕就只剩下战栗和迎合的力气了。佐安卉的唇慢慢下移,在锁骨的地方停留了一会儿,明显听到柳以昕变重的抽气声,欣喜她的反应顺着自己的本能往下摸索。 当灵活的舌尖碰触到那充血挺立的蓓蕾时,柳以昕觉得浑身都出现了触电的感觉,酥麻地一阵阵发软,下/身更是出现了可耻的感觉,好像有一股热流从小腹直达私/处。佐安卉对柳以昕的了解,特别是身体上的,明显多于这一世的柳以昕。 舌尖打着圈儿吸吮,弹拨那充血的小点,另一只手也不放过地搓揉着另外一只,手指陷入雪白的肉蒲之中,按压出一丝淡淡的红色印迹。柳以昕未经人事的反应让佐安卉很满足,特别是那因为害羞而别开的脸上带着既痛苦又享受的表情时,佐安卉就忍不住加重了力道,甚至还衔住花心往外拉扯,才松口,看着那白皙娇嫩在自己的面前如同玉兔一般弹跳起来。 “佐,佐安卉!”柳以昕惊讶于佐安卉那大胆的行径,又极为羞涩自己控制不住的欲/念,不禁从齿缝之间,溢出爱的呼唤。 佐安卉勾起嘴角,在水纹之下,显得逼人的美丽。 她喜欢柳以昕这个样子,没有高高在上享受的骄傲,更没有刻板冰冷的神情,平等的恋人关系,情/欲之中不失清雅。她的指尖向下,抚摸过平坦的小腹,停在茂密的小树林边缘,似乎已经感觉到了那异于平常的火热,从下面燃烧上来。一触,柳以昕便打了一个大大的激灵。 明显有别于清水的黏腻液体粘在佐安卉的手指上,她极媚地笑了起来。原来,柳以昕已经湿了啊!佐安卉发现那未被人开启过的地方过分地紧张,泛着热气,不时战栗,不时又涌出一些蜜汁来。 “别……”柳以昕按住佐安卉作恶的手,脑袋已经完全空了,身体早已控制不住,跟随着佐安卉的节奏,想推开却使不上任何的力气。她不知道,佐安卉怎么会如此深谙此道。 “你看,你湿了。”佐安卉在柳以昕的入口处划了一笔,沾在指尖,抬起手来,在柳以昕微眯的眼前,淫/靡地弹拨起来,拉出令人羞耻的黏线来。 “佐安卉!” 柳以昕的气血全都涌到了脸上,这么淫/荡的动作,佐安卉怎么能做得如此心安理得,自然而然。她看了一眼,便触电般地避开了目光,脸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更可耻的是,下/身居然还更加泛滥了。 “柳以昕,你对性是怎么看的啊?”佐安卉靠近那已经充血的耳垂问道。 …… 柳以昕真想把佐安卉那张嘴给封起来,这个时候哪还有力气讨论这些问题,她的大脑都快要缺氧了。佐安卉的舌尖顺着耳廓还在游走,柳以昕刚想说什么,可到嘴边了又变成了令人赧然的呻/吟。 “你会拒绝我吗?”佐安卉的舌尖钻入钻出,舔舐过她想要到达的任何一个地方,手指更是不安分地一次次捏着揉着挺立肿/胀的两点。“如果拒绝我的话,我会很伤心的。”佐安卉轻轻皱起了眉头,好像在承受什么极为委屈的事情一样,渴求地看着柳以昕,让人蓦地心软。 不得不说,佐安卉确实用了苦情计。柳以昕对喜欢的人总是异常地心软,一如她的执念一样,她是一个有些极端的人。佐安卉虽然吃不准,但是这一世慢慢积累起来的信心,让她似乎可以这么做。 柳以昕迟疑了一会儿,果然,难以察觉地轻点了一下头,一朵绯色的云爬上了她的面庞,带着羞人的含义,让佐安卉春/心大动。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谢王白快到碗里来的长评。端午节快乐。 还有一更,是感谢。句号君的长评,深情并茂又非常有道理的执着论。么么哒!哈哈。~\(≧▽≦)/~ 讨论完这个深刻的问题,晚一点,我们应该就可以安安静静地欣赏h了。呲牙~ 最后一段:柳以昕迟疑了一会儿,果然,难以察觉地轻点了一下头,一朵绯色的云爬上了她的面庞,带着羞人的含义,让佐安卉春/心大动。 送福利,不要忘记给阿惜补分哦,不要伦家二更,三更,就霸王伦家了嘛!╮(╯_╰)╭ 还有,不要举/报!!!否则哭给你看!_ 鼠标移上来就能穿越到惜尘的专栏 60第五十九章 刚刚到家,让我喘口气。因为这章各种关灯拉窗帘,所以,来我的群里吧。那里有你想要的,读者群164695668敲门砖:任意角色名或书名。或者,不想进群的,可以在这章留下乃的邮箱号码。我会尽快发送给你。谢谢。之前留邮箱的全都发送了。 “以昕!我要是失去你,也决不让任何人得到你!” 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办公室里想起,佐安卉一步步地逼近柳以昕,双眼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和晶莹的泪珠,手上明晃晃的刀表明着她此时此刻,完全失去了理智,宁愿和柳以昕同归于尽的决绝。 柳以昕缓缓地向后退,一脸的惊恐,她不知道为什么佐安卉会带着刀闯入自己的公司,外面全是疯狂追堵的记者。 “以昕!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绯红色的身影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佐安卉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她爱柳以昕,爱到骨子里去了。可柳以昕不爱自己,甚至连一点同情的爱都没有。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是她的情人,靠她才大红大紫,所以,就得不到哪怕零星的爱吗? 这么多年的感情,佐安卉甚至做好了要做见不得光的情人一辈子,却没有想到柳以昕会这么狠心,丢下一张足够自己下半身生活的支票就绝尘而去。那自己算什么?遗弃的残花败柳吗?她走不出柳以昕设下的迷宫,那无助的感觉快要将她逼疯了。 “安卉,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柳以昕退无可退,顶在背后冰冷的墙上,浅色的瞳孔里写满了惊恐和唯一不变的冷漠抽离,就算在这一刻,她也没有丧失引以为傲的气场。 “好好说,你会不抛弃我吗?”佐安卉拿刀的右手悲愤地挥舞了一下,眼泪顷刻间从眼眶里夺眶而出,汹涌地滴落下来。那张被万千观众宠爱的绝美脸庞上全是疯狂的泪痕和绝望的气息。“你已经做好了永世不见我的准备了吧?” “安卉,分手后我们还是朋友,你以后有困难依然可以找我。”柳以昕想要稳定佐安卉的情绪,因为她被佐安卉那受伤的气息震住了,如果刚开始,她觉得佐安卉只是想要吓唬吓唬自己的话,现在,她觉得佐安卉真的有心和自己同归于尽。 “朋友?哈哈哈哈哈。”佐安卉如同一个疯子一样大笑起来,还能做朋友吗?谁稀罕这个朋友?自己从二十二岁,最美丽的年华跟了柳以昕,整整八年,等来的是一个叫莫小竹的成为了新宠,而自己被丢弃了。难道,这就是被包养的下场?“我问你,你有没有爱过我?”佐安卉痴狂地笑了一会儿,忽然泪眼婆娑地看着柳以昕,带着哭腔问道。 佐安卉的问题柳以昕答不出来,她没有立场回答这个问题。如果欺骗,那么或许能够化解这场可怕的浩劫,可是这能解决什么,下一次呢? 爱过真的这么重要吗? 柳以昕从来都不把爱情当成什么重要的东西,三十五岁这个年纪,早就过了憧憬的年纪,所需要的是身体的解放和压力的舒缓,如果她知道佐安卉会执念至此,她一定不会选择她成为自己的情人。 但若说没有感情,那又肯定是假的,毕竟,八年不是一个短的时间,足够化百炼钢为绕指柔,可惜的是,新的会讨自己欢心的人出现了,而柳以昕向来都以为佐安卉要的不过是名和利,自己给予的,足够兑换这八年的青春。 却没有想到,赔上八年青春,佐安卉还赔上了感情。 “这个问题现在讨论还有意义吗?” “柳以昕!你好无情!”佐安卉死心了,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下,柳以昕还是无法言爱,哪怕是骗骗自己都不愿意。但这也就是她,只有柳以昕能够做的这么决绝,做的这么残酷,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如她这般冷漠地拒世界于千里之外。 往事一幕幕地袭上心头。 曾经有过甜蜜,有过激情,有过争吵,有过……可惜,这一切对柳以昕来说都不重要,她要的只是听话,随叫随到的情人,而不是平起平坐的爱人。从投入真感情的那一刻开始,佐安卉就输了。(..info好看的小说) “安卉,你先冷静一些,我们可以好好商量。” 佐安卉的脸色变得苍白,一点血色都没了,疯狂的眼泪虽然止住了,却更徒增一种绝世的美,让人看的心惊。被佐安卉如此痴情吓到的柳以昕心头不知何故十分烦躁,一贯风雨不变的脸上也显出了一丝慌乱,一丝薄汗从她的额头冒了出来。 柳以昕边往旁边退,边悄悄将手伸入口袋之中,凭着感觉解开了手机的锁,拨出了公司保安部门的紧急电话。 佐安卉拿着刀默默逼近柳以昕,这下已经近到了举刀就能砍伤柳以昕的距离了。或许柳以昕表现地稍微强烈些,佐安卉都会觉得她是在乎的,可偏偏柳以昕这样波澜不惊的样子,将佐安卉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给浇灭了。 她陷入另一个人的世界里,没有任何的声音,包括柳以昕那颇为理智的话语,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一个声响:下辈子,下辈子,下辈子…… 着了魔般的心神控制着佐安卉,再看到那张迷人而清丽的脸上闪烁着令自己迷恋的光芒,却再也不属于自己了,准确的说,是从来没有属于过自己。那么,万千宠爱又有什么用?佐安卉举起刀,往前挪了一小步,杀了柳以昕,然后自杀,她的爱浓烈而纯粹。 柳以昕尽力缓住佐安卉,看着越来越近的刀锋,柳以昕也有些慌神了。“安卉,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冷静些。” 佐安卉看着柳以昕出现了一丝动容,心中又软了一下。“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爱过吗?”她只想有一个答案,只要柳以昕有片刻的爱过,她就会独自赴死。 柳以昕再一次惊讶了,这个答案对于佐安卉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在这样的关头,只为了一个虚无的答案吗? 沉默了一个片刻,柳以昕刚想回答佐安卉,或许在山顶过生日环住自己的时候,或许在生病的时候佐安卉忙前忙后的时候,又或许在自己快要面临破产,佐安卉还不离不弃,甚至赌上演艺生涯的时候,爱过。 “我爱……” 柳以昕的瞳孔中倒映着佐安卉凄美而绝望的模样,左胸腔忽然有那么一刻的心疼。可惜,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时候,玻璃门“嘭”的一声被撞破了,四个手持警棍的男子冲了进来,佐安卉被突如其来的闯入弄得一个愣神,本能地举着刀往前扑去。 柳以昕下意识地闪过了神,原本就练过的防身术的她一个马步向下,用手挡住了佐安卉前倾的动作。 佐安卉没有等到答案,在这千钧一刻,她看到了柳以昕错愕的面庞,和记忆里那个会抱着自己叫宝贝的女人完完全全不一样了,可即使慌乱的她还是让自己心动又心痛。如果不看不听,或许她还下的去手,可就是这么一眼,佐安卉的手就再也没能下去了。 地毯上的褶皱帮了柳以昕,佐安卉的刀锋一偏,虽然偏离了要害,却马上就要扎入柳以昕的左臂,但就因为激动之下没有站稳,佐安卉直挺挺地向柳以昕倒去。 或许是出于本能,柳以昕第一时间握住了佐安卉的握刀的手腕,猛地使力,便偏了锋口,倒转向了佐安卉,离胸口最近的时候,柳以昕挡住了佐安卉的身体,眼看着一场悲剧要停止了,结果,一个动作最快的保安向佐安卉扑了过来。 “安卉!” 柳以昕彻底呆住了,下意识地惊呼出声,被扑倒的佐安卉的心脏上插着用来威胁自己的刀,鲜红色的血液顺着刀柄一点点地渗出,然后越来越快。那个保安也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安卉!120!给我打120!” 佐安卉终于如愿以偿地看到了柳以昕从来不曾出现的痛心疾首的模样和几乎失态的呼喊,冰冷的感觉顺着刀尖刺入胸膛,本来还没有感觉到疼痛,可一注意到那个流血的地方,疼痛就像是溺人的潮水一般涌来,淹没了所有的直觉。 疼!疼得说不出话来了! 佐安卉的眼泪从眼角无声地滴落。每一次心跳都有一种撕裂的疼痛,呼吸也越来越不顺畅了,眼睛被朦胧的血色蒙住,所有的事物都像是盖上了一层纱,周遭乱七八糟的声响和电话声像是被抽离了自己的耳朵,一切都变成了无声的电影。不过这一切好像比起收到支票的时候还好一些。 佐安卉看着柳以昕抱着自己,双手沾满了自己的鲜血,还有那双从未向人透露过内心世界的眼睛,似乎也蒙上了一层雾气,她哭了,还是自己看错了? 佐安卉的视线变得模糊,脑袋变得浑浊,呼吸变得血腥,一切都像是在和这个世界告别。 佐安卉觉得这场景怎么这么好笑,明天的各大报纸头版该是昔日影后办公室中刀身亡了吧。佐安卉脑袋里乱成一团,却还有空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不过也好,死就死吧,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在乎自己的人了。却还有空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不过也好,死就死吧,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在乎自己的人了。 爸爸妈妈,终于可以再见到你们了吗? 佐安卉笑着哭着,过去的片段闪过眼帘,却什么没留下,眼睛慢慢阖了起来,柳以昕的面容渐渐被黑幕遮盖,疼痛的感觉竟也剥离了身体,佐安卉陷入了重度的昏迷之中。 “血压80,心跳120……” “止血钳……” …… 乱糟糟的声音在佐安卉的耳边轰炸着,可疼痛的感觉却消失了,她竟然感觉到自己像是浮在半空中一样,能够看到忙碌的医务人员在手术室里对自己做着各种各样的急救,可躺在那里的自己就像是一具木偶,生命特征在逐渐地消失殆尽。 耳边嘈杂,像是下着淅淅沥沥的雨,终于,佐安卉似乎看到自己的身体在医生各种摆弄下,停止了心跳。一旁的机器像是在叫嚣着死亡的来临,滴滴地叫着,变成直线的线条,降为0的血压,所有的一切都在提示着曾经赖以生存的皮囊,终于撑不下去了。 意识在消亡,好像有谁在叫着自己,又好像没有,听起来有些熟悉,但太遥远了。 61第六十一章 新的章节,下午大概三四点的样子,莫焦急!会更的! 方便手机用户和作者君。连续的章节都可以直接购买。为跳过好几章不连续的章节。 买了也没关系,我会替换的。 “以昕!我要是失去你,也决不让任何人得到你!” 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办公室里想起,佐安卉一步步地逼近柳以昕,双眼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和晶莹的泪珠,手上明晃晃的刀表明着她此时此刻,完全失去了理智,宁愿和柳以昕同归于尽的决绝。 柳以昕缓缓地向后退,一脸的惊恐,她不知道为什么佐安卉会带着刀闯入自己的公司,外面全是疯狂追堵的记者。 “以昕!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绯红色的身影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佐安卉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她爱柳以昕,爱到骨子里去了。可柳以昕不爱自己,甚至连一点同情的爱都没有。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是她的情人,靠她才大红大紫,所以,就得不到哪怕零星的爱吗? 这么多年的感情,佐安卉甚至做好了要做见不得光的情人一辈子,却没有想到柳以昕会这么狠心,丢下一张足够自己下半身生活的支票就绝尘而去。那自己算什么?遗弃的残花败柳吗?她走不出柳以昕设下的迷宫,那无助的感觉快要将她逼疯了。 “安卉,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柳以昕退无可退,顶在背后冰冷的墙上,浅色的瞳孔里写满了惊恐和唯一不变的冷漠抽离,就算在这一刻,她也没有丧失引以为傲的气场。.info[] “好好说,你会不抛弃我吗?”佐安卉拿刀的右手悲愤地挥舞了一下,眼泪顷刻间从眼眶里夺眶而出,汹涌地滴落下来。那张被万千观众宠爱的绝美脸庞上全是疯狂的泪痕和绝望的气息。“你已经做好了永世不见我的准备了吧?” “安卉,分手后我们还是朋友,你以后有困难依然可以找我。”柳以昕想要稳定佐安卉的情绪,因为她被佐安卉那受伤的气息震住了,如果刚开始,她觉得佐安卉只是想要吓唬吓唬自己的话,现在,她觉得佐安卉真的有心和自己同归于尽。 “朋友?哈哈哈哈哈。”佐安卉如同一个疯子一样大笑起来,还能做朋友吗?谁稀罕这个朋友?自己从二十二岁,最美丽的年华跟了柳以昕,整整八年,等来的是一个叫莫小竹的成为了新宠,而自己被丢弃了。难道,这就是被包养的下场?“我问你,你有没有爱过我?”佐安卉痴狂地笑了一会儿,忽然泪眼婆娑地看着柳以昕,带着哭腔问道。 佐安卉的问题柳以昕答不出来,她没有立场回答这个问题。如果欺骗,那么或许能够化解这场可怕的浩劫,可是这能解决什么,下一次呢? 爱过真的这么重要吗? 柳以昕从来都不把爱情当成什么重要的东西,三十五岁这个年纪,早就过了憧憬的年纪,所需要的是身体的解放和压力的舒缓,如果她知道佐安卉会执念至此,她一定不会选择她成为自己的情人。 但若说没有感情,那又肯定是假的,毕竟,八年不是一个短的时间,足够化百炼钢为绕指柔,可惜的是,新的会讨自己欢心的人出现了,而柳以昕向来都以为佐安卉要的不过是名和利,自己给予的,足够兑换这八年的青春。 却没有想到,赔上八年青春,佐安卉还赔上了感情。 “这个问题现在讨论还有意义吗?” “柳以昕!你好无情!”佐安卉死心了,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下,柳以昕还是无法言爱,哪怕是骗骗自己都不愿意。但这也就是她,只有柳以昕能够做的这么决绝,做的这么残酷,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如她这般冷漠地拒世界于千里之外。 往事一幕幕地袭上心头。 曾经有过甜蜜,有过激情,有过争吵,有过……可惜,这一切对柳以昕来说都不重要,她要的只是听话,随叫随到的情人,而不是平起平坐的爱人。从投入真感情的那一刻开始,佐安卉就输了。 “安卉,你先冷静一些,我们可以好好商量。” 佐安卉的脸色变得苍白,一点血色都没了,疯狂的眼泪虽然止住了,却更徒增一种绝世的美,让人看的心惊。被佐安卉如此痴情吓到的柳以昕心头不知何故十分烦躁,一贯风雨不变的脸上也显出了一丝慌乱,一丝薄汗从她的额头冒了出来。 柳以昕边往旁边退,边悄悄将手伸入口袋之中,凭着感觉解开了手机的锁,拨出了公司保安部门的紧急电话。 佐安卉拿着刀默默逼近柳以昕,这下已经近到了举刀就能砍伤柳以昕的距离了。或许柳以昕表现地稍微强烈些,佐安卉都会觉得她是在乎的,可偏偏柳以昕这样波澜不惊的样子,将佐安卉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给浇灭了。 她陷入另一个人的世界里,没有任何的声音,包括柳以昕那颇为理智的话语,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一个声响:下辈子,下辈子,下辈子…… 着了魔般的心神控制着佐安卉,再看到那张迷人而清丽的脸上闪烁着令自己迷恋的光芒,却再也不属于自己了,准确的说,是从来没有属于过自己。那么,万千宠爱又有什么用?佐安卉举起刀,往前挪了一小步,杀了柳以昕,然后自杀,她的爱浓烈而纯粹。 柳以昕尽力缓住佐安卉,看着越来越近的刀锋,柳以昕也有些慌神了。“安卉,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冷静些。” 佐安卉看着柳以昕出现了一丝动容,心中又软了一下。“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爱过吗?”她只想有一个答案,只要柳以昕有片刻的爱过,她就会独自赴死。 柳以昕再一次惊讶了,这个答案对于佐安卉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在这样的关头,只为了一个虚无的答案吗? 沉默了一个片刻,柳以昕刚想回答佐安卉,或许在山顶过生日环住自己的时候,或许在生病的时候佐安卉忙前忙后的时候,又或许在自己快要面临破产,佐安卉还不离不弃,甚至赌上演艺生涯的时候,爱过。 “我爱……” 柳以昕的瞳孔中倒映着佐安卉凄美而绝望的模样,左胸腔忽然有那么一刻的心疼。可惜,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时候,玻璃门“嘭”的一声被撞破了,四个手持警棍的男子冲了进来,佐安卉被突如其来的闯入弄得一个愣神,本能地举着刀往前扑去。 柳以昕下意识地闪过了神,原本就练过的防身术的她一个马步向下,用手挡住了佐安卉前倾的动作。 佐安卉没有等到答案,在这千钧一刻,她看到了柳以昕错愕的面庞,和记忆里那个会抱着自己叫宝贝的女人完完全全不一样了,可即使慌乱的她还是让自己心动又心痛。如果不看不听,或许她还下的去手,可就是这么一眼,佐安卉的手就再也没能下去了。 地毯上的褶皱帮了柳以昕,佐安卉的刀锋一偏,虽然偏离了要害,却马上就要扎入柳以昕的左臂,但就因为激动之下没有站稳,佐安卉直挺挺地向柳以昕倒去。 或许是出于本能,柳以昕第一时间握住了佐安卉的握刀的手腕,猛地使力,便偏了锋口,倒转向了佐安卉,离胸口最近的时候,柳以昕挡住了佐安卉的身体,眼看着一场悲剧要停止了,结果,一个动作最快的保安向佐安卉扑了过来。 62第六十一章 “小时候……”佐安卉陷入了沉思之中。那是多久远的事情了,未曾重生之前,佐安卉忽的想起自己的童年,少年,青年……竟然也是那样可歌可泣的一辈子了。“那时候很傻但是很快乐。”在记事之后到上学之前,佐安卉觉得自己除了吃喝玩乐,还真没什么别的记忆。 钱钟书说:“洗一个澡,看一朵花,吃一顿饭,假使你觉得快活,并非全因为澡洗得干净,花开得好,或者菜合你口味,主要因为你心上没有挂碍。” 佐安卉现在想来也确实如此。那个时候拿个小红花就高兴地兴高采烈,吃着冰激凌就会把手背手心舔的都是,可嘴角都咧到脑后跟,跟个傻子一样到处乐活。只不过,童年的美好,即便是重回到时光,也找不回那单纯的心态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快乐变成了奢侈的事情。被人管束不快乐,没有钱不快乐,得不到爱的人不快乐。当管束的人离去依旧不快乐,有了钱还是不快乐,连爱的人在自己身边了仍旧那么不快乐。 小时候的快乐丢去哪里了?看着面前尚年轻的柳以昕,佐安卉过尽千帆地笑笑。还好,一切都还不是那么绝望,残忍过后,还是给自己留下了一丝美好。 “你呢?”佐安卉还真的不知道柳以昕过去是怎么生活的。这样高贵冷艳的气质到底是怎么养成的。她的鼻尖蹭了蹭柳以昕的脸颊。 “童年好像是磨难吧。”柳以昕的眉头锁了起来。她不愿意回忆,可是,佐安卉抱在怀里之后,似乎也多了一点勇气。她以为自己早就忘了那不愿想起的过去,可当记忆之门打开,那些清晰的画面,在告诉着她,其实,什么都没有忘记。 “磨难?”佐安卉感觉到柳以昕指尖的轻颤,心疼地握紧了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info超多好看小说]“怎么会?不想说的话就不要回忆了。” “没什么,可能说重了,但我的童年确实不如意。”柳以昕笑着摇了摇头,初夜之后,虽然累,但她并不想睡。大概是此刻的气氛太温馨了,说起这些,柳以昕也没有了最初的抵触。“别人眼里的艳羡,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你懂吗?”柳以昕无力地笑笑,轻点佐安卉的脑袋,深吸了一口气。 “那个时候,我才三岁,却要面对好多好多的老师,钢琴的,识字的,绘画的。被迫冠上少年天才的帽子,真是可笑。” 柳以昕的眼神蓦地冷了冷,似是回忆起了什么可怖的景象。那个最需要睡眠和玩乐的年龄,拔苗助长的教育方式将柳以昕的天性和天真一并抹去。过早的成熟让她的内心荒芜地如同漫无边际的沙漠。 “柳以昕……都过去了。” 佐安卉呢喃着更用力地抱紧似乎有些痛苦的柳以昕。她从未见过柳以昕脆弱,她就像是最厉害地女超人,无论遇到什么问题,她都是站在风口浪尖,指点江山,即便是上一世最大的经济危机的时候,她都是淡定地挥动着手指,引领着公司走出困境。所以,佐安卉对这样子的柳以昕特别没有准备,心疼地要死。 原来,高贵冷艳的代价这么大! “其实也没什么,我没有恨,只是无力,说不出的无力。既不能改变命运,也不想任由自己飘荡。可到最后,我还是走上了既定的道路,即便努力过反抗,可还是走上了。柳以昕,其实没有人们眼中那么强大,只不过,她也只是棋子,被浪潮推着走,只是那浪花高了点罢了。” 柳以昕摇摇头,眼神变得柔和了些,她知道佐安卉在担心自己,可这些她早就接受了。从前,她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所以做什么都不上心。可现在,不一样了,为了佐安卉而强大,成为了她努力的动力。 是那么地不一样! 柳以昕苦涩的笑让佐安卉更加心疼了,捂住了她的嘴说道:“不要回忆了!” “不是你想听吗?”柳以昕安抚地将脸颊靠在她温热的掌心。 “我现在不想了。”佐安卉蹙眉,她没想到柳以昕的童年里有那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而且每一件都压力山大。如果放在自己身上,恐怕要把叛逆期提前到幼儿园了。“柳以昕,别绷得这么紧,在我面前,你可以做自己。” “遇到你之后,我才发现我还有自己这两个字。”柳以昕羞涩地笑笑,靠近了佐安卉的眼帘,在她好看的眉眼之间印下一个轻吻。“别担心我。”习惯了强大的人即便是脆弱也只是那么一瞬,更何况,佐安卉是一个需要疼惜的人。 “就是让人家担心了嘛!以后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诉我,好不好?” “好。”柳以昕心里因为佐安卉的话发暖,突然想起了一句话: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大概说的就是想要和佐安卉天荒地老的决心吧。 佐安卉抱着柳以昕,抚摸着娇嫩的肌肤,睁着眼睛,凝视着情/欲之后依旧雅致的柳以昕,她是一个坚强到让人心疼的人。佐安卉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上一世会如此眷恋了。因为每当看到柳以昕一个人披荆斩棘,孤独寂寞地战斗在苦海中时,那落寞的背影就让佐安卉那么心疼。 佐安卉披了一件衣服,不舍地从柳以昕的怀抱里离开,去洗手间端了热水来,用毛巾擦拭着柳以昕留下点点爱迹的身体。此时此刻,她完全没有那种情/欲,抚摸着白皙柔嫩的肌肤,看着婀娜多姿的胴/体,佐安卉只剩下神圣的感觉。一点一点,细致地擦拭着,仿佛对待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一样。 “安卉,我自己来。”佐安卉的眼神太过于执着,越往下移,异样的感觉就越明显,温热的毛巾和空气里的冰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柳以昕有些赧然地按住了佐安卉的手背。 “我来。”佐安卉坚持。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坚持,但就是那么一刹那,她希望一切的不开心和苦难都能在互相的爱恋中烟消云散。她是那么希望,这一世的柳以昕是幸福的,比起上一世还要强烈。 暗红色的血迹凝结在白色的床单上,下/身的痕迹也慢慢地被清理干净。不得不说,第一次过后温柔的擦拭是舒服的,酸胀的下/体得到了放松,柳以昕紧绷的身体也渐渐软下来,只觉得困意无端地袭来。佐安卉迷人的身子有些模糊,姣好的面容也开始淡去。柳以昕觉得自己睡着不好,硬撑着眼球,看向佐安卉。 可她的动作越温柔,柳以昕的困意就越浓烈,第一次在另一个人面前放下面具,是那么放松和舒坦。仿佛漂浮在云端,柳以昕渐渐阖上了眼睛,一阵黑暗袭来,陷入了难得的熟睡之中。 等佐安卉擦好才发现柳以昕已经昏睡过去了,那时常皱着的眉头也渐渐松开了。她摇了摇头,苦笑着倒了热水,躺到了她的身边,拉过被子,掖好两人的被角。佐安卉靠在柳以昕的身边,环上她的腰身,看着那令自己着迷的面容,也渐渐感受到了睡意。 窗外的树叶被凉风吹得沙沙作响,夜晚也终于降临了。灯光一盏一盏地暗去,幸福有时候很简单,当你信任的人也信任你的时候,便会从心底里开出花来。大概是太久没有如此得偿所愿了。两人的呼吸很快就变得绵长均匀起来。 一夜无梦。 作者有话要说:唉……上一章又被黄牌了,五天之内会锁 留了邮箱的,全都直接发送两章的内容了。 或者可以自取,读者群164695668也是完整章节,锁了就锁了,不想改了。 只能摊手叹气,h是那么美好的事情,举报神马的多没情调素不素╮(╯_╰)╭ --------------------------------------------------------------------------- 似乎大伙儿对苏乔上一世的死因很感兴趣啊。 这个后文会交代,不过可以明确说明不是为佐安卉殉情而死 但却和佐安卉粉丝自杀事件有关。为什么如此肯定呢? 是因为这和她的性格不符,一个欢脱神经大条的女人, 不太会性格突变到因为偶像死去而做出这样的行为。 这种人碰到极端打击的时候, 作者君个人观点,不是彻底沉默寡言就是更加没心没肺, ╮(╯_╰)╭不知对否,欢迎争议。 似乎离别也近了。嗯,~\(≧▽≦)/~ 鼠标移上来就能穿越到惜尘的专栏求收藏! 62第六十二章 因为佐安卉的克制和“经验”,柳以昕并没有太大的不适。难得的好睡眠让一直有失眠多梦困扰的柳以昕精力比起过去还要好上许多。神清气爽地醒来,娇羞万分地被佐安卉这个腹黑的女人调戏了个够,才翻身起床。如果不是因为一大早佐安卉就有训练,两人还真是连饭都不用吃,互相看着说着就管饱了。 情人之间的时间总是短暂的。 因为佐安卉要参加训练,而柳以昕也要回学校去,所以,柳以昕待到和佐安卉吃过中饭,就必须要赶回学校。在大马路上,佐安卉拉着柳以昕的手迟迟不肯放。她是那么希望通向公交车站的路是走不完的,这样她就不用眼巴巴地看着柳以昕离开自己了。 感情的世界很奇妙。 柳以昕不来看自己的时候,佐安卉也没觉得日子过不下去了,可一旦来过了要走,往后的日子就变得艰辛起来。一想到,佐安卉就觉得没有柳以昕的日子黯淡无光。不知不觉间似乎又回到了上一世那个等待爱人,痴情守望的佐安卉。 不同的是,这一世,柳以昕也感同身受。 离别的时刻总是特别难熬的,从把柳以昕送上车的那一刻佐安卉就尝到了思念的味道。下意识地闻了闻指尖,似乎还弥留着柳以昕特有的芳香,可人已经随着汽车的发动声远去了。佐安卉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教堂,整个下午的训练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要不是被老师大骂了一顿,佐安卉大概都会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去一遍遍重复和柳以昕在一起的时光。 时间一天天地过,不管是理论还是演技,佐安卉都有所提升。这和她自己琢磨出来的经验不一样,属于学院派的做法。但进步终归是好事情,她一想起自己出道的时候被所有人说是花瓶的感觉,也的确不好。(..info)每当明星的时候想,花瓶怎么也算不上一个贬义词,但当这个名词冠在自己身上脱不下来的时候,佐安卉才感受那是怎样的不舒坦。 苏乔对佐安卉时而热情时而冷淡,就像是吃错了药一样,每次过度关心之后总会冷漠上好几天,就跟陌生人一样,但突然又会热情起来,佐安卉心中虽有数却也受不了苏乔那般神经质的折腾。而苏乔那和她大条神经极为不符的敏锐八卦嗅觉让佐安卉也很是忐忑。特别是提到柳以昕的时候,苏乔总表现地心知肚明,又十分介怀。 一来二去,佐安卉也慢慢感受地出来,苏乔的身份。毕竟,网络用语如此发达的上一世,苏乔时常会嘟囔一句“我勒个去”,佐安卉就基本确定了。只不过,佐安卉就是抓不住那个第一次见面时就有的熟悉感。想破了头都想不起来苏乔到底为什么让自己感觉到这种熟稔。 柳以昕的课业因为学期制的不同而进入了期末各种考试,论文due的阶段,忙的昏天暗地,有一次佐安卉去学校看她的时候发现她坐在校园的凳子上睡了过去的时候,她才知道为了和自己长时间地通电话,这女人究竟牺牲了多少睡眠的时间。 没办法,佐安卉也只能按捺下思念的心,让柳以昕好好复习好好休息。有句话不是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佐安卉安慰自己的理由也只剩下这些虚无缥缈的诗句和柳以昕偶尔会动笔写的书信。什么叫睹物思人,佐安卉的功力还有待锻炼。 为期一个月的训练时间眨眼间就过去了,回国的事情也提上了日程。这属于不可抗力,就是佐安卉再想留下来,美国领事馆也不会肯的。(..info好看的小说)就算佐安卉的心智十分成熟,在距离面前也只能摇头。正是因为她明白异地恋的苦楚和甜蜜,才会在回国前的几天异常地烦躁。 多少感情败给距离,又有多少感情败给时间。 佐安卉知道自己这么想不对,可上一世如此失败的一段情让她告诉自己一万遍要相信还没变渣的柳以昕,都还是会在潜意识里埋下动摇的种子。她有些害怕,怕自己耕耘的这一片田地,有一天会有另一人的侵占,然后她将失去一切。 多余的担心来势汹汹,佐安卉想要反抗却显得势单力薄,只能咬着牙去熬过无法相见的六个月。如果不出意外,柳以昕答应过,暑假要回国,当然,佐安卉也有可能第二次造访美国,这要看星辉娱乐公司的安排。 希望在这之前,不会发生任何不妥的事情。但这也只是佐安卉心里想想,命运已经发生了改变,她只能知道大致的方向,却无法预料自己的人生了。 回国前的那个晚上,佐安卉抱着柳以昕什么都没做,本以为这种情况下自己肯定要和柳以昕翻云覆雨一番,可当那个温暖的身体贴向自己的时候,佐安卉更想这样拥抱着。所有沉淀下来的激情都变成了无声的语言。 柳以昕不舍,佐安卉更不舍。明明是相连的璞玉,却硬要掰断分隔两地,那种痛只有她们自己心里清楚。佐安卉不让柳以昕去机场送自己,怕看到她就走不了了,一想起自己偷偷目送柳以昕的那一天,整颗心都疼得发颤。 柳以昕本来不依,但看着佐安卉哭得梨花带雨好像生离死别一样,也只好依了她的意思。佐安卉坐飞机的那一整天,柳以昕都心神不宁地,直到飞机落地,佐安卉安全到家,直奔专用电话亭给自己报了平安之后,柳以昕才放下心来。那个时候,她已经一个晚上没睡了,第二天还有一门考试。 两人的沟通方式从每天变成了每个周末两次。美国和中国的时差正好是十二个小时,再过一段时间到了夏令时,变成十一个小时之后,佐安卉打电话的时间才稍微轻松了一点,可以等到中饭,再赶去专用的电话亭。 电话里往往佐安卉说的比较多,而柳以昕偶尔也会很开心地说说自己拿了a的成绩或者发生在校园里的趣事。每次打电话的时候,佐安卉总是有些小女孩的心态,即便心理年龄已经三十岁了,可一想到能够听到柳以昕的声音,还是期待万分,心脏止不住怦怦跳起来。 回国之后,佐安卉除了要继续边上课边去苏乔那里报到之外,辗转于各大的房屋中介。为了让自己手上的钱发挥最大的钱滚钱的利用率,佐安卉必须慧眼识骗子。为了弥补外表和年龄上的吃亏,佐安卉只好开诚布公地找佐妈妈佐爸爸谈了一次自己的想法。 幸得佐妈妈佐爸爸算是开明的家长,当然也拗不过佐安卉这种倔脾气。在她签约星辉之后,佐爸爸也有些看开了。毕竟女儿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赚钱的同时,她的成绩也没有明显地下滑,英语成绩反而更好了。 虽然吃惊于佐安卉赚钱的能力,但对她如何处置这笔钱他们也并不太过干预,只是让佐安卉慎重一些,毕竟那个时候买房属于非常重大的一件事情。很多人家里就是结婚了还和父母住在一起,并没有条件买新房。而佐安卉一个初中生要买房,佐妈妈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不过,他们还是在佐安卉的软磨硬泡下答应了下来,陪着她去了徐家汇的一个房产中介将她看中的房子买了下来,凭着当年的蓝印户口本,顺利搞定了佐安卉这一世的第一套96平方米的房子。运气好的是里面家具什么的都有了,佐安卉一次性付清了款项,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一家人就可以离开那个出租屋,住上自己的房子了。这让佐安卉很有成就感,同时也减轻了佐爸爸的负担,这一点,对她而言,尤为重要。 忙碌的生活,学习,培训,代言……佐安卉也没有比柳以昕要空闲多少,但两人的感情却在电话信件中愈发深刻起来。最起码,佐安卉一点都不觉得柳以昕有变化的趋势,有时候自己因为太过想念又或者太劳累有小脾气的时候,柳以昕也是好声好气地劝着,一点都不计较。上一世,佐安卉几乎不敢想象,柳以昕会对自己如此地纵容。 如果不是苏乔迟迟不提第二次出国的事宜甚至闭口不谈这件事情引爆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佐安卉大概会以为,所有的担心都是自己想多了而已。后来佐安卉再回想起自己那个时候,还真是有些冲动,同样是重生的人,只要苏乔阴暗一点,佐安卉这种生活细节都被放大的人,这一世将会过的更加辛苦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阿阮软妹纸的霸王票,么么哒! 第二更谢晓木君的长评,那莫可爱的风格一看就知道是你的啦。~\(≧▽≦)/~ 不知道大家对柳姐姐写给佐妹妹的信是否有兴趣呢?maybe我会放在番外里。 佐妹妹回国了,苏乔姐姐感情对她的感情也要明朗化了。 乃们真的这么喜欢苏乔姐姐,想给她配个cp么? 伤脑筋,我还真没有想过这一点诶。╮(╯_╰)╭ 鼠标移上来就能穿越到惜尘的专栏求收藏! 63第六十三章 苏乔的身份真正被佐安卉识破是霆菲恋曝光的那段时间。(..info无弹窗广告)那个时候,两人的姐弟恋轰动了整个娱乐圈,而且都是天王天后的级别,自然是惹来赞声骂声一片。但佐安卉完全没有在意,因为她知道整个事情的始末。因为张柏芝的介入,两人而分手,王菲跟了李亚鹏,谢霆锋和张柏芝后来生了两个儿子,到最后还是离婚收场。几个人的感情生活堪比一部偶像剧一样曲折。 同样淡定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苏乔。 对于娱乐公司来说,如此巨大的新闻必然会成为谈资和分析的对象,很多时候,对于旗下的艺人甚至会卖料给狗仔队,以求博得话题性。而霆菲恋更是一个非常好的案例。苏乔这样的金牌经纪人几次被高层叫去开会,说的就是这件事情。但她至始至终都没有动容过,只是面对新闻量和轰动数据的时候稍微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因为佐安卉向来都是单独授课,所以进出苏乔的办公室也不足为奇。两个文档打印出来放在苏乔办公室的桌子上,一本是关于霆菲恋的分析,另一本让佐安卉极为愤怒,因为封面上写着硕大的几个字《论取消洛杉矶表演训练事项》。 佐安卉完全愣住了,直接拿起来翻了起来,里面各种经济数据,各种深入浅出的道理,文笔老练,头头是道,甚至连她这么一个普通人看来都被动摇了。顺着她的思路,似乎马上就要取消这个训练事项,否则公司就会面临巨大的损失似的。佐安卉越看越气,“啪”本子直接被摔在了桌子上。关于霆菲恋的本子则被不小心拍在了地上。 佐安卉皱着眉头,蹲下/身子把本子拿了起来,不小心看到了最尾的署名,愣了愣,脑子里像是有什么记忆因为这个署名飞跃而出。 佐安卉飞快地翻了翻里面的内容。苏乔对于这个事件的分析大多还是客观的,包括在粉丝中的影响和谢霆锋,王菲两人的既定形象,后续事业的发展等等。就是因为太精准了,佐安卉才觉得如果不是重生的根本就不存在这种完全符合未来发展的分析。 当她定睛最后的签名,硬逼着自己再回忆一遍,才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总觉得苏乔那么熟悉,第一次递过名片来的时候就有这种强烈的感觉。漂亮而干练的手写体名字用黑色记号笔写在上面。 佐安卉上一世不太问世事,而有柳以昕在,她基本上也不太有负面的新闻,所以对这个名字并不太熟悉,但终归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佐安卉转念一想,终于记起了这个名字的主人上一世究竟是谁。 苏夭夭——上一世,爆料周刊的王牌,娱乐圈秘闻的发散者,明星咬牙切齿,粉丝翘首以盼的苏苏记者! 怪不得佐安卉会觉得异常熟悉,又想不起来苏乔到底是哪里让自己熟悉了。苏夭夭是苏乔一直在用的笔名,而她虽然是记者却也不常出现在公众眼前,特别是明星,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却也没什么人真的见过她。她专门爆料一些明星的私交,敏锐的洞察力让她总能制造出各种令人咋舌的烟雾弹,即便事实并不是如此,但也极大地满足了粉丝或者路人对于明星的幻想。 比如某女星和她的同性密友在餐厅接吻被拍,意想不到的两个明星竟然是闺蜜或哥们儿,各种打了马赛克的艳照…… 佐安卉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女人上一世上天下地就跟蚊子一样让人防不胜防,冷不丁就抽你一口血,在给你输点坏血,但这辈子接触过来,除了自恋一点,风骚了一点,说话不留情面了点,并没有上一世这么恶劣啊! 佐安卉站起来,把两个文本放在桌子上,心里各种疑问加愤怒,看了她的文章之后,真的不晓得苏乔是因为公司利益的原因还是单纯只是不想让自己去洛杉矶,这只能怪她的文笔和分析实在太独到了,害得佐安卉都觉得有道理。 “哟,你今天来的挺早的啊!” 佐安卉站在一旁,皱着眉头还在思考,门被推了进来,苏乔擦着浓艳的唇膏,烫了一个略蓬松的头走了进来,左手还夹着女士长烟,烟草味混合着芬芳的香水,感觉起来就像是□十年代风骚的老上海歌女。身上的风尘味加上妖娆的旗袍,显得格外妖娆。 她实在让人想不明白,这样的水平干嘛不自己去当明星,反而只想做经纪人。苏乔还适当地给佐安卉跑了个媚眼,如果不是因为佐安卉心思完全不在这个女人身上,这样妩媚的气质还真是会迷倒各种男男女女。 佐安卉点了点头没说话,看着苏乔走到桌子边,把烟靠在烟灰缸上,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文本,按了电话机上的按钮,让秘书进来把文档送去高层办公室。 “等等……”那句“你好”响起之前,佐安卉按下了挂号键。 “嗯?”苏乔疑惑地看了一眼佐安卉,又看了一眼手里硕大的字眼,似乎明白了什么。“你看到了?”苏乔不确定佐安卉是不是看到自己的报告了,但好像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她直接而坦率地问道。 “为什么?”佐安卉也不掩饰,直起身子,看向苏乔问道。 “看别人的东西可不礼貌哦。”苏乔放下了话筒,挂在了电话机上,眉头皱了皱,大概是佐安卉质问的语气让人不舒服,她坐在了老板椅上,伸出五指十分嚣张地说道:“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原因文档里写得很清楚不是吗?” 苏乔的态度让佐安卉很不舒服,如此公然的挑衅,明知道自己对于洛杉矶特别地在乎,当初也是因为这个项目和星辉娱乐签约的,苏乔怎么可以如此坦然地说出这种话。 “当初,你不是承诺说洛杉矶项目一定会贯穿全程的吗?”佐安卉在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要知道她最讨厌的就是言而无信。而苏乔正好撞上了佐安卉最在乎的事情上。 “可是公司负担不起了啊,总不能因为洛杉矶的培训而玩完儿吧?你说呢?” 苏乔眉头皱得更深了,她怎么会不知道佐安卉的各种心思,就是因为知道才觉得不舒服。这些天的接触,苏乔不想承认也只能承认,她对这个初中生产生了异样的感情。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是好奇,是愧疚,是看中了她将来的市场价值,但到后来,这种令人发指的好让她习惯了对佐安卉付出,里面的情感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她想要时时刻刻看到佐安卉,想要让她无忧无虑。讨厌看到她和柳以昕那个上一世的官配眉来眼去,更加讨厌佐安卉一脸花痴的模样看着别人,明明自己比起柳以昕还要好看,为什么还是入不了她的眼。 这些情绪归结到最后就是自己已经对佐安卉动心了。虽然这个情绪让苏乔自己都消化了很久,但对她看惯风月,并不保守的价值观来说,她最后还是接受了真实的自己。刚打算让佐安卉潜移默化地感受这一切的时候,却让佐安卉看到了这个文本,还站在自己面前质问。苏乔虽然神经大条也不是玻璃心,但听到之后,还是不舒坦地很。 “公司不可能因为这个而倒闭,而且你打算言而无信吗?” “那又怎样?佐安卉,有些事情,时间才会告诉你全部。看到的并不一定真实,痛苦只是短暂的,但如果道路选错了,那么折磨就是一辈子的,你就不能信我一回吗?”那句“言而无信”激怒了本来还坐在老板椅上的苏乔。 她站了起来,双手支在桌子上,直视佐安卉的双眼。佐安卉,你知道什么?知道自己最后的命运吗?她自以为做了对佐安卉最好的决定,如果能就此掐断佐安卉和柳以昕的联系,那么所有的悲剧就可以停在这里。苏乔的逻辑可是清晰地很。只是她不知道,佐安卉也重申了,对于命运的道路,她有自己的看法和做法。 不是所有人,都会坐以待毙的。 “你说的有道理。”佐安卉看着那个深邃灼人的眼睛,突然叹了一口气,脸上苍凉的气息让苏乔一惊,有那么片刻,苏乔觉得佐安卉并不如她看到的初中生模样那么稚嫩,那种过尽千帆,曾经沧海的目光太浓烈,浓烈到让她的心都不自觉地揪了起来。 …… 佐安卉停顿了很久很久,就这么看着有些抓狂的苏乔,咀嚼着她的话。这些她何尝未想过,未纠结过。可是,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 生活的魅力就在于即便是在最险恶的环境都还是有希望的。 佐安卉不想放弃柳以昕,好像放弃了就连同自己上一世的人生全部放弃了一样。这一世,她改变了很多,并没有愚蠢到重蹈覆辙。所以,她要给自己和柳以昕打气,哪怕这段感情全世界都不看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现在的她很有动力,这一点,毋庸置疑。 “苏夭夭大记者,不如我们就什么都摊开来说吧。”佐安卉散发出幽幽的黯然和无奈,轻声说道。没有高深雄辩,也没有落寞低吟,只是有些深刻的无奈罢了。不过她相信,同为重生者,苏乔会明白的。 每个人都抛不掉自己,苏乔不是还是用了苏夭夭这个笔名吗。这是定数,这是执念,这是自然而然。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句号君的霸王票。还有阿特的中长评,哈哈! 这章特别难写,写出bug来就不好玩了。╮(╯_╰)╭ 或许乃们能猜到些什么(关于苏乔死因),不过我就是不说。哈哈哈哈~\(≧▽≦)/~ 鼠标移上来就能穿越到惜尘的专栏求收藏! 来此催更很有效,因为我是微博控~\(≧▽≦)/~啦啦啦 64第六十四章 苏乔手边的杯子一滑,透明晶莹的水瞬间在桌子上氤氲开了。她手忙脚乱地抽了好几张纸巾,盖在湿透了的文本上面。这句话就像一颗原子弹,在苏乔的心里刹那间爆炸了。 大记者,这三个字是有多久没听到别人喊了,她都快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一个娱乐记者,人人唾弃的狗仔。从佐安卉的嘴里说出来的这三个字,是那么地违和,就像是突然被人窥视到了日记本里的秘密,那种紧张不安和疑惑不解片刻间袭上心头,让苏乔变了脸色。 苏乔诧异地抬头,看向依旧面不改色的佐安卉,面部的肌肉都僵硬了起来。重生这件事情她从未让任何人知道,甚至刻意地过起了不一样的生活。深吸了好几口气,苏乔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她本以为佐安卉永远都会和她一样装傻下去。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苏乔擦了擦桌子上的水渍,装作不知晓地说道,手上略微的颤抖却出卖了她并不平静的内心。 “你不知道吗?”佐安卉按住了苏乔高频率重复的擦水动作,逼着她看向自己的眼睛。“如果不知道,你在紧张什么?如果不知道,你的署名又是什么?” “佐安卉!够了!非要讲明吗?”苏乔甩开佐安卉的手,第一次有些歇斯底里。佐安卉能发现自己的蛛丝马迹,难道自己就不可以吗?佐安卉怀疑过自己,难道自己就没有怀疑过佐安卉吗? 那么紧密的接触,是不是孩子太容易判断了,更何况凭着天生的洞察力,苏乔早就看出佐安卉的苗头了。只不过,她不想证实,更不想拆穿。如此面对面,重生者对重生者,两段让人唏嘘不已的人生,清楚明白地相视,真的有比较好吗? “讲明不好吗?”佐安卉被苏乔从未见过的激动稍微怔到了一下,让开了两步问道。 苏乔苦笑着扶住了额头,将桌上烂泥一样的纸巾扔进了废纸篓里,叹了一口气。[..info超多好看小说]背对佐安卉,顺着落地窗将视线投向极远的天际线。“呵呵,很好。”苏乔停顿了好一会儿,脸色变了几次,回头的时候已经恢复到了初到时的模样。 “说吧,luckygirl.”苏乔的语气慢慢恢复到了戏谑,看向佐安卉,似明白又似不明白,朦胧地像是笼罩上了一层雾气。 …… 反倒是这样子的苏乔让佐安卉习惯一点,但饶是这样,听到她说幸运的时候,佐安卉还是愣了愣,总觉得话里带着讽刺的意味。没有人会在诉述自己幸运的时候挑起眉毛用这样的语气。 “既然如此,那你应该知道我的商业价值,我们是对等的交易,洛杉矶之行所付出的将来我都能十倍百倍地还给你,不是吗?”佐安卉定睛看向苏乔,也并没有畏惧她眼神里延伸出去的那一抹冷冽。 “对等的交易?呵呵。”苏乔的态度越来越冷了。佐安卉的话还真是很无情啊!是有多对等,才能待她如此,换做任何一个人都做不到吧,即便最初的最初是因为上一世的原因,但能坚持到现在,甚至越来越好,可不单单仅凭这个就做得到的。 一竿子打死,是有多不在乎才说得出口。 苏乔的冷笑让佐安卉也察觉到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合情理。她别开了视线,佐安卉知道自己把苏乔对自己的好当成了理所当然,现在想来也是高傲太多毕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付出那些好,便定了定气势削弱了一些说道:“我很感激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但我也有自己的追求。你应该明白这一辈子是捡来的。那种想要达成的欲/望会特别地强烈,所以……” “你的追求就是柳以昕?”苏乔没等她说完便一针见血地指了出来,没想到这个名字还是让自己的心头酸了一下。再坚强的人都留着一块柔软的地方,再大声的笑都藏着不为人知的悲伤。苏乔在佐安卉的眼里看不到自己的身影,随口一句都是致命伤。 …… “不全是,但会是很大一部分。”佐安卉实话实说。 苏乔挑起嘴角,苦涩地笑笑。果然是够真实够残忍的答案。她怎么会不懂佐安卉的感受,就是因为懂得,才那么不想她踏入到上一世的梦靥之中去。 只可惜,重生的两条路,一条是完全放弃,一条是继续执着,苏乔和佐安卉的选择截然相反。 “佐安卉,你明知道自己的道路还不规避掉这段孽缘,这算是冥顽不灵吗?”苏乔终于问出了口,她越过桌子,走到佐安卉的身边,因为穿着高跟鞋,所以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佐安卉。 “什么叫冥顽不灵?”佐安卉无奈地摇了摇头,“当你知道结局的时候,结局已经改变了。” 如果别人不懂,但她知道苏乔会懂。人生就是无数个选择构成的,每一个小小的抉择都是蝴蝶效应。苏乔不可能不知道,这一世的她即便走得是老路也已经截然不同了。 “那就没想过看看身边别的风景吗?非要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你知道柳以昕的过去吗?你相信你的判断吗?还是你有把握完全改写自己的人生,让那些不如意都变成如意?”苏乔握住佐安卉的双肩,连环炮一样的问题一个个直逼佐安卉的心底。不知道是不是摊牌带来的冲击,亦或是那个曾经的笔名让苏乔不断地想起上一世的故事,苏乔的情绪也有点失控。 “乔姐……”佐安卉看到了苏乔眼里的苦痛,她以为这个女人只适合浓妆艳抹,风骚地笑,没想到那寂寥也会让人如此荒凉。“对不起。” 她答不出来,答得出来的只有上帝。 别的风景吗? 佐安卉轻蹙眉头,别开目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她是那么设身处地地体会过那种爱的人不爱自己的痛苦,任何劝告都是无用功。她无法让苏乔放下,就像谁都无法说服她放下柳以昕,是一样一样的。 “佐安卉,难道连死都没有让你看透吗?”苏乔摇晃了几下,心都疼碎了。不单单是因为佐安卉拒绝自己,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佐安卉曾经的虐恋。受伤的一直都是这个让人心疼的女人。 “如果没有执著心,和死了有不一样吗?”佐安卉有些凄美地回头,就像是一朵绝望的蔷薇摇曳着最美的花资。“人便是人,该有七情六欲就要有,否则何必为人,如果都看透了,又何必重生?” …… 苏乔慢慢松开了手,她看到了佐安卉眼底里的坚持,那么深刻那么彻底。她不想承认自己败给了这种死不足惜的执拗。但不可否认,佐安卉的话也打动了自己的心。颤抖的掌心从佐安卉的肩膀上移了下来,不安地放在身体的两侧。 “我没有你那种明知是险境,还要走下去的勇气。”苏乔勉强地笑了笑,眼睛里漫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原来守护一个人也这么难,特别是当前面有个坑,无论怎么提醒,都只能眼看着她掉下去。 “随我去吧,上一世我有悔意和怨意,这一世却不再有了。”佐安卉看向颇为纠结痛苦的苏乔,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和苏乔聊天并不累,因为她总是能听懂自己话语里更深的含义。“我现在很好。” “这么坚决?” “是。” “如果你需要知道关于柳以昕的一切,可以来问我。”苏乔转身,一颗硕大的眼泪从脸颊上滑落,滴在柔软的地毯上。无声,无形。如果不是微抽的肩膀,佐安卉只当她是不想面对自己了。 …… “我不一样了,她也不一样了。”佐安卉忍住极为好奇的心,还是咬了咬牙拒绝道。“上一世都过去了。” 要知道,这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理智才做到。因为对柳以昕的极端在乎,她不知道自己如果知道上一世关于她和别人的风花雪月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心态,大概会像是卡在喉咙里的鱼刺一样,很不舒服吧。 这一刻,她选择信任柳以昕。 “好……”苏乔的嗓音抖了一下,吐出一个单音节的字。“你会需要的,那个时候再来找我。”苏乔摆了摆手,让佐安卉可以出去了,大概摊牌之后,今天的单独授课也不用了。柳以昕是什么人,她的家庭是什么样的,恋爱中的人总是特别地盲目,苏乔知道总有一天佐安卉会问自己为什么。 佐安卉叹了极轻的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有那么一会儿的后怕。她对苏乔并不是特别了解,甚至上一世的记忆也没有给这个女人加分,如此冲动的摊牌,真不知道是种下了炸弹还是来年秋天会成熟的果子。 关上门的那刹那,苏乔慢慢地蹲下了身子,旗袍被挤成了难看的褶皱,那张绝色妩媚的脸上终于在那一刻崩溃了。眼泪一滴滴如同晶莹剔透的珍珠一样,吧嗒吧嗒地落下来。梨花带雨的眉目让人蓦地心疼。 难道懦弱的人就活该得不到幸福吗? 苏乔看着地毯上因为眼泪而变得深色,心脏麻木地疼痛着,疼得让人直不起身子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王白快到碗里来的霸王票,么么哒! 我不能确认上一世柳以昕究竟是否爱着佐安卉, 只能说佐安卉的离去她肯定是痛的。 鼠标移上来就能穿越到惜尘的专栏求收藏! 65第六十五章 佐安卉不知道那天苏乔后来怎么样了,如果她知道这个女人跑去甜品店吃了三个人分量的甜品的话,应该会觉得很诧异。[..info超多好看小说]每当苏乔心情不好时候,就会特别想念在教堂里玛丽修女的好手艺,她总能变出让自己开心的食物来,虽然那也只是暂时的。 那天之后,佐安卉和苏乔都默契地选择了继续过去的生活,不刻意提起,也不刻意回避,这种自然显得有些做作,但也是最好的反应。只不过,佐安卉刻意地留出了一些距离。她不是好人,她辜负了苏乔,但她也没有差到将苏乔当成备胎。 也好在两人都摊牌了,这样佐安卉可以肆无忌惮地和苏乔讨论化妆品以及对未来的发展方向。毕竟如果是个正常人,你跟他说将来会出现一个乔帮主,带着一个被咬了一口的苹果攻占全球,只能被当成神经病送进精神病院。 佐安卉后来才知道,苏乔这个女人也精得很,下手比自己还重,一买就是五套上海市中心的房子,还各个卡着商品房大户型的界限,全都147㎡以内,留好各种后手,就是自己以后不为她赚钱,这女人也饿不死。佐安卉看着也略眼红,反正摊牌了,她就明目张胆地催促苏乔给自己安排以后的造星之路。 看似忙碌而正常的生活在继续,苏乔的适可而止也让佐安卉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佐安卉总是会有些小小的不安。大概是因为那一天苏乔那么肯定自己会去询问关于上一世柳以昕的过去造成的吧。佐安卉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只是暂时遮住了那颗会病变的毒瘤,其实并没有斩草除根一样。 落寞的语气被电话里的柳以昕听了出来,几番询问,佐安卉也是意兴阑珊,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便让柳以昕更加担心了。离暑假还有两个多月,越洋的距离,被拉长的想念,柳以昕想要完完全全地知道佐安卉的想法,想要在她身边和她一起面对压力也做不到。(..info) 一切,就像是拳头砸在棉花上,找不到着力点。 佐安卉真想对着电话大吼,可是对面波澜不惊的柳以昕总让她特别地不好意思。话到嘴边又变成了软绵绵地娇嗔。 “嗯……人家想你了嘛!”背后是“柳以昕,你给老娘滚回来!那么远很没安全感的好吗!”的嘶吼。 当然,柳以昕不是读心神探,她也不知道早已想念地面部扭曲的佐安卉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情人间的话总是不嫌腻歪的,所以,一遍遍地,柳以昕总是说着佐安卉爱听地话,十足的二十四孝好恋人。 终于在煎熬的过程中,佐安卉迎来了在上海的第一个暑假。 天气热得像是从地底烧起来了似的,空气里都看的见热浪涌动,每个人都恨不得扒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赤/裸出行,大厦里的20c和路面上接近40c的温差,好像出入了两个世界。大汗淋漓毁掉了所有追求时尚好看的男男女女,全部统一地湿了衣裳,后背腋下一圈极大的水晕。 冰淇淋的代言是苏乔帮她接的,说是可以免费吃一个暑假的冰淇淋,在她的威逼利诱下,佐安卉也只好舍身取义完成苏乔这个吃货的愿望。佐安卉看着一个小小的电视机上放着自己和一群孩子为冰淇淋打的广告,动感的舞姿,潇洒的动作,佐安卉倒是挺满意自己这一世对于形体的改造,比起上一世棍子一样的柔韧性,果然还是童子功重要。 再过两天柳以昕就要回来过暑假了,佐安卉无端地有些兴奋。半年没见,不知道柳以昕是否有什么变化,看到自己会激动吗?暑假要怎样度过呢?佐安卉跟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竟幻想些浪漫的事情。她想好了 那天,她起了大早,精心打扮之后,转了好几转之后才坐上机场大巴,往虹桥机场开去,意外地没看到柳庆和章小蕙,只有柳家的司机站在门口抽烟。(..info好看的小说)佐安卉想想柳家要不是忙的要死就是淡薄人情,女儿归国这么大的事情,双亲也不来一个。想起柳以昕曾经说过的童年,心里也为她心疼了一回。 佐安卉无聊地到处逛来逛去,到了那个点了,却还是没有见到柳以昕的身影,她迎接到的是大屏幕上误点的通知。那个时候交通没有上一世的方便,佐安卉愣愣地站在大屏幕前,看着不阴不阳的凌晨一点的到达时间,回去也不是,在这里干等也不是。同样恶心的还有柳家的司机,抽了几根之后,踩在脚下扭了扭脚踝,出去把车开走了。 为了让柳以昕回来第一眼就见到自己,佐安卉咬咬牙,打了个电话回家,好说歹说才让佐妈妈同意自己在机场等人。倔强的佐安卉是让佐爸爸佐妈妈越来越没辙了。 佐安卉坐在外面的等候大厅里,听着walkman里只有十二首歌的集锦,无聊地等着飞机地降落,本想去机场内部的咖啡厅找个舒服的沙发,看了一眼75元一碗的牛肉面菜单,嘴角抽了抽,暗骂了一句“太坑爹。” 冷硬的凳子搁得佐安卉臀部生疼,空调吹得人昏昏欲睡,机场里规律又频繁的播报更是让佐安卉的眼皮越来越重,不禁垂了下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倒在机场的座椅上,睡了过去,偌大的候机大厅也只剩下了为数不多的几个人。 柳以昕的飞机整整迟到了六个小时,下了飞机,柳以昕也有些头重脚轻。因为知道佐安卉会来接机,柳以昕满心期待地左顾右盼,却没有看到该看到的身影。可是,明明说过的啊! “小姐,这里!”柳家的司机也是提早了一个多小时就来了,看着推着行李车子的柳以昕,便挥了挥手,走上前,接了过来。 没想到的是,柳以昕的身边竟然还跟着一个绝色美女。典雅的妆容,即便是长途跋涉也没有半点凌乱的感觉,走在柳以昕的旁边,也没有被比下去半分。深邃的五官,内敛的气息,反倒和柳以昕平分秋色,让人移不开眼。倒是柳以昕眼里的期待让司机有些看不懂了。 “麻烦先推着,我找个人。”柳以昕将行李交给司机,不顾他不解的神情,走出了通道,往候机大厅走去。 果然,在她目力所及的地方,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凳子上,大概是睡得发冷了,便双手捂着胳膊,将头靠在柱子上,紧紧的皱着眉头,似乎睡得也并不安稳。柳以昕的目光亮了亮,坐飞机带来的困顿顷刻间被一扫而空,快步向佐安卉的方向走去。 半年未见,蹲下/身子的柳以昕视线贪婪地停驻在佐安卉身上的每一点,每一处。似乎美得更加夺目了,即便是睡着,眉眼间的绝美已是怎么也遮挡不住了。柳以昕灼人的目光流连在佐安卉的身上,看着熟睡之后略可爱的,又一阵发笑。 “是她?”秦宁的脸上有一丝玩味的笑容。“girlfriend.”秦宁没有什么语气,听不出来是问句还是陈述句。 柳以昕看了一眼,没有回答,将手上的包放在了赶来的司机手上,轻轻抚开了佐安卉额间的碎发,那光洁的额头,狭长的眼睛,高挺小巧的鼻梁,丰腴的双唇,她曾经无数次在梦里描述过佐安卉的容颜,却没有一次如现在这般震撼和心动。 柳以昕吸了一口气,将还不算太重的佐安卉抱了起来,揉入自己的怀里。佐安卉被大力地挪动,自然迷糊警觉地睁开了眼睛,入目的确实柳以昕那精致的下巴和微笑的嘴角,她的眼里容不下其他任何人,那张清傲的脸就像是做梦一样离自己是那么地近。 “柳以昕,你回来啦……”佐安卉的喉咙有些干涩,她迟疑地喊道,生怕自己真是在做梦。可身上温热的触感和熟悉的气息无不提醒着她,柳以昕正温柔地抱着自己。 “笨蛋。”柳以昕看了一眼睡眼惺忪的佐安卉,又喜欢又心疼,圈着她的手就更紧了。虽说抱着佐安卉已经很是吃力,但柳以昕还是没有让佐安卉下来。 “放我下来。”佐安卉靠在柳以昕的蹦跶着心跳的胸前,十分赧然地说道。一回来就这么霸气,真是让人家羞羞。 “乖……”柳以昕一句话就让佐安卉投降了。霸道而温柔,总是一击捶在佐安卉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处地方。 她不放手,佐安卉只好将自己更靠近柳以昕一些,枕在那隆起的玉峰之上,佐安卉的脸红得就像一颗红苹果一样娇艳欲滴。她心心念念的女人终于回来了,要知道,盼这一天,她盼地都快发疯了。 佐安卉这时还没有看见秦宁,沉醉在柳以昕缔造的温情王国里。走到外面停着的车旁,当她从柳以昕的怀里下来,发现推着行李的旁边站在一个极为眼熟的女人,转过头来发现是秦宁的时候,她的脸色微微发生了变化。心头忽的一紧,有一种被掐住了喉咙的感觉。 她怎么会和柳以昕一起回来的呢? 佐安卉猛地抬头看向依旧微笑看着自己的柳以昕,一种浓浓的醋意升腾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蒼白的霸王票,么么哒! 乔=二夭=夭夭 话说苏乔是挺可爱的,因为她的身上有我的影子。(自恋的作者君!被pia飞~) 当然,没有这么美,只是性格。哈哈哈~\(≧▽≦)/~ 懦弱是人类的通病。害怕被拒绝,所以干脆就不说破。 不过苏菇凉已经被狠狠拒绝了。摊手╮(╯_╰)╭ 我打算把苏乔配给能管住这个女人胃的玛丽修女, 不知乃们同意否,先征询一下。前面为这个妖精稍微埋了个伏笔 如果同意,那咱就继续撮合副cp,不同意就跳过不提。~\(≧▽≦)/~ 好啦,柳姐姐要回来啦,然后不好意思的是,秦宁也被带回来了。╮(╯_╰)╭ 鼠标移上来就能穿越到惜尘的专栏求收藏! 66第六十六章 柳家的司机一只手打开了车门,护住门栏,一系列的动作熟练而规矩。(..info无弹窗广告)秦宁看了一眼两人,很自然地提起裙子坐进了车子。初露微笑如同和煦的春风一样,沐浴过所有人的心灵,是那么地亲和却又那么地高贵,就像是古希腊庇佑众生的女神。 佐安卉觉得柳以昕已差不多是贵族培养出来的新型贵族了,看到秦宁之后便觉得那股由内而外的贵气比柳以昕还要逼人,让人不禁想要低下头来,不敢直视这纯美如雕塑般的完美化身。有一种女人,就是站在那里就会让人无端生出自惭形秽的感觉来。 上一世这一世都遇到如此强劲的情敌,佐安卉更是压力山大。 只不过,柳以昕似乎并没有很在意地看秦宁。小别胜新婚,此刻的她有些克制不住地牵起了佐安卉的手。所有的行为都围绕着佐安卉,并没有其他人能入了她的眼。掌心相触,软软绵绵的触觉是那么美好,似乎过去半年时光里焦心的等待和繁忙的挣扎在这一刻都值得了。 “你好。”佐安卉到底还是识大体的,只是脸色稍稍变了一点,坐进车子之后和秦宁打了一声招呼。虽然不知道柳以昕为什么要和她一起回来,但上一世烙印在柳以昕心里的人还是让佐安卉如临大敌。 “你好。我记得你。”秦宁轻挑嘴角,回答地不亲不疏。不得不说,比起上一世柳以昕令人畏惧的冷漠疏离来说,秦宁的表现更加令人舒服些。不让人觉得过于轻浮又不会让人难堪。 “安卉,今天就睡在我家吧,太迟了。”柳以昕一路上都没有放下佐安卉的手,柔情都要满溢出来了。原来思念那么满,一直看着佐安卉,柳以昕都觉得没看够。发生过那件事情之后,柳以昕连说这话都觉得暗示着什么,脸上微微地烧了一下。 “嗯。”佐安卉娇羞地点了点头,殊不知在别人面前雷厉风行地很的自己竟然也会有如此小女人的片刻。 秦宁看在眼里什么都没说,贴心地保持沉默让两人好好享受久别重逢。 午夜的上海温度也降了下来,飞驰的车带来凉爽的夜风。大多还是沉默居多,佐安卉本想问秦宁来这里做什么,但发现她已经微眯起了眼睛,便也不好意思打扰。 车子停在柳家的别墅里面,柳庆和章小蕙都出差了,家里只有佣人。下了车,东西很快就由佣人搬到了柳以昕的房间里。而柳以昕和秦宁也实在是太累了,没有多说什么,就带着秦宁去了客房,然后让她有事找佣人。自己拥着佐安卉进了她住的房间。 佐安卉没给柳以昕说话的时间,一进屋便是火热的香吻。所有的言语都不及这个举动来得直接明白。 “小心……”交叠的脚步,混乱而迷离,柳以昕还未开口,唇已经被佐安卉封住了。她被顶在自家墙壁之上,面前是挤进自己双腿之间的佐安卉。 如同枯木逢春一般,佐安卉早就想要吻她了,真是碍于那个可恶的秦宁。一念至此,那可怕的醋意又翻涌上来,让她更加霸道地擒住了柳以昕的薄唇。佐安卉按住柳以昕的双手,禁锢着她扭动的身子,微微仰头,叼起了她的下唇,伸出舌头,顶开了她的牙关。 “唔……”柳以昕抵挡不住佐安卉如火般的热情,本就纵容她,自然放低了所有的挣扎,任由她的舌头进入自己的口腔,将那半年的思念尽数化为最炙热的温存。身体的记忆全部翻箱倒柜地倒腾出来。 牙齿厮磨着嫩唇,舌尖翻搅着春/水,佐安卉几乎想要焚毁自己。为什么有一个人会这样让自己食髓知味,即便已是在缠绵都还觉得是那样地不够,真想一瞬间将这个女人占有个够。只有那样,才能将这么多日来的折磨解脱。却不知道,这么想的又哪里只是她一个人而已,柳以昕承接着佐安卉的吻,身体已经开始发生着敏感地变化。 “佐安卉……等等。” 柳以昕被佐安卉吻得喘不过气来,可该死的洁癖却让她不能让佐安卉的动作继续下去,那只不安分的手已然抵在自己的私/处。虽然柳以昕也是如此渴望,可她还没有洗过澡,是决计做不出那档子事儿来的。 “我想要你!”佐安卉的神情前所未有地坚定,她看着柳以昕,目光里都带着爱火。长久地远距离恋爱和突然出现的秦宁让佐安卉的灵魂十分不安。不晓得为什么,她真的好想要柳以昕。她的身,她的心,她的全部。 “……安卉,让我洗个澡。”柳以昕顶着佐安卉的鼻尖重重地喘气,刚才那个吻,几乎把她肺里所有的空气都吸干了似的。 …… 佐安卉顿了顿,看着潮红了脸喘着粗气的柳以昕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是那样地活生生,这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地猴急,连等柳以昕洗个澡都等不住了。此刻,佐安卉不禁有些赧然。但饶是如此,她还是不愿放开柳以昕,眷恋不舍地点了点头,可身体却依旧依偎着似乎瘦了一点的柳以昕。 “我想你了。”柳以昕抱住泪光汪汪的佐安卉,心里有些酸楚。她的心牵着佐安卉,这边绳索一动,远在美国的自己就揪心。刚才在机场还没有这么强烈的感情,被理智押后了的情绪此刻才全部倾斜出来,如同决了堤的洪水一般。 “柳以昕,柳以昕!……”佐安卉不知道回什么,只是重复着柳以昕的名字。没喊一次,心弦就被狠狠的弹拨一次。她总是这样柔腻,让自己越陷越深,甚至比上一世还要泥足深陷了。 柳以昕动情地抱着佐安卉,任由她轻轻地捶打自己的肩头,许久的空虚终于在见到佐安卉之后被完整地填满。她发现佐安卉长高了不少,比起上一次的拥抱,有了一些变化。亲吻着她的额头,柳以昕扯开了一个迷人的笑容。 这是佐安卉第一次来到柳以昕的房间。 里面的风格和柳以昕美国的截然不同。蕾丝,粉色,无数的玩偶就像是一个公主的闺房,实在让人想不到清冷的柳以昕居然有这样一个房间。在柳以昕怀里安静下来的佐安卉,左右环顾了一圈,轻蹙起了眉头,觉得自己认识中的柳以昕并不喜欢这样的色调和装潢啊。 “爸妈喜欢这样的装扮。”柳以昕似是看出了佐安卉眼里的惊讶,随口解释道。 “啊?我还以为进错房间了。”佐安卉笑笑,看着公主床上干干净净一个公仔都没有,而旁边的飘窗上却放着堆积如山的玩偶,她放开了柳以昕的怀抱,随手抓了一个说道。 “是啊,我也经常有这种错觉。”柳以昕笑笑不置可否,眼神依旧追随着佐安卉的身影。有些黯然地说道:“连佣人都知道,只有我爸妈不知道。” “因为他们把你当公主啊!”佐安卉轻声安慰道,没有父母是不爱自己子女的,只是很多时候,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觉得最好的最合适的就是子女最想要的。 “是啊,只可惜这个公主只想做某人的骑士。”柳以昕站直身子,笑着说道。 “讨厌……”佐安卉脸上火辣辣的,许久没听到柳以昕面对面的情话,都不适应了。 “我先去洗个澡,笨蛋。” “去吧,洗白白,等我来爱……你。”佐安卉眨了眨眼睛,不害臊地回答道。果断在柳以昕的脸上看到了羞涩和崩坏的表情。 “就你滑头!”柳以昕耳根红了红,倒也习惯了佐安卉的语出惊人。 她从柜子里拿出睡袍,脱下来长裤,在佐安卉惊艳的目光中走到内置的洗手间门口,闪进了洗手间,嘴角还带着满足的笑容。原来有一个人等着自己是这样的感觉,的确让人开始讨厌寂寞和孤单了。 灯亮了,水开了,柳以昕将疲惫的身子浸入到温热的水中,时差还没有倒过来,总觉得身体累得有些虚脱了。佐安卉看着那个背影,是那么希望自己能够给她足够的温暖。好爱好爱,都难以来形容那汹涌而至的情意。 里面的水声夹在着排风机轰隆的声音,佐安卉抱着粉红色的猪头拉拉扯扯,到处参观着柳以昕的房间。复杂的格局和柳以昕简约的性格格格不入,而唯一一块明显有使用痕迹甚至开始有些磨损的地方就是书桌和书架。那里干净整洁,一本本书都贴上了标签,分好类别,整齐地摆在桌上或架子上,连笔筒里的笔都是清一色的款式和颜色。 佐安卉抽出一本书翻了翻,里面还有一些小注解,不得不说,柳以昕的字很娟秀,但娟秀中又带着一丝英气,真是字如其人。 “在看什么呢?”柳以昕洗好了澡,穿着白色的睡袍走到佐安卉的身边,发现佐安卉正拿着自己小学看的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的那么入神。柳以昕从身后抱住了佐安卉,将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摇晃着问道。 “你洗好了啊?”佐安卉微微侧过脸,贴向柳以昕,闻见了柳以昕身上刚刚沐浴过的清香,扫掉了刚才差点昏昏欲睡起来的念头。 “嗯。”柳以昕微闭着眼睛,享受着难得的相处时光,十分惬意也十分满足,半年拼命的日子,大概就是为了这一天能够如此安心地抱着佐安卉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独侠客鬼月的两张霸王票,么么哒! 最后一段:“嗯。”柳以昕微闭着眼睛,享受着难得的相处时光,十分惬意也十分满足,半年拼命的日子,大概就是为了这一天能够如此安心地抱着佐安卉吧。 是的,基督教认为同性恋是一种sin。当然很多宗教都认为同性恋是罪恶。 就是想小小地重口味一把。话说,我也不会把苏乔的篇幅拉长到主cp的长度 所以,很多都是掠过,为什么作者君就是不配个容易的给苏乔呢? 哈哈哈,因为作者君是坏银!~\(≧▽≦)/~啦啦啦 而秦宁呢,就是jane,大概是我写的太不明显了,好多读者亲都觉得中文名陌生 秦宁,高贵典雅的混血儿,第三代留美华裔,上一世柳以昕的初恋,执念。以上。 而她的出现自然有她的道理,后文涉及到一个关于商场的大事件。 于是,也牵扯到了爱恨情仇,所以,没有所以了。~\(≧▽≦)/~ 再甜一章,然后继续爆炸剧情君。 鼠标移上来就能穿越到惜尘的专栏求收藏! 67第六十七章 放出来半个小时就被锁了。举报的亲,请你饶了我吧!因为这章各种关灯拉窗帘,所以,来我的群里吧。那里有你想要的,读者群164695668敲门砖:任意角色名或书名。或者,不想进群的,可以在这章留下乃的邮箱号码。我会尽快发送给你。谢谢。之前留邮箱的全都发送了。 “以昕!我要是失去你,也决不让任何人得到你!” 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办公室里想起,佐安卉一步步地逼近柳以昕,双眼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和晶莹的泪珠,手上明晃晃的刀表明着她此时此刻,完全失去了理智,宁愿和柳以昕同归于尽的决绝。 柳以昕缓缓地向后退,一脸的惊恐,她不知道为什么佐安卉会带着刀闯入自己的公司,外面全是疯狂追堵的记者。 “以昕!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绯红色的身影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佐安卉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她爱柳以昕,爱到骨子里去了。可柳以昕不爱自己,甚至连一点同情的爱都没有。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是她的情人,靠她才大红大紫,所以,就得不到哪怕零星的爱吗? 这么多年的感情,佐安卉甚至做好了要做见不得光的情人一辈子,却没有想到柳以昕会这么狠心,丢下一张足够自己下半身生活的支票就绝尘而去。那自己算什么?遗弃的残花败柳吗?她走不出柳以昕设下的迷宫,那无助的感觉快要将她逼疯了。 “安卉,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柳以昕退无可退,顶在背后冰冷的墙上,浅色的瞳孔里写满了惊恐和唯一不变的冷漠抽离,就算在这一刻,她也没有丧失引以为傲的气场。 “好好说,你会不抛弃我吗?”佐安卉拿刀的右手悲愤地挥舞了一下,眼泪顷刻间从眼眶里夺眶而出,汹涌地滴落下来。那张被万千观众宠爱的绝美脸庞上全是疯狂的泪痕和绝望的气息。“你已经做好了永世不见我的准备了吧?” “安卉,分手后我们还是朋友,你以后有困难依然可以找我。”柳以昕想要稳定佐安卉的情绪,因为她被佐安卉那受伤的气息震住了,如果刚开始,她觉得佐安卉只是想要吓唬吓唬自己的话,现在,她觉得佐安卉真的有心和自己同归于尽。 “朋友?哈哈哈哈哈。”佐安卉如同一个疯子一样大笑起来,还能做朋友吗?谁稀罕这个朋友?自己从二十二岁,最美丽的年华跟了柳以昕,整整八年,等来的是一个叫莫小竹的成为了新宠,而自己被丢弃了。难道,这就是被包养的下场?“我问你,你有没有爱过我?”佐安卉痴狂地笑了一会儿,忽然泪眼婆娑地看着柳以昕,带着哭腔问道。 佐安卉的问题柳以昕答不出来,她没有立场回答这个问题。如果欺骗,那么或许能够化解这场可怕的浩劫,可是这能解决什么,下一次呢? 爱过真的这么重要吗? 柳以昕从来都不把爱情当成什么重要的东西,三十五岁这个年纪,早就过了憧憬的年纪,所需要的是身体的解放和压力的舒缓,如果她知道佐安卉会执念至此,她一定不会选择她成为自己的情人。 但若说没有感情,那又肯定是假的,毕竟,八年不是一个短的时间,足够化百炼钢为绕指柔,可惜的是,新的会讨自己欢心的人出现了,而柳以昕向来都以为佐安卉要的不过是名和利,自己给予的,足够兑换这八年的青春。 却没有想到,赔上八年青春,佐安卉还赔上了感情。 “这个问题现在讨论还有意义吗?” “柳以昕!你好无情!”佐安卉死心了,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下,柳以昕还是无法言爱,哪怕是骗骗自己都不愿意。但这也就是她,只有柳以昕能够做的这么决绝,做的这么残酷,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如她这般冷漠地拒世界于千里之外。 往事一幕幕地袭上心头。 曾经有过甜蜜,有过激情,有过争吵,有过……可惜,这一切对柳以昕来说都不重要,她要的只是听话,随叫随到的情人,而不是平起平坐的爱人。从投入真感情的那一刻开始,佐安卉就输了。 “安卉,你先冷静一些,我们可以好好商量。” 佐安卉的脸色变得苍白,一点血色都没了,疯狂的眼泪虽然止住了,却更徒增一种绝世的美,让人看的心惊。被佐安卉如此痴情吓到的柳以昕心头不知何故十分烦躁,一贯风雨不变的脸上也显出了一丝慌乱,一丝薄汗从她的额头冒了出来。 柳以昕边往旁边退,边悄悄将手伸入口袋之中,凭着感觉解开了手机的锁,拨出了公司保安部门的紧急电话。 佐安卉拿着刀默默逼近柳以昕,这下已经近到了举刀就能砍伤柳以昕的距离了。或许柳以昕表现地稍微强烈些,佐安卉都会觉得她是在乎的,可偏偏柳以昕这样波澜不惊的样子,将佐安卉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给浇灭了。 她陷入另一个人的世界里,没有任何的声音,包括柳以昕那颇为理智的话语,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一个声响:下辈子,下辈子,下辈子…… 着了魔般的心神控制着佐安卉,再看到那张迷人而清丽的脸上闪烁着令自己迷恋的光芒,却再也不属于自己了,准确的说,是从来没有属于过自己。那么,万千宠爱又有什么用?佐安卉举起刀,往前挪了一小步,杀了柳以昕,然后自杀,她的爱浓烈而纯粹。 柳以昕尽力缓住佐安卉,看着越来越近的刀锋,柳以昕也有些慌神了。“安卉,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冷静些。” 佐安卉看着柳以昕出现了一丝动容,心中又软了一下。“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爱过吗?”她只想有一个答案,只要柳以昕有片刻的爱过,她就会独自赴死。 柳以昕再一次惊讶了,这个答案对于佐安卉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在这样的关头,只为了一个虚无的答案吗? 沉默了一个片刻,柳以昕刚想回答佐安卉,或许在山顶过生日环住自己的时候,或许在生病的时候佐安卉忙前忙后的时候,又或许在自己快要面临破产,佐安卉还不离不弃,甚至赌上演艺生涯的时候,爱过。 “我爱……” 柳以昕的瞳孔中倒映着佐安卉凄美而绝望的模样,左胸腔忽然有那么一刻的心疼。可惜,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时候,玻璃门“嘭”的一声被撞破了,四个手持警棍的男子冲了进来,佐安卉被突如其来的闯入弄得一个愣神,本能地举着刀往前扑去。 柳以昕下意识地闪过了神,原本就练过的防身术的她一个马步向下,用手挡住了佐安卉前倾的动作。 佐安卉没有等到答案,在这千钧一刻,她看到了柳以昕错愕的面庞,和记忆里那个会抱着自己叫宝贝的女人完完全全不一样了,可即使慌乱的她还是让自己心动又心痛。如果不看不听,或许她还下的去手,可就是这么一眼,佐安卉的手就再也没能下去了。 地毯上的褶皱帮了柳以昕,佐安卉的刀锋一偏,虽然偏离了要害,却马上就要扎入柳以昕的左臂,但就因为激动之下没有站稳,佐安卉直挺挺地向柳以昕倒去。 或许是出于本能,柳以昕第一时间握住了佐安卉的握刀的手腕,猛地使力,便偏了锋口,倒转向了佐安卉,离胸口最近的时候,柳以昕挡住了佐安卉的身体,眼看着一场悲剧要停止了,结果,一个动作最快的保安向佐安卉扑了过来。 “安卉!” 柳以昕彻底呆住了,下意识地惊呼出声,被扑倒的佐安卉的心脏上插着用来威胁自己的刀,鲜红色的血液顺着刀柄一点点地渗出,然后越来越快。那个保安也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安卉!120!给我打120!” 佐安卉终于如愿以偿地看到了柳以昕从来不曾出现的痛心疾首的模样和几乎失态的呼喊,冰冷的感觉顺着刀尖刺入胸膛,本来还没有感觉到疼痛,可一注意到那个流血的地方,疼痛就像是溺人的潮水一般涌来,淹没了所有的直觉。 疼!疼得说不出话来了! 佐安卉的眼泪从眼角无声地滴落。每一次心跳都有一种撕裂的疼痛,呼吸也越来越不顺畅了,眼睛被朦胧的血色蒙住,所有的事物都像是盖上了一层纱,周遭乱七八糟的声响和电话声像是被抽离了自己的耳朵,一切都变成了无声的电影。不过这一切好像比起收到支票的时候还好一些。 佐安卉看着柳以昕抱着自己,双手沾满了自己的鲜血,还有那双从未向人透露过内心世界的眼睛,似乎也蒙上了一层雾气,她哭了,还是自己看错了? 佐安卉的视线变得模糊,脑袋变得浑浊,呼吸变得血腥,一切都像是在和这个世界告别。 佐安卉觉得这场景怎么这么好笑,明天的各大报纸头版该是昔日影后办公室中刀身亡了吧。佐安卉脑袋里乱成一团,却还有空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不过也好,死就死吧,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在乎自己的人了。却还有空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不过也好,死就死吧,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在乎自己的人了。 爸爸妈妈,终于可以再见到你们了吗? 68 第六十八章 伊韵含昙花一现的清醒也在看着夏冬暖被抬上了一辆救护车之后又一次进入了昏迷。两辆急速地救护车直接开到了最高级的医院。伊家的老老少少接到伊韵含平安的消息之后也都赶到了医院。 在国外的夏立和叶闻芳也连夜赶了过来,到医院的时候夏冬暖已经被送进了急救室,正在进行抢救。两个人脸色不是一般地难看,他们都不懂夏冬暖这个孩子是怎么想的,居然为了伊韵含以身犯险,还弄成这个样子。 伊韵含的伤还好,都是一些皮外伤,最严重的也就是那一刀并不致命的伤痕。在救护车上就做了及时的处理,止了血之后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一天未进食,再加上惊吓过度,所以暂时昏迷了过去。现在被送进了普通的病房里休息。 但夏冬暖的伤就有些严重了,最后那严重的一刺,进入她身体的深度非常大,而且位置又正好在肺部边上,如果再不小心一点就会伤及肺部,导致无法呼吸。那样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了。不过好在,那一刀毕竟没有看准了落下,没有伤及要害和内腑,只是失血过多而已。 夏立和叶闻芳站在手术室的门口,心疼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担心也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而增加。两个天不怕地不怕在外面呼风唤雨的家长,现在懦弱地只有对方可以依靠。伊盛想过去安慰一下,却又什么都无法说出口。他懂那种感觉,伊韵含刚刚被抓走的时候,自己也是这种心急如焚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奈和担忧。 伊韵含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和夏冬暖站在山顶上,夏冬暖的脸上全是泪水,哭得自己心痛的要死。她想擦干,却伸手怎么都够不到。后来,夏冬暖一推开自己,转身就跑了,而前面是悬崖,下面就是万丈深渊。她拼命地追,却怎么都追不上。伊韵含从没有那么慌乱过,就连被抓起来做好死的准备都没有这么慌乱过。 她在夏冬暖的身后喊夏冬暖的名字,喊得天边仿佛都能传来回音,可夏冬暖还是狠心地头都没有回,连到了崖边都不收脚,竟就要这样纵身跃下。 “不要!”伊韵含死命地拉住夏冬暖的衣服,却只够到了夏冬暖的一个裙边。“撕啦~”一声,裙边整个被拉扯了下来,而夏冬暖的身影就这样义无反顾地落了下去。 伊韵含想都没想就跟着跳了下去。剧烈的失重感让她一下子从梦里惊醒了过来。 “小暖!!!” 伊韵含的手下意识地抬了起来,拉扯到手臂的伤口,一阵钻心的痛。她满脸的惊魂未定,含着眼泪,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被一双手握在了手心里。 “她没事了,伤了背,在icu里休息。” 这个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夏冬暖抢救了四十分钟也终于脱离了危险期,推入病房观察。项可馨从现场回来之后就待在病房陪着伊韵含,一点睡意都没有。 看着伊韵含的样子就知道她做恶梦了。也难怪,事情发生地这么突然,连自己都被夏冬暖的行为吓了一大跳,但好在大家都没事。 伊韵含听到夏冬暖没事,才惊魂甫定地松懈了下来。 “再睡会儿!你弟弟还有爷爷他们也都回去了。”项可馨帮伊韵含掖了掖被子。 “我不困,我想去看看小暖。”伊韵含看着项可馨,有些呼吸困难有些无力,但在没看到夏冬暖之前,她是怎么都放心不下的。一想到刚才那个恐怖的梦境,伊韵含就浑身冰冷地发抖,左胸腔里好像空了。 “可是你这样,怎么去看她?先顾好自己,她的爸爸妈妈都在她身边,不会出问题的。”项可馨有些无奈地说道。她不是看不懂伊韵含期待和担心的眼神,只是浑身上下都敷着药膏,还饿了一天虚脱的状态,估计连坐都坐不起来,怎么去上的特护病房。 “可是……我真的放心不下。” “明天早上等你体力恢复一些了,我带你去看她。”项可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耐心地跟伊韵含解释,带着哄小孩的口气,有些宠溺又有些没办法地对连讲话都奄奄一息的伊韵含劝到。 好在伊韵含听到她的承诺之后没有再固执下去。无力地转动了一下眼球就昏昏沉沉了过去。只是紧皱的眉头出卖了她周身的疼痛。项可馨叹了一口气,在伊韵含的伤口附近的一些皮肤上涂了一些薄荷油风油精。对于受伤的人来说,凉快的感觉能够有效地降低一些疼痛感。 又过了一会儿,伊韵含的眉头才渐渐松了开去,又一次进入了梦乡。 项可馨看到伊韵含睡着了,就坐到了病房旁边的沙发上,按了按一直在跳动的太阳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忽然,释怀的笑了。或许伊韵含放心不下夏冬暖,就好像自己放心不下伊韵含一样。 只是,今天的夏冬暖给自己太多的震撼,小小的身体里竟有飞蛾扑火的巨大能量。原本以为不输的感情,在那一刻,也变得让自己明白,换做自己,或许并不会那么干脆而奋不顾身。 世界这么大,同她一样在这个晚上失眠的人万万千千。那又是否有人和她一样,想不明白,认不清楚自己而一夜坐到天亮呢。 一个晚上平平安安地过去了,警察的笔录也被延迟到等两个受害者恢复到可以做笔录的精神状态再说。伊家和夏家的势力也阻挡了各路的记者狗仔,伊韵含被绑架的消息全部封锁在了当天晚上的周刊上,没有发行出来就夭折了。 伊韵含睡到了中午,身体的所有机能都在调整,带来的就是浑身又酸又麻的疼痛,还有被割伤的那一条长长的刀伤。不时隐隐作痛。 期间,伊盛和伊韵贤都来医院看过她,但那个时候她还在睡觉,被绑架的两天时间里,积累了无数的公文,而伊盛年迈的身体也经不起这两天的折磨,两人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了,身负整个家族,就算伊韵贤很担心姐姐,也没办法只好离开。 伊韵含醒来的时候,项可馨正好端了粥进来。为了能够早些见到夏冬暖,她乖乖地一口一口吃掉了项可馨喂自己喝的每一口粥,虽然一点胃口也没有。当然,项可馨也没有食言,看着伊韵含听话而掩饰焦急地模样,有些无奈却无法拒绝地推来了轮椅,也没让护士知道,将她抱起放到了椅子上。 “韵含,只能十分钟,护士就要过来换药,你知道的,你现在的情况实在不适合下床。” “我知道了,我只是想看一眼,就一眼就好。” 伊韵含死死地拽着拳头,虽然没有力气握紧,但那没有血色的指节已经苍白地让人看了有些触目惊心。她的脸上也有淤血,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那么明显,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唏嘘。原本漂亮的脸蛋上没有一点神采。 项可馨推着她到了上的特护病房。夏立和叶闻芳还是怔怔地站在窗户面前,看着趴在病床上的夏冬暖,和昨天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就好像没有移动过。那种不忍,或许只有从父母的眼神里才能看的那么真切和心疼。项可馨摇了摇头,有一些自责。 伊韵含看到夏冬暖的父母,心底涌上一阵愧疚,注意力却无法从夏冬暖身上再移下来。她的小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手上夹着各种仪器,吊着点滴,因为伤在背上,只能趴在床上,毫无血色的脸蛋看上去就像了无生气的瓷娃娃,连嘴唇的血色都变得非常地浅。 她以为自己做了心理准备就可以接受眼前的一切。可是她发现自己错了,当她看到夏冬暖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的时候,自己看得见却摸不着的时候,那种强烈的感情让自己快要崩溃了。全身的疼痛都比不上那一眼带来的心疼,如同芒刺蛰进心脏,每一针都血流如注。 即使是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可现在的夏冬暖看起来是那么地没有生气,那么地脆弱,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破碎一样。 伊韵含本能地咬住自己的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眼泪却止不住地滴落下来。她宁愿伤的这么重的那个是自己,也不愿看到夏冬暖为了救自己而经历现在这样的痛苦。 夏立和叶闻芳看到伊韵含来了,想责备却又不知道责备什么。决定是小暖自己做的,而伊韵含脸上的受伤和发自内心的后悔内疚,更是让两个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叶闻芳定定地看了伊韵含一会儿,却发现她的眼睛神情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小暖。这种眼神里蕴含的东西太奇异。她讲不出所以然,却能敏感地感觉到其中流动的异常。 她不明白小暖从来都对别人的事情毫不在意,这一次却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就小含。里面的猫腻,她不得不想。在国外待了那么久的时间,她不是不知道女人之间也有爱情,可她却不敢轻易往这个方向去思考。而这一刻也被小暖的伤势弄得焦头烂额,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倒也没有留下太大的纠结。 “伯父,伯母,我对不起小暖,对不起你们。” 伊韵含憋了半天,好不容易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一些,才对夏立和叶闻芳说出了口。 叶闻芳摆了摆手说道:“小含,你就好好休息。” 她的心里无法不去责怪伊韵含,明明不关小暖的事情,伤得快要死掉的却是小暖。她没办法去安慰。但看见她难过地样子,又是自己从小到大十分的自己心的女孩子,话到嘴边,也只是让伊韵含好好去休息。 “我们走,时间差不多了。”项可馨看了看里面的夏冬暖,回头对伊韵含说道。再待下去,她害怕伊韵含的情绪会失控。 “再让我看一眼。” 伊韵含痴痴地将视线定格在病床上的夏冬暖身上。这一刻,她的大脑不够她去避讳,不够她去理别人的看法,只想守着小暖,只想告诉她,自己有多害怕失去她。只一眼,只一眼,却看了这么久,都不舍得阖上眼睛,别开头去。 69 第六十九章 项可馨站在伊韵含身边,如果说原本还对她们之间的关系还有疑惑的话,这一刻她是相信自己的眼睛和直觉的,也不由得她不信。她没有看过伊韵含用这样专注而深切的眼神望过一个人,即使是那时年少的打击都没看到过她眼里的痛楚这么深。看来,有些东西,放在自己的心底就好。 但不管怎么样,她还是伸手将伊韵含放在玻璃上的双手放回了腿上,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在沉默中将她推回自己的病房。 “如果不是我,她不会现在这样的。” 伊韵含的眼里噙着眼泪,像是在问项可馨,就像是在喃喃自语。 “如果只是内疚,我想这不是夏冬暖希望的。”项可馨接过伊韵含自责的话,她只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假设自己是夏冬暖,她也不会看到伊韵含这样愧疚的模样。“有的时候,付出是没有想过回报的。” “可是,你看到了吗?我根本什么都帮不了她!” 伊韵含突然转头,看着项可馨,很无力,很憎自己。绑架的最后一幕一直如同一个生生不息的恐怖电影一样在她的脑袋里旋转。只要一闭眼就能看见夏冬暖最后那一抹宽慰的笑容,那种担心失去的感觉噩梦一样缠绕着她。 “她会没事的,她已经度过危险期了。你放心,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自己的身体养好,才有力气去照顾她啊!一会儿还要录口供,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说完,两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伊韵含的情绪在缓和下来,可心里是否留下阴影谁都不知道。有些东西项可馨没办法代伊韵含去解决,能救的只有她自己,也只有她自己才能让自己走出来。 录口供非常的顺利,没有耗去太多的时间。毕竟绑匪当场击毙,动机明确,有的也只是一些细枝末节或者与绑匪之间的关系的问题。但当听到这个男人是伊韵含的初恋情人的时候,项可馨还是吃了一惊。 男人长得不好看,很大众,从资料里知道也不是富家子弟,也不是风云人物,普通得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她一直以为是伊韵含的前男友,岂知,分手至今也有5,6个年头,期间,伊韵含也交过大把的男朋友,她是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 但人都死了,有些问题一辈子都不会明白。只是,这件事让项可馨有些扪心自问。爱,真的可以疯狂到无法生在一起,也要死与同穴吗?是多绝望的爱,才会引着人走这样一条不归路。 “姐姐,你回去吧,我自己能照顾自己,都是皮外伤,并不碍事的。” 伊韵含不好意思再麻烦项可馨,毕竟非亲非故,一直难为人家帮助自己,甚至耽误了她的工作,这样的无功不受禄让伊韵含很不自在。何况她习惯了独立。 “好,陪你到晚上,我就离开。”项可馨没有拒绝,于情于理自己都没有继续留下来的理由。而且,经过一事,她的心里也产生了巨大的波澜,或许,该找个时间问问真正地自己。 “谢谢你!” “不需要这么客气,我说过的。” “嗯。” 伊韵含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虽然项可馨一脸的冰冷,却让自己无端地觉得温暖和亲切。她不觉得那样的沉默尴尬。项可馨也不去刻意问自己什么,自己也无需作态地找话题。两个人就这样有话就聊几句,没话就各自发呆打发时间。 项可馨吃过晚饭之后刚想离开。一个护士推门进来,对着两人说道:“夏冬暖小姐醒了。” “真的吗??”伊韵含几乎是从病床上挣扎着起来,因为用力过猛而拉扯到了伤口,痛得她龇牙咧嘴。但她的心思都在小暖的身上,即使疼痛着,动作也没有慢下来。 “伊小姐,不好意思,您不能出病房的。伊小姐……”护士跟在伊韵含的轮椅后面追着说,项可馨只好回过头歉意地看了看她,快速将她推进了电梯里面。 这一刻,伊韵含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兴奋,激动还有深深的挂念。心脏在加速地跳动,嫌电梯太慢,嫌轮椅太慢,她多想瞬间就能到达小暖的身边,从没有这么希望能在小暖睁开的第一秒看到的是自己的模样。 当她被推进夏冬暖的病房的时候,夏冬暖已经醒了,夏立和叶闻芳站在她的床前,难掩喜悦和担忧。连日来的紧绷终于松懈下来,连夏立的眼睛里都含着晶莹的泪水难以自控。 夏冬暖从伊韵含一进来就看到了她了,看到了她坐在轮椅上,穿着和自己一样的病号服。虽然趴着很吃力,但夏冬暖还是难受地挪动着,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冥冥中一直向着有光亮的地方走着,每当想累了想停下来休息,总有一个声音让她继续走下去,走着走着终于要接触到光明了,然后就醒了。这一觉,恍如隔世一样,有很多想法都改变了。 她刚刚才醒,第一眼是父母,有点小小的失落,但没过多久,伊韵含就出现了。她突然发现所有的失落都在看到她担心和喜悦的眼神之后,都化为了乌有。含没事就好,那么自己做的所有事情就都值得了。 忽然之间夏冬暖很想笑,从小到大,她都乖得不行。现在居然被人扎伤,躺在医院,看过人绑架,被人威胁过生命,见过一个人被枪打死,一切就好像一个不切实际的梦,颠覆了她过去的所思所想。 叶闻芳发现了夏冬暖的异常,顺着她的视线转头,才发现伊韵含坐在轮椅上,停在门边。她点了点头,因为她知道伊韵含在等自己的允许。小暖已经醒了,证明已经没事了,心中的那团责怪也小去了不少。虽然还不能释怀,但看到小含欲言又止的样子,只好认命地点了点头。 夏冬暖看着伊韵含被推进来,只能看着,却没有力气说话。两个人的眼睛对视着,仿佛周遭的一切都黯淡了下去,即使在场的还有人,可眼中早已只剩彼此。夏冬暖懂了,那不是里才有的情节,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是真的能从眼神读出一个人的心思来的。 伊韵含被推到床边,张了张嘴,明明千言万语,明明话多的都快从胸膛里满出来了,但看到小暖之后竟只会流泪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这样的情绪对于世交或者师生的关系来说太过异常。 夏冬暖很想伸手擦干伊韵含的眼泪告诉她自己已经没事了,不需要担心了。可身体的状况却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背朝上的姿势也让她非常地不舒服和疲惫。但只要稍稍用力,背上的伤口就会撕心般地疼痛。 项可馨看了看两人,只好上前拍了拍伊韵含的肩,希望她镇定一些,虽然她并没有得到伊韵含的亲口承认但第六感告诉她,她们之间是那样的关系。而叶闻芳和夏立已经在用奇怪的眼神望着她们两个。 “探视时间到,病人需要休息。”护士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因为夏冬暖是重症病人,所以探视时间不会超过十分钟,而她现在的状态根本就不适宜太过劳累。 伊韵含感受到肩上的力度,深吸了一口气,止了止眼泪说道:“小暖,你注意休息,我再找时间来看你。” 虽然不舍,但夏冬暖还是阖了阖眼表示赞同,现在的她还没有力气说话,等调养一段日子就好了。伊韵含被推出病房之后一直回头看着,隔着墙,却仍能感觉到心被牵在一起。只是,她的注意力都停留在夏冬暖的身上,没有发现叶闻芳疑惑而打量的眼睛。 项可馨在将伊韵含送回病房之后,没多久也就离开了。一个人的病房突然就冷清了下来,虽然项可馨在的时候也没有很热闹,但她离开之后,却能很明显地感觉到一种冷寂。 伊韵含的思绪很乱,因为经此一事,让她明白自己已经没办法接受失去夏冬暖,她知道夏冬暖在自己的心里很重,但不知道已经重到这样的地步。那种以为要永远失去时的混乱和恐慌,不经历的人是不会知道那种生不如死的感受。 当感情浓烈到极致的时候,就会无端地产生危机感,害怕失去,想象失去时候的痛苦,折磨自己的心。一夜的时间,伊韵含都睡不着,睁眼闭眼都是夏冬暖,回想快乐的时光就无意识地笑,痛苦的回忆就会如同重新经历一遍,又一次痛彻心扉。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伊韵含的身体在伊盛让芳姨天天送鸡汤燕窝什么的补品吃进去之后,倒是很快就恢复了。没几天就可以下床自己活动活动,而皮肤上的瘀痕还有刀伤也都在愈合后用最新的电疗让它褪去地更加快些。 她每天都会去看夏冬暖,没有很多的言语,只是陪着,心里就会踏实很多。因为公司的事情,夏冬暖的爸爸妈妈在确认夏冬暖没有大碍的情况下安排了自己家的管家来照顾,第四第五天也陆续离开了医院。 伊韵含倒是松了一口气。直到情绪都尘埃落定之后,才发现自己那几天根本就没有掩饰过自己的行为,明眼人一看就有问题,而现在一定不是出柜的最佳时机。小小的担心涌上伊韵含的心头。 但夏冬暖已经可以进食说话,精神头也很好,除了还是要趴着,像个趴趴熊以外,没有什么事情能比这个还让人高兴了,也因此冲淡了伊韵含的很多愁思。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对我说:记忆像棵大树,碰了下枝条,叶也跟着颤动。 ps:超级废柴地忘记某人生日,现在呢,2更当弥补咯! 补说一句:生日快乐哈!! 70 第七十章 “痛啊痛啊!好痛啊!” “还痛啊?那怎么办呢?” 伊韵含担心地看着趴在床上小眉头皱得紧紧的,又不断含着痛的夏冬暖,不知道怎么办。药也上过了,伤口也在愈合,按理说不故意用力拉扯到背部肌肉的话应该只剩下痒才对啊。 “你帮我呼呼。嘿嘿”夏冬暖将头埋进枕头里,忍不住荡漾的笑容。过去几天这个工作都是妈妈做的,现在爸爸妈妈走了,可以让含来给自己呼呼,一想到伊韵含那美丽的双唇,对着自己的背部呼气,心里就像开了花一样。 “好吧。” 伊韵含看了看夏冬暖还以为她害羞了,心里好笑着掀开纯白的被子,又将夏冬暖向后扣的病号服解开了几个扣子,露出了一大片赤~裸白皙的肌肤。只是,原本完美无瑕的背部现在一入眼就是刀尖刺过的深深地伤疤,那么突兀,那么刺眼,就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被生生地划了一刀。 虽然缝过针之后开始愈合结痂,可看上去还是那样地触目惊心,伊韵含突然呆住了,心疼的感觉从胸腔里蔓延出来。她只是被划伤了手臂,那几天就是随意地触碰到就钻心地痛,她没办法想象夏冬暖正在承受什么。心里的沙漏突然加速了起来,一颗一颗都是心疼的沙砾。 夏冬暖疑惑地探出头来,因为解开扣子之后,她一直在等伊韵含的吐气如兰,可发现什么都没有发生,等待的时间让她觉得很奇怪。等她吃力地挪动着向后看伊韵含的时候,才发现她的眼里全是泪水,硬是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让它们从眼睛里滴落下来。 她不是读不懂这些日子以来伊韵含眼神里那若有似无的难过和心疼,所以她才会尽可能让她快乐些。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懊悔或者愧疚都是没有用的,何必让发生的事情变成一个隔阂。她喜欢的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脸上总是挂着吸引人的微笑的御姐呢。 那个心疼而懊恼的模样灵蛇般钻进夏冬暖的心里,掀起滔天的海浪。“含,我没事,你别哭啊!我……真没事啊!你看,我这不是生龙活虎嘛!”夏冬暖故意摆了摆屁股,想要证明自己没事。她是真心看不得伊韵含难过,不就是一点小伤嘛,她一下子很能理解那些烽火戏诸侯的君王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美人皱眉委屈,那真是比砍了自己还难受。 只是一紧张,幅度过大了,结果真的扯到了伤口上缝合的细线。 “嗷!!!” 这下是真的痛到了,刚才让伊韵含帮忙吹的时候,三分真七分假,但是现在,可是如假包换的撕心裂肺地痛。肉可是连着心啊,那种痛,让夏冬暖一下冷汗都冒了出来。 “笨蛋!!你动什么啊???” 伊韵含脸都绿了,她真是没见过像夏冬暖这么神经大条的,缝着线,居然还乱动,赶紧擦了擦眼泪。来不及去想,就俯□去,双唇直接贴了上去,不是吹而是轻轻地在伤口的附近舔舐起来,这纯粹是她下意识的行为,或许就跟动物一样,用舌头舔舐伤口总会减轻很大的痛楚,这只是一种本能。 夏冬暖被伊韵含一吼忘记喊痛了,刚想回嘴,就感觉到背上一处贴上了略显冰凉的柔软。夏冬暖自然想得到那是什么,所有的气血都一下涌到了脑袋上,背部一下变得敏感了起来。湿滑的舌尖一点一点温柔地轻触,仿佛羽毛搔着心尖,让夏冬暖有一种难耐的热度。 疼痛的感觉一下被这种轻微的触感盖了过去,夏冬暖的脸涨得通红,光天化日还在病房,心里想象的姿势就让她全身上下酥了个遍,皮肤上也开始泛起粉色的红晕,从皮下透出来,带着少女独有的诱惑。她憋着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只是感受着伊韵含难得温情而柔缓的舌尖舞蹈。 “痒~嗯~” 夏冬暖终于忍不住了,伊韵含肯定是故意的,居然弄到后面再自己的背上打着圈圈。虽然自己是一点都感觉不到附近伤口的疼痛了,可是打圈什么的太撩拨了有木有啊!这个一点都不像在止痛,这根本就是在调情。 “你刚才的声音挺好听的。” 伊韵含抬起头,慢条斯理地说道,心里却在暗笑。说实话刚开始是很着急想给夏冬暖止痛,但是舌头触到那肤凝霜雪的白皙肌肤之后,自然而然地就倾注了自己对这句身体的主人的喜爱。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像着了魔一样开始亲吻起来。或许是太久没有触碰,又或许是这具身体在自己的身上留着那么深那么深的记忆。 “你……” 夏冬暖难以置信地看着大大方方做出评价的伊韵含,脸上一下子升腾起了两朵浮云。只是,伊韵含不知道的是,夏冬暖错把声音听成了□,才有了这么大的反应。 夏冬暖心里想着自己又被伊韵含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给骗了,根本就是腹黑嘛,要不然怎么会刚刚还在哭,现在就在调戏自己,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小祖宗,生气啦?” 伊韵含好笑地坐到夏冬暖的床边,将自己的头靠在病床上,和夏冬暖轻触着鼻尖,有些腻歪地说道。她就是喜欢逗她,逗她的时候心情特别好,而且即使夏冬暖不说,她也知道她是喜欢自己逗她的。 “没有啦,快帮我把衣服扣好啦。” 夏冬暖艰难地移开去,不去看那双慑人心魄的凝眸,要不然以自己的功力又要着了她的道。而且背上凉飕飕的,衣服大开着,搞得露背装一样,夏冬暖觉得自己还没这么开放,这样是进来个什么人,还不要羞死。 “那,叫个好听的来听听。我要是满意了,就帮你扣上。” 伊韵含一只手不安分地搭上夏冬暖的腰,没有落到实处,却能凭着汗毛感觉着那种接近却不接触的暧昧。 夏冬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腰肌一下子紧了起来,这女人,真是,她已经说不出形容词来了。肌肉一抽搐,果断地反映到背上,又有点隐隐作痛。 “痛啦!” “那就再帮你呼呼?” “不用不用,不老您大驾,帮我把衣服扣好就行了。” 夏冬暖觉得自己有九条命也不够伊韵含折腾,被抓起来差点被扎死都没现在紧张,现在是一听到呼呼,就惊弓之鸟一样。有句话叫自作孽不可活,夏冬暖算是深刻体会到了。跟伊韵含玩小心思,那肯定死的是自己。 “我的要求已经说了啊!” “含~~~” “不够好听啊!” “亲爱的!!!” “……” “honey!!!” “……” “含宝贝!~~~” “……” “含大爷!!” “噗~” “到底我是病人还是你是病人啦!!!” 夏冬暖终于忍不住的低吼了一声,看着伊韵含憋笑却又不妥协的神色,自己的脸上尽是挫败的表情。她真是败给她了。她发誓刚才的语气已经腻到自己都想吐了,撒娇什么的,真是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噗嗤~哈哈哈。” 伊韵含很没形象地笑了起来,夏冬暖真是她的宝贝,连日来的阴霾,今天才是她真正地发自心底的笑。 “笑什么笑啦!让我痛死算啦!”夏冬暖赌气地别过头,埋进枕头里。 伊韵含听到那个字明显地怔了一下,没有答话却伸手将背上的衣服扣子一颗一颗认真地扣了起来,俯身在她的脖颈上印下了深情的一吻。看着夏冬暖别扭地样子,伊韵含的褐色的眼眸突然深邃了起来,颜色变得浓烈起来,表情也随着感情的转变而严肃起来。 “小暖。” “干,干嘛?”夏冬暖突然没跟上伊韵含突然转变的情绪。每次伊韵含认真的时候,夏冬暖的灵魂都会被这个强大气场的带动而变得轻颤起来。 “你知不知道我会恨我自己?” “那个……” “你是有三头六臂还是金钟罩铁布衫,为什么要答应赴约呢?难道不会让警察去处理吗?那个人疯了你知道吗?你都不去想是不是会被他伤害到,你知不知道你被扎伤的那一刻,我脑子整个都空白了,什么都没办法思考!我不准你有事的!!!” 伊韵含有些激动地脱口而出。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愤怒,明明夏冬暖是为了救自己,可心里就是有怒火,就是生气,不知道是气自己让夏冬暖以身犯险了,还是生气没有保护好她,反正就是气的不行。 本来控制地很好,却因为夏冬暖的一个字,触动了心里最害怕的情感,就好像一个气球被尖尖的针扎了一下,整个气球就炸了。 “我只是想救你,没想那么多。” 夏冬暖快要被伊韵含眼里的深情淹没了,哆哆嗦嗦地说道,她没有理亏,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伊韵含面前她就是没有办法高声。那样心痛委屈的眼神,竟让自己觉得真的做错了。但心里却暖洋洋地,犹如旭日照在身上一样。 “没有下次,你应该由我保护的。还有……不准说死!” 伊韵含定定地看着夏冬暖,好像做了什么决定一样,郑重地说道。然后缓缓地靠近那因为失血而变得浅淡的嘴唇,没有了往日的血色,却一样是自己心口的朱砂,至宝。 71 第七十一章 一个恬静的吻,没有那么疯狂而热烈地进入,只有温柔地占有。可在两个人的心里都有那么不同的含义。只是另一个境界的吻,那么肯定对方就是自己的唯一,那么肯定,除了彼此,没有人能给自己这样的感动和真实。 爱意在病房里轻快地蔓延,伊韵含迁就着夏冬暖无法用力的脑袋,那份体贴和温柔,化作一波波柔情似水滋润着心田。这样的状态接吻很辛苦,但夏冬暖却很享受,仿佛心里的那漏洞都被慢慢地填补了,什么焦躁的情绪都沉淀了下来。 那种心甘情愿被羁绊,心甘情愿不再留恋沿途的风景而只是着眼于眼前这个女人的感觉让这个吻变得虔诚变得温和。难舍难分的纠缠,舌尖的共舞,让时间悄悄地在两人之间肆意横流。 正当两人都沉醉在这最美好的相合之中的时候,突然,病房的门被开了进来。紧接着是玻璃掉在地上碎掉的那刺耳的声音。 夏冬暖和伊韵含被那一声巨响同时吓了一跳,瞬间分开之后回头,看到的却是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慌张表情的管家琴姨。 “大小姐……” 琴姨明显被两人深情相吻的画面吓到了,在她陈旧古老的世界里,两个女人接吻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更何况其中有一个还是自己看着长大,照顾了二十几年的大小姐。吓得她都忘记手上拿着刚洗好的葡萄。 “啊!琴姨……” 夏冬暖叹了口气,刚刚还开心的脸蛋上现在是愁云密布。 她看了看伊韵含,“含,你先回去休息吧,我……” “好,有问题打我电话,我随时可以上来。“ 伊韵含默契地接过了夏冬暖的话,她是懂她的。摸了摸夏冬暖的头,温柔地看着她说道,将夏冬暖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地印下爱的唇印。起身,没有什么畏惧地看了看琴姨,走出了病房。 “琴姨,你先把地上的理一理吧。”夏冬暖目送着伊韵含的背影消失,想了想,思绪也有些繁杂,却没有一丝胆怯。 袁琴看了看地上的狼籍,倒是反应了过来,虽然痴愣了一下,但还是立马动作了起来,即使心里翻江倒海,但毕竟是在夏家带了这么多年,知道有些话,有些事情,听到看到也就当没有听到没有看到一样。 只是,因为对象是一直像个小公主一样存在的夏冬暖,才会让这个五十来岁的女人莫名地心惊。 “琴姨,你是不是很奇怪,很讶异刚刚你看到的那一幕?” 夏冬暖吃着剥好的葡萄,看着眼神闪烁,一直躲避自己的袁琴问道。她是可以选择什么都不说的,但这个人是家里的管家,是自己除了爸妈接触算多的人。而且既然看到了,她也不打算逃避,她还没有准备好要让父母知道,所以琴姨这一关必须要过。 “大小姐,我知道自己不该多管闲事,不该问的,但是,你和伊小姐,这……我是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就是两个女人相爱了这么回事儿啊,很简单,很普通,很自然。” 夏冬暖自然而然地弯起了嘴角,因为她想起了初见伊韵含那时的糗样和无法遏制的心动。 “什么!!!两个女人?“ 袁琴真怀疑自己听错了,耳朵出毛病了,但看着夏冬暖那一脸认真而执着的模样,眼睛里满是谈恋爱该有的甜蜜的时候,袁琴才开始相信刚刚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同性恋这几个字一直就是报刊中的词语,生活中的敏感词,她也只是偶然会听人八卦提起,但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那种冲击的感觉,完全动摇了构建了几十年的人生阅历。 “对啊,琴姨,不要告诉我爸妈好不好啊?现在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他们说。” “可是,大小姐啊,讲句不中听的话,琴姨活这么大岁数没有接触过你们这样的情况,但琴姨知道,这个……不被认同啊,起码我们这一代人,没有这么开放啊。” 袁琴盯着自己看着长大的夏冬暖很久,才苦口婆心地讲出这些话,她真希望自己的语言能够改变夏冬暖的想法。 这件事,在她看来不止不靠谱,还相当地危险。刚刚那一幕接吻不知道自己要多久才能消化更何况是老爷和太太,还要接受自己的女儿和另一个女人,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知道啊,但是爱就是爱了啊,没得选了,回不了头了。琴姨,如果让你选择离开阿龙叔,也是不可能的吧?” “这,大小姐,这不一样啊,他是个男的啊!要不,你再努力努力看,看看能不能喜欢上个男的。” “这怎么努力啊,不是因为含是男是女的问题,而是她就是她,不管男女,我都爱。琴姨,不求你懂我们,但你不要告诉爸妈好不好啊,我会想办法让他们接受我和含的,但现在还不是时机啊。” 夏冬暖觉得好笑,这可怎么努力,感情要是能努力,就不会困扰那么多的痴情种了。而自己就是这么个痴情人,非伊韵含不可。 “……” “琴姨,好不好嘛,你就答应我嘛!” “大小姐,不是我不答应你,可是,这件事,琴姨我这把年纪接受不了啊!老爷跟太太也肯定无法的啊!” “琴姨,不是没让你接受嘛,你只要当自己不知道就好了嘛,其他事情我来承担啊,就算以后爸妈发现,我也说你不知道嘛!“ “可我知道的呀,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啊!“ “那你现在要是说了,就是推着我进火坑啊!拆散鸳鸯,很罪过的啊!“ “大小姐,你别难为我了啊,太太让我汇报你的每一个情况啊!“ “那你到底是答不答应啊,你要是不答应,以后我就要以泪洗面,不吃不喝不睡,直接送进抢救室,你忍心吗?你舍得吗?你不是说你早就把我当亲生女儿了吗?” “呃……这……就是当亲身女儿才着急嘛!” “琴姨,我知道你对我好,但现在我真离不开她,离开了我会死的!” 夏冬暖拉过袁琴的手撒娇起来,这招屡试不爽,每次撒娇都能让琴姨顺着自己的意思。袁琴看了看一脸委屈可怜的夏冬暖,心又硬不起来,想了想,也觉得现在讲不得,只好点了点头。 “那大小姐,你答应我,多看点男的,这个世界男的这么多,没必要非选个女的,你说是不?“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努力哈。“ 看到袁琴点头,夏冬暖的心也放了下来,至于提议就左耳进右耳出好了,反正说努力看看,最后结果失败那也不是自己的错。袁琴看着完全是应付自己的夏冬暖,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还是她们推门进去之后那对她来说可怖的相吻,怎么看怎么觉得心惊肉跳。 但一想到这住院还要一段时间,自己间隙性变瞎的机会还真不少。袁琴突然后悔自己答应了,这怎么搞的自己跟帮凶一样,对,一个不情愿受胁迫的帮凶。 夏冬暖高兴地拿来了手机,吃力了发了一条“搞定!晚上来拿我的幸运之星。“给伊韵含,自己乐呵呵地趴在床上继续吃对伤口愈合有好处的葡萄,一颗一颗,甜丝丝的好吃极了。 伊韵含虽然莫名其妙什么是幸运之星,但一想到夏冬暖拿着手机得瑟那样就觉得好笑。等到晚上去了夏冬暖的病房才发现所谓的幸运之星就是那条手链。或许经历过,才会觉得弥足珍贵,原本并没有那么美的一条手链,现在看来却是那么地迷人。 伊韵含又被结结实实地感动了一把,换来的是对夏冬暖亲昵的动手动脚,直到夏冬暖讨饶地大叫不要,站在走廊上的琴姨实在听得面红耳赤,吃不消地推门进来的时候,才停下了自己的恶作剧。 后面的日子,伊韵含来看夏冬暖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的背后有一双愤怒的目光,回头就会看到袁琴别扭又生气的模样,好笑极了。她也不计较,发现这个中年妇女真是可爱极了,不敢说不能说只好憋着,用眼神来讨伐,十足翻拍还珠里面的萌版容嬷嬷。 为了不那么苦逼,她在几天之后意外地拥有了一个同病相怜的姐妹桂嬷嬷,那就是照顾伊韵含的芳姨,在意外地情况下发现了这件事情,袁琴看着小芳那受到惊吓的表情得意极了,就好像在骄傲自己当时反应没那么大,比起小芳淡定多了。 两人有了这么两个靠山,倒是更加肆无忌惮了,夏冬暖可以下床的时候,两个人在医院的花园里,藤椅下,摸摸小手,亲亲小嘴。每次被袁琴看到之后,就能从她的脸上看到那种欲哭无泪外加便秘一周的痛苦感,仿佛在说:“小祖宗,您就不能消停点!“ 不过两人到也不至于太明目张胆,只是享受着难得的假期和天天腻在一起的舒心日子,即使是在医院,也快乐地像一对比翼双飞的小鸟。 伊韵含出院的时间比夏冬暖早好多天,但因为夏冬暖救了自己,就凭这个理由回去和伊盛说了说之后,也名正言顺地得到了允许,继续留在医院照顾夏冬暖。而芳姨也如释重负一样,同情地看着袁琴,反正自己是要脱离苦海了,还是眼不见为净,否则看着两人,老心脏就是再看上几个月也吃不消。 但是秘密这个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公开的话柄,毕竟连艳照门都能发生,就说明什么秘密都不可靠了。总有一天纸会包不住火 作者有话要说:sorrysorry,通宵了一周,交完图就扁桃体发炎了。 72 第七十二章 夏冬暖在伊韵含的陪同下回到了温馨可爱的家,袁琴总算舒了一口气,回家了发生什么事情就不关自己的事情了,这几天没少说谎话,跟太太汇报的时候,有意地把大小姐和伊小姐的事情,整个人一直处在高度紧绷的状态,说个话都要留一百个心。 袁琴觉得自己长这么大岁数还没这么心累过,现在看到这个大别墅别提有多么亲切了。连两人连搂带抱的亲密行为看在眼里都没在医院那么刺眼了。 只不过,刚刚按了门铃,菲佣把门打开之后,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坐在华贵沙发上的叶闻芳,那气势和气质绝对是老佛爷中的战斗机。三人均是一惊。 “妈?!” “太太?!”两人脱口而出。 “干嘛,你们看到我这么惊讶吗?” 叶闻芳的眼神走了一遍,没放下手上的报纸,但眼神却在伊韵含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略带深意地看了看,脸上的标准微笑却一点都没有变过。 “太太,小姐,我先把东西理到房间里去。” 袁琴在夏家这么多年,一看叶闻芳的神色就知道气氛不对,太太这种人严肃认真起来,那就说明有谁要被开刀了,自己还是先开溜能保个全尸。低眉顺眼地说了说之后,看到叶闻芳点了点头,就大赦般地一溜烟拎着行李上了楼。 “妈,嘿嘿,怎么回来了也不说一声,累不累呀?都不来医院接我?” 夏冬暖立马粘了上去撒娇道,语气里尽是嗔怪,只是心里却很奇怪向来喜欢跟自己聊的妈妈怎么会一句话都不说就回来了,周身还弥漫着这么低的气压,太让人生疑了。 “你应该不希望我去医院接你吧。” 虽然话是对着夏冬暖说的,眼睛却看着伊韵含。一句话说的不轻不重,却让两个人的心里都同时一个疙瘩,夏冬暖的脸立马就拉了下来。伊韵含心里翻天覆地,脸上却没表现出分毫。 “妈,你说什么呢?!怎么会不希望啊!” 夏冬暖也不知道叶闻芳到底知道了什么,也不知道她到底知道到了什么程度,只好打着马虎眼。 “好了,没什么,背上的伤口好些了吗?小含难得来,一块儿吃个晚饭吧。” 夏冬暖看了看伊韵含,轻轻摇了摇头。“好多了,但是含,姐姐,好像有约,是吧?” “叶阿姨,今晚有约会呢,真是不好意思,下次好吗?” “跟男朋友吗?” “回家和爷爷吃饭呢,好些天没见了,回去和他老人家聚一聚。” “那我也就不留你了,下次来了,就不要约了,好跟阿姨叔叔还有小暖好好吃个饭。” “那是当然,既然小暖已经安全到家了,那我就先走了。” “好,那就不送了,让小王送你回家吧。” 叶闻芳拿起身边的电话,拨了个快捷键,跟司机小王交代了一番,就当没看见伊韵含原本要拒绝的神情,话虽寒暄客气,语气却没有一丝的留客之意。这样冷情的叶闻芳就像换了一个人,强大的气场之下,所有人都有些如坐针毡。 伊韵含担心地看了看刚刚痊愈还有些没血色的夏冬暖,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面对已经散发出可怕气息的叶闻芳,虽然那人是她的妈妈。但自己什么法子都没有,只好,勉强地笑着点了点头,和两人互道再见。 “妈,我送一下,含姐姐。” “去吧。”叶闻芳点了点头,脸上的笑高深莫测,夏冬暖心虚地要死,急忙起身,冲到了伊韵含的身边。 两人犹如芒刺在背地走到了门口,豪华的家用轿车已经停在了大门口,两人慢慢踱步出来, “暖,记住,如果她知道了,不要强辩,有什么要求答应下来就好了,否则被软禁就难受了。我们不必争口舌之快” “含,你觉得这是口舌之快吗?我们总有一天要让我们的父辈接受的。”夏冬暖有些决绝地说道。 “我现在不跟你探讨这个问题,但听我一次好吗?现在时机还没到。” “……好吧” 夏冬暖看着伊韵含眼里的慌张,心疼地点了点头,她有一种直觉自己的母亲没有确切的证据不会这样做,而这一切一定都在她的控制之下了。她了解自己的母亲,那种非达目的不可而一击必中的手段,她不是没见过。 但她没有跟伊韵含说,也来不及说。心里的那种不好的预感在无尽地蔓延,但脸上还是宽慰地笑笑,让伊韵含放心。这张妖孽一样的脸蛋还是适合快乐放肆的笑容,不适合现在担心焦虑的愁容。 “那就好,我等你。” 伊韵含听到夏冬暖肯定的答案,才舒心地回报了一个笑容。轻轻握了握夏冬暖的手,承诺道。经过绑架的事情,伊韵含早已没有什么惧怕的东西,唯一的惧怕就是失去夏冬暖,那才是心头被挖掉一块肉的感觉。 夏冬暖看着伊韵含一步三回头地坐上轿车,摇下窗户,看着夏冬暖。也不知道为什么,夏冬暖的心里总是颤抖着,好像这就是最后一面一样,有一种让人难以忍受的别离之感。她一直看着车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那装扮出来的放松的笑容才挂了下来。 要迎接她的恐怕不简单,以她对妈妈的认识,如果她知道了,那么今天就是一个明显地分水岭,不是自己妥协,就是妈妈让步。但怎么达到自己的目的,夏冬暖一点把握都没有,就好像小白兔和老虎叫板一样,一点胜算都没有。 夏冬暖从未觉得脚步有这么重,一步步迈进曾经是自己避风港的温暖之家,只是这一次感觉到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的寒冷。她努力压了压自己心里的慌张,走了进去。 “小暖啊,上来起居室吧。” “嗯,好。” 叶闻芳看着自己的女儿,她怎么会不了解,自己养大的孩子比谁都了解。这孩子一紧张就不断地摸耳朵,这从门口走到沙发边,手就没从耳朵上放下来过。在美国被一个电话中惊人的内容招了回来,知道了一些让自己吃惊到无法接受的事实。 这么大的岁数,见过那么多的市面,从来都是胸有成竹。也从来没有对一次谈话这么忐忑过。但她毕竟是叶闻芳,毕竟走了那么多的路,她该给小暖机会解释。 夏冬暖跟在叶闻芳的身后,心里天人交战着,古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但现在自己对妈妈掌握的情况完全不知道。有一刻,她想要把已经走了的伊韵含拉回来,就是木偶一样站在自己身边,也能让自己稍微安心一些。 原来,自己没有想象中地那么英勇。 “小暖啊,背上的刀伤还痛吗?” 叶闻芳把夏冬暖拉了过来,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轻轻撩起背上的衣物,当看到那明显地刀疤的时候还是禁不住心疼极了。 “妈,没事啦,都不痛了,就是好久没洗澡,觉得自己恶心死了。” “现在还不能碰水,等好实在了再好好洗澡。下次再让我跟你爸担心,就把你关在家里不让你出去。” “哎呀,不会啦不会啦。” “嗯,小暖,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的吗?” “……那个,要说什么啊?没什么吧。” “真的没有吗?” 叶闻芳看着自己的女儿,从夏冬暖说没什么的时候,叶闻芳第一次觉得自己一直以为还没长大的女儿有了自己的精神世界,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什么事情都会跟自己分享。那一刻,她是有些酸涩的。 “妈,你想知道什么呀?”夏冬暖心虚地大声说道。 “你觉得我想知道什么呢?你不打算跟你这个生你养你疼你的妈妈解释解释为什么以身犯险,为什么做这么不符合你风格的事情吗?我还没痴呆呢!” “这,当时情况紧急嘛!我想都没仔细想,其实现在想想也后怕,以后我不会这么冲动地啦,你放心好了。”夏冬暖是决定了,如果不是叶闻芳拿出证据来,自己就打太极打到底。 “小暖啊,你现在都学会瞒妈妈了,我这么不值得信任,这么让人觉得可怕吗?” 听到这句话之初,夏冬暖是真的被触动到了,有那么一瞬间,自己想要脱口而出自己和伊韵含的关系,希望得到妈妈的支持和祝福。但转念一想,还是生生地忍了下来。 “我瞒你什么了呀?” “唉,那你说,你跟小含是什么关系?”叶闻芳这一刻算是有些相信那些实情了,毕竟夏冬暖欲盖弥彰的意外太重,撒谎的痕迹太明显,而那神情不用说就是有事情瞒着自己。而心不自觉地愤怒起来。 “就,曾经的师生关系和现在的朋友关系咯。”夏冬暖一口气说了出来,脸微微红了起来,她太少说谎了,一说谎,这脸就不受控制。 “到现在你还这么说?!你真的以为我会相信你和小含是这么简单的关系?” “那真就是这么简单的关系嘛!救她真就是因为当时情况紧急没多想啊!” “小暖啊,你这么说太让我寒心了,我还不知道怎么谈这个话题,这段时间你就先待在家里吧,我会让保全看着你,你就先不要和外界联系了。” 叶闻芳强压着怒气,冰冷冷地说道。她可以宠溺夏冬暖很多东西,让她得到她想要的一切,但不代表会认同她胡来。 “什么!!!” 叶闻芳按了手机上的按键,几个男人走了进来。 “你们看着小姐,不要让她出去,也不要让她跟任何人联系。” “妈!!!你这是做什么啊???软禁我???你要干嘛啊?” 夏冬暖完全没想到事情的发展这么迅猛,这么夸张,这完全不像妈妈的作风,她的双臂被抓住,疯狂地扭动着,牵动到了伤口,“嗷”了好几声。 “妈!!!你说清楚,靠!什么情况???” “叫琴姐过来,我有事情问她,顺便让她弄些好的膳食给小暖补补。带她回房间吧。” “是” 叶闻芳摆了摆手,不去看夏冬暖错愕的眼神,直接跟后面的几个男人说道,自己心里也像是倒翻了五味瓶。 作者有话要说:能更多少更多少,o(╯□╰)o~ 打点滴去。 73 第七十三章 叶闻芳看着电视墙的一旁挂着一家人从小到大每年雷打不动的照相,自己从和夏立相知相恋,名当户对地结合,一年之后生下了夏冬暖。那个时候夏冬暖才小猫崽那么大,可心里的感觉却已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年那么年轻的生命却已经结合出了一个全新的生命,叶闻芳直到现在都能回忆起当时抱着夏冬暖的双手是如何的喜悦。那种成为一个母亲的感觉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而夏冬暖的出现,让家庭的温馨更加地浓郁,一家人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她和夏立虽然聚少离多,但还是保持着那一份赤诚的爱恋,而对夏冬暖的宠溺更是逐年递增。 她感谢上苍给了自己这样一个小天使,只要一看到夏冬暖,什么烦恼忧愁都抛到了一边。 别人家孩子的不懂事似乎从来都没有出现在夏冬暖的身上。她总是能管好自己,就算父母再怎么纵容她无法无天,她都仍旧能够很好的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虽然,夏冬暖看上去对什么都不上心,但这样更让叶闻芳觉得小暖其实是一个早熟的孩子。 直到她接到一个年迈而威严的声音打来的电话,直到她看到小暖和小含不同寻常的感情被□裸地摊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那种痛心的感觉才一瞬间袭上了自己的内心。这种痛心更再夏冬暖的遮掩躲闪中加剧了。 这就是个悖论,一方面,她希望夏冬暖对自己坦诚,能够跟以往的每一年一样,夏冬暖还是自己的那个夏冬暖,但又害怕夏冬暖说出令自己招架不住的事实。但另一方面又逃避那种似乎已成定局的结果,总希望一切都是假的。 作为一个母亲,她不得不去为自己孩子的将来考虑,那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一直到现在,想到,自己的心还是忍不住地紧张。就好像一个爆炸性的新闻,让那颗心无法镇定下来。 “太太,您找我啊?” 袁琴被保全叫上了楼,看着夏冬暖拉扯着被送进她的房间,自己的心里也七上八下着,约莫估计着太太应该已经知道原委了。心里倒不是害怕,反而生出了几分同情,这事儿若放在自己的身上,发现自己的女儿这样,恐怕比这样要不淡定许多了。而如果自己是小暖,估计也心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琴姐,过来坐。” “诶” 袁琴倒也算是夏家的元老,被请坐也没有太大的推脱,坐在了离叶闻芳最近的单人沙发上。 “琴姐,小暖在医院的一些事情,我想你是最清楚的。作为母亲我也的确很失败,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也没办法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是我太忽略她了,才让她有机会行差踏错。也都怪我,不知道她会不会觉得我和她爸不够爱她。” “……太太,大小姐是绝对不会这么想的,她还是很能理解你们的。别看小姐一副事不上心的样子。其实她都看在眼里,懂在心里的。您别担心,大小姐身体调养地不错,医生说了那刀疤到时候做个激光治疗就看不出来了。” 袁琴对着叶闻芳安慰道,原来一直强势到底的女人还有这么受伤的一面。果然,做父母的,孩子就是牵挂在心里最深处的一根线,一扯就伤筋动骨。只是,袁琴也知道,自己始终是外人,她就当自己听不出太太的潜台词,只说些安慰的话。 “琴姐,你就不用骗我了,小暖和小含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就跟我说实话吧。我知道小暖一定让你封口了,但我是她妈,我有知情权。” “太太,这……” 袁琴有些为难,若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恐怕以后会被小暖怪死,但如果不说,这事情也不是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就算不说,太太也一定有途径知道她想知道的东西。 “说吧。我听着。” “她们也没什么吧。” “琴姐,难道你也骗我吗?我就这么没资格知道小暖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连她现在爱着谁,被谁爱着都没资格知道?” 叶闻芳有些情绪失控,作为一个母亲,被欺骗,被不信任似乎被任何一种痛苦都要来的难以接受。一个夏冬暖是这样,连自己认识了这么多年这么信任的袁琴也这样,似乎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深深地缠住叶闻芳,让她气到不行。 “不是不是。太太,不是这样的。” 袁琴想了想,到底是大小姐的母亲,无论如何,她的确是需要知道的。 “那你说。” “太太,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小暖应该是还小,不知道什么恋爱,才会勿把对伊小姐的崇拜当成了爱情,只要好好开导开导一定没问题的。” “看来这件事是真的了。我在国外这些年,也看过不少这样的男男女女,自己公司在美国的办事处里的员工也不少见,但小暖,这,我真是没有想到。怎么会是小暖呢?换做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我都可以接受,但是是我的女儿,我就是自私地没办法接受啊。” “那个,太太,您也别想太多了,好好找大小姐聊聊,说不定就能把她给救回来,再说了,大小姐从小就听您的话,一定会有效果的。” “希望如此吧,好了,你下去吧,我再好好想想。” 叶闻芳一脸倦意地说道,袁琴走后,她看着相片上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想起那不被舆论接受的爱情,想起小暖伤心无助而错愕的表情,想起两人通过眼神交流的爱意。一切的一切都让这个已过不惑之年的母亲将脸深深地埋入了双掌之中。 最后她拨通了夏立的电话,再强的女人也需要一个胸膛,一个依靠,这一刻叶闻芳是那么地无助不知道如何是好。 夏冬暖被拖进房间里,像熊一样魁梧的两个保全站在门口,所有的窗户和门都被上了锁,她什么吼叫拍打的方法都试过了,但门外的两个人就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一点反应都不给。 她挫败无奈地坐在自己的蕾丝公主床上,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切完全搞懵了。连谈的机会都不给就把自己给软禁了,这到底算怎么回事。夏冬暖的心里无端端地生出怨恨的情绪来。 她摸了摸身上,手机落在客厅的包里,电话线被拔了,什么对外的联系方式都没了,自己就像被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那种失去自由的烦躁让夏冬暖来回地踱步着,一秒钟被拉长成了一分钟,短短的几分钟,夏冬暖有一种抓狂的冲动。 “大小姐,这是鸡汤,太太让我给你熬得,补补身体。” 袁琴端着厨房里刚刚熬好的鸡汤,端进了夏冬暖的房间。却看见,夏冬暖傻傻地坐在床头,脸上竟已经挂满了晶莹的泪珠。就是刀伤上长肉那段最痛的时候,袁琴都没见过夏冬暖这么伤心无助的表情,而现在却默默地哭得那么悄无声息,却让人蓦地心疼。 “哎呀,大小姐,你,这又干嘛呢?别哭别哭。” 袁琴把鸡汤放下来,抽了几张纸巾,心疼地走了过去。 夏冬暖静静地留着眼泪,她不懂妈妈的做法,不懂为什么事情这么快就变成这样,不明白自己的话语那一句让妈妈做了这么恐怖的决定。她一向不太会表露自己真正地感情,可这一刻,却深深地委屈着。硬是狠狠地咬着自己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哭泣的声音。 “大小姐,你这样太太会心疼的。” 袁琴拿着纸巾擦了擦夏冬暖的脸,却发现越擦那眼泪就越汹涌的流出来。让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别哭了,没事的没事的。” “呜呜呜,琴姨!”夏冬暖看着从小到大照顾自己的琴姨,再也忍不住了,一下抱住了她。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宣泄了出来。“妈她怎么可以这样啊?怎么可以这样,连说都不说就把我锁起来,连手机都不给我,她不能这么做的,她犯法你知道吗?!她这样犯法!” 夏冬暖终究还是无法刀枪不入,无法当没事发生。她的不上心都是因为不在乎,可妈妈和含都是无法割舍的感情。再淡定也无法不混乱,无法不歇斯底里。 “乖哦,乖!” “呜呜呜,我要见含,我要见她,我答应过她晚上打给她的,否则,她会以为我不要她了,我没有。琴姨,你帮我跟我妈说,我什么都答应她,只要她把手机给我,把手机给我啊!” “大小姐,你这样,太太更加不会依你了,你就和伊小姐断了吧。长痛不如短痛,这样太太也就不会这么对你了。” 夏冬暖听到袁琴的话,一下推开了怀中的人,表情骤得冰冷了下来。这句话像一盆冰水,从头淋到了脚。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即使这么多天的相处,琴姨还是无法对这样的感情改观,根深蒂固的东西怎么也祛除不了。 而琴姨没资格管自己,所以只能容忍,而容忍并不代表认同。但妈妈不同,她必须得到她的认同和祝福,否则,要么毁掉亲情,要么毁掉爱情。 夏冬暖深深地挫败了。 “为什么你也这么说,除了她是女的,她哪里对我不好了,我们都是真心的,你在医院看到的,为什么你们都这么世俗,用那些不公平的眼光套在我们的身上,不允许爱情发生在两个女人身上,这是为什么啊???” “大小姐,这不是正常的事情啊,自古以来,男女结合才是正道,你这是,你这是打破了正常的伦理道德啊。” “什么叫正常,什么叫不正常,在我的眼里,只要真心相爱那就是正常,谁说的不正常,上帝说的吗?还是无知的人类自己给自己下的毒咒?” “大小姐,你先别激动,冷静一下,你刚刚出院,元气大伤,先别动气,喝点鸡汤,我们慢慢想办法。” 袁琴把鸡汤小心翼翼地端了过来,心里也知道一时半会儿的,这说也说不清楚,伤着身体就不好了。 “啪!”碗被夏冬暖整个掀翻在地上,陶瓷的碗砸在大理石上,脆生生地裂了开去,砸出了一个小小的印记,鸡汤流了一地。“我不要喝,怎么冷静,琴姨,换做是你被软禁,你会冷静吗?” “大小姐,何必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呢?”袁琴被这动作吓了一跳。转身走了出去,拿扫帚和抹布来整理。又留下了夏冬暖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夏冬暖拿起了一块破碎的陶瓷碗片。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点滴中.....╮(╯_╰)╭ 小暖啊,我真舍不得虐你啊! 74 第七十四章 袁琴拿着抹布一进来就看见夏冬暖拿着陶瓷碎片呆呆地站在倒了一地的鸡汤面前。受伤的碎片略微闪过一丝眩光,竟在这一刻,徒得增添一种让人心慌意乱的感觉。夏冬暖眼神里的那一抹决绝更是让袁琴有些紧张过度。 “大小姐,你要干嘛???” “别过来。” 夏冬暖将碎片靠近了自己脖子动脉的周遭,死死地看着袁琴,警告她。其实夏冬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没有想死,拿起碎片也只是一种下意识地反应,就好像是一种本能,一种冥冥中的动作。 但拿起之后居然被琴姨给误会了,那误会就误会吧。不想被靠近,而这种不想,就要用威胁来起到效果。更何况还需要让袁琴的同情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你先放下来,什么事情都好商量,大小姐,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你说这……” 袁琴被吓得语无伦次,想去叫太太,又怕自己离开一下会刺激到夏冬暖,而房间的隔音效果极好,门外的保全算是一点都听不见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琴姨,我没想要让我妈认同也没有与她争辩什么的意思,我只是想要和含联系而已。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很过分吗?” “那你先把手上的东西先放下来再说,你这样拿着,伤到自己就完啦!!!” “琴姨,我就这么一个要求,我从来没求过你什么,但这一次,我用自己的命求你。” “哎呀,你先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来啊!其他我们慢慢商量啊!” “琴姨,你不用多说了,就一句话,你帮我还是不帮我?就这么简单。” 夏冬暖盯着袁琴,其实她真的很怕袁琴会不答应,回去找妈妈。这样就达不到自己的目的了。电光火石之后,她只能继续把戏演下去。 “好啦,小姐,但是我只能答应你这一次,太太和你都有苦衷,琴姨我又心软,看不得你们两个这么副样子。但是我根本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对,我去拿一条电话线,但只能打一个电话十分钟,打完之后,我即刻拿走,否则太太怪罪下来,我真的担待不起。” 夏冬暖想了想,只好妥协了,毕竟让袁琴做这么大的牺牲和冒这么大的风险,夏冬暖的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她点了点头,将手上的碎片放了下来,只是,她没有给袁琴,还是仅仅地握在手上。 袁琴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夏冬暖一脸警惕和受惊的样子,又心疼又无助,这怎么才是个解决的法子,真是要愁死人了。 她乘叶闻芳不注意,偷偷摸摸去了储藏室,找了一根电话线藏在衣服里,带给了夏冬暖,第一次干这种事情,袁琴这样的老实人,心里一直打着鼓点,只希望这十分钟里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嘟~嘟~嘟~” 房间里的电话线一插上,夏冬暖就迫不及待地拨打出了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满心的希望都倾注在了那一串号码上,也没注意到袁琴偷偷地将所有的碎片迅速地整理走了。 只是,夏冬暖没想到的是,话筒里传来的一直是在不断地重复着单调的等待音直到人工提示,你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她以为伊韵含一时间没听见手机铃声,又不死心地继续拨了一遍,可是连拨了四五个,都没有人接,不在服务区?什么情况?不是关机不是停机,被吓过一次的夏冬暖就像惊弓之鸟,开始渐渐慌了起来。好几次,都焦急地拨错了号码键。 这么重要的时刻,夏冬暖真的希望伊韵含的声音立马出现在听筒的另一边,可心却因为那冰冷的人工音变得愈发地浮萍般不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知道,但伊韵含不接电话却让心里本身就把这当成救命稻草的一种唯一信任感,一点一点地侵蚀掉。 眼泪啪嗒啪嗒地滴在电话的按键上,“含,接我电话啊!求你接我电话啊!”。夏冬暖有些撑不下去了,有些快要崩溃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那么懦弱,一个接不通的电话,就能把自己的所有精神支柱打垮。 袁琴看着一脸绝望的夏冬暖,想安慰又不知如何开口。 “大小姐,算了吧。” “她会接我的!” 夏冬暖不知道伊韵含是什么情况,这才更加让人担心,更加让人心慌。无法停下手上的拨号动作,仿佛只有这样不断地重复才能让心脏继续跳动下去。仿佛只有这样坚定的暗示才能让自己不被负面的情绪淹没。 “吱~” 门被开了进来,叶闻芳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本来想来和夏冬暖好好谈谈,却看见夏冬暖边哭着,边慌张地拨着电话号码。还有脸色一样慌乱铁青的袁琴。看到插在电话后面的电话线,叶闻芳的语气再也好不起来了。 “琴姐,你先出去。下次再这样,不要说我不客气。” “对不起,太太。” 袁琴低着头,迅速走了出去,她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什么都没说,把垃圾带了出去,关上了门。 “别拨了,她不会接你的。” “妈!是不是你对她做了什么?错都在我,你别……” 夏冬暖难以置信地看着愈行愈近的叶闻芳,那未卜先知又肯定的语气,让她的心咯噔一下,仿佛堕入了无尽的黑暗。以至于,她根本来不及认真思考就脱口而出。神情全是前所未有的慌乱。她不是不知道,到了某个层次之后,是可以用钱买生命的。 “小暖,在你眼里,你妈我是这样的人吗?” 叶闻芳在尽可能地忍耐自己的怒气,要做什么的根本不是她。可夏冬暖的质问就像一枚箭射进了心里的最深处,血流成河。 “妈!含没做什么……” “小暖,你不要越说越过分!我有说我要对她做什么吗???” “可是,为什么她的手机打不通?” “那关我什么事情,你连你妈都不相信了吗???” “不是我不信,是我……担心她。” 夏冬暖看着已经快到极限的叶闻芳,不敢再说什么,但心里又对伊韵含的失踪紧张地要死,只好怯生生地回答。 “好,我就让你知道个清楚。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跟小含那点事儿的吗?全是她爷爷打我电话,把我从美国急招回来的。要是我做什么,我也是担心他会对你做什么好吗!!!” 叶闻芳成熟的眼睛里闪着受伤的光芒,甚至渗出了一点点的泪珠。越在乎的人,随便的一句话,就会让自己遍体鳞伤。她真的很伤心,在自己女儿的眼里,自己竟变成了不择手段的人。 “什么?!是他,怎么会?” 夏冬暖被叶闻芳从来没有过的失控中,似乎找到了一些理智。同时又被这个事实吓到了,含的爷爷怎么会知道,不可能啊?但突然想起了那个绑架要和含同归于尽的男人都能知道自己,就又觉得这件事不是那么不靠谱。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在你心里也已经没有什么好信任了。”叶闻芳没好气地说道。 夏冬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脱口而出没有经过大脑的话对于妈妈来说,有多伤人。她向来是善解人意的孩子,对于她来说,这样的话已经罪无可恕了。她抬头,眼睛红肿着,眼角还挂着泪珠,有些歉意地说道。 “对不起,妈妈,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太担心了。” “不用道歉,不管你怎么想,我是不会同意你跟小含的。软硬都不会同意,你连想都不用想了。这几天,你就给我乖乖地待在家里,不用出去了,学校我会帮你请假的。” “什么!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为什么把我留在家里啊?” “没有理由,理由就是我是你妈,我不会害你!” 叶闻芳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了心里,其实对于她来说,比起对这段感情的排斥,她更害怕伊家会采取什么行动对付夏冬暖。伊盛是行业里的冷面王,没有他不敢的。但她什么都没有跟夏冬暖说,她宁愿夏冬暖恨自己,也不要让她再一次为了小含以身犯险。 说完,叶闻芳转身,突然从后面传来夏冬暖清冷的声音,“那我会去死,没有含,我宁愿死。” “你不会,你是我女儿,你的性格价值观我了解,你不会轻生,因为你知道死了就什么机会都没了。” 叶闻芳停住了脚步,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夏冬暖,仿佛要把自己的女儿看透一样。接收了夏冬暖惊讶却闪烁的眼神之后,叹了极轻的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把门带了起来。 你是我生的,我怎么会害你,怎么会不担心你。可这一切却都伤害了你。叶闻芳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她曾经想过,只要是夏冬暖真心喜欢的,那个男生不管家世条件,就算是自己看不上的,自己也会为了夏冬暖努力去喜欢。 可现在这个人居然是小含,居然是女人,这一切,当头棒喝,一下打碎了叶闻芳的理智。作为夏冬暖的母亲,这个事实太难以接受,也太跳脱现实世界了。 所以,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的左右为难,想成全,还是想拆散,前进后退都一样伤人几寸,血肉模糊。 作者有话要说:苹果的饥渴营销真是太成功了,想买还要调货还要预定,我晕╮(╯_╰)╭ 75 第七十五章 夏冬暖有些恍惚地呆呆坐在那里,看着门被掩上,整个房间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叶闻芳的最后一句话,堵死了夏冬暖的所有招数,仿佛徒弟在跟师傅比武,刚开始师傅总是让着徒弟,让他以为有机会赢,却在最后一招,轻轻松松地下了杀手锏。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是徒劳,痴心妄想。 心里想着伊韵含,担心着她。想到她会不会受到很大的压力被质问,想到会不会承受她们家这么多人责备而鄙视的眼神,想到会不会用什么特殊的手段让她放弃自己。最可怕的不是离别,而是离别后的音讯全无,所有的事情都只能靠想象,而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消极的想象。 夏冬暖没办法继续想下去,因为想象会让自己的心疼到滴血。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时钟一格一格地迈进,秒针走过六十格,分针才往前跳动一次。时间从来没有过的这么慢,每一秒都拉长成了巨大的时间怪兽,吞噬着夏冬暖的理智和信心。 但不管这种思念的纠缠有多痛苦,夏冬暖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舍下这段感情。她只是担心怎么走过这一遭,甚至连一点点放弃的念头都没有动过。因为,在她心里,总有一条路会留给她和含,唯一走不通的路,就是拆散她们。 夏冬暖曾经用过无数的方法想要逃出牢笼,逃出这个原本是自己避风港的家。翻墙,偷电话线,逃跑……她无所不用其极,是因为她已经饱受想念的折磨,只想见伊韵含一面。但她无法理解,自己的母亲竟然绝情到如此的地步,一点让步都不肯。 就算自己哭得梨花带雨,她还是完全没有感情地把自己锁进那个房间。有一刻,夏冬暖真的想过以死要挟,但一想到伊韵含还在等着自己,那种信念又让她无法继续这个念头。 到后来夏冬暖再也不哭不闹了,但心里却还是被正面和负面的想法折磨着,打架着。一会儿觉得最多再熬几天一定能想办法见到伊韵含,一会儿又觉得这就是自己的终极了,或许永远都被困在这里了,除非自己答应永远不再见伊韵含。 这些想法,像一把刀深深地扎在心里,拔出和不拔一样,让人咬着牙还挨不过去。 夏冬暖愈发地憔悴了,有些精神恍惚,有些表达障碍。也不知道为什么叶闻芳硬是一点松口都没有,就算看着夏冬暖快要面临崩溃边缘也决不让步。 夏立从繁忙的工作中抽身回来了,和夏冬暖谈了一次,也最终败退而走,只剩下夏冬暖冷笑着坐在房间里,看着被重重关上的门,笑着笑着就留下眼泪来。这也是她这么多天来最后一次流泪。那种至亲的不理解,真的比任何人的反对都来得可笑来得可悲。 袁琴看着互相折磨的三个人,想开口劝,却发现两人的态度都出奇地坚决。只能看着两人的脸色越来越差,交流越来越少,到最后,夏冬暖都开始认命般地待在房间里,寸步不出,连吃饭的时候都不下来了。 所有的人都看在眼里,却无可奈何。仿佛走进了一个怪圈,走进了一个围城,逃脱不开这恼人的家庭矛盾,而原因是因为一个女人喜欢上了一个女人。 但是事情,总是出乎人意料地发展着。谁都估算不到将来,即使夏冬暖和伊韵含都曾经打算和彼此终老。但想不到的是。 直到半个月后,叶闻芳和夏立同样一脸疲惫地走进夏冬暖的房间,看着床上那个一点都和自己女儿不像的干瘦样子,仿佛了无生气的洋娃娃一样,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只是说了一句。“你自由了。”而那句话出口,叶闻芳竟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反而更加地紧张了。 隐隐地,眼睛里竟也渗出了一丝丝泪水。这段日子,她被夏冬暖的事情放下了所有的工作。每当她看到夏冬暖歇斯底里地样子,真的心软过,真的想要成全过。和夏立商量过,真的无法接受吗?真的为了面子还是什么吗? 每一个做父母的都不会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变成茶饭不思,什么事情都无法引起她注意的样子。到最后,他们真的败给了夏冬暖的执着。而那种无时无刻的心疼,让他们的态度也软了下来。 直到她接到伊家的电话,准确的说是通知后,两人的脸色都冷了下来,心也硬了起来。 “……” 夏冬暖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出现的是幻觉,那句话,幽幽地钻进自己的心。但自己不再抱有逃脱的希望的时候,居然听到这么一句仿佛幻听般的话,一时间,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几十秒,才硬生生地回头,看着叶闻芳,干涩的嘴唇动了动,喉头间黏着说不出一个字。 “你自由了。” 叶闻芳仿佛看透了夏冬暖想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看着夏冬暖那反应,心又疼了起来。她其实更担心的是,如果她说出后面的话,自己的女儿究竟会如何。 这一次,夏冬暖反应过来了。脑子很久没有转过了,竟卡在某个点无法回应了。但突然一想,却觉得不对,为什么解了自己的禁?这比没有消息还让人担心,是含低头了吗?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故? “为什么?怎么回事?” “小含走了,去哪里不知道,伊家通知我们的,所以你自由了。” 夏立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妻子快要厥倒的模样,狠了狠心,直接对着夏冬暖,把最残忍的事实说了出来。他们已经拖了很久了,在软禁夏冬暖的一星期之后他们就接到了电话,本来想等夏冬暖平静了再好好谈谈。 可是夏冬暖的状态越来越差,几乎要到抑郁症的地步,两个人才觉得把事实说出来。不管怎么样,再拖下去一定会更加不利。虽然害怕夏冬暖会做出什么行为,但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你说什么?” 夏冬暖仿佛听不懂夏立到底在说什么。她好像第六感感觉到不好的东西,好像能猜测到一定是含低头了,但那一句话还是让心瞬间停滞了一下,耳朵里轰鸣了起来,脑袋嗡嗡地响,眼睛都无法聚焦了。 她拉住夏立的手,开始颤抖着询问,极轻的声音,眼神里的悲伤似要把为人父母着淹没了。叶闻芳甚至有一刻怀疑自己和夏立的决定是否正确。因为这段时间里,他们真的深深刻刻地明白,小暖是真的喜欢小含,不是孩子的游戏,是真的写进心里的名字。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就算自己答应,现在也已经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小含走了,至于怎么走的,她和夏立没有资格询问,但她抛下了夏冬暖是实,而这一切不能改变也是实。 “我再说一次,小含走了,不会回来了。” 夏立一字一句,抑扬顿挫地说道,他知道如果现在再给希望夏冬暖,一定会让她永远走不出来。但如果伤到彻底,就要看自己女儿的造化了。所以他只有扮演那个绝情的角色。 夏冬暖呆呆地看着两个人,所有的语言涌在嘴边,连指责的话都说不出来,好像有一股力量,把自己的五脏六腑狠狠地拧到了一起。痛地表情都扭曲了。 “不会回来了……”夏冬暖喃喃地重复了一遍,瞳孔骤然缩成了一团。 “小暖,忘记她吧。爸妈不反对你找女朋友了。” 叶闻芳心疼地上前抱住失魂落魄的夏冬暖,想要让夏冬暖的疼痛少一些,却不知,这一句话却更加讽刺地让夏冬暖脸部抽搐起来。 叶闻芳本想将夏冬暖的头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却别大力地拽了开去。她的眼神里竟全是从来没有过的怨恨,那种阴冷的神情,就连夏立都心里一惊,好像换了一个人,住进了一个魔鬼。 “为什么?你们……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夏冬暖指着两人,气的手不停地颤抖着,她质问着,却不知道这些质问还有什么意义。含是被赶走吗?那会多不情愿,她只要一代入含的角色,就觉得天要塌下来的感觉。 “我们什么都没做,也只是得到消息而已。小暖。” “你们出去!” 夏冬暖淡淡地说道,一字一句很轻,却带着毋庸置疑的态度。这一刻,她没有理智了,她害怕自己的父母再多在房间里待一秒,会忍不住上去狠狠地甩他们一巴掌。她真的有这个冲动,但仅存的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小暖!” “我叫你们出去!”夏冬暖转过身,大声地说道。 “好,但你要想开一些。我们就在门口,宝贝,还有我们在的。” 叶闻芳真的很担心夏冬暖,因为她脸上绝望的气息吓到自己了。但语言在这一刻是那么地贫乏,那种顷刻间把所有怒气敛进心里的可怕,叶闻芳和夏立愿意代她承受。可现实是,他们必须离开这个房间,否则是会更加激怒夏冬暖做出不理智的事情里。 叶闻芳和夏立最后定定地看了一眼夏冬暖,相继走了出去。快到门口的时候,夏立在门上悄悄地拍上了一个针孔摄像头,才将门轻轻关了起来。 夏冬暖抖动的背影,克制的眼泪,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一颗一颗,仿佛是这十来天里积蓄的水库被打开了一样,倾泻下来。她都不知道原来,眼泪这么不珍贵,只是一句话,就能击败自己所有的准备和防卫,让自己脆弱地就像刚出生的婴儿。 作者有话要说:囧rz,万恶的期中考试周 ps:含走的原因慢慢道来。 光棍节同乐! 花花好少啊!求动力求动力啊! 76 第七十六章 原来自己的坚持换不来永恒。她不想去揣度伊韵含的心思和做决定时的初衷和为难。她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困难能够让她妥协。委屈和不甘泛上心头,她要问个清楚! 夏冬暖边想着边跑下楼去拿起客厅的电话也不顾叶闻芳和夏立诧异的眼神,就开始拨打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只可惜,它已经不像十五天前那样,有一个甜蜜而柔美的声音在话筒的另一边,诉说着深情,不在是一个承载着爱意的媒介。 手机已经停机了,什么都没有留下。伊韵含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叶闻芳和夏立拗不过夏冬暖,打通了伊家的座机。通报了夏冬暖的名字,接起来的却是伊盛年迈苍老的声音。 “我要见含!” 夏冬暖不管对方是谁,她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见到伊韵含。不管伊韵含所作的决定是什么,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她都要伊韵含亲自告诉自己,别人说的一切都不算。 “她已经走了。”伊盛的声音缓缓地从听筒里传来,带着毋庸置疑的威严。 “去哪里,无论如何,我要见到她,或听到她的声音。” “她不会见你的。” “你不是她,你凭什么替她做决定,凭什么对她的人生指手画脚?就算是拒绝,我也要她亲自的拒绝。” 伊盛听到夏冬暖的责问,沉默了很久,却并不责怪她的无礼。这些天,她被伊韵含的行为也吓到了很多。也做了自己一生之中最后悔的事情。 “好,我就让你真的死心。” 电话那头的老人紧紧地握住手上的那根拐杖,活到这把年纪,见过如此多的大风大浪,竟在两个丫头片子的身上看到了无比的倔强和执着。 电话被转接了将近三四分钟,但对于夏冬暖来说,时间却远远不止字面上的含义。她紧张,紧张到无以复加。这是这么多天以来终于能够听到伊韵含的消息和声音的机会。握着电话的手,都紧张地渗出汗来。眼神直愣愣地看着电话,仿佛想要通过电话线看到对面的伊韵含。 她没有注意到叶闻芳和夏立的无奈和不忍,没有看到他们同样握紧的手。因为他们早已知道答案,可这个残酷的答案要从夏冬暖最爱的人口中说出,伤人的指数一定会大到无穷。 夏冬暖听见电话被接了起来,轻微的叹息声从话筒的另一头传了过来。 “含。” 夏冬暖的声带完全颤抖了,她知道对面是伊韵含,那是一种强烈的感觉,就算一句话不说,她也知道那个人是伊韵含。 “…….” 伊韵含没有搭腔,漫长而让人心急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含,我是小暖啊。” 夏冬暖终于忍耐不住再一次温柔地不能再温柔地出了声,她捂着嘴,怕再激动一些,就会泣不成声。 “嗯,小暖。” “含,我爱你,很想你,我想见你,现在就想见你。”夏冬暖怕永远来不及说一样,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惹人怜惜的期待。 “不用了,我已经离开这个城市了,我们……我们不需要……再见了。” 对面的声音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来说全整个句子,但语气里的坚定却又是谁都听得出来。 “含,你是有苦衷的对不对,我知道你有苦衷,只要说你有,我就等你,不管天荒地老我都等你。” 夏冬暖不信十几天前还跟自己甜蜜到发腻的伴侣才短短时间里就能放下自己,她懂得,她真的懂。 “……” “没有苦衷,小暖,我发觉我们真的不合适,在一起没有未来,还不如好聚好散。不要纠缠……彼此。” 伊韵含的语速有些急切,好像练了很多遍的台词一样,一口气把所有的字都溜了出来。但最后几个字却让她的心凌迟般疼痛着。 “含,你是被强迫才跟我说这些的对吗?你说对啊,你说啊。” 夏冬暖的眼泪已经从眼眶里渗出来了。当她的听到那句好聚好散的时候,情绪已经开始慢慢失控起来。 “我……”伊韵含听到那哭腔的哀求,下一秒就要说出实情,却还是忍回了肚子里,绝望地继续说道,语气也愈发冰冷决绝起来。“没有人逼我,真的不用等我了,我……看清了我们的未来,很认真也很严肃地说,我们……分手吧。” “给我一个理由,我不要那些莫名其妙没有说服力的理由,如果你给的,我不满意,我不会答应。”夏冬暖抹了抹眼泪说道,谈判的口吻,装作没有听到那两个让自己心脏骤停的字眼。她不相信伊韵含有什么理由,她一点都不相信。所以也没有打算去满意。 “……本来以为很爱你的,以为一辈子的,可后来你被软禁之后,我离开了你,难过了几天,想了很多。发现没有你,我并没有那么痛苦,而且我……本来就喜欢男人,爱上你,只是为了疗伤。那几天,我想地很透彻,我不能再耽误你了。因为……我发觉,你不是我的唯一,也不是我的以后。我会和男人结婚……生子。” 伊韵含尽量没有波澜地说着,可声音却仍旧颤抖地不行。她知道夏冬暖的倔强和执着,知道自己的理由如果牵强,小暖会一直等下去。她不要这个结果,她要小暖忘了自己,忘记这段情,放下这段情,即使这样的结果,连自己也承受不了。 “……” “希望,我们……分手后还能继续做朋友。” 伊韵含觉得自己把一辈子最违心的话都讲完了,心也痛完了,剩下的无非是躯壳了。心中仿佛空了一个洞,看着自己的血液从里面慢慢地流散,而痛觉也都麻木了。 “朋友?哈哈哈哈” 夏冬暖极轻地重复了一遍,突然不顾形象地对着听筒,大声地笑了起来。笑声听在耳力是那么地凄厉惨绝,骇人听闻。好讽刺的一个词,教会了自己爱和被爱,拥抱亲吻做~爱,现在居然说以后见面是朋友。 她怎么能相信这是伊韵含说出来的词,但那个声音却熟悉地不能再熟悉,没有人可以假装。她突然之间就明白伊盛讲的那个死心是什么意思了。原来,听父母讲完之后的自己,叫做不死心,一定要犯贱地再一次找一遍屈辱才叫死心。 而那一番话,简直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和鄙视。她赤子之心奉上,以为换来一份玲珑剔透的爱情。结果却是这样的初衷,这样的动机。她突然想到那个醉后的吻,想到了自己原本的角色就是影子,就是替代品。 是自己演戏演的太投入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她原本打算不相信伊韵含说的任何理由。可那句我原本爱的是男人,却当头棒喝,让夏冬暖完全相信了这番话。原来,如此,原来,只是备份。同样的声音,曾经是让自己飞向天堂的甜言蜜语,现在却是推自己入地狱的刽子手。 以为的不离不弃,莫失莫忘,却是一个骗局,一个疗伤的药引。用过之后就是药渣,药渣自然是倒掉,谁还会留着药渣。治好的病人拥有幸福健康的未来,而自己这份药渣就只能被丢进垃圾桶。 突然之间众叛亲离了,连最后一根支撑重量的柱子也被抽走了,活该让整个心房倒塌对不对。夏冬暖肆意放声大笑,肆意疯狂流泪。那种痛如毒药蔓延到心口,想要挖出心脏,却还是止不住筋脉疼痛的感觉让夏冬暖宁愿在此时此刻立马死掉。 她不怪任何人了,所有的怨恨都在顷刻间消失殆尽。她只是恨自己,恨自己跳进这个深渊,恨自己做好了一辈子的准备换来的却是露水情缘,恨自己相信了所有人,结果所有人都用背叛来书写了结局,告诉了自己成长是要付出代价。 可是这个代价真的太大了,难道没有人想过,她真的会就这样死去吗?或许谁都不在乎自己吧。夏冬暖的心愈发地冰冷下来,消极和负面的情绪侵蚀着她的内心,一点一滴,用伊韵含离开的痛教会到了她劣性的一面。 寒意从心底最深处冒出来,冷的人发抖,冷的人心如死灰无法抵御。她不明白伊韵含怎么会离开,不明白整个事情不知不觉间走进了死胡同。她在和伊韵含明目张胆热恋的时候没有想过被发现的后果,在奋不顾身救她的时候没有想过被怀疑动机,更加没有想过两个人的身份和家世会是最大的阻力。 夏冬暖觉得自己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这些天琢磨了很久懊悔了很多,反省了很多。但让她无法接受的是,竟然是失去的痛苦。她真的接受不了,她宁愿迎接最残酷的刑罚,也不愿意自己的心被活生生地剜下最珍贵的一块。 倒不是说失恋本身是种错误,而是真心真意去爱过之后,换来如此的下场,会让人丧失对生活的希望,连生存的意念都快消失殆尽了。 夏冬暖笑自己的可悲,笑自己的无知,更笑自己的痴心妄想。 “小暖。” 伊韵含止不住地出声唤她。因为那绝望的笑声,实在笑得自己心都在发颤,好像来自地狱的咆哮一样,让人听了心惊胆战。 “别叫我!我不像你,分手之后还能做朋友,我不行!我不行,你听清楚了吗?伊韵含小姐!!!不是情人……就是陌生人!!!” 夏冬暖咬牙切齿地说道,发狠似的把电话用力地按在了拨号盘上,挂掉了。却又不舍得一般,挂掉的下一秒把整个电话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用力地揉进自己的胸膛,好像抱着自己残留的爱情一样。眼泪一滴一滴,从红透了的眼睛里释放出来。 伊韵含听着里面传来挂断的声音。心从这一刻起摒弃了属于人类的所有感觉。不痛了,不爱了,不要了。眼泪也没有了,只是眼睛干涩地发疼,另一只手轻轻地覆上两只眼睛,原来,已经看不见的眼睛,连眼泪都吝啬地流不出来了。 眼前漆黑的一片,就算用心去看,也是黑暗吞噬了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花花越来越少了 求动力啊各位童鞋!不要霸王6嘛! 77 第七十七章 手腕上的红丝如同命运的红线,夺目而触目惊心。这个月是第二次躺在同样的病房里。或许这个月有血光之灾吧。一样是生死忧患,一样睁开眼第一眼就看见爸妈焦急而心疼的眼神。 夏冬暖突然悟了,或许世界上,唯一两个无论你怎么肆无忌惮地犯错,吵闹,怨恨,还是会包容你的就是生你出来,养你长大的爸妈。这一次,生死的感觉更加地深刻了,心丢了,换来了一个残存的躯壳。但她再也不会寻死了。 因为,懂事了,就无法再任性了。 夏冬暖端详着手上的伤疤,摸了摸那个伤疤,还是有些疼痛,但已经没了那种灼灼的撕裂感。脑海中来回放映着爸妈两人痛心疾首的表情和浴室温水渐渐漫上来的最后一幕。 藏在抽屉里的陶瓷片很锋利,拿起它的心境却与第一面时完全不同了。那天打碎它,怀着不甘和信念,而划在手腕的时候却是绝望到生无所恋。 她还能清晰地回忆起,一刀划下之后,那钻心地疼,却让人解脱地想笑。原来书上说的是错的,温水没有让疼痛减轻半分,那种血液加热之后加速流失的感觉,让心脏重重地搏动着,手腕的红色血丝,就像灵蛇,钻进浴缸的每一个角落。千丝万缕,像一幕绝美的水墨画。 意识逐渐离开大脑,她不明白自己最后一刻想的为什么还是那个绝情的女人。自己这样的痴情算是犯贱吗?夏冬暖觉得自己是没机会证实了。因为身体不断地向下沉去,仿佛跌入了浩瀚的大海,蔚蓝,深蓝,漆黑一片。 夏冬暖的第一句话,竟是突然彻底换了一个人一般地“我不会再让你们担心了。”只是再也笑不出来了,以前那个如果笑,就真心的夏冬暖在那个浴缸里结束了。或许人都需要一个契机长大,需要一个契机明白,不是想怎么过活就能怎么过活。 只是夏冬暖的这个明白来的壮烈了一些,留下的阴影严重了一些而已。 一个星期以后,夏冬暖从医院里再一次回到了家。回到了那个葬送了从前的自己的房间。什么都不一样了。为了让自己不再想起过去,整个房间都换了装潢,风格也刻意地变得轻快明朗。 但夏冬暖笑不出来,只能理解,只能感恩,却无法真正地快乐。这几天,让她有时间独自考虑自己的将来,反省自己的过去。跳过伊韵含这个人,假装自己这一年里并没有遇见她。记忆里的那个人,刻意地打了马赛克。只是想起的时候,心和手都还会闷闷地疼。 叶闻芳和夏立形影不离地守着,放下了手头最重要的工作,每天想着法子逗夏冬暖开心。夏冬暖是真心想要笑给他们看的。可不知怎么,笑容到了嘴边,嘴角就会不断地抽搐。所以,她只是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我没事,我很开心。”可这些话却让叶闻芳和夏立愈发地担心。 直到夏冬暖提出了要进夏立的环球娱乐工作,当演员,两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管这个要求多么奇怪和疑惑,总好过没有追求地过活。有了一个精神寄托,才能更快地忘掉以前的磨难。 而这个要求非常地方便,夏立立马答应了下来,虽然自己并不喜欢夏冬暖进娱乐圈,但他有信心也必须既捧红她又保护她在这个大染缸里继续出淤泥而不染。只是,他没有想到,某人刻意地要被染成各种颜色。因为她厌恶曾经的纯白,看上去像个傻瓜。 谁都不明白她的决定,只有在重遇陈默之后,她浅笑着说,你不过是想证明没有她你过得很好,甚至过得更好了。你只是不想她忘了你。你看看你的艺名,敢说不在思念吗? 夏冬暖这才惊觉,原来,该忘记的还是没有忘记。 两年的时间,不快不慢。休学,深造,然后一炮而红。 夏冬暖用夏寒的艺名在娱乐圈大红大紫,大街小巷,连被无数人诟病是潜规则,但她也从来不去搭理。除了露点,什么尺度的戏都接。为了这个跟夏立大吵了一顿,但那件事之后,叶闻芳和夏立已经基本不会逼夏冬暖做什么了。至于尺度,夏立知道都是有保护措施的,再加上自己的名头,也没人敢动夏冬暖。 从玉女的形象打入市场,到被人说脱,说靠老爸,夏冬暖都不在乎,她只知道自己用两部电影最短的时间就变成了现在的天价天后。虽然有夏立的辅助帮忙,但夏冬暖还是拼了命地去学,去演。走进每个人物的生活和世界,走进每个人的心里,感受她们的感受,活出她们的每个细节。 成功不是一蹴而就的。她流的汗,受的伤,背后的东西,才明白想要光鲜亮丽,付出的只会更多。夏冬暖用夏寒的身份去演绎一个自己杜撰的生活。但这不是夏冬暖,或许准确地说,夏冬暖只有在无人的黑夜里,才会偷偷回来一次。 但是,从角色中抽离出来,变回自己的时候,夏冬暖便会觉得空虚地可怕。时光这个怪兽,似乎不曾放过她,梦里的那个笑脸,那个背影,即使在最累的时候,也还是不离不弃地出现。 夏冬暖放肆的交女朋友,交了很多个,也不怕狗仔写,不怕被偷拍,几个月换一个。只是,从来不带回家。 钟爱女色这个消息,几乎是跟着她的大红大紫一起出现的,只是,她从不承认任何一个女友而已。她的米分丝不仅没有因为这个而减少,反而喜欢这个率直做自己的明星,比起那些装的,更让人觉得真实,更受追捧。而夏冬暖并没有公开出柜,只是和女星暧昧而已,就算有人想做文章,也会被死忠的影迷给呛回去。 现在的她可以慢慢演,可以挑剧本,挑导演,挑对手,但她还是把自己的时间排的满满地,满到没有时间让那个夏冬暖回来。满到用其他人的内心覆盖掉自己的伤痕累累。累到一回家就能睡着,没有时间胡思乱想才是她最终的目的。 她和陈默的相遇只是一个很凑巧的巧合,两人都忙于自己的事业,联系少之又少,再加上时差,几乎只有节日和生日才会联系。 那天,如果不是她累了,助理不在,只能自己去街边的咖啡店买咖啡。而正巧的她要的咖啡又要等一会儿,让她有时间东张西望的话,她不会在巴黎的街头看到陈默利落的短发,比起从前朴素了不少地坐在角落里的圆桌旁,在手提上打着字。 “默默?!” “小……小暖??” 两年后的两人看上去都成熟了不少,陈默的头发一如出走时剪掉的长度,美艳动人的面庞仍旧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还是那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亭亭玉立的鼻子,性感而迷人的双唇,但就是哪里不一样了。或许,是每一点都变得收敛了,修身的风衣高高立起,整个人都显得低调而奢华。所以,没有过去的锋芒毕露,艳如玫瑰,现在的她反倒更像一朵的牡丹。 陈默不得不说,刚看到夏冬暖的时候没有认出她来。她是知道夏冬暖当演员了,也看过她演的每一部戏。 但就是给她一百个脑子她都想象不出,前面那个烈焰红唇,化了浓妆,皮草的衣服,衣领甚至都露出些许事业线的女人会是曾经清纯可爱的萝莉。看着完全变了一个人的夏冬暖,星味十足,走到哪里都是焦点的夏冬暖,陈默有一刻惊讶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别这么看着我,我这是拍写真才化妆成这样的。” 夏冬暖知道陈默在看什么,放下咖啡,然后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感觉真好,好友角色依旧,这种偶遇,突然让心情开出灿烂的阳光来。好像一个不是预计中的惊喜,偷来的欢乐。直到导演的夺命连环call催来,夏冬暖才突然想起工作这个事情。 夏冬暖匆匆地回去继续拍摄,而陈默则等她一起晚饭。见面的激动和聊不完的话题,让两人刻意平淡而选择性遗忘的生活里,又掀起了巨浪。 “当明星不觉得没私生活吗?天天被跟拍不是很烦吗?” 陈默和夏冬暖在全是金发碧眼的巴黎街头闲逛,潮湿的空气里带着水汽的味道。也正因为在国外,夏冬暖才能毫无顾忌地随意游荡。看着夏冬暖一脸放松又恣意地模样,浅笑着问道。 “是很烦,但有了他们,自己的时间才会更少不是吗?” “……还是会想起吧?” 陈默顿了顿,她是知道小暖和伊韵含的原委的,也是在不久前的圣诞节打电话才听说了两人后来的全部故事,听到她语速平稳,仿佛讲着别人故事一样讲到自己割腕的时候,陈默也唏嘘不已。 因为懂,所以说起,会痛。夏冬暖是有多绝望才会在自己的手上刻下无法磨灭的印记。 “默默,我还是忘不了她。” 夏冬暖有些黯然地说道,好像很懊恼,又好像很无奈。一种逃脱不了的情绪,被绑牢的感觉。让她只有对陈默才能说得出口。 “我也是。呵呵。不知道该说我们痴情好呢,还是根本就是傻。” 陈默苦笑了一下,想起自己初到美国时,一个人自力更生的窘境,融不进去的痛苦,还有心里搁不下的阴影,但好在都熬过来了,只是不敢再爱了。夏冬暖也没比自己好多少,这让她突然相信了,les的爱,十有九痛苦。 “就是傻啊,我们怎么这么傻呢?一个你当前车之鉴,我这个后车还是一样栽跟头,我比你更傻。”夏冬暖摇了摇头,嘲讽地笑笑,不自觉地抬手,看了看那条已经淡去的红线。“我活下来了,却更恨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你们的花花,加油继续码字中。 ~\(≧▽≦)/~啦啦啦 78 第七十八章 陈默叹了口气,将手放在夏冬暖的肩上拢了拢,她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夏冬暖语气里的冰冷和当年的自己如出一辙,仿佛被全世界都抛弃了,而那种害怕被丢下的感觉和假装的不在意让人的心很累很累。 小暖也撑了很久吧,在谁的面前都无法提起,不是不想说,而是害怕看到茫然不解甚至鄙夷的神情。 “我没事,这两年,习惯了,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而已。” 夏冬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卸了妆的脸上有些苍白,在霓虹的照耀下显得有些没有血色。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每一天都熬得很辛苦。原来,当别人,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嗯,我也是人前光鲜,独自一人的时候甚至不知道该干什么。别太苛求了,我不也做不到嘛!” “唉……原来,我们把青春都输在大学里了。” 夏冬暖自嘲着,才如此岁数,却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去爱,恐怕再也没办法那么狂烈炽热了吧。只是,为什么还有不甘的情绪呢,她不懂。 “是啊,还拿一生做了陪葬。” 陈默苦笑着回应着,命运以后的路是看不到的,但她深深地知道自己,两年了都没有从阴影里走出来。虽然看上去没事了,但她知道,伤疤在化脓腐烂,一遇到似曾相识的东西,就会发疼。 “……” 两人并肩就这么走着,不可避免地聊起那两个人,然后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沉默之中。因为这是一个无解的题,想懂很容易,却做不啦。 “这两年,你都干了些什么啊?”夏冬暖结束了难捱的沉默说道。 “花一年半的时间,完成了两年的功课,很神奇吧,但就是用全部的时间来学习麻醉了自己。然后到处走走,这半年一直在旅行。走过了美国很多个州,也去了南非一些贫困的地方。” “那你,打算要回国吗?这么久了。还是不回去了?” “是该回去了,只是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怕遇到她?” “也不全是,只是怕看到自己接受不了的事情。” 夏冬暖点了点头,她明白陈默的意思,一个城市,看到梁初岚一个人生活还好,如果看到她和景腾其乐融融的样子,就是对自己这些年活的不好的最大的讽刺。 “躲避也不是办法,你总是要面对的,不如狠狠心就回来吧。” “你说的对……”陈默的眼神放得很远,不知道对焦在那一点,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只是我要先去一个地方,把所有的记忆结束掉,然后再毫无牵挂地回我们的城市了。或许再舍不得,两年了,也该放手了。”陈默的语气有些决绝,或许不强迫自己一次,就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做得到。 “这个季节,那里挺暖和的,早点回去吧。等我回国了我们再聚。” 夏冬暖隐隐地知道那个地方是海南,因为她见过陈默最快乐的日子就是从海南回来之后,随时随地都能发笑,现在想来还真是讽刺。 其实她是有些羡慕陈默的。最起码,她还能知道梁初岚在什么地方,还能去了解,她活得怎么样。 而自己心里的那个女人,就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一样,伊家的事情伊韵闲在处理,伊家也绝口不提她,夏冬暖真的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慢慢地,恨的情绪转变为思念,也不得而知了。 “好……别聊这些扫兴的了。我们去喝一杯!” 陈默拍了拍夏冬暖,拢了拢身上的长款风衣,笑着拉着她上了taxi,故意把话说的很兴奋。她不想两个人见面气氛这么地低沉。而且她从当地人的口中知道一家pub,里面的火焰鸡尾酒非常的好喝,很多人都慕名而去。自己在巴黎游历的这些日子,经常会光顾。 确切的说,那种入喉的感觉,有一种撕裂般的兴奋,自虐,但是舒坦,这让她很上瘾。 陈默和夏冬暖在pub里面点了各种酒,你一杯我一杯,不知不觉间灌入了无数的酒精,真的要一醉方休,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人也不怕遇到坏人,好像要把胸中的那么多年积压的不快都宣泄出来一样。酒精一入肚子,就和平常的样子相去甚远。 喝到吐,喝到眼泪停不下来,还在不停地叫着酒。两个人从不在外人面前表露的脆弱和心酸都在这一刻,在异国他乡,讲着身边老外听不懂的中国话,一股脑儿地放开说了出来。 到最后,要不是夏冬暖的助理靠着夏冬暖醉前零星的提示,找到这家店才把两个烂醉如泥又痛哭流涕的两个女人给撵了回去,两个人恐怕要在那件pub里面过夜了。 就是在抬回去的车上,两人还一人一边的不停地喊着“干”“混蛋”,弄得夹在中间肉饼一样的小助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自己胆汁都要挤吐出来了,还要一只手一个人地把她们按压下来,搞得前排的的士老外狐疑地望着后视镜里三个黄种人,大战了不知道几百个回合。 好在酒店里的工作人员会帮忙抬人,否则小助理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学哪吒长出三头六臂来,顺便吃个菠菜变成大力水手,才能把这两个根本没有自己在异国他乡的觉悟,还喝高了的祖宗给扛上楼。 两个人倒在床上就睡觉,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下午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陈默错过了去布鲁塞尔的飞机,而夏冬暖则耽误了拍写真整整一天的日程。两个人都在清醒之后,抱在一起笑到肚子痛。 是什么时候开始,随意的一个任性在她们看来都是那么难得,而真心的笑又变得那么奢侈。怪不得,成年人总是说不想长大,或许真的是撑太久了,连自己的欲望和孩子气都收进了心底的最深处,不敢拿出来见光了。 不过,给两人的时间都不多,夏冬暖还是要画着浓妆,穿着各种暴露的衣服投入到紧张地拍摄中去。而陈默既然错过了班机,也就将错就错,买了飞回国的机票。一夜宿醉,反倒是清醒了许多。 夏冬暖说得对,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给自己一个勇气和契机,去终结那段感情。夏冬暖被陈默的决定吓了一跳,这么火速,但还是支持她的,只是自己不能陪她去,感到很遗憾。 但同时又很高兴,因为陈默回国了,就意外着两人见面的机会大大增加了。知己难求,更何况是懂自己故事的知己。两人都很是需要一个可以尽情倾吐的人。她希望陈默能够真的放下,因为自己能够深刻地体会到这种折磨的痛苦。 两人很不舍的告别,但想到能在原来的城市见面,又充满了期许。 陈默在飞机上又睡了很久,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回去,还有2个小时就要到得时候,无端端地有些紧张起来,看着窗外脱离云层,刺眼的阳光,想起两年之间,多少次一个人坐在飞机上,到处走,到处看。 想有个伴,却无法打开心扉。身边座位上的人换了又换,还是陌生人一个,飞机卡的里程数越来越大,心却越来越空。见过不同的人,遇过不同的事情,心知愈发地成熟之后,却发现自己已经懒得认识新朋友,懒得从头开始介绍自己。 或许逐渐苍老就是这么一个过程,除了自身,竟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 眼泪不知不觉之间滴落在了飞机上的餐板上,旁边的一个白人小伙子看到了,奇怪而礼貌地询问,陈默只是微笑着摇摇头,接过小伙子的纸巾擦掉了眼泪,然后致谢。 心里的感觉复杂到无法描述。不是害怕也不是兴奋,只是一种淡淡的思念和忧伤。两年的变化或许很大,可有些东西却还是顽固地一成不变。 飞机在两个小时以后稳稳地降落在广州白云国际机场上,看着周围熟悉的面孔和那些亲切的语言,陈默突然之间感慨万千。看惯了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回到自己的国家,那种油然而生的亲切感,让陈默深呼吸了一下祖国的味道。 办理了转机手续,陈默坐在飞机场里面刷着微博,等待着去海南的飞机。宽阔的候机室,人来人往提着行李的大人小孩,都走着急匆匆的步伐,呈现着各种表情。 或许是离那个曾经幸福万千的地方愈发近了,记忆就像潮水一样倒灌进来,让陈默猝不及防。梁初岚的一颦一笑,一个细微的动作,陈默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心思去记得,竟会那样清晰。她忽然之间,有些害怕,到了那里,自己真的能放下吗? 心被扯得生疼,好像结痂的伤疤想要撩起来看看,却发现里面滚着让人恶心的脓水。原来,什么都没有好起来,原来没事全都是骗人的。那绝望的哭泣和被抛下的痛,还历历在目,那甜到腻的亲密就好像一个巴掌,没想到一次就甩得愈发响亮。 陈默的确没有料到,她会在自己思绪万千,泪流满面地漫步在金黄色的细沙之上,想着曾经的美好和难过,以为这一辈子就要和梁初岚画上句号,高跟鞋在离海水不远的沙滩上踩出或深或浅一个又一个印子的时候,会看到那个清瘦冷艳的身影,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坐在不远的沙滩上,一脸慈爱地看着,然后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突然明白,有些人就是自己的劫,想断却断不干净。老天爷根本就没打算放过 作者有话要说:jj抽了,怎么作者回复之后是空的?~╮(╯_╰)╭ 要见面了诶。 79 第七十九章 夕阳无限美好地映照在两人的身上,女人时而低头看一下或许是玩累的小男孩,看到他安详地睡着,大多时候就会抬头看着就要落下海平线的落日。眼角似乎有晶莹的东西在闪烁,手上的力量又强了些,似乎没有安全感地把小男孩抱的更紧了。 岁月似乎一点都没有让那个女人有过什么变化,只是看上去似乎消瘦了一些,神情缓和了一些。没有了过去那么窒息的清隽,带着一点点温情,从空气里渗到心底。就好像当年初遇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随便在谁看来都是那么美好而幸福的画面,可在陈默的眼里却讽刺地可怕。陈默呼吸凝滞着,胸口里的那个心麻麻地跳动着。她没有做好准备,一点都没有,在这样的情况下和梁初岚相遇。 下意识地转身,想要逃避,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默……默默?!” 那个梦里自己回忆了无数边的声音那么清晰,那么急切地从不远的沙滩上传来,陈默怔怔地站住了。没有人会对自己的名字没有一个本能的反应。也正是这个反应,让陈默暴露了自己。 梁初岚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还能见到陈默。她只是向着落日,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这两年的心情,从煎熬到淡然,不是感情淡了,而是感情愈发深邃,但生活还是要继续。不会再躲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上不了课,说不了话,连拿着米分笔的手都会抖。 但梁初岚无法再当老师了,因为她总是会在人群中看到陈默的身影,可每一次都是看错,幻觉和现实折磨着她的心智,让她无心备课上课,站在讲台上都会想起那些朝夕相处的日子莫名地留下眼泪来。 后来结婚了,景腾让梁初岚辞了工作,家人并不了解事情,倒也不反对,只有梁初岚自己知道,恐怕这一辈子都无法再站在讲台上了。 所以这一刻,梁初岚害怕又是自己的幻觉,她放下手里的小男孩,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陈默的面前。穿着的鞋子踩在松软的沙子上,吃不上力,梁初岚又太过焦急。差一点就要跌倒在陈默的面前。 陈默本能地转身,在最后一刻扶住了梁初岚。一阵熟悉的气味扑鼻而来,就如同当年一样,占据了她所有的心神。梁初岚瘦了,这是她第一个感觉,轻了很多,以至于这么强的冲击力之下,竟感觉不到吃力。 梁初岚还未站定就抬起头来,镜片后面的眼神透着从来未有过的焦急和激动。 “真的是你???” “……” 陈默鄙视自己身体的自然反应,为什么要去扶她,随她摔倒不就好了,反正已经与自己无关了。可心还是伤到的肉,生生地痛,只有一句“真的是你”,只要一个喜极而泣的表情,陈默就做不到默然相对。 “是我怎么了?梁老师,别来无恙吧。” 陈默站定,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撩过耳后的头发,故意说得疏离,让人看不出犹豫和一丝波动,而刚刚不小心出现的心疼仿佛是看错了一般。一转眼,已经换上了职业的笑容。 “默默。我是不是在做梦?” 梁初岚还来不及平复内心的激动,她想去触摸,可害怕这只是一个旖旎的梦,一触碰,陈默就会消失。多少次在梦里,她都是那么冷淡而绝情地离自己而去。就当听不出她话里的生疏,痴痴地望着。 “切……别假了,演偶像剧给谁看呢!” 陈默撇开头,反感梁初岚的反应,明明当初被丢下的那个人是自己,凭什么她表现地那么楚楚可怜。她已不是以前那个陈默,伤害了,随手一招,就会屁颠屁颠地热脸相迎。更何况,现在,她们什么关系都不是。 “我……” 梁初岚被陈默一句讽刺地话,仿佛一桶冷水从头浇到脚,一下醒了过来。伸在半空的手怯怯地收了回去。褐色的眼眸骤然紧缩,隐忍着所有的情绪,只是贪婪地看着陈默,好像要把两年的分离看回来。 “既然梁老师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陈默拔腿就要离开,因为心已经乱成一团,她没办法继续承载梁初岚的目光,不明白两年之间,梁初岚的眼神怎么会变得如此咄咄逼人。但刚一转身,就被梁初岚紧张地一把抓住了手臂。 “别走!” “嗷,你干嘛啊,痛死了。” “对不起!” 梁初岚完全是本能的反应,难免手的力气有些控制不得当。听到陈默喊痛,松了些力度,但却没有放开。“那个,你变得成熟了很多啊。”梁初岚由衷地说,其实她只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但她必须找话题,她只想拖延时间,好和陈默多呆一会儿。 “梁老师也变得比以前死皮赖脸了很多啊。” “……”梁初岚又被呛了一句,却不回嘴。当初是自己不对,这两年她想的很清楚,换做是自己,也会恨也会讨厌。她只是求老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如果陈默回来,她一定珍惜。 “干嘛不说话?” 陈默被梁初岚的眼神看的有些心慌,原本就凌乱的心被这几句关心弄得更加手足无措。她发现自己真的很讨厌梁初岚一副小媳妇的样子,她不明白狠心和柔弱的气质怎么会在一个人的身上这样地体现。 “好好看看你,我怕不仔细看,你就又消失了。” 梁初岚直视着陈默的眼睛,不放过脸上的任何一个细纹。就算是她一厢情愿也好,这一刻不要打断她的思绪,不要打断她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勇气。 “梁老师什么时候学得这么肉麻,随便跟一个不熟的故人都能这么亲热啊。” “我……”梁初岚被不熟两个字和陈默玩味的笑扎的心有些疼,刚想解释,却听见身后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 “妈咪,妈咪,呜呜呜呜呜……” 小男孩似乎醒来找不到妈妈,显得有些焦急,清脆的声音在辽阔的沙滩上有些重重地激荡在耳膜上。陈默和梁初岚的目光都循着声音带了过去。 “小意,妈咪在这里呢。”梁初岚习惯地转身,向小男孩走去,完全没看见身后陈默的脸色已经完全铁青了下来。“不哭不哭。”梁初岚拍打着小男孩的背部,脖子被他紧紧地箍在小手臂里,仿佛和刚刚的梁初岚一样,极度缺乏安全感。 陈默像被挨了一拳,这个小男孩的一句呼叫让她一下不知道怎么反应。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一刻不走,不赶快消失在这母子天伦之乐的美好却极度碍眼的画面中,反而中了邪一般向他们走去。 她看着那个哭的稀里哗啦,却长得和景腾有三分相似的小男孩,心里有一根弦在重重地弹拨,仿佛要奏出一首亡灵之乐,仿佛要把心完全推入地狱。 “梁老师动作很快嘛,分别不过两年小孩都这么大了啊。” 陈默的口中吐出酸溜溜的句子,憋都憋不住。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有一种要暴走的冲动。 “妈咪,她是谁啊?”小孩子的注意力总是很快就能转移,碰到好奇的人或者好奇的事情,把梁初岚否认的话语直接打断了。 “她是陈默阿姨,小意乖,叫阿姨。”梁初岚抱着景意,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毕竟小意还是孩子。 “哦呵呵,不用叫得这么老,梁老师的儿子,叫我默姐姐就行了。” 陈默都不知道是不是咬牙切齿讲出来,她只知道,自己故意想要拉开和梁初岚的辈分。而前面这个看上去很可爱的正太,实在让她无爱。 “默默,我回去跟你解释。小意他……”梁初岚看了看景意黑溜溜纯澈的眼珠子,又把话吞进了肚子里。 “解释什么?我要走了,咱们后会无期。” 陈默这下终于完全冷了下来,这句话从两年前开始说,她最恨最讨厌的就是梁初岚一副委屈又有苦衷的样子,说什么回去解释,再慢慢讲出一大堆道理。而那些道理不是不懂,而是让她彻底地明白,自己和任何一个道理比都不足够。 “别走,默默,我,真的别走。” “别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装够了吧,梁初岚,这把年纪了,也不嫌矫情,两年前我就看够了,现在嫁为人妇,做了人妈,还这么副样子,没人会踩你。” 陈默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些恶毒的话,只是看见梁初岚眼睛里的不可置信在无边的蔓延。那种受伤的表情,让陈默狠狠踩了她一次之后完全开心,满足不起来,反而,心里又开始隐隐作痛,好像骂了自己。 “算我求你,别走好吗?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梁初岚抱着景意的手都在抖,景意感觉到摇摇欲坠的感觉,奇怪地看着两个女人,乖乖地没有吱声。只是,他不明白妈咪为什么要对一个看上去那么有敌意的人卑躬屈膝,他从没见过妈咪的情绪这么大地波动过。 “你求我啊?怎么求啊?” 陈默双手抱胸,嚣张地立在那里,似笑非笑,仿佛在享受梁初岚的低声下气。 “你要怎么样?” “做妈的人了,我想要怎么样,你不会不知道吧。” 陈默紧紧地盯着梁初岚,心里的妒意或作熊熊的烈火在她的心尖焚烧,然后邪恶而轻巧地说道,审度着梁初岚的每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囧,孩子的问题会解释的。 乃们要记得,偶系亲妈啊!╮(╯_╰)╭ ps:想回复各位的,可是不知怎么了jj抽了,回复一直失败 麻烦乃们给我撒花花咯,有动力更得快些。(*^__^*)嘻嘻…… 80 第八十章 “请问有没有一个叫梁初岚的女人租过你们的船出海说要潜水的?” “小姐,您稍等,我为您查询一下。”潜水馆里问讯处的人看着陈默一脸的急切,就立即在电脑里查询起来。“梁小姐早上八点出的海,但是现在还没有归船记录,有两位教练陪同出海。但是……” “给我一条船,我要出海!”陈默暗道不好,还没听完,就抢过那人的话。 “这……”那人面露难色。一般地潜水基本都要等待或者预约,像陈默这样急迫的也都不建议出海。“恐怕没有空的船吧,而且教练现在都在吃午饭,也没有人能够陪同潜水啊。” “麻烦你帮我安排一下,她是我很重要的人,如果她出事的话……”陈默认真而急切地看着前台的人。 “默默。” 那听了一百遍的称呼从身后响起,陈默瞬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顺着声源转身,发现梁初岚背着阳光,头发上还有些湿漉漉地站在门口。因为阴影,陈默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是乌黑的一个轮廓。 不过这一刻,表情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梁初岚的安全,陈默那一颗心也放了下来。顺着视线,那玲珑却不失优雅的身段,只有梁初岚有,那飘逸的长发却依旧感性的气息也只有梁初岚有。就算她变得面目全非,还是只要一眼,她就知道那个人是梁初岚。 只不过,在发现梁初岚并没有事的情况下,陈默忽然发觉自己的狼狈很可笑。慌乱的情绪很快被镇定所代替。她拨开了额前凌乱的刘海,从梁初岚的身边经过却没有停顿,越过她,之间走了出去。 梁初岚是开心的,最起码她知道陈默是在乎自己的。特别是那句“她是我重要的人”,一瞬间就让梁初岚的心脏揪了起来。 海上的风景和海底的风景一样美好地一塌糊涂。梁初岚只是想真正地做一遍那个海底世界的路,真正领略那份美好。这么多年不敢做,却在陈默出现之后突然有了勇气。 她只是想证明一个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的议题。天气好的离奇,所以一船的人在海上关了发动机,又飘飘荡荡了好一会儿,所以回来才晚了。美妙的风景无法祛除梁初岚心里的阴霾,来到了陆地,还是牵挂着陈默。 本想来前台退押金,却听到了陈默说要立马出海的焦急话语。心里突然澎湃起来感动的热浪。有一种希望在心里蔓延。或许,陈默并没有不爱自己,或许她还在意。梁初岚刚想和陈默说话,却被她选择地无视,从身边直接略过。 梁初岚转身追上陈默,挡住她的去路。“默默,你刚才是不是在担心我?”她急于求证。 “我哪有?我只不过正好也想潜水。”陈默狡辩道。她不想被梁初岚吃死,却还是每一步都被牵着走。 “你在闹什么别扭?” 梁初岚自然知道这谎言说得太离谱。哪有人跑去出海,还那么焦急,更何况要出海,为什么自己出现了,就转头就走了。梁初岚就算是傻子都不相信陈默只是单纯地想要潜水。 “我干嘛要闹别扭?!” “那你停下来和我好好说话啊。” “小姐,我要赶飞机好吗?赶时间懂吗?” 陈默终于停下了脚步,看着梁初岚,一字一句,抑扬顿挫地说道。以前见到梁初岚的时候,最多的是笑,而现在却是皱眉头。 “你又要走了?”梁初岚的音色黯淡了下去。“去哪里啊?” “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我的谁。”陈默有些烦躁地呛了回去。 “我……”褐色的眼眸在凝望中转动,带着些许雾气,却忽然有了勇气一样,看着陈默,仿佛要把她看穿一样对着陈默说:“当然关我的事啊,因为我是你的……女人。” 梁初岚都没料到自己会这么无耻地说,所以到最后都快消音了,但是陈默还是听到了。那羞涩的语气,不知道为什么听在陈默的耳朵里,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好像被电击到了一样,一下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陈默也有些脸红。 “没什么。”梁初岚低着头,无法再说第二遍,刚才的情形和质问让自己脱口而出。不代表,还有勇气和脸皮再在大庭广众下说第二遍。这两年,她是变得不太在乎周遭了,是变得不去在意别人眼光了,但也不代表会没脸没皮。 “我没听清。算了,我回家了。” 陈默丢下一句话,别扭地给了梁初岚提示,往大路上走去。虽然这个行为,她自己一直都不明白。梁初岚呆了一下,突然从她的话里明白了什么,才追上了陈默的脚步。 “我们顺路,一起走吧。” 梁初岚轻轻扯了扯陈默的衣角,有些央求地看着她。虽然眉眼间还是冷淡的表情,可陈默知道,自己一直在挑战梁初岚的底线,让她卑微,让她乞求。 幸好他们住的酒店高级,陈默的行李被保管地很好,景意也很乖地还待在那里玩耍。不过,陈默订的机票时间也的确所剩无几了,所以,她感谢了一下大堂经理,就匆匆忙忙提着行李上了出租车。就算知道梁初岚在车后面一直看着自己,她也只会当做不知道。 说不上落荒而逃,但的确,陈默的心,并不平静。 她回到了两年前熟悉的城市,可一切却变得一点都不熟悉了。路变宽了,造了地铁,高楼大厦又增加了不少。楼盘拆了建,建了拆,原先的小区也早已不叫那个名字。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在国内,两年意味着翻天覆地。 陈默思忖了很久,考虑了很久才踏入了当年的校园,才惊觉这倒算是整个城市变化最小的地方了。 行道树还是香樟和银杏,至于高没高还真的看不出来。门卫老伯还是烟不离手。走在当年觉得怎么走怎么长的教学楼和寝室的路上,想到自己追着梁初岚跑的日子,想到送早餐的日子,想到坦白了之后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牵着梁初岚的手…… 陈默想了很多,一点一滴都没有忘记。她突然恨自己凌厉的记忆,锋利地像一把刀。她骂自己犯贱,可管不住的心就算骂了又怎样。迎面而来陌生却朝气的脸庞,仿佛是在复刻当年的稚嫩。青春真的很美好,美好地容不下一粒沙。 校园的风甚至都带着青春的味道,让陈默感伤,却让她混乱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事情发生地措手不及。她要了梁初岚,这是她没料到的,梁初岚是第一次,她更加没有料到。峰回路转,却不见柳暗花明,却是更加迷茫的未来。 路上,陈默碰到了马主任,喊了声老师好,但他只是点了点头,却没认出自己。陈默忽然发现,或许不记得才是真理。多少早饭在马主任继续六个月的肚子了,可他一样把自己给忘了。但为什么,自己忘不掉梁初岚,忘不掉她的一点一滴,甚至一个细小的皱纹。 陈默觉得自己年轻走过的路,突然觉得自己的足够精彩全和梁初岚有关,如果没了梁初岚,那陈默还是陈默吗? 虽然思绪还没有理清,只不过,这一次回来,并不是全无收获,最起码,陈默看到了一个人,虽然让她非常地大惊失色,但好在,找到她了,不管她怎么样了,夏冬暖会高兴的。 她在走到食堂的路边,看到了一个和伊韵含背影很像却走得极其缓慢,还拿着盲人拐杖的女人。她本想上去看得清楚一些,却在确认之后,突然有些迟疑了。伊韵含怎么会变成这样,完全凭着触觉在路上缓慢地移动着。陈默的鼻子酸酸的。 脸上并没有画着妆,而是素颜,看上去有些没有血色。陈默很难想象,伊韵含居然有一天会和曾经的模样差别那么大。褪去了艳丽的颜色,从未出现过的恬淡表情蒙上些许的忧伤。 “小心!” 眼看着因为盲道上有一个小坑,伊韵含却浑然不知地下一脚就要踏上去。陈默出声拦住了她。扶着她绕过了小坑。 “谢谢你。”伊韵含空洞的眼神转移到陈默这个方向,并没有认出她的声音,浅笑着表达了谢意,继续指指点点往前走去。 陈默没有想问她,却还是停下了手,盯着手机上夏冬暖的号码,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候按下手指。 最后她还是拨通了夏冬暖的越洋号码。 “小暖,我看到伊韵含了。” 话筒外是一阵无言的沉默,依稀可以听见有些混乱掉的呼吸。 “在……哪里?” 夏冬暖尽量让自己显得淡定些,可奇怪的断句还是出卖了她颤颤抖抖的激动心情。 “母校,但是小暖……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可能伊韵含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她,怎么了?” “……失明了。”陈默停顿了一下,她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夏冬暖,但后来还是说了,做决定的权利应该交给她,而不是自己。 “……我马上回来。”夏冬暖听完之后,足足沉默了半分钟才说了一句话,拿着手机的手颤抖地拿不住了。 “小暖,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放心。”夏冬暖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心情,等到她挂掉电话的时候,才发现眼泪已经沾湿了脸庞,惹得手机屏幕一片模糊。 81 第八十一章 梁初岚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些字来,身体在陈默的搅动之下,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奇怪地沸腾。手难以自控地揽住陈默的腰,吐出活到这么大以来最露骨最不要脸的话。 陈默看着眼神涣散地厉害,一脸迷离的梁初岚,本来的意图就是报复,弄到她欲罢不能的时候然后不给,拍拍屁股走人。可这一刻,两年来的思念和身下的身影深深地重合在了一起,陈默竟抽离不了。 梁初岚在自己的身下不安地挣扎,清瘦的身材比起两年瘦了,精致的锁骨都明显地突了出来。两年前她没有看过梁初岚那么专注和炽热的眼神,陈默甚至都分不清楚,自己那么热烈地索取究竟是因为想给她痛苦,还是自己根本就是乐在其中。 陈默的略微晃神,让梁初岚有些疑惑,含着水的褐色眼眸紧紧地盯着,自己的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抖动。她抬起无力的手,覆上陈默精致的脸庞,那张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脸庞。 “别碰我!” 陈默愤愤地甩开了梁初岚的手,积怨和怒气,还有自己慢慢沉沦的感觉让陈默被矛盾折磨着。她不要梁初岚那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得样子,现在,她们只是性的关系。不要爱,不要感情! 只是鬼使神差地,或许是因为梁初岚的那一眼的心疼,陈默还是将手指在从入口盘旋而慢慢伸了进去,里面却紧得出奇。她没有多想,只想这一次之后,就当还清了两人之间的所有恩怨,只想给自己一个了断。 “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动作。”陈默不去看梁初岚受伤的眼神,锋利的话刀尖般刺破梁初岚的心,也抵在自己的心头。 但究竟是放纵自己的爱还是报复却只有陈默自己才最清楚。 只可惜,陈默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她的手指在深入的过程中,竟触到了一层薄薄的膜。 她诧异地抬头,看到梁初岚的脸上泛着不寻常的红晕,紧皱的眉头,似乎在忍受很痛苦的事情,双手紧紧地箍着自己的腰部。陈默脑中犹如晴天霹雳,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但手指间敏感的感觉告诉她事实到底是什么。但这个事实,实在是让陈默吓了一跳。 她没有想过嫁为□,生了孩子的梁初岚还是完璧之身,还冰清玉洁。 “你……!!!” 难道梁初岚还是……?这不可能,那景意呢? 陈默的脑海中翻天覆地,下意识地要抽出自己的手指,却在下一刻,感觉到梁初岚的手突然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然后猛地一送,指尖冲破了那薄薄的阻碍,被肉壁紧紧地吸附住了。 这是天意吗?天意要让自己和这个女人永远地纠缠不清,永远地互相折磨下去吗? 梁初岚被突入起来的疼痛弄得本能地夹紧了双腿,或许这是她这一辈子做的最大胆的事情了。她没时间思考,那就是做出来了。她希望自己是陈默的,这个愿望从分别之后一天比一天加剧。所以这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着了魔,竟会这么放浪。 陈默感觉自己的手被紧紧地夹住,手指在紧致的甬道里寸步难行。她错愕地看着梁初岚,额头上和眼角都渗出了点点晶莹的水珠。所有的一切颠覆着陈默所有的思考,她一点都理不清楚现在的思绪,更何况是在这么尴尬的姿势下。 这一刻,陈默突然觉得梁初岚真的变了,以前的那个清冷,绝情的女人在自己离开的这两年渐渐褪去了冷漠,对待自己的时候或许是真心的,全意的。否则,换做从前,她绝不相信,刚刚的行为会是梁初岚做出来的。 “默默……” 梁初岚皱着眉,从下面传来的撕裂感让她痛得说不出话,但陈默的停滞和惊愕的表情让整个气氛变得异常地奇怪。她没有姿态了,不再在陈默面前有任何的掩饰,爱就是爱。 “梁初岚!” 陈默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停下来,可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仿佛在做一场春梦,让她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为什么叫着梁初岚的名字,眼泪就这样留下来了,就这样好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痛吗?” 陈默另一只手,抚开梁初岚好看却皱在一起的眉毛。这居然是梁初岚的第一次。太惊吓,太让人无法接受。 陈默早已准备好了伤敌一万,自损三千,可现在,事情变得与初衷差别太大。她不要这是个误会,她宁愿梁初岚欠自己,宁愿梁初岚活得很好,也不要分隔两端,其实两个人都如行尸走肉。 梁初岚摇了摇头,的确是很痛,但看着陈默,从她的脸上看到那么珍贵的即使是一闪而过的心疼,她也觉得知足了。 陈默看着含着泪水微笑的梁初岚,仿佛开得娇艳却不落俗套的梅花,两年前的自己是那么希望梁初岚能够全身心地交付给自己。如果那个时候,梁初岚能这么勇敢,或许事情就会完全不一样。可现在,陈默的心乱成一团。 为什么要是现在,她不明白为什么老天要让她这个时候混乱。断清楚,还清楚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还要给自己念想,给自己动摇,难道这一生,真的逃脱不开情这个劫数吗? 但是,身体不受思维的控制,思维在杂乱无章地奔驰,陈默的手指还是慢慢地开始抽~送起来,感受着那从未有人踏足过得禁地在自己的蠕动下开辟出了另一番天地。眼泪不明缘由地停不下来,梁初岚也是。 她发现,就算是在热浪般的□中时,梁初岚的清雅隽永的气质还是没有什么改变。轻咬的下唇,溢出的些许□,让陈默真的觉得这一切都是幻觉。 两个人的泪水和汗水同时浸染了床单,初时撕裂的疼痛感,慢慢被一种快感所替代。慢慢积累的刺激在让身体逐渐放松下来。陈默的吻如约而至,炽热而带着悲伤。为什么明明在最亲密地结合,却还是心痛地快要死掉。 梁初岚跟随着陈默的节奏,一下,一下地动作,身体像在吹气球,被一种饱和感包围。白皙的皮肤上尽是温热的红,热度让整个房间的气温都上去了。胸前的两个玉兔被陈默蹂躏着,舌尖在身体上起舞,手指在身体里游走。 梁初岚不知道这是不是幸福,但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确可以抛掉所有的世俗,如果陈默还肯带自己走,她会跟着她远走高飞。 浓重的鼻息,眼泪在面庞上飞旋,两个身体不停地颤抖,陈默的手指在那个天堂里肆意地抽~动,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在一个瞬间,梁初岚的身体一紧,陈默的手指感受着突然收缩的压力之后,沾染了喷涌而出的芬芳的露水。 陈默慢慢地抽出自己的手指,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已经有些虚脱了的梁初岚,胸膛上下剧烈地起伏,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不知道该收手之后做什么。无数的疑问在心里爆炸,却不清楚到底该先问什么。 陈默拉过被子,盖在梁初岚的身上,看着那一滩刺眼的红色,从视网膜一直游走到大脑。让她如履云端,轻飘飘地太不真实。她本想起来收拾一下。却被梁初岚拉住了衣角。 “别走!” 梁初岚无力地哀求,害怕陈默是不是会像当年一样不告而别。那种极度的不安全感让她累极了却不敢阖眼的模样,让陈默无法控制地心疼。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贱,竟轻柔地对着梁初岚说:“睡吧,我不走,只是去收拾一下,我还要等你的解释。” 梁初岚听到陈默的承诺之后,才慢慢地阖上了眼睛,直到睡着地最后一刻还是看着陈默的。这两年来,从来没有这么安心过。或许只是时间才能让她明白,所有的痛苦都抵不过别离,所有的难捱都抵不过一个在乎的眼神。 陈默把所有的东西整理好,深深地看了一会儿梁初岚之后,睡着之后的梁初岚还是小孩一样紧紧握着被子蜷成一团。脸上的泪痕或深或浅,纵使千言万语,此刻也化作了绕指柔。 她走到了另一个房间。发现景意已经睡着了,电视上正在放着只有配乐没有配音的猫和老鼠。 她忽然发觉,自己或许,不应该回来。因为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被房间里两个熟睡的人弄得全乱了,从偶遇到发生关系到现在,一切的一切都极度虚幻,让人摸不清头脑,让她愈发不认识自己了。 整个事件似乎藏着一个巨大的故事,可自己却不敢伸手触碰。不知道怕什么,或许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 作者有话要说:众口难调,我还是按照提纲上原先的思路走吧。 (╯□╰)o 偶只是觉得没有一个契机,她俩应该无法能通过交谈化干戈为玉帛。 再者,爱情里应该不分等级,有个机会让两人平等对待心平气和地交流。嘿嘿 ps:应该不是很河蟹吧?!各位还是尽早看吧 82 第八十二章 梁初岚其实很快就醒了,睡得不踏实,或许还是或多或少担心陈默的离开。几十分钟的睡眠之后她就清醒了过来。 没看到陈默,一个条件反射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整齐的衣物,拉好的窗帘,一切都像一场梦。只有腰部的酸疼和下~身隐隐传来的感觉让梁初岚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假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脏还是怦怦地跳,还是会害怕,戴上眼镜,裹上轻薄的衣服就走到了另一个房间。看着陈默正呆呆地坐在窗前,碎发从额前挂落,纤细的手指按在脸颊上,手掌托着下巴,脸上的凝重和不解深深地描绘着每一次呼吸。 梁初岚舒了一口气,看到陈默之后就有些心安了。令人沉沦的爱和致命的毒一样,让每一刻都变得患得患失。 “你醒啦?” 陈默从窗户的倒影里看到远远望着自己不说话的梁初岚,轻薄的衣服让曼妙的身材若隐若现,因为焦急找人,梁初岚并没有穿的很整齐,不似以往那么滴水不漏的职业装,现在的她更是散发着带着清雅的妩媚感,让陈默一时间晃了心神。只是,理智让一切变得异常地难堪。 “嗯。”梁初岚点了点头,本想问陈默累不累,但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又略微红了脸颊。无论过多久,在陈默的面前,梁初岚觉得自己还是那么容易脸红。 她走近了些,陈默也站了起来,目光同时停驻在了沙发上睡得毫无顾忌,无牵无挂的景意身上。陈默的眼神闪烁而游离,带着别扭的情绪。梁初岚小心翼翼地拉过她,虽然陈默下意识地闪躲让梁初岚还是心痛了一下,但想到过去伸手的总是陈默,现在换自己也理所应当。 伤疤没有那么快愈合,更何况是那么久不去医治,看着她腐烂恶臭的伤疤。 “默默,听我讲完再做任何决定好吗?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嗯,你说吧。两年,的确可以发生很多事。” 陈默不去看梁初岚的眼睛,低着头,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确切的说是……804天。” 梁初岚苦笑了一下,推了推镜片,神色也有些黯然,毕竟那段生不如死的记忆谁都不想重新拾起。自从陈默走后,她每一天都是数着日子过得,过得毫无章法,过得没有希望。因为她不知道陈默是否还会回来,所以现在她分外珍惜,老天施舍给她的第二次机会。 陈默并没有说什么,对于梁初岚来说,日子是点着过得,对于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每一天,仿佛从地狱里折磨着活下来,难以忍受黑夜的孤独,更难以接受白天的清醒。梁初岚有多痛,陈默只会更痛。 “从你走后开始说起吧。”梁初岚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说道。 有时候回忆,并不是一件轻松而愿意去做的事情。 “我跟景腾结婚是事实,自你走了三个月后,我们举行了婚礼。” 梁初岚想起了那时的婚纱,合体但身边的人却貌合神离。她看到陈默听到景腾的名字之后蓦地握紧了拳头,便伸手握住了她。这一次,陈默没有躲开,只是那颤抖从一个身体传到另一个身体。 那段记忆,是梁初岚永远地痛,又何尝不是陈默的。 “但他不爱我,就像我不爱他一样。因为,我们只是形婚。景腾爱上了别人,那人你也认识。他就是林木风。” “什么??”陈默在听到那个名字之后,吓得一下抬起了头。这个名字存在在大学时代,她的蓝颜知己,但他和景腾两个人居然在一起,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我刚开始也和你一样的反应,但我看得出来,两个人都是认真的。所以世界真的很奇妙。后来,我们就顺水推舟,完成了形婚。婚后一直相敬如宾,给了彼此最大的私人空间,没有半点逾矩。” 梁初岚看着陈默的惊讶的反应,很理解,原本她无法理解同性之间怎么能生成爱,但自己经历过之后,景腾和林木风的事情,她真的觉得再正常不过了。 “那景意呢?” 陈默脱口而出,她不得不承认,景意和景腾的确是扎在心里的一根刺,做不到不介意,做不到释怀。那一声“妈咪”,她实在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去对待。 “你听我慢慢说。景意是个很可怜的小孩。”梁初岚转身,看着那个出落地精致的小孩,帮他掖了掖被子,“他是景腾大哥的儿子,他大哥和他大嫂在生出景意没多久,大概在你离开后一年吧,就出车祸,双双去世了,只留下了还不懂事的景意。” “……”陈默想不到竟然是这样,心里的情绪不断翻滚,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继续听着梁初岚说。 “景腾和我都知道我们俩是肯定不会生小孩的,不管是任何的途径,领养也不现实,景意也的确没有人照料,而我那个时候没有了工作,心思乱成一团,没有任何精神寄托,所以我们就决定让景意来我们家里生活。而且,本来我们决定以性格不合离婚也因为这件事,不敢再刺激景腾的爸爸妈妈而搁浅。所以,日子也就这样子过来了。” 梁初岚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气,因为想到自己失去了最心爱的工作,和那时的痛苦,心里闷闷地疼。但也正因为这段经历,让她明白了什么才是最重要,也让她在爱情的世界里一夜长大,懂得了那些又磨人又伤人的情话。 她继续解释。 “一来,景腾毕竟是他的亲人,血浓于水,而我也有个精神寄托,同时日子久了,就算我们自己不要小孩也不会遭人话柄。二来,景意还小,真的很可怜,没懂事就没了爸爸妈妈,所以我们很乐意照顾他。这次来海南,也是因为,我想你了,但又放心不下他,只好一并带来。” “嗯。”陈默轻轻地应了一声,又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景意,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陈默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她长大了,或许说她现实了,不要那些虚幻的解释,要的是梁初岚实实在在的做法和行为。景意的身世的确很可怜,但这不代表她还是可以接受他,景腾,景意一家人。她紧张梁初岚的答案,害怕再中一枪,自己真的就会一蹶不振,但还是咬着牙问了出来。 “我会和景腾离婚。而小意,我会留给景家,因为,你……回来了。我想和你再在一起。”梁初岚认真而严肃地看着陈默,一字一句,郑重地说道,她从来没有那么希望别人能够理解自己的真诚和决心,也从来没有那么一刻这么地大无畏。 她或许有些舍不得景意,或许害怕将来的狂风暴雨,或许不想伤害同样善良的家人,但这一切和陈默作抉择的时候,梁初岚还是想任性这么一回,自私这么一回。如果说,两年的离开,她还能活下来,但现在,陈默再一次运走,她或许就无法原谅自己了。 说不震惊,当然是假的。陈默怎么都不相信这些决绝的话,会从梁初岚的口中说出来。两年前要的态度,现在才能够义无反顾地交给自己。 只是突然之间,心里像倒翻一杯水一样,浸湿了所有的记忆。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说,为什么要等到自己都要放弃了才给出明确的态度。如果放在当初,那个还能奋不顾身的陈默,应该会开心地疯掉。 陈默突然觉得这两年的时光,让梁初岚变了,也让自己变了。变得一时间不信任这种态度,一时间狂喜之后还是深深的疑虑。 “……你怎么知道,我……凭什么还等你?如果我说……我不爱你了呢?” 陈默平淡而深意地看着梁初岚,她从未讲出过这些话,但这些念头两年间不断地侵蚀着自己。她多少次做了万全的打算去忘记和放下。只是都失败了而已。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脑海中对梁初岚态度的不确信还是让她不由自主了。 而梁初岚在听到陈默悠悠地吐出这个假设之后,彻底懵了。 她的确忘记了,不是自己念念不忘,别人也就会和自己一样对这段感情放不下。她紧紧地盯着陈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那样的质问,一句“凭什么”让梁初岚被迫去反思。 是啊,默默那么漂亮,这么有吸引力,当初在学校就是万人迷,更何况在更开放的国外,错过的这两年,又怎么能自私地要求她还把目光倾注在自己的身上。 梁初岚突然之间好像被一个耳光狠狠打醒了梦魇。握紧陈默的手,心碎地慢慢松了开去。脸上的表情僵硬在嘴角,一行清泪,从眼眶中慢慢流出。不眨眼睛地看着陈默,心里却乱成一团。 想想也对,当初自己伤陈默这么深,有什么理由要求她等自己,等一个已经嫁为人妻的自己。梁初岚的自信心顷刻间被瓦解了。原来上天并不是给自己机会,那种一厢情愿到最后破灭的感觉,让梁初岚重新尝到了锥心之痛。 “对不起,我……” 眼泪疯狂地留下,梁初岚想大度地放她走,却做不到,只好道歉,却有些泣不成声。身体像颤抖地树叶,最后一点支柱都在瞬间倒塌。看着陈默,看着那张曾经热恋自己,现在却冷漠的脸,原来,自己还是不够坚强,无法坚强到抵挡默默的一个否认,一个拒绝。 大脑的理智告诉梁初岚,放手,放手,身体却僵硬地无法动弹。 陈默的心里走过千山万水。那么愕然的表情,那么无措的眼泪,每一滴都仿佛要烫伤自己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还合理么? 83 第八十三章 “不用道歉,先这样吧,以后……以后的事情就再说吧。” 天知道陈默废了多大的努力才让自己把眼神从梁初岚的身上摘下来,天知道要若无其事地转身有多痛。咬着舌头,不让眼泪倒灌下来,指节握得泛白,可陈默真的害怕,再一次把自己那伤痕累累的心拎出来。有多痛,一次就让你永生难忘。 “默默……” 梁初岚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最后那一声呼喊,彻彻底底地消散在了空气之中。她没有资格喊住她,没有理由留下她。当初是自己放的手,现在想挽回,竟忘了,原来那个说爱自己一辈子的人也会忘了自己,也会不爱了。 她看着陈默离开,看着最后一缕气息飘散,却什么都做不了。原来,不爱了,放手了的感觉那么疼痛,那么难过。难过到想把心掏出来,看看究竟是什么伤口,才能撕裂成如斯的痛觉。 “妈咪,你怎么哭了?” 景意一醒来,就看见梁初岚坐在沙发上失魂落魄的样子,他还小,并不知道那样的表情代表绝望,只是梁初岚脸上的眼泪那么肆意,那么触目惊心。他知道,只有当自己最心爱的玩具被人弄坏了才会有这样难过的情绪。 “小意,妈咪没事。” 梁初岚勉强地挤出一点笑容,转身擦掉了泪痕,抱起了景意。看着这个在自己心灵碎成一片的时候出现,给自己一个找落点的孩子,忽然无法克制般将自己埋进了他幼小的胸膛中,呜咽起来。 景意呆呆地感觉着梁初岚身上传来的颤抖,懂事地什么话都没说。静静地被梁初岚抱在怀里。小小的年纪,突然联想到爸爸和木风哥哥也是这样哭着抱在一起,就觉得妈咪和默姐姐的行为那么地类似。 陈默离开之后,并没有走远,只是一遍一遍绕着沙滩来回地漫步。她没办法停止,一停下来就会被思念淹没到窒息。她会不由自主地抬头仰望那个房间。那一滩刺眼的血迹,自己手指,嘴唇,亲吻过得感觉,还那么明显地在身体的每一处回忆。 她突然很懊恼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还要和梁初岚这么纠缠不清? 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惊人地莫名其妙难以理解。原本回来打算彻彻底底地结束掉自己的过去,可现实居然还和梁初岚发生了关系,而认定的人妻居然被自己破了第一次。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摆在陈默的面前。 想逃跑,想离开,却无形中被拉扯着心脏,每走一步就滴出一滴血。伤口被最大限度地晒在太阳下。她不懂,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安排,安排一个回心转意,安排一个破镜重圆。那么撕心裂肺地痛过一次,陈默真的觉得够了。 害怕的情绪在诚实的想念面前编织谎言,陈默觉得爱情就像一只刺猬,拥抱它就会遍体鳞伤。但无论如何,现在的她是无法,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去接受梁初岚的。不单单只是因为畏惧,而是一种深深地无奈和宿命。 第二天,陈默起的不是很早,因为晚上怎么样都睡不着,打给夏冬暖的电话转到了留言信箱,想必又在没日没夜地工作,没了可以交流的人,越想越多,越想越乱,到最后也不知道是如何,看着月光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直到十点多,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居然头疼的厉害,像前一晚宿醉了一样。她重重地按了几下太阳穴,看着已经高升的太阳,挣扎了几下,从床上爬了起来。 洗漱完毕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找梁初岚,也不是乱的团团转,而是打给陈尚宇让他给自己安排工作。因为这么多日子的国外生活,让陈默养成了想不通的问题就摆在一边的习惯。或许夏冬暖的做法真的是对的,让自己没了时间去思考,才是解救自己的办法。 她已经决定了,先回去再说。和梁初岚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自己的心到底要的是什么,陈默也不清不楚。她只知道,如果再待在这里,一定会被自己的胡思乱想逼疯。 或许现在的陈默最会的也是最讽刺的,就是将自己的灵魂和肉体抽离开来,看着肉体疼痛,灵魂好像浑然不觉。不声嘶力竭,不代表没有心碎,只是直到无法愈合,就抱着看客的心态,受虐的快感,看着自己在无底的深渊里面挣扎不休。 陈默整理了行李,到了大堂退房,意外地看见景意一个人在儿童区开心地玩着玩具,更奇怪的是梁初岚居然不在他的身边。 陈默刻意不去看他,刻意当成陌生人,不去想梁初岚为什么不在。可眼神还是控制不住地飘向那个位置。过了很久,查房工作都快结束了,梁初岚都还没有出现。 陈默心里数落着梁初岚到底去哪里了,难道不知道小孩子一个人在那里很危险,现在拐卖人贩子那么多。可是又别扭着不想去问,其实大堂里根本没人注意她,就她一个人站在那里纠结。 “陈小姐,您的退房手续已经办妥,这是发票,请您检查一下。欢迎下次光临。” 前台小姐甜美的声音响起,陈默才从自己的小纠结中解脱出来,看了看手上的银行单和发票,回了一个笑容,然后叹了一口气,快步朝景意走去。 “小意,你妈咪呢?” 陈默摆出最亲切的笑容问道,这是她对待这个小鬼态度最好的一次了。但景意还是气呼呼地没理她,谁让她是欺负自己妈咪的坏蛋。这态度弄得陈默一阵火大。不过看在是小孩的份上,陈默倒是不跟他计较,继续讨好地问着。 “小意,默姐姐想问你啊,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玩玩具啊?好难看的玩具哦。妈咪去哪里了呀?”陈默故意这么说道。这小孩被梁初岚养了,都变得跟她一样沉默寡言。 “才不难看,哼,妈咪见到你,就一直在哭,你是大坏蛋。我就是不告诉你妈咪去哪里了。”景意奶声奶气地反驳道,果然小孩子爱争辩是天性。但好在终于回应陈默的话了。 陈默正想着办法套景意的话,旁边走来了一个看上去像大堂经理的男人。西装革履,彬彬有礼地叫住了陈默。“这位小姐,请问您是这个孩子的家人吗?” “哦,我不是,我跟她妈认识。”陈默回应道。“对了,你知道这个小孩的妈妈去哪里了吗?” 男人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并不清楚,只是梁女士将小孩托付给大堂的工作人员照料,原本说两个小时就回来,现在都快三个小时了,都还没有出现,我还以为您是小孩的家人呢。” “什么?!三个小时还没回来?” 陈默听完经理的话,有些大惊失色。她知道梁初岚是非常守时的人,这是她的原则。就不说这一点,放景意一个人在这里也不符合她的逻辑。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小意,你告诉默姐姐,你妈咪到底去哪里了?”陈默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景意才不管陈默是什么态度,嘟着嘴,一脸得意地朝着陈默差点没唱起来,继续捣鼓手上的玩具。 那个男人看着陈默有些焦急的样子,一把抱起了景意,将他带到了一个角落,悄悄地不知道说了什么,过了几分钟,又抱着他回到了陈默的身边,放下他之后,对着陈默说道。 “这个小孩说,梁小姐一大早说要去海底世界找美人鱼,但是具体去哪里,他也不知道。这是他的原话,你看看能不能猜出梁小姐究竟去了哪里。” “去海底世界找美人鱼?……”陈默默念了一遍,对了,梁初岚该不会去潜水了吧?! 陈默回想起当初梁初岚差点出事的样子,瞬间变了脸色。有很多个潜水区,陈默的第一反应就是梁初岚去了当年那个地方。 “请问怎么去七号潜水区?” “我带你去吧。” 经理从陈默的话里也一下明白了景意说的地方,拉了一个员工过来,嘱咐了几句,让他照顾好景意,就去取车送陈默去,毕竟这里到七号潜水区也不是一个很近的路程。 “谢谢。”陈默非常感激这个男人,也不推辞,直接上了他的车。 男人把车开得很快,外面的风景模糊地从玻璃上一闪而过。陈默心里慌乱着。梁初岚的面容从陈默的眼前掠过,冷淡的,清隽的,感动的,羞涩的,隐忍的,哭泣的,一幕幕像电影一样一格一格地演绎着。 笨蛋,你要给我出事看看!!! 一路上,她心里默念着。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在掌心的肉里,都快掐出血了,可疼痛却已经麻木到感觉不到了。 陈默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就放不下梁初岚。一想到她可能出事,自己就忍不住颤抖,忍不住心慌意乱。原来,无论是看着她幸福还是看着她痛苦,都是一种罪。唯一让自己解脱地办法,竟只有把她深深地绑在自己身边,让自己给她幸福才行。 车子停在沙滩边上的停车场上,一望无际的大海和蔚蓝的天空连成一线。平静而悠远,一波波浪打在沙滩上,带走一下泥沙,却带不走所有的牵挂。 陈默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跑到教练营地,询问着已经出去的船。脸上的焦急怎么都掩饰不了。因为跑得太急,凌乱的发丝全都贴在脸上,看上去狼狈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发不了文,我晕! 抽的太厉害了,清除缓存也关掉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更新了无数次才弄进来。。。o(╯□╰)o 84 第八十四章 “请问有没有一个叫梁初岚的女人租过你们的船出海说要潜水的?” “小姐,您稍等,我为您查询一下。”潜水馆里问讯处的人看着陈默一脸的急切,就立即在电脑里查询起来。“梁小姐早上八点出的海,但是现在还没有归船记录,有两位教练陪同出海。但是……” “给我一条船,我要出海!”陈默暗道不好,还没听完,就抢过那人的话。 “这……”那人面露难色。一般地潜水基本都要等待或者预约,像陈默这样急迫的也都不建议出海。“恐怕没有空的船吧,而且教练现在都在吃午饭,也没有人能够陪同潜水啊。” “麻烦你帮我安排一下,她是我很重要的人,如果她出事的话……”陈默认真而急切地看着前台的人。 “默默。” 那听了一百遍的称呼从身后响起,陈默瞬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顺着声源转身,发现梁初岚背着阳光,头发上还有些湿漉漉地站在门口。因为阴影,陈默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是乌黑的一个轮廓。 不过这一刻,表情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梁初岚的安全,陈默那一颗心也放了下来。顺着视线,那玲珑却不失优雅的身段,只有梁初岚有,那飘逸的长发却依旧感性的气息也只有梁初岚有。就算她变得面目全非,还是只要一眼,她就知道那个人是梁初岚。 只不过,在发现梁初岚并没有事的情况下,陈默忽然发觉自己的狼狈很可笑。慌乱的情绪很快被镇定所代替。她拨开了额前凌乱的刘海,从梁初岚的身边经过却没有停顿,越过她,之间走了出去。 梁初岚是开心的,最起码她知道陈默是在乎自己的。特别是那句“她是我重要的人”,一瞬间就让梁初岚的心脏揪了起来。 海上的风景和海底的风景一样美好地一塌糊涂。梁初岚只是想真正地做一遍那个海底世界的路,真正领略那份美好。这么多年不敢做,却在陈默出现之后突然有了勇气。 她只是想证明一个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的议题。天气好的离奇,所以一船的人在海上关了发动机,又飘飘荡荡了好一会儿,所以回来才晚了。美妙的风景无法祛除梁初岚心里的阴霾,来到了陆地,还是牵挂着陈默。 本想来前台退押金,却听到了陈默说要立马出海的焦急话语。心里突然澎湃起来感动的热浪。有一种希望在心里蔓延。或许,陈默并没有不爱自己,或许她还在意。梁初岚刚想和陈默说话,却被她选择地无视,从身边直接略过。 梁初岚转身追上陈默,挡住她的去路。“默默,你刚才是不是在担心我?”她急于求证。 “我哪有?我只不过正好也想潜水。”陈默狡辩道。她不想被梁初岚吃死,却还是每一步都被牵着走。 “你在闹什么别扭?” 梁初岚自然知道这谎言说得太离谱。哪有人跑去出海,还那么焦急,更何况要出海,为什么自己出现了,就转头就走了。梁初岚就算是傻子都不相信陈默只是单纯地想要潜水。 “我干嘛要闹别扭?!” “那你停下来和我好好说话啊。” “小姐,我要赶飞机好吗?赶时间懂吗?” 陈默终于停下了脚步,看着梁初岚,一字一句,抑扬顿挫地说道。以前见到梁初岚的时候,最多的是笑,而现在却是皱眉头。 “你又要走了?”梁初岚的音色黯淡了下去。“去哪里啊?” “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我的谁。”陈默有些烦躁地呛了回去。 “我……”褐色的眼眸在凝望中转动,带着些许雾气,却忽然有了勇气一样,看着陈默,仿佛要把她看穿一样对着陈默说:“当然关我的事啊,因为我是你的……女人。” 梁初岚都没料到自己会这么无耻地说,所以到最后都快消音了,但是陈默还是听到了。那羞涩的语气,不知道为什么听在陈默的耳朵里,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好像被电击到了一样,一下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陈默也有些脸红。 “没什么。”梁初岚低着头,无法再说第二遍,刚才的情形和质问让自己脱口而出。不代表,还有勇气和脸皮再在大庭广众下说第二遍。这两年,她是变得不太在乎周遭了,是变得不去在意别人眼光了,但也不代表会没脸没皮。 “我没听清。算了,我回家了。” 陈默丢下一句话,别扭地给了梁初岚提示,往大路上走去。虽然这个行为,她自己一直都不明白。梁初岚呆了一下,突然从她的话里明白了什么,才追上了陈默的脚步。 “我们顺路,一起走吧。” 梁初岚轻轻扯了扯陈默的衣角,有些央求地看着她。虽然眉眼间还是冷淡的表情,可陈默知道,自己一直在挑战梁初岚的底线,让她卑微,让她乞求。 幸好他们住的酒店高级,陈默的行李被保管地很好,景意也很乖地还待在那里玩耍。不过,陈默订的机票时间也的确所剩无几了,所以,她感谢了一下大堂经理,就匆匆忙忙提着行李上了出租车。就算知道梁初岚在车后面一直看着自己,她也只会当做不知道。 说不上落荒而逃,但的确,陈默的心,并不平静。 她回到了两年前熟悉的城市,可一切却变得一点都不熟悉了。路变宽了,造了地铁,高楼大厦又增加了不少。楼盘拆了建,建了拆,原先的小区也早已不叫那个名字。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在国内,两年意味着翻天覆地。 陈默思忖了很久,考虑了很久才踏入了当年的校园,才惊觉这倒算是整个城市变化最小的地方了。 行道树还是香樟和银杏,至于高没高还真的看不出来。门卫老伯还是烟不离手。走在当年觉得怎么走怎么长的教学楼和寝室的路上,想到自己追着梁初岚跑的日子,想到送早餐的日子,想到坦白了之后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牵着梁初岚的手…… 陈默想了很多,一点一滴都没有忘记。她突然恨自己凌厉的记忆,锋利地像一把刀。她骂自己犯贱,可管不住的心就算骂了又怎样。迎面而来陌生却朝气的脸庞,仿佛是在复刻当年的稚嫩。青春真的很美好,美好地容不下一粒沙。 校园的风甚至都带着青春的味道,让陈默感伤,却让她混乱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事情发生地措手不及。她要了梁初岚,这是她没料到的,梁初岚是第一次,她更加没有料到。峰回路转,却不见柳暗花明,却是更加迷茫的未来。 路上,陈默碰到了马主任,喊了声老师好,但他只是点了点头,却没认出自己。陈默忽然发现,或许不记得才是真理。多少早饭在马主任继续六个月的肚子了,可他一样把自己给忘了。但为什么,自己忘不掉梁初岚,忘不掉她的一点一滴,甚至一个细小的皱纹。 陈默觉得自己年轻走过的路,突然觉得自己的足够精彩全和梁初岚有关,如果没了梁初岚,那陈默还是陈默吗? 虽然思绪还没有理清,只不过,这一次回来,并不是全无收获,最起码,陈默看到了一个人,虽然让她非常地大惊失色,但好在,找到她了,不管她怎么样了,夏冬暖会高兴的。 她在走到食堂的路边,看到了一个和伊韵含背影很像却走得极其缓慢,还拿着盲人拐杖的女人。她本想上去看得清楚一些,却在确认之后,突然有些迟疑了。伊韵含怎么会变成这样,完全凭着触觉在路上缓慢地移动着。陈默的鼻子酸酸的。 脸上并没有画着妆,而是素颜,看上去有些没有血色。陈默很难想象,伊韵含居然有一天会和曾经的模样差别那么大。褪去了艳丽的颜色,从未出现过的恬淡表情蒙上些许的忧伤。 “小心!” 眼看着因为盲道上有一个小坑,伊韵含却浑然不知地下一脚就要踏上去。陈默出声拦住了她。扶着她绕过了小坑。 “谢谢你。”伊韵含空洞的眼神转移到陈默这个方向,并没有认出她的声音,浅笑着表达了谢意,继续指指点点往前走去。 陈默没有想问她,却还是停下了手,盯着手机上夏冬暖的号码,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候按下手指。 最后她还是拨通了夏冬暖的越洋号码。 “小暖,我看到伊韵含了。” 话筒外是一阵无言的沉默,依稀可以听见有些混乱掉的呼吸。 “在……哪里?” 夏冬暖尽量让自己显得淡定些,可奇怪的断句还是出卖了她颤颤抖抖的激动心情。 “母校,但是小暖……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可能伊韵含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她,怎么了?” “……失明了。”陈默停顿了一下,她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夏冬暖,但后来还是说了,做决定的权利应该交给她,而不是自己。 “……我马上回来。”夏冬暖听完之后,足足沉默了半分钟才说了一句话,拿着手机的手颤抖地拿不住了。 “小暖,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放心。”夏冬暖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心情,等到她挂掉电话的时候,才发现眼泪已经沾湿了脸庞,惹得手机屏幕一片模糊。 85 第八十五章 还有恨吗?夏冬暖不知道,她只知道听到伊韵含的消息之后,心被吊了起来,听到失明那个词,才发现原来那颗以为死了的心还会心疼。但恨呢?曾经以为放不下的恨却一刻都没有占据过心灵。过去的事情,她没有忘记过,可当自己听到陈默说伊韵含失明了的时候,所有的细胞都为之战栗了。 她该过得很好才对的起当年那句还能是朋友,她必须过的比自己幸福才能对得起那时候痛苦的分开。夏冬暖几乎没办法呼吸,几乎不能停下一刻去想象她的生活和模样。 夏冬暖要是能立马回来,肯定立马回来了。可是现在的夏冬暖已经不是毫无束缚的人,因为她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夏寒,一个承载了很多粉丝情绪的明星。所以夏冬暖只能忍住所有复杂的情绪,然后在拍完写真的第一时间坐上了飞机。 最后一通电话,她真的是抱着完全侥幸的心打到伊韵含以前那个手机号上的。以为一年多时间没打了,肯定会是空号,却居然意外地接通了。夏冬暖突然触电般地在听到第一声滴之后掐掉了电话,摸着胸口,疼着,麻着,紧张着,五味杂全。 夏冬暖带着黑超墨镜,大大的帽檐遮住了没有化妆的脸庞,风衣的衣领立了起来,遮住了那张两年前还可以随意在街上走动的脸。 因为她是突然回来,连助理都没有跟着,所以并没有通知机场开绿色通道,如果这里被粉丝认出来,夏冬暖觉得自己一定被踩踏,为了让自己能活着回去见到伊韵含,她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虽然看上去还是有些扎眼,毕竟这是明星的必备装备。一路快步走过,还是有几个人将眼神疑惑地停留在夏冬暖的身上。 因为飞机的延误,夏冬暖到达国内机场的时间有些晚了,但她还是迫不及待地要求陈默带去看看那天看到伊韵含的地方看看。 一路上,夏冬暖一句话都没有,陈默换挡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夏冬暖的手,才发现她的手竟冰凉地要命。 “小暖,你……别紧张。”陈默轻柔地说道。 “默默,你知道,我做不到啊。”夏冬暖把视线从窗外转到陈默的脸上。“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有多难受,我恨不得长一双翅膀自己飞回来。可是,我又怕……” “怕她不肯见你?”陈默叹了口气,心中酸楚,怕夏冬暖见到伊韵含之后会哭出来。 “太多情绪了,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想法。”夏冬暖低着头,戳着手指,看不出在想些什么。“更何况,你说她……失明了。”夏冬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 “小暖。”陈默希望自己看错了,有希望自己没看错。她希望自己能够替小暖找到伊韵含,却又希望找到的那个人是完好无损的。但现在的伊韵含会让夏冬暖背上无尽的负罪感。 “你不用说了。我懂,我做好准备了。”夏冬暖故意抬起头,勉强地笑了一下。真的准备好了吗?夏冬暖也不清楚,只是,没准备好,也要去见伊韵含一面的,不管结果如何。握紧的拳头里全是冷汗,夏冬暖都不知道这些天的焦急是怎么熬过来的。 两人兜兜转转,沉默着到了学校,时间微晚,正如陈默预料的,伊韵含并没有在那个地方出现。这个时间段,只有来来回回吃完晚饭散步的小情侣们,并不多见老师。因为都下班回家了。 两个人并肩走在路上,没人认出夏冬暖,所以并没有人打扰。相顾无语地走着,同样的一条路,却又不一样的念想,不一样的故事。或许每一条路都承载了无数的回忆。虽然它一声不吭,但你的,我的,所有人的记忆,它都懂。 那些青涩却不舍得丢失的回忆,记录着稍纵即逝的青春,看到那些害羞着甜蜜着的小情侣的时候,陈默和夏冬暖才相视一笑,发现她们真的老了。 夏冬暖是有些情感波动的,只是演员久了,连克制情绪的本领都高强了许多。目视远方的昏暗路灯,一条路,那么长,那么孤独。 算不上一无所获的散步,总算是让夏冬暖失望却又燃起了点点希望。因为有了一个相遇的念想,比起过去的两年时间,显得踏实了很多。 往后的几日,夏冬暖天天都在学校里溜达,为了怕人认出来,她就坐在车里面,到处兜风,希望能在下一个转角就看到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陈默美国的洋妞同学来中国玩了,所以也没空陪着夏冬暖。只好千叮万嘱让夏冬暖看到伊韵含之后别情绪失控。 但天不遂人愿,夏冬暖终究没有等到伊韵含。夏冬暖倒是想失控啊,可是一直就没有机会。一个星期下来,从紧张着期待着,到渐渐淡去,失落。情绪慢慢地转淡,希望愈发变小。夏冬暖几乎可以认为伊韵含不会再在这个学校出现了。 而这些天她拖下来的工作量,都快积累成山了,让她不得不考虑。如果再不出镜,粉丝都要怀疑她被绑架了。所以在第十天的晚上,夏冬暖终于没有办法继续拖欠地上了一个收视率挺高的直播访谈节目,一个心灵鸡汤类的访谈节目,也是很久之前就敲下来的通告。 夏冬暖以为自己可以和从前的每一次上镜一样,淡定地装作冰山,淡定只是轻描淡写地或写实或虚构地说着自己的人生大道理。给别人一些希望,然后不透露自己的半点绝望。会惹得粉丝哭,可夏冬暖只是觉得好笑而已。 只是这一次,或许是制作单位太温馨,主持人太知性,粉丝太乖巧,气氛太自然。又或许是异国他乡重遇了陈默,回到了不敢回去的校园,得知了一个噩耗,等了十天还是没有等到的女人。太多的因素聚集在一起。 当夏冬暖看到那张不知道被谁出卖之后挖出的青涩合照,上面竟意外地还有伊韵含的时候,眼泪不知不觉间就落了下来。 第一次在直播的镜头前,真正地真情流露。主持人贴心地递着纸巾,大肆地谈论着青春。只有夏冬暖知道,她为谁而哭,为什么事情而流泪。 心灵的闸门打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为什么当主持人问到那些女明星都敏感的情感话题的时候,没有否认。虽然是一贯的沉默,她还是聊起了伊韵含,即使从电视上,字幕上打着大大的“他”。 夏冬暖不知道伊韵含是否在电视机前面,即使看不见,是不是还愿意听自己的声音。她说原本自己可以不用进入演艺圈也衣食无忧,可为了让她忘了自己,所以她拼命地出境,演戏,代言。青春好像不由自主地为了她在奋斗,在做自己不喜欢不稀罕的事情。 她说她曾经假设如果一个人可以像电脑一样拥有一个还原大师,可以随意还原到任何时候的备份,自己还愿不愿意删除那一段痛多过甜蜜的回忆。她一直在挣扎,却在每一次快要妥协的时候,只要一个小小的回忆就能让她丢兵弃甲,举旗投降。 所以,爱一个人,深深地,一次,就永恒了。 没有很多故事的细节,却不知为何,击中了很多人的心。或许每个人都有那么一段时间,不顾一切地去爱一个人,不计代价,不计付出。 所以全场陷入了寂静之中,连主持人都被夏冬暖真实的肺腑之言震撼着。她看过太多的演员,用演技感动观众,可这一刻她知道,坐在她眼前的夏寒说的那么真实,那种情感的流露是感觉得到的。 夏冬暖干涩地笑笑,突然对着镜头异常严肃而认真地说道:“如果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如果你认得出我的声音,请诚实面对我。我等你。”3号机给了夏冬暖一个特写,全国有成千上万的人在收看的电视同时放大了她那诚挚的瞳孔和偏执的态度。 可偏偏,那个该看到的人却无法看到。她故意用了听,只是想让那个人知道而已。 那天晚上过后,报纸杂志上大幅报道着夏寒首度情感剖析,夏寒苦涩初恋大爆料,夏寒现实上演苦情初恋等等标题。微博上更是被转发爆了那些夏冬暖所说的话,有粉丝还扬言要人肉出那个绝情的男人。 当然夏冬暖是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的,虽然她很想借助狗仔和粉丝的力量找到伊韵含,但实在害怕自己的身份打扰了她的生活。之后的几天余热中,夏冬暖还是很后悔自己那天说的话,终究是考虑地太不成熟了。 或许她不知道,如果不是她的那番话,那个节目,她可能永远都见不到伊韵含。也正是因为她那句“我会一直等待”的誓言和坚定的语气,让她在十几天之后,收到了一条在手机里隐匿了两年之久的短信。 那个时候夏冬暖在出席一个庆功宴。当她累的筋疲力尽坐进保姆车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的两点了,但这条带着询问口气的短信还是打消了夏冬暖的所有睡意。 “明天下午四点有空吗?学校茶室见可以吗?” “可以。” 夏冬暖死死地握着手机,颤抖着,没让别人发现自己的异样,可发完那两个字,全身的力气却好像被抽干了一样。夏冬暖仰起头,看着车天窗上闪烁的星星,突然苦笑,只是一条短信,自己又该是一夜无眠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抽的太不定时了。 回复了几个人都成功的,一下又不能回复了 你们撒花估计也很累吧。╮(╯_╰)╭ 86 第八十六章 夏冬暖在见到伊韵含的时候,还是哭了,哭得很没形象,哭得茶室里的小姑娘都没认出来这个女人就是在电视上红得发紫的夏寒。 一夜的时间,夏冬暖觉得自己已经做足了万全的准备,已经想好了如果伊韵含真的失明了会是什么样子。可这一切都没有现实来的让人无法接受。第一眼还是就像突然被打了一拳。 阳光偏偏那样美好,茶室沿着学校的内湖布置,湖水也那么静谧而无波澜。一切都美好地如同造物主的恩赐,可为什么伊韵含的眼神里已经只剩下阴翳,无法捕捉自己的任何一个表情。 夏冬暖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握着茶杯的手用力到快要将它捏碎。她并没有出声,只是看着伊韵含静静地坐着,微风扬起她的鬓角,面庞还如曾经那样美好,只是,精美的瓷器上开了一个裂缝,刺目异常。 伊韵含或许是感激失明的眼睛的,正是因为看不见,正是一切都是黑暗的,她才没有那么大的感情波动,她才能够将自己这样一面表露在夏冬暖的面前,才能够面对她脸上的惊讶,和想象中的复杂表情。 有些决定两年前就做好了,她不后悔。夏冬暖该有自己的人生,不能被一个已经没有自理能力的人牵绊。她曾经很鄙视那些一遇到事情就想到分手的人。可意外真正降临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伊韵含认了。 原来,那些并不是矫情,而是一种无能为力的爱。是一种本能会想着逃避,是希望她在没有自己的世界里幸福,而同时,又害怕让那个心上的人见到自己这番模样,自私却自私地痛彻心扉。 伊韵含选择自己默默承担起所有的罪恶,为了爱,而救赎。可偏偏,夏冬暖的痴情和等待一次次地让心脏麻木,一次次地怀疑自己做的抉择。不感动肯定是假的,不心痛也是假的,可这一切的坚持会让她更加地自惭形秽,无地自容。 夏冬暖救她于绑架,难道还要照顾一个瞎子一辈子吗? 所以这一次,她必须让夏冬暖死心。因为,连最高明的医生都说,眼睛是治不好了。除非做开颅手术让脑中的淤血散去。但这个风险实在太大,没有哪个外科医生敢主刀而将成功率保证在50%以上。 “你见到我了,所以不用再等了,我们两年前就该结束的。” 夏冬暖没想到,伊韵含居然知道自己已经到了,而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寒暄,不是想象中的任何一个招呼的方式。她还没有开口,就已经被这一句话堵死了所有的路数。 “含……” 夏冬暖拖着浓重的鼻音,所有的语句都变成了那一声尘封了两年的呼唤。“我做不到。”夏冬暖没有声嘶力竭,没有歇斯底里,只是缓缓地透着无助。因为努力在爱面前,完全就不堪一击。 “……” 伊韵含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够硬了,以为看不见夏冬暖的模样就不会拨动自己的心弦。可是她错了,当夏冬暖那么无助而哭泣的声音传来的时候,当那一句“我做不到”好像也是自己心里的那个写照的时候,所有绝情的话到了嘴边却再也吐不出来了。 “含,你告诉我,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带你去找世界上最好的医生,肯定可以好的。” 夏冬暖情不自禁地握紧了伊韵含的双手,蹲在她的面前。虽然看不见,但夏冬暖知道自己这一刻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真诚。 “你以为你是谁?!” 伊韵含大力的甩开夏冬暖的手,却因为扣不准力度也看不见而狠狠甩在了桌角上。桌上的茶杯也打翻了,滚烫的茶水顺着桌面滴落下来,落在伊韵含的手背上。烫出明显的红晕。“嘶~”钻心的疼和热水的灼烧感让伊韵含条件反射地缩回了手。 “怎么样???有没有烫到??”夏冬暖看着一切的发展,紧张地不顾伊韵含的挣扎,抓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心疼了一片。 “不用你管!!这就是我的生活状态,大明星!就算要慈善也不要找我好吗?!” 伊韵含被手和心上的疼痛弄得非常烦躁。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久像个活死人一样过活了,她以为她再也没有脾气了。可是为什么,这一刻,她那么愤怒,那么难受。那么痛恨自己的无能。就好像在嘲笑着她是一个瞎子,彻头彻尾的瞎子,废物。 “对不起,对不起……” 夏冬暖不停地道着歉,不知道是为了当年的离开和没有继续相信,还是为了刚才的疏忽和照料不周。她看着伊韵含那空洞的眼神里溢出的眼泪,心疼地快要死了。 或许是意外,或许就是老天爷对两个女人相爱的惩罚。伊盛的那个巴掌,闪碎了伊韵含的心,也扇掉了她所有的骄傲。磕在柱子上的后脑勺,忽然模糊一片的视线,然后就是医生口里不断传来的噩耗。 看不见了,再也看不见了。伊韵含从没有这么厌恶过自己。她曾经那么骄傲,那么特立独行。而现在,却是一个残障的人。她花了多少时间才接受没有任何人可以信任的日子,现在夏冬暖想要活生生地再挤进自己的生活。她怎么肯,怎么愿意让她带着一个包袱生活。 “你没必要道歉,只要离我远点就好!” 伊韵含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忘记了即使自己睁着,也看不见任何东西。或许,闭上眼睛会让心灵好过一些。她镇定了下来,恢复了自己的情绪。她是不能乱的,乱了,这谈话又怎么继续。 “含,让我照顾你吧。我现在有能力照顾你。” “夏冬暖,你听清楚,我不需要你的照顾!” 伊韵含说的有些大声,但再大的声音都是颤抖的。眼泪,怎么忍不住,但那无法聚焦的目光,看上去就像一个精致完美的洋娃娃在哭泣。 “我不听,不听,你说什么我都不听!我已经后悔死了,当初为什么放开手,我不管你什么原因,我就是不要再让你离开我了。我就知道你是有苦衷的,我就知道。”夏冬暖仿佛找到了心灵可以依托的理由,死活都不肯再相信伊韵含的话了。 “夏冬暖,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还欠我一个要求,现在就还清吧!”伊韵含慢慢地平复下来,靠着最后的一丝理智和倔强强撑着。“不要和我纠缠不休!离开我!然后……忘记我!” 夏冬暖想起来了,那次所说的两个要求,当初伊韵含用一个要求将自己绑在她的身边,现在却用另一个让自己离开。她突然觉得很可笑,可笑到会笑出血泪来。可是,伊韵含还记得,记得自己都快忘记的东西,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她心里有自己。夏冬暖突然变得很聪明。 心里的狂躁情绪都安抚了下来。她不知道为什么,以为暴风雨就要来临了的时候,突然烟消云散了。夏冬暖笑了,即使伊韵含看不见,她还是对着她最灿烂地笑了。 “伊韵含,我只说最后一次,你听好了。”夏冬暖顿了顿,再一次握上她的手。不管她的任何挣扎都不放手,郑重地看着她说道。她从未承诺永恒,但这一次,她希望可以给伊韵含永远的概念。 “我会做到你那个要求,那个人是夏冬暖,她会忘了你,离开你。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是夏寒。她要追求你,要疼惜你,要照顾你。希望你成为她的女朋友,要一辈子相亲相爱,不管生老病死,全都祸福相依。所有的苦难两个人一起度过,所有的快乐一起分享。永远相信你,对你不离不弃,让你充满了安全感。所以,伊韵含小姐,现在我郑重地请问你,愿意和夏寒永远在一起吗?” 那么诚挚的情话伊韵含怎么可能不感动,但感动不代表就可以拖累夏冬暖的一辈子,感动才不能自私地把自己的人生强加在夏冬暖的身上。纵使无法目视,她还是能感觉到夏冬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着自己。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夏寒,因为我,没办法再爱了。”伊韵含撕裂着自己的心诉说着,拿灵魂放在砧板上任自己宰割。“也,没资格再爱了。”吸进去的气,深深地割在肺里,让全身都痛得发抖。 “呵,这一次,我不听你的话了。” 夏冬暖挫败地站起来,苦笑,却不离开。看着伊韵含的模样很久,想到了互相折磨的陈默和梁初岚。她不要这个结局,也不要再让自己痛苦。她不相信这是伊韵含心里的想法。只要坚持,总有一天会让她走出阴霾来。 她抖了抖伊韵含的手,故意温柔至极地撒娇道:“让我陪你,即使是朋友的身份。好吗?” 伊韵含看不见夏冬暖难过的表情,但夏冬暖的不放弃还是让她的心里复杂到了极点。那么低姿态的恳求,顶着朋友的由头,伊韵含怎么都拒绝不了。 “含,我只是你最好的朋友,不逼迫你爱,只有陪伴,我们不谈爱。”夏冬暖怕伊韵含还要拒绝,补充道。 终于,这番话,换来了伊韵含的点头,夏冬暖破涕为笑了。只是笑容带着那么深得伤,然后渐渐埋进心底。就算是朋友也好,让我守护你,只要守护就好。 静静地依偎,照顾,不求它想。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嘿嘿^_^稍等啊客官。 关于小暖的最后一叠虐餐马上就要奉送完毕咯。 课业真的很重,木有骗大家,过段时间就要交图和期末考了 昨天才刚刚考完力学。 所以大家可以养肥再看哦。谢谢啦! 87 第八十七章 夏冬暖的时间真的很少,总是马不停蹄地从一个城市赶到另一个城市,出现在一个有一个频道上,一个又一个广告牌上。但是只要有空她就会陪伊韵含逛逛校园,聊聊天,尽量能够多和伊韵含见面,即使是顶着朋友的头衔,她还是会每天不间断地给伊韵含发短信。 这就好像是偷来的幸福。有一个人牵挂在心上,却一点都不觉得负累。虽然伊韵含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淡,短信也从来不回,面对伊韵含的时候,夏冬暖会不由自主地帮她,却每次都会惹怒伊韵含。夏冬暖有时会非常地沮丧和不解。 但自从有一次伊韵含的保姆告诉她,其实,她的每一个节目伊韵含都有认真地听,连不重要的广告都很认真地听。夏冬暖这才明白,不是不在乎自己,是太在乎了,才走不出自己的噩梦,才害怕把困难带给自己。所以她更坚定了信心。这一次,绝不放手。 夏冬暖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和伊家肯定是知道自己又和伊韵含联系了。因为她时常出入伊家给伊韵含安排的别院,有一次还碰到了伊韵闲,颓废了很多,她都快认不出来了。但奇怪的是,大家仿佛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集体装傻,夏冬暖也乐得不用解释,去得更勤了,也更加自然了。她是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弥补这两年来的离开,即使有隔阂,有痛苦和委屈,夏冬暖也知道,自己的那些和伊韵含的比起来都微不足道。 她想好了,下周要带着伊韵含去听一场高雅音乐会,世界级的指挥大师带着一流的乐团这样的机会在国内可不是经常有的,往往一票难求。而且,要不伤到伊韵含的自尊心,这才是最重要的。 顺便还可以拉上正在别扭中的陈默和梁初岚。想到陈默被一个叫什么linda的洋妞还纠缠着,就一阵唏嘘,果然是难姐难妹啊。心想着这会是个机会,就让助理去票务中心帮忙订票,还靠了自己的一点关系才拿到票,成功后发了一个短信给陈默。 其实这些日子,陈默一次都没有见过梁初岚,不见是因为自己还未想不清楚这段感情,更何况,有朋友在招呼着也着实没有时间。 虽然两个月前分手的前女友linda从美国飞来中国找自己,想要和自己再续前缘,但陈默还是一口回绝了。不止因为梁初岚,也是因为自己早就想清楚什么才是爱。但linda一直以没来过中国,要陈默尽地主之谊缠着自己。她也没办法。 也正因为这样,陈默必须要有点直率地可怕地美国人撵到宾馆去,否则在家里胡说八道,陈默还没做好被出柜的准备。 周末,da对所有的东西都感兴趣,连花圈店都非得进去看一看。陈默很无奈,但又只能保持着笑容。美国人生性热情,不拘小节。陈默倒也习惯linda对自己的亲密举动。 linda被超市门口的捏泥人弄得非常开心。陈默就出钱买了一个给她。结果收到了一个热情的香吻。就算不是情侣,亲亲额头,亲亲脸颊什么的太正常。陈默倒是没什么大的反应。只是,她不知道,这一幕全被梁初岚看在眼里。 梁初岚每个周六都会来这个超市买点零食和景意需要的儿童用品。这些天,她打过陈默的手机,找过她,却一直都没有收到回应。陈默在避她明显地不能再明显了。 只不过她没想到会在这里偶遇陈默。更加没想到的是,陈默居然被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亲密地挽着。两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一起站在捏泥人的地方前面大方地亲吻。作者无意,看着有心。 那个女子一点都不比陈默逊色,有着深邃立体的五官和碧蓝清澈的眼眸,看着陈默的样子,开心而满足。时不时还会亲昵地摸摸陈默的头,或者靠在陈默的肩膀上。一副你侬我侬的模样。陈默也并不排斥,对她的行为宠溺地容忍,根本就不介意旁边投来的目光。 梁初岚鬼迷心窍地忘记了离开,看着她们,也就把刚才那一幕尽收眼底。梁初岚的心像被突然射中了一箭,从一点的疼痛立刻蔓延到了全身。梁初岚突然想起陈默那天的拒绝,想到“凭什么还等你”,想到“不爱了”,原来,是身边有了一个和她那么般配的人儿了。一种五雷轰顶的明白一下子击碎了梁初岚这些天来残存的信念。 原来,爱着的人爱上了别人是这样的感觉。梁初岚算是明白了。可这种明白好疼,她的背挺得僵直,全身竟瑟瑟发抖起来,掌心渗着冷汗,想告诉自己看错了,却明白这就是事实。 陈默也不知为何,站着站着,就突然觉得自己的身后有人在注视着自己一样,一种莫名地第六感让她无缘无故地回头。 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之中,单薄地如纸片一样的梁初岚,紧紧地握着拳头,眼神里擎着晶亮的液体,仿佛在忍受什么天大的痛苦。 “may,hat’sgoingon?” linda感觉到自己挽着的臂膀向后方拉伸,看着一大拨人群也不知道陈默在看着谁,好奇地出声询问。 “nothing” 陈默摇了摇头,回头看着linda,故意亲昵地摸了摸linda的脸颊,微笑着说道。笑容里含着一种风华绝代的魅力。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陈默如愿以偿地在梁初岚的脸上看到了一种绝望的情绪,她居然笑了,笑得那么渗人,笑得好像连生命的重量都没办法支撑。陈默突然看懂了,看懂了那个笑容,仿佛说着你幸福就好了。我会安静地离开。 “ok,let’sgo.”linda拍了拍陈默,拉着她继续走去。 陈默点了点头,胸口却被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弄得像被闷闷地砸了一拳,却还是凝固着笑容转身,保持着颤抖地嘴角用最大的力气送一个背影给梁初岚。陈默不知道梁初岚后来怎么样,她只是知道自己再也没有心思逛街,脑子里全是最后那抹仿佛看破红尘的笑。 这难道不是自己要的结局吗? 陈默苦笑着,为什么怎么都放不下,想不明。就算给自己一个世纪,或许都做不了决断。可是为什么,抉择的总不是自己。梁初岚,凭什么,凭什么波动自己的心,凭什么每一次自己都必须接受她给的结果。 陈默不服,却也深深的知道,是自己给了梁初岚伤害的机会,给了她进入自己内心深处的钥匙。 之后的逛街变得异常难熬,linda还是保持着一贯的热情,但陈默却再也没办法专心地和她讲话,向她介绍中国独有的一些东西。直到让linda的嘴巴塞满了各种各样的特产之后,耳根才稍稍清净了一些。 陈默筋疲力尽地回到宾馆,da则坐在大床上,一个个把玩着她的战利品。陈默看了一眼linda兴致盎然,就打开电视,坐到了沙发上按摩脚底,连搭话的力气都没了。 狗血的偶像剧,带着低级趣味的综艺节目,无聊的选秀,让陈默翻来翻去,结果看起关于夏冬暖重播的知性访谈来。边看边笑,还着实没发现,夏冬暖这么有幽默细胞。只是,访谈永远不可能只有欢乐。 直到节目进入煽情的部分,陈默看着夏冬暖神情的流转,大屏幕上赫然的合照,陈默才知道这次是真的踩到夏冬暖的泪点了,只不过那张照片好像也抚到了自己的逆鳞。 心里却也因为那煽情的画面和语言变得异常烦躁,好像有一团不知名的火在燃烧。过往的美好记忆不打招呼地从青涩的记忆里逾越出来,变换着模样。那段像烟花一样绚烂的青春,那么深刻而浓烈地爱着,却是这样让人无法接受的结局。现实的残忍生生割裂着陈默的心。 下午的事情,回旋在陈默的脑海里,一种想抓却抓不住的情绪撕扯着理智和身体的神经末梢。以至于,linda换了几身一副要陈默给意见,就被莫名地狠狠地黑了一句。陈默知道自己语气已经非常不好了,为了不再迁怒无辜,没看完节目就拿着一坨衣服走到了浴室。 她故意用冰冷的水从头浇到,带着寒意的水珠晶莹剔透地从发梢滴落,落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涟漪。心被冻得生疼,理智却安静不下来。陈默知道这些日子,自己一直处在一种焦虑的状态。 连番的深呼吸,让身体的每一个表皮细胞都传递着寒冷的感觉。陈默打着冷战,却觉得那样才能让自己在受虐中得到宁静而真实的内心。 刺骨的冰水洗刷着陈默的痛意,却带不走她的心碎。当她拿起手机,看着夏冬暖的短信地时候,苦涩的笑容爬上还带着水汽的脸蛋。梁初岚这个名字恐怕不会再和自己有任何的关联了。陈默的心里被这个论断弄得有些窒疼。 陈默想了想,就问了linda要不要去听,结果当然是肯定邀请成功了。虽然linda没有去庙会,爬山这种中国特色的活动有兴趣,但还是挺高兴的,入乡随俗嘛。 那一天,陈默和linda已经早早地在包厢里等着了,因为夏冬暖才刚忙完工作,还要去接伊韵含,所以有些姗姗来迟了。 她们两个穿的不算正式,也不是休闲,不过搭配了着色,看上去很像情侣装,恰好地凸显了两个人的气质,惹得端茶送水的服务生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因为夏冬暖定的是vip包厢卡座,所以到时候进场并不需要排队检票,而是直接走绿色通道。所以即便是离开场也就半个小时时间了,夏冬暖也并不着急,她温柔又小心翼翼地护着伊韵含,虽然她还是不愿意让自己牵,但至少答应来看了,夏冬暖就很开心了。 停车场到剧院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幸好夏冬暖眼尖,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剧院的门口竟突然出现了大批的举着寒气来袭,谁与争锋牌子的米分丝,到处张望着有没有夏冬暖的身影。 夏冬暖的神经一下紧绷了起来。因为今天她并没有带保镖,也没有剧院准备保全。 “你们看哪儿!夏寒在那里!!!” 突然有个小姑娘高分贝地尖叫了起来。这么多人,总有一个能在人群之中发现已经准备往回走的夏冬暖。那个小姑娘兴奋极了,具有穿透力的声音,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她的手指看了过来。 夏冬暖一下愣住了,看着黑压压的人群集体涌了过来,所有的脑细 作者有话要说:三章内结束虐文吧。╮(╯_╰)╭ 让各位受苦了。 ps:jj还在抽,闪讯坏了,所以更文非常艰辛。 而且不能回复各位,下次用手机一一补上。 88 第八十八章 伊韵含的眼睛里是一片的黑暗,但从周围稀稀疏疏变成震耳欲聋的叫喊声,她也知道事情已经非常地不对劲了。或许失去视力之后,人会变得异常地没有安全感。伊韵含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只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愈发近了。 “别怕。” 夏冬暖快速地对着伊韵含说道。她定定了看了一眼茫然又充满担忧的伊韵含,本能地想一把抱住她,挡住所有人的冲势。但后来一想不对,这样还是很可能会受伤,更重要的是他们的目标是自己,又不是伊韵含。 看来只能这么做了。“抱住自己,等我!” 夏冬暖对着伊韵含简捷地说道,将手上的车钥匙塞在了伊韵含的手里。深吸了一口气,迅速地脱下脚上八厘米的高跟鞋,扔在了一旁,赤着脚突然猛地向前冲了过去,这个举动倒是让那些举着牌的人惊讶地停顿了一下,就是这么一下,在快到他们跟前的时候,夏冬暖忽然转变了方向朝着广场的西侧玩命地狂奔起来,边跑边掏出包里的手机。 “默默,我在广场上被米分丝认出来了,你,你快到前面的广场带伊韵含走,我正在往西,西侧的大路上跑。”夏冬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 “好,我马上就到,你坚持一下,我去接你。” 陈默被夏冬暖的话吓了一大跳。急忙跟linda说了一声,让她坐着等着,就跑了出去。没注意到走道身后一对熟悉却很久没有联络的眼神深意地看着自己。她直冲下了二楼,往广场上走去。 伊韵含呆呆地站着,被漫天的无助掩盖。敏锐的听觉让她忽然感到很惊慌,夏冬暖到底要做什么?她本能地感觉到夏冬暖甩开自己要去做什么危险的时候,那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心头。 “小暖?”她感觉到夏冬暖讲完那句话之后就不知道跑去了哪里,身边一下子空了。 好像有无数的人朝自己的方向涌来,但很明显目标不是她。她突然想到,该不会是夏冬暖被人认出来了吧?!伊韵含本以为会被推搡和拉扯,可神奇的是,声音竟在半分钟之后朝着另外的方向,越走越远了。 这一刻,她从来没觉得空空荡荡的广场能让她觉得那么寒冷。孤零零地站着,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无限地拉长,她在担心夏冬暖,担心那么多人的情况下会误伤她。 夏冬暖去了哪里,会怎么样,她无法想象,不安的情绪迅速地蔓延。她突然恨自己为什么瞎了,失明带走了她所有的自信和骄傲,也带走了去爱和被爱的勇敢。夜间的风带着些许刺骨的寒意,在耳边呼啸着,然后一阵一阵寂寥的回声,放大着自己担忧的心跳声。 这种感觉就好像丢失了最重要的东西,手里紧紧地攒着夏冬暖留下的钥匙,脚跟钉了钉子一样,连动都不能动了。陈默一出门就看到伊韵含一个人很无助很无助地站在那里,就像一尊不会动的雕像,在风中瑟瑟。 “伊,韵含。”陈默本想喊伊老师,却发现整个情况实在有点物是人非,这样叫太不合时宜,所以才硬生生地收住了自己的话,喊了伊韵含的全名。“我是陈默,小暖让我带你走。” “她怎么样了???她在哪里???”伊韵含凭着声源的位置,想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着陈默,焦急地问道。 “我们现在去接她。” 陈默看着伊韵含眉头紧锁着,空洞的眼神定定地看着远方,那不可能是假装的表情。一想到两人那莫名其妙的关系,下意识地叹了口气。扶过伊韵含,说了一句让她安心的话。不过说实话,她也不知道夏冬暖会怎么样,担心也绝不下于伊韵含。 陈默本来不知道用什么交通工具,直到伊韵含把钥匙放在自己手上的时候,才突然佩服夏冬暖在这么危难关头还能想得这么周到。陈默也不管自己没有国内的驾照,直接把车开了过来,帮伊韵含上了车,火速往夏冬暖的方向开过去。 “小暖,你现在在哪里?”陈默看着手机接通了,心也稍稍放了点下来。 “不知道啊,乌七麻黑的一个小巷子里,他们没找到我。接到含了吗?她没事吧?” “接到你家宝贝了。多担心点自己。”陈默故意把话说得夸张,让伊韵含听到。 夏冬暖扶着墙,听到陈默说伊韵含没事,也就放心。只不过好一些小石子搁到脚底,跑的时候没发现,现在痛得钻心。抬头看了看,整个巷子黑不溜秋,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跑进来了,拐来拐去,也不知道已经走到哪里了。这里连个路灯都没有只有几乎人家的窗户里闪着亮光。刚开始还没有害怕,现在也整个发起颤来。 “那你现在出来会被发现吗?” “不知道,重点是我走不出来好吗?弯七弯八的。连个问路的人都没有。”夏冬暖咕哝着,“你等等,我问了打给你。目前没发生什么状况,你先往西大路上开。” 夏冬暖挂了电话,酝酿了一下情绪,做好了心理准备之后对着一个窗户开着的住户大喊道:“有人吗???”虽然,夏冬暖很想在自己的脸上找个布遮起来。 过了半分钟,一个中年大婶头上带着电烫帽,一只手抓着瓜子,一之后扶着窗沿探出头来。“小姐,干嘛啦?”大婶的口气不是很好,八成把夏冬暖当成某种特殊行业的了。特别是,夏冬暖一身与小巷气氛完全不搭的衣服横七竖八地披在身上,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美女,不好意思问一下,怎么走到大路上去啊?”夏冬暖看着那个中年大婶,为了走出去,只好赔笑。 “哦,前面左拐,第二个转弯处再左拐,再到第二个路口右拐好了。” 中年大婶看夏冬暖叫得好听,也就不跟她一般见识。只是心里纳闷,这人长得怎么跟电视上的苦情戏女主角这么像呢。不过也就想想,估计是自己看错了,明星怎么可能这么一副落魄相而且还大晚上的在巷子里迷路,这事儿太不靠谱。 夏冬暖道谢了一番,打了个电话给陈默,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出去一定要带保镖,这么塌台的事情她可不要再做第二次。她扶着墙壁,一瘸一瘸地往外面走去。走了老半天,这第二个拐弯处原来这么远,这才知道,自己刚刚是跑了多远的路程。 一转弯就看到陈默的车停在门口,摇下车窗,正焦急地看着里面。陈默看着夏冬暖赤着脚,整个人的重心都不对,急忙开了车门,准备出去。 “怎么啦?”伊韵含感觉到陈默的动静,担心地出声询问。 “小暖好像受伤了。” 陈默的一句话让伊韵含的心整个提了起来。但自己又做不了什么,只能等着。 陈默一路扶着夏冬暖走出了小巷子,“你,太严重吧?” “痛死我了,脚底连心好吗?这下连足浴都不用做了,直接打通任督二脉。”夏冬暖龇牙咧嘴,陈默不说还好,说了更加感觉到痛。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下次给我带足保全啦。大明星还这么不自觉!”陈默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夏冬暖,活活被她气死。 “好啦好啦,陈大妈!”夏冬暖应道。 上了车,看着她有点血淋淋的脚底板,刚想继续开口,就被夏冬暖用眼神制止了。她摆了摆手,示意陈默还是算了,她不想要伊韵含担心,也不想要她再承受什么。虽然流了点血,不过比起自己在片场受的伤也算小菜一碟。最重要的是,她不想伊韵含焦急。 “你这样音乐会是肯定去不了了,还是先去消毒处理一下比较好。看看有没有陷进去的。”陈默无奈地看着还想隐瞒的夏冬暖,还是说了出来,毕竟这脚看起来不是很好处理。小石子什么的,最难弄干净了。要是有个什么细菌感染的,你真是吓死人了。 “嗯,我打个电话让助理来接我,你们继续去听吧。”夏冬暖坐在后排,看着自己的脚,想想陈默的话也对,就摸出手机来。开始言简意赅地说起自己的意外情况。助理倒是很有心理准备,一听夏冬暖开口,就知道这个祖宗又出了什么大难题给自己。 伊韵含坐在副驾驶座上,听着两个人的对方,知道夏冬暖伤的不轻,心里闷闷地疼,她什么也帮不上夏冬暖,甚至连她伤到哪里都不知道。她很清楚夏冬暖是为了自己才选择跑开,很清楚夏冬暖是为了保护自己,才把米分丝都引走。 也正因为这样,心里的防线在一点一点地松动,感动,却克制着。此时此刻,自己只是一个废物的思想瞬间淹没了伊韵含的大脑皮层,让她恨不得大哭一场。 “你,怎么伤了?” 伊韵含眼神搜寻不到夏冬暖的踪影,听着她们的话也不知道她伤在哪里。 “没事,就是脚上被小石子划破了,不要紧。” 夏冬暖对着伊韵含笑了笑,完全没觉得她根本看不见。 过了二十几分钟,助理开着保姆车过来了,看到夏冬暖一副打败仗的样子,心里又是奇怪又是无奈。这样子,怎么继续上通告,明天的头版头条差点就是“当红明星被疯狂米分丝围追致残”。 “去医院吗?” “当然不能去医院啊,我可不想再被围观。”夏冬暖想起上次发烧四十度去得医院,结果病没治好,签名到签了不少。“这点小伤,我找王医师好了。”夏冬暖觉得又不是什么大病,还不如找家庭私人医师。 “我陪你去吧。” 伊韵含终于还是开了口,虽然她帮不上忙,但她真的担心夏冬暖的伤势,更何况让她现在去听音乐会哪还有心思。她不可否认,自己想陪在夏冬暖的身边,那颗为了她而着急的心根本无处依偎,只能尽量地在夏冬暖的身边汲取一点独属于她的气息安定。 她的话一出口,夏冬暖心里一阵意外,好像一个突入而来的惊喜,灿烂的笑容第一次那么明目张胆第一次那么真情意切地流露在脸上。伊韵含的话就像一道暖流涌进自己的心里,她突然觉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受点小伤也未尝不可啊。 陈默看着傻笑的夏冬暖点了点头,向她示意继续加油。但想起还有linda在会场里面,所以她必须回去。 看着她们三个人安然无恙地坐着保姆车离开之后,陈默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又把这车给开回去,天呐,二次无证驾驶。陈默在心里乞求保佑,千万不要遇到警察才好,她可不想一回来就被拘留啊。 作者有话要说:慢慢走向温馨路线。 这代表着什么呢,乃们懂的。 ps:各位的讨论都很认真地看了, 有什么想法,欢迎乃们继续提出来哦! 看到你们的话,6真是非常的感动!!! 特别是渣白童鞋的长评,加个题目再发一次,送积分。么么! bt.椎名积分赠送失败了,可能是还没通过审核。 89 第八十九章 陈默驱着车,回到了原来的音乐会会场,自嘲着人去楼空的广场,发觉其实当明星还真不是一件方便容易的事情。随便看个音乐会都能把自己给搞伤了。她低头看了看手表,竟然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估计自己停好车进去,观众应该要起立鼓掌了。 陈默像离开烫手山芋一样逃离了无证驾驶的轿车,把钥匙塞进口袋之后,又让linda把票又送了下来,才通过了安检,进入了包厢。果然如她所料,演奏的曲目已经进行了一大半,好多经典都已经错过了。 可能是出于对音乐会里演奏者的礼貌,linda只是简单地询问了一下,又认真地听了起来。音乐会一般开始了就会基本按照流程走,时间波动的幅度也很小,不像演唱会能延迟很久。基本是陈默屁股还没做热,台上的演奏者们就已经开始致谢了。 陈默叹了口气,自己可是连情绪都还没进去,就要走了。她理了理包,过了十几分钟,估计着大部分人应该都走了,才和linda走出了包厢。一走出包厢就被一个略显磁性的声音叫住了。 “陈默!” 陈默回过头来,居然看到了两年没见过的林木风,心下诧异不已。“林木风!居然在这里碰见你。”林木风比起当年,成熟了不知道多少,特别是穿上西装之后,居然完全没了当年男孩的气质,反倒像是翩翩君子,估计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少女了。 “其实,呵呵,我早就看见你了,只不过你不知道急着去哪里,我就站在这里等等看,如果你没回来的话,再过几分我也就要走了。这位是……”林木风解释道,只是对陈默身边的这个洋妞觉得有奇怪,出于礼仪也要顾及一下。 “哦,我美国的朋友,正好一起来看大师的音乐会。她叫linda。” “linda,thisis林木风。”陈默看了看一脸郁闷的linda,估计她是觉得自己到哪儿都会遇到熟人,感到非常地不可思议外加无可奈何吧。两人互打招呼之后也没有什么下文好继续。 “你一个人来看吗?”看了看林木风身边空无一人,觉得奇怪就问道。 “不是,只是我觉得,你应该不想看见他。我们边走边聊吧。”林木风调侃地说道。心下觉得缘分真是有点奇妙。 陈默想了想,也猜到那个人是谁,“你,和景腾真的在一起了?” “是啊,多亏你,要不然我还碰不见他呢。”林木风笑笑,笑容里满是幸福阳光的味道,和当年带着木棉气息的阳光男孩如出一辙。陈默不经感叹他保留的那种纯真。“我以前从来没想过我会成为搞基大本营里的一员。” “恭喜你啊!”陈默白了一眼,仿佛回到了当年打打闹闹的时光,调笑地说了句恭喜。 “你还是不打算和梁老师复合吗?” 林木风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无所谓地问道,他听景腾提起过,这些天梁初岚一直魂不守舍,自己又在这里看到陈默,就猜到是陈默回来了,才让那个一直心如止水活像一座大冰山的女人又起微澜了。 “你不会吃醋吗?”陈默到非所问,突然看着很认真地看着林木风,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吃啊。”林木风如实地回答。 “那你……” “但我更喜欢他的担当,而且我知道他心里只有我,对于梁老师来说,他的关心和帮助建立在多年的友谊和习惯上。不过……”林木风炯炯的目光看着远方,嘲讽了笑了笑,他当年也因为吃醋而差点错过了景腾。“我也曾经疯狂发作过。和你一样。” “我……” 林木风并不忌讳这种话题,反而像讲着别人的话题一样。看着陈默被最后一句呛得哑口无言,想反驳又没立场反驳的样子弄得好笑。接着说道:“不过,吃醋很正常啊。” “那你们,怎么和好的?”陈默故意把眼神投到很远的地方随口问道。 “分手,复合,分手,复合……后来发现,这个游戏根本不好玩,到最后还是受不了想念继续在一起。那当中疼痛的过程就没有意义了。不是吗?” “如果,分手,复合,分手……之后不再复合了呢?” “你真心问自己,是否可以接受一辈子没有这个人,接受一辈子都活在无法爱和被爱的阴影里,如果可以的话,ok啊。”林木风眯着眼睛,扯开嘴角说道。故意说着反话,因为他深知,真心爱了哪有这么容易放下。 “……”陈默突然觉得这就是男女之间的差别,为什么在林木风讲来会是那么简单地一件事情,但自己总是越不过那道坎。还是林木风根本也就简化了中间的过程,淡化了所受的伤害。 “重点是,你伤了她,会好过吗?她和别人幸福,你止不住吃醋,发狂,她不幸福,你又觉得何必曾经在一起,给两个都留下疼痛。你说这是干嘛呢?人生苦短,互相伤害很好玩吗?” “互相伤害……” 陈默喃喃地重复了一遍,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梁初岚那绝望的神情又一次不打招呼地蹦跳出来,扎的眼睛生疼。林木风的话实在太嘲笑自己了,那种感觉就好像在讽刺自己所有的别扭,但又不得不承认,那些潜在的指责,很多都很有道理。 陈默反问自己,林木风讲的不对吗?如果回来看到梁初岚和景腾恩爱,自己恐怕更崩溃,可现在看到梁初岚也过得不好,难道自己的心有舒服一些吗?还是不由自主地心疼吧。想着想着,泪腺就开始分泌晶莹的液体。陈默向天花板看了看,为了不让自己的眼泪在林木风的面前流下来。 “是啊,难道真的要等到人老珠黄了才发现自己已经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吗?别对自己和她这么残忍啊。下辈子我就不是林木风,他也不是景腾了。我们互相取暖的时间不多了,不是吗?” 林木风看着沉思中的陈默有些淡然地说道。很多时候他都是这么告诉自己,到底在执着什么,想到终极的死亡之后,就觉得不该那么矫情地去计较去衡量谁多谁少。只要心里清楚对方的爱不就好了吗。 其实他等陈默也是有私心的,不动声色地开导她也是有私心的,谁让他的男人,现在正和陈默的女人结为夫妻呢。林木风也想景腾早点跳脱那个牢笼,毕竟形婚不可能延续一辈子。虽然,他一直太相信景腾和梁初岚了,因为他们俩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背叛的人。 陈默的确被林木风这一席平淡却朴实的话惹得翻江倒海,她好像能够看到自己和梁初岚的下场,放不下,逃不走,忘不掉,还要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谁又知道,多少个晚上只能抱着枕头,被无数好的坏的回忆侵扰,然后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 为什么从林木风的嘴巴里说出来,真的有一种沧桑的感觉,真的有一种浪费时光的罪恶感。她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好像毫不在意地转移话题说道:“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哦,一家it公司做销售部经理。”林木风笑着说。 两人顺着出口的指示边走边聊已经到了出口,黑色的商务车停在不远的地方,驾驶座上赫然坐着景腾,正朝着门口望过来。 “陈默,好好珍惜眼前人,现在执拗的东西等到二十年之后再来看,只会是幼稚的无理取闹。还有,你真心想念一个人,她是会出现的。”林木风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对陈默说道,然后挥了挥手,扯了扯领带,快步车子走去。 “二十年后……”陈默好像被当头棒喝,心里被这个数字磨得有些疼痛难忍。谁有那么多的二十年可以浪费可以恣意挥霍。谁有那么多精力去为了痛而痛,为了生活而生活。 她突然觉得很无力,很无力,仿佛执着了这么久的事情,就被一个人的几句轻描淡写给瓦解了。自己的执念变得毫无意义,变得真的如他说的那样是无理取闹。可自己真的能走过去吗?真的能面对梁初岚,再爱一次,不害怕那钻心地疼吗? da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陈默也只是得到汹涌的眼泪和不断地摇头,只好从包里抽出纸巾帮她抹掉眼泪。陈默让linda先回去,自己需要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这个时候,她实在没有精力去应付linda。 linda虽然担心,也尊重陈默的意思,自己搭车回宾馆了。 午夜的风凌厉地像一把无情的刀,吹在陈默的脸上,也割在她的心头。眼泪被风吹得偏移了方向,晶莹的泪珠顺着风向在侧面肆虐着。陈默紧紧地拢着自己,无所依靠地如浮萍一样的心,和那自我矛盾斗争的大脑,陈默真想就这么昏过去。 “默默,你怎么啦???”一个极其担忧却异常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梁初岚正准备给景意洗澡的时候接到林木风的电话,说陈默在音乐会会场出事了,让她赶紧过去。她又一次被吓得胆都要破了,连休闲的居家服都来不及换,直接把景意交代给爸妈,十万火急地催着的士司机,一路狂飙到会场。 一到门口就看见陈默蹲在地上,手提包丢在一旁,双手抱着上身,蜷缩成一团像一只受伤的幼兽,背影那么无助,那么让人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她俩能聊的好的吧。 只不过需要点刺激,不是吗 ps:jj基本抽好了,渣白童鞋可以再试试。么么 90 第九十章 陈默脸上的眼泪还不受控制地落下,她疑惑地回头,看到梁初岚的身影被路灯拉的老长,头发被风吹得完全没了型,连眼镜都有些歪斜。她不知道梁初岚这么着急是为什么,更诧异的是,梁初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完全都不符合逻辑。 “默默。”梁初岚走了过去,蹲下~身来,拉过她的手,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检查着,林木风在电话也没说陈默怎么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伤了。她有些心急地想知道伤在哪里。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默抽回被梁初岚摆弄的手,站了起来,拖着有些浓重的哭腔,狐疑地问道。身体不自觉地有些后退,其实她还是搞不清状况,虽然,她承认,她的脑子里全部都是梁初岚。可当梁初岚活生生地站在眼前的时候,她又觉得如同幻觉。 “林木风说你出事了,打给我,所以……”梁初岚也跟着站了起来,因为陈默的那个闪躲,手上的神情一闪而过,继续注视着陈默不放。 听到那个名字,陈默算是回想起来了,林木风最后那个狡黠的笑容,那句不搭调的话,原来是他把梁初岚叫过来的。 “我没事。”陈默定了定,也正是因为林木风的一席话,她的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下去,没了前些日子的生硬。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哭啊?到底怎么了?” 梁初岚往前走了一步,浅褐色的眼眸紧紧地锁着陈默,企图从她那梨花带雨的眼神中看出点什么端倪来。虽然不当老师了,但质问的气势还是隐隐地流露出来。只不过,身上那一套服饰跟整个会场出口的气氛显得过于格格不入。 “不过一些烦心事,否则呢?” 陈默被梁初岚的走进弄得有些心跳加速。她总不能说,因为想到和你有关的一切想到心痛,然后心痛到痛哭吧。只不过,这个反问太过拙劣,陈默说完,自己都觉得自己低级。但两人的交谈竟然在不经意间变成了沟通。 “什么烦心事,能跟我说说吗?”梁初岚吁了一口气,陈默没出什么事情就好,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了下来,接着柔柔的问道。 “不要站在这个鬼地方。” 陈默瞥了一眼梁初岚,看着她身上的衣服跟她人一样单薄,好像风一吹就要折了一样。梁初岚那紧张的神情陈默尽数收入眼中,连同那极轻的舒了一口气也敏感地感觉到了。不知为何,陈默的心里似乎有一点点奇异的感觉在起着微弱的变化。 陈默自己是穿够了衣服,也因为晚上出来特别准备了外套,但梁初岚并没有。看到梁初岚微颤的模样,陈默的心里就一阵不舒服,就算要聊,也要换个地方。但这个时间段又打不到车,陈默摸了摸口袋里的车钥匙,突然悲剧地发现,自己又要无证驾驶了。 “哦。”梁初岚的神情有些落寞,她以为陈默又拒绝了自己,清隽如水墨画的脸上只好淡开勉强的笑容,想到自己疯狂地赶过来,着实有些心碎的可笑。 陈默直直地往停车场走去,走了几步,却发现,身后竟然没有一丝梁初岚跟过来的感觉,一回头,才发现梁初岚正在上上下下地摸口袋。 “你站在那里干嘛啊?”陈默忍不住地又走了回去,看着梁初岚秀眉紧紧地皱在一起,脸上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尴尬。 “出来太匆忙,钱没带够。”梁初岚不好意思地抬头,脸上染起了一圈红晕。 “又没让你自己走,不是要听我说心事吗?为什么不跟过来?”陈默没好气地说道,但心墙却因为这句话和那个羞涩的面容,裂开了一个口子。 “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别说那么多了,上车了再说吧。冷死了。” 陈默把外套脱了下来,直接霸道地披在梁初岚的身上,使劲拉了拉紧领口,不去看梁初岚吃惊的表情,直接转身走了,根本没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因为她知道梁初岚要说什么,她不想听到那些委屈的话,梁初岚委屈的话总能让自己产生无尽的负罪感,那种感觉会淹没她所有的理智,让她抓狂。 梁初岚被强迫裹着陈默的外套,心里却崩塌了一片天地。小小的关心动作,竟让她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这件温暖的外套带着陈默的体温,带着她独特的气息,还有那霸道中的温柔。梁初岚突然觉得回到了当年,她那样不顾一切地对自己好。 梁初岚看着走远之后陈默的背影,连忙跟了上去。 脱掉外套,陈默的确被晚上的温度震惊了一下,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冷战,搓了搓手,快步走到车子面前。一路上感觉到梁初岚跟着上来了,心里也稍稍踏实了一些。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用那种态度对待梁初岚,但好像没办法跟她好好交谈,陈默自己也很懊恼。 她一坐到车上,就把包包放在中间的空挡上,紧接着暖气开到最大,发动机的声音在两个人的无语中变得异常地清晰。陈默把手放在出风口上捂了捂,鼻息间的暖气有一种难受的干燥感,让陈默的心跳节拍也变得异常混乱。 “现在去哪里?”陈默看着前方问道。其实心里很担心,梁初岚会说回家。但好在梁初岚只是思考了一会儿,才说由自己决定就好。 陈默想了想,沿着大街往湖滨大道上开去,那里这个时间段车应该不多,有很大的空地可以停车,而且重点是警察叔叔不常在那里出没。陈默开着车,一路上都在思索自己要怎么开口。却被一个电话打断,惊起一身冷汗。 但陈默正在开车也不知道是谁的电话,又没有手从包里把手机拿出来,只好麻烦梁初岚帮她拿一下。 “是……linda。”梁初岚在陈默的包里掏了掏,看到了手机上赫然闪烁的头像,就是那天在超市门口和陈默那样亲昵,还深情的吻在一起的外国女人。原来那个她叫linda。梁初岚的心里泛起一阵醋意。 “哦,那个……”陈默突然想起了那天自己的行为,有些尴尬。本想不接也不需要和linda交代什么,但毕竟自己是主人,她是客,陈默琢磨了一下,还是把车靠边停了下来,接了起来。 简明扼要地讲了一下自己可能比较迟回去,让她先睡就挂了电话。陈默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偷偷一瞥还是看到了梁初岚铁青的脸色。 那天的事情梁初岚已经很刻意地去遗忘,刻意地不再去打扰陈默的生活。因为她想让自己高尚一些伟大一些。可到头来却发现做不到,今天看到,心还是会痛,还是会有一种心跳停止的错觉。 车子在昏暗的灯光下笔直地前行,路上的车辆已经有些稀少了,陈默和梁初岚之间又陷入了如初的沉默之中。 “她是你的女朋友?” 比起以前梁初岚的确变了很多,如果换做两年前的梁初岚,或许她根本就问不出口,但这一次,她顺从自己的心意。因为linda那个名字,那天的事情就像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就算要破喉,也希望把它取出。 陈默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把车停了下来,面前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只能听到潮水一次又一次地拍打着岸边,传来沉闷的轰鸣声。 “前女友。” 陈默不想骗梁初岚,也根本不打算骗。她的确和linda有过一段往事,只不过,自己几成真心几成逢场作戏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她只说,只是想知道梁初岚的反应,这不算一种恶趣味,而是一种本能的试探。 梁初岚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伤悲。前女友这个词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不只笼罩在linda的头上,da是ex,那么自己呢,恐怕是前度中的前度吧。 陈默转头看见梁初岚苦涩至极的笑容,和她两年中从未改变的清雅面庞如此格格不入,好像谁在水墨画中滴了一滴朱红的墨水,让人觉得恁的突兀。 “那为什么,那天在超市,你们,接吻了?” “因为……” 陈默想说那只是礼节,却发现那天自己的行为有哪一点像礼节了,欣然地接受,就算再礼节也不可能吻双唇吧。所以她硬生生地收住了自己的解释。突然后悔自己有些幼稚的行为。 “……”梁初岚以为陈默默认了,词穷了。却不知道陈默的心里转过那么多的弯。心里像被戳了一刀,痛得开不了声。过大的暖气,让她觉得都有些窒息了。 陈默看着梁初岚愈发低下的头,侧看的头发遮住她的表情,什么情绪都捕捉不到。只知道梁初岚不说话了。 陈默甚至想要梁初岚跟自己闹,可是她知道,梁初岚就是一个这么隐忍的人。从不开口要求,也不和你吵闹。修养好得太过,让人想要撕掉那层该死的伪装,让她歇斯底里一次,疯狂地说爱一次。那样,陈默就会有一个机会告诉她,其实,我也爱你,从未离去过。 但是梁初岚不会,她只会把所有的苦都往肚子里咽,就算是再难喝的毒药,她也要保持着矜持的态度,微笑地灌入愁肠。 “为什么不说话?”难捱的相顾无言让陈默连呼吸都觉得吃力,她好想摆脱这种氛围。 “你要我说什么,恭喜你这两年中过得不错吗?”梁初岚幽幽地回答,语气里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酸意。 “不!我,过得不好。”陈默看向幽怨的梁初岚,从来没有那么严肃地对着她说道。 91 第九十一章 梁初岚吃惊地抬头,浅褐色的眼眸中闪烁着一种不知名的情愫。她若有似无地感觉到陈默似乎要说些什么,而那个内容会很重要,重要到改变自己以后的生活。她看着陈默,身子也本能地微微向左边转动。 但是她想不出陈默说这句话的背后隐藏着什么思考,更加不清楚她现在的一举一动,总是跳脱正常的逻辑和可以捕捉的思绪。 “为什么过得不好?”短暂的停顿之后,梁初岚迎上陈默的眼神说道。 “那么你呢?过得好吗?”陈默并不回答,只是反问道,刻意地压抑着心中慢慢开始澎湃的波涛。“生活幸福吗?我还记得临走时,你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所以,真的愉快吗?”从坐上车开始,陈默就有些不安,这种不安在扩散,扩散成烦躁和伤人的话语。也正因为那些话是梁初岚说的,所以她记得那么清楚,没记起一次,就如同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你明知道的。我和景腾……”梁初岚有些看不懂陈默的表情,听不懂她的问题,因为那天她已经解释过了,可为什么现在还要这样提起。“没什么。你想听什么答案,希望我过得好还是过得不好?”两年了,梁初岚不清楚陈默为什么变得这么不清不楚。 “我也不知道我要什么答案。梁初岚,你真的很有本事!” 陈默别开头,不让梁初岚看到自己阴沉的脸色和几近疯狂的无奈。陈默的手指毫无节奏地敲打着方向盘,眉头紧锁着。明知道什么,明知道梁初岚其实过得不好,可这一切怎么努力都回不去让她抓狂到不行。她不要这个明知道,好像一切就像自己在无理取闹。 “我有什么本事?默默,你可以把话说明白吗?为什么总是让我听不懂你到底想怎样?我不想跟你打哑谜。” 梁初岚有些克制不住地语气差。这样的陈默真的太陌生了,好像总有一条沟壑横在两人的中间,好像有很多话其实是可以沟通的,可陈默却不愿意开口。 指责是那么刺耳,陈默一直压抑的暗涌有决堤的危险。这些话凭什么是梁初岚来说,这些话明明就该由自己说出口的。 “你又何尝和我说明白过。那我问你,当初,你抛弃了我,结婚,你有想过我吗?你说的爱,到底有几分,你自己掂量过吗?还有,我在你的心里究竟排在什么位置,你又是否清楚呢?如果这些都还模糊不清,为什么还要招惹我,清清楚楚,再见陌生人不是更好吗?” 这些问题藏在她的心里好久,久到酝酿发酵成无边无际的怨恨。她知道,如果这些问题不解释清楚,她将永远活在黑暗之中,不仅没有未来,连过去都惨不忍睹。 梁初岚被陈默的问题弄得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没想过陈默吗?怎么会,如果没有想过,那个时候怎么会痛苦和纠结,怎么会生怕一个决定就造成无法挽回的错过。而爱,陈默怎么可以不懂,那么浓重地连自己都负荷不起的爱,她怎么可以不懂。 “默默,这就是这两年你想问清楚的东西吗?” “是啊,我真的看不透你,或许从来就没看透过。”陈默忽然自嘲地笑了。绝美的眼睛里深深地坠落着青春的流星,美到极致,却也短暂如斯。 “我不难懂,是你不相信而已。当初,你为什么不问我,不听我解释?” “你说的每一句,我都当成真理,可你并没有做对吧?如果我问你,你就知道真正的答案了吗?而且那个答案恐怕连你自己都不敢相信,也说不出口吧。不问是因为我清楚那个时候我根本承受不了你的答案。” “真正的答案???你真的知道答案吗???你是因为不知道才发问吧,可你又自己找了一个说法并信以为真,这到底算什么。那个答案,我的确自己都不敢相信。因为我从来不知道……你可以那么重要,重要到没有你,我快要缺氧致死!其实,你根本就从来没有信过我。” 梁初岚被陈默的话说的一下击中了内心最痛楚的地方。她的确不善猜心,在爱里更是毫无经验。但是她现在知道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难道勇气来的迟了一点,爱情就这么错过了吗? “你说的每一句我都记在心里,就是因为信你,才会受伤,才会被你一句句话伤到痛了两年都好不了!!!” “你信我吗???我说爱你,你信吗?我说我会和景腾解除婚约,你信吗?我会告诉我爸妈,你信吗?你根本就不相信我会为了你付出,你连机会都没有给我!” “……”陈默被梁初岚的话指责地说不出话。 梁初岚的语气在失控,委屈在频频升级。“我再也没办法对任何一个人动心,只能这样拖着这具躯壳过日子,可是你,不是还有这样或那样的linda。这就是我们过得不好的不同!!!” 泪腺在每一个字之后迅速地积累着水分,晶莹剔透的泪珠开始滚落下来,不止是醋意,还有快要崩溃的情绪。滚烫的眼泪滴落在陈默放在换挡器上的手背,她好像触电一样猛地收手。那滴眼泪好像滴到了她的心里,流进了她那年之后再不曾开启的记忆。 “我没有!!!梁初岚,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过的痛不欲生吗?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地认为!”陈默转过头来咆哮道,她最受不了梁初岚的误解,最委屈她的否认。“怎么可以一句话就否定我,你从来都是这样,你从来都是这样!!!” 她不否认,可事实可自己的内心却明明不是这个样子,刚刚收住的哭意在看到梁初岚眼神里的哀怨之后又开始迅速地泛滥,是委屈,是爱上梁初岚以后所有的委屈。自那次之后,陈默再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哭得像个无助的小孩。 “梁初岚,为什么什么错都是我的,为什么就连你的错,痛的还是我?为什么???”陈默的呜咽声从手掌间断断续续地传出,那么绝望,又那么深刻。 可梁初岚在看到陈默捧着自己的脸颊,眼泪从指缝间那么肆虐地流淌出来的时候却笑了,含着眼泪笑得那么明媚动人。她不置可否地撩起陈默的脸蛋,拂过她的眼角,揩去她恣意的泪水,好像一瞬间明白了自己在陈默心里的地位,从没有那么明确过,非她不可。 陈默还会为自己哭,还会为自己痛,还会关心自己,这还不够证明吗?这两年,梁初岚懂得了太多,有些行为是会出卖一个人的心思的,即使她的话语有多刻薄,有多伤人。她也知道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如果不是陈默教会了自己爱,或许她还是那个精致的却不会痛也不懂幸福的女人。 “你以为我不痛吗?”清隽的脸上,透露着坚定的神情。“现在,我只问你,如果我还爱你,你愿不愿意放下以前的一切,忘掉我们之间的不愉快,和我重新在一起,就像当年你问我的那样。” 梁初岚掰过陈默的脸蛋,眼神毫无闪烁和逃避,她从未这么主动过。但这一次,这个答案太重要,她不想去纠结过去究竟谁对谁错。爱情的世界里又怎么说的清楚。此刻,她只想知道陈默还是否还爱着自己,是否还愿意重新开始。心里的忐忑让她的呼吸都开始变得不规律起来。 如果陈默没有安全感,那就努力让她拥有,如果现在是她缺少勇气,那就如她当年那样,用自己的勇气去补足。只要,还在一起。这是她唯一的要求,重遇陈默之后,她再也不想如活死人一样继续生活下去了。那颗心,因为陈默的回来,变得惊涛骇浪,一刻都无法停歇。 陈默早就被梁初岚那不似她性格的话大吃一惊,那么深切的情话,还有那温柔到极致的动作,眼泪好像真的被她那一抹消失殆尽了。陈默的心里好像有一片玻璃碎了,砸在地上,砰砰作响。那些曾经以为化不开的伤害和疼痛,竟这么不堪一击地在迅速地愈合。她以为够坚固的防御,只是那么寥寥数语就变得脆弱不堪。 梁初岚的话可以相信吗?可以再一次在一起吗?陈默是怕了,心疼地怕了,这个伤疤隐隐藏在心里,所以才会犹豫,才会明明已经控制不住地迈向梁初岚,可意志还在垂死挣扎。 “要我怎么相信你?” 陈默幽幽地问道,心墙却已经倒成一片,她想要个承诺,来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信念。她害怕未来的某一天她会再一次承受痛楚,那一次一定会要了她的命。 梁初岚怔怔地看着陈默,那张动人的脸庞上写满了慌乱和无措,每一个细纹都让自己心疼和着迷。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也停不下自己的动作。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根本无法回答的问题。一种本能,让梁初岚着了魔一般,慢慢地靠近陈默。 因为紧张而冰冷的手指从眉心一直划下直到唇畔,仿佛要确定它的位置一样,缓慢而温柔地走出一条曲线,然后顺着内心的声音将自己的双唇贴了上去。 陈默完全不能动了,从那冰冷的触感点在自己的眉心之后,那双浅褐色的眼眸仿佛看到心里去了一样地锁着自己之后,陈默就像被点了穴,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了。 梁初岚闭着眼睛,只是轻轻地碰着陈默的唇,专注着就好像世界上再也没有其他事情可以打扰到她们一样。她想念陈默的唇畔,那微软的触感,带着一点点的轻颤,还有陈默独特的鼻息,没有推开,没有怨恨,只有投入的无尽温柔。 吻着吻着,梁初岚的眼泪就决堤了。周遭的空气温暖着两个人,有一种温情的因子在慢慢地扩散。陈默屏住了呼吸,渐渐地闭上眼睛,感受着那么小心翼翼的触碰,两个人的泪水终于混合在了一起,咸涩的味道流入嘴里,湿润了四片相接的嘴唇,更加给两颗荒芜的心注入了希望之泉。濒临死亡的心竟就这样开始慢慢地复苏。 陈默从来没有觉得一个轻柔的吻有这样的魔力,能让她感受到从来未有过的温暖。能让她感受到梁初岚的心,还有她的爱。所有的不值得,所有的伤痛都在这一刻,化作了绕指柔。她看开了,明白了。 自己在意的东西都没有梁初岚的爱来得重要。别扭的情绪,因为景腾而吃醋,都是因为对梁初岚的不信任。只是她知道自己再也无法责怪什么了,因为,她的心还在为梁初岚脉动,这一刻她才清楚地知道,只有梁初岚才能轻易地伤到自己,同时感动自己。即使还有余痛,她还是认命地跳进了梁初岚的温柔陷阱,再也爬不出来了。 “这样够吗?你感觉到它的真诚了吗?”梁初岚离开陈默的双唇,脸上还挂着反射着四周景象的泪珠。她拾起陈默的手,将它放在自己的心脏位置说道。 陈默感受到梁初岚颤抖,第一次主动地反握住她的手,心疼她的眼泪,就如两年前一样。她终于明白,有些人就是命中的劫,无论怎么逃避,都还是在那个恰当的时候,走进自己的心里,让你无可奈何。 “傻瓜!我一点都不想爱你,一点都不想!!!呜呜呜~” 陈默认命般地将快要哭成泪人儿的梁初岚狠狠地揽进怀里,仿佛要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眼泪再也无法阻止地宣泄出来。她差点,差点就要错过梁初岚了,差点就要永远地失去幸福了。可是,老天还是仁慈的,对不对?! 梁初岚早已经泣不成声。 “可是,我还是爱你,不由自主地爱你,连恨你都不愿意放过我自己!梁初岚,以后不要一定要握紧我的手,再也不要放手了。陈默只能是梁初岚的,梁初岚也只能是陈默的,明白吗???” 陈默边愤愤说着,说着说着,自己的眼泪也顺着精致的面庞滴落下来。眼泪里和着不甘,两年的折磨,怎能说完全无悔。 梁初岚感受着陈默一如往昔的怀抱,仿佛能将冻伤的心重新温暖回来。她要珍惜,真的要永远珍惜这份失而复得的感情,再也不要伤到陈默了。如果有一天,必须和全世界作对,也因为有陈默的存在和陪伴变得不那么可怕了。 “我们都是傻瓜,知道吗?傻瓜!” 陈默咬着牙,满腔的爱和恨,竟怎么用力都无法完全诠释。只有死命地拥抱,揉进骨血里的靠近,才能感受着彼此的存在,才能在此刻安下心来。这一刻,两颗心降落了,再也不会浮萍一样,不知道飘荡在哪个不知名的湖泊上了。这样的感觉真好。 两个人都不知道抱着哭了多久才停下来,肩膀上的衣服都湿透了。红肿到不行的眼睛,鼻涕眼泪一把把的,两个人互相看到对方的时候,都不由自主地笑了。这么挫的样子,还真是丢人现眼。 陈默和梁初岚靠在座椅上,双手十指紧紧相扣着,抬头看着黑色的湖面。天上的星星一眨一眨的散播着微弱的星光。弯弯的月亮在树梢挂着,看上去离得近,却够不着。 “岚,以后都这样该多好啊!” 陈默有感而发,带着厉害的鼻音。她觉得生命里有太多不确定。经过两年的挣扎和当初离开的撕心裂肺,她突然格外地珍惜,如果不是林木风的一席话,解开了自己长久以来的作茧自缚,或许她就真的和梁初岚相别了。 “以后都会这样的,相信我。”梁初岚转过头,看着陈默让自己迷恋而疼惜的侧脸,郑重地说道。 “嗯,相信你。”陈默也回头,还布着红丝的眼睛对上梁初岚那浅褐色的瞳孔。 如果两年前的自己更有耐心一些,更选择相信一些,而不是自己给自己一个牢笼,或许事情都会不一样。但她不后悔,否则,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如此珍惜这份难得的小幸福,又怎么会体会到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作者有话要说:亲,这样的字数还满意吗?(>^^ 流体力学拿下,明天的材料学就不足为惧啦。哈哈 92 第九十二章 一个晚上几乎把这两年能聊的都聊了一遍,她也忘了究竟哭了几次,只是哭到后来,车里的纸巾都被用了,大半夜的还跑到24小时便利店买了好几桶。直到两个人都在不知不觉间说累了,哭累了,然后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借着肿着睁不开的眼睛,通过一条缝看到梁初岚枕着自己的肩膀,躺在自己的怀里,那种满足感突然之间袭来,让陈默又一次酸了鼻子,只是,泪腺真的分泌不出眼泪了,习惯性地吸了吸鼻子,轻微的举动就弄醒了梁初岚。 两个人都有些尴尬,虽然这种尴尬来的莫名其妙,但梁初岚还是红着脸握了握陈默的右手微笑着。等到梁初岚回到的家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 一大早陈默顶着没有消肿的眼皮,黑眼圈和沙哑的嗓子送她回去爸妈家接了还在熟睡中的景意,然后回家。陈默一路上什么都没说,只是看了一眼景意就自顾自地开车了,梁初岚无奈地看了看陈默,又看了看怀里的景意,想开口说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 “好啦,我没事,只不过,还是没办法看顺眼啦,谁让他长得跟那个景腾那么像。” 陈默从后视镜里看到梁初岚担心的眼神,晚上说好的耐心她不想又因为自己的别扭和吃醋让梁初岚难做,就是忍不住地要去关心梁初岚,尽量不要迁怒他人,所以在理智还能控制地情况下只好装作不在意地随口说道,但心里还是酸到不行。 梁初岚没有答话,心里却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如果说两年前的梁初岚无法那么果断地做出抉择的话,现在的她已经变得更加洒脱,更加知道什么是真我想要的东西,而其他那些外在的,思维的,情绪的,外在认同都比不上内心的爱和喜悦。 她的眼神一直温柔地追随着陈默,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陈默送到她回家之后,梁初岚想留她下来好好休息,但陈默说自己不想在一个充满男人味道的地方睡觉就回家了,更何况,她还要去公司报道,尽快地熟悉业务,所以也就不上去了。 安顿好景意,梁初岚是第一次那么仔细地看着这个因为结婚而必须的婚房,不大但装修地很有内容。景腾喜欢的隐蔽式酒窖,自己热爱的书房,地毯的颜色,沙发的款式,厨房的用具都是按梁初岚的喜好挑的。就算她不爱那个男人,却也习惯了整个房间的布置和自己疗伤的地方。 只是,整个家,少了一种温馨,一种想要一直待下去的冲动,它,更像一个精致而完美的临时停靠站。 不是舍不得这段感情,她知道自己爱着陈默,再也装不下另一个人,但却不可避免地对这个名义上的家还有不舍,特别是照顾了一年多的景意。梁初岚里里外外走了一遍,整个房间更多的是自己的气息,景腾基本上不回家过夜,偶尔回来也是睡在客房,现在是时候要离开了。 梁初岚坐下来之后,拨通了景腾的手机电话。或许是时候,要好好谈一谈离婚的事情了。只不过,离婚这种事情,倒不像是电视上演的那样,一纸离婚书就可以搞定了,毕竟两个人的结合不单单只是两个人的事情,特别是景腾和自己家都属于传统的中国家庭。 景意要安排好,两家的上辈也要想好怎么说。至于出不出柜也要慎重考虑,选一个恰当的时机说清楚。毕竟,景腾和自己都该给林木风和陈默一个真真切切的认同。 陈默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打电话给夏冬暖,把车给还了,虽然她可以让公司里的司机去换车,但毕竟都还没上任,陈默不想给下面的人留下话柄。所以还是开着车,往伊韵含的别院开去。因为夏冬暖明显睡意朦胧地报了一个地址,说是伊韵含的住处,是在一个挺偏僻的郊区。 一踩油门,陈默绕过主要干道往导航里提示的地址开去。路上,买了几份早饭,猜测夏冬暖这样的懒虫,以前上学时懒到吃饭都懒得下去,现在当了明星应该也只会变本加厉。她赞美了一下自己的善良,才心满意足地继续开去。 果然,她没有猜错夏冬暖,等她到得时候,看见夏冬暖一跳一跳的,异常高兴还挤眉弄眼地给自己开门,看到自己手上热腾腾的早饭,果断地伸手拿了过去,嘴里还嘟囔着“陈妈真好!”气得陈默想把包子全部塞进夏冬暖的嘴巴里。 一进门,陈默没看见伊韵含,也没看见佣人,房间有点大得空旷。等到夏冬暖跳着把东西放到餐桌上,陈默坐下后,看着夏冬暖包的有点夸张的脚损道:“你脚丫子怎么样啦?看上去怎么跟猪蹄一样啊!” “切,你这是对我纤纤玉足血淋淋的嫉妒吧,给你一次机会。哼”夏冬暖坐稳之后,很没形象地把腿搁在另一张凳子上,要是让米分丝们看到,估计会大跌眼镜。等不及地打开袋子,看到几个白乎乎的包子就开始傻笑起来。虽然她懒得吃,但当了明星之后,吃这个东西就成了唯一的指望,所以就养成了对美食无法抗拒的习惯。 “伊韵含呢?还没起来?”陈默看了看四周,没发现伊韵含的身影问道。 “哦,她早起来了,在院子里面呼吸新鲜空气,我好不容易逮到一个休息的机会,还是多睡点好。” 夏冬暖窃笑起来,毕竟,没日没夜工作的日子让她想起来就觉得后怕,现在不用工作来分散注意力,一下就没了动力,又想念当米虫的日子了。果然,生性懒散是没药医的。 “伊韵含还真是引狼入室啊。”陈默呷了一口豆浆,好整以暇地说道。她可是知道夏冬暖的心思,哪天被吃干抹净了也是情理之中,只不过她突然想到夏冬暖这个大忙人的工作,问道:“工作怎么办啊?” “搞不好就息影了啊,青春饭这种东西又不是吃一辈子。”夏冬暖继续吃着手上的包子,嘴边都沾了一些油。反正这个工作没什么压力,最多跟爸爸说一声,以夏冬暖自视甚高的想法来说,不靠这张脸养活自己的本事还是有的。 “也好,那你想过没有,跟伊韵含到底怎样?”陈默不无担心地看着夏冬暖,她向来知道夏冬暖属于心事放心里型的,要是没有重大刺激,就能把秘密给守死。 “哦,这个倒真的没想过,你没看见,含还是不怎么理我吗?”夏冬暖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已经淡去看不清楚的伤疤,神色有些黯然,但也就是一闪而过。 “我跟梁初岚复合了。我想,连我都能迈过这么难的坎,伊韵含,不会是问题,只是时间和机遇的问题吧。”陈默想到自己昨天晚上和梁初岚的相处,还要那种掏心掏肺聊过之后的彻悟,认真地安慰道。 “哟!”夏冬暖被陈默的第一句话惊到了,前天陈默还在耳边说无法原谅,这怎么就搞定了呢,夏冬暖突然产生了一种要向梁初岚讨教的心思。“怪不得看你黑眼圈都黑的这么有精神,原来是精神食粮进补了啊!” “神经!”陈默嗔怪了一句,嘴角倒也不自觉地扯开好看的弧度。 “有本事你别笑啊,虚伪!那她那个极其复杂兼混乱的家庭关系呢?打算怎么办?” “她说会解决的。”陈默选择相信梁初岚的话。 “默默,这个……”夏冬暖一想到梁初岚就头疼,特别是从陈默的描述来看,这女人不像是能够为了这段感情六亲不认型的啊。 “这次我信她!”陈默本能地点了点头,她忘不掉梁初岚那受伤中带着坚定的眼神,“就算她做不到,我还是很爱她。” 陈默在开车的一路上,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但发现,自己是彻底放不下梁初岚了。更何况,既然已经选择在一起,她就有义务信任她,不要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啪啪啪!”夏冬暖矫情地鼓起掌来。“果然是我认识的陈默,痴情地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去你的,说回你的!打算怎样啊?”陈默没好气地打断夏冬暖的表演,心里还想这样还能拿影后,那自己还不是影后她奶奶。 “装病赖着呗!反正我不怕慢慢磨!而且,她又看不见,嘿嘿。我买通医生就好了。”夏冬暖轻哼出声,讲的老神在在,一脸的不在乎,看上去一副无赖的样子,但加在那张卸了妆之后清纯的脸上,怎么看怎么不搭。 “……的确是个好方法,当初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厚脸皮呢!”陈默口中的豆浆差点喷出来,亏夏冬暖想得出来,这皮外伤能装多久啊,不过也正因为伊韵含的眼睛,她还真可以装到她什么时候不想装了。 “那我走了,你自己保重,别到时候真瘸了。括号,被打瘸的!”陈默最后把剩下的包子塞进嘴巴里,站了起来“祝福”道。挥了挥手,让夏冬暖这个目前行动不宜的女人别送了。 “托你吉言,我一定生龙活虎地给你带个暖嫂回来。拜拜。”夏冬暖大力地说了几句,就继续开始吃面前快冰了的早饭。 结果还没一会儿,陈默的身影闪出门几分钟之后,又折了回来了。 “怎么啦?舍不得我啊?”夏冬暖头都没抬,还以为陈默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却听到陈默一阵火大的话。 “放屁,被堵住了,全是记者,我晕!差点被抓住。”陈默像是被一群狼狗追过了一样说道。“幸好有门卫,要不然我真要出名了。” 作者有话要说:jj吞评越来越夸张了,难道就不怕消化不良?╮(╯_╰)╭ 93 第九十三章 “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夏冬暖听到陈默的话脸色有些铁青,按理说自己来这里除了伊韵含,陈默和助理意外应该没人知道啊,狗仔未免也太神通广大了一点吧。虽然她已经够身经百战了,但伊韵含是她的逆鳞,这回被记者们抚到,夏冬暖难免有些气血上涌。 “不知道,聚集了一大帮子,看到我跟饿死鬼看到米一样涌上来,幸好我练过,要不然还不要被生吞活剥了。”陈默边走边拍着胸膛,表示惊吓过度还没有恢复。 夏冬暖跳着走到拉着窗帘对着马路的窗户旁,撩起窗帘的一个小角就看到门外突然之间停满了车子,各色的记者男女,围着伊家的门卫,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相机的闪光灯闪个不停。还有几个照相机对着夏冬暖这个方向,企图在几个角落里能够拍到一点点边角料。 夏冬暖看了一眼就把窗帘重新盖了起来,幸好窗帘的材质很厚,最里面那层还是遮光材料,才不至于能够透过窗帘看见屋内的景象。火气愈发地大起来,也就是从重遇伊韵含之后,才发现自己有些后悔家喻户晓了。 “我先打个电话。”夏冬暖跳到沙发旁,拿出了包里的手机对陈默说道。最起码她要弄清楚这群记者来的目的,不过自己倒是不急,反正要休息,只是陈默恐怕也要被困在这里了。 “没事,我也要打声招呼。”陈默摆了摆手,一脸无奈,走到里屋去打给梁初岚,估计在夏冬暖没解决问题之前,自己除非长了翅膀,否则是无法离开了。 “小王,你现在在哪里?” “寒姐,我在公司里啊,正想打给你!”助理的语气也有些急切。因为她也刚刚收到消息,说夏冬暖昨晚的住所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了。 “我昨晚待的地方,现在全是记者,出都出不去了,你有收到什么风吗?” “寒姐,我刚刚接到电话,说的也是这个事情。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收到消息的,不过应该是刚刚出动,说你昨晚密会女性友人,猜测是你的同性恋人,而且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爆出对方是两年前掌管伊家集团产业的大小姐,所以几大娱乐报业的娱记,现在都集中在了你那里,估计是想拍到什么劲爆的画面搏版面吧。” “#¥%¥……”夏冬暖忍不住火大地说了几句禁语,心里却疑惑到了极点。 “呃……寒姐,你先在那里待着别出去吧,我先去安排车跟人手,等下应该能把你接出来。” “好吧。”夏冬暖郁闷地挂了电话,喊了陈默要她帮自己去庭院找伊韵含,得先告诉她这个消息,还得让她打给出去买菜了的佣人,别回来了,说多错多。 夏冬暖一只手挽着陈默,一蹬一蹬地走到花园里,看到伊韵含正蹲着,伸手小心翼翼地触摸开得有些艳丽的杜鹃,好像生怕碰伤了那些小花朵,夏冬暖的心里又是一紧。陈默看到了拍了拍她的肩膀。夏冬暖摇了摇头,用唇语说了一句没事。 陈默也不当电灯泡,把她扶到伊韵含的身边就走了出去。回头看到夏冬暖看着伊韵含那专注的背影,心里是那么真切地希望,这两个人能够修成正果。 “含,那个……”夏冬暖故意发出了一些声响,怕自己的突然出声会吓到正很投入的伊韵含。“我的行踪被记者发现了,现在,他们都在外面……”夏冬暖有些不好意思。 “又不要紧,你反正要在这里先把脚养好,他们等久了自然会走。” 伊韵含早就发现夏冬暖进来了,自从眼睛看不见了之后,听力就变得异常灵敏。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夏冬暖会站在一旁看自己久才开口说话,心里好像有个小角落不小心发生了坍塌,压到了某根敏感的神经。她一直努力地把夏冬暖当朋友看,却发现朋友这个称谓让心里酸到不行。 至于夏冬暖担心的事情伊韵含倒不怎么在意。而且,她不得不说,夏冬暖在的时候,她的心异常地安定。 “呃……”夏冬暖惊讶于伊韵含的淡定,但同时又偷偷窃喜,“不过,这就表示陈默也出不去了。” “她也在这里?”原来自己听到的两个人的脚步声,有一个是属于陈默的。 “是啊,还我车,结果也被困在这里了。”夏冬暖向伊韵含靠了靠,“我站不住,你扶我一下哈。”边说边把自己的部分重量交付给伊韵含,当然只是意思意思,否则伊韵含要撑不住了,倒下去就是两个。 夏冬暖的气息异常敏感地窜入伊韵含的鼻子里,夏冬暖还故意把脑袋搁在自己的肩膀上,伊韵含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起来,本能地想推开,却又因为夏冬暖的伤势硬生生地忍住。但因为这么一个依靠,潜意识里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的想法却开始慢慢地萌芽。 “那你们打算怎么做啊?” “没想好,等下公司里的人可能会来接我们,你跟我一起走好不好?”夏冬暖突然想到什么,对伊韵含有些兴奋地提议,音调都上了一个八度。 “为什么我也要走?” “我怕记者骚扰到你啊,这里被他们发现了,估计你从此不得安宁了啊。跟我走吧。我们去一个地方避避风头!”夏冬暖顺着伊韵含的手臂,手指慢慢地爬到伊韵含的手掌上,乖巧地十指相扣。 伊韵含被夏冬暖撒娇的话和动作惹得心上止不住地柔软,忘记了本该推搡的举动,像个木头人一样任由夏冬暖和曾经那样在自己的怀里撒娇,伊韵含觉得有那么一刻,两个人仿佛回到了那个瞬间,只是唯一不同的,是伊韵含看不见夏冬暖那姣好的面容里散发着阳光的味道。 伊韵含不自觉地点了点头,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夏冬暖已经高兴地喊了一声“耶!”夏冬暖那兴奋的能量似乎能够透过接触传递到伊韵含的身上,精神也为之一振。但紧接着而来的是无数的负面情绪。 好多无可奈何的事实总会在最开心的时候出来煞风景。伊韵含也想要抛开一切,可是夏冬暖那么美好,那么多人爱,不缺自己一个,习惯性的自尊心也不允许她成为一个负累的存在。她突然想到,如果跟她走,又能到哪里,自己又能做什么?她不要,她无论如何都不要成为那样的人。 “对不起,我可能无法答应了。”伊韵含想了想挤出些许字来,拒绝的话永远要比答应的话说的艰难。 “为什么?!你刚刚不是点头了吗?”夏冬暖被伊韵含的反悔感到相当疑惑,疑惑伊韵含为什么要反口。 “我还是觉得我待在这里就好。”伊韵含有些懊恼地甩开夏冬暖紧扣的手,却发现自己根本就被她扣死了。 “这根本不是原因啊!”夏冬暖抬起头,把伊韵含的脸掰向自己,不管她看不看得见,仿佛是一种交流的本能一样看着那漆黑却空洞的瞳孔。“你到底在纠结什么?!一直待在这里也没什么好处吧,或许我们可以到处逛逛啊,去国外啊!”夏冬暖讨好地描绘着一起旅行的蓝图,却不知道她越设想美好的未来,在伊韵含看来就是越大的讽刺。 “夏冬暖,够了!” 伊韵含甩头,离开她手掌的掌控,伸手去够拐杖,却在腰际旁摸索了半天都没找到。国外,她什么都看不见,去国外又有什么用,无法欣赏也无法生活。绝美的脸上是那样焦躁的模样,一点都不似曾经那个妖孽般妩媚,却自信到极致的样子。 夏冬暖突然领悟了伊韵含的烦躁,看着她略显笨拙的样子瞬间明白了。或许是那句够了惊醒了夏冬暖,又或许是不舍得伊韵含再这样自我折磨,她指尖轻触伊韵含的心脏,语气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 “伊韵含,你这样子没人能救得了你!你就这样自怨自艾,难道要在这个小房子里面待一辈子吗?你有病的不是眼睛,是这里!我从来都没觉得你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可为什么你要固步自封,作茧自缚呢???” 伊韵含仿佛被说中了心事,空洞的眼睛睁得老大,想否认,张了张嘴,却吐不出任何一个字符。特别是夏冬暖说的最后一句,自己在她的眼里真的和以前没有什么不一样吗?真的是自己在画地为牢,是自己在故意贬低折磨自己吗? “我不管,你跟我走!我要带你离开这个牢笼,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自己限死!” 夏冬暖就是打算将无赖贯彻到底,她就是赌伊韵含不是真的不愿意,她就是赌其实伊韵含是知道自己问题所在的。如果伊韵含连努力的想法都没有了,或许她爱的那个女人真的随着眼睛死去了。 伊韵含倒是没想到夏冬暖会这么无理取闹地说,反而一点都没反应过来,还没回出口,就被夏冬暖拽住往外拉。陈默看着夏冬暖牵着伊韵含,一蹦一跳地出来,脸上还有一种决绝,就觉得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奇特。陈默呆了一下,叹了口气,上去一手扶住一个悲催的女人。 “夏明星,你打算怎么安置我们俩啊?” “等下保姆车来,直接开进来,我们离开这里再说。我都不知道要不要开记者会什么的,最好就能直接息影算了,娱乐圈真是没什么意思。” 夏冬暖脸色奇差无比,陈默吐了吐舌头,也就没像往常一样吐她的槽。只是听了之后,嘟囔了一句:“那你当初还自愿加入!” “我还不是为了……”夏冬暖刚想回呛,看到伊韵含气鼓鼓的样子,又都忍进了肚子。 “我知道,你是想让某人不要忘了你嘛!我懂的!”陈默故意说得很大声,恋爱里的女人别扭她算是在自己的身上都找到正解了,也不指望夏冬暖和伊韵含能逃得出宿命。只不过自己说完,两个人都转过头,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咳!”陈默觉得这气氛实在诡异地让人坐不住。夏冬暖和伊韵含两个人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药,一言不发,手倒是牵在一起。 直到后来陈默才发现是夏冬暖箍着伊韵含,伊韵含挣扎了半天没挣脱掉,就看着她的手不停地扭动,然后夏冬暖使出吃奶得劲硬是泰山压顶不让她动。伊韵含挣扎到后面也就只能任由她拉着,脸上气呼呼的,又完全无可奈何,殊不知,演了几部武打戏的夏冬暖,现在的手力可是今非昔比。 作者有话要说:还我评论啊!而且只能用手机回复了。 花花变得好少啊。55555 ps:看完那些年,超级萌陈妍希的诶!怪不得陈汉典会这么喜欢她,确实清纯的让人吃不消啊。心心眼! 94 第九十四章 “你们这是哪一出啊?” “恨铁不成钢这一出!”夏冬暖没经大脑的脱口而出一下激怒了伊韵含。 “谁让你恨了,你可以别恨啊!我就是这样,你爱怎么看怎么看,别逼我干这些有的没的。夏冬暖,你不用把自己讲得这么高尚,我的人生不需要你的同情,怜悯和恨铁不成钢!!!” 伊韵含这一回是真的很大力地甩开夏冬暖的手,也因为夏冬暖没注意,直接就挣脱了她的紧扣。空洞的眼神里竟也射出恼人的光芒。 直到被伊韵含大力地甩开,夏冬暖也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真的太重了,本来伊韵含就非常敏感这个话题,突然之间没掌控后就说了伤人的话,就好像在她的伤疤上撒盐,那一甩手,连夏冬暖的心都痛了。 “对,对不起!”夏冬暖小心翼翼地道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到了伊韵含这里,情绪就好像没了闸门,怎么控制都不得当。她也没想如此收场的,夏冬暖十分懊恼。 “那个,小暖,她不是故意的,她跟我说了,说你这样她心疼死了,又不能代你,要是让她把自己眼睛挖出来给你能把你治好,她肯定就这么做了!就是没办法看你不开心嘛!” 陈默看着形势不对,圆场地接了上去,虽说夸张了点,但也足够形容夏冬暖的心思。陈默是亲身经历过别扭是什么样地情绪,她知道虽然当局者感受得深,但这并不代表当局者看得清。有时候她看着夏冬暖和伊韵含,就会想起自己是不是也在相同的情况下伤了梁初岚。 “……” “……” 两个人都被陈默的一句夸张的话顿住了,陷入了奇怪的沉思。 伊韵含被夏冬暖的痴情,一次又一次地被感动,心里的那个澎湃的感情仿佛洪水猛兽一般就要快控制不住地宣泄而出。以前的一幕幕从眼前蹦跶出来,夏冬暖的笑,她的眼泪,她的搞怪和小性感,原来一切的一切都不曾忘记,反而因为用心去记,而记得更加深刻。 她不明白,自己这样的态度,这样的状况,夏冬暖怎么还会这么留恋,她到底在执着什么,自己还有哪一点值得被爱。却不知道,爱,本来就不讲道理的啊。本来就是,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啊。 而夏冬暖则是开始深深思考这句夸张的言论。如果拿自己的眼睛去换,自己会愿意吗?大脑皮层的思考跟不上神经末梢的条件反射,夏冬暖还没来得及想,一个肯定的答案就蹦跶了出来。夏冬暖第一次那么清楚地知道,伊韵含对于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她看着伊韵含复杂的神情,眼神里是从未见过的柔情似水。 夏冬暖伸手重新握住伊韵含的手,而这一次伊韵含并没有条件反射地躲开。 “你们去散散心吧,我觉得荷兰不错。”陈默建议道。 “好!” 夏冬暖看着伊韵含,听着陈默的建议,想都没想,一点犹豫都没有地答应了。奇怪的是伊韵含并没有反抗,也没有出声拒绝,只是脸上写满了复杂的表情,让人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保姆车在交谈之间到了,三个人全副武装,单从身形也看不出究竟谁是谁,那些闪光灯闪个不停从门缝里往里面拍,还有人打扰了周围的住户,从高处向下投射,都只能拍到几个人行色匆匆地上了车,除了拍到一个人紧紧地牵着另一个让你之外,根本连采访的机会都没捞到,那几张照片根本无法分辨谁是谁,说是张三李四都行,这次扑空气得几大媒体直跳脚。 这一回也是夏冬暖从那次绑架事件之后第一次见到伊盛,关于伊韵含眼睛的问题,她或多或少知道的,因为从她重遇伊韵含之后,发现她失明之后,就开始介入调查,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包得住火的纸。就算伊家有意隐瞒,但也可以调查地出来。 所以在她听说是伊盛一个盛怒之下的巴掌,使得伊韵含没站稳装到一旁的柱子引起脑部视神经淤血,造成无限期失明的情况之后,对这个老人再也没了好感,剩下的只是愤怒和心痛。怪不得那个时候伊韵含说什么都要跟自己分手,怪不得她那么狠心地在电话里说,甚至都不愿意再见一面。 她没有告诉伊韵含自己要去见伊盛,只是一个人单枪匹马地闯入了伊家,她不认为伊韵含会认同自己的做法,但她不得不这么做,她必须为了伊韵含,也为了自己去勇敢一回,宣示自己的爱,用生命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如果不和伊家说清楚,以后再出个什么事情,伤到了伊韵含,夏冬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反击来。 夏冬暖到了伊家,由佣人通报上去的时候,伊盛正在钓鱼,自从他亲手将自己的孙女打瞎之后,伊盛就把大部分的时间花在了钓鱼上,明是钓鱼,却从来都只是把钓上来的鱼再放回池中,如此循环不断。 因为伊韵含的事情,伊盛想了很多,质疑了大半辈子都不曾质疑过的价值观,人生观,懊悔自己的那一掌,也同时不断地疑惑,自己做的决定,对身边人做的绝对究竟是不是真的从来都不曾站在他们的角度思考,以为自己为他们好,就帮他们做了决定,也因为这样才让自己的女儿和儿子都从来不和自己谈心。 夏冬暖穿过庭院,走在两年未曾深入的地方,顺着佣人指的方向,走到了池边,看到了伊盛坐在池塘旁,比起两年前身形更加佝偻了,竟让她一瞬间感觉到了老态。这是两年前从未感觉到的。等到伊盛转过身来的时候,夏冬暖确实讶异到了伊盛那略显浑浊而不再稳若泰山的眼睛。 “你来啦?” 伊盛看着面前这个明显成熟了许多,再也不是见到自己会低头,会不敢对视的女孩,想到了那时候,也正是这个看上去胆怯的女孩单枪匹马直闯巢穴就了自己孙女一命,当时他不懂,现在却知道那是爱情的力量。他这些年,隐隐地觉得自己和夏家的女娃还会有再见的机会,只是不知道需要两年之久。 “是,伊老爷子,我这次来,是为了带伊韵含走。” 夏冬暖迎上伊盛年迈的目光,直入主题,一点都没有拐弯抹角,英勇地如同作战的女骑士,而语气里也听不出半点胆怯。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伊盛老态龙钟的声音传来,含着隐隐的震惊。 “我自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说我要带她走!”夏冬暖毋庸置疑的声音再次传来。 “带她去哪里?” “一个有我陪着的地方。” “离开这个城市?”伊盛隐隐的有些怒意。 “并不一定,或许周游世界,或许定居一方。”夏冬暖讲的很坚定。 “哼,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伊盛手上的拐杖戳在地上“夺夺”响,即使有歉意,就算对不起自己的孙女,也由不得夏冬暖一个晚辈用这么武断而通知的态度来说。 “你带走了她的光明,现在由我负责重新给她光芒,就算你不答应,就算你用尽手段,我也不会妥协,谁让我要比你爱她!” 夏冬暖一点都不畏惧,那威严的眼神里射过来的寒光。或许就算是历练了两年,她还是学不会用那种恳求的态度去达到自己的目标,她不要做以前那个畏手畏脚的女孩,而是可以保护自己心爱的人的勇士。 气血一下涌上伊盛的脸庞,面对夏冬暖暗含的指责和叱问,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说的没错,是自己夺走自己孙女的光明,这是他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也是他一直想努力弥补,却只能看着伊韵含愈发消极的无奈。 “伊老爷子,伊韵含不会怪你,今天我是瞒着她来找你的,我希望你能放心把她交给我,就算我还不够成熟,不够有资本,但这颗心永远比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爱她,都心疼她。” 夏冬暖所言非虚,伊韵含确实不会去怨恨自己的爷爷,她做的只是怨恨命运而已,但就是怨恨都让她心疼不已。夏冬暖只是希望用诚恳去感化伊盛,她不求这个老人能懂得两人之间的感情,只求不要阻拦,不要再棒打鸳鸯。 “两个女人这么惊世骇俗的感情,你就从来没觉得自己错过?” “就算错了也无悔,伊老爷子年轻时难道没这么血气方刚,无怨无悔过吗?” 伊盛用那双苍老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夏冬暖的一举一动,竟在这个弱小的身躯里感受到了强大的能量,对着自己竟没有一丝退让的意思,反而那么英勇的为自己为感情据理力争。这是一场两个人之间的博弈,但从一开始伊盛就知道自己输了,输给一个黄毛丫头。 他的脑海里翻滚过很多人的影像,小女儿曾经爱上的穷小子,被自己骂走的小儿子的初恋,还有因为压力,自己必须放弃掉的年轻时候的感情,当时恐怕也是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情绪吧。 面对夏冬暖的,伊盛突然觉得自己扮演的永远都是剥夺子女甚至孙女幸福的凶手,甚至是谋杀自己幸福的刽子手。最想他们幸福的是自己,可让他们变得冷漠无情的也是自己。仿佛是一瞬间,伊盛萎顿了下来,连气势都弱了下去。 一个一直被暗示所有决定都是对的□者,要他承认自己错了是那么困难,但这一刻,回忆和现实交替着,好像真的不认错不行。不管是不是立场不一样,他被夏冬暖的勇敢感动了,就算年轻时的自己有那样的心,也没有那样的勇气和整个世界作对。 他背过身去。“带她走吧!记得你说的,给她幸福!”老迈的眼睛里,渗出一滴浑浊的眼泪,没有让夏冬暖看见。 “我会的!”夏冬暖朝着那个背影点了点头,郑重地应下承诺,也是她从遇见伊韵含开始,给自己的交代。 伊盛摆了摆手,“你走吧!”说完,迟暮的身影继续坐了下来,看着钓上来的鱼,忽然看开般一倾手,将它们全部重新倒入了池子里。 原来,拿了这么久的东西终归是要放手的,那么灵动的生命,岂能用桶就牢笼了它的生命,汪洋的大海才是它真正的归宿啊。可惜,这个明白会不会迟了点。 夏冬暖静静地退出庭院,从伊家走出之后,大大地舒了一口气,心情像雨过天晴一样舒适。谁说她不害怕不紧张,只不过什么奖励或许都比不上家人的认同,亲情的祝福才是最大的祝福。所以就算她现在想起来都后怕,但还是成功了。 伊韵含知道夏冬暖单独找过伊盛的时候是在荷兰路边的小咖啡店里捧着杯子轻啄着拿铁,听夏冬暖温柔地叙述着过往的平凡画面,没有惊人的发现,却充满了淡淡的幸福。当她听到夏冬暖那么平淡的口气里,简简单单地说出和自己爷爷的事情的时候,她很难想象,夏冬暖到底用什么语气和态度说服了如帝王般存在的爷爷。 “所以就是这样咯,我说你不把伊韵含还给我,我就哭给你看。可能他怕我淹了你们家,所以就同意啦。哈哈”夏冬暖边笑着边告诉伊韵含,笑容里有一种连太阳都害羞的温暖,煦煦地散发着。 “少油嘴滑舌!”伊韵含才不会相信夏冬暖见到爷爷的时候会讲这句话,她不知道夏冬暖到底用了什么征服了固执的爷爷,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没有她口中说的那么容易。 “没有啦,真是这样哦。等下带你去一个地方。” 夏冬暖保持着微笑,这些天是她过得最安心,最快乐的日子。虽然伊韵含的脾气还是有些捉摸不定,时不时地会低落消极,但好在这样的次数越来越少,用双手触摸郁金香,拥有历史记忆的风车的时候,伊韵含总是会呈现出一种孩童般的好奇,让夏冬暖又心疼又高兴。 陈默提的建议真的有好处,这种平凡地时光里有一种魔力,让所有因为世俗而纠结的心都安定了下来,荷兰的小孩下午两三点就下课了,唯一的任务就是躺在草坪上晒太阳。他们看见伊韵含一点都没有怕生,围在她们身边唱歌,打闹,一种生命的张力让原本很阴霾的伊韵含都开始露出阳光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霸气侧漏啊!冬暖君! ps:亲,94章了,正式进入完结倒计时。 95 第九十五章 “我们又要去哪里啊?” 这些日子以来,夏冬暖总是拉着她到处走动,即使看不见外面的世界,她还是能感觉到温暖的阳光和那种内心从未有过的平静。在国外,没有人认识她们,没有舆论的压力,没有道德的谴责,更加没有米分丝的疯狂围堵。有的只是夏冬暖从来不肯投降的温柔牵手和一个个留下足迹的美丽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啊!”夏冬暖笑笑,亲昵地点了点伊韵含的鼻尖。 伊韵含没答话,却被夏冬暖自然的亲密弄得心跳漏了一拍,夏冬暖的行为像是纷飞的蝴蝶,想抓住这份灵动让她老实点,却总是会出其不意地让你美好地想要留下眼泪。这些天,伊韵含想的最多的就是幸福,要是能永远这样就好了。 夏冬暖踩着自行车载着伊韵含在荷兰的街头奔驰,感受着伊韵含抱着自己的腰,将脸贴在自己的背上,开心地和在自己家后院浇花的老人们打招呼,和那些小孩吹口哨,两个人都似乎同时回到了童年的时光,一切都绽放着朝阳的气息。 自行车压过落满树叶的林间小道,“咯吱咯吱”作响,虫鸣和鸟鸣相互携伴着奏着乐章,伊韵含从未感觉过生命有这样的能量,能让一个看不见的人也能够从中得到喜悦和满足。这一路骑来,仿佛有一种置身大自然深处的感觉。 “到了!我们进去吧。” 夏冬暖收紧自己的手掌,将自行车刹在路旁。回过头,拉住伊韵含的手,看着面前那么古老的一个教堂。教堂的墙壁上爬满了爬山虎的藤蔓。斑驳的墙面上全是岁月和历史的痕迹。泛着灰褐色的砖块缝隙里爬出生机的茎叶,耸入云端的哥特式教堂,让人感觉到与天堂接壤的至高感。 夏冬暖不得不说,只是这样站在外面感受着,就能嗅到宁和的气氛。她不是一个基督徒,也没有信教。但她明白宗教的意义大多一样,向内兼修自己的内心,找到让自己喜悦的途径,不再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欲望和本不该属于自己的强求。 唱诗班的声音渺渺地从里面传出,带着安定心神的力量,让夏冬暖和伊韵含的步伐都走得异常严肃。飘零的树叶在生命的最后一刹那舞出最动人的舞姿,婉约的清风竟带着青草的香味从鼻尖飘过。伊韵含差不多能猜到夏冬暖究竟带自己到了哪里。 夏冬暖敲开教堂的大门,经历沧桑的大门重重作响,因为工作日,所以这个时间段来礼拜的人并不是很多,当然夏冬暖的目的并不是来礼拜,只是有陈默的故友,希望拜访一下。 夏冬暖绕着教堂向伊韵含讲述着这个教堂的故事,带着她的手触摸历史,还有那些比年龄都要大很多的器物和扑鼻而来的古朴气息。教堂的后面有一座塔楼,开放着供游人参观。夏冬暖牵着伊韵含,提醒着她面前的台阶和障碍物,一起走入了教堂的□院。 “孩子,你来啦!”一个温和而年老的声音从夏冬暖的面前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口中传来,带着一种近乎宗教般纯净心灵的力量,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突兀和不适。 “你就是默默说的霞姨?”夏冬暖看着前面裤脚空空荡荡的女人,有些惊讶,因为从陈默的口中描述的应该是一个非常美丽而开朗的御姐,怎么会是面前这个行动不便的女人。 “对啊,我就是!很久都没见到她了,她还好吗?”女人温和地问道。 “现在在国内,过得很好。” “跟我来,我带你们走一走,这里是我经常来的地方,也是我修养身心的地方。”女人开始推动轮椅开始慢慢地带着夏冬暖和伊韵含在教堂里游览。 “默默告诉过你们,我是一个失去了双脚的老妇人吗?”那个女人推着车,随意地问道,并不忌讳自己的残障,而是仿佛说着别人的故事一样,那么平淡。 “没有,她只是说,如果我们见到你,就会知道这世界会有多美好。”夏冬暖笑了笑,把陈默的原话说了出来。身边的伊韵含听到那个女人的描述,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默默跟我联系过了,我知道你们要来,特别准备了一份礼物给你们,夏冬暖小姐和伊韵含小姐。”女人回头,看着伊韵含空洞的眼睛,认真地说道,还带着些许的俏皮和期待。 “给我?!”伊韵含更加疑惑了。如果给夏冬暖还说得过去,但自己,为什么呢? “是啊,跟我来吧。”女人打开了一个小小的木门,里面很简陋,只有一张不大不小的木板床和一张桌子,里面的东西虽然一尘不染,却还是一看就知道这些东西都有些年月了。 女人打开那个年久的暗红色木制桌子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绒料的盒子,很像对戒的盒子。“这就是我要送给你们的东西。” 女人很小心很小心地打开盒子,眼神里全是没有的温柔和留恋,里面竟然真的是一对对戒,只是不像普通的对戒,一大一小,这一对对戒大小并没有太大的差异,是一对可以拼接的戒指,精致而美丽,从盒子可以看出戒指的年龄恐怕有些大,但戒指却闪闪发光,好像有人经常照顾它们。 “这……”夏冬暖看着这么名贵的东西,刚想推辞。“太贵重了吧!” “愿意先听我讲个故事吗?”女人的视线并没有离开那对对戒,陷入了时光的回忆中。 “嗯。” 女人看着手中的对戒,没有立刻开始讲述那个故事,只是轻轻地抚摸着,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我也曾经和你们一样,喜欢上了一个女孩,一个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女孩。或许是年少轻狂,我口无遮拦地表白之后她居然也喜欢我,甚至比我喜欢地更多。所以我们就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许下了一生一世的承诺。”女人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气息。 只是,夏冬暖和伊韵含都知道这恐怕不是一个美好的童话故事,看她身边冷冷清清和空荡荡的裤脚就知道这段感情恐怕经历了很多不为人知的噩梦。 女人接着说道:“只不过,一生一世是要修行的,又岂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幸福。我出了车祸,两只脚都被截肢了,就好像失去了生命一样,找不到活着的意义,无数次地寻死,直到连她都对我绝望了。有一天我们又一次吵架,我闹着自杀,把半瓶安眠药吞进了肚子,她发了疯一样地跟着我竟然拿了整整一瓶安眠药全部吞了进去,我当时吓傻了,想叫救护车救她,但是两个人的神智已经开始不清,根本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等到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我,一个以为没有任何意义的人活下来了,而她却因为药物过量太严重,治疗不及时,就这样死了。” 女人的脸上闪过悲哀和后悔的神情,却独独没有绝望。“后来,你们就看见啦,我好好地活到了现在,有自己的工作,却不会忙碌地丢失了自己的生活。虽然想念她,却不会为了任何事情轻生了。” “霞姨。”伊韵含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开口,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想安慰么,又不全是,好像那段简单朴实的话语重重地击在了心上。 “想问我怎么做到的吧?!其实,没有想得那么复杂,如果你知道自己究竟是谁就不会这么纠结了。只是从前的我不知道那个真我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你是双腿吗?没了腿,你还是不是你?你是痛苦和绝望吗?没了那些情绪,你又是不是你呢?而她用了生命教会我,只有活着才是一切机会的开始,可是等我明白,我最爱的人已经不在我的身边了。为她准备的戒指也再也送不出手了。但我一直留着它,因为现在的我懂得,一切形式,一切爱都不是为了做给别人看,就像孝顺,不是为了让别人夸,而是当你看到爸妈的笑容的真心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值得。这就是爱。你们……懂吗?” 夏冬暖和伊韵含怔怔地站在那里,平实的语言和那些朴素的提问,却带着一种震慑人心的作用,让她们一点都反应不过来,无不被这几个问题深深地自问着。多少人带着为了别人看到自己的爱的目的,而那些苦痛大多来自对方的反应。 如果,我爱你,和你爱我变成两件完全不同的事情,那么会不会爱也会简单很多,也会少掉很多烦恼。 “其实你们还年轻,而且还拥有彼此,拥有最大的筹码,只要好好珍惜,你们会懂我说的东西。这对戒指就送给你们,我和她的回忆已经刻进我的心里,谁都带不走,所以即使戒指对我意义非凡,我也想赠给有缘人,把我们的爱传播出去。我本来要送给默默,但她那个时候对于感情的事情非常排斥,但现在你们比她更需要这个。”女人拉过夏冬暖的手,郑重地把戒指放在她的手心里。“去,当你觉得合适并坚定一生的时候,为她戴上这个戒指。” “我会的!”夏冬暖从未如此重视地应允道。 “谢谢你!”而这句话是伊韵含由衷地发自肺腑地说的。 那天失去明亮的双眼之后,伊韵含觉得自己就好像掉入了一个爬不出来的深渊。曾经自信的心态全部变得自卑,不敢见人,不能听别人讨论任何关于“看”这个话题,用了多少时间才接受自己才是一个瞎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瞎子。 原以为自己已经够平静了,却因为夏冬暖的重新出现而一下子就自卑到了极点。谁都不想让自己爱的人看到自己最糗的一面。但因为霞姨的一番话,虽然她还不懂,虽然还有很多问题还没有找到确切的答案。 但心已经打开一个缺口,开始觉得自己并不是真的没有机会了,曾经执着的原则似乎能够放下看看。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伊韵含甚至能够看到了一种别样的希望,一种不管会不会恢复视力,都充满阳光的希望。 “好好珍惜,孩子们。”女人微笑了,布满皱纹的脸上在阳光下忽然变得那么生动迷人,好像变回了那个情爱中幸福着的少女。 夏冬暖这一次没有推辞,因为这对戒指的意义已经远远超过了本身的含义和那个故事,她突然很想让它也见证自己和伊韵含的爱情,幸好,她们还在一起,幸好不管发生什么,她们没有永远地遗憾。 站在韦斯特教堂五十几米高的塔楼上,夏冬暖环抱着伊韵含,从那个窗口眺望着整个阿姆斯特丹的全貌。风静静地吹过两个人的额间,卷起长长的秀发,纠缠在一起,就好像两个人的生命线一样,找不到源头,也找不到结束。 霞姨的话还在耳边回荡,她的故事还在影响着大脑的神经,手指尖甜蜜的缠绕从没有这一刻有那么想珍惜的冲动,好像怎么靠近都无法讲述那满溢出来的感情。 “含,我们好好珍惜彼此好不好,我……真的很爱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不管我们是否分隔两地,爱,从来都没有停止过,你信吗?” 夏冬暖在伊韵含的耳边轻轻倾吐着自己的情思,或许是那个故事让她害怕有一天会有一个意外分开彼此,或许是两年来的情愫让她止不住想要告诉这个女人自己有多爱她。她等这一刻等了好久,扫清感情路上的障碍,打开伊韵含的心扉,如果可以她真的想要完完整整地拥有这段感情。 “嗯,我相信。” “那含,你……愿意……让我当你一辈子的眼睛吗?”夏冬暖掏出戒指用力握在手心。抱着伊韵含,前所未有的认真和坚定。 伊韵含安静地听着,感受着周围的风,感受着站在高处的空气还有夏冬暖绵绵的情话,她笑了。 “我现在无法答应你,但我觉得……如果一起为此努力,好像也未尝不可。” “真的吗?!” 夏冬暖抱着伊韵含高兴地快跳起来,这么久了,这是第一次伊韵含那么明确地承认现在的感情,是用一种积极的生活态度面对自己,好像想要好久的礼物终于得到了,让她有一种喜极而泣的冲动。 “你想听真正的答案吗?”伊韵含仿佛回到了那个爱捉弄夏冬暖的角色,狡黠的一笑反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荷兰,是个美丽的国度啊!o(n_n)o哈哈~ ps:教堂部分参照韦斯特教堂。自问方面灵感来源于张德芬女士的好书《遇见未知的自己》 第二更,求表扬啊。嘿嘿! 忘记贴了,这是我喜爱的对戒 96 第九十六章 “是……是什么?”夏冬暖心脏重重跳了一拍,感觉着伊韵含的靠近,感觉着因为靠近而吹出的芬芳气息喷吐在自己的脸上,带着熟悉地香味,心跳莫名地开始加速,甚至都开始结巴了。 伊韵含微笑着,阳光的笑容里扫去了所有两年来所有的阴霾,温柔地用手覆上夏冬暖的脸颊,触摸着确定那张精致的脸,从眉间一点一滴地游移,仿佛要让那份熟悉的面容在指尖,然后在夏冬暖的嘴角上深深地印下了一个倾尽温柔的吻。 夏冬暖从伊韵含的手指触碰自己开始就像被按了暂停键,随着柔荑在脸上一点一滴的游走,一动不动,所有的神经末梢都在战栗着感受那种久别了的温情,屏住呼吸好像生怕自己一个大力,生怕自己一个动作就会打碎整个美好到不真实的梦境。 直到,那个略显冰冷的双唇小心翼翼却不够准确地印在自己的嘴角上时,夏冬暖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毛孔瞬间都张开了,连呼吸的停顿都变得异常地诡异,那久别了的温暖和情感如冰山下的岩浆一瞬间都满溢了出来,让她忍不住要掉下眼泪来。 这是等待了多久的回归,等待了多久的爱意。 她再也控制不住地扶住伊韵含的脑袋,直接加深了这个吻,舌尖顶开还在凝滞的牙关,丁香滑入她那香甜的口腔之中。含着眼泪卷起柔软的舌头,随着一切极尽的美好一起舞蹈。夏冬暖从没有那么渴望着拥抱和靠近,仿佛多深入的吻,多紧挨的距离都无法表达自己爱到心疼的那种痛。 伊韵含的舌头在躲闪,多少有些生涩,但那种刻进心里的记忆却让夏冬暖流连忘返。互相追赶的舌尖,逃避却仿佛在邀请更深入的接触。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地方都曾经有自己存在过的影子,有种无端感慨的情绪占据了夏冬暖所有的思绪,是有多难得,自己又重新拥有了这个女人。 她好希望时间就那么恰好地停在这一刻,微风伴着花香,舌尖是熟悉却久远的味道,身体被另一个重要如自己的爱人抱着,那种安心的感觉,着落的感觉,让伊韵含忘记了还有烦恼,只沉醉在这一片美好之中。原来自己抗拒的,是如此美好如此贴切的感觉,原来自己不敢要的,不是夏冬暖的心,而是害怕自己一旦依附再想拔出几乎就是要命的困难。 一个绵长而温柔的吻,让两个人停下之后都脸红了起来。伊韵含如果看得见,就会看见万众瞩目,拍床戏都不眨眼睛的夏冬暖,现在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一样,羞红了脸,把自己的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 其实,就一个吻,不需要语言,不需要讲话,就那么明显地知道自己在对方的心中,究竟是什么位置,而对方于自己,又是怎样一个存在。 “那我什么时候能帮你带上这个戒指啊?”夏冬暖盯着伊韵含看了一会儿,看够了,突然拉着她的手红着脸问道,有点撒娇的意思,企图在伊韵含还没恢复过来之前,浑水摸鱼,让她从了自己。而掌心那紧密的触感和耳边温热的气息的确惹得伊韵含又是一阵气血上涌。 “看你表现咯,什么时候a+了,什么时候同意咯。”伊韵含是被吻得七荤八素,但却难得地俏皮起来,因为那妩媚的笑容,让气色都变得异常的妩媚动人。 “不是吧,还要打分!那好吧。我知道了,有样你肯定满意,嘿嘿!” 夏冬暖垂丧着头,这还要考察,入~党都没这么难吧。不过她脑袋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情景。在她外星人的大脑里认为,如果把伊韵含的身体伺候舒服了,那么,整个表现应该就能a+++++了吧,嘿嘿。 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反正时间也差不多了。边想着,夏冬暖就带着伊韵含去吃晚饭,吃过晚饭之后,就直截了当,哪儿也不逛就回了宾馆。当伊韵含一进房间就被拉进浴室按在墙壁上深吻的时候,才知道,夏冬暖说的有样到底是哪样了。思维在挣扎,身体却已经软成一滩水了。 当在夏冬暖卖力地挑~逗之下,终于心满意足地听到伊韵含难以抑制的从喉间滑出黏~腻的呻~吟之时,那种感觉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满足和快乐。两个人的汗水和泪水交缠着,掌心的湿滑和身体上那动~情的痕迹,就是爱情最美好的模样。 这是分别之后第一次那么密切地结合,那么深入地探讨彼此,钻研彼此的身体。夏冬暖像是一个孜孜不倦的学生,刻苦地探索着,捕捉着每一份敏感和爱,不放过一个细节。她们都把自己完完全全,认认真真地交给了对方,那么信任,又那么迫切。仿佛是一种本能,边哭着,边快乐着,那种失而复得的情绪就像一把火,点燃了所有的激情和爱意。 伊韵含的动作虽然一直都在小心地摸索,但在夏冬暖的感受来看,却是异样地调~情,想要却得不到的情绪膨胀了她所有的欲~望,那一刻,她就像一朵从未绽放的花苞一瞬间展现出了最妖冶的美感。 熟悉的曲线,玲珑的身姿,唤醒了两人过去所有的回忆。这场况别已久的爱的结合就像一场洗礼,洗去了两年所有的阴霾,也打开了伊韵含心灵的另一扇门。那个久别了的别样风味的女子在这样的洗礼之下似乎又回来了。密实的契合,掌心的相触,还有那灵魂相合的脉动,是伊韵含第一次觉得人生在此刻就完整了的感觉。 一个晚上的激情让两人失去所有力气一样,依偎在一起静静地睡去了,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逐渐醒了过来。 “现在可以带上戒指了吧,昨天我听到你的身体说ok诶。” 夏冬暖抱着伊韵含耍无赖,果不其然地在她的脸上看到被自己露骨的话好像无语的表情。 “……” 伊韵含觉得自己怎么以前会觉得夏冬暖是一个人畜无害的萝莉,真的是不瞎眼的时候还不如瞎了的时候看的清楚,到今天她才知道夏冬暖是有多会算计,自己居然被吃得死死地。一想到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竟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和夏冬暖欢爱了整整一个晚上,就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默许了,哈哈,我就知道你是害羞。”夏冬暖看着伊韵含脸红的表情,就自言自语仿佛得逞般地裸着上身,白皙的皮肤直接曝露在空气之中,拿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戒指就拿了出来。“我帮你带上哈。” “我又没同意!” “你刚刚点了3度的头,我看见啦,而且还默许了,不要说话不算话哦,乖。” 夏冬暖像哄小孩一样,硬是无视了伊韵含无奈的大大囧脸,直接就把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还附带了一个香甜的早安吻。“这样你就是我的人啦,我们要做足三世爱侣,否则不放你走!哈哈”夏冬暖爽朗地笑着。 这下真是轮到伊韵含无语了,不知道是被夏冬暖耍赖皮弄得一阵气绝无语呢,还是那突如其来的甜蜜和温馨弄得大脑没反应过来,就这样被套牢了,她突然觉得自己还不够了解夏冬暖,听她滑头的话语就觉得自己上了贼船。 “肉麻!哪有这样子的啦?” “你就喜欢我肉麻啊!哈哈,对了,你是不是觉得不够正式啊,放心,~” “随你随你!你就是流氓啦!” 伊韵含也不跟她争辩,她算是懂了夏冬暖现在最会的就是直接曲解自己的意思,把自己所有的话都想成她想要的那个样子,得瑟着穷开心。自己解释根本就是对牛弹琴。更何况,潜意识里,伊韵含根本就没打算抗拒,成为夏冬暖的人仿佛带着魔力,让她的心情都要开出花来。 “就是流氓,你也必须喜欢,哈哈。而且重点是,你爷爷都把你交给我啦,你不能忤逆他老人家的意思。”夏冬暖继续不停地逞口舌之勇,说的不亦乐乎。语气还故意装的老气横生。 伊韵含听到夏冬暖那得瑟的语气就不知道哪里来的无名火,指尖顺着声源点住夏冬暖的嘴唇,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覆了上去,来了一个香艳的封口之吻,之吻得夏冬暖眼冒金星,鼻血直流啊。一大早就来这么猛的深吻,一下就让夏冬暖把刚想说的东西全都丢到了后脑勺。 只不过,就在夏冬暖吻得刚刚有了些许反应的时候,伊韵含突然离开了唇畔,一脸得意的笑容,将自己重新钻入了被窝之中。留夏冬暖一个人陶醉的表情曝露在空气中,想象着她突然不给了那小模样,心里就一阵乐。小样儿,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夏冬暖又不甘示弱地钻进被窝里报仇雪恨,两个人打打闹闹,直到胃开始反抗两人虐待得太过厉害的时候,才恋恋不舍地爬起来。 夏冬暖拨通了陈默的号码,要告诉她自己和伊韵含的好发展,顺便也要打给助理因为匆匆安排的旅程,自己的工作还没有彻底地扫尾,自己息影的消息也要借助个大媒体通知出去,还要准备记者会。 这样说说起来,事情其实还有很多,她要带伊韵含回家,得到爸爸妈妈的认同,还要想一想怎么让这个女人赶快变成自己的合法妻子。每天提心吊胆的日子,夏冬暖算是过怕了,还是用法律的名义拴住她最实际。 但她刚刚拨通陈默的号码,就被她一个怒吼“干嘛啦,我正忙!”,态度前所未有的恶劣地给挂了回来。 夏冬暖一阵莫名其妙,怎么都想不通,陈默干嘛一副吃了炸药的样子。不过过了半分钟,她一下反应了过来,嘴角立刻扬起不怀好意的笑容。心里想着陈默啊陈默,这个时间点你都能禽兽,还真是看不出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jj登陆不上去o(╯□╰)o! 小编说在升级,什么时候好就是缘分了!╮(╯_╰)╭ 97 第九十七章 陈默躺在床上玩弄着梁初岚细柔的头发,看着累极了睡过去的梁初岚,在她的额前留下一个温柔的吻,脑袋里还一直回旋着刚才梁初岚那完全褪去清冷的模样,整个身体都在自己的指尖绽放,那种魅惑至极的模样,快要把陈默整个灵魂都带走了。 她忘记自己到底要了梁初岚几次,反正那种精疲力尽都不想放过彼此的感觉太过美妙,也爱得太过浓烈。直到激情结束,陈默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虽然更累的那个貌似是自己,但就不知道为什么,兴奋的情绪都还没有降下来。 她随意的一瞥看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才突然想起自己和梁初岚欢爱正到紧要关头的时候,夏冬暖好死不死地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自己一个火大就态度极其恶劣地挂了回去。这下产生了一点点重色轻友的内疚感,陈默瘪了瘪嘴,把枕在梁初岚脑袋下面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抽了出来,随便披了一件衣服在自己的身上,拿着手机走到阳台上,拨通了夏冬暖的号码。 “喂,小暖啊,刚才,咳咳,在忙。”陈默不好意思地说道。 “是啊是啊,我明白的,忙着承受一个人的重量嘛。嘿嘿”夏冬暖看到陈默的电话号码在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时候,就不怀好意地笑了。接起来之后,一听陈默吞吞吐吐的语气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 “那个……打我什么事情啊?”陈默赶紧转移话题,自从两年没见之后,她发觉夏冬暖损人的功力比起大学不知道好了几个档次,一下就猜准自己在干的“正事儿”,弄得陈默想起刚才的疯狂,小小地羞涩了一把。 “你刚才这么对我,就打算糊弄过去啦?我可没这么大肚啊。”夏冬暖才不要这么快放过陈默,刚才那么凶的口气,怎么都得让她过过嘴瘾。 “哪有啊,我现在不是赔礼道歉嘛,别这么小心眼,没大肚让伊韵含给你搞一个!”陈默轻笑着回应道。一讲到斗嘴可是她的看家本领,刚才还有几乎没有的腼腆也在夏冬暖的话语中彻底消失饿了。 “喂喂喂!梁初岚怎么都不管管你这张嘴!”夏冬暖被陈默那调笑地口吻搞得彻底风中凌乱了。这女人说话怎么还是这么不靠谱。 “她没力气管我!”陈默的脸上露出小得意的表情。 “陈默,你行啊,电动小马达了是吧!” “干嘛,这么酸!想求教啊?那拜师要收拜师礼的哦,不过看在我们同学一场,可以给你一个友情价。” “切,给点颜色还开起染坊来了!跟你说正经的。”夏冬暖算是败下阵来了,陈默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自己还真是讲不过。 “你早说正经的不就行了,国际长途,很贵的啊!大明星。”陈默意犹未尽地说道。 “哼,等我回来再教训你!问你哈,你打算什么时候迎娶梁初岚啊?”夏冬暖话锋一转,说道正经的点上去了。 “怎么问的这么突然?!还没想好诶!你这么着急想要冠妻姓啊?” “是她冠我的姓的好吗?!你每次都弄错主客体。”陈默不说还好,一说就让夏冬暖止不住要反驳。明明被压的不是自己,干嘛老是给人自己弱爆了的样子。 “好好好,小暖最攻了,总攻大人好了吧!哈哈哈”陈默没形象地大笑起来,突然想到梁初岚睡着了,又立马非常二十四孝地捂住了嘴巴,却没发现有人早就没在睡觉了。陈默正儿八经地说道:“你们都还没出柜,你还那么多身份,大明星想搞隐婚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半年之内,我肯定搞定所有问题。再拖下去,我怕夜长梦多,结了婚,我就有法律保护了,她就不能说丢下我就丢下我啦,你说是吧?嘿嘿”夏冬暖幻想着伊韵含穿着白色的婚纱,然后自己掀开她的面纱,吻上去的那一刻,就很猥琐地笑了起来。 “总攻大人,你怎么这么没骨气啊,伊韵含是给你吃什么了啊,这么服服帖帖还唯唯诺诺的,不要就再找个呗,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说屁的风凉话,让你家梁初岚抛弃你看看,到时候别来我这里眼泪鼻涕赛瀑布哈。”夏冬暖在电话那头白了一眼,对陈默的话非常不以为然。“所以问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搞个什么集体婚礼什么的?” “好主意啊!……但是,岚她……” 陈默第一反应自然是相当认同,和闺蜜举行婚礼,多少人羡慕都不知道,但是转念一想,梁初岚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家务事半年内能不能搞定可是个大问题。逼她,自己算是做不出来了,更何况心里也不愿意逼她仓促,毕竟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说都要梁初岚的父母的祝福,这可就不是一个好过的坎。 而且这两年,自己经历了惊天的爱情,对陈尚宇这个父亲的看法也确实改变了不少,他是有错,但当真的有什么事情的时候,除了妈妈,陈默想得到认同的,还是潜意识里会想到这个男人。自己的父母还要认同,还要布置婚礼,拍照,婚纱,又不是裸婚,更何况,裸婚也有一大把的程序要走。陈默想想就觉得每个一年半载行不通。 “你以前不是挺雷厉风行的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啊!为了自己的幸福还不得点根火柴在自己的屁股上,拼命跑啊!这还是以前你跟我说的啊!” 夏冬暖心里清楚陈默和梁初岚的情况,也知道陈默不想逼迫梁初岚,但问题就是问题,迟解决早解决,那都得解决。这样会怯懦的陈默还真是陌生。在她印象里,还以为陈默听到一定会一口气答应下来呢。 “我问问她看,半年时间,紧了点,不过积极向组织靠拢吧!” 陈默深吸了一口气,脑中也清醒了许多。这两年说成熟了,也没改变什么,但说没变成熟,思考的问题的时候,陈默却是变得比以前周到多了。 和夏冬暖谈了这么久,这句话最能点醒自己一直都还有块雾气的地方。她总觉得自己和梁初岚在一起少了点什么,现在才知道,原来少了以前那份勇敢直追,什么都不怕的勇气,如果遇到事情就胆怯,的确太不是陈默的性格了。 “我等你好消息哈!”夏冬暖的嘴角浮起绚烂的笑意,这一刻突然觉得幸福很简单,就是自己和爱的人在一起了,然后看见自己最好的朋友也得到了真爱,那种感觉,满足的不得了。 陈默挂了电话之后,靠在阳台的栏杆上,任由风肆意地吹打在脸上,卷起衣裳的下摆,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她完全没发觉,有一个女人已经站在阳台的门边看了她好久好久,从她开始跟夏冬暖讨论结婚的问题开始就在了,也听到了全部的对话。 梁初岚感觉得到陈默是有心结的,她慢慢地靠近着,然后从后面将手上的珊瑚绒睡衣披在陈默单薄的身上。 “呃……走路怎么都没声,吓我一跳!”陈默被梁初岚静悄悄的举动和接近吓了一大跳,差点把手上的手机给扔出去。转过身,看着梁初岚,一脸被吓到的表情。 “是你自己想事情想的太投入了都没发现我站了好久了!”梁初岚浅笑着,浅褐色的眼眸里全是宠溺的神情。 “好啦,外面很冷,我们进去!”陈默看了看还穿单衣的梁初岚,抚了抚她的双肩,揽住她的上身往屋内走去。 “知道说我,自己还这么穿!” 梁初岚看着陈默,难得贫了一句。清隽雅致的脸上浮现着笑容,陈默总把自己当成什么都不懂的生活白痴,但恰恰是这种体贴也恰好这个人是陈默,所以她的温柔让自己一辈子都忘不掉。 “我是练家伙的,你是羸弱小女人,当然不一样。”陈默嘟着嘴,紧了紧自己的怀抱。 “是啊,我是你的小女人。”梁初岚微笑着承接,也不戳破,迁就着陈默的洋洋自得。自己也没发觉是多么亲昵的情话就这样脱口而出了。“你刚刚跟夏冬暖打电话说的事情,我大概听到了。”梁初岚坐在沙发上,把自己的头靠在陈默的肩膀上,安心地把自己的全部交付给这个比自己小的女人。 “不急,我们慢慢来。”陈默把自己埋进梁初岚的秀发之中,鼻间全是自己熟悉而钟爱的香味。或许是因为梁初岚随口的一句情话,让自己心情一下子好到无法形容。 “又违心了。干嘛不和我说实话。”梁初岚听着陈默善解人意的回答,反而有些不高兴。 “哈哈!我真心不急啊!”陈默一下抬起头来,这话由梁初岚说出来,总觉得有莫名的笑点,继续发挥着她调戏的功能,开始对梁初岚上下其手,外加嘴上逗弄。陈默亲了亲梁初岚的脸蛋,“还是你觉得我太好了,怕我被人抢走,所以恨不得立刻嫁给我啊!” “正经点啦!”梁初岚被陈默不安分的小手弄得耳根又泛红起来。她可不要再来一轮,刚才消耗的体力才恢复了一成,她可不想死在温柔之乡,推开陈默恶魔的小手,故意板起脸来。 “好啦好啦,那你说怎么办?” “那,明天,我带你回家好不好啊?”梁初岚转头正色地问道。 “你说真的?”陈默的神色变得认真起来,收起了刚才的嬉皮笑脸,“你真的准备好了吗?这样可能会很辛苦。” “预备走这条路,不就知道一定会有这么一天吗?!” 梁初岚叹了极轻的一口气,还是被陈默发现了。这一次她选择了陈默,她曾经用父母的借口失去了这个至宝两年,如果不是老天可怜自己,或许一辈子都会行尸走肉地生活了。失去的时间里,她明白了很多道理,重遇陈默之后,她真的不想再失去了。 最坏的结果,就是和家人决裂,一想到,梁初岚的心就揪在了一起。她一直以来都很孝顺,甚至孝顺掉宁愿牺牲掉自己的幸福和真正地感情,如果陈默不再出现,梁初岚觉得自己也就会和这么一直没有爱情地生活下去了。 但现在她是真的,从未有过的想为自己今后的幸福努力一把。 梁初岚的难为陈默看在眼里,心疼地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这一刻,她什么都不需要说,只需要紧紧地抱着,用同样的脉搏告诉她,有我在,就什么都不用怕。 或许甜蜜的负担讲的就是这样,光线柔和地打在这对恋人身上,好像幸福就是这么简简单单地相互依偎,相互取暖。想着同样的事情,有着共同的信念,天大的事情在这一刻都被柔情化作了一片片云彩,拨开就能看到明媚的阳光。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77,生日快乐哦!!! 98 第九十八章 陈默是忐忑的,当她检查自己没有不得体的地方,走近那间曾经熟悉地不能再熟悉,也是曾经第一次和梁初岚同床共枕的屋子时,所有的记忆就像潮水一样涌来,带着想哭的湿气,渲染了整个思绪,好像突然回到从前,在梁初岚家里蹭饭,和她的爸爸妈妈开心地唠家常。 “默默啊,这么久都不来了,怪想你的!愣着干嘛,快进来。” 梁初岚的妈妈看陈默愣愣地站在门口急忙热情地招呼她进来。白了梁初岚一眼,客人来了也不招呼招呼,虽然看到梁初岚和陈默脸上同样有些凝重的奇怪表情,但心念一转也没说什么,继续笑着。 “伯母好!您看上去,越来越年轻了啊!” 陈默笑着打了一个招呼,嘴上像涂了蜜,心里却在想,如果你要是知道我是来抢你女儿的,恐怕就不是这么一副欢迎的表情了吧。顿时,面部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和抽搐。 “小姑娘真会说话。哈哈。”听到这样的赞美,梁初岚的妈妈一下子被讲的心花怒放。 梁初岚的爸爸没有站起来,但眼神却从电视上转移到了门口的两个女人身上,虽然还是一贯的严肃,但目光里却有点复杂。陈默看到梁初岚的爸爸,喊了一声“伯父好”,就进了屋子。 “来,跟伯父喝一杯。” 自从陈默走后这两年,他很久没跟这个小姑娘喝酒聊天了。景腾和梁初岚都属于非常注重身体健康的,基本都是小酌,怎么都喝不过瘾,自己那群老友又没几个能和自己拼的,实话说,他还真的有点想念这个长得可人,又酒量惊人的小姑娘了呢。只不过……他不想继续想下去。 “好啊!” 陈默一点都没有推辞,很爽快地应了下来,然后才感觉到梁初岚轻轻地扯了扯自己的袖口,一脸的担忧。陈默转身,不着痕迹地拍了拍梁初岚的手,让她放心,却不知道这一个小动作全被别人看在了眼里。 “别光顾着说话,过来吃饭了。”热腾腾的菜被摆上了桌面,有几道家常菜,其中还有一道陈默最爱吃的油爆虾,陈默突然被这点淡淡的关心和记忆弄得有些内疚,因为她这次来的目的…… 饭桌上,陈默的话不多,却也和从前一样和梁初岚一家人聊得很开心,只是奇怪,他们一家人吃饭竟一次都没有提起景腾,以前没结婚的时候还经常念叨,现在居然连最起码的寒暄都没有了,实在让人觉得奇怪。 陈默喝了点酒,但比平时克制了一些。伯母的手艺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只不过因为压力,影响了本来食指大动的食欲,让陈默随便夹了几次,就饱了。或许因为下面要说的话,她总觉得气氛很凝重,伯父伯母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 陈默看了看梁初岚,发现她也正在看自己,眼神交流了一下,觉得是差不多要说了。她停下了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巴。不想梁初岚做不孝顺的罪人,自己刚想开口,却发现梁初岚已经叫住了她的爸爸妈妈。 “爸妈,我有点事情想跟你们说。” 梁初岚停顿了很久,心里各种不踏实,但准备好了要说的,还是要说。她抬头,看着正在夹菜的爸妈无比认真地说道。因为她的一句话,两个人手中的筷子都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梁初岚,等她的下文。 陈默看着梁初岚欲言又止,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的样子,一只手握住了她放在大腿上的手,握了握。既然她说了,那自己能做的就是给她最大的支持。 “我可能要和景腾离婚,我……” 梁初岚讲完这句话,整个房间的气压一下子变低了,陈默没有听到大惊失色的质问,却感觉到了一种泰山崩于前的先兆,连呼吸和心跳声都在极度的安静下显得异常大声。 “……什么原因?” 梁初岚的父亲装的非常沉着的样子端起酒杯,但陈默还是看到他的手抖了一下,溅出了几滴液体。她的母亲愣愣地看着梁初岚,企图从女儿的眼神里看到一丝自己听错了的证据。 “我想拥有自己真正的幸福。”梁初岚看着自己的父母,咬了咬牙,硬是把这句话给说出口了,虽然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但在梁初岚看来已经算是出生后为自己最大的争取。 “你现在不幸福吗?为什么不幸福?”梁初岚的父亲闷了一口酒,严厉地看着梁初岚,尽量控制自己的语速和语调问道。 “现在……我不爱他。” “那你怎么知道自己不爱他,嫁给他都两年了,现在说不爱?” “因为嫁他之前,我就爱上了别人,嫁给他完全是阴差阳错。”梁初岚不知道怎么解释当时,只好这么说。 “你爱上了谁?” 梁初岚的父亲语气里明显感觉到了怒意,他是传统的中国人,他教育自己的女儿要懂得礼义廉耻,要知道做一个贤妻良母,也一直以梁初岚的懂事自豪,却没想到她会做出如此出轨之事,就好像在自己的脸上狠狠打了一个巴掌。 虽然,他在一年前知道了一个惊天的秘密,但他一直以为梁初岚会守着这个秘密一辈子,却想不到秘密终究是要说出来的。 “我!” 陈默脱口而出,在也无法看着梁初岚在她父亲的逼问下,她太心疼那一脸痛苦而纠结的表情。她做好豁出去的准备,出口之后,发现也没有想象中的难,一说完,倒是心态立马就转变成了死猪不怕开水烫。 “让她自己说!”他的口吻里带着毋庸置疑的语气还有一丝不敢相信的意思。 “是,是她,我爱她!”梁初岚终究勇敢了一回,当陈默脱口而出之后,她几乎是一瞬间感觉到了一股暖流从心里荡漾开去,就算硬着头皮也要说下去。 一句“我爱她”就好像一颗炸弹在这个小小的家庭里引爆了。“啪!”梁初岚母亲手上的筷子应声而落,脸上的无奈多过惊讶。 “我问你最后一次,你确定了?永远不后悔?” “我不后悔。”梁初岚握着陈默的手,掌心都渗出冷汗,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又一次陷入了难捱的沉默之中,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开口之后又要说什么。 “丫头,你过来书房,妈有话跟你说!”梁初岚的母亲看了看自己的老公,终于打破了沉默,只是胸膛还起伏着,看的出来情绪还没有控制好。 “去吧!”陈默安慰地笑笑,看得懂梁初岚因为自己要单独面对她爸爸而出现的担忧神情。 “妈,我对不起你!”梁初岚看着自己年迈的母亲关上门的背影已经有些佝偻了,一瞬间眼泪就掉了下来。 “别说对不起,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清楚自己以后要走的路吗?” 她心疼地拉过梁初岚的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郑重地问道。她想听梁初岚认真地说一次,自己的孩子太乖,乖得让人心疼。 “我知道,妈,两年,我知道我真的喜欢她,我从没有要求过什么,这一次,我真的想听从自己的心。我知道,你们觉得两个女人相爱伤风败俗,也没办法接受,但是,我…….” 梁初岚的眼泪在汹涌,说着说着便哽咽地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对于自己的父母,她觉得不管说什么都无法得到饶恕了。 “傻孩子!哭什么!妈又没怪你!唉,妈早知道了。”梁初岚的母亲听完梁初岚絮絮叨叨,从小到大为数不多的失态的解释之后,自己的鼻子也酸的掉下眼泪来。 “你知道?!”梁初岚被自己母亲的这句话吓到了,早就知道了?这,这怎么可能呢? “你把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但我是你妈,你从我肚子里生出来,你想什么我怎么会不知道。”她慈爱地抽了张纸巾帮梁初岚擦掉眼泪,布满皱纹的手有细微的颤抖。 其实,她在一年前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件事。梁初岚搬去结婚后的房子住,或许是因为记忆太过惨烈,当时也不想想起,所以没有带走那本记满心醉心碎的日记本。 有一天,她在整理梁初岚的房间擦桌子的时候,无意把日记本弄掉到了地上,她拿起来的时候,那一页上正好写了梁初岚对陈默感情感到纠结的心情,她又正好看到了。一下被笔下的那个“她”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也不管看日记是不是不道德的行为,迅速地往后翻去。之后的内容越来越惊人,她觉得自己这么大的岁数,心脏都有些吃不消。 当天晚上,她就和梁初岚的父亲讨论了这个问题,一开始两人都极度不相信这个事实,更加用梁初岚平时和景腾的恩爱以及挂在墙上的照片来自我欺骗,自我逃避。 但事实就是事实。梁初岚的状态虽然大体看上去没什么差别,但他们因为知道这件事,所以看梁初岚更加仔细了。也看得出来她从来没有和景腾有什么亲密的举动,本来以为梁初岚天性生冷,而且也可能身体问题,所以没有子嗣,但现在看来却是另有原因。 由不得他们不接受,由不得他们不信。但他们自私地宁愿梁初岚继续这样生活,也不要“同性恋”这个词打乱他们平静安稳的生活。 可是当他们看到梁初岚的脸上本就不多的笑容,越来越少,到最后连敷衍的笑容都没了,只剩下麻木的表情。两个人这才开始担心,自己的女儿继续这样下去,难道一辈子都不快乐了吗? 但他们也无法做什么,难道去找梁初岚谈这件事情吗?似乎没有这个立场,旁敲侧击也完全打不开梁初岚的心房,所以这件事情就一直搁置,直到昨天,梁初岚打电话说要带陈默回家吃饭,他们才一个激灵,该来的总要来了。 “妈知道你总是撑着,只要她对你好,对你真心的,妈妈不介意啦,就当多了一个女儿。” 现在反过来是她在安慰梁初岚,一年的时间,她的心态也改变了很多。虽然从梁初岚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的确还是有一丝的反抗情绪在,看到她们还是会觉得刺眼,但心里对女儿的爱已经慢慢超越了对这种恋情的不认同,希望她真正幸福的思维也战胜了面子。 “妈!”梁初岚扑进她的怀里,再多感激的话都比不上最亲的人的祝福和认同。她以为家人和陈默之间必须做一个抉择,必须放弃一个。所以这件事就像心病,从接受恋情开始到现在重新焕发,就没有从心上移开过。 但今天她实在太过意外,自己的爸妈居然是知道的,甚至是不反对的。好消息来的太突然,都让梁初岚觉得自己实在做梦,在做一个极度不真实的美梦。 感激感动的眼泪滑下,虽然在哭,心里那片不敢碰的贫瘠土地却在温暖地抽枝发芽,忐忑的心终于在这一刻放了下来。 “只不过,景腾那边,毕竟是你对不起人家,要好好交代,把能负的责任负起,还有景意。” 她边拍打着哭得凶的梁初岚的背,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怎么说景腾都是一个尽责的女婿,自己和老公都喜欢地紧,但是现在这个样子,恐怕只能对不起他了。 “我会的。”梁初岚点了点头,至于景腾的事情,她目前还不打算和自己的爸爸妈妈说。 等到她们擦干眼泪,平定情绪从书房里走出来的时候,陈默和梁初岚的父亲已经喝高了。 “伯父,你放心,我肯定让梁初岚有房住,有车开,不会裸婚的,也不会让她过苦日子的。”陈默脸色绯红,神情就像中了乐透之后买醉的兴奋。 梁初岚和她的母亲被陈默的话弄得哭笑不得。然后发现,六十几岁的老男人更加不正经。 “恩,这个我信的,但是,丫头大了,生小孩算高龄产妇了。所以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两年内,给我抱个孙子就算你过关!” 他又呷了一口,手上的动作幅度都是惊人地大,完全把陈默当男人看了。 “噗~” 陈默口中的酒没形象地喷了出来,幸好只是一点,否则就太不得体了。她是喝高了,但不代表她喝醉了,梁初岚父亲说的东西也太夸张了吧,还两年内,他是高估了人类的生理学发展了吧。 站在书房门口听着他们对话的两个女人,听得笑死了,特别是看到陈默的反应,梁初岚的脸上发自真心的笑意都快冲上天了。 以后的日子里,梁初岚曾经问过陈默,那天晚上自己的父亲到底和她说了什么,软硬兼施都套不出来。按陈默的话说,就是自己的死皮赖脸和诚恳感动天,感动地,害怕感动不了她的父亲。 但是,梁初岚知道这些话的可信度,为零!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完结! 99 第九十九章(大结局) 半年之内,夏冬暖用让所有人都跌破眼镜的方式直接在最后一部电影的造势会上出了柜并且宣布息影,作为回报,这部非常小众的电影居然拥有了过亿的票房,几个二线的明星也因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迅速挤进了一线系列。 当然这少不了所有娱乐媒体捕风捉影企图找出第二女主角,以及支持夏冬暖出柜和不支持的米分丝们的骂战,在现代空虚的精神世界里,又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议题,成为几乎当时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过,别人怎么想夏冬暖管不着,重点是自己的爸妈怎么想。虽然她是先斩后奏,但不代表可以不奏。在她带着伊韵含开诚布公地跟夏爸爸夏妈妈聊了一次之后,不仅生米都已经煮成熟米饭,而且这两年多的时间心里建设也大致可以竣工,所以他们只能悻悻然地答应下来,谁让他们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呢。 比起这一对来,梁初岚的事情就显得复杂一些了,脑细胞都死了一大筐,但好在事情都一直向好的方面发展。景家虽然闹得天翻地覆,景腾的爸爸妈妈还来找过梁初岚,但这已经不关她和陈默的事情了。 离婚比结婚简单多了,一张纸就搞定了。只不过,唯一有问题的就是,景意还是不肯改口,不管陈默怎么威逼利诱,他还是妈咪妈咪叫得欢,也不怕陈默各种威胁。 到最后,这个超级大美女还是败在了小正太的手上。都不知道是他是真的习惯改不掉,还是就喜欢和陈默吵吵闹闹。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陈默口中说说讨厌他,心里那层隔阂却已经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小家伙对爸爸妈妈离婚倒是一点不爽的情绪都没有,有一天还非常老成的说:“我早就知道爸爸不爱妈咪,妈咪也不爱爸爸。”笑翻一旁的所有人。所以千万不要低估小孩的观察力哦。要知道,他们只是懒得说,不代表不知道呢。 时间在有爱的气氛下过得很快。在每天都有爱人在身边加油打气的日子里,所有烦心复杂的事情即使需要很多精力去应付,倒也变得乐在其中。虽然还是有小吵架,小矛盾,但只要一个晚上,往往都能很快地和好。至于这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就是闺房的小秘密了。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第二天应该是休息日,因为每一次吵架你都能发现一个惊人的现象,那就是两位女主角第二天都因为腰部的问题而起不来床。所以演变到后来,基本她们吵架都会找隔天是周末,至于工作日,再大的火气都留着周末发。 就这样,小打小闹半年之后,四个人潇洒地班师向荷兰出发。陈默在飞机上念了好几个小时,因为夏冬暖的余威让四个人就跟小贼一样,避开人流高峰,还不能正大光明地吃饭。要是饿到她的宝贝女人,她真要跟夏冬暖没完。 当然,她们俩的不靠谱不止反应在这里。比如走到办事处门口发现没带证件啦,出门忘记钥匙花了几百欧请开锁匠开锁,诸如此类,太多太多乌龙事件说都说不清楚。即使是在国外生活了两年的陈默,也经常丢三落四,结果就是看着荷包慢慢地瘦下去瘦下去,直到干瘪。 那天,陈默正非常期待地等着看梁初岚穿着婚纱出来的样子,结果就发现从不远的地方走来两个人,准确的说是两个高大的男人。 她一直很想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四人婚礼会变成集体婚礼,为什么景腾和林木风这两个人也要过来凑热闹煞风景,一看到两个大男人互相宝贝甜心地叫,就觉得恶寒。虽然她对梁初岚也肉麻的可以。当然,自己就不一样了,陈默把肉麻归结为有爱。 仪式很简单很温馨,因为没有信教,所以也不用走那一套复杂的过程,只需要互说誓词以及交换戒指那一段就可以了。她们都以为在一起这么久了,结婚应该也只不过是一个形式。但当戒指那么契合地从另一双手顺着指尖,一直推进最深处的时候,她们还是都哭得一塌糊涂。鼻涕眼泪一大把,夏爸爸花大笔钱从韩国请来的化妆师看到后来的妆糊成那样,差点没撞墙自杀。 但大美女毕竟是大美女,就算从小清新变成烟熏妆,还是好看地一塌糊涂。当然这是在彼此的眼里,下面的嘉宾看到的感受就另当别论了。 当陈默掀起梁初岚的盖头,当梁初岚睁开眼睛,看见的那个人是自己最爱最爱的陈默的时候,她才发现,嫁给自己爱的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刻崩溃,所有受的苦,在这一刻就都值得了。 霞姨是证婚人,很欣慰地看着三对新人,等不及地亲吻对方,等不及地拥抱,年轻的幸福和那永远的遗憾,仿佛在这一刻都圆满了。她甚至能想象,自己和那个她穿上婚纱的模样,也会有如此幸福灿烂的笑容。 虽然曾经父母都反对过这场相爱,但当他们看到自己的女儿真心地笑,真情地爱的时候,那种人类对于美好感情的赞同就会自然而然地表现出来。 婚礼没有很烂漫,没有豪华奢侈的场地,更加没有阔绰的排场,有的只是几个要好的朋友,自己的的至亲,在这里见证经过那么多磨难才在一起的感情。所有人都发自内心地向她们致以最诚挚的祝福。 “老婆~~~”被灌了好多酒的陈默黏在梁初岚的旁边,乖巧地蹭啊蹭,虽然只是喊着称号,可是怎么听怎么有情~色的味道。好不容易撂下那一圈会喝的酒鬼,漫漫长夜,春宵一刻值千金,虽然陈默觉得自己的眼睛已经在冒星星了。 “是不是很累啊,那我们去休息吧。”梁初岚因为过敏,一直以茶代酒,看着帮挡了自己好多酒的陈默,心疼地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蛋和那快要滴出水来的眼神。 “好啊!老婆,嘿嘿,鸳鸯浴!”陈默一点都不害臊地把自己的下巴搁在梁初岚那两处柔软上说道。 “想得美,快去洗澡啦!”梁初岚雨葱般的手指嗔怪地点在她的额头说道。 “不要,没力气,洗不动,你帮我洗~~~~澡,好不好呀?”陈默的头摇得拨浪鼓一样,下巴磨蹭着,梁初岚被弄得身体一阵阵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答应了陈默这个荒唐的请求。 看着这具凹凸有致的身体上满满的都是刚刚按捺不下在浴室门口亲口留下的痕迹,好像自己亲手打下的烙印,美丽而让人满足。 水纹之下,曼妙修长的□胴体若隐若现,梁初岚的纵容和任人摆布的神情让陈默克制不住地的心神一荡,忍不住倾身吻住了那在露水沾湿下显得娇艳欲滴的双唇,手间湿滑的感觉,肌肤相亲的温度,又一次让两人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给我好好洗澡啦。” 梁初岚被陈默热情,还带着醉人的酒香的吻,吻得呼吸都要窒息了,撤回香舌之后,大口呼吸着浴室里潮湿的空气,嗔怪道。不得不说,陈默的吻技真的太好,舌尖独特的气息,让梁初岚本来就敏感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愈发地接近水温。 陈默呢喃着“不要”,手指继续轻佻地在她的身上继续恶作剧。她知道梁初岚就是这么别扭,她会有办法让她好好放荡起来。心里想着邪念,手上也没有停下来,因为这具身体,她实在太熟悉了,太知道哪里是梁初岚动情的地方。 梁初岚一直觉得自己是淡薄欲念的人,从来都不会沉迷于□之中,现在才知道,只是欲望隐藏太深了,一朝得以见到阳光,立马就发芽长大了。陈默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触碰,都好像带着火苗,点燃了身体未知的激情。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手掌一接触,自己的身体就会立马给出让自己都觉得羞愧的答案。 她虽然知道在浴室里搞不好要出点什么事情,但没想到的是,陈默喝了酒,还有这么大的战斗力,那热情火辣的深吻,身体都快要被擦出火来了。 狭小的浴室,潮湿糜烂的空气,每一个因子都叫嚣着释放,似乎在喧闹着一种别样的情绪,刺激着两人之间潮去潮又来的心神。梁初岚因为敏感而变得绯红的肌肤,每用指尖轻轻按压,就会出现迷人的红晕来,仿佛浴室里的气温升高一样,两人都觉得口舌干燥地很。 浴室里弥漫着过分浓郁的□,似要把所有的情绪都激荡到最高的凤凰,所有的情绪都溺毙在这个小小的天地里。肢体在扭动,灵魂在靠近,梁初岚竟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无法抵挡陈默的热情了,温柔霸道的手指和舌头,身体被一点点地填满,春潮一波波地刺激着脑神经,冲上彼岸。 陈默也如同着了魔一样停不下来,那娇喘,那微拒,那动情,每一点每一滴都带着让人上瘾的致命吸引力。一波波靡乱盈盈的喘息从两人的口中溢出,点燃了空气,幻化成最绚烂的烟花落下。 原本只是洗浴,却又活生生地上演了这样一幕活色生香的艳情戏码。旖旎的□在这个小小的浴室里开出一朵朵醉人的桃花,伴着蝴蝶仿佛来到了万物生发的春天。 结婚后的第一个晚上居然就这么激情,陈默觉得自己以后的日子一定会“性”福至极。 “老婆,你觉得小暖和伊韵含会在干什么啊?嘿嘿”陈默乖乖地替梁初岚擦着背,看着白皙的肌肤上星星点点全是恩爱过后的痕迹。突然脑中灵光乍现,带着猥琐的笑意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啊?不知道啦!”梁初岚自然知道陈默要问什么,只不过她才不要回答,因为那么□的答案,只有陈默这种没羞没臊的人才说得出来。 “你觉得,她们会不会正在干着我们刚才的事情啊?嘿嘿。品尝身体的滋味。”陈默却喜欢看梁初岚隐忍,又害臊的表情,萌死了,心痒死了。 “别人才没有你这么猴急跟讨厌!”梁初岚虽然背对着陈默,但脸还是不由自主地红了。 “么!我最喜欢看你脸红了,哈哈,不想了,还是疼自家媳妇儿来的重要。”陈默看到了梁初岚那忽然变红的耳根,身体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狠狠地亲了一口,甜腻地说道。 “呃!我累死了!”梁初岚吓了一跳,她是见识过陈默不会累的手指,“我年事已高,要去睡觉了。”说着就要站起来。 “别啊,来嘛!”陈默邪恶地抱着梁初岚,酒气喷涂在她最敏感的耳朵上,就不信自己挑不起梁初岚的欲望来。 不过,这一次,她失手了,梁初岚是铁了心不要与她继续欢好。重了重地拍开她的手,一脸正色地说道:“明天还要见人的啦,再闹,下个月你都睡客厅!” “不是吧?!”陈默听到下半句话,算是吓到了,“好吧!老婆大人”陈默没办法了,只能没骨气地当妻管严了。谁让老婆大人发话了呢。陈默乖乖地伸回小魔手,一脸不情愿外加吃了十斤黄连的苦瓜模样,在梁初岚的背上画圈圈。 陈默突然觉得悲催了,看来过早肯定的“性”福生活,还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啊。 至于在这个花好月圆的晚上,夏冬暖和傲娇的伊韵含又在做什么呢,如果让夏冬暖知道陈默和梁初岚正在干的事情,她一定觉得老天爷真不公平,为什么同人不同命啊。 “小暖,我突然很想吃嵊州小笼包,还有皖南砂锅!嘿嘿” “呃……什么?这里是荷兰啊!” “晚上都没有时间吃东西,现在很饿,就是突然很想吃嘛!” “呃……好好好,宝贝你等着哈!” 夏冬暖陪着笑脸,其实笑脸背后的内心戏是:天杀的,荷兰哪里来的小笼包和砂锅啊,这不是摆明了不让吃人肉大餐嘛!但想归想,老佛爷下的懿旨还是要贯彻落实的。夏冬暖抓起电话就开始拨打各种求救热线,只是没看到,身后的伊韵含脸上全是世界上最幸福女人的微笑。 婚后的生活还是一张白纸,她们都要学会扮演另一个角色。自然,两位学生现在可不只是学生了,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二十四孝好老公。作为这样一个老公,熟读结婚约法,那是自然的,否则,跪键盘,睡客厅,可都是老婆的绝招啊。 故事到这里,其实仅仅只是一个停顿,她们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一起学会怎么相处,怎么面对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一点一滴。 但是,爱,不是一个池塘,而是一整片海洋。当你发觉有一天,已经老的走不动路了,已经喘不过气了,爱还是那么完完整整,正正好好地存在着,就好像从来没有缺失过一样。 100 番外一 有一天,夏冬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瓶听说能增加性~趣的香薰精油,刚开始她还没听懂老板含糊隐晦的介绍,直到他带着神秘却极度猥琐的表情,指着手上的香油小碟子说,只要在这个小碗里放上一滴,在点个小火,保证晚上一整夜都兴奋都天亮的时候,夏冬暖才突然领悟到这瓶小小的东西为什么要这么贵的价格。 如果放在过去,就是给她一千个胆子她都不敢这么做的,但重点是那天得到伊韵含之后,这些天脑海里根本就跟放电影一样,不停地出现她的玉体,夏冬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病。或许是老板的讲解能力太好,又或许是在欲~望的唆使下,她竟然真的被那个老板唬了进去,买下了这个所谓的让人生龙活虎的香薰精油。 买了之后,她就一直放在家里的茶几上,等着伊韵含来家里过夜的时候能够派上用场。但重点是,伊韵含太忙了,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就这样期待着期待着,伊韵含却一直没有来过夜,过了几天,夏冬暖倒也真的忘记了这个东西。 等到伊韵含忙好一单生意之后,终于有时间去夏冬暖家的时候,夏冬暖已经想不起这个东西的存在了,虽然它一直明晃晃的摆在眼前。夏冬暖却对它早就已经视觉疲劳了。但她是她,伊韵含是伊韵含,她可没有视觉疲劳。 在夏冬暖洗澡的时候,她也没事情干,就把玩着遥控,观察着茶几上的东西。她突然发现这瓶奇怪的液体,上面写着大大的香薰精油四个字。伊韵含想都没想,就拿了下来,香薰精油这个东西,她算是挺喜欢的。也没问夏冬暖到底这是什么用途的就按照普通的精油量,到了几毫升在碗上,开始燃起来。却不知道,她倒的量,足够用四次。 一股奇异的香味带着一点点燥热从鼻尖的四周渗开去,伊韵含虽然觉得奇怪,但好在味道并不难闻,她也没在意就在沙发上边闻着,边看电视。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夏冬暖的水声还在滴滴答答地响着,只不过,伊韵含觉得身体有一种很异样的感觉。怎么突然觉得空气都变得热了起来,绝美的脸上竟然慢慢地泛起潮红,甚至连眼睛里都出现了血丝。电视上的人物广告竟一点都入不了脑子,脑袋中想的竟全部是夏冬暖在洗澡的模样。 伊韵含拍了拍自己的脸,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只可惜,浴室传来的水声越大,她的心跳声就跟着愈发变快,连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伊韵含觉得自己一定是神经了,要不然怎么会就这么鬼使神差地直接推门进去了浴室,一眼就看到了朦胧雾气中夏冬暖擦着肥皂泡沫,发育良好的身体,湿润柔软的秀发耷拉在胸前,那模样竟有一种诱惑的魔力。 伊韵含的脑中嗡的一响,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身体竟开始轻微的颤抖起来。夏冬暖被伊韵含突然进来的情况吓了一跳,还有她的眼神,怎么会这么奇特,居然有一种慑人的冲动在,好像立马就想把自己给吃了。 “含,你,怎么了?”夏冬暖看着伊韵含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突然之间,鼻尖传来一阵香味。好熟悉的香味,该不会是???夏冬暖突然想到那天老板给自己闻过的香薰精油。 她还没来得及问伊韵含是不是这么回事,她已经朝自己走了过来,然后迅速地贴上了自己的双唇。 伊韵含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在跳跃,身下赤~裸的夏冬暖有一种平时萝莉时没有的令人着魔的魅力,湿漉漉的身体竟让人起了最羞涩的反应。她脱掉自己的衣服,直接进入了浴缸。 伊韵含迫不及待地与之舌尖相缠,迫不及待地想要做更多的事情。夏冬暖承接着伊韵含从来没有过的热情,那双柔荑抚摸过的地方就快要起火了。 水中跟着波纹涟漪的玉体让伊韵含有些晃神,眼神失焦地厉害,身体里似乎有一团邪恶地火焰在不停地燃烧。她突然有了一个灵感,一下潜入了水中,双手扶正夏冬暖正在微微晃动的纤腰,摸到大腿根部,突然一抬,将夏冬暖的下~身直接抬上了水面,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夏冬暖感觉到了忽然被抬高的下~身,看到伊韵含凌乱湿透了的发丝挂在显得绝美的脸上,像一朵出水芙蓉一样动人,竟让人完全移不开眼了,如此妖娆至极,含着春~情的一面,快让夏冬暖的心跳爆棚。 伊韵含的脸上全是因为欲~望而变红的表情,双眼迷离着,仿佛要射出火来。刚被惊艳,又猛地感觉到伊韵含不怀好意地直达那个羞涩地潺动着涓涓细流的温暖的洞口,夏冬暖的身体忽然如千万伏特的电流流过,一下战栗了起来。她何曾被人如此对待过,未经人事的身体在疯狂地进入从来未知的世界。 “含,你~要干嘛?”夏冬暖双手下意识地扶住了浴缸的沿边,只不过双手已经完全无力了。心里激动着,却不知道伊韵含到底要做什么。 “别动,让我来。“ 伊韵含痴笑着,嘴角是完美的弧度,她温柔地吻住泛滥的入口,舌尖轻轻地挑~逗着,虽然失去了原先的克制,但理智还是在的,她知道夏冬暖并没有经历过,所以分外地体贴,温~存。比起手指,舌头果然更加能找到敏~感的地方,更加撩人地让夏冬暖的话变成破碎的呻~吟。 身体深处被侵入,夏冬暖的身心都被巨大地刺激着,被莫大的快~感刺激着,想要抗拒想要逃脱,身体却变相着靠近,来不及说不,来不及说准备好,私~密的部位和已经敞开地迎接着伊韵含的爱~抚,那在情~欲中风华绝代的模样落入夏冬暖的眼中,化作最美好的催~情剂,让她更快地开始沸腾起来。 夏冬暖不经意的一瞥看到镜子里赫然映照着两人夸张的姿势,好像在看自己主演的a~片一样,视觉的巨大冲击狠狠地撞进夏冬暖小小的胸膛里,两处浑圆被伊韵含的双手有经验地按压着,迷人花园被她用舌头霸占着,自己的口中还无法隐忍地溢出令人羞~耻的声音。 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会有那样的反应,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腰肢会不受控制地扭动,仿佛变着法子让伊韵含来品尝自己。 她不是没想过伊韵含这样对自己,可真实来临的时候,身体还是虚的可怕,就好像立马就要崩塌了一样。不是因为保守,而是被人这样品尝着,身体如此钻研着,还能清清楚楚地看着自己被占有,那种感觉完全让夏冬暖所有的理智都崩塌了,所有的矜持都被卸下了。 “我要来了哦!”妖孽般的微笑让夏冬暖的心脏重重地敲打着,或许是因为这一句话,又或许是因为温热的池水,那疼痛的撕裂感,竟真的没有她想象中的痛苦。 在伊韵含的手指轻轻戳破那一层膜的时候,一丝血色的红丝从水中渗了出来。但她没有给夏冬暖反应的机会,迅速吻住了那樱桃般柔嫩红润的小嘴,开始慢慢地抽~送起来。 夏冬暖被伊韵含的每一次动作掌控着,完全没有办法说话了,大脑和身体诚实地反应着痛楚褪去之后的快~感。一点点的积累,一点点的膨~胀。好像自己的□多了一个心脏,每一次都能感觉到那满足和空虚间的游走。 粗重的呼吸,混合着浴室里旖~旎的潮湿空气,还有那从远处飘来的淡淡香味,伊韵含爱死了夏冬暖这样子嫩红的几乎上泛着光晕,还有那少女的脸上有着隐忍害羞的表情。 频率在加快,压力在增大,伊韵含几乎觉得自己的手指都要被紧紧地锁住的时候,夏冬暖绯红的脸上突然激动地乍现了走到顶点的表情。那满足和被充实的感觉快要让她哭了。这一次是她真正地成为一个女人,而得到自己的是,自己最爱最爱的人。 这种美妙的感觉让夏冬暖一点都不想动了呢! “小暖,你好美啊!”伊韵含抽出手指,看着无力地环着自己的夏冬暖认真地说道。她从来没觉得小萝莉艳丽过,但这一刻,变成女人的她有一种窒息的美感,看着她在自己的手上绽放,她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激动心情。只不过,这样才不算结束呢。 “小暖!我还要再吃一次。嘿嘿。我们继续吧!”伊韵含觉得完全不够,身体里的那种欲念,没有因为得到而少去半分,反而更加旺盛了。她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缓慢地在夏冬暖的身上蠕动着。 “什么?!!!” 夏冬暖听到伊韵含娇嗲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情~潮,自己累虚脱了的身体可没办法直接下一轮啊。她突然想到了那瓶香油。那浓郁的香味,已经充斥了整个房间,而伊韵含身上的体温一点都没有降下来。她真的怀疑伊韵含是不是把整瓶都给点了。 “含,你是不是把我桌上的香油点了,你到底点了多少啊???” “是啊,小半碟吧!”伊韵含笑着含着夏冬暖的耳垂,含糊地回答着。 “天呐!!!”夏冬暖被这个量吓得脸都绿了。 “小呆瓜,我们继续吧!”伊韵含也不管夏冬暖的哀嚎,慢慢抱着她站了起来,用毛巾拭去两人身上的水珠。连衣服都没披就拉着夏冬暖走进了卧室。 迷人的夜晚还在点缀着城市人的夜生活,是谁说黑夜就要好好睡觉的,偏不!伊韵含发觉自己疯了,她不停地给予索取,仿佛想要在这一刻,把自己身体里所有的能量都释放出来。激情在疯狂地燃烧,就像窗外的霓虹灯一样,在夜晚盛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只不过当夏冬暖彻底失去知觉的前一秒,她终于在闭上眼睛,腰酸背痛,整个人跟断了一样之前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什么叫多行不义必自毙!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死香油,被压了整整一个晚上啊,整整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