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家暴君又作妖了》 第一章 格格不入 南皇394年,百年没有被寒冬侵袭的南皇国下起了大雪,寒风呼啸的声音很大,大到似乎是在代替谁在指责这一切。 丞相府,后院破落柴房。 阴暗狭小的房间大门大开着,冬日的寒风正吹的得意,一下子侵袭了整间屋子。 寒冬刺骨,特别是云虞初身着单衣,这冰冷的气流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 云虞初脑子昏沉浑身滚烫,抬眼皮都有些乏力,四肢无力全身上下仿佛被什么东西碾压过一样难受。 她意识回来了,那原主又昏过去了? 云虞初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显然没有任何好转,耳边叽叽喳喳让她更加心神不宁。 烦死了。 “是,是我偷得!不要,不要,你们不要碰我家小姐,我走我走就是。” 云虞初熟悉这个稚嫩带着焦急的声音,是她从小到大的贴身婢女云玉儿,她自小也与云玉儿情同姐妹她也一直把云玉儿当做亲妹妹看待。 云王府一朝被毁,她可以说是什么也没有了,家人、身份、地位、名号包括一身绝世武功都没了,如今只剩下面前这消瘦的小姑娘了。 云玉儿自小懦弱又单纯,别人大声说话都会红眼,就是这么胆小的小姑娘面对这么大阵仗,她瘦弱的身影明明怕的在发抖,却还是倔强的拦在那些黑衣家丁的面前。 只听清脆的“啪”的一声响起来,小珏上前就狠狠打了云玉儿一巴掌,云玉儿人还有些懵踉跄了一下。 云虞初敛眸强撑着自己的身体。 痛感都没赶上脸上的红肿,一下子本是皙白的脸庞肿起通红的五个手指印,可想来小珏是用了多大力气。 云玉儿反应过来之时,眼睛虽红了却忍住没哭,她紧咬着下唇坚定的看着小珏。 小珏是看不得云玉儿不服的劲头,正伸手要再来一下,手打在空中就被扼制住。 她惊讶,不,是惊悚的看着站起来的云虞初,仿佛像是见了恶鬼一样脸色一下就煞白,张了张嘴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想认错却被云虞初给推开打了个踉跄。 云虞初的手段她们不是不了解,不是说她都快死了吗?呆在柴房整日以泪洗面,不吃不喝,受了伤怀了孕风吹就会倒。 云虞初什么都没说把云玉儿护在身后,抬眼看的不是小珏,而是与这柴房格格不入的长公主,她曾经的好姐妹。 长公主宁白止一袭高贵的白色貂皮长袍,面容精致身带价值不菲的首饰和苍白的云虞初形成了对比。 只是云虞初丝毫不逊色的是她依旧倾国倾城的容貌,即使苍白也无法剥夺她生来完美的五官。 —— 宁白芷带着众人兴师动众的来抓拿云玉儿。 起因是云玉儿心疼原主身子虚弱,于是动了些小心思,偷拿了些包子馒头。 单纯的云玉儿自然不知那是她们故意设计,她比起自己受罚更不希望自己的主子就这么消香玉损。 明明好歹云虞初曾经再怎么也是南皇钦点的丞相正夫人,云王府没落后,宁白芷与任北原赐婚云虞初就变成了侧夫人,可也不至于落魄到住柴房,吃不饱穿不暖生病没大夫的地步。 第二章 夺人所爱 这一切她们主仆二人都心知肚明,是他们有意为之,是他们想把云虞初活生生的折磨死。 “虞初姐姐,偷盗丞相府的东西可是罪加一等,自己的狗要自己好好管教才是。”宁白芷温温软软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无害,让人有些错以为她不是那嚣张跋扈的长公主。 瞧着云虞初若无旁骛的样子,小珏冷嘲:“就是,若不是我们长公主和丞相大人菩萨心肠,就你一介罪臣之女,身子也不干净了也配呆在丞相府吗?” 小珏比主子还猖狂,说话间吐沫星子眼见能看到到处飞。 小珏刚说完正得意,云虞初目光都没落到她身上,接着小珏小腹一痛,被云虞初不轻的一脚踢到了地上。 脸色疼的血色全无,一张不怎么样的脸全皱在了一团痛苦不堪。 能动手的,云虞初从来不屑于动嘴,她更不屑于和渣渣说话。 云虞初敛眸,漆黑如黑曜石带着冷光瞧着光鲜亮丽的人:“天子犯罪与民同罪,偷盗,长公主这么算来你偷盗我相公这个罪要何如立,哦不对,瞧瞧我这记性,觊觎他人伴侣,夺人所爱可是你们皇家的最喜爱做的事我给忘了。”指名点姓说她小三了。 她清冷的声音敲击着宁白芷的心间然她神色有些窘迫,云虞初与身俱来的气势压得她也有些心慌。 以往她也怕云虞初,想着如今落魄的云虞初她能把她踩到脚底下,却不知道自己心下早对她深有恐惧。 明明她才是南国第一长公主,云虞初一个没有血缘的王族凭什么是南国的神女。 “你们愣着干嘛?还不赶快把这些贱婢给本公主抓起来。”宁白芷回避云虞初的目光,大声喊道。 看着狭小大房间接二连三的挤进来几个大汉云虞初慢条斯理道:“谁敢。”只有两个字语气淡然中带着毋庸置疑的压制。 周围的家丁被云虞初的声音怔住,不知何从下手。 曾经她是云王府的嫡长女身份多么尊贵,这些人曾经是非常尊敬她,如今说话威慑力不减从前。 宁白芷看着愣着在原地的奴才们,美眸干瞪,咬紧朱唇厉声叱呵:“做什么?反了你们!她云虞初如今就是个破落户有什么好怕的!快把那贱婢拖出去。” 云玉儿紧张的扯了扯云虞初的衣袖,清透圆润的眼里满是紧张和心疼。 云虞初知道云玉儿在担心自己,她轻声咳嗽,掩了掩嘴角的血丝,拍了拍云玉儿的小手示意放心。 眸中神色骤冷又欺身走到宁白芷面前:“任北原不敢动我,你以为他们敢?”她冷笑:“想动我的人之前,去问问任北原同不同意。” 云虞初凝眸看着宁白芷,她这张气色极好略施粉黛的容貌的确很漂亮,难怪那人会心动,尤其是宁白芷这双好看的杏仁眼,像极了……自己? 还是说自己像极了她? “你……”宁白芷气急败坏的伸出食指,指着靠近的云虞初,刚伸出手就被云虞初拧了回去。 她最最不喜欢别人指着自己了。 顿时宁静的后院响彻一道尖锐的惨叫声。 第三章 死去活来 “公主!”小珏从地上爬起来惊呼。 宁白芷手指断了,疼的双腿发软什么形象都不顾,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双眸通红,眼泪和不要钱一样哗啦啦的流着。 她是南国第一公主,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种伤,南皇帝君,南皇皇后,太后可是把她护在掌心里长大的,断手之痛可要让她刻苦铭心一辈子。 “呜呜……好痛好痛……”宁白芷抱着自己的手哭喊着,云虞初翻了个白眼转了身:“玩够了就滚出去。” “云虞初!你这个罪臣之女,你本该就要死!竟然还敢对长公主不敬,你这个……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人!身子不干净怀了别人的野种,你还好意思呆在丞相府受丞相的恩惠,我若是你早就一头撞死在云家祠堂了!” 听着小珏为她主子愤愤不平,云虞初眼里只有淡漠,随后冷声道:“那你去死吧。” 小珏听到云虞初不冷不淡的声音整个人僵住,随后打了个冷颤,因为她望着云虞初那双黑的深不见底的眸子仿佛要把她生吞了般。 刚刚她那一脚现在还疼着,这时候小珏才意识到传说中的南国神女的可怕。 都说落难的凤凰不如鸡,明明前几日看云虞初还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今日怎么有着一股狠劲。 难道前几日那般柔弱不能自理的云虞初全是装的,如今才是她的真面目。 想着小珏背后一寒,被云虞初摔在地上的碗筷给吓回神。 “还不走?” 听着毫无感情的催促,小珏扶起地上哭的死去活来瘫软的宁白芷尖锐道:“云虞初,你等着!丞相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云虞初环着胸,瞧着狼狈跑掉的一群人,真是一群纸糊的老虎。 这些人想把云玉儿活生生打死,换做是原主肯定是委曲求全低头下跪阻拦。 如今醒过来的人不是原主是云虞初,她如墨画的眉眼间更加冷然,她代替云虞初活着已是违背伦理,看了她的一生更是泄漏天机,她不能违背天道扭改命运。 如今知道云玉儿要死在她面前,心下却如此的冷。 等人走光了,她才像断了线的木偶瘫在塌上,浑身的力气被抽空了,喉间一股腥甜她猛然咳出一口黑血。 “小姐!”云玉儿吓了一大跳,跺了跺脚连忙跪在地上看着地上的黑血,又看着脸色煞白的云虞初着急的眼泪还是如大豆一样落了下来。“呜呜……小姐,小姐你不要吓我,是玉儿错了,玉儿再也不敢了。” —— 这家伙的口头禅就是对不起,让云虞初有些头疼。 刚刚对付那群人已把身体里最后一丝内力用掉了,自此她是真的废人了。 但看着云玉儿泪眼婆娑的样子,不知为何云虞初心中生出不舍的想法。 她敛了水眸,神情温和,伸手抱了抱纤瘦的女子,声音有些沙哑:“玉儿不哭,姐姐没事。” 瞧着地上的黑血,云虞初有些讽刺,任北原居然舍得给她下毒?不是爱得死去活来连命都舍得给原主吗? 第四章 事到如今 事到如今不管是不是任北原下毒还是其他人,她都要赶紧离开,因为云虞初的人生这个阶段即将是最惨的阶段。 宁白芷断了一根手指,任北原碍于皇家的面子肯定不会不管不问,说不定就会为了宁白芷来找上麻烦。 任北原动不动自己他不知道,肯定会动怒于杀了云玉儿,她不想云玉儿的死成为定局。 原剧情云玉儿死后,云虞初会心灰意冷,这时候任北原会伺机照顾她陪伴她,好破镜重圆。 宁白芷身边跟着的小珏是南皇太后宁氏的人,谋害她肚子里的孩子会不择手段,用了掉包的手段,把任北原每日喂她喝的汤药调换成死去的云玉儿尸骨熬成的汤。 真是阴狠恶心至极! 想到这里,云虞初胃里一阵翻腾,连忙推开云玉儿干呕起来。 可是她也没吃什么自然也吐不出什么,吐得嘴里发酸才罢休。 云虞初凝神看着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原主难道背着她与任北原有过鱼水之欢?到底说她是单纯,还是愚蠢! 她是云虞初,亦或不是。 当年她还只是一缕游荡在人世间的孤魂,见一场大雪里有一位被丢弃的婴儿哭的凄惨,她心下所动,想抱起来却穿透了过去,那时她也忘了自己活了多久。 后遇一慈眉善目的和尚,他说:世间自有定数,你若想轮回就代替云虞初活下去,不管命数如何,又如何凄惨,只要让她活到自然老死后你方可自由。 她方可不再游荡这偌大的世间。 答应后,她就是云虞初。 原主云虞初意识稀薄,人有七魂六魄这般说来原主只剩下三魄,本应该不能再活在世上,那和尚让她“代替”,更准备说是牵强的给原主云虞初续命,吊着一口气。 缘由她没有问和尚,把自己当做真正的云虞初活着。 却不曾想……好景也不长,原主也有抢夺意识的一天。 传说人在出生之前都会看到自己今后一生所有事情的发展,等变成人有了意识以后,又会把看过的事情全都忘却,这就是为什么人偶尔会梦见在当下发生的事情。 而云虞初是个意外,她只是“寄生”在原主身上的魂魄,不是原主。 早就看过云虞初一生的故事,云家的灭亡,云玉儿的死亡,她甚至有些理解那和尚为什么要她代替原主活着。 从南国荣耀神女变成罪臣之女,曾经有多高,摔下来就有多疼。 经历了这些波折,最后得知一切事情的主谋是她深爱多年的男子,原主怎会愿意活着? —— “玉儿。” 云虞初低声唤道,云玉儿“唔”了一声,眼里蓄满了泪水顺带沾湿了她长长的睫毛。 云虞初的确是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脸上难得布着温和的神情,杏眸含着柔光,伸手摸了摸云玉儿的头:“我饿了,这个镯子你拿出去当了,买一些吃的和炭火回来。”说着她从纤细的手腕上取下那一枚澄碧色的翡翠镯子。 镯子颜色上成,在烛光下可以看到漂亮的纹路环环绕绕成一朵海棠花。 都说最巧的工匠是大自然,而这翡翠桌子上纹路浮现的海棠花就是大自然所造,镯子上面还镶嵌着一颗小拇指大的红宝石。 第五章 留的青山在 “不可,小姐这可是夫人的嫁妆,不可以拿出去当。”林玉儿挂着泪水,小脸满是坚决,用最怂的语气说最坚定的话。 云虞初揉了揉小姑娘的头耐心道:“等我们活着出去,我们再把它赎回来,你看,今天我已经伤了宁白芷,他们不会放过我们。” “可是……” 云玉儿眨了眨迷茫的大眼睛欲言又止,云虞初淡笑:“我们有了盘缠才可以顺利逃离这里。“ 云虞初脱下手里的镯子放在云玉儿暖暖的掌心:“我们一定能逃出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云玉儿虽然脑子不灵光,却也懂云虞初的意思,虽百般不愿以可只要云虞初活着一切都好,况且他们还有未出世的小少爷。 “记得去趟医馆,买一剂堕.胎药回。” 云玉儿正抬腿要走,听到云虞初的话绣眉紧蹙:“为什么?小姐,小少爷是你的亲生孩子,老爷夫人大家都没了……小姐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和小少爷是亲人,也是玉儿活着的寄托,小姐你不要这么狠心对小少爷啊。” 云玉儿说哭就哭一点都不含糊,云虞初就知道是这样,她为什么要买堕.胎药。 就是因为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况且她已经中毒了,日后生下来这个孩子也未必会健康。 与其让他来到这个世界感受痛苦的或者,不如对自己狠心些。 在云虞初的故事里,这个孩子注定是要死的,是被任北原亲手杀了的。 云玉儿的命运可以篡改,那这个孩子也至少不要死在任北原手里。 “如今乱世他若是活下来,跟我们四处逃亡,我们能照顾好他吗?”云虞初永远是一副不急不慢的性子,说话吐字云淡风轻,云玉儿很多时候都看不懂自家小姐,她就像活了很久一样,什么都看的无所谓。 云玉儿被云虞初慢悠悠的话堵的胸口闷,努了努嘴握紧拳:“小姐你生下小少爷,玉儿以后会好好做小少爷的奶娘,玉儿一定会努力照顾好小少爷,你不要让他还没出世就死了好不好?”说着云玉儿还跪在了云虞初面前,她都懂,可是强行打胎云虞初肯定会元气大伤。 如今的云虞初本就虚弱到看起来就像一张苍白的白纸,轻轻一撕怕就会死,更何况是堕.胎,云玉儿没有这个勇气。 —— 云虞初看着云玉儿认真的乞求,叹了口气,默许了她的要求,再僵持下去怕时间不多了。 她自己才是个小姑娘,居然说要当自己孩子的奶娘,所以云虞初才不愿这么好的女子如命里定好的那般惨死。 云玉儿离开后云虞初爬到床上用被子紧紧包裹着。 任北原真是个心思叵测的男人,既爱她也是舍得丢在破落的后院不挂不顾,任凭宁白芷和家丁欺负,在烁烁寒冬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不给。 她瞧着自己裹着一层人皮纤瘦如白骨的手掌根骨分明,原主在任北原和宁白芷大婚当日从后门溜出去想阻止婚礼。 第六章 一文不值 却不料,被太后的人捷足先登,后被推下凝雪湖。 现在云玉儿的死被改了,那她且搏一搏。 和尚说是要护着原主自然老死,原主若是被太后谋杀在了凝雪湖那岂不是她注定不能轮回,她这也不算逆天改命吧。 嗯,她只是遵守自己的使命。 她在床上有些昏昏入睡,原主身子虚脱,被废了武功,她用尽最后的内力护住心脉,没想到还发着烧。 云玉儿没有回来她自是不安心。 风雪呼啸的声音之间,她隐约听到有人迈着急促的步子往这边来了。 她翛然间睁开双眸,睁眼后,破落的房间那扇脆弱的木门被踹开,寒风一下侵袭了云虞初浑身上下直到每一个手指尖都是冰凉。 来人还是谁,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男人背着光,高大的身影身着这华丽的官袍一步一步的逼近,云虞初也搞不清这是他带来的阴寒还是这天气。 任北原,这个男人云虞初深爱五年的人,为了这个男人,原主求她动用了云家所有的权利不仅使得他坐上了南皇国的丞相之位,还坐稳了南皇国半边朝政的势力。 五年来他要什么想做什么哪怕谋反云虞初都为她铺好路,可如今他却转眼要娶太后的女儿。 踩着云家上位,又帮着皇帝扳倒云家,真是大水淹了龙王庙。 云虞初颤了颤乌黑的睫毛,并没有抬眼看来人,好似真如病入膏肓没有意识的人。 “你竟欺骗我。”任北原带着隐忍的怒气问道说话间带着外边来的寒气。 没想到他连名字都喊不出口。 不过她又不是原主,自是不会伤心难过,她敛了敛自己的冷笑,慵懒的抬头望着生的清秀的男人。 难怪原主会这么喜欢,长得这么白净,眼如一瓢清澈的溪水,眉眼细长干净眼角含着泪痣无辜至极。 根本看不出来是个阴险毒辣的男人。 “我骗你什么。”她声音清冷,疏离的感觉让任北原有些陌生。 任北原握紧手里的拳头,许久未见,她竟然瘦了这么多,模样变得棱角分明,脸色苍白如外边下的白雪,曾经那双布满爱意的杏仁眼如今静如谭水倒映如今身着官服的自己,缓了下胸口的怒气又松开拳头。 “你为何要出手伤害阿芷?” 吐了,兴师问罪来的,云虞初珊珊的笑了,瞧瞧叫的多亲昵。 纵然云虞初瘦的棱角分明那傲人的气度不见半分,任北原一时之间不知道不知道云虞初什么意思。 见云虞初不答,任北原又问:“你到底瞒着我多少事?” 强行废去一身武功对一个人的身体伤害非常大,当初就因为他一句不喜女子练功,原主就强行废了一身武功。如今任北原为她出手伤了宁白芷就觉得原主欺骗了他,真是讽刺。 云虞初你看看你的爱一文不值。 她俏皮的眨了眨清透的眸子饶有趣味反问:“我瞒着你什么?” 任北原被云虞初无所谓的样子脸上冷静的样子终是挂不住,无辜清秀的少年脸上然上一层冷笑,一手擒住云虞初的手腕一把把云虞初从被子里拉了出来。 第七章 如今的位子 他心里也有些错愕,她竟瘦到了如此地步,手腕一握都还有多余的地方,人更是轻如羽毛。 任北原不懂,她都不是云王府的嫡女了,为什么还是这一股傲气,只要求他,求他就可以活下来过下好日子,为什么宁愿在这破落的后院也不愿与自己去前院过侧夫人的生活。 “任大人,你想做什么!”被拉起的云虞初自是不满,绣眉紧蹙不悦的看着任北原,眸中平静如深潭。 好一个任大人,她是存心要疏离自己。 任北原把云虞初摔在床上,心中不快面上却冷笑的渗人,他拍了拍手冷声道:“你不说也罢,既是为了侍女伤了阿芷,那就用她的命换阿芷一根手指。” 她就说云玉儿怎么会去的那么久。 云虞初摔在被子上不是很疼,撑起了身子站在了床上比任北原高了一节。 双目对峙,任北原发现云虞初眉间染着厌恶,心中莫名有些落空,凝眸间犹豫想开口。 “啪”的一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感,他不敢置信的看着俯视自己的女人。 云虞初乌黑的眸中带着戾气,和蔑视,宛如高高在上的女皇俯视蝼蚁。 “你……”任北原欲试开口就被云虞初打断:“任北原你要记得,你是踩着我云虞初爬到了如今的位子,只要你一天不杀了我,你怎么上去的我云虞初就要你怎么摔下来。”她淡然可任北原听出来每一字都很认真。 任北原错愕,有怒却咬牙堆积在了胸口,云虞初的话就像刀插在他心脏一般骤然一痛。 她在责怪自己吗?可她有什么资格责怪自己。当年若不是云王府为虎作伥,他任家怎么会灭门。 灭族之仇不共戴天,他不愿云虞初死,他要让云虞初和自己一样生不如死活在仇恨里一辈子绑在他任北原身边。 这样的云虞初让他感到陌生,却又觉得不陌生,当初在他差点一命呜呼的时候他也见过这样的云虞初。 云虞初懒得搭理目光恨不得吃了自己的任北原,连鞋子都没穿就跳下了床往门外走去。 任北原目光跟着云虞初纤细的身影从床上落到门口,看着她赤着脚就走了出去,小脚冻得通红,心中含着酸意。 __ 云虞初前脚离开,任北原呆呆地打量了这座破落的房间才后脚跟出来。 出来后云虞初眯着杏眸,她不记得上一次出门是什么时候,也不曾知道没有太阳的白天也会这么刺眼。 她轻轻吸了一口冷气,身着单衣怎么不冷。阵阵寒风似有意刮过她的脸颊,有些生疼。 怎么不冷,双脚冷到麻木每一次迈开脚步宛如千斤,她这幅身体早就千疮百孔连,怕是连寒冷都可以轻易刺穿。 云玉儿被三俩个家丁压在了板凳上,含着泪水的双眸看见云虞初头猛然的摇着,想挣扎却无济于事,手脚绑在了板凳的脚上。 “小姐……”云玉儿觉得自己真没用不仅照顾不了云虞初还一直拖累她。 家丁身侧跟着的是小珏,而走廊上的宁白芷握着暖炉裹着狐裘。 第八章 满嘴谎言 她加快步子走到他们面前,什么都没说给云玉儿解着捆绑。 “云虞初你做什么!”小珏心有不甘,目光狠毒的看着完好无损的云虞初,丞相大人不是教训这个贱.货了吗?怎么还能跑出来。 正想开口却看到云虞初身后缓缓跟着阴沉着脸的任北原,不敢造次,只好把话全都咽进了肚子。 宁白芷见没有人阻拦云虞初放走云玉儿,心又高高悬起来。 她不知道任北原什么意思,云虞初都折断她一根手指,怎么不仅没把云虞初怎么样,还任由她带走云玉儿!到底是她低估了任北原对云虞初的心思。 她在云虞初要牵着云玉儿离开之时拉住了云虞初的袖子:“初姐姐,初姐姐玉儿犯错就得受罚,你可不能因为她是你的贴身丫鬟就这般包庇。”宁白芷义正言辞,语气柔柔能酥进人的心坎。 云虞初眼皮都懒得抬,紧紧拉着云玉儿的,手声音比寒风还要冷:“放手。” 宁白芷不罢休,给小珏使了个眼色,小珏立马招呼着站着的家丁拉过云玉儿,而宁白芷来到云虞初面前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初姐姐,你不能这么做,阿芷这般做也是为了你和玉儿好,你可不要一错再错下去。” 云虞初并不想看她,视线流转却撞上了另外一个人的眼眸中。 见任北原逼近,云虞初厌恶的看着拽着自己的宁白芷,一个两个都这么碍事。 宁白止瞬间脸上便布满了委屈难过的神情,接着滴滴泪水如雨下,哭的多让人心疼。 云虞初并不想跟她僵持,用力一甩。 她只感受到一股内里冲向自己胸口,她喉间腥甜。 接着想甩开袖子的手变成推开。 云虞初有些意外,宁白芷竟也会武功,呵。 任北原见云虞初把宁白芷推倒在地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扶起地上的宁白芷。 “阿芷。” 任北原看着宁白芷面色顿时苍白,嘴角溢出血丝…… 果然云虞初放弃习武是骗自己的,这个女人满嘴谎言。 这般想着任北原俊朗的面孔阴沉了不少。 她本不是原主,可却看到男人满脸心疼的扶起地上的女人,然后再把女人搂进怀里,鼻间有些酸。 不知是寒风吹的冷还是自己已经病入膏肓,她竟有几分呼吸不过来,心脏好像已经痛的麻木。 收了目光,咽下喉间涌上的血。 云虞初转身并不想看这一幕。 “咳咳咳……” 身后传来宁白止娇弱的咳嗽声。 “没事吧?阿止你可有哪里疼?” “原哥哥,咳咳咳……阿芷没事咳咳咳……” “大人,你可要为长公主做主呀!”小珏直接跪在了任北原面前。 “小珏!!” 宁白芷在任北原怀中娇怒道,想阻止小珏。 任北原细长的双眸划过云虞初纤细萧条的背影,似是隐忍的神情,只是一瞬即逝便又定在了小珏身上。 “说。” 男人简言意骇。 “大人,云小姐也太过分了,您好心收留她就算了,长公主看云小姐过得并不怎么好且又怀有身孕才让厨房准备些饭菜给云小姐送过去,谁知道她们家丫鬟是个小偷,偷吃了长公主准备的饭菜。” 第九章 你信吗? “长公主一直都是个赏罚分明的人,得知那丫头偷吃饭菜准备叫人稍微给她点教训长一长记性。谁知道云小姐不仅谢绝了长公主的好意还包庇这个小偷,甚至还对长公主出言不逊还伤了长公主。”边说着小珏好似比她主子还委屈。 听到身孕任北原死死的盯住了云虞初的身影,消瘦的背影让人心疼,丝毫看不出是个已有身孕的人。 “大人,长公主可是南皇国最尊贵的女子唯一的公主她怎么可以受这种委屈,大人你刚刚也看到了云小姐又出手伤了长公主,奴婢奴婢实在是为长公主抱不平啊……” 听着小珏的一番颠倒是非的言辞,云虞初一脸淡漠这一切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不过想想原主的付出有些好笑。 她知道,任北原不会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 任北原听完小珏的话,看着丝毫没有转身面对自己的云虞初,他觉得自己心中竟然像赌着一口气。 从前的云虞初都会对自己笑面如花,不停的“原郎原郎”的喊着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再也没有面对过自己。 从他知道灭他全家的人是云家人开始。 任北原无法相信自己深爱这么多年的女人,对自己万般好的女人居然会是自己血海深仇仇人女儿。 云虞初走的两步顿住了,小腹传来刺痛。 难道刚刚喝的粥有问题? 云虞初咬住自己的薄唇,双手紧握,或许疼痛力气用的有些大,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云虞初。” 后面的任北原喊住了她的名字。 他有多久没叫过她的名字。 她有多久没听过他叫自己。 “任大人,何事?” 又是任大人。 任北原搂着怀中的宁白芷走向云虞初,毫无发觉自己手上的力气重了几分。 “转过来。” 云虞初无动于衷,甚至有些烦了。 任北原看着云虞初的背影没有转过来的意思,语气低沉几分。 “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她?” 她,自然指的是云玉儿。 威胁她,任北原把刚刚的事忘得挺快。 云虞初眨了眨乌黑的眼睛,嘴角勾着诡异的笑容,苍白中带着带着明艳,望着任北原薄凉的双眸。 其他人许是看不懂,但是她知道任北原什么意思,不就是想留住原主呆在身边吗。 “你不做解释吗?”他问。 “你会听我解释吗?”云虞初脱口而出不带任何疑虑。 他听过她的解释吗?她信过她的解释吗? 从未,从不,从来没有,所以她才觉得原主可悲。 不过她又饶有趣味看着男人深邃的眸中荡起的情绪。 原主在这里求任北原放过自己和云玉儿,还立誓永世不会纠缠,任北原才一怒之下活活打死了云玉儿。 偏执疯狂的“爱情”真让人毛骨悚然,所以她赌任北原心里有着“云虞初。” 于是漂亮的眉间染上几分难色,声音虚弱:“原郎,我没有对长公主不敬,我没有打伤长公主,是她自己运用内力使得我出掌推开她。我没有包庇玉儿,这一切都是偷盗处罚都是她们设计的阴谋。你信吗?” 第十章 不般配 云虞初也为原主辩解,说的是委曲求全美眸含着眼泪顿时任北原怀里的宁白芷就不那么楚楚动人了。 .云玉儿不解的看着身自家小姐,她更懵,她家小姐竟还有这么一面…… “原哥哥……” 听云虞初说出事实,宁白芷神色带着委屈抬头看着搂着自己的英俊男子,实则心中也有些慌张。 毕竟宁白芷知道,这个男人曾经是有多爱云虞初。 万一他又信呢? 不行,她机关算尽才走到如今,绝不会允许发生任北原动摇的事情。 任北原看向怀中楚楚可怜的宁白芷,这般柔弱单纯的人怎会设计害她云虞初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吗? 而她云虞初仅仅花了五年的时间帮他拿到丞相的位置,还稳固朝中一半势力,可见她是多么可怕多么有手段一个女人。 可云虞初也从未向他示过弱,看她难过将就和失望的眼神,心中比她对自己说难听的话更难受。 目光炯炯的落在云虞初仿佛纸糊一样身影上,心疼溢满了胸口。 云虞初知道他纠结了,微微咳嗽吐出黑红的鲜血,被家丁拉着的云玉儿焦急的挣扎,男子的力气跟她总是悬差很大,云玉儿只能在一旁干焦急:“小姐,小姐……小姐你不要有事啊……” 云虞初眸光从任北原脸上划走,脚步有些虚浮走到云玉儿的手勉强道:“没事……” 怎么会没事!血色全无,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任北原心中复杂。 最终那句“不信”也咽入腹中,云虞初瞥了一眼男人还在看自己,走了两步有些踉跄,随时会被冷风吹倒。 果然不出她意料,在即将倒下的时候她稳稳地跌进了任北原的怀里。 宁白芷僵硬的站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着任北原抛弃了自己去照顾云虞初。 不对,是云虞初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做作,她不是不可一世最为清高吗?贝齿紧紧咬着,手里的手绢恨不得撕碎才好。 云虞初很满意宁白芷的脸色,不给宁白芷示范一下什么叫做白莲花,她还以为自己演的很好呢。 __ 她最好的筹码就是这个狗男人心里有云虞初,很好。 欲拒还迎的推开任北原,一汪清水的眸子眼角稍红:“原郎,我知道你是信我的,可如今我是罪臣之女怕是与你不般配,你莫要在我身上浪费心思,长公主才是你的良配。” 虽前不久被云虞初赏了一个大嘴巴子,可此时的任北原似是被鬼迷了心窍,直接横抱起了云虞初不做多言。 只要有一声“原郎”他就够了。 云虞初自是自己血海深仇仇人的女儿,可云家也被自己亲手毁了,和云虞初没有关系,既是云虞初先示好那他以后便待她好,弥补她。 任北原面上没有表现,可云虞初心里跟明镜似的。 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依靠在任北原怀里,望着神色难堪僵硬在一旁的宁白芷,细长的杏眸眼尾挑起,不经意间笑的得意,被宁白芷全盘揉进眼底。 第十一章 不是我做的 云虞初心中想:装狐狸精,谁不会? 原主吃亏就吃在嘴硬上,和固执上。 她就不一样,能屈能伸,你装我也装,你豪横我比你刚豪横。 任北原的账,早晚都要算不如分开算。 “原哥哥……” “原郎。”云虞初与宁白芷同时开了口,紧张中带着小心翼翼的拉紧任北原胸口的衣襟哽咽:“原郎还是不要管我了,长公主也受了伤你去照顾她才是,我……”云虞初一顿,美眸闪着微光:“我一个人可以的。” 任北原一双眸子都快刻在了云虞初的脸上,一旁的宁白芷气急败坏,走到任北原身侧,伸手想拉过任北原的袖袍却被任北原圆滑的躲开,宁白芷顿时抓了空,脚下险些没站稳。 娇俏的容颜顿时血色全无,可她不好发作,咬了咬牙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任北原。 哪晓得任北原连个正眼都不给她,宁白芷硬生生的把自己的下唇咬破。 她不能给云虞初和任北原有二人空间,没想到只要云虞初说句好话任北原就跟吃了迷药一样。 小珏看着一旁不知所措的主子,又看着云虞初得意的样子,连忙跑到任北原的脚边跪下。 “丞相大人,你可不要被这个,这个狐狸精三言两句迷惑了,她一族能干出谋反的事情,而且云虞初她曾经是京城打遍大内高手的人,我们公主自小柔弱,她刚刚随随便便就把公主的手指拧断了。”说着小珏哭了起来。 那张不好看的脸,更滑稽。 “丞相大人,如今公主可是南皇恩赐给您的大夫人,您不能,您不能宠妾灭妻啊!”小珏边说着边磕头。一旁的宁白芷张了张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但是任北原俊朗的面孔阴沉不少,宁白芷心想,多多少少也听进几句了。 正做好准备任北原回来接她的时候,男人缓缓开口:“你不与我解释吗?” 云虞初心里得意,一切如她所料。 她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在眸间扫出一些阴影,漂亮的眉目间有些怯怯的。皱起的眉头又强迫自己松开,手里也不停的扭捏他的衣襟。 任北原看着云虞初毫无血色的薄唇动了动,婉然对上她漆黑如黑曜的双眸,眸中闪着水光,眼眶红润楚楚动人。 “原郎,这些事情不是我做的,可我如今落魄至此没权没势除了玉儿也没人会信我……” 她嗓音本来就好听平素都是清清冷冷,如今带着沙哑,仿佛撞进了任北原的胸膛。 小珏和宁白芷被云虞初这么一出楞了一下,很快小珏就气急败坏道:“云虞初!你别装了,欺负了我们长公主还要欺骗丞相大人,狐狸媚子!” 云虞初缩了缩脖子,靠近任北原的胸膛,颤颤巍巍细小的声音软软糯糯:“原郎你是最了解我的,我是那种人吗?反倒……反倒是他们这般栽赃陷害,这样我真的好怕……” 云虞初面上演的多委屈,心里笑的多开心,看看宁白芷和小珏那张脸上不断变化,说演白莲花吧她不是演的特别好,好歹活过这么久,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丞相……”小珏愤愤一双眼恨不得把云虞初吃了,欲试开口就收到任北原阴戾的眼神,整个人吓得一抖僵在了原地。 第十二章 拿太后压我 “阿芷,你是该管教好下人。” 这回轮到宁白芷僵硬,她知道任北原生气了,碍于皇家的面子没有发作。 自己费尽心机竟然都不如云虞初几句话…… 眼看云虞初马上就不会纠缠任北原了,怎么,怎么一切和计划中的不一样…… 任北原看着怀里娇弱的云虞初,眸间冷然望着眼里挂着泪珠的宁白芷淡然道:“你虽是大夫人,小珏是你的丫鬟,阿初是我的侧夫人也轮不到下人指点。” 说完宁白芷回神,小珏也连忙跪在任北原的脚边磕头:“丞相,丞相大人……是奴婢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出言不逊,求丞相大人饶了奴婢这条狗命吧。” 这时候宁白芷才意识到在不知不觉中她完全处于逆风,云虞初那张楚楚动人的脸上挂着丝丝得意她纵然有气也撒不出来。 “丁管家,既是对侧夫人出言不逊,那就杖毙了。” 任北原这句话在云虞初的记忆里曾经是送给云玉儿的,如今变成了小珏,她可太开心了。 “是。” 丁管家携几位身材高大的家丁抓过小珏,小珏听到自己的死讯疯了一般朝着宁白芷大声呐喊:“长公主,长公主救救我,长公主我是太后赐给您的贴身婢女啊……” 宁白芷看了看被抓住的小珏,慌张的走到任北原面前拉住任北原袖子仰头:“原哥哥,原哥哥不可,你饶了小珏吧,她是皇奶奶赐的婢女……” 任北原俊秀的脸上勾着清秀的笑,眉眼弯弯看起来十分温和:“阿芷如今是拿太后压我?” “不,不是的,原哥哥阿芷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是阿芷管教不周。原哥哥不要杖毙小珏啊……” 任北原还是那般温润模样,笑面如花,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他那双清澈的眸中透着阴寒。 __ “不,不是的,原哥哥阿芷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是阿芷管教不周。原哥哥不要杖毙小珏啊……” 任北原还是那般温润模样,笑面如花,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他那双清澈的眸中透着阴寒。 云虞初仰仗在任北原怀中看热闹不嫌事大,看着任北原驳了宁白芷的面子觉得还不够决定添柴加火。 “原郎,你大可不必为了身份如此卑微的我大动干戈,小珏也是听从主子的命令并非本意,反正我已经习惯了。”她这话一句道破,事虽然是小珏干的,但是也是因为宁白芷下的命令,你不在的时候我已经受过很多次了无所了,我都是为你着想。 云虞初不得不夸夸自己这聪明的脑瓜子。 宁白芷刚刚还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到云虞初的脸上的时候一下就变得阴沉。 “云虞初你不要得寸进尺!”她压着的声音难免有些尖锐。 宁白芷因为另外一只手受伤了,换了一只手指着云虞初。 云虞初搞不懂,为什么宁白芷老喜欢动不动用手指指着别人,不知道不礼貌吗? 云虞初似乎被宁白芷吓到了,纤弱的后背微微颤抖,面上委屈和为难对宁白芷摇了摇头:“长公主我没有……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原郎我自也是不与你争,你为何还是对我纠缠不休。” 第十三章 装给谁看 云虞初泪如雨下,晶莹剔透的泪珠划过光滑的脸颊落到了任北原的衣襟上。 任北原看着云虞初难过的样子,自己心中也闷了起来,他今日算是看清楚了。 想着宁白芷当初和云虞初是好姐妹,与她成婚便能更好的照顾云虞初,可他没想到宁白芷的“照顾”是这样。 果然帝王家出来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任北原眸子望着宁白芷牵着的袖袍,眸间含着厌恶,低声道:“长公主,放开。” 宁白芷一时之间还没反应任北原是在叫自己,直到她被任北原划走的袖袍扯了一个踉跄摔在了冰凉的大雪里才回过神,难道从始至终她只是任北原的一颗棋子,在任北原眼里她只不过端着南国第一公主的身份。 “公主!长公主救救我啊!啊——不要打我……” 听到小珏的惨叫声她望去,刚刚绑着云玉儿的位置已经换成了小珏,小珏的惨叫声刺耳又揪心。 宁白芷连忙上前就被家丁拦住。 “放肆!你们这群狗奴才本公主命令你们赶快给我放了她!不准打了。” 家丁无动于衷,只有蓄这山羊胡的丁管家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和和气气道:“还请长公主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奴才,丞相大人的命令从来都是不能违抗的。” “我是长公主,况且小珏是太后赏赐本公主的陪嫁丫鬟你们打死她不怕皇奶奶赐罪于你们吗?赶快放人。” 丁管家依旧笑的慈眉善目,拱手微微鞠躬不再多言。 而那些家丁丝毫没有停手都意思,一下又一下的板子打在了小珏的身上,随着小珏的惨叫声微微虚弱,一丈下去沾着小珏身上的血珠染红了宁白芷的双眸也染红了漫天的白雪。 云虞初老老实实呆在了任北原怀里,当初这漫天白雪可是送给她和云玉儿的,云玉儿血流成河,原主抱着尸体哭了一天,如今换做是宁白芷和小珏,也算是他们自作自受。 任北原看着怀中的云虞初无神的望着手心渐渐融化的雪花,精致的眉眼间掩不住的伤神,想必是又难过了。 任北原搂紧怀里的云虞初,云虞初回神看着男人神情的模样觉得好好笑。 任北原,你装给谁看呢? “可是哪里难受?”男人声音温润,语气缓和。 云虞初摇了摇头,不作答,因为她嗓子有些沙哑。 也并不是不难受,原主已经发了好几天的烧了,身子骨也虚,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她逃出去。 任北原不信云虞初,伸手摸了摸云虞初的额间,刚刚温和的笑容一下就落下。 脚步加快的来到任北原的房间,任北原动作温柔的她把放进了被子里,嘱咐道:“在这乖乖等我回来。” 云虞初凝望任北原离去的背影,所有若思。 她笃定任北原是喜欢原主的,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导致这个男人忽然就变了。还是说,一开始在万象楼下相遇,就是他从始至终筹谋好的? 不对,她与原主共识种种,任北原以前感情的确纯粹。 思前想去,云虞初只觉得头皮发麻,就像有一个小圈子好不容易出去又到了一个更大的圈子。 她更不明白任北原为何要无缘无故帮助皇家扳倒云王府了,百害无一利。 第十四章 成败至此 渐渐地她开始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共识里原本想去找,但原主选择沉睡根本不搭理她,这有些棘手。 待云虞初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陌生的房间提醒了她,这里是任北原的卧房,身侧卧着她的正是云玉儿。 云玉儿睡的浅,云虞初动了两下云玉儿就醒了。 “小姐!”云玉儿明亮的大眼睛闪着水光,有些委屈又有些开心。 少女急急忙忙的倒了一碗参茶端到了云虞初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吹了两口送到了云虞初的唇畔。 “小姐,你可算是醒了,可把玉儿急死了。其实,其实你没必要冒着生命危险来救玉儿啊。”玉儿就是个爱哭的性子,说着说着委屈巴巴双眼落下豆大颗眼泪。 云虞初心有无奈却也庆幸自己改了云玉儿必死的命运。 她抿了两口参茶后摇了摇头,伸出手握着云玉儿温热的小手认真道:“因为你是我的妹妹,相信我们一定能活着出去。” 云玉儿知道云虞初说的是真的,因为她活着云王府的时候除去有个丫鬟的名分以外,完全就是二小姐的生活,若不是云虞初捡了自己,说不定如今还在哪个胡同里和狗抢着吃食。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乖巧的点了点头,但细想刚刚云虞初说的话疑惑的问:“小姐,丞相大人不是对你好了吗?为什么还要逃走?” “玉儿,人心叵测,任何事情都不能只看表面现象,我们逃出去就能相依为命,至少可以不用受尽折磨,吃不饱穿不暖。 _ 云玉儿的样子像是在细细思考云虞初的话,云虞初顿了顿,又道:“丞相府的荣华富贵和可以与我自由的生活玉儿喜欢哪个?” “玉儿自是喜欢和小姐一起自由的生活。”少女立马答道,逃出去后云虞初想自己也不会太孤单。 “这就对了,明天就是他与长公主的婚期了。”隐约之间云虞初也听到了门外的热闹,云玉儿以为云虞初伤了心,赶紧抱了抱自己的小姐。 “不难过小姐,你有玉儿。” 她当然不会很难过,任北原与宁白芷大婚可是轰动整片大陆,人多口杂正是她和云玉儿逃出去的好机会。 云虞初拍了拍云玉儿的后背,松开后认真的望着云玉儿:“成败至此,昨儿个当掉的银子你可有藏好?” 云玉儿连忙点头:“嗯嗯,玉儿有藏好。” “明日大婚,他们拜堂之时你乘着人多的时候去后门等着我,到时候我们一并离去。” 云玉儿皱起自己的绣眉紧皱道:“真的可行吗?” “你还不信你家小姐不成?” 云玉儿呆呆的望着云虞初皎洁的样子,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小姐是南国最厉害的女子自然不会骗自己。 云虞初刮了刮云玉儿的鼻子缓声道:“我饿了,去准备点吃的给我。” 云玉儿点了点头说了句“好”开开心心一蹦一跳的走了出去,云虞初往被子里缩了缩等着云玉儿回来。 听着门外轻快的脚步,接着是开门的声音,云虞初懒洋洋的开口:“怎能这么慢……” 不料抬头才发现来者不是云玉儿,而是明天的新郎官——任北原。 第十五章 你想怎办做 云虞初敛着杏眸,神色黯然缓缓开口:“原郎你怎么来了。” 正好也免了去找他的机会,所有事情就差收尾了。 任北原发现云虞初面上的细节,心中有些落空更有些闷,外面的动静肯定是影响到了云虞初。 她怕是也知道明天是他与宁白芷的大婚。 他端着热粥坐到了云虞初的床畔,眉眼温润,清澈的双眸含着柔情看着云虞初。 云虞初目光落到他手里那碗白粥上,他纤细修长的手指拨动着勺子,散着白粥里的热气。 热气被他搅动,染着层层白雾,甜腻的气息触动着她的嗅觉,云虞初纵使很饿了却也明白她不能吃。 故事里原主的孩子是被任北原喂了含堕.胎药的汤药,如今算变着法子变成了白粥。 男人舀起一口白粥递到了她的唇畔,云虞初看了任北原一眼,便扭过头。 “阿初,不要闹,乖~吃一些。”他声音低沉温润带着满满的耐心,语气缓和。 云虞初觉得这个男的真的虚伪,阴狠。 说着爱原主,一边真是对原主下的去手。 “不想吃。”任北原又送了一口放到云虞初的唇边,她才开口。 任北原把勺子放进碗里,认真端详着冷漠的云虞初,他知道她不开心,可是大局已定娶宁白芷也是为云虞初好,不然皇家肯定不允许云家有余孽存在,云虞初怎么就不懂他一番用心良苦。 “多少吃一点。” 任北原端着粥又准备送到云虞初面前,云虞初眸间含着戾气,推开任北原,没想到用力过猛把任北原手里的热粥打翻道了地上。 刺耳的破碎声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 任北原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几分,伸手想握着云虞初却被云虞初敏捷的躲开。 现在的云虞初就像一只充满戒备的动物,一味拒绝他。 任北原面色没有太大变化,手里的拳头却握紧了。 “阿初,你想怎么做?”好像真的在询问她的意思。 云虞初冷这双眸看着任北原此时无辜又真诚的样子,有些恶心。 “你以前可是说我是你唯一的妻子,也不会纳妾,如今算什么?你娶了宁白芷我日后是你的妾对吗?”闹,就是要无理取闹。 她这是替原主问的,即使原主意识微薄她也想替她问个明白。 云虞初苍白的面上染着氤氲,眼角红韵强忍着泪水的样子令人怜悯。 任北原戒备陌生的云虞初,心也跟着沉下来,她要的就是任北原的愧疚。 是,是他辜负曾经对云虞初的承诺,但是这一切也是为了保护云虞初而不得已的。 “阿初你再等等……”半响,任北原吐出这么一句话,云虞初觉得好笑。 眼看任北原沙哑的说着,手也准备再靠上来的时候云虞初一把甩开任北原:“不要碰我!”她冷声道。 任北原磨砂着被云虞初甩开后,指甲划到的地方,有些火辣辣,双眸依旧刻在云虞初决绝的脸上。 男人深邃的眸子染着些许薄凉,后又别扭的笑了起来。 第十六章 我都恶心 云虞初心里忽然突起,被男人突如其来的笑吓了一跳。 “你要相信我才对。”任北原扑了过来轻松的一把擒住云虞初两个手腕,把她牢牢地摁在床上。 这个男人假惺惺还对她动手动脚,心底燃起的厌恶愈来愈浓烈。 云虞初冷冷的看着任北原,清湛的黑眸冷然我望着压在身上的男人。 不就欺负她身体废了么?身体废了不代表她云虞初是废的。 她狠狠的一口咬在任北原的胳膊肘上,男人俊朗的眉间动容,后渐渐拧起来。 见任北原还不罢休,云虞初卯足吃奶的劲一脚踹到任北原下.体中间那根,男人传来低声痛哼,面色苍白,紧咬着唇,顿时牵制住云虞初的双手松懈了。 云虞初揉了揉被任北原抓红的手腕,不屑一顾的望着扶着床边半蹲的任北原冷声道“好,相信你。你娶宁白芷我不反对,可我堂堂云王府嫡女再怎么落魄也不会是个妾室。” 任北原自是听懂她要做正室。 “不可能,云王府已经殁了。” 回绝的倒是快,云王府的一切难道不是拜他所赐? 云虞初倪眸,抿起的唇畔勾起冷笑:“事到如今我才明白,任北原你爱我,你爱我什么?你是爱我容貌家世还是权利?嗯?”清冷的声音敲打着房里的宁静,任北原心也跟着漏了一拍。神色难堪,张了张嘴,犹豫的如何回她的话。 “任北原,你自以为你爱我,可是在我们之间的感情里你唯独感动了自己,既你已选择与他人同去何必再来招惹我。” _ 在任北原的世界里云虞初从未这般决绝这般大声与他说过话。 隐约之间好似什么东西开始崩塌,他却找不到源泉。 他不知所措的红了眼圈看着冷艳带着厌恶神色望着自己的云虞初,一双手微微颤颤的小心翼翼握紧云虞初冰凉的手。 多想能温暖云虞初的人是他啊。 “云王府谋反一案是你一手调查的对不对?我竟不知曾何时你与和顾家关系这般密切。”任北原面色肃然,眸中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你也莫要再又拿什么谎话来堵塞我的嘴,如今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任北原你更不用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相信你?难道我没有相信过你吗?” 云虞初哽咽,双眸通红却不愿落下一滴眼泪,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咬牙挤出来的:“我对你掏心挑肺忤逆长辈只为和你在一起,而你如今就是这般报答我,还要装作一副好人模样来做出一副迫不得已的样子,你不恶心我都恶心。” 任北原整个人僵持在了原地,怔住了。 这些事情除了太后和国相没有人会知道。 难怪……难怪她这般反常,她如今有着和自己当初自己知道任家一族死在云王府一样的心情了。为何,为何自己高兴不起来甚至很慌神…… “出去!你给我出去!” “你不出去,我出去。”云虞初呼了一口气,作势离开。 外面寒风呼啸的声音在室内也能听的一清二楚,男人来的时候肩头上带着的雪花已经融化的差不多了。 第十七章 必不可能 他呼吸有些沉重,深深地看着云虞初一眼,嘴角勉强的勾起淡笑眉目间尽量放的柔和:“我出去,阿初我出去,你等我,你等我……” 他像是个自顾自叨叨的病人,说完匆匆便离开,离开之时似是脚上无力,险些打了个踉跄有些滑稽。 云虞初望着关掉的门,低头看着刚刚被任北原握着的手,上边还有余温。 直到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落在自己手上,她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挂着的泪珠。 垂着眸子:“还以为你要假装睡到什么时候,你难过?这就是他对你的爱你满足了吗?” 原主不答,云虞初摸了摸空空的心,冷嘲的笑了笑,也不知是笑原主还是任北原,还是这一切的悲剧。 本以为宁白芷会在任北原之前到来,她记得大婚当前宁白芷会前来炫耀一番再来把一切真相告诉原主。 如今顺序都颠倒了,果不其然,任北原走后不久宁白芷便过来了。 云虞初散漫的靠在床边,细长的杏眸眸漫不经心的盯着宁白芷娇俏的脸上带着傲慢和炫耀的神情。 她无奈勾了勾唇语气清淡:“长公主回去吧,我自是会离开,不会再出现在你们的世界里。” 这换宁白芷错愕,她还什么都没有说,怎么云虞初就变得一副失望绝顶的样子,好似她真的要随时消失一下。 心下一紧,和云虞初七分相似的杏眸不解的望着床上虚弱的人,可手上的疼痛告诉她,她此次的目的是什么。 傲娇得意道:“你也抢不过本公主,本公主大度放你一马,以后只要不出现在本公主与原哥哥的世界里你就好好活着吧。” “嗯,多谢长公主。” 这是她第一次把云虞初踩在脚底下,也是最后一次。 望着宁白芷消失的身影,无论是不是原主的故事,能逃离也有宁白芷不少的功劳。 第二日鸡鸣很早,爆竹声欢天喜地,云虞初闻声也从容的起了身。 她与云玉儿约好在绸缎庄的榕树下碰面。 离去之时,云玉儿望着张灯结彩灯火通明的丞相府,这曾经一切本应该属于自家小姐的。果然世事难料,像丞相大人这般的男子喜欢之情也能装出来,既喜欢之情都能装出来,世间还有什么不可以装出来。 在任北原即将出发去接亲的之前,他果然来到了云虞初的门前,他唤了很多声屋子里都没有任何回应。 想必阿初是当真厌恶了他。 在任北原心里只要云虞初留在他身边他定是有机会弥补,他是这么想的,却不曾想过这是他们最后的时光。 云虞初吐了嘴里吃的喜饼,悄悄地打开窗,想来任北原一行人是彻底离去了。 虐了老娘,又绿了老娘还想光明正大和小三结婚?必不可能让你们好过。 逃是肯定要逃跑的,但是云虞初还是要给这对新婚夫妇准备一些礼物才好。 算好拜堂的良辰吉时她在后院放了好大一把火,一路烧到前院,听着前院传来嘈杂的尖叫声,她穿好身上的黑袍子从后门离开了丞相府。 第十八章 昏君无道 这也算是给和尚一个交代,能好好活下去。 掩着袍子来到了街上,才发现街上也有暴乱,门户紧关,京城内百姓慌乱到处逃窜,此时哪还有平素的繁华风光。 云虞初小心翼翼悄悄的躲在了小摊的篓子边,只听有人苦声哀悼:“昏君无道!南国要亡啊!” “快跑啊!大军杀到城门口了!” 她在丞相府待不过数月,外面竟翻了天,好端端的皇朝怎么会有着有这么大的胆子造反。 也是,南皇昏庸不顾朝政,压榨百姓提高收税,还贪图美色。朝廷倒了云王府这匹狼王,南皇这只贪狼简直就是任人宰割。 原主故事里没有这一段,她虽不信天命,但是她信报应,皇族被谋反这也巧合中给了云王府一个交代。 不过,好巧不巧偏偏是任北原和宁白芷成婚的日子,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这也算老天帮她一把,浑水摸鱼顺利逃出去。 谁谋反篡位和她也没什么关系,自此世上再无云虞初罢了。 国虽要亡,云虞初却异常的开心,走在凝雪湖旁望着天空中一缕缕落下的鹅毛大雪,老天又在哀悼。 屹立在凝雪湖旁的参天榕树站着身着鹅黄色梅花袄裙的云玉儿,云虞初高兴的向她招了招手。 小姑娘圆溜溜的大眼睛从高兴一下瞪的更圆,青雉的声音传到云虞初的耳畔时她脚下一滑,整个人重心倒在一边。 “小姐!” __ 云虞初就算反应极快,却还是慢了一步,那人满目狰狞双眼发红恨不得吃了她。 小珏竟没死在那一百大板子里,云虞初心里“咯噔”的响了。 宁白芷瞒着她练武功,小珏既是太后的人自然也会武功。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去死吧去死吧!” 小珏疯癫叨叨着,云虞初手里攥着地上的雪花,就在小珏扑过来的时候把雪花丢在了她的脸上。 争取了时间,她正站起来要跑之时,她听到身后有愈来愈近的马蹄声,肩头传来一阵剧痛。 云虞初整个人往后倒,她回头看到那人骑着汗血宝马,身穿黑色盔甲,面带着银色面具,伸手想要抓她。 她下意识伸手,就差一点,差一点就抓到了。 冰凉的湖水很快浸透她整个人,五脏六腑呛了水立马变得火辣辣,身体越来越沉越来越沉,离湖面愈来愈远。 男人一把长矛刺向小珏,小珏还没来得及反应胸前就被贯穿,而后被甩在岸边。 马上的男人脱下盔甲丢掉手上的长矛一跃而下,溅起层层浪花。 …… “听说了吗听说了吗?云家被斩首了。” “听说了,可惜云姑娘不仅没做个大夫人还被长公主后来者居上,听说在丞相府邸被虐待的那个惨目忍睹啊……” “咱们云姑娘谪仙般的人,任丞相竟不知珍惜。也太不知好歹!”这人似是气愤。 “谁说不是呢,当年若不是云姑娘扶持他,栽培他。他任北原一介寒门书生,哪里会有如今的地位与权力。也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哪来的狐媚子劲,云姑娘这样身份的一个人非他不嫁!” 第一十九章 谁在想她 “满大南皇国,这么多才子佳人贵族官眷,怎么就偏偏就他任北原入了云姑娘的眼。可惜啊,多情总被多情伤,呵!云姑娘将门之女始终斗不过长公主。家被抄了,官人也被翘了,唉在丞相府的深闺终不见天日的受折磨。” “唉,你说不是嘛可怜的云姑娘,可惜了这世代盛世云家……” “就是啊,说起云家,云家谋反一案可都未曾经过三堂六审,为何直接了断就下了决策?况且云家不仅是开国将军府便世代为我国效力多少族人为我国战死沙场,怎么说谋反就谋反,这当今圣上处决云家是刻意还是有意?” “呸呸呸!你说这话不怕掉脑袋吗?小点声!” “怕作甚,为一己之私乱杀无辜一族忠臣,日后那蛮人再卷土重来,讨伐我南皇国靠什么保家卫国?靠朝廷那些只知勾心斗角的文官吗?” “……” “王朝再无战神护我南国……”这人道完看着手中的酒杯苦笑,将杯中的酒水倒入楼旁下的河流。 随着云家给处决的消息,云虞初之死早在第二日的早上便在整个民间穿的沸沸扬扬。 一时之间不止于京城,怕是消息早已遍布了整个南皇国。 人人都在猜测议论云家长女之死,至今对于世代忠臣云家谋反这件事没有落实而对南皇帝君保持质疑。 而后不久又有人道。 “说来也巧了,百来年不下雪,京城怎么突然下这么大的雪?” “这你就不知道吧,当年开国祭祀说过,南国下大雪那定是有大事发生。昨日晚上在凝雪湖旁官家捡到了云姑娘的绣花鞋。” “那你这么说云姑娘尸首可有寻到?” “要是寻到了还提这场大雪作甚,官家包括丞相府都动了御云军顺着水流上上下下翻了几百遍都未曾找到云姑娘的尸首。云姑娘大概是自个跳河自杀了,京城迎来了第一场大雪,雪太大冰盖住了流水,这想必尸首早已沉入湖底让鱼儿吃完了。” “唉……” 南皇394年腊月十六云虞初失踪,仅在湖边捡到一只梅花绣鞋。 百年不下大雪的南皇国时隔两百年终于下起了大雪,大雪冰封了凝雪湖,也无人寻到云虞初的尸体。 南皇394年,云虞初死后渊九王带兵谋反血洗皇宫,自此南皇改为南渊国。 …… “云姑娘呢?” “在后院晒太阳不是么?” “哪有啊。” “就那啊……哎刚还在的……” “完了完了!云姑娘不见了,住持回来肯定会生气的!” 两个小和尚摸了摸自己光亮的脑壳,庭院里凉椅上哪还有人的身影,就留了把蒲扇孤寂的放在那。 “哈秋!”某云揉了揉自己的鼻间,谁又在想她。 一年前南国大乱,她以为能保全原主安然逃出完成使命。 没想到逃出去了,脚下打滑把自己给淹死了,准确说是把原主淹死了,她倒还活着? 真就奇了怪,云玉儿也被丢在那不知如今怎样了。 还有那身披铠甲,头戴鬼面的男人到底是谁,她怎记不起来自己有这么个部下。 第二十章 男妹妹【已修】 死都死了她也不作妖了,只求平平淡淡老死,完成使命,要说唯一的心愿啊就是没能好好找个美男子轰轰烈烈恩爱一把! 春季的太阳温暖又带着花儿的清香,流水稀疏缓缓流淌的声音听的让人格外凝神。 一阵草丛稀疏的声音,她警觉的睁开双眸。 是野猪,还是棕熊? 眉目流转,云虞初微微蹙起眉,正打算起身便看到声音源头扑了过来一个人影。 “什么人?” 带着斑斑血迹的男子听到声音,警觉的准备掏出腰间的长剑,动作利索起身,一刀白光利剑正对着云虞初的鼻间。 男子神情有些恍惚,呼吸错乱宛如摇摇欲垂的落叶,却勉强自己拿稳手中的宝剑。 “你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云虞初眨了眨自己的眼睛,这话是她说才对。 这万凌山如今不像从前能进来的人少之又少。 打量了这男子,身形萧条修长,身着深蓝色的华服,腰间颜色较深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他那张半边面具的上透露出的碧色双眸毫无焦距。 “不说话,休怪我……” “得了吧,你都意识不清晰了还想杀我?”云虞初直接打断了男子的话,看他气息紊乱应该是中毒了。 她虽废了武功,对付半死人她可不在怕。 食指抬开面前的剑锋,收回泡在水中的玉足站了起来。 男子见来人靠近,摇了摇头让视线清晰。 落入眼中若隐若现的容貌让他拼凑起记忆中的亮光,手中正准备抬起长剑的动作顿住了。 硬是僵在原地几秒。 “虞初……” 云虞初没有听清倒下的黑衣人含糊说了什么,皙白纤细的小手扯下身旁的树枝,试探戳了戳地上没有反应的黑衣人。 毫无动静? “断气了?” 云虞初伸没有穿鞋子的出小脚,踢了踢地上的人。 半响。 见还是没有反应。 看着地上的人,干脆跪在了男子身旁。 伸手探了探呼吸和脉搏。 “没死透。”,伸手又查看肩头的伤口。 查看伤口的时候手上粘上男子的鲜血,云虞初嫌弃的在他身上擦了擦。 荒山野岭的几乎没有外人上山,上山的要么就是寻找宝藏的,万一这人就是其中之一呢。 没有打算多管闲事,可这男子戴着面具云虞初就越来越好奇他长什么样子。 异瞳人,她在这里还是头一次见。 揭开男子的面具,云虞初收拾收拾了自己的口水,老天这是眷顾她没谈恋爱,送了她个美男子? 天下掉下个男妹妹!稍微收拾了一下云虞初才发现这男子竟这般……这般漂亮? 她,她才不是饥不择食! 男子五官宛如画中描绘出来一般,皮肤干净皙白竟比女子还要娇嫩几分。 许是受了伤,脸色和唇色惨白的亮眼。 英挺的鼻梁使得他眼窝两侧更为深邃,又长又好看。 眼角微翘有几分妖孽,睫毛根根分明黑卷的让人忍不住伸手摸一摸。 再者是没有血色的薄唇,轮廓弧度都很完美,点绛唇大概就是他这样。 唇似含丹,眉目如画。 “老天给我送男妹妹了!” 第二十一章 村子里的村花 —— 隐约间,男子已经知道自己浑身麻木且无法动弹,想必是划伤自己的刀口淬了毒。 他需要一段时间用内力化解才行,刚刚她踹了自己一脚的肩头还生生作痛,如今竟还把他面具揭开了!这人留不得。 这边的云虞初在为自己捡到男妹妹高兴,并没有发现身后的人还有意识, 望着地上的男子半响,又看着天上艳阳高照的太阳。 “儿子,为娘觉得你想他做你爹。”不!他不想。 远在安宁寺摇篮里的小娃娃打了个喷嚏接着嚎啕大哭。 云虞初笑眼盈盈的拍了拍他的脸颊:“这么好看的男妹妹死了怪可惜。” 掏出怀里一个淡蓝色的小瓷瓶,这是无念大师给她专门研制的养生药,听说是很多名贵药材很多,至于能不能解毒那是次要的。 至少能让他回个元气,接着贼兮兮剥开了男子的衣服,长得好身材也不赖! 咳咳,她这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才没有揩油。 简单的止血处理了刀伤,看男子面色不佳起身去寻一些常见的药材。 等回来之时,溪流边哪有她的男妹妹。 “我的男妹妹呢!那么大一个男妹妹说没了就没了?”说着手还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也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想必那男人定不是个简单的人。不然受那么重的伤,还中了毒怎么可能这么快苏醒。 云虞初可惜的跺了跺脚,就当是个小插曲。 吊儿郎当的出了小路,她就是被无念大师禁足无聊的能淡出鸟来,换一种说法无念目的就是不让她接触外界。 无念受他师傅之命无惑在她淹死之时救了她,也就是点化云虞初轮回的老和尚的徒弟。 虽然她的想法是平淡为了使命老死,也不是让人禁锢在那鸟不拉屎的安宁寺啊。 远离了京城的喧嚣,她活在万凌山更不可能有人知道她就是那曾经神女云虞初。每每问问到关于为什么不能见无惑,不能当面谈谈为什么不让她下山的时候无念总是避而远之。 人的本性,你越不想让我干嘛我就越想干嘛的现象也理所当然的出现在了云虞初的身上。 她第不知道多少次出逃,偶然间在万凌山瞎逛发现了一个村落,她起初还以为万凌山只有一座安宁寺呢。 在没出现男妹妹前她可是心系村落里那位众人追捧的勇士邬芒,人家长得也好看,如今男妹妹也是如烟花一样转瞬即逝。 她这不是花心,她只是心碎成很多块想给每个好男人一个家。 来到村子前云虞初今天倒没有看到出来练习射箭的邬芒,转身要走的时候她忽然被个什么东西蒙住了。 谁拿麻袋把她套住了! “别挣扎了!今天阿芒不在,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这声音就是邬芒的小迷妹之一。 “就是,我们茜茜姐可是村子里的村花,她还没说做阿芒哥哥的大媳妇你这个寡妇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迷妹们附和,云虞初能感觉得到自己被驼在驴背上,一颠一颠的快吐了。 第二十二章 魔教中人 走了好一会云虞初才被人丢到了地上,屁股墩子都麻了。 被松开的瞬间,云虞初麻溜的从麻袋里钻出来,房门正好被锁上。 她拍了拍门示意反抗。 “你们想做什么?” “呵,老寡妇你别敲了,就算敲破门也没人来救你。”门外女子得意道。 “就是,更别盼着阿芒来救你,今日你就是咱们村子里的祭品,能作为阿芒登上勇士之位的祭品你应当感到荣幸。” “茜茜姐,别管这老寡妇了,我们快走。” 云虞初不乐意了,她不就爱看美男,怎么就是这些丫头片子嘴巴里的老寡妇了? 就算是寡妇,她也不老好吧。 不吹不黑她当年可是南国第一大美人呢。 “呸!”云虞初踹了一脚关着的门,十八罗汉的安宁寺都锁不住她云虞初,这破柴房能干嘛。 小菜一碟,她瞧着地上的木棍,解下自己的发带缠绕在了柴房的窗口铁栏上。 身为游荡的鬼魂,别的不说,什么开锁撬锁的功夫她可是第一。 很快窗口的铁栏被拉开一个口子,她顺利的跳了出来。 刚刚那群小丫头说什么祭祀? 这村子她来了这么多次觉得不对劲也不是头一次了,她记得南国好像没有教徒这一说,这些人怎么好像跟塔吗魔教中人一样。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云虞初抱着一探究竟的想法顺手拿了挂在衣架上的袍子捂住自己的容貌。 村子里的人全都统一汇集在了广场上。 “村长!村长!我们搜到了外来者了!” 有一青年道,云虞初顺着声音望去,一行人拖着身着深蓝色华服的男子往前走,身后还哭喊着跟着以为白发苍苍穿着破烂衣服的老妇人。 那不是男妹妹是什么!她差点激动的喊出来。 不过看着周围人为满患的样子,还是忍住了。 男妹妹这时候脸上没有什么面具,那张绝世的容貌容然于是,不少女子脸上带着惋惜。 他那双清湛碧绿漂亮的不像话的眸子有些懵懂,眼角含着氤氲巴扎巴扎的眸子,一脸单纯的模样仿佛不问世事的孩童。 “儿啊!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你们要把我的儿子抓到哪里去!” 身后的妇人凄惨的哭喊着,男妹妹努了努嘴却甩不开抓着他双臂的两个青年。 “你们,你们放开我……” “老实点!老实点!”看样子男妹妹的力气很大,又来了两个青年压着男妹妹。 老妇人见跟在了后边没用,就跑在了前面给那几人跪下。 “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不要再拿我儿子献祭了,我儿子不是哈萨神的转世!求求您们了!” 老妇人说着,一下一下磕头,地上隐隐可见的红色血印,看的有些刺眼。 领头那青年胡子拉渣,一脸不耐烦的抓起老妇人的头发,老妇人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妇人疼痛的哭喊着:“啊!求求你们不要杀了我儿子啊!” “呸!老不死的疯婆子!”青年把老妇人重重甩在了地上,与地面发生懵撞声,听起来都疼。 第二十三章 这特娘的是日食 老妇人似不知疼痛,爬起来继续跪在青年的脚边磕头。 “村长,大家,求求你们不要带走我的儿子,不要不要……” 领头的青年厌恶的看着老妇人,给了身后抓着男妹妹的人一个眼神,那些人抓着男妹妹就往祭坛方向走去。 说是祭坛不如说那是一个邢台,上面黑红的血迹看起来就是年代久远累计下来的。 一个不知名用鲜血刻画的圆弧形状的法阵,法阵中间树立着一个木架,木架上绑着一位黝黑的俊朗少年。 身为第一勇士的邬芒不是万人敬仰吗?怎么会被捆绑在了那里。 云虞初更好奇这个村庄有什么秘密,所有人额头上都画着用鸡血点的符咒,一群人抱着双肩低垂着头嘴里念着听不懂的话语。 这一切只能用诡异两个字来形容。 “伟大的哈萨神啊!您经历轮回终于来到您的子民身边!今日吾将用大地之神最大的礼仪为您洗礼!” 祭坛中间的男人身着这虎皮头戴着猛兽的骷髅,双手打开向天喊道。 不知真是不是有这么玄学,村长喊完以后周围起了大风,一位枯黄消瘦的少年走到了祭坛的中间,只听“噗”的一声,鲜红的鲜血溅满了在整个法阵,随后少年便倒在了地上。 云虞初只听绑在架子上的邬芒用她听不懂的语言在反抗。 这种礼仪,真的太让人毛骨损然了! 她纵然性子再淡漠,看了这个仪式浑身冰冷,目光投向男妹妹。 男妹妹双眼婆沙泪珠打转,满眼惧怕脑袋一摇一摇的抗拒着哪还有刚遇见拔剑的气势。 好家伙傻了? 接二连三不知道死了多少个人,血腥味已经随着风弥漫了整个空气,云虞初闻着都有些反胃。 两个青年架着男妹妹走到邬芒面前的时候,天突然一点一点的黑了起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萨神!阿萨神终于要复活了!” 持刀的村长狂笑,双眸充着血丝。 云虞初蹙着眉瞧了瞧天,什么哈萨神,这特娘的是日食! 不过这或许是缘分,云虞初趁着太阳完全被吞噬后,敏捷的起了身。 “谁!是谁?” 擒住男妹妹的一青年道,这一声也稀疏了众人。 “发生何事了?”村长赶忙问答。 “啊!”那青年惨叫。 云虞初双眸就像动物,白天或许有些看不清东西,一到黑夜里夜视能力可是特别清晰。 她一脚踢了那男子的要害,又一手劈晕了另外青年,伸手牵过男妹妹的手。 “快走!” 邬芒听到这个声音心中一顿,又松了口气,那些人怎么抓得住古灵精怪的云虞初呢,他白担心一场。 看在男妹妹这么好看献祭了太可惜。 “有……有另外一个外来者!快抓住他!快!” 被踢中要害的青年呐喊到,村民们一下子慌张了起来。 “抓住外来者!不能打乱哈萨神复活的计划!” “快!不要让外来者跑了!” 就在云虞初拉着男妹妹要离开的时候,云虞初脚下突然迈不开。 低下头一看,竟是那老妇人抱住了她的脚! 第二十四章 别来无恙 眼看日食一点一滴要结束,天也渐渐有了明亮的迹象,云虞初心里一万个草泥马飞过。 不是吧阿姨,你不是不让他们杀男妹妹吗。 云虞初迈不动脚,瞧着身边的男妹妹,这会一旁的男妹妹被她牵着倒是很乖,巴扎巴扎他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满眼疑惑又带着好奇。 还真傻了? “老婆婆你快放手!我这是在救你儿子!” 云虞初说完老妇人抱得更紧了,嘴里碎碎念:“不可以不可以!儿子……我儿子只能是我的,只能呆在我身边,不可以……” 刚才云虞初觉得男妹妹不可能是这个村子的人,如今更是笃定不是。 因为这个老妇人压根神志不清,疯子和傻子怎么就撞在一起的。 她本就没那么好心,低下身给老妇人点了穴,拉着男妹妹离去。 天清明的比预料的要快,云虞初等人还没跑开几步就被拦住了。 “你们哪也去不了!”村长贼眉鼠眼笑的诡异又有些猥琐,慢慢接近云虞初。云虞初下意识的挡在了男妹妹的面前,她抬了抬下巴,冷眸瞧着周围的人。 “竟然是你!哈哈哈哈!”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神女没想到你没死,别来无恙。” 云虞初听到村长的话多了几分戒备,这偏僻村子的村长竟认识她。 除了京城的人,见过她真容的人一个手都能数得过来。 “你是何人?” 村长听到云虞初的问题耸肩嗤笑:“我是谁不重要,神女你将是唤醒哈萨神最好的祭品。”村长的渐渐贴近云虞初的面庞:“大南国没了碍事的云王府,献祭了你,边疆怕是抵不住那边的军队。” 难道云王府的事情和面前这个人也有关? 男人得意的看向云虞初漂亮的面庞,她会求饶求救吧? 如今原主已死,事情是什么样子她不想去掺和,但也绝对不是别人用来威胁嘲讽她的借口。 云虞初嘴角勾出淡淡的笑容,细长的眼眸微挑,笑眼盈盈双眸含着中渗人的气息。 伸出纤细素白的玉手,对男人勾了勾:“凑近点,我有悄悄话对你说。” 早有听闻南国有美人,一笑倾城再笑倾人国。 都说南国神女不笑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仙,如今她一笑宛如媚惑众生的妖精,不止是面前的村长,其他人看的也惊叹。 一旁的男妹妹眨了眨碧色的双眸,面前这人牵着自己的小手好温暖小小的他喜欢。 她笑的很漂亮,他想要。 于是手抓的更紧了。 村长他也听闻神女为了任北原自废了一身绝世武功,如今不过是个柔弱易推倒的普通女子罢了。 若是她愿意以身相许……嘿嘿这献祭之人也并非她不可。 村长细小的眼睛中透露出贪婪,嘴角勾着贼笑,脸贴近云虞初。 云虞初脸上漂亮的笑容依旧挂着,就在这臭男人以为云虞初要说什么求饶话的时候。 他感知都没赶上周围人的尖叫,男人直觉的身子失重,脚下不稳。 第二十五章 维持三秒 “反派往往死于话多。” 云虞初手里拿着一把镶嵌着红宝石的金銮弯刀匕首。 匕首泛着白光残留着殷红的鲜血,她眉眼弯弯擦了擦衣服上的血渍。 “哎呀~都弄脏了!” 她娇声道,好似真的不是故意的。 村长惊恐的看着一脸无辜笑的妩媚的云虞初,握着自己不断流血的脖子。 他必死无疑,因为云虞初捅的可是大动脉。 “村长!”有人惊呼道。 “毒……毒妇!妖女!……来,来人!杀了她杀……” 村长那双不怎么大的眼眸瞪的老圆,就差没把眼球瞪出来,他还没说完就嗝屁在了原地。 邬芒更是神色复杂的看着云虞初,他以为她是单纯的失足少女,却不曾想能杀人不眨眼? “死了!死了!这妖女把村长杀了!我们要为村长报仇啊!” 一位男子带头喊道,接着也有回应。 “就是!绝对不能放过该死的外族人!杀了她杀了她!” “杀了她为村长报仇完成仪式!” 人多势众,虽比在丞相府的时候恢复了不少,毕竟武功是真的废了,以一敌众还是有些难倒她。 牵着她的手忽然有些松懈,云虞初扭头瞧着剑眉撇成八字眉的男妹妹不以为然笑道:“怕我?” 男妹妹抿了抿薄唇,目光怔怔的落在云虞初漂亮的脸上。 怕她吗?她刚刚就把那个人杀了,流了好多血。 他应该怕才是,婉然他呆愣愣的摇了摇脑袋。 他喜欢她。 云虞初瞧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妹妹这么乖乖怂怂的样子,像极了一只狗啊。 傻了也好,傻了可爱。 不过现在不是撸狗的时候,现在要怎么狗命才是真理。 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抓紧了男妹妹的手,瞧着这一群努不可解的村民伸出食指指着天。 “看!有飞机!” “……” “……” “妖女偿命!” 根本没有一个人看向她指的天。 好像行不通,为什么人家穿越剧里行得通,干!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抓紧男妹妹的手就开始跑了起来。 心里念叨:无念大师无念大师快来捉拿我回家! 有些人帅只能维持三秒,云虞初的a也一样。 男妹妹看着紧紧抓着的手,和身侧奔跑的身影,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村民们都拿出锄头铲子追赶着云虞初二人,要是换做以前云虞初早就大轻功飞走了。原主把武功废了她只能苦逼的跑着,跑也就算了。 这具身体竟然还患上了心疾,跑了没多久云虞初就喘不过气了,双眼有些发蒙。 “不行了不行了……” 跑着跑着变成了男妹妹拖着自己走了,身后的人也紧随着,云虞初满头大汗如雨下,浸透了发髻,脸色发白,唇色也有些发紫。 男妹妹紧张的原地跺了跺脚,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云虞初发觉手上的力道加了几分,抬头看着漂亮的男妹妹,他碧眸清澈如溪流,阳光折射下宛如一块璞玉。 剑眉紧蹙,神情慌张,漂亮极致的眸中带着氤氲泪水一点一滴的落下来了,他鼻头一下就粉红了起来。 第二十六章 偷野鸡摸鸟蛋 “难受的是我,你哭什么?被人追怕死吗?” 男妹妹摇了摇头,焦急的张了半天口,最后瘪了瘪嘴巴紧紧拉住云虞初的手。 “不要死。” 啊!这傻子大半天还以为她会死啊。 他声音低沉又带着沙哑,语气有些委屈巴巴听得云虞初这可老女人心都要化了。 坏女人勾了勾唇畔,拉着男妹妹的手摇了摇:“你有力气吗?你要是背着我跑起来我就不会死。” 男妹妹喜欢她牵着自己,听了云虞初的话坚定的“嗯”了一声,蹲下,云虞初麻溜的爬上男妹妹的背上。 “快跑!驾驾驾!” 云虞初心可真大,此时此刻可没有一点在逃难的意识,仿佛就在和别人郊游一般愉快。 她趴在男妹妹宽阔结实的背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这是天道送给她的礼物吧。 一定是一定是,她这勉强算完成任务也总要有些奖励的。 不得不说男妹妹没变傻前定是个武林高手,步子矫健走位灵活,这才一会就拉出好大一段距离。 不需要无念大师来捉拿她回家,她就能逃脱险境甚至能抱得美人归,岂不是美哉。 心中美滋滋想着,身后突然想起邬芒的声音:“阿初!” 啊?杀了他们村的村长,邬芒这小伙子也要追杀她吗? 虽然喜欢美男,但是比起邬芒男妹妹还是更好看些,那女人的脸翻的就是这么快。 “邬芒,你回去吧!我不想与你为敌!”云虞初说完又对男妹妹道:“快跑!往前冲。” 男妹妹收到加快了速度,邬芒追上也有些吃力。 “阿初你听我解释你前面是……”邬芒的声音有些渐远,云虞初瞧了瞧身后拉远的身影满意的回头,看到透露白光的树林口子忽然想起什么。 “停停停!傻子停下来!”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你真的傻吗!” “妈——耶————!” 云虞初尖叫!; 自己身下这个怕不是个傻子是只哈士奇吧! 云虞初的尖叫惊飞了鸟群。 哈士奇驮着小白猫冲出了树林,不带走一片云彩。 云虞初和男妹妹二人腾空于悬崖边,云虞初看着扭着头瞧着自己的傻子,一脸问号的看着自己,她嘴角抽搐了一下,空气凝固一秒,然后往下坠落。 天道送给她的不是礼物,是遗物吧! 云虞初眼前一黑,心疾没喘过来死了,啊不,晕了过去。 —— 无念得知云虞初又出逃的事情,光溜溜的额头上青筋暴走,细长的丹凤眼都快眯成一条线了。 也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要把这个烂摊子丢给他,哪家女子像她这么欢脱?不是说南国神女蕙质兰心,温文尔雅知书达理。 这一天天在安宁寺不是打野鸡摸鸟蛋就是调戏和尚的女子不是她云虞初还是谁?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无念滚动手里的佛珠,找了一天的云虞初竟然在他抬眼之际就看到云虞初安详的躺在一个陌生男子怀里? 深呼吸一口,那是师父留下的遗愿,是师父留下的遗愿要好好照顾她。 无念走上前清了清嗓子大吼道:“云——虞——初!” 第二十七章 沾花惹草 男妹妹被无念这么一吼,身子抖了一抖头发险些被吓的都要炸起来,回头看着一身白衣的和尚来者不善。 他下意识的抱紧怀里的人。 云虞初被无念这一声喊的一惊起,正“噌”的做起来发现自己动不了。 眨了眨水眸回了神,望着居高临下脸色铁青的俊俏和尚,想跑却发现自己的脖子被两条强健有力的臂膀搂住了,甚至有点呼吸不过来。 “妹……不是好哥哥,这位遗物呸!这位兄台你勒我脖了!” 云虞初扯了扯男妹妹禁锢的手。 只见顿时男妹妹就红了眼光,薄唇一瘪满脸委屈眼泪跃跃欲试的想夺眶而出,把云虞初看的心里这个愧疚。 她也没这么凶吧。 以她的尿性正准备扑上去安慰安慰男妹妹,却听到一声冷咳。 云虞初一身汗毛立起,果然不能被美色冲昏头脑。 这个无念关键时刻不来捉拿她回家,如今马上要抱得美人归就要来捣乱。 如今被逮个正着,回去肯定又是十天半个月的禁闭。 人嘛!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无念大师好巧啊!走走走,我们回家回家。”云虞初扭头笑眼盈盈假掐媚笑道。 一般男人可抵不住她笑面如花,可无念是二般男人,还是个和尚。 “你可让贫僧找的好苦呀。” 无念说的话云虞初都能听得出来是咬牙切齿。 “无念大师我错了!”我下次还敢。 下半句她自然不敢说。 “走!我们这就回家!”云虞初不等无念回来起身准备先走,刚迈步脚就被绊住了。 二人的视线全都落在地上那泪眼汪汪的美男子身上,双目红润那双极为好看的绿眸蒙上层层雾水,居然轻轻一声一声抽泣的哭了起来。 美男哭泣,虞初心碎! 堂堂大男人怎么哭的这么梨花带雨,这得让多少少女无地自容。 云虞初是心动啊是舍不得啊! 就算不看着无念,云虞初都被无念的死亡注视盯得头皮发麻。 在小命面前,美色第二的,云虞初只能忍痛割爱。 再见我的爱我嘚瑟古柏! “你在安宁寺闹得鸡犬不宁就算了,你在外面还沾花惹草!” “不是这样,无念大师你听我解释。”你听我狡辩。 云虞初刚转过身就被男妹妹拉回了身子,皙白漂亮的脸上哭的有些发着粉嫩,鼻头微红时不时发出“呜呜”声。 眼泪跟珍珠一样一闪一闪。 “不不不,不是,公子。你先别,别哭啊!有事好好商量,你先松开,别扒拉我。” 男妹妹听云虞初说完后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他真的受伤伤坏了脑子啊!万般猜测都不及眼前这场景。 此时情景云虞初就觉得自己是个负心汉,这个男子哭的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无念桥装着云虞初与这男子亲昵的举动,胸口一窝火,单手提起了云虞初整个人,而那男子紧紧的抱着云虞初的大腿,这是个什么诡异的场景。 “云虞初他是谁?”无念长得本就是个妖孽和尚,在云虞初看来他瞪人的时候不凶倒是有些邪魅。 第二十八章 你不要我了吗 “我,我也不知道……” “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就和他举止如此亲密?” “这不,还没来得及互相介绍嘛,俗话说得好来日方长日久生情。”云虞初回的心虚。 无念被云虞初这吊儿郎当的态度气的有些头疼,都说出家人心无杂念静的就是心。 可无论是谁摊上了云虞初这么个,这么个祸害!再静的心都会被气炸。 “你可知你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无念郑重道。 “知道啊,我是个寡妇,我给我孩子找个爹没错啊。” 这么一听好像是这么一个道理。 “歪理!”无念沉着脸,“跟我回去!” 这么一拽,武功高强的无念此时此刻一拉竟然拉不动,他又气又惊奇的看着那双碧眸的人。 他才回神打量着这男人,碧眸在南渊国可绝无仅有。 敌意一下子让男妹妹警觉了起来,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紧紧地抓着云虞初的手,剑眉横瞪,深邃的碧眸不输气势的瞪了回去 男人之间的较量就是莫名其妙,二人靠眼神交流云虞初就能感觉到电光火石摩擦的气味。 云虞初瞅了瞅一本正经的男妹妹,又瞅了瞅蓄势待发的无念。 这无念咋和一个傻子斗上了。 “松手。”无念道。 “我不!” 傻子说出了今天的第二句话,语气中带着满满的倔强,意外的硬气还有小孩子斗气的几分味道竟与他这张绝世容颜没有一点违和。 无念选手显然是被气到了,云虞初见无念眯起凤眸就知道无念要打人了,赶忙护在男妹妹身前:“走走走,莫生气莫生气我们回家。” 男妹妹见着云虞初松开自己的手,心里一下就落空了眼角跟着湿润。 他委屈巴巴的拉着云虞初的裙角:“你不要我了吗?” 无念敛眸瞧着碧眸男子,冷哼:“少侠好自为之。” 男妹妹听到无念的话,心里更是闷闷的,好不舒畅。 云虞初蹙眉,不看男妹妹,怕看了就心软。 男妹妹盯着云虞初和无念的背影,心中落寞。 坏人,都是坏人!这世上所有的人都和他争抢东西,这是他的东西。 无念率先反应过来声响,云虞初没了武功反应自然是迟钝了一些,等她意识到的时候,自己整个人就横空被跨在了一个人的肩头正以惊人的速度移动着。 这男妹妹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云虞初!” 无念就知道来者不善,他大轻功赶忙追上碧眸男子的脚步,惊奇的是这男子明明不是用轻功移动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何况他身上还带着一个云虞初。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是怎么溜进万凌山的凌云之巅。 那些毒雾竟对他不起任何作用? 云虞初也被男妹妹这一举动惊呆了,特别是他徒步带着自己甩开了无念这等高手以后更是另眼相看。 这到底是不是个傻子? 只是她被倒扛着在肩上,真他娘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小老弟你如果想谋杀我就直接了断吧,你这么扛着我,我都看见阎王爷再向我招手。” 第二十九章 我们下山 男妹妹没有听云虞初说的什么,但还是把云虞初翻转过身子来,稳稳当当搂紧进自己怀里。 他巴扎巴扎自己漂亮的碧眸,像个孩子看玩具一样满意的勾了勾嘴角。 笑起来的样子倒不像个傻子。 “你要带我去哪里?” 云虞初对上男妹妹的碧眸问道,因为这边好像是往山下走,可是万凌山,也就是整个凌云之巅除了邬芒那个神秘的村子以外和安宁寺的和尚尼姑们都没有什么活人。 下山之路早就被包裹着一层奇怪的毒雾,吸了毒雾大部分都会当场毙命。 云虞初发现到了毒雾边缘是因为周围已经开始寸草不生,满地白骨也不知道是人的白骨还是动物的白骨。 所以凌云之巅万凌山又称之“吃人山。” 曾经的安宁寺是南渊国祈愿最灵香火最旺盛的寺庙,是南皇王朝一代象征。 她被无念救回来以后,山上开始笼罩毒雾,山下的人若是要上来几乎没有人能回去。 男妹妹不作答,他俊俏的面孔越贴越近,从来不脸红的云虞初此时被傻子热乎乎的气息撒在脸上竟然觉得心跳有些加速。 他身上有一股子好闻的檀香,闻着格外的安神,时不时头疼的毛病好像这一天来都没有犯病。 热气撒在她的耳根有些痒痒的还有些酥酥麻麻,这暧昧的气氛。 要亲她么? 难道这傻子是装傻的啊,她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 她也算阅男无数,静静的闭上眼睛,等了半响。 云虞初以为他要做什么?结果冰凉细腻的触感,这家伙在用他的脸在她的脸上蹭啊蹭?她连忙睁开眼眸。 就真像极了一只狗找到自己心爱的玩具。 卧槽,老娘在期待什么。 云虞初翻了个白眼,无奈的看着傻子纯真的大眼睛一眨一眨,清透的眼眸甚至能隐约看到自己的身影。 “山上不好。” 傻子忽然说话,低沉又沙哑的声音云虞初一愣望着男妹妹一脸憋屈的样子。 “我们下山。” 说着傻子就抱着云虞初走向毒雾。 云虞初吓得是在男妹妹怀里手舞足蹈:“不能不能!放我下来!传过去我们死翘翘的!” 傻子唇畔微微翘起,蹭了蹭云虞初的脸颊:“不怕,我保护你。”只要你呆在我身边。 哈? 云虞初压根没听懂傻子这什么傻子发言,奈何傻子力气太大,自己在他怀中再怎么闹腾就跳不出来。 接着她后脑勺被宽大的手掌按住,温热的唇畔与柔软冰冷的唇瓣触碰。 云虞初瞪大了自己本就圆润的杏眸。 男妹妹举世无双的容颜放大了最大化,他鼻子高挺的与自己的鼻尖想触碰,二人的呼吸撒在对方的脸上,她浑身死寂多年的血液这么一瞬间好像热血沸腾了。 望着他碧色的双眸,云虞初顿时有了一种沉溺在碧波大海的感觉,随时要被淹没。 这个吻并没多久,等离去之时云虞初才发现二人不知不觉中走出了毒雾。 嘴上残留着男妹妹刚刚触碰的温度,她伸出手摸了摸刚刚的地方。 第三十章 若有所思 看了一眼周围的男妹妹,回头就看到抚摸唇角的云虞初,他觉得嘴巴有点干,舔了舔自己的薄唇。 又低头帮云虞初舔了舔嘴唇,她应该也是嘴巴干了,帮帮她。 云某人石化!这傻子也太会了吧。 云虞初纵横情场这么多年,活了没有几千也有几百年,头一回被人调戏,还是一个傻子?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男妹妹一脸傻笑的望着自己,亮晶晶的眼眸更是神采奕奕的望着自己。 “夸夸我”三个字都写在他脸上了。 夸什么夸!夸个屁啊!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云虞初在男妹妹的怀里急的坐了起来,声音大了一些。 男妹妹被云虞初的声音吓得一怔,随后剑眉皱成八字,眼角泛红:“你为什么凶我……” 啊这,啊这……这不是一件事情啊,男妹妹眼睛一红云虞初就觉得事情不妙。 “我没有。”云虞初心虚狡辩,该哭的应该是她吧,被亲的是她亏的事她。 男妹妹可怜兮兮瞪着湿漉漉的眸子瞧着云虞初,委屈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被抛弃的小狗。 如果他有耳朵的话,现在应该是耷拉的? 不行,现在她不能撸狗。 “你到底是不是傻子?”、 男妹妹嘴巴撅的可以挂水壶,气哼哼低声念叨:“我不是傻子,就算是你也不准说我是傻子。” 傻子都不承认自己是傻子呗。 云虞初挑眉,纤细的食指勾起男妹妹完美的下巴:“那你不是傻子你叫什么?” “这个我知道!叙旧的叙,白天的白,娘亲常唤我阿白。”说道这个叙白笑的露出几个整齐的牙齿。 这么憨傻的笑,云虞初调侃的心顿住,真傻了啊。 “那你怎么上的山,你娘亲呢?” 叙白黑长的睫毛垂下,轻轻颤了两下又专注的望着云虞初:“娘亲消失在大火里了,然后我就找娘亲,可是找不到娘亲。” 云虞初想,叙白应当不是傻了,而是心智回归到了孩童时期,一看就是江湖可怜人。 “那你怎么会武功呢?” “武功是师父教我的,可是师父也跟着娘亲消失了,都不要我了……”说着叙白哽咽了起来,水汪汪的望着云虞初:“你是不是也不想要我了?可是我很乖的,别不要我。” 真正戳云虞初的心脏,一见钟情不过都是见色起意,她就起义一次吧。 “我没说不要你。”说完又顿了一下:“你很喜欢我?” 得到回应的叙白眼泪立马收敛,蹭了蹭云虞初的脸颊:“喜欢。” 云虞初乘机揉了揉叙白的头发,早就想撸了,手感软软乎乎特别顺手,还有他这张脸真的赏心悦目啊。 “你亲了我这里”云虞初指了指自己的唇畔:“你就要对我负责,亲了女子,女子就会怀孕。”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怀孕?”叙白歪头疑惑。 “对的,然后就会有小孩子,所以嘴对嘴你以后只能对我做,知道吗?” 叙白若有所思,剑眉紧蹙认真的端详云虞初,像模像样的点了点头:“那阿白叫你娘子吗?” 第三十一章 到处说我死了 “不行。” 被云虞初秒拒叙白眼神瞬间暗淡,娘亲阿爹都是那么称呼的。 云虞初撸着叙白的头道:“咱们还没成亲,你先叫我姐姐可好?” “那咱们何时成亲?” 云虞初被傻子逗笑了:“你记住,你未来的娘子叫云虞初。还未成亲之前就叫我……就叫我姐姐吧!。” “好,娘子。” “叫姐姐!” “好!姐姐!” 云虞初勾了勾嘴角心安理得的趴在叙白的背上,虽然不知道叙白是什么来头。 就凭他打个啵就能带自己安然无恙的下凌云之巅,怎么说都是以为曾经了不起的侠士 哪怕有一天叙白忽然恢复了,他俩日久生情,生米煮成熟饭叙白也不至于抛弃自己。 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美滋滋的打着小九九,指挥着叙白背着她下山。 —— 无念纵然怎么预料都不会想到叙白能带着云虞初下山,于是无念在凌云之巅上翻天覆地那日叙白带着云虞初线衫以后他俩就面临一个巨大的问题,二人都是身无分文。 两人走到山脚下小镇子门口之时云虞初这该死的身体,两眼一翻意识渐渐模糊。 叙白眼疾手快的搂过险些倒在地上的云虞初,整个人都慌了神,不知所措紧紧的搂着怀里的云虞初。 “姐姐?”他试探的喊了好几声,怀里的人毫无反应。 那一股来自于深渊陌生又熟悉的冰冷侵袭全身。 “娘子姐姐你,你不要死啊……”豆大颗的眼泪滚滚落下。 如今天已漆黑,连平素挂在天空的银月都不愿意从云朵里探出头来。 他怕,他一个人怕极了。怕黑,怕云虞初死了。 云虞初倒只是意识模糊了,但还是能听见叙白无助的哭喊声,实在是疲惫至极的她的抬起眼皮,伸手捧住哭的跟泪人一样的叙白的脸庞。 “你能别到处说我死了好吗?”所说之处有些无奈。 少年清透的双眸中又惊又喜又慌,神情焦杂:“姐姐……”叙白吸了吸鼻子。 “在我怀里掏出蓝色的药瓶把药给我。” 今天一天的事情发生太多,她倒忘了自己吃药,再加上一路奔波才会导致晕厥,这也多亏原主废弃武功后再丞相府不吃不喝给她原本残破不堪的躯壳上雪上加霜。 云虞初见叙白呆滞了看着自己,她用仅有的力气拿着叙白的手掌摁在自己胸口处,似乎没发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叙白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眼圈一红。 他不敢动,手好像没点了穴道一样,叙白盯着云虞初摁着自己的手的位置口,还好是夜里加上身体不适,云虞初没发现少年白净的耳根泛着粉红。 她若是发现了肯定要调戏一番。 “你想给我下死亡书吗?”就算吊着一口气的云虞初还是开口打趣道。 叙白红着眼睛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小白兔子,他紧紧抿唇,晃了晃脑袋。 “那赶紧给我吃药,不然我死了就没人要你了。” 叙白拳头紧紧握着,心中暗暗发誓他喜欢这个人以后就一定会对她负责! 第三十二章 可爱又好看的宝贝 叙白听着云虞初的使唤,小心翼翼的把药瓶里的药丸塞进云虞初的嘴里。 他湿漉漉的眸子好奇的盯着云虞初。 他云虞初淡粉色薄唇一下一下的嚼动,奇了怪自己嘴巴又干巴巴的了,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畔。 看着她纤细圆润如玉的手指磨砂着淡蓝色的药瓶,他刚刚抚摸过的唇畔好像很软。 他喜欢。 药效很灵,云虞初目光视线都那会没那么缥缈了,只可惜药瓶里剩下的药也只有刚刚那一颗。 可她好不容易才能从凌云之巅下来,那万万不可能为了这药而回去,怎么办呢? 沉思的时候被叙白目光灼灼打断,她抬着下巴望着抱着自己的小傻子。 他眼睛怎么一直都和星辰一样亮晶晶,清透能倒影出自己的样子。 云层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散开,月亮探出头来,银色的月光宛如在叙白的轮廓上镀了一层银光。 谪仙,这是云虞初脑子里第一反应的词语。 一个男人长得如此漂亮,可比她当年做神女见过的贵族公子漂亮不知道多少倍。 叙白的五官立体又深邃,眼眸细而长,加上他漂亮如翡翠的眸子多了几许异域风情。 哪有什么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凭着这张脸云虞初可一点都不嫌弃叙白,倒觉得自己赚了大便宜。 这般想着云虞初杏眼笑眼盈盈,叙白瞧着她漆黑的眸子盯着自己,眼眸如弯弯的和月牙一样漂亮,他也跟着傻乎乎的笑了起来。 云虞初捧起叙白的脸庞,伸手擦拭了他脸上未干的泪痕。 “这么爱哭,你可真是个小哭包。” 傻子摇了摇头辩解道:“我不是。” 云虞初挑眉,捏起叙白的脸颊:“不是什么呢,眼睛都哭红了,你就这么舍不得我死吗?” “不要不要,我不要你死。”叙白摇了摇头紧张的望着云虞初:“你会死吗?”蹙眉,眼尾又开始泛红。 “唔,一般情况不会死,如果你惹我生气了不听话了我就会死。”她皎洁一笑。 叙白看着云虞初从自己脸上放下的手,连忙又抓着云虞初的手捧在自己的脸上:“我不听话吗?” 他的异瞳真的和小动物一样,瞳孔扩的圆圆的看起来可怜兮兮。 云虞初被他萌的不要不要的,薅毛了一把:“乖乖乖,只要你不一天天给我下死亡通知书就好。” 叙白傻乎乎的点了点头,脸靠近云虞初蹭了蹭:“我乖,姐姐可以亲亲我吗?” 云虞初倒是没想到叙白来这出,一时没答应,某个人在云虞初看来就如一只小狗耳朵耷拉,尾巴垂着,委屈巴巴的瘪着嘴望着自己。 哎呀,这样可爱又好看的宝贝可不能让给别人发现了。 云虞初二话没说在叙白的脸上打了两个大响啵。 这下好了,叙白只觉得自己脸上麻麻的,他又看不到自己脸上有两个红红的嘴唇印。 “姐姐,好黑。” 云虞初思索了一下,时候是不早了。 不远处正有淡黄色的灯光,似乎有个人家,她指着亮光的方向:“抱着姐姐去那边。” 第三十三章 天色已晚 ——云虞初和叙白二人来到亮着暖黄色灯光的小屋面前,屋子周围都用篱笆围城了墙。茅草做的屋檐,两旁挂着闪烁着淡黄色光的纸灯笼。 云虞初示意叙白走过去,她伸手敲了敲门。 不一会就有人开门。 “谁啊?”门缝里走出一位妇人,模样五六十岁的样子,两鬓些许斑盘着的头发用一根桃木簪别着。一身淡蓝色袍子透着素雅,云虞初也是头一次见到这般素雅中带着朴实的妇人。 容颜虽老,可眉目间那股子典雅的气质依旧封存,可想而知这位年轻的时候也应当是位漂亮的美人。 “这位夫人这么晚了叨扰你了,我姐弟二人从京都过来寻亲,不料路上被小偷偷走了盘缠,如今身无分文。若是我一个人荒郊野岭哪里都可以睡,只是……”云虞初蹙眉苦笑顿道:“只是我弟弟他自小高烧病重后脑子就不好,而我也有心疾,所以能不能在您这借住一晚?就一晚!等我与弟弟寻到亲人,定会感谢夫人的。” 叙白听着云虞初说自己是弟弟,还脑子不好使,顿时不乐意了。 “明明,明明是娘子!” 云虞初更是没想到傻子给自己来这么一出,不过戏精还是云虞初强。 美人抹泪,拿出手绢擦了擦眼角:“我这个弟弟,自小就说要娶我为妻,本以为长大些就会明白姐姐不能嫁给弟弟,可没等到他长大就……” 云虞初演的淋淋尽致,拿着手绢顺带醒了一把鼻涕,把一旁的叙白看呆了。 妇人打量了浑身上下脏兮兮甚至带着血渍的二人,点了点头。 “姑娘别伤心了,进来吧。” 等的就是这句话,云虞初等妇人转身,眼泪说收就收,拉着叙白走进了门。 门里面还有个小院子,小院子里更是别有天地,头顶是葡萄藤加起来的支架,小石子铺成的小路,还种着不少特色的花儿。 “你们叫我湘姨娘吧,姑娘今晚就住这里,这是是我儿子住的房间,希望你也不要嫌弃。” “哪来嫌弃一说,只是我住了令郎的房间,令郎住哪里?” 湘姨娘垂着眸子,看了看房间柔声道:“他已经五年没回来了,如今更不会突然回来,放心住吧姑娘。” 云虞初望着房间,称不上如何好却很整洁很干净,想必是每天都有人在打扫。 “公子随我去对面的房间吧。” “不,不要!” 叙白瞧着湘姨娘望着自己,警觉的弯着身子躲在了云虞初的身后,露出碧色的眸子敌视着湘姨娘。 湘姨娘也不恼,望着云虞初,云虞初嘴角抽搐了一下,也没有姐弟睡一个房间的说法。 正在云虞初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湘姨娘先开口道:“公子的情况特殊,等公子愿意了姑娘便送公子去对面房间歇息便可,后房是厨房有烧好的热水,天色不早了老身就先去歇息了。” “啊……那好,真是多谢湘姨娘了。” 湘姨娘简单的说完,真就说走就走,云虞初头一次在这里接触到这么爽快的女性,人都一愣。 不过也好,免得她再编什么谎话。 打了一个哈欠以后,云虞初伸了个懒腰把身后的叙白推到门边,指了指对面的房间。 “天色已晚,乖乖去对面睡觉吧。” 第三十四章 骗我就是猪 云虞初正准备关的门被卡住了,叙白一只脚卡在了门槛中间,他紧紧地抿着唇发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 哎呀她的小哭包。 云虞初伸手摸了摸小哭包的头:“一天了,不累?” 小哭包不答,就委屈巴巴的看着她。 云虞初叹了口气打开门:“赶紧把脚放开,不疼吗?” 说完这句小哭包哼唧了两声,拉着云虞初的手摇了摇:“很疼。” “当然疼了,下次就不要这么做了。”云虞初牵着叙白走进了房间,她让叙白坐在了床上,然后蹲在了地上给叙白脱了刚刚被压的脚的鞋子。 叙白发觉自己的鞋子被云虞初脱掉不自觉的不好意思,脚往回缩。 “不要动!”云虞初口吻强势,叙白一下就焉了,不敢动弹。 因为惹她生气她就会死掉。 脱鞋子以后,果然红的发紫,血瘀全在一块了,不好好化开就会疼好几天。 她想着,瞧着叙白的脚白的比一般女子还好看,脚上与女子不同的就是有比较明显的血管,而且有骨感。 这就是美人吗,几乎没有一点缺陷,脚指甲盖都比一般人好看。 云虞初起身准备去湘姨娘刚刚说的后房打点热水给叙白化瘀,刚准备开口就被叙白长而结实的手臂环住了细腰。 坐在床上的叙白的脸蹭了蹭她的小肚子弄的她有些痒痒,然后他仰起头望着自己。 “我不想一个人睡觉,我怕黑。” 他以为自己是离了他去另外房间睡觉呢。 云虞初失笑,揉了揉小可爱的脑袋:“脚很疼对不对,我不走,我去打水给你洗脸然后帮你揉揉脚就不疼了。” 她自己都惊讶,对自己儿子都没这么温柔说过话,和傻子在一起还磨练了脾气。 “真的吗?” “真的,我骗你我就是猪。” “那好吧。”叙白瘪着嘴点了点头,不舍的松开云虞初的腰线,向她挥了挥手:“快点回来~” 想到儿子,回去肯定还是要回凌云之巅的,不论是儿子还是说护心丸都在凌云之巅。 只是云虞初在凌云之巅仿佛被软禁一般困在里面一年之久,对于外面实在是向往的不得了,如果是说她的下半辈子是被囚禁死在凌云之巅,云虞初宁愿被太后的人推进湖里与原主一同死了。 更何况她儿子的病也需要更多线索,什么活不过五岁。 当年任北原投喂给她的吃食里都放着慢性毒药,没被堕胎药打掉的孩子,随着母体的毒素一并落到了胎儿身上。 云虞初用最后的元气护住自己的心脉,再加上无念给的奇药勉勉强强能活着,随身体虚弱伴着心疾却也造成不了大事,只是孩子是从母胎带着毒素撑不撑的下去还是个问题。 打了水回来,小哭包已经不哭了,昏昏欲睡强撑着眼皮等着云虞初回来。 扯着一抹傻笑伸着手要抱抱。 云虞初伸手抱了回去,拍了拍叙白的背:“睡吧睡吧,我在这里。” 小傻子含糊不清的回了一串云虞初听不清的话,然后睡过去,云虞初给傻子擦了脸揉了脚,脱了衣服。 每每看到叙白的脸蛋和身材,云虞初暗暗呲溜口水傻是傻了,可是自己赚了! 然后自己洗了洗脱了衣服也钻进了被子。 第三十五章 大水淹了龙王庙 夜晚偶尔传来几声蛐蛐的叫声,听着身旁的人均匀的呼吸声,叙白碧色眸子眨了眨。 随后伸出手把睡在床边的云虞初捞进自己的怀里,睡梦中的云虞初似乎喜欢这个怀抱,往叙白的怀里钻了钻,找了一个更舒适的位置不再动弹。 叙白懵懵的看着云虞初漂亮的脸蛋,小心翼翼跟做贼一样轻轻的在她唇畔亲了一口,嘴角浅浅的勾起,心满意足的把自己的下巴靠在云虞初的头上闭上了眼睛。 阿爹因为不要娘亲所以不喜欢自己,因为自己像娘亲被当做异族,所以娘亲抛弃自己,师父不要自己。所有人都认为自己是灾星,和诅咒的象征,只有她说不会离开自己。 她很漂亮,和娘亲一样,也很温暖。 而且她好像在哪里见过,在哪个黑暗的光里见过。 —— 云虞初醒来是因为外面屋子传来嘈杂的声音,她揉了揉眼睛,一旁的叙白睡的甘甜。 替他掖好被子,云虞初穿好衣服开了门走了出去。 记得没错的话这方圆几里好像只有湘姨娘这一家院子,什么时候还有邻居。 “你个老不死的,什么时候把我们杨家地契交出来?你儿子已经五年没有回来了,就应该是我们家丞郎继承杨家,快把杨家的地契和金库钥匙交出来!” 放眼望去穿的雍容华贵的妇女,头上带满了金银珠宝,手上脖子都不放过。她正十指指着湘姨娘大声说道,尖锐的声音让刚还犯困的云虞初一下醒神了。 湘姨娘与那华贵的妇人就截然相反,肃静安然的浇着花,一副不管所以的样子。 “杨湘!你不要得寸进尺!” 见湘姨娘不做反应,那妇人着急了,说话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湘姨娘放好手里的水壶这才正眼看那妇人:“你说完了吗?”她淡然道。 这淡然的态度无非是火上浇油。 “说完了吗?你问我?杨湘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虽然我是你儿媳妇,可是大哥已经失踪了五年了,你为何不肯将那家产留给丞郎。” 云虞初抱胸挑眉,这湘姨娘的儿媳妇不说是儿媳妇还以为是同辈呢,一身浮夸的炫富打扮可足足老了十几岁,哈哈又许是湘姨娘太年轻了。 “丞儿非我所出,为何杨家的遗产要给他?”湘姨娘冷淡的反问。 “可他叫了你十几年的母亲,我给给你敬茶叫过你婆婆!你若是今日不给,就修怪我无情了!来人啊,给我把这里全砸了!” 这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啊,何况湘姨娘还收留了她一晚上,云虞初不出手对不起自己人设,何况小傻子还在睡觉呢万一把傻子砸醒了就不好了。 “大水淹了龙王庙呢!自家人打自家人呢?” 云虞初懒懒的声音恰巧接在了后头,所有进来的人同一目光望了过去。 南国神女的美可不是吹的,一眼可是过目难忘,肤如凝脂,眉目如画,唇如薄樱,再加上云虞初本人就慵懒潇洒至极,总会若有若无之间带些妩媚,无论是男女看了都会惊为天人,何况是在座的这些“俗物”。 第三十六章 出言不逊 进来的家丁们下巴都要看得掉地上了,那贵妇人先发话:“你又是哪里来的狐狸精?” 湘姨娘蹙眉:“尚华莫要出言不逊。” 赵尚华不屑冷哼:“在你屋子里还能出什么好人不是。”赵尚华一双眼睛把云虞初上上下下打量了遍,长得这般绝色,穿的这么粗糙抢回去给自己十五岁的儿子做通房也是不错的。 瞧着云虞初笑眼盈盈不知为何赵尚华觉得心里毛毛的。 云虞初在葡糖藤下的水缸里用葫芦舀起一勺水,倒影了自己的模样。 “夫人您说的狐狸精可是我?” 云虞初纤纤素指,指了指自己,赵尚华翻了个白眼:“不是你难道是我?” 接着就听到云虞初做作如银铃般的笑声,她捂着嘴笑的很绿茶:“狐狸精不敢当不敢当,小女子哪有狐狸精那么好看啊,要说狐狸精还是不如夫人你的。” 这话说得一时之间赵尚华不知道云虞初在夸自己还是在骂自己。 “你什么意思?别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你以为我在夸你?” “夫人难道不是在夸我像狐狸精吗?说阴阳话还是夫人的强项。” 云虞初敛了笑容,冷了眸子,在场的气氛一下就低到零点。 湘姨娘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姑娘会为之出面。 这长得如天仙的白衣女子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不可压迫的气势,那强势的眼神赵尚华下意识的想逃避。 有了这个念头,赵尚华就更不乐意了,自己凭什么被一个素未谋面乳臭未乾的小丫头踩在脚下。 何况这丫头片子还是杨湘院子里的人,杨家人都死全了,杨湘可更没什么后盾,她赵尚华怕个屁呢。 “你们愣着干嘛?还不给搜?把这些东西都砸了,砸完了把这个臭狐狸精绑回去给你们小少爷做通房,我知道你们搀,到时候小少爷腻了就有你们的份了。” 赵尚华这番话的确鼓舞了不少人,进来的壮汉们开始翻箱到底,云虞初沉着眸子瞧了一眼紧紧攥着拳头的湘姨娘,她眼神中透露出的同情与可悲让云虞初觉得这些事情已经是湘姨娘习以为常了所以才为之不动容。 云虞初把手里勺子里的水随手一泼,然后听见女人的尖叫声。 那一瓢水湿花了赵尚华一大早化好的妆,也湿透了她穿出最名贵的袍子。 “你你你!你个贱蹄子!你凭什么泼我?你知道我是谁吗?”赵尚华气的手抖,边指着云虞初,便胡乱擦着脸上的妆,这妆啊越擦越脏给赵尚华增添了不少滑稽。 云虞初耸肩:“我不知道啊。”一副不以为然,慢条斯理的摸索着葡萄藤。 “你……!”赵尚华被云虞初的耿直堵的没话说,“你们别砸了,先把这丫头给我抓起来,快点。” 湘姨娘不想见事情闹的太大开口道:“尚华不要闹了。” “老不死的,谁在闹?你瞎了?是这个贱蹄子泼了我一身的水,你知道这衣服多贵名贵,这是什么绸缎做的,你们赔得起吗?” “区区云缎有什么了不起?” 云虞初一旦杠起来就没有收场的时候。 第三十七章 目无尊长 赵尚华和湘姨娘一同惊讶,她竟然能一眼看穿布料,这就更不得不好奇云虞初的来历了。 “快抓她!” 云虞初淡笑,折断刚刚摸索的葡萄藤:“这可不是我挑事,是你们要抓我。” 她轻轻一甩,“啪”的一声格外清脆,弯曲的葡萄藤弹出层层灰尘,仔细一看能看到棕红色的葡萄藤带着微弱的白光。 她也只是少许注入了一些力量,还想着在凌云之巅用不上呢,都不知道自己功夫恢复了多少。 壮汉们瞧着这个绝色女子,脸色苍白不说,瘦弱的样子宛如风一吹就会倒,拿根葡萄藤就能吓唬他们?得了吧。 壮汉们这么想的念头刚冲过去就打消了,他们根本近不了身。 云虞初这自制的鞭子内力不深厚的人压根就扛不住几下。 每打到一鞭子就是皮开肉绽,加上云虞初的力气可是出了名的大,每一鞭子夸张的说打到要害就是伤到骨头里去了。 赵尚华听着男子们的惨叫都看呆了,云虞初看起来随便挥了挥手里的葡萄藤,但是那些地上的壮汉个个神色痛苦,痛吟不断,随后地上就倒了一地一发不可收拾。 “就起不来了?” 云虞初觉得没劲,自己连动都没怎么动。 她收了内力,拉着葡萄藤走向赵尚华,赵尚华恐惧的往后退。 “你不要过来,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叫人了。” 云虞初被她脸上惊恐的丑表情逗笑了,噗嗤一下笑出声。 “你叫啊,你叫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 这是什么台词,不过的确,着地上的人都起不来了,没有人来就赵尚华了。 云虞初也懒得废话,一鞭子打到赵尚华的肩膀上,赵尚华立马疼的尖叫,主要是云虞初都去了内力,看她这么疼的样子不禁好奇真的这么疼? “第一鞭,是你目无尊长,该打!” “第二鞭,是你以小欺大,该打!” “第三鞭,是你得寸进尺,该打!” “第四鞭……”云虞初看着地上打滚的赵尚华:“第四鞭,夸我狐狸精,该打!” “饶命饶命,女侠饶命!”赵尚华哪还有刚刚来的那会盛气凌人,如今满地窜,她看求云虞初无动于衷,连忙爬到湘姨娘脚边:“母亲,母亲我错了,儿媳知错了,求求母亲让那位姑娘扰了儿媳吧,再打下去要死人啊!” 云虞初打在赵尚华身上每一鞭子疼的是肉,表面根本没有地上那些壮汉惨烈,在湘姨娘看来,赵尚华只有脸上苍白和脸上这些妆画了罢了,其次就是那所谓最华贵的衣服被打的裂开了罢了。 女人终究还是心软,湘姨娘目光柔和的看着云虞初缓缓道:“姑娘,你就看在老身的面子上放过她吧。” “可她刚开始没把你当母亲。” 湘姨娘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云虞初也不多言,淡笑道了一声“好。”丢下手里的葡萄藤,笑眯眯的看着湘姨娘身后的赵尚华,赵尚华被云虞初阴森森的笑吓得一抖,往湘姨娘身后缩了缩。 云虞初拍了拍手,回了房间,不知道那女人叫这么大声,她的小傻子有没有被吵醒。 第三十八章 恶狗扑食 赵尚华瞧着云虞初离开的身影,立马嫌弃的撇开了湘姨娘身旁,恶狠狠道:“杨湘,你就是故意找个杀人疯子来整治我的是不是!好啊,好歹毒的心!” 湘姨娘早就料到如此,淡然回道:“那姑娘不是我请来的人。” “呵,不是你请来的?不是你请来的手段这么毒辣,她刚刚可是想打死我!” 杨尚华声音提高了几分,一想到刚刚恶鬼般的云虞初,连忙压低自己的声音。她一双眸子,露出阴狠,咬牙切齿:“你给我等着,丞郎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说完赵尚华抱着自己的肩膀,踹了几脚地上的壮汉们:“还不赶紧给老娘起来,等那狐狸精把你们都杀了吗?啊!” 被踹的小厮脸色疼的煞白,却不敢多言,地上一地的人互相搀扶的起来,赵尚华急急忙忙出去,被云虞初打烂的袍子绊住脚,在门槛处狠狠的摔了一跤,磕掉了门牙。 —— 云虞初刚迈进房间把房门关了就听见一声惨叫,本想出去再瞧瞧,转眼一想,赵尚华都被自己打成那个样子了肯定对湘姨娘也造不成什么威胁。 进了房间,一眼望去床上没了人,云虞初才吓一跳。 她的傻子呢? “人呢?” 云虞初在空荡荡的床上翻来翻去,就是没找到叙白的身影。正准备喊出声的时候,眼睛瞟到床底下露出来一点点的蓝色衣角。 好呀,小傻子还会故意躲着自己。 云虞初摸着下巴皎洁一笑,一屁股重重的坐在床上。 “哎呀,阿白回家了?太好了,这样我就可以不做他娘子了,外面那说书先生儒雅有气度倒是有一些喜欢。” 叙白刚刚还寻思着会吓到云虞初,没想到她,她竟然离了自己就看上了别的男子? 怎么能这样!她说好做自己娘子的!什么说书先生,都没有他厉害。 “也不知道先生是否有娶妻,干脆直接了当问问好了。” 云虞初说着起了身,往门方向走着。 叙白听见云虞初要去找所谓的说书先生就着急了,连忙在床底下捣鼓要起身。 “bong”的一下,个子太高心太急撞上了床。 “等下!不准去!” 床底下传来叙白闷闷的声音,云虞初当然不去,听见叙白撞到的声音就知道有多疼,连忙无奈的转了身。 小傻蛋爬起来的时候泪眼汪汪,云虞初正好蹲在他面前,叙白一个恶狗扑食,把云虞初一把压在自己身下。 云虞初以为自己的脑袋会和大地妈妈亲密接触一下,却发现没有什么痛楚,撞到了硬硬的东西上。 她仰着头望着自己家小哭包,鼻子眼尾都红了,眼泪止不住的掉,一点一滴都砸在她的脸上。 好像玩大了,小哭包哭的好伤心啊。 “我,我不准你去找他!” “你说了,姐姐说过做我娘子的,说话不算数……我不准你去……”说着还抽噎了起来,肩膀一抖一抖的。 叙白你可知道你长得一张这么妖孽的脸,哭的这么梨花带雨,不得不让人想入非非啊。 云虞初杏眸印着叙白可怜巴巴的样子,唇畔勾起弧度,她反攻为主压在了叙白的身上。 啄了啄叙白脸上的小泪珠:“骗你的,谁叫你偷偷不见的呢?” 第三十九章 比不上 叙白反而很委屈,眼泪哗啦啦的掉:“我,我以为姐姐娘子和我玩捉迷藏会很开心,没想到姐姐娘子打心底里也是不想要我的,原来不仅阿爹阿娘,姐姐娘子也同他们是一个样。” 小哭包越哭越大声,把云虞初心里那么做人的一点点愧疚给哭出来了。 这还真就是她做错了吗? 云虞初张了张嘴想说点骚话,可是看小哭包哭的这么壮烈。 好吧,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一物降一物天道送给她的礼物也是制服她狂傲不羁云虞初的利刃。 她俯下身亲了亲叙白的眼角,又亲了亲叙白还在“哇哇”说话的唇畔。 “唔唔……”亲亲。 小哭包漂亮的眸子瞳孔一下就和猫儿一样变得圆溜溜。,云虞初的手也和叙白宽阔的手掌十指相扣,她轻轻舔了一口叙白的嘴角,叙白心里想什么都摆在脸上了。 他喜欢这样。 那云虞初不能惯着,点到为止,离开了唇畔,嘴角戏谑的笑着望着叙白。 “喜欢吗?” 叙白憨憨的点了点头;“好喜欢。” “小色胚。” 云虞初刮了刮叙白高挺的鼻子,挂完以后叙白又举起自己的手呜呜道:“疼。” 云虞初拿起他红了半边的手,才想起自己刚刚与地面接触撞上的东西。 没想到叙白虽然心智年幼,做事和反应倒是周到,他为了不让自己手上用手背做了肉垫。 二话没说,云虞初温柔的亲了亲叙白手上的手背,柔声道:“姐姐给你吹吹,下次不要干这种傻事了。” 叙白歪着头没懂。 “以后不要动不动不见,如果真的不见了姐姐会担心,姐姐一担心姐姐就会死知道吗?” 叙白“啊”了一声蹙着眉摇了摇脑袋:“我听话,姐姐不要死!” “乖~”云虞初揉了揉叙白的头,又问:“当真这么喜欢我?” “嗯!喜欢。”叙白坚定的点头。 “那姐姐要是个坏人呢?” “可是这和我喜欢姐姐无关,我喜欢的只是姐姐。” 一时之间云虞初竟然无法反驳叙白的话,喜欢你就是喜欢你,和是怎样的你都无关。 连傻子都懂,任北原怎么不懂呢? 云虞初苦涩一笑,暗想到:任北原比不上小哭包一个脚指甲盖。 “那姐姐喜欢我还是说书先生?”看着叙白急迫的眼神,云虞初顿了一下:“乖乖要是懂事些,我就喜欢乖乖。” 叙白好似也默认云虞初叫的乖乖是自己。 他明明坐起来比云虞初高一个头,但还是靠在云虞初的肩上:“那姐姐就喜欢我好了,我可以保护姐姐的。” “好~快起来洗漱吧。” “嗯。” 二人起来洗漱,正好帮湘姨娘整理了一下被赵尚华带过来砸烂的院子。 云虞初思前想后了一下,叙白的身份她暂不了解,万一他真又有什么仇家,他们这么抛头露面难道不就等于送死嘛。 她已经“死”了一年多了,在凌云之巅这块偏僻的地方官自然也不会有多少人认出她来。 为了安全着想,她暂且只能留在此处,那她要用什么理由留下呢。 说巧不巧,用完早饭以后,湘姨娘家的门又响了。 第四十章 一丘之貉 “咚咚咚咚——开门!” 院子外的门一阵闷响,湘姨娘放下碗筷看着云虞初和叙白二人歉意的笑,准备起身却被云虞初摁住了手。 “我与您一同去。” 湘姨娘眉间柔和,轻声道:“留宿一晚姑娘与公子也该启程了。” 云虞初倒也不介意湘姨娘这么说,她知道湘姨娘是怕连累了自己,她抿嘴笑道:“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湘姨娘与我姐弟二人有恩,若放任恩人被欺那还是我的过错了。” 湘姨娘面色有些为难,云虞初眨了眨自己靓丽的双眸:“湘姨娘难道还担心我会被她们欺负去了不成?我的身手您都瞧见了。” 拒绝不了云虞初的好意,而云虞初的厉害她也知道只好点了点头。 离开之前云虞初宠溺的摸了摸叙白的脑袋:“小乖乖听话,坐在这里等着姐姐回来。” 叙白听了点了点头,神情向只小狗,撅了撅嘴:“离开之前可以亲亲吗?” 声音不大不小,一旁的湘姨娘也听见了,云虞初稍许有些尴尬,咳嗽了两声看着湘姨娘尴尬的笑道。 湘姨娘却一副“我懂得”的表情,把云虞初整的有点蒙圈。 不过屋外那敲门声恨不得把门给砸了一样,催促着云虞初和湘姨娘出去。 云虞初敷衍的在叙白的额头“啵唧”了一口,叙白恋恋不舍的拉着云虞初的袖口,然后看着云虞初和湘姨娘离开。 他想时时刻刻和姐姐在一起嘛。 自个一个人别扭的玩起了手。 云虞初与湘姨娘二人来到了门口,是云虞初开的门。 “杨湘!你再不开门,我就把你这小破院子拆了!” 屋外人口气倒是不小。 李旭峰猛锤大门,见还没有反应便威胁道。他就是湘姨娘的再婚继子,父亲李长文本是普通珠宝店铺子的老板,自己亲娘死后便续弦了镇上曾经地主大亨的独生女杨湘身上。 后来李长文在寻玉的时候捡了一块巨石,带回去开出来竟然石块巨大的翡翠石,也因为这块玉石李长文从珠宝铺子老板一下子变成了这一块最有钱的富豪之一——统称暴发户。 有了钱李旭峰的劣性日渐展露,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若不是杨湘的亲儿子杨怀瑾,这李家大半辈子的财产就要被李旭峰霍霍光了。 续弦第十一年,李长文因病撒手人寰,李旭峰恶劣的品质就更无拘无束了,他甚至觉得杨怀瑾觊觎他那所剩不多的财产,于是各种陷害欺负杨怀瑾。 本以为给李旭峰娶了个媳妇就能收敛懂事些,却难料那所谓书香世家赵家出来的赵尚华和李旭峰简直就是一丘之貉 后来赌场欠了一屁股债李长文留的遗产已经被挥霍的差不多了,被人天天追着还债的李旭峰盯上了湘姨娘的地契与杨家留下来的金库。 那时候杨怀瑾正去京城赶考的路上,李旭峰觉得只要牵制住了护着杨湘的杨怀瑾那地契和金库就能到手。 却也没想过要杀害杨怀瑾,可天意弄人杨怀瑾被他派去的人抓住挣扎的太厉害掉入了河道,下起了大雨人就冲没了。 第四十一章 美如画仙 日日被逼的湘姨娘最后回到了当初娘家在镇外留下的小房子过日子,一边躲着李旭峰,一边等着杨怀瑾有一日会回来找自己。 李旭峰看着门还是没动静,又看了看身旁与自己一同前行的王世秋王大人,觉得有些挂不住面。 “相公!快些开门,杨湘里边真藏了个妖女,怕是得知王大人这有逮捕令肯定准备逃走。”赵尚华身上被云虞初打破破烂烂,一身碎条子跟挂面一样,一脸妆晕成了唱戏里的丑妆有着同工异曲之妙。 李旭峰今天和王大人拍马屁不顺心就算了,半路还杀出自己把自己搞的和疯婆子一样的妻子,恨不得不认识赵尚华才好。 如今敲门本来觉得掉面,瞧着自己妻子这又丑又邋遢的嘴脸心里更是嫌弃的很。 “知道了知道了!” “杨湘!快开门!” 铆足了劲正要敲到门上,身前忽然失重往前扑去,门开了,他手上敲了个寂寞。 云虞初看着一道黑影要压上来,下意识也铆足了劲一脚踹了过去。 可怜的李旭峰没往前打踉跄摔一跤好的,下腹就传来一股刺激的酸痛,整个人往后飞,然后重重的撞上了台阶下的马车上。 马儿失声吠了几声,车夫赶忙安抚。 “相公!”赵尚华惊呼,赶忙跑了过去。“相公你没事吧!” 没事才怪!就差一点点,这一脚要是在他命根那来一下,估计就没了。 李旭峰疼的呲牙咧嘴,一张脸都蜷缩在一起了。 他看到赵尚华就来气,不是她死活哭着要拉着自己和王大人过来他至于受这个罪吗? “滚滚滚!老子自己起来。” 李旭峰瘸子腿爬了起来,一脸殷勤的看着王世秋:“王大人,见笑了。” 说完酝酿一些话正要对湘姨娘狠一下,对上的却是一双漆黑不见底的眸子,他一愣。 我滴个乖乖,这到底是妖女还是仙女。 少女一身白衣,身材玲珑有致,清透乌黑的眸子有着冷然的气息却若有若无带着妩媚之意。肤如白雪,仿佛吹弹可破,细眉亮眸红唇娇艳欲滴,容貌可不是一般美能形容。 李旭峰瞧着都吞了吞口水。 王世秋也一顿,世间当真还有这样的奇女子,美如画仙,画却美不出她的样子。 任丞相给他那副画的时候,他当时都觉得不可思议,如今那画像只能说与这女子只有六分相似,她眉目间的冷然仿佛能看透人心。 这样矜贵清冷的美人,为什么要千辛万苦找到而送给任北原呢? 私心渐渐在他心底埋下种子。 “相公!相公!王大人!” 赵尚华气急败坏,刚刚在马车上李旭峰可是信誓旦旦的说一定要帮自己教训杨湘,顺便捉拿这个妖女的,怎么这些男人一个两个见到这个女人就跟丢了魂似的。 妖女就是妖女!这女子肯定就是那狐狸精转世! 王世秋和李旭峰被赵尚华唤回了神,心有不悦,但又不好发作。 云虞初敛了敛眸,扫了几眼,这王世秋是朝廷的人?身穿绿色官服头戴乌纱帽,五品文官怎么亲自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 第四十二章 绿茶白莲 “王大人,王大人她定就是那吃人心专门魅惑男人的狐狸精!快把人抓起来!” 赵尚华激动的吐沫星子都飞了出来,她指着门口的云虞初大声道。 李旭峰想说点什么,又看了看王世秋的神情莫测也咽了回去。 男人更懂男人。 云虞初挑眉,她什么时候就专吃人心了,还魅惑男人,咋不说她吃小孩呢,一天几顿那张。 就她这长相除了魅惑叙白她谁都不需要魅惑好吧。 王世秋听着赵尚华在一旁叽叽歪歪,看了一眼李旭峰皱了皱眉头。 李旭峰立马得令,嫌弃的拉了拉赵尚华:“是不是妖女王大人自会定夺,哪里轮到你指指点点,给老子闭嘴。” 赵尚华甩开被李旭峰拉着的袖子:“可咱们镇子上可从未见过她这么号人物不是她是谁?她可是突然出现的。” 云虞初是真的不想看这些人在这莫名其妙的聊天,看了看湘姨娘她好像也有这个意思,正准备关门,王世秋开口了。 “不知姑娘是哪里人?” 云虞初上下打量了王世秋这张长得让人一眼就能忘的斯文脸,抛出道:“关你什么事?” 王世秋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堵着话。 “好大的胆子!妖女你怎么和大人说话的!”赵尚华恨不得撕碎云虞初,咬牙切齿还想说点什么被李旭峰拉住了。 王世秋斯文儒雅的淡笑,向云虞初为为微微鞠躬:“在下是南渊国五品侍郎王世秋,奉命下乡巡查的。” “你们官员还管人是不是狐狸精?” 云虞初漆黑的眸子眨了眨,问的有些天真。 “姑娘是误会了,在下与李员外洽谈周遭收稻谷一事,恰巧就遇到伤痕累累的李夫人,据李夫人所说在贵舍被人欺辱,作为官员自然还是要为民主持公道的。” 云虞初点了点头,灵动的眸子像极了刚出森林的小鹿,懵懂的眨了眨:“大人说的有理,可李夫人说在我们家受欺负,湘姨娘年迈怎会欺负到李夫人了,难道……” “难道王大人说的人是我?”云虞初眸子是最有神的,一下就染红了眼眶,捂住了胸口。 “咳咳……大人,民女自小体弱多病犯有心疾,心疾乃不治之症,平素民女可是连一瓢水都端不动的人,怎会欺负到四肢健全身强体壮的李夫人身上去。” 说着云虞初微微往湘姨娘身侧靠了靠,好像随时要昏倒。 美人含泪,是个男人看了心都颤一颤。 说道绿茶白莲花,云虞初倒也没输过。 赵尚华瞧着云虞初柔弱的样子,可跟打自己那股子狠劲的时候判若两人,她一下就急了。 “你这个妖女!狐狸精,少装了!你明明!你明明就用鞭子抽了我。”那疼痛她如今还深深刻在她身上呢!赵尚华气的跺脚,拉了拉李旭峰的袖子:“相公!鞭子肯定是在她们院子里!” 王世秋抬眸看着云虞初,云虞初颤了颤眸子,点了点肉:“既然夫人都这么说了,王大人也可以进来瞧瞧,咱们院子里可有什么鞭子利器,只是上午夫人带着人来的时候把好些东西砸坏了,有些杂乱不堪别伤到大人的脚了。” 她这一语双雕,更是让赵尚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四十三章 梨花带雨 赵尚华脸色霎时就被染得又红又白,只能恶狠狠的等着云虞初。 而云虞初也对上了赵尚华的视线,她得意的勾了勾唇,跟她斗,这种小把戏都不够塞牙缝的。 王世秋和李旭峰进了屋子,也看到满地破碎的花盆碎片堆了一地,还有摔坏的一些家具, 李旭峰没好脸色的看着赵尚华,而赵尚华不罢休的来到葡萄藤便,轻而易举的拽了一节葡萄藤送到王世秋面前。 “王大人您可要为民女做主啊,她真的是妖女,草民这一身伤都是她用这个打出来的。”赵尚华双目含泪,也想演绎一场梨花带雨。 王世秋刚把葡萄藤拿在手里,轻轻一扯,葡萄藤眼见就断掉了,非常脆。 赵尚华看的目瞪口呆,不会!不可能,她明明是被这个东西打的要命。 她不甘心抢过王世秋手里的藤蔓,自己一扯……也断了! 她看着手里断掉的藤蔓,颤颤巍巍的看着面色不佳的王世秋,手不自觉的发起了抖。 目光落到云虞初身上,少女细长的杏眸像极了一只得意的狐狸。 “对!对,王大人,她是狐狸精啊!草民不可能记错她就是拿这个东西打的我!”于是还在自己身上抽了两下,毫无起色。 王世秋的瞧着赵尚华的所作所为脸色渐渐冷了下来,李旭峰瞧见了赶忙拉住赵尚华:“闹够了没有!耽误王大人的时间,还不给王大人和这位姑娘赔罪道歉!” “我!”赵尚华被气的瞪圆了双眸,她怎么可能道歉。:“李旭峰,你到底帮谁?我才是你媳妇!我没必要因为这个狐狸精引得自己一身伤。她肯定用了妖术!肯定是妖术!王大人快把她抓起来!” 赵尚华激动的往云虞初那边走,云虞初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漂亮的脸上掩着害怕和紧张的神情,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摇了摇头不做解释。 王世秋目光冷着看了李旭峰一眼,李旭峰老老实实的拉着赵尚华退在了后面。王秋这才缓和神情。 他上前对云虞初作揖:“这位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是王某唐突了,不知道姑娘可否愿意让在下请姑娘吃一顿饭,也解除我的失礼。” 云虞初最讨厌的事情就是约饭,还是和不熟悉的人约饭,她自然就是拒绝了。 王世秋是个聪明的人,并没多言随便三两句打发了一下就和赵尚华还有李旭峰从院子里离去。 云虞初觉得儿这个王世秋怪怪的,却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等了许久的叙白都觉得有些困了,在宅子里无聊的都快睡着了。 忽然他听见一声惨叫,他“噌”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要!不要!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女子声音沙哑中带着绝望,叙白好奇的爬上墙,伸出脑袋就能看到两个男人身边都有着大马车,他们两个男人抱着一个女人。 女人不再动弹,抱着的那个男人面上的血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紧接着男人把女人的尸体投进湖里,拍了拍手上了流苏马车。 第四十四章 有事烧纸钱 叙白趴在围墙上把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他知道自己里应该很怕才对。 可那两个人把那女子杀了溅了鲜红的鲜血,他甚至有点喜欢? 突起的喉结不自觉的滚动。 “乖乖,乖乖你在哪里?” 叙白望着女子尸体掉进的湖里发呆时,被云虞初的声音拉了回来。 他深邃的眸子立马变得亮晶晶的。 云虞初听着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循着声音望过去,如果叙白有耳朵那冲过来的时候肯定是立起来的,他身后如果有尾巴肯定摇的很欢快。 “姐姐!” 云虞初本想以同等回复,可是瞧着叙白那高大的身影硬生生在她面前扫出一层阴影。 她勾起的嘴角微微僵硬。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你不要……”你不要扑过来! 云虞初话还没有说完,叙白张开怀抱高兴的一跳,扑向了云虞初。 她奶奶的,她力气大也经不起叙白这种体型悬殊的物种跳上来一抱啊! 云虞初双眼都能看见观音菩萨在和自己招手,嘴里都能吐出白色灵魂小气泡了。 人已死,有事烧纸钱! 忽然发现和叙白谈恋爱虽然稳赚不亏,但云虞初冥冥之中发现还是要付出随时心疾发作的生命代价。 天道!我不是真的人,你是你真的狗,利用美男来消磨老子的寿命。 “姐姐?”叙白挠了挠头,看着身下不动弹的云虞初有些懵。 唤了好几声都没有什么反应,小哭包又急红了眼,“呜呜”了两声一个劲的摇着昏过去的云虞初。 湘姨娘进来看见这场面吓了一跳。 “小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小哭包憋着嘴巴,豆大颗的眼泪可劲掉小脑袋瓜子一个劲的摇。 “哎呀小公子你可别先急着哭,从你姐姐身上下来啊。”湘姨娘看着叙白坐在云虞初的肚子上,人脸都压紫了,这公子还哭的这么闹心。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欺负了他,但云虞初这一手结果他才是罪魁祸首啊。 叙白从云虞初身上下来,云虞初的脸色稍加缓和。湘姨娘叫叙白把云虞初搬进了房间里,瞧着云虞初苍白的脸色,也是有些揪心。 “小公子,你姐姐可有什么隐疾?” 叙白紧紧抓着云虞初的手,湿漉漉的眸子委屈巴巴的望着湘姨娘:“隐疾?姐姐,姐姐说她不能生气,生气就会死。” 湘姨娘被叙白这一句话弄的有些不明白,看着云虞初苍白的脸。 气? 她探了探云虞初的气息,是很微弱,又听了听心脏也比常人微弱。 从叙白的话里她猜忌是心疾,安慰了一番叙白后湘姨娘便去了后房,准备汤药。 她虽然杨家独女,却从小爱看医书,一手医术不说能治百病,却也是对病都是手到擒来的。 —— 湘姨娘的药还是挺管用的,云虞初第二天醒过来身体就好的差不多了。 那只可怜巴巴的叙白趴在墙角一动不敢动,也不敢接近自己,只留着一双碧绿色的眸子巴扎巴扎瞅着自己。 云虞初放下药碗,对着叙白招了招手:“乖乖,过来。” 第四十五章 做鬼也风流 角落里的眸子眨了眨眼就,犹豫了一下,又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绝世大宝贝,太可爱了吧。 虽然差点一屁股把她坐死,不过这不还没死嘛! 云虞初浅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人家叙白傻憨,又不是故意谋杀,大人有大量她不计较。 “乖乖,过来呀!”云虞初瞅了瞅湘姨娘不在,笑道:“乖乖不过来让姐姐亲亲吗?那姐姐就出去找说书先生亲亲。” 听到说书先生,叙白正只好像要炸毛一样,“噌”的一下站起来,冲到床边本想抱抱云虞初,一想到自己抱抱娘子姐姐她就会死,想想就难过,自顾自的又委屈了起来。 云虞初也以为小哭包会抱自己,没想到又哭了起来,想来也是自己吓到他了。 云虞初掀开被子,柔软温热的手抓住了叙白的手,柔声道:“坐下来,让姐姐看看我家乖乖又怎么哭了。” 叙白小心翼翼的坐在床边边上委屈的抿着嘴,吸了吸粉红的鼻子。 云虞初盯着叙白看了好一会,叙白双眸湿漉漉的,眨了眨,半天也不见云虞初亲亲自己,然后更委屈了。 “哎,怎么这么难过啊,姐姐还没死别着急奔丧啊!” 嘴里也没一句好话。 云虞初起身擦了擦叙白的眼泪,嘴里念叨:“姐姐是身子不好,又不是乖乖害的,放心!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姐姐能活很久怎么会这么轻易死了。” 叙白的睫毛浓密又漆黑,衬托那颗独一无二的碧眸更为耀眼,他哭腔“哼哼”了两声,摇了摇云虞初的手,沙哑又低沉的声音在云虞初耳畔响起:“姐姐说的……亲亲,只能亲我,你不能亲别人。” 还真是个小醋坛子。 云虞初伸手刮了刮叙白的鼻子:“只亲你。” 小傻子就很好满足,说完以后嘴角弯弯勾起,泪水都没干就傻乎乎的笑起来。 “如果乖乖答应姐姐,以后变得有男子气概一些,姐姐就只喜欢乖乖,姐姐不太喜欢爱哭的孩子。” 刚说完,叙白就急红了眼。 “哎?想哭?”云虞初宠溺的神情落下,伸出十指,指着叙白瘪起来的嘴巴,“我刚说的话你就忘了。” 叙白又委屈又着急,伸手胡乱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珠,带着重重的鼻音道:“我会保护姐姐,变成男子汉!姐姐也只能是我的娘子。” “嗯,这就乖。” 云虞初老父亲慈祥的眼神看着自家乖乖,轻轻在叙白脸上啄了两口。 小傻子蹙着眉,一脸不满。 “怎么着?亲了怎么还不乐意了?” 叙白屁股挪了挪,靠近云虞初,一张俊美无暇的脸庞靠近云虞初。 “我不要只亲亲脸颊,要亲亲嘴巴。”叙白靠的太近,热气撒在云虞初的面上,那一瞬间云虞初感受到自己心脏“咚”的一下,像是犯病又不像是犯病。 那是傻子在犯规。 接着叙白冰凉带着柔软的薄唇印了上来,许是小傻子不会接吻,只会胡乱撕咬她的唇畔。 第四十六章 帮我照看他 空气中时而发出“啧啧”的声音,云虞初坏坏的一笑,俏皮的撬开叙白的牙齿。 叙白整个人一僵,这就触及到他的盲区了。 “咚咚——” “姑娘……”门外忽然传来湘姨娘的声音,云虞初狗胆子吓破了,赶紧分开叙白的嘴巴。 惊恐之中看着叙白一脸呆滞的样子,嘴角还残留着她的杰作。 听着湘姨娘要进来的声音,云虞初赶紧拿自己的袖子对着叙白的嘴巴一顿乱擦。 叙白被这一擦,就更懵了,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的表情。 湘姨娘开门就见到面庞带着微微绯红,气息不太稳的云虞初,和一脸呆滞嘴巴却格外红的叙白。 云虞初瞧着湘姨娘略微打量的眼神,有点心虚,捋了捋头发别在耳后。 “湘姨娘有,有何事啊?” 湘姨娘看着云虞初眉眼带笑,笑道:“老身也是来询问你身子是否好些,看来耽误你们好事了。” 云虞初尔康手:“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湘姨娘听了云虞初的笑“咯咯咯”的笑出了声,缓缓无奈的叹了口气。 “姑娘你与公子第一眼,老身便觉得关系匪浅,老身都懂。”云虞初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尴尬的笑了笑。 湘姨娘把手里的参汤放在桌上:“只是你自己身子这病……”湘姨娘神色有些顾虑。 云虞初勾唇淡然一笑:“有劳湘姨娘费心,我这病我自己清楚。”随后拱手道:“湘姨娘小女唤木染,唤我阿染即可,他是阿白虽心智不全,但是却很乖的。”不然她怎么爱叫他乖乖呢。 湘姨娘点了点头,云虞初漆黑的眸子带着认真:“湘姨娘,木染有个不情之请。” “阿染直说,能帮上忙的老身定会帮。” “我与阿白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叔叔家虽就在此地,可却不想带着阿白四处奔波阿染想先去探路,不知湘姨娘是否愿意帮我照看他。” 湘姨娘淡笑目光落到叙白身上:“这是自然,只要白公子愿意留下,可他……”湘姨娘话未说完,叙白从呆滞回过神,眼尾红红又不让自己哭出来。 云虞初揉了揉叙白的头,声音极为温柔:“你是姐姐的乖乖呀,所以乖乖呆在湘姨娘这里好不好呀?外面有坏人,会把你骗走的,你被骗走了姐姐就会难过,难过了姐姐就会死。” 这会叙白咬紧了自己的薄唇,都快咬出血了,他没有摇头。 亮绿色的眸子里印着云虞初的模样,带着期望。 “你,你保证你不会抛弃我,你会回来找我。” 他哽咽着,眼泪在眼里打转转,实在忍不住落下了一颗泪珠他赶忙擦掉,假装云虞初看到。 云虞初伸出手:“我发誓,若是抛弃你我则五雷轰顶不得好死,永世不能轮回。” 叙白摇了摇头:“不要,我不要这个。”他抓起云虞初的手,小拇指和云虞初的小拇指勾在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就是小狗狗。” 这个拉钩甚至勾起了云虞初深藏在回忆里的时光,她淡笑,大拇指和叙白的大拇指扣上。 “嗯!骗人就是小狗。” 第四十七章 不祥之物 去寻亲自然是假的,带着叙白茫然前行肯定是显眼。 谁叫叙白长得绝世无双,身材也是一绝。若真有什么仇家,她不仅害了叙白,也害了自己。 她先去不远处的镇上打探一下情况,顺便买一些衣服乔装一下,若是这边偏僻又安全,那她和叙白二人在这边白头终老也是不错的。 她带着湘姨娘给的斗笠面纱来到了镇上,这个镇子叫做栖霞镇,位于凌云之巅山下,正好能看到日落降于山下所以名为栖霞。 镇子还算一般繁华,与京城自然是比不了,如果在这里养老也是一个安逸不错的选择。 云虞初整慢悠悠在街上走着,却发现栖霞虽然是一座小镇,为何这么多官兵巡逻。 不会在这里也会遇上熟人吧? 她点了一碗茶水坐在摊子上,小二上前倒水,她开口问道:“这位兄台,请问街上为何这么多军爷巡逻呢?” 女子细腻柔声,引来周围茶客们的好奇。 虽遮住了脸,云虞初的气度还是不凡,再加上她独有的声线让人有一种非想看她容貌的冲动。 小二给云虞初上了茶水。 “这位姑娘是刚来咱们栖霞镇吧,还是赶紧离去,最近不太平。连环杀人案已经十几起了,死的啊还都是女子,特别是你这种年轻姑娘白天少出来晃悠,说不定都就成了那杀人犯的目标。”小二好心劝道。 “竟然有这种……离奇之事?”云虞初蹙眉,难怪有这么多官兵。“那可否问一下,死的女子都是什么年纪?” 小二摇了摇水壶:“貌似都是二十出头,姑娘你可不能抱着侥幸心理。” 云虞初点了点头:“多谢兄台关心。” “小姑娘,还是赶紧从哪来回哪去吧,如今的栖霞可大不如前,不仅有杀人犯,这荣家现在四处找女娃娃给他家独苗冲喜呢,你没看街上都没什么女子吗?都躲着荣家呢。” 另外一桌的男子阔笑道,云虞初道谢点了点头,给了一定银子放在桌山便离开。 没想到小小一个偏僻角落的小镇子竟然这么不太平,她和叙白的养老计划有变。 自云虞初离开,叙白都乖乖呆在房间里,湘姨娘端着熬好的冰糖雪梨想给叙白尝尝。 可房间里哪还有叙白的人影啊。 “糟了!” —— 云虞初走在街上,好巧不巧就遇到了王世秋和李旭峰,她赶紧绕路。 瞧见有卖冰糖葫芦的就想到了自己家乖乖,心想他应该吃到冰糖葫芦会很开心,于是要了两串。 想到叙白心情都愉悦了些许,云虞初走起的步子也轻快了许多。 却也没想到这么宽敞的路上也会不小心与人肩膀相撞 啧,没长眼吗? 云虞初倒很想骂人,自逃出任北原的手掌心以后,以前的云虞初就死的凉透了,她就开始放飞自我。 可抬头看着撞着的那个人的时候,她不自觉的攥紧了手里的糖葫芦甚至觉得自己指尖都有些发冷。 “姑娘你可有受伤?”男人嗓音温润。 那双清透如溪水的双眸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眉眼淡然眼角带着泪痣的人,不是任北原是谁。 她今天是踩了狗屎了,出门能遇见个不祥之物。 要不是武功还未恢复好,云虞初高低都要给任北原来几下。 第四十八章 见鬼了 她这是什么运气,“死”了一年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都能遇到前夫。 男人模样俊俏,瞧着儒雅温润,一袭淡棕色的锦袍束身,身材高挑,头戴着玉冠,抛开其他不说还真是个人模狗样的翩翩公子。 任北原瞧着这白衣少女揉着肩膀不出声,便问道:“姑娘在下可吓着你了?” 云虞初“噌”的一下弹开,可不吓到了,见了鬼!要自己命的鬼! 她连退好几步与任北原拉开了两米的距离。 云虞初和这一连串的反应把任北原看的有些懵,他失笑望着身姿灵动的少女。 “姑娘没事吧。” 云虞初心里呸了一口,好一个多情种,中央空调。 “有事有事,非常有事,还有急事。” 说完急急忙忙不留下任何破绽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不行,她的速度带乖乖离开,此地不宜久留。 任北原站在原地凝视着消失的背影,又看着子手上刚握住的温度,怎么有一瞬间他想起了阿初。 眸中的光芒黯淡,怎么会是她,她都死了这么久了。 —— 云虞初管他三七二十在小镇子左绕右绕,最后累的气喘吁吁在不知名的巷子停下来。 她撑着墙大喘了几口气,拍了拍子的胸脯:“南国不是政变吗?任北原怎么好死不死。” 她真是替任北原可惜,那些谋反的人也瞎了,这个大一个权臣放着不灭。 庆幸子带着斗笠面纱出门,不然恐怕就要被任北原当场逮捕了。 看到手里的两个冰糖葫芦想到叙白,心里也安心了些许。 正出了胡同寻思回去,就看到湖边有着三三两两的少年郎们站在杨柳树下围成一个圈。 “啊——不要!疼!”沙哑又带着哭腔的少年,声音压得低低的,迫于疼痛还是喊出了声。 他黑丝如瀑布一般,却被另外一个少年牢牢的抓住了头发,露出姣好的容颜,好一个美少年。 “叫什么叫,一个卖屁股的哪能这么娇气!”黄衣少年怒斥。 接着没好气的甩了美少年一巴掌,顿时白皙的脸庞红肿着五个手指印。 黄衣少年意犹未尽时,正想再来一巴掌忽然黄衣少年的手被人扳住。 “呵!大伙看看,这贱蹄子没想到还有一天会有人护着他,可惜这护着他的人是个傻子哈哈哈哈!” “就是,不仅是个傻子,还是怪物。”其他人附和着。 “喂喂喂,怪物你娘是不是妖精,所以才生出你这个绿眼睛的怪物啊?”黄衣少年说完哄堂大笑。 听到“绿眼睛”和“傻子”云虞初顿下来了脚步。 抬眸一看,叙白衣服上乱糟糟沾着泥巴,发丝有些乱,脸上有些擦伤却没有哭哭啼啼。 那双碧绿色的眸子深沉的不带任何感情看着这些发笑的少年。 练武之人都有一个直觉,那便是感受杀气,隐隐约约之中云虞初竟能从这傻子身上感受到浓厚的杀戮之气。 是啊,他能丛然带自己穿过毒雾怎可能是个简单的人。 “怎么着?骂你傻子怪物你还不服气?”黄衣少年拽了拽自己的手,发现拽不动,面色一下挂不住了,踢了一脚叙白的裤子威胁道:“给爷松手,不然有你好看!” 第四十九章 女侠放过我们 “松……” 叙白眸中暗沉,碧色的眸中瞳孔宛如一只将要捕猎的猛兽。 黄衣少年对视上叙白的眸子,心中一颤,脚也有些发软,差点叫出声。 “乖乖。” 就在叙白蓄势待发的时候,他听见熟悉的声音,那巨缩的瞳孔一下扩张的圆润。 他手头一松,黄衣少年不争气的掉在了地上。 叙白扭头看了过来脸上挂着彩,却没有哭鼻子,见到云虞初眉眼笑的弯弯眼里一片纯净只有云虞初的模样,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另外一个少年趁着叙白分神,想一口气把叙白推进湖里,却发现自己根本推不动。 云虞初走近,撩开斗笠前的面纱,没见过世面的少年郎们都看呆了。 “你们在做什么?” 云虞初清冷的声音拉回少年郎们的思绪,黄衣少年赶忙走到云虞初面前。 “这位姑娘在下舒绒,敢问姑娘芳名?”少年生的清秀,只是那眼神中透出的俗气,云虞初都懒得瞧他。 漆黑的杏眸打量了周围的少年郎,少年郎们也不知道为何被这美若天仙的姑娘扫了一下,心中竟生出几分怯怯。 “是你们打的他?”这回云虞初的目光落到舒绒身上,舒绒心里“咯噔”一下,想着自己怎么可能被区区一个女子气势吓到,理了理衣襟挺胸抬头道:“是的,姑娘你可别管了,这人是个傻子什么都不会说,另外是个疯子,整天风言风语到处喊叫,打他们是他们自讨苦吃。” 这是什么歪理? 云虞初冷眼瞧着舒绒,眸中带着寒气,面上似笑非笑。 只见她娇艳欲滴的红唇轻启:“你在这胡言乱语什么?你不也跟个疯子一样?” 看到叙白脸上的刮痕,就不舒服,她的心肝宝贝她都不舍得让他哭,这些小bi崽子还敢打他的脸? 又看到地上叙白护着的少年满脸鲜血一脸淤青,帅哥也打? 云虞初嘴角冷笑,漆黑的眸子宛如漂亮的如月牙。 舒绒和少年郎们意料不到云虞初竟说出这种话。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舒绒挂不住面气的满脸通红对着云虞初大吼道,叙白下意识想保护云虞初,只见云虞初眼疾手快一把拽住舒绒的头发。 她本就力气大,舒绒一下顺着云虞初拉的方向往下倒。 “说你疯子呢,叽叽歪歪吵死了。”说着带着戾气的眸子扫了周围的少年郎们,少年郎被她阴戾的眼神吓得不约而同的往后退开。 “啊——啊!救命啊!你!你这个疯女人!” “疼!好疼!放手!” “现在知道疼了?刚刚你是怎么打他的,嗯?” 舒绒疼的说不出话,只能呜咽的解释,云虞初听不清一个字,也不想听。 云虞初拉着舒绒的头皮,膝盖卯足劲一脚踢在了舒绒的小腹,顿时舒绒疼的失声,云虞初这才罢休的松开舒绒的头发把人丢在了地上。 “你们也打了他?” 少年郎们虽然不知道云虞初指的是叙白还是美少年,可是看舒绒这么惨的样子,都吓得连忙道歉。 “我,我没有!求求女侠放过我们!” 第五十章 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 “就是就是,女侠我们再也不敢了,饶了我们吧。” “女侠我们以后再也不欺负这个小贱种,……再也不欺负秋水了……” …… 云虞初才没那么好心,一脚一脚的把这些少年踹进的湖水里,三月天的湖水还是挺冷的,几个少年怕死低过怕冷,拖着昏死过去的舒绒游走了。 云虞初拍拍手回过神来看着叙白,叙白一脸心虚的样子,无辜的眨了眨自己湿漉漉的大眼睛。 这就怕了?刚刚那股子虎劲呢? 云虞初倒是没直接去调戏叙白,低下身子扶起地上被打的惨目忍睹的秋水。 “你没事吧?” 秋水映入眼帘的就是云虞初精致的面庞,他想着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女子,比红尘馆的花魁都美了不知道几千几百倍。 可想到自己如今这般丑陋的模样,又急急忙忙扭过身子低下头低声说道:“谢谢女侠。” “别害怕,我不吃人,给我看看你脸上的伤。” 云虞初扳过秋水的面庞,不得不说秋水这容貌虽比不上自家乖乖,可也不必无念逊色啊。 这桃花眼,瞧着就楚楚动人,对上视线仿佛在含情脉脉,五官精巧,鼻翼还有一颗肉红色的痣点缀,身为男子竟然在容貌五官上生的如此精致,一个眼神一个表情竟能若有若无中带着一股子莫须有的风情。 云虞初知道这股风情是什么——叫做勾引。 余光瞟了一眼叙白,那傻子还在死劲盯着她与秋水看,那双眸子就差没把她和秋水瞪穿了。 这家伙不知道自己现在嘴巴撅的可以挂水壶了吗? 云虞初为秋水擦了擦脸上的伤口,再用手帕给秋水绑住了手上的伤口,扭头瞧着自家乖乖:“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叙白轻轻哼了一声,慢慢的走近云虞初。 云虞初拉起秋水,把秋水的手放在叙白的胳膊上:“把他背起来带回家,之后给你奖励。” 听到奖励的叙白双眸放光,点了点头,麻溜的把秋水抱上了背上。 一路也聊了些天。 秋水是红尘馆的男妓,专门服务男子的,却因为母亲是个杀人犯经常遭人欺负。可他生来落到漂亮,更多人想强迫他占有他。 今儿舒绒他们这种一起打他,扒他衣服的事情已经是常事了。 家中还有一个八岁的妹妹等着他回去喂药,没想到今天就被堵了。 但叙白在逃出来找云虞初的时候见到秋水一个劲的大哭,求救,于是就出手相救了。 结果还没开始表演就被云虞初给救了。 换个说法,舒绒那群人被云虞初打了是活该,若被叙白打了,那就是尸体了。 快到湘姨娘院子门口,云虞初就看到湘姨娘急急忙忙跑出来。 她瞧着云虞初身旁的叙白,气的跺了跺脚:“哎呀!吓死老身了,还以为把白公子弄丢了,要是真弄丢了,老身该如何跟阿染你交代啊。” 湘姨娘焦急得眼角摸了泪,云虞初抬眸瞧着叙白,叙白心虚的低下头。 “好了好了,阿染别凶他了,进去再说,我做了饭呢。” 第五十一章 杨尚华死了 吃了晚饭,湘姨娘给秋水处理好了伤口,本是叙白的房间让给了秋水。 反正叙白也不去那边睡觉。 如果叙白是傻憨的笨狗,那秋水给云虞初的印象就是容易受惊的小白兔,她也理解那些人为什么喜欢欺负秋水。 少年双眸含泪,长得漂亮,身子纤细娇弱一压就倒那别有一番风味好吧。 咳咳,不过云虞初还是觉得自己是二十四孝正直女青年,不会对秋水有非分之想。 安抚了一手秋水以后,因为不放心家中的妹妹,湘姨娘准备一些清淡的饭菜给秋水带回去吃。 “秋水,且慢,我与阿白送送你。” 瞧着少年娇弱的身影,云虞初还是有些不忍心。 秋水的身子颤了颤,美眸含着光,这是他十七年以来感受到“普通人”的对待。 终于没有人把他当做杀人犯的儿子,也不会歧视他是红尘馆的男妓。 “不必麻烦木姑娘了,秋水一人习惯了。” 云虞初拉着叙白的手,叙白拿起她的手翻来覆去,双眸视线再云虞初和秋水二人之间切换。 “你也不必客气,天色不早了,万一那些人还在外边埋伏你不就惨了。”云虞初看着乖乖把自己手指头揉来揉去,干脆与他十指相扣他才老实。 小傻子好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把十指相扣的手放在自己面前看了好一会。 秋水有些僵持,无意间瞟到云虞初和叙白亲密无间的动作,霎时又懂了些什么。 “好了别说了,快走吧,你妹妹一人在家,天又这么黑肯定怕得很。”云虞初催促着,拿起了灯笼,个湘姨娘打了个招呼就出门。 到还是三人行,湘姨娘这院子离镇上还有些距离,夜晚阴森,加上今晚上没有什么月亮傍晚还冷,若是秋水一个人走,怕是怕得不了。 可刚没走多久,平素本该没人的小路上,今晚上却格外灯火通明。 “前面发生何事了?” 云虞初上前敲了敲,好像还有不少人,还有官兵。 她这下心里不安了,不会吧,又会遇到任北原? 秋水看出云虞初有所顾忌,便道:“我先去探探路。” 说完秋水便上前了,云虞初看到秋水那孩子又被油腻大叔们摸手摸屁股,心里一阵烦躁。 见就见,大不了就跑,总不能让秋水一小男孩做这种事情。 “各位官爷,请问发生何事了?” 众人闻声向云虞初望去。 今晚倒遇见不少妖精,红尘馆出名的男妓秋水,这女子也不凡啊! “又见面了姑娘。”不等其他人回答,云虞初被熟悉的声音吸引,她扭头就看到王世秋对自己拱手。 云虞初礼貌性的回礼,问道:“王大人,这是发生何事了?” 王世秋面色有些难回道:“这说出来姑娘可别怕,昨日李员外的妻子,杨尚华死了。” 死了?云虞初虽然不咋怕,表面却还要装作一副很柔弱的样子。 “怎……怎么会?可她死了,王大人你们为何又在这里?” 王世秋看了一眼身后侍卫,往前走了一步挪到了云虞初面前却被叙白挡住了。 第五十二章 晚上少出门 王世秋对上叙白那双具有攻击性的异瞳,斯文的脸上难得有一丝波动的表情,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云虞初可不笨,这王世秋一双眼老是若有若无在她身上瞧来瞧去,乍一觉得没什么,但云虞初是属于细思极恐的人,第六感告诉她这个王世秋怕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李夫人的尸体刚从河畔打捞出来,模样怪吓人的,所以姑娘还是别看了。” 云虞初点了点头向被极为官兵围着的秋水伸出手:“走,外边太不安全了,我们回家。” 秋水一愣,很快回神牵过云虞初温热的手。 她一度把叙白和秋水都护着身后,一来叙白惹人眼的双眸,二来那些人看秋水的眼神图谋不轨。 “那辛苦各位官爷和王大人了,小女子就先带弟弟和夫君回家了。” “姑娘。”云虞初拉着叙白和秋水抬脚准备离去之时王世秋又开口。 云虞初耐着性子扭头望着这斯文的男子,他眼底藏着淡笑,看起来儒雅分度,实则让云虞初有些觉得像斯文败类。 “姑娘要一路注意安全,最近不太平,有杀人犯专杀女子,晚上少出门。” “嗯,多谢王大人提醒。” 云虞初作揖赶紧拉着叙白和秋水速速离去。 等三人离去,身侧的侍卫低声问道:“大人这女子不就是任丞相画像上找的女子,为何让她离去?” 王世秋笑容落下,冷着眸子看着地上已经被泡的浮肿的尸体:“她不是,她是杀人犯。” “杀人犯?” “对,把这赵尚华的尸体好好存起来,明日拿了逮捕令我们就能把连环杀人案的凶手缉拿了。” —— 云虞初只知道自己背后发凉,却不知道阴谋慢慢步步紧跟着自己。 到了秋水住的地方,是一个很简便的茅草屋,说不上好,至少是能遮风挡雨的。 秋水的妹妹秋阳如她名字一般,如秋天的太阳明艳动人,若不是脸色苍白的不像常人,该是一个多么漂亮活泼的孩子。 “今日多谢白兄与木姑娘相救,若有机会秋水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二位。” 秋水说着正准备跪下,云虞初拦下来了。 “哎,别介,人在江湖漂,行侠仗义理所当然。”云虞初笑道,她瞧着秋水青雉的模样抛去男妓这个身份也是个好孩子啊。 原主还有个弟弟,是云王府的唯一世子,若云王府没有被抄家,他活着也像秋水这般大吧。 她的弟弟宛如朝阳,时时刻刻都是朝气蓬勃。 想到这里她竟然有些眼酸,本以为自己无情却也难得落到红了眼眶。 “木姑娘……”叙白和秋水都发现了云虞初的异样,云虞初擦了擦眼角摇了摇头:“眼里进沙子了。” 这在房间里哪来的沙呢。 她望着秋水乖巧的样子,抬起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在秋水的头上揉了揉:“以后被打了就还手,人不狠站不稳,打不过就跑,不要让他们死死的欺负你,有了一次就会有很多次。万一哪天你真的被打死了谁来照顾秋阳。可以的话带着秋阳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重新开始,你很好,你值得更好。” 叙白垂着眸子盯着云虞初放在秋水头上的手,心中慢慢落空。 第五十三章 她不属于这里 那本只抚摸过他头顶的手也会抚摸在别人的头上,他不懂为什么心里闷闷的,不开心。 你不要摸别人,摸摸我。 他伸手拽了拽云虞初的衣袖。 云虞初回过头望着叙白,她的乖乖双眸像只小狗狗,眼神好似被抛弃主人了一样,可怜兮兮望着自己。 她瞧着自己的手落在秋水头上,然后放下。 宝贝乖乖还吃醋了。 失笑的揉了揉叙白的头:“走,我们回家。” 叙白高兴起来双眸一下子就神采奕奕,点了点头,然后牵起了云虞初的手十指相扣。 “秋水,你听到了吗?”云虞初强调道。 “嗯,我会的,木姑娘和白公子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漂亮的少年身音温温润润仿佛能治愈心灵,云虞初也希望他能好好活过自我,不再这么难受。 可是她不知道,跌进泥巴里的莲花只能是陷进去,清洗不干净,越洗涤陷得越深直到支离破碎。 “哥哥哥哥,仙女姐姐和绿眼睛哥哥还会来看阳儿吗?”一双乌黑圆润扎着俏皮马尾的小女童扒在秋水的腿边天真问道。 秋水抱起秋阳,蹭了蹭少女的脖颈,长卷的睫毛耷拉着轻声道:“阳儿乖,不要去外面,仙女姐姐和绿眼睛哥哥不会再来了。” “为什么呀?阳儿还想吃仙女姐姐带的糕点呀。” “因为仙女只是下凡来人间游玩,她发现人间不好就回天上了,她不属于这里。”这个阴暗的角落,再多一点他就有些贪恋。 女童听完沉默了些许,过了半会清甜的声音又道:“没关系,阳儿有哥哥就够了!” “嗯。” …… 云虞初和叙白二离开秋水的家,走了一会竟然来到了镇上的夜市。 虽然如今的夜市比平常更冷清了些,但是小摊贩还是有的,她别的不多,就钱带的多。 毕竟在山上早就憧憬有一天能下山,这不命运还是对她不错的,带的钱派的上用场。 只是叙白不仅容貌招人眼,最显眼的还是这双漂亮的碧眸吧。 在这些人眼里只能是异类,这些人啊真是不懂欣赏异域风情。 云虞初拉着叙白走到一个面具摊子面前仔细挑着面子,叙白静静的望着云虞初认真的样子。 她皮肤很白,在暖黄色的夜光灯笼下甚至能看到像水蜜桃上面的容貌,容貌没有一点瑕疵。 虽不施粉黛五官精致,唇红齿白,头发也随意用一根发带扎着,却格外好看。 叙白望着来往的人,那些女子再怎么头发上都会有发簪。 别人有的东西姐姐也要有。 叙白想着出神,忽然听到云虞初唤他的名字。 他回了神,下意识僵硬了一下,一张面具盖住他的面庞,透过面具他看着少女自己脸上也带着一张圆脸上扫着两片红韵的面具。 “乖乖,姐姐这个面具好看吗?”云虞初晃了晃脑袋,叙白从她的声音里就能听出她很开心。 她开心,自己就开心。 叙白在面具后勾了勾唇,点了点头:“好看。” 第五十四章 真腻歪呢! “老板,两个都要了。” 云虞初爽快的甩了一定银两放在桌上,拉着叙白就走向了不远处的糖葫芦。 摊贩在后面说着给多了钱,云虞初阔绰道:“小费不用找了!” 云虞初向卖糖葫芦的商贩要了两根糖葫芦,一支给了叙白:“乖乖,想吃的话要把面具摘下来。” 云虞初晃了晃手里的糖葫芦,叙白点了点头,静静地看着云虞初。 他们两是一对年画娃娃的面具,叙白戴的是女娃娃的面具,一旁还画着两个小辫子,瞧着有些滑稽,云虞初戴着的是男年画娃娃的,脸好像比面具小,戴上面具隐约看不见轮廓。 她凝望着身侧的叙白,又看着这灯火通明的小镇。 “若日子往后如这般平淡也是不错。” 叙白不懂云虞初为何突然叹了一句,正想追问就看到云虞初迈开步子去了不远处的糕点摊子。 他也喜欢这样子的日子,若能一直能与她在一起,若这个世间真的有个地方能有容得下他的一席之地。 他瞧着街上来往的夫妻拉着孩子三人行的模样,心生羡慕。 看着云虞初纤细的身影,叙白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想到云虞初柔软的唇畔带着清甜的味道,不自觉性感的喉结滚动。 “姐姐。” 叙白上前忽然拉住云虞初的手,云虞初停顿。 “姐姐我想要你和我的孩子。” 叙白的声音不大不小,路过的人都听得见,就连旁边听见的商贩都笑眯眯的看着云虞初与叙白二人。 “哎呦现在的新婚夫妇哦真腻歪呢!” 幸好是带着面具,云虞初不曾知自己也有这么害臊的时候。 她的乖乖得亏是个傻子,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若是个正常男子说这话,那得多明示那个房事啊。 见云虞初不答,叙白歪着头不解又喊了上:“姐姐?” 云虞初心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可自己中也有些甜,这就是该死的恋爱味道? 她轻轻的脱开叙白的手加快的步伐,想让自己脸上的余热散的快一些。 走得太快迎面便又撞上一人,险些摔倒,还好那人将她扶稳了。 不巧的是正把她松懈的面具给撞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云虞初正弯腰去捡地上的面具,撞上她的人也正好弯下腰替她先一步把面具捡起来。 “姑娘,没事吧?” 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个声音了,云虞初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冷了下来。 任北原换了一身墨黑色的袍子,头上攒着玉冠文质彬彬,清秀的面容本带着儒雅的淡笑,与云虞初对视的那一瞬间笑容也僵持住了。 “阿初……” 任北原率先喊出了云虞初的名字,还把她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能不起鸡皮疙瘩吗?索命鬼的声音。 云虞初反应过来抢过任北原手上的面具转身就跑。 “阿初!阿初!”任北原声音在她身后大喊。 不是吧!拜托大哥不要演深情种了! 云虞初看到叙白也在赶来的路上,她的心一下放下,一头栽进了叙白结实安稳又带着檀香的怀中。 “乖乖,快,快抱着我跑回家!快!” 第五十五章 藏着秘密 叙白反应很快的把云虞初横抱在怀里跑了起来。 任北原看到活着的云虞初的时候,他以为在做梦,可是刚刚对她的触碰是如此真实。 而刚刚云虞初从他手里抢走的面具磨砂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 太好了,太好了,他就知道阿初没有死。 嘴角微微扯出一抹弧度,可弧度刚起又立马落了下去。 看到云虞初一头栽进另外一个男人怀里,他心里竟然是如此生气,找不到源头。 云虞初不是最爱他了吗?宁愿假死远离京城,选择他人也不愿意等自己? 本是清透是双眸暗沉了下来。 离奇的是他用轻功竟追不上一个抱着人跑的男人,而抱着云虞初那男人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追到最后,竟然是把人追丢了。 不过在他眼皮子底下,他绝对不会让阿初再一次从他手里逃走。 任北原握住拳头望着身后的镇子,好一个凌云之巅。 凌云之巅果然是和大祭司是有关联,不然当年云虞初死后这么巧,大雪冰封所有的流水让他们找不到尸体?而山上又起了一层大雾,让他们进不去。 安宁寺又在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 叙白用着他独一无二的轻功带着云虞初不一会就回了湘姨娘的屋子,云虞初赶紧从叙白身上下来把门锁了。 明天,明天一早她就要带着叙白离开。 任北原看到她了,她居然和任北原打了正面,那么以任北原的尿性肯定会大肆寻找她。 若不是凌云之巅的山脚下危险,她定会连夜带着叙白离开,为了安全起见只能停留一晚上。 只是为什么啊任北原堂堂丞相会为了一个连环杀人案跑到远离京城的凌云之巅来? 不至于,以她对任北原的了解他此行肯定是有什么目的。 管他有什么目的,肯定不能被任北原抓住。 如今的她真就是无权无势,被抓住就相当于金丝雀了,说不定还是那种断手断脚被囚禁起来的金丝雀。 想起无念死活不让她下山,难道无念早就料到任北原还在搜寻她的踪迹,所以才设下迷雾? 心里顿时叫苦:呜呜呜无念大师,我知错了。 任北原这种人可怕程度无法想象,后来都说如今暴君南渊帝君最为暴虐,可在云虞初眼中,没接触过那什么暴君,无论暴君舆论传的再怎么可怕,都不会有任北原这种权臣阴暗。 他可是为了一切能杀自己心爱人一家的。 呵呵,和任北原恋爱,恋爱嘛?杀你全家灭全族,你不听话我就囚禁你那种。 云虞初抱着自己的肩膀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叙白担心的看着云虞初异样的样子,他看出云虞初害怕却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有些无能。 云虞初感受到叙白的视线,漆黑又湿漉漉的眸子对上叙白的视线。 他柔溺的眼神,险些把云虞初淹没。 叙白吞了吞口水,张开双手把云虞初搂进怀中,轻轻拍了拍云虞初瘦弱的后背:“娘子姐姐不怕不怕,我会保护你。” 第五十六章 杀人犯 云虞初被叙白抱进怀里,有些失笑。 自己竟然被个小傻瓜哄了,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眼神中往日的戒备松懈了几分。 扑在叙白的怀中,她甚至感受到了一些安稳,于是乘机的在叙白结实的胸膛蹭了几下。 正在她靠在叙白怀中觉得有些不太现实的时候,刚合上的门“砰砰砰”作响。 云虞初立马从叙白的怀中惊起,眼里拉起戒备。 任北原这么快就发现她的踪迹了? “谁呀?” 湘姨娘从厅内走出来,看着云虞初脸色不佳心有好奇却没有问。 “我乃县衙捕头刘三喜,奉命过来搜查,快点开门!” 门外的男声浑浊说完又“砰砰砰”的敲起了门。 云虞初看着湘姨娘的眼神,又望着叙白,现在逃肯定是来不及了,赶忙把叙白脸上的面具带上。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把脸上的面具摘下来。”他异人的容貌,在这非常时期肯定是惹人注目的,若真是任北原的人,那云虞初更不能拖累叙白被任北原看到真容。 “再不开门,我们就要破门了!” 门外再次警告。 云虞初急忙道:“来了来了,官爷等等。” 说完云虞初把门栅打开,拉开门就能看到外面一群人带着黑色帽子身穿红色官服的人举着火把,领头那八字胡的男人就是说话的刘三喜,另外还有一人竟是王世秋。 他平淡无奇的容貌,云虞初却看到他脸上带着淡笑,是那种得逞的笑容。 刘三喜瞧着云虞初的容貌眼里划过一丝惊艳,随后嗤笑:“呵,我刘某人有生之前也能见到妖精成精。” 刘三喜一边拉开手中画像比对,一边瞧着云虞初,挥手又道:“赶紧,把她抓起来。” “且慢!刘捕快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湘姨娘反应过来拦在了云虞初的面前。 刘三喜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八字胡不屑道:“本捕快还没有抓错人的时候,湘姨娘你这般护着她,你与她是什么关系?” 湘姨娘看着云虞初,又看着在坐的人开口道:“自家干女儿……” “干女儿?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她的身份来历,你可知她就是那连环杀人案的歹毒凶手。” 云虞初蹙眉,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她来这边不过才两天,这连环杀人案可是持续几个月她怎么就是凶手了。 “刘捕快。”云虞初抱拳,明媚的眸子微微弯起:“说小女子是杀人凶手之前看有证据?” 刘三喜上下打量了云虞初。 “你莫要在本捕快面前耍什么花招,前日你打死了李旭峰李员外之妻杨尚华,可是有一大批人证。到了朝堂上,自然有你辩解的机会!” 提到杨尚华,云虞初目光一下与王世秋碰撞上了,她是打了杨尚华,那也是皮肉之伤不可能是之命的伤,她下手向来都是有分寸的。 是王世秋搞的鬼?为什么?他对自己到底有什么目的? “来人,快把她带下去!” 叙白瞧着这一群人来势汹汹冲向云虞初,心中升起一股难以克制的杀戮之气。 手中握着的拳头,手上的经脉都格外凸出。 他上前拦在了云虞初的面前,被面具遮住的眸子折射出淡淡寒芒。 第五十七章 张灯结彩 “你是何人?竟然阻拦衙门办事?信不信连你一块关进牢里。”刘三喜瞪着眼嚣张道。 云虞初看到叙白隐忍的攥紧拳头,她知道小傻子生气了,可是她不能连累叙白一块。 紫禁城都锁不住她云虞初,凭什么认为小小县衙牢房可以关住她。 云虞初双手包裹叙白紧握着的拳头,叙白的拳头一僵,随后云虞初轻轻拍着作为安慰。 “他是湘姨娘的儿子杨怀瑾。” 说着云虞初把目光投向湘姨娘,湘姨娘皱着眉不解,但也接下了云虞初的话。 “是的,刘捕快,我儿怀瑾终于回来了,只是在外受了伤所以带着面具,如今心智不全还请刘捕快多多担待。” 云虞初把叙白的手交给湘姨娘,拍了拍叙白的头:“乖乖听话,姐姐会回来的。” 云虞初转身的时候叙白扯住了云虞初的裙角,云虞初头也没有回的扯开了裙角,叙白看着自己手里落空的温度,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因为云虞初刚刚说了,他没有允许不能乱说话。 “官爷,小女子是不是杀人犯还不能这么早定夺,你说对吧。”云虞初笑面如花,笑中带着冷气,目光流转落到了王世秋的脸上:“是吧王大人。” 王世秋拱手温润道:“王某自会还姑娘一个清白。” 云虞初点了点头:“那就多谢王大人了,小女子自小身子若,官爷们可不要磕着碰着我了,我自己会走。” 叙白僵持的看着云虞初随着那群男子围着离开,他下意识的迈开了脚步想要追上去。 “白公子!你别忘了阿染说的话。” 湘姨娘的话提醒了叙白,他顿住脚步停在了运抵。 紧紧咬着嘴唇死死盯着云虞初一行人消失在黑夜里,宛如他的光也跟着消失了。 …… 次日。 清了许久的栖霞镇突然张灯结彩,秋水是被外边的爆竹声吵醒的。 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把那些带着鲜血的衣服丢进火盆里烧掉,昨天他受的伤还是有些重。 走在街上,他往茶摊上一坐,好奇的问道:“大家为何这般开心?我记得今日也没什么庆典吧。” 秋水抿了一口。 小厮甩了甩肩上的毛巾,瞧着唇红齿白漂亮美人的秋水,手有些不老实的摸上秋水放在桌上的手。 “这不昨晚衙门把那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找着了。” 秋水手上一顿,放下茶杯接问:“当真?那杀人犯可是什么样的?” 小厮揉了揉秋水皙白的手,坐近了些,眯眯眼快成一条缝隙了,叹道:“说来可惜可惜啊,那杀人犯是个妖精,为什么说她是妖精呢!那女人长得绝世容颜若不是杀人犯那就是天仙了。” 秋水顿时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栖霞镇可没有什么出名的美人,难道是…… “差点就被那妖精逃了,幸好她杀了赵尚华以后躲在了杨家破落小姐杨湘那院子里,给衙门留下点蛛丝马迹,去得早不如去的巧,再晚一点怕就是要逃了。” “你说这凶手图什么呢?自个长得也不差,为何要杀女人呢?身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整整十三条性命啊,果然最毒妇人心……” 第五十八章 交易 厮叨叨着,丝毫没有发现秋水的面色愈来愈冷。 “还是我们秋水好。” 小厮对着秋水抛媚,那张瘦脸猴腮的脸差些就要贴上秋水的脸,秋水猛然的扭过脸。 手也毫不留情的从小厮手里松开,丢下茶钱就速速离开。 这小厮可从来没有被秋水这般对待过,他都愣一下。 “做鸭子的就是下贱,还摆什么架子!”他嫌弃的擦了擦秋水坐过的位置然后离去。 —— 云虞初前一天晚上倒是在牢里,可第二天被蒙着眼睛带到了一个装修还算不错的雅间里。 ?草?这王世秋还真有什么劳什子阴谋? 只可惜云虞初手脚都被绑住了,无法打探周围的情况。 正在她准备掏出自己袖子里的弯刀的时候,门响了,她赶忙打止了动作。 来了如她所料的是一身素袍的王世秋。 他笑眼咪咪的看着被绑着的云虞初,坐到了云虞初一旁的塌上。 “姑娘,你的美貌可真足以名震四方了,是王某乃毕生见过最漂亮的女子。” 云虞初听到王世秋的废话,大大咧咧给了个白眼。 老娘的美需要你强调? 再说了,在前朝她的美哪是名震四方?这可是名扬整片大陆好吧。 “在乱世,美人需要定顶罪,如今太平盛世我南国就需要美人点缀,姑娘你不想死对吧?”这王世秋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倒从另一方默认连环杀人案把锅甩给她是他一手操办的。 云虞初的目光流转,漆黑的眸子对上王世秋暗沉的双眸。 “王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王世秋见云虞初没什么反应,起了身给云虞初松了绑,上下打量了一下云虞初,心中不禁重复感叹。 “姑娘胆量也了得。”若换做是其他女子早就怕的求饶了,连句话都不敢说吧。 云虞初揉了揉自己给绑久的手腕,淡然的看着王世秋缓缓开口道:“小场面,不慌。” 王世秋没想到云虞初不按套路说话,面上一顿,不过很快回复神色追问。 “姑娘就不好奇在下为何要跟你做交易。” 云虞初自来熟的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抿了一口:“不好奇。” 王世秋:“……” 空气安静了几秒。 云虞初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面色沉默的王世秋,看来王世秋业务能力不行啊。 好吧,天道这是硬要给她补充剧情。 “我说笑的,王大人请讲。”说着云虞初给王世秋也沏了杯茶。 一下子王世秋觉得云虞初怎么反客为主了。 他闷闷的喝了一口瞧着云虞初道:“不知道姑娘与任丞相是什么关系?” “什么任?不认识,”回绝的极为快,接着又道:“可能我长得比较清醒脱俗,那什么丞相觉得我是他梦中情人也说不定。” “哦?在下可是奉命寻找姑娘了。” 也就是说这王世秋抓她还得拖了任北原的福。 不愧是原主的索命鬼,还不肯放过自己。 “所以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你那什么任丞相?” “我们做个交易,能让你活下来,也能让你能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 第五十九章 绝无虚言 自云虞初离去,湘姨娘就发觉叙白好似换了一个人,他安静的时候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气。 若不是见过他对云虞初憨傻的模样,怕不会以为他是个傻子。 桌上的白米粥已经冷掉了,湘姨娘惹过好几次了,她心疼的瞧着叙白,虽没有证据,她也是觉得云虞初不可能就是那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啊。 犹豫了半响,今日衙门应该开审了,自云虞初离去已经两任看叙白不吃不喝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湘姨娘端起桌上的热粥做到叙白勉强:“白公子,你已经两日没吃东西了。” 叙白不说话,微微仰着头望着窗户外。 “你若不吃东西,木姑娘知道的话肯定会生气的。”说道云虞初,叙白才为之动容的扭过头来。 湘姨娘把粥放进叙白的手里:“喝完粥,我们去衙门看木姑娘怎么样?” 叙白暗淡的眸子一下灼起了神色,他声音有些沙哑:“真的?” “嗯,绝无虚言。” 听完湘姨娘的话以后,叙白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看样子孩子是真的饿了,别的不能做,至少她为云虞初去申请一下冤情也是可以。 出门前叙白不忘了给自己带上面具。 “听说了吗?那连环杀人案可找着凶手了。” “哎,这我知道,据说那凶手是个女子,长得可特别俊美,怎么就想不开杀人呢!” “谁知道啊,说来也巧,这凶手捉拿归案了县令爷也换人了。” “刘大人下台了啊,来的人是谁?” “听说是今年科举的状元,偏要来咱们这快破地方做县令,不过刘大人官罢的好,平日欺压良家妇女欺凌百姓他这是自讨苦吃!” 湘姨娘带着叙白走在街上,到处都在谈论关于连环杀手缉拿归案的事情,还有新来的县令的事情。 正要到县衙的时候,传来阵阵马蹄声。 湘姨娘回头望去,见二连三穿着官府的人骑着宝马在街上奔跑着。 “驾驾驾!让开让开!” 叙白下意识走在湘姨娘的外围,接着传来孩童的呜咽声。 抬眼望去,人流居多,这骑着马在街上奔跑,很多人都急急忙忙才绕出一个过道,有一女童许是被吓到了跌落在了路中间,看着奔向她的马儿不禁吓出了哭上。 这些骑马的人也是丝毫不顾及周围百姓,眼看另外一批骑马的人就要踏着孩子身体而过的时候,不少人惊呼,湘姨娘看着心脏也提到了嗓子眼。 “孩子,孩子快起来啊!” 叙白看着湘姨娘眼里蓄着泪水,红了眼眶,眼看女童就要丧命,叙白垂着眸子就一刹那间带着女童来到了湘姨娘身旁。 “吁——” “找死吗!想死就滚一边去死!!” 马上身穿着黑色华服的男子下来指着叙白就开口骂道。 叙白眼里含着敌意,冷冽的眼神带着戒备,他紧紧的包着怀里的女童望着男子。 “你竟敢这般看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新县令杨怀瑾,杨大人跟前的侍卫!” 湘姨娘听到熟悉的名字浑身一震,颤抖的手拉住那男子的手。 “你说什么?县令大人叫,叫杨怀瑾?” 第六十章 杀人犯逃走了 男子厌恶的看着湘姨娘抓着自己的衣袖,用力的甩开,险些把湘姨娘甩到地上,还好叙白扶了一把。 叙白眼底蓄满了阴沉,若不是手里抱着女童,他早就一拳打了过去。 “怎么?你以为你是杨大人的母亲吗?我告诉你,我们杨大人忠孝两全,为了老母亲才回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做县令,冒充他母亲的人可多了去了。” 湘姨娘顿时就红了眼眶,可是现实却又告诉她,她的儿子杨怀瑾早就在五年前死于河流之中啊,世间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她抹了抹眼泪,瞧着叙白蓄势待发的模样,赶紧与那男子表示歉意,而那男子似乎也有急事也没有再多停留,骑着马就走了。 湘姨娘望着叙白怀里大眼漂亮的女童,觉着有些眼熟。 “孩子,你家里人呢?” 女童蹭了蹭叙白的肩头呜咽了几声:“哥哥……哥哥从两日前就不见了,阳儿是来寻哥哥的……” 叙白认得这女童,这是那个和他抢云虞初的人的妹妹,秋水的妹妹秋阳。 得知情况后也不好把秋阳一个人丢在这大街上,于是湘姨娘带着秋阳一并去了衙门。 连环杀人案的公审真在今天,所有民众都在,不少百姓还立着“还我儿性命”“杀人犯不得好死”等牌子。 任北原在此同时也站在了民众的人堆了,朝堂之上头戴乌纱帽身着红色官服的新县令正翻阅着供词与证据,不禁问道:“为何如此笃定此女子是杀人犯?” “回大人,这都有目击人,以及作案凶器。”师爷连忙把证词递给杨怀瑾。 “就凭这些人片面之词?那犯人怎么说?”杨怀瑾蹙眉,似乎不太解。 “犯人……犯人什么也没说。”师爷垂着头老师回道。 杨怀瑾眯起双眸望着身旁的师爷,果然在栖霞镇官员腐败这一块是一如既往,令他更不解的是一个杀人犯什么都不做解释就被抓进来是否太过于蹊跷。 他笃定,肯定是有人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 “把犯人压上来。” “是。” 听闻马上开审了,叙白攥紧手里的拳头,牙关紧紧咬着。 他好想云虞初,他不想自己这般无能为力。 却过了好一会,朝堂内一片死寂里边毫无反应。 甚至有人在抱怨怎么还不开堂。 叙白死死地盯着朝堂内,不知是谁传出来的消息。 “杀人犯逃走了!” “什么杀人犯在牢里是怎么逃走的?”又有人惊问道。 他眸中一点一滴亮起了光同时带着一阵阴寒,云虞初是逃走了,可为什么他心中这般不安。 “听说杀人犯把看守牢里的侍卫都杀了!” 此话一出,人心惶惶民众开始闹腾和嘈杂,任北原蹙眉不悦的盯着身侧的李旭峰。 “你说的神女呢?竟然耍本相?” 他低沉的语气宛如恶鬼索命,李旭峰那张焦黄瘦弱的脸上布满惊恐。 “不不不!丞相大人,草民真的没有欺瞒您,王大人,肯定是王大人偷偷把神女偷运送去东傲国了!” 第六十一章 南渊大国 这片大陆叫做神遗大陆,顾名思义,被神遗弃的大陆。 可在这片大陆上的人却又向往着神,于是人类在这片大陆上繁殖。 神遗大陆有四大强国,南有钟灵明秀的南渊大国,北有不问世事处于神秘之都的北陵国。 西有女娲后族西月国,东有部落蛮人东傲国。 各国之间都有不同的强势之处,近年来东傲野心勃勃多次骚扰南渊边际,占领数次城池,幸好有云王府世世代代守护。 云王府又称之为南渊战神王,护佑南渊边际安宁。 想必是云王府倒下,东傲蠢蠢欲动了,任北原不曾想自己千算万算用的人竟然是东傲国的卧底。 好啊,好一个人王世秋,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造次。 若不是自己亲眼见到阿初,他也不信这李旭峰所胡言乱语,王世秋这招调虎离山之计可惜用错人了。 他那阿初这般机灵的人怎会轻易让人得逞。 至于为何目的,他也要先找到云虞初再说。 “丞……丞相大人……” 李旭峰眼眶中布满了红血丝,那股害怕绝望的神情盯着任北原,不好好讨好面前的这人他只能和赵尚华一样死路一条。 他怕死! 任北原风度依旧,动作瞧着温润实在用尽最大的力气厌恶的甩开李旭峰。 李旭峰整个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不知所措,在人群中掀起了轰动。 看着任北原远去,李旭峰脑子里最后一根弦也被崩断了,周围的人盯着他,仿佛是无数个死去的赵尚华,在埋怨他为何与王世秋联手杀了自己。 “你好狠心呐!我是你的发妻,你竟为了贪财弃我而不顾,甚至联手他人下杀手!” “李旭峰,纳命来!纳命来!快来地下陪我啊!” 李旭峰捂着耳朵拼命摇头:“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尚华啊!饶了我吧!” 加上云虞初出逃的消息百姓们顿时就炸开了锅。 任北原吹了一声口哨唤来一批踏雪宝马,不用想,王世秋现在就把云虞初藏在了自己家中。 东傲国继承人太子沈蓝岸在当年作为外交使者来南渊可谓是对云虞初喜欢的深沉,只可惜当年云虞初眼里只有他,都没把沈蓝岸放进过眼底。 王世秋偷运云虞初,难不成是借花献佛把云虞初送给沈蓝岸从而好在南渊国脱身? 这般想来任北原脸色更加难看,他一跃上马那一刻,对上一双冷冽的眸子,那人带着面具似曾相识,可他却没有时间多想,骑着踏雪奔赴王世秋的府邸。 叙白晃了晃脑袋,拍了拍自己的脑子。 他见过那个人,却想不起来,可自己打心底很厌恶很讨厌那个人。 还未沉思去回想,李旭峰看到湘姨娘如疯了一般连滚带爬的抱住了叙白的腿。 “娘!娘!救救我!救救我!” 叙白眸下一沉,这个人也想抢他的云虞初。 下意识,一脚把李旭峰踹了出去,叙白力气极大,武功高强,这一脚李旭峰整个人撞到了内堂里的门柱上。 吵闹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 第六十二章 凭什么 湘姨娘也被叙白这一脚,吓得不敢说话,叙白浑身上下宛如一个刺猬,散发着阴戾的气息,哪还有在云虞初面前纯真无瑕的模样。 她看着撞上柱子的李旭峰眼里难免有些心疼,毕竟带着十几年的孩子。 可李旭峰似不知疼痛,在地上挣扎的半响,又磨磨蹭蹭的爬起来,嘴里四溢着鲜血也要爬到湘姨娘面前。 湘姨娘吓得连忙抱着秋阳后退了几步,但还是赶忙拉着叙白,她怕叙白这样子下去会把李旭峰活活打死。 叙白倒是有了杀心,因为他看到了,杀那个女人的人明明是李旭峰和王世秋。 为什么这些人要冤枉他的云虞初! “娘,娘救救我,是我,是我杀了尚华,不是她不是她!” 李旭峰含糊不清的摇着头碎碎念着。 杨怀瑾听闻外面的声音也起了身走了出去。 “县令大人出来了!”有人道。 众人的目光一致望向内堂,一袭官服加身头戴乌纱帽,面容俊秀的杨怀瑾走了出来。 他先蹙眉望着周遭的人,又看着地上的李旭峰倒也不惊讶。 他这个哥哥什么德行他早就了解,只是看到那岁月蹉跎过的湘姨娘,心中还是一顿。 “弟弟,弟弟救救兄长,兄长把尚华杀了,兄长错了,好弟弟救救兄长!” 看到杨怀瑾李旭峰神志早就不清晰了,还没靠近杨怀瑾就被人拖开了。 杨怀瑾有些哽咽,见湘姨娘眸中含泪万般情绪卡在了喉咙里,最终走到了湘姨娘面前轻声道:“娘,孩儿回来晚了。” 那会大声骂了湘姨娘的男子正是杨怀瑾的师爷,他嘴巴都吓得能塞得进一个鸡蛋了,这妇人当真是杨大人的母亲,他这嘴巴得罪了人啊! 痛恨的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想着湘姨娘千万不要发现自己。 湘姨娘点了点头,眼里含的泪水也跟着落了下来,皇天不负苦心人她苦命的儿真的没死。 接着湘姨娘回过神拉着杨怀瑾道:“怀瑾,木姑娘,木姑娘不是凶手啊。” 杨怀瑾扫了一眼湘姨娘身侧的叙白缓缓开口:“娘,儿子也知道她不是凶手,可如今她越狱了,也等于畏罪潜逃相当于认罪……” 杨怀瑾话音刚落,叙白咬唇伸手就把杨怀瑾的衣领提了起来,可把湘姨娘和周围的人吓得不轻。 “白公子!” 叙白眼角稍红,沙哑的嗓音决然道:“我娘子没有杀人!” “白公子你有话好好说,先松开怀瑾!”湘姨娘着急又心疼。 侍卫们也拔起了刀,还好杨怀瑾抬手制止。 “我不要!你们把娘子还给我!”叙白说着有些哭腔,却强忍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把所有人的头拧下来,喉间干渴。 他知道这样不好,可是他想娘子姐姐了。 “还给我!” “我们这就去找木姑娘,你们把他放下来好不好?白公子,木姑娘说了你要听老身的话……你就听一回吧!” 叙白红着眼看着湘姨娘,回想起云虞初,手里的力气也松懈了。 “明明是他和另外一个人拿石头把那女人砸死的,凭什么冤枉我娘子!” 第六十三章 造物主 傻子的话有些隐忍,隐忍又带着嘶声力竭,湘姨娘听出叙白的无奈附和道:“怀瑾,旭峰他也说了是他杀的,你看……” 杨怀瑾叹了口气:“娘,不是孩儿不把白公子的娘子交出来,是她已经被人带走了。” —— 云虞初被带走的同时牢里看守的人也全都死的惨目忍睹,仿佛就像被野兽洗劫了一番,每个人身上都四肢都不完整。 叙白松手把杨怀瑾放下,双眸打量着周围围着他们的百姓,这些人的目光和儿时欺辱他的人一模一样。 嘲笑,讽刺,蔑视统统席卷而来。 “骗子!” 叙白放下杨怀瑾后转身冲出去,人群自然而然的给他让出了一条道。 “白公子你要去哪里!” 叙白像一只脱缰的野马,冲出去速度极快,湘姨娘都来不及唤他。 杨怀瑾凝视叙白离去的身影,对于这个案件简直是越来越蹊跷了。 云虞初还在稀奇王世秋今天没找她拉皮条是为了啥,没想到等了半天来的人竟是那漂亮的少年郎秋水。 只是秋水漂亮的脸色不佳,更可以说苍白的像白纸,与云虞初可是个鲜明对比。 “秋水!?你为何进来了?王世秋可是对你做了什么?” 秋水拿着手里钥匙是摇了摇头,紧咬着唇难以发声,只好用食指放在自己唇边示意不要说话。 看到秋水袖子滑到手腕,看到那一道一道刺眼的伤痕云虞初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好啊,这王世秋还真是个老色痞,居然对这么漂亮的少年下这么重的手。 虽不知道秋水为什么要救自己,云虞初一肚子疑问全憋住了。 却不曾想,这王世秋把她关在了这与栖霞连接的高楼上,栖霞楼的楼顶。 艾玛!活见久,脚发软有些打摆子。 她不恐高她一点都不恐高。 云虞初也一直在等待一个出去的机会,此番去东傲便是蛊惑沈蓝岸的心,做个太子妃什么的。 想着是好王世秋约好的日子,她与东傲的人接触以后在想法子脱身,万万没料到秋水会来救自己。 王世秋是东傲国太子沈蓝岸的走狗,对于沈蓝岸云虞初也少许有些印象。 那个长得一头棕色卷发的男子,模样明媚如风可惜不是云虞初的菜,用现代话说就是个狂热粉。 没想到他喜欢自己到找替身这个地步,倒也是没有料到。 可云虞初隐约之中觉得一切还是太简单,是什么可以让一个瘦弱的少年潜入这邸宅救出自己。 连续下了第三层楼的时候,前面传来脚步声,云虞初反应比秋水快,下意识捂住了秋水的嘴巴,躲在了死角。 他们说的东傲话,云虞初也听得懂一二。 悄悄探出头去,令她惊讶的是,那几个身着异服中的人还有邬芒。 “他死有余辜,为什么要冲动行事?”死角处的人问道。 邬芒垂着头低声回道:“村长贪图神女放松了戒备,所以才被杀的。” “都说她是神女,哪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一年的计划全被你们毁了!”死角处的人呢怒声道,邬芒一行人紧紧低着头。 “仪式也毁了,你说有个外来者有双碧色眼睛?” “是,和神女一块逃了。” 第六十四章 活死人 “废物!一群废物!你们触碰到了伊拉族的人还敢拿他做祭品?你们是想诅咒整个东傲国吗?为什么不按计划献祭那些女人?” 邬芒:“他们……”他们不舍得用亲人的血脉。 邬芒要说什么死角处的人已经知道,还未等邬芒说完那人怒声道:“邬芒,本座把你养大可不是让你优柔寡断的,你把圈养的人都杀了。” 邬芒一顿,张了张口犹豫道:“可是主人……” 忽然那人伸出一只布满符文的手,紧紧掐住了邬芒的脖子。 邬芒个子和身材已经算是最够高大了却还是被那人轻松的提了起来。 邬芒不反抗,俊朗的脸上除了被掐的脸色有些难堪,更多的是平静。 云虞初偷窥着,不知为何她竟和邬芒的视线碰撞上了,心下一颤赶紧缩回了头。 “他们本就是我圈养的畜生,邬芒你不要忘了我是你的造物主!” 这一大串的信息把云虞初许久没有了解的信息全都整理了出来,那人手上的纹路并不是什么符文,更像尸斑,为了防止尸斑延续所以用的咒术束缚着。 俗称:活死人。 哈萨神是大地之神,那这么说来村子里的那群人的确是在进行什么奇怪的召唤。 原来凌云之巅上的村庄早就是东傲为了实行什么秘术而预谋的,那连环杀人案说不定不是人为,而是那人口中的“人造人”所为。 可在神遗大陆可没有什么人造人直说,只有练尸。 云虞初想时来不及思索,一旁的秋水面色惨白,嘴唇发紫呼吸沉重。 秋水看破了云虞初眸中的所担心,他张了张发不出声的薄唇。 云虞初在他唇语中看到两个字:快走! 少年的生命像是在流逝一般,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发出闷响,也惊扰了邬芒与角落的人。 “谁?” 云虞初刚扶起地上的我秋水,抬眼就看到黑色想靴子来到她面前。 秋水看着向他们徒步过来的邬芒一行人,还有身后穿着黑袍的人,他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终究他连自己世界唯一的一束光也保不住,陷进淤泥的人怎么挣扎都是无济于事。 “瞧瞧,瞧瞧!王世秋抓了个真的云虞初?”黑袍人声音沙哑,浑厚中带着尖锐,这种声音只有哑了后修复声带破损的人才能发出。 云虞初扶起秋水往后退了两步,抬了抬自己漂亮的下巴,倪眸扫过邬芒望着黑袍子的人。 他一身黑袍遮住了整个人,只留下半边下巴,能看到他的下颚和一片唇瓣,这人肤色惨白。黑袍上还贴着黄色符咒刻着红色的文字,这人貌似瘦弱至极,袍子外露出的那双手可谓是枯骨霖林,他手上的脉络能清晰可见。 他脖子间挂着的鲜红色的宝石隐隐发着光,一点一滴在渗透着力量。 那人狂笑,云虞初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笑听着渗人,云虞初冷冷的看着那疯子又望着邬芒。 邬芒漆黑的眸子失了光,与云虞初对视了一眼,便低下头。 疯子笑声戛然而止,从袍子中掏出一个人偶,人后胸口点缀着鲜红,身上扎满了银针。 第六十五章 傀儡术 云虞初纳闷,这玩意放身上不刺挠么? “过来。”疯子对云虞初勾了勾纤细的手指,准确的说是对云虞初身旁的秋水。 秋水咬紧子的下唇,嘴巴里都能尝到腥味,可他意识强忍着四肢要过去的冲动。 “嗯?坏了?”疯子用他尖锐的指甲戳了戳手里人偶的红点,一旁的秋水立马传来痛吟。 云虞初连忙扶稳了险些摔倒的秋水。 “这不没失效嘛,过来!”疯子又对秋水道。 见状云虞初打开双手拦在了秋水面前,面上带着淡笑:“不曾想我这一生还能见到鬼佬。” 江湖上操控术云虞初也有所闻,最为出名的就是鬼佬。 为何称他为鬼佬,他长年一袭黑袍,声音如恶鬼,杀人如麻,从来都是来无影去无踪,血洗过一片片城池却没有人抓到过他。 常年收集一些被世人遗弃的孤儿,作为自己练就秘术的玩物和实验体,将他们改造成各种各样的怪物,或者做成木偶。 手段毒辣,与恶鬼无异。 显然,面前的秋水就是他手中的木偶。 “还不错,神女不愧是神女,没想到我的玩具也有反抗主人的一天让神女见笑了。” 说着鬼佬修长的手爪紧紧抓住手里的娃娃,秋水呼吸一下就变得困难。 云虞初舒展了眉头缓缓开口:“看样子鬼佬对我很是感兴趣,怎么说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一直逃也不是我的作风,对于你这个玩具嘛。”云虞初眯起漂亮的杏眸挑起秋水的下巴:“我很是喜欢,不如送与我。” 鬼佬一顿,接着哈哈大笑,笑声渗人头皮,“唰”的一下来到了云虞初的面前,二人之间相隔连一拳都不到。 “你想耍什么花招?” 云虞初美眸流转,唇畔微启搭上鬼佬的肩膀:“我能有什么花招,只是美男子固然见一个爱一个,看他多漂亮,死了太可惜了。” “神女,纵然你想耍花招,你也逃不出去,不如这样你带上这个本尊就信你。” 云虞初看着鬼佬手里掏出来的银针,足足有她小拇指这么粗。 忽然一下脑子里就闪过曾经在古书上阅读过的傀儡术,这根针插在人的后劲处相当于一个标记,母体在下针人的手里,可随意操控同时还可以保持傀儡的意识。 曾经有一位巫师练就傀儡术去复仇,操控了那一家人的儿子在除夕年会上把所有人都屠杀了。 在杀人的时候那个被操控人的人有自己的意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亲人一个一个的倒在自己的刀下,最后自杀。 云虞初接过鬼佬手里的银针,秋水清透的眸中万般不愿,虽说不出话却怼云虞初一个劲的摇头。 他是来救云虞初的不是来害云虞初的,他不想云虞初变成和自己一样的傀儡。 云虞初磨砂这手里的银针,一把搂过秋水的肩膀,比云虞初高挑的秋水重心一下不稳,倒进了云虞初的怀里。 “我先跟的美男子亲热一下。” 秋水不明白云虞初要做什么,动作过于亲密他白皙的脸庞微微一红。 在他二人脸贴脸的时候只听云虞初简略二字:“忍住。” 第六十六章 不过两秒 一股仿佛要撕裂他的身体一般的疼痛,秋水吓得瞳孔剧缩,紧紧的咬住自己的下唇。 “你做什么?” 鬼佬不敢相信的看着云虞初徒手拔出了他精心在秋水体内种下的银针。 云虞初纤细的十指和大拇指粘着带着血丝的银针,啧了一口丢到了鬼佬面前,美眸含着笑意拍了拍手:“巧了,傀儡术小女不才也曾略学过一二。” 这怎么可能是略学过,这可是他花了深深十几年的心血所研究出来的,这女子竟然徒手拈来? 云虞初敛了眸子,面上虽然笑的灿烂,目光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压迫。 “你们东傲好的不学,净学一些歪门邪道,就这?也想扳倒南渊吗?” 气氛一下变得不对了,秋水没了银针的压迫,浑身上下的力气早就恢复了,他看着自己身侧的少女,浑身上下散发的魄力,好像与那温和的人不是同一个人。 这就是曾经南渊荣耀第一神女吗? 云虞初不等对方发话,手抬着自己的下巴瞧着对面的人:“让我猜猜,连环杀人案的女子也是你们为了所谓狗屁仪式所预谋的吧?我没猜错的话需求的都是阴历年月,你们想做什么?召阴鬼?” 他鬼佬何时被人蔑视嘲笑嘲讽过,有的人都已经是尸体了,就算云虞初是他们需要的容器,他也不允许。 鬼佬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无论面前这个是真云虞初还是冒牌的云虞初,冒犯到他的人都必须死。 “邬芒!杀了她!”鬼佬冷声命令道。 邬芒得令,漆黑的眸子深沉的盯着云虞初,看不出任何情绪,随后他便掏出腰间的长剑。 白光一闪,云虞初察觉破绽,巧妙的绕过邬芒的出剑,一手打在邬芒的手腕,轻而易举的夺过邬芒手里的长剑。 动作一气呵成,一旁的秋水看呆了。 云虞初可不傻,这邬芒竟给他放水? 鬼佬见邬芒不得力,干脆自己冲了上来,云虞初武功虽大不如前,身手还算敏捷,一套招数下去游刃有余。 就是有些费力,这幅身子不行了,已经烂到骨子里了。 她表面淡定心里早就慌得一批。 装bi不过两秒说的就是云虞初,打斗了一番早就掏空她所有的力量。 不然你以为凭她的武功,小小的王世秋怎么管得住她,她体力不行。 面对几人节节逼宫,云虞初戴着秋水连连后退。 看出云虞初的疲敝,鬼佬讥笑:“原来神女自废武功还是真事,不用挣扎了,留在本座身边,本座会把你做成最好的玩具。” 云虞初冷笑对身侧的秋水说:“别怕,我保护你。”晃眼间瞧了一眼这五楼的高度,脚又忍不住打摆子。 “等下,我有些脚软,扶我一把。” 秋水:…… 秋水稳稳地扶住云虞初,云虞初丢掉剑咳嗽了一声,搓了搓小手。 一副领导模样:“有话好好说,耍刀弄抢的多伤感情。” 众人:…… 这女人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刚刚到底是谁在放狠话? 云虞初见人都呆bi了起来正了正声色:“鬼佬,其实小女子有一句话藏在心里很久了想对你说。” 第六十七章 束手就擒 女声柔和中带着细腻,不知道还以为是哪位神情少女准备表达心意。 鬼佬被云虞初莫名其弄的满头雾水,生性戒备的他不禁也好奇的问了一句:“什么话?” “就是……老娘做你马个臭鸡蛋的傀儡!” 云虞初喊完了就拉着秋水一阵狂背,秋水也被云虞初忽如其来的一句把人整懵了。 云氏逃跑大典:先懵其队友,在懵其敌人,最后溜之大吉听天由命。 鬼佬真是信了云虞初的邪!反应过来云虞初拉着秋水已经突突突的跑到了二楼。 干啥啥不行,逃命第一名! “你们愣着做什么?追啊!” 鬼佬不争气的看着自己养出来的黑衣人,气的嗓音直呼呼的响,与蟒蛇发怒的声音一样。 邬芒一行人是有武功的,直接大轻功拦住了云虞初云秋水的去路。 秋水神色复杂的看着护着自己的女子,犹豫开口:“木姑娘,其实你大可不用顾我周全,我本活着就没有意义了。” “讲屁话!”云虞初一开口就堵了秋水的嘴:“你若死了谁去证明我不是那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云虞初带着秋水往回头后走,往后是鬼佬,前后夹击。 “云虞初,一年前你没死成,今日本座便圆了你的梦。”鬼佬话音刚落,一只尖锐的利箭划过鬼佬的面庞,索性鬼佬反应快,只划破了一些盖住他脸庞的袍子,而箭深深地扎在了柱子上。 “谁?” 云虞初随着箭来的方向望去。 那人身骑着黑色汗血宝马,一身蓝衣束着修长的身姿,手里拿着简略的捕猎长弓,面上带着她送给他的年画娃娃面具。 这一幕在云虞初的记忆里与她死前的一幕有些重合。 “乖乖?”云虞初不禁喊出声。 接着身骑白马的任北原领着一大队的人马紧随其后。 不是,这么浪漫的场景,她前任和现任怎么搞在一起了。 “娘子!”叙白看到云虞初在二楼被拿着刀的黑衣人们围住,娘子姐姐的手还牵着秋水的手,心里的委屈更大了。 任北原扫了一眼一旁骑着马的男子,眸中带着不悦,但很快又收回视线望到楼上。 “虞初别怕,我来救你。”任北原温润的嗓音响起,云虞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心想,这前任自己这么说话自己不尴尬吗? “木姑娘……”秋水正想开口云虞初匆忙打断:“不认识,别问,靠自己。” 她可不想和任北原再有什么瓜葛,只是担心自己家傻子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偏偏是在该死的楼上,跑又不好跑。 鬼佬自然是认识任北原,南渊有名的权臣,可任北原只是一介书生,带的人都是普通士兵根本对他造不成威胁。 可是身骑黑马的那位男子,浑身上下散发的戾气连他都感到压迫。 能压抑他的人屈指可数,不会是那个人吧? 真打起来,他与自己养的这些人恐怕也打不过。 若真是他,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好。 “鬼佬,速速束手就擒,王世秋已经什么都招了。”任北原开口道。 鬼佬冷笑不屑,根本没有任北原放在眼里。 云虞初贴近秋水的脸庞,在叙白的眼里像极了云虞初主动亲到秋水的脸颊。 第六十八章 一跃而下 他碧色的双眸暗沉,呼吸变得沉重,抓着弓箭的手上经络都突起了,他从伸手拿出三根长箭瞄准云虞初。 “秋水,你会游泳吗?” 秋水不解,却点了点头。 “那行。” 谁也没想到,连秋水自己都没有料到,只感觉自己身子失重往楼下一倒,身体极速下降,耳畔甚至传来风的呼啸声。 秋水被云虞初从二楼直接推了下去,楼下的池水溅起的浪花在阳光下折射出晶莹剔透的花。 同时叙白的三支利箭带着锋刃的刀风,划过云虞初和秋水二人的身侧,与鬼佬和邬芒他们隔开了。 “疯女人!”鬼佬厉声道。 云虞初也不放在眼里,对着楼下喊道:“快点救他,救了他你们想要的答案才有结果。” 任北原目光深沉的盯着云虞初的身影,点了点头,随后有人去池塘里捞起险些被淹死的秋水。 城楼上,黑压压的人群围住了一身白衣的云虞初,她显得格外的弱小。 不用顾忌秋水的安危,云虞初一个人狗命还是比较轻松。 她脚尖一把挑起地上丢了的长剑,动作敏捷,她实在是不想耍刀弄枪影响她淑女的形象。 漂亮的细眉一挑,对身后的鬼佬勾一勾手指:“我们来玩猫抓老鼠。” 说完利剑闪着白光,划过刀刃斩开了邬芒身侧的空气,在门上划出一道痕迹。 “杀了她。”鬼佬下令。 叙白着急了,他心中的无名火像在灼烧他的心脉。 只见云虞初躲开身后的人追捕,宛如一只轻巧的蝴蝶停留在楼上的栏杆上。 鬼佬伸出左手正准备对云虞初出击,忽然一股炎热的力量直接把他的手烧灼的腐烂。空气里云虞初都能闻到一股子焦味。 顿时一片惨叫,云虞初倪眸余光瞟见力量的来源。 竟然是自己的乖乖。 叙白一只手捂着自己泛着通红的另外一只手,像是失控,又有意识。 果然自己白捡的小宝贝不是个简单的东西,若是太简单怕也是配不上她了。 叙白那一掌带着炎气,同时也灼烧了木头做的窗户,黑衣人身后一下就起了火星。 鬼佬万分懊悔,自己就不该堵,这下还倒折损了一直手臂。 但是云虞初必须死! 他掏出身侧黑衣人的长剑,云虞初反应极快的挡开,站在栏杆上的身体有些不稳。 云虞初大声喊道:“乖乖,你会飞吗?” 被点到名的叙白心中“咯噔”一下。 还没反应过来,一袭白影从栏杆上一跃而下。 “阿初!” 任北原吓得都惊动自己胯下的马儿,他顿时后悔自己为何不会武功,为何要当初强迫云虞初自废武功。 如今连保护她的能力都没有。 可世人都知道,世界没有后悔药。 云虞初在和天赌,也在和叙白赌,若是摔死了那也一了百了,若是没死也逃不出鬼佬的手掌心。 她知道他的乖乖总会让人出乎意料。 马儿惊叫,叙白一跃而起,腾空搂住了落下来的云虞初。 云虞初稳稳的落到了带着檀香的怀抱,心满意足的在叙白脸上亲了一口。 “真乖。” 第六十九章 深情比草贱 不过亲在面具上她还是有一丢丢不满意。 “阿初。” 云虞初差点忘了还有任北原这个人,她脑瓜子嗡嗡的疼,十指和大拇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轻声道:“乖乖快走。” 她可不想跟索命鬼再有什么瓜葛。 叙白点了点头转身离开的时候云虞初的袖子被任北原拉住了。 云虞初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漆黑的杏眸冷然的抬眼,对上任北原似饱含深情的双眸,。 与云虞初的视线碰撞,任北原心中的节奏漏了一拍,明明是曾今互相爱的到骨子里的人,如今却相反的像个陌生人。 叙白看出云虞初不乐意了,伸出手就把任北原拉着的那一段袖子“嘶啦”一下,断成了两截。 戴着面具的男人抱着云虞初让任北原心中早就不爽,更让他在意的事那一句“娘子”。 他拳头抓紧了一会又放松,面带着儒雅的笑柔声道:“阿初,我来接你回家。” 好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 瞧着秋水云虞初就有些想念死去的弟弟,如今任北原又假惺惺的给她说回家。 少女清脆的声音冷笑,细长的眉眼微微挑起,趴在叙白的怀中眸子全然是冷意。 “家?你带我回什么家?我就差这条命没给你了。” 她挑衅嘲讽的语气,酸的任北原有些胸闷,任北原正想开口云虞初赶忙打断:“我云王府几百口的性命全都葬送在你手里,你这话倒说的有些吃味。别在我面前表演什么痴情种,爱你的云虞初早就死了,我不是她。” 云虞初的一席话宛如一瓢冷水,浸透了任北原浑身上下,他连指尖都感觉是冰凉的。 他深深吸了口气平稳自己的情绪:“阿初,虽然……我犯了很多错误,可我是有苦衷的,你就信我一次。” “苦衷?苦衷就能让你杀了我全家,再让我给你做小妾?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泥巴吗?凭什么?哦!苦衷就是你踩着我上位,然后不管不顾把我丢在后院,让人折磨我不闻不问,甚至给我下毒。” “任北原,你倒是说说,你的苦衷什么?难道我没信过你吗?我若不信你会辅佐你做丞相,我若不信你会把兵虎符交给你吗?说到底信不信的不都是你不信我,我云家我云虞初哪一天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需要你联合皇帝一家族让我满门抄斩?” 云虞初丝毫不给任北原喘口气的空隙,说到底因为她根本不爱任北原,根本没有爱过。 在她眼里,对于这个男人只有深深的厌恶。 被云虞初一连串的问话逼的步步为营,任北原上前,那双漂亮如清水般的眸子与当年记忆中无差,还是那般纯真:“阿初,你和我回家,我慢慢和你解释……” “别碰我!”云虞初直接打开了任北原上前拉她的手。 “解释个屁,任北原你听没听过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贱?你若真爱过我就放过我。”云虞初往叙白的怀里钻了钻,语气毫不客气。 第七十章 如隔三秋 这一瞬间,任北原忽然回到了当年,他还是一无所有的寒门书生的时候,卑微又弱小。 云虞初打过的地方还灼热的疼着,二十一年来头一次眼眶泛着酸意又无助。 他有些迷茫,也有些清醒,他是做错了。 可当自己看到云虞初还活着的时候,他是多庆幸,明明曾经是那么相爱。 真的道歉认错和弥补都不能做到吗? 无助的看着曾今那个满眼是他的女子在另外一个人的怀里,冷眼的拒绝着自己。 他喉间酸涩,犹豫的开口:“阿初,我,我是爱你的……”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你爱你吗个der!滚吧!” 云虞初实在不想和他深情尬聊下去,因为她根本对任北原不存在有“情”这种东西。 扭过身子,云虞初趴在叙白的胸口:“小乖乖我们走,回家。” 叙白低着头看着安然靠在自己怀里的人,是他的人,张了张口最后什么也没说迈开步子。 走前深深的看了一眼任北原,这个人很熟悉。 既然让娘子姐姐讨厌的东西,那就都毁掉。 而后,整栋楼忽然猛烈的燃烧了起来,夕阳西下,顿时燃遍了半边天。 鬼佬一行人早在不知不觉中消失在了楼盘里,大火灼烧着栖霞楼,随着火焰的消失殆尽也把一切的真相渐渐烧的水落石出。 任北原抓住了王世秋,王世秋把和东傲国的勾当交易都招了,同时也招了那些人对云虞初的目的。 有了秋水的口供,加上任北原的调查,云虞初理所应当的洗清罪名。 后来云虞初才知道有一些判断并不是真的就是真的,这也是后话。 令人叹息的是经历东傲国这一次作祟,死去无辜百姓包括当时牢里那些看守的牢狱没有五十也有三十余人。 湘姨娘与杨怀瑾相认了,李旭峰也疯了。 秋水解除了傀儡术的控制,能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云虞初也托湘姨娘在红尘馆赎回了秋水的卖身契,秋水秋阳作为湘姨娘的干儿子和干女儿住进了县令府。 杨家产业在杨怀瑾的经营下又重新重整了起来。 世人都知道南国神女天赋异禀,拥有百年难见的才学,母系乃是西月女娲后人的传人,她更是传承了西月的血脉习得巫蛊之术。 一身精气与血脉更是神遗大陆难得一求的骨骼,万里挑一。 可神女死去的消息众人都知道,却还有一些不死心的人一直认为神女没有死。 有像任北原这种痴心人,也有像鬼佬这种别有用心的人。 不能生擒神女,拿到神女的尸体练做成功的尸人方能在战场上屠杀一方。 只可惜,云虞初并没有真正的死。 凌云之巅私藏着山上那一个村庄也是东傲国饲养在南渊国的尸人备选材料,现如今已经知道他们的目的,云虞初也只好回山上拜托无念处理此事。 她家乖乖就是乖乖,只是只剩下他们二人了为何她家乖乖还是要戴着面具。 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难道小哭包不想自己吗? 云虞初扭着身子在叙白的怀里闹腾,两手搂住叙白的脖子,用嘴巴咬住叙白的面具,把面具扒拉开。 第七十一章 委屈鬼又委屈了 叙白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上扫除一层淡淡的阴影,一眨一眨的样子就是不看着自己。 “好乖乖?”云虞初尝试引起某人的注意力。 可某人像没有听到一样抱着云虞初不急不慢的走着。 云虞初蹙眉,打开方式不对?还是说叙白恢复记忆觉醒了?giao!还没有生米煮成熟饭,怎么可以恢复记忆! 云虞初立马从叙白怀里跳了下来,叙白像一只小狗狗一样把头垂着,不说话更不看着她。 云虞初眯起眼睛,盯着叙白白净的脸庞仿佛要把叙白看出一个洞来,可是被盯的人呢毫无反应,这么不给面子。 于是她伸出她罪恶的双抓,捧起叙白的脸。 这下她才看到委屈鬼又委屈了,啊?她又做什么不满意让自己的小宝贝委屈了。 碧色的双眸带着雾蒙蒙,面上染着氤氲,鼻头也有些红委屈巴巴的模样如出一辙。 还好还好,没有恢复记忆,她还有时间把叙白吃干抹净。 “我的乖乖你怎么又哭了呀?”云虞初捏了捏叙白手感极好的脸颊,俊俏的脸上都被拉出些许绯红。 叙白猛地吸了吸鼻子,带着浓浓的鼻音道:“我没有哭。” 云虞初又是一副眉眼弯弯如月牙的样子,笑的格外花枝招展:“哦,乖乖没有哭,只是口水从眼睛里流出来了。” “我,我也没有流口水!”叙白怂怂的反驳。 云虞初纤细的手指抹了一把他眼下的泪珠:“那这是什么?” 叙白这回不说话了,瞧着云虞初一会接着又焉了吧唧的耷拉着睫毛,玩着自己的手。 娘子难道也和那些人一样觉得自己是个怪物,所以亲别的人,和别的人在一起。 我是怪物,可是我不会伤害别人的。 叙白自顾自的越想越委屈,云虞初这下发现不对了,挠了挠头,有些迷茫。 习惯性的想问题就往后退了一步,还没做什么手一下又被紧紧的禁锢住了,云虞初懵逼的看着叙白,他双眸湿漉漉的楚楚动人,一脸伤神的样子可怜兮兮。 把这么好看的人惹哭了她有罪,请赐她和他结婚的罪吧,她愿意负责一辈子。 “你,你真的不要我吗?我会很乖的,不会粘着你……” 他低沉的声音带些沙哑,染着哭腔的声音不知为何云虞初总觉得心间痒痒的难受。 “我不是怪物,我也不会伤害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素来没心没肺的云虞初听到叙白的一番话,心中难得动容。 她轻轻的抬手,抚摸上了叙白的连忙柔声道:“谁告诉你我不要你了?我去打他。” 叙白眨了眨眼睛,蓄着眼泪的双眸认真的盯着云虞初,摇了摇头:“没有谁,我怕。” 他不敢说是亲眼看到云虞初把本专属他的抚摸给了别人,他亲眼看到她亲了别人,还有那个奇怪的男人,说了一番惹怒云虞初的话,这些本该都属于他的。 他想如果可以把娘子姐姐关起来就好了,这样就属于他一个人的了。 第七十二章 喜欢娘子姐姐 云虞初松了口气,还以为什么呢!虚惊一场。 她拿出怀里纯白的棉手绢,轻轻擦拭叙白无瑕的面庞:“以后不能这样了,我不会不要你,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还有我也很喜欢你,包括你粘着我。” 她轻巧的语气如风一般划过叙白的心间,久久不能平复。 从降生开始,世界对他永远是恶劣的,他是不祥之兆是诅咒,所有人都对他恶语相对连母亲都不曾柔声说过话。 可她不仅要自己留在身边,她是第一个说喜欢自己的人想要和自己在一起的人。 ‘你的眼睛好漂亮,跟我这块玉一样!’ 叙白一愣,脑海里划过不知名的声音,他呆呆的望着回神看到云虞初伸出五个手指头在自己眼睛面前晃悠。 其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下。 他抿了抿唇,抓着云虞初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手,然后轻轻的拖在了自己的脸上,使得云虞初抚摸他的脸。 “我也最喜欢娘子姐姐。” 云虞初下意识的捏了捏,手感真好,也笑了笑。 叙白一下又拖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脑袋上,他微微弯着腰,蹭了蹭云虞初的手心。 像极了一只求摸摸的小狗狗,他如果有耳朵的话现在应该是立起来的。 傻乎乎的样子把云虞初逗得心花怒放,揉了揉叙白的头:“真乖。” 叙白收住了泪水,抿了抿薄唇勾起淡淡的弧度:“姐姐娘子喜欢我也喜欢,但是……”叙白一顿,云虞初就发现自己的两只手都被叙白一只手拉了起来抓住定在头顶。 他身材高大,胸膛结实,云虞初只有齐他胸口这般高。叙白那张绝世无双的面孔低着头神情专注的盯着自己,而她的身体则靠在一旁的树上。 “但是姐姐喜欢我,就不可以摸别人的头,也不可以亲别人的,只能亲我。” 云虞初怔住,叙白碧色的双眸深邃宛如异世界的深渊,神情幼稚可一点都没有的样子。 这霸道的姿势,不正是每个霸道男主对女主做的事情吗? “姐姐。” 云虞初走神之际,让叙白很不满意,他舔了舔自己的唇畔,靠近云虞初的脸庞,两个人之间的气息都撒在各自的脸上。 云虞初整准备张口,傻子冰凉凉的唇畔就堵住了她的嘴巴。 云某人顿时瞳孔地震,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么会撩的傻子她还是头一次遇见。 这,这,这真的没恢复记忆么? 只可惜某些人虽然是个小傻傻,可骨子里却不傻呢。 拽姐就是拽姐,虽然被叙白突然一亲愣了神,可情场老手可不是被这种东西唬住的。 问她什么时候是情场老手了?对不起自封的。 不过小傻子吻技渐长,他们不过才亲三次,怎么就无师自通自学成才了! 一吻结束,云虞初看着叙白皙白的面庞带着绯红,耳根也带着粉红,刚刚深邃的双眸如今又变得清透满眼都是她的模样。 云虞初盯着叙白,叙白似是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又低头蹭了蹭云虞初的脸。 “姐姐娘子,这样子,我们是不是就会有小孩了?”他靠在云虞初的肩膀小孩子般说道,呼气的声音弄的云虞初痒痒的,同时说的稚气的话也把云虞初逗笑了。 第七十三章 胆大包天 “乖乖喜欢小孩子吗?” 叙白点了点头:“喜欢!” 云虞初心里打着小九九皎洁的笑道:“是我的都喜欢是吧。” 叙白连忙点头,云虞初简很满意的在叙白脸上亲看一口:“不错,不愧是我选择的男人。” 爱我,就要帮我奶孩子。 此时此刻的叙白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落进云虞初的网里,还美滋滋的得意云虞初夸了他。 不远处一身灰色僧袍的无念仿佛出尘的仙人,却阴沉着一张俊脸,手里淡金色的禅杖,随着他的步子发出“叮铃铃”的响声。 无念身后还跟着两个眉目清秀的和尚,一个面带着笑意,一个沉稳严肃。 云虞初灵敏的听觉是听到了,回过头看到无念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这和尚长得和狐狸一般邪魅,偏偏是个和尚,清冷一尘不染的样貌却脾气还偏偏暴躁。 “云虞初,你还真有本事。说出去散步,怎么病好了翅膀硬了?你不把自己当回事,你也该想想时儿的处境,能耐啊!真能耐,能耐的永远别回来!” “住持住持!冷静冷静!” “就是就是,主持莫生气!” 见无念朝着云虞初冲过去的样式,若不是立马围过来两个眉目清秀的小僧阻止,叙白还以为云虞初要挨打了,碧色的眸子一下戒备了起来。 叙白循着声音望去。 一张仙气飘飘的脸又带着邪气狷狂的细长眸子奈何这脾气和这喇叭大的嗓门宛如街坊里的骂街妇人…… 说实在云虞初迷惑,佛道中还收这样子的人? 叙白下意识把云虞初圈在了自己怀里怒瞪着凶巴巴又白净的和尚。 淡淡的清幽香传来,云虞初半个身子都靠在男人扎实且温暖的怀中。 看着搂在自己腰间健壮的手臂,嘴角又憨憨的笑了起来,自家乖乖真护短。 不过凉飕飕的语气让云虞初缩了缩脖子,对上无念的死亡凝视,她怎么能怂呢! 俗话说的好,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嗨呀,好巧啊无念大师,吃了吗?没吃我们正好一块回寺里吃饭去。 ”他是谁?”这个自然指的是叙白。 瞧着叙白一把把云虞初圈入怀中的样子,再看着云虞初一脸狗屁的样子,无念心中的火全冲了出来。 自己千辛万苦把她藏起来,不让她下山,她逃,逃就算了还逃到山下去了。逃到山下竟然还和一个男人举止之间如此亲密!真是胆大包天! “好你个云虞初,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佛门禁地搂搂抱抱!出去一趟还带了个男人上来?你忘了贫僧把你带上来是为了什么?” 云虞初缩了缩脖子,拿着叙白的胳膊挡在自己的脸上,再露出半张脸,一双漆黑带着湿漉漉光芒的眸子眨了眨:“呀,就到佛门了吗?无念大师我们还没上山。” “你!” 无念被云虞初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气急攻心,皙白的脸庞低涨的通红,光溜溜的脑壳上还隐隐凸显经络。 他被云虞初气的有点脑瓜子嗡嗡,细长的丹凤眼对上叙白:“你!放开她!” “不放!” 第七十四章 不祥之兆 叙白声音低沉又沙哑,听起来气势毫不逊色于无念。 深邃的绿眸中微闪示威。 云虞初看着无念和叙白四目干瞪,无形中似乎觉得好像两只炸毛的猫崽子一样。 一时之间笑出了声,却不料这一场“事故”她才是罪魁祸首呀。 “云虞初!” 无念眼神转到云虞初身上。 她还敢笑? “我在我在,奴家在!”云虞初连忙举手答道,真把无念惹炸了这要睡大街喝西北风的节奏。 云虞初拍了拍叙白护着自己的手臂:“乖乖,放开我。” 抬头对着叙白深邃的双眸。 叙白没有看着无念那么淡漠的表情。 望着云虞初的眼睛依旧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瞳孔可见放大装萌。 可被无念发现了!好家伙还双标! 无念被气的不想一禅杖挥过去,可出家人不杀生不杀生! 叙白则紧皱着剑眉低着头委屈的样子目光闪躲好像被训斥的人是他:“可是他凶你。” 看着叙白护着自己的模样,云虞初心下一软声音放的柔和:“他没有凶我,更不会伤害我,所以不要你也不要担心,放开我好不好呀?” 起先还不乐意,看了看别过头的无念和笑嘻嘻的小和尚,在看着表情温柔的云虞初。 叙白垂着眸子道了声“好”。 既然都这么说了,叙白不情愿的松开她的腰肢,怀中落了空余温有些寂寞。 紧紧盯着走向无念的云虞初,一个对视一笑,一个满脸生气眼中的神情或许别人不会发现,但是叙白知道那是不忍。 叙白可能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脸上的表情如此凝重,手中握拳的力道重了几分。 云虞初里了自家乖乖的怀抱,酝酿了一下情绪,搭住了无念的手腕。 “无念大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就算罚我也等我把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生下来再罚我,把我关进和白娘子一样的雷峰塔里我都愿意,不要让我的孩子跟你遭罪啊!” 云虞初说着眼底泛着雾气,又不甘心的咬了咬唇,演的真是淋淋尽致甚至有些浮夸。 无念呆了一会,脑袋里的弦好像断了一般,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上下打量着云虞初。 “你,你说说什么?你有身孕了?” 云虞初抚摸了着刚被吃撑的肚子,入戏的点了点头:“无念大师你是出家人六根清净你不会懂的,我们世俗人的鱼龙欢爱……” 云虞初还没说完无念打断道:“什么时候的事,谁的孩子?”她家那个孩子才一岁不到,这又来一个? 知道无念吃这套,云虞初水眸含着柔情望着身侧一脸懵逼的叙白,然后娇羞的低下头细声道:“他的,生下来肯定是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孩子。” “娘子姐姐,你有孩子了?”叙白天真的眨了眨漂亮的异瞳,脸上布满着期待。 云虞初点了点头,把叙白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对的,咱刚刚不啵啵啵了嘛!” 叙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清透的眸子神采奕奕。 无念看了看叙白,又看了看云虞初的狗屁样子,禅杖气的一跺! 两个小和尚赶忙拉住无念冲上前的冲动。 “你,你看上他什么了?他是伊拉族!不祥之兆!” 第七十五章 天色不早了 听到这句话的叙白悄悄的垂下眸子,没人发现他双眸里藏着的戾气。 为什么人这世界的人总要与他为敌。 了解无念的品性说话肯定是无意,可瞧着叙白双眸失了神,把头拉的低低,刚刚那股子神采奕奕的样子都焉了,云虞初有些心疼。 云虞初转身抱住叙白的腰身,把头在叙白的胸口蹭了蹭,然后衣服嬉皮笑脸的望着无念:“他待我好就行,至少他与我在一起这些时日都是他一心一意护我周全,他很好。无念大师身为佛门中人也姓种族歧视这种东西?” 叙白被云虞初紧紧抱住身子有些僵硬,她身子娇软他是知道,可是她蹭着自己的胸口不知为何心中有一种奇异的悸动,让他有些慌张,等听到云虞初为自己说话的时候更是认定她,碧绿色的眸子更为深沉。 他至死也不会放手。 无念被云虞初的话也反应过来自己一时失言,清秀的眉头紧蹙瞧着云虞初与叙白亲昵的样子。 甩了袖袍:“胡闹!” “哎呀,无念大师,看在他是我肚子里孩子父亲的份上一块带我们上山吧,时儿已经没有爹了这个孩子你也不忍心看到他没有爹吧,是吧是吧!你也不忍心吧?” 云虞初巴扎巴扎自己的黑眸,无念懒得看云虞初做作的样子,什么也没说转了身走向回山上的路上。 算也是默认了。 “云姑娘,天色不早了,快带着这位公子赶紧上去吧。” 那面带着笑意的清秀小和尚名叫善导说完便与身侧那位神情沉稳的弘忍一路跟上了无念的脚步。 云虞初就知道,无念这和尚虽然暴躁,脾气差但是心软。 他要是不心软,早就打死云虞初了。 云虞初可是隔三差五闯祸,就差没把无念的脑溢血气出来了。 叙白怀中失了温度,换来的是温润的小手拉着自己的掌心,他望去,天色已经拉下夜幕天空中点缀着隐隐繁星,可都不如少女笑眼盈盈盯着自己的模样。 “乖乖,我们回家。” 家……他和她会有一个和普通人一样的家吗? 一个他的归宿,不在是例外的家。 叙白胸口那股闷气不知什么时候烟消云散,他也傻乎乎的笑了起来重重的点了点头。 一路上,云虞初也顺带和无念提及了山上村子的事情。 看无念诧异的样子,想来他也是不知这件事。 回去的路上,云虞初特地留意这条路线,看着无念施功如何打开毒雾的结界。 如今这么看来,这毒雾不是天外异象是无念或者是无惑故意给她设下的一个牢笼,目的就是不让她下来,山下的人上去。 是她对自己不够了解么?如果真的有人对她有目的,对于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能有什么目的。 还是鬼佬所说的,怕她被抓去单独练尸,可西月血脉去找西月族人岂不是更好,她武功尽废也没什么天赋异禀的优势了。 还是说这凌云之巅上另藏着她不知道的秘密? 回到安宁寺后,无念便独自一人饭也没有吃就离开了,想必是处理村子的事情了。 第七十八章 一手能捏死 几日不见自家小崽子了,云虞初也心痒痒,吃饭的时候善导就抱着那只长得如瓷娃娃一样的奶团子过来了。 小孩如今只有一岁不到,正是最可爱最好玩的时候,这小孩也不知道是遗传谁的性子,格外沉稳,不哭不闹,偶然还咿呀咿呀的说话逗云虞初开心。 “云姑娘。” 云虞初接过善导怀里的孩子,小团子认得云虞初,还没到云虞初怀里就伸手伊呀呀呀的说着婴语,偏淡灰的眸中水汪汪的。 “崽崽呀,有没有想娘亲啊!”云虞初狠狠的在奶团子柔嫩的脸颊上蹭了蹭,逗得小家伙“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小孩子稚嫩的笑声清脆好听。 生孩子当然是用来玩的啦! 叙白望着云虞初满眼都是那个小家伙的样子,从进来后她都不牵自己,如今又只理会那只小奶娃,自己像被冷落了一般。 叙白抿了抿自己的唇畔,伸手拉了拉云虞初的衣袖。 云虞初转过身,看着叙白笑道:“可爱嘛?” 她炫耀一般举起怀里的小奶团,奶团子头发也不多,只有胎毛,透着淡淡的黄色,才一岁不到的年纪自然是没有什么牙齿。皮肤白嫩干净,被云虞初蹭了几下,脆弱的肌肤上还有些粉嫩嫩的。 哪里可爱了,没有他可爱。 这种小东西牙都没长齐,也没有头发,丑死了,他一手就能捏死。 不知不觉叙白就有些撅起自己的嘴巴,闷闷的看着云虞初不说话。 云虞初晓得了这醋鬼连孩子的醋都吃,于是把小奶团子塞进了叙白的怀里。 叙白没想到云虞初会直接把这个小东西塞到自己怀里,一时之间有些手脚错乱,不知道如何抱。 是不喜欢他,因为娘子姐姐满眼是他。 但是他也没有到杀这个家伙的地步,这么小的东西用点力气就可以碾死! 娘子姐姐这么喜欢他,自己杀了他娘子姐姐肯定不会喜欢自己,他要忍住! 云虞初看着叙白抱着小团子的的时候面部表情都僵硬了,浑身上下紧绷全然都是小心翼翼。 而自家儿子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也好奇的看着叙白,接着小奶团看着叙白甜甜的笑了起来,露出两颗长出来不久的小门牙,小小的手抓住叙白扶在他小肚子上的十指,很喜欢叙白的样子。 叙白这会表情更僵硬了,小团子的小手触感比云虞初的手还温热。 他杏眸冷瞪:别以为你对我笑,我就不会杀了你,等娘子姐姐不在我就杀了你,娘子姐姐是我的。 表情和眼睛努力的在凶怀里的奶团子,可奶团子一点惧怕的反应都没有,反而两只跟藕节一样胖乎乎的小腿在叙白的手臂上动了动笑的更开心,好像叙白在和他玩什么好玩的。 叙白满脸超凶,云虞初看在眼里美在心里,看来叙白有带娃天赋。 自家儿子好像比起无念更喜欢叙白呢。 叙白见凶小家伙一点用都没有,蹙这剑眉不满的望着云虞初,一脸无辜。 “小乖乖你委屈什么?他可喜欢你了。” 喜欢? 叙白歪头,又盯着这弱小的东西看。 可我不喜欢他! “我只喜欢娘子姐姐!” 第七十七章 活不久 叙白一本正经的严声道,云虞初讪讪的笑了笑,捏了捏叙白的脸颊附议:“是是是,你最喜欢我了,我也喜欢你,那乖乖可以连通我的份一同喜欢他吗?” 她的眼眸漆黑又清透,看着自己的目光里满是向往的柔情。 叙白本是要拒绝的话哽在了喉间,低头看着怀中的婴儿对着自己咿呀咿呀的笑着。 “下,下不为例。” 叙白闷声说道,声音小小的,手却很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小奶团的脸颊。 触及到小奶团的脸颊后叙白心间才是一颤,柔软的肤质比云虞初还有脆弱,这种弱小的东西若无庇护怎么在这世间存活。 抬眼看着云虞初正认真的盯着自己。 叙白垂眸:看在姐姐娘子的份上勉为其难去,去喜欢你。 “他的眼睛的颜色为何这么淡?”叙白发现小团子淡灰色的眸子不如常人。 云虞初眉间的柔和松懈了几分带着些许伤神,动作极为温和的拍了拍叙白的头:“他自小眼睛看不清东西,或者再大一点就会彻底看不见,。”或者是活不久。 叙白手一顿,又看着对自己傻笑的小东西,不禁心中有些怜悯。 而云虞初眉间的伤神让他心下难受,她难受,他更难受。 心下下定决心不去排斥小奶团。 “娘子姐姐,我会去喜欢他,你不要伤心。” 小傻子是聪明的,侦查能力还是很敏感,云虞初揉了揉叙白的头几人一块团团围坐吃着回安宁寺里第一顿饭。 当初因为不舍没有打掉小奶团,原以为生下来就改变他夭折的命运。 却不想母体沾染的毒素也会遗传到胎儿身上,胎儿抵抗弱,直接影响到了孩子双眸和体质。 无念曾未孩子算过一卦,他的命数不属于这个世界里,算不出的结果。 以孩子的先天体质,怕是活不过五岁。 她本是无情,看看到自己生下来的小东西对着自己乐呵呵的笑,她封尘许久的心也会动容。 知道他的命运后,她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挽救她。 她云虞初本就是逆天改命违背伦理的存在,只要有机会她绝对不会放过,既是生是死卦也算不出那肯定是有办法的。 奶团子一般都是和无念一块睡觉的,因为云虞初睡觉不老实。 有一日负责伙食的严大婶早早去叫云虞初起床,开门便见到孩子趴在地上一脸懵懂不知道发生何事,而云虞初睡在床上睡的格外香还留着哈喇子。 或许说,小团子的成长环境里本就没什么危险,最大的危险就是自己亲身娘亲的照顾吧。 让云虞初带孩子,活着就行。 “崽崽,今晚上和娘亲睡觉觉吗?”云虞初撑着小孩子的咯吱窝把小奶团举得高高的,小孩子笑的格外甜。 善导连忙扶住云虞初,然后从云虞初手里接过小奶团笑道:“云姑娘,住持离开之前特意吩咐,时儿由我照顾。” 云虞初“嘿嘿”一笑挠了挠头,不带娃她能不开心嘛。 “那就麻烦善导小和尚了,对了,百味解毒丸呢?” 一旁不爱说话的弘忍从袖袍里掏出一个嫩白色的小瓷瓶递给云虞初:“云姑娘。” 第七十八章 把药丸吃了 云虞初接过:“多谢弘忍小师傅啦,天色不早麻烦弘忍带他去厢房休息。”云虞初指了指叙白。 弘忍点了点头,示意请,可叙白无动于衷死死盯着云虞初。 “施主?” 弘忍可爱的摸了摸自己光亮的脑壳发问。 叙白不说话,也不理会弘忍一双大眼睛看着云虞初泪汪汪好像一只大狗狗。 叙白可怜的样子直戳云虞初的心窝,明明是个大男人可怜起来怎么这般惹人怜爱啊,难道这就是她生了娃以后母性光环更浓郁了?(并不。) 云虞初大刺刺的走近看着叙白,还没开口叙白便小心翼翼的捻起她长袖的一角。 “我怕。” 声音不大不小,委屈沙哑中带着哭腔。 “不怕不怕,这里都是好人不会有人再追着你了。” 见叙白听完更委屈眼眶红红,云虞初踮起脚尖拍了拍叙白的头。 “我想和你睡,就一晚。” 这话说的两小和尚双双把头一偏,只有小奶团不在状况内无辜的巴扎巴扎自己的眼睛。 一时之间空气寂静了一小会。 老脸皮的云虞初也不禁老脸一红,咳嗽了两声打破沉寂。 也,也是吼,她可是和无念说有了崽才放乖乖上山的,不如不如乘着机会。 糟糕,这么一想,眼泪都要从嘴巴里流出来了。 云虞初拉着叙白宽大的手掌,转身对俩小和尚道:“今日多谢二位了,晚安。”赶紧拉着叙白急匆匆的去往自己的屋子里。 云虞初紧紧牵着自己的手,叙白看着身侧云虞初的身影,嘴角露出些许得意的笑容。 有些人腹黑,那是天性。 弘忍、善导:不愧是云姑娘,真性情! 她手里拿的解毒丸,正是给叙白用的,当时叙白面色难堪可就是中毒均状。 这么久过去了,叙白面上看起来无恙,云虞初还是有些担心,这百味解毒丸是无念研制的,在不知什么毒内服用本药均能缓和毒性,长期服用可以彻底解毒。 当然那种致死的毒那就另外相提并论,百味解毒丸可谓是居家必备,认准无念老字号独家原创。 云虞初的房间很干净,透着她身上带着的淡淡清香。 没有其他东西点缀,只有很普通的白色蚊帐床,上边铺着灰色的被子,房间里唯一的家具就是一张木雕桌子和两把凳子一个铜镜梳妆台。 云虞初让叙白坐下,倒了一杯水递给叙白:“来把药丸吃了。” 叙白倔强的摇了摇头,他喝过的药丸药水太多了,那种苦进心里的味道他不想吃。 云虞初自是不知道叙白经历过什么,她拨开药瓶倒出棕色的圆润药丸放在自己的掌心挑眉看着叙白:“你吃了它,姐姐就和你亲亲。” 暖黄色的灯光下少女目光灼灼,叙白看的有些呆滞,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云虞初手掌的药丸一口吞下。 他的喉结突起滚动,云虞初脑子里除了性感想不到别人的形容词。 特别是他喝完的水有些从嘴角溢出来,顺着薄薄的嘴唇一路顺着叙白漂亮的轮廓从下颚一路滚到喉结最后落到锁骨后进入胸膛。 第七十九章 睡觉好不好 云虞初深吸两口气,眼角泛红的叙白一双深沉的眸子死死盯着自己,云虞初不知为何也觉得喉间干渴有一种想把他吃干抹净的想法。 淡黄色的烛光有一些微弱,拉长了二人的身影,云虞初看了看叙白的脸庞又看了看他露出一点点的锁骨。 所谓干柴烈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生出一些理所应当的事情。 乖乖啊乖乖,是你先勾引我的。 好好的一个美男,真的是秀色可餐。 云虞初还没主动手便上一热,叙白宽大的手掌抓住她的手,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低吟:“姐姐。” 云虞初听到叙白沙哑又带着撒娇的声音,浑身上下起了鸡皮疙瘩。 不,不对!这个乖乖不像平常的乖乖。 他那双碧色的眸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暗沉,如今变成了墨绿色,宛如即将把她吞噬的深渊。 云虞初立马打了退堂鼓:哪天吃他都一样!今天今天就算了,放过他! 云虞初想退,叙白便往前走,二人便一个进一个退,直到退到了床边,云虞初看了看身后下意识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乖乖,乖乖我们睡觉好不好?”云怂怂眨了眨自己湿漉漉的大眼睛,想从叙白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却奈何这小傻子的力气太大,她好柔弱啊。 “睡觉?”叙白歪着头重复道,接着撅了撅嘴,晃了晃小脑袋:“不要。” 说完拉着云虞初的手直接摸到了他,他,他的胸膛! 舒适的触感,这就是男人的肌肉吗? 啊屁啊!云虞初掐指一算感觉事情不妙,浑身上下的汗毛都树立起来了。 “乖乖啊,别闹,我们睡觉好不好?”云虞初舌头顶了顶上颚,恨不得能撤回这句话,因为自己居然没出息说话打着颤音。 叙白望着云虞初目光闪躲,想脱开自己,剑眉染上不悦。 他心中一股无名之火不知道从何而来,可他不能拿云虞初发泄,但是又不愿意让云虞初离开。 脑袋里更是一片混沌,像是什么急迫要跑出来。 他松开抓着云虞初的手,云虞初以为获救了,结果下一秒整个人被按在了床上。 逆着光,男人伏在他上方,明明平素的叙白看起来很瘦,如今的身影却是如此强大此时此刻云虞初竟然觉得有点怂。 他难道不傻了不傻了不傻了?不是吧!难道以前都是装傻,上了山就要把自己就地正法? 她还没开口,叙白就把头埋在她的肩头,整个人趴在她的身上。 热乎乎的气息撒在云虞初的脖颈上,她整个人都僵持住了,浑身上下酥酥麻麻不敢动弹。 “姐姐,我好难受。”叙白以说话热气就染过云虞初的身体,她指尖颤了颤,犹豫了一下,张开手抱紧趴在自己身上的叙白。 “哪里难受?”云虞初询问。 “好热。”他的声音好像有魔力一般磨砂着云虞初的心坎。 叙白抬起头碧色的眸子就像捕猎的狼王,隐隐透着光,而云虞初无处可逃。 第八十章 十分懊悔 云虞初呐喊:你不要过来啊!你不要过来啊! 然并卵! 男人双眸深邃沉重的呼吸压了下来,熟悉的唇畔紧紧扣住云虞初的唇畔。 而这个吻不像平日青涩,叙白唇齿之间竟有些轻车熟路,而这家伙的手一点都不老实! 自己还叫他乖乖!乖个屁! 当事人十分懊悔! 云虞初想反抗,可惜力气没他大!真是日了泰迪了! 最后某云有些对付不住叙白,亲完后大口大口的呼吸,目光落到一旁的叙白身上。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畔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碧色的眸子在昏暗的房间里透着淡光,歪着头望着自己一副纯真无邪。 纯真个屁啊! 而那家伙似乎没有打止的意思,一步一步把云虞初逼到了床角,用可怜兮兮的语气道:“姐姐帮帮我。” “帮,帮什么?”云虞初舌头有些打结。 云虞初望着叙白拉着她的手,摸向他自己的身体,他的体温真的如野兽一般烫的云虞初的指尖一颤。 云虞初头发都要炸毛了,脸上都能滴出血来。 “姐姐我好烫”。 “闭嘴!” 叙白轻哼,细细一听还带着笑意。 仅此一次仅此一次!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云虞初绝对不会误以为叙白是个单纯的傻子!因为她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被耍的团团转的傻子! 暖黄色的灯光拉长了两个人亲昵的身影,随着月光的露头房间里的灯光熄灭了,残留着沉重的呼吸声。 ……(手动马赛克!) 云虞初与叙白二人以极为暧昧的姿势休息着,云虞初趴在叙白光洁的胸膛望着叙白殷红的面庞。男子耗费一番精力,眼神有些迷离含着水雾。 “姐姐。”叙白抓紧云虞初的双肩,把云虞初压倒身下,他一声一声唤着云虞初,小鸡啄米一样在她脸上啄到锁骨。 云虞初紧张的手都抓紧了床单,却不想没有后话。 叙白的头忽然砸在了云虞初的胸口,云虞初戳了戳叙白竟毫无反应。 “乖乖?” 不是吧,这种好时候老娘裤子都脱了给老娘睡死过去了? 云虞初气的翻了个白眼,一脚把叙白踹到了床的最里边,裹着自己的被子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 叙白清明的目光盯着身侧熟睡的女子,她精致的轮廓一如既往,比起前些年见到她,如今的她更是生的圆润些,倒也更讨喜,少了几分神女的冷艳。 昨晚云虞初逼着他吃下的药丸,阴差阳错的冲破了当时中的毒。 当时本以为用内力把毒素逼出来就能解毒,却不曾想任北原给他下的毒还防着他逼毒,把毒逼出来就有了副作用成了心智年幼的傻子。 不过做傻子也好,做傻子能安然的留在她身边。 他伸手捋了捋云虞初睡乱的发丝,帮她别在了耳后,梦里的云虞初察觉到有人的触碰也微微蹙眉,模样有些憨气。 想到昨晚,他也不知为何那解毒丸竟有催情的作用。 还好没对云虞初做什么,不过云虞初的触摸他仿佛就在刚在,想起来浑身火热。 第八十一章 自行离开 叙白敛眸坐了起来,打坐运功平稳气息冷静了一番。 半响后,身后的人发出一些闷哼的声音。 叙白转过身看着云虞初慵懒的从被窝里钻出来,迷迷糊糊的揉了揉自己的眼角,目光迷离的落到自己身上。 一秒,两秒! 云虞初望了望叙白,脑海里晃过起昨晚的事情,连忙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完好无损! 该死的做春梦了? 可是叙白嘴角红肿更证明了昨晚那并非是“梦”啊。 云虞初圆润的杏眸一瞪,两个腮帮子气的鼓鼓的像极了一只小松鼠,她半拉着被子掩住自己的鼻子,只露出两只漆黑的眸子。 “叙白。” 被云虞初忽如其来的叫名字叙白还是头一次反应不过来,他疑惑的歪头看着云虞初,模样像极了一只大狗狗。 哼哼,还跟老娘装。 云虞初伸出脚,趁着叙白不留神,一脚把叙白从床边上蹬了下去。 叙白何时受过这般对待,眉眼间的阴戾说来就来,还未等发作他头顶便传来云虞初的声音:“你不是个傻子对吧?你为何要骗我?” 叙白起身的动作一顿,他是以傻子的身份留在云虞初身边的。 随后双手趴在床边,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碧色双眸,忽闪忽闪:“我,我向来都不是傻子,姐姐若是觉得我是傻子那我便是傻子。” 说来的语气像是受到天大的委屈一般,把叙白勉强的。 云虞初回想起叙白在山下与自己强调,他不是傻子。 他的确不是傻子,只是心智不成熟,那昨晚又作何解释? “姐姐若是厌烦了我直说便可,不用找借口,若让姐姐心生厌倦我自行会离开。” 叙白吸了吸鼻子,看着云虞初脸上有些动容更是要起身离去。 云虞初下意识拉住了叙白的手,准备凶一顿的话全都咽进肚子。 昨晚的叙白的确也不正常,也……全不能怪他。 毕竟干柴烈火孤男寡女,她也有点把持不住,虽然最后有些可惜…… 啊呸!可惜个屁,老色痞了。 云虞初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望向叙白固执又落寞的背影:“好啦,是姐姐错了,姐姐不会厌倦乖乖的。” 许是云虞初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原谅一个人,说完后舌头还不自觉的顶了顶牙槽。 叙白嘴角淡淡勾起得意的笑容,转过身撅起嘴低声哼唧:“那,我原谅姐姐。” 云虞初挠了挠头,总觉得有些不对,却说不出来。 直到自己的肚子咕咕咕的叫,她才起床带着叙白去用膳。 用完早膳后,云虞初就去找弘忍询问昨晚百味解毒丸的事情,而给叙白与小奶团留了一些亲子时间。 恢复了心智的叙白,早就把单纯的叙白做出的承诺抛之脑后。 他一只手抱着小奶团,另外一只手的食指划过小奶团柔嫩的脸颊,若有所思的盯着奶团子的模样。 奶团子视线微弱,隐隐能看到叙白亮色的眸子,开心的咿呀咿的向叙白伸着手。 虽然长得丑,不吵不闹的样子倒不招人嫌,他也不那么排斥他。 “可惜你在她心里比我重要。” 第八十二章 什么样的灾难 叙白清冷的声音不夹杂任何感情,划过小奶团的手指落到了小奶团的脖子间这么纤细脆弱的东西不用吹飞之力就能拧断,碧色的眸子闪过杀意。 而小团子对这一切毫无知觉。 他眸中渐渐冷却,就在下手的时候有人喊道。 “小公子不好了,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云姑娘和主持吵起来了。” 叙白收回手,抬眸看着气喘吁吁跑过来的严大婶,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严大婶一时之间被叙白浑身上下的冷气怔住,这还是昨日那位憨傻的少年郎吗?怎浑身上下透露出渗人的气息。 “无念,你都放他上山了,你怎能反悔呢!说好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这是不打鸟语吗?说翻脸就翻脸。” 还未进门就听到云虞初气吁吁的声音。 无念坐在桌上抿着茶,狭长的眸子都没有瞧云虞初,吹了吹茶水饮了一口。 “山下的人本就危险。” “可他是我孩子的父亲!” 无念一手拍到了桌上,云虞初不甘示弱的也拍了桌子,把手掌都拍麻了,心里在尖叫可是表面得保持一丝不苟,崩住。 “他来历不明,又是异瞳,你根本不知道他会给你招来什么样的灾难!云虞初贫僧话已至此,三日内他就要下山。”无念决绝道。 “到底是什么秘密我不能知道?”云虞初最终不与无念争叙白的去留,而是纠结他们纠结很多次无念避而不回的问题,可无念一如既往不选择回答。 “不是,无念大师咱都是自己人,何况我自己的秘密我都不能知道吗?我云虞初在世人眼里都已经是个死了很久的人了,我还能有什么让人觊觎的?难道当初无惑把我禁锢在这具身体里就是个预谋?” 提到无惑,无念细长的丹凤眼带着微怒望着云虞初:“师父已经圆寂,云虞初你口下留情。” “是,是我失言在先,换个说法无念大师我是个容器吗?”云虞初冷冷的笑了,她向来就不是个好拿捏的人,纵然无念对她好有救命之恩,但是她也不是个被人随便操控摆布的道具。 “我想无念大师也不想与我多言,这样吧你若真把他孤身一人放出去,我也会逃出去,除非你告诉我你们把我困在凌云之巅的理由。” 云虞初说完后,出门就撞上叙白湿漉漉的双眸,日光的折射下他眸子和翡翠一般漂亮,清透干净,少年郎模样出尘不染让云虞初想起一句话:公子无双陌上如玉。 可惜这世道没有人会欣赏异瞳。 “姐姐……”叙白刚开口欲言又止,云虞初知道他要说什么,唇畔勾起皎洁的笑容,踮起脚揉了揉叙白的头:“没事,姐姐说过不会离开你就不会离开。” “嗯。” 叙白乖乖的跟在云虞初的身侧,离去之时目光流转对上无念狭长的凤眸,眼底埋下深深的暗沉。 无念自云虞初说完山上村子的事情便去查看一番,的确是有这么一个村子。 可去的时候村子没有一个人,或者是说没有一个活人,人死都为气血干枯这种死法无念一下就联想到伊拉族的诅咒。 第八十三章 渊九王 传说被伊拉族记恨的人,都会七窍流血气血干枯而死,死后的戾气全收纳于下诅咒的那人身上,戾气积攒的越多那人诅咒的力量就会越强大,甚至可以唤醒尸人一族。 .尸人一族若重现于世,整片大陆怕是会生灵涂炭。 而伊拉族早在几十年前被南渊灭国了,而唯一一位伊拉族近在眼前,无念不得不防着。 但这云虞初偏偏又这么护着他,气的无念险些气急攻心。 师父给他留下守护云虞初的任务,他不得不从,这云虞初就像一匹犟驴越不让做什么越好奇。 可天机不可泄露,他也并非不愿开口告诉云虞初。 周围毒雾的结界也有异象,冥冥之中有些东西都在按照原来的轨迹进行。 是夜,盘坐在佛祖面前冥想的无念睁开眼睛,望着撒入殿堂银色的月光,轻轻的道:“阿修罗异瞳渊九王。” 终究还是找来了。 身后传来那人轻微的脚步声渐渐清晰,无念细长的凤眸与他参者绿光的双眸对上。 “别来无恙,无念僧人” 声音在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冷,低沉的嗓音吐字慵懒。 无念垂眸敲着木鱼,目光集中在手中木鱼上不管来者。 银色的月光撒在叙白的身上仿佛镀了一层光,此时他哪有一点白天纯真可欺的模样。 一身黑衣,虽说是精致的面庞却透着阴森加上这双在黑暗中有些渗人的绿眸。 说他是阿修罗也无疑。 木鱼不紧不慢的节奏在夜里响着。 “既已见到了她就劳烦渊九王下山,凌云之巅并非是非之地。” 无念语气淡然停了一下手中的木鱼先开了口。 “为何要藏她?”叙白深眸骤冷。 “何来藏之说。”无念慢条斯理的道。 听到无念的否定,叙白深邃的眸中布满薄凉:“那为何不放她下山。” “她下不下山是她自己的选择。” “孤再说一遍,为何要藏她?”音色微怒。 无念睁眼之时已经晚了,叙白的手冰凉的触感以及紧紧牢固在自己的脖子上。 什么时候过来的无念不知道。 无念早有耳闻渊九王功夫了得,没想到如今竟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 哪怕他是无惑曾惊叹为天人的习武神才都预知不了叙白接下来的动作。 明明二人之间的身材差别不大,无念却被叙白掐着脖子牢牢地提了起来双脚悬空。 “渊九王,你当真要和贫僧动手?” 叙白勾唇不屑,绿眸闪着杀意,无念迅速挣脱叙白的禁锢往后翻滚两圈才稳稳地落地。 看来,他是下了狠心要动手。 — 为了避免晚上再发生什么意外,云虞初还是准备与叙白分房睡,等到一个合适的时间!她一定,一定不怂! 许是没有叙白的叨扰,她倒是睡的一晚上好觉,起来的时候天色还早。 “哎呦,云姑娘怎么今儿起的这么早?” 厨房掌厨做得一手好菜的严婶惊讶的看着云虞初。 这云姑娘平常可是要睡到晌午才起床的。 “严婶早啊,我来跟您讨些热水您看成么?” 第八十四章 害臊 “嗨呀,瞧你这孩子说的怪见外的,热水什么稀奇的,我这就给你舀水去。”说着严婶又顿了一下“不是姑娘,你这娇弱的身子也提不起水桶啊要不要婶子帮忙?” “哦哟,这是昨天善导带来的小伙子。” 严婶再回头的时候就看到云虞初身后的叙白就笑开了花。 看来是昨天打过面罩了,云虞初点头笑了笑看着叙白可怜巴巴忽闪着自己的大眼睛,犹豫道:“是啊,这是我……我相公。严婶劳烦你给我弄点热水,我相公会帮我一并提过去的。” 叙白听到云虞初说自己是她相公的时候,身后的隐形尾巴狂摇,漂亮的眸子神采奕奕哪儿还有刚刚那股子委屈巴巴的劲。 他乖巧的点了点头,他自己不知道杀伤力很大的憨笑有多迷人。 严婶看着叙白俊俏的样子心里乐开花,这云姑娘还真是有好福气!寡妇带个拖油瓶都能找个这么俊俏的相好。 严婶连说了几个“好好好。” 打好热水,云虞初走在前身后跟着提着两大桶水的叙白。 她平时醒了都会赖床。 但是早上门口一声“咚”的东西摔倒的声音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一大早起来云虞初发现那摔倒的“东西”竟然是叙白这只大型物种。 她吓一跳,还纳闷无念不是给他安排客房了吗? 不过叙白的样子不仅像只小狗一样趴在自己的房门口傻乎乎的睡着,样子怪憨。 大概是因为初春的夜里还是很冷的,特别是早上的时候冷的有些刺骨。 他紧紧的缩在一团,乍一看这么大一团看起来有点可怜。 这傻子怎么一声不吭的在自己房门口睡了一夜呢。 可等云虞初近看。 脸上身上这些伤口是怎么回事? 云虞初赶忙把人叫醒。 叙白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就差没把云虞初的心给融化。 青丝因睡觉有些凌乱,俊朗的脸上靠在台阶上印上了一个显眼的红印。 卷翘的睫毛忽闪,还伸出手揉了揉眼睛,方便看清云虞初,早晨这会一看竟是比绿色暗沉的墨绿色。 得亏是个傻子,他要不是傻子云虞初都怀疑叙白是故意用美色勾引自己!(就是。) 叙白醒来以后鼻头红润带着鼻音哼了一声“姐姐娘子。” “阿秋!”连忙打了个喷嚏。 看吧,果然是受了风寒。 于是云虞初就直接带上叙白去厨房领了两桶子热水,先让他泡个澡驱寒。 既然起来了,云虞初也干脆梳妆好。 “娘子姐姐,娘子姐姐!” 刚进屏风后的叙白就开始嚷嚷喊道。 “怎么了?乖乖有什么事?” 云虞初正对镜描眉。 “冷。” “冷就对了,你脱完衣服就进水里,刚刚不是给你放好水了吗?” 云虞初说完缓缓回头,对上叙白忽闪的绿眸。 他人比屏风还要高些,眼中布满了求救的信息。 云虞初秀眉微皱,放下眉笔走过去。 进了屏风就看到叙白高大的身影慌张穿着衣服的样子有些滑稽,轻笑出了声。 害臊?他哪个地方她没摸过? “乖乖你不是说冷吗?冷泡个澡就好,但是要注意伤口。” 第八十五章 想和你在一起 “乖乖你不是说冷吗?冷泡个热澡就好,但是要注意身上的伤口。” 说到伤口云虞初就很在意,这偌大的安宁寺谁会对无辜的叙白下手呢? 昨日无念便下了狠话,虽无念脾气不好了点,但无念不应该会不商量的情况下对叙白下手。 可除了无念云虞初想不到其他人。 “姐姐娘子,很疼,衣服和肉很疼。”叙白仰着眸子楚楚可怜的看着云虞初。 “衣服和肉很疼?” 听着叙白无厘头的形容云虞初走近一看。 她这才皱紧了眉头。 他身后有几处大大小小的血块淤青,而且还有划破的伤口。 划破的伤口愈合的时候衣服没有及时处理导致刚刚脱衣的时候扯动了口子。 看着一点点浸透的伤口被他胡乱至少拉开了小拇指那么长,难怪叙白会说疼。 这个衣服得剪开才好,不然没法洗澡,伤口还会更严重。 想着云虞初起身准备去拿剪刀,衣袖又被拽住。 “放心我不走,马上回来。” 听到答案的叙白安心点了点头,云虞初莫名有些心疼这个傻子。 而某“傻子”把云虞初这一切全收到了眼底。 “乖乖你这身上的伤你怎么来的?”云虞初剪开伤口上的衣服,一处一处的检查。 这傻子不得不说,身材也是极好……云虞初在心里砸了咂嘴。 问叙白话没听到答复,云虞初只好抬头对上叙白漂亮的绿眸,小哭包眼尾红红,那圆润的瞳孔看着自己更有些圆润。 “好孩子不能说谎,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身上的伤你怎么来的?” 叙白望着云虞初的双眸一下紧张的蹙着剑眉,抿着唇看起来十分为难。 目光闪躲,想看着云虞初又有些害怕。 云虞初放下剪刀,拍了拍手。 “你要是不告诉我,那我只好出去了。” 说完就走,果然。 云虞初唇瓣勾起得意的笑,身后的袖子被扯住。 “那你说不说?” “大和尚……” 若不是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如今时辰还早,怕是云虞初也听不清叙白刚刚说了什么。 “大和尚?哪个大和尚?为什么打你?” 这安宁寺会有哪个大和尚无缘无故的打叙白呢。 “因为我想和你……和你待在一起。然后大和尚不让,说你睡了,让我走,我不肯就打我了,好疼。” 叙白断断续续说着,越说越委屈。 声音从细小变得低沉又沙哑,委屈的开始掉眼泪,眼角红润双眸中布满了红血丝。 云虞初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 怎么就不能好好问呢?这会又把人家惹哭了,头疼。 “好好好,不哭不哭,那以后就和我在一块。你先去洗个澡,不然待会感染风寒了,我去给你拿药膏。” 叙白像个倔强的孩子,头摇了摇红润着双眼抓着云虞初的袖子 云虞初也稍不留神就被叙白一并拉进了澡盆里。 “哗啦”一声溅起不小的水花,温热的洗澡水把她浑身上下打个清透,她整个人靠在了叙白的微微此起彼伏的胸膛,不知道是男人呼气的气息太烫还是这个水。 不妙!又被这傻子牵着鼻子走了! 第八十六章 今晚自己睡觉 云虞初立马转过身,伸手抵着叙白的胸膛,二人都被水浸透。 叙白垂着眸看着身下的云虞初,他一直觉得人的娇羞使得皮肤变成粉红色很难看,可是云虞初此时此刻浑身上下都是淡淡的粉色,他心生好奇不仅是喜欢之情。 更多的是动情。 打湿的黑发紧紧贴在她的脸颊上,皮肤细腻如鹅脂,一颗颗水珠从她脸颊上滚落下来划下一道弧度,就连她长长的睫毛上也沾着几颗水珠有些像点缀。 白色的纱裙早就湿透可体无完肤,她傲人的玲珑曲线在叙白的视线中若隐若现。 云虞初在澡盆里没有后退的余地,男人的眸子一如那晚墨绿,果然不如云虞初所料,叙白硕大的体格将云虞初整个人紧紧罩住,一只手紧紧搂住云虞初纤细的姚枝。 另外一只手挑起云虞初的下巴,云虞初上下打量叙白,不像傻子的确不像傻子! 像个比自己还色痞的色狼! “乖,乖乖有事好商量,咱别动手动脚……男女,男女授受不亲。” 云虞初没出息的看着叙白的胸肌和喉结吞了吞口水,手还是表明自己的立场,很婉拒这个接触,抵触在叙白的胸膛。 “娘子,我不要。” 他的语气像在撒娇可云虞初却听出什么玩意的笑意感? 她想再狡辩一下,叙白不给她这个机会,双唇之间就紧紧扣着。 云虞初不想在被叙白牵着鼻子走,本想拍开叙白,一是力量不够二是叙白如今有伤在身。 叙白微微垂着自己的眸子,盯着云虞初排斥自己,嘴里啃咬的力气加大了几分,眸中的深沉也深色几分,他不悦,不悦云虞初的排斥。 叙白的触摸宛如一条蟒蛇一样,禁锢的有些无法动弹。 而蟒蛇忽然开始动弹,云虞初整个身子一僵硬,身前一阵酥麻,发出细微的娇吟声。 云虞初瞪圆了自己一双杏仁眸子瞧着叙白有些得意的眼神。 这家伙居然摸,摸她! 云虞初打也不是挣扎也不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就给叙白咯吱窝来一套。 叙白哪经受过挠痒痒,先是一愣,手里的力气也松懈。 双眸错愕的看着云虞初,云虞初立马推开叙白,顺利的从叙白的禁锢里逃出来,麻溜的翻出澡盆,倪眸伸手捏住叙白的耳朵:“你敢给我使坏?” 叙白更是没被人揪过耳朵,碧色的双眸里全然是不可思议却又不知道如何说起。 云虞初一拉,他耳畔有些生疼,他下意识红了眼眶,连忙捂着被云虞初揪着的耳朵,瘪了瘪嘴摇了摇头。 “你委屈个屁!今晚自己睡觉!” 云虞初说完就除了屏风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离开了房间,留叙白一个人寂寞的坐在澡盆子里。 叙白沉着眸子望着自己的双手,回想起刚刚自己为了惩罚云虞初排斥自己的举动,随后紧紧握成拳。 把她惹生气了?为什么? 出了房门云虞初娇俏的脸一下烧的滚烫。 又拍了拍自己的脸蛋,为什么一个傻子这么撩?她好像都没有教过小傻子这些事情。 所谓男人对这些事情都是会无师自通的吗? 第八十七章 是不是受伤了 虽然有些生气,但回想起叙白那张催情的脸和极好的身材,还有进步的吻…… 她才没有对一个傻子有非分之想呢! 不过……皮肤,肌肤手感……真的很好。 “啊啊迟早的事迟早的事,别想别想!” 云虞初搓了搓自己的脸蛋让自己清醒,你说为什么要去前院? 因为无念一般都会起的很早,这个点在前院坐禅。 可是到了前院遇到善导,善导却说今日方丈还未前来坐禅。 于是才转身走向了无念的寺院。 抬眼望着天空,天空都已经开始翻鱼肚皮白,再过一会太阳也要露头了。 “咚咚咚——” 云虞初敲了敲房门。 奇怪,无念平常这从来不睡懒觉的。 里边没反应,再敲一次。 “无念,是我云虞初。” 里面还是没有声响。 无念睁开双眸,细长的丹凤眼透露着寒芒。 听来人是云虞初,眉头更是不解。 自己身负重伤不想被云虞初看到,看到她定时会借机笑话。 到时候耳根可是烦的死。 本想不做声,以为云虞初就会走,谁知对方一直纠缠不休。 “咚咚咚——” “无念你再不开门我进来了?我真进来了。” 云虞初推门而入,便看到无念背对着自己盘坐在塌上,双眸紧闭。 “无念你在怎么不吱一声,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说着云虞初便抬脚进房门,却被制止。 “你有何事直说便可。” 云虞初抬腿之间身体僵硬,人一愣。 这是拒绝自己进来? 一时之间不禁想起叙白说的“大和尚”,难道真的是无念? “若是没事便出去,别影响贫僧参悟佛学。” 望着无念的背影,云虞初站在房门犹豫道:“我是来向你讨你上次带来的金疮药的。” “房门右侧的柜子里第二格就是。” 无念强撑着淡然的语气,隐约间他能感受到自己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浸透。 他这个伤势怕不休养一两个月是回不来。 云虞初还是觉得无念态度奇怪。 “你就不好奇我的金疮药给谁用?” “你觉得贫僧有这么多时间管你药是给谁用吗?是不是你吃了多少饭贫僧也要管?拿了药就出去。” 被无念这么一堵,云虞初黝黑深邃的杏眸微微眯起:“叙白昨日不在客房中歇息,这药也是给他用的,他说他被安宁寺里的大和尚打了。” 顿了一会,她以为无念会像平常一样一顿噼里啪啦的怼回来,但是他没有。 云虞初觉得不对快步走到无念身旁。 “无念?” 手刚搭上无念肩头,云虞初身子一僵。 无念细长的凤眸中闪着寒光,她能清楚感受到那是杀意。 “无念?” 她并不害怕无念对自己做什么,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面上没有一点波澜,只是看无念脸色惨白,脸上全被汗水浸透他才是真的难受吧。 “你是不是受伤了?” 听到云虞初第二次唤自己的时候,无念赶忙收回手。 刚刚掐着云虞初的手竟然发着抖。 他刚刚差点对她动手了。 “你是不是受伤了?” 一下子叙白和无念同时受伤了,云虞初就更纳闷了。 第八十八章 傲娇的哼 难倒是他们二人互掐? 但无念像是会欺负叙白一个傻子的人,而叙白除了逃跑技术一流也没什么能力。 转眼一想,不对,那会她被鬼佬抓住叙白险些暴走,按照那样的力量就算是无念也抵抗不住,无念受的可是内伤。 叙白单纯没有心思,若是他出手将无念打上她肯定能察觉他力量的气息。 “出去,去叫善导过来,不要声张。” 云虞初冷静下来,虽然不知道无念发生什么事,她武功早就废了如今也帮不到无念什么。 比起在这碍手碍脚什么都帮不上不如去找人。 今天就不与无念在计较了,日后有时间算账。 听着云虞初急促的步伐跑了出去,无念咬紧薄唇却还勾起无奈的笑,狠狠地按住自己发抖的手。 罢了罢了。 善导进去了很久很久,一直没有出来云虞初才忽然想起来某人被自己丢在房间里好久。 于是赶紧和弘忍讨要了一套叙白那身材能穿的衣服,拿着金疮药赶会了房间。 听到房门外的急匆匆的脚步,叙白冷着的表情终于有些缓和。 “吱呀——”她拉开门。 清了清嗓子:“我回来了,你洗好了吗?” “……” 一片安静。 云虞初抱着衣服走进屏风,不会这个傻子洗澡洗的睡着了吧? 结果她一进去就对上这一双深邃带着怨念的双眸。 叙白堂堂九尺男儿穿着两件被剪得破破烂烂的单衣蜷缩蹲在了浴桶一旁,嘴边还止不住的打着颤颤,云虞初都能听到他牙齿敲打牙齿的声音。 “噗嗤”一下,虽然先前发生那样子事,云虞初本想装作一副生气的模样,可看到叙白滑稽的样子云虞初还是掩着嘴还是笑出了声。 叙白蹲着模样还真只有一个澡盆啊。 而叙白冷着张脸,嘴巴瘪瘪幽怨的看着云虞初。 把自己晾在一旁她竟还笑自己,真是大胆!胆大包天! 捂着嘴笑了一会,云虞初瞧着叙白没有过来的意思便招了招手:“乖乖,你起来我给你带了好的衣服。” 可是叙白并没有搭理自己,妖冶的眼睛瞥着云虞初眼珠子又看向另外一个方向,抱着胳膊缩在一角。 云虞初确定没有听错。 这家伙竟然用他低沉的声音“哼”,傲娇的“哼”了一下。 怎的回来晚了还生气了? 云虞初哭笑不得看着叙白,也不知为何看着他心情竟没那么郁闷,先前的事情全都烟消云散了。 “你不冷吗?” 云虞初走近再问,叙白不答,可是嘴巴里牙齿打架的声音却很清楚。 “唉!殊不知原来是是乖乖伤口不疼了,不要上药,更不需要我拿的这些衣服了。”云虞初杏眸一直盯着叙白漂亮的脸蛋,这时傻子才把头扭过来。 “啊,我知道了。”云虞初装作一副恍然醒悟的样子“原来乖乖是忽然想通了,不想和我在一起了所以才不和我说话,唉原来如此那我只好先出去不打搅你了。” 叙白还以为云虞初会多哄一哄自己,谁知道她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眼看她放下衣服要走,叙白马上准备起身追,不料一脚好巧不巧的踩中了先前放在一旁的香皂。 第八十九章 可怜没人爱 只听“啪嗒”,叙白整个人失重。 云虞初闻声愕然回头。 少男狼狈的趴在地上,身上被水溅湿隐约还能见到勾勒出来的矫健身材。 可怜的是两只打热水的木桶全面目全非的躺在一旁。 加上叙白蹲的太久脚麻了,追上云虞初的时候脚下一滑摔倒了木桶上。 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堂堂渊九王居然会这么丢脸?手紧紧握拳,手臂隐隐凸出经脉。 云虞初看状,无奈的深深叹了口气。 走到叙白身边伸出手:“不准哭,听话乖乖站起来。”按照小哭包的习性肯定是要掉眼泪的。 双眸都蒙着雾水了,眼泪都在眼睛里打转转,被云虞初一句话堵着。 他哪是想哭,他这明明是心有怒气,气的! 云虞初虽然有些不忍心但是又觉得好笑看着叙白瘪着嘴巴努力不哭出来,一脸“我坚强”的样子。 他个子实在是太高,云虞初站在他身边也才与他胸口并齐。 搭上云虞初温润的小手,叙白仿佛觉得心都开始发热,不再那么寒冷。 起先叙白还是有些排斥,上药的时候一抖一抖。 “不准躲,听不听话?” 只要云虞初语气一变,这憨憨立马就老实。 忽然云虞初就悟出了一个道理。 带小孩嘛不能对小孩太好,对小孩太好小孩就会得寸进尺。那就对小孩不冷不淡,突然对小孩好小孩就非常顺从你,也很听话。 嗯~以后等儿子长大点就这么带。 叙白压根不知道云虞初沾沾自喜什么,只看到这个小女人脸上挂满了自豪的笑容不经意间也被她感染了。 “傻子。” 看到叙白嘴角勾起的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反正看起来傻傻的不禁叫了一声。 叙白听见了一愣,疑惑的看向云虞初。 “嗯?你真是傻子?” 这个问题叙白心中一片乌鸦飞过。 “为什么是傻子?” 听到叙白的反问,云虞初摇了摇头,看她如今憨傻呆的模样怎么会不是个傻子,也许是子多虑了。 “因为你很可爱。” 本想敷衍了事谁知道傻子幽幽的开口:“可爱可爱可怜没人爱。” 瘪着个嘴巴。 这话把云虞初逗乐了,示意叙白坐下,拿着毛巾擦了擦叙白的头发。 “谁告诉你可爱就没人爱呢?我不就挺爱你的吗?” 叙白总不能说是自己想这么说的吧,听到云虞初的后半句她垂着眸子藏起些许欣喜。 哼了两声:“以前村子里的人都这么说我,娘亲去的早因为不爱我,父亲也不要我,因为不爱我。” 提起了人家的伤心事,云虞初竟有点过意不去。 没有家的感觉云虞初比谁都清楚,听叙白这么说更有些心疼。 骚话王就很突然变成话题终结者了。 “那你以后就呆在安宁寺怎么样?” “你的意思是我以后能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吗?” 云虞初手中帕子一松,叙白扭过头纯净的绿眸闪着开心的神情,宛如孩童得了心爱的糖果一般。 “嗯,如果你真的是傻子的话。” 云虞初垂着杏眸答,叙白低下身给她捡起地上的帕子。 “可是我不想做傻子,傻子没人爱。” 看着叙白低头埋怨,云虞初轻笑。 “不会没人爱的,你看外面都天亮了我们去用膳吧。” “好。” 第九十章 哪里欺负他了 整整一月多,云虞初都没有见到无念,所以叙白的去留一直没有定夺。 直到第二月某日早膳时间才见到无念。 叙白和无念的伤势这个疑问一直存留在云虞初心理,但是她迟迟没有开口。 叙白没有那么聪明用高强的内功打伤无念,而且这一个月来叙白与平素单纯可爱的模样无差真的宛如一个七八岁孩童,除了咳咳晚上异变。 无念是远近闻名的高手,不可能会被一个傻子打的受这么重的伤。 所以云虞初一个人把事情全都吞进了肚子。 用完膳以后,云虞初想去找无念时,人又不见了于是到处寻找。 却不知此时无念正和叙白对峙。 “伤势好的真快,不愧是无惑的徒弟。” 叙白一身简洁的灰色僧袍,虽简洁但配上他妖冶的容貌这暗淡的衣服一下子就有了色彩。 深邃的绿眸停留在无念身上,唇畔微勾。 他吐字慵懒不紧不慢,侧身靠在墙边。 无念想到那晚与他一战,胸口此时此刻还生疼。 而他那一身外伤看起来都快痊愈了…… 修长的手指握着手中的茶水抬眸看向叙白:“打也打过了,渊九王也该下山了。” 叙白冷哼以为自己是和他来打架的吗?要是真打来十个无念都死不足惜。 “下山?” 叙白徒然起身,慢条斯理的走到无念面前凭借自己傲人的身高俯视无念。 “大师你可听说过什么叫做无中生有?” 无念轻微皱眉,对叙白突如其来的话问住了。 接着他手中茶杯一空,叙白将茶水从头淋下。 这一幕把无念看傻了。 “拿着。” 无念愣愣的看着叙白还回来的茶杯,紧接着传来云虞初的声音。 “无念无念!” 云虞初终于逮到了无念的踪迹,可是叙白怎么也在。 待看清情况一下就明白了,云虞初眉头不悦。 “无念臭和尚!你得寸进尺吗?你不喜欢山下的人我理解,你为了我的安危我也感谢你,可是他是个傻子你也要欺负他?你明明不是这样的。” 早上束好的头发滴落着水珠,灰色上衣都已经湿透了,胸口还残留几片茶叶。 叙白无辜的脸上残留着水珠,加上这双起了水雾的双眸,云虞初想都不用想,藏在心底的已久怒气点燃了。 果然长得漂亮的祸水不分男女! 被云虞初忽如其来一顿怼,无念面无表情的脸上渐渐变得铁青。 一月不见到底是谁得寸进尺了,这云虞初平时疯疯癫癫每个好样就算了,还莫名其妙数落他没做过的事,凭什么? “贫僧哪里欺负他了?” 无念咬牙,语气也相当冲。 “你……” 云虞初正要反驳回去跟无念讲道理的时候袖子被叙白拽住。 小憨憨可怜兮兮的样子,本来表情就很委屈,眼神都不敢看无念。 把云虞初看的这个气。 “姐姐娘子你不要生气,也不要吵架……大师只是为了姐姐娘子安危着想,他不喜欢我,我下山没有关系的。” 云虞初深呼吸一口尽量中和了一下语气:“乖乖,不用怕,他是不是欺负你了还拿茶水泼你了?” 第九十一章 好生漂亮的眼睛 无念听了云虞初的话气的肝疼,凤眸的怒气就差没把他整征个人点炸了。 这都什么事! 什么和什么?他怎么就欺负这个渊九王了? 明明把自己打出内伤的事这个渊九王好吗? 自己什么时候拿茶水泼人了?再怎么说都是渊九王欺负人好吗? “云虞初,你到底什么意思?” 云怼对正想怼回去,低头看着拉着自己衣袖的叙白。 看着叙白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云虞初就笃定了是无念欺负叙白了。 “娘子姐姐不吵了好不好……” 云虞初耳根子软,听着叙白低声的祈求心也跟着一软。 “好好好,不哭不哭听话啊。” “嗯,我听话不哭。” 叙白说完抹去脸上的泪珠,云虞初转身对峙无念的时候,无念看到云虞初身后叙白对自己勾起得意的笑容,就像一只得逞的狐狸。 “无念大师,今日找你是想找你定夺叙白去留之事,但是今日看来你是不方便了,打扰了。” 云虞初说完便拉着叙白的手走掉了,等无念回过神只剩下两人远去的背影。 他真的无话可说,云虞初真是师父给他遗留的克星吗? 无念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渊九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不是说杀人不眨眼,不喜与人亲近怎么到这里还喜欢装起傻子坑自己? 一赌气吵架就连续过了几日,无念和云虞初一直处于僵直的关系。 …… 云虞初再醒过来已经是用午膳的时间了,伸了个懒腰,挠了挠头对进来的道姑道:“无念大师最近怎么没见着他?” “云姑娘又和主持吵架了?住持啊和善导弘忍前几日就下山采集去了。” “噢……”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是月中了,无念每一个月中都会定期下山采办山上所需的用物。 因为凌云之巅有了她已经不是曾经的凌云之巅,现如今已经是被世人传遍的“吃人山。” 毒雾缭绕,下不去也上不下。 她靠在凉椅上美滋滋的看着叙白搂自己的儿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微风轻拂,若能一直过这么安稳悠哉的日子她这一生也没有预料中的那么惨。 只不过自个的小相公老是会跟自己的小儿子大眼瞪小眼,云虞初也没管这么宽,叙白多好一男的,怎么个吃醋法子也不会把儿子怎么样,总比给她带好。 她懒洋洋的叹了口气有些失神望着天空中渐渐翻滚的乌云。 南国已再无镇国云府,再无云氏一族。 她有罪,愧对云家上下六百余人口的罪,洗不清的罪,若当年没对原主心软就好了。 叙白发觉云虞初已经醒来,转过身凝望坐在凉椅里发呆的云虞初。 她身子纤细,也未曾挽发。 乌黑如瀑布的长发散落仅用一条淡绿色布带子绑住,模样宛如林中一抹翠竹仙子。 云虞初好似发觉被盯住的感觉,回头对上叙白深沉碧色的双眸,阳光下淡淡的碧绿宛如翡翠般透彻,不论多少次见到云虞初都会感叹:好生漂亮的眼睛。 她眼尾微微湿润,漆黑圆润的眸中仿佛盖着一层雾。 哭过? 叙白心中一闷,皱紧了眉头走了过去。 第九十二章 海棠无香 鬼使神差轻轻的把云虞初揽入怀中,仿佛她才是翡翠做的。 叙白宽大的手掌轻轻拍了拍云虞初的头作为安慰,另外一只手很轻松的搂着小奶团,这幅场景把云虞初逗笑了。 自己竟然被个傻子哄了。 “不哭。” 云虞初擦了擦眼见的泪痕。 她没想哭,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人做久了也难免会怀旧。 “没哭,眼睛里进沙子了。” 话刚落音,忽然外边刚还晴空万里接着就下起了大暴雨,明明都接近入秋了还下雨下个不停。 下雨就下雨,还老是吹起怪风,也不知道无念在外面如何了。 “乖乖,往里面来。”云虞初招了招手,叙白走进云虞初抱着小奶团子蹲在云虞初的旁边。 原来是他早就发现云虞初仰着头说话有些不舒服,索性蹲下了。 云虞初笑眼盈盈伸手揉乱叙白的头发,叙白眸中沉静也看不出其他人情绪。 “我们以后就这样一直在一起如何?” 叙白碧色的瞳孔满眼都是云虞初柔笑的模样,他点了点头轻声回应了一声“好。” 看着叙白真挚的神情,云虞初曾想到自己很久很久以前看过的一句话:两个孤寂的灵魂总会相遇,在合适的时间里留下不可磨灭的羁绊。 大雨淅淅沥沥敲打在屋檐上砸出层次不齐的声音,一会电闪一会雷鸣,云虞初看着叙白把奶团子哄睡了干脆三人一同回了房间。 云虞初倒是很随意的坐在床榻上看着外边下的雨水打湿台阶,也在思考未知的未来和是否有机会挽救小团子命数的办法。 叙白似是看透云虞初眉眼间的伤神,与云虞初坐近了些把玩起云虞初柔软的手掌。 触及到冰冰凉凉的感觉,云虞初目光落到叙白纤长的手上,回头就看到少年清透的深眸神采奕奕的看着自己,一副“快来和我玩”的神情。 云虞初忍不住奖励叙白,伸手揉了揉少年细软的头发,少年随后满意的勾起憨笑,脸颊靠在云虞初的肩头:“姐姐娘子,喜欢花吗?” 世人都说女子爱花,花象征着貌美。 云虞初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自然是喜欢的,怎么着我家乖乖想送姐姐花?” “是,姐姐喜欢牡丹?还是水仙?”别的女子拥有的云虞初必须拥有更好的。 这番问题,云虞初捏了捏叙白的脸颊,男人眼底划过几丝惊艳云虞初并未发现。 “牡丹和水仙一个是雍容华贵,冰清玉洁好似都不大适合我。” 她漆黑的瞳孔微微一转对上叙白的深眸:“我喜欢海棠,海棠虽无香却花时久典雅芬芳。” 叙白看着少女弯弯月牙,她说起海棠让他追忆起过往,当年与人在海棠树下所做下的约定。 “日后下山,我一定给娘子姐姐种一大片海棠。” 他语气中的郑重云虞初权当是少年的一句玩笑话,也未当真。 却不知道后半生他实现了她所有以为的玩笑话。 “好啊,可约定了哦!”作为奖励云虞初在叙白面上亲亲啄了一口,软软热热的唇畔贴近叙白的眼角,他心中一颤。 第九十三章 姐姐只想有个家 若是没恢复之前,叙白自是欣然接受,如今他难免还是有些不适应,身子有些僵硬。 先前他对云虞初可从来都没有过非分之想,但经历他变成傻子一事,云虞初可是一点都没有忌讳在他身上又亲又摸,这全权是云虞初一手勾引的可不关他的事。 “那姐姐还想要传说中的昙花,传说昙花一现可遇不可求呢。” 云虞初对着叙白的大手掌的掌心画着圈圈,丝毫没有发现男人脸上神情的变化。 “姐姐想要的,我都可以给姐姐。” “说真的?”云虞初手中一顿。 “哪怕是整个南国我都会给你。” 意识到小傻蛋语气一下这么正经,跟换了个人似的,云虞初不禁扭过头望着叙白,叙白双眸认真的望着自己的模样不参杂任何东西,那双眸子好像一失足便能深深陷下去。 可惜满眼是她的双眸含着饱满的期望,云虞初忽然又深信不疑他是个傻子。 云虞初笑的时候会有两个甜腻的酒窝,杏眸总是弯弯如月牙,唇畔勾起不夸张的弧度。 所谓一笑百媚生宛如是她的形容词。 她伸出皙白的手捧着叙白的脸颊,额头抵着叙白温度比自己低几分的额头认真道:“姐姐若真想要的东西,比南国还大,与其要大不如要小?” 叙白抬眸,怔怔的看着云虞初。 “小也很小,姐姐只想有个家。” ”有你有我还有我们的儿子。” 她笑道,眉眼间不隐去的幸福与温柔,像凝雪湖当年的湖水一般,一波又一波洗涤他的心间。 家对他来说遥不可及,周遭所有人要么不是怕他怕的要死,要么就是想让他死。 他的世界本来就没有光,她的出现就是照进她心里的那束光。 那一束允许他存在于世的光。 叙白目光流转,从云虞初的眼睛落到鼻子,再落到微微轻启的红唇。 下意识的舔了舔唇,云虞初发现小乖乖这么习惯性的动作就知道叙白想做什么,连忙跳开,伸出食指抵在叙白凉凉的唇畔。 “乖乖,以后亲姐姐,要先征求姐姐同意,不听话的小孩不招人喜欢的。” 叙白眉眼疑惑的看着云虞初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想到云虞初还曾骗他亲亲就能怀孕的胡话。 敛眸,碧色眸子有些不开心的对上云虞初湿漉漉的黑色瞳孔。 “哎!装可怜也没用!” 这会她坚决不屈服于叙白的美色,她是个正直的女青年。 刚躲开,叙白一个回首掏,拉过云虞初的手腕,一把给云虞初整个人稳稳当当的拉进了怀里。 檀香扑鼻,云虞初又在心里赞叹:傻子太会了吧! 她与叙白深情对视,慢慢的闭上自己的双眸,微微撅起自己的嘴唇等待叙白的霸道亲亲。 果然女人最强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叙白算是头一次眉眼含笑的看着云虞初憨憨模样。 倒又不想如了她的意。 他望着拉着云虞初的手,上面上有一道清晰可见的红色疤痕,那是当年云虞初为了救她而留下的。 他抬起云虞初的手,轻轻的吻了下去,吻在了伤口带着歉意又带着安慰。 第九十四章 速速离开 叙白细长的眸中正带着淡淡的笑意望着自己,她刚刚噘嘴吧被看到了对吧? 干!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老脸皮的云虞初难得脸又红了一次,“唰”的一下不论是脖子还是耳根都带着红晕。 她没注意到叙白亲吻她的手代表着宣誓的守护。 真是不注意的细节毁了好多温柔。 云虞初想跳出叙白的怀抱,可纤细的腰肢紧紧的被叙白禁锢住。 “放开,你给我起开松手!听到没有!”云虞初在叙白的怀里张牙舞爪的像只小花猫。 她在叙白的禁锢里倒腾着手脚。 叙白轻松搂住,倒是有些欣赏云虞初此时此刻的新鲜模样。 如果再给她配个脚链和手链她就永远离不开自己了。 “姐姐,抱一会。” “不行!” “我怕打雷。” 叙白软软的说完,外边就一阵雷声,云虞初也感受到自己别抱得更紧了,也不再挣扎。 郁闷好些会又道:“那什么,你刚怎么不亲我?” 叙白看着云虞初笔直的肩背,压低了声音:“是姐姐娘子说要等姐姐娘子同意后才能亲亲呀,刚刚姐姐娘子也拒绝了……”说着还有几分委屈。 云虞初本想怼回去,可是想来自家乖乖是个小傻子,会有什么情商。 撩是真的撩,傻也是真的傻啊! 叙白本想再说点什么,熟悉的疼痛感窝上心头,他碧色的眸中的眼可见快速的白渐渐布满了红血丝。太阳穴的经络隐隐突起。 怕是太久没有发病了,他竟然掉以轻心了。 叙白盯着云虞初皙白的肩膀,凝眸,狠狠的咬住自己的下唇松开云虞初。 他不能被云虞初看到自己发病的样子。 于是松开了手,快速离开了房间。 “乖乖!乖乖你去哪里!” 云虞初背靠着叙白,所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有体味熏到了叙白? 她闻了闻自己身上,并没有异味,正踏出一只脚想要去寻找叙白的踪影之时,气喘吁吁浑身湿透冒着淋雨的善导便跑了过来。 “云,云姑娘,快与我速速离开!” 善导开口呼着气,说着还边走进房间抱起熟睡的小奶团。 “什么?发生什么事了?你不与无念下山了吗?” “云姑娘,一切说来话长,等离去后再与你做解释。山下连发洪灾,死了太多人,主持被困住了,而结界也被怪风给吹散了,一大批官兵上山了。” 善导边说着,便领着云虞初走向大堂,大堂内的佛像有一个密道,密道底下是直通山脚下的,这也是无念刚刚告知善导的,如今寺里大部分人已经疏散,只有少许还在停留。 提到官兵,云虞初就想到了任北原,难道任北原对自己不死心追上山来了? “你可知这些官兵都是和来历,为何上山?” “为了宝藏。” 这是头一次云虞初听到排斥山外人的新鲜答案。 “什么宝藏?” 善导停顿一秒,随后加快步伐:“等见到主持,主持会告知云姑娘的。” 又是一番逃避话题,云虞初停住,转了身:“善导,麻烦你带着我儿子下山,在密道处留个记号我随后再下山。” 第九十五章 无动于衷 “云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善导急的平素笑颜常开的眉目都多添了几分严肃。 云虞初回首,也以认真的目光看着善导:“我相公还没回来,我要等他一起走。” 说完拍了拍善导的肩头讪讪笑道:“帮我转告无念,我相信你们能保护好的儿子,我命大死不了!”说完背着身子挥了挥手,跑回了安宁寺内。 善导复杂的看着怀着一脸睡眼惺忪的小奶娃,对于发生什么事情小家伙自然一无所知,小小的手抓着善导的衣襟乖巧的笑着。 忽然一阵打雷“轰隆隆”的一下,小奶娃被吓得哭了起来。 善导叹了口气,用自己的袖袍盖住小奶团子的头,跑向了密道。 打雷的火花似乎是带着天意,点燃了安宁寺内的屋檐,随着一点的火星点燃了整座佛堂。 猩红的火光宛如一条火蛇,迅速照耀着整个安宁寺,同时也照耀金色的佛祖,外面纵然刮风打雷下大雨,佛祖依旧淹没火海中无动于衷。 回到刚刚的房间,大火还没有烧过来,叙白也没有回来。 凝望着墙上挂着的银色包体,剑柄镶嵌着石榴红翡翠的宝剑,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带上了。 说是官兵,不如说毒雾散去各大势力江湖人士都纷纷上了凌云之巅。 他们均为争夺传说中的宝藏而来,而云虞初也有所闻。 无惑曾是最接近真佛的人,能预言未来,无惑很早之前曾预言过不久后神遗大陆会发生一件将近让大陆堙灭的事情。 天机不可泄露,不可说缘由,命运可以扭转需要无穷力量的人。 获得宝藏的人不仅可拥有长生的力量也会有无尽的财富,甚至可以变成扭转大陆堙灭之人,甚至可以变成大陆主宰,随着无念离奇圆寂以后对于宝藏和语言人心更为惶惶。 当然宝藏也只是一个传说,越来越接近无惑预言的时间,世人开始慌张。 毕竟,谁都畏惧死亡。 这把剑是云虞初陪她一块长大的佩剑,也是储藏着云虞初在云王府前半生多出回忆,名唤‘归一’上面的剑穗都是当年云玉儿亲手做的,不知云玉儿此时此刻又在何处又过的如何。 “这山上怎么没有人?”听到有人说话,云虞初警觉的靠在一旁。 竟然是几个穿着道袍的人,却又不像是道家弟子。 “难道全逃走了?那这山上肯定有密道。” “糟了!一定是他们率先算计好的声东击西,说不定宝藏早被他们转移到山下了!这周围都起了大火,宝藏的去向也只有安宁寺的和尚知道。” “一定是无念!” 热浪一波一波侵袭过来,云虞初迫于无赖往后退了几步,头顶的屋檐坍塌,她连忙闪开。 “谁!”有人道。 云虞初是没有打架的心思,转身准备开溜,而那三人却不罢休,一人踏着轻功上前。 云虞初抬起归一的剑鞘打开了那人的胳膊,那人连退几步。 “好强的内力!敢问是何方侠士?” 第九十六章 扬长而去 云虞初不想和他们扯皮,既然这些人来了,那万一叙白的仇家正好也上山了他又憨又傻没她保护怎么行。 “女侠。” 云虞初正要离开,又来另外一个人拦住她的去路。 她漆黑的眼眸里鲜少露出阴戾的眼神,浑身上下弥漫的气势毋庸置疑的压制着前方穿着道袍的修士。 “让开。” 修士看到云虞初这张脸顿时就呆滞了一会,不过很快就回过神看到云虞初腰间的佩剑。 一双贼眉鼠眼瞪大了几分:“玄铁归一,神,神女云虞初!你没死?” 云虞初真是草了,她本不想施展拳脚的,可是浪费一分钟寻找叙白,叙白就多一分危险。 “再说一遍,滚开。” 云虞初这回手已经摸到归一的剑柄上,谁知道那几个小道士不屑的嗤笑:“神女,你唬我们没用的,世人皆知你为了任北原毁掉了一身功夫,不如与我们一路下山?正巧千机阁正有你的赏金,说若是寻到你的尸体送去可是有一千万两黄金。” 那道士说完,空气安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见,接着云虞初冷笑。 抬眸与面前的道士对视,道士心中一颤:“拦我?你们也配?” 话毕,只见归一出鞘归鞘一气呵成,面前的道士回过神脖子上的鲜血溢出一个弧形喷在了空中,与雨滴渐渐融合。 另外二人吓得手里的剑都拿不稳了,楞在了原地。 果然不能信谣传,连云虞初死的谣传都不能信何况是她废了武功这件事。 云虞初目光瞟过剩下的二人,他们吓得连退几步,云虞初是没有心思杀她们,拿着归一离开了此地。 虽不知道哪个吃饱着撑着的给她悬赏了一千万两黄金,但是她也算是知道自己还是挺值钱的。 难道是哪个追求者不死心自己已经“死”了? 望着身后熊熊大火燃烧的安宁寺,云虞初绣眉紧蹙,隐约之间有种不妙的预感,就好像这一切很快是一场梦。 “快追!有人在前面看到了伊拉族的余孽了,说不定和宝藏有联系。” 伊拉族,云虞初脑子里一下就划过叙白被人围攻的画面,手中握着剑柄的力气大了几分。 正要正上刚刚那人的脚步,灵敏的听觉云虞初迅速的一个闪躲,一直抹着绿色液体的毒箭穿过云虞初的身旁。 “神女,又见面了。” 这卡了鞋拔子的声音不用猜就知道是鬼佬,他果然也在这群人里面。 抬眸望向前方,云虞初嘴角勾起无奈,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任北原带着一行官兵竟然也朝着她过来了。 “阿初!”任北原欣喜的喊道,他就猜到云虞初一定是藏在凌云之巅。 云虞初快步朝着任北原小轻功飞去。 任北原眼里云虞初是奔向他的模样,他心里多少燃起些希望,唇畔难得染上笑容。 可这笑容还没延展多久,任北原眸中一愣。 云虞初一脚踹过任北原的肩头,任北原整个人失重,从踏雪宝马身上摔了下来,云虞初一屁股稳稳当当的坐在踏雪宝马身上,夹着马肚子扬长而去。 第九十七章 区区任北原 底下这群士兵都看呆了,这还是他们头一次看到矜贵在上的任丞相如此失态,竟然被一个女子踹下了马。 那女子也真是好大的胆子! 士兵们的素养极好,都是看了一眼马上恢复严肃的样子。 “追!”鬼佬死盯着云虞初远去的身影挥手下令。 任北原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白色袍子上的土壤淡然开口道:“站住!”他记得这群是对云虞初图谋不轨,又是东傲国的人必然是需要抓住他们的。 “呵,任丞相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本座?”鬼佬不屑冷嘲。 任北原俊朗的面色从容,细长的眉眼染着淡笑,似是听到什么笑话般,眉眼笑的极为好看。 “本相自是凡夫俗子不能奈你何。”任北原往后退了一步,走进黑压压的士兵内:“临兵布阵。” “是!”士兵们浑厚带着气势的声音,在山里回荡激起躲雨的群鸟们的鸣叫声。 黑压压的士兵们立刻分散成一个阵法,把鬼佬一行人围在中间,接着跪着看到士兵们铠甲上都刻有黄色的字符心道不妙。 他小瞧了这区区任北原。 竟然是北陵式术,北陵国虽遥远神秘不具有任何攻击性,可他们一族传承千百年遗传下来的式术,式术做的结界主要由人体符咒布阵,形成速度快被困住的人几乎是没有办法自己解开。 就算是鬼佬,也难以解不开临兵式术。 与任北原缠斗自然是斗得过,但同时也浪费他追捕云虞初的时间,鬼佬率先带着人逃向云虞初骑马去的地方,任北原下令:“追!” 就这样形成了鬼佬追云虞初,任北原一行人追鬼佬。 *** 善导到了山下,无念瞧见善导手里抱着孩子身后没有那俏皮人的身影,顿时俊朗的眉头紧蹙。 善导把缘由告知了无念,无念脸上宛如一块黑铁极为难看:“胡闹!她胡闹你也随着她胡闹吗?” 无念语气暴躁,声音大了些吓醒了善导怀里的奶团子,奶团子大哭,无念立马收住了嘴,把气憋在了心里,,自个烦躁的在一旁甩了甩衣袖。 神色复杂的盯着哭的哇哇叫的奶团子,无奈的叹了口气,造孽! “住持,你这是去哪?”善导望着无念抬脚的步伐。 “你们在这里照顾其他人,我去寻她。”无念拿起禅杖,三步并作两步接着大轻功飞了起来,善导欲言又止的看着无念离去的背影。 是他多虑了吗?住持对云姑娘竟这般护着。 一定是他多虑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雨水更是无情,豆大颗的砸在云虞初的脸上都有些生疼,只是奇了怪的是这一路追过去死伤不少人。 她的乖乖不会也出事了吗?不会的,一定不会。 “驾!”云虞初夹紧马肚子马儿加速,不一会遇上了一位浑身鲜血的人逃窜了出来。 云虞初立马下马拦截:“这位侠士,前面发生何事了?” 那人浑身上下只有一张脸稍许勉强能作为人来形容,其他地方简直入目不堪全腐烂,发着恶臭,云虞初闻得有些作呕。 “恶鬼!恶鬼!啊——” 第九十八章 别怕,我在。 那人看到云虞初把双眸瞪的眼球都要跑出来了,撕心力竭的呐喊,震的云虞初的脑瓜子有些嗡嗡响。 云虞初抬眼摸了摸踏雪,这是她曾经一手养大的马儿,后来原主将它送给了任北原,这么久过去了,没想到还认识自己。 她揉了揉踏雪的毛发,把踏雪的绳索挂在了竹林上。 因为任北原肯定会追过来的。 整座凌云之巅也不算很大,她活着的消息应该很快就传出去了,那她也变成了众人的目标之一,更为要小心。 困扰的是这身功夫只恢复三成,还不持久,她得快些找到叙白。 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血腥味,越往里走死尸越多,云虞初眉头紧锁。 周围如被毒雾染过一般生灵涂炭,草木枯黄与云虞初刚刚一路过来形成了一个对比。 她拿着归一探开灌木丛,底下是一个小悬崖倒也不是很高,是能跳下去的高度,悬崖下边是一条河道,正好把悬崖下与对岸隔开了。 “快!快把他抓住,他一定就是无念大师所说的劫数!” “就是!杀了他说不定就知道宝藏的下落了!” “杀了他杀了他!大陆就有救了!”…… 云虞初顺着声音望去,悬崖周围熙熙攘攘围绕着不少江湖人士各大门派的人,大多数都是所谓的名门正派。 悬崖下那一抹熟悉的声音低着头站在尸体成山的中间,淡蓝色的僧袍早就被染的深蓝,也不知道是他受伤了还是别人的鲜血,云虞初看的眼里一酸,手里攥着归一的力气更是大了几分。 叙白往日皙白的指甲都透着鲜红,云虞初心中更是闷的难受。 她知道叙白来历不简单却不曾想过这么多人都想杀了他。 不是她圣母,她有所耳闻伊拉族是被南渊灭国之前也算一大西域之一,什么时候异瞳就是不祥之兆了? “乖乖!”云虞初毫无犹豫从灌木丛里出来,大声喊道。 叙白听到清脆的声音身体也是一怔,猩红布满杀气的眸子消减了不少。 怎么办,怎么办她看到了?她看到自己是怪物了,肯定和那些人一样会害怕自己…… 叙白活了这么久头一次感受到害怕是什么感觉,指尖带着颤抖,不敢抬头,不敢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云虞初看着叙白毫无反应的样子,心里更是着急,悬崖虽然不高,但是她恐高。 看着叙白孤寂萧条的身影,云虞初咬紧牙一不做二不休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险些差点没有站稳,落地的时候打了个踉跄。 她对周围的视线丝毫不感兴趣,义无反顾毫无顾虑的奔向叙白。 “乖乖!别怕,我在。” 云虞初跑到叙白面前眼尾泛酸,也没嫌弃叙白身上脏不脏直接扑进了叙白的怀里。 叙白整个人身体都是僵硬的,还有些颤抖。 眼里那股子戾气消散的无影无踪,他眨了眨眼,从呆滞的视线慢慢落到自己的怀中,那熟悉的温度和温暖,手指犹豫颤了颤,不是不想碰云虞初。 是不敢,他不敢把云虞初碰脏。 “我们一起回家。”云虞初仰着头,看着叙白精致的脸庞带着呆滞的身前,眉眼含笑,伸手擦了擦叙白脸上的血迹:“一起回我们的家。” 第九十九章 救不了我的狗命 “那是……那是玄铁归一!”眼尖的人率先道,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云虞初!是云虞初!她不是死了一年之久了吗?可是玄铁归一认主的外人根本拿不动……难道她是假死!” “她的尸首可是值一千万两黄金,快,快杀了她!” “你们疯了吗?理应当是杀了那个怪物!云虞初废了武功怎么还能跑不成?”有人打断,接着转眼一想,一顿又道:“不对不对!……难不成那怪物就是云虞初饲养的怪物为云家复仇?”这般想来,人群顿时就沸腾了,众人脸色吓得唏嘘,这般说来真是细思极恐。 南渊灭了整个云王府,云虞初合情合理养怪物凭一己之力灭了南渊啊。 那么曾经的神女跌落神台后就变成乱世之中的罪魁祸首? 果然,王朝繁盛的时候她是王朝的荣耀,王朝低谷的时候她就是王朝的替罪羊。 众人知道,云虞初身为西月血脉能饲养出那么强的怪物,也不是没有能力。 “大伙一起围剿怪物!为了大陆的和平!” 云虞初不耐烦的听着这些小bi崽子叽叽歪歪,仰着头看着叙白脸色不好,漆黑的眸子里布满着心疼,伸手捧着叙白的脸颊:“你是我的乖乖,不是他们的乖乖,他们讲的都是屁话不要放在心里。” 叙白张了张口欲言又止,他意外,云虞初竟然不害怕自己…… 他小心翼翼的在衣服上擦了擦自己衣服上的鲜血,拉上云虞初的手。 云虞初接过叙白的手掌,温热的小手紧紧拉着,正准备离去,就看到鬼佬拉着长箭瞄准的不是自己而是叙白。 说这时迟那时快,云虞初推开叙白,叙白被推的踉跄了两步,他松懈警惕不曾想云虞初能有力气推动自己。 接着云虞初挡在了叙白面前。 “看看,我发现了什么好材料。” 鬼佬嘴角勾出一丝邪笑。 抹了毒的长剑就这么直接穿透了云虞初的肩胛骨,鲜红的鲜血染红了她白色的纱裙,她整个人疼的脸色巨变,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呼吸一下就短促了。 叙白本能的反应过来能抓住那根毒箭的,可是云虞初为什么要给自己挡…… 他碧色的双眸顿时染上了猩红,整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着让人无法靠近的气息。 可他不能在云虞初面前暴露自己! 云虞初像个在风中摇摇欲坠的娃娃,叙白上前紧紧抱住云虞初,含着深沉戾气的碧色眼眸里难得看的道有慌张的神情。 在云虞初眼里,叙白是被吓坏了有些不知所措,身子颤抖着抱着自己。 该死的,这身体素质真不行,中了一箭竟然开始有些视线模糊了。 云虞初伸手抓着肩膀上的毒箭,疼了脸如白纸,让她醍醐灌顶顿时醒了神。 叙白看着云虞初摇了摇头,阴沉的面上带着不忍的神色,但云虞初是没有那么柔弱的。 她强忍着疼痛,深呼吸了两口气缓缓道:“乖乖听姐姐的话,把它拔出来,不然毒性布满全身,佛祖再世也救不了我的狗命。” 大不了废掉一只手臂,她也不介意做个女版杨过。 “拔掉!”见叙白没反应,云虞初敛眸声音有些严肃,叙白眼尾通红含着不舍,手里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含糊。 第一百章 我要让她活着 只听“噗”的一声,云虞初疼的快失声了,浓郁的血腥味盖住了云虞初所有的嗅觉,鲜红的鲜血溅到了云虞初的脸庞上还有些热乎,她赶紧叫叙白拿布带绑住自己的伤口一面毒性蔓延。 她大意了,没想到这没心没肺的家伙这么爽快。 她还没回神,就给她拔了。 “真是……要了老娘半条命。”云虞初整个人都虚弱的瘫在了叙白的怀里。 他们如今四面楚歌,前有各种江湖人士虎视眈眈后又鬼佬任北原,还真是死路一条。 “别慌,小场面,和我在一起就要相信我们能活下去。”云虞初话说得自信,整个人却像是随时会消失一样苍白,视线模糊,说话声也飘忽不定。 她知道一切都在她预料中,无念也快上山来收场了。 “鬼佬也在,鬼佬是想和我们抢斩杀怪物的翘楚?” 鬼佬听着那堆人说话都懒得搭理,又是拉开一个长弓瞄准叙白。 叙白额头和手上突出的经脉格外明显,第一次见到鬼佬他就起了杀心,如今伤了云虞初他甚至觉得连尸体都不需要给他留!叙白手里酝酿着气功,一掌打向鬼佬所在的方向。 整片悬崖顿时就坍塌了,传来一片惨叫,那边的人更是吓得目瞪口呆。 他们亲眼看到怪物杀人如麻,没想到这怪物能一掌解决鬼佬?超乎他们的预料了。 “汝怕甚!我们一起,各位都是来自武林的高手,齐心协力还对付不来一个早就精疲力尽的怪物?”这人一番话倒是打动不少人。 “上啊!斩草除根!为了大陆,为了南渊国!” …… 无念听着一阵巨响,心里就知道不妙,快速赶到的时候看到面前这苍凉的一面,死尸无数,地盘崩裂他没想到能严重道如此的地步。 而吸引他的是尸首之中屹立着一袭深蓝色的男人,他浑身上下透露着杀气。 接着看到叙白怀里的云虞初,心下一沉,终究还是来晚了。 “云虞初!” 叙白听到无念的声音,看着周围攻过来的人,他眯起自己碧色的眸子荡起几分薄凉,踏着大轻功飞向了河岸,来到了无念面前。 深深留恋的看着云虞初的面前一眼,接着把云虞初交到无念的怀中。 “她中毒了,我要让她活着。” 声音冰凉宛如从地底过来的死神,带着命令的口吻。 “不用你说贫僧也会的。” 云虞初视线迷迷糊糊,在叙白松手的那一刻下意识拉住了叙白的衣袖,声音细小如蚊:“乖……乖乖,你去哪里?” 叙白喉间哽咽,没有说话,面色凝重的看着脸色苍白的云虞初宛如她下一秒就要消失一样,她身上的鲜血渐渐变成黑色。 “乖乖!你不是要留在我身边吗?!我们回去!回去好不好……” 她的“好不好”总是让人无法拒绝。 只要每次云虞初说“好不好”的时候,谁都会依着云虞初,他也不例外。 叙白深眸一沉,脚步宛如灌了铅毅然却转身。 “云虞初!” “乖乖!” 云虞初推开扶过来的无念,脚步艰难的追上叙白高大的背影。 第一百零一章 空大梦一场 她浑身上下宛如被碾碎一般疼痛,可是看着叙白离去的身影自己更是难受。 “乖乖!乖乖你等等我。” 追着叙白的脚步,雨水太大她脚下一软。 “乖乖!啊……” “云姑娘!” 身后无念看到云虞初摔跤,赶忙跑过去。 叙白听到云虞初痛呼,终究还是转过身去。 她依旧用温柔似水的眸子看着自己,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唇形能分辨出来她在唤“乖乖,等等我。” 叙白感觉到胸口闷痛,甚至无法呼吸,堪比发病的疼痛。 细长的双眸瞥到冲上来的第一个黑衣人手中凝聚内力,一掌给人压下去。 中掌的人当场口吐鲜血暴毙而亡。 他转身,一个一个的黑衣人相拥而上,而他碧色的双眸宛如点亮了杀戮一般放着寒光。 他决然的压下一个又一个向他扑过来的人,终消失在了云虞初视线里。 大雨冲刷着血水,空气中缭绕的事散不去血腥味,叙白每走一步路仿佛是修罗开拓了地狱。 那条清澈的溪水随着血水的流淌演变成殷红的河流。 这里得所有人都必须要死,云虞初依旧活着的消息传出去必然会有更多人找上门来,杀人封喉无疑是最快的。 他更不能让心尖上的云虞初看到他险恶的一面,在她眼里就停留能让她开心的傻子模样就够了。 云虞初无力挣扎,原以为一切皆为她预算中,为什么叙白不愿意与她一块离去,千算万算还是失算。 一时之间看不懂那天真无邪的叙白,她无力的攥紧自己的手,中箭的身体虚脱到了极致。 为什么这幅身体在关键时刻就掉链子,还说庆幸自己重生后曾是幸运,原来越期望的东西失望就越大,她已经信了。 天道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她甘拜下风。 无念一手捞起地上的云虞初,少女羸弱的毫不夸张的说轻如羽毛,他神色复杂,口吻微怒:“云虞初你疯了吗?” 云虞初沉重的眼皮努力撑着,目光流落在无念的脸上,她伸手拉住无念的衣襟头一次用示弱的口气道:“无念……我要叙白,你把他带回来好不好,求你了……” 无念哽咽,抱着云虞初的力气大了几分,细长的凤眸流出复杂的情绪,他还未开口怀里的云虞初两眼一黑深深的昏睡过去。 他凝望着对面硝烟四起的战场,这一切都是命数,云虞初你拿什么和命数斗。 若你当初听我的,不下山就不必经次劫难,就能安稳过一生,何必? …… “姐姐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姐姐若真想要的东西,比南国还大,与其要大不如要小?” “小也很小,姐姐只想有个家。” ”有你有我还有我们的儿子。” 终究是空待梦一场。 * 任北原一行人也因为人太多没有跟上鬼佬的步伐脱节,等赶到的时候面前的半边悬崖早就坍塌阻止了他前行的步伐。 …… 春去秋来四季变化极快,一晃时间转眼就三年过去了。 自叙白消失以后,无念就回来了,无念回来以后毒雾重新笼罩了凌云之巅。 第一百零二章 大师玩捉迷藏 黑衣人的事情都没有人愿意提及,只知道安宁寺下面那条溪水再也不会去人。 因为溪水河里埋葬了当年上山所有人的尸骨。 “天竺圣物能起死回生?救治百病?” 云虞初皙白的小手磨砂着手中的古籍书页,黝黑的杏眸若有所思。 随着门外传来陆续的脚步声,犹豫了一下将古籍记载神药的两页撕下藏入怀中退出房间。 今夜的月亮被乌云遮住了大半,室外的除了安宁寺里金色的灯火以外都显得格外漆黑。 凌云之巅的夜很安静,初夏迈着脚步来临,宁静的夜里时不时传来几声蛐蛐“吱吱吱”的叫声。 看到最后一盏灯熄灭,云虞初背上包袱一脚踏上窗台。 “唔……娘亲?” 云虞初听到后身子一僵,这小崽子平时睡觉不是雷打不醒吗? 小团子胖乎乎的小手揉了揉眼睛,月亮冲破乌云,银色的月光洒落窗口。小团子看着一身黑裙的云虞初一只脚正跨在窗台上。“娘亲要去哪里?不要时儿了吗?” 圆滚滚的小团子赶忙鞋子都没有穿从床上小跑过来抱住云虞初。 “时儿会很听话的,娘亲别不要时儿。” 小团子奶声奶气的哭腔,云虞初听着就心疼,她又下意识捂住了自己崽儿的嘴。 “时儿乖,娘亲怎么会不要时儿呢,你先答应娘亲不哭了然后小声说话娘亲再松开你好不好?” 小团子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圆溜溜的盯着云虞初模样十分可爱。 他跟着自家娘亲一样悄悄地把声音压低:“娘亲这是在玩什么游戏吗?” 云虞初温柔的笑着露出淡淡的酒窝:“是呀,娘亲在和无念大师玩捉迷藏,明天大师就要来找娘亲,娘亲才不会输给他,所以时儿千万不要告诉无念大师好不好?” 小团子一听玩游戏更开心了,眼睛笑的弯弯的连忙点头:“好好好,时儿不告诉无念大师,娘亲一定要赢。” 云虞初摸了摸自家乖崽崽的头,有些心疼又有些不舍。 “既然这样,时儿就当做没看见娘亲去床上睡觉好不好呀?” 小团子先是点头,转身又回头看着站在窗台的娘亲心中一下子生出闷闷的感觉。 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到云虞初身边,抬头:“娘亲真的会回来吗?” “娘亲保证。”云虞初做出发誓的样子。 小团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抱着云虞初的摇了摇头:“娘亲玩游戏也带着时儿好不好?”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忽然对面房间的灯亮了,云虞初赶忙蹲下抱着小团子。 算一算也快到寅时【凌晨3-4点】,再拖下去厨房严婶要起来了,说不定无念起的更早。 云虞初看着怀中可爱的儿子,这一趟下山也是为了他。 搏一搏也好。 云虞初麻溜的收了了两套小孩的衣服,抱着小团子认真道:“你保证跟着娘亲走一定会听话,娘亲就带你一块。” “时儿保证!” 给小孩穿好鞋,云虞初套上黑色大袍子把小团子搂进怀里跳入窗外与黑夜融为一体。 云虞初也是无意间发现善导下山的路,于是偷偷记下来,如今也是派上了用处。 第一百零三章 天竺圣物 她一定要拿到圣物救时儿。 她的儿子自幼身体虚弱,活不过五岁,她和无念用过许许多多的珍贵药材依旧是毫无起色。 直到她在藏书阁找到了一本古籍,古籍上记载曾有少年救过一位天竺一位神僧,神僧为报恩把天竺圣物给了少年。 圣物有无穷力量,上能时光重塑实现任何愿望,下能让人起死回生治疗百病。后来少年开拓一方天地,也战无不胜最后把圣物贡献给了南渊国。 再往后古籍上就并没记载。 现在能救时儿的只有天竺圣物,而圣物现在就在皇宫。 若是以前,区区一道紫禁城算什么。 年少时期跟随母亲上凌云之巅上香过很多次,穿过层层毒雾以后云虞初记忆中的道路还是很清晰。 走了两个时辰她也到了凌云之巅山下的村庄。 奇了怪的是,存下接连两个村庄都毫无生机,好似荒废依旧的死村,连农物家禽都没有。 看着诡异的村庄,云虞初自然也是止住进去休息的脚步。 最终走到第三个村庄,已经是巳时了【上午9-10点】。 碰巧今日赶集,人也很多云虞初套着黑色袍子有些显眼,于是她拐外找了一间客栈。 “哎,客官吃饭还是住店呢?” 小二很热情的赢了上来,云虞初抱紧怀中熟睡的孩子走到掌柜的面前。 “上等房有没有?” 掌柜的抬头,云虞初怀中的小团子正好醒了,蹭了蹭云虞初,头上的袍子跟着落到肩膀。望着面前这美貌的女子,掌柜看的有些呆滞。 他活了几十年,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也只有县令千金叶欢意那位大小姐。 此时面前这位女子,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目如画,虽身着十分不起眼的黑衣但浑身上下散发出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宛如天仙下凡。 她站在自己的客栈里,倒显得客栈有些破落了。 云虞初绣眉微皱,有些嫌弃的看着掌柜的呆滞的模样。 “请问你们店里有没有上等客房,没有小女子便不打扰了。” 云虞初清冷的声音拉回了呆滞的小二和掌柜的,小二不好意思的擦了擦手迎了上来。 “小姐住店啊,上等房自然有,安和镇就我们客栈上等房最好了。” “对对对,小姐要几间房?” 掌柜的擦了擦嘴边的口水,眼神流油的看着云虞初。 “一间。”说完云虞初利索的丢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掌柜的看着云虞初皙白的玉手吞了吞口水。 当真是绝色啊。 真想摸一摸这样的手是什么样的感觉。 “掌柜的,房门钥匙!钥匙!” 小二不争气的看着掌柜的呆滞的样子,心理恨不得给这个肥猪两巴掌,真是色胆包天,看到美女就是这幅死样子! 云虞初看着掌柜的脸上油光满面的肥肉堆在一起笑眼盈盈的看着自己,浑身不自在。 小二连忙接过钥匙带着云虞初上了楼。 “客官,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吩咐小的。” “好的,多谢。” 云虞初毫不犹豫的关上房门,抱着怀中的小团子轻轻地放在床上。 上等房可以,在三楼站得高看得远,云虞初站在窗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已经三年多没有看到这么多活人了。 甚是有些怀念。 第一百零四章 买不起别碰 时儿因为身体虚弱,所以一般睡着都会睡很久,想着小孩还没吃东西云虞初心顺便出去打探一下消息。 买了一盒桂花糕和一串糖葫芦,云虞初抬头看到一个颇大的珠宝铺子便停住了脚步。 时儿从出生起,自己连个平安锁都没给一个。 于是抬脚走了进去,也没发觉门外有两座轿子。 这家珠宝铺子生意还是挺好的,进门后里面已经有几个人了掌柜的和小厮都没来得及迎上云虞初。 又或许看她穿的寒酸,认为她只是进来看一看的。 不过云虞初倒是觉得这铺子里的金银首饰很一般,做工只能说是次品来形容放以前云府下人都不会戴这么残次的首饰。 “珊姐姐,你知道吗?叶千金要被送进宫了。” 云虞初挑选玉佩的手,一顿,进宫? “真的?那岂不是活该,就她那傲性子怕是刚进宫就被咱们王上剥了皮往家里送。” 女的语气幸灾乐祸:“不过她要是进宫了,他那情郎何述清怎么办?” “那个小白脸早被叶老爷赶出安和镇了,过几日安茶会我们有的是机会和叶千金好好聊一聊了。”二者一唱一和丝毫不顾及周围的人。 云虞初勾了勾嘴角,目光落到案板上摆着的一只碧绿的玉佛。 伸出素手拿起玉佛的时候掌柜的才开口:“买不起别碰。” 云虞初也不气,心中毫无波澜。 心情甚好的垂着眸子,皙白的素手磨砂着手中的玉佛,材质一般最多五两银子,可是挑遍了整个柜子也就这一个玉看上去通透点,等以后一定给儿子买个更好的。 抬眼,掌柜的对上云虞初深邃的杏眸喉咙里本还有下文硬生生被云虞初高傲的眼神怔住了。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掌柜的:“多少钱?” 掌柜的清了清嗓子:“十两银子。” 怎么不去抢呢?老娘非就抬杠了怎么着。 “五两银子卖不卖?” 旁边就是刚刚在八卦的小姑娘,长得都一般般在云虞初眼里都入不了眼,若不是身上精心打扮怕是丢到人群中都不起眼的类型。 那两位姑娘同时也在打量云虞初。 身为女子的两个人看到云虞初的容貌都怔住了,世间竟还有如此好看的人。 但又发现云虞初穿的平平无奇,一看就不是什么官家小姐妒气一下就上来了。 “哼,死妖精!” 身着蓝色纱裙的少女狠狠地剜了云虞初一眼。 云虞初无奈,被莫名其妙骂了一通。 “掌柜的,这块从色泽来看已经是中下品了,应该是江南地带开拓玉的最后一批。做工也不是很细腻,成色也不是上等,从划痕来看应该是从当铺收过来的吧,最多也是值五两银子,卖十两是不是过分了。” 她吐字不缓不慢,声音清冷而又干净铺子里本还有看首饰的人听云虞初这么一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一两个。 “你,你懂什么?” 掌柜的气急败坏伸手抢过云虞初手中的玉佛,在自己衣裳上擦了擦。 “去去去,穷酸样买不起别乱说。” 第一百零五章 诚信为本 “就是,看你这样怕是哪个乡野村庄出来的村妇吧?你还懂金银首饰?”蓝衣女子不屑的看着浑身上下除了头上一只木簪没有其他首饰的云虞初。 云虞初根本不把那女子放在眼里,她也不打算买,慢条斯理的开口:“您这珍珠也并非南海收过来的,材质蒲黄没有光泽,大致是旁边河里的河蚌吐出来的,还有这银镯会不会是参了铁做的呢?” 听了云虞初的话店铺里几位顾客表情都很难看,还有两三位都打算付钱了听云虞初道来付钱的手也顿住了。 “哪来的疯婆娘!”掌柜的咬牙切齿又不好发作,脸上带着赔笑:“各位不要在意不要在意,请继续看,这是个疯婆娘她说的话怎么能信!” 云虞初冷笑:“难道做生意不是诚信为本一分钱一分货吗?” 蓝衣女子放下手中的珠钗语气瞧不起:“你又怎么知道这是河蚌里的珍珠?乡野村妇也敢胡言乱语!” 听那人的嘲笑,云虞初摇了摇头反笑不怒:“这位小姐,看您身着不凡,应该是哪位府邸的千金,应该有无数珠宝。河蚌常年在河底是淡水,淡水养出来的珍珠都是偏黄可做成珍珠粉美容养颜,而南海的珍珠是可以用来做夜明珠的自然是偏亮白,难道这种常识您不知道?” 被云虞初嘲讽一顿,女子小脸也瘪的通红,是,她是不知道!但是也轮不到一介乡野村妇教训吧! 她可是刘家大小姐刘珊珊,安和镇上谁不捧着她给她脸,什么时候吃过亏! “愣着干嘛!还不快把这疯婆子赶出去!” 见刘珊珊也吃瘪,掌柜的着急的咬牙切齿,铺子里有客人更不好发怒,方块脸被瘪的猪肝红。 小厮愣了愣也赶紧出来。 “姑娘说得对,做生意自然是诚信为本。” 那人身穿水墨衣,头戴玉冠生的风流韵致,手持牡丹折扇笑面如花,生的精致的桃花眼正笑眼盈盈的看着云虞初。 刘珊珊和身侧的沈小蕾望着男子,眼睛都直了,这也太英俊了吧! 安和镇上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位贵公子了。 听有人附和云虞初掌柜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公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可不能听一个疯婆子胡言乱语!” 苏南弦挑眉,桃花眼转到掌柜的身上,一身贵气压得掌柜的有些后悔意气说话。 这位公子面相不凡,身着衣裳更是华贵一看就是个得罪不起的主。 “哦?掌柜的这意思莫不是连本公子一块骂了?” 男子平淡的语气猜不出喜怒,与此同时掌柜的也在想这位老爷到底是谁。 “不是,不是公子您误会了,在下是说这野丫头是在疯言疯语。” “那你觉得我这手中的南海珍珠和您这珍珠有什么差异?”男子修长好看的手腕上正带着一串光泽靓丽且圆润的白珍珠。 刘珊珊看到苏南弦手上那一串漂亮的珍珠以后,脸色窘迫了几个度。 恶狠狠的看着云虞初。 第一百零六章 人都是会变的 云虞初瞟了一眼苏南弦手上的珍珠稍微点头,看这就是差距。 “胡掌柜的,这珍珠和您柜子里的珍珠颜色就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您老实说这姑娘说的是不是实话?前几天您可给我说着玉佛可是在东旋太平庙取回来的我才赶上买的。” 另外一位身着黄色袍子两鬓斑白头戴圆帽的中年男子正是安和镇上有名的贾员外。 “就是,我问都是胡掌柜您这里的常客了,首饰簪子都是在您这定制,合着真参别的东西了?”黄袍男子身侧的中年女子正是贾员外的夫人。 这一连问,问走了仅有的几位顾客,胡掌柜的脸色也极为难看。 听有人质疑,刘珊珊脸上也挂不住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胡掌柜和云虞初扭着身段走了出去, 只不过临走之时还含情脉脉的看了苏南弦一眼,谁知对方连余光都不给自己一眼。 沈小蕾屁颠屁颠的跟着刘珊珊的步伐走了。 “刘小姐沈小姐……” 胡掌柜没来得及留住刘珊珊和沈小蕾,又窘迫的看着贾员外夫妻两。 这一切都怪面前这个野丫头! 云虞初看观众都走完了,目的达到了,也没意思搅局珊珊的笑了笑:“既然您不愿五两银子卖与我,那我也不打扰掌柜的了,祝掌柜的生意兴隆。”云虞初露出可爱的酒窝,胡掌柜清楚的看到她眸中的蔑视,正准备冲上去打云虞初手就被苏南弦扼住了。 苏南弦笑的温柔,胡掌柜只感觉到浑身的冷颤,他的手一下子……活生生的被拧断了一时之间忘了叫痛。 随后云虞初出了铺子才听到胡掌柜的惨叫。 “姑娘留步。” 云虞初回头,对上苏南弦漂亮的桃花眼,他依旧笑面如花。 “公子找小女子可有何事?” “刚听姑娘讲解了店铺里的首饰,实在是佩服姑娘慧眼识物的能力。” 云虞初嘴角微勾,圆润的杏眸看着苏南弦:“不过是雕虫小技的皮毛罢了,公子谬赞了。” “姑娘说的哪里话,这能一眼识别珠宝首饰产自于哪里做工如何的人没有个三五年七八载的钻研可做不出来,而姑娘这么年轻就能轻易做到简直让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 “哪里哪里。” 云虞初望着日头,心中有些担心小团子是否已经睡醒了。 “在下苏南弦字子意,可否敢问姑娘芳名?” “小女名木染。”云虞初自然不能暴露自己真名。 “木姑娘,是本地人吗?”苏南弦看着小巧的人心中越发好奇。只见少女摇了摇头清澈的双眸看着自己:“并非本地人,时候不早了小女子还有要是公子有缘再见。” 云虞初带着歉意转身离去,你说她于话很少那种,可对某些人话又特别多。你说她话多,她却又能止步于像苏南弦这般美男子面前,人倒也是会变的。 真没什么兴趣话题,她宁愿一句都不开口。 苏南弦摇着手中的折扇,嘴角的笑意渐渐明朗,双眸印着离去的人。 “没想到此次来南渊国,倒还是有些惊喜。” 第一百零七章 故人 “哦?公子你有什么惊喜?货看好了?”身侧身着灰衣的随从舒云打趣问道。 “货倒是没有,这家店铺都是烂货,不过多亏了这姑娘。” 苏南弦撩起帘子坐入轿中。 “依我看公子是看姑娘去了,眼里都没货吧。”舒云耸了耸肩。 “啧!”苏南弦没好气的撩开窗边的帘子瞪着舒云:“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舒云?这姑娘一眼看穿了铺子里所有的假货,连银器参了铁都看出来了着实厉害,你家公子我这是发自内心的佩服她。” “长得挺好看的。” “我也觉得。”苏南弦附和。 “公子你还说你不是看姑娘!”舒云勾了勾嘴角戳破道。 “舒云你套主子话?” …… 云虞初本打算直接回客栈,想着店里刘珊珊与沈小蕾的话顿住了脚步,带上斗篷买了一堆包子去了乞丐窝。 可别小瞧了乞丐们,消息流传最快的地方莫过于茶馆妓院还有这乞丐窝。 果不出其然,云虞初便打探出何述清身在何方。 “仙女姐姐,你往城外走一里路看见一个破旧的佛堂,何秀才就在那里!” 云虞初伸手揉了揉模样可爱的小乞丐,掏出怀里的帕子擦了擦他脸上脏兮兮的灰尘,擦完以后不曾想小家伙模样还挺俊俏,浓眉大眼这双琥珀瞳孔可是相当漂亮。 小乞丐也被吓一跳,这仙女姐姐不仅漂亮。还竟不嫌弃自己,她手上给的温暖可谓是他第一次感受到。 “多谢,这些包子你就拿回去吃。”云虞初递交包子正转身离开,袖子就被拽住了,她一愣,记忆中也有个人喜欢这么拽她袖子。 眉间柔和些许云虞初回头看着小乞丐,小乞丐浓郁的眉毛歪歪扭扭,有些犹豫却还是开口道:“仙女姐姐,我兄长病的很严重了……你是仙女菩萨下凡,能不能借我一些银两,我好给兄长买药,不然我兄长,我兄长……”少年说着红了眼眶也沙哑了声音。 或是瞧着小乞丐云虞初想到自己以前也有个小哭包,无奈的伸手拍了拍小乞丐蓬松的头发:“不哭,这里有十两银子,去给你兄长请大夫吧。” 小乞丐吸了吸鼻子:“姐姐放心!日后!日后我一定会还给仙女姐姐的。” “不需要还了,你只要在这钱用完之前想办法赚到钱就行,有手有脚就不要乞讨为生,去砍柴打猎都能换银两养活自己。” “嗯!我一定听仙女姐姐的!”小乞丐重重的点了点头又道:“那以后仙女姐姐还会来这里吗?” 云虞初漆黑的眸子望着马上要西洛的夕阳,淡橙色的光芒洒在小乞丐稚气的脸上与记忆中的有个人重合。 她苦笑的扯了扯嘴角:“大概不会再见了,好好生活。” 离开前,她揉了揉小乞丐的头,然后拉上自己的袍子离开的乞丐窝。 都过去三年了,没想到看到山下有些天真模样的人就会念起故人,她还真是不像样。 所谓故人,也就是已故的人,她的人生里过往的人太多了,多一个少一个又何妨。 第一百零八章 我好得很 来到了佛堂里,云虞初就看到那身着本是蓝色的袍子如今被洗的发白还套在身上的男子,头戴着木簪,模样还真是个偏偏秀才。 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书里,连来了人都没察觉。 云虞初走到破落的桌子面前敲了敲桌子,何述清吓得一弹起从,手舞足蹈从凳子上翻了下去,模样还挺滑稽。 云虞初很大方的自己坐了下来,翻了翻何述清丢掉的书。 何述清摔疼了屁股,还是赶忙爬了起来,从云虞初手里抢回自己宝贝书警惕的看着一身黑袍的女人。 “你是何人?为何突然要过来吓在下!” 云虞初嗤笑:“谁特么吓你了?就你这木鱼脑袋进水了?来人都听不见脚步声?” “你你!”何述清被云虞初大刺刺的话堵的一时语塞,涨红了皙白的脸庞。 毕竟寻常女子别说脏话,连男子都鲜少说,他一介书生更没说过,这女子竟一点都不忌讳。 “你你你我我我,婆婆妈妈,我开门见山。”云虞初撩下自己的袍子,漆黑的眸子望着何述清的眼神从愤怒至惊叹,害,都是一群被她美貌惊艳的凡夫俗子。 云虞初伸手到何述清面前晃了晃:“喂喂喂何秀才我好看吗?” 何述清一弹,离云虞初保持了两米的距离,死死地抱着怀里的书本,脸上的表情一副誓死不屈贞洁模样:“姑娘,别以为你长得脱俗,在下,在下就会臣服你,不可能,在下心中早就有心仪的人了还请姑娘……” 何述清还没说完,云虞初就捧腹大笑,不知道的何述清是和秀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戏精呢,小家伙模样倒是清秀脑补能力和云虞初不相上下。 何述清被云虞初的笑打断了表演,一脸莫名其的望着云虞初,都说女子笑不露齿才是美德。 这位女子捧腹大笑成何体统! 看何述清停止了表演云虞初挥了挥手:“别,你继续。” “这位姑娘你是来看何某人的笑话的吧。”何述清敛眸,眉间染着几分苦涩。 “哦不,我是来做你的救世主。” 何述清疑惑的看着云虞初,一度以为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 “姑娘,你没事吧?” 云虞初翘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我好得很,何述清叶小姐马上就要被送进宫了你忍心与她分离。看她眼睁睁做暴君的妃子?” 何述清听完,双眸里更加浑浊,苦笑的看着云虞初:“我与叶小姐身份悬殊,就算不愿意又能如何。” 云虞初听完就不乐意了,一巴掌拍上何述清清瘦的背上,何述清顿时醍醐灌顶,连忙咳嗽了好多下。 这女子力气这么大,肺差点给她拍出来、 “没出息,你们二人是两情相悦,合着叶小姐在与进宫做抗争你身为男子却在这边畏畏缩缩?你还算什么男子汉?” 何述清被云虞初的话怼的刚消散的红晕又染上了脸庞欲言又止,看着云虞初欲言又止。 “你爱叶小姐吗?” “爱。”这会何述清没有任何犹豫。 “那就对了,爱她你就带她私奔。”云虞初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给何述清灌输 第一百零九章 理由 何述清一愣,有一些怂,但是想着自己心爱的人被送走自己竟无能为力他心中更是有些纠结。 云虞初看出何述清的纠结了,她性格跟无念混久了也些许暴躁,一巴掌又拍掉何述清怀里的书,何述清一哆嗦,又狼狈的捡起地上的书,干巴巴的看着云虞初。 何述清觉得自己再让这女子不乐意她好像要生吃了自己一样,凶巴巴的。 “你别怂,信染姐得永生,我名字叫木染。就一句话,你愿不愿带叶小姐私奔?”云虞初一脚踩在墙壁上,拦住何述清的退路。 “我,我我愿意。”他能说不愿意吗?云虞初都快把他逼到墙上了。 “那行,你书信一封给叶小姐,交流一番,这两日你们联系好,过两日我再过来找你。”说完云虞初放下腿子,戴上自己的袍子。 何述清犹豫再三开口道:“木,木姑娘你为何要帮我们?” 云虞初转过身只露出那精致的下巴和漂亮的唇畔,唇畔勾起好看的弧度:“谁说是帮你们了,我要进宫救人。” 说完挥了挥手,急匆匆的离开,因为太阳下山了,崽儿恐怕醒了。 何述清站在原地挠了挠头,对于云虞初来了甚至感觉有些不真实,不!对于能狸猫换太子的事情有些期待又有些心虚。 期待是能与心爱的人在一起,心虚是怕会失败,当今暴君可谓是暴虐没有人性,他这算挑战极端吗? … 云虞初回到客栈的时候小团子已经醒了,打开门的时候云虞初心都碎了。 小团子委屈巴巴的抱成一团坐在床上缩在被我的一角,远远望去都能看到孩子一抖一抖的样子。 早知道就不斗嘴了,也不去找何述清了。 “时儿。” 云虞初语气放的最温柔,身后摸了摸被窝里的一团,小孩子一抖迟迟不肯转过来。 “时儿,是娘亲,娘亲错了不该把时儿一个人丢在房间里的。” 小团子听清来人真的是云虞初后“呜呜”了两声然后从被窝里钻出来,扑倒了云虞初的怀中一抽一抽的哭了起来。 云虞初心疼的拍了拍孩子的背:“是娘亲的错,哭吧哭吧,哭完就吃娘亲给时儿带的好吃的。” “呜呜呜……时儿以为娘亲真的不要我了。” “怎么会呢,时儿就是娘亲的全世界。” 云虞初抱紧了孩子,一只手抚摸着小孩的眉间。 他长得不像自己,除了这双漆黑的杏仁眼五官竟在小小年纪就显得格外别致,云虞初想啊如果时儿能像普通孩子一样长大,那么以后应该是个很好看的男子吧。 时儿是让她活在这个世界也不再这么孤单的理由。 小孩哭了一会哭够了,看着窗边的糖果和糖葫芦,大大的眼睛好奇的望着云虞初:“娘亲,这是什么呀?” “这是糖葫芦。” “这个就是娘亲上次在画本册子上给时儿说的糖葫芦!”小孩子胖乎乎的小手捧起糖葫芦,肉乎乎的脸颊因为开心一颤一颤的,漂亮的眼睛闪闪发光。 “是的呢,时儿要不要尝尝?” 小团子连忙点头:“要吃吃。” 第一百一十章 倒计时了 云虞初温柔的拍了拍孩子的头耐心的剥开包装送到小团子手边:“记得不要搞得到处都是。” “嗯嗯!”小团子一口咬下,咬下一口胖乎乎的小脸先是皱成一团,虽后又开心的笑了起来“娘亲娘亲,糖葫芦真好吃!娘亲也吃!时儿喂娘亲吃。” “好。”云虞初张口吃下小团子送来的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味道仿佛带她回到了很久以前。 人会变,记忆会变,唯独只有这糖葫芦的味道没有变。 明明是糖葫芦酸酸的,吃完以后云虞初竟然觉得鼻子酸酸的眼睛酸酸的心也酸酸的。 很快夜晚来临,小团子根本不用哄,吃完饭以后就昏昏沉沉的睡下了。 云虞初抚摸着孩子比旁人苍白几个度的面庞,心中心疼不已。 他明明这般美好,才来到这个世界不久,人世间的冷暖寒凉都未真实感受过生命就开始倒计时了,难道她要眼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死掉吗? 她身为一个母亲做不到。 云虞初出了客栈到了一间布料铺子随便挑选了一身合适的男装。 消息最快的来源除了茶馆就是妓院。 没错,她身着男装就是要去妓院。 以往在京都她女扮男装逛妓院的次数可数不清,所以安和镇这小小妓院对她来说简直就是轻车熟路。 一身男装的她俊俏可人,本就长得精致如今束起了发显得更为英气,哪个女人不爱美男子? 刚到万春楼旁边云虞初连拽带拖的被姑娘们拉近了楼里。 太热情了太热情了,一时之间云虞初竟还没有习惯。 带着一脸红嘴唇的云虞初给了老鸨一定银子要了一个单间坐着,暂时不要姑娘陪。 要有姑娘陪她还怎么打探消息呢? 不过里三圈外三圈她逛了逛,倒是没看到有几个人多的地方。 全都是男女对坐,要么就是女多男少服侍一位男子,一眼望去……简直有伤大雅…… 云虞初只好起身往里边楼走去,这应该就是包间了吧? “苏少?苏少?” 苏南弦被人拉回了魂,不好意思笑了笑:“赵老板不好意思,是在下失礼了。” “哪里哪里,苏少从北寻长途跋涉想必是累了。” 苏南弦哪里听得进赵老板说的什么,刚刚从窗外走过去的那人他敢肯定就是木姑娘。 不过她一姑娘家家女扮男装逛青楼什么意思? “赵老板说的是,既然苏少长途跋涉累了。待会何不拍下万春楼新来的货色,尝尝鲜?” 身着棕色袍子的男子畏缩的笑道。 “就是,听说这新来的是西月国的少女,巫蛊一族的呢长得极为白净比我们这一般女子还白净不少,容貌就不用我说了,这拍卖的还是少女的第一次。” 苏南弦笑而不答,他实在没什么兴趣参与这群老头的话题。 若不是经商道要和这些人打个招呼,他都不会来这个地方。 心里还想着,刚刚那人如若是木姑娘她来青楼到底会要做什么呢? 而云虞初也一层一层的在楼上转悠,只是这万春楼真是奇了怪了啊怎么这种包厢楼几乎没什么人? 她本人却没发现自己已经转到了万春楼的后房。 “咚!咚!咚!” 第一百一十一章 巫蛊族 一声一声敲着木板的声音打断了云虞初的思路,她凝眸敲着声音来源处。 灯火摇晃,影子里的少女正用头撞着木门,而手上被帮着绳子,绳子就固定在房内的床头。 云虞初好奇心走了过去才发现房门正有一个女人看守。 “姑娘别费劲了,你今晚能在我们万春楼拍卖出去是你的福气何必要回乡野做村姑呢!” 门内的人并没有回答,云虞初贴着门口站着,正好岔开了看守的人的视角。 门缝中云虞初对上少女泛着紫色光芒的双眸。 “救我,我能帮你实现任何愿望。” 云虞初脑子里忽然传入清脆的少女生,她双眸往下紫眸少女,脑内传音。 “巫蛊族?” 少女没想到云虞初能猜到自己的身份,紫眸中树立几分警觉。 “怎么被抓住的?” “没有必要告诉你。” 云虞初勾了勾唇,小家伙还挺傲,她本就不爱多管闲事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救我,我会完成你任何愿望!” 少女的声音再一次从云虞初脑内响起。 “求我。” 顿了一小会,云虞初依旧没有回头,准备抬脚之时少女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求……求你,救救我。” “那你要完成我三个愿望。” 少女紫色瞳孔收缩,世间的俗人是真的贪心! 可是如今,也没有人可以帮到自己了,最爱被封住权杖和蛊都被锁了起来只有这一个人听得到自己的传音。 “你不愿意我就走了。” 云虞初得意的勾唇,一切都在她预料中,两秒后闹内再次传来少女的声音:“求求你救救我,我愿意为您完成三个愿望。” “以蛊起誓。” 少女不禁迷惑,一个俗人竟然知道起誓这种东西! 可是她没有机会犹豫了。 “我愿以蛊起誓,您救了我,我便帮您完成三个愿望。” “约定达成。” 云虞初转身,漂亮的眸子戏谑的看着少女,食指放在嘴唇上。 她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关押少女的门口,门口的婆子看了一眼来者有些惊讶。 “这位爷怎么跑这里来了?这可是姑娘们的后院啊。” 云虞初看着婆子,也不说什么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掏出怀中的银子靠近看门的婆子,一只手撑在门上。 婆子背靠着门,看着自己面前俊朗的少年,蜡黄的脸上不禁染上绯红。 “哎呀,爷真是的我都这把年纪的人了。”婆子娇羞的低头,用手绢挥了挥,眼角偷偷瞧着云虞初俊俏的轮廓。 “姑娘在我眼里宛如天仙,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 婆子听了云虞初这么说心中简直是鲜花怒放,更没想到的事自己这个年纪竟然还能有第二春?而且对方还是这般俊俏的人…… 云虞初看着婆子娇羞靠着门,不等婆子转过头来一巴掌狠狠的劈在了婆子的脖颈上。 婆子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云虞初自信的摸了摸嘴角,看来自己魅力还是没有减退的。 推开门走了进去,少女被绑住的手脚,云虞初用剪刀全剪掉了,顺单看了一眼床上的床单,一口气撕成两块盖在了少女身上。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不要发呆 “砸不烂的。”云虞初看穿了少女的担忧,摇了摇头清浅道:“没关系,你先把自己裹好。” 少女看着云虞初摘下头上的木簪,乌黑顺滑发黑发散落在腰间。 只听“吧嗒”两下锁开了,刚刚那位“少年”一下就变成了少女,她还没回过神就被云虞初拉着走了。 “跑了!跑了!人跑了!” 身后忽然传来人的呐喊声,原来是过来给少女换拍卖衣服的侍女。 云虞初把少女的权杖别再腰间,巫蛊放进了怀里。 “你不用害怕,牵牢我的手我会带你离开。” 少女刚还在颤抖的手,听云虞初这么一说忽然不害怕了。 这个俗人真的奇怪,不仅能听到传音,她这双乌黑的眼睛还能看透自己的想法。 不过俗人都贪心,她也不例外。 云虞初没想到的是,万春楼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她若是一个人跑的话肯定能把这些人甩到十万八千里,但是身后有个傻憨憨的姑娘。 “别让他们跑了!” “快抓住他们!” 门外传来噪杂的声音,苏南弦看热闹的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外面发生何事了?” 赵老板探了探头回来:“好像是拍卖的西月姑娘逃跑了?” “逃跑了?怎么着姑娘还是抓来的?” 苏南弦的话一下堵住了赵老板的嘴,贩卖人口是正常,可是西月国的人可不轻易出俗世啊要是让这位爷知道告知帝君…… 而苏南弦也懒得和这些老废物们打太极,直接打开门看热闹。 只见一身白衣的少女牵着披着被单的少女被几个人追追赶赶。 她披散长发,黝黑的双眸丝毫没有慌张,紧紧的护着身后皮肤发白的少女。 苏南弦看着云虞初利索的躲过这些人的追打,边跑边推着大堂里的桌椅,反而追赶的人跟得太紧一群人罗汉叠罗汉摔了一群狗吃屎。 嘴角自然的扬起了笑容,他就觉得木姑娘不是个简单的人。 “是这野丫头的同伙来救人的?”有人问。 “可不是!两个长得都是绝色都抓起来卖到京都能卖不少价钱!” 一下子大堂里的人都沸腾起来了,云虞初冷静思考突破口。 自己牵着的少女却在无意中又发起抖来。 “不要怕,相信我有我在我们能逃出去。” 她现在也只能相信身前这个人了,可是她望着大堂里这么多男人女人险恶的表情宛如回忆中的恶鬼,可怕又恶心。 “不要发呆,跑起来。” 云虞初拽着少女往扑过来的人群反方向,显然这些人没料到。 “快追啊!一群人抓不住两个弱女子吗?” 有人恼怒。 云虞初皎洁一笑,纵然他们人这么多谢就要谢谢万春楼的老鸨把大堂布置的这么满满当当。走两步都是桌子椅子,要不然就是花盆。 一群人追他们两个人一起穿过一条缝隙可不是这么简单。 “快!把大门关上!”有人及时发现云虞初的想法。 云虞初不着急的拉着少女拐过一个弯,看到熟悉的身影向自己招手。 苏南弦? “木姑娘!来这里。”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举手之劳 他那双桃花眼笑眼盈盈的看着自己,周围的人都跟夺命鬼一样穷追不舍他却在一旁看戏。 但是云虞初很快就反应过来,苏南弦身旁有一口窗户,她和少女身子正好可以一跃而下,而窗口下是河流。 原来是在帮自己。 云虞初对上苏南弦俊俏的面庞微微勾唇作揖:“多谢苏公子出手相救。” “举手之劳,跳下去往万春楼右侧上岸我的轿子在那边,你和我的随从舒云说苏子意叫你去的。” 少女紧张的看着云虞初,又打量着面前身着华贵的中原男子,就像一只怕生的小猫就差没炸毛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 “那多谢苏公子。” 云虞初望着身侧的少女:“你会水吗?”少女懵懵懂懂的摇了摇头,云虞初也不恼声音放缓和:“我下跳下去,然后你不要怕,跳下来我接住你。” “好。” 见少女没有犹豫,云虞初也松了一口气,纵身一跃。 苏南弦看着少女笨拙的爬上窗口,折扇抵着高傲的下巴勾了勾嘴角,伸出修长的手扶住少女的细腰。 少女立马像炸毛的猫儿,紫色的眸子放着光,小脸气鼓鼓的。 “下去吧下去吧,别让她久等了。” 听见少女顺利落水的声音苏南弦转身缓缓打开折扇扇了扇,甚至懒得抬头看冲上来的人。 “你!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放走万春楼的拍卖品!” “就是!这次拍卖品可是西月国来的少女,价值千万俩你赔得起吗?” 苏南弦掏了掏耳朵,俊朗的面庞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变化。 不以为然的扇了扇手中的折扇,忽然笑了,万春楼里的女子见他一笑忽然红了脸庞。 “你!你笑什么?” “本公子笑你们愚昧。”声音不冷不热,桃花眼本来就惹人眼何况苏南弦长得又这般俊俏,与身俱来的贵气挫败了面前这几个咄咄逼人的公子。 “你竟敢骂我?” 为首的此人一身金色袍子的男子,身子饥瘦,面色蜡黄,若不是他这十指上带着不同的翡翠金子戒指还以为是哪来的野猴子呢。 “骂你怎么了?” 苏南弦不以为然的靠在床边,斜视那位气的跳脚的猴子。 猴子公子气的发抖:“来人啊,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知县家的外甥叶权你竟敢对小爷我出言不逊,信不信我叔叔把你抓起来!” 叶权这么一说苏南弦又笑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丑猴子。 “那你叫你叔叔试试?” 他低沉的嗓音在大堂里回荡。 “不可不可!叶公子万万不可!” 赵老板急急忙忙的赶出来站到苏南弦身侧,一脸铁青的看着叶权:“叶公子这位可是苏南弦公子,是我南渊国御封经商使者!还不赶快给苏公子道歉!” 叶权一时之间脑子没有转过来,面前这位是……是那位打通四国商业富可敌国南渊帝君御封的苏南弦苏大公子? 完了,自己一时之间得罪了不得了的人不要紧,主要他竟自报家门要是被叔叔知道了…… 在场所有人刚刚还在稀疏,在赵老板说明苏南弦的身份以后变得格外安静。 第一百一十四章 安和楼 苏南弦瞧着也没什么意思,“哒”的一声收回手中的折扇慢悠悠的走向人群,人群自然而然给他让开一条道路,他轻缓缓慢悠悠的开口:“不知叶知县家的茶是什么样子的呢?” 然后消失在了万春楼里。 老鸨和叶权看到苏南弦消失在门口,一并瘫软在地上了,这万春楼今日得罪了苏南弦怕是开不下了,谁都知道苏南弦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如今在这里卖黑人口子还让苏公子不如意了…… 而让人更感到可怜的就是叶权了,他小小知县的侄儿竟然敢在南渊帝君御封的苏公子面前造次,叶知县这次怕是要够呛了。 …… “咳咳!”云虞初耐心给少女拍了拍后背,都上岸这么久了这姑娘到底喝了多少口河水? “慢慢来不要急,还有哪里不舒服,没有划伤的地方吧?” 云虞初安抚少女后又细细检查起少女身上的伤,发现没有其他伤口便也安心了。 少女盯着云虞初许久,后垂着双眸清冷道:“我叫晨雪。” “木染。” “木姑娘,客栈已经到了。”轿子外传来舒云提醒的声音。 云虞初牵着晨雪皙白的小手答道:“好,我们马上下来。” 晨雪浑身上下本来就没有什么能看的衣服,裹着的被单落水的时候已经被河水冲走了,云虞初瞧着她现在被浸透的身体无奈的叹了口气,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晨雪的身上。 “下去吧。” 晨雪点了点头撩开帘子,刚下轿子苏南弦的声音一高一低的传来。 云虞初回头望见苏南弦身骑白马,一身墨袍和白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月光下那双桃花眼倒显得格外温柔。 “木姑娘!” “苏公子。”云虞初作揖。 “哎,不用这么拘谨于礼数,我们也算是有缘。”苏南弦笑着下了马,看着浑身湿透身着白衣的云虞初一愣。 她神若秋水,眉目如画被水打湿黑发随意散在身后,说不出的柔媚与细腻。在这银色的月光下,打湿的模样显得格外的夺目与鲜润,再加上她把外衣给了一旁的晨雪,如今她身材玲珑隐隐约约可见…… 苏南弦低头咳了咳,脱下自己黑色的外袍罩在云虞初身上。 “咳,木姑娘时候不早了,明日若有空要不要陪在下一并去安和楼尝一口他们那新进的茶?” 云虞初瞧着苏南弦别开的视线,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她脑子转的最快的还是安和楼,安和楼就正是安茶会举办的地方呀! 说不定到时候能遇到叶千金呢。 云虞初这般想着便点头答应了,时候不早了与苏南弦再一次道谢便进了客栈。 回客栈已经是丑时了【凌晨1-2点】。 云虞初领着晨雪进了房间,小团子依旧睡得很熟,客栈的房间和床完全够三个人睡的。云虞初拿出自己多带的一套鹅黄色的纱裙给晨雪换上,自己则穿上最后一件白色纱裙。 只是晨雪坐在床头,圆圆的眼直愣愣的看着自己。 第一百一十五章 这里很安全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晨雪翛然间睁开眼,她是多久没有睡的这么沉了!竟然睡到了自然醒。 她坐起来就看到桌上坐着云虞初和醒过来的小团子。 云虞初细心温柔的一口一口喂着小团子瘦肉粥,一边细心的给小团子擦着嘴巴。而她身旁的孩子也是满脸洋溢着幸福,吃一口东西还要在娘亲怀中撒娇般蹭一蹭。 这场景温馨的让晨雪有些发酸。 “你醒了?快起来洗漱吃点东西。” 云虞初语气淡然,晨雪望着桌上多出来的瘦肉粥和糕点,这个奇怪的俗人竟然照顾自己到这般地步。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晨雪突然发问,云虞初顿了一下无奈的扯了扯嘴角笑道:“不管我有什么目的,你已经以蛊起誓答应完成我三个愿望,我记得巫蛊一族是不能违背蛊誓的吧。” 晨雪听云虞初这般道来,黑中透着紫光的眸子暗沉了些许:果然俗人就是俗人,贪婪恶心,善妒。 见少女半天不动,云虞初抱起吃完的小团子走到床边:“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对我的态度也要诚恳些才对。” 云虞初把小团子放在床边,伸手谈了一下晨雪的眉间,晨雪吃痛的揉了揉额头,龇牙咧嘴的看着云虞初。 “你赶快把你的愿望说了,完成了我好离开!” 看着炸毛的少女,云虞初有些好笑,怎么还没她儿子乖呢? “我暂时还没想好,你先把桌上的东西吃完我再告诉你我的第一个愿望。” 这话倒是起了作用,少女立马起身洗漱,穿衣服的样子更是风风火火。云虞初摇了摇头,目光落入楼下,苏南弦的轿子竟然停在了客栈楼下。 什么时候来的? 虽然说是一块喝茶,但是这也未必来的过于早了些。 听着房里少女因为吃的太急被呛到的咳嗽声,云虞初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给少女倒了一杯热茶。 “烫慢点……”喝…… “噗!” 话还没说完,晨雪已经把喝下的水吐出来了。 “你怎么这么慌慌张的,没有人抢你的,也没有追你了我这里很安全。” 晨雪不答,埋着头吃着食物,她很久没有吃过热乎乎的东西了。 “你怎么被抓住的?” 听到云虞初的问题一顿,她想了想还是没回答,云虞初也不勉强。 但是怎么看这个女孩子都属于那种不问世事,被人拐骗才进的万春楼,因为西月这个神秘的国度几乎不与外界打交道,以蛊为信仰以国度为牢笼。这少女怎么看都才十几岁,怎么会突然直接跑到这么远的南渊来呢。 而西月国是一个极为照顾族人的人,西月的女王更不会为难自己的子民放任自己的子民受苦流浪。 这个女孩背后到底背负着什么呢。 但是云虞初眉眼细细去想,她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就行。 看着晨雪吃完桌上的东西,云虞初细心的给她擦了擦嘴上的残渣,晨雪望着云虞初淡然的面庞实在想不通这个俗人。 第一百一十六章 勉为其难【已修】 她一把抢过云虞初手中的手绢自己用力的擦了擦嘴唇,淡粉色的小嘴被她硬生生的擦的通红。 “说吧你的愿望是什么。” 云虞初起身牵过可爱呼呼的小团子走到晨雪身旁:“时儿,叫雪姐姐。” 小团子圆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清澈的倒映出晨雪不知所措的样子,胖乎乎的脸因笑起来肉肉一抖一抖:“雪姐姐!” 小孩奶声奶气的声音,晨雪一下子不知所措,淡紫色的眸子愣愣的看着小小的孩童。 “你可以抱抱他,他很乖的。” “我不……”我不要还没有说出来,云虞初一把把小团子放入晨雪怀中,晨雪慌乱的手不知道放哪里,动作轻的不能再轻的圈住小小的团子。 奶香的味道沁入鼻子。 云虞初好笑的看着晨雪,她抱着小团子一脸严肃,绣眉紧紧皱着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没关系,你不要这么紧张,慢慢呼吸他不是陶瓷做的。” “可是他长得像陶瓷娃娃一样。” 十分好看,晨雪十分喜欢这孩子,但是又不知道用多大力气去面对他。 “你很喜欢时儿?”晨雪看了看云虞初深不见底的杏眸,又低头看着怀中可爱的孩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等我离去就会有人来找我,我的第一个愿望就是你用石头蛊拖住那人,第二个愿望就是在我不在的时间里照顾好时儿好不好呀?” 晨雪顿了两秒,她实在不懂这个奇怪的俗人。 别人要的愿望无非是金银财宝,升官进爵或者权利升天,她竟然要自己照顾这个,小小软软一碰就会碎的小孩子。 “这个愿望应该难不倒你。”云虞初说着摸了摸小团子肉乎乎的头发:“我和时儿已经约好了,他会很乖的听你的话直到我回来。” “能做的吧?” 晨雪迟钝的点了点头,回过神后云虞初已经消失在了房间里,自己和怀中的小孩子四目相对。 “你娘亲到底有什么目的?” 小团子歪着头,黝黑的双眸水润润的:“雪姐姐目的是什么东西?可以吃吗?” 晨雪晃了晃头,她怎么会笨到问这个小孩呢,那就……勉为其难照顾他吧。 凌云之巅上,无念脸色铁青的看着桌上留下的书信,细长的凤眸善导倒是很不见情绪。 房内温度降了几个度,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他大致也是知道什么事了,无奈的摇了摇头。 林姑娘做什么事都是这么执着呢。 “收拾一下行囊,准备下山。” “是,主持。” 云虞初,你脑子里到底想什么?为了让你不被世人发现才把你藏起来,你倒好还要溜出去。 这次抓回来看我不把你锁起来! …… 南渊帝君登基三年,治理南渊迎来鼎盛时期,却没有一个嫔妃更是膝下无子。 俗话说皇帝不急太监急,朝廷文武百官纷纷给南渊帝君上奏纳妃希望南渊帝君早日开枝散叶。 南渊帝君治理国家仅仅有条但也是远近闻名的暴君。 他阴晴不定,杀人不眨眼,意不顺眼反驳的朝臣轻则罢官,重则杀头流放。 第一百一十七章 安茶会 让朝臣们不解的是南渊帝王不近女色,却又爱美人,十分矛盾。 一些为了讨好南渊帝君的朝臣送去美女,最后总会收到被扒了人皮血淋淋的美女。 但每年都会有一大批官员女儿进宫选秀,云虞初他打定主意能借机进去。 安和县的县主千金就是她的突破口。 “阿秋!” 坐在轿子里的云虞初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喷嚏,莫名觉得身后一阵阴寒。 “木姑娘不要紧吧,可是受寒?” 苏南弦想到昨晚云虞初的样子,耳根不禁一红,坐在马上打开折扇,扇了扇面庞散下热气。 云虞初坐在轿子里揉了揉自己鼻子回道:“苏公子无需担心。” 二人各怀心思,一个骑马一个坐着轿子。 云虞初这边还在想如何接近叶欢意呢,安和县的千金小姐们都应该在哪里开茶会呢。 茶楼云虞初才稍微打量了周围,安和茶楼几乎都是包厢式,装饰素雅高端又不张扬。 刚迈进茶楼便有专人过来接云虞初与苏南弦,茶楼大堂也与其他茶楼如出一辙,都有一位说书先生在那里谈吐芬芳。 “唉,我南国有神女,这神女一笑倾城再笑倾人国,想必大家都知道这神女是谁是吧。”说书先生摸着自己的八字胡笑道:“没错,神女便是云王府嫡小姐云虞初,啧!神女容貌国色天香,绝世无双,年纪十六岁便武功高强一把玄铁‘归一’剑打遍皇宫所有大内密探。” 云虞初顿了顿站在原地遥望一楼的说书先生。 “女神气度非凡,愿为情郎一句话断送一身武艺,胆量也实在了得。”…… 苏南弦看着站在原地的云虞初,目光不由跟着云虞初的视线望去。 “木姑娘也喜欢听说书?” 云虞初抬眸淡淡的笑了,摇了摇头缓缓开口:“这神女当真有他们说的这般厉害?” “厉不厉害我不知道,但听说书先生这般吹嘘,苏某也很好奇神女到底是什么样的绝色。” 云虞初笑而不语,而后身后说书先生婉婉道来。 “这后来云家被抄,神女被折磨的不见天日便投了凝雪湖,百年不下雪的南渊国下起了鹅毛大雪,大雪覆盖了水流冰冻了南渊上下所有的水流,一冻就是三日。御云军顺着水流上上下下翻了几百遍都未曾找到云姑娘的尸首。想必尸首早已沉入湖底让鱼儿吃完了……” 云虞初跟着苏南弦一路走到安和楼最后也是最大的包厢。 开门的瞬间,原来不是他二人简单的喝茶而是一个茶会。 安茶会。 云虞初黝黑的双眸定在了苏南弦似笑非笑的脸庞上,那双桃花眼若是旁人看了定是觉的他无时不刻在含情脉脉,只是在云虞初眼中她看到了无尽的深渊。 “苏……苏苏公子!” 第一个站起来的人是昨晚在万春楼里被苏南弦吓得不起的叶权。 他看到苏南弦那一刻哪有刚刚嘚瑟的模样,猴脸上吓得铁青,浑身坐立不安。 苏南弦的出现依旧脸红了在座不少的小姐,小姐们都在想,她们怎么不知道安和镇什么时候哪家有这么一位俊俏角色少年郎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不要被蛊惑 纷纷开始猜测苏南弦的身份。 云虞初眉目一扫,自然也发现了刘珊珊和沈小蕾姐妹二人。 刘珊珊带着爱慕望着门口的苏南弦,又恶狠狠的看着他身侧的云虞初。 “苏公子,你这不是带小女子来喝茶的,是修罗场吧?” 云虞初无奈的看着苏南弦一脸似笑非笑,叹了一口气。 苏南弦打开手中的折扇轻扇,靠近云虞初的耳畔:“木姑娘怎么能说是修罗场呢,在座的可都是郎才女貌,吟诗作对才是我们年轻人该做的。” 一眼望去包厢里坐的都是郎才女貌没错,但是里面这男子倒有两三个在万春楼见过呢。 那几位公子哥看着苏南弦窘迫的低着头,就怕苏大爷一个不乐意给自己找茬。 “苏公子,这边上座。” 打破沉静的是赵老板之子,赵磊,自己父亲出门之前可是千叮嘱万嘱咐一定要讨好苏南弦,自己父亲好歹也是珠宝行数一数二的龙头之一,连父亲都要讨好的人只怕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苏南弦向赵磊点了点头,柔声对云虞初道:“木姑娘,请。” 云虞初欠了欠身行李道了句“多谢”便跟着赵磊上座,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云虞初和苏南弦身上。 苏南弦气宇轩昂,这云虞初虽穿着最普通,但是这张容貌让包厢里所有精心打扮华贵的官家小姐都失了颜色。 简单的一身素衣,面庞不施粉黛五官却精致到无可挑剔,头戴木簪浑身上下透露着典雅,和贵气的苏南弦站一块竟有一种金童玉女的感觉。 她是云家小姐时,这种场合见多了自然也是见怪不怪。 云虞初打量这里的女眷,叶知县的千金叶欢意是远近闻名的才女,气质独处大方得体。 这不云虞初一眼便认出她来,她不与其他小姐身着华丽,一身鹅黄素衣坐在自己身侧第一个位置。 目光沉稳,对于苏南弦和云虞初的加入并没有提起什么兴趣,皙白修长的手优雅的端起身旁青花瓷印记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完全沉溺在自己品茶的世界当中。 这云虞初刚落座便有人不满起来:“赵公子,苏公子坐着上座我们能理解,不过现在这安茶会的上座岂是什么乡野村妇都能座的了?” 说话的正是在珠宝铺子遇见的刘珊珊,刘珊珊身侧坐着的就是叶权,可惜了叶权一个劲的给刘珊珊使眼色,这婆娘没有一点眼见力。 安茶会主要负责的人就是赵磊,听刘珊珊对苏南弦带来的人出言不逊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李小姐说什么呢,安茶会权是我们爱品茶的人聚在一块玩的开心就好,哪有什么贵贱之分。” 刘珊珊却没听出赵磊在给自己台阶下,眉目一横:“能参加安茶会都有特定的邀请函,瞧她她长得跟狐狸媚子一样!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段进的安茶会。”边说着又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看向苏南弦:“苏公子可不要被她的容貌给蛊惑了!” 众人顺着刘珊珊的目光又向苏南弦。 第一百一十九章 贡茶 苏南弦左手端茶右手摇扇俊脸上完全看不出情绪,倒是相隔的较近的云虞初看着苏南弦嘴角挂着不温不火的笑意他声音温和道:“木姑娘,我以为这安茶会是为爱茶之人懂茶之人所举办的。” 云虞初抬手,动作轻缓端起白瓷茶杯,闻了闻茶的清香然后抿了一口:“的确是好茶,香气鲜爽滋味醇厚甘甜,汤色清澈明亮,叶底嫩绿匀齐想必就是江南西道的庐山云雾?” “正是,今日赵公子安排的茶来自于金陵地带。” 接话的人是一旁的叶欢意,她声音清冷带着一种距离感,双眸中带着赞赏看着云虞初。 云虞初淡笑对着叶欢意点了点头。 “这般说来庐山云雾也是当今的贡茶,托了赵公子的福小女才能尝到。” 赵磊听云虞初的夸奖,表情自是没有刚刚那么僵硬珊珊的笑了笑:“哪里,能为在做各位爱茶之人尽一些微薄之力赵某人应该的。” 叶欢意表情淡然,放下手中的茶杯:“与懂茶之人交谈当然比和草包交谈有意思,在下安和知县叶欢意敢问姑娘大名?” “小女子姓木名染,叶小姐幸会。” 刘珊珊瞧着云虞初和叶欢意二人你来我往,刚刚她说的话丝毫没有影响半分气打一处!更气的是上座的苏南弦对自己竟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叶欢意,你说谁草包呢!” 找云虞初麻烦宛如打到棉花上没一点意思,于是刘珊珊不休不饶又缠上了叶欢意。 在座的人都知道,刘珊珊是刘俊仁员外家的大小姐,刘员外家是做布料生意的家大业大从小对这个女儿更是骄纵的不得了。 刘珊珊从小就嚣张跋扈不讲理,闯祸都是自己亲爹给擦屁股在安和这一块谁都要给刘员外面子,所以久而久之刘珊珊觉得周围的人围着自己转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但是她后来又遇到叶欢意这位大小姐,清高一身傲气眼里对自己从来都是瞧不起,所以每每有叶欢意的地方她就想方设法的找她麻烦。 云虞初笑而不语坐在原地观望战火,刘珊珊身侧的沈小蕾拉了拉她,她却一把没好气的把沈小蕾推下了凳子。 叶欢意从小就知书达理,最讨厌的就是刘珊珊这种没有自知之明又嚣张跋扈的人。 看着被推下凳子的沈小蕾叶欢意皱了皱眉头望着刘珊珊:“我说谁草包又与你何干?” “少跟我咬文嚼字!你是不是骂我?叶欢意你信不信我告诉你爹,上一次你骂我的事情还没完了!” 云虞初看着刘珊珊不讲理的样子心中憋笑,就这样子估计上一次叶小姐也并没有直接骂她,而是某些人对号入座。 “叶小姐别生气。”一旁赵磊简直就是两头不是人,在座还有很多富家子弟都面面相觑的看着现在的闹剧,一旦被刘珊珊咬了的人都会有好戏看,赵磊他是急的脑子疼。“刘小姐一定是误会了,叶小姐蕙质兰心的人怎么会骂你呢!” “那你这话也说我处处不如她叶欢意?” 第一百二十章 很是尽兴 赵磊是没想到自己这话却怼到了刘珊珊的枪口上,一下子刘珊珊就更不依不饶了。 “没有……刘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是这个意思那你什么意思?你搞清楚是她叶欢意先骂我的,为什么你们都一个个帮着她?”刘珊珊边说着还走到了赵磊跟前,伸出纤细的手指一下指到云虞初脸上。 “还有她,就凭她几句话她也配呆在安茶会?” 云虞初没想到自己躺着又中枪,目光平静的对上刘珊珊。 刘珊珊对上云虞初深沉的双眸后,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但是下一秒心中又恨恨的想,自己凭什么怕这个贱人? 于是鼓着眼睛瞪了回去。 苏南弦坐在看了好久的戏,突然乏了味,也觉得有些鼓噪。 手中折扇一收别在腰间放下茶杯理了理自己的衣襟站了起来。 高挑的身材在人群中显眼,他宛然斜眸望着赵磊:“安茶会也不过如此,倒扫了本公子的兴趣。” 听苏南弦发话赵磊一下就慌了,赶忙上前道歉:“真是对不住苏公子,是赵某……” 赵磊话还没说完苏南弦便抬手示意打住:“赵公子回去告诉赵老板,既然是茶会就得要有个茶会的样子,不要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本公子还没有与畜生同席的嗜好。” 苏南弦清淡的声音不大却也不小,整个包厢里的公子小姐都听得清清楚楚,有些人敢怒不敢言。 毕竟连地头蛇叶权从苏南弦进门开始就吓成那个样子,那他的背景真的是难以让琢磨。 而这阿猫阿狗……刘珊珊“噌”的一下红了脸。 刚刚苏南弦那话是对着自己说的! “苏公子……” 刘珊珊还想解释,却对上了苏南弦那双阴沉的桃花眼,眼睛虽好看眼神中的不耐烦却显然可见,刘珊珊的话一下子被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一旁的叶欢意礼貌和包厢内的人打了招呼,与云虞初也点头示意迈出了包厢。 苏南弦低头淡笑:“扰了木姑娘雅兴真是不好意思。” 云虞初跟着苏南弦走出了包厢:“没有,多亏苏公子我才能尝到贡茶。” 望着前面不远处的叶欢意,云虞初顿了顿又道:“苏公子若有事便可先行离开,今天玩的很是尽兴。” 随着云虞初的目光,苏南弦也看到了叶欢意语气温和:“无事无事,既然是苏某接木姑娘来的安茶楼,送姑娘回去也自然是苏某来做,苏某在楼下大堂等着木姑娘。” 云虞初垂眸,作揖:“那多谢苏公子了。” 说完云虞初便往叶欢意的方向走去。 苏南弦颇有深意的看着云虞初离去的方向,他怎不知叶小姐还有一位这样的密友? 心底默默的对云虞初散发更深的兴趣。 …… “叶小姐请留步。” 叶欢意准备下楼之时被云虞初喊住了,回头望向云虞初。 “木姑娘。” 对于会品茶的姑娘叶欢意自然欣赏,再加上刘珊珊这么讨厌云虞初的份上不知为何叶欢意就更喜欢这位漂亮的神秘女子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不会失败 云虞初漆黑的双眸真诚的望着叶欢意,缓缓开口:“叶小姐可有时间愿意与在下借一步说话?” 虽不知道云虞初出于什么目的,但是好印象的加成让叶欢意十分愿意和云虞初独处。 包厢内。 只有云虞初和叶欢意二人,叶欢意不是愚笨的人知道云虞初肯定是有什么事便开门见山。 “木姑娘直说吧无妨。” 云虞初也很喜欢叶欢意直爽的性子,放下手中的茶杯开口道:“叶小姐根本不愿意入宫,我可以帮叶小姐脱身。” 听到云虞初聊的话题,叶欢意眉头紧皱她最近最烦的也是这件事。 但望着对面云虞初端艳无方的云虞初面上带着浅笑一时之间有些不确定。 “木姑娘何出此言?” “何述清,我想何公子已修书一封告知过叶小姐我的缘由。” 听到心爱的人的名字叶欢意心头一紧,面色有些不悦,又想起何述清曾写出一封劝她私奔的信。 “那又如何,被南渊帝君相中是我等做官家臣女的福分,怎还能有拒绝的道理呢?” 叶欢意紧皱的眉头豁然展开,嘴角勾起一丝苦笑。 “是,在下知道叶小姐的苦衷,如若不入宫知县肯定会被降罪,入了宫也不知道能活多久更要与爱人分离。如果现在有一个不用降罪也不用和爱人分离的机会,叶小姐是否愿意抓住?” 叶欢意手中一顿,凝望着云虞初宛如深潭的双眸,深潭一片漆黑望不穿底却又能清晰的倒映出自己是神的模样。 “木姑娘是在说笑吗?” 叶欢意嘴角僵硬的笑着,但是看着云虞初面色认真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奈奈开口:“为什么?” “我也有所爱,不能眼睁睁的失去。” 叶欢意垂眸看着手中冷掉的茶水:“所以你才找上我吗?” “是的,只要我们二人合作你的目的能达到我的也能。” 云虞初说完屋子里一片安静,她在赌,赌叶欢意是否愿意选择相信自己。 她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在进宫那一日把叶欢意打昏自己再代替。 当叶欢意与自己内心做了几万次斗争后,她抬头再一次对上云虞初深沉的双眸。 “若是失败了怎么办?” 她最终担忧的还是自己的爹娘,与爱人,欺君之罪在那暴君来说株连九族怕是轻而易举。 “不会失败,据我所知南渊帝君没有收集过秀女的画像,南渊帝君派马车来接你当天我换上你的衣服叶小姐家的侍女也一并不需要带,我怕露出什么马脚,之后在皇宫我就是叶欢意。” 叶欢意听着云虞初的注意,她犹豫了,可是为了述清她为何不再堵一把呢? 云虞初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叶欢意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却莫名的放心。 “那好,后天我会派人来接你。” 云虞初心下一喜,叶欢意是答应了。 “多谢叶小姐!” …… 和叶欢意畅谈以后,云虞初心中的石头也是放下了。 坐在轿子里心情更是愉悦,估摸着无念也看到自己的那一封信了,也该下山寻来了。 到时候时儿就交给无念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妖僧 与苏南弦吃了午膳以后,苏南弦便被叫住了,谈话间神色严肃云虞初猜想估计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走之前苏南弦还笑如春风留了一句话:“三日后,木姑娘我苏某人带你看南渊国的纸鸢节。” 纸鸢节云虞初知道,这是每每南渊国春日结束迎来夏日的方式。 家喻户晓都会放各式各样的纸鸢,会在纸鸢上写上各种愿望然后剪短纸鸢的线,放的越高飞的越远天空之神便会收到你的愿望。 可是三日后她早已入宫。 云虞初不缓不慢的走着,不知晨雪和时儿有没有吃午膳看到街边的糖炒栗子和杏花糕便带了两包。 “多少钱?” “哎姑娘一共十文钱。” “好的,多谢。” 云虞初收拾掏出铜板放到摊贩的桌上,抬头目光恍惚,眼神流转在街头。 那一刹那茫茫人群中似乎与记忆深处的碧眸重合,她对上深邃而深邃的瞳孔,一袭蓝衣头戴玉冠的男子,那男子像极了自己记忆中的傻子。 心像漏了一拍。 “乖……乖乖……” 她张了张嘴,微微颤抖的吐出两个字,可在自己以为是假的的时候眨了一眼,再去寻找那人的身影之时只有川流不息的人群。 街边小贩的吆喝声,和人群拥挤声时刻提醒她,他已经不在了。 怎么会是他呢,他早随着安宁寺下的那片河流中的尸骨被一并冲走了。 回到客栈打开房门,晨雪和小团子二人抱作一团睡倒在了床上。 云虞初无奈的看着这二人,走近给他们盖上被子把吃的东西放在了桌上。 算好时间,无念也快下山了,明日她便离开客栈把小团子拜托给晨雪。 巫蛊一族,既许下诺言就要做到,若背叛了诺言就要承受他们巫蛊信仰的噬心之苦。 这也是云虞初为什么放心把小团子交给晨雪的理由,以无念的能力找到小团子的可能更大。 她一路上留下了不少记号。 “冒昧打搅一下,请问兄台安宁寺怎么走?” “你说什么?你要去吃人山?”茶摊老板刷了帅抹布问。 吃人山?轿子里的苏南弦挑了挑眉。 “正是,听闻这儿的凌云之巅安宁寺,无惑长老能解百惑,而安宁寺又是南渊国祈愿最灵的寺庙,所以在下和家主是前来求愿的。” “害,别提了,都说是吃人山你们这是要赶着送死?按你这么说那可是三年前的安宁寺了,如今的安宁寺可不是无惑长老,无惑长老早就圆寂归天了。 现在安宁寺可是由他老人家那云游四海归来的什么徒弟无念主持着。这无念和尚啊听说就是一妖僧,山底下的人都被那妖僧一个人杀个精光!整整两个村庄的人啊!别说祈愿的人了,现在都没人敢上山,如今这凌云之巅怕是连个活口都没有。” “哦?还有这事?”舒云又问。 “这不,当年一场大雪淹没了整个凌云之巅,雪融化以后山上就起了大雾没有消失过,但凡是上了山的人都没有回来过。当年还有好几批管家的人进去调查,进去几批人都没有出来过。” 第二百二十三章 他会伤心 “还有这种不可以思议的事情?”舒云说着又倒了一杯茶看着摊主。 摊主意犹未尽:“是啊!还有不怕死的江湖人士进去想一探究竟,结果都是有去无回。小兄弟,听你这口音,你和你家主子是外地来的吧!” “正是。” “那就怪不得你们不晓得了,咱们渊国号南皇之时有一个不是皇室血脉的皇族,那便是世代扞卫我南国一世英名忠臣战神云家了,云家自开国以来就为守护我南国。好巧不巧,云家被抄家的第二日起凌云之巅就开始起了大雾。民间坊里都在传,想必是云家数百冤魂不甘心,先皇杀错世代忠臣而导致云家百余人口烈士怨存于世间不肯轮回。” 竟还有这样的事。 苏南弦修长漂亮的手把玩着手里折扇。 “是真是假哪个又晓得呢,传说就是这样,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唉,可惜!想当年云家嫡女云虞初,何等天仙没人,被人糟蹋身子不说,钟情于丞相,下嫁丞相府最后连个妾的名分都没有。丞相还娶了当朝长公主,而云府满门抄斩,最终听闻丞相府里传云姑娘是被虐待而投湖的。” 听了老板的故事,舒云放下了银两作揖离去。 轿子里传来苏南弦淡然的声音:“舒云,回去。” “怎么了?爷不上山了?”舒云陶侃。 “嘿,舒云你是巴不得小爷死在南渊国?”苏南弦撩开帘子瞧着舒云淡笑的脸庞。 “哪敢啊,舒云看爷不是不想上山,而是想去找木姑娘吧。” 苏南弦没好气的关上帘子,舒云说的没错,自己既然上不了山就可以再找木姑娘玩了。 不过主仆二人在茶摊旁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说的“妖僧”无念也坐在一旁喝茶。 无念和善导弘忍给了茶钱也起了身,打量着华丽的轿子。 这些人真是对山上的东西锲而不舍。 “主持,是启程吗?”善导问。 无念点了点头背上包袱,三个小灯泡在路上有些显眼,特别是无念这个长相妖孽的和尚。 …… 寅时,今日便是叶欢意进宫的日子。 云虞初瞧瞧的起身,把身上所有的钱放在的桌上。 临走之前抚摸着小团子的脸。 相信娘亲,一定会保全你。 决然的下定了决心,转身却被晨雪拉住了手,云虞初蓦然回头对上晨雪紫色的双眸。 “你不要他了?” 她清冷的声音在夜里更为清脆,云虞初没想到晨雪会醒来。她漆黑的眸子神情认真的看着晨雪,双手抓住晨雪的手:“我跟你许的愿望你一定会实现的对不对?” 晨雪点了点头:“你没有回答我,你不要他了?” 云虞初勾起苦笑:“我怎么舍得不要他?你也看出来了,他的命是个定数,我要去寻找圣物带他一路太冒险了。” “所以你就把他丢给我,他会伤心。” 被人抛弃一个人的滋味晨雪比谁都清楚,她喜欢小团子自然也舍不得小团子被抛弃。 “晨雪。”云虞初语气严肃:“你答应我会保护好他对不对?”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不认识什么云姑娘 “可是……”晨雪张了张嘴却被云虞初打断:“没有可是,如若这一次我不把握机会,等到的就是时儿的死讯。” 晨雪还想说什么,头顶便传来云虞初温暖的抚摸:“若是有人来找我,你一定拖住那个人给他上石头蛊,不然我出不去,拜托你了。” 说完她就看到云虞初纤细的身影消失在了房里。 这个俗人真的奇怪,自己看起来这么靠得住吗? 晨雪愣愣的低头看着熟睡的孩子,这么小,活不久吗? 她伸手拿出权杖对小团子施蛊,而后她脸色难堪。 他真的活不久…… 但是只要他因病死了,云虞初不再许愿她也因此解放,这不是很好的结果吗,为什么高兴不起来。 叶欢意的人也很快接到了云虞初,一切进行都很顺利。 何述清和叶欢意也在同一时间约好并一起私奔,云虞初顺理成章的进了叶家,只要等到了天亮等她上了去皇宫的马车,一切就真正的开始。 无念找到云虞初的记号最终停留在了客栈,他推门直入。 床上的晨雪和小团子闻声就醒了,晨雪警备的拿起权杖望着进门的人。 “是你?” 无念压低着怒气望着少女怀抱着小团子,心中万分都没想到和云虞初一起的人竟然是晨雪。 这个害死无惑的凶手! “你把云虞初放哪里去了?把孩子放开。” 无念上前就准备夺过小团子。 晨雪心中一沉,为什么这个和尚会找上门。 看着无念抢夺小团子,她敏捷的闪开:“你想干什么?” “你问我想干什么?你把孩子给我!” 小团子揉了揉眼睛,看清生气说话的人是无念,立马努着嘴奶声奶气的喊道:“无念大师傅!” 晨雪没想到小团子竟然认识无念,可是自己答应云虞初了就算认识也不能把小团子随意交给别人。 “时儿过来,离开那个妖女。” 小团子满脸疑惑,看着凶凶的无念又看着晨雪,伸手抱紧晨雪的脖子:“无念大师傅不要凶雪姐姐,娘亲说我们要好好相处。” 没想到小团子好护着自己,晨雪心中像被一片柔软裹住。 无念见状,暴脾气一下受不住正要上前抢过小孩,善导先一步拉住了无念:“主持稍安勿躁,不如我们询问这个女施主云姑娘的去向。” 一下点醒了来意,无念狭长的凤眸望着晨雪眼里的恨意根本隐藏不住。 “我不知道。” 晨雪直当的回答,抱紧了小团子,小团子圆溜溜的大眼睛疑惑的看着晨雪:“雪姐姐,娘亲呢娘亲呢?娘亲是躲猫猫了还是不要时儿了?” 小团子的疑问晨雪不知道怎么开口,便也不说话。 弘忍看着气氛僵持冷静开口:“这位女施主应当是云姑娘的好友,主持只是一时担心云姑娘才有些唐突还请女施主见谅,施主若是云姑娘的去向也劳烦姑娘告知,云姑娘如若再外界抛头露面可能会引来杀生之祸。” “我不认识什么云姑娘。” 她明明告诉自己她叫木染。 第二百四十五章 别来无恙 “你也不想时儿变成孤儿对吧。” 无念冷冷的望着晨雪僵硬的脸上,一语点破晨雪心中所念。 晨雪看着怀里可爱的孩子,孤儿,那个奇怪的俗人若是没了他也会和自己一样? “圣物。”她顿了一下:“她说她要去找圣物救时儿。” 无念深深吸了一口狭长的双眸泛着冷光,她果真偷偷潜入过藏书阁偷看了禁书。 “善导弘忍你二人在这里看着她,我去找云虞初。” “是”二人答。 云虞初没有武功,又长着一张张扬的脸她能有什么方法去找圣药。 难不成她想重蹈覆辙去紫禁城? 想到这里,无念握紧手中的拳头,她若回了王室那便是羊入虎口永远都别想出来。 “我觉得你们还是跟上他比较好。”听到少女的劝解,善导和弘忍不约而同望着晨雪。 “我给他下了石头蛊,他万一与人打斗就一定会发作。” 善导听完就抬腿出门被弘忍拉住,善导回头:“你守着,主持容易意气用事。” 听完弘忍也些许赞同放开了善导。 …… “万事俱备。” 云虞初换好叶欢意的衣服,看着屋内身着素服带着面纱的叶欢意何他身旁一身白袍书卷气的俊朗男子。 “木姑娘,你进宫一定要小心,南渊帝君是个阴晴不定可怕的人,虽然为人冷淡不近女色可他就喜欢把长得好看的妃嫔当中扒皮,听说手段极其残忍……” 叶欢意目光担忧的望着云虞初淡然的样子。 她不得不说,云虞初穿上了她的衣服不仅没有显得违和,更显得贵气,好像她身上尊者气息是与身俱来。 而穿上衣服的云虞初绝色的面容更加耀眼,举手投足之间露出的优雅更是不可模仿的,她是天生的金枝玉叶。 南渊帝君不近女色那更好,不妨碍她寻找圣药。 云虞初握住叶欢意的手,拍了拍:“放心,我会小心。” “你的成全之恩,小女无以为报。” “哪里,我们不过是互利互用。”叶欢意没想到云虞初把话说得这么直白。 可再怎么想都是云虞初替自己进宫冒险,而自己和爱人远走高飞。 望着叶欢意面色担忧云虞初缓缓开口:“时辰不早了,若是岔开了时间二位怕是不好离开。” 云虞初的话点醒了叶欢意,看着云虞初杏眸中的决然,叶欢意不再多言,牵着何述清的手走到了门口。 云虞初点了点头,示意走好。 二人离开了叶府,接下来就是等人来接自己了。 她望着镜子里精致的自己竟然有些失神,好像这幅模样是上辈子才见到过。 “紫禁城啊,别来无恙。” 叶欢意和何述清刚走不走,云虞初就被人提醒皇家的马车来了。 她戴好面纱出了门,身段与叶欢意差别不大,一时之间都没有人识破。 叶知县满脸不舍的看着云虞初,叶夫人更是哭的有些昏了过去。 “欢儿。” 叶知县双手拉着女儿,沧桑的眸中有些泪意,但又不好流露。 “是,父亲。” “你以后去宫中一切要小心行事,千万不要惹帝君生气,当不了妃嫔要不了什么名分都无事,只要你好好的活着。” 第二百四十六章 自己的命运 看来叶知县也知道南渊帝君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了,他是真的舍不得自己的千金女儿,这女儿可是他从小舍不得打骂一句的,可皇命不可违,如今送进宫伴那杀人不眨眼的帝君,他也怕哪一日醒来收到的就是自己女儿的一具尸骨。 “父亲无需担心,欢儿会好好照顾自己。”云虞初望着一旁快哭的喘不过气的叶夫人,心头一动伸手抱住了叶夫人:“娘亲也莫要太难过,欢儿会好好活着的,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才是对欢儿最大的安慰。” 叶夫人当年生叶欢意的时候已经是快三十岁的,都是老来得子,怎么会舍得啊。 “欢儿你真不要带婢女过去,红儿兰儿都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 叶夫人的问题云虞初摇了摇头:“不必了,宫中自有宫中的规矩,红儿兰儿不懂宫中规矩万一犯了事女儿也保全不了。” 叶知县赞同的点了点头,叶夫人还想说点什么,等在这一旁的公公咳嗽了两声提醒云虞初要上车了。 叶夫人不舍的松开云虞初,云虞初也挥了挥手示意再见。 她看了看不远处的客栈,无念应该把她们二人带走了。 “叶小姐,请上车。” 云虞初点了点头,抬眸望着这么大阵势的马车和侍卫,接个秀女需要这样? 心存顾虑但也提着流苏裙摆上了华丽的流苏马车, 车内也很华丽,有着高级的绸缎床铺和貂皮制作的垫子,还有各种精致的茶点,马车内点着淡淡的檀香。 一切的一切又这么熟悉,又这么陌生。 马车平稳的行驶着,苏南弦看着熟悉的马车转头问:“这是皇宫的马车,舒云什么日子了?” “爷,每年这可是南渊帝君选的秀女的轿子,这车上估计是叶知县的千金吧。” 苏南弦脑海里划过叶欢意淡然的样子,笑了笑:“没想到像叶小姐这么好的姑娘也逃脱不了自己的命运。” 也不知道这一次选秀又有多少姑娘活下来呢! 南渊帝君真是天爆珍物。 马车忽然一刹车,车内打盹的云虞初愕然睁开双眸。 “吁!!” “找死吗!知不知道这是什么马车?这可是皇宫的马车!” 车外立马就有人叫嚣,云虞初撩开帘子漂亮的杏眸望着车外。 “臭和尚,这里可没有缘可以化,念你是出家人这一次就绕过你!滚滚滚,赶快滚!” 车夫挥了挥手示意无念赶紧离开,街上众多的百姓偷偷的看着这妖艳又奇怪的和尚。 见无念没有离去的意思,一旁的太监出了声:“不知道您是哪位寺庙里的大师,但是杂家这里可化不了缘。” 太监对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两个高大的壮士便像无念走过去,还没近身就被无念弹开。 “放肆!斗胆刁民!这可是皇家的马车竟敢造次!”太监尖锐的嗓子叫嚣,云虞初眯着杏眸盯着无念。 无念好似发现云虞初的视线,狭长的丹凤眼对上云虞初,云虞初皱着眉关上帘子。 “你当真要去皇宫?” 第二百四十七章 怕热 周围的人也不知道这和尚在和谁说话,说的什么意思。 马车内毫无回应。 “你可知去了皇宫的下场?你连青时也一同不要了吗?” “你若是说一句不愿,我便带你走,皇宫是深渊,你进去了便出不来了。” 云虞初怎么又会不知道那里是深渊呢,她当然做好了进去就不会再出来的打算。 “回答我。” 云虞初纤细修长的手指在茶桌上有节奏的敲了敲,杏眸藏着无尽的阴霾:“心意已决,绝不后悔。” 清脆而又坚定的女声传出。 果真,无念还想做什么的时候浑身上下动弹不了,晨雪为他下了石头蛊。 他甚至连嘴都张不开,凤眸恨不得把马车看出一个洞来。 善导及时的赶到脱开拦在了马车前的无念。 “阿弥陀佛,还请施主海涵。” 公公看着善导拉开了无念便也没打算计较,毕竟这位秀女不仅是最后一位,还是远近闻名的绝世美人,若这美人获得君王开心,他说不定回去早交差还有奖赏。 车夫收到太监的眼色,甩了甩鞭子,慢慢的马车又行驶了起来。 在离去之时,云虞初撩开帘子视线与僵持在原地的无念碰撞。 “后会有期。” 无念紧紧攥着拳头,浑身无法动弹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凤眸隐隐的怒气仿佛要把马车点燃。 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应该管云虞初! 夏日渐进,这几日赶路的日子也格外的闷热,云虞初又是个怕热的主呆在马车里太闷,便在休息的时间段下了马车。 微风清佛过脸庞,云虞初闭着双眸感受清凉。 她的出现引来护送的太监。 “叶小姐。” 闻声回头,许是这风也调皮吹掉了云虞初面上的薄纱。 早有耳闻叶知县之女叶欢意也是一代绝色,未曾想能有这般姿色。 秀发乌黑,玉颈修长,肤色皙白如雪,体态高雅,远远望去就和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又如暗夜中闪亮的明珠,是如此的耀眼,如此的出尘不凡,教人一眼见到便难以转移目光。 只可惜这般的美人在皇宫里能活多久呢。 云虞初对太监点了点头。 “叶小姐怎么出来了?是马车里太闷了?”太监上前笑道,望着她的发迹有些汗湿顿时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位主子怕热。 云虞初点了点头:“是有些闷。” 太监拱手道:“是杂家的疏忽,只是这荒郊野外蚊虫居多还请叶小姐到车里去,稍后杂家便叫人送些去暑的物件来。” “那多谢公公了。”云虞初也没说什么便上了车。 太监看着云虞初上了车,心想着待会给云虞初捎两把蒲扇过去敷衍一下就好了,便回了自己的马车,等他撩开帘子看到那雍容华贵的男子侧躺在马车内,吓得立马跪在了地上,太监连磕几个响头。 这位爷什么时候来的…… “她怎么了?” 声音一出连同这燥热的空气都连降下几个度。 太监思索他的问题,颤颤巍巍道:“叶小姐怕热所,所以出来吹风。” 男人起身整理了衣襟,抿了一口热茶:“取些冰块和去暑吃食送去。” “是!” 太监领了命起了身,慌张的离开 第二百二十八章 思念 去暑的冰块是皇宫特有的,冬日藏冰夏天炎热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用来避暑。 做什么冰镇杨梅冰镇荔枝,但是冰对于南渊来说也是比较稀少的,因为南渊属于暖温地带冬日几乎下不了几场大雪,所以冰块对于南渊来说还是很奢侈。 只是太监不敢相信,就因为叶小姐一句怕热就去冰块给她去暑,这叶小姐到底什么来头。 自然太监也只敢在自己心中猜疑,不敢吱声,看来自己是时候要巴结一下这位叶小姐了。 马车内正昏昏欲睡的云虞初,被太监的声音吵醒。 她皱了皱绣眉,虽有不满但还是叫人进来。 然后便看到太监身后跟着两个宫女,一个端着冰块,一个端着吃食进来。 冰块进来了整个马车里就没刚刚那么闷热,宫女端着手里的牛乳冰块荔枝放在了桌上。 “叶小姐,请用。” 云虞初瞧着太监脸上殷勤的笑容,淡淡道了句“谢谢”,没想到做秀女竟有如此待遇。 以往在凌云之巅那可谓是冬暖夏凉,从来不需要为这些担忧,没想到今年山下竟这般闷热。 端起桌上的荔枝小口的吃了起来,抬眼看着没有离去意思的太监缓缓道:“劳累公公了,若无事公公也去休息吧时候不早了。” “哪能,叶小姐若有什么伺候不周的地方您尽管提才是。”太监说着一顿:“也小姐休息是否要婢女伺候?给您打扇蒲扇?” 云虞初摇了摇头:“不劳烦了。” “好,那杂家就先退下了。” 太监走了以后云虞初才大口大口吃起荔枝,荔枝本来就是上好进贡的荔枝,果肉入口嫩滑,带着新鲜的牛乳奶香四溢。吃一口果汁便溢到口腔中,口感香甜。 因为冰块的冰凉,云虞初吃着还“哈”了一口气。 真凉爽! 可是这么点也不够吃呀,都不够她塞牙缝的。 做个淑女真的难,吃饭都得小口小口,没吃饱还不能张扬。 随着马车的缓缓行驶,吃完东西的云虞初有些昏昏欲睡,马车内多了冰块的降温她很快的步入梦乡。 在半梦半醒中,她有些燥热,皱着眉有些不满的时候模糊间总看到一个高大的人温柔的给自己一下一下扇着蒲扇。 清凉的风缓缓撒在身上,她下意识的靠着那人更近。 “哭包……”没想到时隔这么久我还会做梦梦到你。 他望着云虞初皙白的脸庞上拧成一团的眉毛,伸出修长的之间抚平她的眉间。 马车外看到这一幕的太监许公公双眼瞪得老大,下意识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疼痛告诉他不是在做梦。 那个阴晴不定的暴君在伺候别人,给人打蒲扇? 不管这叶小姐什么来路,看来以后真的要好好巴结一下这位叶小姐了。 就是不知道南渊帝君对这位叶小姐是不是新鲜感呢! 云虞初在马车里她倒是睡了几天好觉,只是每日夜里总会迷迷糊糊梦见叙白。 不禁苦笑,许是思念傻子过头了,不知道他在另外一个世界是否过的安好。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天涯论落 安河镇离京都并不远,云虞初他们的马车三天就到了京都。 这里是她出生的地方,是她从小到大的地方,小贩们吆喝的东西都是她无比熟悉的。 又回来了。 进宫之后云虞初和那些一同进宫的人被分在一个院子里,院子里一共有八个房间,每个房间都住着两个人。 一共十八位秀女,比起一般君王,东渊帝君的秀女是相当的少了。 一般今日稍作休息,明日就要每一个人验身,挑选身材不合格的,再挑选容貌不合格的接着就是礼数不合格的。再者才是皇帝亲自挑选秀女。 云虞初眉眼淡淡扫了其他秀女,有面如死灰也有野心勃勃,全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 和她们站在一起,她竟然觉得自己有些老了,也是毕竟她都是一个孩子的娘了。 看着少女们熟络的很快,几个几个围坐一团云虞初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随意选了一件房便坐了进去,皇宫的院子和房间都很精致,连这小小的秀女住的院子都是用珍贵的红木。 “哎,这位姐姐,外面有南渊帝君送来的珠宝钗子你不去取一份吗?” 门口渐进传来清脆少女的声音,云虞初望去是为长相颇为俏皮的女子。 身着鹅黄流苏裙,头上盘着双旋发髻,别着亮眼精致的珠钗整个人显得格外的可爱。 “呀!安雁走近才知道姐姐竟然是位仙女!” 少女声音清甜,笑起来眉眼弯弯露出深深的酒窝,岁数估计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模样纯真可爱。 “这位妹妹夸张了。”云虞初扯出一抹淡笑。 “姐姐是哪位官家小姐,安雁可不说谎话,像姐姐这般漂亮的仙女真还是头一回见到。” 少女说着眼睛倒是很馋的望着桌上的桂花酥。 云虞初把桂花酥递给安雁缓缓道:“我是安和知县叶云华之女,叶欢意。” 少女开心接过云虞初的糕点,吃了两大口含糊道:“真好吃!我是礼部尚书的庶女,叶姐姐叫我雁儿就好。” 看唐安雁吃的着急,云虞初便倒了杯水递给她,唐安雁边说着谢谢边喝下云虞初递过来的水。 喝完水以后舒坦很多,圆眼笑道:“早就听闻叶知县之女美的不一样,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云虞初勾唇不答,她向来是个不怎么会聊天的人,拉扯文字她就更懒得了。 “叶姐姐你也是被家中送进宫来的么?”云虞初点了点头,唐安雁垂着头抿了抿嘴:“入宫的女子真惨,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呀。” “何出此言呢?”云虞初吃了一口桂花酥。 唐安雁狐疑的望着云虞初:“叶姐姐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众所周知南渊帝君后宫几乎没有什么嫔妃,全被他亲手杀了。” 这个在安和的时候叶欢意也曾和云虞初提过,不过当时紧急她并没有详细的了解。 如今进宫了,也是时候打探一下这位君王的底细。 “我还真不太清楚,劳烦妹妹讲解一二。”云虞初带着歉意的笑。 第一百三十章 好好活着 要说她这张扬的容貌,还真能做到男女通吃,唐安雁看的竟然有些呆滞。 不过马上回神,看着桌上的糕点:“叶姐姐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呢,南渊帝君虽然治国有方,得民心也打的一手好仗。可是性情古怪,我听爹说啊他的皇位是谋反才有的,杀兄弑父。”唐安雁说到后半句压低了声音。 云虞初垂着眸子点了点头:“可又为何说我们是天涯沦落人呢?能入宫不应该是我们的福分么?” 唐安雁算是明白她面前这个“叶欢意”是什么都不知道,不禁叹气又有些心疼:“那以往入宫的却是如此,可如今这个南渊帝君为人暴虐,杀人不眨眼,后宫为何没有什么妃子,就是因为他若有什么不顺心都会拿后宫的妃子出气。手段极其残忍,死掉的妃子不是被扒皮就是被断骨五马分尸送回自己家。” 听唐安雁的话云虞初微微蹙起眉,少女边说双眸带着害怕。 “这后宫每年都会有秀女进宫,如今后宫妃嫔加起来也不过十几余人,一般君王选秀都是几百人起我们的帝君到如今只有我们姐妹十八人。” “是因为他的暴虐,残害了妃子所以导致群臣们不愿意把女儿送进宫么?”云虞初问。 唐安雁点了点头:“对啊,所以我是家里的庶女,姐姐们害怕南渊帝君,父亲舍不得姐姐们进宫又不想得罪南渊帝君所以就把我送进宫了。”少女说着明媚的双眸间染着苦涩。 嫡出庶出有别,云虞初也是理解。 她也是真的不知道南渊帝君是这般残暴的人,心中有些复杂,那自己更要与这个南渊帝君避而远之。不要引起他的注意力,这样一来才有机会寻找圣物。 看着难过的小姑娘,云虞初拍了拍少女的手望着她:“你不是说外边在分珠钗吗?你为何不去呢?” 唐安雁摇了摇头:“我不想被南渊帝君看上,做个最不显眼的就好,被刷下去做个宫女或者女官也好,我只想好好活着。” 唐安雁的话在理,云虞初也很赞同,接着他们便听到门外有人在喧闹。 二人不约而同的起了身。 “是我先看上这一枚孔雀羽翎钗子,凭什么要给你?”说话的女子是郑国公家的大小姐郑湘琳,她皮肤虽然天生黝黑,可是姿型秀丽,身着乌金色的纱裙整个人显得格外贵气。 “你先看到就要先给你吗?这可是本小姐先拿到的。” 与郑湘琳对着干的正是尚书令家的千金秦悠悠。 她长得倒是更为秀丽,十四五岁的样子,脸上稚气未脱,此时虽满脸傲慢,却给人以惊艳绝伦的感觉。年龄不大,却出落的错落有致,再过几年绝对是祸国殃民的主儿。 两人谁也不让着谁,手里都紧紧抓着那根珠钗,珠钗上的珍珠都有些变形。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郑国公家的独女,你一个二品官员庶女敢跟我抢东西?”郑湘琳不屑的看着秦悠悠。 第一百三十一章 格外关注 谁知秦悠悠不怒反冷笑:“都进了皇宫你还谈家世有何用?谁都知道进了这皇宫就别想出去,郑国公把你放进来不过是为了你那废物哥哥,你早就是颗弃子。” “你休要胡言乱语!爹爹,爹爹才不是那般人!”郑湘琳气的发抖。 “呵,也就你这种傻子才会被那些人哄骗,进了这个皇宫就没想过你能活着出去。”秦悠悠美眸中不屑。 郑湘琳可是国公府独女,从小都是被宠着长大的,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莫大的委屈。 被秦悠悠的话激怒,郑湘琳黝黑的脸上有些红晕,拽进手里的拳头就准备冲向秦悠悠的脸庞。 就在要打起来的时候就传来许公公尖锐的声音。 “你们这是做什么?还当这里是自己家呢!” 许公公这一声也让郑湘琳的动作戛然而止,秦悠悠倒恶人先告状:“公公,因为一根珠钗郑国公的千金不仅辱骂我门第,若不是公公来的巧她都准备打我了。 秦悠悠说着面庞上的泪珠就如雨下,哭的是一个梨花带雨。 “你!……”郑湘琳没想到秦悠悠会恶人先告状,她才气的双眸通红。 云虞初没有多余的心思看二人的较量正准备回房间就听许公公道:“行了行了,各位小主儿先别闹了,先收拾收拾吧今晚帝君召见各位,有什么才艺都带上吧。” 他是什么人,秦悠悠这种把戏他一眼就识破,但是也没时间给她们扯皮。 这是什么情况? 云虞初有些愣住,不是说明天验身挑选之后才是面对皇帝吗?怎么突然都免了直接觐见南渊帝君。 显然其他姑娘们也因此开始小声议论,云虞初垂着眸子猜测之时许公公瞧见了云虞初就笑脸就迎了上来:“叶大小姐,您觉得这院子如何啊?” 被许公公莫名其妙献殷勤,云虞初顿了一下然淡笑:“很好,院子幽静小女很是喜欢。” “那就好,叶小姐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都可以和杂家说。” 云虞初点了点头:“那多谢公公了。” “不碍事,不碍事,叶小姐也赶紧去梳妆吧,等会要面见帝君呢。” 云虞初有些看不懂许公公使得眼色,她礼貌回笑,然后许公公便转身离开。 这会整个院子的视线全落在她的身上,她顿时有些有些不自在。 云虞初:……许公公这是和我有过节? 明明都已经做好做最透明的存在,草率了,应该再低调点。 秦悠悠双眸刻在了云虞初身上,她要从这些人里面脱颖而出,那么一定要做最亮眼的一个。 其他人样貌都不及自己,这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叶小姐,她怎么没有注意到。 秦悠悠咬紧牙关,她怎不知这群人里还有这么一个亮眼的人,不行!她一定要让帝君先看到自己,然才能安全的活下来。 她对自己的容貌还是非常的自信。 而云虞初全然不知道秦悠悠还有这个心思,她现在一心想怎么应付待会的晚宴。 身侧的唐安雁闪着大眼睛望着自己:“叶姐姐,许公公好像格外照顾你。” 第一百三十二章 秦悠悠是谁 “是吧。”云虞初揉了揉肉眉心有些敷衍。 “可能也是觉得叶姐姐你长得实在太好看了,所以许公公也觉得叶姐姐能安全的活下来。” 云虞初淡笑望着唐安雁淡然失色的眸子,想必她也在担忧待会的宴会吧,于是出口安慰:“你不要太紧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才艺就正常发挥。” 唐安雁听了云虞初的话心里有些安心,甜甜的笑着:“叶姐姐如若能安全的留在帝君身边,记得也让妹妹我活着呀!。” 云虞初有些尴尬,顿然又张口:“去梳妆一下,千万别迟到了。” 唐安雁乖巧答道也去梳妆了,云虞初看了看带来的衣服,选了一件翠绿的纱裙,然后对着镜子卸下了头上的珠宝别上了自己的雏菊木簪,脸上不施粉黛,这样一来就是那位最朴素的一个了。 果不其然,等十八位少女打扮出来她云虞初是那个最不起眼的。 秦悠悠暗暗的观察云虞初,心中猜测她这是什么新的招数。 唐安雁也有些纳闷悄悄的压在云虞初耳边道:“叶姐姐你怎么连珠钗都卸了?” 云虞初勾唇轻声道:“想活着。” 唐安雁立马就懂了,于是浩浩荡荡的一行少女走在皇宫内也成了一道别致的风景线。 去的是南渊帝君的大殿,金銮殿,一到这里不少小姐赞叹!毕竟能入宫的除了高阶官员的儿女,如郑湘琳这种其他人也几乎没有来过皇宫。 云虞初则见怪不怪,安静的坐在一个角落。 古籍中并没有明确的记载圣物的特征,这圣物若是进贡给了南渊国第一个可能就是在国库,第二个可能就是在藏宝阁,第三个可能就是在南渊帝君那里。 前二者她自然偷起来比较方便,只是第三个……她不怎么会勾引人啊,那要怎么办呢。 想着蹙紧了眉,连南渊帝君来的时候才回过神跟着众人行了礼便低头看着盘子里的食物。 许公公看着云虞初走神的模样心里替她着急,这女子怎么一点都不把君王放心上,居然一心扑在了吃的身上头也不抬一下。 而一旁的君王深眸扫过在座的女子,目光定在绿衣少女身上片刻又收回。 手里磨砂的酒杯的杯口,许公公正准备把秀女的身份记录和牌子呈上去却被君王抬手拒绝。 “有谁有什么才艺?让孤瞧瞧。” 吐字漫不经心中带着慵懒,低沉的嗓音足够扰乱少女们的心弦。 但是冰凉的语气,和强大的气压十八位少女几乎没有几个敢抬头对上他的眸子。 更没有人自荐表演。 君王也不恼,拿起册子,安静的大殿上只能清晰的听见书页翻动的声音。 “秦悠悠,是谁?” 被点到名的秦悠悠心是“咯噔”一下,心中有些害怕又有些焦虑。 万般纠结,还是鼓起勇气抬头瞧着上座点自己名字威严的男人。 世人都说南渊帝君杀人如麻,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但是世人并没有说南渊帝君生的这般好看。 第一百三十三章 胆子倒是不小 他发黑如墨,璞玉般的目如晨星仿佛能将人心看透,又带着异样的侵略性,鼻梁高挺,五官精致,气宇轩昂,犹如一把绝世宝剑微露锋芒,浑身上下带着不可抗力的压迫气息,这是属于王者的气息。 秦悠悠看的有些呆了,但是她强迫了自己回神,深呼吸一口气,娇恬道:“回禀帝君,小女正是礼部尚书令秦悠悠。” 男人目光扫了一眼沉吟道:“表演吧。” “是。” 云虞初则慢慢一小口一小口吃了整个盘子里的水果,但是自己还是有点饿便转移到一旁的鸡肉上。 吃鸡肉不会发胖,殿上的事情跟她毫无瓜葛。 暴君看美女看美女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悠扬的音乐响起,秦悠悠穿着一身殷红色雕刻金色菊花的长水袖,站在桌子中央给大家献上了一段惊鸿舞。 少女身子纤细,舞蹈熟络每一个动作都十分的漂亮,连带着她精致可人的面庞上都带着自信的笑容。 秦悠悠很欣赏在座人的反应,这一曲舞蹈她可是费尽心思苦练了三年载就是为了这一刻。 瞧着上座的男人慵懒的撑着脸庞倚靠在龙椅上,深邃的眸子看不透任何情绪,俊俏的脸庞也无动于衷。 南渊帝君虽然爱杀后宫的美人,但也有人说南渊帝君也爱美人,如果你足够漂亮的话就能勾起他意思兴趣。 或许就能凭着这一丝侥幸能在后宫中活下来,曾经也有一位这样的美人活了下来,只可惜后来越桔了被南渊帝君一刀毙命。 只要能活下来,秦悠悠自然愿意搏一搏。 在秦悠悠眼里,能抗拒她这般容貌的男人世间应该没有几个。 她带着靓丽的笑容,勾起唇畔随着音乐的旋律一圈一划动作优美的靠近王座上的男人。 一旁的许公公意识到秦悠悠的意图后,没来得及阻止就听到少女的惨叫,震荡了整个金銮殿。 音乐声也随着听了下来,云虞初吃东西的手才一顿。 云虞初擦了擦手里的油渍,想抬眼看着上座的男人,却被这阴沉的气息压迫住了。 殿上没有一个人敢大气出声,有一些秀女甚至吓得哭出来了,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秦悠悠还没倒入南渊帝君的怀里,就被一股莫名去内力震碎了五脏六腑,如今只有那张口能微微呻吟。 “胆子倒是不小。”男人带着冷笑的声音回荡在整个金銮殿。 痛苦万分的秦悠悠迷糊间望着殿上的男人,他暗绿色的瞳孔宛如修罗她张了张嘴想喊救命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这哪是宫宴啊,这简直就是地狱。 “还不快过来把她拖走。” 许公公焦急的声音响起,很快有侍卫拖着秦悠悠的尸体从云虞初面前走过。 云虞初一时眼溅,瞟了一眼秦悠悠面目全非的尸体,她刚吃下去的东西,差点一口气没回上来全吐了。 暴君不愧是暴君,美女也打。 云虞初迎合众人保持沉默,低垂着头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真饱。 第一百三十四章 草率了 宫殿里亦然的安静,随着看到秦悠悠尸体的少女,有几个吓得哭出了声。 不用南渊帝王开口,许公公一个颜色,那些少女便被侍卫拖走了。 一下子整个宫宴里没几个人了。 “许公公,才艺也没什么好看的。”男人淡然的语气猜不出任何的情绪,许公公却被吓得一惊:“王上,那,那不如玩个游戏?” 许公公一身冷汗还要保持冷静。 顿了一会,君王低沉的声音缓缓道:“什么游戏?” “民间有一个击鼓传花的游戏,一群人相互传递一个物件然后鼓声一停,物件落在哪个人手里那个人就要起身表演节目,或者受惩罚。” 许公公在一旁打量君王的神色心里有些忐忑,他也不知这位君王会不会有兴趣。 君王思考了一会,开口道:“那边玩吧,物件就用这个金尊琉璃杯,你来敲鼓。” “是。”许公公这颗选在喉咙的心可终于放下了,但是现在换底下在场的秀女悬起一颗心。 云虞初皱眉,心中有些郁闷,这可和她预计中的选秀和计划不太一样啊。 秀女们都是坐在左右一排,难传的就是最边上的人,需要跨过中间的开合处走到对面把物件交给别人。 很不巧,云虞初就是坐在最边上,最嘎吱窝的人。 秀女们也没有反抗的异议,就算有反抗的异议自然也不敢提出来。 鼓声“咚咚咚”的响起来,很快那一站金尊琉璃杯传到了云虞初手里,云虞初不缓不慢的递给对面的秀女。 对面的秀女似乎很着急,有几个急着险些把金尊琉璃杯掉落在了地上。 鼓声的催促也仿佛像在坐所有人的心脏,“咚咚咚”剧烈的跳动。 许公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已经是第二轮到云虞初手边了。 “停。” 男人冷淡的声音响起,鼓声也随着戛然而止,正好第三轮到了云虞初旁边的少女手上,少女慌张的将金尊琉璃杯丢到云虞初怀里。 云虞初也没想到她会直接丢过来,反应慢了一拍。 草率了! 大殿里“啪嗒”一声,清脆好听的玻璃碎掉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金銮殿。 唐安雁紧张的看着云虞初,又不敢动,这一瞬间仿佛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就连许公公都有些没眼看,因为这一站金尊琉璃杯可是南渊帝君的母上留下的物件,帝君喜爱的不得了啊,世间了再无第二件。 本来还看好云虞初的,这会怕是死的会比秦悠悠还要惨吧。 许公公为云虞初哀叹。 身旁丢杯子的少女显然比云虞初反应快那么一些,“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帝君,帝君!不是我,不是我,是她!”少女说着手指着刚跪下来的云虞初,:“帝君是她杯子没有接住,是她摔碎了杯子。”少女慌张的说话都有些打颤。 云虞初思索着,望着地上破碎的杯子垂着眸子。 男人一双阴沉碧眸看着一言不发的云虞初,张口问道:“她责备你,你难道没有话说吗?” 第一百三十五章 长安殿 云虞初表面毫无波澜,实际上心里早就翻了天。 这群人都是合伙来坑她的吧,她想狡辩,可面前是那位传闻中的暴君啊。 猜测不出暴君的任何的情绪,云虞初只能咬咬牙,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摇了摇头缓缓道:“臣女无话可说。” 所有人都以为云虞初会狡辩,但是没想到她居然就这么承认了?这不是送死嘛? 唐安雁纠结了许久,正准备开口就听到帝君低沉的笑声,听的她整个人一僵。 “贵妃抬起头来,看着孤。” 男人这一句话,整个金銮殿的人都凝固在了原地。 南渊帝王刚刚说什么?贵妃? 云虞初有点懵,努力平复情绪抬,头望向上座的男人,看到男人精致的容貌以后她更是一怔,仿佛身体里的血液都凝固了。 这张脸与记忆中思过万遍的容貌重合,世间恐怕没有第二双碧眸。 叙白,叙白竟然是南渊帝君。 他身着华丽的黄袍,袍子上镶嵌着精致的龙纹,纵然再怎么不敢相信可这个人和记忆中的叙白没有任何区别。 更让她不敢相信,他刚刚叫自己什么,贵妃? 她进宫的第一天就做了贵妃? 环顾周围,好像这贵妃指的当真是她。 瞧着云虞初呆滞的模样,叙白,也就是南渊帝君顾淮勾唇道:“贵妃免礼了,来到孤这里来。” 云虞初顿在了原地,所有人都为她吸了一口气。 许公公在一旁焦急,南渊帝君话都说了半响了她怎么还呆在原地不动,他也不曾想“叶小姐”竟是个这么没有眼见力的人。 天底下还没有一个人让南渊帝君等的人,依顾淮的脾气怕是等会就云虞初就会被人拖下去喂狗啊。 许公公没眼看下去。 瞧着顾淮绝美的面容表情逐渐淡然,那双碧色而又深邃的眸子深不见底。 金銮殿里的人或许都等着云虞初接下来被南渊帝君如何惩罚。 只见高大的男人缓缓起身起身,长腿不缓不慢的走到到跪着的两位少女面前。 他双眸凝视地上的绿衣少女,微微弯下腰。 云虞初看到面前的黑影才从惊讶中回神,她温热的手触碰到顾淮冰冷的指尖。 顾淮牵住云虞初纤细的手,一把将云虞初从地上拉起来,另外一只有力的大手搂在她纤细的腰肢上。 淡淡的檀香熟悉又陌生,云虞初攥紧手里的衣袖,目光复杂的看着身旁的的男子。 都以为云虞初会被顾淮处死,众人没想到顾淮搂起云虞初抬着眸子俯视众人。 许公公纵是有万般震惊也都吞入腹中,镇定了表情对云虞初的来路越发好奇。 云虞初对于肢体上虽然有些排斥,可是她现在在皇宫的身份是叶欢意,是顾淮的秀女。 怀中的人身体僵硬,顾淮深邃的眸子望着她垂着的双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睛底下都打出一层阴影。 她也怕我吗?凝眸,然磨砂云虞初的小手。 淡然道:“去长安殿。” “摆驾,去长安殿!”许公公大嗓门一喊,门外立即有人布轿。 第一百三十六章 服侍不好君王 秀女们望着顾淮和云虞初消失的身影也顿时松了口气。 唐安雁望着云虞初离去的方向,心中有些不安。 秦悠悠的惨死还历历在目,云虞初接着就被封贵妃。 无论是哪一任皇帝,都没有直接封贵妃的道理,这对云虞初到底是福还是祸? 顾淮和云虞初去的是长安殿,南渊帝君母妃的寝宫,那就代表顾淮今晚需要云虞初侍寝,而许公公留在金銮殿处理剩下的秀女。 “各位小主,吃也吃了,看也看了赶快从哪个院子来回哪去吧。” 话刚落音,这群秀女哪像刚刚浩浩荡荡进来的样子,一个个都是连爬带滚的跑出了金銮殿。 许公公细长的眼睛微微弯起,“啧”了一句摇了摇头。 这一届秀女都不行,就她们这素质验身礼仪都过不了,这到头来还多亏了顾淮一步到位? 刚刚与云虞初一同跪下的秀女微微颤颤的从地上爬起来也准备离开。 许公公冷笑道:“这里边可以回去的人可不包括你。” 秀女动作顿住,许公公的话宛如死神的低语,她睁大瞳孔面色苍白的望着黑影笼罩的许公公。 许公公佛了佛袖子淡淡说道:“带走喂狗吧。” 语气仿佛是今日天气真好一样。 秀女来不及求救,就被人拖了下去,卒子的命运就是这个坎坷。 坎坷若是没迈过去便肖湘而亡,迈过去那边能一步登天。 坐在轿子里的云虞初望着窗外公里的风景,她感受到一道直直的视线一直定在自己身上,可她并不想对上啊。 先且不说为什么南渊帝君与叙白长得如出一辙,她受为贵妃之位也是其次。 为什么顾淮要与他同坐一辆轿子,她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应该君王与嫔妃一人一辆轿子么,这个阴晴不定暴君到底是什么目的…… 不会还没打探到圣物,她就一命呜呼了吧? “爱妃,你有什么心事?” 依旧是冷淡慵懒的语气,云虞初扯出一抹苍白的淡笑,目光落到顾淮的下巴:“回禀君王,臣妾恐慌。” “哦?说来听听。” 云虞初收拾好情绪道:“臣妾近日身子不适,浑身无力怕服侍不好君王。” 她也害怕顾淮让自己侍寝。 顾淮沉吟片刻琥珀般的眸子透露不出任何波澜,等着顾淮的回答云虞初心中也有些不安。 接着自己的手又被冰凉的大手包裹住,被顾淮用力一拉云虞初整个人就撞入了顾淮带着檀香的怀里。 她根本不敢动,对上他在黑夜里带着墨绿的眸子她甚至有些动容。 太像了,除了气质以外顾淮和叙白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啊。 “君王……” 云虞初皱着柳叶眉,垂着眸子:“这样不太好……” 不太好? 顾淮唇线微微翘起,给冰冷的面庞上增添了几分邪气。 “你是孤的妃子,有何不好,给孤说说?” 顾淮冷白修长的手指挑起云虞初小巧的下巴,使得小人双眸正对着自己。 她的眸子宛如繁星,漂亮至极,神情有些为难掩饰不住的慌张,眼尾许是因为慌张而微微红了几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动也不敢动 顾淮沉着眸子,自己吓到她了? 他说的当然在理,皇帝抱自己的妃嫔理所当然,只是她很不自在。 她容貌是张扬,细细想来在父辈那会她可从未对这双绿眸皇子有什么印象。 难道顾淮对自己感兴趣真的是喜欢自己这张脸?这么想来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听闻唐安雁讲解以后,这南渊帝君后宫几乎没什么妃子,更没有皇后。 她这一来直接变成了一品三夫人之一,仅次于后位,这就代表着她直接成了这偌大的后宫第一了…… 换个方向来说,她又因祸得福变成了后宫第一位调查起圣物的踪迹又简单了很多。 当初还在考虑若顾淮把圣物放在自身周围,那她还需要好好考虑怎么去勾引这个暴君。 如今暴君也算是送上门,云虞初她这是该庆幸顾淮喜欢自己这张脸呢。 为了时儿能活下去,侍寝又算的了什么? 云虞初心中苦笑,张了张口准备回答顾淮刚刚的问题,暴君不愧是暴君,他冷着张俊脸不再盯着自己。 薄凉道:“孤不想听了。” 云虞初生生的把措辞又吞入了腹中,这是暴君生气了? 她一下就有点紧张,顾淮生气了不会自己就是第二个秦悠悠了吧? 抱着这个想法云虞初蹙着眉,靠在顾淮的怀里仰着头瞧着男人绝美的侧脸。 正好刚刚在大殿上吃的也很多,又看了秦悠悠的尸体,轿子一路虽然还算平稳但是此时她胃里一阵翻腾。 她伸出素手捂着,一手推开顾淮的怀抱。 顾淮察觉到怀中的人有动静,低头望向云虞初,少女面色苍白水灵的杏眸红了眼眶,面色带着氤氲,小手无力的推搡着自己的胸口导致他心中有些闷。 顾淮没理解云虞初的意思,凝眸神色徒然冷了几分。 她不仅不惧怕自己,自己竟让她这般厌恶? 顾淮手里的力气用大了几分,云虞初刚好不容易推开了一点,可以把自己挪到轿子边方便吐出来。 谁知道这个鬼暴君不按套路出牌,一下把自己撞进了他的怀里。 这一撞把云虞初给撞吐了…… 真吐了…… 她把顾淮的龙袍吐了一身污秽…… 一时之间空气戛然而止,云虞初仿佛心脏都要停了。 不是,不是她的错,她有及时推开顾淮的,是顾淮自己把她拉过去还撞一下,如果不是顾淮撞一下她能憋住的。 真的,云虞初内心想解释,但是又不敢开口。 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估计就是她现在这个状况。 轿子里气温一下降低好几倍,顾淮可比冰库里的冰块降暑多了。 有一首歌怎么唱来着,我动也不敢动……正好就是云虞初现在的处境。 这贵妃的位置还没坐热她就要人头落地了。 顾淮的气压,压得云虞初喘不过气,她多希望快点能下轿子。 他细长的双眸含着隐忍,骤冷的眼神落在了垂着头的云虞初身上。 自己竟然让她厌恶打呕吐的程度? 深呼吸了一口,轿子停了,轿子外的太监打断了顾淮的开口。 第一百三十八章 独守空房 “君王,长安殿到了。” 顾淮下了轿子,周围的人虽然闻到了异味却也不敢吱声,所有人都把头垂的低低的。 云虞初颤颤巍巍的下了轿子,脚还没有站位,就被顾淮一个横抱在怀里。 顾淮也不顾二人身上有多脏,失重的云虞初吓了一跳,就手忙脚乱的搂,搂住了暴君的脖子,对上暴君阴戾的眸子她心中“咯噔”一下。 瞪,瞪什么瞪! 只听暴君冷冷的语气如冰库里的冰:“把他拖出去杖毙。” 说完就抱着云虞初迈着长腿大步走进了长安殿,隐约间云虞初听到身后传来刚刚太监的惨叫。 暴君果然……杀人不需要任何理由…… 云虞初悄咪咪的吞了吞口水,盯着顾淮漂亮的下颚线,手心里捏满了汗。 长安殿是后宫最大的三座宫殿之一,离南渊帝君的寝宫也是最近的。 云虞初来不及打量长安殿是如何好就被顾淮一把丢到了宽敞的大床上。 吓得云虞初原地弹起,连忙后退躲在了床脚,谁知这暴君把她丢完后,就……走了? 云虞初摸不着头脑,整个人呆在了原地。 她没有人头落地,也没有受处罚,南渊帝君更没有让她侍寝。 顾淮到了寝宫就把她丢在床上走了,她这堪比新婚之夜独守空房? 想到这云虞初摇了摇头,自己和暴君怎能算是夫妻。 只是这暴君的做事风格让她真是让她意料之外。 顾淮走后,来了一位身子纤细可人身着紫色宫服的婢女,她长得模样看起来倒是不差只是从头到尾都是垂着个头不敢看云虞初,而且越看云虞初越发觉得这婢女似曾相识。 “贵妃娘娘,奴婢云玉儿,是君王赐给娘娘的贴身婢女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吩咐奴婢的。” 听到少女的声音,云虞初心里一颤,是,是巧合吗? 她不自觉的磨砂起自己手上的玉镯。 云虞初敛眸,鼻子有些发酸,瞧着跪在地上的少女缓缓道:“抬起头来,看看我。” 云玉儿闻言身子僵硬了一下,犹豫的抬起头,垂着的眸子也不敢看云虞初。 这张清秀稚嫩的样貌和当年誓死守护自己的小丫头一模一样,唯一的变化貌似好像还是因为在这皇宫生活的不错胖了几圈,脸盘子格外的圆润了些?让人有些又气又好笑。 她的小丫头真的没有死,这个世界上还有牵挂她的人。 许是平日暴君过于压抑,作为侍女都不敢看云虞初,云虞初也不恼。 上前跪坐在了云玉儿的身旁,用手挑起云玉儿尖尖的小下巴,少女水润的眸子里蓄着泪光和害怕,和当年胆怯的小姑娘没什么变化。 她湿漉漉的眸子一顿,看着云虞初渐渐清晰的脸庞,和她日思夜想的小姐的轮廓重合在了一起。 淡淡的红晕爬满她的眼,抿住自己粉嘟嘟的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导致嘴巴一个劲的颤,模样看起来有点滑稽。 “玉儿。” 云虞初唤了一声。 云玉儿摇了摇头不敢相信,捂住自己的嘴巴,豆大颗的眼泪还是夺眶而出。 第一百三十九章 那个不行 她不是在做梦吧,她的小姐她亲眼看见落入深不见底的凝雪湖里,如今竟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云虞初也觉得鼻子发酸,伸手一把抱住云虞初瘦小的肩膀:“太好了,你还平安的活着。” 云玉儿身体僵硬一下,接着颤抖的抖了起来,她放下捂着自己嘴巴的手,张开手臂紧紧的抱住了云虞初。 “呜呜……小姐……小姐我是不是也死了在阎王殿啊……小姐,玉儿好想你……”小丫头边哭嚎着,把鼻涕和眼泪全揉在了云虞初的肩头。 云虞初张了张嘴,除了无奈还是无奈,任由云玉儿毁了她这件衣服。 小丫头说出的话还一如当年傻里傻气,让人哭笑不得,明明是个很感人的场景云玉儿真是一语惊人。 云虞初拍了拍云玉儿的后背给她顺了顺气,伸手抚上小丫头嫩滑的脸颊,替她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珠,顺便捏了捏云玉儿的小包子脸蛋:“疼不疼?” 云玉儿晃了晃小脑袋,吸了吸鼻子:“不是很疼,我自己来。”然后“啪”的一声打了自己脸上一巴掌,接着下一秒又嗷嗷大哭起来。 云虞初无奈帮着小丫头揉了揉脸颊。 “小姐!呜呜呜……好疼!太好了,我不是在做梦!”云玉儿边哭边笑着,让云虞初自以为冷了许久的心又微微感受到了温暖。 原来当年渊九王,也就是如今的南渊帝君,在谋反的时候顺便救下了云玉儿。 更应该说那当年那骑着汗血宝马,身披铠甲带着面具奔赴来救她的人也是顾淮? 为什么?可她不记得顾淮是她曾经手下的谁,一点印象都没有。 顾淮让云虞初想不透他们曾经是什么关系,可他竟然会护着“罪臣”余孽的云玉儿平安活在宫里,这也让云虞初稍微对这个暴君有所改观。 或许顾淮是曾经云王府有过恩惠的人也说不定。 “玉儿,你说我是不是长得太丑了?”云虞初脱下自己身上袍子。 云玉儿清透的双眸古怪的看着云虞初:“小姐,你是不是当年落下的病根子没好?不然脑子怎么想这种问题。” 云虞初“啧”了一眼,没好气看着云玉儿,云玉儿无辜的挠了挠头:“您若是不漂亮,整个南国就没有漂亮的人了。” “可为什么叙……那个皇帝……不留下过夜?” 想到顾淮清冷的脸庞与叙白重合,云虞初每每都有些不习惯。 云玉儿把云虞初推搡到了池子旁:“小姐你可要小心哦!虽然君王没对我发过脾气,可君王脾气很不好,特别讨厌和女人在一起,他的寝宫可是没有一个侍女,从我入宫来他从未留宿或者宠幸过任何妃嫔。” “真就一个没碰过?不会是那个不行吧?”云虞初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不然暴君真对她这种容貌能无动于衷? 云玉儿点了点小脑袋,帮云虞初卸下发簪,蹙着小眉寻思着云虞初说的话,接着压低了几分声音:“睡估计没睡过,召见的小主娘娘大多都被‘宠幸’后就死了,君王一个不乐意就死翘翘了,至于君王行不行小姐你要试试才知道啊!” 第一百四十章 重视自己 云虞初:…… 懒得搭理云玉儿童言无忌的狼虎之词。 白问了,合着这丫头在宫里混了这么久啥也不知道,便吩咐她去备洗澡水。 刚还顾淮在她没时间打量着长安殿,如今打量起这长安殿可不比金銮殿差呢,可真能用金碧辉煌形容。 不说别的她踩着的地板便是用白玉铺垫,雕刻着精致的牡丹花踩上去竟有几分暖意。 装饰更不用说,精致的雕花上镶嵌的都是上等的翡翠和珍珠,挂着的灯盏是琉璃所制,就连这铜镜都是纯金镶边。 这个暴君,还真奢侈。 云玉儿办事还很快,她打量了一会,云玉儿便来通知她可以去沐浴了。 她一身污秽也不想多呆一刻,便脱下了衣服。 待到她沐浴之时更让她惊呆了,她刚还没注意,这哪是浴桶,这分明是给长安殿单独建立了一个金边翡翠池子啊。 她搞不懂这个暴君,不对她快刀斩乱麻,他是在慢慢磨练自己的心性吗?玩腻了再给自己一刀? 这般想来,云虞初蹙眉洗自己的白皙的皮肤都重了几分力。 “小姐!请您爱惜自己。” 云玉儿端着花瓣走了进来,看到云虞初把自己的肩膀搓的通红惊呼。 自己本就是心疼自家小姐,若要是明日南渊帝君看到了小姐身上有这般痕迹,肯定会怪罪下来的。 云虞初一愣,回头,杏眸含着不悦望向云玉儿。 云玉儿也被云虞初的眼神吓了一跳,可与云虞初比起来她更怕暴君啊! 走到云虞初面前下意识跪下磕头:“小姐,你现在是贵妃娘娘请您一定要好好爱惜自己,您若是有什么不顺心不开心的地方就拿玉儿出气,千万不要伤害自己啊!帝君要是看到您受伤了我们这些长安殿的奴仆都难逃一死。” 云虞初绣眉拧紧,漆黑的眸子落到瑟瑟发抖的云玉儿身上。 少女本就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瘦瘦高高,此时跪在地上发抖哭起来的样子显得格外娇弱。 刚刚不悦,那是因为她并不喜欢在沐浴的时候有人忽然闯进来。 听完云玉儿说完后不禁疑惑,在这南渊帝君竟这般重视自己? 她有些烦闷,她淡淡开口:“别哭了,去准备点吃的。” 她可是把宫宴吃的东西全吐在了顾淮和自己身上,这个时候肚子又开始叫嚣了。 云玉儿红着水眸怯怯的望着自己,云虞初轻叹:“我会好好待我自己,你先去吧,我沐浴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搅。” 云玉儿这才放下心走了过来给云虞初撒一些花瓣,云虞初立马捂着鼻子制止了云玉儿:“这是什么?太香了。” 云玉儿缩了缩脖子声音细细道:“小姐泡了这个您身上会带着香气。” 云虞初翻了个白眼,她又不是要招蝴蝶,然后道:“以后沐浴都不要弄这种东西了,跟腌菜一样。” 云玉儿不敢反驳,听着云虞初说的话便老老实实下去给云虞初准备吃的。 此时未央宫那身龙袍的男人身上沾满鲜血,绝美的面庞带着暴躁和痛苦之色脸色冷的森白,紧紧皱眉剑眉碧绿色的双眸瞳孔树立,宛如一只受惊了的野兽,眼眶里泛着红血丝,呼吸沉重。 第一百四十一章 笼络 他修长漂亮的手握着一柄长剑,地上的少女正是那位把琉璃杯摔碎并诬陷云虞初的少女。 少女身着藕粉色的纱裙已被鲜血染成通红,她精致的脸上布满一道一道的痕迹正好与顾淮手里的剑吻合。 可是中了这么多剑她非常离奇自己没有死,只是流了很多鲜血,但是疼痛告诉她实际离死不远了。 望着异瞳的男人拿着白晃晃的长剑一步一步逼近自己,她下意识的往后爬,她想逃,可是她的四肢跟灌了铅一样无法动弹。 “救……救命……鬼……” 少女从心底发出的呼喊到嘴边只有零碎细小的声音。 顾淮薄唇勾起邪笑,低沉的声音冷冷的笑声极为好听,可却仿佛死神的声音传到少女的耳朵里。 少女满眼恐惧,瞪大双眸望着顾淮,接着她眼前一黑。 女人的惨叫声划破了宁静的黑暗。 她捂着瞎掉的双眼痛苦的惨叫,在地上不停的打滚。 长剑划过的鲜血滴落在他干净的靴子上,顾淮眸中含着厌恶低着头看着地上翻滚的血人。 世人都知道南渊帝君性情古怪,她也知道,以为自己会一时莽撞死在恶狗嘴里之时南渊帝君却派人救她,她到了南渊帝君寝宫又以为南渊帝君会宠幸自己。 却不曾想她会经历这种折,她宁愿死在恶狗嘴里一了百了! 顾淮垂着深邃的碧眸。 “太吵了。” 他一剑刺在少女的胸口,顿时鲜血四溢甚至有一两滴溅在他精致的脸上。 地上的人不再动弹后,他眼眶中的红血丝渐渐消散,眉间的暴躁也消失了。 丢下长剑转身来到门前,门前跪着许公公和其他太监。 每个人都不敢大声呼吸,生怕惹怒面前的君王。 “许盛德长安殿有什么事么?” 他的声音冰凉,许公公听到后低头回道:“回禀帝君,贵妃娘娘沐浴后有些饿了,吩咐琼枝去御膳房拿些吃食。” 顾淮点了点头。 走了出来,许公公望进房里死的惨烈的少女摇了摇头跟上在了顾淮身侧。 他自顾淮登基以来算是唯一跟在他身边服侍最久的人了,死几个人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只是再怎么都没有料到不近女色脾气变化莫测的顾淮竟对“叶欢意”这般纵容。 不仅发病时对“叶欢意”隐忍,就算“叶欢意”吐了顾淮一身污秽他竟然都没有处理她。 这新晋贵妃娘娘到底是个什么角色能笼络到南渊帝君的心思。 他纵然在心里猜忌也不敢细细去观察顾淮。 因为顾淮就像一只敏感的野兽,发现一丁点异样,稍有不慎自己就会一命呜呼。 未央宫里许公公早就为顾淮准备好了沐浴的水还有衣服。 直到顾淮沐浴出来穿好衣服拿着奏折坐在龙床边时,男人深渊般的眸子望着被微风吹得摇晃的火烛苗子。 “几时了?” “回禀王上,现在是子时。”许公公道。 顾淮敛着眸子又看向手里的奏折没了下话,许公公打点了人去看着长安殿便在门外守着顾淮。 第一百四十二章 回笼觉 …… 连续几天的奔波,再加上今天的心惊胆战云虞初沐浴完有些累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床也是她许久没有碰到过的蚕丝做的,柔软至极又带着凉意,特别适合她这种怕热的体质。 在梦中她又梦到了凌云之巅和傻子的事情,一觉睡到半梦半醒时,她隐约间看到自己床头有个高大的人影。 睡眠本就浅的她豁然睁开杏眸,心中“咯噔”的响了一下。 知道什么叫做噩梦吗?你醒来发现昨天不是梦,你发现你睁眼暴君这张绝美的俊脸正没有感情的盯着你。 一动不动,甚至暴君那双碧色的眸子中带着不愉快和没有耐心。 云虞初还有些迷糊揉了揉眼睛证明这不是梦,甚至有些倒吸一口。 望着窗外,天色依旧是灰暗的,难道他上早朝前还要来吓自己一跳? 虽然她也有起床气,可是面前这位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暴君她可没有拿自己小命开玩笑的嗜好。 云虞初微微勾起唇畔,杏眸从迷糊转到橙亮,卷着床上的被子正准备下床行李却被顾淮的手挑起了下巴。 男人深邃的碧眸就像无底洞深深把她吸了进去。 她又做错什么事情一大早惹到这个大爷了? “王上。” 她的声音因为没睡醒有些沙哑,磨砂着顾淮的心坎。 锋利修长的剑眉凛然着几分冷冽,缓缓道:“你不开心?因为孤打扰你休息了?” 云虞初一顿,她的不满并没有表达出来吧,暴君竟这般敏感? 她整理好表情笑面如花道:“臣妾哪里不开心了,一大早能见到王上高兴还来不及”屁。 顾淮垂眸收回抵在云虞初下巴的手,拂袖走出了门外。 他到底来干嘛的?就是为了吓一吓自己? 云虞初摸不着头脑裹着被单下床,唤了两声琼枝却没有人回应。 她打着赤脚走出房门,空荡荡的长安殿空无一人,而顾淮的人影也不见了。 所以说他到底来干什么的?+ 冷风吹过,云虞初觉得自己宛如秋风中的落叶,她麻溜的又爬上了床。 她信教,任务就是睡回笼觉。 带着困意很快她又入睡了,等她睡饱了以后自然睁开双眸,顾淮那张俊脸放大了n倍再一次出现在云虞初的床边。 云虞初一下就吓醒了,眸子有些水润的望着顾淮,心里却想着他怎么又来了。 她有些僵硬的勾着清浅的笑意道了一声“王上。” 顾淮这一回并没有应她,冷冷的盯了她一会又出去了…… 云虞初迷惑,接着云玉儿便颤颤巍巍的进来,满脸惊恐的看着云虞初又低头。 “小姐,奴婢伺候您洗漱梳妆。” 云虞初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过问,接着除了云玉儿又进来几个婢女,云虞初也随着他们折腾,最后折腾完了还要给她上妆,云虞初也不反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有些饿了早点弄完早点去用膳。 她身着长长拖至到地的蕊红色联珠对孔雀纹锦外赏,里面穿着与外赏撞色淡粉纱裙。步子从容,缓缓走到了大殿上。 第一百四十三章 看到就作呕 抬眼望去那一身淡黄色镶金边袍子的人,宛如一块无瑕的美玉铸成的玉人,即使只是坐在那里也是风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的感觉。 如若这人不是暴君顾淮,说他是京都第一美男也不在话下。 顾淮听见云虞初走路的声音,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碧色的眸子望去。 这孔雀纹锦也只能穿在云虞初这样的身段的人才会有这般姿色,若是旁人穿上怕是要比这袍子还要逊色。 云虞初樱唇勾起,露出醉人的酒窝,勾人的杏眸染着笑意走向顾淮。 “臣妾给王上请安了。” 她声音冷淡中带着清甜,宛如这初夏早晨里的微风,听起来很让人舒适。 顾淮点了点头,面庞看不出神色:“免礼,过来用膳。” 桌上早就布满各种各样的精美菜肴,云虞初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只是云虞初看到桌上竟然有昨晚宴会上的菜肴,她空腹里顿时一阵翻滚,想到里秦悠悠的尸体。 云虞初立马转身跑到一旁的青花瓷花盆边呕吐。 顾淮深邃的眸中含着冷光。 怎么一大早见到他,她竟这般嫌弃? 心中闷闷的,手中的拳头握紧了几分。 琼枝倒是很懂事的上前帮云虞初顺了顺后背,再拿出手绢给云虞初擦了擦嘴。 “谢谢。”接过云玉儿的手绢,云虞初忽然发现后背凉凉,她才回想起来昨天也是这般吐了暴君一身。 完了,又在无形之中惹到这个大爷了。 空气中的温度一下低了几分,低气压,压得有些人把头都垂的低低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云虞初有些头疼,面上依旧带着浅笑走向顾淮。 “王……”还没开口云虞初惊呼出了口,一把被顾淮揽入怀中,她就这么坐在了顾淮的大腿上。 她心又悬起来了,为什么这南渊帝君老是对她动手动脚,不是说好的不近女色吗? 这会又是什么事? 她稳住自己从容的样子,对上顾淮的眸子,心间一颤。 “孤有这么让你感到厌恶?” 他的眼眸骤冷,嗓音低沉冷冽,听得云虞初有些慌。 稳住。 云虞初是知道自己的笑容很有感染力,精致的眉眼弯弯,粉色的唇畔勾起好看的弧度,脸上因为上了妆显得格外的柔媚,纤细的手指落到顾淮的肩上:“王上说什么呢,臣妾怎敢厌恶王上,喜欢还来不及。” 可是事情似乎不是云虞初预料的这般,男人俊朗的面庞上没有任何变化,甚至比刚刚还要冰冷。 她指尖微微一颤,难道赌错了? 正在心慌之际男人淡然道:“那爱妃为何看到孤就作呕?” 云虞初松了口气,还好暴君没发脾气,她莞尔笑了下白皙的小脸上有些为难:“昨日着实对不住君王,臣妾自幼身子娇弱,一路奔波受了风寒,昨日依稀吃了些油腻的东西难以消化所以导致有些呕吐,但万万不是厌恶王上。”说完云虞初脸上带着氤氲,眼角稍红,好像真是那么回事。 搂着她腰肢的手松懈了几分。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笑 男人深邃的眸子一直盯着她的脸,半分不移开。 “爱妃是不喜欢这里的膳食?” 云虞初一顿,跟不上顾淮的脑回路,后又听男人道:“许盛德,把御膳房的人都斩了。” 云虞初吓得瞳孔一怔,连忙说道:“没有没有,君王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很好吃很好吃。” 他绕来绕去就是想找人杀? “哦?爱妃刚还说是因为吃了这里的膳食才导致的呕吐。” 她没有说!她不是这个意思! 这顾淮又把话绕给她,无论是杀人的语气还是问话的语气都和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这个魔鬼! 云虞初苦着小脸摇了摇头:“宫里的膳食自然是最好的,怪就怪臣妾没有这么福分,君王就不要怪罪那些下人了。” 男人眉间神情缓和,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邪笑,夹起一片肉片放在云虞初嘴边。 “爱妃每一道菜吃一遍,若是哪一个不合口味孤就砍了他的头。” 言外之意还是要杀人啊。 云虞初挤着笑容点了点头,小口小口吃着顾淮送来的每一样菜。 她欲哭无泪,这都是什么事情,她只想简简单单偷个圣物怎么就被这个魔鬼盯上了。 在座所有人都不敢抬头,只有许公公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么一幕。 南渊帝君居然让女子坐在自己的腿上不说,还亲自一口一口喂菜给新晋贵妃吃。 这天上莫不是要下红雨了,南渊帝君要从良? 还是说一物降一物。 三十多道菜,终于吃完了,云虞初觉得自己当初没入皇室是对的,每一餐吃这么多不腻才怪。 不过这味道还是上好的,吃的有些撑,她想打嗝可是自己坐在顾淮的腿上,她打嗝顾淮肯定是会听到的,于是捂着小嘴下意识想从顾淮腿上下去。 结果男人意识到她的用途,狭长的眸子盯着她,她就僵住在了原地。 “想吐?” 云虞初捂着嘴巴摇了摇头,捂着嘴巴。 顾淮眯起好看的眸子,眼神带着危险,云虞初有些后退,可是后退也还是在他的腿上。 “把手放下来。” 云虞初的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谁知道顾淮这个大魔王直接上手扒拉掉她捂在自己嘴巴上的小手。 “嗝——” 一声惊天巨嗝在这宁静的长安殿内响起,因为长安殿很大甚至还有回神。 沉默,沉默,沉默…… 大家都很沉默,云虞初望着顾淮双眼眼尾通红,红晕迅速霸占了她的脸颊,她的耳根她的脖子。 许公公再一次为云虞初捏了一把冷汗,女子打嗝这种事情本来就很不雅,更何况是大庭广众之下,而且她还对着南渊帝君打了个惊天巨嗝,看来他赌错人了! 刚这么想,长安殿里就回荡起男人清脆而又有磁性的爽朗笑声。 云虞初莫名其妙的望着大笑的顾淮,心中一万只乌鸦飞过。 很好笑吗?她不就打了个嗝吗?有这么好笑吗? 男人笑了半盏茶的时间,眸中的情绪缓和很多,甚至带着笑意的望着云虞初:“爱妃你真皮。” 说完还伸手刮了刮云虞初的鼻子,云虞初缩了缩脖子不再讲话。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大白天的做什么 “爱妃,你吃饱了吗?” 云虞初点了点头,清淡的嗓音道:“托君王的服臣妾吃的很饱,可臣妾看君王没吃呀。” 说完以后她就有些后悔了,因为刚还笑的男人面上又冷下来了,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云虞初有些认怂的垂下眸子,却又看到顾淮拿起筷子吃了两口肉。 “难吃。” 顾淮吞下肉片横抱起云虞初。 他这刚刚是,给自己台阶下? 云虞初被顾淮的举动莫名其妙到了,却也不敢问出口。 回神就被男人横抱进了里屋,重重的被丢在了床上。 不是,她刚刚起床怎么又要回到床上,大早上大白天的这个暴君想要作甚?不会要侍寝吧? 这么想来云虞初睁大双眸,南渊帝君真不是一般的脑回路。 她怂怂的缩在了床内,望着男人动作慵懒的脱着自己的龙袍,然后居高临下的望着缩在一角的云虞初。 云虞初细声道:“君王,这,这大白天要做什么?” 脱完衣服后,男人力气很大,一把搂过躲在角落里的云虞初,起先她还有些挣扎,可是到了顾淮的怀里她又没那个胆子,顾淮把她紧紧禁锢在了自己怀里。 云虞初也不敢挣扎,清澈的杏眸凝望着男人的碧眸。 只听男人慵懒带着磁性的声音道:“睡觉。” 睡觉?可是她刚醒来啊?怎么可能睡得着! 可这顾淮不就说睡就睡?妖冶的面庞在闭上眼睛以后显得有些乖张,长长的睫毛这是要羡煞多少女子。五官每一个都宛如上天精心雕刻,眉目如画,一双凌厉的剑眉又显得他不娘气。五官立体而又深邃,她曾在书中念过点绛唇,棱角分明又性感,大概就是他这般,唇色带着暗红,皮肤皙白到森白有些病态。 她抬手正想摸一摸顾淮的脸颊,但是抬手又顿住了,这般好看的人竟然是暴君而不是叙白。 身侧的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云虞初慢慢的也跟着昏昏欲睡,刚刚还喊着刚醒不可能睡着的她随后睡的比顾淮还香。 顾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未时了,身侧传来均匀的呼吸,他侧过头碧绿的眸子刻着少女熟睡的模样。 她睡着的时候可比醒的时候乖巧多了,容貌如花瓣般绽放,凝霜带露说不出的的娇俏。 吹弹可破的白皙细腻的肌肤,有一种让人想摸上去的感觉,他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伸出皙白修长的手指捏住云虞初脸颊上带着淡粉色的肉肉,手感很好,和糯米团子一样。 小人细细哼了两声,皱了皱细眉有些不满。 顾淮眼尾微微挑起,深邃的眸子望着云虞初,以为她马上要醒过来了,谁知道小人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樱唇有些撅起。 顾淮垂眸,某人睡觉的姿势的却不怎么老实,小手扳下在脸上作恶的大手搂紧自己香香软软的怀里。 触及到柔软的顾淮瞳孔微微荡起波澜,而云虞初对着一切毫无发觉,搂着顾淮的手往他的怀里舒适的位置像一只猫儿一样钻了钻然后脸上带着甘甜的笑继续呼呼大睡。 第一百四十六章 新鲜玩具 男人眯起碧色的眸子,脸上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另外一只手捏住云虞初的脸颊,接着男人发现自己的胳膊有些湿润。 她……流口水了…… 顾淮黑着脸腾开熟睡的云虞初,把枕头塞进云虞初怀中起了身。 许公公依旧在门外恭候多时了,偷瞄了一眼顾淮阴沉的脸色。 又望了望房内,云虞初竟然没有服侍暴君更衣? 怎么被宠幸了一次以后这位娘娘就开始恃宠而骄? 许公公为云虞初叹气,南渊帝君这一次这般特殊对待这位贵妃,也是一时新鲜总有一天这位贵妃娘娘会被暴君玩腻了以后会比一般人死的更惨。 等到云虞初醒过来的时候,是被自己肚子饿醒的。 她醒来后想到顾淮搂着自己睡觉,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摸了摸自己身上。 还好,还好衣服什么都在。 云虞初松了口气,不过婉然又想,顾淮……竟然真的只是抱自己单纯的睡觉? 云虞初虽然疑惑,但是也放心了暴君没有那个意思。 或许在顾淮眼里,她就是个长得漂亮的新鲜玩具。 那她就要乘着顾淮对自己的这一股新鲜劲顺藤摸瓜打探圣物的消息。 她摸了摸自己瘪了的肚子,真是摸不透南渊帝君的心思。 拖着懒洋洋的身子走出了大殿,云玉儿在门口看到云虞初马上就迎了上来。 “娘娘休息的可好?” 云虞初点了点头:“还行,顾……君王什么时候走的?” “王上在两个时辰以前就离开了,离开前还吩咐奴婢要好生照看娘娘。”云玉儿亮晶晶的大眼睛满是八卦。 云虞初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理了理自己的衣襟,不准备给小丫头八卦。 同时也弱了肉自己的鼻子,没想到顾淮当真这么看重自己,怕就怕时间久了真会把他和乖乖搞混,太像了。 如果暴君真的是叙白,难道他猜疑到了自己不是真正的叶欢意? 这般想来,她的心又有些悬,蹙着眉对云玉儿道:“准备些吃的,我饿了。” 云玉儿拱手:“回禀娘娘,吃食已经准备好了,一个时辰前有一位叫唐安雁小主的过来找您,如今正在大殿上等着您。” 唐安雁?云虞初脑子里划过俏皮的少女。 她怎么会来找自己?而且,这些婢女竟然都不叫醒她。 “去邀请她一道用膳吧。” “是。” 云玉儿离去,云虞初梳理了一下睡的有些杂乱的头发后也出去了。 布菜布在了偏殿,刚到殿门云虞初便见到垂着头的唐安雁,她今天一身浅蓝色的纱裙整个人显得格外朝气蓬勃。 听到有动静的声音,那双明亮又清澈的眸子便抬了起来,四周环顾的看了一圈,与云虞初对上眸子。 她冒冒失失一路小跑的跑到了云虞初面前,又顺了顺气,胆怯的看了云虞初一眼行礼。 “奴婢唐安雁参见贵妃娘娘,娘娘万安。” 云虞初“嗯”了一声,淡然道:“免礼,安雁妹妹可有用膳?” 唐安雁眼里云虞初并没有因为变成贵妃而高人一等,心中放下了心,摇了摇头道:“还未曾。”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不是那位 “安雁妹妹若不嫌弃便和本宫一块用膳吧。” 唐安雁眸子窃喜:“多谢贵妃娘娘。” 云玉儿马上过来为云虞初布菜,抬眼瞧了一眼桌上的菜肴,竟然没有一道和昨天还有今早一样的。 因为自己一句话,暴君就改了膳食? 云虞初蹙着眉沉吟,连唐安雁说了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嘴里吃的肉片都如嚼蜡,顾淮对自己到底有什么目的。 “娘娘?贵妃娘娘?” 唐安雁小心翼翼打量着皱眉凝眸的云虞初,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心又开始慌了起来。 不会是云虞初嫌自己过来太贸然了? 被唐安雁唤了几声,云虞初一顿,漆黑的杏眸落到了唐安雁不安的脸上。 “何事?” 唐安雁抿紧唇线,有些焦急又有些害怕,最终妥协跪在了云虞初跟前,重重的磕了两个响头。 “你这是做什么?” 云虞初正打算拉起地上的唐安雁却被唐安雁制止。 少女双眼布满泪水,随时都要滚出来,小脸有些苍白,那双清澈的眸子刻着希望看着自己。 “贵妃娘娘,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求求您把我收到您宫里做婢女吧!我自小打扫做饭都做得来,什么苦都愿意吃,只要贵妃娘娘您收留我。” 唐安雁连说着云虞初愣是没听明白,看着少女说完又开始磕头。 她和唐安雁算不上熟络,顶多是萍水相逢。 “为何要救你?” 云虞初冷淡的声音让唐安雁宛如一个漏气的娃娃,脸上的神色憔悴的很快。 是啊,她如今贵为贵妃自己不过是与她多说了两句话怎么会帮自己呢。 婉然她清透的眸子划过浑浊,看了看周围的女仆,吸了吸鼻子道:“有些事情奴婢想与贵妃娘娘单独说。” 她语气带着认真眼神中带着坚定,云虞初饶有兴趣的看着唐安雁,又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开口道:“玉儿,你带着她们下去。” “是。” 云玉儿和其他人下去,整个大殿就只有他们二人,空气亦然的安静。 云虞初声音又清冷,她缓缓道:“有什么事现在说吧。”她倒了一杯热茶给自己。 唐安雁跪着趴在云虞初脚边声音沙哑,目光羸弱:“叶姐姐,我知道您不是那位叶姐姐。” 云虞初手里的动作一顿,放下茶杯勾人的眸子定在唐安雁脸上。 “妹妹,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讲。” 唐安雁也是抱着拼一拼的念头又道:“去年我曾与父亲去过安河镇,叶小姐固然美貌但是没有姐姐这般天仙,而那时候叶小姐就与安雁交好,叶小姐也与安雁说过她心有所属不愿入宫,当安雁看到姐姐的时候就知道,您是代替叶小姐入宫的。” 她鼓起勇气说完,凳子上高雅的女子悠然自得的吹着茶杯,那漆黑的眸子中带着压抑,压抑着她的心脏。 唐安雁小手不知不觉的攥紧,手心里传来有些生疼,甚至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沉重几分,但是她还是决然的对上云虞初黑如深渊的双眸。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不惜一切 “本宫若不愿帮你呢?去与君王告状,说我是冒名顶替进宫的?”她冷淡的声音带着丝丝笑意,有些好听又莫名的让人起鸡皮疙瘩。:“就这,你觉得能威胁到本宫?你可知南渊帝君喜欢的是我,不是‘叶欢意’。” 云虞初甚至敢打赌顾淮现在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云虞初的话让唐安雁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她说的对,就算把她不是叶欢意的事情传出去又如何。 南渊帝君喜欢的可是这位的容貌啊,她与叶欢意虽然都是各有千秋,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还是很一目了然。 就拿谈吐言辞来说,她宛如天生的贵气,天生的金枝玉叶让人有一种不敢冒犯的气势,冷淡中带着霸气,有总种错觉让她能与那暴君披靡…… 唐安雁心如死灰,她这下得罪了云虞初又走投无路,她终究是活着出不了这皇宫了。 云虞初伸出皙白纤细的玉手放到唐安雁面前,唐安雁愣愣的抬头,满眼疑惑。 她还是那淡然的神情,薄唇动了动:“把缘由道来本宫姑且可以考虑。” 唐安雁心里仿佛点亮了希望,又给云虞初磕了几个头:“谢谢贵妃娘娘!” 唐安雁坐在凳子上,擦了擦快溢出来的眼泪对云虞初道:“就昨天一夜之间,帝君……帝君他杀了六个秀女了。”昨夜划破夜晚的惨叫仿佛萦绕在她耳畔,她怕下一个轮到的人就是自己。 望着云虞初毫无波澜的样子又道:“安雁曾和娘娘说过,在这深宫安雁不求名利不求地位名分,只求活着。我入宫本就是代替长姐们进来的,如若我死了,我娘亲就在府邸待不下去。只要我活着,我娘亲才不会被她们欺压,如今安雁走投无路只能娘娘能救我了。” “所以你想在本宫这长安殿寻个差事?” “只要能活着,安雁愿意为娘娘做牛做马不惜一切。” 没想到唐安雁竟是个孝女。 云虞初收敛目光似笑非笑的盯着目光坚定的唐安雁:“那本宫要你的命呢?” 这一句话显然唐安雁没有意料到,面容神情有些僵硬,只见少女皱眉又豁然开朗道:“为娘娘上刀山下火海安雁都愿意,只要不枉死在这深宫里。” 唐安雁有这番觉悟,云虞初倒是没有意料到,有些欣赏这个小姑娘。 但她又道:“同是天涯沦落人,你怎么就认为本宫能保住你?” 到底是什么错觉让唐安雁觉得自己能有那般在暴君面前能保人的本事。 她自己也好奇。 “史上从无选秀直接立为妃子,您是第一人。而南渊帝君向来都非常厌恶与人肢体上接触,而他却宠爱您,与您相处亲昵甚至还愿与您同乘一座轿子。连许公公那般的人,都对您如此恭敬,您可是南渊王朝第一位让帝君主动接近的人。” 云虞初听完后险些翻了个白眼,他们今日还同床共枕了。 虽没有实事,这也不能他对待自己特殊吧。 怕不是这恶魔的另类怪癖,生出了新的办法玩弄自己才对。 唐安雁求于自己是怕像其他秀女一般莫名其妙惨死…… 第一百四十九章 生气了吗 她也没想到顾淮昨晚急匆匆离去,就是为了杀人吗? 顾淮没有对自己发脾气,难不成那些惨死的秀女是因为自己吐了顾淮一身,而顾淮寻找泄气的地方…… 这般想来云虞初心中有些阴寒。 怎么会怎么会,他是个暴君,只想杀人罢了。 望着身侧的唐安雁,云虞初明眸微动,偌大的皇宫里留一个自己用的人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问题在于她要用什么办法和顾淮提呢? 撒娇吗?她还没有尝试过。 她夹起盘子里带着香气的排骨,一口吞入口中,香气四溢整个口腔。 对食物她还是很满意,手绢擦了擦嘴淡然道:“你先回去,过几日本宫再给你回复。” 有了云虞初的回答,唐安雁感激的鞠躬后便匆匆离开。 这会她终于敞开着吃东西了,一把抓过桌上的果子和鸡腿,一手一个,纤细素白的小手裹满了亮亮的油渍,但是她不介意,敞开着吃,反正侍女也被叫下去了,正吃的开心呢清冷的声音回荡在长安殿里。 “爱妃好兴致。” 云虞初手脚脑子一起僵住了,这声音还有谁!当然是那个暴君顾淮! “吧嗒”她手里的鸡腿和果子一并掉在了桌上。 为什么顾淮来长安殿都没有个人通报! 外面的丫鬟怎么也不吱一声,她这等样子被这暴君见到了岂不是有损她好不容易树立的形象…… 可云虞初不知她何曾有过形象? 云虞初慌张的用手绢擦了擦手上的油渍,面色带着勉强的笑容起身走向顾淮。 “臣妾参见君王,王上万安。” “免礼。” 顾淮冷淡的面庞不带任何神情,向云虞初伸出皙白的手掌。 云虞初一愣,漆黑的眸子不确定望着俊朗的男人,有些抖有些犹豫的搭了上去。 许公公又一次没眼看了,哪家大家闺秀用手抓东西吃,还吃的一脸油乎乎的样子。而本人却丝毫没有发觉,还对着南渊帝君带着甜笑,哎呦喂!眼要瞎了,没眼看真是没眼看! 让许公公更大开眼界的是,这个贵妃居然拿着那沾满污渍的手搭上了顾淮洁白干净的手,他们王上可最讨厌脏的东西了,等着被砍头吧! 顾淮深邃的眸中划过很难让人发现的笑意,一手把云虞初拉进怀里,云虞初显然是没有预料到一脸撞进了檀香的胸膛。 云虞初:!这个暴君又搞什么鬼。 “吃饱了吗?” 头顶传来男人低沉冷冷的声音,云虞初很想翻个白眼说我敞开吃你就来了,我能吃饱吗? 但是她没有这个胆子拿生命开玩笑,抬头望着男人时,男人也在专注望着她,碧色的眸子好似能窥探人心。 心里“咯噔”了一下,心跳有些控制不住。 谁叫这张脸这么像小傻子。 正要回答的时候男人修长的手指一把捏住她的脸颊,她的杏眸下意识瞪得圆圆的望着顾淮。 “你生气了?” 她,她敢生气吗? 云虞初摇了摇头:“唔,臣妾怎会森,森王上的气。”被顾淮捏的说话都有些说不圆,她刚说完男人刚有些笑意一下又冷了,目光冷冽的看着自己。 第一百五十章 想家了 云虞初摸不着头脑,怎么的她还得生气才满意? 顾淮松开云虞初带着油渍的小脸,嫌弃的在云虞初的纱裙上擦了擦,然后坐在她刚刚坐着的位子。 云虞初:…… 她揉了揉自己刚刚被他捏的脸颊,有些发酸,殊不知她脸上此时两遍有两块非常明显的人造红晕,看起来有几分傻气。 顾淮坐下了她自然也要坐下,只见男人漂亮的手指拿起桌上她用过的筷子夹了一位菜尝了一口以后吐掉,然后转头看着自己。 云虞初带着淡笑看着面无表情的顾淮,男人夹起刚刚那味菜放到云虞初嘴边。 ……这是难吃了所以让我吃? 但是云虞初能怎么办,张开嘴接下。 吃了以后云虞初也发现并没有那么难吃啊,这位大爷这么挑剔吗? “到这来。” 云虞初:? 她望着男人,男人冷冽的眸子认真的望着自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云虞初却看出了几分不满。 哪里?哦,他的腿上。 !他的腿上? 云虞初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这位大爷怎么有喜欢投喂自己的嗜好,还是要坐在他腿上投喂的那种? 腰间被有力的握住,男人绝美的侧脸挑选着菜式,一旁的许公公简直是大跌眼镜,当然跌的是隐形眼镜。 顾淮送一味菜,她就要张口,张口慢了男人就会发出不满的信号。 蓦然间,云虞初甚至觉得他怎这般幼稚和那得不到想要东西的孩童一样。 当然孩童是不会随意杀人…… 吃着顾淮送来的东西,忽然顾淮放下筷子,啊喂她还没吃饱…… 云虞初欲言又止,对上他异人的瞳孔。 “爱妃有话和孤说?” 有,有什么话?她没有啊。 但是男人表情逐渐阴郁云虞初蹙着眉头朱唇微启:“臣妾是想王上怎对臣妾这般好,臣妾福薄怕消受不起。” “哦?爱妃是觉得孤对你好,还是孤做错了?” 云虞初心中一怔,她真的跟不上顾淮的脑回路啊,她眉心微低面带愁容:“怎会是君王的错,是臣妾自己的错,君王这般好如此对臣妾,臣妾高兴还来不及。” “那是爱妃有做对不起孤的事?” 云虞初心中咬牙想给顾淮一拳,怎么绕来绕去把事都绕在她头上了。 她水眸上染着雾气,眼角红晕,水光泠泠好似在这摇头间泪水就随着摇头而落下。 少女声音干涩:“臣妾怎会做又负于王上的事,只是在这偌大的皇宫里臣妾偶感失落,有些孤单有些想家罢了。” 她晶莹剔透的泪水砸到他的手上,顾淮盯着云虞初又低头看着手上的泪水。 心就像发病的时候一样,闷的慌却不痛苦。 下意识把云虞初推开到了一边,云虞初是没有料到险些摔倒打了个踉跄。 她又踩到暴君的雷点了? 许公公随时准备好听顾淮拿下云虞初的准备,却见到南渊帝君瞳孔染上血丝,满脸暴躁的揉着太阳穴。 这位爷,犯病了?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谁都不敢出声,在这位爷犯病的时候,谁出头就得死。 大家的视线都落在了云虞初身上,因为这个时候她就是那只鸟。 第一百五十一章 duang~ 只见身前那高大身影的男子转果然,双眸充着红血丝,面庞冷如冰,仿佛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云虞初也吓了一跳,抓紧自己手里的袖子,不由自主起了一身冷汗。 “别哭了!” 顾淮声音不大但是带着不耐烦的低吼,把云虞初吓得一愣。 他没有杀自己,也没有处罚自己,明明是一副要发狂的样子,却只说了一句……别哭了? 余下的一批人也一脸懵逼,这怎么和平常的套路不一样? 顾淮见云虞初呆滞的样子,剑眉皱起,正伸手想触碰云虞初的时候,云虞初回神以为顾淮要打她吓得一抖闭紧双眸。 顾淮的手顿在了半空中犹豫了一下,接着一把把云虞初扛在了肩头,云虞初一阵失重,豁然睁开双眸,头朝着顾淮的背面,他的手正不歪不正拍在她的……她的屁股上…… 她连不知是气血溢在脸上堆积而通红,还是感到害羞,反正整个人都红了。 而她正好也看到许公公,他面带慈祥的笑容向自己招了招手? ??? 顾淮正扛着她走进了卧室,不会要来真的吧! 对于云虞初来说,被拍屁股揩油是小事,侍寝可是大事。 她对着跟叙白一模一样的脸的顾淮,怕自己一旦侍寝了就把持不住忍不住欺负起人家咋办,依暴君的尿性当场恐怕她就得归西。 顾淮把她放下,刚放下就发现云虞初想开溜,一把擒住要开溜的某人,然后轻松的把某人横铺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王上……” 少女带着鼻音,有些求饶。 顾淮听着她的声音,心里更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啪。”一巴掌拍在云虞初的屁股上。 duang~的一下手感非常好。 云虞初活了这么久!头一次被人打屁股!还是光明正大打屁股不能反驳! “啪。”又是一下。 “王上,不要……臣妾错了!” 顿时就红了眼睛,她做林家大小姐的时候何曾受过这般委屈,可是这暴君又不让自己哭,只能默默忍者泪水。 就连那脾气暴躁的无念和尚都不曾这么欺负过她! 许公公听着房内的动静,没想到这贵妃娘娘还有点手段,老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自家的帝君终于开荤了,终于开荤了! 挥了挥手对身边人道:“不要打扰君王的好事,下去吧。” 房内的二人浑然不知,顾淮打了两巴掌忽然心情又没有那么郁闷。 捏了捏云虞初的屁股小人身子一颤,却不说话,他凝着眸子把云虞初翻过来。 小人无声的抽泣着,哭的是梨花带雨。乌黑的睫毛上沾着泪水在烛火下显得格外惹人怜爱,大概是哭狠了眼角大片的红晕,鼻头也跟着染得粉红,紧咬着自己的朱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脸上挂满泪痕一颤一颤的叫一个楚楚动人。 顾淮眉间紧锁,又来了,那一股莫名其妙的闷感。 他伸手抓着云虞初两个纤细的手腕,使得云虞初正视自己的双眸。 云虞初一怔,她眸中带着雾气,委屈极了,好似他的眼神就在凶她一样,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不知所措。 第一百五十二章 欲情故纵 “别哭了!” 云虞初皱紧自己的眉头,你说别哭了就别哭了,有本事你让我打屁股啊! 见说完以后云虞初眼泪又滚出来了,暴君啧了一声显然不耐烦,低沉的声音带着不悦:“你怎么这么娇气?” 云虞初:?我娇气? 她这是娇气的问题吗?屁股挨打了不准哭不说,还要被说娇气。 这暴君,她不想供着了! 只见少女眉眼拧成八字,圆溜溜的眼睛瞪了自己一眼又看向别处,把顾淮看的这个不舒服。 他不准她不看自己,伸手扳正云虞初的脸:“看着孤,怎么样才不哭?” 怎么才不哭了?说的好听,等等……他这是在哄自己? 云虞初被顾淮这一转变有些懵,说不定她可以欲情故纵一下? 她微微扭过头瞥了一眼妖冶的男人神色复杂的看着,眼神闪着莫名的神色,云虞初马上收回目光。 光是对上顾淮的双眸她都觉得难以呼吸,于是侧着身子闷闷道:“王上,王上以后不能打臣妾,臣妾屁股了……” 声音越说越小,要不是屋子里安静只有他们二人,顾淮都听不见。 他目光落在别扭的小女人身上,以后……不能打了? 但是她那处的确很好揉,比她脸蛋还软。 虽不情愿,但是看着云虞初哭的样子他就心烦,以后摸不摸那是他的事,得看他先去。 勉强就答应了:“行。” 云虞初没想到顾淮这般好说话,心里核算着是不是亏了。 见她还没有把脸转过来,顾淮本想再强迫她,可一强迫她又会哭。 便沉着声音道:“孤都答应你了,为何还不看着孤。” 云虞初扭捏的怯怯的抬起漆黑的眸子望着身侧的男人:“王上,你日理万机肯定无法时刻陪伴在臣妾身侧,臣妾有个不情之请。” 顾淮没想到这个小女人竟然得寸进尺,但看在她被自己打了两下的份上那就特殊一次。 “说。” 云虞初没料到这暴君竟然这般好说话,一时之间欣喜露在了脸上:“臣妾在宫中孤单的慌,臣妾想向君王讨唐家妹妹唐安雁来长安殿与臣妾作伴可好?” 顾淮冷着张俊脸看着眉眼弯弯的云虞初:“有孤还不够?” 云虞初拉起顾淮的大手,望着他漂亮的碧眸:“王上要处理朝政怎可一直呆在后宫呢。” 顾淮没想到云虞初竟然也为自己着想,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点了点头。 “你与许德胜说一声便可。” 得到允许以后,顾淮瞧见她眉目哪还有刚刚那一股伤心的样子,染着娇俏的笑容竟有一种触动他胸怀的感觉。 顾淮不喜欢这种感觉,他甩开云虞初的手起开了。 云虞初也被顾淮忽如其来的样子楞到了,紧张的看着站起来的男子,他不会猜疑到什么了吧? 心下不安中,以为顾淮会做什么,结果他,他就这么走了……? 云虞初又一次徒留她一个独守空房?她刚刚都做好心里准备了! 还是说顾淮对他根本没有那个意思?难道她的美貌不够打动这位暴君,在这个暴君眼里自己就是用来欺负玩的? 云虞初跑到铜镜面前转了两圈:“我不够女人?” 第一百五十三章 房事太快 云某人甚至已经忘记自己当时多紧张这位暴君会对自己做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这位暴君竟然这么轻易答应了自己的要求。 看来在他的眼里,自己还算的上感兴趣的玩具。 确定了地位,她就要尽快摸索圣物的踪迹。 她唤了好多声云玉儿都不见人,直到自己走到殿外才看到一群奴才全清一色蹲在了走廊里。 “你们都在这里作甚?” “小……不,贵,贵妃娘娘?”云玉儿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确认没有眼花。 云虞初没心思管这群奴才在想什么,漫不经心道:“本宫要沐浴。” “哦哦哦,是是是!”云玉儿支棱着身边的侍女,所有人回神开始做起自己本分的事情。 云玉儿看着云虞初完美的身段和这绝世的容颜,不禁心中为她叹了口气。 这么好的一位谪仙,竟然在那事上这么快,更没想到那般强悍的帝君居然在那事上不行…… 真是亏待了她家小姐这幅胸大腰细的身子了。 自此宫里就隐晦的谣传着南渊帝君让新晋贵妃娘娘侍寝了,只是房事太快。 两位当事人浑然不知。 顾淮这么一闹,云虞初又吩咐云玉儿去御膳房弄了些吃的,吃完了才睡。 她吃东西的消息肯定传到了未央宫,许公公为云虞初擦了一把冷汗,这贵妃娘娘虽然长得好看但是也要注意饮食,不能侍寝过一次就恃宠而骄啊,要持续保持身材才对。 只是面前的君王拿着奏折批阅的样子,似乎对云虞初又偷偷吃东西的事情毫无反应。 许公公不禁想,这新晋贵妃是有什么妖术能把这远近闻名的暴君迷得五迷三道连底线一降再降?还真是个狐妖转世? 狐妖本人正打着呼噜抱着枕头睡大觉,浑然不觉。 顾淮给她弄的冰蚕床被是非常舒适,她特别怕热睡起来格外舒服。 夜风吹过,烛火晃动。 顾淮放下手里的奏折,缓缓开口:“许德胜,几时了?” “回王上,丑时了。” “更衣。” “是。” 麻溜的许公公上前为顾淮穿好玄色绣着金色龙纹的袍子,再给他穿上黑色镶着龙纹的长靴。 云虞初隐隐约约觉得有些刺眼,这一幕怎么这么熟悉,迷迷糊糊起来揉了揉眼睛。 顾淮这张妖冶的俊脸睁眼就能见,那双碧色的眸子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他怎么,又来了,这天还没亮呢! 云虞初实在猜不中这暴君想做什么,故意让你她不能好好休息? 让她精神上时刻紧张,无法休息?他到底想最自己做什么。 “王上!” 这回顾淮没有给云虞初缓和的机会,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拽着云虞初一路从床上下来。 整个人就是被他拖下来的,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云虞初就被她拉着出了长安殿。 外面整个都还是雾蒙蒙的,天上依稀还有些月光,初夏的早晨还是非常凉爽的。 顾淮这才发现云虞初只穿了一件里衣就出来了,整个人冻得脸色煞白,牙齿打颤的声音听得非常清楚。 第一百五十四章 见见昙花一现 低头发现她白皙光滑的脚丫子露在外面,因为没有穿鞋斑驳了一些痕迹。 顾淮深邃的眸子在夜里似乎和野兽一样能发光一般,看的云虞初心有点磕碜。 只见男人脱下自己龙纹外袍,紧紧的包在了自己身上,接着自己整个人打着横抱埋进了他温热的怀里。 “你怎这般娇气。” 云虞初:!! 他又说她娇气,大早上的穿不穿衣服,穿不穿鞋他也没有给自己时间啊! 云虞初心里忐忑,这暴君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三番两次不让自己睡觉。 这暴君到底想出个新玩意整蛊她。 正这么想着,她就抬头就能看到未央宫三个字。 这不是顾淮的寝宫么?一大早就为了把她弄进寝宫,为什么不直接叫许公公派人来接非要自己来一趟…… 真是搞不懂。 可是随着顾淮的路线渐渐又偏离了未央宫正殿,云虞初抬头看着男人精致的侧脸。 如果,如果说他是叙白,他是不是喜欢自己? 但是她的乖乖早在三年前为了护着自己,尸骨随着血河冲走,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吗? 她垂着头微微发现有些亮光,她愣愣的抬起头,顺着光芒望去。 虽然天还没有亮,这个院子却被蜡烛点亮的不逊色于白天。 院子中央一颗巨大的海棠树开满了花朵,花朵正开的娇艳,娇红浅白,月光如霜落在那些花瓣上,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她心中有些动容望着海棠树,想起了一些过往。 而更吸引她的事围着海棠树下种满了白色奇异的花朵,她从未见过,有些花朵甚至已经开始枯萎。 “怎么不开?” 头顶传来男人冷冽的声音。 许公公被他这一声吓得心脏都吊到了嗓子眼:“王上,可能,可能今儿这花开的比较晚。” 顾淮抬着头看了看天空,视线又落在了花朵上:“现在比昨夜晚了半个时辰。” 许公公吓得跪在了地上,随后身后的随从也跟着跪了一路。 云虞初不解的望着抱着自己的暴君,他生气了? 的确是生气了,气压一下就低了好多。 “许德胜,你若不让它开花,孤不介意让你们所有人,人头落地。” 他语气淡然没有任何感情,云虞初怔了怔,有些同情跪在地上的人,可她也自身难保。 可能顾淮感受到云虞初的目光,转头对上云虞初清澈的眸子,淡然道:“你喜欢花吗?” 云虞初愣愣的点了点头:“喜欢。” “孤让你见见昙花一现。” 云虞初木了,合着他三番两次来找自己竟然只是给自己一个惊喜,看昙花? 她曾有耳闻,昙花一现可遇不可求,世间稀少,昙花一开美不胜收。 那昨夜正是昙花开之时,她却赖床了,而这枯萎的花朵就是昨夜开的昙花。 看昙花就看昙花,顾淮怎么不直与自己说,大半夜的冷着张脸忽然坐在床头,云虞初还以为他是来索命的。 云虞初疑惑的瞧着男人棱角分明美的又攻击性的侧脸,心中有些微妙的感觉,顾淮这是再和自己示好? 第一百五十五章 好看 她看不透这个暴君,更搞不懂。 暴君他到底是不是叙白? 凉风来袭,她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 “阿秋!” 身子在暴君的怀里一抖,云虞初揉了揉自己的小鼻子,漆黑的眸子无辜的望着男人,她就穿着里衣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此时的脚冻得就差没有知觉了。 暴君倪眸扫了云虞初一眼,又望着底下跪着一排一排的人。 如果这些人都死了岂不是自己间接性祸害的? 空气间凝固了一会,云虞初犹豫清了清嗓子,细心抿唇柔声小心翼翼道:“王上,要不我们改天再来看?” 结果暴君并不买单,冷声点名:“许盛德,你找人给孤让它开花,它不开花就你们脑袋开花。” 许公公吓得一身冷汗,浑身发抖,跪在地上的那些人更是头都不敢抬一下。 众人都觉得今天算是活到尽头了,暴君发怒说的话那可是说到做到。 许公公颤颤巍巍的拉起身边负责养花的太监,二人抱着赴死的心来到昙花的面前。 这花儿要什么时候开他们怎能左右呢,何况还是这昙花。 昙花开花的时间又短,开的时间点又奇妙,不像其他花儿有花期啊。 这会云虞初心里也跟着默哀,虽对众生无感,但是就因为她看不到昙花而死这么多人。 她做鬼过,可是怕极了这些人晚上回来找自己,想想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半盏茶的时候仿佛过了几年,每个人呼吸都很沉重。 月亮撞破了层层乌云,洒在顾淮冷凝的面庞上,仿佛是镀了一层银色的光。 他宛如璞玉的碧色眼眸也没有传说中的可怕,透着淡淡的光芒又像泡在水底的水晶石。 立体的容貌仿佛是为这双奇特的眸子天生定制的一般,显得格外妖冶。 “开了!开了!” 云虞初闻声收回目光看向昙花,没有枯萎的昙花受到银白色的月光照射显得格外耀眼。 浸浴在月光下,昙花轻轻颤动缓缓的挣脱花苞的束缚,花瓣开成一圈,从淡黄色退化到雪白,绽放它最美丽的时刻。 它比莲花更典雅,比牡丹更加清雅,月光的透射花瓣看起来甚至有些透明。 一朵两朵,许公公和养花的太监都没想到竟还有绛紫色和天蓝色的昙花,它们好似约好一般,开花的位置都向着云虞初和顾淮的方向。 云虞初手里的拳头不自觉握紧了,脑海里闪过当年在山上,那一脸纯真模样的叙白问她:娘子姐姐喜欢什么花? 记忆宛如就在昨日,她抿紧唇,颤了颤眸子。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幽想起,沁人心脾,没想到昙花的味道如此好闻。 顾淮收回眸子落到云虞初的小脸上:“好看吗?” 云虞初被这齐放绽开的昙花着实惊艳到了,转头望着男人,他的容貌怕不比必这昙花逊色。 正准备回答的时候云虞初冷不丁的又打了一个喷嚏。 吓得一激灵连忙点了点头,清甜的声音有些沙哑:“好看。” 不知这话夸的是昙花,还是顾淮。 第一百五十六章 君王三思 只见男人勾起邪气的笑容,声音张狂道:“贵妃喜欢,孤赏你们黄金百两。” 跪在地上的众人和许公公还有养花的太监,顿时就松了口气,他们好似在阎王爷面前捡回来了一条命。 像极了给个巴掌给个糖,但是这个糖他们不得不吃。 被赏到的奴才们连忙跪谢,云虞初看着男人,不愧是暴君,杀人不眨眼,赏赐也不眨眼。 顾淮收到云虞初的目光,也回眸望着她清透的眸子,清冷的眸中赤果果的布着嫌弃。 “你好脏。” 云虞初歪头:? 暴君扯了扯云虞初的衣袖,擦了擦云虞初面庞上的……鼻涕…… 她她她的形象又又又没了? 醒醒,你就没有过形象好吗。 可是为什么要拿她的衣服擦?哦也对,也不能拿龙袍擦。 顾淮饶有兴趣的看着怀里的小女人脸上染着红晕,忍不住掐了小女人水嫩的脸颊。 收到小女人鼓足脸颊瞪圆了杏眸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样子,心中竟有几分愉悦。 暴君在心理决定,以后每天都要捏她一下,至于掐哪里看他大爷心情的。 云虞初就算再不服,也不敢有意见,随着那只大手在自己脸上作恶。 然后他们这群人就呆在这里看了一个多时辰的昙花,直到昙花凋谢…… 等顾淮准备走的时候怀里的云虞初早就呼呼大睡起来,他不禁怀疑这女人是不是猪转世,又爱吃还爱睡。 天空翻起来鱼白肚皮,太阳也快出来了,早朝从来不迟到的顾淮今日早朝迟到了。 文武百官见到顾淮迟到也不敢有人多言。 妖冶的男人面色有些疲惫,手撑着头狭长的眸子漫不经心的瞧着垂着头的文武百官。 “今日有何事要奏?” 群臣们一阵稀疏,也没一个人有个所以然来。 顾淮没什么心思,看了一眼许公公。 许公公收到顾淮的眼神后开了开嗓子:“退朝!” “且慢!君王!” 顾淮的脸色渐渐冷下,要说事的时候一个个磨磨唧唧,现在要退朝了一个个就凑上来了。 他慵懒的坐在龙椅上,深邃的眸子盯着叫住他的郑国公郑长冬。 “郑爱卿何事要奏?” “启禀君王,听闻陛下未经过筛选就直接立叶知县的嫡女叶欢意为贵妃,这史上绝无仅有例外还请君王三思而后行。” “请君王三思!”后附议其他朝臣。 郑长冬本来是想放郑湘琳进宫铤而走险,走一步死棋,能随时观察南渊帝君的动向,却不曾想顾淮他竟然立了叶知县的女儿为贵妃,还日夜在一起,叶知县为人清廉从不与人为一派,那她女儿自然是用不得。 还听闻当夜死了不少秀女,但是顾淮杀后宫嫔妃以成常识文武百官不敢有任何意见。 郑湘琳这个没用的东西,别说消息,自己都被这暴君吓得魂都没用一心求自己带她出来。龙椅上的男人慵懒的揉了揉眉心,寂静的大殿传来刺骨的冷笑。 “郑国公,你手是不是伸太长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心有不服? 以往顾淮除了拒绝立后和增添后宫人丁以外,其他后宫之事都随着朝臣的意思,反正不顺眼的女子都会被顾淮杀了。 郑长冬没意料到暴君这一次竟然是这般反常的态度。 吓得赶紧跪下颤抖道:“微臣,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哪个?好生与孤说说。”异瞳的男人理了理衣襟俯视底下的朝臣,朝臣们统一跪在了地上。 顾淮每次要杀人之前都会笑的让人寒栗而颤,今天的幸运儿是郑长冬吗? 整个大殿百来人,连呼吸声都听不见,顾淮感觉有些燥,扯开自己的衣领。 “秀女是你们塞给孤的,要杀要剐不是随孤吗?你们不是想要孤后宫有妃子,孤现在立妃又说不合适?” “还是说你们觊觎孤这江山太久,心有不服?” 谁敢不服?当年顾淮可是凭一人之力带领八千将士踏平边疆地带,御驾亲征讨伐蛮人。 不说手段,就是这种无与伦比的魄力,与这经商头脑南渊皇朝几乎无人能及,如果不是顾淮南渊国不能开拓海外道路更不会走向现在的鼎盛时期。 他是暴君,杀人不眨眼,却更是一位无所不能的帝王,有人觊觎皇位也有人有这个胆子才行。 “君王,请君王息怒,郑国公许是无心之言。” 觐见的人是知府大学士秦瑞为人刚正不阿,郑国公心里的那点事顾淮怎会不知晓。 见秦瑞都为郑长冬求情了顾淮不屑的摇了摇头:“无心?秦爱卿说错了,郑国公何时用过心。” 顾淮这话把郑长冬老脸说的一红,一些人低头掩笑,平日里仗着自己是前朝国公嚣张跋扈。郑长冬这老狐狸总算是丢了回老脸。 “君王,郑国公的事微臣无力批判,但文武百官总归都是为王上为我大南国着想。” 顾淮不以为然嗤笑望着秦瑞,若不是他是一代忠臣这般出头鸟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君王,微臣有要事启奏。”秦瑞弯腰拱手。 “奏。” 秦瑞抬头神情严肃的看着顾淮:“近日有大批难民涌入阳城,边界异动大雨连连导致洪灾死伤惨重,还请君王造下旨派人救灾。” 雨?近日大夏来临可不曾下雨,顾淮磨砂着手里的翠玉扳指。 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郑国公:“郑爱卿你若戴罪立功孤就不杀你,这次救灾官银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郑长冬的油水不说朝廷第一,前五是有的。 一听到自己又要损失一比巨款,郑长冬肉疼,敢怒不敢言。 “是,微臣领命。” “既然是秦爱卿提出来的,爱卿可愿去阳城安抚难民?” “微臣领命。”秦瑞爽快倒是顾淮不讨厌的一点。 至于救灾,顾淮孤傲的面庞略冷,冷冽的眸子落到人群中那白净带着温润笑意的人脸上。 “任丞相就去救灾吧。” “微臣领命。” 顾淮摇了摇手示意退朝,他实在是没有心思跟这些人绕来绕去。 他有些困意,更想抱着那个小女人睡觉。 第一百五十八章 留你无用 退朝后郑长冬仿佛捡回来一条命,脸上苍白的坐在大殿上。 平时那些巴结他的官员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退朝后就走了,他自己也吓一跳,差点,差点就被那个暴君杀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不成那个叶知县对顾淮有什么用,不然怎会这般重视他的女儿。 郑长冬百思不得其解,必须要让郑湘琳去探个究竟不然白费了自己养了十几年。 忽然他面前伸出一双皙白修长的手,郑长冬怔怔的抬头冷冷的望去,任北原那张精致温润如玉的面孔浮现在他面前。 “任丞相……”郑长冬有些欲言又止。 温和的男人带着淡笑扶起地上的郑长冬温润道:“郑国公可别将王上的话放在心上,王上向来就是不喜欢别人插手他做的决定。” 郑长冬点了点头赞同道:“多谢任丞相。” 任北原挂着淡笑对郑长冬拱手作揖:“举手之劳不必客气,救灾之事还劳烦郑国公多加照顾才对。” 二人拱手,一同离开皇宫。 下了朝已经快巳时了,日头刚上照耀着大地有些闷热。 许公公瞧着顾淮换了一身新的龙袍,看样子南渊帝君又准备去贵妃娘娘那里了。 他抓了抓手里的银子,在顾淮正要出门之际许公公便低头拱手道:“王上,近日贤妃娘娘有感风寒身体一直不太好。” 贤妃?男人碧色的眸子有些深沉。 许公公不提起这号人,顾淮差点忘了,身为医女竟连自己身体都调理不好。 若不是当年做为交易他也不会立她为妃子,既是朋友去看看也理所应当。 兴许时候还早,等用午膳的时候再去找他的小女人。 想到云虞初,他一大早的阴郁也散去了一半。 “去明光殿。” “是。”许公公应道转身道:“摆驾明光殿。” …… 云虞初可算是睡了个好觉,懒洋洋的起来,唐安雁已经来她宫里很久了。 行礼她也免了唐安雁的,如今唐安雁正给她梳着发髻。 “娘娘真是受帝君疼爱呢,说不定娘娘离后宫之主的位子不远了。”唐安雁说着挑选了一只亮眼的珠钗,云虞初截住了唐安雁的手。 转过头清透的眸子神情淡然道:“君王疼爱本宫是本宫的福分,有些话能不能说要经过脑子,不然别怪本宫不保你。” 唐安雁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赶忙跪下:“是,是是奴婢的错,请贵妃娘娘责罚。” 云虞初没心思绕来绕去,更没有惩罚人的癖好,戴上自己的桃木簪起了身。 语气只是更为冷淡:“既想活着留在本宫身边,就得拿出你的用处,你若无用本宫留着你也是占地方。” 她可不是什么女菩萨,说话也更直白,她要在南渊帝君对自己失去兴趣之前偷到圣物,她对这些权贵更没有一点想法。 看着长安殿里有些寂静,这会暴君应该是上完朝在处理公务没有时间来找自己。 云虞初瞧着地上跪着的唐安雁:“起来吧,去给本宫了解一下这后宫的妃嫔们的事。” “是。”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不同往日 唐安雁离去,云虞初看还早就和云玉儿二人去御花园了。 逛御花园是次要的,她那时并没有少来皇宫,却不曾想也就短短三年的变化御花园竟与以往大不相同。 一切布局全部都翻修了一遍,连当年太后喜爱的郁金花海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短短三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只依稀猜测顾淮是谋反,当年灭她全族的皇帝正是南皇,那既是谋反这南渊国还是姓顾。 顾淮到底是哪一个皇子,她怎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云虞初心中疑惑,日头有些大,她又最怕热,拿着蒲扇挡在头上。 “玉儿,本宫曾听闻这皇宫可有一片郁金花海,带本宫去瞧瞧。” 被问到的云玉儿心有惊讶垂着头,纵使掩饰,但眸子里眼神闪躲云虞初看的清清楚楚:“小姐,宫中并无郁金花海。” 云虞初发觉到云玉儿的回避,步子停了下来,深沉的杏眸落在云玉儿的脸上。 “几年不见,玉儿竟也会对我瞒着事情了。” “小……小姐!” 云玉儿被她冷冷的眼神看的心里发毛,下意识立马跪了下来,浑身发抖。 云虞初挪开了步子,她倒也了解云玉儿的怂点,故作扇了扇手里的团扇:“没了云王府你倒变得拘谨,如今我是贵妃你倒与我变得生疏,既不想与我做姐妹也罢了。” 云虞初这话可直戳了云玉儿的心窝子,她何曾不想与自家小姐如往常一般姐妹相称。 今时不同往日。她家小姐是那位暴君看重的人,不仅救了自己还把自己留在云虞初身边已经是最大的恩惠,她更不能越矩与云虞初姐妹相称。 若是姐妹相称那岂不是太抬举自己了,那位……那位暴君要是知道了,肯定也会勃然大怒的。 可好不容易再见到小姐,她也不想惹小姐生气啊。 云玉儿泪眼汪汪,抿了抿唇。 “小姐,娘娘!玉儿,玉儿说,你不要生气。” 瞧着满脸委屈的云玉儿,云虞初拉了拉被云玉儿扯着的裙角,淡然道:“说吧。” “小姐,玉儿若与您说了,求求您不要告诉帝君是玉儿说的,不然……” 不然也会死。 云虞初看云玉儿的表情就知道了,应道:“不会与他说。” “帝君登基以后杀了后宫所有的前朝妃嫔,小姐您所说的郁金花海正是埋葬那些人尸骨的地方,帝君他……他一把火把花海和尸骨一并都烧毁了。”云玉儿脑海里浮现顾淮的面庞不禁起了一身冷汗,抬头怔怔的看着面庞淡然的云虞初:“后宫里每一寸,每一寸土地都遍布尸骨所以才翻修的……” 难怪她找不到任何熟悉的景色,顾淮把前朝妃嫔都杀了,不仅是谋朝篡位,这皇室到底与他有多大的深仇大恨。 想起那张森白带着邪笑的异瞳面孔,云虞初内心也有些怯怯。 他莫不是杀人发疯成瘾……? 手里握着团扇的手也大力了几分,险些因为他与乖乖像极了,对这暴君放松了警惕,看来她要了解的还很多。 第一百六十章 王八看绿豆 “那君王他登基以后,当朝可还有哪些皇室,哪些前朝皇子?” 毕竟是血亲,顾淮虽然是个疯子,应该会…… 轮到云玉儿惊讶了,前朝的事情可是在整个南渊国来说都算人人知晓,她家小姐究竟发生何事竟什么都不知。 云玉儿心有疑问却不敢问,颤颤巍巍道:“没有,全,全死了……全被帝君杀了,只有长公主还是公主的身份。”云玉儿模样像被恶鬼擒住了喉咙,一双大眼睛溢满恐惧,仿佛顾淮此时此刻就站在她面一样。 这皇宫所有的人都被顾淮的压抑中生活着,短短三年,云玉儿在宫中生活以后性格竟更加软弱,顾淮究竟真的是这么骇人? 长公主,宁白芷吗?那个后来者居上。 云虞初心中冷笑,宁白芷运气还真好嫁给了任北原居然没被顾淮杀了。 说起宁白芷和任北原,云虞初可要追溯到很远以前。 一个是她青梅竹马的好姐妹,一个是一手辅佐从寒门书生变成当朝丞相的任北原。 真是什么样的人,物以类聚,不知宁白芷没被顾淮杀了是福还是祸呢。 “你起来吧。” 听到云虞初的话云玉儿虽然还是有些腿软,但还是努力勉强的垂着头站在云虞初身侧。 “多谢小姐。” 刚放下的心被云虞初的声音一下又吊起来了。 “放心,本宫并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作为本宫的妹妹,日后可不能有什么事瞒着本宫了,知道吗?” “知道……”云玉儿点了点头,声音细小如蚊。 云虞初眯起杏眸,团扇挑起云玉儿的下巴:“说话的时候瞧着本宫的眼睛,知不知道?” “知,知道了小姐!”少女眸子含着害怕。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自家小姐的的气势与南渊帝君简直一样恐怖,如果她手中的不是团扇而是一把匕首自己怕是随时毙命。 云虞初没了心思吓唬云玉儿,她这出来就是想熟悉一下路线是否与以往一样,这样一来方便晚上好夜出。 可是皇宫翻修,她只能跟着奴才们多来着御花园溜溜了。 不得不说如今的皇宫是真的冷清,连齐他散步的妃嫔都没有。 偌大的花园除了她主仆二人就是来往匆匆统一低着头的宫女太监。 “玉儿。”云虞初一喊,云玉儿一激灵。 “奴,奴婢在!” “这皇宫翻修以后也有藏书阁吧?”皇宫收集天底下最多的书籍,安宁寺的禁书上并没有记载圣物的资料,那她只能先去皇宫藏书阁查一查圣物的信息才能进一步摸索圣物。 “回禀娘娘,藏书阁在东宫那边,只是没有帝君的特许腰牌是进不去的。” 云虞初沉吟,那她岂不是真要找机会和暴君撒娇?啧,可是她从未撒过娇。 “玉儿回去后你给本宫去搜寻些情爱话本来。” 她要学学画本上的撒娇,暴君对自己如此感兴趣,万一王八绿豆看对眼,瞎猫碰上死耗子呢! 云玉儿迷惑,她这位主子转变的可真是快啊,但还是很快应道:“是。” 第一百六十一章 落水 主仆二人正在湖边遛弯,遛到这云虞初也打算回去了,因为她实在是太热了。 但是眼神好的她发现那一袭白发的人正坐在湖边钓鱼。 皇宫里喂养的锦鲤还允许垂钓? “那是谁?”云虞初好奇道。 “娘娘,那我当朝祭司苏玉苏大祭司。” 她有耳闻过南国开国多久苏玉就活了多久,他本是当年云家先祖救下的一名鲛人,会观天象预言未来祈福众生,是南国祥瑞象征之一。 云虞初正犹豫要不要往苏玉的方向去之时,双眸瞟到路过的婢女身上。 这婢女忽然丢下手里端着的物件,毫无征兆的冲着云虞初过来。 云虞初属于反应快的人,连忙闪躲后退了两步。 怪不得眼熟,这正是当日选秀的秀女之一,与那诬陷她的秀女长得八分相似。 “妖女!妖女!还我姐姐命来!” 女子双眸充血,面色煞白,眸中除了瞳孔已被血丝布满。 “来人啊!保护贵妃娘娘!” 云玉儿也被忽然冲过来的人吓了一跳,但下意识还是去护着云虞初。 云虞初虽废去一身武功,身子是娇弱,可她反应却不差,她连退了几步打量着冲过来的人。 云玉儿没想到这身子瘦弱的女子竟然力气这般大,一撞就把自己撞到了地上。 “你们还愣着干嘛,这位可是帝君的贵妃娘娘!” 被吓到的太监们被云玉儿这么一吼速度回了神,云虞初重生后身子可以说是羸弱几乎没什么力。 反应快,四肢却跟不上脑子,不禁抱怨原主造的孽。 几个太监竟然都按不住那女子,云虞初便更好奇了,她双眼充血没了眼白。 这是被下蛊之症,她才来一天就变成谁的眼中钉了?居然动用西月的蛊术。 来不及思索,那女子一人似不知疼痛撂倒了太监冲着自己过来。 云虞初一路退,退到了脚下失重,回头她才发现自己退到了湖边。 转头那中蛊的女子便冲了过来,一把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身后失重二人一块掉入了湖中溅起巨大的水花。 “娘娘!” …… 明光殿,顾淮冷眼瞧着虚弱的女子,手中磨砂着扳指。 不曾想贤妃竟然柔弱到了如此地步连床都下不了了。 “王上,咳咳,您能来看望臣妾,真是臣妾莫大的荣幸。”女子轻柔道。 隔着一道帘子柔情的望着外面坐着的男子,许久不见他还是如此冷傲,一点都没有变。 顾淮望着桌上的茶水不答,狭长的眸子落到门外,接着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来人是长安殿的太监,顾淮讨厌嘈杂,面上带着不悦望着来人。 太监感受到低气压头都不敢抬,直接跪在地上颤颤道:“君上!不好了,贵妃娘娘落水了!” 顾淮一手扫过桌上的茶杯“啪啦”茶杯摔出刺耳的声音,所有人统一大气不敢出一口。 床上的贤妃还没来得及开口男人便箭步离开。 “王上……”她张了张口,顾淮已离去。 她拉开窗帘,床上的人容貌竟然有四分神似云虞初! 她双眸似水,眉眼间掩着憔悴,这新晋的贵妃到底是什么人物顾淮竟这么紧张? 第一百六十二章 好久不见 咳嗽了两声开口道:“春儿,去长安殿看看贵妃娘娘怎么样了。” “是。” 春儿离去,她又轻轻咳嗽了几声关了床帘。 顾淮的大长腿健步如飞,身后一群太监都开始小跑起来。 胸口宛如犯病一般闷痛,暴躁的情绪染上他的眉目。 他就应该把云虞初套上链子锁在自己的身边。 太医院的人全都急匆匆的过来,顾淮没想到苏玉会出现在长安殿,所有人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唯独苏玉那双染着水蓝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顾淮。 “好久不见,叙白。” 顾淮阴沉的碧眸中仿佛能把苏玉看出一个洞来,一个箭步冲上,蛮横的夺过苏玉怀里,湿透还在发抖的云虞初,然后紧紧抱着。 尽管他怀里没什么温度他也不愿意小女人在别人怀里。 他忍着暴躁的心情低声道:“滚出去!” 太医们连滚带爬的都出去了只有苏玉依旧两袖清风的站在面前。 苏玉不恼,他对于人的七情六欲本就不理解也不需要,秉着性子伸手捏住云虞初苍白的脸颊。 云虞初对上苏玉水蓝色异样清澈的眸子,心中有些不安。 “不会死,只是换了个里子。”听到苏玉说完后云虞初心中不安越发,苏玉知道她是云虞初。 手里不自觉拽紧了顾淮胸口的衣襟。 只见顾淮剑眉冷冽,一手打掉苏玉捏住云虞初的脸。 “孤的东西不准碰。” 苏玉收回自己皙白的手,揉了揉慢条斯理道:“你想杀人?” 顾淮的确想杀人,他俊脸森白的可怕,脸上布着冷汗,头上的青筋若隐若现那双绝世好看的眸子里染着血丝,眸子里含着戾气,云虞初瞧着也有些打退堂鼓。 顾淮要发疯杀人,杀谁?苏玉还是自己? 空气僵持,还是被云虞初一个喷嚏给化解。 她冷的哆嗦,浑身一会热一会冷想来是受了风寒。 小心翼翼抬眸看着抱着自己的顾淮,男人并没有看他,而且抱着自己进了里屋。 他要做什么?她还是个病人啊。 “碰!”的一声,卧房的门被顾淮一脚关上发出巨响,云虞初忐忑不安的看着顾淮,猜测他又要发什么疯。 这一次顾淮没有她把丢到床上,而且放在床上。 男人碧色冷冽的眸子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直视眼前之人,若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浑身湿透的她背后感到更有些凉。 “王……王上……”云虞初漆黑的眸子缠绕着雾气,带着鼻音小心翼翼喊道,听得顾淮心中更是烦躁。 瞧着男人面色越来越阴冷,云虞初心中也焦躁,正欲试张口的时候,顾淮冷声道:“你为什么让他抱?” 云虞初:? 一时之间语塞,因为落水的时候是苏玉救了她,不然肯定会被那婆娘活活掐死,好不容易才重生。 顾淮见云虞初苍白的薄唇动了动始终没有话,一股无名火上来,想要杀了她。 在抬起手动手之际,又不舍。 云虞初吓得小脸上的双眸闭上,顾淮眉间锁的更紧。 忍着烦躁、暴躁、杀人的冲动,捏起云虞初的脸颊冷声道:“你是孤的。” 第一百六十三章 你只能是我的 身上没有疼痛,只有脸颊被似曾相识的力度捏住,云虞初豁然睁开墨黑色的水眸,有些不可以思议。 在惊讶中还没回神,她的肩膀传来刺痛,她不禁痛呼出了声用力推搡着卧在她肩头的男人。 “王上……疼疼疼!” 这个疯子,居然咬她的肩膀,灵敏的嗅觉她都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加上身上有生水,伤口遇到水就更痛了。 男人咬完抬起头与云虞初额头对额头双眸对双眸贴近。 “你只能是我的。”男人说话的热气撒在她的脸上。 云虞初看着男人碧绿色的眸子颜色更加浓郁,化为墨绿色仿佛是一个深渊要把她吞进去,她想退缩可是她无路可退。 什么暴君,这简直就是个疯子,云虞初恨不得给他一脚。 顾淮满意的看着云虞初身上的牙印,他的标记。 又发现她湿漉漉的衣服隐隐约约透露出傲人的身材,刚冷下去的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一想到那些人也看到了,顾淮杀意上了头。 云虞初疑惑的看着顾淮站起来,带着怒气一脚踹开房门出去了。 她差一点以为自己小命没了,顾淮他不是暴君,是疯子是有病。 起身才发现自己脚软,浑身无力整个人发烫她果然受了风寒。 琼枝这时候恰好进来,赶忙搀扶着云虞初。 “你怎么进来了?君王呢?” “回禀娘娘,是君王让奴婢进来的,君王让奴婢给娘娘更衣以后才能让太医们进来。” 云虞初更为疑惑,也就是说刚刚那疯子忽然发怒是自己被别人看到了?占有欲? 咳咳,看了看铜镜,自己玲珑曲线的身材被打湿以后果然若隐若现。 “更衣吧。” 这是她第二次“重生”,那僧人说只要自己与“云虞初”一体双魂安然活着,就能顺利轮回去下一世。 僧人说原宿主魂魄虚弱本就活不了多久,云虞初又经历从女婴成长为孩童,孩童成长为少女。 为她变成南渊第一才女,报答云家养育之恩修的一身高强武艺,成了南渊国的高岭之花。 却不曾想,沉睡已久的“云虞初”也有意念那么强的时候。 作为原宿主,哭她,求她。说什么自己占有她的身体这么久,她也想见见这个世面,想知道一个深爱的人是什么滋味。 自己也一时心软酿下大错,让她为了一个男人废尽一身的武功,还让林家被灭门。 还多亏是一体双魂,原主云虞初意念化为灰烬是真的死了,活过来的只有她,不是女神云虞初,不是云家嫡女云虞初,只是一个普通人云虞初。 只是这幅身体强行废去武功后虚弱的不行,云虞初眼神迷离的躺在床上。 回忆如潮水一般涌入脑海,浑身发热的晕乎,甚至连喘气都喘不上来。 不会自己没死在满门抄斩,没死在凝雪湖,没死在暴君手里,要死在这风寒上? 意外死亡会不会影响轮回啊,她可不想再做孤魂野鬼游荡在这个世界了。 顾淮坐在床边望着云虞初脸上红白的不正常,脸颊绯红其他皮肤苍白,小巧的鼻尖和额头冒着汗珠,双眸紧闭,眉间神色痛苦。 第一百六十四章 卦卦皆无你 她好似难受到忘记呼吸是如何,苍白带着干裂的小嘴小声又急促的呼气和吸气。 明明外面太阳高升,五月末的天气带着炙热,时不时传来蝉叫声,卧房里跪着的人却感到寒冷发抖。 他深邃的眸子无了神光浑浊如沼泽,冷白的手落在云虞初的脸庞上,他凌厉的眉间微微皱起。 目光落到自己的手上,云虞初的体温烫的灼手。 此时此刻没有人有胆子抬头看顾淮在做什么。 昏昏沉沉中的云虞初感受到舒适的冰凉,下意识的蹭了过去。 顾淮阴沉的眸子微微动容,只见那小人把柔软的脸颊送入自己手掌中,贴近手掌后脸上眉头痛苦的神色也些许减轻,心中宛如被什么刺穿无法言喻。 随着她依赖自己的手掌,顾淮碧色的眸中含着冷冽道:“若贵妃今日内还难受,太医院就可以散了。” 顾淮言外之意所有人都清楚不过,不仅是太医院散了,他们在场的人都可能会被株连九族。 何为暴君,他杀人诛九族从来不需要理由。 整个太医院的人都开始为了贵妃娘娘的风寒所用上毕生所学。 顾淮拿开手之际,却被云虞初拉住了,那人的手娇小无力,他眉目间染着烦躁一把和云虞初同躺在了床上。 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小心翼翼,然后把云虞初搂紧自己没什么温度的怀中。 即便如此,太医们哪敢说什么,向恶势力低头。 云虞初迷迷糊糊睡了很久,本来就非常热的,睡的难受,但是她做了一个梦,梦到老大一块冰块荔枝。 自己一个劲说吃不下了吃不下了,这冰块荔枝就是不放过自己,硬要自己吃一下消消暑。 无奈之下她就啃了几口,只是这冰块荔枝没当时在马车上的好吃。 顾淮沉着俊脸,深沉的碧色双眸凝视着怀里的人,她朝着自己吐了吐口水好似非常嫌弃?…… 自己冷白的手上清晰可见的几个牙印子,这个小女人是装睡乘机报复自己咬了她? 顾淮眯起自己细长的眸子,扯了扯云虞初的脸颊,手感很好。 小女人秀气的眉头拧紧,伸出手“啪”的一下打在自己的手上,含糊不清的说了句“别闹”,然后又泰然自若的搂着她打了的那只手放进怀里,再贴近自己的胸口找个舒适的地方继续睡,而她的脚还很不老实的架在自己身上? 顾淮:…… 男人冰冷的面上神色复杂,双眸冷冷的落在她精巧的脸上,但婉然又想,没死就好, 等她醒过来再欺负她,也就依着云虞初这么一天。 夜里苏玉望着星宿,看着自己手中的卦象。 “三十三卦,卦卦皆无你,是谁违背了天命把你送回来了?” 他打乱桌上的排序,站在占星楼的最顶空凝望着人世间的繁华。 …… 睡了一天一夜,云虞初总算是把自己给睡舒坦了。 起来之时顾淮早就离开了,她也松了口气。 沐完浴以后照着镜子,“啧”了一口,纤细的手指轻轻触碰到肩头的伤口都传来微微的刺痛感。 第一百六十五章 勾心斗角 这暴君无缘无故咬自己一口,不说是下毒,人可是最毒的东西。 还别说这一口挺狠的,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疤了,这么一来她身上就有了一块属于顾淮的“标记”了。 “娘娘,后宫的各位妃嫔前来拜见您。” 云虞初闻声是云玉儿,美眸微动。 来了,后宫里的勾心斗角终于要到了。云虞初是最清楚不过宫中那些妃嫔表面上以姐妹相称,实际上背地里暗流汹涌,为了一个帝王不择手段。别看一个个娇俏柔美,里子了可一个比一个狠毒。 如今她是后宫空降第一人,怕是众多人眼中的眼中钉肉中刺。 “让她们在大殿等着,本宫梳妆后过来。” 唐安雁有眼见力的上前给云虞初更衣梳妆。 为了体现自己的气势,她大病初愈还没好完全肯定很影响自己的气势,于是让唐安雁给自己上了一些妆容,涂上气派的唇脂,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袍子,头上难得插上珠钗然,后优雅大方的走了出去。 宫廷战第一场战争即将打响! 长安殿内跪着零零散散十几个美人,比起一般帝王人少的可怜,谁说不是,谁叫顾淮这位暴君闲来无事就喜欢杀妃嫔玩呢。 众美人依次向云虞初敬茶行礼问好以后就都走了?甚至还有人抢着送礼。 等等,不说点什么? 说好的宫斗,说好的眼中钉肉中刺呢? 这些个美人妃嫔头都不抬一下,好像她会吃人一样行礼完了全赶忙的跑了。 云虞初处于目瞪口呆傻了眼的环节的时候,云玉儿又低声道:“贵妃娘娘,帝君说了您身子娇弱不便于早起,清净更适合您休养,所以日后各位妃嫔的请安在长安殿外叩拜后即可,就不打扰您了。” 云虞初张了张嘴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她都准备好了打响这第一仗,如今却一个个还巴结自己? 迷惑的挠了挠头,如今倒还托了顾淮的福,不用勾心斗角。 而后唐安雁拿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走了过来。 “娘娘,这是贤妃娘娘送给您的雪肤膏,美容养颜最佳,还能祛斑淡斑。” 云虞初拿起盒子里的小白瓶闻了闻,淡淡舒适的香味她倒是很喜欢。 贤妃? “雁儿,事情打听的如何?” “回禀娘娘,如今宫中就您一位贵妃,其次贤淑德后二者是空的,也就是说除了您这宫里只有一位贤妃。二品九嫔三人,余下就是八位贵人六位才人宝林共计十七人,与您同一批进来的只剩下五位。” 云虞初磨砂着手里的雪肤膏若有所思:“除去你,那十二位呢?” “娘娘遇刺以后,帝君……把未封的秀女都处死了。” 都死了,除了贤妃这宫里几乎没有人能和她披靡身份的,才入宫不久到底是谁想致自己于死地。 望着洁白的雪肤膏云虞初又道:“今日请安没有贤妃?”对这位贤妃她有些好奇。 云玉儿:“回禀娘娘,贤妃身体向来不好,足不出户,帝君也是特许的。” 云虞初点了点头,也就是说贤妃养在深闺根本不会涉及到自己的事情。 第一百五十六章 你骗孤 那就奇了怪了,西月蛊是传授给西月族人。 偌大的皇宫里到底会是谁下在秀女身上然后来再派来杀自己的,是处心积虑早就预谋好的吗? 不可能是顾淮觉得无聊,然后为找杀人的借口演的一出戏? 想到这,脑子里浮现顾淮那妖冶的脸,云虞初甚至觉得身后一冷。 不会的,顾淮虽然是个疯子不至于做出这种事。 云玉儿看着云虞初脸色有些不好,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里的话本递了上去。 “娘娘,这是您要的画册。” 云虞初结果点了点头道了声谢。 打开画册云虞初又看了眼雪肤膏:“雁儿给本宫擦上。” 幸好这雪肤膏不刺激,不然顾淮那头疯子咬的伤口指定要疼好久。 云虞初看着画册脸色越来越僵硬……这,这哪是画册!这不是春宫图吗? 云虞初黑着脸把画册推给了云玉儿,微怒道:“玉儿,你拿画册之前都不帮本宫看一下?” 云玉儿一愣,反应先是跪下,然后打开画册看了后小脸大惊失色。 她万万没想到那个太监居然耍自己!是个阴人居然,居然有这种东西! 云玉儿吓得把春宫图丢在了地上,一个劲的磕头求饶:“娘娘,娘娘饶了奴婢!奴婢也不知!奴婢真不知是这个!” 她倒也不是很生气,就是有点又羞又燥,她刚刚瞧着这本春宫图竟然联想到那暴君的脸。 那暴君前几日还打她,打她屁股! 不可忍!不可忍!都怪那暴君对自己动手动脚,搞得她现在浮想联翩。 六根清净六根清净! 云虞初皙白的脸气的有些红晕,呼吸了两口顺了顺气正准备叫云玉儿起来之时,想曹操,曹操就到了。 “何事让孤娇气的爱妃动怒?” 娇气?她何时娇气过。 云虞初忍住暴跳的性子,眉心微动,很快抿嘴一笑露出浅浅的酒窝朱唇勾起:“参见王上,王上万安。” 下了朝顾淮就往长安殿走,心想这小女人这会应该是好些了吧,却没想到这人生命力这么顽强。 昨日还是奄奄一息的样子,今日唇红齿白的人不就是她吗? 顾淮敛着碧眸,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云玉儿,目光又落到云虞初娇气的小脸上。 “她惹你生气了?” 男人冷声宛如死神的低语,云玉儿吓得是无声哭泣,眼泪哗啦啦的掉。 云虞初头疼,倒没有这么严重,只是不凑巧这位暴君怎么就偏偏赶在这个时候来了。 云虞初温婉一笑:“臣妾没有生气,就是闹着玩。” 他灼灼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云虞初不知道为何一时之间有了想躲避的方法,可是又不敢。 “你骗孤?”男人细长的眸子眼尾微微挑起。 云虞初赶忙拨浪鼓样式摇头,上前拉住了顾淮冰凉的手。 男人眸中有些波澜,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接近自己,很快眸子对上云虞初的水眸。 “臣妾怎会骗孤,臣妾对君王可是一片真心。” 顾淮的面无表情让云虞初无法猜测,都说人的眼睛可以透露任何一丝情绪可是顾淮这双碧色的眸子宛如深潭,望不穿。 第一百五十七章 想要王上 男人并不理会云虞初真情“表白”,一手搂过云虞初纤细的腰肢坐到了贵妃椅上。 目光落到地上的画册上。 云虞初顺着顾淮的目光也瞧见了画册,心里无声尖叫,圆圆的杏眸瞪的有些大。 下意识小手拉了拉顾淮的大手,眉眼弯弯笑盈盈道:“君王今日怎么又想起臣妾了?” 边说着,云虞初的小腿悄咪咪扒拉地上的画册,可惜用的是脚,扒拉画册的声音还挺大。 整个长安殿说不出的寂静,云虞初脸上的笑容有些僵持的望着男人似笑非笑的面容。 完蛋了! 他的目光赤果果的盯着自己,带着危险又带着神秘,然后落到了自己脚下。 “看来爱妃还真瞒着孤什么事。” 云虞初内心:我真没有啊!天地良心! 她想阻止顾淮去捡地上的画册,可还是晚了。 这下好了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那男人屹立在长安殿,平日里够冷清的长安殿如今又冷了几分,无论是跪着的人还是站着的人,更是坐着的云虞初都被顾淮压抑着。 虽然事已成定局,但是她还是想争取狡辩一下:“君王请听臣妾说……” 她一开口,男人冷冽刺骨的目光袭来,她心理苦道:完了。 这表情这么冷,这么吓人,她进宫以来还没见过这么吓人的表情。 “爱妃想要这个?” 顾淮晃了晃手里的春宫图,云虞初赶忙摇了摇头:“不是,这不是臣妾想要的。” “那你想要什么?” 顾淮步步逼近云虞初,云虞初吓得连连后退,直接退到了墙边。 她慌张的看着面前妖艳的男人,又无助的看着瑟瑟发抖的奴才,她太难了,卑微的连个救兵都没有。 这个暴君到底想干嘛。 脑袋一片空白,云虞初定了定眸子,深呼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往前走了一步,一把搂住了顾淮的脖子,漆黑的大眼带着水光对上顾淮的眼眸。 “臣妾想要王上。” !! 整个长安殿的人都不敢相信!这么这么这么这么……这么一个冰清玉洁的贵妃娘娘竟然如此奔放? 云虞初一句话不禁红了自己的脸庞,还红了不少大殿里的少女和太监。 纵然万般惊讶,所有人把八卦的心都咽在肚子里。 许公公带着慈祥的淡笑看着云虞初,果然能打动暴君的奇女子就是不一样。 等等!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顾淮闻着云虞初身上淡淡的香味,可比那些人身上故意熏出来的味道好闻多了。 她因羞愧了脸,整个小脸都埋在了顾淮的胸膛。 绞尽脑汁都不知道能找什么借口搪塞过去,她只能出此下策了。 顾淮触碰到云虞初柔软的身体,想看看小女人的脸,却发现她头一回异样的固执。 他敛眸,双手搂过云虞初的胳膊。 云虞初没想到他力气这般打,直接把她整个人举了起来。 她红到脖子的样子全都暴露在了顾淮眼里,丢脸!!! 她只能用到那一招了,这可是她憋出来的大招。 “王……王上,放臣妾下来好不好,臣妾害怕……” 第一百五十八章 要抱抱 她声音清甜带着软糯,顾淮整个人听的一僵,但很快就恢复了。 顾淮俊俏的眉眼渐渐拧起,小女人泪眼朦胧不仅脸是殷红,眼角又是红红的仿佛马上就要哭出来。 云虞初还没有开始表演就被顾淮扼制住了:“不准哭!” 云某也没想到节目结束的这么快,是她表演不够精湛? 应该说在顾淮眼里是非常精湛的了,外人都看得出云虞初演的尴尬。 顾淮见不得女人的眼泪!这是云虞初发现他的弱点。 但是她自己不知道顾淮只是见不得她的眼泪罢了。 小女人被他这么制止,眼泪是不掉下来了,但是粉嫩的朱唇瘪起,双眸内垂红着眼眶怯怯的看着自己,顾淮还是觉得心烦意乱。 他一手蒙住云虞初的眸子,凑到云虞初的耳畔热气洒在她耳垂:“爱妃再哭,孤就咬你。” 云虞初没想到顾淮会这么个“礼尚往来”,吓得就是一哆嗦,缩了缩脖子,点了点头:“臣妾,臣妾不哭。” 说完还吸了吸鼻子。 顾淮把云虞初放下,云虞初脑子里灵光一闪,娇弱的扶着额头,步子有些虚。 她只能想到那一招了! 谁晓得这个暴君压根就不按照套路出牌,云虞初以为顾淮会自己“柔弱”的一面会当机立断的扶住自己。 一时间演戏演过头,“哎呀”了一声,打了个踉跄摔倒了地上。 许公公瞧着云虞初尴尬的演技:捂眼睛,没眼看没眼看。 小女人摔得搓了搓自己的小手,眼神无辜的抬眸望向面无表情的顾淮。 男人好像一点都不为所动容,那张脸虽然看起来毫无波澜,云虞初却能稍微看出他有点疑惑的意思。 这是,没看懂自己演的什么? 不是你的爱妃这么柔弱你不扶也就算了,还不拉一把? 云虞初收回目光,虚弱的咳嗽了两声娇声道:“王上……王上臣妾摔倒了,要君王抱抱才能起来。” ……现场很安静。 云虞初心中纳闷,撒娇应该是这样啊,怎么和她计划里的不一样。 心里有些忐忑,难不成自己第一次撒娇就这么告终了? 真是丢脸! 谁也不敢动,谁也不敢说什么,众人一致猜想,这贵妃娘娘又是什么新的和南渊帝君的情趣招数? 屁股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有些凉快,云虞初悄悄的揉了揉自己快麻木的屁股。 她还没有揉就被人抢先了! 云虞初愕然瞪圆了自己漆黑的杏眸,倒影着男人戏谑的邪笑。 屁股上有只不老实的手捏了两把,云虞初眼尾又被气红了。 什么狗屁暴君就是来揩自己油的好不啦! “爱妃这般娇气,孤觉得娇贵妃这个封号很适合你。” 顾淮边说着抱起地上的云虞初,小人别看娇小纤细,体重倒是挺稳当的。 “臣妾,臣妾哪里娇气了。”云虞初不满嗔怒道。 男人大刺刺的抱着她清冷的声音有些笑意:“又爱哭又怕疼,还不娇气?” 她圆溜溜的眼睛瞪的更可爱,许是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说话的时候嘴巴都有些嘟起。 在顾淮眼里模样十分好玩。 第一百六十九章 捏捏脸 云虞初:难道怕疼爱哭冲突吗? 真是搞不懂这暴君的脑回路是什么做的。 但是面上还要装作娇羞:“臣妾这么做不都是希望王上好好疼爱臣妾嘛。” 谁知这次暴君竟然应允了:“好,孤好好疼爱你。” 云虞初:???什么意思!? 下意识思路没跟上来,这个暴君又要发什么疯? 就看到暴君抱着自己进了房间,云虞初内心:又来? 侍寝这件事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吗? 许公公笑意洋洋的解散了众人,长安殿只听云虞初的卧房“碰”的一下关上。 云虞初被暴君丢在了大床上,连滚带爬的缩到了床脚,小心翼翼试探道:“君王,王上?你说疼爱臣妾是……是什么?” 妖冶的男人脱下鞋子,长腿逼近自己,云虞初还想缩一缩,可是没有的缩了。 她怂怂的抬头看着男人别致的眸子。 怕,怕什么!顾淮虽,虽然是个暴君,可是长得一绝自己体验应该也不会很差对不对。 而且他肯定经验很足,怎么说自己都不吃亏,云虞初你要拿得起放得下才对。 为了自己的崽儿,为了能离圣物更近一步,这都不足挂齿! 顾淮不解瞧着小女人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他表情没有很凶吧。 于是便与云虞初一同坐在床角,伸出长手搂住云虞初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捏住云虞初的下巴。 云虞初虽然沉稳,但是还是控制不住有些抖。 要,要吻我是吧!来吧! 紧张的闭上双眸,长黑浓郁的睫毛覆在脸上都有些打颤。 顾淮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怎么一下子这小女人就这么怕自己? “看着孤。” 顾淮冷冷的声音警告着自己,云虞初很不情愿的睁开水灵的眸子幽怨的看着顾淮。 “爱妃不喜欢孤赐给你的封号?” 被忽然问道,云虞初下意识摇了摇头:“臣妾没有不喜欢。” 顾淮松开在云虞初脸上的下巴,碧色的眸子更为深邃的盯着云虞初的脸庞,二人之间的距离也拉的更近。 不知为何云虞初瞧着他这张脸,心脏宛如打鼓一样。 肯定是他太像小傻子了,不自觉的转移了视线歪了歪头。 刚歪头就被男人冰凉的手纠正:“看着孤的眼睛,你厌恶孤?” 云虞初欲言又止,杏眸微动,轻声道:“臣妾怎会厌恶王上,只是身子有些不舒服,怕是风寒美好怕传给君王了。” 可你刚还活波乱跳呢,顾淮不想聊这个。 伸手捏住了云虞初的脸颊语气冷淡:“爱妃想要疼爱,先逗孤开心。” 云虞初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逗他开心,怎么逗她怎么知道? 难不成让他摸自己屁股他就开心?南渊帝君什么鬼癖好。 云虞初又害羞又气愤,但是依着上一次来说,说不定暴君开心就能答应自己什么要求的。 顾淮就喜欢看小女人又气又急又不敢大声说话的样子,像极了什么呢,一只红眼的兔子任人宰割。 摸屁股是不能摸的,这是云虞初的底线。 第一百七十章 想要什么 她红着娇俏的小脸,拉起顾淮另外一只手覆在自己的脸颊上:“君王,捏捏臣妾的脸能让你开心么?” 她细小的声音软软糯糯好似摩擦在了顾淮的心上,感觉很是微妙。 他的呼吸有些沉重,目光怔怔的宛如可以吞噬面前的可人。 云虞初看着顾淮无动于衷,目光冷然,还不够。 她指尖颤抖的松开顾淮的手,抬手捧起顾淮精致的脸庞。 他的脸上的温度也和手一样很低,顾淮被炙热的小手抚过脸庞冷冽的眸中划过一丝动容。 接着云虞初柔和的面庞靠近自己他下意识要推开,却不舍。 暖暖的软软的触感蜻蜓点水的落在他的面颊上,当事人干完坏事以后却红了面颊低着头好像“受害者”是她一样。 顾淮本来不是这个意思的,但好像也不错…… 他喜欢云虞初的亲近。 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怪异的感觉让他不适。 伸出手拉过刚刚抚过自己脸庞温热的小手,软软的很好捏。 她是不是哪里都是软软香香的。 云虞初不敢反抗,怕反抗就惹怒了这位大爷,怔怔的抬头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样子。 顾淮一拉把自己顺势拉进了怀里,他低沉道:“爱妃想要什么?” 云虞初听到顾淮的话一愣,很快回神。 就亲一下,这就行了?难不成这个暴君真的喜欢自己? 念头一出云虞初自己都被吓一跳,怎么会…… 可转念一想,他若真是喜欢也是好事,也希望他喜欢自己吧。 虽然这么想来有愧于他,可是为了圣物她没有办法。 “珠宝吗?喜欢什么?与孤说。” 他那双深沉的碧眸中鲜少露出情绪,如今望着自己竟有些孩子气。 模样甚至与她记忆中的小傻子重合。 云虞初一顿,眉心微低略带愁容:“臣妾不敢奢求。” “不是奢求,爱妃想要的孤自然给你。” 云虞初以为这一句话是开玩笑的,到后来她才知道他什么都可以给,甚至这江山。 “王上,臣妾斗胆想闲暇时刻去藏书阁看书。”刚抱着忐忑的心情,暴君低沉好听的声音“嗯”了一声。 云虞初模样有些呆,顾淮捏了捏她的脸颊:“孤许了,许德胜会把腰牌给你。” 就,真就这么简单? 云虞初有些不敢相信,心情有些难以言喻。 暴君,到底是不是小傻子,甚至生出他就是小傻子就好的想法。 可是现实赤果果的告诉她,面前身着龙袍的高傲天之骄子是南渊帝国的南渊帝君顾淮,他杀人不眨眼,阴晴不定。 在凌云之巅每日跟在自己身后“姐姐,姐姐”叫的人早就死在山下。 “多谢王上。”云虞初说完后,眉间不解望着顾淮不自觉开口道:“君王为何这般偏爱臣妾?” 顾淮目光落在云虞初粉嫩的朱唇上,伸出手磨砂她柔软的唇。 目光淡然的望着小女人的双眸:“爱妃不想孤宠爱?” 她怎么傻到直接问顾淮,小傻子死了就死了,许是就是这么凑巧。 鼻间有些酸味,云虞初吸了吸鼻子。 第一百七十一章 水患 云虞初弯唇笑道:“臣妾只是觉得被君王宠爱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男人伸手捏了捏云虞初的脸颊,脸上染着邪笑,许公公低着头欠了欠身子。 “王上,左丞相安大人求见。” 顾淮敛眸,收回云虞初脸上的手,目光冷淡的瞧着许公公表情也变得冷然。 “不见。” 许公公连忙跪倒地上:“王上,安大人说是为阳城难民之事而来。” 顾淮不悦,有事偏偏不在朝堂上说。 云虞初瞧着顾淮神色暗沉,不知为何就缓缓道:“王上,阳城为何有难民?” 许公公听到云虞初的询问,又擅作主张的题云虞初捏了把冷汗,南渊帝君最烦别人插手他的觉得,何况后宫女人不能干涉朝廷。 云虞初被顾淮带着寒芒的眸子盯着心里发毛,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晚了。 可暴君却没有任何举动,只是不耐烦道:“阳城有水患。” 水患?南渊国风调雨顺从古至今都没有任何地方出现过水患,何况如今是初夏几乎不会下什么大雨,阳城又是个少雨地带怎么想都想不通怎么会起水患。 很是蹊跷,就像当初凌云之巅吹散毒雾的****一样。 顾淮盯着云虞初神情渐渐有些忧愁,以为她是担心起水患松开云虞初坐到床边穿上靴子,到了床下。 顾淮一动,云虞初的视线跟着他动,疑惑全写在了脸上。 顾淮看着云虞初蠢蠢的表情冷然道:“下来,陪孤。” 云虞初愣愣的点了点头,麻溜的穿上自己的绣花鞋,有力的手臂非常自然的楼上她的腰肢。 顾淮看都没看一下地上跪着的许公公,只是冷声道:“起来。” “谢王上。” 没猜错的话左丞相安大人就是安于寻,是个老顽固但也是辅佐过两代君王的老忠臣。 曾经与云家也算是世交,在所有人想扳倒云家的事实只有安于寻一直为云家说话。 安于寻为人说话直接,脾气更是臭,但做的事情都很理当。 云虞初偷偷瞧着身侧的暴君,他只是杀了所有皇族,没有杀其他无辜朝臣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 可云虞初还是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恨能让顾淮亲手杀掉亲血缘的父亲,以及手足兄弟,甚至连家眷都不放过。 安于寻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已过之命之年,却不显得很老,出去两鬓微微发白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很硬朗和精神。 安于寻见着顾淮虽有惊讶顾淮搂着妃子出来寻你找,但还是赶紧行了礼。 “拜见王上,王上万岁。” “起来吧。” “谢王上。” 顾淮一屁股坐在贵妃椅上,动作慵懒,抬头看着还站着的云虞初,身后拉过云虞初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云虞初有些尴尬,安于寻可是见过她容貌,她如今怕是要死磕到底。 而且当着除了宫里的人做这么亲昵的动作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见小女人面上绯红,低着头,心情舒畅的挑起她的下巴。 “不许害羞。” 云虞初:? 云虞初多么想翻个白眼,可却要死死护住自己在暴君心里的形象。 第一把七十二章 不知者无罪 南渊帝君对一位秀女宠爱有加,进宫第一日就封了贵妃。帝君每一顿饭菜都要与贵妃一起,还为贵妃寻找天下绝无仅有的昙花,更是日日与新晋贵妃寻欢作乐,还为贵妃恐吓朝臣。 安于寻抬起眸子看向南渊帝君怀里的女子,他一把年纪瞳孔差点就吓出来了,连退两步。 “云……云小姐?”安于寻不敢置信! 这般张扬又令人想想深刻的容貌,就算是安于寻一眼看了后也终身难忘。 何况还是挚友的女儿! 云虞初听安于寻喊出来面上疑惑,纤细的手搭在顾淮的肩膀上,漆黑的眸子纯真的望着男人碧色的双眸。 “君王,安丞相这是叫……臣妾?” 她另外一只手指了指自己。 道完顾淮的神色古怪,云虞初也猜不透只能装傻。 对视片刻,顾淮“嗯”了一声。 云虞初柳叶眉微微皱起,小脸上挂着难色,清甜的声音带着委屈:“难不成君王也不知臣妾唤做何名来于哪家?”见暴君只是冷冷的盯着自己,少女面色氤氲几分,眼角红润声音有着鼻音:“还是说臣妾与那云小姐很相似?” 腿上的少女一副好生难过,伤心欲绝的样子,顾淮漂亮的眸中划过皎洁。 握着云虞初皙白的手,磨砂着她右上那块淡红色的疤痕道:“左丞相误会了,爱妃乃安和叶知县之女,叶欢意。” 云虞初没想到顾淮会记得自己,她还曾以为他只在乎自己这幅皮囊呢。 只是他这双碧色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让她有些心虚。 安于寻听到顾淮的回答后,顿了一下立马赔礼道:“还请王上贵妃娘娘赎罪,是微臣失言。” 谁知这暴君今天像抽风般道:“不知者无罪。” 居然被免罪了? 坐在顾淮腿上的云虞初心中微微一惊,暴君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欺负气自己可一点都不含糊了。 顾淮见人还在落泪又冷声道:“再哭,孤可就咬你了。” 云虞初吓得赶紧擦了擦眼泪,暴君不咬人不知又会整出什么新的方式整自己。 安于寻望着贵妃椅上的二人心有惋惜,如若当年云姑娘还活着那气度也能做后宫之主吧。 摇了摇头,安于寻拱手弯腰道:“王上,阳城水患微臣愿请缨去救治。” “孤派了任丞相去。”顾淮不为所然。 任丞相?云虞初冷眸,任北原吗?他这利用“自己”之手爬上的丞相之位坐的相当的稳呢。 这南国王朝分四部分势力,第一阵营就是南渊帝君。 第二三分别是左右丞相,第四就是这中立墙头草风吹两边倒。 除了顾淮,没了其他的皇室血脉的争夺,势力分布就更为均衡。 左丞相一心为国,虽古板固执,身后却是书香贵族的代表,连辅佐两任帝君。 自云家殁了以后,左丞相就掌管了南渊国的兵马与宫廷,时不时还为南渊帝君批阅奏折处理大事。 右丞相乃是当年金科状元郎任北原,五年内爬上了丞相之位势力仅次于南渊帝君。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如今可是权力滔天的主儿。 第一百七十三章 如你意 别看任北原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做起事情来用最温润的笑容做最心狠手辣的事,而后又有正妻长公主权利更是一发不可收。 “王上,此次水患非同小可,事端蹊跷怕是东旋国心怀不轨而所使的计谋。”安于寻急迫皱着眉间拱手道。 任北原权利再朝中日渐高涨他不明白南渊帝君还要给他立功的机会,说不定此次水患就是任北原勾结东旋所成就的。 顾淮他自然一眼就道破,沉吟了一声:“任丞相年轻有为,安丞相不必再议。”他还以为安于寻会有什么大事, 水患救灾比起让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去,顾淮还是想让任北原去,他倒要看看任北原这只独狼生命力到底有多强。 “可是王上,此次阳城受灾面积大难民众多,任丞相一人是绝对应付不过来。” 瞧着安于寻急切的样子顾淮挑眉:“他年轻力壮应付不过来,你一把老骨头应付的过来?” 安于寻被顾淮这个一怼,顿时无言,云虞初瞧着男人不屑的样子竟有些皮。 但是安于寻心里焦急,又心下担心面前年轻的君主会重蹈云家的覆辙,咬紧牙关道:“微臣请君王允许能同任丞相一并去阳城救灾。”至少让他去盯着任北原不能让他做什么好动作。· 虽然顾淮是一介暴君,可在安于寻眼里治理好国家就是一位明君。 顾淮凝眸,他就不懂,这个安于寻好好的老不养偏偏要去凑救灾的热闹。 任北原那点小动作他怎么会不知道,此次救灾就是要看任北原会露不露马脚。 愚蠢至极,他目光冷淡。 “孤不想再说第二遍。” 语气没有刚刚那般慵懒,带着几分冷冽,云虞初知道顾淮不耐烦了。 “君王三思啊!” 他正想叫人拿下安于寻的时候,云虞初连忙抓住了顾淮的衣袖,一顿。 顾淮对上云虞初怯怯的眸子,云某心中叫惨,但是她也不想安于寻被斩头,他可是一国良相。 她的双眸好像会说话般,即使她不开口,那双眼睛就在求他不要杀人。 顾淮不耐烦的挠了挠头。 “许德胜,给孤把安丞相送回去。” 许公公麻溜的走了出来,跟着几个侍卫,几个侍卫三两下就把安于寻架了起来。 云虞初望着远去的人不停喊着:“君王!帝君!您要三思啊!不要被有心之人蒙骗,为了南国的未来……” 然后消失殆尽。 而后目光落到了盯着自己的男人脸上,男人面色冷白,声音清冷道:“孤可如爱妃意?” 云虞初:? 什么叫如她的意,她可什么都没说。 云虞初还没开口,一声“咕噜噜”的声音,不大不小的响了起来。 这莫名其妙的暴君冷然的表情一下又笑了起来,整个长安殿传来男人爽朗的笑声。 “爱妃,你可真是孤的宝贝。” 云虞初:?我只是肚子饿了,有这么好笑? 迷惑眼,她真搞不懂这个暴君的脑回路。 不过开心总比冷着张脸好,于是云虞初肉笑心不笑的跟着暴君笑了一会。 第一百七十四章 娇娇儿 暴君好似不记得刚刚一些不愉快的事,转眼就忘,大刺刺的抱着云虞初走到了正殿。 不是说南渊帝君不近女色,只要和女人触碰不是死了就是惨了,为什么他这么喜欢对自己动手动脚? 还喜欢投喂自己? 午膳很快就到了,顾淮又实行他的投喂式,云虞初麻木了,真·饭来张口有什么不好。 暴君一如既往也什么都没吃,全程在投喂云虞初。 云虞初瞧着顾淮嫌弃的样子还一边投喂自己,不禁问道:“君王这些都不和你胃口?” 顾淮顿了一下手里的筷子,看了看桌上的菜肴又把肉丸送到了云虞初嘴边。 看着小女人脸颊白里透着粉红,淡淡的光芒下细腻的能看到一些绒毛宛如一颗可爱的水蜜桃。 吃了肉丸粉色的小嘴一鼓一鼓的咀嚼着,像极了一只猪。 云虞初自是不知道顾淮心里在想什么,估计要是晓得了肯定要骂上千万遍。 “难吃。” 男人依旧是上一次的回答。 云虞初心中一阵唏嘘,看着顾淮苍白的面前还是声音细细道:“可是吃饭是身体的本钱啊。” 接着就听到男人放下筷子的声音,目光骤冷的盯着自己。 云虞初心里毛毛的,她这该死的多管闲事。 等着暴君又整出什么新的花样惩罚自己的时候,只听那男人没有温度的声音淡然道:“爱妃喂孤吃。” 云虞初坐在顾淮腿上的身子僵硬,脸上挂着的假笑也僵硬。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他又要发疯么? 没及时得到回应的某人精致的眉间微微拢起,云虞初赶快掐起甜腻腻的笑容柔声道:“王上喜欢吃什么?” 她的手掌小小的,但是每一根手指皙白又修长,她拿起筷子夹起刚刚顾淮送入她嘴里的肉丸小心翼翼的递了过来。 “刚刚臣妾吃了这个,口感细腻很是好吃。” “哦?”男人勾起嘴角淡笑,细长的眼眸含着皎洁落在女子精巧的脸上,“人肉丸子爱妃这么喜欢?” 他的声音听起来凉飕飕的,又带着丝丝的笑意,云虞初手里一抖筷子夹着的肉丸也理所应当的落在男人的龙袍上,然后滚落到地上。 顾淮皱眉瞧着自己身上落下的油印,又眼神深沉的瞧着小女人脸上的笑容僵住,脸色一点一点变白。 云虞初胃里一阵翻滚,忍者呕吐的心情,面色复杂,拿筷子的手都有些发抖。 南渊帝君真是个变态! 见状男人笑的更猖狂,好闻的檀香沁入心脾,顾淮长手一把搂过她的肩膀,顾淮低在她耳垂边道:“爱妃真是个娇娇儿,真娇气,什么都怕。” 温热的热气撒在云虞初的耳畔痒痒的,烫烫的她感觉浑身不自在却不能表现出来。 这个混蛋暴君耍她,她差点就要吐出来了。 云虞初欲哭无泪,但还是松了口气,她差点就以为自己吃了人肉了。 男人撑起她的下巴碧色的眼眸似乎折射了淡淡光芒下,像极了翡翠。 “怎么,生孤的气了?”云虞初没来得及否定又听男人缓缓道:“他们所有人,就算是吃人肉也会告诉孤很好吃,还会笑的很欢,不仅不害怕还不挑剔,爱妃你看吃个人肉都能把你吓成这个样子还不娇气?” 第一百三十五章 让你开心 完事男人又补充道:“又娇气又挑剔。” 云虞初抓着筷子的指尖发白,他清淡的口气细细一听似是嘲讽又似不在意。 是啊他是南渊帝君,南国的帝王,还是位暴君无人不惧他。 只要一句话,他能了解任何人性命,尔虞我诈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她垂着的睫毛在眼睛底下扫出一片阴影,顾淮伸手拿过云虞初手里的筷子,云虞初抬头看着男人。 接着顾淮抱起了她:“爱妃既然喜欢这道菜,许德胜赏厨子黄金百两。” “是,君王。”许公公应道。 云虞初都习惯顾淮的财大气粗老老实实的望着许公公呆在他怀里默不作声。 顾淮低头瞧见云虞初望着的方向淡然道:“爱妃也想要赏赐?” 云虞初:?我可没说。 但是婉然一想,赏赐想要宝物暴君说不定脑子一抽也会给她呢。 云虞初抿唇,圆圆的杏眸弯弯的笑起来宛如月牙,她露出醉人的酒窝朱唇勾着漂亮的弧度嫣然笑道:“臣妾喜欢这世上绝无仅有的宝贝,若是与旁人一样就算是王上赐给臣妾,臣妾也不愿意要。” 顾淮竟不知小女人还有这样固执的一面,也不恼后道:“爱妃想要的宝物自然不能与旁人一样。” 说着顾淮抱着云虞初往长安殿的外面走去。 云虞初瞧着顾淮抱着自己往外走,又道:“君王这是要带臣妾去哪?” 男人没有回头,缓缓道:“爱妃不是要礼物么?孤有一座藏宝阁,爱妃要是讨的孤开心,藏宝阁便是你的。” 云虞初:!!!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好的事? 不对不对,还是说这么暴君会有什么新的诡计整自己?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顾淮刚刚还耍过她呢。 但顾淮给了她藏书阁的特许令牌,她好查阅圣物的资料,若是能讨的暴君的欢心她就能名正言顺获得圣物然后救自己的时儿。 既然有希望她更是要尝试一番,不管顾淮设了什么圈套她都要试一试。 到了外面,日头有些大,云虞初最怕热,鬓角已经微微湿润,身上也些许有些香汗。 好奇的发现抱着自己的男人身体还是浑身冰凉,也并没有出汗更没有温度升高的迹象。 “君王,那臣妾如何才能让你开心?” 她是真不知道,便问了出来。 男人顿了一下稳当的把她放了下来,冷冷嫌弃说道:“你好重。” 然后甩了袖子一个人走在了前面。 云虞初:…… 这是生气了?她又说错啥了,不该问吗? 云虞初惗起自己的纱裙,顾淮的大长腿她险些追不上,一路小跑的跟在了顾淮的身后。 “君王,你等等臣妾啊。”云虞初紧张的喊道。 顾淮背对着云虞初走着,听着身后云虞初细细的喊声,面色微微带着得意的笑。 追了一路,云虞初也没意料到前面的人忽然转过身来,她一下就撞了个满怀。 “爱妃这是讨好孤,对孤投怀送抱?” 他戏谑的声音一下红了云虞初的耳根,圆溜溜的杏眸有些气愤带着怂的看了顾淮一眼,又不好意思瞥到一边。 大魔王还会耍流氓。 第一百七十六章 好看么 她看了看周围才发现这是到了那天“遇刺”的地方,只是那荷花池子呢? 她疑惑的抬起头看着顾淮:“君王……臣妾可记得这儿前几天还有个很大的池子啊。”难道记错了? “填了。”他淡然。 填了?这么大的池子说填就填,不愧是暴君。 “为什么?”顾淮被娇娇儿问道嫌弃的皱了皱剑眉,大手揉乱云虞初的发髻。 “因为娇娇儿太蠢,会掉进去,孤把后宫所有的池子都填了。” 说着云虞初竟听出顾淮嘴里有些自豪的意思。 这有什么好自豪!搞不懂顾淮的脑回路。 因为她蠢?啊喂喂她是被人推的好吗! 云虞初努了努小嘴,想拿掉在自己头上作恶的魔抓,却听到一声熟悉的女声。 “王上?”她似乎有些惊讶,接着又赶紧道:“白芷参见君王,君王万安。” 顾淮脸上刚缓和的神情一瞬间就被冷漠代替,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宁白芷。 而此时宁白芷身旁还站着任北原,他们两人见到顾淮身旁的人以后双双怔住在了原地。 云虞初……云虞初! 任北原双眸似刻在了靠在南渊帝君怀里的娇俏的人儿,曾无数次出现在他梦中的人。明明他都接受了她不在人世间的消息,而此时那人正活得好好的站在顾淮身侧。 宁白芷则更是怔的腿上一软,若不是任北原站在了她身侧,她可能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是……是鬼,还是说她回来? 可是在顾淮的怀里的人不就是她吗! 她终究是回来了!她是不是回来报仇的…… 宁白芷一下慌了神。 她生的一双好看的杏仁眼,和云虞初的杏眸有着六七分相似,俏皮中带着灵气。 长得虽然没有云虞初那般张扬漂亮,却也算的是国色天香,加上打扮的精致说是如今南渊第二个云虞初也不例外。 可是她终究不是云虞初,也成不了云虞初,因为云虞初无论是在谁的心里,或者是南渊国只有云虞初那般魄力才称得上南国女神。 “微臣任北原参见王上,君王万安。” 云虞初顺着声音瞧去,任北原和当年变化并不大啊。 眉毛光润,浓而不浊,山根隆起,鼻梁坚挺,眼神内藏还是一副温润如玉,人畜无害的翩翩君子模样。 只是明明她不是原主,这身体见到他还有这么深刻的反应。 心口疼痛的她甚至呼吸有些不顺畅。 你啊你,到底是爱他爱的有多惨。 云虞初捂着发疼的胸口,整个脑袋都埋进了顾淮结实的胸口。 顾淮敛眸瞧着怀里的云虞初,脸色不太好,顿时他心中也蒙起来一丝暴躁。 薄凉的声音仿佛是能刺穿人的魂魄:“任爱卿,孤的爱妃好看吗?” 宁白芷被顾淮冷然的声音拉回了神,看着帝王不屑的眼神她心中更不安起来。 她不确定顾淮身旁的人到底是不是云虞初,南渊国的人都知道云虞初三年前已经死了,死在了凝雪湖。 可世间怎会有如此相似的人? “微臣无心冒犯,还请君王赎罪,早就听闻王上对贵妃娘娘宠爱有加,微臣也是一时好奇。” 第一百七十七章 求情 顾淮听后不屑冷笑,眼中含着凛然的戾气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二人,并没有让他们起来。 “任爱卿感情好,好奇孤的妃子还要带上家眷?皇宫莫不是狗窝,谁想来就来,想去就去。” 云虞初竟然没想到这暴君也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她从男人怀中偷偷打量这地上的人,他们跪着头也不敢抬起,自己心里甚至有些得意。 她虽然没有为原主复仇的心,可是看见渣男渣女跪在她面前怂成个比样心中亦然的舒坦。 她啊背靠暴君好乘凉,突然觉得做暴君的妃子也挺好的。 “王上,微臣绝没有这么意思!此次微臣进宫就是想与君王商讨水患之事。” 任北原连忙磕头,云虞初偷瞄得意,却发现有一股视线盯得她头皮发麻,便抬头撞入了顾淮深邃神秘的眸子。 他心里莫名有些烦躁,有些发酸。 云虞初难道对他还有意,所以入宫后才佯装自己不是云虞初? 他一个眼神云虞初就能领会,这位爷又不高兴了。 怎么这么小气,瞧个别人也给他气到了。 好好好不看不看,一眼都不看,她连忙把头扭过来老老实实扑在顾淮的怀里。 顾淮瞧着云虞初一系列的动作,更加迷茫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这是间接性承认了? “既然你目不转睛盯着孤的妃子,那就把你眼睛挖了。” 云虞初是万万没想到暴君说这话如此云淡风轻,跪在地上的任北原饶是再沉稳心中也一颤。 可他重心却好奇顾淮为什么这般看重怀中的女子。 “皇兄,皇兄开恩!北原绝无亵渎贵妃娘娘的意思。” 宁白芷比任北原慌张多了,赶忙求情。 云虞初扭过头瞧着她精致的脸上哪有往日的嚣张跋扈,为任北原求情的样子哪有她长公主当年的气派。 曾经云虞初也以为宁白芷是她最亲的小姐妹,虽然脾气差了点。 但是她理解,宁白芷毕竟是这南国南皇的小女儿,自是宠着供着辈分小却得了个长公主的名号。 可却不知怎的一别数年回来以后性情大变,抢了原主爱的男人,皇家惶恐云家势力太大肆意寻找契机压垮云家,而昔日的好姐妹她帮着太后害了原主怀孕不说,还把原主关在了丞相府的后院。 那些心酸的日子想想,云虞初浑身血液都冷了一半,眸子闪着蔑视瞧着跪在地上求情的人。 自作孽不可活。 接着头顶男人低沉的笑了几声,声音格外好听,云虞初望着顾淮好看的侧脸,他薄唇勾勒弧度笑道:“宁白芷,你们这夫妻二人入宫不就是为了和离,孤这若是同意了你们二人可就没有任何瓜葛,怎又替他求起情来?” 南国有条律,凡是赐婚必须是要赐婚者或者在位帝王同意以后才算和离。 私自和离就相当于欺君忤逆之罪,当斩。 而宁白芷和任北原的婚事是前朝太后所赐婚,必须要顾淮同意才能和离。 可她不解,已经求过这么多次了顾淮从来都是避而不答,或者不见直接把自己赶走。 任北原又被顾淮派去各种地方办事,几乎没有个三两月都见不到。 第一百七十八章 爷爷不高兴 如今宁白芷等了几月任北原归来,好不容易在御花园碰到顾淮能当面觐见,却不曾想遇到这样的事。 “爱妃,你说要如何处罚他们二人。” 顾淮冷不丁的挑起云虞初的下巴,云虞初情绪调节过来没有刚刚那般难受。 她微微蹙眉,温润的小手抓住顾淮挑起自己下巴的大手,漂亮的脸上带着嫌弃的看着二人。 “君王想如何处罚?” 顾淮碧眸微动,她小手软软热热的,握着他冰凉的大手很是舒服,另外一只手搂住云虞初的细腰:“男的挖了眼珠子送给你,女的扒了皮送给你?” 云虞初听他带着笑意说的这些话浑身打了个冷颤。 暴君什么恶趣味!这是惩罚他们还是惩罚自己啊。 她缩了缩脖子摇了摇头:“臣妾见血晕,会影响食欲的,挖眼剥皮就算了吧……打板子就好了。” 顾淮听着云虞初颤颤的语气心头有些痒痒,但又有些不爽。 小女人这是旧情不忘给任北原求情呢?想到这里他心头更闷。 如若自己执意要挖眼睛,她是不是就会和自己斗气? 他额间拧的更紧,满眼不屑的看着地上的人:“许德胜,拖下去各打五十大板,死了就丢乱葬岗喂狗。” 宁白芷刚刚都觉得自己和任北原都逃不过这一劫,不说自己逃不过。 任北原不丢个胳膊少个腿都不正常,没想到南渊帝君为了贵妃一句话,只是让他们挨板子? 可是婉然又想,五十个板子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过去…… 任北原磕头领命,目光灼灼的盯着顾淮搂着的云虞初离去。 他确定,那就是云虞初,她心中还有自己的位置,不然怎会替自己求情。 这般想来,任北原心中的信念更加坚定了。 而云虞初浑然不知某个人的脑补,她只是想着,若真收了任北原的眼珠子和宁白芷的皮,几天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吧。 况且,既然已经见到这两个人了,就凭她如今的身份地位,什么叫做被迫复仇? 她这就叫做被迫复仇,谁叫他们都撞到她面前来了呢。 一国丞相?她要叫他怎么爬上来的怎么摔下去,至于宁白芷前朝皇族怎么没的她也不会落下。 细细想来,就是啊,现在搂着她走的这个男人一言不发有点吓人。 一脸想着“爷爷不高兴”的表情。 这到底是个暴君,还是个五岁熊娃娃要哄着? “君王……我们这是要去哪?” 顾淮长腿走的有些快,云虞初脚步都有些打飘实在没办法问出口。 闻言顾淮停了下来,云虞初惊呼,顾淮又一把把她扛在肩头。 云虞初有些挣扎:“君王,王上……人这么多……” 她还没说完就听男人声音冷冷道:“你再动,孤就当着这么多面打你屁股。” 云虞初想起那时吃的瘪,脸一下就红了,把头靠在顾淮的肩膀,也懒得去看低着头的奴才们。 想必这些奴才都是被顾淮的恐惧中成长的,任何时候都是垂着头不敢抬头看任何事情。 第一百七十九章 最喜欢孤 特别是在暴君在的时候,每个人仿佛脸上没张脸,低的就差看不见。 一路走的很快,云虞初凭着记忆知道这是未央宫,顾淮的寝宫。 可是来他寝宫干嘛?不好的预感上了心头。 接着自己重重的摔在了龙床上,云虞初来不及感受疼痛慌张的往后躲。 顾淮阴沉张脸扑了过来,云虞初都忘了尖叫,双手抵在了脸上。 可是半响,顾淮都没有其他的动作,云虞初瞧瞧的从指缝中瞄了瞄,正好对上顾淮清冷好看的碧眸。 心中“咯噔”一下,倒吸一口冷气。 他他他他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生气…… 顾淮见到云虞初睁开眼睛,双手蛮横的扒开云虞初捂在脸上的手。 他这张盛世容颜带着死气沉沉近距离的贴近了云虞初,云虞初吓得吞了吞口水。 顾淮不会……等一下就伸手掐死自己吧? 他不是刚刚还说自己是娇娇儿吗?哇!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君……” 她还没开口,脖子旁边就传来微微的温热,顾淮整个头都靠在她的肩头。 檀香味仿佛把她整个人萦绕了,男子的气味霸占了她整个人。 云虞初整个人僵住了,不知道推开还是不推开好…… 不推开按照这个剧情下去,接下来的事情可就是无法言喻了…… 她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好歹重生过来以后也更惜命了。 这暴君什么意思她一时之间也不太明白啊……这是他这样,像极了……时儿撒娇时的样子? 到底是她疯了还是顾淮疯了,暴君会跟她撒娇? 云虞初赶紧打消了自己这个念头,正想要不要推开顾淮的时候男人又抬起头。 特异的眸子像个无底洞一般要把她吸进去,又像即将发狂的野兽把她吃干抹净。 忽然她的心有些慌? “爱妃不是说最喜欢孤?” 云虞初被这么一问,愣住了。 说喜欢你当然是……不得已的。 还在揣测暴君话是何意的时候,他冰凉的语气又道:“你喜欢任北原?” 这会云虞初才反应过来,连忙摇头缓缓道:“君王何出此言,臣妾可是第一次见到任丞相,而且臣妾心里只有君王啊,君王怎可这般冤枉臣妾。”说完一副欲试要哭,眼角和鼻子都红了,杏眸里打着泪水说出就出,在眼光里打着转转。一副真被冤枉的样子,演得是楚楚可怜。 提到任北原,云虞初甚至有些怀疑顾淮是不是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而且既然顾淮若是知道自己真实身份了,那为什么在安于寻那边又要替自己隐瞒她是真的想不通。 她现在只能咬定不认,再说原主喜欢任北原,她可是打心底一点都瞧不起这个人。 “可你为他求情了。”虽冷然却稍微带些委屈? 暴君不依不饶,明明是一张极为妖冶的脸如今布满寒霜让人畏惧。 云虞初松了口气,眉间缓和看着男人紧皱的眉头,原来是这个,不禁觉得这个暴君占有欲也太强了。 不知不觉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叙白的身影和眼前人似乎是重合了。 第一百八十章 哄她 “其次臣妾是真的怕血淋淋的东西,看到后会食欲不振的。” 顾淮听了云虞初的话,眉间没有那么冷冽。 原来小女人还是给他台阶下?心中的闷气一下就消散了。 的确,贸然伤了任北原这一匹独狼他也会元气大伤,但是如若云虞初真心中有他,顾淮不介意伤一次。 但是她否决了,自己心中就豁然开朗,真奇怪。 顾淮刮了刮云虞初的小鼻子然后坐了起来:“娇娇儿真娇气,看到杀人就吃不下饭。” 云虞初:…… 谁看到那种场景都会吃不下饭啊! 刚在心中反驳男人仿佛能窥探她的心又听男人道:“这宫里就属你最娇气,骂不得凶不得吓不得还爱哭,孤杀过这么多人他们看过的人都面不改色的吃下饭你怎就不一样?” 云虞初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回顾淮,她是真不懂这个疯子的脑回路。 张了张口还是作罢,顾淮也不恼,脱掉了脚上的靴子,一把搂过坐着的云虞初。 云虞初连忙抓住顾淮的手臂,生怕摔下去。 “真胆小。” 云虞初还是不说话,她仰头看着抱着自己躺着的男人。 他双眸已经闭上,长长的睫毛浓郁黑卷,手还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自己的背。 顾淮这是在哄她? 未央宫比起长安殿更加凉快,怕热的云虞初对这个倒很是满意。 听着外面知了叫的声音,就知道外面温度很高。 身侧传来男人平稳的呼吸声,云虞初垂着眸子缓缓地也闭上了双眸。 顾淮是暴君,可后知后觉她没那么排斥他的接触。 他的怀抱虽然不温暖,却让人很安稳,仿佛让她回到了三年前的凌云之巅。 那会有个傻子一天到晚跟在她身后,亮晶晶的眼睛一直注视自己。 傻子还告诉她,会等她能下山这天。傻子还说自己会自带嫁妆娶她回家…… 顾淮起来的时候小女人还睡的很熟,他给她盖上冰蚕丝被以后下了床,许公公上前为他更衣。 顾淮抬起手冷然道:“孤要沐浴。” “是,君王。”许公公麻溜的吩咐了身边的小太监。 顾淮披着自己的外袍走到了桌边,望着天色等会云虞初醒了就可以直接去用膳了。 “许盛德,任北原和宁白芷死了吗?”他倒了一杯热茶端了起来。 “回禀君王,长公主挨了二十大板就昏死过去了,任丞相替长公主受了剩下的板子。”许公公拱手低头道。 代替宁白芷?顾淮狭长的眸子微微挑起。 就任北原那小身板,挨了八十大板怕是近几个月都不能出门了。 他垂着眸子磨砂手里的扳指若有所思道:“去叫安于寻进宫。” “是,君王。” 许德胜领命走后,顾淮身侧忽然出现一位黑衣少年。 “调查的如何了沐风。”沐风是他唯一的心腹。 “回禀君王,那秀女是中了西月蛊的操控才去伤害贵妃娘娘的。” 沐风单膝跪地低头拱手道。 顾淮沉吟:“西月。” 想到了多年前的事情。 见顾淮没有下言沐风又毕恭毕敬道:“君王,是有人故意谋害之,因为这施蛊不像西月族的手法。” “查出是在哪里出来的吗?” “是郑国公家的小姐,郑湘琳。” 第一百八十一章 奢望不起 顾淮挥了挥手,沐风领命起身拱手离去。 他还没有公布云虞初的身份,这些人真是不死心,一个个心急都送到面上来了。 他的娇娇儿要是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吓哭呢。 小太监回来以后他便去沐浴,沐浴完了直径去了御书房,因为安于寻在那边等着。 这边的安于寻被顾淮忽然召见有些不解,上去才把自己轰出宫,下午他怎么又把自己喊进宫了。 见一身玄色袍子容貌惊人的男子慵懒走来,安于寻上前行礼。 “参见君王,君王万安。” “免礼。”顾淮道了御书房一屁股坐在塌上,眸子落在安于寻身上:“安丞相为何这般急迫想去阳城?” 安于寻拱了拱手神色怔怔道:“微臣年轻时候治理过各种灾难,任丞相是第一次救灾微臣去的话兴许能帮上些忙。” “安丞相大可不必担心任北原,此次阳城孤就让你全权负责吧。” 安于寻没想到顾淮冷不丁来了这句,不敢相信诧异的开口道:“可王上不是已命任丞相……” 顾淮打了个哈欠,喝了口茶起了身走到安于寻面前,神情淡淡:“他亵渎贵妃,孤打了他几十个板子,估计这几个月许多事都要劳累安丞相了。” 顾淮上前,安于寻下意识的退了两步,纵然心中有万般疑问全咽入腹中。 “没什么事情孤就走了。” “是!恭送君王。” 顾淮离去安于寻神色复杂的看着离去的身影,随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当年他与云将军是非常看好任北原的,认为他是可造之材未来的国家之栋梁。 也认为云姑娘和任北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谁又知事实难料,任北原帮着南皇扳倒了云家,真是好一个人恩将仇报,大水淹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 他爱云虞初却残害了云家百余人,害的天之娇女落得个逆臣之女的罪名。 安于寻摇了摇头,希望任北原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不要再一错再错下去,不管是如今的贵妃还是以前的云虞初都不是他奢望的起的了。 顾淮回到未央宫的时候就看到她身着红衣正坐在他平时坐着的塌上,红衣衬着她原本皙白的肤色更白净,哪里还有前几日的病态,明眸皓齿唇红齿白,小嘴小口小口的吃着手里捧着的东西。 好似是非常喜欢吃,一双杏眸期盼的看着婢女端过的另外的吃食,接过吃食舀了一勺放进了嘴里,好吃到她杏眸弯成了月牙,小脚还激动的跺了两下。 有这么喜欢吗?顾淮瞧着心中一股莫名的情绪,大步走了过去。 “爱妃,吃什么吃的这么开心?” 云虞初看到顾淮回来连忙放下手里的吃的,向顾淮行礼。 “王上万福。” 顾淮伸手拉过云虞初纤细的手腕,一把把人搂紧怀里然后自己再一屁股坐在了塌上,云虞初坐在他腿上。 云虞初都对顾淮的搂搂抱抱免疫了,目光落到桌上没吃完的吃食上,顾淮灼热的目光又把她拽了回来。 她仰头看着顾淮。 第一百八十二章 喜欢自己 她眼眸瞳孔黑而深,睫毛长而密,盯着人看的时候显得格外专注,顾淮心下一动伸手摸了一下云虞初的睫毛。 冰凉的之间触碰到她的脸颊,云虞初赶紧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小脸上布满疑惑。 只见暴君扯着她的红袍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小脸,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你好脏。” 云虞初看着袍子上的牛乳,面上有些红晕缩了缩脖子,谁知暴君直接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娇娇儿好香。” 男人侧着眸子盯着她发着粉红的小脸蛋,热气呼在云虞初的耳垂有些痒。 “君王在说什么,臣妾身上哪里香了。” 她可还没洗澡,就算洗了澡也不可能香,她早就婉拒“腌菜式”洗澡,再说今天出了一身的汗这暴君指不定鼻子有毛病。 顾淮不答,抢过云虞初手里的吃食。 “这是什么?” 云虞初顿了一下浅浅道:“王上说香,臣妾估摸着是这个香吧,牛乳冰块拌各种果子特别香甜,王上尝尝?” 顾淮听着云虞初说的话半信半疑,味道清香是没错,拿着云虞初刚刚吃过的勺子送了一口放进自己嘴里。 只见男人咀嚼了两口连忙吐了:“真难吃。” 吓得一旁的奴才们一抖,生怕这位暴君一个不开心拿人杀着玩。 云虞初接过顾淮手里的吃的,想着刚刚顾淮吃过她也不打算继续吃。 坐在顾淮身上,顾淮便玩起了自己的手指头,等着奴才们上菜。 只是这吃饭的时候暴君那双眼睛一直盯着她,她倒有些不适应。 “君王,臣妾看你都不怎么吃东西,你不饿么?” 顾淮目光放在云虞初的脸上又移到桌上丰满的菜肴上,声音冷冷嫌弃道:“不想吃。” 不想吃,你也不要看我吃啊……怪吓人的。 云虞初扯出一抹淡笑柔声道:“可不吃饭对身体不好。” 顾淮与云虞初对峙了三秒,无奈的拿起桌上的快吃了几口。 云虞初发觉暴君幼稚起来竟然比自己家的崽儿还别扭。 “王上平时都吃什么呢?” “饿了的时候许德胜会端给孤吃。” 云虞初:…… 行吧,彻底吧话题聊死了。 吃完饭以后顾淮便让人使轿子送云虞初回了长安殿,许公公站在顾淮身侧试探的问道:“君王怎不让贵妃娘娘留宿在未央宫?” 顾淮倪眸却也不生气,拿起桌上的走着淡然道:“孤怕晚上一不留神就把她杀了。” 犯病的时候他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他可舍不得云虞初就这么死掉。 云虞初回了长安殿沐浴完以后躺在床上想着白天顾淮说的,若是讨他欢心藏宝阁就是她的了。 那她要想方设法讨暴君开心了。 暴君,到底是不是小傻子?种种纵容,真的会让她误以为他喜欢自己。 想着云虞初把杯子一把蒙在自己头上,今天真是累了一天了。 半夜,夜里无光。 长安殿内微光闪烁,宁静的夜里只有蛐蛐稀疏又细微叫的声音,守夜的奴才们居然零零散散的打起了瞌睡。 没有人注意到卧房里那一抹黑色纤细的身影从窗户边翻了出去。 第一百八十三章 异国的美人 云虞初一身夜行衣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唯独露出这双清透的杏眸。 动作敏捷的躲过巡逻的侍卫,小心翼翼的走到阴影处让自己和黑夜尽量融为一体。 凭着这几天在花园溜达的记忆绕绕弯弯找到了南渊帝君的藏宝阁,离未央宫不是很远所以云虞初更为谨慎。 她打量着,因为是帝君的寝宫连带藏宝阁的守卫就更加森严这倒是有些不好办。 如果能直接偷到圣物,那她大可不必绞尽脑汁去想方设法讨好顾淮那阴晴不定的暴君。 所以今晚她就打算冒这个险。 可没了武功的她偏偏就发觉不了暗处一路跟随她的沐风,沐风挠了挠好奇的看着这个帝君偏爱极致的贵妃娘娘到底想做什么。 “什么人?” 巡逻的伙计似看到一抹皎洁的影子喊道。 云虞初灵动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围墙,一脚踩着假山翻了过去。 可半天却没有收到意料中的疼痛,回头看到这双眸子,吓得她赶紧捂着嘴。 “哎哎,兄弟别去了别去了。”另外一人赶紧劝住。 “为何?我刚刚看到有个人影,这万一又是什么刺客就不好了。”这人执拗的准备上前,被旁边的兄弟拉住。 “你新来的吧,唉我就跟你讲,这前边可是云瑶宫,冷宫,当年柔妃娘娘惨死在这里,闹了好久的鬼。” 柔妃?云虞初很是有印象,那位来自于异国的绝世美人。 “我可没听说过王上有哪位妃子叫柔妃啊?” “当然不是咱们南渊帝君,是前朝南皇……听哥一句劝,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我们换个地方给你讲。” “行,走走走。”听到闹鬼,执拗的小哥也半信半疑的跟着离开。 听到离去的脚步云虞初心中松了口气,可自己屁股底下坐着的这个人倒更让她慌张。 她麻溜的从那人身上下来。 乌云偏偏有些俏皮在这会散开了,露出皎洁的月光,月光下那坐着的身着玄色黑袍衬的男人皮肤森白的吓人,披散着墨色长发,精致妖冶的面庞带着邪气,那双碧色的瞳孔格外醒目。 云虞初心里只重复了一句话:完了完了完了! 翻车了,翻个墙都能遇见暴君她这是八字和他相冲啊!而且为什么这个暴君大半夜不睡觉要来着冷宫! 顾淮凭拧着剑眉,刚刚她居然一屁股坐在自己的脸上? 瞧着云虞初这双眼睛就能认出这个人,顾淮细长的眼尾微微挑起,饶有兴趣的瞧着不知所措的人。 怎么办在线等? 她要干嘛,能,能跑吗?可是听说南渊帝君功夫了得,她武功全废也飞不起来啊。 云虞初表面镇定心中慌得一批,她轻轻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后退。 说这时迟那时快,男人慢慢逼近,一把扯掉了她脸上的蒙面,云虞初还没反应过来。 白皙精致的小脸一下就暴露在空气中了,二人的呼吸声似乎都静的听得到,偶有蛐蛐声打着圆场都没有云虞初心里敲锣声音大。 “爱妃这是梦游?”顾淮的声音冷飕飕的,听得云虞初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第一百八十四章 谁占谁便宜 云虞初顶着脸上僵硬的笑容:“害,王上也夜起啊。” 呸呸呸!此时此刻她都觉得自己脑子和嘴在各说各的。 两个人都夜起不在自己寝宫,在冷宫? 云虞初看着顾淮冷森森的俊脸越来越近,她连连后退。 现在连个救急的法子都想不出来,自己怎么就这么和暴君有缘呢,撞了个正面,一心害怕待会自己就死翘翘了。 退到了死角,云虞初摸了摸身后的墙壁不知所措的抬头瞧着堵着自己的男人。 “王上……你听臣妾解释……”她认为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 抢救办法暂没想出来。 “嗯?”他低吟。 接着男人微微弯腰,修长的手带着冰凉的触感抵上她的小巧的下巴。 被迫瞧着他奇异的双眸,不知为何她不觉得害怕倒觉得好看,她这该死的贪色心啊。 顾淮似是觉得捏着下巴不够,大手一把捏住了云虞初软乎乎的脸颊。 “爱妃不是要解释?嗯?说吧孤听着。” 没想到这个暴君没有直接解决她,让她抢救,她脑子一片空白啊。 云虞初紧张的揉起了自己的小手,抿了抿嘴:“唔,臣妾……臣妾……臣妾是太想王上了,所以翻墙来找王上。” 呸!有个脑子的人都不会信,你找暴君不去未央宫,翻墙去冷宫还一身夜行衣? 云虞初脱口而出的话都想给自己两耳巴子,都说了什么啊。 怔怔的瞧着暴君身着简单的玄色袍子,胸口白色的肌肤微微若隐若现,没有束发的样子与他这张绝色的容颜搭配,细长的眼眸眼尾微微挑起,不知为何有一股妖异的美,让云虞初觉得一般女子都要无地自容。 悄咪咪打量暴君的神色,虽然是面无表情,可云虞初琢磨着他好像好像并没有生气的迹象? 只是暴君脸上的神情有些古怪,具体说什么古怪也说不上,那双异样的瞳孔宛如野兽获得食物一般有着欣喜? 见暴君不怒,云虞初还想补刀,谁成想这冷宫的杂草这般缠人。 顾淮自知云虞初的身材有点重量也未料到她忽然撞过来。 他八尺大男儿竟然被云虞初硬生生的扑倒在了地上,云虞初双手撑在了刚刚顾淮若隐若现的胸口。 如今收下意识揉了两下顾淮的胸口,二人更是唇齿相撞,痛的云虞初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她他她他她他她……他们竟然在这种情况下接吻了! 云虞初“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捂着自己擦破皮的红唇,漆黑的眸子湿漉漉,眼尾稍稍红润,在顾淮的眼里,模样太让人怜爱了。 顾淮那双碧色的兽眸似乎比刚刚还要透着光,目光似刻在了云虞初身上,云虞初刚刚覆盖在自己嘴上柔软的唇。 好像还不赖,他喜欢。 云虞初懵了,脑袋不仅发热还是嗡嗡响。 这个暴君打着小白的脸占自己便宜! 等等,谁占谁便宜…… 可顾淮却不给她充足的接受时间,接着云虞初整个人被熟悉的姿势扛起来,然后听暴君冷淡的声音道:“想孤了去未央宫,不要一个人出来,不安全。” 第一百八十五章 满足到她 云虞初惊了瞳孔地震。 亲了一下,就这么放过她了? 顾淮扛着云虞初一路上走回了未央宫,掉了一大群人的眼睛,隐形眼镜。 侍卫一号:没看错吧?刚刚帝君扛着一个刺客进了未央宫? 侍卫二号:没有错!还是个女刺客,浑身黑不溜秋,帝君扛米一样进了寝宫。 侍卫三号:没想到帝君好这口? 侍卫一号:那娇贵妃怎么办呢? 侍卫二三号:刚刚那个女刺客和娇贵妃长得很像! 侍卫一号:破案了,帝君和贵妃真会玩! 自此宫中还是隐晦的传起了娇贵妃和南渊帝君的闺房爱好。 许公公办事麻溜,速度给云虞初准备了一套上好绸缎做的睡衣。 只是拿在手里的云虞初人麻了,这哪是睡衣,就两块布啊啥也遮不住啊。 回到房间的顾淮看到自己的娇娇儿还是穿着那一身黑衣,背对着自己,放下手里的茶杯走到了床边。 “衣服不好看?” 云虞初闻声回头,摇了摇头:“好是好看,只是臣妾不太适合。” 顾淮拿过云虞初手里的两块布,脸上阴沉将睡衣丢在了地上,冷声道:“许德胜你给孤穿上这两块抹布。” 许公公:? 他一片苦心终究是错付了? 许公公被顾淮这么一讲,半条命都差点走了。 连滚带爬应道,然后捡起了地上的衣服:“奴才穿,这就穿。” “滚出去。”许公公得到命令衣服穿衣一半,又连忙爬了出去把门关上。 屋子里,只剩下云虞初和顾淮两个人。 云虞初垂着眸子也不太敢轻易动,身侧的男人忽然起身去了后房,云虞初抬头就看到男人慵懒的走向自己,手里拿了一件白色的里衣。 “穿孤的。” 云虞初愣愣的望着顾淮,渐渐地红晕染上了面庞,整个人涨得通红,这真是要同床共枕的节奏啊。 “嗯,要孤给你换么?” 他语气冷冷云虞初却听得出带着笑意,她触碰到顾淮的手就跟触电一点,连忙抢过他手里的衣服。 “臣妾,臣妾想着自己换。” 说完,灰溜溜的跑到了后房。 顾淮瞧着逃跑的某个人,摁住胸口,发病的时候这里是绞痛如噬心,而他见到云虞初胸口很奇怪,不是难受,却是说不出的感觉。 宛然又想,他的娇娇儿夜晚不惜出行,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没有满足到她。 是什么宝物她想要吗?难道是不愿意讨好自己,出此下策。 想来,俊脸又渐渐地冷了下来,半响都没见到云虞初出来他便耐不住的走了进去。 正瞧见云虞初松松散散对她来说有些大了,娇娇儿穿着自己的袍子,两条白晃晃如莲藕的腿若隐若现。 小脸干净皙白透着红,她是好看,顾淮不予否认,不知为何他又觉得此时此刻的云虞初是他见过最好看的。 喉结滚动,不自觉的上前抱起云虞初,起先人还有些挣扎,他淡淡道:“爱妃再不睡,孤就要生气了。” 说完以后怀中的小人就真的不再挣扎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我在的我在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动了手是禽兽,不动手禽兽都不如云虞初叹,终究是逃不过啊,瞧着顾淮的面容自己也不亏。 她被轻轻放在床上,顾淮下了床吹了灯,听着他轻巧的步伐上了床,云虞初的心跳的越来越快。 修长的结实的手臂牢牢地圈住了她,他的下巴靠着她的头顶,好闻的檀香霸占了她整个嗅觉。 夏日里顾淮的低温竟然还是这么低,怕热的云虞初险些有些贪婪他的体温。 只是过去许久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顾淮真的什么都没对他做。 这么多次,云虞初懵了,难道顾淮真的没有对她那个意思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她真的只是一个单纯暖床的? 浪费她这么一个大好的绝世美女暖床,这是人干的事?说的过去?转眼她又摇了摇头,自己在竟然在期盼些什么,顾淮不想睡自己是好事。 渐渐云虞初在顾淮舒适的怀里陷入了梦乡。 夜寂静,顾淮翛然间睁开眸子,碧色的瞳孔隐约泛着红光,一瞬间眼眶布满了血丝。 心中生起一股绞痛让他难以呼吸,额头鼻间渗出冷汗,他紧紧咬着牙垂着头,顺着月光看向自己怀里熟睡的少女。 杀戮的念头在他心中腾然而生,只要杀人,只要见血他就能不疼。 杀了她,把她杀了! 他放开怀里的云虞初,伸出手掌,一手掐在了云虞初纤细的脖子上。 只要稍微一用力,她这么细的脖子一拧就断。 她死了,就不疼了。 梦中的云虞初不满的哼了一声,实在是太困了迷糊之间以为自己又是在凌云之巅,夜里小团子又睡觉不老实。 她伸手抱过“小团子”的肩膀,轻轻拍了拍:“不要怕,我在的我在的,安心睡觉。” 顾淮回神,整个人怔住了,猛然收回自己刚刚掐在云虞初脖子上的手,有些发抖。 再小心翼翼的看着睡熟的人,还好,还好她没有事。 一夜过去,云虞初压根不知道自己差点丢了小命。 难得一次睡的自然醒,而且昨晚上惊心动魄可怕她累着了。 拍了拍身侧,顾淮的身影早就消失了。 只是她不知她在未央宫歇息的消息早就传遍满天下了,包括民间。 南渊国百姓们都在传,他们伟大的帝君终于开始不胡乱杀人,有个稳定的妃子了,简直就是普天同庆! 但是大家又一度开始慌了起来,依南渊帝君的性子,一起为云虞初担忧,不知道她能活多久。 云虞初醒来不久被未央宫的婢女们服侍梳妆好以后,差不多就可以用午膳了,但暴君的身影却没有按时出现。 许公公瞧着云虞初盯着门口看的样子笑着问道:“贵妃娘娘可是在等王上?” 呃(⊙o⊙)…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 毕竟平时这个点暴君都会出现投喂自己,忽然一下子不出现她竟然有些不习惯。 她又有些心虚,不会那个坏家伙又忽然准备什么事来吓她? 谁说不是呢,放着她这么个大美女真的只是用来暖床啥也不干。 。 第一百八十七章 开枝散叶 云虞初摸着手上前不久顾淮派人送来的翠玉镯子问道:“王上去做什么了?” 许公公对着满脸笑容拱手道:“今日灾难严重,君王正在太极殿处理政事。” 云虞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就说一时半会见不到暴君了,她倒也清净。 “用膳吧。” “是,娘娘。”许公公连忙上前给云虞初布菜,又道:“娘娘,今儿个早上君王吩咐了,娘娘以后就住在未央宫了。” 云虞初夹着肉片的手一顿,嘴里嚼着的菜突然不香了。 顾淮果然又想搞什么鬼! “王上,他有说为什么吗?” 许公公献媚的摇了摇头:“这是君王喜欢娘娘啊,娘娘也改为王上早日开枝散叶才对。” 云虞初:???风中凌乱。 怎么开?他都没睡她的意思好吗? 许公公微微叹了口气,看着云虞初平坦的小腹,这娇贵妃娘娘与南渊帝君都同房数日,怎么肚子里还没有消息? 是君王不行还是贵妃不行? 想到顾淮那张恶魔的脸庞,许公公起了一身冷汗,怎么会是君王不行,君王这般雄伟。 他连连赞同自己的想法,又认为是云虞初身子太虚了于是开始马后鞍前给云虞初准备大量的补品和吃食。 不过……这倒让他大开眼界了,云虞初身子这么纤细的一个人一口气吃了八碗燕窝?三碟桂花酥和一些水果还有各种小嘴零食。 顾淮因南渊国各地难情已经呆在太极殿三天了。 虽然回不去长安殿,但是在未央宫云虞初倒更落得舒适。 这未央宫的奴才们比长安殿的不知道好使多少,就像云虞初肚子里的蛔虫。 只要一个眼神,那婢女就知道云虞初想要什么。这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她拿着白玉团扇懒悠悠的在未央宫楼上楼下转个遍,打着散步消食的名号看看顾淮有没有将圣物藏在自己的寝宫。 身侧仅仅只有一个垂着头的小婢女,反正小婢女头都不敢抬一下,更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她就打探一下。 只是这顾淮的寝宫真是,除了书就是兵器连一些像样的宝物都没有。 一介帝王就没有什么收藏宝物的癖好? 一无所获的云虞初又转转悠悠的来到了未央宫的最上层,仰望着这后宫。 与当年比起来,真的太冷清了,这后花园里不仅没有妃嫔,连奴才们来往都少。 目光一转,她便看到不远处她从未见过的阁楼,可比这未央宫高多了,宛如能直登天际。 “那是什么地方?” 婢女闻声,顺着云虞初皙白的手指望去,赶忙道:“回贵妃娘娘,那边是摘星楼,是祭司大人所属。” 摘星楼?算卦? “那我们去那里逛一逛。” “不可不可,贵妃娘娘那里除了帝君和祭司大人其他人一概禁止进入的,是禁地。”婢女连忙阻止云虞初又慌张摇头。 越是禁地就越勾起云虞初内心的好奇心,既然是禁地那里面的东西就更神秘。 云虞初收回视线,拂袖转过身下了楼,就在下楼的时候肚子传来一阵绞痛。 第一百八十八章 宣太医 她脸色苍白的捂着肚子蹲下来下,不会还有谁悄悄给她下毒吧,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未央宫的伙食里动手脚。 “娘娘!贵妃娘娘!来人啊快来人啊!” 身侧的的婢女吓得比云虞初的脸色还要苍白。 那可不,如今眼前这位贵妃娘娘可是南渊帝君的心尖宠,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别说自己小命没了,这暴君估计又要血洗后宫。 想到那双异眸子的人婢女宛如能看到死神在索命。 “怎么了!哎呦贵妃娘娘!” 当许公公看到脸色难堪的云虞初捂着肚子差点吓得魂飞了:“快快快!宣太医!” 难道这位主子真怀上龙种了?要是怀上了又出事了他们这群人可都别想活命了! 赶集召集了太医院,这次太医院的所有太医又出动了。 云虞初被一群人搀扶在了床上,躺了一会已经好多了,肚子也没刚刚那么痛。 隔着窗帘云虞初心中忐忑道:“太医,可瞧出本宫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刚刚为云虞初把过脉的李太医沉吟了片刻却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见李太医一时没说话,云虞初心中有些沉重,莫非真中了什么毒? 许公公瞧见了心中那个着急。 “李太医有话快说,别让贵妃娘娘担忧!” 云虞初也附和轻声道:“李太医直说无妨,本宫接受的了。” “呃,回禀贵妃娘娘,您身体无碍只是……”许公公听着李太医拖拖拉拉连忙打断:“只是什么快说!” 李太医拱手垂头:“只是请贵妃娘娘吃食注意,肚子绞痛是因为您吃的太多消化不良,脾胃胀气徘徊在体内……” 云虞初:…… 许公公:…… 众人:…… 万万没想到根本不是什么中毒,而是因为她一时爱吃还把自己撑到了。 幸好是隔着一道窗帘,所有人都看不到云虞初尴尬的表情。 云虞初轻声道:“许公公送太医们出去吧。” “是,娘娘。” 许公公虽然惊讶,但是收到云虞初的下令以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所有大医院的太医松了口气也浩浩荡荡出了未央宫。 他们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了,临走之时许公公拉了拉李太医低声道:“李太医,娘娘肚子里有没有那个?” “哪个?”李太医狐疑,看着许公公神色后“哦哦”了两声看了看周围低声道:“贵妃娘娘没有喜脉,而且许公公贵妃娘娘在这么吃下去还会长胖,可要严加管理一下伙食。” 许公公听完尴尬的笑了笑送走了李太医。 也就是这么一个小插曲,又过了一天,已经四天都没有见到暴君的身影了。 云虞初叹了口气慵懒的躺在了未央宫院子里的凉椅上。 侧着身子,手撑着自己的头,嘴里吃着侍女递过来的葡萄,水灵的双眸瞧着那颗开的正艳丽的海棠树若有所思。 脑子里年幼的一些模糊身影渐渐浮现,好像也曾有这么一位少年与她相约在海棠树下。 “夏天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一会梨花带雨,一会晚来风急,空气濡湿又清列一头撞进风力好像撞进……” “好像撞进孤的怀里?” 第一百八十九:偏爱 她话未说完,一顿,整个人顺势一下撞进了顾淮带着檀香又冰凉的怀里。 在这闷热的气温下的确非常舒适。 不予否认,好像最舒适莫过于撞进他的怀里…… 云虞初回神,想挣扎又不敢,脸颊耳根泛着绯红娇俏的看着带着邪笑的男人:“王上怎么忽然来了……” “爱妃见到孤还不高兴?” 顾淮拿到主权,轻松的抱起在凉椅上的云虞初,云虞初一慌张搂住顾淮的脖子,顾淮则自己一屁股坐在凉椅上,云虞初顺理成章的坐在他的身上。 “没有没有,见到君王臣妾高兴还来不及。”云虞初迎这笑脸赶忙否认。 打量起顾淮,他长得本身就很好看,几日不见云虞初心里生出一种他又变好看的念头。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在她脑子里回荡,她赶忙否定这个想法。 他眼下有着淡淡的乌青,俊朗的眉间虽然没有多严肃却能看出他的疲惫。 是啊,他虽是一介暴君却又是一代明君,真是自相矛盾。 顾淮抱起云虞初走了两步冷声道,俊朗的面上带些嫌弃:“孤为何觉得你又重了?” 云虞初手里拳头簒的紧紧的,你要是觉得重就别抱我啊。 但是她又没胆子说,趴在顾淮的怀里声音软糯细细道:“因为臣妾觉得未央宫的东西太好吃了。” “喜欢就多吃点。” 虽然重了点但是顾淮抱着手感更好的云虞初心里也舒适。 顾淮心中有个想法,等以后再多喂一点冬天娇娇儿又暖和又软。 云虞初自是不知道这个冷面的男人在想什么,习惯他的怀抱,也习惯了他的投喂。 顾淮投喂好云虞初以后,冰凉的大手揉乱云虞初的发髻俊容冷然:“晚上不准出去,想要什么和孤说。” 恍惚间像是强调云虞初前天的所作所为。 云虞初目光怔怔的落在男人身上,对他的话一头雾水,却也点了点头乖巧道:“嗯,臣妾等王上回来。” 顾淮离去后云虞初便去沐浴,发呆之时脑子里都是顾淮的一举一动。 她磨砂着自己的脸,望着顾淮消失的身影。 敏锐的直觉却告诉她没有这么简单,她不能直接暴露身份去问顾淮是不是叙白。 万一不是,不仅会连累借给她身份的叶家和叶欢意,她所做的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 不能因为这一点异样,让她放弃这么多。 可是顾淮可以的一举一动都让她无法用常人的逻辑去思考。 暴君对她的态度细细想来,可以说的受宠若惊?或者是,偏爱。 夜深。 说答应了顾淮不外出,但真的不外出那是不可能的。 她早一天拿到圣物,小团子才能有活着的希望。 未央宫不与其他宫殿,因为顾淮时常夜里发病,所以守夜的人都在房间外面。 这倒是给了云虞初很好的机会,她灵敏的伸手翻过窗户,一身夜行衣的她悄悄的从未央宫留了出来。 今儿的月亮比起前两日要亮许多,她沿着墙壁以及阴暗的地方。 第一百九十章 心中已有苏玉 藏书阁她拿到了顾淮的特许,只要讨了顾淮欢心就能名正言顺去藏宝阁了。 白日里婢女说的所属苏玉的禁地摘星楼,越是神秘她就越是好奇,只允许是苏玉和顾淮二人能进的地方能藏着什么,譬如说……类似于天竺圣物的东西。 既然是禁地,那应该就没有其他人敢来。 苏玉一贯都是在南国先祖御赐的山庄休息,如今面前只有这些守卫。 禁地守卫也很是森严,站岗的侍卫绕了几个圈,还有来来回回巡逻的。 云虞初迟疑的站在暗处,只是她没有发现在她暗处的暗处有一双眼睛也正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压了压嗓子,手里丢出石头。 “谁!” 听见声响的巡逻侍卫马上朝着云虞初丢石头的方向望去,她乘机溜到了摘星楼边上的窗户边缩成一团。 幸好人娇小,不仔细看瞧不出什么异样。 “喵~喵~” 她又丢了一块石头到自己刚刚的位置。 “哎,原来是只野猫,别管了兄弟,咱们还是好好巡逻吧。” “也是,哪个刺客这么大胆敢来摘星楼呢。”侍卫声音带些调侃二人离去。 云虞初皎洁的眸子落在那两人身上:我敢。 最在行的就是攀爬,她利索又动作敏捷的爬上了摘星楼的二楼窗户。 原来侍卫都是在外面,摘星楼里边一片漆黑,若不是今晚月光较亮和她夜视能力好,险些被这些法阵瓷器给绊倒。 她没有细细打量,只是稍微扫了一眼这些摆设的物件和画的阵法。 像西月的请神术?苏玉自己本就是个奇幻的存在,他也研究请神? 云虞初没有耽搁很久,苏玉本就是与凡人不同,他研究的东西她怎么能参透,见楼里没有其他东西便走向了上一层。 奇了怪的是除了她刚刚上来的一层,再上面走全都是空的楼层。 直到她到了第十层,隐约看到烛火淡黄色的光芒。 有人! 她小心翼翼的靠者墙壁,躲在了第十层,里面正有人在畅谈什么。 屋子里边布局奇怪,从门口开始就围绕着屏风。 她又瞧瞧的沿着屏风走了进去,隔着屏风的细细缝隙中她看到了苏玉……和顾淮!! 顾淮不是去处理朝政的事情吗?怎么会在摘星楼? 云虞初虽有疑问,但是她知道顾淮做什么没有必要和她报备。 顾淮一身玄色的黑袍绣着龙纹松散,胸口袍子微微敞开,露出冷白的皮肤依稀看见他矫健的胸肌和若隐若现的腹肌。 云虞初没想到看起来纤瘦的顾淮身材竟然这般健壮,他可能就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完美身材。 这层楼里四周围着屏风,里边是一个椭圆形的白玉池子。 因为冒着腾腾热气,顾淮坐在池子里,苏玉站在池子边二人处境朦朦胧胧云虞初有些想入非非。 难道顾淮居然是个断袖?和苏玉? 这般想来,她看着二人心中有些无法言喻,又带着窃喜,他们二人都是绝世姿色怎么看都很般配。 难怪,原来顾淮心中已有苏玉,所以封她为贵妃,只抱着她睡觉不做什么。 第一百九十一章 托付 这一切都能说的开了,也是世俗眼光如此,要是被传出去断袖之癖影响也不好。 某人脑补越来越不可收拾,直到那二人说话。 “复发几次了?”苏玉淡然的抚过顾淮的额头,蓝色眸中无任何波澜。 “时间越来越短,两日一次。”顾淮眉眼冷冽,想起自己那晚掐着云虞初的脖子,脸色更冷了。 “宁凤姝的噬心蛊施加了诅咒,目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把你变成怪物。” 他怎又不知宁凤姝的歹毒。 禁术?噬心蛊?这不是西月的蛊术吗?顾淮什么时候受的伤,她怎么不知道。 云虞初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顾淮的一切阴晴不定是因为那个诅咒? 顾淮闻言面容勾起冷笑,他在谁眼里不是怪物,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大不了多杀些人。”人命在他眼里不算什么。 是的,他发病杀戮会占有他的意识,只要见血病才有好转。 也就是说他一旦犯病只能靠杀人发泄痛苦,可是杀的人越多他自己的意识便越弱。 前朝皇后宁凤姝就是要把他变成杀人不眨眼的傀儡,让顾淮得到江山,她也要顾淮自己亲手毁了这大南国。 即使宁凤姝死于顾淮之刃,她做鬼也要诅咒这个外来之子,邪恶的污秽之子。 苏玉:“若是云明在,决不允许你这般行事。” 从苏玉口中吐出这个名字,云虞初脑海里浮现那张温和的男人面庞。 云怀瑾,云将军,她的“父亲”。 可既然顾淮认识云明那理所应当自己会认识他,可为何就没有任何印象。 顾淮对她特殊,那顾淮到底是谁? 他与叙白这般相似,是云明托付给他的遗愿? 即使只听到了一点点,云虞初就觉得各种谜题向她卷来一个都点不通。 半响那二人不再交谈。 她收回视线,转身之时自己的身体便不被控制的定在了原地。 苏玉:“出来。” 云虞初出现在这阁楼的时候苏玉就察觉到了,因为整栋摘星楼他都设置了结界。 苏玉给她下了定术,虽然她没有了武功,解术士的咒语却还能用。 默念的咒语,定数解开后云虞初刚迈两步,身后屏风就被一阵气力震的粉碎,甚至波及到她。 她捂着头被气力狠狠的砸在了柱子上,胸口火热喉间腥甜。 她猛然的咳出一股腥味,仿佛这一股力量再大一点她就一命呜呼,此时此刻肺和心脏被刚刚的力量震的好似裂开一般。 因疼痛蜷缩在了地上,紧紧皱着绣眉依稀的视线能看到黑色高大的人影向她走来。 云虞初艰难的抬头,那人浑身带着冷气,和湿漉漉的水气。 因为刚刚从水池里出来,身上还有些冒着白色的雾气。 他那双在黑暗中格外耀眼的绿眸,像是有攻击性一样直刺云虞初的心。 正好没有人杀,顾淮居高临下看着黑衣刺客,单手掐住云虞初纤细的脖子。 云虞初整个人腾空,脖子仿佛被冰冷的铁器擒住一般,她双手用力的想掰开顾淮的手,却无济于事。 红色血丝渐渐布满顾淮的眸子,杀戮的欲望就在一触即发的时候,他看到刺客手里熟悉的疤痕。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不听话 那是云虞初当年救他的时候落在手背上的伤痕。 他一把扯掉刺客脸上的面上,是她! 她面容神色难堪,苍白的唇上毫无血色,下巴和下唇染着鲜红的血渍。 就这么近他连她身上的血腥味都闻得清清楚楚。 刚刚那一成力量把她伤到了。 顾淮赶忙松手,云虞初落到地上连忙后退,又能正常呼吸宛如重生,赶紧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可重生后等待她的也是死亡,顾淮深沉带着骤冷的眸子像一只野兽一般盯着她,让她感觉浑身发凉。 这会再怎么,顾淮也要杀了她。 她如今也没有任何辩解的余地,夜行闯禁地,撞破他与苏玉二人的私会,哪一项都会死。 半响,等待她的却不是爽快的死刑。 “你为何不听话?为何要出来?” 男人脸上带着她从未见过的冷冽和疏离,他如今面无表情,浑身带着压迫的气息,一身黑袍和异瞳他就像索命的死神冷冷的看着自己。 云虞初垂眸不语,这幅身子已经虚弱到了极致。 内伤使得她剧烈的咳嗽,她一口一口的鲜血“哇”的一下全吐出来了。 迷迷糊糊的视线看着面前的顾淮,两眼一黑倒下了。 顾淮眼疾手快的捞过准备倒下的云虞初,怒气杀意暴躁全都不请自来霸占他的思绪。 “又是她?” 苏玉水蓝色的眸中万分不解,瞧着顾淮怀里的云虞初,明明躯体不能活这么久她偏偏还是活着。 这世上还真只有她这一件事他没算明白。 顾淮紧紧抱着怀里身体极速变冷的云虞初:“你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不听话。”他明明晚上的时候就嘱咐过。 他冷冷碎碎念着向怀里的人输送内力,只是他用再多力量都挽回不了云虞初的体温。 心就像当年在凝雪湖捡到她的绣花鞋一样,难以平复。 而心魔,噬心蛊又蛮横的想抢夺他的意识,头疼痛欲裂,心宛如上万只蚂蚁在撕咬。 他该拿云虞初怎么办…… “强硬打开她的任脉死的更快。” 苏玉若有所思的瞧着平时面无表情的顾淮眼神里终于有些触动。 “救她!” 顾淮站起身望着一副不以为然的苏玉,他知道苏玉一定有办法。 苏玉不语,冷冷的与顾淮对视着。 苏玉虽然心如止水,除了算卦以外对任何东西都不感兴趣。 忽然发现顾淮也有着急的时候,就心中生出些兴趣了。 顾淮见苏玉无动于衷,心中涌上一股怒气,浑身上下的气息使得周围的物件全都漂浮在了空中。 苏玉敛眸,一手盖在顾淮的眸子上。 “若是想做回普通人,就少动怒。” 接着苏玉一把抢过顾淮怀里的云虞初,正准备脱开云虞初的衣服之前,顾淮眼疾手快的打断了苏玉的动作。 死死护着云虞初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护着幼崽的凶兽,差一个龇牙咧嘴。 苏玉难得勾起淡笑,再强悍的人有了软肋便不堪一击,顾淮也一样。 “我要看她的伤势。” 顾淮手中的拳握的紧紧的,手心中都渗出血液他丝毫感觉不到。 碧色的眸子恨不得把苏玉生吞掉,但是他不能,只有苏玉可以救云虞初。 第一百九十三章 冷宫 虽然不愿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看云虞初的身体…… 顾淮垂眸,正要张口之际就听苏玉带着淡笑和陶侃轻巧道:“骗你的。” 顾淮眉间骤冷周围的空气都要凝固了,双手提起苏玉的衣领,苏玉勾起唇畔:“杀了我,可没人救她。” 这话说了以后顾淮才松开手,抱着云虞初。 对于苏玉这只活了几百年的鲛人来说,上通术士下通巫术无所不能又能占卜还能出谋划策,说他能让人起死回生都不足为过。 当然这也只是说说,违背伦理的事情对于苏玉来说也是不能做的,天道还是会看着。 云虞初身子本来就羸弱,受了顾淮的力量冲击受了内伤。 苏玉告诉顾淮,往日不能吓着不能累着更不能剧烈运动。 听得顾淮一脸莫名其妙,他这娇娇儿何时亏待过?别说累着,剧烈运动,她吃完就睡和猪一样。 实际上顾淮心中跟明镜似的,每次接近云虞初她总是说着与脸上表情相反的话。 口里说的那些喜欢自己,想着自己的话都是因为害怕自己才说出来的。 他什么都知道。 她若是知道自己曾经做的一切,会不会也觉得自己是个怪物,和那些人一样一起厌恶自己,而后离去? 想来顾淮目光复杂的落在床上沉睡的人,被苏玉救的及时已无大碍,只是睡的比较沉罢了。 罢了罢了,他拂了袖子安排了人把云虞初送进了云瑶宫 云瑶宫也就是当年柔妃娘娘所坐落的宫殿,也正是当时两位侍卫口中的“冷宫”。 等云虞初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她看了看周围的布局第一反应是一懵,第二反应是看着自己床前的云玉儿。 受伤用劲捏了自己一把,刚醒过来疼的自己是直咬牙。 “嘶……”她搓了搓刚刚捏过的地方,不是梦她没有死。 “娘娘,娘娘你这是做什么?”云玉儿瞧着被云虞初搓红的脸蛋吓得心中一紧,以为云虞初又要想不开连忙哭着拉着云虞初的手:“娘娘,您不要想不开啊,即使与帝君闹了别扭,只要您认个错,帝君肯定会心疼您的……” 云虞初一头雾水,什么闹别扭什么认错。 然后听云玉儿娓娓道来,顾淮并没有把她的事情告诉其他人,所有人都只是觉得她过于恃宠而骄暴君恼怒一下被送出了未央宫。 她如今是在冷宫吗?也就意味她不用受顾淮的控制范围了。 云虞初细细打量着周围的布局与各种景色,心中又是一群乌鸦飞过。 这哪是冷宫,可不比长安殿差,甚至说是豪华。 金镶边的窗台和白玉踏脚石,随随便便哪一出都是低调又奢侈的东西。 直到肚子饿了云玉儿才匆匆安排她的吃食,饿了两天是应该补一补了。 而暴君好像是真的和她“闹别扭”了一样,自那以后就没有再出现在自己面前, 云虞初愣愣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怎么感觉有些空荡荡的…… 可她很快便遗忘了这个感觉,暴君虽然不找她,可并没禁足她。 她开始没日没夜的窝在藏书阁寻找其圣物的踪迹。 第一百九十四章 独一无二的 — 太极殿里,贵气的男人面容俊冷,一只手看着手里的奏折,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眉间。 浑身上下散发出压迫的气息,整个大殿里连个敢大声呼吸的人都没有。 南渊帝君这种状态自与贵妃娘娘“吵架”以后持续好久了,以前暴君不发病的时候许公公还敢放心的在顾淮身边转悠。 而现如今的暴君,每天双眸通红满眼烦躁,好似随时处于在发病的范围。 他是话也不敢多说,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生怕就是一眼自己就一命呜呼,他又更好奇南渊帝君和娇贵妃发生了什么事情。 已经有八天没有见到云虞初了,顾淮无法理解自己心中那一股莫名其妙的烦闷心情。 闭眼是云虞初的脸,现在瞧着奏折都是云虞初的脸。 怎么就这么烦! 烦躁的把手上的奏折摔在了桌上,周围的奴才们迅速的低着头跪下来。 “许德胜!” 许公公被顾淮这么一叫,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却还要殷勤的走过去垂头拱手:“君王奴才在。” “娇贵妃近日在做什么?”顾淮声音阴沉。 许公公庆幸自己还留了一手找人盯着云虞初,恭敬道:“回禀王上,贵妃娘娘近日除了在御花园散步,大部分时间都在藏书阁看书。” 看书?她宁愿看书都不来找自己? 古往今来哪个妃子不都是要讨好皇帝,为什么云虞初都没有一点做妃嫔的觉悟? 去了冷宫还怡然自得了起来? 怒气上了头许公公感受到顾淮的情绪身上也冒气了冷汗。 可是暴君却没有接下来的作为,只是干生气地坐在了位子上。 顾淮心念着,若是茫然的过去云虞初会不会被吓到。 苏玉说不能吓到她,怕她气急攻心。 顾淮不顺心的看着垂着头的许公公:“许德胜,孤长得丑吗?” 许公公被顾淮这一问吓得一哆嗦,赶忙道:“回禀君王,您可是天资俊容,举世无双,大南国已找不出任何一个能与您容貌披靡的人了。” 顾淮听完冷笑出了声,许公公听得脚下一软跪在了地上,这位爷不高兴了,自己刚刚说错话了? “孤若好看,她为甚不愿见孤?还是孤很吓人?” 显然这位爷对自己的容貌没有任何的自知之明,对自己也更没有一点认知。 你不是吓人,你是恐怖。 许公公哪敢说话啊,可不说自己保准小命就没有了,犹豫下又颤颤微微试探道:“君王,许是贵妃娘娘与您赌气了,您若是想见贵妃娘娘不妨送些礼物给娘娘?” 许公公说完房间里寂静的可怕,许公公的腿都不受控制的打起了颤颤。 送东西,他送的东西还少吗?云虞初可曾是跟他讲过要独一无二的宝贝。 顾淮审视许公公:“爱妃她喜欢独一无二的东西。” 这两人闹矛盾受难的终究是他们这些奴才啊,许公公不得不好奇云虞初是到底有什么法子能把南渊帝君的心牢牢把住,这还是那人让人闻风丧的南渊帝君顾淮吗?如今他竟然一心扑在讨好一个贵妃的心思上。 第一百九十五章 误解 终究是一物降一物啊。 许公公擦着冷汗,脑瓜子转啊转:“君,君王,将近乞巧节,民间没到乞巧节都会举办花灯,要不在宫里布置一个花灯节,娘娘洒脱的性子肯定会喜欢。” 顾淮脑海里划过云虞初俏皮的笑颜,花灯?听起来她是会喜欢。 “许盛德你下去办吧。” “是,是!奴才遵命。” 许公公被赦免后溜得飞快,而顾淮也有打算去见一见自己的娇娇儿了。 不见心中会不舒服,那到底看看见一见心会如何。 云虞初丝毫不知刚刚未央宫的翻天覆地,她早就一脑瓜子埋进了藏书阁里。 就差没有吃喝拉撒都在藏书阁里度过,藏书阁里的书太多了,她查阅了一大半连圣物的踪迹都没有差到半分。 不应该啊!有关于天竺的事理应当多少都会记载圣物,为什么就是没有呢! 坐在书堆里的云虞初面容严肃又认真,云玉儿守在一旁,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示意声音小点。 却不曾想是未央宫的小太监,小太监侧身通知了云玉儿,云玉儿整个人脸上的表情又惊又喜又害怕。 那颗操碎老母亲的心终于放下了,娘娘不肯认错,没想到南渊帝君肯放下身段。 “娘娘,娘娘。”轻声的唤了两声,云虞初沉迷于书没有回应,云玉儿犹豫的拍了一下云虞初的肩膀,云虞初转过头不悦的看着云玉儿。 云玉儿赶忙跪下慌张道:“娘娘,帝君,帝君来要云瑶宫还请您做好准备。” 云虞初手中握着的毛笔掉在了地上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暴……君王要来我们这?” 她不是已经被打入冷宫了吗?暴君又有什么小九九整她。 “本宫是已被他打入冷宫的妃子,他为何还要来寻我?” 云虞初一脸茫然不解,但还是接过云玉儿的手,起了身。 云玉儿欲言又止疑惑的看着云虞初,犹豫道:“娘娘……王上何时把您打入过冷宫了,这云瑶宫可是后宫最好的宫殿,冬暖夏凉僻静舒适,莫不是娘娘你对帝君有什么误解?” 云虞初“啊”了一声。 等等,这不是冷宫?那两个小侍卫明明说这边是冷宫啊。 云玉儿看透了云虞初的不解,接道:“您若说是云瑶宫是冷宫,那是前朝的事,如今这云瑶宫可是帝君母妃所曾居的宫殿,在夏日格外避暑,想必帝君是知道您是最怕热的便赐您云瑶宫,是恩赐呀!娘娘帝君可是很偏爱您呢。” 云玉儿说着话中带着不可以思议又有些羡慕。 云虞初竟还听出了一些她不知好歹的意思,她就说这冷宫的伙食怎么一点都不比未央宫差。 就是那暴君为什么近日都不寻她与她作伴,既然没有被打入冷宫,他不出三日就会来寻她,这都过去八天了。 不见也就不见吧,虽然平日里暴君可都是不轻不重折腾她,一下子突然说要造访搞得她有些心绪不宁,难不成他又在预谋新的把戏吓她? 第一百九十六章 伊拉国 云虞初麻木的让奴才们给她梳妆打扮,然后穿的花里胡哨的坐在云瑶宫大殿等着暴君的到来。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可是等到戌时云虞初都饿的肠胃叫嚣了这暴君还没出现,等了两个时辰…… 她垂着眸子瞧着桌上已经没有热气的饭菜出了神,一屋子的人都把头压得低低的。 果然顾淮是逗着她玩,这么大阵势就让她干等着,很好。 云虞初收了神清浅道:“雁儿去未央宫问一问王上今日还来不来。”不来她就开吃的。 “是,娘娘。”唐安雁收到命令以后便出去,云虞初起了身。 饭菜虽然冷了但是也很香,她怕忍不住待会全啃了,不行要忍住。 上一次就是没忍住被暴君逮个正着。 她慢悠悠走出了大殿,仰望着天空中出现的明月,不知时儿此时在做什么,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一晃她都在皇宫呆了快一个多月了。 “哎哎哎,帝君今儿冷落了娇贵妃娘娘。” “这一下子全在宫里传开了,说是贤妃娘娘身子不好,君王去了贤妃娘娘那里。” “还以为贵妃娘娘是什么主呢,帝君还是帝君估计是对贵妃没了兴趣很快就和其他美人一样。” 两个不知道哪个宫里的婢女窝在了假山边偷偷讲闲话,云虞初身侧的云玉儿听了两句正要上前却被云虞初制止了。 云虞初摇了摇头,想继续听下去。 “听说帝君可并非当年南皇与柔妃娘娘所出,但顾忌于皇家颜面才勉强封了个王。” “什么颜面?” 这侍女声音压低了几分:“柔妃娘娘是当年伊拉国求和献给先皇的圣女,长得不凡气性就更不凡了。怎么个不凡,柔妃娘娘啊就没正眼瞧过先皇。” “伊拉国不是远近闻名的异族,都生金色灰色的头发还生的一双奇奇怪怪的眼睛瞧着就吓人,可是他们国不在几年前就被灭了么?” “是啊,伊拉国圣女代表神的女儿,为了求先皇不攻打他们国家主动献圣女,可圣女对先皇可是满眼不屑都不愿意让先皇碰,先皇便强要了柔妃娘娘,啧后尝了鲜以后先皇便把柔妃娘娘丢给军营里的人轮流……再之后柔妃娘娘就疯了。” “啊!所以才说现如今的帝君还不知是不是先皇的血脉……” “可不是……” 这种秘密真的能随便说吗?云虞初听完后想赶紧离开。 抬眸,正好瞧见那双碧色的眸子盯着那一座假山。 他正好站在那座假山的一旁,面色冰凉难堪。 月光打在了他的脸上更为阴森。 显然刚刚那些话他也听到了,跟在他身侧跟的侍卫和许公公吓得更是不轻。 “再后来柔妃娘娘生了帝君以后疯了更厉害,听说直接把刚出生的帝君丢进了雪里,也因为柔妃娘娘先皇一举歼灭了伊拉国,柔妃娘娘所有的族人都死了,彻底疯了以后就放火烧了云瑶宫。” 顾淮的双眸深如死水,面上的神情愈来愈吓人。 云虞初虽然没有真正看到过顾淮生气的样子,她现在离得顾淮也算远都能感受他那股阴寒的气息。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不能得罪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这两个宫女已经死了上万次了。 顾淮双眼蔓延着红血丝,呼吸沉重冷声唤道:“许德胜,把那二人拖过来。” 许公公领命,身后的两个侍卫跟随者他上前走到了假山面前,随后就听到两位婢女的尖叫声。 “君王!君王……饶命啊!”婢女跪在顾淮的脚底下惨叫。 顾淮一脚踢开婢女的头,婢女飞出去了几米撞到了假山上便没了声音。顾淮目光落到另外一个婢女身上,声音森冷:“知道的倒是很多。” “君王,王上!奴婢是乱说的,是乱说的求求君王饶了奴婢吧!”这位婢女一个劲的磕头,“砰砰砰”直响,地上一下一下就浸出血迹。 顾淮厌恶的看着地上的人,一脚踩住她不断磕头的头颅,抄过侍卫腰间的长剑一剑刺穿了婢女的肩膀。 刹时惨叫声震响了整个云瑶宫。 “许德胜拉下去好好问一问,不然连你们一起扒了皮挂在城门口。” “是!”许公公和身侧的侍卫一同跪在了地上。 顾淮抬眸就对上了云虞初漆黑的杏眸,眼中的猩红渐渐退掉。 云虞初的脚步跟灌了铅一样挪不动,看着顾淮双眸失光的样子,有些怕又有些不知所措。 张了张嘴想与顾淮打个招呼他却转身离去了。 他不是来找自己的吗? 云虞初垂着眸子想着,接着云玉儿就哭着跪在她的面前:“贵妃娘娘,求求您一定要救救奴婢啊!” 云虞初迷惑的看着地上的云玉儿:“为何突然这么说?” “刚刚,刚刚奴婢听到她们说的,肯定,肯定听到了也会和她们的下场一样,贵妃娘娘求求您救救奴婢啊!” “王上不是没带你走嘛?” “可,可王上处理完刚刚那两个人肯定会带奴婢走,求求贵妃娘娘一定要救救奴婢啊!” 玉儿满脸恐惧。 他会杀人,是啊他顾淮是个暴君会不会连带自己一块带走。 云虞初见着玉儿哭哭啼啼有些头疼,揉了揉肉太阳穴:“行了别哭了,本宫会和王上说的。” 玉儿这才松了口气,云虞初就是跟救命稻草。 “回宫吧,本宫饿了。” 云虞初心想吃饱了才有功夫应付顾淮。 既然顾淮没有过来的意思,那就代表她可以敞开着吃了。 吃完饭的片刻很快许公公就领着两个侍卫来寻玉儿。 她手里拿着白玉团扇轻轻给自己扇着风,摸了摸自己圆溜溜的肚子瞥了一眼进来的许公公。 “本宫若是不愿许公公你带走她呢?” “这……” 许公公没想到云虞初说的这句话,赔笑道:“娘娘,帝君是这么说的,还请您……” “本宫也听见那些话了,许公公不如一块带本宫过去?” 她声线清淡中带着慵懒直接打断了许公公。 许公公拱了拱手也怕云虞初生气,他怎么敢把云虞初抓到顾淮面前。 顾淮不得扒了他的皮,顾淮怎么宠她的,他是最清楚一个,自然是不能得罪的主。 “可娘娘这个规矩……” 云虞初摇了摇手:“本宫寻个时间与君王亲自说。”她也没胆子自己去找顾淮。 第一百九十八章 从天上来 这样一来顾淮肯定会亲自来提人。 若是换做其他人许公公肯定会直接强行把人带走,可这人是云虞初他自然也没有这个胆子,得了云虞初的话许公公咬牙听了云虞初的话一行人也就回去了。 她叹了口气。 自己怂什么啊明明是那个暴君先放鸽子的,他是皇帝他了不起。 短短几日不见云虞初,许公公发现南渊帝君也鲜少去见云虞初,他也猜测是为何。 可刚刚见到了云虞初,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看来这娇贵妃还真是怀上了,所以不宜与帝君太过于亲热怕擦枪走火。 啧,这娇贵妃还不真实一般的女子,南渊帝君这种暴君都能驾驭得住实在乃奇女子让人佩服。 云虞初则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喷嚏,浑身冷颤。 真人在家中坐,“孕”从天上来。 未央宫的顾淮寝殿早就被他摔得摔砸的砸,满地狼藉。 看到许公公没有带一个人回来冷眼道:“人呢?” 许公公不敢看顾淮,低头拱手讲云虞初的事情讲解给了顾淮。 顾淮想到云虞初心中更沉了几分,却还是冷声道:“她不愿便依着她,只是许德胜奴才管事不严谨还是要付出代价,必须要死一个人,你说死谁?” 话一出在房里的人整整齐齐全都跪下,连求情都不敢。 在顾淮眼里,求情的人死的更惨。 房里死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知道“幸运儿”是谁,这是端着一碗汤药的太监站在了门口,瞧着屋子里跪着满满当当的人脸色苍白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就他。” 顾淮挥了挥手,地上的人都松了口气站了起来。 小太监脸色煞白,两颗眼珠子都吓得快瞪出来了。 沐风眼疾手快的出现接住了小太监即将打翻的药。 “狗皇帝!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你杀了这么多人你会遭报应的……” 侍卫拖着小太监越走越远,哀嚎的声音也渐渐消失。 顾淮接过沐风手里的汤药,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嫌弃的擦了擦嘴角,把药碗摔在了地上。 “真难喝。” 沐风低头不语,静静的看着地上的摔碎的碗。 “暴乱的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除了阳城有水患,其他地域开始干旱蝗虫等各种灾害,灾害多了自然有难民,有了难民也有了暴乱。 顾淮那几日没有去找云虞初都是被这些事缠身。 如今民间正起义暴乱,不少未受灾的城池涌入的难民开始各种抢夺掠食。 “回禀君王,暴乱之事已经控制,只是民间都说……” “都说什么?” “都说贵妃娘娘是妖女,迷惑您,使得您不上朝才导致各种灾情不受理才有的暴乱。” “谁说的,都把人给孤杀了。”顾淮一脸杀意。 不就云虞初昏迷了那三日他没有上朝吗?这些孙子竟然咬的这么紧,最近是给了他们胆子才让他们这么放肆。 “是。”沐风恭敬道,顿了一下又开口:“近日任丞相有所动作,开始招兵买马了多次与安丞相沟通未果。”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不准离开 顾淮倪眸烦躁的看着沐风:“这点事孤早就知道了。” 沐风点头,看着顾淮神色难堪担忧道:“王上祭司说您不喝药病会严重。” “你是孤的人还是苏玉的人。” 沐风想了想闭嘴瞧着顾淮难受的样子又忍不住开口:“您要不要去找贵妃娘娘?” “不去。”他转身又踢翻一个桌子“孤会吓到她。” 沐风点头便消失在了大殿里。 夜晚本应该睡的很深沉的云虞初猛然间又睁开了双眸,黑暗中她都习惯性的看到那个人坐在了自己床头,心里也没有吓一跳的感觉。 虽然有起床气,但还是关切的唤了一声:“王上?” 顾淮没想到平时睡的和猪一样的人突然醒了,便脱了衣服爬到了云虞初的身边,扯了扯云虞初的被褥。 “王上?” 男人身上熟悉的檀香味靠近,云虞初缩了缩身子不知道顾淮想做什么便问出了声。 顾淮冰凉的大手捧住她的脸颊,幸好是在黑夜中云虞初并还不清楚顾淮的眼神。 只有他清冷的声音萦绕在耳边:“你怕孤吗?” 怕,是当然怕的,但她不能这么说。 “臣妾喜欢君王还来不及,怎会怕王上。” 她刚说完,顾淮冰凉的手臂霸道的把她整个人圈在了怀里,温热和冰凉的肌肤摩擦像极了一条蛇在她身上划过,云虞初浑身一颤。 顾淮的手指摸过她的脸颊,脖子和锁骨,接着身前的衣物被被解开,男人又冷然道:“不怕吗?” 如果他没有这么冷静的问出来,云虞初是真的怕,但是她清楚顾淮没有那个意思。 虽然不知道此时此刻他打的什么主意,云虞初双手捞起顾淮的手靠在脸上:“为君王做任何事臣妾都愿意。” 顾淮怔怔恹恹的垂下头挣脱了云虞初的小手紧紧抱住她。 她是如此的纤小,如此的一捏就会死。 顾淮的下巴靠在云虞初纤瘦的肩头,说话的热气都撒在了她的脖子酥酥痒痒的。 云虞初身子颤了颤,似乎有蚂蚁在身上窜爬而过。 幸好是夜里什么也看不见,包括她泛着红润的脸颊和耳根。 “孤当着你的面杀了人,你真不怕?” 云虞初有些困意,带着软糯的鼻音:“臣妾不怕,是那二人先出言不逊的。” “你以后不能不听孤的话。” “嗯。” “也不能离开孤。” “嗯。” “你是孤的。” “嗯。” 过了许久,顾淮在也没了声响,云虞初正是昏昏入睡之时被顾淮捏着脸颊吵醒了。 她心里虽然万分暴躁,又没胆子与顾淮发脾气。 “王上?”云虞初迷惑的眨了眨眸子,她声音沙哑带着疑惑,顾淮闷闷道:“你睡你的。” 云虞初:…… 你是故意的吧? 结果睡到一半又被顾淮捏醒了,云虞初翻过身面对着顾淮,双手搂过顾淮的脖子嗓音酥酥软软:“王上为何不睡觉?” 顾淮顺势脸靠着云虞初软软的脸颊蹭了蹭:“睡不着,要不爱妃你哄孤睡。” 云虞初:…… 这不是个暴君,这是个熊孩子吧。 第两百章 这么好看 云虞初耐着性子使出了哄小团子的那一招,轻轻拍着顾淮的背唱着童谣。 她本来就是京都有名才女,一副好嗓子也名不虚传,轻柔婉转的歌声细腻的闯入顾淮的心中。 就是歌声吟唱的声音没一会就渐渐低去。 唱着唱着她自己倒是先睡了,顾淮不解的凝视怀里呼呼大睡的云虞初蹙起了剑眉,摇了摇她的肩头。 被摇的云虞初懒哼哼的附和了几句含糊不清的话,眼睛没有睁开的迹象。 “不准睡,不准睡听没有?” 顾淮拍了拍云虞初软乎乎的脸蛋,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他倒更为精神抖擞,更是睡不着。 “不要……嗯,君王睡觉……”还没有人违抗过他的命令,他伸出手一顿又放下。 小女人哼唧的声音酥软好像缠绵在他的心间,听得他心里痒痒的。 “你喜不喜欢孤,喜欢孤就不要睡。”顾淮幼稚又固执说道。 可困意上头的云虞初哪有脑子思考,只敷衍点了点头寻了个舒适的地方钻进顾淮的怀里,蹭了蹭:“喜欢,喜欢。” 郁闷不解上了心头,顾淮神情复杂的盯着怀里的人,就这么看了一夜,而云虞初毫不知情。 云虞初是一觉睡到饱,睡到了巳时。 下意识想起身,手却被重物压住。 她伸出另外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定睛一看那张绝世的脸庞,咳正安详近距离躺在她面前。 心里回想起昨晚暴君半夜爬她的床,她连忙低头检查自己的衣服,一件不少。 松了口气,又抬头盯着顾淮这张赏心悦目的容颜,啧真好看,可惜是个暴君。 基于肚子饿了,她轻手轻脚小心翼翼使出吃奶得劲搬开被顾淮压着的手。 正窃喜腾出了发麻的手,睡梦中的暴君忽然伸出长手搂住她的脖子,长脚架在了她的屁股上。 顾淮独有的檀香一下就冲击了整个嗅觉,下意识想推开顾淮的怀抱,耳畔传来酥酥痒痒的气息。 男人低沉勾人的声音萦绕在她耳畔:“爱妃孤有这么好看?” 好家伙,这家伙早就醒了,刚刚是装睡! 顾淮下巴蹭了蹭云虞初的脸颊,她脸颊柔软还有些温热。 蹭完后大手扶着云虞初的后脑勺他额头抵住云虞初的额头。 深邃的碧色眸子盯着小女人泛着水润绯红的脸蛋,清透的阳光照射了进来,投在她的脸上。她的皮肤细腻看不到什么瑕疵,淡淡光芒照射下宛如诱人的水蜜桃一样,顾淮有种想咬一口的冲动。 于是暴君有了这个念头,就这么做了。 云虞初惊呼出了声! 这个暴君一大早发什么疯,还咬她的脸蛋!大魔王这是要生吃了她的节奏啊! 云虞初无济于事的推搡着顾淮,可这小拳头就像绵绵拳一样顾淮不痛不痒。 男人松开嘴瞧着云虞初娇俏的脸上带着纹路清晰的牙印清爽笑出了声。 他还笑的这么欢?上回咬她肩膀,这会咬她脸会不会破相啊。 顾淮瞧着云虞初不敢置信的眼神,小女人眼睛本来就圆溜溜现在微微有着怒气,眼角微微泛红湿漉漉的样子,又不敢发的样子有趣的很。 第两百零一章 奇女子 “王上为何又咬臣妾?”她清冷的嗓音带着几分委屈。 顾淮伸出冰凉的指尖,摸了摸被自己打上印记的地方满意的开口:“你是孤的。” 是你的!当然是你的,难不成谁还敢跟你抢,他是动物吗?还要给自己打上标记? 云虞初就差没当场给顾淮表演一个翻白眼,要是换做别人早就被她一脚踹翻了。 理智告诉她,这是暴君不能踹。 “臣妾饿了,君王我们起床洗漱吧。” 云虞初拿开顾淮的手,拉了拉衣服,背对着顾淮翻了个白眼。 顾淮心情舒畅的看着小女人纤细的身体坐在了床边,不自觉起身跟了上去。 恰好云虞初穿着的睡裙有些长,男人赤着脚板一脚踩在她还落在床上的裙摆。 一起身,两人一起失重。 顾淮反应极快的搂住了云虞初,一手护在她的后脑勺,云虞初的头则没有意料中的疼痛。 只是后背摔的有些生疼,她抬头仰着,看着顾淮精致的眉眼有些冷冽。 他为了自己不砸到脑袋,用手掌护着了。 “啪啦!” 云虞初扭过头就看到门口的唐安雁捂着脸,立马转过身去。 “奴,奴婢不是有意冒犯!”唐安雁是看云虞初这么久还没有起床,是来叫云虞初用膳的,没想到能遇到这么惊艳的场面。 少女娇羞的说完后便跑出了房门。 玉儿看着红着脸出来的唐安雁不禁问道:“发生何事了?” 唐安雁心中忐忑,又重重的叹了口气,她记得很清楚昨晚上南渊帝君没有来长安殿才对,难道她记错了? 可是刚刚那那……那骨感的画面不正是贵妃娘娘和南渊帝君吗? “别去,玉儿!贵妃娘娘正是帝君在翻云覆雨直捣黄龙!“ 玉儿愣了两秒才渐渐愣过神一脸通红,两人不约而同的垂着头自干自己的事情。 果然南渊帝君是一个是奇男子一个是奇女子,这种事情都和别人不一样。 谁说不是呢,此时此刻云虞初身着清透的纱裙,裙摆被顾淮踩着,导致外纱拉到了腰间,露出勾人性感的锁骨和香肩。 顾淮则撑着身子卧在了云虞初的上方,身着裹衣。 这么一看就是顾淮一时心急扑倒了云虞初的景象,不怪唐安雁想入非非。 云虞初头上飞过一片乌鸦,这会让人给误会了吧。 暴君松开她的后脑勺,然后起身穿着他的龙袍站了起来。 云虞初跟着麻溜的也站了起来,目光落到了顾淮泛红的手背上。 刚刚那么一撞也不轻,红成那个样子应该很疼吧。 一时之间云虞初心中生出些愧疚,没想到这个疯子关键时刻还有些贴心。 于是上前拉了拉顾淮的手,垂着眸子看着他的伤口轻轻吹了两口:“君王,是不是很疼都是臣妾的错。” 她的手比起自己的手暖多了,每次抱着她睡觉,触碰她的时候,顾淮才有一种自己是真实活着的感觉。 第二百零二章 是咬 全世界都嫌弃他肮脏,所以他也觉得肮脏的自己冷血没什么,体温低一点也无所谓。 可触摸到她的温暖,忽然有一种渴望的想法。 凝视着云虞初精致的小脸上带着自责和委屈,这么看来好似疼痛的人是她一样。 顾淮本想说不疼,到了嘴边他又咽了下去,淡然道:“疼。” 云虞初抬头望着顾淮身子僵硬住了,一愣,水雾的眸子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说出的话,这一幕与记忆中当年在凌云之巅,叙白为她炭火里找玉佩烫伤了手那一幕一模一样。 那时候那个傻乎乎的傻子被烫的更傻了,问了半天才回自己一句“疼。” 云虞初感觉呼吸有些急促,鼻子一酸有些哽咽,眼泪不争气的滚了下来。 可是她的乖乖都死了三年了,怎么又在这个暴君身上找身影呢。 云虞初这么一哭,顾淮就懵逼了,一脸不解。 疼的人是他才对,娇娇儿怎么哭了。 一下子顾淮身为君王头一次面临有些不知所措,瞧见她眼泪一颗一颗的掉更是心烦气闷。 “别哭了!”顾淮旧计重施,低声吼道,但是这回没气作用,云虞初是存心想哭的,她想小白了。 顾淮就觉得他一吼,云虞初哭的更狠更委屈了,小女人湿漉漉的眸子带着责怪,好像在责怪他刚刚吼了她。 他心里像被蚂蚁咬一样,就差没着急的跺脚了。 一张俊脸神色深沉靠近云虞初,冰凉的触感轻轻的点在了云虞初溢出泪水的眼角,她心脏骤停般呆滞的看着顾淮。 我的老天啊!云虞初一下忘了哭,张了张嘴却发出不声音。 他的睫毛似乎比自己还要长,垂着眸子看起来更为浓郁。而他冰凉又柔软的唇,动作温柔一点一点的吻掉她脸上的泪珠。 沿着泪痕吻到了脸颊,吻到了下巴,云虞初觉得他明明唇畔是冰冷的,他每每吻过的痕迹却亦然的火热。 顾淮一只手挑起云虞初的下巴四目相对,她清透的眸子盖着朦胧的雾气却没有再落眼泪。 冰凉的手指磨砂着云虞初的朱唇,柔软的触感他尝过,想起那一晚的触碰。 顾淮性感的喉结滚动,张开嘴咬了上去。 没错,是咬…… 云虞初虽然对这方面的事情不了解,她没有害羞,没有心动。 第一反应是想到他们二人都没洗漱。 直到顾淮把她嘴皮子啃的微微肿起来他才甘心。 她哪还有心情哭啊,被暴君莫名其妙啃,呃……亲了一顿人都麻木了。 云虞初瞧着暴君精致面庞带着几分得意和固执,这哪里是暴君啊,是有待驯服的狼犬。 自己一旦想到小白的时候就会控制不住,这是她失误的地方。 顾淮发现亲完以后娇娇儿真的没有哭了,心中暗做打算日后她若在掉眼泪就亲她。 自己不会胸闷,她的嘴唇也很柔软,他喜欢。 瞧着她湿漉漉的双眸带着微微雾气,有些委屈的看着自己,而现在那娇艳欲滴又红肿的唇上,他忽然有些喉咙发干,想吃掉她。 第二百零三章 不愧是南渊帝君 不过,来日方长,娇娇儿还能跑了不成。 邪气的男人亲完勾起淡笑,冰凉的大手拉过云虞初的手:“孤饿了,爱妃我们用膳去。” 云虞初目光落在男人愉悦的眉目上,也就依着这个男人去洗漱了一番,二人便一块用膳。 “君王,你不用上朝吗?” 云虞初用膳时才想起这个男人一般上午都不来找自己的,要么等她醒来以后就早就消失了。 男人目光嫌弃的在众多菜品里挑挑拣拣选了一份菜肴,自己吃了一口就吐了,然后递到了云虞初嘴边:“孤不想去。” 云虞初自是习惯顾淮的拿自己试毒,她吃东西又不挑。 瞧着男人专心致志的投喂自己,心中叹道,真好,不想去就不去,不愧是南渊帝君。 懒散的咀嚼着嘴里的菜肴,好是好吃,不过婉然一想,不对啊,顾淮不去上朝的原因是她。 顾淮若不去上朝,那她不就变成迷惑君王不早朝的妖女了?这可不行! 顾淮瞧着腿上的小女人若有所思一脸愁容,菜都送到嘴边了还无动于衷。 他堂堂南渊帝君一国之主伺候她,她还有不满意的地方吗? 手臂用力搂紧云虞初的腰肢,小女人湿漉漉的眸子还有些狐疑的看着自己,顾淮眯起双眸低沉道:“爱妃对孤可是有不满?” 云虞初赶忙摇了摇头细声道:“臣妾,臣妾怎敢对孤不满。” 只听男人声音冷哼,对是真的“哼”了一声,接着他放下手中的筷子。 云虞初漆黑的眸子有些迷茫,不知暴君又要作什么妖。 对上视线,他碧绿色的神色眸子倒有些不满的瞧着自己:“那你还给孤甩脸色?” 天地良心,她什么时候对他甩脸色,她敢吗?她不敢啊。 云虞初脑子转的飞快,双手连忙捏了捏顾淮的大手,声音带着软糯:“臣妾何时对君王有脸色,君王偏爱臣妾,是臣妾三世修来的福分,只是……臣妾只是担忧君王,因为臣妾不上早朝,怕因为臣妾耽误了国事。” 原来是怕自己被落下话柄。 顾淮冷这张脸,虽然他自己以为很柔和了,淡然道:“你不仅仅蠢,还笨。” 云虞初忽然被顾淮这么说了一顿,微微歪头表示疑惑。 她明明机智聪明好吗?暴君这是在说什么胡话呢。 顾淮也不想吃这些东西了,抱起云虞初躺到了贵妃椅上,双手牢牢地禁锢她纤细的姚枝。 头靠在云虞初的肩膀上清淡道:“那些人可没你想的这么简单,孤的事情你不要担心这么多,你只要不生病就好。” 在他眼里,云虞初脆弱到只要一生病就会死的样子。 云虞初也没有反驳,只点了点头。 她是不知道顾淮又想对自己做什么,也就依着他抱着自己躺在贵妃椅上。 微风拂过,在炎炎夏日里,长安殿里一如既往的安静,倚靠在顾淮的怀里格外舒适,云虞初渐渐又睡了过去。 顾淮本想叫醒云虞初,但是瞧着她睡熟乖巧的样子,想了想又作罢,把云虞初放进了卧房里起身去了未央宫。 第二百零四章 提醒 安于寻去救灾了,大部分奏折又落到了顾淮手里。 他坐在御书房里查看了一批一批的奏折脸色异常的难堪。 许公公一行人被顾淮的气势压得都喘不过气,不知道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惹了这位爷。 这么个时候许公公甚是有些想念娇贵妃,若她在帝君面前哄两句说不定帝君就不会这么阴气沉沉了。 顾淮看到不如意的奏折直接把奏折都撕了。 房外的许公公听到御书房内翻箱倒柜的响声,心也跟着一颤一颤起来。 顾淮冷笑,这些个老东西,国事灾难不担心,一个个都挺担心他的后宫。 “沐风。” “臣在。”不知从何处沐风一袭黑衣就双手握拳,低头单膝跪地在顾淮面前。 顾淮额头冒着冷汗,鼻间有些汗珠,暗红色的唇颜色有些淡,他冷冽道:“是谁让她们入宫的?” “回王上,是贤妃娘娘。” 接着沐风就听到一阵巨响,顾淮一气之下把桌子推翻了。 贤妃吕茹辛还当真把她自己当回事了。 顾淮目光落到墙上挂着的金色镶嵌翡翠的宝剑,碧色的眸中含着戾气,闪着杀戮的光芒。 沐风闻声,抬头看到顾淮就要出门赶忙上前拦住顾淮:“君王不可。” “放肆,给孤让开。” 沐风对上顾淮那双碧绿色透露着寒气的眸子心里也一阵惧怕,可是他不能让自己主子错下去。 “君王,贤妃娘娘肯定是不得已的。” 刚说完沐风脖子上一凉,顾淮的强大她再清楚不过。 此时此刻他双脚悬空被顾淮单手提起,呼吸也受到了阻碍。 “别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顾淮一甩,把沐风摔倒了墙上,沐风倒地以后,立马爬起身跪在了顾淮的身前。 “君王,您不要再被心魔控制了,您想想贵妃娘娘,您不是等了贵妃娘娘数十载吗?” 提到了云虞初,顾淮一顿,伸手揉了揉眉心。 “祭司说了您的噬心蛊还有救只要不动怒。” 吕茹辛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不至于和那些人同流合污。 噬心蛊你就这么想代替我? 他丢掉手里的宝剑垂眸望着地上跪着的沐风淡然道:“起来吧,去查吕茹辛和萧太傅之间的动作。” 收到命令的沐风拱手道了句“是”便消失在了御书房里。 朝中除了任北原安于寻以外,顾淮倒是想起还有萧太傅这个蠢蠢欲动的贪狼。 萧太傅萧文泽与安于寻都辅佐过历代帝王,没有安于寻权力滔天但也不能小觑。 细细想来,萧文泽与名门世家有着较好的关系,若用关系算来萧文泽还是顾淮的外祖。 当年若不是顾淮造成了南渊国一夜政变,说不定如今坐在王位上的人是萧文泽。 只是自顾淮上位以后萧文泽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毫无动作,在前朝萧文泽也并没有做出什么让顾淮忌惮的事情,所以萧家免去了被抄的机会。 若顾淮没猜错,那两个宫女不是任北原就是萧文泽送进宫的,来提醒他,他到底有多肮脏? 御书房里的东西也被顾淮砸的砸,摔的摔,里面一片了狼藉。 第两百零五章 妖女 别说看奏折,现在这要这位爷怕是看谁不顺眼就会杀谁。 许公公赶紧给顾淮让出一条道,这个方向,许公公立马就懂了,南渊帝君这是要去长安殿啊。 近日宫中比起往日可是太平不少,不论是妃嫔还是奴才们都觉南渊帝君没有以往压抑。 至少南渊帝君不是动不动发病杀人,或者是杀哪个嫔妃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从娇贵妃入宫开始。 娇贵妃无论是在民间还是在宫中,都是传说一般的存在。 不仅得到远近闻名暴君南渊帝君的偏爱,独占暴君日久。整日暴君都呆在长安殿里厮混,白日宣淫不知节制。 谁都不敢相信南渊帝君这样矜贵的人,宠爱娇贵妃宠到每顿用膳都亲自动手喂娇贵妃。 甚至如今都能霸占南渊帝君让帝君不上早朝,还真是有些手段。 又有人担心,南渊帝君虽然在国事上处理起来是明君,但是会不会因为这个娇贵妃而变成只爱美色不理朝着的昏君呢? 谣言这东西总会传播的很快,一传百,百传千,渐渐就有人起义反抗“妖女”的征兆。 当事人顾淮与云虞初自然是不知的,但是宫里还是隐晦的传着。 贵妃自打入宫以来,独占南渊帝君恩宠,南渊帝君更是日夜不分场合跟娇贵妃缠绵。 如今娇贵妃被南渊帝君滋润过,脸色日渐红润清透。倒是这帝君脸色苍白,眼底常见乌黑,显然是因为娇贵妃导致身体亏损的表现。 说起缠绵,云虞初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每天和顾淮那个暴君呆在一起都是过着生死时速好不好,在死亡边缘徘徊,生怕一句话不对顾淮就要了她的小命。 更何况说她榨干顾淮这事这口锅她不背,顾淮都没有睡她的意思好吗。 可这就让她不禁怀疑起了顾淮那事上不行……不然睡了这么多晚,他怎么一点意思都没有。 日夜在一起这话她更不想说,她也希望顾淮日理万机国事繁忙,这样一来她就有更多的时间去寻找圣物的踪迹。 奈何这暴君不知道抽了什么疯日日夜夜要纠缠她,有事没事还喜欢对她动手动脚。 不是说帝王后宫三千顾淮他为何就不雨露均沾? 顾淮离开不久,云虞初回笼觉睡了一会又醒了。 扭头发现身边没有顾淮的身影,挠了挠头又起身,正坐在梳妆台面前对着一桌子的珠宝发呆。 这暴君对她好是真的好,绫罗绸缎金银首饰样样不少,个个都金贵的很。 但是也都怪顾淮,每日都要来找她,弄的她每天都要被这些人翻来覆去打扮。 她要想和法子让顾淮不要天天粘着自己才是,可是他们二人又不干那事,也没有什么借口可以不“侍寝”。 顾淮到底是为什么要粘着自己呢。 这般想着深深地叹可口气。 玉儿和唐安雁是云虞初的贴身丫鬟,看着贵妃精致的眉间有些愁容,唐安雁不禁问道:“娘娘可是为乞巧节发愁?”. 第两百零六章 娘娘有喜了 闻声,云虞初收回目光瞧着唐安雁俏皮的大眼睛,水灵水灵的。 “乞巧节?”云虞初狐疑的看着清秀的两个婢女。 唐安雁也以为云虞初是不知道用什么法子讨顾淮欢迎而忧愁,便甜甜的笑道:“娘娘您肯定是想送个别致的礼物给君王,不如就绣个荷包送给君王。” “是啊,娘娘在民间,以送香囊表达自己对心仪之人最真挚的感情,还可以在香囊中放写草药,对身体也有好处,是为关切之意,帝君肯定会懂您的。”玉儿接道。 只要云虞初讨好顾淮,顾淮就不会那么阴晴不定,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活命的机会可就更大。 云虞初总算是明白了,这些个人原来都误以为她在为她与暴君如何过七夕在发愁呢。 不过莞尔一想,好像也不错。 上回顾淮说只要讨他欢心,他便把藏宝阁的要是送给她。 云虞初樱唇勾起淡然一笑:“你们两个小机灵鬼。” 被夸的两个人心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玉儿先反应过来:“娘娘,时候不早了,您还是要赶紧更衣待会帝君可能要来看您了。” 唐安雁听到也跟着点了点头,去了柜子里给云虞初找衣服。 云虞初想着晌午一到,顾淮也快到她的寝宫来了。 只是在穿衣服的时候三个人都很尴尬。 柜子里云虞初平素穿的最多的一件孔雀纹好像穿不下了,她的腰系不上了。 唐安雁有些为难的抱着怀里的孔雀纹低声道:“娘娘,这条孔雀纹可能是缩水了,今日要不换条裙子吧。改日让秀坊重新给您重新做一条。” 孔雀纹会缩水,开玩笑!要能缩水谁敢往长安殿送。 唐安雁明显在给她台阶下,云虞初有些不敢置信的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她平坦的小腹上有了些赘肉。 她胖了,宛如晴天霹雳。 看着唐安雁和玉儿为难的样子,云虞初摇了摇头淡然道:“就那条吧。” 随手选了一条她最少穿的金丝软烟罗,料子丝滑舒适,就是这淡黄色中带着华贵云虞初不是很喜欢这种奢华的感觉。 比起里边那些大红大绿,这条裙子也还算勉勉强强。 今儿的顾淮来的有些慢,云虞初因为自己胖了更是难过,连玉儿送过来的饭前糕点都拒绝了。 玉儿看着恹恹垂着头的云虞初拉了拉身侧的唐安雁,想起云虞初腰间变粗了,近日又爱吃酸甜辛辣的东西思索道:“娘娘这是怀上了?” 唐安雁似是被玉儿点醒,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惊喜的看着贵妃椅上正喝着果茶的云虞初。 “娘娘,您有喜了?”玉儿也没想到这姑娘这么心直口快。 接着云虞初一口茶喷了出来。 云虞初:…… 她拿出手绢擦了擦嘴:“瞎说什么,本宫只是胖了。” 忧愁,她胖了万一顾淮不喜欢她了咋办,她就这张脸和这幅身材是她最后的筹码呢。 话刚落音,就听见许公公尖锐的声音在喊“君王驾到”。 云虞初正抬头就看到那个面上森冷的男人,碧色眸中带深深的着戾气直冲冲的冲着自己走过来。 第两百零七章 厌恶 顾淮浑身带着压抑的气息,玉儿和唐安雁吓得靠在了一边。 这许公公怕是喊得有些晚啊,这暴君人都进了大殿了才叫。 云虞初刚站起身准备迎上来者,就被顾淮重重的摁在了贵妃椅上。 男人双手冰凉,透过她的纱裙,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她心里纵然慌得一批表面还是要保持冷静。 嘴角勾起自以为很淡定的笑容:“君王怎么了?” 男人眼眸深邃如一只刚破牢笼的野兽,面上染着狂躁好似随时都要杀人一样。 往日云虞初就觉得顾淮面色苍白,此时此刻更加苍白,额头上青筋若隐若现,微微间还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 想到昨日顾淮发病的样子……再加上那两个宫女的事情,和玉儿的事,顾淮不会是来找她麻烦的吧。 云虞初心中忐忑不已,又不能表现的太害怕。 满眼懵懂的望着顾淮,尽所能装作很单纯的模样。 “亲我。”他声音清冷又认真。 云虞初漆黑的双眸染着迷惑,歪头:? 大殿里所有的奴才不约而同低着头推下去,还不忘把门关上。 暴君的神情越来越不耐烦,云虞初回身,不就是亲吗,她又不是第一次亲他了。 轻轻的呼了一口气,温热软软的手抚上顾淮的脸庞,蜻蜓点水亲在了他的脸上。 亲完后暴君一脸嫌弃的样子?脸上的暴躁不减半分反而更加戾气。 紧接着云虞初还没开口问,暴君松开她的肩膀,打手摁住了她的后劲,紧接着她失重的扑到了顾淮的怀里,二人柔软的唇齿相碰撞。 云虞初圆圆的杏仁眼瞪的更圆了,顾淮很满意她漆黑的双眸里倒影出来的自己。 他喜欢她的眼里只有自己。 分开后云虞初换着气,因为憋气导致双眸眼角红润,白皙的脸颊染着氤氲,在顾淮看来她像极了一只敢怒不敢言的红眼小兔子。 而在云虞初眼里,这个暴君脸上的表情写着:“是这样亲的”意思。 云虞初:……轮得到你来教? 虽然内心也有些不情愿,更想教导顾淮一番,可是面前这个人是暴君呀,云虞初垂着眸子一副害羞的样子。 暴君捏了捏云虞初的脸颊:“爱妃你要认真亲。”语气认真。 她无语,认真起来那就是云某非礼你了…… “学会了吗?” 云虞初点了点头:“会了。” “亲我。” 他没有自称“孤”而是“我”,云虞初忽然发现这个暴君怎么有些幼稚。 虽然顾淮长的赏心悦目,但是对上他这么大刺刺的目光,有些下不去嘴。 顾淮看着云虞初无所作为的样子,心中像是被闷住了一样。 伸手拽着她纤细的手腕,目光深沉道:“你厌恶我吗?” 顾淮依没有有自称“孤。” 云虞初虽然有些茫然,不知道顾淮莫名其妙的要做什么,但还是赶忙摇了摇头,水眸望着仿佛即将要爆发的男人,有些怯怯,细声道:“臣妾不怕君王。” 顾淮的睫毛很长,根根分明又很乌黑,直直的望去就像两片蝴蝶的翅膀。 第两百零八章 不喜欢臣妾 云虞初想,他若不是南渊帝君顾淮,就他这幅皮囊得让多少少女为之倾慕。 他没有看着云虞初的眼睛,而是把目光落在她娇艳欲滴的朱唇上。 冰凉的指尖磨砂了一会,她的身子微微有些不自觉后退。 云虞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冰凉的触感让她格外的紧绷。 “爱妃,你知不知道你的演技很拙劣。” 明明和那些人一样害怕我,害怕的要命,却还要佯装一副喜欢我的模样,强迫接近我,为什么不和那些人一样躲得远远的,这样就不会有想法把你占为己有。 男人低沉带着沙哑的声音敲动这云虞初的心怀,蓦然对上他如璞玉般清澈的双眸。 云虞初听完后心下一“咯噔”一下,顾淮早就识破她了吗?还是说着一路过来,顾淮这个疯子只是应付她的表演? 大魔王的想法她实在猜不透。 黝黑的眸子一下失了光,绣眉紧皱,手里也松开了顾淮的衣襟。 “王上是不喜欢臣妾了么?” 顾淮头痛欲裂的边缘,被云虞初忽如其来的一句话噎在了胸口,他何时说过不喜欢她了。 瞧着小人一脸落寞忧愁样子,心痛心闷都层出不穷。 云虞初哽咽,推搡顾淮的怀抱揉了揉自己的眼角,声音颤颤巍巍带着莫大的委屈听得顾淮心中痒痒的:“也是,君王您是天之骄子,理应该雨露均沾,宠爱臣妾是臣妾的福分,不宠爱臣妾是臣妾的本分。” 顾淮听她哭泣的声音越来越烦躁,庆幸周围的奴才们都出去了,不然他看谁不顺眼就要提出去杀了。 但是他舍不得杀云虞初。 面对云虞初又是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好像一切的错是他一样。 此时此刻娇娇儿不似平常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而是满眼水光忍在眼眶里打转,湿漉漉的眸子像极了那种野外的秋鹿。没有大声哭,双手推不开自己,导致整个人在被他长手圈在怀里,她一副抗拒的样子身子因为在哭一颤一颤,还紧紧抿着唇,像是受了欺负一样。 顾淮精致的剑眉比云虞初更打结了,他想松手又舍不得。 明明是云虞初在骗自己,怎么搞得她委屈一样。 顾不上发病,他伸手捏着云虞初的脸颊,让她正视自己:“孤对你还不好吗?” 云虞初不语,这一套是她在话剧本子上学的新招数,可算是被她演的淋漓尽致了。 没想到这个大魔王还有点好忽悠。 但是云虞初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能这么轻易忽悠顾淮的人也只有她。 “怎样才不哭了?”顾淮无奈,忍着头痛耐心道。 云虞初沾着眼泪的睫毛眨了眨,仰着头看着明明宛如野兽的男人却耐心的询问着自己。 “王上,王上自是对臣妾好,是臣妾福薄若是王上喜欢哪位妹妹……”云虞初话还没说完,他冰凉的手又按住她的后颈,一股重力引了上来,狠狠地和顾淮的唇齿相撞。 疼的她就差没龇牙咧嘴了。 云虞初一头黑线。 第两百零九章 奶凶 再不济,她也知道咳,男女之间接吻不是这么个莽劲吧,这暴君怎么连这么都不会? 白费了这后宫,没有三千也有几十个美人了。 啃了半响,嘴皮子都给他啃肿了,云虞初发现暴君对于和她亲吻这件事情,像极了恶狗扑食? 完事她这个“食物”还要装作娇羞的样子靠在顾淮的胸膛。 有点……想笑。 不过在冥冥之中,她好像找到驯服这个大魔王的方法了,不说其他的。 他这一股子幼稚执拗喜欢自己的劲头云虞初再怎么迟钝也感受到是真的,若不然她如今的胡闹怎么还能活到现在。 仰头又看着冷冽的男人,有病就有病吧,总归长得好看,还是个为所欲为的帝王她一个“图谋不轨”的人也不吃亏。 顾淮他喜欢自己说不定也是一件好事。 上次顾淮就暗自决定过了,她再哭就亲她,果然就不哭了,心中生出洋洋得意的念头。 “不准备,下次哭还亲你。”奶凶! 云虞初感听到冷淡的声音说出得意的话,还受到男人那股骄傲的劲,头上一群乌鸦飞过。 是小孩子吧,不是疯子不是大魔王吧。 顾淮瞧着云虞初没反应,就习惯的抱起云虞初坐到了贵妃椅上:“孤不会有其他妃子,孤只要你。” 云虞初一脸迷茫看着顾淮,顾淮瞧着她雾蒙蒙迷惑的样子一脸嫌弃。 “其他人太丑了。” 合着还是喜欢她好看呗,她这该死的魅力。 云虞初心里抽了自己两巴掌,还以为暴君会发现她的什么心里美品德美之类的。 “你为何又闷闷不乐。” 云虞初不曾想暴君心思这么敏感,她就一下不乐意就被发现了。 扭过头怨气幽幽的看着暴君:“君王喜欢臣妾,是臣妾的福分,臣妾哪敢闷闷不乐。” 顾淮“啧”了一身,把云虞初压在了贵妃椅上,俯视着身下的小女人:“不许闷闷不乐。” “给孤笑。”他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 云虞初打量着他比平日苍白的脸色,不禁怀疑暴君是不是发病还是哪里不舒服。 她伸出素手,摸到了顾淮的额头,冰凉的吓人。 细细观察,他身上却流着冷汗,冷汗浸湿他的发髻,双眸充着血丝还耐着性子哄她。 云虞初伸手搂住了顾淮的脖子,柔声道:“君王是不是身体不适?” 回想起在摘星楼苏玉所说,顾淮中的是噬心蛊。 噬心蛊她虽然不了解,但据说是西月一种歹毒的禁术,用在人身上能让人生不如死。 一般用于西月国的族人对付反教一族的凶手,宁凤姝到底对顾淮有多恨才处心积虑在他身上下噬心蛊。 顾淮目光刻在了云虞初身上,半响起了身。 刚被盯着发毛,顾淮就莫名其妙的起身了,云虞初跟不上顾淮的脑回路,但是下意识的拉住了顾淮的衣袍。 顾淮脚步顿在了原地,伸手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转过身对上云虞初漆黑的双眸。 云虞初被他“和善”的眼神盯着起了鸡皮疙瘩,目光从顾淮的脸上落到了自己牵住暴君衣袍的手上,一抖,连忙放开了衣角。 第两百一十章 亲亲孤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拉住暴君,只是有些……担心? 顾淮呼吸沉重,胸口疼痛如麻,可理智告诉他,面前的人是娇娇儿他不能杀。 他嘴角扯出一抹苍白的笑:“爱妃这是与孤求欢?”事到如今他还有心思陶侃云虞初。 瞧着顾淮森白的脸庞,此时哪有暴君的影子,云虞初摇了摇头,实话实说:“臣妾看君王脸色不太好,有些担心。” 她眸中的神情不假,多久没有见过人关怀他了,虞初儿还是当初的虞初儿。 空气中安静了一会,男人迈开步伐抱起云虞初走向了卧房,亲手给云虞初脱下绣花鞋,再脱下自己的鞋子爬上了床。 云虞初看着他把被子裹在自己的身上,然后缩在了与自己对立的一个床角,他闪烁的目光有些渴望的望着她。 虽然他浑身上下此时此刻散发着戾气,好像一匹随时会暴走的野兽,可云虞初好像并没有那么心惊胆战的害怕。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被褥像是他与世界隔离的界限,自己有一种救赎好似是他的救赎。 云虞初鬼使神差的爬了过去,打开顾淮抱紧自己的双手,她钻进他怀里的空隙紧紧抱住顾淮。 顾淮整个人一怔,他已经控制住不再占有她了,所以才二人各占床角一边没想到云虞初会过来。 鲜活的人血液是滚烫的,像他这种刚脏的人在虽然活着,体温血液都是冰冷的,他早就不在乎了。 可是怀里抱着自己的人就像一个暖炉一点一滴的捂热他的体温。 云虞初仰着头看着眉间缓和的顾淮,心中也松了口气。 噬心蛊操控的就是人的七情六欲,哪一念最执着就会推波助澜,在中蛊的人无意中占有他的意识。 如果中蛊的人意识被完全操控,就会失控,变成不痛不痒不死不伤的怪物,直到容器破损陨落。 也就是说,等顾淮变成了怪物毁了一切,他自己的肉体也会跟着一点一点的破损直到他死亡。 云虞初虽对南渊国没有太多感情,但是倘若顾淮变成了噬心蛊操控的怪物,不仅仅会是南渊国遭殃,甚至会涉及到整片大陆。 噬心蛊杀戮、占有、贪婪、血腥……若它操控了顾淮,整个大陆迎来的将士永无休止的战争直到大陆枯竭的那一刻。 她不是什么救世主,也不是什么圣人,只想自己和小崽子团聚再好好活着,人都是自私的。 她安慰暴君大概……是力所能及?也算是给小团子积德,愿日后有朝一日拿到圣物逃离暴君也能放过她。 属于云虞初淡淡的清香,顾淮小心翼翼的抱紧怀里的香软的小人。 他身上裹着被子,怀里的云虞初背对着自己,乍一看有些像一种动物。 “爱妃。” 顾淮的声音还是沙哑,不知是不是云虞初的错觉,有些磨砂她的心间。 她“嗯”了一声。 男人的声音在她头顶缓缓传过来:“亲亲孤。” 云虞初身体僵住,又来,刚刚不是亲过了吗? 但是她身体很诚实的在顾淮的怀里打了转,扭过身子微微抬头看着男人。 第两百一十一章 上朝去 他双眸中的红血丝已经消退了很多,云虞初双脚跪在了床上,双手捧起顾淮的脑袋,对着他的脸颊大声的“啵啵啵”了几口。 卧房里极为安静,她亲的这几声格外的响亮,云虞初圆溜溜的杏眸写着“这样亲没错吧?” 顾淮一张俊脸还是冷冰冰,一点都不乐意甚至还有些嫌弃,却比先前暴虐的样子缓和了不少。 他伸出修长纤细的十指,指了指自己回上暗红色的薄唇,意思是:亲这里。 云虞初心中叹气:生活不易,要靠出卖色相。 叹气归叹气云虞初对着顾淮的嘴唇学着他的样子啃了起来,亲的时候还忍不住揉了揉暴君的头。 他的头发柔软好摸,心中暗想:叫你平常发疯咬我,等有朝一日你厌恶我了,你头也差不多被我薅秃了。 亲了好一会,顾淮觉得自己满脸口水,嘴巴有点发麻才推开云虞初。 胸闷心痛头疼是没有了,就是嘴巴有点不太利索。 顾淮情绪缓和后,就听到云虞初肚子很不雅的叫了起来,原来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过了午膳点了。 等他们出来的以后看到顾淮红肿的嘴角想不注意都难。 大家都在八卦,这新晋的娇贵妃娘娘真是名不虚传。 不仅压得住南渊帝君,还很生猛,瞧瞧帝君这嘴唇,啧啧…… 这一天天的过得很快,云虞初不明白顾淮就莫名其妙的呆在了长安殿,奏折什么都搬来长安殿看,以及各位大臣大使禀报公务都是来长安殿禀报。 晚上睡觉的时候顾淮也自然不放过云虞初,怎么着,就黏上她了呗? 这一下云虞初寻找圣物又被阻碍了。 夜晚他们相拥而眠,而顾淮紧紧抱住她,本来有些抗拒,但是后知后觉云虞初发现他原来抱久了也是一个有温度的人。 习惯睡懒觉的云虞初第二天被迷迷糊糊的摇醒了。 她本来起床气不小,一脸阴郁,正想着是哪个不要命的吵她睡觉,睁眼顾淮那张绝世容颜带着不耐烦的看着她。 她把一肚子的脾气生生的憋进肚子里了。 “孤叫你起床,爱妃不高兴吗?” 高兴,高兴个锤锤。 但是云虞初不能说出来,扯出一抹柔媚的笑:“臣妾怎么会不高兴,君王怎么了?” 顾淮捏了捏云虞初的脸颊淡然道:“收拾收拾,和孤一块上朝去。” 云虞初:? 这个暴君又想做什么,不对,从来没有带妃嫔听政,他这是要让她坐定妖女的名号? 张了张嘴想拒绝,很可惜,顾淮跑了。 云虞初还没回过神,就被一群奴才们相拥而上,给她梳妆打扮。 细细想来,她是干了些真不得了的事情,虽然她都是被动。 暴君可以为所欲为,不想上朝就不想上朝。 她不知道暴君为什么不想上朝,可是暴君的确是整日呆在她长安殿。 外边的人怎么想都是她娇贵妃迷惑暴君不早朝,暴君沉迷后宫不理国事…… 朝廷那些老狐狸她又不是不了解他们的尿性,纵然这个人是顾淮,只怕也是咬住不肯松口吧。 第两百一十二章 去的快 她真的只是想悄咪咪偷个圣物怎么不知不觉捅了这么大个乌龙,人在后宫坐,锅从天上来? 明明是这个暴君整日纠缠她好不好,她不要做迷惑昏君的妖女啊! 打扮一番,云虞初本就生的绝色,如今身为贵妃穿的自然更是极品中的极品,头戴金丝镶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身着银纹秀百蝶度花裙。整个人好似回到了当年那盛极一时的京城第一才女,浑身上下透着贵气,一举一动气度高雅又不凡。 顾淮灼灼的目光落在美极的人身上,恍惚回到多年前,这才是该属于她云虞初的光芒,在哪里都不会被淹没。 瞧着天色,往常这般早朝都快结束了,云虞初以为顾淮会等不及早就先走一步,没想到暴君还真是“言出必行”。 那个身着龙袍如玉人般精致的男人,悠闲地瞧着二郎腿摊再塌上等着她呢。 云虞初垂着眸子,提着裙摆从容的走到了顾淮身侧。 她望着顾淮:“君王,时辰不早了你还在等臣妾啊……” 顾淮伸手亲昵的帮云虞初把发丝别在耳后,语气平缓:“不打紧,让他们等着。” 啧,顾淮是铁了心让她一块去上朝,不行!她不能去。 云虞初神色娇弱的坐在了与顾淮一同的塌上,纤细的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声音柔柔道:“王上,臣妾自小身子骨虚,这会有些头晕乏力怕是不能与君王一同上朝了……” 顾淮眉间微敛,挥了挥手:“许德胜,去请太医院的人来。” 云虞初赶忙出声阻止:“不用,不用劳烦君王了,臣妾只是老毛病过会就好。”云虞初放下手,漆黑的眸子真诚的看着顾淮,瞧着男人毫无波澜的面庞又开口道:“不能因为臣妾耽误君王早朝,君王早些去吧。” “不行。” 云虞初话刚落顾淮就给否决了,接着男人目光深沉道:“你先休息,等你好转了再一块去。” 云虞初面上苦笑,心里恨不得对暴君破口大骂。 你不是明君吗?怎么可以沉迷美色!非要给她扣上红颜祸水,祸国殃民的妖妃名号吗? 欲哭无泪的某人扯出一抹笑容拉了拉顾淮的袖子:“君王,臣妾觉得好多了,我们去上朝吧。” “这么快?”暴君挑眉。 要不然呢,云虞初咬牙拿出最假笑:“老毛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然后顾淮非常高调的带着云虞初前往太极殿上早朝。 往常这个时候早朝都结束了,一些官员甚至都回家用膳了。 如今有不少大臣因为“妖妃”缘故,在大殿里等着,挨着饿心中难免更有些不满。 “这已经是帝君第三次没来上早朝了……”有人道。 顾淮虽为人暴虐有个暴君的名号,但涉及国家政事,上朝可从来没有缺席或迟到过。 可自打娇贵妃进宫后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变卦。 甚至连觐见的奏折都送往娇贵妃的长安殿,简直就是高调的白日宣淫! 第一次是因为云虞初落水他没有心情上朝,第二次是因为他不想上朝,今天是第三次,也是因为云虞初…… 第两百一十三章 荒废 甚至连觐见的奏折都送往娇贵妃的长安殿,简直就是高调的白日宣淫! 第一次是因为云虞初落水他没有心情上朝,第二次是因为他不想上朝,今天是第三次,也是因为云虞初…… 云虞初当然不知前几次,更不知道顾淮前几次不上朝也“归功”于她的身上,隐约之间她有不好的预感。 “唉,帝君再这般被娇贵妃迷惑下去怕是要荒废政务了。” “就是,也不知道这娇贵妃有什么手段,竟然能把帝君这般的人都能迷的五迷三道。” “不会是用的什么妖术吧,以往帝君可从没这般过,听闻君王对娇贵妃可独有恩宠,冲冠一路为红颜杀了其他不少的妃嫔。” “还有这等事?如今灾事这般严峻,君王竟还能沉迷于后宫。”有人愤愤不平。 接着又有人低声道:“这娇贵妃可是来自于安和那个小地方,莫不是对君王有什么目的?”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都少说几句吧……”终还是有人看不过去。 “太傅你怎么看?”有人把话题引在一身玄色官服的萧太傅身上。 他面带谦虚的笑容,微微鞠躬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当务之急理应当是尽快处理我大南国的灾事,但我大南国不可无后,王上膝下无子理应当推崇延续血脉才对。” “还是太傅说的在理。”后有文臣附和。 “任丞相不也因看了娇贵妃一眼就已经在丞相府休息数日了,唉……”接着有人把锅拉到了云虞初身上。 “聊什么呢,这么热闹。”顾淮清冷的声音在偌大的大殿里响起,刚刚议论的大臣们连忙垂下头,都不敢出声。 顾淮就是这么个变化莫测,阴晴不定的人,云虞初刚还在好奇为什么许公公不通报,原来是要给她看看这些老臣们的真面目啊。 顾淮伸手搂过云虞初的腰肢,浩浩荡荡的走上了龙椅。 许公公正要给云虞初搬椅子,只见顾淮挥了挥手,示意退下。 他一手拉过云虞初,云虞初顺着重力就落在了顾淮的怀里,坐在他的大腿上。 大殿上的朝臣没有一个人敢抬头,云虞初就这么亲昵赤果果的坐在了顾淮的大腿上俯视着这些人。 萧太傅属于为数不多的敢于抬头的人,看到顾淮腿上坐着的女子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他怎么会忘,这个女子就是当年南渊国战神云府的嫡女云虞初啊! 她不是死了吗?天底下竟有这么相像的人…… 不,不是……连气度眼神都一样,和记忆中的云虞初无差…… 云虞初的目光正好撞上了萧太傅那双狐狸眼,她杏眸微微眯起。 记得没错的话,当年是他联合任北原扳倒了云家,顾淮竟然没把他除了,真是走大运。 他叫什么来着?哦,萧文泽。 云虞初的父亲,南渊国云府战神云明为人清廉刚正不阿,虽为武将却文韬武略样样精通。 带兵打仗从来没有输过,可谓是百战百胜对得起战神这个称号。 第两百一十四章 补刀 而云家世代是从南国建国的时候就开始为帝王效力,每当有战争的地方都有云家军的身影。云家不仅在朝廷上根基稳固,在民间欢呼声也很高,非常受百姓爱戴。 有一个秘密在皇族中也不算是秘密,当初南国开国之时,云家带领顾家大杀四方开拓一方土地。 本应该是云家继承皇位,但是云家先祖让贤,觉得一介武夫胜任不了治理国家这种大事,所以顾家就成了南国后来的皇家。 云家先祖怕也是没有想到,当初并肩作战的世交,让贤的顾家有朝一日也会忘恩负义把他云家给灭了。 而这萧文泽也就是扳倒云怀瑾的帮凶之一,表面看上去一个老态龙钟憨厚的老人实际上是个阴险歹毒的老狐狸。 顾家虽为皇族,但历代下来云家势力在朝廷稳固,呼声永远都压顾家一头。 到了南皇那一代,遭到宁凤姝和任北原一系列的人设计,云明最终战死沙场失落城池,南渊国丢失了一片土地。 给了歹人机会嫁祸于云家,不明不白扣上了勾结外族谋反逆臣的罪名。 南皇正是一举拿下敲定云家的罪名,将云家诛九族。 任北原为了保护云虞初就把云虞初藏在了丞相府的后院,不闻不问。 当时原主可是爱的任北原无法自拔,相信总有一天任北原会救她出去,简称恋爱脑。 直到原主直到自己怀孕了,被任北原羞辱了一顿以后,整个人陷入一个意识低落之际,云虞初才抢夺回意识。 可是她回来的时候一切已经太晚了。 最后还是宁白芷和任北原大婚之际之时为了炫耀一番,终于可以踩在云虞初头上,跑去告诉原主原主真相。 任北原还不忘了给原主补刀,亲手喂给云虞初堕胎药…… 也就是那一味堕胎药导致如今时儿天性不足,之后原主绝望,活过来的就是她了。 萧文泽他和任北原都是一路人,明明是最险恶的人,却总是一副笑眯眯无辜的样子。 云虞初不自觉的抓紧的手里的手绢,目光冷然带着不屑的对上萧文泽。 顾淮自是发现云虞初的异样,他冰凉的大手轻轻拍了拍云虞初的手。 云虞初回神一顿,看着顾淮,明明他是面无表情,云虞初却安心了几分。 是啊,她托了这些人的福,她现在可是妖妃祸水,顾淮是暴君他们天生一对,有什么不能做? 这些人敢奈她呢? 顾淮顺着云虞初的目光瞧过,萧文泽碰巧一般把头垂下。 “有事快奏,无事退朝。” 男人语气慵懒,但在底下这群人听来他心情比平常愉悦。 云虞初勾唇,这群人千万不要上什么后宫不干政的问题,不然就正好给她发作的机会呢。 顾淮发话了一会,这群大老爷们约好了一样垂着头不敢出声,云虞初打量起男人精致的侧脸。 不得不说暴君这浑身的气势还真够威猛,看来平时没少吓这群人。 半响才有人提出关于灾难的事情,和官银招标之类。 第两百一十五章 愁眉苦脸 顾淮没有一点插嘴的兴趣,由着底下各位大臣们你一句我一句吵来吵去。 男人则无聊的玩起了她小小的手掌,又揉又捏,心不在焉。 云虞初稍微听了一下,也就是大概灾难的事情虽然已经派人去及时解决了。但是有人怀疑是他国别有用心,故意导致南渊国重重灾难,希望顾淮下令调查。 另外一个就称和平主义,以和为贵,觉得灾难是自然灾害,处理完了就应该好好安抚百姓减轻税务等。 以及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像极了嘈杂的学堂好不热闹。 不过云虞初也稍微觉得有些蹊跷,自然灾害不予否定,但是水患,火灾,旱灾,蝗灾同时出现未免过于太巧合? 百年来南国都是属于最为灵气的土地,灾害少不说,更不可能同时出现这么多灾害,而难过还有祭司苏玉的守护祈福怎么会有这么多灾害呢。 若有,那理应当其他国家更严重,偏偏是南国,让人匪夷所思。 “王上,听闻天竺有一种圣物能起死回生,更能重塑时光,若能得到此物想必就能挽救我大南国所遭遇的灾难啊。” 大殿中一位大臣突兀的喊了一声,把走神的云虞初唤了回来。 她反应似乎比顾淮还快,听到天竺圣物漆黑的杏眸骤然看向说话的大臣。 那人还在浮夸的说着圣物如何如何之好,似乎把所有期望寄托在了圣物身上。 云虞初目光有些闪烁的扭头看着身侧的男人,她心中也些许期待,看来顾淮是真的知道圣物在哪里? 不知不觉她心中有些紧张和焦虑,等着他会说什么。 接着大殿里就传来男人清冷的笑声,似是带着嘲讽:“爱卿头脑不清醒就来上朝?” 那大臣被顾淮这一句话憋的老脸一红。 顾淮薄唇轻勾:“有时间想这些虚缈的东西,不如做出举动多捐一些银子。” 他说的在理,圣物这种东西只记载在古籍上,本就是神话中的东西。 在灾事上,与其想这些得不到的东西不如付出行动。 云虞初也有些失望的垂下眸子,顾淮是也不知道圣物的下落。 可听闻被进贡在了南渊国,难道是在国库里? 顾淮瞧着怀里的人有些低落,挑起她的下巴。 许公公站在一旁没眼看顾淮和云虞初赤果果的亲昵动作,不愧是暴君和妖妃,不羞不躁! 云虞初移开视线小手拨开顾淮的大手:“太多人了。” 她以为顾淮又要亲自己,赶忙逃开。 顾淮心情煞好也不为难云虞初,又握着云虞初的小手。 大臣们和又开始七嘴八舌的扯一些关于灾难的事情,顾淮有一没一的搭理敷衍了一会后便夏朝了。 云虞初后面更没有心思听,一心全扑在了圣物身上。 如果是在国库那就更麻烦了,讨好顾淮的事要提前了。 想到时儿的时间不多了,她更愁眉不展。 以往顾淮再怎么折腾云虞初她都能自我安慰缓过来,可一旦涉及到了时儿她心中焦急又无力。 第两百一十六章 流逝 时间不多了她自是比谁都清楚,重新进宫是她莽撞了。 可是世界上唯一有办法救时儿的救命稻草,也只有圣物这一条道路,就算是死路她不得不走下去。 唐安雁看着望着茶水出神的云虞初,她和玉儿还是第一次看到忧心忡忡的贵妃娘娘。 玉儿特意端着平日里云虞初爱吃的吃食送到了云虞初面前,却被她她恹恹的拒绝了,坐在了凉椅上出了神。 二人不禁怀疑,贵妃娘娘这莫不是孕期反应,心情不好?而云虞初浑然不知的。 她本就是潜入皇宫偷取圣物,本应该是做个透明的妃嫔或者女官。 却没想南渊帝君是她失策的一部分,如今她莫名其妙变成了暴君的宠妃,时刻都与顾淮呆在一起,她都不好行动。 加上今日朝廷上的事,她不得不为时儿的事情感到焦虑。 若有朝一日顾淮真的新鲜感过了,她这辈子连时儿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预知的未来和圣物的无头绪不得不让她开始有些心慌。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云虞初仿佛能看到时儿的生命在倒计时,想着入神,手里捏着的绣花针不自觉的扎进了手里。 “嘶……” “娘娘!娘娘您这是做什么?” 唐安雁吓得赶忙抢走云虞初手里的绣花针和绸缎,面上紧张,心疼的看着云虞初手里留着的鲜血。 云虞初回过神才发觉自己手上的刺痛,殷红的鲜血一点点渗透她的指尖。 她不能坐以待毙下去。 瞧着唐安雁紧张的样子她缓声道:“无碍,去拿药箱给本宫包扎一下尚可。” “可君王要是知道奴婢们伺候不周让娘娘手上了……” 云虞初微微蹙眉:“你是本宫的奴才。” 唐安雁听着云虞初冷淡的语气也有些认怂。 “君王要惩罚你们,本宫要保你们君王难道会为难本宫?” 云虞初说得对,这个后宫所有的妃嫔和奴才都知道南渊帝君宠爱贵妃入骨,巴不得娇贵妃天天和君王在一块。 她说能保,南渊帝君这么宠爱贵妃娘娘那么肯定是没事的,上回都保住了玉儿。 唐安雁说了声“是”便拿着药箱小心翼翼的给云虞初包扎。 云虞初看着手里绣的昙花的图案,虽然不是很精致但也算得上一番心意,每一针一线都很细心。 幸好唐安雁女红不错,在她细心教导下云虞初学的很快。 下朝以后,顾淮担心早上云虞初说的身子不舒服,便让云虞初先回了长安殿,他则去了御书房处理剩下的事情。 而后还跟随者一两朝臣觐见。 顾淮翻了翻奏折,依旧是一堆废话,他看都不想看。 灾难控制住说明会有好转,有人暗中作梗他自是清楚,只是在等鱼儿入网罢了。 “王上,萧太傅和秦尚书觐见。”许公公拱手道。 顾淮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进来。 萧太傅和秦尚书拱手,跪在地上给顾淮行了跪拜大礼。 一般在下朝以后顾淮出了安于寻,几乎都不怎么接见大臣。 第两百一十七章 孤的后宫 “微臣萧文泽参见君王!君王万安!” “微臣秦力参见君王!君王万安!” 顾淮低着头看着手里的奏折,低声的“嗯”了一下,也没有示意他们起来。 顾淮没有示意,萧文泽和秦力自然不敢起来。 秦力看了一眼面上毫无波澜与自己一同跪在地上的萧文泽,又鼓起勇气望着低头看着奏折的顾淮。 发觉顾淮眼珠一转,赶忙低下头,他怕,他怕的死。 若不是萧文泽一同与他觐见,他都不敢单独与顾淮会面。 顾淮那双碧色的眼睛就像毒蛇,随时都能要人命,而他放进宫的棋子秦悠悠进宫第一天就死了。 秦悠悠死是小事,他到现在还都还害怕着顾淮是不是发现什么苗头,就怕顾淮顺着秦悠悠的火苗会烧到自己身上。 自秦悠悠死已经过了一月有余,他整日坐立难安,生怕哪一天被顾淮抄了家。 但是这一月不仅朝中风平浪静,听闻后宫更是安稳不少,这个暴君杀人次数屈指可数了。 他倒还托了娇贵妃的福气,苟活了一条命? 扳倒南渊帝君的计划说来宏伟,可是他到了顾淮的面前,下意识的打了退堂鼓。 萧文泽细长的眼睛不屑的看着满脸胆怯的秦力,轻轻拉了拉秦力的袖子。 秦力显然吓得不起,一哆嗦,惊讶的看着萧文泽,看到萧文泽的眼神后满脸慌张犹豫的开了口:“王,王上,往年官银招标是安丞相负责的,如今安丞相前去救灾了,任丞相也因病在府中休养应该及时定夺。” 顾淮翻阅了奏折然后丢到了桌上,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一手手指无节奏的在桌上敲着。 听得秦力心仿佛跟着顾淮敲打的节奏律动一样,他不禁吞了吞口水。 顾淮把目光落到一旁的萧文泽身上:“太傅怎么看?” 萧文泽低头拱手:“微臣也认为秦大人说的很对,官银招标涉及到国库运转,还请王上早些定夺。”他早在心中打好了算盘,左右二人丞相不在,那么官银招标的人选就只有他是最佳人选了。 只要掌控了官银招标,那岂不是有大把资金让他转移?到时候国库一空,又没有安于寻的顾淮肯定容易暴走,这样一来他们的计划也不算脱轨。 接着御书房里传来男人低沉的轻笑:“那就交给苏南弦吧,看时间他也在行商回来的路上了。” 萧文泽刚还一副温润和蔼势在必得的笑容,一下生生僵住了。 他失策了,千算万算少算了个苏南弦,他不是云游四海历练去了么! “二位爱卿可还有异议?” 顾淮起身,俯视地上跪着的二人。 萧文泽明白他那眼神,宛如看蝼蚁的眼神,气的浑身有些发抖却又不能表现出来。 他缓缓又:“苏大人掌管官银招标自是再好不过,只是王上立后之事……” 萧文泽还没说完就被顾淮一双眸子剜了过来。 “没想到各位爱卿比起国事更关心孤的后宫?”顾淮虽笑着,面上却带着戾气和格外重的阴郁。“这让孤想起来有一个叫秦悠悠的秀女,哦第一天就被孤杀了。” 第两百一十八章 怪孤 — 御书房里一片安静,秦力吓得浑身冷汗,若不是穿着官袍,都能看到他打颤的腿了。 该来了终于要来了! 顾淮起了身,绕过桌子走到了跪着的二人面前。 “都抬起头看着孤。” 秦力颤颤巍巍的抬头,眼中布满惧怕之色看着一脸淡然的顾淮,袖中的拳头握的紧紧的。 “哦,孤想起来了。”顾淮挠了挠头,婉然目光对上秦力的双眸,语气轻佻:“秦悠悠是秦尚书的女儿吧。” 男人仿佛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蹲在秦力的身侧:“那个女人长得太丑了,莫名其妙的往孤身上揽,孤最讨厌搂搂抱抱了,孤就一掌把她五脏六腑打碎了,孤特意吩咐许德胜把尸体送回家了,秦尚书收到了吗?”他勾着暗红色的薄唇,笑的格外好看,咬字间告诉秦力他是有多“贴心。” 顾淮的话提醒秦力,他的确收到了秦悠悠的尸体。 那装在食盒里血淋淋被剁得细碎的尸体一下子历历在目,秦力一身冷汗,脸色煞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但是他不是云虞初,可不敢对着顾淮吐彩虹。 “秦尚书怎么不说话?是在怪孤,还是觉得孤做的不够好?” 顾淮一下就冷下眉眼,刚刚的邪笑也跟着消失,站起身俯视秦力。 因为跪在地上太久了,秦力脚都麻木了,他怔怔的看着顾淮,强忍着呕吐的着急道:“不……不是,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秦力想住着顾淮的袍子,却被顾淮利索的躲开。 “依孤看,秦尚书是在怪孤杀了秦悠悠?” 秦力吓得赶忙磕头,“咚咚咚”的声音在房间里格外清晰,地上渐渐可见的血印子。 “不不,不是!君王饶命,是小女,是小女该死!她该死,还请君王绕过微臣。” 秦力慌着的说着,顾淮皱着眉头有些不悦,太吵了。 “孤还什么都没说,你又做错什么了。” 秦力整个人懵住了,他这是被顾淮的话绕进去了,奈奈的看着拥有异瞳的男人,他要自己死根本不需要理由啊。 而他刚刚表现的太慌张了。 顾淮倒是没有想这么多,看了看地上的人,又望了望窗外:“许德胜,几时了?” 许公公低头拱手:“回禀王上,巳时了。” 娇娇儿该饿了,今天他心情好,不怎么想杀人,就秦力这个怂样吓一吓也倒胃口。 而秦力听到顾淮询问时间以为暴君要午时三刻斩了他,吓得连忙爬到顾淮脚边大声哭喊:“王上!君王,微臣求求君王放过我吧,微臣上有老下有小,一切过错都是秦悠悠犯得不关微臣的事啊。” 他这一哭喊正好把顾淮的好心情给打破了,总有人想送死是怎么回事。 顾淮额上青筋若隐若现,双眸冷冽,一脚重重的踹开地上的秦力。 萧文泽看着脸都黑了,早知道就不带这个累赘一并进宫,没想到平时胆小软弱,到了南渊帝君面前能吓成这个样子。 秦力被顾淮一脚踹到了墙边,撞得他吐了一口老写,他现在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个顾淮求情啊。 第两百一十九章 求求情 诛九族没关系,只要自己不死,只要暴君能绕过他就好。 婉然对上萧文泽的视线,是他!是他叫自己入宫觐见的! 秦力就算被顾淮这一脚踹的吐血,求生的欲望使得他赶忙爬起来跪在萧文泽面前。 他拉着萧文泽的袖袍,枯瘦的脸庞一对瞪着老大的眼睛含着模糊不清的泪水。 “萧太傅,萧太傅!萧太傅你救救我啊,帮我和帝君求求情……” 顾淮漫不经心的坐在桌上,看着地上两个老东西拉拉扯扯,有意思。 萧文泽没想到秦力会选择把他拉下水,心中恨不得直接在这里把秦力杀了。 萧文泽面上有些为难的拨开秦力的手,语重心长道:“秦尚书,帝君也没有说要惩罚你,莫要自乱阵脚,你如今这般样子成何体统。” 秦力双眸布满不可思议,这个萧文泽意思是要把他当做弃子? 拉拢他筹谋的萧文泽,一块商议计划的也是萧文泽,就连进宫觐见也是萧文泽。 当初说好能保全自己,他才愿意与萧文泽同谋,如今萧文泽就因为秦悠悠的事情把他当做垫背和弃子? 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他秦力横竖也是死,不如破釜沉舟和萧文泽闹个鱼死网破。 秦力红了眼眸:“萧文泽你……” 秦力正要说出口,忽然之间他就发觉自己心脏骤停呼吸不畅,他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不任何的声音。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萧文泽蔑视的双眸,他不甘心! 嘴里慢慢溢出白色的泡沫和鲜血,他颤抖的手指,指了指萧文泽有转过身,惊恐的双眸看着桌上坐着的顾淮。 这一场斗争中他只是个牺牲品,顾淮碧色的眸中毫无波澜,嘴角带着嘲笑,好似这一切他都预料得到一样。 在双眼发黑之前,秦力才意识到,不论是任北原还是萧文泽似乎再怎么筹谋都扳不倒南渊帝君…… 顾淮看完戏跳下桌子看着萧文泽:“怎么就死了?” 萧文泽低头拱手:“回禀帝君,秦尚书患有心疾已久,可能今日是惊吓过度,所以就……” 顾淮嗤笑:“那他还是头一个被孤吓死的?”他耸了耸肩一脸无辜。 “死了就丢了喂狗吧,萧太傅还有什么事?” 萧文泽本想全身而退今日怕是不宜再询问,但是顾淮都问到他了,于是顿了一下便道:“王上,这偌大的天下您应该有继承者了,您宠幸娇贵妃这么久都无动静,如今后宫空缺您不妨多与其他美人……” 顾淮就知道萧文泽开口没什么好事,不耐烦打断:“孤有娇贵妃就够了。” 萧文泽见顾淮准备要走,扯着嗓子喊道:“纵然是帝君您,血脉也要延续啊!” 顾淮鸟都不鸟萧文泽,急冲冲的出了御书房,萧文泽真是跳抽个时间把他顺便也杀了。 许公公叹了口气跟上了顾淮的脚步,南渊帝君也就见娇贵妃的时候才会这么急冲冲。 顾淮走后萧文泽目光落到地上死的惨烈的秦力。 第两百二十章 臣妾没有 幸好他早有准备在秦力身上下了蛊,不然就要这个废物给败露了,今天别说秦力怕是连他都难逃一死。 看着早就消失不见的顾淮的身影,萧文泽眯起双眸,娇贵妃吗?他好像找到了顾淮的破绽了。 顾淮正好赶在午膳布好的时候来到了长安殿,找了两圈才在偏方的凉椅上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云虞初。 唐安雁正想开口提醒云虞初顾淮来了,刚准备张嘴,就收到暴君警告的眼神。 于是唐安雁悄咪咪的从云虞初身侧离开,云虞初也没有发觉,因为她现在一心一意一扑在绣花身上。 绣花可真是好个苦力活,比起舞刀耍剑可难太多了。 她叹了口气看着自己手上绣了一个大概的昙花,有点送不出手。 想到顾淮那张绝世的脸庞,那熟悉嫌弃的样子历历在目。 “e=(′o`*)))唉。” 云虞初接连叹气。 “爱妃为何叹气?” 熟悉的嗓音吓得云虞初一惊,手上一抖,苦命的绣花针又又又扎在了手上了。 “嘶!” 顾淮目光落到云虞初的手上,眼疾手快的拔掉云虞初手上扎的绣花针。 这个暴君怎么忽然过来了,他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琼枝和唐安雁怎么都不通报一声。 云虞初湿漉漉的眸子看了一眼顾淮,又扫视了一圈房里,没人。 她大概是知道又是这个暴君搞的鬼。 “你怎么往自己手上扎针?” 云虞初一头黑线:…… 你以为我乐意?还不是你突然出来。 “娇娇儿,又娇气又蠢。” 云虞初听着男人无奈的叹气,更有些无语。 冰凉的手握着她的手,然后她受伤的食指渐渐温热。 云虞初本就圆溜溜的杏眸,瞪的更是圆鼓鼓:!!! 顾淮把她的手指含在了嘴里,这个人手和唇都是冰凉的,可是也是活生生的人,唇齿间倒代表他是鲜活的人,有着温度。 他还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她的伤口! 他他他他他!他是狗吗?怎么可以伸舌头舔她的伤口…… 云虞初整个人有些燥。 赶忙收回手指,低着头。 顾淮深邃的碧眸难得荡起波澜,不自觉的翘起唇畔:“娇娇儿害羞了?” “臣妾没有!” 她这么厚脸皮的人会吗?只是……觉得有些尴尬,刚刚温热的触感好像在磨砂她的心口啊。 啊啊啊啊!云虞初你不要去想了,他是暴君是个疯子啊! 暴君倒是很满意云虞初的反应,声音起伏不大,但是能听出他心情不错:“孤饿了,要爱妃喂孤用膳。” 顾淮抢过云虞初手里的东西,一把抱起云虞初,云虞初慌乱中搂住了顾淮的脖子,脸颊有些鼓鼓可爱的打紧。 顾淮看了一眼,低头“啵”了一口云虞初的脸颊,周围的奴才们都能听到响声。 云虞初一下就红了耳根,暴君真的是不要脸!不害臊! “爱妃这桌上有没有你喜欢的菜式?” 云虞初如常的坐在顾淮的大腿上看着桌上丰富的菜肴,近日大鱼大肉吃的有些腻了随手挑了一个莲藕排骨汤,舀了一勺轻轻吹了两口送到了顾淮暗红色的唇边。 第两百二十一章 你心里不清楚吗 但是顾淮并没有张口,他发现平素只要提到吃的娇娇儿那双漆黑的眸子都会熠熠闪光。 今天的她怎么这么沉默,眉间的忧郁藏都藏不住。 于是他伸出冰凉的之间抚平云虞初的眉间。 云虞初抬眸看着揉开自己眉间的男人,目光沉沉好似打量自己。 她差点忘了面前这位暴君心思可是很敏感。 随着男人清冷的声音响起:“谁惹你不开心了?” 云虞初放把勺子放到碗里,勾唇浅笑,故作轻松道:“臣妾没有不开心。” 顾淮细长的双目眯着,淡淡道:“可你平素不是这样。”瞧着云虞初垂着眸子,碧色眸子闪过波澜。 云虞初感觉自己身上被蛇爬过,顾淮冰冷的大手抚着她的后颈,使得她缩了缩脖子抬头疑惑的看着男人。 “孤听说你怀孕了?” 云虞初下意识嘴角抽搐,控制住了脸上差点垮了的表情。 心想,每天晚上都在做什么,我怀孕没怀孕你心理不清楚吗? 虽不知道是哪里的闲言碎语,身为南渊帝君的妃子云虞初自然要维护自己的清白。 她漆黑如黑曜的双眸认真看着顾淮:“王上这是见臣妾不开心,与臣妾开玩笑吗?臣妾怎么会怀孕呢。” 不知道是哪句话说错了,云虞初瞧着刚还表情淡然的暴君神色冷了几分。 傲君心思难猜测,婉然一想:他不会怀疑自己和别人有染吧? 正有些紧张,男人却没有说其他的,放下摁在她身后的手闷声的喝起了刚刚那碗莲藕排骨汤。 云虞初也不好说什么,跟着端起另外一碗莲藕排骨汤半响,她还是决定解释一番:“臣妾只是最近胖了,有些发福。” 顾淮听到云虞初细细腻腻的声音,嘴角淡淡荡漾,细长的眼尾微微挑起:“孤就说,刚刚怎么有些抱不动爱妃了。” 云虞初一脸黑线,欲言又止,顾淮的话让她原本抑郁的心情更加雪上加霜了。 “原来是爱妃发福了,不过软绵绵的手感倒也很舒服,不打紧。” 你不打紧我打紧! 听着顾淮说着,云虞初郁郁寡欢的喝了两口没胃口了。 她会胖难道不都是因为这个暴君天天派人给她送各式各样新鲜好吃的吗?每天一日三餐菜式都不一样,能不馋能不胖吗?她又不是瘦不回去…… 想起瘦回去,云虞初还是有点虚。 顾淮发现她的眉头又锁了起来,伸出手指弹了一下云虞初的眉间。 云虞初疼的龇牙咧嘴,圆溜溜的杏眸瞪的圆鼓鼓的,漂亮的柳叶眉也微微横起。 小花猫也有露出利爪的时候嘛! 这个暴君,她胖了难道不是他逼着把她养胖的吗? 顾淮敛眸得意的笑了笑,笑的格外的好看,他伸手抱起云虞初捏了捏她软绵绵的脸蛋:“谁叫你爱吃,孤还没见过比你爱吃的。” 云虞初:……我能打他吗? 瞧着蓄势待发不说话的娇娇儿顾淮抱着云虞初往外边走:“不是想要独一无二的宝贝吗?孤的藏宝阁就是你的,但是有心事都要和孤说。” 第两百二十二章 瞒不住 云虞初一时之间脑回路没转过来,她荷包还没送呢,就这?就这??藏宝阁就给她了。 暴君未免也太偏爱她了吧,心里又不禁期待起了圣物的线索。 如果圣物真的在藏宝阁,那拿取圣物以后她就要想方设法离开顾淮了。 起先她若是个无名无分的人,就这么离去或许能脱身。 如今她是顾淮的宠妃,要脱身……怕是不可能。 她自然是知道,顾淮再三警告过她不要随意离开,她是顾淮的占有物,附属品。 顾淮说着把藏宝阁送给她,却没带她去藏宝阁,而是抱着她一路走到了未央宫的花园。 那个栽种海棠树和昙花的花园,放眼望去海棠树的花朵已经落了一地,却因为这颗海棠树生的极好,就算已经落花了,树上的花骨朵依旧还繁盛。 只是如今的海棠树旁多了一个秋千,秋千做的很用心,还绑着精细漂亮的各色花朵和丝绸。 顾淮轻轻的把云虞初放在秋千上,而云虞初整个人怔怔的看着顾淮。 先前她还不确定,世界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不可能因为容貌相似小白就是顾淮。 她也不敢去想,顾淮就是小白。 可无论是海棠树,还是秋千,都是那时小白和她求娶时一模一样。 她心中宛如一块重铁,压得喘不过气。 浑身上下冰冷袭来,她不自觉的握紧自己的拳头。 若顾淮真的是小白,三年前当真是顾淮与那些人里应外合解除毒雾杀进凌云之巅的? 那他的目的呢?目的到底是什么?也是要取她性命吗? 而现在她入宫后的种种难不成都是顾淮为了好玩,而陪她演的戏吗?顾淮早就知道她不是叶欢意了……她不敢往下揣测顾淮的所作所为。 可顾淮对她的好,她也真心实意的感受到了。 为何她心中闷闷的,像是找不到路的人。 顾淮则不解,看着脸色愈来愈发白的云虞初,她的心事都写在了脸上。 推了推云虞初,他也一屁股挤在了秋千上,眉眼冷敛的瞧着云虞初。 对上视线的那刻,云虞初的瞳孔微微缩了缩,顾淮声音冷了几分:“孤到底有何让你不满?你还这么怕孤吗?” 云虞初张了张口,她不能贸然行事,纵然她心中有万般疑问却不能问出口。 垂着睫毛,声音细小:“臣妾没有对君王不满。” 顾淮听着就觉得她在敷衍自己,剑眉微微有些横起,又不想用太凶的语气对着云虞初。 憋了半天男人声音也有些闷:“孤待你不好吗?孤也没有凶你。” 蓦然间,云虞初回眸看着男人别扭的表情,他神色笨拙,眉头紧皱眼神带着小心翼翼。 是啊,不管是顾淮,还是叙白,面前这个人都是喜欢自己,那就是她最好的武器。 武器虽好,可是这个念头埋在她心里更有些过意不去。 云虞初侧着身子扑在了顾淮的胸膛上,听着男人有节奏的心率:“王上待臣妾自然是最好的,臣妾很幸福。只是来宫中已久,有些想念家人。” 第两百二十三章 是我 顾淮僵硬的双手停在了空中,“家人”这个词对他来说太过于陌生。 而云虞初的家人早在那时候全没了,她想谁了?是那个孩子吗? 渐渐看着闭着眼睛的云虞初,顾淮犹豫半响拍了怕她的纤瘦的背,没了下言。 顾淮看着怀中熟睡过去的云虞初,眼神中的光芒沉沉。 他不知道云虞初想要什么,也不知道她为何要乔装成叶欢意接近自己。 可是,只要云虞初想要的他就会竭尽所能给她。 就算她装作不认识自己,他也愿意附和。 可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埋在心里。 他甚至心中有个念头,做个傻子能让她开心,他愿意一直做个傻子。 但他现在是南渊帝君顾淮,不是顾叙白。 三年前顾淮在凝雪湖畔捡到云虞初的绣花鞋的时候,他寻找了整整三个月,翻遍整个大南国的流水都没有找到云虞初的尸体。 人死了就一定能找到尸体,但是没有找到云虞初的尸体他不甘心,他坚信云虞初不会这么死了。 后来他目光放远,得知安宁寺有重塑时光的圣物,他想若有圣物重塑时光赶在云家出事之前阻止一切,云虞初就不会死了。 而在南渊国顾淮唯一没有搜查的地方就是安宁寺。偏偏就在云虞初消失以后,下了一场大雪,凌云之巅笼罩起了散不去的毒雾。 顾淮便有了猜忌,却不曾想任北原也不死心在调查云虞初的下落,身后还有暗影楼和邪教的支持,他倒是小看了任北原。 独身前行的顾淮被任北原的人追杀,误打误撞闯进了毒雾内被云虞初所救。 他以顾叙白的身份陪着云虞初生活在凌云之巅,但是任北原和觊觎圣物的人终是会找上来。 月色茫茫,云虞初一身冷汗的醒过来。 愕然睁开双眸,就看对上了顾淮那双碧色眸子中布满红血丝正幽幽的盯着她,他低沉的呼吸声好似随时都要暴走的野兽。 云虞初心里“咚”了一下,心下一惊,暴君他又发病了吗? 她小心翼翼喊了一声“君王”,顾淮双眸含着戾气的看着自己一眼,双眸眯着仿佛要吞噬她。 空气凝固,顾淮往后退了一下。 云虞初以为顾淮又想平常一样要走,男人却忽然向她扑了过来,吓了云虞初一跳。 顾淮压着云虞初,冰凉的手指摸着云虞初的耳垂在她耳根画圈,弄的云虞初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望着他苍白的脸上有几分病态的羸弱,月光很亮,正好透过窗撒在了顾淮的脸上,忽然发现顾淮比往常更要森白,她隐约能看到顾淮脸上的经络。 “王上是我。”云虞初伸手搂过压在自己身上的顾淮的脖子。 顾淮手中一顿,眸中微微荡起异样,云虞初发现后搂着顾淮的脖子吸了口气,亲了亲顾淮的眼眸。 他的睫毛颤了颤,磨砂着云虞初柔软的嘴唇,弄的有些痒痒的。 云虞初亲完以后瞧着男人的神情异样,脸上的暴躁变成了懵逼。 第两百二十四章 捞你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明明刚刚顾淮还是一副蓄势待发的野兽,一下就熄火了。云虞初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刚欺上顾淮的脸上准备再在亲几口,然后被顾淮拿走了主权。 云虞初:!!! 顾淮和恶犬捕食一样咬住了她的嘴唇,亲打她快没气的时候顾淮才松开。 顾淮这个人本来就没有什么温度,二人纠缠了一番,云虞初却发现他身上也慢慢滚烫了起来。 不是吧,按照这个局势下去不会就酱酱酿酿将她就地正法了? 士可杀不可辱!上次准备好了顾淮拍拍屁股走了,今天她可还没有准备好啊。 俗话说得好,往日的我你爱答不理,今日的我你高攀不起! 云虞初下意识慌慌张张连滚带爬的起身,刚起身顾淮的手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脚腕。 她愣愣的脸上挨着僵硬的笑容,水灵灵的眸子望着顾淮,而顾淮灼灼的目光就差没把她看穿。 卖艺不卖身啊! “去哪?” 顾淮不仅长得好看,音色也极为勾人,低沉中带着沙哑若有若无的磨砂这云虞初这颗老心。 “臣妾,臣妾……”云虞初挠了挠头目光四处飘:“臣妾夜起。” 她要制造给彼此一个冷静的机会。 是的!不要被肉体控制! 谁知道这个暴君也顺带起了身,一手轻松的抱起了云虞初,冷冷道:“孤陪你去,你怕黑。” 不不不……这不用…… 云虞初:我可谢谢您嘞,您真贴心。 被顾淮强行“怕黑”了一波,云虞初还没来得及回绝,顾淮就抱着她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二人贴近,云虞初不仅觉得没有冷静,倒像添了一把柴火,她脸上此时此刻若是放个鸡蛋,保证能熟。 不知是不是月亮知道云虞初不好意思,也稍稍躲回了云里,没有刚刚的透亮,顾淮也没发现云虞初的脸红。 长安殿自然是不缺这么一个夜起用的壶,云虞初她可不敢在顾淮面前那啥。 磨磨蹭蹭来到了茅厕,着急的在茅厕里走来走去。 她要是回去,肯定就要办完!都说晚上容易冲动,果然暴君也逃离不了这个定律。 想着给了自己嘴巴一巴掌,又把自己打痛了。 呜,她赶忙要亲顾淮,可回头一想,亲他不就是为了活着吗? 终究,是要付出美色的代价吗? 就在云虞初靠着茅厕墙壁要睡着的时候,外面的顾淮清冷的声音把云虞初吓醒了。 “爱妃可是掉茅坑里了?要孤捞你吗?” 说完云虞初就听到顾淮那轻巧的脚步声。 云虞初拍了拍脸颊挤出柔媚的笑容迎了出去:“人,人有三急,臣妾也不是故意的。” 顾淮低着头一脸不信的看着云虞初,她正要去拉顾淮的袖子,却被顾淮躲开了。 他冷峻的面容上带着嫌弃,随后缓缓开口:“去洗个澡。” 云虞初:!这家伙嫌她臭了? 虽然有点气人,但是她似乎躲过了一劫? 嘴角掩不住的笑意,眉梢也弯弯的。 这会轮到顾淮一脸不解,云虞初还好这口?呆在茅厕就这么让她开心? 第两百二十五章 求欢 嫌弃的揉乱了云虞初的发髻,然后牵着她进了正殿。再叫了侍女准备沐浴用的东西,顾淮洗了个手就去了卧房。 等云虞初洗完澡回来的时候,顾淮明明那双橙亮的双眸一下就把她的窃喜熄灭,她以为这家伙应该早困了。 哦!这个暴君都是白天睡觉,晚上不睡觉的。 顾淮向云虞初招了招手:“过来。” 云虞初望着顾淮根骨分明的手指对自己晃了晃,驻足在了原地,盯着地面犹豫了一会。 怕,怕什么怕!迟早的事情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比起被顾淮扑倒,她更愿意自己主动出击。 她一边安慰自己给自己洗脑,深呼吸一口朝着顾淮走了过去。 顾淮瞧着一脸视死如归的云虞初有些莫名其妙,目光沉了几分,又不是没一块睡过,未必和他一起睡个觉就这么难? 小女人脸上好似染着什么斗志,漆黑的眸子熠熠闪光,顾淮也没有意料到云虞初会忽如其来的把他扑倒,他倒是一愣。 不过很快回神嘴角轻勾:“爱妃这是要做什么?” 顾淮的声音萦绕在她心中,她的小心脏不听话的可谓是敲锣打鼓,但是她的倔强不能让她这么轻易的表现出来! 云虞初圆溜溜的眼睛对着他的视线再移到他的下巴,最后云虞初发现蜡烛还是亮着的下床锤了蜡烛,两个萝卜腿倒腾跑下去吹了拉住,又爬上了床。 顾淮这个人浑身冰冷,虽然都已经是快六月天了,但是气温丝毫没有影响到这个人的体温,摸上他的胸膛,手感细腻有些凉凉的,她不仅怀疑顾淮是不是冷血动物,和蛇一样低体温。 她趴在顾淮的身上,月光洒家窗外,没有照进房里,顾淮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心中更是有一股燥热。 好的她已经冲上了,接下来是亲还是脱? 她指尖有些发抖,笨拙的解开顾淮的衣袍,心脏跳动的声音在宁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她甚至都害怕顾淮都听到她的心跳声了。 明明就是个非常简单的衣带,她硬是没解开。 顾淮敛了眸子,看着云虞初笨拙的样子便坐了起来,云虞初顺理成章的跨坐在他的腿上。 男人苍白的又没有温度的大手,紧紧裹住她的小手,云虞初心中一颤。 她的晚节终究是不保了! “别闹了,睡觉。” 云虞初:? 下意识的抬起头对上顾淮那双极为好看的双眸,他眼尾微微挑起,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顾淮的眸子好像没有那些人说的那么可怕,而且眼神也不吃人。 瞧着她雾蒙蒙带着迷惑的双眸倒是显得有些可怜兮兮,顾淮唇畔微勾:“爱妃这般举动,莫不是与孤求欢?” 云虞初张了张口想反驳,有怒却不敢言。 说是求欢,自是……可她也被逼无奈…… 感情顾淮刚刚又是在耍她?是她想多了? 见云虞初不说话,顾淮玩味的看着云虞初:“不说的话孤就当爱妃承认了,这个姿势……” 听顾淮沉吟说出口,云虞初才意识到自己是坐在他什么地方,以什么姿势。 第两百二十六:演技劣拙 “不是,君王臣妾没那个意思。”也不晓得为何老脸一红。 云虞初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既然他没有,没有那个意思她连忙起身。 刚要站起来还没站稳,又被顾淮一把摁住,整个人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想挣脱,又被顾淮紧紧的抱在了怀里,他们相互拥抱,云虞初看不到顾淮的表情。 半响,她以为顾淮要睡了耳边才传来他的声音:“爱妃你想和孤有孩子吗?” 云虞初不知道顾淮为什么要这么说,正打算回顾淮的时候就听到抱着他的男人声音有些冷淡:“孤不会有孩子。” 云虞初听完以后整个人一懵逼,不会有孩子?难道顾淮真的是那个地方不行,所以一直不碰她? 不知道是欣喜还是什么心情,她松了口气,又有些怜悯顾淮。 是吧一个大男人,那什么不行也挺丢人的,何况他还是皇帝。 “孤的眼睛很吓人。” 云虞初听到后摇了摇头,蹭着顾淮的脖子有些痒痒。 因为困意的原因,云虞初的声音有些软糯:“不吓人,臣妾不怕。” 都说暴君可怕,可云虞初也发觉自进宫以来,除了顾淮的意思比较难揣测,阴晴不定了些,爱折腾她一些,其实也没有传的那么恐怖吓人。 而他这双眼睛,可以说配上他的容貌一点也不突兀,更有些妖异的美。 他若不是顾淮,没有南渊帝君这层身份,出现在山野森云中,绝世妖冶的容貌大概会被当误做妖孽成精吧。 “你在骗我,你一直在怕我。” “臣妾,臣妾没有,臣妾若怕王上早就不会呆在皇宫了。” 接着她听到顾淮的轻笑:“爱妃演技劣拙,都比不上许德胜。” 合着这位爷一早就看穿她了。 既看穿她了,为何不解决她,甚至将她留在身边,难道就不怕她意图不轨吗? “你这么笨,是不是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云虞初想辩解,但是顾淮开口比他快:“那人那些个宫女说的话你可都听见了。” 云虞初回想起那两个不怕死躲在假山后面的宫女,说柔妃娘娘和顾淮的事情。 惨死的柔妃,还有身世迷离的顾淮,隐约之中云虞初恍然之间想起了什么。 “我的生母是个疯子,一把火点燃了云瑶宫,她把我绑在了火海,又哭又笑的中咒我去死。” 顾淮的声音轻缓,含着一股莫名的笑意,云虞初听出了几分嘲笑让她不栗而寒。 “她没死之前,把我关到了一个罐子里,绑了我的手脚,还堵住我的嘴。我亲眼看到皇帝带着人,压着她,撕了她的衣服行苟且之事。那些人折磨她,把她逼疯。她一下哭,一下笑。” “后来她看到我就大喊大叫,说我是鬼,说我是诅咒,不仅用刀剑刺我,把我丢进湖里想淹死我甚至逼我吃毒药。” 云虞初听着顾淮似笑非笑的语气,有些想象不到顾淮的表情,只是他边说着,抱着她的力气更大了,恨不得将她融进骨子里一般 第两百二十七章 人人惧怕 “可惜我命大,我一直没有死,我活的比她久。再后来她被那个男人,我的父亲顾深带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说完顾淮忽然又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谁知道我是不是顾深的种,我这双眼睛是不祥之兆,是亡魂之国的象征。” “但是我这双眼睛就和那个疯女人一模一样,我是亡魂国最后的继承人,所以孤就把顾深杀了,把所有人都杀了,包括孤的所有手足” 顾淮说完后忽然松开了云虞初,然后冰凉的手捧起云虞初的面庞。 二人额头贴额头,云虞初好似理解了顾淮为什么这么扭曲了。 她也想起顾淮是哪一个皇子了,当年那个和她相约在海棠树下的少年正是他渊九王。 只是那时候年少的他时常戴着一副面具,生怕外人异样的眼光,个子矮小也不爱说话。 好像那时候……云虞初还让暴君做过他小弟……这暴君不会第一眼就认出她了,然后记仇? 云虞初也不曾想当年的少年会变成如今被人人惧怕的暴君。 她神色有些复杂,一边又有些心疼,双手附上顾淮捧着自己脸颊的手,开脱道:“君王,你很累,我们睡觉好不好?” 顾淮双眸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他以为云虞初会嫌弃,厌恶,或者是害怕再逃离自己。 可是她漆黑的杏眸毫无波澜,只是绣眉微微蹙起,说话间带着几分柔声让他不解其意。 她怎么不给什么反应? “你知道我的秘密了。” “你要杀了臣妾吗?” 顾淮不解,但摇了摇头,眉目疑惑。 云虞初柔软的嘴唇亲了一口顾淮的眉心:“君王不睡觉吗?” 顾淮表情有些古怪,顿了顿会道:“孤不累,睡不着。” “臣妾好困,那臣妾先睡了。” 顾淮看着云虞初打了个哈欠,恹恹的扯过杯子蜷缩在床内成为一团,顾淮蹙眉,伸手推了推云虞初的肩膀:“孤还没睡。”你怎么可以先睡? 云虞初心想,难不成又要哄? 无奈,总有一天她不是死在暴君各种恐吓威胁下,就是会被暴君熬夜熬死去,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那君王躺下睡觉吧。” 顾淮一下子有些无言以对,也跟着云虞初躺在了床上,一手把云虞初翻过来面对着自己,紧紧搂在怀里。 云虞初无奈,蹭了蹭顾淮的脖子,对着他的薄唇亲了亲,柔声道:“睡吧睡吧。” 顾淮愣愣的看着怀里闭着双眸的人,该说她是心大还是太信任她? 可是怀里呼吸均匀又有熟悉体温的人不就是云虞初,从始至终顾淮都知道她和别人不一样。 她知道秘密了,但是她没有逃,心里又有些高兴。 冰凉的手掌磨砂这云虞初的脸蛋,仿佛在欣赏一件宝物。 目光沉冽,性感的喉结滚动后缓缓道:“爱妃你知道孤的秘密,你以后只能呆在我身边,要是敢逃走,孤天涯海角也要追到你,然后把你杀了。” “嗯,知道知道。”云虞初困极了说话的声音慵懒细小,但是顾淮听到了。 第两百二十八章 意楼主 听着她敷衍的回答,顾淮不满,眯着双眸捏紧云虞初的脸,翛然云虞初圆溜溜漆黑的杏眸就瞪开了。 这个暴君有完没完! “你一点都不怕我吗?孤可听说南渊国所有人都怕我!” 幼稚鬼! 云虞初瞪圆了眼睛,伸手出双手捏起顾淮俊朗的脸颊,扯了扯:“不怕不怕!喜欢还来不及!” 结果这一捏,暴君一呆后不怒反笑,笑的如青雉少年般:“孤也最喜欢爱妃。” 云虞初一下子好像心漏了一拍,把脸埋进了顾淮的胸口,闷闷的闭上眼睛。 六根清净! 顾淮看着云虞初安然入睡以后,在她额头亲了两口抱紧她闭上了双眸。 因为顾淮把后宫里所有的池子填了以后,在这夏日里连青蛙叫的声音都没有,云虞初睡的格外的舒适。 是夜,遥城,千机楼。 “没想到萧大人连夜赶到我千机楼来了,所为何事?” 没有窗户的大堂里摆满各种各样的雕塑,每一个人雕塑都栩栩如生。 大堂里上座一身黑袍遮住双眼只能看到好看的男人,说话的语气有几分调侃,他修长的腿架在了茶桌上,手里端着一个白瓷杯。 萧文泽抵着眸子看了一眼上座的男人,接着对着那男人拱了拱手:“意楼主,南渊帝君他有一个破绽。” “说来听听。” “他把后宫那位娇贵妃看的很重,还带那位贵妃上朝了。” 男子听完后磨砂手里瓷杯的手一顿,随后笑了笑。 “这事可在民间早传开了,萧大人莫不是比谣言还要慢一步?” 萧文泽敛眸,脸上安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着黑袍的男人:“意楼主不知,这娇贵妃长得与当年盛极一时的林家嫡女云小姐一模一样,包括眼神和气度。” 黑袍人听完后收回架在桌上的腿:“那事情可有趣多了。”黑袍人笑出了声,乍一听这个笑声有些渗人。 “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呢,难道说云虞初她起死回生了?不会吧。”黑袍人仿佛在自言自语,一会惊叹一会在原地兜兜转转又转身看着萧文泽:“医女没杀了她?”医女,贤妃,吕茹辛。 “贤妃娘娘并没有动手,帝君整日和娇贵妃呆在一起,无从下手。” 黑袍人摸着自己的下巴似是在思考,勾唇一笑:“不急不急,我们静观其变。” 萧文泽没有接话,接着黑袍人又笑道:“我可是真的很期待有朝一日顾淮被噬心蛊控制的样子,有劳萧大人给我透露消息了,这个就是回礼。” 黑袍人丢了一个青花瓷的瓶子给了萧文泽,萧文泽脸上布满兴奋的接过瓷瓶,还边点头道:“多谢,多谢楼主!” 这萧文泽中毒了,不知道是谁下的,中的什么毒,本就是待死的时候遇到了他。 一颗棋子送到他面前,不用白不用啊。 对于他这位毒人来说萧文泽这点慢性毒根本不足为道。 萧文泽走后,黑袍人摘下袍子,露出那双精致桃花眼,这个人正是在安河镇的苏南弦。 第两百二十九章 丢了 只是他此时没有原先的翩翩公子模样,脸上的神情可以说带着兴奋,唇畔勾起弧度缓缓道:“我倒是很好奇当年女神是怎样的呢。” …… 第二日晌午,无念见晨雪没有带小团子按时出来用膳,便耐着性子去敲门。 敲了几声都没有回应,无念推开了房门,哪还有小团子的身影。 而晨雪则昏睡的趴在了床边。 无念气的浑身发抖,细长丹凤眸落到窗台上挂的白玉,走到面前抓着白玉捏了个粉碎。 他气冲冲的走出了门,迎面就遇上了弘忍小和尚。 “住持,发生何事了?”弘忍见无念脸上阴沉便问。 无念掩着眸中的戾气道:“时儿丢了。” 云虞初一觉睡的腰酸背痛,心中有些抱怨昨晚发神经的顾淮。硬是要抱着睡,搞得她手脚发麻,夜里都醒了几回,而“罪魁祸首”就跟一条大型犬一样,牢牢地压着她。 慢悠悠的睁开双眸,她身侧的被褥已经冰凉,揉了揉自己的胳膊。 还好,今天顾淮没有一大早拉着她去上朝,算暴君还有点良心。 察觉到视线,敏感的她猛然扭过头,看向床边,对上圆鼓鼓带着好奇的大眼睛。 “时……时儿?” 云虞初不敢相信,顿时懒散全无。 她下意识掐了掐自己的手臂,刺痛让她咬紧牙关。 不是梦! 又看了看周围,她指尖发抖的抓住小崽子白嫩的小爪子。 “娘亲!”稚嫩又清甜的声音冲击她的听觉。小家伙胖乎乎的脸颊肉嘟嘟的,圆滚滚的眼睛清澈到能倒影云虞初不知所措的样子,粉嫩嫩的小嘴撅了起来嘟囔:“娘亲不痛,痛痛飞走。” 小崽子捧起云虞初刚刚掐红的手,浓郁的小眉毛委屈成了八字,好像疼的是他一样。 “时儿亲亲娘亲就不疼了。” 云虞初脑子有些空白,可是没有时间给她发呆,她望着没人的寝宫赶忙抱起青时:“时儿,你怎么到这里来的?谁带你来的?” 小崽子乌溜溜的眼睛带着迷茫,低头看着自己的小手又望着云虞初,奶声道:“是一个叔叔带我来的,他说我跟他走就能见到娘亲,时儿也以为叔叔骗我,可是来到这里真的就见到娘亲了。” 听着小孩子的话云虞初蹙眉,神色严肃了几分:“你忘了娘亲交代的话吗?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走,那个叔叔你认识吗?万一真的骗你怎么办。” 许是太思念母亲,青时瘪了瘪嘴巴委屈的看着云虞初,吸了吸鼻子,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转却不敢哭,他怕娘亲生气。 云虞初说完后就有些后悔,正打算开口,小孩就扑进了她的怀里:“娘亲不要生气好不好,是时儿不乖,时儿以后会更加听话的,娘亲别不要时儿。” 听着小孩子哽咽的声音,云虞初更加懊悔,这样一来她把青时也卷进来了。 能做到无声无息把青时带来的人,不用想都知道是顾淮。 可是顾淮不是不喜欢孩子吗?那他把青时带进宫的目的是什么?留住自己的筹码……? 第两百二十九章 渣男必须死 云虞初出了神,怀里的孩子哭声把她拉过来。 “时儿没有爹爹,娘亲也不要时儿了,时儿真的是坏孩子吗?” 云虞初心疼的抱紧怀里的小团子,在他的额头上亲了几口,声音放柔:“不是不是,是娘亲的错,娘亲没有不要时儿,不哭不哭。” “时儿不哭了,时儿听话。” 明明还是满脸的泪水,小家伙两只小手揉了揉自己胖乎乎的脸颊,胡乱擦去了脸上的眼泪,两手的十指戳着自己的脸蛋,泪汪汪的眼睛眯起,笑的勉强。 小崽子越是这样懂事,云虞初心里就越难受,这么好的孩子凭什么就不能活下来。 云虞初鼻子有些酸,可她还是勾起嘴角声音放最温柔道:“我们时儿是最好的小孩,刚刚娘亲说话太凶了,不要生娘亲的气好不好呀?娘亲错了,求时儿宝宝原谅。” 小崽子看着云虞初双手合十对着自己求饶,纯真的心思肯定想不多,下一秒就笑的格外可爱。 “时儿原谅娘亲!” “那原谅娘亲就亲一口。”云虞初把自己的脸凑了过去。 小孩子顺理成章的捧着“啵“了一口,刚处理完事情的顾淮静静的站在门口,她开心了就好。 看着温馨的一幕,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这里有奇怪的悸动。 他若与云虞初有孩子…… 刚生出这个念头他马上就扼杀掉了,他这种肮脏的血脉不能留。 “还有,时儿不要什么爹爹,有娘亲就够了知道吗?”云虞初拍了拍小崽子的头。 小崽子唔了一声,眉头微微皱着犹豫说道:“可是,无念大师讲的故事里每个小孩都有爹爹啊,为什么时儿没有。” “因为时儿是小仙男,是从娘亲的心里出来,娘亲用爱让时儿长大,所以不需要爹爹。” 不论那时候与她上床的人是任北原还是谁,青时在她眼里都不需要爹。 当年若不是原主为了任北原武功尽废,她早就让那个男人断子绝孙了。 她没找那个男人的麻烦就不错了,还想做她宝贝儿子的爹,别的不说渣男必死! 小孩子似懂非懂的点头点头,可是那个叔叔说自己有爹爹啊,而且爹爹很厉害。 小崽子眼神飘到门口,看着一袭玄色袍子的顾淮靠在了门边,目光落到自己脸上然后又落到了娘亲的脸上,就是这个人看起来有点凶哦。 “娘亲,有怪叔叔!” 青时扯了扯云虞初的袖子,云虞初顺着小家伙值得方向看过去。 我的乖乖,暴君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来了,来算账了? 云虞初赶忙抱住小团子缩到了床脚,一脸警惕。 暴君发现她不仅不是叶欢意,还有个儿子,四舍五入她还是个寡妇,一个寡妇做了贵妃,怎么说都太打南渊帝君的脸了。 所以,顾淮什么意思?连本带利带上宝贝儿子一块算账吗? 云虞初有些认怂的吞了吞口水,怀里的宝贝一脸疑惑的看着云虞初认怂的样子,又看着怪叔叔一步一步过来。 第两百三十一章 这人有病吧 娘亲是在怕怪叔叔! “你不准过来!” 小团子奶声奶气的在云虞初怀里大声道,清脆的奶音在房间里回荡。 顾淮深邃的眸子荡起微微波澜,嘴角浅浅勾起,这个小家伙这么大的胆子。 云虞初则被自己儿子这一举动懵了,他儿子胆子这么肥。 要换别家小孩,都被暴君这臭脸和一身阴森森的表情吓哭了吧,不愧是她儿子。 但是她很快又护犊子把小团子摁在怀里。 “君王……你要做什么?” 顾淮对上云虞初湿漉漉的眸子,他又不是要吃了她,怎么又逃避自己,心中一下就不高兴了。 “你再躲着孤试试?” 听着顾淮冰凉的威胁,云虞初缩了缩脖子:“你别过来啊!” “那孤就要过来。” 说着顾淮就迈开长腿走了过去,小团子挣开云虞初的怀抱,捡起床上的枕头砸向顾淮。 好巧不巧就那么巧,正中顾淮的额头,男人顿住了脚步。 云虞初张了张嘴,心里无声尖叫,杏眸里的瞳孔都开始地震了,她儿子这么刚的吗? 自从做了帝君以后,顾淮可就没有被谁这么对待过。 所以说初生牛犊不怕虎? 云虞初看着顾淮不怒反笑的脸,清脆的笑声笑的云虞初一身鸡皮疙瘩。 “你这个坏蛋!不准欺负我娘亲!” 顾淮瞧着奶团子气鼓鼓的脸颊,又瞄了一眼娇娇儿,不愧是亲生的,连生气的样子都一模一样呢,要是个女儿像娇娇儿他不计较,可偏偏是个儿子。 俗话说严养儿子宠养女。 顾淮出长手,一把提起青时的衣领子。 小家伙刚被提起来手脚就在空气中手舞足蹈,试图挠死顾淮周围的空气赢得这场战争。 “王上,你,你放开他。”云虞初紧张的站起来,抓住顾淮的另外一只手,顾淮扭过头来冷声道:“爱妃若是再闹,孤就把他做成人肉丸子。” 猜忌不了顾淮说的话是真是假,云虞初顿住后,又扯住顾淮的衣裳:“君王不要拿他出去,是臣妾的错,你惩罚臣妾好不好?” 顾淮的细长的眸子端倪着手上的小屁孩莞尔又落在云虞初紧张的脸上。 既然她都已经看到亲人了,肯定不难过了,顾淮一把把小崽子丢到了床上来到了云虞初身侧。 云虞初望着面面相觑的暴君,他要发什么疯。 “爱妃喜欢孤还是他?”男人的脸快欺在云虞初的脸上了,他呼吸虽然很轻,但是云虞初也感觉的到热气撒在她的面颊上。 云虞初双手抵住顾淮的胸膛,没想到这个暴君会问这种问题。 看着自己可爱的儿子,违心道:“臣妾自然是喜欢君王的。” 顾淮一脸我不信,然后扯着云虞初指了指爬起身的小崽子:“那你告诉他,你喜欢我,不喜欢他。” 云虞初被顾淮的话整的云里雾里,这人有病吧!和一个小孩子争这个,白瞎她昨晚还稍微心疼他。 顾淮见云虞初没有回话,神色冷冷:“既然这样,那孤就无能为力了。” 第两百三十二章 纵容你 搞得好像还是云虞初在为难他一样的语气。 云虞初咬牙,虽然不知道暴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只能委屈自己的儿子了。 “臣妾自然喜欢君王胜过他。” 谁知男人并不满意,把云虞初扯到怀里:“从新说,他没哭。” 小团子一脸懵,又有些生气这个怪叔叔和娘亲搂搂抱抱,伊呀呀呀的走了两步被顾淮一推又倒在了床上。 云虞初皱着眉头,杏眸瞪的圆溜,一手捏住顾淮的脸颊:“你闹够了没有!他还只是个小孩子。” 现场有些安静,顾淮本是玩味的眸中顿住有些错愕,青时也是头一次见到云虞初说话这么大声。 整个大殿都可以说回荡着她的声音。 守在卧房外的玉儿和唐安雁,包括顾淮的暗卫沐风,三个人肩膀微微一怔。 都知道南渊帝君一早匆匆离开长安殿后,就命令沐风送了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孩童去了贵妃娘娘的卧房里。 谁都不曾想,这个孩童是……是他们娇贵妃的亲儿子?接着大家先以为是南渊帝君和娇贵妃的私生子。 结果听着里边的动静,里边的孩子叫顾淮“怪叔叔”,几个人可是吃了一个惊天大瓜啊。 不仅这孩童不怕南渊帝君,还不知天高地厚的叫南渊帝君不准接近娇贵妃。 娇贵妃不得了啊!娇贵妃不愧是能驾驭住南渊帝君的人,是位能人也,生的儿子也更是不得了。 南渊帝君虽为帝王暴君,可娇贵妃这事一出。 众人一味有些开始怜惜这位暴君。 怎么看他的头上都有点绿啊…… 而后他们,他们没有听错吧,南渊帝君被娇贵妃凶了? 三个人眼神交流,都为娇贵妃担心,若是帝君这一气之下处死了娇贵妃,那后宫恐怕是再无这般安宁之日。 许公公一如既往的在门外摇了摇头叹气:女人就是不能太骄纵,太娇养,看看看看!就算是被帝君宠爱也要知足,就算她是奇女子娇贵妃也不能恃宠而骄。 哼,敢对帝君大不敬真是不知好歹,嫌活得长。 几个人各怀心思的守在了门外。 云虞初喊完以后,微怒的表情差点绷不住,但是她不能这个时候打退堂鼓! 两个人都被云虞初的声音愣住了,小团子缩了缩脖子,小声哼哼的拉了拉云虞初的衣袖:“娘亲……” 云虞初看着小可爱委屈巴巴的样子,目光紧张的晃了一眼顾淮的脸。 果然很吓人,就算只看了一眼云虞初都觉得自己心凉凉的,连忙收回刚刚捏住顾淮脸颊的手。 嘴炮一时爽,对峙火葬场,该死的控制不住上手。 她就这个眼神看了一眼顾淮,就知道顾淮什么心情了。 顾淮整张脸都冷了下来,碧色的双眸沉淀了几分,变得有些发墨绿,手里捏出一些冷汗看着云虞初。 一手捏住云虞初的下巴声音可谓是凉飕飕的:“孤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云虞初蹙着眉,朱唇微微抿起,一双漆黑如黑曜的双眸做出一副世界上最无辜的样子看着顾淮,眼神中带着几分委屈。 第两百三十三章 喜欢 长长的睫毛眨了眨,看起来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实际上云虞初心里慌得一批,甚至想要带小崽子一起跑路。 顾淮无语,他不是那个被凶的吗?怎么又搞得是他做错事一样。 “是臣妾的错,臣妾一时失言了,要杀要剐随便君王。” “你瞎说什么?孤什么时候要杀你了。”顾淮没好气看着小团子,目光敛了几分看着云虞初:“你为什么不开心?你不是说你想家人了吗?”为什么还凶我,当然这句顾淮没有问出来。 云虞初跟不上顾淮的脑回路,整个人有点懵逼,奈奈的看着顾淮蹙眉不解的样子。 果然这个暴君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身份,一直把她当猴耍呢! 可是顾淮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单纯找新鲜而和自己玩游戏吗? 云虞初是在想不清楚顾淮会有什么目的,难道……他不会那么小心眼就因为自己小时候收他做了小弟,而伺机报复? 不会吧! 三十六计,选择装傻,云虞初雾蒙蒙的眸子眨了眨,僵硬的笑了笑扭过头低声道:“君王待臣妾是真的好,臣妾没有不开心。” 顾淮不喜欢云虞初扭开目光,根本不在意房间里还有个小小团子。 一把将云虞初整个人横抱起来,云虞初一阵天旋地转,手忙脚乱搂住顾淮的脖子,摸不透顾淮的意思。 “爱妃你可知欺君之罪?”欺君之罪应当斩。 顾淮的檀香萦绕着她,她仰着眸子望着顾淮面无表情的俊脸,心里虽然虚的一批但还是犹豫道:“臣妾骗王上什么了?” “你说你最喜欢我了。”男人磁性的声音虽冷淡,却没有刚刚那会的凉飕飕。 云虞初:? 她更有些摸不透顾淮的意思了,他话一出云虞初根本跟不上他的逻辑思维。 不知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竟带着几分委屈。 但是暴君这张脸上可,除了冷淡和戾气没有其他表情。 云虞初下意识顺着顾淮的话柔声道:“臣妾的确是最喜欢君王的。” 顾淮心情刚消散一些不满,脚边却传来一些痛痒。 低头一看……青时圆鼓鼓的双眸通红,精致可爱的小脸,一脸愤愤,那张小嘴用出吃奶的力气咬着他的腿…… 云虞初顺着顾淮冷却的目光望去,吓得她双眸一瞪,狠还是她儿子狠。 可是小团子却在有形无形之中坑娘了啊……云虞初有些欲哭无泪。 云虞初扯了扯顾淮的衣襟,顾淮扭回头看着云虞初湿漉漉的黑眸,喉咙间有些干燥。 只见小女人满眼央求的摇了摇头。 心中一股无名火烧了起来,他把云虞初放在了床上。 伸手拔掉咬着自己腿的小家伙丢到了云虞初的怀里,然后给云虞初娘两留下巨大的一声关门声。 嗯哼,南渊帝君小朋友在表示自己的不开心…… 云虞初则在顾淮走后一头雾水,顾淮即使知道她的来历也没对她和青时做什么。 也就是说他暴君也是真心喜欢自己的吗? 第两百三十四章 爱屋及乌 有了这个念头她整个人更加懵逼,她是个寡妇还有个孩子,传说中的变态暴君顾淮好这口?天底下长得一样的人口味还一样,秒啊。 云虞初摸不着头脑。 但别的不说,活下来是好事,看样子顾淮不仅没有睡她的意思,也没有杀她的意思。 她看着孩子的目光更柔和了些,抱着小团子亲了亲紧紧抱住:“娘亲一定要让你平安无事。” …… 顾淮气势汹汹地出门了,门口的几个人吓得一抖。 许公公还以为云虞初会被顾淮亲手杀死在房里,结果这位爷带着煞气从房里出来。 身上不仅没有血腥味,脸上还十分难看…… 云虞初真的是妖女,妖女!都这样了,顾淮竟还没有杀了她。 许公公为顾淮操碎了心,回神追上顾淮的脚步。 杀云虞初?顾淮不舍得,云虞初和其他人不一样。 他的确很生气,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而且他现在气到不仅是杀人这么简单。 娇娇儿骗她他,那天晚上还说喜欢自己,今天这小破孩过来就说假话。 平常云虞初对她说假话他都不生气,但是今天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特别气愤。 好像……好像娇娇儿会离开他一样。 如果当时在山上的时候就把那个孩子给解决,就不会有如今的状况了。 堕胎对于一个云虞初来说太伤身体了,而云虞初也很喜欢这个孩子…… “许德胜!” 顾淮忽然停下,许公公连忙刹车跪在了地上:“奴才在!” “去长安殿……”许公公心想顾淮终究还是腻了,要处决云虞初了。 “去长安殿记得把藏宝阁的东西都带过去给贵妃。” 顾淮说完便走了,且走的很快,许公公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僵持跪在了原地。 以他多年经验来说,帝君理应当要处死娇贵妃,怎么还赏赐? 这难道就是帝王的想法吗?让人摸不着头脑,心中更是佩服云虞初魅惑君王的本事。 云虞初当事人表示很无辜,魅惑什么她除了这张脸可什么都没做。 沐风紧跟在顾淮身边,许是顾淮自己都没有发现,但是沐风发现了。 平日里动怒的顾淮会发病,今日却出奇的没有发病,只是整个人不满。 男人一屁股坐在龙椅上,手指无节奏的敲打着桌面,目光瞥到一旁恭恭敬敬的沐风身上。 “你见过她了吗?” 沐风顿了一下,低头拱手:“回禀王上,属下见过贵妃娘娘,但贵妃娘娘没有见到过属下。” 顾淮点了点头,沐风跟在他身边已经有十几年了,他当初还是云虞初托付给自己的,不知道云虞初还记不记得。 无论是他们二人栽种的海棠树,还是她想看的昙花,又是否回忆过一二。 当初她那般痴爱任北原,难道那个小破孩是任北原的,所以爱屋及乌? 他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冷声道:“是谁议论的事情查到了吗?” “回禀王上,是陈家陈华达送进来的人。” 这个姓陈的顾淮倒是没什么印象,不过没有印象的人一般都是任北原或者萧文泽的人。 第两百三十五章 认错 估摸着也是个和秦力一样的替罪羊。 他淡漠的望着桌上的木簪,那是他顺手从云虞初的梳妆台上拿过来的。 真不理解娇娇儿不喜欢金银珠钗,喜欢这根雏菊木簪。 “那个陈什么的人是任北原指使的还是萧文泽?” “是萧太傅的次子指使的。” 顾淮完弄木簪,吐字缓慢:“那把他的次子请过来。” “是。” 说完沐风便离开了未央宫,顾淮心情恹恹的把木簪收进怀里,起身漫不经心的看着奏折,有一封是来自安于寻的。 是捷报,灾事有所缓解,顺带后面也写了催促他赶紧血脉延续…… 他直接把奏折烧了,一个个管的真宽。 萧府。 萧文泽收到顾淮赐给的礼品时还在纳闷,他也无所作为,南渊帝君为何突然赐他宝物。 难道是愿意血脉延续?可不应该啊,提及了顾淮的往事他应该避而远之才是。 萧文泽怀着好奇的心思打开精致的红木盒子,一股腐臭和血腥味冲击萧文泽的嗅觉。 血淋淋的一幕吓得萧文泽把红木盒子丢到了地上,大堂里还有不少侍女,看到那满盒子鲜血和碎掉的尸体立马尖叫。 他认识这两个人,正是他前不久送给他次子萧文轩的通房婢女。 正巧这会萧文轩也从外面花天酒地回来,闻声尖叫便走了进来:“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萧文泽老脸气出猪肝色,双眸通红,好死不死萧文轩正撞上他。 萧文泽起身走到萧文轩面前,平素萧文轩可是萧文泽比较疼爱的孩子之一,这会萧文轩虽不解萧文泽的意思,正开口叫了一声“爹”,脸上就迎来刺痛。 萧文泽一巴掌把萧文轩打的个踉跄,很快萧文轩白净的脸上红肿着五个手指印子。 “爹!你为何打我?” 萧文轩捂着自己的脸有些不满,萧文泽气打一处来又是一巴掌,这会萧文轩的母亲萧夫人邹香走了出来赶忙上前拉住萧文泽。 “老爷,老爷你这是要做什么?孩子做错了也不能这么打啊!” 这会萧文轩顺理成章的躲在了邹香的身后附和道:“就是,爹你有什么事你和儿子说啊,儿子要是错了也肯认错。” “你认错!你们娘两都眼瞎?看看这是什么!” 萧文泽指了指地上的红木盒子,红木盒里翻到出两个鲜血淋漓的人头。 邹香尖叫了一声,然后摊到在了萧文轩的怀里。 萧文轩也吓了一跳,这前几天还和他在床上浪的飞起的两个女人如今死成这般,他看着有些作呕。 但连忙回神:“爹,暴君他不是历来不喜欢女子吗?最近都在说他宠幸了一位女子,还封位贵妃日日夜夜在一起。这再怎么她都会怀上,爹!像顾淮那种人怎么可以有子嗣,这个江山根本不应该是他的!” “闭嘴!你这个大逆不道不孝子!”萧文泽怒吼,就差没一脚踹下去。 幸好萧文轩身上扶着个邹香。 “爹,儿子这也是为了我们萧家出一份力啊!暴君这么肮脏的血脉我可不能让他延续,任凭哪个女人听到他的事肯定都不愿意为他诞下子嗣。”萧文泽苦口婆心,萧文泽气啊!他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养出这么一个愚笨的儿子。 第两百三十六章 损失 愚笨也就算了,这么拙劣的计谋顾淮根本不需要大费周章就能查到他头上来。 萧文轩死是小,可是查到他头上整个萧家都完了,他的计划都泡汤了。 父子之间的苦情戏还没有眼完,萧文泽就听到一阵整齐又浩荡的声音,有人踹开了萧府大门,然后出现在了大堂。 沐风为首带着十个清一色黑衣挺拔的暗卫出现在了萧府。 沐风简言意骇拿出手里顾淮的腰牌,拱手:“萧太傅,得罪了。” 萧文轩松开邹香下意识想跑就被沐风轻松擒住,萧文轩慌张又害怕的神色布满整张脸看向萧文泽:“爹!爹!爹!救救儿子,儿子知错了!儿子知错了……” 萧文轩鬼哭狼嚎,一个大男人的哭声比乌鸦叫还难听,萧文泽是心痛啊是舍得不啊。 但是比起江山社稷,整个萧家一族和死一个儿子,显然死个儿子损失少。 顾淮还不会莽撞到对付他整个萧家,他可是关系着百年来名门望族的钮扣点的人。 萧文泽动了动嘴,准备和沐风说点什么,沐风这个人就格外冷淡,在他开口之前便打断:“王上亲自下旨,还请萧太傅理解。” 摊到的邹香从地上爬起来,满脸痛恨拉着萧文泽:“老爷!老爷你救救轩儿吧,他还只是个孩子啊!帝君是不是抓错人了啊老爷……”妇人抓着萧文泽的衣袖哭喊着。 萧文泽犹豫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萧文轩深深的叹了口气,抱紧哭的昏天黑地的邹香往里走。 好像他真的是一个好父亲深爱儿子,被迫无奈看着儿子被抓走的模样。 萧文轩一直呐喊尖叫,可无动于衷,渐渐地声音和沐风一行黑衣人也消失在了萧府。 临近晚膳这个点顾淮一般都回来用膳,但是今天晚上没有来。 刚带着青时在御花园里逛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没看到顾淮云虞初倒是送了一口气。 也是,任哪个皇帝都接受不了自己的妃子是个寡妇,还有个拖油瓶。 顾淮没对她娘俩做什么已经是大慈大悲了。 他对自己的偏爱她再怎么对感情迟钝,也明白了。 要不,也和暴君尝试谈个恋爱什么的? 当初她就在凌云之巅,咳咳抱怨了一句,活了百来年都没有谈过恋爱,随便来个人恋爱吧就捡到了小白。 那时候就在想,傻嘛傻了点,长得也不错。而且是个傻子更不会介意有时儿的存在,可是如今的南渊帝君可不是叙白。 就今天这幅场景,该说顾淮幼稚呢还是说他可怕呢! 云虞初想了想珊珊摇了摇头喂了小家伙一口白米饭:“好吃吗?” 小团子点点头,漂亮的双眸就差没星星眼了:“娘亲,好好吃!” 云虞初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刚刚她是不是看错了,一时之间在烛火的透视下看到时儿这双黑眸透着淡淡的碧光。 不会不会,伊拉族在南国少之又少。 不可能那么巧,而且当年伊拉族早就灭国了。 觉得是眼花了,继续投喂小可爱。 第两百三十七章 娘娘的孩子 时儿特别的乖巧,从不调皮,说什么就是什么长得还好看,云虞初特别喜欢。 “玉儿啊,吩咐我刚刚在外边看见蛇了。”唐安雁搓了搓身上起的鸡皮疙瘩。 玉儿疑惑的看着唐安雁:“你不会看错吧,皇宫里怎么会有蛇呢。再说,有蛇也不会在咱们长安殿的,咱们长安殿王上为了保护娘娘安排了这么多人护着,不碍事。” 云虞初听着二人的对话缓缓开口:“那也要注意点,今时不同往日,六月也正是蛇出没的季节。” “是,娘娘。”两人异口同声。 如今有了云虞初的光环和教导下,玉儿和唐安雁没了以往的拘束,只要顾淮不在,长安殿便是整个皇宫最欢乐轻松的地方。 谁叫那个暴君只对云虞初示好呢。 刚吃完饭许公公就带着轿子过来了,云虞初敲了敲许公公身后也没有顾淮的身影,疑惑的看着许公公。 许公公知道云虞初的意思笑道:“贵妃娘娘,君王今日召见您去未央宫侍寝。” 云虞初楞了一下,还以为顾淮近期要冷落自己都计划好要带青时去哪里玩了。 没想到不到一天这暴君不来反倒叫她去未央宫。 云虞初也没说什么,换了套衣服梳妆便上了许公公带过来的轿子。 唐安雁看着远去的轿子轻声道:“玉儿,你说贵妃娘娘莫非以前就和帝君有那个意思?” 玉儿蹙眉,歪着头不解。唐安雁看明白玉儿的意思,悄悄压在玉儿的耳畔:“就是说这个孩子是不是帝君和娘娘的孩子?” 玉儿看着乖乖坐在贵妃椅上,一双清澈的眼角望着她的青时又看着唐安雁,蹙着的眉没有解开。 语气言重的几分:“咱们做奴才的多做事少说话,帝君是贵妃娘娘的事不是我们做奴才的能揣测的。” 唐安雁没想到玉儿会这么死板,瘪了瘪嘴也没多言。 不是她多疑,她看着这孩子眉目间是挺像南渊帝君。而且,那双眼睛明明闪着碧光。 可玉儿都这么说了,唐安雁也摇了摇头把自己的念头打消。 不知道为何她的确看到有蛇的影子,而且不止一条,想着赶紧去取一点雄黄过来。 万一伤者小崽子就不好了,毕竟小孩子长得好看又乖她也很喜欢。 云虞初离开长安殿开始,天空不作美渐渐地淅淅沥沥下起了雨,等到了未央宫小雨已经变成了豆大颗的雨水,雨水砸在轿子上的水格外清晰。 听着雨声不知道为何她心中总有莫名的不安,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刚被婢女扶着下了轿子,眼见的她就看到一条火红的蛇在前面的小太监脚边。 “小心!不要动!” 被云虞初忽然一喊,所有人都转过身,那个小太监也不例外。 云虞初“啧”了一声,以为这个蛇会咬身侧那个小太监,但是红火的蛇跟有意识一般,绕过小太监只冲她过来。 云虞初敏捷的后退,扶着她的婢女吓得尖叫起来。 看着蛇冲不到她就冲向了尖叫的侍女,云虞初一手把婢女推到了地上。 第两百三十八章 听不懂 “快!快来人保护贵妃娘娘!”许公公焦急喊道,要是这尊大佛受了点伤他们都会人头落地啊。 很快未央宫里的侍卫都出来了,云虞初打量着周围。 发现不止一条蛇,冷静思考着,她隐约听到了笛声,但是周围的人动静太大她听不太清。 她就像猎物,接二连三的蛇不咬周围的人,只盯着她。 看着地上已经被侍卫斩成几段的蛇,就算死了还在扭动,血腥味渐渐弥漫在空气中。 云虞初垂着眸子,能驭蛇的人不多,其中最为有名的就是西月。 西月据说是神之遗孤,与万物生灵有通灵之术。 蛊笛一起,不仅驭蛇还可驭兽,驭鲲鹏虫兽。 到底是谁想要除了她,先有中蛊秀女后有操控的毒蛇。 西月国这么神秘,不应该会出现在南国才对,难道这一切和顾淮相关? 许公公以为云虞初被吓傻了,心里有些着急。 就在他着急的时候,男人迈着轻缓的步子出来了。 他倪眸看着低着头沉思的女人,小女人面色皙白,长长的睫毛覆着一层阴影,清瘦的身子呆呆站在门口。 顾淮看到地上的尸体,也以为云虞初被吓到了,深眸沉沉,上前拉过云虞初的小手。 云虞初顺势整个人扑在了顾淮结实的胸膛,他的下巴微微抵着她的头顶,男人宽带的手掌笨拙在她的身后轻轻拍了拍。 就像在哄她一般…… “别怕。” 他的声音清冷,没有多余的感情,说出来的话却是安慰云虞初的。 云虞初有点错愕,不知道顾淮什么意思。 愣愣的抬头看着顾淮俊冷的样子,他精致的脸上找不出多余的情绪,和他说的话完全相反。 顾淮拉着云虞初走向了未央宫里面,桌上摆着的菜式全都是云虞初喜欢吃的。 和平素一样,顾淮抱着云虞初坐在腿上,然后给云虞初剥虾挑鱼刺。 说实话,顾淮长得好看,伺候也周到,她当真要这么在意这暴君这一层身份吗? 心中为之有些动摇,如果说拿到圣物以后,她真的要离开皇宫吗? “娇娇儿。” 闻声,云虞初抬头,险些撞上了顾淮的下巴。 她漆黑的眸子划过淡淡的波澜,疑惑的看着顾淮。 他暗红色的嘴唇微微动了下:“孤伺候你,你还不开心?” 云虞初摇了摇头赶忙道:“臣妾没有不开心。” “你心不在焉,想什么?那个孩子?” 顾淮提到孩子,语气明显冷了几分,碧色的眸子在烛火的透视下沉了几分。 云虞初有些犹豫,起了身,黑眸对上顾淮的眸子缓缓道:“君王不喜欢他为何要带他进宫?” 顾淮没想到云虞初还会回堵他,眸中骤冷,也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盖住云虞初娇小的身影,他低头看着云虞初,声音宛如从冰窖里吹来的风:“不是爱妃说想家人吗?” 云虞初心中一虚,蹙眉回道:“王上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懂。” 她看着步步逼近自己的男人,连连后退,退到了无路可走。 第两百三十九章 骗我很好玩 云虞初回头看着墙壁,又望着男人森冷带着阴郁的神色,她猜不透他的心思,选择低下头。 但是顾淮可不给她机会,顾淮的手冰凉,挑起她的下巴,她望着碧色的眸中有些不悦:“你以为你是怎么来到皇宫的?没有孤推波助澜你以为你能这么顺利代替叶欢意?” 云虞初着顾淮的发问,漆黑的瞳孔微微缩了几分。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顾淮设计好的吗? 所以说当时在安河镇她也不是眼花,看到的人的确是顾淮。 真可笑,自作聪明在顾淮面前演了这么久的戏。 云虞初眸中无了神光,深深的望着顾淮,男人薄唇又道:“爱妃以前不是如此。” 云虞初垂眸眼眸试图推开捏着自己下巴的手,但是顾淮的力气是真的大,不仅推不开,他捏的让她有些生疼。 顾淮深深呼吸了几口,心中极为闷烦。 看来自己把那个小家伙带进宫就是个错误的选择,细长的眸子微眯,嘴角勾出邪笑。 云虞初看着莫名其妙发笑的顾淮心中一阵发毛,他愈来愈近的脸庞,云虞初下意识扭过头。 “爱妃,你以前可是要孤叫你姐姐呢。” 温热的气息撒在她的脖子和脸庞,这个人又痒又酥。 就算以前猜疑过顾淮是叙白,但是从顾淮嘴里亲口说出来云虞初也觉得有些震惊。 她被顾淮扳过脸颊,四目相对。 顾淮阴森森邪笑的样子和当初在山上的叙白纯真的笑容重叠,怎么觉得心有点酸酸的,还有点难以呼吸。 “所以说,顾淮,你骗我很好玩吗?”她是天底下唯一一个敢直呼他姓名的人。 轮到顾淮错愕了,许久没被人唤名字。 云虞初开口的声音有些沙哑,顾淮不知道她会这么说。 他以为云虞初会开心,告诉她自己是她的小白,这样他的娇娇儿就会一心留在自己身上。 云虞初见男人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冷冷的看着自己,她无奈的勾出一抹苦笑。 漆黑雾蒙蒙的眼眸眨了眨,有些闪光,细看她的眼尾已经红了。 顾淮最怕就是她的眼泪,有些不知所措。 “好玩吗?当年你上山也是装傻的对不对,你对我有什么目的,嗯?” 顾淮心中像堵着什么一样,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又被云虞初捷足先登。 “你什么都不用说,顾淮,字叙白,渊九王我怎么就没想起你。是,是我的过错,没认出你,可是柔妃死后你封王,你忘了是谁求着云家照顾你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云虞初说着咬着唇,呼吸沉重,眼泪不争气的一颗一颗的掉。 她想谈个恋爱怎么就这么难? 云虞初啊云虞初就因为你这个身份,所有人都要处心积虑算计你,难怪和尚算命说你死的早,需要我顶替你,唉可惜我也要步你的后尘。 或许人的一生命运都是早已经注定好的,逆天而行果然得不到什么好报应。 顾淮剑眉紧皱,云虞初的眼泪砸在他受伤有些灼手。 第两百四十章 你别不喜欢我 这和他意料的不一样,看着云虞初冷淡的表情和失望的双眸,他下意识紧紧抱住了云虞初。 既已撕开脸皮,云虞初也剧烈的反抗顾淮。 她不知道这个疯子又想做什么,圣物她是拿不到了,时儿也活不久她苟活没有什么意义。 “你放开我!放开!你还想对我做什么……” 云虞初推搡着,却没有一点用,男人的气息就和他人一样霸道,覆盖了她整个人。 顾淮不解,若是换做了旁人他肯定二话不说把那人杀了。 “可你也说,你最喜欢我。” 男人低沉的声音落在她的耳边,云虞初觉得有些好笑都知道各自在演戏何必自欺欺人? 于是否决道:“我什么时候说过?” 换来的是男人的沉默。 顾淮他很想大怒,抱着云虞初的双手用了很大的力气。 云虞初几乎都觉得自己要融进她的身体,整个人都快呼吸不过来。 顾淮不会待会就要把她闷死吧。 正有这个念头,她一下又被松开了,获得自由的云虞初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看着面无表情的帝王。 他那双没什么感情的双眸,云虞初却看出了几分失落。 与男人对视了半响,大殿里轻飘飘的传来他清冷的声音:“我错了,你别不喜欢我。” 云虞初:! 整个人僵持站在原地没动有好几秒。 她没有听错吧,这个大魔头这个疯子这个暴君,跟她在道歉?求原谅? 云虞初眨了眨眼,不敢置信,她可是以为这个疯子会掐杀她。 却没想到是如今这个场景。 顾淮的目光有些灼热,云虞初张了张嘴却找不到任何台阶下。 这么看来怎么弄的好像她在欺负南渊帝君? 两个人一时之间都很沉默,空气很安静的好像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 接着打破安静是外面有人在呐喊“走水了”“起火了”。 云虞初顿了顿,心中不安越发越大,她绕过顾淮走到门前开门。 许公公望着开门的云虞初有些惊讶,面色却有着几分紧张。 “许公公,哪里走水了,这么吵闹?” 许公公眼神闪躲,却对上云虞初身后走过来的顾淮的双眸,心下一惊,连忙跪下:“回禀帝君、贵妃娘娘,走水的正是贵妃娘娘的长安殿。” 云虞初闻声后心脏骤然停止一拍,她脚边有些发软,但是肢体很快就跟上脑子,迈出未央宫的门口。 顾淮瞧着云虞初要走的架势,拉住了云虞初的手。 “去哪?” 云虞初回头看着男人冰冷的面容,她有些焦急道:“你放开我,我要去救我的时儿!” 又是那个小崽子,顾淮心中一沉。 “自有人救他。” 听顾淮的话云虞初气打一处来,甩掉顾淮的手微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和他较劲,他是我儿子我能不紧张吗?” 周围的太监奴婢以及侍卫,一同震惊。 都说南渊帝君很宠娇贵妃,却没想到这娇贵妃有这么大的胆子当众驳了南渊帝君的面子。 南渊帝君什么人?人中修罗,谁敢造次。 第两百四十一章 招摇过市 却不曾想,娇贵妃说完后南渊帝君并未发怒,而是叫人提了轿子一路陪同娇贵妃赶去了长安殿。 火势滔天,还未到长安殿,云虞初就能看到那半边天被染的通红。 明明刚刚还在下雨,此时此刻却停了。 老天就像在助纣为虐一样,吹过几阵风,火势越来越大。 云虞初闻着空气中烧焦的气味,心力交瘁。 好端端的长安殿怎么说起火就起火了,这未免也太莫名其妙了。 云虞初来到了长安殿,火势很大,她站在一旁都能感受到高温的烧灼。 她焦急的寻找小崽子的身影,可是除了摊到一片的奴才,连玉儿的身影都没有找到。 唐安雁拖着烧灼的手臂,看到云虞初过来,立马就扑倒跪在了云虞初面前:“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小公子还在里面!” 云虞初浑身发抖下一瞬间觉得自己整个人被抽空了一般,顾淮看见她转身的样子就知道她想做什么,一把抱住云虞初。 “顾淮你放开我,我要去救时儿,我不要他死,我不要……他死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听着云虞初的无助,顾淮动了动唇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沐风,把御云军调过来,查清楚是谁放的火,还有你帮孤看着贵妃。” 顾淮说完云虞初正要反驳就两眼一黑,她被顾淮打晕了。 沐风接过顾淮怀里的云虞初,楞了一下,赶忙道:“君王不可。” “王上请三思啊!” 一群太监和侍卫跪在顾淮面前。 顾淮倪眸,淡淡道:“孤是你们的王,还轮到你们左右。” 毋庸置疑,整个皇宫除了云虞初敢反驳云虞初,没有人对顾淮说一句不是。 只见顾淮拿过身侧的一桶水浇在了自己的身上,他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了烧成火海的长安殿。 众人看着顾淮那一束萧条的黑影消失在面前,他们只能默默的祈祷。 有的人祈祷顾淮能平安无事出来,有的人却也祈祷他再也不会出来。 此时此刻大家忽然一同意识到一个问题。 南渊帝君纵然嗜血无情,冷傲杀人不眨眼,却也有心之柔软处。 涉及到了娇贵妃的事,从来都是将底线一降再降,或许世人见到的都不是南渊帝君的本意。 又或许南渊帝君只愿将自己的本意给一个人看,那个人就是娇贵妃。 顾淮徒步走进火海,死伤的尸体也很多,但是明显地上的毒蛇尸体也很多。 还真有人有胆子在他面前耍花招,用西月秘术招摇过市。 他手一挥,冲过来的一群一群的毒蛇全都被打倒燃烧的地方。 烟雾弥漫,他皱着眉头往宫里面走。 那个小屁孩到底在哪里,不在云虞初的卧房在哪里。 顾淮发现这些毒蛇的尸体好像都是统一从一个地方出来的,越往宫外走越少,他越往里面走越多。 渐渐他走到了长安殿的库房,库房这一带火势不大。 隐约间他听到有孩童呜咽的声音,他步子加快走到库房的门口。 门被反锁了,他一掌震碎了铁门,抬眼望去那小孩被阵法困在了中间,浑身上下发紫有着无数的被咬伤的伤口,伤口上正缓缓地流淌着黑色的血渍。 第二百四十二章 你的孩子 顾淮的双眸落在那一袭白发,身着蓝袍子锦衣的人。 “顾淮,你怎么来了?”他平淡的语气中仔细一听还有几分诧异。 苏玉抱起法阵中间的小孩望向一脸死寂的顾淮,他冰蓝色的眸子看着怀里的小孩又望向顾淮。 “你施法弄的法阵?”顾淮缓缓走近,看着苏玉怀中的孩童。 小孩虽然双眸紧闭,嘴里却还含糊不清的呜咽喊着“娘亲。” 苏玉摇了摇头:“我是看罗盘有指引,星象也指今日长安殿有难会有圣物的踪迹,一来就看到他被狂蛇阵献祭了。”说完,苏玉还捏了捏青时冰凉的手。 听完后,顾淮顿了一下,问道:“他死了?” 苏玉抱着青时往门口方向走去,慢条斯理开口:“既是命中注定遇到我,肯定不会死,只是没想到圣物的印记竟然是在一个孩子的身上。” 顾淮对圣物没有什么兴趣,听到苏玉的话知道小崽子不会死后心里有了答案,便没说什么。 苏玉若有所思的看着顾淮冷淡的样子,嘴角微微翘起,饶有深意的看着顾淮。 “没想到你还真会有子嗣。” 顾淮倪眸冷冷的看着苏玉,并无多言。 “倒也不是云虞初,是他。”顾淮看着苏玉指了指怀里的青时,缓缓道:“何出此言?” 苏玉美眸流转带着少见的笑意淡然道:“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是你的孩子。” 望着苏玉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苏玉越发觉得,顾淮这个人,涉及到那个女人步步乱了阵脚。 顾淮眸中微微荡起波澜,剑眉冷冽神情不悦的看着苏玉:“你好好说话,不要逗孤笑。” 他怎么可能有孩子,这孩子是他亲眼看到云虞初怀胎十月的。 苏玉若有所思的看着顾淮严肃的模样,本就是冰山美人的长相,如今嘴角微微翘起有一种能颠倒众生的感觉。 只可惜他面前的人是顾淮。 瞧这顾淮古怪的看着自己,苏玉心想,也是,毕竟顾淮还算是个人。七情六欲还是有的,俗世里的人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这种事情是世间多的去了,何况他还是一届帝王,繁衍子嗣理所当然。 “没想到你也是个风流人,在外面播种,竟然心里毫无分寸。”苏玉边说边走到顾淮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欠的债终究是要还的。” 顾淮有些僵硬,抬眸看向玉的身影。 这孩子怎么可能是他的? 云虞初当年与任北原都赐了婚,全南国上下都知道他们要成婚。 只可惜世事难料,在成婚前一日云家出事了。 他自己做好最坏的打算,这个孩子是任北原的,他从始至终也认为这个孩子是云虞初和任北原的。 就算他厌恶任北原,可孩子是云虞初用性命换来的,云虞初爱这个孩子。 所以他可以不计较,不杀了他。 但是顾淮从未想过这个孩子竟然会是他的…… 难道是那个时候…… “苏玉,你出何判定他是孤的血脉?” 二人功力都很高强,很快出了火海。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不是人 苏玉回头看着顾淮缓缓道:“我猜整个皇宫只有你与那娇贵妃没想到这孩子是你们的,等他醒来自然见分晓。” “不可能。”顾淮一身阴寒袭来,他绝不会有子嗣。 怪物就他一个就好,疯子就他一个就好。 “你自欺欺人也好不想承认也罢,事实如此,而且这孩子”苏玉低头看着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的青时:“刚刚我说能救是狂蛇的毒能救,这孩子……命不久矣。” 顾淮长腿一迈走到苏玉面前:“为何?”他是没发觉此时此刻自己的严肃。 苏玉觉得有些好笑,顾淮真是他在这个世上见过最无趣又矛盾又让他有好奇心的人族。 “他先天不足,应当是母体不健康所带来的影响,我猜,若不是这圣物的印记他许是不能活着来到这个世上。”苏玉轻抚小崽子白嫩的小爪子上若隐若现的金色莲花心里。 “有什么办法?” “若只是单单狂蛇……” “孤要听他能活多久,还有没有救。”顾淮直接打断苏玉的话,碧色的眸子透着戾气。 看看,怪物就是这样,容易被侵蚀,着急,动怒。 苏玉冷下眸子,郑重的看着顾淮:“狂蛇的毒等于给他死亡加快了步伐,活不三天。” 顾淮觉得看着宛如木偶睡在苏玉怀里的小崽子,他眉目间与云虞初很像,婴儿肥的轮廓让他想起云虞初生气时的样子。 他和云虞初的孩子本该是一个不能妄想的事情,可为什么青时会偏偏出现。 苏玉看着顾淮望着青时面上的神色复杂,淡然开口:“你想救他?” 顾淮收回目光,对上苏玉水蓝清澈的双眸,沉吟道:“如何救?” “你若想救他那就简单了,反正你也是半人不人,把元阳之力渡给他,我给他解毒即可。” 每个人活着身上都是有元阳之力,俗称阳气,活人的代表,没了阳气无非是死人、尸人、其异类等,就好比苏玉也没有元阳之力。 把元阳之力渡给青时的话,那他就会变成真正的怪物,他和云虞初之间就更加有些鸿沟。 可是,小孩子若是死了,云虞初怕也是不愿意活着。 临走之前,云虞初哭着说她世界上只有青时,她什么都没有了,只有青时。 顾淮其实很想说,你还有我。 就算全世界与她为敌,他也愿意为了她灭了全世界。 但是他说不出口,他没有那个资格。 “怎么不愿意?” 见顾淮没有立即答复,苏玉便问。 对苏玉来说青时死活都不重要,是尸体,他能把尸体冰封在冰棺里研究圣物印记。 自然,青时活着对于满足他的好奇心就更加的方便。 他猜顾淮自是不愿吧,一来他已经足够强大,二来不老不死还真的挺可怕。 苏玉这般想来,已经认定顾淮的选择。 但是顾淮上前夺过他怀里的青时后便垂着眸子给青时渡元阳之力。 苏玉有些怔住,怀里的落空让他诧异。 眸子带着好奇打量顾淮,他原以为自己看透了这个变扭的俗人,自以为了解他。 第二百四十四章 心魔引 可能应了那句话,未来的事情都是无发定夺的。 就算他预言过,看到过未来,未来告诉他顾淮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可是一切都和预言相反,难道是他的预言出了问题? 不,不是预言出了问题,而是有些本不该出现在命运里的事情导致扭曲,走向了别的道路。 那么这个意外就是卦算不出来,突然出现的云虞初。 本该命已绝还活在世上的人……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私自违背天道,还是说凑巧,这一切都是他前所未预料的。 云虞初打破预言,还有圣物印记的青时一切都息息相关,未免太巧。 顾淮渡完元阳之气给青时后陷入了一个狂躁的阶段,他把青时交给了苏玉照顾。 他现在是变化阶段,从一个人变成一个未知的怪物阶段,自此变化他与云虞初再也不是同一种族。 虽不能同根生,亦愿永相随。 云家固然势力庞大,呼声高原,觊觎的豺狼虎豹自然不少。 兽王失足,各类蝼蚁相继而上,纵然兽王再强悍也无发抗住众人的追击。 当年顾淮知道任北原毁了和云虞初的婚约,又喜又气。 也未曾料到宁皇后他们的动作这么快,云家所有人进了大理寺,唯独云虞初失踪了。 武功尽失是顾淮最担心的,因为云明死了,能逆转局势的只有云虞初。 纵然任北原的设计里把云虞初撇的一干二净,但是顾家和宁皇后必不可能让云虞初活着。 找了一天一夜才在青楼找到神志不清的云虞初,是她又不是她。 而当时的也被心魔引逼到了极端,马上就要突破……然后他都想起来了。 那一晚上他本来不想伤害云虞初,每当看到行那男女之事他都会想到自己的母亲。 他觉得恶心,肮脏。 但是面前的人是云虞初,他心心念念守了十几年的云虞初哭的和泪人一样求他,他不愿,她便折磨自己伤害自己。 最终妥协,以为他们之间会有新的开始,却在第二日醒来以后身边冰凉没了那人的温度。 之后再也找不到她的消息,直到云家灭门,他捡到跌落在凝雪湖旁的绣花鞋。 …… 云虞初是在噩耗中惊醒,身侧守着她的玉儿和唐安雁连忙上前照看她。 “娘娘,娘娘您没事吧?”唐安雁这个单纯的小丫头,眼睛哭的红肿,忍者眼泪看着云虞初。 毕竟顾淮派遣沐风把云虞初送过来的时候只字未提,玉儿还以为云虞初也怎么了。 云虞初望着玉儿包扎纱布的手臂,这一场大火她也跟着受伤了。 她猛然瞪大双眼,想爬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四肢根本没有一点力气,一下摊到在了床边,险些摔下床。 玉儿赶忙扶起云虞初,将枕头放到云虞初的腰后,接着端着一杯参茶送到了云虞初嘴边。 云虞初抿了一口,扯着唐安雁的袖子有些焦急道:“时……时儿呢?时儿怎么样?” 原本好听的声音变得沙哑无力,唐安雁心疼的拍了拍云虞初的手,吸了吸自己的鼻子强迫自己勾起唇畔:“娘娘放心,帝君把小公子从火海里救出来了。” 第两百四十五章 人间蒸发 听到小崽子的消息,云虞初才松了口气,唐安雁顿了顿又道:“娘娘安心,小公子无事,帝君交给祭司大人照顾小公子了。祭司大人可不是普通人,小公子一定没事的!” 云虞初张了张嘴,喉咙里苦涩的发不出声音,她只好点了点头表情稍微缓和。 回想起当时那一场漫天大火,顾淮他是为了保护她才把她打晕的…… 她记得当时与顾淮争吵,都与顾淮撕破脸皮了,万万没想到那般傲然的帝君,居然和她认错…… 云虞初大口喝了一口玉儿手里的参茶,清了清嗓子问道:“那君王,他有没有受伤?”那么大的火,他怎么也会受伤,不知道严不严重,疼不疼…… 不疼也是假的,那可是火海啊。 云虞初问完以后,望着玉儿和唐安雁两个小丫头,她们闪躲着目光垂着头不敢多言。 云虞初心里“咯噔”一下,不知为何就是很不安,虽然顾淮他,他骗了自己,虽然他是暴君,若他是受伤肯定也是为了她。 她不是一个知恩不图报的人,她漆黑的瞳孔沉了几分颜色,变得更黑。 “你们如实招来,君王他怎么了?” 二人都很清楚云虞初的脾气,支支吾吾了半天,玉儿先跪在了床边,唐安雁也紧跟着跪在了玉儿身边。 唐安雁那清透的双眼含着眼泪声音有些细微:“娘娘,奴婢们也不知道帝君怎么了,也没有人告诉我们……” “是的娘娘,自沐大人把您送回来以后,君王也没有去上过朝了,也没有人知道君王去哪里了……”玉儿附和。 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堂堂一代帝王怎么能说不见就不见呢。 云虞初冷静的接问:“王上可在未央宫?” 二人摇了摇头,云虞初猜,肯定是顾淮可以隐瞒了这个事情,那就说明他伤势很重吗? 她焦虑的扣了扣自己的指甲,直到手里有着生痛,才发现已经被扣出血了。 “玉儿,你去请许公公过来。” 许公公是顾淮身边最久最贴身的太监,他应该最清楚。 可是请了许公公后也无济于事,顾淮的消失就像人间蒸发,他们只知道顾淮没有死。 安于寻也回来了,朝政交给了安于寻打理,就这样顾淮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到了第三天云虞初体力恢复了,她也一刻不停留的往摘星楼去。 她要亲眼看见青时完好无损才行。 这两日她也在思索,到底会是谁驱使的蛇,谁纵火,目的是什么。 可是到头来还是一片雾水,不仅是这样,整个皇宫她除了苏玉都想不出来还有谁会去了解西月的秘术。 驭蛇一般都是用于大型战争的,西月驭的蛇都是毒蛇,只要被毒蛇咬了一口生命都会渐渐消失然后集中于蛇王身上。 蛇王出世那必有暴乱,蛇王可以无视一切吞噬所有生灵。 既然有蛇王,那肯定是在皇宫里,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在皇宫里藏着蛇王。 第两百四十六章 以身相许 既是要她死,她死了对于那个人的意义何在? 死她一个实际上不要紧,这可是蛇王,蛇王祭出寸草不生,不说南渊国,哪怕是整片大陆都会遭殃。 如果是妃子,一般其他妃嫔她都几乎眼熟,全都是那些对顾淮怕的要死,没胆子只求安稳或者的人,若说其他人……难道是贤妃? 这么一想,她好像除了那一次收了贤妃的雪肤膏以后就再也没有和贤妃有过任何交集,更没有去特别在意贤妃。 许公公也说过贤妃体弱多病根本不常出来走动,她动的什么心思? 想着云虞初徒步来到了摘星楼。 她已经来过一次了,以她的身份和地位,摘星楼的人自然没有阻拦她,却还是要通报。 楼下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苏玉耳朵里,他允了以后,抱着青时上了摘星楼的十五层。 而小家伙大大的眼睛雾蒙蒙的大大的疑惑,看着自己。 “想见你娘吗?” 小家伙连忙点头,露出这几日嘴甜的笑容。 浑身奶奶的香气,伸手抱着苏玉的脖子清甜道:“师父师父,时儿要见娘亲。” 苏玉“嗯。”了一声,一个轻功飞上了十五层。 而某人在见儿子的路上,也很顺利的到了第十五层,累的她是上气不接下气,搞不懂苏玉有事没事建个这么高的楼做什么。 本以为小崽子在陌生的地方会害怕,伤心,难过。 云虞初都准备好了措辞,结果却看到这么一幕,小崽子似乎很喜欢那一头白发生的美丽的人。 小崽子听到门开门声,扭过头,乌溜溜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形,奶声奶气道:“娘亲!” 苏玉神情淡淡和云虞初点了个头。 苏玉是南国祭司云虞初理所应当给他行了个小礼。 苏玉没叫她免礼,她很怡然自得的起来。 “师父,师父,时儿可以让娘亲抱抱吗?” 苏玉捏着青时的小手掌,有些舍不得离开她暖暖的手心。 小家伙的大眼睛里都是期望,他不忍拒绝,点了点头。 小可爱一跃从苏玉的身上下来,屁颠屁颠的奔向了云虞初的怀里,顺带还蹭了蹭头:“娘亲,时儿好想你。”说完还仰着头看着云虞初:“时儿在师父这里都有好好听话好好吃饭,娘亲一定要一直喜欢时儿哦。” 云虞初笑眼盈盈的摸了摸儿子柔软的头发:“娘亲最喜欢时儿的,不过……”她抬眸对上苏玉水蓝的眸子:“师父?是什么意思祭司大人。” 回答的不是苏玉,而是身边的小崽子,他哼哼唧唧的摇了摇云虞初的手认真道:“娘亲不是说人要知恩图报吗?师父是时儿的救命恩人,时儿为报答师父的救命之恩就以生相许了!” 云虞初:?! 自己的儿子这是被人卖了吗? 她连忙抱起小宝贝神情认真:“时儿,以生相许就不对了。” 青时白胖胖的小手挠了挠自己的头,水灵的大眼睛迷惑的看着云虞初:“娘亲不是说过,滴水之恩应当以生相许吗?” 噗!她又在自己给自己挖坑,这会自己挖坑儿子跳下去了。 第两百四十七章 好凶 因为她曾经就和小团子开玩笑说完这个话,没想到小家伙记得这么认真。 云虞初苦恼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是娘亲的错,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虽然说以身相许只是里边报恩的方法之一,我们时儿可以用其他方法报恩啊,比如说送恩人什么东西,或者说下一次帮恩人做什么,对不对?” 云虞初说着还看了看似笑非笑的苏玉,这条鲛人不愧是顾淮的朋友,脑回路都很清奇。 “那现在时儿既然已经以身相许了,那生是师父的人,死是师父的鬼,娘亲不是说做人要言而有信吗?时儿已经答应师父要做师父的徒弟,要是不做了不就是言而无信的人呢吗?” 云虞初:…… 她看着表情毫无波澜的苏玉,再看看自己傻乎乎的儿子,这是被卖了还帮着数钱? 她也万万没有想到一天自己会被这个三岁多一点的儿子说的哑口无言。 自己挖的坑,不仅填不上,还把儿子搭进去了。 苏玉看着青时白嫩嫩的一小团,长得可可爱爱说话也很有趣。 不得不说,比起顾淮,貌似他繁衍的子嗣好像更加的有趣? 半响苏玉缓缓开口:“他是我的第一个徒弟,救命之恩也并未有他说的这般严峻,活了百来年让他陪着我一起学习咒术也不是不可。” 救命之恩当然是大事,云虞初欲言又止,这个鲛人和顾淮曾经也是“缠绵悱恻”过,不会看上她儿子了吧? 但是她的确不想小崽子变成忘恩负义的人,毕竟苏玉没有提其他要求。 云虞初叹了口气瞧着小崽子:“你喜欢你的师父吗?” 小崽子点头,眼里就差没有星星了,云虞初叹了口气,又听苏玉缓缓道来:“你在寻找圣物,妄图给他逆天改命?” 云虞初听到苏玉的话后脸上的笑容渐渐落下,漆黑的眼眸望着苏玉。 是啊,她早就瞒不住,毕竟苏玉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一眼就看穿了她的魂魄。 南国大祭司南海鲛人苏玉,本来就善于语言占卜,他知道自己的目的不是意料之外。 小家伙对气氛很敏感,他撇着自己的小眉毛,看了看云虞初,又看了看苏玉。 师父和娘亲都好凶的样子…… 小崽子一手拉着云虞初的衣袖,一手拉着苏玉的衣袖。 “娘亲,师父不要凶凶,凶凶不好……” 云虞初落到青时脸上的目光柔和了许多,柔声道:“娘亲没有和师父吵架。” 小崽子欲言又止,苏玉玩着小崽子软乎乎的手冰蓝色的眸子从云虞初脸上落到小团子的脸上,语气云淡风轻:“圣物不是凡人能觊觎的,我劝你还是乘早打消这个念头。” 云虞初凝眸,淡然的面上挂着假笑:“大祭司说凡人不能觊觎就不能觊觎,那我真要斗胆一试呢。” “这人世间的命运都自有定数,你若强求宁天而行必有祸端。”苏玉不以为然。 “如若说寻找圣物就是逆天而行,想必大祭司早就知道我的定数?” 第两百四十八章 命都没有 说着云虞初冷笑,目光看着苏玉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又看着窗外停留的小鸟儿:“我以为大祭司的预言曾是为了避免各种难事的发生,也罢,尽染没有责怪大祭司的意思,只是我的命运多舛无法改变,我不想因为我,连他的命运也变得坎坷。” “我希望他知道窗外的天空会有多蓝,小鸟能有多自由的飞翔,世界上还有多少吃的他没有知道过,我希望他能陪着我今后余下不多的时间一起度过,不想他比我先离开。”云虞初的音色淡淡,回荡在大殿里,说话的声音不缓不慢格外的好听。 说着这话语气几分认真又几分嘲弄,看着青时的眸子有着温柔似水还带着一股坚韧不拔的气势。 听完后,苏玉嗤笑,这人啊他可一直搞不懂奇奇怪怪。 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 而这云虞初明知不可能,却偏偏要试一下。 不过细细想来,苏玉的目的和云虞初的目的有异曲同工之处,对于苏玉没有坏处,另外意义上实际上也有好处。 若云虞初先比他寻找到了圣物,就云虞初这么个武功尽废一无是处的人,抢夺她手里的圣物倒也是简单。 就是不知道顾淮那个怪物,知不知道云虞初的初衷呢。 把玩着小崽子的手掌,苏玉生淡然道:“所以说你才更要让他呆在我的身旁才是。” 闻言,云虞初目光灼灼。 “他若愿做我徒弟,陪我解闷让他活个几十载也不是不行。” 云虞初狐疑的看着苏玉松散的样子:“那你有何目的?” 这个问题真的难倒了苏玉,起先是因为好奇圣物,可是比起圣物他好像发现有个小团子陪着他也不赖。 斟酌了一会,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看着云虞初认真道:“太无聊了。” 云虞初:…… 所以说你们这些神级人物都这么随心所欲地吗? 不过留在苏玉身边也不是不好,至少刚刚苏玉说了,能让青时活个十几载。 总比如今能活个未知数强,只要她努力寻找圣物,她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是青时有她,她能改变青时的命运! 半响云虞初缓缓开口:“如此拜师过为仓促,改日选个好日子一定要弄个拜师礼。” 苏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小崽子在云虞初怀里有些不老实,看了看苏玉,大眼睛水汪汪的又看着云虞初。 大人真奇怪,刚刚还要吵架,现在怎么又不吵架了。 云虞初顿了顿想起许公公都不知道顾淮在哪里,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大祭司可知君王身在何处?” 苏玉挑眉,端起桌上的白玉瓷杯抿了一口茶说道:“还以为你只是单纯的利用他。” 云虞初蹙眉,利用顾淮……吗?做他的妃子,得他宠幸,靠着他寻找圣物…… “他暂时不会出现,你要知道顾淮为了他,险些连命都没有了。” 苏玉的话云淡风轻,却又像棒槌一样,使得云虞初整怔了怔,不知为何听到苏玉的话,她脑子里划过顾淮那张妖冶的脸,浮现他犯病的模样,心中一缩极为难受。 第两百四十九章 当之不愧的恶心 顾淮是金贵的帝王怎么会为她的儿子舍命,可苏玉刚刚不就是说为了青时差点丧命么…… 她喜欢的是乖乖,可是乖乖是乖乖,顾淮是顾淮。 但是,顾淮又承认自己是叙白,她有些茫然。 嘴角抿唇成一条线又松懈开口问道:“我想见他,劳烦大祭司帮我找一下他。” “时机成熟自然会见到。” 苏玉回绝了云虞初,意思是顾淮伤的的确很重,她连个道歉的机会都没有。 呼吸有些沉重,看着怀里懵懂的青时,和自己身上穿的华服,再是这奢华典雅的摘星楼。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顾淮给她的,不论是吃喝穿住,她的内心里隐隐约约仿佛蒙了一层布,想知道的事情就在前面,却看不清,看不透。 其他不管,她云虞初是个一码事和一码事分的很清楚去的人。 不管顾淮是有什么目的,顾淮虽然是个疯子,但是对她的好,她是真是切意的感受到了。 青时的救命之恩她会等合适的时候回报给顾淮。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她就安然无恙的等顾淮回来,再问他关于自己一切的疑问。 云虞初安顿好了青时,恋恋不舍的离开的摘星楼。 能让青时一直活着的法子暂时只能将他禁锢在摘星楼里,因为摘星楼有苏玉设的结界。 在找到圣物之前,青时能活着,却失去了自由。 离开摘星楼云虞初没有坐轿子,而是和玉儿还有唐安雁二人闲散的走在了御花园里。 皇宫的风气一如既往,没什么人走动,倒也清净。 就是没什么人,云虞初大老远就能看到那人身着一身青色官府,头戴着黑色乌沙官帽屹立在万花丛中格外显眼。 那人是谁都好,云虞初万万没想到会碰上任北原。 他不是被顾淮罚了打板子么,这才多久就能下床了。 不是冤家不聚头,偏偏怎么就遇上他了。 按道理来说顾淮不在宫里,理应当没有朝臣觐见才对。 云虞初心中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可惜的是原主还是原主,这副身体看到任北原,心中就有一股莫名其妙的酸意。 不争气!现在掌控身体的可是我,他都是一前任了,有什么好难过。 云虞初翻白眼,一只手捂着自己发闷疼的胸口,脸色有些难堪。 唐安雁发现云虞初的步子慢了下来,便扭头看着云虞初些许苍白的侧脸。 这天气也不热,没有大太阳,娘娘怎么,满头汗珠。 “娘娘,您身子可有不适?”唐安雁紧张的搀扶着云虞初,闻声玉儿也觉得不对连忙道:“娘娘身子不适可稍作休息一会?” 休息个锤锤! “不用,快回云瑶宫。”云虞初可不想和任北原面对面,她自始至终都非常厌恶这个男人。 如果说,暴君是可怕,那他任北原可是当之不愧的恶心。 踩着前任上位,还做出一副逼不得已受伤的样子,如今又一副深情的样子看着自己。 一句话概括云虞初原主和任北原:谈恋爱吗?杀你爹妈灭你满门那种,事后你只能做小妾我要娶别人,但是我还是爱你的。 呕! 第两百五十章 狗仗人势 在她心中这么一比较,顾淮虽然是个暴君但是也不曾负她,甩了任北原不知道几百条街。 云虞初正准备拉着唐安雁和玉儿快点离开,任北原却越来越近的向他走来。 完了,她要犯恶心了。 “娇贵妃娘娘?” 任北原语气中带着惊讶跟一些狐疑。 惊讶你个锤锤,狐疑你个锤锤,难道不知道整个皇宫上上下下只有她云虞初有胆子出来散步吗? 在任北原的面前云虞初毫不隐患的翻了个白眼。 任北原心中一顿,这样的云虞初他可从未见过,嘿,你没见过的可多的去了。 云虞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和表情,手搭在唐安雁的掌心,狭长的杏眸流转道任北原那张温柔清秀的面庞上。 生是生的眉目清秀,也算是人中拔尖的,可云虞初看惯了顾淮那妖精的长相又不自觉的比对了起来。 e=(′o`*)))唉不知道原主是什么眼神,随便选个官眷贵族公子都不比任北原差,也不至于灭全族。 云虞初浑身到这一股傲气,她冷笑出了声,漆黑的眸子对上顾淮的目光:“任丞相好大的架势,见到本宫都不用行礼的?本宫好歹也是这宫里唯一的贵妃。” 云虞初可以咬重“贵妃”两个字。 玉儿还有唐安雁,包括任北原都没想到云虞初也有这么桀骜不驯的一天。 顿时心里有些怯怯。 任北原被云虞初的话堵的胸口难受,但是他还是随着礼数,拱手行礼:“微臣,任北原参见贵妃娘娘,愿贵妃娘娘万安。” 云虞初倪眸,摸了摸手腕上顾淮给她戴上的白玉镯子语气冷淡:“任丞相是瞧不起本宫,本宫可记得一般朝臣见了本宫是要行跪拜之礼的。”放屁,她瞎说的,但是她就是看任北原不爽。 她就是狗仗人势怎么了? 某顾狗,打了个喷嚏:怎么有人想我了? 任北原弓腰的动作僵硬在了原地,玉儿和唐安雁跟随在云虞初身侧有些瑟瑟发抖。 这个娇贵妃平素都是憨态可掬,平易近人的,怎么今儿个这么嚣张跋扈蛮横无理,一身傲气? 照这个势头看来,长得祸国殃民不说,还真有几分妖妃的姿态…… 这传出去,她们几个也不好为云虞初洗白啊! 而且贵妃娘娘娇跟娇,傲归傲别拿任丞相开玩笑啊!任北原可是南朝势力最大的朝臣之一,难不成贵妃娘娘不知道? 二人为云虞初背地里偷偷抹汗,又不敢出声,默默吞着口水看任北原的反应。 祈祷任北原也不要和贵妃娘娘计较啊,贵妃娘娘背靠的可是南渊帝君,刚一刚谁都不好受啊! 任北原心中哽着一口气,深深呼吸一口,抬眸深沉的看了云虞初一眼,本想与云虞初对视,谁知道她又对他翻了个白眼扭过了头一脸不待见自己的样子。 以往的她不是这样的,难道她还在责怪当年自己娶了宁白芷吗? 任北原神色复杂,紧紧地抿唇,犹豫了一会吃瘪的任北原甩了甩袖子,双膝跪地,伏在地上磕了仨个头:“微臣任北原拜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万安!是微臣不懂礼仪,还请贵妃娘娘赎罪。” 第两百五十一章 妖妃 不远处贤妃和她的侍女春儿正巧也在御花园散步,离着云虞初不远不近正巧听的一清二楚。 她们都有耳闻过任北原的名声,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一幕。 南渊帝君都从来没让任北原这么没有台阶下过……当然也可能只是顾淮懒得收拾任北原。 贤妃吕茹辛怔怔的看着与自己四分相似的云虞初……应该说自己与她相似,这么一比较起来更准确的说只是神似。 云虞初不愧曾是南渊第一荣耀的才女,一瞥一笑之间,她及不上万分之一…… 吕茹辛可以说是国色天香,那云虞初当之不愧的倾国倾城。 原来,原来是这样的人才让那位刚刚在上的人心心念念,连碰她一下的欲望都没有。 要不是当年与顾淮做了交易,她拿着那件事要挟着顾淮,他才愿意封她为妃子。 当时知道顾淮有心仪之人,却也听说早就不在人世间,可及时那个人都死了,她都无法代替。 偶然看到未央宫挂着一幅画,画上海棠树下穿着孔雀纹的少女与她有四分相似后,不知道是不是庆幸,她也以为来日方长总会在顾淮的心中博取一定的位置,毕竟她和顾淮深爱的女子有着四分相像。 可是她从未预料到,“死人”又回来了。 她回来了,顾淮离她也来越远了。 茹辛不知不觉攥紧手中的手绢,脸色愈发的难堪,春儿在一旁有些担心,正要出声的时候被吕茹辛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云虞初和任北原一行人正好卡在了一个死角,看不到吕茹辛一行人。 云虞初不屑的看着地上的任北原,稍微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 但也不按常理出牌。 “既然任丞相硬要本宫发落你,那就跪着吧,跪一天一夜。” 众人:! 都以为云虞初在开玩笑,可是云虞初这一起哪一点有开玩笑。 云虞初看着玉儿双眸里全是求生欲,在劝自己。 怕什么,她可是妖妃,妖妃得干妖妃要干的事情。 云虞初说完,大摇大摆的从任北原身侧经过。 任北原沉着眸子,清秀的眉头拧着,在云虞初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伸手拉出了云虞初。 云虞初圆润的杏眸有些惊讶,但是回过头来看这跪在地上的任北原,用了很大的力气甩开任北原抓住的袖子。 “放肆!” 云虞初精致的小脸上布满冷漠和疏离,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她漆黑的眸中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愤怒让任北原有些不知所措,有些陌生。 躲在角落的吕茹辛勾起淡淡的笑容,好像老天都在帮她。 任北原蹙眉,俊秀的脸上有些茫然,张了张口下个说点什么却被云虞初抢先。 “任北原,本宫可是南渊帝君的贵妃,你敢对本宫动手动脚?” “不是,微臣没有……” “你没有什么,你刚刚抓住本宫的手,你不知道本宫的手只能王上抓吗?还好这里只有本宫的婢女,要是被外人看去本宫岂不是成了水性杨花的女人,本宫看你是不是板子挨少了头脑不清醒?” 第两百五十二章 踹翻 任北原被云虞初怼的心里一阵酸涩,犹豫了半响,还是张口问道:“你喜欢顾淮?” 云虞初没好气的看着任北原,这个男人把她恶心到骨子里去了:“这不废话?本宫不喜欢君王喜欢谁?喜欢你吗?” 任北原受伤的双眸望着云虞初,她是真的想告诉他,你别装无辜,当初害人的可是你。 她不想再和任北原计较,她得回去绣花,等顾淮回来就把荷包送给顾淮。 看着云虞初要走的势头任北原喉咙滚动,声音有些颤抖:“虞初,你当初可是说你最爱我。” 云虞初额头上的青筋都要爆起了,双手抓的紧紧的,再不走她怕是控制不住她的脾气,趁她还没把妖妃演的淋漓尽致之前。 “虞初你原谅我,好不好?我错了,当初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乖乖!这个任北原不知道祸从口出吗! 南渊帝君暂时不在,苏玉也说马上回来,这家伙当后宫是他的呢! 是,嘴巴长在任北原身上,他想说什么说什么,可是也拜托分场合跟身份好不好,她可是暴君唯一的贵妃,他是臣,说什么屁话! 搁这给他演什么苦情戏呢!云虞初越想越气,越想越忍不了。 任北原看着云虞初沉着眸子认真的看着自己,以为云虞初心软了。 “虞初,不求你原谅,只求你……”他话还未说完,云虞初“啧”了一声,提起一只脚,给任北原那张眉目清秀的俊脸上来了一脚。 任北原被云虞初这一脚直接踢到了地上,人懵了,久久不能回神。 一旁的唐安雁和玉儿一张嘴惊讶的都可以放进一个鸡蛋了…… 这……贵妃娘娘,这可是任北原,任丞相……一脚把人踹翻在地上,不太好吧! 可是她们又觉得贵妃娘娘太飒了!太帅了! 云虞初瞥了一眼玉儿和唐安雁呆滞的两个人带着刚未消散的不悦道:“走了!” 说完以后两个人回神,收回张开的嘴巴,连忙点了点头跟在了云虞初的身侧。 她们心中生出一个念头,别看贵妃娘娘平时温温柔柔,打起人来一点也不含糊,甚至有点凶。 和她们想象中的不一样…… 拽姐又回来了! 可就算贵妃娘娘这么做她们竟然也觉得一点也没有不妥的地方,虽然惊讶了些,贵妃娘娘毕竟是南渊帝君宠爱的妃子,嗯嗯!这么说就理所应当!我们贵妃娘娘可是南渊帝君罩着的人! 吕茹辛躲在角落抽搐着嘴角,她可是专门打听过那第一女神,据说为人蕙质兰心知书达理温文尔雅,这脚踹当朝丞相,该说她莽撞还是不知礼数,但是她也隐约觉得就是这个奇葩的人和南渊帝君有些般配。 蹙眉这般想着自己的脸色倒是越来越难看,能被南渊帝君偏爱,做一回妖妃也没什么。 只是云虞初这般不顾及顾淮的面子得罪了任北原……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 她本来就是出来为顾淮调查蛇王的事情,却没想到遇到这么一幕,心中暗生情绪。 身为医女,她有幸对西月巫蛊有些了解,只是她也想不通是谁在顾淮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设下狂蛇阵。 第两百五十三章 听话爱老婆的才是好男人 狂蛇阵可是禁术,需要施法者用自己的鲜血喂养蛇王,那这么大一条的蛇王会在哪里。 寻思着望着远处有些出神。 那天她看着漫天大火,心想,如果云虞初就那么死在长安殿就好了。 回过神,没想到自己有这么歹毒的想法,连忙打消了这个念头。 为君王分担这些事情是她的本分,她不应该多想。 摇了摇头,拉着春儿回到明光殿。 地上的任北原望着阴郁的天空,雾蒙蒙的,太阳躲在了乌云里就像云虞初不愿待见他一般。 他是做错了,他对她有愧,有罪。 可是他想找她要个赎罪的机会都没有。 他伸出手尝试抓住天空中的云朵,但是抓住是不可能抓住,就像云虞初不再属于他。 半响,他坐了起来,脸上清晰可见的鞋底印子,印在他白净的脸上有些莫名的滑稽。 坐起来后鼻子有些生疼,任北原垂着头,鼻子里流淌的鲜血滴落在青玄色的官袍上,沾到鲜血的地方使得青玄色渐渐变成了墨黑色。 他摸了摸自己的鲜血,嘴角忽然翘起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 云虞初回到云瑶宫以后,一股脑钻进了研究咒术和西月秘术里,顺便绣绣花。 她想,顾淮应该在乞巧节之前会回来吧,心中对他有些期待。 虽然绣花是个苦活,她这花还没绣的怎么样,手上的补丁倒是一打一打的。 毕竟太丑了,她也不好意思送出手。 咒术是她学来防身的,对于武功尽失的她来说,被阵法困住或者被人盯上用了咒术还有逃脱的机会。 而钻研西月秘术,那就是因为顾淮吧…… 巫蛊术也有专门针对人而练就的治疗术,既然是下的噬心蛊那就一定有解除的办法。 巫蛊之术通常都是用来诅咒,加害仇敌的,有毒蛊也有治愈蛊。 古籍上记载的噬心蛊全都是一笔带过,没有任何详细的记载。 这让云虞初有些为之苦恼,边想着巫蛊的事情,边绣花。 手里的昙花已经有模有样了,在乞巧节来临的时候应该可以送给顾淮。 婉然一想,巫蛊,晨雪不就是巫蛊的少女吗?说不定晨雪会知道呢。 但是她现在身为贵妃,不能私自出宫,也不知道顾淮什么是回来。 蒙头绣完今天的昙花,云虞初懒散的伸了个懒腰去沐浴。 已经有半个月没有看到顾淮,竟有些不习惯。 她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虽然说救命之恩不一定要以身相许。 但是苏玉说顾淮救了小崽子,小崽子自然是不能送给顾淮以身相许。 哼哼o( ̄ヘ ̄o#),既然顾淮这么喜欢自己,那她要不要勉为其难以身相许? 你看,要长相有长相,要地位有地位,还能完虐前任,虽然吧是个疯子但是也护着自己啊。 云虞初忽然生出一个想法,以后顾淮要是老老实实跟着自己,这个江山说是她的就是她的。 疯子归疯子,总归要调教才行,俗话说男人不打不听话。 听话爱老婆的才是好男人,别看顾淮神经兮兮凶了吧唧,可在云虞初眼里可比原主找的任北原强多了。 第两百五十四章 就持宠而娇 任北原那玩意跟地沟油一个性质,想到他云虞初心里就毛毛的,踹了一脚不会要报复自己吧。 浴池很大,因为云虞初不喜欢在洗澡的时候有人看着,所以婢女们全都下去了。 隐约间她听到身后有脚步身,整个人僵住在水里。 难道想对她赶尽杀绝的人潜入云瑶宫了?突然之间有点想顾淮了,他以往每天窝在她身边虽然有点烦但是有安全啊。 云虞初看着不远处放在台阶上的衣服,装作若无其事没有发生任何事情的样子慢悠悠的游了过去。 太惨了吧,她今天才打了任北原的脸,晚上就要赤果死在云瑶宫。 淡定淡定,你是云虞初,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热气腾腾,云虞初依稀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接近自己,她动作加快的几分,正伸手拿过衣服,纤细的手腕就被那黑影的人手抓住。 云虞初一口咬在那人抓住自己的手腕的胳膊上,那人显然有些愣住。 接着云虞初用力“啪”的一声打在了那人的手上,那人松了手云虞初麻溜的给自己裹上衣服,撒丫子就准备跑了。 顾淮冷着一张俊脸,眉目暗沉,碧色的双眸布满着戾气,仿佛随时要吃人一样。 他就离开几天她就变心了吗? 而云虞初本人毫无发觉,甚至还在开溜,结果赤着脚走在玉石铺的路上,脚底抹了油摔了个狗吃屎。 云虞初疼的漂亮的小脸都皱成一团了。 顾淮心中气啊,但是看她摔倒了就忘了刚刚那会是,长腿两三步就到了云虞初摔倒的地方。 云虞初疼的是泪眼蒙蒙,看着黑影过来有些哆嗦。 “你不要过来啊!”心里最后的底气让云虞初喊出声。 殿外的奴才们听到云虞初大声呐喊,摇了摇头,暴君真是身强体壮,一点都不放过贵妃娘娘。 接着奴才们接二连三不约而同的低着头,关上了云瑶宫的门,老老实实的都去了外边。 室内二人浑然不知。 云虞初忽然觉得顾淮有事没事修这么大的个洗澡池真的是有毛病,那个人背着光看起来挺高大的。 真让谋杀她的人煞费苦心,她这么一个废物居然要派这种人。 顾淮听着云虞初怂中带着倔强的声音,俊冷已经消散了许多,代替的是不悦。 云虞初慌乱中捂住自己的胸口,士可杀不可辱! 淡黄色的烛光微微倒影在那人的脸上,云虞初心里的慌张一点一点的卸下防备。 待到烛光照到那人如美玉精致的面庞时,云虞初鼻子酸酸的,正好刚刚摔倒了下巴,一下就把她委屈到了。 这个暴君,有事没事不出声,不出声尽整这些有的没的吓她。 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嘛! 顾淮看着云虞初漆黑的双眸湿漉漉,眼角渐渐红透,心中一烦,蹲下身子伸手擦了擦云虞初脸颊上的泪珠。 可刚摸到云虞初的脸颊,小女人就把脸庞一扭,不让他摸。 这火气一下就堵在了胸口,浑身上下散发着“老子不高兴了”的气息,兴许对常人都有用,可云虞初是常人吗?云虞初可是他顾淮的软肋,哎她就爱恃宠而骄怎么地! 第两百五十五章 气势不能输 顾淮伸出手捏正云虞初的小脸,她圆鼓鼓的杏仁瞪得更圆,全然都是埋怨和责怪。 这把没什么经验的顾淮看的手忙脚乱,不对,他是刚刚是要生气来着。 他皱着剑眉,一脸认真:老子是皇帝,老子生气了,快来哄我!说点好听的。 云虞初看完以后,我也会! 然后把学着顾淮的模样也板起来:老娘不开心,你吓老娘!老娘凭什么哄你!要哄应该你哄我。 不按套路出牌的云虞初把顾淮人整懵了,一阵子不见娇娇儿怎么就变了,不再是乖巧的娇娇儿了? 还是说自己太纵容她了? 一时之间莫不是忘了当年凌云之巅二人是如何相处的了。 顾淮不乐意的伸出自己冰凉的大手捏住云虞初的脸颊,刚接触下一秒就被云虞初的小手“啪”的一下打的火辣辣。 顾淮暗沉的碧眸有些不可思议。 其实刚打顾淮那一下是下意识的,打完云虞初就有点虚,虽然是仗着顾淮喜欢自己,但是没想到脑子跟不上动作。 但是!气势不能输! 于是依旧瞪着眼睛看着顾淮。 云虞初:嗷呜嗷呜!我超凶! 顾淮也不上气,胸口不闷就是有点搞不懂女人。 低沉的声音缓缓道:“你生气了?” 云虞初扭过头“哼”了一声,:“臣妾不生气,难道生你吗?” 顾淮:? 他还没被人这么怼过,云虞初这是吃熊心豹子胆了? 云虞初偷偷的瞄了一眼顾淮那阴郁的脸,哎哟!不该得寸进尺? 难道这个疯子要生气了? 正犹豫着措辞,只见顾淮动作小心翼翼的抱起地上的云虞初,板着的脸倒是一点也没变。 就算在顾淮的怀里,云虞初也把脸别的远远地。 “爱妃不要闹了!” 顾淮看着云虞初朱唇咬的紧紧地,白皙的脸颊圆鼓鼓的,那双如黑曜石的双眸布满抗拒。 此时此刻浑身上下散发着小动物独有的敌意,就像一只炸毛的小猫儿,只是不敢对他凉出利爪。 顾淮迷惑,他才是帝君吧?自己怎么就有些怕小女人生气呢。 越想越郁闷,但是动作还是很轻的将云虞初放在了床上,而自己一屁股坐在离着床不远的塌上,目不转睛的盯着云虞初。 云虞初看顾淮没有其他作为,松了口气。 湿哒哒的头发弄的她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她赶忙擦了擦差点流出来的鼻涕,警惕的看着望着自己的帝君。 那人就像一个捕猎的野兽,目光不太祥和的打量着。 把云虞初心里看的有些毛毛的…… 她有些后悔,刚刚还说有些想这个疯子,但是现在疯子冷不丁的出现在面前她又怂了。 果然距离产生美。 许是刚冲浴池里泡完澡的缘故,云虞初整个人有些泛红,她喜欢泡热水澡,洗澡水的温度总要比普通人高上几分。 顾淮发现,因为她的头发还没有干的透彻,晶莹剔透的水珠一点一滴从她光滑细腻的脸上滑到她好看的下巴。 然水珠又顺着下巴凝结成一滴滴圆润的水珠,落在她性格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春光之中。 第两百六十六章 就这 换其他人来看云虞初这幅春光乍泄,勾人魂魄的模样,早就忍不住了。 可惜了面前这人是暴君顾淮,不是个正常脑子。 他早知云虞初瘦弱,却不曾想瘦的连骨头都这么明显。 顾淮心里暗暗给御膳房加了一比,从今以后云虞初的伙食要再加一加。 云虞初本人却不知顾淮那目不转睛的眼神里埋着什么想法,把她看的浑身不自在。 顺着顾淮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胸口,她连忙捂住,然后钻进被子里。 呸!什么暴君,什么南渊帝君!男人都是臭流氓,男人都是猪蹄! 顾淮看着云虞初鸵鸟式躲避,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他刚刚……什么也没干吧,怎么娇娇儿又躲着自己。 于是顾淮垂眸想了想,起身出了门。 云虞初听到了脚步和关门声,猛然从被子里钻出来,看了看四周,却发现屋子里哪里还有顾淮的身影。 风中凌乱,人在线懵逼。 不是,就这?就这? 顾淮还是不是个男人了!人都洗干净了,欲拒还迎一下还不行吗? 云虞初又气又闷,发现宫里的奴才们下去了,自己就擦起头发。 虽晚今日见到了顾淮,可云虞初不仅被顾淮吓了一跳,脚踝也崴了,心中郁闷极了便蒙头大睡。 是夜,云瑶宫知道南渊帝君大驾以后,宫中的奴才们几乎都懂事。 贵妃娘娘和南渊帝君二人还是多给个人空间,只要贵妃和帝君感情增进的快他们的性命就有保障! 守护世界最好的娇贵妃!贵妃娘娘和南渊帝君的感情由奴才们守护,欧耶! 当然当事人云某和当事人顾某对这成立的神秘组织毫无察觉。 云虞初正睡的香,忽然间睁开双眼。 因为怕热,她体温比较温热,那只手就像冬日里的雪花融化在手心一样,冰冷刺骨。 男人划过的每一寸肌肤就像被蛇掠过一般,冰凉后又带着一阵阵寒意,弄的云虞初忍不住打颤颤。 除了顾淮敢怕她的床,还有谁敢爬她的穿。 说来也奇了怪,自古今来不都是妃嫔怕帝王的床,怎么到她这里变成帝王有事没事爬她的床,翻白眼。 云虞初虽然不爽,但是自我良好意识还是让她轻柔的唤了一声“君王。” 那人没有回应,刚醒过来的云虞初对空气中的血腥味特别的敏感,不禁怀疑这个暴君是不是去杀人了? 心中的怒气被血腥味这么一提醒,云虞初温暖的小手握着顾淮这双在他身上漫无目的乱摸的咸猪手。 云虞初捧着顾淮的大手放在脸边:“君王很冷吗?臣妾给君王暖暖手。” 顾淮瞳孔暗缩,即使再黑夜里,他特殊的眸子也隐隐有着淡光。 他不反抗云虞初的接触,随着云虞初对着自己的手掌哈气,然后搓揉,好像是真的暖了起来。 刚刚还一副反抗对自己充满敌意的云虞初,变化可真快,这会又温顺的如家猫,让他有些错愕。 云虞初忽然被顾淮一阵突如其来的扑倒弄的有些发蒙,不知道顾淮又要干什么。 第两百六十七章 啵了一口 她习惯性的抱着顾淮的脖子,头蹭了蹭顾淮的脸颊声音软软酥酥:“臣妾还以为君王生气不要臣妾了。” 顾淮想到傍晚自己匆匆离去…… 他也是怕云虞初生气了,于是他翻到了一本宠物养成手册,书上说的内容与他古灵精怪的娇娇儿极其相似。 第一条想要一只乖巧的宠物首先不要吓到宠物。 他低头在黑夜中依稀看着窝在他胸口的“宠物”。 “宠物”好像没有被自己吓到。 第二条,对宠物要轻声轻语放松宠物的警惕心。 顾淮环过云虞初纤细的姚枝动作可谓是对待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利索的脱下外袍丢到了地上然后和云虞初一并躺在床上。 依旧把下巴靠在云虞初的肩膀上,呼吸的热气撒在云虞初的脖子上整个人痒痒的。 云虞初被顾淮突然起来的温柔有些不知所措,暴君两只大手牢牢地覆在她的小肚子上有些冰凉。 可又闻着顾淮身上淡淡的檀香,渐渐有些昏昏入睡。 正要闭眼就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萦绕在她耳畔:“孤听说你在御花园与男人私会,爱妃不是说只喜欢孤吗?”语气冷淡又带着一股吃味。 得,合着是个醋坛子。 云虞初把手覆盖在顾淮的大手上声音软糯:“那是别人说的,又不是臣妾说的,难道别人说臣妾是什么臣妾就是什么吗?还是说王上一点都不信任臣妾?” 顾淮倒是没想到云虞初会这么问,有些沉思。 换做是别人他自然不会紧张,可她私会的人是任北原,她曾喜欢的任北原。 云虞初怕顾淮这个暴君大半夜的又作妖,懒散的打了个哈欠翻过身薅了薅暴君柔软的头发,声音懒懒有些撒娇:“臣妾说话算数,全世界最喜欢君王,臣妾若是骗了王上,王上大可把臣妾砍了,君王意下如何?” “臣妾生是君王的妃子,死也是君王的亡灵。”云虞初说完,头蹭进顾淮的胸口找了好位置舒坦的躺着。 男人身子一僵硬,虽然他知道云虞初说的是甜言蜜语,忽然之间他又喜欢一个人对自己阿谀奉承。 嘴角释怀般勾起淡笑,细长的眼尾微微挑起,在云虞初的脸颊“啵”了一口。 “孤也最喜欢你。” 云虞初心里也美滋滋,突然想起自古君王枕边风最有用,又主动亲了亲顾淮的嘴角柔声道:“王上,以后若是云瑶宫的人惹了君王,你可不可以不要第一时间杀了他们?” 要驯服暴君第一条,先得改掉他动不动杀人的毛病。 说不定有朝一日顾淮也能改邪归正变成一代明君看呢!她岂不是可以千古流芳变成史上第一人,哈哈哈想想就美滋滋。 只听暴君闷闷的“哦”了一声,又道:“你就这么舍不得他们死?” 得,傻孩子怎么什么醋都吃。 云虞初小手在顾淮的胸膛画了画圈圈道:“因为臣妾见不得血,晕血,见了以后还会吃不下饭。” 嗯,吃不下饭她又瘦了。 顾淮若有所思应道:“那就不杀,等你处置。” 第两百六十八章 托付终身 没想到自己的枕边风这么管用,云虞初裂开了嘴角,睡意也上了头,懒懒的“嘿嘿”的笑了两声,在顾淮的脖子上也亲了一口:“乖乖,去关一下窗户好不好,臣妾睡的好冷。” 云虞初顺口,自己却没反应过来。 顾淮一顿,回应了一声“好”起身去关了窗户。 望着起身的人,这么一想暴君从良的一天也不是不可能,云虞初忽然觉得不离开皇宫也挺好。 你想想,在这个大南国,哪里有这么多好吃的。 她在皇宫被人供着,不愁吃喝不愁穿,还有个暴君当靠山,这样的米虫生活不要太好。 而且青时的病情也有控制,就是不知道无念这个臭和尚什么时候会照过来,到时候要怎么解释。 无念就是当初在她重生后救了她,并且把她保护在凌云之巅的人。 虽然人长得妖气清秀,一双丹凤眼跟个妖精似的,脾气却不是一般的暴躁。 在凌云之巅上,云虞初可是三天和无念吵一小架,三天一大架。 虽然无念这个妖和尚心高气傲说话难听脾气暴躁,但是人还是挺好的,嘴上骂骂咧咧顿顿饭都不少云虞初。 云虞初毛手毛脚,在不带娃的路上坎坷的时候,还是靠无念一手将带大的。 某种意义上,无念算青时半个奶妈吧,哈哈哈。 e=(′o`*)))唉想起无念,云虞初每每都在可惜,这么好看的贵公子的皮囊不应该做和尚啊。 云虞初也问过无念为什么要救自己,每当问到这个问题,无念总是会神神秘秘说什么“命运自有定数,天机不可泄露。” 云虞初也不傻,冥冥之中也了解,无念是继承家师无惑大师的遗愿才救了自己。 这就更让云虞初不解了,无惑为什么要救她,她也从未和无惑有过交集,云家更没有交集。 对于无念和无惑云虞初虽有不解,但也心存感激。 若不是因为青时活不下去,她也愿意在凌云之巅活到老死,安静等待下一世的轮回。 追溯起凌云之巅云虞初不得不回忆起当初和小傻子叙白的时光,也算有心动。 如今虽然顾淮承认自己是顾淮,却不确定能不能托付终身呢!想着想着云虞初渐渐步入梦乡。 一夜无梦,云虞初第二日熟悉的被摇醒,豁然的睁开眼,熟悉的面孔,熟悉的情形。 顾淮又要带她去上朝,他不是病了已经很久都不上朝了吗,怎么今天又忽然要上朝了? 云虞初忍者起床气,别了别耳旁的发丝望着一脸淡然的顾淮:“君王前一阵子好久不见,听说君王龙体不适,如今可好些?” “小事。”顾淮简言意骇。 云虞初在心中破口大骂,在老娘面前耍帅是不,苏玉可都说了你差点翘辫子。 她绣眉紧蹙,神情有些担心的望着顾淮:“君王身子不适可别在臣妾面前逞强。” 顾淮望着云虞初关怀的目光,心情很好,亲昵的拍了拍云虞初的头:“孤身子好不好,爱妃不知道?” 第两百五十九章 孤有娇贵妃 顾淮的声音清冷不大不小,正好回荡在卧房里,前来的唐安雁和玉儿还有一些侍女马上红了脸庞。 云虞初反应过来,张了张嘴想解释,咬牙又闭嘴,耳朵也跟着粉红。 这都什么狼虎之词,亏这个暴君还能一本正经的说出来。 顾淮迷惑,他说话应该够“轻声细语”了吧,为何娇娇儿又不爱搭理自己了。 于是翘着二郎腿坐在塌上盯着一群人给云虞初梳妆打扮,今天又是为娇娇儿的美貌赞叹的一天。 顾淮心中偷偷摸摸计划着,若是送一个水晶做的雕像给娇娇儿她会不会很欢喜?听说女人最喜欢金银珠宝,水晶又极为珍贵够配得上娇娇儿了。虽然娇娇儿不一样,但是她也不能少。 一如上次,顾淮上朝又迟到了,自然这些朝臣屁都不敢放一个,股海和云虞初上朝也是非常高调和浩浩荡荡。 一群官员窝在底下叽叽喳喳自动忽略了云虞初的存在,云虞初是没有心思听,神情老就飘到了九霄云外,想着啥时候能下朝去见小崽子。 而顾淮也不差,他让云虞初坐在他的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玩着云虞初的小手,两耳不闻。 主要问题都是安于寻在回答众人,顾淮根本不需要搭理的。 众人也偷偷摸摸打量着龙椅上的二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如今南渊帝君不仅是个暴君也为了妖妃不早朝,不务朝政,大南国离亡不久了。 也不知道怎么着了,几个大老爷们唠着唠着话锋突变,就听有人大喊。 “王上,您膝下若无子嗣,理应当要延续血脉才对啊!”闻声望去,云虞初看到带头的人又是“老熟人”萧文泽。 “是啊!还请为了稳固我大南国血脉尽快延续血脉,还请王上三思啊!” “请王上三思啊!”…… 一旦有人带头,接二连三就有各种朝臣附和,接着云虞初就看到地上跪了一片红红绿绿的官员。 云虞初回头看着顾淮,正好男人那双泛着墨绿色深邃的眸子也盯着她看,这张脸虽然冷漠了些但也没有动怒的意思。 所以暂时还没有幸运儿出现的必要。 “孤有娇贵妃。”他听着唠叨缓缓开口,松散的语气不可一世。 “王上,您已宠爱娇贵妃娘娘数月,可……可一直毫无动静,微臣还是希望王上雨露均沾,早日为我大南国延续血脉啊!” “是啊君王,还请君王早日定夺才是!” 底下一片叽叽喳喳,云虞初心想,不知道的还以为一群大老爷们在菜市场呢。 合着这群人就是嫌弃她没给暴君怀个龙种? 不是,她也想怀啊,可是顾淮不播种,怎么锅就扣在她头上了。 云虞初也更稀奇,你说顾淮这后宫,妃嫔虽然少,但是个个长得一个比一个水灵,愣是没有一个妃嫔有孕。 这也就罢了,她这种红颜祸水每日虽与暴君同床共枕,但最终还只是相拥而眠,她甚至不禁一度怀疑暴君要么不是下面不行,要么就是脑子真有坑。 第两百六十章 孤的后宫 无论是后宫,还是在上朝,这也是她第一次听见有人议论子嗣。 她记得,曾经顾淮告诉过她,他不愿意有子嗣不愿意留下血脉的,说到底是顾淮的锅怎么又怪到她头上了。 云虞初漆黑的眸子有些不满的看着顾淮泰然自若的样子,这暴君俊脸上似笑非笑,冰凉的大手漫不经心的搓揉着她的小手,狭长的碧眸眯起。 云虞初知道,每次他这样就代表待会可能要发疯了。 让着这些老头小声朝着,龙椅上的男人也不说话,好像与他无关,又好像他掌控了全局一样。 安于寻没有参与刚刚的讨论,只是目光停留在云虞初身后又转移了视线。 而萧文泽带头起了风波,任由那些朝臣发挥去掀起顾淮的伤疤。 只是他们一直吵一直闹一直争执,龙椅上的男人并未有任何波澜。 半响,顾淮没有任何回应,底下的老头们稀稀疏疏的声音越来越小,然后变成死寂。 等彻底安静以后,男人慵懒至极的声音才缓缓开口,带着一些冷笑:“怎么不吵了?继续啊。” 云虞初望着底下这群身着官服的人,统一微微鞠躬,把手抬到了额头,头深深的抵着生怕与顾淮这双异瞳对上。 刚刚嚷嚷的那群人一下就不见了。 没意思,顾淮收回视线,把云虞初香香软软的手放到自己的唇边亲亲啄了一口,他的唇冰凉中带着柔软,云虞初的心跟着漏了一拍。 男人眼角微微挑起,这是他笑起来时候的前兆,长长浓郁的睫毛像扇子一样摇了两下,顾淮森白修长的另外一只手随意的搭在了龙椅上,撑着自己的头蔑视着底下的大臣:“各位爱卿,比起国事更关心孤的后宫。” 他冷峻的脸上故作有些为难的神情,剑眉微微皱起“啧”了一声,脸上挂着冷笑:“不过孤又想了一下,孤要延续血脉的确是国家大事。” 他一顿说道,底下的人各怀心思,其中萧文泽就觉得更莫名其妙,能激起暴君的怒欲不应该就是血脉,如今怎么就变卦了! “可众爱卿说孤宠爱贵妃数月毫无动静这可就不对,孤可记得后宫那些美人比贵妃来的更久一些,让孤想想。”说着他捏着眉心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又豁然开朗:“对,什么静嫔,宛嫔,徐美人,孤记得都是你们送进来的吧,孤记性差都忘了死了哪几个了。” 顾淮一席话,说的底下一群人脸色骤变,难看的要命,而这些人又不敢抬头。 他是谁,他可是狂傲不羁的暴君,说完见没人回应,云虞初就看到男人兴致缺缺一副烦躁模样。 “别的孤不管,这些个美人爱卿们都有印象。她们无能孤诞下子嗣是她们侍奉不到位才对,为何众爱卿要针对孤的爱妃?” 说到底暴君这是光明正大不含糊的护犊子,别人说一句他要怼十句的节奏。 云虞初打量着一脸顾淮神情又偏执的男人,忽然发现做他的妖妃好像很不赖,疯是疯了点至少知道护着自己。 第两百六十一章 不孕 想着云虞初漆黑的眸中微微闪着波澜,嘴角也不自觉的翘起。 “那个,就你,别左顾右看了。”顾淮伸手指了指那身着玄色袍子的男人。“马爱卿孤刚刚看你唠的挺欢的,你来说说到底是贵妃无力为孤诞下子嗣的错,还是那些先来的美人侍奉孤不周到导致的?” 顾淮:呵,既然你们要扯,老子就跟你们扯到底。 马大人听到顾淮点名本来就吓出了一声冷汗,如今两条藏在官袍底下的腿都不停的打着颤颤。 万万没想到顾淮会拿他开刀啊,他紧张的不敢抬头,一个劲的给自己擦冷汗。 听着龙椅上的男人没节奏的之间敲打着龙椅的声音,就像他生命开始倒计时的声音。 “回,回禀王上,微,微臣认为二者皆有。”马大人吓得都不知道这张嘴在说什么,说完以后想立即去世的心都有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哦”了一声,脸上含着笑容,明眸皓齿看起来十分无害。 “那马大人认为要如何处理贵妃和那些美人?”说话的语气亲切,好似真的是在询问,顾淮刚说完马大人觉得自己心脏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接着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大殿里,一个劲的磕头:“请君王赎罪,请君王赎罪!微臣该死,微臣该死。” “孤还什么都没有说,你就赎罪,那就拖下去吧。”语气好像搞得顾淮是逼不得已一样,随着他优雅的甩了甩袖子,大家都知道里边的还有。 云虞初看着男人淡淡敛眸,顾淮发现云虞初的目光,手轻轻刮了刮云虞初的鼻子嘴角勾着邪笑,又望向底下的朝臣。 云虞初不得不服这个暴君的淫威,纵然只是说话,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做出来的决判也没有人有胆子阻挠。 只要顾淮一个眼神,许公公就知道怎么处理,接着就有侍卫麻溜的把马大人拖了出去,求饶声和惨叫声渐渐消失在了大殿里。 本以为这一场闹剧因为马大人的事情快结束了,所人都刚准松了一口气,心下一秒就被顾淮的声音稳稳当当的吊起来。 他可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今天心情好,给娇娇儿看一下他到底多帅。 “刚刚孤记得萧太傅是第一个提的意见。”男人目光流转到了萧文泽的身上,清冷的声音沾了几分笑意:“孤倒是想和太傅请教一下,如今后宫这般萧太傅可有何高见?” 萧文泽德高望重,自然不会和马大人一样吓得屁股尿流。 他微微拱手,上前一步低着头认真说道:“回禀王上,微臣认为里应该是再采选一些身体健康的清白女子进宫。” 哦,这一语双标,说她云虞初身体不好不能怀孕,来历不明么? 云虞初目光跟着顾淮看着萧文泽,这是逼她报仇的节奏? 可关键时刻看着暴君,他还微微点头,似乎赞同。 云虞初咬了咬牙,不知为何有些不满。 顾淮看着云虞初又忽如其来的生闷气有些不解,想着娇娇儿许是应该饿了,得赶紧下朝才是。 第两百六十二章 只要她一句话 于是又道:“孤记得萧爱卿可有两位手足兄弟和一位妹妹?” 萧文泽被顾淮的问题问的一头雾水,却也跟着点了点头:“是的。” 云虞初看着男子皱着的眉头松开,一双碧绿的眸子带着饶有兴趣的意思看着萧文泽:“萧爱卿的母亲可尚在?” 萧文泽答:“尚在。” 安于寻听完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在场只有安于寻一个明白人。 随着男人提高了欢快的声音又道:“听闻萧爱卿的夫人邹氏育有二子,小女儿如今嫁郑国公的大公子两年已有一子,挺会生的。” 顾淮的话一说,萧文泽反应还是很快,脸色铁青。 “听萧爱卿这般道来就甚好,既萧爱卿的母亲能生育夫人能生育,女儿也能生育,都很能生,不如都为孤送入宫中纳为妃嫔,说不定还能为孤诞下子嗣呢。只不过,若是一年内没有诞下子嗣……孤可要都处死。” 社会我顾哥,不仅要做你爹还要娶你老婆纳你女儿。 其他官员有些人在嘲笑也有人在无奈。 云虞初被顾淮这脑回路惊的杏眸瞪的老圆,她早知道顾淮不是个正常的脑子,没想到会这么疯狂。 萧文泽脸色铁青,双眸气的生出红血丝,却敢怒不敢言。 连忙拱手跪下:“王上三思啊,家母年事已高早就不能生育了,而贱内自生完犬子以后身子大不如前更不能生育了。小女已嫁与郑国公府,君王可不能谋夺臣妻啊!” “正巧,我们郑国公救灾的大功臣,再立一件功也不是不可以。郑爱卿难道你如萧太傅所说不愿意为孤分忧?” 被点到名的郑国公脸色极为难看,什么都没说先给顾淮跪下。 今天这群人万万没想到真就刮到了顾淮的逆鳞了,而这个逆鳞正就是云虞初。 但是顾淮没有意识到他在无意中暴露了自己的软肋,可他是顾淮又何曾怕过? 敢和顾淮提血脉,这些人未必想的太轻松了。 他顾淮就不和一般人一样,“无中生儿”还是和心爱的娇娇儿的儿子。 要不是这群人虎视眈眈,他早就第一时间把小崽子立为太子了。 场面一度僵硬,安于寻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拱手:“王上,萧太傅说的在理,他母亲早就过了生育的年纪,萧夫人也不适合再生育,谋夺臣妻乃是丑闻。” 顾淮皱眉微微不悦,没想到安于寻会帮着这帮人,额头上微微现出青筋,正要发怒的时候,云虞初拉住了顾淮的衣袖。 顾淮愕然顿住,扭头看着云虞初乌溜溜的眼角圆鼓鼓的看着她。 在别人眼里,顾淮是十恶不赦,草芥人命,杀人不眨眼赤果果的暴君。 可在这两个多月的相处,这个男人会日日夜夜安静陪在她身边,虽然会想着各种各样的法子来折腾自己,却总在细微中照顾自己。 譬如摔倒的时候为先照顾她的头,她不喜欢吃烫的东西他总会吹冷了以后再喂给她。 她喜欢什么只要一句话,暴君都眼都不会眨的赐给他。 第二百六十三章 他们欺负你 说生气吧,也没有对她实际上发过什么大的脾气,甚至会屈尊和自己道歉,会笨拙的擦她的眼泪。 你说吧,一个怕女孩子眼泪的男人怎么会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他没有说的那么坏,虽然疯是疯了点,阴戾是阴戾了些,实际上还是像极了闹脾气不会表带的小孩子。 云虞初拉了拉顾淮的袖子,柳叶眉微微蹙起,朱唇微微咬紧,对着顾淮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眸,声音酥酥软软:“难道君王觉得臣妾伺候的不够好吗?所以才想着要其他女子。”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整个大殿里的人都听得到。 此话一出,底下所有的人目光全都落在了云虞初的身上,空气一时之间凝固了。 顾淮暗沉的眸子里闪过一些错愕,眉眼间刚刚那一副不可一世的笑意没了,脸色俊冷看着有些生气。 云虞初接着瘪了瘪嘴,做出一副难过的样子,又一副忍痛的松开顾淮的龙袍,刚刚牵着顾淮的手也跟着松开了,好似一幅马上被顾淮抛弃的样子。 顾淮瞪着底下的萧文泽和安于寻,硬生生的把话都咽了下去,没好气的抓起云虞初刚刚松开的手,更用力的几分。 云虞初表面上难过,心里还是有些乐开花,调教暴君第一课不能纵容他滥杀无辜。 作为她云虞初的男人怎么可以和别人女人分享丈夫呢。 反正云虞初是记不清怎么下朝的,只是觉得暴君幼稚鬼一直闷闷不乐。 直到回到了云瑶宫,云虞初端着玉儿送来的吃食自顾自的吃着,男人也没有靠过来,就死死地盯着自己。 像一只得不到主人宠爱的小狗狗。 云虞初心情老好的小碎步绕绕圈圈的走到顾淮的面前,舀起一勺吃的放到顾淮的嘴边。 顾淮依旧不给面子,冷着张脸道:“不吃。” 云虞初勾了勾唇,语气放柔道:“吃嘛吃嘛,很好吃,君王吃一口心情肯定会好的。” 顾淮扭过头,云虞初吃了一口,乘着顾淮一直盯着她这股劲一把再顾淮的薄唇上“啾”了一口。 她笑的眉眼弯弯好似天上的月牙,唇红齿白笑眼盈盈清甜道:“王上好不好吃?臣妾觉得真的很甜。” 顾淮眉眼的褶皱眉眼解开,舔.了.舔嘴唇语气严肃:“爱妃你还有心情笑,你没有看到孤生气了吗?” 云虞初黑眸望着顾淮,先是“哦”了一声,后眨了眨雾蒙蒙的大眼睛问道:“君王为何要生气啊?” 顾淮叹息了一口,她怎么可以这么笨。 抱过云虞初放在自己腿上,两人鼻子碰着鼻子:“下次再朝堂上不准插嘴,那些老东西坏得很,孤可不想让他们欺负你。” 云虞初又“哦”了一声,接着声音带着笑意:“臣妾知道王上在保护臣妾呀。” 顾淮皱眉:“那你为何还要阻止孤要整萧太傅?” 云虞初低头收了收笑容,把吃的放在桌上,两只手扯着顾淮的手摇了摇,双眼带着雾气可怜巴巴的看着顾淮:“因为臣妾很自私,臣妾希望君王只属于臣妾,不喜欢与别人分享。” 第二百六十四掌:躺赢局 顾淮有些错愕,又一些懵。 看着云虞初,身后揉乱云虞初的发髻冷淡道:“以后不允许这样了。” 云虞初笑着趴在顾淮的胸口声音甜蜜蜜:“好,臣妾听君王的。” 顾淮看着云虞初开心的样子,不自觉的自己的唇畔也跟着勾了起来,就这样和云虞初一起趴在了塌上打发时间。 想到萧文泽说的血脉,顾淮目光落到云虞初脸上有些期望:“爱妃,你可知道你儿子的父亲是谁?” 云虞初不知道顾淮为什么要这么问,实话实说:“臣妾不知道。”说完一顿,又补了一句:“若是臣妾知道他父亲是是谁,臣妾决不轻饶那个人。” 顾淮听着娇娇儿这么认真的语气,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发嘘,又问道:“为何?” 云虞初扭头看着身边的男人认真道:“当年臣妾是遭人陷害才怀上时儿的,既是遭人陷害那人也是对臣妾图谋不轨,不说别的,定是与那些设计臣妾的人是一伙的,时儿归时儿,那人肯定是臣妾的仇人。” 顾淮张了张口,有些哑口无言。 他没有,他不是,明明是你主动的。 听顾淮没有声,云虞初犹豫问:“君王莫不是嫌弃臣妾已为人生育一子了?” 顾淮顿了一下,摇了摇头:“孤会立他为太子。” 云虞初:???黑人问号。 不是,这难道就是暴君的脑回路吗?一般人看不懂。 头上有点绿啊,喜欢自己是挺好,但是甚至还要让别人的儿子继承他的江山吗?不至于吧!这可太伟大了。 云虞初张嘴想问但是又咽了回去,好吧,心里默默记下顾淮对自己的好,下半辈子一定要好好偿还这个脑子不太好使的暴君。 顶多他下次再吓自己就不生气,多让他幼稚一会。 果不其然在第二天,顾淮就下旨给青时立了太子之位,太傅正好就是苏玉。而云虞初也沾了儿子的光进阶为皇贵妃,甚至就因为昨天她一句话,顾淮把宫里所剩下的妃嫔……全都……全都送出宫,送回家了! 当然这一次剩下的人都是活着送回去的,暴君说宫里只留皇贵妃一个人就行了。 一下子整个后宫,真的只剩下云虞初了…… 云虞初扶额,我的个老天爷! 那些大臣们的脸也被打的生疼,昨天还在议论顾淮没有子嗣不能继承皇位的人,这不他们的南渊帝君一下给他们整个皇太子,还都三岁了。 夏意渐渐朦胧,热潮来袭吹来阵阵的清风,躁的事云虞初蹙紧了眉。 一旁的玉儿瞧见对身侧的婢女招呼下去,给云虞初上了一盆子的冰块降降温,随后琼枝手里打着蒲扇。 云虞初侧身慵懒的躺在这凉椅上,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有些昏昏欲睡。 皙白精致的小脸上因为温度有些高,导致脸上浮现着偏偏氤氲。 知了的蝉叫告诉她这夏天是有多热,她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张了张口,唐安雁就把冰镇杨梅送到她口里。 这生活啊,索然无味。 第二百六十五章 别闹,乖~ 虽然说曾经她以为她成了贵妃,会成为人人眼中钉和肉中刺。还会有一场宫斗腥风血雨,谁知道宫斗没开始她就在暴君的意思下“被迫”躺赢全局,连和小美人们说些绕绕弯弯之类的话机会都没有一个。 更是奇了怪,不仅没有宫斗这些小姐妹们隔三差五给她送好东西巴结她,刷新了她对后宫的认知,仿佛咳咳咳……她才是那个皇帝。 这不,也怪自己一时嘴欠,没想到暴君这么认真,因为她一句话遣散了后宫。 现在整个皇宫里,宫殿里除了她这一位娘娘,其他宫殿都是空荡荡的。 呜呜呜,真没有意思。 以前她呆的宫殿虽不用看小美人们晨昏定请清净是清净了些,可总还是会有三俩小姐妹拉着她喝茶唠嗑,虽然她没融入过,全都是小姐们唠嗑。 没了往日的众美人你逗我笑的聊天,倒是显得有些寂寞。 如今要说让她头疼的就是顾淮,她尝试让顾淮留一点小姐妹,可是顾淮硬是不听,这不把所有绿牌全改为她的名字。 皇贵妃是她,贵妃是她,嫔妃是她,美人昭仪都是她。 这暴君也每天想变着法的叫她,有时候都反应不过来。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世界上没有人敢收顾淮这个妖孽,终究还是得她出手。 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云虞初给自己吊着一口气,丝毫没有注意到某大只的到来。 身边的奴才们都很识趣不敢坏了这位爷的好事,低着头收拾收拾都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没了琼枝的蒲扇,云虞初如画的眉目微微不满,樱粉色唇“啧”了一声,随后懒悠悠道:“好热呀。” 不满中带着浓浓的鼻音,酥酥软软的磨砂在顾淮的心坎上。 他那双碧色的瞳孔在光芒的折射下荡起了波澜,划过一丝皎洁。 顾淮拿起一旁的蒲扇,坐到了凉椅的一边,手轻轻的给云虞初扇了扇风。 有了凉风的云虞初眉目松懈的也很快,小嘴微微张口缓缓的呼吸了两口。 顾淮看着云虞初圆润了的脸盘子,心下满意极了。 比起刚入宫的时候纤瘦的脸颊,此时此刻的云虞初这张好看的脸颊已经不知不觉中养肥了一个圈。 顾淮一手打着扇子,一手悄咪咪的抚上云虞初如糯米糍一样的脸颊,软乎乎的十分好玩。 云虞初冥冥之中知道有人在捣乱,以为又是时儿闲来无聊,许是含糊不清道了声“别闹,乖。” 顾淮压根没把云虞初的话放在眼里,看着云虞初睡的这么香,他忽然之间也想睡觉。 丢掉手里的蒲扇,把云虞初搂紧怀里,下意识摸到她的小肚子。 顾淮疑惑多摸了两把,这个手感?这个姑姑的肚子。 他一看,云虞初的小腹微微隆起,不要太好摸。 正下起手,歪头看了怀里的人一眼,哦豁醒了。 云虞初那双漆黑带着不满起床气的眸子似乎要把顾淮戳穿了,顾淮瞟了一眼,咳嗽了一声然后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淡然道:“爱妃醒了。” 云虞初打了一下顾淮环在腰间的咸猪手,顾淮虽然不痛,但是碧眸中怂凶怂凶的,眼神中含着不可思议的看着云虞初。 第两百六十六章 害羞了 “爱妃,最近孤是不是太纵容你了?”他语气阴戾。 云虞初看着又冷气脸的暴君,垂着眸子打了个哈欠,闷闷道:“君王不纵着臣妾还想纵着谁?”说完云虞初还伸了个懒腰:“不纵容也好,君王也把臣妾送出宫去,臣妾好久没见过世间的繁华街道了。” 顾淮整张脸绷紧,没好气的坐在凉椅上。 云虞初揉了揉眼睛醒了神,端起桌上的冰镇杨梅吃了一口,整个人舒适了不少。 顾淮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云虞初一动一动的朱唇,喉咙有些干燥,不知是因为天气炎热还是什么,一股莫名烦躁上了头。 云虞初瞧见顾淮一直盯着自己,以为他想吃手里的冰镇杨梅,便舀了一勺送到顾淮的唇边。 “喏,臣妾请君王吃。” 顾淮别过头,又歪着视线看着云虞初冷声道:“不吃。” 哟呵,又傲娇起来了。 云虞初在塞了两颗冰块放进自己嘴里,把自己两个腮帮子塞得鼓鼓的,乌黑的大眼睛圆溜溜的,此时此刻就像一只可爱的小松鼠。 云虞初把冰镇杨梅的碗放在了桌上,站了起来。 因为天气太热,云虞初穿的薄纱裙露出白皙笔直如莲藕般的小腿,顾淮看着云虞初站了起来。 她雪白的脚丫子宛如剥了壳的鸡蛋,光滑可爱,果然好看的人连脚指甲都是白中带着肉粉色的。 只见云虞初在座椅上起了身,一脚跨在了自己身上,夏日二人穿的都比较轻薄。 两人的胸膛紧紧贴着,靠着一股莫名其妙的柔软,顾淮常年冰凉的体温不知为何一下子迎来云虞初的火热,真个人的体温竟然也跟着上升。 是这该死的天气吗?顾淮皱眉剑眉,看着云虞初小脸带着一股俏皮的笑容。 杏眸弯弯,嘴里因为塞着杨梅朱唇鲜艳欲滴让他有些口干舌燥,有种想冲上去咬一口的感觉。 他刚有这个想法,少女特有的清香萦绕他的鼻息,他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顾淮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欲将云虞初推开,却被少女温热的手掌牢牢地捧起了脸。 云虞初满意的看着顾淮这张赏心悦目又带着迷茫的俊脸,真是秀色可餐。 她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嘴唇,对着顾淮那张暗红色的薄唇就亲了下去,还不忘了把嘴里的冰块送到顾淮的嘴边。 顾淮:这有点涉及到我的盲区了。 差异的温度结合,顾淮虽然以前是有亲过云虞初,这还是她这么刻意头一次亲自己。 云虞初意犹未尽,亲完又在顾淮呆比比的脸颊上“啵啵啵”了两口,小手还磨砂着顾淮的耳垂。 瞧瞧她发现了什么,暴君居然害羞了。 她眼中的笑意都快隐藏不足了,唇畔翘的高高的,此时此刻她就是个勾人的小妖精呀! 顾淮中觉得浑身难受,这该死的燥热,一定是这天气的问题。 他低着眸子望着露出甘甜酒窝的云虞初,他不解,不就亲一下娇娇儿怎么就这么开心。 “你在笑什么?” 顾淮的声音冷清,也对,除了耳根出卖了他,这张冷峻的脸和戾气的眼神可没有半点不禁欲的地方。 第两百六十七章 顶到我了 云虞初笑眯眯的一屁股坐在顾淮身上,刚坐下立马惊讶的看着顾淮,有什么东西膈应她了。 奈奈了一会,云虞初犹豫道:“顶到我了。” 这句话就跟导火线一下,云虞初被顾淮一气呵成的从他身上举起来,然后放到了凉椅上,接着顾淮来不及回首,操着他一手大轻功跑了。 云虞初:?歪头 原来他那玩意不废?那为什么不来点真枪实弹。 不过想想顾淮的反应,云虞初摸着自己的下巴笑的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差点从椅子上滚下去。 谁叫顾淮在她睡觉的时候揩油呢,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她就是仗着大魔王喜欢自己,就要欺负大魔王。 顾淮对这个感觉陌生又熟悉,仿佛回到当年那个晚上。 不行,不行,他要控制住自己,不然娇娇儿不会要他,还会知道小崽子是自己的儿子肯定会恨透自己的。 于是麻溜的脱了自己的衣服,去了摘星楼的冰池里修炼清心咒了。 可顾淮不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总有一天会露馅,显然他现在还没有意识到。 眼看乞巧节在前,云虞初也想和顾淮过一个有纪念性的七夕。 掏出自己绣好的昙花荷包,金色的昙花墨绿色的叶子,选的是鹅黄色的底色没看起来虽然有点单调,但是对于云虞初来说已经很满足了,毕竟她绣的真的不咋地。 往荷包里塞了一些驱蚊驱虫各类药材放在了自己袖子里,就等着晚上顾淮会不会来云瑶宫了。 蓦然又想,这个家伙会不会太害羞不来了呢? 想到顾淮冷着脸红着耳垂的样子,云虞初心情就甜蜜蜜,也不枉费她重生了一次,恋爱嘛总要自己制造乐趣。 结果等来的不是顾淮而是许公公,云虞初也预料到了,于是笑面如花问道:“许公公安好,君王呢?” 许公公拱手作揖:“还请娘娘移架未央宫。” 云虞初点图上了今日格外别致的轿子,不说轿子别致,连坐轿子的时间也比往常久了许多。 云虞初忍不住撩开了帘子,这哪里是未央宫啊,这都不在皇宫了好吗?难道许公公是一直想除了她的那个人? 云虞初一身冷汗,但是不得不让自己冷静,摘下头上的珠钗,脱下自己精心打扮的长袍裙,撩开轿子的窗户,一个纵身越下。 许公公走在轿子的最前头,不知道为何,这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不知道是有什么事发生。 婉然又打消了这个想法,今天可不会有什么坏事,今天定夺是好事聚头,帝君终于下定决心要好好讨好贵妃娘娘了,他们的苦日子也倒头了,浑然不知道云虞初那边发生了什么。 这边的云虞初不得不服气,自己已经被顾淮养的雷胖雷,差点卡在窗户口下不来。 云虞初翻了出来,护着头在地上滚了两圈,奇了怪了轿子周围也没跟几个护卫看着,既要绑她还这么瞧不起她?仅有两个侍卫护在她的马车前。 第两百六十八章 当! 她云虞初是武功全废,好歹脑子和反应还是很灵活的好吧,她翻了出来瞧着外边已然都到了京城的街道。 街上也有人走着,可以说人口杂多,一下子就把街道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了。 云虞初把食指放在唇边,脸上带着尴尬的笑意,示意不要说话。 结果有一个奶孩子拉了拉他身侧的妇人道:“阿娘,那位姐姐在干嘛,好奇怪哦!” 妇人看了一眼云虞初,连忙捂住孩子的眼角大声道:“不要看不要看。” 另外一边小摊卖果子的老妇操着一口方言道:“哎!那位爷哎,你们家小姐从轿子里掉出来了咧!” 许公公刚刚还高高扬起的嘴角一副和善的模样,一下脸上的笑容就就落下来:“停停停!”许公公撩开帘子,果然轿子里只剩下云虞初的珠钗首饰和外衣,他吓得眼睛瞪的老圆了。 这位祖宗又想做什么! 许公公焦急的直打转转,连忙跑到轿子边,就只看到云虞初穿里边那件藕色纱裙匆匆逃跑的身影。 就一眼,一眼的功夫云虞初就消失在人山人海的人群里了。 这南渊帝君要是知道他把皇贵妃弄丢了,可不是死这么简单,他都能想到暴君会连他祖坟都刨了。 “你你你!你们还愣着干嘛!快追啊,娘……夫人要是跑了,你们脑袋就别要了。”许公公气急败坏伸出兰花指点了点两个黑衣护卫,气的直跺脚。 黑衣护卫好似也是真的呆子,许公公说完才回神拱手离去,可此时此刻哪有云虞初的身影啊。 许公公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对不起许家列祖列宗,不说自己马上也要进去,恐怕安息的祖宗们马上也要出来见见世面了。 还真是托了皇贵妃的“福气”,真不知道她是对付暴君的救星还是祸害他们的灾星。 云虞初跑了之后倒是逍遥自在,扎进了人群逃的特别快,除了有男子直勾勾的看着她以外,其他好得不得了。 谁叫她这该死的美貌呢! 麻溜的跑到了当铺,珠钗首饰她是没有,可是她手腕上还有顾淮送的白玉镯子啊。 这白玉色泽上等,不会看玉的人都知道价格不菲,在光的照耀下看,都能透着光。 这还是当初她落水以后,许公公说玉能养人,顾淮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她戴上的,她也喜欢得紧啊。 宝贝,有机会我还会再来赎回你的。 云虞初恋恋不舍的看着手里的玉镯。 当铺掌柜亮眼就差冒星星的瞧着云虞初手里的白玉镯子,看着云虞初恋恋不舍的样子,生怕云虞初会改变主意,他一手端着茶壶啄了两口,另一只手拿着另外一半的玉镯。 这白玉镯子可是稀世珍宝,在这片大陆可以说是绝无仅有,他刚还以为在做梦了。 摸到白玉上暖暖的触感他才知道,这就是传说中东旋的养心镯,据说传说中的养心镯可是东旋王族的时代宗宝。 可谓是可遇不可求。 “怎么姑娘不肯当了?”掌柜的急了于是开口道。 第两百六十九章 步步为营 云虞初绣眉紧蹙纠结的看着掌柜的摇了摇头:“当,当当!掌柜的你出多少钱?” 掌柜摸了摸自己留出来的山羊胡,一双眯眯眼对着云虞初上下打量。 人世间的美人他见过不计其数,无论是红尘里还是红尘外,鲜少有她这般脱俗而不腻的样貌。 长相不凡身上却没有什么首饰,可惜他不是个好色之人,不然就把这姑娘收了。 瞧着这姑娘虽看起来疯疯癫癫脑子不好使的样子,也没穿外衣,可她身上这绸缎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价格不菲,救她身上这件袍子都绣着不少金丝,况且还能拿出养心镯,这怕是不好唬弄。 半响,掌柜的看着云虞初焦急的眼神,若他再不出声怕是要走。 他嘬了一口手里的紫砂茶壶,伸出手出手比了个数。 “八百两。” 云虞初要不是呆在顾淮身边久了,此时此刻脸上就差惊出了“o”了,这块宝贝这么值钱,她险些看岔了。 以为顶多也就是个一两百两,果然几年不碰这些东西,市场价都不怎么清楚了。 又不禁想:挖槽小疯子对她的确不薄啊! 听着掌柜的说话的语气,云虞初斟酌了一下,磨砂这手里的养心镯,嘴角微微勾起弧度。 一双漆黑的眸子荡漾着皎洁望着掌柜的:“一千两,我就当给你如何?” 掌柜的刚刚还觉得这姑娘浑身上下冒着一股憨气,就在话语间眼神一下就转变了,似乎还带着几分压迫和势在必得。 掌柜的也不能这么轻易的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压倒,挥了挥抬手,嘬着自己的紫砂壶恹恹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值这个价。” 要不是云虞初眼神灵敏,许是都捕捉不到掌柜的眼里的留恋。 她轻声叹了一口气:“那好吧,那本姑娘再去寻个有缘人。” 掌柜的见云虞初作势要走,心里就急了,他以为这小姑娘会乖乖就范,看她模样着急,没想到一下子就变得如此淡然。 云虞初准备离去之时身后就被掌柜的叫住,她嘴角微微勾起得意的笑容,转过身眨了眨漆黑又染着雾蒙蒙的眸子,俨然一副单纯模样。 掌柜的“啧”了一声,又道:“九百两,九百两不能再多了。” 谁知道“单纯”的小姑娘笑眯眯,眉眼弯弯一副纯真的看着他道:“一千二百两。” 没想到她会越喊越高,掌柜的清了清嗓子:“九百两!不能再多了!” 云虞初撅了撅嘴:“一千五百两,这个好东西我想很多人喜欢吧。” 看着云虞初纤细手腕上挂着的白玉镯子,如果这一次错过,他这辈子怕是没有机会再遇到了。 掌柜的一咬牙:“一千两!一千两就一千两。” 云虞初抿唇淡然笑,伸出纤细白嫩嫩的手掌放到掌柜的面前:“一千二百两,都要银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毕竟银票随身携带方便。 掌柜吸了一口冷气,想给这姑娘讲讲道理,又犹豫的看着云虞初手上挂着的养心镯,就怕他这一开口镯子跑了。深深地叹了口气,的没想到这姑娘看似呆傻,却步步为营!好一个装疯卖傻。 第两百七十章 余孽来祸害他 瞧着小姑娘家家得意的笑容,嘴角还露出微微的酒窝,柳叶眉一挑一挑十分得意。 “那就一千二百两!不准涨价了!”云虞初满意的看着掌柜的气的小羊胡子都飞起来了,拱了拱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掌柜的走到里头翻了翻自己的钱箱子,干脆抱着个箱子走了出来。 云虞初看着掌柜的胖嘟嘟的身材抱着钱箱子一扭一扭的走了出来,带着十分的喜感。 只听小胖掌柜嘟囔:“还驷马难追,你是小女子,天底下乃小人与小女子最难对付也。” 云虞初努了努嘴:“放心我可说话最算数。” 不愧是开京城最大当铺的钱老板,数票子的速度自然也很快,云虞初要了一个包装了满满一袋子的银票,然后把镯子从手上取了下来。 放心吧小宝贝,我一定会来接你回家的。 云虞初当然舍不得,但是她没得法,交给钱掌柜以后她溜之大吉,生怕许公公会找人追了过来。 徐掌柜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瞧着手里的养心镯,又望着早就离去的身影。 “咋这眼熟呢?”他挠了挠头就是想不起来,又嘬了一口茶,屁股刚坐下欣赏刚得来的宝贝,害,真漂亮。 正欣赏着养心镯的美貌的时候,一下子茅塞顿开,圆乎乎的身材从凳子上就“duagn”的跳了起来。 他终于想起来养心镯是从哪里来的了,刚刚那姑娘长得跟自己逝去的挚友云明六分相似,而南渊国,南渊帝君宠爱娇贵妃一传闻早就遍布整个大陆。 更巧合的是这娇贵妃跟当年神女云虞初长得一模一样,而手里这养心镯正是那年南渊帝君征战东旋被东旋进贡的那批东西一起的啊…… 钱掌柜细细的眉毛有些打颤颤,眯眯眼沾着些许泪光,胖的嘟嘟的嘴巴也瘪了起来,发出开水沸腾的“呜呜”声。 四舍五入他又给南渊帝君白白送了一千二百两银子啊,看着手里漂亮的镯子不知为何有些烫手。 这云明死了还留个余孽来祸害他,臭丫头,再让他遇见一定要给她好看!人生太苦了,猛男落泪…… 云虞初也不晓得是否因为脱掉了外袍而着凉了,背后莫名一凉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自己的小鼻子,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如此夏日她怎会受寒呢。 于是欢快的走进了人群里,寻找起衣服铺子准备开始她的变装之旅,因为鱼龙混杂,她的灵敏也变得混淆了那么点,并没察觉到身后有三三两两的人跟着。 — 这头的顾淮正满心欢喜等待着云虞初的到来,手里磨砂着打磨好的海棠花簪子,望着许公公带着一对人垂着头跪在门外,一双眸子渐渐的冷了下下来。 心也跟着渐渐的冷了下来。 “人呢?” 男人的低语像针一样扎进跪在地上的奴才们身上,顾淮面色淡然眸中早就布满阴戾,修长皙白的手指上清晰可见的筋脉凸起来。 顾淮的低语无非是在给这些人生命倒计时。 第两百七十一章 知法犯法 不仅仅是底下的人呼吸沉重,脸顾淮也不例外,那一股不受控制的怒气直冲击他的胸口。 一个声音回荡在他的脑海里: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眼底的血丝一点一滴布满眼眶:“许德胜。” 许公公颤颤巍巍的跪在顾淮的脚边,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 “翻边整座南渊国,把贵妃给孤找回来,她在外不安全。” 也不知道她身上有没有银两。 顾淮转了身,望着自己手上的疤痕,那是儿时与云虞初一并受的伤。 她说过她不喜欢自己滥杀无辜,她喜欢的是当年山上的叙白,而不是双手沾满的顾淮。 即使不再是个正常人,至少也不要让她厌恶才是。 心魔引控制他?必不可能。 跪在地上一行人,包括许公公在震惊中久久不能回神。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位暴君么? 不,不是!若换做是平常他们早就十八代尸体同堂抛尸野外了,民间谣传娇贵妃是妖妃可真不切实际。 至少,南渊帝君为了娇贵妃没有杀了他们。 帝君要从良了,顾淮的暴君名号要洗白了! 许德胜一行人知晓顾淮的脾性,也没啰嗦叩谢不杀之恩,麻溜带着一群小罗罗连爬带滚的出了门,赶紧去寻找云虞初的去向。 顾淮磨砂着伤疤:“你只是出去玩了对不对?” 细细一听,有些沙哑带些失落。 男人一袭黑袍的身影靠在窗口,远远地望去甚至显得萧条。 * 云虞初刚换好一身行头,给了银两,铺子面前就围着一大群人鸡飞狗跳。 来不及细细探究,云虞初也没有蹚浑水的想法,接着一个身着黑衣的壮汉竟莫名其妙的拉住了她的胳膊。 壮汉肥头大耳,满脸胡子扎拉,和那群闹事的人打扮一样。 云虞初冷了眼,壮汉伸手直接扯掉了云虞初面上的纱,让男人眼前一呆,下意识口水滚动。 若说能迷惑暴君的妖妃,大概也只能这般模样的人吧,可惜妖妃怎能会出现在民间呢。 “别抢了,别抢了,兄弟们就这个了!” 男人说着色眯眯的打量着云虞初,正要拉着云虞初往回走,却发现女子丝毫不动弹。 “此处为京都,天子脚下知法犯法?”云虞初倪眸,厌恶的看着男人拽着自己的胳膊,生疼,真是被顾淮养的娇生贵养了。 “哟!小妞牙尖利嘴,天子又如何?如今暴君被妖妃迷惑的神魂颠倒可没有空管我们,就算要管也官不到我们侯爵身上。”男人说着正想挑起云虞初的下巴。 真是忍一时越想越气。 她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被顾淮娇生惯养的前提下,她的功夫倒比在凌云之巅好了不上。 伸手只听“咔嚓”一声,扳断了男人想挑她下巴的的咸猪脚,疼痛跟不上云虞初的动作,云虞初一个扫堂腿,壮汉整个人就失重重重的摔倒了地上,才是惨叫。 如杀猪般的嚎叫,引起了壮汉同伙的注意。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在了云虞初的身上。 她心理暗他喵喵的不好,也不知道许公公勾结了哪些人,这样一来仇家肯定会注意到她。 第271章 许久 她得想办法逃走,等顾淮来救自己才对,他若不来救自己,自己也得自救啊。 某人根本不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奇怪的误会中。 临近乞巧节,京都挂满花灯,来往的人更多。 “快!快抓住她!” 云虞初扭头就跑,功夫是恢复了,但是当年留下的病根不能剧烈持久的奔跑就是她最大的弱点。 果不其然跑了一小会,她觉得自己的肺都要炸了。 前面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拥挤着,她无路可去,而对于她被人追街上的人更是毫不关心,甚至当做没看见一样。 冷静的性格让她静下心来分析了一波。 刚刚那个色痞说侯爵,不是说整个南渊国的前朝余孽都被顾淮围剿了么?哪里来的侯爵。再瞧瞧他们这一行人追着她的人,身着着的衣服她看的更是有些眼熟,等到一人先追上她,她才发现衣服上有着当年云王府家族的祥云图腾。 云王府的家徽?!!没错这衣服正是云王府当年仆人们和云家君所定制的衣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哼!跑不了了吧!” 男人们追了上来,把云虞初四四方方的围住了,云虞初被这群“云家军”的人一下困住了思绪。 她也在逃亡中,不如对这冒用云家徽的主人探探底细,她倒是想要看看是哪个不得好死的敢冒犯云王府。 她是要好好询问顾淮一番关于以前的一切过往了! 云虞初讪讪一笑,美的比过这艳日,她双手举起眉眼弯弯:“有话好好说,小女子自是愿意跟你们走,但是别碰我!” 先追上那人不满:“凭本事追上的你,你说不碰就不碰?” 说着还上来跟云虞初比划一下,推了一下云虞初的肩膀。 云虞初默默翻了个白眼:“不准推我!” “我就推!我就推!我就推怎么着!” 像极了小孩子斗嘴,云虞初咬了咬牙,忍住脾气,要不是想一探究竟你家老底,不然云某人高低给你两圈把你肺打出来。 见云虞初不打理自己。 男人还想说什么,另外的人道:“快些把她带会去,别让侯爵等着急了,不然遭殃的人使我们!” 被堵了嘴的人欲言又止,看来这个什么侯爵还真是个大人物。 在公众视野中拖延了时间,呜呜呜暴君啊希望你快点找到我! 果然暴君的温室吃喝等死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就这样云虞初浩浩荡荡被一群大汉夹在中间带着离开闹市,但是这群人带着她走的这条路线也无比熟悉,当年的记忆一下子浮现在了脑海。 直到来到了那座修建威严的府邸面前,它一如记忆中的模样,一尘未变,只是门口的两只麒麟些许斑驳,霎时她眼眶泛酸。 用着云家徽的人不仅有着云家军,还住在了云王府。 云虞初心底梗这一口气,迈开步伐。 踏入门口她心中默默念了一句:爹娘,弟弟我回来了。 走入院子。却是云虞初意料之外,院子里并没有多少仆人,比起以往少了许多的生气。 第723章 小孩子们显然是有些茫然听不懂,却又很是捧场。 “神仙姐姐我曾听说过弄堂里隔壁的私塾先生说过每个人的名字都有自己的意义,那我们的名字也有意义吗?” 诚风,也就是二狗,也许是小孩子好学心被开启于是便问道。 “自然有意义,但是今日已经不早了,作为乖孩子理应当早些歇息不是吗?” 疏离拿出长辈的姿态缓缓道,瞧着诚风那淡淡的眼光射过来有些失望又道:“过两日肖伯会带着你们几个去学堂,你们可给我好好学习。 到时候我抽你们三书五经可别背不出来。” 说着把韶九托付于恒雪。 “恒雪,这是我妹妹,日后也是你的妹妹了,今晚你就带着她一起睡觉可好?合着也和大家熟悉熟悉免得孤单不是。” 恒雪看着运输了,点了点头。 “好的家主。” 疏离心中叹到:恒雪果然是十四五岁心性的姑娘叫家主不免得有些见外。 疏离勾了勾嘴角道:“日后我们是家人,没有什么主仆之分。唤我疏离姐便好。” 恒雪看着疏离心中有话却不是很敢说看着容貌这般美丽的疏离心中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对于疏离的托福她一定会好好完成的。 于是像对待小妹妹一样牵着韶九的手和侍女一同下去了。 疏离调了人挑眉,瞧着小人们一同消失在庭院回头又看着肖伯和秋水。 有些疲惫道:“肖伯,好生招待这位小公子。” “是!” 顿了一下,神色有些歉意:“秋水你便随肖伯安排下去吧,我今日怕是有些乏了便不陪同你玩耍了,好好休息。” “没事,疏离姐也早些休息明日在一同游玩!” 秋水俏皮的笑道,说完作揖便随着肖伯离去。 瞧着离开的人,云疏离吩咐了院子里的丫鬟在自己的房里备好热水她需要好好泡个澡犒劳一下自己。 于是半溜达的瞧着自己的府邸,要是再种一些花花草草就更好了。 心中打着算盘一有时间便栽种一些花草。 胭脂唇脂的染色剂主要来源来时花草呢。 打发了丫鬟全部下去,云疏离泡进热水那一刻觉得自己整个人像药片一样都崩解了。 只露出面庞,呼吸着,双眼闭目聆听着大自然的声音。 偶尔几声房外池塘里几声青蛙的“呱呱”叫声,也伴随着一些蛐蛐的叫声。 也是,快五月了。 在这宁静安逸的夜晚别有一番意境。 翛然间,疏离睁开了双眼。 就是因为周围格外的安静,她灵敏的听觉甚至能听到室内出现了另外一个人轻微的呼吸声。 是谁? 难道是追杀自己的人,已经顺着遥城查到了杨家的头上。 找到了自己的踪迹了? 云疏离立马警觉了起来,抓起踏上的衣服穿上,赤着脚走了出去。 只见屏风歪的黑影动了动。 “你是谁?” 毛球呢? 自己洗澡之前毛球还在床上玩着,这么想起来自己进去以后毛球便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语出她走出的屏风看着那一抹黑袍的人,余光搜寻着毛球的身影。 “呜呜呜……灵主救救咱球……” 毛球委屈,这个大怪物突然过来,咱球想说话却直接被力量给控制住了。 第274章 别说用灵力,发出声音都难。 疏离顺着呼救的声音找到了毛球,它被一只根骨分明修长且皙白的大手牢牢抓住。 本是金黄色的月光精灵,此时只能散发微弱的光芒。 单陌回头,她便见到她一身藕粉色的单衣随意穿在身上,许是不太合身显得有些宽松。 她整个人也显得更为纤小,刚洗完澡乌黑的秀发湿漉漉的贴在了她的两颊。 脸上还有未干的水珠,大眼感觉通透的看着自己,整个人经过泡澡浑身上下散发着微微发粉红色十分……诱人? 额头晶莹剔透的水珠划过她的脸颊道小巧的下巴,再是锁骨,胸口隐约之间都能瞧见几分春色。 单陌看着小腹一热。 “你放开它。” 被单陌盯着她觉得有些压抑,毕竟面前这个怪物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未知。 从月陶和毛球的话语来判断应他是一个恐怖力量的存在,可是这么一个恐怖力量的存在怎么三番两次的缠上自己? 莫不是前宿主和他结下过什么渊源? 邪王不答话,看着少女,她竟然光着脚丫子就出来了? 难道她不知道光脚的模样只能给未来夫婿看吗?和自己的贞洁一样。 难道还是说她本就是这般随意的人? 单陌看着她葱白的小脚,一个个脚指头和剥开的鸡蛋一般圆润可爱。 他又想,若来着不是自己岂不是给别人看去了。 心可真大! 云疏离自然不知道这怪物看到自己这番模样想了些什么, 虽然他模样是美型,可说到底他是个危险的存在自己应该避而远之才是。 而见对上他的视线的时候他又不语,云疏离最应付不来的就是这种。 她自然不像前几次遇见他会那般恐惧,只是她身为一位通灵者都能微微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压制性的力量。 “你放开它。” 单陌看着小人,显然没有前几次的慌张。 甚至还有些淡然的看着自己,有点意思。 他拿捏着早就畏惧力量缩成一小团的毛球,看着云疏离,弹指间窗户开了。 毛球就像被一阵风卷起一样。 “灵主……哇哇……灵主救救咱球,哇!别转咱球了啊……” 毛球顺着风腾空转圈圈从窗口转了出去,随着一阵惨叫毛球小时在房间里。 毛球的离开,窗户也随之关上了。 房间里只剩下云疏离和单陌了。 他想干嘛?又想吸血吗? 云疏离把本是圆的可爱的眼睛瞪的更圆,一边在心中安抚自己:淡定淡定!小场面! “你,你站住!” 我怎么又结巴了! 看着徒然走进自己的人,云疏离下意识的往床边退。 果然正经不了三秒的云疏离一下又怂了,单陌觉得她这怂样忽然倒觉得几分可爱。 不禁挑起了心中兴趣。 “你站住!你不要往前走了,你在往前走我就……我就……” “就如何?” 他语气一如既往的清冷,声音低沉极好听。 我就,我就什么啊!我有什么可以威胁他的。 云疏离脑子里迅速翻滚自己和面前这个外物有什么可以扯皮的东西。 第275章 弱点 “我当年不过是打断了宁白芷的一只手,他就永远的把我软禁在这里,而他明知道一切都是任北原所作所为,却还包庇任北原纵火朝中这么些年!阿姐他定是一切的罪魁祸首,他就是个疯子!……折磨我让我活着像行尸走肉,我都觉得快坚持不下去了……” 云虞初回想起在宫中看到宁白芷萧条的右手,原来是自己弟弟的杰作。 她磨砂着茶杯边缘,目光落在少年微红的眼角,就算收拾过后,他眼底依旧乌青眼里也充满着红血丝,那是累计许久的压抑造成的,终究还只是个温室里长大的孩子。 如若她是个外人,她自是信了云博彦的所言。 可她不论是暴君的顾淮还是叙白的顾淮二人她直觉告诉自己这一切即使有关,也不会是顾淮所作所为,硬要解释云博彦所谓的“软禁”,大概是那个思维不像正常人的顾淮为了保护他所作为的。 那顾淮为什么要保护云博彦,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弟弟? 难道是从一开始在山上,他就是知道自己是云虞初才接近自己的? 一开始猜测,云虞初顿时觉得细思极恐,心中甚有不安对顾淮的背后越来越想不明白。 捏紧的拳头,不知道不觉在手心刻下了一点点红印子。 云博彦看着云虞初面色凝重,手心被自己掐的泛红,想是云虞初心性高傲也是同自己一样受不了这般的欺辱,伸手搭在云虞初的手上,坚定道:“阿姐,我们谋反吧!” 云虞初:! 猛然回神,看着少年坚定的眼神。 这孩子是搞错对象了吧,谋反?跟谁谋反,他们单枪匹马谋什么反? 再说了顾淮可是传说中的战神,以一敌百的人物,若是她没废去一身武功说不定还能披靡一二,如今她就是个半废物拿什么和顾淮比。 “你没睡醒吗?” 云虞初冷冷的打断了云博彦,听到云虞初的话云博彦赶忙道:“我也知道我这是异想天开,可不得不赌一把,暴君与任北原各路朝城勾结就是为了统一神遗大陆,灭族之仇血海深仇!定不能让他如意,以往他是没有弱点无懈可击,可最近我得知他有一处弱点。” 云虞初静静的看着云博彦,少年眼眶熏红,似是魔怔。 以正常聪明人的思维,怎么想都不会是顾淮一手作为,想都能想到,可他这个弟弟的反应明显偏激了不少,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云虞初眯起漆黑的杏眸,一只手搭上云博彦的手腕。 “两月前,南渊帝君添了一位妃子,宠爱有加,起先我只是试探了一下,后来那妃子受了一点伤害南渊帝君便漏洞百出,于是我就在皇宫里中下了蛇王的种子。” 话音刚毕,云虞初面如冷霜,云博彦笑的有些渗人,与云虞初云虞初异样漆黑的眸中流露出暴虐的神情哪里像云虞初记忆中朝气蓬勃的少年。 “原来是你!” 云虞初反手给了云博彦一巴掌,力气大到云博彦整个人往一旁倒,额头甚至撞上了桌子角。 第276章 为什么是我 空气中渐渐地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他皙白的额头染上点点猩红,脸上红肿的掌印清新可见。 云博彦瞪大双眸,整个人呆滞住不敢相信的抚上自己火辣辣的脸颊,眨了眨眸子视线有些摇晃的看向冷眼垂眸的云虞初。 从小到大连重话都没说过自己的阿姐,竟然出手打他了! 他做错什么了! “阿姐,为什么?” “你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娘临走前说过非西月族人,不能练就巫术你忘了吗?” “我……”云博彦一顿,放下脸上的手掌站了起来靠近云虞初:“阿姐你怎么能怪我!我这是为了复活族人,为了报仇!为了拯救大家!” 果然高兴的事情来的快,去的也快。 譬如云虞初庆幸云博彦好好活在了世界上,她还有血脉相连的亲人。 又譬如她得知要害死自己的人,谋杀时儿的凶手是自己的亲弟弟,而自己的亲弟弟正练就巫蛊禁术正被心魔一步步控制。 巫蛊之术之所以神秘,是因为这一种秘术只能是那一族神秘的人学习练就,外人一旦触及就会鬼迷心窍被心中所执念一步步控制,最后变成被蛊操作的傀儡,而不是控蛊人。 控蛊人只能是养蛊人能做到,也就是拥有西月血脉的人。 他们的母亲也就是西月的传人之一,西月又是女娲后人之一,血脉传授的能力只传女不传男,即使云博彦与自己是同本血脉,可一旦练就会疯魔。 那她可以断定,蛇王不是养在了皇宫里,是养在了这座府邸,而她看到的那一具女尸是蛇王的祭品。 云虞初赶忙撩开自己的手腕,果然有双蛇环绕的符文。 一旦向蛇王定下契约的人,越接近蛇王符文就越明显,那就代表着蛇王就在周围了。 糟了! 云虞初赶忙起身,推开云博彦:“云博彦你疯了吗?顾淮的娇贵妃是我,你有本事进宫布阵,我不信你连他宠爱的贵妃模样都不清楚,难道这符文也是你给我下的蛊?” 她指着自己手腕上的符文道。 云博彦张了张嘴,满面委屈,漆黑的眸子又弯弯的勾起:“阿姐,我知道,只要你和蛇王融为一体了,别说除掉暴君了,我们能复活族人统一大陆都不是梦。” 云虞初凝眸,云博彦明显是话里有话,她紧接问道:“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因为云虞初早就死在了凝雪湖,你又不是云虞初。你体内的舍利子,和西月血出奇的融合,可比这具身体适合我多了。” 从云博彦嘴里说出来的话又不是云博彦的声音,是带些魅惑的女声。 不曾想这蛇王竟然还是条母的。 果然这一切不是天道坑她的,就是无惑那老和尚从开始给她下的套,这蛇王又是从哪里得知她不是原主,她的重生才是这一切的契机吧。 什么舍利子她可一点都不清楚,忙来忙去她才是那个当局者迷。 云虞初看着“云博彦”步步逼近自己,眼疾手快掏出手里的弯刀,莽足劲捅在了他的侧腹上,不会致死却能拖一会。 第277章 牺牲她一个又何妨 男女混合的尖叫声,冲击着云虞初的听觉,她蹙眉看着脸色渐渐苍白的弟弟。 云博彦的瞳孔尖锐,泛着浓郁的绿光,与那捕获猎物的巨蟒一模一样。 她也不愿下手,可她为了活命什么都敢做,人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不缺的就是心软,你心软了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云虞初踹开房门,院子里的仆人和侍卫早就不在了,整座府邸宛如一个荒诞的废墟。 同时还传来乌鸦孤寂的叫声,格外渗人,她浑身上下隐隐浮现一些鸡皮疙瘩。 扭过头望去,云博彦没有追上来,而从身后慢慢窜出不少长蛇,她瞳孔微微一缩,她要想办法,这么多蛇追出去肯定会牵连到无辜的百姓。 野兽都惧火,那蛇与蛇王都不例外。 她深沉的地看了一眼这充满记忆的院子,眼底浮现的记忆不得不让她红了眼眶,你说她活了这么久无情却又有情。 原来她也是一味在逃避云家灭族的事实,本以为云家生死与她无关,云家灭了她就一身轻松。 再次回到这个府邸一砖一瓦都在牵动她的心弦,从内而发的酸涩感,让她有一种想嚎啕大哭的冲动,曾经那一群陪她长大的人不仅仅是原主的家人,也是她血浓于水的家人啊。 不知为何她从未有过这么一刻想过顾淮,她想栽进他冰冷的怀抱里放声大哭。 跟着她的稀疏声越来越近,云虞初跑进云家祠堂,看着云明与列祖列宗的排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爹娘!女儿不孝。” 说完便决绝的站了起来,拿起桌泛着红光的蜡烛点燃了桌布,能点燃的全都点燃。 “轰”的一下,云家祠堂一下就变成了一个火海。 云虞初拿着手绢捂着自己的口鼻,敲断了椅子的一根腿,接着扯下身上的一块衣服缠上那一根断腿,再点燃。 追击她的蛇都急促的盘旋在了祠堂外,祠堂内的温度极高,她整个人被烧的滚烫,烟雾缭绕的眼睛发酸,视线几乎有些迷离。 她不能倒下,时儿还在等她,她还在等顾淮来救她! 用匕首划开自己的手臂,疼痛让她倒吸一口烟雾,猛然咳嗽了几声,顿时让她清醒许多,本是要追过来的云博彦却迟迟没有来。 房内的云博彦的意志正与蛇王争夺着身体的主导权。 云博彦捂着头蜷缩在了地上,面色难堪。 “你骗我!你骗我!” “我绝对不会让你伤害阿姐!”少年倔强道。 “本尊什么时候骗过你,只要献祭她你们整个云家都会复活,不仅能杀掉那些陷害过你们云家的人,别说什么南渊帝君,整个神遗大陆都可以统一!牺牲她一个又何妨!快把身体给本尊!”蛇王恼羞成怒。 云博彦不再说话,却不肯退让半分。 云虞初从祠堂的窗口爬出来,望着虚高的墙下。腿有些打颤颤,扭头看着已是火红一片的云王府,牙一咬,闭着眼睛一跃而下。 清脆的“咔嚓”骨头的声音她听的一清二楚,眼泪一震就出来了,她咬紧嘴唇不让眼泪落下半分。 第278章 终于找到你了 她是逃了,可她没说云博彦要死。 她活着,她也要云博彦好好活着! 身为拥有西月一族血脉的云虞初,她记得西月有一种请神的咒术,不过损耗的代价比较大。 火势滔天,别无他法,她只能请神降雨,至于牺牲什么代价她也不清楚。 她一瘸一拐的来到了云王府的门口,盘坐在了云王府的门口,她没有养过蛊没有请神的媒介,只能用自己三年来好不容易养回来的这些烧的可怜的灵气作为媒介。 “臭和尚,下辈子做鬼也别让我碰见你,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云虞初碎碎念着,咒骂着无惑,更不知此时天上的无惑无奈的笑了笑。 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一盏茶的时间,云虞初摊开手掌一颗带着淡淡金色的小光求隐隐作现,她喉间一股腥甜硬生生的给她咽了回去。 眯着眸子瞧着手里的小光球,就差一点点。 一瞬间,本是晴空万里白云滚滚的天空一下子黑了天,引起了不少人的恐慌,紧接着黑暗的天空中射出一束金色的光芒,所有人的目光全被那一束金灿灿的光芒吸引。 黑袍少女望着自己手里指着的罗盘,正好与光束所出的地方相吻合,她加快了步伐赶了过去。 一身淡灰色僧袍的妖艳和尚,手里的权杖叮当作响,他神色凝重的看向那束光芒,带着身侧的两个小和尚赶忙离开。 云虞初,终于找到你了! 天空巨雷震耳欲聋,吓哭不少小孩,天特别的暗,几道闪电下来都能把人的脸色照的煞白。 接着淅淅沥沥的小变成磅礴大雨,一颗颗雨水像豆子一般砸在云虞初脸上有些生疼,她视线迷离,却不肯倒下。 腿脚打颤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刚站起来都打了一个踉跄,自己的一只脚估摸着已经断了。 她也没有多余的抱怨心,瘸着个腿走进了依旧残留着滚烫温度的府邸内,四处寻找着云博彦的身影。 “云博彦!云博彦你没死你吱一声!”云虞初喊了一声,声音接近沙哑。 这可是她最后的力气。 呐喊了一遍,没有任何回应,她望着地上残留着各种蛇烧焦的尸体。 心里猜测想着云博彦一定不会死的,一定不会,毕竟蛇王需要一个宿主,肯定不会让容器受伤。 她转了一圈,一个闪电劈了下来,白光莹莹,一个身着黑色袍子修长的身影正单手掐着云博彦的脖子,云博彦整个人都腾空而起。 而这个人的身影云虞初再熟悉不过了,她无声的叫了一声“顾淮”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她坐在门口竟不知道顾淮是什么进的府邸。 再怎么猜测都不及此时,云虞初拖着疲惫的身体,猛然向顾淮一撞,顾淮的身体纹丝不动,倒是云虞初撞得眼冒金星。 要死了要死了! 顾淮满眸都是戾气,不悦的冷艳望去,看到云虞初的时候眼里的戾气消散的极快,眼疾手快的把雨里摇摇欲坠的云虞初一把搂紧怀里。 第279章 不听话 至于云博彦早就摔倒在地上,顾淮哪有心思去管他。 “小王八蛋……”云虞初吸了两口气,嘴角无奈的勾起苍白的笑容,发白的手指扯住顾淮的衣襟:“终于等到你来救我了。” 顾淮一怔,她在等自己? 可顾不得这么多,云虞初浑身是血,双眸失神,脸色极为难看他一心只想把云虞初带回宫里治疗。 想抱起云虞初却被她倔强的拒绝了,云虞初咬紧牙关望着那透露出锋芒棱角的男人道:“救他。” 顾淮站在原地没有动,神色不解的看着云虞初,视线丝毫没有挪到云博彦身上的意思。 云虞初知道自己的请求未果,她推开顾淮的怀抱,踉跄的跌倒在云博彦的身边,溅起地上层层的水花,看的顾淮整颗心都无比的郁闷。 他怀里落了空让他有些不知错所。 此行,他就是来调查蛇王的踪迹,没想到蛇王是藏在云博彦身体里,知道他是云虞初的胞弟才不想斩草除根,可看云虞初一身的伤痕他心底压抑的那一股杀戮逐渐浮上了心头。 手里握着的力气大了几分,看着云虞初划开自己的手掌,又划开云博彦的手掌,他立马冲上前摁住云虞初要按下去的手掌。 溶血,就是以血为媒介,把云博彦身体里的灵蛊转移到自身,没了灵蛊蛇王就无法在云博彦身体里寄宿,也等于在蛇王彻底占有云博彦的本体之前彻底把蛇王磨灭。 灵蛊一旦转移到另外的人身上,那她就会受尽如万蚁撕咬的疼痛,没有及时找到除蛊的法子就会一点点的失去五感。 云虞初疲惫的抬眸,看着一脸冷色的顾淮,碧绿的眸中冷气逼人,她甚至都读懂了他在威胁自己。 但是救云博彦她别无他法,这是她欠云家的一个交代。 若是没挺过来,也希望天道看在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让她轮回别再做游荡的野鬼了吧。 “乖乖,放手。” 她以当年的口吻时隔多年喊了一次顾淮的名字,顾淮瞳孔淡淡的缩了几分,手上的力气却不减。 “孤不准!”三个字带着毋庸置疑的气势。 可对云虞初来说卵用没有。 她紧紧地咬了一口自己的嘴唇,卯足力气撞上顾淮的胸口,她脑瓜子嗡嗡响。 另外一只手把匕首插到地上,划开另外一只手与云博彦的伤口重合。 伤口融合处滚烫,一瞬间云虞初觉得有一股东西从手迅速的钻进了她的体内,浑身上下温度升高,五脏六腑宛如被万虫撕咬一般。 真是日了泰迪的感觉! 一万句脏话全被疼痛堵在了喉咙里。 顾淮抢回云虞初的手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明明中蛊的人不是他,可他却气红了眼眶随时要哭出来似的。 云虞初只觉得身体一下被抽空了一样,再也坚持不下去了,迷离的看着顾淮,然后眼前一黑,再次落到了顾淮带着檀香味的怀中,让她十分的安心。 顾淮紧紧的搂紧怀里羸弱的云虞初,他气啊,气她一点都不听自己的话,气她为什么要从他身边逃走。 第280章 还给我 不是说再也不会离开他么…… 不能让云虞初离开的想法在他心里种下了萌芽。 “渊九王。你放开她!” 看到了这座府邸,无念心中就觉得不妙,或许云虞初她自己就知道身上的秘密了? 动静闹的这么大会不会被其他人知道了,若是泄漏出去一切用意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刚进门便看到当年死去的那张脸,搂着奄奄一息的云虞初,无念气的上去直接把禅杖丢向了顾淮。 顾淮武功高强自是不会收到一星半点的伤害,他轻松的躲开,眸子阴暗让他那双碧色的眸子显得更为渗人。 他要带她回去。 怀里的人的体温越来越低了,他知道中了灵蛊的后果,他不愿意云虞初与自己受同等的伤害。 无念细长的凤眸死死地盯着顾淮,他能感受到顾淮身上的杀戮之气并非常人,预料到云虞初许是有什么不测,他的心宛如一颗石头重重的落下。 云虞初体内有舍利子肯定死不了,但是也不能再放任她再外界受任何伤害,特别是在这个让人猜不透的怪物身边。 弘忍和善导追上无念的时候,无念已经和顾淮搏斗了起来,虽然顾淮占上风,但是无念武功也不差,足以缠斗住顾淮,特别是顾淮要变打斗便注意云虞初所以给了无念许多弱点。 “快把云虞初抢回来!”无念发话,弘忍和善导也加入了这场抢夺战争中。 顾淮离双目渐渐泛着绿光,可他自己知道自己不能失控,失控就全盘皆输。 为什么这些人都要和他来抢夺自己的虞初! 若不是她不愿看到,屠尽天下人又何妨! 这烦人的和尚,这烦人的世道! 此时黑袍少女也匆匆的赶到了云王府,她一眼便望见了那怪物一般的男人怀里的人,是与她结下契约的人。 “木染。” 她讨厌无念,不可能帮无念夺回云虞初,另外一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着骇人的戾气,她更不可能把云虞初给那么一个可怕的东西。 她拿出怀里精致的权杖,默默念着咒语,一瞬间空气停滞了。 搏斗的四人全停滞在了时间里,晨雪上前抱过云虞初,原以为可以直接一走了之。 却不想,停滞的时间里出现了裂缝,下一瞬结界就破裂,她抱着云虞初的身体倍炸开了好远。 这个人怪物的力量太可怕了! 晨雪紧紧的护着云虞初的身体。 接触她的身体她才知道她身体冰凉的可怕。 无念发现是晨雪夺走的云虞初,接着拦住了顾淮的去路,毕竟云虞初落在晨雪身边比落在顾淮这样变幻莫测的怪物身边安全多了。 “还给我!” 顾淮低吼,死死地盯着晨雪和云虞初的身影。 “她本就不属于你。”无念毫不顾忌的回道。 顾淮反手接住无念挥过来的禅杖,手上的经脉因为气息的问题格外凸出,他用力一拧,禅杖发出淡金色的光芒,光芒像是烈火会烧灼,灼伤着顾淮皙白的手掌。 他手掌上浮现一条条斑驳伤口和烧灼的味道。 第281章 士为知己者死 定下一口气,顾淮手一挥,无念的禅杖被挥出去好远,连同无念整个人都被顾淮一身气力震的倒退几步。 摔倒在地的晨雪顾不上手臂上的伤口,起来就紧紧抱住昏睡的云虞初,可为时已晚,那一袭黑衣泛着杀气的怪物笼罩着她的周围,顿时周围的地面都碎裂了几分。 顾淮垂着碧眸,伸出手,修长的指尖浮现淡绿色的光芒照耀着他阴沉的面庞宛如一个活修罗。 晨雪感觉不妙,她下意识抱着云虞初的头,细小的身子打着颤:“你不要过来!” “还给我。” “不行!她离开我就没有人可以救她了!” 顾淮不信,这世上没有苏玉做不到的事情,这来路不明的异族人肯定实在诓骗他乘机想抢走他的虞初。 无念乘着晨雪和顾淮僵持的这会,冲了上来,顾淮手中那一束绿光正甩向冲过来的无念,无念整个人四肢被绿光束缚定在了原地,形成了一座牢笼。 顾淮徒步走向地上的的晨雪和云虞初,伸手提起晨雪的衣领宛如提小猫儿一般,另外一只手稳稳的吧云虞初放入自己的怀中。 晨雪两条腿在空中踹啊踹,手舞足蹈,心有力而不足看着云虞初躺在这怪物怀中。 “怪物!怪物!你你带她走也把我带走!” 顾淮眯起细长的碧眸,嫌弃的把晨雪丢掉了和无念一块的地方让绿光禁锢她。 晨雪一把撞入了无念的怀里,头和无念的胸口撞了个满怀。 这和尚的胸口宛如一块石头,疼的她直接呲牙咧嘴。 揉了揉头,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噌”的一下从无念的怀里跳了出来,厌恶的看了无念一眼。 见顾淮要转身,晨雪气得跳脚。 “怪物!我能救她!我是西月族后人!你身上,你身上有心魔引噬心蛊我都能解决!看看我!” 无念莫名其的看着穿着一身破烂如乞丐的晨雪,他还没嫌弃她脏不错,竟然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顾淮离开的身影无动于衷,晨雪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砸向顾淮,顾淮反应极快,却没料到这石头他一躲开正好砸到了昏睡的云虞初的额头上…… 某人头上立马就浮现一个小坨坨。 就算是昏迷后的云虞初也不自觉的皱了眉。 晨雪吓得小手一抖,她不是故意的…… 顾淮伸手轻轻触碰云虞初的伤口,微微侧过身斜视晨雪。 晨雪瞧着那眼神绝对不是什么善茬,但是她还是结结巴巴开口了:“我,我有办法让你变回人,你可以一直和她在一起。” 说出这句话晨雪也是豁出去,可这句话也就偏偏管用了。 顾淮倪眸宛如俯视蝼蚁一般的看着那位眸中泛着西月族独有的紫光光少女。 “胆敢有什么花招……”顾淮还未说完晨雪连忙摆了摆手:“士为知己者死,绝不敢耍花招。” 她可是找云虞初找了好久,才不想刚找到云虞初她就要翘辫子了。 云虞初若是死了,那她得一直遵循契约下去服侍他们世世代代!绝对不行! 第282章 昏迷 一定要治好云虞初,然后赶紧完成她的愿望,她就可以解除契约去完成自己的使命。 顾淮带着晨雪回了皇宫,无念也受了不轻的伤,还好出门带了两个小和尚,弘忍和善导虽然也受了伤,但比起无念与顾淮的搏斗,只能算得上是皮肉之伤,二人连拖带拽把无念劝回了客栈。 只是他们不明白为何住持总是对着云姑娘留下的木簪出了神。 一切就这么草草的收尾,大家都没发现离去后,站在高处的黑袍人露出邪魅的笑容。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 长安殿里,空气安静的连根针掉下去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所有人惊心胆子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周围跪满了琳琅满目的奴才和太医院的太医们,甚至还有那异族少女晨雪。 还有站在云虞初床边一袭白衣的苏玉。 一切缘由大家都知道,明知道云虞初体内的灵蛊已除,可床上那倾城的美人却逼着眼睛安稳的睡着,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晨雪说的的确没错,她是能解决云虞初把狂蛇符文转移到自己身上的问题,她也以为解决了灵蛊的问题云虞初就能好起来,可这一切却出乎意料,云虞初身体一切正常,面色红润呼吸平稳就和真的睡着了一样,可偏偏就是不睁开眼睛,一睡就是三天。 小团子抱着苏玉的腿边,圆溜溜的大眼睛,黝黑的眸子里氤氲着雾气就是不愿意滚落下来。 小小的手扯了扯苏玉的袍子,奶声奶气又带些哭腔:“师父,爹爹,娘亲什么时候睡够啊?” 顾淮被小团子这一声爹爹叫的虎躯一震,背后一阵僵硬。 目光缓缓流转从云虞初的面庞落到那与云虞初有三分相似的小脸上,他还是不敢相信他能与与云虞初能留下血脉,这种肮脏的东西。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去碰其他女人,更不可能拥有子嗣。 但问题顾及到,那女人若是云虞初,那孩子若是他与云虞初的他会怎么办。 头一次他生来质疑自己,若杀了这个留着自己肮脏血液的东西,她不会原谅自己吧,会不要他吧。 顾淮细长的碧眸微微垂着,睫毛颤了颤,伸手抚上小家伙软乎乎的脸颊。 柔嫩的触感比云虞初的还有脆弱,出乎意料的是小家伙竟然出奇的也不怕他。 像极了云虞初的眼眸眨了眨,和刚出生的小鹿一样的眼神干净无邪。 小团子努了努嘟嘟的小嘴,松开苏玉的袍子,一把抱住顾淮的手掌,大大的手掌比他小脸还大得多,他暖暖的脸颊紧紧靠着顾淮的手掌,声音沙哑又委屈带着哭腔:“爹爹,娘亲是不是不会醒过来了……” 所有目光都落在这个伟岸的男人身上,众人皆知南渊帝君对弱小的东西最为不屑。 可这“弱小”的东西却又是南渊帝君与他最疼爱的娇贵妃的儿子,他会…… 顾淮喉间有些苦涩,顿了一下:“不会,她只是累了。” 小家伙吸了吸鼻子天真问道:“真的吗?爹爹骗人就是小狗。”小家伙顺势就跑到了顾淮的怀里。 众人:果然初生牛犊不怕虎。 第283章 时光倒流 顾淮低沉的“嗯”了一声,也不抗拒的把小团子抱进怀里,目光从小家伙的头顶又回到了床上安静的云虞初身上。 像是被重物压抑的喘不过气,云虞初猛然的睁开眼,没有白光的刺眼反而周围异常的熟悉。 这个布局就是当年云王府她闺房的布局,她这是……穿越回来了?时光倒流? “咚咚咚——大小姐,长公主的马车在外面等您了。” 十三四岁出头的云玉儿看起来更为稚气可爱,活脱脱一个瓷娃娃模样。 记忆一下子浮现,那会她正与宁白芷是最要好的时候,皇宫有什么事情宁白芷都会亲自来接她,这一次正是她进宫是南皇太后从草原回来,皇帝设的宫宴,邀请了朝中多数王族大臣。 也正巧是这一次与宫内大内密探一较高下,年仅十五岁的她落得了一个“绝世武功”战神之女的称号。 云虞初正想回绝,可与自己一样的声音先开了口:“让阿芷稍等片刻,我梳洗一番便去。” 接着“她”起了身,看着自己的身体穿过自己来到衣柜旁选了一件淡绿色的纱裙。 云虞初一顿,伸手摸了摸“她”,发现自己的手是透明的,直接穿了过去。 不是穿越,不是时光倒流这是什么情况? 记忆走马灯? 可亲眼看着自己做完曾经做过的事情,云虞初有些迷惑,但也紧紧跟着。 周围的人也看不到她,干脆一路跟上了轿子。 “虞初儿,你知道九皇子吗?”十四岁的宁白芷明眸大眼,圆脸黑发扎着两个俏皮的发髻显得格外的可爱,马车里咬着桂花酥含糊的向一旁沉静的不似这个年龄少女的云虞初道。 云虞初看着自己淡淡的抿了口茶:“柔贵妃之子,只是从未碰面过。” “嗯嗯!阿芷也没见过这位哥哥,听太子哥哥说,这回九哥哥也会去,而且我听下边的宫女说,这九哥哥长得可好看了,阿芷也想看。” 云虞初点了点头,不做多言。 宁白芷眨了眨俏皮的眸子拉着云虞初的衣袖摇了摇:“我知道虞初儿最好了,虞初儿陪我一起去见九哥哥!他们说九哥哥是不祥之兆,都不让我见,哼!阿芷才不信呢!” 云虞初垂眸看着茶杯慢条斯理开口:“既是不让你见,自是为你好。” 谁叫宁白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唯一公主呢,皇子皇帝皇后太后自是捧在手心宠着。 云虞初看着曾经的自己与年幼的宁白芷对话。 柔贵妃和九皇子,九皇子是渊九王?是南皇帝君最早封王的那位皇子!?是从一出生以后便封了王爵,丢到了皇宫外养着的皇子。 曾经无念也叫过一个人渊九王…… 是顾淮! 云虞初脑海里闪过顾淮那张明明很阴冷很孤傲,又很让她心疼的脸。 最终“她”是同意了宁白芷的祈求,去见了渊九王,可情况当时似乎不太好。 云虞初漫无目的的跟着自己发生过的事情一件一件经历,无聊的磨砂着手腕,望着“自己”叩谢过南皇的奖赏被宁白芷拉着去了御花园。 第284章 让,还是不让 “虞初儿快点!我刚刚看到九哥哥急匆匆的往那边走了。” 宁白芷拽着云虞初一路小跑,云虞初望着这一幕忽然有些记忆了,眼前一亮。 “自己”果然停住了脚步,她自小听觉灵敏,听到有人再喊“九皇子”,甚至是一群人在喊“孽种”“野种”之类的词。 其中夹杂着细微的呜咽哭泣声,她心中大概有了个数。 宁白芷还在问自己为何往回走的时候,云虞初松开了宁白芷的手,快步向前。 “孽畜,你今儿个怎么敢回皇宫,还敢出现在本皇子面前?”一位少年一脚踢在了地上另外一个少年的腹部,被踢的少年呜咽,却不敢发出声音。 “三皇兄,你问他作甚,你问了他,他也不会吭声,他啊不仅是个怪物,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呢!所以父王对他一点都不讨喜。”另外一位皇子嗤笑道。 “就是,三皇兄你看他那双眼睛,和咱们院子里养的那匹孽畜一模一样。” “五皇弟说得对,不如我们……嘿嘿嘿!” 几位少年相视而笑,发出闹人不怀好意的笑声,趴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黑衣少年,正是宁白芷要口口声声要找的“九哥哥”,少年身着的黑衣清晰可见的脚印,连他乌黑的发丝上都嘈杂着不少的泥土。 他双手环着头,背上和腿上还被几位身着华服的皇子们踩着。 云虞初与宁白芷刚赶到九皇子就被其他皇子提着人进了别院,云虞初有武功自然比宁白芷走的轻松又速度,宁白芷小身板边跑边气喘吁吁。 望着身后的宁白芷,云虞初那时候心想,她想看她漂亮的九哥哥,那就帮九皇子一把。 若坐视不管,这几位顽皮的皇子可不止是破相这么简单。 “哎哎哎!云小姐,请留步。” 别院的太监果然把云虞初拦下来。 云虞初漆黑的深眸瞧了一眼太监,骤冷的目光毋庸置疑的气势让太监低下了头:“云小姐,里边都是太子与众多皇子男隽,太子殿下下令,未经通报一律不能进去,老奴并未受到太子殿下的命令说云小姐要来,还请云小姐在此稍作片刻等待,老奴去通报一声。” 老太监贼眉鼠眼,想什么云虞初不知道,当年的太子殿下压根不跟他们这一群玩世不恭的皇子混在一块,这群屠宰加竟然有胆子冒充太子的命令。 “胆子倒是不小,太子如今在御书房与帝君处理国事,什么时候得空来着别院下令?” 清冷的声音把老太监的脸色震的一白。 “让开。” 云王府养出来的人果然不能够小看,太监正想说辞,云虞初直接拿出刚还跨在腰间的宝剑“归一”架在老太监的脖子上。 “让,还是不让?”明明是十五岁的少女,太监却看到这少女双眸宛如深渊让人看不透,再看着自己脖子上架着的这把宝剑,吓得腿软直接跪到了地上。 见太监吓尿了,云虞初收了归一,一脚踹开了大门。 第285章 先来后到 踹门的声响一震,里边那几位主也吓得不轻。 “谁?!哪个不想活的!”三皇子先发话。 云虞初敛眸,看着五皇子正扯着少年顾淮的长发,提起他苍白的面庞,而四皇子手里正端着一碗滚烫的熔铁正欲试往顾淮白的让人心疼的漂亮面庞上倒。 一旁的云虞初看着这曾经的记忆心也揪了起来,他原来从小就这么惨,这些人恨不得亲手全解决了! “云大小姐?”三皇子瞧见来着双眸都亮晃些。 他自小爱慕云虞初,在京都已经传遍了,甚至连黎明百姓都在赞赏这一段“佳话”。 毕竟,除了太子,南皇最疼爱的皇子就是熏贵妃的儿子三皇子,不仅仅熏贵妃家境不错,更是因为南皇当年与熏贵妃才是真爱,自小两情相悦青梅竹马。 若不是宁凤姝是塔哒部落的公主,为了获得塔哒部落的军力,宁风俗是万万坐不上这皇后之位。 云虞初对三皇子这种玩世不恭且不成大器又懦弱的人设一点都没有兴趣,甚至有些厌烦。 可有着云王府嫡女的名号,她又且不能与皇族发生争执,更不能掉了皇族的脸面,面对三皇子的死缠烂打云虞初只能视为无视,却不知这让三皇子更为得寸进尺,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一定能让云虞初动心。 那时候她就想过,在这时间怕是难有她心动的男子,她会浑浑噩噩过完这辈子,一个人孤独的老死也好。 “各位皇子。” 云虞初简单的作揖了一下,倪眸淡然道:“扫了各位皇子的雅兴,九皇子我要带走。” 云虞初说完便跨步上前,正伸手要拉起地上的顾淮的时候,一旁的五皇子推了云虞初一把。 “云虞初,你别仗着三皇兄喜欢你,你就可以得寸进尺胡来!” 云虞初无防备的踉跄了两步,眉间不悦。 “五皇弟你这是作甚!”三皇子见五皇子推了云虞初一把,心里一紧,也不踩着地上的顾淮,干嘛走到云虞初面前,好声道:“阿初,别生气,五弟还小不懂事他不是故意推你的。” “哦?是吗?”云虞初面上不怒,反笑,她本在外面面前很少笑,如今这群少年郎还是第一次见南国第一美人笑,心中难免都有触动。 只是她这笑中带着阴寒和蔑视这群人一丁点倒也没发觉。 一群蠢驴!在一旁看着记忆对云虞初愤愤道,又尝试扶起地上的小顾淮,可再怎么还是直接穿过顾淮的身体。 “虞初记得五皇子与我同岁,都束发之年了,怎么就还是不懂事?莫不是脑子有些问题?脑子有问题还劳烦三皇子做哥哥的请请太医为五皇子好好整治才是,别耽误了好时辰。” 少女声音清脆的传入大家的耳朵里,五皇子听云虞初骂他脑子有病,脸颊气的红晕:“大胆云虞初!本皇子与你无冤无仇,你敢骂本皇子!信不信本皇子禀告父王赐你死罪?” 五皇子这话把云虞初逗出了银铃般的笑声:“我可一句都没对你说,你倒是自己对上号了,若硬要分个先来后到,是五皇子你推我再先,这便也罢了。想来九皇子也未得罪过任何一个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