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全城都盼着王妃和离》 第一章 大婚当日跑了王爷 “呃……” 少女躺在床榻上,发出低低哼吟,余琬兮徐徐睁眼,周围全是一片陌生景象,金丝垂花帘下满地碎瓷。 原本成双的白釉花瓶碎了一只。 其中有一片碎瓷被余琬兮紧紧攥在手中。 “这什么鬼地方……” 她记得自己明明在实验室做最后的系统测试,为何眨眼功夫竟然在这里,自己难道是穿越了?…… 她撑着身子从床榻上坐起,忽然间脑海中涌入许多陌生场景,犹如走马灯一般在眼前一晃而过。 顷刻她才明白,她真的穿越,从科研院首席余挽,成了侯府不受宠的嫡小姐余琬兮,为了逃婚的妹妹,她被迫嫁给杀人成性,冷血无情的鄢王。 琬兮,惋惜?…… 余琬兮微微皱眉,嘴里嘟囔了一声:“什么破名字。” 正要起身时,手腕处却传来一阵刺痛,余琬兮挽起衣袖,却发现手腕上赫然一道深红色的划痕,袖摆处的绣花被鲜血染就,已经成了暗红色。 余琬兮瞧了一眼手边的碎瓷,割腕自杀? 她仔细瞧着伤口的划痕,和手里的碎瓷做对比,伤口全然不符,何况她有原主许多记忆,偏偏对自杀毫无印象。 显然她的自杀是有人故意为之,用药迷晕原主,再用匕首割腕,让原主手握碎瓷装作割腕自杀的假状。 阴差阳错,原主失血过多而死,而自己正好魂穿这具身体里。 正当她思索起身时,倏尔脑海中响起人工智能的机械女声,“医疗系统启动,观测体虚弱,需要治疗。” 余琬兮万分惊喜,她研发的医疗系统居然在异时空也能使用! “给我碘伏,纱布和巴氯芬注射剂。” 有医疗系统她刚好能打一针破伤风,以免感染。 “滴!” “权限不允许,当前分值为两分,只能获得碘伏和纱布。” 余琬兮拿着碘伏棉球和纱布,神情僵笑,没想到测评系统也跟着一起安装了。 该系统通过分值获得权限,根据使用者医治医治能力和医治结果打分,分数越多,可获得的权限工具越多。 简而言之,如升级打怪一般,等级高了,掉的装备也会增加。 事已至此余琬兮只能坦然接受现实,用碘伏棉球消了毒,再用纱布简单做了包扎。 突然,寂静的房外传来叩门声。 “送午膳!” 说罢,侍女便提着食盒径直走进屋,她瞧见余琬兮安然无虞地坐在床边时,神情十分讶异,举止也显得十分古怪。 随后侍女垂首,将食盒打开,端出几样清粥小菜。 余琬兮打眼一瞧,说好听是王府朴素节俭,若说难听话,凭谁瞧都觉得这偌大的王府是要倾颓了不成,堂堂的王妃的午膳竟这般随意打发了。 “王妃请用膳。” 侍女嘴上毕恭毕敬,实则从未将她放在眼里,大婚三日了,连王爷一面也未见到,一整个王府恐怕都将她看做笑话。 余琬兮凑近粥碗一瞬,娥眉微蹙。 这粥不对。 明明是白粥,怎的会有一股苦杏仁的味道,这种气味只有氰化wu才会有,还有人想杀她? 余琬兮将碗推开,“我不饿。” 见状,侍女端着笑脸规劝道:“王妃多少还是用些,否则身体吃不消的。” 余琬兮冷着脸坐在一旁,“我说不吃就是不吃,拿走。” 见她无动于衷,侍女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端起粥碗,抵在余琬兮面前:“不行,今天你必须得吃!” 余琬兮脸色微变,按住侍女的肩头,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碗,往她嘴里灌下。 “我不喝,就赏给你喝,张嘴!” 那侍女紧闭着嘴,拼死挣扎,却怎么也逃脱不了余琬兮的钳制,拼命求饶,“王妃奴婢错了!饶奴婢一命……唔!咳咳!……” 说话时被灌了几口粥,侍女不敢咽全吐了出来,呛得不轻。 余琬兮手一松,侍女吓的浑身瘫软坐倒在地。 她俯身捏住侍女的下颌,语气阴冷,“说,是谁要你杀我。” 侍女颤颤巍巍地拼命摇头,“奴婢不知!求王妃饶命……” 看样子也问不出所以然,余琬兮冷哼一声,将手中的玉碗丢了出去,碎成一地渣子,径直朝屋外走去。 一出院门便有几个小厮上前拦住她的去路,为首的管家笑道:“王妃这是要去哪儿,还是请回吧。” 余琬兮侧眸,低声:“滚开。” 管家脸色变得有些难堪,“王爷这几日在清泉山疗伤养病,恐怕这几日回不来,还请王妃在府中静候。” 静候? 余琬兮冷笑,她若是再待个两三日,恐怕鄢王殿下见到的就是一具死尸。 “今日是成婚第三日,本王妃要回门,你也要拦?” 管家笑了笑,颔首回话:“自然不敢,但是回门应是与王爷一起,王妃不如在等几日,待王爷回来……” 不等管家说完就被余琬兮打断,“难道没有王爷,我连家也不能回?就算再不济,我也是王妃,你连我也敢拦。” “小人无意冒犯,只是王妃必须留在府中。” 余琬兮将管家一把推开,“我偏偏不留!” 见此情形,管家神色微变,“给我拦住她。” 小厮刚抓住余琬兮小臂,下一刻,余琬兮从长袖里拔出一只匕首,朝身后一划。 刀刃稳准狠,小厮的衣袖登时便见了红。 “你们再敢过来试试!” 余琬兮气势凌厉,管家也不曾想到这位侯府的嫡小姐竟然敢动刀见血。 “王妃莫气,是小人唐突,只是王妃当真不能离府……” “我今日一定要回门,若你们再拦,要么你们死,要么,我死。你们死了一了百了,这可是皇上钦定的姻缘,若是我死了有悖圣恩,龙颜大怒,你们才是求死不能!” 说罢,身后的小厮无人敢上前。 余琬兮收了匕首,大步走出府门,跨上马,赤红色重纱嫁衣扬起,一抹鲜红色扬长而去,消失在视野中。 管家吓得哑然失声,京中传言靖安侯府嫡小姐性格软弱,草包一个,可眼前的王妃与流言全然相反! 第二章 一人回娘家 长街外,靖安侯府门前马声嘶鸣,余琬兮扯住缰绳,翻身一跃跳下马。 赤红嫁衣带起一阵风,她大步朝侯府内走去。 守在门前的小厮见来人,神情愕然,“大……大小姐,您怎么回来了…?” 余琬兮侧首看着小厮,“怎么,难道嫁出去便不许我回门?” 小厮仓皇告罪,“小的不敢。” 余琬兮打量了四周一番,如原主记忆中一般无二,随后淡然开口:“今日是我回门的日子。” 小厮一愣,朝余琬兮身后瞧了瞧,的确只她一人来,不自心中纳罕,从未有那家姑娘回门夫婿不见人影。 “侯……侯爷与夫人都在厅堂里。”小厮回话结结巴巴,有些犹豫,“二小姐今日也回来……” 二小姐? 余琬兮对余清央可是印象至深,如果不是她宁死不嫁鄢王而逃婚,原主也不会被侯府寻回,做个替嫁。 反正皇帝下旨要靖安侯府嫡女,却也未指名道姓说要谁,余清央逃婚,恰巧失踪多年的长女有了下落,侯府便马不停蹄地寻回来,顶了上去。 余琬兮朝厅堂去,走廊里便听见屋里传来低低抽泣,带着妇人的安慰声。 末了,余琬兮迈步进门,正看见余清央伏在周氏怀里哭泣,一张小脸哭的梨花带雨,美人落泪可真是风情万种,难怪京中对余清央人口称道。 余琬兮微微一笑,“哟,妹妹也回来了啊。” 闻声望去,余承尚瞧见来人是余琬兮,不自一愣,“你……你怎么回来了。” 余琬兮自顾自地坐在一旁的玫瑰椅上,漫不经心道:“今日是回门啊,女儿当然得回来了。” 虽然靖安侯府不是什么好去处,但总比水生火热的鄢王府好。 “就你一个人?鄢王呢?” 余琬兮端起茶,轻轻抿了口,“女儿不知,大婚当日就未见到过。” 看余琬兮闲散的态度,余承尚脸色有些难看,“看看你的样子,越发散漫无礼!而且你已经与鄢王成婚,怎么能一人回府?” 闻言,余琬兮险些笑出声。 这名字取得真不错,她真是为原主感到惋惜,亲生父亲都能翻脸不认人。 “父亲也知道,母亲早亡您便扶正了姨娘,我三岁失踪后在山野长大,这礼仪规矩一天都没学就被你们塞进花嫁替嫁了,您还要我如何呢?” 余琬兮说话字字锥心,余承尚自知理亏,却还是恼怒骂道:“无法无天,你一人回府成何体统?立刻回鄢王府!” “一人回门又有何妨?我大婚当日都是一个人,要不是父亲,我也做不了这‘声名显赫’的鄢王妃。” “你!……”余承尚气的说不出话。 一旁的余清央哭得声泪俱下,余琬兮听得心烦,“妹妹怎得哭的这般委屈,难道逃婚路上受了委屈不成?” 周氏怀中搂着余琬兮,颦眉道:“无事,她哭她的,你也莫要过问。” 可余琬兮一句话却狠狠戳在余清央心口,余清央旋即停了声,双眸含泪,“长姐何故这般说,长姐难道是在怪妹妹?嫁娶之事岂能是我做得了主。” 余琬兮最看不惯别人在她眼前矫揉造作,偏偏余清央最擅此技。 “你做不了主就逃婚逼我去嫁?得了便宜卖乖,恬不知耻。” 被羞辱的余清央登时红了脸,从周氏怀中直起身子娇声道:“可是长姐有怨?我知道长姐心中爱慕太子殿下,可是殿下若是心中有你,为何不向皇上求亲,一切不过是长姐一厢情愿罢了!” 太子殿下? 余琬兮微微皱眉,这又是什么狗血情史? “我不知你说的什么,但是真相如何清者自清,今日来我只是知会各位一声,今日回门,我便留在侯府了。” 事已至此,前情往事既往不咎,她也管不着,但从今日起,谁也别想让她受半分委屈。 余承尚朝外厉声呵斥:“放肆!” 哪有出嫁女儿赖在娘家的道理,若是传出去,靖安侯府岂不成了京中名门的笑柄。 “来人!给我将这个不孝女捆起来,送回靖安侯府去!” “我看你们谁敢!” 几个下人也是一愣,大小姐从前温温吞吞,小心谨慎,何时变得如此凌厉? 正当余承尚准备再说时,门外的小厮突然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侯爷!不好了,那几个村民冲进府了!” 闻言,原本双眼哭的通红的余清央顿时脸色煞白,躲在周氏身后一个劲儿央求,“母亲!母亲你不能让他们带我走!” 余琬兮困惑,起身朝院里一望,瞧着一竹制架子上躺着一面色惨白的少年,气息微弱,看着像是时日无多。 余清央正哭着,一农妇突然冲进堂里,指着于余清央骂道:“原本我儿子只是摔了一跤磕了头,被你一治竟双目失明不能下床!今日我也要戳瞎你的眼睛,血债血偿!” 余清央喑哑着嗓子为自己辩解,“我没有害你儿子,医书上写如此可以治疗,我没想过她会失明……” 二人对峙之下余琬兮才听明了,原是余清央为了逃婚,躲去周氏母家医馆避风头,她自持医术绝妙,哪知未治好病却令人双目失明。 知道闯了祸才仓皇逃回侯府。 余琬兮唇边勾起一抹笑,难怪方才余清央哭得那梨花带雨,那周氏母族是个医药世家,周家祖宗在当代也是个医术了得的人物,周家世代行医,名声风头在此时几乎是一头无两,就连周氏也是凭借母族才嫁入候府,如今余清央惹了人命的事,势必会败坏周家的好名声,这代价,可不是侯府小姐能担得起的。 余承尚看着赵婶皱眉,语气淡然道:“你们要多少银子我靖安侯府都出了,拿去给你儿子治病吧。” 靖安侯府身份显赫不拘花这些散碎银子。 偏偏这一句无心之言触怒了赵婶,一边扑上前厮打一边骂道:“今日我不要钱,我就要你女儿的眼珠子!要给不出个说法,我今日也死在你们侯府门前!” 小厮急忙将赵婶拉开,余承尚挨了一介农妇毒打,又气又丢脸,可他的确动不得这山村农妇,若真的出了人命,那便是要入大理寺,甚至还要剥了他这一身服制! 末了,一旁看戏的余琬兮忽然开口:“我能救你儿子。” 赵婶眼神一亮,随后又带着几分狐疑,“你说的是真是假?别跟这死黄毛丫头一样是个骗子!” 余琬兮看着赵婶笑了笑,“若治不好,不光她的,你连同我的眼珠子也一并挖出,可好?” 她笑容自若,说话的语气信誓旦旦,赵婶心中多了几分信任。 “那……那你试试看吧。” 不过余琬兮并未先去看少年,反而转身望着余承尚,笑道:“救人之前,我还有个要求要父亲答应。” 余承尚眉关紧锁,语气甚是不悦,“事到如今你还有所求?为了侯府的名誉,你救人是应该的!” 闻言,余琬兮险些笑出声,她从未想过这位父亲大人竟说的如此理所应当。 “女儿要求不难,不过是想在侯府小住几日。” “不行!”余承尚断然拒绝。 余琬兮则摆出不以为意的神情,摆摆手,“既然如此,那便让她们挖了妹妹的眼睛泄愤吧。” 随后坐在一旁的余清央声音颤抖,指着余琬兮痛责道:“你怎可这般无情无义,你我可是手足姐妹!” 闻言,余琬兮笑容冷涩,“自身难保才想起你我姐妹之情?晚了,答不答应,若不答应,我走我的,你死你的。” 她眼神精锐,语气决然凌厉,没有半丝商量的余地。 第三章 不是从前任人欺 余承尚不松口,余清央自然也不敢应。 僵持不下,最后是周氏开口:“一家人本该一团和气,你若是能救你妹妹,留在侯府小住几日也无妨。” 余承尚啧了一声表示不满,却被周氏拦住,“事到如今都闹到府里了,难不成你真要看着清儿双眼失明?到时候靖安侯府的名声也保不住了。” 周氏的话一击要害,旁的余承尚从不在意,只是他最注重名声,最看重勋爵之位,在他看来失去任何事都不能让靖安侯府蒙羞。 末了,余承尚无可奈何地朝余琬兮摆了摆手,“便依你。” 得到余承尚首肯,余琬兮莞尔一笑,随后探望庭院里的病弱少年。 余琬兮将他安置平躺,用医疗系统检测了一番,虽然少年瞧着面无血色,但好在病情不算危急,双眼失明的症状也只是因为血栓堵塞造成。 可是没有西药和注射剂,余琬兮只能用针灸替少年疏通血脉, 拿出针包,余琬兮顺着心口的穴道依次扎针,指尖轻轻震动银针,在印堂,阳白,迎香等穴位燃了艾草。 手法精准独到,令人咋舌。 一时间众人难以想象眼前医术娴熟的少女竟是从前的草包大小姐。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少年神情不再痛苦,气色平和许多,赵婶紧忙上前,“儿子,儿子你怎么样了?” 躺在架子上的少年气息微弱地开口:“娘……娘,我好像能看见了……” 听闻此言,赵婶满脸欣喜,激动地握着余琬兮的手,连声感谢道:“姑娘真是妙手神医,华佗在世!” 余琬兮浅笑,又叮嘱了一句:“饮食切忌辛辣油腻,我会开个药方送去,按医嘱煎煮喝下便可。” 原本围在府门前的村民见少年苏醒,大喜过望,进门二话不说,抬了架子便离开侯府,不过半刻,原本喧嚣吵嚷的侯府顿时恢复平静。 此时余承尚堪堪松了口气,转身,他目光注视着眼前面色如常的长女,他从未想过余琬兮会有如此一面。 意料之外,甚是惊讶。 余琬兮注意到余承尚的隐晦的目光,蓦然开口:“父亲何故这般看我,难道是想反悔不成?” 余承尚犹豫,他虽答应了余琬兮,但也是迫于情势,他终究觉得余琬兮留在侯府实属不该。 正当余承尚要开口时,身后突然传来老妇人的声音:“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做父亲的总不能说谎诓人吧。” 闻声望去,余老太君身着绛紫色锦服走进厅堂,衣着虽不似周氏那般华美贵气,可周身却又一股压不住的超然气质。 余承尚微微躬身,“见过母亲,母亲怎的来了。” “你们动静那般大,是当我聋了不成。” 一早便有人传话说前厅出了事,余老太君闻讯赶来时,下人却又回话说一应事儿都被余琬兮料理妥当。 余老太君知道余承尚的偏爱的性子,也知道余琬兮受了不少委屈,心中多少有些愧疚,于余琬兮也好,于她生母也罢。 “让母亲费心了。” 余老太君蹙眉责备,“与其说费心,是琬儿费心了才是,竟要替你们收拾烂摊子,琬儿回来这几日,便待在我身边吧。” 面对余老太君的斥责,余承尚一言不发不敢忤逆,只能垂首静静听着。 余琬兮印象中原主虽未在余老太君身边长大,但比起侯府其他人,余老太君对她委实不错。 更何况见如此情形,余琬兮心中有几分明了,在侯府里,余老太君一句话旁人都得敬三分,不论与否,她都该和余老太君亲近些。 虽然事情解决,但瞧见余琬兮的得意劲儿,坐在厅堂里的余清央也顾不上哭,气鼓鼓地冲回房间。 “嘭!” 余清央摔门,心中一肚子火气。 “她余琬兮摆什么谱儿?嫡长女又如何,不还是从山野里来的野丫头吗?在我面前托大拿乔,她也配!” 合上门,余清央全然没有方才柔弱娇美之态,眉间的凌厉愤然,活脱脱像一只炸了毛的野猫。 一旁周氏上前拍了拍余清央的肩,“小点声,难得你父亲没怪罪,逃婚一事是你太张狂了。” “张狂?”余清央转眸看着周氏,眼神充满妒意,“难不成母亲要眼睁睁看着我嫁给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凭什么余琬兮一个山野村姑能得太子青睐!” 她气,她怒,她恼! 自己美名满京,人人道靖安侯府的清央姑娘,才貌兼备,蕙质兰心,是百年难遇的佳人。 可偏偏她却听见太子议论起余琬兮,说她更好。 凭什么!一个村姑也配和她争? 周氏无奈地摇头,自己的女儿在一众闺秀里最是出挑,唯一不好的便是性子太急躁。 “好了,如今她是鄢王妃是板上钉钉的事,与太子便再无可能,而你就是太子妃的最佳人选。” 余清央冷哼一声,“可她多有手段,能让祖母护着,难免她还惦记着太子殿下,要做,就做绝。” 余清央不自觉地将手中的绢帕攥紧,和她争?她要余琬兮永生永世再无可能。 暮色四合,天际的流云被霞光映的通红,一片片火烧云染就傍晚宁静的夜空,群鸟飞掠,鸣叫声盘桓高空,更显旷然。 余琬兮留在余老太君房中,看着余琬兮,老太君多是心疼,可怜自幼丧母流落在外,一番功夫寻回来还未享几天福便被混账父亲塞进王府。 “你和从前不一样了。” 余老太君忽然开口,余琬兮心中一慌,难道余老太君发现自己是假的? 末了,余老太君笑了笑,“今日小厮回话,这件事你处理得当,很不错。” 余琬兮松了口气,随后笑道:“孙女也只是尽自己所能。” 侍奉在侧的刘嬷嬷也连声称赞:“大小姐不必自谦,您处事沉稳,年轻却有谋算,真真是侯府嫡长女的做派,且咳咳……” 刘嬷嬷话还未说完,便捂着嘴连声咳嗽,喘息之间瞧着十分艰难。 余老太君皱眉,担心问道:“你的身子怎么还没好全,找府医看过了?” 刘嬷嬷掩面点点头,“看过了,不过都是旧老病,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 “若是府医不行,就请宫里的太医看看。” 刘嬷嬷从老太君出嫁时便在,跟随余老太君多年,是余老太君的心腹,她的身子若是不爽,老太君自然担心。 刘嬷嬷连连摆手,“老奴的身子哪里用得着太医看。” “不如我替刘嬷嬷瞧瞧?” 蓦然,坐在一旁的余琬兮笑意盈盈,这正是她在祖母面前表现的好机会。 刚好她也想试试医疗系统的检查功能,方才情急,她也未仔细琢磨。 更何况如果想要获取权限就得积攒分数,医疗系统通过骨传导传递声音,再通过神经网将患者的病况汇报给余琬兮。 余琬兮定点触摸了刘嬷嬷的肩,手手腕,和颈部,医疗系统成辐射扫描,信息报告传输,系统监测出刘嬷嬷身体因为动脉硬化导致心率不齐。 随后余琬兮身后轻轻揉捏刘嬷嬷手腕及脖颈处的穴道,“如何?可有好些?” 刘嬷嬷神色惊喜,“果真!的确好了些。” 余老太君对余琬兮也是既意外又惊喜。 替刘嬷嬷开了药,余琬兮便回到房中,查看系统却发现医治两个患者,自己也只涨了三个基础分值,果然,一般的小病小灾是没有办法大幅提分。 她百无聊赖的坐在雕漆红桌旁,静静思索。 只有不断提分升等级才能获得权限,如果她获得更多权限工具就能和现世沟通,说不定那时便有了回去的办法! 余琬兮心中想着,激动地双手合十,“对,说不定这法子可行!” 末了,余琬兮神色略有惆怅,如何提分才是当前重中之重。 灵光一闪,余琬兮心中有了主意,她盘算,明日可以在府上专门替阖府众人问诊,施医布药,这样一来一定能提升分数,回去的时间指日可待! 余琬兮会心一笑,垂眸一瞬,她的目光注意到手腕上的疤痕,倏尔目光冷然。 如今她虽已回到侯府,但当初害她的人她还未查清,敌人藏匿,若是不能根除,恐怕日后后患无穷。 思量着,余琬兮轻轻捏起茶盏。 她可不是从前的余琬兮,断不会再过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 第四章 牡丹花下死 清晨,天空微亮,空气中还夹杂着晨露的潮湿气,阵阵清风拂过,林叶在晨起的阳光中瑟瑟摇曳。 一大早余琬兮的院里便围了好些人,挨个排着队,轮流坐在余琬兮面由她问诊。 府中下人听闻大小姐施医布药,还不要银子,便都来瞧瞧,原本没抱什么希望,谁知余琬兮的医术当真让人刮目相看。 仅是一个上午,府中下人便纷纷议论,都说余琬兮天资聪颖,菩萨心肠。 日上三竿,余琬兮撑着腰起身,坐久了腰也觉得乏累酸困,本以为一上午问诊分数能有不少收获,可惜,十分上线后,基础加分便越来越难。 从早至眼线,她也将将够十五分。 浣洗房的娘子连连躬身谢道:“多谢大小姐!” 琉儿侍奉在余琬兮,乘机送了一杯茶上前,“大小姐喝些水吧。” 余琬兮浅笑,接过茶盏。 远远地,余清央站在阁楼上眺望,看着余琬兮庭院里来来往往,随后侧首问道:“那园子里怎的那般热闹。” 身边侍女回话道:“是大小姐在问诊,施医布药都不要银子。” 闻言,余清央眉间闪过一丝嫌恶之色,“小恩小惠,收买人心,她一个乡村郎中养大的野丫头懂什么医术。” 末了,余清央想起一事,转身问巧儿,“巢云观的事可安排妥当了?” 巧儿点了点头,“都安排好了,可是……您说大小姐她会去吗?” 倏尔一阵凉风拂面而过,余清央扶了扶发簪,目光阴鸷,“有祖母在,她岂会不去?何况,就算她不去,我们也得按着她去。” 既然余琬兮非要留在侯府,那一定要让她尝尝苦头。 直至下午,余琬兮分数值才达到二十八分,解锁权限是一个药箱,好在药箱里储存了注射剂,总比初始掉下来的碘酒和纱布强。 “我家琬儿今日可算是累了。” 余老太君摇着团扇缓步走来,笑盈盈地看着余琬兮,她的孙女果真不错,治病救人,心地纯良。 余琬兮长长舒了口气,随后笑着看向余老太君,“祖母来了。” 她扶着余老太君坐在一旁的石椅上。 余老太君将手里的团扇放在一旁,开口:“明日巢云观,你同我一起吧。” “巢云观?” “嗯,周氏提议,说到日子也该去拜一拜,难得她有这份心,你便随我一起去吧。” 听到周氏,余琬兮心中不免多了一丝顾虑,遂笑道:“祖母,琬儿不懂参拜之事,若是礼数不周,冲撞了神明不好,便不去了。” 闻言,余老太君蹙眉,“你这般懂事,怎会礼数不周冲撞,巢云观许愿很是灵验,家中若有患病者,去拜一拜保佑平安无虞。” 患病? 余琬兮突然来了兴致,此番去道观要是遇上什么求愿解疑难杂症之人,她若是医治好,说不准能大幅度提高分值。 “既然祖母如此说,那孙女明日便陪祖母一起去。” 说罢,余琬兮撒娇地伏在余老太君身侧,余老太君宠溺地抚着她的肩笑道:“都过了及笄之年,怎的还如稚童一般。” 马车晨起便出发,巢云观坐落青鹃山山腰,青鹃山常年云雾缭绕,深山之中不少奇珍野兽出没。 过了晌午,马车才到了道观,靖安侯府地位尊贵,道长一早便备好了休息的厢房的与清茶。 余老太君上了年纪,午后总需小憩一会儿,加之一路车马劳顿,身子早该觉得疲乏,到了道观后便去了备好的厢房。 余琬兮下了马车,深吸口气,山间干净透彻的空气充满胸怀,带着些许沁人心脾的山茶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片刻后,贾嬷嬷上前,“大小姐,您的厢房在这边。” 余琬兮点了点头,转眸时正好逢上走上石阶的余清央,二人目光相视的一瞬却又错开。 只是余清央的神情莫名些奇怪,余琬兮目光轻轻掠过,随即收回,由贾嬷嬷带路走向另一条林间小路。 林间小路又深又静,走了许久还未到。 余琬兮微微皱眉,“还要多久才能到?” 贾嬷嬷在前引路,侧首淡笑道:“这就到了,就是前面一间屋子。” 顺着嬷嬷目光望去,余琬兮的确瞧见一间竹林小筑,原本略是忐忑不安的心稍稍安定几分。 走上石阶,余琬兮看着站在身后的贾嬷嬷,“不必进屋侍奉了,劳烦贾嬷嬷一会儿告诉琉儿,让她给祖母送了软酪后来寻我。” 贾嬷嬷躬身行礼,应声道:“是,还请大小姐好好休息。” 半晌,望着贾嬷嬷离开的身影,余琬兮推开厢房门,房中寂静,便是落步的声音也清晰可闻。 朝里间走去,忽然一股异香扑鼻而来。 余琬兮一瞬间警觉,道观里燃香除了沉香檀香外不该有别的,显然这味道不对。 她下意识用锦帕掩住口鼻,转身便要朝外去,突然,从帘帐后冒出一个小道士将余琬兮紧紧抱住。 “美人儿你别走啊!” 余琬兮惊然,“放肆!还不松开!” 可那小道士却紧紧抱着她,半丝也不松,“来都来了,难道不陪我风流快活下!” 说着那小道士便要吻下,余琬兮双手死死抵着他的前胸,“你可知我是靖安侯府的嫡长女,鄢王明媒正娶的鄢王妃!你有几个脑袋敢碰我!” “管什么小姐王妃,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此时余琬兮恍然大悟,这小道士根本就不是道士,是有人特地让他埋伏在此,若是她逃不掉,不光清白难保,恐怕之后还会有人前来“捉奸”。 余琬兮被逼在墙角,挣扎之中她瞥见身边高桌上的琉璃盏。 她伸手尽力去够,拿到琉璃盏的一瞬,余琬兮毫不犹豫地朝小道士的头砸下。 啪地一声脆响,盏碎了,失心疯的小道士也头破血流地倒在地上,余琬兮抚着胸口喘息,惊慌未定。 可她半分也不敢停留,匆匆夺门而出。 她朝林间拼命狂奔,张黄回头看是否有人追来。 夕阳里,光线渐暗,余琬兮未注意脚下,突然不知被何物勾到,狠狠地摔了出去。 “呃……” 倒在草丛中,余琬兮吃痛地揉着手肘,回眸看向身后,赫然发觉绊倒她的是个昏倒在地的男子。 第五章 好心当成驴肝肺 夕阳如火一般铺洒天际,连成一片赤红色的霞光,染就乳白色的流云。 余琬兮伏在蹲在他的身侧,淡淡的余晖下,男子身着玄色织锦直裰,棱角分明的面容,俊朗似雕刻般的五官,裁出流畅的下颌线,浓眉薄唇。 纵使面色苍白,虚汗淋漓却依然难掩男子俊逸的风姿。 她伸手戳了戳男子的脸,没死吧?食指放在他鼻前探了探鼻息,松了口气,好在还气。 余琬兮顾虑地看了一眼身后,这会儿都没有人追上来,想来她算逃脱了,既然没有追兵,她无妨行善积德一回。 “嘀——医疗系统监测中。” 原本以为也就一会儿工夫,余琬兮哪知这检测硬生生拖了一炷香的时间,结果更令余琬兮吃惊,她没想过一个人身体中能聚集这么多种毒素,且这些毒素已经伤及五脏。 余琬兮神色凝重,如果按中医学理论解释,这些毒素就是寒毒,依照她现有的权限资源,颇具考验。 她拿出针包,按着天池、百会等穴位依次落针,男子已经昏迷许久,当务之急是先要他清醒才行,若是拖得时间长了极有可能危及性命。 许久后,余琬兮收针。 瞧见男子紧锁的眉关微微松动,指尖有了轻轻颤动。 余琬兮看向他,“你醒了?” 谁知,男子睁眼突然将余琬兮袭倒在地,双目通红,眼白满是血丝,他似癫狂一般狠狠掐住余琬兮的脖颈。 “放!……放手!是我救……救了你!” 余琬兮呼吸艰难,她一时心善,没想到救了个白眼狼! 可是不论她如何说,男子仿佛听不见,凶狠的目光。 余琬兮神情凝重,男子似乎不受控制,他虽然掐着她的脖颈,但是手却拼命颤抖,捏的力气也越来越弱。 乘机,余琬兮双手挣脱,从医疗系统里拿了镇定注射剂打在男子脖颈。 药效迅速,没有半刻男子便一头栽倒在地。 “咳咳!——” 余琬兮抚着胸口猛咳了好几声,看了男子一眼,略带怒气地踢了踢男子的手,“好心当成驴肝肺,就让你待在深山老林里被狗叼走吧!” 说罢,余琬兮转身扬长而去。 只是她未注意,自己腰间配的玉佩掉落在地。 道观里侯府的人早就慌作一团,余琬兮失踪,余老太君着急的心神不宁,血气上头,周氏担心余老太君身体安危,硬要陪着余老太君回府。 原本老太君不依,一定要亲自见到余琬兮才可,好在刘嬷嬷再三规劝,余老太君才同意回侯府等消息。 因为心中难安,还留了刘嬷嬷的儿子东三在一起在山上寻余琬兮的下落。 天色已晚,余琬兮只能摸黑逃下山,好在山上小径清晰,一路也算顺利,她绕了一大圈才找到回道观的路。 往山下走时,余琬兮听见不远处的小路传来呼唤声:“大小姐!大小姐您在哪儿啊!” 她听出是东三的声音,连忙回应道:“东三叔!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看到侯府的家丁,余琬兮不再提心吊胆,送了口气总算是得救。 靖安侯府里火光通明,夜深,余老太君却难以入眠,找了五六个时辰,怎的以一点消息也没有。 周氏坐在一旁温声道:“母亲放心吧,琬儿一定不会有事的,夜深了,不如您先去睡吧,若是琬儿回来,儿媳第一时间告诉您?” 余老太君执拗,喝茶熬着精神,语气毫不客气道:“我不睡,你们若是困了,就回房去,我等琬儿回来。” 周氏神色尴尬,余老太君不睡,谁也不敢睡。 末了,小厮慌慌张张地闯进门回话,“老太君,大小姐回来了!” 余老太君面色大喜,“快,快叫她进来!这丫头可真是让我好生担心!” 小厮却一脸踌躇,看了看一旁的周氏,犹豫着回话:“大……大小姐没过来,她一回府就去了夫人院里……” 闻言,周氏神色疑惑,“她去我院里作甚?” “奴才和大小姐说了夫人您在前厅,但是大小姐说她不是要找您。” 如此说,周氏心中忽地一紧,神色微变难道果真是余清央背着她做了什么事。 余老太君心里记挂余琬兮记挂的紧,随即起身道:“这丫头回来就乱跑,荣安你扶我去看看。” “是。”刘嬷嬷应声上前。 周氏坐立不安,索性也一起跟了去。 还没进周氏院子,众人便听见庭院里传来凄凄哀哀的叫声,似乎是贾嬷嬷的声音。 一进门,便瞧见余琬兮手攥着一股绳子,狠狠缠着贾嬷嬷的手腕,贾嬷嬷神情痛苦,众人大惊。 周氏率先开口:“琬儿!你这是作甚!还不快快放开贾嬷嬷!” 余琬兮侧眸,瞧也不瞧周氏,手下的力道没松半分,“放开?夫人为何不问问这老货都做了什么!” 余老太君也甚是疑惑,“琬儿,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今日失踪去了何处?” 提及此事,余琬兮脸色登时一变,目光阴冷地看着贾嬷嬷,“是啊,我失踪去了何处,贾嬷嬷您说呢?” 贾嬷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敢说话,方才余琬兮打得一巴掌,自己的右脸颊到现在都火辣辣的疼。 余琬兮狠厉地拽了下绳子,命令道:“说话啊!” 贾嬷嬷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道:“老……老奴也不知,就……” “不知?”余琬兮柳眉一扬,哂笑道:“既然贾嬷嬷不愿说,那我说。” 她按着贾嬷嬷跪倒在地,旋身朝余老太君行礼回话:“祖母明鉴,若非孙女命大,恐怕您今日见到的就是一具冷尸了!” 第六章 来日方长 闻言,余老太君平和的神色顿时一变,“你说什么?” 余琬兮垂眸,一字一句解释:“原本选定的厢房明明就在大殿旁,可贾嬷嬷却偏偏将我带去偏僻的西院,孙女刚进厢房就被刺客按到在地,死死掐着我的脖颈不放,显然想要我的命,祖母您瞧。” 说罢,余琬兮拉开衣领,脖颈上赫然显露手印的红痕,好在自己能用那疯子掐她时留下的痕迹做一做假。 余琬兮自有主意,若是被人知道那道士今日是为了毁她清白来,那时,就算她安然无虞,也会有人将白说成黑,不论如何她都洗不清。 余老太君勃然大怒,“好大的胆子,侯府嫡女你也敢谋害!” 闻言,贾嬷嬷顿时慌了神,“老奴从未想过要害大小姐,只是要……” 不等贾嬷嬷说完,站在一旁的周氏却先一步开口:“真是冲昏了头!你做了什么还不如实招来!” 贾嬷嬷神情错愕地看着周氏,一时语噎,她如何说得出是余清央命她将余琬兮带到西院去。 余琬兮自然看得出贾嬷嬷神色有异,随即轻声道:“嬷嬷最好想清楚,你若是能实话实说,我自然会惩处该罚之人,但若是你心存包庇,那我……” 说着,余琬兮面容凑近贾嬷嬷耳边,“恐怕给你个全尸也不会留。” 贾嬷嬷心中咯噔一下,她可不能死,她儿子老大不小了,正等着她会去议亲呢! 她张了张口,声音喑哑,“是……是二小!……” 末了,一娇柔女生入耳,“长姐一回来就大杀四方吗?” 余清央从外院走来,面带浅笑。 她没想到,余琬兮可真命大,就是那般幽森的深山老林也能让她毫发无损地逃了回来,让人恨得咬牙切齿。 余琬兮抬眸,迎上余清央那张清纯无辜的脸,难以想象那些阴毒的法子都是出自她这个名声纯良的妹妹之手。 余琬兮轻笑,“如何称得上大杀四方呢,我只不过是惩戒下人罢了。” “贾嬷嬷原是母亲身边的人,就算惩戒也不该是长姐。” 余琬兮仰首,目光平视余清央,“因为夫人不懂如何管教下人,我作为嫡长女,不辞辛劳。” 她越是这般云淡风轻,余清央心中越是恼恨,索性笑容也挂不住了,“长姐还是手下留情的好,总不能让贾嬷嬷儿子没了亲娘,不然要跟着她娘一道去了。” 此言一出,贾嬷嬷的神情一怔,一张老脸变得惨白。 余清央的话明摆着是威胁,若是供出幕后指使,不光自己性命难保,恐怕连儿子也要受牵连。 “是老奴!是老奴记恨大小姐,所以才想法子害大小姐。” 余琬兮一把扯住贾嬷嬷衣领,目光逼仄,“我何时做过让你记恨的事,要你杀我?” 她的眼神望而生畏。 贾嬷嬷吞了吞嗓,僵硬地点了点头,“是真话……” 此时余清央露出得意的神情,“长姐平日树敌太多,应该自省,与外男共处一室,不清不白,传出去恐怕辱没侯府名声。” 余琬兮一记眼锋瞪向余清央,语气冰冷,“刺客杀我,我逃命,怎的在妹妹口中就成了不清不白?” 余清央故意调笑,“那小道士若是长得面如冠玉,难保长姐……” 忽而,余琬兮阴沉的面容粲然一笑,她审视着余琬兮开口:“我只说了那是个刺客,妹妹如何知道他是道士?” 余清央原本笑盈盈的脸顿时僵硬,全然笑不出声,她方才太过得意忘形,竟然疏忽了这点。 “我……” 余琬兮凑近,看着她冷笑,“妹妹心狠手辣,想要我死于非命?” 余清央心中紧张,猛地将余琬兮推开。“我不知长姐在胡说什么!自从长姐回到侯府便处处针对我,是妹妹哪里做的不对……” 一边说,余清央一边抽泣,“还是说长姐记恨我,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嫁给鄢王,可这如何能怪我,妹妹也委屈……” 随后便失声痛哭起来,余琬兮站在一旁冷眼瞧着,心中腹诽,明明是她心狠手辣,可她一哭像是自己做了恶人。 这个妹妹真真是比南曲班子还会唱戏。 “住口。” 余老太君突如其来一声厉呵,余清央旋即停了哭声,捂着脸僵在那儿。 她在内宅数十年,今日之事如何,她再清楚不过,只是如今多方限制,许多事搬不到台面,也不能闹僵。 “琬儿回来就好,至于其他的……”余老太君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贾嬷嬷,淡淡道:“这个妄图谋害主子的下人,杖毙。” 余清央捂着嘴倒吸了口冷气,便是周氏也心中一紧。 “老太君!老!……” 贾嬷嬷跪地求饶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生生拖走,几棍子下去,连句呜咽的声都没有,人便了气。 半晌,余老太君开口,“琬儿险些被人谋害,你作为嫡母难辞其咎,即日起你便不必管家了。” 周氏一怔,但也知道此事不是分辨的机会。 “母亲责罚的是……” 谁知老太君全然不理会,拉着余琬兮的手径直朝外院走去。 步子刚迈过石阶,余老太君回身警告:“这件事若是让我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仔细着你们的舌头。” 目光落在余清央身上,“清儿,你也该好好自省。” 余老太君杀伐决断,果断凌厉,她说定,便无人敢反驳。 回去的路上,月色清凉沉静,洒下一片银辉,余琬兮静静地跟在余老太君身后,一声不吭。 许久,余老太君才悠悠开口:“你可气我没有严惩周氏?” 余琬兮握着余老太君的手摇头轻笑,“祖母的疼爱孙女已经知足了,至于夫人与妹妹之事……父亲对颇为宠爱她们,此就算揭穿,也只是伤皮毛,倒不如警示一番,息事宁人。” 寥寥数言,余老太君颇为惊讶。 她不曾想余琬兮小小年纪竟活的这般通透,略是感慨地握紧余琬兮的手,“你就是太懂事了,罢了。” 余琬兮笑了笑,她清楚后宅之中盘根错节,要是想拔掉余清央这根毒蔓,就得证据确凿,握住她的根。 她可不会再给余清央机会,这一笔笔账,来日方长。 第七章 针锋相对 夜深,沉沉暮霭中,一架马车在官道上碌碌驶来。 马车内,侍卫常德将手中的瓷瓶递上前,关切大道:“王爷,您可还难受?但药只剩这一瓶了……” 郑卓沨披着墨色衾裘坐在一旁闭眸沉思,过了半晌才开口:“让你打听事,你可问了。” 常德点了点头,“卑职问了,今日靖安侯府的确在巢云观,侯府的大小姐也的确一同来了。” 闻声,郑卓沨合着的眼微睁,眸光似深潭一般森然,审视着手中的玉佩。 他醒来时玉佩就掉在身边草丛,玉佩上刻着靖安侯府的家徽,另一边则是一个琬字,郑卓沨印象中,与他成婚的嫡长女名字就叫琬兮。 身侧常德见自家主子出神,也不自笑道:“真是巧,竟是王妃救了王爷。” 郑卓沨微微皱眉,“谁说她是王妃。” “陛下赐的婚,王爷总不能悔婚吧。” 常德自幼跟随郑卓沨左右,名义上虽是主仆,但郑卓沨早就视他为手足一般,故而相处久了,他说话也有些肆无忌惮。 郑卓沨手里把玩着玉佩,唇边扬起一抹弧度,悔婚倒也不必,毕竟他有些意外惊喜。 微风轻轻起,靛青色的裙摆在风中浮动,阳光明媚,余琬兮百无聊赖地坐在藤椅里摆弄着手里的银针,十分懒散。 “今日也没有人来问诊?” 服侍在身侧的琉儿摇了摇头,笑道:“大小姐药到病除,府里下人都赞您妙手回春呢。” 听这些夸赞,余琬兮委实笑不出来。 称赞再多又有何用?若长此以往,她那点可怜的分数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啊,别说过几日回现世,恐怕等她成了一抔骨灰她都回不去。 “郁闷。” 余琬兮撇着嘴,郁郁寡欢。 见自家主子似乎不大舒心的样子,琉儿俯身上前道:“小姐若是觉得府里闷,不如我们上街逛逛?” 上街? 余琬兮暗淡的眼神忽地一亮,“琉儿,你可真聪明!” 是啊,京城这般大,患病的人总不至于只有靖安侯府有,她就该去医馆瞧瞧,说不定能捞到不少分。 说罢,余琬兮便急不可待地换了身衣裳出门。 从前出门余琬兮都是坐在马车里,像如今走在天街之上还是第一回。 街边两旁鳞次栉比,高楼耸立,沿街回荡着小贩的叫卖声,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在身侧,络绎不绝。 余琬兮有些欣喜地看着京城的繁华,不自喟叹:“从前只从书本里见过,天子脚下的盛景亲眼看,果真不同凡响。” 琉儿跟在余琬兮身后,低声道:“小姐,您说什么呢?” 回神,余琬兮摆摆手回答,“无事无事,自言自语罢了。” 眼下来了最为繁华热闹的东市,余琬兮心中欢喜的紧,至于去医馆问诊之事,她觉得拖一拖也无妨。 “大小姐,听说云芳阁近日新进了一批料子,您可要去看看?” 京中的名门闺秀除了攀比出身地位,素日里还喜欢挑选锦罗绸缎,胭脂水粉,去诗会、赏花宴若不是时兴料子做的裙裳,定是低人一层。 余琬兮原本对这些便没什么兴趣,何况她生的一副好相貌,任凭什么她都能穿出一番风姿,不过她惦记着祖母,想给余老太君瞧瞧。 “既然到这儿了,那便进去瞧瞧。” 说罢,余琬兮径直走进门。 站在柜前的掌柜一眼便瞧见余琬兮,容貌出众衣着不俗,虽然瞧着面生,但是想来便能猜到身份不凡。 “姑娘想看些什么,店里都是好料子!” 余琬兮打眼一瞧,绫罗绸缎、各色刺绣样式摆在眼前,瞧着便觉得眼花缭乱。 “听说到了新的布匹,能否让我瞧瞧?” 闻言,掌柜大笑,“姑娘真是消息灵通,店里昨日刚到了一批从苏州送来的绸缎,都是绣娘绣了三四个月才绣好的,金贵着呢!” 掌柜边说边引余琬兮朝一旁走去,掀了架子上盖着的红布,台面上摆了数十匹绸缎。 余琬兮细细打量,新进的料子果真不错。 单说丝线刺绣便十分精致,比起方才放在外面的料子,这些的确出众,便是余琬兮也觉得甚是满意。 末了,一匹雪青色的缎子落入她眼中,雪青色的蚕丝线混了银丝,在微光的照耀下泛着熠熠光泽。 余琬兮伸手去拿,碰巧另一只手也正好拿到。 抬眸,余琬兮的目光正好迎上来人,一群裙衫似春花艳丽的富家小姐,被她们簇拥着的正是余清央,望见她时余清央也愣了一愣。 随后她便露出她毫无破绽的微笑,笑吟吟道:“真是巧,长姐也在。” “长姐?”温若若娥眉微蹙,打量了余琬兮一番。 手里拽着布匹,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看向余清央,“她就是你说的那个从乡下接回来的野丫头?” 闻言,余清央皱眉娇嗔道:“若若,你说什么呢,她是我的长姐,可不是什么乡下野丫头。” 温若若嗤之以鼻,“乡下长大不就是野丫头吗,野丫头也配用这么好的料子?我看你还是让给我吧。” 说罢温若若便要从余琬兮手里夺,却被余琬兮紧紧按着。 “先到先得,它是我的。” 温若若拉了半天也拉不动,顿时恼怒,“你个野丫头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永昌伯爵府的三小姐,我长姐可是将来的太子妃!” 余琬兮心中暗笑,这太子难不成是黄金堆的?怎的人人都要做太子妃。 她柳眉一挑,语气好不客气,“我管你什么,今日这锦缎,我要定了。” “你!”温若若气的面红耳赤,“就算你要,你买得起吗?这锦缎可不是什么杂七杂八的玩意儿!” 余琬兮轻笑,“这有什么买不起的,琉儿,付账!” 可站在身后的琉儿却犹豫许久,伏在余琬兮耳边低声道:“大小姐,此番出来我们没带那么多银子……” 此话一出,余琬兮略显尴尬。 没想到堂堂侯府大小姐,竟然被一匹锦缎下了脸面。 见余琬兮踯躅不语,一旁站着观戏的余清央徐徐开口:“长姐若是银子不够,妹妹这里有,长姐可拿去应急。” “清央,你就是心太善才总是被她欺负,她一个乡下野丫头没钱买就是没钱买,你给钱她也没穿金贵衣服的资格!” 温若若言辞尖酸刻薄,她越是与余琬兮争锋相对,余清央心中便越是欢喜。 忽而,门外传来一低沉男声:“堂堂鄢王妃,岂容你一个小小伯爵府的小姐在她面前撒野。” 众人一愣,闻声望去,郑卓沨身着墨蓝色锦衣直裰站在门前,眼神冷凝,气势逼仄。 余琬兮看着男子的面容,只张着嘴,全然说不出话。 第八章 我的耐心有限 十六岁时,郑卓沨便因关山一战声名大噪,大受皇帝褒奖,还被破格封为鄢王,是众皇子中领先的佼佼者。 少年潇洒,英姿勃然,一时间成为京中无数少女魂牵梦萦的倾慕对象。 两年前,军功赫赫,战绩卓着的郑卓沨却做出屠杀部下令人发指之事,发疯癫狂,一夜之间万人敬仰的战神沦为人人避之不及的魔头。 郑卓沨站在余琬兮身侧,稍稍抬手将她护在身后。 温若若从未见过他,只觉眼前公子生的风姿俊朗,怎的瞎了眼要护着一个山村来的乡巴佬。 “你是谁,劝你别多管闲事。” 跟在郑卓沨身后的常德皱眉低呵:“放肆,这是鄢王殿下。” 闻言,温若若骄纵的神色溘然一白。 不只是她,就连站在身侧的余琬兮也在心中一吓,本以为道观那日只是自己倒霉,现在看,这故事真比戏本子还离奇。 农夫与蛇之后,英雄救美? 蓦然,郑卓沨侧眸看向余琬兮,“你们在争什么。” “我……” 余琬兮盯着郑卓沨的面容,一时语塞,脑海中久久不散的只有那日傍晚,他紧紧钳住自己脖子的阴狠神情。 跟在身后的琉儿上前一步先开口:“王爷明察,是奴婢的错,今日出门太急银子未带够,可几位小姐却欺负我家姑娘买不起缎子……” 瞧着有自家姑爷撑腰,琉儿自然不会留情,一定要给自家主子出口恶气。 郑卓沨敛眸,朝后唤了一声,“常德。” 常德颔首,随即转身对掌柜道:“凡是我家王妃看中的绸缎,我们都要了,账记在鄢王府的名上,回头送绸缎时一并给你。” 掌柜神色大喜,“当……当真?这……这几匹料子可不是便宜价。” 常德一笑,“这些银子,对我们王爷来说,不值一提。” 末了,郑卓沨拉起余琬兮的手,低声道:“你喜欢便好。” 余琬兮看的错愕,这是谁?这是那个掐着自己脖子索命的罗刹鬼吗? 临走时,郑卓沨侧身一错不错的看着温若若,语气冷淡,“日后若是让本王听到什么闲言碎语,小心你的脑袋。” 语气中充满凛冽与威胁,原本气焰嚣张的温若若此时吓得一言不发。 而余琬兮还云里雾里,一脸不明所以地被郑卓沨带走。 眼瞧着二人离开,身边的的富家小姐皆是一脸艳羡,纷纷朝余琬兮投向羡慕的目光,拉着余清央的手低声道:“鄢王殿下对你长姐可真是宠爱,你长姐好福气呢。” 这些话落在余清央耳里,犹如利针一般刺耳。 她绷着僵硬的笑容,咬牙道:“好不好也只有长姐知道了,毕竟鄢王殿下身患重病,恐怕命不久矣……” “什么?此话当真?可方才都看不出鄢王殿下生了病。” 几个闺秀议论纷纷,“我听我阿爹说,鄢王殿下这病生的古怪,发起狂来六亲不认见人就杀!” 余清央神情冷然,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是福是祸等鄢王死了才知道,她倒要看看余琬兮还能得意多久。 马车停在绣坊门前,不等余琬兮反应就被郑卓沨拉上马车。 车驶在长街上,余琬兮掀起车帘朝外探望,发觉和自己来时的路不一样,转身质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郑卓沨闭目养神,语气淡然道:“回王府。” 闻言,余琬兮神情倏然一变,“我不去,你放我下车,我要回家!” 她苦心积虑才从那个阎王殿里逃出来,现在岂会再羊入虎口! “如今你是鄢王妃,王府便是你家。” 余琬兮皱眉,“谁要当什么劳什子王妃!” 说罢,她便要叫车夫停车,谁知她刚起身就被郑卓沨紧紧拽住袖摆。 “坐下。” 余琬兮白了他一眼,执拗道:“我不坐!” “坐下!” 郑卓沨手下稍稍用力将余琬兮一拉,谁知余琬兮一个趔趄未站稳,竟正正倒在郑卓沨怀中。 “呃……”郑卓沨吃痛皱眉。 余琬兮低头时才发觉右手按着的他的前胸,衣襟渗出丝丝暗红。 她匆忙起身,“对……对不起,我不知你受了伤。” 郑卓沨捂着伤口深呼了口气,神色冷然,“既然如此,便好好坐着。” 余琬兮盯着窗外飞逝而过的街景,心中变得不安,转眸看向他,“你明明想杀我,方才却又帮我,你到底有何意图。” 郑卓沨仰首,顿了许久才开口:“杀你并非本意,不过是本王突然病发,根本认不清你是谁,是好是坏,至于帮你……” 话至此处,郑卓沨声音低了几分,“你那日用的药抑制了本王的嗜血症,本王要你拿出药方继续医治。” 药? 余琬兮忍俊不禁,心中暗自道,那是镇定剂,专门用来镇静精神病患者或者过度的羊癫疯病人。 她清了清嗓,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那是我的独门秘诀,不能轻易告诉外人。” 郑卓沨微微蹙眉,“既然不能说,你便开好药给下人煎煮。” “不可不可,这药只能抑制,无法根治王爷你的病。” 一次又一次的挑衅拒绝让郑卓沨失去耐心。 他一把掐住余琬兮的手腕,将她压在角落,语气冰冷道:“本王耐心有限,你最好安分些。” 郑卓沨眼里透着逼人的寒光望而生畏,可余琬兮不怕。 话已至此,郑卓沨的目的昭然若揭,他要的只有她能给,她有筹码在手,又有何惧? 她无惧色地望着他,巧笑嫣然,“怎么,王爷想杀了我不成?杀了我,王爷恐怕也没命活。” 四目相视,二人博弈。 第九章 竟然敢威胁 “你在威胁本王。” 身下,余琬兮神情从容不迫,一双瞳眸宛若春水一般荡漾而开,波光流转千百琉璃似的光泽。 “算不上威胁,只不过想和王爷谈谈条件。” 郑卓沨敛眸,“什么条件。” 她笑了笑,开口:“我在王府,你要保我无虞,然后……你还得给我开月薪就行。” “月薪?” 从未听过生僻词,郑卓沨稍显困惑。 余琬兮略作一番思考,“就是俸禄,如你们的在朝为官一般,我总不能白白替你医治,一无所获吧?” 她的想法倒是稀奇。 两人贴的很近,郑卓沨能清晰地嗅到她身上清淡的花香味,若有似无,与那些富家小姐扑的胭脂水粉大有不同,闻起来让人安心。 车缓缓停下,郑卓沨松了她的手腕,开口:“本王答应你。” 说罢,郑卓沨自顾自起身,径直朝马车外走去。 留余琬兮独自坐在马车里有些惋惜,“早知道答应的这么爽快,便多提些要求了。” 回到鄢王府,余琬兮让琉儿回靖安侯府向余老太君报平安,之后便为郑卓沨做了系统检查,结果比她想象中更为恶劣。 他中的寒毒一直不断加深,郑卓沨如今的五脏六腑已经被侵蚀了大半,若再不进行有效医治,恐怕命不久矣。 余琬兮的神情略显凝重。 郑卓沨看着她,徐徐开口:“有什么便说。本王是不是要死了。” 余琬兮垂首,只顾着手中下针对准穴位,并未看他,情绪平淡道:“什么死不死的,有我在必不能让你死。” 她的手纤细白嫩,可施针起落之间却十分有力。 “王爷每次发病的症状是什么。” 面对询问,郑卓沨沉默了片刻开口:“似乎一股热血上头,不由本王控制,只想闻血腥味……” 见人就杀,嗜血残暴。 余琬兮脑海中第一时间想出的,只有这般描述。 “王爷的日常起居可有过筛查?或许……” 不能她问完,一旁的常德开口:“不可能,王爷的饮食、衣装我们都有过仔细筛查,绝无下药的可能性……” 见常德这般信誓旦旦,余琬兮也未再说,只是暗暗思忖。 顿了许久,她将针依次从穴位上拿下收入针包,随后认真道:“有些事需从长计议,急躁不得,当务之急是找到下毒的药,以药解毒方可有效。” 若不是医疗系统高阶权限没有开启,否则她完全可以用抽血化验一次性解决。 末了,一侍卫进门,“王爷,有要事禀报。” 郑卓沨望了余琬兮一眼,随后朝她摆了摆手,阖眸,“你先出去吧,什么事,日后再议。” 说罢,余琬兮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朝院外走去。 鄢王府极大,水岸香榭,亭台楼阁,便是小湖中央的假山也堆满了嶙峋的怪石,余琬兮心中不住赞叹雕梁画栋的工艺,恐怕禁宫之内风景建筑也不过如此了。 从前郑卓沨受众人敬仰,如今却被万人鄙弃,云端一瞬跌落谷底,如此的失落差异,令人失意。 余琬兮漫无目的地走在小道上,蓦然,目光被一间竹林小院所吸引。 小院清雅别致,和西苑一片厢房不同,其余的因为许久未打扫多少有些荒废,但只有这间小院格外整洁。 余琬兮推门走进小院,庭院里除了苍翠丛生的青竹,还中了不少花,尤其是蝴蝶兰,开的极好,白色的花瓣带着点点紫红,花蕊中还包裹着晶莹的露水。 随后她朝屋里走去,打量房内陈设,似乎是女子的闺阁。 余琬兮瞧了瞧,低声吐槽了一句,“这算什么,金屋藏娇?可是准备一件竹房也未免太过寒酸了些吧。” 她坐在藤椅上靠了靠,清凉的竹椅靠着极为舒适。 竹椅摇晃之间,倦怠的困意朝她袭来,渐渐,余琬兮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多久,睡意朦胧中,她听见有人呼喊,但她睁不开眼。 一瞬,一股僵硬的力量将她从藤椅上拽起,“谁让你进来睡在这里的!” 余琬兮从梦中被吓醒,她目光惊然,看着神情暴怒的郑卓沨在自己面前,他拽着自己的手腕,狠厉的要将它折断一般。 余琬兮吃痛地扭转着手,“你松开!好疼……” 郑卓沨的眼中似要喷火一般,他瞪着她,恨不得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他甩开她的手,语气冰冷:“常德,将她赶出去,不许她进这院子一步!” 说罢,郑卓沨便转身开口。 余琬兮皱眉,揉捏着通红的手腕,嘟囔着抱怨:“我也不是故意闯进来,何必对我大呼小叫……” 站在一旁的常德神色也有几分为难,开口道:“王妃有所不知,这是若凌姑娘的屋子,王爷有令,谁也不得入内。” 余琬兮不以为意,冷哼一声,“不得入内?那要是那位若凌姑娘回来,她岂不是也进不来?可笑。” “王妃……若凌姑娘已经故去了。” 回去自己园里余琬兮一夜未眠,直到第二天破晓都没合眼,心中五味杂陈,想起郑卓沨做对自己怒气冲冲的模样,她便没由来的一阵烦躁。 余琬兮躺在床上不自埋怨,“哪个女子若是喜欢上他,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心里有白月光的人最是难搞,更何况白月光还死了,和一个死人如何争,再争也争不过一个死人。 不过……让她觉得奇怪的是自己怎会在那儿睡着呢,难道是因为近日里太累了? 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余琬兮总是难以入眠,她索性坐起,刚想唤侍女进来梳洗,便听见窗外的窃窃私语。 “时辰不早了,可要为王妃准备早膳?” “准备什么早膳!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真以为自己是侯府小姐,鄢王王妃啊?” “也是,她不得王爷喜爱,她哪里配。” 听惯了戳人脊梁骨的话,余琬兮本不想为此争一时之快,可如今她是要在王府长住,若是不给点颜色瞧瞧,恐怕她们更会肆无忌惮。 余琬兮起身倒了杯茶,推开窗直直泼向两个侍女。 “啊!……” 两侍女被冷茶浇了一身,堂皇地看着余琬兮。 可余琬兮目光冷淡,“叫什么舌根,本王妃要洗漱。” 第十章 宫宴偶遇 明月和小荷狼狈地走进屋,瞧着余琬兮端端地坐在铜镜前,神色严肃。 被茶水淋了一身,这裙衫是她新做的,明月不大爽快,走上前百便道:“王妃真是好大的火气。” 一旁的小荷胆子小,紧忙拉着明月的手低声道:“快少说两句吧。” 明月甩开小荷,“你拉我作甚!我又没做错什么!” 她爹是王府的管家,她开口,王府里一应下人都得听她几分,她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你以下犯上难道还没错吗。” “我爹是王府的管家,你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王妃,凭什么对我颐指气使,就……” “啪!” 未等明月说完,余琬兮抬手起落间便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明月白皙的脸霎时多了五道鲜红指印,明月惊恐地看着余琬兮。 余琬兮侧眸,气度矜贵,“是不是王妃,得不得宠又有何关系,我是靖安侯府的嫡长女,仅此身份也不是你一个下人之女能顶撞的。” “我!……” “倘若再说,还是一记耳光。” 明月嘴张了一半,被余琬兮抬起的手吓了回去,旋即闭上。 都说靖安侯府接回来的嫡长女从乡下来,是个好任人揉捏搓扁的草包,可明月哪知这嫡小姐竟这般凌厉,轻易招惹不得。 余琬兮转身看着铜镜,瞧也不瞧明月,冷冷道:“上妆。” 晨起发生的事儿,不出晌午便传遍阖府,人尽皆知。 常德站在郑卓沨身侧,将传言说的有模有样,“王妃娘娘那一耳光打的可真有气势!明月一下就懵了。” 郑卓沨手执书卷,缓缓道:“你说的好像你看见了一般。” “卑职虽未见,但是府里都这般传,要说也是明月的错,她成日总仗着她爹的身份横行霸道。” 说的此处,常德眉间微凝,看着郑卓沨询问:“王爷打算何时动明管家。” 郑卓沨若无其事地翻着手里的书卷,轻声道:“急什么。” “可明管家在府里太过肆无忌惮,若不是因为他是太子的眼线,卑职早就替王爷清理了门户!” 常德说的义愤填膺,可郑卓沨却是云淡风轻,不紧不慢,一双凤眸微挑看向常德,开口:“不可打草惊蛇,更何况如今不是还有能对付他的人了吗。” 说时,郑卓沨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不知为何,他大抵能想出余琬兮面对明月时盛气凌人的模样,她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扮作老虎哄人,谁也不怕。 末了,郑卓沨合上书卷,开口:“今晚何欢宫宴,王妃一同出席。” 坐在马车里,余琬兮一言不发,甚至看也不看郑卓沨,她心中还在记恨那日郑卓沨对她大呼小叫。 若不是郑卓沨已经向皇帝回禀,这种劳什子的宫宴谁爱去谁去。 下了马车,余琬兮径直朝内宫走去,不顾郑卓沨,全然将他抛在脑后。 常德看了一眼,不自低低叹息。 到了内殿,宾客满座,觥筹交错间喧嚣鼎沸,余琬兮一身洋红色褶皱花锦衣裙衫,未施粉黛已是明艳绝色。 她步履款款走到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她,不知为何,被审视被打量余琬兮心中莫名多了一丝慌乱。 忽然,一只手拦住了的她的腰际。 随后郑卓沨在她耳边低语,“怕什么。” 余琬兮皱眉,“谁怕了。” 说罢她甩开他的手,随后落座。 她发觉,众人审视的眼光有了为妙的变化,虽然有许多人不断向郑卓沨行礼,只是她他的目光中总带着几分怪异。 郑卓沨知道余琬兮困惑什么。 “他们是在看我,看一个怪物。” 他说的云淡风轻,似乎他口中所说与自己毫无关系。 郑卓沨像一只被困在囹圄的野兽,受无数人窥伺,却挣脱不出这个牢笼。 余琬兮觉得压抑,开口:“还未开宴,我先出去透透气。” 说罢,她起身离开。 她身上那一股若有似无的清香也随之远去,暗暗地,郑卓沨不自攥紧了手。 凭栏而望,偌大的禁宫,万丈红墙似滚滚红尘一般卷来,重重叠叠将尘世隔开,余琬兮站在禁宫之内,心中生畏。 她伏在石栏上,看着高空中盘旋的鸟儿,低低地叹了口气。 待了也一月有余,可累积的分值真是少的可怜,唯一获得的权限也只是一些药剂,可她要的是回去,回到现世。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说不准迟早要死在这里……” 突然,一个陌生的臂弯将余琬兮紧紧搂住。 “琬琬,琬琬你是在等孤吗,孤好想你……” 余琬兮惊慌转身,紧忙推开身后的男子,“你做什么!放开我!” 郑子珩神情不解地看着她,“是孤啊,琬琬你怎么了,难道你当真要忘了我!……” 眼前男子一身明黄色蟒纹锦服,腰带白玉环佩,发束金冠,看这一身服制,余琬兮有了些许印象。 似乎……他就是原主曾经所爱慕之人,如今的储君,郑子珩。 原主是原主,再如何,那些用情至深都是过去,如今她才是余琬兮,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万分清楚。 “太子殿下请自重,如今我是鄢王妃……” 闻言,郑子珩原本期待的神情陡然大变,“什么鄢王妃,难不成你真想做鄢王妃?鄢王能活多久你难道不知?孤是何心意你难道不知?!” 这一番话听得余琬兮心惊胆战,若是让旁人知晓,鄢王妃与太子苟且,那自己不知得死多少回! 不远处,郑卓沨站在廊下看着二人,神情阴郁。 常德神情为难:“王爷,王妃她……” “住口。” 郑卓沨面色阴沉,语气冷瑟凛冽,毫无温度。 第十一章 宴会风波 “您虽是太子殿下,可说话还是要注意分寸,这话若是让旁人听了去,只怕多生事端。” 这是在皇宫,今日开设宫宴,周围随时都有可能有人经过,难免隔墙有耳。 郑子珩感到惊喜,“琬琬这是在关心孤,你心里还是有孤的,对吗?” 说着,两手搭上余琬兮的双臂,眼神里充满了期盼。 余琬兮连忙推开,态度比刚刚还要疏离几分,“太子殿下又何必自欺欺人,我是鄢王妃已成定局,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今后也不必再念着我。” 郑子珩眸子冷了几分,“你说的这么决绝,真的能当过去的事情全都没有发生吗?” “我可以!”余琬兮目光坚定,语气更是十分决绝。她不是原主,对太子并没有感情。 郑子珩一时没有办法接受,摇着头像是在喃喃自语一般,“不可以,琬琬不可以。” 看到当朝如此尊贵的太子眼里充满了悲伤和落寞,余琬兮心中不禁替他感到惋惜,她没办法告诉他真正的余琬兮已经死了,又只能用这种方法去伤害他。 她出来的有些久,也是时候该回去了,否则会惹人起疑。 “今日之事我权当没发生,太子殿下还是忘了我吧,今后切莫再做如此僭越之事。”说完,余琬兮转身就要离开。 闻言,郑子珩如同坠落谷底一般,伸手抓住余琬兮的手,紧紧拽着。“我一定会让你离开他回到我的身边。” “你放开我!”余琬兮开始挣扎。可到底是女子,余琬兮的力量终归敌不过郑子珩。 周身忽然响起窸窸窣窣的说话声,有人正朝着这边来,郑子珩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余琬兮再顾不得那么多,抬起脚来就踩在郑子珩的脚背上,趁着郑子珩放轻手上的力道立刻抽出自己的手,转身头也不回的跑走。 留下在原地的郑子珩望着仓皇离开的背影,满眼都是受伤。 廊下,郑卓沨将这一幕收进眼底,不由的把手攥成了拳头。 余琬兮确定自己身上没什么不妥这才回到殿内,郑卓沨先她一步回来,所以余琬兮根本不知道他离开过。 宴会已经开始,乐声悠悠,歌舞升平,舞女们尽情舞动,摇曳的身姿,如一幅幅美丽的画卷。 太子也回到殿内,看到余琬兮坐在郑卓沨身边,心中很不是滋味。 余琬兮根本无心歌舞,周围的人惧怕郑卓沨也无人敢与她搭话,总之无聊的很。 一道清脆的瓷器坠落声忽然响起,歌舞骤停,众人的视线皆向宫殿主位看去,只见太后倒在凤椅上,酒水洒了一地。一时间众人皆惶恐不安。 太后身体一向康健,突然昏倒在地实属蹊跷。 “快传太医!” 余琬兮随着众人起身,暗中观察太后的面色,看到太后嘴唇渐渐发白,越发呈现紫色,看来是中毒了。 太医很快便来了,诊过脉后确定是中毒,并在酒里发现有毒。 “竟然有人敢毒害太后,此人必定还在宴会之中,父皇需立刻下禁令彻查此事!”说话的人正是太子,临危不乱,还是有点储君的风范。 “只是方才我们众人都在宴会之上,有谁能够给太后娘娘下毒呢。”一个身穿华服的女子起身,看样子应该是皇上的妃子,只是余琬兮对此人没有什么印象。 皇上身边的李公公突然开口,“奴才记得方才鄢王妃是在开宴前离开过。” 众人闻言,目光皆看向余琬兮,那一道道锐利的目光,仿佛已经确定她就是凶手一般。 余琬兮瞳孔骤然放大,真是人在宴席坐锅从天上来。 “鄢王妃,是这样吗?” 皇帝身穿黄色龙纹锦服,右手大拇指戴着翡翠扳指,神色肃然,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余琬兮。 她走到大殿中间,规规矩矩的行了个宫礼,回答道,“儿臣确有是在开宴之前离席,但此事断然与儿臣无关,太后也是儿臣的祖母,断然不会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那你告诉朕,方才离席是去了哪里,可有人能为你证明。” 余琬兮心中大叫不好,她与太子见面一事断然是不能说的。说便治一个不守妇道的罪名,不说治一个谋害太后的罪名,横竖都是死! 这该如何是好! 郑子珩见形势不对,正要出来替余琬兮说话,可手臂被人抓住,黎妃朝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为何不说话!”皇上雷霆震怒,一掌拍在桌子上,吓得余琬兮浑身一抖。 就在这时,余琬兮感觉到有人走到她身旁,郑卓沨福身行礼,“回禀父皇,方才琬琬觉得身体不适,儿臣就陪她四处走走。” 黎妃说道,“可我记得,王爷和王妃是前后脚回来的。” 郑卓沨眸色微敛,露出一抹邪魅的笑,“不过是夫妻之间的小打小闹,琬琬正生儿臣的气,所以儿臣先行一步回来。” 给人以二人恩爱的假象,又巧妙的合理解释了一前一后回来的原因,身为父亲又是一国之君如何能在众人面前质问皇子的家事。 只是,黎妃依旧是不依不饶,“如此说来,鄢王回宴会之后,王妃一个人又去了何处?” 余琬兮倒是见过黎妃几次,但自认为没有得罪她的地方,想来如今百般刁难只能因为她现在的身份是鄢王妃,而她真正的目标还是鄢王,不得不让人怀疑太后中毒一事,是否与黎妃有关。 只是自己竟然要成为炮灰,皇子间争夺权力的工具。 余琬兮目光流转,缓缓开口说道,“黎妃娘娘为何偏偏对我如此好奇,看来儿臣需得为自己辩解几句。” “回禀父皇,儿臣认为应该先查宴会时触碰过太后娘娘酒和酒杯的人,而这些人极有可能是宫中的宫女或太监,那么下毒之人必然是收买了他们, 因此,无论宴会中是否有人离席都无法判定为下毒之人。儿臣虽有幸来过几次皇宫,但内宫和宫宴却都是头一次来,对于负责的宫女太监更是一概不知,又怎会有收买人投毒一说。” 余琬兮语速不急不缓,神色不乱,阳阳如平常。 在座的各位皆震惊,这还是传说中那个性格软弱的草包吗!仔细一听,所说的话句句在理。 第十二章 解毒 不远处,郑子珩正诧异的看着余琬兮,此时面前明明还是那个人的样貌,却又觉得好像不是她。 这种感觉很奇怪,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此时有太监神色匆匆跑进来跪在地上,“皇上不好了,太医说太后娘娘中的毒十分诡异,恐怕……” 皇上听闻脸色更加不好,哪里还管的着这边的事情,甩袖大步离去。 今日是宫宴,在座的都是皇亲国戚,皇上一走,众人都纷纷跟上,来到太后寝殿之外候着。 余琬兮随着郑卓沨并排站在太后寝殿外殿,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余琬兮突然萌生出一个想法,若是她治好了太后,即洗脱了嫌疑,又能涨基础分值,一举两得。 只是此刻的状况她该如何开口,就算开口了,满屋的太医也轮不到她一个小女子来医治,更何况目前她还没有十足的把握。 若是此毒她解不了,那么岂不是引火上身。 夜渐深,皇宫各处灯火通明,朱红的墙瓦,高大的围墙,似乎也挡不住寝殿里急忙,此事事关太后性命,外头的人更是心惊胆战。 皇上下令封锁宫门彻查此事,所有人不得离开皇宫。 站了许久,余琬兮站的脚都麻了,加上昨夜一夜未眠,宴会是也没吃什么东西,现在根本撑不住。 真是该睡的时候不困,不该困的时候,一下也撑不住。 整个人感觉昏昏沉沉,一下没注意,便失去重心,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倒的时候,被人扶住。 她睁开眼,两个不同的手同时扶住她的腰,这才没有倒下去,是太子和鄢王同时扶住了她。 她抬头的那一瞬间,看到四目相对的两个男人,好像有无数电光火石在之间流转。 好在大多数人都在殿外候着,殿内只有皇上和黎妃,无人注意到他们这边。 郑卓沨目光下移,盯住郑子珩的手,目光渐冷,他手臂用力一扯,余琬兮被拉进自己的怀抱。 郑子珩瞬间目光凌冽,正要开口说什么,黎妃的目光便投了过来,以示警告,郑子珩纵使心有不甘,也只能作罢。 余琬兮的脸撞到郑卓沨的胸腔上,也不知道男人用了多少的力气,撞的她脸真疼。 这下她是彻底清醒了,不敢再有丝毫懈怠。 郑卓沨突然弯腰靠近,温热气息在耳边流转,有些痒痒的,他在余琬兮的耳边轻声道:“你不是会医术吗?可有办法?” 办法不是没有,只是太后现在在寝殿内,未能完全知道状况,她在此刻突然说出自己会医术之事,岂不是显得很刻意。 二人的距离很近,近的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余琬兮缩了缩脖子,说道,“现在不知道太后的情况如何,没法下定论。” 一旁的郑子珩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只是看到如此亲密的举动心里很不是滋味,手在袖子里攥成了拳头,气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没一会儿,余琬兮收到郑卓沨塞来的纸条,偷偷打开,里面写着一行字 “面色苍白,唇色发紫,血流不通,毒性已入血液” 她诧异的目光投像郑卓沨,看来他在皇宫里暗插不错的耳目,余琬兮快速看完纸条,然后立刻藏好。 一直到后半夜,几名太医才从太后寝殿内走出来,纷纷跪在皇上面前,“太后娘娘所中之毒实属罕见,恕臣等无能,还请皇上治罪。” 皇上龙颜大怒,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砸在地上,瓷杯瞬间四分五裂,就连地上也被砸出一个小洞,可见力道之大。 “一群废物!朕要你们有何用。” 说完,皇上急匆匆进了内殿,余琬兮等人也跟进去。 终于有机会进内殿了,方才在宴会上太后中毒后的反应并不是很猛烈,极有可能是慢性毒,而太后打翻酒杯的时候,酒分明撒了一地,想来是还没喝下。 而太医们没察觉是慢性毒,只认为是酒杯里的毒,毒性不确定的情况下施针,丝毫没有效果,这才导致太后越来越虚弱。 但一切并不是没有办法。 在看到太后之后,余琬兮完全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感觉到身旁投来的目光,余琬兮与他交换了眼神,随后上前,“父皇,儿臣自幼学过些医术,可否让儿臣一试。” 此话一出,众人皆唏嘘。 黎妃不屑,“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更何况你算哪门子大夫。” 郑卓沨上前,拱手行礼,“皇祖母如今命在旦夕,已没有比这更坏的情况了,父皇何不让她试试。” 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恩准余琬兮医治便顺理成章。 皇上面色沉着,还是点了头。 余琬兮定点触摸太后心肺,胃和肾,毒性没有进入五脏六腑,说明毒进入体内并没有很久,至于进入血液的毒,或许是太后上了岁数,血管比较薄的原因。 下毒之人应该没料到有这样的情况,所以太后的毒提前发作了,且呈现出一般中毒者的情况,这才让太医们找不到真正病因,导致束手无策。 余琬兮拿出针,所有施针的位置皆让太医院的太医感到震惊,想要提出质疑,又发现不合时宜,便忍住了。 余琬兮拿出一把小刀,在蜡烛上烤热,隔开太后的食指,顿时黑色的血流出来,立刻用盆子接住,很快黑血流干。 “纱……”声音戛然而止,她忘记了周围还有别人。 只好拿过身旁的药箱里的纱布,包扎好。毒血成功放出说明此事太后已没有性命之忧。 “姑娘,是如何放出毒血的?”有一位太医还是耐不住好奇问出声。 方才一众太医施针半天,都未能逼出毒血,而余琬兮进来后三两下便让太后身体血液流通,从而逼出毒血,实在是高。 “因为太后娘娘中的是慢性毒。” “这……这怎么可能。”在座的各位都是太医院的翘楚,竟没一个人发现太后中的是慢性毒,说出去不得让人贻笑大方。 余琬兮收拾好东西,移步到皇上面前,“启禀父皇,慢性毒需长此积累方才显现病态,还请父皇彻查太后身边的宫人。” 第十三章 讨的太后欢心 皇上龙颜终于有些许放松,看余琬兮的眼神也产生了变化,多了一些赞许的目光。 “来人,把太后身边的宫人抓起来一一审问,务必找出下毒之人,朕必严惩!” 余琬兮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没走两步,便开始头晕,随后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阳光透过窗纸撒进来,光影朦胧,宫女端着一盆水缓缓走来,床上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闭着眼睛睡着了,岁月静好,大概形容的就是这个场景。 这具身子还真是娇弱的很,余琬兮前一夜无眠,昨晚在宴会上没吃什么东西又熬了一夜,血糖太低这才昏倒,不过这一夜,余琬兮睡的特别好。 只不过这一倒,宫里倒是添了许多她的美名。都说鄢王妃是因为尽心医治太后这才累到昏倒,从前的草包之名早已被人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宫女见余琬兮还没醒,按照吩咐用凉水替余琬兮擦拭脸,感觉到凉意,余琬兮瞬间清醒,睁开眼的瞬间,宫女都被吓了一跳,布也掉在地上。 宫女“啪”的一声跪在地上,“王妃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余琬兮坐起来,“你先起来。”她不喜欢人动不动就跪着。 环顾四周,看到周围陌生的环境,余琬兮不禁出声询问,“这是哪里?” 话音刚落,没等宫女回答,房门被打开,郑卓沨两手别在背后,身上穿的还是进宫时的那身衣服,他的目光淡然,大步走近。 见余琬兮醒了,说道,“醒了就赶快起来,皇祖母要见你。” 记忆追溯到昨晚,她把太后医治好后,便什么都不记得。 “知道了,先容我梳洗一番。”要去见长辈怎么的也得收拾一下。 郑卓沨瞅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余琬兮遣走了那名宫女,打开医疗系统。 医治完太后之后,基础分才涨了六个分值,按照这个速度,何时才能回去。 她还顺便检查了自己的身体,现在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不过没什么大碍。 梳洗了一番过后,余琬兮这才出门,门一打开映入眼帘的是郑卓沨站在门外的一颗桃花树底下。 一阵风吹过,桃花徐徐飘落,本是美好的意境,可不知为何,余琬兮觉得此刻男人的背影多少有些落寞。 郑卓沨看的走神,一时竟没注意到余琬兮走到他的身后。 “看什么呢!不是说皇祖母急着见我吗?” 话音刚落,余琬兮抬头的瞬间接收到一个冰冷的目光,眼底里的一抹阴霾还未藏去,余琬兮尽数看在眼里。 她这次救了太后,怎么说也算是立功了,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竟然还给她摆脸色! 太后寝宫 郑卓沨和余琬兮齐齐跪下,“孙儿见过皇祖母。” “赶快起来。”太后见到余琬兮眼神柔和了不少,伸出手来招呼余琬兮,“你就是鄢王妃,快上前来让哀家好好看看你。” 余琬兮带着笑意上前去,牵过太后的手,太后虽然已过花甲之年,可是手却保养的极好,即使是病态之下,也压不住她的超然气质,宫里养人这话说的真是不错。 太后身体一向康健,经过休整看脸色气血恢复的不错。 “果然是娇美可人的,哀家欢喜的很。” 昨夜太后还未醒,余琬兮便晕倒了,醒来后听说是被鄢王妃所救,起初还觉得不可思议,太后向来对小辈的事情就不怎么过问,再加上余琬兮不常来宫中走动,太后对她自然不熟悉,但毕竟是嫁到了皇室,多少还是有听说过传闻的。 如今听说太医们都束手无策的事情,被她解决了,十分好奇这是个怎样的人。 瞧见着礼数也算周到,长相清秀,全然不像他人口中的无知草包,尤其是那双眼睛,灵动且干净。 她许久没在宫中见到这样的人儿,一时有些高兴过了头。 余琬兮低头微微一笑,显得娇羞可爱,表现的刚刚好,不让人觉得做作。 太后一高兴,话也就变得多了,“哀家听闻你自幼在乡间长大,医术是和谁学的?” 身后黎妃听闻,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遍余琬兮,耳朵伸长了听,生怕错过什么。 余琬兮回忆了一下,这才回答,“回皇祖母,我幼时走失被一户行医的农民收养,自然也就学了些医术。” “原来是这样,看来那户人家把你养的不错。”太后笑脸盈盈说道。 “皇祖母现在身子可否还有不适,容我先给您把脉?”余琬兮升了语调,是在询问太后的意思。 太后点点头很满意,“也好。” 说话知分寸,进退有度,不急着邀功,更加当心病情,太后观察着余琬兮身上的没一点,都觉得是个不错的姑娘。 余琬兮把手搭上去的时候医疗系统自动启动,经过检查,太后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皇祖母体内还存有余毒,不过不用担心,我且开个方子,服用之后再些许日子便可排出。” 黎妃闻言,立刻上前,笑意盈盈的说道,“真是太好了,太后娘娘这次真是有惊无险。” 太后蹙眉,脸上露出不悦,许是不满黎妃这不合时宜的说话声。 太后的寝殿里不止有他们,黎妃守了太后一夜,现在就站在一旁候着,身后还有好几个宫婢,这个阵仗是大了些。 寝殿虽大,可这些人往着一站,再大的地方都显得拥挤很多,导致太后烦闷的情绪一下便起来了。 “行了,你们也早些回去吧。哀家虽然老了,但也不至于你们一直看着。”说罢,太后摆摆手。 听太后下了逐客令,黎妃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无奈的扯了嘴唇,行了礼退出寝殿。 寝殿一下子空出不少,太后也终于放轻松,看得出来太后并不喜欢黎妃。 太后转而看向余琬兮的目光又恢复了温柔,握着她的手拍了拍,“哀家瞧着你也喜欢,日后记得多进宫陪陪哀家。” “好。” 太后转而将目光看向郑卓沨,眼里多了些心疼,若不是那怪病,这个孙儿还是十分出色的。 但那些心疼终究没有表露出来。 第十四章 白铭礼 桂嬷嬷此时走进寝殿,俯身在太后耳边说了几句,只见太后脸色一变。 “带着鄢王妃回府好生歇着,哀家也乏了。”这话主要是对郑卓沨说的。 旁人对郑卓沨避之不及,也不敢好奇鄢王府中的事,皆是因为他的怪病而惧怕鄢王,可太后毕竟是他的皇祖母,了解他,也不免的关心他。 一般人家的女子若是嫁给鄢王只怕早就吓的不行,可是余琬兮竟能让鄢王带她参加宫宴,两人虽然生分,可看得出余琬兮并不惧怕鄢王。 太后确实是挺喜欢余琬兮的,因此也心疼她。 “孙儿告退。”行了礼后,二人退出太后寝宫。 外头天气正好,连带着余琬兮的心情也变得好了,步子也轻快了不少,就差没哼起小曲。 快到宫门口的时候,远远的便看见一辆黄色马车,偌大个京城,除了皇上也只有太子能坐上如此华丽的马车。 见到余琬兮和郑卓沨走出来,郑子珩的目光一直追随这他们。 郑卓沨意识到这炙热的目光,快速上前两步与余琬兮并肩齐行。 余琬兮感觉到身边有人,随后一只手扶在她的腰上,一个用力,两人之间的距离就被拉进,这个动作十分亲密。 正打算和郑卓沨拉开距离,余琬兮忽然看到太子就站在不远处,转念一想,便没有推开。 郑卓沨先行一步上马车,伸出手在她面前,说道:“上来。” 虽然眼神里依旧没有任何波澜,可今日的他同往日真是判若两人,余琬兮一时难以接受,竟忘记伸手。 下一秒,郑卓沨的脸在她眼前逐渐放大,其实仔细一看,他还是生的很好看的。 男子勾唇,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剑眉微凝,根根分明的睫毛下一双凤眸,墨色的瞳孔倒映出她的脸。 余琬兮只觉得身上轻飘飘的,下一秒整个人便上了马车。 坐在马车里,周围的空气好像都不流通了,一抹红晕悄悄爬上她的脸颊,方才的举动确实过于亲密。 不远处郑子珩垂下眼眸,眼里泛出道道厉光。 琬琬你再等等我,我一定会让你回到我的身边。 马车缓缓开始行驶,空气中流动着怪异的气氛,余琬兮脑子里都是刚刚的场景,一时没注意到郑卓沨有些不对劲。 “昨日宫宴上,多谢你替我说话。”思来想去,还是要感谢一下他。 若不是他站出来替自己说话,只怕依当时的形式,她这会儿就被关起来审问了。 “你是本王的王妃,若是被安上谋害太后的罪名,本王也会受连累。” 虽然事实的确如此,但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未免也太直接了。 而且,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会儿又好像生气了。 郑卓沨努力压制住身上的不适之感,这并不是发病的前兆,但身体却如此难受。 “你说父皇肯放咱们出宫,时不时已经找到凶手了,究竟是谁要毒害太后呢?”余琬兮自顾自的说着。 郑卓沨冷笑一声,眼神冰冷,“这并非你该关心的事情,你还是想想怎么治好我的病吧。” 见郑卓沨态度冷淡,余琬兮也不是个会热脸贴冷屁股的人,两人一路再无话。 回到鄢王府,明明也就一夜未归,余琬兮莫名有种离开很久的感觉,大概是再宫里的时间太难熬了吧。 常德翻身下马,走到郑卓沨身边,压低了声音不知道说什么,只见郑卓沨微微皱眉,脸色更加凝重。 余琬兮方才跨步进院子,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徐徐走来,长相清秀,眉眼弯弯的,脸上挂着笑意,有意无意的打量着余琬兮。 走进之后,福身行一礼,道:“见过鄢王妃。” 余琬兮想起来了,此人是白丞相的庶子,白铭礼。 此人是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弟,性格顽劣不堪,听说就是白丞相也管难管束,可是怎么会出现在鄢王府,还这么大摇大摆的。 看出余琬兮疑虑之意,还以为是不认识自己,白铭礼便自报家门,“在下白铭礼,与王爷有所交情。” 还有所交情!敢在王府这么大摇大摆的当做自己家的,必然不是有所交情这么简单。 不过郑卓沨这样的人,怎么会和白铭礼交好? “早前便有听说过鄢王妃,没想到今日一见,竟是如此灵动美艳,发觉那些流言蜚语还真是不可信。” 听起来不过是些阿谀奉承的话,可是从白铭礼口中说出来,却觉得十分真诚,也是因为如此,余琬兮产生的兴趣。 “哦,是吗,”余琬兮微微一笑,“那你说说外头都传我些什么呀?” 白铭礼仰起头,略微挑眉,大概是没料到余琬兮会这么回答他。 养在深闺里的女子,大多都脸皮薄,本以为夸赞几句能讨得欢心,但这位鄢王妃似乎不吃这一套。 “流言既是流言,鄢王妃不知也罢。” 余琬兮低声笑道,“白公子也不像传言中的那般顽劣,只不过是有趣些罢了。” “这么说来,王妃也是听说过我的。” 余琬兮略微歪着头,“大名鼎鼎,岂能不知。” 郑卓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人相谈甚欢,他不声色的走过来,语气冰冷,“你怎么来了?” 一见到郑卓沨,白铭礼瞬间站直,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听闻宫中出事,我又帮不上什么忙,便来你府上等消息。” 白铭礼的突然正经,让余琬兮觉得诧异,目光不断在二人之间流转,若有所思。 郑卓沨性格冷漠,阴晴不定,能与他相处好的想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跟我过来!”说完,顿了一下,又看向余琬兮,“你也是。” 留下一句话,郑卓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白铭礼看出郑卓沨有些不对劲,三步并做两步赶上去,扶住郑卓沨的手臂,询问道,“怎么了?” 郑卓沨给了他一个眼神,后者立刻会意,加快了脚步。 他们几个男人腿长自然走的快,可是余琬兮就不一样了,她几乎是一路小跑才勉强赶上。 第十五:封赏 一进书房,郑卓沨脸色煞白,一手捂住胸口,难受的五官都皱在一起。 “噗”的一声,一口鲜红的血喷出。 “王爷!” 余琬兮小跑上来,还喘着气,一张小脸微微泛红,两个眉间距越来越窄。 怎么回事! “先把他扶到床上,我来施针。” 余琬兮拿出针包,却发现常德站在床前不肯让开。 常德眼神犹豫,若有所思的看着余琬兮。 余琬兮不解,着急的喊道,“快让开!” “让她施针。”郑卓沨声音沙哑,却十分坚定。 常德只好让开。 余琬兮快速查看他身体的情况。不是郑卓沨跟她说过的发病的征兆,而且另外一种情况。 按理来说,那日施针过后可稍稍缓解他的不适之感,并且有效的控制住毒性蔓延,可是今日看来,郑卓沨身上的毒又加重了。 也就是说明在不知明的情况下,郑卓沨依旧有接触到毒物。 到底是如何做到让身边的人都无法察觉的情况下,还能下毒? 余琬兮手起针落,动作行云流水,替郑卓沨施针。 看这难受的样子,只怕早就觉得不适,但一直忍着,不得不说,他的忍耐力是真的好,若换做一般人早就不行了。 余琬兮拔出最后一根针,郑卓沨也睡着了。 “王爷如何了?”白铭礼询问道。 余琬兮没有先回答白铭礼的问题,反而询问常德,“常德你说王爷的日常起居饮食,都是检查过得对吧!” 常德应道,“是的。” 余琬兮低眉陷入沉思,“那就奇怪了,方才我检查的时候发现王爷身上的毒又加重了。” 闻言,常德心中一惊,“怎么会……” 声音夏然而止,常德看着余琬兮的目光有了些许疑惑,只是余琬兮正在思考问题,并没有注意到。 且不说这两日郑卓沨在皇宫之中,若是下毒并非易事,毒不是在食物里,那很有可能放在某件物品之上。 常德长年在郑卓沨身边服侍,若是在物上下毒,常德不可能没事,有什么东西是鄢王会动,而下人们却触碰不到的呢? “我让你查毒药的事,有眉目了吗?” 常德摇摇头,“还没有。” “既然如此,你在王爷平时会用的东西上要多加留意,我怀疑毒不是下在食物里,而且沾在某种物品上,王爷长期触碰,导致毒入体内。” “是。” 清晨,朝霞满天,有几只早起的鸟儿正在院子里鸣唱。 一道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鸟儿被惊的挥动翅膀,树上有几片叶子,缓缓落下。 琉儿脚步不断加快,甚至小跑起来,进了院子,敲门,“王妃,宫里来人了,王爷见你过去。” 余琬兮睡眼朦胧,听的不甚真切,翻了个身换个姿势继续睡。 琉儿半天没听到动静,她不敢耽搁,直接开门进去,摇醒睡梦中的余琬兮,“王妃快起,宫里来人了。” 余琬兮一下便坐起来,这个时候宫里来人做甚。 带着疑惑,余琬兮在琉儿的帮助下快速收拾好,便立刻前往大厅。 郑卓沨两手背在身后,他的个子很高,衣裳干净整洁,仿佛伫立在哪里一般,见到余琬兮来了,眼神示意她走到自己身旁。 大厅前,李公公带着许多人宫里的人来,阵仗很大。 “此次王妃救治太后有功,奴才奉皇上之命前来,这些都是皇上赏赐给王妃的。” 说着,李公公挥手招呼着后面的人,宫人们陆续上前。 翡翠手镯,华丽的步摇,珍珠耳饰,应有尽有。 余琬兮从没见过如此昂贵的首饰,顿时眼前一亮。果然是一国之君,手笔大的很。 “还不谢恩!” 郑卓沨冰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像一个警钟一样。 “李公公务必向父皇告知我的谢意。” 话音刚落,常德走上前来,往李公公手里塞了什么东西。 “那是自然。”李公公掂量着,会心一笑。 说罢,李公公带着一众宫人离开了。 人走之后,余琬兮感觉到郑卓沨投来的鄙夷的目光。 余琬兮冷切一声,目送着他离开。 待郑卓沨走远之后,下人中有一道清晰的冷切声传来,“果然是乡下来的丫头,没见过世面。” 说话的人正是明月,眼神里充满了鄙夷,话里满满的不屑之意。 她不过是小声的讽刺,可没想到余琬兮还是听见了,尽管心中有些慌乱,可脸上却看不出丝毫。 又是这个明月! 本来余琬兮今日的心情很不错,但让她这么一搅和,顿时觉得不爽。 她一步一步走进明月。“方才李公公在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话这么多呢。” 尽管明月心中满满的看不起余琬兮,但她对上余琬兮的目光时,瞬间觉得自己败了下风。 可她依旧瞪着眼睛,没好气的说道,“王妃就算戴上了圣上亲赐的宝贝,也难掩盖骨子的俗人气质。” 一个小小的下人,竟然如此大胆,三番两次在她面前叫嚣,看来得在鄢王府建立自己的威望,否则,什么人都敢爬到她头上。 上次的教训看来还没警醒到她,这次当着众人的面,也搓搓她的锐气。 “啪”的一声,在明月话音刚落之时响起。 “我上次就警告过你,没想到你还是如此不懂得摆正身份。” 明月被打了一巴掌,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周围的下人们更是一片唏嘘。 余琬兮在王府的时间不长,下人们也都不了解她,只以为是传言中所说那般,可她在皇宫中的表现,真是令人咋舌,如今看来也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子。 平日里明月在王府仗着自己爹是管事,对其他下人们完全不放在眼里,他们也早看不惯明月了。 更何况主子惩罚下人,他们又能说什么呢? 倒是明管事这个时候站出来打圆场,“小女见识短浅,还望王妃莫要无她一般见识。” “爹!”明月不甘心。 上次便被余琬兮打的一巴掌,她疼了一整天,这次又被打一巴掌,而这个时候自己的爹也不帮她说话,心中更是愤愤不平。 余琬兮指着明月的鼻子,字字坚定,句句铿锵有力。“事不过三,若是还有下一次,我看这王府你也别待了!” 说完,余琬兮扭头离开。 第十六章 药铺闹事 用过午膳后,余琬兮带着琉儿出门去。 若是每日待在王府,要到何时才能攒够分值,还是去府外碰碰运气,再顺便抓一些药回来,研制出能够缓解郑卓沨毒性的药物。 省的他一天天的尽对自己摆臭脸。 但是她出府主要是为私事,不能坐王府的马车,避免招摇,余琬兮让琉儿在外头找了辆马车,自己换上一身便装便出门去了。 余琬兮前脚才出门,后脚常德便把此事报告给郑卓沨听。 “出府了?”郑卓沨感到疑惑。 不安心在府上研究他的病情,往外跑什么! 郑卓沨拿起桌子上的书卷,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跟着她们,看看她都去了哪里!” “是。”常德应下,刚要离开又被郑卓沨叫住。 “等等,本王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自从在宫中看到余琬兮和太子走的很近,郑卓沨便派常德去查了两人的关系。 “属下仔细查过,发现……”常德欲言又止。 郑卓沨抬眼,一双凤眸仿佛要把常德看穿。 在郑卓沨身边多年,常德还是惧怕他这个眼神,连忙继续说道:“王妃似乎曾经和太子有过一段情缘。” “哦~”郑卓沨的眼神里终于有了波澜,放下书卷,说道,“如此说来,本王还得考虑本王的性命是否能安心交给她。” 在皇宫之中,太子看余琬兮的眼神确实不同,虽然郑卓沨早有怀疑,但如今得到证实,他心中还是觉得不爽。 可是依太子的性子,不可能会把自己喜欢的女人派来给自己做奸细,所以余琬兮是不是奸细一事还有待考量。 常德转动眼眸,那日在宫中看到太子和鄢王妃拉拉扯扯,他确实怀疑过,但是这几日王妃对王爷的病情也确实是上心。 无法否认的是,王爷近日身子确实好了不少,这也是王妃的功劳,这些他都看在眼里的。 “可依属下来看,或许王妃和太子之间,或许已无瓜葛。” 郑卓沨勾唇淡笑一声,“你与她才认识几天,竟也向着她说话?” 常德眼神闪过一丝不安,“属下绝无此意。” 郑卓沨摆摆手,示意它退下。 常德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属下先告退了。” 说完,便离开了。 郑卓沨目光看向前方,神色凝住,目光微冷。 余琬兮在一家药铺外下了马车,刚刚站稳,便听到药铺里有吵架的声音。 动静特别大,导致药铺周围围了许多人。 余琬兮好奇的往前走走,看到一个身穿淡黄色叠纹裙的女子正和药铺老板争执。 余琬兮心中一喜,这或许是个机会。 “姑娘,我不是不愿意给你父亲治病,只是你父亲的腿重伤多年,根本不可能好起来的,你就是花再多的钱也是浪费。” 药铺老板苦口婆心,十分无奈。 “你说谎!两个月前还说我爹的腿能治,现在又告诉我不行,你这是耍我呢!”楚沁沁两手插着腰,越说越生气,全然不顾自己小姐的身份。 药铺外面聚集的人越来越多,都是来看热闹的。 余琬兮随便拉了一个妇人,问道,“你可以这里面吵架所谓何事?” 妇人轻叹一口气,把知道的一五一十都告诉余琬兮。 原来里面大闹的人是楚将军的女儿,名字叫楚沁沁,性格泼辣的很,还会武功,三天两头就来找大夫,京中大大小小医馆里的大夫全都被她找遍了,不给治还闹,现在这些人看到她就躲得老远。 楚将军早年征战四方,英勇无比,可惜在一场战斗中被敌人伤了腿,自此无法站立,一直在家养病,听闻现在性格越发古怪。 曾经的一代枭雄,如今落到连站立都难,身为她的女儿自然不愿意看到他颓废的样子,四处求医。 余琬兮穿过人群走进药铺,看到楚沁沁正拿起椅子要砸,正是她的方向。 楚沁沁没想到有人突然冲出来,她本意并不想伤人,椅子没扔出去,反而直直的落下,砸到自己的脚。 “啊”楚沁沁惨叫一声,连忙蹲下去捂住自己的脚。 余琬兮立刻上前关心道,“没事吧?” 楚沁沁抬头,正正对上余琬兮,对面的女子说话温柔,眼睛也十分好看,一身浅蓝色的衣裙极为普通,到穿在她的身上有一种柔美之感。 “没事。”楚沁沁也是学过功夫的,这点根本不算什么,一会儿便不疼,缓过来了。 楚沁沁回过头,这药铺里哪里还有老板的身影,老板早就叫状跑走了。 “该死,又让他给跑了。”她气的直跺脚。 这家药铺的老板是唯一一个说楚将军的腿还有救的人,所以她不能放弃。 就在楚沁沁要离开去追药铺老板的时候,余琬兮突然伸手拉住她。 “楚姑娘真是抱歉了,若非因为我的缘故,也不会让老板跑掉。” 楚沁沁摆摆手,“害!这也不能怪你。” “若是楚姑娘不介意的话,我也学过些医术,可以帮楚将军看看。” 闻言,楚沁沁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可是转而看到余琬兮的样子,又感到疑惑。 她向来是直来直往的人,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我看你年纪跟我差不多,医术真的可以吗?” 余琬兮自信一笑,“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楚沁沁低眉思虑片刻,勉强开口,“好吧,你跟我走一趟。” 余琬兮跟着楚沁沁到了楚府,楚府还算气阔,毕竟楚家世代为将,为国征战,楚家先烈各个都是忠贞烈士。 即使楚将军抱恙在家,朝廷依旧没有亏待他们。 穿过前院,经过一条条长廊,到楚府旁边的别院,终于到了楚将军住的地方。 地方不大,院子的后面种满了竹子,前面种了几颗松鼠,偶尔还有几只松鼠在跳来跳去。 这个地方离楚府庭院都挺远的,也安静,适合静养。 楚沁沁突然停住脚步,回过头来,叮嘱道,“我爹脾气有些古怪,一会儿说话可能不太好听,你多多担待。” 余琬兮笑着点头,跟着楚沁沁往里走。 第十七章 棋局 楚将军自受伤以后,性格越来越孤僻,后来搬到这个地方来住,平日里都是不让人来打扰的。 屋里很安静,跟着楚沁沁走进去,余琬兮看到楚将军对面的人,感到十分震惊。 屋里的两人正专心致志的下围棋,楚沁沁和余琬兮知趣的没有打扰,静静的站在一旁观看。 余琬兮略懂一些围棋之道,大概看出个棋盘上的局势。 白铭礼手执白子,思虑片刻方才落下,唇角勾出一抹笑意,眼神里充满了自信,抬头看了一眼正在沉思的楚将军。 白铭礼的皮肤很白,人一如他的白衣一样,干干净净。 郑卓沨就没有这么白,大概是在外打过战的缘故,郑卓沨身上总是会有一些戾气,再加上他脾气不好,便让人觉得很有距离感。 奇怪!这个时候怎么想起郑卓沨了! 余琬兮自己都觉得奇怪,她摇摇脑袋,甩掉自己不合时宜的思绪,继续观棋局。 观棋本就是局外人看的更清楚一些,纵观全局,白子确多出比黑子。 白铭礼接下来落子的地方都是依照先前铺排好的路去下,若非一早布局,黑子很难到顺利到这个境界。 这是一个陷阱,黑子无论落在哪里都是九死一生。 再观楚将军,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又一子黑子落下,黑子成功落入白子的陷阱。 白铭礼嘴角微微上扬,他十分自信。 只是黑子下一步落子的地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置之死地而后生! 局势变成了黑子占上分,白铭礼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了一眼楚将军,但是不到最后一刻,输赢依旧难定。 楚将军丝毫不慌,黑子稳稳的落在棋盘之上,眼里对白铭礼多了些许赞赏。 白铭礼没能察觉楚将军的意图,认为自己赢定了,可殊不知楚将军一早洞察他的意图,入局的同时也设下一个局引白铭礼进入。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楚将军便结束了棋局,一切已成定局,黑子胜!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楚将军征战沙场多年,行兵布阵最是在行,棋子如兵,每一子落下都有他的用意。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让对方先放松警惕,其实自己早已布局,等待时机,一网打尽。 白铭礼放下棋子,惭愧道,“楚将军厉害,晚辈自愧不如。” 楚沁沁看准时机上前去,站在楚将军身侧,顺势挽着他的手,得意的说道,“你输给我爹很正常,不必惭愧。” 楚将军仰天爽朗的大笑,“下棋最能体现一个人的性格,贤侄能有如此缜密的心思,将来必成大事。” 说罢,转而对楚沁沁道,“你怎么来了?” 见楚将军现在心情大好,楚沁沁把余琬兮拉上前来,介绍道,“爹,这是余大夫,我请她来给你看腿疾的。” 一说到大夫,楚将军的脸色便沉了下来,方才高兴的情绪一扫而空,语气也变得凌冽“我说过了,不必再找大夫来,你怎么就是不听!” 说着,楚将军的目光便看向余琬兮,看到是个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女子,心中更是愤然。 果然是征战多年的将军,脸色沉着下来便有几分惧人,被楚将军这么一打量,余琬兮背后生出丝丝凉意。 一旁的白铭礼视线落在楚沁沁身后的余琬兮身上,顿时惊讶出声,“王妃你怎么在这里?” 话音刚落,楚家父女的目光皆顺着而去, “你刚刚叫她什么?”楚沁沁以为自己听错了。 白铭礼起身,行了礼,这才向两位介绍道,“这位便是鄢王妃。” 楚沁沁惊讶的嘴唇微张,方才一路和余琬兮交谈,只顾着说自家父亲的事情,忘记问她名字和身份。 楚将军早年便是在鄢王麾下的,所以对鄢王很是敬重,后来自己患有腿疾,不能带兵打仗,鄢王又得怪病,以致整个楚家都开始落魄。 一听到余琬兮是鄢王妃,瞬间肃然起敬,想到方才对她的态度,顿时后悔。 “属下有眼无珠,不知鄢王妃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余琬兮本来就不打算说出自己的身份,确实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白铭礼。 她连忙摆摆手,“楚将军不必如此,我今日是以大夫的身份来的,并非鄢王妃。” 她顿了顿,又说道,“方才我在街边遇到楚姑娘,听说了您的病情,我自幼学医,若是楚将军不嫌弃,可否让我诊治一番。” 楚将军眼神逐渐暗淡,“不是我不愿意治病,只是我这腿疾患病长久,宫里的太医来瞧过了都束手无策,王妃还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楚沁沁听父亲这么说,心中开始着急起来,抬头向白铭礼求助。 白家和楚家算是远方的表亲,两人自幼相识,白铭礼一身的功夫都是和楚将军学的,加上白铭礼谈吐有趣,深的楚将军喜爱。 自从楚将军搬来别院住以后,嫌少让人来探望,只有白铭礼每次来都让将军喜笑开怀。 他的话最管用了! 白铭礼接受到楚沁沁的眼神,劝说道,“晚辈听闻前些时日太后中毒,宫里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最后是鄢王妃出手医治,一双圣手妙手回春,救回了太后娘娘的性命。如此高超的医术,连太医院都不如,将军何不一试。” 白铭礼的神情很夸张,吹捧起人来真是一套一套的,余琬兮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闻言,楚将军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思虑片刻,楚将军还是点了点头。 一旁的楚沁沁看待余琬兮的目光起了敬佩之意。 余琬兮将手搭在楚将军的腿上,医疗系统自动启动。 经过一番查看,余琬兮发现楚将军的腿疾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一些。 腿上的一些经脉是断过重接的,经脉重接的很好,恢复过后其实完全不影响行走,但很奇怪的是,血液流到腿部竟然会不顺畅。 以至于神经无法传到大腿,所以导致无法行走。 不知为何,余琬兮似乎能想象到楚将军曾经受了多少的苦,经脉断裂是何等的痛苦。 第十八章 青梅竹马的争吵 思及此处,余琬兮渐渐红了眼眶。 但她又生怕周围的人发现,立刻将情绪掩藏起来。 她想要继续查看清楚,这样好对症下药,只是系统在检查的时候一直出现问题,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琬兮检查许久,一直皱着眉头,导致一旁的楚沁沁也开始烦忧起来。 原来,楚将军体内藏有一种毒。 此毒极为隐蔽,隐藏在体内,主要在腿部以下,且在腿部也分散各处。 呈现星星散落的形状,这里一点,那里一点。 因为毒量不多,所以一般的大夫通过诊脉是很难发现的,也是为何许多大夫看过后用尽方法也无法让其恢复。 因为一旦不甚触发到毒性,救治就会变成杀人,会在无形之中加重病情。 不过楚将军因为腿疾所有不能练功,好在因为如此毒就不能因此扩散,这样一来还救了楚将军一命。 只是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毒药,能研究出此毒的人真是恶毒至极。 换作别人中了此毒,等到毒性扩散至全身便真的无救了。 见余琬兮迟迟没有反应,楚沁沁忍不住出声询问,“我爹的病怎么样?能治吗?” 余琬兮起身,眉头微皱,神情不是很好,“虽然楚将军的腿疾极为复杂,但不是全然没有办法,我会尽力一试。” 想要治好腿疾,必须先解毒。好在楚将军的身上的毒不是特别深。 听到余琬兮的话,楚沁沁高兴的拉着余琬兮的手,欣喜过望,“也就是说能治,对吧。” 楚沁沁是学过功夫之人,手上的力道比一般女子要大出许多,余琬兮被她这么一抓,手上吃痛,微微皱起眉头,却又不敢说, 倒是白铭礼看出端倪。 他自幼和楚沁沁一起长大,她的手劲有多大他是知道的,余琬兮看起来就是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哪里受的住楚沁沁的力量。 他上前抓过楚沁沁的手,将两人分开,无奈的说道,“你力气没轻没重的,把王妃都抓疼了。” 楚沁沁这才意识到,看到余琬兮的手臂一下红了一大片,她感到十分抱歉,眼底里满满都是愧疚。 余琬兮微微一笑,“无碍的。” 余琬兮拿出针,对准楚将军的穴位扎下去,每一针都必须小心翼翼,避免将毒引到血液之中。 拔出针后,余琬兮试着轻轻敲打楚将军的膝盖,微微抬头,询问道,“楚将军,有感觉吗?” 腿上传来的感觉让楚将军十分意外,他惊喜的频频点头,“有,有感觉。” 楚沁沁上前来,小脸上已挂满泪痕,欣喜到哭泣。“爹,太好了,您的腿终于有救了。” “实在是太感谢王妃了。”楚将军自己也激动起来,说话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看到眼前的画面,余琬兮体会到一种温暖。 若非楚沁沁坚持不肯放弃,自己又怎能遇到她。 “治疗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楚将军只要好好配合,一定会好起来的。” 腿疾一事已经是很大的打击了,余琬兮想了想还是没有把中毒一事告诉他们,免得他们多想。 楚将军有些累了,楚沁沁便服侍他休息。 余琬兮从房间里出来,一直在外面等着,她没有走是因为,还有些事情要交代楚沁沁。 天空中,几只鸟儿飞过,停在后院的竹子上,竹子传来“沙沙”声音。 余琬兮一时出神,没有注意到白铭礼已经走到她的身后。 “楚将军的病情,王妃真的有办法吗?”白铭礼是不愿看到楚家人再一次充满希望,又是去希望的样子。 这些年来,请过无数的大夫瞧过,都没能治好楚将军的腿疾。 余琬兮诧异的回过头,“白公子不相信我。” 白铭礼笑着摇摇头,“方才王妃在查看将军病情的时候,露出的那个表情,是为何意?” 她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却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她正要开口,楚沁沁小跑出来,直接握着余琬兮的手,表示感谢,“我爹的病,就交给王妃了。” 白铭礼一把拉开楚沁沁的手,皱着眉头,“王妃的手也是你能拉的,你力气那么大,要是把王妃弄伤,就没人能治将军的病了。” 这些话一下把楚沁沁心中的怒火点燃,“别以为我爹护着你我就不敢打你了,我跟王妃怎么样,用不着你来管。” 方才还是在屋子乖乖听话的女儿,现在一下子便切换成女汉子模式,同余琬兮在药铺前看的一模一样。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个没完,谁也不让着谁。 吵着吵着,两个人便往院子中间走,嘴里说着,“打一架。” 眼看着楚沁沁和白铭礼各自把袖子挽起来,可是嘴上说着打架,却没有一个人真的动手。 余琬兮看着这对欢喜冤家,不禁笑出了声。 二人听到声音,都转头看过来。 白铭礼有些不好意思,“王妃莫要见怪,我们两个自小一同长大,吵架惯了。” 说完,白铭礼还不忘瞪楚沁沁一眼。 楚沁沁冷切一声,上前挽住余琬兮的手往外走,嘴里嘟囔着,“知道从小一起长大,也不知道让人家一下!” 原来,楚沁沁喜欢白铭礼。 所以即使吵架也好,打架也好,都是因为他对楚沁沁来说是不同的。 正所谓,打是亲骂是爱。 “你想什么呢?”见余琬兮走神,楚沁沁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虽然她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可是楚沁沁莫名的对余琬兮有好感。 不仅仅是因为她能治自己父亲的腿疾,而且余琬兮给她的感觉就很不一样。 因为自幼像个男孩子一样野,十分讨厌那些深闺小姐们的故作姿态,余琬兮天生自带的亲和感,以及热心和温柔,最重要的是不娇柔做作。 这也是楚沁沁不愿意称呼她为鄢王妃的原因,因为总显得很疏远。 “没什么。”余琬兮收回思绪。 想起原本要和楚沁沁说的话,停下了脚步,“楚姑娘,因为一些原因,我可能没法日日来楚府,你记得时常帮楚将军按摩腿,替他舒缓经骨,最重要的是切莫操之过急。” 楚沁沁笑意盈盈,“知道了,咱们可别那么生分了,日后见我沁沁便好。” “那你也别叫我王妃,唤我琬兮便可。” 第十九章 假山后的亲密 清晨,京中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带来丝丝凉意,天空一片朦胧的雾感。 鄢王府今日也是同往日一般宁静,算着时间,余琬兮今日要去给郑卓沨施针,要解寒毒没那么容易,施针仅仅是为了缓解毒性扩散。 一大早她便差遣琉儿去药铺买药,所以现下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便之身撑着伞前往。 自从靖安侯府回来之后,余老太君便让琉儿跟着来王府,有个娘家的侍女贴身侍候,总比他人贴心。 一阵风吹过,几滴雨水打在她的脸上,尽管她再小心翼翼,绣花鞋上还是湿了,连着裙摆也沾上了泥土。 风很大,手里的伞都挡不住。她担心盒子里的药会湿,下意识的抓紧了。 盒子里装的是她苦心研制出来的药,为了方便服下,她把药做成小药丸。 这些小药丸在郑卓沨发病之前服下,可以有效控制发病的症状,功效和镇定剂差不多,只不过换成口服的。 但是有坏处就是服下之后,脑袋不会完全失去意识,只是身上会无力不听使唤,这样就避免他误伤了别人,等到药效过后,自然恢复正常。 拿着药她还特别高兴,等到治好郑卓沨和楚将军的病,基础分一定会蹭蹭上涨。 这样她回到现代就指日可待了。 到郑卓沨住的西厢院里,有下人拦住她,“王爷此刻不在房里。” 一大早的,人能去哪呢? 余琬兮疑惑道,“那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下人摇头,表示不知道。 “罢了,你帮我把这个东西交给王爷。”说着,她把手上的盒子交给对方,自己转身离开了。 余琬兮走在石子小路上,想着下午还要去楚府,想着楚将军的病情,倏的,余光瞥到一个身影从不远处经过。 她脚步停住,感到疑惑。 那个方向,不正是竹林小院。 郑卓沨不是不让任何人靠近,为何明管事现在会在这里。 想到上次误入竹林小院,郑卓沨的态度,余琬兮就来气。 明管事走的很急,时不时四处看看,一看就是做贼心虚的模样,莫非明管事和郑卓沨中的毒有关。 她好奇的跟上去,因为怕被发现,所以余琬兮特意把伞关掉,没一会儿,衣服便都湿了。 眼看着明管事进了假山,余琬兮跟着进去的时候,竟然没了人影! 奇怪,明明看见人走进来,怎么会! 突然,身后有一个黑影出现,余琬兮感觉到手上的力道,随后人拉到一边去按在假山上,没等她反应过来,嘴巴就被人捂住。 郑卓沨的脸在她面前陡然放大,一双凤眸正直勾勾的盯着他,泛出阵阵寒意。 本来衣服就都被雨水打湿了,身上冰凉凉的,被郑卓沨这么一看,余琬兮不禁打了个寒颤。 鼻子痒痒的,下一秒喷嚏就要出来。 郑卓沨手上一个用力,捂的更紧,余琬兮没能打出喷嚏,竟然咬到了他的手。 郑卓沨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有想杀死她的冲动。 余琬兮十分无奈,她是不是有意的。 假山的另外一边,响起了脚步声。 郑卓沨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安静。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假山的的另一边明管事手上拿着一块石头,正四处像在找什么东西。 原来,她早就被发现了,明管事是故意入假山,利用假山遮挡视线,刚好可以处理掉后面跟踪的人。 若不是郑卓沨,恐怕现在她早已被明管事打晕过去。 假山的缝隙间本就很小,原本就只能容一个的地方,如今站了两个人,为避免被发现,郑卓沨更贴近余琬兮的距离。 两个人近的能够感受到彼此的温度,不知道是因为淋了雨的缘故还是什么,余琬兮觉得郑卓沨身上特别温暖。 直到这么近的距离,余琬兮才发现郑卓沨比她高出那么多,自己才到他下巴的地方,此刻她的脸正贴在郑卓沨的胸膛。男人宽阔的胸膛一点一点起伏有力,四周除了雨声,便是他的心跳声。 余琬兮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好像跟郑卓沨的重合了,而且越跳越快。 明管事拿着石头一点一点的靠近,离得越近,余琬兮的心跳便越快,呼吸不自觉的开始变急促,胸腔也起起伏伏。 郑卓沨感觉到怀里人的异样,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开始觉得烦躁,他一手按住余琬兮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接过余琬兮手里的伞。 一双温热的大手覆盖在余琬兮的肩上,按的她渐渐胸腔起伏的动作满满变小。 她感觉到身旁的男人接过她手上的伞,紧紧握住,做出蓄势待发的模样。 忽然,天空中响起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余琬兮吓得抱住郑卓沨。 郑卓沨一愣,顿时觉得脑袋一片空白。 假山之后,明管事亦被这震天的雷声吓到,吓得手上的石头掉落,扭头快速离开了。 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余琬兮松了口气,气息正好撒在郑卓沨的脖颈上。 郑卓沨更加觉得有些烦躁,一把拽过余琬兮就往外走。 “疼!你弄疼我了!”余琬兮吃痛的扭转着手。 郑卓沨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一直到书房,郑卓沨才放开她的手。他的力道很大,导致余琬兮惯性的往前踉跄了几步。 她转动手腕以缓解疼痛,没好气的瞪着他,“干嘛这么用力!” 郑卓沨冷笑一声,“若不是我刚刚拽着你,你早就被明管事发现了,现在更不可能好好的站在这里。” 原来他知道自己在跟踪明管事。 “那你又怎么会在哪里?”又刚好救下自己。 郑卓沨看着她沉默不语,他只不过是刚好从密室出来的时候撞见余琬兮正在跟踪明管事,本来这种事吩咐常德就好了,也不知为何,自己就跟了上去。 不过这个女人还真是蠢,跟踪人的时候脚步声那么大,明管事这么精明的人肯定早就发现了,所以故意带着她兜圈子,然后把人引到假山处处理掉。 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 到时候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居然还在这里冲着他大呼小叫,真是不知好歹。 第二十章 别给我添麻烦 郑卓沨的一挑眉,“这是本王的王府,本王爱在哪里在哪里!” 也是,你的王府你说了算。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要给他施针,结果人不在她才会遇到明管事的。 本来施针的日子都是定好的,谁让他该在的时候不在。 想到这里,余琬兮气愤的小嘴都撅起来,突然,她想到什么,看着郑卓沨的目光里闪烁着狡邪。 郑卓沨叫她迟迟不说话,瞅了她一眼,洞察了一切。 “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要是谋害本王,本王让你也出不去这个门!” 他的语气淡淡,却带着浓浓的威胁。 说着,郑卓沨脱去自己的外衣。 余琬兮脸上充满着尴尬,这个人是有读心术,怎么知道她要干什么。 本来想给郑卓沨一点点小小的教训,最后还是罢休了,她老老实实的给郑卓沨扎针。 “毒药的事情还没着落吗?”她眼睛都没抬一下,漫不经心的问着。 “没。”郑卓沨低声回答。 施针的时候有些穴位是会疼的,但是这么多次以来从没见郑卓沨喊过一声。 很快郑卓沨的额头上开始冒出细细的汗水,一滴两滴落在枕头上,很快,枕头便湿润了。 看着郑卓沨隐忍的样子,余琬兮心中产生了心疼之意。 余琬兮一边给郑卓沨拔针,一边开口,“看明管事那鬼鬼祟祟的样子,你中毒一事会不会跟他有关?” 郑卓沨眼皮都买抬一下,冷声道,“此事你不必再管,省的给我添麻烦。” 闻言,余琬兮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 郑卓沨吃痛的瞪着她,一把抓起她的手,“余琬兮,你是想谋害本王吗?!” 这么一动,郑卓沨的身上更痛了。 余琬兮冷笑一声,奋力抽出自己的手,“我要是想谋害你还不用这么麻烦。” 说着,又给他按回去了。 什么叫给他添麻烦!本来她是好心想帮他转移注意力的,结果,呵! 常德从外面快步进来,看到自家王爷裸着上半身,王妃坐在床边。 虽然施针的时候都是要把衣服脱掉的,常德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但是突然来这么一下,常德还是不适应。 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 常德不敢再想下去,适时的干咳两声,示意两人自己在这里,这才说道,“王爷,王妃,太后身边的桂嬷嬷来了,说是太后请王妃入宫。” 闻言,余琬兮抬起头,转动了一下眼珠。 “皇祖母挺喜欢你的,大概是想喊你进宫叙叙。” 郑卓沨以为余琬兮是担心,所以出声安慰。 只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变得有些柔软,余琬兮更是没注意到。 唯有常德,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王爷,反复的思量刚刚那句话是否出自王爷一个口。 余琬兮拔出所有的针,收拾好后便起身出去了。 走之前她偷偷交代常德,让琉儿去楚府说一声,今天会晚点去楚家。 见到桂嬷嬷后,便坐上皇宫派来的马车,进宫。 桂嬷嬷带着她在御花园里走,余琬兮很清楚这不是去太后寝殿的路。 走了许久,终于在一座凉亭里看到太后。 身子完全恢复的太后,看起来容光焕发,年轻了好几岁。 她静静坐在那里,雍容华贵,气质浑然天成,一手拿起石桌上的茶杯,扫去浮在茶水面上的沫,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口气,喝下,动作十分优雅。 余琬兮规规矩矩的上前行礼,“孙媳见过皇祖母。” 闻言,太后放下茶杯缓缓转过身来,见到余琬兮,脸上露出笑容。 伸手招呼着她,“快来,陪哀家坐会儿。” “是。”余琬兮应着便坐下了。 旁边的侍女适时的端上一杯茶。 正好她也口渴了,喝下一口,清新无比,身上也舒缓了不少,不得不说,宫里的茶就是好。 太后把余琬兮的神情变化收在眼底里,露出一抹慈爱的笑容。 “哀家今日觉着无聊,便想到了你,这就叫桂嬷嬷把你接进宫,陪着哀家说说话。” “琬兮平日里也无事,皇祖母若是想找人聊天,随时奉陪。” 听了余琬兮的话,太后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不得不说,皇宫里的景色真是不错,太后也很会选地方。 此处凉亭挨着湖水,远远的便能看到湖面上有鱼儿时不时的跳出水面。 阳光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水清澈的可以见底,周围有几个宫婢正在喂鱼,鱼儿便一纷拥的涌上去。 太后看的入了神,余琬兮没有打扰,只是静静的坐着。 宫里的湖不连着宫外,这湖里的鱼儿到死都游不出去,可是鱼儿只有七秒的记忆,七秒之后什么都忘却,就更不会有游出去的欲望。 可是人不一样,四周高高的朱墙,把皇宫和外面的世界阻挡。人不是鱼,无法随心所欲。 太后身居高位,多少人想要巴结,有多少的关心是出于真心。 想着想着,余琬兮看着太后的眼神充满的心疼。 身为皇上的母亲,无聊时想要找人聊天,偌大的皇宫中寻不到。 身在这样的地位,想要找一个真心的人,又谈何容易。 “为何这样看着哀家?”太后不知何时已经回过身来。 余琬兮收了思绪,“孙媳只是想起了祖母,有些时候没回去看她了。” 她不能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只能对着太后撒谎。 “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不远处,几声嬉笑声传入耳中。 黎妃正笑着,目光随到看到凉亭里两人,尤其看到余琬兮的时候,顿时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她似是不经意的带着人往这边来,边走着还边笑着,如此招摇,生怕别人不知道。 余琬兮也注意到了她们,眼瞧着一众人往凉亭这边过来,停在凉亭前。 “见过太后娘娘。”众人行礼。 余琬兮也起身朝着黎妃行了个宫礼,“见过黎妃娘娘。” “长姐,你怎么也在这里。”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余琬兮抬起头来时,便看到黎妃身后的余清央。 余清央上前挽住余琬兮的手,做出两人十分亲密的样子。 “没想到姐姐也在宫里,想不到咱们姐妹两竟在皇宫碰上了。” 第二十一章 太后偏心 余清央今日是和永昌伯爵府的小姐一同进宫的,永昌伯爵府的大小姐温晴晴是与太子有婚约的,时不时便会入宫陪黎妃。 这是温若若告诉她的。 她心系太子,也想讨好黎妃,只能想尽办法入宫。 于是便对温若若旁敲侧击,打听到温晴晴今日会入宫,便找了由头在问若若面前提了一嘴,温若若倒是好说话,她夸奖几句好话,温若若便答应带她入宫见识见识。 她早已听闻余琬兮救了太后一事,今日在这里遇见二人,可见太后对余琬兮印象不错,想到这里她就来气。 余琬兮讨好人的本事还是不小,太子和太后都能对她另眼相看。 不过,她若是能借着这层关系让太后对她也刮目相看,于她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 看到余清央突如其来的亲密,余琬兮觉得很讽刺,眼神也变得不自然。 想要抽出被余清央挽住的手,可是对方似乎知道她的动势,死死拽着,两个人暗自较劲着。 “你是?”太后出声询问,打破了这场尴尬。 见太后询问自己,余清央故意走到太后年前,“回太后娘娘的话,我是靖安侯府的二小姐,是鄢王妃的妹妹。” 太后沉思的一下,看起来很认真的在思考,想了许久,才道,“哀家记得靖安侯府只有一个嫡小姐呀。” 此话一出,余清央的脸上便挂不住了。 自古以来长幼有序,嫡庶尊卑,若是庶出的小姐平日里是没有机会能进宫的。 太后如何不知余清央的母亲是妾抬上来当主母的,所以余清央嫡女的身份也是属实,可是太后是什么人,在宫里生活过这么多年,一眼便能看出她的小伎俩。 既然想要抱住黎妃的大腿,就应该知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如今想要仗着某层关系拉亲近,是觉得这宫里的人都是傻子吗! 她故意这么说,就是想让余清央难堪。 在座的各位谁都知道靖安侯府的情况,黎妃也是不愿场面如此难堪,之前见余清央都是一副能言巧语的模样,常常把大家都逗笑,如今到了太后这里,一句话便成了哑巴了。 怎么说也是她的人,若是惹得太后不愉快,太后迁怒到她的头上,得不偿失。 想到这里,她狠狠的瞪了余清央一眼。 随后笑道,“太后娘娘有所不知,靖安侯的发妻逝世的早,后来又娶了续弦。” 黎妃故意没说余清央的母亲是妾室出身,已经给了她很大的面子了。 “原来是这样。可怜的孩子,年幼的时候便失去了母亲,后来还遗落民间。”说着,太后拉过余琬兮的手,疼爱的说道。 余清央看的直冒怒气,凭什么好处每次都是给余琬兮捡了去。 她自幼便学过些医术,尤其是毒,所以在解毒和制毒方面颇有研究。若不是那日宫宴她不在,说不定救回太后的人就是她了,哪里还有余琬兮什么事。 她真是越想越来气,还想开口说话时,余光瞥到黎妃正瞪着她。 顺着余光看去,黎妃的目光好似要把她活剥了。 这里是皇宫,不是靖安侯府,由不得她胡闹,无奈之下,她只好退到一旁,静静的看着太后和余琬兮亲近,分外眼红。 黎妃适时拉过温晴晴上前,在太后面前说道,“晴晴还不快见过你皇祖母。” 温晴晴规规矩矩的行了个宫礼,柔声笑道,“晴晴见过皇祖母。” 太后倪了她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快,“这都还没进皇室呢,现在改口还过早了些吧。” 闻言,黎妃的脸上一僵。 果然这种事情见得多了,一句话便能巴结的人下不来台,余琬兮在心里佩服太后。 温晴晴性格本就温温吞吞的,和温若若简直天差地别,听到这话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着急的把目光投向黎妃。 太后自顾自的询问到余琬兮小时候的事情,两人聊得甚是欢快,以至于忽略了黎妃一众人。 黎妃觉得面子上过不去,笑着道,“妾身先告退了。” 说完,带着人没好气的走了。 走到御花园的一角,黎妃也不顾众人的面,抬手“啪”的一声打在余清央的脸上。 突如其来的巴掌,打的余清央彻底懵了。 就连温晴晴和温若若都惊讶了,平日里温和的黎妃,现在看起来像是只母老虎。 “你少在本宫面前耍心机,坏了本宫的好事,有你好看的!” 本身她是想带着温晴晴到太后面前见见,太后对小辈一向宽容,若是温晴晴能讨的太后欢心,自己在这后宫中说会也有分量。 谁知道这个余清央无端来插一脚,导致太后心情不佳。 本来她是看着与温若若交好的缘由,又是余琬兮的妹妹才带着她的,现在看来,和余琬兮一样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短短几天,那个鄢王妃就深的太后的欢心,她这么多年了,也没能让太后多看她一眼,想想就气愤。 黎妃大步离开了,温晴晴本来和余清央也不熟,只知道她是妹妹的朋友,也不管她,自顾自的追赶黎妃去了。 温若若留在原地,看到余清央红肿的脸。 方才黎妃那一巴掌打的十分响亮,可见力道之重。 一想到余琬兮,她就替余清央愤愤不平,“你方才被那般羞辱,你的长姐可有为你说过半句!” 余清央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流下来,哭的梨花带雨的,声音哽咽。“我想长姐应该是有什么苦衷吧,毕竟她现在是太后面前的红人。” 她知道温若若是个傲娇的个性,平日里谁也不放在眼里,但是实际上特别容易心软,她只要稍加让她觉得她委屈,温若若便会帮她。 想要靠近温晴晴和黎妃,温若若是最好的帮手。 果然,温若若抓着她的手,“都这样你还为她说话!等我姐嫁给太子,我看她个鄢王妃还能翻起什么风浪来!” 温若若说的义愤填膺,她早就看不爽余琬兮那一副天底下就她最委屈的模样。 一听到太子,余清央心中便泛起波澜。 不可以,太子只能是她的! 第二十二章 替她传话 余琬兮一直陪太后待到午时才离开,按规矩,她是不能留在宫里用膳的。 余琬兮才离开,桂嬷嬷便上前,“奴婢瞧着,鄢王妃与旁人是不同的。” 太后点点头,“她是真的关心哀家,也是用真心来对待哀家。” “好了,哀家累了,扶哀家回去吧。”说着,太后搭上桂嬷嬷的手。 余琬兮出了宫,宫里的马车直接送她回鄢王府,她没进去,而且到另一边找了辆马车,直接去了楚府。 到了楚府,楚沁沁交代过的,所以楚府下人都认识她没有人拦着她,她驾轻就熟的来到楚府别院。 才进院子,便听到里面嬉笑吵闹的声音。 又是楚沁沁在和白铭礼吵架,这个场面她早已见惯不怪了。 厢房门开着,余琬兮也没敲门,直接走了进去,她的出现,让里面的吵闹声戛然而止。 而余琬兮也愣在原地。 不远处,郑卓沨正坐在楚将军的对面,而楚沁沁和白铭礼在郑卓沨和楚将军身旁,各占一边,常德则站在郑卓沨的另外一侧。 看到余琬兮来了,楚沁沁小跑过去,拉住她的手,“快过来,听王爷说你被太后单独召进宫去了,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她不是让常德去跟琉儿说一声,让琉儿在楚府告知一下的,怎么琉儿没来,郑卓沨倒是来了。 余琬兮看了一眼常德,后者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四处看着。 他本来是想去告诉琉儿姑娘的,可是偏偏王爷在殿内听到了一些,非要他说出来,他就只能说了,然后王爷就非要自己亲自来。 这怎么能怪他呢! 余琬兮见屋子里四双眼睛都盯着自己,有些不自然。 “我先给楚将军看看病情。”说着,余琬兮松开楚沁沁的手,上前去。 走到郑卓沨旁边的时候,郑卓沨正好起身给她让位子,可偏偏两个人就很默契的总是撞上,郑卓沨走不出去,余琬兮也走不进来。 “你们俩干嘛呢?”出声的是白铭礼,他说话的时候还带着笑意,脸上一副看戏的表情。 余琬兮推开郑卓沨,让他到一边去,自己便开始替楚将军把脉。 被推开的郑卓沨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只是碍于楚将军在这里,他才没发作。 他直勾勾的盯着余琬兮的后脑勺,仿佛要看出个洞来才行。 余琬兮感觉到背后灼人的目光,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的。 毕竟是个病人,她也懒得跟他计较。 看着两个人之间有趣的互动,白铭礼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一旁的楚沁沁看到,质问他,“你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闻言,郑卓沨的目光便投过来。 白铭礼被看的背后直发毛,抓着楚沁沁的肩把她往外推,“小孩子不懂,别乱问!” 楚沁沁不明所以,一直缠着他,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吵到院子里还在吵。 诊过脉后,余琬兮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经过这些天的诊疗,楚将军身上的毒都已经排干净了,接下来只要疏通他的经脉,让血液流通,再加上复健,不过一段时日,便能好起来。 接着她便开始施针。 很快,全部完成。 余琬兮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叮嘱道,“现在开始才是正在的治疗,楚将军记得切莫操之过急,得一步一步来。” “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一会儿,放心吧,我知道了。” 楚将军说完,转而对郑卓沨道,“多谢王爷这些年来对属下的照顾,属下没齿难忘。” 郑卓沨手搭在楚将军的肩膀上,“是我应该的。” 楚将军接下来需要好好休息,余琬兮等人没再打扰,前后离开了房间。 看到他们出来,楚沁沁便高兴的拉着她的手,走之前还不忘对郑卓沨说道,“把你的王妃借我一下,等会儿就还你。” 说完,头也不回的拉着余琬兮离开了。 因为楚将军的缘故,楚沁沁很早便认识郑卓沨了,那个时候郑卓沨的性格不似现在这般那么不近人情,加上又是楚将军的女儿,平日里说话没大没小,他已经习惯了。 楚沁沁拉着余琬兮一直到自己厢房里。 看着楚沁沁似乎有话要说,但是又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她还是头一次看到直来直往的楚沁沁有这么纠结的时候。 楚沁沁的耳根渐渐红了,她大概猜的到楚沁沁想说什么。故意说道,“你不说我可走了。” 一听到她要走,楚沁沁立马拉住,“我说,我说。” 楚沁沁这才坐下来,还没说出口,脸就已经全都红了。 “后天是七夕,我想让你想个法子帮我约白铭礼出来。” 说到后面,楚沁沁的声音越来越小。 “噗嗤”一声,余琬兮没忍住笑出来。 楚沁沁见她这个反应,不明所以,“你不惊讶吗?” 她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自己喜欢白铭礼的事情。 “有什么好惊讶的,我早就看出来了。”余琬兮忍着笑意,眉眼弯弯的。 这下楚沁沁脸色立马就变了,“你都看出来了,该不会白铭礼早就知道了吧。” 想着楚沁沁的心也快速的跳了起来。 余琬兮拉过楚沁沁的手,安慰道,“这个你放心,我打赌,他肯定不知道。” “真的。”楚沁沁欣喜若狂。 依照白铭礼的性格,若是知道楚沁沁喜欢他,他若是也喜欢,便会很直接,若是不喜欢,便会敬而远之。 白铭礼什么都没做,很明显并不喜欢楚沁沁,只不过有一点余琬兮没告诉楚沁沁。她更认为白铭礼更多的是把楚沁沁当妹妹来看。 七夕是情人节,相爱之人相约到湖边点许愿灯,到月老庙去系红丝带,代表着爱情。 可是楚沁沁若是想这么约白铭礼出去未免太过于明显了,若是白铭礼对她没有那个意思,两人以后见面得多尴尬。 不行,她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楚沁沁叫她不说话,心里也着急,“你帮不帮我嘛。” 余琬兮笑着道,“当然了,只不过……你介不介意再多两个人一起,不对,是三个人。” 楚沁沁疑惑,“什么意思?” 第二十三章 四人同游 七夕节如期而至,太阳落山后,京中依旧一片光明。 街道一片繁华的景象,灯火通明,人山人海,街边商贩叫卖声,欢呼声,谈论声此起彼伏,很是热闹。 在七夕这一天,不少互相钟情的男男女女可以相约一起出门游玩,还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人的,可以到东边的月老庙系红丝带,以祈求姻缘。 若说七夕节最热闹的地方,还属湖边,那里有许多男女在放孔明灯。 本来孔明灯是寄托美好愿望的,但不知何时开始,也会有人在上面写希望姻缘美满,于是七夕节时,便有许多有情人在此许愿,能如愿结成连理。 楚沁沁一如人群便兴奋,拽着白铭礼四处看。 余琬兮和郑卓沨并排走在前面,若不是楚沁沁一心在白铭礼身上,没闲暇管她,她早就拉着楚沁沁两个人在街上乱窜了。 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个热闹的节日,结果要和旁边这个冰山一起。 街上到处都是成双成对的人儿,牵着手。 白铭礼越看越不高兴,没好气的说道,“话说你们夫妻二人出来玩乐,带着我干嘛,人家都是成双成对的,就我一个孤苦伶仃!” “还有我陪你不是。”楚沁沁说完,便挽上他的胳膊。 白铭礼立刻拉开距离,故作嫌弃的说道,“谁要你陪。” 余琬兮回过头,看到这对欢喜冤家,不由得笑出了声。 不远处正有一个商贩在卖孔明灯,余琬兮正好看见,便提议。“我们去前面放孔明灯吧。” 楚沁沁立刻附议,“好啊,好啊。” 常德很快买了两个回来。 湖边这一块许多人在放孔明灯,许多人都在上面写上自己的愿望。 大多都是有情人间的美好心愿,她的愿望是早点回现代,可是这个愿望又不能写出来。 余琬兮和郑卓沨一人拉着一边,等着热气充满。 “你不许愿吗?” 周围的人都在孔明灯上写下自己的愿望,唯有他们这个什么都没写。 “要许的。” 刚刚说完,孔明灯已经差不多可以飞了。 余琬兮松手,立刻双手交叉抱成拳头放在胸前,闭上眼睛。 再睁开眼满天的孔明灯,十分壮观美丽。 望着孔明灯越飞越高,空中也渐渐多了很多这样的孔明灯,分不清哪个是自己的,余琬兮才收回视线。 环顾四周,哪里还有楚沁沁和白铭礼的身影。 她询问出声,“他们两个呢?” 郑卓沨漫不经心的说道。“说是想去玩别的,就先走了。” 只剩下她和郑卓沨,常德跟在两人身后,余琬兮总觉得不自在。 郑卓沨亦是如此。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答应陪同他们出来玩。 那日,余琬兮突然跟他说七夕这天出来游玩,他本来想拒绝的,结果白铭礼在旁边根本没给他开口的机会,便替他答应了,说是自己和楚沁沁也会一同前去。 郑卓沨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就鬼使神差的答应了,结果说是陪同一起的两人,这会儿早就不知所踪。 总感觉被耍了。 不过他的感觉没错,因为余琬兮的计划便是先骗白铭礼说自己想在七夕那天约郑卓沨出门,但是怕他会拒绝,所以找他帮忙。 同时为了增加郑卓沨同意的可能性,让白铭礼和楚沁沁也一同去,免得到时候尴尬,然后让两人找个时机离开。 白铭礼倒是很喜欢做因为凑合别人的事,再加上这个人是郑卓沨,他便立刻同意了。 所以没一会儿便找个机会和楚沁沁开溜,留下两个人独处。 余琬兮本来想着楚沁沁和白铭礼离开后,自己就回去的,可是闹市里比她想的还繁华,顿时她就不想回去了,带着郑卓沨和常德两个人逛起来。 一下首饰铺的,一下糕点铺的,没一会儿,余琬兮荷包里就空空如也了。 常德看到终于送了一口气,因为自己的手上已经拿不下了。 没想到王妃竟然还有这么强购买欲,早知道就多带两个人一起出门了,都是因为他无意间听到王妃和白公子交谈,知道了计划,怕王妃计划被打扰,这才就他自己一个人跟着,这下他可真是欲哭无泪了。 不过他发现今天王爷真是出奇的脾气好,若是换作往日,王爷早就不耐烦的说要打道回府了。 余琬兮没钱了,可是还是依旧恋恋不舍。 街边有卖杂耍的,她第一次见这样,觉得十分新奇,便凑上去看。 台上,一人躺在地上,抬高双腿,旁边的人将椅子一只脚放在那人的脚心上,就立起来了。 接着又叠上两张椅子,也顺利的立住了,稳稳当当。 坚持了一会儿,台上的人便缓缓起身,在没有人帮助的情况之下,自己把三把各自只有椅子腿支撑的椅子放下。 “好!”周围的人大声叫好,余琬兮也忍不住跟着一起欢呼。 一旁的郑卓沨看见她高兴的样子,表示不解的摇摇头。 这有什么好看的! 接着,有一个八岁大的孩子,拿着帽子沿着人群过来收钱。 余琬兮摸了摸自己的腰间,摸到空空的荷包,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把带出来的钱花完了。眼瞧着孩子快走到自己面前,余琬兮有些着急,正好看到身旁的郑卓沨。 她用胳膊肘捅了捅郑卓沨的腰部,然后凑近他身边,后者感觉到一阵清香钻入鼻腔,这是余琬兮身上特有的味道。 他将视线转移到她身上,见余琬兮笑嘻嘻的看着自己,两手捧着,讪讪的说道,“我钱花光了,你借我点钱呗。” 郑卓沨倒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只不过她喜欢的表演为何要他付钱。 叫郑卓沨不为所动,余琬兮又搓了搓他,“就二两银子,我会还给你的。” “就这样的表演值二两银子?” 郑卓沨的声音很大,周围的人听到纷纷看过来,方才表演的人也听到了,还以为是闹事的人,没好气的想要上前来,好在他的兄弟把他拦住。 看到郑卓沨气宇不凡,身上穿戴和服饰便知道此人非富即贵,他们惹不起。 第二十四章 偶遇太子 谁能想到场面会变成这样。 余琬兮立刻解释道,“他不是这个意思。” 说完,连忙示意常德快点把钱拿出来,常德掏出二两给余琬兮,余琬兮扔在小男孩怀里。 捂住郑卓沨要开口说话的嘴,拉着郑卓沨离开了人群。 郑卓沨头一次这样被人捂住嘴巴,顿时脸色就黑了下来。 他一把扯开,“你竟然敢捂住本王的嘴,真是好大的胆子。” 余琬兮就差没翻白眼了,“你刚刚那是什么意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这种话,让人家怎么好下得来台。” 她是出来玩的,又不是出来惹事的。若是有人认出来他们就难堪了。 偏偏旁边这个还是有什么说什么,完全不顾及别人感受的主。 常德上前,为制止两人在街边吵架,开口问道,“为何王妃一定要打赏二两?” 他不是心疼这二两银子,只是不明白,觉得这样的商贩不值得罢了。 郑卓沨气的背过身去,就给她一个背影。 余琬兮冷哼一声,这才回答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能练到这样一定是下了很大的功夫,我是觉得他们值得。” 她说的很诚恳,眼神里闪烁着光芒。 郑卓沨缓缓转过身来,他没想到余琬兮能说出这样的话。 郑卓沨一下子看的出神了,心中不自觉的对余琬兮有了别样的看法。 他并非看不起这些商贩,只不过与他而言,边关的将士们吃的苦远远比他们多。 “所以!”余琬兮故意加重了语气,“某些人仗着自己是王爷,就随随便便瞧不起人。” 郑卓沨大力扯过余琬兮的手,眼神阴鸷,“是不是本王最近对你太好了,你以为本王没有脾气的是吗?” 一道温柔的声音传来,把三人的注意吸引过去。 “鄢王,鄢王妃!” 不远处,郑子珩和温晴晴并肩向他们走来。 郑子珩看到余琬兮,眼神里终于有了波澜,只是在看到郑卓沨拉着余琬兮的手,目光顿时变得炙热。 黎妃为了增进两人的感情,叫他务必要来,否则他是段然不会来的。 温晴晴看到他们心里不由得高兴起来,黎妃叫她和太子在七夕这天出来,可是太子一直都是板着个脸,话也很少,都是问什么答什么,全是敷衍,有的时候甚至懒得敷衍,直接不理她。 她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太子生气,可是又不敢问。 直到遇到余琬兮他们,想着有别人在,她和太子也不至于那么尴尬。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对面的两个人没有人愿意看到他们。 空气中有一种尴尬的气氛,三个人心中各怀心思。 温晴晴作为局外人什么都不知道,提议道,“既然遇到了,鄢王和王妃若是不嫌弃的话,便和我们一起吧。” 余琬兮对温晴晴还是有些了解的,说话总是柔声细语的,对下人也是极好的。 都说永昌伯爵府的大小姐没有脾气,果然还真是没有脾气。 太子一整晚摆着一张臭脸,要是换作别人,只怕早就气的不行,恨不得马上到黎妃那里告状。 只是温晴晴不会,她只会把所有的原因都怪到自己头上。 纵使余琬兮再不愿意,可是人家都这么说了,再拒绝,显得很奇怪,只好点了点头。 可是她刚一点头,便感觉身边的空气瞬间冷了下来,她转过头,便看到郑卓沨摆着一张臭脸。 常德也为余琬兮倒吸一口凉气,从前的恋人带着准夫人,遇到自己和自己的丈夫,这个场面,想想都觉得惊悚。 郑子珩和温晴晴走在前面,余琬兮和郑卓沨走在后面。 郑子珩时不时的转过头来,连带着温晴晴也好奇的转过来看。 余琬兮觉得这样很奇怪,心想着找个什么理由赶紧开溜,一时如了神。 不远处,一个小男孩不断穿过拥挤的人群,因为个子矮小不易被人察觉。 经过余琬兮身边的时候,余琬兮根本没注意到,被踩了一脚。 好在小孩子不重,但是这么一脚踩下去还是很很疼的。没等她反应过来,后面有几个追着男孩的下人连二连三的跑过来。 余琬兮没来的及让开,眼看着对面那个人就要撞上了,感觉到手上被大力拉扯,随后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见没撞上,那人只道了句,“对不住”便快速离开了。 余琬兮抬头去看,正好对上一个幽幽的黑瞳,脑海里突然浮现那日在假山后的一幕,他们就这样旁若无人的看着,一时间竟忘了分开。 郑子珩回过头便看到这一幕,眼睛里顿时冒出火光,他走过来,打断两人,“琬琬,你没事吧。” 听到声音,余琬兮连忙拉开和郑卓沨的距离,心跳似乎抑制不住。 怎么回事?又是这种感觉。 郑卓沨收敛了情绪,侧身挡在郑子珩和余琬兮中间,“皇兄怎可唤我王妃的闺名,这于理不合吧。” 顿时,四目相对,暗流涌动。 郑子珩不甘示落,“三弟连个人都护不住,是否病情又加重了。” 郑卓沨在袖子底下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脖子上的青筋逐渐显露。 他的病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可是就这么直接的被说出来,郑卓沨掩盖不住自己的怒气。 余琬兮抓住郑卓沨的手,拉开两人的距离。 “太子这话说的未免也太不顾兄弟情面了吧。” 她面色沉着,眼神里闪烁着锋芒。 闻言,郑子珩诧异的转头看向余琬兮,“琬琬,我这是……” “好了,”余琬兮生怕他说出个什么不该说的话,连忙打断他。这里人多眼杂,万一传出去,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死的。 “今天出门也有些久了,玩的累了,我和王爷就先行一步,太子和温姑娘慢慢逛,我和王爷就不打扰了。” 说完,余琬兮拉着郑卓沨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郑子珩一个人在原地,心像被千万根针扎了那般疼痛。 温晴晴上前,看到郑子珩受伤的眼神,被吓到了,她的眼眶渐渐湿润了。 方才太子对鄢王妃的担心,谁都看出来,她又不傻,怎么会不明白太子喜欢鄢王妃。 此刻,她终于明白太子为何对她如此冷漠。 可是,她才是未来的太子妃! 第二十五章 醉酒 余琬兮拉着郑卓沨走了老远,见看不到郑子珩他们这才松了手。 郑卓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方才被拉过的手,那里还留有温度。 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印入眼帘,余琬兮大叫一声,“沁沁。”便朝着那个身影追过去。 郑卓沨脸色一沉,害怕这个女人又要搞出些什么事情。 不过看在刚刚她帮自己说话的份上,郑卓沨还是跟了上去。 余琬兮走进后便看到楚沁沁和两个男人打起来了。 她急得不管不顾冲上去劝架,“别打了,有话好好说。” 对面的男人身材魁梧,是个壮汉,看到又来一个女人,啐了一口,“又来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坏事,看来我今天不好好收拾收拾你们是不行了!” 说完,招呼着另外一个兄弟,两个人冲上来,楚沁沁将余琬兮护在身后,和两个男人扭打起来。 可是楚沁沁终归是女子,力气抵不过两个男人,方才只有她自己尚可脱身,现在还早保护余琬兮,就显得力不从心。 一个男人直直朝着余琬兮过来,余琬兮情急之下朝着男人的裤裆就是一脚。 男人完全没料到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这么狠。 男人一下便倒在余琬兮面前,捂写自己受伤的地方。 很快,郑卓沨和常德追上来,常德三两下便搞定了两个男人。 看到余琬兮,楚沁沁的眼泪顿时流下来。 “沁沁,你没事吧。”余琬兮拽着她的手,担心的问道。 方才放完孔明灯后,白铭礼便找了由头离开,楚沁沁赶紧追上去,所以一时忘记和余琬兮知会一声。 结果因为人潮拥挤,楚沁沁没追上白铭礼,好不容易追上了,远远的看到白铭礼和一个姑娘聊的正开心。 楚沁沁气的想追上去质问他,可是人太多了,很快又找不到,刚好遇见两个男人趁着人多在偷东西,她正气头上,便和两个男人打起来。 楚沁沁一向很少哭的,这次是真的难过了,就在大街上,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余琬兮把她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突然,楚沁沁拉开她,抹了一把眼泪,往一边的漱玉楼走去,“走,陪我喝酒去!” 楚沁沁的劲上来了,哪里还管旁边郑卓沨在。 常德见状,刚想上去拦,便看到自家王爷招呼他过来。 “去把白铭礼找来。” 楚沁沁拉着余琬兮进了漱玉楼,驾轻熟路的到楼上的包间。 “小二,上两壶酒来。” 很快,小二便把酒马上就,楚沁沁打开,也不倒在酒杯里,对着口就喝,余琬兮拦也拦不住。 一口酒下肚,楚沁沁觉得胃里火辣辣的难受,可是再难受也比不上心里难受。 “死白铭礼,最好不要让我再看到他,否则我肯定打死他!” 说着,又拿起来喝了一口。 余琬兮见拦不住,也不管了,反正郑卓沨就在旁边的包厢,喝醉了应该也没关系。 她端起酒壶也学着楚沁沁的样子喝了一大口。酒顺着她的脖子流下来弄湿了她的衣领,她从来没这样喝过酒,一下子被呛的咳嗽起来。 楚沁沁看着她滑稽的样子,指着她大笑,拿起酒壶要和余琬兮相碰。 “今夜,不醉不归。” 很快,两个人便纷纷趴在桌上。余琬兮的酒量不好,一壶下去就已经头晕目眩,有恶心的感觉。 她觉得一定是这酒太烈的缘故,以前酒量不好,也不会这么快醉的。 楚沁沁若不是今天心情不好,连着喝了四五壶酒,不然也不会这么快醉的。 耳边传来小小声的抽泣声,余琬兮知道楚沁沁在哭,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谁也没想到白铭礼竟然还有红颜知己。 她自己对于男女情事都是一窍不通的,在这个方面没办法给楚沁沁建议。 想着想着,余琬兮昏昏沉沉,感觉到后面的门好像被打开了。 郑卓沨和白铭礼走进来,两个人看到里面的场景顿时一惊,空气里充满了酒味。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两个人就烂醉如泥。 看到桌子上的酒壶,也不过才六个,果然女子的酒量就是一般。 这是白铭礼的想法。 堂堂鄢王妃在外面喝的烂醉像个什么样子,想着,郑卓沨的眸子便冷了下来。 他开口道,声音冷若冰霜,“本王的王妃带走了,那个,你自己想办法!” 说完,郑卓沨一把拉起余琬兮,一点都不怜香惜玉,“走了。” 即使是喝醉了余琬兮还是有警惕之心的,她看不清面前的人,一把甩开郑卓沨的手,“你干嘛拉我,好痛。” 余琬兮还委屈的摸摸刚刚被郑卓沨抓过的地方。 常德在后面偷偷笑,直到看到自家王爷投来的充满杀气的目光,立刻开口,“属下这就去找辆马车。” 说完,便立刻跑开了。 郑卓沨头一次觉得面前的女子力气竟然这么大,他拉着她往门外走,却迟迟出不去。 “来人啊,绑架啦!”余琬兮突然大喊。 郑卓沨吓得赶紧捂住余琬兮的嘴巴。 这样大叫若是引来了人,他堂堂鄢王的面子往哪里放。 嘴巴被捂住了,余琬兮发不出声音,只能一直乱动,想要挣脱开来。 “哈哈哈”白铭礼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忍不住的大笑,笑的肚子都疼了。 他头一次看到郑卓沨如此狼狈的样子,竟然是因为一个女人。 平日里规规矩矩的鄢王妃竟然也有这样可爱的一面。 郑卓沨瞅了一眼楚沁沁,坏笑道。“别关顾着笑话我,你那个也不容易!” 说完扶住余琬兮的肩膀,让对方正视自己,“余琬兮!你看清楚本王是谁!” 闻言,余琬兮站住,睁大眼睛凑近对方,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进到可以感觉到彼此呼吸打在脸上。 突然,余琬兮大笑起来,“我知道,你是郑卓沨,天天黑着脸的郑卓沨。” 郑卓沨忍着怒气,拉过余琬兮一把抱起来,这一次,余琬兮竟然十分听话,任由着郑卓沨抱着离开。 走的时候,背后传来白铭礼爽朗的笑声。 他长这么大,头一次听见有人敢这么说鄢王。 第二十六章 突如其来的吻 到了楼下,常德的马车刚好停在外面,郑卓沨快步上前,把余琬兮扔进去。 马车上,余琬兮脸被磕到,吃痛的揉了揉脸,听到身后有动静,回过头来,正好看见郑卓沨上了马车。 顿时怒火中烧,“是你害我撞到的对不对!” 郑卓沨一上马车还没坐好,对面的女人便一把扯过他的衣领。 他一把扯开,可是余琬兮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死死拽着。他刚想使力,却看到余琬兮的脸上有一块红肿。 上马车前是没有的,所以只能是刚刚自己扔她上来的时候磕到的,顿时,他的手就使不上力了。 可是余琬兮意识不够清醒,哪里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郑卓沨渐渐感觉到有些透不过气,脸也憋红了。 他艰难的说出口,“你是想把本王勒死吗!” 余琬兮对上他的目光,手上的力道渐渐放轻,突然马车一抖,来了个急停。 郑卓沨感觉到唇上一片柔软,鼻息间潜入一阵清香。 微微冰冷的唇瓣在他的唇上摩擦,纵使是面对千军万马他也没有如此慌乱过。 这个吻来的太突然,一时间,呼吸急促,大脑空白,他竟然忘记推开。 马车又开始行驶,余琬兮的头渐渐歪倒,郑卓沨一手扶住,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耳边是沉稳的呼吸声。 缓过来的郑卓沨现在有一种想把身边的女人扔下车去,今天一天,他栽在她手里多少次。 定是最近对这个女人太好了,才会让她这样肆无忌惮。 夜色渐浓,可街上的行人和商贩依旧不减。 白铭礼背着楚沁沁拐进一条小道,大道人多,若是被别人看到他背着楚沁沁,对女孩家的名声不好。 他何尝不想叫辆马车,直接送回去来的快,可是漱玉楼在闹市中央,他只不过是丞相府的庶子,怎会有鄢王那么大的面子。 方才出来的时候,还当心被别人看了,偷偷走的后门。 不知何时,背上的人醒了过来,楚沁沁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连正脸都没看到,她便知道是白铭礼,直接伸手一把扯住白铭礼的耳朵。 白铭礼痛的大叫,“啊,楚沁沁你干什么揪我耳朵。” “果然是你,白铭礼!你干嘛背我!” 白铭礼还以为她酒醒了,回过头去看,背上的人双目无神,一看就还是醉酒的样子。 他故意抖了抖身上的人,果然,楚沁沁怕掉下去,连忙抓住白铭礼,同时也松开了他的耳朵。 “喝醉了还这么不老实,要不是我,你今天就得睡大街。” 说完,她感觉到身上的人没了动静,还以为又睡着了。 谁知道,楚沁沁马上又开始造作起来,先抓着他的头发,然后是捏脸,最后竟然一口要在白铭礼的耳朵上。 “楚沁沁!”他气的大喊,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咬牙切齿的。 楚沁沁松开,不停的咒骂道,“死白铭礼,臭白铭礼,天底下最可恶的就是你!” 说道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听不见了。 尽管楚沁沁乱动,可是他却依旧把楚沁沁背的好好的,不敢乱动,生怕背上的人掉下来。 见她终于消停了,白铭礼又开始不停的碎碎念,“我告诉你,今后不准再喝那么多酒,自己酒量多少不知道吗,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像什么话!这要是让楚将军知道了,你肯定又少不了一顿骂。” 良久,感觉到背上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白铭礼回过头去看,楚沁沁早就已经睡着了,他无奈的摇摇头。 夜色中,一道雄厚有力的声音响起,带着满满的怒气, “白铭礼!” 他的脚步瞬间停下,不用回头也知道这个声音是谁的,他可太熟悉了。 白丞相大步流星走到白铭礼面前,看了看他背上的人。 由于夜色朦胧,加上楚沁沁半张脸都藏在背后,白丞相没看出来是谁。 白丞相怒火中烧,“你这样大街上背个女子,像什么样子!” 见白铭礼没说话,白丞相更加生气了,街上还是有三三两两的人经过,白丞相为了不引人瞩目,只好放低声音。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别整日在外吃喝玩乐,没个正行,能不能学学你大哥,你知道现在外面都怎么传你的吗!整个白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 白铭礼冷切一声,说的十分无畏,“有大哥为你分担还不够吗,还是他能力不够,辜负了您的期待啊。” “你……”白丞相被气的指着白铭礼的手都在颤抖。 “若是父亲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说完,白铭礼背着楚沁沁大步向前走去。 走出去老远,白铭礼摇晃了一下背上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方才不是还凶巴巴的咬我耳朵吗,怎么该发威的时候,安静的像个小猫一样。” 他身为庶子,本就受人冷眼,在白府时便有下人对他不敬,身为父亲,只一味的指责斥骂,却从未有一日真正关心过他这个没有母亲的孩子。 从小到大,因为母亲离世的早,在丞相府受尽白眼,大房忌惮于他,频繁来找茬,那位白丞相口中事事都好的大哥,更是容不下他。 他只好收敛锋芒,整日在外流连乐坊戏班,寻欢作乐,大房见他日渐沉沦,心中很是高兴,甚至还担心他没钱玩乐,偶尔还会故作大方,给他银子。 美曰其名是关心,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大房的计谋罢了。 他对入仕途本就无意,时间久了,他也就习惯这样的生活。没想到却遇到了鄢王。 那个时候,鄢王打了胜战回来,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两人偶然遇到相谈甚欢,便成为好友。 表面上,白铭礼顽劣不堪,实际上在为鄢王办事,鄢王在京中有许多自己的势力,他替他管理商铺,搜集情报。 白铭礼说着说着已经到了楚府,这些话他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亦知道楚沁沁根本不会记得这些。 只不过有些话憋在心里久了,真的挺难受的。 第二十七章 意外的转变 清晨,一阵风从窗户中钻入,几片叶子飘入,缓缓落在地面。 床榻上,余琬兮觉得难受,翻了个身,换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睡觉。 琉儿打开门走进来,余琬兮被声音吵醒,她睁开眼睛, “嘶”头痛的不行。 回忆起昨夜自己和楚沁沁在漱玉楼喝酒,然后隐约记得郑卓沨来了,之后……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瞧见余琬兮坐起来,琉儿走进来。 “王妃醒了,快先喝口茶润润嗓子。”说着,琉儿端来一杯茶。 余琬兮喝下以后,果然感觉到整个人舒服了不少。 “这是什么茶,怎么没喝过?” 琉儿低头轻笑,“这是王爷特地嘱咐奴婢拿来的,听说酒后喝一杯,身上会轻松很多。” 听到是郑卓沨吩咐拿来的,余琬兮满意的点了点头。 还算他有良心,不枉她这么多天尽力医治。 空气中还是弥漫着一股酒的味道,余琬兮低头嗅了嗅,果然自己身上还有酒味,顿时就觉得反胃。 她连忙爬起来,吩咐道,“给我准备一下,我要沐浴更衣。” “是。”琉儿应下,便退出去了。 很快,下人们就把东西都准备好了。 余琬兮正要解开衣服,小荷和几个侍女便走进来。 “奴婢伺候王妃沐浴更衣。” 余琬兮下意识的拽紧身上的衣服,警惕的看着她们,“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平时她沐浴的时候,就是琉儿也不让进来,她不习惯洗澡的时候还有人在旁边看着,这样很奇怪。 “这些本就是奴婢们分内的事情。” “不用,不用!”余琬兮连连躲开。 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日里对她不闻不问的这些人,怎么突然这样积极。 琉儿进来的时候看到这样一副场景,连忙上前把这些人赶出去,“王妃这里我一个人就够了,你们做自己的事情去吧。” 这些人听了话,这才离开。 等到她们都走了,余琬兮这才舒一口气,不解的说道,“今天这些人都是怎么了?” 琉儿低笑,“王妃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余琬兮不解,她怎么就明知故问了。 见余琬兮一脸疑惑的样子,琉儿才知道自家王妃还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含着笑意说道,“昨夜王妃喝醉了是被王爷抱回来的,整个王府的人看见了,王爷抱着王妃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生怕把您摔了磕了。 后来王妃还涂了一地,甚至弄的王爷身上都是,王爷竟然没有生气,还担心王妃您,让奴婢告诉王妃今后不能随便喝酒。” 说道后面,琉儿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不知道为什么,余琬兮脑子里似乎能够脑补出昨夜的画面,她大概能想到她吐了郑卓沨一身,对方黑着脸的样子。 大概是琉儿心里想到别处去了,所以忽略了郑卓沨生气的样子,这下完了,郑卓沨非要弄死自己不可。 要不要先回靖安侯府躲几天,等他气消了再回来。 想着,余琬兮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便吩咐道,“琉儿,一会儿你去收拾一下东西,告知一下王爷,我们等会儿回靖安侯府。” “可是刚刚王爷身边的小厮过来传话,说是王爷出城去了,可能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 一听到郑卓沨不在,余琬兮立刻开心起来,这样就太好了,可是下一秒就不是高兴了。 不过怎么突然就出城去了? “知道王爷为什么出城去吗?” 琉儿走进,低声在余琬兮耳边说道,“奴婢今晨无意听到明管事和明月说的,说是太子殿下在朝堂上参了王爷一本,皇上大怒,罚王爷去了灾区。” 朝堂上的事她不懂,但是心里总觉得这件事和她有关,顿时有些喘喘不安。 她回过头看到远处的案桌上一个盒子静静的摆在那里,那里面是她新弄好的药丸,还没来得及给他。 沐浴更衣后,余琬兮想着许久没回靖安侯府看望余老太君了,便让琉儿准备了一些东西,打算回靖安侯府。 她坐着马车到靖安侯府,来之前已经派人通知过了,不过只会了余老太君,所以余承尚他们并不知情。 才踏进靖安侯府,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不是余清央还能是谁。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余清央是听到消息故意出来的,偌大个靖安侯府没有她不知道的,想瞒着她回府,这是不可能的。 余清央款款走来,她今天穿了一件粉色蝶纹锦裙,搭了个小披肩,挽了个凌云髻,戴着宝钿金钗,两耳戴着朱红流苏耳饰,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 可是面前的余琬兮穿着素净,不过随意的打扮了一下,脸上更是未施粉黛,看起来依旧还是明艳动人。 看的余清央心里更是气愤,凭什么上天就这么不公平,她不过是在乡下长大的野丫头! 她开口,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姐姐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余琬兮上下打量了一番,还以为余清央要出门,立刻让了一条道,脸上掩盖不住的不耐烦,“我回来靖安侯府没必要知会你吧。” 瞧着余琬兮一副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样子,余清央暗自攥紧了手上的帕子,突然又想到什么事情,脸上产生笑意。 “姐姐今日回来不会是来找祖母诉苦的吧。”说着,适时的嘲笑出声。 余琬兮摸不着头脑,疑惑的发问,“你什么意思?” 余清央又笑了几声,眼神里闪过一丝鄙夷,却转模作样的说道,“姐姐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妹妹作为姐姐的娘家人,关键时候还是会站在姐姐身边的。” 她听的不明不白的,扭头看向琉儿,后者表示自己也什么都不知道。 余清央见余琬兮这个样子,断定她是要装到底了。 “那看来姐姐还不知道,那我就更不能说了,免得姐姐到时候误会我挑拨你们夫妻之间的关系。” 看余清央一副没安好心的样子,余琬兮知道她准备安好事,便不管她,爱卖棺材就自己卖,她偏不好奇,爱说不说!反正憋死的是她自己。 第二十八章 颠倒黑白 想着,便从余清央身边经过。 只是,经过余清央身边的时候,手臂突然被拉住了,余清央凑近她的耳边,用着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你的好日子也就快到头了,我看你能神气到什么时候。” 余琬兮已经非常不耐烦了,本来就是回来看望一下余老太君,谁知道一进门便遇到不愿看到的人,还说一段莫名其妙的话。 她抽出自己手,扬声道,“你有完没完!” 话音刚落,便看到余清央整个人往台阶下面摔下去。 她大吃一惊,这一幕正好被正要出门的余承尚和周氏看到。 周氏大叫一声,小跑过来,扬声斥责,“你凭什么推清儿!” 适时,余清央便坐在地上哭起来,眼泪哗哗的流下来。 余琬兮心里鄙夷,这又是要唱的哪一出! 果然,余承尚快步走过来,看到这个场面,朝着余琬兮怒骂。“你这是什么意思,一回来就推你妹妹。” 余琬兮不可思议,她何曾用过力,分明是余清央自己倒下去的,只不过她知道自己就算说出来也没有人会信。 整个靖安侯府能够相信她的也只有余老太君,这个身为他父亲的人,对她更是没有一点怜惜。 她抬起眼眸,对上余承尚的目光,“我没推她,无论你相信与否!我今日是回来看望祖母的,没功夫跟你们在这里唱戏。” 说完,她抬脚便要离开。 余承尚怒气冲冲,吼道,“你给我站住!以为现在是鄢王妃就不把你爹我放在眼里了!你还是真是个好女儿!” 坐在地上的余清央和周氏两人会心的交换了眼神。 周氏扶起余清央,这才走到余承尚身旁,抓住他的手臂,安抚道,“侯爷你也别太生气了,琬儿她必然不是故意的,清儿也说没事了,你就别怪她了。” 周氏的这个做派,不得不让余琬兮感叹,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母女俩颠倒黑白的能力还真是大相庭径。 “我不过就是问姐姐,那日在皇宫中在太后面前为何不帮自己说话,还打我……姐姐就……”余清央故意这个时候开口,说到后面,声音都开始哽咽起来。 那日从宫中回来之后,她的脸上的巴掌印被周氏发现,她担心自己得罪黎妃的事情被发现,所以就撒了慌,故意说是余琬兮打的。 果然余承尚十分生气,奈何余琬兮现在人在鄢王府,他们也没办法,这下终于等到余琬兮回来了,正好“新帐旧帐”一起算。 一说到那日的事,余承尚就更加生气,指着余琬兮的鼻子,“过来给你妹妹道歉。” 余琬兮回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余承尚,这个被称之为父亲的男人。 且不说她没有推余清央,还有打她,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可就算是做了,也比不上余清央对她做的分毫,打她又如何! 现在指鹿为马,颠倒黑白,身为父亲,偏听偏信,是非不分! 也对,她早就应该习惯了不是吗!这个人向来如此。 余琬兮冷笑一声,一字一字吐出,十分坚定,“不可能。” 闻言,余承尚气的径直上前,扬起手就要打下去,“你!” “住手。” 一道端肃有力的声音响起,只见余老太君缓缓走出来。 余承尚的手抬在半空中,见到余老太君这才放下。 一旁的余清央有些失望,再一会儿就打到了。 “祖母,”余清央哭着跑上去,一把挽住余老太君的手,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余老太君十分无奈,原本好好的家,何时竟变成了这样。 余老太君摇摇头,“都不用再说了,我相信琬儿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余清央不可置信,凭什么余老太君总是向着那个女人。 她依旧不依不饶,“祖母这么偏心,可是清儿受的委屈怎么办呀!” 余老太君觉得头疼,“那你父亲又何尝不是偏心你呢!” 余清央松开余老太君的手,面前的众人也都没料到余老太君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 余承尚早已深信了周氏和余清央的话,十分固执,“母亲,这事分明是琬儿做的不对,让她道歉也是理所应当的。” 既然余老太君都出来说话了,可是余承尚还是不依不饶,余琬兮的心里早就一团火了,看来还是要搓搓这母女俩的锐气。 她神情漠然,语气淡淡却含着满满的锐利,质问出声,“你们是亲眼见到我推她或是打她了吗?” 周氏和余清央面面相觑,心虚的心里一紧。 “那日在宫中,她在太后面前不知礼数,太后娘娘已是给足了面子,若是换作旁人恐怕早就拖出去打板子了,你还自以为受了委屈,回来找人哭诉,竟说出我打了你这种话,如此无中生有,叫我如何认下这个罪名。” “再者,我如今身为鄢王妃,你母亲不过是个妾室抬上来的,一朝从庶女变成嫡女,可是人的出身是不会变的,无论如何,你与我之间就是有着差距。” 她的声音不大,可是句句字字都打在众人心中,敲的那叫一个响。 余清央手上的帕子都快被撕烂了,若不是现在这么多人,她定然要给余琬兮一巴掌,如此的羞辱,她从前真的小看了这个长姐! 周氏突然痛哭起来,“母亲你看,这就是你护着的,我怎么也算长辈,她竟然可以这样说我们母女俩,这要是传出去,我这个当家主母,今后还怎么在候府里立威。” 她声泪俱下,哭的时候还不忘时常把目光放在余承尚的身上。 只不过余承尚纵使再生气,也不好在余老太君面前发威,他犹记得余琬兮刚来候府时唯唯诺诺的样子,如今竟变成浑身充满荆棘,碰一下,便会疼痛不已。 良久,余承尚才开口,“母亲,都这样了,你们当真还护着她!” 见余承尚终于开口,余清央适时的软了声音,“祖母,您真的不能这样!” “好了,都不要……”余老太君话没说完,竟然一口气没上来,直直的往后面倒去。 好在刘嬷嬷及时扶住,这才没摔着脑袋。 “祖母!” “母亲!” 第二十九章 家和万事兴 下人们把余老太君扶到床上,余琬兮正要上前诊治,却被余清央拦住。 “都是你把祖母害成这个样子的,靖安侯府已经容不下你了,滚回你的鄢王府去!” 说完,余清央朝着巧儿使了个眼色,巧儿上前拦住余琬兮,而余清央转身到床前,给余老太君把脉。 良久,余清央的眉头渐渐皱起来。 很奇怪,为何她查不出祖母是何病因。 若不是余老太君此刻脸色苍白的吓人,她甚至都以为余老太君是装病,毕竟脉象上看并没有什么异常。 见余清央久久不为所动,余承尚有些着急,“清儿,你祖母她怎么样?” 余清央收回自己的手,撒了谎,“祖母就是气急攻心,并没有什么大碍,爹娘你们就放心吧。” 听到她这么说,余承尚终于松下一口气。 不过余琬兮倒不这么觉得,她在后面虽然看的不真切,可是余清央的能力她是信不过的。 而且方才扶余老太君进来的时候,她便用医疗系统检查过余老太君的身体,身上虽然有些小毛病,但绝不至于晕倒。 至于脸色苍白,或许真是因为气急攻心导致呼吸不畅。 她知道,余清央虽然没有撒谎,但绝对没查出病因。 她突然冷笑一声,一时间,众人听到声音纷纷回头。 “就你这样的医术,也好意思给祖母看病!” 余承尚本来气就还没消,看到余琬兮到现在气焰还这么旺,一下子火气又再次上来,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你这个不孝女,还嫌自己惹得事情不够多,非要把整个靖安侯府弄的鸡犬不宁才甘心是不是!” 余琬兮嘴角一勾,带着讥笑,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不过也是担心妹妹医术不精,医治不了祖母罢了,父亲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不远处,周氏和余清央交换了一下眼神,周氏上前来,正要开口。 适时,余老太君突然睁开眼醒过来,她咳嗽两声。 众人听到声音,纷纷上前。 “母亲,你感觉怎么样?” 余老太君缓缓开口,“你们都出去吧,留下琬儿陪我。” “母亲!”周氏和余承尚同时开口。 余老太君沉了脸色,“此事依我看清儿未必就无辜,就像琬儿说的对太后是何许人也,敢在她面前放肆!琬儿如今是鄢王妃,一言一行自然代表的是鄢王府,你们与我都没资格斥责她。 琬儿做事向来有她自己的道理,若你们不愿我早日归西,此事就算过去。” 余清央不服,正要开口,却被周氏伸手拦住。 余老太君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若是她们在纠缠不休,只怕余琬兮会借题发挥。 周氏只好应下,“既然母亲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听母亲的。” 余承尚即使心里有怒气,可是他也不敢忤逆余老太君的意思,也只好点了点头。 看了余琬兮一眼,嘱咐到,“好生照顾你祖母。” 纵使余承尚对余琬兮有怨气,但余琬兮的医术他是见识过的。 三人陆续退出房间,余琬兮这才上前,她握住余老太君的手,立刻再次检查起来。 余老太君突然笑出来,“你怕是早就看出我是假装晕倒了吧。”所以才会故意那么说。 余琬兮微微一笑,她的确猜到了。 而后,余老太君长叹了一口气,握着余琬兮的手拍了拍,“祖母年纪大了,实在不愿意看到家宅不宁,你能理解祖母吗?” 她望着余老太君的眼睛,点了点头,“我明白。” “家和才能万事兴!”余老太君语重心长的说道。 “那日在皇宫的事,你从头到再说一遍给我听。” 余琬兮把事情的经过全都讲给余老太君听,还有余清央诬陷她打了一巴掌的事情,她表示自己完全不知情。 讲完之后,余老太君脸上露出悲伤的神情。 “不曾想我看着长大的孙女,如今竟然谎话连篇,颠倒黑白!倒是你,虽然自幼流落在外,可是成长的却这么好,只是琬儿,你一定要答应我一件事。” 余琬兮疑惑,“祖母您说。” “无论将来发生什么,都要记得靖安侯府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余老太君说的有些激动,眼里泛着泪光。 余琬兮转动眼眸,郑重的点了点头。 看见她应下,余老太君终于露出笑容。 伺候余老太君睡下,余琬兮这就离开,免得余清央和周氏再继续找她的麻烦。 从靖安侯府出来之后,余琬兮回过头看了一眼,意味深长。 若不是余老太君在这里,恐怕她绝不会再回靖安侯府了。 马车渐远,门后余清央走出来,看着远去的余琬兮,眼里渐渐泛出寒意。 离开靖安侯府的时候,天边的夕阳都快落山了,晚霞一片红润,晕染了天边。 另一边的天空和山峰相连的地方,呈现渐变的蓝色,十分美丽。 余琬兮特意叫车夫绕了路,到药铺去买药。 她能拿到的现代药毕竟有限,还是得好好利用资源,中药有些成分对楚将军的腿疾有用处。 才下了马车,药铺里走出来一道熟悉的身影,余琬兮故意装作没看见,想要转身离开,只是郑子珩先一步叫住了她。 “鄢王妃!” 余琬兮停下脚步,抿着唇,眼神里透露出无奈的神情,既然人都叫住了她,她只好转过身来,故作惊讶,“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太子殿下。” 郑子珩眼神里闪烁过一丝冷意,但很快便消失。 方才他从药铺出来,分明看见余琬兮看见了他,却故意转身离开。 他心中感到愤怒,便问道,“王妃刚刚是看见孤,所以急着走吗?” “怎么会!”余琬兮立刻否认,“我只是想起王府里还有事情,所以要赶快回去。” 如今郑卓沨不在王府里,她虽然身为鄢王妃,但是向来对王府的事情漠不关心,又能有什么事情,余琬兮不知道的是太子对她的行踪可是一清二楚。 看到余琬兮对他疏离的态度,郑子珩有些受伤。 “王妃来药铺不是买药的吗,药还没买怎么就急着走了。” 第三十章 有一点喜欢 是啊,她是来买药的。 不过,药明日再让琉儿跑一趟也不是不可以,主要是她并不想见到郑子珩。 “不必了。我先走了。”说完,余琬兮转身就要离开。 郑子珩突然拉住她的手,“孤想请你喝一杯茶,不知道王妃是否愿意?” 余琬兮吓了一跳。这可是在大街上,他们俩拉拉扯扯这像个什么样子,她立刻一把甩开。 郑子珩的手悬在半空中,他明显的看到余琬兮眼里的愤怒。 她收回自己的手,没好气的道,“不用了。” 说完,余琬兮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很快便消失在街道上。 郑子珩回过头,他身后的手下立刻上前,他低声说,“吩咐下去,计划可以开始行动了。” 他没想到余琬兮才嫁给郑卓沨短短的时间里,他们两人之间竟然变成现在这样,每次说话不超过十句,而余琬兮今日明显就是看到了他,在躲着他。 看来只要郑卓沨一日不除,他和琬琬之间就还会像现在这般。 今日早朝他是故意拿东城洪灾说事,提议最好要皇子前往,他本是自告奋勇,其实早就和大臣们串通好了。 他身为太子,一国储君,这个时候皇上自然不会让他前往,所以这个重担就落在了鄢王妃身上。 洪灾泛滥,若是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丧命,这是他的绝佳机会。 自从郑卓沨离开京中后,余琬兮少了每日去给他施针这件事,时间空出来了,便时常往楚府跑,要不就是楚沁沁来王府陪她。 自打七夕过后,楚沁沁的心情一直不太好,不过她也没有见到白铭礼,想必是因为郑卓沨不在,所以白铭礼也不会来王府。 想到这里,余琬兮便感觉心中有一颗大石头在,沉甸甸的。 这么多天了,郑卓沨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今日刚要出去,便在门口遇到白铭礼。 这个时候突然见到白铭礼,余琬兮感到惊讶,见他面色沉沉,好像很凝重一般。 白铭礼快步走到她面前,行了礼,“王妃,我有话要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见他如此严肃的样子,余琬兮还以为是郑卓沨出了什么事情,心里跟着紧张起来。 两人到王府外院一座小亭子里。 还没坐下,白铭礼便脱口而出,“王妃可知道楚沁沁最近是中了什么邪吗!为何次次给我才脸色,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白铭礼越说越气愤,说完更是一拳砸在亭子的木柱上。 原来是为了楚沁沁的事情而来的,这下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只是,这都过去多少日了,两人的关系怎么还是这样。 一边因为白铭礼有红颜知己生着气,一边因为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觉得无辜,被冷落了,生着气。 余琬兮倒也不着急,她坐在石凳上,琉儿端着茶水上来。 她倒出一杯放在对面,又倒了一杯放在自己面前,抬手示意白铭礼坐下。 又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说道,“白公子先坐下来喝杯茶,再同我细细说来。” 闻言,白铭礼坐下来,猛喝了一口茶,细细道来。 那日他把楚沁沁送回楚府之后,回到白府结果被白丞相关了起来,所以好几天不能出门。之后他终于偷跑出来,本来想来鄢王府借住几日,结果才知道郑卓沨不在京中,这才去了楚府找楚将军。 结果遇到楚沁沁,楚沁沁不仅给他摆脸色,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两人甚至大打出手。 只不过他到底是男人,楚沁沁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可是楚沁沁似乎根本没打算放过他,连着打了他好几下,他也一时下手没轻没重的,结果打伤了楚沁沁。 结果楚沁沁更加生气了,他想道歉,可是之后更是闭门不见,连楚府的门都不让他进,他这下白府回不去,楚府进不去,只能流落街头,这才来找余琬兮,让她给自己评评理。 余琬兮听完之后竟然觉得好笑,一下没忍住直接笑出声。 这两个人还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见她这个样子,白铭礼更加疑惑,有那么好笑吗!? “别关顾着笑了,你平日跟楚沁沁那么好,肯定是知道些什么对不对!” 这里没有外人,他和余琬兮认识下来觉得她是一个极好相处的人,而且没有什么架子,他平时随意惯了,这里没有外人,也就不用一直称她为王妃。 余琬兮收起笑容,一脸无辜,“你都不知道她为何这样对你,我如何得知。” 原来那日她看到楚沁沁身上的伤,竟然是白铭礼打的,难怪她怎么问楚沁沁都是一口咬定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白铭礼自然不相信她的话,“你日日和她待在一起,如何会不知!” 余琬兮转念一想,其实白铭礼也是有一点喜欢楚沁沁的吧,只不过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就是不理他就已经让他这么抓狂。 这么想着,余琬兮觉得楚沁沁很快就可以心想事成了,眼下还是得有人稍微引导一下两人,否则两人都是这么冲动的性子,再这样下去,就真错过了。 “可是她不理你,你为何这么在意?” 白铭礼一时语塞。 是啊,他为何这么在意!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若是知道,他还能有办法,就是很奇怪楚沁沁突然生气,他云里雾里的,问楚沁沁也不说,什么都不知道的他才更生气吧。 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楚沁沁性格虽然泼辣直爽,但是只要相处久了就会发现她其实心思很简单,很多时候情绪都写在脸上。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愿意和楚沁沁做朋友的缘故,不娇柔做作,有一说一。 即使两个人有的时候吵架了,可都是小打小闹,这么年早就已经习惯了,而且两人也从来不会真的当真,更不会不理会对方,这次这样还是头一次。 也正是因为这是头一次,他就更不知所措了。 向来直来直往的楚沁沁,头一次有让他看不透了。 第三十一章 误会 余琬兮想着,既然楚沁沁是在意那个女子的事情,不如先想办法问出那个女子的身份,以及白铭礼对那个女子的态度。 这样才好知道如何缓解二人的关系。 她试着转移话题,“对了,我记得七夕那天,我看到你在街上和一个女子聊天,那个女子是何人,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余琬兮说的很随意,像是不经意间提起,若是换作平时,白铭礼肯定会疑心,可是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楚沁沁怪异的行为,根本无心理会。 闻言,白铭礼想了良久才想起来,“你说的是连香姑娘吧,她本是司乐坊的乐手,弹的一手好琴,只不过后来嫁给了一个商人,我们就没再见过。 那日遇见是因为她丈夫因为生意带着她回了一趟京城,正好遇到七夕,他们便出来逛逛,不过是老友寒暄了几句,怎么了?” “没什么,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姐呢,因为没见过,所以问一下。” 这么说来,这个叫连香的人并不是白铭礼的红颜知己,看来是沁沁误会了。 白铭礼见她转移了话题,又立刻把话题有拉回来,“还麻烦你帮我问问,否则我这心里也不痛快,离了楚府我真没地方去了,若是让白府的老头逮到,我肯定又免不了一顿责罚。” 白铭礼在余琬兮面前说话也没个遮掩,直接称白丞相为老头。 白丞相在朝堂之上颇有威严,深的圣上信任,被他这样称呼,若是被白丞相知道了,还不知道有多生气呢。 她低笑一声,“白公子向来风流倜傥,出手阔绰,还怕没地方住吗。” 白铭礼要抓狂了,“王妃莫要嘲笑我了,别人不知你还不知吗?那些钱有多少是我的,最后还不都是上交给王爷。” 再说了,他若是去外面住客栈,绝对不过两天就被白丞相给拎回去,现在鄢王不在京中,京中上上下下的事情还要他打点。 尤其是前两日他收到郑卓沨派人送回来的信,要他务必照顾好余琬兮。 所以他更不能回去。 既然这样,余琬兮觉得还是要帮他们一下。白铭礼越是着急,余琬兮就越是淡定,茶喝了一杯又一杯,就是没松口说要帮他。 白铭礼怕是没想到这个王妃竟然这么难搞,之前见的时候觉得挺好说话的,不知道为什么,余琬兮这个样子像极了鄢王。 果然是两个人待的久了,很多地方都会越来越像。 他转念一想,软的不行,他也不能来硬的,否则那位暴躁王爷知道了肯定得剥他一层皮。 那就只剩一个办法了。 他开口说道,“话说王爷走了这么多天,竟然一封信都没给王妃寄来,啧啧啧。” 他说着,还不晚看余琬兮的反应,只不过等了许久余琬兮的脸上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余琬兮心里暗笑,激将法,可惜这个方法对她没有任何用处。 没有消息不正是最好的消息吗! 余琬兮瞅了他一眼,最终还是心软了,“好了,我帮你。” 白铭礼闻言,终于笑了,“我就知道王妃心地善良,肯定会答应的,那我等你消息。” “对了。”他突然想起来今天来王府还有一件事情。 “七夕那天,王爷抱着个女人离开漱玉楼的事情,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咱们自己是知道那个女人是王妃你,可是别人不知道。” 余琬兮瞅了她一眼,突然想明白余清央那天对她阴阳怪气的一番话。 原来说的是这个。 白铭礼特地来知会她一声,免得有心人拿这个说事,余琬兮也好回击。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早在事情发生的第二天就有人拿去说事了。 余琬兮坐马车到楚府,她没有去立刻看望楚将军,而是直接到了楚沁沁的闺房。 楚沁沁趴在桌子上,见有人进来了,没好气的说道,“不是说了不要来打扰我,怎么还进来!” 说完,她就抬眼看了一眼,看见是余琬兮愣了一下,而后便又没精打采的趴在那里。 她走上前,坐在楚沁沁的旁边,“呦,楚小姐今天真是好大的火气啊。” “你就别取笑我了。”楚沁沁嘟着嘴,手在桌子上画圈圈。 “还这么没精打采的,这么多天了气还没消呢。” 余琬兮声音很温柔,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 一想到白铭礼,楚沁沁就挺直腰板,扬起声音,“谁生他的气了!我就是心情不好。” 余琬兮觉得好笑,故意挑逗她,“谁说你在白公子了!” 楚沁沁发现被耍了,还狡辩道,“我也没说他指的就是白铭礼啊。” “哦。”余琬兮故意拉长了声调。 她含着笑,故意卖关子,“原来不是生白公子的气,我刚刚来之前跟白公子聊了会天,你就不想知道我们聊了什么吗?” 楚沁沁眼神里有了波澜,可是表面上还故作矜持,一口咬定。 “不想。” “这样啊,那我刚刚得知那个女子的身份,看来你也是不想知道了,这么说的话……” 楚沁沁一下便被激起,打断了她的声音,“你说的是我看到的那个女子吗?你知道什么了!?” 见她终于起了反应,余琬兮忍住笑意,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不是不想知道吗?” 楚沁沁一把抓住余琬兮的手,“我想!” 余琬兮也不再卖关子,故意玩弄她了,这就把白铭礼告诉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她,果然楚沁沁听完之后,心情大好,立刻在房间里奔奔跳跳起来,像个孩子一样。 只不过开心完之后,她立刻就意识到一个问题,她依旧不知道白铭礼是否喜欢她。 接着,她又开始沮丧起来。 “你别丧气,反正他现在心里没有喜欢的人,说明你还是有机会的,而且我看他这么关心你,你在他心里的地位肯定不一般。” 听了她的话,楚沁沁欣喜若狂,“真的。” 余琬兮点头,表示肯定。 安抚好楚沁沁之后,余琬兮到别院看望楚将军,查看一番发现没什么问题这就离开了。 第三十二章 恶魔 东城边的树林里,一阵阵马蹄声不绝,震的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群马所经过的地方,落叶纷飞。 郑卓沨挥动的马鞭,夹紧马腹,飞快的往前。 他离开京中的时间已经太久了,久的非同寻常。 每每他认为自己可以回京之时,总有意外发生,三番两次的延缓他回京的时间,这其中不得不让人怀疑其中是否有蹊跷。 纵使他心里有了一个答案,但没得到证实之前,还是不能太早下定论。 突然,原本看似正常的土地上出现一根绳子,郑卓沨反应迅速拉起缰绳,人随着马一跃而起,跃过了这条绳子。 只是他身后的部下没有如他一般反应迅速,马脚被绊到,十余人纷纷滚下马,千钧一发之际,常德利用轻功,稳稳的落在地上,其余人则摔出去老远。 远处,一个飞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郑卓沨飞来。 “王爷小心!”常德大喊。 郑卓沨纵身飞起,轻盈的躲过飞箭,箭稳稳的射到另一边的树上,还在颤抖。 郑卓沨在空中翻了一个身,稳稳的坐回马背上。 但很快,林中有无数只箭朝着他们飞来。 他迅速拔出箭,大喊“小心戒备!” 他翻身下马,猛的拍了一下马屁,马儿受惊,直直的跑走。 长剑在他的手里挥舞,挡掉了所有飞来的箭。 他这次来东城,带的都是亲信,怎么在战场上培养出来的人,身手都十分了得,密密麻麻的箭飞过来,竟没有一人伤亡。 倏的,原本看似平静的树林里,突然出现了许多黑衣人。所有黑衣人蒙着面,手执利剑,迅速将他们包围起来。 他才刚离开东城,竟然就有这么人黑衣人在这里埋伏,看来他身边还有奸细。 对方人数是他们几倍,在人数上就不占优势,更何况他的这些弟兄在东城陪他安置灾民,几夜不眠不休,早就累的不行了。 “王爷,怎么办?” 郑卓沨目光冰冷,泛出阵阵寒光。 “无论如何,都要杀出去!” 黑衣人一拥而上,郑卓沨带头,与他们厮杀在一起。 可是对方人数众多,纵使他们以一当五,还是败了下风。眼看着部下一个个倒下,郑卓沨胸腔里一阵翻滚。 有一个黑衣人看准时机,提剑向他刺来,郑卓沨迅速躲过,可是对方的剑却落到他腰上的香囊,香囊被挑开,里面的东西便散落出来。 郑卓沨感觉到不对劲,病发的感觉又上来了。 地上,手上,身上,血液染红了一片。 突然,他感觉眼前被一片猩红蒙蔽。 郑卓沨完全失去理智,见人就杀,流的血越多,他似乎就越难以控制。 凡是他到利剑过的地方,一剑封喉,血液飞溅。 黑衣人顿时倒下一片,血液顺着土地上的起起伏伏,不断流下。 其余的黑衣人从未见过此番场景,内心不禁开始惧怕。 此刻的郑卓沨像黑夜里的魔鬼,这些凡夫俗子是无法与她抗衡,靠近他身边的人都是被一招毙命。 领头的人一声令下,“都给我上。” 顿时,一群黑衣人蜂拥而至,郑卓沨杀红了眼,他的身上也受伤了,但是似乎完全不影响。 一直到所有黑衣人都倒下,郑卓沨回过头,目光死死盯住常德及他身后的人。 常德并非第一次见到这个场景,此刻他拉着人拔腿就跑。 郑卓沨大步追上,一场树林中的追逐开始。 常德担心他这个样子被别人看见,故意引郑卓沨往深山里去。 耳边传来一声极速的风声,常德回过头,便见郑卓沨提着剑疾步而来。 他提剑去挡,可终究不敌郑卓沨的力气,连连退后几步,直至撞到树上。 树一阵猛烈的晃动,常德猛地挥剑,霎时,两把剑都脱手而出。 下一秒,郑卓沨一掌便拍在他的胸前。 顿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常德捂着自己的胸口,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滴落在他的衣服上。 郑卓沨一步步向他走来,就在郑卓沨抬手要再打一掌时,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部下跑过来,一掌打在郑卓沨的肩上,郑卓沨立刻晕了过去。 常德松了一口气。 若是再来一掌,他就真的活不成了,之后常德也晕了过去。 风拂过树梢,林子里又恢复了平静。 鄢王府 太阳被乌云渐渐遮住,没了烈日,终于不觉得那么闷热。 原本早上还是艳阳高照,这会儿竟然变成阴天,看来一会儿是要下雨了。 凉亭里,余琬兮正安静的坐在那里喝茶,时不时的观着天色,时不时的看蜻蜓点水。 只是她始终没有静下心来,耳边是无止境的争吵,白铭礼和楚沁沁两人一直在一旁喋喋不休。 只怕两人争得热火朝天,丝毫没有因为快要下雨而想着先回去。 余琬兮从来不介入他们直接的争吵,可两人却时不时的要她评评理。 她想走吧,两个人又都不让! “轰隆隆” 突然天空中响起一道惊天的雷声,凉亭中争论的声音骤停。 楚沁沁不免抱怨了一句,“这天怎么回事,来的时候还艳阳高照的,这会儿就要打雷下雨了?” 眼看着终于找到机会,余琬兮立刻开口,“我看你们还是先回去吧,不然一会儿雨下大了,就不好走了。” 楚沁沁觉得十分在理,还认同的点了点头。 倒是白铭礼一眼就看出她的小心思,两手环绕在胸前,审视着她,“我看你是觉得我们烦了,故意赶我们走的吧。” 闻言,楚沁沁转过头被白铭礼这么一提点,她顿悟,盯着余琬兮,“琬兮,你怎么能这样!” 余琬兮狠狠地瞪了一眼白铭礼,瞎说什么大实话! 就在余琬兮要开口解释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小荷着急的过来,行了礼,这才把手上的帖子递出去。 “王妃,这是方才永昌伯爵府送来的请帖。” 永昌伯爵府送来的? 她感到十分疑惑,接过请帖,翻开来看。 一旁的楚沁沁也好奇的凑过来。 第三十三章 寿礼 原来是伯爵府的温大人寿辰快到了,发请帖邀请鄢王。 只是现在郑卓沨不在京城,难不成是要她这个王妃自己去? 她知道温若若和余清央玩的好,这次温大人的寿辰,必然也给靖安侯府递了请帖,去了之后免不了见到她们,想想都要头疼。 既然这样,不如直接拒绝。 想着,余琬兮也这么吩咐小荷,“你去帮我跟他们说,我近日身子不适,不适合参加,到时候让明管事送些礼去就行。” 小荷面露难色,听方才永昌伯爵府派来的人的语气,是要王妃必须去,因此还给自己塞了银子。 虽然最后小荷没拿,她知道自己毕竟是鄢王府的人,这件事若是让王妃知道了,只怕吃不了兜着走。 她应下,刚要转身。 “等等。”白铭礼突然叫住她。 “我认为王妃还是去比较好。” 余琬兮和楚沁沁纷纷诧异的抬头看着他。 白铭礼接着说下去,“永昌伯爵府的大小姐将来若是真的嫁进皇室,与王妃你就是妯娌,如今她父亲大寿,鄢王府没有不去的道理。” 事实却如白铭礼所说,这其中的道理余琬兮也都明白,且不说她不喜这样的宴会,而且对方还是永昌伯爵府。 见余琬兮还有疑虑,白铭礼又继续说道, “如今王爷不在,若是王爷在的话,王妃你自然可以称病不去,可是王妃日日出府,就是不在府上的日子,也有楚家小姐作陪,这事早就传便了,此时称病,未免太过明显了。” 说来说去,倒是她自己害了自己。 看来以后要让这两个人少来王府,她甚至都想好之后关在家里闭门不见算了。 看出余琬兮是真的不想去,楚沁沁替她说话,“那除了称病,还有没有别的借口。” “没有!”白铭礼说的十分坚决。 言外之意,就是她必须去! “不仅如此,王妃还要送一件贵重的礼物,如此方可表现出王妃对于未来太子妃的友好。” 余琬兮长叹一口气,未来太子妃与她何干,为何要表现友好! 次日,余琬兮出府去,听从白铭礼的主意到西街口的一家叫墨宝轩的店铺去。 白铭礼说温大人酷爱收藏书画,而这墨宝轩里的书画各个都是精品。 西街口这里很热闹,是京中第二富饶的街市,只是靖安侯府和王府离得有些远,所以平日里,余琬兮都没有机会来这里。 琉儿也是鲜少来西街口,从马车下来,不免的眼前一亮。 只是见王妃走远了,琉儿快步跟上。 墨宝轩的门上挂了一个牌匾,上面的“墨宝轩”三个字听说是先帝亲笔题写,能得到先帝的赞赏,足以可见他们家的东西到底有多好。 听闻里面的许多宝贝都是重金难求,光是有钱是不行的,还得看与这件物品有没有缘分。 一进门,便看到一副精美的水墨山水画映入眼帘,轻轻的闻,整个店铺里充满着墨水的味道,夹杂的淡淡的梅花香。 店面很大,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书画,满满的书香之气。 店里的顾客大多都是有钱人家,而墨宝轩名声在外,闻名而来的都是些文人墨客,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余琬兮自顾自的逛起来,只是她对这些东西并不了解,倒是看到一个砚台觉得十分好看。 印象里,郑卓沨书房里的那个砚台和这个有七八分的相似。 店里许多人围着那副山水画反复的看,时不时的发出些赞叹。 说实话,余琬兮并不懂画作,听了半天周围的人的赞叹,她怎么看都没觉得这幅画又多么惊人。 只是确实有觉得好看罢了。 果然是术业有专攻。 她刚要转身,便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 “没想到鄢王妃也对画作如此感兴趣?” 听到鄢王妃三个字,她抬眸去看,竟然是温晴晴。 在这里碰到她,余琬兮还是十分惊讶的,更是没想到温晴晴会主动上来和她打招呼。 她们两个并不相熟,甚至话都没说过几句。 她只是觉得她来给温大人贺寿买礼物,竟然遇到了他的女儿,这得是多么巧。 只是,余琬兮认为的巧合,其实是温晴晴故意为之。 自从上次七夕过后,温晴晴一直都想与鄢王妃有一次洽谈的机会,她很好奇,自己未来的夫君和这位鄢王妃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关系。 只是,温晴晴这个人面子薄,不好意思下帖子约她,只好让人盯着鄢王府,找个机会来个偶遇。 一连等了好多天,余琬兮待在王府里一天不出门,出府要么去楚府,回靖安侯府。 几乎没有去过别的地方,她不知道该如何设计偶遇。 直到今日,小厮回来传话,说是鄢王妃的马车往西街口去了,她立刻也出门,和余琬兮前后脚来到西街口,眼看着她进了墨宝轩。 墨宝轩这个地方她常来,眼瞧着这是一个机会。 “竟然是温姑娘,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温晴晴身边的丫鬟皱着眉头,“我家大姑娘可是墨宝轩的常客。” 这个丫鬟似乎对自己有些敌意。 余琬兮笑了笑,“既是这样,那我便不打扰温姑娘了。” 温晴晴一见余琬兮要走,立刻慌了起来,伸手就抓住余琬兮的手。 若是换作平常,她段然不会这样,今日是一时情急了。 她等了这么多天终于有了这个机会,她可不能就这么错过了。 余琬兮诧异的回过头,目光在温晴晴的脸上流转。 温晴晴知道是自己唐突了,讪讪的收回手,眼神有些不自然。 看出她似乎是有话要说。只是余琬兮自认为自己和这个永昌伯爵府的大小姐并不相熟,到底什么话,让她能露出这样的神情。 她向来喜欢说话爽快的人,这也是她为什么能够和楚沁沁玩在一块的原因,温晴晴这样扭捏的性子,一下让她也失去耐心。 “温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温晴晴抬眸看向她,心中一横,下了决心,“王妃能否借一步说话。” 余琬兮心中存疑虑,但还是点了点头。 第三十四章 一次谈话 因为永昌伯爵府离西街口近,所以温晴晴常来这边,每次在墨宝轩赏玩画后,会到旁边的茶馆喝茶,一坐就是一下午,她常常这样打发时间。 否则回府之后,又免不了母亲每日一次的劝告,都是让她不要这么软弱,叫她主动去找太子殿下。 可是,她如何做的出这样的事情。 母亲说的这些,与她自幼学习的女德女戒大不相同。 茶馆小巧精致,楼上落下都是包间。 淡淡的茶香味充斥着她整个鼻腔,缓缓嗅上一下,便觉得十分清新。 温晴晴轻车熟路带着她进了包厢,琉儿本打算跟着进来,却被温晴晴的婢女拦住。 余琬兮给了琉儿一个眼神示意,后者立刻会意。 进了包厢,里面的陈设很简单,一个案桌,四张椅子,旁边窗户开着,从这里看下去可以看到整条西街的景象,窗户下有两盆盆栽,生的极好,生机勃勃。 温晴晴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抬手示意余琬兮也坐下。 温晴晴倒了一杯茶放在余琬兮面前,良久二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余琬兮真的不得不佩服这个温晴晴实在太能沉得住气了,明明她找她来喝茶,结果坐下来一句话不说。 “温姑娘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还有的别的事情,不能耽搁太久。” 她最终还是忍不住。 温晴晴没敢对上她的视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不知道为什么,余琬兮觉得温晴晴的杯子是不是装的是酒,喝下之后好壮胆。 终于等到温晴晴开口,“虽然若若和清央的关系很好,但是我与王妃之间却没有什么交集,其实我早就想约王妃出来聊一聊,只不过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若是想找机会多的是,余琬兮一眼便看出温晴晴说的不是实话。 这些天来,她除了王府就是楚府,温晴晴想要找她大可以来鄢王府,反正郑卓沨又不在,难不成鄢王府也会吃人? 只不过余琬兮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依旧神色淡淡,看着她没有说话,等着温晴晴继续说下去。 温晴晴说话的时候,总是时不时的抬头看向她,见她正盯着自己,温晴晴又会慌乱的移开视线。 怎么明明是她约的自己,却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模样。 永昌伯爵府的嫡女竟然是真的一副懦弱单纯的模样,和她的妹妹温若若可真是天差地别。 “王妃你觉得太子殿下这个人如何?” “咳咳咳” 余琬兮直接被温晴晴说的这话吓得呛到了。 你自己未来的丈夫怎样,问她做什么! 突然,余琬兮心中升起一阵不安,难不成原主和太子之间的事情被别人知道了? 她立刻警惕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着王爷和太子殿下是兄弟,王妃时常在王爷身边。应该也听过一些吧。” 温晴晴表面上装作镇定,其实心里早就紧张的不行。 余琬兮看出温晴晴眼神里的慌乱,不动声色的将对方的行为收进眼底。 “王爷从不会和我议论让人,所以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 温晴晴彻底乱了套,和面前的余琬兮比起来,真的不是一个档次的。 看来这个温晴晴真的被永昌伯爵府的人保护的太好了,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甚至不懂得勾心斗角。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温晴晴似乎还不死心,“那王妃……就王妃……自己对太子……的认识呢?” 余琬兮看的出来,温晴晴十分在意郑子珩,她和郑子珩的过往温晴晴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或许是七夕那晚看出了些许端倪,温晴晴性格是温吞,很多事情其实看懂了,但又会多想,想的多了,又把自己绕了进去。 这样一来,好像看透了,却又没有看透。 她不紧不慢的喝下一口茶,“我与太子之间,不熟悉,所以也回答不了你这个问题。” 温晴晴知道,无论如何,她也是问不出什么了,慢慢的垂下眼眸,眼神渐渐涣散。 见她这个样子,余琬兮终究还是起了恻隐之心,“你若是真的在意太子,就应该主动一点,而不是什么都不做,等着人家来找你。” 说完,余琬兮起身,“今日多谢你的茶,我想我也要离开了。” 温晴晴原本空洞的瞳孔顿时有了变化,她抬起头来,不可思议的看着余琬兮。 余琬兮话说话便离开了,留下温晴晴一个人在原地,她在思考,思考着余琬兮说的那句话。 从茶楼里出来,余琬兮便没有回墨宝轩,反正她也不懂画,倒不如叫白铭礼给自己挑一副。 反正郑卓沨不在,他既然替郑卓沨办事的,帮她这个忙也不为过吧。 更何况,白铭礼和楚沁沁两人之间的事情,若不是她从中周旋,他们两人能这么快和好嘛。 这也算她向白铭礼讨来的感谢。 只是白铭礼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大吃一惊,拍着桌子猛地站起来,他的目光无意的瞟了一眼不远的假山处。 “因为温大人喜欢收藏画,所以我让你去墨宝轩,墨宝轩刚得了一副前朝留下来,惊艳众人的山水画,因为你是鄢王妃,所以那店家肯定会赏脸卖给你的。” “如今你却告诉我,你什么都没买,还要我再给你跑一趟,那店家如何认得我,怎么可能把画卖给我!” 白铭礼越说越生气,枉费他一番苦心,策划的这一切。 只是,楚沁沁和余琬兮都不明所以。 不就是一副画嘛!他永昌伯爵是什么人,凭什么值得他们花重金去买画! 余琬兮越想越不明白,最后放弃了。 她没好气的说道,“偌大个鄢王府难道找不出一个珍贵的贺礼吗!” 楚沁沁跟着附和,“就是!” “话说,温大人这次设宴,没有请楚府的人吗?” 楚沁沁漫不经心,手指拍打着石桌,“楚府早就不比从前,更何况我与那些富家千金都不交好,又怎会给我楚府下请帖。” 闻言,余琬兮挑眉,略微抬了一下下巴,眼神示意白铭礼。 白铭礼立刻会意,“这种宴会向来是我母亲和大哥一起去的,我这个庶子自然凑不了这个热闹。” 听到这里,余琬兮心里更加不好受,想想明天就要独自去面对那些人,她真的很想流泪。 第三十五章 寿宴 永昌伯爵是世袭的爵位,到了这一代,其实在朝中已经没有什么实权了。 只不过因为温晴晴被黎妃挑中,指为太子妃,让朝中的一些大臣们,不得不开始拉拢永昌伯爵, 皇上为了避免太子利用太子妃母家的势力结党营私,所以作为太子妃的人选自然不能在有实权的那几户人家里挑。 黎妃为此也是思虑良久,最后定下了永昌伯爵府的大小姐。 性格温顺,乖张,好把控。 虽然现在皇上还没有下旨,但也没有反对,大家自然心知肚明,所以今日来贺寿的人也很多。 不过听说郑子珩前两天病了,所以这次准岳父大人的寿辰便没有来,琉儿告诉她,现在很多人都在猜测太子是不是并不中意这个太子妃的人选。 这些是琉儿平日里在王府的时候,偶然听来的。 鄢王不得势,府里自然有人想着找别的东家,所以会在京中打听许多大户人家的消息,几个小厮常常聚在一起讨论,琉儿也就留了个心眼,每次都会把知道的都告诉王妃。 自家王妃虽然哪里都好,可就是没什么心眼,王爷都走了一个多月了,两个人一封信都没往来,她看的也是有些着急。 相比之下,余琬兮就看的淡了,马车上,她闭着眼假寐。 一辆紫色的马车缓缓驶来,停在永昌伯爵府的门口,琉儿掀开车帘,只见一指纤纤玉手伸出来,肤若脂玉,轻轻落下。 而后,车帘里出现一个女子,曼妙的身姿,一身淡蓝色束腰暗纹流仙裙,裙摆摇曳,十分美艳。 众人的目光都被余琬兮吸引而去,不远处的余清央暗自沉了眼眸。 余琬兮下了马车,不顾众人的目光,径直走进永昌伯爵府。 永昌伯爵府内亭台水榭,假山和瀑布相连,尤其是院子里的菊花,开的特别好看,不少人都在院子里赏花。 余琬兮无聊的四处走走,倏的,而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姐姐原来在这,让妹妹我真是好找。” 余琬兮回过头,便看到余清央和温若若两人相她走来。 她眸色微敛,果然不出所料。 抬起头,笑对她们,“不知道你们找我所谓何事?”不管什么事,肯定没好事。 余清央越是走近,看到余琬兮的脸就越是气愤。 一想到方才在府门外,余琬兮出场时惊艳众人。 这样的一张脸,只要稍微打扮,便能惊艳众人,而她出门前,特地精心打扮过的,连衣服都是新做的,却没有人注意到她。 同样是靖安侯府的嫡女,可凭什么这个乡下来的女人就要处处比她高一头。 “就是担心鄢王妃一人会觉得无聊,所以我和清央就来和王妃做伴。”说话的是温若若。 余琬兮知道她和余清央是一丘之貉,只是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惹到她了,会和余清央一样,视她为敌人。 她不紧不慢的说道,“那这就是你们多虑了,我并不觉得无聊。” 说完,余琬兮还特地四处看了看。 琉儿这个丫头,说是肚子不舒服找茅厕去,怎么现在还不回来!? 余清央和温若若互相交换了眼神,这一幕自然被余琬兮看在眼里。 余清央开口,“王爷这次去东城去了一个多月了吧,怎么迟迟没有消息传回来呢。” 余琬兮敛了眼眸,暗自在心中思量这话的意思,只不过从表面上来看,她十分平静。 良久,她才发问,“你什么意思?” 余清央故作惊讶的捂住自己的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虑,“姐姐竟不知此事。” 余清央心中暗自窃喜。 说着,她缓缓走近,“我可是听说王爷在东城遇险,已经好几日没有消息了。” 余琬兮皱起眉头,微微愣住,垂了眼眸,心中一紧。 没有确切的消息,这两人段然不会在她面前胡诌。 只是若是郑卓沨出了事,白铭礼肯定知道,却从未向她透露过半分,想来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至于她们两个如何得知,余琬兮并不感兴趣。 或许,这只是试探! 余琬兮微微上扬嘴角,抬起头,直直的对上她们的目光,眼神里带着锐气,犹如一把利剑。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两位妹妹,还请慎言!” 她故意咬重了最后两个字,警示她们。 今日温大人寿宴,来祝贺的人都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物,确切的消息还未传出,若是被治个诅咒皇子的罪名,她们两个真是担待不起。 原本余清央以为余琬兮听了这件事会很着急,只是看余琬兮这个态度,她不禁有些失落。 温若若更是没料到余琬兮竟然会这样平静,这个消息是她偶然从父亲那里听到的,所以她深信不疑。 难不成这其中还有隐情? 余琬兮再无心和她们纠缠,心里想着如何早些离开,她要去问问白铭礼。 难怪这些天来她总觉得白铭礼有些奇怪,先是日日拉着楚沁沁来王府,一坐就是半天。后来又是好几日不见人影。 真是越想越奇怪! 见两个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便开口,“今日温大人寿宴,温姑娘不去忙,竟还有时间在这里赏花?” 温若若听了这话,顿时心中觉得不快。 按规矩来说,她本应该陪着母亲接待女眷的,可是母亲说担心她不会说话当时候惹出事情,便让她在厢房里待着,到开宴了再出来。 母亲就是偏心大姐! 温若若冷笑一声,“我身为永昌伯爵府小姐,在哪里还不必王妃操心。” 余琬兮心中暗自冷笑一声,径直迈步离开了。 只是余琬兮走过的时候,没注意到余清央突然伸出来脚,她没来的及反应,便失去重心,直直的摔在地上。 她两手撑在地上,这才没让脸触碰到地上。 这一跤真是实打实的摔在地上,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姐姐!”余清央大喊一声。 她的声音很大,本来方才并没有人关注到她们,余清央这一喊,所有人的的目光都移到这边。 余清央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第三十六章 他回来了 因为她是鄢王妃,在座的各位都惧怕传闻中的鄢王,对于他的王妃,自然也是不敢招惹,更何况永昌伯爵府的三小姐也在,她应该会把事情解决了。 所以自然没有人会上来扶她。琉儿这会儿也还没回来。 她正打算自己爬起来,只是余清央假惺惺的蹲下身来,故意提了声调,“姐姐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 说着,余琬兮便感觉到手腕上传来一阵疼痛。 余清央正死死按着她手上的一个穴位,导致她手不能动弹。 她诧异的抬起头盯着余清央,手和脚分别渐渐传来疼痛。 她倒是忘记了,余清央也会医术,对人的穴位十分清楚。 余清央一边做着要扶她起来的动作,却一边按住她的穴位,导致场面变成了余清央扶着余琬兮却扶不起来。 很快,更多的人看了过来,甚至传来一些小的笑声。 余琬兮另外一只手抓住余清央,想让她放开,只是左手上的疼痛,一度让她觉得手快费了。 不懂医术的人自然看不出她们两个在干嘛,只觉得余琬兮一直趴在地上十分丢人。 本来他们对余琬兮嫁给鄢王一事就不看好,看着又是靖安侯府的自家两姐妹在下面,更多的人是抱着看戏的态度看着。 这样真的丢尽了脸面。 正当余琬兮不知该如何的时候,不远处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播开人群走过来。 周围的人看到男人的脸都十分震惊,纷纷退让开来,很快便让出一条路。 因为逆着光,余琬兮看的不太清楚来人的脸,只是她依照身形,一眼便认出来了,这个人就是郑卓沨。 那个余清央口中在东城遇险了的郑卓沨,现在正好好的站在她的面前。 他回来了! 郑卓沨大步走到两人面前,余清央因为是背对着他的,所以并不知道有人靠近。 温若若注意到来人,也被吓得说不出来话,一时间也忘记提醒余清央了。 郑卓沨的眼神阴鸷,四周带着寒气,衣服上还有未清洗干净的血迹,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厮杀。 他身上的戾气让周围原本看戏的人,都觉得十分可怕。 他大手一挥,直接推开余清央。 余清央没有丝毫防备,整个人被推出去好几丈远,直直的摔到地上,腰也撞到后面的台阶上,疼的她面部都扭曲了。 周围看戏的人纷纷替余清央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一下砸的,她们都能听到声音。 余琬兮直直的盯着郑卓沨,他缓缓在身旁蹲下,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眼底满满的疲倦。 “还能站的起来吗?” 他的声音沙哑,干裂的唇一张一合,却意外的有些温度。 余琬兮感觉到脚踝上传来的疼痛,应该是崴到了。 她摇了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好感动,有人为自己这样出头的感觉真的很好。 余琬兮的眼眶一下就湿润了。 下一秒,郑卓沨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肩头,双手一用力便把余琬兮抱起来。 他低头看见她眼底的泪花,心中一紧,但他以为是余琬兮疼得,便很快移开了目光。 琉儿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副场景,看到王爷正抱着王妃,现场一副混乱。 刚刚她本来是要去找茅厕的,问了人之后结果迷路了,找了许久才找到,所以回来便晚了。 郑卓沨转身正要离开,一个女子突然挡在她面前。 “王爷这是何意!推了人没句道歉就要离开?” 温若若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就是拦在两人前面,若是在其他地方她自然是不敢的,可这里是永昌伯爵府,她的家,在她家里推了她的朋友,她如何能不讨个说法。 可是她的眼神在接触到郑卓沨冰冷的的眼神时,顿时感到背后一凉。 她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 郑卓沨转头目光朝向一旁的余清央,她此刻已经被婢女扶了起来,只是弯着腰,需要婢女扶着,刚刚他推的那一下,他自己知道,若不是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现在恐怕已经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余清央只觉得腰快断了,整个人若不是支撑在巧儿的身上根本站不住,只不过周围那么人看着,她不愿出丑。 可是耳边一道凉到透彻的声音响起,“敢对本王的王妃下毒手,本王还能留她这一条性命,已经是开恩了。”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余清央,不明白郑卓沨所说的是何意,只是没有人敢上前来替余清央说话。 郑卓沨耸动肩膀,余琬兮的袖口落到手肘处,刚好露出方才余清央死死按住的那个穴位。 一块红的发紫的地方露出来,白皙的手臂上看的十分清晰,吓人的很。 温若若自然也被吓到了,余琬兮摔到的时候她站的近,余清央似乎确实按在余琬兮手臂上的这个地方。 难道……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余清央,思绪混乱,不可置信。 周围的人也都看到了余琬兮手臂上的伤,心中不禁开始怀疑起来。 郑卓沨没有再多做停留,抱着余琬兮大步离开了永昌伯爵府。 出了府门,郑卓沨把余琬兮放在马背上,自己飞身上马,一手拉着缰绳,一手环住余琬兮的腰。 “驾” 郑卓沨大手缰绳一拉,马飞快的跑出去。 余琬兮感觉到郑卓沨似乎很着急,明显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她一只手抓住郑卓沨的手腕,果然,他身上的毒又发作了,之前每日施针的一个疗程,完全不起作用了。 永昌伯爵府院子的角落,温若若抓着余清央的手一直到确定没人了才放开。 温若若一脸愤怒,“你不是跟我说就想让她在众人面前难堪吗?为何又要做这样的事?” 尽管温若若不喜欢余琬兮,看不惯她的作风,就是想为余清央打抱不平,但是毕竟她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仇怨,也不愿做伤人害己的事情。 今日之事,早在永昌伯爵府对外发请帖的时候,她和余清央便说好让余琬兮来寿宴,想要给她一些难堪。 那日她无意听到鄢王失联的消息,便把立刻告诉了余清央。 第三十七章 失血过多 可是余清央告诉她,若是余琬兮失去了鄢王这个靠山,今后也就神气不起来了,若是能拿这件事中伤一下她也是好的。 所以今日才故意说出这件事情,只不过结果和她们预料的不对,后来鄢王的出现更是让她们大吃一惊。 余清央揉着自己的腰,方才缓了好久才终于缓了过来,只是现在依旧直不起腰来。 她一脸无辜,“我做了什么?她手上的伤根本不是我弄的,是他们故意栽赃陷害我的。” 说到后面,余清央越来越激动,眼泪也在眼眶打转。 “方才我被推的那一下,若是再有分毫偏差,只怕现在都站不起来了。” 温若若知道余清央懂医术,也确实看到郑卓沨如何推她的,方才一心想着质问,现在有些话又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她的气焰渐渐消了,声音也恢复如常,“那你为何一直抓着她的手臂不放?” “这些都是说好的,在众人面前绊倒她之后,假意扶她,让她出丑。我如何知道她那里有伤。” 余清央十分委屈,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她断定温若若看不出来,所以撒了慌。 不懂医术的人根本不会明白的,她死死按住的那个穴位,有何作用。 温若若这个人最是吃软不吃硬,她只要服个软,必然会信她。 温若若想了一遍,确实是这样,而且她自己也不能确定余清央是否真的做了这样的事。 “好吧,我姑且信你!” 见温若若信了,余清央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她想要接近太子,无论如何都必须和永昌伯爵府打好关系。 “只是……”温若若皱着眉头,有些不知所措,“那些话我也是听我爹说的,没想到竟然是个假消息,这样一来,鄢王妃若是告状,咱们可怎么办?” 鄢王一回来,温若若对余琬兮的称呼又变回鄢王妃。 温若若见过郑卓沨的眼神,如同一匹饿狼一样,下一秒就会把她吞的骨头都不剩。 就算他现在生了怪病,不得皇上重用,可到底是个王爷,她们两个不过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而且这事要是让爹娘知道了,肯定会骂死她的。 说到这个,余清央的眼眸也沉了下来,她也是没想到温若若告诉她的竟然会是假消息。 心中不免担忧起来。 鄢王府 郑卓沨翻身下马,伸手抓住余琬兮的腰,一下,余琬兮便落入他的怀中。 只是,余琬兮落入郑卓沨坏中的那一瞬间,明显的听到耳边有一声闷哼。 她回过头,看到郑卓沨头上大滴大滴的汗水往下滴。 郑卓沨抱着她一直到一个厢房才放她下来,进了厢房,余琬兮看到白铭礼此刻正站在房中,焦急的走来走去。 而不远处的床上,正躺着一个男人。 这个人正是常德。 余琬兮诧异的看着两人,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看到余琬兮回来了,白铭礼这才送了一口气。 郑卓沨皱着眉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愧疚,“常德受伤了,至于其他的事后面会告诉你,先看看能不能治!” 在郑卓沨的搀扶下余琬兮坐在床边,便开始替常德检查身体。 她没有想到常德竟然受了这么严重的内伤,若是再晚一会儿,就真的没命了。 表面看一点外伤都没有,所以不可能是从高处坠落,受伤最严重的地方莫过于胸部。 她眼睛都没抬一下,声音沉稳的说道,“他是如何受伤的。” “是我打的。”郑卓沨说话的声音很轻,可以听出来话中满满的愧疚感。 闻言,余琬兮的手一顿,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不用说余琬兮也猜的到,必然是郑卓沨寒毒发作,常德拦不住这才受了伤。 “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别在这里打扰我。”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一同离开了房间。 待两个人都走了之后,余琬兮这才开口,“多巴胺,葡萄糖,针管。” 她将多巴胺稀释之后,注射到常德体内。 必须得先稳定好常德的生命体征,内伤比外伤要难搞的多,她现在权限不够,若是有更好的医疗设备,那当然简单,可是现在东西有限,想要把常德救回来,还得药物用调理。 注射完毕后,她把东西收起来。 正想站起来,却不甚触动腿上的伤,顿时疼得又一屁股坐下去。 “嘶”真疼! 没办法,她只好脱下自己的鞋看脚踝的情况,这会儿已经红肿了。 看来晚上得用凉水冰敷一下,还得抹点药才行。 “来人!”她大喊一声。 很快门被打开,竟然是郑卓沨走进来。 这会儿一看,眼前的男人一月余不见,竟沧桑了不少。 她突然想起温若若对她说过的话,想来那是她们唬自己的,也就没放在心上。 郑卓沨缓缓走过来,看到常德脸色确实比刚刚好了不少,但还是开口询问,“如何了?” 余琬兮回过头瞥了一眼,“暂时死不了,不过得在床上躺一阵子了。” 说完,余琬兮小心站起来,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我脚疼,你扶……” 说还没说话,面前的男人突然直直的朝着他倒下来,余琬兮伸手去扶,让他下巴靠在自己的肩上。 余琬兮哪里扶到动这个大个人,一下又坐回床上。 她突然感觉到手上一片温热,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血! 这才发现,郑卓沨的后边早就被血水给浸湿了,衣服上面一大片的血迹。 她立刻急着大喊,“快来人!白铭礼,快进来!” 很快,白铭礼从外面跑进来,看到里面的场景也是震惊,便赶快过来扶住郑卓沨,他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郑卓沨流了好多的血。 余琬兮检查过后才知道,郑卓沨的身上有很多的外伤,刚刚在马背上,她关顾着查看他体内的毒,一时没注意到他身上有外伤。 看这个出血量,不是伤口太深,就是伤口太多,只是她更偏向与后面的一个理由。 可是刚刚从永昌伯爵府到鄢王府,他一直是抱着自己的。 所以下马时的闷哼声,是因为触动了他身上的伤吧。 第三十八章 受重伤 白铭礼和琉儿合力把郑卓沨搬到他的书房去,安置在床上。 余琬兮这才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她这脚踝上的伤估计没个十天半个月不会完全恢复。 她走到床边,先查看了一下郑卓沨的情况,好在身上都是外伤,体内的寒毒一时半会还不致死。 她扒开郑卓沨的衣服,这才发现他身上的伤都做了简单的处理,用白色的布条包着,但是这个时候已经被血水浸湿,变成红色的。 她吩咐道,“琉儿,准备剪刀和热水过来。” “是。”琉儿应下,转身去准备。 很快琉儿拿些东西回来,放在床边。 余琬兮接过剪刀,把布条减掉,这下他胸前的伤口都露出来。 胸前的几道伤痕,倒都不是很深。 白铭礼上前,从怀中拿了一个瓷瓶递到她跟前。“这是上好的金创药。” 余琬兮愣了一下,还是接过了。 既然能用这里的药,尽量还是用。 余琬兮换了一边坐,她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温温的,“帮我把他扶起来。” 白铭礼上前把郑卓沨扶起来,两个人把他的上衣都脱了。 在余琬兮看到郑卓沨背后的伤口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饶是她见过那么多的病人,也没有见过被砍的这么多伤口的人。 整个背后,布条粘在上面血肉模糊一整片。 她皱着眉头,这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微微呼出一口气,稳定自己的情绪,这才拿起剪刀把布条剪掉,同时把布条和他的皮肤分离。 尽管郑卓沨昏了过去,可是他的头上还是大滴大滴的汗珠落下来。 “嗯!”原本昏过去的郑卓沨突然醒来,闷哼了一声。 他双目无神,头顶上的汗水不断的流下来,甚至流到背上的伤口里。 这样下去不行,就是没流血过多致死,也被疼死了。 她小声的嘟囔着,“酒精,棉签,麻醉剂” 果然,手上多出了一个针管,里面装这麻醉药。 她找好地方,用棉签沾着酒精涂抹上去,然后注射进麻醉药。 在另外一边扶着的白铭礼看到余琬兮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个奇怪的东西,此刻正扎在郑卓沨身上。 “你这是何物?” 余琬兮认真的注射,嘴上回答道,“这个是可以缓解他的疼痛,” 等到麻醉药注射完毕后,等了一小会儿,郑卓沨渐渐感觉到身上完全没有知觉,只是意识还有些清醒。 看到麻醉药起了作用,余琬兮继续开始处理。 余琬兮熟练的剪开布条,琉儿用热水拧了一把毛巾递给余琬兮。 余琬兮用热水洗干净背部的血迹。 很快一盆水已经被血液染红,琉儿又去换了一盆进来。 余琬兮检查郑卓沨的伤口,有些伤痕比她想象的还要深,看来必须得进行缝合。 “把蜡烛点好拿过来。” 琉儿不敢有片刻耽误,立刻准备好。 郑卓沨和白铭礼都没想到,余琬兮说的能缓解疼痛的东西竟然这么管用,果然没有感觉到疼痛,郑卓沨知道余琬兮在帮他处理伤口,可是却丝毫没有痛感。 很快,困意袭来,他这些天奔波劳累,现在真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便闭上,满满沉睡过去。 余琬兮熟练的把针放在蜡烛上面烫,然后开始缝合。 只是这次的缝合十分费力。 在永昌伯爵府时,余清央捏着她的穴位,导致她现在手在颤抖。 白铭礼以前也听说过伤口很深的情况下,可以把伤口缝起来,但也只是听说过,从来没有真正见过。 今日一见,他真是大开眼界。 而且余琬兮在做动作的时候,非常的优雅,好像在完成一件艺术品一样。 当然,白铭礼也看到她的手一直在抖,有些担心,“你还好吗?” 余琬兮摇摇头,“我没事。”然后便继续缝合。 今日,她的速度慢了很多,但好在一切还算顺利,伤口缝合之后,抹上了白铭礼刚刚拿的金创药。 后背上密密麻麻的线被白色的药粉盖住,显得不那么吓人。 她这才拿出纱布,把郑卓沨身上的伤口都包起来,几乎他整个上半身都被包住了。 白铭礼慢慢把郑卓沨放下,终于结束了,真是费了她好大的力气! 白铭礼也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到余琬兮用过的药还放在床上,他不禁疑惑,这些东西余琬兮都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就看到余琬兮脱掉自己的鞋和袜子,又拿了一瓶红色瓶子的东西。 女人的脚是不能随便乱看的,而且对方还是鄢王妃。 他立刻转过头去,随后站了起来。 只是余琬兮当时只觉得脚踝疼的厉害,完全忘记旁边还有个男人,便自顾自的还是抹药。 琉儿在一旁看的也是真着急,直到白铭礼离开了书房,她这才说道,“王妃怎么能在白公子面前把鞋袜脱了呢!” 闻言,她先是一愣,才讪讪的笑道,“我忘了。” “奴婢帮你。”说着琉儿便蹲下去,接过余琬兮手上跌打药,这个药瓶子的样子,她从来没见过。 见琉儿愣住了,余琬兮立刻明白,“把药的倒在手掌上,然后两个手掌摩擦,直到产生热量在放在脚踝上,进行揉搓。” 琉儿一下便听明白,然后帮余琬兮揉搓脚踝。 温热的感觉传来,瞬间觉得减轻了疼痛。 余琬兮慢慢闭上眼睛,直到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睁开。 “你扶我出去。”说着,便伸出一只手。 琉儿立刻把手伸过来给余琬兮扶着,搀扶着她一直走到外面。 白铭礼一直在外面等着,看到余琬兮出来,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余琬兮缓缓向自己走来。 他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便看到余琬兮看着他审视的目光,顿时心里一虚。 那些事本来他的确是不想瞒着她的,只是……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 余琬兮在琉儿的搀扶之下,一瘸一拐的走到外头的石凳上坐下,漫不经心的说道,“说吧,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告诉我。 白铭礼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第三十九章 什么药 郑卓沨离京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其实一直有书信来往,只不过前一段时间突然失去消息。 他派了人前往东城,结果都是有去无回,大概猜到这其中有蹊跷。只不过,郑卓沨让他无论如何都必须守在京中,否则他肯定自己亲自去了。 身为王爷,名下自然有铺子和土地,可是除了这些还有一些王爷还购入一些别的商铺,只是这些外人都不知道,而且他们有专门的印章,他们之间的联系用的就是这个专门的印章。 可是印章都是在向来都是在郑卓沨那里放着,他一般放在书房里,白铭礼是知道位置的,不过为了不让旁人起疑,所以白铭礼才故意把余琬兮引到西街口。 因为余琬兮平日里不会去那么远的地方,所以王府里的奸细会盯着余琬兮,这也让他有了机会,悄悄潜入王府,拿走印章。 一直到郑卓沨回到王府,他才知道郑卓沨遇刺了。 白铭礼把一切都解释清楚了,余琬兮也是听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就是郑卓沨其实并没有真正信任她! 否则白铭礼并不会什么都不告诉她,甚至让她这个做诱引的人什么都不知道,傻傻的就听了白铭礼的话,真的去了什么西街口,然后白跑一趟。 只是,为何她去了西街口,就可以转移府内奸细的注意,这点她想不明白。 “为何他们要盯着我?” 白铭礼知道她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不过他感到诧异,“你真的不知道?” 余琬兮疑惑的摇摇头,“不知道!” 白铭礼这下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想。 郑卓沨派人送回来的信中写到,要他看好余琬兮,不得让她和太子的人接触,他曾经听常德提到过一嘴,说是余琬兮和太子之间曾经关系不错。 男女之间关系不错只能有一个原因,那便是情。 不过这段时间相处以来,他确实发现余琬兮和太子并没有联系,所以也相信她不是太子派来的奸细。 只是,余琬兮毕竟是女子,这些争斗还是不要让她绞进来,这也是郑卓沨的意思。 可尽管他们都这样想,当余琬兮答应医治郑卓沨的时候,她与这些皇子直接的斗争都脱不开关系了。 正当两人正聊着的时候,有下人来告知,说是皇上派人来鄢王府,要鄢王见圣。 余琬兮和白铭礼两人面面相觑。 郑卓沨刚回到京中知道余琬兮在永昌伯爵府,马不停蹄的到那里找人,想来是众人看到鄢王回来了,这事也就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了。 虽然郑卓沨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可是她刚刚用了麻醉药,那个药量最快也得到今夜才能醒来。 而余琬兮现在也不方便,无法代替郑卓沨进宫。 白铭礼毕竟非王府中人,现在最好是避嫌。所以余琬兮一个人去见李公公。 李公公等了许久,看到来的人竟然是余琬兮,只不过鄢王妃是被下人扶着过来的,脚一瘸一拐的。 “王妃这是怎么了?” 余琬兮在永昌伯爵府发生的事情,在皇宫中的李公公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鄢王出现在永昌伯爵府。 余琬兮走到李公公面前,行了礼,李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也已经算是半个主子了。 “我不小心扭伤了,无碍的。” 李公公皱着眉头,这才说到来的目的,“皇上特地让奴才来告知,让鄢王进宫一趟。” 她皱着眉头,面露难色,“李公公有所不知,王爷此次回来受了伤,现在正躺在床上休息,今日怕是没有办法进宫复命了。” 闻言,李公公大吃一惊。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王爷伤的很重吗?” “倒也不是,只是王爷回京的路上遇到刺杀,这事十分蹊跷,还请李公公告知父皇一声。” 李公公点点头,“既然如此,奴才便回宫向皇上说明一切。” “有劳李公公了。” 郑卓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他已经好久没有睡的这么舒服过了。 他缓缓起身,体内的麻醉药效已经全都过了,只是他刚刚起来,便牵动了身上的伤。 他能够感觉得到背后的肉有不同的感觉,突然想到昨天醒来的时候,余琬兮正在给他处理伤口。 正想着,余琬兮便端着一碗药走进来。 看到郑卓沨醒了一点也不惊讶。 按理来说,昨晚他就应该醒了,可是却一觉睡到了第二天。 她一拐一拐的走过来,显得十分滑稽。 “把药喝了。” 说着,她把药放在郑卓沨面前。 郑卓沨一手拿过,直接一大口喝了下去,尽管药再苦,他的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 “你身上的伤要小心一点,不要解开,我把你的伤口缝合,要七天之后才能拆线,伤口要每日重新换药包扎,不得耽误。” 余琬兮神情认真,一字一句说的清晰,生怕郑卓沨没有听进去。 只是面前的男人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常德怎么样了?” 余琬兮敛了眼眸,“还死不了。” “那就好。”郑卓沨说的很小声,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不过余琬兮还是听到了,听出了他语气里庆幸。 不知道为何,余琬兮就觉得自己特别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看到他现在的样子,竟然有些心疼。 突然,她想起来一件事,便开口问道,“为何发病之前没吃我给你的药?” 闻言,郑卓沨沉着的脸才有了变化,他缓缓抬头,诧异的看着余琬兮,出声道,“什么药?” 这下换余琬兮觉得诧异了。 她一屁股坐在床边,放下手上的托盘,两只手举起来比划,“就是一个黑色的小小的盒子,里面装了一些小药丸。 就是那日我跟踪明管事,被发现的那天,我给了你书房外的一个小厮。” 郑卓沨思考片刻,摇了摇头。 “看来府上的奸细比我想象的要多!” 余琬兮转动眼眸,郑卓沨转过头来看着她,她的心思一眼便被郑卓沨看穿。 他语气淡淡,“不用想了,除了太子还能有谁?” 余琬兮惊讶的抬头,他怎么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第四十章 与我无关 郑卓沨两手撑在后面目光打量着她,“不过说道太子,你不好奇吗?” 余琬兮抬头诧异的看着他,这话很奇怪,她为何要好奇太子的事情。 你们兄弟之间的争夺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看到余琬兮这个反应,郑卓沨微微勾唇,“余琬兮你不会朕把本王当傻子了吧,你以为本王看不出来,皇兄对你有意思!” 只一句话,余琬兮便愣在原地。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不过想想也是,七夕那日,太子的行为那么明显,有长脑子的人怕是都会怀疑,就连温晴晴也想方设法的试探她的态度,郑卓沨这么聪明的人,如何会不知呢! 所以,郑卓沨和白铭礼防着自己的原因,难道是因为这个? 不过,太子喜欢的从前的余琬兮,可惜她不是,所以与现在的余琬兮而言,太子喜不喜欢她都跟她没有关系。 “太子喜不喜欢我,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 郑卓沨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 “最好是这样,你如今是鄢王妃,不管你愿不愿意,你的命运已经和我绑在一起了。” 最后的那一句话,就像一颗石头一样,沉在余琬兮的心里,同时也重重的敲在她脑袋上,她抬起头,正好对上郑卓沨的目光。 四目相对,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寸尺。 突然,房门被打开,琉儿急匆匆的跑进来,一眼便看到里面的一幕,顿时更加慌乱起来。 “奴婢什么也没有看见!”说完,慌乱的转身就要离开。 余琬兮收回视线,叫住她,“怎么了!?” 琉儿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低着头,脸颊红红的。 “宫里又派人来问王爷病情,奴婢不知道如何回答,就来问问。还有,常德已经醒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说话的是郑卓沨。 琉儿听见,连忙转过身离开。 余琬兮知道,琉儿是误会了,他们刚刚只不过在聊天。 说完,郑卓沨正准备要起身,余琬兮一把按住他的肩膀,疑惑的问道,“你要现在进宫?” 郑卓沨推开她的手,自顾自的起身,“自然是要进宫和父皇复命,也要让那些人看看,本王还没有死。” 余琬兮猜的到他口中说的那些人是谁,指的就是那些要害他的人。 “那你查到要刺杀你的人是谁了吗?” “没有。” 余琬兮一点一点的走到他身边,“可是敌人在暗,我们在明,你就不担心,他们再次下手?” “就算他们想要害本王,也不敢在本王进宫的路上动手,当心吧,本王心中自有打算。” 她急得皱起眉头,郑卓沨说的那么云淡风轻,若是他伤情加重,辛苦的还是她,她还得替他包扎抹药。 想着,她的语速也不自觉的加快,“可是以你现在的情况,最好是静养,若是再牵动伤口,伤口撕裂,会更疼。” 郑卓沨一边拿起衣服穿上,一边带着笑意,“你这么当心本王,不如和本王一起进宫?” 听到余琬兮这么担心他,心情莫名的好起来,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若是可以,余琬兮陪他进宫又何妨,郑卓沨受了这么重的伤,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她身为医者,自然要为病人考虑。 可是她崴了脚,就连从自己院子走到郑卓沨的书房,也得用上两刻钟的时间,更别说那么大的皇宫了,到时候两人一起进宫,走到皇上跟前估计天都要暗了。 余琬兮越想越生气,“罢了,我管不着你,随你!” 说完,余琬兮摆摆手转身就要走,可是她刚一转身,手臂上就被人握住, 郑卓沨抓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扯,对方就正好进入他的怀抱。 余琬兮撞到他的胸前,着急的问道,“撞到你伤口了吧,很疼吗?” 可是她却忘了,这是郑卓沨自己动手拉的她,自然不会让她碰到自己的伤口。 郑卓沨微微勾唇,“最近看你的样子,倒真的越来越像鄢王妃了。” 闻言,余琬兮垂下眼眸。 若是可以,她宁愿不做这个鄢王妃,要不是为了早日攒到足够的积分,她又何必困身与此。 她一下便没了心情,催促道,“你赶快去吧。” 郑卓沨突然觉得不对,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真的生气了。 只是,他没有时间耽误,没去思考太多,穿戴好后便匆匆离开了。 余琬兮坐在床上,心情沉重。 虽然郑卓沨没有告诉她,可是她心里总觉得这次刺杀,和太子有关。 只是,郑子珩已经坐上了储君的位置,为何还要对郑卓沨赶尽杀绝呢? 郑卓沨到了府门口,本想骑马去皇宫,可是话到嘴边又停住了,脑子里突然想到一张脸,担心他的模样,便开口让下人准备了马车。 他在外行军打战多年,身上受过的伤远远不止这些,这样的疼痛他还能忍的住。 郑卓沨坐着马车很快到了皇宫,一下马车便马不停蹄的赶去御书房。 进了御书房,他远远的便瞧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郑子珩听见脚步声便转过身来,看到郑卓沨好端端的站在他的面前,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霾。 郑卓沨行了礼,“儿臣参见父皇!” 皇上打量了郑卓沨一番,看到他确实没什么异常,心中的担忧这才放了下来,他抬手,“起来吧,听说你回京的路上遇到刺客,还受了伤,现在如何了。” “回父皇,已无大碍。” 皇上点点头,“没事就好。有查到这些刺客是什么来头吗?” 说着,皇上起身,缓缓走下来。 “儿臣查过了,刺客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说的时候,郑卓沨用眼睛的余光不断关注旁边的郑子珩,而后者一直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他什么也没看出来。 郑子珩突然开口,“竟然有人敢如此胆大包天刺杀皇子,此事必然要彻查,给鄢王一个交代。” 听了他的话,皇上赞同的点了点头,“沨儿如今受了伤,先在府上静养一些日子,这件事就由太子你去查明。” 郑子珩立刻应下,“是。” 第四十一章 进宫 皇上坐回龙椅上,仔细盯着郑卓沨看,尽管郑卓沨自认为隐藏的很好,可是皇上对自己的儿子还是很了解的。 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就知道郑卓沨不对劲。 “今夜你就留在皇宫里,朕命太医给你医治。” 郑卓沨正要拒绝,可是抬头看到皇上的神情,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 他如何会不知,这是父皇想知道他到底受了多严重的伤。 可他不放心让太医给他医治,准确来说,除了余琬兮以外,他任何人都不相信。 见他犹豫的模样,皇上发问,“怎么,朕让太医给你诊治,你还不愿意?” 郑卓沨双膝弯曲,直直的跪下,“回禀父皇,并非如此,只是儿臣身上的伤有鄢王妃包扎过了。” 皇上这才突然想起来,他的这个儿媳会医术。 “那就让她也入宫,正好太后也时常在朕身边念叨着她。” 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郑卓沨只好应下。 李公公带着郑卓沨和郑子珩出了御书房,才出御书房,迎面一个小太监端着一杯茶急匆匆的走过来。 小太监没注意到这边郑卓沨在这里,而郑卓沨因为身上有伤,侧身躲开的时候正好牵动伤口。 顿时,背上如同火烧一般疼痛。 李公公立刻指责道,“怎么走路这么不小心!” 那太监看清楚是太子和鄢王的时候,吓得东西摔在地上,“扑通”一声整个人跪在地上,不停的俯身磕头,“太子饶命!鄢王饶命!” 郑卓沨捂着胸口,“罢了,你下去吧。” 那太监听到,心中如释重负,连连又磕了几个头,“多谢鄢王!多谢鄢王!” 随后连忙拿些东西跑走了。 “你没事吧!”郑子珩上前询问道。 郑卓沨摇了摇头,“没事。”随后大步流星离开了这里。 鄢王府 余琬兮在给常德施针。 好在常德身体强壮,她开了药后,再加上施针,身体已经有些许好转。 只不过因为拖的时间太久,以至于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 她把针从常德身上扒出来,然后替她盖好被子,身后的门突然被打开,她微微偏过头去,看到是琉儿。 琉儿走了过来,脚步匆匆,福身行礼,“王妃,宫里派人来传话,说是要王妃即刻进宫。” 余琬兮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 怕是郑卓沨伤口裂开,宫里才派人来请她。 虽然宫里都太医,但是她知道以郑卓沨多疑的性格,肯定不会让太医给他诊治。 一想到这里,她就来气,明明都告诉过他别进宫,现在不适合走动,偏偏不听,这下好了吧,伤口裂开,受苦的还不是自己,连带着还要连累她进宫跑一趟。 “派人去把白公子请来照顾常德。”她吩咐道,手上收拾东西的速度却不自觉的加快。 这个王府里的人她都要小心,谁知道哪一个下人会不会是奸细。 余琬兮笑着腿受伤了,走路的速度本来就慢,这下更没有时间换衣服,只好立刻带着琉儿出门。 才出府门,便看到一个金灿灿的马车停在那里,一看就比其他的马车豪华许多。 这宫里的东西就是不一样,没想到自己还能有幸坐上宫里派来的马车。 她在琉儿的搀扶下上了马车,马车里的坐垫比她坐过的所有的马车都软,而且宽敞,若是在里面躺着睡觉也不会觉得挤。 很快马车便停下,余琬兮被扶着下了马车,远远的便看到一个身穿黄色蟒纹锦服,腰带白玉环佩,发束金冠的男子。 这是郑子珩一贯的打扮,一看就能认出来。 她慢慢的走过去,福身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郑子珩看到她一瘸一拐的,眼里倒是没有太多诧异,永昌伯爵府的事情,他早已得知,现在眼神里更多的关心, “你脚好点了吗?” 余琬兮面无表情,语气带着淡淡的疏离。“多谢太子关心,已经好多了。” 没等郑子珩再次开口,余琬兮便出声阻止了他说话,“太子殿下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说完,余琬兮又行礼,手搭在琉儿手上,往前走去。 她走的慢,走了许久才真的从郑子珩视线里消失。 等余琬兮走到配殿的时候太阳都快下山了。 她谢过带路的太监,这才推门进去,便看到郑卓沨在里面开始脱衣服。 早在余琬兮到门口的时候,郑卓沨就知道她来了,背后的伤早就疼得不行了,连忙把衣服脱了。 她不是没见过郑卓沨没穿上衣的样子,可是那是因为要治疗的时候,这次真的十分突然,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咳咳”她故意干咳两声,示意对方。 郑卓沨听到声音转过身来,“伤口裂开了。” 他的语气很平淡,仿佛这是一件多么平常的事情。 余琬兮再抬头的时候,郑卓沨已经把上衣都脱掉了,坐在床边,等着她过来换药。 余琬兮走过去,果然看到原本缠着的纱布现在都被血水浸湿。 不过好在只有几道原本就比较深的伤口裂开了,胸前的几道都完好。 她没有惊讶,因为已经猜到会这样了,毕竟她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十分有自信的。 她示意郑卓沨把手臂抬起来,自己好解开他身上缠的纱布。 纱布解开过后,余琬兮这才突然意识到她给郑卓沨缝合的伤口,现在像蜈蚣一样,一条条的在他的背上,看起来非常狰狞。 而且,昨天包扎的时候,她都没有注意到,郑卓沨背上除了这次的伤痕,还有很多从前的伤。 虽然都已经愈合了,可是伤痕还在,新伤旧伤交织在一起,整个背后,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见她在后面久久没有动静,郑卓沨回过头来,看到她正盯着自己的后背发呆。 他出声提醒,“还不快上药,你是想疼死本王吗?” 余琬兮抬眼瞪了他一眼,然后手上的力度加重了几分。 叫你不听我的话,现在知道痛了吧! 郑卓沨气愤的转过身来,想要发作,正好对上后者挑衅的眼神。 第四十二章 噩梦 他更加生气了,正要发作,张开嘴要骂,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他恶狠狠的瞪了余琬兮一眼,就此作罢。 琉儿推开门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看到郑卓沨没有穿衣服,两个人正对视,顿时她想起早上的一幕。 想到今早看到两人亲密的样子,琉儿脸上就带着笑意。 原本,她也是不喜欢鄢王的,毕竟外面都在传鄢王是个怪物,发起疯来六亲不认,特别可怕。 不过她来王府的这些日子,王爷虽然表面对王妃不冷不热的,可是她看的出来,他们两人的关系其实并没有表面上看的冷淡。 而且王妃告诉她,能治好王爷的病。 若真是如此,二人能够琴瑟和鸣,何尝不好。 她把热水放在床边,行礼就连忙退下了。 余琬兮拧了一把,然后把郑卓沨背后的血都擦干净,然后才拿出酒精擦上去消毒,抹药,包扎。 她熟练的做完,自己也累了,外面的天也黑了,不过殿内早早就点了灯,所以她直到放下手中的东西抬起头来才发现。 本来她拖着受伤的脚走到皇宫就已经够累了,到现在又没吃任何东西,这会儿已经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余琬兮再也不管不顾的直接躺在床上,努力抬着眼皮,“有没有吃的。” 郑卓沨穿上衣服,转头瞥了她一眼,便看到余琬兮完全没有形象的瘫在床上,眼睛里立刻流露出嫌弃。 这还是在皇宫,这个女人竟然全然没有一个王妃该有的样子。 他冷冷的回复道,“没有!” 余琬兮一听,心里都在流泪,她没有真的哭,可是她现在脸上的表情真是比哭还难看。 正好,她的肚子叫了一声。 这里本来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这一声显得格外大声,她猛地睁开眼,尴尬的看向郑卓沨。 郑卓沨原是诧异的盯着她,然后突然笑出了声。 看到余琬兮这个样子,他竟然觉得有些可爱。 只不过余琬兮完全不是这样想的,在看到郑卓沨笑出来的时候,她真的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是她越想越生气,要不是这个男人不听劝非要进宫,然后还把伤口弄裂,她至于进宫嘛。 好歹她是救了他的人,甚至连吃的都没准备。 郑卓沨以为她生气了,开口道,“你别这样看着本王,现在已经过了晚膳的时间,唯有父皇下旨御膳房才会送晚膳过来。” 余琬兮听到这个,心里更难受了。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接着有声音传入,“御膳房送晚膳来了。” 一听到晚膳来了,余琬兮立刻从床上弹起来,眼神里充满惊喜。 几个太监宫女把晚膳端进来,一盘一盘的摆在桌子上,“这是皇上特意下旨为王爷王妃准备的。” 余琬兮不禁在心里感慨,皇上虽然看着十分严肃,可是跟他的儿子比起来,真是好多了,还会派人送晚饭过来。 待人都走了之后,余琬兮用了最快的速度走过去,只是她最快的速度还是比郑卓沨慢很多,眼睁睁的看着郑卓沨超过她,然后坐在椅子上开始享受美食,吃的时候还对她挑眉。 余琬兮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个人就是故意的,故意报复她刚刚下手重弄疼了他。 余琬兮终于坐下,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完全顾不上其他。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很快,桌上的东西都被她一扫而空,而郑卓沨则优雅的吃下最后一块肉,然后缓缓放下筷子,擦了擦自己的嘴。 相比之下,余琬兮实在是太没有形象了。 不过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吃饱了就想睡觉,她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就躺了下去。 她几乎是粘枕就睡,很快便有沉稳的呼吸声传来。 郑卓沨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面容姣好的女人。 这样安静的躺在这里,像若凌曾经养的那只小猫一样。 突然,他看到余琬兮的睫毛微微颤动,身上也开始有了微微的颤抖。 看来是做噩梦了。 可是她究竟是梦到了什么,能让白天张牙舞爪的人害怕成这样。 郑卓沨伸手过去,像若凌小的时候做噩梦一样,拍打着余琬兮的手臂。 只是,他的手上下一秒便被一只软软的手牵住。 余琬兮的手上有一些细细的茧子,向来大户人家的姑娘都是不用干活的,都是细皮嫩肉不会有茧子的。 但是想到余琬兮小的时候在乡下长大,想来没少干活。 只是就算如此可到底是女人,跟他的手比起来,又白又嫩。 余琬兮紧紧的牵住郑卓沨的手,越抓越紧。 梦里,她被蒙着脸的人追杀,要看着那个黑衣人的剑就要划破她的喉咙,她猛地睁眼!正好看到郑卓沨的脸离她很近。 一切还惊魂未定,眼泪突然就从眼眶中流出来。 郑卓沨也没料到她会突然哭,突然觉得很无措。 他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幼态的脸,一想起若凌,他的眸子便温柔几分,他柔声说道,“梦里都是假的,醒了就没事了。” 余琬兮被这一句话拉回思绪,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郑卓沨。 她头一次见郑卓沨这么温柔的说话,这一点都不像他! 她转动身子,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正抓着郑卓沨的手,顿时觉得不知所措,匆匆松开了手,转过身去用后背对着郑卓沨。 郑卓沨垂下眼眸,一想到若凌,他的心就像被扎了那般疼痛,他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余琬兮感觉到背后一凉,随后又有热气进入,她的心突然跳的很快。 长这么大,她还是头一次跟一个男人同床共枕。 若是换作平时,她肯定直接把郑卓沨踹下去,可是现在这个情况,若是她踹一脚,好不容易处理好的伤口又要裂开,她又要处理。 这两天给他处理伤口,她的药都快不够用了。 想想还是算了,不就是一起睡嘛! 很快,身后的男人没有半点动静,余琬兮好奇的转过头想查看他是不是睡着了,结果一转头,一张脸瞬间在他的眼前放大。 第四十三章 同床共枕 郑卓沨侧身躺着,脸正对着她,她转过头去,正好额头相碰,鼻子对着鼻子。 正巧,郑卓沨突然睁开眼,两个人四目相对。 她能够感觉的到郑卓沨发烫的额头。 余琬兮立刻后退与他拉开距离,伸手去探他的额头,果然一阵热度传来。 她有些生气,“你发烧了!为什么不早说!” 郑卓沨收回目光,如果不是余琬兮告诉他,其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 从前领兵打战的时候,受了伤夜里也会发烧,他早就习惯了,通常喝了药睡一觉,就好了,便也没有太在意。 可是看余琬兮的紧张的样子,总觉得像是什么大事一样。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现在他的身子大不如前,这样很有可能会让寒毒更快的入侵心肺,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余琬兮看他莫不在乎的样子,心中更是一阵愤怒。 她这么辛辛苦苦的替他医治,结果病人自己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她拿出消炎药,本来不想给他吃的。 毕竟她现在基础分少的可怜,能拿到的药品本来就不多,如果现在不在这里的话,她还能开个方子,吩咐下人把药煎了给他喝下。 她没好气的说道,“把这个吃了。” 郑卓沨瞅了一眼她手上的药片,白色的扁扁的,他从来没见过长这样的药,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 “反正不是毒药!” 说着,余琬兮爬起来,越过郑卓沨,走到另一边给他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郑卓沨没有片刻犹豫,就着水吞了下去。 他还仔细品尝了一下,没有什么味道,只有一点点的苦。 抬起头,看到余琬兮皱着眉头看着自己,随后开口说道,“身上有任何不适都要告诉我,发烧也是!” 郑卓沨舒展双眉,淡淡的回答,“知道了。” 随后又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突然感觉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手臂,然后听到一个声音,“躺进去一点。” 余琬兮刚刚从他身上爬出来的时候不觉得,可是现在让她爬回去,实在是有点为难她。 郑卓沨没有睁眼,语气却带着玩味,“刚刚爬出来的时候那么很敏捷,想来也可以爬的回去吧。” 只不过,话音落下,却没有感觉到余琬兮在动,睁开眼,正好看到余琬兮正恼怒的瞪着自己。 他缓缓移动自己的身体往里躺了躺,空出了一个位置。 余琬兮这才躺下去,郑卓沨躺过的地方温度还在,热热的。 被子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余琬兮闻的觉得安心,很快又沉沉的睡过去,这一次她没有做梦,而是很好的一觉睡到天亮。 她是被郑卓沨摇醒的。 睁开眼的时候,刚好看到郑卓沨十分无奈的表情。 顺着郑卓沨的目光看过去,看的一个嬷嬷带着两个站在后面,低着头,双手交叉放在腹部,琉儿站在这些人之后,低着头,偷偷的笑。 她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下一秒她突然意识到,他们两个是名义上的夫妻,睡在一起很正常,而且这个嬷嬷和两个宫女一看就是十分老练的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掀开被子走下来,正要往外走一点,突然被伸出来的一只手拦住。 那嬷嬷拦住她,两个人都用诧异的眼光看着对方。 看了一会儿,嬷嬷开口说道,“王妃要侍奉王爷更衣。” 余琬兮微微启唇,十分惊讶。 竟然要她侍奉郑卓沨更衣! 她从来没做过这样的活,一时间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只是她的余光看到郑卓沨唇角勾出一抹邪魅的笑意,然后开口说道,“快帮本王更衣。” 余琬兮攥紧了拳头,奈何这是皇宫,她不能像在鄢王府那样。 行!她忍了,谁叫她是鄢王妃呢。 余琬兮接过嬷嬷手上的衣服,慢慢的给郑卓沨穿上,扣扣子。 接过腰带,余琬兮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下手,她从没做过这样的事情,就连她自己的衣服,也都是琉儿平时帮她弄的。 嬷嬷看不下去了,便开口提醒,“王妃,这是要从后面饶过来,在前面扣住。” 余琬兮点点头,然后双手饶到郑卓沨的背后,这个姿势,她正好环抱住郑卓沨。 她一靠近,郑卓沨立刻感觉到一股清香进入鼻腔,顿时身上有种奇怪的感觉。 只是他觉得这一定是他身上的伤还未好的原因,所以才会觉得火辣辣的,有点热。 余琬兮好不容易才把腰带扣好,立刻退到旁边去。 然后两个宫女才把装了清水的盆子端上来,余琬兮接过面巾,凉凉的布在脸上,顿时觉得舒适了很多。 适时,桂嬷嬷从门外进来,福身行礼,“王妃,太后娘娘召见你。” 从这里到太后寝殿倒是不远,只是余琬兮还是走了很久。 进了寝殿,便看到太后依靠在榻上,有一个宫女正在给她按摩。 桂嬷嬷走到太后面前,福身行礼,“太后,王妃到了。” 太后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余琬兮的那一刻,原本无神的双眸立刻浮现温柔。 余琬兮福身行礼。“孙媳见过太后。” 太后对着她招手,“无需多礼,快过来!” 余琬兮走过去,桂嬷嬷给她搬了一张凳子,坐在榻边。 “这脚是怎么弄的?” 太后直勾勾的盯着她,话里有些心疼。 “不小心摔得。” “不肯同哀家说实话?”太后冷道。 余琬兮愣了一下,对上太后的眼睛,太后的眼神像是有穿透力一般,仿佛能看透她的内心。 余琬兮道,“确实是摔的。” 她是被绊倒所以摔的,也不算撒谎吧!更何况,她被绊倒的时候,周围的人都不知道内情,她若是和太后告状,也拿不出个证据啊! 太后盯了她半天,最后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你这个孩子啊,就是心不够狠,所以才会被人欺负。” 这话的意思,太后应该是知道了。 也是,永昌伯爵府当天那么多天,而且郑卓沨后来也出现在那里,他在的地方,永远有关注点。 第四十四章 你是哀家的人 余琬兮微微低下头。“您觉得我应该反击?” 太后会心的笑着,“你是堂堂鄢王妃,如何能被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欺负,更何况,你是哀家的人。” 这一句哀家的人,让余琬兮的心中动容。 来到这里之后最先能够给到她这么足安全感的,竟然是她只见过几面的太后。 顿时,余琬兮热泪盈眶。 “皇祖母。” 太后心疼的摸着她的脑袋,像是在哄小孩一般,露出慈爱的笑容。 她身为太后,许多事情考虑的就必须长远一些,她这样是为了给后宫的那些妃子一些警醒,她从不偏向于任何人,做事也是一碗水端平,可是如今,却十分关心她。 一个穿着粉色宫服的宫女走进来,福身行礼,“太后娘娘,黎妃带着温姑娘来请安了。” 太后目光缓缓移开,脸上立刻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在余琬兮面前毫不掩饰。 “隔三差五就要来叨扰哀家,你就说鄢王妃正在给哀家诊脉,让她们等着。” 宫女应下,“是。” 太后不待见黎妃她是知道的,可怜温晴晴陪同黎妃前来,也要受这样的苦。 看到余琬兮出神了,太后一笑,“是不是觉得哀家不近人情?” 余琬兮摇摇头,“我明白的。” 对于余琬兮的反应,太后有些诧异,“果然哀家没有看错你。” 不知道的人,自然觉得黎妃日日来请安,是因为有孝心,可是她知道,黎妃日日在太后面前走动,是因为郑子珩的原因。 郑子珩虽然被封为储君,可是论才学论打战样样不如郑卓沨,若不是郑卓沨身了怪病,这储君的位置如何轮的到他。 而黎妃也正是明白这一点,除了自己费心讨好皇上以外,也要讨好太后,他知道当今圣上孝顺,若是太后能在皇上跟前说一句太子的好话,可胜过她说的百句。 当然,若是温晴晴也能讨得太后的欢喜,太后自然也会爱屋及乌,对郑子珩好。 可是黎妃如何能料的到,余琬兮竟然能讨得太后欢喜,她真是越想越生气。 尤其在宫女来告诉她余琬兮在里面的时候,她就更生气了。 温晴晴劝道,“姨母,不然咱们明日再来吧。” 黎妃回过头瞪了她一眼,“回什么回!” 都到寝殿跟前了,现在回去,传出去岂不是让其他宫里的那些妃子笑话,她必须要等,要让太后看到她的用心。 只是,她更生气的是温晴晴这个性格,当初选择温晴晴作为太子妃的人选,一部分是因为永昌伯爵的关系。 温晴晴的父亲在朝中名声不错,而且温夫人和黎妃又是表姐妹的关系。 原本想着温晴晴的性格虽然温温吞吞的,可是十分听话,规规矩矩,太后也曾经赞赏过温晴晴几句,所以才选择了她。 可是后来发现,温晴晴的性格实在太懦弱,没有主见,她说话语气一重,温晴晴就害怕的不敢出声,到最后竟让余琬兮抢先一步,她越想越生气。 可是这里是太后寝殿,她就算生气还是努力克制住了。 黎妃冷声道,“别那么畏畏缩缩的,我教你的全都忘了!” 温晴晴摇摇头,可是,姨母明明告诉她午时太子会来和她们一起用膳,眼看着午时就快到了。 她今日这么精心的打扮,就是为了中午的这一顿饭,可…… 寝殿里,太后慵懒的看着余琬兮,她问话的时候,余琬兮就认真回答,她不问话,余琬兮也不多嘴,就静静的坐着。 寝殿里飘浮着淡淡的桂花香,清新淡雅,桂嬷嬷给她上了一杯茶和糕点,茶是雨前龙井,闻着味道,她突然感觉到饿了。 今早起的晚,然后刚起来太后便派人唤她过来,导致她什么也没吃。 看到太后眼睛闭着,余琬兮拿起一块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毕竟是在太后跟前,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她一口一口慢慢的咀嚼,糕点里有淡淡的桂花味,看来太后是真的喜欢桂花的香味。 太后虽然闭着眼睛,可是却知道余琬兮在吃东西,若是换了旁人,现在坐在旁边早已是胆战心惊,也只有她敢这样目无旁人的吃东西。 太后闭着眼睛,突然开口说道,“你医术如此高明,是不是有办法可以医治沨儿?” 郑卓沨受伤大可以让太医医治,却非要麻烦受伤的余琬兮大老远的进宫,她这样的脚进宫一趟可不容易。 而且皇上明明吩咐太医去了,郑卓沨说什么也不用太医医治,非要等到余琬兮来了,太后心中自然存疑。 余琬兮放下没吃完的糕点,回答道,“办法是有,但还是需要一些时间。” 太后突然睁开双眼,盯着房梁,眼神里有淡淡的忧伤。 余琬兮看在眼里,说到底,太后还是关心自己的孙儿的。 尽管她表面上不说,总是一副很有威严的样子,可是到底是女人,内心当中有柔软的一面,她能够理解太后为何要如此,她对所有的妃子和皇子都是一视同仁,就是不希望皇上因为谁偏爱谁说了句好话,就另眼相看谁。 余琬兮从楚沁沁的口中知道过一些,郑卓沨的母妃曾是皇上最疼爱的妃子,所以皇上曾经也十分疼爱这个儿子,可是那个时候太后对待郑卓沨的母妃的态度,和对现在的黎妃差不多。 就是因为皇上疼爱妃子,所以她更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就是要给皇上看,她太清楚自己的儿子了,太重情重义。 不过,余琬兮的出现对于太后来说也是一个例外。 不仅仅是因为余琬兮救过她,更是因为余琬兮在她面前从来不会做多余的事情可以讨好她,安静的待在一起,这样让她感觉舒适。 太后像桂嬷嬷使了眼神,后者立刻会意,走到屏风后面的柜子里拿了一瓶药走出来,递给余琬兮。 太后道,“这是上好的创伤药,拿回去抹一抹,脚很快就会好的。” 这药是太医院用了上好的药材制作出来的,在宫里也只有皇上和太后有资格用。 第四十五章 改变 其他的妃子或者皇子,都是要赏赐才能拿到,而现在,余琬兮就拿到了这样的赏赐。 只是,余琬兮并不知道这个药有多贵重,心想着既然是太后给的,自然是要收下,便伸手接过了。 “谢皇祖母。” 适时,一个廖公公端着一个碗过来,廖公公也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 他说道,“太后,该喝药了。” 太后一见到药便露出嫌弃的表情,迟迟不肯接过。 一股浓郁的中药味扑鼻而来,可想而知有多苦,也难怪太后不愿意喝。 只是,太后的病不是早就好了吗,为何还要吃药? 余琬兮觉得奇怪,闻着味道,余琬兮大概知道有川芎、天麻、白芷等,主要是治疗头疼的药物。 她抬头问桂嬷嬷,“皇祖母近起来一直有头疼的毛病吗?” 桂嬷嬷闻言,诧异的看着她。 太后头疼的毛病,除了太医院的刘太医,也就皇上和他们这几个太后身边侍候的人知道,而刘太医又是太后娘家人,绝对不可能对外透露的,鄢王妃是如何得知。 只不过下一秒她又突然想到余琬兮会医术的事情,又看到廖公公端着的药,立刻明白了。 太后道,“哀家这是旧毛病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太后只觉得是年纪大了,身上有些病痛也很正常。 只是,余琬兮不是这么想的。 便说道,“皇祖母是不是夜里总是睡不好,偶尔会有心悸的毛病。” 太后大吃一惊,“你如何得知?” “皇祖母不妨让孙媳把脉,看看具体是何原因。” 太后没有犹豫的把手伸出来,余琬兮便搭上去,系统自动检测。 “血压过高,心律不齐” 原来太后最近血压不断升高导致的。 因此,单是吃治疗头疼的药是不管用的,头疼是因为夜里睡不好觉导致的,还得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太医开的药虽然有缓解皇祖母头疼的功效,可是治标不治本,我有一个方子,皇祖母服完药三日后,便会痊愈。” 太后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她知道,余琬兮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段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当真!” 余琬兮道,“当真!” 这么多天来太后日日喝刘太医开的药,苦的她一瞧见就犯恶心,可是喝了这么久,也就喝过之后不痛,第二天醒啦,头还是照样疼。 听了余琬兮的话,太后十分高兴,“好,就用你的方子。” 桂嬷嬷立刻准备了纸笔过来,余琬兮在上面写下。 不一会儿,娟秀的字迹跃然纸上,桂嬷嬷看了也频频点头。 “既然如此,今日这刘太医开的药就不喝了。” 余琬兮看到太后为逃过喝药侥幸的模样,不禁笑了出来。 桂嬷嬷看了一眼外面,提醒道“太后,马上到用午膳的时间了。” 原来不知不觉的,时间竟然过的这么快。 余琬兮想起今天还没帮郑卓沨换药,而且早上出门的急,忘记提醒他吃消炎药了,不知道现在还烧不烧。 越想着,余琬兮越担心。 看到余琬兮心不在焉,太后一下便能猜到是何缘故。 “行了,说了这么半天哀家也乏了,你去陪沨儿去吧。”说着,太后缓缓从榻上起身,朝着余琬兮摆了摆手。 余琬兮福身行礼,突然听到头顶传来太后的声音,“记得哀家跟你说过的话。” 余琬兮一愣,一时间没想起来,却还是点了点头,这才退下。 出了寝殿,果然看到黎妃带着温晴晴站在那里。 黎妃一见到余琬兮,原本平静的脸上突然出现了笑容。 只是这个笑容带有深意,眼底里也闪过一丝嫉妒。 余琬兮上前去福身行礼,“见过黎妃娘娘。” 黎妃身后的温晴晴也朝着她行礼。 温晴晴今日打扮的与往日相比大有不同,平素喜欢素色衣服的她,今日穿上了艳丽的红色,虽然只是玫红色,但是看起来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她头上带着金色串珠步摇,眉毛也换成柳叶眉,耳饰更是闪闪发光。 这哪里像是来请安的样子,若是被太后看到,一定又不高兴了。 她收回视线,转身便要离开,却听见后面有开门的声音,桂嬷嬷正从里面出来,对黎妃道,“太后正在休息,还请黎妃娘娘改日再来。” 本来已经桂嬷嬷出来是请黎妃进去的,结果没想到等来这个结果,黎妃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 黎妃这个年纪脸上本来就长了细细的皱纹,现在脸上的表情更是哭笑不得,看起来更显老了。 桂嬷嬷说完就回寝殿去了,余琬兮也不做停留,正要离开,却突然被叫住,“鄢王妃等一等。” 她的脚步骤停,微笑着转身面对黎妃,“黎妃娘娘有什么事吗?” 黎妃步步逼近,脸上虽然带着笑,可是余琬兮知道,她是生气,因为那一双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不知道鄢王妃和太后说了什么,还不到午时,太后竟然又歇息了。” 这话里的意思,难不成黎妃以为是自己在太后面前说了什么,所以太后才不待见她的? 余琬兮低眉微微一笑,坦然的说道,“黎妃娘娘若是真的有心,下次还是早一点来吧。” 闻言,黎妃的脸上的表情渐渐变成愤怒,现在更是一点都笑不出来了。 黎妃再次转头瞪了一眼温晴晴,后者吓得恨不得把头缩起来。 今天请安来晚了就是因为温晴晴进宫时间太晚。 可是温晴晴是为了和太子共进午膳,精心打扮所以才晚了的。 余琬兮也不理她们,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余琬兮离开的背影,黎妃脸上露出恶毒的嘴脸。 她左右不过是靖安侯府的嫡女,自以为当上了鄢王妃讨得太后欢心,就能在她面前神气! 余琬兮回到配殿,推开门走进去,便看见郑卓沨正坐在桌子前看书,桌上摆了各种各样的菜色。 她从太后那里过来,路上也用了些时间,原本以为郑卓沨不会等她了,所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还有些意外。 第四十六章 共进午膳 郑卓沨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到是余琬兮放下手中的书卷,拍拍身旁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余琬兮坐在她旁边,两人便开始吃起来。 两个人这顿饭吃的很安静,这是他们两个第二次在一个饭桌上吃饭。 昨晚的那顿余琬兮关顾着自己饿了,丝毫没有顾及其他,今天两个人坐在这里,她觉得十分尴尬。 只是,郑卓沨面无表情,依旧慢条斯理的吃着。 整个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安静的用筷子夹东西的声音都觉得很大声。 平时余琬兮吃饭的时候都会和琉儿聊聊天什么的,这样安静的吃饭,一点胃口都没有。 在皇宫里一点都不自由! 她嘴里嚼着东西,说话的时候含糊不清,“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宫?” 郑卓沨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突然变了。 余琬兮觉得奇怪,她不就是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能出宫,怎么他就生气了? 下一秒,余琬兮见到郑卓沨把手伸过来,她下意识往后仰,没想到这一仰竟然太用力了,椅子都跟着晃动,她一下子失去重心。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下去的时候,一直大手拦住她的腰,把她用力一扯,只见郑卓沨的脸在她眼前无限放大。 她下意识的抬起自己的手挡在前面,否则下一秒她就要亲上去了。 如此近的距离,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是余琬兮的呼吸却不自觉的开始加快,心跳也是,她脑子里第一时间认为自己是不是得病了。 突然,她看到郑卓沨抬起另外一只手,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只感觉到有一直手从她的下巴那里触碰了一下。 她睁开眼睛,看到郑卓沨手里拿着一粒米饭。 原来他是想帮自己拿沾在脸上的米饭。 顿时她尴尬的笑出声,“原来是这样。”然后便和郑卓沨拉开距离。 郑卓沨饶有趣味的看着她,“不然你以为是哪样?” 余琬兮摇摇头,“没什么。” 接着便低着头猛扒了一口饭,赶快吃饭,就起身。“我吃好了。” 郑卓沨也起身说道,“正好,帮我更衣换药。” 说完,郑卓沨转身往内殿里面走,边走便开始解衣服。 余琬兮翻了个白眼,又是更衣,使唤她还上瘾了是吧。 她走进去,便看到郑卓沨的腰带已经解开,两手张开站在那里。 一想到这个就是早晨的时候她扣不上腰带,眼神就沉了下来,郑卓沨就是故意的,用这样的方式取笑她。 余琬兮径直经过他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去,没好气的说道,“你自己有手有脚,不会脱吗?” 郑卓沨带着笑意看着她,“平时这些都是常德帮我做的,他不在,这里变成鄢王妃要做的事情。” 余琬兮气愤的转过头,开始准备换药的东西,也不理他,嘴里嘟囔着,“谁爱干谁干,反正我不干!” 内殿就这么大,而且只有他们两个人,这话郑卓沨自然是听的到的,不过他本来也就没打算真的让余琬兮帮他更衣,他不过是想故意捉弄一下她罢了。 现在目的达到了,他发自内心的露出笑容。 凝慧宫 殿内,郑子珩和温晴晴面对面坐着。 郑子珩心中很是烦躁,母妃叫他进宫一起用膳,这会儿不见母妃人影,温晴晴却在这里,还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他明白这是黎妃为了增进他们的感情,故意这么做的。 他仔细打量了温晴晴这一身的装扮,可是不管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心里不自觉的把她和余琬兮做比较,发现两个人根本没有可比性。 余琬兮天生丽质,即使不用精心打扮,也能让人眼前一亮。 温晴晴坐在位子上,低着头,她能够感觉到郑子珩在看着她,心里更是紧张,同时也带着一份悸动。 看来,她这样精心的打扮还是有用处的。 好不容易,温晴晴下定决心,她抬起头拿起筷子往郑子珩碗里夹了一块肉,然后正视这郑子珩。 郑子珩看到她一连串的动作,心中一惊,诧异她的行为,只是他久久没有动筷子。 温晴晴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便开口说道,“姨母说,这些都是殿下喜欢吃的菜。” 郑子珩拿起筷子,看到眼前的人的眼神里流露出惊喜,他夹起那块肉放进嘴中。 可是他完全没有心情尝这道菜味道如何,心情是越来越烦躁。 下一秒,他“啪”的一声放下筷子,站了起来。 温晴晴被吓了一跳,抬头看到郑子珩的脸色,连忙也站了起来。 只是她站起的时候听到郑子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孤吃好了。” 说完,郑子珩头也不回的走了,偌大个宫殿中只剩温晴晴一个人。 “啪嗒,啪嗒”眼泪一滴一滴的流下来。 她不明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她费劲心思打扮的,到头来太子却依旧不愿意再多看她一眼。 郑子珩刚走出去,便看到黎妃往这边来,他气冲冲的走上去,“母妃说娶她可以帮到孤,孤也同意让她做太子妃了,只要等到父皇下旨,娶了她便是,母妃没有必要搞着一出!” 黎妃沉着脸,厉声斥责,“这是你与母妃说话的态度吗?” 郑子珩气的连连点头,“母妃可知道,女子未出嫁前和男子这样单独用膳,不合礼数,这还是在皇宫,若是传到父皇的耳朵里,该如何!” 黎妃用力甩袖,“本宫就是要让你父皇知道,这样皇上才好下旨成了这桩婚事,免得夜长梦多!” 皇上对这桩婚事明明已经默认了,可是却先下旨成了鄢王和靖安侯的婚事,导致太子的婚事一拖再拖,如今更是默不作声。 她三番五次的试探,可是皇上依旧没有给她任何的暗示,到现在,鄢王妃得了太后的欢心,她这段时间以来的努力全都白费。 黎妃何尝不知道太后不待见她,可从前她觉得太后不待见所有人,可自从余琬兮出现以后,太后竟然对她格外的好,这也让黎妃开始担心起来。 既然皇上迟迟不愿意下旨,那么她就只好自己想办法! 第四十七章 牵手 郑子珩脸色更加凝重,“若是父皇不愿下旨,母妃可想过外头的那些人要如何看待我们母子。” 黎妃厉声道,“珩儿,本宫这是为了你好,你为何就是不明白,难道你还在想那个余琬兮!?” 闻言,郑子珩诧异的看向黎妃。 他不敢相信,“母妃你早就知道了?” 黎妃不屑的一笑,“你以为你有什么事情能瞒着本宫!” 郑子珩不可置信的后退了几步,看着黎妃的眼神复杂万千。 “原来你一直在监视我!” “珩儿,母妃做着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一定要想办法让父皇下旨纳妃,绝不能落后与郑卓沨。” 郑子珩摇摇头,眼里含着泪水,嘴里囔囔道,“母妃你其实和父皇一样,都不信任儿臣!” 说完,郑子珩大步流星离去,留下黎妃一人连连叹气。 门后,温晴晴捂着嘴巴,泪水从手背流下,她刚刚都听到些什么! 就算她早就猜到太子喜欢余琬兮,可是这些亲耳听到,她依旧觉得很难过。 余琬兮帮郑卓沨换好了药,替他包扎好。 没想到这个金创药竟然这么好,才几天的功夫,郑卓沨身上的伤竟能恢复的这么好,想来用不着七天他身上的伤就能拆线了。 回去之后她定要温温白铭礼,这个金创药究竟是怎么制作的。 郑卓沨自己穿好衣服,回过头看到余琬兮正在把玩手里的金创药,他垂下眼眸说道,“陪我出去走走。” 余琬兮皱着眉头,一下就瘫在床上不愿意动。 方才还十分精神的人,这下就颓了。 她十分不情愿的说道,“你自己去吧,刚吃饱我要睡觉。” 吃饱了之后当然要睡觉了,更何况早上她都没睡够就被那些宫婢叫起来。 郑卓沨瞥了她一眼,一脸的嫌弃,这个女人还真是连个睡相都没有。 一想到昨天晚上这个女人睡觉的时候对他上下其手,害的他睡不着觉,他的目光又沉了几分。 他一把抓住余琬兮的手,下一秒,余琬兮整个人都被他提起来。 她恼怒的吼道,“你干嘛!” “走了。”男人冷冷的说道。 说完,郑卓沨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拉着余琬兮就往外面走,任凭余琬兮怎么挣扎都不行。 这个男人怎么受伤了劲还那么大,早知道就不那么辛苦帮他医治,就应该让他多疼上几天。 余琬兮一直被郑卓沨拉到御花园,她不停的在心里咒骂。 看到余琬兮一直臭着一张脸,郑卓沨勾唇一笑,“把话憋在心里不太好,容易憋出病来。” 这个人是会什么读心术吗?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想着他万一撅起了嘴,任凭郑卓沨拉着她往前走。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好好欣赏一下御花园的风景,不过,郑卓沨平日里并不是会饭后散步的人,今天为何如此反常。 余琬兮问道,“为什么一定要逛御花园?” 郑卓沨回过头,突然凑到余琬兮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自己想。” 余琬兮不耐烦的看着他,作弄她就那么好玩吗! 受伤了也还是这么可恶。 可是下一秒,她心里果然开始思量,郑卓沨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 这是在皇宫,郑卓沨因为受伤而被皇上留在宫中,却没有让太医医治,而他的伤一直都是她一手处理的,旁人都不知晓。 她知道郑卓沨不愿意让太医医治的原因是因为他体内的寒毒,外人只道鄢王得了失心疯,却不知他是中毒,而给他下毒之人若是收买了太医,确认他体内的毒素,这样,对他很不利。 所以他是为了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伤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事。 非要拉着她出来也是为了外人看看,她们之间的关系,既然做戏就得做全套。 只是走的久了,被郑卓沨牵住的手,手心冒了一层细汗。 她低声道,“出汗了。” 郑卓沨停下脚步,松开了她的手,转身过来温柔的看着她,“本王也出汗了。” 余琬兮看向他的脸庞,郑卓沨的额头上有细细的汗水。 这个天气,本来就是夏末,午后最是闷热,非要出来走路,若是汗水弄湿伤口,肯定又要发疼了。 “算了,我们回去吧,” 说完,余琬兮拉着郑卓沨的手就要往回走,余光瞥到一个黄色的身影,她转头去看,看到郑子珩正朝着他们两个走过来。 郑卓沨拉住她,因为他也看到了郑子珩。 郑子珩走到他们两个面前,看到两个人拉着的手,目光顿时暗了下来。 “鄢王和鄢王妃真是好兴致,这会儿逛御花园。”郑子珩的语气听起来阴阳怪气的,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郑卓沨微微一笑,“听闻黎妃娘娘把温姑娘留下来用午膳,太子吃的这么快,不陪未来的太子妃。黎妃该不高兴了。” 闻言,郑子珩的脸色果然变了。 余琬兮诧异的回过头,看到郑子珩的反应这件事是真的,可郑卓沨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她突然想起来今早看到温晴晴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原来是因为要和郑子珩一起吃饭。 可是,他们尚未婚嫁,这样坐在一起吃饭不合礼数吧。 “你!”郑子珩手攥成拳头,瞪着郑卓沨,腿往前迈一步,正要发作,却听到身后有一个声音。 “太子殿下!” 三人回过头去,李公公急匆匆的跑出来,看到这里还有郑卓沨和余琬兮,福身行礼,“原来鄢王和鄢王妃都在这里,老奴正要找你们!” 李公公是皇上身边的老人,能让他这么着急的,必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郑子珩询问,“发生何事了?” “皇上要召见鄢王妃。” 郑卓沨和郑子珩同时回过头看向余琬兮。 皇上怎么会这个时候突然召见,而且只召见余琬兮一个人。 郑卓沨皱起眉头,目光微冷,问道,“烦请李公公告知,父皇突然召见琬儿所谓何事?” 李公公面露为难,可是看到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自己,想了又想,还是说道,“方才桂嬷嬷来报,太后娘娘突然中毒。” 第四十八章 皇上召见 “什么!” 余琬兮震惊,她早上刚刚去看望过太后,这会儿突然中毒,难不成皇上是怀疑她。 郑卓沨皱着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余琬兮缓缓抬头,她早上刚刚给太后开了一个方子,难不成…… 她转过头,漠然的看向郑卓沨,内心开始慌起来。 郑卓沨似乎似乎也想到了,看着她的眼睛,两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别担心,有我在!” 余琬兮愣愣的点头,正想跟郑卓沨说点什么,李公公突然开口,“王妃此时还是不要拖累王爷的好。” 她心头一惊,若太后真是吃了她开的药方出了问题,那么整个鄢王府都脱不了干系。 所以李公公说的对。 最后,余琬兮还是没说,她跟着李公公往御书房的方向去了。 余琬兮跟着李公公一直到了御书房,看着朱红色的大门,她的心中从未有过的慌张。 她并不是怀疑自己的医术,而是这件事无所如何,她都难以脱掉干系。 她一步一步走进去,大门关闭,像是隔绝了两个世界一般,殿内安静的很,光线也暗,她穿过一个个黄色的帘帐终于看到一身龙袍的皇上。 大殿里蔓延着龙涎香的味道,闻的让人一下清醒了头脑。 天子向来都具有难以言说的威严,她虽不是第一次见,可是这一次尤其的庄重。 余琬兮在殿前直直的跪下,“参见父皇。” 皇上缓缓转过身来,大手一挥,一张写了字的白纸落在她的面前,上面的字迹她在熟悉不过了,就是她早上在太后寝殿中写下的药方。 果然,皇上叫她来是问罪的! 皇上冷锐的声音传来,“这是你写的?” 余琬兮答道,“回禀父皇,是的。” 听到余琬兮的答案,皇上的目光又冷了几分,“你倒是不否认,可宫里除了太医院的太医以外,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可以给太后开药方!” 说道最后皇上的声音越来越冷,语气也越来越凌冽。 是啊,她仗着自己曾治好过太后的病,便忘记了宫中有规矩,可是,她写下药方的时候,太后和桂嬷嬷并没有阻拦。 也许是因为太后信任她,才私下拿了她的药方。 在别人看来,太后娘娘是如何的信任她,可是服下了她开的药方之后,却突然中毒。 见她不说话,皇上的声音有冷了几分,“你可知太后的是吃了你开的药方才中毒的。” “回禀父皇,我的药方绝对没有问题,还请父皇明察。”说完,余琬兮福身行了个大礼。 皇上目光沉沉,眼神中泛出的一道道厉气,似乎能把余琬兮看穿。 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审视带着杀气的感觉。 “还请父皇明鉴,儿臣若是想害太后,没必要在自己写的药方里下毒,这样做岂不愚蠢。” 皇上冷哼一声,“你给太后看病写药方一事,鄢王是否知情!” 余琬兮突然明白李公公在御花园说的那句话的意思,她一介女流,没必要为了什么去毒害太后,可是若是郑卓沨指使的就不一定了。 当初太后在宫宴上中毒,郑卓沨在太后寝殿力保她能治好太后,而这一次她私自开药方,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这件事和鄢王有关。 鄢王如今失势,要想东山再起除了取得皇上的信任,更多的还有太后。 而刚好,余琬兮如今正得太后宠爱,若是下了毒,在提出医治…… 她不敢再想,这件事段然是有人要陷害于她。 现在只盼太医院的人能够有办法,若是此毒难解她又能凑巧解开,一次是巧合,两次就显得很可疑。 余琬兮努力镇定自己的内心,缓缓回答道,“儿臣是今早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发现太后近日以来连夜睡不好,还头疼,便写下这个药方,鄢王绝不知情。” 她说的句句诚恳,就连皇上也一时难以判别。 忽然,桂嬷嬷从外面走进来,到殿前,行礼,“启禀皇上,奴才来是有一事要和皇上说明。” 看到是桂嬷嬷,皇上和余琬兮的目光里都多了些期盼。 皇上着急的问道,“桂嬷嬷请说。” “太后娘娘已经醒了,太医说无事,她命奴才来告诉皇上,中毒一事和王妃无关。” 闻言,余琬兮回过头看向桂嬷嬷。 没想到太后醒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关心她,还特地派了桂嬷嬷过来向皇上说明。 只一下,她的眼眶就有些红润了。 桂嬷嬷又继续说道,“太后知道宫里的规矩,所以拿到药方的时候特意给了刘太医瞧过的,刘太医看过还夸赞这药方用药及好,也确保太后可用,奴才才命人煎药。 虽然太后确实是服用此药方才中的毒,但药方也确实没有问题,是奴才办事不利,才让有心之人在药里下毒,一边是毒害太后,另一边可诬陷鄢王妃,一举两得,还请皇上明察。” 皇上的脸色比刚刚更沉了几分,他走下来,站在余琬兮身边,“桂嬷嬷的话,朕记得了,但是这其中如何,朕自有决断,桂嬷嬷先去照顾太后要紧。” 说完,皇上摆了摆手,桂嬷嬷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皇上,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才道,“奴才告退。” 桂嬷嬷走后,整个御书房又剩下余琬兮和皇上两个人。 皇上垂眸扫了余琬兮一眼,“你先在这跪着思过,待朕看望太后回来后再处置你!” 皇上的语气比刚刚缓和了许多。 桂嬷嬷是太后身边的人,这番话是太后让她过来说的,也就证明太后是相信她的。 至于皇上,要么是想要试探她,要么还另有打算。 如今,太后已经两次中毒,这其中必有蹊跷,上一次的凶手就没有抓到,那么这一次,会是同一个人吗?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殿内没人进来点灯。 御书房的窗户纸都比王府的要厚,月光都难以透入,整个殿内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 余琬兮一直跪在殿中间,一动不动,她的腿早就没有知觉。 天渐寒,凉气一直从地上袭来,透过她的衣裳直逼身体,冷的快没有知觉了。 第四十九章 相信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很快,御书房的门被打开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然后殿内的蜡烛被点燃,瞬间亮堂了起来。 一时间的光亮让余琬兮还有些不习惯,她微眯着眼睛,隐约看到一抹黄色的身影走到大殿之上,她的身边也多了一个人。 余琬兮回过头去看,入眼的便是郑卓沨的侧脸。 他比午时看到的脸色还要苍白,只怕是身上的伤还没好,又开始逞能了。 郑卓沨站在余琬兮身旁,同样也是一言不发,两人就这样并排着,等待着皇上开口。 良久,皇上才缓缓开口,“起来吧。” 余琬兮听到这话,终于松了一口气,看这样子,应该是没事了。 她正要站起来,可是腿麻的瞬间又跪了下去,她两手撑在地上,眼睛闭起来露出痛苦的表情。 皇上微微一笑,“朕要你站起来,没让你给朕行大礼。” “噗嗤”另一边,李公公笑出了声。 果然,她这一关是过了! 突然,一直手出现在她眼前,她搭上郑卓沨的手,很艰难的站起来。 “多谢父皇。” 皇上点点头,称赞道,“这次沨儿你做的不错,及时抓到了下毒之人。” 郑卓沨福身行礼,“是父皇的好计策,才让儿臣抓的这么容易。”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听的余琬兮一脸茫然,什么好计策? 皇上摆摆手,“今天一天你们也累了,早些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就回王府去。” “是。” “是。” 郑卓沨抓着余琬兮的手,扶着她往外走。 余琬兮本来脚就有伤,这下好了,整条腿都不好走路,像个企鹅似的。 看到余琬兮走的这么艰难,郑卓沨突然停下来,余琬兮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怎么了?” 下一秒,余琬兮整个人被腾空抱起,她下意识的搂住郑卓沨的脖子,生怕掉下去。 “你这样走何时才能走到配殿。” 从她这个角度,正好看到郑卓沨的下颚线,棱角分明的脸庞,好像比记忆中的他更瘦了一些,她不禁担心他的身体。 “可是你身上的伤。” 郑卓沨垂下眼眸看着她,“还是关心你自己吧。” 余琬兮撅着嘴唇,她如今这样落魄,还不是自己害的。 郑卓沨一路抱着余琬兮回到配殿,琉儿早就担心坏了,看到他们回来,终于送了一口气,立刻跟了进去。 着急的问道,“王妃没事吧?” 郑卓沨把余琬兮放在床上,余琬兮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对琉儿吩咐道,“你去帮我准备些热水和毛巾来。” “是。”琉儿应下,连忙跑了出去。 “所以今天,是你抓到了下毒之人?” “侥幸吧。” 郑卓沨说的云淡风轻。 可是余琬兮知道,这不是侥幸。 若是她真的被认为是下毒之人,那么身为鄢王,他定会受牵连,所以无论如何找出真相是救他们的唯一方法。 郑卓沨余光看到余琬兮在思考着什么,一脸认真的样子,他又开口,“父皇早知道你不是凶手,他是故意把你留在御书房,为的就是让真正的凶手放松紧惕,然后暗中派人调查。 凶手下毒之后必然想要逃离皇宫,我暗中派人守在宫门口,所有可疑的人全都扣下,最后抓到了真凶。” 余琬兮激动的抓住郑卓沨的手,“那究竟是谁要害太后?” 郑卓沨沉下眼眸,“这宫里处处都是算计,你今后要小心才是。” 郑卓沨没有告诉余琬兮,那真凶在被抓之后就咬舌自尽了,和当初在宴会上给太后下毒的人一样,这样一来,没有任何线索。 可问题就是,太后两次中毒,余琬兮都被诬陷。 只怕太后中毒一事,对方想要一箭双雕,目标就是鄢王府。 因为无论结果如何,皇上的心中多少都会对鄢王府有芥蒂,而这一次余琬兮私下给太后开药方一事更是触碰了宫规。 本以为郑卓沨会因此生气,可是看他的样子似乎没有怪她的意思,但是她现在心里充满了愧疚。 她小声的开口,“对不起啊,若不是我随意给太后开药方,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看到余琬兮内疚的样子,郑卓沨的眼神也温柔起来。 “我知道你也是为了皇祖母好,可是这宫里处处都是明争暗斗,你若是不留个心眼,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以后还是会发生,我能保的了你一时,保不了一世。” 闻言,余琬兮转过头,很认真的看着郑卓沨,“那我问你,今天这件事,你有没有一刻哪怕一点点怀疑过我。” 说着,余琬兮抬起手,大拇指和食指放在一起,做出这个动作。 可是郑卓沨迟迟没有回答,在这个过程中,余琬兮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若是连郑卓沨都不信她,那她就真的孤身一人置身于皇宫中,成为他们争夺权力的工具。 郑卓沨很坚定的回答道,“没有。” 他从没怀疑过余琬兮。 因为余琬兮如果想要下手,当初就没有必要冒着风险救太后,更何况她没有理由。 听到郑卓沨十分肯定的回答,余琬兮露出会心的笑容,听到他说没有,她心里真的很开心。 这时,琉儿端着热水进来,郑卓沨起身让开位置,余琬兮把毛巾拧的半干敷在膝盖那里。 膝盖若是受了凉,容易得风湿,现在年轻不觉得,等到老了以后就难受了。 等到余琬兮弄完之后,已经很晚了,她突然想到郑卓沨的伤,便开口道,“把衣服脱了吧,我给你换药。” 今天余琬兮跪了那么久,郑卓沨担心她太累了,便拒绝了,“不必了,明日回府再说。” 余琬兮没再说什么,她其实也是真心累了。 等到躺下去的那一瞬间,她的腰和整个背部都得到舒缓,那种舒适的感觉真的难以言说。 余琬兮感觉到身边有人躺了进来,一下两下的呼吸声打到她的脸颊。 她转过头去,正好对上一双幽幽的墨瞳,黑夜里格外的显眼,吓得她一激灵,浑身颤抖了一下。 第五十章 意外 郑卓沨还以为她是太冷了才抖的,特意把被子替她盖好了,然后闭上眼睛,冷冷的说道,“睡觉。” 一下一下的呼吸打到她脸上,有点难受,这样的距离,更让她无法入睡,甚至越来越精神。 “你为什么要面朝着我睡?” 郑卓沨闭着眼睛回答道,“你说呢!” 他的前胸和背后有伤,若是正着躺或是反着躺身上都会疼,所以只能侧着躺。 “那你为什么不朝着另外一边?” 郑卓沨缓缓睁开眼,对上余琬兮的眼眸,略微挑眉,“因为我喜欢。” 余琬兮头顶一排的黑点,这位王爷喜欢的事情也太多了吧。 可是,余琬兮实在太困了,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的死死的,然后又开始在郑卓沨身上乱摸。 郑卓沨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不敢背对着她,前面的伤口比较浅一点,有的甚至开始结痂了,所以她轻轻摸起来也是不会疼得。 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会有这个癖好,睡觉的时候乱摸,搞的他莫名一阵烦躁。 他撑起半个身子,用另外一只手正打算摇醒余琬兮,可是手悬在半空中怎么也落不下去。 一想到今天他一个人跪在御书房那么久,肯定很累,郑卓沨又不忍心,最后作罢,自己又躺了回去。 这一整晚,郑卓沨睡睡醒醒好几次,最后迫不得已把余琬兮整个人翻过去背对着自己,这才终于睡了过去。 翌日,天色刚亮,余琬兮就被一个大力摇醒。 她睁开惺忪的睡晚,入眼的便是郑卓沨整张脸,她下意识往郑卓沨身后看去,果然看到一个嬷嬷和两个宫女站在那里。 在这个宫中,她连睡懒觉的资格都没有。 看到余琬兮醒了,那嬷嬷福身行礼,“皇上说了,王爷和王妃起身后便可离宫。” 一听到可以离宫,余琬兮顿时起了精神,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却一不小心牵动脚踝上的伤,顿时又趴了下去。 可是她爬回去的地方不是刚刚躺过的地方,而是郑卓沨的……下半身。 不过好在郑卓沨盖着被子,但这个姿势也是奇怪的很。 她连忙坐直,顿时听到小小的笑声,她一下从脸颊红红到了耳根。 她转过头去看,看到郑卓沨一手撑着头,嘴角带着笑意正饶有趣味的看着她。 想死的心都有了! 丢死人了! 余琬兮一把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头,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郑卓沨优雅的起身,伸手拍了拍余琬兮藏在被子的头,“没事的,你是本王的王妃,她们不敢乱说的。” 郑卓沨的声音及其温柔,传入余琬兮的耳中却更让她羞的无地自容。 郑卓沨吩咐道,“王妃还要再休息一会儿,你们先下去吧。” 听到脚步声渐渐远了,余琬兮才从被子里出来,刚冒出个头,看到郑卓沨笑着看着她,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 余琬兮气的恨不得掐死他,可是……她只能忍着。 一想到刚刚的事,以后都没脸见人了。 她三两下穿好衣服,就快速走了出去,好在刚刚那些宫婢都不在,她带着琉儿就往宫门口走。 琉儿看到只有余琬兮一个人出来,诧异的问道,“王妃不等等王爷吗?” 刚刚琉儿不在殿内,所以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看到宫婢都出来了,余琬兮也红着脸出来,还以为王爷和王妃一大早就吵架了。 余琬兮没好气的回答,“不等了,我们先走。” 她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 听这个语气,琉儿断定王爷和王妃又吵架了,可是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一大早就…… 她越发的想不明白了,按理来说王爷和王妃共同度过难关,应该更加相惜才对,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呢? 只可惜,余琬兮走的很慢,她到御花园的时候,郑卓沨慢悠悠的穿好衣服才出发,很轻易的就超过余琬兮。 余琬兮看着郑卓沨大摇大摆离去的背影,气的不行。 等她到宫门口的时候,郑卓沨早已等候多时。 郑卓沨坐在马车上,双手环绕在胸前,看着余琬兮进来,不禁嘲笑道,“王妃的速度还真是慢啊,不然本王现在早已到王府了!” 确实,从皇宫到鄢王府本来也就不用多少时间。 余琬兮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的开口,“出发!” 马车缓缓行驶,余琬兮从来没觉得马车可以走的这样慢,她用余光看过去,郑卓闭着眼睛,好像在睡觉。 她在心里冷哼一声,说道,“这不是刚起吗?王爷怎么又困了!” 闻言,郑卓沨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余琬兮的目光冷了几分,眼底却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温柔。眼前的人丝毫不知道自己晚上睡着了会干什么,他这么困还不是拜她所赐,半点愧疚都没有。 然后郑卓沨又闭上了眼睛,没有里余琬兮,余琬兮看到欲言又止,最后攥着拳头,打在马车软软的坐垫上,一点声音也没有。 可是郑卓沨能想象的到余琬兮此刻脸色的表情,脸上露出笑容。 马车停在鄢王府,余琬兮一下车便被郑卓沨拉着去了常德的房间。 真的是,就算郑卓沨不拉着她,她也会自己来的。 他们两个在宫里的这两天,常德已经醒了。 一看到郑卓沨他便想要起身,郑卓沨连忙扶住他,“你伤还没好,别逞能!” “王爷,我……” “好了,别我我我的,把手伸出来,我给你诊脉。”余琬兮一下打断常德话。 常德听话的把手伸出来,余琬兮搭上去。 看来白铭礼这两天照顾的不错,习武之人体质本来就比常人好很多,常德恢复的不错,这次也算是从鬼门关走过一遭了。 “你身上还没全好,不要着急练武,否则会适得其反,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的。” 常德笑着,“王妃放心,我巴不得能休息一段时间呢,免得王爷天天安排我做这做那呢。” 郑卓沨没好气的说道,“怎么?替我办事委屈你了!” 常德抓着脑袋,傻傻的笑着,“开个玩笑,王爷别当真。” 第五十一章 闹事 从常德那里回来之后,余琬兮一边抹药一边思考,在宫里经历过一系列的事情,她算是看明白了。 即便公正如太后,也依旧会遭人毒手,又何况她只是鄢王妃,那下毒的背后之人其实根本也没想放过她,宫中想要害她的人不多,可是若是想要借此拉鄢王下水,就不一定了。 她突然想到太后告诫她的那一番话,可是要她反击,她如何去反击!总归她不是真正属于这里的人,最后她还是要回去的。 既然不会留在这里,何必去争那些虚妄。 但是为什么一想到这个,余琬兮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说不出的伤感。 傍晚,余琬兮是被一阵吵闹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才发现外头的天已经黑了,屋子里都点上了蜡烛,没想到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她掀开被子起身走出去。 外头的人看到门被打开,瞬间停止了吵闹声。 余琬兮一身白衣,脸色有些苍白还带着疲倦,可是就算是这样也有一种慵懒的美感。 余琬兮看过去,以琉儿为首的拦住了明月一行人。 琉儿一把推开明月,上了台阶跑到余琬兮身边,“回禀王妃,明月说府里要给王爷王妃裁制秋衣,来给王妃量尺寸,可是王妃还在里面休息,我就不让她进,结果她们非要硬闯!” 琉儿越说越生气,指着明月的方向,小脸气的通红。 明月瞥了一眼其他的婢女,推开她们让出一条路。“明月不过是奉命来给王妃量尺寸,这天色都暗了,谁知道王妃还为起身,故而认为琉儿在耍我,自然要进去一探究竟。” 余琬兮突然发笑,微微挑眉,声音带着寒气,“我是主子,你是下人,既然奉命来办事,那我何时起身,你就何时才能量尺寸,擅闯王妃的寝殿,你该当何罪。” 闻言,明月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又在看到琉儿在一旁偷笑的时候更加生气了。 明月旁边的两个婢女听了这话,瞬间气的不行,她们两个曾因为没办好事被琉儿责骂过,觉得琉儿就是仗着自己是王妃娘家带来的丫鬟不把她们放在眼里,所以心里记恨着。 而且她们早就听说别人府里的夫人,都会时不时的赏赐下人东西,就算没有,平日里用度从来不会克扣,可是王爷不在府上的时候,她们什么东西都没有,每日连饭都吃不饱。明月说了,这些都是这个王妃授意的,就是仗着整个王府只有她一个王妃。 明月也是知道这些所以故意把她们两个叫来。 一个婢女没好气的说道,“既然如此,王妃已经起身,可以量了吗?” 余琬兮转动眼眸,这才注意到明月旁边的两个婢女,现在一脚的不屑,想来是对她有不满。 可是她平时里从来不过问府上的事情,也就规规矩矩的在自己院子里待着,怎么就惹得这些下人对她不满了。 见余琬兮一直不说话,明月有些不耐烦,重复了一遍,“王妃,可以量了吗?” 余琬兮勾唇,低眉一笑,“我现在身子依旧不适,不然你们还是明日再来吧。” “你……”明月愣是没料到余琬兮竟然这么大的架子,顿时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明月旁边的一个婢女拍了拍她的手,明月看了一眼,把怒火压制下来。 “可是这尺寸一会儿便要交给店家,明日再量恐怕不行,王妃这样若是传了出去,别叫别人笑话才好!”说完,明月自己十分满意,得意的挑眉。 余琬兮点点头,“若真是这样,明日我自己量过后让琉儿跑一趟就是了,难不成店家还会不做这王府的生意。不就是几件秋衣,就让你恼怒成这样,亏你还是明管事的女儿,半点明管事的精明都没学到。” 她说的不紧不慢,话语里藏着暗讽。 明月不是傻子,自然听的出来余琬兮话里的意思,只是爹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叫她不要再惹余琬兮, 她真的不明白,爹为何这么害怕余琬兮,前段时间王爷不在府上的时候,爹还特意让她跟着余琬兮出府,把每日的路线都记下来告诉爹! 到底为什么,这个余琬兮到底哪里好,现在就连王爷也对她刮目相看。 越想明月越觉得不爽,可是如今余琬兮是太后身边的红人,这件事情谁都知道,王府里也已经传遍了,明月本也就想给余琬兮找点不快罢了,否则明月难以咽下那两巴掌的气。 明月垂下眼眸,“既然王妃都这样说了,那王妃的秋衣就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明月不甘愿的行了个礼,招呼身旁的其他两个婢女走了。 看着三个人的身影消失后,余琬兮听到琉儿在她身旁冷切一声。 “仗着自己父亲是府里的管事,处处横行霸道,奴婢听说有好多人对明月都不满呢!” 余琬兮突然起了兴趣,“是吗?那你跟我说说,明月平时都是怎么样的?” 琉儿对余琬兮今日的态度感到好奇,平日里王妃对府里的大小事宜都不关心,难不成王妃突然转性了? 见琉儿发愣,余琬兮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想什么,我叫你跟我说明月。” 说着,余琬兮拉着琉儿往里走。 琉儿只好把知道的所有都告诉余琬兮。 明月这样横行霸道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初还想骑在她头上过,本以为她教训过两次明月能收敛一些,可没想到,只要郑卓沨不在,明月就越发的嚣张。 看来还是得想个办法措措他们的锐气。 只是一想到明管事,余琬兮就开始发愁,这个明管事肯定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但若是想要处置明管事,明月或许会是很好的突破口。 至于那两个婢女,她得搞清楚明月到底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否则今后在王府很难立足。 只是,她才觉得不争,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难道是上天都要告诫她,让她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吗? 想到这里,余琬兮低眉露出笑容。 第五十二章 留宿 只是这个笑容在琉儿的眼里就十分瘆人,琉儿不禁感觉到背后一凉。 这时琉儿突然想到,便开口问,“那王妃,新秋衣的事情要怎么办?” 看明月那个样子,肯定不会帮王妃置办好了,而且就凭明月着手办这个事情,琉儿就担心到时候拿回来的东西肯定没好货。 只是琉儿想着要不要告诉王爷,若是王爷出面这件事肯定迎刃而解,只是下一秒便听到余琬兮的声音传来,“你明日去账房支点银子,我们自己去置办。” “啊!”琉儿诧异的看向她,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这次我帮了鄢王这么大的忙,他不可能小气的不给我钱,反正明月也不安好心,我们自己办就行了。” 正好,她出府去看看有没有办法能给自己攒一点分值。 既然这样的话,不妨叫上楚沁沁一起,好多天没见到楚沁沁了,竟然有点想念楚沁沁和白铭礼在她耳边吵闹的日子。 “是。”琉儿应下,说完转身就要出去,却突然被叫住,“等等,明日一早给楚府送信过去,就说后天我要约沁沁一起出门闲逛。” “好。” 话音刚落,外头一只脚踏进房门,随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余琬兮面前,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你一个鄢王妃整日不好好待在王府,劲想着出府去!” 琉儿看到郑卓沨低头微微一笑,然后立刻跑了出去,替他们关好门。 想想她来鄢王府这么久,都没见过王爷晚上来王妃的房里的。 倒是余琬兮看到郑卓沨的时候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你来干什么?” 郑卓沨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是本王的王府,本王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闻言,余琬兮露出一个苦笑。 好吧,你是王爷,你说什么都对。 郑卓沨看到余琬兮这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瞬间脸色沉了下来。 他下午找人来唤余琬兮过去,结果得到王妃正在休息的消息,一睡就是一下午,竟还好意思嘲笑他早晨犯困。 “我来换药的。”郑卓沨语气冰冷,说着就已经开始解衣服。 倒是一点都不见外! 郑卓沨把上衣都脱了以后,余琬兮仔细看他的伤口,竟然已经可以拆线了。 如此也好,省的之后每天还得自己给他换药。 想着,她拿出麻醉针,没跟郑卓沨说的就直接注射进去了,郑卓沨感到后背一阵痛,转头去看,就看到余琬兮弯着腰,离他的背很近。 郑卓沨皱着眉头,瞪着她,“你在干嘛?” 余琬兮被吓了一跳,手上的针掉落,面露惊恐。 看到她的样子,郑卓沨也被吓到了,立刻回过头去抓住她的双手,眼神里流露出担忧,“你到底怎么了?” 余琬兮回过神来,从他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慌乱的说道,“没事,你趴在床上吧,一会儿要拆线了。” 郑卓沨炙热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流转,确认过确实没事了才翻身趴了下去。 刚刚余琬兮只是被吓到了,她看注射麻醉药的时候太过于认真了,一时间就被吓到了而已。 可是,为什么看到郑卓沨担心自己的目光时,她的心会跳的那么快。 余琬兮来说拆线,因为打过麻醉的缘故,所以郑卓沨趴在那里几乎没有感觉。 很快,余琬兮就全部弄好了,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叮嘱,“记住这几天千万不要沾水,也不要大弧度运动,等到伤口开始结痂不疼了之后在说。” “好。”郑卓沨只穿好里面的衣服,然后一边应着一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看到郑卓沨这一莫名的操作,余琬兮一脸疑惑的问道,“你干嘛!” 只是她得到的却是郑卓沨闭着眼十分敷衍的回答,“睡觉。” 话音刚落,房间里便传来郑卓沨沉稳的呼吸声,余琬兮都没来得及赶他走呢! 余琬兮正想推醒他,可是手放在半空中却又犹豫了。 反正她下午也睡了那么久,现在还不困,就勉强让他睡一会儿。 想着,余琬兮起身走到另一边拿起桌边上的医书翻阅起来。 快入秋了,天气渐渐变凉,过去苍翠的绿树上渲染上了几抹黄色,风拂过树梢带落几片叶子。 及时皓日当空这样的天气也不觉得热。 余琬兮刚跨出门,一片落叶便缓缓掉落在她的面前,她伸手去接,抬头看去才发现院子里的树已经开始变黄。 原来秋天到了! 琉儿快步过来,停在她面前福身行礼,“王妃,楚姑娘到了。” “好。”话落,余琬兮原本平静的眸子里才有了浮动。 她把手搭在琉儿手上,缓缓下了楼梯走出去。 太后给的药真是好东西,才不过几日她脚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现在走路和正常人无异,只要不要太过劳累,就已经不会觉得痛了。 到了前厅,楚沁沁一看到余琬兮走过来便开心的跑上前去,拉过她的手。“琬兮。” 自从郑卓沨回来之后,楚沁沁就几乎没有来鄢王府,倒是白铭礼来过几次,不过都是琉儿听到来告诉她的。 从宫里回来之后,她便一直待在房里不出门,主要还是为了好好休息,避免脚上的伤落下病根。 两个人手牵着手一起出门去了。 楚沁沁对京中的街道都很熟,她小的时候跟个男孩子似的,天天都喜欢溜出来街上玩,每次为了甩掉后面的尾巴都会故意溜进小巷子里。 所以这京中大大小小的街道她都很熟,这也是余琬兮为什么带着她出来的理由。 果然,她们出府之后后面有人跟着。 楚沁沁看似不经意的掀开帘子看外面的风景,眼神却看向马车后面跟着的人。 因为街上人多,马车不能快速通过,而且目标大,所以跟踪的人只要稍微加快自己的速度,便能跟得上。 楚沁沁放下帘子回到马车里,疑惑的问道,“你说这后面的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盯着鄢王府的眼睛多的是,谁又知道是谁呢! “不过你放心,我肯定能帮你甩开后面的尾巴。”楚沁沁拍着胸脯保证道。 第五十三章 难民 她对整个京城的大小街道有多熟悉,若是她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看着她如此滑稽的样子,余琬兮不禁发笑,“我让你陪我出来不是让你帮我甩掉他们的。” 反正她也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跟着就跟着呗。 楚沁沁不明白,“那是为什么?” 余琬兮笑着回答道,“我让你来保护我啊!” 楚沁沁皱着眉头,心中疑惑。 堂堂鄢王府有那么多的护卫,为何要叫她来? 如今常德受伤,郑卓沨相当于少了一个左臂,做起事来不太方便,当然无暇顾及与她。 经过太后的事情,让她不得不小心起来,既然有人想要害她她就必须警惕起来。 往日她出门都是只带着琉儿一个人,若是现在带着护卫才显得奇怪吧,所以带着楚沁沁自然是最好。 在这天子脚下她倒是不当心这些人会光明正大的对她下手,这样目标太大,事后很容易被发现。她也想查清楚跟着她的人到底是谁。 马车终于到了织锦坊,余琬兮被扶着下了马车。 突然,人群中冲出来一个人正正好撞到她的身上,那人不高,身穿破烂衣裳,还只是孩子。 可是后头追上来几个男子,一看就是哪户人家的护卫,倒是挺高大威猛的。 带头的男人大喝一声,“给我站住!” 小孩撞到余琬兮后摔到在地,根本来不及爬起来,很快便被那几个男人抓住。 “我看你往哪跑。” 带头的男人说着扬手就是一巴掌,“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 余琬兮到底还是个大人,被小孩这么一撞,虽然有点疼,但是还好并没有摔到。 一旁的楚沁沁看到这个场面,顿时就忍不住,她平时最看不惯的就是以多欺少,而且对方还只是一个孩子。 她上去就给其中一个男人一脚,大吼道,“都给我住手。” 那男人猝不及防的直接摔了出去,楚沁沁的力度可不比男人小,这一脚有够他受的了。 余琬兮见状,立刻上前扶起男孩,把他拉到自己身后,拍了拍男孩身上的灰尘,看到男孩脸上顿时红肿起来,有些心疼,柔声道,“没事吧。” 男孩的目光里充满了胆怯,可是听到余琬兮温柔的声音,他木纳的摇了摇头。 男人突然大吼,“你们别多管闲事,老子从来不打女人,你们女人也别参和这些事!” 说着,男人就要上前抓男孩,男孩吓得躲到余琬兮身后,余琬兮下意识的护住。 只是,那个男人根本没有机会靠近余琬兮,因为他在经过楚沁沁身边的时候就被楚沁沁一下撂倒了。 八尺高的男人一下摔在地上,空气中扬起尘土,楚沁沁嫌弃的挥了挥,免得尘土染了一身。 周围的人看到不禁连连叫好,一个女子伸手这么好,一下就把如此强悍的男人撂倒,真是厉害。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男人虽然看起来高大,其实都没有真功夫,关有蛮力而已,所以楚沁沁解决起来简直不是问题。 摔到在地上的男人更加生气,开口咒骂,“该死的臭娘们,都说了别多管闲事了。” 说完,男人便从地上爬起来,他的个子比楚沁沁高很多,居高临下的看着楚沁沁,可是下一秒,男人却发出惨叫声。 顺着看下去,原来男人的脚被楚沁沁踩住了,只见楚沁沁抬脚一个飞身,男人直直的被踹飞出去好几丈远。 后面其他几个男人看到楚沁沁伸手这么好,都怂的不敢上,只好先扶起被踹飞的男人。 其中一个劝道,“大哥,我看这个女的挺厉害的,要不咱们算了吧。” 被称作大哥的男人狠狠地瞪了一眼余琬兮和楚沁沁,把两人的相貌记在心里,随后冷哼一声,甩袖走了。 看到几个男人终于走了,周围看热闹的人也就纷纷散开了。 余琬兮听到身后传来小小的叹气声。她回过头,男孩正睁着大眼看着她,然后低头鞠躬,“多谢夫人相救,夫人的大恩大德小六一定会铭记于心。” 余琬兮微微一笑,替小六拨开额头前的碎发,然后从怀里拿出手帕,帮小六擦拭脸上的污渍。 “你叫小六,那姓呢?” 男孩的眼眸瞬间暗淡下来,流露出一抹悲伤,“我没有爹娘。” “我是从东城逃过来的难民,我爹娘早就死了,我都没见过他们长什么样子。”说着,小六的眼泪就哗哗的流下来。 原来也是个可怜人。 “那些人为什么要抓你?”余琬兮继续问道。 小六微微抬起头,声音还有些哽咽,有些支支吾吾的,“因为我实在太饿了,每日都抢不到粮食吃,所以就……就偷偷……” 说着,小六踹紧了怀里的东西。 余琬兮看着他这个样子,眼底流露出同情,这么小的年纪,就遭受这样了这样的天灾人祸。 余琬兮抓起小六的手,手臂上一道道的伤痕,还带有血迹,伤口这样不处理很容易感染的。 她从怀里拿出药粉,在小六手臂的伤口撒上,然后用手帕把小六的手包起来,叮嘱道,“手上的伤千万要小心,若是不甚感染发炎,会有生命危险。” “像我们这样的人,就算不因为受伤而死,也会饿死的。”小六擦干自己的眼泪,直直的跪在余琬兮面前,“求求夫人救救我的妹妹,她发高烧已经三天了,就快撑不下去了。” 余琬兮瞳孔瞬间放大,她连忙扶起小六,“你妹妹在哪里?” 小六抬头看向余琬兮,嘴里吐出三个字,“静心观。” “走,去静心观。”余琬兮想都没想就拉着小六上了马车。 琉儿正想拦下,可是余琬兮和楚沁沁带着小六前后上了马车。 朝廷自会派人安置难民,这一切事情本不用王妃操心的。 说到底王妃就是心善,她见拦不住,只好跟了上去。 只是余琬兮如何不知,这些难民向来都是朝廷管制,只可惜今年各地呈上来的收成并不好,国库也不富裕,所分发的食物每日都有限,难民众多,总有人吃不饱。 第五十四章 静心观 她偶尔有听琉儿念叨过几句,也就默默记住了。 作为医者,听到有病人,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救人,完全顾不得其他。 马车一直行到静心观,刚下马车余琬兮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 静心观的门口坐满了身穿破衣的难民,有的手里拿着沾满土的馒头,还吃的津津有味,有的头上,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 这些伤痕都暴露在空气中,在这样的环境下很容易感染的。 一些身穿白色道衣的人想来就是静心观里的弟子。 余琬兮的视线渐渐模糊,她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相比之下,她住在鄢王府真的太幸运了。 小六牵住余琬兮的手,另一边指着一个方向,“我妹妹在这边。” 余琬兮和楚沁沁一直跟着小六找到他的妹妹。 小女孩脸色通红,身上滚烫,已经昏迷不醒了,余琬兮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小女孩身上,发现有几处地方有伤口。 看来是因为伤口感染了才引发的高烧,不过好在不算晚。 她转头对琉儿说道,“琉儿,你去弄点冷水来。” 琉儿点头,“好。” 待琉儿走后,余琬兮使用医疗系统,先给小女孩打了破伤风,免得伤口再感染。 楚沁沁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那些奇奇怪怪的针琬兮到底都是从哪里拿出来的,为何小小的袖口里能藏的了这些。 很快,琉儿就端着一盆水回来,余琬兮替小女孩清洗了伤口,然后再拿出药粉,只是把药粉拿出来的时候,她突然愣住了。 这个药粉是白铭礼给她的,是用来治疗郑卓沨身上的伤的,因为她一直带在身上也就喜欢了,所以出门的时候顺手就把它带上了。 楚沁沁认得这个药粉,这个药粉在楚将军那里也见过,爹曾告诉过她这个药粉很珍贵,是鄢王送的,她以前受伤的时候,爹都不舍得用来着。 拿来救助难民真的好吗? 楚沁沁下意识的伸手去拦,“琬兮,这个药……” 余琬兮明白她的意思,可是在生命面前,再珍贵的药粉又能算的什么呢! 大不了她回去弄懂药粉的成分,再赔给郑卓沨好了。 “救人要紧!” 闻言,楚沁沁放下自己的手。 余琬兮把药粉撒上去,然后包扎起来,再用冷水替小女孩擦拭身体,又拿出吊瓶弄好,旁边刚好有树枝,瓶子正好挂在上面。 楚沁沁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虽然之前也在余琬兮那里见过一个奇怪的针,可是那个针确实救了楚将军,如今这个瓶子连着管子插在手上又是什么。 她虽然疑惑,但也知道现在不宜多问。 余琬兮跪坐在一旁,用毛巾沾了冷水给小女孩继续进行物理降温。 很快,小女孩的睫毛开始微微颤动,然后缓缓睁开。 小六看到妹妹醒了,高兴坏了,“妹妹,你怎么样了?” 小女孩只睁开眼睛数秒,看到自己的哥哥,虚弱的吐出两个字,“哥哥……” 说完之后,小女孩又闭上了眼睛。 小六急得连连推小女孩,“妹妹……妹妹……” 在这么摇下去,扎在手上的针会使血倒流。 余琬兮见状立刻制止他,“别摇了,你妹妹只是睡着了而已。” 小六惊慌失措的连忙松开,然后意识到什么,直直的跪在余琬兮面前,“多谢夫人救命之恩。” 余琬兮立刻扶住他,不让他拜下去。 “救人本就是我的本分,不必行如此大礼。” 小六感激的眼泪不断的流下来。 看到这个场面,余琬兮不禁想到自己的家人,一时间情难自制,眼泪就流了下来。 楚沁沁看到她哭了,不明所以,“琬兮,你怎么了?” 余琬兮擦掉自己的眼泪,摇摇头说道,“没什么!” 说完,她站起来,只是这样蹲的久了,突然一下站起来有些头晕,楚沁沁连忙扶住她,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是不是太累了?” 大概是最近夜里总是做噩梦没休息好的缘故,这具身子的体质本来就不够好,所以有些贫血。 “我没事,就是没休息好而已。”说完,余琬兮对楚沁沁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话音刚落,突然一个女子出现在她面前,抓着她的手,着急的问,“你是大夫吗?” 那个女子刚刚在一旁关注他们很久了,这个地方到处都是难民,普通老百姓肯定不会来这里,而余琬兮穿着华丽,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余琬兮道,“我是。” 听到回答,女子激动的手猛烈的颤抖,她“扑通”一声,跪在余琬兮面前,“夫人,求求你救救我爹,他已经病了好多天了。” 楚沁沁过来把她扶起来,“有事好好说,别动不动就跪着。” 余琬兮看了看周围,问道,“静心观里不是有道长给你们看病吗?为何还有那么多的难民生病无法医治。” 女子声泪俱下,“夫人有所不知,每日道长看病的数量有限,若是我整日在这排队,就没饭吃,要想有饭吃,得到城里固定的地方才有施粥,我们已经饿了很久了,没办法不吃东西。” 原来是这样!朝廷安置难民的时候大概也没想到这些,既然她都到这里了,不如就替这些难民看诊,也好帮静心观的道长分担分担。 余琬兮道,“你且带我去看看。” 女子欣喜万分,连忙带着余琬兮过去,女子把他的父亲放在一个墙角,这样若是有风也吹不到。 余琬兮走进,看到一个男人依靠在墙角,身上倒是没有明显的伤痕,可是脸色很差,苍白的吓人,而且身上几乎没有一块肉,骨瘦如柴。 余琬兮走过去,替男人诊脉,只是这脉象越越来越奇怪。 男人发着高烧,脸色苍白,时不时的咳嗽,一咳嗽无观就都皱在一起,看起来难受极了。 实在不行,她只好用医疗系统检查。 下一秒,余琬兮眼眸突然放大,不可思议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难民多的地方就容易发生瘟疫,如今真的出现了! 第五十五章 爆发瘟疫 不远处的楚沁沁看到余琬兮久久没有反应,觉得奇怪,走上前来,边走边说,“怎么样了?” 余琬兮突然站起来,一手捂住自己的口鼻,另一只伸手拦住,声调陡然抬高,“别过来!” 楚沁沁见她反应激烈,一下愣在原地。“怎……怎么了?” 下一秒,余琬兮的心归于平静。 她的心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平静过,大概是面对真正的难题的时候,所有的不理智和恐慌在这一刻被潜意识打败。 潜意识告诉她,不能慌。 她平静的声音传入大家的耳朵里,“他得了瘟疫!” 楚沁沁吓得连连后退,不可思议的看着余琬兮,嘴里小小声的吐出两个字,“琬兮……” 之后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里比较偏僻人少,所以暂时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若是此时告诉外面那些人,只怕场面会乱的难以控制。 余琬兮把裙子撕掉一个角,围在脸上捂住口鼻。楚沁沁自幼在楚将军身边,虽然脾气火爆了一点,可是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很快便能反应过来,也学着余琬兮的模样把自己的口鼻捂起来。 琉儿看见了,也立刻学着她们的模样。 其实早在听到“瘟疫”两个字的时候,琉儿就慌了,她常年待在靖安侯府,何时见过这样的场景,只是看到王妃和楚姑娘都十分镇定的模样,自己在心里也不断的安抚自己。 那个女子一听到瘟疫,整个人都慌了神,她冲到男人身边,抱住男人,“不会的,我爹只是发烧了,不可能是瘟疫!” 余琬兮一把扯过女子,又扯掉自己裙子的一角把女子的口鼻捂住。 可是那个女子像发了疯似的,根本不让余琬兮做这些事情,她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 余琬兮没办法,只好回过头求助楚沁沁。后者接受到余琬兮的信号,立刻明白。 楚沁沁上前,直接抓住女子的两只手,把她往外拖,余琬兮乘机给她捂上。 可是女子的头还是乱动不肯,楚沁沁没办法,一掌拍在她的脖颈处,下一秒,女子便晕了过去,余琬兮立刻替她捂上了口鼻。 瘟疫的传染性很强,女子每日照顾父亲,极有可能已经染上了,而她刚刚也接触了这个男人。 眼下,只能拜托道观里的人去知会官府一声。 她抬起头,语气沉稳,“沁沁,你把这里的情况去告知道长,让他出面,在派人去城里知会官府一声。” 瘟疫之事不可小觑,难民人数众多每日在城中和静心观往返,传染的可能性很大,必须及时控制住,否则局面难以收拾。 楚沁沁点头,“好。” 说完,楚沁沁立刻起身,从道观的小门进去。 很快,静心观的思明道长听到消息,连忙从里面出来,见到余琬兮的时候愣了一下。 余琬兮抬头去看,此人身穿一袭白衣,头戴发冠,一手拿着拂尘,十分朴素的样子。 “想来道长就是静心观的思明道长吧。” 思明道长闻声看过来,见余琬兮身穿华服,知道此人非富即贵,恭敬的回答,“正是,方才我听说,这里有人得了瘟疫?” 说着,思明道长就要走过来。 余琬兮伸手做出一个停止的动作,语气不急不缓,十分平静,。“道长留步,瘟疫感染性极强,道长还是先捂住口鼻。” 思明道长一生见过许多场面,刚听到瘟疫时确实有些慌乱,但很快心中便平静下来,可他已年过半百,早年游历四方,早已看淡了生死,也正是悟出了这一道理,所以最后栖身在这静心观。 可尽管如此,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却还无法做到真正的平静,否则也不会在听到“瘟疫”二字时心慌错乱,竟忘记要捂住口鼻。 然而面前的夫人虽然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模样,却临危不惧面色坦然,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沉稳,实属难得。 他接过弟子给的帕子,系好,这才问道,“夫人会医术?” 余琬兮道,“学过一些,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烦请道长控制住这些难民,别让他们到城中去,免得瘟疫扩散,此事并非你我所能控制,必须告知官府,让朝廷派人来管束,还有,必须单独找一个房间安置中了瘟疫的难民,劳烦道长了。” 思明道长福身行礼,“夫人请放心,某定会安排好。” 说完,思明道长招呼过一个弟子,在他耳边说了些话,那弟子应了声“是”便转身跑走了。 然后便有几个弟子带着面巾捂住自己的口鼻过来,把得了瘟疫的男人抬了进去,还把躺在地上的女子一起带了进去。 余琬兮正要跟上,手臂却突然被拉住,她回过头去看到琉儿正惊慌失措的看着她。 余琬兮拍了拍琉儿的手,“你就在外面等着,哪里也不准去,如果身体有不舒服立刻到观里找我。有我在,你放心!” 琉儿要紧自己的嘴唇,眼含着泪水,最后松开了手,却说道,“王妃,我给你一同进去!” 余琬兮诧异的看着琉儿,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琉儿虽然有一些小聪明,也懂得察言观色,对她也是忠心,可说到底长这么大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只怕现在心里早已慌的不行。 可是余琬兮知道她忠心,刚刚琉儿站的远,染上的几率不大,现在跟着她进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她不能让她以身犯险。 余琬兮脸色沉重,语气严厉,“难道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王妃向来对她温和,何时这样用这样严厉的语气对她说过话,琉儿低着头,“我知道了。” 余琬兮看了她一眼,最后转身进去了,她跟着道观的弟子进了一个房间,然后跟着思明道长去了静心观大门。 那些难民看到思明道长都纷纷涌上来,好在有几名弟子上前拦住, 思明道长甩了拂尘,福身行礼,“各位莫要急躁,且听某一言。” 思明道长德高望重,这些难民听了他的话果然安静下来。 第五十六章 兵行险招 余琬兮和思明道长对视一眼交换了眼神,余琬兮上前一步,“各位,如今在静心观的难民里发现了瘟疫,大家都……” 她话还没说完,底下的人听到“瘟疫”二字,全都慌了,场面一度混乱。 见场面控制不住,余琬兮向思明道长发出求助的眼神。 思明道长大喊,“各位莫慌。” 果然,思明道长一出声,下面的人就立刻安静下来。 “静心观向来悬壶济世,某定会全力救助,况且此事我已向朝廷禀明,朝廷很快便会派医官前来,各位稍安勿躁,且听我旁边这会夫人一言。” “是啊,咱们先别自己乱了阵脚,如今控制住瘟疫才是最重要的。”人群中,楚沁沁大喊道。 余琬兮一眼便看到了她,立刻会心的笑了。 这些话果然管用,难民们都安分下来,人群中有人说道, “这些日子承蒙思明道长救助,咱们才能活下来,瘟疫固然可怕,可洪水又何尝不是猛兽呢,咱们既然能从逃脱洪灾,瘟疫又何所惧!” “是啊,咱们也是早就死过一次的人了,又何惧这个瘟疫,若是不甚把瘟疫传到了别处去,那才真的是罪过。” 难民们被这些话说动了,纷纷停在原地不动了。 余琬兮指挥大家,“现在开始所有人先往后退,每个人都隔开一些距离,不要聚集在一起,然后像我一样,用布捂住口鼻。” 闻言,底下众人纷纷隔开聚集,学着余琬兮的模样把口鼻捂起来。 余琬兮继续说道,“身上若有发烧,不适的,现在开始进道观里排队,若是确实诊出确实得了瘟疫,必须立刻到规定的房间里待着。” 话音刚落,远处一道马蹄声传来。 余琬兮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郑卓沨骑着白马,一身紫衣,头上带着黑冠。 他拉着缰绳,一眼便看到带着面巾的余琬兮,尽管遮住了半张脸,他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是她。 人群中有人认出来郑卓沨,“是鄢王殿下,鄢王殿下来了。” 一时间,众人下跪拜见鄢王。 郑卓沨在东城处理过洪灾,所以这些难民里有的人是见过他的。 很快,训练有素的士兵整齐的上来,每个人都用面巾遮住了脸,把整个静心观全部都包围起来。 郑卓沨一直盯着余琬兮,直到静心观的大门被关上,她再也看不到那一抹倩影。 原本他在王府里看书卷,手下突然闯进来告诉他说静心观发生瘟疫,有人看到王妃也在那里,他顿时无心看书,连忙骑着马赶来静心观。 他也说不出一路上他到底有多紧张,只是听到余琬兮可能有危险,他就连身上的伤也不顾便匆匆赶来,来之后看到余琬兮的模样,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担心多余了。 余琬兮的医术他见识过的,比的过太医院,又能把常德从鬼门关救回来,她作为医者,怎么可能遇到这样的事还置身事外,就算那里面再危险,她也绝不可能就这样离开。 他突然意识到,原来短短时间内,他竟然已经如此了解余琬兮了。 余琬兮跟着思明道长到了方才安置那个男人的房间,再次全方面的检查。 所谓瘟病是因为一些强烈致病性物质,由病毒引起的传染病。 如今正是夏秋季节变换之时,昼夜温度变化大,本就容易生病,所以发烧的时候很难确定是否为瘟疫。 她记得曾经翻阅过古医书,上面曾有记载古人治疗瘟疫的方子,只是此次病症有些不同,想来还要改一改药方。 只是她也是头一次遇到瘟疫,对这件事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看到余琬兮面露愁容,思明道长询问,“不知王妃可有对策了?” 余琬兮听到他称自己为王妃,想到自己并没有表明身份,诧异的转过头,“道长如何的得知我是王妃。” 思明道长垂眸,方才听到余琬兮身边的婢女喊她王妃,刚刚又在门口看到鄢王来的时候,二人对视的模样,而且鄢王妃救过太后性命一事他早有耳闻,在京中会医术的王妃只有鄢王妃一个人,他便明白了一切。 余琬兮身上的打扮,和她过人的胆识和气魄,若非地位高之人不会有,只是这样的人为何会懂得医术,又看到余琬兮施针时的手法,他学医多年,这个手法他从未见过,说明这位鄢王妃学习医术的时间已经很久了。 她每一针扎的穴位都很独到,而她的手法也十分稳当,没有多年的经验真的很难做到,就连他这个年过半百的人,看到余琬兮的手法都觉得有些许惭愧。 看来,这位鄢王妃真是个医学的奇才,思明道长不禁在心里感到佩服。 意识到自己的思绪飘的远了,思明道长摇了摇头,说道,“如今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王妃可否有办法了?” 余琬兮垂下眼眸,既然思明道长能够被世人尊敬,活到这个岁数,很多事情看的自然比别人明白,能够猜到她的身份也就不足为奇了,她也就没深究了。 余琬兮回答道,“办法确有一个,可以先试一试,但我没有十成的把握。” 闻言,思明道长沉默了,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他心中思绪万千。 余琬兮明白思明道长其中的担忧,她又何尝不是,若不是缺少医学器材,她何必兵行险招。 她研发的医疗系统虽然可以自动检测,可是到底还是比不上先进的医疗器材检测出来的准确,这也是这个系统的一个漏洞,她还没来得及完善。 病毒在人体内是会变异的,谁能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只能先用方子一试。 思明道长大概猜到余琬兮的担忧,“某的房里还有许多古医书,若是王妃需要,可自行去翻阅。” 余琬兮欣喜,“早听闻思明道长擅长医术,藏有医书,看来是真的。” 思明道长低眉一笑,伸手做出请的姿势,“王妃先写下药方,让病人先服药。” “好。” 话音刚落,楚沁沁突然从外面跑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道,“琬兮不好了,观外又有几个人发烧了!” 闻言,余琬兮和思明道长的脸色纷纷变了。 第五十八章 办法总比困难多 在看到郑卓沨的时候,郑子珩的眼神明显的阴沉了下来,郑子珩在接到消息过后立刻就赶来了,可是还是比郑卓沨晚了一步。 郑卓沨立刻起身迎接,他的语气平缓却带着些许寒意,“太子殿下怎么来了?” 郑子珩翻身下马,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缓缓走过来,站在郑卓沨面前。 他冷笑一声,“孤身为太子,京中发生这样的事自然要率先站出来,倒是鄢王,没有父皇的旨意私自到这里,欲意何为?” 静心观派人去知会官府,京兆伊得知消息再入宫禀明圣上这中间就要耽误多少时间。 早在余琬兮出府的时候,郑卓沨便派人跟着,因为知道除了他的人还有别人会跟着余琬兮,所以他派去的人一直小心翼翼。 余琬兮到静心观之后发现了瘟疫,他的人便立刻回来禀告,于是郑卓沨早早便知道,所以先让京兆伊的人到静心观控制局面,而自己也立刻前往。 然而郑子珩一大早便被黎妃叫到宫中,得到消息的时候是在京兆伊禀告皇上之后,所以就晚了一步,因为得知鄢王已经来了,他身为皇太子自然不能落后,所以便自己请缨前来。 既然郑子珩是奉旨而来,那么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郑卓沨赶走,想到这里,郑子珩得意的一笑。 “罢了,既然孤已经来了,还带着吴太医,那么鄢王你可以走了。” 说完,郑子珩往前走两步,坐在刚刚郑卓沨的坐过的椅子上,目光阴鸷的盯着郑卓沨的后脑勺。 瘟疫之症在宫中有记载治疗之法,郑子珩这次前来还带了太医和药材,若是他能带头平定这次的瘟疫,那么父皇一定会对他刮目相看的。 只是郑卓沨一眼便看穿郑子珩的计策,他并不在意这些功劳,他在意的只是还身在静心观的鄢王妃,已经京中的这些百姓们。 若是余琬兮出事了,他身上的寒毒真就无人能解了。 想到这里,他的眼眸暗淡下来,充满寒意。 郑子珩看到还以为是他的话起来做用,正要开口,却不料郑卓沨快他一步。 郑卓沨回过头来,“本王的王妃在里面,所以本王会一直在这里等她。” 郑子珩大惊,猛的站起身来,一双手抓住郑卓沨的衣襟,“你说什么?琬琬怎么会在里面!?” 郑卓沨的目光由下而上,勾唇冷笑一声,“太子不知道?” 这话里充满了嘲讽。 郑子珩在京中的眼线不比他少,而且余琬兮每次出府,郑子珩都会派人跟着,这些尾巴竟然没有及时禀告郑子珩。 想到这里,郑卓沨微微勾唇一笑,抓住郑子珩的手往下拉,一双凤眸紧紧盯着面前这个失神的人,意味深长。 他幽幽的开口,“看来皇兄是时候该教导教导手底下的人了。” 郑子珩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来看着他。 原来,这些他都知道! 郑子珩的手无力的垂下,往前一步走进郑卓沨,在他耳边说道,“若是琬琬出了什么事,孤不会放过你的!” 郑卓沨捋平被郑子珩弄皱的衣襟,垂下眼眸,漫不经心的问道,“本王的王妃出了什么事,还轮不到皇兄这个太子过问吧?皇兄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郑子珩气的手都在颤抖,恶狠狠的瞪了郑卓沨一眼,朝身后的人挥挥手,“吴太医,你速速带几个人进入静心观。” 吴太医福身行礼应下,“是。” 能够在宫里当任太医的,必然是医术高明之人,这样的人自然担心自己的医术得不到传承,手下自然会收一些徒弟,将来好继承自己的衣钵。 吴太医手下就收了三名弟子,这次全都跟着他来了,四个人一起进去静心观。 静心观里,余琬兮看到来的四个人,她认得为首的吴太医,在太后的寝宫里见过一面,而吴太医自然也认得余琬兮。 那施针的独到手法以及用药的高明,他早就想请教一番了。 只不过这次他是奉旨来的,手里拿着宫里带来的药方,现在还不是时候。 吴太医把药方呈上,“下官带了药方,还请王妃过目。” 余琬兮接过药方,纸上虽然有些泛黄,但是字迹还是十分清晰,可见用的墨是上等的,看纸张的泛黄程度想来是有些年份了。 这个方子和她在古书上看的不一样,而且里面有些药材并不适合医治这次的瘟疫,而且用药也十分繁琐,一整张纸写的密密麻麻。 余琬兮看完后不禁发笑,虽然不知道是谁写的,但是上面多种药材药性重复,一起用简直是暴殄天物,还有的药性相克,简直是让病人活受罪。 这样就是治好了病,病人在这个过程当中也是生不如死!作为一个医者,如何见得这样的场景。 真是庸医误人! 就这样的药方竟然还能存放在宫里,难怪郑卓沨说什么也不愿意让太医诊治。 思明道长见状,便伸出手请求,“也让老夫看一看。” 吴太医看到余琬兮笑了还以为这方子可行,可下一秒却见王妃把药方递给了思明道长。 思明道长看过之后,脸色沉重,抬头对上余琬兮的双眸,二人自然会意。 见两人都不说话,吴太医不禁疑惑,“王妃有话不妨直说。” 若是换作从前,余琬兮早就指出这药方的错处,可是经过这些事情后,她知道有些事尽管看的再明白,也得装哑巴。 只是经历过太后两次中毒,第一次她挺身而出,只因为当时没想那么多,只觉得救人要紧,导致后来不顾宫规给太后开方子,结果铸成大错,这太医院都见过肯定的方子,若是此刻她指出不对,还不知会怎么样呢! 人果然是吃一堑长一智! 她摇摇头,只好找了别的借口,“这个药方不行,瘟病多变,多年以前的药方对这次并非有用。” “这……”吴太医顿时心中惶恐不安。“那这该如何是好啊?” 吴太医在宫中当值多年,其实并没有真正见过瘟疫,他倒是在书上看过不少例子,可到底没有亲眼见过。 第五十九章 受伤 不过他见过余琬兮的医术,虽然太医院有许多人都瞧不上她的医术,总说她是运气使然才治好了太后,后来又不自量力的给太后开方子,结果被皇上处罚,,可是吴太医却不这样觉得。 那日桂嬷嬷把药方拿给刘太医看的时候,他在旁边也瞧了几眼,只不过是几样最常见的药材,而且用药及其简单。 药不贵繁,惟取其效,便是这个道理。 所以此时此刻,他十分相信余琬兮。 余琬兮稳住他们,“咱们自己先别慌,先看我的药方能不能缓解这个症状,再看外面瘟疫能不能控制的住,只要控制住了,就一定会有办法。” 思明道长点头,“王妃说的是,办法总比困难多!” 余琬兮微笑着看向思明道长,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可是,这个瘟疫却不像众人想象的那么简单,越来越多的难民发现得瘟疫,甚至京城中也出现了。 一时间人心惶惶。 余琬兮已经一整夜不眠不休的在翻阅古医书,希望能够从中找到一些方法。 楚沁沁从外面着急的跑进来,眼里含着泪水,后头还有一些哀嚎声。 余琬兮抬起头来,看到楚沁沁的样子,心里一慌。 “那老头……没……没气了。”楚沁沁颤抖的从嘴里吐出这几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完以后整个人靠在门框上。 余琬兮大惊,起身飞快跑出去,只见观中的弟子用白布把人盖起来,她跑过去,跌坐在面前,猛的掀开白布。 男人的脸上已经长满红斑,这样看着十分吓人。 一滴,两滴,泪水缓缓流下。 她终究是没能救回来他的性命! 她以为自己学医多年,早已看淡了生死,可是事情发生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止不住的疼痛。 但这样的伤感没有持续太久,她检查过了,男人是真的没救了。 余琬兮稳定自己的内心,缓缓开口,声音出奇的平静,“来两个人把他抬出去,尸体必须进行焚烧。” “不可以!”是那日求她救父亲的女子。那女子拦着不让让人靠近自己父亲的尸体。 女子把手上的杯子一摔,怒声质问,“怎么可以拿去烧了,人都死了,连个全尸都不留吗?” 思明道长无奈的摇摇头,劝道,“这位姑娘,得了瘟疫死后必须焚烧,否则尸体也会感染周围的地方,很容易导致瘟疫传染,既然人已经走了,生者应当节哀才是。” 女子听到思明道长这样说,嘴里不可置信的囔囔道,“不行,你们都是骗我的!都是骗我的。” 她和父亲一路从东城逃过来,洪水来的时候,家里的母亲和弟弟都没能逃掉,她和父亲是拼了命的逃出来的,可是……怎么就会遇上瘟疫了呢!怎么会这样!? 周围的人听到女子说的话,都同情她的遭遇。 有些观中的弟子也在偷偷抹眼泪。 余琬兮见机禁锢住女子,朝着周围的弟子大吼道,“赶快把人抬出去!” 女子一听,顿时用力开始挣脱,大力甩开余琬兮的禁锢,余琬兮重心不稳,直直朝着地上摔下去。 她伸出手去撑住,可是劳累了这么久她的身体早就已经虚弱,被这么大力的推开,两只手根本撑不住,眼看着往地上摔,脑袋敲到碎片,顿时传来疼痛。 一股温热的液体缓缓流下,方才摔碎的杯子碎片有一块正好扎在她的头上。 另一边,好在楚沁沁眼疾手快,抓住了女子,她的力气比女子大很多,那女子根本挣脱不开,眼瞧着父亲被人抬走,她跪坐在地上嘶吼,把声音都弄哑了。 “王妃,你没事吧。”吴太医连忙过来扶,看到余琬兮的模样,吓得腿都软了。 鄢王还在外面呢,若是王妃出了事,他还如何交代。 余琬兮的额头被磕破了,血从额头流下来,染红了眉毛滑到脸颊上,看起来特别吓人。 余琬兮连忙拿出帕子把伤口捂住,“没事,我去处理一下。” 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 楚沁沁连忙赶过来,看到余琬兮的样子,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她自责的哭起来,声音哽咽,“都是我没有保护你。” 余琬兮知道楚沁沁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坚强,可其实内心当中还是有很柔软的一面。 楚沁沁虽然自幼习武,见过许多受伤的场面,可是现在先是瘟疫、流言,再到死亡。 整个静心观弥漫着阴霾,连日的疲惫,换了谁都难以接受。 尽管头上很痛,可是余琬兮还是露出一个笑容,安慰她道,“我没事。” 只是她自己不知道,露出的那个笑容,其实比哭还难看。 楚沁沁看到了,哭的更难过了,但是又不想让余琬兮看到,就自己背过身去抹眼泪。 屋子里有铜镜,余琬兮很快便自己处理好了伤口,用纱布包起来。 门外,有一个人走进来,影子打在余琬兮的身上遮住了她的视线,她抬起头来看到正是思明道长。 楚沁沁不想让别人看到她这个样子,便说了句,“我去后院煎药。”然后匆匆跑走了。 直到看不见楚沁沁的身影,余琬兮才收回视线,问道,“思明道长有什么事吗?” 只见思明道长手上依旧拿着他的拂尘,福身行礼,然后把手中的信放在案桌前。 这信封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字,“思明亲启” 笔触沉稳有力,字迹不同与一般的行书,想来是一位老者。 余琬兮疑惑的抬起头看向思明道长,开口问道,“这是?” “这是我的师兄思行送来的信,他的医术堪称一绝,信中写到他十日便会到达京城,有他在,瘟疫定能解决。” 余琬兮惊喜的从椅子上腾起来,“太好了,若是这样,他们便有救了。” 可是下一秒,她的脸上又恢复了担忧的神色,“只是瘟疫来势汹汹,外头的人还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十日。” 闻言,思明道长的脸色也凝重了下来。 第六十章 晕倒 夜色渐浓,静心观内外皆灯火通明。 余琬兮每两个时辰给患者施针,以缓解病情。 楚沁沁一直待在余琬兮身边,看到她施针的时候脸上都被汗水浸湿,额头上有几根头发垂下来,还有那个用布包起来的伤口,看起来很狼狈。 楚沁沁很担心她,奈何自己不会医术,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后院煎药,这会儿也是得空了才到前面来。 “琬兮,你还是去休息一下吧,在这样下去,连你都要病倒了。”楚沁沁担忧的说道。 余琬兮摇摇头,“观内的弟子大多只会处理外伤,能够算的上医者会施针的,只有我和思明道长还有吴太医及他带来的三名弟子,眼下送来的人越来越多,我怎么能够休息。” 楚沁沁忿忿不平的道,“这朝廷也真是的,都这样了也不知道多派一些医者来。” 闻言,余琬兮心中大惊,连忙捂住楚沁沁的嘴巴,另一只手做出噤声的动作,好在屋子里除了病患以外只有她们两个人。 余琬兮压低声音,“祸从口出,你该改改这个有什么说什么的毛病了。” 楚沁沁撅着小嘴,微微的低下头眼神十分无奈。 眼下,只希望这位思行道长能够快些赶到。 “不好了,不好了。” 门外,一个身穿白色道服的静心观弟子气喘吁吁的跑进来,神色着急。 经过这几天,余琬兮对这样的情况已经见惯不怪了,她平静的继续手上的事情,头都没抬一下,问道,“怎么了?” 那弟子猛的喘几口气,楚沁沁性子急,看的着急,便催促,“发生什么事了,快说!” 弟子好不容易喘过来,说道,“方才太子派人来说,有几味药材库存不够了。” 闻言,余琬兮施针的手一顿。 她开的方子里的药材都是基本上都是很常见的,偌大个京城不可能才这么几天药材就告急。 她的眸子瞬间便冷了下来,“怎么回事?” “太子殿下派来的人说,王妃开的方子不知为何流传了出去,京中便有谣言说喝了这药可预防,所以许多百姓便把药材买走了。” 楚沁沁握紧双拳,气的小脸通红,“真是荒唐,药是能随便乱吃的吗!” 就算楚沁沁不懂药理,可是也知道是药三分毒的道理。 琬兮明明说过,有发热的人才能喝,这些无知的人们! 余琬兮猛地站起来,可能是站的太快了,顿时觉得一阵眩晕感袭来,视线渐渐模糊。 “沁……沁……” 她几乎是用最后一点意识说出这两个字,然后身子便往另一边倒下去。 “琬兮!” “王妃!” 楚沁沁眼疾手快的抓住余琬兮的手,往自己这个方向扯,这才让余琬兮倒在自己怀里,两个人一起跌坐在地上。 楚沁沁拍拍余琬兮的脸,神色慌乱,“琬兮,琬兮你醒醒。” 那弟子也手足无措了,连忙道,“我去找道长。”说完,便转身跑出去了。 待思明道长赶到的时候,楚沁沁已经把余琬兮的头放在自己腿上。 思明道长给余琬兮把脉,楚沁沁在一旁看的着急的很,见思明道长脸色沉重,一直不说话,忍不住催促道,“你倒是说话呀,琬兮怎么样了?” 直到确定不是瘟疫之后,思明道长才舒了一口气。 “放心,王妃只是太过劳累,导致气血有亏,暂时昏睡过去了。” 听了这话,楚沁沁这才放下心来。 静心观外 一名士兵一路小跑过来,单膝跪下,“禀告太子殿下,鄢王殿下,观中传来消息,说鄢王妃晕倒了。” 郑子珩猛的起身,“这是怎么回事?” “小人也不清楚,只是那弟子确实是这么说的。” 士兵也没料到太子竟然会发这么大是火,王妃晕倒了不是王爷应该更着急吗,可是鄢王现在神色平静,还在喝茶,完全没有担心的样子。 他有些看不明白了。 郑子珩转动眼眸,余光却瞥到士兵正盯着郑卓沨看,他也顺着目光看过去,顿时,胸腔中有怒火在燃烧。 他冷着声音对士兵道,“你先下去。” 士兵应了声“是”便起身离开。 待人走远后,郑子珩大步上前,抓过郑卓沨手里的杯子摔在地上,厉声质问他,“你的王妃在里面生死未卜,你却有闲心在这里喝茶?!” 郑卓沨不耐的抬眸去看郑子珩,眼神中的漫不经心,更让郑子珩生气。 郑子珩握紧拳头,下一秒就往郑卓沨脸上挥去。 可是拳头却没打到郑卓沨的脸上,而是被郑卓沨紧紧的抓住。 郑卓沨用力一挥开,郑子珩便失去重心的踉跄了几步。他愤怒的回过头,“你……孤身为太子,你竟敢以下犯上!” 郑卓沨脸上充满了阴霾,他冷笑一声,“皇兄虽是太子,可也没有随便打本王的道理,再说了,琬儿是我的王妃,皇兄凭什么因为她打我!” 郑子珩被堵的哑口无言,在余琬兮的事情上他根本没有发言权,自己的行为无论怎么都是错的。 而郑卓沨体恤难民,让自己会医术的王妃一同医治,若是治不好,他不过就是损失一个王妃,反正鄢王妃的娘家靖安侯府也没什么用处。 若是治好了,京中便要开始流传鄢王妃的美誉,皇上也会因此而赞赏余琬兮,同时也会对整个鄢王府刮目相看,而郑子珩这个太子的地位就更加岌岌可危。 无论怎样他都得不到好处。 看来,必须的派人加快速度找到思行道长,请他前来控制瘟疫。若是这样,之后在父皇面前也有功劳可讲。 想着,郑子珩转身往外走,留下郑卓沨一个人在里面。 只是郑子珩前脚刚走,白铭礼后脚就从另一边出现。 郑卓沨早就知道他在那后面,刚刚的态度不过是想故意把郑子珩给气走的,这样和白铭礼偷偷见面。 郑卓沨的声音明显有些着急,“如何了?” 白铭礼胸有成竹的说道,“王爷放心,我们的人已经找到思行道长,正在快马加鞭把人带来。” 第六十一章 烫伤 闻言,郑卓沨的心中才稍有放心。 只是,下一秒他余光瞥到白铭礼还没走,回过头诧异的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有话快说!” 白铭礼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是想问楚沁沁,她怎么样了?” 说着,白铭礼的目光往上移,看到郑卓沨若有所思的样子,他立刻又开口解释道,“主要是因为楚将军一直派人来问我,楚沁沁的情况。” 郑卓沨目光盯着远处静心观紧闭的大门,“她应该没事。” “那行,我知道了,我先走了。” 白铭礼刚刚在后面都听到郑卓沨和郑子珩的对话了,凭他多年在郑卓沨身边,一眼便能知道郑卓沨现在心情不好,便快快的溜了。 郑卓沨的目光久久没有移开,他现在可以说是心乱如麻,真是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天气逐渐寒凉,慢慢的乌云笼罩了天空,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大雨。 雨声把许多嘈杂的声音掩盖住了,余琬兮这一睡就是三天。 一阵慌乱的脚步响起,余琬兮抻了抻腰坐起来,看到周围的陌生的环境,回想起那天最后的场面。 突然猛地坐起来,胡乱的穿着鞋往外面跑。 因为突然下起了雨,楚沁沁让大家把煎药的地方都搬上来,一整条长廊只留下一个过道。 她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先前都不觉得这长廊竟然这么的窄。 楚沁沁忙碌中无意间抬头看见了她,便走过来,询问道,“琬兮,你终于醒了,好点了吗?” 若不是外面实在忙不过来了,楚沁沁一定会一直在余琬兮身边照顾她的,奈何那个老头偏偏不让她进,还说什么琬兮需要静养,然后一堆听不懂的话。 余琬兮愣愣的点头,转而问道,“这是?” 楚沁沁环顾四周,“是思行道长来了。” 闻言,余琬兮大惊,“不是说要十日吗,怎么不到五日就赶到了。” 楚沁沁诧异的掰开手指头数了一遍,才说道,“不是五日,是八日。” 说完,楚沁沁凑近她的耳朵,小小声的道,“听说是鄢王派人快马加鞭,把思行道长给带来的。” 这……郑卓沨一出手,只怕思行道长有罪受了。 等等!八日!她这么一睡竟然昏睡了三日。 想想都觉得懊悔,这得耽误多少事情吧!余琬兮迈开步子快速往前院走去,也不顾身后楚沁沁一直在叫她。 余琬兮穿过长廊,往前院去,远远的便看到一位白发老人背对着他,两手别在身后,周身散发着难以言说的气质,他的目光盯着正前方生在土里的木槿花。 木槿花生在庭院里,雨水打在它的身上,然后瞬间变成无数小水珠往四周散落,混合在其他的雨水里。 整个庭院里只剩一朵开的如此鲜艳。 余琬兮从来在观中见过这个老人,脑海里思索了一番,这才想到思明道长和她说过的师兄——思行道长。 想着,余琬兮正要上前打招呼,刚迈一步,另一边不知何时闯出来一个人。 穿着白色道观服的小弟子从转角处出来,因为师父叫他快点送去,一时着急,也没注意到转角处还有个人。端着热腾腾的药直直的撞了上去。 刚刚煎好的药猝不及防的倒在余琬兮的手上,一整刺痛传来。 余琬兮白皙的皮肤上立刻红了一片,冒起水泡。 “砰”的一声,瓷碗摔在地上,顿时炸裂,药撒在地上,一股难以掩饰的苦味顿时窜入鼻腔。 这个药的味道好生奇怪? 小弟子知道自己干坏事了,吓得腿都站不直,跪在了地上,“王妃恕罪,我不是故意的。” 整个道观里没有不知道余琬兮是鄢王妃的,而且听说鄢王是个很可怕的人,所以小弟子更害怕了。 余琬兮抬眸看去,眼前的这名弟子个头还没她高,脸上尚未褪去的婴儿肥,看起来还不过十二岁的模样。 她伸出一只手去扶他,因为手实在太疼了,只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的,你快起来吧。” 小弟子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害怕,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愧疚的盯着余琬兮受伤的手。 “让老朽看看。” 耳边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余琬兮回过头去看,看到正脸,思行道长似乎比思明道长要年长许多,就连眉毛都是白的,留了半长不短的胡须,也是白的,可是却让人有一种莫名的想要肃然起敬的冲动。 大概这就是老者的风范。 余琬兮乖乖的伸出手去,只见思行道长瞅了两眼,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然后打开从里面抠出一点白色的膏状固体,然后涂在余琬兮的手上。 顿时,余琬兮感觉到手背上凉凉的,舒服了不少。 只是思行道长就涂了一点点,那么节省看得余琬兮不禁发笑,德高望重的思行道长竟然这么小气。 思行道长一眼就看穿了余琬兮心中所想,皱着眉头道,“这药可是很金贵的,老朽一般不轻易拿出来给人用。” 余琬兮收回自己的手,放在鼻间闻,有一些薄荷的香味,但其中还是能闻到药材的味道。 “紫草,生地黄,黄连……” 余琬兮缓缓念出这膏药的成分,只见思行道长瞳孔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余琬兮。 他这个药膏做出来以后便一直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思行道长怎么能容忍上好的药膏是这样的味道,所以往里面多加了一些薄荷,薄荷性凉,本来就可以治烫伤,但他的方法不同,导致薄荷在里面没有发挥最大的功效,而且清香味散发了出来。 一般人闻到这个药膏的味道,都只能闻出薄荷味,而眼前的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却比他那个师弟厉害多了。 而后思行摸着白胡子,缓缓点头,“难怪思明一直跟老朽夸你,老朽看了你的药方和施针的技巧,确实不错。” 余琬兮敛眸,虽然从前也没少被人夸过天才啊什么的,但是来到这里之后得到更多的是质疑,突然这样被夸,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只是下一秒,思行道长说的话让余琬兮大跌眼镜。 第六十二章 拜师 思行道长似笑非笑的道,“不知道老朽人到早年,有没有幸收一个徒弟。” 余琬兮惊讶的瞪大双眸,不明白思行道长没来由的来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倒是旁边的小弟子听了特别兴奋,凑近余琬兮说道,“思行道长医术高超,这么多年来从未收过任何徒弟,王妃真是厉害啊。” 说着,小弟子还对着余琬兮竖起了大拇指。 就算是如此,她确实没有拜师的打算。 就在她思虑之间,只见一名弟子急冲冲的突然跑过来,看到是余琬兮和思行道长便停下来,“师伯,王妃,不好了,那边有难民大闹,你们快去看看吧。” 闻言,余琬兮眉头紧皱,也不顾手上的伤痛,“走,过去看看。” 余琬兮跟着那名弟子一直到前院,大老远就听到砸东西的声音,还有许多吵闹声。 余琬兮跨进房间,眼瞧着一个瓷瓶往她这个方向砸来,她甚至没来的及反应,好在有人拉了她一把,她踉跄几步,这才没有被砸到。 她回过头发现竟然思行道长。 没想到思行道长看起来年纪挺大,反应力还不错。 原本在这个房间里劝说的几个弟子,看到余琬兮没事都长舒一口气。 若是鄢王妃在静心观出了事,他们也难辞其咎,更何况听说鄢王一直在观外等着,若是被他知道,他们小命难保。 瓷瓶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那个闹事的人看到来的人是余琬兮,知道她是鄢王妃,自己也被吓到了。 余琬兮开口道,“有什么事好好说,别拿东西出气。” 妇人突然失声痛哭,跪在余琬兮面前,“王妃,你来了,快救救我女儿。” 那妇人声泪俱下,长满茧子的手紧紧抓住余琬兮的裙角,粉色的衣裙上瞬间留下一个手印。 余琬兮顺着方向看过去,是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身体微微抽搐,嘴里吐着白沫,难受的连哭声都没有。 一个孩子没有哭声是最可怕的。 余琬兮上前查看一番,这个孩童小小年纪便染上瘟疫,按理来说她这个年纪断然撑不过两日的,但因为服用了有效的药物,所以才得以医治。 哭不出声则是因为白沫堵住了而已。 她突然想到思行道长,回过头看向对方,意味深长。 她收回自己的手,把孩子交还到妇人手里,露出一个平和的笑容,安慰道:“只是因为孩子太小还不习惯吃这些药,才有了反应,但不会危及性命,你把孩子竖着抱起来,拍拍她的背,多喂她一点水就好了。” 听到余琬兮的话,方才那个小弟子脸色突然就变了,方才师父命他快速端来的药就是给这个小女孩服下的,结果被他打翻了。 可不知怎么回事,小弟子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找了一圈发现竟然思行道长,那个眼神,吓得他腿一软。 思行道长的眼神似乎在告诉他,还不快去再端一碗! 小弟子赶忙转身跑出去。 方才妇人也是听另外一个医者这样说过,那时她并不信,但此事就连王妃都这样说,她便放心了。 妇人按照余琬兮教的方法照做,果然没一会儿,孩童就停止吐白沫,开始哭泣。 婴儿哭泣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甚至没有人觉得吵,都觉得十分庆幸。 妇人觉得懊恼,起身对着刚刚的那名大夫鞠躬,“实在对不住了这位小大夫,我只是太担心我的孩子。” 小大夫摇摇头,神色有些无奈,“无碍的,误会解开便好。” 他跟着吴太医多年,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情况。 妇人感激的握着余琬兮的手,这才注意到余琬兮的额头上沾了灰尘,发髻也歪了,原本灵动的双眸里充满了疲倦。 “王妃真是个大善人,这京中哪个大户人家听到瘟疫不是躲得老远的,唯有王妃,在观里尽心照顾我们。” 方才这边的动静也吸引了不少的人围过来,站在门口,听到妇人这么说,外头也有人开始附和,“若不是王妃,恐怕咱们早就没命了。” 余琬兮目光流转过每一个人的面容,身为一个医者,看到病人身体康健就是最大的安慰。 她微微一笑道,“我身为一名医者,治病救人就是我的本分,你们不必太感谢我,外面的世道纷乱,你们该感谢的是努力活着的自己。” 听到这里,不少的人眼眶开始红润。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在洪水中拼了命的活下来,来到京城又遇到了瘟疫,求生的意志是本能,本能的想要活下来,才能够撑得过去。 “好了,老朽看了都觉得难过!” 思行道长穿过人群走到里面,边走边抚摸着白胡子,说道,“如今瘟疫之症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再过几日,你们便可以痊愈了。” 闻言,众人皆欢呼,“太好了。” 安抚好众人后,余琬兮往后院走去,才走进步却被一个白色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思行道长一贯的动作便是摸着自己的白胡子,下颚微微抬起。 “老朽这话绝对不会再说第三遍,所以是最后问你一次,要不要做我的徒弟。” 余琬兮几乎没有片刻的犹豫,便回答道,“我愿意。” 得到这个答案,既在他意料之外又在他意料之中。 他内心很高兴,可是面上却没有表现过多,一边眉毛挑起,“算你有眼光。” 说完,袖子一甩,懒懒散散的转身离开,边走边说道,“老朽必将毕生所学传授与你,你可要做好准备啊。” 话音还没落下,余琬兮就已经看不到思行道长的身影了。 她不禁低笑一声,还真是个有趣的老头。 余琬兮会愿意拜师,就是因为困扰了自己几天几夜的难题,就这么轻易的被思行道长解开了,可见其医术精湛。 她虽然掌握现代科技中许多医术,可是现在这个环境之下,她又不能开刀,中医就显得格外重要。 思明道长曾说过,他这个师兄除了脾气古怪以外,其他什么都好,她可不怕什么脾气古怪之人,只要能学到东西就行。 第六十三章 拜师 而且经过瘟疫一事,她在静心观的事情必然会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届时若是有思行道长替她当挡箭牌,也免得众人对她有所怀疑。 这些日子,她也成长了许多,身在皇储的争夺皇位的战争中,她既然不能置身事外,起码要想办法保护自己。 免得到时候积分还没攒够,脑袋就没了,那就真的回不去了。 说到积分,她都差点忘了还有这回事。 余琬兮跑回自己的住的屋子,把门关上之后才打开系统查看自己的分值。 果然,经历过瘟疫一事,她的分值已经攒够一半了。 瞬间她就高兴了起来。 “扣扣扣”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余琬兮的思绪瞬间被拉回来。 她走过去打开门,看到是今早的那名小弟子,问道,“小弟子有什么事吗?” 那弟子福身行礼,“师伯请王妃过去,说是拜师需要有拜师礼才行。” 拜师礼! 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收拾一下便过去。” 说完,余琬兮关上门,拿起桌子上的铜镜,看到镜子里面的人蓬头垢面,脸上还沾了灰尘,黑黑的一块,额头受伤的地方纱布已经拆掉了,开始结痂,看起来更加的丑陋。 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她又稍微给额头的伤口涂了酒精消毒,然后用纱布包好,这样看起来才正常多了。 然后又把脸上的污渍洗干净,重新挽好发髻,这才出门去。 余琬兮跟着小弟子一路往后院深处去,穿过一个长廊,终于见到思行道长。 思行道长独自坐在石凳上,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便开始细细品尝。 后院很安静,一路过来都鲜少有人踏过的足迹,地上铺了许多落叶,想来平时这里都不会有人打扫。 小弟子道,“这里是思明道长平日里打坐的地方,平常都不让外人进来的。” 余琬兮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那小弟子说完之后便离开了,师父只叫他把人带到就走。 她走到思行道长面前,福身行一礼,“徒儿见过师父。” 思行道长略微挑眉,而后闭上眼睛脸上露出很享受的表情,“思明的茶果然都是上好的。” 见思行没理自己,余琬兮也不出声,就这样站在旁边。 良久,思行道长才缓缓把目光移到余琬兮的脸上,他的眼神意味深长,让人不禁想要开始琢磨。 只听思行道长开口说道,“性子沉稳,不骄不躁,有天份,有地位,真是难得,就是有些可惜了。” 余琬兮不解,“可惜?为何有些可惜?” 思行道长放下杯子,缓缓起身站起,他虽然已过花甲之年,可是却没有驼背,一袭白衣飘飘,像是仙人一般。 “老朽行医数十载,从未收过徒弟,只因觉得收徒一得看性子,二得看天赋,三得看缘分,而你三点都占了,这是好事,可是老朽游历这大川南北已经三十余载,收了徒弟自然想带她一起游历,可惜,你不能!” 确实,她不能! 一是因为她的身份是鄢王妃,圣上亲赐的婚事,二是她答应过郑卓沨会治好他的病,所以她走不了。 若是有幸能够和思行道长一起游历世间,那么还愁没法把积分攒够吗? 余琬兮浅浅一笑,“确实,让您失望了。” 思行道长突然大笑起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传入余琬兮的耳朵,余琬兮诧异的抬眸看去,心中不解。 这个老头还真是奇怪,情绪都是突然就变。 思行道长道,“不过你这个徒弟,老朽还是要收的。” 闻言,余琬兮瞳孔顿时放大,她本以为思行道长的意思是不愿意收她了,却没想到…… 只见思行道长坐回石凳上,皱着眉头故意肃了声音,“还不快给师父敬茶。” 余琬兮敛眸一笑,连忙上前往杯子里倒满茶水,双膝跪在思行道长前面,说道,“徒弟拜见师父。” 思行道长满意的结果茶杯,翻来茶盖在鼻间细细的嗅,待清香洗净,这才喝下去,喝完后还不禁感叹,“好茶。” 思行把杯子放下,看到余琬兮还跪在地上,神情便凝住了,“还不快起来!是嫌这里的石头跪的不疼是不是!” 这个石桌周围是土地,上面被一些叶子覆盖,所以余琬兮没有看到镶在土里的鹅卵石,早在跪下去的那一刻就感觉到疼了,但也只能忍着。 余琬兮反复得了大赦一般,连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裙子,这才发现,她这一身裙子早就看不出是粉色的了。 等离开了这里,她必定要回去好好洗个热水澡。 思行道长前面还看起来有些不快似的,下一秒眼神里变成了嫌弃,他啧啧几声,皱着眉头道,“就你这个样子,竟然能当上王妃,也不知道是怎么选的。” 余琬兮多少哑口无言,她的容貌虽然算不上国色天香,但是在京城里也是排的上队的,怎么到了思行道长的口中就变得这么差劲呢! 这裙子是脏了点,但这不是没条件换嘛。 静心观里都是男弟子,哪有女人的衣服,所以这一身就只能穿这么多天了。 见余琬兮不说话,思行道长又摇摇头,摆摆手,“没意思没意思,闷葫芦一个嘛。” 说着,思行道长端着自己的茶杯和茶壶就往屋子里走。 余琬兮也不生气,早知道思行道长脾气古怪,如今也是见识到了。 余琬兮三两步追上,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思行道长甚至没有回头,就猜到余琬兮有事相求,“说吧,何事?” 余琬兮站在台阶下,因为本来就和思行道长差了个头,现在差的更多了,导致她只能仰起头来看着思行道长。 “师父,就是我有一个病人,他身中寒毒,发病的时候会难以控制自己的意识,不知道师父可见过这种病。” 思行道长缓缓回过头,神色淡然,“发狂,六亲不认!” 余琬兮带着期盼的眼神,肯定的点点头,“对!” 思行道长沉默数秒,说道,“没见过。” 说完,迈着步子就往里走,余琬兮正要上前拦住,却直接被思行道长拒在门外。 两扇门“砰”的一声关闭,余琬兮的脚步立刻顿住,若是反应再晚一秒,脸就撞上去了。 第六十四章 线索 余琬兮摸摸自己的鼻尖,讪讪的嘟囔:“师父可真是个怪老头,别人家道长都是仙风道骨,偏他脾气大的很。” 虽不知师父究竟为何如此反应,但对于一个怪老头来说,会做出怎样的事似乎都不奇怪。 无奈,她只好隔着门板大喊:“那我先回去了,师父!明早再来给您请安!” 无人应答。 余琬兮叹了口气,只得暂且离开了后院。 此后的几天,余琬兮坚持每日天蒙蒙亮就起直奔后院,给师父请安,顺便领取当日要做的功课,帮忙治疗余下瘟疫难民。 她的本意,是想借此机会补充一下自己的中医知识,故而才如此勤勉,期盼能多学些中药知识。 毕竟自己软磨硬泡了几次,师父也坚决不同意给郑卓沨医治,如此,她也只能拓宽自己的知识面,早日找到为郑卓沨解毒的法子,曲线救国了。 却不想,思行道长的起居竟不似这观中其他人。 旁人三更起床,挑水出晨功,做早课,不可谓不勤勉。 而思行道长,却要每日睡到日上三竿,且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用早饭,而后又是一顿回笼觉。 谁能想到威名在外的思行道长,私下里竟是个怎么睡也睡不够的怪老头? 余琬兮性子急,自然等不住。 每每隔着门将师父叫起来,都会收获一顿没好气的唠叨。 久而久之,师徒二人之间就形成了默契:若无要事,余琬兮便自己拿着艺术钻研,绝不打扰师父。 如此半月后,京城中得了瘟疫的难民大多已经治愈,皇帝得知此事,龙颜大悦。 城中最后两个病人治愈的当日,余琬兮刚乘车回王府,远远地便看见院子里跪倒一大片。 莫非宫里又来人了? 她正暗自揣测,就见一太监满脸堆笑地走了过来。 是皇上身边的李公公。 “哎呦,王妃您可算是回来了。” 皇帝身边,个顶个都是人精,惯会见风使舵。瞧他这模样,莫非是皇帝要赏赐自己? 余琬兮猜出了十之八九,而后略带歉意的微微一笑:“方才出门为百姓诊病 ,不知公公到来,实在是怠慢了。 ” 对方连忙摆手:“王妃,您这是说的哪儿的话,奴才也只是替陛下传个话,而王妃您可是在救助百姓,等一等也是应当的。” 余琬兮懒得听对方讨好的话,单刀直入:“不知公公今日来是……” 对方这才像是忽而想起了这件事:“奴才今日来替陛下给王妃送来赏赐。” “赏赐?” 余光瞥见郑卓沨正站在不远处树荫下,余琬兮故意拔高了音量。 “是。” 李公公手一挥,门外候着的太监鱼贯而入,将十几件赏赐物件摆进了院子。 余琬兮扫了一眼,只见这其中有绫罗,有书画,有女子用的首饰以及一些珍奇物件。 但其中最显眼的,当属那株红珊瑚摆件了。 其他的余琬兮倒是没什么兴趣,只是几乎一眼便看上了那摆件,心生欢喜,暗自给琉儿递了个眼神。 小丫头当即心领神会,立即叫人将那株红珊瑚搬进了余琬兮的房间。 余琬兮心满意足的笑了笑,命人给李公公打了赏,转头就要离开。 “娘娘稍等。” 李公公得了赏钱,满面红光的叫住她:“娘娘,奴才今日来本还有一件差事。” “请说。” “陛下听说此次治疗瘟疫的药方是您独创的,特命奴才将其取回去,记录入册,也好日后有个对照。” 余琬兮点头:“自然,这也是情理之中。” 说完,她刚想将药方取出,一摸口袋,却货而发现药方似乎并没有带在身上。 不对啊……她明明记得自己就放在了口袋里,怎么可能一转眼就不见了? 难不成是方才行医看诊时不小心弄丢了? 余琬兮眉头紧皱。那药方是师父所写,由于药方有些药名实在难记,她以前又是学西医的,对中药不熟悉,就没有将药方悉数记下,一直以来都是观中弟子煎好药送来。 现如今药方弄丢了,她那怎么解释? 难道要和皇帝说自己突然间失忆了? 若真是那样,皇帝大概会怀疑自己治疗瘟疫这件事是捏造出来刻意邀功,到时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正在她暗自焦急的时候,忽而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徒儿,你这性子也太急躁了,喝了杯茶竟然连自己的药方都忘了带。” 她闻声回头,只见自己那个只知道睡觉的便宜师父缓步走了进来,手里还捏着一张药方。 “师父!”余琬兮如同见了救命稻草似的兴奋大喊。 只见思行道长端着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走近了,将药方交给余琬兮。余琬兮又连忙交给李公公。 李公公自然看不出这其中的蹊跷,拿了药方,便告辞回宫了。 余琬兮到此时才松了口气。 再看思行道长,只见对方早已没了方才那仙风道骨的模样,整个人懒洋洋的,半眯着眼,猛一看倒像只没睡醒的大猫。 他话不多说,随手抛给余琬兮一本书,撂下句:“好好看,下次再见,我可要考你。” 余琬兮忙问:“你要去哪里呀师父?” 思行道长一摆手:“云游历练,去看河山万物!” 说完,便又飘然转身离开了。 “真可惜……” 她噘嘴咕哝,随手翻了翻那本书,顿时眼前一亮。 这书虽然没有名字,其中却记载了许多中医角度的医理药理,包括一些疑难杂症的治愈方法。 这些内容,除了角度新奇,更多的是绝世罕见。甚至有些自己那个年代都未能解决的疫病,这无疑给她的医疗知识库又拓宽了许多方面。 余琬兮高兴的险些笑出声,极力克制才勉强压住,捧着书,捂着嘴跑回了房间。 第六十五章 内贼 郑卓沨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笑着摇了摇头。 正要转头离开,余光却瞥见墙上有身影一跃而下。 他瞬间敛了笑容,望向那人时,就连声音也跟着冷了几分 。 “如何?” 那人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回禀王爷,经查实,王妃娘娘的确幼年走失,被一户行医农家收养,自小跟着那户夫妻走街串巷,医治一些小毛病。” 郑卓沨抬了抬眼皮:“接着说。” “只不过,那户夫妻半年前已经病逝,除此之外属下也查不到更多的消息了。” 闻言,郑卓沨闭了闭眼,不知为何,心底莫名轻松了许多。 再抬眼时,他眼底更多了几分温和的意味。 “那道士的身份核查过吗?” 忽而,郑卓沨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回王爷,之前已经查验过,的确是那位名声在外的行医道长。” 郑卓沨“嗯”了一声。 “对了,这几日,王妃向府里要的药材都给了吗?” 常德闻言一愣,看了看他的脸色,小心的说:“回王爷,按照您的吩咐,未免王妃有异心,都是小心查验后,按量给的。” 也正是因此,余琬兮这几日自学中医所用的药材,几乎都是背着竹篓自己上山去采的。 “今后不必了,她要什么便给什么吧。” 说完,郑卓沨径直转身回了书房。独留常德一人在原地愣了又愣。 他家王爷这是……突然转性了? 回到房间后,余琬兮对着那红珊瑚摆件看了又看,不论怎么看都觉得美丽无比。 这样一株天然大珊瑚,这样的颜色,再加之上面镶嵌了各种细碎宝石…… 果然姑娘都拒绝不了闪闪发光的物什,不管是古还是今!她爱不释手的欣赏了半晌,这才恋恋不舍的捧着书进书房研究去了。 只是这书房的大门一关,再打开,已经是月上中天。 余琬兮抬头时愣了一下,她也没想到自己能沉浸其中研究这么长时间。 她伸了个懒腰,走出去叫醒正在廊下打瞌睡的琉儿,两人做了份夜宵,正打算端回卧房去吃,谁知这才刚进院子,竟瞧见房门洞开,里面似乎有个人影! “王妃,那有……”琉儿瞬间吓得眼睛一瞪,当时就要喊出声来,却被余琬兮及时捂住了嘴。 “嘘,莫要惊动了他!”余琬兮伸出食指按在嘴唇上,用气声说。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小丫头到底是年纪小,此时早已吓得呆若木鸡,嘴唇哆嗦着,只知道问怎么办。 余琬兮拍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放心吧,咱们王府现如今虽然失了势,但守卫还算森严,不至于让刺客这么轻易的闯入。” “那您的意思是?”琉儿一愣。 “这应该只是个小贼。”余琬兮定定道。 她素来胆子大,从前又学过一些基本的擒拿格斗,防狼秘术,对付一般小毛贼不在话下,故而也就没什么可怕的。 “你去叫府兵来,让他们将我的院子围住,我们来个瓮中捉鳖!” “是!”琉儿慌慌张张连忙去办。 琉儿走后,余琬兮本想在暗处观察着对方的动向,却不想竟见此人在屋内绕了两圈,最终停在了门口屏风前那株红珊瑚前,鬼鬼祟祟。 这人究竟想做什么? 余琬兮心头一紧,盯着对方的眼神更紧了些,生怕对方将自己的宝贝珊瑚损坏。 但那人的确没有损坏珊瑚,而是直接将一整株山湖搬了起来,作势便要往外拖! 她眼睛一瞪,登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撸起袖子便闯了进去。 只听她大喝一声:“好你个小贼,偷东西偷到本王妃头上来了! ” 那人闻言转头,当即一愣,将东西一放,扭头就想跑! 电光火石间,余琬兮猛地拽住了他的衣领,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将人死死摁在地上半晌。 月光朦胧间,余琬兮也不知那人是真的不反抗,还是没了力气,竟真的毫不反抗,只拿一双愤怒的眼瞪着她。 那敢怒不敢言的眼神,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尤为突兀。 这人怎么是这么个眼神? 余琬兮正暗自奇怪,忽听门外一阵纷乱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常德的声音响起,大喝:“给我将此贼人拿下!” 一声令下,众府兵高擎火把鱼贯而入,光亮瞬间照亮了整个院子。 郑卓沨稍后赶到,只看了一眼,瞬间瞳孔一缩。 在场众人也皆是一愣。 余琬兮疑惑的转头看了眼,见来的不仅仅是府兵,当即眉头一皱 这肯定又是琉儿这丫头的主意!这丫头难道真的看不出来自己与郑卓沨之间并非她所想的那种关系吗? 余琬兮无语,但此刻也想不了这么多,大喊:“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快来把人抓住啊!”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一拥而上。 谁知就在这时,那被她死死压住的人忽而抬头,喉咙里发出挤压变形的声音。 “若不是上面有令,不许伤害你,你真当我会乖乖束手就擒 ?” 那人咬牙切齿。 说完,不等余琬兮反应,那人猛地用劲,翻身将她甩到了一边。 紧接着,他冲出房门,在众人皆未来得及反应时,纵身一跃。 余琬兮此时也反应了过来,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直直的扑了上去,揪住了对方的衣襟。 那人蒙着面,眼睛一瞪,单手挂在屋檐上,另一只手化作掌刀,直直的朝余琬兮劈了过来。 “找死!” 一道狠戾掌风直朝她面门袭来。 她害怕的闭起眼睛,同时下意识手一松,而后只觉身体坠向地面——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余琬兮落入了一个温热柔软的怀抱。 四周响起一阵惊呼,而后又是死一般的静默。 余琬兮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摔在地面上,有些意外的睁开眼,先是大脑一片空白,而后稍稍恢复了些意思,便犹疑的朝四周看了看。 只见众人面上表情千姿百态,不可谓不精彩。 奇怪,她们怎么都这个表情? “琉儿,他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 余琬兮不解。 “娘娘,王爷……” “王爷?什么王爷?” 她正好奇想要询问,却听一到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幽幽的传来:“你还打算在本王的身上躺多久?” 余琬兮当即浑身一僵,见了鬼一般立即弹开。 果然,郑卓沨正躺在地面上,面色不善地看着自己。 第六十六章 事有蹊跷 该死,她落进谁怀里不好,偏偏落进了他怀里! 若是一个不小心,惹他动了怒,发了狂,今晚可就不是仅仅丢一株珊瑚这么简单了! 丢的可就是小命了! 余琬兮正懊悔,却见府兵统领灰头土脸的上前拱手:“王爷,跟……跟丢了。” “丢了?你们干什么吃的?竟让这么个贼人在王府里来去自如?!”郑卓沨未开口,倒是常德先声色俱厉的斥责。 那人也自知做错了事,垂着头,声音走低:“小人也没想到那人身量这么油滑,原本是紧跟着的,谁知一个错目,人就忽然不见了。” 余琬兮原本正在一旁拍着自己身上的尘土,心不在焉的偷瞥郑卓沨的脸色,听到这话,当即一愣。 “突然消失?”她疑惑。 据她所知,这鄢王府是当初郑卓沨母子盛宠正隆时赐下的。 彼时,郑卓沨在朝野众人心中还是皇太子的不二人选,故而这府邸的选址,自然也就是这皇城里地段最好,最繁华开阔的地方。 余琬兮后来特意留意过,这王府虽说是在闹市区,两条街之外就是长街。 但此处却偏偏以花圃园林做了巧妙隔断,硬生生在街市中隔出一条路来,闹中取静,且方便安全。 而且这王府附近,12个时辰不停有人在轮换巡查,再加上此刻正是夜半宵禁之时,即便是门外长街上,只怕出了巡查的也没几个人影,又怎么会轻易将人跟丢了? 难道不是应该轻易发现踪迹才对吗? 这不正常! 若不是这府兵首领故意防水,便只有一个可能。 余琬兮想了想,凑到琉儿身边,正要开口询问情况,却听郑卓沨没好气的开口。 “你逞什么强?亏得今日这歹人赤手空拳,若是他带了武器,怕你此刻已经没命站在我面前了!” 余琬兮借着火光看他,只见对方赤红着一双眼,额头青筋暴起,很是可怖。 这话若是落在别人耳朵里,定会与在场其他人一般惊讶。 毕竟这王府上下谁不知道,郑卓沨从前征战沙场多年,杀人如麻虽是假,但杀敌也破万千了。 光是他自己从马背上摔下,与人打斗时受伤的次数都已经数不过来了,更别说他还多次生命垂危,徘徊在生死线上。 平日里他身边的人受了伤,小题大做的包扎一番,他都会嗤之以鼻,训斥一番,更别说仅仅只是摔了一跤。 这若是放在往常,不被他骂都是轻的,我怎么可能会得到他的关心? 众人对视一眼。 他们家王爷这是真的在关心王妃。 可偏偏她家王妃余琬兮是个脑神经粗的像面条一样的奇特人物,从小接受的就是男女平等的思想,哪受得了他这样对她说话!? 她当即心头无名火起,“蹭”的一下站起身来,一双眼睛死瞪着对方。 “我怎么了?这是我的房间,我的东西,我的私人财产马上就要被侵占了,这叫维护自己的合理权益,这叫合理抗争!” 余琬兮这一番话说的众人云里雾里,让人一时间以为她是摔坏了脑子。 “你这又是发什么疯?”郑卓沨没好气的吼。 “我发疯?”余琬兮也抬高音量:“发疯的是你吧,王爷,别忘了,你的疯病,可全靠我这一个我诊治呢!” 此话一出,四周瞬间死寂。 她说的倒是痛快,热血上头话也就出口了。 只是说完这句话不过五秒,她就开始有些后悔。 自己怎么一激动净揭人伤疤?而且这还是个大老虎的伤疤! 毕竟自己现在还是他的王妃,还要指着他继续蹭吃蹭喝,蹭病人攒积分,万一真把他惹急了,赶自己离开,那她岂不是要失去一张白吃白喝的免费饭票? 那可不是亏大发了? 思至此,她顿时什么火也没了,连忙闭了嘴,甚至还想找话补救。 然而已经晚了。 这只随时发疯的大老虎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扭头离开了。 其他人见状,也不敢多留,纷纷作鸟兽状散开。 一时之间,整座院子里只剩下了她们主仆二人。 余琬兮现在原地回味着对方最后的那个眼神,砸了咂嘴。 “琉儿,我刚才说错什么了吗?” 琉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娘娘,您方才就没说对一句。” “嗯?”余琬兮惊奇的看着这个小丫头:“这话怎么说?” “您难道没听出来方才王爷是在关心您吗?”琉儿问。 “关心?”她还真没听出来。 琉儿无奈:“您不知道,方才王爷听说您这里 招了歹人,您又一个人留在这里有多担心!” “当时他不顾一切的跑过来,半路头痛病突然发作,王爷是一路忍着疼过来的,一步都不敢多停,可您却那样说他……” 余琬兮闻言皱眉,思索了片刻,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可能。 以她的看法,郑卓沨那骄傲的性格,估计只是难以接受自家进贼,所以赶着过来抓贼罢了。 她撇撇嘴,反倒想起另一件事:“你这死丫头,我叫你去找府兵,你怎么把他们给找来了?” 琉儿哑口无言:“我……” 主仆二人一路闹着进了屋。 点燃烛台,这才发现门口处经过打斗,早已经一片狼藉。 她那株红色珊瑚摆件虽然本体好好的,但底座却被摔破了半边,露出里面混着宝石的泥土。 再加上还有坍塌倒落的屏风,桌椅板凳等…… 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琉儿皱眉看着:“王妃娘娘,咱们今晚要将这些都收拾好吗?” 余琬兮闻言瞥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估摸着这怎么也有丑时了。 她打了个哈欠,摆摆手 ,心大量宽:“算了算了,事已至此,大半夜的也不好收拾,明天醒了再说吧。” 说完,她径直道了声晚安,便钻进旁边的耳房里休息去了。 待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她打着哈欠起床,便瞧见琉儿正捂着鼻子收拾地上的东西。 余琬兮疑惑:“这东西味很大吗?你干嘛捂着鼻子?” 第六十七章 有问题 琉儿满脸的表情几乎都皱巴在了一起,起身,一脸苦相:“娘娘,这东西也不知怎么的,竟有一股腥味,熏得奴婢头痛。” 余琬兮笑了笑:“傻不傻啊你,这是珊瑚,海里的东西,有腥味是很正常的。” “奴婢也知道这珊瑚是海里的东西,可从前奴婢还在库房里做活的时候,也曾见过类似的东西,只有股淡淡的腥味罢了,也没这么浓啊。” 听到这里,余琬兮也不由得好奇,蹲下身去闻了闻。 结果,她才刚刚蹲下,就闻到一股剧烈的腥味直扑面门。 这种腥味并不是她说想象的海腥味,而是一股酸涩的,很奇怪的腥味。 像是将臭鱼烂虾与醋放在一起发酵的味道。 可这红珊瑚是多名贵的东西,被人当成宝贝一样的送到京城来,而且还能进得了皇宫大门,这必定不可能是没有处理干净的。 可若是如此,这味道从何而来? 难不成有人在其中动手脚? 余琬兮一边想着,一边加快动作用手指拨弄着那底座里的泥土。 然而看了几眼却并未发现异样。 怎么会呢? 正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忽而一颗琉璃珠子从泥土中滚了出来,落在地上。 若只是一颗珠子倒也并不奇怪,毕竟这底座里的宝石不在少数。 可怪就怪在,这宝石从泥土中掉落出来,竟直接摔了个粉碎。 余琬兮愣了一下,还未来得及惊讶,鼻尖那股酸腥味儿更重了。 这次就连琉儿也发觉了其中的不对劲。 “娘娘,这难不成是……” 余琬兮闻言连忙伸手捂住小丫头的嘴,警惕的朝外扫了一眼。 与此同时,长街上。 太子的车驾停在一家铺子门前,然而店里却并没有他的身影。 反倒是店铺旁的阴暗巷子里,隐隐能听到有谈话声。 郑子珩负手而立,气得满脸涨红。 “废物!这么点小事你都办不好,我要你留在那里有什么用?!” 一管家打扮的中年男人跪在他身后,战战兢兢:“太子殿下,不是老奴愚笨,实在是那红珊瑚实在太大,虽是深夜,老奴也实在不好将其偷出来而不被发现啊!” 话说完,郑子珩猛地转过身来瞪着他。 那眼神仿佛是在说,废物就是废物,有什么好狡辩的? 中年男人讪讪的缩了缩脑袋,一双眼睛贼溜溜的,嘟囔道,“明明东西都送进了房间里,也不知您干嘛非要保下那余琬兮,他可是鄢王的王妃,人家可是站在一条线上的……” 不等这话说完,郑子珩心头火起,猛地一脚踹在男人的肩膀上。 身旁近卫立刻怒斥:“放肆!太子殿下的命里也岂容你质疑?自己的差事没办好,理由倒是不少!” 那男人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跪在地上连连叩头:“奴才知错,奴才知错!” 郑子珩冷哼一声,压了压心头的怒火。 其实这件事本没有那么复杂。 他原本让人在送封赏的路上给那株红珊瑚摆件动了手脚,本意是想用来对付郑卓沨,却不曾想,余琬兮竟然将那东西摆进了自己的房间。 郑子珩知道后顿感焦急,便连夜传了书信给男人,要他以及将那红珊瑚处理掉。 可谁知到头来事情竟弄成了这个样子。 打草惊蛇不说,还说不定已经被人发现了什么马脚。 郑子珩暗暗握拳,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跪着的这脑满肠肥的男人,恨不得立即就将人处理掉。 然而如今,他在郑卓沨安插的眼线中,这老货算是得力的,且身局管家之位,一时之间偏偏还动不得。 故而他长叹一口气,说话间冷意森然。 “可真是难为你了,变成如今这副鬼样子竟也能逃出来?只怕郑卓沨正四处抓你呢吧!” 男人闻言有些得意的抬起头:“回禀太子殿下,鄢王并未发现奴才的身份。” 郑子珩扭过头去,实在不想看他这副模样,暗暗骂了句“蠢货。” 他摆摆手:“事已至此,我只给你一个机会,将这件事给我处理好,否则不光是你,连同你那女儿,一个也别想逃过惩罚!” “是,是……” 中年男人又是惶恐,又是侥幸,连连叩谢后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待他走后,郑子珩眼神冷了冷,示意身边近卫:“让其他人这几日看紧了他,等这件事风头一过,找个机会把他解决掉。” 近卫似乎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冷静的问:“那殿下,我们是否要留活口?” 毕竟他还有个女儿。 郑子珩眼神中不带一丝感情:“凡是府里的,都解决了吧。” “是!” 午后。 郑卓沨从宫中请安回来,一进门便被一直守在门口的琉儿神神秘秘的拉进来余琬兮的院子。 他莫名又疑惑,真不知这女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却也半推半就的进了院子。 可谁知,他前脚刚迈进院子,后脚琉儿便将院门从外面紧紧合上。 经过昨天的事,常德心中对余琬兮有些怨气,此刻顿时警惕:“王爷,要不要我立即叫人来?” 郑卓沨伸手阻止他:“无妨,本王倒要看看她这又是在搞什么幺蛾子。” 正说着,余琬兮从房间里走出来,见他已经到了,立即招呼他进去瞧。 郑卓沨冷冷瞥了她一眼,却无动于衷。 “王爷,我有要事要与你说!”余琬兮倒是并不觉得什么,直言招呼他。 她一开始只当对方是没听见,后来自己拔高了音量,见他仍然不动,稍一加思索,便知对方这是还在生自己的闷气。 余琬兮无奈叹了口气,只好走上前去,先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郑卓沨这才舍得正眼瞧她,语气里却带着几分讥诮:“呦,王妃今日倒是殷勤,一大早便将本王堵在这里,只是不知是何用意?” 余琬兮知道他在等什么,也知道这位王爷的倔脾气,碍于眼前大事,她也就只好先服了个软。 “是妾身口无遮拦,王爷莫要和我计较了好不好?” 这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哄小孩子。 第六十八章 毒药 实在是猝不及防,郑卓沨一下便愣住了。 呆呆的盯着眼前的女子,竟然出了神。 余琬兮见郑卓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久久不见他回应,现下也等不及了,便一把拉过他的手,往屋子里带。 常德欲张口,却见王爷无动于衷,任由王妃拉着进去,也就只好跟着进去了。 一进门,有一股腥味传来,常德一下便被劝退,嫌弃的皱紧眉头,“这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臭!?” 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郑卓沨,也难掩对这个味道的嫌弃。 因为屋子里的窗户全都被打开了,所以房间里味道不算太重,但是却还是让人难以接受,尤其是离红珊瑚越近,就越难闻。 余琬兮拉着郑卓沨到那株红珊瑚前面,松开了手,指着它,“这个珊瑚有问题!我屋子里奇怪的问道就是从它这里传来的。” 郑卓沨缓缓抬眸,环顾四周,房间里的陈设已经整理过了,可是四周弥漫着一股鱼腥味,可却又不同于一般的鱼腥味。 “这可是宫里送来的东西,胡乱说可是要掉脑袋的!”虽然只是提醒,可是从郑卓沨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像是警告。 余琬兮如何不知道,见他不信,只好亲自上前伸手去掏红珊瑚的底座,掏出一颗状似宝石的东西,呈现在郑卓沨面前。 她的神情异常的严肃认真,“王爷你看,这个东西虽然看上去和宝石无异,可其实她并不是宝石。” 说着,余琬兮把宝石放在两指之间用力一捏,那东西立刻就碎了,顿时,一股更加浓烈的酸腥味飘散出来。 郑卓沨本能的后退了几步,见余琬兮立刻用另外一只手捂住鼻子。 常德看的目瞪口呆,明明和宝石一模一样,却经不起一点力道,一捏就碎。 见状,郑卓沨脸上露出不悦,皱着双眉问道,“这是什么?” 其实郑卓沨心中大概有了猜想,这么多年在战场上也不是白过的,昨晚的事情本就蹊跷,今日余琬兮又一反常态,这个珊瑚恐怕没那么简单。 可是这些的东西他还是第一次见,一时间也没了思绪。 余琬兮放下手里的东西,抽出帕子擦拭了一遍自己的手,可那东西已经在她手上留下了味道,她偏偏头,用眼神示意琉儿。 琉儿立刻会意,福身行礼然后退出房间。 余琬兮这才继续说道,“这宝石很有可能被人调换过了,毕竟从宫里来的东西,不可能会有问题。” 确实,李公公是皇上身边服侍的人,饶是宝石再金贵,他也不可能做这种监守自盗的事情。 郑卓沨上前,拿起碎掉的东西,仔细查看,若有所思。 常德在后面看的也觉得十分好奇,他走上前来拾起一块,反复的查看,“这个东西确实奇怪,表面上看和真正的宝石无异,可是它的材质却是及其容易碎裂,而且这个味道也确实蹊跷。” “那你猜想是什么?”说着,郑卓沨回过头,望着余琬兮等待着她的回答。 既然余琬兮这样把他带过来,想来心中必然已经有了想法。 常德还以为郑卓沨这话是对自己说的,张口正要回答,回过头却发现王爷和王妃两个人没有一个人理他。 顿时,常德心里有些不高兴,王爷平时忽略自己也就算了,王妃如今也这样。 他突然很怀念自己受伤躺在床上的那段时光了。 余琬兮眼神出泛出精明,一手撑在自己的下巴处,说道,“依我看,这很有可能是挥发性的药粉,在空气中待的时间久了,挥发完毕后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闻言,郑卓沨双眉紧皱,脸色也沉了下来。 “你是说,它是毒?” 话音刚落,门外,琉儿端着一盆水进来,放在桌子上。余琬兮把手伸进去清洗,发现水竟然是温的。 她心满意足,向琉儿投去赞赏的目光。 不愧是她的人,事事想的如此周到。这天气越来越凉,若是再用冷水,确实不好。 洗过之后,确定手上没有味道了,余琬兮才接过帕子把手擦干净。 看到余琬兮一连串的行为,郑卓沨不禁摇摇头。 女人就是麻烦! 余琬兮便做着手上的事情,边回答他的问题,“很有可能,否则为什么放在这里面!” 余琬兮转过身来,打量着郑卓沨。 从进门到现在郑卓沨都没怎么说过话,看他的眼神,好像一直在想什么事情。 她只好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其实,我觉得这个很可能跟你身上的毒有关!” 话音刚落,常德激动的往前一步,惊讶道,“什么!” 他找了那么久的毒,难不成竟然会是这个! “你先别激动,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毕竟这个东西来的实在太蹊跷。 面前的男人的脸色好像更难看了,总感觉下一秒便要火山爆发似的。 可是郑卓沨一句话不说,余琬兮也不明白他到底怎么想的。 常德两手还胸,振振有词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把房间里的摆设通通都彻查一遍。” “不行!” “不行!” 余琬兮和郑卓沨两人异口同声,这一声吼的,把常德都吓到了。 什么时候王爷和王妃两个人这么有默契了! “常德你是不是傻,这样大动干戈的查房间摆设,岂不是打草惊蛇了!更何况,现在不仅仅有外患,这内忧也不得不防!” 郑卓沨自然知道余琬兮说的是什么意思。 家里一直养着老鼠也不是办法,总有一天,府里的东西会被老鼠啃干净。 的确,现在是时候该处理处理府里的人了。 常德的脑筋一时转不过弯来,跟不上余琬兮和郑卓沨的思绪,不停的眨着眼睛反复思量。 余琬兮转动眼眸,“如今敌在暗,我们在明,做事情很被动,必须想一个办法,能够引蛇出洞才是最好的。” “那王妃,我们要怎么做?”琉儿也说不清楚的,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激动。 余琬兮望向郑卓沨,她知道这件事不需要她自己去考虑。 第六十九章 计划 毕竟这是他鄢王府里的是,她的职责只不过是治好郑卓沨身上的毒罢了。 只不过,有一件事情,余琬兮不知道该不该说。 总觉得郑卓沨心里应该有想法了,可是她又有些担心。 看到余琬兮欲言又止的模样,郑卓沨嘴角微微上扬,“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余琬兮在心中又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出了口。 她缓缓靠近郑卓沨,把音量放小,“我在想,昨夜的刺客必定是对王府及其熟悉的人,才有可能这么轻易的酒逃脱了,所以我怀疑很有可能是府里的人,你让你的手下好好查一查。” 闻言,郑卓沨突然笑了出来。“看来你还不算太笨。” 余琬兮看的不明不白的,只是,郑卓沨站起来的样子,的确不赖。 甚至忽略了郑卓沨有些鄙视她的意思。 琉儿发现王妃在发呆,没忍住的推了推她,余琬兮这才收回思绪。 突然她意识到郑卓沨在嘲笑她,便抬起头睁着大眼撅着小嘴,没好气的说道,“你猜笨呢!” 郑卓沨被她逗的心情大好,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后院 几个身穿丫鬟服装的下人围坐在石桌旁边,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大一些的女人,头上带着一朵粉色的花,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胭脂,磕着瓜子,故意招手拉进其他人的距离。 别看她脸上有些皱纹,年纪大了些,可这个下人在王府里待的时间够久,整个王府里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其他的丫鬟们见到,纷纷凑上去。 年长的女人说道,“你们知道吗?我听说王妃把圣上赏赐的红珊瑚放到库房里去了!” 众人一听,纷纷开始讨论。 其中一个圆脸的丫鬟问道,“姐姐,这消息是真的假的,那红珊瑚可是皇上赏赐的,可宝贝了,王妃舍得放在库房里积灰?” 当日李公公带着东西来王府的时候,王府里好多下人都偷偷跑去看了,那个红珊瑚当真是美丽及了。 “就是啊,这么宝贝的东西,我听说全天下可没几件啊!”另一个个子有点高的丫鬟说道。 年长的女人皱着眉瞪了她两一眼,“这再宝贝的东西也不过是身外物,咱们府上的这位王妃,谁不知道她节约的很,堂堂王妃,一个月的开销还不够别人家夫人的一半,根本不在意这些东西的。” 圆脸的丫鬟突然兴奋的说道,“是哦,咱们王府里本来就只有一个王妃,暗王爷的性格月例给的肯定够,王妃平日打扮的也挺素雅的,你们说这钱都去哪了?” 旁边的人听到都起了兴趣,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年长的女人用力拍了桌子,“好了,你们听我说。” 她这用力拍桌子的声音刚好被经过的明月看到了。平时王府里的丫鬟们没事做就喜欢聚在一起,毕竟自家王爷也不受宠,府里上上下下也没什么好打理的,活自然就少了。 明月对这个场面见惯不怪的,本想径直离开,却听到后面的话后,脚步怎么也移不开。 年长的女人继续道,“反正王妃也不要这红珊瑚,我听说红珊瑚里有宝石,咱们一人去拿一个,这宝石可是宝贝,拿到就是赚到了。” “那可是圣上亲赐的,这事若是被发现了,咱们是要被杀头的。”其中有一个人害怕的说道。 那女人瞪了她一眼,“就属你胆子小,你要是不敢就别去,反正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爱要不要。” 说完,那女人起身,又抓了一把瓜子,扭着身子往外走。 没走几步,在一个转角口被明月拦住。 女人被吓了一跳,捂着自己的心脏,有些不耐烦,“明月你干嘛呢,吓我一跳!” 明月往另外一边看了一眼,发现石桌旁边的人都没有注意过来,拉着女人的手走到一个角落,又确定无人了,这才说道, “你刚刚说的事可是真的?” 那女人被明月突如其来的一问,暗自在心里琢磨了一番,突然明白明月所说是何事。 “当然了,你从小到大我何事骗过你!”说着,女人还轻轻推搡了一把明月的肩膀。 明月陷入沉思。 之前那两巴掌的仇还没报呢,现在拿她一两个宝石也不为过吧,更何况是你自己要放进库房的。 只是她表面上却露出不悦,瞪着女人没好气的说道,“那可是皇上赏赐的东西,你不要命了!” 女人不以为意,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你自己不愿意拿的,可别坏我的好事。” 说完,女人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离开。 夜晚,王府依旧和平日一样平静。 皎洁的月光撒在地砖上,像一摊清澈的水塘一样。 府里晚上有府兵巡逻,明月看好时间,换了一身平时不怎么穿的衣服,比较素雅,就要出门去。 这样穿着,就算到时候被人发现了,也能随便找个由头糊弄过去。 既然偷东西就是不能等着,若是让那些人先去一步,到时候自己就什么都没有。 她刚刚出门去,才走两步,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明月,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 明月回过头,看到自己的父亲站在那里,心中松了一口气。 她脸色瞬间变了,笑着对明管事道,“爹,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明管事摇摇头,垂着眼眸,“爹这心中总是不踏实,睡不着,对了,你这么晚不睡觉,干什么去!” 明月知道自己的父亲,精明的很,总是能一眼就看出自己撒谎,若是她不说实话的话,明管事肯定不会让她出去的。 所以便只好实话实说,“我听说王妃把红珊瑚放到库房去了,想着去偷几个宝石回来,这样咱们就……” “胡闹!”没等明月说话,明管事就气冲冲的打断她。 从小到大,明管事都很少对明月发脾气,今日突然这么重的语气,明月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竟然把主意打到宝石上!我告诉你,其他的就由你去了,就这个宝石不行!” 明月不明白,“为什么!” 明管事挥了挥手,“没有为什么,赶快回去睡觉!” 明月跺了跺脚,生气的转身回了房间。 第七十章 午夜惊魂 夜黑风高,一位小丫鬟半蹲着身子,借着月光小心翼翼的穿梭在长廊之上,因为熟知地形她轻巧的便能躲过那些路过的家丁跟巡逻的侍卫。 她也不是第一次做这偷鸡摸狗之事,在鄢王府待了几年,府里一直没什么女主人,鄢王对府里的事也不是很上心,所以她偷过几次府里值钱的东西,拿去典当。 到也因此收益破丰,这次因为得知红珊瑚上有宝石,听说那宝石价值连城,一颗怕是就能卖不少钱,她不贪心,就偷两颗就行,等这次过了,她便金盆洗手,再也不偷。 如此想着她干劲满满,绕过几个假山跟庭院,总算是到了库房。 王府的库房虽然不及宫里的国库,但相对于其他达官贵人,已经算是富裕的,特别是一个没什么女主人管理的库房,看守的自然也就没那般严谨。 库房外的门卫,喝了不少酒,趴在桌上睡着了。 丫鬟勾起嘴角,心中暗道: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 她四处看了看,这个时候巡逻的侍卫马上就要路过此地,只要她在稍作等待,待他们离开之后,就能进到库房里去。 不过要进去库房必须的有钥匙,钥匙一般都是放在门口守卫身上的,还有一份备用的在王爷手中。 丫鬟眯眼看了看,忽然看到那守卫腰间一串钥匙垂下,她眼睛顿时冒起了光,这时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赶紧弯腰钻进一旁的树丛中。 她没想到的是,早在她来之前,四周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就等她往里面钻,当然那些人最终的目的自然不是一个普通的小丫头。 就在他钻进树丛的一刹那,屋顶上的人已经盯了她半天,眼神中似乎带着探究的意味。 只是没想到,那丫鬟这才刚一钻进树丛里,突然一只手捂住她的口鼻,她喉头才发出一个音来,就已经晕了过去。 那人并没有因此手软,而是直接掐住丫鬟的脖子,咔嚓一声,便没了气息。 巡逻的侍卫已经从面前走了过去,并没有发现方才在树丛中惊险的那一幕。 待侍卫们没了踪影,那黑衣人这才走了出来,他四处张望,看还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手中一把冰冷的匕首在月光下闪烁着熠熠光辉,他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朝库房门口趴着的那人走了过去。 四周的温度仿佛一下子降到了最低,带着可怕的寒气袭来。 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就在这时,他忽然低头,看到一个影子,猛然抬头,恰好看到一个黑影闪过。 他连忙快速朝身后的方向跑去,屋顶那群人自然不会给他逃跑的机会,纷纷飞身追了过来。 那黑衣人转身袖子一甩,几枚暗器从袖中射出,射中其中一人,那人当场毙命。 剩余的侍卫快步追来,突然不知从哪飞来一群黑衣人,将他们截下,打了起来。 那得意逃脱的黑衣人听到身后的打架声,吐出一口气来。 这个时候应是最好的时机,他从侧面墙壁翻了进去,又往库房的方向跑去。 库房门前那人还睡着,没有一丝变化,黑衣人再也忍不住一把抽出他腰间的钥匙,轻车熟路的打开库房,走了进去。 借着月光,依稀能看清方向,不过要准确无误的拿到他想要的东西,怕是有些困难。 那黑衣人在里面快步走了一圈,总算看到红珊瑚在月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它竟然被放在最醒目的地方,看来下人们太不懂得珍惜,连红珊瑚这样贵重的宝贝就这么放着,也不怕落了灰。 就在他准备靠近红珊瑚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个急促的脚步声。 他猛然回头,那人已经来到门口,闯了进来。 黑衣人眯起眼来,自然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的存在,袖子一甩,一枚暗器射了出去,直接射中那人的喉头,那人当场毙命。 他似乎能看出此人是一位女子,迈着步子,他朝死去的那人走了过去,低头一看,顿时整个人都懵了。 他甚至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额头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浸湿他的面罩。 “不···不可能。”他抓起地上那女子仔细一看,身子一软,如晴天霹雳般瘫坐在地。 “不可能,不可能,月儿,爹不是故意的,怎么会这样啊···”他仰天怒吼,奔溃的坐在地上,抱着明月,再也没了方才的锐气,整个人就像疯了一般。 这时,余琬兮走了进来,身边站了几个侍卫。 看到这一幕她不禁有些吃惊,本是没打算明月会入局的,她只是来抓此人。 更是没想到这黑衣人竟然会是管家,看到他如此痛苦,余琬兮叹了口气,道:“明管家,今日是谁让你来这里偷盗红珊瑚的?” 明管家坐在地上,抱着明月,毫无生气,悲凉的盯着明月的脸,他没有回答余琬兮的话,而是伸出那苍老的手,轻轻的抚过她的脸颊。 侍卫没这个耐心,挥着剑指着他道:“明管家事到如今,你最好老实交代出幕后之人,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这时,明管家微微抬起头来,看向他们,道:“你们以为抓了我就能如何了吗?哈哈哈···你们永远都不会是主子的对手,鄢王马上就要死了,到时候你们这些人都得陪葬,哈哈哈···你们给我的女儿陪葬,她不会孤独。” “放肆。”侍卫忍不住要杀了他,不过被另外一个人拦了下来。 余琬兮道:“我可以饶你不死,只要你交代出幕后之人是谁。” 明管家显然根本不在意,他的女儿都死了,还在乎那些做什么。 冷哼一声道:“王妃,你也别想好过,跟了鄢王你不会有好下场。” 余琬兮道:“幕后之人是鄢王的敌人,那人会是谁呢?让我想想,是皇子?还是宫里的妃子?” 明管家微微一怔,顿时眯起眼来,“哼,老夫是不会说的,你别想从我嘴里套出话来。” 侍卫道:“直接抓起来打一顿便能问出话来,娘娘,您先让开,属下们直接将他带到暗室去。” 余琬兮侧身让开,她似乎已经有了目标,只是还不太确定,既然他们有办法能问出什么来,那这件事她也就不需要管了。 不过那红珊瑚里究竟是用了什么毒,且那毒是用来做什么的,她还是非常想知道的。 明管家被带了下去,不过明月的尸体,还躺在地上,血将她胸前的衣襟染红了一片,脖子上的暗器已经被明管家取了下来,露出一个窟窿来,眼睛虽然闭着,但看起来身份瘆人。 第七十一章 幕后之人就是下毒之人? 余琬兮扭头看向那红珊瑚,借着月光,珊瑚上的宝石亦是闪烁着点点星光,不过在此刻她显然已经没有心情去看那宝石。 让人将明月的尸体收了起来,不过她脖子处的那伤口,加上她中的毒,都是立刻见血封喉的。 她将毒液收集了一些,放进空间里,兴许以后还有用得到的地方。 明管家被关进了暗室之中,暗室,是鄢王府专门用来关押犯事之人的地方,里面摆放着各种工具,火盆放在架子两边。 燃烧的火焰,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借着火光,将那些刑具显得格外可怖。 明管家也不是第一次进到这里,以前有下人犯了事的,他也曾亲自将他们送到这里,没想到如今竟是轮到他自己被送过来。 侍卫将他绑在了木架上,明管家这才知道害怕,以前并没有什么感觉,直到被人绑起来,那种恐惧感顿时,充斥他的大脑。 “放开我,放开我,我是冤枉的。”明管家喊道。 侍卫们面面相觑,不过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直到将明管家绑好,他们这才道:“明管家,老实交代,您幕后的主子究竟是谁,还有那红珊瑚中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明管家一个劲的猛摇头,“不,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们抓错了人。”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着侍卫将明管家的衣服拨开,一铁鞭直接打了过去,“啊···” 暗室中惨叫声连连,路过的下人纷纷避之不及。 邓卓沨看着余琬兮道:“可看出这珊瑚中的毒是什么毒?” 余琬兮站在桌前,那宝石放进空间里进行检测,“这毒似乎跟你身上的寒毒有异曲同工之妙,两者皆是缓慢释放毒素,不会一下子致人于死地,但时间长了,便会如同王爷身上的毒一般,所以可能是同一个地方制作出来的,也有可能在红珊瑚中放置毒药的便是给王爷下毒之人。” 常德闻言,顿时有些激动,“王爷,准没错了,这才下毒之人就是当年给您下寒毒之人,只要咱们调查出真凶,就一定能给您找到解药。” 余琬兮倒不觉得下毒之人会交出解药,那人既然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就不可能会如此轻易的将解药交出来,甚至会不会被他们抓到都不一定,那人定是狡猾之人。 想到这,余琬兮想到了一个人,那人兴许就是这次在红珊瑚中下毒之人,她有点想不明白,既然那人已经身为储君,而邓卓沨显然已经不可能在成为他的竞争者,他为何还要如此对他? 就在余琬兮暗自琢磨的时候,邓卓沨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似乎发现了什么。 “你可是已经知道此次下毒之人究竟是谁?” 此话一出,常德顿时扭头看了过来,那眼神似乎要杀了她似的。 本来他们对余琬兮就抱着怀疑的态度,没想到她竟然还帮忙瞒着那幕后之人,这让人不得不更加怀疑她的用心。 余琬兮见瞒不下去了,便道:“其实我也只是怀疑,并不能真正的确定那人就是凶手。” 常德急道:“既然娘娘您已经有了怀疑对象,为何不告诉我们?” “我不确定的事,说出来只会增加麻烦,并不会解决问题。” 邓卓沨毕竟她道:“说实话。” 无奈之下,余琬兮只能道:“我怀疑是太子做的。” 邓卓沨一脸了然的表情,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般,他目光森冷,如数万根寒冰砸在余琬兮的身上。 余琬兮被他这么一看,背脊一阵发凉,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心虚,也不知是为何,自己干嘛要心虚,他们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以后也是要分开的,余琬兮竟然会有种像是被抓奸一般的既视感。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邓卓沨收回目光,跟常德道:“多派些人去盯着太子。” “是。”话毕,常德便退了出去。 ······ 暗室中。 明管家被打的面目全非,浑身是血,一拳落下,他吐出一口血来,在也承受不住了,“我知道错了,放过我吧,别打了。” 侍卫们停下手中的动作,面无表情的道:“幕后真凶是谁?” 明管家微微抬起头来,昏暗的暗室中一眼便能看的到边,烛光打在他脸上,将他照的特别诡异。 “我说···我说便是。”他怒了努嘴,“幕后真凶是太···啊。” 话还未说话,一枚暗器直接射中明管家的脖子,明管家当场毙命,死时,他还是睁大了双眼。 没想到那凶手竟然一直都混在他们这些护卫之中,留下一人看守,其他人全部都跑出去追凶手。 只是没想到等他们追出去之后,那人已经没了踪影,就好像消失了一般。 “找,他一定还在周围。”侍卫中的一人道。 就在他们找人的时候,邓卓沨赶了过来,“怎么回事?” 侍卫们心虚的道:“管家已经死了。” 他们将方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邓卓沨只是恩了一声,“不必找了,此人既然能混进王府,逃出去也是轻而易举之事,你方才说管家临死前留下了一个太字?” 侍卫顿时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不敢说,不过听邓卓沨的意思,他似乎已经知道了。 他弱弱的道:“是。” 邓卓沨摆了摆手,“下去吧,将明管家的尸体处理了。” 回到房中,余琬兮差不多已经快睡下了,她梳洗好,准备躺倒床上,却看到邓卓沨走了进来。 “明管家死了?”余琬兮扭头问道。 方才邓卓沨接到下人传来的消息的时候,走的匆忙,余琬兮只听了个大概,并不知道这件事具体情况。 邓卓沨眯了眯眼,态度并不怎么好,他走到床边,脱下外衣,余琬兮被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吓了一跳。 道:“你···你干什么?” 邓卓沨道:“睡觉。” 他说话的语气似乎是带着一股气在说的,余琬兮嘴角一抽,“这里是我的房间,你要睡回你房间去。” 这人以前从不在这里留宿的,今天不知是吃了什么药,突然发疯,气氛十足就不说了,还想留下来过夜,当她余琬兮是什么人了?还真以为自己是她的王妃,等着被临幸似的。 邓卓沨似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已经解下腰间的玉带,放在了一旁的桌面上,随后回头看了余琬兮一眼。 “整个鄢王府都是本王的,本王想在哪睡,就在哪睡。”他说的好生霸道,却一点错都没有,让人无法反驳。 余琬兮嘴角一抽,只觉得整个人就像被火烤了一般,他看着已经脱的只剩里衣的邓卓沨,根本就不敢靠前,只能后退了几步,她现在亦是穿的不多,虽然作为一个现代人,穿个里衣到处走她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反正又没有露出一丝肌肤,哪怕是穿着短裤走,她也不会觉得奇怪。 第七十二章 你可是想嫁给太子? 但就是这个情况,这个氛围,让她根本就不敢松懈,她哪知道邓卓沨会发什么疯,看他情况不对劲,余琬兮还是很害怕的,毕竟自己在怎么说也是女孩子。 “既然如此,那我到其他房间睡。”她决定还是远离他的好,一会要是发生点什么,动起手来可就不好了。 不过邓卓沨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一闪身便到了她的跟前,双手抵在柱子上,来了个柱咚。 邓卓沨本就比她高一个脑袋还要多,被他这么一拦,余琬兮顿时觉得自己无比娇小,好像一脚就能被踩死似的。 “你···你让开。”她伸手想要将他推开,不过邓卓沨纹丝不动,目光灼灼,就这么直勾勾的目视着她。 “你是本王的王妃,哪怕本王要你侍寝,你也是不能拒绝的。”他的话,就像诡异的音乐,猛然窜进她的耳中,在她脑袋里不停的迂回,恍若魔音绕梁,久久不能散去。 余琬兮咽了口吐沫,目光从他脸上挪开,顺着脖子一路向下,整个人为之一颤,她觉得自己双腿打颤,只想快点逃脱他的魔掌。 “你忘了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不过是帮你解毒的大夫。” 余琬兮试图提醒他,他们的关系其实很简单,就是大夫与患者的关系,切莫想要越钜。 邓卓沨低头猛的朝她的脸凑了过来,余琬兮本就是个胆小的,被他这么一吓,惊呼出声,整个人缩成一小团,可怜巴巴。 本以为他会直接亲上来,不过并没有,只是故意这么凑近他,就在快要亲到她的脸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 在她的耳朵边上吹了一口气,低沉且磁性的声音道:“看来本王对你还是太好了,以至于你连自己的身份都没有搞清楚,你可是还想着从鄢王府离开,嫁给太子?” 余琬兮总算是弄明白了,他肯定是因为自己隐瞒自己看出这件事可能跟太子有关,他觉得自己是刻意隐瞒,所以才气急败坏。 身为古代的男子,大男子主义,即便是不爱你,不把你当妻子看,但他们还是会很在意,自己的女人心里想着别的男人。 在以男子为天的时代,女子依附着男子,没有人可以嫁了人还想着别人的,对他们来说可是大忌。 当然余琬兮并不是原来的余琬兮,她也根本就不喜欢太子,更不会将男人当作自己的天,她是余琬兮,有自己独立思想的余琬兮,不会被人思想控制更不会想着要依靠任何人。 她用力一推,将邓卓沨推开,道:“我不喜欢太子,更不会嫁给他,鄢王你怕是想错了,更何况咱们的关系如何,想必你比谁都清楚,你要是自尊心作祟,觉得我是你的私有物,怕是弄错了,我不是你的私有物,我只是我自己,就算咱们现在有一层夫妻关系,但我们彼此是没有感情的,要不是皇上下旨,我们这辈子怕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以后你会有自己喜欢的女人,我也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我们会分开,不会永远捆绑在一起。” 邓卓沨闻言,顿时心口一颤,不知为何,烦躁的很,他也知道他们以后不会一直在一起,这场婚姻就是老天爷跟他开的玩笑。 等解了毒,他会想办法解开这场可笑的婚姻,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可,即便知道这些,但听到余琬兮说的那些,他怎么就觉得十分不情愿。 邓卓沨目光落在她脸上,不知为何竟是有一丝触电般的感觉,浑身一颤,但心情烦闷,他很想发泄出来。 “这话应该是本王要说的,你以为本王非你不可?你说过以后会分开,本王亦是如此想的,不过你现在身为本王的王妃,是不是应该恪守本分,那太子在骚扰你,你可知道要如何应付?” 余琬兮嘴角一抽,什么恪守本分?说的好像她很花心似的,不过自己跟他也没什么关系,跟恪守本分一点关系都没有,当然既然占着他王妃的名号,余琬兮还是会注意一点的,平时不跟那什么太子接触就好。 “您放心吧,我跟太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他缠着我,我也不会搭理他的,不过倒反是你这个王爷,你得妻子要是被其他男子窥视,那你自己也得努力一把,别什么事都指望我,毕竟我能力有限。” 反将一军,这话将邓卓沨堵的死死的。 深夜,雨下的很大,电闪雷鸣。 两名黑衣人从墙外翻了进来,一路快步走来,邓子珩坐在屋中,手中端着一个茶盏,嗅了嗅茶杯中的清香。 只见那两名黑衣人推门而入,邓子珩微微抬起头来,那二人便跪了下来。 “启禀太子殿下,明管家已经解决了。” 太子心情很好,放下手中的茶盏,看向那两人,道:“明管家死了,那红珊瑚可拿到了?” 两名黑衣服心虚的低下头,道:“暂时没有。” 太子倏然眯起眼来,“给你们两天的时间,本宫要亲眼看到那红珊瑚。” 他们不敢有一丝懈怠,拱手道:“是。” 随后便退了出去,太子拿起一张绣有蝶恋花的手帕轻轻的在指尖把玩,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脸上扬起一丝笑意。 ······ 邓卓沨收到消息,太子那边又有动作,他冷笑一声,道:“既然他想要拿到红珊瑚便让他拿去吧。” 常德一脸诧异,“这红珊瑚上的毒素咱们还没搞清楚,若让太子拿去,岂不是以后还会对咱们有害,下次太子若是还用此招,那···” “他现在一门心思只想拿走红珊瑚,短时间内,也不会对本王下毒,你让他们拿走便是,不过,他要拿走红珊瑚定然也不会如此简单,所以咱们得防范于未然。” 常德见他满脸写着自信二字,也就没在出言阻止,两人小声的议论着之后的事,常德才知道他为何愿意让太子的人将红珊瑚带走,不禁对主子的计谋所折服。 几日后,朝堂之上。 太子邓子珩突然提起红珊瑚之事,这可是皇上赏赐的宝物,鄢王竟然就这么给弄丢了,实在是护宝不利。 谁也没想到有人竟然敢偷入鄢王府盗取红珊瑚。 听说那红珊瑚上镶嵌着很多耀眼的宝石,可谓是无比珍贵。 皇上将它赏赐给鄢王府也是十分看重鄢王跟鄢王妃的,只是没想到此宝物被人给偷了。 不过太子突然在朝堂上提起此事,丝毫不给鄢王一点面子,这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更何况这也不是鄢王的错,经他这么一说,好像是鄢王故意要将红珊瑚搞不见似的,有些大臣对太子这一举动非常不看好。 以前他根本就不怎么争对鄢王,后来他羽翼渐丰,太子之位坐的牢靠,便开始处处争对鄢王,不少人觉得他心眼很小,丝毫没有帝王之霸气。 不过那些支持太子的,不管太子如何做,他们都觉得是对的,越是争对鄢王,对他们一方就越好。 两拨人在朝堂之上竟然因为一个宝物被盗之事争吵,皇上不禁皱起眉头来。 “行了,鄢王丢失御赐宝物,确实有失职之处,就罚鄢王一个月的俸禄,不过红珊瑚是朕赐给鄢王妃的,既然送出去的东西,不管是丢失了还是送人,都与朕无关,不过那贼人胆敢跑到鄢王府去偷盗,实在是可恶至极,藐视皇权,来人不论如何一定要查出凶手,让他知道皇权至上,王府可不是他随意进出的地方。” 此话一出所有人为之一振,确实,敢到王府偷盗,便是藐视皇权,皇上此举到也没错。 第七十三章 找个嬷嬷来教规矩 “皇上英明。”大臣们吹了个彩虹屁。 退朝之后,邓子珩将邓卓沨拦了下来。 “皇弟你从我身上夺走的每一样东西,我都会一点一点的夺回来。”他的声音不大,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得到。 邓卓沨没想到太子竟然会如此之快的跟自己摊牌,他勾起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这让邓子珩有些吃惊,不过很快他便收敛情绪,捏着袖子走了。 常德凑近了道:“王爷,太子他方才说了什么?” 邓卓沨什么也没说,背着手向宫外走去,留下一脸茫然的常德。 回到鄢王府,邓卓沨恰好碰到正要出门的余琬兮,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你这是要去哪?” 已经好几日医疗系统都没有升级的余琬兮自然是烦闷的,她正要出门到处走走,看看有没有哪里需要她的。 没想到这才刚走到门口,就碰到下朝回来的邓卓沨。 她抿了抿嘴,“出去逛逛。” 邓卓沨冷眼撇了她一下,想起方才太子跟他说的那些话,顿时没来由的一股气窜了起来。 “身为王妃,天天到处往外跑,侯府是如此教你的?” 他的话,并不怎么好听,带着一股严厉,余琬兮昨日的气还没消呢,今天就又被他这么说一顿,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王爷怕是忘了,我从小在村里长大,可不是侯府精心培养的千金大小姐,您要在我身上找大小姐的影子,怕是找不到,还有便是,你说侯府是如此教我的?我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侯府不曾教过我什么,你若是觉得不满意,可以随时退货,侯府也不是只有一个嫡出的小姐,我那妹妹余清央才是你正儿八经的未婚妻,你要是看我不顺眼,可以换了。” 余琬兮说话夹枪带棒,针对十足,看的一旁站着的常德眼睛都瞪圆了,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敢如此跟王爷说话的,这人还是王妃,常德即便想帮忙说话,都不敢说。 邓卓沨是听出她的语气来了,昨夜他们亦是吵了一架的,今日再吵怕会将事情闹的更复杂,这不是邓卓沨的本意,他只是不爽太子对余琬兮的感情罢了。 想到这,邓卓沨顿时一怔,他为何会如此在意太子对余琬兮之间有什么? 半响,他这才道:“本王不过就是说了你一句,你却说了那么多句,看来你这规矩确实不怎么样,明日本王便找个嬷嬷过来教教你,该如何做王妃。” 余琬兮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脑子里忽然出现一个画面,便是容嬷嬷拿针扎紫薇,她一哆嗦,才不要什么嬷嬷来教她规矩呢。 “不必了,我不需要嬷嬷来教。” 见余琬兮明显气势不如方才,邓卓沨似乎抓到了她的把柄,原来她竟然怕嬷嬷。 不知为何邓卓沨特别想笑,亦是觉得很有趣,起了玩心。 “那可不行,身为本王的王妃,岂能没有规矩,这要是传出去,本王的面子何在?以后再有宫宴,见贵客什么的,你要是做了什么惊世骇俗之事,本王以后还如何见人?”他说的一本正经,表现出一副很严重的样子。 余琬兮知道古代宫廷规矩很多,之前她虽然参加过宴会,但其实什么都不懂,见别人如何做自己跟着做的,也没系统的学过规矩。 挺邓卓沨如此说,其实她多少还是有些介意的,心虚的道:“我之前不也好好的嘛,反正我才不要什么嬷嬷教,你要是觉得我配不上你,那就别带我入宫便是。” 她这么说有些怄气的意思,也不知是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委屈。 被人嫌弃不讲规矩,她是不愿的,哪怕在现代她也是很在意这些礼节方面的,只是现在情况不同,被人如此点出来,面子都没了。 邓卓沨本只是想逗她一下,见她失落的样子,不知为何心口竟然有些疼,他也不是故意要让她不开心的。 邓卓沨道:“本王不是这个意思,本王只是想···不学也没关系,本王的王妃不需要在意别人的眼光。” 不仅是余琬兮,就连常德都吓了一跳,这是他之前认识的王爷吗?竟然变得如此温柔,且说出的话,还是如此惊人。 余琬兮有些没反应过来,就在这时,一个护卫跑了进来,看了眼邓卓沨,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邓卓沨道:“你想出去就出去吧,早些回来,本王这会儿有点事要办。” 这转变着实让人目不暇接,余琬兮都快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不过可以出门对她来说也是好事。 见他跟护卫离开,余琬兮这才带着琉儿离开。 “小姐,王爷其实还是很在乎您的,每次他看您的眼神就特别不一样。” 余琬兮愣了一下,“有什么不一样的?” 她才不觉得邓卓沨在乎自己,他若是在乎自己太阳都从西边升起来了。 琉儿道:“他看您的眼神眼睛里是有光的,但看其他人的眼神冷冷冰冰没有一丝情感,所以王爷一定很喜欢小姐您。” 余琬兮差点没笑喷了,这琉儿的眼神莫不是有问题?竟然看出邓卓沨眼里有光来了,余琬兮觉得邓卓沨每次看自己确实眼里有光,不过是寒光,有时候恨不得杀了自己,这要是就是所谓的喜欢,那他的喜欢还真是让人惊恐。 当然,余琬兮是不会相信这种鬼话的,一定是琉儿太想自己得宠,所以随时都觉得邓卓沨喜欢自己。 哎,封建社会害死人啊,谁让一个女人要依仗男人才能活,在后院之中,倘若女人不得宠,那真是只有等死的命,所以那些女人才费尽心思的要博得男人的关注。 余琬兮可不是古代人,更不会守古代人那一套规矩,反正以后只要自己治好了邓卓沨,就跟他和离,拿着嫁妆开间好的药铺,治病救人,将医药系统升级满,说不定到时候她就能回到现代。 是了,既然医药系统有这个升级规则,那么最后满级,肯定能回到现代,当初在设定的时候她就已经设置好,虽然不确定究竟能不能成,但总要试一试的。 在路上逛了几圈,余琬兮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病人,或者需要她救治之人,路过几个医馆,也没发现什么疑难杂症,她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 琉儿跟在她身后,见她如此,不禁道:“小姐怎么突然叹起气来,可是有什么东西没买到的?” 她们一直在马路上漫无目的的逛着,琉儿以为她是没找到自己想买的东西才如此失落。 她哪知道余琬兮心里的苦呢。 第七十四章 找上门来 倘若知道余琬兮如此努力的在街上闲逛,就是为了离开这里,琉儿怕是也不会愿意陪着她出来,毕竟她们相依为命,一直都是很要好的,琉儿也特别在意余琬兮,怎舍得她离开。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没找到什么目标,只能先回去了。 邓卓沨方才接到消息,太子那边最近一群护卫神神秘秘的,每次都是夜里出门,白天回来,有时候甚至好几天都不回来一次,像是有什么秘密行动。 他让人继续盯着他们,一旦有消息立刻回报。 因为红珊瑚被人偷走之事,很快便传遍大街小巷,很多人都想看一看那红珊瑚究竟有多漂亮。 邓子珩不知是谁放出的消息,气的不行,让人去查,本来红珊瑚就是个烫手山芋,还被那么多人惦记,他感觉整个人都要抓狂了。 揉了揉头,“先不管那么多了,直接将红珊瑚拿去丢了吧。” 他想着既然那么多人惦记,直接丢了,谁捡到便抓谁去交差,这岂不是更好。 只是他没想到,邓卓沨竟然带着一群人冲进太子府。 邓子珩得知连忙带着人赶了过来。 “鄢王你这是何意?”他指着邓卓沨怒道。 看着一群护卫打扮的人进了太子府,邓子珩如何能忍。 邓卓沨勾起薄凉的唇角,棱角分明的面容,俊朗似雕刻般的五官,将他显得更加邪魅,“本王听说皇兄府里进了贼,竟然偷了本王的红珊瑚。” 邓子珩双眼瞪圆,紧紧的攥紧手指,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胡说,本宫府里的人怎可能偷你府上的红珊瑚,鄢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才被父皇责罚的事难道忘记了?”邓子珩好心提醒他道。 邓卓沨浅浅一笑,不以为意,“本王有确切的证据,不然又怎敢来呢,太子皇兄可莫要因为一个下人,而做了错事,毕竟红珊瑚可是父皇御赐之物,非同小可。” 所有人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看来鄢王势必要闯入太子府,今日说不定有一场硬仗要打,鄢王可是战神,谁能打的过他? 想到这,那些侍卫心里一阵惧怕,就怕太子让他们上。 谁知太子竟然改变了主意道:“你说你有证据表明那凶手就在本宫府上?” 邓卓沨点点头,道:“确实如此,本王之前一直派人在外调查那偷盗之人藏匿之处,没想到竟然是偷偷跑进太子府,本王知道这件事肯定跟皇兄没有关系,只要皇兄让本王的人进去搜查,等本王抓到凶手,一定会禀告父皇,这件事有皇兄一半的功劳。” 他说的一本正经,好像真那么回事。 所有人都看呆了,鄢王莫不是傻子? 邓子珩眉头一挑,“若偷盗之人不在本宫府上,你派了这么多人上本宫的太子府搜查,本宫以后如何做人?” 邓卓沨沉默了片刻,笑道:“太子皇兄未免也太紧张了,这件事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再说凶手潜入你太子府,对太子皇兄也不好,要是他突然对你动手那皇兄岂不是性命堪忧,本王如此也是在替皇兄解决麻烦。” 他很聪明的绕开那个话题,表明自己一心是为太子着想的,要是太子不找出凶手怕是性命堪忧。 明眼人自然知道鄢王不会这般好心,毕竟他们兄弟二人本来就一直不和,鄢王此次怕是就为了让太子难堪。 不过这些话他们也是不敢说的,毕竟鄢王曾经是赫赫有名的战神,即便现在不打仗了,但他魔头的身份更加可怖,谁也惹不起,这要是惹怒了鄢王,他要是突然暴怒,他们所有人都的死。 邓子珩站在那迟迟不回应,似乎在想如何应对,他的气场也是不弱的,虽然不及邓卓沨,但身为太子他那不可一世的态度就足够让人敬畏。 半响,邓子珩才道:“行吧,那你便让人去搜吧,不过若是没搜出什么来,本宫一定会到父皇面前参你一本。” 太子这是表明了要告状的,看他胜券在握的样子,邓卓沨勾起嘴角,并没有任何一丝担心,他自信的样子让邓子珩脸色不禁沉了几分。 似乎有种不详的预感。 他已经事先让人将红珊瑚带出去处理了,现在红珊瑚已经不在太子府,任他们如何搜都不可能搜到。 邓子珩有这个自信,不过看到邓卓沨那般自信满满的样子,他又有些心虚。 随后看了眼身边的护卫,那护卫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邓子珩这才松了口气。 邓卓沨的人开始全面在太子府搜查,这件事亦是传了出去,很多人等在太子府门口,就为了亲眼目睹作案之人是不是真的进了太子府。 他们甚至怀疑红珊瑚就是太子派人去偷的,毕竟他在朝堂之上当着众人的面职责鄢王,害的鄢王被罚。 太子本来名声就不如鄢王,这下让更多百姓对他印象不好,太子小心眼就算了,竟然还设计还鄢王,实在是太可恶了。 就在百姓们热议的时候,太子府里出来几位侍卫,将他们全部都轰走。 太子一向注重名声,他自然不想听到百姓们议论他不好之事,便偷偷派人买通几个人,将此事往好的方向传。 甚至制造鄢王嫉妒太子故意派人到太子府捣乱的传闻。 一下子两股势力两种传闻在坊间打架一般疯传。 半个时辰过去了,那些护卫也将太子府搜了个遍,并没有找到所谓的红珊瑚。 邓子珩见此,不禁笑道:“鄢王,你派人到本宫的太子府捣乱一事,本宫会原原本本的告诉父皇,让他老人家定夺,当然你鄢王手中的下人打烂我太子府的宝贝不少,管家,帮本宫查查一共打烂了多少宝贝?” 他一脸得意的看向不远处的管家,等待回复。 管家拿出一个账本,缓缓的走到他们跟前,笑眯眯的道:“回禀太子,一共二十件古董花瓶,十件字画,还有一些桌椅,算下来八万七千三百二十两白银。” 每一件物品他都写的清清楚楚,邓子珩看了眼,直接让管家交给邓卓沨。 邓卓沨看也没看,摆了摆手道:“皇兄府上的宝贝还真多,没想到几个花瓶值这么多两银子,本王的俸禄都没有如此多,可买不起这些花瓶,不知皇兄有什么生财之道告知本王的,本王也好效仿一二。” 谁都知道太子不擅做生意,名下的铺子多数都是破产告终,最好的几间铺子一年也赚不了几个钱,他的俸禄跟其他皇子们的差不多,能有如此丰厚的财力将府里摆满名贵的花瓶,这点不得不让人深思。 邓卓沨明里暗里都在讽刺他赚钱的手段不干净,即便有父皇御赐的宝贝,也不足以让他在府里摆满这么多名贵花瓶字画什么的。 想到这一层,邓子珩顿时紧张起来,那些古董花瓶都是一些大臣们送的,父皇特别在乎行贿一事,倘若朝中有官员敢私下私相授受,皆是要受到惩罚的,大到满门,小到坐一辈子的牢。 没想到邓卓沨竟然一下子就给了他致命一击,他努了努嘴,沉声道:“这些也不是什么名贵之物,这些年本宫也做了不少好事,父皇赏赐的几件玩物罢了,不值一提,银子的事咱们一会儿再说,先说鄢王带这么多人跑到我太子府来闹事,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会就这么算了,本宫会如实跟父皇禀报。” 见他急于转移话题,邓卓沨心中冷笑,他就喜欢看太子如此慌张的样子,“如实禀报甚好。” 话音刚落,几个人从不远处的石桥上走了过来,这几个人是邓卓沨另外派出的人,他们一直潜在附近,就等着此人带着红珊瑚出来,来个瓮中捉鳖。 邓子珩一眼便认出此人就是他派出去扔红珊瑚之人,他猛地瞪大双眼,阴测测的看着那人,整个人都懵了。 他是如何也没想到邓卓沨竟然留了一手,方才那些不过就是装装样子,让自己开心一把,没想到他竟是如此狡诈。 邓子珩算是彻底输了,那人被押着走到他们跟前,红珊瑚就包在他身后的包袱里。 护卫们一脚将他踹到,毕恭毕敬的道:“王爷此人就是偷走红珊瑚的凶手。” 第七十五章 心寒 邓卓沨淡淡的撇了邓子珩一眼,如鹰般锐利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那人。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鄢王府的宝贝,说是谁命你去做的?” 那人看了眼邓子珩,两人相视一眼,他被吓得赶紧低下头去,就怕被人看出什么问题来。 男子道:“奴才就···就是看此宝贝值钱,一时起了歹心,求王爷饶命啊。” 常德抓起他的衣领,一刀割破他的喉咙,鲜血喷洒而出。 吓得那男子一哆嗦,摸了摸喉咙,低头一看手指沾满的血,惊叫出声。 常德下刀很准,也拿捏的到位,这点伤口不至于要他的命。 不过也着实将男子吓的不轻,他觉得自己就快要死了。 这一幕亦是将邓子珩看呆了,他亦是没想到常德竟然如此猖狂。 “放肆,这里是太子府,你竟然放纵你的下人在太子府里杀人。”太子怒道。 邓卓沨冷冷的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这人不是没死,既然没死算什么杀人,最多也就算个不服管教,此人是你太子府的人,跑到本王的王府偷盗红珊瑚,这罪本王还未跟皇兄好好讨教一番,没想到皇兄竟然恶人先告状起来了。” 邓子珩眯了眯眼,这件事确实是他理亏,谁让邓卓沨留了一首,在太子府找到了红珊瑚,这件事若是传出去,父皇也定饶不了他。 想到这,邓子珩便没了方才的锐气。 “皇弟说的对,此人确实是从我太子府出去的,他偷了你鄢王府的宝贝,猪狗不如,既然如此,那便杀了吧。” 话音刚落,他手中一把匕首飞了出去,直接准确无误的插进那人的喉头,一刀毙命。 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想到太子竟然会如此直接的将人杀了。 就连邓卓沨都有些诧异,太子这人冷血无情,为他效劳之人他都忍心杀,也不知父皇看重他哪点,竟是让这样的人当上太子。 凶手被杀,那他也就没必要在做纠缠,其实今日邓卓沨来太子府找麻烦也不是为了治太子的罪,不过就是想给他找点麻烦,添添堵,添堵之事已经完成,也就没必要做过多的纠缠。 当然太子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直接杀了此人,亦是给其他人造成了不小的阴影。 身为主子倘若不是一位值得信赖的人,下面的人办事自然也就不会那般衷心。 此举亦是在那些帮太子办事之人的心中留下一根刺。 目的达到,邓卓沨便打算收工回家。 “既然如此,那红珊瑚便带回去吧,太子皇兄到也是个绝情之人。” 说着,邓卓沨让人将红珊瑚带上,便出了太子府。 待他们走后,侍卫走到邓子珩身边,道:“太子,此人如何处置?” 邓子珩并没有注意到那些护卫的神色,而是一脸无所谓的道:“扔到后山喂狗。” 说着他转身就走。 留下一群失望的侍卫再次收尸,这人平时跟他们称兄道弟,一块喝酒,虽然关系没有那般铁,但也是他们的朋友之一,没想到竟然死的何其不值,太子不禁不妥善处理他的后世,还要将其扔到后山喂狗。 此举无疑不是让那些侍卫心寒。 谣言越演越烈,都在传偷盗鄢王府宝物的人就在太子府,而已经当场毙命,还是太子亲自动的手。 不过就算如此,他们也不能如何,最多也就传几天,时间一长,也就没人在提及此事。 邓子珩这几天也不打算在出门,老老实实的在家待着,省的听到那些传闻心情郁闷。 不过他听说这两天余琬兮每天都会出门逛街,很想跟她来场偶遇什么的,但想到自己现在名声不好,也就不敢去打扰她了。 下了两天的雨,总算是停了,这两天余琬兮每天在家里看书,都闲的发慌,她就想出去转转多赚点积分什么的。 琉儿跟在身后,本是闲了两日,她以为小姐会老实的待在家中,不到处乱跑,没想到这雨一停,她又准备出门。 不过能出去转转也好,外面确实比王府好玩的多。 琉儿一心的关注点都在路边的摊位上,有很多好吃好玩的。 “小姐您看这金线用来绣花一定很漂亮,要不您给王···爷绣点帕子什么的?”琉儿路过一个摊位的时候不禁拉住余琬兮的手道。 余琬兮眉头一挑,她不会刺绣好吧,就算会,为何要给邓卓沨绣帕子? 余琬兮甩开她的手道:“没空,咱们去那边看看。” 她根本就不想给邓卓沨绣什么帕子,还有啊,邓卓沨那家伙对自己也没那么好,所以给他绣帕子自己不是吃跑了撑着,就是脑子有问题。 琉儿见她一点都不上道,不禁无奈摇头,“小姐,您这样可不行,身为王妃,要想在后宅站稳脚跟,就得讨王爷欢心,这要是王爷不关心您,以后您在后宅会过的很惨的,王府里没有其他女人,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来,这要是有了妾侍,侧妃什么的,您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这话琉儿说的没错,在这个时代女人要想在后院生存,就得按照那一套流程来。 余琬兮亦是认同,不过她又不是真正的鄢王妃,以后她是要离开的,没必要讨好那个男人。 最主要,邓卓沨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及不温柔又不体贴,还时不时的对自己发狠,要让她拍这种人的马屁,她是做不到的。 想到这,余琬兮摆了摆手,“现在我不想听这些。” 话音刚落,突然听到有人的呼叫声,不知不觉中,她们竟然走到城边来了。 这里人烟不算多,附近只有几家生意不怎么好的铺子。 声源处好像是在前面的破庙中传来的。 几个路过的百姓好奇的跟上前去凑热闹,余琬兮也跟了过去。 “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这里是平民窟,要是遇到坏人···”琉儿有些害怕,特别是那声音不断的传来,让人心底发毛。 余琬兮听出这声音的不同之处,加快脚步朝破庙走去。 里面的人纷纷跑了出来。 “妖怪吸人精气了,快跑啊。”几个穿着破烂的男男女女从破庙里跑了出来。 吓坏他们这些前来看热闹的百姓,百姓们停下脚步,不敢往前走。 余琬兮拦下一人闻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从破庙中跑出来的妇人顿了顿道:“诶,有妖怪吸人精气,赶紧跑吧,这里留不得了。” 说着她一把甩开余琬兮的手,便慌张离去。 那些看热闹的百姓闻言,脸色一变,纷纷跟着逃命去了。 留下琉儿跟余琬兮两人。 “小姐咱们赶紧跑吧。”琉儿拉着余琬兮的胳膊就道。 第七十六章 有人来了 余琬兮才不相信什么妖怪吸人精气这样的事,她屏住呼吸朝破庙里走了进去。 吓得琉儿脸色发青,“小姐进去不得,里面有妖怪。” 余琬兮道:“你要是害怕就先回去吧。” 余琬兮其实也是害怕的,但她更加相信里面肯定有猫腻,说不定还能遇到可以让她增加积分之人。 她继续提起一口气,沉着的走了进去。 琉儿虽然害怕,但她又怎会丢下余琬兮不管自己走了,无奈之下她只好硬着头皮跟余琬兮走了进去。 破庙本就是破破烂烂的,地上有不少稻草灰尘,大门已经破旧的只剩下一半,另外一半摇摇欲坠。 没了生气的破庙显得更外阴森,安静的让人浑身发毛。 余琬兮小心翼翼的踏进破庙之中,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她四处看了看,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那些人为何会说里面有妖怪吸人精气? 如此想着,琉儿抓着余琬兮的胳膊,颤抖的指着不远处的墙角,“小姐,小姐,你快看。” 琉儿撇开头根本就不敢看那人。 余琬兮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男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连忙一个快步上前,走到那男子身边。 琉儿赶紧跟了上去,低头一看,发出一声惊叫。 她知道自己失态了,捂住嘴,后退了几步。 余琬兮第一眼亦是被吓了一跳,不过想到自己曾经在实验室见过不少死人,这人虽然死状有些可怕,但不过就是一具尸体罢了。 她咽了口气吐沫,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子,查看他的状况。 这人浑身铁青干瘪,眼睛是睁开的,眼珠布满了红色血丝,身体还有余温,证明才死了不久。 看样子有些像是中了毒,不过奇怪的事,刚死之人怎可能全身干瘪,到真像是那些人说的那般,就想被人抽干了精气似的。 不过这种说法,余琬兮显然是不会信的,只是究竟是什么样的毒,可以让人变成这样? 她套上手套,扒开他的嘴,里面还有没咽下的馒头。 她拿出馒头仔细的看了看。 这举动将琉儿吓得魂都快没了,她站在不远处,心跳的极快,仿佛马上就要跳到嗓子眼,她很想快点离开这里,但看到余琬兮根本纹丝不动,甚至一直在翻看这人的尸体,她真的快要被吓晕过去。 一个劲的猛吸气,根本不敢看这些画面。 就在这时,她听到脚步声传来,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小姐妖怪,肯定是妖怪回来了,咱们快跑吧。” 余琬兮亦是听到脚步声,连忙转身朝门口看去。 难道是凶手发现情况不对劲,跑回来杀人灭口?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乎已经到了门口,余琬兮从空间掏出手术刀准备反击。 就在这时,进来的竟然是几个侍卫打扮的男子。 他们方才巡逻到附近,听到附近有百姓在呼喊,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里死了人。 听那些百姓说是有妖怪将人的精气吸了,他们自是不信,赶了过来,这一进门便看到两位长相漂亮的姑娘站在尸体旁边。 带头的侍卫指着余琬兮道:“两位姑娘再此装神弄鬼,残害无辜之人,将她们抓起来。” 余琬兮跟琉儿两人一怔,琉儿连忙解释道:“官差大哥,我们是冤枉的,这人根本就不是我们杀的。” 那人根本就不信她说的,冷哼一声道:“被我们抓过的所有犯人都是如此说的,等你们进了大牢,大人自会定夺。” 说着他让人将余琬兮她们绑了起来。 余琬兮道:“你不能抓我,我是鄢王妃。” 此话一出,那些人纷纷面面相觑,下一瞬,全都笑出了声。 那带头的侍卫笑道:“就你这样的还是鄢王妃,那我还是太上老君呢,带走带走。” 每次出门余琬兮都会换一身普通的衣服,看不出华贵,这些人自然不会信她是鄢王妃。 就连余琬兮自己都不信,但她真的是鄢王妃啊。 这下真是倒了血霉。 余琬兮她们被这几名侍卫拉了出去,临走的时候,那侍卫低头一看,顿时吓得不轻。 心中暗道:“这两个女人当真如此厉害,竟然能将人害成这样,这是如何做到的?” 所有人都出了破庙,他连忙跑了出去,让两个人将尸体一并抬走,这可是唯一的证据。 到了夜里,下人来报,余琬兮不在府中。 邓卓沨本是在书房忙活,听到消息,顿时跑回房,确实房中空无一人,床榻也是整整齐齐的。 他当即就道:“琉儿呢,让他来见本王。” 下人道:“回禀王爷,琉儿也不在府中,她白日是跟王妃一道出门的。” 邓卓沨点了点头,看了眼常德,“你派人去侯府找找。” 常德收到命令便转身离去。 很快便回来复命,原来她们二人并没有回侯府。 但两个姑娘在京城也没什么熟人,这天都黑了能去哪里呢? 邓卓沨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眼皮子直跳。 “派人去查,她们白天都去了哪里。”不知为何,邓卓沨竟然有些慌了。 按理说即便余琬兮就算出了什么事也跟他没关系,他为何会慌? 想到这,邓卓沨沉默了,他坐在桌前,十指紧扣,目光盯着桌面,整个人都十分阴郁。 这个晚上邓卓沨都没能等到余琬兮她们回来,他靠坐在床前,不知不觉中已经睡着了。 直到清晨,常德让人来伺候他梳洗,上早朝。 邓卓沨道:“可查到她们去了哪里?” 常德点点头道:“她们如今在牢里,王爷属下已经派人去接王妃回来。” 邓卓沨眸光一怔,他想过很多她会去的地方,却从未想过她会进了大牢。 捏了捏眉心,他一边走一边听着常德给他汇报的消息。 “你说她们站在尸体旁边这才被路过的侍卫抓了起来?” 常德点点头道:“是的,这件事不是王妃她们做的,当时那人死的时候破庙里有好些百姓,她们是听到有人在讨论此事,才跑进去凑热闹,被侍卫发现当凶手抓起来的。” 听到这,邓卓沨无奈摇头,“她这人就喜欢凑热闹,当初瘟疫就是如此,不过到也是个心善之人。” 不知为何,邓卓沨竟然会夸赞余琬兮,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常德亦是用余光瞟了他一眼,勾起嘴角,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 “一会儿王爷下了早朝便能看到王妃了,大牢阴暗潮湿,女孩子在牢里怕是吃尽苦头。”他故意这么一说。 邓卓沨脸色便沉了下来。 “这是她自找的,受点苦也好,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多管闲事。” 随后他又道:“你让下人炖点鸡汤,给她送去,告诉她以后别什么事都管。”说着他快步上了马车,丢下常德自己进了宫。 常德留在原地,无脑的挠了挠头,嘴角始终是带着笑意的。 “口是心非。” 第七十七章 斗嘴的二人 余琬兮跟琉儿回到王妃,整个人都虚弱了一圈,大牢真不是人待的地方,里面出了阴暗潮湿,还有很多蟑螂老鼠,余琬兮不怕死人,怕老鼠,这话说出去都好笑。 她整个晚上都没有睡,就怕老鼠会爬到她身上来,她脑中不停的幻想老鼠会吃人的画面,根本无法睡眠。 琉儿那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嘴上说着可怕,身体却很诚实,睡的比谁都好,余琬兮睡不着,想找个人聊天,都没有机会。 回到王府,第一件事她先是洗了个澡,洗了个头,头发都没干,她倒头就睡。 实在是困的不行,她也不管那么多了,虽然身为医者,知道湿着头发睡觉对身体不好,但她也没办法。 等邓卓沨回来的时候,看到那没心没肺睡的昏天暗地的余琬兮他无奈摇头。 本想着一回来,余琬兮肯定会将昨天发生的事,好好的跟他说一番,甚至是哭诉撒娇什么的,没想到他想错了,余琬兮怎可能会跟自己撒娇。 她如此嘴硬之人,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完全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自己担心她一个晚上,都没睡好,她竟然不等自己,也不跟他解释什么,就睡了。 好吧,睡就睡了,他竟然还发现余琬兮湿着头发睡觉,枕头都浸湿一大片,邓卓沨顿时皱起眉头。 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块帕子,开始给她擦头发。 这人怎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就不怕以后头疼的厉害。 虽然对她有很多的埋怨,但邓卓沨还是老老实实的帮她擦头,直到头发干了为止。 除了若凌他还真没有伺候过任何一个女人,想到这,邓卓沨叹了口气。 其实从宫里回来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思考自己跟余琬兮的关系,那种感觉真的很微妙,他解释不清楚,也想不明白。 所以他觉得随心而动,想做什么就去做,没什么可以阻止的了,也不用刻意回避。 他也不知最后他们之间会变成怎样,但眼前他想做的就是对她好。 这一觉睡得着实久,天都黑了,余琬兮才醒过来。 醒来的时候,她已经闻到了鸡汤的香味。 屋中燃着灯,不远处的桌案前坐了一个人,余琬兮清楚的看到邓卓沨在写什么。 她忽然睁大双眼,看了看四周,昨天的事仿佛就是一场梦。 她小心翼翼的下了床。 只看到邓卓沨微微抬起头来,停下手中的动作,在烛光的照耀下,他的脸显得格外的柔和。 有一瞬间余琬兮似乎从他眼中看到了温柔二字,不过只是短短的几秒,很快便消散了。 他道:“醒了?真是够懒的,一觉睡一天,本王还从未见过如此懒散之人,跟猪有的一比。” 余琬兮顿时觉得头骨开裂,方才她是瞎了眼,才觉得邓卓沨温柔,看来眼睛真是该好好洗洗了。 她翻了个白眼,看到一桌子的菜,不禁咽了咽口水。 “你这人还真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昨天倒霉,做了一个晚上的牢,好不容易可以睡一觉,还要被你说成是猪,哎,还好我跟你不是真的夫妻,不然我肯定会英年早逝。” 此话一出,邓卓沨猛地将笔放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 吓得余琬兮小心脏猛地一跳,她凝神看向邓卓沨,只见他一脸阴郁的看着自己。 随后低下眸子淡淡的道:“你这人还真是奇怪,不爽本王就直说,诅咒自己也是够愚蠢的。” 余琬兮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她诅咒自己咋啦,碍他什么事?这管人未免也管的太宽了吧。 “我蠢不蠢关你什么事。”说着她直接坐到桌前,也不顾邓卓沨的目光,直接开吃。 反正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她都快饿死了,也不管这一桌子菜是不是给自己准备的,先吃为敬。 邓卓沨见她如此豪放,不禁无奈摇头,不过嘴角却是扬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来。 也不知是该夸她直爽,还是该说她没规矩,有时候见她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样子,邓卓沨又觉得可爱。 “说说昨天发生的事吧?你又跑去凑什么热闹了?” 吃饭的空挡,邓卓沨突然道。 余琬兮伸出手道:“等我吃完了在说,不然我肯定没胃口了。” 毕竟是看到了死人,而且还是那一副惨状,即便心里在如何强大,吃饭的时候她也是不想回想此事的。 邓卓沨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也不想打扰她的食欲,昨日坐了牢,在牢里定然是没吃好的,一抹心疼就这么升了起来。 待余琬兮吃饱喝足,她擦了擦嘴,这才满足的倒在椅上,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 全然不顾旁边还坐着个人,邓卓沨看到她这毫不顾及的样子,到也没觉得什么,反而觉得很有趣。 不禁多看了一眼,随后轻咳一声道:“你方才不是有什么要跟本王说的。” 余琬兮差点忘了,哦了一声,坐直身子,“我昨天发现那死者有些奇怪。” 说到昨天的情况,余琬兮就想有说不完的话似的,劈里啪啦说个没完。 “照你的意思,那人是中了某种毒而死,但那种毒的可怕之处,便是可以将人的身体抽干。” 余琬兮点点头,捏着下巴,似乎在斟酌。 “你有听说过这种毒吗?” 邓卓沨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明日本王上朝可以找御医问一问,毕竟御医见多识广,兴许会有耳闻。” 也只能这样了,余琬兮忽然想到什么,道:“那尸体现在如何处置了?” “还放在衙门里,没找到凶手跟查出死者死因之前,他们不会轻易处置尸体。” 京兆府有京兆府的规矩。 余琬兮想着既然有衙门的人解决此事,那就跟她没什么关系了,毕竟她只负责医好正常人,死人不是她的专业领域。 看来今天又得出去继续逛街,这几天下来她一个单子都没接到,积分也没涨,在这么下去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到现代。 余琬兮心里很着急,她觉得自己在这里待的时间越长,回去的机会越短,所以必须得尽快想办法离开。 今天她先是去了将军府,楚将军的腿如今到也能勉强走几步路,他一见到余琬兮高兴的摆了摆手。 “琬兮丫头你算是来了,这两天我这腿越来越灵活了,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这辈子可能就废了。”他的笑意正浓,心情亦是格外的好。 就在这时楚沁沁走了过来,“琬兮你来了,自从上次瘟疫之后,就好几日没见面,我都有些想你了。” 余琬兮笑道:“看到大将军如今气色好了许多,琬兮也就放心了,最近在施几次针,以后就无需在来,大将军偶尔在园中散散步,很快就会行动自如。” 楚将军闻言,很是期待,“那就多谢琬兮丫头。” “您就别谢我了,身为大夫,这是我的职责。” 两人打了几句官腔,听的楚沁沁浑身不舒服,她拉着余琬兮的手就道:“行了,你们两个就别谢来谢去的,琬兮你今天可有空,咱们一块到外面走走?” “恩,好,我能有什么事,一会儿,给楚将军施针,咱们就出去。” 没过多久,姐妹两便出了门,前几日下了雨,天气也不怎么热,坐在街边,到也是热闹。 “你跟白铭礼现在怎么样了?” 楚沁沁眸光顿时暗淡了几分,本是拿着一个可爱的小猪面具,她小心翼翼的将小猪面具放在了摊位上。 扭头道:“也没什么,就那样,那个呆子什么都不懂,就算他在怎么哄我也没用,笨的要死。” 白铭礼确实是个死脑筋,这么久都看不出楚沁沁的心思。 好在楚沁沁够有耐心,不过女孩子的年纪也是不等人的,她已经到了该说亲的年纪,白铭礼要是在不懂,这以后怕是很难在一起。 第七十八章 语出惊人 “但你不说,他又如何懂呢,其实很多男人都是一根直性子的,他们不懂得拐弯抹角,我觉得你不妨侧面提醒他试试。”余琬兮不觉得女子告白有什么不好的。 大家都是人,既然喜欢就勇敢的追求,不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更何况白铭礼对楚沁沁没有男女之意,若是楚沁沁不说,他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明白,不过这几天,她也看出来了,白铭礼对楚沁沁还是有好感的,虽然他们二人喜欢斗嘴,但从小一块长大彼此之间的那种默契是常人所没有的。 楚沁沁从未想过自己主动表明心迹,之前让余琬兮约他出来看灯会已经是很大胆的事了,她眨了眨眼,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余琬兮。 “你确定我可以直接跟他说自己的心思?” 余琬兮笑道:“怎么你觉得女子不能说?” 楚沁沁又眨了眨眼,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可是我从小就被教育女子要矜持,不可跟男子走的太近,更不能···” “但你有没有想过,若你不说,白铭礼他要是一直不懂,你们岂不是这辈子都无缘了,且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到了说亲的年纪,你父亲要是帮你说亲,还说的是你不喜欢的男子,你打算就这么任命了?” 这话一出,楚沁沁顿时整个人都精神了,皱着眉头,道:“不行,我不会嫁给自己不喜欢的男子。” 余琬兮又道:“既然你不会嫁给你不喜欢的男子,何不直接跟白铭礼表明心迹,你可以不嫁给不喜欢的男子,但白铭礼可不一定不会娶自己不喜欢的女子。” 是这个理没错,白铭礼年纪也不小了,虽然他是庶子,但亲事丞相夫人肯定会给他做主的,倘若自己不说,那白铭礼很有可能会娶一个他不喜欢的女子,这是楚沁沁不能接受的。 她深吸一口气,道:“你说的对,我确实应该主动一点,丞相夫人不是个好惹的,若我不主动出击,白铭礼很有可能会娶别的女人。” 见她开窍,余琬兮想着,若以后楚沁沁跟白铭礼谈成了,那自己岂不是他们的恩人,想到这,心里亦是美滋滋的。 “这就对了,你主动点也没什么不好,毕竟这事关你一辈子的幸福,可不能马虎。” 听着这两位小姐的言论,一旁跟着的琉儿眼睛都瞪的比铜铃还大,她差点没被自家小姐的话给吓死,这是一个千金小姐能说的话吗,怎感觉小姐跟以前不一样了,整个人的气质,还是说话的语气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有时候还语出惊人。 不过她并不觉得这样的余琬兮不好,反而更加喜欢,直爽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 就在她们谈话间,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几声惨叫声,似乎是狗发出来的声音。 余琬兮眉头一蹙,拉着楚沁沁就往前走了过去。 “没什么好看的,这里经常有人卖家禽什么的。”楚沁沁对这件事并不怎么感兴趣。 不过余琬兮还是拉着她往前走去。 果不其然,一男子提着一只狗,正在跟人谈价格,那只狗看起来还是只小奶狗,灰棕色毛茸茸的,看起来憨态可掬,那买主是打算买回去杀了吃。 小狗儿被他们提着,动作很是粗鲁,凄惨的发出叫声,不过那二人并没有因此而动容,反正是要买回去吃的,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余琬兮本就是个喜欢小动物的,见此不禁道:“你这只狗多少钱我买了。” 那男子扭头看想余琬兮,一看她的打扮便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眉头一挑,道:“这只狗我们已经谈好价格了,不能卖给你。” 余琬兮道:“他出多少银子买的,我出多一倍的价格。” 卖主眼睛一亮,自然起了心思,不过方才他们已经谈好价格了,若这个时候反悔,他以后还如何做生意。 心里虽然痒痒的,但他还是忍住了,“这可不行,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我都已经跟人谈好,可不能卖给你,不如你跟这位公子谈。” 既然都已经谈好了,她要买还不如跟买家谈。 余琬兮看了买主一眼,道:“公子你可愿意将这只狗卖给我?” 那买主将余琬兮打量了一遍,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卖给你可以,不过我要十两银子。” 楚沁沁顿时就恼火,“你这人怎得如此不要脸,坐地起价,一只狗最多也就一百文钱不到,你竟然敢开口要十两银子,谁给你的胆子。” 见楚沁沁如此凶悍,那人明显有些心虚,不过转而又道:“那不好意思,本来这只狗我已经准备买了,就是我的,你们要买就去别处吧。”说着他付了钱,提着狗准备走人。 余琬兮是下定决心要买这只狗,因为她看到那只狗一直在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自己,十两银子对她来说不算多。 她道:“好,我买便是。” 楚沁沁眼睛都瞪大了,拉着余琬兮道:“你疯了,这只狗根本就不值这么多银子。” 虽然她们对她们这些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来说,十两银子不算什么,但让别人如此占便宜之事,她亦是不愿意的,谁愿意做这个冤大头呢。 这时琉儿亦是拉着余琬兮道:“是啊,小姐,还是不要买了,您要是想要狗儿,我们去别的地方买,比这便宜多了,十两银子都可以买很多只了。” 见她们悉悉索索的在说些什么,那买主明显有些不乐意了,提着狗儿就道:“我可是很忙的,你们要是商量不好,那就算了吧,我还等着回家喝狗肉汤呢。” 余琬兮再也忍不住了,从怀中掏出一张十两银子的银票,道:“我买了。” 那人惊讶的看着他,身边围观的群众亦是无比惊讶,这念头还有人会如此傻,花十两银子买一只狗仔,这不是脑子有问题吗。 那人拿着十两银票还觉得有些不真实,傻傻的站在那一动不动,余琬兮抱着狗仔便打算回王府。 楚沁沁跟琉儿两个将她数落了好几遍。 余琬兮知道自己太冲动,但看到怀中的狗仔她顿时又觉得自己没有做错,毕竟狗仔真的很可爱,它窝在余琬兮的怀中,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胳膊,眼神单纯可爱,萌的让人想抱着它狂亲一顿。 就在这时,四周传来一声惊叫,一群人从巷子里跑了出来,嘴里喊着有妖怪。 第七十九章 连环杀人案 楚沁沁将余琬兮拉到一旁,惊呼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到底在跑什么?” 余琬兮眉头一蹙,“琉儿你去拉一个人问问什么情况。” 琉儿点了点头,似乎有种不详的预感,她记得昨天也是发生过这样的事的,难道又有人死了? 果不其然,琉儿询问之后,才知道又有人被妖怪吸干了精气死了。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又有人死了。”她的样子很慌张,也很害怕,毕竟她是见过那人的死状。 楚沁沁并不知道她们昨天发生的事,好奇的询问道:“什么叫又有人死了?” 琉儿将昨日之事跟楚沁沁说了一遍,楚沁沁顿时瞪大了双眼,“竟然会有如此离奇之事,那死者当真如被妖怪吸了精气一般?” 就在琉儿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一个老头儿走了过来,“是啊,真是有妖怪来索命来了,昨日在破庙就出过事,没想到今天竟然又有人中招,那人还是个孩子,听说只有十一二岁,如此花一般的年纪,哎,实在是可惜。” 说着他杵着拐杖便离开了。 “走,我们进去瞧瞧。”余琬兮道。 琉儿伸手一拦,“小姐,可不能在进去看了,您忘了昨日就是咱们去看,被抓进大牢。” 余琬兮顿了顿,沉思片刻。 “你要进去看?琬兮你就不害怕吗?”楚沁沁咽了口吐沫,死人她见过,但是死相恐怖的她没见过,也不想见。 余琬兮愣了一下,对自己来说不是很可怕,但对别人来说那就是很恐怖的事,更何况这里的人都如此封建迷信,竟然信是什么妖怪吸人精气,倘若她要是表现的太淡定,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楚沁沁跟琉儿都是她信的过的人,她道:“上次我检查过,那人是中了毒死的,并不是什么妖怪吸人精气,想来定然是什么人故意作案,再以妖怪吸人精气传出,用来掩盖他杀人的事实。” “琬兮没想到你脑袋瓜子如此聪明,竟然想到了这点,那你说会是什么人下毒害人的?难道这些人都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不过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就算他的家人跟他有仇,也罪不致死啊,这杀人的手段未免也太过了。”楚沁沁心中不禁替那孩子可惜。 小小年纪本应该是天真浪漫的时候,没想到竟然就这么丢了性命,也不知那凶手怎下的了手。 余琬兮摇了摇头,“不知,连环杀人案,这件事朝廷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件事在京城已经传开,皇上定不会坐以待毙,用不了多久,便会派人来查,这件事也不是她能管的,余琬兮还是打算不多管闲事,免得惹事上身。 “你说是连环杀人案···那后面还会不会有人继续被杀?”楚沁沁对这件事有某名的好奇感。 虽然没看到死者的样子,但从她们口中得知,非常可怕,她不敢看,但又十分好奇,只能八卦八卦。 “这还不好说,看样子可能会有,毕竟这也是第二起了,好了,咱们不说那么多,先回去吧,这几天也别到处乱逛,等衙门的人将这件事解决了在说。” 余琬兮打算回去好好的给狗仔洗个澡,做个狗窝什么的。 楚沁沁心中还有很多疑问,见余琬兮不打算管了,她也就作罢,如今天色也不早,也时候该回家了,虽然今天什么都没买,但也不是没有收获,起码她已经打算跟白铭礼告白。 回到家中,邓卓沨正好也从外面回来了,看到余琬兮怀中抱着一只狗,不禁皱了下眉头。 “哪里来的狗?” 余琬兮道:“我方才在外面买的,怎么不可以养吗?王府这么大,它又这么小,不至于没它住的地方吧?” 她知道有些人是不喜欢狗的,虽然不能强迫别人喜欢,但她觉得这么大的院子,放一只狗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邓卓沨对狗没什么感觉,见她如此喜欢,也就没说什么。 “你喜欢就养吧,不过不能抱到床上去。”他已经看到床榻上有狗毛,肯定是方才余琬兮将它抱到床上。 余琬兮抿了抿嘴,点头道:“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只要邓卓沨能接受,她会好好教导狗仔的。 邓卓沨有轻微的洁癖,见床榻上有狗毛,他换来琉儿,将床单被褥都换成新的,这才松了口气。 没想到都已经快半个时辰过去,余琬兮还抱着那只狗仔,他不禁无奈摇头。 就在这时,余琬兮道:“今天的事你都听说了吧,我跟楚沁沁在逛街的时候,竟然又遇到昨天那件事。” 说到昨天那件事,邓卓沨眯了眯眼,“又有人死了?” 余琬兮点头道:“是啊,听说死状跟昨天那人一样,不过我没进去看。” “这件事你别管,本王让人去查,对了,你昨天跟我说那人不是吃了有毒的东西死的,那是如何中的毒?” 余琬兮想了想道:“王爷又是如何中的毒呢?” 邓卓沨眸中闪过一丝冰冷,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口茶。 “中毒的方式有很多,除了吃,碰,咬,便是嗅也会中毒,所以若是没有找到毒物,一时间是很难判断如何中毒的,除非能让我在看会那具尸体。” 邓卓沨微微抬起头来,看向她,“你有几分把握能查到死因?” 余琬兮顿时眨了眨眼,道:“这我可没什么把握,毕竟我只是个大夫,专门医活人的,死人那都是法···仵作的活,他们比较专业。” 见她没什么信心,邓卓沨也就不再说话,只是心里一直想着此事。 谁也没想到,就在第二天,坊间竟然传闻,那妖怪是鄢王,毕竟鄢王自从两年前发病,就开始胡乱杀人,兴许这二人都是鄢王发病的时候,杀的,他练功走火入魔,然后需要靠吸人精气才能续命。 各种传闻层出不穷,但矛头都指向邓卓沨。 琉儿从外面回来,将这件事告诉余琬兮,余琬兮顿时放下手中的碗,那碗绿豆汤顿时就不香了。 “这些人真是糊涂,竟然说鄢王是妖怪,会吸人精气,这不是胡说八道么,你可看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在传?” 琉儿摇头,太多人在说了,她道:“小姐奴婢看,肯定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搞鬼,王爷明明就是正常人,虽然有时会发病,但那都是少有的,他发病也就是发狂而已,怎么可能会吸人精气,只有妖怪才会吸人精气,那些百姓真是够蠢的。” 余琬兮眯了眯眼,顿时神情淡然,“你也说他们蠢,连你都看的出来的事,他们竟然丝毫没有察觉,这些人都是见风就是雨,不提也罢,不过那背后之人动机不纯,本来是连环杀人案,竟然无缘无故就将这件事扯到鄢王身上。” 她忽然有种预感,这背后之人,兴许是鄢王的仇家,但那人究竟是用什么办法,给那二人下毒,且死的极其可怕。 就在他们还在谈论此事的时候,突然外面进来一群侍卫,“王妃可在?” 余琬兮愣了一下,看了眼琉儿,便开门走了出去。 只见一群侍卫将院子包围了起来。 “本妃在这,不知你们是什么人派来的,竟然擅闯鄢王府。”余琬兮冷冷的看着他们,那气势到也有几分王妃的样子,看的那群人先是愣了一下。 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属下们是受皇上的命令,前来看守王府,有人禀报,这次破庙跟西街十二号两名死者,都跟王妃娘娘有关,皇上命属下看守娘娘,不准娘娘擅自出府。” 余琬兮眉头一挑,“本妃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是谁在父皇面前胡言乱语?” 侍卫摇了摇头,“这事,属下们也不知道,属下们只是奉命前来,其他的事一概不知,请娘娘配合。” 余琬兮自然不会跟他们较劲,不过此事竟然会牵扯到自己头上来,这让余琬兮始料未及的。 本还在跟琉儿讨论这件事竟然有传闻是鄢王做的,没想到最后变成了自己,她真是想不明白。 “本妃知道了,王爷呢?” 侍卫道:“王爷如今还在宫中,一时半会儿可能不会回来。” 余琬兮了然,这是有人要害他们夫妻二人,邓卓沨怕是被皇上囚禁在宫里,而自己又被困在王府,好一招一石二鸟。 第八十章 要求王妃出去 她不能出府,而邓卓沨不能离开皇宫,这样一来那凶手究竟要做什么,只能等了,不过余琬兮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她不能干等着。 必须得查出凶手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他不可能只是想将他们夫妻二人困住,定会采取别的行动。 想到这,余琬兮回到房中,写了封信。 吃饭的时候,琉儿端着饭菜走了进来,余琬兮将这封信交给她,让他去找常德,常德会解决所有的事。 琉儿小心翼翼的将信收好,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出去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眼那些门口的侍卫,见他们并没有注意自己,这才松了口气。 街上的传闻越演越烈,甚至很多人都聚集到鄢王府门口,要讨伐鄢王。 百姓们本就是听风就是雨的性格,一听说鄢王会吸人精气,纷纷聚集起来,就怕他会撑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将自家的孩子的精气吸了。 对大人们来说,孩子自然是他们最重要的,为了保护自家孩子,他们更是挤破头的要到鄢王府讨伐。 消息传的也是快,就算余琬兮被关在府里,亦是听说外面的消息。 王府的侍卫来报,“王妃,门口聚集太多的百姓,他们手里拿着工具,已经快将王府的门都挤破了,这可如何是好?” 余琬兮跟琉儿两人走到门口,被看守的侍卫拦了下来。 “多派几个人去将那些百姓驱离,不过千万不要闹出人命,更不能伤及无辜,若实在不行,就说,王爷如今还在宫里,要是有什么事,就去皇宫讨要说法。” 王府侍卫闻言,顿时愣了一下,还可以这样? 那些看守的侍卫亦是瞪大了双眼,朝屋里看去。 百姓们虽然对鄢王不满,但要他们跑到皇宫门口去讨要说法,怕是也不敢,看来这王妃也不是蠢货。 侍卫离开之后,便按照余琬兮说的去办,确实是吓走了一部分人,但还有一部分并不买账,他们声称既然王爷不在,那就让鄢王妃出来。 侍卫们想用强逼的手段,驱使他们离开,不过那些人拿出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掌,威胁道:“王妃若是不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那咱们就血洒当场,到时王妃难辞其咎。” 没想到竟然有如此心狠之人,连自己都敢伤,倘若他们强行让他们离开,那他们岂不是都要自缢,到是王妃的名声可就不好了。 实在没办法,侍卫们只好又派人去跟余琬兮交涉。 琉儿替余琬兮捏了把冷汗,“你的意思是要王妃出去跟那群人理论?要是上了王妃,你担待的起吗?” 那侍卫很是尴尬,他也不想啊,但外面的百姓一个个喊着要自杀,要是见不到王妃的人,真要是都死在外面,他们亦是没办法跟王爷交代。 “属下们会拼尽全力保护王妃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若余琬兮还拒绝岂不是要被府里的侍卫们骂死。 毕竟他们可是一直忙在一线的,从那些侍卫将她困在王府,余琬兮就知道幕后之人一定会在最近出招的。 邓卓沨被困在宫里,不知现在遭遇什么,自己到是被一群刁民为难,她不出去怕也是不行。 余琬兮倒要看看幕后之人究竟要玩什么把戏,她起身走到门口。 “方才屋里的话,你们都听到了?”这话是跟外面看守的侍卫说的。 那些看守的侍卫纷纷点了点头,也不知余琬兮究竟想表达什么,难道她真打算出去见那些百姓? 很快他们便得到答案,余琬兮确实要出去见那些百姓。 且还是不能拒绝的那种,侍卫们有些迟疑,不知究竟能不能让他出去,毕竟奉命而来的,当初皇上可是下了命令不得让王妃踏出房门半步,她都要去到门口,这若是让她出去了,岂不是违抗圣命。 “这怕是不行,皇上说过,王妃娘娘不得离开房门半步。” 余琬兮冷冷的撇了他们一眼,讥讽道:“本妃可以不出去,不过门口那些刁民,就交给你们了,毕竟是你们不让本妃出去的,他们不见到本妃又不愿离去,还要以死相逼,反正出了什么事,由你们担着便是,本妃乐的自在。” 那些侍卫顿时就尴尬了,这要是闹出人命来,皇上定是不会放过他们的,但若放王妃出去,亦是违背圣命,侍卫们左右为难。 而后又有一个侍卫赶了过来,“王妃,您赶紧出去吧,外面的百姓就像疯了一般的,对门口泼狗血,说是一定要见到王妃的人,不然就拿一个孩子祭天。” 这是多么荒诞的事,余琬兮皱了下眉头,她这人最讨要的便是威胁,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能在古代出名。 她道:“你们看着办吧,马上就有一个无辜的孩子要受到牵连。” 这话丢出来,那些看守的侍卫顿时紧张起来,这要是真闹出人命,可如何是好。 “那王妃还是先出去吧,我等跟在身后。” 只要跟着就不算违背圣命了吧,那些侍卫是这样理解的。 余琬兮勾起嘴角,带着琉儿走了出去。 琉儿担忧的道:“小姐您这样出去就不怕···那些刁民可不会轻易放过您的。” 她知道那些刁民就是故意来找茬,若余琬兮出去,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余琬兮又何尝不知,不过她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既然他们要见自己,那自己出去便是,不过敢那幕后之人敢打她的主意,那就做好失败的准备。 很快她们一行人便到了门口,大门打开的一刹那,余琬兮看到满地的狗血,还有一个孩子被人胁迫,匕首抵在他的脖子处。 余琬兮顿时眯起眼来,呵斥道:“你们谁要见本妃?既然如此大张旗鼓,有本事就站出来,让本妃好好瞧瞧。” 此话一出,那些人顿时愣了一下,事情似乎跟他们想的原本不一样,不是说好的,余琬兮是个胆小怕事之人,经不起吓。 但现在他们看到的是一个气势镇压全场,看起来十分冷厉的余琬兮,跟传闻根本不一样,闹事者有些拿不定主意。 “我们是一块来的,既然王妃出来了,那就给我们一个说法。”一位胆子大的年轻男子仰着头,手指着余琬兮道。 余琬兮冷眼瞟了过去,灰紫色的衣服将她冷冽的气质展露无遗,她一步一步宛如莲花盛开一般走到他们跟前,丝毫不惧怕门口的狗血。 冰冷的眸子将那人扫了一眼,那人顿时打了一个寒颤。 “你们想要什么说法?一群不知收了什么人银子的刁民胆敢到鄢王府来闹事,谁借你们的胆子,竟敢如此藐视皇权,琉儿,藐视皇权者当什么罪名?” 第八十一章 打脸众人 那些人顿时有些心虚,只听到琉儿一声一声的冷言冷语,宛如冰刀刺入他们的胸膛。 “只要敢藐视皇权者,一律处以极刑,造谣者打五十大板,而煽动百姓者,凌迟处死。” 琉儿的话音落下,那些人大气都不敢喘,全然已经被这些罪名吓的昏了头。 他们不过是收了别人的银子才来闹事的,并不知道这属于藐视皇权,更不知道会收到如此严重的惩罚,他们都怕了。 特别是一些胆子小的,躲在后面,尽量压低存在感。 方才叫嚣的男子亦是闭上了嘴。 余琬兮并没有就这么算了,而是继续道:“来人给本妃将这群刁民都抓起来,本妃要好好审问一番,究竟是谁花了银子买他们过来闹事的。” 此话一出,那些人面面相觑,惊恐的看向她,“不是,我们就是好奇过来看看,跟我们无关。” 一个中年妇人道,她假装并不知情,只是来凑热闹的。 亦是有人学着她如此,不过余琬兮并不买账。 让侍卫将他们都抓了起来。 并且道:“只要你们说出实情,本妃可以给你们一次机会,倘若敢说半句假话,直接杖毙。” 方才那胆大的年轻男子忽然道:“你不过就是一个王妃罢了,有什么资格杖毙咱们,当我们都是没读过书不懂律法的吗?” 虽然她方才说造谣生事,藐视皇权那些都说的没错,但说到杖毙百姓,她还真没这个资格。 男子仗着自己念过几年书,那种打从心底的自豪感油然而生,甚至还摆出一副看不起余琬兮的样子。 全然不记得方才听到藐视皇权造谣者会遭到什么处罚的事。 听到男子说的,那些百姓忽然像是有了什么支持,纷纷指责余琬兮没有资格杖毙他们。 余琬兮到也不慌,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迷惑众生的笑意。 “我不懂律法,你懂,既然你如此懂,又岂会到我王府来闹事,在门口泼狗血,带着一群刁民威胁本妃,甚至还绑了无辜的孩童,这一条条罪行,你给本妃说说会如何?你不是懂律法吗,既然你如此聪明,又念过书,那就跟大家说说,犯了这些罪,会如何处置?” 余琬兮娓娓道来,说的不急不躁,眼神里带着一缕不削的光芒,那气势顿时将男子的气焰都压了下去。 “你···”男子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额头冒出细汗,紧张的看着余琬兮,随后又将视线挪到地上,不敢再看她。 余琬兮走到他跟前,有种胜券在握的姿态,笑道:“你既然如此聪明,自然知道会受到什么惩罚,不过你显然是不怕的,不然怎敢到王府门前来闹事,今日本妃将话丢在这,来闹事的本妃一个都不会放过,若将实情说出,本妃会给你们一次机会,倘若不知悔改,偏生要造谣,跟本妃死磕到底的人,那就等着蹲大牢。” 话音落下,余琬兮跟身后的侍卫示意道:“将这些刁民都包围起来,本妃要一个个的审问。” 很快那些侍卫将这些刁民都包围了起来,有想趁机跑路的,不过被侍卫抓了起来,他们不会给任何一个人逃跑的机会。 这时,他们都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要过来闹事,为了那十两银子,将自己的命搭进去,不划算,事到如今,后悔也没用,余琬兮不会放过他们的。 “首先从你开始,既然你熟读律法,就先给本妃说说,带头造谣生事者,律法上是如何写的?” 那男子眉头一挑,手指紧紧的握成拳,眼神飘忽不定,根本就不敢吱声,天知道他此刻有多害怕。 他不过就是听说余琬兮是个谁都可以揉捏的包子,在鄢王府并不受宠,而侯府对她也并不好,如此一个不受宠的乡下来的野丫头,根本翻不起什么浪来,轻松就能搞定,所以他这才拿了银子过来闹事,谁知,余琬兮跟传言不一样。 她不禁不柔软好拿捏,甚至眼神语气都能将人吓死,除了长了一张好看的脸,他觉得若是不说,他都觉得此人是个跟鄢王有血缘关系的男子。 那气势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他心里十分后悔,早知道就不要来了,十两银子虽然可以让他吃很久,但要是命都保不住了,要那十两银子有屁用。 见他不说话,余琬兮冷笑一声,“说吧,本妃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交代这件事是谁做的,本妃便放你离开。”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激动了起来,只要说出实情,他们就可以离开了,不用受罚。 不等那男子开口,那些人便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 余琬兮算是听出来了,这些人并不知道幕后真凶是谁,那幕后之人派人出来制造混乱而已。 最后余琬兮道:“行了本妃已经知道情况,你们可以走,不过···这件事本妃要你们传出去,就说鄢王是无辜的,他并不是什么会吸人精气的妖怪,而那妖怪另有所人,最近还会出来作乱,大家要小心了。” 此话一出,那些闹事者自然纷纷点头,不管认不认同,反正他们为了活命,只能按照余琬兮交代的做,余琬兮也说了,谁要敢不按照她说的做,便派人去抓他们,她派了侍卫跟着他们,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那些闹事者表示一定会按照余琬兮交代的做,他们也不敢乱传了。 待他们走后,余琬兮让人将门口都清扫干净。 王府的侍卫看到余琬兮方才做的那些,心里很是安慰,他们的王妃真霸气,为了王爷跟那群人单打独斗,亦是有大将之风,之前他们还觉得余琬兮配不上王爷,如今再看,完全是天作之合。 琉儿笑眯眯的道:“小姐您真厉害,三言两语就将那群人吓的一愣一愣的,都不敢反抗。” 余琬兮还在思考那幕后之人的事,并没有仔细听琉儿的话。 琉儿见她不理自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想必肯定是在担心王爷的情况。 她道:“王爷应该没事的,只要这次那些人将传言放出去,皇上一定会放王爷回来的。” 余琬兮回过神来,听到她提起邓卓沨,不禁无奈摇头。 自己哪是在担心他啊,他那么大一个人,且也不是容易对付之人,有什么可担心的。 余琬兮捏着下巴,道:“你说那人的目标是我还是王爷呢?” 余琬兮说的是那幕后之人,琉儿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随后一想,道:“奴婢感觉那人是冲着小姐您来的,您想啊,皇上将王爷困在宫里,而小姐一个人在府里没人帮忙,那人可以随时找她的麻烦,您看这不,那传言一开始是争对王爷的,最后竟然牵扯到小姐您身上来了,要不是小姐机智,兴许现在已经被那群人折磨的不成样子。” 第八十二章 幕后之人有眉目了 听琉儿这么一说,余琬兮觉得十分有道理,没想到琉儿这小脑袋瓜子如此聪明。 她道:“若那人真是冲着我来的,那就好办了。” 她的仇人不多,就那么几个,随便一查不就出来了。 如今只有等常德回来在说。 先前她还以为是冲着邓卓沨来的,设想过很多种可能,如今不妨将方向换一换。 “小姐是怀疑二小姐跟夫人?” 余琬兮斟酌了一番,道:“应该不是她们,余清央没有这般聪明,她这脑子要是能想到这样的办法,天都要塌了。” 琉儿闻言,这就纳闷了,“可小姐的仇家也就侯府的那两位,除此之外,那些其他高门大户的小姐跟小姐您没什么太大的仇怨,不至于如此。” 余琬兮闻言,笑了,“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琉儿歪着脑袋一副很好奇的模样。 “爱情能使人冲昏了头,既然侯府那两位没有这般头脑,那我又没什么仇家,你说还能是谁对付我?” 琉儿根本就不知道爱情二字是何意,依然是云里雾里的。 挠了挠头,道:“小姐您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余琬兮摇头,并没有继续说,而是推门走了进去,拿起医术,继续看了起来。 搞得琉儿心痒难耐,十分想弄明白方才她说的那些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人朝她走了过来,余琬兮道:“你是谁?” 那人担心她的声音会引起外面侍卫的注意,很快来到她的跟前道:“是我。” 余琬兮自然认出他来,此人便是太子,他就算化成灰自己也认得。 余琬兮压低声音道:“你到底来干什么?你可知道这里是王府,可不是你的太子府,容你随意进出。” 太子一脸担忧的道:“我听说你今天被百姓围攻,很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见你安好,我也就放心了。” 面对他的关心余琬兮,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不过这桃花债是前主留下的,她没有必要替她收拾,不过现在她既然是鄢王妃就不会再跟太子有任何瓜葛。 “好了,现在既然看到了人,你也可以回去了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余琬兮冷冷的道,面无表情,带着一丝疏离。 太子眸光一暗,看了她一眼,心口不知为何有一丝的抽痛,他道:“琬兮,你难道一点都不在意我了吗?” 余琬兮撇了他一眼,“我现在既然鄢王妃自然跟你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以前的事儿就不要再提了,咱们注定无缘,你以后好好的做你的太子,找一个你喜欢的姑娘做太子妃。” 余琬兮说的十分直白,不带一丝感情,甚至有些冷血,对于太子来说真的是无比伤他的心,他一直以来都是非常爱余琬兮,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丝毫没有减淡,而越来越想得到她,即便她嫁入鄢王府,太子依然没有放弃,只要鄢王一死,那余琬兮不就成了寡妇,既然是寡妇,还有在嫁的可能,而太子依然还是有机会,所以他决定让鄢王死去。 当然,这些他不会告诉余琬兮的,他一直都在默默的付出,就等着哪一天能收到回报。 他也不管余琬兮如何想,都说女子嫁了人之后就会死心塌地的对她的丈夫,所以余琬兮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不过不要紧,他可以等。 “我会等你的,我绝对不会娶别的女人做太子妃的,太子妃的位置,一直都是留给你的。”邓子珩坚定的道。 他也会说到做到,不管是谁都没有资格做他的太子妃,除了余琬兮。 余琬兮闻言,顿时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她的意思难道还不明确吗,这么明显的拒绝他全然当耳旁风。 不过不要紧,反正自己现在是鄢王妃,他就算在喜欢自己,也不能如何。 “你赶紧走吧,一会儿要是被人听到,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余琬兮催促他离开,实在不想跟他在这里鬼扯。 邓子珩点点头道:“琬兮等我,我会娶你的。” 说着他朝屏风后的窗户跑了过去,翻身跳出窗外。 余琬兮不知为何,竟是有些担忧,这太子也是个死脑经,要是转不过弯,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她甩了甩头,应该不至于,自己的魅力还没有这般大,想着,她爬上床,继续睡觉。 没想到隔天邓卓沨就被放了回来,据说还是因为自己放出的消息,很多百姓在传鄢王是冤枉的,皇上也将他困在宫里好几日,是时候放出来了。 邓卓沨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余琬兮。 只见她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进了房间。 看到她这般四仰八叉的睡姿,邓卓沨无奈摇头。 但余琬兮又没有要说话的欲望,专心的研究书本上的内容,时不时的记录一下。 外面的传闻突然变了样,这让人始料未及,这传言一下这样一下那样,让人摸不着头脑,百姓们也不知究竟该相信哪一方的。 不过鄢王究竟是不是妖怪,这还没有搞清楚,毕竟他发狂的事在京城也不是什么秘密。 一连过了两天,都没有在发生命案,这不禁更让人怀疑,鄢王就是凶手,毕竟他被关起来了,所以没有机会在犯案。 皇宫中。 邓卓沨每日都窝在房中,门口亦是有人看守,他到是悠哉,每天就吃了睡,睡了吃,偶尔听护卫们提起宫外的事。 听到余琬兮如何解决那些刁民之事,邓卓沨不禁勾起嘴角,心里多少有些自豪,他就知道余琬兮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小羔羊,只要给她机会,她定会展示自己的本事。 如此也就不用他操心了,不过已经好几日不能见到余琬兮,不知为何他心里竟是有一丝想念。 自己不在王府的这些日子,不知她过的好不好,没有自己给她暖床,她睡的还好吗? 他哪知道,没有他在,余琬兮正是敞开了睡,那张大床她想在哪睡就在哪睡,完全不用顾及什么,衣服也不用穿的那般保守。 余琬兮到是希望邓卓沨最好多在宫里住几天在回来。 他要是知道余琬兮如何想的,定然会十分生气吧,那没心没肺的丫头根本就不管他的死活。 不过还好,邓卓沨知道的消息都是好的,甚至有人还说王妃十分在意他,甚至让那些刁民放出谣言,他不是凶手。 邓卓沨心里更是美滋滋的,他就知道余琬兮不像表面那样不关心自己,她的关心都在心里,毕竟女孩子面皮薄,不好意思表露出来,也是正常的。 邓卓沨自顾自的以为。 而另一边,邓子珩得知鄢王府的情况,当天晚上他借着月色,直接潜入鄢王府。 就是为了能来看余琬兮一眼。 毕竟邓卓沨不在王府,自己过来也不会被他发现。 他看了眼那些侍卫,他们已经累了,站着都睡着了,不过邓子珩不能从大门进去,后面的窗户没人看守,给了他一个闯入的机会。 邓子珩小心翼翼的拉开窗户,翻了进去。 在他双脚落地的一瞬间,余琬兮就已经察觉到了,她并没有熟睡,这几天她一直都在等幕后之人过来,所以每天睡觉她都是保留余地,不会让自己睡的很死。 毕竟邓卓沨不在,自己又不会武功,小心能保命。 她从空间将自己的手术刀拿了出来,翻身从床上滚下,躲在不远处的柱子旁,那柱子有布帘挡着,在加上屋子里很黑,虽然借着月光能勉强看到屋内的景象,但躲在暗处确实也不容易发现。 余琬兮亲眼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朝床边走去,不过他手上似乎没有拿任何武器,看起来也不像是要来杀她的。 就在余琬兮发愣的时候,那人突然弯腰看向床榻,发现床榻上没人,猛然回过头来,朝她看了过来,吓得余琬兮冷汗直流。 第八十三章 太子上门抓人 只见她大腿露在外面,还好穿着裤子,只是露出一只白嫩嫩的小脚,每一根玉指分明,饱满,小巧可爱,视线在挪到她那白莲藕般的玉臂上,肌肤仿佛吹弹可破,白白的,滑滑的。 邓卓沨呼吸瞬间停滞一般,脸颊通红,再也不敢继续看下去,他就怕自己太冲动,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这丫头也太不注意了,睡个觉都能将自己搞得这般邋遢,邓卓沨无奈伸手,给她盖好被子,深吸一口气,走到桌前,看到自己的书被翻动过。 许是这丫头这几天太无聊,翻看过的吧,倒也不是什么不能看的,邓卓沨收好桌面。 这时,听到外面的侍卫敲了敲门。 余琬兮被敲门声惊醒,瞬间睁开双眼,打了个满足的哈欠。 “谁啊,扰人清梦,去死吧。”她有起床气,虽然不是很严重,但若是有人将熟睡中的她吵醒,她亦是不会放过那人。 那敲门声戛然而止,兴许是听到余琬兮暴怒的声音,随后门外那人弱弱的说了句。 “王爷王妃,太子带了一堆人过来,说是要抓王爷。” 余琬兮瞬间清醒,坐了起来,只见邓卓沨从书桌前,走了过来,将门边的布帘扯下,挡住床榻。 拉开门看向门口的侍卫,宫里派来看守的侍卫亦是没有离开,邓卓沨看了他们一眼。 “你说太子派人来抓本王?”邓卓沨有些惊讶,没想到那小子到是会报复,之前自己上太子府闹了一番,没过几日,他便找上门来,用同样的办法。 不过邓卓沨并不担心,毕竟宫里的侍卫还在,就算太子要闹事,也得看父皇的脸色。 那侍卫点点头道:“是的,太子带了一群人过来,说是大理寺的要捉拿王爷。” 邓卓沨冷笑一声,“本王犯了何事,他竟是要抓本王?甚至动用大理寺的人。” 侍卫一脸难色的道:“外面又开始有那种传闻,就在王爷离开皇宫的时候,又有人死了。” 此话一出,余琬兮从床上差点摔下来,哇啊一声,趴在地上道:“什么,怎会如此巧?” 那侍卫一脸尴尬,好在他站在外面看不到里面的场景,也还好,就在余琬兮说话的一刹那,邓卓沨的脸都青了。 “属下亦是觉得太过巧合,偏偏在王爷出宫的时候,出了事,所以太子断定这件事跟王爷有关,带着人过来。” 邓卓沨恩了一声,“你去跟太子说,本王很快就到。” 侍卫点头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门口的侍卫们纷纷投来奇怪的眼神,方才他们的对话,侍卫们可都是听的一清二楚,只是觉得这未免也太凑巧了吧。 邓卓沨将门关上,缓缓朝床榻走去,只见余琬兮慌里慌张的穿着衣服。 他眯了眯眼,道:“本王先去见太子。” 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余琬兮道:“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邓卓沨有些不爽,冷声道:“怎么你想见太子?” 余琬兮先是愣了一下,嘴角一抽,“此话怎讲,你该不会还以为我跟太子有什么吧?你不让我去,就是对你自己的不自信,你觉得自己不如太子,所以害怕我跟太子走的近。” 邓卓沨冷哼一声,“胡言乱语,你太把自己当回事。” “既然如此,那我为何不能出去?” 这话将邓卓沨问倒,他根本就不想让她看到太子,更不想让太子看到她。 只是碍于面子,这才找了个借口,没想到还是被余琬兮一句话堵的没话说了。 “罢了,你想去就去吧。”说着邓卓沨转身离开。 余琬兮连忙穿好衣服,随意的将头发裹成一个丸子头,便跑了出去。 门口的侍卫本想将她拦下,不过想到太子在门口,她定然是去见太子的,侍卫们跟了过去,准备看看热闹。 邓卓沨才走到门口,便看到太子坐在石凳上,喝着茶,悠哉的等着他,而大理寺的侍卫将王府的大门包围起来。 大门打开,门口亦是占满了围观群众。 太子等人看到邓卓沨走了出来,纷纷将目光投向他。 那些侍卫见了王爷自然是要跪的,特别是看到鄢王这般气势,所有人没来由的心生恐惧。 毕竟是在战场上杀敌无数的战王,那气势其实常人所有的。 那些想问罪他的百姓更是吓得跪了下来,完全没了方才的气焰,想要为难战王,怕是根本没这个胆量。 太子眯了眯眼,有些不爽。 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朝他走了过来。 “没想到皇弟这才一离开皇宫就发生了命案,你说怎会如此巧合呢?”他的语气跟态度十分贱,仿佛在看邓卓沨笑话一般。 邓卓沨冷傲的撇了他一眼,轻哼道:“确实挺巧的,本王这才一出宫某些人就迫不及待的要给本王按一个罪名。” 此话明里暗里都在嘲讽,百姓们本就是见风使舵的性子,听到鄢王如此说,纷纷抬起头来,似乎正在斟酌他所说的。 鄢王的意思,这案子是太子故意找人做的? 看太子那般盛气凌人,倒挺像是他故意找人做的,一时间百姓们也拿不定主意了。 “鄢王,不管你认不认罪,这件事就是如此凑巧,倘若你真是冤枉的,相信大理寺也会还你清白,你且放心,本宫会好好派人调查此事,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冤枉你,你是本宫的亲弟弟,本宫不会害你的。” 太子一副好心的道,甚至搬出两人是亲兄弟这样的话来,不过谁都看得出来,太子一向跟鄢王不对付,两人水火不容,什么兄弟情都是假的。 只是太子说的太诚恳,都快让人信以为真。 邓卓沨冷哼一声,不语,一脸毫不在意的表情,看起来到是有几分清高。 那不痛不痒的话,根本毫无波澜,这让太子有些不爽。 余琬兮很快也走了过来,太子看到她之后,眼神顿时柔软了几分。 余琬兮看了眼四周的景象,这气势跟之前来闹事有的一比,不过还好没什么泼狗血这样恶心的事。 “太子带这么多人跑到我们王府来做什么?”余琬兮不带意思感情的道,眼神也没在太子身上停留。 太子眸光一暗,有些失望,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如今百姓每日惶惶不安,因为鄢王从宫里出来之后又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去世,为了平息民愤,本宫自然要做主将鄢王拿下。” 他说的愤愤不平,似乎在替民请命似的。 余琬兮白了他一眼,叉着腰道:“如此说来,这并不是父皇的意思,而是太子您擅自做主,找来大理寺的人,来抓鄢王,甚至连抓捕令都没有,太子比父皇的权力都还大不成?”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之前就见识过王妃的厉害,她这张嘴,真是狗毒辣的。 太子亦是没想到,余琬兮竟然会向着邓卓沨说话,一股子酸味窜了上来。 他冷声道:“本宫自然没有父皇的权力大,不过身为太子替父皇分忧,也是本宫的职责,既然如今鄢王已经给百姓造成困扰,本宫为民请命也是应该的。” 第八十四章 鄢王不是凶手 他说的大义凌然,好像一切都是为百姓着想,他没有半点私心。 听到这,邓卓沨本想说两句话,不过看到有人在替自己说话,心情顿时万分愉悦,也就由着她了。 余琬兮轻蔑一笑,道:“太子还真是百姓的再生父母,处处替百姓着想,好到可以随便滥用职权,规矩跟律法在你眼里如粪土一般,真是好大的威风啊,不过你既然如此替百姓着想,却迟迟不去抓凶手,到衙门去查案,跑到我王府来捣乱,你安的什么心?” 邓卓沨看到她那小狐狸一般的表情,心中十分愉悦,好像他们在争论之事,与他无关似的。 反观,太子他气的一脸铁青,手指握成拳,一脸憋屈的看着余琬兮,心里不听的在问自己,为何她要帮鄢王说话。 “本宫并不是这个意思···”他的气势明显掉了一半。 就在这时,邓卓沨道:“既然太子说本王是这件事的凶手,那么请问太子,案发现场在何处?案发时间又是何时?” 太子愣了一下,他身边大理寺的侍卫道:“案发现场在城郊莲花观,时间是巳时将近午时,不过死者应该是早就被下毒了。” 此话一出,太子顿时瞪着眼看向那名侍卫,因为他已经发现问题。 只见,邓卓沨勾起唇角,一脸春风得意。 “那真是不好意思,巳时将近午时的时候本王已经在王府,王府的侍卫都可以作证,且就算本王要去城郊莲花观犯案,根本就不可能这么快赶回来,即便施展轻功从皇宫到城郊也要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当然这是最快的说法,更何况鄢王府离莲花观更远,本王要是施展轻功,那么一定会有不少人看到,可你们在场的谁看到了,当然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去外面打听,从王府到莲花观这段路上的店家都可以问,若说骑马,那就更不可能那么快往返了。” 邓卓沨说的很仔细,脸上亦是没有一丝心虚的表情,百姓们甚至觉得鄢王是无辜的,他们之前错怪了他。 有人符合道:“草民之前从皇宫附近去过莲花观,那时是坐马车去的,也用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方才王爷说的已经是最快的方式了,所以王爷应该不是凶手,除非他能瞬移,一瞬间到达现场犯案,在一瞬间又回到王府。” 听此人一说,很多人开始议论起来。 太子阴沉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的眼睛亦是直勾勾的看着余琬兮。 这时,邓卓沨将余琬兮拉到自己身后,挡住太子的视线。 太子看不到人,整个人都愤怒了,不过他就算怒,也不敢言,毕竟那么多百姓看着,为了给百姓留下一个好印象,他自然不能做任何出格之事。 很快百姓们便讨论出一个结果,“既然鄢王是无辜的,那咱们也不用在此打扰,都散了吧。” 见百姓们都走了,太子瞪了鄢王一眼,心中暗骂:一群废物,蠢货。 当时鄢王来他太子府找茬,他吃了点亏,现在自己过来鄢王府找茬,亦是没有讨到好,气的太子整个人都在颤抖。 余琬兮道:“百姓们也是明眼之人,不会冤枉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这话她是对谁说的?太子深吸一口气,气呼呼的甩了甩袖子,带着人离开。 见他们都走后,邓卓沨看向余琬兮,勾起嘴角,笑道:“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在意本王,为了不让他们将本王带走,费尽心思。” 余琬兮嘴角一抽,她方才不过就是动动嘴皮子,完全没出什么力,甚至也没起到什么重要的作用,他竟然以为自己是看上他了吗? 余琬兮想反驳,不过邓卓沨没有给他那个机会,抓起她的手道:“今日你表现良好,本王让后厨做好吃的犒劳你一番。”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余琬兮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就被邓卓沨拉着进了后院。 最怪异的是,直到后来到了后院,她才看到自己的手被邓卓沨大大的手牵着,两人十指紧扣。 她吓得瞬间脸涨的通红,感觉就像个三十年没有谈过恋爱的老阿姨,在现代她什么画面没有见过,什么书没有看过,怎么能如此不经撩呢。 不就是跟男人牵个手吗,至于如此紧张。 她甩开他的手,道:“王爷男女授受不亲。” 邓卓沨低下头看向她微微泛红的脸颊,知道她这是害羞了。 不禁调侃道:“方才你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表达对本王的爱意的时候,也不见你这般害羞,怎得现在没有外人了,反倒是害羞起来?” 余琬兮张大了嘴,恨不得将一颗拳头都吞进去。 “你···你不要脸,我什么时候跟你表达爱意了?鄢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本姑娘的名声可不能毁了。” 邓卓沨剑眉挑起,轻笑道:“你已经不是姑娘了,嫁给本王就是夫人,以后可不能以姑娘自居。” 此话一出,余琬兮顿时三观都要碎了,她是妇人?她不是姑娘了? 她怎么就不是姑娘了,女人三十一枝花,更何况她才十六,就不是姑娘了,想到这,余琬兮有些失落,她不想做什么妇人啊。 都是邓卓沨害的,想到这,她不禁一脸幽怨的看向他。 似乎是注意到她的情绪,也似乎是看出她此刻的想法,邓卓沨忽然哈哈一笑。 “你已经嫁了人,还想着自己是个姑娘这可不行,看来本王对你太纵容了,以至于你一点觉悟都没有。” 说着他的眼神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那光芒余琬兮瞬间读懂,就跟看某些电视剧一样,瞬间就懂,他这是对自己起了歹心··· 余琬兮后退一步,一脸警惕的看向他。 “你想干嘛,可不能乱来,本姑···我可是有武器的。”说着她亮出她的手术刀。 邓卓沨眯了眯眼,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把手术刀,但再次看到还是觉得这刀做的太精致,不像本国人能制作的出来的。 这锋利的程度,若是做成大刀会不会更加锋利,若是用在战场上··· 想到这,邓卓沨道:“给你这把刀的人,你还能联系的到吗?” 没想到邓卓沨竟然转移了话题,余琬兮松了口气,不过见他打起手术刀的主意,不禁又紧张了起来。 “这是我师傅传给我的,我师傅他老人家云游四海,根本找不到人,你就算找到了,他也不一定会给你做一把一样的,这是师傅他的祖传之物。” 余琬兮胡乱扯一通。 反正虚构之人,他们如何找都找不到的,且自己说的不清不楚,含糊其辞,她就不信,邓卓沨还能查到什么。 “本王想做大刀,用在战场上,你这把刀真的没办法找人做?” 见他很想要的样子,余琬兮心虚的摇了摇头,“真的没办法,这把刀只能用来做手术,可不能用来杀人,且要做成大刀更是不可能的,我觉得府里的兵器已经很不错了。” 她看到侍卫们手里拿的兵器也不算差,真没必要打她手术刀的注意。 且她根本就不懂刀是如何做的,完全没办法给他提供任何有利的帮助。 邓卓沨见此,也就作罢,有些事也不能强求,他不是什么一根筋不懂变通。 “来人传膳。” 没过多久,一桌子丰盛的午膳就已经摆在桌前。 余琬兮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虽然在王府亦是能吃到好吃的,但这么多好吃的聚集在一起,还是十分壮观的,完全满足她这个吃货人设。 第八十五章 第一次的亲昵 屋内窗户有人翻进来过的痕迹,邓卓沨有洁癖,家里的东西只要有人翻动过,他都会发现,虽然他很不喜欢自己这点,但没办法,打从骨子里的细心,让他没有办法忽略任何。 余琬兮洗漱完毕回来,看到他站在屏风后的窗边,似乎再看什么,不禁道:“你在看什么?” 邓卓沨回过头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有些凌厉。 看的余琬兮背脊发凉,她不知邓卓沨这又是哪根筋不对,他总是这样,跟女人来大姨妈一样,莫名其妙的发火,脾气也是时好时坏的。 半响,邓卓沨道:“昨天可是有人从这里进来过?” 他冰冷的声音响起,余琬兮瞬间了然,原来这家伙眼睛这般毒辣,就凭窗户上那一点痕迹竟然能推断昨天有人来过,这是哪里来的变态? 这个时候,余琬兮自然不能说话,这家伙是个眼睛尖,思想也锐利的变态,只要自己有一丁点欺骗,他肯定能看出来的。 余琬兮故作淡定的道:“昨天晚上太子来过。” 此话一出,邓卓沨顿时眼睛眯成一条线,直勾勾的看着余琬兮,向前走了两步,余琬兮被他的动作吓了一条,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你到是诚实,说吧,他昨天来都做了些什么?” 邓卓沨的语气似乎缓和了些,相比太子他更相信余琬兮,从这些日子对她的观察,他直到余琬兮对太子已经没了感情,自然不会跟他做出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 余琬兮道:“能做什么,就胡言乱语了几句,放心吧,既然我现在是你的妻子,就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不管太子说了什么,我都不在意,况且我觉得他有点不正常。” 听完她的一番话,邓卓沨忽然勾起嘴角,“如何不正常了?” “他的脑子不正常,有些偏激,算了不提他了,对了你这几天在宫里过的咋样?” 她突然转移话题,问起邓卓沨在宫里的情况。 邓卓沨低头看了她一眼,似乎对于她对自己的关心,很是欣喜,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些。 “本王好歹也是王爷,在宫里过的自然也不会太差,这点琬兮到是不用担心,宫外的事到是比宫里热闹,既然本王回来了,也不会在让你受到任何委屈。” 这话怎么听都觉得有些奇怪,余琬兮不知该如何回复,干脆不说话了。 一阵沉默之后,两人熄灯,便上床睡觉。 余琬兮似乎已经习惯有他在旁边的日子,即便已经好几日没睡在一块,一点也不生疏,很快便睡了过去。 反倒是邓卓沨睡不着了,闻到旁边传来的阵阵香甜,他只觉得全身难受的紧,仿佛有数万只蚂蚁在爬。 他猛然起身,低头凑近余琬兮,点了她的睡穴,借着月光,看到她酣睡的恬静模样,不禁伸手用指腹在她的脸上来回滑动。 不时的发出一声叹息,原来女子的肌肤可以如此滑嫩,像豆腐一般。 随后他凑近了嗅了嗅,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温柔的眼神,将唇贴在她的脖子处,轻吻。 那触感让他终身难忘,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变态,竟然会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占她便宜。 虽然如此卑劣,但他就是忍不住的想要跟她亲近,但白日里有些话却是说不出口的,他紧张的时候只能用欺负她的语气跟她说话,甚至带着一点攻击性。 但邓卓沨没有办法,因为他从未跟女子接触过,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女子相处,他只能用最笨拙的方式,去引起她的注意。 将她占为己有,直到现在邓卓沨才看清自己的内心,他确实是喜欢她的,更是想要拥有她。 不过时机未到,他看的出余琬兮没有那般喜欢自己,虽然有时会在意他,但大多时候都是自己比较喜欢她,为了能让余琬兮尽快全身心的专注自己,他决定以后多在她面前晃动。 他在余琬兮唇上落下一吻,小心翼翼的尝试,直到尝到甜头这才离开,勾起嘴角无奈一笑,总有一天,他不需要在用这种办法与她亲近。 最后他躺回自己的位子上,轻叹一声,闭上眼便睡了过去。 ‘妖怪’的事还在继续发酵,凶手一日不找出来,百姓便寝食难安,这一连串死的人三人都是男子,且只有十几岁,还未出现女子被妖怪吸掉精气的。 所以他们更加肯定这是妖怪在作祟,因为妖怪只会害吸男子的精气,女子的属阴,阳气没有男子的重。 这件事闹的很大,牵连到皇室成员,皇上更是多加重视,在朝堂之上,谈及此事,还是先交个京兆府的去做,若是实在不行在转交大理寺。 府尹一向看重名声,在他的管辖处,发生连环命案,他难辞其咎,皇上给了他一周的时间,若是还查不到凶手,就革职查办。 京兆府尹每日每夜的忙碌着,就怕自己地位不报,还连累的家族。 像他们这种高门大户中,皆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是有一个人犯了错,便会牵动全家,所以府尹格外注意。 跟皇上商量下,找了不少仵作前来验尸,差不多有十来个。 这十来个有一大半的人都说尸体有中毒的迹象。 如此说来并不是什么妖怪吸人精气,这些人通通都是中毒而亡的。 不过有一点让府尹摸不着头脑的地方,便是这几个人并没有什么联系,互不认识,而他们亦是没有认识彼此的朋友。 也就是说,凶手是胡乱抓人下毒的,这就奇怪了,凶手为何要杀他们,又为何只杀男子不杀女子。 这一系列的问题将府尹折磨的无法入眠。 哪怕是睡觉做梦他都在破案。 余琬兮走在大街上,听到不少传闻,她顿时也没了心情,毕竟还有一小部分的人在说鄢王府的事,既然她身为鄢王妃,就不想鄢王府出事。 今日又没有收获,她空间里的积分一直不涨,余琬兮心情十分低落,回到王府,看到邓卓沨正要出门。 她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平时这个时辰,邓卓沨都在家里的,见他有些匆忙,不禁多了句嘴,问了他一声。 邓卓沨停下脚步看向她,眼底是无尽的温柔,有那么一瞬间余琬兮觉得邓卓沨喜欢自己,但只是短短的几秒,一闪而过,转而又恢复平时那冷漠的神色。 他道:“本王打算去一趟京兆府。” 第八十六章 查案 京兆府? 余琬兮追问道:“你是要去查案?” 最近因为妖怪吸人精气的事,牵连鄢王府,本就因为邓卓沨中毒之后,鄢王府摇摇欲坠,加之最近的传闻,更是雪上加霜。 邓卓沨去京兆府定然也是因为这件事。 只见他点了点头,便打算继续往外走。 余琬兮转身,道:“我跟你一块去。” 邓卓沨又停下脚步,“京兆府不是好玩的地方,你不用去,本王就是去看一看那些死者。” “我也不是去玩的,你忘了我会医术,之前我见过那些尸体,还有些没弄明白的地方,兴许我看过之后对案子会有帮助呢。” 不等邓卓沨说话,一旁的护卫便道:“王妃娘娘,仵作跟大夫也不是一路人,您就算会医术,也不一定能破案,这事不是女子能碰的,王爷是要去看死者,那死者死状极其恐怖,您看了怕是会睡不着。” 护卫的一句多嘴,让邓卓沨皱了下眉头,不过他并没有开口。 而是等余琬兮回复,“本妃方才都说了,我可是第一个见到死者的,那死者是什么样我会不知道,要是看到会睡不着觉,这几日我早就已经吓死了,说吧,你带不带我去?” 话毕,她看向邓卓沨。 一副你不带我去,我就跟你没玩的样子。 邓卓沨无奈,笑道:“既然王妃想去,去就是,本王也想看看王妃对这件事有何见解。” 没想到王爷竟然答应了,护卫一脸尴尬,想不明白,王爷干嘛让一个女人去看查案,难道京兆府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还要等女人去查案,他实在是看不起女人。 余琬兮到也没想到邓卓沨会如此快同意她去,不过也好,她能去看看那些死者究竟是如何中毒身亡的,她对这件事十分感兴趣。 很快他们一行人来到京兆府。 府衙的人,见来者是鄢王,并不想他去看那些死者,毕竟他是嫌犯,虽然皇上将他放了出来,但他的嫌疑依旧是最大的。 这几天大人为了查案,绞尽脑汁,他们这些下手定不能在这个时候给大人添乱,所以他们拒绝了鄢王去探视那些死者。 邓卓沨也没生气,看向那群人道:“去将府尹找来。” 见鄢王如此平静,他们也就松了口气,还担心他会因此对他们发难呢,没想到鄢王并没有传闻中的那般可怕。 衙役去后院将府尹喊了出来,府尹见到鄢王顿时行了个大礼。 邓卓沨说明来意,府尹了然,道:“王爷跟下官来。” 衙役们有些奇怪的看向府尹,大人这是要让王爷进去看死者?那岂不是··· 不过府尹自有府尹的想法,兴许他有了目标,衙役们收回神色,继续站岗。 “可有什么发现?”邓卓沨道。 府尹是他麾下之人,虽然没有在朝堂上明确表明过,但以前他们也是有过一些交集的,府尹对鄢王绝对的信任,他知道凶手定然不是鄢王,另有其人。 所以这才大着胆子带他去看死者,并且将仵作说发现的问题,都告诉了他。 余琬兮一直跟在他们身后,自然将整个案子一些细节也听了遍。 余琬兮道:“那些人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口鼻处也没有发现毒物,如此说来可能是吸入某种气体而死。” 府尹方才就注意到余琬兮,他心里还在想,王府出来办案为何要将王妃带在身边,这不像王爷的行事作风,如今听到王妃开口议论此案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娘娘对此案有了解?” 他知道之前余琬兮在第一个死者身边,因此还被当成犯人关押起来,她对这案子感兴趣还算正常。 “恩,之前我看过那死者,他是中毒而亡没错。” 见她如此笃定,府尹并没有说话,毕竟方才他跟王爷的谈话王妃都听到的,兴许她是因为自己说的话,才跟风的。 没过多久,他们来到类似义庄的地方,不过这里在京兆府很偏僻的一个小院落,这里大部分安置的都是些等待破案的尸体,等破案之后,在让家人领回去埋了。 才走到门口,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鼻而来,这便是死人的味道。 邓卓沨等人憋住一口气,府尹将门口的几个仵作喊来,跟王爷王妃打了招呼。 便带着邓卓沨等人进了房间。 进去的时候府尹还道:“王妃若是害怕可以在门口等候的。” 余琬兮笑道:“大人可以不用顾及本妃,本妃跟着进去瞧瞧。” 见她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府尹有些诧异,不过既然如此他也就不用在顾及什么。 进去的时候恶心的味道扑鼻而来。 余琬兮从空间拿出口罩,让他们都戴上,而自己手上更是戴上手套。 这让府尹他们十分好奇,邓卓沨解释道:“王妃的师傅是位厉害的大夫,你们照做便是。” 仵作们知道捂住口鼻对身体好,特别是查看一些特殊尸体的时候,不过口罩这东西真是比他们平时用的布巾要方便的多,以后他们自己也做几个来用。 屋内停发了差不多有十来具尸体,最为明显的便是前面放着的这三具,死状极其恐怖。 余琬兮看到尸体已经干瘪的不成样子,比她第一次看到的时候还要干,一点也不像才死了几天的尸体。 她跟着仵作一起查看尸体,确定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这才道:“若是查不到死因,不妨开膛破肚,看看里面的内脏是否受损。”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本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就很恐怖,在听到余琬兮说的,更是吓得冷汗直流。 一位年轻的仵作道:“咱们做仵作的必须对死者绝对的尊重,若是破坏遗体,岂不是犯了大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能轻易破坏。” 他鄙夷的看了言余琬兮,觉得她不过就是个什么都不懂,且还要胡乱发表言论的任性之人,要不是看在她是王妃的面子上,他早就一番羞辱了。 余琬兮自然看出他眼中的不削,不过她并不在乎,“对死者最好的尊重就是帮他查出真相,还他一个公道,若不能知道死因,如何查起?难道就凭你们嘴上说的尊重?” 那仵作脸色铁青,顿时就争辩起来,“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每天活得舒坦,哪知道人间疾苦,百姓们在意的是什么,他们的家人死了,固然查不出真相是最好不过,但若要伤害他们的遗体,对他们的家人来说,无疑不是痛上加痛。” 没想到这年轻人如此迂腐,余琬兮翻了个白眼,“那你们能查得出死因吗?” 所有人的表情都沉了下来,那男子也不在吭声,确实他们根本就查不到。 只知道死者是中毒而亡,至于如何中毒他们全然不知,这都已经好几日了,尸体在不能继续存放,明日差不多就要拉去埋了,此案要破,比登天还难。 府尹正在因为此事发愁,见他们都不说话了,府尹道:“王妃娘娘的意思是,只要开膛破肚就能知道死因?” 此话一出,仵作们纷纷表示不可能,当然也有年纪大的,表示有可能,毕竟尸体是不会说谎的,可能想要深入了解,只有这个办法,但迫于封建迷信的无奈,他们根本就不敢下手。 第八十七章 查案(二) 余琬兮坚定的点点头道:“是的,只有开膛破肚才能知道死者究竟是如何死的,你表面看他身体没有任何的伤口,那么可能是内脏出了问题,只有打开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这话到是有些可信度,可谁敢。 “你有几分把握能查到死因?”府尹道。 “八分。” 这真的是十分高了,那些仵作一脸怪异的看向她,并不觉得她有这个能力。 一个小丫头想给人开膛破肚,她敢吗?怕是连刀子都拿不稳。 那仵作又道:“王妃如此有把握,那开膛破肚之事你能做?” 他带着讽刺的语气,谁都听得出来,大家亦是抱着同样的态度。 邓卓沨很想收拾这些愚蠢的仵作,要不是为了给他的王妃树立威严,他也不会一直保持沉默。 余琬兮道:“只要府尹大人同意,我可以立刻就做。” 府尹迟疑的看向邓卓沨,就等邓卓沨发话。 邓卓沨道:“本王相信王妃。” 仵作们讶异的看向邓卓沨,这王爷怕是疯了吧,宠妻也不是这样宠的。 老仵作道:“即便学生们同意王妃娘娘开膛破肚,那家属也不会同意,此举怕是行不通。” 到也确实,只有家属同意了,他们才能继续查,否则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 府医斟酌片刻道:“本官到是可以跟皇上提一提,若是皇上同意了,兴许能堵住那些人的嘴,不过到时候要是查不出死因,王妃可能会···” 邓卓沨闻言,眯了眯眼,这件事牵扯太多,皇上为了民意,自然不会轻易同意,倘若同意,也不会轻易绕过余琬兮。 所以风险太大,邓卓沨有些犹豫,他不想余琬兮做任何有风险之事,虽然方才余琬兮说有八分的把握,但他还是不愿她去冒险。 见邓卓沨冲她摇了摇头,余琬兮亦是犹豫了,她不是一个喜欢将自己陷入危险境地的人,这件事风险确实大,就在她迟疑的时候,空间突然响起。 “查出此案可以升一个等级,获得工具有火灵神丹。” 余琬兮并不知道火灵神丹是什么,不过既然可以提升一个等级,比她每天在外面找单子要来的划算,余琬兮笑道:“府尹大人尽管跟父皇开口便是。” 邓卓沨慌了神,但见她一脸自信,他还是忍住自己要帮她拒绝的话。 府尹眉头一挑,“好,下官这就入宫,不过还是得王妃娘娘跟下官一起入宫跟皇上说明一二。” 最终他们三人进了宫。 皇宫,御书房。 皇上得知余琬兮要给那些尸体开膛破肚,瞪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相信,他觉得这种事太过残暴。 “不行,若朕同意此事,那些百姓不得将朕骂死。” 皇上是个极其在乎名声的人,这二十几年来,他一直战战兢兢,维持自己的好名声,怎能一朝因为一个案子毁于一旦。 府医早就知道皇上不会轻易答应,将目光放到余琬兮身上。 只见余琬兮道:“父皇,臣妾已经听说明日那些尸体便要入土为安,以后要想查出此事怕是不可能,如今凶手迟迟不出现,查不到头绪,若能看出死因,兴许可以防范于未然。” 其实余琬兮也不知查出死因究竟能不能查到凶手是谁,她只是想要完成任务,当然若是能查到死因最好。 “你的意思,只有开膛破肚,才能查到死因,其他办法都行不通?”皇上挑了挑眉道。 余琬兮点头道:“是的,如今只有这一个办法,且时间紧迫,明天就不能在查了。” 见皇上似乎不想答应,邓卓沨道:“父皇儿臣亦是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只有知道死者的死因,才能查起,否则那凶手在犯案,咱们一样查不到他。” 皇上冷哼一声,道:“这件事多少跟你有点关系,要不是你的名声不好,百姓们怎会对你唾骂,哎,查案固然重要,但破坏尸体对咱们来说是大忌,鄢王妃,你若是愿意承担后果,朕可以允你开膛破肚,倘若查不到什么,你可是要受罚的,朕不但要将你的罪证公布与众,还要当着众人的面打你二十大板,你可敢接?” 之前皇上从邓卓沨嘴里听说过余琬兮的医术不错,所以对她还是有些好奇的,见她这般自信,打算给她一个机会,但是错了,她亦是要受到惩罚,自己也绝不会姑息。 邓卓沨看了她一眼,道:“父皇,就算没有查到什么,这也不是琬兮的错,直接罚未免也太不合道理了。” 皇上挑眉道:“开膛破肚可不是小事,你们想让朕做担保,不付出点什么,让朕来承担后果,哪有这么好的事,若是不敢,那就回去吧,此事莫要再提。” 邓卓沨伸手拉起余琬兮就要离开。 不过余琬兮松开他的手道:“父皇,妾身愿意一试,也愿意承担后果。” 此话一出,邓卓沨顿时瞪向她,那眼神有些幽怨。 余琬兮无奈耸肩,为了空间升级,她必须得试一试,不然何时才能离开这鬼地方。 皇上见他们的眉来眼去,在看到自己儿子那吃瘪一般的神情他不禁抿嘴一笑,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邓卓沨露出如此神情来,觉得有些好玩。 往日都是见他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什么都不在乎,也不兴趣,却是很少看到如此在意一个人,且还是一个女人,看来这婚事指的一点错都没有。 虽然当时他是下旨将余清央指给鄢王,好在侯府阴错阳差,将新娘子换了,不然他还看不到这副景象。 邓卓沨道:“你闭嘴。” 余琬兮道:“这件事我非做不可,这不仅事关咱们鄢王府,还事关你个人的名声,难道你想百姓一直骂你是吸人精气的妖怪吗?” 这一刻余琬兮也不知自己是真的这么想还是假的,毕竟她是为了让空间升级才下此决定,说这样的话不过是想掩盖自己的目的,但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她又觉得自己好像有几分真心。 那种感觉很奇怪,说不清道不明。 邓卓沨愣了一下,没想到余琬兮这般努力,竟然是为了自己,他眸光忽然软了几分,看向余琬兮的眼神都是那般含情脉脉。 “这件事本王自有主张,不需要你做任何。” 余琬兮哪能同意,“我一定要验尸,求父皇成全。” 见他们两僵持不下,皇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既然余琬兮如此想验尸,那就让她去验吧。 “你当真同意方才朕所说的?” 余琬兮坚定的点点头,“同意,万分同意。”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一路上,邓卓沨阴沉着脸,不跟她说一句话,将一同回去的府尹搞的很尴尬。 他们夫妻两的事,他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还好余琬兮是个话多的,跟府尹交谈验尸之事,也缓解他不少的尴尬。 回到府衙后院,余琬兮戴上口罩,腰上裹了一块布,准备开膛破肚。 仵作们自是好奇,全都留下来准备看她如何操作。 余琬兮拿出自己的手术刀,划开第一具尸体的肚子,当时她仔细查看过这人的死状,虽然他现在已经有些腐烂的症状,但是只要打开腹部还能找出些蛛丝马迹。 她是第一次验尸,没什么经验,凭借自己多年行医的经验,小心的摸索着。 当她破开肚子的一刹那,一股恶臭传来,窒息的味道,让人无法呼吸,一些扛不住的仵作直接吐了出来。 胆小的跑了出去,不敢在看,加上那味道实在恶心的要死。 余琬兮亦是差点没吐了。 还好她定力好。 第八十八章 发现问题 那恶心的味道顿时将整间屋子都熏的无比恶臭,剩下两个仵作也忍不住的出去了。 余琬兮自己推开窗户传了口气,邓卓沨站在门外,皱了下眉头,道:“出来休息会在继续?” 那味道大到,站在门口的他多能闻得到,更何况是在里面的人,那得多臭啊。 余琬兮道:“没事,我开窗透透气。” 随后,她便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整个人都震惊了,喊道:“府医大人。” 府尹闻言一个激灵一只脚踏入房中,想了想还是没有进去。 “娘娘可是发现什么了?” 他人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喊道。 余琬兮恩了一声,“您进来一下,这人的内脏都被什么东西给吃掉了,只剩下一点残渣。” 此话一出,震惊所有人,他们纷纷挤了进去,就连邓卓沨也跟了进去。 不过味道实在太大,他们捂住口鼻,一脸嫌弃的走了过来,只见余琬兮正在给另外一具尸体开刀。 在看到那一团恶心的东西,又有人忍不住的吐了出来。 胆子大的捂住鼻子仔细的观看,那血腥的画面简直不忍直视,王妃是如何做到如此淡定的? 他们这些大男人都害怕的不行,没想到她一女子却是如此淡定,这让那些大男子主义的仵作有些不平衡了,故作淡然的道:“这内脏是被什么东西给吃了吧?” 另外一位仵作道:“恩,不过究竟是什么东西能毫不破坏尸体的表面钻入他的体内,啃食他的内脏呢?” “看样子应该是某种虫子。” 他们谈话间,余琬兮又破开一人的肚子,同样的场景,余琬兮蹙眉道:“你们看这是什么?” 还在震惊的邓卓沨有些没反应过来,但看到大家都冲了过去,他亦是走了过来。 只见那人的腹部,一只手指粗大的虫子正在啃食他的内脏,那虫子的头是棕红色的,通体雪白,肚子圆鼓鼓的,很难想象得到,一只这么大的虫子竟然可以将那么多内脏都吃完了。 那画面实在太可怕,即便是邓卓沨这种战场上厮杀的猛汉都有些招架不住。 他抬眼看着余琬兮,见她一脸淡然,伸手在翻动那人的内脏,他简直已经不能用震惊二字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怎会有如此胆大的女子,她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能如此面不改色。 当初派人去查过她的身世并没有太轰轰烈烈,虽然从小流落民间,但她跟普通农家女没什么两样,怎得会做出如此惊世骇俗之事。 “不知一只,他的腹部大大小小发现了不下十只,有些还很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余琬兮直接抓起一只肥胖的虫子在他们面前晃了晃。 府尹张大了嘴,根本就不敢靠近,脸色铁青,恨不得赶紧离开此地,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做噩梦了。 府尹道:“能看得出这些是什么虫子吗?” 余琬兮摇了摇头,就在她凑过去仔细看的时候,那虫子突然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嘴里无数锋利的牙齿,下口准备咬余琬兮,余琬兮吓得连忙将那虫子扔在了地上。 谁知那虫子突然暴怒,快速的朝她爬了过来。 余琬兮想要伸脚将它踩死,不过那虫子十分灵活,她根本就踩不到她,看到这等场景仵作们纷纷吓得退后。 根本没人敢上前帮忙,毕竟他们可是亲眼看到这虫子有多厉害,竟然能钻进人的身体里啃食人的内脏,这要是被碰到了,岂不是玩完了。 就在那虫子快要碰到余琬兮的时候,邓卓沨从袖中飞出一把匕首,将那虫子直接射死,绿色的血飙了出来,将余琬兮的裙子弄脏。 不过还好邓卓沨出手快,这要是真被虫子碰到,兴许还真会钻到身体里去。 余琬兮看着那虫子的尸体,断成了两截,心有余悸的顺了顺胸口,吐出一口气来。 “多谢王爷相救。” 邓卓沨一脸不以为然的道:“小心点,看样子这虫子不是咱们朝云国该有之物。” 听邓卓沨这么一说,府尹顿时激动的道:“王爷知道这虫子的来历?” 不是他们国家的,那就是别国的,倘若是别国的,出现在他们国家,那说明了什么,不言而喻。 不等邓卓沨开口,一位年长的仵作若有所思的道:“这虫子难不成是南蛮的蛊虫?” 此话一出,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蛊虫那是什么,那可是被人控制可以将人折磨致死的毒虫。 想到这,仵作们看向那两具被剖开的尸体,额头冒出细汗,紧张的不行,就怕那些虫子在爬出来咬人。 邓卓沨眯了眯眼,道:“八九不离十。” 府尹猛地咽了口吐沫,有些激动的道:“那这两具尸体咱们该如何处理,他们的肚子里还有好多蛊虫,要是不处理了,怕是会在伤人。” 府尹想到这要是让那些虫子跑出去还得了,应该要赶紧想办法处理了才是。 邓卓沨道:“蛊虫怕火,只有用火将它们烧死了,毕竟还有很多虫子没有找出来,也不知藏在哪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些尸体都烧了。” 若是一只只的找,稍有不慎可能还会被钻入身体,前往不能用手去抓,也不能在靠近这些尸体了。 他深深的看了眼余琬兮,方才她还在尸体里翻了半天,邓卓沨看向她道:“一会儿本王找个南蛮的大夫过来给你检查一下。” 余琬兮没有接触过蛊虫,也不知那虫子杀伤力究竟有多强,虽然她现在没什么感觉,但说不好那虫子可能已经钻到她身体里去了。 见邓卓沨要给她找南蛮的大夫过来,赞同的点点头。 不过说到要烧掉尸体,怕是真要跟死者的家属商量才行,毕竟他们擅自做主将人家的亲人开膛破肚了,这要是在擅自烧毁,怕是不行。 邓卓沨看了眼那两句血肉模糊的尸体,道:“一会儿怕是不好跟人家交代。” 他虽然身为王爷,但很多事还是要看民意的,百姓不愿意的事,他也不会强求,如今他们剖了人家亲人的肚子,还不知会传出怎样的谣言。 不过邓卓沨如今的名声已经烂透了,也不在乎别人在说什么。 “不如我把他们的肚子缝起来吧,这要也不会让他们的家人太难受。” 邓卓沨摇摇头道:“不行,方才不知是蛊虫这才同意你开膛破肚,如今知道了,万不能让你在碰尸体,那些蛊虫钻入体内可不是好玩的。” 他皱着眉头,丝毫不掩盖担忧之色。 第八十九章 女医 余琬兮清楚的看到他脸上的神色,怔愣了一下,完全没想过会在邓卓沨的脸上看到担忧二字,不知是故意做个这些人看的,还是真的担心自己。 她总觉得邓卓沨不是那种会随便担心一个人的人,难道他真的喜欢上自己了? 想到这,余琬兮的脸一红,甩了甩头,不可能,他绝对不可能喜欢自己。 “没事,我戴着手套,在喷点驱虫药,缝合伤口很快的,大不了你在旁边帮我看着?”余琬兮觉得他应该会拒绝,毕竟屋子里味道大就不说了,还要看人缝合肚子,实在是恶心的很。 只是余琬兮没想到的是邓卓沨竟然同意了,她眨了眨眼睛,在手套上喷了点驱虫药,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开始认真的缝合伤口。 府尹跟仵作已经出去等候。 还好那些虫子安分,没有钻出来咬人,邓卓沨站在她旁边,给她壮胆,余琬兮心里完全没负担。 没过多久,便将事情都解决了,邓卓沨道:“可感觉到哪里不适?” 虽然他眼睛一直盯着,但难保会有漏网之鱼,余琬兮摇摇头,也不敢擦头上的汗,只能任由汗水滑落。 没想到邓卓沨竟然拿出一块帕子,给她擦汗。 余琬兮吓得整个人一激灵,眨了眨眼看向他,不知该说什么,她觉得自己浑身发烫,就好像要被煮熟了一眼。 事到如今,她越来越觉得邓卓沨喜欢自己。 “谢谢。”见邓卓沨收回了手,余琬兮小声的说了句,她有些心虚,不知为何。 邓卓沨恩了一声,也没说什么,带着她从房中走了出去。 屋内的味道依然还飘在空气当中,余琬兮跟邓卓沨出去之后,瞬间觉得整个人都被救赎了。 府尹已经写好了折子,让人送到宫里去。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府尹了,我们先回去。”邓卓沨道。 府尹也不好意思在打扰他们,案情有了新的进展多亏了他们。 在一群人的瞩目下,他们离开。 回到王府,余琬兮好好的洗了个澡,将身上的味道全部洗尽。 等她洗好澡出来的时候,邓卓沨已经洗好,甚至找来南蛮的大夫过来给她检查。 是一个女大夫··· 这是余琬兮没想到的,她本以为会是一个年长的男子。 女大夫名叫木兜,三十五岁,十几年前来到朝云国,算是半个朝云国的人了吧。 她一袭干净利落的衣服,头上没有多余的首饰,只有一个祥云木簪,虽然三十几岁,但一点看不出年纪,反而跟二十五六岁的女子差不多,眉清目秀,是一位温婉的女子。 她看的余琬兮的时候,不禁细细打量了一眼,又看向邓卓沨笑道:“这就是你心仪的女子?看起来挺漂亮的,难怪能融化你这冰冷的心。” 余琬兮有些囧,这女医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还好邓卓沨没有说话,不然就更加尴尬了。 余琬兮道:“您好,您就是那位南蛮的大夫?” 余琬兮主动打起招呼。 木兜轻笑道:“不用如此官方,我也是个随性之人,听说你也会医术,有空咱们可以交流交流。” 没想到这位女医如此直爽,余琬兮就喜欢这样的人,顿时觉得亲近了几分。 道:“您的医术肯定在我之上,不过我对南蛮的医术还是很感兴趣的,有空大夫可以教教我。” 木兜道:“行啊,你也别大夫大夫的叫我了,我本名木兜,比你年长应该十几岁吧,你喊我一声木姨或者木姐姐都可以。” 让一个小姑娘喊自己姐姐她也没觉得什么不好意思的。 余琬兮抿嘴一笑,道:“我就喊你木姐姐吧,您还如此年轻,喊你阿姨就显得太老气了,把你人都喊老了。” 木兜点点头,恩了一声,“你说的对,我亦是如此觉得的,你真是我的知音,很多小丫头看到我都喊我阿姨,我一直不喜欢这个称呼,喊我姐姐到是挺不错的,我以后喊你琬兮吧。” 余琬兮认同的道:“好。” “你把手伸出来。”木兜直接进入主题。 余琬兮配合的将手伸了出去,木兜抓着她的手,号脉,很快便将她的袖子撸了起来,那条白葱般白嫩的胳膊展现在她们眼前。 邓卓沨赫然一怔,有些不爽的看了眼木兜。 余琬兮的肌肤很白,也很嫩,就连身为木兜的女子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甚至还在手臂上摸了几下。 这时,邓卓沨再也忍不住的道:“看病就看病,乱摸什么?” 哪怕跟木兜很熟,他也是不能忍的。 反倒是余琬兮觉得很正常,在现代妇科很多男大夫,她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邓卓沨这老古董太古板了,人家一个女大夫,帮你看病,触摸胳膊怎么了。 这时,余琬兮觉得邓卓沨肯定是喜欢自己,不然他为何如此在意这些,不是她自恋,而是邓卓沨做的太明显了,在府衙的时候,她就觉得这家伙对自己有意思,现在她可以确定了。 想到这,余琬兮竟然有些开心,难道是因为有人喜欢自己所以触碰到她的傲娇心理? 不多想,木兜便道:“另一只手拿出来。” 余琬兮照做,木兜又是方才那一套动作,最后她吐出一口气来。 笑道:“恭喜你,一切正常,没有中招。” 邓卓沨闻言,松了口气,方才他太紧张了,生怕木兜会说出什么让他害怕的消息,他的后背已经汗湿,这比上战场还要紧张。 余琬兮其实也感觉到了,她身体没什么异样,只是求个安心。 她道:“谢谢木姐姐了,对了,木姐姐你是如何诊断虫子没有进到我身体里的?” 木兜将诊断的办法告诉了她,对于大夫来说,其实这已经牵涉到私密之事,很多大夫都不见得会将自己的本领告诉其他人。 但木兜不同,她并不觉得有什么,看余琬兮也是比较合眼缘的,她这人就这臭毛病,只要自己喜欢的人,她不介意将自己的本领传授出去。 余琬兮弄清楚原理,顿时觉得十分有趣,看来南蛮的医术很合她的胃口。 “听说你有一把很锋利的刀,可以轻松的将人的皮肉划开?” 木兜对她的医术也是十分好奇的。 余琬兮不吝啬的拿出自己的手术刀,木兜握在手里仔细的看了看,不禁发出惊叹的声音。 “这刀真的好厉害的样子,你真的用它划开皮肉毫无压力。” “是的,它可以开膛破肚,只要有这把刀在,很多疑难杂症都可以解决。” 木兜眼睛一亮,两人一直讨论到天黑。 邓卓沨从书房回来的时候,她们还在说话,不禁无奈摇头。 跟身后的小厮道:“摆膳。” 常德已经出去好些天了,也没传回什么消息,邓卓沨让人去找常德,虽然知道余琬兮的给他派的任务,但他还是有些担心他一个人搞不定。 传膳的空挡,他安排了一些事。 第二天,皇上排出不少侍卫,满大街的搜查南蛮人,只要养蛊虫的都会被抓起来。 木兜躲过一劫,因为有鄢王做担保,牢里关了十来个南蛮人。 大多都是养蛊虫的,还有几个看到官差就跑,所以一并被抓了起来。 后来才知道他们犯了事,不过都是些偷鸡摸狗之事,与本案无关。 余琬兮道:“这样抓人真的能抓的到吗?”她看向邓卓沨。 邓卓沨一脸冰冷,没什么表情,“抓不到,但起码能让那人露出马脚。” 余琬兮见他似乎在琢磨什么,更加好奇起来。 “我总觉得这次的事情,是针对我们而来的,不是你就是我,当然传言之事,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你。” 说着她撇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满。 邓卓沨见她一脸鄙夷,不禁勾起唇角,“怎么被本王牵连让你不开心了?” 余琬兮道:“要是别的事牵连也就罢了,但要是因为一个女人牵连,这多少让我有些不爽。” “女人?”邓卓沨眯了眯眼,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 余琬兮哼了一声,翘起二郎腿,“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上次的传言是谁放出来的吗?” 当时他被关在宫里,对外面的事虽然清楚,但幕后之人是谁,他却是不知的,不过也派人去调查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眉目,不过余琬兮因为跟常德在一起,那传言的幕后之人,他们都知道,只有邓卓沨一人不知。 第九十章 吃醋了? “本王还未收到消息,不过听你的意思,这件事是一个女人做的?”邓卓沨不咸不淡的道。 余琬兮见他好像真不知道的样子,吐了口气道:“好吧,既然王爷您老人家不知道,那我不妨告诉你,之前的传闻其实是您的老相好放出的消息,就为了让那群百姓将责任都推到我身上,只可惜,她似乎忘了一点,您老人家的名声不怎么样,她放出的消息,不但没有伤到我,反而将你伤的更惨。” 她很想说,那女人就是个蠢的,想害人,却害了自己喜欢的人。 邓卓沨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什么老相好都搞出来了,他哪里来的老相好他怎么不知道?只觉得有些荒谬,但看她的眼神如此笃定,便知道这件事绝对不是她随口胡诌的。 不过她说的到底是哪个女人,邓卓沨道:“你说的是谁?本王从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老相好。” 余琬兮哼了哼,道:“你确定你以前没有老相好?” 邓卓沨见她嘟着嘴,气呼呼的,那样子很是可爱,不禁抿嘴一笑,道:“怎么你吃醋了?” 这话将余琬兮给雷到了,您老未免也太自恋了吧,我为啥要因为你有老相好吃醋?这话余琬兮没有说出口,而是在心里悄咪咪的说。 她道:“王爷您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只是普通合作关系,你有没有老相好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为何要吃醋?” 邓卓沨闻言眯了眯眼,一抹失落从眼底划过,他道:“你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 邓卓沨不介意提醒她一下,不要一直将什么合作挂在嘴边,让她知道自己究竟是谁的女人。 说到明媒正娶,余琬兮就有话要说了,“可是我成亲又不是跟你,成亲当日你就不在府上,咱们不算正儿八经的成亲,所以···你懂得。” 说着她抛了一个你懂得的眼神给他。 邓卓沨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原来她竟是如此在意成亲当日之事,确实他们没有来得及拜堂,当日她入了府,就直接住下了,自己一开始就在清泉山疗伤,连回门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完成的。 想到这,邓卓沨很是愧疚,他从未后悔做过任何事,但唯独这大婚之日没有与她拜堂。 现在后悔也于事无补,这事深深的烙在余琬兮的心里,邓卓沨有些心疼的看了她一眼。 道:“对不起,本王当时毒发了,所以一直在清泉山修养,并不是故意不跟你拜堂的,等最近的风头过了,本王在补办一个。” 余琬兮张了张嘴,摇头道:“大可不必,我只是跟你说一下,更何况咱们又不是真的夫妻,只是合作关系罢了,你不必顾及我什么,拜堂这种事还是要真正的夫妻才能做的。” 方才余琬兮被他的话给吓了一跳,什么补办婚礼,这未免也太惊悚了吧。 见她如此急于撇清关系,邓卓沨顿时眸光暗了几分,整个人变得异常冰冷。 那眼神看的余琬兮浑身发毛,以为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惹恼了他。 不过邓卓沨这人本来就是神神叨叨的,翻脸比女人还快,人家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余琬兮看邓卓沨更是如此。 “你觉得我们不是真正的夫妻,怎么你对本王有很多的怨念,既然如此,本王便跟你做真正的夫妻,省的你以为本王亏待了你。” 说着他快步朝她逼近,余琬兮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到了她的跟前,两人几乎快贴到一起,余琬兮下意识的躲避,往后退了几步。 慌张的道:“你···你干什么?” “自然是干夫妻之间该干之事,本王以后不会在让你觉得咱们不是夫妻。” 说着他便朝她伸手,余琬兮瞪大了眼,打算跑出去。 不过邓卓沨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一把就将她拉回自己怀中,那灼热的气息顿时将余琬兮吓得双腿打颤。 她用力去掰扯他捆在自己身上的手,不过邓卓沨在她脖子处吹了一口气,余琬兮就像煮熟的虾,一下子红透了。 冷汗直流,求饶道:“王爷您可别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快松开我。” 这个禽兽,竟然兽性大发,想占她便宜,余琬兮宁死不从。 当然她是不会死的。 邓卓沨幽暗的眸子倏然恢复清明,见她瑟瑟发抖,不禁勾起嘴角,捂住她的双眼,用力往身后一拉,从背后保住她,对着她的脸颊轻吻了一下。 得逞之后,这才松手。 余琬兮连忙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整个人都是涨红的,口齿不清的道:“不要脸,登徒子。” 说着一脚朝邓卓沨踹了过去,只不过邓卓沨是何人,余琬兮这点小动作他又如何不知,一把抓住她的脚,笑道:“本王是你的丈夫,丈夫亲自己的妻子,算什么登徒子,照你这么说,全天下的男子不都是登徒子了。” 糟糕,此人段位太高,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脸皮厚起来她根本无法招架。 余琬兮后退了一步,皱着眉头,吐出一口气来。 “王爷你是不是忘记我们···” “怎么你觉得方才本王做的还不够多?还想继续。” 邓卓沨那到寒潭似的眼光扫来,余琬兮一哆嗦,顿时闭了嘴,不敢在吱声。 这家伙完全抓到她的弱点,知道她怕什么,所以一直用这点来威胁自己,真是糟糕透顶,偏偏余琬兮拿他还没办法。 见余琬兮不敢吱声的样子,邓卓沨勾起嘴角,凑近她道:“王妃,以后若在提起咱们不是夫妻之事,本王不介意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夫妻二字。” 余琬兮抬头看向他的眼神,那眼神里带着的侵略感,让她浑身一怔,整个人仿佛掉进了火炉。 原来男人可怕起来可以让人浑身冒冷汗,余琬兮再也不想体会这种感觉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余琬兮特意从柜子里找出一个大枕头来横在他们中间,身子尽量贴近里面的墙壁,反正能离他多远就多远。 看到这一幕,邓卓沨有些后悔,方才那般吓她,没想到她胆子竟然这般小,平时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怎到了自己跟前,就跟个小猫儿似的,一点都不经吓。 不过怕归怕,没过多久,她便睡着了,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邓卓沨笑了一下,无奈摇头,收回方才的话,这丫头哪是怕他了,这胆子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大。 第九十一章 去攒积分 第二天,余琬兮醒来的时候,邓卓沨已经不在身边,应该是去上早朝了。 她想到昨天的事,不知为何,突然脸就红了,那张英俊邪魅的脸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都怪邓卓沨那家伙,有事没事的干嘛要撩自己,余琬兮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不知为何,心口竟然砰砰砰跳的飞快。 就在这时,琉儿敲了敲门,道:“王妃,您醒了吗?” 平时琉儿都是叫她小姐的,只有在有外人的情况下她才会叫王妃二字,余琬兮已经穿好衣裳,就等着梳洗一番。 她拉开了门,看到琉儿身后站了个小丫鬟,这丫鬟她还是第一次见,难道是新来的? 不等余琬兮开口问,那小丫鬟便福身道:“奴婢福儿参见王妃,奴婢是京兆府尹家的丫鬟,大人想请王妃到府里去一趟,最近夫人身体不适,请过很多大夫来看,都看不好,大人知道王妃娘娘医术不错,所以···这才让奴婢过来请王妃娘娘去一趟。” 原来是府尹家的丫鬟,看来之前自己帮他破案,让他对自己有了几分信任。 加上他跟邓卓沨的关系好像还不错,兴许这事也是邓卓沨的意思。 余琬兮道:“你家夫人是哪里不舒服?” 丫鬟见余琬兮没有拒绝,甚至还问她情况,顿时觉得应该还是有戏的,视线一直都是盯着脚下的,不敢随意乱看,毕恭毕敬的道:“全身无力,头疼的紧,一直都躺在床上,时不时的咳嗽,最近因为咳血了,所以大人非常担心,但又因为大人有要事走不开,所以这才派奴婢走一趟。” 余琬兮大致上也知道府尹夫人的情况,不过具体病因还得亲自走一趟。 在走之前,余琬兮问了句空间,“给府尹夫人治病可以获得多少积分?” 空间系统开始评估,“五十个积分。” 余琬兮眉头一挑,竟然五十个,之前都是十个二十个的,没想到这个竟然有这么多,看来府尹夫人的病十分不好治。 不过越不好治的病,她升级的机会就越大,余琬兮为了积分,一定要去一趟府尹家。 她看向那丫鬟道:“走吧。” 福儿闻言,顿时眼底闪过一抹亮光,有些小小的激动,带着余琬兮去府尹府上。 走了几步,余琬兮想了一下,转身回到房中,背着个药箱出来,这样还像个样子。 她全然忘了梳洗之事,头发也有些乱,好在琉儿注意到了这点,在马车上给余琬兮梳头打扮。 一旁的福儿有些小尴尬,不过她还是比较体贴的,时不时的帮个忙什么的。 没过多久,便到了廖府。 下了马车,进了廖府大门,一路上府里的人给余琬兮行礼。 就在她们走到莫露阁的时候,几个女人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头戴牡丹花,身上穿着一袭红色纱衣的女子。 她打扮的十分妖娆,眼睛斜长,眉眼间带着一丝媚意,走起路来亦是扭扭捏捏的,看起来就像现代所说的妖艳贱货。 在她靠近她们的时候,余琬兮闻到一股很浓的胭脂味。 这女人应该是府尹的妾侍? 余琬兮简直不敢相信,那正经的府尹竟然会有个如此妖艳的妾侍,真是看不出来啊。 她默默的给府尹加了顶帽子,重色。 “福儿,这是哪儿来的姑娘,怎么带到后院来了?”林青青娇柔的造作的道。 福儿微微福身,道:“林姨娘,这位是鄢王妃,是来给夫人看病的。” 林青青柳叶眉一挑,将余琬兮打量了一遍。 见她没有行礼,琉儿直接开口道:“这位姨娘,见了王妃还不下跪。” 琉儿今天到是给她张脸了,竟然如此有威严。 余琬兮抿嘴一笑,那林青青愣了一下之后,给余琬兮行了个礼。 余琬兮并没有要她起身的意思,看着她道:“你们廖府到是有趣,一个姨娘穿着正红色到处跑,你不说本妃还以为你是府尹的正妻呢。” 她言语中嘲弄的意思,让林青青的脸煞红,指甲死死的扣进掌心里。 “贱妾平时喜欢红色的,老爷应允了的,鄢王妃如此说未免有些多管闲事。” 没想到林青青竟然如此大胆,一来就如此嚣张的反击。 琉儿怒道:“放肆,我家王妃也是你能说的。”说着琉儿直接甩了她一巴掌。 那女人顿时瞪大了双眼,起身道:“你···王妃娘娘,你家的丫鬟如此放肆,你可得给贱妾做主啊,她如此口没遮拦的。” 没想到她竟然还恶人先告状,余琬兮眉头一挑,“本妃并没有觉得说错了什么,倒反是你说本妃多管闲事,这件事本妃还没跟你算呢。” 林青青顿时不说话了,一脸幽怨的看向她。 她平时在府里嚣张惯了,府尹一直都宠着她,导致她无法无天,且她还听说过余琬兮在王府并不受宠,一个不受宠的女人,她根本就不怕,即便她是王妃又如何。 “王妃大人大量,方才贱妾说错了话,您就别跟贱妾一般见识,你这小丫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您可得帮贱妾做主。” 余琬兮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嘴角一抽,不耐烦的道:“行了,本妃忙的很,没时间跟你在这鬼扯,让让别挡路。” 林青青被她这么一说,心有不甘,但还是乖乖的让开一条道来。 见她们离去,林青青阴测测的道:“方才福儿说她们来干什么来着?” 她身边的小丫鬟小声道:“奴婢方才好像听到是王妃娘娘是来给夫人治病的。” 林青青闻言,顿时愣了一下,转而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说她是来给夫人治病的?” 小丫鬟不明所以,点点头。 林青青鄙夷的咧开嘴,笑道:“福儿是脑子有问题还是怎么的,竟然请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给夫人看病,也不怕将人给治死了。” 这话将丫鬟吓了一跳,拉着林青青的胳膊就道:“姨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隔墙有耳。” 林青青不以为然,冷哼了一声,“怕什么,有老爷给本姨娘撑腰,她不过就是个不受宠的王妃,还没本姨娘的地位高呢。” 这话也就只有林青青敢说,小丫鬟顿时觉得林青青好笨,竟然认为她一个姨娘,比王妃还要高贵,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随后她转身便回自己的院子,不过才走出几步远,忽然停下脚步道:“你让一个人去盯着她们,本姨娘倒想看看那王妃有什么本事。” 丫鬟愣了一下,转而点点头,便转身离去。 虽然林青青不相信余琬兮有什么医术,但好奇驱使她不得不这么做,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竟然懂得医术,这点就值得让人怀疑了。 且,连太医都治不好的病,余琬兮一个小丫头能治好?显然林青青是不信的。 在余琬兮她们进了夫人的房中之后,一个丫鬟跟了进来,谁都没有注意到,毕竟房中本就站了几个丫鬟。 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余琬兮身上。 第九十二章 知道原因了 元氏看到余琬兮进来,她知道此人便是王妃,虽然没见过,但看福儿带着她进来的架势不能看出。 元氏想要起身行礼,不过她浑身都没有力气,根本无法动弹。 硬撑着身体,很快便又瘫软下去。 整个人呈现病态,看起来病入膏肓。 余琬兮皱了下眉头,连忙上前道:“不用多礼,夫人好好躺着便是。” 元氏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王妃娘娘,妾身实在起不来身子,不能给您行礼了。” 她说话的声音十分虚弱,说一句话就要喘一口气,吃力的让人心疼。 “本妃理解,夫人无需担心,我不是那种老古董,不懂变通,行礼这事,心意到了就行。” 没想到王妃竟然是如此亲和之人,元氏暗暗松了口气,就怕一个不注意得罪了王妃。 “多谢王妃娘娘体谅。”元氏微微点点头。 “把手伸出来,我替你号脉吧。” 元氏说了句有劳了,便伸出手,余琬兮学的是西医,并不懂什么号脉,她将手放在她的脉搏处,用空间系统探测了一下。 发现她体内有毒,且这毒不易发现,怕是平时一点一点下的毒,积少成多,她的肺部,已经有明显的黑块了,后宅多斗争,元氏真是可怜,成了受害者。 见余琬兮久久不说话, 元氏咳嗽了一声,道:“王妃娘娘,妾身是不是快不行了,罢了,这么多年,妾身早就习惯了,太医也说没救了,是老爷一直不停的给我寻名医,这次更是惊动王妃娘娘,妾身真是不好意思。” 余琬兮算是看出来了,元氏就是个软包子,柔柔弱弱的,在后宅之中往往是这种女人死的最早。 即便自己现在救了她,那她以后依然还会面对同样的问题。 不过余琬兮不能不救,身为大夫救人是她的职责,不仅仅是为了积分,她亦是会完成她的使命。 虽然她的肺部已经受到感染,但也不是没救,只要解毒,在配合后续治疗,就能清除她身体里的毒素。 她的症状就像一般的伤寒,嘴唇没有发紫,指甲亦是干净,丝毫看不出是中毒,所以太医没有看出也很正常, 见她有些自暴自弃,余琬兮道:“你的病本妃能治好,你无需担心,保持良好的心情就可,不要一直死气沉沉的,人要有精气神,这少了精气神,就看起来病怏怏的。” 她故意这么一说,就是想鼓励元氏。 元氏愣了一下,以为自己是听错了,问道:“娘娘您方才说什么,妾身···妾身还有救?” 此话一出,屋里的丫鬟们纷纷激动了起来。 余琬兮点点头道:“是的,你还有救,不用担心。” 元氏有些飘飘然,简直不敢相信,“这···这怎么可能呢,太医明明说过,妾身已经没救了,还让老爷准备后···事。” 她害怕余琬兮是诊断错了,让自己白高兴一场,她已经受不得那种大起大落的心情了。 剩下的日子只想平平静静的度过就好。 余琬兮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你们都出去吧,本妃有话要跟夫人说。” 屋里的丫鬟有些没反应过来,看向元氏。 只见元氏冲她们摆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丫鬟们见元氏发了话,纷纷走了出去。 所有的丫鬟都走了出去,不过最后一位丫鬟鬼鬼祟祟,迟迟不肯离开,余琬兮本想说什么,回头却撇见那丫鬟还站在门口,没有出去。 不禁眯了下眼,那丫鬟惊慌失措,扭头就走,许是太过心虚,差点没将自己绊倒在地。 余琬兮见此不禁勾唇一笑,见她出了门,扭头看向元氏。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夫人,你家后院怕是要大清洗一场才行了。” 元氏方才亦是看到那小丫鬟惊慌失措的样子,在结合到余琬兮说的,不禁皱了下眉头。 “娘娘究竟想说什么?” “你自己应该也有所察觉吧,你身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好的?” 元氏忽然眯起眼来,回忆当初发生的事。 好像就是从前年元宵节之后。 她那时收了一个香包,味道十分好闻,就一直放在枕头里面,以前她有睡眠不好的问题,但自从用了那个香包,她睡眠出奇的好,久而久之她便依赖上那个香包。 想到这,元氏忽然道:“娘娘麻烦您帮我把枕头里的香包拿出来。” 看来她已经知道了,这就好办了,余琬兮伸手抽出她头下的枕头,仔细翻找那个香包。 最终在棉花里找到那个紫色的香包,余琬兮皱了下眉头,亦是闻到了一股很好闻的花香。 元氏见她皱眉头,紧张的道:“这香包里可是有毒?” 余琬兮摇了摇头,她叹了口气道:“这香包里并没有什么毒,确实是安神的药。” 元氏就纳闷了,既然没有毒,那她身体的毒是从哪里来的呢?她看向余琬兮,很想从她嘴里得到答案。 余琬兮,沉默了片刻,干脆爬上床,在她床上翻找了一会儿,最后什么也没找到。 竟然什么都没有,这让余琬兮十分的诧异,她怎么也想不到那毒是如何下的,一般来说,元氏身体里的毒是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的,那毒定然是下在她贴身的地方,不可能在很远的地方。 亦是不可能是熏香之类的,因为熏香的毒很明显,很快便能让人察觉到,之前御医来过,他们都没能找到任何蛛丝马迹,这代表毒不可能下在非常显眼的地方,可是在元氏周围,找不到任何跟毒有关系的痕迹。 见余琬兮一脸纠结的坐在床边,元氏终于忍不住的开了口。 “王妃娘娘,可发现什么了?” 余琬兮回过神来。 看向元氏,摇摇头道:“没有,本妃觉得太奇怪了,这几日你让自己信的过的丫鬟,多注意一下,本妃虽然能给你解毒,但是难保你不会在染上毒,所以你得自己小心,对了府尹大人有多少妾侍?” 元氏愣了一下,难道毒是妾侍下的? 有了这个想法,元氏将府里的事跟余琬兮说了一遍,原来府尹大人身边有三个小妾,两个小妾比较沉默,有一个小妾就是林青青,她比较张扬,毕竟她是最受宠的,连自己这个原配有时候在她面前都说不上话。 元氏性子一向都比较软,也不喜欢跟别人争什么,还好,府尹大人对她还是比较体贴的,处处替她着想,不过说到这儿,她看上了余琬兮一眼,又道:“难道我的毒是那些小妾下的?” 余琬兮迟疑一下道:“可能吧,毕竟现在还没有什么证据,不过一般后宅之事多少,都跟那些女人有些关系吧。” 元氏自然也懂余琬兮的意思,后宅本就是女人的战场,没本事的只有挨打的份,想到这儿,元氏多少有些失落,毕竟她这不争气的性子让她遭受了很多折磨。 但她偏偏又无可奈何。 见她若此低落,余琬兮到是有些可怜她,该死的封建社会,什么男人凭什么可以找那么多小老婆,大老婆挨打他们看不见,兴许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这些,这个时代女人不过就是男人的附属物罢了,在有些人眼里,连物品都不如。 余琬兮感慨颇多,亦是庆幸鄢王府没有那么多莺莺燕燕,给自己省了不少麻烦。 “你也别想太多,本妃先给你施针,你搭配着药服下,这药不用煎,直接服下就行,这样一来也省的有人给你在下毒。” 元氏一听,顿时有些激动,那些不开心的事一扫而空,只要能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 她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的,这点到是让余琬兮很满意,她给人看病,就怕遇到那种没什么求生欲的人。 施完针之后,余琬兮吐出一口气来,“三日之后本妃在过来,不过再此之前,你家那些乌烟瘴气的,你可得想办法解决了,本妃可不想自己的努力都白费了。” 第九十三章 妾侍就是妾侍 元氏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她身为主母是时候该拿出点硬气来了,可不能让那些妾侍在爬到她的头上。 余琬兮给她开了药,教她如何服用之后便离开了廖府。 琉儿跟在身后,看了眼身后的人。 “小姐,有人在盯着我们。”琉儿最近也变得越发机灵,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她都能第一时间发现。 余琬兮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方才在屋里迟迟不愿离开的小丫鬟,就躲在不远处的墙角,真当她们眼瞎,看不到似的,有些人就是蠢,蠢也就罢了,还不自知。 “不用理会,这廖府水比咱们王府都还深。”余琬兮漫不经心的道。 琉儿认同的点点头,也不知是那个小贱人给元氏下的毒,胆子未免也太大了,连夫人都敢杀,也不怕被人发现。 琉儿从小生活在侯府,后宅那些乌漆麻黑的事见过不少,对元氏的处境她多少也是有些了解的。 等她们出了廖府,那假山后的女子走了出来。 她一身华贵的牡丹拖地金线长裙,画着俏丽的妆容,看起来活脱脱的一位大美人,眼睛大大的,樱桃小口一点红,白皙的面容,不过就是这张看起来楚楚动人的脸上,竟是露出一丝鄙夷跟算计的神色。 “郡主,您说这鄢王妃究竟能不能给元氏解毒呢?她的样子到是挺像那么回事的。”林青青亦是从假山后走了出来,站在赵芸香的身后。 赵芸香是异姓王的嫡女,一直很受宠,就连皇上跟太后都对她格外宠溺,也让她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之前那些给鄢王造谣的人就是她收买的,全都是为了对付余琬兮,只可惜没有成功,而后她派了人盯着元琬兮,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便派人过来通知她,她知道余琬兮要来廖府,便事先赶到廖府。 得知余琬兮是要给元氏看病的,所以她找到林青青,这个跟元氏有仇的蠢女人,自己三两句话就将她拉到自己的阵营里来。 听到她说话,赵芸香不自觉的皱了下眉头,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到林青青的蠢笨。 “若是她医不好元氏为何要来廖府?你真当她闲着没事做了?” 赵芸香的一句话将她堵的无话可说,林青青嘟着嘴,很不喜欢赵芸香这种态度,但她又没办法,毕竟自己以后想要成为廖府的夫人,可全都要靠赵芸香的帮忙,她说什么也得沉住气。 “是,是贱妾的错,不应该想的太简单了。”林青青认错态度良好。 在赵芸香看来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平时很多丫鬟都是这么对她的。 她微微点头,看向余琬兮离去的方向,眼底闪过一抹摄人的杀意。 “你派人去打听的怎么样了?余琬兮进了元氏的房中,她们说了些什么?” 林青青愣了愣,看向一旁的小丫鬟,盛气凌人的道:“说,方才都听到了些什么?” 这粗鲁的样子在赵芸香看来实在是土里土气的,妾侍就是妾侍,完全上不的台面。 “奴婢只听到王妃娘娘说她能只好夫人的病,后面王妃娘娘还想说什么,就将奴婢们都赶了出来,只留下娘娘身边的一个丫鬟。” 林青青才不管这些,皱起那张擦了很多白面的脸,道:“让你办点事都办不好,留你何用?” 丫鬟闻言,脸色煞白,顿时跪了下来,道:“姨娘饶命,奴婢是真的很认真的在偷听,但是那小丫鬟时不时的出来绕一圈,奴婢根本就不敢靠的太近,怕被发现。” 林青青冷哼一声,揪起她的耳朵就道:“你这只猪,办不好就办不好,何来这么多废话。” “饶命啊,奴婢知道错了,求姨娘绕奴婢一回吧。” 这时,赵芸香道:“算了,这件事也不怪她,要怪就怪那余琬兮太过狡诈,她怕是早就发现你派人盯着她了。” 林青青闻言顿时眉头一挑,“郡主的意思是,咱们被发现了?” 赵芸香认同的点点头,陷入了沉思。 谁也不知她此刻在想些什么。 林青青气的一脚踹在丫鬟的身上,道:“肯定是你个蠢货暴露了,不然怎会被王妃发现。” 丫鬟哀嚎了几声,谁也没可怜她此刻的处境,毕竟没办好事不值得同情。 赵芸香撇了她们一眼,“既然她如此狡猾,本郡主也不是吃素的,比比谁跟厉害吧。” 林青青见此,不禁奉承道:“郡主如此聪明伶俐,那鄢王妃不过就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如何能跟郡主您比。” 这话,赵芸香还是很受用的,给了她一个笑脸,随后道:“听着你按照本郡主说的去做。” 她小声的在林青青的耳边说了几句话,林青青闻言,顿时勾起唇角,似乎一脸的激动。 回到鄢王府,余琬兮打算回去洗个澡,在吃一顿好吃的。 谁知才刚踏入鄢王府的大门,就听到侯府派人过来了。 一个小厮道:“王妃娘娘,不好了,老太君病倒了,夫人让小的来找您回府一趟。” 小厮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一脸的紧张。 余琬兮一听,是祖母病了,脸色便沉了下来,眼底闪过一抹担忧。 上次回去祖母身体还行,除了腿脚不适,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怎么才没过多久,就病倒了。 “祖母究竟得了什么病?大夫怎么说的?” 面对余琬兮的质问,小厮有些心虚,摇摇头道:“小的也不是很清楚,不如王妃娘娘跟小的回一趟府就知道了。” 余琬兮沉默了片刻,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从小厮脸上扫过,见没什么异样便坐上马车离开。 走的时候并没有带上琉儿,而是让琉儿留在了王府,要是邓卓沨问起来跟他说实话就行。 琉儿目送余琬兮离开,这才朝后院走去。 余琬兮白天有些累了,王府离侯府还有一段剧烈,她先眯会儿眼。 不知不觉中她便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听到门口有人说话的声音。 似乎是几个男子在对话,余琬兮猛然睁开双眼,察觉到异样。 她正准备拉开布帘,便看到一只手从外面伸了进来,那人上了马车,拉开布帘,是一位胡子拉碴的男子,看起来三十来岁。 他看了眼余琬兮,吸了吸鼻子,满面春光,“那小子果然没有说错,真是位美人啊,那小脸蛋嫩的都能掐出水来,车上好香啊。” 他说着不入流的话,眼睛直勾勾的在余琬兮身上打量。 第九十四章 出事了 余琬兮先是愣了一下,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人已经伸手到了她的跟前,想要捏她的脸,余琬兮倾侧避开。 道:“你是谁?” 她已经意识到自己被人出卖了,那侯府来的小厮应该是被人收买了,要不就是其他人假冒的。 该死,究竟是谁搞的鬼? 在那人再次伸出手快碰到她身体的时候,余琬兮猛地踹了他一脚,那人没反应过来,踉跄了一下,不过余琬兮的那一脚对于他这个大老粗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痛不痒的。 很快他又展开新一轮的猛扑,余琬兮从他的胳肢窝钻了出去,往马车下跑。 谁知下了马车,外面还有几名男子正在等她,余琬兮顿时慌了神。 该死的,要是让她知道是谁设计害的她,定要她好看。 那些人目光灼灼的看着余琬兮,一个快步上前,将她包围起来。 “小丫头这是往哪跑?还是说,等不及要见哥哥几个了?”那几个人笑眯眯的看着她,有人还吹了个口哨。 流里流气的,余琬兮知道自己这是遇到麻烦了,她必须的想办法收拾这几个人才行。 ······ 而另一边邓卓沨回到王府,先是去了书房,将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直到下人过来说用膳二字,邓卓沨这才反应过来,收拾好桌面,让人去喊余琬兮过来用膳。 不过下人却告诉他余琬兮已经回侯府去了。 邓卓沨皱了下眉头,这事他怎么不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 邓卓沨看了眼汇报的下人,冷冷的说了一句。 下人抵着头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下午王妃从廖府刚回来,侯府的人便将她喊了过去。” 邓卓沨点点头,了然,道:“何事喊她回去?” “好像是老太君生病了。” 听到这,邓卓沨愣了一下,摆了摆手让他出去,自己则是去到前厅用膳,一个人吃饭总是有些奇怪的,平时他都是跟余琬兮一块用膳,余琬兮也是个话多的,总是会不停的跟他说话,没想到今日她不在,自己竟会觉得有些失落。 看来自己真是越来越离不开她了,想到这,邓卓沨眼底闪过一抹无奈的宠溺。 用过膳,天也黑的差不多,见这个时辰余琬兮还未回来,邓卓沨再也坐不住了,便起身让人背马车,他要亲自去侯府接余琬兮回来。 侯府的人得知邓卓沨天黑到此,有些措手不及,毕竟邓卓沨可是王爷,可不能怠慢,余承尚亲自出来接待。 “王爷深夜到访不知可是出了什么事?”余承尚四处看了看并没有看到自家女儿的身影,他顿时以为肯定是余琬兮做了什么让王爷不开心的事,所以王爷跑回她娘家来说理来了。 想到这余承尚有些紧张的看向邓卓沨。 邓卓沨见他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神情顿时皱了下眉头,“本王是来接琬兮回府的。” “什么?接琬兮?”余承尚一脸错愕,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邓卓沨见此不禁察觉到了什么,起身道:“琬兮不在侯府?” 余承尚不自觉的点点头,“琬兮不是应该在王府吗···” 说完,余承尚顿时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那丫头竟然不在王府,这是跑哪里疯去了吗,竟然敢大晚上的都不回家,这要是将王爷惹怒了,他们侯府岂不是要跟着遭殃。 不行等她回来,明日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教训她一顿。 邓卓沨闻言,整个人都不好了,阴沉沉的看了眼余承尚,“下午有侯府的人来接琬兮,说是祖母病了,她这才坐上马车回来,父亲说他不在侯府那她···” 说到这,邓卓沨连忙走了出去。 留下一脸讶异的余承尚他沉默了许久,这才派人去找余琬兮,他之前还在责怪余琬兮不懂事,看来事情不像他想的那般简单,一定是出事了。 邓卓沨出了侯府,便离开让人去找余琬兮,全城搜索。 还好是晚上,动静闹得不是很大,这要是在白天,定然会被人发现不对劲,不过也正是因为是晚上,黑灯瞎火的,找起人来也是不容易的。 邓卓沨骑着马四处晃悠,整个人都是阴测测的,感觉要杀人似的。 他已经许久没有这般紧张过了,下午得知余琬兮回了侯府的时候,他就应该去找她,而不是默默的在家等。 邓卓沨自责极了,甚至恨透了自己下午的所作所为,他骑着马疯狂的在街头巷尾搜索,那些已经关门睡觉的人听到马蹄声气的不行,直接开门就骂人。 不知过了过久,邓卓沨已经将皇城逛了个遍,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他知道自己这样漫无目的的找人不是办法,但又不能不找,就怕错过一丝找到余琬兮的机会。 这时有护卫来报,今日看到一辆马车从王府离开,出了城。 邓卓沨收到这个消息,无疑不是激动的,策马狂奔,朝城门口赶去。 这时,城门早就关闭了。 城楼上的人看到来人,不禁道:“这个时候城门已经关闭,不可出城。” 他说的果断,全然不知城楼下的人是谁。 邓卓沨冷冷的道:“开门。” 他拿出一块金色的令牌,城楼上的人眯了眯眼,本想开口拒绝,仔细一看上面写着鄢王二字,顿时吓得一激灵,赶紧让人开城门。 乖乖的,这可是英明神武的鄢王,朝云国的战神啊。 侍卫一脸崇拜的看着邓卓沨离去的方向,随后让人将城门关上,他是佩服邓卓沨的,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出门,他都不在乎,只要他想出就出。 邓卓沨出了城门,跟着护卫一路前行,果不其然,半个时辰之后他们在路上看到一辆马车,这马车上的旗子写着靖安侯三个大字。 他真准备上马车查看,便看到地上躺着两名男子的尸体,看起来是中了毒。 而后在不远处护卫亦是发现另外一具男子的尸体。 邓卓沨拉开布帘,用火把照了下马车里,什么也没看到,空空如也,那地上的几个男子应该是余琬兮杀的没错了。 但余琬兮的人呢? 总不可能凭空消失了吧。 他跟护卫继续在附近搜索,扩大范围。 半个时辰又过去了,此时天已经微微有些亮了,他们竟然找了一个晚上。 邓卓沨继续在树林里搜索,护卫们亦是如此,他们脸上都露出一抹疲惫之色,但没人放弃,只要邓卓沨不说放弃,就不会有人敢提一个字。 彼时,护卫们也知道王妃在王爷心中的地位了,他们什么时候见过王爷如此紧张一个女人过,看来王妃以后就是他们真正的主母了。 邓卓沨心里慌的不行,即便他现在很累,但他就怕找不到人,或者,找到··· 不,不可能的,那丫头是个命大之人,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 就在这时,有护卫来报,“王爷,属下们在附近找到一个鬼鬼祟祟之人。” 邓卓沨顿时快步朝生源处走去,看向他们一群人。 “说,王妃呢?”邓卓沨一把剑已经抵在那男子的喉头。 那男子一脸惊慌,摇头道:“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王妃啊。” 邓卓沨看出他眼底的异样,眯了眯眼,划破他的喉头,伤口不深,足以将他吓坏。 男子吓得尿了裤子,求饶道:“我说,我说,当时我们几个本想吓吓她的,谁知道王妃突然疯了一样的对我们出手,给兄弟们下了毒,我···跟另外一个兄弟配合,在王妃不注意的时候,直接将她抱住,谁知她又用了毒,在逃跑过程中,王妃不小心踩滑了,掉···掉到山崖下面去了。” 此话一出,邓卓沨再也受不住的吐出一口血来。 吓坏了所有的护卫,一名护卫上前搀扶邓卓沨。 其余几名将那男子抓着,质问他,王妃是从什么地方掉下去的。 男子指了指一个方向,邓卓沨脸色铁青的道:“带本王去。” 护卫们见此很是心疼,没想到王爷听到王妃跌落山崖竟然会伤心的吐血,看来王爷真是用情至深啊。 跟着那男子,他们来到一处山崖,低头看去,由于现在天还不是很亮,他们并看不清楚山崖下的情况,也不知道有多高。 不过那凉风吹来,确实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第九十五章 准备绳子 坠入崖下还能活命吗? 护卫们纷纷陷入沉思,看了眼邓卓沨的神情,他神色淡淡,看不出是悲是喜,只觉得他整个人都冷冰冰的,好像随时要杀人似的。 下一瞬邓卓沨道:“准备绳子。” 护卫们这才回过神来,他们身为护卫出门自然会带各种工具在手,绳子到是有,不过着山崖多高他们不确定,绳子也不够长,就算有绳子也没办法到达崖底。 护卫们将这情况告诉了邓卓沨,他们道:“不如属下们下山去找?” 邓卓沨皱了下眉头,虽然他想直接下去,更快一些,但绳子不够长只会将事情弄得更加麻烦,他挥手道:“走吧。” 看来邓卓沨是采用了他们的意见,护卫们松了口气。 只是才刚转身,便听到有人在呼救的声音。 虽然这声音很微弱,但邓卓沨听的真切,猛然回头,喊道:“等等,将绳子拿来。” 护卫们又是一惊,王爷这是怎么回事,方才不是说好了下山去找,怎么突然又变卦了? 随后,护卫将绳子拿了过来,只有四五米的样子,肯定不能到达山崖下的,不过见邓卓沨将两条四五米的绳子打结,随后捆在自己的腰上,看了他们一眼道:“看着,本王很快上来。” 他将绳子绑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纵身一跃,从山崖上跳了下去。 护卫们惊讶的看着这一幕,站在石头边上守着。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绳子有了动静,护卫们连忙往回啦。 邓卓沨到了崖中央,发现其实这并不是一个山崖,而是一个斜坡,他用轻功就可以跳下来,不过斜坡下就是真的山崖了,深不见底,他在斜坡上看到了一个身影,她死死的抱着一颗树,嘴里喊着救命二字。 虽然天还未彻底明亮,但他认出那人来,便是他心心念念的余琬兮。 余琬兮听到声音激动的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很快便来到她的跟前,一手就将她抱住。 闻到那青竹般的香味,余琬兮顿时心口一颤,她看清楚邓卓沨的脸,整个人都激动的不行,抱着他哭声道:“邓卓沨你总算来了,你不知不知道人家在这里喊了好久,你都不来,嗓子都喊哑了,呜呜呜···” 她像是将他当作自己最依赖的人,投入他的怀中,像个孩子一般哭泣。 邓卓沨整个人都柔软了下来,死死的抱着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轻声道:“对不起,本王来晚了。” 余琬兮用来的挥起小拳头砸在他胸口上,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带着哭腔的语气道:“你总算来了,我以为我可能会挂在这里变成一具干尸,都已经想好了遗言。” “不许说胡话,有本王在不会让你有事的,走咱们先上去。”说着他解开身上的绳子,将他跟余琬兮一块系在了一起,拉了拉绳子,示意上面的人拉他们上去。 感觉到了上面的人在拉拽,他抱起余琬兮脚尖一点,踏着轻功飞了上去。 余琬兮惊呼了一声,死死的抱着邓卓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圆满了,原来邓卓沨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悄悄地进到她的心里。 护卫们用力往上拉,在看到邓卓沨抱着余琬兮上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欢呼了一声。 没想到王妃还真的在下面,而方才王爷判断准确,要不是他绑着绳子下去,他们还不知道何时才能救到王妃。 在众人的瞩目下,余琬兮总算平安到达山顶,开心的跟大家挥了挥手,道了声谢。 经过这一次,余琬兮更加依赖邓卓沨,甚至有些东西已经快掩藏不住。 上马车的时候,余琬兮看了眼那被绑着的男子,在看了眼地上的尸体,让护卫们都带回去。 护卫们有些不解,这带活人也就罢了,为何要带死人回去? 马车上,余琬兮时不时的悄咪咪的偷看邓卓沨一眼。 邓卓沨被她这么一看,嘴角的笑意亦是止不住的溢出。 “你若想看本王,可以大大方方的看,无需偷偷摸摸的,本王不介意让你看。” 他的声音很轻也很柔,余琬兮闻言,顿时脸都涨红了一圈。 “我···我哪有看你,你要是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再看你?”她抱着打死不承认的态度道。 谁知邓卓沨不按常理出牌,“本王确实在看你,从未掩饰过什么。”他眼神带着一丝玩味。 余琬兮眉头一挑,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闭了嘴。 马车缓缓前行,总算是到了鄢王府。 余琬兮下了马车,看向邓卓沨道:“可查不出昨日抓我的那伙人是谁派来的?” 邓卓沨看向一旁的护卫道:“召集昨日去调查的那些护卫回来。” 昨日的仇,余琬兮说什么也要报复回来,不狠狠的折磨她/他一顿,自己说什么也不会罢休。 进了鄢王府,余琬兮洗了个澡,好好的饱餐一顿。 没过多久,护卫来报,她本以为是赵芸香做的,没想到竟然是余清央。 看来这女人最近真是闲的发慌。 “走,咱们去报仇。”余琬兮起身,准备出门。 彼时,太阳高照,街边车水马龙,邓卓沨勾起嘴角,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摸了摸她的头,“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本王在背后给你撑腰。” 好像有些事已经发生微妙的变化,余琬兮抿了抿唇,迎上邓卓沨宠溺的目光,很是受用。 两人坐上马车,来到靖安侯府,她下了马车,直奔内院走去。 管家有些惊讶,作业老爷担心了一晚上没怎么睡,还让护卫出去找大小姐来着,没想到她今日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王爷。 “老奴参见鄢王,王妃。” 余琬兮看了管家一眼,道:“去,将父亲跟夫人请出来。” 管家见余琬兮这般盛气凌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便麻溜的朝后院跑去。 很快余承尚跟周氏都赶了过来,余琬兮让人将尸体都抬了进来。 余承尚看到一屋子的尸体,整个人都愣在了那,周氏吓得惊声尖叫。 他赫然看向坐在那喝茶的余琬兮,也不顾邓卓沨在场,怒道:“你这是干什么,这些尸体是怎么回事?” 他昨夜还在担心余琬兮出事,让人去找她,甚至晚上也没怎么睡好,没想到今天她就给自己送了这么份大礼,气的余承尚肝都在颤抖。 这女儿就是他的宿敌。 余承尚简直后悔的不行,昨夜那担心简直就是对他的讽刺。 第九十六章 让妹妹过来认一认 余琬兮拿出手帕,做了个擦了擦泪水的动作,道:“父亲,您可得给女儿做主啊,这些人就是昨夜将女儿掳去的人,他们···他们说是受人指使,才掳走女儿,要不是女儿机灵现在躺在这的就是女儿了。” 一开始他们听到这些人就是掳走她的人,都担心着是不是这些人对她做了什么,紧接着便听到她替自己辩解,还好没出什么事。 余承尚脸色阴沉,见她哭诉,不禁道:“什么,他们就是掳走你的人,他们是受何人指使?不对,就算他们受人指使,你将他们的尸体搬到侯府来做什么,实在是太晦气了,赶紧让人抬走。” 他大手一挥,实在是不想看到这些尸体,这不是触他侯府霉头么。 只见余琬兮故作难受道:“父亲不能抬走,妹妹怕是认识这些人,女儿想让妹妹过来认一认。” 此话一出,周围的下人们纷纷投来奇怪的眼神,大家心领神会,没想到一向知书达理的二小姐,竟然是··· 周氏恢复神色,见余琬兮想要将脏水泼到她女儿身上,连忙道:“你胡说,清央怎么会认识这些乡野恶徒,琬兮你就算要找个替死鬼,也不应该找到侯府来。” 下人们闻言面面相觑,一时间又拿不准,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余琬兮早就知道周氏会辩解,到也不急,徐徐道:“是吗,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打算带着这些人回来跟妹妹求证,管家,你赶紧去将妹妹喊过来,等妹妹洗脱嫌疑,本妃便让王爷在去查真凶。” 她的话一直都是在替余清央开罪的,好似她真的很相信余清央一般,但周氏知道这是她的诡计,她这人才没这般好心呢。 余承尚看着满地的尸体,只觉得眉心疼的厉害,但见王爷也在这,余琬兮又一口咬定要给余清央证明清白,他也没办法,只能静观其变。 没过多久,余清央跟着管家一块到了内堂,看到满地的尸体,她先是一惊,在看清那些人正是她花钱买的凶手之后,她更是眼底闪过一抹讶异。 看向余琬兮道:“你竟然还活着。” 此话一出在明显不过了。 余清央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捂住嘴。 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亦是被余承尚看在眼里,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不过只听到余琬兮道:“妹妹来了,这些人冤枉你是昨夜绑架我的凶手,快来看看,你见过这些人没有。”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奇怪? 众人视线落在余清央脸上。 只见余清央一脸的阴沉,恨不得杀了余琬兮似的。 这不得不让他们怀疑,余清央就是凶手。 很快她便收敛杀意,嘴角扯出难看的笑意来,“长姐说的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会认识这些人呢,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怎会与他们为伍,更何况长姐可是我的亲姐姐,我为何要让人去绑架你?” 她看起来一脸茫然,很单纯的样子。 很多人差点就信了她。 余琬兮也不慌,笑道:“我就说嘛,妹妹如此单纯懂事,怎么可能会做出遭雷劈之事,这些凶手就是在胡诌。” 余清央此刻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铁青二字来形容了,她整个人仿佛掉进了岩浆里,又热又暴怒。 紧接着余琬兮笑道:“可是我在这些人的身上发现了这个。” 说着她拿出一个香包,这香包一直都放在余清央的身上,前几天突然不见了,没想到竟然会在余琬兮身上。 见她拿出香包,余清央否认道:“这不是我的,你拿这个香包做什么?” 余琬兮眨了眨眼,一脸坏笑的看向她,“你确定这个不是你的?为何这上面会绣着你的名字?” 余清央方才根本就没想到太多,只想着赶紧撇清关系,全然忘了香包上绣了名字的。 该死,这下糟糕了。 不过她很快便想到办法,“不就是个绣了字的香包,长姐莫不是以为就这因为这个香包,你就觉得这些人是我派出去绑架你的吧?兴许是那背后之后想要离间我们姐妹之间的感情,所以才拿了个绣了我名字的香包给他们。” 这话似乎说的通,众人点点头。 余琬兮勾起嘴角笑道:“这香包是不是妹妹的找你的贴身丫鬟过来就知道了。” 说着余琬兮便示意管家去找。 这时周氏道:“琬兮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将咱们侯府弄的乌烟瘴气的,这一大清早便抬了这么多的尸体回来,以后要是我们侯府触了眉头,遭难不断可如何是好,老爷,您可不能在如此纵容她下去。” 余承尚闻言,觉得周氏说的很有道理,他们靖安侯府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这可是他辛辛苦苦撑起来的。 他立刻看向余琬兮,眼神锐利,不悦的道:“够了,你不要在闹下去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现在是鄢王妃,一举一动代表的是鄢王府,跑到我靖安侯府闹算怎么回事,赶紧将这些尸体带走,再闹可就别怪为父不客气了。” 这时,邓卓沨脸色一沉,准备发难。 但余琬兮更是快一步站了出来,道:“父亲的意思是,不管昨日绑架我的凶手是谁,你都不在乎?” 这话将余承尚堵的死死的,他有些心虚的看了眼邓卓沨,皱了下眉头,这丫头存心跟自己过不去,将家里弄成这样也就算了,还要搞那么多事来烦他。 “你这不是没出任何事吗,这几个凶手也被你们杀了,你被抓了,跟我们侯府有什么关系,难道就因为一个香包,你就认为清央是凶手了?我看你是昏了头,清央如此乖巧懂事,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可能会害你,我看你就是嫉妒她比你聪明比你优秀。” 此话一出,邓卓沨手里的杯子碰的一声碎成了渣。 吓得所有人一怔,包括余承尚。 余琬兮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真替原主感到不值,这样的父亲她当初还如此期望他能多看自己一眼,为了他学习尽量让自己变得优秀一点,实在是讽刺的很。 不值得。 只见余清央一脸得意的看向她,那眼神似乎在说看吧,父亲就是向着我的,哪怕你真的有证据又如何?他根本就不在乎你这个乡下来的野孩子。 “爹到是挺相信你的二女儿的,也是,毕竟她从小在你身边长大,住的吃的,样样都是按照府里嫡女的吃穿用度,而我这棵小草一般的正儿八经的嫡女,却是在乡野长大,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您喜欢她是因为她从小就念书,习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喜欢我,是因为我什么都不会,就是个农村来的野丫头,丢了您的脸,也是,毕竟我这个原配妻子的女儿不怎么重要,你看不惯。” 此话一出,那些下人纷纷朝她投来同情的眼神,而周氏顿时仰起头来,拿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邓卓沨以前是调查过她的身世的,当时只觉得可怜,如今听她亲口说出来,更是心疼的厉害。 第九十七章 甩巴掌 余承尚一向注重名声,余琬兮这般说,不是要跟世人表明自己庶女而忽视嫡女,虽然后面余清央升为嫡女,但以前可不是。 还有那一番话,无疑不是在他的脸,当年兵荒马乱,三岁的余琬兮走丢了,自己也因此自责过一段时间,但后面他便相通了。 直接提了妾侍为正妻,也将余琬兮渐渐的淡忘了,这事今天又被她提起,余承尚只觉得脸疼的厉害。 这时,邓卓沨道:“今日这事本王是管定了,本王的王妃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差点连命都丢了,若不是本王即时赶到,她已经掉入悬崖,不管凶手是谁,本王定要她挫骨扬灰。” 此话一出,余清央顿时一怔,死死的扣着手指,心里慌得不行。 余承尚也没办法,只能道:“可是现在没有明确的证据,总不能凭一个香包就认定这件事是清央做的。” 虽然余承尚也觉得这件事可能是余清央做的,但是没有直接的证据,他就不想追究,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余琬兮冷笑道:“将人带上来。” 谁都没想到余琬兮还留了一首,看向那被五花大绑带进来的男子,进门之后他跪了下来,一脸的恐惧,特别是看到自己的兄弟们的尸体,更是魂都快吓没了。 余承尚道:“此人是谁?” 余琬兮撇了他一眼,根本不想理他,看向余清央道:“妹妹此人你是认得的吧。” 余清央一脸惊恐,拼命摇头,“不认识,我怎会认识这种人。” 那人闻言,斗胆道:“你胡说,三日前,你给我们兄弟几人一人一百两银子,让我们抓了余大小姐···额不对,鄢王妃,让我们羞辱她,只要她成了残花败柳,鄢王便会将她休弃。”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邓卓沨知道那群人要杀余琬兮,却没想到他们竟然打的这个主意,顿时整个人都冷了几分。 “你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在乱说话,我让我爹杀了你。”余清央伸手直接那人气呼呼的道。 余承尚仔细打量这余清央,眯了眯眼。 “说的是,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满肚子坏水,竟敢污蔑的本官的女儿,来人,将此人拉出去杖毙。” 他的话无疑不是让余琬兮失望了又失望,她冷笑一声。 “看来父亲是不准备替女儿讨个公道了,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说着她又看了眼护卫,很快护卫又拖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此人正是余清央院子里的小厮,当时她将所有的事,都交给这名小厮去办,看到这余清央已经站不住了,踉跄了一下。 小厮跪在地上,看了眼众人,他知道自己今日在劫难逃,把心一横,道:“都是二小姐指使小的去办的,小的也是被逼无奈,求王妃娘娘饶命啊。” 下人们闻言,纷纷张大了嘴,这出戏实在是太精彩了。 “闭嘴,你这个叛徒,本小姐平时对你百般照顾,你竟然跟姐姐合伙起来冤枉我,父亲,这样的下人万不能再留了。” 说着余清央看向余承尚,此时余承尚没想到余琬兮还留了这么一首,已经看呆了。 在对上余清央的神色,他已经不知该如何开口,毕竟王爷还在这,他偷偷的看了眼邓卓沨,想起他方才说的那些话,也不敢在帮余清央说话。 直接扬起手,甩了她一巴掌,“混账,你还不说实话。” 这一巴掌将余琬兮都吓了一跳,她全然没想到父亲竟然会突然变卦。 倒也是他本就是个自私自利的父亲。 余清央被这一巴掌打蒙了,如今两眼发黑,在听到余承尚说的话的时候,她顿时泪水便布满眼眶。 一脸愤怒的道:“父亲你竟然打我?从小到大你都舍不得打我一下的,今天你竟然为了余琬兮那个小贱人打我,就是我···” 话还没说完,余清央的嘴已经被周氏给捂住了,周氏又给了余清央一巴掌。 “我看你是疯了,竟敢忤逆你父亲,辱骂你长姐,今日你是昏了头,赶紧给你父亲长姐道歉。” 余清央方才被父亲打了一巴掌还没缓过来,又被母亲打了一巴掌,她气的跺脚,但看到母亲警告的眼神,她这才清醒过来。 方才她差点就将实情说出去了,还好母亲一巴掌打醒了她。 方才那一幕太过惊悚,大家还没缓过神来,只见余琬兮道:“证据确凿,夫人觉得还有转圜的余地吗?看来你们这些人的脸皮厚到一定的境界,我们还是将此事交给大理寺去处理吧。” 说着,余琬兮看向邓卓沨。 邓卓沨顺着余琬兮的话道:“也罢,本王近来也无事做,去一趟大理寺也好。” 余承尚脸色一沉,他是何其在乎名声之人,若是因为二女儿买凶绑架大女儿的事传出去,他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说到底是余清央不成器,本来以前她才貌双全,又是京城又名的才女,给自己挣了不少面子回来,一直都是他的骄傲,可自从这个大女儿接回来之后,家里就乱成一团,时不时的闹点事。 他亦是心力交瘁,只想好好的做一条咸鱼,却偏要被这两个女儿闹的头昏脑胀。 “王爷还是算了吧,清央赶紧给你姐姐道歉。”余承尚道。 余清央跟周氏的脸色黑的不能再黑,死死的瞪着余琬兮。 余清央如此自傲的人,怎可能给她的死敌道歉,冷哼道:“我没错,为何要道歉。” 她虽然听到邓卓沨要将她送到大理寺去,有些害怕,但她只要打死不承认,他们也奈何不了她。 余琬兮见此,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跟我们到大理寺走一趟吧。” 说着余琬兮示意护卫捉人。 周氏看着有人要抓她的女儿,连忙上前阻挡,不过被护卫一把推倒在地。 余承尚见此,又给了余清央一巴掌,那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混账东西,还不赶紧给你姐姐道歉,你要想死就自己跑到外面去死去,别祸害咱们侯府。” 这话无疑不是触动了余清央心底那根弦,父亲以前是如何的喜欢自己,现在竟然为了这贱女人对自己大打出手,甚至还要她去死。 余清央气的眼泪哗哗的流,她被护卫们擒住手,动弹不得,头发也在方才的挣扎中,变得乱糟糟的,此刻狼狈不堪。 她不甘心,凭什么她要给这个乡下来的野种道歉,她才是靖安侯府的嫡出大小姐,这个贱人,连给她提鞋都不配,凭什么自己要给她道歉? 余清央瞪着泪眼婆娑的双眼,狠狠的道:“我没错。” 她到是个有骨气的,余琬兮不禁唏嘘,都这个时候了,她竟然如此嘴硬。 谁也没想到下一瞬,邓卓沨从袖中射出两颗玉珠,那玉珠直逼余清央的双腿,她一个不稳,跪在了地上,那刺骨的疼痛让她惊呼出声,疼的牙齿都在打颤。 余清央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邓卓沨,只听到他道:“既然你不想活了,那本王不介意送你一程。” 周氏已经吓得嘴巴张大,跪下来道:“求王爷饶命,清央年纪小不懂事,您就给她一次机会吧。” 邓卓沨不语,似乎真要将余清央杀了不可。 不过就在这时,余琬兮道:“给她一次机会不是不可。” 此话一出,邓卓沨皱了下眉头,看向她。 余琬兮笑眯眯的看向他,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周氏此刻也不敢在对余琬兮摆出傲慢的姿态,毕竟她女儿的命可是捏在他们手中的,她道:“琬兮是清央的姐姐,妾身就知道你不会如此狠心的。” 她故意说了句好听的话。 不过余琬兮可不吃这套,她笑道:“夫人不用说这些,本妃可不是什么好人,人家要害我,我还要傻傻的帮她,那岂不是显得我很蠢,既然夫人想要救她一命,拿出点诚意来。” 第九十八章 敲他一笔 周氏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余琬兮道:“我可以给余清央一次机会,不将她告到大理寺去,不过你们总的给我一点补偿吧,我这亏可不能白吃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 周氏笑着点头道:“应该的,确实应该补偿琬兮,来人将本夫人那翡翠拿过来。” 话音刚落,余琬兮眉头一挑,冷哼道:“夫人怕是搞错了,一块翡翠就想本妃原谅她?你当本妃是叫花子吗?” 周氏脸色一沉道:“那你想如何?”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很快余琬兮伸出一只手,比了一个五的动作。 周氏一脸茫然,试探性的道:“五百两?” 余琬兮摇头。 周氏又道:“五千两?” 余琬兮又摇了摇头,“不是五千两,是五万两。” “什么?”他们三人纷纷发出惊呼声。 眼睛都瞪大了,以为自己听错了,特别是余承尚,激动的差点没跳起来。 “五万两,你干脆去抢算了。”余清央咬牙道。 她简直就是穷疯了,竟然找她们要五万两银子,这不得将家底都掏空了。 余清央长这么大都没见过五万两银子。 余琬兮见她们如此惊讶,眨了眨眼,五万两很多吗?她根本就没什么概念。 随后她抬头看向邓卓沨,邓卓沨正一脸好笑的看着她,嘴角带着一抹宠溺的弧度,似乎不管她做什么他都支持。 余琬兮被他这么一看,顿时脸就红了,轻咳了一声。 “五万两买你一条命你觉得多了?”余琬兮一本正经的道。 余清央是何等的自命清高,五万两买她的命确实不算太高,但···要她拿这么多银子出来给余琬兮她是如何也不愿意的。 见她不说话,余琬兮又道:“这是你唯一一次机会,毕竟你昨天那一出,差点就要了我的命,这要是以前也就算了,如今我可是鄢王妃,岂是你能比的,你要是不想拿银子也行,那就你昨日让那些人如何对我,我也找一群人如何对你,你看如何?” 余清央闻言顿时脸就黑了,“大可不必,五万两就五万两。” 她这是拿定主意了。 不过余承尚立刻道:“老夫可没有这么多银子,五万两你自己凑。” 虽然侯府拿的出这么银子来,但想要他拿这么多银子买余清央一条命,着实亏大了。 周氏一脸不敢相信的看向他,一掌拍在他的胸前,怒道:“清央可是你的女儿,不就是五万两银子吗,哪怕是五万两黄金我们也得给。” 余承尚推了她一把,周氏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还好后面有余清央站着,“你个疯女人,都是教出来的好女儿,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学人家买凶杀人,这也就罢了,杀的还是自家姐妹,毫无人性,想要本侯用五万两银子救她,痴人说梦。” 说着余承尚扭头就要走,不过临走前道:“这逆女的银子她们自己还,本侯可不会帮忙还的。” 说着他快步离去,留下狂怒的周氏在那骂街。 余琬兮看向她们不禁抿嘴偷笑,随后又一本正经的道:“本妃可是忙的很,你们赶紧把银子交出来,本妃要回去泡花瓣澡了。” 说着她摆出一副等不及的模样。 说到花瓣澡,邓卓沨不禁低头看了眼那狐狸一般的小丫头,脑海里正在脑补那个画面,她那娇艳欲滴的肌肤在花海里摆动,一颗颗水珠顺着肌肤往下滴。 不能想,他觉得自己的鼻子处有点凉凉的,怕是要流鼻血了。 有些东西是不能乱想的,越想越要命,真是该死,这丫头什么时候才愿意··· 想到这,他见周氏咬牙切齿的道:“你等着,给我一点时间筹备。” 余琬兮恩了一声,点头道:“尽快吧,我就坐在厅里等你,你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过期不候。” 听到这,周氏气的胸口此起彼伏,甚至觉得自己眼前有些发黑,又要晕倒的预兆。 余清央更是瞪大了双眼死死的盯着余琬兮,恨不得将她抽筋扒皮了不可。 周氏带着余清央回去凑银子。 余琬兮跟邓卓沨坐在内堂喝着茶,吃着糕点,很是悠哉。 见她们走远后,余琬兮笑道:“你觉得我方才做的如何?” 邓卓沨又想起了那香艳的场景,不自觉地点点头。 见他满意,余琬兮更加得意了几分,“本来我想坑她个一千万两,但想到侯府似乎也没那么有钱,坑个还不起的数字就不太靠谱,五万两不多不少,正好能让夫人她们倾家荡产一次,她娘家本来也没多少钱,这下可有得她受了。” 想到这,余琬兮兴奋的不行。 邓卓沨看到她那一张一合的嘴,不知为何,突然有种很想一吻芳泽的冲动,这嘴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要是以前他一定会觉得很烦,但在此刻,他觉得十分诱人。 随后不禁叹了口气,那种只能看不能碰的感觉太折磨人了,回去之后,他一定要做个男人。 这边闲聊喝茶不亦乐乎,那边乱成了一锅粥,周氏没有余承尚的批准不能去库房拿银子,气的跺脚,她只能将自己房中那些值钱的首饰花瓶什么的拿去当了,花瓶什么的她不怎么心疼,但那些首饰可是她攒了好久的银子才买的。 有好些值个几百两银子呢,全部都当出去了,周氏心疼的快要吐血。 而余清央亦是没有好受到哪里去,她的首饰值钱的衣裳也都被卖了,如今她素面朝天,身上没有一件值钱的宝贝,就连她平日里最喜欢的百花金丝步摇都当了,她的心都在滴血,更是痛恨昨日那些土匪竟然没有将余琬兮弄死。 真是一群废物,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害的她今日损失惨重。 余清央看向周氏道:“余琬兮那个小贱人,我不会放过她的,定要她碎尸万段。” 话音刚落,周氏捂住她的嘴,深怕她声音太大,被余琬兮她们听到了。 她小声道:“快别乱说了,这次就当花钱买个教训,以后你在有什么行动一定要先跟娘说,可不能在擅自做主了,哎,没想到余琬兮那个丫头自从嫁给了鄢王,整个人都变了。” 余清央眼底淬毒一般,冷声道:“哼,鄢王也真是的,竟然甘愿被一个小丫头摆布,我看余琬兮就跟个妖精一样,专门勾人魂魄,鄢王这才什么都听她的。” 周氏亦是认同的点点头,她不就是仰仗着鄢王对她的宠爱,哼,这以后要是鄢王腻了,看她还如何嚣张。 第九十九章 卖了御赐之物 “娘你说咱们要是这样如何?”说着余清央凑近周氏,在她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周氏点点头,拍板就道:“我看行,要是能整死这小贱人咱们以后在将那五万两银子弄回来。” 她们还没得意太久,去当铺回来的小厮便道:“夫人,最后都卖完了,只还了个四万两千两银票回来,还差八千两。” 小厮将银票放在桌上,一脸心虚的道。 其实他方才偷偷的藏了一百两银票在身上,反正她们一下还那么多银票,也察觉不到什么。 周氏跟余清央一向富裕惯了,对金钱没什么概念,被人偷藏银子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她们根本就不知道。 周氏皱了下眉头,道:“怎么就只有这么点?” 小厮咽了口吐沫,将手里账单拿了出来,“小的去的是京城最大的当铺换得,掌柜的用最高的价格出售,小的跑了好几家,也就只有这家掌柜出的价格最高。” 他虽然心虚,但交给周氏账单的时候,也是神色如常,尽量将自己恐惧心里压下。 周氏看也没看的将账单收了起来,数了数手里那四万两千两银票,确认无误之后,看向余清央。 “你柜子里不是还有一个去年皇上御赐的镯子,应该能卖一些银子的吧。” 余清央顿时脸就黑了,一掌拍在桌面上,怒道:“不行,这银子可是我的嫁妆,这要是卖了,我以后要是没个像样的首饰被婆家笑话可怎么办。” 那可是她用来撑场面的宝物,说什么也不能随便拿去当了。 不过她们完全没想到,卖了御赐的宝贝可是会被瞧不起的,虽然朝廷没有明确规定不能出售御赐之物,但是很多贵族都是以这样的行为为不耻之事。 周氏头疼的很,眼下可没那么多时间让她们慢慢考虑了,她想着,将自己的看家宝物拿了出来。 那是以前太后跟她聊的来的时候,送她的,一块碧绿的佛祖玉佩,这玉佩听说很值钱,说不定能卖个一万两银子。 见周氏将她自己十分珍惜的宝贝拿了出来,余清央有些心疼,不过想着自己的镯子可是要撑场面的,不能随意当了,就牺牲母亲的吧。 “娘,多谢你。” 周氏虽然心疼的厉害,但女儿的命要紧,她的名声更是比命都重要,为了她自己也是豁出去了,不过见女儿还知道感恩,她心里亦是暖暖的。 “你是娘的女儿,说什么谢。”说着她看向小厮,将这块玉佩交给他道:“这可是太后赏赐的宝贝,可莫要低价出售了,说什么也要卖个一万两银子回来。” 小厮闻言,握着玉佩的手不禁颤抖了一下,这可是太后赏赐的,跟普通的东西不一样,小厮自然是要小心保管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半个时辰便到了。 余琬兮在府里也喝了几壶茶,肚子都喝的撑撑的。 “吃不下就不要吃了。”邓卓沨见她一直没有听过,吃了一大盘糕点,喝了三壶茶,这么小的肚子怎么装的了那么多东西。 看的邓卓沨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叮嘱她莫要吃坏了肚子。 余琬兮有是个闲不住的,只要一坐着没事做她就喜欢吃点东西,一吃就停不下来。 她也意识到自己这次吃的有点多,起身站起来消消食。 看向管家道:“去看看夫人怎么还没回来。” 管家点头刚准备走,就听到周氏带着余清央回来的声音。 看她们的样子怕是将银子都凑齐了吧,想到这,余琬兮勾起嘴角,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拥有五万两银子,心里那叫一个激动。 周氏将五万两银票全部都交到余琬兮的手中,道:“这是五万两银票,咱们这笔帐算是清了,这件事可要请琬兮保密才是,莫要传出去。” 收了银票的余琬兮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点点头道:“放心,我这人还是很守诚信的,只要余清央以后不要在搞什么小动作,这件事我也不会主动提起来,倘若她死性不改,那就休要怪我不客气了。” 余琬兮也没有将话说的太死,她向来都是敌不犯我我不犯敌,敌若犯我,必十倍还之。 余清央站不住了,道:“你收了我们的银子,就应该老老实实的闭嘴,什么话都不要说。” 余琬兮将银票塞进怀中,撇了她一眼,眉头上扬,“你的意思是,你还打算对付我?” 这话将余清央问倒了,她确实有这个打算,但这话可不能说出来。 余清央摇头道:“没有,我只是怕你管不住嘴,说出去了。” 余琬兮闻言,冷笑一声,“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最管不住自己的人就是你了。” “你···” 周氏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莫要在跟余琬兮起冲突,她们有的是机会对付她。 余清央心里很不爽,现在就想找个人肉沙包,好好的出口气。 见周氏给她使眼色,她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周氏见此笑道:“我会看好她的,以后还请琬兮莫要在跟清央一般见识,这件事就算翻篇了。” 余琬兮眯了眯眼,点点头,也懒得在跟她们扯淡。 随后他们便坐上马车,回鄢王府。 一路上,余琬兮抱着那一叠五万两银票,兴奋的不行,恨不得将银票都吞进肚子里。 见她如此爱不释手的模样,邓卓沨很是无奈,他从不知道原来余琬兮如此爱钱。 曲曲五万两银票就让她兴奋成这样,她若是到自己的小金库瞧一瞧,怕是会兴奋的晕过去。 想到这,邓卓沨突然觉得很有趣,不如明日就带她去见识一下自己的小金库,这要是将她哄得高兴了,她会不会就愿意跟自己··· 随后他道:“不过就五万两银子,瞧你高兴的。” 余琬兮闻言,将自己的目光从那五万两银票身上挪开,看向他道:“你懂什么,我可是个穷光蛋,能有这么多银子,就代表我脱贫致富了。” 脱贫致富?邓卓沨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新鲜的词,她这脑回路果然跟一般人不一样。 “你就那么喜欢银子?” 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余琬兮眉头一挑,“谁不爱银子?难道你不爱?” 邓卓沨被她问的哑口无言,“本王虽然需要用银子,但说到爱,谈不上,可以说对银子完全没什么兴趣。” 余琬兮不知为何,突然想起现代某爸爸说的,我对钱没有兴趣,这简直就是古代版的凡尔赛啊。 这家伙是个王爷,肯定有不少银子,他从不缺钱,自然对钱没有兴趣。 余琬兮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对上邓卓沨的视线,她道:“你这种有钱人不懂我们穷苦人民的心理,当你饭都吃不起的时候,你就知道银子有多重要了。” 不知为何这话听起来有些悲伤,邓卓沨心疼的看了她一眼,她小时候应该是时常吃不起饭的。 他牵起余琬兮的手,道:“本王以后不会再让你过任何苦日子,本王府里有个小金库,你要是感兴趣可以帮本王数数银子。” 余琬兮听到小金库三个字,眼睛都亮了,坐直身子,刚要说话,就想到他让自己去数银子,又不是给自己,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她忽然有些失落。 看到这一幕,邓卓沨还是第一次在一个人的脸上,短短一刹那的时间,竟然变换了好几个表情,见她有些失落,邓卓沨道:“怎么了?你不是对银子感兴趣吗,本王带你去看。” 余琬兮哼了哼道:“那是你的银子,又不是我的,帮你数银子我这不是傻子吗?” 听到这,邓卓沨才知道方才她为何那般失落,原来如此。 他笑道:“你这丫头,咱们是夫妻,本王的银子不就是你的,府里的银子你随便用。” 此话一出,余琬兮激动的站了起来,谁知道这才起身,砰的一下撞到了马车的顶。 她的脑袋好疼。 她赶紧坐下来,抱着脑袋呜咽一声。 邓卓沨帮她看了看发现没什么问题,不禁笑出了声。 那声音很是爽朗,驾车的马夫还是第一次听到邓卓沨如此开心的笑声,不禁也跟着勾唇一笑。 第一百章 府尹大人上门 上次妖精吸人精气之事,虽然还未解决,那背后真凶一直不肯露面,皇上找了他许久都没能找到,搜查还在继续,只是都已经过去小半个月,护卫们也有些懒散。 那人也是奇怪,竟然迟迟不肯露面也就罢了,也不在犯案,这让府尹大人很是为难,虽然已经知道是南蛮的蛊毒,但是京城南蛮的商人挺多的,他几乎找了个遍,没找到什么可疑之人。 今日他又舔着脸到了鄢王府,想要问问余琬兮的意思。 当然来的时候是带着礼品过来的,听说前两天余琬兮被人绑架,差点丢了性命,府尹来看她自然也不好空手过来。 余琬兮得知府尹到访,也知道原因,她今日本是打算去他府上给他夫人看病,没想到他竟是主动送上门来。 “本妃这就去。” 其实余琬兮已经不想在掺和那件事,一会儿想个由头拒绝了算了。 她这人最怕麻烦,能不掺和任何事就不掺和,在加上之前那事闹得很大,他们鄢王府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这次她是真不想在掺和进去。 一进到内堂,府尹便笑脸相迎了过来,很是热情。 余琬兮被他炙热的目光看的浑身发毛,盛情难却,这四个字从脑海中闪过,不过她不想去也没人能勉强的了她。 “王妃娘娘,听说你前几日遇到了点麻烦,老臣带着一些补品过来看看您。” 他十分客气的道。 余琬兮撇了眼桌上的礼盒,看起来像是一些高档货,心里不禁有些动容了。 “府尹大人太客气了,坐吧,来人看茶。”余琬兮摆了摆手道。 府尹笑眯眯的上前了两步,小声的道:“娘娘,其实这次老臣来还有一件事相求。” 余琬兮顿时也明白他的意思,没想到这么快就进入主题了,方才她还想着可能要寒暄几句才会进入主题。 没想到进展的如此快,她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淡淡的道:“大人不妨直说。”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虽然是上号的铁观音,她此刻已然是没什么心情品茶,视线都在府尹大人身上。 府医大人很快便说明来意,他实在没什么办法,皇上给他的期限也快到了,这凶手迟迟不落网,给百姓造成不小的恐慌,虽然这半个多月来,凶手也没在犯事,但朝廷也不能坐以待毙。 余琬兮点点头很是赞同他的言论,不过···她不想去找些麻烦事做。 “大人,不是本妃说,最近本妃也挺忙的,没什么时间去做别的事,这朝廷的事,让我一个女子掺和也不太好。”余琬兮婉拒。 府医一脸尴尬,但想到她的医术真的很厉害,就上次给他媳妇看了病,媳妇脸色都好了许多,还有那些尸体中了蛊虫也是王妃给查出来的,她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府尹早就放下男女的成见,对王妃很少敬佩。 他道:“娘娘,这案子事关京城百姓的安危,老臣知道您一向善良,医术又好,是京城女子的楷模,要是有您帮忙,这案子应该很快就能了解,断不会在出现什么命案。” 府尹大人给她戴了一顶高帽,余琬兮很是受用,连连点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受到重视。 就在这时,府尹派出去的侍卫跑了过来,“大人不好了,城中又发生了一起命案。” 府尹瞬间站了起来,袖子碰到茶杯,砰的一声,茶杯滚到地上,碎的四分五裂。 他一脸尴尬,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看向侍卫道:“在哪里?” “就在之前那个破庙。”侍卫道。 府尹看了眼余琬兮,想让她也跟着去瞧瞧。 余琬兮眉头一挑,自是明白府尹的小心思,她道:“这杯子是王爷最喜欢的一副茶盏,价值一百两银子,一会儿别忘了赔钱了再走。” 府尹一脸诧异,王妃怎得如此小气?一个杯子也要跟他斤斤计较。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道:“王妃娘娘,您赶紧跟老臣一块去看看吧。” 余琬兮摇摇头,“不去。” “王妃娘娘。”府尹带着恳求的语气。 侍卫方才见余琬兮如此小气的一面,不禁顺口说了句。 “王妃娘娘,皇上说了,这次若是能查出凶手赏银十万两。” 余琬兮闻言,整个人都坐不住了,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眼就差写着两个字,银子。 她道:“当真?” 府尹还没反应过来,想着,皇上确实说过这种话,点点头,道:“是的。” “走。” 府尹又是一愣,咋回事呢? 方才不是说好了不去的吗,怎么这么快又要去了? 看着余琬兮健步如飞的模样,与方才判若两人,他都快以为余琬兮被什么给附身了。 随后,没过多久,他们来到了破庙,看到那个男子已经被蛊虫吸干了血,与之前不同的事,好像他变成干尸的时间缩短了。 余琬兮不禁道:“看来他们在拿人体做实验。” 府尹不敢上前,就站在不远处的柱子旁,听余琬兮喃喃自语,不禁问道:“王妃娘娘,何为做实验?” 余琬兮道:“就是用活人做实验,来达到某种目的,你看,这些蛊虫更厉害了,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那人竟然研究出如此霸道的蛊虫,这才刚一钻进人体没多久,他已经成了一具干尸,不过在他断气之前,必定备受折磨,他的四肢还有面部表情,极其扭曲。” 说到这,她想划开男子的肚子,不过有些担心这次的蛊虫比之前的厉害,贸然破开肚子怕是会有危险。 府尹跟站在附近的侍卫闻言,纷纷投来敬佩的目光,有王妃娘娘在就是查的快。 见余琬兮蹲在那尸体旁,戴上那叫手套的玩意儿,仔细的研究着,他不禁大着胆子上前一步。 “王妃娘娘可是又发现了什么?” 余琬兮扭头看了眼府尹,摇头道:“并没有,不过可不能在给那人时间研究蛊虫了,他若是研究出更厉害的蛊虫,用来祸害百姓,咱们皇城的人顾及全部都得完蛋。” 此话一出,众人深吸一口气,看到尸体的模样,想到以后自己也会跟这具尸体一样,死状凄惨,不禁吓得六神无主,朝余琬兮投来求救的眼神。 府尹内心颤抖,看向余琬兮的眼神更加迫切了几分,明知故问的道:“这蛊虫真能将皇城所有人都消灭?” 余琬兮点点头,叹了口气,“你也看到它的力量了,这些蛊虫算少的,他要是研究出更厉害的蛊虫,蛊虫繁衍速度极快,三天就能产卵,一天就能孵化,且它的数量还不少,那人要是有心放蛊虫伤人,你自己想想,满大街都是蛊虫大军,咱们皇城的人可以坚持几天全部消灭?” 第一百零一章 找人帮忙 听余琬兮说的,所有人鸡皮疙瘩竖起,仿佛此刻蛊虫已经钻进他们身体一般。 胆小的侍卫道:“王妃娘娘,您赶紧想想办法遏制这些蛊虫,不然咱们都要变成干尸不可。” 余琬兮神色凝重,她也想赶紧想到办法遏制这些蛊虫,但是她不是学蛊的,忽然她脑中闪过一个人影。 看了眼府尹道:“大人,您将这具尸体先放起来,莫要让任何人接近,本妃担心里面的蛊虫会钻出来,我要去找一个人帮忙。” 府尹见她有了主意,自然是欣喜的,道:“好,老臣这就让人去做。” “我这里有一些手套,您发给抬尸体的人做好放在架子上,千万别直接用手触碰尸体。” 府尹点头,“好,老臣会注意的,王妃娘娘要去多久?” 他心里有些着急。 余琬兮道:“不久,半个时辰左右吧,等找到人,我在去府衙找您。” “没问题,您放心,老臣一定将事情办好,娘娘慢走。” 余琬兮摆了摆手,快步离去。 说到蛊虫,余琬兮第一个想到的是,木兜,她虽然是南蛮的大夫,但擅长解各种蛊,若能有她相处,定然是事半功倍。 很快余琬兮来到了木兜的铺子,她之前来过一次,是一件不大不小的铺子,有很多人在里面看诊。 木兜身为大夫,坐在前面给人看诊,有好几位在排队,所以在余琬兮进门的那一刻,她并没有注意到,而是专心的给人把脉。 余琬兮好奇的朝她走了过去,屋里的药香扑鼻而来,不难闻,是清香的味道,余琬兮虽然是西医,但是对中医很感兴趣。 她走到木兜的身旁,听她在给病患讲解,不禁站在一旁听了几句。 随后木兜在给这人讲解完之后,发现有人站在她的身旁,抬头看去,不禁露出一抹诧异的神色。 “琬兮,你怎么来了?” 虽然余琬兮说过要跟她学习蛊术,不过一直没什么时间,当时也就来过她铺子一次,不过今日见她过来,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她也有好多不懂的地方需要跟余琬兮请教。 余琬兮咧嘴微笑,道:“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遇到点麻烦,想请木兜姐帮帮忙。” 木兜闻言,一点也没有因为余琬兮如此直爽的性子而感到反感,她的性子对她的胃,笑道:“好,我将这几位病人看好,就过来,童儿你过来招待一下琬兮妹妹。” 见她有些忙,余琬兮选择乖乖的跟药童进屋,没想到铺子后面会有如此雅致的隔间,余琬兮好奇的打量了几下。 很快童儿端着茶走了进来,“王妃娘娘,您先坐一会儿,我家主子很快就忙完了。” 余琬兮点点头,让童儿去忙,别处在这招呼她,她知道铺子里很忙根本就没有闲人,余琬兮也不好意思耽误别人的事。 童儿犹豫了一下,还是退了出去。 大概半个时辰,木兜这才将手上的活交给了其他人,进门来找余琬兮。 “琬兮妹妹。”木兜擦了擦手,朝余琬兮走了过来。 仿佛眼睛里都带着光。 余琬兮起身道:“见你如此忙,还来打搅你十分抱歉。” “你这话说的,咱两谁跟谁,跟我客气啥,对了你今日来找我所为何事?” 木兜对这位有着奇怪医术的王妃很感兴趣,早就将她当作自己的好姐妹看待。 余琬兮也不拐弯抹角,将今日发生的事都跟木兜说了一遍。 木兜捏着下巴,斟酌了片刻。 “我跟你到府衙走一趟吧。” 余琬兮正有此意。 就在这时,童儿慌慌张张的推门而入,“主子不好了,有个产妇流了好多血,止都止不不住。” 那孕妇本就难产送过来的,但是现在大出血,怕是要闹出人命。 木兜顿时皱了下眉头,看了眼余琬兮,“你在等等,我先过去。” 余琬兮道:“我跟你一起过去吧。” 说着,她们来到安置产妇的房间,没想到木兜的药铺竟然安排的面面俱到,连产房都有。 余琬兮也没时间研究,随着木兜一块到了病床旁,那产妇流血不止,嘴皮发白,人也不怎么清醒,必须得马上安排手术才行。 木兜行医多年,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问题,她根本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往日都是直接让大人选择保大保小的,她也看透了人性,这种情况下一般婆家都会选择保小。 房中的稳婆看向木兜道:“那家人说了保小的。” 木兜闻言点点头,既然如此,她打算将孩子扯出来。 余琬兮拉了她一下道:“我可以救。” 此话一出,稳婆愣了一下,木兜亦是有些惊讶的看向她。 她知道余琬兮医术不错,但这种情况下真的能保住母子的性命?她有些不敢相信。 不过还是选择给她这个机会,哪怕后面真的出事了,她也会担着。 “你要如何做?” 余琬兮淡淡的道:“剖腹取子。” 此话一出,稳婆一个踉跄,差点坐到地上。 “这怎么可能,剖腹取子,那大人不得···”她似乎想到那家人说了保小,所以就算妇人死了,也不是她们的错。 可是剖腹就有些太残忍了吧,还是直接将孩子拉出来不就行了,更加方便一些。 木兜瞪大了双眼,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余琬兮,拉着她的手道:“如何剖腹取子?” 她相信余琬兮肯定有别的办法可以保住大人的性命,但是究竟是什么办法?她想象不到,但是又不得不信余琬兮,她不是那种会说大话之人。 “现在没时间跟你说那么多了,一边做一边说吧,其他人都出去,木兜姐留下。” 听余琬兮的意思,不想让其他人看,木兜点点头,让稳婆跟几个药童都出去了。 她道:“要如何做,你告诉我,我帮你。” 余琬兮从空间取出自己需要的工具,拉开产妇的衣服,开始消毒。 产妇流了不少血,需要输血,还好空间有合适的血型配对,不过她的积分一下子变成了零。 好在空间提示,只要成功就给她涨一百积分。 余琬兮很是激动,一百积分她要苦很久的,没想到今日赚了。 见余琬兮犹如隔空取物一般,拿出一些奇怪的东西,木兜都看呆了,这是变戏法?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余琬兮这一系列的操作,想要问,却没能问出口。 太忙了,余琬兮的动作十分麻利,很快便将产妇的血止住,又用奇怪的针插到产妇的身体里,那一袋红彤彤的东西是血吗? 她看的眼花缭乱,已经不能用惊讶二字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余琬兮知道自己此刻的动作可能给自己带来麻烦,不过她想着,若要攒齐积分,她后面必须开个医馆,到时候可能也会将这些工具推广出去,此刻就当练练手,让木兜看到也没什么,一会儿她在好好跟她解释一番。 第一百零二章 渣男 这一忙,两个时辰过去了,孩子总算平安取了出来,产妇的情况也好转,不过还要留在铺子里一段时间。 余琬兮跟木兜讲解了一下要如何操作,留下一些药,至于其他的木兜自己有自己的一套治疗手段,不需要她多嘴。 随后,余琬兮告诉她自己有一个很厉害的师傅,医术是师傅教的,这些东西也是师傅研究几十年才研究出来的。 木兜点点头,知道她隐瞒了一些,但想着这是人家的秘密,她愿意教她,已经不错了,没必要深究。 不过还是很倾佩余琬兮的,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厉害,剖腹取子产妇竟然还能活着,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那家人抱着孩子,激动的不行,木兜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你家夫人如今还没有过危险期,随时会有性命之忧,这几天留在医馆。” 那群人的眼里只有这个孩子,根本不管产妇的死活,不过一位年长的妇人道:“留在医馆岂不是要花很多银子,我们这些穷苦人哪有那么多银子,还是带回去吧。” 这人是产妇的婆婆,看起来一副尖酸刻薄样,方才木兜已经将情况说的很清楚了,都说产妇现在还在危险期,随时有性命之忧,她全然不顾,心里只有银子。 余琬兮刚一出来就听到妇人所说的,三观尽碎,世上怎会有如此奇葩的婆婆,为了银子全然不顾媳妇的安危,方才还说什么保小。 将电视剧里的剧情展现的淋漓尽致,她终于明白为何电视剧里会如此演绎,原来都是根据现实改编的。 尽管木兜见惯了这种场面,还是忍不住的骂了一句。 “你家媳妇为了给你们家传宗接代,连命都快丢了,你竟然还在乎那几个银子?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余琬兮闻言,心中竖起大拇指,给木兜点了个赞。 只见那些人的神色顿时沉了下来,特别是那婆婆,一脸的不削。 “这是我们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又不是不给你银子,你只管接生就事,其他的跟你无关,休要多管闲事。” 木兜眉头一挑,“我才懒得多管闲事,不过你们的做法毫无人性,向你们这种人家活该一辈子穷。” “你···”那妇人气的脸都绿了。 只见那产妇的丈夫站在一旁,唯唯诺诺的,一点担当都没有,根本连出个声都不敢,一副妈宝男的样子,余琬兮看到这,顿时也明白了什么。 道:“不必跟她们说那么多,我问你,你家媳妇躺在里面,可能随时没了性命,你当真一点都不在乎吗?” 那男子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余琬兮会问他这个问题,他一向都是听娘的,娘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娘不让他干的,他绝对不会干。 娘方才也说了将媳妇留在医馆要花银子,所以还是带回去为好,至于命会不会因此丢了,他根本就不在乎,当然他觉得这些大夫不过就是想赚他的银子,根本没她们说的那么严重。 他道:“我听我娘的,别的女人生孩子之后还下地干活呢,我媳妇已经生产,现在肯定也没什么大问题了,我们一会儿就带回去。” 余琬兮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男人就是传说中的妈宝男无误了,没想到她穿越到古代来,竟然能亲眼目睹。 三观碎满一地。 “你媳妇马上就要死了,你他妈的给我说没什么大问题?你这么听你娘的话,还娶媳妇做什么?娶你娘不就好了吗,祸害人家姑娘,她这是刨你家祖坟了还是咋地,你如此报复她?” 所有人顿时无语,男子跟他娘,脸顿时都红到了脖子处,这种事情怎么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这女人是疯了吗,还有没有礼义廉耻了。 “你···你···”男子你了个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木兜一脸佩服的看向余琬兮,没想到还可以这么怼人,她顿时觉得浑身都舒爽了好多。 “琬兮,你说得对,这种男人如此听他娘的话,不顾媳妇死活,娶他娘不就好了,省的一起出来祸害好人,简直就是白瞎了屋中那位姑娘,嫁给这种人。” 那男子被她们二人双打,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偏偏他又不知道要如何回怼,只能干着急。 很快那些看病的百姓纷纷议论起此事,有人甚至出口咒骂这对母子,觉得他们没良心。 母子二人气呼呼的付了银子,逃离现场,有不管屋内产妇的死活。 木兜冷哼了一声,“真是够恶心的。” 那母子二人简直就是脏了她的医馆。 余琬兮道:“恶人自有恶人磨,他们不会有好结果的。” 木兜闻言,点了点头,是啊,他们不会有好结果的,木兜深信。 随后将那产妇安置好,余琬兮带着木兜去了府衙。 府尹左等右等总算是将余琬兮给盼来了,他本想派人来找她,但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只好一直在府衙等,这一等,等到了天黑,看到人来,府尹算是松了口气。 “姑奶奶哦,你总算是来了,这天都黑了。” 府尹大人一脸无奈的道。 余琬兮不好意思抿嘴一笑,随后便看到木兜给府尹行了个礼。 府尹这才注意到木兜,这人似乎有些眼熟,在哪里见过。 “大人,这位木姑娘就是我要给您介绍的人,她是妙仁医馆的大夫,擅长解蛊。”余琬兮给府尹介绍道。 府尹深吸一口气,这才恍然大悟,“本官就说好像在哪见过你,原来是妙仁医馆的大夫啊,失敬失敬。” 见府尹一点官架子都没有,甚至对她如此尊敬,木兜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很快便调整过来,道:“民女不过就是个小医馆的大夫罢了,大人不必如此。” 府尹笑道:“诶,此言差矣,你是王妃娘娘找来的贵人,定然也是有些本事的,只要比本官有本事的都是了不起的人。” 他说着还不忘夸自己一句,余琬兮无奈偷笑。 木兜第一次见如此亲和的官,顿时也放下了戒心,道:“大人过奖了,对了,咱们现在要直接去看尸体吗?” 府尹点头道:“对,两位这边来。” 说着,府尹带着她们二位去了后院那放置尸体的房间。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突然跑了过来,“大人不好了,尸体突然不见了。” 此话一出,他们三人一怔,特别是府尹张大了嘴,惊呼道:“怎么回事,尸体不是好端端的放在房里吗,怎么会突然不见呢?” 方才他才从后院离开,也就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尸体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府尹大人满是不信。 那侍卫低着头,看不清面容,不过他肯定的道:“确实如此,方才属下在附近巡逻,路过安置尸体的房间,发现门是开着的,便好奇的做了过去,谁知里面的尸体竟然不见了,属下在附近找了半天,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 此话一出,府尹急得快步跑了过去。 房门确实是打开的,他走的时候是将房门关着的,甚至还上了锁,这究竟是谁干的? 府尹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头晕眼花的,他进了房,让人点灯,除了白天他带人安置的那具尸体不见了,其他的尸体都还在。 府尹踉跄了一下,差点没晕过去,余琬兮连忙上前扶了他一把。 “大人,你没事吧?” 府尹铁青着脸,看向余琬兮,摇摇头,“无碍,怎会出这样的岔子?” 第一百零三章 黑影 很快府尹便恢复正常,看向身后的侍卫道:“赶紧派人去找,一定要将那偷尸体的贼人找出来。” 侍卫领命,便退了出去。 木兜看到这一幕,有些不知该如何反应,只是站在他们身后,看着这间屋子。 那侍卫从房中推出之后,背过身子,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随后便小跑着离开。 余琬兮提着灯笼走到了那张方才放置尸体的床上,木兜跟了过来。 “大人您方才从这里离开大概多长时间?”余琬兮道。 府尹想了想,“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这贼人动作未免也太快了,下官才刚从这里离开到前面去见王妃娘娘,他后脚便背着尸体离开了。” “大人是如何判断他是背着尸体离开的?”余琬兮看向他道。 府尹愣了一下,斟酌了片刻道:“那凶手不是背着难道是扛着走的? 余琬兮顿时无奈,她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您怎么确定他是一个人背着尸体走的?” 府尹浓眉一蹙,看向余琬兮道:“娘娘的意思是,他还有同伙?哎呀这下可遭了,下官从未想过那杀人狂魔竟然有同伙。” 说着府尹拍了下自己的脑袋,一脸失策样子。 “这就不好说了,不过府衙戒备森严他是如何进来的又是如何悄无声息的带着尸体离开,确实有些奇怪,那么大一具尸体,要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扛着根本不是件容易的事,除非这里有他的内应。” 府尹闻言点点头,表示赞同,没想到王妃娘娘心思如此缜密。 惊讶之余,他想了想道:“下官这就出去召集方才那几个侍卫出来问话。” 说着府尹急匆匆的走了出去,他的声音很大,哪怕是隔了一段距离亦是能听到他的声音。 木兜看向还在床榻上仔细翻找的余琬兮,“不是已经确定有内应了吗,你还在看什么?” 余琬兮微微抬头,皱着眉头,提着灯笼仔细的查看,不漏掉一丝一毫。 听到木兜的声音,她猛然抬头,突然看到一个黑影在墙面闪现,余琬兮一个快步追了过去。 木兜还未反应过来,见到她跑了出去,亦是跟了出去。 “琬兮!”她喊了一声,只见府尹大人追了过来,道:“怎么回事,王妃娘娘呢?” “不知道,她刚才看到什么就追了出去,大人赶紧跟过去看看吧,我担心琬兮会出事。”木兜紧张的不行,要是余琬兮在她身边出了什么事,邓卓沨绝对不会放过她。 府尹闻言,立刻派人跟了过去,他只看到余琬兮方才是往前面凉亭的方向跑的,那里有一个小门可以通往外面。 想到这府尹立刻兵分两路去追,一部分的人往大门口去,另外一部分的人跟着他往小门跑去。 余琬兮看到那黑影从小门跑了出去,连忙追了上去,她拼了老命的跑,那人跑的更快,习武之人的脚程自然不是她这种普通人能追的上的。 不过余琬兮丝毫没有要放弃的意思,加快步伐,就在这时,空间突然提示,“前面有危险小心。” 没想到空间竟然会有这种提示,余琬兮留了个心眼。 忽然她看到了那黑影,突然从树背后走了出来,余琬兮停下脚步,借着月光,她能隐约看到那人的脸。 “竟然是你。”余琬兮眯了眯眼冷冷的道。 那穿着侍卫衣服的男子阴测测的笑了笑道:“很诧异?” 余琬兮眉头一蹙,“到也合理,方才本王妃发现地上有一点腐蚀性的液体,除了那股恶臭,便是一股奇怪的味道,所以当时本王妃就在想,那尸体莫不是已经化成了一滩水吧,随后想了想若是那人用了什么化尸水之类的东西,那就一定不会跑的太远,没想到竟然是你,到也是我们疏忽了。” 没想到她竟然将自己做的事多说了出来,男子眼底闪过一抹杀意,冷冷的道:“世人都说鄢王妃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什么都不懂,又笨又蠢,呵,今日一见,真是让人大开眼见,鄢王妃与传闻完全是两个人。” 说着他手指捏着拳头,盯着余琬兮冷笑了一声。 余琬兮此刻额头细汗冒出,心里嘀咕着,府尹大人怎么还不带人过来。 她故作镇定的道:“阁下过奖了,敢问阁下,之前那三具尸体,加上这次的,可都是你做的?” 男子自然看得出她的心思,也不急,淡淡的说了句,“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就是了,既然如此,请阁下跟本妃回府衙一趟。” 男子到是没想到余琬兮竟然会如此说,撇了她一眼,“你觉得我会跟你走?哼,说吧,你想如何死。” 余琬兮知道他定然不会跟自己走的,方才不过就是拖延时间故意这么说的罢了。 只是这男子到也狡猾,直接上来就问自己要怎么死。 “不好意思,我不会死,不过你会不死,那可就不好说了。”余琬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明媚的笑意。 那男子怔了怔,有些诧异,要是换做其他女子,早就已经被吓得求饶,她竟然还能如此淡定跟自己说话,难道她当真不怕?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余琬兮眉头上扬,太好了,他们总算找来了。 就在她有些小得意的时候,男子猛然伸手朝她袭了过来,余琬兮并不会武功,后退了几步,一个重心不稳,坐到地上。 男子并没有给她喘气的空荡,一掌劈来。 余琬兮瞪大了双眼,袖中的一支麻醉剂射了出去,那男子用极快的速度躲开,余琬兮又射了一支出去。 正好射中那男子的胸口,麻醉剂的效果很快,男子本想逃离,却没来得及,晕了过去。 等府尹他们赶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府尹长大了嘴,紧张的看向余琬兮道:“王妃娘娘你没事吧。” 余琬兮拍了拍手看向他们,轻松的道:“没事,这人就是杀人狂魔,大人赶紧将他抓起来。” 府尹一个快步上前,低头一看,惊讶的道:“这人不是···” 余琬兮点点头道:“是的,他就是方才的侍卫,看来此人很是狡猾,竟然潜入府衙,假扮成侍卫的样子。” “没想到啊,不过王妃娘娘真是厉害,竟然三两下就将杀人狂魔抓到了,立了大功啊。” 府尹一顿夸,虽然余琬兮很受用,不过她对奖励更加感兴趣。 “抓到此人是不是可以获得十万两银子?”余琬兮生怕府尹会忘记此事,提醒道。 府尹尴尬一笑,点点头,“是的,明日下官就上报朝廷,皇上应该很快就会赏赐下来。” 听到这,余琬兮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指头动了动,美滋滋的,她马上就要成为富婆了。 第一百零四章 郎情妾无意? 在回去的路上,木兜抓着余琬兮的胳膊就道:“你方才真的快吓死我了,以后可不许在胡来,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如何跟王爷交代?” 余琬兮吐了吐舌头,让她替自己操心,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道:“我以后可不敢了,你不知道,方才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要被那人杀了,还好我反应快,用了麻醉剂。” “麻醉剂是何物?” 余琬兮道:“就是方才我给那产妇用的针,打了之后就全身麻痹,没有任何知觉。” 木兜很是好奇,“那药能给我一点吗?” 余琬兮笑道:“可以啊,不过我这里量不是很多,你要用也得等我以后开店了之后在来拿。” “你打算开店?”木兜倒是没想到,一个高高在上的王妃竟然会想要开店。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医馆,我打算在主心街开一家医馆。” 木兜眨了眨眼,有些期待,“你开医馆王爷会同意吗?” 她知道王爷那个人很是霸道,他不想让你做的事,就绝对不会让你做,更何况在这个时代,女子要开医馆会受到很多人的歧视,王爷身份尊贵,他能受得了自己的王妃出去抛头露面? 木兜无法想象,她觉得王爷不会同意。 “不管他同意不同意我都开定了。”余琬兮坚定的道,她才不需要邓卓沨同意呢,等明日皇上赏赐下来,她就有十万两银子了。 到时候开家医馆,每天等着赞积分,积分够了就能回现代了。 她也不会一直待在这里。 不知为何,突然有种奇怪的念头,她为何如此执念的要离开,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忽然脑中闪过邓卓沨的脸。 余琬兮甩了甩头,想他干嘛,她是无论如何也要回到现代去的。 木兜没想到余琬兮竟然如此直接,一丝都不带掩盖的,她也不知余琬兮为何那么想开一家医馆,不过她有很好的医术,开医馆相当于造福百姓,也没什么不好的。 “那你可得当心了,王爷是个很霸道的人。”木兜提醒她道。 余琬兮抿嘴一笑,“我知道,他这人就是大男子主义,不过我一定要开医馆的。” 木兜看了她一眼,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这一趟她来的其实也不亏,虽然没帮上什么忙,但是起码跟余琬兮的关系更亲近了一些。 回到府衙门口,便看到鄢王府的马车停靠在一旁,余琬兮缩了缩脖子,抬头看了下天。 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木兜道:“应该已经戌时了。”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出来一天了,都这么晚了,平时这个时候余琬兮已经上床睡觉,虽然在现代十二点以后睡觉都是常有的事,但在古代不同,晚上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脑,天黑了差不多八九点就睡了。 她这么晚没有回去,邓卓沨肯定不高兴了,这不都让人来接她来了。 她正准备跟车夫打招呼,谁知邓卓沨一脸担忧的从府衙里走了出来,急匆匆的来到她的跟前,抓着她的肩膀仔细将她打量了一遍。 “你有没有受伤?”他那紧张的情绪顿时让木兜都惊讶了,跟邓卓沨认识那么久,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紧张的一面。 难道···想到这,她不禁抿嘴一笑,看来郎情妾无意,邓卓沨还需要再接再厉啊。 余琬兮甩了甩手,笑道:“没事,我一点事都没有,方才我将杀人狂魔抓到了,厉害吧。” 余琬兮摆出一副,快夸我的表情。 邓卓沨见她真的没事,吐出一口气来,不顾其他人在场,抱着她道:“你真是吓死本王了,以后可不许在做任何危险的事。” 余琬兮被他这么一抱,吓了一跳,不过那微暖的感觉确实让她心神一动,她看出邓卓沨在担心她,不知为何竟有一丝被触动的感觉。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是一个人,除了老师,她没有什么亲人朋友,也习惯了孤独,只是没想到在异世竟然会有个人如此在意自己。 余琬兮承认自己感动了。 随后他们上了马车,余琬兮让木兜跟他们一块离开,将她送回去,这才往回赶。 等木兜走后,余琬兮才道:“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邓卓沨目光猛地一怔,脸不自觉的有些红了几分,还好马车里不是很亮,不然他会更加窘。 没有任何犹豫,邓卓沨恩了一声,“怎么本王不可以喜欢自己的王妃?” 这话将余琬兮问倒了,她本想说他们根本什么关系都没有,就只是合作关系,但又想起之前他因为这句话而欺负自己的事,又闭上了嘴。 只是没想到邓卓沨竟然伸手将自己的手握在了他的手心。 余琬兮脸瞬间就红了,她这是第一次牵一个男子的手,大大的手掌,有些粗糙,但是却是暖烘烘的。 余琬兮也不知应该挣脱出来,还是继续这样,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最后她选择了沉默,就这么一直任由他牵着。 隔天,余琬兮早早的就醒了过来,她期待皇上颁发圣旨,送来十万两银子,她一定要躺在银子上打滚,好好体验一次当富婆的滋味。 不过左等右等,等到邓卓沨下早朝回来,她都没能等到圣旨。 见余琬兮坐在院子里像在盼什么一样望着门口的位子,邓卓沨皱了下眉头,他这个丈夫都回来了,身为妻子竟然直接选择无视,看来夫纲不稳,他需要震慑一下了。 “你在看什么?”邓卓沨走到她跟前挡住她的视线道。 余琬兮收回视线,看向一脸疑惑的邓卓沨,她摆了摆手,“别当着我,我要等我的银子。” 听到这,邓卓沨皱了下眉头,“银子?什么银子?” 余琬兮不耐烦的说了句,“当然能是我抓了杀人狂魔赏赐下来的银子。” 她都等了一个早上,皇上还不派人给她送银子过来,余琬兮感觉自己等的心都累了。 听完她说的,邓卓沨一脸好笑,直接坐在她面前的圆凳上就道:“你今日怕是等不到了。” 此话一出,余琬兮立刻坐直了身子,瞪着他道:“为什么?你别乱说话啊。” 邓卓沨道:“真的,今日父皇去了五台山看皇祖母,每个三天怕是不会回来。” “什么?”余琬兮急的跳脚,直接站起来一声惊叫。 “怎么可以,父皇这么急着去五台山干什么,难道就不能先把十万两银子赏赐给我在走吗?” 邓卓沨见她如此在意那十万两银子,无奈扶额,这丫头感情就为了十万两银子在这等了一上午,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如此爱银子呢。 见她圆溜溜的眼睛瞪的老大,不知为何觉得十分可爱,像只小仓鼠。 他笑道:“不就十万两银子,王府远比这个要多得多,你可以到本王的小金库去数数。” 余琬兮抱着胸,冷哼一声,“那是你的银子,又不是我的,我数有什么劲,除非你都给我。” 邓卓沨勾起嘴角,拉着她的手就道:“可以,本王可以将金库的钥匙给你,府里以后的账都由你来管。” 一开始余琬兮还有些小激动,但是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这是要交出掌家权的意思吗?余琬兮记得,一般大户人家的主母都是有掌家权的,不仅要管后院内宅之事,还要管理家里的账目。 可是自己跟他不过就是合作关系,管家就有点朝纲了吧。 “可是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到那个地步。”余琬兮委婉的说了一句。 邓卓沨又怎会看不出她那小心思,她从一开始就在拒绝自己,他已经不知被她拒绝过多少回了,邓卓沨觉得自己这王爷当的失败,竟然被一个女人如此拒绝,面子都没了。 可他又觉得心甘情愿,就算被拒绝,他还是要继续,知道某天能打动她为止。 “你是本王的王妃,掌管后院之事本就是你的职责,本王已经待你管理了很长一段时间,以后府里的事都归你管,本王可不管了,可别想在偷懒。”他说的有些霸道,却又让人觉得有些怪怪的,怎么办,有点帅,有点心动。 第一百零五章 想开医馆 余琬兮没能等到她的赏赐,郁闷了一整天,下午邓卓沨从书房出来的时候,还见着余琬兮坐在院中发呆。 不禁无奈摇头,他道:“明日咱们去 清泉山如何?” 余琬兮扭过头看向他,清泉山?那不是自己第一天穿越而来那丫鬟告诉自己邓卓沨养病的地方。 她一次都没去过呢,余琬兮忽然道:“怎么突然想去清泉山了,你的病又复发了吗?” 余琬兮想着距离上次复发也有一段时间了,她给邓卓沨配置的药压制效果其实还不错,要说到解药,她还得在研究一段时间,空间差几味药。 这次他突然提起要去清泉山难道真是病发了? 看他的样子,似乎又不像是病发的样子。 邓卓沨摇摇头,“没,本王只是想带你去散散心,清泉山温泉,亦是有很多美酒佳肴,本王想你肯定喜欢。” 他知道余琬兮一向对吃食特别执着,正好清泉山有不错的笋鱼汤,味道鲜美,带她过去尝一尝也是好的。 余琬兮闻言,到是没想到邓卓沨还有如此体贴的一面,他莫不是看今日自己心情低落,所以才··· 想到这,余琬兮心里忽然变得暖暖的,目前来看邓卓沨确实是个不错的男人,不仅长相俊美,声音好听,人又温柔,还有钱,如此完美的一个男人竟然是她的丈夫,余琬兮觉得自己在做梦。 老天爷怎会突然变得那么好,将这么极品的男人送给了她。 余琬兮觉得太不真实了,这么好的事落到她头上,她不禁又偷偷看了邓卓沨几眼,真是越看越帅,她觉得自己的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去,这么好的地方不去有些可惜。”余琬兮怎可能会拒绝,能跟邓卓沨好好相处一段时间,还能跟他一块泡温泉,想想都是美滋滋的。 见她同意,邓卓沨心情愉悦了几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一副宠溺的模样。 “那就这么说定了,对了,方才本王听说你最近在外面找房子?” 自从昨晚发生的事,邓卓沨心有余悸,便派了两个隐卫暗中保护余琬兮,因此也得知她今日让琉儿出去看房子的事。 余琬兮眉头一蹙,道:“你派人跟踪我?” 邓卓沨摇头,“没,本王只是找了隐卫保护你,可不是跟踪你,你有做任何事的权力。” 他就是如此宠她,只要不是去跟别的男人见面,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余琬兮被他这么一说,点点头道:“这还差不多,你老实跟我说这点很好,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欺骗,今日我让琉儿去帮我找房子,我打算开一家医馆。” 她本是想着皇上赏赐十万两银子给她,她先开一家医馆,然后在用剩余的银子兑换积分什么的,没想到皇上竟然去什么五台山去了,想想都难受。 “为何突然想开医馆?”他有些好奇的道,也不是不支持她,只是不想她累着,他看木兜开医馆就很忙,闲暇的时间非常短,这要是余琬兮去开医馆,那以后自己岂不是不能随时看到她了。 想到这,邓卓沨不知为何有些不太愿意,毕竟他本身也很忙,若余琬兮跟着忙起来,那他们独处的时间岂不是没了。 “你也知道我从小学医,师傅教我学医治病救人,能帮一个是一个,所以这也是我的心愿,本来我想着父皇赏赐十万两银子给我,我正好可以拿着这一笔钱去开医馆,没想到···” 说着她叹了口气,她说的每一句话半真半假,治病救人确实是她的本意,但什么师傅教她什么的,都是胡说八道,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事,她确实也想尽快开一家医馆,将自己的一身本事发挥出去,然后攒了积分坐时空隧道穿越过去。 想到这,余琬兮忽然心口有些疼,咦?怎么回事,她为何会有点心疼? 一种奇怪的情绪在她心口生根发芽。 邓卓沨牵着她的手,轻轻的揉了揉,“你要开医馆本王可以帮你,不就十万两银子,哪怕是一百万两本王也拿的出来。” 如此霸道的话,让余琬兮顿时红了脸,“真的吗?你真的要帮我开医馆?” 余琬兮就怕他突然变卦,连忙追问了一句。 邓卓沨无奈笑道:“自然,你是本王的王妃,不管你想开几家医馆本王都会支持,不过本王也是有条件的。” 余琬兮闻言,就知道没这么容易,她瘪了瘪嘴,“什么条件?” “本王想见你的时候你必须得随时出现在本王身边,也不准让自己太累。” 余琬兮眉头一挑,嘴角一抽,这他么的是什么条件,自己身为大夫,自然是要在医馆里坐诊的,这一坐诊肯定也不会有那么多时间跟他鬼混在一起,他竟然说什么想见到她的时候,随时出现,当她是宠物小精灵召唤一下就出来的吗? “行,我答应你。”余琬兮想着先答应了在说,其他的事她也不能保证,要是以后有什么意外,那也不是她能控制的,想到这,余琬兮露出一抹狐狸般的笑意。 邓卓沨自然看出她打的什么主意,但也没有拆穿,谁让自己被她吃的死死的,明知道她在骗自己还是愿意付出。 “你想要什么样的铺子,本王让人去帮你找。” 他在主心街其实有几家铺子,生意还算可以,不过若余琬兮要开医馆,那肯定不能去偏僻的地方开,他那几家铺子腾一家出来也没什么影响。 余琬兮见此心中一喜,好老公啊,面面俱到什么都替她着想,怎么办,她不想回现代去了,就想好好的当她的鄢王妃。 “我想要大一点的医馆,最好很多隔间的,方便病人住院,有两层楼最好。” 余琬兮想的是,若是有两层楼的,可以多容纳一些病人住院,跟现代的医馆差不多,搂上的病人都是些病情不怎么严重的,楼下的便安置那些腿脚不便的。 还有就是她开的铺子也是中西合璧,到时候她在请几个学徒,跟找一两个擅长中医的大夫坐诊,病人们可以自行选择。 恩,想到这,余琬兮对自己的医馆突然多了几分憧憬。 邓卓沨还是第一次听到住院二字,这个词有些新鲜,以前从未听过,他早就知道余琬兮是个神秘的女人,她懂得东西很多,亦是有不少稀奇古怪的医术,这样的女人更是深深的抓着他的心,让他不得不被她吸引。 “正好本王在主心街有几家铺子,不如现在就带你去瞧瞧,你要是觉得合适就拿一家出来做医馆?”邓卓沨毫不避讳的将自己的家底露出来,虽然他的家底远不止这几家铺子。 第一百零六章 富豪 余琬兮闻言,有些惊讶,没想到竟然在主心街,要知道皇城的主心街可是人流量最大的地方,能在那里开铺子的可以说是全国最厉害的商业大佬。 可以用日进斗金四个字来形容都不为过,主心街开医馆的真的很少,大部分的医馆都是临近主心街的,地理位置也不算太差,足够医馆使用了。 很多商业大佬都是选择在主心街开一些首饰铺子,服饰铺子之类的,利润大,来购买的都是些贵族公子小姐之类的,一件衣服就要卖个几百两银子,这样才能将铺面费赚回来,在主心街开医馆其实有些浪费。 余琬兮早在这一个月就已经打听到这些消息,不过听到邓卓沨要将他的铺子腾出来给自己开医馆,着实吃惊了一把,有种有钱就是任性的感觉。 “这样会不会太浪费了,其实不用在主心街开的,在临近的地方开就可以了。” 虽然那些钱是邓卓沨来消费,但自己也肉疼了一下,毕竟她可是邓卓沨的媳妇,替他操心也是应该的。 “没必要,主心街人多,且就算是普通百姓要去同德堂之类的药铺看病也是要经过主心街,你若是在那里开一家医馆,本王觉得到也挺好。” 见他如此任性,余琬兮提醒道:“可是铺面费肯定很贵吧,这要是连铺面费都赚不回来其实不是要亏了。” 余琬兮可不想做什么亏本买卖,虽然她很想尽快将积分攒满,但亏本买卖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邓卓沨笑道:“本王方才不是说了吗,是本王的铺子,既然是本王的铺子,并不存在什么铺面费的事。” 这下余琬兮完全听明白了,敢情这铺子跟地皮都是他的啊,那他真的就是大佬中的大佬了,也是,他是谁,一国王爷,有地皮也不算奇怪。 余琬兮顿时觉得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有种在现代首都最繁华的地方拥有地皮的错觉,真他妈的爽啊。 这要是在现代,她肯定做梦都会笑醒。 余琬兮激动的抓起邓卓沨的手道:“你真的太厉害了,我简直爱死你了。” 邓卓沨被她这么一弄,吓了一跳,喃喃自语道:“爱死本王了?” 其他的话他都没听到,只听到了这一句,邓卓沨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有种要飘起来的感觉,他莫不是出现了幻觉? 这丫头爱上自己了? 很快他又被现实无情的打脸,“当财主的感觉就是好啊,你在主心街有多少间铺子,你是不是赚了很多银子啊,哇,这么说来你肯定很有钱,有钱的感觉是不是很爽,我要是你肯定每天都要躺在银子上睡觉。” 这丫头一直不停的在说银子的事,全然没有喜欢自己的意思,方才的话不过就是随便说说而已,想到这,邓卓沨有些失落,不过转而一想,其实也挺好的,起码他爱自己的银子,为了银子她也不会离开自己。 “你若是对本王的银子感兴趣,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本王身边,想要多少银子都有,哪怕你想躺在金子上睡觉,本王亦是可以帮你完成这个心愿。” 他说的有些得意,从未觉得有钱是如此爽的一件事,特别是在看到余琬兮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他觉得告诉她自己很有钱,真的一点错都没有。 就是这样,让余琬兮为了银子离不开自己。 “真哒,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这话让邓卓沨不知该如何回复,他总觉得这句话不是什么好话。 说着,两人换了身打扮,便出门去了。 马上快要到吃完饭的时间,这个时候街上的人还是挺多的,马车行驶的有些缓慢。 余琬兮有些想下去走路,“不如我们走过去吧,这里离主心街也不是很远。” 走路或许都比马车快,余琬兮想要尽快看房子,也好安心。 邓卓沨见她等不及了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笑道:“好。”说着他道:“停车。” 车夫闻言,立刻停了下来,等两位主子下了马车,他这才缓缓的继续前行。 这个时候已经有人点起了花灯,街上的叫卖声,似乎比平时要更加热烈一些,可能是因为傍晚很多人出来逛街的缘故吧,毕竟白天天气太热,没那么多人在路上闲逛。 余琬兮像是看稀奇一般,走到一个摊位上就拿起小玩意玩一会儿,邓卓沨想买,但余琬兮却是抓着他的手摇了摇头。 她只是觉得好玩,并没有想要买的意思。 不知不觉中她竟是当起了管家婆,不让丈夫乱买东西,邓卓沨很是喜欢这种感觉。 来到主心街,邓卓沨带着她去看了四家铺子,余琬兮细细观摩了一阵子,想着有两家铺子不错,很符合她心里医馆的模样。 余琬兮将自己心里的感觉说了出来,邓卓沨道:“这两家铺子确实挺适合的,你比较满意哪一家?” 余琬兮想了想道:“碧落阁挺适合的,不在最正街的地段,隔一小条路就能买到便宜的吃食,倘若贫民百姓来住院,对他们来说也是方便的,不用走多久,就能买到吃的东西,而那些达官贵人也不影响,附近有家德康楼,符合他们的需求。” 倒也是面面俱到,余琬兮觉得十分不错,很满意这家铺子。 邓卓沨见她如此形容,到也觉得十分合理,他本想着将正街的铺子腾出来给她,不过想着也是正街离这里有一小段距离,周围卖的东西都是比较昂贵的,那些贫民百姓根本消费不起,倘若真有人住院了,要买吃食会很不方便,还是余琬兮想的周到。 “就按你说的办,明日本王就让人将东西都搬出去,在好好返修一下,你想建造成什么样的,明天本王让修缮的师傅过来在好好讨论一番。” “恩,听你的。”余琬兮心中一喜。 邓卓沨道:“肚子饿了吗,带你去吃好吃的。” 余琬兮笑眯眯的跟着邓卓沨走了,此刻的她连走起路来都是带风的。 第二天,邓卓沨一早便带着余琬兮去清泉山泡温泉。 其实这个季节还不算很冷,但泡温泉也不会让人觉得不合适,两人来到清泉山,下了马车,余琬兮觉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这里真是个鸟语花香的好地方,清泉山是邓卓沨的地盘,早在他们来的时候,清泉山的负责人已经关闭大门,写上整改几日,就是为了欢迎他们的到来。 清泉山假山石壁众多,各种各样的石头层峦叠嶂,山间雾气弥漫,仿佛人间仙境一般。 余琬兮深吸一口气,“这里真不错,难怪你之前在这里待了那么长时间。” 负责人跟在他们身后伺候着,听到余琬兮说的话,不禁道:“王爷的身体在汤池里泡一泡会舒服很多,汤池除了可以解压,还能增强体质。” 听了负责人的话,余琬兮突然好奇了起来,“如此说来,一会儿我可得好好试试了。” “小的已经给王妃王爷准备好了美酒,还有汤池药,这就带你们过去。” 第一百零七章 亲密 余琬兮闻言,扭头看向他道:“汤池药是什么?” 不等负责人说话,邓卓沨淡淡的道:“是给本王缓解痛楚的药,跟你给本王配的药有异曲同工之妙。” 余琬兮更加好奇了起来,竟然有如此神奇的药她一定要看看才行。 在负责人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汤池边上,几个小丫鬟打扮的女子蹲在池边手里拿着一个木桶,木桶里装得似乎就是那所谓的汤池药。 余琬兮一个快步上前,让小丫鬟将手里的木桶给自己看看。 小丫鬟们有些错愕,听到负责人交代她们将木桶给余琬兮,她们这才同意。 余琬兮仔细闻了闻,顿时豁然开朗,“原来如此。” 邓卓沨蹲在她身边轻声道:“如何?” “是好药没错,确实能压制你体内的毒性,哎,说来也是惭愧,我都研究了这么久还没能将你的解药研制出来。” 余琬兮有些愧疚的道,之前答应给他医治多少有些自己的小心思在里面,但现在不同,她是真心想要将邓卓沨医好的。 邓卓沨见她皱着眉头,心情好了许多,揉了揉她的脑袋,柔声道:“无需自责,本王这身体也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早就习惯了,本王也相信你可以研制出解药来,不就是多等一些时日,本王等得。” “恩,我会继续努力的,争取让你尽快解毒。”余琬兮的斗志瞬间染了起来,不仅仅是因为治好邓卓沨能获得高额度的积分,还是因为她好像有些喜欢上邓卓沨了。 不知为何竟是有些心虚,就因为人家对你好,对你温柔,给你钱花,你就喜欢上人家了,这也太没原则,余琬兮叹了口气。 这叹气,反而是让邓卓沨以为她是在担心自己,有些自责,他忽然伸手抱着她的小脑袋,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一旁的小人们纷纷撇开头,不敢乱看,就怕惹怒了王爷,要知道王爷平时都是不苟言笑的,甚至有一丝冷厉。 如今看到他的另外一面,这才知道原来冷面战神并不是真的冷,他也有温柔的一面,不过是用在了某个女人身上。 负责人看到邓卓沨终于有了自己喜欢的人,顿时心情也跟着愉悦了几分,他以前是在鄢王府当差,同常德一样,后来邓卓沨身体不好,他便被派出来找风水宝地,让他缓解。 而后便一直留在这里打理清泉山,虽然不能继续留在邓卓沨身边,但邓卓沨对他亦是看重的,他自己也将清泉山打理的很好,一点都不敢懈怠,亦是没有半点怨言,反而觉得自己起到的作用是其他人不能比的。 余琬兮被他这么一亲,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人怎得如此大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她,不是说古人都很保守的吗,他这般凸出,哪里有点古人的样子。 随后邓卓沨将那些下人都轰走了,就他们二人,偌大的汤池看起来空荡荡的。 邓卓沨开始解开衣带,余琬兮一脸惊愕的看向他,用手捂着眼睛,留出一条缝来,我的天,这身材,八块腹肌,结实的肌肉,精壮的身材,简直了。 她感觉自己快要流鼻血了。 在看到余琬兮一系列的动作,邓卓沨突然笑出了声,道:“琬兮还愣着干什么,不是要来泡温泉的吗?” 他什么意思? 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只见邓卓沨只留下一条亵裤便下了汤池,青烟袅袅,一名美男子出现在汤池之中,水珠顺着他精壮的肌肉流了下去。 我去! 余琬兮觉得自己真的快死了,老天爷为何要如此折磨她。 她红着脸,连忙撇开头去,想要逃离现场。 听到水声,她回过头去,没想到邓卓沨已经到了她的跟前,余琬兮吓得脚底一个打滑,差点没栽跟头。 还好邓卓沨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揽入怀中,余琬兮瞬间感受到一股灼热且湿乎乎的气息袭来,她整个人宛如一只受了惊吓的猫儿。 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该死的,她真的快气绝身亡了,什么狗屁的男女授受不亲,她不知道,也不懂,美男在怀,坐怀不乱,她不是有病,就是脑子有坑。 余琬兮直接伸手抱住他,这回换邓卓沨脸红了。 两人就这么亲密无间的贴在一起,余琬兮甚至能感受到那人剧烈的心跳声,跟粗喘的气息,她的心亦是跳的非常快。 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邓卓沨直接解开她腰间的衣带,将她拉下水来。 哗啦一声,水中泛起无数的浪花来。 余琬兮几乎是惊呼出声,她尽量压制自己的情绪,但实在是压制不住啊,这人怎得如此粗鲁。 在看向邓卓沨的时候,余琬兮带着几分的幽怨。 邓卓沨看着她那气呼呼的小脸,多了几分的爽快,此刻他觉得那张脸无比的可爱。 虽然他也很害羞,但占有欲远比害羞要来的多。 怀中的女子就是他心心念念许久的女子,此时此刻能拥有她,邓卓沨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余琬兮抱着他的脖子道:“你喜欢我吗?” 这句话她之前就问过了,大多数女子多少有点矫情,有些话就喜欢反复的问。 这回邓卓沨老老实实的回答,“喜欢···你是本王这辈子唯一喜欢过的女子。” 没想到邓卓沨这种冷冰冰的人说起情话来,是如此的令人窒息,余琬兮差点没陷进去了。 随后便迎上邓卓沨的吻,她觉得谈恋爱的滋味远比她想象中的要美好。 之前还一副拼死拒绝的样子,转而就已经投入他的怀抱,余琬兮无奈的笑了笑自己之前那幼稚的想法。 其实两个人相爱完全可以放下成见,她不应该带着有色眼镜去看人。 一番折腾,余琬兮晕晕乎乎的,身上带着淡淡的药香,没想到温泉边上早就已经帮他们准备好了衣裳。 余琬兮有些害羞的拿着衣服,到一旁的更衣间换好才出来。 出来的时候邓卓沨已经换装好坐在凉亭等她。 余琬兮红着脸走到他跟前,只看到邓卓沨露出一抹柔情似水的眼神,轻声道:“本王带你去吃好吃的。” 说着他轻车熟路的牵起余琬兮的手,带着他上了竹林深处的石阶。 没想到竹林深处竟然是一出华丽的宅院,房屋的建造不比鄢王府的差。 附近有一些建筑群,应该是给前来泡温泉的人住的,看来邓卓沨的产业真的挺多的,五花八门,且处处透露着豪气。 余琬兮幸福的吃着满桌子的菜,这里的烤鱼真的是太鲜美了,余琬兮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烤鱼。 赞叹连连。 一旁的厨子心中自是欢喜的,他做的饭菜能得到王妃的认同自豪的很。 谁都看得出来,王爷对王妃的情谊,以前王爷从未带着别的女子来过清泉山,哦···不,带过一名女子来过,不过那女子是王爷的妹妹,算不得别的女子。 想到那天真浪漫的姑娘,没想到最后竟然死的那般凄惨,当年王爷还因此痛苦了好一段时间。 没想到现在总算有一个女子能让王爷开口大笑了,厨子跟负责人面面相觑,嘴角皆是带着一抹笑意。 不过他们恩爱的样子,确实被几个丫鬟看在眼里很是不爽。 她们可是早就听说了,王妃不过就是乡下来的野丫头,无才无德,跟京城那些贵族小姐们差远了。 这样的女儿何德何能配的上王爷,不过就是个虚有其表的土包子罢了。 第一百零八章 配不上王爷 看到邓卓沨给余琬兮夹菜,恨不得喂她吃饭的时候,那些丫鬟皆是露出一个酸溜溜的神情。 对她们来说,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还不如她们这些从小就被官家培养的丫鬟要来的精贵。 起码她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甚至能说会道的,那些过来玩的达官贵人,不都是因为她们这几位聪明伶俐的丫鬟才一次次的过来玩。 想余琬兮这种,根本连她们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她们不善的眼神亦是被余琬兮察觉到了,吃完饭之后,邓卓沨便去书房办公,余琬兮一个人坐在长廊之上赏月。 这温泉池边赏月别有一番风味,青烟袅袅,月儿明亮,显得格外的飘渺。 就在她起身准备回房休息的时候,突然几个丫鬟并排朝她走了过来。 余琬兮仔细一看这几位不就是方才用膳的时候,对自己很少不削的那几个女人吗。 看她们的样子来势汹汹,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余琬兮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道:“你们当着本妃的去路了。” 她淡淡的言语,没有任何的情绪,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仿佛在告诉她们,我是软包子非常好揉捏。 那个几个丫鬟见此更是朝她投来轻蔑的眼神,为首的一名穿着鹅黄色丫鬟衣服的女子道。 “听说王妃娘娘从小在乡下长大,既不能文又不能舞的。” 她语气的中的讽刺意味在明显不过。 余琬兮心中冷哼,敢来找她的茬,不知死活。 “你想说什么?本妃可不是青楼的妓子,又是能文又是能舞的。” 这一句话将她们堵的无话可说,确实青楼女子要学的东西很多,首先琴棋书画就算是最低标准。 不过从她嘴里说出来让她们有些丢面子。 另一位穿着粉衣的丫鬟道:“你什么都不会有什么资格做王妃,王爷可是咱们朝云国的战王,骁勇善战,能文能武,可以说是无所不能,你根本就配不上他。” 余琬兮闻言,勾起嘴角,白了她们一眼,道:“本妃配不上你们配的上?” 这话又将她们堵的无话可说。 很快余琬兮又道:“本妃可是靖安侯府的嫡女,即便是在乡下长大身份也比你们高了不值一辈,是你们永远都无法睥睨的,你们有什么资格说本妃不配?就凭你们在这里给人端茶送水,做牛做马?” 丫鬟们闻言深吸一口气,被余琬兮的气势给吓了一跳,她说的话更是直击心灵,该有多气人就有多气人。 一点尊严都没有给她们留,她真的是从小在乡下长大?怎会有如此凌厉的气势,难道她们收到的信息有误? 那穿着鹅黄色衣服的丫鬟有些不乐意了,“身为鄢王妃你如此粗俗,盛气凌人,实在是不配做王妃,正真配的上王爷的只有芸香郡主一人,你应该感到羞愧才是,最好赶紧离开,将位子腾出来让给芸香郡主。” 听到这,余琬兮这才明白她们为何要争对自己,方才还以为这些女人都看上了邓卓沨,如今看来也不尽然,起码她们现在明面上看起来是在为赵芸香说话,替她抱打不平。 余琬兮撇了她们一眼,笑道:“本妃当是什么原因呢,原来你们是芸香郡主的走狗,看来王爷招的人生了异心,看来本妃要好好替王爷管理一下后院之事了。” “你···你什么意思?”那穿着鹅黄色衣服的女子顿时有些胆怯了几分,不知余琬兮方才究竟是什么意思。 其他几位丫鬟面面相觑,似在斟酌。 余琬兮也懒得理她,撇了她一眼道:“字面上的意思,现在本妃要离开这里,请你们让开。” 那些丫鬟站的更加紧密,根本就没有要让出路来的意思。 “你要是不答应离开王爷,就休想离开。”粉衣丫鬟壮着胆子道。 余琬兮明显有些不耐烦了,她现在只想赶紧回去躺尸,这些女人真是烦人。 她一脚将面前的粉衣女子踹到在地,所有人都惊讶的看向她。 只见余琬兮收回脚,挑起眉头,冷冷的道:“滚开,谁要在敢当着本王妃的路,休怪本妃不客气了。” 她的眼神带着杀意,丫鬟们打了个寒颤,看到捂着肚子呜咽的粉衣丫鬟,她们哪还敢挡着她的路。 让开一条道来,不过在余琬兮与她们擦身而过的时候,鹅黄色的衣服的女子道:“芸香郡主不会放过你的,她才是跟王爷最配的女子,无论是身份还是才情,你都不如她。” 余琬兮猛然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瞪向她,怒道:“你他妈的脑子有毛病吗?她芸香郡主如此吊你到赵府去啊,跑到我鄢王府的地界耍什么威风,我比不上她?你想说的是老娘不够芸香那个妖艳贱货恶毒还是咋地,确实比起恶毒跟不要脸我确实比不上,告诉她,有本事直接站出来,躲在背后耍这些小动作,老娘根本就没看在眼里,只会显得她很土,没素质,老娘不削跟这种人比,恶心。” 说着她扭头就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几位丫鬟看得目瞪口呆,原来还可以这样骂人的,虽然有很多名词她们都没有听明白,但是用在句子里竟是如此的有气势。 那些方才没有开口的丫鬟纷纷闭上了嘴,还好她们刚才没有说话,不然被骂的就是她们了。 余琬兮离开这里之后,直径回房,一肚子的火,一脚将房门踹开,气呼呼的喝了一口茶。 想了想忽然露出一抹笑意来,方才真是爽啊,要知道骂人如此好玩,她方才就应该多骂两句,最好骂的她们爹妈都不认识了。 哎,余琬兮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现在赶回去骂,还来得及吗? 没过多久,她听到脚步声传来,看来邓卓沨忙完了。 她起身走了出去,打算去迎接她家亲爱的。 谁知并没有看到人,不过很快,她看到一个黑色的背影朝后山走去。 那背影跟邓卓沨很像,他这是要去哪? 余琬兮连忙追了上去。 后山全是竹林,漫山遍野的竹子,虽然有几盏灯是挂在这条路上的柱子上的,不过还是有些阴森森的,白天看还不觉得,晚上看着实有些吓人。 余琬兮见他停下了脚步,想要上前去打声招呼,不过顿时觉得有些很奇怪,仔细一看,这才发觉此人不是邓卓沨,她恍然大悟,空间发出提示。 “不好,危险来了,主人自求多福。” 余琬兮眉头一挑,什么破空间,竟然让她自求多福,余琬兮打算转身离开,谁知那穿着黑衣的男子赫然转过身来,抿唇一笑,阴测测的,看起来有些诡异。 第一百零九章 空间气人 余琬兮顿时浑身汗毛的竖了起来,她觉得自己被包围了,那种女人的感知让她瞬间警惕了起来。 很快一群挥着剑的男子从树干上落了下来。 余琬兮捏着拳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慌张的样子,其实内心慌的一批,她想大喊一声邓卓沨快来救我。 但她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否则这些人定然会很得意,甚至犹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的将自己抓起来。 她表现的越镇定,那些人越害怕,她逃离的胜算越多。 余琬兮早就将人性摸的透透的。 确实如她所想,那些人看她如此淡定,心里也是紧张了一把,奇怪的眼神在余琬兮身上上下打量。 余琬兮先开了口,“你们是谁派来的?” 那些人不语。 余琬兮有些尴尬,紧接着又道:“让我想一想,赵芸香。” 只见那些人没什么表情,难道她猜错了? 那会是谁? “难道你们是邓子珩的人?” 那些人脸上闪过一抹微妙的表情,余琬兮有些拿不准。 只见那黑衣男子朝她走了过来,清冷的声音响起,“你不必瞎猜了,今日我们是来取你狗命的,速速拿命来。” 所有人拔剑朝余琬兮刺了过来,势必要将她刺成塞子。 余琬兮一句卧槽,蹲下来抱着头。 谁也没想到余琬兮会来这么一出,那些剑并没有刺中她。 紧接着他们剑锋一转,又朝她的脑袋刺了过来。 余琬兮大喊一声,“你们看有飞机。” 他们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望天。 全然不知飞机是何物,很快便发现不对劲,等回过头来的时候,余琬兮不知何时已经从他们的包围中钻了出去,跑的飞快。 那些杀手怒道:“追,可不能让她跑了。” 余琬兮看到那群人追了过来,对着空间喊了句,“大哥有没有办法帮帮我,老娘辛苦把你造出来,你一点贡献都不付出,信不信老娘直接将你拍死机。” 这时,空间道:“废物主人,什么都不会,还好意思说,哼,本空间就赏你一件法宝。” 说着一样玩具枪的东西出现在余琬兮手中,空间道:“这是一把新型注射枪,可以多发使用,一次可以射出五十发麻醉剂,药效百分百。” 空间才刚说完话,就看到余琬兮停下脚步,转过身去,对准那些人射出一枪。 那些人完全没想到余琬兮会停下来,愣了一下,不过当她拿出那奇怪的东西的时候,他们还是警惕了一下。 用剑去当飞来的麻醉剂。 大部分的人都中了麻醉剂,还剩几人没有,他们朝余琬兮杀了过来。 余琬兮想要在射出一枪的时候,谁知道竟然空了。 “怎么回事?” 空间无奈的道:“对不起,刚才我忘记告诉你了,新型注射枪只能发射一次,用了就没了。” 余琬兮张大了嘴又是一句卧槽,赶紧跑路,“什么破玩意儿,还新型,新你妹。” 空间道:“说脏话烂嘴巴,主人你会倒大霉的。” 话音刚落,余琬兮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摔了个狗吃屎,她怒道:“你个破空间,老娘要拍死你,将你扔进油锅里炸个七七四十九遍。” “完了。”空间话音刚落。 那些杀手都追了上来,数十把剑从她头上劈了下来。 千钧一发间,一道强劲的风袭来,只看到一个黑影闪过,那群杀手瞬间脖子都被砍断了。 那速度极快,快到余琬兮都没有反应过来。 当她起身扭头的一瞬间,那黑影一把将她抱住,道:“兮兮没事吧?” “兮兮是在喊她吗?”余琬兮一脸懵逼。 他身上味道余琬兮在清楚不过了,微微抬头正好迎上邓卓沨那担忧的眼神。 余琬兮伸手搂着他的腰道:“没事,还好你方才提前过来了,否则我可能真变成几块烂肉了。”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有闲情逸致开玩笑,邓卓沨用力打了一下她的屁股。 微怒道:“不许胡说。” 天知道方才邓卓沨有多害怕,他看到那群人差点就杀了她,要是自己在晚来那么一步,真的会失去她。 想到这,邓卓沨依然心有余悸,以后可不能让她在离开自己的视线。 余琬兮吐了吐舌头,这时,那两个隐卫收拾好杀手,跑了过来。 正好看到余琬兮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松了口气,他们被王爷派去保护王妃,本来一直都是跟在她的身后的,谁知突然杀出来几个人,王妃又自顾自的离开,当时真是将他们吓坏了。 还好王爷即时赶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他们知道王妃在王爷的心里有多重要,要是王妃出了事,他们的命不仅没了不说,兴许王爷还会因此变得更加暴躁。 “属下参见王爷。” 两名隐卫跪了下来,怕的根本不敢起身,亦是不敢抬头。 他们的身上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一看就是受了伤过来的。 邓卓沨阴沉着脸,手指攥紧,似乎随时就要发难。 就在他们紧张的时候,余琬兮突然跳了过来,看向其中一名隐卫的手臂道:“诶呀,你这伤口还在流血呢,快别乱动,本妃给你止血。” 那隐卫愣了一下,害怕怕的看向邓卓沨,咽了口吐沫。 没想到王妃竟然一点都不嫌弃他们,给了他们止血布,说是先暂时用着,一会儿回去在好好给他们包扎一下。 他们心里很是感动,没想到当隐卫多年,竟然还能被人如此关心,本事冰冷的心有了一丝温度。 “记住了可不能碰到水,这要是感染了可就不好了。” 隐卫们点点头,谢了一声,便又看向邓卓沨。 好似在等着邓卓沨发难。 余琬兮自然也是看出来了,不禁抿嘴道:“对了,我方才用麻醉剂射晕了几个人将他们抓起来,兴许还能查出幕后之人是谁。” 隐卫立刻道:“属下们这就去。” 为了将功折罪,他们必须得问出什么来。 有了目标,隐卫终于松了口气。 邓卓沨也没对他们发难,不过他们也知道,虽然他此刻没有说什么,但一会儿他们肯定还是要受罚的。 “走吧,先回去。”邓卓沨牵起余琬兮的手,就将她带离这里。 “你说他们究竟是不是太子的人?方才我还专门试探了一下,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赵芸香派人来杀我的,当我说出她的名字的时候,那些杀手到是没什么表情,可我说出太子名字的时候他们似乎有点异样,但我还不能确定。” 听着余琬兮叽叽喳喳的在他耳边说个不停,邓卓沨皱了下眉头。 他平时最不喜欢吵闹,不过他对余琬兮有着格外的包容,即便她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邓卓沨却一点讨厌的感觉都没有,反而觉得这样很踏实。 他牵着余琬兮的手,稍微捏重了几分,“这些事本王会查清楚的,你不用管,这次是本王做的不好,让你差点出事,以后不会在发生了。” 他决定以后要多派几个人跟在她身边,最好多弄几个女护卫过来。 余琬兮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暖暖的道:“谢谢你,卓沨你对我真好。” 邓卓沨赫然睁开双眼,眼底闪过一抹异样。 “你喊本王什么?” 余琬兮道:“卓沨?小沨沨?” 邓卓沨无奈一笑,“本王喜欢你喊本王的名字,以后都这么喊本王,不过那什么小沨沨不准喊。” 如此娘的名字他可不想听到。 余琬兮抿嘴一笑:“好的,我以后就这么喊你了,对了有件事我可是要跟你事先说清楚,我从小就跟你生活在不一样的环境里,所以对我来说,我的男人只能有我一个女人,你要是以后有喜欢的人必须得先告诉我,我腾个位子出来,倘若敢背着我找莺莺燕燕,我就用手术刀废了你。” 邓卓沨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听到一个女人说要废了他,他竟然一丝生气的意思都没有,不过说到只能有她一个女人,邓卓沨轻笑道:“本王身为一国王爷,你让本王只能有你一个女人,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 余琬兮愣了一下,没想到邓卓沨竟然会翻脸不认人,虽然她知道这个时代有钱有权的男人是绝对不可能会有一个女人的,但她就是不要跟别的女人一块分享一个丈夫,那太恶心了。 第一百一十章 报复回去 余琬兮见他板着脸,但想着他既然都已经接受了自己,就算自己任性点也没事,不过倘若他不能接受自己的任性,那他们就当没谈过。 说散就散,反正她余琬兮这辈子都不会接受男人三妻四妾的。 说着,她直接挽着邓卓沨的脖子,“当然你是给我的胆子,反正我先说好了,你要是敢纳妾什么的,我真的会废了你,不信就试试看。” 话毕,她用手比了一个剪刀的动作,眼睛里那精明的样子看在邓卓沨眼里,却是无比的可爱。 邓卓沨再也绷不住了,笑了笑道:“这世上怕是只有你敢如此跟本王说话,也只有你敢说出这种惊世骇俗的言论,这皇城哪家只有一个妻的,最少不也是一妻一妾。” 他的语气很是轻柔,丝毫没有在责备余琬兮的意思。 余琬兮又怎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无奈与宠溺,心里亦是暖暖的,“那你就做皇城第一人呗。” 闻言,邓卓沨扑哧一笑,笑得有些开心,“你是想让百姓热议本王惧内?” 余琬兮瘪了瘪嘴,“倒也不是,但那也是没办法的,我这人有洁癖,别人用过的男人我才不要。” 邓卓沨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虽然觉得有些荒谬,普天之下女子不都以男子为天,有谁敢直接当着丈夫的面说自己不准他纳妾的。 怕也只有余琬兮了,不过怎么办,他觉得怎么看都可爱,忍不住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随后直接抱起余琬兮回了房。 不过两人虽然亲密,却始终把持一定的度,没有越过最后的防线,邓卓沨知道余琬兮还未准备好,他不想给她留下遗憾,两人的第一次一定要是在非常美好的状态下完成的。 第二天,余琬兮起床,发现邓卓沨已经不见了踪影,怕又去忙了吧。 没有琉儿在身旁,余琬兮要学会自己穿衣服,还好她来的时候准备的衣服都比较简单,不会太难,自己一个人就能穿。 就在这时,两个丫鬟走了进来。 这二人就是昨日在温泉边被自己教训的丫鬟,她们黑着脸走了进来。 将脸盆砸在了桌面上,态度十分不友好。 余琬兮听到声音皱了下眉头,随便挽了发髻便走了过来。 “不想做就不要做,给本妃滚出去。” 这二人简直就是在挑战她的耐心,余琬兮将这一年没有发过的火这两天都发完了。 穿着粉衣的丫鬟冷哼一声,昨天那一脚,到现在位置,她的肚子都还是疼的呢,如何肯放过这次教训她的机会。 “滚就滚,一点王妃的样子都没有,还想做我的主子,可笑。”说着她拉着鹅黄色衣服的丫鬟走了出去。 余琬兮是不准备放过她们了,今天算是更她们杠上了。 随后她准备洗把脸,谁知低头一看,发现那铜盆里装的竟然是脏水,瞬间脸都黑了。 她还了隐卫出来,两名隐卫因为昨天的事对余琬兮的印象很好,见她换他们出来,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没想到余琬兮竟然交代他们去···两名因为欲言又止,似乎很不愿意的样子。 “怎么本妃的话不管用了?”余琬兮丢了一个警告的眼神过去。 那两个因为顿时打了个寒颤,心中不禁呐喊道:昨天那个可爱善良的王妃去哪了? 无奈之下两名隐卫只能按照余琬兮的意思去办。 只见,凉亭之上那两个丫鬟端着今天她们要吃的午饭正准备去一旁吃,谁知一盆粪水从天而降,将她们浇了个透彻。 一开始她们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紧接着看着自己浑身都是脏兮兮的,还一股恶心的味道传来,那味道臭的作呕。 两人一声惊叫,连吐带摔的跳进水里,还好温泉池不在这,不然那一池子水怕是糟蹋了。 就在她们在泡水的时候,余琬兮从树后走了出来。 一脸得意的看向她们,“怎样好玩吗?” 两丫鬟惊慌失措的看向余琬兮,没想到这粗俗的女人竟然如此可怕,早知道她们今天早上就不应该去招惹她的。 事到如今也没有后悔药可吃。 “你太过分,这件事我们一定会告诉王爷的。”那粉衣丫鬟不甘心的说了一句,她做的事如此狠心,王爷一定会为她们讨回公道,粉衣丫鬟坚信。 余琬兮一脸无所谓的道:“欢迎去告,当然你们要是能将我告倒那是你们的本事。” 得意的余琬兮还担心她们不去告呢,她倒要看看最后邓卓沨会如何做。 丫鬟们爬上了岸,虽然身上的污垢都已经清洗干净,但味道着实让人不敢细品。 站在一米开外都能闻到,余琬兮嫌弃的捏住鼻子,推的老远。 只见两名丫鬟携手朝邓卓沨的书房走去。 一路上碰到她们的下人纷纷避开,有些忍不住的还做出一个呕吐的动作来。 那两丫鬟气的不清,甚至破口大骂。 没过多久她们便到了邓卓沨的书房。 门口的护卫看了她们一眼,皱了下眉头,“谁让你们来的,赶紧走,若是打扰了王爷,有你们受的。” 在清泉山待了这么长时间,她们自然知道邓卓沨的脾气,不过此刻她们也没有其他办法,为了能扳倒王妃,她们只能铤而走险,兴许王爷早就看王妃不顺眼了,只是碍于靖安侯府的面子,所以一直忍耐。 她们这个时候来告状,无疑不是在帮王爷的忙啊。 两个丫鬟陷入自己的幻想当中,见护卫阻拦,粉衣女子嚷嚷道:“王爷救命啊,王妃要弄死奴婢们,求王爷帮帮忙。” 早在她们走到门口的时候,邓卓沨已经听到了动静,他不说话就是想看她们究竟要玩什么把戏,没想到那丫鬟竟然将矛头指向了余琬兮。 邓卓沨顿时脸就沉了下来,放下笔,一旁站着的护卫不禁被他浑身的寒气给吓了一跳,只觉得门口那两位不知死活的丫鬟要倒霉了,在心中替她们默哀了几秒。 随后邓卓沨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看到邓卓沨的身影后,那两个丫鬟顿时激动的眼睛都亮了。 跪下来装惨,“王爷您可要为奴婢们做主啊,方才王妃她···她竟然端了一盆粪水泼了奴婢们一身,奴婢们又没招惹她,她竟然如此恶整我们。” 说着粉衣丫鬟哭的好不凄惨,在看向她一身狼狈,伴随着那股令人作呕的气息,却是有些惨。 门口看守的护卫闻言不禁咽了口吐沫,王妃娘娘竟然有此等恶趣味,以前在王府的时候,他们怎么都不知道。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你说什么我都信 邓卓沨阴沉着脸,似乎随时就要发作,那两丫鬟看到这一幕不禁颤抖了一下,不过随后想着,王妃此举无疑不是触怒了王爷,一会儿可有好戏看了。 随后,邓卓沨看了眼身边的护卫,道:“去吧王妃喊来。” 护卫闻言有些诧异,难道王爷真准备对王妃发难?这段时间他们可是亲眼目睹,王爷是如何宠溺王妃的,就好像昨夜王妃遇险,王爷飞快的跑去救她,全然不顾自己身子有些不舒服。 难道爱会消失?护卫们偷偷的观察着邓卓沨的神情,就怕错过什么。 很快余琬兮被带了过来,看到面前两个跪在地上的丫鬟,不禁笑眯眯的朝邓卓沨走了过来。 “亲爱的,你找我?”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看向余琬兮,亲爱的这形容词是什么鬼?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不过好像有些好听的样子。 不过,很快那些人便反应过来,如今王爷要发火了,王妃还是一副天真浪漫的样子,有些太傻了吧。 就在这时余琬兮已经走到邓卓沨的面前,大家都以为邓卓沨会伸手打她,瞪着眼似乎在等待什么。 特别是那两位丫鬟,一脸期待的模样。 只可惜并没有让她们看到她们想看到的画面,邓卓沨道:“你方才去干什么了?” 他的语气一直都是这样冷冰冰的,让人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其实他现在已经是很温柔的,只有在王妃面前他才会露出这种神情。 余琬兮叹了口气,回头看向那两位丫鬟,不悦的道:“哼,还能去干什么,自然是去教训敢对我出言不逊之人。” 此话一出,下人们纷纷将目光投向跪在地上的那两名丫鬟那里,方才她们不是说什么都没做,王妃便恶整她们吗,还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他们都信以为真,还以为王妃有什么恶趣味,没想到竟是这样。 那粉衣丫鬟见情况不对,立刻道:“你胡说,奴婢跟小雨端着午膳回房,就被王妃给泼了一身,什么都没做,更不可能对你出言不逊,你这般冤枉奴婢,奴婢真是好冤枉啊。” 随后那穿着鹅黄色衣服的丫鬟道:“是啊,奴婢们好好的走在路上就被人泼粪,随后就看到王妃一脸得意的看着奴婢们笑,奴婢们不知哪里得罪了王妃,竟落得如此下场。” 说着她开始哭了起来,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站在一旁的护卫们不禁犹豫了片刻,一时间也拿不准谁说的才是真话。 余琬兮冷笑一声,根本就没在怕的,回头看向邓卓沨道:“你相信他们说的吗?” 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邓卓沨的身上。 只见邓卓沨点点头,“自然,不管你说什么本王都信。” 所有人都愣在了那里,什么情况?王爷竟然不分是非黑白,如此宠着王妃,这样真的好吗? 两个丫鬟顿时脸都黑了,怎么回事,怎么跟她们想的不一样。 余琬兮笑了笑道:“乖,我就知道你相信我,这两个丫鬟我看她们不顺眼你直接开除了吧。” 此话一出,更是引来一片哗然,王妃怎能因为看人不顺眼就开除别人,这不符合朝云国的国策啊。 他们觉得王爷不会如此不讲道理,就算王爷以前还是战王的时候,也从不会故意刁难下人,王妃如此不讲道理,王爷是不可能会同意的。 就在他们等着看王妃被打脸的时候,谁知邓卓沨竟然恩了一声,看向身边的护卫道:“将她们送走,以后清泉山不准在让她们踏入一步。” 不等那护卫上前,两位丫鬟立刻反驳道:“王爷,奴婢们冤枉啊,您怎能因为王妃的一句话就将奴婢们赶走,奴婢不服。” 邓卓沨本是想直接将她们灭了,省的啰嗦,谁知余琬兮拉着他示意他别动手。 “你不服是吧?好,本妃就让你心服口服,暗一。” 余琬兮将隐卫喊了出来。 隐卫方才就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他对整件事还是有些了解的。 “属下在。” 余琬兮道:“你将方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复述一遍。” 那两个丫鬟全然不知王妃身后竟然有隐卫,皆是愣了一下。 隐卫将方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更是将那两个丫鬟给王妃端了一盆脏水洗脸说的面目可憎。 大家这才了解原来是那两个丫鬟先惹了王妃,不过她们未免也太大胆了吧,竟然端着脏水去给王妃洗脸,本是倒戈丫鬟的人,顿时恶狠狠的看向那两位丫鬟。 丫鬟们知道自己这回完蛋了,低下头再也不敢吱声。 邓卓沨本以为这两丫头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没想到竟然敢如此对他的宝贝,整个人宛如一只阴骜的秃鹰,一掌便将那两位丫头给打死了。 见丫鬟们倒地,下人们虽是瑟瑟发抖了一下,但转而一想又觉得无比的舒畅,敢对王妃不敬,死路一条。 余琬兮愣了一下,有些惊讶,只见邓卓沨冷冷的说了一句,“扔出去。” 下人们点点头,将尸体拖了出去。 随后,邓卓沨牵着余琬兮的手进了书房。 “本王没想到竟是养出白眼狼来了,以后家里的下人都会仔细训练,不会在出现这样的问题了。”邓卓沨有些抱歉的道。 余琬兮摇摇头,根本就没有任何怪他的意思,笑道:“这件事说起来是你的问题,你这个妖精天天就知道到处招惹桃花。” 邓卓沨一脸茫然,怎么扯到桃花身上了? “什么桃花?” 见他一副纯纯少年郎的模样,余琬兮眉头一挑,哼了一声,“还装,明明就是你招惹了那什么郡主,人家三番两次的跟我过不去,这几个丫鬟都是受了她的指使,不然你以为两个小丫鬟会如此大胆?” 听完她说的,邓卓沨皱了下眉头,之前王府门前闹事的,好像也是那什么郡主闹得,当时他每天忙的焦头烂额的,没处理这件事,没想到好不容易带着自己的小宝贝来玩,又被那什么郡主搞得心情全无。 邓卓沨道:“来人。” 余琬兮知道他这是要给自己报仇了,不过她伸手捂住他的嘴道:“不必,这件事就交给我自己去办,女人的事男人不要插手。” 邓卓沨剑眉一蹙,虽然女人之间的事他一个大男人确实不好管,但为了余琬兮他不介意打女人。 可看到余琬兮一副狡猾若狐的样子,他心里突然痒痒的,想看余琬兮会如何做。 “恩,那就小心点,要是需要本王的地方不要不说。”邓卓沨抱着她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那种甜甜的感觉让他每天都舍不得放开。 余琬兮点点头,道:“放心,我不会跟你客气的,对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今天下午吧。” 他想着,趁着还有点时间,带余琬兮在去泡温泉,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第一百一十二章 养面首 回到鄢王府,邓卓沨又开始忙碌了起来,一整天都看不到人。 听说最近皇上要过六十大寿,周边几个国家派了使者过来。 很快便会到京,因为皇上还在五台山,所以接待等工作,就落到了太子跟其他几个王爷都头上。 当然邓卓沨手里还有不少的活要做。 这天晚上,常德终于回来了,且还带来了消息。 “王爷,属下查到太子暗地里跟南蛮的人勾结到了一起,之前那连环杀手就是南蛮人从小养在我们朝云国的,没想到他们从二十几年前就已经谋划好了一切。” 得到消息,邓卓沨先是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抹阴骜,淡淡的道:“证据找出来了吗?” 常德道:“太子跟南蛮有联系的信件属下已经拿到了。” 邓卓沨接过常德送来的信件拆开来看了看,那字迹他刻意写的不像他的字迹。 从小他们一块长大,邓卓沨对他的字迹很是熟悉,父皇亦是如此,即便这封信被父皇看了,邓子珩可以随便找个替死鬼出来。 想到这,邓卓沨道:“继续盯着,对了你到大牢里走一趟。” 常德点了点头,随后便从房中退了出去。 就在下午,满街开始传芸香郡主养面首的事。 这事传到赵王府,老王爷闻言气的差点没晕过去。 今日一大早,一个男子出现在赵芸香房中,且就睡在她身边,那男子白白嫩嫩,是清风院的小倌,嘴里嚷嚷着是郡主的面首,他们已经在一起半年的时间了。 任由赵芸香如何解释,都没人相信,老王爷气的甩了她一巴掌,让人将面首扔了出去,且这件事还不准让人传出去,谁知道到了下午,竟然还是传出去了。 也不知是谁传的,毕竟早上那么多人都看到了,老王爷一向家风严谨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也是让人唏嘘不已,这芸香郡主将老王爷多年积攒起来的风评一夜之间全部毁了。 百姓们一面在替老王爷鸣不平,一面在议论芸香郡主太不要脸之事,好生热闹。 余琬兮今日从木兜的铺子出来,听到街上的传闻,笑得合不拢嘴,买了一包瓜子,准备回王府好好嗑一嗑。 琉儿紧跟其后,她知道这件事是余琬兮做的,亦是跟着开心的不行。 两人坐在王府附近的茶楼一边吃着瓜子,一边听着传言。 余琬兮甚至还跟那些爱八卦的百姓吹起牛来,心情大好。 邓卓沨回到府里,余琬兮也回来了,他一路上听到那些传闻,不禁勾起嘴角,便也知道是出自某人的杰作。 “明日可有空?”邓卓沨看向余琬兮道。 余琬兮眨了眨眼,“有,我每天都很闲,怎么了?” “你之前不是想开医馆,本王已经让人装修好了,要是还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在开业之前改进一下。” 没想到邓卓沨的办事效率如此之高,这才几天的时间竟然把她要的医馆都准备好了。 诧异之余,余琬兮坐在邓卓沨的双腿上,搂着他的腰,直接在他脸上吧唧一下,“亲爱的,你真的太厉害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把我的医馆装修好了。” 邓卓沨心里暖暖的,整个人都有些飘,搂着她的小蛮腰就道:“既然如此,可有奖励?” 余琬兮眨巴了一下她的卡姿兰大眼睛,“刚刚不是已经奖励过了?” 她故作无辜的样子让邓卓沨好生无奈,谁让自己就喜欢这货。 “不行,这点都不够本王回本的,本王可不依。” 余琬兮被他这撒娇的样子给弄得一愣一愣的,这冷面阎王撒起娇来,感觉地面都能抖三抖。 “那你想如何?太过分的我可不同意。” 邓卓沨爽朗一笑,“这几日园中的月季花都开了,本王想不如咱们一快泡个鸳鸯浴如何?” 府里可是有现成的大汤池,虽然不及清泉山的温泉,但也是一大享受。 余琬兮还没有去过,但看他的眼神,余琬兮不知为何怎会有种猥琐的感觉,难道是她太单纯了? 余琬兮深吸一口气,有些想拒绝,但想着人家幸幸苦苦花费那么大的人力财力,你总不能一点都不付出吧,不就是泡澡吗,也没什么的。 “行吧,你最近也累了,我给你好好捏捏肩膀。” 说着余琬兮便撸起袖子给他捏肩。 邓卓沨没想到余琬兮竟然如此轻松的就答应了,面上一喜,不过她给人捏肩的手法挺好的,邓卓沨顿时觉得自己的肩膀舒服了许多。 “这里也捏捏。”他指了指一个地方,让余琬兮捏,余琬兮也是上道,十八般武艺施展一遍。 得知余琬兮他们回来,楚沁沁带着一只白色的小奶狗走了进来。 “琬兮你快来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她扯着嗓门道,生怕余琬兮听不到。 “什么礼物?”余琬兮从房中走了出来,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楚沁沁来了。 楚沁沁一脸激动的道:“快来看,我给你带了一只小奶狗。” 她怀里抱着的小奶狗眼睛微睁开,发出一阵小奶音来。 余琬兮在现代也是个铲屎官,看到小奶狗,顿时发出一声惊呼,高兴的接过楚沁沁怀中的小奶狗,“天哪,未免也太可爱了吧。” 小奶狗在余琬兮的怀中拱了拱,圆溜溜的眼睛对上余琬兮的视线,一人一狗仿佛相见恨晚,小奶狗啊呜的叫了一声,余琬兮简直要被萌坏了。 楚沁沁见她喜欢,顿时松了口气,就知道琬兮是个善良美好的姑娘。 “是吧,我就知道你喜欢。” 余琬兮道:“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可爱的一只狗?” 楚沁沁心虚的道:“就是别人送的。” 余琬兮此刻正被小奶狗吸引,并没有注意到楚沁沁脸上的神情,专注的陪小奶狗玩耍。 就在这时,白铭礼扇着扇子悠哉的走了过来,“哟,这只狗不是你之前到云家偷···拿的那只狗吗,怎么带到鄢王府来了。” 此话一出,楚沁沁瞪着眼狠狠的看向白铭礼,“你胡说什么,这里有你什么事,快滚。” 见她怒了,白铭礼勾起嘴角,笑道:“不好意思,是我嘴贱,不应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解你老底。” 他的样子确实有些贱嗖嗖的,气的楚沁沁直跺脚。 余琬兮这才明白原来这只狗不是楚沁沁买的,是她从什么云家那偷过来的,不过她为啥要送给自己呢? 就在余琬兮疑惑的时候,楚沁沁看向她道:“琬兮对不起我刚刚确实骗了你,这只小奶狗确实是我从云家拿来的,我也不准备还给他了,毕竟那云清风不是个君子,虐待小奶狗的母亲,害的它昨夜惨死,我担心小奶狗又被他虐死了,所以这才···” 不等余琬兮开口,白铭礼道:“是啊,那云清风也被你恶整了一顿,现在应该还在跑茅房。”他说的风轻云淡,不过嘴角却是带着一丝笑意的。 楚沁沁被他这么一说,也来劲了。 “那是他活该,这么大一个人,竟然对如此可爱的小动物下手,一点慈爱之心都没有,活着也是浪费,不如本姑娘送他一程。” 楚沁沁愤愤不平,她可是很喜欢这些小动物的,只可惜父亲只要沾到动物的毛就会起疹子,楚沁沁实在没办法,这才想着将小奶狗送到余琬兮这里来,她知道余琬兮是个有爱心的女人,她一定不会拒绝的。 听到这,余琬兮大概也有所了解,看到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画面十分和谐,余琬兮都有些不忍心破坏他们的气氛。 不过她还是开口道:“既然那什么云清风如此不识趣,那这只小奶狗就留在我这里吧,倘若他敢来找你麻烦,你就让他来找我。” 楚沁沁面上一喜道:“琬兮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我的,真是太好了,你简直就是个大好人。” 余琬兮闻言嘴角一勾,她是大好人?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句话有些好笑。 第一百一十三章 比赛 “那我真是谢谢你的夸奖。”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在她们聊的热络的时候,白铭礼转身去了书房找邓卓沨谈事情。 “这小奶狗长得有些像只狐狸,不如就叫它阿狸好了。”余琬兮想着。 楚沁沁道:“好,就叫阿狸,听着挺顺口的,也很可爱。”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过了一会儿,楚沁沁道:“明天主心街有个做糕点大赛,要不要一块去看看?” 余琬兮眨了眨眼道:“做糕点大赛?” “是啊,听说胜利的可以获得一千两银子,外加免费进店吃饭一个月,随意点菜。” 余琬兮有些诧异,没想到古代也有这种好玩的比赛,她在现代除了学医闲暇时也会自己学做饭之类的,也会几个简单的糕点,在鄢王府余琬兮吃过不少糕点,虽然味道不错,但她心里对奶油蛋糕之类的甚是怀念,既然有这么一个活动她肯定是要去的。 “是哪家店做的活动?” 楚沁沁见她来了兴趣,顿时就道:“芳香楼,这家酒楼在京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他们家的烧鸡,烤肉都是一绝。” 好像很不错的样子,余琬兮道:“好,明天什么时辰,我们一块去。” 楚沁沁笑道:“午时举办的,我们可以提前过去。” 余琬兮点了点头,明日正好她要去主心街看邓卓沨给她准备的医馆,看完之后顺便就去芳香楼比赛做糕点。 若是能赢得比赛,还能得一千两的银子,想到这,余琬兮顿时觉得美滋滋。 在坐了一会儿,楚沁沁便离开了。 不过白铭礼到是留下来吃晚饭。 余琬兮为了明日能赢得比赛也是拼了,在楚沁沁离开之后,她便开始一头栽进厨房,开始做蛋糕。 没有打蛋器,也没有其他材料,余琬兮有些犯难,看着一厨房的狼狈,她有些气馁,不是说她不会做,也不是说她忘记了那些做饭,而是试了几次之后,手也酸的厉害,根本就没办法做成蛋糕。 虽然没有烤箱,她可以做蒸蛋糕什么之类的,但是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干,根本做不成。 琉儿看到余琬兮在厨房里已经待了一个下午,眼看着厨子大叔已经在门口等候着要用厨房,便进来道:“小姐已经快到晚膳时间了。” 她委婉的说了一句。 本以为余琬兮会因此而放弃,没想到她道:“啊,都这个时间了,不行我得想办法做出蛋糕来才行,不然明天都没有办法参加比赛了。” 琉儿见此,不禁叹了口气,给了厨子大叔一个同情的眼神。 “可是小姐,您一个人占用了整间厨房。”琉儿无奈,只好直说,也不怕得罪余琬兮,她知道余琬兮不是个小气之人。 余琬兮闻言,看了眼厨房门口站着的大叔,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我忙昏了头,您先进来做,我晚点在过来。” 说着余琬兮便从厨房走了出去,厨子大叔默默的走进来,看了眼满桌子的凌乱,心疼的厉害。 “小姐您要做的那什么蛋糕好吃吗?”琉儿在厨房陪了她一个下午,虽然没见她做成功过,不见香味还是出来了的,若做成功定然会很好吃吧。 “肯定好吃,那可是明日我要参加比赛的作品,可惜失败了,不过今天晚上无论如何我也要将制作方法研究出来。”余琬兮燃气熊熊斗志,势必要干一场大的。 琉儿不知到底能不能成,但是看到她如此认真的表情,亦是有些期待的。 到了晚膳时间,余琬兮还在自己的房中研究方案,邓卓沨跟白铭礼都已经坐在饭桌前等了她一盏茶功夫,白铭礼想着,女子出门总是要穿衣打扮一番的,不要紧在等等。 而邓卓沨皱了下眉头,平时余琬兮不是这样的,她对吃的特别欢喜,每次用膳的时候,她总是第一个坐到饭桌前,从不会让人等。 莫不是最近天气有变,身体不舒服了? 想着他起身打算去看余琬兮。 没想到脚还没迈开,就听到余琬兮跟琉儿说话的声音,他顿时松了口气,坐回椅上。 只是谁也没想到余琬兮一身的狼狈,身上围着一块白色的布,白布上乌漆嘛黑的,白铭礼扭头看了她一眼,张大了嘴,这女子打扮怎么还越打扮越邋遢了··· 邓卓沨亦是有些吃惊,平时虽然余琬兮大大咧咧的,但是她对自己的穿着打扮一向都是很注重的,没想到竟然会变成这样。 “今天这菜色还挺丰富的。”余琬兮一进门就直接朝邓卓沨旁边的空位上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邓卓沨一如往常的给她碗里夹了一块炸排骨,余琬兮大口的吃了起来。 白铭礼好奇的道:“王妃你这身打扮是···” 他方才实在是好奇的很,第一次看到有人这样打扮,所以难免会多注意了一下。 余琬兮道:“这个啊,秘密,你们明天就知道了。” 她现在还不准备告诉他们自己明天要做的事,打算给他们一个惊喜。 邓卓沨一直不停的给她夹菜,看的一旁的白铭礼都有些牙疼,早知道留下来吃饭会看到撒狗粮的画面,他就回家吃饭好了,不过心里虽然这么香,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鄢王府的方才真的不错,他一下子吃了三大碗。 待白铭礼离开后,邓卓沨打算在去书房忙一会儿,本还想跟余琬兮说两句话,谁知那家伙,竟然起身就溜了。 这跑的比兔子还快。 回到房中余琬兮让琉儿在门口守着,她打算继续研究做蛋糕的办法。 其实早在她去吃饭之前,空间竟然升级了,就因为上次她帮了一个孕妇的事,升级之后的空间多了一个厨房,里面应有尽有,她可以轻松的做蛋糕。 今日她打算做一个草莓蛋糕练练手,一个时辰之后,邓卓沨从书房回来,发现琉儿坐在门口,房门紧闭。 他想到余琬兮方才那奇怪的打扮,不禁好奇的抬腿走了过去。 琉儿见是邓卓沨回来了,连忙起身,当她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却被邓卓沨阻止了,并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琉儿答应过余琬兮要帮她看着,可她却不敢阻止邓卓沨,担心惹怒了他。 琉儿在心中默念:小姐这不能怪奴婢,主要还是姑爷太凶了,奴婢惹不起。 她灰溜溜的从房门口离开,看着邓卓沨推门而入。 第一百一十四章 发现空间 只是没想到邓卓沨进了门之后,发现房中空荡荡的,余琬兮根本就不在房里。 他顿时皱起了眉头。 不过他也没出去,而是选择坐在了平时偶尔会他办公的桌子边上,目光很是深沉,似乎在想些什么。 余琬兮兴冲冲的端着蛋糕从空间里走了出来,只是没想到这才刚一出来就跟邓卓沨面对面。 糟糕! 余琬兮没想到邓卓沨竟然会在屋里,她不是让琉儿在门口看着的吗?琉儿呢。 随后她看了看门口。 邓卓沨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在对上余琬兮惊慌失措的眼神,他努了努嘴。 就在他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余琬兮道:“你···你忙完了?” 余琬兮尴尬的扬起嘴角,笑比哭都难看。 邓卓沨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你是从哪里出来的?” 尴尬了,怎么办?她要说什么?不会被当成妖怪了吧。 余琬兮紧张的额头上的细汗哗哗的冒了出来,手里的蛋糕顿时不香了。 见余琬兮不说话,邓卓沨起身朝她走了过来,屋子里弥漫着诱人的香气,他的视线亦是落在了余琬兮手中的那块蛋糕上。 这东西是何物?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他能闻得出来,这是吃的,只是余琬兮没有去厨房,她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那个地方可以做这玩意儿? 一些列的问题不停的在邓卓沨的脑海里打转,他真的很想知道余琬兮的秘密。 随后余琬兮道:“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也不妨告诉你,我有一个宝贝,那宝贝可以将我送到一个神秘的地方,里面有很多高科技的医学器材,也可以做这个蛋糕,虽然我还不能完全的跟你解释这些,但是我可以带你去看一看。” 余琬兮想着既然她已经决定跟邓卓沨在一起了,有些事还是应该告诉他的,不过她没想这么早告诉他,没办法谁让他视线发现了呢。 邓卓沨有些小小的期待,只见余琬兮将蛋糕放在了桌上,牵着他的手,只见她手指比划了一个动作,转眼一个奇怪的地方映入眼帘。 虽然方才邓卓沨已经在心里建设了各种画面,却是没想过这画面如此惊人。 这些建筑还有器材都是他这辈子从未见过的,余琬兮一一给他介绍里面的东西,还有就是给他配制的解药,虽然还没有完全成功,不过假以时日一定可以制作出来的。 邓卓沨已经不能用惊讶二字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了,要不是余琬兮的声音不时的传入耳中,他定是以为自己在做梦。 随后他味道了一股奶油的香甜味,便指着一旁的蛋糕房道:“这地方就是你方才做那奇怪的地方?” 奇怪东西?余琬兮一脸懵逼,那是蛋糕好伐,竟然被他说成是奇怪东西,余琬兮不开心。 没过多久,余琬兮便带着邓卓沨出了空间,只见邓卓沨抱着她道:“这件事不可在让第三个人知道。” 余琬兮点点头,她也不是傻的,这种东西往外说,她可不想被人当妖怪看。 随后邓卓沨道:“你不会离开本王的对吧?” 余琬兮愣了一下,她给空间升级的目的一直都是要回到现代,包括要开医馆也是为了升级··· 不离开这里吗,余琬兮迟疑了一下,她虽然已经答应要跟邓卓沨在一起,但要她自己两者选一,余琬兮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留在这里还是回去? 这个问题让她很是头疼,没听到余琬兮的回复,邓卓沨忽然手加重了力度。 “说,你会不会离开本王?”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舍跟埋怨。 不管余琬兮同不同意,他都不会让她离开的,这辈子她只能是自己的。 余琬兮有些吃疼的喊了一声,“你别这么用力,疼。” 邓卓沨微微松开了手,只见余琬兮从他怀中挣脱了出来。 喘了几口气之后,道:“看你表现。” “哦?你想本王如何表现?”邓卓沨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对余琬兮口中所说的表现很好奇。 余琬兮笑道:“当然是···你要是对我不好,我就离开,你要是对我好,我就不离。” 这话通俗易懂。 邓卓沨微微一笑,那张人神共愤的脸上露出一抹明朗,“这点你放心,本王哪怕付了天下人,也不会付你。” 说着他直接在余琬兮的脸上落下一吻,用手指在她的唇上来回搓捻。 余琬兮还来不及感动,就被邓卓沨封住了嘴。 两人一阵纠缠,良久,余琬兮喘着气,红着脸道:“你要不要尝尝我刚刚做的蛋糕,可好吃了。” 邓卓沨看着她手里那快刚刚切好的蛋糕,道:“这奇怪的东西叫蛋糕?” 余琬兮嘟了嘟嘴,“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相当于这里的糕点,你尝尝看就知道了。” “这里的糕点?”他有些迟疑的看了眼余琬兮,这话是何意?她不是这里的? 余琬兮没有反应过来,从空间拿出一把叉子放到他手中,邓卓沨细细的看了眼手中的叉子,这做工未免也太精细了,这是什么材质? 见他还愣着,余琬兮直接上手弄了一小块蛋糕塞进他嘴里。 邓卓沨不是个喜欢吃零嘴的人,但吃到蛋糕之后还是被惊艳了一下。 “好吃吗?”余琬兮见他眼底有光,不禁笑道。 邓卓沨点点头,“这是用什么做的,好神奇的味道。” 他觉得自己今天突然喜欢上了吃甜点,忍不住的多吃了几口。 余琬兮道:“材料太多了,一下子也说不完,你觉得这蛋糕要是明天参加比赛能赢吗?” 邓卓沨顿了顿,看向她道:“什么比赛?” 他并不知道芳香楼明日会在主心街做一个活动,最近事情太多,大部分多是宫里那点事,他也无暇顾及外面的事,铺子的事有白铭礼去操心,他只管收钱就行了。 余琬兮见他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便道:“明天我打算去参加芳香楼举办的做糕点大赛。” 邓卓沨恩了一声,对她去参加的比赛不怎么好奇,只是好奇的事,她为何突然想着要去比赛了。 便开口问了一句,余琬兮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人家说了,只要第一名的就能奖励一千两银子,外加免费到芳香楼吃一个月。” 原来如此,邓卓沨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之前的十万两银子,现在的一千两银子,邓卓沨突然发现自己的小娇妻,对赚银子格外热衷。 第二日,楚沁沁一早便来王妃找余琬兮,两人穿着一身简便的衣服出了门。 本来邓卓沨是要陪着她们去的,但临时宫里来人,无奈之下邓卓沨只好先去宫里,最好能赶在余琬兮比赛的时候回来。 不过还是让安一陪着余琬兮一块去看房子,要是有什么需要改进的,便跟工人交代一声。 三人来到医馆,楚沁沁跟着他们在里面转了一圈,不禁惊叹了一声,“你确定你开的这家店是医馆?” 楚沁沁还是第一次见有人用这个规模做医馆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客栈呢。 余琬兮笑道:“怎么你觉得不合适?” “到也不是,我觉得这么多的房间,好像更适合做客栈呢,我看别人的医馆最多也就一两个空房。” 余琬兮笑道:“等到时候我开业了之后,你就知道有什么用了。” 楚沁沁有些期待,“好,等你开业的时候,我一定送你一份大礼。” 怎么突然说到大礼了,不过想着有人送大礼也是不错,余琬兮并没有拒绝。 她找了几个工人简单的说了一下,需要改动的地方,便跟着楚沁沁一块去到另外一条路的芳香楼。 没想到这么早门口就已经未满了人,只听到芳香楼的老板让人放鞭炮。 午时即将到了,参赛的人已经排好队,没想到楚沁沁竟然看到了熟悉的人。 她用手肘戳了一下余琬兮,示意她看过去。 当她看到温若若跟余清央都出现在这的时候,余琬兮蹙了一下眉头,真是出门不利,竟然会在这里遇到这两个仇家。 “这温若若一向是不喜欢凑这种热闹的,今日怎会突然过来了?”楚沁沁有些好奇的道。 她对这两个人一向没什么好感,本来是开开心心的陪着余琬兮来参赛,谁知竟然会碰到这两个贱货。 第一百一十五章 比赛开始 余琬兮也是好奇,她们两都是自视清高之人,根本不会看得起这种活动,更不可能看得上那一千两银子。 突然过来参加活动难道这背后还有更大的奖励? 又是一阵鞭炮声响起,围观的百姓纷纷散开。 芳香楼的老板道:“制作糕点的规则很简单,我请了五名德高望重的前辈过来当裁判。” 那些来参赛的人看了眼坐在前方的几位前辈,这些人有三位都是他们认识的,一位是德康楼的老板,另外两位是漱玉楼和墨宝轩的老板,其余两位不太熟悉,不过应该也是什么响当当的大人物。 有这些老板做裁判来参赛的百姓到也是认同的,毕竟这几家都是京城最有名的,不存在什么内幕问题。 在抬眼看去,来的人基本都是平民百姓。 芳香楼的老板是个老实忠厚之人,一直都是以真材实料着称,十几年来哪怕物价上涨,他依然还是那个价格,从未涨价,做的也是平民能吃的起的饭菜,虽然也有贵的,供那些达官贵人,但大部分的价格都是亲民的价格。 所以芳香楼的老板在百姓中算是最受欢迎的老板之一了。 这次他做活动也是为了从百姓里,选一两个作为他们芳香楼的厨子,专门负责糕点的。 今日来参加活动的人数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多,起码有四五十人。 每个人登记号姓名,按照顺序开始比拼,十人为一轮,留到最后的五人在进行最后的比拼。 余琬兮派的比较靠后,温若若跟余清央在前面比拼,她站在人群中看着她们手中的动作,摇了摇头,余清央的技术她在清楚不过了,这位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的根本就不会做什么糕点。 这次来参加比赛怕也是临时起意,这不,笨手笨脚的样子根本没眼看。 不过温若若好像挺不错的,不管是手法,还是速度,都挺快的,看来平时没少在家里练习。 看着比赛场,在如此露天的环境下余琬兮忽然有些担心了起来,她虽然昨日已经做成了蛋糕,但是她的工具都在空间里,不可能当这众人的面拿出来,所以她必须得想个办法偷梁换柱才行。 反正东西是自己做出来,她也不算作弊,就是用的工具不同罢了,且比赛规则也说了,可以任由用自己平时习惯的工具,不一定要用他们提供的。 就在余琬兮研究要如何偷梁换柱的时候,白铭礼从人群中挤了进来。 “比赛开始了?”白铭礼听说今日余琬兮要来参赛所以好奇的跑过来看一看,反正他刚好将铺子里的事都解决了,闲着也是闲着。 楚沁沁看到他,眼底闪过一抹欣喜,“你怎么来了?” 虽然她今日是来陪余琬兮比赛的,但是起码啦啦队多一个人也是好的。 白铭礼本也是个爱凑热闹之人,看到这么多人还是很兴奋的,撑开扇子扇了扇,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 在加上他那俊朗的样子,不少姑娘朝这边投来目光。 楚沁沁自是注意到这点,直接挡在白铭礼的前面,不准那些女人看。 不过白铭礼的目光一直都在比赛场上,根本就没注意到楚沁沁方才一些列的动作。 他轻笑道:“不愧是比赛,满大街的糕点味,本少爷要是不过来凑凑热闹说不过去。” 楚沁沁闻言,点点头,他本就是个爱凑热闹的,楚沁沁很了解这点。 “一会儿琬兮参加比赛咱们给的给她打气,她做的那什么蛋糕好像很好吃,说不定可以拿第一。” 不等白铭礼说话,他们身后的女子冷哼了一声,“不自量力,今日来参加比赛的可是有百花仙子,她做的糕点才是咱们朝云国最好吃的,人家可是在元定国拿过奖的,其他人想赢还得掂量掂量。” 这声音是一个身着黄衫的女子发出的,她的穿着打扮一看便不是普通百姓,许是哪家的千金。 不过这种不知名的前进在楚沁沁眼里,什么都不是,她眉头一挑,“什么百花仙子,听都没听说过,这名字取得跟花楼的姑娘一样,怕不是虚有其表吧。” “你···”那黄衫女子有些气恼。 不过被她身旁站的另外一位女子拉了一把,示意她不要冲动,她这才作罢,不过眼神确实时不时的瞪楚沁沁几眼。 楚沁沁不以为意,反倒是白铭礼笑眯眯的,看到这带刺的小猫咪,白铭礼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些可爱。 前面那一轮结束,十位参赛者被刷掉一半,余清央也在其中,不过温若若晋级了。 就在她们被换下来的时候余清央忽然看到的余琬兮,眼底闪过一抹讶异。 她朝她们走了过来,楚沁沁低声道:“这女人什么意思,莫不是过来讽刺我们的?” 余琬兮没说话,很快便验证了那句话。 “长姐怎么过来了?你一向不懂厨艺的,跑过来参赛岂不是惹人笑话。” 周围的人纷纷朝她们投来奇怪的目光。 余琬兮翻了个白眼,淡淡的道:“你一个被刷掉的人多不怕人笑话,我怕什么?” 此话一出,周围那些本是看戏的人不禁露出一个鄙夷的笑意。 余清央顿时红了脸,气的牙痒痒,为了挽回面子,她道:“长姐既然来了,那就努力吧,不过一会儿要是出了丑可别怪妹妹没有提醒你,毕竟你代表的可是我们侯府。” 周围的人闻言,没想到这两位竟然是侯府的千金,就是不知是那个侯府。 余清央方才那般说也是想趁机告诉大家,余琬兮是侯府的姑娘,要是出了丑,他们也会对她印象深刻,到时候说不定余琬兮出丑的事,传遍整个大街小巷,看她如何嚣张。 余琬兮不禁在心里骂了句,ml个批,智障,自己蠢也就算了,还要自爆门楣,简直比猪还笨,不对,猪的智商很高,那她跟猪比,简直就是侮辱了猪。 她道:“你就操你自己的心吧,输得一塌糊涂,还五十步笑百步,不知是谁给你的勇气,长点心吧,没有自知自明就很丢脸。” 余清央被她说的脸红脖子粗的,瞪了眼那些嘲笑她的人,转身朝温若若走了过去,今日真是被余琬兮害惨了,她丢脸也都是她的错,等一会儿看她如何对付她。 见余清央走后,楚沁沁笑眯眯的道:“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蠢,琬兮你别紧张,我相信你一定能赢的。” 其实她也不确定余琬兮能走到哪一步,不过肯定比那什么余清央强,反正她是看不上余清央这种蠢女人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 紧张时刻 第二场又结束了,马上就到余琬兮上场。 白铭礼道:“这时间过的好快,王妃,量力而为吧,我们在下面给你打气。” 他并不觉得余琬兮能赢,要是被刷下来了也不丢人,人家可是王爷的妻子,王爷可宝贝着,反正输一场比赛也不会如何。 不过该说的话,他还是要说的,就是邓卓沨那家伙怎的还不来,不是说了要他先帮忙撑撑场什么的,他马上就到的吗,可都到余琬兮上场了,还没看到他的身影。 楚沁沁一直在给余琬兮打气,到她上场,余琬兮站在桌前,看了眼桌上那些放置的新的材料,很是满意。 她可以趁着这个时候在做几个小蛋糕什么的,桌上的水果大多都是新鲜的,就是没有草莓蓝莓之类的,余琬兮看了眼还好有覆盆子,不过这种野果子对那些达官贵人来说都是不起眼的,他们根本看不上。 为了讨好在场的那些老板,好像大部分的参赛者都没有选用。 在比赛开始前,余琬兮问了邻桌的几位,那些人瞧不上覆盆子,所以都给了余琬兮。 在场下的余清央看到这一幕嘴巴都快笑直了。 不愧是乡下来的,只认识这些野果子,哼,丢死人了。 余琬兮用神识进到空间看了眼放在桌上的草莓蛋糕,趁着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伸手放进类似烤箱的锅里,直接替换了方才她做的那些还未成型的蛋糕。 拿了几个小纸杯出来,开始做小蛋糕,放进空间里烤。 很快场上的人都已经纷纷示意做完,只有余琬兮这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楚沁沁有些担忧了起来,只见余琬兮一直站在灶台旁边,也没什么太大的动作,这不是急死人了是什么。 她恨不得赶紧上前去看看,余琬兮锅里放的那什么蛋糕究竟做好了没有。 随后扭头朝余清央她们看了过去,如预想的一样,余清央跟温若若已经做好了随时嘲笑余琬兮的准备。 她心底一直泛着嘀咕,感觉比参赛的人都还要紧张。 白铭礼道:“你一直晃来晃去的做什么?” 楚沁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这不是担心嘛,也不知道琬兮准备的怎么样了?” 白铭礼道:“做糕点的人又不是你,你在怎么紧张也没什么用,还是冷静的看吧,即便王妃真的失败了,咱们一会儿在好好鼓励她一番便是。” 听完白铭礼说的,楚沁沁顿时觉得十分的有道理,大不了一会说点好听的,不至于让余琬兮丢了面子。 胜败乃兵家常事嘛,没什么的。 桌上的香已经燃尽,时间到了,只听到一男子道:“收手。” 这声领下,所有参赛的人都不能在有任何动作,余琬兮一直没什么变化,就是站在灶台旁,听到他们喊收手,也没有要将锅里的糕点抬出来的意思。 余清央她们已经完全可以肯定,余琬兮输定了,就她那穷酸样还想晋级简直痴人说梦。 几个下人将参赛者的糕点端到评委面前,评委们细细品尝。 等到了余琬兮跟前,那几个下人愣了一下,发出惊呼声,“这是什么?”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糕点。” 听到那些前来端糕点的人,看着锅里,发出惊呼声,场下的百姓伸长了脖子,就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余清央笑道:“肯定很可怕,不然那几个人也不会露出如此惊悚的表情。” 她敢肯定。 温若若皱了下眉头,并不这么认为,她方才分明从那些人的眼中看到了惊喜二字。 就在众人的注目下,一个人小心翼翼的将锅里的蛋糕端了出来,那白花花的东西映入眼帘。 围观群众一脸懵逼,这究竟是何物? 别怪他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糕点无非不就是那几个花样,聪明的人会换着花样或者口味来,很少会有人做出这样另类的东西来。 自然引起反响。 就连在场的评委也是愣了一下,他们面前的糕点不香了,只想品尝一下那个蛋糕。 漱玉楼的老板甚至急道:“先放我这里。” 墨宝轩的老板不乐意了,瞪了她一眼,“按照顺序我是第一个,肯定是我先尝。” 就在他们僵持不下的时候,余琬兮走了过去。 “这个糕点名为蛋糕,顾名思义,就是要分享着吃的,这把刀要这样用。” 余琬兮亲自将打开切开,放在小盘子里,端给每一个在场的评委。 他们尝了一口之后,皆是露出一个欣喜的神色。 “小姑娘,你这叫蛋糕的可是你自己研究出来的?”漱玉楼的老板激动的道。 余琬兮迟疑了一下,反正这个时代没人会做蛋糕,就当是她研究出来的吧。 她点点头道:“是的,各位评委现在吃的是草莓蛋糕,还可以做成苹果味的,葡萄味的,很多水果都可以往上面放,当然这外面这一层奶油也可以变成其他的花样,味道也是。” 听完她说的,评委们面面相觑,似乎已经有了注意。 见他们都不说话了,余琬兮默默的站到一边。 最后宣布结果的时候,余琬兮成功的晋级。 恰好从宫里坐着马车的邓卓沨也看到了这一幕,顿时勾起嘴角。 他站在马车上,因为人太多了他不准挤进去,就在高出看比赛吧。 听到余琬兮晋级的消息,余清央脸都绿了。 她道:“那什么蛋糕真的那么好吃吗,评委们该不是看在她是王妃的面子上故意放水,让她晋级的吧。” 此话一出,顿时吸引了很多参赛者的目光。 评委们顿时露出一抹惊讶之色。 方才那小姑娘竟然是王妃?随后他们又看了眼余琬兮,她穿的轻便,没什么多余的首饰,不过举手投足间,确实有一股贵气。 且她梳的发髻也是妇人发髻,方才他们竟然都没注意。 漱玉楼的老板起身道:“你···你是王妃?” 余琬兮本想低调行事,这他马的余清央那个脑残又搞事情,害的她被一群人当猴子看。 余琬兮点点头无奈笑道:“本来我想低调一点的,没想到有人看我不管,偏要搞点事情。” 漱玉楼的老板看了眼余清央,又看了看余琬兮,点点头,这种高门大户总是少不了肮脏之事,见余琬兮一脸的坦荡,她也知道她的难处,不禁给了余清央一个冷眼。 “你说我们放水,那就自己尝一尝吧,对了,也将蛋糕分一点给围观者尝尝,我们每三年都会举办一次糕点大赛,从未传出放水的传言,今日这位姑娘偏生要挑事,那就用作品说话。” 听完这位老板的话,在场的参赛者这才好受一些,下人们将糕点切成一小块,放在盘子里,分发出去。 余清央一脸不爽的接过分发下来的蛋糕尝了一口。 皱了下眉头,该死的,竟然如此好吃。 这话她自然不会说出来,只是她如何也想不到这叫蛋糕的东西竟然如此好吃,余琬兮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最终比赛 众人一一尝过余琬兮做的蛋糕,纷纷发出赞叹之声。 甚至有人嚷嚷着让余琬兮得第一名。 那些本是已经晋级的参赛者,起身到,“输了,我弃权。” 说着走了四五人,剩下的也是一脸担忧,毕竟他们吃完余琬兮做的糕点之后,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做的糕点是什么。 这一刻才知道什么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确实是输了。 不过他们为了这一天做足了准备,实在不想还没比赛就弃权了,留下的那些人虽然有些担忧,但还是想要试一试。 就连温若若吃了糕点之后都忍不住的想要在吃一口,只可惜每人之发了一小口蛋糕。 她虽然看不起余琬兮,但对她做的糕点还是很感兴趣的。 不禁叹了口气,只见余清央一脸阴沉的看着余琬兮,她皱了下眉头,这家伙一向都很笨,莫不是真以为余琬兮比不上她了? 随后芳香楼的老板道:“比赛继续。” 接下来又是新的一轮比赛,这次直接淘汰到只剩下五个人。 然后在继续晋级。 余琬兮用方才做的覆盆子小蛋糕晋了级。 那些围观群众看到台上那些老板们露出幸福的神色,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不知道那小野果做出来的糕点是什么味。 只剩下三人,温若若也走到了这一步。 她看向余琬兮道:“虽然你做的糕点确实不错,但这一把我会将你打败的。” 余琬兮眉头一挑,淡淡的道:“应战。” 看着火药味十足,楚沁沁激动的喊道:“琬兮加油,你是最棒的。” 白铭礼见她如此鬼吼鬼叫,有些羞耻,赶紧用擅自挡了一下脸,就怕被别人看到自己同她是一起的。 余琬兮扭头看了他们一眼,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就在这时,余琬兮竟然撇见对面二楼上站着的邓卓沨,眼底闪过一抹激动,朝他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 众人不解,朝身后的二楼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没想到竟然是鄢王,他们跪了下来,邓卓沨什么也没说。 比赛继续。 这次余琬兮打算做曲奇饼干,巧克力饼干,奶油饼干跟葱香饼干。 她跟身边的下人借了点葱。 观众十分好奇,这糕点还要加葱的吗?那会好吃? 这个时代很多东西都不是特别齐全,还没人发明葱香味的糕点,当然除了葱油饼这些,但这些不算糕点,就是主食而已。 余清央死死的盯着余琬兮,就想看到她出丑的画面。 但是看着她做着奇怪的东西,又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 她做糕点的手法还有工具都跟普通人不一样,不过最后都是放在那个锅里面进行的。 这次丢了人,她决定回去之后好好恶补一下,定要做出厉害的糕点,将余琬兮打败。 糕点真是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不过裁判们对余琬兮的做的东西更加好奇。 见她拿着一个透明的袋子,袋子里装的好像是粉末之类的,可是那袋子口可以挤出那些粉末,变成一朵朵漂亮的花。 这玩意儿十分新奇啊,他们做了那么久的美食,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东西。 没过多久,温若若已经将自己得意的梅花糕做了出来,撒上几片花瓣,增加意境。 而那所谓的百花仙子做的糕点更是精致的让人挪不开眼,那一朵朵花,精美的像一幅画。 其他人的有些稍显普通了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时间到了,“收手。” 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余琬兮做的饼干也都烤好了,她放在锅里,亦是没有同其他人那般将糕点放在桌上。 等她们五人的糕点都送到了裁判面前,他们先是被百花仙子做的糕点吸引了,那一朵朵花,确实太漂亮了,以至于其他的东西没能一眼抓住他们眼球。 随后又将目光放在了余琬兮做的饼干上。 “这是熊?” 余琬兮闻言,点点头,“是的,有熊有兔子,还有花的。” 她做了各式各样的饼干,虽然看起来有些杂,不过味道非常好,她方才自己尝了一块。 余琬兮看了眼那叫百花仙子做的糕点,也是被惊讶了一下,她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只能拿一个第二名,毕竟糕点除了味道之外,还注重外观。 虽然她做的饼干外观也还不错,但是比起那百花仙子的,差了一点。 余琬兮有些紧张了起来,一千两银子啊,等等我,千万别跟其他人走了啊。 评委将剩下几名参赛者的糕点都吃完之后,只见他们几位围成一个圈,开始商量最终的胜利者。 所有人都将视线放在了那个看台上,不管是百花仙子还是温若若都十分紧张地看着看台上的评委们,他们就怕自己没有入前三,余琬兮忽然在一刻突然松了口气,想着,若不能得第一名,那就算了吧,总不能为了这件事把自己搞崩溃了。 她是个胜负心,没有那么强的人,所以无所谓啦,不能得第一名就不能得吧,想着余琬兮打算默默地从看台上离开,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裁判忽然宣布,今日的第一名是余琬兮,霎时所有人朝他投来羡慕的目光,不管是参赛者还是那些底下的百姓。 楚沁沁更是直接跳起来欢呼,那激动的样子让白铭礼实在是没眼看。 连忙用折扇挡住自己的脸,假装不认识。 余琬兮愣了一下,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回头看向评委们,用手指了指自己,道:“我赢了?” 评委们见她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皆是点点头,替她感到开心。 就在这时,百花仙子道:“我的作品哪里输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她那么完美的作品怎么可能会输,不管是雕工还是细节,全都是完美无瑕的。 哪怕是味道也是不弱的,百花仙子参加过这种大大小小的比赛,不下二十次,基本上每次都能得第一,当然也有第二第三的时候,不过很少。 方才她看过,余琬兮的作品是简单的动物图案,虽不算普通的,但跟她的比起来,差的太远,她的作品一眼就能让人过目不忘,所以她一直都很有这个自信。 漱玉楼的老板起身道:“你的作品虽然很好,雕工的十分精细,完全可以成为艺术品,可比赛的作品不仅仅是漂亮,还有味道,毕竟这些吃食都是要卖出去的,能被普罗大众接受的才是最好的作品,余···王妃娘娘的作品虽然简单,但味道确实一下子能抓住人味蕾的,不信你可以尝尝。” 百花仙子自是不信,她方才就没有尝过那所谓的蛋糕,不过为了替自己的作品声张正义,她必须得尝一尝。 她随意拿起一块巧克力曲奇尝了一口。 随后瞳孔猛地一缩,抬眼看向余琬兮,她总算明白自己输在了哪,这是她从未尝到过的味道,正如裁判所说,一下子就能抓住人的味蕾。 不过她也不是个认输之人,看向评委道:“我承认我的作品确实味道没有这个好,但是看的是全部的,包括外观。” 漱玉楼的老板道:“所以我们给了你一个第二名,你就输在了味道上,但王妃娘娘不仅仅是味道取胜,她做的外观也是十分新颖的,起码我们都从未见过,小巧可爱,适合小姑娘或者爱吃甜嘴的人一边走一边吃,完全不会损坏,且还好吃,这不就是百姓们最喜欢的。” 他们这些做老板的,除了要做出好吃的美食,最重要的就是方便和实惠二字,要是吃如此精美的甜点,根本就不方便,这种甜点只有达官贵人才买得起,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 听完评委说的,百花仙子沉默了,她有在反思,一个沉迷做糕点的人,她不是输不起的人,每次的失败就是一份珍贵的经验。 第一百一十八章 第一名 第三名是一位新面孔,很多人都没见过,是一位看起来胖胖的男子。 而温若若得了个第四名,她也是不服气,但吃过其他几位的作品,她的作品略显单薄,也没有那么出彩。 虽然不服气,但温若若还是接受了。 最不能接受的莫过于余清央了吧,她方才可是没少看余琬兮的笑话,谁知人家不但挤进了前五,甚至还拿了个第一名。 她是如何也不福气的,本想着温若若在怎么样,应该也能拿个第二,压余琬兮一头,没想到又落败了,不仅没有拿到第二,甚至连第三都没有她的份。 想到这,余清央气的直接转头就走,不想看到余琬兮那胜利者的姿态。 余琬兮拿着一千两银票,还有一张芳香楼老板签订的免费一个月的契约,高兴的不行。 差点口水都笑出来了。 美滋滋的。 芳香楼的老板将她拉到了一边,道:“王妃娘娘,您的那些作品可以放在我们铺子里卖吗?不如咱们合作吧。” 他的意图在明显不过了,不过眼下空间里的东西还不能拿出来外面做,首先器材就不能拿出来,这怎么能合作,所以她毅然决然的拒绝了。 芳香楼的老板很是无奈,不过他不会放弃的,余琬兮也没将话说死,就说近期她很忙,若是以后有机会在合作。 见他出来,其他铺子的老板便也知道了结果,其实他们都想分一杯羹,不过连芳香楼的老板都被拒绝了,怕也是没什么机会。 余琬兮朝楚沁沁他们走了过去,楚沁沁一个激动的抱着余琬兮道:“琬兮真有你的,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赢的。” 余琬兮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时,一旁的白铭礼道:“不知是谁方才紧张的在这里晃来晃去。” 楚沁沁扭头瞪了她一眼,“不会说话别说话。” 白铭礼扇着扇子,潇洒的跟随人群离去,没热闹可凑,回去。 不过就在他走了几步路之后,又折了回来,“王妃,你那什么饼干,能不能给我一点,我也想尝尝看。” 他也是个贪吃的,对吃的虽然不算很执着,但就是喜欢尝试。 余琬兮看在他今天来看自己比赛的份上,点头道:“明天吧,今天的份都已经给大家分发了。” 白铭礼点点头,“行,明天我去你们家蹭饭。” 说着便摇着扇子走了。 本还想跟楚沁沁说说话,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琬兮。” 余琬兮扭头看了过去,一个玄色的身影出现,余琬兮顿时笑眯眯的看向他道:“我赢了。” 邓卓沨眼睛里全是温柔,宠溺般的道:“本王都看到了,恭喜你。” “我刚刚都快吓死了,以为自己可能就拿个第五名,打算走的,没想到竟然拿到第一,以后要是还有比赛我还来。” 邓卓沨看到她说完还摸了摸胸口那张一千两的银票,真是个财迷。 楚沁沁看他两说的热络,识趣的道:“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说着一溜烟的便跑的没了影,余琬兮还想带她去吃饭呢,没想到就这么走了。 没过多久,邓卓沨带着余琬兮又去看房子。 余琬兮很是满意的道:“多谢你,要不是你我也没办法这么快就能开医馆。” 邓卓沨道:“恩,可还有什么需要改的?” “没了,我方才已经跟工人交代好了,其余的都挺好的,这些弄完差不多十天以后就可以开业了吧?” 两天后,皇上回京,马上就是皇上的寿辰,不少别国的使者,纷纷入了皇城,前来祝贺。 邓卓沨本是被安排去接待的,不过今天早上突然身子有些不适,这件事就落到了太子的手中。 邓子珩还在为皇上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而不满,没想到很快便受到他身子不适的消息,心情顿时大好。 带着一队人马到城门口去接人。 来的队伍还是挺庞大的,他一个人要接待五个国家的人,且他们为了彰显本国的国力,带来的人不在少数。 一个国家带来的人起码就有五十余人,有些甚至来了百来号人。 可将邓子珩忙坏了,早知道他就将这个任务推给其他的王爷就好了,他忽然想到邓卓沨那个狐狸,莫不是早就发现这个问题,所以才装病不来的吧? 这一次到是被他猜中了。 邓卓沨并不是什么身体不适,他身体好的很,如今在家里看着书,吃着余琬兮做的饼干,开心的不行。 他第一次吃到咖啡味的饼干,对这苦中带甜的滋味深深折服,以前他是个不爱甜嘴的人,兴许是因为没找到何时的口味。 原来这叫咖啡的东西是如此的好吃。 余琬兮见他喜欢,道:“你这么喜欢吃咖啡饼干,要是黑咖啡你该不会也喜欢的吧?” “黑咖啡?”邓卓沨有些好奇是什么。 余琬兮道:“这黑咖啡就是你吃的这个饼干的果子做的,跟茶差不多,磨成粉末,泡水喝,味道很苦,可以加牛奶,糖这些的。” 听完余琬兮说的,邓卓沨起身道:“那本王得尝尝。” 余琬兮闻言,从空间拿出一罐黑咖啡,怕他喝不来,准备好了糖跟牛奶。 帮他泡了一杯,那顾咖啡特有的香气扑面而来,邓卓沨深吸了一口气,他非常喜欢这个味道。 “这就是咖啡?”他低头看了眼余琬兮递给他的杯子,那水是棕色的,看起来有些奇怪。 余琬兮道:“你喝一口原味的看看,要是觉得太苦,我给你加点奶跟糖,这样口感会更丰富一点,不过咖啡这种东西不能喝多,会睡不着觉。” 邓卓沨尝试了一口,眼底闪过一抹惊艳之色,他很喜欢咖啡的味道,没想到余琬兮手里竟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到也是很他心意。 见他一口一口的喝着,似乎很喜欢的样子,余琬兮又倒了一小杯,加了点牛奶跟糖,让他在尝尝看。 邓卓沨喝完点点头道:“两种都不错,不过太甜的本王不喜欢,你说喝完就会睡不着?” “恩,看个人体质,有些人没什么影响,但那些平时就睡眠不好的人,喝了可能会更不好睡,但少量的喝一点没什么问题,你要是喜欢,可以每天喝一点。” “恩。”邓卓沨觉得每天能喝一点到也是不错的。 “什么味道好香啊,你闻到没有?”屋外传来白铭礼清亮的声音。 楚沁沁深吸一口气,“闻到了,确实好香啊,是我从来没有闻过的味道,该不是琬兮又在做什么新糕点了吧,不行我得尝尝。” 他们听管家说,邓卓沨跟余琬兮在清风阁休息,便赶了过来,这里是邓卓沨闲暇时喜欢过来休息的地方,房子比其他的地方要高一层楼,可以看到王府所有的面貌跟景色,所以邓卓沨偶尔也会带余琬兮过来。 听到他俩的声音,余琬兮将头探了出去,只见白铭礼依然是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衫,而楚沁沁今日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芙蓉裙,看起来俏皮可爱。 “沁沁。”余琬兮朝楼下挥了挥手。 第一百一十九章 吃醋的鄢王 楚沁沁抬头看去,只见余琬兮的小脑袋从三楼上探出,楚沁沁激动的挥了挥手,“琬兮我来了。” 说着她跟白铭礼进了屋。 “我这还在院子里就已经闻到你做的糕点的香味了,简直了,我的口水都要留下来了,琬兮你做的东西怎么都那么香啊。” 楚沁沁本就是个神经大条的人,一进门就开始跟余琬兮热络的聊了起来。 余琬兮笑道:“你味道的可是这个?” 楚沁沁看着这一杯脏兮兮的水,皱了下眉头,不会吧? “这水能喝?” 她迟疑的看了眼,顺势看去,只见邓卓沨面前放着的被子,那脏水已经被喝了一大半了。 她顿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捂住嘴,一副她刚刚什么都没说的模样。 白铭礼亦是好奇的看了看,又看到桌上的饼干,不就是昨天他很想吃的那个,直接上手拿起一块饼干放进嘴里。 顿时眉眼舒展,一副很享受的模样,“王妃,你这手艺真的不错,太好吃了,难怪昨天能得第一,你这第一实至名归,我看那什么百花仙子真不如你。” 百花仙子做糕点的手艺那可是传遍了好几国的,很多有钱人,为了能尝一尝百花仙子做的糕点,特意跑到朝云国。 百花仙子开的百花阁,名震天下,有些搞定哪怕是砸重金也不一定买得到,所以她的名声还是挺响亮的。 不过也不是说有人都认识她,毕竟她只做有钱人的生意,铺子也不是每天都开,不认识她的人比比皆是。 她一盒糕点就卖一百两银子到一千两银子不等,普通人可是吃不起的。 很多人都说开张吃一月,而百花仙子开张就是吃一年,一点不为过,她的技术也是日积月累的,她这人对做糕点特别痴迷,人也是比较高傲的。 这些余琬兮也是昨天回来的时候听府里的下人说的。 对这位叫百花仙子的很是好奇,如今又听白铭礼提起她,不禁在脑中脑补了很多。 “我这手艺骗骗你们还行,但是跟人家百花仙子没法比,她做的可是手艺活,每块糕点都十分精致,我这个根本不需要我自己做,交给工具就行。” 见余琬兮谦虚,楚沁沁可是十分挺好友的,她拍了下余琬兮的肩膀,“才不是呢,我以前都没有听说过那什么百花仙子,她做的糕点确实不错,但是味道跟你的比差太远了,那些糕点我在宫里都吃腻了,没什么新颖的。” 她是真的很喜欢余琬兮做的糕点。 “既然你这么喜欢我做的糕点,今天也不能让你失望离开啊,都坐吧,来尝尝我泡的咖啡。” 余琬兮跟他们讲解了一遍咖啡,最后楚沁沁选加奶的,而白铭礼则是两种口味都要尝一尝。 喝完之后楚沁沁第一个发出赞叹,“我刚刚还觉得这个水有些奇怪,但是现在一喝,除了有点苦味,更多的是香味,真的太好喝了,要是你住在我家附近就好了,这样我每天都可以吃到你做的好吃的。” 这时,邓卓沨冷声道:“琬兮是本王的王妃,为何每天要给你做好吃的?” 楚沁沁吐了吐舌头,“她也是我的好朋友,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邓卓沨顿时脸都黑了,不动声色的道:“她是本王的王妃,只属于本王一人,在她心里本王亦是第一位的。” 说着他还不忘给了楚沁沁一个得意的神色。 听完他二人说的,余琬兮顿时觉得自己又不是什么物品,他二人抢来抢去的算什么事。 白铭礼到是老老实实的坐在一边平常美食,丝毫没有要加入这场战斗的意思。 今日有外国使者到来,街上早就已经被清场,百姓们让出一条道来让使者们通过。 朝云国在他们几个国家里算是比较大的,几个小国还是比较忌惮的。 不过元定国,楚国还有南蛮国这三个国家可都是自己心里的小九九,当年要不是因为邓卓沨,他们也不会退兵,朝云国他们怕的也就只有邓卓沨一人,其他人不足为惧。 更何况朝云国对他们来说地广物博,要是能拿下,那真的会肥的冒油。 虽然他们现在还没这个本事跟朝云国斗,无非就是还有些担心邓卓沨。 这些年他们也是听说邓卓沨患了一种怪病,身体大不如前,也是半信半疑的。 今日来接待他们的人本应该是邓卓沨的,但他却没有过来,似乎有些应证了那些话。 不过他们也不是什么莽汉,先看看在说。 很多人亦是在打量这位前来接待他们的太子,对他的印象还好,不过他的气场跟邓卓沨比起来真是差的太远了。 邓卓沨一看便是帝王之象,不论是身手,气场,还是浑然天真的霸气,都让人有种仰望的感觉。 而邓子珩,中规中矩,有时还会让人觉得有些阴沉,实在让人仰望不起来。 这次元定国可是带着一位香香公主前来和亲,听说就是想从几位优秀的皇子中选一个,太子早有耳闻,刚将他们送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这位蒙着脸的公主,从眼睛看,确实挺漂亮的。 就是不知整体如何,不过他心里只有余琬兮一人,其他美人对他来说,都是蛇蝎,要不是母妃擅自做主,他府里也不会有那么些莺莺燕燕。 他只是淡淡的从香香公主身上飘过,就再无任何想法。 定元国的太子穆浩然视线却是一直都在邓子珩身上打转,他也在看邓子珩是不是合适的人选。 虽然他一开始就是将主意放在邓卓沨身上,但是想到他身体不好的传闻,又有些不太想将妹妹嫁给他,谁知道他后面会不会突然暴毙。 当然他也不是全然担心他妹妹的终生大事,只是不想压错宝,定元国的国土面积跟朝云国的差不了多少,两国同样属于大国,没什么谁更厉害的说法。 但是若能通过联姻让两国关系更加好,他们还是愿意看到的,虽然他们也想拥有朝云国这块肥肉。 不过还有其他国家虎视眈眈,且先合作着。 他看得出,邓子珩对他妹妹香香没有太大的兴趣,所以并没有直接肯定他就是他要找的人。 等邓子珩走后,他道:“香香不管你愿不愿意,既然都已经来了,便没了退路,为了咱们定元国,你的牺牲是值得的,不过你放心,孤会替你找一个如意郎君。” 香香公主神色淡淡,小小年纪就已经从她眼神里看到了对生的绝望。 她并不乐意过来和亲的,只是实在没有办法,她的皇兄,她的母后,都将她放弃了。 见她不吭声,穆浩然叹了口气,便从房中退了出去。 走的时候还不忘多看了她一眼,他对这个妹妹向来都是没有办法的,从小就宠爱她,但现在的他也没办法,为了国家,他必须得做出一些选择。 只求他后面要选的男人能靠谱一点吧。 不过太子现在没有太子妃,是最合适的人选,其次便是邓卓沨,他手握兵权,是最有可能登上那个位子的人,但邓卓沨已经有了王妃,所以她的妹妹也绝不可能给人当妾,可既然是和亲肯定是要选一个最有可能的人。 他想了想,妹妹贵为公主,哪怕那人有了妻子,让她的妻子让贤,其实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他打探过了,邓卓沨的妻子是靖安侯府的嫡女,且还是不受宠的。 所以只要自己想点办法,一定可以将她拉下来,大不了让她做个平妻。 想到这,穆浩然开始分析自己将做之事。 今日京城可谓是非常热闹的,当天晚上便要举行宫宴。 第一百二十章 宫宴 余琬兮有些懒懒的,最近天气转变的快,便的凉爽了很多,这种天气最是想睡觉的时候,还要她参加什么宫宴,也是要命。 邓卓沨担心她一会儿会饿肚子,便让人准备了一些糕点让她先吃两块垫垫肚子。 “少吃点,就吃两块吧,宫宴的饭菜你不是一直都说好吃。”邓卓沨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了,你就像个管家婆一样。”余琬兮塞了一块糕点到嘴里,腮帮子鼓鼓的,看起来像只金鱼。 邓卓沨被她这可爱的样子弄的一点脾气都没了。 没过多久,邓卓沨带着她上了马车,两人一路上看着街边的风景到了皇宫。 不过在路上的时候,余琬兮听到百姓们在讨论什么香香公主。 她忽然想到某个电视剧里不就有个含香公主吗,浑身散发着迷人的芳香,这什么香香公主的八成是来和亲的。 想到这,她不禁拉下布帘,马车缓缓的进了皇宫,余琬兮看了邓卓沨一眼道:“这什么的香香公主你听说过吗?” 邓卓沨放下手中的书,神色淡淡,“没听说过,忽然提起那什么公主干什么?” 见他一副很懵逼的状态,余琬兮便也了解,他确实不知道。 抿嘴一笑,道:“没什么,就好奇问问。” 马车很快便停了下来,余琬兮已经听到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 刚一下马车,就看到楚沁沁朝她跑了过来。 “我刚下马车就看到鄢王府的马车到了。”楚沁沁一脸兴奋的看向她。 不过很快她又小声的凑近她道:“我听说今日的宴会虽然是接待,外国使臣的,但其实黎妃打算趁着这个时候给太子选一个太子妃,我也在这份名单里面。” 她听到自己在名单里面的时候,气的哆嗦,恨不得拿起自己的九节鞭去将太子给杀了。 余琬兮到也没想到,黎妃竟然会趁着这个时机给太子选妃,不过她觉得黎妃可能会选外国的公主也说不定,毕竟促进两国邦交,对太子来说是有利的。 “你也别太担心,这次的宴会肯定会让一些千金小姐展示才艺,所以我觉得不如你就出个错,或者就说肚子疼,一直跑茅房,这样即时黎妃有意让你做太子妃,你也没这个机会。” 听完余琬兮说的,楚沁沁顿时激动了起来,“琬兮你真是太聪明了,我方才也是这么想的,反正一会儿宴会开始,黎妃要是把注意打到我身上来我定是要弄些幺蛾子出来的。” 听着她们你一句我一句的,邓卓沨只觉得有些无奈,他这媳妇儿就喜欢出馊主意,可偏偏还有人信。 不管她们说什么,邓卓沨就默默的走在她们身后,偶尔会有人过来跟他们打招呼,余琬兮也是个不喜欢社交的人,有人打招呼她就应一下,没人她也不主动去招惹那些人。 在宫里本就危机四伏,能不突出就不突出。 等到了宴会场上,他们按照自己的座位做了下来。 座位是按照身份排序的,靠近龙椅的位子,坐的都是皇亲国戚,然后便是外来使者,一品大臣,今日来的人很多,余琬兮坐在邓卓沨身边,她本想着会不会是男女分开的,没想到皇后的安排还是很不错的,知道都是一家人,所以就没让他们分开。 如今人还没有全部来齐,桌上只摆了一些水果,余琬兮忍不住的吃了起来。 见她快将桌上的葡萄都快吃完了,邓卓沨不禁道:“你吃那么多水果,一会儿要是有好菜,你这肚子怕是装不下了。” 余琬兮听他这么一说,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叹了口气,便将那颗晶莹剔透的葡萄放回盘中。 就在这时,一群穿着白紫相间的外国使臣走了过来,早在来的时候余琬兮就已经听说过,元定国的人崇尚紫色,白色对他们来说也是吉利的,所以他们参加宫宴一般都会传白紫相间的宫服。 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为首的怕就是元定国的太子了吧,这小伙子到是长得眉清目秀的,有络腮胡,看起来男人味十足。 见余琬兮的眼神一直都在元定国的太子身上打转,邓卓沨眸光一沉,伸脚用力的在余琬兮脚上踩了一下。 余琬兮差点惊呼出声,瞪向他道:“你踩我干什么?” 邓卓沨冷哼一声,“那元定国的太子就那么好看?让你看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余琬兮就像是被抓包的小怨妇,幽怨的看着邓卓沨,她看那什么太子只是好奇而已,又不是看上他了,邓卓沨这个小气鬼,醋坛子。 见余琬兮不说话了,邓卓沨心里更加不爽,他觉得余琬兮就是心虚了,所以无话可说。 随后他将目光放在元定国的太子身上,不削的道:“不就是个小白脸,没什么看头。” 余琬兮一下子绷不住的笑出了声。 坐在她不远处的贤王突然看了过来,其实方才他也注意到他们二人的相处模式,不禁有些惊讶,他这个弟弟竟然也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这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 他还记得邓卓沨以前一直都是冷冰冰的,任何人接近他都会被他身上的寒气所吓到。 当年他从战场回来,整个人阴测测的,在街上甚至还将小孩都吓哭了,没想到这太久不上战场人也变了样。 随后他将目光放在了余琬兮身上,那可爱干净的笑意顿时让贤王心口一颤。 他连忙撇开视线,不禁捂着胸口咳嗽了一声。 他身旁的太监小柚子紧张的道:“王爷可是又不舒服了,奴才这就去请御医过来。” 贤王摆了摆手,“不必,本王无碍,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搞出什么动静来。” 话虽如此,但小柚子还是紧张兮兮的,毕竟贤王的身体一向不好,最近时常头晕目眩,又时走着路都会突然晕倒。 小柚子根本就不敢掉以轻心,就怕自己一个不注意,贤王会有什么闪失。 这些年也是可怜了贤王跟皇后娘娘,本来储君之位名正言顺应该是他们王爷的,但就是因为贤王身体不好,被皇上早早的封了王。 而皇后娘娘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这些年过的并不好。 他们母子二人成了宫里的笑话,连那些嫔妃都敢在皇后面前耀武扬威,皇后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太医说过,贤王没几年可活了。 等贤王一死,那皇后怕是在宫里也待不下去了吧。 想到这,小柚子心里更是一阵难受,他从小就跟在贤王身边,贤王待他十分亲厚,他舍不得贤王死啊。 第一百二十一章 黎妃的打算 没过多久,所有人的客人都到齐了,皇上到场,直接坐在了龙椅上,皇后就坐在他旁边,而另一边则是黎妃,毕竟她是太子的生母,排场不比皇后小。 这些年皇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后宫的事他不想管,也懒得管,对他来说他最爱的女人已经死了,这后宫乱七八糟的事,就交给那些女人去操心。 他将目光放在了邓卓沨身上,道:“鄢王的身体可好一点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将目光放在了邓卓沨的身上,没想到皇上一来先是关心鄢王,连太子都不看一眼。 邓卓沨说明身体已经好了许多的,皇上便点了点头,宣布宴会开始。 那些大臣们心里自是在斟酌皇上方才的意思,虽然这些年他立了其他人为储君,但是他对鄢王却是十分关心的,要不是鄢王之前在战场上落下病根,皇上也不会立现在的太子,若要是鄢王的身体好了,那以后太子··· 想到这,那些大臣又有了其他想法,毕竟太子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让很多人看不惯,他们觉得邓卓沨真的是当储君的料。 宴会无非就是些歌舞表演,余琬兮对这些并不是很感兴趣,一个劲的吃。 宫里的菜真的是太好吃了,虽然鄢王府的菜也不错,但偶尔换换口味也是不错的。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站了起来,要表演弹琴。 余琬兮看了她一眼,“确实是个美人。” 虽然她的声音很小,但是邓卓沨却听的一清二楚,凑近他道:“对本王来说,你最美。” 余琬兮顿时红了脸,这丫的说起情话来,简直要人老命,可偏偏自己又喜欢听,不过大庭广众之下的,还是多注意一下为好,免得让人看到了不好。 她轻咳了一声,接着吃。 那女子开了个好头,她弹完琴之后,很多女子忍不住的一一上去表演。 余琬兮也是有些惊奇,不过想到方才楚沁沁说的那些话,不禁抬头朝黎妃那看了眼。 只见黎妃正细细的打量场上的每一个姑娘,一副她自己要选妃的模样。 余琬兮道:“你说沁沁会被黎妃选中吗?” 邓卓沨眉头一挑,“大概率会。” “什么?”余琬兮压低了嗓音抓着邓卓沨的胳膊道。 邓卓沨揉了揉她的脑袋,让她稍安勿躁。 “楚沁沁可是大将军的女儿,将军手握兵权,自然在黎妃的首选人物,不过她是个贪心的,那些使者带了三位公主过来,可见是冲着太子妃之位来的,黎妃要想选一个挺难的,不过楚沁沁就算不能做正妻,做个平妻还是有资格的。” 听完邓卓沨说的,余琬兮已经平静不下来了。 她连忙从人群中搜寻楚沁沁的位子,很快便看到了楚将军,他此刻正在跟身边的另外一位大臣说话。 而楚沁沁脸色阴沉,突然起身离开。 余琬兮想着,她莫不是听了方才自己的话,准备去茅房了吧。 不过出去避避风头也好,总比一直被黎妃盯着强。 就在楚沁沁走之后,余琬兮又将视线放在了邓子珩身上,刚一扭头找到邓子珩的身影,她发现邓子珩那家伙,竟然在看自己,余琬兮手中的酒差点就洒出来。 这大晚上要不要这么惊悚,邓卓沨自然也注意到这点。 直接伸手将余琬兮揽入怀中,这一下可将余琬兮吓得不清。 在古代就算是夫妻在大马路上要是敢牵手,也是要被人指指点点的,邓卓沨这家伙怎么敢。 只见邓子珩脸色阴沉,直接就将手中的被子捏碎了。 皇上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顿时皱了下眉头,这个儿子又闹什么脾气。 宫人见此赶紧给邓子珩收拾干净,还好刚才动静不大,没被多少人看到,否则此刻就尴尬了。 余琬兮轻轻一推,“你别闹,大庭广众的,这样不好。” 邓卓沨自然不想余琬兮被人指指点点,便收回了手,不过还是警告般的看了邓子珩一眼。 随即给余琬兮的碗中夹了一些菜。 那温柔体贴的模样自然被其他小姐们看到,虽然邓卓沨现在的名声大不如前,但好歹他以前真是京城贵族小姐们的头号目标。 很多人都想嫁给他,要不是因为他身体不好,她们也不会放弃。 不过眼下看到他对王妃如此温柔体贴,那些女子们又开始蠢蠢欲动。 就连外国公主多有些心动了。 在看邓子珩,那家伙看起来死气沉沉,臭脸就算了,身边的侧妃也是被他无视,看起来并不是一个体贴的丈夫。 想到这,那些方才还在打太子主意的公主们,顿时有些嫌弃了起来。 鄢王多好啊,不禁温柔体贴,甚至他看王妃的眼神也是那般宠溺,简直不要太甜。 那些女人们开始幻想自己要是进了王府,会不会也被王爷如此温柔的对待。 不过那香香公主确实看的透彻,她知道邓卓沨这人是个冷清之人,不爱便是不爱,一爱则是一辈子的事,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 所以他不是她的良人,虽然香香公主也想嫁给这么优秀的男子,但她不想每天看到自己的丈夫眼里只有别的女人,甚至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她也没这个自信,可以将那人的心抢过来,她也不削做这样的事。 抢别的丈夫,这种事对她来说真的很恶心。 不过她的身份也不准她如此啊,香香公主现在也很犯难,昨天皇兄跟她说了半天,就是想她嫁给鄢王。 那个时候香香想着,就当作是某种任务完成,如今看到鄢王跟王妃的相处模式,她又有点不忍心了。 就在这时,太子推了一下香香的胳膊,道:“上去献舞。” 香香愣了一下,虽然她的舞蹈已经练了半年了,但此刻她真的一点都不想上去。 一番纠结之后,香香吐出一口气来,上了台。 因为她穿着粉色的轻纱,脸上又带着面纱,整个人看起来轻盈飘逸,她的那双眼睛仿佛能勾人魂魄。 在场的很多男子差点都绷不住了,如此美好的女子,竟然是个公主,注定与他们无缘了。 就连邓子珩都有些忍不住的多看了她几眼,确实是个很漂亮的女子,让人无数暇想。 最后他亲亲抿了一口酒,又将目光放在了余琬兮身上。 只见余琬兮的目光亦是在香香公主身上,她的眼睛里没有妒忌,只有几分欣赏。 而邓卓沨一直低头喝酒,时不时的帮余琬兮剥虾壳,根本就不曾看过香香公主一眼。 没想到竟然有男人能抵挡的住,香香公主的魅力,邓子珩有些难受,他方才竟然没有忍住。 不过那又如何,如今余琬兮的心在那个男人身上,而他早已被遗忘了。 邓子珩心里极度不平衡,总有一天,他一定会夺回属于他的一切,邓卓沨根本就是个卑鄙小人,抢了他心爱的女人,这样的男人配不上余琬兮。 一曲落下,香香公主的轻纱也平静了下来,像极了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栖息在花瓣之上。 她的目光从邓卓沨的身上扫过,至始至终,他都不曾看过自己一眼。 第一百二十二章 寒冰草 回到座位上,皇上赏赐了一些珠宝给她,黎妃突然对这香香公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觉得这位公主是元定国的公主,那么势必也是能帮助他的儿子的。 不过有一个问题,就是她不怎么喜欢妖艳的女子,越是看起来能吸引男人的,她越不喜欢,就怕她变成祸国殃民的妖妃。 这皇后还是娴熟一点比较好,最好是个听话的,如此想着,她将目光放在了另外两个公主身上,虽然她们没有香香公主那般惊艳,但看起来也是不错的。 皇家的公主能差到哪里去。 最终她将目光放在了邓子珩身上,见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黎妃有些失望,莫不是他心里还惦记着那个小贱人? 随后她看了眼余琬兮,只见她一直在吃,简直就想前世没吃饱饭似的,看起来粗鄙的很,还好当初没有同意让她嫁入太子府,否则丢人的就是她了。 那邓卓沨也是个傻的,现在身重剧毒,没了以前的锐气,整个人就像个傻子一样,只知道沉迷女色,余琬兮确实漂亮,但漂亮能当饭吃吗?不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土包子。 想到这,黎妃对余琬兮的印象又差了几分,更是庆幸这个女人嫁给了邓卓沨。 不过宴会都快结束了,怎的没看到楚沁沁的人,她好像从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不见了人影。 这丫头究竟在搞什么? 想着,她轻声跟身边的宫女嘀咕了一声。 “楚沁沁人呢?” 宫女道:“奴婢方才看到楚大小姐从宴会上退了出去,好像是捂着肚子朝茅房的方向跑去的。” 黎妃闻言,顿时皱了下眉头,关键时刻竟然掉链子,该死的,今日她还想着跟皇上说,让楚沁沁进太子府呢,看样子还得在等等。 直到宴会结束,黎妃都没能等到楚沁沁回来。 其实她方才离开座位之后,本来想着去茅房附近转悠几圈在回去的,谁知道竟然在半道上碰到了白铭礼。 这家伙今天竟然也入了宫,本来庶子是没有资格入宫的,但他父亲想要他见识一下,才带了进来,没想到他看到楚沁沁离开,便也起身离开。 两人坐着马车离开了皇宫,反正都不是什么大人物,没必要留到最后。 “你是不知道方才我看到黎妃娘娘看我的眼神,我都快吓死了,就怕她下一刻让我入太子府。” 听着楚沁沁抱怨的声音,白铭礼突然心口揪了一下,好像被针扎了一般。 有些不舒服,楚沁沁要嫁给太子,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应该祝福她才是。 可祝福的话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他知道楚沁沁不喜欢太子,甚至有些厌恶。 想了想也是,太子这人阴沉的很,心机又重,确实不是个良人,楚沁沁这种一根筋的女人,要是嫁给他不得被他玩死。 所以还是不要嫁为妙,如此想着白铭礼竟是觉得有些开心。 一路上两人聊着天,一点都不无聊。 就在邓卓沨出宫们的时候,被一伙人给拦了下来。 没想到拦他们的人竟然是元定国的太子。 “卓沨兄好久不见。” 邓卓沨拉开布帘,眯了眯眼,“不知穆太子拦下本王的马车究竟是何意?” 元定国太子笑道:“我们已经许久没有见面了,要是卓沨兄不嫌弃,明日咱们聚一聚?” 马车中的余琬兮闻言,不禁看了眼那元定国的太子,虽然只能看到半张脸,不过余琬兮却是看到他一脸算计的模样,实在是不喜欢这样的人。 邓卓沨冷冷的道:“本王明日没空。” 元定国太子似乎早就预料到了,面不改色的道:“没关系,那就延后,反正孤这次来朝云国本就打算多待一段时间,咱们有的是机会聚一聚。” 邓卓沨恩了一声,便招呼车夫继续赶走。 在他们要走的那一刻,元定国的太子忽然道:“孤听说你中了寒毒,不过孤手里有一株百年寒冰草,听说对你的身体大有好处。” 邓卓沨并不想理会,但余琬兮却是让车夫停车,将头探了出去。 “穆太子说的可是真的,你手中真有一株寒冰草?” 元定国太子笑道:“是啊,孤也是在无意中获得的。” “那太子要如何才能将这株寒冰草让出来?”余琬兮道。 元定国太子忽然眸光一沉,幽幽的道:“孤有一个妹妹,今天你们应该都见过了,她的一曲霞樱霓裳舞在我们元定国算是数一数二的,孤这次带她来朝云国是有一个目的的,孤的妹妹倾慕鄢王已久,若是鄢王愿意,孤可以将妹妹嫁给你,嫁妆自然是最丰厚的,外加一株寒冰草。” 这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元定国太子相信没有人能拒绝的了,在加上他的皇妹,在元定国可是第一美人,只要是个男人都逃脱不了美色的诱惑。 他是如此的自信。 余琬兮面不改色的,道:“可是你妹妹身为一国公主,嫁到我们鄢王府来做妾,会不会不太好,在怎么说你们元定国也是个大国,让公主上个杆子做妾,实在有些说不过去,本王妃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你这个皇兄当的太不称职了吧。” 此话一出,身边的护卫纷纷抿嘴偷笑。 元定国太子顿时脸黑的跟包公差不多,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邓卓沨都被余琬兮的话给逗得忍俊不禁。 “孤自然不是这个意思,香香贵为一国公主,岂有给人做妾的道理。” 见元定国太子辩解,余琬兮更是好笑的道:“可鄢王府已经有本妃这个王妃了,太子如此说这是何意?” 元定国太子的意图在明显不过了,谁都知道他打的什么注意,就是没人敢说,大家都默默的站在一旁,仿佛在看一出好戏。 不等他开口,余琬兮又道:“你想抢本王妃的位子,你们元定国是土匪国吗?” 此话一出,元定国太子顿时又是一梗,他简直就快被面前的女人给气死了,怎会有如此无耻的女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丝毫不给人面子。 “孤自然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元定国向来是热情好客,民风淳朴,岂会是土匪国。” 他解释的苍白无力,方才他可是明确表明要余琬兮退位的。 余琬兮也是个较劲的,既然别人都欺到她头上来了,又怎会轻易放过。 “是吗,你不说我还以为你们元定国喜欢干抢人家丈夫的事呢,在我们朝云国很少发生这种事,要是有人敢这么做,肯定会被押去浸猪笼。”余琬兮一副风轻云淡的道。 此刻,元定国太子的脸已经黑的不能在黑了,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还好香香公主已经出了宫,不然她可能会气的一头撞死。 “既然如此,那咱们这笔交易怕是谈不成了。”元定国太子神色一变,用威胁的语气看向他,反正寒冰草这种仙草,可遇不可求,想要拿到一株怕是还得在等个十年八年,就看邓卓沨等不等的。 邓卓沨眯了眯眼,他最讨厌被人威胁,“出宫。” 马夫闻言,愣了一下,他也有些不爽元定国的太子,便赶着马车直接走了。 元定国太子气的脸色发青,他低声道:“鄢王,有你求孤的时候。” 说着便转身朝马车走去。 回来的路上,余琬兮道:“那香香公主长得很漂亮,身材好,跳舞厉害,人也是温婉可人。” 邓卓沨本是在看书,闻言不禁将书放在了腿上,一脸玩味的看着她。 余琬兮又道:“人家还是公主,娶了真是一点都不亏,甚至还能帮你拉到元定国的人脉。” 第一百二十三章 楚沁沁的处境 “怎么你是想本王娶了她?”邓卓沨道。 余琬兮嘴角一抽,冷哼了一声,很是不爽,“怎么你心动了?” 邓卓沨将那本书直接扔在了小桌子上,一把将余琬兮拉入怀中,余琬兮就这么尴尬的坐他腿上。 脸瞬间就红的跟个煮熟的虾一般,“你干嘛?” “这不是某人吃醋了,本王哄哄。” 他一脸傲娇的道,现在整个人也是心神一荡,回想起当日在清泉山泡温泉时的场景。 自从回来之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密过了。 余琬兮抿了抿唇,“哼,哄不好,宝宝不开心。” 余琬兮借着他很宠自己,故意傲娇的道。 邓卓沨笑了笑,“那你想本王如何,本王事先说好了,除了你鄢王府不会在有第二个女人。” “这可是你说的,要是你反悔怎么办?” 邓卓沨道:“本王的命都是你的,你随时可以拿走。” 没想到邓卓沨竟然如此会说情话,简直跟他平时判若两人,不过也好,他的这一面只有自己能看到,余琬兮暗自窃喜。 “这可是你说的,以后你要是敢背叛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余琬兮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反正她已经认定了他,当然余琬兮也有自己的底线,背叛这种事她是绝对不会接受的,兴许她不会杀了邓卓沨,但是她会离开他,再也不回来了。 正在赶车的马夫,听到他二人的对话差点牙都要酸掉了,王爷王妃您二老要恩爱,能不能回家恩爱去,在马车里说那种话,还让不让人活了,果然单身汉不容易啊。 第二日一早,楚沁沁便跑到鄢王府来。 “琬兮昨晚真的太惊险了,还好我跑的快,不然黎妃可真的要让我做太子侧妃了,这我还是听一个认识的公公说的,真的好险。” 今天她听到消息的时候,真的差点被吓死,一想到自己要嫁给那个傻子太子,心就疼的要死。 余琬兮道:“我昨天在宴会上还特意帮你关注了一下黎妃,确实,她一直在看你的位子,发现你不在脸都黑了,还让人去调查是否真的去了茅房。” “哇,没想到这个黎妃还真是狡猾,不过还好被我瞒天过海。” 楚沁沁一脸庆幸的道。 不过余琬兮却给她泼了一盆冷水,“你一直怎么躲也不是个办法,黎妃想要让你进太子府,有的是办法,你想躲是躲不过的。” 楚沁沁闻言脸顿时就拉拢下来,“那怎么办?我总不能逃离京城吧,我爹年事已高,虽然他的腿已经被你治好了,但是他就我这么个宝贝。” 余琬兮也是了解他们家的情况的,心里多少有些同情楚沁沁现在的处境。 黎妃不是一个好惹的人,她一辈子在后宫斗争,手段不容小觑,只要她看上的人,想要逃离怕是不容易。 更何况楚将军的兵权一直都是太子想要的,只有娶了楚沁沁,太子的地位才更加牢靠。 “你有没有想过赶紧找个人嫁了,这样黎妃即便想将注意打到你身上,也没这个机会。”余琬兮又开始自己的馊主意计划。 楚沁沁闻言,皱了下眉头,不是她不想嫁,是那人不娶啊,要是他肯娶,她早就嫁了。 “可是你也知道,白···他对我根本就没那个意思,我也不想嫁给其他人。”楚沁沁垂头丧气,心里难受。 余琬兮知道她喜欢的人是白铭礼,可惜白铭礼就是个愣头青,对这件事一点都没有察觉,这也就不说了,那家伙还有什么红颜知己,虽然后面证实,只是朋友。 不过余琬兮想,其实白铭礼也不是那般不开窍,要是楚沁沁在主动点,说不定这件事就成了。 “要不,你在约他出来试试?”之前花灯节的时候约过一次,这次再约,可能真有机会。 余琬兮是这样想的。 楚沁沁道:“要是白铭礼他对我一点心思都没有,我这般岂不是太丢人了。” “不丢人,人生总有那么一两个过客,只要努力过,就可以了,不然你现在不努力,难道要等错过了才知道后悔?” 这真是至理名言啊,余琬兮快被自己帅炸了,不愧是我。 楚沁沁想了想道:“你说的有道理,我确实应该在试一试。” “对,这就没错了,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大不了你死皮赖脸,就不相信白铭礼丝毫不为之所动,不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女主男隔成纱,只要捅破这层纱,你就成功了。”余琬兮坚定的道。 就在这时,余琬兮的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琬兮。” 余琬兮闻言顿时缩了缩脖子,这声音她在熟悉不过了。 楚沁沁见此,不禁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再见。” 说着一溜烟便跑的没了影。 余琬兮回头朝邓卓沨看去,笑道:“亲爱的,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邓卓沨无奈的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女主男隔成纱,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 此刻邓卓沨头疼的厉害,这厮自己胡来就算了,还要教坏别的女人,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余琬兮一脸尴尬的挠了挠头,“嘿嘿,我这不是听别人说的嘛,再说沁沁她喜欢白···总不能一直这么傻傻的等,时间不等人啊,女人的年龄耽搁不得,她比我还大一岁呢,这要是在不找个伴,要是黎妃哪天不高兴,让她进太子府当侧妃咋办。” “这是别人的事,你管太多不好,你若真闲的发慌,就到医馆里看看,最近已经完善的差不多了,你医馆里的东西应该也要提前做好准备,本王不知道你需要那些药材,不过大部分的药材本王都能弄到。” 他知道余琬兮有那什么法宝,里面放了很多药材,所以他没有擅自做主帮她准备。 说到医馆,余琬兮有些小激动,她的医馆终于要准备好了,“药材的事,你不用管,到时候我会自己弄,对了你能不能帮我找几个靠谱的药童,最好在来一个医术不错的大夫,药童要是能有一个女子最好。” 余琬兮想着,在古代很多女子的病,她们不好意思上医馆看,要是有女大夫或者女药童,对她们来说无疑不是救星,虽然对医者来说不分男女的,但古代毕竟不一样,封建一些。 邓卓沨点点头,“交给本王,一会儿去看看吗?” “恩。” 第一百二十四章 打起来了 一连两日,元定国的太子也没出现在他们眼前。 余琬兮回归正常的日子,到是有些无聊,不过她的医馆马上就要开张了,她得想想如何规划。 白天约了楚沁沁一块出去,没想到走到半路上,却看到楚国跟天龙国的两位公主在马路上跟人起了争执。 那两位公主盛气凌人的用脚踩在一男子的身上。 特别是那楚国的妙音公主,她的脚狠狠的在那男子的手上碾磨,那男子求饶也丝毫没有得到她的同情,反而越发的用力。 一旁看戏的百姓都忍不住的说她的不是。 但是被一个护卫给踹了一脚,随后便无人在敢说什么。 “草民错了,求公主饶命啊,草民真的不是故意的。”男子痛苦的皱着眉头,求饶道。 他方才走路的时候没注意,不小心撞了这位妙音公主一下,没想到她竟然让她的护卫将自己放倒,用脚踹她,甚至踩他的手。 男子冤枉的很,今日出门怕是没有看黄历。 余琬兮在人群后,听到百姓们的议论大概也了解到情况。 就在她准备进去阻止那公主的恶行的时候,楚沁沁直接拨开人群,走了进去。 身上的九节鞭一挥,那公主立马弹开,手上被九节鞭打中,留下一个淤青。 “大胆哪里来的贱人,竟敢打本公主。”妙音公主怒道。 楚沁沁冷哼一声,九节鞭又打了出去,不过并没有打到人,只是吓吓她。 “身为别国公主胆敢在我朝云国当街打人,是谁给你的胆子。”楚沁沁本就看不惯那些欺负弱小的人,今日要是不给她的教训,怕是不知道他们朝云国有多厉害。 妙音公主眯了眯眼,看了眼身边的护卫,“给本公主将她抓起来,竟敢伤了本公主,今日非摘了她的脑袋不可。” 众人闻言深吸一口气,都被这什么公主给吓了一挑。 楚沁沁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直接上前就跟那些护卫打了起来,周围的百姓纷纷四散开来。 就连余琬兮也退开好远,她不会武功,但是她的麻醉剂也不是好玩的。 余琬兮从空间拿了一些麻醉剂出来,只要接近楚沁沁的纷纷被射晕了。 没过多久,两人合力将那些护卫打趴下。 妙音公主这才有些后悔。 见楚沁沁朝她走了过来,她害怕的退后了几步,那站在她旁边的天龙国仙儿公主吓得退开好远,解释道:“这都是她一个人的主意,跟本公主无关,你要找麻烦就找她的。” 妙音公主本是有些害怕,但听到仙儿公主将她推了出去,顿时伸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你个贱人,本公主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明明方才是你怂恿本公主收拾此人,现在倒反反咬本公主一口,简直无耻。”妙音公主怒道。 仙儿公主也不是个服软的,被人打了一巴掌,顿时脸上无光,从小到大她都是被捧在手心里,何时被人扇过耳光,立刻就反击回去。 谁知道那两公主方才还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转眼便翻脸无情,看的众人也是一愣一愣的。 余琬兮扶起那地上的男子道:“你走吧。” 男子有些抱歉的看了她们二人一眼,拱了拱手到了个谢,“多谢二位姑娘相救,这份恩情,李某以后有机会一定会报答的。” 楚沁沁挥了挥手,“一点小事而已,不必谢,你赶紧回家去吧,我看你这只手都肿了。” 男子给她们磕了个头,离开了。 两位公主还在扭打,场面一度混乱,衣服跟头发都撕扯的乱七八糟,跟疯子没有两样。 余琬兮道:“她们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结束,咱们也走吧。” 楚沁沁看了看她们,挑眉道:“恩。” 两人很快便来到余琬兮还未开张的医馆,里面基本已经装修完毕,古代的装修虽然不及现代的快,但是所有的建造都十分牢固,且精细的让人赞叹不已。 看过医馆,天色还早,余琬兮打算带她去吃点好吃的。 两人又来到芳香楼吃饭,这才刚一进门,就看到老板笑着脸便迎了上来。 “王妃娘娘,您来了。”他笑得跟朵柿花似的,除了开心,眼底还有一抹金钱的算计。 自从上次余琬兮赢了糕点大赛,已经有不少百姓到他们芳香楼来问糕点的事。 就想尝一尝余琬兮之前做的蛋糕,他也说现在还没准备好,等几天就会上新,这一连等了好几天,都没看到余琬兮过来。 他本想去鄢王府找,但想到鄢王会发狂的事,又不敢去,只能干巴巴的每天守在酒楼门口,就怕错过余琬兮路过的身影。 “快进来,最近咱们芳香楼出了不少新菜,就等着王妃娘娘您来品尝了。”老板热情的招待她们进去。 其实余琬兮一开始也没想过要来芳香楼的,临时想起自己有一个月免费的资格,要是不用岂不是浪费了,便带着楚沁沁一块过来吃饭。 见老板如此热情,余琬兮也想到了,他的目的,不过空间里的东西没办法取出来给他们用,所以有些麻烦。 余琬兮也想赚这个钱,但后面她要开医馆,根本没时间去空间里做糕点,所以这个钱她怕是赚不成了。 老板招呼她们去了雅间,命人送了一桌子的好菜,余琬兮眼睛都看直了,这桌子菜值不少银子吧。 “我们就两个人吃,这么多菜,怕是要浪费了。”余琬兮道。 老板笑了笑,“不多,不多,王妃是何等的尊贵,用好菜招待一点都不浪费的。” 余琬兮被这老板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直接了当的道:“老板,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就是想跟我合作糕点的事嘛。” 老板闻言,先是愣了一下,没想到王妃这么快就读懂她的意思,不愧是聪明人,但看到她的神色,很快又紧张了起来。 果不其然,很快余琬兮便道:“我最近要忙着开医馆,着实抽不出时间,本来我也想着将跟你合作的,但我医馆就开在主心街,每天都有得忙,我怕是没时间做什么糕点,所以可能就没办法跟你合作了。” 老板懂她的意思,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要开医馆,而且还将医馆开在了主心街,果然有钱人就是任性。 “没关系,要不这样,草民跟你买糕点的方子如何?”老板到是聪明,只要买了方子哪怕没有余琬兮也能赚。 可接下来余琬兮的话又是一当头棒喝。 “这方子是我师傅传给我的,他老人家过世之前,说过只能自己人用,别人不行,毕竟是他老人家一生的心血,要是传出去怕是会伤他老人家的心。” 老板也是个明事理之人,在行业里,很多厨子都有自己的秘方,不传出去的,但他心痒的厉害,要是能拿下这笔生意,肯定能给他们芬芳楼带来一笔不小的收益。 老板说什么也不想这么轻易的放弃了。 “王妃说的是,可是···您就不能抽点时间出来,咱们四六分啊,您六,草民四如何?” 余琬兮闻言,眼睛顿时就亮了,她知道自己的糕点比较亲民,要是能推广出去,肯定能赚不少银子,但是这得有时间,而且她一天撑死只能做十来个就算不错的,没有量,怎么赚钱。 这根本就是个无法完成的活,算了。 余琬兮道:“再让我考虑几日吧。” 她没有把话说死,其实也是想看看空间有没有办法帮她的。 见余琬兮这般说了,老板还是很欣喜的,起码她没有完全的拒绝,说明还有机会。 “行,那草民就不打扰两位用膳了。”说着老板从雅间走了出去。 见他走后,楚沁沁这才道:“虽然我也很想吃你做的糕点,但是你马上就要开医馆了,怕是没什么时间,而且你师傅也不让你将方子传出去,确实有些可惜。” 余琬兮点点头,“确实什么方子不能传出去是假的,我其实也想赚钱,不过就是先吊着老板的胃口罢了,不然他怎会说出我六他四这样的话来。” 楚沁沁闻言顿时眼睛都瞪大了,还可以这样? 做生意果然是门学问,不是她想的这般简单的,看到余琬兮的操作,她不禁佩服起来。 “琬兮没想到你还是块做生意的料,以后我怕是也得跟你学习。” 见小姑娘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的,余琬兮有些心虚。 第一百二十五章 医馆开业 宫宴介绍之后,皇上召见了那杀人狂魔,不过那人什么都不肯说,也不肯交代自己杀人的理由。 皇上让人打掉他的牙齿,不过那人依然是守口如瓶。 看来此人是不会说了,他浑身都是伤,正是这几日府尹大人让人做的,能经受住十八般武艺的洗礼,此人真的是个狠人。 见审不出个所以然来,皇上头疼的摆了摆手,让他们将人带走。 既然审问不出来,那就将人继续关着,他若是有同伴肯定会来救他的。 不过这都这么多天了,要是来救,早就来救了吧。 想到这,皇上又是一阵头疼,他道:“这几天太子都在做什么?” 李公公道:“咱家听说太子最近这几日都在府里没怎么出门过,除了接待外国使臣那几日忙了点。” 皇上点点头,这个儿子一向最喜欢跟人出去打交道,特别是拉拢朝中大臣最是拿手,没想到竟然也有如此安静的时候。 看来真是这几天让他去接待那些外国使臣累了。 太子府。 自从那人被抓之后,太子每日都在暗室研究新的东西。 一日没有研究出能打败邓卓沨的武器,他寝食难安。 烈风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太子还坐在蒲团前研究那本书,不禁道:“殿下。” 太子微微抬头,看到烈风进来,道:“何事?” “最近鄢王妃开了一家医馆,三日后便准备开业了。” 他知道太子对鄢王妃极其在意,所以将最近她的近况回报了一下。 太子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目光温柔了几分,“没想到琬兮还是如此善良。” 都说喜欢一个人哪怕她的缺点在多,对另外一个人来说,都是优点。 余琬兮在他的眼里,就是如此。 时间一天天过去。 总算到了余琬兮医馆开业的日子。 医馆的名字取名为卓兮医馆,各取了他们夫妻二人名字中的一个。 开业的当日,来了很多亲朋好友,楚沁沁白铭礼都来了。 当然余琬兮也没多少朋友除了他们两位。 不过好在邓卓沨的面子打,知道邓卓沨开了家医馆,很多大臣纷纷前来道贺。 他本是不喜欢弄这些的,但余琬兮说了,要让这些大臣过来替她宣传,他们到这件事很快就会传遍整个皇城,相当于免费的广告,且他们还会给自己送贺礼。 美滋滋。 昨日空间突然升级,将她所有的积分都吸了,空间里的器材竟然可以搬出来用,前提是她必须得在附近,否则机器无法正常运作。 余琬兮还是很高兴的,这次空间总算靠谱了一次。 那些前来祝贺的大臣看到医馆里的摆设一个个的跟研究怪物似的,围着那些先进的仪器打转。 余琬兮交代这些仪器都是她去海外搜集的,这几天才命人搬过来,听到余琬兮给他们讲解如何使用之后,那些大臣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大。 不愧是鄢王啊,连这么厉害的工具都能买到。 余琬兮也不管他们怎么想,这些人走后肯定会将这件事宣传出去,那么用不了多久,她这家医馆生意便会源源不断的进来。 余琬兮已经想到以后自己忙的连饭都快吃不上的样子。 楚沁沁走过来道:“琬兮你这家医馆真的好厉害啊,要是以后生病我完全不用担心了。” 她不知为何总觉得余琬兮这家医馆,能给她很好的安全感。 余琬兮闻言,能被人信任是件很开心的事,特别是在她专业上的事。 她想了想应该要培养几个学徒,毕竟她已经嫁人了,到时候生孩子要是有人能给她亲自操刀破腹产,她也能放心一些。 所以她打算这几天好好看看这几个药童里,有没有自己要培养的人。 她培养徒弟,除了努力,当然人品才是最重要的,若人品不行,那自己教他医术,他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所以这无论如何也不能轻而易举的教出去。 所以她要好好的找合适的人在教,当然简单的药理知识,她是可以教给很多人的。 看到医馆聚集了很多大官,很百姓自然而然的朝医馆投来好奇的目光。 有人甚至直接走进来参观,看到医馆里放着很多奇怪的东西,那些人纷纷发出了疑惑之声,不过余琬兮并没有给他们解释。 今日说了太多的话,将这一年的话都快说完了,她如今口干舌燥的,就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楚沁沁差不多也要离开了,就在这时,两个女人走了过来。 她低眸一看,着实吓了一跳,这两个女人怕是来找麻烦的,今日琬兮的医馆开业,可不能因为这两个女人而闹出什么事来。 想到这,楚沁沁赶忙走了出去,那两个女人见她往外跑,带着一群护卫跟了过去。 白铭礼恰好看到这一幕,亦是跟了过去。 到了一出巷子,楚沁沁这才停下脚步。 “真是冤家路窄啊,不知两位公主跟着我有何贵干?”楚沁沁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看向她们丝毫没有任何恐惧的感觉。 妙音公主跟仙儿公主,面面相觑,此时妙音公主的手还疼着呢,她们之前虽然打了一架,本是闹翻了的,但就在昨天她们觉得不对劲,又联合起来,打算来找楚沁沁跟余琬兮报仇。 好不容易打探到她们的下落,带着一群护卫过来,就是想狠狠的教训她们一顿。 不过她们知道余琬兮是鄢王妃,亦是靖安侯府的嫡女,在侯府并不受宠,从小在乡下长大,所以这样的女人无疑是最好对付的。 反而是这位大将军的女儿有些不好对付,不过不要紧,她们贵为公主,且被这两个女人欺负了,哪怕到时候闹到朝云国国君那,他亦是会替她们做主的。 毕竟她们可是两国公主,朝云国的皇帝在如何也会忌惮她们几分。 想到这,这两位公主这才大着胆子前来报复。 妙音公主道:“哼,之前你打本公主的那一下,本公主还未还给你呢,来人给本公主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女人,让她知道得罪了本公主会有什么下场。” “是。”护卫们毕恭毕敬的道,手里的棍子捏紧了几分,欲上前殴打。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 “哟,这里怎么如此热闹呢,你们是在搞什么活动吗?说出来本少爷也参加一下。” 所有人纷纷转身看向撑着扇子,靠着墙的白铭礼,他今日一身白衣,风度翩翩,头上的玉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透亮的光芒。 而他整个人墨玉般的气质更是让人挪不开眼,包括楚沁沁,她此刻内心可以用澎湃二字来形容,简直快要被迷晕了。 两位公主见此,不禁愣了一下,妙音公主道:“你是何人?本公主劝你莫要管闲事,赶紧滚。” 第一百二十六章 你这个笨蛋 白铭礼勾起嘴角,浅浅一笑,露出一个迷惑众生的表情。 道:“那可真是不要意思,白某人有一个毛病,就是特别喜欢多管闲事,越闲的事,就越喜欢管,特别是看到你们这种这么多人,合力起来欺负一个小姑娘,白某人就更加要管了。” 妙音公主顿时眯了眯眼,哼了一声,“你这个男人还真是可笑,若不惊风的,你确定你管的了吗?本公主的护卫可不是闹着玩的,既然你如此不识相,那就休怪本公主不客气了。” 说着她比了个手势,护卫们纷纷朝白铭礼打了过去。 妙音公主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她觉得白铭礼这么一个若不惊风的小白脸,一会儿被人打趴下,向她们求饶,定然非常有趣。 楚沁沁见白铭礼在打,她并没有出手,她是知道白铭礼的本事的,根本不需要她出手。 果不其然,一盏茶都没到的时间,他已经将四十来个护卫都打趴下来。 妙音公主跟仙儿公主顿时吓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你···”妙音公主气的连话都快说不出来,用力踢了地上的护卫一脚,喊道:“快起来啊,本公主命令你们,赶紧起来,否则本公主治你们死罪。” 那些护卫全身都疼的快要散架了,根本爬不起来,就算她这么说,他们也起不来啊。 看到这,楚沁沁笑道:“你真的是一国公主?粗鲁的跟个泼妇似的,也好意思来教训本小姐,楚国的家教真是让本姑娘大开眼界。” 说着她看了白铭礼一眼,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拱了拱手。 一跃而起,飞身掠过那些护卫。 这一幕看的两位公主瞪大了双眼,没想到那小丫头竟然是个高手,她们突然开始有些庆幸自己方才没有彻底将她惹怒,否则现在躺在地上的肯定是她们二人了。 “谢谢了。”楚沁沁走在白铭礼身边,小声的说了句。 白铭礼扇着扇子,勾起嘴角,将手放在耳朵上,道:“什么,我没听到。” 楚沁沁嘟了嘟嘴,说了句,“谢谢。” 白铭礼故意又道:“什么,你在说一遍。” 楚沁沁也知道他是故意的,哼了哼,“谢谢你。”她直接伸手拉着白铭礼的耳朵喊道。 白铭礼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伸手揉了揉,无奈一笑,“你这人还是如此的粗鲁,在这么下去,你怕是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说到嫁不出去,楚沁沁不知怎得突然脸色就沉了下来。 她看得出白铭礼对她只有朋友之义,根本对她没那个意思,虽然很清楚这些,但不知怎得就是有些难受。 单相思真是苦啊,楚沁沁苦涩一笑,这家伙怎的就跟个木头一样。 见她不说话了,白铭礼以为自己说的话伤到了她,忽然道:“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就是站在朋友的角度,希望你能尽快找到自己的另外一半,幸福快乐。” 此话一出,楚沁沁顿时眼眶就红了,直接推了白铭礼一把,道:“你这个笨蛋,我再也不想跟你说话了。” 说着楚沁沁便拼命的跑开了。 白铭礼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方才他说错什么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他确实是站在一个朋友的立场替她着想啊。 难道这也有错? 只见楚沁沁很快便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也没有去追,而是一直在思考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不知不觉,又回到了医馆。 这时,那些前来祝贺的大臣们都已经离开,只剩下余琬兮跟邓卓沨两个坐在医馆里闲聊。 几个小药童则在隔间里学习理论知识。 见白铭礼进来,余琬兮看了看道:“沁沁呢?” 看到白铭礼脸色并不怎么好,余琬兮有些紧张了起来,莫不是这二人出去吵架了? 白铭礼道:“她应该回家去了。” “应该?”余琬兮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应该是什么意思,她道:“你们方才去哪了?” 白铭礼坐到他们身边,将方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特别是自己方才说的那些话,一字不漏的都说了出来,还想让余琬兮给他分析一下,楚沁沁为何要生气。 余琬兮闻言顿时了然。 他说这些沁沁不生气才怪,这个家伙真是个呆瓜,平时一副很聪明的样子,怎到了男女之事上,如此不开窍。 “你觉得沁沁生气的没有道理?”余琬兮反问道。 白铭礼就是如此想的,他觉得楚沁沁生气的莫名其貌。 一旁的邓卓沨并不打算参与这个话题,端着茶杯,细细的品茶。 余琬兮无奈摇头,“你觉得沁沁这个人如何?” 白铭礼愣了一下,以前似乎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思忖一会儿道:“一根筋,大大咧咧,有些粗暴,不过人不错。” 说到最后他突然心口一颤,怎的脑海中竟然闪过她的笑容,什么鬼,他这是中毒了? 白铭礼觉得自己肯定是中毒了,不然为何会突然想起楚沁沁会心口一颤。 余琬兮无奈道:“你这样怕是一辈子都娶不到老婆。” “什么?老婆是什么?”他想了想有些怪异的看向余琬兮,不过他能从娶这个字联想到老婆二字的意思,不过这个形容词有些新鲜,他以前从未听说过。 余琬兮轻咳一声,笑道:“没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你,有时候要学会转弯,不要太死板。” 白铭礼更加怪异,“我死板?”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是个死板的人,要知道邓卓沨手里的铺子可都是他开起来的,基本每一家都生意不错,他也因此赚了不少银子。 如此厉害的商业奇才,竟然在余琬兮口中变成了死板。 白铭礼是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余琬兮笑道:“难道不是,都这样了你还看不出来,不是死板是什么?” 白铭礼嘴角一抽,女人跟男人一样吗,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他如何能猜的透,被余琬兮说死板,白铭礼想笑。 “那你说,方才楚沁沁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就不信了,余琬兮能给他什么出其不意的说法。 余琬兮白了他一眼。 “这种事得你自己去发现,我身为一个局外人不好说什么,反正是你自己惹了沁沁不高兴,你去哄好就是了。” 白铭礼闻言,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自己莫名其妙生气了,我还得去哄?什么情况,我这是闲的没事做了还是咋的,我才不去呢。” 他一脸傲娇的道,想他一个大男人去哄女孩子,这么丢脸的事,他才不要去做,谁爱做谁去。 余琬兮见此不禁傻眼,这家伙是个傻子吗,自己都说的这么明显了,还给他指明一条路,他不明白就算了,还直接拒绝了,简直没救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寒冰草 没过多久,白铭礼就离开了。 留下一脸懵逼的余琬兮,简直快被这家伙给气死了。 见余琬兮一脸不爽的模样,邓卓沨道:“今日都如此忙了,你还有闲心去管别人的事。” 余琬兮见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不禁更加不爽,冷哼了一声。 “沁沁才不是别人呢,她可是我唯一的好闺蜜。” 说着不知为何有点心酸,到古代也有好几个月了吧,她竟然只有一个好闺蜜,这社交能力实在是失败的很。 见她有些失落,邓卓沨道:“你有本王就够了,那些人不重要。” 余琬兮嘴角一抽,“你倒是挺自恋的,凭什么觉得我只要你一个就够了。” 邓卓沨凑近她道:“除了本王谁还能给你幸福?” 余琬兮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随后细细一想,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卧槽,这家伙竟然还会开车。 余琬兮的小心脏突然一下子跳的飞快,该死的,偏偏她就是如此被他撩的不能自拔。 为了缓解尴尬,她喝了一口茶,赶紧转移话题,“我现在已经收集齐你大部分的解药,只差寒冰草一味药了,该死的,那元定国太子果然厉害,竟然知道你所中的毒,寒冰草是最难得到的,所以才敢如此跟我们谈条件。” 邓卓沨目光沉了沉,“这件事交给本王去做,你别管了。” 余琬兮知道寒冰草好几年才会开一株花,且数量极其少,很难寻到,有人能保存到现在已经是很可贵的了。 邓卓沨的人在外寻找许久,一直未果,也就代表实在太难寻。 元定国太子会如此嚣张,也不是没有道理。 想到这,余琬兮有些心疼,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任性害了邓卓沨,但她又不能忍受邓卓沨娶别的女人,所以··· 这是个很难的选择题,不过余琬兮不会放弃的,她还要继续找,反正自己现在还有药剂,可以拖延邓卓沨发病的日期。 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妥协的。 随后她想了想道:“不如咱们偷偷的潜入驿站,将寒冰草偷过来?” 邓卓沨头疼,这小丫头又想出个馊主意来了,不过她的馊主意却是现在最快的办法。 “你别管,这件事是本王的事,你这几天好好管理好医馆,本王找到一个合适的大夫,明天就会过来,你看看,要是不满意,本王在帮你找几个过来。” 见邓卓沨转移话题,余琬兮很识趣,也不打算继续追问,反正寒冰草她是不会放弃的。 今日医馆只是开业,还未开张,余琬兮见没什么客人过来,早早的就将医馆关了,今天实在是太累了,药童们也累的厉害,先提前让他们回去休息。 邓卓沨让人将她送回去,他还有点事要去忙。 余琬兮老老实实的坐上回家的马车。 不过就在这时,突然听到马车外有人在讨论拍卖的事。 余琬兮灵机一动,拉开布帘,跟马夫道:“咱们去拍卖行。” 马夫顿了顿有些为难的道:“可是王爷交代小人要将王妃送回去的,这要是擅自该路线,小人不好跟王爷交代啊。” 余琬兮眉头一挑,“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是本王妃的主意,若王爷怪罪,本妃一人承担,不会让你难做的。” 马夫闻言,这才同意改路线。 两人一路前行,到了拍卖行。 来的路上,余琬兮问了马夫,这才知道这家拍卖行是黑市的人开的。 那老板好像叫什么雷震天,这名字一听就知道很霸气,也很有黑市小霸王的样子,听说里面拍卖的都是些奇珍异宝,很多买不到的东西都能在拍卖行买到。 余琬兮闻言更加激动,说不定拍卖行会有寒冰草呢。 要真有,不管花多少银子,她都一定要拍下来。 很快便到了拍卖行,余琬兮下了马车。 走到门口被人拦了下来。 进来的人只要有帖子的人才能直接进入,若没有帖子便要搜身,以防坏人进去捣乱。 还好搜身的是女子,不然余琬兮就尴尬了。 进了拍卖行,余琬兮便听到嘈杂的声音,这所谓的拍卖行可谓是金碧辉煌,有一瞬间余琬兮觉得这里比皇宫还要豪华。 也是,能开得起拍卖行的人又岂会穷,怕是富的流油。 里面真的是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有背着剑的江湖人,亦是有一些达官贵人,男女老少都有,里面有人维持持续,虽然很吵,但是却不乱。 余琬兮将这里打量了一遍,顺势看去,不远处有一个圆形看台,看台上放着各种珍贵的宝物。 “今年的宝贝好像都比较普通,没有去年的好,去年那一座东海粉珊瑚,简直绝了。”一位穿着华贵的俊秀男子道,他身高大约有一米八左右,身材偏瘦,白白净净的。 他身边站着一位身穿绿衣的胖子,肚子圆滚滚的,看起来像怀孕八个月,个头也不是很高,不过一看就是有钱人。 胖子道:“粉珊瑚算个毛啊,一会儿还有重头戏,这几个不过就是开胃小菜。” 瘦高男道:“什么重头戏?”他今天来的时候貌似没有听说过。 不过这胖子跟黑市的人认识,知晓不少内部消息,问他相当于问幕后老板。 胖子道:“起死回生丹。” 瘦高男一脸惊讶,张大了嘴,忘了该如何反应。 胖子继续道:“听说那起死回生丹,不仅可以延年益寿,还能将将死之人救活,世间仅有这么一颗。” “你确定有这种丹药?莫不是拍卖行的噱头吧。”瘦高男不敢相信,这世上若是真有这种神奇的丹药,怕是早就被人哄抢,怎可能沦落到拍卖行来了。 胖子哼了一声,“你懂什么,当年南蛮国的战王为了救他的王妃,派出一千名护卫去寻找此药,可惜此药一直没有现世,那王妃至今还昏睡着,不过我听说南蛮国的战王闻声已经赶到,借着这次咱们朝云国的宫宴到此寻药。” 毕竟身为一国战王不好跑到别国来,正好此次国家交流可以借此机会寻药。 余琬兮听到他们的谈话,不禁对这起死回生药感兴趣,她想看看这药的成分是什么,真有他们说的那般神奇?不过大约也就是补药。 若真有什么起死回生药,还药大夫做什么,没人临死前吃一颗,不就人人都能续命了吗。 世界不就乱了套,想到这,余琬兮越发对那起死回生药感兴趣,特别想拿过来看一看。 她抬头看了看周围的结构,因为有三层楼,楼上设有开放雅间,应该都是供那些达官贵人使用的,每个雅间门前都有人守着,而楼下的四周亦是有不少人看守。 他们腰间都插着长剑,眼神锐利,一丝不苟的站在那,一动不动。 看台周围的守卫更多起码有十来个,毕竟看台上放着的物品可都是价值万金的宝物。 余琬兮对这些宝物没什么兴趣,她现在只想知道这里有没有她需要的寒冰草。 就在拍卖快要进行的时候,几个穿着迥异的男子走了进来,一看便不是他们朝云国有的装扮。 余琬兮也不知是哪里的人,不过听周围的议论声道:“这几个人不是南蛮的人吗,怎么跑到拍卖行来了?” 余琬兮这才明了,原来是南蛮的人,难道就是方才那胖子所说的战王? 仔细一看,确实有一个中年男子穿着华贵的站在这群人中间,虽然他已经穿的很低调了,但他浑身散发着的傲气让人不寒而栗,这种感觉余琬兮还是在邓卓沨身上看到。 所以余琬兮推断此人可能就是他们方才说的南蛮的战王了。 不过南蛮战王为了自己的王妃千里迢迢赶过来找药,可见此人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拍卖正式开始。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上古神器 人群顿时涌了过来,挡在余琬兮跟前,余琬兮一个一米六三的矮子顺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且来拍卖行的大多都是男子,女子很少,虽然也有。 那些人挡在她的前面,丝毫不考虑她的感受,余琬兮瞬间觉得心力交瘁。 她用力向前挤,感觉整个人多要扭曲了,好不容易挤到前头,又来了一群人将她挡住。 她被夹在中间,往前走也不是往后退也不是,场面一度尴尬。 最可悲的是,夹在一群糙老汉子中间,那股酸爽的味道让人作呕,余琬兮只想快点离开此地。 就在这时,有人喊道:“这是一件上古神器,只要触碰到有伤口的血,神器立即会吸干人身体的血液,致人死地。” 余琬兮闻言,一个劲的蹦起来看,就想看看这所谓的上古神器有多牛逼。 只听起拍价是一万两银子,便有人喊到三万两,价格还在不断的上升,余琬兮连那神器的样子都没有。 她看了看二楼的雅间,听到有人在说,只要竞拍成功的人就可以上雅间休息,可在雅间进行另外的宝贝竞拍。 余琬兮想着,不如··· 价格已经被人喊到了十万两,余琬兮一不做二不休,“二十万两。” 她举高了手中的竞拍牌子喊道,所有人都朝她看了过来,一时间如此渺小的人变的高大了起来。 只是众人诧异的事,喊价的人竟然是个小姑娘,不禁愣了一下,这什么上古神器虽然听起来厉害,但不过就是把小弯刀,上面的宝石也很普通,花纹虽然还可以,但是真花不了二十万这么多啊,能喊到十一万已经算天价了。 这时有人道:“小姑娘你家人同意你来拍卖了吗,该不是你喊着玩的吧。” 那人带着轻蔑的语气,不过眼神在余琬兮身上打量着,看起来有些猥琐。 余琬兮身边站着的男子亦是道:“这里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地方,你要是没银子就别乱喊价。” 场面一度混乱,毕竟很多人都不相信余琬兮能有这个实力买下这把上古神器。 余琬兮忽然有些尴尬,她竟是将银子这茬给忘记了,她确实忘了带银子,出来的时候也没想过要来拍卖行,糟糕。 眼看着自己要成为大家嘲笑的对象,余琬兮自是不甘心,场上还没有出现寒冰草这样的草药,所以她只有见到老板兴许还有一丝机会。 不是说这拍卖行的老板很有本事,手里有不少别人拿不到的宝贝,兴许跟他打交到,才有机会。 想到这,余琬兮深吸一口气淡淡的道:“谁说我乱喊价了,二十万一口价买定,要是你们喊不出更高的价格,那这宝贝就是我的,有本事就喊价,没本事就闭嘴。” 此话一出,那些方才挑衅她的人,顿时不说话了,他们不过就是进来凑凑热闹,哪有这个闲钱买这么贵的东西。 不过这姑娘未免也太嚣张了吧,说话全然不给人面子。 抬上的人看了眼余琬兮,她可是见过不少达官贵人的,面前的姑娘虽然不说穿的很华丽吧,但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她觉得应该是能拿得出二十万两银子的。 便道:“还有人出更高的价格吗,倘若没有,那这把上古神器就是这位姑娘的了。” 大家四处观望似乎在等人出更高的价格,不过等了一会儿,没人喊价。 “既然没有人在喊价,那这把上古神器就是姑娘的,姑娘您请上座。” 看台上的女子微笑着道,她给余琬兮指了一条路,两个小丫鬟打扮的姑娘朝她走了过来,领着她过去,周围的人纷纷让开一条道来。 余琬兮觉得此刻自己真是有面子。 不过二十万花出去,真的心都颤抖了一下,妈的,败家,真的败家。 不知道一会儿要是邓卓沨看到自己花了那么多银子,不知会不会被气炸了。 自己可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来,想到这,余琬兮悔不当初啊。 不过为了能接触到那位幕后老板,她兴许还得再花钱,毕竟一个小小的神器根本不能引起幕后老板的主意。 余琬兮跟着丫鬟上了二楼雅间。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清香,果然vip跟普通房,区别就是这么大,不仅给你点了熏香,还有两个小丫鬟伺候,就连桌子上都是摆满了只有有钱人才能吃的水果。 她刚坐下来,小丫鬟就倒了一杯上好的铁观音给她。 跟她方才在下面被人挤成肉饼简直是天差地别。 余琬兮感叹,资本的剥削啊。 喝着茶,丫鬟拿出一个账本,左边列了清单,接下来会有什么宝物上场,而右边则是记录她方才花费了多少,留下不少空缺。 余琬兮看了看道:“今日有没有什么药草拍卖的?” 小丫鬟指了指清单上的两位药草,“有的,起死回生药丹跟陆玲花,这两味药可是不可多得的,我们老板花了大价钱才找到的,特别是这味起死回生丹,可是咱们今日的重头戏。” 余琬兮闻言,看了看这两草的价格,那什么陆玲花才一百两银子,还好不算太贵。 余琬兮自打花了二十万两银子,看到一百两瞬间感叹太便宜了,真他妈太便宜了。 全然忘了她医馆里的草药,多是几文钱就能买到的。 不过在一细看,起死回生丹起拍价一百万两白银,余琬兮眼睛都瞪直了,欸哟喂,这价格是不是写错了,这么贵,跟抢劫有什么区别,妈妈哟,这拍卖行这么赚钱的吗,早知道她开什么医馆,开家拍卖行,每天坐等收钱,岂不是舒服死了。 还要什么自行车,摩托车不香吗。 余琬兮羡慕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等等,她今天不是来看人家生意做的好不好的。 她捏了捏下巴,赶紧转移目标,道:“你们最近有没有一种叫寒冰草的药草要拍卖的?” 那丫鬟看了眼身后的丫鬟,两人皆是一起摇头。 “姑娘我们对最近还有要拍卖的物品其实也不太清楚,因为有些宝贝,老板会突然让人加进去,您要是想要那什么寒冰草的,我们可以去问一下老板。” 余琬兮闻言顿时坐直了身子,“好啊,麻烦这位姐姐帮我问一下,价钱不是问题。” 丫鬟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喊她姐姐的,且这人的态度还是如此友好,不禁心里一软,脸上泛起笑意,道:“没问题,姑娘太客气了,我这就去找我们老板问问。” 丫鬟走后,另外一位丫鬟站了过来。 余琬兮心系寒冰草的事,对下面那些拍卖之物一点兴趣都没有,她默默的坐着,似在发呆。 身旁的丫鬟似乎察觉到了这点。 “姑娘您不看看其他的宝贝了吗,下面的宝贝都是难得一见的,特别是现在正在拍卖的龙王蛇胆,不禁可以活血化瘀,甚至还能延年益寿呢,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 怎么又是延年益寿的宝物,余琬兮皱了下眉头,不过龙王蛇胆,这个名字到是有些霸气。 “我再看看。” 余琬兮现在可不想在乱花钱了,既然方才那丫鬟能帮他问问老板,她何必在花冤枉钱。 第一百二十九章 碰到仇家了 拍卖的人越来越多,也有人拍到了心仪之物,不过目前来看,就余琬兮花的银子最多。 其他人撑死也就花了个十万两。 不过重头戏还没上。 余琬兮低头四处看了看,想看看那南蛮的战王现在是不是也在等重头戏。 在人群中看了半天也没看到那什么战王。 不过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余光瞟到几个人。 为首的那人不就是元定国太子吗,她赫然站起身来,朝着他们走去的方向看去,顿时咯噔一下,他们竟然进了斜对面的雅间,那雅间里坐着的人不就是她方才一直在找的南蛮战王。 元定国太子为何要去找南蛮的战王? 难道他们以前就认识?还是元定国太子要跟他谈什么? 余琬兮实在是太好奇了。 就在她准备用要去茅厕这个借口离开的时候,方才那位离开的丫鬟走了过来。 “姑娘,您方才问的寒冰草有消息了,我们老板最近确实收了一株寒冰草。” 余琬兮闻言,整个人都震惊了,愣愣的站在那呆了几秒。 也就是这个时候,斜对面的元定国太子发现了她。 元定国太子眯了眯眼,让人来打探余琬兮这次来做什么的。 余琬兮看向丫鬟道:“真的吗,那可以带我去见你家老板吗,我跟你家老板买,价格他随便开。” 丫鬟闻言,摇摇头,“不行,这是拍卖品,只有在拍卖场上才能买到,其他时候是买不到的,哪怕您是我们老板的亲戚,我们老板也不会同意卖的。” 余琬兮闻言,整个人都不好了,该死的资本家,为了钱连良心都不要了。 她揉了揉脑袋,就在她准备在努力一下的时候,看到一个男子站在屏风后面,鬼鬼祟祟的,余琬兮扭头看向不远处的元定国太子,见他正看着自己,不禁咬了咬牙。 “我知道了。” 她乖乖的坐了下来,并没有继续说话,拍卖时间她一会儿在问,哼,臭不要脸的元定国太子,竟敢派人偷听她说话,偏不让他如意。 余琬兮悠哉的喝着茶,吃着点心,屏风后的男子一直蹲在那,什么也没偷听到,就跑回去了。 见那人走后,余琬兮这才开口道:“那什么时候才拍卖?” 丫鬟轻声道:“不久,就后天。” 余琬兮点点头,叹了口气,“你知道拍卖价是多少吗?” 丫鬟摇头,“暂时不知,价格都是当天由掌管定的,我们这些小丫鬟并不知道。” 基本了解,余琬兮打算后天再来。 本来她打算离开的,只是突然对战王要买的起死回生丹来了兴趣,便打算多待一会儿,看看战王会用什么价格拍下来。 重头戏来了,很多人纷纷将目光都投向看台上。 当喊出拍卖底价一百万两银子的时候,所有人都激动的欢呼起来。 这时,二楼上战王让一个护卫举起牌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过去。 本以为不会有人跟他竞争的,毕竟这价格真的是天价了,哪怕拍卖行开了这么多年,也很少会有这个价位的起拍的宝物。 只是没想到他身边的元定国太子让人举牌,一百一十万两。 众人又是深吸一口气,实在是太惊悚了。 战王眯了眯眼,方才他跟元定国太子没有谈拢,没想到他竟是如此报复自己。 他挥了挥手,让人继续举牌,一百二十万两。 妈哟,简直就是神仙在打架,他们加价都是十万十万的加,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余琬兮亦是坐不住了,站了起来。 只见元定国太子把价格一下子喊到了,一百五十万两。 简直是疯了。 南蛮战王瞬间捏紧了拳头,只看到一个小厮凑近他道:“王爷咱们家底不多了。” 虽然这次跑这么远,但是战王将家里的家产都变卖了,还了银票,所以两百万两是凑的起来的,但是元定国太子要是这么疯咬,可能他们真的会破产不说,兴许还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 听说拍卖行是不能赊账的,所以···不过他就不信元定国太子手里拿的出这么多银票来。 南蛮战王继续加价,最后两人都喊到超过了两百万两银子。 元定国太子真的是要将他们逼上绝路。 战王沉默了,他已经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 就在这时,战王让下人喊出中场休息,只要价格高的拍卖品,都可以喊中场休息,因为这样可以让买家凑钱。 毕竟不是人人都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来的。 余琬兮看到这一幕不禁将目光放在了元定国太子身上。 她想一定是方才他们没有谈拢,否则元定国太子不可能会如此疯狂的喊价。 不过两百三十万两,这个价格真的是逆天了,简直惊呆所有人,这得多有钱才能买得起这味药啊。 余琬兮吐出一口气来,她需要冷静一下。 忽然有些担心后天的拍卖,要是寒冰草也是百万起拍······ 余琬兮不敢想象,她跟邓卓沨会倾家荡产吗?妈呀,想想浑身鸡皮疙都全部都冒了起来。 苍天啊,大地啊,可千万不要那么贵,我老公很穷的,看在我们两个穷逼的份上,您就给我们便宜一点吧。 余琬兮看到斜对面那二人又开始商讨了起来,元定国太子的神情明显很得意,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妈的,这家伙的表情真的是欠揍,要是自己肯定会忍不住的揍他一拳。 不过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呢?余琬兮想了想,两国之间的王者谈的话题无非就是国与国之间的话题,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 只有非常难抉择的要求,南蛮战王才会如此纠结。 余琬兮闻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不管是什么问题,她都不能让元定国太子得逞。 可是现在她能做什么呢? 余琬兮打算起身离开一下。 被两个丫鬟拦住,“姑娘您这是要去哪?” 余琬兮愣了一下,道:“我要去下茅厕。” “这样啊,我们陪您去吧。” 余琬兮顿时无语,她突然拍了拍脑袋,该死的自己还没给钱,人家跟着自然是怕她跑了。 余琬兮叹了口鳅道:“这样你们能不能派一个人去鄢王府一趟,让鄢王带着二十万两银子过来。” 丫鬟道:“鄢王府?” 她们吓了一跳,“您是鄢王府的···” 余琬兮道:“我就是鄢王妃,虽然我很想低调,但是这个时候也没办法了,你们派一人去喊鄢王吧。” 说着她又坐到了座位上。 丫鬟又离开了一位。 不过没过多久,那丫鬟又跑了回来。 余琬兮诧异,就在这时屏风后一个黑色身影走了出来。 “亲爱的。”余琬兮激动的站了起来,飞奔着过来。 “你怎么来了?” 邓卓沨眸底竟是温柔,道:“本王听说你来拍卖行了,立马便赶了过来。” 余琬兮闻言一脸心虚,拉着他走到一旁,“我···我刚才花了很多银子。” 邓卓沨勾起嘴角,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本王知道,二十万两银子本王已经让人去交了。” “你不生气吗?”余琬兮有些诧异的道。 邓卓沨摇摇头,“本王的银子都是给你花的,就这点银子本王还不放在眼里,你尽管花便是。” 余琬兮简直快要哭了,这么好的老公哪里找,她莫不是感动了老天,这才给她送了一个。 “你真的太好了。” “这有什么,你是本王的妻子,本王若是连这点银子都不舍得,本王还是个男人吗。” 妈哟,竟然有人会对她说这样的话,余琬兮感觉自己真的是前世拯救过苍生,所以今生才遇到他。 “亲爱的我真的太爱你了。” 邓卓沨被她这么一抱,脸都红了,虽然他不介意跟她亲密,但是当这这么多人的面,还是有些尴尬的。 很快余琬兮变脸道:“我有事要跟你说。” 第一百三十章 讨要丹药 余琬兮将自己的计划跟邓卓沨说了一遍,邓卓沨想也没想的同意了。 只要是余琬兮说的,哪怕是上刀山他也做。 不过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并不算难。 随后邓卓沨安排隐卫去办。 开台上,已经宣布拍卖继续。 战王神色很是难看,看来他并没有筹到银子。 这时,邓卓沨让人举牌。 “两百五十万两。” 所有人惊呼出声,不可思议的看向余琬兮坐着的方向,他们这才注意到,方才那个用二十万拍下神器的女子身边不知何时起,竟然坐了一个黑袍男子。 明眼人认出邓卓沨来,不禁道:“鄢王,竟然是鄢王的人在拍价。” 又是一阵惊呼。 就连元定国太子都愣在了那,这家伙莫不是疯了,他跟南蛮战王竞拍关他何事,竟然在这个时候掺和进来。 “还有人要继续竞拍的吗,若是没有那么这瓶起死回生丹,就是鄢王殿下的。”看台上的人道。 元定国太子自然不会罢休,他还可以拿到银子,方才他已经跟朝云国的太子借了一百万两银子。 就在他准备抬牌的时候,一个护卫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太子殿下,咱们的银子不见了。” “什么?”元定国太子一脸错愕,眼睛发黑,差点没晕过去。 他身边的另外一名护卫道:“你瞎说什么,好端端的怎可能会不见了呢?” 这时,看台上的人开始报数,很快便数到了三。 没人继续竞拍,邓卓沨以两百五十万两银子竞拍成功。 “恭喜鄢王以二百五十万的价格竟拍下这次的起死回生丹。” 余琬兮闻言,心都快跳出来了,今日因为自己的原因,邓卓沨花了两百七十万两银子。 对她来说,她忙活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赚这么多,回去之后定要好好奖励他一番。 南蛮战王看了眼元定国太子,起身带着人离开。 只见元定国太子,此刻那魂不守舍的样子,像极了被人点了穴。 “查,要让本太子知道是谁做的,定要他好看。”元定国太子骤然起身。 两样宝物,都送到了余琬兮手中。 她想打开瓶盖研究一下这起死回生丹究竟是什么宝贝。 就在这时,南蛮战王走了过来。 “鄢王。”南蛮战王拱了拱手,表示敬意。 他跟邓卓沨同样都是王爷,地位是差不多的,不过就是辈分差了一辈。 南蛮战王朝他拱手也是有些不妥当的,不过他为了邓卓沨手中的药,这点委屈还是愿意受的。 邓卓沨亦是朝他点了点头,“不知南蛮战王找本王所谓何事?” 大家都心知肚明,揣着明白装糊涂。 南蛮战王说明来意,便想让他让出手中的起死回生丹来,当然他也不会白拿,他手中只有两百万两银子,剩余的五十万两他之后回了南蛮变卖家产凑齐银子在还。 他将自己的处境说了出来,丝毫不掩盖任何,可见南蛮战王也是个心直口快,不会弯弯绕绕的人。 邓卓沨并没有拒绝,而是道:“这拍品是本王的王妃所拍,您要是实在想要,可以问她。” 余琬兮愣了一下,没想到邓卓沨会将这个皮球踢回给她。 南蛮战王道:“本王的王妃身子一直不好,就等着起死回生丹能扭转回来,不知王妃可否愿意割让。” 余琬兮看了看邓卓沨,叹了口气,这老公不靠谱,只能靠她自己了。 “可是这药如此珍贵。” 战王道:“本王知道,本王愿意花三百万两银子买下。” 他身边的护卫张了张嘴,一副想开口又不敢开口的模样。 余琬兮道:“不用,我们花了多少银子买的,你花多少银子买回去便是,不过我有件事想请教战王。” 见余琬兮如此轻易就同意了,战王顿时松了口气,不过听到余琬兮有事要问他,所以他知道定然不是件容易说之事,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准备。 “鄢王妃请讲。” 余琬兮道:“是这样的,我们跟元定国的太子有点小矛盾,本王妃方才看他好像跟你说了什么,您应该是没有同意的吧。” 余琬兮问的十分直白,她看战王是如此直接的人,也就不弯弯绕绕了,省的太过绕弯子,会让人觉得不实诚。 正好,战王喜欢这么直接的人,他亦是不喜欢跟那些喜欢弯弯绕绕的人说话,心累的很。 不过他还是被余琬兮方才的洞察能力给折服,一个女子如此聪明,她定是看出自己方才跟元定国太子谈不拢这才出现方才那一幕竞拍。 她也察觉到了,那元定国太子对他们不利。 想到这,战王笑道:“鄢王妃实在是聪慧过人,本王佩服,确实,方才元定国太子跟本王谈了合作一事,他想让本王助他攻打朝云国,本来这事,本王可以不说的,但本王并不是这种小人,所以这事说出来也没什么。” 余琬兮跟邓卓沨闻言面面相觑,没想到元定国太子还挺狡猾的嘛,一方面想让自己的妹妹嫁到朝云国来,另外一方面又想跟别的国家合作,一起对付朝云国,如此奸诈之事,亏他想的出来。 “多谢战王告知,您要的起死回生丹,本王妃可以给您,不过可以给本王妃一点时间吗,本王妃对这起死回生丹很感兴趣,毕竟习医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丹药。” 战王闻言,顿时笑出了声,“可以,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过你总的给本王一个时间,本王王妃还等着用药。” “您放心,时间不会太长,我现在就看,一会儿就能给你。” 战王没想到余琬兮的医术如此高明,只用看一下就能确定药的成分? 他有些不敢相信,但看余琬兮也不像是在骗人,更不像是在彰显自己的厉害。 只见余琬兮打开瓶子闻了闻,其实她悄悄的拿了一颗丹药放进空间里,仪器检测完毕。 余琬兮将丹药放了回去,道:“给。” 战王拱了拱手,让人将一叠两百两银子的银票递到了余琬兮的手中。 “剩余的五十万两银子,本王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等本王回到了南蛮,一定会立刻让人送来。” “好说。”余琬兮学着江湖人道。 等战王拿了药,他们又说了几句话,便分开了。 邓卓沨带着余琬兮上了马车。 “你这丫头总是趁着本王不留神就不见了,以后可不能这样。”还好他派了人一直保护她的安全,这丫头竟然自己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来。 这里的人可不简单,三教九流的,她一个小姑娘根本就应付不过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不准别人说她不是 余琬兮吐了吐舌头,她知道自己今日确实莽撞了一些。 不过她拿到了重要消息啊。 她抓起邓卓沨的手道:“亲爱的,你可知道我今天得到了重要消息。” 邓卓沨对她的重要消息并不感兴趣,只希望她以后不要再做任何跳脱之事,保证自己的安全就好,其他的事真的都不重要。 余琬兮见他也不问,就这么闷坐着,她哼了一声道:“我方才让丫鬟问了他们拍卖行的老板,得知后天有一场拍卖。” 邓卓沨眉头一蹙,“你还要来?” 对上他的目光余琬兮有些心虚,毕竟自己今天花了两百七十万两银子,虽然这里面有两百五十万两银子是可以赚回来的,但是她还是败家的花了二十万两银子。 这点确实是她不好没错,但若这二十万两不花,那她就不会这么轻易的知道后天的拍卖了嘛。 想到这,二十万两花的真的一点都不亏。 “我这不是为了你嘛,你可知道后天的拍卖对你来说有多重要。” 说着余琬兮挽着他的胳膊,凑近他道。 邓卓沨心里暗想:确实很重要,要花大笔的银子。 见邓卓沨又不说话了,余琬兮也不跟他绕弯子了,直接道:“后天拍卖行要拍卖寒冰草。” 此话一出,邓卓沨顿时眸光一闪,低头看向余琬兮。 “你去拍卖行竟是为了这个?” 他有些感动的道。 余琬兮笑了笑,恩了一声,“是啊,我听说拍卖行的老板有很多人没有的宝贝,就想着可能会有寒冰草,所以就跑了一趟,没想到会遇到战王跟元定国太子。” 邓卓沨恩了一声,心里很是感激,没想到自己的事,让她如此费心。 想到这,邓卓沨有些愧疚。 “谢谢你,琬兮。” 余琬兮闻言,坐直身子,“咱们是夫妻,这么客气干嘛,我可不爱听。” 邓卓沨笑了笑,搂着余琬兮的腰。 元定国太子自从丢了三百万两银子之后,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似的,那可是他全部身价,这要是找不回来,那他便会成为元定国第一个穷光蛋太子。 如此爱面子的他,如何能忍,更何况还有一百万两银子是邓子珩借给他的。 这件事传出去,他如何跟邓子珩交代,兴许还会被他耻笑吧。 想到这,他是如何也坐不住了,开始追查那些银子的下落。 得知是被一伙黑衣人给劫了去,他立刻派人去追。 另外一边,邓子珩亦是得知此事,冷笑一声,“真是够蠢的,当初本太子也是眼瞎竟然会跟这样的人合作。” 烈风道:“当时拍卖行里除了,南蛮战王,还有鄢王妃也在。” 此话一出,太子顿时坐直了身子,“你的意思琬兮也跑到拍卖行去买东西了?” 烈风点点头,他道:“属下想,这件事可能跟王妃有关。” 太子眯了眯眼,“邓卓沨呢?” 烈风道:“鄢王是拍卖快结束的时候来的,所以之前一直都是王妃一个人在里面。” 听到这,太子靠在椅上,似在斟酌。 “这件事不用管了。” 烈风眉头一蹙,“可是因为王妃,咱们跟元定国太子损失了···” “闭嘴,这件事不准在提。”太子怒道,他不准任何人说余琬兮的不是,哪怕她真的有错,也不准别人说她。 烈风看了眼太子,觉得他实在是没救了,不过即便是如此想,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退了下去。 太子坐在椅上,看着昔日余琬兮落下的手帕,一直不停的在手中波动着,他的心情亦是复杂的。 有那么一刻,他很迫切的想要得到余琬兮,可是,时间还没到,他不能破坏自己现在的计划。 第二日,医馆首次迎来一位客人。 余琬兮激动的不行,上前查看,老婆婆有些犹豫要不要进来,在门口晃来晃去。 “老人家您可是来看病的,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见余琬兮很亲切,老婆婆顿时放松了一些,道:“我最近有些不舒服。” 她有些不好意思说,毕竟这种私密的病情,确实没脸说。 见她支支吾吾,余琬兮直接牵着人进了小隔间。 药童们虽然好奇,但看到余琬兮没叫他们,他们自然也不好意思追上去看。 老婆婆进了隔间,看了看里面的设备,有些惊奇。 “这些东西是?” 余琬兮道:“这些都是治病的仪器,您现在可以跟我说一下您的病情了吧。” 老婆婆低下头,尴尬的道:“就是我屁股那里,长了一坨肉,疼的实在是厉害,已经有一两年了,我不好意思去看病,很多医馆都是男大夫比较多。” 她也是无意间听到有人在说,这里有家医馆,老板是女大夫,药童也有女子,为了撞运气所以她下定决心过来了。 还好出来迎接她的是女大夫,不然她真的会被吓跑的。 余琬兮听到她说的,也大概了解了病情,点头道:“其实对大夫来说,病患是不分男女的,您把裤子脱了,我给您检查一下,确定病因之后就可以治疗了。” “什么,还要脱裤子?” 老婆婆吓得不清,这让她如何好意思。 余琬兮道:“您不让我看您的病情,我如何给您医治呢?” 她的神情很淡然,一副见惯了大场面的样子,让人很放心,丝毫没有嫌弃,或者嘲笑的意思。 老婆婆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看到余琬兮时不时的给她分析一下病情,神情都是很淡然的样子,她鼓起勇气,这才将裤子脱了。 余琬兮给她坚持了一下,这颗痔疮已经有些大了,再不切除对老家身体也会有影响。 “我要给您切除了,在用药物治疗。” 老婆婆拉上裤子,吓得脸色巨变,“你说什么···要切···” 她差点没吓晕过去,这要是切了,那她岂不是得流血而亡。 余琬兮坚定的点点头,道:“是的,只有切除这颗肉球,您的病才能好起来,不然它会一直在您哪里继续生长,给您生活带来很多不便,要是严重的还会威胁到您的生命。” 老婆婆摇摇头,“我不切,算了我还是不治疗了。” 她怕死,更怕挨刀子啊,这硬生生的挨刀子她哪怕不会流血而死,也会疼死。 她不要受这种苦。 见老婆婆要走,余琬兮道:“老人家您相信我,这病其实不难治的,我给您切除的时候是有麻沸散的,您一点疼痛都不会有,只有麻药过了,才会开始疼。” 老婆婆闻言顿了顿,回头道:“你说的是真的?真的不疼吗?” 余琬兮总算是明白了,她以为自己会不给她打麻药,硬生生的给她切了,所以这才不愿意治疗的。 “不疼的,有麻药,不过麻药是有时间的,等麻药过了,会有点疼,可能要疼个几天的时间,不过我有药可以帮助你缓解。” 老婆婆听到这,似乎有些动容了。 “恩,那大概要多久时间啊,还有银子···会不会很贵?” 余琬兮看了下她的穿着,不算太穷,也不算太贵,她道:“不贵也就三两银子。” “啥,三两啊。” 她又开始犹豫了,虽然她家不缺这三两银子,但是还是有些贵。 第一百三十二章 住院 “这个价格不算贵的,因为您的病除了我,没有别人可以治,且我要给您用的药不少,价格也都是比较昂贵的。” 要是给那些达官贵人做手术,她定要收个几十两,普通百姓她也不会赚人家太多。 毕竟自己开医馆不是做慈善。 总不能做亏本买卖。 老婆婆叹了口气,嗯了一声,“我知道了,就三两吧。” “您做了切除手术之后,要住在咱们医馆,楼上可以住人,这三两银子里也包括了一些简单的药膳,手术之后,您就不能再吃任何腥辣的食物,吃咱们医馆准备的饭菜就可以了。” 老婆婆闻言,顿时眼睛都冒光了,没想到三两银子竟然还包括吃住,这医馆真的太实惠了吧,方才自己还觉得有些坑人呢,自己这病其他大夫确实不能治。 想到这,老婆婆觉得自己赚了。 “对了,您要梳洗一下吗,因为做完手术,您可能要好几天都不能洗澡了。” 老婆婆闻言,这个天气不洗澡那不得臭死,她道:“可是我没带换洗衣服。” “没事,我们医馆有一套给您准备的住院衣服,您走的时候在脱下来还给我们就可以了。” 说着,余琬兮带着老婆婆去看了一下,给她准备的病房,还有衣服。 老婆婆简直激动的不行,她年纪这般大,还从未住过如此豪华的房子,虽然房间里放了两张床,但是有布帘隔着,她也明白这房间不一定是她一个人住的,所以也做好了准备。 “这间屋子,还会有其他人住进来?” 余琬兮道:“恩,不过您放心也会是女子,咱们病房不允许男子入内,当然男子的病房也不会让女子进去。” 考虑到古代对男女有别的问题,她之前就已经划分好了。 老婆婆点点头,“好,我明白了,不过我想先回去跟我家人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 “好。” 待老婆婆走后,药童围了过来,问了问病情。 余琬兮立刻带着他们进了学习房,给他们讲解病情,药童们认真的坐着笔记。 余琬兮看得出来他们还是听努力的,不过要将所有的医术都传授出去,还得在看看。 她必须得选一个靠谱的。 不过最后她将目光放在了坐在最后的小姑娘身上,梳着干净利落的发髻,头上就挽着一根木簪子,没有多余的首饰。 人也是长得白白净净的,眼睛大大的,看起来很单纯,余琬兮记得,她家就她跟一个年纪大的爷爷,父母早亡,这些天的观察余琬兮也发现她做笔记都写的十分认真仔细。 还有每次问她问题的时候,她都能背答如流,回去的时候定是下了不少功夫。 她好像叫谢香莲,余琬兮不禁多看了她一眼,若这姑娘真的不错,兴许可以跟在她身边。 在看几天吧。 没过多久,那位老婆婆回来了,不过这次她是带着她媳妇一块来了。 她媳妇个头不高,人看起来老老实实的,见了余琬兮打了声招呼,随后问了问病情。 得知要在医馆住一段时间,她道:“大夫,我可以留在医馆照看我婆婆吗?” 余琬兮之前也是考虑到这个问题的,现在人不多,她到是可以破例,以后人多,地方不够,她自然也不会在答应。 “可以。” 那女子松了口气,似乎真是在替她婆婆担心。 余琬兮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 开始带着老婆婆进了手术室。 “我这里需要一个助手,香莲你进来。” 谢香莲突然被点名有些错愕,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跟了进来。 老婆婆有些不好意思。 “这还要人围观啊?” 余琬兮道:“因为要给您割除需要一个帮手给我递刀之类的,您不用担心,大家都是女子。” 老婆婆有些不情不愿的点点头。 趴到床上,余琬兮给她打了麻药,她便没了知觉。 “一会儿我让你递什么你就拿什么,然后帮我擦汗。” 谢香莲连忙点点头,不敢有一丝怠慢。 她站在一旁看着余琬兮的操作,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之前只是学了一些理论知识,现在亲眼看到操作,激动的不行。 余琬兮也没教她什么,只是让她在旁边看,也不怕她偷学,只要自己不仔细讲解,她也就一知半解,不过她也不怕她学会,从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她觉得谢香莲确实是个不错的。 手术结束,麻药还没醒过来,先推出手术室,这件事就交给谢香莲来做,后续的照顾她进来的时候也是学过的,要学医术,先从护理开始,这是余琬兮给他们的考验。 余琬兮到给自己准备的休息室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发现谢香莲已经被药童们包围起来了。 “你们在干什么?”余琬兮见他们相处模式有些微妙,不禁道。 谢香莲眼睛有些红,什么也没说,就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而其他几个药童皆是脸色铁青,什么也没说。 “傅传你来说。”余琬兮看了眼站在她前面的小药童道。 他年纪最小,在这些人中是最聪明的,每次其他人有不懂的地方,他都能回答出来,人也比较中规中矩,很少耍滑头。 傅传愣了一下,看了眼大伙,余琬兮又岂会看不出那些人在给他使眼色。 “没什么,就是有些问题方才请教谢姐姐呢。” 余琬兮闻言,有一瞬间的失望,本还觉得这孩子没什么心眼,没想到他竟然会撒谎。 余琬兮叹了口气,“香莲你来说。” 众人见此有些惊慌,本以为余琬兮问了傅传之后这件事也就过了,没想到她竟是不信,还要问谢香莲。 小铃铛道:“谢姐姐方才我们是不是讨论了医术上的问题?” 谢香莲坐在椅上,眼睛还是红的,看了他们一眼,又看向余琬兮。 余琬兮再等,等她说实话,她要是被人欺负了连反击都不会,余琬兮也会做出自己的决定,她不会收一个不懂反击的徒弟。 “是啊,因为谢姐姐方才是唯一一个看到余大夫给患者治病,咱们都没看到,所以我们方才是跟谢姐姐学习来着。”有人附和道。 “根本就不是这样的,方才你们一个个都逼问我,为何余大夫只带我一人进手术室,不带你们进去,你们怀疑我给了余大夫什么好处,所以才···”说着谢香莲又抹了抹眼泪,她哭并不是因为她害怕了,而是因为她的委屈终于能够释放出来。 再也不用受那冤枉气,她也不知道这次之后,她以后还能不能留在医馆,虽然心里有些忐忑,但她也在看,若余琬兮为了这群只会欺负人的家伙,而将她赶走,那么她也绝对不会在对这里有任何的留念。 不值得。 人活着不蒸馒头争口气,她是有骨气的人。 傅传见她哭了,顿时也不敢在吱声,他知道自己方才既然选择了怪她,错的离谱,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伤害了就是伤害了。 小铃铛道:“你胡说,你怎能当着余大夫的面说谎,我们这么多人难不成还冤枉你一个人了,你个说谎精。” 谢香莲起身,朝他们走了过来,“你们说我说谎,有什么证据?” 他们纷纷愣了一下。 小铃铛道:“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说我们逼问你什么了?” “对啊,就是因为大家都没证据,所以你们说什么都可以,我一个人说不过你们那么多人,但是方才余大夫出来的那一刻,我被你们围攻也是事实,你们若是有问题请教我,又怎会一个个盛气凌人,神色跟恨不得杀了我似的,这些我相信余大夫自然都看在眼里。” 说着谢香莲将目光放在了余琬兮身上,她不知道余琬兮会不会帮她说话。 第一百三十三章 全部都赶走 众人亦是提着一口气,就怕余琬兮不帮他们说话。 不过想了想,他们人多,且余琬兮的医馆才刚刚开业,就算要开除也不可能一下子开除他们这么多人的,所以思来想去,她肯定会赶走谢香莲这个不合群的。 想到这,他们纷纷松了口气。 只是没想到,余琬兮竟然道:“我方才确实看到了,你们在欺负香莲,我开这家医馆招你们进来,不是让你们来欺负我招来的人的,我供你们吃,供你们学习,到头来竟是养出这么多狼来了,你们若是对我的安排不满意可以走,但欺负我看重的人,就是不行。” 所有人都惊呆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余琬兮难道疯了不成,他们加起来可是有五六个人呢,现在药童不好招,他们以前也是有点基础的,从小习字,还懂一些普通的药理,这样的人才,根本就不多,余琬兮竟然要将他们赶走? “余大夫您是不是看错了,我们这么多药童随便挑一个,哪个不优秀,虽然不说最好吧,但是我们比起其他医馆那些需要从头开始教的药童要强很多倍的,给您省了不少银子。”小铃铛生怕余琬兮不懂其中的问题,连忙给她分析了一遍。 余琬兮冷笑一声,“你觉得自己很优秀?” 小铃铛愣了一下,难道不是? “说到优秀,我承认傅传确实挺聪明的,学习能力强,很多药理都学的很快,也学会了如何扎针,但是对于我来说优秀的大夫,除了本身的能力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品德,要是一个大夫没有品德,那将会百姓的噩梦,你们觉得你们身上有这两个字么?” 众人又是一阵诧异,他们似乎没有。 但坐大夫不是只管赚钱的吗,还管什么品德,他们只要不医死人就行了,其他的他们也管不着啊,毕竟他们也不是什么神仙。 门口,邓卓沨正好事情忙完了,来医馆找余琬兮,刚一进门就听到她说的话,不禁沉思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乎有些小骄傲。 他娶的媳妇就是不错,善良就不说了,还如此可爱。 只听到小铃铛道:“余大夫的意思今日要将我们全部都赶走?” 余琬兮冷哼一声,“是的,我这家医馆太小,放不下你们这些个大佛。” 见余琬兮是认真的,他们再也不敢向方才那般傲慢,毕竟余琬兮给的银子还是挺多的,比起其他医馆来说。 若他们去别的地方一个月根本就赚不了多少,想到这,有两个人跪下来道歉,傅传亦是跟着跪了下来。 甚至开始给谢香莲道歉。 谢香莲并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余琬兮,她也没想到余琬兮会为了自己将这么多人都赶走,着实吓了一跳。 “谢姐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方才我不应该那样说你的,更不应该欺骗余大夫。”傅传道。 他后悔的要死,为了不被其他人排挤,他做了一件以前他不削做的事,没想到还被余大夫抓到了,实在是丢人丢大发了,这次的事,给了他一个狠狠的教训。 谢香莲不知该如何反应,毕竟她不是医馆的老板,就是个小小的药童办了,根本做不得主,所以只能看向余琬兮,听余琬兮的意思。 除了小铃铛跟两外一个有‘骨气的’其他人都跪下来道歉。 余琬兮道:“给你们一次机会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们必须得跟香莲道歉,甚至这几天医馆的杂活都归你们几个做。” 药童们纷纷点头,保证以后不会再犯。 不过小铃铛余琬兮是绝对不会在留了。 即便小铃铛最后为了不被赶走还是道歉了,但余琬兮依然还是选择请她离开。 “凭什么,大家同样都道歉了,你只赶走我一个人,其他人都留下。”小铃铛表示不服。 余琬兮冷声道:“你觉得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注意吗?就凭你方才盛气凌人的态度,我这个医馆也是容不下你的,遇到事情不知悔改,只会将所有的错推给别人,你这样的人,并不是本医馆需要的,请你去别的医馆吧。” 小铃铛握紧了拳头,瞪着谢香莲气不打一处来。 凭什么,凭什么,她跟谢香莲明明是一样的成绩,余琬兮做手术只带着她一个人,而自己却被她如此轻视,那谢香莲看起来呆呆傻傻的,哪一点比她好了。 “你就是仗着你是王妃所以才如此嚣张的,打压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我不服。” 门口的邓卓沨眯了眯眼,走了进来。 “你们这些人都是本王让人请来的,本是想让你们帮王妃分担一些,没想到竟是养出个白眼狼来,这些天,王妃可有亏待过你们?”邓卓沨冷冷的道,他浑身的戾气看的人不寒而栗,那种冰冷的气场,压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小铃铛见到邓卓沨,更是打了个寒颤。 “可是余大夫不分青红皂白,要将我赶走,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不就是因为我没什么身份,只有被欺负的份。” 到了这个时候小铃铛还是死鸭子嘴硬,不知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 余琬兮觉得自己跟她不在一个频道,聊不到一快。 邓卓沨撇了她一眼,冷声道:“在场的谁是有权有势的?”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摇头,他们都是普通农户,有些是商贩家的,但是都不算有权有势的。 小铃铛见他们摇头,闭了闭眼,该死的,竟然没有一个帮她说话的,平时给他们的好处都是喂了狗。 “你们···” 余琬兮不想在听她说话,直接道:“行了,你走吧,你说的话都站不住脚,欺负同门,飞扬跋扈,好不讲医德,这样的人,我们医馆不收。” 说着她看了眼常德,让她将这个人请出去。 见小铃铛被赶走了,其他的人再也没了方才的气焰,各个都向弱不经风的小奶狗。 老老实实的排成一排站着,等待余琬兮发话。 “你们都听好了,在我医馆干活的,不管你们以后能混到什么成绩,只要你们心里想做到大夫的位子,就必须得讲医德,一个人可以没有银子,没有学识,但是不能不讲道德, 更不能没有底线,我之所以会让香莲进手术室也是因为,这几天我观察了你们每个人都很久,我觉得她值得我这么做,我的医术只传给人品好的人,工作上耍滑头,偷懒,不思进取,欺负弱小的人,全部都不会被我录用,所以你们懂得。” 第一百三十四章 对香莲的想法 药童们纷纷羞愧的低下了头,他们竟然不知道,原来早在几天前,余琬兮就已经在观察他们,他们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法眼。 所以只要做了不好的事,都会被看到,也不会成为她的入门弟子。 有了这个念头,药童们决定以后好好跟着余琬兮干,争取被她看到。 他们觉得余琬兮的医术很厉害,要是能学得手艺,以后肯定不愁吃穿的。 不过学不到也不要紧,余琬兮也说了,等他们年纪大了,只要在医馆做满五年,她就会给他们老家修房子。 想到这,很多人又有了信心。 以后可不能在偷懒了,必须得好好的学起来。 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余琬兮带着邓卓沨去到自己的休息室。 “本王听说你方才给人做了手术?”邓卓沨道。 “恩,一个很小的手术,没什么太大难度,对了你今天可还好,我看你从早上一直忙到现在才过来。”余琬兮有些心疼的道。 邓卓沨伸手抱住她的腰,将头轻轻放在她的肩头。 “本王在如何忙,也没有你忙,医馆的事是本王没有考虑周到,当时招人,本王想着招一些聪明点的进来,对于人品也只是粗略的看了下,没想到竟是给你惹出麻烦来。” 邓卓沨有些过意不去,他本是想给余琬兮减轻一些负担,没想到非但没有减轻,反而还制造了很多麻烦。 余琬兮摇摇头道:“这不是你的问题,人心叵测,谁能想到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呢,不过你确实帮我找了好帮手,那香莲就很不错,今天在手术室,她帮了我不少忙,若此人人品没话说,我决定就将自己的医术传授给她。” 邓卓沨眉头一挑,“你就不怕她学会了,离开医馆,自己到外面去开一家医馆跟你抢生意?” 虽然王府有的是银子,不缺这点,但是医馆可是余琬兮的心血,他不想余琬兮失望。 “这有什么,其实我这人也没什么伟大的思想,也不是个小气之人,只要是品德好的人学到我的医术,帮助更多的人,其实也挺好的,我倒是不怕她跑了,就怕她心术不正,不过我观察好几天了,香莲那孩子确实不错。” 邓卓沨忽然笑了一声,“那孩子?她不过就比你小个两三岁,你不也是个孩子。” 说到这,邓卓沨还不禁往余琬兮身上看去。 余琬兮皱了下眉头,“我不小了,我都已经成亲了。” “也是,你是本王的王妃,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不过咱们什么时候能有自己的小孩子?” 余琬兮脸一红,“你···你不要脸,谁要跟你有小孩子了。” “你是本王的王妃,不跟本王有小孩子,要跟谁有?” 余琬兮简直快无地自容了,这家伙总是时不时的开车,她感觉自己的脸皮快要被他练出来了。 “别闹,正经点,咱们明天就要去拍卖行了,我总觉得心口跳的厉害,就担心会出事,你派人去盯着点。”余琬兮道。 从昨天开始,她心慌的厉害,一日不拿到寒冰草,一日不能安宁,她觉得自己都快得焦虑症了。 特别是元定国的太子,总是找麻烦,还好昨天他的财产都被他们拿到手了,只要不出意外,应该是能将寒冰草拍下来的。 邓卓沨揉了揉她的脑袋,“本王已经让人去盯着了,元定国太子之所以有那么多银子,不就是仰仗着邓子珩···” 说着他不禁朝余琬兮看了一眼。 “你看我干嘛?”余琬兮觉得他眼神别有深意。 邓卓沨冷哼了一声,每次只要提到邓子珩那个疯子,这家伙就奇奇怪怪,还爱摆黑脸,余琬兮真是醉了,她这是得罪谁了? “没什么,只是单纯的不爽。”邓卓沨傲娇的道。 他虽然很想教训余琬兮一顿,但想了想又不敢,毕竟这件事也不是她的错,但每次只要一看到邓子珩,他心里就难受。 总觉得有一根刺,怎么也拔不掉。 余琬兮很是无语,叹了口气,懒得跟他继续这个话题。 转眼到了去拍卖行的那天。 余琬兮紧张的不行,今天穿了一身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衣服,不想引人注意。 不过邓卓沨这个金字招牌站在那,不想引人注意都不行了。 由于上次邓卓沨花了两百七十万两银子,他一下晋升为他们拍卖行的vvvvip,才刚一下马车,就有人迎了上来。 之前余琬兮可是没见过这等阵仗的,该死的,原来有钱真的可以嚣张。 “鄢王这边请。”几个下人站成两排迎接,一个看起来比较老练的中年男子,带着他们进了门。 这次不用挤在人堆里,那中年男子带着他们直接去了二楼的雅间。 余琬兮简直都惊呆了,一到雅间,竟然还有很多好吃的,比上次她花了二十万两请上来的时候,还要多。 今天来得早,确实没有吃午饭,给她准备这一桌菜,可以好好品尝一下了,大部分都是海鲜,余琬兮眼睛都瞪直了。 在王府虽然偶尔也会有海鲜,但是由于运输不方便,也只有很少的时候才会有,当然邓卓沨对海鲜不是很感兴趣,所以他们家的海鲜比较少。 只是没想到拍卖行的午饭竟然送这么一大桌海鲜。 邓卓沨自然也注意到她的眼神,不禁挥了挥手,让这些人先离开。 竞拍还要等半个时辰才会开始,只来了很少一部分人。 先吃饭再说吧。 余琬兮直接上手拿起一个生蚝开始用筷子挑起来吃。 完全不顾形象,邓卓沨早就见惯了她大大咧咧的样子,虽然没有女子这般吃饭的,不过他一点都不反感,反而觉得这样吃饭很舒服,没有任何负担。 有时候甚至还觉得有些可爱,所以这么可爱的一幕,他不想让别人看到。 也知道有人在旁边,余琬兮吃的不舒服,所以才让那些人离开的。 “好吃,好吃,没想到拍卖行的厨子做的菜这么好吃呢。”余琬兮感叹。 邓卓沨道:“我们府里的厨子做的不好吃?” 余琬兮摇头,“怎会,也好吃,但是是不一样的好吃,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会腻的,不过我现在还没腻,就是好久都没有这么吃到这么多的海鲜了,真的爽啊。” “你很喜欢吃海鲜?”邓卓沨见她如此欢喜的模样,不禁道。 想了想也是,他对海鲜不是那么喜欢,总觉得有股奇怪的味道,所以府里很少会有海鲜,偶尔会有一些虾送来,之前见余琬兮喜欢吃也让厨子准备过几次,但是不知道她竟是这么的喜欢。 邓卓沨觉得他这个丈夫做的还是不是很到位,连自己媳妇喜欢吃什么都不清楚。 余琬兮道:“恩,喜欢,我喜欢吃烤鱼,烤虾,烤鱿鱼,但是感觉皇城好少,不过也不是每次都要吃,偶尔吃一两次就可以了。” 邓卓沨记下来了。 “以后本王让厨子准备。” 余琬兮闻言,有些小激动,“好啊,好啊。” 邓卓沨见她开心的样子,不知怎得自己也跟着有些开心。 虽然他对海鲜不是很感兴趣,但是只要余琬兮开心,他就开心。 吃完这一餐,余琬兮的肚子都快撑破了。 见她吃的如此开心,邓卓沨已经不止一次想要阻止她继续吃了,就怕她装不下这么多。 平时在家她吃的不多,但是零嘴不断。 见她有些难受,邓卓沨让常德到外面买点酸梅汤过来。 “你呀,都多大年纪了,还如此贪嘴。”邓卓沨嗔怪道。 余琬兮无奈的吐吐舌头。 就在这时,她余光突然瞟见邓子珩,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猛然扭头,正好对上邓子珩那双阴测测的眸子。 余琬兮顿时坐直身子,拉了拉邓卓沨的手。 邓卓沨顿时也察觉到了异样,正好看到邓子珩也在朝他们这边看。 “真是冤家路窄,看来之前的事还是惊动他了,他肯定是冲着寒冰草来的。”余琬兮紧张的道。 邓卓沨牵着她的手,“别担心,本王不会让他得逞。” “元定国太子也到了。”余琬兮看到元定国太子上了楼,朝邓子珩走了过去。 第一百三十五章 拍卖行老板 余琬兮也是昨天才从邓卓沨口中得知,元定国太子跟邓子珩借了一百两银子,没想到那家伙一边想将妹妹嫁到王府,另外一边又跟太子勾结。 这两人一狼一虎狼狈为奸,今日更是一同出现在拍卖行。 这几天他们鄢王府的行动,怕是都掌握在这二人手中。 余琬兮眉头一蹙,“他们莫不是已经知道咱们今日是来买寒冰草的?” 想到这,余琬兮有些紧张,她可不想自己的努力白费。 邓卓沨只是冷冷的从他们的身上撇过,便开始把玩手中的一串佛珠,余琬兮还是第一次见他拿佛珠呢,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问。 老老实实的坐在位子上,不知不觉中,楼下已经站满了群众。 跟昨天一样,等人进的差不多就开始拍卖。 不过奇怪的是,余琬兮竟然看到三楼正上方,竟然坐了一个人,那人一系宝蓝色的锦袍,头戴金簪,肌肤雪白,没错一个大男人,余琬兮用雪白二字来形容。 容貌俊美,虽然不如她家亲爱的帅,但他的那种帅更加阴柔,而她家亲爱的是刚毅的帅,两个人不同。 不过那男子白的有些不正常,有点像是白化病,不过隔得有些远,所以她也不确定究竟是不是白化病。 见余琬兮的眼睛一直不停的看着三楼,邓卓沨顺势看去,看到一男子坐在那,顿时眯了眯眼,目光清冷的看向余琬兮。 “很好看?”他的声音带着一定的威胁性。 余琬兮顿时察觉到冷意,连忙收回视线,看向他,为啥会有些心虚的感觉? 她笑道:“我就是有些好奇,他哪有你好看。” 邓卓沨闻言冷哼一声,并没有继续说什么。 看台上,拍卖开始。 今日是三件古董,听说是有人盗墓得来的,被拍卖行的老板收购,听说是前朝皇上收藏的珍品,三个用金子雕刻的,精致的盘龙,羊头跟鹿,全都是吉祥的象征。 余琬兮看了一眼,不禁对前朝之物,感叹颇多,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是她能看得出,那些宝物都是非常精细的,不管是花纹还是周围的景致,无不是精雕细琢。 这三样珍宝被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竞拍走,他花了三十万两银子。 余琬兮想到,自己买的一个神器就二十万,他买了三座小金山,才三十万两,真的是逆天的便宜。 顿时腰间的神器不香了。 早知道她就花三十万两银子买小金山就好了。 下一个拍卖品又是药材,余琬兮算是摸透他们拍卖行的规矩了,一个宝物,一个药材,一个宝物,一个药材,反正交替着来。 三楼上,那肌肤雪白的男子咳嗽了一声,他身边的老管家道:“老板,该吃药了。” 没错,这看起来年纪轻轻的男子就是拍卖行的老板雷震天,大家都传言他在黑市横着走,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霸。 谁知道他本人长得很清秀,也很阴柔,一点恶霸的样子都没有。 本人说话也是带着温润,不过他的神情却是冷漠的让人窒息,好似早就看透生死一般。 见老管家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递到他跟前,雷震天皱了皱眉头,屏住呼吸喝下这碗汤药。 喝了太多次了,他其实早就已经习惯药的味道,舌头也有些麻木了。 喝完药,他视线一撇,正好看到余琬兮趴在护栏上,看着看台上那金光灿灿的首饰流口水,不禁多看了一眼。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女子,将自己的贪婪的目光展现的如此淋漓尽致。 不过她虽然对下面的宝贝感兴趣,却没有让人觉得不舒服,反倒是觉得很真实,自然,不做作。 见雷震天一直看的方位,老管家不禁多了句嘴道:“那位女子就是昨日让人过来问您有没有寒冰草的鄢王妃。” 雷震天闻言,视线一挪,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有意思,没想到他竟然娶了一个如此有意思的媳妇。” 老管家道:“可不是,听说她媳妇小时候走丢了,后来被侯府接回来,在乡下长大素质不怎么好,不过昨日听那两个丫鬟接受,并非如此,所以老奴也觉得传言不一定可信。” 雷震天点点头,对这位乡下来的鄢王妃十分感兴趣。 随后又将目光放在了两国太子身上,其实从昨日起,他就已经知道他的拍卖行被两方势力看上了,在这里尽显风采。 今日一看确实如此,他之所以今日会亲自过来,也是想看看他们究竟会如何斗。 “你派人过去,盯着鄢王,跟太子,我倒想看看他们究竟会玩出什么花样来。” “是,老奴这就去。”老管家看老板兴致如此高,也不想扰了他的兴致,便立刻吩咐下去。 几场竞拍结束。 最后一个竞拍物件,寒冰草。 看到寒冰草之后,余琬兮激动的站了起来,顿时手里的酸梅汤也不香了。 “十万两底价竞拍,价高者得。”台上的人道。 余琬兮顺便扭头看向邓子珩他们,只见他们让人举牌。 “二十万两。” 众人一片哗然,本来一个草药卖这么贵就已经让人很惊讶了,没想到竟然有人一下子喊到了二十万两银子。 该死的有钱人。 邓卓沨让人举牌,“三十万两银子。” 这下更是让人大开眼界,这是什么神仙操作,别人喊价都是一千两千的加,哪有十万十万的加,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余琬兮有些紧张,她不知会喊到什么价位。 不过三十万两银子买一棵草药已经逆天,她现在觉得头都是大的,想到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被送出去了。 紧接着邓子珩又让人加价,“五十万两。” 妈的,余琬兮直接跳起来,差点就骂出脏话,该死的贱人,今天偏跟他们杠上了是吧。 邓卓沨让人继续加价,不过他保持平稳的加价,又加了十万两银子,一下子变成了六十万两。 三楼上的雷震天看到这一幕不禁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有趣,真是有趣。” 他当然有趣了,一下子就能赚六十万两银子,他才花了一千两银子收购回来的。 这要是让余琬兮知道,怕是早就气的直接脱了鞋子打他脸上,该死的奸商。 那边还在继续加价,他们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今日的药材会拍出多少价格,只想着能压过邓卓沨就是赢。 当然寒冰草也绝对不能落入邓卓沨的手中。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寒冰草的价格已经拍到了一百两银子。 这跟起死回生丹的底价一样了,但寒冰草真的不值这个价。 第一百三十六章 凑银子 余琬兮觉得自己心都在滴血,早知道昨天她就应该悄悄的来,不要被那该死的元定国太子发现就好了。 她无奈的揉了揉脑袋,有些抓狂。 邓卓沨道:“别急,本王不缺银子。” 他手里的家产可不止这几百万两银子,哪怕全部都拍出去,他也不带眨眼,不过为了给余琬兮更好的生活,他决定要留一手。 余琬兮心疼:你不缺银子我缺啊。 不过为了能救邓卓沨,即便真的要倾家荡产,她也接受,大不了自己回去努力将那家医馆开好,在把银子赚回来。 眼下救邓卓沨最重要。 很快竞拍价变成了两百两银子,那边还在疯狂的加价。 元定国太子眼神一直都在余琬兮他们身上,得意的不禁笑了笑,“还好孤今日来了,看到一出精彩的竞拍赛。” 邓子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心里早就对他有了别的想法,今日让他过来不过就是想让他看看自己可不会如他昨日那般愚蠢。 没过多久,价格涨到了三百两银子。 在这么下去,真的是要登上九重天了,价格一路上涨。 就在这时,邓子珩喊道:“休息。” 对邓子珩来说一下子要拿出三百两银子还是有些吃力的,毕竟昨日他借了一百两银子给元定国太子,他得让人去库房变卖一些有价值的宝物才行。 当然他手里的铺子也还在运作,银子也在源源不断的进来,只是他现在还不想动用铺子里的银子,除非实在没办法了。 中场休息的时候,余琬兮道:“咱们手里还有多少银子?” 邓卓沨给她比了一个动作。 “五百万两?” 邓卓沨摇头。 “那是多少,总不可能是五千万两吧?” 见邓卓沨停顿了一下,眼底带着一丝笑意。 我的老天爷啊,她这是嫁了个富豪吧,竟然如此有钱,本来以为他撑死不过几百万两银子,毕竟身为王爷宫里不少赏赐,加上他又有很多铺子可以收钱,能赚一点。 只是没想到,太逆天。 “你真的那么有钱啊?” 见余琬兮震惊的模样,邓卓沨第一次觉得自己有银子竟然是如此舒爽的事,看来他必须的让他媳妇看到自己更多的优点才行。 “不过一棵草药竟然要及百万两银子,实在是太贵了。”余琬兮道。 邓卓沨道:“本王不会将自己的全部身家都赔进去的,邓子珩那人手里也不可能拿得出更多的,若本王没猜错,他现在已经让人回去凑银子了,五百万,怕就是他的底线。” 用五百万买一棵草也太可怕,不过还好亲爱的有钱,对他来说五百万两就是小菜一碟。 很快竞拍继续,见邓子珩一脸得意,似乎已经凑齐银子。 台下那些观众已经此刻的心情已经不知该如何来形容,他们实在是太羡慕有钱人了,同时也不能理解有钱人的世界。 竞拍价一下到了四百万两银子,邓子珩明显有些犹豫了。 余琬兮起身道:“太子殿下莫不是已经拿不出银子来了?” 她的声音很大,虽然拍卖行也很大,但是还是能听到余琬兮的声音的,毕竟邓子珩的视线一直都停留在余琬兮身上。 见余琬兮总算跟他说话了,邓子珩起身朝她看来,“本太子的家产不止这些。” 他是想告诉余琬兮,他还是很有钱的,让她不要担心,就算自己以后要娶她,依然可以拿出银子来。 “是吗,那你可要加油哦,莫要被我们抢了去。”余琬兮调笑道。 随后她乖乖的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邓卓沨牵起她的手,轻轻的掐了一下,余琬兮吃疼一声,“这你也要吃醋?” 邓卓沨冷哼一声,明知道余琬兮对邓子珩已经没感情了,却还是会因为她跟他说话,而吃醋。 看来自己真是病的不轻。 竞拍价到了五百万两银子,只见邓子珩确实不想在继续竞拍了,余琬兮直接拿起牌子道:“六百万两银子。”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在了那。 方才不是一直十万五十万的加的吗,怎么突然一下子加到了一百万两,这女人是疯了吗? 就连邓卓沨身边的常德都有些讶异,只觉得余琬兮是疯了,果然女人都是败家的,银子不是她赚的自己不知道心疼。 就在常德心里抱怨余琬兮败家的时候,对面的人举牌道:“六百一十万两。” 余琬兮见中招了,作罢。 “恭喜太子殿下,这一株草药归你了,大家鼓掌祝贺他。”余琬兮突然喊道。 众人又是一怔,这鄢王妃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邓子珩顿时也明白,方才余琬兮不过就是在激自己加价,其实她早就做好了放弃的准备。 看到这元定国太子更是气的不轻,虽然银子不需要他花,但是一棵寒冰草竟然用了六百一十万两银子,这不是疯了吗。 看来他们还是玩不过余琬兮啊。 “怎么办?”元定国太子道。 邓子珩眯了眯眼,手指攥紧,直到这一刻他才清楚的认识到余琬兮已经不爱他了,他嫉妒的发狂,凭什么,邓卓沨凭什么。 他想不明白,邓卓沨哪里比他好了,自己会哄她开心,对她又好,哪里比不上那个冷冰冰的等卓沨了? 六百两银子相当于将他的家产全部都拿了出来,虽然还剩几家铺子盈利,但是从今天开始他太子府怕是要省吃俭用了,要好几年的时间才可以继续挥霍。 不过邓子珩却是一点都不心疼的,只是伤心。 他看到对面的余琬兮正在跟邓卓沨夸夸其谈,似乎很开心的样子,一点都不替自己担心,邓子珩气的不行,虽然有些失望,但他依然不会放弃对余琬兮的爱。 毕竟余琬兮曾经是他人生中的白月光,为了他,邓子珩可以牺牲一切。 “常德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见余琬兮对他诡异一笑,常德只觉得背脊一阵发凉。 怕不会有什么好事,果不其然,听完余琬兮接下来的话,常德就知道自己可能要冒险了。 他们正要准备下楼的时候,只见一个老头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们。 “鄢王我们主子要见您。” 邓卓沨是认识这位老头的,他眯了眯眼道:“本王跟你们主子不熟,没什么好聊的。” 老管家抿嘴一笑,“听说您对寒冰草很感兴趣,我家主子那刚好还有一棵。” 他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他跟邓卓沨听得到。 邓卓沨瞳孔猛地一缩,手指微微捏紧,“带路。” 余琬兮见他前后变化这般大,自然也发觉不对劲,跟了上去。 没想到上三楼的路竟然一路上都摆满了鲜花,余琬兮不禁想到这拍卖行的老板莫不是个姑娘? 不对,她之前听车夫说的,拍卖行的老板好像叫什么雷什么天的,肯定不是个姑娘,不过男子爱花也很正常。 三楼的走廊明显比二楼的要宽一些,地上铺的地毯素了些。 没过多久,老管家领着他们进了一个隔间。 屋里一股药味扑面而来,不过紧接着便是淡淡的檀香味。 第一百三十七章 见老板 余琬兮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人的身影,那边是方才那位肌肤雪白的男子。 很快她便看到了那位男子,只见他坐在一张梨花木雕刻的椅上,一脸死气沉沉的模样,看不出脸上有任何的神情。 给人一种很冰冷,很绝望的神情。 这让她想到了第一次见到邓卓沨的时候,她也曾见过邓卓沨这般。 再结合方才的药味,余琬兮可以肯定,这男子肯定有某种疾病。 “好久不见鄢王。”他见了邓卓沨竟然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余琬兮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不将邓卓沨放在眼里的人。 不管怎么说人家好歹是王爷,你就算不行礼起码站起来表示尊重也是应该的吧。 邓卓沨看到他,只是淡淡的从他身上扫过,道:“不知雷老板将本王喊过来所为何意?” 雷震天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看了眼他身边的余琬兮,不过只是短短几秒,又将视线挪开。 “我就是有些好奇,听说你成亲了,所以今日想见一见嫂夫人。” 邓卓沨眉头一挑,“哼,别给本王说这些弯弯道道的,直接说重点。” 余琬兮从他们的谈话间,发现他们似乎是认识的,不过方才竟然没有听邓卓沨提起,难道他们是仇人? 想到这,余琬兮警惕了几分。 “你太紧张了,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好久不见面,所以让管家喊你上来见一面罢了,那寒冰草···” 说着他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停下来,膈应人。 余琬兮见他提起寒冰草,不禁道:“雷老板你方才说寒冰草···” 雷震天见她说话,不禁又多看了她一眼,这时,邓卓沨直接将余琬兮挡在了身后。 雷震天忽然哈哈一笑,“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小气,不就是看你的夫人一眼,就如此护着,看来她对你很重要。” 这话里有话谁都听得出来,特别是邓卓沨,在面对这句话的时候,直接伸手一弹,将手里的佛珠射出一颗。 不过雷震天丝毫没有动,只是头轻轻一侧,躲开那颗佛珠,佛珠砸在他身边的花瓶上,砰的一声,裂开。 那力度并不是很强,但却是很精准。 老管家本想上前帮忙,不过却被雷震天赶了出去。“出去吧,我有话要跟鄢王说。” 见他们都出去了,邓卓沨才道:“别打她的注意,否则休怪本王不客气。” 雷震天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意。 “没想到你竟然也会有今日,可知道你有了弱点。” 余琬兮总算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深吸一口气。 邓卓沨道:“这是本王的事,轮不到你来管,你手中既然还有寒冰草,那就交出来吧,本王可以花同样的价格跟你买。” 他的意思便是要用方才的拍卖价格跟他买。 余琬兮咬了咬嘴皮子,就想骂邓卓沨傻,怎么能这么说呢,应该将价格压低一点,毕竟今天的起拍价才十万两银子,他要喊个二十万两也不为过啊,要不是今天她跟太子竞拍,根本不会有人拍这个价格的。 雷震天道:“我不要你的银子,你可以将寒冰草带走,就当是欠我一个人情。” 余琬兮闻言,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这么好的吗? 不过邓卓沨却道:“本王不喜欢欠别人人情,花银子买舒服一点。” 雷震天冷哼一声,“我不缺那点银子。” 卧槽。 不愧是拍卖行的老板,不过也是他每天拍卖的东西那么贵,一个月转个百万两银子不是事。 这样的人又怎会缺银子呢,不过余琬兮也知道,邓卓沨不想欠他人情,肯定也是这个家伙太烦人,毛病不断。 想到这,余琬兮道:“公子可否让我替你把脉?” 余琬兮想到既然邓卓沨不想欠人家人情,不如自己给他看病,若是看好了,寒冰草自然也就是他们的,看不好也不要紧,大不了花银子买回来呗。 雷震天闻言愣了一下,不禁皱了下眉头,“你为何要替我把脉?” 难道是邓卓沨将自己的病告诉她了? 不过以他对邓卓沨的了解,他不是一个喜欢说人闲话的人。 余琬兮道:“我方才一进门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药味,想必雷老板经常喝药吧,这些药的成分似乎是某种清热解毒的···难道你中毒了?” 此话一出,雷震天猛然睁开双眼,一瞬间的功夫就到了余琬兮的跟前,伸手想要掐住她的脖子。 早在他袭过来的时候,邓卓沨已经提前一步挡在余琬兮的跟前,两人对掌,皆是用了五层的内力。 片刻,雷震天勾起唇角收回手道:“阿沨看来你输了。” 余琬兮见他收回手,虽然她不懂武功,但是方才他明显感觉到两人都没有使出全力,亦是没有看到邓卓沨有落了下风之势。 雷震天为何说邓卓沨输了? 就在余琬兮诧异的时候,邓卓沨清冷的声音响起。 “确实,不过本王比你过的好,都这么多年了,你依然还是单身,本王已经娶妻。”这话虽然说的很冷淡,但谁都能听得出,他话中的那得意的劲,让雷震天很是不爽。 以前他一直都觉得娶妻是件很麻烦的事,特别是娶个柔柔弱弱的女子,那矫揉造作的样,他很是不喜,不过今日看到余琬兮,他忽然又明白邓卓沨为何会娶她。 她一点也不像那些千金小姐做作,人也是鬼机灵的,方才她坑害太子的样子让他记忆犹新。 有个女人在身边也还不错。 不过想到自己的身体,他心中叹了口气,娶个媳妇回来守寡? 算了,他不适合娶媳妇。 “行吧,就你厉害,至于寒冰草···” 余琬兮见他二人说话一脸懵逼,对这雷震天印象不怎么好,方才要不是邓卓沨挡在她跟前,自己已经被他杀了吧。 方才还想着帮他治病呢,眼下她不乐意了。 就见雷震天朝她看了过来,“你说你的医术还可以?” 余琬兮道:“马马虎虎,不过我就算能给你治病,也不想给你治了,你这人反复无常,谁知道我救了你,你会不会反过来在杀我一次。” 说着余琬兮抬了抬下巴,一副我不救你的模样。 邓卓沨亦是支持余琬兮的,虽然他的毒需要寒冰草来解,但若是要让自己的媳妇受委屈,他宁愿不解毒。 雷震天见他们二人都是这个态度,到也不急。 道:“方才是我不好,人在江湖,不得不谨慎,你也别怪我方才出手,若我不出手,我早就已经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他说的有些感慨,眼底划过无数道冰冷与怅然。 余琬兮忽然想到一句话,人在江湖走哪能不挨刀,也难怪,听马夫说他的身份不仅是拍卖行的老板,还是黑市的恶霸,能在黑市行走的,怕也是自己一点一点打拼下来的。 这年头做生意没个人脉肯定也是不长久的,兴许还会遇到很多麻烦。 特别是像拍卖行这种赚大钱,需要的人脉更多。 想到这层关系,余琬兮忽然对雷震天有些理解。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就能原谅他方才对自己出手。 自己可不是什么圣母玛丽亚,人家要杀她,她还能笑脸相迎的。 “可是雷公子,要是有人要杀你,他要你帮他,你可会?” 雷震天闻言,愣了一下,看向余琬兮的神情突然多了几分深意,确实,若有人要杀自己,那他定然会要他生不如死,怎可能会帮他呢。 倒也是没想到余琬兮竟是个如此通透之人,不过还好自己手里握有寒冰草这个法宝。 “那你想如何?” 余琬兮笑道:“十万两银子救你一命,外加寒冰草。” 第一百三十八章 抽血 此话一出,屋内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寒气,他们这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这么跟他们老板讨价还价的,虽然面前的人是鄢王妃,但是他们老板是谁,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的。 不禁暗自替余琬兮捏了一把冷汗。 不过没想到雷震天哈哈的笑出了声。 “可以,只要你能治好我的病,我便给你十万两银子,不过要是你治不好,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成交。” 随后余琬兮道:“我需要去那一下我的药箱。” 说着她往外跑,雷震天跟邓卓沨都有些差异,两人看了眼对方,便坐了下来,喝茶。 对就是喝茶,谁也没跟谁多说一句话,就这么默默的坐着。 很快余琬兮便回来了,背着一个药箱。 雷震天还想说咋那么快,但话还没问出口,余琬兮便道:“我需要抽一点你的血。” 这事邓卓沨是经历过的,也知道她那写厉害的工具,到也没说话,就是默默的看着。 可雷震天并没有见识过,虽然方才听了老管家说的,余琬兮在主心街开了一家医馆,对她的医术一无所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没想到见她拿出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不禁看花了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那药箱看。 在她拿出一根针管的时候,他忽然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这是?” 余琬兮道:“你别担心,就是抽一点你的血,我要好好研究一下,等我分析出你中的哪些毒之后,我好对症下药。” 雷震天闻言,不禁打了个哆嗦,要用这个针取他的血? 他咽了口吐沫,脸上本是雪白的肌肤微微泛红,似乎很是担心。 余琬兮笑道:“你别怕,不疼的。” 她想着,方才还如此冷傲的一个人,此刻竟然像个小孩子一般,怕打针。 实在是有些好玩。 见余琬兮笑得开心,一旁的邓卓沨放下手中的茶盏明显有些不高兴了。 他承认自己每次看到余琬兮对别的男人笑的时候,心里就很不爽,甚至有种想要将她带回去好好调教一番的冲动。 不过他也不是个不讲道理之人,知道余琬兮如此都是为了帮他。 “等等。”雷震天看到那针一步步的接近他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发怵,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头晕。 余琬兮道:“别疼了,长痛不如短痛,当然抽血不疼的。” 说着她直接下手。 雷震天惊呆了,看到自己的血被抽了出来,进了那针管里,所有的害怕在这一刻全部都集中爆发出来。 他竟然吓的晕倒了。 老管家一个快步上前,本以为是余琬兮给他老板下毒,正要上来帮忙,就看到余琬兮道:“这是正常现象,你家老板晕血。” 老管家愣了一下,“晕血?” “对,就是太害怕了,所以看到血晕倒了。” 老管家觉得不太可能,迟疑着道:“不会吧,我家老板以前可是杀···打过人的,血见过不少,怎可能会害怕血。” 他虽然很想直接说出自己心里所想,但想到余琬兮确实在主心街开了一家医馆,虽然不是很红火,但是她医馆里的东西都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兴许她的医术,真的很不错。 “这个我要怎么跟你说呢,你也看到了,方才我给他抽血的时候,他一直都很害怕,等我抽完了,他也放松了,然后就晕过去了,你要是对我的医术不信,可以再请个大夫过来。” 见余琬兮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老管家岂有不信之理,他替雷震天把了把脉,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那就劳烦王妃帮我们老板解毒了。”老管家道。 算是对她放了心,毕竟现在邓卓沨需要寒冰草,余琬兮要是敢耍什么花样,邓卓沨也不见得会落得什么好。 所以老管家这才敢相信余琬兮是真的要帮他们老板的。 “恩,给我一天的时间,明天早上我在过来,对了你家少爷这两天吃点清淡的,鱼虾这些都不要吃,还有酒也不能再喝。” 老管家记住了,“恩,我家少爷平时吃的东西都比较清淡,不过酒···” 他家少爷嗜酒如狂,让他不要喝酒,感觉比登天还难。 余琬兮道:“那就要看你这个管家如何做咯,酒是千万不能沾的。” 说着余琬兮带着邓卓沨往外走。 老管家愣了一下,都忘了出去送送他们。 “不用太为难自己,若是治不好也没事,大不了本王欠他一个人情。”邓卓沨道。 他不是信不过余琬兮的医术,而是担心她为了自己太过操劳,这几天为了他余琬兮每天都忙出忙进的,邓卓沨看在眼里,心疼的不行。 更何况医馆才刚刚开业,很多事等着她去做,想到这,邓卓沨更觉得自己让她开医馆实在是不应该。 她本是应该好好的在府里享受的,如今将自己折腾的都瘦了一圈。 余琬兮道:“这可不行,那家伙是个豺狼,谁知道他会让你做什么呢,他中的毒我是无论如何都要解的,毕竟这也是对我专业的一个认可。” 说着,余琬兮似乎燃烧起一团熊熊烈火,突然又有了信心。 邓卓沨见此,也不好在说什么了。 就在这时,余琬兮忽然啊了一声。 邓卓沨慌了神,道:“怎么了?” 余琬兮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我们竟然将常德给忘了,他去偷药了。” 方才他们并不知雷震天手里还有另外的寒冰草,就让常德去偷邓子珩拍卖到手的寒冰草,如今都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不知现在常德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余琬兮有些内疚啊,要是因为自己出的馊主意,常德也不会去冒险。 邓卓沨见此,不禁松了口气,“别担心,他的功夫不差,要是不行就会自己退回来的。” 他到是一点都不担心,人家常德可是他身边忠心耿耿的护卫啊。 碰到这么个主子,余琬兮不禁替常德默哀了一声。 到了医馆,余琬兮先去看了眼做痔疮手术的妇人,发现没什么问题,便从病房退了出去。 听了药童们回报今天的情况,竟然没有一个人踏入这家医馆,虽然偶尔会有一两个人进来问情况的,不过看到这些奇怪的仪器,便打了退堂鼓。 余琬兮闻言,叹了口气,看来还是宣传做的不到位。 这可不行,在主心街开医馆,日收没个几百两银子,根本就养不活这么多人的。 她必须得想想办法才行。 “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看书吧。” 药童们走了出去,见她一副心情不好的模样,他们也不敢多打扰。 待他们走后,余琬兮这才叹了口气,邓卓沨见此不禁道:“可是在为没病患的事发愁?” 第一百三十九章 发现太子的秘密 “是啊,你看这都开了几天了竟然还没人敢上门,我能不着急吗,况且这家医馆还是你用生意好的铺子还来的。”余琬兮愁的不行。 邓卓沨道:“这事你不用担心,房子是本王的,咱们铺子又不需要交任何费用,左右不过是当空置着。” 他根本就不担心这个,他手里的铺子收入每天都源源不断的赚钱,不差这一个铺子。 余琬兮可不这么想,毕竟是自己要开的,不赚钱岂不是打脸。 “但是每天都要给药童们付费呢,我一定要想办法将这家医馆开下去。” 邓卓沨本还想说什么,却见余琬兮又道:“算了,先不说这些了,我要先给雷公子解毒才行。” 为了邓卓沨的寒冰草可不能马虎了。 见状,邓卓沨道:“你先忙吧,本王也还有事要处理,晚点在过来接你。” 余琬兮道:“不必,你先去忙,我让车夫送我回去就可以了,你不用在跑一趟,今天跟着我你也累的够呛。” 只见邓卓沨直接抱起她就道:“应该是你为了本王累的够呛,本王什么都没做,琬兮,是本王亏欠你太多。” 余琬兮摆了摆手道:“咱们是什么关系呢,什么亏欠不亏欠的,以后不许在说,我只想你快点身体好起来。” 邓卓沨闻言,心里更是一暖。 两人在腻歪了一下,邓卓沨便离开了。 余琬兮进了空间,检测血液。 另外一边,因为上次出了银子被偷一事,邓子珩派了不少人看守寒冰草,所以常德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可以接触。 他一筹莫展,就在这时,常德发现邓子珩坐上马车,离开太子府。 好奇之下,常德跟了过去,本以为邓子珩会去找元定国太子商量对付邓卓沨的事,没想到他竟是坐着马车去了一处郊外。 常德顿时觉得不对劲了,悄悄的跟了上去。 没想到他们竟然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山洞,不过山洞只有一个通道,若是自己跟进去要是被发现了根本就不好逃离。 所以常德有些犹豫要不要跟进去。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脚步声,他一个飞身上了树。 只见几个穿着黑衣服的蒙面人从洞里走了出来。 常德尽量压低自己的存在感,只见黑衣人离开,又平静了下来。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太子从里面出来,常德有些不耐烦了,直接从怀中拿出一块布,将自己的脸蒙上,进了山洞。 没走多久,就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你这蛊毒究竟要多久才能研究出来,本太子已经给了你太多的时间了,要是还不行,就让你们太子换人吧。” 这声音是邓子珩发出来的,常德对他的声音在熟悉不过了。 很快便传来一个老婆婆的声音,“珩太子莫要心急,老朽已经在研究了,很快就会有结果。” “本太子所有的耐心都已经用完,你要是在不快弄出来,本太子真要换人。”这声音明显有些不耐烦。 不过那老婆婆也是个有耐心的,又安抚了一句。 就在这时,她忽然眸光一闪,视线瞥了眼洞口。 邓子珩见此亦是眉头皱了下,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正好看到一个影子。 只见老婆婆手指一动,一只蠕动的虫子从桌上的罐子里爬了出来。 她吹着类似笛子的东西,那虫子便立刻朝洞口爬去,速度极快。 常德听到笛子的声音立刻警惕起来,随后便看到一只虫子已经爬到他的腿边,张开血盆大口,常德想要挥剑去杀了那只虫子。 没想到那虫子掉落在地,就在他松了口气的时候,一只虫子悄无声息的钻入他的袖中。 常德只觉得一阵刺痛。 他拉开袖子一看,发现一个红色的印记。 该死的还是中招了。 没过多久,邓子珩从洞里飞了出来。 常德连忙运功逃跑。 常德的轻功可是一流的,即便邓子珩追了出来,还是没追到。 常德赶紧躲在一棵树上,解开自己的腰带,用力一栓,防止那只虫子往上面钻。 随后他用内力压下,赶紧飞身离开。 只觉得全身异常的灼热,就好像快要爆炸一般,貌似有数万之虫在他体内涌动,常德忽然想到连环杀人案,那些死去的人,全都是被这些蛊虫钻入体内,最后像是被妖怪吸走精气一般。 他莫不是也要··· 想到这,常德不甘心,朝医馆的方向飞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医馆也快打烊了,余琬兮从空间出来,总算是有眉目了,她有这个自信可以将雷震天医好。 就在这时,谢香莲走了过来,“余大夫。” 余琬兮听到门口谢香莲的声音,赶紧脱下身上的白大褂,将门打开。 “方才一个老伯伯说,他是拍卖行的管家,前来问一下您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余琬兮闻言,原来是那个老管家怕自己搞不定,来打探情况来了。 她道:“人呢?” “在楼下候着呢。” 余琬兮点点头,“恩,你跟其他几个药童可以先回去了,一会儿我自己关店。” 谢香莲闻言恩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余琬兮下了楼,就看到老管家坐在窗边喝着茶。 见她过来,老管家直接起身,道:“鄢王妃,我家老板让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只管吩咐。” 余琬兮笑道:“你家老板到是个心急的,这才几个时辰他就等不及了。” 老管家闻言,见被余琬兮猜中了心思,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放心吧,我已经将他体内的毒都查出来了,不过研发解药还需要一点时间,不过用不了太久,你就跟他说,三日之后我亲自去拍卖行,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老管家闻言,那个激动的啊,有些不敢置信的道:“您确定可以研究出解药?” 余琬兮笑道:“你要是不信我有没办法。” “信,怎可能不信,老奴这就回去,将好消息告诉老板,这几天还要多劳鄢王妃费心了。” 余琬兮道:“费心到是不会,就是你家老板可要将十万两银子准备好啊。” “那是,我家老板一向守信。” 说着余琬兮便将他送了出去。 打算将医馆关门离开。 不过傅传走了过来,“余大夫还是我来关门吧,今日是我守店。” 医馆每天都会有一个人看守,当然每个人换着来,一人看守一天。 余琬兮见是傅传,点了点头,“好,就交给你了。” 就在她准备走的时候,又回头看了眼傅传,“好好学。” 傅传闻言眼底闪过一抹激动,他本以为自己做错了事,不会在受到余琬兮的看重,没想到她竟然让自己好好学。 这无疑不是给了傅传一个最大的鼓励。 余琬兮出了门,傅传正准备关门,没想到屋顶一个黑影突然飞了下来,直接扑倒在地。 余琬兮跟傅传都愣了一下。 低头一看,余琬兮惊呼道:“常德。” 只见常德一脸痛苦,脸色铁青,似乎有要窒息的样子。 “快帮我。”余琬兮喊了一声。 将常德搀扶起来,不过她一个人的力气根本不够,傅传见此赶紧上前帮忙。 两人合力将常德抬进医馆。 余琬兮找了一个空置的隔间。 只听到常德用微弱的声音道:“蛊虫。” 余琬兮闻言,深吸一口气,拉开常德的衣袖,发现一个很小很小的红点。 她皱了下眉头,还好常德机智用腰带将手臂绑住,不然那蛊虫有机会往上钻。 “傅传你帮我一忙。” 傅传闻言听到是蛊虫已经被吓坏了,不过听到余琬兮的话顾不得害怕,听着余琬兮的吩咐,穿上了特质的衣服。 戴上手套。 只见余琬兮给常德打了麻药,用手术刀将他的胳膊划开。 看到这一幕傅传深吸一口气,虽然每日学了不少理论知识,但第一次看到这种画面还是有些不适应的,甚至还有些想吐,不过为了能尽快适应,帮余琬兮的忙,他故作镇定,忘却一切害怕,开始认真的听着余琬兮的吩咐。 没想到一只这么大的虫钻入人手臂里,只留下一个很小的红点,傅传有些惊讶。 第一百四十章 手术成功 这只虫不是第一只,它不过是吸饱了血,突然涨大了,余琬兮在血管里还发现了另外一只。 她惊奇的发现,给常德打了麻药之后,他体内的那些虫子全部都跟着沉睡了。 这可是个重大发现,蛊虫怕麻药,所以趁着剩下的蛊虫还没有更多的产卵余琬兮要立刻将它们都清除干净。 这些蛊虫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只要它们一旦钻入人体,就会在半个小时之内产卵一次,时间一长,身体里的血液就会被它们全部吸干。 所以必须得在它们清醒过来将它们都抓出来,甚至弄死。 余琬兮看着这一条条细细长长的虫子,也是背脊一阵发凉,她虽然是个大夫,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但还是对这些虫很恐惧。 而一旁的傅传早就已经吓的灵魂出窍,看着余琬兮的动作,他很想快点离开,但是为了能学到医术,他强忍住自己的恐惧,尽量镇定下来。 余琬兮道:“可以了。” 便开始收拾东西,那些虫子虽然被分尸了,但是余琬兮还是担心会有漏网之鱼,所以全部都将它们用镊子塞进玻璃瓶里,找个地方埋了吧。 傅传松了口气,看着缝合好的伤口,不禁感叹医术的魅力。 “余大夫,这些虫都是蛊虫?”傅传方才听到常德说的话,还有些诧异,方才很想问,但一直没机会。 如今大家都可以休息了,傅传这才问出口。 “恩,都是南蛮的蛊虫,它们只要接触到人的皮肤,就会直接钻进去,最后将你身体所有的器官跟血液都吸干,没了宿主,它们在三天之内会死,倘若三天之内能找到心的宿主,它们可以一代一代的繁衍下去,十分恐怖。” 傅传闻言,不禁打了个寒颤,“没想到这些蛊虫竟然如此可怕。” 他以前也是听说过蛊虫的事,当时也只是当个故事听听,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亲自接触,甚至还帮忙解蛊。 想到这,他顿时对余琬兮更加佩服了几分。 “确实可怕,还好常德聪明,事先阻断那些蛊虫钻入其他地方,倘若它们顺着手臂往上爬,便会钻入他的内脏,到时候哪怕我医术在高,根本就没办法。” 余琬兮心有余悸,还好常德聪明,不然以后她再也见不到他了,当然余琬兮也有些自责,毕竟是自己让他去跟踪太子的,要不是这样,常德根本就不会受伤。 “没想到竟是如此危险。”傅传心口一个颤抖。 “行了,你也累的够呛,先去休息吧,我今天怕是要住在医馆。” 余琬兮怕是不能离开,常德身体里的蛊虫虽然全部都被她抓了出来,但是他的手臂有些感染了,要是不留神,她担心会造成他以后残疾,那可就不好了。 傅传道:“要不这样,您先去休息,我在这里守着?” 见方才余琬兮累的够呛,傅传只是在旁边打下手,哪好意思去休息。 余琬兮道:“不急,半夜咱们换班,现在我先守一会儿。” 傅传闻言只好点头,反正附近有很多隔间可以休息,他洗个澡先去休息,半夜在起来换班。 今天注定是不能回家了,余琬兮起身到门口,发现车夫坐在马车上打盹,外面一片漆黑。 车夫听到脚步声,顿时醒了过来,“王妃。” “你先回去吧,我今天怕是不能回去,告诉王爷,就说常德受了伤,需要在医馆休息,我得看着。” 车夫闻言,点点头,方才他可是亲眼看到常德那可怕的样子,心里亦是有些紧张的,见王妃出来,怕是将常德救回来了,他也就放心了。 “好,老奴这就回去。” 就在车夫打算掉头离开的时候,突然看到另外一辆马车赶到。 一看便是鄢王府的马车,余琬兮见马车上的人下来,有些意外。 “你怎么来了?” 她明明说过不用特意再来接她的,没想到邓卓沨还是来了。 “本王见你这么晚都没回来,有些担心,可是医馆出了事?” 余琬兮闻言神色突然凝重了些,点点头道:“常德回来了,他中了蛊虫,还好他直接用腰带绑住了手,否则哪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他。” 邓卓沨闻言,剑眉猛地拧在了一起,“本王去看看他。” 虽然常德是他的护卫,但他从小就跟在邓卓沨身边,两人一块长大,虽是主仆关系,但邓卓沨一直当他是好兄弟。 余琬兮点点头,看了眼车夫,“你先回去吧。” 车夫松了口气,现在这么晚了,他早就困的不行,能回去睡觉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邓卓沨进了一件还燃着烛火的房间,一眼便看到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常德,他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憔悴,左手裹着厚厚的绷带。 只是看了一眼,邓卓沨便将房间的门轻轻关上,走了出来,医馆里燃着少量的烛火,邓卓沨牵着余琬兮的手,走到平时他喝茶的位子。 “那些蛊虫跟上次连环杀人案的蛊虫可是一致的?” 余琬兮点头道:“是一种,但是这次的蛊虫比之前的蛊虫繁殖能力更强,在常德昏睡之前,我问过他时辰,他说不到半个时辰,之前木兜跟我们说过,这些蛊虫一般要两个时辰以上才会慢慢开始产卵孵化,所以他们被加强了。” 听到这,邓卓沨眉头紧锁,沉默了片刻。 “常德的手可能保住?” 余琬兮道:“可以,虽然有些感染,不过我打了消炎针,这几天在配合治疗,以后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恩。”邓卓沨又是一阵沉默。 他话平时就不多,但是此刻他的神情还有周身的气场,让人有些害怕,要不是余琬兮认识他这么久,知道他内心不是这样的,不然都不敢跟他待一块。 “你说太子为何要勾结南蛮人,研发蛊虫。”余琬兮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邓卓沨抬眸看了她一眼,眼底有些复杂,怕还在介意以前余琬兮跟邓子珩那些事。 不过余琬兮是个大方的人,不跟他计较这么多。 “他想杀了本王,只是派出的杀手每次都被本王的人拦截下来,本王的人亦是在跟他斗争,双方都没吃到好,他勾结南蛮人,怕就是想研发出厉害的蛊虫来对付本王,不过不乏还有其他目的。” 他的目的是什么,邓卓沨还只是猜测,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余琬兮闻言叹了口气,心里替原主默哀了几声,没想到你爱上的男人竟是如此可怕的一个人,不过邓子珩确实从来都没有害过余琬兮一次到是真。 第一百四十一章 第二个病人来访 “我们要不要先发制人,不能一直坐以待毙,等他研究出厉害的蛊虫,说不定会死更多的人。”余琬兮是不想在看到那样残忍的画面了。 身为医者,救死扶伤是她的职责,邓子珩如此残暴,这样的品性确实不能做太子。 所以他们必须得尽快将太子拉下台。 邓卓沨淡淡的道:“你舍得?” 余琬兮嘴角一抽,“你什么意思?” 邓卓沨摇头,“没什么。” 余琬兮不爽。 每次只要一提到邓子珩,他们之间总是会有一种微妙的化学反应,就是邓卓沨这家伙爱吃醋,吃的可都是原主的醋,余琬兮是个受害者。 总是不爽的紧,有时候她真想将真相告诉邓卓沨,自己不是原主,从未喜欢过太子,可她又怕邓卓沨知道了,会讨厌她,甚至将她当妖怪看。 余琬兮想了想,莫不是自己太不自信了,才认为邓卓沨对自己的感情就这么点。 她应该在自信一点,大不了分道扬镳,若邓卓沨不能接受自己,就代表这男人不值得她爱。 想到这,余琬兮张了张嘴。 没想到邓卓沨突然道:“你今天不打算回去了?” 余琬兮愣了一下,暗自松了口气,“恩,虽然将他手里的蛊虫都清除了,我担心晚上会有什么意外,所以还是要守在这,等明天稳定了就好了。” 邓卓沨点点头,“你先休息,本王在这里守着。” 余琬兮有些迟疑。 “去吧。”这里有很多空房,余琬兮随便找一间休息就可以了。 见此,她只能起身先去休息一下,想说的话终究是没能说出口。 余琬兮叹了口气,洗了个澡,还好空间里有干净的睡衣让她穿一穿,直接将脏衣服扔进空间里洗了,第二天就能干。 只是没想到她这么一睡,就睡到了大天亮。 晚上还是傅传跟邓卓沨在交换看守。 早上起来的时候,余琬兮穿上昨天洗好的衣服,有些尴尬的出了门。 看到隔壁那间屋睡的是邓卓沨,见他眼底发黑,定是昨天太劳累了,余琬兮轻轻的关上门,便走了出去。 药童们已经聚在一起,等着余琬兮出来。 昨晚的事,他们都已经知道了。 余琬兮道:“傅传你再将昨天的事跟他们说一遍,还有我是如何做手术的。” 傅传没想到余琬兮竟然会同意他讲解昨天的事,也是没想到,有些小激动的走到小木板前,开始讲解昨天的事。 余琬兮到也是没想到傅传的学习能力如此强,只看了一遍,就能学会,虽然没有实际操作,但是理论说的很溜。 虽然现在医馆没有什么病人,但是余琬兮还是要让他们熟悉一下打针的,只有熟练了,到时候给病人扎针才不容易慌。 今天又拿了一个假人体出来,给他们练习,余琬兮拿的这个人体,做的很逼真,要不是他的眼睛很假,大家都要以为是真实的人类。 合格的只有傅传跟谢香莲,其他人还得继续加强。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老头子做了进来。 “这里可是医馆?” 老头子手里抱着一个小孩,那小孩脸都憋红了,看起来像是被堵住气管了似的。 “大夫,快救救我的乖孙,他被糕点卡住了,快救救他啊。” 他一进门看到一群人走了过来,直接跪倒在地。 余琬兮一个快步上前,“老人家赶紧将孩子给我。” 众人心惊,这孩子都被卡的脸都绿了,还能救回来吗? 只见余琬兮从后面环抱住孩子,让孩子上身前倾,嘴巴张开,一手握拳拳眼对准孩子肚脐和肋骨下方中间的位置,倾斜向上向自己的方向用力,有爆发力的按压直至卡在喉咙的异物。 众人看的眼睛都不眨,不知余琬兮这种操作究竟能不能行。 孩子的爷爷看的心疼,道:“你到底会不会治啊,别将我的乖孙弄死了。” 余琬兮反复操作,见孩子的爷爷捣乱,怒道:“走开,别妨碍我。” 那孩子爷爷顿时被吼的呆在了原地,不知该如何反应。 没过多久,那卡住的糕点从孩子的口腔吐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惊呆了,余琬兮用了很大的力气,现在正累着,松开那孩子,那孩子坐在地上哇哇的哭喊。 他爷爷赶紧一个快步上前将他抱在怀里,安抚着。 “大夫,谢谢你了,方才是老朽不好,求你原谅。”老爷子一脸愧疚的道。 余琬兮摆摆手,“身为大夫这都是应该的,以后给宝宝吃东西,坚硬的最好先暂时不要给他吃了,要不就捣碎了给他吃。” 老爷子应了一声,“大夫这银子要多少?” 余琬兮想了想道:“两文钱。” 老爷子没想到竟然如此便宜,方才他还在犹豫要不要进这家医馆,毕竟是在主心街开的,且医馆面积还不小,本以为会被狠狠的宰一顿,没想到··· 他很高兴的拿出两个铜板交给了余琬兮,又忙谢了几声,便离开了。 余琬兮没想到,自这位老爷子离开之后,他到处说主心街有家医馆很便宜,而且大夫医术高明,很多百姓都冲了过来。 将余琬兮忙了好一阵子。 待老爷子离开,之后余琬兮跟药童们介绍几种孩子卡住之后的操作方法。 药童们聚精会神的听着,简直都快把余琬兮当神了。 邓卓沨起床的时候,余琬兮正好忙完了,他去看了眼常德,发现没什么异常,便走了出来,今天都没去上早朝。 “我看你睡的沉,就让车夫去帮你告假了,饿了吗,我去给你买点包子,还是你想吃面?”余琬兮凑近他道。 邓卓沨见她变得如此温柔,不禁心里一软,揉了揉她的脑袋道:“你累了一个早上了,本王去买吧。” 余琬兮本还想说什么,就听到邓卓沨道:“对面就是一家酒楼,不如咱们一块去吃?” 余琬兮咋把这茬给忘了,那么大一个酒楼就在对面,直接去吃就好了。 “恩。” 说着两人一块去酒楼吃大餐。 虽然早上吃太油腻不好,但是余琬兮还是没忍住点了红烧凤爪吃了起来。 每次看余琬兮吃饭,都是一大享受,她吃的特别香,让人看了自己也跟着很有食欲。 “对了,一会儿给常德带点粥回去吧,他差不多也该醒过来了。” 邓卓沨点点头。 两人回去的时候,打包了一份清粥。 果不其然,他们刚到门口,就听到常德在屋中鬼吼鬼叫的声音,伴随着一群人在哄他。 跟哄孩子似的。 常德在此刻只想见见他们家王爷,求个安慰啥的,这群人是咋回事。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两个人走了进来,特别是邓卓沨手里还端着一碗粥,他一个激动的啊。 差点没从床榻上摔下来。 邓卓沨冷冷的道:“注意点,别又弄伤了手。” 常德心里一阵感动,差点没哭出声来。 紧接着又听到邓卓沨道:“琬兮昨夜可是忙活了好久,要是敢再弄伤了,本王饶不了你。” 第一百四十二章 打算出远门 常德顿时脸就垮了,王爷,我亲爱的王爷,您难道就一点都不心疼属下吗?属下的手好疼疼啊。 他一脸委屈巴巴的。 余琬兮抿嘴一笑,接过邓卓沨手里的粥,就道:“你赶紧趁热喝了吧,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常德本是有些失望的,但看到余琬兮关心的面容,他又活过来了。 “多谢王妃。”常德本想着,王妃该不是要喂他吧。 谁知余琬兮直接将碗放在他右手上,让他自己喝。 常德一脸吃瘪,不过想想也是,他一个外男要王妃喂,不得被王爷拍死才怪,还好方才自己没有脑残。 他慢慢的喝了口粥,本想说话,不过看到这么多人在,道:“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跟王爷说。” 药童们理解,纷纷退了出去。 留下余琬兮跟邓卓沨两人。 特别是余琬兮,一脸愧疚的道:“对不起啊,常德,昨天都是本妃不好,不应该让你去跟着太子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其实她今天早上就已经做好了被常德抱怨的准备。 没想到常德道:“这是属下的职责,跟王妃没有一点关系,不过昨日属下还要感谢王妃,要不是王妃让属下跟着太子,属下也不会发现那个山洞。” 邓卓沨顿时眯了眯眼,“山洞?” 常德点头,放下手中的粥,道:“对,就在风鹿上附近,属下一路跟着太子过去,那洞里出了太子,还有一个年纪大的老婆子,所有的蛊虫都是那个老婆子做的。” “这么说来,那个老婆子才是关键人物,卓沨。”余琬兮看向他道。 邓卓沨点头道:“本王会派人继续调查。” 常德道:“属下昨日是蒙着脸的,应该是没有被太子认出来,毕竟他刚出来的时候,属下就跑了,没正对上。” 不等邓卓沨开口,余琬兮道:“可是你穿的衣服就是去拍卖行穿的那件,太子也不是傻子,知道是你,不过他肯定以为你已经死了,毕竟他的蛊虫如此厉害,应该不会在短时间内搬离那个洞穴,不如咱们直接杀过去,杀他个措手不及?” 常德有些激动,觉得这个办法可行,看向邓卓沨。 邓卓沨亦是一脸自豪的看向余琬兮,这个媳妇不错,聪明,能干。 道:“恩,这件事就交给本王,你好好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本王让人来画地图。” 说着他又看向余琬兮道:“你跟本王出来一下。” 余琬兮闻言,点点头,跟常德交代了两句,便走了出去。 “怎么了?” 邓卓沨道:“这两天本王可能要出去一趟,家里的事情都交给你了,本王多派几个人手保护你跟常德的安全。” 余琬兮皱了下眉头,“你要去哪里,去多久?” “父皇下的命令,让本王去剿匪,至于时间,可能半个月吧,你好好在家,要是医馆有什么事就让安一去处理,至于雷震天那边,你将解药做好就送过去,他不会为难你的。” 余琬兮恩了一声,心里有很多的不舍,自从两人确定关系以后,都是形影不离的,突然要分开余琬兮还有些不适应。 “你要小心点,对了你的药也莫要忘了带,要是不舒服就吃一颗,等我拿到寒冰草,就立刻给你制作解药,你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受伤了。” 听着余琬兮像极了老妈子的话,邓卓沨心里很是开心,虽然不舍,但还是要分开的,不过他不会让她等太久。 邓卓沨凑近她耳边道:“你还欠本王一个洞房,等本王解毒了,可要好好补偿本王。” 他的话,让余琬兮瞬间红了脸,那种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感觉,让她脚趾直扣地。 “你别乱说话。” 邓卓沨见她害羞,心里更是一暖,他是看的出来的,余琬兮喜欢自己,不禁又逗弄了她一下。 “难道不是?” 说着他直接凑近她,在她嘴边落下一吻。 还好休息室的门是关着的,要是被人看到,余琬兮怕是要拿块豆腐拍死自己。 “别闹,我跟你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余琬兮不好意思的,扯开话题。 虽然她也很享受这种两人亲昵的时光,不过她不喜欢在医馆里进行。 邓卓沨见她表情严肃了一些,也没在继续逗弄道:“恩,本王为了你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本王回来之后要是瘦了,就打你屁股。” 余琬兮无奈,“哼,我才不会呢,你不在我天天大吃大喝,把你的银子都用完了。” “用,随便用,不用给本王省着,本王的银子都是你的。” 这话说的余琬兮心都化了,妈呀,她这不是做梦吧。 第二天一大早,邓卓沨便起床准备离开医馆,昨夜两人在小休息室相拥而眠,邓卓沨起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在余琬兮的脸上轻轻的落下一吻。 下了楼,他去看了眼常德,那家伙正喝着粥,悠哉的不行。 见邓卓沨来了,他立刻有板有眼了起来。 “本王要出一趟远门,你在这里莫要给王妃添麻烦,本王让安一留下照看你们。” 常德微微起身,但由于胳膊扯的生疼又躺了下去。 他道:“王爷可是又有什么任务了,不如让属下跟着去。” 邓卓沨冷冷的撇了他一眼,似在警告,“怎么,你想给王妃添麻烦,嫌她给你医治的不够好?” 常德吓了一跳,赶紧摇头道:“不不,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就是担心王爷您。” “哼,你管好自己的事,本王的事不用你操心,就这样。” 说着邓卓沨转身出了门。 常德用右手捂着胸口,吐出一口气来,吓死他了,方才差点就要被骂了。 虽然他跟邓卓沨从小一块长大,有时候对他也是没大没小的,但邓卓沨发起脾气来,他就会没来由的害怕。 等邓卓沨离开,没多久余琬兮也从楼上下来了,走的有些匆忙。 在门口看到傅传,余琬兮道:“王爷呢?” “坐马车离开了,方才王爷走的时候,让我跟您说他已经在漱玉楼给您定了早膳,让您醒了就过去吃。” 余琬兮闻言心里一暖,不过想到邓卓沨没有跟自己道别,又有些失落。 不过早餐还是要吃的,既然邓卓沨已经给自己定好餐了,就不能浪费。 “恩,你先去忙吧。” 说着余琬兮进了漱玉楼。 这两天邓子珩每天都派了不少人出去寻找常德的尸体,不过并没有发现。 直到早上护卫传来消息,说鄢王已经派人安顿好常德的尸体。 邓子珩这才松了口气,死了就好,也不知那家伙有没有将山洞的事告诉邓卓沨他们。 按照时间应该是不可能的,从山洞回到京城还有一段距离,常德在半路上就应该已经不行了。 他对蛊虫很有自信,摆了摆手道:“继续派人盯着鄢王,一旦他有什么新动作立刻回来禀报。” 他已在派人在邓卓沨要去的地方设下埋伏,只要他胆敢踏入那边区域,定是有来无回的。 邓卓沨不在,那就代表他可以··· 想到这,邓子珩突然有些期待,到了夜里,他又悄悄的潜入鄢王府,不过这次并没有让他如愿,才刚准备闯入余琬兮的寝室,就被人打了出去。 走的时候邓卓沨留下了几个护卫,其中最厉害的便是安一,他一向沉默寡言,出手便是见血封喉。 还好方才邓子珩反应快,要不然就被他的快刀给斩下头颅。 不等他喘息,安一直接又砍了过来,他的招式非常快,每一招都是致命一击,邓子珩根本来不及反应,已经被他划伤数刀。 可不能在留在这,必须尽快离开,邓子珩射出一枚暗器,便飞身离去。 即便他蒙着脸,不过依然还是被安一给认了出来,安一也没有要去追他的打算,继续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看到这一幕,他身后的连轩跟朱文都不禁打了个寒颤,连轩道:“安一这家伙依然猛地让人害怕。” 朱文点点头,表示认同,心里对这位二号护卫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王爷的护卫中,除了常德就属安一最厉害,不过常德的武功其实是不如安一狠的,只是轻功跟持久度比较好罢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终于有生意了 余琬兮在房中睡得昏天暗地的,并不知方才发生了一场大战,醒来的时候,她洗漱完毕,就赶紧往医馆跑去。 她还没到,医馆门口就已经有五六个人等候。 一开始余琬兮还以为自己走错了路,退出来看了眼招牌,发现是自家的医馆这才又走了进去。 傅传等人看到她来,连忙道:“余大夫来了。” 那些前来看病的病患纷纷朝余琬兮投来惊奇的目光,之前就听那老头子说过医馆的神医是一位年轻的女大夫,没想到竟是如此漂亮。 第一位赶到的年轻妇人道:“大夫我有些不舒服。” 余琬兮见她脸微红,便也没当着大伙的面问她,便道:“不好意思,今天来晚了,让给位久等,这样就按照大家进医馆的顺序来看诊,第一位进来的是···” 那位妇人还有其他人都指着她道:“她第一个来的。” 余琬兮点点头,就是喜欢这么有秩序的,她道:“好,那我就先给这位姑娘看诊,其他人在休息区先休息片刻。” 余琬兮给药童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带病患过去等待。 随后便带着那位妇人进了一小隔间,当然跟现代医院一样,她会让一个药童在旁边陪着,不过女子的药童会是女子作陪,这样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会比较好接受。 进了小隔间,那妇人还有些不好意思,扭捏了几下。 余琬兮道:“可是妇人病?” 那妇人闻言顿时眼睛都瞪大了,不过想着也是,人家是大夫,不问怎么给人看诊。 她点点头,小声的将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其实她也不想来看病的,但是最近实在是坐立难安,听问这里的大夫是女子,而且收费也不高,所以才壮着胆子过来看的,还好一来就遇到了她。 余琬兮给人一种很放心的感觉,信任度爆棚,她说话的时候很专业,一点瞧不起她的样子都没有。 “我可能要给你做一个检查,不过你不用担心,只有对症下药,你的病才会好。” 那妇人迟疑了,明显有些不太愿意。 虽然大家都是女子,但是让女子看她隐私,还是有些害羞的。 见她不吭声了,余琬兮道:“大夫讲究的是望闻问切,如果没看到您的病痛处,我根本无从下手,也不能给你随意开药,要是治不好,还会将你的病情拖严重, 很多女子就是因为难以启齿,造成后面想看都看不好的局面,你也无需担心,我是大夫,给人看病也早就习惯了,对我来说这不是什么羞耻的事。” 那妇人闻言似乎有了一丝松动,听余琬兮的意思这病不看还不能治,她咬牙把心一横,“我知道了,那就有劳大夫了。” 余琬兮领着她做了b 超,又给她检查了一下,道:“有点炎症,不是什么大问题,以后可得注意卫生···” 将注意事项都说了一遍之后,那妇人这才松了口气,不过看到那些仪器,还真是让人害怕的。 得知自己没什么大毛病,妇人这才放心,余琬兮给她开了药,使用方法也跟她说了一遍,那妇人张大了嘴,有些不敢置信,不过在听到余琬兮专业的介绍之后,这才敢放心。 “大夫,这么多药,会不会很贵,我是农妇,家里没多少···”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余琬兮嘴角一勾,淡淡的道:“放心吧,我的医馆开来就是给人治病的,不是压榨人的,一共三十文钱,这是算上方才给你做检查,看诊这些,你的病也不是大病,不需要太多银子,以后要用药也可以直接来医馆找我。” 那妇人闻言松了口气,虽然她没有去医馆看过这种病,但是她知道别的医馆一个普通的风寒,也要十几文钱,算上药钱也要十五文钱左右,这家医馆给她开了这么多药,而且还给检查了,收三十文钱真的不算多。 她满意的结账,拿了药离开。 大家问她情况,她害羞的跑了,什么都没说,留下几个一脸懵逼的病人。 第二个人是扁桃体发炎,这个病不复杂,也不需要用到什么仪器,余琬兮开了一些药就交代清楚使用方法,就让他离开了。 没想到才收了他十文钱,那人本没想来看的,就是好奇跟着来凑热闹的,不过才说了十文钱,他到是满意。 走的时候还跟大家说,大夫真好,挺温柔的。 就在余琬兮给人看病的时候,邓子珩走了进来。 这是他第一次来余琬兮的医馆,虽然他早就知道她开了家医馆,但是碍于之前邓卓沨在,他一直没敢来。 傅传见他进来,有些诧异,因为他的穿着打扮一看便不是普通人,贵气逼人,眉眼间竟然跟鄢王有些想象,傅传迟疑了一下,便上去接待他。 邓子珩到也是客气,道:“你们王妃呢?” 傅传闻言,愣了一下,虽然很多人都知道这家铺子是鄢王开的,但是很少人知道铺子的大夫是王妃,只当是鄢王请来的女大夫,当然富贵之人知道是余琬兮也很正常,毕竟当日开业当天,来了不少达官贵人。 想到这,傅传便了然,道:“余大夫还在给人看诊,公子若是要来看诊,先在一旁等待。” 邓子珩身边的护卫烈风直接身上就要掐傅传,还好被邓子珩拦下了,他一个眼神烈风便退了一步。 这一幕看的傅传有些心惊,眼睛都瞪大了。 邓子珩道:“恩,本···我就在一旁等。” 说着他带着烈风在休息区,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傅传纳闷的挠了挠头,便去忙自己的。 几个药童围了过来,问他方才是怎么回事,傅传也是懵逼,什么都没说。 烈风本有些不满,但随即被医馆里的摆设,还有那些给人看病的仪器所震惊。 他之前就听说,余琬兮有个很厉害的师傅,将他从海外带回来的先进医术都传给了余琬兮,那些没有见过的工具,应该就是那位师傅带来的。 就连一向见惯了大场面的邓子珩也是被这些东西给吓倒了,虽然那些仪器都是放在隔间里的,但是一眼就能看到,实在是太奇特了。 就在他有很多疑问的时候,一位病患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邓子珩看到了他那心心念念的女人,不过只是一眼。 另外一位病患便走了进去。 烈风有些着急,道:“殿下,要不属下一会儿进去跟王妃说?” 邓子珩摆了摆手,还剩下最后一位病患了,他可以等,毕竟已经好久没有单独见面,邓子珩不想给余琬兮的医馆造成麻烦,不然她定会生气的。 等了半个小时,最后一位病患终于出来了,余琬兮听傅传说了,有位穿着华贵的公子在外等候多时了。 余琬兮起身走了出来,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邓子珩,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 烈风要进病房 “不知太子大驾光临所为何事?”余琬兮冷声道。 药童们闻言,顿时吓了一跳,没想到此人竟然是太子,他们纷纷跪了下来。 邓子珩摆了摆手,让他们起身。 随后便道:“本太子有事想跟你说,你过来一下。” 余琬兮眯了眯眼,忽然有些紧张,毕竟常德还在病房里躺着呢,要是让邓子珩发现,她的计划岂不是要泡汤了,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发现。 随后她道:“可以,你等一下,本妃要洗个手。” 邓子珩点点头,便到一旁等候。 余琬兮借机偷偷溜进常德的病房道:“太子来了,你将房门锁上,莫要到处乱跑。” 方才见余琬兮进来的模样有些怪异,闻言,常德顿时坐直了身子,撕扯到手,疼的不行,他道:“王妃还是喊安一出来,莫要单独跟太子见面。” 余琬兮道:“他不会伤害我的,你别乱跑就成。” 说着便转身离去。 常德有些不放心,但此刻的他,根本不能做什么,甚至还不能露脸,只能老老实实的躺在病床上,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王爷不在,他必须得保护王妃。 邓子珩见她出来,两人去了对面的酒楼。 药童们一脸懵逼,虽然好奇,但也没说什么,老老实实的看店。 不过烈风还在医馆里等候,他方才看到余琬兮进了一个病房,那样子有些奇怪,不禁有些好奇。 起身走到那间病房门口,傅传走了过来。 “公子可是要找茅房?” 烈风愣了一下,摇摇头道:“这间房里住了人?” 傅传见他对这间病房如此好奇,他道:“恩,是一个病人。” 烈风眸光一缩,道:“我可以进去看一看吗?” 傅传有些奇怪,这人为何对这件病房的人如此感兴趣,早前他就听说过鄢王跟太子不对付,今天鄢王不在,太子就过来了,过来也就罢了,他的下人还在医馆鬼鬼祟祟的,对鄢王的护卫住的病房还如此感兴趣,莫不是有什么阴谋? 想到这,傅传更是警惕了几分,虽然余琬兮没有收他为徒,但是傅传已经将她当作师傅看待,所以师傅看重的人,他亦是会照看一二。 傅传道:“那可不行,医馆的病人是余大夫花了很多心血医治的,治疗期间是不允许外人探病,要是出什么意外,我们没办法跟余大夫交代。” 屋内的常德闻言,差点就被他二人的对话给吓死了,他靠在墙边,手疼的要死,但还是坚持站着,要是此人敢闯进来,他就直接逃窗离开,可不能让太子的人发现自己,坏了王爷的好事。 烈风本就是个暴脾气的,被傅传拒绝,顿时人也阴沉了几分,他看了眼傅传道:“不就是个病人,有何不能看的?” 傅传道:“对我们余大夫来说,只要是病人,都是她最看重的,况且此病人劳作的时候受了伤,不能接触外界有病菌的东西,咱们不能进去看,除了余大夫本人,要是感染了,您亦是担待不起的。” 这是傅传说过最有魄力的话,他虽年纪小,但已经知道该如何面对难缠之人。 颇有大夫的风范了。 烈风闻言,捏了捏拳头,就在他要发难的时候,谢香莲走了过来。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余大夫说过,莫要吵到病人休息,要是出什么问题,傅传你担待的起吗?” 傅传闻言,顿时一脸无辜,“我···我也不想,这不是有人一直要妨碍我们病患休息。” 烈风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开,不过就是个病患没甚好看的。 他回到了休息区,继续喝茶。 见烈风离开,傅传朝谢香莲吐了吐舌头,这几天两个小家伙的关系明显比以前好了许多,甚至傅传还会跟她交流医术上的问题。 另外一边,余琬兮跟邓子珩在酒楼喝茶。 “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吃莲花酥了。”邓子珩轻声道。 余琬兮眯了眯眼,看了眼桌上那盘莲花酥,虽然她跟原主一样都喜欢吃各式各样的糕点,但此刻她真没什么心情吃。 特别是面对这个变态杀人魔的时候,没错,余琬兮已经将他划分为变态杀人魔,一个能不顾百姓生死,拿这么多人做蛊虫实验的人,能是什么正常人。 想到这,余琬兮不禁打了个寒颤,她觉得自己能有勇气跟他一块喝茶,真是太勇敢了。 “人是会变的,时间长了喜欢的也会变成不喜欢。”余琬兮不知哪根筋不对,突然蹦出这么一句来。 她恨不得想拍死自己,竟然妄想激怒这个变态杀人魔,想到这,余琬兮在心里呐喊邓卓沨。 只是没想到邓子珩没有跟预想一般的抓狂,发疯,而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底尽是一抹哀伤。 余琬兮忘了,他对原主是真心的,哪怕他害人,却从不会害原主。 想到这,余琬兮叹了口气,只可惜原主已经死了,留下的是她余琬兮。 “你对我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邓子珩捏着茶杯的手指不禁紧了几分。 余琬兮深吸一口气,“我···我说的还不够明显吗,你就当是我余琬兮负了你,要恨你就恨我,不要对我重视的人出手。” 她的意思在明确不过了,一是在责备他对常德做的事,二是在责备他跟邓卓沨在拍卖行那场竞争。 邓子珩又何尝不知她的意思,心口猛地一缩,苦涩的滋味就好比手中这杯茶,只可惜这种苦,最后不会变成甜,反而会越品越苦。 “琬兮,你真的好残忍,这么多年的情,说忘就忘了,鄢王当真就如此好,为了他,你不惜跟我作对?” 他的苦,他的哀伤,在余琬兮眼里只有愧疚,没有多余的,本还有些害怕他的,但在此刻,余琬兮觉得,他就是个可怜的男人。 “过去的余琬兮已经死了,现在的余琬兮在不是从前那个,我们注定有缘无份,你身边有很多优秀的女孩子,我相信你会遇到最适合你的那位。” 邓子珩冷笑一声,“本太子知道了,不过,本太子跟鄢王永远都不会和平共处,有他在的一天,本太子就会继续斗下去。” 虽然很心疼,但邓子珩不得不说,余琬兮决绝,他也可以。 “好,那下次再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我也不会心慈手软的。” 余琬兮道。 邓子珩勾起嘴角,冷笑着。 余琬兮起身,离开。 回到医馆的时候,她看了眼烈风,便朝二楼走去。 烈风见她回来,立刻跑了出去。 回到休息室,余琬兮捏了捏眉心,一脸惆怅,就在这时,傅传敲门走了进来。 “余大夫。” 余琬兮微微抬头,“可是又有病患来了?” 傅传摇头,走了过来,将方才发生的事跟余琬兮交代了一声。 余琬兮顿时眯起眼来,“傅传你做的很好,太子跟我们向来不是一路人,多提防一些没有错的。” 傅传不是第一次听到余琬兮夸赞自己,但此刻他依然是开心的,起码自己又做对了一件事。 “走,咱们先先去看看。” 说着余琬兮便起身,带着傅传下楼。 敲了敲常德所在的房间,“开门是我。” 常德本是一个激灵,已经做好了逃离的准备,但听到是余琬兮的声音,顿时松了口气。 “王妃。” 他一脸谄媚的看向她,余琬兮嘴角一抽,“你的手又流血了。” 常德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门口,连自己的手臂伤口又流血了都不知道。 此刻看到纱布上的鲜红,他喊了一声,“诶哟,疼,疼死了。” 傅传一脸嫌弃的道:“好不容易才缝合好的伤口,又被你如此作践。” 第一百四十五章 去雷府 今天顾夏之打算到拍卖行去,本来说好要早点过去的,但是因为邓子珩过来,耽搁了。 这不,才刚出门就看到拍卖行的老管家过来了。 “王妃娘娘,老奴来接您来了。”他面带笑意,显得很慈祥。 余琬兮知道他的意思,不就是他们老板等不及了。 上了马车,一路前行,余琬兮发现这条路并不是去拍卖行的,她道:“这是去哪?” 邓卓沨出门的时候曾说过,雷震天是不会伤害她的,所以她并没有戒备,只是觉得奇怪而已。 老管家道:“这是去雷府的路,我们老板今天没在拍卖行,哪里人多,所以还是回家治比较好。” 余琬兮闻言,点了点头,雷震天这个人本就是比较多疑的,他不在拍卖行治疗在正常不过了。 大概又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总算是到了雷府。 余琬兮一进门,不禁瞪大了双眼,金碧辉煌四个字在她眼前闪过。 她以为皇宫已经很豪华很有钱了,没想到雷府才是真正的豪气冲天。 就连假山上都镶嵌着金子,还有地板砖,雕刻着莲花,有些莲花中心还带着一点绿色,那是翡翠吧。 我的天。 不愧是拍卖行的老板啊,日进斗金,有钱没地方花。 这一刻,余琬兮忽然觉得自己当初只收雷震天十万两银子,是不是太少了?她应该喊价一百万两的。 奶奶个熊,亏大了。 她走的每一步路,都在后悔,特别是看到那些漂亮的地板砖,简直心都在滴血。 绕过几个亭台楼阁,湖中心有一处房屋,湖中荷花开的正艳。 余琬兮看到那湖中心的房子,面积还不小,一看就是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且房子的外观很华丽。 有钱就是好,想在哪盖房就在哪盖,就是这么任性。 老管家带着她进了这间屋子,一股淡淡的柑橘香飘来,余琬兮注意到那桌上的小香炉,这柑橘香怕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里面的装潢没有余琬兮想象中的那般奢侈,简单干净,不过仔细一看,那些摆设应该都不便宜。 特别是窗边放置的那个花瓶,余琬兮好像在鄢王府看到过类似的,当时自己差点将那个花瓶撞到了,丫鬟立刻紧张的上来扶好花瓶,嘴里还说着这个花瓶价值三十万两银子,是王爷的宝贝。 当时余琬兮吓了好大一跳,一个花瓶那么跪,这就算了,还放在如此不安全的地方,她只能说邓卓沨心真大。 后来,每次路过那里,余琬兮总会不自觉的避开一米宽的距离,就怕不小心撞到了。 有好几次邓卓沨看到她的动作,都被她逗的笑的不行,还说,就算真的被撞掉了也没关系,大不了在买一个。 余琬兮将邓卓沨训了好久,说他这个想法要不得,败家,没事弄这么贵得东西摆在那干什么,反正将邓卓沨逗的不行。 如今想起之前的事,余琬兮忽然好想他啊,妈妈呀,老公啥时候回来,想他。 在老管家的带领下,她穿过一个屏风,随后便看到一个书桌,那书桌里侧坐着的就是好几日不见的雷震天。 他今天的起色似乎比之前的更差了一些。 压抑的咳嗽声,听的余琬兮有些难受。 他看到余琬兮进来,只是微微抬头,便又低头看了眼账单,随后道:“你先坐一会儿,我这里事情处理完了,就过来。” 他指了指余琬兮身边的椅子,示意她先在那坐。 余琬兮有些不爽,本以为过来直接看病,治疗好就可以走人的,没想到还要等他这个大忙人,忙完了才可以。 哎,面子真大,不过余琬兮只敢在心里腹诽,老老实实的听从安排。 还好背后就是窗户,可以看到窗外漂亮的景色,最有趣的地方就是,伸手就能摘到荷花。 余琬兮忽然有个想法,要不摘点荷花摆到医馆里去,也能欣赏一段时间。 想着,她也这么干了,直接伸手就摘掉一朵花,她还特意摘的长一点,好插瓶。 老管家看到这一幕有些惊呆了,正想要阻止,却被雷震天使了个眼色,似乎有些随她去的样子。 老管家心疼的不行,这些荷花可是价值百两的千机荷,莲蓬也是可以买一斤一两银子的高价,是他家老板最喜欢的宝贝。 余琬兮也是摘了一把花之后,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跑到别人家摘花,还不跟主人家打声招呼,她扭头看向还在专心看账单的雷震天,抿了抿嘴。 “那个···我摘了你家的荷花。” 雷震天勾起唇角,“没事,要是喜欢多摘一点,我这荷花园别的不多,就荷花最多。” 余琬兮就喜欢跟大方的人打交道,还好没有被责备,她悄悄的吐了吐舌头,下次可不能这么任性了。 不过她摘了好大一把,也摘够了,老管家拿了一个木桶过来,让她放进去,里面放了水,防止荷花蔫儿了。 到是挺贴心的,余琬兮更是对方才自己的鲁莽行为不耻,不过还好,结局是美好的。 在喝下第三杯茶的时候,雷震天总算将事情都办好了。 他道:“可以了。” 余琬兮提起药箱朝他走了过来。 雷震天看到余琬兮背着的药箱,突然又想起那不美好的事情,她这个药箱里似乎有一种可以抽血的针筒,看起来十分吓人。 他尽量压制住内心的恐惧,看向她道:“今天应该不用抽血了吧?” 余琬兮闻言,要不是他提醒,自己都忘了之前他晕血的事情,虽然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不抽,不过···还是要打针的。” 雷震天闻言,顿时起身,“什么?就不能给我开喝的药吗?” 他有些激动,全然不顾自己是男子汉,他也不介意别人笑话他,反正他就是害怕,这不丢人。 余琬兮无奈笑了笑,“那可不行,我的秘密武器就是打针,而且你莫要小看了这一小管针水,里面包含了很多种药,可是能救你命呢。” 一旁站着的老管家,见老板不愿,立刻上前安抚道:“老板,就挨这么一下,其实没什么的,只要能给您解毒,这就谢天谢地了。” 老管家的话并没有起到什么太大的作用,反而让雷震天更加不爽。 “你既然觉得没什么,那就让你替我挨这么一针吧。”他的话有些孩子气,跟平时的样子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余琬兮想到之前那个出招很快,眼神犀利的霸道总裁,在这一刻变成了小绵羊,到也是十分有趣的一件事。 第一百四十六章 再次晕倒 老管家一脸窘迫,他道:“老奴要是挨一针能治好您的病,老奴到是愿意。” 雷震天冷哼一声,“你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反正也不用你诶针。” 老管家很是无奈,看向余琬兮,想让余琬兮帮着说话。 余琬兮道:“有道理,不如这样吧,我给你打一针,给管家伯伯抽一管血,虽然他没有中毒,但是抽血可以检查身体,到也没什么。” 此话一出,老管家顿时眨巴了几下大眼睛,什么情况,老奴不是让你劝劝老板的吗,怎么最后变成老奴也要挨针了? 余琬兮看了眼他一眼,两人眼神交流,没办法,为了你家老板,你牺牲一下又何妨? 老管家只觉得心肝脾肺肾都疼了。 这时,雷震天捏了捏下巴道:“我觉得鄢王妃说的很对,你现在年纪大了,确实应该好好检查一下身体,既然如此就按照鄢王妃说的办吧。” 老管家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好吧,就这么办,我先给管家伯伯抽血,然后在给你打针。”余琬兮打开自己的药箱,开始消毒。 老管家站在一旁,有些想跑的冲动。 之前他可是亲眼看到余琬兮是如何给他老板抽血的,太可怕了。 这他妈的是谁发明的这种工具,简直要人老命,都活到这把岁数了,他还要遭受这种苦。 “王妃娘娘,这···疼吗?” 见老管家怂了,雷震天顿时心情大好,早知道欺负一下老头子心情会这么好,他上次抽血的时候就应该拉着他一起。 余琬兮见他身子都颤抖了,有些无语,“没这么可怕的,你放宽心,一点都不疼,就跟蚂蚁叮一下一样。” “什么?蚂蚁叮。”老管家觉得就算是蚂蚁叮也是疼的。 余琬兮见他主仆二人都这么搞笑,就觉得特别有意思。 她用棉花在他手臂上擦了一下,老管家闻到那股酒精的味道,顿时心更慌了。 “等等,先让老奴准备准备。” 余琬兮眉头一蹙,转而笑道:“不用准备,我已经准备好了。” 说着直接下针,老管家一声尖叫,不过只是叫了一声,发现好像不是很疼,就老实了。 最后抽了一小管血,他道:“果然不疼啊。” 见他如此勇敢,雷震天瘪了瘪嘴,什么情况,老头子竟然没有晕倒,那上次他晕倒了岂不是很没面子。 很快余琬兮便将目光投向他,雷震天吞了口吐沫,心跳的特别厉害。 在看到她手中的针,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甚至开始冒冷汗,该死的,他怎会如此害怕这个鬼东西,不就是被针扎一下么,以前挨刀子的时候也从未这般害怕过啊。 想到这,雷震天把心一横,道:“来吧。” 他的话说的到是挺男人的,不过很快,他就硬气不起来了,针扎进去的一瞬间,他打了个寒颤。 晕倒了。 余琬兮一脸诧异,还好针水都打完了,不然又要在扎一针。 老管家道:“王妃娘娘,这针打下去,我老板体内的毒是不是完全解开了?” “还没有,还有三次针要打,然后配合我开的药服用,对了,你老板现在晕倒了,你帮他记一下。” 说着余琬兮从药箱里拿出几盒西药来,这些药的用法很简单,不过要服用多少颗,什么时候吃,都要交代清楚。 余琬兮怕老人家记性不好,特意写了下来。 老管家点点头,“老奴记住了,今日还要多谢王妃。” 余琬兮道:“不客气,对了今日帮你抽血检查,一两银子,别忘记让你老板给我。” 说着余琬兮提起装满荷花的桶,就往外走。 老管家嘴角一抽,什么情况,他挨了一针也就算了,还要付一两银子,太不划算了。 他找了个小厮送余琬兮出去,自己回到房中将雷震天安顿好,心疼自己那一两银子。 回到医馆,余琬兮连忙将这些荷花插瓶,药童们围过来道:“余大夫您哪里摘的荷花,好漂亮啊。” 他们都是农村长大的孩子,荷花自然是见过的,但是这么漂亮的荷花还是第一次见,这荷花的花瓣很多,颜色也很淡雅,特别是中心那一圈明亮的黄色,看起来真的很漂亮。 余琬兮道:“是吧,我也觉得漂亮,所以就摘了这么多回来。” “这荷花应该很贵,对,我们农家的荷花都是用来摘莲蓬的,还有莲藕,基本上这么漂亮的很少见,我娘说过漂亮的荷花都是有钱人才种的,用来欣赏,听说那些荷花都要好几百两银子一株呢。”木锦道。 余琬兮到也没想过这种荷花会如此贵,在现代她见过很多漂亮的荷花,价格不算贵的,看来古代名贵的花都不便宜,想到这,自己摘了这么多回来,雷震天竟然什么话都没说。 今天是她最忙的一天,从雷府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医馆里给人看病。 自从上次她的好名声打响之后,就有很多人特意找到这里来看病,虽然一开始都对她医馆先进的设备好奇,但最后都接受了。 当然也有接受不了的,选择离开,去别的医馆看。 之前邓卓沨给她找了两个坐诊的大夫,但是犹豫跟余琬兮理念不一样,所以就没有过来,余琬兮想着,要是每天都保持这么多病患,她是不是要赶紧在请一个大夫过来? 虽然药童们理论知识学的不错,但是大部分都不能没有实战经验。 余琬兮想着不如就先让傅传跟谢香莲几个试着先给人看诊,要是不错,那慢慢培养,以后也省的找几个老顽固过来,跟自己争辩。 起码傅传跟香莲都是自己教出来的,想到这,余琬兮对他们的培养更加积极。 这一天下来,她空间的积分涨了三百,余琬兮震惊不已,虽然很累,但是开心也是真的很开心。 回到王府,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床榻上,余琬兮忽然又开始想念邓卓沨了,也不知他剿匪如何。 自从跟邓子珩谈过之后,她总觉得他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的。 余琬兮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明天早上她要跟安一打探一下之前那个洞穴的事。 “属下们已经抓了一部分人,那些人是南蛮的,不过常德说的那个老婆子趁机溜走,属下已经派人继续搜查。”安一交代。 余琬兮道:“真是可惜,那老婆子才是这件事的关键所在,那几个南蛮人可交代是谁派他们到朝云国练蛊的?” 安一道:“益王。” “益王?”余琬兮想了想,她对南蛮的局势不是很清楚,不过上次她帮的那个战王不知跟益王关系如何。 “恩,南蛮的益王心狠手辣,跟战王同是拥有十万精兵的王爷,所以他二人在南蛮一直都是水火不容的。” 余琬兮惊呆了,还是头一次听说,一个国家,两个王爷都手握兵权,他们的皇帝是咋想的,就不怕他们两个合起来造反? 当然也有可能皇帝故意将兵权交给他们,就是想看这两个儿子谁比较厉害,从而选一个优秀的做候选人。 不过她记得南蛮好像是有太子的吧,既然都有太子了,那皇位跟这两位王爷岂不是没什么关系了··· 想到这余琬兮头疼的厉害,她不是什么谋略家,对政治不了解,罢了罢了,这些事都交给聪明的人去想吧。 第一百四十七章 担心 “先将那些人严加看管起来,等王爷回来了在定夺。”余琬兮道。 安一点了点头,正有此意。 随后往医馆里的小隔间看去,“不知常德现在如何了?” 余琬兮道:“你要是担心可以去看一眼,他现在应该正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享受呢。” 听完余琬兮的话,安一皱了下眉头,抬起脚,朝常德住的小隔间走去。 果不其然,这家伙躺在床上一手拿着苹果,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毫升惬意。 “你这几天过的挺舒坦的。”安一冷冷的声音响起。 常德看到他夺门而入,到也是一点都不惊讶,方才他就听到脚步声了,见他一脸羡慕的看着自己,常德反倒有些得意。 “你要是羡慕也受伤,不就可以跟我一样躺着了。” 安一冷哼一声,“最近事情很多,特别是要派人手去盯着太子,你到好,完全不用工作,每天都是舒舒服服的享受,这以后主子怕是都不需要你了。” 其实并不缺什么人手,只是常德的追踪术跟轻功是他们这一群护卫里最好的,交给其他人去盯着,安一始终是不放心的,就怕兄弟们在受到伤害。 一直等着常德赶紧归队,谁知这家伙,在医馆里躺的挺舒服的,都不想走了。 看到这一幕,安一很是不爽。 常德闻言,吐了吐舌头,“我的伤马上就要好了,用不了几天,我就可以在行动了。” 话音刚落,余琬兮从门口走了进来。 “你的伤还得在休息半个月,期间你不准到处乱跑,更不许去冒险,要是在将伤口撕裂,那你就自己给自己治疗,本妃可没空在管你了。” 余琬兮严厉的道,她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些不听话的病人,总是觉得自己身体很好,没关系,将她辛苦的成果打碎,根本就不考虑他们这些大夫的感受。 这样的病人,她真不想管。 常德跟安一闻言,都默默的不说话了。 虽然常德这几天过的很舒服,其实他心里一点也不舒服的,总想着帮邓卓沨将事情都办妥了,但是身体不允许。 方才他说那些话,不过就是想逗一逗安一罢了,他早就做好了随时归位的准备。 但余琬兮突然这么闯进来,还威胁他不准乱跑,他顿时就不敢说话了。 看了眼安一,想让安一帮他说话。 谁知安一那家伙,低头道:“属下先告退了。” 说着他从病房里走了出去,留下一脸尴尬的常德独自面对余琬兮。 “王妃,属下···属下。” 余琬兮眉头一挑,“你好好的待在这养伤,别给我捅娄子,至于其他的事,自有人去做。”说着她直接将门关上,上楼去了。 今天是二楼那位做痔疮手术的妇人出院的日子。 一家人都来接她,自从病好了,她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每天洋溢着开心的笑意。 走的时候还不忘让她儿子给余琬兮送了一篮子水果,都是自家种的果子,余琬兮有些不好意思,本不想收的,奈何那妇人一定要她收。 余琬兮不想让人为难,只好收了,这个季节的李子酸中带甜,挺好吃的。 余琬兮直接洗了,跟医馆里的药童一同分享。 毕竟这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功劳,药童们没日帮忙换药,打针,也是费了不少力气的。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半个月过去了,余琬兮还是没等到邓卓沨回来。 她有些着急,这半个月邓卓沨可是一封信都没有给她写过,也每个人回来传话。 她挠了挠头,从二楼下来,看了眼常德,这家伙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见他在收拾东西,余琬兮道:“你要去忙了吗?” 常德愣了一下,点点头,见余琬兮神色不怎么好看,他道:“王妃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属下去办的?” 余琬兮道:“也没什么,就是不知王爷现在如何了,这都过了半个月了,你们可有人知道他的情况?” 常德知道王妃定是想王爷了,毕竟这半个月王爷也没传信给她。 点头道:“恩,安一他们应该有人知道,属下去将他找过来。” 说着常德将包袱放下,走了出去。 常德这一出去,也是几天都没有回来,余琬兮头疼的厉害,最近生意越来越好,她也没什么时间去操心邓卓沨的事。 但是每天回到家,躺在床上她总是会想他。 常德这家伙也不知去了哪,都好几天了也没个消息。 这天早上,余琬兮梳洗好,将安一喊了出来,“常德呢,怎么出去这么多天都不回来?” 她只是让常德找安一他们这些了解的护卫问一下邓卓沨的情况,谁知那家伙一走就是几天。 安一迟疑了片刻,不知该如何回答。 余琬兮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眯了眯眼,看向他道:“是不是出事了?” 安一心惊,不敢在看余琬兮的眼神,连忙低下头去,他本就不是个话多之人,性子也比较耿直,面对余琬兮的质问,他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本想说实话的,但想到连轩他们跟自己说过,王妃是女子,胆子小,跟男子不同,可不能让她知道王爷的情况,不然她会伤心的。 安一这才犹犹豫豫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他的样子,余琬兮想到了什么,“是不是王爷出事了?” 见安一眼神一顿,果然,“本妃知道了,王爷肯定是出了事,所以常德才不见了,而你们一直都瞒着我,王爷在哪出的事。” 她的声音很冷,带着一丝威严,这样子看的安一有些害怕,他顿了顿,再也忍不住的道:“王爷在冀州遇到了麻烦,当时土匪设下陷阱,折损了很多人,王爷带着一队人马拼死搏斗,本都要反败为胜了,但不知从哪钻出另外一拨人来,直接将他们围堵,而后,王爷的消息便没了。” 余琬兮捏了捏眉心,“这么说来谁都不知道王爷究竟是离开了还是···” 安一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属下们让常德先去冀州寻找王爷的下落,毕竟常德的追踪术是我们护卫里最好的。” 余琬兮懂了。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王爷不会有事的。”安一怕余琬兮担心,又补了一句。 余琬兮道:“本妃知道,皇上知道王爷的事吗?” 安一道:“已经上报了,现在皇上也派了人去找王爷的下落。” “这几天太子有什么动向?” 安一知道余琬兮的意思,道:“自从那日咱们派人去山洞抓人,太子派了一拨人过来救人,不过被我们都解决了,这两天到也是安静了许多,没什么动向,不过属下觉得太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在等一个时机。” 凭这些年他对太子的了解,他不是一个会忍气吞声之人。 “继续盯着太子,我担心他会在王爷出事这段时间,在使什么绊子,不如这样,你派几个人去给他找点事情做。” 余琬兮想分散他的注意力,这样一来,他即便有心要对付邓卓沨,也没这个力。 安一觉得余琬兮说的办法可行,王爷收拾土匪的时候,突然有一群人杀了过来,这不是太子的人,他做梦都不信。 是时候给太子找点事做了。 事情交代好,余琬兮又开始忙碌的一天。 还好傅传能替她分担一点,他能帮着看一些简单的病,遇到搞不定的会过来问。 当然一开始傅传给人看过之后,余琬兮还会在看一遍,谨慎一点是没错的。 那些刚开始不信任的百姓,吃了药隔了两天,发现效果还不错,才认可了傅传。 第一百四十八章 闹事的来了 当然除了傅传,谢香莲也会在一旁学着诊脉。 两人搭配干活不累,这到是真。 “没想到你们医馆还挺不错的,肯让年轻人学习。”有一个年长的老头子,对医馆让药童学着看病这件事很是支持。 很多医馆为了赚银子,根本不给药童机会,就让他们做点简单的活。 这个医馆不同,只要是简单的风寒之类的病,他们会给药童来帮忙看诊。 然后一些严重需要打针的,也都是由药童负责,余琬兮专门治疗疑难杂症,分工明确。 最主要,医馆的费用便宜,很多普通的老百姓都看得起病,药也不贵。 当然做手术的那些确实是贵了一点,但是医馆允许赊账,只要每月按照该付的银子付了就可以,若是不付,听说医馆也会采取行动。 不过确实给百姓带来很多便利。 谢香莲笑道:“是啊,我们余大夫是个很好的大夫,不仅教我们学习医术,甚至还给我们给病患看病的机会,大大提升我们的学习能力。” 对于余琬兮,香莲真是赞不绝口。 时不时的跟一旁等待的病患聊天,问问病情什么的。 慢慢的,病患们对医馆的印象越来越好。 不过卓兮医馆的生意越好,对其他医馆来说可就是不得了的事,他们的生意都被抢了去,虽然不是所有的病患都去卓兮医馆,但是他们的病患可是少了一半。 这让那些医馆如何忍的了。 不过打听之下才知道,医馆的老板是鄢王,那些想找茬的老板打了退堂鼓。 当然也有不怕死的。 这不,下午的时候,一个病患因为服用了卓兮医馆的药,突然吐了血,奄奄一息,他的家人直接将他抬到卓兮医馆门口闹事。 很多人都围了上来。 那些本是信任卓兮医馆的病患,忽然紧张起来。 余琬兮听到吵闹声走了出来。 那妇人一看余琬兮出来了,顿时又扯开嗓子哭道:“大家帮忙评评理,我儿子早上吃了卓兮医馆大夫开的药,吐了血,人都快不行了,这家医馆不能来啊,大夫医死人。” 她坐在地上拍着大腿,一副耍无赖的样子。 哭喊的声音很大,不过眼泪却没有掉一滴。 余琬兮眯了眯眼,看了眼地上躺着的男子,他双眼无神,口吐白沫,衣领处有血,明显有中毒的迹象,不过那血肯定不是因为中毒才引起的,这些余琬兮先不追究。 她道:“你儿子是中毒了,要是我们开错了药,不至于开成毒药给病人吃。” 说着余琬兮蹲下身子,用手套将他嘴里的污秽扣了出来,看了看,道:“此毒,乃夹竹桃,是一种常见的花,它整株都是有毒的,若是误食会出现上吐下泻,呼吸困难,发烧,四肢麻木等中毒反应,严重的会危害生命,看他的样子怕是吃了不少。” 余琬兮道:“快点将他搬进去,这人快不行了。” 她让药童帮忙,先不管他们的目的,不能让这人死在她的医馆门口,否则,一会即便有证据表明这人不是他们医馆害的,也会给医馆造成麻烦。 那妇人见他们要将她儿子抬走,出手阻止道:“不行,大家快帮帮我,这妖女她要害我儿子,想毁尸灭迹啊,你们快帮帮我。” 正义的百姓从不缺少,看到他们出手要抬这男子走,有人道:“你们这些害人精,还不赶紧松手,小心我报官了啊。” 余琬兮白了那人一眼,怒道:“滚开,这人要是死了,就算你不报官,我也会报官,告你阻止救人。” 那人闻言顿时退后了几步,他可不想因为帮人惹上麻烦。 随后余琬兮跟着药童赶紧将这男子抬进医馆。 那妇人本想捣乱,不过安一从天而降,将她拦在了门口。 “说,是谁排你来捣乱的?”安一直接拔剑指着那妇人的脸道。 那妇人何时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吓得脸都白了。 “我···我不知道。” 安一冷哼一声,剑尖在她面前晃了一下,吓得那妇人直接跪地求饶,“大侠,饶我一命,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那些围观的百姓一脸诧异,难道真是这妇人故意来找麻烦的? “跟大家说,你家儿子究竟是谁害的?” 妇人早就没了脾气,哪还敢乱说话,道:“是一个老头给了我们十两银子,让我们到卓兮医馆门口闹事,一口咬定是吃了医馆的药才中毒的,事成之后还给我们十两银子,我···一时糊涂,就答应了。” 众人闻言,纷纷开始指责这个妇人,甚至还有人冲她吐口水的。 方才那出口帮她的男子,顿时脸都红了,也不敢在说什么,老老实实的等着。 安一道:“你疯了,让你儿子吃了毒药在我们医馆门口闹事,就不怕你儿子真的救不回来了?” 妇人一脸错愕,“不能够吧,那大夫说了,我儿子只是中了点小毒,不会伤及性命的,事成之后他会给我们解药,我儿吃了之后就能好的。” 安一嘴角一抽,骂了句愚蠢,便站在门口什么话都不说。 那妇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心口猛的一颤,莫不是她的儿子真的会有危险? 医馆的药童都已经跟着余琬兮进了手术室,还没出来,妇人想找个人问,也找不到。 看到妇人手忙脚乱的样子,安一冷哼一声。 “你儿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看你这辈子就靠这二十两银子活吧。” 妇人跪了下来,求道:“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我不知道会这么严重,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可不能让他有事啊。” 围观群众根本就没有心疼她的意思,反而叫嚣道:“方才余大夫就不应该救她儿子的,这种人救回来也是个祸害。” “对啊,坏人救回来岂不是还要继续作恶,救他干什么。” “哎,余大夫太善良了,医药费收的少,还愿意救要害她之人,这样的大夫全朝云国怕是找不出第二个,真是活菩萨。” 手术室里的余琬兮并不知道,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她已经变成百姓们口中的活菩萨。 还好给那男子洗了胃,注射了药剂,这才救回来。 要是在晚几分钟这人真的会没了。 余琬兮擦了擦汗,外面的事情还没解决呢。 “你们帮我看着这人,我出去一下。” 药童们纷纷点头,对于外面那想要污蔑他们医馆的人,他们很是唾弃,本想着一起出去教训她的,但这人还得照看,他们这才暗自骂了几句。 第一百四十九章 传播好名声 余琬兮出来之后看到那妇人跪在地上,妇人亦是看到余琬兮出来,赶紧连跪带爬的到余琬兮跟前。 “大夫我儿子,我儿子还活着吗?” 余琬兮眯了眯眼,对这位妇人很是不爽,道:“救回来了,要是在晚一步,你儿子就真的要登天了,亏得你是她母亲,怎能做出这种荒谬的事。” 她方才看的出,那妇人是故意让他儿子服毒在她门口闹事的,就凭她一点担心的样子都没有,如今看到她害怕,怕是知道他儿子方才真是死里逃生。 这样的母亲真是让人打开结界。 妇人闻言,顿时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胸口。 不等余琬兮开口,那些围观的群众就有人道:“活菩萨出来了,这中毒快死之人,她都能救活,当真是活菩萨啊。” “对啊,以后要是生病,我就来卓兮医馆看病,其他的医馆我还不放心呢。” “对。” 余琬兮一脸懵逼,什么情况? 她看了眼安一,安一什么话也没说。 这时,有人提醒道:“余大夫,这人受人指使要害你们医馆,可不能姑息了,直接送到官府去吧,省的她在害人。” 余琬兮闻言,顿时也就了然了。 “多谢大家信任跟帮忙,如今天气热,我医馆有菊花茶可以降火,在场的人人有份,都拿一包茶回去泡水喝。” 众人没想到余琬兮竟让如此大方,还送菊花茶呢。 那可是有钱人才喝的起的。 余琬兮找了两个药童出来,分发菊花茶包。 群众看到余琬兮如此大方的一面,更是决定要将卓兮医馆的好名声都撒播出去。 在此之间,余琬兮让安一将这妇人先送到官府去,至于她儿子,等他醒过来一并送过去。 她余琬兮可不是什么圣母玛利亚,这些要害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至于背后之人是谁,余琬兮定要将他揪出来。 妇人被抓走的时候,还求饶来着,不过余琬兮看都没看她一眼,热心的给前来围观的百姓送菊花茶。 今日着实破费了一番,不过余琬兮相信自己的这番努力不算亏,她医馆的名声一定会传出去,到时候她医馆的生意只会越来越好。 将百姓们都送走,木锦心疼的道:“余大夫咱们今天亏损了好多啊,之前赚的那些银子怕是都要搭进去了。” 来领取菊花茶的百姓起码有五十几位,一包菊花茶十文钱,要知道外面的素菜面也要十文钱呢,所以普通百姓很少会买来喝,都是些有钱人无聊时拿来消遣喝的。 见木锦在那心疼,余琬兮笑道:“你可想过咱们这次因为这场闹剧因祸得福了呢?” 木锦一脸茫然,疑惑的看向余琬兮。 一旁的傅传道:“余大夫说的对,虽然我们损失了很多银子,其实一点都没有损失,这次余大夫救人的名声肯定会传遍大街小巷,以后来咱们医馆看病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听到傅传说的,大家顿时明白了,“看来还是余大夫有先见之明。” 余琬兮道:“这件事也给我们提了一个醒,咱们现在树大招风,以后出门也要小心点,不要太高调,凡事低调一点准是没错的。” “我们知道了。” 余琬兮又道:“在过一个月,我给你们每人一个机会,我想收三个关门弟子,以后我的医术会传授给他们,当然没有选上的也不用伤心,我们医馆不是小气的,除了复杂的手术技术不教,其他的知识,我一点都不会少交给你们。” 药童们激动不已,本以为余琬兮只会收傅传跟谢香莲两位,没想到她还打算在收一位,那他们应该都有机会的。 第二日,连轩将同心堂的老板抓来,没想到这次的事竟然是他搞出来的。 余琬兮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同心堂的老板,以前她可是连同心堂都未曾踏入过,这老板还真是莫名其妙。 “你为何要害我们卓兮医馆?”余琬兮冷声道。 安老板被安一一脚踹到在地,爬起来咬了咬牙道:“你们仗着人多,欺负我一个老头子,到是本事啊。” 余琬兮见他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如此淡定,忽然皱了下眉头,“我们欺负你?你可是搞错了,昨日我卓兮医馆差点就被你害了,究竟是谁欺负谁呢?” 安老板不削的道:“你有什么证据是我害的?更何况你卓兮医馆得罪的可不止我一家医馆,凭什么说是我害的?” 只要他打死不承认,他们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买通那母子两的不是自己,而是他找其他人做的。 不过安老板怕是想错了,余琬兮可不是这种随便就能忽悠的人。 “我得罪你们医馆了?我自从开医馆一来,从来都没有害过你们,更没有踏入过你们这些医馆半步,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们了?”余琬兮绝对有些好笑。 安老板冷笑道:“你抢了我们的生意,还说没有得罪我们,看来你这人真是一点都不懂人情世故,难怪我们这些医馆的老板对你实在是不看好的。” 这话让余琬兮更加无语,“我医术好,百姓信赖,这还成你们害我的理由了?我实在不懂你们所谓的人情世故是怎么回事,难道不准我医馆开起来,也不准我医术好,更不准百姓赞扬我?” “你···真是不要脸,就你这点医术对我们这些老大夫来说,都是不够看的,不过就是长得漂亮,吸引了不少年轻的男子,你有什么本事。” 此话一出,安一直接又踹了他一脚。 余琬兮道:“你什么意思。” 她不爽了,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再说她余琬兮是靠脸赚钱的,而他们才是靠实力赚钱的。 安老板捂着胸口,这该死的男子出手竟是这么狠,差点将他提出内伤。 “难道不是吗?” 安一道:“你胆敢在侮辱我们王妃,我直接割掉你的脑袋。” 那安老板顿时不说话了,他是知道这家医馆是鄢王开的,坐诊的大夫是鄢王妃,他敢如此说话,也是因为他朝中有人,仰仗的是永昌伯爵,根本就没有将余琬兮放在眼里。 左右不过就是个不受宠的乡下野丫头,最近突然了得了鄢王的宠,才开了这家医馆,如今鄢王不在,根本无人会替她撑腰。 他再次捂着胸口站了起来。 “你不能动我,我跟永昌伯爵可是亲戚,你要是惹了我,有你好受的。” 没想到这家伙背后竟然还有人撑腰。 余琬兮勾起嘴角,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她记得她的死对头温若若就是永昌伯爵府的二小姐。 哎,这老板的德性,跟温若若有得一比,难怪了,原来他们是一家人啊,果然蛇鼠一窝,真是如此。 余琬兮丝毫都没有在怕的,笑道:“那你可知道我是谁呢?” 安老板眉头一挑,“你不过就是靖安侯府不受宠的野丫头罢了。” “哦?看来你在给我们医馆使绊子之前,已经将我的底细都打听清楚了,纵然如此,你还是敢对本妃出手,可见你说的永昌伯爵府帮了你不少忙,连皇家人都不放在眼里,看来永昌伯爵这是要造反啊。” 此话一出,安老板顿时就愣在那,背脊一阵发凉,他并不知道余琬兮口齿如此伶俐。 “你···你莫要胡说,永昌伯爵一直都是效忠朝廷的,怎···可能有这等心思。” 余琬兮又冷笑一声,“既然你说没有,那为何他如此不将我这个皇家媳妇放在眼里,这家医馆可是鄢王开的,既然你们都清楚,还敢下手,那不就是不将我们皇家放在眼里。” “不···不是这样的,你这个女人莫要乱说话。” 余琬兮朝安一使了个眼色,道:“安一,你是王爷身边的护卫,告诉他,得罪王爷王妃,会是什么下场。” 安一冷声道:“诛九族。” 此话一出,安老板顿时就跟被人点穴了一般,呆呆的坐在那,不知该如何反应。 “带到永昌伯爵府去,问问永昌伯爵他们究竟安的什么心思。” 完了,彻底完了,安老板觉得自己死到临头了。 第一百五十章 上永昌伯爵府闹事 安一丝毫没有给他反抗的机会,直接提着人到了永昌伯爵府。 门口的守卫一眼便认出这位被抓着的人就是他们夫人的弟弟,赶紧跑进去通报。 另外一位护卫道:“你是何人?” 安一冷冷的道:“鄢王府护卫。” 此话一出,那些本是要出手救安老板的护卫们,顿时愣在了那,不敢上前。 “不止我们夫人的兄弟是如何惹到这位仁兄。”护卫先问清楚情况,在决定要不要帮,毕竟是鄢王府的人,他们这些普通护卫可惹不起。 安一眉头一挑,玩味的道:“原来安老板是永昌伯爵的夫人,难怪如此大胆。” 安老板闻言,缩了缩脖子,感觉自己的脸都丢尽了,方才之事要是在被其他人知道,他这辈子真是要完了。 一会儿姐夫回来定将他脱层皮不可,姐姐跟姐夫的关系虽然很好,但是家里都是姐夫做主,虽然自己是仗着姐夫的势,但是姐夫以前跟他说过,不准给他惹事,否则定要扒他的皮。 想到这,安老板整个人都不好了。 听说安老板被人抓着提到了门口,伯爵夫人赶紧带着人跑了出来。 在门口看了眼,道:“你们进来吧。” 她不想将这件事闹大,眼看着已经有人在附近围观,伯爵夫人自是不想将这件事传出去的。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眼尖的人道:“这不是方才在卓兮医馆闹事的安老板吗?” “对啊,还真是,他方才可是口口声声的说自己背后靠的势力是永昌伯爵府,没想到竟是真的,难怪他如此嚣张。” 听着百姓们,你一言我一句的,伯爵夫人尴尬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伯爵府一向是讲脸面的,最在意别人的言论,这要是有什么不好的言论传出去,她丈夫第一个会出来摆平,甚至要做到一尘不染的地步。 所以这些年他们永昌伯爵府的名声还不错,就是她这个弟弟,实在是太··· 他犯了不少事,自己都是悄悄的替他摆平,不敢给她丈夫知道的。 如今人家都闹到门口来了,伯爵夫人为了面子,自然是要赶紧先稳住这人的情绪。 “这位公子,有什么事咱们进去说,莫要站在门口。”伯爵夫人道。 安一抱着手中的剑,纹丝不动,亦是没有要进去的样子。 “今日我家王妃要我给您带一句话。” 伯爵夫人并不知道安一的身份,一听是王妃二字,她脸色陡然一变,看向自家那不成器的弟弟。 该死的竟然惹到了某位王妃。 安老板低下头一脸愧疚,但此刻已经于事无补,事已经闹出来了。 “你家王妃是···”伯爵夫人想要搞清楚究竟是哪位王妃。 安一耐着性子,道:“鄢王妃。” 伯爵夫人闻言,松了口气,听说鄢王妃是乡下来的,应该不难对付。 紧接着安一道:“我家王妃要我带话,问永昌伯爵你们可是未将我们鄢王跟王妃放在眼里,在你们眼中皇家人就是可以这么随意欺负的么?你们永昌伯爵府究竟安的什么心思,可是要造反?” 此话一出,伯爵夫人顿时心猛的一跳,差点没站稳,要不是她身后的丫鬟扶了她一把,她怕是早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了。 “怎···怎可能,我们永昌伯爵府向来都是尊敬皇家的,公子,您说话可要三思,莫要乱说。”伯爵夫人没好气的道。 她揉了揉眉心,狠狠的瞪了一眼安老板。 安一道:“我有没有乱说,就问你家弟弟吧,他在我们鄢王的医馆大放厥词,这事很多人都亲耳听到的,您要是不信,不妨可以随便找个路人询问一番。” 这话,伯爵夫人哪敢去问啊,这不是要她丢脸丢到姥姥家去。 她啪的一巴掌直接甩在了安老板脸上,怒道:“混账,谁准你乱说话的,鄢王是你能得罪的起的,还不赶紧给人家公子道歉。” 安老板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有些不爽,但想到自家姐姐都没办法替他说话,他哪还敢有什么脾气。 垂头丧气的道:“对不起,求公子原谅。” 安一勾起嘴角,冷笑道:“您要道歉的对象可不是我,是我们家王妃,今日要不是我家王妃英明,你不仅要让我们家王妃背上一条人命,还要害的我们医馆开不下去,这笔帐,你觉得只是简单的道歉就能了事的?” 说到认命,伯爵夫人吓得脸都白了,她不知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肯定是很严重的事,不然鄢王妃不可能不给他们伯爵府面子,直接都带着人上门来闹。 想到这,伯爵夫人更是气恼,直接揪起她弟弟的耳朵就拖着进了伯爵府的大门。 安一无奈跟了进去,这件事不得到一个结果他自然是不会离开的。 “这位公子,你看要不这样吧,晚点我带着弟弟去鄢王府给王妃道歉,你帮忙回去带我跟王妃说一声。” 伯爵夫人到是个将情理的人,不过今天的事闹得实在是难看,要是他们王爷在定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道:“恩,不过伯爵夫人最好最足了准备,毕竟今日可不是闹着玩的,那位被安老板害的人,还躺在我们医馆,差点连命都丢了。” 伯爵夫人闻言点点头,“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也不会轻易绕过我弟弟的,你帮我说说好话。” 安一并不打算应下,直接转身离开。 回到医馆安一将方才发生的事,跟余琬兮说了一遍。 余琬兮道:“随她吧,不过那安老板害了我们医馆,不讨点利息对不起自己。” 其实她也不一定要斗个你死我活的,开门做生意以和为贵,不过别人害到头上来了,她自然要讨点好处,不然怎对得起自己。 到了晚上,伯爵夫人果真到鄢王府来道歉来了。 带着安老板一起,余琬兮还是第一次见到伯爵夫人,本以为安老板年纪这么大,他的姐姐肯定会更老,没想到伯爵夫人保养的挺好的看起来比安老板,至少年轻五岁。 伯爵夫人看到余琬兮微微行了一个礼,虽然她比余琬兮年纪大,但是人家地位比她高,给她行礼在正常不过。 “王妃娘娘,今日之事臣妇已经知晓,实在是对不住,没想到我这不懂事的弟弟给您带来这么多麻烦,在此臣妇先给您赔个不是。” 她一来就端正态度,到也是让人舒心。 余琬兮看了眼安老板,又看了伯爵夫人一眼,浅浅一笑,“本妃也不是个喜欢惹是生非之人,向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比十倍还之。” 第一百五十一章 求饶 此话一出,安老板跟伯爵夫人皆是一怔,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就在他们斟酌余琬兮话里的意思的时候,余琬兮又道:“安老板身为医馆的老板,听说医术也是不错的,只是没想到一位大夫,竟然为了抢生意做出如此不顾人生死之事,实在是让人寒心, 我们行医者最忌讳的就是将人命不当回事,这样的人不配为医者,所以安大夫你懂本妃的意思吗?” 安大夫闻言深吸一口气,紧紧的握着拳头。 “鄢王妃,虽然老夫方才确实做的不对,但也没造成太大的问题,那人不是还好端端的活着,你又何必抓着这点不放,大家都是开门做生意的,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样生意才会长久,如今老夫也知晓错了,以后断不会再犯,这件事就让他翻篇了吧。” 他说的轻巧,好似这件事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根本就没造成什么太大的问题,口口声声说着自己错了,实则他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错了。 余琬兮道:“你觉得差点将一个人害死,是件小事?” 安大夫摇头,“老夫自然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这件事总是要让他过去的,你这般揪着不放也不是个办法不是,老夫这不是在帮你想办法解决。” 他好心的提醒道。 余琬兮翻了个白眼,第一次见到如此厚脸皮之人,实在是大开眼界。 这人莫不是年纪大了,所以脸皮这东西早就丢了,她直接抓起手里的杯子朝他的脑袋砸了过去。 安大夫的脑袋被砸出一个鼓包来。 他捂着脑袋,喊道:“王妃就可以如此不讲道理,随便打人?果然乡野来的丫头就是如此不讲礼仪。” 伯爵夫人还想让他闭嘴,但余琬兮先前一步,直接将他踹到在地。 “你说本妃乡野丫头不讲礼仪?那你是什么,身为一个讲礼仪的城里人,可以随便滥杀无辜,视人命如草莽,买凶害我医馆?你算什么东西,就你还配在本妃面前提礼仪二字,你不觉得你在侮辱这两个字吗?” “诶哟。”安老板胸口,脑袋都疼的厉害,他瞪了余琬兮一眼,还想反抗。 不过被安一给阻止了。 安一一脚将他踹飞,他直接撞到柱子,狠狠的摔在地上,疼的哇哇直叫。 伯爵夫人心疼的上前将他搀扶起来,这弟弟在家里从小就很受宠,虽然现在父母没了,但他在家里依然是最受尊敬的那位。 何时受过这种苦,伯爵夫人气恼的道:“王妃,我敬重你是鄢王的王妃,一直对你都是毕恭毕敬的,你怎能如此下手不知轻重,我弟弟年事已高,你这般岂不是要他的命。” 面对伯爵夫人的质疑,余琬兮冷笑道:“本妃要他命如何?” “你···”伯爵夫人没想过余琬兮会如此说,有些惊讶,当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们伯爵府的? 安一道:“要是我家王爷在,你以为安老板还能活到现在,我家王妃已经给安老板一个机会,既然你们都不想要,那就莫要了,直接送到官府去,让官府处置便是。” 伯爵夫人脸色一沉,跪下来道:“方才是臣妇不好,臣妇胡说八道,求王妃饶命,莫要跟我们一般见识。” 余琬兮冷笑道:“机会已经给了,既然你们不想要,那就算了,安一,将安老板送到官府去吧,本妃也累了。” 安一应了一声,准备将安老板抓起来。 伯爵夫人上前阻拦,道:“王妃,在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知道错了,这件事莫要闹大了,就当臣妇,欠你一个人情。” 余琬兮眉头一挑,看向安老板道:“安老板如何说?” 伯爵夫人见着还有转机,赶紧用手拍了拍安老板。 安老板方才都被吓傻了,自然连连点头,“同意同意,别将我送官府。” 余琬兮道:“饶你一命可以,不过你必须得跟当这众人的面跟我道歉,另外你害的我医馆名声受损,赔我十万两银子的损失费即可,这件事咱们就当翻篇了,当然若是你还想害我,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什么十万两?”安老板跟伯爵夫人都惊讶了,张大了嘴,一副像看怪物一般的看着他。 安老板心都凉了半截,他医馆开了这么多年,也没赚多少银子,十万两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余琬兮见他们很惊讶的模样,不禁纳闷了,难道自己喊高了? 看来自己身边大佬太多,所以让她误认为十万两不多。 安老板道:“这十万两太多了,您就算将老夫所有的家产都卖完了也凑不齐这么多银子啊。” 伯爵夫人点点头,“是啊,臣妇的弟弟就是个普通医馆的老板,哪里拿的出那么多银子。” 余琬兮叹了口气,“罢了,那就一万两吧。” 安老板依然是心疼的要命,一万两那得他赚好几年才能赚回来。 “这···” 余琬兮见他有些为难,看了眼安一,安一冲他摇头。 余琬兮知道,一万两对安老板来说肯定不是什么难事。 道:“怎么,不想给?那你的铺子就别开了吧。” 安老板道:“给,老夫给就是了,不过能不能再少点?” 余琬兮眉头一挑,冷哼道:“你当我是在跟你谈生意吗?要是不愿意就去坐牢。” “愿意,愿意。” 安老板赶紧改口,这个时候,万不能在将这个小祖宗惹怒了。 伯爵夫人心疼,不过还好这次的事总算可以翻篇了,就是不知她夫君会不会知道此事,她心里害怕的紧。 “银子明天早上送过来,过期不候。”余琬兮附赠一句。 安老板想死的心都有了,没办法他只能照做,谁让余琬兮抓住他的把柄了呢。 待他们离开之后,安一道:“王妃您还是太仁慈了些。” 这要是他们王爷肯定都将这老王八蛋弄死了。 余琬兮道:“你以为我就是这么简单的放过他们了?这是个跟伯爵夫人打交道的好机会,王爷这几年因为身体的原因,他麾下一些大臣似乎有些动摇,要是我能抓到伯爵夫人的把柄,以后自然有用处。” 安一没想到王妃竟然是为了替王爷着想,心里一暖,方才他还想说王妃这太不霸气了,没想到竟是如此。 看来王爷找了个好媳妇,安一安慰的笑了笑。 “多谢王妃替王爷着想。” 余琬兮眉头一挑,“我替我夫君着想,你谢我干啥,莫不是你跟王爷有什么···” 安一顿时一脸尴尬,连连摇头,甚至还后退了一步。 “不···不可能,属下跟王爷什么都没有,王妃莫要多想。” 余琬兮抿嘴一笑,“逗你的,我自然知道你们没什么,敢有什么我第一个废了你,行了现在天色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安一点点头,便退了下去。 一个人的时候,余琬兮又开始想七想八的,不知常德有没有将邓卓沨找到。 她抱着邓卓沨平时睡的枕头,叹了口气,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一百五十二章 暴击伤害 第二天余琬兮得到消息,那两个之前找事的公主竟然入宫做了皇帝的妃子,这也是她没想到的。 毕竟皇上年纪也不小了,都能做她们爹,她们竟然愿意嫁进去。 不过想了想也是,人家是公主,来和亲的,自然不可能想嫁给谁就嫁给谁,八成是那几个外国使臣看到几个王爷太子的都不是很满意,干脆简单粗暴点,跟当今圣上和亲算了。 这样一来皇上也能给他们两个国家一点面子。 不过那香香公主还未定下来,余琬兮听说她现在跟太子走的很近。 看来元定国太子最终还是选择邓子珩了,毕竟之前在鄢王这里吃了亏。 余琬兮有些头疼,之前自己在拍卖行跟人家闹了那么一出,直接将他推到了邓子珩那边去,以后邓卓沨又多了一个仇家。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但人家元定国太子本就不是什么良善,甚至还想威胁他们,跟这样的人合作,也不会有好下场,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不用想这么多。 今天去给雷震天打最后一针,就可以结束了。 余琬兮进了雷府,这次她已经很熟悉路线,跟着老管家一路来到那片湖中心的房子。 现在的荷花已经全部都谢了,露出大大的莲蓬。 余琬兮感叹,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又过去了半月,邓卓沨还未回来。 她忽然觉得各种寂寞冷,之前的不习惯,如今也变成了习惯,只是多了几分落寞罢了。 今日雷震天到是没有忙他手中的活,而是坐在窗边一边喂鱼,一边等着她。 “今日到是来的早。”雷震天并没有转过身,却知道是余琬兮来了。 余琬兮有些诧异,她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而老管家也是在门口遇到自己的。 难道府里的一举一动他都派人盯着的,只要有什么动向,他定会第一个知道? 想到这,余琬兮忽然觉得雷震天活得好累啊。 时刻都要关注周围的动向,以免遇到危险什么的。 “雷老板今天好雅兴,竟然在喂鱼。”余琬兮调侃了一句。 雷震天将鱼食全部都撒了出去,本是只有一点点动静的湖面,顿时闹腾起来。 “今日心情好,一会儿我请你吃个饭吧,毕竟今日是最后一次给我打针了,我得感谢一下你。” 余琬兮没想到雷震天竟然说要请自己吃饭,她犹豫了一下,道:“可以啊,我还不知大土豪请的饭是如何的,有机会能尝尝是我的荣幸。” “大土豪?”雷震天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词汇,觉得挺新鲜的。 “是啊,你这么有钱,不是大土豪是什么?” 雷震天莞尔一笑,“有趣,实在是有趣,我终于知道邓卓沨那小子为何如此喜欢你了,你是个有趣的人。” 余琬兮挑眉,“我当然是个有趣的人。” 见她如此自恋,雷震天又是一怔,笑了笑,“打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他抱着必死的决心,虽然已经打了好几次针了,习惯了那种感觉,已经不会晕针,但看到针还是会害怕。 每次见他都是这副样子,余琬兮觉得给他打针才是有趣的事。 打完这一针,雷震天捏了捏眉心,有些头晕,还好没有真的晕倒,他坐着缓了缓,这才恢复过来。 让下人准备吃食。 余琬兮收拾好药箱,看了眼这片荷花丛,道:“你这荷花贵吗?” 雷震天眸光一闪,笑道:“怎么你也想养?” “没,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 之前听木棉他们说漂亮的荷花都很贵,所以她有些好奇。 雷震天道:“还行,不是很贵,也就一百两银子一株。” “什么?”余琬兮眨了眨眼,还真被木棉说中了,真是一百两银子。 “怎么,你鄢王府的牡丹花比我这个贵多了,怎搞的一副没加过市面的样子。”雷震天调侃,见她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对自己府里的东西一无所知,实在是有趣。 余琬兮不敢置信,“我们府里的牡丹花很贵?” 余琬兮眨了眨眼,她之前确实觉得牡丹花挺漂亮的,但从未想过会很贵这个问题。 “邓卓沨那小子藏着掖着什么都不跟你说,看来他对你这个王妃不怎么上心啊,这都不肯告诉你。”雷震天顺便破坏一下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反正邓卓沨那小子平时没少欺负他。 余琬兮哼了一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家王爷不告诉我又如何,毕竟这种小事,没必要天天说,不像你一个孤家寡人,想说也没得说。” 雷震天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简直就是暴击伤害,该死的,他马上就去找个貌美如花的姑娘给他们看,天天在他们面前秀恩爱,看谁更狠。 天气越来越冷,已经进入秋季,余琬兮穿了件稍微厚的衣服就出门了。 因为几位外国使臣准备离开朝云国,皇上特意在举办一次宴会。 不过这次,元定国的太子决定在留一段时间在离开,毕竟香香公主还未被指婚。 皇上也是看出他们的心思,他们将注意打在邓子珩身上,自己也从旁侧敲了几次,不过邓子珩似乎对香香公主不是很感兴趣。 他也就纳闷了,香香公主如此可爱,他怎就看不上,之前也纳了几位侧妃,也不见他反应如此大。 莫不是这家伙心里有了喜欢的姑娘? 想到这,趁着宴会还未开始,皇上将黎妃喊了过来,黎妃得知皇上喊她过来的原因竟是因为香香公主,心里多少有些高兴。 证明皇上对太子的事很上心。 开心之余,她得知皇上亦是有意要将香香公主嫁给太子的,心里美滋滋。 不过她有些犹豫,毕竟香香公主是外来的公主,在本国没有任何势力,哪怕太子以后登上皇位需要的是一个能帮助她儿子的皇后,而不是一个外国的公主。 想到这,黎妃道:“这件事既然太子不太愿意,不如就在等等看吧,毕竟婚姻大事不可儿戏。” 皇上眯了眯眼,深深的看了眼黎妃,“你觉得香香公主配不上珩儿?” 黎妃注意到皇上的眼神,立刻讨好道:“怎会呢,香香公主可是元定国的第一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样的女子如何配不上珩儿,应该是珩儿配不上她才是。” 说完,她又看了眼皇上的眼神,道:“其实臣妾就是看珩儿他对娶妻之事一直不怎么上心,之前臣妾也是跟他提起过几次,但是珩儿以国事繁忙为由推脱了,臣妾想着,他还小,晚些娶太子妃也是可以的,不急于一时。” 皇上冷哼了一声,别以为他们的心思,他不知道,他只是懒得管罢了。 “都已经二十几了还小?别人在他这个年纪早就儿女成群,这就不说了,他究竟是什么心思朕还不知道,你就说吧,他喜欢的姑娘是谁,朕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将他迷得神魂颠倒,连香香公主都看不上?” 此话一出,黎妃心惊,没想到还是被皇上给察觉了,不过她努力压制住担忧的情绪,笑道:“皇上这怎么可能呢,珩儿哪有什么喜欢的姑娘,他一直都忙于国事根本就没时间考虑这些。” 皇上低头看了她一眼,脸上的不悦已经写的很明显了。 “你不用在瞒着朕了,朕早就看出他有喜欢的女子,怕身份还不简单吧。” 黎妃眸光一暗,惶恐的道:“皇上这···” “元定国的太子跟朕不止从旁提过一次,要跟太子联姻,他这性子应该收一收了。” 黎妃闻言,她自然听出皇上言中之意,怕是这婚事由不得他们做主了。 可黎妃还是不太愿意,她总觉得太子妃之位应该交给楚沁沁这样身世的人来做。 楚家可是握有十万大军的,这对太子来说无疑不是最好的助力。 有了军队,还怕那半死不活的邓子珩作甚。 只可惜,皇上似乎看上了香香公主,黎妃心里难受的紧。 第一百五十三章 威胁 到了举办宫宴的时候,余琬兮带着琉儿入了宫,之前参加宫宴还有邓卓沨在身边,如今自己一人,实在是有些寂寞。 这都一个多月了,还没有邓卓沨的消息,余琬兮担心的要命,这几日都没有睡好。 进了宫,她一眼便看到元定国的太子,带着那位蒙着脸的香香公主。 本是想绕开他们的,没想到元定国的太子,扭头朝她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啊,鄢王妃。”元定国太子笑眯眯的看向她,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余琬兮能明显感觉到他眼底的寒意。 余琬兮并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本想绕开。 不料元定国太子伸手拦了她一下。 琉儿慌了,立刻上前道:“宴会快要开始了,元定国太子可以先让一让吗,这要是到了规定的时辰没有落座,定会惹人笑话的。” 还好琉儿聪明能找到个如此不错的借口。 元定国的太子似乎并不买账,冷笑道:“这有什么,孤到时候可以帮王妃跟其他人说一说。” 随后又道:“听说鄢王妃前段时间得了一株寒冰草?” 余琬兮微微一怔,没想到这么快就让这家伙知道了。 “是又如何?”余琬兮冷声道。 元定国太子收敛笑意,看向她,幽深的眸子仿佛住着一个魔鬼,他冷冷的看着她,让她不自觉的有些背脊发凉。 原来一个人的眼神真的可以让人心生惧意。 余琬兮深吸一口气。 只听到元定国太子道:“难怪王妃之前看不上我们,原来留有后招,如今鄢王剿匪还未归来,你身为她的王妃难道就一点也不为他担心?” 余琬兮眯了眯眼,“这是我的事情,与你何干,元定国太子似乎对于别人的私事总是很感兴趣,你很闲吗?” 说着她还不忘朝元定国太子投去一个威胁的眼神。 不过这对元定国太子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反而笑道:“孤自然不闲,每日都忙着跟你们国家的太子打交道,忙的很,之前你们欠孤的,孤会一笔一笔的讨回来,鄢王的事只是一个开始。” 余琬兮没想到元定国太子竟然会直接当着她的面,承认土匪之事是他做的,更没想到他竟会如此大胆的当街放狠话。 她揉了揉手中的帕子,勾起嘴角,淡淡的道:“哦?是吗,尽管放马过来,本妃这辈子还从未怕过,不过到是元定国太子要小心了,本妃也不是好惹的,敢动我的男人,就做好被我弄死的准备。” 此话一出,香香公主微微一怔,看向余琬兮,似乎对她的印象有所改观,之前她一直以为余琬兮不过就是个被保护的很好的小姑娘,没想到竟有如此霸气的一面。 “呵呵。”元定国太子先是愣了一下,转而忽然笑了起来,甩袖扭头就走。 临走之时还不忘说了句,“好,孤等着。” 见他离去,琉儿这才道:“小姐,王爷不会有事吧?” 余琬兮眯了眯眼,摇了摇头,“先去参加宴会,其他的事情等回去了再说。” 今日的宴会着实让人没有心情去看,余琬兮坐在鄢王妃的位子上,心神不定,根本就没有心情吃喝,与之前的样子相比,她似乎沉默了许多。 不远处的楚沁沁本想上去跟她打招呼的,谁知看到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便老老实实的坐在座位上,心里亦是有些担心。 她知道,余琬兮定是在担心邓卓沨的,前段时间她听父亲提起过,邓卓沨在剿匪的时候遇到了困难,如今下落不明,虽然京城无人提及,但是楚沁沁知道,定然是很严重的事,皇上不宣布,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不过,却是可怜了余琬兮,她一个女子,独守在家中,还要替远方的丈夫担心,想到这,楚沁沁心里很是不好受。 毕竟她已经将余琬兮当作是自己的亲人一般,看到她难受,自己也会跟着难受。 这场宴会有人开心有人愁,最后余琬兮也不知自己方才都干了些什么,只是看到大家都离开了,自己也跟着离开。 只是没想到,在离开的时候,余琬兮竟然碰到了父亲。 余承尚看了她一眼,道:“我早就说了,你是个灾星,有你在的地方总是会出事。” 余琬兮一脸懵逼,这男人莫不是吃了脑残片,突然疯了? “父亲这是何意?” 余承尚道:“哼,你不说为父也知道,鄢王怕是回不来了,自从你嫁入鄢王府之后,鄢王府就没落得个好。” 余琬兮嘴角一抽,差点没笑出声来,什么情况,自己已经好久不回余家了,这家伙也能找上自己,甚至还说自己是灾星。 这是一个父亲会说的出来的话吗? “你是我亲生父亲?”余琬兮道。 余承尚没想到余琬兮会如此问,有些诧异,不过转而一想,脸色就沉了下来,“你说的是什么话,为父不是你父亲是谁的?怎么你坐上鄢王妃之后,就想忘了父亲?” 余琬兮又是一声冷笑,“既然你是我的亲生父亲,为何从来都不对我好,不管我出嫁前,还是出嫁后,你从未关心过我,每次见到我,不是打就是骂,有你这么做父亲的吗?” “你···”余承尚顿时脸都红了,他却是一直对这个女儿并不好,甚至还觉得她是自己的耻辱,一直不太愿意跟她来往。 方才突然跟她说话,也是因为看不下去了,觉得是她将鄢王给克死了。 只是没想到余琬兮竟会如此将他的失责之处,点了出来,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父亲生气了?原来你也会生气啊,我以为你无心无情呢,这么多年对我这个女儿不管不问的,到了这个节骨眼,你安慰我,反倒是说我是灾星,这样的父亲我还是第一次见,要不是看到我跟你有点像,我真要以为自己是捡来的, 倒也是,我从小就被你弄丢了,你也没有一点愧疚的样子,反而觉得我生活在乡野给你丢脸了,一点都不想认我这个女儿,你这样的父亲,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不知你哪里来的脸,说我是灾星的?” 一旁站着琉儿,对余琬兮的话很是认同,虽然她是余府出来的丫鬟,但她的心是向着余琬兮的,在余府除了老夫人,就再无一个人是真心关心大小姐的,特别是这个父亲,一直都不作为。 没想到今日更是有脸来说大小姐是灾星,琉儿差点没被余承尚雷死。 余承尚看到那个一直不受宠的女儿,突然这般嚣张的跟自己说话,他的面子都快绷不住了,就算自己有错,她也没有资格这般说自己,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只有父母可以错,孩子如何能说父母的错。 余承尚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战,立刻道:“你个不孝女,竟敢如此说你的父亲,就不怕老夫直接一巴掌打死你吗?” 第一百五十四章 去找邓卓沨 余琬兮闻言,差点没笑出声来,正好,今天她心情不好,就好好的跟他掰扯掰扯。 “你要打死我?你有什么资格打死我,我现在可是鄢王妃,君大于臣,你身为臣子,竟然要打死皇亲,你就不怕皇上灭你九族?” 放狠话谁不会呢,就只有你会? “你···我看你是疯了,竟然敢用王妃的身份来压你老子,就算你当上王妃又如何,你也是我余承尚的女儿,只要你是我的种,就得孝敬我。” 余琬兮嘴角一抽,“既然如此,正好在皇宫,咱们不如去问问父皇,我究竟要不要听你的,你的身份是不是比我的大?” 余承尚一听要去见皇上,顿时就怂了。 他可不想让这种事传出去,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他的脸还要不要了。 皇上知道了,定然会给他苦头吃的,他疯了才去找皇上。 余承尚冷哼一声,“神经病,你个不孝女,我看只有你祖母才能治你了,你最好明天来一趟余府。” 说着他转身离开。 留下一脸懵逼的余琬兮主仆二人。 琉儿道:“小姐,别理老爷的话,他真是年纪大了拎不清。” 余琬兮本不想理会的,但听到琉儿的话之后,她忽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对,你说的太对了,这人啊,年纪大了就容易糊涂,我看他这个脑子,以后也是得老年痴呆症的,罢了罢了,我大人大量就不跟他计较了。” 当天晚上,余琬兮忽然做了一个噩梦,梦里看到邓卓沨浑身是血的趴在林子里。 看起来奄奄一息。 余琬兮猛然睁开双眼坐了起来。 方才的画面实在是太吓人了,且那般真实。 余琬兮摸了摸额头,屋内燃着的烛火已经烧掉一半,她下了床,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一口喝完。 也不知现在什么时辰了,她捏了捏眉心,坐在椅上,似乎一直在回想方才那个梦境。 不行,她不能在这么干等下去了,好不容易才拿到的寒冰草,还未发挥作用呢。 天亮之后,她让琉儿去外面给她买了件男子的衣裳,将东西都收拾好。 换上男装。 琉儿道:“小姐您这是要去哪?” 她以为余琬兮是穿着男装是要去做什么事的,但看到她手上的包袱,顿时就慌了。 余琬兮道:“我要出去一趟,这段时间就由你守着王府,对了医馆的事,你过去知会药童们一声,就说暂停几日,我过几日就回来。” 琉儿见她要出远门的意思,更是不能同意。 “不行,小姐,外面太危险了,你一个姑娘家不能到处乱跑,您要去哪,带上琉儿,琉儿给您作伴。” 余琬兮道:“我不带你是有原因的,我不在府里的这段时间,自然要你帮忙看着,其他人我不放心,至于我出远门是带着隐卫的,他们会保护我,这些你就不用担心了。” “可是···”琉儿还是不放心,毕竟自从她跟了余琬兮,还从未跟她分开过。 余琬兮道:“没什么可是的,好了,乖,王府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说着余琬兮背上包袱,推开门走了出去。 她让下人准备好了快马,坐马车太慢,她等不了那么久。 安一看到她的举动被吓了一跳。 本想出手阻止,没想到余琬兮道:“跟本妃一起走,对了,常德最近可有给你传信?” 安一摇头,“没,王爷不会同意您离开的。” 余琬兮笑道:“他现在在哪都不知道,他凭什么不同意,更何况本妃还有你这个第一大护卫保护着,怕什么,难道说你对自己的武功没什么信心?” 安一闻言,顿时神色就严肃了很多,“属下对自己的武功还是很有信心的,一路上定誓死保护王妃。” 余琬兮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让你跟我出去,是保护我的,不是去送死的,量力而行,好了话不多说,赶紧上路。” 说着她直接上了马,实不相瞒,她有点矮,上马有些吃力,还好她以前骑过马,知道怎么使力,不然就尴尬了。 看到这一幕,安一有些担心,方才自己同意跟她出去,真是草率了。 余琬兮的护卫自然不止安一一个,不过走的时候余琬兮只带上了连轩,至于朱文就让他继续看守王府。 三人骑着马一路狂奔,用了五日的时间,才到达云安城。 余琬兮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风餐露宿,那种痛苦的感觉让她这辈子都不想在体会一次了。 要不是为了邓卓沨,她还真不愿意吃这种苦。 她进了城,找到了当地的县令,得知当日的情形。 原来邓卓沨果然还是没有消息,她心情很是复杂,让县令派几个人带他们去事发之地。 不过县令并不想同意,虽然土匪已经抓到了,但是当时还有一批人杀出来,王爷才消失的,那批人虽然这一个多月都没有出现过,但是难保他们会不会突然出现。 在他的管辖内,已经有一个王爷出了事,可不能在有一个王妃出事,不然他如何跟皇上交代。 他现在的脑袋还挂在脖子上,就是因为皇上给他机会,让他赶紧将王爷找到,然后将那些杀手都找出来。 事情都还没解决,又来了个王妃,一看就是给他找麻烦的,他才不愿意。 只是他没想到,这王妃也是个狠角色,见他不愿意派人带她去,直接用匕首威胁。 县令实在没办法,只好同意了。 不过这次他学聪明了,直接选了二十名厉害的衙役,护送余琬兮过去。 余琬兮骑着马一路狂奔,到了事发地点,在周围查看了一下。 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路上还遇到了还在寻找的官兵们,他们亦是没什么收获。 这就奇怪了,好端端的杀手们不见了,邓卓沨也不见了,他们究竟都去了哪里? 余琬兮揉了揉眉心,好好的回想一下自己在梦中看到的画面,想要从中找到什么线索。 但一无所获,该死的,她是不是疯了,竟然会想从梦里找到线索,余琬兮自嘲一笑。 回到了云安城内。 县令见她回来了,自然是要好生招待的。 不过余琬兮累了,不想参加那什么接风宴,县令这才作罢。 不过奇怪的事,已经来了好几天的常德县令竟然不知道。 看来当时常德来的时候并没有联系县令,那他去了哪里呢?莫不是发现了邓卓沨的踪迹? 一些列的问题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不断的吞噬着她,她始终看不到答案。 安一见她一直低着头,神色很不好,便道:“不如属下在去找找?” 余琬兮道:“先不用,咱们赶了几天的路了,都累了,今天先去休息,明天咱们再找。” 他方才可是看到王妃很心急的模样,本以为只要自己开口,王妃就会同意他出去找人,没想到她竟是如此替他们这些下人着想。 安一还是很感动的,他跟连轩相视了一眼,便退了出去。 余琬兮洗了澡,吃了点东西,便躺在床上,不过她并没有睡着,不知为何,脑中一直闪现之前梦境中的画面。 那些场景好真实,似乎就想这附近似的。 不过,不都说梦境跟现实是相反的,兴许她梦到不好的画面,其实邓卓沨已经将事情都解决了,说不定明天一早,等她醒来就可以看到邓卓沨本人了。 想到这,余琬兮绷紧的神经放松了许多,慢慢的她睡了过去。 只是没想到,那个梦又再一次,浸入她的大脑,不时的在回放当时的片段。 余琬兮顺着丛林一直往上走,又看到了当时邓卓沨躺下的画面。 这条路竟是如此清晰,梦境比之前更加清楚,甚至每一条路都是如此的真实,好像真的在走一般。 余琬兮觉得这个梦兴许就是预知梦,她猛然睁开双眼,已经不确定是梦还是现实,眨了眨眼,这才看清眼前的一切。 她还在客栈里,她坐起身来,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第一百五十五章 出现分歧 不行她必须得找到那条路,虽然不知梦境里的事情是真是假,但只要跟邓卓沨有关,她必须得去。 余琬兮起身从床榻上走了下来,穿好事先准备好的男装,梳洗完毕,便打算出门。 就在她下楼之后,发现安一跟连轩已经在楼下等他。 连轩道:“王···主子,这里有包子,您先吃点垫垫肚子。” 他清了清嗓子,方才差点就说错话了,还好没人注意他。 余琬兮恩了一声,伸手拿了两个包子,道:“走,我们现在就出去找。” 安一眸光一眯,看向她道:“王妃就在客栈休息,属下跟连轩去找便是。” 他不想余琬兮跟着他们去冒险,毕竟王爷之前可是吩咐过的,绝不能让王妃受一点伤害,要是不然,他们这些护卫全部都得死。 且,王妃一个弱女子跟在身边,他们完全施展不开,也不方便。 余琬兮看了他一眼,咬了口手中的包子,直接朝门口走了过去。 并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安一跟连轩追了上去,连轩有些尴尬的道:“你这人就是太没眼力见了,王妃是普通的女子吗?这次能跟着咱们骑马走了五日,她跟那些娇滴滴的小姑娘不同,你也别瞎操心了,咱们老实跟着便是。” 安一斜睨了他一眼,对他来说,不会武功,就是麻烦,自己还得抽空保护,虽然他是护卫,但是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能尽快找到王爷跟常德,而不是为了顾及王妃,束手束脚的。 跟在余琬兮身后,见她去后院,将马匹牵了出来,二人相视一眼,便牵着自己的马跟了上去。 只见余琬兮道:“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里我看到王爷受了伤,且出现在一片树林里,所以我想去找找那片树林。” 安一闻言,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觉得王妃就是在胡闹,仅凭一个梦,就拉着他们这些人跟她一块胡闹,果然女人就是靠不住的,早知道方才他应该拼死阻拦她出来的。 自己跟连轩一块出去找,根本用不了多久,就能有收获的。 想到这,安一叹了口气,狠狠的瞪了一眼,连轩。 连轩看着他恨不得撕了他的眼神,有些懵逼,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干,就这么平白无故的遭人恨,实在也是倒霉。 他们再次来到昨天找过的那片丛林,安一道:“这里树林很多,岔路口也很多,要是没有经验,很容易就迷路的,不如连轩先送王妃回去,属下一个人先找着,要是有什么情况会第一时间回去禀报王妃的。” 他说什么也不想让余琬兮在进去了,毕竟树林茂密,容易迷路跟遇到野兽是真,要是一会儿遇到什么麻烦,他可不敢保证,能安然无恙的将余琬兮带出去。 余琬兮不悦的看了他一眼,“你要是觉得保护本妃很麻烦,那你就自己走自己的,本妃一个人就可以,再说,你自己也是第一次到这样的丛林,你就确定你能不迷路?” 见余琬兮生气,安一跟连轩皆是一怔,特别是安一,他本就觉得余琬兮碍事,但这个节骨眼上,他还是大着胆子道:“属下轻功还算可以,脚程比王妃快,要是王妃跟进去却是会拖延时间。” 连轩闻言,吓得不轻,伸手拉了拉安一的袖子,这家伙莫不是疯了,竟敢跟王妃顶嘴,就不怕王爷知道了之后收拾他。 连轩被吓得冷汗直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相信自己的直觉,虽然我脚程不如你们快,但是我亦不是什么忙都帮不上的,不如这样,我跟连轩走一条路,你自己走一条路,要是有什么问题,放出信号弹如何?” 余琬兮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她知道自己脚程不快,也不想拖垮进度,但是昨夜的梦她又如此坚信是线索,所以还是决定分两队,她跟连轩一块,而安一自己一人。 安一点头道:“就照王妃说的做吧,属下走这条路,咱们沿路留下几号,两个时辰之后要是还没什么线索,在回到现在的地方。” 这个办法再好不过了。 见安一,一溜烟的没了影,余琬兮道:“走吧。” 连轩跟在余琬兮身后,她跟余琬兮并没有直接接触过,虽然一直都是隐在暗处保护她的,不过这还是第一次离她如此之近,有些尴尬。 走了一会儿,余琬兮道:“这里的岔口很多,且看不到边,要是一条条的试,还不知要走的时候什么,不如我们分开走?” 连轩道:“不行,属下绝对不会离开王妃身边的,这里本就是密林,要是属下将您一个人丢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属下如何跟王爷交代。” 他说什么也不会跟余琬兮分开。 余琬兮见此,叹了口气,她道:“好吧,容我好好想想。” 她在每条路的路口都看了一遍,想要搜寻一下脑中的记忆,看看有没有最接近的。 不过似乎没有一条路是眼熟的。 她吐出一口气来,这种时候,只能交给老天爷来决定了,她从荷包里,拿出一根银针,找了一块平整的石头,在石头上转动银针,银针所指之处,就是她先去的地方。 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连轩头疼,只觉得自己带了一个孩子出来春游。 不过他又不好意思说什么,只能默默的跟在她身后,他现在的任务就是保护王妃,其他的事,他真的没有经历去管。 最终,余琬兮决定了,她走最左边的那条路。 连轩跟了上去。 “王妃,要是这条路太长,咱们其实可以不用走到底的。”他担心余琬兮会一根筋的低头走到底,到时候走了太多冤枉路,可就不好了。 余琬兮恩了一声。 “你专心留记号就好,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 连轩尴尬,他也不想操心。 走了大概有半个时辰,这条路出现了三条岔路口,最终余琬兮还是决定就走最左边。 没过多久,她闻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只已经死了很久的鹿的尸体。 连轩道:“王妃可要小心了,附近怕是会有野兽。” 这种密林老虎野狼是最多的。 “本妃知道,对了,你能不能拉我上树看一看,这附近究竟有些什么?” 面对余琬兮的提议,连轩摇摇头,“不行,男女有别,更何况您是王妃,属下不可冒犯。” 余琬兮一脸无奈,“行吧,那你自己上树看看。” 这个可以有,很快连轩脚尖一点,直接飞身上树。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与梦境重叠 树林灌木丛生,大多都是被遮掩,根本看不清什么方向,不过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好像是人的衣服。 连轩连忙从树梢上飞身楼下,将方才看到的跟余琬兮说了一遍。 余琬兮闻言,道:“走。” 顺着方才看到的那条路,连轩脚步飞快,余琬兮差点没跟上。 他心里亦是心系邓卓沨的,只是没有安一变现的那般明显, 两人一路快步,总算是到了方才连轩看到的那块布。 确实是一个人,不过那人已经断了气,似乎死了有一段时间了,尸体发臭干枯,连轩看到那人喉头的暗器,是一枚佛珠。 他顿时激动的道:“这是王爷的暗器。” 余琬兮道:“那王爷应该曾经来过这里。” 余琬兮激动的朝四周看去。 在另外一个地方看到一具尸体,翻过来一看,还好不是邓卓沨。 “这些尸体从表面上看,已经死了有半个月了,如此说来,王爷半个月前来过这里,那他会不会已经不在这了?”余琬兮道。 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若邓卓沨已经不在这里,那他会在哪呢? 连轩道:“不如咱们在继续往前走一段,要是实在没发现什么,咱们就回去?” “好。”也只能这样了。 兴许邓卓沨早就不在这片林子里,当时他兴许是发现了什么,不过还好,半个月前他出现在这,那就说明,他现在还好好的。 “对了,你们不是有信号弹,要是放出信号弹,那王爷会不会看到,找过来?”余琬兮忽然想到,信号弹是邓卓沨跟他身边的护卫出任务的时候会用的,要是邓卓沨还在这片林子里,看到信号弹一定会找过来的。 连轩道:“到也是个办法,不过属下担心,王爷现在正在处理什么问题,要是盲目的放出信号弹,属下担心会引起敌人的注意。” 两人一阵沉默,继续往前走。 大概又走了半个小时,余琬兮赫然看到那片林子,跟昨晚梦到的场景一模一样。 与记忆重合,她停下脚步,愣了几秒。 连轩看到她没跟上来,道:“王妃,怎么了?” 见她一脸震惊的模样,连轩看了眼四周,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 只听到余琬兮道:“这里,就是这里。” 连轩眉头一蹙,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前面那片灌木丛生的林子,跟其他地方没什么两样,不过就是杂草多了些。 “这里怎么了?” 余琬兮道:“这里跟我昨晚梦境里的一模一样,我当时看到王爷···” 她才刚刚伸出手指着一个方向,就听到有人在说话的声音。 连轩本就是十分警惕之人,闻声,赶紧拉着余琬兮就钻进灌木丛中。 还好这里草够深,也够密。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鄢王竟然会落入我们手中,你看如何处置,是直接杀了,还是留着交给太子?” 那人道:“太子说过,直接杀了,留着只会给他添麻烦,让我们不要手下留情。” 余琬兮闻言,顿时瞪大了双眼。 “连轩。” 她的声音不大,但还是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 “谁?” 余琬兮赶紧压低身子,尽量让身上那些杂草将她的身子盖住。 而连轩亦是如此,他握紧腰间的剑,准备谁是反击。 那些人的脚步声越发的近,已经踏入这片草丛。 “什么都没有,你方才一惊一乍的作甚?”一男子道。 那人挠了挠头,“我方才明明听到这里有声音的。” 就在这时,一只兔子飞快窜出,朝着更深的树林钻去。 吓得他们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还好是只兔子。 那人道:“不过就一只兔子,瞧把你吓得。” 男子吐出一口气来,哎了一声,随即便听到他们从这里离开的脚步声。 余琬兮吓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她从未如此紧张过,哪怕是第一次在实验室见到尸体,给尸体做解剖,都没有如此紧张过。 方才,恨不得自己会变身,变成一只蚂蚁就好了。 还好那些人走了。 就在她松了口气的时候,突然一把剑朝他们射了过来,朝着余琬兮的身子逼近。 连轩耳力很好,闻声,挥剑挡下,还好他的动作更快,要是在晚一步,余琬兮怕是已经头破血流了。 余琬兮见此,赶紧起身,躲避。 那些人杀了过来,看到他们二人,男子道:“呵,没想到多了两个找死的,上,都给我杀了,一个不留。” 连轩道:“王妃你先走。” 他一个人兴许还能打一打,要是余琬兮在这,怕是会妨碍到她。 这一天,余琬兮被两个护卫都嫌弃了,她憋屈的很。 见余琬兮要跑,两名男子直接上前朝她杀了过来。 余琬兮故意害怕的蹲下,那两男子怔愣了一下,在他们反应过来再次逼近的时候,余琬兮猛然转过身来,朝他们撒了一把奇怪的白色粉末。 那两男子顿时道:“不好,闭气。” 余琬兮抿嘴一笑,“白痴,这是面粉而已,既然你们如此想要体会一把迷药,接招。” 那二人愤怒挥剑,只见余琬兮又朝他们撒了白色粉末。 他们习惯性的又做了捂住口鼻的动作。 余琬兮又道:“假的。” 被她这么一逗弄,两人气的不行,势必要将余琬兮杀了不可。 余琬兮早就一溜烟的跑出好远。 不过普通人的脚力自然没有习武之人快,他们没过多久又追了上来。 余琬兮这下不跟他们开玩笑了,直接使出自己的必杀技,麻醉剂。 麻醉剂射了出去,笔直的朝他们的身上刺入。 他们本以为又被骗了,谁知,不过短短几秒钟的时间,纷纷倒在了地上。 余琬兮担心连轩,收拾好他们之后,赶紧折返回去。 只见连轩一人跟七八个男子打,一点也没落下风,余琬兮暗暗咂舌,邓卓沨的隐卫真他妈的牛,听说安一跟常德是最厉害的,要是连轩这个不算什么,那安一得多厉害?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余琬兮从空间又拿出两个麻醉剂来,不过他们的动作太快,且每个人都位子都不稳定,余琬兮根本没办法瞄准。 这要是不小心扎到连轩,那她也会跟着完蛋。 但什么也不做,就站在旁边,也不是办法。 她忽然想到方才那群人提到过邓卓沨的,兴许邓卓沨就在附近,见连轩还应付的过来,她决定先将邓卓沨找到。 快步离去,寻找邓卓沨的身影,方才那些人就是站在那棵大树后面说话的。 余琬兮一个快步上前,赶紧跑到那棵大树后面。 果不其然,让她看到了邓卓沨的身影,他躺在地上身上有好多血,人早就不省人事,余琬兮脸色顿时刷的一下就白了。 她紧张的朝邓卓沨靠近,伸手在他的鼻子处探了探,发现还有气,顿时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她必须振作起来。 从空间拿出药箱,开始给邓卓沨清理伤口。 她发现邓卓沨是毒发了,所以才会被这些人给暗算。 他的身体一下热,一下冷的,嘴皮亦是紫的吓人。 第一百五十七章 总算出来了 不行她必须得尽快给他服用解药,否则邓卓沨撑不过半个小时。 解药是用火灵神丹跟寒冰草一起炼制而成的,从空间取出之后,必须的在一分钟之内服用,否则药效全无,这也是邓卓沨身上的毒可怕之处。 余琬兮不敢有一点马虎,从空间取出解药,赶紧塞入邓卓沨的口中。 不过他现在昏死过去,根本毫无反应,也咽不下。 实在没办法她只能用嘴帮他,舌尖用力一顶,将那颗解药推了进去。 就在这时,一个男子赫然出现在她身后,一剑朝余琬兮劈了下来。 余琬兮看到那人的影子,抱着邓卓沨朝一边倒下。 还好,她快了一步,方才真的好险啊。 不过那人的剑将她的药箱劈成了两半,可见他用了十层的内力,否则那药箱如何能轻易劈开。 余琬兮看到自己的宝贝被劈成这样,顿时就怒了。 直接抓起地上的土,就朝那男子砸了过去。 男子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余琬兮直接伸手去挠他的脸,撕咬他的胳膊。 “你这个混蛋,让你将我的药箱弄坏了,我咬死你。” 她就想发疯的狮子,疯了一般的,撕咬这名男子。 男子从未见过此等阵仗,整个人都是懵逼状态。 这小男哇哇咋跟个女人一样,就知道挠人,咬人? 不过他还是一脚将余琬兮踹开了,余琬兮肚子有些疼,不过为了她的药箱,她也一定要弄死这个人。 手边便是药箱里的一瓶药,这瓶药是··· 余琬兮直接拉开瓶盖,朝那人泼了过去。 那人挥剑朝余琬兮刺了过来,谁知被泼了一身,顿时整个人就像被火烧了一般,疼的厉害。 他的衣服还有手臂,全部都被融化了。 “哼,这是你逼我的,让你尝试一下硫酸的滋味。” 余琬兮还是第一次杀人,虽然有些害怕,不过只要一想到,他是真的要杀了自己的,这个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她必须得尽快做出选择。 男子趴在地上打滚,疼的撕心裂肺。 很快连轩便飞身追了过来,看到这一幕,他惊呆了。 好在余琬兮没有出事,否则他根本就无法跟王爷交代。 “王妃。” 见连轩安然的过来了,余琬兮亦是松了口气。 “你没事吧?”虽然连轩武功高强,但还是受了伤。 他尴尬的笑了笑,“没事。”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邓卓沨,一个快步上前,“王爷这是···” 余琬兮道:“受了重伤,咱们得赶紧将他带走。” 连轩点头,打算将邓卓沨扛起来。 “这人你先处理了吧,我来扶着。”余琬兮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留活口,要是这人跑回去通知他们的主谋可就糟糕了。 连轩应了一声,挥剑刺去,那人解脱了。 余琬兮松了口气,跟连轩一块将邓卓沨搀扶起来。 连轩将他背在身后,两人从这片林子离开。 回去的时候,还好之前他们做过记号的,否则要找到原路真的太难,毕竟密林本就是岔道口多,且每个地方都长得很像。 连轩受了伤,还背着如此重的邓卓沨走了一路,余琬兮道:“先停下来休息一下吧。” 他们二人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余琬兮也不忍心,从空间拿出酒精跟绷带,先给他们处理伤口。 “你说不能放信号弹,咱们如何联系安一,我担心他越走越深,到时候迷路了。”余琬兮道。 连轩道:“如今找到王爷了,等出去了看看,要是安一不在,只能放信号弹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总不能让安一一直穿梭在密林里,要是不小心遇到那伙人,还会有危险。 如此想着,余琬兮也认同了。 将他二人的伤口都处理好,他们继续赶路,不过连轩有些奇怪,方才他看到地上有药箱,还有现在王妃竟然从袖子里拿出拿一瓶药来,他记得很清楚,王妃根本就没有背药箱,她的袖子再打也塞不下这么多东西。 虽然有很多疑问,但他没有问,这些问题,兴许王爷知道。 他们走了几个时辰,总算是出了密林,回到方才的地方,不过已是天黑。 出来的时候什么都看不太清楚,安一也没有出来。 连轩的心又提了起来。 “王妃,属下放信号弹,您···带着王爷先离开。” 随后他想了想有些不妥,王妃没有武功,要是她先离开要是遇到埋伏,肯定无法应对。 “算了,咱们一块等吧。” 毕竟她骑着马也没办法一个人将邓卓沨带回去。 信号弹已经放了半个时辰,依然没看到安一出现的身影,莫不是天太黑了,他没有注意到? 余琬兮这么想着,心里总是有些不安的。 看着邓卓沨身体有些发热,怕是因为伤势太重,发烧了。 焦急的道:“你还有多少个信号弹?” 连轩从怀中拿出三个信号弹来,“还有三个。” 此时天已经黑的他已经看不到什么了,他捡了树枝过来先点个火堆,免得安一出来也不知该如何分辨方向。 余琬兮看着手中的三个信号弹,犹豫着要不要发射。 毕竟现在天黑了,信号弹发出去一个兴许不是很惹眼,但要连着发三个,可能就会被人注意到。 但是若不如此,安一也不会看到信号出来,她揉了揉眉心。 就在这时,连轩点好火堆,走了过来。 “王妃,还是交给属下来吧。” 余琬兮点点头,又将信号弹还给连轩。 连轩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信号都发射出去。 三个信号弹顿时在空中炸开,漂亮的烟花将林子照亮,余琬兮不禁叹了声,好漂亮。 如今不是她欣赏烟花的时候,她凝神看了眼四周,似在寻找安一的身影。 就在这时,林中传来脚步声,余琬兮激动的站了起来。 太好了,这家伙总算是回来了。 谁知,连轩竟然喊道:“王妃,赶紧带着王爷先躲起来。” 余琬兮闻言,这才知道,那脚步声不是安一,是一群人的脚步声。 该死,他们放出的信号弹,不仅没有将安一召回来,而是将一群不知是敌是友的人引来。 为了不给连轩制造麻烦,她将手里的麻醉剂交给了连轩,告诉他如何使用,伸手将邓卓沨背在身上,邓卓沨一米八六的高个,在她这个一米六三的矮子面前显得格外高大。 她拼劲吃奶得劲才将邓卓沨背在身上,但根本站不起来。 尴尬。 最终凭借她的蛮力总算是能弯着腰走几步路了。 只可惜那群人来的更快,连轩为了给余琬兮他们逃离的时间,直接冲进林子杀了过去。 很快林中便传来兵器剧烈的碰撞声,还有一些男子的嘶吼声。 余琬兮想着将邓卓沨放在安全的地方,找了个草深的地方将他放下,最后在盖上一层草,她这才放心的离开。 不能让连轩一个人应对那些人,他已经受了伤,方才自己看过他的伤口,还挺深的。 余琬兮从空间又拿出一些麻醉剂来,朝着声源处走去。 地上的火堆燃烧着熊熊烈火,她举起一个火把,就走了过去。 连轩因为受了伤,动作难免受到了牵制,他的动作没有之前的利索。 余琬兮躲在暗处想要找准时机出手,不过那些人手里同样举着火把,朝连轩挥去,看的余琬兮目瞪口呆,真怕连轩被烧着了。 那些人移动的速度太快,余琬兮射出一根麻醉剂,不过射偏了,她吐出一口气来,继续。 总算射下一个,没过多久又射倒一个。 有了经验,余琬兮找到方法,只要那个人背对着自己的时候,她就射出去,这样失误的几率很小。 就在连轩被人砍了一刀,被踹倒之后,余琬兮朝那挥刀砍他的人射去,那人顿时晕倒在地。 这时总算有人注意到她,直接提刀砍来。 第一百五十八章 解决危机 余琬兮自然不会给他接近自己的机会,朝他射出一根麻醉剂。 不过那人反应十分灵敏,直接侧身躲开,余琬兮连忙陪着他在大树边绕圈圈。 那人朝左边来,她就朝右边去,这样一来一回,搞得那人心态都崩了。 “有本事你别躲。”他吼道。 余琬兮笑道:“有本事你别追。” 就这么两人你躲着我,我追着你,绕着这棵大树到处打转。 连轩那边也打的热火朝天,不过他也没落得个好,身上的伤口太多,露出不少破绽来。 余琬兮见状不能在玩了,必须速战速决,她伸出一只脚,直接将那男子绊了一下,随后射出麻醉剂。 见那人晕倒之后,她在反过去帮连轩。 看到一人挥刀朝连轩的背后砍去,她直接冲上去,用火把朝那人砸去,那人手上的刀被砸掉了。 不过他的拳头可不是闹着玩的,直接朝余琬兮的脑门逼近。 余琬兮连着后退了几步,被石头绊倒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那人见状,冷笑一声,猛地朝她的脑门袭来。 完了。 余琬兮觉得自己要完蛋了,不过千钧一发间,她手里的麻醉剂射了出去。 “嘿,想跟我斗,你还嫩点。” 一脚朝那人脸上踹去,不是想袭我脑门,我也让你尝尝脑门被踩的滋味。 踩的他满脸是鞋印之后,余琬兮这才作罢。 当她抬头的一瞬间,看到连轩朝那些人射出好多麻醉剂,那速度极快,好几个人因此倒下。 最后只剩下三个人。 余琬兮自然抓准时机,朝剩下的人射出麻醉剂来。 最后只剩下一人,总算是被连轩给收拾了。 这一场激烈的战争忙活下来,余琬兮觉得身心俱疲。 “这些人都解决了,省的明天在惹来其他人。”余琬兮道。 她用的麻醉剂只能将人弄晕了,杀人这种事就交给连轩去做吧,她是个医生,杀人是不可能再杀人的了。 连轩点点头,很快便将那些人都解决了,剩下最后一人,他直接一拳将那人揍醒。 “说你们背后的主子是谁?”连轩道。 那人只觉得晕晕乎乎的,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情况,就流鼻血了。 他晃了晃脑袋,什么也没说。 余琬兮直接拿出一把手术刀,“说,不说就直接将你舌头割了。” 那人愣了一下,显然是被吓到了,连忙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跟着我们头干活,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至于背后的主子我有没见过。” 连轩看了余琬兮一眼,又看向那人道:“你们躲在这密林做什么?” 那人犹豫了片刻,一双心虚的眸子从连轩身上划过,头一歪,便死了。 “他嘴里藏了毒。”连轩道。 余琬兮深吸一口气,皱了下眉头,“这密林里肯定有什么秘密,不然不可能一天之内出现这么多杀手的。” 连轩点点头,道:“我们先回客栈,至于安一,只能明天属下在来找了。” 这是最好的办法,他放出的信号弹,没有将安一引来,反而引来了这么多杀手,可见安一要不就是出了事,要不就是被什么被绊住了,兴许他发现了什么,不方便露面。 安一不回来,那他们必须得尽快离开,毕竟邓卓沨现在还发着烧,不易在这里停留太久。 来人回到草丛中将邓卓沨扛起,连轩用一根绳子将邓卓沨绑在自己的腰上。 看了眼才刚刚爬上马的余琬兮,两人相视一眼,余琬兮一人举着火把,他们这才从这里离开。 不过明天究竟会发生什么事,他们不知,毕竟路口死了那么多人,会不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不得而知。 当然余琬兮觉得,他们明天肯定会想办法对付他们的。 回到客栈,余琬兮赶紧给邓卓沨在清理一下伤口,毕竟方才在密林里清理起来十分不便。 现在有了干净的环境,又可以帮他清洗一下伤口,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不过她一个人操作起来太困难了,只能让连轩帮忙,两人都红着脸一顿操作,毕竟男女有别,又如此··· 那啥,反正余琬兮这个大夫都忍不住的红了脸。 处理好了伤口,连轩道:“王妃,王爷身体的毒是不是已经解了?” 在密林的时候,余琬兮说过给他吃了解药。 当时时间紧迫他也没来得及细问。 余琬兮点点头道:“恩,不过还要在继续吃几次药,才能完全解开,现在他发烧了,正是关键的时刻,可不能马虎。” 特别是他身上那么多的伤口,看着都有些吓人。 “恩,属下明白,属下今晚就留在这里守着王爷。”他心里是担心那些人发现他们的踪迹,寻了过来,他的职责就是保护王爷跟王妃,不然他们受到任何伤害。 余琬兮摇头道:“你身上的伤,才刚刚擦了药,休要休息,今天不需要你帮忙看守,你赶紧去休息,莫要浪费本妃给你擦的药。” 余琬兮身为一个大夫,最不喜欢的便是别人浪费她的苦心。 连轩闻言,有些担忧,他知道王妃是处于好心,但是现在还没有过危险期呢,要是那些人查到他们这里,后果不堪设想。 “你别操心了,赶紧回去,本妃也累了要休息。”余琬兮顺势直接就将他推了出去,连轩无奈只好从门口离开。 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去休息吧,反正两间房隔得很近,大不了晚上不要睡的太死。 第二天,一早,县令大人知道王爷找到了,赶紧带着人过来。 “太好了王爷总算是找到了。”他松了口气,看了床榻上还昏迷不醒的邓卓沨。 余琬兮道:“大人,一会儿你跟着我的护卫去一趟之前那个密林,我另外一个护卫进入密林还未出来,里面有很多杀手,我担心他们在里面培养了什么势力,对朝廷来说是个很大的麻烦。” 县令听完余琬兮的话,顿时整个人都紧张起来,这一个月,他派了很多人去调查,最后因为密林太深,没人敢往深处去,只是在附近找找。 没想到王妃他们一来,就直接敢往密林深处去,简直是太大胆了。 还好他们都回来了,还将王爷救出来,否则他根本无法跟皇上交代。 不过是一个护卫不见了,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县令道:“好,下官这就带人去密林找人。” 第一百五十九章 醒了 连轩带着一身的伤,又回到了密林,不过昨天晚上那些尸体竟然都被人处理了。 连轩心下一惊,朝四处看去,带着衙役往安一昨天走的方向走去。 那些衙役没看到尸体但是看到地上还有血迹,周围也是一片狼藉,也知道昨天这里发生了一场恶战。 看到这一幕,很多人心都是揪起来的。 连轩道:“你们一队人跟着我往这边走,其余的人往这个方向走,沿路留下记号以免走丢,要是有什么情况直接往回走,不要逗留,在入口处等我们出来。” 那些衙役纷纷点头,这片林子他们不是第一次来了,这一个月来,他们每天都要在附近转悠几圈,对周围的地形很是熟悉。 虽然没敢往深处走,但是绝不会在外围迷路的。 客栈。 余琬兮小心翼翼的替邓卓沨继续换药,他的身体已经没有那么烫了,可见烧已退,解药她一共做了三颗,昨天吃了一颗。 还有两颗,要吃,连续三天服用,他身上的毒,就能全部都解了。 余琬兮从玻璃瓶中将药到了出来,塞进邓卓沨的嘴里。 见他还是不能咽下去,她便开始继续用嘴帮他。 只是不知为何那药怎么也推不进去,随后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发现邓卓沨与她纠缠在了一起。 余琬兮心下一惊,赶紧从他身上离开。 “你···” 她红着脸,擦了擦嘴。 邓卓沨已经将那颗药咽了下去,随后睁开双眼,看到满脸通红的余琬兮,不禁发出一声爽朗的笑声来。 不过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笑了几声之后咳嗽了起来。 余琬兮眉头一挑,“活该,笑不死你。”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她还是去倒了一杯水给他。 邓卓沨微微抬起头来,接过杯子,一口气将水都喝了个干净。 随后看向余琬兮的眼神很是灼热。 “本王没想到原来王妃给人喂药竟然是如此体贴···” 说着他又玩味的笑了笑。 余琬兮本是红着的脸又红了几分,她抱着打死也不想理会的态度,道:“那些人是什么人?” 见她岔开话题,邓卓沨觉得有些失落,不能看到她慌乱的样子了。 不过想了想道:“一些替人卖命的死士,本王在密林里蹲守了一个月,这才发现他们的老巢,没想到突然毒发,被人给发现了。” 说着邓卓沨又是咳嗽了几声。 “我之前不是给过你药,怎会突然毒发?”余琬兮道。 她的药足以够支撑一个月的,完全能压制住他的毒性。 邓卓沨眯了眯眼,沉声道:“刚来的时候跟那群杀手打斗的时候,掉了,等他们走后,本王回来找,怎么也找不到。” 余琬兮气的不行,“那你为何不让人回京城跟我拿药?” 邓卓沨见她生气的瞪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安抚道:“别气,本王当时也没办法,为了伪装成已经掉入河中没命,只能独自一人前行,要是本王出来,只会暴露行踪。” 说着,他又道:“没想到你的药如此厉害,本王这一个月里只发作了两次,第一次躲的远没被人发现,第二次太突然,本王没···” 话还没说完,余琬兮就捂住他的嘴,不准他在继续说了。 眼眶微微泛红,难受的不行。 邓卓沨叹了口气,没在继续那个话题,努力撑起身子,将余琬兮拥入怀中。 他身上的伤大多都是被人殴打的伤,只有胸口跟手臂有一些刀伤。 不过起来的时候,还是很吃力的,但为了能抱抱余琬兮,他豁出去了。 余琬兮道:“你乱动什么,我好不容易才处理好的伤口。” 邓卓沨道:“对不起,太久没看到你,本王忍不住的想抱抱你,琬兮这一个月,本王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担心你得知本王消失的事而担心,更害怕你会做出傻事。” 余琬兮吸了吸鼻子,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但不知为何,听到邓卓沨说话,她就想哭,可能是这一个月压力太大了吧。 她想见到他,更想看到他没事。 余琬兮抱着她,将头塞进他的锁骨处,“你是混蛋,大混蛋,有什么事也不跟我说一声,害我每天都在担心你,要不是那天我梦到你出了事,可能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 安抚着余琬兮的邓卓沨,闻言,好奇的道:“梦到?” “是啊···”余琬兮将自己的梦境还有昨天看到他的景象都跟邓卓沨说了一遍。 邓卓沨只觉得太奇妙了,这个世上某不是真有这种奇特的功能,难怪好多人都说,心有灵犀。 看来他跟琬兮是心有灵犀的,注定要成为夫妻。 想到这,他忽然有些小小的开心。 “证明老天爷是肯定我们的,将你送到本王的身边来。”说着他直接在余琬兮的嘴上落下一吻。 这一吻,让人越发的难舍难分。 良久,余琬兮这才喘着气,将他推开。 只听到邓卓沨道:“琬兮,之前本王离开京城的时候就说过,等本王解了毒,就跟你圆房,本王能感受到自己身体已经在慢慢复原了,那是不是说明···” 不等他说完,余琬兮翻了个白眼。 “你现在的身体一吹就能到,好好养伤吧,别想些有的没得。” 邓卓沨闻言,顿时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践踏,眉头一挑,直接就将余琬兮压倒床上。 冰冷的声音在余琬兮头顶响起,“你说本王的身体一吹就倒?本王这就让你看看是不是一吹就到。” 余琬兮没想到这家伙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有如此大的动作,吓了一跳。 但是很快她便反应过来,伸手掐了他的腰一下。 “别乱来,你身上的伤不能有大动作,我好不容易才给你缝合好的伤口,你要是给我糟蹋了,以后别跟我说话。” 这招还是很管用的,邓卓沨很快便,老老实实的从余琬兮身上下来。 乖乖的躺在床上,“等本王养好伤,让你知道本王的厉害。” 余琬兮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家伙莫不是会报复自己的吧? 他不是个小气的人。 “你肚子饿了吗,我去楼下给你弄点吃的上来。”余琬兮连忙又找了个话题。 邓卓沨冷哼一声,“恩,本王饿了。” 余琬兮见他一副大爷的样子,白了他一眼,“看把你能的,等着,别乱动啊,等我回来要是发现你的伤口流血了,你就等着。” 见她威胁完自己,快步出了门,邓卓沨无奈一笑,不过他的笑是带着幸福的。 他觉得自己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能有一个如此可爱的女人管着。 没过多久,就看到余琬兮端着几盘菜跟两碗粥走了上来。 本以为她会跟自己一块吃,谁知余琬兮就直接端着粥朝他走了过来,“喝吧。” 邓卓沨看了眼桌上的菜,又看了眼碗里的青菜粥,道:“本王没菜?” 余琬兮撇了他一眼,用勺子将碗里的青菜挖出来,“这不是菜是什么?” 邓卓沨顿时就不乐意了,瘪嘴道:“不吃。” 他好歹也是个病人,余琬兮竟然都不体谅他一下。 见他傲娇的小模样,余琬兮只好哄道:“吃吧,你现在身上有伤,还有你吃的解毒的药,现在不能吃任何油腻荤腥的东西,不然身上的伤难好,就委屈几天,吃点清淡的。” 其实邓卓沨根本就不是个挑食的人,他行军打仗连野菜树根都吃过,这种菜粥已经是很奢侈的,更何况这一个月他在林子里每天就吃点没有味道的烤鱼,野果子,哪有这么好的东西吃。 他不过就是想让余琬兮哄哄自己罢了。 看来自己的任性还是很有成效的,起码余琬兮愿意哄他,美滋滋。 “要本王吃可以,不过要你喂本王。” 余琬兮嘴角一抽,“你这人脾气可真大。” 说着她直接用勺子喂邓卓沨吃粥,不过邓卓沨道:“吹一下。” 余琬兮有种要打人的冲动,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在报复自己方才那般说他。 虽然余琬兮有些不爽,但还是照做了,谁让这男人是自己选的,跪着也要宠完。 “乖乖全部都吃完,粥本来就不抗饿的。”余琬兮道。 虽然她的态度不是特别柔软,但邓卓沨还是很高兴的,觉得余琬兮就是非常在意自己,这不,还担心他吃不饱。 “恩,你喂本王,本王就会乖乖吃完。” 余琬兮无奈的很,不过看到他浑身的伤,又有些心疼,喂一下也没什么,总不能让他扯到伤口。 第一百六十章 摘下乌纱帽 没过多久,县令便过来了。 看到邓卓沨已经醒过来,顿时松了口气,昨日看到鄢王伤的那般严重,而王妃又不准请大夫,说什么她是大夫什么的,县令很是无奈,但又不敢违抗王妃的命令。 今天他将衙役的安排好了,这才赶回来看看情况。 正好看到邓卓沨已经能坐直身子看书了,这才放心,若不然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难缠的王妃了。 “王爷身子可还有碍?”县令知道邓卓沨的脾气,只敢小心翼翼的问。 邓卓沨放下手中的书,道:“王县令,本王之前让你查的事你可查到了什么?” 县令吓得一激灵,心脏跳的贼快。 不敢去看邓卓沨的眼神,胆怯的道:“这···这···” 这了个半天,也没这出个所以然来。 邓卓沨一个寒光朝他瞪了过去,吓得县令一哆嗦,直接跪地求饶。 “王爷,下官派人每日都在林子里查探,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密林深处有···有野兽,属下也不敢让人贸然前去。” 他说的合情合理,圣上对人命很是看重,不会轻易让人去送死,但王爷的命事关皇家尊严,他如此不当回事,这也是圣上所不齿的。 不过邓卓沨并不在乎他这一个月没找到他,更没有及时出现救自己,反而觉得余琬兮出现的时间刚刚好,起码他已经摸清楚那些人究竟想干什么。 邓卓沨冷笑了一声,不过这不代表他就能容忍这个毫无作为的家伙。 “你身为县令,竟然一个月的时间都没能查出本王要知道的信息,反而本王的王妃才来了一天就找到本王,甚至还帮着杀了那么多逆贼,这不得不让本王觉得你跟那些逆贼有什么联系。” “不···下官敢死办事不利,但下官跟那些逆贼绝对没有任何干系,求王爷明鉴啊。”县令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早知道会让王爷怀疑他,他就应该早点让人进入密林深处去查找的,不应该如此胆小。 邓卓沨睨了他一眼,“本王觉得你项上的乌纱帽不太好看,摘了吧。” 如此办事不利之人,留着也是浪费朝廷的银子,还不如早点换一个。 县令摇摇头,不舍的求饶,“王爷,在给下官一个机会吧,下官对朝廷对皇上真的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要是下官有任何的疑心,就让下官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他甚至发起了毒誓。 不过对于邓卓沨来说,他已经没什么用处了,他给了他不止一次机会,这一个月他什么进展都没有,这就不说了,甚至还不如人家才来一天的琬兮强。 这样贪生怕死之徒,哪怕真让他去查案,也是个贪官,留不得。 “摘下来。”邓卓沨冷冽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回县令再也不敢吱声,一脸苦瓜像,将头上的乌纱帽取了下来,放在了地上。 随后又重重的磕了个头。 邓卓沨道:“你的脑袋先留着,要是这次事情在出什么问题,本王直接摘了你的脑袋,滚。” 县令唉了一声,抱着乌纱帽就滚了出去。 看的一旁吃糕点的余琬兮都目瞪口呆,果然有钱有势力就是可以任性。 随后只听到邓卓沨道:“琬兮,过来。” 他朝余琬兮招了招手。 余琬兮鬼使神差般的起身擦了擦手,朝他走了过来。 “咋啦?” 邓卓沨道:“这密林深处不是那般简单的地方,你跟本王说说安一去的方位。” 余琬兮将昨天他们是如何分开走,又是如何找到他的过程跟他说了一遍。 邓卓沨捏着下巴斟酌了片刻。 “他应该去了那个方位。” 余琬兮好奇的道:“那个方位是哪个方位?” 见她如此好奇,眼睛瞪的圆溜溜的,看起来像极了一只可爱的小奶猫。 邓卓沨现在本是应该紧张的,但看到余琬兮竟然一点紧张的心情都没有,反而有些许的愉悦。 他牵起余琬兮的手,用极其磁性的声音道:“本王之前去过安一走的那条路,那里有很多的毒蛇,是那些人用来养蛊的其中一个地方,当然他们养蛊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为了隐藏更厉害的东西。” 蛊··· “怎么又是蛊,难道是太子派人过来专门养蛊的,你方才说的厉害东西是什么?” 想到之前她让常德跟着太子,最后常德被蛊虫侵入差点丢了性命之事,余琬兮还心有余悸。 邓卓沨道:“本王已经听常德说过,他之前中了蛊虫之事,还好有你在。”他的眼神充满了感激。 常德是他从小一块长大的兄弟,虽然明面上他们是主仆关系,但实际上,他们是可以一块喝酒一块吃肉的好兄弟。 对于他来说,常德的命也是很重要的。 余琬兮道:“我是你的妻子,你在意的人,我自己也会在意,更何况当时也是我让他去追踪太子的。” 她有些愧疚,说完,邓卓沨将她拥入怀中。 “能拥有你这么好的妻子,是本王的荣幸,不过以后要是危险的事,你莫要在去了,有本王去做就好,你就好好的享受你王妃的权力。”他说的是真心话,不想余琬兮为了自己不顾自身安危。 昨日要不是连轩功夫好,自己怕是跟她都要殒命于此,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恩,我知道了,我也不是傻子有福不会享,对了,你还没给我说那什么厉害的事是什么呢。”余琬兮心里一直惦记着。 邓卓沨笑道:“你这人就是好奇心太重,安一那条路是专门用来养蛊用的,也是个障眼法,真正厉害的在你救我的那条路上,那条路有很多个岔路口,发现我的那个地方不是真正的入口, 真正的入口在第二条路,再走大概不到半个时辰的路,就能看到一个山洞,那个山洞是个金矿,因为地处偏僻,且岔路口多,所以朝廷一直都没有发现,没想到竟是被太子给事先发现了。” 听完,余琬兮只觉得十分的惊讶,没想到太子养蛊竟然是为了掩盖金矿,不管是这个时代,还是前世,能有金矿的那可都不是简单人物。 一个金矿就足以让国家富裕,更能让国家强大。 余琬兮道:“那咱们要如何做,总不能让太子私吞了金矿吧。” 她担心太子野心太大,等开采之后,会用做军事上,若是如此,那他岂不是要··· 第一百六十一章 密林险境 邓卓沨自然是看出余琬兮所想,点了点头,“他的野心也不是一天养成的,以前父皇对本王重用,当时本王是最有可能拿到太子之位的首选人物,若不是因为中毒之事,父皇迫于无奈,只能立了娘家势力比较强的黎妃的儿子, 他一直对父皇之前对本王很好之事,心怀不满,处处跟本王作对,每年派出的杀手也有数百,虽然最后都被本王解决了, 但他并不满意,前几年他偶然间认识了南蛮的益王,开始跟益王合作,联手制作蛊虫,如今想来,他的野心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的吧,毕竟他现在既能养蛊,又有金矿,轻易就能推翻父皇的政权。” 听到这,余琬兮已经不能用震惊二字来形容了,她绝得邓子珩绝对是疯狂的,他已经是太子,等皇上归天之后,那不就是妥妥的皇上了吗,即便如此还不知足。 当然对他来说,这些王爷就是他最大的威胁,他需要用自己的手段,让他们老实,到也情有可原。 但他不仅对付兄弟们,甚至还勾结南蛮势力,妄想获得更大的利益,这就触犯了一国朝臣的底线,身为太子,他最不应该。 “那咱们必须的想个办法阻止他的轨迹,要是真让他将那金矿都挖了,那咱们肯定都不会有好下场的。”余琬兮道。 如今之即,只有将太子的势力一点点击破,找到他跟南蛮益王勾结的证据,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邓卓沨点了点头,“这些事,本王来操心就可,你别管了。” 说着他准备起身。 余琬兮瞪了他一眼,拦下他道:“你要干什么?” 邓卓沨看着她警告的眼神,有些胆怯,怎得,自己竟然会怕一个女人。 不行,他必须得重振夫纲,否则以后可如何得了。 想着,邓卓沨直接从她身边绕开,下了床,“本王有事要办,你老实的待在客栈就好。” 说着他开始拿起架子上的衣服,不过在他伸手的同时,余琬兮直接一脚将架子踹到。 邓卓沨愣了一下,这是要挑战权威? 余琬兮怒视着他,“你去啊,有种你光着去,不要穿衣服。” 邓卓沨看到她这样,顿时无奈了,这丫头怎得气性如此大。 “本王不穿衣服如何出去?你就不怕别的女人看到本王的好身材,惦记着?” 余琬兮白了他一眼,“不怕,有什么好怕的,你脸皮厚都不怕被人看,我还怕什么,反正我先把话说到这,你要出去就不准穿衣服,否则我直接一个麻醉剂将你放到。” 邓卓沨扶额,这是谁惯的,如此嚣张。 “本王真的有事,要出去。” 余琬兮笑道:“那你去啊,我又没拦着你。” “琬兮乖,本王就去一会儿,不会耽搁太长时间的,本王跟你保证一定不会在受伤了。” 他的服软,并没有让余琬兮让步,反而余琬兮嘟气嘴,生气了。 “你根本就不顾我的感受,明知道自己伤的这么重,还要到处乱跑,我也知道安一他们不见你很担心,但有什么办法,你去了只会添乱,就你这个样子,都不是我的对手,若是遇上那些人,怕是连命都保不住吧。” 邓卓沨也是心疼她的,毕竟她为了自己不远万里赶到云安城来。 “罢了,本王在等两日。”虽然两日不能让他的伤口好全,但总比现在就去要来的好。 余琬兮见他老实了,这才松了口气,“我也不是那么自私的人,连轩走的时候我有给了他不少麻醉剂,应该能抵挡一二的,至于安一,我也不知道他现在究竟好不好,不如这样吧,我一会儿在骑着马,去密林看看。” 邓卓沨顿时就冷了脸,“不准,本王不去,你也不准去,咱们都老老实实的待在这哪都不准去。” 他可不想让余琬兮在去那里,毕竟那些杀手不知何时又会钻出来,且她身边也没有得力的隐卫,邓卓沨如何能放心的下。 无奈之下,余琬兮只能同意了,这个时候,只能等连轩还有那些衙役回来。 ······ 太子府。 邓子珩得知余琬兮已经离开京城,去了云安城,整个人都慌了。 他方才派了几个人去追踪余琬兮的下落,担心他手下的那些人会对她出手。 毕竟云安城安排的人,大部分都是南蛮的,他们根本就不知自己心仪之人,若余琬兮无意间闯入不该闯入的地方,那定然会有危险的。 在邓子珩焦急的时候,烈风赶了过来。 “启禀太子殿下,属下派去的人已经打探到了,王妃前几日就已经到了云安城,进了密林之中,不过后来她将鄢王带了出来,那县令现在派了不少人进入密林之中,咱们的秘密怕是守不住了。” 烈风神色很是凝重,那可是一座巨大的金矿,还未开采,本是他们太子的秘密之地,没想到被鄢王发现,他们本想让鄢王有来无回,谁知鄢王妃突然闯入,还顺利的将鄢王带走。 邓子珩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只要余琬兮没事就好。 “多派一些人去阻止,莫要让他们接近金矿,对了,鄢王留不得了。” 烈风闻言,点了点头,确实鄢王已经成了他们最大的阻碍,可不能让他有机会将他们的秘密上报朝廷,在此之前,就将他解决了,是最好的办法。 在烈风要离开的时候,邓子珩道:“处理鄢王的时候注意,莫要伤了琬兮。” 烈风努了努嘴似乎有话要说,他是非常不乐意太子如此在意王妃的,毕竟她已经嫁给了鄢王,是鄢王的人,太子如此根本就是在给自己挖坑。 如今的鄢王妃已经不是从前的,她的心不在太子身上,更不会管太子的死活,她最在意的人是鄢王,若太子一直不处理她,只会让王妃有机会对太子出手。 “太子,鄢王妃不是您的良人啊。”烈风苦口婆心的道。 邓子珩眸光猛地一缩,直接一巴掌甩在烈风的脸上。 “闭嘴,本太子的事何时轮得到你说三道四,做好自己的事,滚。”邓子珩怒道。 烈风很是不爽,但又不敢对太子说什么,只能默默的承受,他的心里对余琬兮越发的不满,总想着要找个法子将余琬兮除了,这样太子才能安心的走上正道。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权力更重要的,女人不过就是男人成功路上的绊脚石罢了。 太子不应该沉浸于此,想到这,烈风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退了出去。 密林之中,连轩带着一队人走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愣是没有发现安一的踪影,不过他在树上留下了很多记号。 连轩顺着记号一路往前走。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奇怪的声音,那声音不像是树叶被风吹出沙沙作响的声音,反而有些像蛇。 一个经验老道的衙役道:“快走,有毒蛇。” 连轩闻言,深吸一口气,随即抬头,看到树枝上缠绕着很多奇奇怪怪的蛇。 那些蛇的头是三角形的,吐着蛇信子。 连轩道:“走。” 他们立刻往回走。 不过奇怪的是,为何安一的记号一直都是连着的,甚至这片有毒蛇的林子依然还有他留下的记号,难道说,安一直接穿过这片林子了? 不等他多想,四周的毒蛇都围了过来,衙役们发出害怕的吼叫声。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太多毒蛇 连轩将剑拔出,一手就将飞来的毒蛇劈成了两半。 身边的衙役亦是学着他的动作,斩杀毒蛇。 不过毒蛇的数量太过庞大,有人被咬了一口。 连轩赶紧上前,将他提了起来,“别乱动,赶紧的,先离开这里。” 他们必须的劈开一条路来,否则便会被困死在这。 谁也没想到那毒蛇如此毒辣,那名被毒蛇咬到的衙役还没走几步路,就已经死了。 连轩道:“注意,小心一点莫要被毒蛇咬到。” 他赶紧挥剑劈开一条道来,只可惜,很快又被其他的毒蛇占领,他们已经被包围了起来。 丝毫没有可以逃离的机会,连轩道:“用轻功。” 就在他刚说完的时候,一个衙役直接用轻功飞身而起,只是谁也没想到树上的毒蛇直接落下一口咬在他的脖子处,那衙役当场毙命。 重重的摔了下来。 所有人都惊呆了,但他们又不能分心,只能拼命的斩杀这些毒蛇。 “完了,完了,我们全部都的死在这,我早就说过密林深处有危险,不能进,你看,你们这些疯子,硬要进来,看吧,一下子死了这么多兄弟,对王爷来说,我们这些人的性命就如此不值钱吗?”一个衙役发了疯一般的吼道。 他恨极了邓卓沨,要不是他,他们也不用进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还损失了这么多同伴。 连轩眯了眯眼,在斩杀十来条毒蛇之后,怒道:“闭嘴,谁要敢动摇军心,直接扔出去喂蛇。” 他可不会惯着他们。 面对如此凶残的连轩那些本就是对这件事不满的衙役,更是起了反叛心理。 “对啊,我们不过就是一些草莽,王爷根本就不会在意的,哪怕我们死在这,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影响,既然如此,我们都不要在听他的话了,赶紧离开吧。” 连轩气的不行,一脚就将那人踹到,只见无数条毒蛇钻了过来,直接将他咬的面目全非。 “谁要是在乱说话,就休怪我不客气。” 连轩的武力他们都看到了,他一个人就能一手斩杀数十条毒蛇,甚至他的轻功亦是比他们厉害的多。 只要他想离开随时都可以丢下他们离开,不过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帮他们开出道来,带着他们一起离开。 很多人都没看出这点,但为首的捕快看出来了。 “谁都不准在说胡话,连轩兄弟为了大家,拼命的斩杀毒蛇,他自己的轻功足以离开,不管咱们的。” 见捕快替他说话,连轩心里多少有些安慰,暴躁的脾气也缓和了许多。 那些还想说什么的衙役完全不敢在吭声了,毕竟看到一个兄弟已经被毒蛇咬死,还死的如此凄惨,他们哪还敢抱怨。 用了一盏茶的功夫,他们总算冲出险境,到了安全的地方。 这次的损失还是比较惨重的,一连死了七名衙役。 想到方才那些毒蛇,众人心有余悸。 就在这时,一名年轻的衙役道:“我要从这里出去,你们要继续找人,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说着他转身就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很快有几个人跟了上去,连轩并没有要追他们的意思。 最后只剩下捕快跟三个兄弟留了下来。 捕快道:“我去将他们追回来。” “不必,有那些人,更加碍事。”说着连轩起身,看了眼周围的安一留下的暗号。 他细细将周围每一棵树的暗号都看了一遍。 捕快道:“似乎没什么区别,那位安一兄弟莫不是已经···” 说到这,他有些不敢往下说了,毕竟方才那些毒蛇真的太可怕了。 连轩摇头道:“不···安一的武功在我之上,他不会有事的,不过方才在进入那片毒蛇林的时候,我看到很多树上都有暗号,但仔细的去看,兴许那些暗号并不是他留下来的。” 捕快愣了一下,道:“何意?不是安一兄弟留下来的,会是谁?不可能啊,这些毒蛇见人就咬,谁敢直接在树上刻下暗号,那不是早死吗?” “不,那些毒蛇是人养的,故意挡住这条路,不让外人闯入。” 连轩看到那些毒蛇他们很有秩序,且毒性很强,不可能一个地方有这么多的毒蛇,一定是有人养的。 莫不是太子的人? 想到这,连轩蹲坐在石头上,捏了捏眉心,将最近发生的事好好回想了一遍。 安一究竟去了哪里?还有常德。 想着王爷差不多应该已经大好,要是回去问王爷这里的事应该能问出什么来,只不过现在安一还未找到,他不能这么草率的离开。 要是安一现在正处于需要帮忙的阶段,他要是没及时出现,后果不堪设想。 如此想着,连轩道:“我们兴许走错了路。” 捕快闻言,点点头道:“我亦是觉得如此,若咱们走对了,不可能遇到这么多的毒蛇的,那安一兄弟应该往别处去了,不过记号留的却是这条路的,十分奇怪啊。” 就在这时,方才另外一个位去方便的衙役跑了回来,道:“连轩兄弟,我在前面发现了记号。” 连轩闻言跟捕快一块朝那人说的地方跑去。 没想到还真发现了记号,这是安一留下的,顺着记号他们又继续赶路。 不过这一条路比方才的路要窄很多,只能容得下一个人走,这要是在多一个人就会被沿路的荆刺给划伤。 安一这家伙究竟是如何发现这条路的。 连轩头疼的厉害,很想在发射一个信号弹,但又害怕那些杀手知道他们的位子。 “连轩兄弟,你说安一兄弟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么久没有出来?”捕快道。 连轩抬头看了眼刺眼的太阳,忽然觉得这密林即便有树木遮挡依然惹的冒汗。 他道:“应该是吧,咱们继续找,要是前面有什么危险,原路返回。” 他也不是冷血无情之人,方才牺牲了那么多兄弟,留下这三个都是比较衷心的,所以他还是很看重他们的,自然不想他们出事。 捕快闻言,点点头,“连轩兄弟,你放心吧,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我们给你打掩护,你先离开,咱们跟那几个混账不同,都是吃过苦的,家里没什么亲人,也不是什么宝贝,能帮你做点事,帮鄢王做点事,就够了。” 他从前一直都听说过鄢王的英雄事迹,对他很是佩服,朝云国能有一位这么了不起的战神是他们的荣幸。 能为鄢王做事哪怕是死,他也是甘愿的,起码他这一辈子也不算白来一遭。 他身边的两个衙役亦是点了点头,他们没亲人,无牵无挂的,当初来干这一行除了可以填饱肚子,还有便是能做一回大英雄。 为了鄢王而死,是光荣的。 连轩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心里很是感慨。 “我可不是什么冷血无情的怪物,不需要你们为我牺牲,王爷也不是,他最是看重我们这些属下,绝不会让我们为了他去牺牲,你们保护好自己就行了,我的功力在你们之上,不需要你们保护。” 他们闻言,脸上亦是多了一丝喜跃的神色,他们就知道王爷是真汉子,是他们朝云国的神。 越往里走,湿气就越重,奇怪的事,方才还热的冒汗,现在就有些凉飕飕的,这是什么鬼地方。 连轩觉得有些不对劲,想着要不要原路返回,毕竟这里太不正常了,也不知前面会有什么险境。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几个黑衣人出现在前面的小溪边。 连轩伸手拦了一下身边的衙役。 “藏好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找到他们了 三人一怔,亦是看到了那些黑衣人,连忙跟着连轩一块钻进了灌木丛中。 捕快道:“这些莫不是你们说的那些杀手?” 虽然昨日没有亲眼目睹杀手,但是早上来的时候,看到林子里一片狼藉,便知道昨夜那场大战有多凶险,这些杀手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且他们大约有十来人,而他们只有四人,万不可莽撞。 连轩恩了一声,目光一直死死的盯着那些人,不知他们站在河边究竟在做什么。 他很想凑近去看,不过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了脚步声,连轩手指重重的按在剑鞘上,似乎随时准备出手。 就在这时,那人突然停下脚步,连轩还有捕快他们纷纷扭头看了过去。 连轩顿时眼睛一亮,有些激动。 来的人竟然是常德。 常德并没有靠过来,而是在不远处朝他们挥了挥手。 连轩道:“自己人,走。” 此话一出,捕快他们一位是那位安一兄弟,赶紧小心翼翼的跟了过去。 常德带着他们钻进一出灌木丛,谁知灌木丛的背后竟是别有洞天,是一条小路。 “安一呢?”见已经离方才那些人有些距离了,连轩这才敢开口。 常德回头看了他一眼,勾起嘴角,“放心吧,就在前面等着呢,对了,你可看到王爷了?” 看到连轩进来,常德想着,他应该是跟王爷会合了,否则不可能跑到他们这一边来的,加之昨天他们看到信号弹,但因为这里实在丢不开,他们不敢轻易出去,怕别人发现了,这才没有回应。 连轩道:“先去找安一,一会儿再说。” 他打算一会儿碰到安一了在将这两天的事跟他们一块说,免得一会儿又要在说一遍。 常德点头,也不再多问。 就是身后的捕快他们有些懵逼,搞半天这人不是安一兄弟,应该是王爷的另外一名护卫,不过看起来威风凛凛的,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没过多久,他们来到一处高地,这里是一个很高的山坡,一眼便能看到小溪边站着的那几个黑衣人,他们还在原地。 很快安一便从一个弯腰才能钻入的山洞里走了出来。 连轩看到他顿时松了口气,“该死的,昨天我跟王妃真是要被你给害死。” 说着,连轩一个快步上前,直接给了安一胸口一拳。 安一没有反抗,老老实实的受着,想着昨日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否则连轩不会如此生气。 担忧的道:“可找到王爷了?” 连轩点头,将昨日发生的事跟他们都说了一遍。 “没想到王妃的运气竟然如此好,随便看一条路都能找到王爷。”常德叹道。 对于这位神奇的王妃,他一直都是佩服的。 连轩道:“是啊,昨日要不是王妃给我那些麻醉剂,我兴许早就已经成为刀下亡魂了。” 说着他亦是敬佩的。 安一有些心虚,要不是昨日他要跟他们分开走,也不会让他们遭遇那么多麻烦,自己若是在场,那些杀手又怎能伤的到他。 “王妃,他没有怪我吧?”安一道。 连轩睨了他一眼,“王妃是这么小气的人吗,如今王爷重伤,还好有王妃照看,不然我也不敢在跑进来找你,不过你也别多想,起码你们找到了这些家伙的老巢,咱们将他们一锅端了。” 常德道:“这里不算他们的老巢,我看守的这一边发现他们在制作蛊毒,而王爷看守的那一边似乎发现了金矿,不过我跟王爷没有多待,就跑回来盯着了,具体什么情况还得问王爷。” “什么?”所有人都惊呼出声。 包括那三个衙役。 这些人未免也太疯狂了吧,竟然躲起来挖金矿,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那可是要诛九族的。 捕快忍不住的道:“这些人莫不是疯了?他们不知道私自挖金矿是要诛九族的?” “是啊,我看这些人八成是不懂朝廷律法,否则怎可能这么大胆。”衙役道。 常德跟安一的目光淡淡的从这三人身上划过,似在沉思什么。 只听到连轩道:“不管他们抱着什么目的,绝不能让他们成功。” “恩,我之前也是如此想的,王爷让我守在这收集证据,这几日,我也观察到了一些眉目,制作蛊毒的人大部分都是南蛮的人,他们每天这个时辰都会在小溪边商量事宜,我发现他们会跟京城的人联系,之前那些蛊虫怕也是这伙人联合京城那老婆子一起做的。”常德道。 想到之前他中了蛊虫一事,常德还心有余悸,还好有王妃在。 连轩眯了眯眼,“如此说来,这些人也是他的人了,不过昨夜我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那人怕是也知道了。” 他担心太子会报复,心猛地一抽。 “不好,咱们可能中计了,我先回去,你们继续在这守着。”说着,连轩就要往方才来的位子离开。 常德闻言,顿时也紧张了起来。 “你的意思,他们派人去袭击王爷了?” 连轩顾不得解释那么多,点了点头,“你们继续守着,我们四个先回去。” 安一自然是不放心的,“我跟你们一起走,你现在受了伤,伸手定是不利索的。” 连轩内心受到打击,他的伸手虽然不及安一好,但怎么说也是在一众护卫里算比较凸出的,凭什么说他不利索。 这个时候他也不会纠结那么多了,常德道:“你们先走,我一个人看守就成。” 只是谁也没想到他们才刚从灌木丛中钻出来,就被一群人给包围了起来。 “我就说门口的蛇都被杀了,原来你们早就已经闯了进来。”为首的男子穿着一身灰色的袍子,带着面具,手里拿着双刀。 连轩跟安一面面相觑,随后拔剑朝他们杀了过去。 安一道:“我就说你不利索了吧,这一招惊鸿一瞥,你以前用的可比现在利索的多,现在都断断续续的,使不出来。” 连轩闻言气不打一处来。 “谁说的,我这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说着连轩脚尖一点,刷刷的使出几招精湛的剑招,耍的那些黑衣人眼花缭乱的。 安一扑哧一声,继续嘲讽,“啧啧,实在不怎么样,看我的。” 只见安一刷刷的使出一招回风落雁,卷起地上的树叶,剑锋直逼面前的黑衣人,那剑招实在是太快了,快的他都没看清楚,只觉得周身有无数把剑在朝他刺来, 短短一瞬间,他的肌肤被划破无数道口子,他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模样倒了下去,死了。 连轩看到这,有些自愧不如,安一的剑招一直都是他们这些护卫里最好的,除了王爷,没有人能打的过他,有时,他甚至能跟王爷打成平手。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中计了 安一以极快的速度迅速杀了五名杀手,捕快们都看的目瞪口呆。 没想到王爷身边的护卫竟是如此厉害的,难怪之前连轩兄弟说他们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 在看向连轩,他一个人对三人,丝毫没有落下风,甚至逼的那些人连连后退。 而捕快他们三人打一人,实在是丢人,不过为了不给他们造成麻烦,他们拼尽全力也要将这些黑衣人收拾了。 这一场仗打下来,实在是舒爽,直到最后一人解决了,连轩这才哼了一声,得意的叉腰看着战果。 不过很快他又垂头丧气了下来。 “该死的,伤口竟然裂开了。”他看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已将袖子染红了一片。 安一不禁咂舌,“你什么时候如此矫情了,不就是伤口裂开了。” 想他们以前在战场上的时候,莫要说伤口裂开了,哪怕是掉一块肉都不带吭声的。 太久不上战场这家伙竟然变得如此矫情了。 连轩冷哼一声,“你懂什么,要是我这样回去,定要被王妃大骂一场不可,她不喜欢自己的劳动成果糟蹋了。” 只要一想到王妃恶狠狠的瞪他的样子,他顿时打了个寒颤。 安一闻言,抿了抿唇,没有吭声,他知道王妃一直都很关心他们这些护卫的,昨日自己竟是如此否定她,甚至还出言不逊,想到这,安一一阵的后悔。 只见连轩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管状的玻璃瓶,他们从未见过这种东西有些好奇。 捕快道:“连轩兄弟这是什么?” 他凑近了看,发现这个透明的东西里装着水,不过这个水似乎还在吐泡泡。 连轩道:“诶,离我远点,我这里的宝贝可是碰不得的。” 说着,他直接打开盖子,直接倒在一人的身上,不过只用了三分之一。 那人的尸体顿时化成了一滩血水。 吓得三人连连后退,安一更是从未见过这个东西,怪异的看了眼连轩。 “这是王妃给你的?”看瓶子就知道是王妃的东西,也只有她才会发明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连轩一脸得意的笑道:“是啊,王妃说了,杀人不能留下证据,以免被发现了。” 这条密道可是常德幸苦发现的,可不能让那些杀手看到,走之前将这些尸体都化了,看他们如何发现。 安一点点头,他们将尸体都处理好之后,立刻从密林走了出来。 之前进来的时候花费了太长时间,安一担心王爷他们的安危,让大家用轻功加快脚程,这才缩减了一半的时间。 客栈中。 余琬兮肚子有些饿了,下楼点了几个菜,在等待的过程中,忽然听到了打斗的声音,她立刻起身,准备上楼。 谁知这个时候,突然来了一群人,挡住她的去处,余琬兮眯了眯眼,从空间拿出手术刀,对着他们一通乱砍。 有人的肌肤被划破了一条口子,他们这才知道那把不起眼的小刀竟是如此厉害。 余琬兮立刻冲上楼去,那声音就是从她房中传出来的。 她一个快步上前,将门拉开。 一把刀直接朝她的头顶砍了下来。 好在邓卓沨手中的一颗佛珠飞了出去,将那柄刀弹开,那人深吸一口气,看到来的人余琬兮赶紧收回了手,亦是不敢对她如何。 毕竟上面传话下来不可伤了王妃。 有余琬兮的加入,那些杀手难免有些束手束脚,邓卓沨伤的比较重,不过依然不影响他发挥。 他一手就将一人打飞了出去。 很快又将一人踹到。 “出去。”邓卓沨吼道,他担心余琬兮会被伤到,虽然明显察觉到这些人并没有要伤她的意思,但防范于未然准是没错的。 余琬兮又怎会在这个时候扔下他不管,直接挥手用麻醉剂将那些人射晕。 一人自然也发现余琬兮手中的麻醉剂,想要伸手去夺,不过余琬兮往后退了几步,被门槛给绊了一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妈呀,她的屁股快要分成了两半,疼的不行。 很快那人又到了她的跟前,试图想要抢走她的麻醉剂。 不过余琬兮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发射出去。 那人朝她就扑了过来,将余琬兮差点没压死。 余琬兮用力一推,这才将那人推开。 杀手一波接着一波的从窗外飞了进来,看来是有备而来,知道连轩他们都不在,去了密林,这些人就派了不少人过来,势必要将邓卓沨斩杀不可。 余琬兮心中骇然,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系统,我要兑换手枪。”余琬兮道。 她知道空间一直都是可以兑换手枪的,不过积分要的比较多,她医馆之前攒了好几百的积分,换一把手枪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系统的灯亮了,道:“可以,不过一把手枪只有十发子弹,用完了就要用一百积分去兑换,不过你的积分现在只能支持你换一把枪加十颗子弹。” 余琬兮点点头,“换吧。” 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很快她的手中就多了一把手枪,她快速的撞上子弹,扣动扳机,对准那个正要偷袭邓卓沨的杀手,砰的一声巨响,那人直接倒了下来。 所有人都惊呆了,这是什么玩意儿? 慌乱之中,余琬兮连发了几枪,那些接近邓卓沨的杀手纷纷都倒了下来。 手枪的杀伤力极强,那些人根本毫无还击的余地,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就连邓卓沨都吃惊了一下,不过看着还有几个杀手准备从窗外飞进来,他直接一个快步上前,用佛珠射中那些人的脑门,纷纷陨落。 余琬兮看到这一幕亦是感叹,有武功就是好啊,还要什么枪,直接一颗佛珠就能干倒一个,余琬兮想着,这次回去,她要跟着邓卓沨习武,以后遇到麻烦也能自己解决。 屋内堆积了太多的尸体,他们只好跟掌柜的说,换一间房。 掌柜的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哪还有什么心思给他们换房,还好余琬兮提了下县令的意思,掌柜的这才勉为其难的为他们换房。 更何况谁想跟银子过不去呢,余琬兮一下就拿出了一百两的银子,让他们将尸体都处理了,还给他们打扫费用。 不过经过这么一遭,很多人都退房了,这家店实在太可怕。 那些听到巨响的人至今为止还不知是什么响声,只觉得很可怕。 回到房中,只见邓卓沨坐在床边,处理着伤口,发着呆,似乎在想什么。 余琬兮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抓起他手里的药,帮着他处理伤口。 只听到邓卓沨道:“你方才用的武器是什么?” 余琬兮就知道他肯定会问的,她抿了抿唇,“是我在空间里换的。” 说着余琬兮将手枪拿了出来,给邓卓沨看了眼。 “它叫手枪,杀伤力极强,只要一颗子弹就可以致人死命,当然要是没有打中要害,也不会死,只要将子弹从身体里取出,还能活命。” 邓卓沨看了眼这个叫手枪的玩意儿,回想方才余琬兮使用的那一幕,心里很是激动。 这种东西要是用在战场上,那不得逆天了。 余琬兮自是看出他的意思,道:“这个不能用作打仗,一把枪就要五百的积分,且一把枪里只有十颗子弹,十颗子弹要一百积分,根本没办法量产,所以要用来打仗有些不切实际。” 邓卓沨闻言,点了点头,他道:“本王知道了,不过你要将它收好了,莫要被其他人看到,本王担心会有人会起了贪念,以后遇到在紧急的情况你也莫要在用了。” 既然不能量产,那就不要在随意拿出来了,他担心有人会趁机对余琬兮不利,虽然自己有能力保护好她,但马有失前蹄的时候,一丝危险的机会他都不能留。 余琬兮明白这个道理,她道:“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在轻易拿出它来,你伤口又裂开了,这两天就乖乖躺着,也别乱动了,我担心你今天又会发烧。” 伤口要是发炎就会引起发烧,余琬兮很是担心,毕竟他的伤口自己昨天好不容易才缝合的,今天又裂开了,怕是又得在缝合一遍。 就在这时,连轩跟安一也回来了,只是他们并不知道邓卓沨他们已经不在那间房子里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回来了 他们回到房中发现王爷他们不见了,懵逼的站在那,迟疑了好久,安一这才下楼问掌柜的,掌柜的听他们是来找天地一号的那两位顾客。 顿时就道:“他们搬去玄黄一号了,今天发生了点事,你们要找他们就去玄黄一号。” 安一眸光一沉,立刻转身跑了上去。 他心急如焚的朝玄黄一号跑去,正好在楼梯口等待的连轩看到他这副模样,有些诧异。 “怎么了,是不是王爷他们出事了?”连轩焦急的道。 安一直接推开他,朝玄黄一号赶去,不过大门紧闭,他也不知房中的人究竟如何。 轻咳一声,他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余琬兮,看到来人是安一,余琬兮心中一喜,笑道:“连轩将你找回来了?” 随后她才看到气喘吁吁的连轩,不过在看到连轩的手臂之后,她皱了下眉头。 “进来吧。”她招呼他们进屋。 连轩最后一个进来,随后顺便将们带上。 安一紧张的看向床榻上正在看书的某人,见他似乎没什么太大的问题,这才松了口气。 “属下参见王爷王妃。” 邓卓沨微微合上书,看了他一眼,道:“起来吧,最近可有什么发现?” 安一起身禀报,“那些人最近似乎在搬运什么东西,属下看那身形有些像是人的尸体。” 此话一出,余琬兮亦是愣了一下,“他们搬运尸体做什么?” “应该是用来炼蛊毒。”安一道,毕竟那些毒蛇如此听话也是他们培训出来的,至于他们抬着尸体进入洞穴,肯定是用来炼蛊,不过要如何炼那就不得而知了。 邓卓沨又道:“常德没回来?” “恩,属下跟连轩觉得中计了,担心王爷会出事所以先回来看一看,不过在楼下的时候,属下听到掌柜的说方才发生了点事,可是···” 说着安一又看了眼余琬兮,余琬兮点点头,道:“确实发生了,那些人趁着连轩他们走了,便杀了过来,还好王爷武功高强,将那些人都收拾了。” 邓卓沨淡淡的从余琬兮身上扫过,到也没有说什么。 安一深吸一口气,看向邓卓沨,虽然他穿着里衣,不过他的衣襟大开,可以看到他身上裹着的绷带,可想而知王爷伤的不轻,要不是王爷身手了的,他根本不敢想象会出什么事。 而一旁的连轩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因为他方才进来的时候,看到余琬兮瞪了他一眼,不过在看到王爷无碍的时候,他心中的大石落下。 现在只要他保持沉默,尽量低调,就不会被王妃注意到。 他是这么想的。 “王爷咱们如此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直接冲进去,将他们都抓起来,在找证据,否则一直这么等下去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安一道,从这几日的观察下来,安一觉得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直接杀进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是最好的办法。 邓卓沨道:“再等等。” 安一眸光一暗,不解的道:“属下不明白。” “你们离开京城的事,应该很多人都知道了,所以用不了多久,那人就会自己跳出来。” 安一跟连轩面面相觑,没想到王爷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话也说的差不多了,余琬兮回过头来,“你的胳膊是不是不想要了,需要本妃给你直接截肢了吗?” 连轩闻言,顿时背脊一阵发凉,缩了缩脖子。 该来的还是来了,他就知道王妃定然是在隐忍,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的。 连轩笑道:“不···属下不小心,方才遇到太多的杀手,属下也没办法。” 他笑得有些讨好,心虚,眼睛只敢看着地面。 余琬兮冷哼了一声,“跟你家主子一个样,浪费本妃的时间,让我看看你的伤口裂开成什么样了。” 连轩恩了一声,老老实实的做好,偷偷的看了眼邓卓沨,怕他生气。 不过还好,邓卓沨还是比较支持余琬兮的专业的,哪怕是看到她看别的男人光膀子他也不会生气,最多就是有些吃醋。 看到连轩的伤口,余琬兮皱了下眉头。 “你这人真是可怕,伤口都裂开成这个样子了,你这几天就不要到处乱跑了,好好的待在客栈。” 此话一出,连轩看向邓卓沨。 只见邓卓沨,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待在客栈。 连轩道:“可是常德那边需要人手,属下要是不过去···” 这时,安一道:“有我就行,你就不要到处乱跑了,可别把小命玩没了。” 连轩眉头一挑,他是最喜欢跟安一比的,见他如此说自己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他又被比下去了。 当然他也知道安一是在关心他,只不过他这人就是比较冷罢了。 “王爷,属下在去跟县令借几个人回来。” 他担心自己回到密林邓卓沨他们还会被人暗杀,走之前他必须得安排好,王爷跟连轩都不宜在动武,而王妃虽然没有受伤,但始终是个弱女子,需要保护。 待安一走后,余琬兮道:“你们方才又遇到了很多杀手?” 连轩点点头,将方才的事说了一遍,随后看向邓卓沨道:“王爷,属下认为那些衙役贪生怕死,这样的人如何保护百姓,不如将他们换了。” 随后他又想到捕快跟那三个衙役,道:“属下觉得那三个一路跟着属下拼命的人,挺不错的。” 邓卓沨愣了一下,他很少看到连轩露出这种神情,看来在密林里发生的事,让他感触颇多。 “等两天将那三个人带来让本王见一见。” 连轩闻言,眼底闪过一抹激动,若王爷能看上他们三人,以后他们就能跟着他们回京城了。 连轩对他们的印象很好,毕竟是一起拼过命的,要是能在一起共事,自然不错。 太子的人第二天便到了云安城,来了几个人接他们入密林。 为首的是太子身边的第一护卫,烈风,他看了眼云安城的环境,冷声道:“鄢王跟鄢王妃住在哪家客栈?” “就在前面那条街的悦来客栈。”黑衣人道。 烈风眼睛一眯,恩了一声,目光朝黑衣人所指的方位看去。 “之前的暗杀竟然一次都没有成功,太子养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连个受了重伤的人都打不过。” 面对烈风的质疑,黑衣人低下了头,道:“是属下办事不利,求烈风大人责罚。” 烈风手一挥,直接甩了那人一巴掌,随后道:“先去密林,鄢王的事,一会儿再说。” 黑衣人点点头,带着烈风出城。 第一百六十六章 密林险境 看到满地死去的毒蛇,烈风眯了眯眼。 “你确定他们的人都已经离开密林?” 黑衣人怔愣了片刻,见他不出声,烈风冷冽的声音响起。 “给我搜,只要发现任何一个可疑之人,不用犹豫,直接杀无赦。” 黑衣人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金矿那条路上有不少县衙的人,不过已经都被处理了。” “恩,做的好,不过鄢王这人十分狡诈,他的人必然还在密林之中,加大力度搜索,莫要放过一个地方。”烈风道。 他对邓卓沨十分了解,那人阴险狡诈,绝不可能坐以待毙,说不定金矿的事,已经被他发现了,他一直不出声,兴许是有什么阴谋。 想到这,烈风捏紧了拳头,朝密林深处走去。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又找到了几个躲在暗处的隐卫,不过都已经被悄无声息的解决了。 常德站在高出,发现他们正在林中找什么,忽然一抹不祥的预感涌入。 莫不是自己躲藏之事已经被发现了?想到这,他赶紧往回走。 没过多久,一群人找到了这条小路,冲了上来。 “烈风大人属下有新的发现,就在咱们炼蛊的洞穴,不远处的一条小路,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烈风闻言,顿时起身,“带我过去。” 一行人又来到方才那条小路。 烈风进了那狭小的山洞,看了眼里面的生活用品。 陷入沉思,随后他转身走了出来,看到斜坡上的脚印,不禁皱了下眉头。 “找,一定要将住在这里的人找到。”烈风道。 他敢确定,方才躲藏在这里的人一定还在附近。 他扭头朝四周的丛林看去,似乎发现了一块黑色的布,从草丛中露了出来。 勾起嘴角,朝那块黑布走了过去。 他走的很小声,动作不是很大,那些黑衣人看着他亦是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不过手里的刀都已经出鞘,随时准备出击。 走到那黑布跟前,烈风比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安静,随后他用剑直接朝那块黑布刺了过去。 只不过让他失望了,那块黑布不过就是常德方才故意留下的一块破布罢了。 烈风劈开那些灌木丛,扯出那块黑布,气急败坏。 “该死的,跟我玩儿,继续找。” “是。”所有人四处散开,到处在灌木丛中搜索。 一时间这片山头聚集了很多杀手,几乎可以说他们走过的地方皆是寸草不生。 常德躲在一棵高大密集的树上,隐蔽自己的气息,他的目光一直都在烈风身上打转,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来了。 他是认得烈风的,也说过几次话,不过他对烈风的印象并不好,甚至比对太子的印象都要差。 他这个人总是死气沉沉,浑身散发着杀戮之意,给人的感觉很不好,且让人觉得他野心很大。 这次太子竟然将他派了过来,莫不是又有什么计划? 想到这,常德眯了眯眼,看着他们走远,他小心的挪到了另外一棵树上。 就在这时,烈风,猛然回头,朝树梢上看了过来。 常德连忙蹲下身子,隐藏自己的气息,不过还是晚了一步。 一枚锋利无比的暗器朝他射了过来。 常德耳力极好,侧身躲避,那枚暗器从他肩膀处飞了过去。 好险,就差那么一点,他就会被暗器所伤,常德知道烈风的暗器定然不会是普通见血封喉的暗器,那暗器上定然是抹了毒的。 要是被射伤,他怕是在也走不出这密林。 就在常德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烈风飞身挥剑刺了过来。 他的剑术高超,只是眨眼的功夫已经到了常德的跟前,将他的发丝削落。 常德连忙飞身后退,落在了另外一棵树上,随后两人在树梢上打了起来。 烈风攻常德躲,几个回合下来常德有些吃力。 他想要将背上的剑拔出,不过烈风看出他的意图,直接一脚踹开他拔剑的手,常德手腕吃痛,在他剑刺过来的一瞬间侧身躲避。 烈风步步紧逼,势必要拿下他项上人头,招招致人于死地。 常德这才知道烈风的武功竟是如此强劲,能碰到这样的对手是他的荣幸。 随后勾起嘴角,趁着烈风被他踹开之即,拔剑朝他刺了过去。 烈风眯了眯眼,手指一挥,一枚暗器又射了出去。 常德骂道:“这种时候使用暗器你不讲武德。” 烈风冷哼,“只要能杀了你,武德算个屁,速速受死。” 常德咬牙挥剑,两把剑在半空中碰撞,发出一声巨响。 这一刻常德才清楚的体会到什么叫做吃力。 真他妈的后悔,以前没有好好的跟着安一他们训练,要是当时自己在努力一点,现在会不会就没那么吃力了? 可惜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他的内力不如烈风霸道,武功招式跟他不相上下,但武功的一招一式,都是非常吃内力的。 烈风见他满头大汗,心中一喜,笑道:“我劝你最好束手就擒,否则一会有你好受的,你最近不是一直都躲在这里看我们炼蛊,既然你如此感兴趣,一会儿我就拿你去炼蛊如何,好让你清清楚楚的看个明白。” 说着,烈风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有力气笑得出来,常德心惊,这人莫不是变态? 就在这时,烈风抽出一只手,从怀中拿出一枚暗器,在常德面前晃动了一下。 两人可拿着剑比拼内力,他竟然还能如此游刃有余的玩暗器。 常德顿时觉得自己太蠢了,竟然跟这种变态比拼内力。 他想要抽手逃离,不过来不及了,烈风直接朝着他的脸刺了过去。 常德顿时闭上了双眼像是接受了现实。 就在这时,一把利剑从他们中间飞了过来,直接将烈风的手划破,暗器掉了下去。 趁着这个时机,常德一脚踹开烈风,从树梢上飞了下去。 不过就在他下来的一瞬间,一群人将他包围了起来。 随后,常德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那把方才从他们面前飞过的利剑,拐了个弯,又飞回到那人手中。 那人就是他方才一直念叨着的安一。 “好家伙,你来的太及时了。”常德激动的道。 全然无视这些将他包围起来的杀手。 杀手们顿时觉得自己的自尊收到了一万点伤害。 安一冷哼一声,“都这么多年了,你的武功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看来第一护卫的位子可以换人做了。” 常德咬牙,安一这家伙总是仗着自己剑术高超,就如此不将人放在眼里,他气恼,直接挥剑开始斩杀这些人头。 “既然你们如此不想要命了,那就多送几条命过来,小爷我要好好的练一下功。” 那些杀手冷哼一声,发出嘶吼般的声音,拼了老命也要取下常德的狗命。 而安一已经飞到树梢上,跟烈风打了起来。 烈风方才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痛苦,安一的剑术实在是太快了,且每一招都看的人眼花缭乱,等你想到破招的时候,他又换了一种招式,等你发现一些端倪的时候,他又变换招式,这样一搞,烈风心态都崩溃了,气急败坏,发了疯一般的乱砍。 第一百六十七章 输了,烈风落荒而逃 安一冷笑,“你也就这点本事。” 此话更是激怒烈风,他的武功一向都是最好的,在太子身边,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跟人挑战,基本每次都能稳拿第一或者第二的位子。 从未被人如此挑衅过,他的自尊被踩在了脚底,整个人都恍惚起来。 也不顾什么招式不招式的,只想杀了安一。 不过安一依旧是不慌不忙的样子,从容的避开他刺来的剑,甚至还很轻松。 “去死,去死。” 安一发现他的眼中除了杀戮,再也看不到任何,这样的人还真是可怕。 不过他不会在给他任何机会还击,安一用剑直接破了他这些乱七八糟的招式。 烈风的腹部中了一剑,他整个人都慌了,从怀中拿出暗器,朝安一射了过去。 好在安一反应及时躲开危险,不过烈风从树梢上飞了下去,往人群中躲去。 安一连忙追了过去,不过就在他追上前的时候,一群黑衣人朝他袭了过来。 “该死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烈风已经不见了身影。 最后没办法,他只能加入这场乱斗。 有了安一的加入,常德明显轻松了许多。 “没想到你也有失手的时候。”常德看着烈风逃走的身影,还不忘调侃了一句。 安一冷哼道:“总比你强了些,差点就死在人家剑下的人,没资格说我。” 常德:······ “有种跟我比,看谁先将这些人都解决了。” 安一笑了笑,“比就比。” 他的剑飞快的射了出去,所到之处皆是见血封喉。 随后他脚尖轻点,飞身而起,躲避那些人扫来的剑,很快他的剑又拐弯回到了他的手中。 看到这一幕,常德自然是不能认输的,他一个转身,仿佛出现了数万把剑影,一脸斩杀了五人。 就在他暗自得意的时候,看到安一用内力将剑射了出去,直接穿透七人的身体。 常德顿时目瞪口呆,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这就是内力的魅力?这家伙总是喜欢在自己面前显摆他的内力有多牛。 常德不爽,但又碍于自己的内力没有他强,只能老老实实的耍剑。 一场仗打下来,足足用了两个时辰,太阳都快下山了。 他们这才收场。 常德呼呼的喘着大气,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跟汗水。 “累实在是太累了。” 他回过头来,看到只是轻声叹气的安一,又道:“诶,你难道一点都不累吗?咱们可是打了这么久,哪怕是铜墙铁壁也要喘口气的不是。” 安一白了他一眼,将自己心爱的宝剑擦干净,便收了起来。 随后他看了眼四周,“咱们先离开这,我担心晚上烈风还会派人过来。” 常德闻言,收起嬉皮笑脸,认真的道:“我知道还有个地方比较隐蔽,虽然离这里比较远,但总比没有地方可待要来的好。” 随后两人便收拾好东西,从这里离开。 烈风回到炼蛊的山洞,让人帮着处理伤口,整个人都阴沉到了极点。 身边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得罪了这位太子身边的红人。 不过有些人对他并不是很尊敬,一位光头男子冷声道:“这就是太子身边的第一侍卫,怎得连一个小小的护卫都打不过。” 那光头男子是南蛮的人,他除了会对太子尊敬一些,其他人他都不放在眼里。 烈风目光一沉,冷冷的看向他,他的目光如寒冰一般冷冽,整个人的气场也是让人惧怕。 不过对于光头男子来说,没有完成任务,逃跑的人都是丢人的,他不需要放在眼里。 冷声道:“瞪什么瞪,要不是你这么没用,我们也不会损失这么多兄弟,你到是不心疼,自己一个人跑回来了,让我们南蛮的兄弟替你卖命。” 烈风握紧了拳头,低声道:“怎么你要是对我不满,就自己找到那两个人杀了,若是每这个本事就给我闭嘴。” 光头男子气不过,想上前揍他,不过被人给拦了下来,“别动怒。” “你以为我不敢吗?就你这点本事,对我来说还不够看的,等明天天亮,我自会取那二人的项上人头回来,到时候我要你给我下跪磕头,喊我一声爷爷。” 烈风嘴角一勾,讥讽道:“你取到了再说。” 他根本就不相信光头男能打的过安一,方才他可是亲手体会到什么叫力不从心,如此厉害的伸手确实不得不让人佩服。 来客栈已经好几日了,余琬兮打算出去走走,顺便买点日常用品回来。 本来邓卓沨是要跟他一块出来的,不过余琬兮不准他下床,让他好好的休息,他这才没有跟出来。 余琬兮走在路上,便走边看,云安城虽然没有京城大,但街上的行人还是很多的,店面也很大,卖的东西也是多种多样。 不过他们的穿着打扮跟京城人士还是有些区别的,布衣平民比较多。 也难怪,京城是一国的首都,自然是比其他地方繁华一些。 余琬兮买了一些水果,发现有卖糖葫芦的,她已经好久没有吃糖葫芦了,正准备去买两串来吃。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 所有人都围了过去。 余琬兮好奇买了两串糖葫芦,便走便吃,跟着人群朝那声源处走去。 “诶,好精彩啊,我听说这个杂技班是从京城来的,他们每个人都身怀绝技,你快看,那个壮的跟牛一样的男子,叫雷范,他一个人就可以抬起一座一人高的石像,那个喷火的叫李招,他的喷火技能亦是精彩,你看每次喷火都可以喷好远,甚至可以一边翻跟头一边喷火, 那个在跳舞的女子看到了没有,她是杂技班的头号人物,她的凤舞九天是最漂亮的,可以在缎带上跳舞,哎呀,没想到如此精彩的表演竟然能在我们云安城看到。” 一男子激动的给身边的同伴介绍这个杂技班的本事。 余琬兮看了眼他们的绝技,在现代她亦是在视频里看过不少厉害的杂技,这样的技能,余琬兮只能说普通。 看了一会儿,余琬兮也吃完了一串糖葫芦,她决定再去给邓卓沨买点他喜欢吃的糕点,就回去了。 就在这时,突然那喷火的男子突然全身着了火,哇哇的乱叫了起来。 看戏的百姓顿时吓得赶紧退后,那男子疼的在地上直打滚,只看到他变成了一个火人,烧的面目全非。 余琬兮连忙将东西都放进空间,拿出灭火器出来,推开人群,对着那火人喷射。 很快那人身上的火全部被扑灭,那些人虽是好奇这是何物,但更担心地上的男子。 他已经烧的面目全非,不过还留有一口气。 那位叫范梨花的女子看了她一眼,一屁股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道:“完了,李招肯定没救了。” 雷范哎了一声,蹲在地上气愤不已。 不过一位年长的男子喊道:“各位帮帮忙,找个大夫过来,在下感激不尽啊。” 他打算用手帕给李招擦擦烧伤,就在这时,余琬兮趁没人发现从空间拿出药箱喊了句,“我来。” 那男子道:“你是···” 余琬兮道:“我是大夫,你们赶紧找个想办法将这位公子抬进客栈,他还有救。” 男子闻言,顿时有些激动,“太好了,快,快过来将李招抬回去。” 随后他招呼看戏的百姓让开一条道来。 余琬兮跟着他们去了一家客栈,不过这家客栈离她住的客栈还是挺近的。 他们将李招抬上床,李招已经昏睡了过去,他的肌肤已经烧的黑漆漆的。 有些地方渗出血来。 雷范道:“你确定还有救吗?多烧成这个样子了,不如还是让李招安然的去了吧,你看他都晕过去了,依然疼的抽搐,如此太折磨他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邓卓沨来了 范梨花抹了抹眼泪,亦是跟着点头,“是啊,还是让李招去了吧,看他这般痛苦,我实在是不忍心看,早知道今天会发生这种事,我们就不应该让他喷火的。” 她哭的楚楚可怜,惹人心疼。 余琬兮不知为何,总有种在看茶艺师的既视感,她轻声咳嗽了几声。 “我是大夫,在面对病人的时候,我是必须要救的,没有眼睁睁的看着他死的道理,至于我救醒他之后,他要不要选择活着,那是他的事,我只管做好我分内之事。” 雷范跟范梨花面面相觑,似在思忖。 那年纪稍长的男子道:“只要你能救他,银子的事不是问题,求姑娘一定要救活他啊,他的父母之前将他托福给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余琬兮点点头,“恩,我现在要救人,你们先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进来。” 范梨花擦干眼泪,冷声道:“我们为何不能看,他是我们的朋友,亦是亲人,我们不会出去的。” 余琬兮下巴一抬,看向她道:“你们若是信不过我,那我也就不用在继续待在这里了,不过我丑话说到前头,云安城除了我,没人可以救他,若是不尽快处理他的烧伤,他必死无疑。” 中年男子道:“信,我信你,走,咱们先出去,莫要打扰大夫给人看病。” 虽然很不爽,但范梨花还是听了进去,起身离开。 随后余琬兮道:“这位大叔,可以麻烦你帮我去悦来客栈通知一个人吗?” 男子点头道:“可以。” 余琬兮让中年男子回去告诉邓卓沨,自己要帮人看病,可能会回去晚点,让他不要担心。 见他们都出去了,余琬兮走到门口,直接将门栓上,手一挥便带着李招进入空间。 他的肺部吸入了不少灰,烧伤面积很大,已经达到三度烧伤,这场手术没几个小时她根本出不去。 余琬兮担心时间太长那些人会坐不住,若他们闯进来,自己空间的秘密就会暴露。 但现在不治疗,这人就会死。 余琬兮捏着眉心,犹豫了片刻。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声响。 “你是谁?”雷范看到来的陌生人,站在李招的门口,看起来鬼鬼祟祟的。 邓卓沨冷眼扫了他一下,淡淡的道:“里面的大夫是我的妻子。” 雷范闻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没在说话。 余琬兮听的清清楚楚,太好了,邓卓沨来了,虽然她心里暗骂他不顾自己的身体跑来了,但又有些庆幸,毕竟有人给她看门,她就可以全身心的投入手术。 连轩亦是跟着来了,他给邓卓沨抬了一张椅子,两人坐在门口就这么守着。 邓卓沨知道,余琬兮要给里面的人做手术定然是在空间进行的,他必须得守着,以免其他人进去打扰。 看着他们一些列的操作,戏班子的人很是奇怪,从未见过如此宠妻之人,妻子给人看病,丈夫搬个凳子在门口守着,实在是有趣。 范梨花换了身衣服,从房中走了出去,恰好看到坐在门口的邓卓沨,她的眼睛都看直了,长得英俊的男子她是见过不少的,但如此英气逼人,气度不凡的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顿时心口猛地一跳,好像快要蹦出来了似的。 她悠悠的走了过来,问身边的男子道:“这人是谁啊?” 那人道:“是里面那位女大夫的丈夫。” “什么?她的丈夫?”范梨花闻言脸色就沉了下来。 “是啊,怎么了?” 范梨花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邓卓沨,看着他精壮的胸前,还有那精致的面容,整个人都心潮澎湃,只可惜这么优秀的男子竟然娶妻了。 她一声孤苦,从小就是在戏班子长大的,年纪也不小了,最近班主也想给她找一门好亲事,让她出嫁。 她心里亦是欢喜的,毕竟自己在戏班子里也帮他们赚了不少银子,班主帮自己找个良人也是他应该做的。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房门口。 连轩连忙起身,“不得靠近这里。” 范梨花笑道:“我不是要进去的,我听说这位公子是里面那位女大夫的丈夫,所以特意过来瞧瞧,这还不知道要医治多久,公子怕是要等许久,不如这样把,咱们先到楼下用膳如何?” 连轩嘴角一抽,从她的眼神里,他自是看出了一丝不寻常,低头看了眼邓卓沨。 邓卓沨只是摆了摆手,并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连轩收到信息,扭头看向范梨花。 “姑娘自己去用膳,我们爷不喜跟外人说话,请吧。” 范梨花见状冷哼了一声,“你让开,让我跟公子说。” 邓卓沨眉头一蹙,薄凉的声音响起。 “呱噪。” 范梨花愣了一下,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从她走到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那位公子从未正眼看过她一眼,仿佛当自己不存在一般。 范梨花很是不爽。 “公子,我也是好心,看你坐在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这眼看着也到了用膳的时辰,不如先用膳了在来等着,这也没什么的,总不能饿着自己不是。” 邓卓沨明显有些不耐烦了,握着椅子的手,不禁紧了几分。 连轩道:“这是我家爷的事,与姑娘无关,走吧,别打扰我家爷。” 说着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眼神里带着一丝威胁,似乎在警告她莫要在多事,否则就对她不客气了。 范梨花抿了抿唇,看了眼邓卓沨之后,发现他的目光一直冰冰冷冷的,顿时也没了兴致,只好转身离开。 待她走后,连轩这才松了口气。 “太有魅力也是个麻烦事。”连轩抱怨道。 邓卓沨微微抬眸,连轩顿时闭了嘴,什么话都不敢再说。 屋中,余琬兮小心翼翼的给李招处理伤口。 没人帮忙她有些力不从心,忽然有些想念傅传跟香莲,要是有他们在自己做起手术也不会如此慌乱。 她吐出一口气来,擦了擦汗。 这一场手术她足足做了三个时辰,结束的时候天都黑了,出来的时候,余琬兮拿来打火机,直接将蜡烛点亮。 等开了门之后,发现邓卓沨此刻正拿着一本书坐在门口。 其他人怕是都已经去休息了。 邓卓沨道:“解决了?” 余琬兮点点头,看起来有些疲惫,打了个哈欠。 “对了,他们呢?” 邓卓沨道:“休息去了,需要本王将他们喊过来吗?” “可能要找个人来这里守着,我担心晚上会有问题。” “好,本王这就去。” 在他转身的一瞬间,连轩从楼下上来了。 “王妃出来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发现问题 邓卓沨见他来了,便道:“你去通知班主找个人过来守着。” 连轩闻言,应了一声,他才刚来,还没歇口气又要走了。 在他转身的时候,说道:“晚膳都已经准备好了,王爷跟王妃先下去用膳吧。” 余琬兮肚子正好饿了,感觉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正好饭熟的是时候,她道:“我肚子都快饿扁了,走,咱们快些去吃饭吧。” 邓卓沨心疼的看了她一眼,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便牵着她下楼,“我让厨房给你准备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哇,那真是太好了,这几天每天都吃同样的饭菜,我早就吃腻了,咱们快些下楼吧。” 邓卓沨能感受到她的手在颤抖,怕是方才累坏了,心疼之余,他牵着余琬兮的手更加紧了几分。 楼下摆了几根蜡烛,看着满桌子的菜,余琬兮胃口大开,势必要大吃一顿的架势,撸起袖子。 “饿死了,饿死了。”她快步走到桌前,坐了下来,开始大口大口的吃饭,仿佛已经好几日都没有吃过饭似的。 邓卓沨见此,帮她夹着菜,笑道:“你吃慢点,当心噎着了。” “恩,你也快吃,别管我了,在门口等了那么久,你怕是早就饿了吧。” 邓卓沨轻笑道:“本王哪有你幸苦,多吃点,这虾不错。” 说着他开始给余琬兮剥虾。 余琬兮心里一暖,能有个这么温柔体贴的老公这不是她上辈子想要的吗,没想到竟然在这辈子达成了。 “对了,密林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邓卓沨道:“还没传来消息,明天本王在让连轩去瞧瞧,你也别担心了,好好吃饭。” 余琬兮恩了一声,看了眼四周,小二在不远处收拾桌椅,大门也关了一半,怕是在等他们吃完饭就打烊的吧。 “对了,我们住的那家客栈会不会已经关门了?” “没事,本王跟客栈的掌柜提过,让他给我们留门。” 余琬兮闻言,这才安心的吃饭。 连轩下来的时候,余琬兮招呼他赶紧过来吃饭,他们一快吃完,这次从客栈离开。 回去的时候,余琬兮道:“我发现一个秘密。” 邓卓沨跟连轩纷纷低头看向她。 连轩好奇的道:“什么秘密?” “我方才在给那人做手术的似乎,看到他仅剩的衣物中有火药的味道。” 连轩眯了眯眼,“王妃的意思是,那人之所以会被火烧,是因为有人在他的衣服里放了火药?” 余琬兮点点头,“恩,我听方才那些路人说起过,李招这人的喷火术很厉害的,可以翻着跟头喷火,这么说来他应该是非常熟练的,就算他不小心烧着自己,也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整个人都烧起来了,所以肯定是有人事先在他身上做了手脚。” 不过大部分的衣服都已经烧没了,只有少部分的还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邓卓沨道:“这件事本王会查,你别多想了,回去好好休息。” 今日真是将她累坏了,余琬兮也不想想那么多的,不过这件事实在是太可疑了。 “对了,你最好查一查那个叫雷范跟范梨花的,他们两个方才可是一个劲的让我不要给李招治疗了,明明是一个班子的,哪怕关系再不好,也不会想让人家去死吧。” 邓卓沨摸了摸她的脑袋,似在斟酌。 回到屋中,余琬兮洗了个澡,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没过多久便睡着了。 邓卓沨回来的时候,发现她已经睡的雷打不动,不禁勾起嘴角,在她脸上落下一吻,这才上床睡觉。 第二天,天才刚刚亮,余琬兮就被吵醒了,是昨天戏班子里的人。 邓卓沨对于他们的吵闹,很是不爽,开了门冷冷的瞪了他们一眼。 昨天这几个人就见过邓卓沨的,知道他是个面瘫脸,很是恐怖,不过为了李招,他们不得不以身犯险。 “公子,我们是来找余大夫的,我们班主说,李招兄弟现在发烧了,让余大夫过去瞧瞧。”他们看了眼邓卓沨的眼神,很是忐忑。 余琬兮被他们的敲门声吵醒了,揉了揉眼睛,听到他们说李招发烧,一溜烟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我马上就来,你们先回去吧。” 听到余琬兮的回话,他们如释重负,松了口气,之后道:“好的,麻烦余大夫尽快过来。” 待他们走后,邓卓沨道:“在睡一会儿。” 余琬兮已经将衣服都穿好了,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药箱从空间拿了出来。 “不行,不能在睡了,我担心李招身体会出现排斥反应,必须尽快过去。” 虽然昨天手术是成功了,但毕竟是个大手术,不能马虎,要是出了问题一样会致命的。 邓卓沨见她如此认真,自知是阻止不了了。 “本王将连轩喊过来。” 随后三人一块回到了昨天那家客栈。 中年男子看到余琬兮就像看到了活菩萨一般,激动的迎了过来。 “余大夫,你赶紧过来给李招瞧瞧,我方才发现他浑身滚烫的厉害,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余琬兮看了眼屋中的人,来到床边,放下自己的药箱,拿出体温表给他测量体温,随后拆开昨天给他包好的绷带。 她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顿时眯起眼来。 “昨天是谁看守他的?” 此话一出,那位昨日看守的男子立刻道:“是我。” 中年男子道:“怎么回事?” 余琬兮回头四处看了看,发现每个人的神色都很奇怪。 她道:“班主,有人给李招下毒了,就在这条手臂上。” 说着她轻轻抬起李招的手臂,手臂已经发紫,还有李招的嘴皮亦是泛着紫色,明显是中毒的迹象。 “什么?怎么可能,不是我下的毒,我跟李招无冤无仇,不可能给他下毒。”昨日看守的男子慌道。 中年男子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余琬兮。 “你确定是被人下毒了?” 余琬兮坚定的点了点头,“班主要是不信,可以请大夫过来。” 他沉思了片刻,看向昨日看守的男子,“昨日除了你,还有谁来过?” 男子摇头,“没有,从余大夫走后,我就一直在屋中,坐到今天早上,没发现任何人接近他。” “这不应该啊,若你不是凶手,那谁有这个机会下毒?”中年男子诧异的道。 那男子摇着头,心急如焚,“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害李招兄弟,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范梨花道:“但是除了你就没人接近过李招,不过···余大夫,你是除了小赵最后一个接近李招的人。” 此话一出,邓卓沨眼眸一眯,周身泛起了寒意。 余琬兮道:“你的意思是我给李招下的毒?” 范梨花一脸无辜,“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这间房昨天晚上除了小赵就只有你待过。” “哼,你还真是有趣,我跟李招素不相识,更何况他的命还是我救的,我给他下毒在救他,我是闲的没事做还是咋的,不过说起下毒,我还有一事没说呢。” 余琬兮斜睨了她一眼,勾起嘴角,“昨天我给他清理伤口的时候,发现他的衣服里有残留的火药,昨日那场大火,怕是有人故意为之。”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余大夫的意思是,有人在李招的衣服里藏了火药,要烧死他?”中年男子不敢相信的道。 余琬兮点点头,从袖中拿出一块布来。 “这就是昨天我发现的那块衣服。” 中年男子接过看了看,确实在衣服的夹层里发现了火药,整个人都愣在了那。 随后他扭头看向他精心培养的学徒们。 只见雷范跟范梨花二人心虚的看了眼对方,中年男子道:“是不是你雷范。” 没想到班主竟然有怀疑的对象,这让大家始料未及。 雷范连忙解释道:“班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最近除了你,没人跟李招闹矛盾,之前你们差点因为一点小事就打起来了,若不是你做的,还能是谁?” 雷范自是不会承认,“我虽然跟李招闹过矛盾,但班主你也说了,都是小事,我怎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去杀人,谁知道是不是班子里的其他人跟李招有深仇大恨,您可莫要将这个罪责推到我头上来。” 第一百七十章 凶手是雷范? 班主闻言,斟酌了片刻,又看了眼其他人的神色,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他左思右想,还是觉得雷范最有嫌疑,毕竟他之前跟李招发生过争执,其他人可都是跟他关系不错的,应该不会害他。 且当时雷范跟李招发生争执的时候,那副样子真的像是要将他杀了不可。 要不是有人阻止,他怕是真会将李招打死。 就在这时,范梨花不削的道:“这些不过都是这位余大夫说的,谁能真没这些火药是谁塞进李招衣服里的呢?我觉得当时咱们都在外面并没有看到这位余大夫给李招看病, 谁知道她之前究竟安的什么心思,兴许就是她自己为了挑拨我们的关系,将事先准备好的火药放进他的衣服里的, 难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位姑娘她可是凭空出现的,且还出现的如此及时,李招被火烧,她就出现了,她会不会是其他戏班子花钱买来的人,就是为了挑拨咱们戏班子的关系,从而得利。” 此话一出,戏班子的人纷纷朝余琬兮投去奇怪的眼神。 面对质疑,余琬兮丝毫没有显得心慌,反而嗤笑了一声,“我是凭空出现的?我还想说你是凭空出现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出现在这个戏班子不是外人安排的,专门为了挑拨戏班子的名声?” “你···不可理喻,我从小就在戏班子长大,班主知道我的好坏,轮不到你一个外人说三道四。”范梨花扬起扭曲的脸,瞪向顾夏之。 她长得不算特别漂亮也不算特别丑,但此刻她却是丑的让人恶心。 余琬兮淡淡的从她身上扫过。 “同样的话我亦是原数奉还,不过你们这个戏班子的烂事我还真不想管,我只管医好病人,收银子,至于你们内部的事,与我无关,但你非要将我往这件事里带,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余琬兮道:“既然是火药,那人一定是自己亲手碰过的,我昨天看到你们貌似只有三个人会喷火,其他人基本都是擅长别的,除了李招,剩下的两个调查一番,剩下的那些人谁要是身上揣着火药不就很明显了么?” 众人一听,顿时觉得很有道理。 班主道:“你们都给我老实一点,咱们都互相监督,要是谁身上藏着火药,最好老实的站出来承认错误,要是被我抓到,不仅要被赶出我们戏班子,我还要将他送到官府去。”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人皱着眉头,有些人却表现的很轻松,一副与我无关,随便你搜的架势。 不过雷范忽然道:“我报复里有火药,不过不是我用来对付李招的,这是我之前答应李招帮他买的,不信你们可以等他醒了问他。”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在了那,这还能在明显一点吗? 之前雷范可是跟李招闹过矛盾的,现在他手里又有火药,不就说明他是凶手了么? 有人道:“班主,都已经不能在明显了,除了雷范还能是谁?他自己都承认了。” 雷范闻言,直接上前抓住那人的衣襟,提起他道:“你胡说什么,我根本就不是凶手,我方才已经将话说的很明显了,这些东西是李招之前让我买的,我还没来得及给他,我要是要杀他怎可能会告诉你们我手里有火药。” 似乎有些道理,要雷范是凶手,他何必将自己手里有火药的事告诉大家,这不是不打自招么,他在如何傻也不会做这么蠢的事。 想到这,大家又觉得他可能不是凶手。 班主道:“好啦,赶紧松手,莫要将人掐死了。” 雷范冷哼了一声,这才松开手。 将自己的火药交了出来。 余琬兮看了一眼后,道:“这包裹的很好,似乎没有打开过,可以根据他购买的分量去查一下,要是没有少分毫,那就代表这位雷公子是无辜的。” 雷范见她似乎在帮自己说话,心中的气也就消了一半,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配合调查。 随后检查了一圈,都没什么特别的发现,剩下那两个会喷火的男子亦是老老实实的接受检查,不过并没有在他们身上发现火药。 他们每次要训练或使用火药都会跟班主报告,所以班主对于自己班子里的火药都是有数的。 见没有少,且没在他二人身上发现,班主顿时皱起了眉头。 凶手究竟是谁? 就在这时,安然跑过来道:“班主,刘防不见了。” 他跑的气喘吁吁,满脸是汗。 班主闻言眉头一挑,“怎么回事,方才我不是还看到他的吗,怎么转眼就不见了,是不是去了茅房?” 安然摇头道:“我去茅房看过,没有人,不过方才我们回房检查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有些不对劲,总是魂不守舍的,莫不是···” 他有些怀疑是刘防,不过不敢太明确的说。 班主自是看出他的意思,道:“走去他房中瞧瞧,你们两个出去找刘防。” 大家分工形势,余琬兮亦是打算跟他们一块去看看。 邓卓沨拉了拉她的手道:“这是人家的事,与我们无关。” 他不想让余琬兮在掺和了,这个戏班子内部太复杂,没必要为了他们伤神。 余琬兮不同,她对这件事还挺好奇的,第一次经历查案,虽然方才闹的有些不愉快,但她还是很想看到范梨花被打脸。 “不行,我要去看看,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先回去吧,等找到凶手之后我就回去。” 见她眼睛里有光,对这件事保持着浓浓的兴趣。 邓卓沨顿时也知道拿她没办法,罢了,“本王等你。” 说着他跟在余琬兮的身后去了那刘防的房间。 没想到还真发现了一袋已经用了只剩下一点渣渣的火药。 这已经明显的不能在明显了。 班主道:“找,赶紧给我将刘防找回来,没想到我将自己的手艺交给他,他不知恩图报就算了,还将我们戏班子的首席火师给烧了,这样的人真是狼子野心。” 班主气的不行,当初他看刘防孤苦无依,十分可怜,这才将他带到戏班子里来,没想到他竟是如此回报他的。 现在想这些多没用了,眼下只有将刘防找出来才行。 见事情也告一段落了,余琬兮给李招换了药准备离开。 走的时候看到范梨花这个茶艺师又来了。 她看和邓卓沨的眼神是那样的热切,余琬兮这才明白,之前她为啥要一直争对自己,原来是看上了她的男人。 余琬兮冷笑一声,“不知范姑娘挡住我们的去处是什么意思?难道没人告诉你好狗不挡路的吗?” 范梨花闻言,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怒视着余琬兮道:“你骂我是狗?” 第一百七十一章 吃醋 余琬兮耸了耸肩,“我不过就是形容了一句,你要是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你···” 余琬兮直接伸手挽着邓卓沨的手就道:“我跟我夫君要回客栈补眠了,请这位范姑娘让一让,别挡路行吗?” 范梨花的脸顿时一阵青一阵哄的,瞪着双眼,恨不得将余琬兮的脸瞪出一个洞来。 在他们从他身边擦身而过的一瞬间,范梨花道:“公子你不觉得你这位媳妇很粗鲁,一点气质都没有,你就不怕以后别人笑话你娶了一个如此不懂人情世故的媳妇?” 邓卓沨忽然停下脚步来,他周身的气息冷的让人不寒而栗,余琬兮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的脸色非常不好看,似乎有种要杀人的冲动。 余琬兮抓着他的手臂紧了几分。 只听到邓卓沨清冷的声音响起。 “我的女人自然是天下最好的女人,不是你这种野花野草能比的,她粗不粗鲁我看不出来,但你···看了就让人倒胃口。” 此话一出,余琬兮差点没笑喷了,她以前怎没看出邓卓沨竟然还是个毒舌。 说话如此不给人面子,将人的自尊踩在了脚底下。 余琬兮心想,还好自己没有惹到他,不然指不定会说出什么来呢。 不过他要是敢如此说自己,自己就休了他,哼。 见范梨花说不出话来,邓卓沨直接伸手搂着余琬兮的腰下了楼。 回到房中,余琬兮冷哼了一声,“有些人真是厉害,来到这种小地方都能找到招惹那么一两个莺莺燕燕。” 她说话夹抢带棒的,言里无不是在讽刺邓卓沨。 邓卓沨歪着脑袋看了她一眼,他怎会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呢。 直接上前就将余琬兮抱在怀中,亲昵的将自己的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 “王妃这是吃醋了?” 他的声音低沉且磁性,要是换做平时她肯定会为之所动的,但现在可不一样,她的心里对邓卓沨那拈花惹草的本事所不爽,自然不会对他的挑逗起任何反应。 反而伸手就将他推了出去。 “你做梦呢,我为啥要吃你的醋?” 邓卓沨见她脸上就写着吃醋二字,还一个劲的嘴硬,不禁绝对有些可爱。 笑道:“好好好,你没有吃醋,就是生气了而已。” 余琬兮闻言,顿时抬头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那个叫范梨花的女人是不是很漂亮?” 邓卓沨笑道:“本王根本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对她的长相也不记得,你问本王漂不漂亮似乎问错了人。” 说着他坐下给倒了两杯茶水。 放在了余琬兮跟前,余琬兮又是冷哼了一声,端起水杯,直接喝了个干净。 “你就装吧,谁不知道你们男人心中那点花花肠子,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那个叫范梨花的女人虽然算不上国色天香,但也是清粥小菜,平时尝尝鲜···” 话还没说完,她的嘴巴就被邓卓沨堵上了。 用他的嘴堵上的。 两人难舍难分的纠缠了片刻,邓卓沨这才离开,看向她通红的脸颊道:“本王的眼光有那么差吗?你可别将本王当作那种不挑食的,更何况你说的那些歪理论是谁告诉你的,下次再敢乱说,本王就堵住你的嘴,让你在也不能乱说话。” 他的威胁还是有一点作用的,起码现在余琬兮不敢乱说话了。 戏班子那边,他们已经找了一天并没有找到那个叫刘防的人。 班主很是气愤,没想到自己精心培养的人,竟然是个白眼狼。 到了晚上,没想到李招竟然醒过来了。 不过他非常痛苦,不时的发出沉吟声。 班主本是要睡下了,不过听到有人说李招醒过来了,他连忙跑了过来。 看到他痛苦的模样,班主亦是心疼的紧,毕竟李招十二岁就跟着他,这些年他们的感情亦是情同父子。 看到他痛苦,班主自然是难受的,“你别乱说,你的病会好的,大夫说过只要你撑过这段时间就能跟以前一样活下去的。” 不过余琬兮还说过,他的烧伤有些严重,以后可能会变得有些丑。 这些话,班主没敢跟他说,毕竟他还年轻,才二十岁,生活总该要有希望的。 余琬兮其实可以给他植皮,不过系统要的积分太多,她暂时凑不出那么多积分来。 这件事余琬兮没有跟班主说。 隔天密林有人来报,常德他们已经被发现了,此刻躲到了其他地方,那些人正在全面搜查密林。 邓卓沨道:“你们没找到常德的下落?” 黑衣人道:“暂时还没有。” “不用等了,直接出击吧,这件事也是时候该了断了。” 黑衣人闻言,点了点头,便从房中退了出去。 余琬兮本是端着饭菜,听到黑衣人在跟邓卓沨说话,她便没有进去打扰,不过他出来的时候看了眼余琬兮,行了个礼便离开了。 余琬兮道:“你打算怎么做?” 邓卓沨微微抬头。 “我方才在外面已经听到你跟那个人的谈话了,常德他们失踪了,你打算如何做?需要我进去帮他们一把吗?” 邓卓沨摇头,“你不会武功怎么帮,不必了,本王已经设下陷阱,不会有事的,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回京城了。” 余琬兮闻言,有些小小的激动,她的医馆已经歇业了那么长时间,还没开始正式赚钱就歇业,实在是让人难受。 “好吧,那就在等等,咱们先吃饭,一会儿我在给你检查一下身体,虽然你体内的毒已经解了,但毕竟时间有点长,我担心还有余毒未清,一会在好好看一下。” 这几天实在是太忙了,时不时的出点状况,余琬兮也没好好给他检查一下身体,放心不下。 邓卓沨见她如此关系自己,自然是欣喜的,眼底一抹暖意闪过。 饭后,余琬兮带着他进了空间,给他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 邓卓沨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到这里,没了第一次的新鲜感,不过有些东西他还是不能理解,会时不时的触碰一下。 余琬兮道:“太好了,你体内的毒已经全部都解开了,以后你就能跟正常人一样。” 其实不用她说,邓卓沨就已经知道自己的毒都解了,毕竟他身体的变化他是最能感受到的,以前总觉得提不上力,筋脉就像被锁住了一般,现在全部都释放了。 他体内的内力也恢复到原来的状态,所以他知道定是解药起了作用。 “琬兮,谢谢你,要不是你本王兴许早就已经死了。”他很少跟余琬兮说谢谢,但这次他是真心的要谢她。 亦是对自己能拥有这么一个宝贝,而自豪。 余琬兮莞尔一笑,“你是我的丈夫,我不救你救谁?” 邓卓沨抱着她亲昵的在她脸上蹭了蹭。 “说的也是,本王最开心的便是,今天就能满足你圆房的愿望。” 第一百七十二章 被抓到了 余琬兮脸颊顿时就红了,一把踢开邓卓沨。 该死的,她什么时候想圆房了? 不要脸,太不要脸了,余琬兮觉得邓卓沨就是上天派来克自己的。 “快滚。” 余琬兮拉着他两人从空间出来,出来的时候,余琬兮提着一袋水果。 邓卓沨发出爽朗的笑声,路过的连轩听到他的声音顿时都惊讶了,他很少听到王爷会笑得如此大声,这还是他们那个英明神武的王爷吗? 屋中的余琬兮看到邓卓沨笑得花枝乱颤,冷哼了一声,塞了一个没有洗过的苹果进他的嘴里。 邓卓沨愣了一下,咬了一口,吃了起来。 不过看余琬兮的眼神火热的不行,似乎还有一丝玩味。 余琬兮见此,亦是轻笑道:“我忘了告诉你了,这个苹果我忘了洗。” 邓卓沨的笑意全无,顿时愣在了那。 他有洁癖,不洗的水果他是不会吃的,就连香蕉他都要让下人洗干净了才吃。 余琬兮也就是看准了这点,才逗他的。 随后余琬兮拿着苹果出去洗去了,留下一脸石化的邓卓沨在屋中凌乱。 过了两天,邓卓沨才得到消息,事情成了。 烈风跟那群南蛮的炼蛊人都被抓了起来。 带着他们回来的正是常德跟安一。 没想到昨天光头男本是想要用自己高超的蛊术,找到常德他们,虽然找到了,但是他根本就不是他们二人的对手。 有了上次被蛊虫咬伤的经验,常德得到了余琬兮给他的药,能驱赶那些蛊虫,不被侵害。 而安一亦是看到了那些药的好处,他本是觉得用那跟清水一样的东西喷在身上可以驱赶蛊虫,表示怀疑,知道看到那些蛊虫都被吓跑了,他这才知道这瓶清水的威力。 常德还不时的跟他炫耀,最后两人又开始比拼抓人。 没想到这一架打了几个时辰,到了下午他们直接将烈风他们的老巢一锅端了。 并且拿到证据,表明这些人都是太子派过来的人。 邓卓沨听到消息,表现的很淡定,应该他势在必得。 反而是余琬兮有些惊讶,一惊一乍的跟在囚车旁。 看了烈风一眼,她对烈风是有印象的,以前他总是跟在太子身边。 不过烈风对她表现出了十分浓重的敌意,“叛徒,你配不上太子对你的喜爱。” 余琬兮眉头一挑,“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觉得太子喜欢我,我就应该跟他?” 烈风不语,只是冷哼了一声。 余琬兮本还想跟他理论一二,但看到连轩走了过来。 “王妃,班主来找您。” 余琬兮闻言,点点头,跟着他去了客栈。 原来是李招太痛苦了,他不想活了,班主这才让人来找她。 余琬兮看了李招一眼,他撇过头,根本不想看余琬兮。 似乎有些赌气,因为余琬兮救了他,导致他这么痛苦的活着。 “你的伤口不是没有办法复原。” 此话一出,李招眸子微微一闪,不过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他又恢复到那个死气沉沉的模样。 因外他全身都被裹着绷带,其实他是看不到自己的面貌的,但今天早上他让人给他拆了头上的绷带,用铜镜看了一眼。 顿时暴怒,他不想活了。 方才听到余琬兮说的,他确实有些激动,但想了想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没有人能将一个面目全非的人治好,除非她是神仙。 班主听到余琬兮所说,连忙道:“余大夫,你确定李招的肌肤还能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余琬兮道:“他身上大部分的肌肤都还可以复原,不过有些地方可能还是会留下疤痕,这是没办法的,不过起码看起来不会很吓人,他的脸烧伤面积是最小的,脸完全可以恢复到原来样子, 他一个男子,身上有点疤痕其实也还好,不用太在意,只要你有活下去的勇气,这些都是小问题,不是,人活着除了样貌,还有很多可以追求的,你又不是大姑娘,没必要这般在乎自己的外貌。” 李招闻言,微微侧头,看向她,“你确定可以让我的脸恢复到以前的模样?” 余琬兮重重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范梨花嘲讽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哪怕是太医也不敢如此保证吧,你凭什么?” 余琬兮白了她一眼,并没有理会她,反而低头看向床榻上的李招,“你相信我吗?” 李招犹豫了一下,看到余琬兮的眼神,不知为何有种让人很安心的感觉,他不自觉的嗯了一声。 要植皮需要的东西很多,还好空间里都能找到,合适他的肌肤也能找到,且空间显示匹配成功,只是需要的积分很多,怕是要将她这些日子赚的所有积分都拿来给他换肌肤,所以这次医疗费应该要多收一些,不然的话真的是要亏死了。 “等你的身体恢复了些,在进行换皮手术,你们下一站会去哪里?” 说着余琬兮看向班主。 班主还沉浸在她方才说的那句换皮二字,整个人都是懵的。 根本没反应过来余琬兮是在跟他说话。 直到有人摇了摇他的手,他这才反应过来。 “额,我们下一站本来是要去江南的,不过看李招的样子,怕是去不成了,对了余大夫方才说的换皮手术是什么意思?要将他的皮换了?” 余琬兮点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我过两天就要回京城去了,我给你的建议是这样,让李招跟着我去京城,我在京城有一家医馆,里面的器械就是工具很多,可以给李招进行手术,这里是没办法进行的。” 众人闻言,深深吸了一口气,换皮? 这人莫不是在开玩笑的吧,他们从未听说过皮肤还可以跟换的,岂不是要将这个人的皮都割下来,换了,那的多疼啊。 他们顿时有些怀疑余琬兮的医术,甚至觉得她就是在逗他们玩,因为这样的事太荒唐了。 余琬兮又怎会看不出他们的意思,不过她并不想跟那些人解释太多。 自己给人治病本就不是带着目的的,那些人还如此猜忌自己,自己何必又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反正最终决定权在他们自己,要不要去都可以,反正李招现在的情况已经好转,他不会死,只是以后无法正常出门罢了。 班主道:“余大夫你真的能给李招换皮吗?这换皮会不会有危险,我对医术不是很懂,但李招的病不能不治,我求你一定要帮帮他。” 说着班主直接跪了下来。 他是真心希望李招能好,他也只能为他做到这点,至于其他,他无能为力。 余琬兮没想到老爷子会给她下跪,有些惊讶,伸手将他扶了起来。 “班主你快快起来,莫要折煞了我,只要李招愿意跟我回京城,我自然会全力以赴,不过看病救人,本就是有风险的事,我不敢保证一定会没事,但我一定会拼尽全力,不留一丝余地的去救他。” 班主闻言点点头,算是认同了。 就在这时,范梨花道:“你的意思就算跟你去了京城也不一定能治好,哼,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将李招骗去京城,你究竟是何意?” 余琬兮眉头一挑,斜睨了她一眼。 “我不想跟神经病说话,李招,我问你要不要跟我去京城?” 范梨花脸都气绿了,伸手想要去打余琬兮,不过被班子里的人拦了下来。 只见李招微微点头,“我跟你去京城。” 有他这句话,就够了。 余琬兮准备告辞,她实在不想在跟那个神经病女人说话,简直影响人心情。 不过在她要走的时候,范梨花道:“你们别信她,她肯定是其他班子里的人,要来害我们班子里的人,李招要是跟她走,肯定回不来了。” 余琬兮走到门口,回过头来,瞪了她一眼。 第一百七十三章 离开云安城 “你别乱说了,行吗?”班主都快被她这张嘴烦死了,吵的头疼,以前从未觉得范梨花如此烦人,现在见识到了,有种想将她嘴堵上的冲动。 余琬兮笑道:“班主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让一个人留下来照看李招,但是这女人要是在敢诋毁我,那我也懒得医了,我可不想给自己添堵。” 班主闻言,顿时就急了,瞪向范梨花就道:“听到了没有,以后不不准在乱说话了,你要是将大夫气走,以后就不要在留在我们戏班子里。” 范梨花难以置信,哀怨的看向班主道:“班主,你真的要为了这个女人将我赶走?” 班主冷哼一声,“你闭嘴就成,莫要在为难余大夫。” 见他们还在争辩,余琬兮也懒得听下去,“班主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我们可能就这两天离开云安城,到时候在过来通知您。” 班主见状,连忙应了下来。 还让人送余琬兮离开。 第三天,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邓卓沨让人准备启程,余琬兮坐在马车里,看了看云安城的街景,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她对云安城虽然感情不深,但好歹也是住了一段时间的,她这个人很念旧,对住过的地方都会有种不舍的感觉。 邓卓沨让人将李招抬上马车,班子找了为手脚麻利的人留下来照顾他。 班主走到余琬兮的马车旁道:“余大夫,我们家李招就有劳你照顾了,等我们江南的事处理完,我们也会尽快回到京城的。” 余琬兮拉开布帘,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保准下次班主见到他,又是个帅气的小伙。” 有她这句话班主就放心了,只要李招能够好好的,其他的都不重要,容貌若是不能完全恢复也没办法,他不强求,人没事就成。 跟班主他们打完招呼,马车缓缓的前行,离开云安城。 当然县令已经被革职,等着皇上重新派一个合适的人来,至于原来的县令办事不利,被关押了起来。 马车的后面跟着几辆囚车,还有一堆黑衣人被绑在后面,缓慢的跟着前行,他们是没有资格坐囚车的,慢慢的跟着走,一路走到京城去。 囚车里管着几个要犯,烈风跟几个南蛮的管事。 街上的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全部都出来欢送鄢王离开,毕竟鄢王帮他们解决了土匪问题,还有就是这些坏人都被抓起来了,以后他们云安城又能恢复往日的平静。 马车中,余琬兮无聊的很,一直拉开布帘看窗外的景色。 虽然一路上也没什么好看的景色,基本都一个样。 她忽然有些怀念以前有手机的日子,起码不会这么无聊,本来坐马车就够累的,还如此无聊,还让不让人活了。 回头却看到邓卓沨手里捧着一本书看的起劲,她不禁叹了口气,看来还是他聪明,找了一本书来打发时间。 邓卓沨自然是看到她那哀怨的眼神,“怎么很无聊?” 余琬兮眉头一挑,“你怎知道我无聊?” 邓卓沨轻笑道:“你已经哀声叹气了好几次,脸上就差没写着无聊二字了。” “什么?”余琬兮揉了揉自己的脸,她真的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见她一脸疑问,邓卓沨道:“你要是实在无聊的紧,不如睡会?” “可是我不困,这要是现在睡了,一会儿真正无聊的慌的时候,睡不着那更惨。” 邓卓沨斟酌了一下,道:“有道理,不如咱们来下棋吧?” 说着他从座位底下拿出棋盘,余琬兮看了眼,道:“我只会下五子棋,那什么围棋我可是不懂的。” 邓卓沨愣了一下, “五子棋是什么?” 他长这么大还从未听过五子棋的。 余琬兮给他讲解一下玩法,邓卓沨眉头一挑,“就这?” 似乎有些看不起,嫌太简单了。 余琬兮有被内涵到。 “咋啦,不玩拉到。”她才不要被人笑话呢。 邓卓沨笑道:“玩,怎么不玩,不过一会儿输了莫要哭。” 余琬兮挑挑眉,“我是这种人吗?” 说着,两人开始下起了五子棋。 只听到马车内,余琬兮叽叽喳喳的吵声,“不行,我下错了,是要下这里的。” 邓卓沨见她已经不止一次悔棋,皱了下眉头。 “不可在悔棋了。”他直接伸手打掉余琬兮要悔棋的手。 余琬兮被他打了一下,虽然不疼,但是极其的不爽。 “你打我,我不跟你玩了。”说着,余琬兮嘟起嘴,抱着胸,一副你怎么哄都哄不好的模样。 邓卓沨无奈摇头,笑了笑,“琬兮,你这脾气也太暴躁了,不就是下个棋,也能生气?本王都被你悔了棋三次棋了,该生气的应该是本王才是。” 余琬兮闻言,眉头一挑,好像是这个道理。 不过,哼,她就是生气。 余琬兮哼了几声,就是不想理他。 邓卓沨本就是个嘴笨之人,不会哄女孩子开心,他直接收起棋盘来,倒了一杯茶。 “喝点水。” 看了眼杯子,余琬兮发现他只倒了三分之一,担心茶水会洒出来,到也是挺细心的,不过那又如何。 自己生气了,不想理他,讨厌他。 见余琬兮毫不动摇,邓卓沨只好将杯子递到她嘴边,要喂她喝水。 余琬兮担心马车摇晃,水会泼到她身上,只好喝了。 太没面子了,本来想着晾他一天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妥协了。 邓卓沨见她一脸憋屈,随后又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放着糕点,这些都是余琬兮平时最喜欢吃的。 “吃点东西吧,不过一会儿要吃午饭了,只能吃两块。” 余琬兮恩了一声,直接拿起一块花朵形状的糕点吃了起来,不过吃完糕点又有点口渴,邓卓沨不厌其烦的给她倒水。 如此贴心的男朋友,真是不错,余琬兮心里的气都消了,看他表现这么好。 这一走他们走了将近十天,毕竟要拖着这么多犯人上京。 回到京城的时候,很多百姓都围过来看热闹。 他们只是听说这些人是南蛮的人,为了害他们朝云国,并不知道还有太子的人也在里面。 当然这里面也有邓卓沨的手笔,毕竟是皇家的事,不能随意传出。 这一路上太子亦是派了不少人过来抢人,不过都没有得逞。 邓卓沨早就让隐卫藏在四周,只要发现可疑之人,直接斩杀,所以这一路余琬兮根本没察觉任何的问题。 这些事,也是她回到京城的时候,听连轩他们说的。 一回到家,迎接她的先是琉儿。 她已经半个多月没有看到她了,琉儿一上来就是哭着将她抱住,委屈巴巴的道:“王妃,你当时走的时候怎么不带上奴婢,奴婢担心了好久。” 第一百七十四章 回家 余琬兮尴尬笑了笑,“别担心,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之前交代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琉儿点头,“王妃放心,都处理好了,药童们虽然没事做,但每天他们都会聚在一起看书学习,没有荒废学业。” 听到这,余琬兮满意的点了点头。 在京城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医馆,还有那些药童们,听琉儿说他们挺乖的,到也是放心了不少。 这一路坐着马车,实在是太累人了,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你帮我烧点热水,我想洗个澡先。” 琉儿点点头,“奴婢这就去,对了王妃有什么想吃的吗,奴婢让人去准备。” 余琬兮看了眼邓卓沨,“我想吃清淡一点的,你多准备点王爷喜欢吃的就行了。” 邓卓沨道:“你吃什么本王就吃什么。” 琉儿闻言,看了他们一眼,似乎发现他们的关系比之前还要好,抿嘴偷笑,“好的,奴婢这就去准备。” 见琉儿离开,余琬兮进了房间,屋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琉儿这丫头从不马虎。 看了下干净整洁的家,余琬兮放下包袱,有种安定的感觉,终于又回来了。 “累死我了。”她捶了捶肩膀。 邓卓沨走到她的跟前,帮她揉捏了几下,余琬兮顿时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 “对对对,就是这里,捏重一些。”余琬兮开始享受起来。 邓卓沨虽然是第一次帮人捏肩,但是手法还不错,轻重有度。 没过多久,余琬兮道:“行了吧,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你肩膀疼吗,要不我也给你按按?” 邓卓沨到是想享受一下,不过眼下他还有事。 “不了,本王要出去一趟,等会再回来,要是厨房饭菜做好了,本王还没回来,你就先吃,莫要等本王。” 说着邓卓沨便走了出去,余琬兮起身,那么多的犯人,他定是要去处理的。 想到这,余琬兮就有些心疼他。 这才刚回来,还没休息一下,就要出去了。 等会儿他回来自己在好好的帮他捏捏。 没过多久,琉儿便准备好了热水,余琬兮打算好好的去享受一下。 浴桶里放了很多的花瓣,余琬兮没想到琉儿竟然如此贴心。 不过平时余琬兮没有让人此后沐浴的习惯,放好水,琉儿就出去了。 余琬兮脱下衣服,进了宽大的浴桶,好好的享受一下放松的感觉。 这么多天,她已经没有好好的洗个澡了,如今卸下所有的疲惫,顿时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沐浴完,天也有些暗了,“王爷还没回来吗?”余琬兮看着琉儿道。 琉儿站在门口守着,摇了摇头,“没呢,看来王爷太忙了,小姐要不您先用膳吧,奴婢给王爷单独留一份。” 余琬兮道:“不急,你先帮我准备一些糕点,等王爷回来了我在一快吃吧。” 琉儿知道小姐跟王爷的关系越来越好,自然不想打扰他们这种甜蜜时刻,立刻就去准备糕点过来。 还有平时余琬兮喜欢吃的红烧凤爪。 先垫垫肚子,等邓卓沨回来在一快用膳。 没想到邓卓沨这一去,到了戌时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看到余琬兮躺在房中,睡着了。 邓卓沨走过去的时候,看到她安然的睡颜,不禁露出一抹柔光,伸手轻轻在她脸颊上划过。 不过随后便看到桌上放着的一叠点心,吃了一半,邓卓沨无奈轻笑。 就在这时,琉儿走了过来。 邓卓沨本想示意琉儿莫要出声,不过在琉儿进来的那一刻,余琬兮就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揉了揉,看到邓卓沨她一个激灵,“你回来拉?” 邓卓沨恩了一声,揉了揉她的脑袋,“困了?” 余琬兮摇头,“不困了。” 琉儿虽然有些不忍心打扰他们,还是道:“王妃晚膳准备好了。” 邓卓沨闻言,皱了下眉头,“你还没吃?” 余琬兮点了点头,“我这不是要等你回来一起吃嘛,怎么你吃了?” 邓卓沨摇头,“本王不是说了,让你先吃,不要等本王的吗?” 他有些心疼的看向她,出去的时候他就叮嘱过的,不想她等自己,知道自己会很晚回来,没想到她还是等了。 余琬兮挽着他的胳膊就道:“我吃了好多糕点的,本来就不饿,好啦,别说那么多了,咱们先去吃饭吧。” 睡了一觉,余琬兮已经没了困意,晚上的菜色还不错,都是余琬兮跟邓卓沨喜欢吃的,平时他们都不是喜欢铺张浪费的人,两个人四个菜就差不多了,但是因为今天他们刚回来,所以厨房为了给他们接风洗尘,追了不少菜。 不过吃不完的,余琬兮会让他们留到第二天再吃。 第二天,余琬兮让人抬着李招去了医馆。 当天进了王府,李招才知道那位余大夫竟然是鄢王妃,震惊的一晚上都没睡好。 他本想着她不过就是哪个医馆坐镇的大夫罢了,没想到竟是如此厉害的身份。 再次看到她的时候,李招还喊了她一声王妃,由于不能起身,他只好微微点头示意他行礼了。 余琬兮笑道:“我在外面的时候,不是王妃,是余大夫,所以你以后还是喊我余大夫吧。” 见她如此不拘小节,李招有些诧异,之前是因为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她还是如此,李招忽然对这个鄢王妃有些好奇了起来。 当他进了医馆的时候,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里面的工具是他这辈子从未见过的,他跟着戏班子走南闯北,不说什么都见识过,但这样的工具他还是第一次见,那怪余大夫有底气医治他的。 药童们看到余琬兮回来,激动的不行,纷纷上前要跟她说自己的近况。 余琬兮心里还是很高兴的,随意提了几个问题,他们都倒背如流,看到这一幕多少有些欣慰。 不过很快他们对李招来了兴趣。 “余大夫,这人是伤了哪?”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人全身上下都包着绷带的,看起来伤的很严重。 余琬兮道:“这位病人是烧伤,一会儿我要给他做植皮的手术,需要两个人帮我打下手。” 此话一出,药童们投来激动的目光,似乎都有些想要帮忙的欲望。 见他们如此有斗志,余琬兮点点头,“之前我说过要收入室弟子的事,这几天就办吧,不过今日还是让香莲跟傅传帮忙,其他人,等我忙完之后进行考核,下次再做手术,我会带你们一块进去。” 药童们点点头,表示赞同,虽然有些可惜,不过还是有机会的。 病人不能等,余琬兮看了眼木锦,道:“你好像长高了一些,也晒黑了一些。” 木锦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家之前农忙,回去帮忙了几日。” 余琬兮笑了笑,“恩,帮家里干活是好事,对了今天咱们医馆重新开业,你们可要勤快点。” 药童们齐声道:“我们会的。” 说着,余琬兮带着香莲他们进了手术室。 李招有些紧张,陪他来的唐文亦是紧张的不行,一直在手术门口来回踱步。 阿南打扫完楼上下来,看到唐文还在门口守着,不禁道:“这位公子,手术一般都要好几个时辰的,你还是先去休息区坐一会儿吧,这样守着也不是办法,我家余大夫做手术你放心,别看她如此年轻,其实医术比很多老大夫都要厉害。” 他本想说余琬兮的医术比太医的还要厉害,但想着余琬兮是王妃,最好不要说这样的话,给她带来麻烦,所以只好说老大夫。 唐文看了他一眼,见他如此笃定,不禁道:“你家余大夫当真如此厉害,对了,那什么手术是什么意思?” 阿南道:“就是给人动刀,诶,反正一会儿你看到就知道了,我这么给你说你也不懂的。” 唐文点了点头,去休息室待着,阿南端了一些茶水过来。 唐文有些惊讶,没想到这里的人如此客气的。 这一场手术,做了三个时辰才结束。 第一百七十五章 孕妇 等余琬兮他们出来的时候,唐文一溜烟的跑到他们跟前,拼命的往手术室里瞧,只看到白色的床榻上躺着一个人,应该就是李招。 不过他此刻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唐文担忧的道:“李招他···” 不等余琬兮开口,傅传便道:“手术成功,不过病人现在麻药还没醒,我的伙伴一会儿就将他推到病房去,不过这两天你还不能接触病人,以免身上的细菌···传给病人了。” 唐文根本就不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总觉得他在说外语,明明是一个国家的人,为何他啥也听不明白。 不过最后他说不能接触,他听明白了。 “不能接触,那我咋照顾他啊?”唐文道,他来京城就是为了照顾李招的,这不让接触,他的工作岂不是做不了了? 傅传道:“我们有专门的药童照顾的,等过几日你们就能见面了,这个不用担心,还有我们医馆房间多,你可以住在医馆,方便你过几日照看他。” 听完,唐文觉得到是挺好的。 “好,那就有劳大夫了。”说着,他拱了拱手。 傅传有些惊讶,连忙摆手,“我不是大夫,我只是个药童,你要谢就谢余大夫。” 余琬兮洗完手回来,就听到他们在说什么感谢之类的话,眨了眨眼。 “身为大夫这些本就是我该做之事,可别谢我,等李招好了,我可是要收银子的。” 唐文点点头,道:“应该的,在来的时候我家班主就已经交代了,这二百两银子是给余大夫的,不过等你医治好了李招,我就给你。” 也不是他不信任余琬兮,就是做生意讲究的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给人治病亦是一个道理,等李招身子好转,他就给银子。 余琬兮笑了笑,没想到竟然有二百两这么多,当时她还想着要不收个一百两银子,当即就笑道:“好的,银子的事不急,这几日你就住在医馆里面,晚上这里亦是有人的,外面就是正,有不少卖吃食的, 你要是饿了可以去外面买,要是想自己做,也可以去后院那块空地,锅碗都有,你只用买点菜回来就可以了。” 余琬兮将他们当作普通的病人看待,并没有要继续带他回王府住的意思。 唐文点点头,没想到医馆竟然如此周到,心里也是满意的,当下就道:“多谢余大夫帮了我们。” “别,可别谢我,我这个人最害怕别人跟我说谢字了。” 话音刚落,突然一位男子慌张的抱着一个大肚子的孕妇走了进来。 “大夫,大夫,求求你快救救我媳妇吧,她快生了。”男子本想去临街的回春医馆,但是她媳妇疼的不行,流了好多血,正好看到这里有家医馆,虽然病人不是很多,看起来有些贵,但是为了救他媳妇,他豁出去了。 余琬兮见此,神色一沉,“赶紧将她抬进去。” 孕妇脸色明显不好,还流了血,嘴巴发紫,看起来情况不容乐观。 几个药童看着一地的血,整个人多不好了。 这样还能有救吗? 孕妇被男子抱着进了手术室,男子也顾不得周围那些奇怪的器械,直接跪了下来,磕头道:“大夫,我求求你一定要救她一命啊,要是孩子保不住就保不住吧,前往不要让我媳妇死啊。” 媳妇已经不是第一次生孩子了,第一胎在四年前,是个姑娘,他母亲一直对媳妇很不喜,时常骂他媳妇是赔钱货。 男子心疼,但无可奈何,他不能不孝,这些年不管母亲如何大骂媳妇,他只能站在一旁阻止,却不能做什么。 就在方才,母亲因为媳妇将汤不小心洒了,开始打骂她,男子上前阻止,没想到母亲更是暴怒,直接一把就将媳妇推到。 当下就流了血,男子吓得不行,直接抱着媳妇就往外跑。 余琬兮道:“你赶紧出去,别妨碍我救人,我知道该怎么做。” 见余琬兮如此冷淡,男子有些奇怪,不过想着事态紧急,他确实应该赶紧出去。 最终余琬兮留下谢香莲帮忙,而傅传身为男子不能留在这,不过以后她要想办法给大家普及,男子也可以学妇科的事情。 现在只能先这样了。 余琬兮将孕妇的裤子脱下,看到她手腕跟腿上都有脱皮,应该是摔跤导致的,她没有多想,可能就是孕妇自己不小心摔倒了吧。 她专心的给她消毒,随后道:“孕妇留了太多血,需要输血。” 谢香莲一怔,之前上课的时候,她是学过的,不过给人输血她还是第一次做,有些紧张。 “余大夫,我现在就出去找人配型。” 见香莲出来了,男子赶紧迎了上来,“大夫我媳妇现在怎么样了?” 香莲道:“你媳妇失血过多,需要找人输血,你们在场的人都过来。” 听到输血二字,药童们纷纷愣了一下,对输血很是好奇,他们之前只在课堂上学过,如今要亲眼见识,心里多少有些激动的。 愿意输血的人自然很多,不过最终能配型成功的还得香莲去实验室看一下。 药童们亦是跟着香莲一块去实验室。 留下男子一人蹲在手术室门口,他方才亦是被抽了血,完全不懂他们要如何给媳妇输血,难道是喝下去? 不过不管如何,只要能将她媳妇的命拉回来,哪怕是抽干他的血,他也是愿意的。 没过多久,香莲便走了出来,有两个药童的血匹配。 男子闻言,又跪了下来,给药童磕头。 药童们连忙身上将他搀扶起来,“这位大哥你莫要如此,我们比你小,你跪我们岂不是折煞了我们,不过就是输点血,不碍事的。” 大不了之后他们在多吃点补血的就成。 虽然心里有些紧张,但是激动打过紧张,毕竟是他们第一次要见证输血。 香莲抽了他们一人200毫升的血,进了手术室。 余琬兮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已经给剖开肚子,正准备将孩子取出来,就看到香莲回来了。 让香莲给孕妇输血,自己继续。 门口的人都站着等候,准备见证奇迹的时刻。 就只有男子一个劲的求神拜佛,希望他媳妇没事。 众人见此,对这位大哥又对了几分好感,毕竟他如此爱惜自己的媳妇,这样的男子还是很少见的。 不过他们对余琬兮的医术很是信任,知道没问题,就是想看看输血过后的孕妇会是什么状态。 那两位方才被输血的药童坐在椅子上等候着,抽的血不多,他们没有出现什么头晕的症状,跟没事人似的。 方才才结束一场大手术,又接着做第二台手术,余琬兮的体力明显有些支撑不住,她开始有些头晕。 不过为了不出任何差错,她用力瞪大双眼,小心的操作。 就连一旁打下手的香莲都有些累的不行,看到余琬兮如此全神贯注,她心里亦是有些心疼的。 但又不敢打扰余琬兮,毕竟这可是开膛破肚的大手术,不能马虎。 两个女子,硬撑着过了一个时辰,这才将这场手术结束。 第一百七十六章 接娘子回家 孩子抱出来,余琬兮开始缝合伤口,香莲皱了下眉头。 “余大夫,这孩子怎么没反应,也不会哭啊。”香莲慌了,她没包过这么小的孩子,有些手足无措。 余琬兮见状,赶紧上前,将婴儿倒提着,打一下脚心,让他把呼吸道中的液体都吐出来,知道听到孩子的哭啼声,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香莲学到了,原来新生儿没反应的情况下可以这样做。 今天真是过的心惊肉跳的,她小心翼翼的给孩子处理干净,剪掉脐带,在回来帮余琬兮的忙。 门口的众人听到孩子的哭啼声这才松了口气。 方才手术室里那声香莲的惊呼声,吓坏了众人,原来有惊无险。 那男子听到孩子哭声,亦是紧张的心,放了下来。 不过大夫还没出来,他亦是没看到自己的媳妇究竟还好不好,方才松懈的情绪,一下子又绷紧了。 看到香莲抱着孩子出来,男子赶紧上前,也顾不得看孩子,直接就道:“大夫我媳妇现在怎么样了?” 他将头探了进去,只看到余琬兮给她媳妇盖上被子。 男子什么也不管的直接冲了进去,“媳妇,媳妇。” 余琬兮愣了一下,不过看到他如此紧张自己媳妇,余琬兮无奈笑了笑。 “你媳妇没事呢,现在还昏睡着,我将她送到病房去,你跟过去照看就行了。” 男子闻言,有些激动,不敢相信的道:“我媳妇真的没事了吗?” 方才他可是看到媳妇流了那么多的血,真的没事? 余琬兮看了眼门口的药童,让他们进来将孕妇拉出去。 随后又看向男子,“没事了,你不用那么紧张,等我处理好,一会儿再来告诉你注意事项。” 男子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他的心终于是落下了。 等药童们将孕妇拉出去,男子亦是紧张兮兮的跟了过去,帮忙将孕妇抬上二楼。 香莲看着一脸疲惫的余琬兮道:“余大夫你看着脸色不是很好,要不今天还是休息吧,医馆的事就交给我们来做。” 她方才就是个打下手的,都累的不行,更不要说余大夫了,她可是全神贯注的做了一天的手术,这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的。 余琬兮的眼睛也有些泛红了,头也是晕乎乎的,看来这具身子不行啊,在前世,她做十几个小时的手术都不带喘的。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邓卓沨坐着马车,到了医馆门口。 就看到余琬兮坐在椅上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一看就是很疲惫的样子。 邓卓沨见此,赶紧一个快步上前,“你没事吧?” 余琬兮看到他过来了,点了点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脸,“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见他来接自己,余琬兮起身打算离开医馆。 只是没想到邓卓沨直接就将她抱了起来。 还好药童们都不在,要是被他们看到了,以后她要如何做人。 “你别,快放下我,要是被人看到了,我还要不要活了。”余琬兮快没脸见人了,直接将头塞进他的胸膛。 邓卓沨轻笑道:“老实点,他们都忙着没人看你。” 他总是这么霸道,只要他想做的事,没人能拒绝的了。 余琬兮叹了口气,虽然不好意思,但没几步路就到了门口,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不管了。 硬着头皮,任由他抱着自己上了马车。 没想到邓卓沨还挺贴心的,知道自己忙,没空吃饭,给她准备了糕点。 “好吃。”余琬兮吃着糕点满意的发出一声赞叹。 邓卓沨之前带着太子这些年跟南蛮勾结的证据进了宫,只是没想到半路上竟然遇到了一伙杀手。 他们各个武功高强,甚至连下三滥的招式都用,使了不少毒,势必要将邓卓沨手里的东西夺走,不过邓卓沨也不是吃素的。 完全没给他们机会,只是没想到还是受了点伤。 等证据都交到了皇上手中,却没想到,一个下人端着一杯茶走了过来,将证据都泼湿了。 字迹都已经糊了,虽然能隐约看到些字,但是具体什么内容已经看不清。 皇上气的不行,直接下令斩杀了那位太监。 他似乎早就料到了,被拖出去的时候,显得很平静。 邓卓沨知道这一切都是太子搞的鬼,他不想让自己揭发他的恶行。 虽然皇上相信邓卓沨的话,不过没了证据,皇上亦是很头疼的。 下令让人将太子请来,与那些南蛮人还有烈风当面对峙。 不过烈风全奖所有的罪责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说他是为了帮太子除去威胁,这些事太子都不知道,是他自己跟南蛮人联系的。 那些南蛮人到也是聪明,纷纷都说是烈风带头的。 皇上闻言,气的脸都青了,看了太子一眼,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过太子踩到了他的底线,勾结外邦势力,这是他如何都不能忍的。 当即就下令将太子监禁在宫里,让人去调查清楚,在决定如何处置。 随后邓卓沨出了宫,便立刻去医馆接余琬兮回家。 来的路上他先是回了一趟王府,换了身衣裳,随后将身上的伤处理了,就是不想余琬兮担心。 这是她没想到余琬兮还是眼尖的发现了问题。 “你早上穿的好像不是这件衣服。”她吃了两块糕点仔细将邓卓沨打量了一遍。 邓卓沨面不改色的道:“衣服脏了,所以回家将衣服换掉了。” 他自然是不会告诉余琬兮他的衣服有很多血迹,脏的不能在脏了。 余琬兮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闷不出声,老老实实的吃糕点,也没在说其他的。 邓卓沨见她总算是转移目标,顿时松了口气。 只是他没想到回到家之后,余琬兮才跟他算账。 直接将他的衣服就扯开了。 邓卓沨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有些好笑的道:“你就如此迫不及待的要跟本王圆房?” 余琬兮瞪了他一眼,才不顾他的调笑,继续扯他的衣服。 不过邓卓沨却没给她这个机会继续,直接抓住她的手,“你肚子饿了吧,本王已经让厨房准备好了饭菜,咱们一块去吃。” 余琬兮眉头一挑,“你别想转移视线,说吧,你今天遇到了什么麻烦,为何会受伤?” 最后余琬兮将他的衣服扯开了,露出精壮的胸肌,胸口上到是没什么伤,随后,衣服扯到手臂那,才看到伤口。 见已经瞒不住了,邓卓沨道:“进宫的时候遇到了点麻烦,已经解决了。” 余琬兮想了想,从空间拿出药箱开始给他处理伤口,道:“是太子的人?” 邓卓沨也没想隐瞒,点头道:“恩,这些事我会处理好的,你也别操心。” 本来余琬兮已经够累的了,他不想再让余琬兮操心这些琐事。 第一百七十七章 吃惊的邓卓沨 将伤口都处理好,余琬兮这才去吃了一顿饱饭。 不过那些事余琬兮也没问,知道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她相信邓卓沨自己能处理好的。 许是今日太累了,余琬兮到头就睡着了。 一直睡到第二天午时。 这也是余琬兮穿越到异世第一次睡到这么晚。 邓卓沨都回来了,听说余琬兮还未起床,在联想到昨天看到她那疲惫的样子,心疼的进了卧房。 不过进屋的时候,余琬兮已经下床,正在梳洗。 “可是累坏了?” 余琬兮擦着脸看向邓卓沨,笑道:“还好,睡了这么久,感觉整个人都轻松好多。” “琉儿已经准备好了午膳,咱们先去吃点。” 早上余琬兮肯定是没有吃饭的,邓卓沨担心饿坏了她,赶紧道。 余琬兮眨了眨眼,“我还没化妆呢。” 邓卓沨皱了下眉头,“你不化妆也漂亮,不用化了,先用膳要紧。” 余琬兮:······ 男人都是这么欺骗小姑娘的吗? 反正余琬兮是不信,她虽然皮肤很好,也很白皙,但是不化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也就这个男人不嫌弃自己了。 余琬兮道:“不行,不化妆我感觉就想没有穿衣服走在大街上。” 邓卓沨张了张嘴,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皱了下眉头。 他是真觉得余琬兮就算不化妆也很漂亮,而且她的肌肤吹弹可破,白里透红的,哪怕不化妆依然是让人挪不开眼。 不过她不化妆显得有些孩子气,化了妆之后有些女人味,有些漂亮的太惹眼了。 “那你尽快,本王担心你饿坏了,不如让琉儿准备点糕点过来。” 余琬兮拒绝。 “不用了,我不想吃糕点,我现在就想吃点辣的。”今天她就想吃点香香辣辣的东西。 至于糕点可能是昨天晚上吃多了,今天不怎么想吃。 见她这么反感糕点,邓卓沨也不说话了,就乖乖的坐在旁边看她化妆。 用过午膳,两人一块去了医馆,听余琬兮说,昨天来了一个孕妇,很棘手,还好都解决了。 听到那输血什么的,邓卓沨十分的好奇,不禁问了她很多问题。 他才知道,原来人的血液都是不一样的,还分什么型,不同的血是不能融合的。 “所以啊,你们那套什么滴血认亲,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要确定亲子关系只有查dna才可以知道。” 听到这,邓卓沨更是皱了下眉头。 “你的意思是,本王若是跟父皇的血不是一个什么型的也不能融合?”他的三观都快碎了,从小就知道有亲子关系的父母是可以跟自己的血液相融合的。 没想到到了余琬兮这里,竟然是不可以相融,他有些无法接受。 余琬兮点点头,“是啊,要咱们是一个血型的,咱们的血就可以融合。” 邓卓沨顿时瞪大了双眼,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着她。 余琬兮觉得自己有些无奈,摸了摸鼻子。 他不能接受的愿意是,他从小就知道亲人是可以融合,外人不可以,但是如今余琬兮告诉他,只要他两是一个血型的可以相融。 邓卓沨无法接受啊,他不要跟余琬兮的血液相融,这样会让他有种她是自己亲妹妹的错觉。 见邓卓沨不说话了,余琬兮也不再跟他继续这个话题,以免伤了人家的小心心。 到了医馆,余琬兮轻车熟路的上了二楼,先去看了下李招的情况,见他已经醒过来了,对未来也是充满希望,余琬兮这才松了口气。 转身就去了隔壁病房。 男子抱着自己的孩子一个劲的亲昵。 而孕妇也醒了过来,此刻正温柔的看着这对父子亲昵的模样。 见余琬兮过来了,他赶紧放下孩子跟余琬兮道谢。 “不用谢我的,身为大夫这是我的责任。” 男子道:“大夫真的是神医,我媳妇昨日流了那么多血,您都能将她拉回来,实在是太厉害了。” 余琬兮对于他的一阵猛夸,有些无奈,不过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看着这对夫妻关系如此要好,她也庆幸自己能将她从死神手中拉回来。 交待了几声就打算离开。 谁知就在这时,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妇人走了进来,脸色阴沉,一进门就喊道:“丽娘你这个挨千刀的,赔钱货,除了会花银子,你还会什么。” 本是在扫地的药童都不禁怔愣了一下。 余琬兮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只看到床榻上的产妇看到进来的妇人,脸色苍白了几分,一抹厌恶闪过。 “还敢住这么漂亮的病房,赶紧给老娘起来,将病房退了,白眼狼,赔钱货,养你还不如养条狗,起码狗还会听话。” 妇人说的话实在是不堪入目,听的人耳朵都快烂掉了。 男子咬了咬牙,“娘,您这是在说什么呢,丽娘是我的妻子,昨日要不是因为你退了丽娘,她又怎会突然生产,你可知道就因为你,她差点就没命了,我的孩子也差点没了,这个时候,您竟然还不知悔改。” 妇人一个快步上前就给了男子一巴掌,“我是你娘,你帮着这个赔钱货骂老娘,你个不孝的白眼狼,诶哟,我活了这么久,儿子竟然不孝顺,为了一个女人,如此伤老娘的心,我不活了。” 说着她哇哇的开始哭了起来,一点不顾有外人在场。 甚至看到余琬兮他们在看她,哭的更加卖力,恨不得将自家儿子的恶行昭告天下。 这样的母亲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以前余琬兮还觉得如此戏剧性的人,只有在电视剧里才能看到,没想到现实生活中还真有,且比电视剧还要精彩。 简直了,余琬兮本是不想多留的,毕竟是别人家的事,与她无关。 但没想到那妇人直接上前,就要去扯床上躺着的产妇,要将她拉下床不可,她手上还挂着针水,余琬兮担心那妇人没轻没重,连忙道:“住手。” 好在男子用力将妇人推开,那妇人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她先是一怔,随后坐在地上开始哇哇的哭泣,甚至还撒泼打滚。 “我的儿子不孝顺啊,竟然伸手打老娘,我不活了啊,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哇哇。” 床榻上的产妇扭头看了她一眼,咬牙道:“别哭了,在这里哭也不嫌丢人,那么多人看着呢,你要哭就回去哭。” 她受不了了,忍了太久,打从她生了一个女儿开始,婆婆就从未给自己好脸色看过,不是在背后搞点小动作,就是故意没事找事磋磨自己。 她知道丈夫是个孝顺的,不会忤逆她,也知道自己是个软弱的,不会欺负她。 所以她更加的肆无忌惮,将她磋磨的不成样子,生完女儿之后她后面还怀过两次孩子,但是每次都是婆婆逼着她干活,将该死累掉了。 后来有几年自己再也没怀上,婆婆就开始一个劲的卖她是赔钱货,不会生儿子,断子绝孙。 为了女儿她选择了忍,自此昨日她将快临盆的她推倒之后,产妇幡然醒悟,她不能再忍了。 要是一直软弱下去,不禁会让女儿跟着自己吃苦,兴许她连命都会丢了,以后孩子没了母亲,他们会过的更可怜,所以她要站起来,绝不能在被欺负了。 妇人听到产妇严厉的声音顿时怔了一下,以前这小贱蹄子从来不敢跟自己大声说一句话的,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方才儿子推了自己一把,所以她才敢凶自己的? 为了重新树立威严,她必须得给她一点颜色瞧瞧。 如此想着,她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上前就要呼产妇巴掌。 “你个小贱蹄子。” 第一百七十八章 留下来做实验 见她如此凶悍,男子上前阻挡,余琬兮亦是伸手抓住,妇人的手,退了她一把。 妇人看到余琬兮如此大的力气,吼道:“你是谁,谁让你管我们家的闲事的?” 男子脸色顿时阴沉的可怕,他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母亲给丢尽了,如此泼妇,这些年丽娘是如何忍受下来的,他心疼的快要跳出来了。 “娘,她是大夫,您还是先回去吧。” 妇人冷哼了一声,看着自家那个没用的儿子,怒道:“滚,你个不孝子,有你说话的份吗?” 随后她瞪向余琬兮,将她仔细的打量了一遍,看她的穿着打扮,妇人知道她肯定有不少银子。 顿时就道:“你方才弄伤我了,没个十两银子我是不会离开的。” 说完,她一屁股坐到了床榻上,她本就有些旁,一屁股坐下去床都沉下去了一半。 木棉看了眼余琬兮,又看了眼妇人,道:“讹人讹到我们医馆来了,你可知道我们家余大夫是···” 话来没说完,就被余琬兮拦了下来。 她笑了笑道:“十两银子怎么行,我觉得一百两都可以。”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那妇人闻言,立刻起身,人多快吓傻了,一百两?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一百两银子长什么样呢。 “你真的要给我一百两?” 男子瞪着自家贪婪的母亲,对余琬兮道:“大夫你莫要听我的娘的,她得了失心疯,你是我们家的恩人,我们万不可收你的银子。” 妇人一把将男子推开,她的力气很大,男子差点没摔个狗吃屎。 还好后面就是墙,他后背靠着墙,发出一声闷哼。 妇人走到余琬兮跟前,笑眯眯的道:“你别听我儿子的,既然你要给我一百两,那就拿出来吧。” 余琬兮笑道:“你方才说我弄伤了你,所以我可以给你一百两银子,只要你愿意让我将你截肢了,正好,我这里的学生很多,他们很多都还没弄清人体构造,我给你一百两银子,你就留下来让我学生们好好的研究一下, 给你引荐一下,这位是我的学生之一,他一直对人的手很感兴趣,想知道手臂里有多少根筋,还有后面那位,他对人的脖子很感兴趣,不知道气管有多细,如今你愿意牺牲自己为医学做贡献,我倍感欣慰,你放心好了, 莫要说一百两银子,哪怕是二百两银子,我也是愿意给你儿子的,最后你的尸体我会好好帮你保管,给你买块风水宝地,天天让人给你上香。” 妇人闻言顿时就抱着自己的手,摸着自己的脖子,一个劲的摇头,瞪大了双眼,“你···你这个疯子,我才不要做什么实验。” 余琬兮笑道:“我哪里是什么疯子,你要是愿意为医学做贡献,便是名垂千古的救世主,如此好的事,不要白不要,况且还有一百两银子可以拿。” “我人都死了要那一百两银子干啥,不对,你胡说什么,明明就是你弄伤我了,该你赔钱给我才是,你给我扯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妇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是被余琬兮耍了,顿时就道。 余琬兮瞬间脸就沉了下来,笑道:“你什么都不愿意付出,就想白拿我的一百两银子,当我医馆是好讹的?你说你受伤了,拿出证据来,否则我便到官府去告你,欺诈,听说欺诈是要挨板子的,甚至要蹲大牢。” 妇人一听蹲大牢,吓得一哆嗦。 乡下人家,本就是敬畏官府的,一听要坐牢,她自然是怕的不行。 道:“你别想骗我,老婆子我不是那么好骗的。” 余琬兮冷哼了一声,看向她的目光更是清冷了几分。 “你觉得我是在骗你的?既然如此。”她看了眼木锦,道:“木锦,你去京兆府将府尹大人喊来,就说好久不见,我想请他来医馆做做。” 妇人闻言,顿时心脏砰砰的狂跳了起来,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女人竟然连府尹大人都认识。 她顿时再也不敢像方才那般猖狂。 “我···我不要银子了还不成吗,你别去喊府尹大人过来。”说着她跑出去将木锦拦了下来。 随后又吵余琬兮笑了笑,“别去找府尹,我方才不过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可别当真。” 余琬兮眉头一挑,您老人家变脸的速度比邓卓沨翻书的速度都还要快啊。 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要我不去找府尹可以,不过你来我医馆捣乱,甚至殴打我的病人,将我医馆的床都弄坏了,不赔偿我点银子我可是不会让你离开的。” 她学着方才妇人撒泼的口吻,一模一样的还击了回去。 妇人闻言,嘴巴都张大了。 只听到男子道:“确实该赔,大夫是我们的恩人,我们不但没报答恩人,反而将恩人的医馆弄坏了,确实应该赔银子的。” 妇人气的差点没晕了过去,什么混账话,她这是什么了个什么玩意儿,竟然帮着外人坑老娘的银子,他简直就是老天爷派来惩罚她的。 妇人摇头,“不赔,我没银子,反正我就命一条,要银子没有。” 余琬兮眉头一条,勾起嘴角笑道:“那就留下你的命吧。” “什么?杀人是犯法的。”妇人这个时候开始给她普及法律知识。 余琬兮道:“不要紧,我不怕,毕竟打死一两个上门来闹事的,不算犯法,不信你可以去衙门问一问。” 妇人什么都不懂,余琬兮这么说,她就信了。 她赶紧后退了一步,想跑,不过木锦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直接将老婆子抓住,压在了地上。 妇人吱哇乱叫了起来,引得下面看店的药童们纷纷跑了上来。 她的声音实在是太难听了,跟个鸭子叫差不多。 “救命啊,杀人了。” 药童们上来看到这一幕也是惊呆了,随后就听到木锦道:“快过来帮帮我,这个老太婆力气实在是大。” 药童们闻言也不管对错,直接上手帮忙。 男子看向余琬兮道:“大夫这···” 余琬兮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床榻上在哭泣的女子。 道:“你们觉得我应该放过她吗?” 男子一脸难色,没有吭声。 而床榻上的产妇冷哼了一声,“她差点就害死我了,我才不要管她。” 有她这句话,余琬兮顿时松了口气,笑道:“放心,我会好好替你收拾一下这个老虔婆。” 男子为难的道:“她是我母亲,若我不帮她说话,就是不孝,但她差点害死我的妻子,要为她说话,我就是混账,我···” 第一百七十九章 折磨老婆子 “稍微教训一下就成了,若是大夫觉得不爽,我愿意替我娘受下面的罪。”男子祈求道。 他不想被人说他不孝,更不想让丽娘觉得自己只顾老娘,不顾她,所以他选择让余琬兮先收拾一下娘,若她还是不爽,自己在替娘受着。 如此一来也是既有孝心,又对的起丽娘。 余琬兮闻言,惊呆了,还可以这么操作? 不过她很快便收敛了神色,笑道:“我不会对她太过分的,最多就给点小教训。” 说着,余琬兮让木锦将那个妇人带走。 男子虽然有些担忧,但没有跟出去,只是好好的坐在丽娘身边。 丽娘道:“你要是放心不下,可以跟着去的,没必要在这里照顾我。” 她其实是明白她家男人的心思的,虽然这些年两人一同容忍婆婆刁难,但他是爱着自己的,只是爱与孝字。 不过丽娘也不是不讲情面之人,自己可以不尊敬婆婆,她不会让丈夫同样跟自己一样不尊重,大不了分家,自己跟孩子们单独过,他跟婆婆一块过。 男子摇摇头,伸手在丽娘的头上摸了摸,“我不会在傻了,娘那样对你,确实应该受点教训,否则以后咱们可如何过下去,这次回去,我们两也不用在像之前那样对娘,我不会在让娘欺负你了。” 他下定了决心,为了妻儿,他要做个有担当的丈夫,孝子他做了二十几年,已经够了。 丽娘闻言,哭的更厉害了,这句话她等了好久,虽然嘴上说不怨他,但心里总是忍不住的骂上几句。 男子上前轻柔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余琬兮带着木锦还有几个药童,拖着老太婆去了后院,直接将老太婆扔进了水缸里。 让她好好的清醒一下。 “只要不弄死,随便你们怎么弄。”余琬兮道。 几个药童一开始还有些害怕,直到听到余琬兮的话,他们顿时加大了力度,将老太婆往水缸里面按。 老太婆哇哇直叫,“大夫,不对,女侠,求你饶了我···呜,救命啊,要死人了,求求···你们放过···呜我吧。” 这一刻她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死亡的滋味,以前的种种如过眼云烟,她后悔了,要是她不上门来招惹丽娘就不会遇到这个可怕的女人。 要是她不贪心,就不会被这个女人弄,这一刻她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早知道就老实的待在家里,不要出来了。 “救命···”她喊了筋疲力尽,快喘不过气来了。 这时,余琬兮这才叫停。 “你要知道就以你方才来我医馆闹事那个架势,我可以悄无声息的将你弄死,没人知道的。” 老婆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浑身刺骨的疼,她看向余琬兮,顿时觉得那张仙女一般的容颜下,住着恶魔。 老婆子点点头,“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你不要杀我。”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怕真是被吓到了。 余琬兮淡淡的道:“不杀你可以,但是你方才在医馆里闹得那一出,我不想在看到,还有丽娘是我的好朋友,你要是敢欺负她,我直接就杀到你家去,将你好生折磨,当然你要是不怕没关系,我可以找几个人过去直接咔嚓一下就你的脖子拧断,随便找个地方埋了,不行你可以试试。” “我错了,我不敢了,以后不会在欺负丽娘了,求你放过我吧。”她是真的不敢了,早知道欺负一下丽娘会遭这么大的罪,她就不欺负了,其实丽娘对她还不错。 以前她对丽娘也没有如此坏的,自从得知村里的人多再说不能被媳妇压一头,要在媳妇面前端起架子,否则以后只有被欺负的命,她这才想办法折磨丽娘,让丽娘怕自己的。 其实她也不是个喜欢折磨人的人,只是丽娘怕她,她也习惯了折磨她,所以才停不下来的。 这折磨人也是会上瘾的,当看到比自己弱小的人,害怕自己,哪怕是被欺负了也不敢吭声,就会越战越勇,甚至比之前做的更过。 这也是那些心理变态的人,之所以如此贪恋的原因之一。 余琬兮道:“将她拉出来吧,直接从后门推出去。” 余琬兮可不想因为这个老婆子就败坏医馆的名声。 随后见老婆子离开了,她让连轩跟着老婆子,要是敢乱说,或者回去欺负丽娘的孩子,就让连轩好好的在教训她一顿。 还好老婆子回去并没有找孙女的麻烦,换了身衣服之后,就老老实实的躺倒床上睡觉去了。 不过这一次真是将她吓坏了,回去当天她就发起了烧。 要不是她的孙女帮忙,老婆子怕是熬不住。 邓卓沨得知医馆的事,看了眼余琬兮,道:“要是下次在遇到这样的事,就交给常德他们去做,你莫要亲自动手。” 他不想余琬兮被那些糟心事,烦心,本来开医馆就已经很累了,还要被那些人烦,邓卓沨如何不心疼。 余琬兮挽着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笑道:“不要紧的,就当给我放松一下,你是没看到,那老婆子今天被我整的有多惨,她刚来的时候有多嚣张,回去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余琬兮觉得自己被老婆子影响了,竟然也生出想要折磨人的想法来。 邓卓沨道:“别累着自己,本王让常德他们跟在你身边,本就是要他们为你分担的。” “恩,我知道,我的夫君对我最好了,处处都在替我着想。”余琬兮还不忘调侃了几句。 邓卓沨到是挺喜欢她这么说的,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尖,轻声道:“你呀,总是不听话。” 余琬兮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道:“对了,太子的事,如何解决了?” 邓卓沨闻言,顿时眸光暗了几分,“父皇还在调查,不过本王觉得,情况兴许会有变化。” “对了,黎妃一定会想尽办法将太子就出来的。” 邓卓沨点点头,“虽然太子被抓了起来,但是他的势力却还没有被瓦解,而黎妃还有黎妃的娘家,都不会坐视不理,所以这件事最后会变成怎样,还真不好说。” 毕竟现在证据都被太子给毁了。 要想重新收集证据,又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对了,之前伤害常德的那个南蛮的老婆子,你们抓到了吗?之前太子经常跟她碰面,要是将她抓起来兴许还有补救的机会。”余琬兮道。 邓卓沨沉思了片刻,“本王知道了,对了,方才余府派人过来,说你祖母想你回去看她。” 余琬兮闻言,顿时坐直了身子,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忙活医馆还有太子的事,都忘了祖母了,是时候该回去看看了。 “哎,我给忙昏头了,从云安城回来我就应该去看祖母的,没想到我竟然给忘了,还真是不孝。”余琬兮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邓卓沨揉了揉她的脑袋,“咱们太忙了,这不是实在没办法,明日本王陪你一块回去,咱们给祖母多带点东西。” “恩,你这几天不是很忙吗,明天抽的出时间来?”余琬兮不想他为了自己,而耽误了要事,其实回余府她自己就可以了。 邓卓沨却道:“什么事都没有你的事重要。” 余琬兮闻言心里小小的雀跃了一下,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脏砰砰的跳着,没想到仅仅这么一句话,就让她心动了。 随后她又挽着邓卓沨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享受着。 面前这个英俊体贴的男子是她的男人,余琬兮觉得她真的好幸福啊。 感谢老天将她送到这里来,又给了她一位如此优秀的老公。 第二日邓卓沨一早就准备好了很多礼盒,有补品,亦是有不少糕点,余琬兮上了马车看到这么多礼盒,不禁吓了一跳。 “这都是要拿去送给祖母的吗?” 未免有些太多了,感觉马车都快塞满了,她跟邓卓沨快没地方坐,这么大一个马车被塞满也是不容易的。 一开始邓卓沨本是想着拉一辆车的东西带回去,但想着如此太招摇了些,不是他的风格,便想到这个办法,不过现在只能挤一挤了。 第一百八十章 见到祖母 邓卓沨道:“恩。”他淡淡的恩了一声,好像这点礼物还少了的样子。 余琬兮很是无语,看着已经坐不下的马车,她有些不想多待。 一路无言,总算是到了静安侯府。 门口的管家一眼便看出是鄢王府的马车,立刻狗腿的上前迎接。 “王爷王妃。” 下了马车,余琬兮看了他一眼,“祖母呢?” 管家毕恭毕敬的道:“老夫人现在正在院子里乘凉呢,老奴这就去通知她老人家。” 余琬兮摆了摆手,“不必了,本妃跟王爷过去就成,对了,今日我们回来的事,你跟父亲说一声。” 她现在只想去看祖母,至于那个便宜父亲,她懒得去看,反正也没啥感情。 管家闻言,点了点头,到也没有跟过去。 不过在看到王府的下人搬着一车的礼盒下来的时候,他都惊呆了。 在静安侯府管家也是个很会看人眼色的奴才,王爷肯拿这么多礼盒过来,肯定是极其看重大小姐的,不然他是绝对不会拿这么多的礼盒出来。 一般出嫁的女儿回娘家,要是婆家很看重女方,都会带一堆的东西回来,这也代表了婆家对他们的重视。 见此,管家顿时也松了口气,还好当初自己没有太欺负大小姐,如今看她受宠,哪怕自己不会得什么好处,但起码不会被收拾。 进了后院,余琬兮一路小跑,正好看到在凉亭小憩的祖母。 余琬兮快步跑了过去,“祖母。” 余老太君睁开双眼,有些激动的抬头,“诶哟,琬兮丫头回来了。” 说着她在刘嬷嬷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余琬兮连忙走了过去,要过去帮忙搀扶。 不过余老太君起身之后,微微福身,要给余琬兮行礼。 将余琬兮吓了一跳,“祖母您这是干什么啊?” 余老太君道:“咱们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以后你是君,我是臣,老身自然是要给你行礼的。” 余琬兮摇摇头,她可不敢让祖母给她行礼,“祖母什么君呀臣呀的,您是我的长辈,晚辈给长辈行礼是应该的,但您万不可给我行礼,否则我可是会遭天打雷劈的。” 余老太君见她胡说,直接伸手捂住她的嘴就骂道:“胡说八道,你现在是王妃了,以后可不许在胡乱说话了。” 余琬兮吐了吐色舌头,她也不想这样的嘛,方才不就是想让祖母信自己的。 随后就听到的邓卓沨道:“琬兮说的没错,祖母是长辈,我们这些做晚辈的给祖母行礼才是,以后祖母可莫要给我们这些晚辈行礼了。” 见邓卓沨如此说,余老太君顿时有些动容,没想到鄢王竟然会如此通情达理,一点都不像传闻那般冷血无情。 “哎,祖母听你们的就是,不过在外人跟前,祖母还是要尊敬王爷王妃的。”虽然她不是什么老顽固,但是君臣之道她必须遵守,这是给皇室最大的尊重。 邓卓沨没说话。 余琬兮道:“对了,我们带来的东西呢?” 她抬头四处看了看,只见五六个下人抱着一大堆的礼盒走了过来。 余老太君见状跟刘嬷嬷面面相觑,随后道:“琬兮你这是干什么哦,怎带了这么多东西过来?” 看到邓卓沨如此在乎她的孙女,老太君是开心的,但是带的东西太多了,她实在是不好意思。 谁家孙女婿回娘家带这么多东西的,这不是要被人说闲话了。 余琬兮笑道:“这是您孙女婿带来孝敬您的,您收下便是,这个是王爷的一片孝心。” 她不忘给邓卓沨抬一顶高帽子。 邓卓沨见此,不禁轻笑,“琬兮说的对,这些东西不多的,大部分都是些补品,还有一些祖母喜欢吃的糕点,我跟琬兮之前事情太多了,一直没得空过来,正好今天抽空来看看祖母,自然不能太寒酸了不是。” 余老太君闻言,叹了口气,“你们能来老婆子我已经很开心了,以后可不许在这样破费了,之前你们回门的时候,送来的东西我都还没用完呢。” 回门的时候,邓卓沨亦是送了不少东西,如今这次回来亦是带了不少,余老太君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的,这些东西都是可以长时间存放的,慢慢吃便是,对了,祖母将手伸出来,琬兮给您把把脉。”之前祖母身体不是很好,余琬兮也有段时间没有过来了。 所以还是想给祖母检查一下身体的。 余老太君笑道:“好,那就劳烦王爷坐回了。” 邓卓沨道:“祖母还是唤我一声卓沨吧,王爷王爷的叫,显得生疏了。” “这···” 见她有些犹豫,余琬兮道:“您就听他的吧,在家里我们可都是亲人,是晚辈,您就别称呼什么王爷的了,就喊他卓沨就可以了。” 余老太君闻言心里暖暖的,“诶,成,那以后祖母就喊你们名字了。” 说着余琬兮坐下替她把脉。 虽然几个月不见,但是祖母的身体越来越好,比上次自己见她的时候还要好。 她笑道:“祖母的身体大好,看来刘嬷嬷照顾的不错。” 刘嬷嬷闻言,一个激灵,“大小姐···哦,不对,是王妃说的什么话呢,此后老夫人是老奴的责任,她老人家要是身体不好,嬷嬷我都不好意思见您了。” 老太君摇摇头,“你呀就会说笑,行了,今日我孙女跟孙女婿都来了,你赶紧让厨房准备些好吃的,可莫要怠慢了他们。” 刘嬷嬷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听说你开了一家医馆里面放了不少从海外送来的新进玩意儿?”余老太君好奇的道。 开业的时候她本想去瞧瞧的,但是天气太热,刘嬷嬷怕她身子不适,便不允许她去,余老太君也怕给孙女添麻烦,便没去了。 “是啊,祖母要是有空可以去我医馆看看,我每天都在呢。” 余老太君点了点头,“好啊,等天气凉快点,老身就去瞧瞧。” 话音刚落,余承尚快步走了过来,他管家说鄢王回来了,顿时就跑了过来。 虽然他每日都在朝堂看到他,但鄢王这个人性子很冷,嫌少跟自己搭话的,为了巴结他,余承尚自然是不能放过这次机会的。 听说鄢王来的时候,带了不少礼品过来,那可是一马车的礼品啊,想到这,余承尚更加肯定自己的闺女在鄢王府肯定很受宠,能说的上话。 要不然鄢王也不可能舍得将主心街的铺子让出来,给闺女开了家医馆。 想到这,余承尚心里就有些激动。 之前他想巴结的人并不是鄢王,而是太子,不过最近因为太子被关押进了天牢,为了能给自己还有静安侯府找条退路,所以他必须得跟鄢王搞好关系。 第一百八十一章 吃瘪的余承尚 “臣参见王爷。”一上来,余承尚便给邓卓沨行了个君臣之礼。 邓卓沨只是冷冷的恩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余承尚心里咯噔一下,他依旧是那副冷冷的模样,不过想了想,人家是王爷,架子高了些也没什么。 随后他的目光又放在了余琬兮身上,只见她今日一袭鹅黄色的芙蓉双花轻纱,头上只是利落的戴了几朵梅花,看起来清新淡雅,虽然梳着妇人发髻。 却显得无比娇俏可爱,一般女子出嫁了之后,夫家都会要求女子穿的成熟一点,但想余琬兮这般可可爱爱的打扮的,比较少见。 可见鄢王是如此的重视她,只要她喜欢,怎么打扮都好。 想到这,余承尚更加确定自己要拉拢鄢王的心。 “已经好些日子没见,琬兮的精神越来越好了啊。”他看向余琬兮笑道。 余琬兮恩了一声,淡淡的道:“爹也是啊,看起来气色不错。” 这场面有些尴尬,本来理应要余琬兮多说几句话,让他们熟络一下的,谁知这丫头是个内向的,竟然寒暄完一句话,就再无话说了。 余承尚只觉得这个女儿太不开窍了。 便看向邓卓沨道:“今日不如王爷就留在咱们府上用膳,毕竟琬兮难得回一趟娘家。” 邓卓沨又是恩了一声,什么话都没有说。 余承尚道:“王爷要喝茶吗,不如咱们去前院喝茶下棋如何?” 邓卓沨道:“不必了,本王想陪着琬兮,哪也不想去。” 余承尚顿时无语,一脸吃瘪样,哪有这样的人,当这大家的面说离不开媳妇,这也不怕被人笑话了去。 见他柴米油盐不进,余承尚看向余琬兮,眼神中满是警告。 余琬兮又怎会看不出他的意思,不过她撇开头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根本就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 看的余承尚好生气恼,恨不得上前给那丫头一巴掌,要不是王爷在,他真会这么做。 余老太君见他过来之后,气氛不好便道:“你有事就去忙吧,老身还要跟琬兮他们说说话呢。” 这位老太君全然没有要给儿子面子的意思,看到他就头疼。 余承尚很是不爽,但又不能说老太君的不是,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 见他走后,余琬兮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老太君无奈的点了点她的脑袋,“你就折腾你父亲吧。” 余琬兮吐了吐舌头,“我哪里折腾他了,是他自己不懂得察言观色,咱们好不容易回府看看祖母,可不能被他扫了兴致。” 对这个孙女那鬼灵精怪的模样,老太君很是好笑,以前余琬兮刚被接回来的时候,她还觉得她很沉闷,当时自己只是觉得亏欠她太多,所以才对她格外的好。 如今可不一样了,她是真的很喜欢余琬兮的,甚至对她比对余清央那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孙女还要好。 她是不喜周氏母女的,虽然现在府里是她们在作主,但是老太君每次看到周氏都忍不住的要数落她一番。 这也是她为何会喜欢余琬兮这个孙女的另外一层原因,除了她心思纯正,还有便是她的性子爽朗,不像那些整日精于算计的女人,看着就让人倒胃口。 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余清央得知鄢王他们来了,还带了不少礼品回来,听说还是一马车的礼品。 余清央闻言,将桌上所有的胭脂水粉都扒到了地上。 一脸愤怒的道:“她余琬兮凭什么能得到鄢王的爱?就凭她那张脸吗?该死的,她不就是看到太子入狱,我没了依仗,所以回来故意给我难堪,我呸,我偏不如她的愿,今日我就让鄢王好好看看她那粗俗不看的样子。” 说着她让丫鬟给她准备了一个小盒子,里面的东西足以让余琬兮痛不欲生,既然她不让自己好过,那么自己也不必给她面子。 想到余琬兮现在正是得宠,而自己等待的太子,竟然入了狱,余清央嫉妒的不行,感觉她的人生都变的无比的灰暗,在没任何的光亮。 她手指紧紧的握着小盒子,要不是盒子坚硬,她怕是都要将手指扣进去了。 没过多久,便有人喊她出去用膳。 进来的时候,余清央看到余琬兮的穿着打扮,不禁冷哼了一笑,鄙夷的暗道:“狐媚子,除了会勾引人,她简直一无是处。” 说着还不忘翻了个白眼。 在余琬兮将目光放到她身上的时候,余清央顿时换了副嘴脸。 快步上前就握住余琬兮的手道:“大姐姐好久都没有回侯府了,妹妹好生想念啊,方才你怎得不让下人通知我一声,咱两好好聚一聚啊。” 余承尚看到姐妹两如此亲近,心里更是一喜,看到余清央这位让他最满意的女儿,他很是得意的。 不过随后又想到了太子,不禁叹了口气,也不知太子还能不能出来,这要是不能出来,那他的宝贝女儿要嫁给谁呢? 随后他将目光放在了面无表情的邓卓沨身上,要不是王爷有隐疾,他还真想将二女儿嫁给他了。 他又将目光放在了余琬兮的肚子上,这都已经嫁入鄢王府好几个月了,她的肚子一点反应都没有,莫不是因为王爷的隐疾,所以··· 想到这,他顿时深吸一口气,还好当初自己没有将二女儿嫁过去,他的宝贝女儿自然是要嫁给最优秀最好的男子。 就是鄢王有些可惜了。 在余清央握住余琬兮的手的时候,余琬兮猛地抽了回来,拿出手帕擦了擦手,一脸嫌弃的看向她。 “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你怕不是忘了你以前是怎么对我的。” 余清央没想到她会如此不顾众人的眼色,直接这么将以前的事捅了出来。 毫不顾忌她的面子,亦是不顾及余家的面子。 余清央脸色一沉,像是吃瘪一般,“大姐姐说的什么话呢,以前咱们都还小,不懂事,如今都长大了,那些小孩子之前的矛盾,您又何必一直记恨到现在呢?”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余琬兮,确实不过就是妹妹想要跟姐姐亲热一些,姐姐不但不欢迎,反而将以前小时候的事挑出来说,一点都不给妹妹面子,如此记仇的姐姐真是让人耐人寻味。 众人一致认为余琬兮很小气,且还是个记仇的。 只不过余清央的计谋怕是不能成了,余琬兮笑道:“我貌似是今年年初的时候才被余家接回来的吧,你说是小时候的事?是多小时侯,是你还没出生的时候吗?” 此话一出,众人抿嘴一笑,没想到大小姐是如此有趣之人。 余清央被她这么一说,整张脸极尽扭曲。 就在这时,余承尚道:“都是自家姐妹,莫要吵了,也不怕外人看了笑话,特别是你琬兮,身为姐姐不照顾一下妹妹,还时不时的挑事,哪有一点做姐姐的样子。” 第一百八十二章 得宠的余琬兮 余承尚还是跟当初一样,他数落姐妹两吵架的时候,看似是在骂她们两个,其实就是在护着余清央,挖讽余琬兮。 如此拎不清的父亲,如何让人喜欢的起来。 余琬兮只觉得有些悲哀,她紧了紧拳头,忽然一只大手将她的拳头包裹了起来。 余琬兮看到的是邓卓沨那张俊朗不凡的脸,他的目光深邃,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顿时余琬兮揪起来的心,舒展开来,没父爱又如何,她有老公疼爱,父爱什么的就让给别人去吧。 随后余琬兮道:“父亲还真是会一碗水端平啊,以前我还没出嫁的时候,父亲就总是这样向着妹妹说话,如今我都已经为人妻了,父亲还是如此,看来这个家不欢迎我啊,既然如此,我跟王爷就不打扰了。” 说着她跟邓卓沨起身准备离开。 余承尚顿时明白自己方才做的太过了,连忙上前道歉,“对不起,方才是为父不好,琬兮莫要跟为父一般见识,你跟王爷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莫要因为这些小事而破坏了兴致。” 他的讨好对余琬兮来说,很恶心,为了他的前途,真是可以连脸都不要了。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人,只会趋炎附势,墙头草两边倒,之前太子得势的时候,他可不是这样的,如今看到太子倒台,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立刻回头巴结他们,余琬兮鄙夷的翻了个白眼。 只听到余老太君怒道:“一个两个的总是不让人省心,我的宝贝孙女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你们就搞出这么多幺蛾子,特别是你,清央,跟个白莲花似的,除了会装可怜你还会什么,要是想找事,就给老身滚出去。” 余清央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震怒的老太君,方才她已经占了上风,还想看着父亲教训余琬兮呢,谁知转眼父亲变了脸,就连祖母也要骂她。 余清央气的不行,转身就要走,但是想到她还没看到余琬兮收到惩罚,绝对不能这个时候走,不就是受点委屈,这算什么。 她立刻就道:“对不起大姐姐,方才是妹妹不好,不应该那般说的,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咱们一家人就好好的吃一顿饭吧,以前的事就算了。” 余琬兮看着她这一副大度的模样,眉头一挑,还是祖母说的好,她就是个白莲花,这个形容词实在是太贴切了。 不过为了不让人觉得她胡搅蛮缠,余琬兮恩了一声,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好好的吃一顿饭。” 说着她拉了拉邓卓沨的袖子,两人又坐回原位。 老太君喊了一声开膳,大家这才动筷子。 今日准备的都是余琬兮喜欢吃的东西,余琬兮给祖母夹了一块炖的软烂的鸡肉。 老太君笑眯眯的道:“还是琬兮孝顺知道疼老人家。” 这话一出,余清央顿时脸都黑了,平时在家里吃饭,她很少给人夹菜的,也不喜欢别人给自己夹菜,她讨厌别人用筷子给她夹菜,上面沾着口水,实在是恶心。 余琬兮笑道:“祖母说笑了,孙女不能长时间的待在祖母身边,偶尔回来一次可得好好表现一下。” 老太君被她给逗乐了,笑道:“那你就好好的表现。” 邓卓沨知道余琬兮喜欢吃虾,他夹了一只虾,开始剥壳,大家以为他剥完壳会直接吃了。 谁知他竟是放到了余琬兮的碗里。 余琬兮轻车熟路般的直接吃了,连一声谢都没说。 不过他们的动作一气呵成,好像经常做一般,看起来一点都不突兀,如此,大家更是肯定鄢王很宠余琬兮的。 特别是余承尚,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他从未想到高高在上的王爷会给他的女儿剥虾,王爷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哪怕是他这个侯爷,也不会给自己的女人剥虾的。 他总是端着大家长的身份,看谁都觉得要尊敬自己,不管是女人还是孩子,都应该以他马首是瞻,他就是他们的天。 既然是天,又怎可能自甘堕落的给女人剥虾。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他还是对余琬兮这个女儿高看了几分,毕竟她成功的得到了鄢王的宠爱,这是多少女人想要得得不到的。 以后可得对这个女儿好一些。 坐在余琬兮身边的余清央可是看的最清楚的,她对鄢王的举动很是喜欢,要是自己也能得到太子的宠爱就好了。 看着他们恩爱的模样,余清央的嫉妒心噌的一下窜了起来,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余琬兮,又看了眼邓卓沨那柔情似水的模样。 整个人都变得面目可憎。 她打开小盒子,只见一只白色的虫从里面爬了出来。 因为她事先在自己身上擦了让那只虫害怕的药,所以它直接跳了下去,跳到了余琬兮的身上。 小白虫蠕动了几下,直接钻入余琬兮的袖子里,爬上她的手臂。 就在这时,余琬兮忽然察觉到了什么,立刻拉开自己的袖子,露出白嫩的臂膀。 所有人都看呆了,一般女子在外是绝对不能拉起自己袖子,露出手臂让人看的。 余承尚看到这一幕,方才对余琬兮所有的好感,荡然无存。 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伤风败俗。”他的老脸都快被余琬兮给丢尽了。 邓卓沨一开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随后就就看到余琬兮从空间拿出一根细细的线来,在她的手臂上用力的缠绕了起来。 他这才发现不对劲,担忧的道:“怎么了?” 只见余琬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嘴角微微发紫,她的手臂也被她勒成青紫色。 余琬兮道:“快帮我划开手臂。” 说着她将手术刀递给了邓卓沨,随后又拿了一双手套出来。 邓卓沨闻言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余老太君道:“这究竟是怎么了。”她起身就要朝余琬兮走过来。 邓卓沨知道了原因,立刻阻止道:“谁都不要靠过来。” 他直接抱起余琬兮走到一旁的长椅上,天知道他此刻有多心疼,他用手术刀生生将余琬兮的手臂划开,鲜血顿时就涌了出来。 他仔细的在她的肉里翻找着拿着虫子。 余琬兮疼的直冒汗,牙齿都在打颤,没有麻醉剂的情况下划开手臂,那得多疼。 余老太君看到这一幕,直接晕了过去,而方才还在发怒的余承尚此刻一脸错愕的站在一旁,看都不敢看她。 很快常德从医馆将傅传带了过来,看到这一幕他整个人都惊呆了,余大夫竟然没有用麻药。 因为邓卓沨不会用,在加上情况紧急,并没有打麻醉剂。 傅传将药箱中的麻醉剂拿了出来,开始给余琬兮注射,不过余琬兮已经疼过了,她整个人都在发抖,尽快如此疼,她也没吭一声。 总算是看到虫子了,傅传用镊子夹了出来,在给余琬兮进行缝合。 “疼。”余琬兮咬着牙齿这才吐出一个字来。 麻醉剂已经起了作用,虽然已经没了知觉,但她认不出的打着寒颤。 邓卓沨眼眶红了一圈,霎时扭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余家人。 最终目光落在了一脸心虚的余清央的身上。 他一个快步朝余清央走了过去,一把捏住她的脖子,道:“说是不是你给琬兮下的蛊虫。” 余承尚本想上前阻止,但听到邓卓沨说的蛊虫二字,吓得脸色苍白,一脸震惊的看向余清央。 “蛊虫?” 余清央一个劲的摇着头,喉咙被邓卓沨死死的掐着,她快喘不过气来了,满脸通红。 看到邓卓沨要杀人的眼神,她顿时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要在这个时候出手了,这一刻她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死亡的滋味。 “不···” 第一百八十三章 拿出蛊虫 “不是我···”余清央努力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 余承尚道:“王爷您快松手啊,在掐下去,清央会死的。” 这时,周氏也跑了过来,上前掐邓卓沨的手,“你快松手啊,快松手。” 随后邓卓沨松开了她,只见余清央摔倒在地,“咳咳咳。” 她咳的撕心裂肺,好像要将肺都咳出来了。 在她摔倒在地的一瞬间,一个小盒子从她怀中掉了出来。 周氏本想趁机捡起来的,谁知被邓卓沨直接拿了去。 “你就是用这个盒子装那只蛊虫的吗?”邓卓沨道。 余清央摇了摇头,“我没有,这不过就是装首饰的盒子。” 邓卓沨冷哼一声,“首饰盒子随身系带,你当本王是傻子?” 没等她解释,邓卓沨便道:“敢伤本王的王妃,就得最好万劫不复的准备,来人给本王将这个逆贼抓起来。” 常德一个箭步,将余清央擒住。 周氏自然不会允许别人伤害她的女儿,就要伸手阻止,不过邓卓沨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一脚将周氏踹到。 他用足了劲,周氏倒地吐出一口血来。 “带走。”邓卓沨一脸凶狠的道。 他的双眼通红,整个人仿佛是修罗来的使者,周身那嗜杀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余承尚站在一旁都看呆了,不敢有任何举动,他知道与余琬兮在邓卓沨的心里必定是很重要的,他为了余琬兮竟然如此生气,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傅传将伤口缝合好,邓卓沨便直接抱起余琬兮离开静安侯府。 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目睹他们离开。 傅传看了那些人一眼,目光森冷,敢伤害他的老师,这些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他跟着邓卓沨一块回到了鄢王府。 邓卓沨心疼的不行,小心翼翼的给她擦着额头上的汗。 随后看向傅传道:“今日还要多谢你的帮忙。” 傅传愣了一下,没想到那个冷面战神竟然会谢自己,他摇了摇头,“王爷不必谢我,余大夫是我的半个老师,帮她处理伤口本就是应该的。” “恩,你现在王府住两日,要是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地方,本王会让人来喊你。” 傅传闻言点了点头,他知道刚做完手术可能会有感染的风险,所以他留下来照看也是应该的,在管家的带领下他到了厢房。 这时,常德从地牢里回来,“王爷已经将余清央安排好了,接下来该如何处置?” 邓卓沨眯了眯眼,手指攥紧,眼底闪过一抹杀意,“好好的审问一番,本王要知道蛊虫是谁给她的,又是谁让她害王妃的。” 常德点了点头,并没有离开,有些迟疑。 邓卓沨扭头看了他一眼,“还有什么要说的?” “没,属下只是有些不懂,王爷明知道这种蛊虫是太子的,为何还要属下去问?” “邓子珩不是那种会轻易将自己秘密告诉别人的人,特别是余清央,邓子珩对她根本就没任何意思,他又怎会将自己的蛊虫赠给她。”邓卓沨道。 他深知太子喜欢余琬兮,而余清央时不时的给余琬兮找茬,如此危险之人,他更不可能将蛊虫给她。 虽然邓卓沨不想承认,但这就是事实。 常德闻言,想了想,顿时才明白这其中的奥秘,他看向邓卓沨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 余清央被邓卓沨带走,周氏不忍女儿受苦,跪在老太君面前求她帮忙。 如今天已经黑了,余老太君得知余琬兮跟王爷回去了,她的脑海里不时的闪过余琬兮被王爷划破手臂的画面,心疼的厉害,头也跟着疼的厉害。 看到周氏,她气的差点喘不上气来。 刘嬷嬷在一旁替她顺着气,心疼得道:“老太君您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划算。” “你说老身怎会教出这么多败类了,一个个不让人省心,承尚偏心,清央心思歹毒,连自家姐妹都害,这样的事怎会发生在我余家。”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啊,她活了一辈子,将老爷子去的早,是她一个人将这个家撑起来的。 可最后她养的孩子每一个靠的上的,偏偏那个从小在外长大的大孙女心思纯良,医术不错,是个优秀的好孩子。 不是她养大的,多么的可笑。 刘嬷嬷见她难受,自己也跟着难受了起来,抹了抹眼泪道:“老太君这不是你的错,您莫要将罪责多推到自己身上去了。” 周氏看到这一幕,嘴角一抽,她急得不行,可偏偏老太君又这副模样,她要什么时候才能求得老太君去鄢王府,将她的女儿救出来啊。 周氏实在是忍不住了,道:“娘,求求您了,清央现在有危险,您就看在清央是从小跟在您身边长大,帮帮她吧,您也看到了,鄢王今日要掐死清央,如今她进了鄢王府真是凶多吉少,您赶紧过去吧。” 她这个时候全然不顾老太君的苦楚,一个劲的催她去鄢王府,实在是让人寒心。 刘嬷嬷道:“夫人,您怎能如此冷血,老太君身子不适,您还如此烦她。” 周氏在家做主做惯了,看到下人都敢骑到她头上来,自然是不爽的,直接上前就给了刘嬷嬷一巴掌。 “本夫人跟老太君说话,有你这个下人插什么嘴。” 老太君顿时懵了,她没想到周氏竟会如此大胆,当着她的面就敢打她的人。 立刻起身,啪的一巴掌摔在了周氏脸上。 “老身的人也是你能砰的,看来你在余家作威作福惯了,全然不懂规矩,清央会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你个扫把星,毒妇,给老身滚,滚出去,老身再也不想看到你了。”说着余老太君抡起自己的拐杖就朝周氏身上打了过去。 周氏诶哟了一声,伸手去挡,用力一推,将老太君推到床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周氏先是愣了一下,想了想自己这些年也是受够了,不过就是个老家伙,自己不用在将她放在眼里。 “是你自己先打我的,我不过就是伸手挡了一下,你说我恶毒,我看你才是最恶毒的,清央从小可是跟在你身边,听你的教诲,她性子会如此,不也是你教的,我还没怪你将我女儿带坏了,你反倒是先恶人先告状了,哼。” 说着她一个转身就从房中走了出去,不用在想这个老婆子会帮忙了,找老爷更靠谱。 屋中,余老太君一个劲的用拳头捶打自己的胸口,她悔不当初,竟会同意让儿子抬周氏为平妻。 如此粗俗不堪的女人,怎当的起重任。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老太君悲凉的道。 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眶里流了下来。 “老太君你莫要这样,你莫要这样啊。”刘嬷嬷跪在地上,陪老太君一块哭。 第一百八十四章 作死的周氏 周氏一路小跑,到了书房。 刚要进门就被管家拦了下来。 “夫人,老爷现在正在忙,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周氏眉头一挑,瞪了他一眼,“滚,别挡本夫人的路,小心本夫人将你赶出府去。” 管家知道夫人的脾气,他有些无力,只好道:“您在这稍等片刻,老奴通知老爷一声。” 周氏才不管这些,直接将管家推开,就闯了进去。 屋中,余承尚头疼的很,这两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先是太子入了天牢,而后他的二女儿又闹了事,让鄢王关起来了,他想找个靠山怎就这么难。 就在这时,周氏走了过来。 看到他在捏眉心,快步走了过去,帮他按摩。 余承尚见此更加心累了起来,他自然知道周氏来做什么的。 这女人受了内伤都如此不安分,看来鄢王那一脚踹的不重,否则她如何有力气到处跑。 “行了,老夫的头不用你按,你要说什么就说吧,老夫还有好多事要处理呢。” 他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周氏瘪了瘪嘴,道:“老爷,您还有心情在这看书呢,咱们的宝贝女儿都被鄢王给抓起来了,你赶紧想想办法将她救出来啊,清央从小就没有吃过苦,这要是被关起来毒打,她如何受的住啊。” 余承尚又如何不知这个道理,他叹了口气,“你以为老夫不心疼吗,清央是老夫精心培养的,她受了苦老夫比任何人都要心疼。” 周氏闻言,坐在他旁边的圆凳上。 “既然如此那你赶紧去求王爷啊。” 余承尚斜睨了她一眼,“王爷今日是如何的愤怒你难道没看到吗,直接当着我这个岳父的面就要掐死清央,丝毫不给老夫面子,老夫若是去求他,还能有命活着?” 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只要一想到今日邓卓沨那大发雷霆的样子,他心里就怕的不行,浑身颤抖,根本就不敢跟他说话啊。 想他还是人家的岳父呢,竟然被女婿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说出去还真是丢人。 周氏回想了一下自己今日被踹的吐血,要不是有太医帮忙,她现在还躺在床上呢,那还有这个力气到处跑。 鄢王发起火来确实可怕,不过总不能不管清央了吧。 她道:“老爷咱们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你要是不想办法,咱们可能就要永远失去清央了。” “诶,你莫要说了,老夫不敢去,就是不敢去,要去你去。” 周氏一巴掌打在余承尚的胳膊上,怒道:“你还是不是男人了,如此胆小,要你做一点事你一点办法都没有,我还指望你什么。” 余承尚被她说的面无血色,老脸一红。 “走走走,别在这里碍我事。”他不想在看周氏的脸色,更不想再听她说的那些难听的话。 周氏气的不行,起身就道:“好你个余承尚,你个没本事的男人,我嫁给你真是愚蠢到了极点,你不帮女儿是吧,我自己去。” 说着她快步从书房走了出去,顺便还踹了管家一脚。 管家无奈的摸着自己的大腿,摇了摇头。 余承尚跟老太君都靠不住,她只能靠自己,但是现在她没个帮手,鄢王肯定不会听自己的。 她唯一能找的帮手只有那个人了。 如此她找了马车,直奔皇宫而去。 到了宫门口,她自然是被拦了下来。 不过之前她来参加过不少宫宴,门口的侍卫自然是认识她的。 “余夫人可有令牌?” 周氏摇了摇头,道:“本夫人是来见皇上的,你速去禀报,就说鄢王绑架了本夫人的二女儿,本夫人要参他一本。” 此话一出,那些侍卫眉头一蹙,只好进宫去通知皇上。 很快皇上便收到消息,皱了下眉头,“你说鄢王将余家二小姐关起来了?” 侍卫点点头,不敢看皇上的表情。 皇上捋了捋胡须,有些诧异。 “派人去打探一下,还有便是让那周氏进来。”皇上道。 侍卫闻言应了一声,便从御书房中退了出去。 周氏得知皇上要见她,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她就知道自己一定能见到皇上的。 如此想着,她在马车里有好好的让丫鬟帮自己打扮了一番,面圣可不是好玩的,必须要穿戴整齐。 随后到了御书房内,周氏看到皇上之后,砰的一下就跪了下来,十分的用力,皇上见此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人下跪用的着这么用力的吗? “臣妇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道:“平身吧。” “朕听说你要告鄢王抓了你静安侯府的二小姐?” 周氏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开始用帕子抹起了眼泪。 “是的,今日鄢王本是带着王妃回到静安侯府看老太君,谁知吃饭的时候鄢王妃不知中了什么邪,竟是让王爷割破她的手臂,我们大家都吓坏了,随后王爷一口咬定是清央那丫头害了王妃,但我们清央一直都是单纯的孩子,平时在家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怎可能会害王妃呢,更何况王妃还是她的亲姐姐。” 反正皇上不知道,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即便皇上派人去查,她说的也没什么问题,事实就是如此。 皇上听到中邪二字就已经皱起了眉头,他从不相信什么中邪一说,定然是发生了别的什么事,不过这妇人到也是聪明,将那事情比作为中邪。 不过想到鄢王竟然会划破王妃的手臂,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想到这,皇上对这件事更加好奇了起来。 “你说的中邪是怎么回事?” 周氏闻言,沉默了片刻,道:“臣妇也不知道,就是看到王妃自己将自己的手臂绑了起来,让王爷去割破她的手臂,那样子看起来很奇怪,就跟中邪了一样。” “恩,你说的朕会派人去调查,要是发现你说谎,你可知道欺君之罪会如何?” 他的眼神十分锐利,好像能穿透人的内心,不管是任何欺骗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周氏有一瞬间懵了,但想了想自己也没说谎啊,便道:“臣妇确定自己说的都是真实的,皇上若不信,可以派人去调查的。” 见她如此笃定,皇上不禁皱了下眉头。 “那鄢王为何要说余家二小姐是害王妃的凶手,而不说其他人呢?” 周氏深吸一口气,没想到皇上一语就能击中要害。 还好周氏来的时候就已经做足了准备,她泰然自若的道:“应该是之前清央丫头跟王妃吵了几句嘴,所以王爷觉得清央是凶手,其实根本就不是的,清央一直都很尊敬王妃,不管是作为妹妹,还是作为臣女,她总是小心翼翼的怕惹怒了王妃的。” 如此一说,就是余琬兮没事找事,特别强势的欺负了余清央,她是这个意思吧。 皇上皱了下眉头,如今还不能确定余琬兮是不是她口中的那种人。 毕竟皇上见过几次他那个儿媳妇,人大大方方的,一点矫揉造作的样子都没有,完全不像周氏口中那个仗势欺人的样子。 若她真是如此,他那个挑剔的儿子也不会如此宠溺他。 他太了解邓卓沨的脾气了,他是个宁缺毋滥的人,也不是个拎不清的人。 “行了,朕知道了,来人宣鄢王入宫。” 周氏威严心口猛地咯噔了一下,虽然她已经有了一套完整的说辞,也不怕皇上问话,但皇上要是将鄢王找过来了,那情况兴许会有变。 随后她道:“皇上不用请王爷了吧,您直接下旨让鄢王放了清央就可以了。” 皇上眼眸一眯,冷冷的道:“你在教朕做事?” 周氏被吓得后退了一步,摇摇头道:“不···不是,臣妇哪敢。” 太可怕了,皇上方才的样子跟鄢王发狂的时候好像,不愧是父子,脸发火的时候都是一个表情。 周氏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压制住自己害怕的心情。 在鄢王没有入宫之前,皇上不想在跟她说话了,便开始看自己未看完的奏折。 周氏站在不远处,心里直打鼓。 第一百八十五章 周氏挨打 邓卓沨听闻周氏跑到宫里去告御状了。 顿时有些好笑。 他看了眼床榻上的余琬兮,心疼的在她脸上摸了摸,眼底闪过一抹阴骜。 “走,咱们进宫。” 常德看了眼邓卓沨,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两人骑着马进的宫。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邓卓沨行了个礼。 皇上从他身上扫过,又看了眼周氏。 “你可知道朕为何传你入宫?” 邓卓沨冷冷的看了一眼周氏,点了点头,“父皇传儿臣可是为了余清央的事?” 皇上捋了捋胡须,不语。 随后就听到周氏道:“鄢王你昨日将我的闺女抓了起来,我找皇上为我讨回公道,你莫要因为这点小事将我们两家的关系搞的很难看。” 邓卓沨斜睨了她一眼,那眼神十分冰冷带着浓浓的杀意,似乎只要周氏在说一句,他就会杀了她。 周氏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只听到邓卓沨道:“余清央用蛊虫害的本王的王妃差点就丢了性命,如此女子是你一手教出来的,你不知悔改,今日竟敢进宫找父皇评理,看来你当真没将皇家放在眼里,还是你觉得仅凭你一句话父皇就得听你的。” 周氏闻言当即便跪了下来,“皇上臣妇不是这个意思啊,鄢王他冤枉臣妇。” 皇上本以为是王妃中邪一事是周氏胡编乱造的,没想到背后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他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阴测测瞪着周氏,道:“周氏你还不将真相说出来,你方才竟敢欺君,难道要朕将你脑袋拧下来你才会说实话吗?” 周氏摇摇头,一脸震惊的摸着自己的脖子,此刻她已然是后悔了,不该进宫的,她本以为皇上听了她的话之后,便会派人去将清央放出来的,谁知竟然不是如此。 他不仅将鄢王请来,甚至鄢王一句话皇上就认定自己是骗他的,怎会如此,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皇上,臣妇真的不知道什么蛊虫啊,那都是鄢王自己说的。” 邓卓沨道:“父皇蛊虫一事牵扯南蛮,儿臣已经在派人调查余清央究竟是从何人手里得来的蛊虫,不过这位周氏实在是太纵容儿女,儿臣觉得不如就打她三十打板,让她知道皇家不是如此好敷衍的。” 皇上闻言眯起双眼,冷哼了一声,道:“来人将周氏拖出去狠狠的打三十大板,她平妻的身份降为妾侍,以后若再敢在静安侯府作威作福,朕会直接摘了你的脑袋。” 周氏威严恍若晴天霹雳,早知道她就不进宫了。 她心如死灰,只见一群人进来将她拖走,周氏喊着冤枉。 皇上无奈的白了她一眼。 随后便看向邓卓沨道:“琬兮没事吧?” 邓卓沨神色凝重,很是心疼,“大夫说要休息几日,不过她伤了手,怕是这段时间都不能在去医馆给人看病了。” 皇上知道卓兮医馆的名声,更是知道他那好儿媳的医术了的,甚至不比太医差,如此人才的手竟然毁了,这让皇上很是愤怒,他向来都是个惜才之人。 “哎,朕会派最好的太医过去给琬兮看手,对了你方才说是余清央用的蛊虫,这件事你查的怎么样了?” 邓卓沨道:“暂时只知道余清央手里的蛊虫跟太子炼制的是一种,但蛊虫不是太子给她的。” “什么?”皇上微微站起身子,又坐了下去。 自从之前太子害人的证据被销毁之后,他的心情越发的沉重。 “朕收到云安城传来的消息,金矿很大,要是开采出来,咱们朝云国会便的很富有。”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似乎别有深意。 邓卓沨道:“父皇。” 皇上摆了摆手,“虽然朕对太子很失望,不过没事,朕也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了,这点打击算不得什么,不过那金矿开采难度很大,要是贸然开采可能会造成洞内坍塌,朕不想因为开采金光就牺牲无辜的百姓。” “这件事儿臣也知道,要是金矿好开采太子也不会迟迟没有动手,怕就是难度太大。” “恩,所以朕打算请一些能人义士前去,这样一来也会尽快将金矿开采出来,不过南蛮的事朕心里也是担忧,不知太子他们研究那么多蛊虫究竟是想干什么。” 邓卓沨道:“儿臣已经派人去南蛮打探,不过南蛮最近似乎内斗越发的厉害,益王之所以跟太子合作,怕也是想···” 说着他看了眼皇上,皇上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不管他们是为何要合作,朕都不会轻易放过太子,那炼蛊之人都要尽快找出来,以免他们祸害百姓,对了这件事朕就交给你去做。” 邓卓沨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随后又听到皇上道:“你的身体可好些了?” 皇上见他气色明显比以前好了很多,一点也不像中毒之人。 邓卓沨沉默片刻,便将自己的毒被余琬兮以解之事说了出来。 皇上一脸震惊,面上那喜色难掩,“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的毒真的都解开了?” “是的。” 太不可思议了,当初太医说过此毒不好解,亦是解不了。 虽然这些年他一直让人秘密研究解药,却毫无所获,没想到毒竟然被余琬兮给解了。 “琬兮的医术当真如此厉害,竟然能解了你的毒,比真的太医都要厉害。”他简直不敢相信。 邓卓沨有些骄傲的道:“太医那点医术在琬兮面前什么都不是。” 皇上眉头一挑,捋了捋胡须,“真给你点颜色,你就要开染房了,虽然她解了你的毒,但兴许是她运气好,朕的太医可都是万里挑一选来的,她一个黄毛丫头如何跟他们比?” “父皇要是去医馆瞧瞧就知道了,儿臣不削说大话。” 皇上闻言,顿时沉默了。 “好,等朕有空了就出宫去瞧瞧,还不信她真比朕的太医都要厉害了。” 邓卓沨笑道:“不过要等琬兮的伤好了,她现在···” 说着邓卓沨眼底闪过一抹担忧。 这还是皇上第一次看到他露出如此神情,以前不管发生什么事,他总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冷冷清清的,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变了一个样。 随后他道:“莫要为了感情坏了事。” 他虽然曾经也是喜欢过人的,但既然坐到这个位子上,自然不能任性,哪怕要他牺牲感情他也是愿意的。 邓卓沨不同他不是太子,所以没有任何负担,这不是皇上想看到的,以前他就有将太子之位交给他的,只可惜后来他中了毒,身边又有不少大臣一直念叨着。 太医也说了邓卓沨没几年可活,所以他这才将皇位传为了黎妃的儿子。 第一百八十六章 回家 邓卓沨眯了眯眼,什么话也没说。 就听到皇上又道:“朕以前就跟你说过,朕心中最满意的儿子就是你,以后皇位是要传给你的,你既然是未来的皇帝,就不能被感情所牵绊,女人多的是,你想要什么都没有。” “父皇。”邓卓沨咬牙道:“您说的对,女人有很多,但余琬兮只有一个,儿臣的命是她救回来的,难道父皇想儿臣做一个不忠不义之人?” 砰——! 皇上一巴掌打在桌面上,桌上的茶水都洒了出来,他愤怒的看向邓卓沨,气的不行。 眼睛里带着一抹可怕的凶狠。 邓卓沨眯了眯眼,淡然的道:“不管父皇如何说,儿臣都不会抛下琬兮的,皇位不是儿臣想要的,若父皇找到更合适的人选不妨直接交给他。” “你···”他直接抓起桌上的茶杯,朝邓卓沨的脑袋砸了过去。 茶杯将邓卓沨的额头砸破,鲜血涌出,顺着他的额头一直流到了地面。 皇上拍了拍桌子,“滚。” “儿臣告退。”说着邓卓沨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皇上眼底闪过一抹难受,“朕真的错了吗?” 他身后的李公公道:“如今鄢王还小,很多事皇上可以慢慢教的,他会懂的。” “哼,都二十好几了,还小,这要是还小,那朕以前二十岁登基的时候,那不是小的不可救药。”皇上气愤的道。 李公公一脸尴尬,“其实准确说起来,鄢王不是年纪上小,而是他没有经验,您想想,鄢王从小在军营里长大,对朝中那些弯弯绕绕不懂,也不知身为君者要如何自处,皇上在耐心培养一些日子,他会明白的。” 皇上不禁扭头看了李公公一眼,眉头一挑,“你比鄢王都懂,你说这个位子要不让你来做如何? 李公公直接吓得跪在了地上,“奴才不敢,方才奴才都是胡说八道的,皇上莫要见怪。” 皇上见他如此害怕,笑了笑,“罢了,你起来吧,朕也不是怪你,只是太气恼那个孩子,都一把年纪了,竟然什么都不懂,还要朕来操心,哎,他要是有太子一半的野心,朕也不会如此头疼。” 李公公叹了口气,顿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邓卓沨回到鄢王府,就听说余琬兮醒过来了,赶紧朝清竹阁走去。 “赶紧准备鸡汤,还有一些清淡的菜。”邓卓沨跟身边的管家交代道。 管家点了点头,连忙赶去厨房。 进了屋,邓卓沨一眼就看到坐在床边发呆的余琬兮。 “琬兮可还疼?” 余琬兮回过神来,看到邓卓沨回来有些小小得激动。 “夫君你可算回来了,我一个人在家里都快无聊死了。” 说着,她就要从床上走下来,不过邓卓沨先她一步,将她按住。 “别乱动,你自己就是大夫,难道不知道你现在要好好休息吗,老实点。”邓卓沨不满的道。 余琬兮看了他一眼,见他很严肃,就知道自己想出去走走的愿望就要落空了。 “我真的太无聊了,要不我就在门口坐坐,那也不去?” 她用着撒娇般的口吻冲他道。 邓卓沨冷着脸,摆出一副柴米油盐都不进的样子。 “老实点,这两天你除了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许去。” 话音刚落,傅传便走了进来。 “余大夫,大事不好了。” 邓卓沨闻言扭头瞪向傅传,傅传顿时什么话有不敢说了。 老老实实的纱帘后,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余琬兮道:“别理他,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可是医馆出事了?” 傅传点了点头,“是的,方才有个病患来到医馆,说他浑身都不舒服,我们给他把了脉,发现他脉象混乱,那人便开始剧烈的抽搐了起来,筋脉里似乎有东西在游走,我跟香莲便打算把他手臂划开,谁知我们才打了麻药他就死了。” 余琬兮立刻从床榻上走了下来。 “香莲可有将他的手臂划开?” 傅传摇了摇头,“那些人一口咬定是我们故意将那人医死的,此刻正在我们医馆门口闹事。” 邓卓沨道:“你老实待在这里,哪里都不准去,本王过去解决。” 余琬兮被他推回到床上。 但此刻余琬兮哪有什么心情休息,她有一个预感,那人的病绝非如此简单。 “不行,我必须得过去,医馆是我的,药童们也是我精挑细选的,我不能丢下他们。” 傅传闻言很是感动,但看到余琬兮手里裹着厚厚的纱布,又有些不忍,但医馆的事不能不解决,他们要是有本事解决就好了,也不会让余大夫受了重伤都要为他们操心。 邓卓沨冷着脸,整个人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他看了眼傅传道:“先去官府找人。” 傅传闻言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 见傅传离开,余琬兮道:“不论如何我都要去看一看的,我只是伤到了手,又不是腿。” 邓卓沨叹了口气,“本王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竟然娶了你这么一个如此爱多管闲事的女人。” 余琬兮吐了吐舌头,“怎么样现在后悔了吧。” “是啊,后悔了有什么办法,但本王偏偏就是被你吃定了,罢了,你老实的跟在本王身边,不可轻举妄动,你要是胆敢乱来,本王就打断你的腿。” 他说的十分严厉,可不是开玩笑的。 余琬兮嘟了嘟嘴,什么话也没说,跟着他出了王府。 来到医馆的时候,医馆门口未满了围观群众,之前有人来医馆闹过,但是卓兮医馆的名声一向很好。 余琬兮的医术亦是得到大家的认可的,这次医死人的是她的徒弟,跟余琬兮没有任何关系,很多百姓还是拎得清的。 不过余琬兮进来的时候大家也是看到她手上裹着绷带,看来是受伤了,有些人亦是有些担忧的问了一句。 “我就是受了点小伤不碍事的,方才来的时候我已经听我医馆的药童说过了,待我看过之后在给大家一个交代。” 众人闻言,纷纷点了点头,似乎对余琬兮莫名的有种信任感。 不过亦是有些不怀好意之人,诚心作梗。 “那药童是你医馆的人,你自然会向着她说话的,你说的话都算不得数的。”人群中一男子道。 众人闻言沉默了片刻,似在斟酌。 余琬兮道:“我已经让人报官了,很快官府的人便会过来,你要是不放心我的为人,官府的人你总该信的吧。” 那人顿时不说话了。 余琬兮也没时间跟他瞎耗着,快步走了进去。 邓卓沨跟在她的身后保护她,他恨不得自己有四只眼睛,前后左右都能看的到,只要有人靠近余琬兮他就会很紧张。 谢香莲看到余琬兮来了,顿时松了口气,不过她的眼眶红红的,怕是方才被太多人骂,毕竟一个小姑娘面对那么多人的自责,心里多少有些害怕的。 余琬兮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拍了拍她的肩膀。 “咱们医馆的人又没犯错,不用害怕,挺起胸膛来。”余琬兮道。 第一百八十七章 又是蛊虫 香莲闻言,咬了咬嘴皮,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本来就不是自己的错,她何必怕呢,更何况那些人什么都不懂,只会张着嘴乱叫。 没必要因为别人的无知,而害了自己。 香莲点了点头,道:“余大夫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在害怕了,这件事我没有任何错。” “这就对了。” 香莲很有悟性的,一点就通。 随后香莲将目光放在她的手臂上,担忧的道:“余大夫你的伤···” “没事,这个事咱们一会儿再说,先看死者。” 香莲点了点头,只见余琬兮蹲下身子,伸出手在那死者的筋脉出探了探。 果不其然,很多东西在筋脉里蠕动。 余琬兮道:“是蛊虫。” 此话一出,门口一片哗然。 “什么,竟然是蛊虫,那不是南蛮的玩意儿吗,怎么会出现在我们朝云国,难道南蛮的人要打过来了?”百姓中有一人道。 “不会的,你莫要乱说,我们朝云国的国力比南蛮强多了,他们哪有这个胆子。” “可是你看他们都用蛊虫来对付我们了。” “这肯定是有些故意买的蛊虫,南蛮的蛊虫又不难买到,只要有银子,就能买。” “你说的到也是。” 余琬兮道:“这位婶子,你家儿子最近可有去过什么地方,或者接触过什么人?” 那夫人擦了擦眼泪,回忆道:“没有啊,我儿子···哦,我想起来了,他前几天还跟我说,他最近接了一个大单子,有人要收购他的一批货,谁知昨天他去了一个晚上, 倒了今天早上才回来,回来的时候就说自己不舒服,我想着应该就是一晚上没睡好导致的,谁知才一盏茶的功夫他就发出惨叫声,我这才发现不对劲, 赶紧带着儿子来医馆,谁知道已经···呜呜,我可怜的儿子啊。” 众人见她哭的凄惨,表示同情,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他儿子应该是得罪了什么人,这才被人下蛊的。 余琬兮看了眼邓卓沨,两人相视一眼,似乎在彼此交流信息。 随后余琬兮道:“婶子节哀,我已经报官了,等官府的人来,我们一定会给你找出凶手来的,为你儿子讨个公道。” 妇人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官府的人倒了。 这次来的竟然是府尹大人。 他一进门就要给余琬兮跟邓卓沨行礼,不过邓卓沨给了他一个眼色,让他直接说事。 他这才省去行礼的步骤。 “王妃娘娘下官听说医馆出了命案,过来瞧瞧,这人究竟是如何死的?” 余琬兮道:“跟咱们之前那个案子一样,中了蛊虫。” 府尹大人,眉头一挑,赶紧上来看了看情况,发现那男子的青筋处有东西在游动,顿时深吸一口气,退后了几步。 “这···可是之前那个连环杀人凶手已经被抓到了,难道这是他的帮凶做的?” 余琬兮道:“有可能,大人最近很闲吗,怎么亲自过来了?” 府尹道:“下官不是看是王妃娘娘的事,所以亲自过来了。” 他一脸狗腿子的模样。 余琬兮到也没说什么。 “婶子,你儿子的尸体不能直接掩埋,我们可能要将他活化了,否则他身上的蛊虫会跑出来害人的。” 那妇人闻言,顿时就要去抱她儿子的尸体,“不行,我儿子死的本来就很惨了,你们还要将他烧了,还有没有人性了,你不能因为你是王妃,就不顾百姓的意愿。” 余琬兮想伸手去挡住妇人碰她儿子的手,不过被邓卓沨先一步阻止了,“别碰你儿子,他身上的蛊虫随时会钻入你的体内,到时候莫说是大夫,哪怕神仙也救不回你。” 妇人闻言有些害怕,虽然面前的人是她的儿子,但是他的身体里有虫子,只要碰到了一定会死。 余琬兮道:“婶子,你要是不同意将你儿子火化了,我们这里在场的所有人都会因为你的任性而出事的,包括你自己,你儿子他也不想因为他自己的过失,将所有人都害了的。” 此话一出,门外的人喊道:“是啊,这位大婶你可不要因为你儿子,就将咱们都害了啊,我可不想死。” “对啊,我还没娶媳妇呢,既然大夫多说了,要火化,你就赶紧同意了吧。” “对对对,人活着才有意义,你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要儿子的尸体有什么用啊。” 面对众人的劝说,那妇人哭得泣不成声,她没办法面对,本就失去了儿子,现在连儿子的尸体都保不住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妇人实在受不了,反正她儿子没了,也没活下去的必要了,她起身直接朝着不远处的墙壁撞了过去。 还好邓卓沨手快,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妇人掐着邓卓沨的手吼道:“放开我,让我去死,反正我的儿子没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邓卓沨完全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意思,直接将妇人按在地上,不让她动弹。 门口不少人都在劝阻这名妇人,让她想开点。 余琬兮道:“要不要死是你说了算,我们管不着,但是你的儿子是被人害死的,你要是不帮他找到凶手,就去死,想来你到了地下碰到你他,他也不会安宁的。” 妇人闻言,眼底闪过一抹阴狠之色,她道:“对,你说的对,我要找到凶手替我儿子讨回一个公道。” 最后府尹带着一帮人将男子的身体裹好,拿去郊外烧了。 妇人心如刀割,抱着儿子的骨灰坛回了家。 不过她走的时候将她儿子的合作伙伴交代了,原来就在聚贤山庄。 他们家是卖布匹的山庄,生意一向很好,更是在全国各地都有分铺。 死者本是个小铺子的老板,因为手里有一批货被聚贤山庄的老板看上了,想跟他合作,没想到本以为是财主,最后没赚到银子,反而将自己的命搭了进去。 府尹立刻派人去调查此事,走的时候跟余琬兮他们打了声招呼。 事情算是解决了,邓卓沨道:“这下可以回去了吗?” 余琬兮点了点头,就在他们准备回府的时候,突然一个男子被人搀扶着走了进来。 “大夫,快救救我,我头疼的厉害。” 邓卓沨见此,眯了眯眼,拉着余琬兮的手就要往外走,不过被余琬兮甩开了。 “你的头怎么了?”余琬兮道。 “我也不知道,最近这几个月,总是有些疼,疼的要炸裂了一样。” 不过那男子的家丁看到余琬兮的胳膊受了伤,皱了下眉头,“大夫你现在受伤了,还有没有办法给我家少爷看病?” 余琬兮道:“我要先看看,确定他的病究竟严不严重,如果只是普通的偏头疼,我这里有药,不需要怎么治疗,但如果是肿瘤那可能有些难度。” “肿瘤?”主仆二人异口同声的道,他们从未听说过肿瘤这个词,不免有些奇怪。 余琬兮道:“对,就是你的脑袋里长了瘤子,需要开颅。” “什么?”男子一个激动的站了起来。 他快被余琬兮给吓死了。 家丁道:“你···你疯了不成,脑子打开还能活吗?” 不等余琬兮开口,谢香莲道:“二位来我们医馆的时候应该已经听说过我们医馆治病的手法的,很多人都被开膛破肚过,但是你可听说过他们活不成了?” 确实,他们来的时候就是听说过这里有神医,哪怕是将人的肚子破开,依然还可以活着,且还活的好好的,所以他们自然是带着信任感来的。 只是听到余琬兮说要将他的头破开,他又有些害怕了。 “不行,我害怕疼,你要是将我的脑袋破开了,我宁愿疼死也不要受这个苦。” 余琬兮解释道:“你不用如此害怕的,待我帮你检查一下才能确定你需不需要开刀,可能也就是开点药就可以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不能手术有些麻烦 男子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好,你先帮我检查一下。” 说着男子伸出手想给她诊脉。 余琬兮道:“你跟我来。” 男子诧异看了眼身边的家丁,两人相视一眼,虽然有很多的疑问,不过既然大夫让他去,他过去便是。 只是没想到,等他进了那间房,整个人都吓傻了,里面的工具是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 “公子直接躺进去,我给你拍个片子,头朝这边。”余琬兮用手指了指那个圆形孔。 男子皱了下眉头,“我直接躺下就可以了?” “对的,不用担心,没有任何感觉的。” 男子闻言躺了上去。 没过多久,余琬兮便道:“好了你可以下来了。” 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不过那个工具上冰冰凉凉的,躺着到是很舒服,不过他犹豫太紧张了还没来得及好好体验一下。 兴许是因为太紧张了,他的头竟然没那么疼了。 “大夫这样就可以了吗,我的头好像不是很疼了。” 他觉得太神奇了。 余琬兮道:“我才刚给你检查完呢,你稍等片刻,我一会儿通知你。” 话毕,谢香莲进来将他带了出去。 余琬兮看了眼显示器上的图像,皱了下眉头。 “肿瘤初期。” 谢香莲闻言,道:“那怎么办?” 现在余琬兮受伤了,她的手不能动,更不可能帮忙做手术的。 余琬兮道:“有些棘手,我的手少说也要两个月才能好全,哪怕是微微好了,我也不能做如此精细的手术。” 脑部的手术必须得特别专业的人来做,若是别的小手术她还能让傅传来做,自己从旁协助,但是这个完全不行,稍有不慎,患者随时会丢掉性命。 见二人愁眉不展,那男子的家丁走了过来。 “大夫,我家少爷的病严重吗?”他将脑袋探了进来,小心翼翼的道。 目光时不时的瞟向这些仪器。 余琬兮道:“我的手现在不能动刀,你家少爷的病暂时医治不了,不过他的肿瘤是初期的,我先开点药,让他缓解疼痛,等我的手好了,在带他过来。” 门外的男子听到了,立刻喊道:“大夫你的意思,我的脑袋还是要破开?” 余琬兮点了点头。 “不行,不行,你给我开点药算了,我康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他就不信吃药还吃不好了。 余琬兮道:“药可以缓解你的疼痛,但是你脑袋里的瘤子可不会因为药消散了,它只会越长越大,到时候你再来找我,我也没办法给你医治。” 家丁闻言,“什么,真这么严重吗?可是我家少爷如果不脑子打开了,那···那会不会有危险?” “会,这种事情不是百分百毫无风险的,但是风险很低,我也会尽自己所能,全力医治他的。” 男子闻言顿时闭了闭眼,他很痛苦,“我···我真的会死吗?” 余琬兮道:“公子莫要担心,你的病没有那么严重,只用将那个瘤子取出来就可以了,你以后也不会在头疼,我方才跟你说有风险,但是风险很低,你其实真的不要太紧张的,我做了那么多手术,也是有些经验的。” 男子闻言叹了口气。 “那大夫什么时候可以帮我做?” 余琬兮道:“二个月之后,我给你开一些药,你先拿回去吃,头疼的时候吃一点效果会很好。” 男子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两个月之后我在过来。” “琬兮,现在可以回去了吧,今日你不可在胡闹了。”邓卓沨道。 药童们朝他们看了过来。 余琬兮吐了吐舌头,“我知道了,现在就回家。” 说着她将药铺交给了傅传他们管理,自己老老实实的跟着邓卓沨上了马车。 木棉道:“没想到王妃竟然是个夫管严。” 阿南点了点头,“是啊,一直以为像余大夫这样的女人,在家里应该是很强势的,没现代高她竟会如此怕王爷。” 木棉道:“要是我,我也会怕王爷的,他总是板着脸,看不出喜乐,感觉要是不小心说错话了,肯定会被暴打一顿。” 谢莲香白了他们一眼,“王爷这样的人才不会打人呢,你是没看到,他宠余大夫都快宠上天了,他只是不善言辞,脸比较冷罢了,其实就是面冷心善之人。” “你···你莫不是看上王爷了。”木棉一脸惊讶的道。 谢香莲伸手直接拍在木棉的后脑勺上,“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余大夫待我恩重如山,我怎可能喜欢她的丈夫,那是不道德的,我只是佩服王爷这样的人罢了,要是我以后找夫君肯定会找个跟王爷一样宠妻的男子。” 她真是打从心里敬佩余琬兮跟邓卓沨的,想着要好好报答他们。 木棉道:“我这样的男子也不差啊,要是谁嫁给我,我也会跟王爷一样宠她的。” 他抬着头,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谢香莲翻了个白眼,从他面前飘过。 阿南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便去做自己的事了。 被无视的木锦顿时不乐意了,他冷哼了一声,傲娇的道:“一群不懂欣赏的傻瓜。” 说着便大摇大摆的去干活了。 回到鄢王府,余琬兮打算好好的休息一下。 想洗澡,最近天气太热,昨天没洗澡,感觉身上黏黏乎乎的。 “我想洗澡。”余琬兮道。 邓卓沨皱了下眉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你今天是不是故意折磨本王的?不让你干什么你偏要干,现在还想洗澡,你怎么不上天呢?” 余琬兮嘟了嘟嘴,“人家身上太丑了,最近那么热,不让洗澡真没办法活了,我就随便擦擦就好了,不洗不行吗?” 邓卓沨叹了口气,“好吧,本王帮你。” 余琬兮顿时傻眼,什么?你确定?她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呢。 “我···我让琉儿帮我。” 她才不要让他帮忙了,那多尴尬啊。 虽然说好等他解完毒,两人就圆房,但是回来这么久邓卓沨也没提起这件事了,余琬兮都快忘了。 如今他如此直接,上来就要帮自己洗澡,还让不让人活了。 她的脸皮有那么厚吗? “琉儿她什么都不会,毛手毛脚的,本王帮你吧,你要不同意就别洗了,反正本王是不放心别人帮你洗的。”邓卓沨一本正经的道。 余琬兮感觉自己当场死亡。 这人怎能如此不要脸,她···她··· 但是不洗澡她又难受的紧,怎么办?在线等。 “你怎么能这样。” 邓卓沨道:“怎么你害羞了?这有什么,当初咱们可是一起泡过温泉的,你全身上下本王哪里没看过,有什么好害羞的。” 该死的,他的脸皮怎如此厚,是铁皮合成的吗? “你别说了。”余琬兮用一只手推着他的胸口,低下头去,脸烫的厉害。 看到这一幕,邓卓沨忽然笑了,“好,本王不说了,还要洗澡吗?” 第一百八十九章 余承尚进鄢王府 “洗。” 余琬兮恨不得一巴掌抽自己的嘴,她竟然说洗。 实在没办法,她太热了,身上太难受了。 邓卓沨让琉儿去烧了热水,两人去了浴房。 “你不脱衣服本王怎么帮你洗?” 他的表情很冷淡,看不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好像在他面前的不是女子而是男子。 余琬兮觉得自己好像又有勇气了。 看着浴桶里满满的热水,她顿时就好想跳进去,不过不能。 她的手臂绝对不能碰到水。 身为医者,她还是很爱惜自己的身体的,也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 她伸手开始解身上的带子。 邓卓沨见她一只手不好操作,直接上手帮忙。 整个过程中,他都不曾对自己露出一丝不对劲的眼神,实在是太平静了,平静的让余琬兮有些失落。 她的身材有那么差吗? 竟然让他好不为之所动。 余琬兮无奈的叹了口气,等洗好之后,邓卓沨帮她穿好了衣服,让她自己先回去。 余琬兮就想没事人一样,淡定的出了浴房,回到房中,吐出一口气来。 她仔细看了一眼,手臂上的纱布,一点弄湿的痕迹都没有,证明邓卓沨方才很小心,也很仔细。 哎,虽然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不过好在身上总算是轻松了。 她可以好好的睡一个午觉了。 只是没想到,刚准备躺下,琉儿便闯了进来。 “大小姐,老爷来了。” 余琬兮诧异,“老爷?哪个老爷?” 王府有老爷么,她怎么没听说过。 琉儿摇了摇头,“哎,是咱们家的老爷。” 余琬兮眉头一挑,这才明白,“他来干什么?” 自己都嫁入王府好几个月了,她这个便宜父亲从未来看过自己,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 余琬兮皱了下眉头,怕是为了周氏的事。 “走吧。” 琉儿跟在余琬兮身后,两人一块到了堂屋。 “不知父亲来找我所为何事?”她表现的很冷淡,一点像见自己的父亲的样子都没有。 余承尚没看到邓卓沨,顿时松了口气,故意闻了声,“王爷呢,怎没看到他的人?” 余琬兮道:“王爷在休息呢,你是来找我的,还是来找王爷的?” 余承尚一脸尴尬,不知为何以前看这个女儿他一点感觉都没有,现在看,却有些害怕。 难道是因为她跟鄢王这个冷血的杀人狂魔在一起,所以被传染了? “为父自然是来找你的。” 余琬兮恩了一声,“琉儿看茶。” 琉儿点了点头,将早就准备好的龙井茶倒入杯中,放到余承尚面前,又给余琬兮倒了一杯。 “不知父亲突然来找女儿所谓何事呢,难道是因为女儿受伤了,父亲担心不过,便来看女儿的?”她一脸期待的道。 余琬兮都快被自己的演技给折服了,没想到自己也是个演技派。 余承尚闻言顿时有些尴尬,他可不是来看她的。 不过想到余琬兮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作为父亲竟然从未表示过担心,实在是惭愧。 “是啊,父亲就是担心你,所以来看看的,你的伤大夫怎么说了?” 余琬兮看到他假情假意的模样,顿时有些作呕,不知为何她第一次看到一个人的脸,竟然会想吐。 “大夫说要休息两个月,这两个月我只能待在家里,哪也不能去,哎,手也是疼的厉害,有时候想睡觉都睡不着,就算睡着了也会被疼醒。” 这次她说的都是真话,确实挺疼的,不过她很少在外人面前示弱,因为她不喜欢示弱的人,但为了对付这位便宜父亲,她不得不演一次戏。 余承尚虽然心疼是心疼的,不过到也没到那种共情的地步。 他今日来的目的不在此,心里始终是放不下那件事的。 倒反是琉儿心疼的落了泪,站在一旁用帕子擦脸。 “哎,为父没想到你竟然会伤的如此重,可惜为父不能替你受着。”他故作心疼的道。 余琬兮低着头,虽然表现的很难受,但是听到这一番话之后,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 “没事,只要父亲心疼女儿就好,疼自然是女儿自己疼的好。” 余承尚道:“为父就知道你是个好女儿,可惜咱们父女之间相处的时间太少了,为父还没好好的疼你,你就嫁人了。” 虚伪,实在是太虚伪了。 余琬兮差点没站起来为他鼓掌。 不过想着,自己的演技也还不错,罢了,他们彼此彼此。 “没事,咱们以后还能好好的相处的,鄢王府离静安侯府也不远,女儿随时都可以回去。” 余承尚闻言,点了点头,“是啊,咱们有的是时间相互了解的。” 就在这时,余琬兮道:“爹今天可要留下来用膳,您还没尝过我们王府的美食。” 余承尚顿了顿道:“可以啊,不过,诶,其实爹有一事想要求琬兮帮忙的。” 总算是说到重点了,余琬兮顿时收敛了笑意。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爹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余承尚点了点头,“是啊,你也知道自从妹妹被王爷关了起来,你母亲每日茶饭不思,她病了,病的下不了床,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爹担心她撑不了太久啊,所以···” 说着,他看向余琬兮欲言又止。 余琬兮道:“爹,是想让王爷放了妹妹?” 余承尚咽了口吐沫,点了点头。 余琬兮道:“这我可做不得主,毕竟家里都是王爷说了算,更何况,妹妹用的是蛊虫,南蛮的东西,这事闹得有些大。” 余承尚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你是不是还在生你妹妹的气?不过咱们是自家人,爹也不怕跟你说,清央那丫头从小单纯,她很多东西都不懂的,怕是被人利用了,既然咱们是自家人,清央也受了几日的苦,这件事就算了吧,闹出去也不好听。” 他依然是那副让余琬兮退让的样子,总是这样,从未改变。 余琬兮冷笑一声,“爹,我的手臂现在还疼着呢,爹还帮着妹妹说话,难道我不是爹的女儿?” “怎会,你们两个都是爹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爹自然不想看到你们两个都不舒服的。” 余琬兮嘴角一抽,“可是爹总是帮着妹妹说话,也总是让我让着妹妹,之前在静安侯府,要不是王爷帮我抓出蛊虫,您可知道我会死,而且还是死的很惨?您还可记得当时那个连环杀人案, 几个死者腹部全部都是蛊虫,他们的血肉都被蛊虫给吃了,妹妹竟然给我下了这样的蛊,如此歹毒,爹竟然还帮着妹妹说话,难道这就是爹口中的手心手背都是肉?” “你放肆,为父方才已经说了,你妹妹是受人蛊惑,这才误入歧途,更何况你这不是没事吗,不就是伤了手臂,养几日就好了,你妹妹这次的事要是传出去了,以后她还如何嫁人?” 余琬兮差点没笑出声来,荒谬,实在是太荒谬。 余琬兮你看看,这就是你从小期待的父亲,他就是这个样子的,恶心的让人倒胃口。 就在这时,邓卓沨过来了,“本王的王妃差点丢了性命,余大人还在担心你那歹毒的二女儿以后嫁不嫁得出去?本王的宝贝容不得你如此轻视, 余清央跟南蛮人合作,必死无疑,父皇已经派人调查此事,若是余清央不止购买了蛊虫,还跟人勾结,你静安侯府还保不保得住,还是个问题。” 随后他顿了顿又道:“勾结外国势力,扰乱本国,您应该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他的眼神带着一丝警告,亦是带着嗜血的杀意。 余承尚被邓卓沨的气势吓得后退了一步,“你···胡说,清央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的,她是冤枉的,王爷,你也是她的亲人啊,不能不帮她。” 余琬兮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余承尚瞪了她一眼,“你笑什么?” “你可笑,为什么不笑?”余琬兮道。 “你···” “我现在才知道爹这个字有多么可笑,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否则你怎会如此对我。” 第一百九十章 被赶出去的余承尚 余承尚黑着脸努道:“你不是我女儿是谁的?” 余琬兮笑道:“此刻我想着,是谁的女儿都不是你的女儿就好了。” “你···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你不孝。” 余琬兮道:“你身为一个父亲都不慈,竟然指责我不孝?拥有你这样的父亲,我也是到了八辈子的霉了。” 余承尚被她气的不行,没想到都到了这个岁数还要被晚辈如此指责。 一旁的琉儿看到这一幕,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今天这位老爷就是为了余清央来的,之前她还以为老爷忽然转性,懂得心疼大小姐了呢,没想到都是套路。 呸,这样的人就应该孤独终老。 “我不想跟你鬼扯这些有的没的,你既然是我的女儿,就应该帮着家里分担,清央她是你的妹妹,你不应该对她如此残忍。” 邓卓沨懒得在听他罗里吧嗦,直接便道:“常德,将人请出去,本王的王妃累了,要休息了。” 常德站在门口闻言,不禁大步走了进来。 余承尚面色铁青,他所有的骄傲在这一刻被邓卓沨全都踩到了脚底。 他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余承尚很是不爽,这个鄢王还不如太子一半好。 “鄢王,老夫可是你的岳父,你竟如此对老夫。” 不等邓卓沨开口,余琬兮道:“王爷又不傻,我才是他的妻子,他为何要帮着你这个假岳父,来欺负自己的妻子,又不是脑子有坑。” 此话一出,邓卓沨在余琬兮头上轻轻的敲了一下。 余琬兮捂着脑袋吐了吐舌头。 眼神似乎在告诉他,她不是那个意思。 余承尚也懒得看他们的举动,只是心里很不爽,但他也无可奈何,直接被常德拎了出去。 就想拎小鸡仔一般的。 被扔到门口的余承尚,咒骂了一句,骂骂咧咧的坐上马车离开了。 “可是伤心了?”邓卓沨看向她道。 余琬兮摇了摇头,“就是有些感慨罢了,没想到他竟是如此一位父亲,我跟余清央都是他的女儿,为何他会如此区别对待。” 说着她叹了口气,其实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就是有点感慨。 她本就不是原主,她的父亲也没照顾过自己,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位父亲就是空白的,只有原主一直都在祈求老天爷父亲来接她回家。 无尽的等待,跟无尽的失望,余琬兮是在替原主不值。 邓卓沨轻轻的在她的脑袋上抚摸着,眼底尽是心疼,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余琬兮以后的心思都会花在自己身上,那什么父亲不要也罢。 第二日,医馆又来了一位病人,竟然也是中了蛊毒的,还好傅传有经验,直接给他绑了绳子,将毒虫取了出来。 余琬兮闻言,赶紧到医馆来看看,还好邓卓沨不在家,不然他定是又要说她了。 余琬兮看到傅传的手法,很是欣慰,这位她看好的徒弟真是不错。 等傅传将伤口缝合好,就看到余琬兮过来了。 “余大夫。”傅传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她。 余琬兮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做的很好,我替你感到骄傲。” 傅传闻言脸上顿时就染上了一抹红晕。 那位病患因为捡回了一条命,很是激动,就要给傅传磕头,不过他赶紧伸手阻止了。 “你现在不能乱动,我这才刚给你缝合好的伤口,莫要又撕扯开了。” 那人道:“多谢大夫,多谢大夫。” “我···我也不是大夫,就是药童,您要谢就谢余大夫吧,我们的医术都是余大夫教的。” 余琬兮有些无奈,这本不是她的事,怎么最后就落到她头上来了。 看着那病患的家属给他们磕头,她真的有种来的不是时候的感觉。 进过今天的事,余琬兮要选关门弟子的事也该是时候了。 看他们这些药童的表现,最终余琬兮选了傅传,谢香莲跟木锦,三位药童,打算将自己的技术传授给他们。 当然她也观察到了,傅传是非常有做手术的天赋的,而谢香莲对药理很敏感,擅长研制药物,而木锦可以都让他尝试一下。 听到他们三名被选中了,虽然其他药童都有些遗憾,但是想到他们也还不错,能继续待在医馆里,学习知识,虽然不能做手术什么的,但是一般的小病余琬兮也是不留余地的教他们。 哪怕他们以后长大了,想自己出去开医馆也是够了。 毕竟很多大夫也不会开刀。 木锦家里出了点事,到了下午的时候他跟余琬兮告了假。 “既然家里有事你就先回去吧,不用担心这里,你的工作我先让阿南他们帮你做完。” 木锦很是感激,“那就麻烦余大夫了。” 在木锦转身要走的时候,余琬兮道:“诶,你等等。” 说着她直接走到门口让马夫将她车上的东西拿了下来。 没想到是一个漂亮的盒子。 木锦诧异。 “这是···” 余琬兮道:“我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的,这是我方才买的糕点,拿回去给你母亲尝尝,我听说你母亲最近身体不太好。” 木锦有些迟疑,摇头道:“余大夫能收留我已经是给我最好的礼物了,我怎么能受您的东西呢,不行,这太贵重了。” 他推辞着,木锦向来都是如此,不属于他的东西他都不会要的。 不过余琬兮不给他这个机会,“我又不是给你的,是给你母亲送的,况且我现在受了伤,你莫要跟我推来推去的,到时候我的伤高严重了,我家夫君可是要打你的屁股的。” 木锦闻言顿时就憋红了脸,尴尬的将糕点盒子抱着。 “多谢余大夫,下次我让我娘给你带一些乡下吃食,希望您不要嫌弃。” 余琬兮笑道:“怎么会,我最喜欢吃新鲜的东西了,你赶紧回去吧。” 木锦点了点头道了声谢,就出了医馆的大门。 傅传走了出来,“余大夫,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余琬兮闻言,见他一脸愁容,便道:“走,咱们进去说。” 两人进了二楼的休息间,余琬兮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傅传老老实实的站在椅子前,并没有坐下。 “我···觉得最近很奇怪,为何会出现三次蛊虫袭击人的事情,第一次是您,第二次是那位可怜的商户,然后就是这次的大叔,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为了制造事端?” 傅传本就是一个好奇宝宝,对一切事务都会感兴趣,见最近蛊虫之事闹得太频繁,他也有些紧张了起来。 “恩,这件事王爷已经派人去查了,希望能尽快有个结果吧,不然这京城要是闹起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傅传闻言点了点头。 第一百九十一章 余承尚被大臣围攻 最近因为蛊虫的事,京城闹得人尽皆知,很多人都觉得是上次连环杀人案的帮凶回来报仇来了,所以才搞出这件事来的。 皇宫里。 皇上听到那些传闻怒火中烧,大殿之上无人敢吭声。 一片死寂。 余承尚心头咯噔一下,他本以为只有余琬兮一人被蛊虫祸害了,没想到竟然又出现了两位受害者,一位还已经死了。 顿时心跳的飞快,前天他竟然还傻到跑去鄢王府闹事,现在完了,真的是彻底完了,他们静安侯府说不定会出大问题。 就因为余清央直接给自家姐妹下了蛊虫一事,该死的,王爷肯定不会轻易放过静安侯府的。 虽然他娶了余琬兮,但是自己跟余琬兮的关系很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水货不如的地步,要是静安侯府遇到了什么麻烦,他肯定不会帮自己的。 如此,余承尚突然埋怨起余清央来了,他之前一直以为她是个乖女儿,听话懂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京城亦是小有名气的。 但是谁知道她为了对付她的大姐,竟然勾结了南蛮人,如今事情都闹大了,完了。 见余承尚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皇上道:“余大人,听说你的二女儿之前用蛊虫伤了鄢王妃,这件事你可知情?” 他这不是明知故问么,那件事是发生在静安侯府的,皇上之前就已经听说了,现在问他不过就是想让其他大臣也了解一下内幕。 那些大臣一脸震惊,显然是不知道的。 余承尚连忙跪了下来,“启禀皇上,之前小女也是被人骗了,不过就是小孩子家家闹着玩的,她没什么坏心思。” 众人闻言顿时深吸一口气,他们早就听说余承尚宠妾灭妻,对原配的妻子的女儿真是是如草莽,而对平妻的女儿爱不释手,恨不得将自己的血肉都隔给她喝。 如今一见,果然如此,那蛊虫可是会要人命的,没想到他竟然还在一个劲的给他的小女儿开罪。 说什么之是,小孩子闹着玩的,这要是闹着玩,还如此恨毒,那要是认真了,岂不是得上天。 大学士忍不住的道:“侯爷怕是拎不清的,你那二女儿如此歹毒,竟然敢给自家大姐下毒,而且还是要人命的玩意儿,你竟然还有脸说是闹着玩,你家闹着玩给人下蛊?若是如此,那我岂不是也可以跟你这样闹着玩?” 见大学士先开了头,那些之前看余承尚不爽的大臣,纷纷道:“是啊,侯爷的家教实在是令人堪忧啊,且现在鄢王妃还是皇家人,您女儿如此拎不清,还敢下毒,可是藐视皇权?” 余承尚瞪大了双眼,立刻解释道:“你莫要胡说,我对皇上的衷心日月可鉴,怎可能藐视皇权,都说了是我小女儿不懂事,被人利用了,她也没想到蛊虫如此毒辣,她也是受害者。” 此话一出,众人更是对余承尚嗤之以鼻,他的脸皮实在是太厚了,简直厚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竟然将施虐者当成受害者,看来鄢王妃以前在静安侯府过的很惨。 众人开始同情起余琬兮来,有如此拎不清的父亲,真是可怜。 也不知她以前是如何过的,难怪小时候会走丢了,怕就是余承尚故意让人弄丢的吧。 皇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目光森冷,努了努嘴,“静安侯教女无方,从今天开始你就不用来了,老老实实的在府里待半年,减你一年的俸禄,倘若查证余清央要是勾结南蛮人,你的乌纱帽也休想再要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这次余承尚怕是真的将皇上得罪的死死的。 谁让他方才如此拎不清的,也是活该。 面对余承尚被处罚了,很多大臣纷纷暗自叫好,特别是那些早就看不惯他的大臣。 余承尚跪在地上,闻言直接晕了过去。 皇上摆了摆手,让人将他抬回去。 随后便下了早朝。 不过他将邓卓沨喊到了御书房内。 “你说会不会是那些没有抓到的南蛮余党,为了救出太子,故意制造的事端?”皇上道。 邓卓沨想了想,“有这个可能性,不过儿臣想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他们本就是利用了太子,并不是真心要跟他合作的,一旦他出了事,他们并不会救他,而是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 皇上沉默了片刻,“继续说。” “之前在云安城的时候,儿臣就觉得那些南蛮人另有目的,并不只是想跟太子合作,虽然他们炼蛊的时候都是派了两边的人一起,但是儿臣发现,那些南蛮人似乎会自己单独行动,比如他们会另外勾结朝中势力。” 此话一出,只听到砰的一声。 皇上用力的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铁青着脸道:“你的意思是朝中还有人跟南蛮人勾结到了一起?” “是的,儿臣已经查到了,不过有两名大臣跟他们勾结到了一块,但是他们最终的就是引战。” 皇上胸口此起彼伏的,铁青着脸听邓卓沨讲完。 “引战?” 邓卓沨继续道:“是的,他们想要制造更多的混乱,要是南蛮的益王因此得利,一举拿下咱们朝云国,到时候那两位大臣也会跟着得到更多的好处,比如那个金矿里的金子。” “好啊,没想到朕竟然养出两个白眼狼来了,说,那两位究竟是谁?” 邓卓沨道:“太子太傅,振威大将军。” 皇上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厉害,不愧是南蛮的益王,竟然连朕的文官跟武官都收买了,来人,给朕···” 邓卓沨拦了他一下,道:“父皇,此事还不可张扬,儿臣另有打算。” 皇上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打算?” 邓卓沨一个快步上前,凑近皇上小声的说着什么。 很快皇上的神情从眉头紧缩,变成了眉开眼笑。 “很好,你果然是朕最骄傲的儿子。” 怎么又说到这个话题上来了,邓卓沨就怕他又提起余琬兮的事。 道:“儿臣先出宫办事。” 皇上对他很是满意,自然应了,“你先回去。” 直到邓卓沨出了宫门,这才松了口气。 今日真是太险了,差点又要跟父皇吵一架了。 回到府里,邓卓沨这才知道余琬兮那个家伙又不老实了。 还没回到院子,就直接坐上马车去医馆。 “余琬兮。”邓卓沨阴沉的声音在余琬兮的头顶响起。 余琬兮本是在跟人吹牛,突然听到这声音,顿时猛地一缩脖子。 药童们也很识相,见情况不妙,趁机开溜。 余琬兮缩着脖子回头看向他。 “夫君你来了。”余琬兮甜甜的道。 天知道她此刻有多慌张。 邓卓沨直接上手就揪住她的后领,“老实点,皮痒了是不是,今天早上本王出去的时候,你是如何跟本王保证的?” 余琬兮就想一只企鹅,被揪着出了医馆。 乖乖的上了马车。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揪着我,以后我在其他人面前的威严都没了。”余琬兮想着,她不要面子了吗。 邓卓沨冷哼了一声,“你还要什么面子,帮着纱布到处跑很光荣,很有面子?” 第一百九十二章 送蛊虫 余琬兮顿时不敢说话了,心里暗自画了一个圈圈诅咒他。 回到鄢王府,没想到管家便告诉他们,楚沁沁来了。 余琬兮眼睛顿时噌的一下就亮了。 太好了,自从她从云安城回来就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跟楚沁沁好好聚聚了。 也不知她最近过的怎么样。 “我先走了。” 余琬兮一个快步进了府中。 留下一脸无奈的邓卓沨,看到王爷摇头的样子,管家无奈的叹了口气,便离开去做自己的事了。 “沁沁。”余琬兮看到楚沁沁在花园里等她,激动的喊道。 楚沁沁看到余琬兮嘴角一勾,挥了挥手,“你赶紧过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余琬兮眼睛眨了眨,看着她手中的盒子,带着一丝期待。 “这是什么?” 楚沁沁拍了拍盒子,笑道:“你猜。” “糕点?” “不是。” 咦?不是糕点,那就奇怪了这个盒子跟糕点的盒子很像。 “难道是烧鸡?”余琬兮想着,楚沁沁是知道自己喜欢吃烧鸡的,所以她会带烧鸡过来给自己吃也很正常。 楚沁沁却是摇了摇头,“再猜。” “啥,还不是?那会是什么呢?”余琬兮顿时想不到了。 见楚沁沁脸上带着好笑的神色,余琬兮更加好奇里面装的东西。 “行了,不逗你了,我打开给你看看。” 只见楚沁沁直接开了盒子,没想到里面还有一个小盒子,不过这个还盒子很奇特,外观精致,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不过盒子里还放着一根笛子,是一根碧绿的笛子。 “这是什么?”余琬兮本以为会是吃的,没想到竟然是笛子,她毫无乐感的人根本就不会吹笛子,她送自己这个干啥? 楚沁沁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这个檀香木的盒子里装的是一只蛊虫。” “什么?”余琬兮瞪大了双眼,此刻已经不能用震惊二字来形容了。 “你为啥要送给我蛊虫?”她长得一副很像喜欢蛊虫的样子吗? 楚沁沁笑道:“其实这蛊虫是我一个南蛮的好朋友送给我的,她知道我们最近遇到了麻烦,所以想让我将这只蛊虫交给鄢王。” 余琬兮先是愣了一下,“她是什么人?” “南蛮圣女。” 余琬兮眉头一蹙,“南蛮的圣女为何要将蛊虫给你啊,你跟她的关系有多好?对不起,我不是怀疑你,只是最近的事情有点多,我怕你也是被利用的。” 余琬兮承认自己最笨,不会说话,不过还好她看到楚沁沁的表情并没有生气,反而笑意更浓。 “这你大可放心,长空虽然是南蛮人,但是她是个很单纯的姑娘,小时候我们就认识,一直都是很好的玩伴,这么多年,我们都是通过书信联系的, 这次她帮我,也是不想益王战胜而已,她的父亲是南蛮的战王,她父亲跟益王一直不对付,所以你也知道,她为何会将这个蛊虫交给我了吧。” 说起南蛮战王,余琬兮顿时想到了那日在拍卖行遇到的事,没想到时间过的挺快的,一眨眼几个月都过去了。 “你说是战王的女儿,那我就放心了,对了,这个蛊虫能做什么?总不能让我们去害人吧?”余琬兮对蛊虫真是一窍不通。 楚沁沁笑道:“你看到这根笛子了没,它可以操控里面的蛊虫,最近鄢王不是正在为那些南蛮人而头疼,只要拥有蛊虫的南蛮人都会被它查到,它能准确的找到他们的位子。” 余琬兮顿时明白了,原来还有如此厉害的蛊虫。 “太好了,只要有了这个蛊虫那王爷也就不用如此幸苦的让人去找那些人了。”余琬兮感激的看向楚沁沁。 “感激的话就不用说了,帮你我也是有目的的,咱们都好久没有聚一聚了,等你手上的伤好了,你可得请我好好的吃一顿。” 余琬兮笑道:“没问题。” “对了,这个蛊虫的使用方法···” 楚沁沁道:“这个你放心,她有给我找一个人来用。” “那就好。”余琬兮顿时也就松了口气。 没想到有朋友就是好,关键时刻还能帮你一把。 很快余琬兮便让人将邓卓沨喊了过来,将这件事告诉他,邓卓沨朝楚沁沁拱了拱手,楚沁沁很是受用,一副很骄傲的模样。 邓卓沨拿了东西便离开了,不过余琬兮跟楚沁沁继续去亭子里聊天,一直到吃完晚饭,余琬兮这才将马夫将楚沁沁送回去了。 没想到邓卓沨这一出去,竟然去了五天才回来了。 余琬兮每天在家门口张望着,就盼着他回来,虽然之前有常德回来禀报,王爷他有事出去一趟,怕是要几天的时间。 但余琬兮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她知道邓卓沨这次出去,是要去对付南蛮那些有蛊虫的人。 就在她慌得想要出去找他的时候,就看到几匹马飞奔而来。 余琬兮一眼便看出,那位穿着一袭黑色蟒袍的男子就是她的丈夫,虽然是风尘仆仆,但是那英俊不凡的面容丝毫不受影响。 邓卓沨也是一眼就看到在门口等他的余琬兮。 凌厉的眼神顿时柔和了许多。 他下了马,直接朝余琬兮走了过来,“怎得又不听话了,你这手究竟还想不想要了?” 虽然一回来就看到余琬兮,心里很开心,但是想到余琬兮的手还没好,就又到处,乱跑他心里又有些担心。 余琬兮道:“我又没去别的地方,在家门口而已。” 这时,一旁的管家大叔笑道:“王妃娘娘每天都要在门口等王爷呢,王爷错怪王妃了。” 余琬兮脸一红,瞪了眼管家大叔。 管家大叔知道余琬兮不会怪罪她的,她就是个纸老虎,且还是个绝对不会欺负下人的纸老虎,他讪讪一笑,便退了下去。 邓卓沨身后的几个护卫,老实的将这里交给他们夫妻二人,他们便离开了。 “怎么你很想本王?”邓卓沨玩味的道。 余琬兮眉头一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咳咳咳。” 邓卓沨见此不禁有些无奈,直接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几下,便带着余琬兮进了门。 “世上竟有人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这要是说出去怕是都要被人笑死。”虽然手上的动作没停,但是他还是不忘调侃余琬兮一下。 余琬兮好不容易这才好受了些,道:“那你就尽管笑好了。” 余琬兮才不管他笑不笑自己呢,反正她脸皮厚。 “哼,怎么生气了,行了你这笑脸都呛红了,本王不笑你。” 余琬兮瘪了瘪嘴,“你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邓卓沨笑意正浓的脸上突然凌厉了几分,“已经办成,所有人都关在大理寺,等着父皇发落。” “他们有交代这件事跟太子有关吗?”余琬兮担心他们不老实,毕竟他们可是好不容易才将太子抓住的,这要是不能治太子的罪,那么之前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这还得靠大理寺的人解决,不过想来也是快了。”邓卓沨道。 “希望能尽快解决吧,这太子一日不处理,我这心里总是不放心。” 邓卓沨将手搂着她的腰肢上,两人一路回到房中。 待邓卓沨洗漱完毕之后,他又去了一趟地牢。 “她交代了没有?”邓卓沨看了眼看守地牢的侍卫道。 侍卫点了点头,“余二小姐说是有人将蛊虫交给她的,反正那人也看不惯王妃,两人这才决定合作,不过余二小姐并没有看到那人的真面目,应该她是蒙着脸的。” 邓卓沨闻言,眯了眯眼。 便进了地牢。 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被绑在木头上,她面色苍白,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亦是残破不堪,整个人仿佛没了生气,跟乞丐差不多。 第一百九十二章 后悔的余清央 这样的场景很难让人想象她之前原本的样子,不过邓卓沨对她此刻凄惨的样子并不感兴趣。 走到她跟前道:“那个人的样子你可还记得?” 余清央微微抬起头来,看到的是邓卓沨那张冷血无情的脸。 她顿时打了个寒颤,“不知道,我不知道,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这些日子,她无时无刻不在后悔,早知道邓卓沨会如此报复她,她根本就不敢对余琬兮下手。 之前她一直以为鄢王对余琬兮不过就是表面功夫,两人的感情不过如此,没想到她错了,鄢王何止是宠她,甚至对她好到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哪怕自己是静安侯府最受宠的那个小女儿,他依然毫不在乎的虐打自己。 她本以为只要有爹娘在,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出去了,谁知就在方才她得知自己的母亲,从正妻,变成了小妾,皇上根本就不会帮她们,甚至对她们母女二人嗤之以鼻。 余清央这才清醒过来,原来她错了,错的实在是离谱。 勾结南蛮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太子就是很好的例子,是啊,连太子都被关起来了,更何况是自己呢。 只可惜余清央明白的太晚了。 邓卓沨淡淡的从她身上扫过,“给本王打。” 此话一出,余清央猛然抬起头来,“别,别打了,求你别再打了,我说,我说便是,她虽然蒙着脸,但是我看得出她是个年纪有些大的老婆子,只要在看到她,我一定能认出来的。” 邓卓沨闻言,这才点了点头,年纪大的老婆子,那就对了,炼制蛊虫的那位老妇人不就是她形容的那样。 他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离开了地牢。 邓卓沨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了皇上,皇上得知,陷入了沉思。 “你说她口中说的那人究竟是谁?” 邓卓沨道:“儿臣觉得就是那位帮着太子炼制蛊虫的老婆子,不过具体情况还得带余清央去见她一面。” “恩,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最好能问清楚她跟太子之前有什么协议。” 邓卓沨点了点头,便去了天牢。 很快常德等人便将余清央带来。 余清央一眼便看到那牢中被人捆绑在木头上的老婆子。 她忽然发出一声惊呼,“就是她。” 老婆子刚被人收拾,这会儿还晕乎乎的,抬头就看到余清央,她顿时脸都黑了。 看到老婆子的神色,邓卓沨自然是看出她是认得余清央的,道:“本王知道了。” 随后便让人将余清央带走。 而邓卓沨直接走到老婆子跟前,道:“说吧,你为何要到我们朝云国来,跟太子之间有什么交易?” 他手中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匕首在烛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特别是在阴暗潮湿的牢中,显得更加可怕。 老婆子看了眼那把匕首,眯了眯眼,“哼,朝云国的鄢王,你以为拿着一把匕首,就能吓到老婆子我了?真是不好意思,老婆子我年轻的时候什么阵仗没有见过。” 这句话到是真,以前益王为了培养自己的势力,可是从死人堆里将老婆子找出来的,细心培养,她什么苦没吃过,什么痛没受过,这点匕首还是吓不倒她的。 谁知话音刚落,常德直接朝着她的腹部踹了一脚,老婆子当下就吐出一口血来。 不过老婆子并没有因此而妥协,反而呸了一声。 邓卓沨勾起嘴角,冷笑道:“不亏是益王培养的人,耐受力挺强的。” “你···你怎么知道···”老婆子有些诧异,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查到自己是益王的人了。 邓卓沨见她诧异,道:“这有何难,要是连这点事都查不出来,本王便没什么资格调查此事了,不过本王很好奇,你们益王既然如此想要巴结我们国家的太子,又为何同时勾搭振威大将军跟太子太傅。” 此话一出,老婆子顿时瞪大了双眼,不过即便她想要掩藏自己的情绪,却是怎么也掩藏不住了。 紧接着邓卓沨又道:“你家王爷到是也个不安分的,真以为勾搭上了那几个人,就真的能得到他想要的,本王到是觉得战王比他聪明多了。” 老婆子也不再遮掩,冷笑道:“哼,我们家王爷怎可能比不过那个莽夫,除了会打仗他什么都不会,年纪也是一大把了,根本就不配跟我们家王爷比。” 若不说其他,战王的年纪确实大了些,毕竟他是南蛮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就生的,当时皇上好像只有十六岁,如今南蛮皇上都快八十岁了,依然身体硬朗,可他底下那些儿子们不乐意了。 毕竟老子活得长,他们这些做儿子的就当不了太久的皇上,所以这才开始躁动起来。 而现在的益王是皇帝老来得子,现在才二十五岁,年轻着呢,所以他跳的也是最厉害的。 邓卓沨不是他们南蛮的人,也懒得跟她争辩谁更强。 他道:“本王最后问你一次,你跟太子之间究竟有什么交易?” 老婆子冷哼一声,将头撇到一边去。 邓卓沨也不在乎,笑道:“你在我们朝云国用蛊虫害死了不少百姓,没直接杀了你,也是我们仁慈,不过你是如何对待我们百姓的,本王就会全部奉还。” 说着,就看到常德拿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瓶走了过来,里面装着的就是她在熟悉不过的蛊虫了。 老婆子没想到他竟会如此狠。 额头不禁冒起了细汗,她深知这蛊虫的厉害,一旦钻入体内,蛊虫就会顺着她的血管一直往身体里钻,将她五脏六腑全部啃食一遍,它钻动的时候,亦是最痛苦的时候,又疼又痒,那种痛苦没几个人受得了的。 她之前亲眼看到药人是如何折磨自己,最终撞墙而死,实在是太可怕了。 “你···你这么对我,若我死了,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结果。”老婆子提醒他道。 “本王知道,不过你放心,本王有办法不让你死,只要在一定的时间内,帮你取出蛊虫你就死不了,且痛苦一点都不少。” 老婆子不信,她研究蛊虫的时候,可是往最毒的蛊虫研究的,除非有特别厉害的炼蛊人,否则不可能可以控制的了蛊虫的。 她四处看了看,牢里除了这几个看守的,并没有其他人,炼蛊人除了南蛮人,其他人是不可能会的,所以他方才是骗自己的? 第一百九十三章 吓坏老婆子 “你别被人骗了,这蛊虫一旦钻入体内,必死无疑,不可能有其他办法的。”老婆子担心邓卓沨被人骗了,好心提醒他道。 她可不想死的如此惨烈,这一刻她怕了。 常德一脸玩味的道:“这位老太婆,你怕是不知道自己炼制的蛊虫有一个漏洞,正好借着这个时候,让你体会一把,漏洞的乐趣。” 说着常德直接将玻璃瓶的盖子打开,用余琬兮送给他的小镊子,将蛊虫夹了出来。 他用的力道很轻,就怕蛊虫被夹死了。 老婆子看到那蠕动的蛊虫,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不···你不能,我会死的,我死了,你们就永远也不能知道太子跟我们益王有什么合作了。” 常德冷笑了一声,满不在乎的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呗,反正我们王爷骁勇善战,到时候直接攻到你们南蛮去,你家王爷全然不懂战术,还不是乖乖受死的命。” “你···” 常德直接将蛊虫放在老婆子的手臂上,很快蛊虫便钻开一个小孔,钻了进去,没想到那么胖乎乎的蛊虫竟然只用一个针眼大小的孔就能钻进去。 看的常德都有些害怕了,不过他顿时解开她那只手的绳子,用一根很细的绳子栓住她的胳膊。 蛊虫顿时在她的筋脉里乱窜,疼的老婆子嗷嗷直叫。 这一刻,她终于知道蛊虫的厉害了,痛达四肢百害,她想死,直接将舌头都要出血来了。 还好常德反应的快,用手帕堵住她的嘴,不让她自尽。 她一个劲的猛摇头,眼中布满血丝,疼的她快要窒息了。 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求饶,似乎在祈求邓卓沨他们绕过她,她要说出实情。 邓卓沨道:“直接划开她的手臂,将蛊虫取出来。” 其实他手里有木兜给了引蛊虫的药,但是他不想用,就想让她也体会一次他媳妇之前受过的苦。 常德生生将她的胳膊划开,也不顾她的疼痛,用夹子翻找着,很快就看到那胖乎乎的身影还在找地方钻,常德嘴角一抽,实在是恶心的很。 他赶紧夹出蛊虫,放进玻璃瓶中。 随后用线将老婆子的手臂缝合,他的技术很不到家,缝的也是歪歪扭扭的,不过总算是将伤口缝合好了,管他丑不丑的。 老婆子疼的瑟瑟发抖,已经快说不出话来了,她现在很后悔方才说出的那番话来,早知道就老实跟他们说出实情就好了。 邓卓沨没等她喘口气,便又道:“说吧,本王听着。” 他面无表情,像极了嗜血的冷面阎王,完全没有任何的同理心,老婆子看到他的表情,不禁哆嗦了一下。 以前她总觉得益王已经是最冷血的男子了,如今看到邓卓沨,她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冷血。 从自己方才被蛊虫袭击,再到她被生生划开手臂,跟缝合伤口,邓卓沨只是冷冷的在一旁看着。 甚至结束之后,还继续逼问自己。 她累了,低下头道:“益王的意思是,先用借兵一事稳住太子,等将皇上拉下台之后,太子便能顺理成章的登上皇位,最后两人在合力对付其他国家,当然太子答应只要益王借兵给他,他就将金矿分一半给他。” 谁都知道金矿很大,哪一座金矿怕是可以富裕一个国家,也可以毁灭一个国家,所以诱惑力非常强。 谁不想要呢。 邓卓沨没想到,太子竟然连借兵都想到了,看来他是真等不及了,明明太子之位都是他的,他还不满足。 “你们手中可还有跟太子合作的证据?” 老婆子心口猛地咯噔一跳,看向邓卓沨。 常德拿着玻璃瓶在她面前晃动了几下,“老实点,你要是敢有隐瞒,我直接蛊虫伺候。” 老婆子再也不敢了,直接交代了。 “有,还有证据的,我之前离开那个山洞的时候走的太匆忙了,很多跟太子联系的信件都藏在山洞的一个暗格里。” 她说的那个山洞就是之前被常德发现的那个山洞,常德看了眼邓卓沨,“王爷这件事就交给属下来办。” 邓卓沨点了点头,带着他离开了天牢。 两人从天牢离开,邓卓沨坐马车回了鄢王府,而常德继续前往那个山洞去寻找证据。 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余琬兮坐在桌边发呆,手处着下巴,看起来多了几分美感。 邓卓沨站在不远处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并没有急着靠近。 直到余琬兮自己回过神来发现了他,他这才上前坐到了余琬兮的身边。 “你在想什么?”邓卓沨好奇的道。 “没什么,就是今天我收到宫里的消息,让我进一趟宫。” 邓卓沨眯了眯眼,“谁让你进宫?” 平时没什么事,他是很少带余琬兮进宫的,大家都心知肚明皇宫不是个好地方,里面满是阴谋。 余琬兮道:“自然是皇祖母她老人家。” 邓卓沨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只要不是那些妃子,他就不会那般担心,不过看到她闷闷不乐的模样,莫不是发生了什么。 “皇祖母可是跟你说了什么?” 余琬兮看了他一眼,眼神很是复杂,看的邓卓沨一阵发慌。 那种感觉就好像在告诉他,她要离开了似的,邓卓沨吓得不行,赶紧握住她的手,紧紧的攥在手心,这才安稳了一些。 余琬兮看到他一系列的举动,顿时觉得有些好笑,“她老人家自然是看着我嫁到王府都半年多了,肚子一点反应都没有,担心是不是我身体不好,所以想要给你纳个贴心的侧妃。” 邓卓沨闻言,皱了下眉头,“你可有同意?” “你希望我同意吗?”余琬兮看向他道。 邓卓沨没好气的道:“你个没良心的,本王是这种人吗,之前本王就跟你说过,这辈子只有你一个,难道你都忘了,还是你觉得本王就是个骗子?” 见他有些生气了,余琬兮忽然好受了许多,看来还是得他开口,自己才会舒服。 “我哪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况且皇祖母给你准备的女人自然不会太差。” 邓卓沨捏着她的手,用力了几分,直到余琬兮发出嘶的一声,这才松开。 “以后不许胡说,再胡说下次可就不止这点惩罚。” 余琬兮瘪了瘪嘴,顿时有些委屈,“你欺负我。” 她吸了吸鼻子,本来今天应付太后的时候她就有些难受,如今被邓卓沨这么一捏,所有的委屈全部都发泄了出来。 她哇哇的哭了起来。 邓卓沨顿时慌了,他很少看到余琬兮会哭,哪怕之前自己生生将她的手臂划开,也不见她哭泣过,没想到自己也就捏了她一下,她就哭了。 怕是在宫里受了委屈,邓卓沨慌得不行,赶紧上前哄她。 “对不起,都是本王不好,本王不应该捏你的,更不应该凶你,你要是不开心就打本王好了,随便你打。”他抓起余琬兮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打。 余琬兮只有一只手,另外一只手不能动,所以她只能用力在邓卓沨身上拧了一下。 随后钻进邓卓沨的怀里,一抽一抽的。 邓卓沨一把将她抱着,让她坐在自己的怀中,轻轻的在她的背上抚摸着。 “都是本王不好,下次本王要是在敢凶你,你就打,狠狠的打,本王绝不会还手的。” 余琬兮被他认真的样子给逗笑了。 “谁要打你,你皮糙肉厚的,打你我还手疼呢,下次你要是在敢欺负我,我就回娘家去,住他一个月。” 邓卓沨顿时紧张了起来,抱着她就道:“不准,本王不准你走,你就算打本王,骂本王,或者那棍子打都可以,就是不准离开王府,离开本王。” 见他如此害怕自己离开,余琬兮顿时也没了开玩笑的心思,“我不离开,反正你以后得让着我,还有就是不能娶别的女人,你要是敢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会离开,远远的离开,再也不回来了。” “本王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说着他狠狠的在余琬兮的脸上亲了一口。 离开之即,他又没忍住将唇落在她的唇瓣上,两人好一阵纠缠这才松开彼此。 “下次宫里在派人来找你,你等本王一起,不要自己一个人入宫,本王担心你遇到危险。”邓卓沨柔声道。 第一百九十四章 账单问题 自从那天无意间听到楚沁沁说梦话,白铭礼见到她便多了一份异样。 心里总是会惦记着那件事,他会时不时的想起楚沁沁梦中说的那番话,心口会某名的跳的厉害。 以前他总觉得楚沁沁这种女人很闹腾,但最近他突然发现有时候她也挺可爱的。 看着楚沁沁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时不时的跟着几个丫鬟扑蝴蝶,白铭礼看入了迷。 就在这时,邓卓沨刚下了朝,来找白铭礼谈事情,谁知这位大少爷不在府里,而是跑到将军府来了,他立刻赶了过来。 只是没想到才一来就看到他这副春心荡漾的模样。 他的目光从白铭礼身上挪到了楚沁沁身上,忽然勾起嘴角,似乎发现了什么很好玩的事。 “咳咳。”邓卓沨发出咳嗽声。 只见楚沁沁先是扭头看了过来,“诶,王爷,你怎么会来,琬兮呢?”她以为余琬兮跟来了,便四处张望,不过看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余琬兮的身影,有些失落。 邓卓沨道:“她没来。” 白铭礼回过身来,被别人打扰了他的清修,似乎有些不悦,正皱着眉头。 邓卓沨道:“你今日到是挺闲的,跑到将军府来了,看来本王给你排的任务,太少了。” 白铭礼立刻起身,恢复以往的神情,“不···怎会呢,我每天都很忙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今日难得有点时间偷闲,没想到你就来了。” 这事到也是真,邓卓沨好几家铺子都是他在管,账也是他在算,他偷闲的日子真的不多,不过今日他给自己放了一个小假,因为心里总是惦记点事,就跑过来了。 没想到才刚待了半个时辰,邓卓沨便找了过来,这家伙真是一点空闲时间都不给自己,黑心老板。 “不跟你扯这些有的没得,跟本王回一趟府,本王有事要找你。” 白铭礼点了点头,“我跟你去王府。” 随后他扭头看了眼楚沁沁。 只见楚沁沁跟他摆了摆手,似乎告诉他,去吧。 白铭礼叹了口气,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我先走了。” “恩,王爷白铭礼你们慢走,跟我向琬兮说一声,我下午去找她。” 邓卓沨点了下头,什么话也没说,便离开了。 回到王府,邓卓沨看了眼那些账单,本来这些他之前都交给余琬兮去看了的,不过最近她的手受伤了,账本又多,又繁复,他只好自己看。 邓卓沨一页页的反动书页,发出沙沙的声响,而白铭礼老老实实的坐在一边喝着茶,丝毫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两人长久以来形成的默契,这些年来从未改变过。 最后邓卓沨将这一本账本合上,道:“这间布行账单不对。” 白铭礼闻言,茶杯都没放稳,就站了起来,“什么,不会吧,我之前看的很仔细的。” 他做事向来都是很小心的,很少出什么岔子。 邓卓沨将那几页有问题的地方摊开,用手指了指,白铭礼凑近了一看,“没问题啊。” 他没看明白,这账单有什么问题,不管他怎么看都觉得是对啊。 最后,白铭礼直接将账本端了起来,仔细的看了一遍。 “不对,这里的日期跟后面的日期竟然对不上,还有这个地方的字迹明显有些乱。” 白铭礼仔细一看,这才发现问题,当时他第一次看的时候,确实没发现什么问题,要不是邓卓沨指出来,怕是真要被人掩盖了过去。 “恩,还有这里。”邓卓沨翻了一页,指着书缝的地方,不仔细看,根本不知道这里被人撕了。 “天哪,该死的,竟敢在本大少爷的跟前耍这种小聪明,你等着我现在就过去找他。”白铭礼气急败坏的朝门口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大门突然打开了,余琬兮走了进来。 “你要去找谁?”余琬兮只听到最后这一句。 白铭礼道:“账单不对,我要去铺子里找掌柜的,请王妃让让。” 余琬兮站在门口,挡住了去处。 她立刻让开一条道来,等白铭礼离开,这才走了进去。 “账单怎么了?”余琬兮已经好久没有看账单了,自从从云安城回来,她一直都很忙,账单的事,都交给白铭礼在管,她也没什么时间管。 再加上最近她受了伤,邓卓沨不准她干活,也不准她做任何事情,每天在府里无聊的发慌,不过余琬兮总是在邓卓沨早朝的时候,去医馆里逛逛。 邓卓沨道:“对不上,这些事,你不用操心,好好休息,本王出去一下,一会儿午饭你自己吃。” 说着他带着账本就起身走了出去。 她才刚来就一个个的都跑了,又是自己一个人了,不好玩。 就在余琬兮无奈的时候,邓卓沨突然折了回来,“楚沁沁说下午要来找你。” 余琬兮闻言,心中一喜,太好了。 “我知道了,你赶紧去忙吧,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提出来。” 邓卓沨交代了一句,便匆匆离去。 走的时候,余琬兮将书房的门关上,便回了院子。 到了下午,邓卓沨满身是血的回来了。 余琬兮吓得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在地,还好楚沁沁在一旁站着,伸手拉了她一把。 “你这是怎么了?” 邓卓沨看了她一眼,连忙道:“这不是本王的血,莫要担心,本王去换一身衣服。” 余琬兮黛眉紧蹙,赶紧跟了上去,就怕他有伤不报。 因为他要换衣服,楚沁沁不便跟着,只好在门口等候。 看到邓卓沨脱了衣服,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余琬兮这才松了口气。 “这些血是谁的?你不是出去对账本了吗,怎么会见血?”余琬兮想不明白,对个账本还要见血的。 “铺子里的掌柜中了蛊。”只见邓卓沨脸上闪过一抹阴骜之色。 余琬兮眼睛瞪圆,“炼蛊的人不是已经都抓了起来,怎么还有漏网之鱼?” 之前邓卓沨他们可是将老婆子的人都已经全部都抓了起来,还有太子那些帮忙炼蛊的,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有漏网之鱼。 邓卓沨道:“本王已经派人去查了,只是没想到那人竟然将手伸到本王的铺子里来了。” “会不会是益王又派了人过来?”余琬兮道。 “应该不是,自从我们从云安城回来,益王跟战王之间的斗争越演越烈,他没有那个功夫在将手伸过来,不过说到漏网之鱼,兴许还真有。” 余琬兮闻言,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 “怎么你之前漏抓了?” 邓卓沨道:“应该是太子的人,之前在云安城的时候,本王的人跟着那人去了金矿,谁知他突然进入金矿里面就不见了,我们人在里面找了许久,都没能找到,守在金矿附近,也有半月之余,一点线索都没有。” “我听说过金矿里面只有一条道,而且也不是很长,他怎会进去不见的,莫不是里面有暗道?” 第一百九十五章 木锦受伤了 “之前本王也是如此想的,但是派去的人都说没有看到密道。” 余琬兮捏了捏下巴,“太玄乎了吧,竟然有人能在那么短的洞穴里不见了,除非他会遁地之术,不然我还真想不出他是如何不见的。” 邓卓沨换好衣服,便没再说话,深沉的眼眸让人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让琉儿把你的衣服拿下去洗了。” 邓卓沨道:“扔了吧。” 他有洁癖,都已经沾了别人的血,他不想在传。 余琬兮闻言,这已经不知是他扔的多少件一千两一件的衣服了,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吧。 反正余琬兮很心疼,不过这是男装,她也不能穿,只好让琉儿拿出去处理了。 心中不禁叹了一句,一个男人比女人还奢侈。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屋外的楚沁沁看到余琬兮出来了,不禁上前问道。 余琬兮道:“铺子里出了点事,有人中蛊了。” 楚沁沁闻言,顿时皱了下眉头,“不会吧,之前不是已经将人都抓了?” 她的想法跟余琬兮一样,随后余琬兮将方才跟邓卓沨说的话跟她又说了一遍。 楚沁沁道:“哎,真是可怕,这蛊虫之事究竟何时才是个头。” 本以为之前司徒长空让自己将蛊虫交给邓卓沨,这件事就能完全解决了,没想到竟然还有漏网之鱼。 且这条小鱼,竟然还翻起浪来了。 “希望他们能尽快将他抓到吧。” 在他们谈话间,谢香莲来了。 “余大夫。” 余琬兮看到这一幕,皱了下眉头,莫不是医馆又遇到了什么麻烦? “香莲你怎么来了?” 谢香莲道:“余大夫,您赶紧到医馆去看看吧,木锦受了重伤,他的腿断了,我跟傅传不敢下手,怕以后他会变成瘸子。” 余琬兮道:“木锦上次不是请假回家了吗,怎么会断了腿?” 木锦虽然不及傅传跟香莲,但是也是自己疼爱的小徒弟,听到他断腿,余琬兮比谁都要紧张。 “送来的时候,木锦已经昏迷了,不过听那些送他来的人说,好像是在路上遇到了泥石流,被石头砸伤了腿,当时他们一行人有三个已经去世了,木锦因为坐在牛车最靠边的位置,所以只是被冲了出去。” 余琬兮闻言,也知道了个大概,“带我去。” 她走了两步,就看到楚沁沁还站在那。 “沁沁,我这里还有事,要不你先回去吧。” 楚沁沁点了点头,“你小心些。” 余琬兮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只是没想到她才走了几步路,邓卓沨就追了过来。 “本王跟你一起走。” 他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都阻止不了余琬兮,干脆跟在她身边,要是有个什么也好即使出手。 来到医馆,傅传等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余琬兮一进门就直接进了手术室,看了眼床榻上的木锦,不难看出,他身上还有一些泥沙没有洗尽,方才傅传他们定是给他换了身衣裳。 随后她的目光落在了他那条肿成猪蹄一般的腿。 皱了下眉头。 “你们给他拍片了没有?” 傅传道:“拍了,余大夫您看看,这个明显是骨折了,不过他的腿肿的惊人,本来我想着要先效忠,所以给他抹了点活血化瘀的药。” 说着他将自己开的药给余琬兮过目。 余琬兮一一看了一遍,最终点了点头。 “你做的很好,下次要是在遇到这样的问题,你们就按照傅传方才的方法做。” 面对表扬,傅传很是谦虚。 药童们点了点头,看向傅传的眼神多了几分敬佩。 “先消肿。”随后她准备了一个小脚架,将木锦的腿微微放高了一点。 这样可以促进血液回流,等消肿了在想办法治疗骨折的地方。 “对了,香莲方才说什么地方泥石流了?” 谢香莲道:“就是赵家村那一带,哪里山路险峻,只要雨季,时常会发生泥石流。” 余琬兮看向邓卓沨,邓卓沨道:“这件事本王还未收到消息,不过听你的意思方才死了几人,还有几人受伤了,那些受伤的伤患呢?” 谢香莲道:“他们来的时候看到余大夫不在,医馆里都是些药童,便走了,去附近的医馆看诊了。” 余琬兮闻言点了点头,确实会这样,不过不要紧,只要那些大夫能治,她也不会在意那么多。 随后,便看到常德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在邓卓沨跟前说了几句什么,邓卓沨仿佛已经有了预感,道:“琬兮,你现在医馆,本王要去处理一点事情,晚点要是本王没回来,就让车夫先带你回去。” 余琬兮点点头,知道他应该是要去处理泥石流的问题。 也没多说什么,就道:“山路湿滑,你可要小心点,莫要为了赶路,伤了自己。” 邓卓沨眸光柔和了几分,看向她道:“放心吧,本王知道。” 说着他转身跟着常德走了出去,步伐很急。 余琬兮叹了口气,最近真是太忙了。 “余大夫,王爷是要去处理泥石流的事吗?”谢香莲好奇的道。 “恩,对了我记得傅传跟安子的家都要经过赵家村的。” 傅传道:“是的,不过路已经封了。”他的眼神有些失魂落魄,跟方才与自己交流病情的时候,仿佛是两个人。 安子亦是道:“我家人平时很少这个时候出门,应该是不碍事的。” 他家是做小买卖的,父母基本都是很早的时候出门,下午都是在镇里,不过也不知他们现在如何了。 余琬兮道:“你们放心既然王爷过去了,会尽快抢修出一条道来。” 众人闻言点了点头,这时,安子道:“余大夫,我能不能去一趟镇里,我父母可能还在镇里卖东西,我想回去看看他们。” 余琬兮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因为回去的路被堵住了,你父母要是没有地方住,就将他们带来医馆,可以让他们暂时住几日,等道路通了,在回去不迟。” 安子闻言,当即就给余琬兮磕了一个头,余琬兮将他扶了起来,“别谢我,都是医馆的人,我自是要照顾你们的。” 这些日子,大家也都对余琬兮这个人有所了解,她就是如此善良之人,但也是个善恶分明的,对她好的,她会双倍奉还,若是对她不好的,她也会加倍还击,绝不含糊。 安子感激的出了医馆,朝京城附近的小镇跑去。 邓卓沨去到现场,没想到一路都如此泥泞,要不是他没有坐马车,车轱辘定然会被那些坑坑洼洼的卡住的。 路上亦是遇到不少见此路不通往回赶的,纷纷对这条路束手无策。 这条路要想挖开,每个十天半个月怕是不能。 邓卓沨皱了下眉头,“最好在多带些人来,对了可以跟附近的村民说,过来帮忙铲走泥沙的,纷纷奖励五百文钱。” 侍卫闻言,顿时应了一句,便开始吩咐下去。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不听话的人 因为道路被泥石流掩盖,死了不止三人,粗略估计应该有五六人,还有一些被埋在里面的,等待救援。 邓卓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拿起铲子跟着那些侍卫一块铲走泥沙。 侍卫见此不禁道:“王爷,您怎么能做这种粗活,属下们走就可以了。” 他是真心希望等卓沨站在一旁指挥就可以了,以免一会儿要是出了什么事,不好跟皇上交代。 邓卓沨冷冷的道:“好好干你的。” 侍卫被一句话堵的无话可说,暗自发誓,一定要在旁边盯着点,要是出了什么状况,定要全力保护。 没想到很快又下起了雨,不过还好都是毛毛雨,侍卫们拿着早就准备好的蓑衣给每个人都发了一件。 邓卓沨依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帮着大伙一块铲土。 不过看到下雨,他又皱了下眉头。 “这场雨怕是不会小,咱们先离开,等雨停了在回来。” 毕竟方才才发生的泥石流,不知还会不会有危险,还是尽快先撤离比较好。 侍卫们闻言,有些不愿离开,毕竟这场雨很小,就算不打伞,不穿蓑衣都能好好的挖土。 兴许是王爷太精贵了,吃不得苦,看到下雨就要往回走。 那些本想着尽快干完就收工的侍卫,明显有些不满,但又不敢跟邓卓沨发难,只能无奈的跟着大部队走。 不过有两个人直接选择了无视,继续挖他们的。 这雨突然下大了,方才还是毛毛雨,一点感觉的都没有,短短一盏茶不到的时间,就下起了暴雨,还刮起了狂风。 邓卓沨带这一行人艰难的前行着。 没过多久总算是到了一出村庄,村长刚从别的地方赶来,就看到一群官兵走了过来,撑着伞就过来了。 “官爷可是前来通路的?”村长道。 常德道:“是的,不知村长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找个地方避雨。” 村长连忙点头,“快跟我来。” 说着村长便带着他们进了雷月村的祠堂,祠堂够大,勉强能容纳他们四五十个人。 随后村长还让族里的人帮忙招呼这些官爷。 早在之前,就有人来通报,告诉他们只要去铲土就是可以给五百文钱,很多人还是愿意去的,不过就在他们要出发的时候,下起了雨,所以就没去成。 邓卓沨也了解了一些情况,道:“等雨停了,麻烦村长在跟村里的人说一声。” 村长早就觉得邓卓沨气度不凡,肯定不是普通的官兵头子这么简单,定然是那位大人,他拱了拱手,道:“好说,大人们辛苦了,都喝杯姜汤驱驱寒。” 接过族里人送来的姜汤,大家顿时都觉得好了许多。 虽然现在是夏季,但是下雨的时候还是有些凉的。 一个时辰之后,大雨这才停止。 大家又要继续出去干活了,侍卫们也早就等的不耐烦,扛起锄头,就往回走。 没想到听到大头阵的侍卫急匆匆的回来禀报,“启禀王爷不好了,方才我们挖好的那条路又多了一些沙石,且···属下还发现了有人在呼救。” 邓卓沨皱了下眉头,有些奇怪,方才下那么大的雨,且道路都堵死了,怎还会有人硬要爬上沙石,难道他们都不想活了吗。 他一气之下道:“速去。” 大家加快了步伐,朝泥石的地上走去。 到了现场发现确实比方才他们走之前要多了好多,也就是说,之前他们的幸苦都白费了。 不过那些之前抱怨邓卓沨精贵的侍卫不说话了,面面相觑,还好方才他们听话乖乖离开了,这要是不离开,肯定会被埋在泥石下。 庆幸之余,有人喊道:“泥石下的人是我们的人。” 那人显然有些震惊,小心的将泥土铲开,就怕伤到被掩埋的那两位是侍卫。 邓卓沨闻言,顿时脸都青了,方才他让离开的时候,竟然有些敢违抗他的命令。 不过这个时候再说什么也无用了,事情都已经发生。 邓卓沨一声令下,继续挖。 没过多久,一群村民赶了过来,他们手里拿着锄头,都是来帮忙的,大约有二三十人。 不够,比邓卓沨预想的少了许多,他让人记录好来过的人,一会儿走的时候让人清算好。 “爷,那两个人已经挖出来了,您看要如何处置?”常德走了过来。 “敢违抗本王的命令,杖打二十。”邓卓沨冷冷的道。 常德闻言领命便转身离开,他早就看这些人不爽了,要不是他们是皇上派来的人,他早就狠狠的训他们一番。 想当年在军营里,那些不听话的新兵蛋子哪个不是被自己驯服的服服帖帖的。 谁敢不服从命令直接杖毙,这样的人留着也是毒瘤,还不如趁早清除了。 常德拿起侍卫们准备好的木棍,直接就朝那二人的屁股打了下去,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那二人本就是刚刚被活埋,好不容易被救出来,气都还没喘匀称,就被狠狠的教训了,这二十棍子打的他们差点丢了命。 最可怕的便是,他们还不能回到京城去找大夫,只能去村里待几日,没人给他们看病,抹点药就算不错的了。 邓卓沨带着一群侍卫跟村民继续抢修道路。 即便他们所有人的衣服都脏的不成样子了,也没人再敢抱怨一句。 在看到那两位不听话的侍卫的下场之后,谁也没这个胆量敢说一句鄢王的不是。 再想起以前鄢王有一个称号,活阎王。 是了,因为鄢王病重之后,很少管军营的事,也没什么太大的功绩,所以很多人渐渐的忘了他曾经是有多么的吓人。 方才他们竟然还不怕死的抱怨他,想到这,那些侍卫们开始后怕了起来。 在扭头看向正在刨土的邓卓沨,他手中的动作很快也很稳,像极了经验老道的农民。 他们并不知道,以前上战场的时候,邓卓沨也遇到过道路需要抢修的情况,亦是他带着千军万马抢修道路,什么苦没有吃过。 一个时辰之后,更远的一点的村民也赶了过来,听说一天就能给五百文,谁不愿意来呢,哪怕是女子也能来,虽然他们力气小了点。 但是大多数人都是干过农活的,即便没有男人的力气打,但是做起事来一点都不含糊。 这一次铲土,花了两天的时间才将事情都办好了。 大伙看到自己抢修好的道路,虽然还有些泥泞,但是完全可以正常通行了,不管是里面的村民,还是外面的村民都能向往常一样通行。 大家开心的欢呼了起来,这一刻他们笑得十分灿烂,也十分纯洁。 邓卓沨一手拿着锄头,一手擦了擦汗,看到这一幕嘴角亦是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最后,村名们领了钱欢欢喜喜的回家去了。 邓卓沨离家两日,也有些想念家中的妻子,跟随性的侍卫们一块离开。 而另外一边,余琬兮让连轩他们都去调查蛊虫的事,而她自己去了医馆。 她的手慢慢好转,如今不用裹着厚厚的纱布,她就贴了一副膏药。 手臂有时候会痒痒的,证明快好了。 来到医馆的时候,看到傅传正在给一个手臂被划伤的中年男子缝合伤口,他的技术越来越成熟了。 看到这一幕余琬兮很高兴,也很骄傲。 这时,那位预定要开颅的顾公子也过来了。 正好看到这一幕,嘴巴都张大了,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卓兮医馆,他的头已经不疼了,有时他尝试停药,但是一停药第二天头又会开始疼。 实在没办法,他只能继续吃药,不过这时,他也信了余琬兮的话。 第一百九十七章 顾公子豁然开朗 他的脑袋里长了瘤子,必须得清除,否则他的头不会好,即便有药也不行,大夫说过是药三分毒,一直吃药身体也会垮掉的。 为了活命,他必须的做那什么开颅手术。 所以今日他打算在来看看余琬兮,跟她谈谈此事。 这不,刚一来就看到有人在缝合伤口,他可是看到那人的手臂有一条细长的伤,然后那个药童在给他缝补··· 没想到那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不敢看自己的手,将头撇到一边去,但是他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惊讶至于,伤口已经缝合好了,就听到傅传道:“等麻药过了,你的伤口会疼,不过我们医馆有药,可以暂时缓解你的疼痛,不过最好是很疼的时候再吃。” 那人闻言,点了点头。 余琬兮看到事情都忙完了,也就打算去楼上看看最近的账。 没想到一回头就看到他。 两人对视了一眼,这一眼顾公子感觉自己内心是无比的震撼跟恐惧交织的,他对这家医馆的医术感到震惊,又对这家医馆说的开颅,感到恐惧。 不过很快,他便调整好了心态,道:“大夫我们谈谈。” 余琬兮似乎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妥协,心中也有了答案。 “跟我来吧。”余琬兮道。 说着她领着顾公子到一旁的休息区域说话。 家丁亦是跟了过去。 余琬兮道:“你可是想明白了?” 顾公子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我这头只要一断药就会疼,我实在没办法了,虽然之前答应你二个月之后做手术,但是回去之后我便后悔了,因为我很害怕。” 他一点也没掩饰自己的恐惧跟担忧,面对未知的事,谁能保证自己一点都不恐惧呢。 余琬兮很能明白他的心情。 很多病了都是被自己的病吓死的,也有很多人不敢或者不好意思的去看病,生生将普通的病拖成了严重的。 想到这,余琬兮道:“你完全可以放心的将自己交给我,我会全力以赴的,莫要将这个手术当作什么大难一般,其实也就是个小手术,你要想想,等你以后病好了,以后再也不用吃药,也再也不会头疼,那种日子不比你现在的日子要好吗?” 听完余琬兮的一席话,顾公子豁然开朗,他之前一直都害怕破开脑袋的事,根本就没想过等自己的瘤子取出之后,他再也不会痛苦了,那种日子岂不是跟神仙日子一样。 他为何还要纠结这些,一时的痛苦总比一世痛苦要好啊。 顾公子起身向余琬兮拱了拱,“多谢余大夫开导,枉顾某读了那么多的圣贤书,没想到竟然被如此难题给心烦了许久,还不如余大夫的一席话。” 余琬兮起身道:“你不用谢我,其实身为大夫开导病患也是我的工作,谁都不能体会你心中的苦楚,毕竟病痛不在别人的身上,说的话不过都是事不关己的话,真正做决定的人是你自己,换一个人也不一定能想得通,所以顾公子还是很聪明的。” 顾公子闻言,顿时爽朗一笑,他已经许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了。 仿佛心中所有的担忧很负担,一下子全部都卸了下来。 “多谢,余大夫的手现在···”说着他看了眼余琬兮的手臂。 见她已经没有裹着厚厚的布了,袖子也放了下来,看来恢复的情况不错。 余琬兮摆了摆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过几日应该就能给你做手术了,到时候你家家丁再来取药的时候,我在让他通知你。” 顾公子闻言,顿时松了口气,不过想到她的手要好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只是可惜了余琬兮是女子,倘若是男子,他一定要跟她称兄道弟的。 “既然如此,那就不多打扰了,我先回去了。” 余琬兮点点头,“好,慢走,这些日子你也莫要再吃任何刺激性的食物了,多吃点清淡的。” 这时,顾公子的家丁道:“大夫放心,小的会盯好少爷的。” 顾公子:······· 余琬兮笑了笑,朝他们摆了摆手,也没出去送他们。 病房中,木锦已经醒了过来,他的腿虽然被石头砸中,不过好在只要好好医治就能恢复。 木锦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看着上方的房梁,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招一日会躺在医馆的病床上,万分感慨。 阿南进来给他送饭的时候,看到他唉声叹气的,心顿时就提了起来,想到他的腿竟然断了,现在不能起身,这要是换做自己怕是早就哭的昏天暗地了。 也是难为了木锦,竟然还如此好好的躺着,没有任何的奔溃之色。 “木锦你饿了吧,我给你端了一碗青菜粥过来了,虽然不能吃香的喝辣的,但是这青菜粥的味道还是不错的,我扶你起来尝尝。” 他将粥放在了一旁的木桌上,小心翼翼的将木锦扶起在他的背后多放了一个枕头。 医院里的设备真的是非常齐全,完全是按照现代的医馆摆设的,不过桌子是木桌,器材床,都是现代的,所以非常方便。 木锦接过碗,开始大口大口的喝粥,其实他并不是很饿,但是为了让自己的身体尽快的好起来,所以他要努力的让身体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余大···师傅怎么说?”木锦忽然放下碗道。 阿南先是楞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他说的话,随后想了想,看了眼他的腿,便明白了。 “余大夫说你的腿需要先消肿,然后在给你接骨,你的腿会好的。” 木锦闻言点了点头,又开始喝粥,他非常相信余琬兮的医术。 没过多久,余琬兮便过来看他来了。 看到木锦还有胃口喝粥,心里顿时好受多了。 “师傅。”木锦想要起身,奈何他的腿动不了。 余琬兮道:“你老实的躺着,别乱动,在医馆学了那么久的医术,难道连这点都不懂么?” 面对专业知识的时候,余琬兮是非常认真的,绝不会乱开玩笑,讲课的时候也是十分严肃,很多药童都怕她。 但是她平时的样子,又是柔软的不行,简直就像两个人。 木锦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下次木锦会注意的,对了师傅,这段时间我···我怕是不能在干活了,家里的事···” 如今他在医馆工作,家里很多开销都是他支付的,要是他要养病,那就得好几个月没有收入,他家里可如何得了。 父母都是庄稼人,虽然有时候会到镇里来卖些菜什么的,但是赚不了多少钱,哪有他在医馆里上工要赚的多。 他之前可是完全能养得活一家子的。 余琬兮自然知道他的顾虑,想着他家条件确实不怎么好。 道:“我听说你爹的木工还不错,不如这样吧,我想在医馆里放一些轮椅来卖,不如你让你的爹帮忙做几个,价格绝对丰厚。” 第一百九十八章 久违的亲密 余琬兮知道自己若是直接给木锦钱,他肯定是不会要的,且这样也会打击他的自尊,不如让他家做点事,大不了多给些钱就是了。 木锦闻言十分感激,“多谢师傅了,要不是师傅我···” 他的嘴很笨,好听的话不会说,但是他除了会说谢谢,其他的真想不出来。 余琬兮笑道:“你谢我什么,我是你师傅,你家有困难帮一下也没什么的,反正我们医馆也正好缺这个。”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余琬兮决定等这两天天气好了,道路通畅了,就让人去木锦家跟他父亲说这些事。 不过她没想到现在道路已经通畅了,邓卓沨已经在往家里赶。 余琬兮回到家中,今日在外面待了一天,身上有很多汗,她想要好好的擦洗一下,当然手臂还是不能碰到水的。 她快步朝浴房走去,打算让琉儿给自己烧点水,先进了浴房打算将衣服先脱了。 谁知她刚进门就看到那精壮的身躯,线条分明的肌肉,还有那···最后目光赶紧挪到等卓沨的脸上,发现他跟自己一样,面色怔愣。 余琬兮顿时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看到正在洗澡的他,余琬兮赶紧转身,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的想要往外走。 邓卓沨笑了笑,“本王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心急,在本王还在洗澡的时候,就忍不住的想要进来了,看来这两日你真的太想本王了,琬兮,你要是想跟本王洞房花烛,可以说的,本王会满足你这个要求。” 余琬兮闻言,顿时抽了抽嘴角,“你···不要脸,自恋狂,死变态,我不理你了。” 说着她捂着脸,赶紧跑了出去。 回到房中,余琬兮直接趴在床上,嗷嗷直叫。 有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哎,真是的,他洗澡在不栓上门呢,害自己误入。 没过多久,就听到脚步声传来,余琬兮翻了个身,继续装死。 虽然之前在温泉山庄的时候,她跟等卓沨一起泡过温泉,也很亲密,但是她没看的那般透彻,方才看到了那不该看的。 简直要人老命,她快羞死了。 不不不,余琬兮你是大夫,不过就是普通的人体知识罢了,你上学的时候什么没见过,别搞得跟懵懂的青春小姑娘似的。 最后她吐出一口气来,不过很快那仿佛沐浴春光般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余琬兮忽然又想到了方才的画面,脸顿时又染了几分红晕。 邓卓沨嘴角挂着一丝笑意,身上还带着湿气。 他一个快步翻身上了床,直接将余琬兮压在身下。 余琬兮惊呼出声,不过很快便看清他那张脸之后,用一只手推了他一下。 “你干什么,快走开。” 邓卓沨看着她红扑扑的脸,好想苹果一般,看起来十分诱人。 不禁直接将自己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两人纠缠在了一起。 余琬兮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变成这样了。 不过随后沉浸在其中,知道邓卓沨分开,她这才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邓卓沨眸光潋滟,仿佛住着一直猛兽,随时就要放出来了,不过就在这时,他稍微缓和了些,从余琬兮身上下来。 道:“没多久,才刚洗了个澡,你就回来了。”他的脸上多了一份倦容。 看来这两天一定是很幸苦。 “事情都办完了吗,是不是死了很多人?”余琬兮微微撑起身子,看向他道。 “恩,不过好在当时也没多少人路过那条路,也就一些路过的村民还有牛车上的村民受了伤,死了四五个,如今道路已经通畅,不过看样子天气也没有好转,我方才回来的时候还下着小雨。” 说到下雨,余琬兮也是知道的,方才在医馆的时候,外面就下了下雨。 随后她起身,道:“我去给你煮点姜汤,你这两天跟着抢修道路,肯定是淋雨了,莫要感冒了才好。” 邓卓沨没有拒绝,任由她去忙活,其实他也是累了,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没过多久,余琬兮端着姜汤回来了。 见邓卓沨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余琬兮有些不忍心,但是想着要是感冒了可能会遭罪,还是将他叫醒。 邓卓沨到也没什么起床气,睁开眼看到余琬兮,立刻起身接过她手里的姜汤,一口就喝完了。 余琬兮道:“你好好睡吧,我让厨房准备点吃食,等你醒了在喊你出来吃饭。” 邓卓沨道:“幸苦你了。” “上次是谁说的,夫妻之间不准说谢的,你现在还跟我这么客气。”余琬兮故作生气的道。 邓卓沨嘴角一勾,什么话都没说,许是太累了,余琬兮才站了一会儿,邓卓沨就又睡着了。 为了不打扰他,余琬兮小心翼翼的从房中走了出去,在将门关上,还吩咐下人不准去打扰他。 这才满意的去了厨房,今天她要让厨房多准备一些邓卓沨爱吃的。 五天后,邓卓沨的人将之前的漏网之鱼抓到了。 没想到他竟然一直都躲在乞丐堆里,每天吩咐那些乞丐去给他买吃的,当然他也会给相应的报仇。 但是他手里有炼蛊的炉子,里面装着五只蛊虫,还未用出去,就被邓卓沨的人抓到了。 不过就在他被抓到的时候,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太子竟然不见了。 看管太子的人都被抓了起来,一个个的问话。 皇上气的不行,直接病倒了。 他没想到好不容易已经将事情都查出来,也有了太子就是幕后之人的证据,竟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乱子。 他本是硬朗的身体也扛不住。 邓卓沨当天就进了宫看望,好在皇上醒了过来。 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可有太子的下落了?”即便是生病,皇上依然很关心此事。 邓卓沨摇了摇头。 “既然好不容易逃了出去,他短时间内可能不会出现,咱们只有等。” “哎,都是朕不好,朕不应该给他这个机会的,早在你之前将那证据送回来的时候,朕就应该将他处置了。” 他现在很后悔,但是已经于事无补。 邓卓沨道:“父皇也是为了堵住那些大臣的嘴,要是没有证据,那些大臣自然不会信父皇所说的,也不会同意处置太子,其实父皇不必自责的。” 身处高位很多事都不由己,邓卓沨很明白这个道理。 “朕是皇帝,要处置一个人,还得经过他们同意?哼。”他自嘲的笑了笑,这些年确实很多事情都脱离了控制。 其实他早就有所察觉,太子的举动的那些小动作他一直都看在眼里,只是他的纵容促使太子的野心更加壮大。 身为一国之君,他要操心的事太多了,比如他那几个儿子,谁不想做皇帝,谁不想位高权重,只可惜一直都被太子压着。 而自己也是比较纵容太子的,他想着,只要太子一直都是嚣张,那么他可以在背地里给鄢王看病,只要他的病好了,那么皇位可以不是太子的。 他是如此想着的,只可惜最终,太子还是脱离了掌控,到最后自己已经控制不住局面。 “父皇,眼下只有先抓到太子再说了,不过那些之前跟南蛮人合作的大臣也不可再留。” 皇上点了点头,他明白,留着那些祸害,兴许还会再出乱子。 “就几日朕不上早朝,朝中的事,就有劳你多费心了。” 他已经有了要另立太子的心。 邓卓沨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不过他心里还有很多的纠结,比如若是自己以后当了皇帝,那岂不是也会遇到同样的问题,还有便是他不想负了琬兮。 这辈子他只有一个妻子。 所以他要变得更强,只有这样,才能堵住悠悠众口,当然余琬兮也必须的拿出点东西来,才可以堵住那些大臣的嘴。 想到这,邓卓沨决定要想点办法了。 离开皇宫他如往常一样去了医馆。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便是半个月之后。 第一百九十九章 兄妹 余琬兮的手已经好全,可以开始给顾公子做手术。 前天他们约好今日做手术,顾公子一大早便来了。 得知余琬兮已经可以正常营业,之前想要看病的人络绎不绝的赶来。 没到中午,医馆里已经排满了要来看病的人,有普通百姓,也有达官贵人,不过余琬兮不会给任何人开方便之门。 每个人都是拿着号码牌,叫道号的可以先来。 确实今日来的大多都不是好治疗的病,很多慢性病,亦是有要开刀的,不过她一天只能做两到三台手术,当然要是有大手术要做,时间比较长一些,就只做一台,然后隔天在来。 很多人拿到自己排号,也比较放心。 都说卓兮医馆的女大夫医术了的,有了海外先进派的工具,任何疑难杂症都解决的了。 且这位女大夫竟然还是鄢王的王妃,百姓们封她为医仙。 这时,有两个人站在医馆门口张望,一男一女,男的看起来二十来岁,浓眉大眼,皮肤黝黑,而女的不过十七八岁,柳叶眉瓜子脸,他们的目光一直在医馆里仔细打量着。 似乎想要看看这家卓兮医馆是否跟外面传闻的那般。 女子道:“大哥,这家医馆排了很多人。” 男子恩了一声,视线落到医馆里正在给人看诊的余琬兮身上。 “大夫是一名年轻的女子,还是什么王妃,看来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我们还是走吧,找个年纪大的老大夫兴许还比较靠谱。”男子见余琬兮长得很漂亮,又如此年轻,顿时没了兴趣。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中年男子走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一点的男子,中年男子道:“你方才是没看到,我可是亲耳听到那位姓顾的公子,要开颅呢,这脑袋破开了人还能活?” 中年男子想想都一阵恶寒,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这种事也只会在卓兮医馆发生。 “爹,这脑袋破开了,真的还能活吗?” 中年男子摇摇头,“我哪知道,纵使我活了四十几年,也从未听说过这种事,不过我看余大夫也不像是个会说大话之人,之前你舅妈得了病,也是动了刀子的,在医馆里住了几日,回去的时候跟没事人一样。” 他顿了顿又道:“兴许还真的能活,不过明日爹要来赶集,顺便在来医馆瞧瞧,要是开颅了还能活,那余大夫可就真的是医仙了,以后咱们要是有个什么病痛的,都来卓兮医馆。” 年轻男子点点头,觉得父亲说的很有道理。 也就是这父子二人的对话被那兄妹二人听了去。 那女子道:“哥,要不我进去问问?” 男子皱了下眉头,有些犹豫,“可是···” 他担心的事,让他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当即决定。 不过那女子比他果断多了,“别可是了,我现在就去问。” 男子本想阻止的,但看到妹妹已经走了进去,他只能认了。 兄妹二人进了医馆,不过排队的人太多,要是跟着排队,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男子道:“不如我们先回去吧。” 他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就兄妹二人拉拉扯扯的,余琬兮看了过来。 示意傅传过去看一下情况。 傅传走到他们跟前,“两位可是来看病的,要是有什么难处不妨跟我说一下,我是余大夫的徒弟傅传,虽然医术没有师傅那般成熟,但是一般的病还是能分析一二的。” 听完傅传的话,兄妹二人犹豫了一下。 不过女子还是忍不住的道:“小大夫,你跟我来一下。” 女子将傅传拉到了一边,道:“是这样的,我···一个朋友她以前在···” “青青。”男子当即呵斥了一声,似乎不想她将事情说出去。 傅传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很快便从他的目光里找到了什么。 “公子不管是什么病,只有医治才会好,要是一直隐瞒只会将病情越拖越严重,说不定到时候你再来,我师傅也治不好你的病了。” 看来傅传是误会了,他以为是自己得了病,其实并不是。 男子叹了口气,看了眼自家妹妹,道:“你说吧。” 半响,傅传才知道,原来是这位姑娘的小姐妹,以前小的时候被卖入青楼,后来因为她的病,青楼的妈妈将她赶了出来,如今她回到村里,很多人看到她都躲了起来,就怕她的病气传给了他们。 而柳青青心疼不过,毕竟她们以前关系很好的,她家中的亲人又不管她,若是他们不管,她可能会活不下去。 柳氏两兄妹因为以前被那位姑娘照顾过,所以一直都记得她的恩情,现在是回报的时候了。 听完这些,傅传道:“不管是什么病,都得看一看才知道,你们有办法能将那位姑娘带来医馆吗?” 兄妹二人迟疑了一会儿,男子道:“能不能让大夫去我们村里?” “这···”傅传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问题,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便道:“您等等,我师傅很少出门外诊,我先问问她的意思。” 兄妹二人点了点头,能去他们村里再好不过了,毕竟那位姑娘那个样子,也没人愿意让她做牛车,要是走路来她的身体不允许。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能将大夫请回去。 余琬兮得知消息,迟疑了一下,“你问一下他们村子在什么地方,要是不远,我可以走一趟。” 傅传闻言,连忙跑了出来,“我师傅问你们村在什么地方,要是不远她可以过去的。” 兄妹二人心中一喜。 “不远的,就在纳西村,半个时辰的路。” “行,我跟师傅说一声,要是没意外应该是可以去的。” 毕竟半个时辰真的不算远。 余琬兮让他们留下地址,等明天早上她可以出诊。 下午要给人做手术,她早上尽量赶过去看一下,要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就可以直接治疗,如果需要做手术什么的,可能还是得将那名姑娘带来医馆。 其实她可以派人过去接的,但是那兄妹二人不太乐意,因为那位姑娘她不好意思出来见人,医馆又那么多人。 余琬兮叹了口气,有些心累,总感觉这趟走的不太容易,为了那么点积分有些不划算。 到了未时的时候,余琬兮要开始给病人做手术了。 顾公子进入手术室的时候还有些紧张,指头紧紧的抠进床单里。 余琬兮道:“顾公子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顾公子闻言点点头,看了眼余琬兮脸上的笑意,不知怎得突然安心了一些。 不过很快又看到他们手中的器械,他又紧张了起来,特别是拿一根粗长的针头,看到就吓的人魂都快没了。 顾公子赶紧闭上眼睛,眼不见就不会害怕了。 第二百章 等待手术 当手术室的门被关上的时候,外面那些还没走,要留下来等待的百姓,这才将目光收回。 有人道:“你们说头破开了之后还能活吗?” 很多人纷纷摇头,一副完全不懂的样子,心里亦是很忐忑的。 这件事很快也传了出去,听说卓兮医馆的大夫要将人的脑袋破开,那些闲来无事的人都聚集到医馆门口,拿着瓜子磕了起来。 就连贤王身边的太监,小柚子也赶了过来。 今日他出来替贤王办点事,本是打算回宫的,但路上听很多人都在议论鄢王妃要给人开颅的事,所以他好奇的跟了过来。 若鄢王妃将人的脑袋破开了,人还能活着,那么他们家王爷的病是不是也能治得好? 想到这,小柚子更加激动了几分,直接钻入人群挤到了最前面。 药童们很是无奈,看到门口聚集了这么多人,他们医馆的生意都不能做了。 但药童们也不敢去赶人,只好好声好气的让那些人让开一条道来,让外面的病患进来。 好在那些围观群众没有不讲道理,知道自己挡了人家的路,自动让开一条道来。 外面的人议论纷纷,里面的人亦是没有停止议论。 隔音效果其实不是很好,余琬兮能将外面人的议论声听的一清二楚。 看到傅传跟谢香莲如此紧张的样子,余琬兮道:“身为医者,病患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对我们来说没有人任何关系,不用去理会那些人。” 余琬兮的声音仿佛是一首鼓舞人心的歌曲,他们听后顿时振作了起来。 特别是傅传,干劲满满。 “你们看好我的每一个动作,下次要是在遇到这样的情况,我会在问你们问题的。” 等他们自己能上场也是几年后的事了。 不过余琬兮会将简单的手术交给他们来做,自己在一旁盯着,这也是学习的基本。 待在她身边看的时间越长积累的经验就越丰富,这是每个医者必须经历的。 以前在现代她也是这么被老师手把手带出来的。 同样的道理,自己若是将他们三个人带出来了,以后医馆的大小事,都能交给他们,哪怕自己要偷闲也是可以的。 当然后面要是傅传他们学出来了,他们一天也能给好几位病患做手术,不会像今日这样等人排队。 不过后面的学徒可能会越收越多,医馆里的几个药童,余琬兮看下来,都还不错,挺老实的,不过也有个别不适合的人。 手术室的门关了差不多有两个时辰,都到了快吃晚饭的时候,很多人等不及了,没什么耐心,便离开了。 而一些感兴趣的人选择就在附近吃点,等人出来了,他们在来看看。 这样一来就不会错过精彩瞬间了。 小柚子出来的时间太长,同他一起出来的两个小太监有些不耐烦了。 “小柚子咱们还是回吧,这要是主子知道咱们在宫外待了这么长时间,怪罪下来可就不好了。” 小柚子皱了下眉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手术室的动静,他其实也等的累了,但是为了看余琬兮的医术,为了他们家贤王,他不得不冒险。 哪怕是主子怪罪下来他也是不后悔的。 看到他不肯离开,那两名小太监决定先回去了。 待他们走后没有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小柚子眼睛瞪的圆溜溜的,就怕错过任何。 只看到一个人被推了出来,他的头被一个白色的网包裹了起来,里面缠着很多纱布,人也是昏迷不醒,不知是死是活。 小柚子激动的走了过去,直接盯着顾公子看。 不过很快几个药童就将床上的架子抬了起来,将顾公子往二楼上抬。 他还没来得及仔细看,顾公子已经消失在拐角处。 洗手回来的阿南看了眼小柚子,有些好奇。 “这位公子有事?” 小柚子摇摇头,“没什么,洒···我就是有些好奇,那位公子还活着吗?” 阿南顿时也明白了,他就是那些看好戏中的一员,不过态度没什么转变,语气淡了些。 “活的好好的呢,我们师傅的医术绝对是没问题的。”阿南很信任余琬兮,当然在外人面前他也会维护好余琬兮的名声。 小柚子深吸一口气,什么话也没说,低头缓缓的走出医馆。 几个药童从楼上下来,正好看到这一幕,“阿南他是来看病的吗?” 阿南摇了摇头,一脸懵逼,不过想到他方才那副看戏的模样,阿南又道:“可能就是好奇师傅医术的人。” 听到这,几个药童也没了兴致,忙自己的去了。 第二天,卓兮医馆给人开颅,竟然还能活着的消息传遍京城大街小巷。 就连宫里的皇上都知道消息。 将邓卓沨留了下来问话。 邓卓沨其实并不知道余琬兮给人开颅的事,之前虽然有人说过头疼要开颅,但余琬兮经常都在给人做手术,所以他也习惯了,没问。 不过看父皇如此感兴趣,他才道:“琬兮的医术确实比太医的要好。” 皇上闻言点了点头,“没想到竟有如此神奇之事,朕以后要是身子不舒服也不用担心了,有这么厉害的儿媳妇。” 邓卓沨:······ 您老这么诅咒自己真的好吗? 邓卓沨出了皇宫,到没有去医馆接余琬兮,他最近有些忙,还有事情要去处理。 让车夫去了医馆。 医馆门口依然是人满为患,很多人没看到那位开颅的顾公子究竟现在情况如何了,他们十分好奇。 药童们头疼的厉害,这些人真的是怎么都不肯走,偏要看到人才行。 阿南道:“大伙,咱们医馆开门做生意,你们这样,病人都不敢来了,我们医馆如何开下去?” 门口的那些看戏的吃瓜群众,不买账,昨日他们等了许久没看到病人出来,虽然最后有人坚持等到病人,传出消息,但是他们没看到啊,必须眼见为实。 “小药童,你让我们进去参观一下,我们就离开,就看一眼,我们不会打扰到病人的。” “对啊,我们不发出声音,就看一眼。” 这时有人冷哼了一声,“他不敢给我们看,莫不是人出事了?这要是闹出人命,可是要报官的,可不能因为你们的老板是王妃,就可以逃避罪责。” 他身边站着的另外一名男子附和道:“是啊,可不能因为她是王妃,就可以瞒天过海,杀人可以不用负责,我们这些百姓可都盯着呢。” 因为他二人煽动,很多百姓纷纷指责了起来。 阿南看情况不妙回头看了眼余琬兮。 只见余琬兮正用一双锋利无比的眼睛盯着这些人,她忽然起身走了过来。 “我有没有逃避罪责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如此激动做什么?难到你是里面那位公子的亲戚?” 第二百零一章 闹事 那人一脸吃瘪,“我···就算不是他的亲戚又如何,我们身为普通老百姓,监督王妃给人治病怎么了,你要是医术不好,害了人,苦的还不是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 “对啊,还是让我们看一下吧,不就是看一眼么,又不会打扰到任何人,你不让我们看,十分可疑啊。” 那些人都是些看戏的不怕台高,有时候越是容易被人煽动的人,越是没什么主见,都是跟着瞎闹的,这些人最喜欢搞事情。 余琬兮冷冷的撇了一眼他们。 “这里是我的医馆,容不得你们再此闹事,更何况那位公子到底有没有事,你们过几日便知道了,别挡在我医馆门口,我的病人都被你们吓跑了,若你们不离开,我会让药童们计算损失,我少了多少进账,就让你们给。” 那些看戏的百姓顿时不敢说话了,毕竟堵在别人医馆门口妨碍人做生意,确实有些过了,可不想赔银子,反正那里面的人死活跟他们也没什么关系。 如此想着,有一部分的人离开了。 剩下那部分人,并没有被余琬兮吓到,反而觉得她是故意的。 特别是方才那两位挑事的,如今还留在当中,其中一男子道:“王妃害死了,还不让人看,她莫不是想要将尸体处理了,之后官府再来查,也查不到什么。” 他身边的男子嘴角一勾,笑道:“怕真是如此,你们没看到,她方才那紧张的样子,就怕咱们进去看到了什么,兴许那位公子已经死了,尸体还未被处理,要不咱们直接冲进去瞧瞧?” 有了这二人的煽动,那些人似乎有些跃跃欲试,药童们纷纷围了过来。 “你们这是诚心来捣乱的不成,要是如此休怪我们报官。”阿南吼道。 那位煽动人闹事的男子笑道:“别听他们的,他们可不敢报官,我看那人已经死了,说不定尸体还放在医馆里,只要咱们找到尸体,就能惩治这名杀人凶手,将她绳之以法。” “对,咱们先冲进去,要是确定那人已经死了,直接报官便是,管那么多做什么。” 有人已经冲了进来,不过余琬兮一个快步上前,直接将那人踹倒,不过门口的人太多,且那些冲进来的人,大部分都是男子,他们身强力壮。 余琬兮如何能拦得住,药童们拼死抵挡,双方很快便展开一场乱斗。 而不远处保护余琬兮的连轩他们直接冲了进来,一人一脚踹翻那些闹事的人。 他们都是普通老百姓如何是隐卫们的对手。 三两下都被解决了。 只见方才那两个煽动人闹事的男子悄悄的溜了出去。 还好安一就在门口,将那二人抓获。 一人一脚踹到他们屁股上,那二人扑倒在地,发出哀嚎声。 “王妃,如此处置这些刁民?”安一道。 余琬兮可不是什么圣母,赶到她医馆来闹事,就得做好被制裁的准备。 “将这些闹事的全部都送到大理寺去,这两个人先留下。” 安一闻言应了一声,很快隐卫送来绳子,将这些闹事的百姓捆了起来,带走。 余琬兮蹲下身子,看向那二人。 “说吧,你们是什么人派来的?” 那二人神色一变,不过他们相信余琬兮不敢对他们如何,便道:“什么什么人派来的,听不懂。” 连轩拔剑将那人的手臂刺伤,见了血,那人惊呼了一声,这才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我···我错了,求王妃饶命啊。” 连轩道:“废话少说,若有隐瞒,我直接割掉你的头颅,敢对王妃不敬,便是死。” 两人吓得脸色发白,再也不敢有所隐瞒。 “我说,我说,是永昌伯爵府的人给了我们银子,我们这才,才过来的。” 余琬兮皱了下眉头。 “可是温若若让你们来害我的?” 那人迟疑了一下,被连轩踹了一脚,这才道:“我不知道是谁,只知道他们是永昌伯爵府的人,是那老头子告诉我们他们是永昌伯爵府的人,其他的没说。” 余琬兮看向连轩,连轩亦是有些奇怪,两人心照不宣。 连轩直接将人抓了起来,送往大理寺。 待他们走后,药童们围了过来。 “余大夫,这些人为何要害我们啊?” 余琬兮道:“怕是嫉妒我们医馆。” 阿南叹了口气,“他们就是眼红,看我们医馆最近很多人看病,没想到人心真是可怕。” 余琬兮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小小年纪就知道人心了?少年老成。” 阿南吐了吐舌头,他这是有感而发罢了。 得知是永昌伯爵府的人干的,余琬兮让人去永昌伯爵府找温大人。 温大人得知今日有人去鄢王开的那家医馆闹事,而且还是报出他们永昌伯爵府的名来,他是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虽然他为官二十年,没什么太好的成绩,但是名声一向很好,他非常在意自己的名声,绝不容忍任何人污蔑他。 当即就坐着轿子到了卓兮医馆。 刚开业的时候,温大人是来过这里的,没想到转眼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 再次过来,看到里面那么多人,也是有些惊讶的。 他也是听说过鄢王妃的医术不错,昨日给人开了头颅,听说那人还活得好好的。 刚一进门药童便迎了上来,“老爷看病这边请。” 温大人身边的小厮道:“我家大人不是来看病的,是来找鄢王妃的。” 药童愣了一下,打量了一下温大人,立刻便道:“您稍等。” 说着他一溜烟的跑到了坐诊的地方,将此事告诉余琬兮。 余琬兮将目光放在了门口,一眼便认出温大人。 她傅传他们帮忙看一下,自己则是起身走到了门口。 “好久不见,温大人。” 温大人看了眼余琬兮,点了点头,拱手道:“王妃。” 他微微行礼,随后道:“王妃下官听说今日有人来医馆闹事,那闹事之人说是我永昌伯爵府的指使的。” 说着他将目光放在了余琬兮身上,为官数十载,他身上有着一股霸气,那种霸气是很多人没有的。 他的目光也很深沉,气场十足。 不过余琬兮自从见过自己亲亲老公,任何人身上的气场对她来说都是小意思。 她点了点头道:“确实,那些人我已经让人送去大理寺了,相信他们很快就会问出结果来。” 温大人没想到她办事如此快,已经将那些人都送走了,不过···那人说是他们永昌伯爵府的人做的,这点让温大人很在意。 “我们伯爵府跟鄢王府向来没有恩怨,更何况下官时常跟鄢王有交集,是绝对不会做出任何损害鄢王利益之事,更不可能派人来医馆捣乱。” 虽然他不是鄢王一派的,但是也不会轻易跟鄢王作对。 余琬兮明白他的意思,笑道:“本妃自然了解,大人是好官,不过···” 温大人见她停顿,不禁皱了下眉头。 紧接着便听到余琬兮道:“虽然大人是好官,但是你家中的人不一定都是好人不是,今日之事其实方才我已经派人去调查过了,那人确实是永昌伯爵府的人收买的,为的就是要搞坏我医馆的名声。” “什么?”温大人紧张的皱起眉心,道:“这不可能,我们府里的人跟王妃没什么交集,怎会···” 不等他说完,余琬兮道:“不妨告诉您,您的二女儿温若若一直跟我不对盘,之前就有找过本妃麻烦,当然都是些小打小闹的,本妃也不介意,只是今日之事着实太过分,当日要不是王爷派了人保护本妃,本妃怕是就要被那些刁民踏平了, 且本妃的医馆里住了不少病患,这要是惊扰了病患,谁负责?这已经不是小打小闹的事了,稍有不慎会闹出人命的,大人我本不想将事情闹大,但是有些人偏不让我好过,那就怨不得人了。” 第二百零二章 带着温若若来道歉 听到这,温大人在明白她的意思,就是蠢。 他深吸一口气,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还好身边的小厮事先发现问题,上前扶住他。 “老爷。”小厮紧张的喊了一声。 温大人摆了摆手,表示他没事。 余琬兮没想到自己方才的那一番话,竟然会将温大人激的差点没晕过去,她不后悔,别人都已经欺到头上来了,她要是在不反击,岂不是白痴。 就是有些对不住温大人了,毕竟这件事跟他无关,就是他那女儿太不像话,不过他也是个间接凶手,谁要他太宠溺孩子了,才早就温若若如此不可一世的样子。 连害人这种事都敢做。 “大人,今日之事,本妃不会善罢甘休,既然温若若要害我医馆,那么就做好被我报复的准备。” 温大人捏了捏眉心,深吸一口气。 “王妃都是下官教子无方,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大胆,不过求王妃可怜下官一片父母心,若若那孩子确实被下官宠坏了,但是不管怎样她也是下官的孩子,这天下哪个父母不是惯着孩子的,一会儿下官带着她亲自到王府给你赔罪如何?” 余琬兮眉头一蹙,“大人这话就说的不对了,你的孩子要是不好好教育,出去就会被别人教育,惯着也是要有个限度的,而不是你这般明知错了,却还要别人体谅你,你要我体谅你,那为何当初她来搞破坏的时候怎么不体谅一下我,还有我医馆的病人?” 温大人被一个小辈教训,老脸一红。 他没想到王妃如此不好说话,大道理那么多。 哎,脸都丢尽了。 可自己的孩子不宠着怎么办? “王妃在给一次机会吧,那孩子她···一会儿下官就带她去王府请罪。” 说着他灰溜溜的走了。 余琬兮看到这一幕,顿时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次要是不给那个温若若一点教训,她怕是会蹬鼻子上眼。 回到王府,果不其然,温大人带着温若若来了。 只见温若若今日穿着一袭白色的仙鹤百花裙,头戴玉芳阁最新出的地莲蝶舞簪子。 她的眼神带着几分不削,全然没有要来道歉的样子。 余琬兮从她身上扫过,勾起嘴角。 “大人你家的闺女太尊贵,她亲自来给我道歉,我可受不起。” 温大人闻言一脸尴尬,扯了扯温若若的衣角,让她下跪。 可惜温若若并不买账,鼻孔朝天,恨不得告诉世人她才是最尊贵的那个人。 温大人差点没被她气死。 再看想向余琬兮,他顿时尴尬的笑了笑。 “王妃,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若若这一次,下官保证她不会在来骚扰您了。” 余琬兮对这位温大人的印象大打折扣,没想到他竟是如此纵容温若若,难怪会造成她如此的性子。 之前她还以为温大人太忙,没时间管教,是被家里的女子教成这样的,如今一看,绝对是温大人宠溺成这样子的无疑了。 “爹,您这般低声下气的跟她说那么多做什么,她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在王府不受宠,您怕她作甚,我才不要给她道歉呢,她不配。” “闭嘴。”温大人怒吼一声,瞪着眼睛,恨不得打她一巴掌。 余琬兮翻了个白眼,就连一旁的琉儿都看不下去了。 “我家王妃岂是你能羞辱的,既然如此不想道歉那就请回吧。” 随后她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道歉没有道歉的样子,还道个什么劲。”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他们都听到了。 温若若顿时就不乐意了,上前指着琉儿道:“你一个丫鬟敢如此说本小姐,我看你是活腻了,王妃这就是你教的丫鬟?说出去也不怕笑掉人大牙。” 余琬兮眸光一沉,抓起桌上的杯子朝温若若咂了过去。 顿时砰的一声,杯子在她的脑袋上炸开了花,鲜血从额头涌出,吓得她一声尖叫。 随后门口的护卫纷纷跑了进来,看到这一幕,他们面面相觑,不过也没有立刻出去,而是选择留在此处保护王妃。 “你···你竟敢用杯子砸我,我打死你。” 说着她一个快步上前,朝余琬兮伸手。 不过琉儿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上前就跟温若若扭打了起来。 看的温大人也是满脸的震惊,当下就吼了一句,“不要在闹了,温若若,你疯了吗,这里可是鄢王府,不是你耍脾气的地方。” 温大人拿他这个女儿一点办法都没有,已经宠坏了,他再也掰不回来了。 温若若跟琉儿相互挠对付,头发都抓的乱糟糟的。 看到这一幕,余琬兮道:“赶紧将她们拉开。” 那些护卫也是一脸震惊,连忙上前将她们分开,温若若还趁机踹了琉儿一脚。 叫嚣着要弄死她。 余琬兮没想到她如此猖狂,在鄢王府都敢如此,当下就上前甩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将温若若打蒙了,她瞪着双眼死死的看着她。 温大人满脸心疼,不过想到方才那一幕,他气急败坏。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跟个泼妇有什么区别,老夫看你真的是疯了。” 他满是无奈的道。 都到了这个地步,温大人还是舍不得打温若若,这对余琬兮来说很是恼火。 “温大人,这就是你带她来王府跟我道歉?”余琬兮质疑的看向她。 温大人一脸尴尬,脸红的就像大姑娘上花轿一般。 “对不起。” 余琬兮冷哼了一声。 就听到温若若骂人,“你个不要脸的东西,竟敢打我,谁给你的脸了,你凭什么打我,乡下来的鸡还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你配吗?” 温大人一脸震惊,直接甩了温若若一巴掌。 温若若顿时泪眼婆娑,“爹,你竟然为了这个贱人打我。” 温大人一脸愧疚,他方才是气极了,所以没忍住。 就在他想要道歉的时候,门口响起了一个冷厉的声音。 “温大人教女有方啊。” 他的声音很冰冷,也很有穿透力,仿佛每一个字都可以将人穿透。 温大人对他的声音在熟悉不过了,一脸担忧的看了过去。 “下官叩见王爷。” 温若若本是被那些护卫抓着的,王爷回来大家都跪了下来,温若若再嚣张也不敢出声了,连忙跟着跪了下来。 温大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虽然平时他跟鄢王没什么过节,但是方才确实是他女儿做的不对,且还如此羞辱王妃,王爷定不会放过他的。 想到这,温大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邓卓沨冷冷的从他身上扫过,将目光落在了温若若身上。 这个女人,他的宝贝自己都舍不得骂一下,没想到竟然被她如此羞辱。 第二百零三章 差点掐死了 温若若主意到头顶那凉飕飕的光,吓得一哆嗦,赶紧躲到了温大人的身后。 温大人心里也是直打鼓的,看到鄢王的神色,他也很害怕。 “温大人,羞辱皇室成员者应当如何?” 温大人双眼一怔,抿了抿唇,半天说不出去一句话来。 邓卓沨冷哼了一声,“怎么你不敢说,还是不知道?” 温大人:······ 我想死可以吗? 他今日为何要来王府,早知道就带着女儿去医馆了,王爷实在太可怕,惹不起。 “王爷,小女方才是急了眼,没有别的意思,冲撞了王妃,实属不应该,丫头还不赶紧给王妃道歉。” 温大人拉了拉温若若的衣角,用警告的眼神看着她。 这时,温若若也意识到危险,赶紧道:“对不起王妃,方才是我一时情急,那不是我的本意。” 看到这父女二人一唱一和的,余琬兮勾起嘴角,“道歉要是有用还要大理寺做什么?所有的衙门都关门了不就好了,杀了人直接道歉,不就行了。” 温大人是非常注重这些的,听到余琬兮这么说,简直都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王妃,下官···下官。” 不等余琬兮开口,邓卓沨便道:“温大人,你们有错在先,侮辱人在后,这件事莫想就此作罢,来人给本王将这个女人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不···不,王爷求求你就看在下官的面子上,饶她这一次吧。”温大人当下就跪了下来。 温若若被人抓着,尖叫着反抗,“你不能打我,王爷,这个女人她就是个乡下来的村妇,我才是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你不能为了她打我啊,我爹是伯爵,她什么都不是,也没人宠着,她的父亲都不要她的。” 听到这,邓卓沨的手不禁捏成了拳头,目光森冷,似乎有种要掐死她的冲动。 他是一个天生的王者,哪怕是一个眼神,也能让人不寒而栗。 那冰冷的目光下,是摄人心魂的杀戮。 不愧是上过战场的男子,他的血性并没有因这几年退下来而变得薄弱了。 他走到温若若的跟前,直接一把提起她的脖子,用力的将手指抠进她的肌肤,似乎要将她掐死不可。 温大人连忙伸手阻止,不过被护卫拦了下来。 “王爷,求王爷饶命啊。”温大人老父亲的心态快要崩溃了。 看到这一幕余琬兮只觉得爽,她的亲亲夫君一直都是非常在意她的,谁敢欺负她,他必十倍还之。 见温若若的脸都涨红了,温大人跪下来求饶,“王爷求你,王妃,求求你饶若若一命吧,她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可怜我一个老父亲的心,求你了。” 他用力的磕头,头都磕破了,还不罢休。 余琬兮皱着眉头,道:“王爷快松手。” 不是因为她心软了,而是她想到温若若身为朝廷命官的女儿,千万不能死在王府,否则会给王爷带来麻烦的。 见余琬兮如此紧张的抓着他的胳膊让他松手,邓卓沨这才一把将温若若推了出去,十分嫌弃,就好像碰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咳咳咳。” 温若若坐在地上拼命的咳嗽着,她感觉自己的肺都要咳出来了,方才她真的要死了,呼吸不上来,就连意识都模糊了,要不是王爷突然松口,她可能已经没命了。 温若若如孩童一般的哇哇的哭了起来,豆大的泪珠一颗颗从面颊上滚落,滴在地板上。 温大人心疼的不行,抱着女儿安抚着。 看到她脖子上那淤青,他的心都在滴血。 “若若不哭,不哭了啊。”温大人用哄小孩的语气哄着她。 看到这一幕,余琬兮无奈摇头。 这个父亲太好了,跟她那便宜父亲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知为何,余琬兮突然有些羡慕温若若。 邓卓沨道:“温大人,你如此宠溺这个女儿,如今犯了错,还不知悔改,今日要不是王妃求情,本王绝不会留她性命,但是难保她下次不会再犯,倘若到时,即便本王不出手,也会有人出手,如此,你还不教训,怕是日后你伯爵府保不住。” 他说的话很中肯,他不是一个喜欢多话之人,但是因为温大人为官不错,虽然他教子无方,但是在政事上,他还是比较有见解的,且为官二十载也算是比较清廉的。 所以即便他不是自己一派的人,邓卓沨还是愿意给他提个醒。 换做他人,他才懒得管。 温大人连连点头,道歉,“下官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在如此惯坏孩子了。” 看着他老泪纵横的模样,邓卓沨叹了口气,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待他们走后,邓卓沨有些抱歉的看向余琬兮,“你可怪本王放走他们?” 余琬兮摇了摇头,眼睛眯起成月牙状,他直接上前搂住他的胳膊道:“我才不怪你呢,其实方才他们已经受到惩罚了, 不过那个温若若我看她并不会悔改,这次咱们看在温大人的面子上不跟她计较,但是在其他事情上我会报复回去的。” 邓卓沨用手点了点她的鼻子,宠溺的道:“机灵鬼。” “对了,太子的事,父皇打算如何处置?” 邓卓沨目光微沉,“已经派了很多人去找,不过他太狡猾了,本王找了好几处地方,每次都是障眼法。” 余琬兮没想到太子竟然如此厉害。 “那怎么办?” 这太子一天不解决她的心一天都不能安稳。 “别担心,父皇派了不少御林军出来,想必用不了多久,且附近的各大村庄都有人去搜查,太子无处可逃的。” 他一直都在考虑一个问题,既然太子都已经逃出去了,为何还躲在京城附近,不肯离开,他要是直接往边境的方向逃,兴许邓卓沨还会觉得合理。 但他偏偏不是如此,甚至还在很多村庄留下障眼法来欺骗自己。 想到这,他皱了下眉头。 “你想什么呢,我看你一直都是眉头紧皱的。”余琬兮伸手将他皱起的眉头抚平。 邓卓沨勾起嘴角,心情顿时愉悦了几分,不管自己在外面碰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但是只要一回家看到她,他总是会扬起嘴角。 “没什么,今日医馆的事本王都听说了,那些胆敢来捣乱的,本王已经让人处置,且这件事必须传扬出去,省的再有人来生事。” 余琬兮笑眯眯的搂着他的胳膊,用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仿佛眼睛里有光,有种佩服他的感觉。 看的邓卓沨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清了下嗓子。 “你为何这样看着本王?” 余琬兮抿嘴一笑,“没什么,就是觉得我的夫君怎么这么好看。” 邓卓沨被她这么一说,顿时脸就红了。 “淘气。”他伸手捏了捏她有些肉的小脸蛋,手感很不错,又多捏了几下。 余琬兮恩了一声,拍开他的手道:“别捏,要是捏肿了就不好看了。” 见她皱着眉头,且皱眉的样子都是那般好看,邓卓沨有种奇怪的感觉,正在蠢蠢欲动。 一触即发。 他赶紧收敛心神,道:“咱们的洞房花烛什么时候补了?” 他的声音很小,也很轻,浑厚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一丝沙哑,男人的魅力一下子便展现了出来。 余琬兮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要怀孕了,呸。 她甩了甩头,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她是新世纪的女子,没有那些条条框框,但是不管怎么说她好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前世没有谈过恋爱。 被他这么一撩,哪还受得了。 她脸皮不厚的好吗。 余琬兮道:“看你表现。” 邓卓沨闻言,顿时目光就沉了几分,眼底上过一抹情··· “本王现在表现的还不够好吗?” 余琬兮用手肘戳了戳他的腹部。 “哪里好了。” 邓卓沨一脸无奈。 “哪里不好,你指出来,本王立刻改。” 他一副知错就改的模样,看的余琬兮好生无奈,一个没忍住就笑喷了。 “好了不逗你了,我肚子都饿了,咱们去吃饭吧。” 见她转移话题,邓卓沨看自己打的主意泡汤了,有些憋屈,不过不要紧,晚上有的是机会。 第二百零四章 神医 转眼五天过去了,顾公子的角色,好看了许多,今日他家的家丁,又兴奋的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 “公子你是没看到,外面那些人得知你还活着,一个个吓得下巴都快掉了,当初那些不相信余大夫医术的人,纷纷被打脸,看到他们不敢置信的样子,小的就好笑。” 见他说个没完,顾公子摇了摇头,有些无奈,不过更多的是开心,他的病终于要好了,以后再也不用吃那些苦涩的药。 咚咚咚~ 门口敲门声响起,余琬兮直接推开门走了进来。 “顾公子,这两天你可以慢慢下床走路,不过不能离开医馆。”余琬兮看到他精神不错心情亦是很好。 他家的小家丁,比他还激动,喊道:“太好了,公子,你终于可以下床走路了。” 他激动的眼眶一红,有些想哭。 顾公子在他的搀扶下起身,家丁吸了吸鼻子“太好了,太好了。” 他连说了两个太好了,顾公子无奈摇头“余大夫莫要见怪,他这几天也是太紧张了。” 余琬兮笑了笑“不会,困扰这么久的病好了,开心也是人之常情。” 等余琬兮离开家丁抱着顾公子哇哇的哭了起来。 顾公子无奈,不过他发现出了脑袋有些痒痒的疼,其实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是伤口在作祟,他四肢跟正常人无异,可以自由行动,他忍不住的下了楼,想要到楼下看看。 谁知他一下楼,竟然引起了轰动,毕竟当时他做这个手术就有很多人不看好,如今看着他没了头发,头顶还裹着白色的纱布,看起来跟个没事人一样,所有人都惊呆了。 那些本是排着队的人忍不住的跑过来研究起他来。 一下子顾公子变成了一个稀罕物,所有人都忍不住的动他一下。 最终还是药童没忍住让他们别伤到病人,他们才离开。 “神,真是太神了,没想到竟然真有人的脑袋被破开了还能活着,余大夫,你真的是活菩萨转世啊。” “对啊,这世上竟有如此厉害的医术。” 面对众人的夸赞,余琬兮道:“你们太夸张了,我真不是神,不是什么病都能治得好的,若是病入膏肓之人,我也束手无策的。” 这时有人附和道:“对,病入膏肓的确实没得治,不过您能解决大部分的问题,对我们来说已经很神奇了。” 余琬兮笑笑什么话也没说,不过经过这次,卓兮医馆的名声比以前更好,有很多人不远千里赶来。 看着每天络绎不绝的病患,余琬兮累的不行,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躺在床上装死。 邓卓沨回来第一眼就看到床榻上的那一团,她将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来。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走到床边,上前看了她一眼。 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邓卓沨轻轻的在她的小脑袋上摸了摸。 “傻丫头。” 他去浴房洗了个澡。 第二天一早,余琬兮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邓卓沨那张满面春风的脸,他含笑若花一般的看着自己。 有一瞬间余琬兮以为自己在做梦,大清早的这家伙这是在干啥? “你今天没去早朝?不对,现在什么时辰了?”她抬眼将头探出纱帐外。 不过她对时间一向没什么概念,反正天已经亮了,太阳也出来了。 邓卓沨将她的小脑袋压在自己怀中,笑了笑道:“今日本王告假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平时那个忙碌的找不着北的男子竟然会请假,这让余琬兮有些惊讶。 她从他怀中起来,看向他道:“你今天要偷懒吗?” 虽然两人分开了一段距离,但是贴的还是很近,特别是余琬兮在说他偷懒的时候,不自觉的将身子向前靠了一下,她的额头就在他的嘴边。 在余琬兮向后挪的时候,邓卓沨直接将她拥入怀中,抱了个满怀,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 “琬兮,今天你也别去医馆了,本王带你出去转转,咱们好久都没有出去逛街了。” 余琬兮愣了一下,想了想确实如此,自从她开了医馆以后就很少有空跟他如此清闲的在一起,连逛街这种事都很少。 “你不是不喜欢逛街的吗?”余琬兮道。 “本王想跟你单独在一起,不管去哪里都可以,哪怕不是逛街也行。” 余琬兮想了想道:“好吧,今天我就不去医馆了,我们去哪里好呢,要不就去东区吃小吃,我听说那边的小吃很多都是来自江南的,味道很不一样。” 邓卓沨修长的手指从她的发间划过,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两人便起床了,琉儿跟在他们身后。 两人从西区一路逛到东区,走了起码有半个小时,不过今日余琬兮的购买欲不强,只买了一些好吃的,大部分都在路边吃完了。 “好久没出来逛,感觉走一天都不会累。”余琬兮抱着一袋零嘴吃的可开心了。 邓卓沨用自己的手指,将她唇边的残渣抹掉,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巷子口站着两个人。 其中一名就是余清央,她一脸不善的看着这二人。 “小姐,您看她那神气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第一次吃零嘴呢。”珊儿冷哼了一声,看向余琬兮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厌恶。 余清央的眼神仿佛淬了毒,自从太子落难她的日子十分不好过,在也没了以前的荣光,那些小姐妹更是避她不及。 一时间,余清央从天之骄子,变成了人人害怕的老鼠,她的心理亦是发生了变化,对谁都带着敌意。 看到别人开心,她就难受,最受不了的还是看到那个她最讨厌的女人此刻比她幸福。 “温若若那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她去办的事一件都没有办成,最后还落得一身伤。”余清央气的不行。 珊儿嘟着嘴,恩了一声,道:“温小姐本来就不是个聪明的,小姐不如咱们在换一个?” 余清央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脑袋,“你也不是个聪明的,如今邓卓沨已经发现问题,正派人调查呢,要是咱们在这个时候露头,不是找死是什么。” “那咱们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珊儿揉了揉方才被她戳的地方,有些刺疼。 视线再次落在那三个离开的背影上。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先等等,我会想办法收拾她的。” 她就不信,自己你们多计谋一个都不会中。 等余琬兮他们做到一个卖糖人的摊位时,突然出现两个人。 “余大夫,我可算是找到你了。”那女子气喘吁吁的。 第二百零五章 兄妹二人找来 余琬兮一眼便认出来他们来,这就是那对之前要自己去他们村看诊的兄妹二人。 他们已经好几日没有出现了,余琬兮本以为他们已经放弃,没想到今日竟然又出现了。 “你找我?”余琬兮问道。 那女子点了点头。 “是啊,余大夫之前我们不是说好的吗,等我问过我的好友愿不愿意看病,在过来请您过去看诊。”柳青青道。 余琬兮自然记得,“你那位朋友已经同意了?” “是啊,余大夫您今天能不能跟我们走一趟?” 这时柳青青才注意到她身边站着的邓卓沨,只见他今日穿着一袭白衣,将他整个人都承托的比平时更柔和了许多,不过依然是遮挡不了他得天独厚的霸气,他的容貌是柳青青这辈子见过最英俊的。 她不禁愣了一下。 不过很快她便意识到了什么,她知道余大夫是王妃,那么这位应该就是王爷了吧。 余琬兮自然从她眼中看到了那抹惊艳,冷眼撇了一下邓卓沨。 便道:“今天怕是不行,我今天跟医馆告假,不准备出诊的,不过明天可以。” 那二位明显有些不知所措,他们赶了那么久的路,没想到大夫竟然说要明天。 柳青青为难的道:“大夫就不能今天吗?” 余琬兮皱了下眉头,她今天一点都不想给人看病的,好不容易可以跟邓卓沨一块游玩,她不想让他失望。 “今天我不出诊的。” 见她还是不同意,柳青青失望的低下了头。 而柳傅芳直接道:“您身为大夫给人看病本就是你的责任,我们今日大老远的跑来,就是要请你回去的,难道你就不能有点同理心?” 他的态度也很强硬,丝毫没有要恳求他们的意思。 当然余琬兮也不想别人恳求她什么,只是单独的对他的态度有些不爽。 余琬兮道:“你说我没有同理心的同时你有想过你自己,我今日告假,你却偏要我为了你出诊,这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呢?” 柳傅芳眼睛一眯,捏紧了拳头,这一幕看在邓卓沨眼里气氛冷了几分。 “病人情况紧急,你就应该出诊,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都不应该抛下病人不管。” 他依旧是强硬的让人讨厌。 不过他说的确实在理,这要是在现代,不管你有什么原因,只要一通电话打过来,你就必须的以病人为前提出诊。 不过此刻余琬兮心情很不爽。 她也是有脾气的好吧。 “你说的对,不过你这个态度,让我一点也不想出诊。” 眼看着柳傅芳就要发难,被柳青青给拦了下来。 “对不起,我哥哥太心急了,他不是那个意思,毕竟媛媛她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哥哥紧张了些,求余大夫大人不记小人过,帮帮我们吧。”柳青青直接跪了下来。 大街上已经有很多人围了过来,方才他们的吵架声音不是很大,但是柳青青这一跪,不禁让人好奇。 余琬兮直接一把将她抓了起来。 “我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你不用跪我,我答应过你们会去出诊,就一定会,不过你们也得给我一个时间吧,不能想如何就如何。” 跟何况听他们之前形容的,那人的病不是急性的。 柳青青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不为难余大夫,我们在京城等着。” 话毕,柳青青直接拽着柳傅芳的衣服就走了。 看到他们离开,琉儿这才道:“那个男的好凶啊,求人看病还如此嚣张。” 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人。 余琬兮道:“一个人如此紧张另外一个人,还是异性,啧啧,看来那位公子很喜欢那位姑娘啊。” 见她一副八卦的模样,眼睛里还闪着光,邓卓沨所有的气都消了,轻轻的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 不过他们也没什么心情在逛了,便回了府。 余琬兮道:“你今天想吃咖啡饼干吗?” 她已经好久没有给邓卓沨做过咖啡饼干了,他之前可喜欢吃的。 邓卓沨道:“算了,不吃,今日本就是陪你休息的,不要累着自己。” “不累,我就想给你做吃的。” 见她如此有兴致,邓卓沨也就由着她了,拿着一本书陪着她进了空间。 一开始邓卓沨还有兴趣帮忙,但是他只会帮倒忙,最后被余琬兮赶到一边去了。 老老实实的看起书来。 没过多久,新鲜的咖啡饼干就出炉了。 两人出了空间,坐在窗边,一边欣赏着窗外的美景,一边吃着咖啡饼干,喝着茶。 “突然好像喝柠檬茶啊。”余琬兮探道。 邓卓沨道:“什么茶?柠檬是什么?” 这个时代是没有柠檬的,空间有,她忽然又来了兴致。 “你等等,我一会儿就来。” 见她很快便消失在他眼前,邓卓沨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丫头总是想到一出是一出。 没过多久余琬兮便带着两杯柠檬茶出来了。 还是冰镇过的。 邓卓沨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茶,里面放着的两片黄色的东西,是水果? “尝尝。” 邓卓沨抿了一口,冰冰凉凉,酸酸甜甜,还带着一股苦涩的味道,这味道十分丰富,是他这辈子喝过最奇怪的一种茶。 但是这种茶一点都不难喝,跟方才那个咖啡饼干十分搭配。 忽然邓卓沨又爱上柠檬红茶的味道。 见他眼神愉悦,余琬兮道:“好喝吗?” 她的眼睛圆溜溜的,看向他的眼神亦是带着一丝期待,那种表情太可爱了,跟这个黄色的水果一样,可可爱爱。 邓卓沨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几分,“好喝。” 这一天两人就这么愉快的在房中度过了。 第二天一早,余琬兮便去了医馆,没想到那兄妹二人已经再此等候。 “余大夫。”柳青青看向她有些激动。 “等等,我去拿药箱。” 柳青青点了点头。 随后他们便坐着马车一同去了他们村子里。 本来一开始走的官道余琬兮没什么感觉。 但越往里走,道路越颠簸,特别是昨夜,还下了一场雨,道路有些泥泞。 余琬兮被摇晃的整个人都要吐了,早知道就骑马了。 邓卓沨见她难受,将之前准备的好的梅子放入她嘴里,吃过梅子,余琬兮这才好受了些。 不过没一会儿又难受了。 “你们村还有多远,要不我们还是走路去吧?”余琬兮道。 在坐一会儿,她真的会吐。 柳青青第一次坐马车,马车比牛车晃的更少,她都受不了,这一刻她突然有些羡慕千金小姐们,能过的如此舒坦。 这条路,只要她出门就一定会经过,且坐在牛车上那才叫痛苦。 柳傅芳道:“不远了就在前面。” 余琬兮闻言,决定还是要走路。 邓卓沨自然不会将她一个人扔下。 两人下了马车,他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村庄,确实不远了。 进了村子,余琬兮这才松了口气。 “总算是到了。” 邓卓沨见她脸色还没缓过来的样子,有些心疼的道:“早知道这条路是这样的,本王就不让你来了。” 他行军打仗,什么样的路没走过,对他来说还行,但是余琬兮怎么说也是个柔弱的姑娘,吃不消在正常不过了。 第二百零六章 悲催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走吧,咱们赶紧过去。” 看到前面停下来的马车,余琬兮赶紧走了过去。 箱子背在邓卓沨的身上,她轻松了许多,如今也有了力气。 “余大夫,你还好吧?”柳青青一脸探究的看向她。 余琬兮道:“没事,已经好多了,这里就是你说的那个姑娘的家?” 余琬兮将目光放在了那破旧的茅草屋上,用现在的话来说,这是危房,墙壁都已经开裂了,房子也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 真不像还能住人的地方。 “恩,这里有些简陋,余大夫莫要介意,毕竟媛媛她得了那种病,村里没人愿意给她住,还有她的家人也不想管她。” 余琬兮看出来了,这里的房屋里村子还有一小段距离。 她点了点头,跟着兄妹二人走了进去。 “媛媛,你看我将谁带来了,是大夫,我带大夫过来给你看病来了。”柳青青喊道。 屋内响起一女子的咳嗽声,一股潮湿和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 没想到环境如此差。 还好窗户是破的,能通风,否则定然会将人熏死。 房屋的中间是一张用简陋的木板搭成的床,床榻上躺着一个女子,她咳嗽了几声,道:“青青谢谢你。” 女子的声音有些沙哑,余琬兮盯紧一看,发现女子身上有很多红点,她一个快步走了过去。 “箱子给我。”她伸手朝等卓沨看了眼。 邓卓沨很快取下带子,将箱子交给她。 他淡淡的从床榻上的女子身上扫过,便远远的站着。 这个时代不管怎么说,男子是不能进女子闺房的,但现在情况特殊,他担心余琬兮,所以便没有出去,不过只要站的远,那也算是避嫌了。 余琬兮粗略的给她检查了一下。 见余琬兮不说话,柳傅芳急道:“大夫,她的病可还有救?” 余琬兮点点头,“有救,不过她的病有些麻烦,且治疗时间不短,必须得带着她到医馆去,我哪里的设备齐全,能帮到她。” 兄妹二人闻言有些激动,特别是柳傅芳,直接跪了下来。 “大夫只要你能救回媛媛,哪怕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 余琬兮见他如此坚定的眼神,也有些被感染了。 她道:“你起来,我不喜欢别人跪我,哪怕你不求我,我也会救她的,不过看她的情况已经有些小严重了,还发着烧,怕是这里环境太差,咱们先将她带回医馆再说吧。” 床榻上的媛媛抽噎着道:“大夫,谢谢你。” 余琬兮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你别担心,你的病没事的,虽然治疗时间长了点,但是等你治疗好了以后,就会跟正常人一样。” 媛媛点了点头,豆大的泪珠,顺着面颊滑落了下来。 柳傅芳力气很大,轻松的便将她抱了起来,直到将她放在马车上,柳傅芳才道:“你的病一定会好的,以后可不要在说傻话了。” 媛媛擦了擦眼泪,感激的看向他。 这时,大家都上了马车。 余琬兮心里好痛苦,回去又得坐马车,早知道就不来了,让他们亲自将病人送过来。 只可惜她不知道,根本没有车会拉媛媛这样的青楼女子上街。 一阵痛苦的折磨之后,总算是到了医馆,不过余琬兮还是吐了。 她发誓以后要是有外出诊的,她一定要问清楚地点,且不能有这么多烂路,否则她一定不出诊。 余琬兮在休息室待了好一会儿才决定给媛媛看病。 柳傅芳他们也等急了。 不过看余琬兮方才吐的那般难受,他们想说的话,都闷在了心里。 这次余琬兮亲自给媛媛筋脉注射,平时这些事都是药童来做的。 随后她给媛媛安排了一间房住宿。 “你的病需要长期的治疗,所以我可能要连续十几天都给你打针,搭配着一些药物,会起到很好的效果,但是这个病即便治好了,也有可能复发,但是看个人体质,有些人治好了就没了,但是有些人会复发,所以有个一年的观察期, 也就是说这一年内,你不可成亲,若是没有出现任何复发的状况,你以后要嫁人还是如何再说。” 听到这,媛媛重重的点了点头。 “谢谢大夫,我的病真的有救吗?我听之前的小姐妹说,之前有人染了这个病死了。” 余琬兮道:“别担心,你不会死的,你的病还没到病入膏肓的地步,只要你好好按照我的要求来做,就不会有事。” 听到这,媛媛心中的一块大石头顿时落了下去。 太子出逃转眼便是十天。 邓卓沨这今日每天都在外带队寻找,不过最终就目标放在了他们之前去的那个村子。 他的人已经不止一次,在这个村子发现太子的人。 不过由于邓卓沨留了一个心眼,他派出去的人,基本都是着便衣,跟当地的村民差不多。 所以很难被人发现问题。 当天邓卓沨跟余琬兮交代了一声,便带着人朝村子赶去。 只是他没想到等他们过去的时候,村子里大部分的人都已经被蛊虫侵蚀,一片狼藉。 有的人是腹部中招有的人是手臂或者腿部。 这腹部中招的邓卓沨实在没办法营救,而四肢中招的他还能用之前顾夏之教他的方法,将那些蛊虫取出。 没过多久已经死了十五人,看着那些已经接近扭曲的身体,很多人坐在地上面如死灰,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哪怕邓卓沨的人都在给那些人解蛊,也来不及,蛊虫从手臂钻入体内的时间太快,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解蛊,手忙脚乱的。 “疼啊,你杀了我吧,我不要解蛊了,就让我死了吧,我实在受不了了。” “我也不想活了杀了我啊,快杀了我啊。” 已经有好几位男子受不住要撞墙去死,不过都被护卫拦了下来。 看到他们一个个的撑不下去,邓卓沨忽然想到了当初的余琬兮,她当时的情况不比他们好多少,当时的她倔强的不肯示弱,哪怕是疼的不行,也在告诉自己要如何操作,想到这,邓卓沨心口猛地一抽。 当初他为何没有多关心她一点? 他一边给面前的人解蛊,一边心疼着余琬兮,就在这时,门口有人走了进来,是常德。 “启禀王爷,山头发现一个几个已经中了蛊毒的人,不过并不是蛊虫,属下看到那些人坐着奇怪的动作,手里拿着斧头,见人就砍,属下已经将他们都控制起来。” 那些本是已经中了蛊虫的人听到这种消息,不禁都露出一个惊恐的表情。 “可看清楚他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邓卓沨道。 一般被人用蛊控制的人他们出来的地方,就是那些控制蛊虫人所在的源头。 只要能找到源头,那么一定能找到太子。 常德道:“就在附近的山头,属下找到了一个洞口,不过那个洞口里只有留下他们之前炼蛊的工具,一个人都没看到,属下赶到的时候,他们应该已经离开了。” 邓卓沨闻言,点了点头。 “将那几个人带回去,交给木兜,让她帮忙解蛊,对了今日你回去之后跟王妃拿点药过来,将这里的情况告诉她,不过不要说的太严重。” 常德嘴角一抽,告诉王妃这里有很多人需要药,本就是告诉她事态很严重么? 不知王爷咋想的。 回到医馆的常德将村里发生的事跟余琬兮说了一遍。 余琬兮道:“王爷没事吧?” 常德摇了摇头,“王爷毫发无伤,就是村民···” “我知道了,需要我去一趟吗?” 第二百零七章 被抓 常德立刻摇头道:“这到不必,王妃医馆很忙,属下哪敢麻烦王妃,更何况那条路不好走,之前王妃也是体验过的。” 确实,那条路是她的噩梦,想到这,余琬兮打起了退堂鼓,她确实不怎么想去。 就在这时,路过的柳傅芳听到他二人的对话,立刻上前道:“村里的人都出事了?” 常德看了眼他一眼,点了点头。 “我跟你回去一趟,余大夫我妹妹劳烦您帮忙照看一二。” 说着柳傅芳跟常德一快回了村子。 见他们离去的背影,余琬兮一阵无奈,他妹妹那么大一个人了,还要自己照看? “余大夫,方才我看到后院的水缸碎了,可能是谁家的小孩子太顽皮故意闹得。”阿南的鞋子是湿的,袖子也沾了些水。 余琬兮皱了下眉头,道:“不先去换一身衣服吧,我去后面瞧瞧。” 大缸坏了怕是要重新换一个了,毕竟那些水是给病患洗衣服用的,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往里面倒新的水,所以缸里的水是很干净的。 余琬兮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大缸被人砸破了,石头还在沉在缸底。 她皱了下眉头,四处看了看,发现有一个脚印,似乎是大人的脚印,那个脚印顺着井边一直到了隔壁。 余琬兮朝隔壁屋走了过去,他们距离隔壁屋其实很近,也就一墙之隔,中间有一扇门。 余琬兮推开门走了出去,正好看到那脚印到了隔壁屋的门前。 果不其然,真是隔壁的人做的,不过他们为何要如此,他们平时没什么太大的往来,也没有给彼此造成太大的麻烦,他们卖的是果脯,而自己开的是医馆,互不相干,也不会有任何利益关系。 就在她伸手敲门的时候,突然背后出现一个人直接将她打晕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省人事,被那人抗走。 连轩蹲在屋顶,看到余琬兮从后院的门走了出去,本以为她是要去查看什么的,但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她回来,立刻从屋顶翻了下来,顺着方才她的去的方向走去。 等他到了门口他才知道中计了。 看着地上杂乱无章的脚印,他可以确定有人将王妃掳走。 他顺着脚印他朝后面的巷子跑去。 余琬兮被那人一路扛着上了山。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的场景都变了色。 “你是谁?”只见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坐在她的床榻前。 她坐在床榻里面,一脸警惕的看向那人。 谁知下一瞬,那人直接将面具取了下来。 余琬兮这才看清那人的面容,顿时眼睛都瞪大了。 “怎么会是你?”她如何都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跟他以这样的面貌相见。 邓子珩嘴角勾起,露出一抹笑意。 与之前不同的是,他以前的脸上总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带着一丝自信,而现在他的脸上除了当初的韧劲,便只剩下苍凉。 余琬兮不知,他是否是故意在自己面前露出这样的神情,反正她不喜欢邓子珩,从以前开始就不喜欢。 他的个性很极端,他的嫉妒心也很强,面对这样的人,她根本就没办法。 邓子珩有些失落的道:“怎么你不想看到本太子?” 余琬兮眯了眯眼,“是,我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 “你还在怪本太子之前没有阻止你跟鄢王成婚?” 他自以为是的道。 “你觉得可能吗?我跟太子那不过就是过去式罢了,当时嫁给鄢王虽然是迫于无奈,但是我跟他在一起开心是真,幸福也是真。” 邓子珩眸底闪过一抹阴冷,哈哈的笑了起来。 “那本太子对你来说又是什么呢?” 他爱了她那么多年,当初得知她嫁给鄢王的时候,他比谁都要难受,一直在用自己的办法将她抢回来。 谁知余琬兮竟然告诉他,他爱上了鄢王。 这对他来说是多么的讽刺。 “你太偏激了,当年那个跟你情投意合的人已经死了,现在的余琬兮不过是披着她皮囊的人罢了,你又何必如此。” “你想的太简单了,自从本太子跟你在一起之后,就没想过会有退路,且本太子也不会放弃的,如今鄢王正在对付那些药人,等他对付完,本太子已经带着你离开朝云国,去到世外桃源,本太子会给你幸福的。” 他早已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在走之前他将余琬兮带上了,为的就是跟她双数双栖,完成之前的约定。 余琬兮深吸一口气,面对如此偏激之人,她的心慌的不行,就怕他真将自己带离了朝云国,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你冷静一点,如今回头还来得及,你走了那黎妃娘娘要如何?他为了你付出那么多,难道你忍心撇下她不管吗?” 这个时候除了拿黎妃娘娘来说事,她别无他法。 邓子珩冷笑一声,“你别想用母妃来说动本太子,本太子早就已经受够了,她除了想要本太子稳住她的地位,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死活,只要我是太子一天,她就能享受一天的荣华富贵,如今我落难,她便不会在管我。” 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从小到大他就被黎妃如此培养,要他哄父皇开心,要坐上太子之位,要当上皇帝,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被安排好的。 而每一件事都是黎妃为了她自己而努力,跟他邓子珩有什么关系。 倘若要当皇帝,他最应该为自己付出,而不是为别人付出,这个皇位他会夺回来的。 但不是现在,只有他真正的强大了,父皇才会敬畏他,而不是像想在这般对他。 “不是的,父母怎会如此对自己的孩子,你太不了解黎妃娘娘了,她对你是真的很在乎,若不在乎又怎会为了你一次次的做那么多的事,就好比这次,你从宫里逃了出来,黎妃为了你不吃不喝的跪在殿前求父皇原谅, 她就是怕你被父皇抓到了责罚,她为你付出如此多,你却什么都不知道。” 有一瞬间邓子珩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便收敛了情绪。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又如何?本太子已经做出了选择,就不会回头,我也回不了头了。” 一步错,步步错,当他踏出那一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 “只要你愿意就可以···” 没等余琬兮将话说话,邓子珩便伸手将她的嘴巴堵上。 “别说了,这次本太子用的是手,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余琬兮被他的举动给吓了一挑,在听到他说的话之后,更是吓得背脊一阵发凉。 此刻的她是多么的无助。 她看的出邓子珩不是说说而已。 第二百零八章 阴险的邓子珩 余琬兮不见之后,邓卓沨从村里回到了医馆。 他带着一队人将京城都给翻了个底朝天,依然没找到余琬兮的人。 他早该想到的,之前邓子珩就一直对自己使各种绝招,他早就应该有所防备。 常德心疼的看着眼睛通红的邓卓沨,叹了口气。 他们又回到了医馆附近,在后院看了许久,顺着脚步确实走到了一处宅院,可是··· 那宅院并没有任何人居住过的痕迹,早就已经废旧了。 他们定然去了别的地方。 “在这附近在找找。”邓卓沨道。 今日忙了一天了,他早就已经累的筋疲力尽,但他不能放弃,邓子珩已经疯了,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什么都不管不顾。 村里死了三十五人,都是因为太子的一意孤行,父皇不会放过他,他应该知道这点,所以邓卓沨非常害怕他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 余琬兮在他的手中十分危险。 没过多久就传来山中洞穴有余琬兮留下里的簪子。 这枚簪子还是邓卓沨去买的,他死死的攥在手里,眼底尽是杀意。 “邓子珩,本王与你势不两立。” 这次不管父皇同不同意,他都要惩治邓子珩。 余琬兮是他的底线。 早在他们来的半个时辰前,邓子珩就已经带着余琬兮离开此处。 他们上了马车,让余琬兮换了男子的衣裳,出了城。 因为邓子珩用了人皮面具,所以城门口的守卫都没能认出他来。 “你以为将我带离京城,就能如何了吗?卓沨他会找到我的。”余琬兮淡淡的道。 “那就拭目以待。” 他对自己躲避的功夫很是自信,都这么久了邓卓沨他们没能抓到他,那么以后也不会。 坐在马车中,余琬兮时刻都在盯着窗外的动静,想着要如何给邓卓沨他们留下更多的线索。 之前她留下的簪子应该已经到了邓卓沨的手中。 而她的帕子扔在了出城门不远的地方,不过那里经常有人出入,不知会不会被其他人给捡去了。 就在他们出城不久,邓卓沨带着人将城门口的守卫询问了一遍。 他的预感一向很准确,他知道邓子珩打的什么主意,以为将琬兮带走,是最大的成功。 其实他不知道,他已经暴露了,抓到余琬兮他肯定不会在留在京城,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去南蛮。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跟益王更紧密的联系在一起,他在朝云国无处可逃,虽然他设下那么多陷阱,只要他留在朝云国一天,那么就多一份的危险。 这个时候离开朝云过无疑不是最正确的打算。 当然这也是有风险的,因为他知道自己一定会察觉到,所以这一路上应该会有很多陷阱。 见余琬兮一直都在瞄着窗外,邓子珩笑了笑,“你沿路留下的那些线索都被本太子的人捡到了,所以下次别在做这样的蠢事。” 此话一出,余琬兮顿时整个人的表情都僵在那。 她千算万算,都没算到邓子珩如此狡诈,竟然早就看出自己的意图。 “你太阴险了。”余琬兮咬了咬牙道。 邓子珩并没有生气,反而越发的开心,甚至还笑出了声。 “你又不是今天才认识本太子的,琬兮本太子劝你还是乖乖的,不要再有其他的举动,因为你的每一个动作本太子都看的一清二楚。” 说着她凑近余琬兮轻轻的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 余琬兮顿时觉得自己背脊一阵发凉,浑身的鸡皮疙都都起来了。 “你离我远点。” 见她如此排斥,邓子珩也不急于一时。 轻声道:“总有一天你会跟以前一样喜欢本太子的,邓卓沨能给你的本太子一样能给。” 余琬兮不语,她觉得自己不管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的,与其跟他争论还不如省点力气。 这一路余琬兮都没跟他怎么说话,邓子珩也比较安静,只是到了一些不得不说话的时候,邓子珩这才开口跟她说话。 半个多月,总算是到了边境。 喘过河石子镇,就是南蛮的地界了。 邓子珩早就做好了通关蝶。 这一路余琬兮想了各种办法,都被邓子珩识破,他就像在自己身上装了监控一般,她的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逃不过邓子珩的双眼。 “今天过后,咱们就能到南蛮了,琬兮以后本太子会对你好的,你就是我的太子妃。” 余琬兮撇过头,什么话也没说,完全不想搭理他。 这一路邓子珩早就习惯了。 他们说过的话屈指可数。 邓子珩也不急,他相信只要到了南蛮,益王帮助他攻打朝云国,那么他登基为帝的日子就不远了。 到时候即便余琬兮再如何,她也会心甘情愿的跟了自己的。 想到这,邓子珩对未来就无比的期待。 夜色正浓,今日是上玄月。 余琬兮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月色,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她看的一清二楚,窗外站着五个人,窗边就有两个,而不远处的屋顶有三个。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都值得他如此看守,想到这,余琬兮忍不住的自嘲一笑。 要是真有什么办法能逃走,自己早就逃走了。 她吐出一口气来,将窗户关上。 直接脱了鞋躺倒床上,这个时候她突然好怀念在家的日子。 虽然她跟邓卓沨每天都很忙,不过只要没有特殊情况,他每天都会来接自己下班,两人坐着马车,马车上有他精心准备好的糕点。 回到家中还有暖暖的花瓣澡可以泡。 被窝中更是有他滚烫的身躯,可以驱赶寒意。 本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没想到,到了现在都成了奢侈。 第二天一早,余琬兮便被两个丫鬟叫了起来。 这两个丫鬟是邓子珩到了河石子镇买的,说是男子伺候她不方便,便找了两个女子。 不过在他们吃早膳的时候,突然进来了一个女子。 她一袭红艳艳的华装,带着一丝江湖气息,不过她的行为举止却又有着大小姐的端庄。 腰间别着鞭子,看起来很飒。 “这就是你看上的女人?”那女子一进门就朝他们走了过来,目光在余琬兮身上停留了片刻,一脸不屑的道。 邓子珩很不爽别人如此跟他说话,冷声道:“你来干什么?” “我自然是来看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样的女人,不要我的。” 此话一出,余琬兮顿时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闭嘴,给本太子滚出去。”他的态度极其不好,一点怜香惜玉之意都没有。 不过那女子也是个奇葩,被他骂了,依然无动于衷,反而更加嚣张了几分。 “哼,你让我滚我就滚?过了河石子镇马上就是我南蛮的地界,你确定要如此跟我说话吗?更何况我皇兄也说过,要将我嫁给你,你要是不答应那就是违背你们之间的诺言,我皇兄也不会帮你···” 话还没说话,就看到邓子珩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还好桌上的汤已经喝了一半,没有洒出来。 “本太子让你闭嘴,你听不懂人话吗,还有你说的那些都不存在,本太子这辈子的太子妃只有一个,就是她。” 说着他朝余琬兮看了一眼。 余琬兮注意到他的目光,顿时端起碗喝起了汤,一副不想参与的模样。 看到这一幕,那女子顿时冷笑一声,“就她,凭什么,本公主哪里比不上她了?” 邓子珩道:“你哪里都比不上她。” “你···” 说着她看向余琬兮道:“诶,听说你医术很厉害,我们南蛮的神医也是一等一的好手,你有种跟我们南蛮的神医比试一番,不然我是不会服你的。” 余琬兮有种人在屋里中,祸从天上来的感觉。 她摇摇头道:“我那点医术其实你们什么神医的对手,不比。” 那女子闻言,顿时一脸鄙夷的看向余琬兮,“本公主就知道你这种女人不过就是虚有其表罢了,还不及本公主一个小指头。” 说着她在余琬兮面前比了一个小拇指的动作。 余琬兮勾起嘴角一抹无奈。 她完全就不想跟这种幼稚的女人比什么,只觉得会掉价。 邓子珩见她如此,心里有些失落,虽然他不是想余琬兮跟别人比试什么,只是想着她根本就不愿为自己努力一把,心里就没来由的难受。 第二百零九章 惹怒南蛮公主 “闭嘴,本太子的女人,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女子冷哼了一声,“本公主今日只是来通知你的,你要想夺得朝云国的皇位,就必须跟本公主的皇兄合作,皇兄才会借兵给你,倘若你不听话,你这太子也就名存实亡了,所以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本公主非常讨厌这个女人,所以你不准娶她,否则休怪本公主不客气。” 她的话带着一定的攻击性,且威胁性很强。 正如她所说的,邓子珩现在无权无势力,若想夺得朝云国的皇位,就必须跟人借兵,而益王这人心思很重,也会狡猾。 邓子珩若想跟他合作,只有娶了他的皇妹,才有可能借到兵。 也就是说,这位公主他得罪不起。 余琬兮看了他们一眼,起身道:“我去个茅房,你们慢慢聊。” 见她起身离开,邓子珩给她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如今正是关键时刻,他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问题。 余琬兮是真的要去茅房,不过看到那两名跟来的丫鬟,她心里亦是不爽的。 带余琬兮走后,南蛮公主道:“真是粗鄙不堪,咱们还在用膳呢,她竟然说什么茅房,一点规矩都不懂,这样的女人如何配的上你。” 南蛮公主对余琬兮很是不耻,这种女人要是在他们南蛮早就被抓起来乱棍打死了。 邓子珩本就容不得她一直说余琬兮的不是,听到她如此形容余琬兮,更是气的直接将桌上的饭菜都扫落一地。 油渍将南蛮公主的胸前浸湿,她惊呼出声。 身后的丫鬟连忙上前帮她整理。 南蛮公主气的浑身都在颤抖,“你···你太过分了,本公主要将此事告诉我皇兄,要他治你的罪。” 说着她起身一脚踹翻凳子,便走了出去。 烈风皱了下眉头。 “太子,您不应该这般得罪这位公主的,她的脾气在南蛮是出了名的刁蛮,不过益王也是出了名的护妹,她要是回去跟益王告状,那么咱们借兵一事···” 他对太子这次的举动很是不满,不过由于太子是主,他是仆,根本没这个资格去指责他什么。 邓子珩冷哼了一声,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下。 “她不配羞辱本太子的琬琬。” 对他来说什么事都没有余琬兮重要,就算那位益王不愿意借兵,就不借吧,只要他有银子,就能跟余琬兮双数双栖很久了。 当然皇位他会夺回来的,不能便宜了邓卓沨。 若益王不肯借兵给他,他就去元定国,楚国,总有一个国家会借兵给他的,要是再不行,他就自己养兵。 反正他手里有足够多的银子,到时候招兵买马,攻回京城去。 想到这,邓子珩这才好受了许多。 烈风摇了摇头,觉得太子太莽撞了,说到底还是余琬兮的错。 “太子那咱们现在还去南蛮吗?” 邓子珩道:“去,怎么不去,咱们先去看看益王的意思,若他不肯借兵,那本王也不会让他好过,这么多年的合作关系了,他想将本太子一脚踢开,不是那么容易的。” 见邓子珩有自己的办法,烈风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没过多久余琬兮回来,他们便又要上路了。 余琬兮看了眼四周,并没有看到邓卓沨的人,紧紧的攥着袖子,她不想上马车,她知道只要自己上了马车,就要出国了。 一旦出国,在想回来就麻烦了。 “看什么?邓卓沨的人不会来了,你别在想了,跟本太子走,你会幸福的。”邓子珩看出她的意图,笑道。 余琬兮回头看了他一眼,坐上马车。 她还有办法,她不会就这么离开朝云国的。 上了马车,余琬兮一直都没有说话,跟往常一样,看着窗外的景色。 而邓子珩嘴角一直扬着笑意,他很开心,也很兴奋,因为只要离开朝云国,他跟余琬兮就能有未来。 而邓卓沨这辈子在也不可能见到她,他会痛苦,也会生不如死。 这是他想看到的。 “太子,你放了我,我跟卓沨都不会跟你计较,倘若,你硬要带我离开朝云国,那咱们这辈子都是敌人。”余琬兮好声好气的道。 邓子珩眸光一沉,冷冷的道:“你要想跟本太子成为敌人也不是不可以,本太子不介意。” 他好不容易才将余琬兮抓到,又怎可能会在这个节骨眼放了她。 更何况在他心里余琬兮一直都是他的白月光,没了她,自己会死。 他那么努力也没用了。 “我知道了。”她攥紧了手中的麻醉剂,目光沉了几分。 邓子珩道:“你别想耍什么花样,本太子不会给你任何机会的,琬琬你了解本太子的个性,我只想跟你好好的在一起,在生一堆的孩子,我们好好的过好吗。” 余琬兮冷笑了一声,道:“可是我是鄢王的妻子。” “我不介意,只要你跟我在一起,对于你的过去,我一点都不在意。” 余琬兮深吸一口气,对于他的话到是有些意外的,在古代如此在意女子贞洁的地方,他竟然会说他不在意,不过也是,倘若他在意就不可能做出如今的举动。 “是嘛,那我是应该感到荣幸了吧?”余琬兮冷冷一笑。 邓子珩勾起嘴角,直接身上在她脸颊上摸了摸。 指腹一直在她的脸颊上来回搓捻,“琬琬,这么多年来,也只有你才是本太子心中的救赎,倘若不是你,本太子也不会一直隐忍至此,其实我对那个皇位一点兴趣都没有,要不是母妃,我根本就不会做那么多, 其实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我想给你一个更好的环境,让你受万人敬仰,只是没想到,事与愿违,不过不要紧,很快咱们又能再回朝云国,到时我们便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一对神仙眷侣。” 余琬兮眯了眯眼,直接身上打掉他伸来的手。 “强扭的瓜不甜,我对你以后的事一点都不感兴趣,我只想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 “你会重新喜欢上本太子的。”邓子珩道。 余琬兮冷笑道:“不会,绝对不会,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她之所以会喜欢邓卓沨,那是因为邓卓沨重来都是尊重她的,他不仅不会勉强自己,甚至给她足够的尊重,那种体贴让人无法离开。 而邓子珩,他除了强迫自己便是自以为是,不顾你如何想,他只管他要的。 这就是人跟人的区别。 邓子珩道:“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子?” 余琬兮道:“邓卓沨那样的。” 邓子珩又道:“除了他呢?” 余琬兮摇了摇头,“除了他,我想象不到,我会喜欢其他的男子,因为他对我真的很好,也很尊重。” 第二百一十章 晕了 邓子珩沉默了,他从未想过尊重二字,更未考虑过余琬兮的感受,因为他只想得到她。 他也知道余琬兮不像以前那般喜欢自己了,所以要想留住她,只有强迫。 “本太子知道了。” 话音刚落,余琬兮道:“你过来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她朝邓子珩招了招手。 邓子珩想也没想的将头凑了过去。 只是他没想到,迎接他的竟然是麻醉剂。 “你···” 他惊讶的看着余琬兮,满脸的不敢相信,短短几秒,他便晕了过去。 余琬兮将针扔在了马车里。 随后便道:“太子不舒服,赶紧停车。” 车夫忽然停下。 烈风骑着马来到了马车边上,“太子怎么了?” 余琬兮拉开布帘。 “不知道,方才本妃还在跟太子说话呢,只是没想到他忽然就晕过去了,你赶紧上来看看吧。” 烈风透过车窗可以清除的看到靠在车璧上的邓子珩,皱了下眉头,从马背上下来,直接上了马车。 “太子?”他伸手摇了摇太子。 随后将手指在他的鼻息处探了探,发现还有气,这才松了口气。 “应该是这几日太劳累了,咱们就在前面的茶寮休息片刻,你们回河石子镇找个大夫过来。” 他们并没有离开太远,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到河石子镇。 余琬兮跟着他们下了马车。 她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两个小时之后麻醉就会醒来,到时她要想逃就没机会了。 余琬兮深吸一口气,坐在椅上,烈风一直都在马车内看守太子,眼神时不时的往外看,似乎在等那些人请大夫回来。 而余琬兮的身边站着两个丫鬟,她们是来看守余琬兮的。 就在这时,余琬兮捂着肚子,发出嘶的几声。 丫鬟发现她的不对劲,喊道:“太子妃您怎么了?” 余琬兮道:“不知道怎得,肚子好疼,可能是早上吃坏了肚子。” 丫鬟道:“奴婢去问问老板哪里有茅房,您等着。” 这丫鬟到是挺实在的,余琬兮用力的掐了自己几下,大腿都掐紫了,她的额头冒起了细汗。 另外一名丫鬟看到她疼的如此厉害,也是紧张的不行。 很快那名丫鬟过来了。 “太子妃,前面就是茅房,奴婢带您过去。” 说着两名丫鬟将她搀扶了起来,带着她去茅房。 这时,几名侍卫跟了过来。 余琬兮道:“我有她们陪着就可以了,难道你们想看我上茅房?” 那几名侍卫闻言,顿时嘴角一抽,连忙摇头道:“不敢。” 他们是来保护余琬兮的安全的,自然要跟着她,不过上茅房就不能跟了,不过他们可以站在远一点的地方。 两位丫鬟搀扶着她进了茅房,就在这时,其中一名丫鬟忽然晕了过去。 “怎么回事?”另外一名丫鬟正要去看情况,就被余琬兮扎了一针。 见她也晕了过去,余琬兮这才松了口气,看了眼站在树边看守的几名侍卫,她赶紧跑了。 因为那些人的视线一直都不敢往这里看,毕竟男女有别,且余琬兮又是太子的人,他们自然不敢乱看,只能站在树背后聊天。 没过多久,那些人想要看看她们好了没有,将视线挪到了茅厕附近,只是没想到,就看到两个丫鬟躺在地上,不见余琬兮的人,他们顿时就紧张了起来,连忙跑了过来。 “醒醒,快醒醒,太子妃呢?” 那些侍卫摇了摇丫鬟,却怎么也摇不醒。 “你赶紧去通知烈风统领。” “好,我这就去。” 其余的两名侍卫先去附近找找,而剩下两名直接将这两位丫鬟扛了回去。 只是没想到才刚走出几步路,就有一队人过来了。 “可是太子妃不见了?”那为首的男子道。 侍卫们点了点头,“你们怎么知道的?” 那人道:“是烈风统领说的,他们在马车里发现了一个可疑的暗器,肯定是太子妃对太子下了手。” 众人闻言,深吸一口气,他们早就知道余琬兮跟他们太子不是一条心的,这不,这么快就闹出事来了。 他们一队人赶紧去找余琬兮,另外一队人留在马车附近保护太子。 余琬兮顺着山路一路往上跑,她根本就不是那些人的对手,所以只能想办法躲起来。 随后她想到了空间,对了,她可以躲到空间里去,等那些人离开,在出来。 没过多久,那些人便找了过来,还好余琬兮机智的躲进了空间里。 待他们走后,她这才出来,朝河石子镇的方向走去。 她的记性很好,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前面的岔路口右走,在走几个路口就能到河石子镇。 不过有几侍卫去河石子镇请大夫了,所以她走这条路一定会碰到他们。 不过余琬兮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哪里有小路可以走,她只能走大路,还好有空间,大不了一会儿在躲到空间里去。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对母子走了过来,他们背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娃娃,往小路上走,那小娃娃看样子憋得慌,似乎透不过气来。 余琬兮赶紧上前,“两位请留步,你家孩子是不是吃硬物被卡住了?” 男子顿时停下脚步,点了点头,“是啊,我们现在要赶紧去镇里看大夫,不然就来不及了。” 话毕,那两人又赶紧往山里跑。 他们说的镇里莫不是河石子镇? 余琬兮想着,他们肯定知道小路,赶紧跟了过去。 “我是大夫,我可以帮你们的,你家孩子要是从这里去镇里,怕是真会出事,来不及的。” 那妇人顿时开了口气,“你真的是大夫?” 她额头上满是细汗,看样子慌的不行。 余琬兮道:“相信我。” 说着她直接一把接过孩子,用海姆立克急救法,她站在孩子身后,从背后抱住其腹部,双臂围环其腰腹部,一手握拳,拳心向内按压于小孩儿的肚脐和肋骨之间的部位,另一手成掌捂按在拳头之上,双手急速用力向里向上挤压,反复操作几遍。 那两个人看到她的举动吓得不清,这样真有可能让孩子将卡住的东西吐出来? 妇人有些慌了,“不行,你这个办法不可以,要把我的乖孙折腾死了,你赶紧松开。” 余琬兮被她这么一拉扯,有些不爽。 道:“别动,很快就好了,你在拖下去,你的孙子会死。” 男子也有些犹豫,不过看到余琬兮一系列的操作,她自己也很幸苦,默默的站在一旁,他知道,一旦被东西卡住时间太长,他的儿子会因此窒息而亡,哪怕他们现在赶到河石子镇,他的儿子也就不回来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回到河石子镇 不如就让余琬兮试一试,起码还有一线生机。 他们的目光一直都盯着余琬兮那些奇怪的动作上。 没过多久,只听到哇的一声,那孩子将口中的异物都吐了出来。 只听到哇哇的几声哭喊声,那妇人跟男子迎了上来。 “我的乖孙,真的醒了。” 妇人一把接过孩子抱在怀中亲昵的疼惜着。 男子亦是如此,一个一米八左右的男子,哭的像个孩子一般。 “奶奶,爹,哇哇···” 三人抱成一团,哭的不行。 余琬兮道:“以后不能给小孩吃这些坚果之类的东西,哪怕要给他吃,也要敲碎了在喂。” 那二人闻言顿时才回过神来。 母子二人直接跪了下来。 “多谢大夫救命之恩,要不是你,我的小乖孙就没命了。”妇人一脸感激的道。 “是啊,多谢大夫救命之恩,你是我们全家的恩人,我给你磕头了。”男子很是憨厚,看起来就是个老实人。 余琬兮伸手将他们扶起,“你们不用谢我,这是医者该做之事,对了,我看你们方才是要去镇里,这条路是去河石子镇的吗?” 那二人面面相觑,随后妇人道:“是啊,这里就是去河石子镇的,恩人是要去镇里?” 余琬兮点点头,心中一阵窃喜。 “能麻烦你们待我一程吗,我跟亲人走散了,他们都在河石子镇,大路我走不了,我想走小路。” 妇人也是个人精,道:“行,我带你去吧,安儿,你带着乖孙先回去,等娘将这位恩公送到镇里,就回来。” 男子点了点头,“好,那你们早些去,对了,娘您去了镇里,莫要忘了买些东西做为谢礼,不能让恩人白白救了咱们家田田。” 妇人笑道:“我办事你还不知道,你就放心吧。” 说着,他们便道了别。 妇人带着余琬兮朝小路继续往前走。 余琬兮道:“你家儿子的话,你不必放在心里,我救人不是希望得到什么回报的,况且你还带我去镇里,我更不能收你的礼物。” 妇人笑道:“恩公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家田田对我们来说是一家人的希望,他母亲从小身子不好,如今落了病根,不能在生育了,所以田田是我们一家的命啊,你救了我们的命,我们感谢你也是应该的,除非恩公嫌弃我们乡下人穷,买不起好东西送你。” 余琬兮连忙摇头,“我怎会嫌弃你们呢,我小时候家里条件也不好的,什么苦没吃过。” 听她这么一说,妇人道:“其实我早看出来了,你是个姑娘,并不是公子。” 虽然她穿着男子的衣服,打扮的也很男子,不过她的声音跟气质是骗不了人的。 余琬兮闻言先是笑了一下,随后道:“看来大婶您真是厉害,连这个都看得出来,实不相瞒,在下确实是姑娘,只是出门在外行走不方便,所以换的男装。” 妇人点点头,“我懂得,不过姑娘年纪轻轻竟然懂医术,且还如此厉害,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士,我这个老婆子很是羡慕,以前年轻的时候,我也曾幻想过,能穿一身男装行走江湖。” 没想到妇人如此有趣,余琬兮道:“大婶还真是有趣,跟您聊天我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妇人闻言,看了她一眼,从她眼底看到了一抹伤感,便知道有些话不用问。 随后便听到余琬兮道:“我从小就没有母亲,连母亲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要不是我师父教了我很多东西,我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 妇人不知怎得有些心疼她。 “你也别太难过,人生在世不就是如此,不是每个人都如此顺遂的,起码你现在看起来过的还不错,比我们这些下乡人好多了,起码你不用在担心温饱问题了。” 妇人活了大半辈子,有些事看的也很通透,虽然她没什么文化,但经历过的事也不少,到也是有些人生阅历的。 余琬兮道:“您说的对,我其实也很感恩现在的生活。” 没过多久,两人便到了河石子镇,余琬兮拱了拱手,“您还是先回去看您家孙子吧,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多谢您特意给我带路。” 妇人自然不肯,“不行,我可是答应过我家儿子,要给你买点谢礼的,你要是不受,就是看不起我们。” 余琬兮有些无奈,最后她选了两个包子,她知道农家人买肉包已经是很奢侈的事情了,所以只选了两个包子,这样一来她不用在破费太多。 妇人有些尴尬,哪有人送包子感恩的。 不过余琬兮却道,她现在很饿,这两个包子就是救命的东西,妇人无奈,只能这样了,不过心里还是很感激的。 余琬兮目送她离开,这才想办法去买马,准备回京城,她知道过不了多久,太子便会带人追过来的。 只是没想到她刚到卖马的地方,就看到一群人在找人,且问的还是她的长相,她穿着一袭白衣,眉清目秀,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 余琬兮心情糟糕透了,没想到烈风这么快就已经让人找来了。 她知道太子一定没有醒过来,那是她特制的麻醉剂,只有到了时间才可以醒来,其他时候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不可能将人唤醒。 烈风这个人比太子还要深沉,余琬兮早就见识过他的厉害,太子也知道他这人做事牢靠,所以才将他从牢中一起带了出来。 对太子来说此人是助力,对他们来说,此人便是阻碍。 这个时候要是卓沨在就好了。 余琬兮深吸一口气,尽量蹲在墙角,就怕被他们看到了。 待他们离开,余琬兮这才重获自由,给那人买了一匹马。 随后老板仔细看了眼余琬兮道:“你是不是那个···” 没等老板说完话,余琬兮直接骑着马跑了。 她知道老板定然是认出她来,毕竟那些人方才说过她的长相,老板也问了一遍,只要抓到她就能得到一百两银子,谁不愿意做。 等余琬兮骑马跑了之后,那老板立刻跑去找人,只要他找到方才那找这位公子的那群人,他就能得到赏钱。 待他将这件事告诉那群人之后,老板没想到的是,那群人竟然翻脸不认人,直接将他杀了。 就怕他将这件事传扬了出去,让邓卓沨的人知道他们曾经来过这里。 那卖马的老板如何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因为贪,而被杀人灭口。 余琬兮骑着马,一路狂奔,朝着城门口走去,只是她没想到,城门口竟然有人封路,要一个个排查才可以离开。 为首的那人余琬兮认识,就是太子身边的其中一个护卫。 该死的,毒,实在是毒,烈风办事效率如此之高,只要她去过的每一个地方都有人在找她。 余琬兮决定回头,就在这时,他看到一队人朝她这里走了过来,余琬兮离开下了马,站在马儿的侧面,等那群人离开她这才牵着马朝巷子里走去。 现在不能出城,那她只有在等等,不过城中已经有很多人在找她,余琬兮觉得自己已经无处可逃。 不管她去什么地方,都会有人在找她,客栈不能去,人多的地方也不能去,只能往人少的地方去。 怎么办? 就在余琬兮思考着该如何走的时候,突然前面有一个老婆婆晕了过去。 她立刻上前,掐了掐那的人中,很快那人便醒了过来。 她身边的丫鬟见她醒来,激动的不行。 “老夫人,方才您晕了过去,是这个公子救了您。”丫鬟道。 那老婆婆睁开眼一眼便看到余琬兮,激动的道:“你不是···王···” 话还没说完,余琬兮道:“您认识我?” 那老婆婆道:“老身曾经在京城的时候见过你,你可能没什么印象了。” 余琬兮好奇的道:“您是?” 老婆婆道:“老身的外孙女好像跟你关系还不错,她是楚雄的女儿,名叫楚沁沁。” 余琬兮闻言心里那个激动的啊,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柳暗花明又一村,是这样说的吗? 第二百一十二章 遇到贵人 “老夫人您是沁沁的外婆那真是太好了,我···我遇到了一点麻烦,想请您帮一下忙。” 余琬兮本不是个脸皮厚之人,但为了逃命,她硬着头皮道。 老婆婆笑了笑,“你是我外孙女的好友,又是王妃,你能有用得到老身的地方也是老身的福气啊。” 她到是很乐意帮余琬兮的,毕竟沁沁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说鄢王妃的好。 她听多了也觉得鄢王妃这个人不错,没想到今日竟然在河石子镇遇到她了,实在是有缘。 且她还救了自己一命。 不管是什么忙,她都应该帮一帮才是。 余琬兮也不跟她客气了,“老夫人,是这样的,我···” 她将最近发生的事跟老婆婆说了一遍。 老婆婆闻言,当下就气的不行,“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身为一国太子竟然帮着别国的人欺负本国人,实在是可恶。” 老婆婆的夫家也是将军,只是早年就退下来了,她年轻的时候还跟着丈夫上过战场,对国家之事非常在意,也有自己的独特见解。 听完余琬兮的一番话后,顿时激起她的爱国心。 “你放心,只要有老身在,没人敢对你如何,这里不安全,你跟老身来。” 说着老婆婆让人牵着她的马儿,带着她上了马车。 从巷子里出来的时候,他们被人拦了下来。 老婆婆直接拉开布帘,将头探了出去。 “你们是什么意思,敢拦我竹家的马车?”老婆婆气势凶悍,将那些前来搜查的侍卫都吓了一跳。 他们听说是竹家的人,顿时也不敢上前,毕竟竹老以前年轻的时候是先皇御赐的威霖大将军,哪怕他现在退下来了,势力不容小觑,况且他的女婿现在还是大将军呢,更是不能得罪。 他们主子现在最不想惹的就是楚大将军。 “原来是竹家的马车,失敬,我们在找人,方才多有得罪,马上就走。”说着他们让开一条道来,让马车前行。 老婆婆冷哼了一声,拉下布帘,继续坐进马车内。 余琬兮朝她竖起大拇指,老婆婆得以的扬起下巴来。 有她出马还有什么是办不成的事。 到了竹府,余琬兮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紧接着她又提起一口气来,毕竟还未能离开河石子镇,她心里始终是不安的。 “你就当是自己家,先住一晚,等进了府,问问沁沁的外公,兴许他知道该如何安排。”老婆婆道。 余琬兮感激不尽,“多谢老夫人帮忙,要不是您,我现在可能已经羊入虎口了。” 老婆婆摆手道:“不许说写字,你是我们沁沁的好友,又是王妃,帮你本就是分内之事。” 很快竹修文便过来了,“老婆子你找我什么事呢?” 他正在跟人下棋,听到老婆子让人找他,心里有些不爽快,他输了好几把了,眼看着就要赢了谁知竟然被老婆子派来的人打断,心里那个难受的。 老婆婆冷哼了一声,“又在跟你那些狐朋狗友下棋呢,你看我将谁带来了。” 话毕,竹修文抬眸看去,一眼便认出余琬兮来,他立刻跪了下来。 余琬兮见头发花白的老头子给她下跪,顿时觉得自己受不起,连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竹老您别这样,我一个晚辈受不起您如此下跪。” 不等竹修文开口,老婆婆便道:“你是王妃,如何受不得,君是君臣是臣,方才老婆子身子不好,没给你下跪,现在是该补上的。” 余琬兮被他们这么一闹,头疼的不行,“您二位可别,我受不起,对我来说长辈就是长辈,没有长辈给晚辈下跪的道理,更何况我如此年轻,受不起,会折寿的。” 见余琬兮如此,竹修文跟老婆婆面面相觑,他们给年轻的公主皇子也是下过跪的,可从未听说过这种说法,也没人阻止过他们,如今到是有些不适应了。 老婆婆这才知道沁沁为何一直夸她人好,却是,这丫头心眼好,知道尊敬人。 要不然方才也不会在路上看到她一个老婆子上前救人了,心眼不好的人,又如何会行医。 想到这,老婆婆道:“你是个好孩子,老头子方才我在路上遇到王妃,是她救了我,咱们得好好谢谢她才行。” 竹修文闻言,点了点头,“确实应该好好谢一谢,来人备膳。” 已经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他们想着余琬兮应该还未吃过,所以赶紧让厨房准备。 余琬兮又将方才跟老婆子说过的话,跟竹修文说了一遍。 竹修文闻言,皱了下眉头,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 “这件事皇上是如何打算的?”虽然他已经退下来了,但是当年做将军时候留下来的那个毛病还是没忘。 只要皇家发生点事,他就会看皇上的反应。 余琬兮道:“父皇自然是派了不少人来追太子,只可惜太子太过狡猾,让他一次次的逃过了,最后我还被他设计给带走,如今鄢王肯定已经派了不少人过来。” 竹修文点了点头,“这件事太大,老夫现在已经退下来了,石河子镇的官应该已经被太子收买,否则他哪里来的胆子封城门口,想要捉拿太子不容易,只有等援军到,不过王妃也不宜一直留在我们府中。” 老婆婆闻言,顿时就气的给了竹修文的脑袋一巴掌。 “你胡说什么呢,琬兮一个姑娘家的,你要她走吗?到时候在路上遇到坏人怎么办?” 竹修文一脸尴尬,平时在家里老婆子如何对他都是他们自己的事,她怎能当这外人的面这样对他,他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老夫不是这个意思,王妃留在咱们府中肯定会被人发现的,如今外面到处拿着王妃的画像找人,咱们府在镇里又如此惹眼,难免不会引起人的关注,在加上方才王妃进来的时候已经被府里的不少人看到了, 就算老夫不让他们说出去,但是难保会有人生出异心来,堵不住悠悠之口,如今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将王妃送走,当然老夫也不会让王妃一人离开,派几个人保护就成,随后老夫在派人去联系鄢王,等鄢王带人过来,太子不就跑不了了嘛。” 果然不愧是上过战场的老将军,条理清晰。 余琬兮点了点头,“竹老说的有理,我确实不宜继续留在竹府,且让我住着我也住不安稳,不如这样一会儿,就劳烦竹老派人送我离开,我担心时间一长,太子醒过来,会有变故。” 药效应该快到了,她真不宜一直待在这里。 “恩,一会儿用完膳,老夫在让人送你出去。” 城外传来消息,已经有三名疑似男子被抓了起来。 第二百一十三章 烈风发现 余琬兮闻言,心中有些松动,因为找她的事,有人因此受到牵连,那些人都是无辜之人,他们被抓了去,不知会如何。 想到这,余琬兮不知自己该如何。 只听到竹修文道:“王妃,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如今城里到处都是人在找你的。” 竹府的马车他们虽然会拦着,但是他竹府的马车有机关,里面可是藏一个人,只要让余琬兮在出城之前都躲在那个藏好的地方,就不会有危险。 这些竹修文早就已经设想好了。 “竹老那些人···” 竹修文自是看出她的愧疚,他道:“你必须离开,那些人不会有事的,太子不敢闹出人命,最多就是询问一二罢了。” 余琬兮点了点头,“那就多谢竹老帮忙了。” 随后她又看了眼老婆婆,“您二位要是以后来京城,我在好好招待你们,您可要好好照顾自己,方才我留了一些方子,还有一些常备的药,您用得上的。” 老婆婆心里很是不舍,应了一声,她不想说太多离别的话,只希望余琬兮一切安好。 “路上小心。”老婆婆道。 余琬兮拱了拱手,便上了马车。 躲在他们安置好的夹层里,虽然很小,躲在里面十分难受,但是只要能出城,其他的都不是事。 竹府的马车缓缓的前行,没过多久,便到了城门口。 如今烈风亲自出来找人,出门的百姓有很多的怨言,但是看到方才有些人被打了,他们再也不敢吱声,只要能平安离开就成。 烈风看了眼竹府的马车,道:“停下来。” 车夫道:“我们是竹府的马车。” 烈风恩了一声,将这辆马车打量了一下,“里面做的可是竹老爷?” 车夫摇头道:“不是,里面没有坐人,我们是要去接萧老的,他是我们家老爷的好友,在城外五里亭跟人喝酒,如今我家老爷想要找人下棋,便让小的去接他过来。” 车夫的演技很好,要不是烈风发现这辆马车有些奇怪,他差点就信了。 他道:“里面没人,拉开布帘我瞧瞧。” 车夫迟疑了一下,便照做,拉开了布帘,他只是淡淡的从里面撇了一眼,便低下头去。 烈风一直都在观察这位车夫的一举一动,他方才扫过马车最里面的位置,烈风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他想到余琬兮跟楚沁沁是好友,那竹家的又是楚沁沁的外祖家,所以他们很有可能会帮她的。 烈风直接上了马车。 “这位大人您这是干什么?”车夫慌了。 烈风冷声道:“既然这车里没人,你慌什么?” 车夫摇头道:“小的···小的没慌,就是有些奇怪。” 他故作镇定的看向烈风,他知道若是这个时候他表现的太可疑,肯定会被怀疑的,所以干脆什么都不管,假装不知道。 谁知烈风竟然靠近那个夹层,在马车内四处打量,最终目光落在了那个夹层上方的木板上。 车夫吓得冷汗直流,很想赶紧骑着马车离开。 随后便听到烈风道:“这是什么?” 车夫道:“这是我家老爷平时安置棉被的地方。” “哦?”烈风迟疑了一下,伸手就要去拉开那个木板。 车夫连忙道:“大人,这个木板下面就是一个很小的格子,我家大人除了放置一些棉被,偶尔也会放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可能味道不好闻。” 烈风冷哼了一声,才不管那么多,直接上手,就将木板拉开了。 吓得车夫差点没从马车上掉下去。 不过很快眼前的一切让他更惊讶,那格子里竟然什么都没有。 他之前明明看到余琬兮就躲在里面,木板还是他给盖上的。 怎么人不见了? 烈风亦是没想到里面什么都没有。 从方才这个车夫的神色跟反应他能猜出这里面定然是藏了什么的,没想到竟然什么都没有,烈风实在想不明白,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 车夫庆幸的道:“小的是不是可以走了?” 烈风冷哼了一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回去告诉你们竹老,一会儿我会去竹府做客。” “是,小的一会儿回去会跟我们老爷说的。” 见马车出了城,烈风道:“跟着他,看他去哪。” 他身后的几个人便骑着马追了过去。 余琬兮从空间出来,坐在了马车里。 听到马车里的动静,车夫有些奇怪,拉开布帘看到余琬兮正坐在里面,他差点没吓得从马车上掉下去。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余琬兮道:“我武功不错的,方才只是巧妙的躲了起来。” 车夫闻言这才明白,“原来如此。” 随后他又道:“公子,我先送你离开这里,老爷安排的人已经在五里亭附近等候了。” 余琬兮点了点头,不过她听到了马蹄声。 且不好不是一匹马的声音,她微微拉开布帘,便看到几个人追了过来,那些人她是见过的,正是太子的人。 “他们追来了。”余琬兮道。 车夫一脸慌张,“那怎么办?” “不急,咱们先去五里亭,你方才不是说了吗,要去五里亭接人,你就去接人,接着人你就回去。” 车夫皱了下眉头,“那您怎么办?” “你忘了我有很厉害的轻功,你不用管我,跟那些保护我的人说一声,准备好马匹就可以了。” 车夫闻言,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他们便到了五里亭。 车夫停下马车,“公子您赶紧躲起来,小的去接人。” 余琬兮闻言,恩了一声。 见车夫离开,她拉开布帘走了出去,不过就在下马车的一瞬间她进了空间。 那些人一直躲在附近,没有靠近,因为视角问题,他们并没有看到方才那一幕。 没过多久,车夫便领着一个老头子上了马车,那老头子一身酒气,不过并没有喝醉。 看到这一幕,躲在暗处的人面面相觑。 “走,咱们回去复命。” 说着那些人便骑着马回去了。 余琬兮见他们离开,这才敢现身。 这次她真是太感谢空间里了,要不是有空间她早就已经被抓起来一百次。 “你们便是等我的人?” 看到余琬兮的穿衣打扮,他们认了出来,点头道:“属下们奉命前来保护公子,马儿已经准备好了,是否现在启程?” 余琬兮点点头,“走。” 说着,他们一行人便骑着马从官道上离开。 就在他们离开的时候,邓子珩醒了过来。 得知余琬兮已经逃了,他气的吐出一口血来。 那些追随他的护卫吓得脸色苍白,立刻找了大夫过来。 大夫说是气急攻心,只要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等大夫离开,邓子珩直接换好衣服,准备离开。 护卫们将他拦下,“太子不可,您现在身子不好,需要好好休息。” “求太子保重身体。”护卫们纷纷喊道。 不过邓子珩根本就不会考虑那么多,他只想将余琬兮找到,带她离开朝云国,其他的事他都不在乎。 “滚,谁要敢拦着本太子,杀无赦。” 此话一出,众人在不敢拦。 只能由着他出去,脸上满是担心。 得知邓子珩出来了,烈风立刻便找了过来。 “参见太子。”烈风行了个礼。 “恩,可找到人了?” 烈风一脸心虚摇了摇头。 啪——! 邓子珩一巴掌甩在了烈风的脸上,“找了那么久,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都找不到,本太子养你们有何用?” 他气的胸口一阵刺痛,一股热流似乎就要从他的喉咙吐出。 不过他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烈风虽然气恼,但是看到邓子珩捂着胸口,脸色十分苍白,连忙上前搀扶住他道:“太子,属下一定会找到太子妃的,您莫要动怒。” “滚,本太子要亲自去找。”说着邓子珩直接上了马,开始满大街的寻找余琬兮。 烈风很是无奈,没办法只好跟了过去。 直到天黑他们都没能找到余琬兮的踪影。 不过后来烈风去了一趟竹府。 打探之下才直到白天的时候竹府确实来了一个白衣男子。 看起来眉清目秀的,他们从未见过,是外面的人,他家老爷对她很尊敬。 烈风闻言这才想到了什么,赶紧将此事汇报给邓子珩。 第二百一十四章 太子入竹府 邓子珩得知竹家之前收留过一个白衣男子,立刻带着一队人来到了竹府。 竹修文早就做好了准备。 他知道太子的消息一向很灵通,这也是他为何让余琬兮尽快离开的原因,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老婆子得知太子来了,一脸震惊的看向她家老头子,方才她还在怪老头子太不像话了,竟然将王妃赶走,原来他是早有远见。 她默默的给老头子竖起大拇指来。 “不知太子突然到此有何贵干?”竹修文坐在镂空红木椅上,一手倒着茶,一手扇着扇子,很是惬意。 他甚至没有要给太子行礼的意思。 烈风直接拔刀对着他就道:“大胆竹修文,见到太子殿下竟然不行礼,你莫不是要造反?” 竹修文悠悠的喝了一口茶,完全没有将烈风的话放在眼里,时不时的跟老婆子交头接耳两句。 看到这一幕烈风愣了一下,看向邓子珩,等到指示。 邓子珩到也没有生气,他以前就见识过这位竹大将军的脾气,这可是连皇爷爷都敢骂的人,哪怕是父皇见到他也是礼让三分的,他如此对待自己在正常不过了。 “竹老,方才本太子听问,你府上来过一个年轻的白衣公子,那位公子是何人,现在在什么地方?”他好声好气的道。 烈风不知太子为何如此好脾气,虽然有些不明白,不过太子如此做定然是有他的用意的。 竹修文放下手中的茶盏,看向邓子珩,伸了伸手,示意他坐到对面去。 邓子珩眯了眯眼,转动着手中的玉扳指,目光从竹修文脸上微微扫过。 朝着他指的方向走了过去,甩了下衣袍,坐了下来。 “这下您可以说了吧?”邓子珩依然好声好气的道。 只见竹修文将一只白玉杯放在他的跟前,到了一杯茶,一股清香飘了上来,那种味道邓子珩在熟悉不过了,是他平时最喜欢喝的铁观音。 他看了眼竹修文,只见他依然是那副从容不迫的神情,喝着茶。 就在邓子珩准备喝茶的时候,烈风伸手阻止了,用银针试了试毒,见没有变色,这才让开。 邓子珩其实并担心他会下毒,不过有些时候还是小心为妙,他抿了抿茶,将茶盏放在了桌面上。 就听到竹修文道:“太子觉得这杯茶味道如何?” 邓子珩哪有什么闲工夫品茶,但竹修文这么问了,他也就答了。 “还行,不比本太子在京城的茶差。” 竹修文勾唇一笑,“其实这杯茶很普通,一般的富贵家庭都喝的起,比起太子买的茶自然是要差好多的,不过就算差,喝起来口感也是不错的。” 邓子珩闻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老夫就是想说,太子莫要太执着什么,其实普通有普通的好,贵有贵的好,你有时候太紧张某样东西,就会失去的更多,其实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嘛,看看老夫,卸甲归田之后,每天都过的很是悠哉,这种日子是老夫以前从未想过的。” 不等邓子珩开口,烈风直接怼了回去。 “您都这把年纪了,对权势自然是没有年轻人上心的,更何况太子如此尊贵的身份,要是没点上进心,如何当的起这个太子之位。” 竹修文捋了捋胡须,眸光暗了暗,“你说的有理,老夫年轻的时候,亦是对朝堂之事很上心,那个时候先皇总是说老夫太努力了,不过老夫觉得为百姓做事,哪怕是累死,战死也是值得的。” 烈风冷哼了一声,“说的好听,还不是为了自己的权势。” “年轻人,你对这个世界的看法未免也太偏激了,有时候位高权重不一定只有权,站在高位上的人往往看的更多,就比如当今圣上,为了国家跟百姓如此操劳,堪称楷模,他的眼里可不止是权势。” 这话烈风不敢接,毕竟皇上是太子的父亲,即便现在太子跟皇上闹僵了,但是他依然还是太子的父亲。 邓子珩听完他的一番话之后,陷入了沉思,他知道竹老的意思,不就是说他太看重权力,而忽视了很多。 他很清楚自己在做的事,他根本就没有一个博爱之心,对百姓,对国家,他完全没有一点爱,只想着如何站在最高点,受万人瞩目罢了。 他的眼里只有战斗,将比自己的强的人都斗下去,那他就赢了。 他完全没有觉得自己错了,人都是自私的,谁会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 “你以为父皇就从未考虑过权势问题?他年轻的时候为了夺权不也做了很多,身为皇家人,本太子何错之有。” 竹修文无奈的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再说。 气氛变得异常的诡异。 就在这时,邓子珩道:“你还没有回答本太子的问题,方才那位白衣男子究竟去了哪里?” 竹修文道:“他走了。” “走了?”邓子珩皱了下眉头。 随后又道:“走到哪里去了?” 竹修文摇了摇头,“这老夫哪知道,腿长在那公子的身上,他想去哪就去哪,老夫如何管的了。” 说着他端起茶杯抿了抿。 这时,烈风直接挥剑比在他的跟前。 “你别想耍什么花样,老实交代,那人对我们很重要,若竹老有意隐瞒,那竹府也就别想安宁。” 竹修文目光猛然一凛,指尖砰的一声将剑柄摊开,烈风被这强劲的内力给震的后退了几步,只觉得手指一阵发麻,他知道竹老武功不错,在战场上意气风发,但他没想到都到了这把年纪了,他竟然还如此厉害。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武功在年轻人中算是佼佼者了,没想到今日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差。 “老夫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没人敢用剑这般指着老夫,哪怕是先皇对老夫也是敬重的,你一个小辈还敢在老夫面前如此嚣张,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想当初先皇还在的时候,谁敢如此对老夫了。” 烈风眯了眯眼,很是不爽,不过不等他开口,邓子珩便道:“烈风掌嘴。” 烈风微微一怔,迟疑了一下,不过看着太子神色微凉,他不敢多说什么,用力的扇了自己几巴掌。 随后便听到竹修文道:“这还差不多,做小辈的就要有小辈的样子,目无尊长可是要挨巴掌的,太子有空可要多教一教底下的人。” 这话一来将烈风羞辱了,二来又点出太子不会教人,实在是高,好一个一箭双雕。 不仅打了烈风的脸,更是打了邓子珩的脸。 邓子珩袖中的拳头攥紧了几分。 “竹老你可知道本太子现在是什么身份,得罪了我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即便本太子如今依然尊敬你,但不管是谁胆敢阻止本太子的路,那么就休怪本太子不客气了。” 他也不怕撕破脸皮,既然竹老不给他面子,那么他也不会在隐忍下去。 第二百一十五章 召集旧部 竹修文勾起嘴角,冷冷的道:“那就放马过来,老夫至今位置还从未被人如此威胁过,太子罪犯之身还如此神气,老夫不得不佩服。” 他虽然没了兵,但是他的老兵好友可都在河石子镇,要是真要打起来,太子的那些酒囊饭袋可不一定会是他们这些老兵的对手。 邓子珩捏紧了拳头,撇了他一眼,起身道:“拭目以待。” 说着邓子珩带着烈风离开了竹府。 “太子,您为何要如此忍让那为竹老,他不过就是个已经告老还乡的草民罢了。”烈风有些不满的道。 邓子珩撇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即便他退下来了,但是他身边的那些大将可都跟着他一块来到了河石子镇,你以为本太子真怕了他,不过就是忌惮那些大将罢了。” 看方才竹老的内力,他便知道那老头子比起当年一点都不逊色,要是硬刚,他们一定会吃亏,在这个节骨眼上邓子珩不像将事情闹的太僵。 不过有些事明面上可以不做,但是私底下可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是属下方才太冲动了。”烈风才知道方才自己竟然如此蠢钝,还好太子留了一手,否则要是正面跟竹老起了冲突,对他们真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待他们离开,老婆子这才道:“老头子你说那太子会不会···” 说着她担忧的看了眼竹修文,只见竹修文眼底闪过一抹阴狠之色,当年他什么没经历过,这点小事如何能拦得倒他,太子是罪犯,而自己有理,怕他作甚。 “这件事你就不用瞎操心了,老夫自有安排,对了,你今日就先去倩儿家住两日。” 竹修文的意思她自然明白,为了让老头子能发挥如常,她识相的离开了。 以前年轻的时候她也是上过战场的,面对打打杀杀的场面对她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不过现在年纪大了,不如以前了,所以为了不给老头子添麻烦,她选择离开。 等老婆子离开了,竹修文这才将他以前那些大将都召集了起来。 一群老头子闻言,顿时眯起眼来。 “一个毛头小子罢了,咱们直接冲过去将他抓起来,看他还神气什么。” “对啊,要是以前他对咱们来说,不过就是个啥也不懂的只会靠爹的愣头青,老子一根指头就能将他弄倒。” “大哥,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直接动手。” 兄弟们你一言我一句的,每个人都骂着太子,丝毫没有顾及他的身份。 也是,年轻的时候他们这些人跟着竹修文走南闯北,什么人物没有见过,也只有在先皇面前他们才会老老实实的。 这换做其他人,他们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不过今日是他们最兴奋的一天,已经好久没有如此兴奋过了。 自从他们退下来之后,每日在河石子镇吃喝玩乐,这种日子虽然过的清闲舒适,但是那种驰骋沙场的感觉他们没有忘,甚至有些怀念。 竹修文摆了摆手,“安静,你们听我一言。” 不愧是老大,只要他一开口,那些老头子们纷纷闭了嘴。 这个时候余琬兮已经骑着马到了下一个城镇,不过在石河子镇发生了一件大事。 当天晚上,一群黑衣人杀到竹府,想要将竹府的家眷全部斩杀,谁知他们进来的时候,除了到处点燃的灯笼,府里一片冷冷清清的,似乎一开始这里就不曾有人。 他们十分奇怪,就在他们到处找人的时候,从四面八方射来无数支利箭。 黑衣人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在这场箭雨之中,死了不少人。 剩余的人直接挥着剑朝躲在暗处的人刺了过去。 要知道那些可是曾经征战沙场的大将,每个人武功都不凡,这些黑衣人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小孩子大闹一般。 没过多久,所有人都被解决了,不过竹修文留了一个人,“回去告诉你们主子,下次若是在敢来我府中闹事,休怪老夫不客气了。” 那人闻言冷哼了一声,直接飞身离去。 待他走后,其中一位老头道:“没意思,这么快就结束了,我本还以为还要打一会儿呢,这都没打爽,罢了罢了,走咱们喝酒去。” 收到消息的邓子珩气的将房中的东西都砸了个遍。 “废物,本太子养你们这些废物作甚,一个个的都没用,让你们办点事都办不好。”他觉得自己的头很疼,胸口更疼,之前就被余琬兮逃走之事气的吐了血,身体还没好全,如今又被气成这样。 一旁的烈风很是担忧,“太子您不可在动怒了。” 他知道此话一定会惹来太子的不满,但是为了太子的身体着想,他还是要说。 只是没想到太子竟然没有发火,而是坐了下来,冷静的思考问题。 “他以为这样就能难到本太子了?”邓子珩冷笑一声,随即在烈风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 烈风顿时明白,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放心,就交给属下来办。” 第二日一早,余琬兮从睡梦中醒来,她昨晚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梦到竹府出了事,本来商量好的今日继续往京城去,但是她却不想离开了。 当天她就做了一个决定,要回到河石子镇去。 那些保护她的护卫顿时就不乐意了。 “不行,太危险了,老爷跟属下们说过,一定要将您平安带回京城,绝对不能在回到河石子镇了。” “对啊,王妃您不能回头,老爷身边有很多人保护,不会有事的。” 听到他们的劝解,余琬兮沉默了。 她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竹老他们为了保护自己付出了那么多,要是真有什么危险,自己却逃了,让两个老人家来面对,她还是人吗? “我不能扔下他们不管,要是他们我现在根本就不可能离得开河石子镇。” 听完余琬兮说的话,几位护卫有些动容,他们亦是被余琬兮的仗义所感动。 从小他们就跟着竹老,竹老的为人他们很清楚,也很敬佩,要是家里真的出事了,他们不会不管。 “好,属下愿意护送您回到河石子镇。” 其他护卫看了他一眼,“你疯了。” “咱们的命是老爷救的,我们不能忘恩负义。” “可是,老爷让咱们来保护王妃的,如今在回去,咱们岂不是要辜负了老爷的安排。” 余琬兮道:“没有什么辜负不辜负的,回去虽然不是最明治的选择,但是我不能让他们为了我而遭到危险。” 他们决定回到河石子镇。 就在他们走到路上的时候,突然看到一群人在打架,且又砍又杀的,这可不是一般的打架。 余琬兮不禁多看了一眼。 其中一名护卫道:“咱们还是赶紧绕道前行,莫要引火烧身。” 余琬兮点了点头,这种打群架的事,她不想掺和。 第二百一十六章 再次回到河石子镇 就在她拉着缰绳准备朝另外一个方向走的时候,突然撇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常德。 她赫然回头,这才看到那挥着剑正在杀人的邓卓沨。 她差点没惊呼出声。 眼眶顿时就红了,心里那个激动的啊。 “停。”她喊了一声。 护卫们有些奇怪。 就听到余琬兮道:“那是王爷。” 护卫们又是一惊,虽然他们没有见过王爷,但是听余琬兮这么说,他们更是扭头看了过去。 “王妃您说的王爷是鄢王吗?” 余琬兮点了点头,紧紧的拉着缰绳。 “麻烦几位护卫大哥去帮王爷一把。” 为首的护卫道:“王妃说的是哪里话,走,咱们过去帮忙。” 谁也没想到突然冲出来一伙人,且还是帮着鄢王的,那些杀手顿时慌了。 乱了阵脚,没过多久全军覆没。 邓卓沨跟常德看向那几位帮忙的人本想开口感谢的,谁知这时,邓卓沨忽然看到不远处坐在马背上的那人,心口猛地一抽。 直接飞身而起,一把将余琬兮抱了起来,将她从马背上抱下,两人在众人的目视下紧紧的抱着。 “我差点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余琬兮带着哭腔,心里很是激动。 邓卓沨又何尝不是,当他得知余琬兮不见了的时候,心都在滴血,每天疯了一般的在找她。 哪怕是在街上看到跟她长得像的背影,他都会追上去看,被很多女人当作变态甩巴掌。 这些他都丝毫不在意,就怕邓子珩疯了,将余琬兮带走,永远的带走,他很怕。 余琬兮看着他一身狼狈,嘴边已经长了青青的胡子。 没了之前那般神仙一般的俊美,不过看起来却是多了几分刚硬,另外一种帅。 她伸手在他的脸上摸了摸,没想到邓卓沨直接上口,对准她的唇就吻了下去。 那些看戏的众人吓得直接撇开头去,不敢再看。 他们什么场面没见过,但就是这种场面没见过。 “一群单身汉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去收拾一下。”一名护卫道。 他言语中酸的不行。 其他人亦是满嘴泛酸,真的好想找个媳妇,也亲热一下。 一阵纠缠过后,邓卓沨这才松开了她。 余琬兮忽然反应过来他们方才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亲了,实在是不好意思,顿时没脸见人了。 邓卓沨搂着她,满脸的开心。 看到邓卓沨开心,他那些护卫亦是跟着开心。 随后余琬兮将自己最近发生的事,简单的跟他们说了一遍,还有她准备回到河石子镇的事也交代了一遍。 邓卓沨道:“这件事交给本王,本王不会让他们二老有事的。” 不知为何,有邓卓沨在身边,余琬兮莫名的有了安全感,好像只要有他在,就没有什么是办不成的事。 一行人回到河石子镇。 刚到城门口他们便被拦了下来。 谁知邓卓沨竟然拿出王府的令牌,那些人吓得跪了下来。 但是县令有些为难,之前来了个太子,如今又来了个鄢王,看鄢王的架势是来找太子算账的,他们可不敢得罪,但太子自己也不能得罪,县令真是太难了。 他还是将他们放了进去。 很快这件事便传入邓子珩耳中,他立刻带着人赶了过来。 没过多久,他终于看到了那个心心念念的人,不过看到余琬兮的手跟邓卓沨十指紧扣,他顿时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没想到你这么快便追过来了。”邓子珩冷冷的道。 他的眼睛一直都盯着他们二人十指紧扣的手。 邓卓沨撇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以为逃离朝云国就真的没事了么?南蛮的人不一定会帮你,而本王也不会就此放过你。” “哼,要不是琬琬离开,你根本就不可能追的到本太子。” 不等邓卓沨说话,余琬兮便道:“强扭的瓜不甜,太子,我根本就不想跟你走,而你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将我掳走,你这样的人真的不配为太子。” 见她说话都不一样了,邓子珩很是不爽。 “琬琬是你先付了本太子。” 余琬兮叹了口气,“可我嫁给鄢王,也是黎妃娘娘一手促成的,这件事也不全是我的错,更何况,我已经嫁了人,我很爱自己的丈夫,你如此逼迫我,亦是不对,难道就不能彼此放过?” 邓卓沨听到那句我很爱自己的丈夫这句话,心里很爽,很想抱着余琬兮的脸亲个够。 只是邓子珩的脸色格外的难看。 不等邓子珩开口,邓卓沨便道:“不用理会他,他如今是国家的罪人,你不用顾及他的感受。” 邓子珩怒道:“邓卓沨,你从小到大都要跟本太子抢,只要是我喜欢的,你都要抢,不管是父皇还是地位,如今你更是夺走了本太子喜欢了多年的女人,你当真以为本太子杀不了你了吗?” 他拔剑朝他刺了过来,邓卓沨连忙推开余琬兮,迎了上去。 他的每一个招式无不是要致邓卓沨于死地,仿佛疯了一般。 周围围观的侍卫站在一旁,都不敢上前。 邓卓沨巧妙的躲开他刺来的每一剑,一旁的余琬兮看到这一幕心惊肉跳的,就怕邓子珩刺伤邓卓沨。 “你说本王抢了你的东西?呵,你是不是太自恋了,从小本王就比你优秀,父皇自然是看重本王比较多,你觉得是本王抢了你的东西,怎不曾想是你自己没用。” 邓子珩闻言,更加恼怒,他竟然如此羞辱他。 “本太子哪里不如你了,是你···就是你抢了本太子的荣耀。” 他猛地朝邓卓沨的胸口刺去,好在邓卓沨反应够快,侧身躲开。 随后他又朝邓卓沨的脸刺了一剑,就差那么一指的距离,邓卓沨的脸就会被划破。 试了几次,都没能伤到他,邓子珩急了,开始乱砍乱刺。 整个人都癫狂了。 站在一旁围观的护卫们纷纷上前想要将他拉住,不过邓子珩已经癫狂,根本就不管是谁,来一个他杀一个。 有好几个护卫都被他刺伤了。 他们再不敢上前,邓卓沨转身上了屋顶,邓子珩亦是追了过去,两人在屋顶上打了起来。 “常德你赶紧上去帮忙,别让太子伤到王爷了。”余琬兮在也站不住了,看着那二人打的不可开交,且邓子珩手中还有武器,而邓卓沨赤手空拳的,她实在担心的不过。 常德点了点头,飞身上了屋顶,只是没想到常德上去的一瞬间,邓子珩的护卫跟了上去,朝常德袭去。 这时,一些好奇的百姓亦是围了过来,不过很快他们便让开了,毕竟刀剑无眼,亦是有人直接被杀,看戏的人自然也就不敢在看。 就在余琬兮担心的时候,邓卓沨一脚将邓子珩踹了下来。 只见邓子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睁着眼看着天空,一滴泪从面颊上掉了下来。 邓卓沨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 见他再没反抗,预揍他的拳头收了回去。 “太子已经被擒,你们束手就擒吧。” 屋顶上还在跟常德打架的那群护卫顿时收了手。 纷纷扔下手中的宝剑。 等这些人都被抓了起来,邓卓沨这才带着余琬兮去竹府。 老婆子得知余琬兮回来了,连忙跑了出来,“诶哟,还真是你回来了,你这丫头怎么那么不听话呢。” 见老婆婆关系她的样子余琬兮顿时笑了。 “老夫人您看这是谁?” 老婆子定睛一看,张大了嘴,立刻下跪。 “臣妇参见王爷。” 邓卓沨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老夫人起来吧,莫要如此,昨日多亏了您帮助内子,您是本王的恩人。” 老婆子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冷冷清清的王爷,竟然有如此随和的一面,有些新奇。 她将目光放在余琬兮身上,笑道:“琬兮···王妃是个好姑娘,任何人看到她都会忍不住的想要帮忙的,更何况一开始老身晕倒恰好碰到王妃,是王妃救了老身,说起来咱们真不存在谁谢谁。” 第二百一十七章 有趣的老婆婆 老婆婆是真的很喜欢余琬兮,看到她就忍不住的想要亲近。 余琬兮道:“那可不一样,我之前救你根本就不费任何吹灰之力,但老夫人救我可就不同了,我听说他们之前来府里找麻烦了,王爷咱们可得好好谢老夫人一家。” 邓卓沨闻言目光柔和了几分,宠溺般的看向她道:“琬兮说的有道理,救命之恩岂能如此轻易算了,本王允诺竹府一个要求,这次出来太过仓促,等本王回去了,在送谢礼。” 就当老婆婆要拒绝的时候,余琬兮挽着她的手道:“王爷有很多宝贝的,留在那里也是浪费,不如送给老夫人,起码能起到一点作用,您就别拒绝了。” “你这丫头。”老婆婆无奈的点了点她的鼻子。 带着他们一行人便进了竹府。 竹修文听闻王爷来了,棋也不下了,赶紧走了过来。 “草民叩见王爷,王爷千岁。” 邓卓沨道:“竹老快快请起,您是咱们朝云国的功臣,见了本王可免礼。” “那可不行,君是君臣是臣,无规矩不成方圆,虽然草民现在退下来了,但礼仪不能丢。” 邓卓沨见他身体依然硬朗,心中很是宽慰。 “竹老,在河石子镇过的貌似挺不错的,看您身子比以前硬朗了许多。” 竹修文笑道:“那是,不用在操心了,人自然也就轻松许多,王爷这边请,今日到了一批好茶,草民定要请你品上一品。” 见他们两个男人去喝茶了,老婆婆带着余琬兮去了后院。 “昨日府里···”余琬兮一脸担忧的看向她道。 老婆婆拍了拍她的手,“别担心,一切都好,你忘了,老头子年轻的时候是个什么官,他身边有不少旧部,根本就没人伤的了他,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 余琬兮闻言这才松了口气。 “对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老身不是让护卫送你回京城去吗,他们怎么把你带回来了?” 余琬兮道:“昨夜我做了不好的梦,实在是放心不下,这才要求护卫大哥们送我回来的,毕竟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不想你们被我牵连,不过好在我们回来的时候遇到了王爷,要是不返回,可能就要跟王爷错过了。” 听到她如此说,老婆婆顿时来了兴趣。 “没想到竟然会有如此凑巧的事,看来你跟王爷真是天作之合,否则老天爷又怎会让你们那般凑巧的碰到一起呢。” 说着她连个十指碰在一起,用调侃的语气说道,那眼神也是十分有戏的。 余琬兮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笑道:“您真会开玩笑。” “老身可不是开玩笑,老身活到这把年纪了,看人一向很准,你跟王爷确实很般配,不管是缘分也好,还是其他,王爷看你的眼神跟看别人的眼神区别很大,证明他很在意你,不然他也不会从京城一路追到河石子镇来。” 她看的出邓卓沨很喜欢余琬兮,那眼神中的真情可做不得假。 这种眼神她只有在老头子年轻的时候才看过,不过现在年纪大了,他虽然不像以前那般看自己,不过到也是很听话的。 在美好的爱情到最后都会变的,不过只要两个人相濡以沫,白头到老,还有什么是不好的呢,老婆婆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这两天余琬兮没怎么睡好,他们决定先在竹府待几天,再就是太子被抓烈风逃了,事情还没解决,必须得将烈风擒住,否则事情不会如此过去。 邓卓沨也担心回程的路上会有变故。 毕竟这里是边疆,南蛮又离的如此近,听余琬兮说前天南蛮的一位公主还来见过他们,似乎是益王的亲妹妹。 兴许益王就在附近,他万不可掉以轻心。 洗过澡后,邓卓沨一身水汽,穿着里衣就走了过来。 “你怎穿的如此少,虽然现在还没到冷的时候,但晚上已经很凉了,很容易寒气入体的。”余琬兮拉着他赶紧朝床榻走去,想让他躺倒床上去。 见她如此紧张,邓卓沨忽然将她抱在怀里,将头埋进她的脖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闻着她的体香,熟悉的问题钻了进来,他这才放松了许多。 “以前打仗的时候,本王大冬天的都洗过冷水澡,这点天算不上什么。” 他此刻只想好好的抱一抱怀中的女人,其他的什么冷不冷他根本不在乎。 余琬兮微微推开他,将头冒了出来,“你这人真是的,不感染风寒你是不会长记性的,快去床上盖被子。” “好。”说着邓卓沨直接一把将余琬兮抱了起来,两人一同朝床榻上倒去。 他拉过棉被将两人都盖了起来。 让余琬兮躺在自己身上,他在她的头顶亲了几口。 “别动,让本王好好抱抱。” 见余琬兮要起身,他道。 紧紧的抱着余琬兮,不想他离开。 “你不怕我把你压死啊。” 他被余琬兮突然蹦出来的一句话给逗笑了,“你这点斤两还想将本王压死,你是太小看本王了,还是对自己的重量太过自信了。” 说着他的手指在余琬兮的发丝间撩动着,发丝柔顺,触感丝滑,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他感觉自己心神荡漾。 好久都没有跟她如此亲近了。 余琬兮亦是很享受这种感觉,直接将头埋在他的怀中,听着他的心跳。 “我有好几次都以为我们这辈子都见不到了,我很害怕,也很担心,不过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太子他实在太偏激了,以前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不甘心,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他根本就是丧心病狂。”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明知道我喜欢的是你,却还要勉强我跟他在一起,这样抢来的,又有什么意思呢?” 余琬兮实在想不明白,她对偏激的人的想法一向都不懂。 邓卓沨在余琬兮额头上落下一吻,轻声道:“他对本王的成见太深,一直以为是本王抢了他的东西,他却从不自我反省,每次只要本王获得父皇的称赞,他总是会偷偷的讽刺本王几句,时间一长,他所有的积怨都在这一刻发泄出来了,更是因为本王娶了你,他才爆发的。” 余琬兮皱着眉头,手紧紧的抓着邓卓沨的胳膊。 “他的嫉妒心好强,不过我觉得在宫里长大多少都有些心理变态,毕竟黎妃娘娘对他的要求如此高,将他当作得到权势的工具。” 这话直接戳进邓卓沨的心窝,他也是在宫里长大的。 第二百一十八章 互相表白 “本王心理不变态,要说变态,本王只会对你一个人变态。” 余琬兮嘴角一抽,伸手捏了捏他的胸口。 邓卓沨嘶了一声。 “别乱捏,本王可不想在别人家跟你圆房,等这次回去,本王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变态。” 余琬兮从他身上翻了下来,躺倒一边,“你别乱说话,我要睡了。” 见她害羞了,邓卓沨直接伸手将她拉过来,面对着自己。 重重的在她的唇上盖上一个章。 两人难舍难分的纠缠在了一起,邓卓沨甚至直接身上撩开她的衣服,露出一个红色的小衣服来。 在她的脖子上落下一吻,随后一路向下。 余琬兮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将他推开。 喘着气道:“你别乱来。” 邓卓沨红了眼,差点就没控制住,平躺在床上吐出一口气来。 “真想明天就将事情都解决了,尽快回京城。” 余琬兮微微侧头还在想他这句话的意思,忽然想到了什么,冷哼了一声,“不要脸。” 邓卓沨闻言,勾起嘴角,伸手抱着余琬兮,就这么紧紧的贴着她。 “琬兮,本王的琬兮。” 余琬兮并不想理她,继续睡自己的。 邓卓沨将头埋在她的脖子上,一直不停的吹气。 余琬兮实在受不了了,起身要踹他下床。 不过脚才刚一伸过去就被邓卓沨的手抓住了,他轻轻的用手在她的脚上揉了几下。 “没想到小姑娘的脚都是滑的。” 自从两人确定关系之后,这家伙就一日比一日过分,说话总是不着调,甚至时不时的搞点颜色,余琬兮这位老阿姨都快被他撩的受不了了。 她脸皮在厚,也经不住他这般撩拨啊。 “松开。”余琬兮想要将自己的脚抽回来,不过邓卓沨死死的捏着,根本就没有要松手的意思,甚至还直接将她的脚抱在怀中。 “变态,快放开我。”余琬兮有些怒了,就要伸手去挠他。 邓卓沨笑了笑,并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甚至还变本加厉,捏着她的脸。 余琬兮顿时觉得自己的脸就是一个面团,被他各种揉捏。 瞬间也没脾气了,任由他捏着玩。 “琬兮,你可知道这些日子本王有多煎熬,只要一想到你在太子身边,本王就好怕,就怕咱们再也见不到了,不过好在老天对本王还是很好的,又将你送回本王身边。” 余琬兮闻言恩了一声,听着他动容的声音,一头栽进他的怀中。 抱着他,紧紧的抱着。 “证明老天爷不想分开我们,卓沨我好爱你。” 邓卓沨眸光一怔,心口就想被什么扎中一般,麻麻的,“本王亦是如此,琬兮我爱你。” 两人倒在床榻上,盖上被子亲昵的聊着天,不知不觉中,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太阳透光窗户洒了进来,余琬兮是被这道光给刺醒的。 她已经好久没有睡过一个这么好的觉了,实在是太舒心了,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好多。 她的手紧紧的抱着邓卓沨的胳膊,两人一块睁开眼。 邓卓沨先是在她的小脸上捏了捏,“早,我的小宝贝。” 余琬兮勾起嘴角,靠在他的肩头。 “早安,王爷。” 等两人穿戴好,两个丫鬟走了进来,待他们洗漱完毕之后,阿欢这才道:“请王爷王妃到前厅去,老爷老夫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好,我们这就过去。” 到了前厅,竹修文迎了上来,“昨日那盘棋,草民已经想到办法解了,一会儿咱们在下一盘。” 邓卓沨淡淡的道:“一会儿本王还有事要出去,就不下棋了。” “什么?有什么事,草民让人去办。”竹修文可不想他走,他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下棋的高手,也好不容易想了一个晚上,想到了破解棋局的办法,自然不能让他走。 “本王要去捉拿太子身边的护卫烈风,这件事不可在拖延下去,河石子镇离南蛮太近,本王担心,益王的人已经渗透进来,说不定还会有变故。” 竹修文闻言,顿时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罢了,那盘棋等抓到了人在下不迟。 “草民知道了,草民让之前那些部下帮忙找人,一定能很快找到的。” 邓卓沨并没有拒绝,他知道竹老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一二十年,对这里的环境比他清楚多了,所有有他的帮忙定是事半功倍的。 邓卓沨出去之后,余琬兮又无聊了。 不过她给老婆婆看了诊,发现她的身体其实就是有些慢性病,需要长期吃药调理。 老婆婆闻言,对她的医术更是好奇了几分。 “你在京城开的医馆老身也是听说过的,沁沁说里面很多工具多是我们没有见过的,十分新奇,且你将人的脑袋破开了,竟然还能活命,医术比太医的都要厉害,老身的病你只问了一个大概,就能将病状说得一清二楚,老身不得不佩服你啊。” 余琬兮笑道:“您别信她的,都是沁沁夸大其词了,我的医术真的没有那么厉害,不过是我的师傅比较厉害罢了,我的医术只能算的上是普通。” 老婆婆见她如此谦虚,笑道:“你这都叫普通,那,那些太医岂不都是庸医了。” 余琬兮耸了耸肩,“我可不敢这么说,术业有专攻,太医懂得我不一定都懂,我们的医术不同宗罢了。” 见她如此不卑不亢,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医术高明就瞧不起别人,老婆婆对她的喜欢真是到心坎里了。 “对老身来说,你小小年纪就已经如此厉害了,只可惜老身不住在京城,不然以后定是要经常去讨饶你的。” 她有些遗憾的道。 余琬兮握着她的手,亦是有些遗憾,“我也挺喜欢老夫人的,从小我的没有亲近的人在身边,等我长大了回到家里,祖母对我很好,跟老夫人一样,看到您我就想到了我的祖母。” 这两位老人余琬兮是真的很喜欢。 余琬兮的身世老婆婆以前是听说过的,对她很是同情。 “你这孩子从小就吃了不少苦,不过现在也是苦尽甘来,很多人都说,生的好不如嫁的好,这不,老天爷待你还是很不错的,将那么好的男子给了你。” 说着说着老婆婆又将话题扯到了邓卓沨身上,余琬兮脸颊微红。 “您说的有道理,虽然我从小就没有亲人在身边,但是起码我现在过的很好,有个如此宠我的丈夫。” 见她脸红,老婆婆凑近她道:“你俩互相喜欢,真是不错,两个都是好孩子,你们会幸福的,到时候在多生几个孩子,那就更好了,家里热闹也不会像我们府中这般冷清了。” 老人家说的话题基本都是如此,余琬兮也不反感,很喜欢跟她聊天。 “我们会的。” 没想到如此害羞的人,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老婆婆笑了笑。 到了下午,邓卓沨才回来。 “人找到了吗?”余琬兮道。 邓卓沨道:“找到了,不过又让他给跑了,本王已经让人去追。” 随后他又道:“他往南蛮的方向跑了。” 余琬兮嘴巴微张,皱了下眉头。 “那怎办,要是真让他跑了,肯定会联系上益王,到时候···” 邓卓沨道:“不急,本王已经派人去找战王了,要是他能出手,兴许不会那么麻烦。” “战王?” “恩,当初战王还欠我们人情,他会还的。” 说起战王余琬兮又想起了之前在拍卖行的事。 “罢了,先不想这些问题了,你出去一个早上,肚子饿了吧,我让厨房给你准备吃的。” 邓卓沨点了点头,他想吃面。 余琬兮便打算亲自去厨房给他准备一碗肉丝面,之前在王府的时候,他就很喜欢吃肉丝面。 热腾腾的肉丝面上桌,邓卓沨吃的很欢。 “好吃吗?”余琬兮看他眉头舒展,似乎心情不错。 “好吃,王妃做的面比任何人做的都好吃。”他说的可不是客套话,确实如此,余琬兮做的吃食不管是甜食还是饭菜,都让人垂涎欲滴,她总是能想出各种各样的美食来。 听到他如此夸赞自己余琬兮也是开心的。 第二百一十九章 请求出兵 烈风出了河石子镇到了南蛮边境,被益王的人接走,之前他就跟益王的人有过很多接触,所以双方见面到也不生疏。 他想着太子虽然被抓了,只要自己能联系上益王,那么救出太子用不了多久,且要是能说服益王出兵,就更好了。 鄢王到河石子镇也不过才带了一小队人马,他听说益王手中有十万大军,只要能说动益王,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你的意思是想本王出兵?”益王坐在高位上,一身紫色的华服看起来雍容华贵,他的长相在皇室算是比较普通的,没什么特色,走在路上怕是没多少人会注意到。 饶是如此,他的气质却是有些阴柔的,很难让人不注意到他。 许是在边疆带了很久,他的脾气也比一般人要刚硬一些。 “是的,只要益王愿意出兵,太子登上皇位,一定会帮您坐上那个位子。”烈风斩钉截铁的道。 他的眼神很坚定,似乎特别想表现自己。 益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神落在烈风身上扫了一圈。 “这件事容本王考虑几日,来人先带烈风统领下去休息。” 烈风本还想说什么,看着益王的兴致似乎并不高,他便没在吭声。 待他走后,阿什冷冷的从他身后扫过,看向益王道:“王爷您觉得这位烈风统领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益王转动着手中的玉扳指,眼底带着一抹暗芒。 薄唇微动,“不管他说的话有几分真,但朝云国的太子已经被人抓了,若本王出兵,定然会惹的朝中不快,甚至会给战王找到对付本王的借口,如此一来太危险了。” 阿什点了点头,“那我们便不可帮,总不能为了别国的太子,将自己搭进去了。” 益王摇了摇头,“帮,自然是要帮的,邓子珩这个人一向办事冲动,本王跟他合作了那么久,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他会帮本王的,不过不可全信,这次咱们先将他救出来,至于出兵···” 他并不想这个时候出兵,风险太大,就派一小队人去帮他便是。 隔天,邓卓沨的人收到消息,益王那边有动静。 “他会逃到益王那边去搬救兵也是情理之中,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拦截。”邓卓沨道。 竹修文眯了眯眼,斟酌了片刻道:“让草民的旧部去拦截,他们的功夫很好,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一点都不输给年轻人,且办事也比较牢靠,最主要是对边境的地形熟悉。” 邓卓沨拱了拱手,“那就有劳竹老了。” 随后他看向连轩道:“益王太闲了,给他找点事做,莫要怠慢了。” 连轩闻言,顿时眼底闪过一抹玩味。 “属下领命。” 待连轩离开,竹修文这才道:“王爷的计谋不输给老一辈的,可喜可贺。” 邓卓沨眉头一挑,“您太客气了,本王不过就是些雕虫小技,论打仗朝云国无人能比的上您。” 竹修文有着自己的骄傲,不过他对邓卓沨也是真的欣赏,笑道:“后生可畏,草民老了。” 说着他便让人将棋盘拿了过来,“王爷,之前的棋咱们接着下。” 今日到也没太多事,邓卓沨决定就好好满足一下他的愿望。 连轩跟着竹修文的旧部一路出了城,躲在山里。 亦是有人打头阵前去打探他们的路线。 没过多久,便有人回来禀报。 “他们已经到了前面的石桥。”一位年轻的护卫道。 连轩看了眼秦老,“秦老可否准备?” 秦老点了点头,“众人听令,准备投石。” 等那伙人来的时候,石头从山坡上滚了下来,马儿受惊呼叫,不受控制的乱跑。 那伙人慌了阵脚,有些人死于落石之下,亦是有人被砸伤。 这次损失惨重,没过多久他们全军覆没。 有人趁机逃了。 连轩道:“追。” 秦老伸手拦了一下,“别追,让他跑,总的有人跟益王报信不是。” 连轩闻言,迟疑了一下,随后勾起嘴角,“不愧是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将,在下佩服。” 秦老笑了笑,“客气了。” 身为老将士,许久没有这般热闹,纵然当时保护老将军守了一夜,他们也才尝到点甜头。 还是打仗排兵布阵爽啊,要是他在年轻个十岁,才不要从军中退下来。 不过想了想,要是将军不是竹老,他们当兵也没啥意思,罢了,退了就退了。 没啥好遗憾的。 益王得知这次损失惨重,捏了捏眉心,“看来是本王太小瞧了鄢王,到也是,他行军打仗多年,不比战王那个老头差。” 这次是他疏忽了。 烈风听到已经全军覆没的消息,心里咯噔一下,看着益王,他很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又闭了嘴。 毕竟人家也是为了帮你而损失了那么多人,他要是再有其他要求就说不过去了。 “王爷,下次不如就让我亲自带人过去?” 烈风得知他们这次才派了三十个人过去,心里多少有些不爽的,之前他的意思是带兵,而不是带着几十个人,跟玩似的。 既然他不肯出兵,那么带人去救太子,他亲自去救便是。 益王闻言眯了眯眼,“你觉得你的本事比本王的那些兵还要厉害?” 他对自己的兵很有信心的,但是没想到竟然全军覆没了,而在这个时候烈风竟然要亲自带人过去,无疑不是在他心口上插了一刀。 烈风嘴巴张了张,没想到这位益王自尊心如此强,他本不想给他制造太多麻烦的,但是想到那些士兵太蠢,他又看不下去,想亲自带人过去救太子。 不过看到益王的神色,他只好道:“自然不是,益王领兵如神,手里的兵自然是不差的,只不过在下救太子心切,所以想亲自过去。” 他先是将益王夸赞了一番,随后又说自己是因为救人心切,才要亲自带人过去的,此话到也是让人听的舒心。 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益王的面子是保住了。 他道:“那就依你,不过这次要是在失败了,本王手里可就没有那么多人借给你了,所以你可要争气一点。” 一下子损失了三十几人,益王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本来就是用人紧张的时候,战王的兵比他的强,人又比他的多,这个时候自然是要保存一些实力的。 烈风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他道:“在下想跟益王借点东西。” 益王同意了。 这次战胜,连轩带着人回到了竹府,很是兴奋,将当时发生的事炫耀般的跟大伙说了一遍。 常德道:“要是我去了,肯定比你做的更好。” 朱文亦是点了点头,“我也是,不就是扔石头而已,这么简单,都不用怎么费劲。” “哼,说的那么轻松,下次你们去好了。” 第二百二十章 落叶归根 常德道:“下次就我去吧,反正我也想收拾一下他们,好久没打架,手都有些硬了。” 见他们一个个的要抢着去,余琬兮无奈摇了摇头。 最近她心情好,偶尔会做饭,老婆婆吃过她做的饭菜之后,将她夸的差点找不着北。 “你要是回去了,老身都不知道改如何了,最近都被你养刁了。” 余琬兮笑道:“您太会夸人了,我做的饭菜也就勉强能够果腹,那里算的上什么美味,就是没事喜欢做点吃的罢了。” “还是王爷幸福,能经常吃到你做的饭菜,还有那什么糕点,真是一绝,老身也不是没有吃过御厨做的饭菜的,觉得你比他们做的好吃多了,别人都说御厨是世上做饭最好吃的,其实老身觉得不是,你更强。” 余琬兮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您真是太会说话了,我都快被您夸上天了,我这点水平都能跟御厨比···” 她虽然也吃过御厨做的,但是她觉得很好吃,每道菜都是精心雕刻出来的,自己那点家常菜哪里能跟御厨比的,那不是说笑嘛。 就在她们谈话间,邓卓沨走了过来。 “王妃做的饭菜自然是比御厨做的要好吃,这可不是本王一个人如此认为。”他一袭白衣,跟余琬兮的白衣交相辉映,以往邓卓沨的衣服都是深色的比较多。 但是偶尔也会穿一两次浅色的,有一次余琬兮看到他穿白衣,实在是太帅了,不禁夸赞了几句,后来他时不时的会让人多准备一些浅色的衣服。 就是为了讨好余琬兮,如今看余琬兮看自己得眼色,他心里更是开心的不行,果然穿白衣更能引起她的注意。 “你这叫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哪有这样的,也不怕老夫人笑话。”余琬兮笑道。 邓卓沨走到她们跟前,眉头一挑,“怎会,老夫人亦是如此觉得的,本王不过就是说的实话而已。” 余琬兮摇了摇头,连忙扯开话题,“你事情都解决了?” 见他扯开话题,邓卓沨也没有拆穿,顺着她的话到:“恩,差不多了,相信用不了几天,咱们就能回京城了。” 老婆婆有些不舍的抓着余琬兮的手道:“时间过的真快,你才来了我们竹府几日,老身真是舍不得你走啊,这年纪大了就想家里热闹一点。” 他们本是儿孙满堂的,但是因为竹修文想要回故乡来,所以他们这才搬回来的,儿子女儿都在京城,特别是儿子虽然当了一个小官,但在京城也还算不错。 孙儿一年也就只能见个两三次,她有时候实在想念的紧,会让人驾车回京城,不过年纪大了,这么一来一回的,实在是难受,这两年她回京城的次数少了许多。 老头子也不想折腾,干脆就不回了,儿孙要是孝顺,便自己来看他们。 余琬兮道:“您跟竹老为何不回京城呢,我听说您家的孩子都在京城?” 其实她之前就想问了,就是一直不好问,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她也不是什么八卦之人。 老婆婆道:“当初回来的时候,其实老身是不愿的,不过老头子想要落叶归根,没办法,老身只好夫唱妇随,这十来年也是这样过来了,没什么不好的,就是离儿女太远了,心里多少有些不舍,哎。” 她心里对老头子也是有些埋怨的,不过河石子镇的气候她很喜欢,人也不错,就是少了亲人,朋友她也有不少,说起来,也没啥好抱怨的。 余琬兮明白她的感受,哪怕是在现代,很多人老了,也是选择落叶归根的,不过古代就不太方便了,特别是京城离河石子镇真的太远,单单坐马车都要坐半个月,骑马更快一点。 交通不方便,要是现代还好,起码坐个飞机,几个小时就能到,不用如此劳累。 想到这,余琬兮叹了口气。 回到房中,邓卓沨见她一直都是闷闷不乐的,忽然道:“怎么了?” 余琬兮道:“没什么,我就是觉得老夫人好可怜,不能跟儿孙待在一块。” 邓卓沨将手放在她的头顶,轻轻的揉了揉,“其实老夫人不见得就很难过,只要夫妻二人能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你看她过的也不错,虽然没有儿孙在身边,但是好友一个不少,每日都忙的很。” 听她这么一说好像是有几分道理,这不今天下午,老婆婆还带着自己去见她的姐妹,跟她们打了几场麻将。 她消遣的活动还是很多的,除了打麻将,还会去游湖,品茶什么的,姐妹们也都建在,她日子过的何其逍遥。 “听你这么说我觉得好像有些道理,不知道咱们老了会如何?”余琬兮突然开始有些期待他们老了时候的样子。 邓卓沨道:“自然是儿孙满堂,你成了老婆婆每日出去跟老姐妹游玩,而本王可能就是个闲散王爷,每日跟好友下棋喝酒什么的吧,当然只要咱们俩在一起,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最美好的。” 他想着倘若他做不成皇帝,就做一个闲散王爷,在自己的封地逍遥。 不过要是坐上皇位···他还无法想象的到,会是什么样的。 余琬兮很向往他所说的那种日子,不过看眼下的局势,似乎不是如此,太子下台,那么邓卓沨身为朝云国手握大军的王爷,肯定是最有可能坐上太子之位的。 她也看得出,皇上对他的喜爱,所以不出意外,那么邓卓沨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任的太子了,以后也是要做皇帝的人,那么后宫三千··· 余琬兮道:“你会做皇帝吗?” 趁着没人的时候,余琬兮直接就道。 邓卓沨眸光暗了几分。 “你想本王做吗?” 余琬兮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从眼下的局势来看,你是最有可能的,也不是说其他几个王爷不好,但是他们没有你有魄力,对百姓的态度也是带着很多目的的,我觉得他们不太适合。” 邓卓沨叹了口气,“不管本王坐不坐的上那个位子,对本王来说,只要有你就足够了。” “你会有侧妃,很多侧妃。”余琬兮酸酸的道。 邓卓沨看向她,勾起嘴角,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怎么你吃醋了?” 余琬兮别过脸去,不想看他,“你要是敢有侧妃,我就走,去一个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她不想威胁他的,但是为了自己的幸福,她不得不这么做,当然她也不信什么诺言,就算他现在给了承诺,难保以后不会破了。 人的承诺是最不值钱的,但是女人有时候就是如此作,想要听到自己内心的答案。 邓卓沨看了她一眼,目光柔和了几分。 “你觉得本王像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男人?” 第二百二十一章 劫狱 余琬兮瘪了瘪嘴,“你不是,但是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遇到什么红颜知己什么的。” 邓卓沨无奈摇头,“看来你对本王还是不够了解,你可知道本王今年几岁了?” “二十三,那又怎么了?”在现代二十三的男人还小好吧。 邓卓沨道:“你也知道本王都二十三了,要是本王想要什么红颜知己,早就已经有了,在这里,十五岁的男子都能做父亲了,而本王二十三才娶的你,且还是个童子身,你觉得本王是轻易有红颜知己的人吗?” 这话将余琬兮堵的无话可说,他不止一次在自己面前说他是什么童子身,虽然有些想笑,但是余琬兮是信他的,毕竟他府里连丫鬟都很少,要不是自己嫁进来,他怕是很少会用到丫鬟。 “好啦,我信你便是,不过···我说如果,你以后真的坐上那个位子,要是有很多大臣要给你塞女儿,那你会咋办?” 邓卓沨笑了笑,“你说能咋办?当然是你来办。” “什么?”余琬兮一脸错愕。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人家给你塞女人,又不是给我塞。”余琬兮很是无辜。 邓卓沨无奈的在她的鼻尖上点了点,“你是本王的妻子,要是有人敢给本王塞女人,自然是要你出手的,你要是不凶悍一点,如何能压得住那些人?” “你的意思是要我变得凶悍一点?那我变成一个母老虎,岂不是有你受的。” 邓卓沨被她的话给逗乐了,“无碍,不管你是母老虎也好,还是纸老虎也罢,本王都喜欢。” 话毕,他直接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余琬兮被他这么一说,顿时就红了脸。 月色正浓,一轮上弦月挂在天空中,几朵云彩飘过。 河石子镇的乌鸦很多,到了夜里偶尔会传来几只乌鸦的鸣叫声。 竹府的地牢门口。 几个看守的人打着哈欠。 “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休息。”他们已经连续好几日都守在这里了,之前地牢都是空的,也不需要他们看守。 打从老爷带着一群要犯回来,他们就守了几日,虽然白日有人换班,但是一下子要守夜的他们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别说那么多废话了,要你看人,就老老实实的看,可不能出什么岔子,里面的人至关重要,要是出了事,咱们都担不起责任。” 男子闻言,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不偷懒,会好好看的。” 就在这时,男子嗅了嗅,“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好像是花香,这个味道很好闻啊。” 同他说话的男子眉头一挑,深吸一口气,“确实,这味道好香。” 两人忍不住的多吸了几口。 没过多久,纷纷倒了下去。 就在这时,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为首的正是烈风,他低头看了眼看守的几人。 精准的找到那人腰间的钥匙,将地牢的门打开。 “不过如此。”他淡淡的说了句,一脸鄙夷的看着地上的几人,便进了地牢。 他身后的男子道:“咱们快些,莫要被人发现了。” 烈风冷哼了一声,“怕什么,我已经让人去给他们下蛊,即便他们发现了,也不可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敢过来的。” 他对蛊虫很有信心,虽然知道余琬兮会解蛊,但是那么多人都种蛊她本事在大,又如何能顾的过来。 男子点了点头,放心了几分,不过他办事向来牢靠,没见到太子之前他是不会放松的。 地牢不是很大,没走几步,就看到床榻上躺着的那人,太子之前穿的就是宝蓝色的锦袍,看来这些天他在这里过的并不好。 烈风有些心疼,直接打开牢房的门,走了进去。 “太子,属下来迟,求太子恕罪。”他一进门直接跪了下来。 男子皱了下眉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了,朝云国太子,您赶紧跟我们一块走吧。” “走到哪里去?”床榻上的人忽然翻身,露出一张玩味的脸来。 是常德。 烈风赫然一怔,“不好中计了,咱们快走。” 话音刚落,牢房的门被关了起来。 他们全部都被关在了里面。 “你们会用毒,我们就不会了吗?”常德笑眯眯的道。 毒药从牢房底下窜了上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可根本就没什么用。 常德事先吃了解药进来的,所以根本就不怕这些毒。 “你···好···果然不愧是鄢王,狡猾的很···”说完这句话烈风便倒了下去。 他身边的人全部倒下,无一幸免。 待他们全部都昏睡过去,余琬兮等人才从暗处走了出来,将牢门打开。 常德走了出去。 “王妃这招果然英明,若您是男子,定然能在军中大放异彩。” 邓卓沨闻言脸色沉了几分,有些不爽。 他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是男子,要她是男子,那自己怎么办? 余琬兮笑了笑道:“我就算不是男子,依然可以在军中大放异彩。” 她可不是古人,要按照古人的规矩来办事,要是真有一天邓卓沨要上战场,那自己一定会跟着去的。 她是不可能会跟邓卓沨分开的。 见余琬兮如此说,常德挠了挠头,他一向对女孩子没什么办法,既然王妃如此说他也不能反驳。 反正她是主母她说了算。 地牢里的人都被关了起来,而邓子珩被关在了另外一个地方。 他这几天闷不出声,默默的坐在那,邓卓沨来看过他两次,都没问到什么想要的答案。 也到了改启程的时候,益王那边已经没什么动作,自从得知他的人跟烈风都被邓卓沨抓了起来,他便不在有任何动作。 而战王那边给他制造了不少麻烦,这几天他也是有些头疼的,忙着自己的事情都忙的晕头转向的,自然也没功夫在管邓子珩的事。 这也给邓卓沨他们制造了离开的机会。 “哎,时间过的真快,才转眼你就要回去了。”老婆婆不舍的牵着余琬兮的手,她是大从心里喜欢余琬兮的,自从她来了之后,自己的身体也舒服了许多。 前两天更是将自己针灸的绝活教会府里的大夫。 这样好的姑娘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余琬兮道:“您以后来京城的时候,派人通知我一声,我一定会去看您的。” 余琬兮亦是有很多的不舍,老婆婆待她很好,有好吃的会想着自己,有好玩的也会想着自己,这几天她们几乎形影不离。 没想到时间过的如此快。 不过她来边疆也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医馆的事可不能在耽搁下去。 想她堂堂一个医馆的大夫,隔三岔五就歇业,这样的医馆如何能开的长久,那可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段,时间就是金钱,她如此挥霍。 不能在任性了,余琬兮想尽快回去。 “那是自然,老身要是去京城第一个找的就是你跟沁沁,多的话老身也不说了,你多保重,照顾好自己,希望下次见你的时候,你已经揣着肚子了。” 余琬兮被她这么一说,脸顿时就红了,看了眼邓卓沨。 没想到邓卓沨竟然听到她们的谈话,直接便道:“会的,下次您见到我们的时候,琬兮肯定已经大着肚子。” 余琬兮瞪了他一眼,用手肘戳了他的腹部一下,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这人也真是的,都说古人内敛说话不会如此直接,谁知他这人三两句话就离不开颜色。 有时候余琬兮都要觉得他跟自己一样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 在寒暄了几句,她们做上了马车。 余琬兮拉开布帘,看向老婆婆跟竹修文二人,只见他们正一脸不舍的看着自己。 余琬兮很是难受,朝他们挥了挥手,便拉下布帘。 见她眼眶泛红,邓卓沨心疼的揉了揉他的脑袋。 “还会再见的。”邓卓沨道。 第二百二十二章 砍头 “我知道,但是心里就是不舒服,老夫人他们对我真的很好,就像我的亲奶奶一样。”余琬兮靠在他的肩头,说着心里话。 邓卓沨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在她头顶落下一吻。 邓子珩坐在另外一辆马车内,本是要将他押犯人一般将他押送回京,但因为他是太子,为了维护皇室尊严,所以特意给他弄了一辆马车,不过四周都有人严格看守。 剩余的那些侍卫杀的杀,只留下几个重要的要犯,这一路到也是走的比较快。 半个月不到,便到了京城。 余琬兮累的快要散架了,洗澡的时候直接在浴桶里睡了过去。 还好邓卓沨来的及时,不然这家伙肯定要落入水中被呛死,他无奈的看了眼浴桶中的小姑娘,将她抱了起来。 眼神不知改往哪看,小心翼翼的给她擦干身上的水珠,顿时觉得自己为何要如此折磨自己,比他去打仗都还要累。 早知道就让琉儿进来帮忙了,随后他摇了摇头,不行,琬兮是他一个人的,除了自己,其他人都不能看,还是自己来吧。 他深吸一口气,给她穿上里衣,裹了厚厚的衣服这才将她便抱到卧房,放在床榻上的时候,这家伙还努了努嘴,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邓卓沨觉得她就是上天派来折磨自己的,他轻轻的在她的唇瓣上亲了一个,还不满足,有小心翼翼的舔了舔,见她嘤咛了一声,担心她会醒过来,邓卓沨顿时叹了口气。 躺到了一边,盖上被子,他想了想,既然都回来了,洞房花烛夜还是得补齐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他勾起嘴角,看了眼身边的小姑娘,小声的在她耳边道:“等本王,马上就给你补办一个漂亮的洞房花烛夜。” 第二天,邓卓沨将邓子珩带入宫中。 去的时候坐的是马车,邓子珩闭着眼,什么都不说,默默的坐在那,邓卓沨也懒得跟他搭话,两人默默的到了御书房。 当看到邓子珩的时候,皇上直接打了邓子珩一巴掌。 邓子珩捏紧了拳头,低着头。 这一巴掌,皇上下足了劲。 “这些年朕对你不够好吗?你为何要背叛朕,被迫朝云国。”皇上眼里布满了血丝,脸上狠绝的神色看着十分狰狞。 邓子珩努了努嘴,冷笑一声,“你对我很好?谁不知道你一心想将皇位传给邓卓沨,而我只是个替补的,等他的病一好,我随时就要让位,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皇上看了他一眼,皱了下眉头,他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这是你背叛朝云国的理由?” 邓子珩道:“背不背叛如今再说,有什么必要么,做都做了。” “你···好,你好的很,不愧是朕的儿子,敢作敢当,背叛国家,背叛君王,背叛父亲,这三条罪,足以让朕砍了你的脑袋。” 他说了三条罪证,每一条都足以让他死一次了。 邓子珩一脸无所谓的道:“随便,你要砍就砍,多说无益。” “你当真不怕死?”皇上看着他淡然的神色,心里很是不爽。 邓子珩道:“怕,谁不怕死,但怕有什么用,反正你都决定要杀我了,即便我怕也不能改变什么,杀吧。” 皇上眯了眯眼,“来人将太子带下去,朕要摘了他的脑袋。” 李公公看了皇上一眼,连忙应道:“是,洒家这就将太子带下去。” 没先到还没走两步,黎妃便闯了进来。 “皇上,不能砍啊,太子是您的亲生儿子,您怎能如此狠心要砍他的脑袋,他已经知道错了,求皇上在给他一次机会吧。”黎妃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头。 皇上看着黎妃,冷哼了一声,“滚,朕现在不想看到你,看你教的好儿子,竟然连父亲都要害,如此孽子,不要也罢。” 黎妃跪着走到皇上跟前,抱着他的腿道:“皇上,太子真的知道错了,您就看在父子一场的份上饶过他这一回吧,臣妾给您磕头了,求您大发慈悲,饶太子一命吧。” 说着她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头。 每一下都磕的十分响,磕到第三次的时候,她的头破了,鲜血缓缓从额头上流了下来,一滴一滴洒在地板上。 虽然皇上恨透了他们母子二人,但是此刻他也是有些动容的,特别是看到黎妃她竟然为了太子头破血流,想当初自己也是宠爱过她一段时间的。 他叹了口气,道:“来人将黎妃带下去。” “不···臣妾不走,求皇上放过太子吧,您要是不同意,臣妾就死在你面前。” 说着她拔下头上的簪子,对准喉咙。 “你···快拉开。”皇上摆着手,不耐的道。 “别过来,臣妾是认真的,既然皇上非要置太子于死地,那么臣妾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不如就让臣妾陪着太子一起去死。” 就在这时,邓子珩冷笑了一声,“你不要在装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注意,你怕我死了,没人可以助你登上皇后的宝座,别再我面前假惺惺的,看着恶心。” 黎妃愣了一下,一脸不敢置信的坐在地上,她的儿子竟然是这样想她的。 虽然她一直都想坐上那个位子,但太子始终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在如何狠心,也不可能会看着他去死的。 本以为自己如此做,太子会心疼自己,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如此伤人的话来。 “皇儿,你真是太伤母妃的心了,为了你,这些天母妃茶不思饭不想的,左盼右盼总算是将你盼回来了,但是你竟然如此说母妃的不是,可知道母妃的心也是肉长的,我会疼,会痛,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就算母妃有再多的不是,也是为了你好啊。” 黎妃泪眼婆娑,哭的好生委屈。 邓子珩冷冷的撇了她一眼,丝毫不为所动。 “废话莫要多说,我不会领你的情的。” “哼,你看你教的好儿子,如此冷血无情,黎妃,不是朕说你,你从小是如何教导他的,导致他心思如此不正,扭曲成这样,朕已经下定决心,斩,不可改变,谁劝便跟着一块去死。” 说着皇上看了眼身边的李公公,李公公收到旨意,便让人将太子拖了下去。 黎妃不忍,上前阻止,不过被侍卫们拦了下来。 “皇上,求你,求你放过他吧,他也是你的儿子啊。”黎妃看着没办法阻止,便跪在地上求皇上。 不过皇上并没有看她,若他放过了太子,那些因他中了蛊虫而死的百姓,他要如何跟他们交代,还有他联合南蛮的人对付本国人,自己要是心软,又如何面对的了大臣们,这一条条罪证不容抵赖。 皇上虽然心疼,但也无可奈何,最主要到了这个节骨眼,太子还死不悔改,皇上对他失望到了谷底。 第二百二十三章 侧妃 黎妃被人拖了下去。 等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邓卓沨道:“太子突然被处死,可能会引起大臣的不满。” 皇上皱了下眉头,看向他道:“太子犯的是死罪,朕处理一个通敌卖国的犯人有何不可?” “父皇,太子身份不同,若只是一般的王侯也就罢了,但太子可是一国储君,贸然处死,便会引起轩然大波,朝廷怕是会引起不小的动荡。” 皇上深吸一口气,他如何不明白邓卓沨所说的。 随后他想了想道:“那朕下一道圣旨,废除太子为平民,既然是平民,朕斩他还是可以的,然后朕在立你为太子。” 这件事他早就想做了,立邓卓沨为太子。 想必很多人都不会反对的,毕竟邓卓沨有不少战功,治国之策又比太子的要好,且百姓对他的印象又不错,立他为太子再合适不过了。 不过邓卓沨并不这么想,“父皇如此太过草率,且不说儿臣能不能胜任太子之位,首先而且之前因病打人之事就会被人先挑出来说。” “这件事你别担心,朕会处理好的,谁敢说你的不是,朕打他二十打板,服,便放人,不服再打。” 邓卓沨被皇上这副孩童样给逗笑了,“父皇您是一国之君,怎能如此草率。” 皇上耸了耸肩,“这一国之君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当起来有什么意思。” 随后他又看向邓卓沨道:“那你觉得朕如何做妥当?” 邓卓沨道:“将太子的罪证在朝堂上一一说明,随后问大臣们的意见,到时定然会有人建议斩杀太子。” 皇上眉头一挑,狡猾的很啊,不亏是他生的儿子。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你准备一下,到时候朕册封的时候可能会给你指两个侧妃。” 邓卓沨剑眉一蹙,手指攥紧,“父皇,儿臣说过,不会有侧妃。” 皇上道:“你要成为太子,就必须得有侧妃,不仅有侧妃,还得有很多妃子,这是你的命。” 之前因为纳妾的事,他们就吵过一次,闹得不是很愉快,没想到他又提起来了。 不过皇上说的也很有道理,身为太子,以后便是一国之君,哪有一国之君只有一个皇后的,岂不是会落人口舌,这也就不说了,大臣们第一个出来反对,其次便是百姓的议论。 皇上不想到时邓卓沨要面临这样的处境。 邓卓沨眯了眯眼,道:“这种命不要也罢,父皇您还是另选才能做太子吧。” 皇上闻言,啪的一下,拍在了桌面上,怒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清醒,你想要跟余琬兮在一起朕不反对,她成为太子妃,朕也没有意见,但你只要一个太子妃,朕第一个不同意,身为国君岂有事事顺遂的,这就是你的命,你不要也得要。” 这时,一旁的李公公连忙上前帮皇上顺了顺胸口的气,道:“皇上您莫要动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王爷他重情重义,难能可贵,您多给他一点时间,他会适应的。” 听了李公公的话,皇上这才松了口气,“回去吧,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不等邓卓沨开口,他直接将人给撵了出去。 待邓卓沨离开之后,皇上这才道:“你说他究竟会如何做?” 他对这个儿子太了解了,只要是他不想要的,你哪怕是硬塞,他也不会要。 不过男人哪有不好色的,要是自己选几个漂亮的姑娘送过去,他可能就不会如此排斥了? 李公公斟酌了一番道:“这奴才可真想不到,不过王爷一向脾气执拗,可能会反抗。” 他能想象的到,邓卓沨看到那群被送过来的女人,直接将人家踢飞出去的样子。 要知道他以前就干过这种事,听说有个丫鬟想要爬他的床,他直接将人家一把抓了起来,用脚踢飞出去,那丫鬟当场吐血而亡。 以后再也没人能敢如此了,后来又因为王爷生病,变得有些狂躁,名声不好,很多大臣都不敢将自家的女儿送过去,要不是皇上下旨将余家的姑娘嫁过去,鄢王怕是这辈子都娶不上媳妇。 不过好在鄢王是个正常男人,他对王妃的宠爱真是羡慕死人了。 “这小子就这点不好,脾气执拗,以前朕还觉得执拗点好,起码他做事认真,做不好不会罢休,但谁知道在这种事情上他更加执拗,你说好端端的一个男人,看到女人就恶心,这叫什么事,要不是他喜欢余琬兮,朕都以为他喜欢的是男子, 哎,谁知道他还是个痴情种,偏偏只喜欢余琬兮一人,朕送别的女人过去,他都不要,你说这叫什么事啊,头疼。” 说着皇上捏了捏眉心,对这个儿子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李公公暗暗叹了口气。 随后便听到皇上道:“你去多收集一些姑娘的画像,最好是三品大臣以上的嫡女,朕要好好给他选几个。” 李公公一脸吃惊,心里很想说,这不好吧,但是皇上都开了这个口,他一个下人,哪有拒绝的理。 “是,奴才这就去办。” 见他要走,皇上道:“诶,你等等,选漂亮的,最好是跟余琬兮长得有些相像的。” 他不是喜欢余琬兮这款,那么朕就满足他的爱好,专门找跟余琬兮差不多的姑娘,让他每天都看个几遍,到时候他自然会找别的口味尝尝。 李公公一脸想看鬼一样的看向皇上,心里替鄢王默哀。 “奴才去办。”说着他一溜烟的跑了。 可怕,可怕,皇上真是太可怕了,父子俩真是一个比一个腹黑。 他先去让人将太子给押入天牢,随后才去办皇上交代的事。 邓卓沨离开皇宫直接回了府,哪也没去,平时他从皇宫离开要么去医馆,要么去吏部,很少会直接回家的。 许是心情真的不是很好。 常德跟在他身后亦是察觉到他的阴郁。 默默的跟在身后,直到他到了后院,常德这才道:“王爷可是方才进宫发生了什么事?” 邓卓沨回过神来,看向常德,这个时候也就只有他能跟自己说说话了。 “父皇要让本王纳侧妃。” 常德闻言眉头一挑,“这···您身为王爷,有侧妃在正常不过,这有什么好苦恼的?” 在他的心里,邓卓沨的身份是不可能只有一个妻子的,他会有很多的女人,就算他不沉浸于此,哪怕是最少也得有五个妃子吧。 邓卓沨就知道跟他说,他不会懂的。 见他叹气,常德又道:“您是担心王妃那边···” 邓卓沨点点头,“本王不会纳妾,更不会有什么侧妃,这是当初本王跟王妃说好的,这件事不会有什么变故。” 他很坚定的道,之所以会苦恼,就是因为皇上不会罢休,大臣们亦是恨不得掺和一脚,这件事会变得很复杂,到时候可能会影响到他跟余琬兮的感情。 他不想事情变成那样。 常德不解,“王爷,您要是如此做,那么王妃以后可能会被人笑话,亦是会被人指指点点。” 他不想说,王妃是妒妇二字,毕竟这些日子跟王妃相处,他觉得王爷王妃很相配,再也找不到一个女子跟王妃一般聪明能干了。 只不过再优秀的女子若不体贴,不懂分寸,对他们来说就是麻烦。 邓卓沨怎会不懂常德的意思,在这个时代,女子便是低男子一等,不允许丈夫纳妾是会被人指指点点的。 不过这些邓卓沨并不担心,谁敢说的小姑娘一句不好,他就隔了他的舌头。 “常德,你没有喜欢的女子,你不懂本王的感受,感情这件事很单纯,只有你我,容不下其他人,以前本王对那些女子嗤之以鼻,如今更是如此,本王只想跟琬兮两个人在一起,多一个人闹心。” 常德真是没办法理解,若是两个人相爱,不是应该彼此理解么,王妃应该要理解王爷的难处才是,怎能让他一个人如此苦恼。 第二百二十四章 想找个大夫 对纳侧妃这件事还蒙在鼓里的余琬兮,今日还在医馆坐诊,得知她回来了,很多病人都跑了过来。 生意异常火爆,就连买药的人都变多了好多。 有些人借着买药的名义,来问一些身体状况跟病情的问题,余琬兮看出他们耍小聪明,不过她到是挺大方的,各种建议跟卖药。 反正她也是赚的。 这一天下来,她的腰真是快断了。 这傅传他们还得在培养个两三年才能自己坐诊,余琬兮心里忽然有些焦急。 她想了想,“我感觉还得找个老师傅过来坐诊才行。” 傅传闻言,“师傅说的对,这每天都如此多的人,师傅也累的够呛的。” 但木锦不这么认为,他道:“可是那些百姓来看病,都是冲着师傅来的,要是换成其他人看诊,肯定就不会有这么多人了。” 香莲点了点头,她脱下手套,捏在手中,“很多人都是冲着师傅才来的,当时师傅离开京城,我们医馆的生意大不如前,偶尔会有几个人来抓药,但是跟现在都不能比的。” 现在他们医馆可是排了很长的队伍,从早上天亮,到晚上关门,都没停歇过,可见那些病患是有多在意是谁坐诊。 余琬兮自然也清楚这些,不过她真的太累了,每天都这样她的身体会吃不消,总不能为了赚钱,将自己的身体累垮了。 随后她捏了捏眉心,“这件事我在好好考虑一下,对了你们的功课最近做的如何了,我看看。” 余琬兮刚回来的时候都给他们布置了作业,如今到了验收的时候。 她的几个学生到是教的挺积极的。 不过有两个药童看起来有些迟疑。 余琬兮道:“你们两个的功课呢?” 安子努了努嘴,低着头,没说话,阿南亦是如此。 这两个孩子平时也是很用功的,这些余琬兮都看在眼里,不过今日他们的表情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仔细一看,还看到阿南的脖子处有几道抓痕,而安子的嘴角有淤青。 她神色一凛,凶悍的道:“你们打架了?” 见余琬兮生气,其他几个药童纷纷看向他们二人,亦是才注意到他们身上的伤痕,看样子确实是打架了。 他们依然没有吭声,只是看了眼彼此。 余琬兮怒道:“阿南你来说,你们为何要打架?” 阿南低着头道:“没什么。” 他不想说。 见余琬兮的眼神看向自己,安子赶紧撇开头去,尽量不与她对视。 见此,余琬兮只好道:“好,你们不想跟我说是吧,我们医馆不留会互相斗殴的药童,没给正当理由,那你们就回家去吧。” 虽然她很喜欢医馆里的每一个药童,但是,他们犯了错,她亦是不会姑息的,否则以后还如何管理医馆。 二人闻言,顿时脸色就变了,他们本以为余大夫可能就惩罚他们一下,没想到竟然会想将他们赶出医馆。 他们能来医馆,每月都能领不菲的月银,能养的起家,这要是被赶出去了,以后去了别 的地方肯定不在有这么好的待遇。 阿南顿时就道:“余大夫,您别赶我们走,我说便是,我跟安子两个人本是去林通厂取药材的,谁知道看到一个姑娘受欺负了,所以赶紧上去帮忙,这才弄的一身伤的。” 安子亦是点了点头,“是的,就是如此。” 余琬兮从他二人脸上扫过,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来,随后她道:“既然你们是做了好事,为何不敢说?” 二人愣了一下。 随后阿南又道:“那姑娘···那姑娘我们之前见了几次,所以···所以···” 见他支支吾吾的,又看到阿南满脸通红,加上安子瘪了瘪嘴的样子,余琬兮这才明白。 看来他们是看上那位姑娘了,肯定不止什么救人这般简单,不然他们不可能不敢说的。 余琬兮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阿南没想到余琬兮竟然还知道有后来的事,顿了顿,看向安子。 他的这一瞟,被余琬兮捕捉到了,顿时就道:“你不用看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阿南实在没办法,只好将事情全盘托出。 原来是那位姑娘看他们二人每次去送货,答应只要他们能将仓库里的药都搬到隔壁架子上去,就送他们一个香包。 这哥两,竟然傻乎乎的上去帮忙,将人家一百多袋的药材都搬了进去,最后安子得了香包,两人因为最后一袋是谁搬进来的争吵不休,那姑娘趁机走了。 最后他们吵着吵着就打了起来。 听到这,余琬兮无奈扶额。 “你们两个傻子,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那二人闻言,顿时愣了一下,脸色很不好看。 只听到香莲道:“师傅说的没错,你们两个被那姑娘给利用了,人家明明就是想你们帮忙搬东西,这才说送香包的。” 安子不信,“你胡说,你就是嫉妒她,柔柔姑娘可是很好的姑娘,不仅人温柔,说话声音又好听,而且还时不时的给我们送吃的,每次过去,我们都能被照顾,她这么善良的姑娘是绝对不可能利用我们的。” 阿南没有说话,似乎在回想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香莲嘴角一抽,对他的话很是无语。 余琬兮亦是听出其中的问题来,道:“你给我说说,你们之前去厂里拿货的时候,都发生了些什么。” 阿南没有说话,安子到是说的很勤快,他将最近发生的事,都跟余琬兮说了一遍。 特别是他们每次过去,那什么柔柔姑娘都会给他们送糕点,喝茶什么的,他们不好意思,都会帮着他们搬东西,或者卸货什么的。 听到这,余琬兮深吸一口气,“所以你们每次去帮忙,她都没有给你们银子?而且你们帮的还不是一点小忙,确实是善良的好姑娘,有你们的帮忙,她省了不少银子。” 此话一出,安子顿时脸就红了。 他没想到余琬兮竟然会如此说,随后想了想,柔柔姑娘每次喊他们过去,总是会有很多活没干完,他们得知很心疼她一个姑娘,小小年纪要帮着家里照顾生意,所以他们一时心软,就··· 想到这,安子似乎才发现他们做了冤大头。 而阿南的脸色也不见得有多好看,他当初也是看着柔柔姑娘说话温柔,对人和善,所以才上心的,没想到竟是如此。 他忽然有些羞愧,没想到自己如此精明的人,竟然会栽倒一个女人手里,且还免费帮人家干了这么久的活。 想必,柔柔姑娘一定在心中嘲笑他们二人是蠢货吧。 想到这,阿南道:“余大夫是我蠢,我甘愿受罚。” 第二百二十五章 忽然冷淡 余琬兮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之人,虽然他们二人打架有错,但是那什么柔柔姑娘欺骗他们,还让他们帮着干活确实有些可恶。 不过这二人年纪小,不懂社会复杂,吃点亏也是好事,起码以后在遇到这样的问题不会犯傻了。 她道:“罢了,这次看你们也是被人骗了,我不计较,但是你们把最近学的知识都抄三遍给我,这件事也就翻篇了,不过以后在遇到这样的问题,想必你们也能长点记性了吧。” 那二人面红耳赤,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其他的药童也没有要嘲笑他们的意思,只是觉得他们两个还真是有些傻的可爱。 傅传将自己的课业交给了余琬兮,余琬兮仔细的看了眼,对他的答题很是满意。 随后又看了眼香莲跟木锦的。 没什么大问题,中规中矩,不过偶尔有一两个题能让余琬兮惊艳的。 她收的几个徒弟都不错,进步的也很快,忽然余琬兮对自己的眼光感到自豪,不愧是她。 到下班的时候,余琬兮竟然没等到邓卓沨,出来的时候,车夫道:“王妃今日王爷不过来了,老奴来接您回去。” 余琬兮点了点头,想到可能是他有什么事,也就没有多问,上了马车。 待回到家中的时候,她发现靠坐在窗边看书的邓卓沨,顿时奇了怪了。 这家伙以前只要没事一定会去医馆接自己的,哪怕自己在忙,他要是先到了,会在医馆的休息室看书,忙自己的。 没想到今日竟然没来接自己,且还在家里悠闲的看书。 不知为何,余琬兮有些失落,许是被邓卓沨养叼了,觉得他不来接自己会有些难过。 说好的二十四孝好老公呢,怎么突然就变了。 难道他腻了?不想在去医馆接自己了? 一系列的问题在余琬兮的脑袋里不断的盘旋着,滚来滚去的,最后变成一个大球,随时就要爆发。 不过等球滚到要爆炸的时候,她突然泄了气。 她不是那种没有自尊的姑娘,既然人家不想来,她强求也没什么意思,她不是一个喜欢强求别人的人。 不过他们在一起不过才一年多,如果这么快就腻歪够了,那以后可咋办,更何况他们还没有圆房。 想到这,余琬兮心口有些刺疼。 邓卓沨见她回来了,放下书,道:“回来了。” 语气有些淡,不像是很高兴看到自己回来的样子。 见此,余琬兮更是难受,很憋屈。 她亦是淡淡的点点头,道:“你吃过了吗?” 邓卓沨语气冷冷的,“还没,本王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晚膳,你先吃,本王还有点事,去书房处理一下。” 说着他直接起身离开。 看的余琬兮一脸懵逼。 他身旁的常德更是咽了口吐沫,看都没敢看余琬兮一眼,便小心翼翼的跟在邓卓沨身后走了出去。 琉儿走了过来,“小姐。” 余琬兮恩了一声,一脸魂不守舍。 琉儿已经听到一些风声,见余琬兮脸色不好,也就没有说。 回到房中的时候,琉儿这才说道:“小姐,奴婢听说皇上要给王爷纳侧妃,听说已经让人将画册送进宫去了。” “恩。”余琬兮并没有听清楚她说的什么,只是应付般的恩了一声。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打翻了桌上的茶盏。 茶水洒了出来,还好她退开的及时,这才没有将衣服打湿。 余琬兮看向琉儿,道:“你说什么?” 琉儿用帕子将桌上的茶水擦干,看向余琬兮的眼神有些迟疑,亦是有些心疼。 “小姐,您别难过,王爷位高权重,即便是有了侧妃,也不会忽视小姐您的。” 她知道女子总是要经历这么一遭,那个有权有钱的男子不是三妻四妾的。 只要后宅的权力握在自己手中,即便有几个女人,又如何。 更何况姑爷对小姐那般好,小姐也绝对不会失宠。 琉儿对余琬兮很有信心。 余琬兮捏了捏眉心,道:“这件事王爷如何说?” 之前在河石子镇的时候,邓卓沨可是跟自己说过,府里只会有她一个,即便他真的坐上那个位子,也不会有其他的女人。 可方才他对自己的态度,是如此的冷漠,这不得不让余琬兮怀疑,邓卓沨是不是改变主意了? 毕竟不纳妾那可是要顶着很大的压力的,不仅要面对皇上,大臣,还有百姓,他如何顶得住? 余琬兮忽然对自己没了信心。 琉儿道:“这奴婢就不知道了,不过今日王爷从宫里回来之后,就一直坐在窗边发呆,有时看会书,反正很奇怪,跟平时不太一样。” 听到这,余琬兮忽然咯噔一下。 他是不是已经开始在权衡了,或者在考虑要怎么跟自己解释? 余琬兮很是不安。 只听到琉儿继续道:“小姐,您别担心,不管怎么说,您才是府里的女主子,是王妃,就算那些女人进了门,她们亦是要喊您一声姐姐的,每日早晨都要给您请安,王爷的心也还在您身上,您莫要多想。” 虽然相信邓卓沨会继续宠着余琬兮,但她亦是担心余琬兮心里会难受,所以尽量往好了说。 她想着,要是那些女人进来了,府里可能以后就不会在如此和谐,小姐脸上的笑容平时会少了很多。 余琬兮道:“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琉儿闻言,有些紧张,本还想说些什么,但看余琬兮的神色凝重,似乎在想什么事,没办法,她将想说的话憋了回去。 只希望余琬兮能自己一个人能想明白吧。 待琉儿出去之后,余琬兮开始看账本,看的是医馆的账本,将每一笔的都算的很仔细。 医馆没有店租也没有什么水电费之类的,唯一的支付便是药童们的工钱,跟一些中药钱。 她的西药基本都是空间制作出来的,没什么成本问题。 所以花费算是少的,总的算下来,她从开店以来赚了三百两银子,她顿时吐出一口起来。 还好,不是很差,虽然比不上一些大买卖,赚的都是幸苦钱,但是这样她起码也能养活自己了。 要是以后她跟邓卓沨闹掰了,她可能不会在那个医馆继续开下去,可能会去偏僻一点的地方,她手里还有些银子,加上她的嫁妆,完全不用担心养不起药童。 随后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搞什么呢,现在都还不确定会不会发生那些事,她竟然就在考虑以后的退路了。 余琬兮吐出一口气来,可能是她想多了,兴许邓卓沨才真是被其他的事情给弄烦了,所以才对自己态度冷淡的。 等余琬兮洗漱完毕,坐到床榻上的时候,邓卓沨都没有回来。 余琬兮这下心态有些崩了。 她整理了一下,头发,直接躺在床榻上,盖上被子,眯了眯眼,大概过去半个时辰,都没能等到邓卓沨回来,余琬兮直接睡了过去。 白天她忙的晕头转向的,到了晚上实在是撑不住。 迷迷糊糊间,她看到了一个人影,不过余琬兮太困了,她根本没来的清看清楚那个人,便睡着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吵架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邓卓沨已经去上早朝了。 余琬兮洗漱好,才知道邓卓沨昨天晚上很晚才回到房中,那个时候琉儿都睡着了,但是听到脚步声出来看了看,发现是邓卓沨。 不过他示意自己不要声张,琉儿以为邓卓沨是不想吵醒余琬兮,这才点点头,回去睡觉去了。 余琬兮闻言,什么话也没说,坐上马车去了医馆。 当天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要不是傅传在旁边盯着,她差点就犯了错。 余琬兮洗了把脸,这才清醒过来,她是大夫,必须得对自己的专业负责,绝对不能在这件事上犯错,其他的事情可以错,但这件事绝对不能。 恢复过来之后,药童们又看到那个平时带着光辉的余琬兮。 这才松了口气。 到了傍晚邓卓沨依旧是没来接她,余琬兮上了马车,回到府中,发现他根本就没回来。 问过管家,才知道邓卓沨跟白铭礼约了去喝酒,所以会很晚回来。 余琬兮恩了一声,洗了个澡,回到房中。 她没有睡觉,而是拿起账本继续记录。 直到深夜,邓卓沨这才回来。 本以为余琬兮已经睡了,谁知道她竟然还在看账本。 邓卓沨一脸心虚,伴随着浑身的酒气,他走到了桌前。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余琬兮微微撇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继续看自己的。 邓卓沨皱了下眉头,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喝过酒的原因,他的胆子格外的大。 直接就将余琬兮的账本收了起来。 “有什么好看的,都这么晚了,赶紧睡觉。” 余琬兮冷冷的撇了他一眼,道:“你也知道很晚了?你方才都去干了些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邓卓沨张了张嘴,壮着胆道:“本王去喝酒了,怎么,难道本王喝个酒还不行了?” 见他如此冲,余琬兮更是不爽,怕的一下将毛笔砸在了桌子上。 “你要喝酒就去喝啊,腿长在你身上,你想去哪自然就能去哪,什么时候轮得到我插嘴了不是。” 邓卓沨忽然酒劲散去一半,意识到自己方才说错了话,连忙上前哄道:“对不起,本王喝多了,方才说了胡话,你莫要生气。” 余琬兮甩开他的手,将他推开。 将自己这两天的怒气全部都发泄了出来。 “你哪里是说了胡话,别人不是说酒后吐真言,我看你是早就受不了我了,所以才将自己的真心话都吐了出来,既然你如此厌恶我,那咱们就别过了。” 邓卓沨脸色一沉,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这句话,什么叫做别过了。 他抓着余琬兮的肩膀,冷声道:“你说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说别过了这几个字,咱们可以就事论事,你可以骂本王,也可以责怪本王,甚至可以打本王,就是不能说分开。” 余琬兮叹了口气,“我不想跟你说话。” 随后她直接将自己的账本收了起来,转身上了床,盖上被子滚到了最里面,背过身去。 邓卓沨知道自己是惹怒了他,这几天他的心也很乱,所以才如此,没想到竟是忽略了她,让她如此生气,说起来真是不该。 他爬上床,伸手放在余琬兮的肩膀上,轻声的道:“琬兮,对不起,本王错了,你莫要跟本王置气,都是本王不好,你想打想骂都可以,就是莫要不理本王。” 他是真的怕了,本来只是想着这几天心情不好,先避一下,没想到竟是弄出这么大的麻烦来。 要是余琬兮真不理他了,他找谁哭去。 余琬兮直接拍掉,他伸来的手,道:“睡吧,我困了。” 她选择冷处理,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什么都不想说。 邓卓沨很是难受,这种感觉让他想死,他不喜欢余琬兮如此对他,但是此刻没有比沉默更好的办法了。 他老老实实的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回来的时候余琬兮已经睡着了。 许是白天太累了,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邓卓沨这才注意到她手上有个伤口,怕是白天不小心划破的。 心疼的拿出药膏给她抹了抹,余琬兮睡得太沉,以至于,邓卓沨给她抹药,她都没有察觉到。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邓卓沨一脸担忧的那张脸。 他竟然没有去上早朝,这让余琬兮没有想到。 她看着一脸讨好的看向她的邓卓沨,皱了下眉头,心中的气并没有因为睡了一觉而消散。 反而过了一个晚上,更加让人窝火了。 她话也不说直接起身将衣服穿好,准备出门。 不过就在她准备出去的时候,被邓卓沨拉住了手。 “别走,可是还生本王的气?”邓卓沨轻声道,他的声音很低沉,且带着沙哑,是那种很有磁性的声音。 余琬兮甩开他的手道:“你不是不想理我,既然如此,咱们可以不用说话的,你也不用勉为其难的跟我说话不是。” 邓卓沨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之前心情不好,冷处理了两日,他实在是不应该。 直接身上将余琬兮抱在怀中。 “别气了,本王知道错了,以后要是遇到什么事定是先跟你商量,也不会在如此冷处理,更不会在跟你说重话,你就原谅本王吧。” 他发自肺腑的道,这件事本就是他做的不好,余琬兮气他也是他活该。 “所以,你遇到麻烦就拿我出气?我欠你的吗?”余琬兮红了眼眶,一把推开他。 邓卓沨见她要哭,顿时就慌了。 从前他不喜女子哭泣,总觉得很烦,但看到余琬兮要哭,他的心却是疼的,疼的快滴出血来,一点厌烦的感觉都没有,反而觉得自己很讨厌。 “琬兮,你打我,骂我,怎么着都可以,就是不要哭,本王怕你哭,你知道本王嘴笨,不会哄女孩子开心,你可千万不要哭。” 余琬兮冷哼了一声,“我不想跟你说话。” “好不说话,本王陪着你,你想什么时候说就什么时候说。” 他认错的态度非常好,基本是有求必应,态度诚恳。 余琬兮心里还有很多气,但是看到如此心乱如麻的他,顿时再大的火也消了。 “我去医馆了。”她没打算这么快原谅他,谁让他如此冷处理的,不给他点教训,以后可能还会再犯。 邓卓沨道:“本王今日正好休沐,跟你一块去医馆。” 说着他赶紧穿衣服。 余琬兮丝毫没有要等他的意思,快步走了出去。 见她走路都是带着风的,邓卓沨穿的十分快,让琉儿准备好洗漱,他随便用水洗了一把脸,就追了出去。 还好出来的时候余琬兮正在用早膳,他吐出一口气来,赶紧喝了一碗粥。 见余琬兮起身离开,放下碗又追了上去。 两人一块上了马车。 不过上车的时候,余琬兮避免跟他说话,直接拉开布帘看着窗外,只要他有自知之明就不会跟自己说话。 当然邓卓沨是个很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他道:“琬兮,今天晚上城东有个集市,很多人会聚集到一起,各种小吃猜灯谜的活动,咱们一块去逛一逛如何?” 余琬兮闻言,忽然来了兴趣,她最喜欢凑热闹了,但是要是自己回应他,岂不是要跟他和好了? 但是不回应···那晚上如何去逛街··· 余琬兮心里很纠结,头顶似乎有两个小人一直在打架。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邓卓沨又道:“本王得知白铭礼跟楚沁沁也会去,咱们都好久没有聚一聚了,不如就一块去吧。” 余琬兮听到楚沁沁要去,顿时心里更加期待,她直接转过身来,看向邓卓沨,只见他一脸沐浴春光的样子,看着他的眼神仿佛眼底都是含着笑意。 第二百二十七章 和解了 “沁沁他们也要去啊。”余琬兮想找个台阶下,嘴里嘟囔了一句。 邓卓沨连忙道:“是啊,你要是去了,你们两个闺蜜肯定有很多东西可以买,听说今年猜灯谜的奖品是一套祥云银针。” 余琬兮从未听说过什么祥云银针,好奇的道:“什么是祥云银针?” 邓卓沨道:“银针上刻有祥云的图样,要知道银针很希软,能在银针上刻图案的匠人很少,算的上是稀世珍宝了吧。” 余琬兮眨了眨眼,“这么厉害的啊,那我们晚上就去。” 他就知道余琬兮一定会同意去的,他事先联系好楚沁沁他们,随后在抛出祥云银针的消息,哪怕她在气自己,也会去的。 毕竟余琬兮可是一个对医痴。 见她同意了,邓卓沨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随后拿起书看了起来。 余琬兮见他如此,不禁嘟了嘟嘴,说好的不这么快原谅他,最后还是原谅了。 你真是没骨气,随随便便就被人忽悠了。 余琬兮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件事有诈,肯定是邓卓沨事先安排好的。 虽然是这么想,但余琬兮还是想要看一看那什么祥云银针,能在那么细的银针上刻图,那可真是神人。 她忽然想到在现代的时候,她也曾看过一些资料,古代那些作弊的学子们,他们的手段五花八门的,什么在米粒上刻字,塞在馒头里的四书五经,空心蜡烛什么的,那些人作弊手段层出不穷,且十分精细。 要是这些人才将心思花在别的地方会不会也如此厉害,想到这,余琬兮对祥云银针更是期待的不行。 到了医馆,门口已经排满了人。 “余大夫来了。”有人喊道。 众人激动的不行,他们大部分都是农户,因为白天还有活要干,所以很多人选择大清早过来看病,这样一来不耽搁干活。 而那些家境好的,则是会在中午或者下午过来。 余琬兮已经习惯这种方式。 不过看到这么多的人还是有些心累的,毕竟要一下子坐十几个小时呢。 邓卓沨很少这么早来,看到外面排满了队,他皱了下眉头。 看了眼傅传,“医馆门口每天都这么多人?” 傅传点点头道:“是的,王爷。” 邓卓沨眉头皱的更紧,“看来还是得找几个大夫过来坐诊。” 这件事昨天他们也是跟余琬兮讨论过的,傅传将他们讨论的结果跟邓卓沨说了一遍。 邓卓沨眉头一挑,“就算医馆的人少了,也不能让王妃累死不是。” 他们不缺这点银子,哪怕是每日都亏本,邓卓沨也是亏的起的,只要能满足余琬兮,他不在乎赚不赚钱。 傅传闻言叹了口气,“其实我们也不是担心人会少的问题,就是担心那些被其他大夫看诊的病人可能会抱怨,甚至会跟我们起冲突,毕竟他们来医馆都是冲着余大夫来的,要是其他人给他们看诊,他们肯定不会认同。” 对于这个问题,邓卓沨沉默了。 确实,那些来看病的人都是冲着余琬兮来的,要是给他们安排其他大夫,到时候一定会有人闹事。 他将目光放在给人看诊的余琬兮身上,见她一脸疲惫,这才刚刚开始就累了,如何能坚持的了一天的,邓卓沨无法想象,她每天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一忙,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排队的人都拿了自己的号码牌,可以先去吃饭,等回来的时候按照牌子上的顺序来,就可以了。 余琬兮发现竟然有人帮忙排队的,年纪大的人站不了那么久,都是他们的子女过来帮忙排队,等轮到他们的时候,在过来。 还有些富家子弟,直接花钱让人来排队,这都已经形成一个职业了。 余琬兮汗颜。 他们今天到附近的漱玉楼吃饭,邓卓沨点了她最爱吃的烧鸡跟烤肉,再来便是几个小菜。 加起来得有五个菜,余琬兮皱了下眉头。 “你点这么多,咱们两个人根本就吃不完,下次不准在点这么多菜了。” 吃不完浪费是可耻的。 邓卓沨笑了笑,以前在府里他一个人起码都要有十几个菜,三个汤,自从余琬兮来了之后,他们只有两菜一汤,有时候可能会多炒两个,为府里省了不少银子。 果然这家里还是得有一个女人。 他道:“好,下次不点这么多了,本王想着咱们好久都没有来漱玉楼用膳了,今日就多点了两个菜。” 余琬兮点点头,偶尔一两次还行,要是经常这么浪费,她肯定会受不了。 吃完饭,回到医馆,他们各忙各的,不过邓卓沨让常德去帮忙找坐诊的大夫,随后他想了想觉得不妥,道:“穆老头一直都很闲,不如就让他来坐诊好了。” 穆老头?哪个穆老头,常德一脸懵逼。 邓卓沨见他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皱了下眉头,“太医院的穆老头,怎么,你不认识?” 常德二脸懵逼,大哥,大爷,您真是疯了吗,一个医馆竟然要去请太医院的副首席来坐诊,您老是不是搞错了? 见他一动不动,邓卓沨不爽的道:“怎么还不去请?” 常德没忍住,弱弱的说了句,“王爷,穆太医可是太医院的副首席,将他请过来是不是有些太大材小用了?” 他能想象的到,要是自己去请穆太医,他肯定会暴跳如雷,将自己破口大骂一点,随后跟皇上请示,皇上又要骂他一顿。 那画面太可怕,他根本不敢想。 邓卓沨道:“为百姓做事,那是他的荣幸,什么叫做大材小用?还是你觉得给百姓看病完全没有必要,他们配不上?” 常德被这一句话堵的哑口无言,他哪敢这么想。 “可是,皇上不一定会同意啊。” 邓卓沨道:“父皇肯定也是希望太医能为百姓多做点事,有什么不同意的?” 他的好父皇,可是最疼百姓的,做的每一件事,那件事不是为百姓着想。 常德咽了口吐沫,差点没昏死过去,这不是为难他是什么。 无奈之下,他只好应了,骑着马进了宫。 去太医院的路上,他想了各种说辞,还模拟了见到穆太医时候的场景,可见到穆太医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慌得不行,将之前想好的说辞都忘的一干二净。 “这不是常护卫么,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穆太医正在研究自己的医书,看着他都这把年纪了还在学习,常德不禁更是佩服了几分。 “那个···” 第二百二十八章 骗个太医来坐诊 见常德欲言又止,穆太医放下手中的书,看向他道:“可是王爷的病又犯了?” 他的神色有些紧张,虽然平时没少跟邓卓沨斗嘴的,看似两个人不合,其实他对邓卓沨的印象很好,这些年也都是他在帮邓卓沨压制毒性。 常德摇了摇头,“王爷的病已经治好了。” 此话一出,穆太医直接站了起来,眼底闪过一抹惊讶,“此话当真?王爷的病真的好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他研究了好几年,根本一无所获,到底是谁将王爷的病治好的,他一定要见见那个人。 常德见他如此,忽然有了信心,“是王妃治好的。” 穆太医怔愣一下,之前他也是听说过的,余琬兮在主心街开了家医馆,但是他觉得医馆定然是邓卓沨帮她弄的,里面的大夫还有药童也都是请的最好的,王妃那么年轻,医术肯定也就是个半吊子,有人从旁指点。 但方才他听到了什么?常德竟然说,王爷的病是王妃治好的··· “你说的是哪个王妃?”他不敢相信。 常德白了他一眼,“我家王爷有几个王妃?” 穆太医摇头,“不会吧,你家王妃当真如此厉害,竟然能将王爷的毒治好?” 他小声的道,就怕被人听了去,之前他们一直对外声称,王爷是病了,并没有人知道他是中了毒。 “当然,您太小看我家王妃了,这次我进宫其实是王爷让我来请您去一趟医馆的。” 穆太医闻言有些小激动,他想看看那个能治好王爷的王妃究竟是什么样的。 “走,老夫这就跟你一块去。”说走就走,他直接收拾了一下,就跟着常德出了宫。 但是他不知道,其实常德带他出来是有目的的。 他不敢直接跟穆太医说,先将人骗去,到时候赶鸭子上架,本就行了。 就算穆太医要骂人,也是骂的王爷。 我可太聪明了,常德为自己的聪明鼓掌。 到了医馆,穆太医被排满的长队所震惊,他看了眼那些病患,在看了眼那个坐在木桌前给人看诊的余琬兮。 这是不是他第一次见到余琬兮,上次见她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唯唯诺诺的小丫头,没想到转眼变得这般厉害。 他默默的走到她跟前,听着她是如何给人看诊的,不时的点着头,有时还会露出一个惊讶的神情。 似乎对余琬兮的医术很感兴趣。 最后他都看的入神了,直接端了一个凳子,坐在她旁边。 常德很是无语,悄悄的上了楼,将这件事告诉了邓卓沨。 邓卓沨笑道:“沉迷医术,他们二人还真是可以做好搭档的。” 见邓卓沨那精明的小眼神,常德只觉得背脊一凉。 穆太医您自求多福吧。 等余琬兮结束的时候,她这才好好的跟穆太医说上话。 “王妃,您跟老臣说说给王爷解毒的方子吧。” 余琬兮见他陪着自己待了一个下午,到也是佩服,想也没想到的将方子交给了他。 穆太医先是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东西,他竟然轻松的拿下了,还没反应过来。 “您就这么交给老臣了?” 余琬兮笑着点了点头,“怎么您不想要?” “要,当然要。”说着他生怕被余琬兮抢过去似的,赶紧将方子打开看了看。 等看完之后,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厉害,难怪老臣怎么都解不了毒,竟然是这样。” 余琬兮笑道:“不是您解不了毒,是解药很难找。” 她给穆太医留了点面子,不管怎么说,人家可是太医,且还是如此厉害的太医,他的医治手段,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且好多自己不懂的,穆太医都知道,自己不过就是占了现代医术的红利罢了。 要是比起中医来,她可只是一个孩童级别的。 “不,还是你厉害,老臣不如王妃,这点不得不承认。” 随后他看向余琬兮道:“敢问王妃师从何处?” 余琬兮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我师傅是个隐士高人,他曾经去过海外,带了不少先进派的东西回来,他这个人比较低调,不喜欢我声张,且住所不定,很难找到,我也就小时候跟着他学习了几年而已。” 她说话滴水不漏,尽量不让人看出马脚来。 穆太医似乎没有怀疑,捋了捋胡须,“看来家师是个很厉害的高手,果然学海无涯啊老臣今日看到王妃坐诊,实在是学习了不少,还有你医馆里的这些工具,老臣真是从未见过,要是有这个机会,老臣是否能学习一二?” 他舔着脸道,其实他深知很多大夫的医术都是不外传的,自己的不也是如此,除了徒弟,他基本不告诉其他人自己的秘方。 他之所以会如此,也是因为他对医术很执着,看到什么新奇的东西总想着要学习一下若是余琬兮不肯教,他也不会勉强,不过以后肯定会时不时的到医馆来做做。 余琬兮道:“谈不上学习,您别我大,是我的前辈呢,咱们之间不能用学习二字,只能用互相交流。” 穆大夫闻言,眼睛一亮,这么说来,他可以跟在她身边学习? 没想到这丫头如此机灵,竟然说什么相互交流,到也是懂得如何维护老人家的面子。 本是对她印象平平的穆大夫,突然觉得余琬兮比宫里那些太医要强很多。 那些个老顽固,除了勾心斗角,正式不做,还会什么。 连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都比不过。 “好,没想到王妃如此慷慨,那明日老臣在过来找您,咱们一块交流医术。” 余琬兮笑了笑,算是认同了。 如今天色不早了,也到了打烊的时候,等穆太医走后,邓卓沨这才走了过来。 “可是累了?” 余琬兮点点头。 邓卓沨有些犹豫,“要不咱们今日不去逛了,回去休息?” 余琬兮闻言顿时就急了眼。 “不行,咱们不是跟沁沁他们说好了吗,要是突然失约未免也太没礼貌了。” 邓卓沨也是考虑不周,他没想到余琬兮的工作量会如此大,今天一直坐在医馆里看诊,整个人都累的不行,要是在出去逛,他不知道余琬兮会累成什么样子。 可见她如此想去,邓卓沨又有些不忍心。 两人坐上马车,前往东区集市。 “那个穆太医是你找来的?” 马车上,余琬兮这才开始问起穆太医的事。 邓卓沨点了点头,“本王看你太累,想着让穆太医帮忙看诊,也能分担一下你的幸苦,他这个人医术不错,在太医院的口碑亦是很好,将他请来,想必那些来看诊的百姓应该不会有太多怨言。” 余琬兮这才想到他的这招真是够绝的。 竖起大拇指,“你真厉害。” 邓卓沨笑道:“穆太医有两个徒弟,也在太医院,要是不行在将他们二人请来也是可以的,这样一来你也不用每天都去医馆。” 余琬兮抿嘴一笑,“看把你机灵的,不过要是不让我来医馆,我肯定会很难受,不过有太医帮忙,咱们分担一下,也就不会那么累了。” 他就知道,余琬兮肯定不愿意休息的,让她不坐诊,真是比登天还难。 不过有人能给她分摊一下也好,这样一来她也就不会那么累了。 很快他们便到了集市,没想到一眼便看到站在柳树下等他们的楚沁沁跟白铭礼,余琬兮看见他们二人脸还是红的,气氛有些奇怪。 难道方才发生了什么? 不等她说什么,楚沁沁便上来道:“琬兮你可算来了,看你这憔悴的样子,是不是忙坏了?” 见她脸色不是很好,有些疲惫之色,楚沁沁道。 余琬兮点了点头,“有些累,不过看到你们我又有精神了,对了,我有件事要跟你说呢。” 见她们姐妹二人挽着手朝前走了,三个男人无奈的看了眼彼此,跟在她们身后。 余琬兮将之前去河石子镇遇到她外祖母的事告诉了楚沁沁,楚沁沁闻言心里那个激动的啊。 “我说什么来着,咱们真是好有缘分啊,你不禁跟我有缘,还跟我的外祖母有缘,看来咱们注定是要做一辈子的朋友了。” 余琬兮笑了笑,“是啊,我也是没有想到,不过你真幸福,有个如此好的外祖母。” 第二百二十九章 银针不如人参 逛了一会儿,周围的人开始往一个方向聚集,人越来越多,挤来挤去,很容易就被冲散。 邓卓沨一个快步上前之前就牵起余琬兮的手,余琬兮愣了一下,回头看去,便看到邓卓沨那张俊逸非凡的脸,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目光柔和。 有一瞬间,余琬兮看呆了。 不过很快便又恢复到原来的神情,她看了眼四周,担心楚沁沁他们跟自己走散,还好楚沁沁一直都站在她身边,而白铭礼不知什么时候也到了楚沁沁的身旁。 余琬兮用余光瞟到白铭礼的手竟然牵着楚沁沁的手,诧异,她瞪大了双眼,这二人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她之前好像听楚沁沁说过,但是什么时候,她好像忘记了。 就在这时,邓卓沨道:“前面猜灯谜的活动开始了,咱们过去瞧瞧。” 余琬兮眉头一挑,有些激动,伸长着脖子想要去看那什么猜灯谜。 不过她只有一米六三,前面站着的人有好几个都是一七五左右的,完全将她的视线遮挡了起来。 邓卓沨道:“走。” 说着她直接抱起余琬兮,用轻功飞了起来,穿过人群,直接到了看台附近。 而白铭礼跟楚沁沁还有常德紧随其后。 所有人都看呆了,仿佛天神下凡一般,竟然几个人从他们头顶飞了过去。 不过这个时代会轻功的人不少,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有些人甚至不爽的道:“脏死了,从别人头顶飞过去,有没有道德了。” 那人吐槽了一句,不过他旁边的女子道:“太俊了,特别是那个穿黑衣服的男子,好像画卷上的美男。” 男子扭头看向她,那女子顿时斜睨了他一眼,“看什么看。” 男子嘴角一抽,撇开头去,“不就是几个男人,整的一副没见过男子一般。” 女子对着他冷哼道:“男子谁没见过呢,但是英俊的男子少有,就你这种长相的也好意思说。” “你···” 见他一脸吃瘪的样子,女子这才作罢,视线一直盯着邓卓沨他们一行人。 不过在看到他目光柔软的看着身旁的粉衣女子,那女子顿时有些失落,抓着自己的手帕揉了揉。 “真是可惜了,没想到这么俊的男子竟然有妻子了。” 余琬兮梳的是妇人发髻,又跟邓卓沨如此亲昵,明眼人一看便知他们是夫妻。 哎,真是难受,没想到竟然如此··· 她的初恋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那什么祥云银针就放在那个盒子里。”身旁有人在议论祥云银针的事。 余琬兮将目光放在那雕刻着松柏仙鹤的紫金木盒,很想亲眼目睹一番那所谓的祥云银针。 就在这时,有几个书生打扮的男子上了看台。 主办方的派出一名青衣男子来主持活动,男子道:“活动开始,只要能答对十道题,就可获得祥云银针一副,若只能答对七道题,可以获得上好的人参一个。” 青衣男子话毕,顿时台下的观众一片哗然,答对七道题还能得一个人参?那要什么银针作甚,对那些不识货的人来说,银针还不如人参值钱。 余琬兮来了兴致。 “我们要上去吗?”她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去参赛。 邓卓沨点点头,“恩,本王上去。” 说着邓卓沨脚尖一点,飞身上了看台。 青衣男子愣了一下,他们保和堂跟皇家亦是有合作的,他见过的达官贵人不少,一眼便能看出面前的邓卓沨跟普通人不一样。 从他身上的布料还有那玉腰带便能看出,此人定是有官职的人。 兴许是那位官员带着爱妻出来游玩,他道:“这位公子这边请。” 他伸手指了一下看台的正中央,让人让出一个位子来。 中间的几名男子有些不爽,但这么多人看着,他们也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大不了一会儿猜灯谜的时候,好好的打他的脸。 “第一题。”青衣男子喊道,随后只见一位穿着红衣飘飘若仙的姑娘提着灯笼走了过来。 灯笼散发的光晕很暖人心,第一题的灯笼并不是十分花哨的,很简单的一个灯笼,没有多余的装饰。 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牛牛多了两条腿。” 有人念了出来。 “在下数到十,要是有人抢先答题,就可到下一关去。”青衣男子道。 这时有人抢答,“朱,谜题是一个朱字。” “对,你可以进入下一关,在一旁等候。”青衣男子指着旁边的空位,让那人过去。 台下的人似乎在比划什么,最后才想到原来牛牛多两条腿,还真是一个朱字。 “第二题。” 上来第二个女子,那女子一袭白衣,红衣女子与她对视了一眼,便从台上走了下去。 白衣女子手里的灯笼比方才那个红衣女子的灯笼好看了许多,起码上面多了一些雕花。 “疑是地上霜。”灯笼上的字。 所有人沉思了片刻。 一名白衣男子道:“不明白。” 众人诧异,这人不明白,就不明白吧,干嘛还要说出来。 只见青衣男子道:“答对了。” 众人又是一片哗然。 “不明白咋就对了?” 青衣男子笑道:“疑···是地上霜,这么明显了,你们还不懂吗?” 众人云云。 台下的余琬兮看的心里好慌,都已经两道题了,邓卓沨竟然一题都没有抢答。 “不行,我得上去。”余琬兮道。 白铭礼出言阻止,“现在比赛已经开始了,你上去也没用,还是看着吧,卓沨没有你想的那般差劲。” 他想说的是,这家伙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自傲的很,这些题对他来说都是孩童题目,他根本不屑抢答。 听他这么说,余琬兮深吸一口气,只能等了。 接下来又过了三题,余琬兮还是没能得到邓卓沨抢答,她真的是急的差点没跺脚,这人到底行不行啊。 早知道方才就自己上去了,她忽然想到邓卓沨貌似是个武将,他从小上战场打仗,对打仗之事肯定是精通的,但是学问方面的··· 余琬兮拍了拍脑袋,尽量让自己冷静,她头疼。 “下一题,背着房子走路。” 台上一阵沉默,还没有人抢答,就在这时,邓卓沨道:“蜗牛。” “答对了。”青衣男子笑道。 只见邓卓沨淡淡的从他们这些没答对的人面前走过,那些人一脸嫉妒,还有最后一题了,要是答不对,他们全部都会被淘汰。 最后结束,只留下了一人。 下一关,一共十人竞争,淘汰到五人。 余琬兮有些紧张,紧紧的抓着手。 楚沁沁看出她的紧张,笑道:“你担心什么,鄢王以前的才学还是不错的,要不是后来他上了战场,说不定现在在京城才子圈还有他的名声呢。” 第二百三十章 烂桃花 听他们这么一说,余琬兮这才发现自己对邓卓沨竟是如此不了解,她对他的过去也就是一知半解,也很少去了解他的过去。 方才自己竟是如此想他,余琬兮顿时觉得不应该。 看着台上的邓卓沨,没想到他竟然给了自己一个安定的眼神,余琬兮咬了咬嘴皮,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 邓卓沨不是第一次看到她做这个动作,一开始还以为她是要揍自己,后来听她说加油,意思就是给他鼓励的意思,他才明白,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清冽的笑意。 台下很多女子看到他笑,简直要晕过去了。 “天哪,太俊了,世上怎会有如此英俊的男子?” 余琬兮看了她们一眼,心里有些小小的得意,那位英俊不凡的男子是她的老公,哈哈。 “有言在先寸土不让。” “这是什么答案?”台下的观众斟酌着。 台上的人亦是皱着眉头。 “诗。”邓卓沨直接抢答。 “答对了。” “原来是诗字啊,我就说这句话咋那么奇怪,原来如此。” “下一题准备。” 只见一个身穿鹅黄色的俏皮小姑娘走了上来,她嘴角擒着一丝笑意,露出甜甜的酒窝。 看的台上台下不少男子迷了眼,之前那几个女子虽然是婀娜多姿的,但是有些媚态,但面前的女子却是如此清新甜美,看起来就像个可爱的玩偶。 “小雨一夜寒。” 邓卓沨直接抢答道:“冷落。” 女子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公子答对了。”她娇羞的神情看的台上的男子们纷纷动了心。 不过邓卓沨一脸死鱼眼,毫无表情,也没有多余的神色。 那女子抿了抿嘴,有些失落,下台的时候偷偷瞄了他一眼。 到了台下,她拉着主办方的人道:“那位黑衣公子你们可认识?” 主办方的人摇了摇头,“不认识。” “什么嘛,你们竟然不认识,你们不是京城最大的医馆嘛,这都不认识。”女子撒娇般的语气道。 主办方的人很是无奈,“我们也不是什么人都认识的好吧,不过那位男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他们很坚定,在商场上摸爬打滚多年,什么人没见过,那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寻常人家的公子,且看他的气场,仿佛是什么很厉害的大官。 “对啊,他的穿着打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哎,这样的男子还真是优秀。”鹅黄色衣服的女子嘟起嘴来,眼神直勾勾的看向台上的邓卓沨。 随后她才发现邓卓沨的眼神一直都停留在看台前方一位女子的身上。 她顺着视线看了过去,才发现那位姑娘长得挺漂亮的,仔细一看,余琬兮是缠着妇人发髻的。 她赫然瞪大了双眼,不会吧? 那女子莫不是··· 想到这,她摇了摇头,“不会的,不会的,这么优秀的男子肯定还没有成亲,那妇人肯定是他的朋友,或者是什么不要脸的骚货,敢明目张胆的勾引他。” 她朝着余琬兮呸了一声,骂了句不要脸。 余琬兮被一道冷光射来,她猛然扭过头去看她,没想到正巧让她看到那位穿着鹅黄色衣服的女子正恶狠狠的瞪着她,余琬兮一脸懵逼。 她什么时候惹到她了? 最后只剩下三个人,分别是邓卓沨跟一位姑娘还有一位手拿折扇的男子,那男子穿着普通的布衣,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文弱书生,但是他的气质儒雅,一点也不像穷人家的孩子,反倒有些像那位官家出来的公子哥。 最奇特的就是那位姑娘,她穿着一袭紫色的纱衣,看起来有些风尘味,年纪大概在三十五六岁的样子,没想到这样气质的女子竟然会对猜灯谜如此感兴趣。 余琬兮对她的身材很是羡慕,那系的跟纸条一样的腰,还有手臂,腿也很长,看起来应该有一米七以上。 她要是有她那个身材,肯定也会很自信的。 羡慕归羡慕,反正这辈子她是达不成了。 “皇帝从不上早朝。” 这是什么题目? 所有人都惊呆了,还可以这样出题的吗? 台上的三人明显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他们沉思了片刻,面面相觑。 楚沁沁看向余琬兮道:“琬兮,你知道答案吗?” 余琬兮道:“知道。” 楚沁沁一脸诧异,就在她要问什么答案的时候,台上有人答了。 “卧龙。” “答对了。”青衣男子一脸兴奋的看向邓卓沨,不愧是他看中的人。 “什么,竟然是卧龙,这答案也太有趣了吧。”台下的观众道。 “还有最后三题,若是能答对,祥云银针就是你们三人中的一人,这次三题一块出,只有同时答对三题的才可以胜出。” 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没想到难度加大了,竟然要同时答对三题,这太难了吧。 所有人都等着看结果,场面十分紧张,安静的出奇,好像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出声,就怕打扰到台上的三人。 方才前七的人纷纷都领到了一支人参,虽然年份不长,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家境一般的人来说,已经是非常值钱的了。 “第一题,古梅半放人相偎,第二题,梅梢新月映小窗,第三题,湖中倒映一小桥。” 话毕。 三人皱起眉头,邓卓沨将目光放在了余琬兮身上,她的肌肤很白,在灯火的照耀下显得有几分的柔和,白白的肌肤仿佛散发着盈盈光泽。 那双眼睛干净的像一只小奶猫,呆呆萌萌,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看他的眼神更是带着不少感情。 邓卓沨觉得自己快要沉醉了,余琬兮就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壶酒,他想要慢慢的品尝。 就在这时,青衣男子道:“诸位,可有答案了?” 只见那女子摇了摇头,“没有,老娘答不出来。” 青衣男子被她这霸气的样子给震了一下,随后又看向另外一名男子,只见那男子摇着头,眉头紧锁。 在看向邓卓沨,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看向台下的小娘子。 青衣男子一脸问号,都这个时候了还谈情说爱呢,黄花菜都快凉了,赶紧的吧。 青衣男子咳嗽了一声,看向邓卓沨,“公子,您可有答案了,要是没有,这次的活动可能就要结束了,这套祥云银针可能就不能送出去了。” 邓卓沨听到祥云银针几个字,这才回过神来。 “你方才说的题目是什么,再说一遍。” 众人:······ 这是什么人,关键时刻,他竟然没有听清楚题目。 青衣男子的下巴都快掉了,这位大爷搞什么鬼。 他咳嗽了一声,重复了一遍,“第一题,古梅半放人相偎,第二题,梅梢新月映小窗,第三题,湖中倒映一小桥。” 随后他看向邓卓沨道:“公子题目听清楚了吗?” 邓卓沨点点头,没说话。 看的青衣男子心里那个着急的。 他回头看了眼主办方的人,只见老板朝他摆手,示意结束。 第二百三十一章 奖品 那鹅黄色衣服的女子,看到邓卓沨是因为台下的女子才没有听清楚题目的,顿时不爽的瞪向余琬兮。 余琬兮很是无奈,这跟她有什么关系,这女人总是喜欢瞪人,在别人面前装成小白兔的样子,在自己面前就是凶恶的母老虎,啧啧。 “公子,您要是答不出来,咱们这次的活动就···” 不等青衣男子将话说完,邓卓沨便道:“保和堂。” “什么?”又是一片哗然,众人不解的看向邓卓沨。 台下的人不懂,但台上的人顿时露出一个惊讶的神情,他们明白了,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那紫衣女子道:“败了,这位公子你厉害,小女子输的心服口服。” 男子亦是点了点头,“哎,没想到答案竟然如此简单,我竟然给忽略了。” 越简单的东西往往越难让人想到,谁又知道保和堂举办的这次活动,最终的答案竟然是他们铺子的名字,真是绝。 青衣男子咧嘴笑道:“恭喜这位公子获得我们本次活动的最终胜利者,获得祥云银针一份。” 啪啪啪,掌声不断响起,众人投来羡慕的眼神。 余琬兮开心的不行,直接跳了起来。 等邓卓沨拿到奖品的时候,他笑着看向余琬兮,一副憨憨样子。 “敢问公子贵姓?”青衣男子道。 这话问出口的时候,台下穿着鹅黄色衣服的女子耳朵顿时就竖了起来。 邓卓沨淡淡的道:“不便说。” 台下一阵失落声传来,很多女子对邓卓沨的颜十分买账,她们自然是想知道他的名字的,只是可惜了,他根本就不想说。 青衣男子尴尬了一下,随后便道:“没关系,公子凭本事得到奖品,要是以后来我们保和堂买药看诊,可免费一个月。” 邓卓沨恩了一声,直接飞身下了看台,将盒子递到余琬兮面前。 余琬兮开心的抱着盒子,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谢谢。” 只见邓卓沨用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便抓着她的胳膊往外走。 楚沁沁他们连忙跟了上去。 主办方本来还想在跟邓卓沨聊几句,替他们保和堂打打广告什么的,没想到他就这么走了。 留下一脸懵逼的主办方跟观众。 特别是那位穿着鹅黄色衣服的女子,什么也不管的追了过来。 “公子,公子。” 邓卓沨他们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那名女子。 那女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盒子。 “这是你方才忘记拿的奖品了。” 女子将盒子递到邓卓沨面前。 邓卓沨低头看了眼余琬兮,皱了下眉头。 余琬兮道:“奖品不是祥云银针么,我们已经拿到了。” 那女子全然不理会余琬兮,走到邓卓沨跟前,用嗲嗲的声音道:“公子只要入了前三名都能拿到一支人参的,这是你的奖品。” 余琬兮:······ 邓卓沨并没有要接的意思,反而道:“不必了,我不缺这点人参。” 女子闻言不怒反而有些高兴,人参他都不要,肯定是因为家里很有钱,对他们来说,这些人参不过就是泡茶喝的调剂品,根本不值一提。 “这样啊,不过既然是给你的,你就收下···” 不等她说完,邓卓沨便看向身边的几人,道:“走吧。” 他实在是不想跟这种女人说话,她眼神中赤裸裸的欣喜,让他看到很不舒服。 女子见他要走,咬了下嘴皮子,追了两步道:“公子,方便说一下您的名字吗?我们医馆以后给您免费看诊抓药,需要名字的。” 邓卓沨头也不回,直接便道:“不必,我没兴趣。” 就在她还要说什么的时候,楚沁沁一个快步上前,脚一伸,竖在女子面前,“你真的很烦,没看到他已经娶妻了吗,别上杆子往上舔,给自己留点尊严。” 那女子被楚沁沁说的面红耳赤的,留在原地跺了跺脚。 “参加个活动都能招惹烂桃花,你也是够可以的。”余琬兮不满的道。 “怎么你吃醋了?” 余琬兮撇了他一眼,“你想得美,我就是被她瞪烦了而已,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邓卓沨抿嘴一笑,恩了一声,“琬兮说什么便是什么。” 见他们二人走在前面,白铭礼道:“如今天色不早了,我们也改回去了。” 邓卓沨他们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余琬兮道:“那沁沁就有劳你送回去了,可要安全见给她送到家哦。” 见她一脸俏皮,邓卓沨忍不住的捏了捏她的脸。 马车上。 余琬兮打开那个精致的雕花木盒,一块红色的布上放着一套银针,这套银针跟普通的银针差不多,不过仔细一看余琬兮还是能看出一些门道来的。 它比普通的银针更加精细,是无痛银针的一种,上面雕刻着祥云的图案,仔细一看竟是如此细致,清晰到每一条纹路都能看得到。 “怎样?”邓卓沨对医术不是很懂,对银针更是一窍不通,也不知好坏。 余琬兮道:“好针,不愧是保和堂出来的,难怪他们会用这副银针作为今天的活动。” 见余琬兮如此夸赞,邓卓沨看了眼盒中的银针。 “既然是好东西,你且好生收着,以后本王在给你寻更好的。” 余琬兮摇了摇头,“银针对我来说还好,不需要太多,这一副就够了,我现在需要的是尽快将徒弟们都培养出来。” 这样一来,她以后就可以轻松多了。 还有便是穆太医···她还得好好讨好一下人家,让他来医馆坐诊。 虽然没有邓卓沨办不成的事,但是她不想让穆太医觉得为难,所以她决定用某些东西作为交换也是不错的。 “余丫头,你说的这个感冒就是风寒的意思?”穆老头一大早便来到卓兮医馆,为了跟余琬兮学习先进派的医术。 余琬兮道:“是啊,就跟您之前说的一样,有风寒感冒,亦是有风热感冒,风寒感冒通常表现为流清水鼻涕,打喷嚏,干咳,往往伴随着头痛,肌肉酸痛,乏力等相关表现, 而风热感冒则是,发热重,微恶风,头胀痛,有汗,咽喉红肿疼痛,咳嗽,痰黏或黄,鼻塞黄涕,口渴喜饮,舌尖边红,苔薄白微黄,风热感冒多见于春季,外感风热所致。” 周围那些前来看病的人听到她所形容的,细细斟酌了一番,连连点头,确实如此,跟他们以前染了风寒的模样一样,一点不差,看来卓兮医馆的大夫真的不错。 穆太医亦是赞扬的看了她一眼,“没错,你说的很对。” 那些得知面前的老大夫就是太医的时候,听到太医都赞扬她,更是对余琬兮的医术感到放心,认准卓兮医馆没错了。 最主要卓兮医馆没有那么坑人,价格公道,也不会为了赚钱多让他们买什么没用的药。 单凭这一点,他们就认准卓兮医馆。 不过卓兮医馆有个不好的地方,就是要排队的问题,还有便是余大夫隔三岔五就不在医馆,有时一不来就是十天半个月的。 可让他们等的着急,后来去了别的医馆,但是每次都得花不少铜板,心疼的不行啊。 “大夫救命啊,快救救我女儿啊。”一个妇人搀扶着女子走了进来,只见她满手是血,妇人手中拿着一个手指。 所有人都看呆了。 余琬兮立刻起身,从座位上走了过来,直接走到她们跟前。 “赶紧过来。” 她接过妇人手中的手指,喊道:“傅传你们快过来。” 傅传本是还在帮顾客介绍药品,见此放下手中的活交给阿南,便追了过去。 本来穆太医是想跟过来的,但是想着还有这么多人的没有看,他直接坐在余琬兮的位子上,开始给那些病人看诊。 病人们知道他是太医,也没有拒绝,反而觉得有些荣幸,不过方才那一幕确实有些吓人。 第二百三十二章 安慰妇人 “那姑娘的手指断了,这···怕是残废了。”有人道。 “可不是吗,这手指头都断了,根本没得救,哎,真是可惜。” 一位大婶唏嘘道:“什么姑娘,她梳着妇人发髻,应该已经出嫁了,那婆子怕就是她的婆婆吧,不过好端端的一个丫头就这么断了指,以后在婆家还如何待的下去。” 这种事要是发生在自己家,她也不知道会如何对待,反正儿媳妇要是个断指的,肯定很多活都不能做了,那家里就要少一个劳动力,这可不行。 “这位大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人家那般可怜。”男子道。 大婶啧了一声,“这事是没发生在你家身上,你肯定没啥感觉,你想想啊,你家里少了个种地跟打扫做饭的,你还得伺候她,你愿意?” 男子迟疑了一下,但还是鄙夷的看向这位大婶,“但不管怎么说,好歹也是夫妻一场,没必要如此绝情。” “诶哟,你可真是痴心,要是我儿子这样,我肯定要骂死他的,家里本来就不富裕,哪能多一个少奶奶等着伺候。” 男子闻言,顿时不说话了,跟妇人吵架他就没超赢过,也没必要跟一个女人争执什么。 穆大夫一直都是在宫里当差,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到也是有些稀奇,不过想到家里少了一个劳动力确实是个负担,除非家中很有钱,不然普通百姓如何受得了。 不过只是少跟手指,又不是断了手,不能说少了劳动力吧,很多活依然能做,这妇人还真是小心眼。 手术还在缓缓的进行者,那妇人跪坐在门口,眼巴巴的望着,她很想冲进去看看,她女儿的手到底是不是废了,之前她就听说过,卓兮医馆的大夫将人的头破开了,那人现在还活的很好,所以她才带着女儿来卓兮医馆的,她拿着她的手指,希望还能接上。 但随后一想,又害怕的不行,哪怕是神医也不一定能将断了的手接上吧,即便是接上了,还能不能用,又是一个问题。 想到这,妇人哭的泣不成声。 安子端了一个板凳走了过来,“婶子您坐着吧,跪在地上很容易生病的。” 妇人闻言先是看了眼安子,道:“我女儿的手指还能用吗?” 安子道:“这个要等余大夫出来才知道,不过之前余大夫是教过我们的,手指断了只要在短时间内,来医馆还能接上,但是一定要保证手指干净还有便是不能耽搁太长时间。” 妇人闻言深吸一口气,“时间不长,我闺女家到医馆也才一盏茶的功夫,我们一刻都没有耽搁就来了。” “这样啊,那应该还是有希望的,眼下等等看,说不定还有救。”安子其实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他这么说不过就是在安慰她罢了。 不过有了安子的话,你妇人心里这才好受了许多。 她身上还有受伤沾着不少血,安子道:“婶子,浴房就在楼上,要不您跟我上去洗洗手也行。” 妇人闻言看了眼自己,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方才她太担心,根本来不及清理自己。 洗过手之后,妇人又回来了。 穆太医已经许久没有这般给人看诊,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不过一个时辰过去之后,他突然进入状态,以前没进宫之前,他也曾在医馆待过,不过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 没想到到了这把年纪,他竟然再次体验给百姓看诊。 看诊的人也越来越少,这个时候穆太医这才得空回头看了眼手术室,见余琬兮他们还没出来,他顿时皱了下眉头。 看向身边的安子,“余丫头怎么还没出来?” 他有些担心她处理不好,也不是不信任余琬兮的医术,而是那手指都断了,根本就没用了,即便缝合起来,要是搞不好会发炎,严重的还会危及生命,余丫头到底再用什么办法医治? 这是他十分好奇的地方,之前他也是听说过他给孕妇剖腹取子,给人破开头取出脑子里的瘤子,如今断了的手指难不成她能给人复原了不成? 想到这,他心里竟然有一丝激动。 他是相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更相信有人的医术比他的好,若余琬兮真能将人的手指接上,那以后她定然能在京城名声大震。 安子道:“余大夫给人手术向来都是很谨慎的,应该快了。” 安子并没有看过她做手术,所以并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不过大手术她一般都会用几个时辰的时间,而小手术快的也就一个多时辰。 这不,话才说完,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最后排队的几人看到门打开,顿时队伍也乱了,很多人直接凑了过来,就想看那姑娘的手指到底如何了。 他们只看到那姑娘躺在担架上,手上裹着纱布,并不知道手指接上了没有,不过看那个形状很像是接上了。 “大夫,我女儿怎么样了?”只见那姑娘闭着双眼,已经没了知觉。 妇人根本不敢碰她,只能远远的看一眼。 余琬兮道:“手术成功,手指已经接上了,要是没什么变故以后手指还能用,不过可能没有以前那么灵活了。” 此话一出,顿时一片哗然。 有人道:“大夫,这手指当真接上了,还能用啊?” 余琬兮让人将病患先送到二楼去,自己则是留在楼下跟那些顾客解释。 “是的,若是手指或者四肢断了,只要在短时间内送到医馆来,且保证干净的情况下,是可以接上的,当然医疗是有风险的,不能保证一定能医好,但是起码七十成的机会还是有的。” 她顺便给大家科普了一下,以免以后再有人遇到问题,直接将手指扔了。 众人闻言,一脸震惊,看向余琬兮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没想到如此年轻的大夫竟然懂这么多,不过这手指到底接好了没有他们并不知道,还得看之后的效果。 不过余大夫之前可是给人破开头颅过的,她的医术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等最后一个看诊的人拿了药离开,余琬兮跟穆太医这才可以休息。 “老臣想要去看一看那位被切掉手指的姑娘。” 他方才早就想去看了,之后这里一直有人看诊,走不开。 余琬兮毫不吝啬的带着他上了楼。 “你这医馆做的不错,没想到病房都准备好了,这样方便照顾。” “之前开医馆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毕竟有一部分的病人必须得留下来观察,我担心他们回去之后会发生变故。”余琬兮道。 穆太医捏着下巴,点了点头,两人进了那位姑娘的病房,不过她还没有醒过来。 因为手指被包裹着,穆太医根本就看不到什么,不过他问了余琬兮一些问题。 第二百三十三章 说服穆太医 “哎,没想到老夫行医数十载,竟然会有如此多不懂的地方,余丫头,下次要是再遇到类似的案例,你可千万要让老头子我看一看啊。” 他对余琬兮说的那什么做血管和神经的吻合手术,他根本就听不懂,仿佛这几十年的医术白学了。 余琬兮一听,这是个留下他的好机会。 “穆太医,您也看到了,我医馆每天都很忙,要不您有空就来坐诊如何,当然我会给您相应的报酬的,比如手术,您想了解的手术,我都可以教给你。” 既然是邓卓沨找来的,她相信他的眼光,更何况这两日跟穆太医相处,她觉得穆太医倒是个仙风道骨之人,没有因为在宫里待的时间长,就各种阴谋算计。 且她看的出来,穆太医是个医痴,他对医术的在乎程度,绝对比自己强,且他很好学,也不会因为自己是小辈,而看不起她。 方才在医馆给人看诊的时候,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耐烦,对每个来问诊的病患,都是仔细的交代,开的方子也会看好几遍才交给阿南去抓药。 这样的好大夫真是难能可贵,难怪当初邓卓沨会将他找来。 穆太医一听,她要将自己的独门绝技教出来,顿时就有些激动,怎么办,想飞。 “你···当真愿意教老夫?” 余琬兮点点头道:“当然,我也是看在穆太医人不错的份上才愿意教你的,我这人收徒弟就这点毛病,人品不好的,或者没有天赋跟善心的人不教。” 穆太医笑了笑,没想到活到这把年纪,给一个小辈当徒弟,不过他不在乎,只要能学到厉害的医术,哪怕给个五岁的孩童当徒弟他也是愿意的。 “好,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见穆太医就要给自己下跪磕头,余琬兮连忙身上将他扶了起来。 “穆太医德高望重,咱们辈分不同,我可不敢收您为徒弟,咱们就是医术交流。”说着她俏皮的眨了眨眼。 穆太医愣了一下,没想到她竟是如此有趣,笑道:“就看在你如此慷慨的份上,老夫哪怕是不吃不喝也要帮你看诊。” 余琬兮噗嗤一下,笑了出声,“那倒不必,您只要在太医院不忙的时候,过来帮忙就可以了。” 她想着到时候可以来个换班制,今日她来,明日穆太医来,她就可以好好做自己的事了,之前她还想着要开一家蛋糕店呢。 之前看过账本,邓卓沨手里还有一家铺子是卖糕点的,不过生意一般,要是自己能入驻,她有信心一定能做起来。 余琬兮也是个实干的,有了想法,她就打算去做。 回到家中,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邓卓沨。 邓卓沨捏着下巴皱了下眉头,“你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医馆的事情还没完全放下,你就又要去开什么糕点铺子,不成,太累了,本王不同意。” 他不想余琬兮如此劳累,本来每天去医馆累的不行,他已经有些不高兴了,没想到这丫头又想到了一出,还要开糕点铺子,简直是疯了。 “别啊,我真的很想开的,之前就很想,但是因为医馆的事,一直抽不开身,所以没有这个机会,但是现在不同了,有穆太医的帮忙,我真的很想开铺子的嘛。”她撒娇般的抓着邓卓沨的胳膊,将脸贴在他的胳膊上,拼命的嗲。 邓卓沨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摇头道:“不行,本王不同意,你别想了。” 说着他直接从房中走了出去,打算将今天的事情忙完,在回来休息。 余琬兮见他不同意,到也不急,反正糕点铺子的事,她一定会做的,等跟穆太医对好时间,她就实行。 有了这个想法,余琬兮直接沐浴更衣,回到房中坐在桌前,开始规划自己后面的计划。 首先开一家糕点铺子肯定要有特色,蛋糕她打算做几个款式出来,其次便是一些面包之类的,还有便是饼干甜甜圈。 她回想了一下,现代的蛋糕店,好像跟自己规划的差不多,不过她也要根据这个时代做些他们喜欢的。 比如那什么龙须糖,小糖人,糖葫芦。 等邓卓沨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余琬兮已经写了好几张的规划。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就知道会这样,不管自己在如何阻止,她想做的事,一定会做。 邓卓沨抹摸了摸她的脑袋。 “你这丫头。” 虽然有些埋怨,但还是听出一丝的宠溺在里面。 余琬兮也知道邓卓沨是担心自己身体吃不消,所以才不准她开铺子的。 她搂着他的腰道:“我会注意身体的,我也不是铁打的,什么都不顾,放心好了,我开糕点铺子会请几个专门做糕点的师傅过来,传授他们方法,然后,做个甩手掌柜。” 她也不傻,不会为了赚几个钱,就将自己的身体赔进去了。 反正她也是想完成前世没有完成的梦想罢了,要是实在不行,不开便是。 邓卓沨很是无奈,“罢了,不管本王同不同意,你都会做的,不过要是你将自己累坏了,本王绝不会让你继续开下去的。” 他虽然宠着余琬兮,但在身体方面,他向来严格,也绝不会由着她胡来。 余琬兮乖巧的点点头,“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随后她又想到了什么,道:“太子的事···” 她看了眼邓卓沨的脸色,就怕他不高兴。 不过这次邓卓沨没有跟往常一样给她摆脸色,反而有些轻松,“后日处死。” 是处死,不是处斩,看来皇上也要维护一下皇家的面子,到时候直接发布太子病逝的消息,也能遮掩一二。 不过太子叛国的事,已经在京城广为流传,即便皇上不处置他,百姓也会监督的,太子绝无可能在坐上皇位。 一个君王要是不受百姓爱戴,大臣们也不会傻到去支持他,更何况太子这次做的太过,都敢叛国,这样的人确实也不能再留。 “哦。”余琬兮没再多问,对于太子的事,她也没什么太多的想法,毕竟原主曾经跟他还有过一段情,想来也是感慨。 邓卓沨见她不问,他也不说,这件事已经尘埃落定,再说无意。 “睡吧,天色不早了。” 邓卓沨摸了摸她的脑袋,两人靠在一起睡了过去。 隔天医馆派人来通知余琬兮,不用过去,今日由穆大夫坐诊。 余琬兮心中一喜,终于可以放假一天了。 她让人去将楚沁沁请了过来。 “沁沁,你快看,这几个糕点你觉得如何?”她在空间里做了两个蛋糕,跟一些饼干跟甜甜圈之类的。 楚沁沁第一次见到这种糕点,新奇的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舍得将糕点放入嘴里。 “太好吃了吧,琬兮,你这是怎么做到的?我从未吃过如此好吃的糕点。”她嘴里还有一口奶油,就开始说着糕点好吃。 全然不顾她大小姐的利益,吃的是满嘴奶油,一脸幸福的模样。 余琬兮笑了笑,用帕子帮她擦了擦嘴。 楚沁沁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看到她的表情,顿时觉得有些好玩,“你比我娘对我都要体贴。” “噗嗤!”余琬兮笑喷了,她真是语不惊不罢休啊。 “你太夸张了,我不过就帮你擦了擦嘴而已,你娘那可是从小一把屎一把尿将你养大的,我可不敢跟你娘比。” 楚沁沁吐了吐舌头,“好吧,对了,你今天做这么多的糕点不会就是想我来尝尝吧?” 女孩子都是喜欢吃甜食的,楚沁沁更是不例外,但是她总觉得余琬兮不是那种会突然做这么多糕点只是让自己来品尝一下的人。 余琬兮道:“你说对了,我找你过来自然不是仅仅为了让你尝一尝的,其实我是想问你这些糕点的口感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其次就是你觉得如此我将糕点拿到铺子里去卖,如何?” “什么,你要开糕点铺子吗?”楚沁沁有些吃惊。 第二百三十四章 拼命三娘 楚沁沁被她这拼命三娘的架势给吓到了,她的医馆每天都忙的不行,哪还有时间开什么糕点铺子,她觉得余琬兮是想逼死她自己。 “我之前一直就想开一家糕点铺子,只是当时医馆的事没有理顺,没什么时间,如今我请了穆太医帮忙,得空的时候,我可以打理一下糕点铺子。” 楚沁沁啧啧两声,“你真的太拼了吧,你好歹也是个王妃,就不能好好的享受一下你王妃的特权,整天折腾自己,不累吗?” 反正她是个很懒惰的人,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她是不会委屈自己的,更不会让自己做那么苦的差事。 余琬兮笑道:“那是因为你没遇到自己喜欢做的事,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事,哪怕在累,你做起来都是干劲满满的,虽然我每天都很累,但是起码我过的很充实,也没有那么多烦恼。” 看她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楚沁沁沉默了片刻,这才道:“我懂了,你就是喜欢忙碌的感觉,一天都闲不住,就跟我舅妈一样,每天就想着做点什么,只要闲一天,都觉得跟要了她的命似的。” 余琬兮点点头,似乎有点这个意思,她确实是个闲不下来的人,只要没事做,她就会很慌。 随后又听到楚沁沁道:“不过你做的这些糕点确实很不错,比宫里御厨做的还要好吃,你要是开糕点店,我一定会经常去买的。” 虽然有些心疼她太忙了,但是想到可以每天都吃到这么好吃的糕点,她又觉得挺不错的。 如此想着,又将一块蛋糕塞进嘴里,香香甜甜的味道让人幸福的快要上天。 余琬兮见她如此爱吃,顿时也就放心了,她还担心,自己做的糕点不适合这里人的口味呢。 不过她一个人品尝,喜欢不算什么,必须得多找几个人。 等楚沁沁离开之后,余琬兮让琉儿将糕点发给下人们吃,顺便问她们感受,当然先交代让琉儿说是从外面买的,这样一来她们也不会恭维什么,吃后的感受是最直观的。 琉儿拿着糕点自己还不忘吃了一块,开始分发给平时跟她要好的几个姐妹,随后又给了一些路过的下人,他们有些奇怪,琉儿今天怎么如此大方,琉儿什么也没说,就是想让他们吃过之后说说感受。 那些尝过糕点的人,每个人都露出一抹经验的神情,有些还想多吃一点,不过琉儿说,暂时只能每人吃一块,要是还想吃,以后可以去买。 虽然她们有些不满,不过也问了糕点铺子在什么地方,最后琉儿直接说是王妃要开的铺子,所有人都惊呆了。 她们只知道王妃开了家医馆,每天都要去医馆坐诊,听说很幸苦,没想到她现在竟然还要再开一家糕点铺子。 忙的过来吗? “琉儿,这消息可靠吗,王妃现在每天都忙的不行,还有时间开糕点铺子?”桃子好奇的道。 她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王妃是她们见过最劳累的一个王妃,她真的太喜欢忙了。 琉儿道:“自然是可靠的,王妃方才就是想问问大家的意见,没想到你们都说好吃,那我也就放心了,王妃也会很开心的,等王妃开了铺子,到时候你们可以来光顾的。” 桃子心中一喜,她是很喜欢吃这些糕点的,以前从未吃过如此好吃的,不过随后想到了什么,道:“会不会很贵啊?” 她们这些下人虽然月薪比外面那些做工的多很多,但是平时也都要往家里送一部分的,真正留在自己手中的没有多少。 要是糕点太贵,她们可是消费不起的。 琉儿笑道:“这个你们就放心好了,王妃做的东西都是非常亲民的,之前你们也知道医馆的事,王妃开的医馆也是很亲民,价格公道,绝对不会坑害百姓的。” 说起余琬兮处处替百姓着想,能跟着这么一个主子,琉儿心里也是很开心的。 有一丝小小的自豪。 桃子跟身边的几个小丫鬟面面相觑,皆是露出一个满意的笑脸来。 “那就太好了,要是我们也能吃的起,那每个月我也能吃上几次这么好吃的糕点了。”桃子笑的合不拢嘴。 仙儿抓着琉儿的手,道:“对了,王妃的铺子打算开在什么地方?” “这个暂时还未定,不过就在这两天就要定下来了,到时候我在来通知你们一声。” 话毕,丫鬟们纷纷投来期待的眼神,随后琉儿又跟她们吹吹牛这才回到清竹阁。 “小姐,她们都很满意呢,您是没看到,方才奴婢端着糕点过去的时候,她们还一脸怀疑,随后吃了糕点之后每个人都跟我多要一块,不过我说每人只有一块,最后才将您是做糕点的师父告诉她们,她们还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见琉儿绘声绘色的说着方才发生的事,余琬兮心里亦是很开心的,她就是想看到这种效果,这样一来,她忽然有了信心。 邓卓沨回来的时候,看到桌上摆了不少糕点,眉头轻挑。 “这都是你今天做出来的?” 余琬兮点点头,“你尝尝看。” 说着她直接拿起一块抹茶味的蛋糕递给他。 邓卓沨虽然不喜欢吃甜食,但是之前的咖啡饼干他是很喜欢吃的,随后看了眼这块蛋糕,应该是不难吃的吧。 上面一层绿色的粉末,闻起来似乎有股抹茶的香气,他顿时来了兴趣。 用勺子轻轻舀了一小勺,放进嘴里,抹茶的味道有一丢丢的苦涩,伴随着一股奶香味在嘴里炸开。 不是很甜,淡淡的一点甜味,跟轻轻的苦涩味混合在一起,那种香甜的气息钻入脑门,很是舒服。 “好吃。”这是他喜欢的味道。 余琬兮见他喜欢顿时咧嘴一笑,她就知道他喜欢那种不是很甜的糕点,所以才特意给他留了抹茶蛋糕。 随后他又拿起一开咖啡饼干吃了起来。 余琬兮道:“你觉得我这些拿去卖会如何?” 邓卓沨笑道:“自然会大卖,不过···” 他看了眼余琬兮,就是担心生意太好,她会很累。 余琬兮自然看出他眼底的担心,道:“你别担心我会很累了,对了,你手里可有信的过的人,我想找两个靠谱的人,将做蛋糕的手艺交给他,这样一来我完全不用太累,可以做个甩手掌柜。” 邓卓沨吐出一口气来,还好,她没打算亲自上场,不过就算临时找两个人,还是得花时间教他们的。 “本王身边到是没有会做糕点的师傅,不过···府里厨子应该可以试试,他们已经在府中待了十年了,有些功夫,人也可靠。” 随后他又道:“你就如此放心将自己的秘方传授给别人?虽然他们都很可靠,但是你要知道人心是最难测的,谁知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人都是如此,在面对更大的利益面前,总是会隐藏自己,甚至做一些出格之事。 第二百三十五章 可爱的穆老头 余琬兮懂他的意思,她知道人心是最不可靠的,不过她的糕点只有用特定的机器,还有特定的材料才能做出来,哪怕有人要模仿,也要看看条件允不允许。 她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没事,你不是见过我如何做饼干的,那个机器你觉得有人能做的出来?” 听余琬兮这么一说,邓卓沨这才想起,之前在空间看到的那些奇怪的机器,到也是,即便是皇家御用的铁匠,也做不出如此厉害的工具来。 想到这,他忽然送了口气。 “你这个机灵鬼,难怪愿意将自己的方子教出去的。” 说着他轻轻在余琬兮的额头上点了点。 余琬兮吐了吐舌头,抱着邓卓沨的胳膊,就撒娇道:“做生意自然不能太笨,要是太笨都被人坑死了,还怎么做,不过我开这个医馆确实不怎么赚钱,还没有你一个布行的铺子赚钱。” 说着她又吐了吐舌头,她看了布行的账单,那真是厉害的一匹,是她无法达到的,不过她也不能示弱啊,要好好经营才行。 “你只要能好好休息就成,什么赚钱不赚钱的,本王不在乎,身体要是垮了,要那么多银子有什么用。” 这句话说的不错,再多的钱也挽回不了命。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余琬兮了解,她之后会慢慢放手的,不会在像之前一样如此高压的工作。 “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多注意的,你也是啊,虽然你身体大好,但是你最近也累的不行,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 她打算这两天在给他好好检查一下身体,顺便看看他恢复的如何了。 邓卓沨揉了揉她的脑袋,以前他总是一个人,也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但是自从,有了余琬兮,每次只要看到她,心情总会格外的好,甚至看到她替自己紧张,担心,他就觉得很幸福。 对现在的生活他是满足的,对于那个位子,其实他以前也是有过野心,不过自从跟余琬兮在一起之后,那一份野心也藏了起来。 有时候他想,要是一辈子做个闲散王爷也不错。 “本王不累,每次只要看到你,本王就不累。” 他的心是不累的。 余琬兮有些心疼的靠在他的肩膀上,什么话都没在说,两人就这么相拥在一起,静静的享受着彼此的温度。 第二天,去到医馆的时候,就看到穆太医一脸兴奋的看着她,“琬兮丫头,你真的太厉害了,昨天那个被你破开头的公子来复诊,我看了下他的脑袋, 除了有一条不是很明显的伤疤之外,什么都没有,傅传也说他脑袋里已经没有瘤子,现在恢复的很好,我仔细看了下那个什么机器,实在是太厉害了,不愧是先进派的东西。” 说起那个机器,他是赞不绝口,还让傅传教他如此操作,他学会了之后还给傅传他们每个人都用过一次,这才满意。 见他如此痴迷,余琬兮不禁有些好笑,他就是一个很可爱的小老头,对一切事物跟孩童一般的好奇。 “等您学会我给您的书之后,到时候你可来参观我做手术,我在将重要的知识告诉您。”余琬兮道。 “那真是太好了,老夫很是期待,真恨不得马上就将那些知识全部都学会了才好。” 今天来看病的人少了一些,到了中午余琬兮才得知,附近的回春医馆在做活动,所有的药品全部都降价五到二十文钱,对于那些爱贪小便宜的病患自然是要过去的。 香莲道:“回春医馆的人将我们一半的顾客都吸引过去了,师傅,我们医馆要不要也做个什么优惠的活动啊?” 她不懂做生意这些门道,只是觉得别人都在做活动,那么她们也跟着做,说不定能将顾客都拉回来。 余琬兮道:“咱们不做那些药品的活动,做别的活动,至于那些药品让他们做,活动做不了多长时间的,要不了多久,那些顾客还会在回来的。” 香莲皱了下眉头,“我们做什么活动?不过要是那些顾客要是发现回春医馆的好,不来了···” “不会,咱们的医疗水平比他们的高,即便有些方面我确实不如他们,但是我们卓兮医馆的口碑已经打出去了,百姓们对我们的医术十分认可的,且我们医馆的药都不贵,最终还是会有客人回来, 况且你忘了,咱们还有穆太医这位大佬在呢,怕什么。” 穆太医被她这么一说,顿时笑了笑,“你太看得起老夫了。” 余琬兮笑道:“我说的是事实啊,您可是太医院的副首席呢,哪怕是在厉害的官都不一定能请的到,能来我们医馆坐诊,是我们的福气,那些百姓又如何会跑呢?” 她对医馆十分有信心,一点都不担心,除非那什么回春医馆卖的药比她医馆卖的还要便宜,且药效更快更好。 但这个时代那是不可能的,百姓们已经习惯自己药铺开的那些药丸,药效快,且不用喝那种苦苦的汤药,要是他们再去吃那种苦苦的汤药又会不习惯。 所以余琬兮不担心。 穆太医看了她一眼,心中斟酌了一番,这丫头确实有两把刷子,医术了的也就算了,她面对一些事的态度也是十分淡然的,看起来让人觉得很可靠。 且她看事的又看的通透,这样的丫头嫁给鄢王实在是太合适不过了。 难怪那家伙总是将她当作宝贝一样来看待。 见医馆不是很忙,余琬兮直接上了二楼,将医馆先暂时交给穆太医来看着。 她进了空间,看了眼货架上的东西。 别人做活动,她可以卖药膳,药膳炖鸡,炖排骨什么的,还有那些驱虫的花露水,风油精。 价格都不是很贵,且那些田间劳作的百姓都是需要的,她抱了几个箱子,走了出来。 傅传刚上楼准备去看一下病患的,见着余琬兮抱着一个大箱子走了出来,连忙上前帮忙。 “师傅,这是···” 余琬兮道:“这是我们最近要卖的新品。” 余琬兮拿到楼下,看了眼几个没活干的药童,让他们过来。 “余大夫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啊,比西域来的香料还要香。”阿南道,他之前路过那些卖香料的铺子,闻到的味道比这个刺鼻的多。 余琬兮到:“这个叫花露水,作用是用来驱赶蚊虫的,要是身上被蚊子叮了一个包,它也可以用来消炎止痒。” 阿南好奇的道:“这花露水比驱虫粉还管用?” 他家里的人都是农户,要是真有这么厉害的东西,买一瓶回去给他们用,也是不错的。 余琬兮道:“当然,味道很清凉也很止痒,到时候你们用过就知道了。” 说着余琬兮每人都发了一瓶,让他们拿回家去给家里人用。 其实她也不是完全没有私心的。 给他们每个人都发一瓶,相当于在给自己做宣传,到时候定是一传十十传百。 第二百三十六章 谈生意 穆太医闻言走了过来,闻了闻花露水的味道,他不是很喜欢闻这种味道,但是也能问出一些草药的香气来,确实那些草药可以很好的驱蚊,不过这种味道喜欢的人会很喜欢,不喜欢的人是真的不喜欢。 当然,只要驱蚊虫的效果好,即便不喜欢还是会用的。 “琬兮丫头,这个花露水有送老夫一瓶。”他想要拿回去用用看,如果确实有效,那以后自己也可以拿一些到宫里去卖,当然最主要可以给皇上用。 余琬兮点点头道:“当然,您拿进宫里用,还能帮我宣传一二呢,对了这个风油精你也拿回去。” “风油精又是何物?”穆太医歪着脑袋,拿起那一小罐风油精来,闻了闻,这个味道跟花露水有异曲同工之妙。 “也是驱虫的?”他道。 余琬兮点点头,“不过这个除了可以驱虫,对伤风感冒引起的头痛,头晕,坐马车带来的不适都有作用的,只用滴四五次就可以了,而且还能口服,花露水是不能吃的,但是风油精可以。” 听完余琬兮说的,药童们纷纷围了过来,有些人好奇的直接在自己手背上抹了抹,“好笑真有点清凉的作用。” 余琬兮笑道:“抹在太阳穴是可以提神的,不过也不能太长使用,毕竟它是一种药品,时间长了对身体也会有一些损害。” 药童们点了点头,都说是药三分毒,身为药童他们还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很快药童们抱着药在门口支了一个小摊子,上面写着风油精花露水,驱蚊虫,可消炎止痒。 余琬兮专门用一个很小的瓶子大概有半个指头那么长,全部都免费送,送出一百分截止。 路过的人听到免费二字,纷纷围了上来。 他们听说可以驱蚊虫,顿时有些奇怪,“这不是什么香料吧,如此香,真的能驱虫?” “是啊,这味道比香料铺子卖的香料还要好闻呢,你确定不是用来熏香用的?这真的能驱虫,还能止痒?” 面对众人的质疑,安子道:“各位要是感兴趣,可以拿回去试试看,反正都是免费的,不用白不用。” 他虽然医术不怎么样,但是叫卖这些还是有些本事的,毕竟以前在包子铺打过杂。 那些人闻言,到也是认同的,反正不管有没有用,先拿回去试试就知道了,没用也没什么损失,反正又不花钱。 “这味道还是挺好闻的,要是没用赶回去当个香料熏熏衣服也可以。” 见大家排着队,每个人都领了一个,一百份不用多久,便全部都领完了。 余琬兮早知免费的肯定会有不少人来领,到也不意外。 隔天,没想到竟然就有人专门为了风油精大老远的跑过来。 “请问你们老板在吗?”门口来的是一位穿着整齐,做家丁打扮的男子。 傅传看了他一眼,便道:“不知您是···” 他的样子不像是来看病的,所以傅传并没有直接领着他去找余琬兮。 那人道:“哦,我是丰行的管事,我家老板听说你家医馆有驱蚊虫的药,想要打听一二。” 傅传闻言得知他是为了风油精过来,心里有些小激动。 “您稍等。” 随后他进了医馆跟余琬兮说明情况,余琬兮让他将人接进来。 “您要买风油精?”余琬兮道。 那人点了点头,神色有些讨好之意。 “是的,我们家是做杂货生意的,因为听说您家医馆有买可以驱蚊虫的药,我们老板想要跟您合作,不知您有没有这个意愿,我们丰行是皇商,在朝云国有三十几家分店,我们可以帮您推销出去。” 余琬兮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想了想道:“这件事可以让我好好考虑一下吗。” 她没有把话说死,到也有可以在谈的空间。 那人也是个识时务的,知道生意也不是一次就能谈成的,道:“好,没关系,您可以先去打听一下我们丰行,到时候要不要合作您可以在考虑。” 余琬兮点了点头,让傅传送他出去。 香莲道:“师傅为何不直接同意跟他们丰行合作呢,我以前就听说过丰行很厉害的,生意遍布全国。” 余琬兮还在考虑,方才那人提出要跟她合作的时候,她就曾考虑过跟他们合作。 在听到他们全国还有那么多的分店,就更加有种要跟他们合作的冲动。 可是···她要是跑起量来,她不知道空间到底能不能供应的上,毕竟那都是要用她之前攒齐的积分来兑换的。 虽然她不敢保证,风油精跟花露水一推出就会大卖,但她是个喜欢将事情都规划好的人,不喜欢突如其来的变故。 更何况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要是丰行跟自己定了大量的风油精,她却交不了货,只会将她的信誉损失掉,这不是余琬兮想要的。 “事情没那么容易,我在好好考虑一下。” 见余琬兮都这么说了,香莲也就不说话了,不管余琬兮最终该如何决定,她都会选择支持她的。 回到王府,余琬兮将这件事告诉了邓卓沨,他道:“你想跟他们合作吗?” 余琬兮点点头,“当然想,我方才已经派人去调查过了,丰行确实是非常有实力的商行,要是能跟他们合作,我肯定能赚不少银子的。” “丰行确实很大,老板人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不过就是他们曾经是太子的人。” 听邓卓沨一说,余琬兮顿时皱起了眉头。 “丰行是太子的?”余琬兮微张着嘴。 邓卓沨道:“不是,丰行要是太子的,他之前也不会如此缺银子,只是有过合作罢了,丰行的人之前很多生意都是跟太子麾下的铺子合作的。” 原来如此,“还好不是太子的。” 余琬兮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 “要是太子的也没什么问题,毕竟他现在已经落难,父皇会收回他麾下所有的铺子,全部充公,我们跟那些铺子合作亦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过不要紧,丰行的老板,人还不错,当时他们也是被太子给坑害了,要是合作到也没什么。” 太子当初为了拉拢丰行的人,使了些小计谋,等丰行的老板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干脆就一直合作着。 前不久因为太子叛国的事,他们立刻收了手,再也没跟之前太子麾下的那些铺子合作。 到也是懂得进退的。 “这么说来跟丰行合作还真是不错的选择,只可惜,我空间里每天制作出来的风油精跟花露水都是有限的,除非,我一下子能有很多积分。” 她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邓卓沨道:“不能咱们自己制作?” 见她如此感兴趣,邓卓沨也忍不住的问了句。 他手头上的生意,其实已经做的很好了,没必要在扩大,但只要是余琬兮想要的,他会忍不住的插手一番。 余琬兮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有些东西还是得从空间里取,最后还是要因为积分不够的原因拿不到。” 邓卓沨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你就在铺子里卖吧,有些事也是强求不得的。” “哎,也只能这样了,谁让实力不允许呢。” 邓卓沨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像是在安慰她。 随后道:“等太子处决,我们在去温泉山庄如何,这次叫上楚沁沁跟铭礼他们。” 如今将将入秋,白天虽然不用穿的太厚,但是晚上还是有些凉的。 余琬兮一听要去泡温泉,顿时就有些激动。 “好啊,我就喜欢泡温泉,喊沁沁他们去体验一下,到时候我们还能一块喝个酒什么的。” 第二百三十七章 处死太子 邓卓沨听到她说要喝酒,顿时皱了下眉头,“你就如此喜欢喝酒?” 平时在家里的时候,她吃饭总是会让自己给她倒一杯桃花酿,她的酒量不是很好,也不会喝烈酒,对于一些果酒或者是花瓣酿制的酒她是格外的喜欢。 偶尔趁自己不注意贪杯,才喝个几杯就倒了,如此酒量还要跟别人喝酒,想到这,邓卓沨有些头疼。 余琬兮吐了吐舌头,知道他不喜自己喝酒,但是在这个时代,又没有那些好喝的饮料,不喝酒真的太无聊了。 不过好在桃花酿是那种很香甜的酒,没什么太浓的酒精味,她很喜欢。 “我不喝多的,就喝一两杯,而且沁沁在,她也不会喝酒的。”余琬兮睁着眼说瞎话。 她可是听说过的,楚沁沁的酒量很好,甚至可以跟军营里的汉子一块喝酒,都不带眨眼的。 邓卓沨又怎会不知道这些,见她一副心虚的模样,邓卓沨也不打算拆穿。 他道:“这次出去玩的尽兴就好,不过酒少喝。” 听他这般说了,她哪还有什么狡辩的余地,赶紧点点头附和。 到了处决太子的时候,黎妃听说了,一直跪在殿外求皇上,但是皇上根本就没有要见她的意思,甚至还让李公公将她赶走。 黎妃心疼的不行,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要是他死了,那自己以后在后宫也活不长,不如··· 黎妃立刻让人去请永昌伯爵入宫。 但是派去的人迟迟未归,眼看着就快到时辰了。 黎妃急得不行,她前几日已经派人去五台山请太后,现在应该快回来了,但是眼看着时辰快到,她等不及了。 直接闯入太子被关押的地方。 太子变得憔悴了许多,神情颓废,在没有往日的高傲与不可一世,此刻的他当真就是阶下囚。 当看到黎妃进来的时候,他的眉头皱了一下。 “你来做什么?”太子冷冷的道。 门口那些要将黎妃拉出去的宫人被黎妃身边的丫鬟给拦了下来。 “皇儿,事到如今,你还在怨母妃?”黎妃看到他一副厌恶自己的表情,心如刀割。 那是她十月怀胎的孩子啊,没想到他竟是如此痛恨自己,她现在不禁开始回想从小到底,自己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她才发现,记忆中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总是缠着自己要抱抱,但是她总是说,你是大孩子了,要独当一面,你要好好学习,让你父皇看到你的优秀,只有这样我们母子二人才能在宫里活下去。 但那个小小的身影总是哭丧着脸,讨不到母亲的抱,他只好努力的看书,练字,兴许只有他成绩好了,得到太傅的夸赞,母妃才会多看自己一眼,所以他无比的努力,就想得到母妃的关注。 可,母妃似乎看不到他的努力,不管他成绩如何,母妃总是觉得他不如别人优秀,时不时的嘲讽几句,甚至还会动手打他。 她记得那天,那个小小的身影抱着一只兔子跑了过来。 “母妃,你看这只小兔子受伤了,真的好可怜啊,我们找太医来给它医治吧?”小小的人儿,满脸是泪水,抱着染了血红的兔子,到她跟前,求她救救它。 但黎妃是怎么做的呢,她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头疼的厉害。 黎妃一手将那只兔子拍掉,怒道:“你看看你,一天天的都在做些什么,不过就是只死兔子,脏死了,你有这个时间关心它,还不如多看会儿书呢,今日的课业做的如何了,你父皇可有夸赞你?” 她冰冷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只见邓子珩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抱起地上的兔子,用手轻轻抚摸着它的后背。 他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从面颊上滚落了下来。 见他死死的抱着那只兔子,黎妃心里很是不悦,“张嬷嬷,你是如何看小皇子的,还不赶紧将那只脏兔子扔了,要是有什么病,传染到人身上可就不好了,还有啊,小皇子现在要好好温书了,时间就是金钱,哪能经得起这般耽搁的。” 张嬷嬷没办法,只好伸手去拿邓子珩手中的兔子,不过他抱的很紧,不吭撒手。 张嬷嬷也不敢用力,就怕伤到了邓子珩。 一旁的黎妃看到她如此没用,直接一把夺过邓子珩手中的兔子,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兔子本是还没断气,但因为黎妃的暴力,它抽搐了一下,直接倒地不起。 看到这一幕,邓子珩哇哇的哭了起来,跪坐在地上,哭的好生伤心。 黎妃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让张嬷嬷将他带走。 自从这次之后,邓子珩变了,他不在是那般软弱可欺,不管是对下人,还是对兄弟,他都是阴着坏。 对面前这位母妃,更是恨透了,他表面上对他毕恭毕敬,其实在心里咒骂她无数遍。 甚至希望黎妃被皇上休弃,只可惜他的愿望并没能如愿。 就在这时,几名侍卫端着一壶酒走了进来。 黎妃这才回过神来,她面脸的泪水,这一刻在也止不住了,如鲜血一般花花的流淌着。 她跪坐在地上,看着一脸平静的邓子珩,心都在滴血。 邓子珩知道他快要死了,马上就要死了,不知为何心里却是出气的平静,竟然没有一丝的恐惧。 他道:“我想见一个人。” 他如今已经不在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所说的话也没了威慑力。 那几名侍卫皱了下眉头,端着酒壶的侍卫道:“殿下,时辰不早了,属下等还要回去跟皇上交代,可不能耽搁了时辰。” 黎妃推了站在离他最近的侍卫一下,“滚,本宫是黎妃,这里轮不到你们说话,滚出去。” 她撕心裂肺一般的吼叫着,一边动手推着他们。 不过侍卫们并没有忍受着,而是用力将她推到在地。 “属下是奉命而来,皇上说了,不管是谁,只要敢阻止我等行刑,一律按照扰乱执行者处置,哪怕是黎妃娘娘也不行。”他面无表情,眼神冰冷,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不带一丝情感的。 就好像地狱来的使者,随时准备勾人魂魄。 黎妃想要反抗,不过却被另外两个侍卫拦了下来,她没有机会。 最后邓子珩道:“我知道我快死了,但是死前,希望能满足我这个愿望,用不了太久时间的,你们去跟皇上禀报。” 侍卫们面面相觑,似乎有些犹豫了,毕竟太子是将死之人,即便是死囚,但他依然是皇嗣,不可怠慢。 “太子且稍等,属下回去禀报。” “不过敢问太子要见的是何人?” 邓子珩嘴角微微努了努,淡淡的说出三个字来。 这三个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一下,不过很快他们便从震惊中醒来,那人拱手退了出去,决定帮太子完成他最后的心愿,当然要是皇上不同意,他们也无能为力。 第二百三十八章 求她 没过多久,侍卫们回来了,说是皇上没同意。 邓子珩冷冷一笑,坐在地上抵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黎妃道:“我去找,你们等等,千万不要伤害太子,否则本宫回来之后定要你们五马分尸。” 说着黎妃快步朝宫外跑去,她不顾一切,哪怕是违背皇上的圣旨她也要去做。 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拖延时间,等太后回来,她的皇儿一定还会有救的。 黎妃拼命的往外跑,到宫门口的时候被人拦了下来,她没有出宫的玉牌,不过因为她是妃子,所以那些侍卫并不敢拿她如何。 只好放行。 她一路狂奔,朝着鄢王府而去。 到了鄢王府她才知道余琬兮并不在府中,而是在医馆。 她又跑到医馆,“余琬兮,余琬兮,你出来啊,你快出来啊。” 她一进医馆的大门,便开始喊道。 所有人看着她,都惊呆了。 她身上穿的衣服过于华丽,但她满脸是汗,显得有些狼狈,这样的人更是让人觉得奇怪。 余琬兮看到她,先是愣了一下,为了不让她给医馆里的病患造成困扰,她走了出去。 “臣妾叩见黎妃···” 话还没说完,黎妃便一把抓着余琬兮的手道:“走,你跟本宫进宫一趟。” 余琬兮见她如此慌张便也猜到了什么。 她道:“臣妾穿着这身衣服也不好入宫,对父皇不敬,对黎妃娘娘亦是不敬。” 她这身衣服实在是太不适合入宫了。 黎妃看了她一眼,道:“本宫不在乎,你跟本宫走一趟吧,来不及了。” “娘娘可是要让臣妾去见太子?”余琬兮直接了当的道。 黎妃愣了一下,随后看向余琬兮,她的眼神很是复杂,怨恨中带着一丝凄凉,身为一个母亲对于自己的孩子即将要死,那种悲愤的心情不是谁都能理解的。 余琬兮有一丝的动容,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黎妃如此,不过那又如何,当初她可是没少设计陷害自己。 且太子又差点害的自己跟邓卓沨天各一方。 过的总总就像一块石头一般,压在她的心头。 黎妃道:“算本宫求你了,太子他···他想见你,求你去见见他吧,可怜本宫身为母亲的痛楚,本宫不想他后悔的去···” 说着她的眼眶泛红,泪花随时就要滴下来。 她是有感而发,并没有一丝的掺假造作。 余琬兮深吸一口气,“臣妾去见了又能如何呢?” 她不想见太子,一来怕惹的邓卓沨不高兴,二来原主已经死了,自己跟他根本就是陌路之人,一点感情都没有,她去见他最后一面,其实有些不合适。 见她不去,黎妃立刻跪了下来。 “本宫求你了,求你一定要去见太子啊,可怜我一个做母亲的吧。” 余琬兮吓了一挑,赶紧身上将黎妃拉了起来。 “娘娘,您这是做什么,您是我的长辈,怎能给臣妾下跪呢,这···哎,臣妾真的没有···” 不等她说完,黎妃道:“本宫知道自己以前对不住你,但是太子时间不多了,他只想见你,本宫身为他的母亲,帮不了他什么,只能做到这点,你可怜可怜本宫吧,太子他···” 说着,黎妃泪如雨下,再也止不住的哭泣了起来,此刻的她悲痛万分,看起来何其凄惨。 一时间余琬兮很是尴尬,再加上路过的人时不时的会看向她们,余琬兮也是个爱面子的人,不想引人注意。 她道:“娘娘,臣妾让人送您回宫。” 黎妃见她如此冷硬,不禁道:“余琬兮,你到底还有没有心啊,本宫知道,你曾经也是喜欢过太子的,他现在落难,马上就要行刑了,难道你就不能放下以前的成见,去见他一面吗,不管怎么说,太子对你一直都是最好的,连我这个母亲他都不曾如此过。” 这有些道德绑架了,难道就因为原主曾经跟太子有过一段情,就要让自己来承担这一切的后果? 再者,太子之前对她做的那些事,那一件值得她原谅,哪一件值得她同情? 余琬兮冷笑了一声,“娘娘,您这么说,就有些道德绑架了,虽然我以前却是年少不懂事,跟太子有过交集,但是最后我嫁人之后,就在也没动什么心思了,且后来太子对我做了很多不好的事,绑架了我, 您凭什么要我放下以前的成见,去见他?难道就因为他是太子?比别人高一等,不管他做错了什么,我们都得毫无保留的原谅?” 见余琬兮柴米油盐不进,黎妃慌了。 时辰真的不早了,她从宫里出来,花了不少时间,要是再不回去,怕是连儿子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也不知太后回来了没有。 黎妃心乱如麻,但她又不舍的看儿子遗憾。 “本宫知道自己太过分了,但是本宫也很无奈,等你做了母亲之后就会知道本宫的感受了,太子他真的错了···” 见她可怜巴巴的垂头,余琬兮叹了口气。 “好吧,我跟您进宫一趟,不过我什么都不会做,只是去看一眼。” 黎妃点点头,“本宫明白。” “这件事我也不想别人知道,毕竟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名声扫尽。” “本宫懂,本宫会让人管好嘴巴的,不会到处乱说。”黎妃道。 交代了一声,余琬兮跟着黎妃进了宫。 等见到邓子珩的时候,他已经端起酒杯,准备一饮而下。 “皇儿,等等,在等等啊,母妃来了。”黎妃悲凉的声音响起。 邓子珩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扭头看了过来。 他先是看到哭的眼睛都肿了的黎妃,随后看到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姑娘。 “琬琬。”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余琬兮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不舍与眷恋。 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她忽然觉得以前那些所有的不满与痛恨,一笔勾销,看到他如此狼狈与死气沉沉,余琬兮的心猛然一抽。 是原主的心在作祟,她不舍邓子珩死。 余琬兮有些尴尬,又有些无奈。 她缓缓的朝他走了过去。 只见所有侍卫都拔刀对准太子,就怕他逃走了。 不过他们并没有上前,而是站在不远处观望。 “能在临死前,在看你一眼,我知足了。” 余琬兮皱了下眉头,看向他,道:“一步错,步步错,其实你如此优秀,要是没有走错路,一定会找到一个能陪你走完一生的人的。” 邓子珩轻笑一声,有些云淡风轻,“人生就是如此,我要是一直都默默无闻的,也不会活到现在,生在皇家,有诸多的无奈,人生本就短暂,要是当初我能先一步阻止你嫁给邓卓沨现在会不会就不同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眼底满是遗憾。 余琬兮全都看在眼里,她细细的想了想,要是当初自己穿越过来,并没有嫁给邓卓沨,她会喜欢上邓子珩吗? 答案是否定的,邓子珩不是她喜欢的类型,要是按照之前的心态,她可能只会将邓子珩当作朋友。 她也不知道自己喜欢邓卓沨什么,为何其他男子在她眼里都是普通人。 只是跟着自己的心走,邓子珩虽然不是个好人,但是他对原主是真的好。 真是可惜了。 “可惜人生便是如此,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且我现在才明白以前对你是什么心态,其实我一直都将你当作最好的朋友,只是年轻一时迷了眼,弄错了。” “别说了,这些不是我想听到的。”他低下头,捏紧了拳头,他的心有些疼。 有些事他永远都不想知道。 “琬琬,其实我一直都很感激你,在我人生最阴暗的时期出现,陪着我,给我努力,之前是我对不起你,做了伤害你的事,我现在给你赔罪。”说着他直接端起酒杯喝了下去。 第二百三十九章 死了? “皇儿。”黎妃惊声尖叫,她一个快步上前,用手指去抠邓子珩的嘴,想要他将毒药吐出来。 “你怎么这么傻啊,母妃已经派人去请你皇祖母回来,她一定会救你的,你为什么不再等等。”黎妃哭喊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响起。 邓子珩推开她,淡淡一笑,这一刻,之前所有的怨恨都一笔勾销了,原来他也可以不那么讨厌她了。 “我该死,打从我背叛朝云国的时候,我就已经没资格让任何人原谅我。”他的眼眶微微泛红,很快血珠从他的嘴角溢了出来,他的目光涣散,脑袋嗡嗡作响,神智开始有些模糊。 黎妃一脸错愕,她忽然想起余琬兮的医术很厉害,她一定可以救太子的。 扑通一声,黎妃跪在余琬兮面前,“琬兮,本宫知道你医术了的,你一定可以救太子的,我求求你,我给你磕头好不好,你救救他啊,太子不能死,他不能死。” 砰砰砰的几声,黎妃用力的磕头,哪怕磕出血来,她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看的那些过来行刑的侍卫很是触动。 余琬兮不忍她这般,直接伸手要将她搀扶起来,不过黎妃不愿,伸手推了她一把,若余琬兮不同意救太子,她是不会起来的。 “求你,求你啊,皇儿不能死,他不能死。” 这一刻,余琬兮仿佛看到黎妃老了十岁,她不在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妃,而是一个可怜的母亲。 “娘娘,皇命不可违啊。”余琬兮撇开头,不敢看她,她总不能违抗圣旨去救太子吧。 邓子珩已经没了力气,瘫坐在地上,鼻子也开始出血。 她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母妃,人各有命,这就是我的命,无需强求。”邓子珩不想强迫任何人,他的死,本就是应该的,他不配活着。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余琬兮的脸上,真好,能在死之前在看一看这张脸。 模糊间,他被人塞了一颗药丸,那药丸的味道很苦,他努力睁开眼,想要看一看,可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直到他倒下,也没能看清那人的面容。 “皇儿,皇儿···”黎妃跪着走到邓子珩身边,将他抱在怀中,悲痛不已。 她哭的满是泪水,抱着邓子珩的头亲昵的在他的脸上蹭了蹭。 “皇儿,都是母妃不好,是母妃害了你,你小的时候一直都想母妃抱你,但是母妃总是将你推开,从没给你好脸色看过,现在母妃抱你了,你感受到了吗,你睁开眼睛,看看母妃啊,母妃知道错了,以后再不会推开你了, 你看到了吗,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啊,母妃命人去买兔子,给你买好多的兔子,我们一块将它抚养长大好不好,你不要丢下母妃,求你了,母妃求你啊···” 黎妃嘶吼一般的喊出声来,泪珠一颗颗从面颊上滑落,滴到邓子珩的脸上。 所有人吸了吸鼻,撇过头去,不敢再看。 她将袖中藏好的刀拿了出来,紧紧的握在手中。 眼泪哗哗的流着,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皇儿,母妃马上就来陪你,黄泉路上,你可莫要走的太快,等等母妃,以后咱们母子二人再也不分开了,母妃不会在逼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好不好?”她心道。 侍卫们已经完成自己的任务,他们该离开了。 走的时候,听到黎妃撕心裂肺的哭声,他们无奈的叹了口气。 余琬兮站在一旁,低头看着他们,亦是红了眼眶。 她圣母了,这一刻有些后悔,但想了想,原主欠了太子,自己给他一条生路,算是还了这份情债吧。 “娘娘,您别太伤心,太子他也不愿看您如此。”余琬兮小声的说了句。 见她没有反应,余琬兮叹了口气,她需要时间,余琬兮看了眼身边的张嬷嬷,道:“时间不早了,我也该离开了,这里就交给你,好好照顾黎妃娘娘。” 张嬷嬷抹着眼泪,眼睛红肿,方才亦是哭的不行,她点点头道:“老奴会的。” 她虽然不喜余琬兮,但是想到太子临死之前都要见她,可见她在太子心中有多么重要,对她的态度,也就恭敬了几分。 余琬兮转身离开,她该回医馆去了,总不能什么事都交给穆太医去做。 就在她踏出门槛的一瞬间,听到张嬷嬷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来人啊,快来人啊,黎妃娘娘自杀了,娘娘,您怎么那么傻啊。” 余琬兮闻言,立刻转身跑了进去。 “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她看到黎妃腹部插了一把刀。 她的脸色十分苍白,躺在邓子珩身上,痛苦的喘息着。 “快,将她扶起来。” 在张嬷嬷帮助下,余琬兮将黎妃娘娘放在了床榻上。 余琬兮将黎妃身上的衣服剪开,给她注射麻醉剂。 随后看向张嬷嬷,“嬷嬷,您让人将太子放到床榻上,这里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要是有什么需要会喊你的。” 张嬷嬷知道她治疗手法很奇特,虽然有些想留下来,但是害怕自己会影响到她,也就出去了。 她让人来抬太子的时候,发现太子的身体竟然还是热的,顿时诧异了一下,不过想了想可能是余温,先让人将太子安顿好,之后在准备棺木吧。 她看了眼那个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太子,有些心疼,抹了抹眼泪,看了眼床榻,见余琬兮在给黎妃处理伤口,便走了出去。 这件事也该是让皇上知道的,毕竟黎妃是皇妃,即便太子失势,她的身份依然没有变过。 没过多久,皇上便赶了过来。 得知余琬兮一人留在房中给黎妃处理伤口,他并没有进去打扰,而是站在门口等候。 “皇上,这都半个时辰过去了,也不见王妃娘娘出来,要不奴才进去打探一下?”见皇上也是一脸焦急,李公公忍不住的说了一句。 皇上摇了摇头,“不必,去将太医请来,一会儿等王妃出来,在让太医诊治一番。” 他并没有见识过余琬兮的医术,虽然很多人都说她的医术高明,还将邓卓沨的病治好了,但他总觉得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医术当真如此厉害? 莫不是那些人故意抬高她的吧。 想到这,他亦是不放心了起来。 不过他并没有出声打扰,而是选择观望,要是黎妃被她医死了,他正好可以借此机会给邓卓沨府中安排人。 而她王妃的身份也可以降一降了。 自从他得知邓卓沨不想纳妾的消息,一直耿耿于怀,也想着要如何给他房中塞人,头疼不已。 前几日,他选了几个不错的姑娘,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呢,等这件事出了差错,他便有借口了。 没过多久,赵太医便赶了过来,见皇上没有让他进去,而是在一旁等待,他只好乖乖的站在一旁,不过这几日他听说穆老头可是时不时的往宫外跑,就是去的卓兮医馆,听说他对王妃的医术很感兴趣。 所以特地去学习的,赵太医心里有些羡慕,很想跟着去看看,但他架子大,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第二百四十章 碰到邓卓沨 一会儿,等她出来,他正好可以进去看一看,到底连穆太医都赞不绝口的王妃,医术是如何的了的。 在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余琬兮总算将门打开了。 没想到门口竟然会有这么多人等着她。 她疲惫的神色,顿时收敛了起来。 装作神采奕奕的给皇上行了个礼。 皇上只是淡淡的从她身上扫过,道:“黎妃呢?” 余琬兮道:“已经没有大碍了,现在还睡着呢。” 皇上恩了一声,带着赵太医走了进去。 余琬兮并不认识赵太医,但是她认得太医院的官服,原来皇上竟是如此不信她,连太医都带来了。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皇上不信她不重要,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就行。 很快屋内便传出,赵太医欣喜的神情。 “真是绝了,黎妃娘娘受了如此重的伤,竟然能完好无缺,王妃的医术实在是高明。” 他只是给黎妃把了脉,身为太医他没有资格看妃子的伤口,不过依然能看出黎妃的伤已经没有大碍。 皇上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黎妃已经没事了?” 太医点点头,欣喜的道:“是的,黎妃娘娘只要好好照顾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过来。” 虽然有些不爽,但皇上还是认了,他不能表现出任何的不满来,毕竟黎妃是他的宠妃,即便现在太子已经被处死,但她的身份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好,来人,朕要好好嘉奖王妃,将之前北疆王送来的夜明珠送到鄢王府去。” 余琬兮愣了一下,没想到救一个黎妃,竟然能得北疆王送来的夜明珠。 随后她立刻跪下谢恩。 不过余琬兮用余光撇到皇上不悦的神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又变成了那个慈父的样子。 有一瞬间,余琬兮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没过多久,她便离开了皇宫。 走的时候,她这才看清楚皇上脸上带着一丝阴郁之色。 余琬兮心中骇然,难道皇上发现自己救了太子的事了? 不···不可能,要是皇上发现这个问题,他一定不会是如此表现。 那是为了什么? 虽然有很多的疑问,但是余琬兮什么也没问,出了宫。 只是没想到在宫门口,她看到了邓卓沨的马车。 余琬兮连忙喊道:“卓沨?” 邓卓沨得知余琬兮被黎妃带入宫中立刻赶了回来,没想到回来的时候看到余琬兮已经从宫里出来了。 两辆马车正好碰在一起。 他立刻下了马车,上了余琬兮那辆马车。 抓着余琬兮的胳膊,仔细将她打量了一遍,那紧张的样子将余琬兮给逗乐了。 “别担心,我没事呢,不禁没事,父皇还奖赏了我好多东西呢。” 见他没事,邓卓沨这才松了口气,“奖赏?” 余琬兮点头道:“是啊,我救了黎妃娘娘。” 邓卓沨皱了下眉头,余琬兮脸色变了变,“有件事一会儿回去我跟你说。” 本来她是想直接回医馆的,谁知这么一耽搁,天色也不早了,快到了关门的时间,余琬兮便不打算回去了。 邓卓沨点点头,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有些紧张。 两人一路无话,等到了王府余琬兮这才将宫里发生的事跟邓卓沨摊牌。 邓卓沨得知她救了太子,皱了下眉头。 见他不说话,余琬兮只觉得心口一直跳的厉害,她知道邓卓沨定然会有很多的不满,虽然之前她有些后悔,但是想着,这样一来,自己在不欠邓子珩什么,便又松了口气。 “你是不是生气了?”余琬兮小心翼翼的道。 她不敢看这样的邓卓沨,就怕他再也不理自己了。 不过很快他便牵着自己的手道:“本王没有生气,只是···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件事要是让父皇知道了,他不会轻易饶恕你的。” 余琬兮懂,她道:“我已经给张嬷嬷说了,等下葬的时候,他们会找一具跟太子差不多的尸体,到时候将太子送走,他永远也不会出现在京城,更不会出现在朝云国了。” “你就不怕他逃出去之后,会对朝云国不利?”邓卓沨道。 “我担心,不过我看太子临死之前已经有悔过之意,不过我已经散去他全身的功力,他以后在不能习武,而他的势力也都被瓦解,想要翻身何其之难。” 邓卓沨点点头,他并不怕邓子珩,哪怕他真的翻身了,自己也能将他压下去。 不过他更相信经过这次,邓子珩会有所转变,那件事不会发生。 “罢了,这件事本王来处理,你莫要在经手。” 余琬兮努了努嘴,本还想说什么,但邓卓沨的脸色不好,她也就不敢在说什么。 隔天,邓卓沨一脸阴沉的站在御书房中。 看着面前摆着的画像,他皱着眉头,一句话也没说。 皇上知道他现在不开心是因为没看到真人,等看到真人了,哪还会拒绝。 他道:“今日朕便会让人将这些姑娘送到你府上,你且让人收着便是,不管怎么说,你也是王爷,即将做太子的人,府中没几个像样的侧妃说不过去。” 他并不是在跟邓卓沨商讨,而是跟他交代,事情已经定下来了。 “父皇这是打算害死那些女人?”邓卓沨冷冷的道。 皇上皱了下眉头,“你这是何意?” 邓卓沨道:“儿臣不会接受这些女人的,您要是送进来,儿臣可不敢保证她们的人身安全。” “你···你在威胁朕?”皇上眯起眼来,似乎随时就要发难。 邓卓沨沉着脸道:“儿臣哪敢威胁父皇,只是在跟父皇讲述事实罢了,儿臣不想纳妾,更不想有什么侧妃。” 皇上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知道,若自己真强行给他府中送女子,他一定会做出一些惊人的举动。 那些女子可都是大臣家中的心头肉,他自然不敢轻易下决定。 随后便道:“滚。” 邓卓沨拱手道:“儿臣告退。” 待他离开,皇上这才将屋中的茶盏给扔了。 “气死朕了,那个不上道的蠢货,不就几个女人,值得他如此。”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世上怎会有如此执拗的人。 他要是不喜欢,直接将那些女人放在后院便好,可他偏偏不愿。 李公公道:“皇上莫要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哼,你除了会说这句话,还会说什么?” 被波及的李公公顿时嘴角一抽,开始认错。 看到这一幕,皇上所有的气都消了,只让他滚出去。 他想一个人静一静。 第二百四十一章 心虚 “咱们今天要去泡温泉啰。”余琬兮让琉儿收拾好包袱,开心的在床榻上滚了一圈。 看到这一幕,琉儿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姐,您真是皮,方才奴婢才给您梳好的发髻,怕是又要乱了。” 听到琉儿埋怨的声音,余琬兮连忙坐了起来。 “我这不是太开心了嘛,不好意思,我瞧瞧,发髻没有乱,还是跟之前一样好。”余琬兮走到铜镜面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她今日穿着一袭鹅黄色的芙蓉留仙裙,胸前绣着的几朵芙蓉花,衬得她的肌肤更加的娇艳,一点也不像一个已经出嫁的妇人,反而跟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差不多。 不过仔细一看,还是能看出她眉眼之中的魅惑之色。 琉儿笑道:“是没有乱呢,奴婢只是随口说说。” 余琬兮见她如此调皮,不禁笑了笑。 这时,邓卓沨走了进来。 看到桌上准备好的东西,道:“都准备好了?” 琉儿点点头,“是的王爷。” 邓卓沨道:“恩,楚沁沁他们也快来了,咱们先上马车。” “好。”余琬兮积极的道。 见她如此兴奋,邓卓沨跟琉儿皆是露出一个宠溺般的眼神。 上了马车,余琬兮拉开布帘看了看窗外。 本以为还要在等一会儿,没想到便看到了楚府的马车。 楚沁沁更是一眼便看到余琬兮来。 “琬兮。”她将头探出窗外来,朝余琬兮挥了挥手。 等马车停下,她直接下了马车,爬上他们这俩马车来。 坐在车中的白铭礼无奈摇头,到也没打算下车,朝邓卓沨摆了摆手,意思一下。 邓卓沨亦是没有要下马车的准备。 他看了眼楚沁沁皱了下眉头,“马上要出发了,你回马车去。” 他的意思很明确了,就是不想跟楚沁沁一辆马车,毕竟男女有别。 楚沁沁嘟了嘟嘴,搂着余琬兮的胳膊,根本就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我好不容易可以跟琬兮说说话,才不要下车呢。” 余琬兮笑道:“是啊,去温泉山庄的路那么远,两个人多无聊啊,还是让沁沁跟我一块吧,你要是觉得麻烦,就去白铭礼那辆马车,正好你们二人可以说说话。” 邓卓沨:······ 他这就被嫌弃了? 媳妇不疼他难受。 见他不说话,直接看起了书,余琬兮跟楚沁沁皆是一笑,两姐妹靠坐在窗边,拉开布帘看着窗外的景色,时不时的小声说几句话。 “温泉山庄的桃花酿可好喝了,到时候咱们可要不醉不归。”余琬兮小声的道。 楚沁沁眉头一挑,“你这点酒量还想跟我不醉不归,我感觉我肯定喝的不会很尽兴。” 她嘲讽了一句。 余琬兮瘪了瘪嘴,“酒量是可以练的嘛,我现在不好,可不代表我以后不好。” 这句话被邓卓沨听的一清二楚,他的耳力极好,哪怕是她们小声的说话,他都听的一清二楚,之前她们说着小姐妹之间的话,他并不在意,也懒得听这些女人之间的话。 但是说起喝酒,邓卓沨可是认真的听了起来。 特别是听到余琬兮说要练习酒量的时候,他捏着书的手不禁收紧了几分。 一到冷光射了过去。 余琬兮只觉得背脊一凉。 楚沁沁毫无察觉,笑道:“就你这小样,罢了,等咱们去了温泉山庄,我好好教导你一番,保准让你几天之内就学会,到时候回京城,我在带你去见见我爹手下那些大将,他们可是练习喝酒的一把好手。” 听到这,邓卓沨的书已经皱成了一团,他道:“琬兮,你可是口渴了?” 余琬兮猛地缩了缩脖子,回头看到邓卓沨真一脸幽幽的看着她,他的目光带着一层冰冷的寒霜,还有一抹威胁之意。 她从不怕什么的,但是面对如此强大的气场,余琬兮有些怕了。 楚沁沁毫无察觉,道:“她刚才不是才喝过的吗,怎么又要喝水了?” 余琬兮低下头,拉了拉她的袖子。 楚沁沁一脸怪异的看向她,“怎么了,你拉我干啥?” “我口渴了。” 话音刚落,邓卓沨将水壶已经递到她跟前。 楚沁沁眉头一挑,“喝多了,担心可不好上茅房。” 余琬兮闻言,咳咳咳,被那口水给呛到了。 这厮还真是毫不避讳,什么话都敢说。 邓卓沨只是淡淡从她们二人身上扫过,将水壶放好,便又开始看书。 余琬兮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之后她可不能在提喝酒的事了。 马车缓缓前行,穿过几条林荫小道,总算是看到温泉山庄。 再次过来,余琬兮的心情比第一次还要激动,毕竟之前在这里她玩的还是挺尽兴的,虽然中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插曲。 楚沁沁则是不同,她是第一次来,所以一切都是新奇的。 “这里有好多花儿啊,空气也是香香的。”楚沁沁就像乡巴佬第一次进城,好奇的东看看,西逛逛的,恨不得将每个地方都看一遍。 因为今日他们的到来,温泉山庄暂停营业几日,他们打算过来多玩两日。 之前因为时间紧迫,邓卓沨还没带余琬兮去其他地方转转,温泉山庄附近还有一个小镇,挺热闹的,按照余琬兮那个爱凑热闹的性子,她一定会喜欢的。 他还记得,镇里有一家面馆卖的牛肉面非常好吃,倒是可以带余琬兮去吃一次。 “沁沁,你跟我来,这里有个汤池可以泡脚。”她拉着楚沁沁就朝那个汤池跑了过去。 琉儿从另外一辆马车上下来,背着包袱连忙追了过去。 邓卓沨跟白铭礼相视一眼,笑了笑。 “好久都没有跟你下棋了,咱们去一下局如何?”白铭礼道。 他们虽然经常见面,但是两人基本每次见面都是谈生意上的事,要不就是朝堂上的事,已经很久没有一块下棋了。 邓卓沨没有拒绝,等余琬兮她们泡完脚,他们在一块吃点东西。 两人来到附近的凉亭,棋盘已经准备就绪,下人们将果盘茶水放下,便退了下去。 “你应该也有一段日子没有下棋了吧?”白铭礼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邓卓沨撇了他一眼,笑道:“那又如何?” 白铭礼嘴角一抽,“不如何,我就是随口一提。” 他知道在嘴皮子上自己是从未胜过邓卓沨的,所以只能在其他地方胜出,不过下棋,他胜的也不多,偶尔能赢个一次两次的。 不过最近邓卓沨很忙,他又很闲,有空就跟那些下棋很厉害的书生练习,早已今非昔比,他现在的水平比之前高出很多,而邓卓沨很久没练手,肯定生疏不少,所以这个时候不赢他几局,更待何时? 白铭礼才没有什么君子那一套说法的,他在邓卓沨手上败了不少次,能赢几次,肯定是极爽的,还要什么君子风度。 很快两人便开始激烈的战斗。 而另一边,余琬兮带着楚沁沁坐在一棵桂花树下,闻着淡淡的桂花香,将脚放进温泉池中。 两人白皙粉嫩的脚,一会儿就变得红彤彤的。 一旁的琉儿帮着主子收拾东西,等她们泡完,肯定还要擦脚换一袜子什么的,所以这些都必须准备好。 还有便是温泉池边有些热,她们一会儿肯定会口渴,所以琉儿一刻都不能停歇,忙前忙后的。 楚沁沁看了她一眼,道:“你这小丫头不错啊,不像我那几个春花秋月,一点都不贴心。” 余琬兮对她的丫鬟不是很了解,她出门也很少带丫鬟什么的,每次去将军府,楚沁沁只是让丫鬟们先将吃食准备好,便退了下去。 她到是不知道那些丫鬟叫什么名字,如今听她提起春花秋月,顿时觉得有些意思。 “你的丫鬟原来叫春花秋月,没想到你还挺雅致的嘛。”余琬兮打趣道。 第二百四十二章 输的很惨 楚沁沁又怎会听不出她打趣的意思,笑了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大老粗一个,除了会舞刀弄剑的,什么诗词歌赋,我统统都不感兴趣,那几个丫鬟不过就是我父亲,看我太野蛮了,想找几个会舞文弄墨的丫鬟引导我。” 说着她叹了口气,那些丫鬟虽然各个都会习字,文采也还不错。 只可惜她们进府没有多久,就被自己带歪了,本来是父亲找来引导自己的,谁知一个月不到,就变成一群喜欢舞刀弄剑的。 想到这,楚沁沁有些好笑,不过心里还是很自豪的,起码她不用在听那些之乎者也的话了。 就是那几个丫鬟变得粗暴了些。 余琬兮脑中不时浮现楚大将军那张严肃的脸,找了几个想要将楚沁沁这个风一般的女子掰回来的丫鬟,到最后,那些丫鬟全部都被楚沁沁带偏了,而楚大将军老泪纵横。 她的脑补十分精彩,不知为何看到楚大将军有些头疼的样子,她竟是觉得很有趣。 可能因为他跟邓卓沨很像,都是那种冷面战神,平时板着脸,一副很严肃的模样,但真要是发生什么事,他们会用最准备的方法去应对。 且面不改色。 要是邓卓沨吃瘪,余琬兮可能也会起玩味的心思。 泡了一会儿,两人都觉得身心舒展,便打算起身,去房间换身衣裳。 走到凉亭的时候,便听到白铭礼鬼哭狼嚎般的叫声。 “你···你个死变态,你到底是不是人啊,都这么久不下棋,还如此厉害,你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下棋了?” 余琬兮好奇的朝凉亭看去。 楚沁沁道:“白铭礼那家伙的棋意太差,连我都打不过,还想打过鄢王,啧啧。” 之前他们两人没少聚在一起下棋,特别是前几天,白铭礼只要一有空就跑到将军府来找她下棋。 一开始楚沁沁还觉得挺新鲜的,但是时间一长,觉得这家伙太烦了,原来他如此刻苦的练习下棋,就是为了今日能战胜鄢王。 楚沁沁无奈的摇了摇头,终究还是错付了。 余琬兮好奇的走了过去。 看了眼棋局,黑子是邓卓沨,而白子是白铭礼,余琬兮对下棋不是很在行,她只会下跳棋五子棋,对于围棋,也只跟邓卓沨简单的学习了一下。 并不算精,但是今天她竟然能看得懂这盘棋,没想到白铭礼竟然输的如此惨烈,难怪方才站在那么远的地方她们都能听到他的惨叫声。 她细细看了一下棋局,要是自己会如何走··· 余琬兮摇了摇头,她怕是会跟白铭礼一样的走法。 邓卓沨见她小脸红扑扑的,一看就是刚刚从温泉池边走过来的。 她身上淡淡的花香时不时的扑面而来,邓卓沨眼神深邃了几分。 将手中的折扇撑开,对着脸扇了扇。 随后他的目光放在了白铭礼身上,道:“不下了,如今天色不早,也该是时候用膳,先梳洗一下。” 说着他直接起身,牵起余琬兮的手,朝那铺着鹅卵石的小道走去。 留下一脸懵逼的楚沁沁,还有抓着头发研究棋局的白铭礼。 楚沁沁看着他们二位离去的背影,看着邓卓沨紧紧的抓着余琬兮的小手,两人仿佛一对璧人,十分相配。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来,随后走到白铭礼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诶,现在天色不早了,你也赶紧去洗一把脸,等着用膳吧。” 白铭礼微微抬起头来,看向她洁白如玉般的手指,不禁心神荡漾。 “你说你一个成天舞刀弄枪的人,为何手指如此滑嫩?” 楚沁沁闻言,顿时脸颊泛红,她承认自己脸皮比一般的姑娘要厚一些,但是对于男女之事,她也像普通的小姑娘一般会害羞的好吧。 她想也没想的拍的一巴掌拍在白铭礼的脑袋上。 “不要脸。”说着她捂着脸跑开了。 不远处站着的海宁看到自家主子被打,顿时忍不住的抿嘴一笑,他很少看到自家主子吃瘪的样子,到是蛮有意思的。 余琬兮被等卓沨牵着来到他们之前住过的那间小屋。 才没过多久,这里竟然有了些许的变化,门口摆了不少的盛开的花。 几只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似乎是看到他们的到来,它们一窝蜂的散开了。 “可是累了?”等卓沨突然开口道。 余琬兮确实有些困了,但是只要一想到一会儿还有好吃的,她又来了精神。 “还好。” 只见邓卓沨用他那骨节分明的玉指轻轻将大门推开。 一股好闻的花香味飘了出来,余琬兮眉头一挑,不知为何有种心神荡漾的感觉。 只是她没想到,进门后竟然看到地上铺满了红色的玫瑰花瓣,像极了一个地毯,在迎接她的到来。 惊喜之余,邓卓沨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穿过粉色的纱帘,看到的是一张铺满了花瓣的床榻,而床头贴着喜字,柜子上染着两根红色刻有喜字的蜡烛。 余琬兮看呆了。 这怎么跟洞房那么像? “这是?” 邓卓沨棱角分明的俊容在柔柔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朦胧,仿佛是带着光环的,他的浅笑比河水还要清澈,整个人散发着男人的魅力。 眼神亦是直勾勾的看着余琬兮,柔情似水,手指轻轻在余琬兮的掌心摩梭着。 “本王不是说过,只要从河石子镇回来,就补办一个洞房花烛。” 他说的语气丝毫没有带着一点颜色,仿佛这是很平常的一件事。 余琬兮不知为何脸烫的惊人,她要醉了,彻底的沉醉进去。 这里是他们的洞房··· 想到这,余琬兮觉得自己就像煮熟的鸭子,火辣辣的烫。 不过不知道为何,有些期待,咋办,她要变色了,完了,她会被教坏的。 “你···你···” 见余琬兮一副很紧张的模样,邓卓沨无奈的在她脑袋上揉了揉。 “不急,咱们先去吃饭,等泡完了温泉,在回来洞房不迟。” 余琬兮嘴角一抽,她是这个意思吗?她看起来很着急洞房吗? 邓卓沨同志,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余琬兮快没脸看人了。 也没有换掉衣服,反正一会儿还要去泡澡的,她就随意的用清水洗了一把脸,随后余光瞟到那张贴着喜字的床。 她就想受惊了一般,赶紧将视线撇开。 这一幕正好被换了衣服从屏风后的邓卓沨捕捉到,他勾起嘴角,心里很是愉悦。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面前这个腼腆可爱的小姑娘即将成为他的新娘,共度一生的新娘。 两人手牵着手,到了用膳的地方。 此时夜幕降临,已经看不到落日的余晖,几颗星星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不过没有月亮。 “烧鸡。”余琬兮一眼便看到自己喜欢吃的烧鸡,就摆在桌子的正中央。 见她望眼欲穿的样子,邓卓沨不禁轻笑。 “来,这边做。” 他将余琬兮拉到靠近窗边的座位坐了下来。 第二百四十三章 吵架 白铭礼眉头一挑,这个家伙今日说是要补办什么洞房花烛,带着他们两个过来观礼,也是够够的了。 白天他还没什么感觉,到了晚上,不知为何显得有些孤寂。 许是因为楚沁沁现在不怎么想搭理他,甚至还时不时的瞪他几眼。 他想不明白,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他又不是什么登徒子,就是正常的形容了她的手而已。 怎么就被打了,明明受伤害的是自己,而自己还要遭受她的白眼。 白铭礼很是委屈。 哭唧唧。 余琬兮一心只在洞房花烛的心思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们二人的奇怪之处。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人为了一只鸡腿在那用筷子打架。 “这是我先夹到的。”楚沁沁不满的道。 她用筷子夹着鸡腿的一部分。 而白铭礼亦是用筷子夹着鸡腿的另外一部分。 他的眼神带着一抹坚定,势必要拿下这只鸡腿。 “谁抢得到,就是谁的。”他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你···身为男子,你竟然跟女子抢吃的,你还要不要脸了?”楚沁沁怒道。 白铭礼更加得意起来,“那又如何,谁说男子就得让着女子,更何况你如此霸道,我难道就不能还手了?” 见他丝毫没有悔改之意,甚至还说要还手的话,楚沁沁顿时心里就升起一团火,他不是说过喜欢自己的吗,难道这些都是骗人的? 这一刻,楚沁沁觉得自己被骗了。 而一旁看戏的余琬兮跟邓卓沨两人面面相觑。 他们并不知道白天发生了什么,但看到两人的气氛有些尴尬,亦是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余琬兮道:“白铭礼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能···” 话还没说完,就被邓卓沨扯了扯衣角,他的眼神分明在告诉她,不要管别人的闲事。 余琬兮不解,她心里担心着沁沁,她对白铭礼的心思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这丫头一直都是坦坦荡荡的,喜欢一个人如此,对一个人好亦是如此。 她不想看到楚沁沁伤心的模样。 很快白铭礼见她红了眼眶,也没了吃饭的心思,他立刻将鸡腿放在她的碗中,又夹了一块她平时最爱吃的鸡肝。 “我错了,我就是头脑发热,才会说出那种胡话,你别生我的气,以后只有你打我的份,我绝不会还手的,哪怕你打死我,我都不会还手。” 说着他还将脑袋凑到她跟前,示意她打自己。 楚沁沁也是被他这么滑稽的模样给逗笑了。 这一刻,所有的不满跟委屈都消散了,原来一个人生气会如此的让人难受,特别是生自己喜欢人的气。 楚沁沁以后在也不想体会这种感觉,她直接不顾形象的拿起鸡腿,啃了起来。 不过她没有直接原谅白铭礼,而是道:“下一次我绝对不会手软。” 她这个人就是如此,不会生闷气,有什么问题当面解决,也不喜欢隔夜仇。 白铭礼见她如此,顿时松了口气,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恩,放心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我以后就是你的出气包,你随便打。” “噗嗤。”楚沁沁没忍住,笑出了声,甚至还起了玩心。 她知道白铭礼一向不喜欢吃鸡蛋,直接夹起一筷子炒鸡蛋,放进他碗中。 白铭礼犹豫了一下,一脸难色的将炒鸡蛋咽了下去,嚼都没有嚼一下。 见他吃的如此困难,楚沁沁笑的更加开心,道:“好吃吗?” 白铭礼瘪了瘪嘴,委屈巴巴的道:“好吃。” 看到他们二人这么快就和好了,余琬兮甚至都以为方才他们的吵架是在演戏。 哪有人吵架这么快就和好的,太诡异了吧。 不过看到他们二人跟平时一样嘻嘻哈哈的,余琬兮也跟着开心了起来。 “泡温泉,泡温泉。”吃过晚饭,休息了一会儿,楚沁沁拉着余琬兮去泡温泉。 两个小姑娘在几个丫鬟的带领下去了附近的温泉池。 而邓卓沨跟白铭礼去了另外的汤池。 “白天我就想泡一下的,但是奈何时间仓促。”楚沁沁一脸感慨的道。 “你方才跟白铭礼···”余琬兮对于方才的事,还有些好奇。 楚沁沁摆摆手道:“没什么,就是忽然脾气上来了,那个家伙白天被我揍了,可能心里不爽吧。” 余琬兮闻言,这才明白了,到也没在继续这个话题。 “卓沨说附近有一个小镇,挺热闹的,明天咱们一块去逛一逛。” 楚沁沁点点头,卸下一身的华服。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余琬兮,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穿成这个样子,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看到余琬兮亦是有些脸红,她作为一个脸皮厚的人自然不能让气氛更加尴尬。 她道:“你的身材真不错,比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肉了许多,之前你瘦的跟个竹竿似的,那个时候要不是跟你不熟,我都要给你取个瘦竹竿的外号了。” 余琬兮抿了抿嘴,低头看了看自己,她确实比之前胖了一些,有肉了,不管是手臂还是大腿。 不过一点都不胖,属于比较匀称的身形,再看看那已经有些傲然的胸口,她脸颊一红,不知一会儿··· 她用力甩了甩头,赶紧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扫尽。 “你的身材才叫好你,哇,没想到你如此厉害啊,竟然有腹肌啊。”余琬兮就想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看向楚沁沁的腹部。 虽然是穿着肚兜的,但是仔细一看能看出一些线条来,且肚兜也不是完全遮住她的腹部。 楚沁沁见她对自己的腹肌如此感兴趣,顿时也不害羞了,直接撸起肚兜就显摆自己的腹肌。 “咋样,线条好看不?这可是我每天幸幸苦苦练出来的。”楚沁沁一脸很得意的样子。 余琬兮道:“很好看,有些羡慕,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忍不住的直接伸手,摸了摸,有点硬。 余琬兮以前就一直很羡慕那些有腹肌的女生,当然不是那种很凸出的,微微有点线条,真的很美。 楚沁沁道:“太幸苦了,你这种小身板不行,我们习武之人,每天都要练功的,时间一长自然而然的就出来了。” 她看得出余琬兮是个不爱运动的人,虽然她很喜欢逛街,但是对于逛街之外的运动,她都不感兴趣。 要是让她来习武,可能学到八十岁,都学不会一套功夫。 还真是被她看出来了,余琬兮吐了吐舌头。 “太累的我确实不行,我每天有那么多事要做,没时间学习功夫。” 她之前看到邓卓沨的轻功,很是羡慕,想要跟他学习来着,但是才蹲个马步,就将她劝退了。 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当个乘客,啥事不用操心,就这么被他抱着就好。 有些苦不一定要去尝试的,她不是个不会吃苦的人,相反,对于医学还有一些做菜之类的,她很喜欢,也很乐意吃苦。 但是运动这块,她似乎没有这个天赋。 楚沁沁摇摇头,坐在温泉池中,“你这个细皮嫩肉的小身板,不适合,还是乖乖的被你家鄢王保护着吧,反正他武功那么厉害,十个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想到这,楚沁沁又觉得自己最近松懈了许多,她的武功没怎么进步。 “我也觉得。”余琬兮红着脸,轻轻用手指拨开温泉中的水。 这个温度刚刚好,要是在白天可能会有点热,晚上有寒气,到是挺适合泡温泉的,就是出来的时候会不会冷就不知道了。 琉儿这个时候也可以在一旁跟着泡,看着两个主子那般开心,她的嘴角不自觉的跟着上扬了几分。 四周站着几个提着灯笼的丫鬟,她们观察着四周,就怕有不法分子闯入,当然温泉山庄四周都是有人把守,这次的安全问题,邓卓沨尤为在意,所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第二百四十四章 体贴的邓卓沨 从温泉池出来的时候,邓卓沨已经在凉亭等候多时了,他只是随意的泡了一下,便出来了。 心里有些紧张,别说他平时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都一副处事不惊的模样,但对于女子的事来的说,他真是一窍不通,甚至还有些笨拙。 之前跟余琬兮的相处,只要不是吵架什么的,他还能应对自如,一旦余琬兮生气不开心,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甚至有时候还会惹的余琬兮更生气。 笨拙的他,总是会让常德他们帮忙出出注意什么的,但是常德他们那群千年单身汉又如何能懂女子的心思呢。 不过今夜之事,他应该不会失败,毕竟他可是让常德他们收集了不少作战书,他仔细的翻看阅读过。 才知道原来这些事如此精彩,以前他很少关注男女之事,也没兴趣了解这些,现在看了,简直就想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想着看过的内容,一会儿要如何应用,心里就多了几分的紧张跟激动。 当看到余琬兮红着脸,披着头发的走了过来,邓卓沨将自己准备好的披风披在她身上,将她还有些湿的头发从披风中拉了出来。 牵着她的手往房间赶去。 如今已是入秋,可不能着凉了,虽然白天还有些热,但是到了夜间,冷风吹来的时候,凉飕飕的。 余琬兮看到他如此贴心,不禁嘴角上扬了几分,伸手挽住他的胳膊,两人一块朝房间走去。 “可是久等了?” 邓卓沨摇摇头,“没,本王也就才出来没多久,回去本王帮你把头发绞干。” 他很担心她会染上风寒,甚至还伸手将她的头发拉开,以免发丝上的水,会浸湿她的衣裳。 他的体贴不是今日才有的,平时在家里就是如此,余琬兮一点也不意外,反而已经有些习惯了。 要是那一日没了他的陪伴,余琬兮想,自己定然是非常不习惯的,甚至每天都会想念他的好。 她本不是一个沉醉情爱之人,但是不知为何,自从跟邓卓沨确定关系之后,邓卓沨总是在打破她之前所有的认知跟对爱情的看法。 在现代她并不是一个相信爱情的人,总觉得钱跟医术是最可靠的,而男人不过就是生活的调味剂罢了。 现在她所有的想法都改变了,就是因为面前的男人。 余琬兮有些骄傲的挽着他的胳膊,他不仅长得帅,人又体贴,最主要,在古代这种三妻四妾的地方,他竟然对自己如此专一,府中没有妾侍也就罢了,甚至连看都不看那些女人一眼。 这样的男人,能不让人爱吗? 最主要他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余琬兮对邓卓沨那真是爱的死心塌地。 就如邓卓沨那般,他对余琬兮的爱又何尝不是死心塌地的呢。 回到房中,邓卓沨用干帕子帮余琬兮绞干头发,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 直到头发干了为止,他这才将她的头发挽起来。 余琬兮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脸颊微微泛红,眼睛圆溜溜的,带着一丝水雾,看起来像极了一只可怜巴巴的兔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露出这种神情来。 邓卓沨亦是看着铜镜中的她,眼神深邃,俊朗的面容上带着一丝笑意,似乎很乐意为她服务。 “冷吗?”邓卓沨突然道。 余琬兮摇摇头,“不冷。” 外面虽然冷风吹着,但实际上屋子里还是很暖和的,特别是身上还披着一件冬日才穿的披风。 邓卓沨牵着她走到了床边。 这时,余琬兮才感觉到了紧张,本来方才的相处,跟平常没什么区别她已经习惯了,到是没觉得有什么,但此刻坐到铺满花瓣的床,她才想到今日是什么日子。 想到一会儿即将会发生的事,她紧张的用手攥紧身边的被褥,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息下来。 只见邓卓沨走到不远处的茶几上,端起两杯斟满的酒杯,朝她走了过来。 他眼神带着柔软跟欣喜,缓缓的朝她走来,撩开珠帘,朝床榻靠近,当走到她身边的时候,余琬兮看到他紧张的神情。 原来他也会紧张啊,看到他有些抖的手,余琬兮忽然觉得自己没那么紧张了,反而觉得有些有趣。 她接过酒杯,等邓卓沨坐下,两人喝交杯酒。 当手臂相互交叉的时候,余琬兮能清楚的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那是因为紧张而引起的,两人隔的太近,近到能闻到彼此身上好闻的味道。 余琬兮只要一抬眼就能看到他那张放大的脸,一杯酒很快就喝完了,邓卓沨收回杯子,直接放在床榻旁的小柜子上。 那柜子上放着一本平时邓卓沨会看的书。 余琬兮没有仔细的看,毕竟他平时闲暇事特别爱看书,余琬兮对他的书不感兴趣,也就没注意。 那本书写着阴阳交x大悲赋,几个大字十分显眼。 只要稍微扫过都能看到。 余琬兮这个不感兴趣的,却偏偏没有注意。 这时,邓卓沨已经将目光放在她身上,手指在她的脸上摩梭了几下,他的指腹有老茧,蹭的余琬兮娇嫩的肌肤有些难受。 见余琬兮皱了下眉头,邓卓沨这才收回手,道:“对不起,弄疼你了?” 这话,怎那么让人浮想翩翩呢? 余琬兮:······ 随后他轻轻的在余琬兮脸颊上亲了一口,又在她的唇边蜻蜓点水了一番。 似乎没有尝够滋味,他撬开她的唇瓣,更加用力的吸允了起来。 两人就想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交织在一起,在烛光的照耀下,柔和而唯美。 邓卓沨骨节分明的玉指在她的腰间来回摩梭,最后才解开扣子。 烛光摇曳,正如床榻轻轻摆动,这一夜十分漫长。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邓卓沨已经不见了身影,余琬兮微微抬头,看着那照进来的亮光,伸手挡住她的脸。 直到她已经完全清醒过来,这才穿好衣服下床。 看着自己身上的印记,余琬兮脸顿时红了几分,有些热,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邓卓沨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 正好看到余琬兮在穿衣服的身影,不禁眼眸暗了几分,他可是尝过肉的滋味,知道肉的美味,跟以前不一样了,他对她十分执着。 “咳咳,饿了吗?”他尽量让自己保持淡定,端着粥放在了桌面上。 视线也不敢在余琬兮身上停留太久,等余琬兮穿戴好,朝他走了过来,邓卓沨就像慌了神的小奶狗一般。 余琬兮道:“是肉片粥啊,我正好饿了,对了你吃了吗?” 邓卓沨见她一副好似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样子,顿时有些吃瘪。 昨夜他表现的不够好吗?不是都说女子第二日看到自家丈夫会更加娇羞,她怎得一点感觉都没有。 邓卓沨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 第二百四十五章 偶遇熟人 见邓卓沨没有回答,余琬兮直接舀了一勺子粥递到他嘴边。 “喝吧,这么大一碗我一个人喝不完的。”余琬兮道。 邓卓沨没有吃早餐,确实有些饿了。 见她递来的肉片粥,忍不住的喝了下去。 味道一如既往的好,虽然他不是一个喜欢喝粥的人,但是厨子的手艺是真的不错,哪怕是他这种不爱喝粥的,也会喜欢。 “吃完,咱们就收拾一下,去附近的小镇上逛一逛。” 余琬兮闻言,心中一喜,她最喜欢凑热闹了。 喝碗粥,两人出来的时候,看到白铭礼跟楚沁沁已经在山脚下等他们。 余琬兮兴奋的迎了上去,两姐妹又亲热的黏在了一块儿。 附近的镇子里这里并不远,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烈日高悬,他们到的时候正好是巳时,将近午时,所以有些晒人。 好在邓卓沨出来的时候带了两把伞出来,让两个小姑娘可以打伞遮阳,而他们两个糙汉子就随便了吧。 反正这个时代没有哪个男子会在烈日下打伞的。 置身在人群当中,四周的吆喝声不断传入耳中,余琬兮望着拥挤的人群,一切都是新奇的。 这个镇子不算很大,但也不算小,毕竟离京城很近,所以这里不乏有很多京城来的,所以街上有人穿的华贵,也不显突兀。 来自各地的小吃窜入鼻尖,余琬兮深吸一口气,方才只喝了半碗肉片粥,她有些饿了。 一阵清凉的风吹过,分外舒心。 这里比起京城的主心街虽然差了些,但是人流量一点都不在少数,且街边卖的工艺品也是非常的独特,比起京城更加有特色。 一群孩童嬉笑打闹着,穿梭在各个摊贩之间,给这幅画卷增添了几分生动。 余琬兮缠着邓卓沨买了两串糖葫芦,她跟楚沁沁一人一串,吃的正开心着。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嘈杂的声音响起。 是附近客栈传来的。 这声音余琬兮在熟悉不过了,她皱了下眉头,以为是听错了,仔细一听,确实是那人的声音。 只是那人怎会突然到这里来,实在是让人想不通。 凭借那人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样,很难想象她会来这种小地方。 很快那人便出现在他们四人的视线当中。 余清央嫌弃的咒骂着客栈的小二。 “你知道我这件衣服有多贵吗,那可是你一挣一辈子都挣不到的。” 余清央用手帕擦了擦身上的油渍,脸上的不悦显露无疑。 她身边站着一名富人打扮的公子哥,看起来有些胖,眼睛眯成一条线,看着余清央如此不讲道理的一面,那人很是无奈。 站在一旁什么话也不说,也不打算劝阻。 小二一个劲的赔礼道歉,就连掌柜的,都出来给她再三道歉。 但余清央不依不挠,甚至还朝人家吐口水。 周围的人纷纷围了过来。 他们皆是觉得余清央做的太过分了。 “姑娘他们都已经知道错了,你也不用如此羞辱人吧。”一位看不过去的妇人道。 余清央丝毫不觉得有什么,明明是这人做错了事,她骂他怎么了,难道别人弄脏她的衣服,她还得以礼相待了不成。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还是管管你自家的闲事吧,真是没事找事做。”余清央双手抱胸,一脸不屑的道。 周围的人开始对她指指点点起来。 而那位掌柜的道:“既然姑娘觉得道歉没用,那您想我们如何?” 总是这么跟她纠缠也不是个办法,还是得想法子解决问题才行,所以掌柜的这才开口问她想如何解决的。 余清央眉头一挑,“你们弄脏了我的衣服,自然是赔我一件一模一样的衣服就成。” 谁都看的出来,她身上的衣服不便宜,一看就是要一百两银子起跳的。 这寻常人家谁买的起啊,特别是小二还是个打杂的,他一个月的月薪怕是都不超过一两银子,怎可能买得起。 小二哭丧着脸,“你要我配衣服,还不如让我去死。” 他根本就赔不起啊,随后又道:“不如我帮姑娘您洗干净吧,我洗衣服洗的可干净了,我娘都说我能干。” 余清央一脸嫌弃的道:“我的衣服是你这种低贱的人能碰的吗,哪怕是你洗干净了,我也不会再穿,还是老老实实的赔我一件新的,否则我就将你这家客栈拆了。” 不等小二开口,掌柜的道:“您这件以上多少银子?” 余清央道:“不多也就五百两银子。”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方才估摸着也就一百两左右了,没想到竟然要五百两。 一阵热议之后。 小二道:“您杀了我,我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 他不是一个不讲道理之人,但是遇到这种不讲道理的人,他只能这样了,大不了就是赔上一条命。 余清央冷哼了一声,“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你的命又不值钱,你要是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就自断一臂吧,之后我便不会在跟你计较。” “你这也太过分了吧,不过就是一件椅上而已,哪有要人断臂的,还有没有人性了?”人群中一女子道。 这时有人亦是附和了起来,“对啊,不过就是件衣裳,洗洗就成,没必要将事情弄的这般复杂,更何况小二哥出来打拼也不容易,我看姑娘你就发发善心,饶过他这一回吧。”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得饶人处且饶人,没必要将人往绝路上逼,衣服脏了还能洗,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听着众人你一句我一言的,余清央脸色明显阴沉了几分,对她来说这些百姓都是贱民,平时她都不会跟这些人说话的。 要不是现在特殊情况,她才懒得搭理他们。 “脏的是我的衣服,你们说的轻巧,要是有人朝你们身上破脏水,我看你们会不会也如此轻易就原谅他,说到底事情没发生在你们身上,你们当然不介意啰。” 他们顿时闭了嘴,面对这种不讲道理的人,她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活的说成死的,跟这样的人耍嘴皮子,根本就没有胜算。 小二红了眼眶,他根本就没办法还那么多银子,那可是五百两银子啊,他哪怕是赚三辈子,也不可能有这么多。 他一时想不开,朝着对面的墙壁撞了过去。 所有人多惊呆了。 余清央只是想显摆一下自己的衣服有多贵,并没有要害人的意思,方才要他自断一臂也是学着别人的口吻说的,最终的目的不是为了砍手,而是为了显摆。 当看到他撞墙的那一刹那,她整个人都是慌的,有些没反应过来。 就当小二要撞在墙壁上的时候,白铭礼一把折扇飞了过去,他用了五层的功力,直接击中小二的胳膊,小二一个踉跄没有站稳,摔倒在地。 他的手臂很疼,疼的快要脱臼了。 “怎么回事?”围观群众一脸错愕。 所有人扭头看向白铭礼。 第二百四十六章 看上白铭礼 余清央一眼便看到人群中的余琬兮,随后又看到邓卓沨他们,她捏紧了拳头,方才自己得意的那一幕他们一定看的清清楚楚。 想到她方才有些作妖的样子,余清央就有些心虚。 她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余琬兮,她如今是高高在上的王妃,而自己马上就要嫁给这个商户的儿子。 也不知爹是如何想的,说什么太子已经死了,她之前跟太子走的太近,很多大臣都看不上她,甚至不敢来家中提亲。 只有秦家愿意提亲,可秦家是皇商,他们是商户,根本就跟朝廷无缘,秦家独子更是臭名远播,成日沉醉在花街柳巷,根本就不是一个正经人。 余清央一生高傲,受人景仰,她如何甘愿嫁给这样的人。 但奈何父亲跟祖母都让她跟秦家大少爷接触,秦宗宝,这个人不仅长得丑,说话油腻,甚至还是一无是处的蠢货。 跟他相处的几日,余清央恨不得去死,她想逃离,但是没办法,她要是逃了以后会活的更惨。 所以她必须得在亲事定下来之前,找个可靠的男子嫁了。 就在方才她看到了白铭礼。 虽然说白铭礼在白家并不受宠,是个庶子,但是他可是丞相的儿子,哪怕在不受宠,家中的地位不容小觑。 最主要白铭礼长得好看,跟这头猪比起来,真的是优秀太多了,且白铭礼身材高挑,能文能武,不管名声如何,起码跟她很配。 所以余清央决定,将目光放在白铭礼身上。 “你救我作甚,反正我也还不清账了,还不如死了算了。”小二哭哭啼啼的道。 他是真的很伤心,家里本来就没什么亲人了,他一个人孤苦无依的,要不是掌柜的看他可怜,收留了他,说不定他现在不知在哪流浪呢。 为了不给掌柜的添麻烦,他决定一死了之,起码最后这位姑娘不会将罪责怪到掌柜头上。 见他要死,掌柜的气的不行,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瞧你这点出息,当初我就是看着你身上有一股不服输的韧劲,才收留你的,谁知你竟是如此不成器,为了这点小事就去死,早知道你如此懦弱,当初就不该收留你的。” 小二被这一巴掌打懵逼了,他不知道掌柜的为何如此生气,自己死了,帮他减轻负担不好吗? 掌柜的见他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不知悔改,叹了口气。 “你觉得你死了,我就能安稳了吗?当初是我将你带回来的,你要是死了,我亦是有责任的。” 他看出小二的意图,这孩子就是善良,不想给别人添麻烦,这样的性格真是要不得。 掌柜的家中也是有儿子的,他看着自己的儿子跟他一般大,才对他格外照看的,没想到这小子如此不争气。 “我···对不起。”小二不知该说什么,他低下头,满是歉意。 但是想到五百两银子,他根本就还不起啊。 掌柜的道:“银子的事你不用担心,我想想办法。” 小二摇头,“不行,掌柜的对我有再造之恩,要是在麻烦您,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确实不配让掌柜的待他如此好,他本就是一个棵小草,没爹没娘,就算死了,也不会麻烦任何人。 掌柜的道:“你闭嘴,就这么说定了,要是在要死要活的,以后你就莫要在认我,看着都丢人。” 小二一时语塞。 看到这一幕,白铭礼道:“不就是一件穿了好些日子的旧衣裳,哪里值五百两银子,送给我,我都不要,余二小姐,哪怕是将你身上的衣服拿去卖,最多也就一百两银子,而且还没人会买,所以我看你还是不要太过分的好。” 此话一出,余清央顿时脸都绿了。 什么叫做她的衣服只值一百两,还卖不出去。 他怕是一点行情都不懂,这件衣服可是云芳阁今年新出的款式,有很多富家小姐都抢着要买,奈何是限量的,卖出三件之后就断货了。 哪怕她现在脱了拿到京城去卖,肯定还有不少小姐愿意买的,不要说五百两,哪怕是六百两她们也会乖乖的给钱。 “我哪里过分了,我这件衣服可是云芳阁最新款,很多······” 话还没说完,就被白铭礼又打断了。 “那又如何,在新的款式,被你穿过就是旧款式了,贫民买不起,富家人看不上,你觉得很值钱?” 可不就是,富家千金哪里会穿别人穿过的,更何况还是穿过好长一段时间的。 那可是面子问题,哪家的千金会不顾及自家的脸面,这件衣服脱了跟废品有什么区别。 白铭礼一句击中要害,余清央如何不知那些千金一个个精明的很,又特别爱面子,在外人面前吹嘘,她们怎可能穿别人穿过的衣裳。 哪怕是价值千金的留仙裙,又如何,只要是别人染指过的,没有人会傻到花银子买回来穿。 方才余清央想那般说,也是仗着那些人没有见识,更是为了彰显她这件衣服的贵重,只可惜都没能得逞。 被白铭礼当中点出。 她的脸都被丢尽了。 在面对众人的鄙夷之色,余清央为了挽回面子,道:“罢了,罢了,我这件衣服虽然是云芳阁最新款式,价值五百两银子,但是因为我穿了一段时间了,确实不好卖出去,所以你就赔我一百两就可以了。” 一百两也很多啊,小二根本负担不起。 莫要说一百两了,哪怕就是五十两他也给不起。 余清央这般不就是仗着自己靖安侯府的二小姐,故意欺负平民百姓。 对她来说一百两不算什么,但是对普通百姓来说,那可是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银子。 小二为难的道:“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白铭礼给打断了。 “不过就是一百两而已,本少爷替他付了。”说着白铭礼直接从怀中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来。 所有人都惊呆了,这公子哥竟然如此大方,一百两真是随随便便就能逃出来的,不过也是,对于有钱人来说,一百两银子对他们来说就跟一两银子似的,根本不用费任何吹灰之力。 还是有钱人好啊,可以任意挥霍。 小二没想到方才那个阻止他自杀的公子竟然会如此慷慨,甚至还帮忙付了一百两的银子。 他很是感激,走到白铭礼跟前就跪了下来。 余清央没想到事情最终会变成这样,她方才可是想打白铭礼的主意的,最后主意没打成,人家还拆了她的台。 她面上无光,心里对白铭礼有诸多怨气,不过为了能脱离秦宗宝家的婚约,她现在绝对不能任性,只有勾搭上了白铭礼,她才不会被人耻笑。 她并没有接过那一百两银子,而是道:“罢了,不过就是一百两银子,既然白公子如此慷慨,我也不是那种喜欢斤斤计较的人,这件事就此作罢。” 就在众人以为她会说些什么难听的话的时候,她竟然忽然转变,银子都不要了。 余琬兮不知她为何会突然转变,不过她看的出来,她想跟白铭礼结交,这就奇怪了,一向不屑跟白铭礼这种庶子结交的余清央,竟然会突然转变,不得不让人觉得有猫腻。 最奇怪的地方还是她怎会出现在这里,还有她身边的那位男子是谁? 见白铭礼没有要理她的意思,余清央连忙上前道:“白公子怎会突然出现在这,可是因为这附近的温泉山庄?” 附近最有名的地方便是温泉山庄,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吸引一大批的富家子弟前来游玩, 她之前也是来过一两次的。 要不是因为这次要陪着秦宗宝过来收租,她兴许就会跟那群小姐妹,到温泉山庄玩耍了吧。 第二百四十七章 被嫌弃的余清央 白铭礼看都懒得看他,便开始跟小二交代,以后小心点,莫要在惹到这种不讲道理的人,有些人啊,就是自以为是,总觉得自己是全世界的中心,谁都要向着她。 其实这种人极度缺乏自信,倘若她真的自信,就不会像外人证明她多有钱,多有地位。 这些话听的周围的人很是赞同。 确实,一个自信的人,又怎会在众人面前显摆,只有不自信的人,才会一直反复强调自己有多厉害,有多强悍。 余清央从小得宠,家中所有的好处她都占了一份,包括属于余琬兮的那份,她更加得意,像她这种从庶女变成嫡女,将嫡女踩在脚下的女子,多多少少都有些自傲的。 她从未将余琬兮放在眼里,但就从太子失势那一刻起,她的地位明显受到波及。 父亲不在像之前那般宠她。 而母亲时时刻刻提醒她赶紧在找个优秀的男子,不要在太子一棵树上吊死。 当时她并没有理会,总觉得太子如此厉害,且还有黎妃娘娘坐镇,他不可能如此简单的被打倒。 但她猜错了,太子不仅下了台,甚至还犯下叛国之最,被皇上处死。 她也因为从准太子妃,变成了人人笑话的准太子妃。 那些之前跟她走的近的小姐妹也不在跟她联系,哪怕自己约她们出来游玩,她们都以各种理由推脱。 一时间,余清央总算是认清自己,认清那些所谓的姐妹。 她的名声臭了,所以哪怕是想嫁给五品大臣家的庶子都没人愿意提亲,所以余清央没办法,她年纪到了,只能应下父母给她安排的婚事。 而这位秦宗宝就是她的目标之一,也是唯一一个原来来提亲的。 他们家是皇商,为了能攀上朝中大臣,他们选择联姻,但因为那些大臣都不愿意将家中的女儿嫁给商户,所以他们一直都在找寻合适的目标。 所以余清央能被他们选中,在情理之中。 白铭礼看到她一副想要跟她攀谈的样子,心中不禁冷笑,虽然他对静安侯府的事不感兴趣,但在京城待了那么久,很多事他哪怕不想知道,也会听说一些的。 比如这位静安侯府的二小姐,最近在跟一位姓秦的商户说亲之事。 想必面前这位白白胖胖的公子,就是那位秦公子了吧。 余清央这种不甘下嫁之人,定然是看不上这位秦公子的,她方才努力跟自己攀谈的样子,怕就是想脱离这种束缚。 不过白铭礼可不是什么女人都要的,特别是想余清央这种自以为是,心机颇深的女子,他更是瞧不上。 还是他们家沁沁可爱,哪怕是耍点小心机都是特别的有趣,才不像余清央那种女人,愚蠢至极。 更何况之前余清央还因为蛊虫的事,被邓卓沨抓起来打的很惨,要不是因为她没有参与叛国之事,只是被人利用了,这才被皇上下令给放了。 现在哪能看到她出来蹦跶,且她还想打自己的主意,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撑开折扇,傲娇的道:“我来干什么,与你何干,你还是好好的跟你面前这位胖公子好好玩耍吧,沁沁咱们去别的地方转转,这里的味道实在不好闻,臭的很。” 楚沁沁一脸懵逼。 在他的带领下,他们一行人转身离开。 留下气呼呼的余清央,跟目光森冷的秦宗宝。 待所有人散去之后,秦宗宝看向余清央,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若是不想嫁给我,就趁早滚蛋,老子不是非你不可。” 说着他转身进了客栈。 余清央气愤不已,她本想着借此机会,跟白铭礼勾搭上的,没想到那人嘴巴如此毒辣,根本就不给她任何接近的机会。 想到这,余清央有些不甘心。 “你说白公子如何?”她看向身边的丫鬟珊儿道。 珊儿先是愣了一下,想了想道:“可是白公子是相府不受宠的庶子,小姐若是跟了他,在相府可能不会得到重视,相反还会被正室欺压,不是良配。” 珊儿从小就在静安侯府长大,跟余清央关系很好,亦是非常忠心护主的。 而余清央每次有什么问题,都会跟珊儿商讨,珊儿每次都是毫不避讳的说出心中所想。 余清央很是受用,她虽然不可一世,但对于珊儿是十分信任的。 “你的意思是,我还是只能嫁给秦宗宝那个丑男?”余清央不爽到了极点,她看到秦宗宝恶心想吐。 要让她嫁给这样的男人,她宁愿去死。 珊儿摇了摇头。 “小姐可以在换另一个目标,其实奴婢觉得鄢王挺不错的。” 余清央闻言,眉头一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鄢王?”那不是要她给邓卓沨做妾,她才不要做别人的妾。 “是的,鄢王是最配小姐您的,只要将大小姐赶走,那鄢王妃的位子就是您的,且现在鄢王府没有其他女人,您想上位其实很简单的,根本不用大费周章。” 听完珊儿一顿分析,余清央似乎也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毕竟邓卓沨府中没有其他女人,而他现在的身份跟以往不同,听说他的疯病已经好了,这一年来都没有发作。 且前几日她还偷听到父亲跟祖母提起,鄢王现在是最有可能当上太子的人选。 要是他能被选上,那么静安侯府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想到这,余清央忽然有些羡慕余琬兮,当初自己可是对她各种嘲讽,没想到现在她竟然活的比她还滋润,甚至成为最有可能坐上太子妃之位的人。 这让余清央如何能受得了。 这个时候她竟然忘记之前被邓卓沨打的那般惨的事,当时她有多绝望,甚至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了,谁知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想着要嫁给鄢王,成为鄢王妃。 她跟珊儿都已经魔怔了,好了伤疤忘了疼。 “你说的对,鄢王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说着,余清央眼底划过一抹暗芒。 余琬兮一行人在镇子里又转了一圈,该吃的吃了,该喝的也喝了,便转身回了温泉山庄。 “烤鸡真好吃。”虽然吃的很撑,但是余琬兮还是吧唧了一下嘴,回味烤鸡的味道。 邓卓沨见她一个人就吃了半只烤鸡,勾起嘴角,轻笑道:“下次咱们在来。” 余琬兮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 “好啊。”下次来她一定要留着肚子,吃一整只烤鸡。 只要有吃的余琬兮心情就会很好,她摸了摸肚皮。 看着她圆鼓鼓的肚皮,也太可爱了吧,怎会有人如此呆呆的,又那么可爱,邓卓沨抿嘴一笑。 在温泉山庄待了三日,他们这才收拾好,准备回去。 回到医馆的时候,穆太医直接找上她。 “余丫头,那个上次指头被切断的病人,指头真的已经接上了,老夫昨天撕开纱布的一瞬间,看到那已经接近复原的手指,简直太震惊,你可得好好教教老夫怎么做到的。” 这几天余琬兮不在,他在医馆跟着那些药童一块看医书,学习他们之前的课业,已经将那些理论知识,研究的透透的。 就是没怎么实战操作过。 他左盼右盼,每天跟望夫石一般,看着门口,期待着那个身影的到来。 总算在三天后,她回来了。 穆太医这才兴冲冲的围了上来。 余琬兮笑了笑,也该是时候,上课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选妃宴 余琬兮从空间里拿出几个人偶来,这种仿真人偶,做的十分精细,几乎连血管都做的跟真人一样,每一个器官都是按照正常人的比例来做的。 穆太医看到这一幕,简直不要太惊讶,他仔细的翻看人偶,一开始他还有些害怕,毕竟太真实了,但看到后来,他也就习惯了,看着余琬兮仔细的讲解,该如何剖开腹部,一些肿瘤会出现的位子。 他听的十分认真,透过之前几个病患留下的ct影像,他看的有些吃力,从一开始的看明白,到最后的对比之后,才知道其中奥秘。 今日的他可以用受益匪浅四个字来形容,也不枉他这个月一直都在余琬兮的医馆里帮忙了。 断了手指的人都被接上了,这件事亦是传遍了整个京城,与之前破开头还能活的那件事一块传的风风火火。 余琬兮名声大噪,在京城只要问起卓兮医馆,没有人不知道的。 余琬兮的名声越好,皇上心里就越发的难受。 这几日亦是有不少大臣在他耳边说起邓卓沨没有侧妃之事,虽然他们没有直接点出,只是从旁侧敲。 但是皇上心里还是很不舒服,毕竟这个儿子是他最中意的儿子,也是最优秀的儿子。 不仅能文能武,还颇受百姓爱戴,要是自己百年以后将江山交给他,他也能安稳。 只可惜,他太专情,被女人束缚,这对君王来说是最致命的。 哪怕自己同意他不纳妾,但大臣们呢,他们每个人都有权力干预,要是稍有不慎,兴许还会遇到很多麻烦,成为他高位上的绊脚石。 皇上很是头疼,所以他决定举办一次选妃宴。 当然名义是以马上就要祭天为由,而举办的,但是实际上大家都知道,他要给王爷们选妃。 当然其中最重要的环节便是,他觉得在这次宴会之中,将鄢王封为太子。 余琬兮今日穿着一袭拖地梅花百水裙,外面罩着一层淡薄清雾金蝶绢纱,腰间一条玉腰带别致典雅,轻若幽兰,她的脖颈处挂着一条玉如意,将她白皙的脖颈显得格外的水嫩修长。 乌黑的秀发中点缀了不少星星点点的花朵,一支玲珑点翠镶珠银簪斜插在左边发髻,高贵而不失清秀。 这些都是邓卓沨让人给她准备的,在于穿着打扮上,余琬兮一直都是随意的,反倒是邓卓沨很喜欢将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每次出门他都会在衣柜里帮忙翻找,首饰也都是他精心挑选,基本不用余琬兮操心。 余琬兮也很依赖他,反正每次出门都有人给她选好了,她可以适当的偷偷懒。 等一切准备就绪,他们坐上马车,进了皇宫。 “母亲,您可有听说今日其实是选妃宴,皇上虽然办的是过几日祭天之事,实则是要给身边的几位皇子选妃。”余清央道。 她早就已经派人去打探过了,皇上最近命人找了很多大臣家的嫡女的画像,已经选定了几个合适的人选,而她并不在这些人选当中。 这也是余清央担心的。 周氏闻言,皱了下眉头,“选妃就选妃吧,与我们有什么干系。” 她只有余清央一个女儿,至于府中其他庶女,不在她的考虑当中,她的女儿马上就要嫁给商户了,周氏心里多少有些憋屈的。 自然不想看到那些庶女嫁的比她女儿好。 余清央道:“娘,您怎就一点都不为女儿的终身幸福考虑呢。” 她很是委屈,她这个娘最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人家的母亲都是一直替自家闺女前程担心,就怕女儿嫁的不好,可她的母亲,明知自己的女儿要嫁给商户,却一点办法都不想,这能让余清央不生气么。 周氏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你要进宫参与选妃?” 周氏深吸了一口气,她之前一直多跟外面的夫人们说,自家女儿跟太子走的很近,侧面的告诉她们她的女儿以后是要做太子妃的。 所以当时很多人很羡慕她,直到太子倒台,她所有的美梦都破碎了,而婆婆跟余承尚更是提醒她,赶紧将女儿嫁出去,否则以后定会说不到人家。 毕竟她之前一直都是跟太子绑在一块的,很多人都以为她就是未来的太子妃。 但太子叛国,他们静安侯府自然是要赶紧撇清关系的,否则会给家族带来麻烦,所以余承尚这才找了一家合适的商户说亲。 只有这样才能将静安侯府跟太子的关系脱离出去。 为了这些他费了很大的功夫。 谁知他的女儿跟妻子又开始打起了王爷们的主意。 余清央道:“娘,我可是静安侯府的嫡出小姐,难道您真要我嫁给商户?您之前也看到了,那秦宗宝真的是一个又丑又花心的脓包,这样的人您真的忍心看着女儿嫁给他吗?” 周氏闻言叹了口气,她亦是不喜秦宗宝的,这样的人说出去都丢人,可她也没办法啊,婆婆最近盯得紧,而余承尚那边又叮嘱她好几次,让她莫要在动什么歪心思。 他们静安侯府有一个王妃就够了。 谁知女儿今日突然又提起什么选妃宴,这让周氏很是为难。 一方面她肯定希望女儿嫁得好,但另外一方面,她又害怕之前太子的事被人提到台面上来说。 这对静安侯府可是致命一击。 周氏也不是个没远见的人,像他们这种家族,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是有一个人做了错事,那全家都得跟着遭殃。 荣华富贵跟性命,她肯定会选择性命的。 命多没了,还要什么荣华富贵。 周氏道:“女儿啊,咱们就别想这些了,你也知道,之前咱们母女二人散播了很多你即将成为太子妃的消息,那些大臣可都盯着呢,要是这个时候,你要参加选妃,肯定会被他们指出来,说不定到时候咱们静安侯府可能会遇到麻烦,更何况··· 你之前还被鄢王···哎,总之你跟鄢王是不合适的,难道你觉得鄢王会放过你吗,你要是嫁入鄢王府,肯定会被鄢王嫌弃的,他是不会接受你当初害过你大姐的事。” 余清央眯了眯眼,说起之前她被鄢王虐打之事,余清央拳头握紧了几分,当时她确实恨透了邓卓沨,甚至求死的心都有了,只是她现在也没办法了,太子失势,而她不能嫁给商户,只能另外想办法。 不是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现在她已经是无罪之身,只要她努力爬上皇后的位子,成功诞下皇子,等她的皇子成为太子之后,她在想办法报仇,现在忍受一切,以后自然是苦尽甘来。 母亲说那么多,就是不想帮自己,怕麻烦罢了,这件事并没有那么严重,之前她跟邓卓沨见面,也没见她对自己有什么不满的。 况且他们两家还是亲家,关系密切着呢,邓卓沨也不会那般小气。 “娘,你就说吧,你到底要不要帮我?”余清央用逼迫的口吻对周氏道。 周氏眉头紧锁,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她有些怕了,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清央,咱们就不能好好的做个普通人,一定要入宫吗?更何况鄢王不是善茬,之前咱们闹成那样,他根本就不可能会接受你的。”周氏真是人间清醒啊。 只可惜,余清央一门心思想着后位,根本就听不进去。 只要一想到她会嫁给秦宗宝那个丑男,她就想死。 第二百四十九章 宫宴(一) 余清央不想一辈子都做个普通人,她要的是权势,金钱,跟万人敬仰的虚荣。 哪怕今日秦宗宝没有那般丑,她也是不会嫁的。 “不试一试你怎知道鄢王不会接受我?”余清央道。 她就不信,有男人是不好色的,更何况鄢王跟余琬兮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可见鄢王对女子是非常上心的。 周氏见她根本就听不见去,也就不说话了。 半响,之后道:“先不说这些了,进宫要紧。” 余清央知道她母亲不会帮她,既然如此,那她自己想办法,要是以后真坐上了太子妃的位子,到时候周氏还不是会乖乖支持她。 想到这,余清央顿时又有了信心。 入宫之后,她明显感觉出,那些以往跟她要好的姐妹,纷纷都躲着她,甚至看到她就转身离开,当作没看到。 而周氏更是被很多贵妇遗忘,哪怕是跟她说个话,都是夹抢待棒的。 这让周氏很不舒服,她没想到就因为她女儿曾经是太子的‘未婚妻’这件事让很多人反感。 当初那些人得知她女儿可能会成为太子妃的时候,那一个个巴结的,恨不得将自己的血都送给她。 现在,看到她一个个避之不及,想到这,周氏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人就是如此现实,只要跟自己利益无关的,谁愿意搭理你,需要你的时候,你就是他们的神,不需要你的时候,就将你当根草扔了。 看都懒得看一眼,周氏在这一刻,总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间真实。 余清央才懒得管那些人呢,她现在只想赶紧找到邓卓沨,随后借机接近他。 只要她能有机会接近,她敢保证一定能成功,到时候只要进了鄢王府,成为鄢王侧妃,她便能一步步将余琬兮挤走,成为鄢王妃。 皇宫。 因着要举办宴会,宫里提前挂好了各种雕花的灯笼,在微风中,灯笼的流苏随风而舞,显得格外飘逸。 邓卓沨牵着余琬兮的手,绕过几个长廊,长廊上摆满了红色的鲜花。 朝云国喜欢红色,认为红色喜庆,所以每次只要举办大小活动,都会摆满红色的花。 宴会中最不能缺少的便是烟花,每次宴会结束之后,皇上都会将大臣们留下来观赏烟花,当然要是不想看的也可以离开。 这点皇上到是给足了大臣自由。 余琬兮一路上闻到了各种菜肴的香味,整个人都沉醉在其中,肚子也是饿的发出咕咕的叫声。 “饿了?”邓卓沨将她肚子里发出的声响听的清清楚楚,虽然声音很小,但是他的目光一直都在余琬兮的身上。 且习武之人,耳力本来就是极好的。 余琬兮有一丝的尴尬,不过很快便恢复过来,毕竟两人都在一起这么久了,她的窘样,邓卓沨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便点点头。 摸了摸肚子,“今天为了来宫里吃好吃的,我白天吃的很少。” 邓卓沨无奈一笑,这丫头··· “今日从沿海送来了一批新鲜的海鲜,听说有虾,有海鱼。” 余琬兮闻言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 竟然有海鲜。 余琬兮心里那个激动的啊,在京城海鲜可不是随时都能吃的到的,就连在鄢王府她想吃个海鲜,还得提前跟厨房的人说,让他们提早半个月准备。 家里有个吃货,邓卓沨每次出门都会将所有的衣食住行都安排好,哪怕是宫里的酒席,他也会提起打听,要是没余琬兮喜欢的,他也会让家中的厨房备着。 宴会开始。 余琬兮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点,就是余清央方才竟然主动跑过来跟她打招呼,甚至决口不提之前被他们关押在地牢之事。 甚至还一副跟自己讨近乎的样子。 好像她们姐妹二人的关系很好,这让余琬兮有些反感。 看着舞台上跳的起劲的那些官家小姐,余琬兮又开始自己一年一度的品尝大会。 别人跳的起劲,她吃的也挺起劲的。 邓卓沨时不时的用手帕替她擦嘴。 这一幕看在那些为了来参加选妃会的女子眼中,有些羡慕,要是她们嫁入鄢王府,鄢王会不会也如此对她们? “没想到运了十天的海鲜,竟然还如此新鲜。”余琬兮不禁咂舌。 这个时代的运输非常的不方便,走十天左右的路还能吃到新鲜的海鲜,真的是要逆天了。 邓卓沨道:“一般从比较远的地方送来的吃食,都是用的冰块包裹,到了下一个驿站就换人换冰块,所以才能保存的这么新鲜。” 余琬兮能够想象的到,否则十天的路不可能保存的如此新鲜。 食物还之不易,所以她一定要吃完,一点都不能浪费。 就在她吃的起劲的时候,突然有人提议想看余琬兮的表演。 “咱们很多小姐都表演了一番,不知有没有眼福,看看鄢王妃的表演?”说话的人是丞相府的二小姐,白琴宣,她是白铭礼的嫡妹。 今日她一袭拖到金线仙鹤飞身长衫,头戴喜鹊登梅簪,一对白玉耳坠显得她脖子格外的白皙。 在京城她的名号亦是派在前三,除了长相不俗之外,她的高山流水亦是弹得出神入化,不禁如此,她还会舞剑,算的上是能文能武。 这样一位姑娘,注定是不凡的。 而作为丞相府的嫡出小姐,她一向飞扬跋扈惯了,今日听说皇上要办一个选妃宴,而她的画像早就被皇上收了去。 听说那是给鄢王选的,所以她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在宴会开始的时候,她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鄢王身上,他真不愧是朝云国最年轻最勇猛的战神,不管是样貌,还是那清冷的气质,都让人挪不开眼。 太子倒台,而鄢王是最有可能当上太子的候选人,所以她自然不会错过。 最主要鄢王符合她对英俊的男子所有的幻想,挺拔俊逸的身形,长相俊朗,水墨般魅惑的气质更是让人心神荡漾,试想这样的男子任谁都会心动的吧。 以前要不是因为他得了疯病,鄢王妃的位子又怎会落到像余琬兮这样乡下来的村姑身上。 余琬兮并不认识她,不过看到她坐在白丞相的旁边,便也猜想到了她的身份,丞相府的小姐。 不过自己似乎都没跟她有过任何的交集,她竟然跟自己下起了战书,这让余琬兮很是头疼。 就在这时,余清央道:“琴宣,我姐姐从小在乡下长大,她对琴棋书画不是很精通的,你这般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 此话一出,众人议论纷纷。 本来最近余琬兮的名声很好,大家都知道她医术了的,差点就忘了她之前是从乡下来的,要不是余清央提起,这件事兴许早就被他们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如今在被提起,众人看余琬兮的眼神多了几分异样。 第二百五十章 吸血虫 余琬兮自然也看到那些来自四面八方,打量的眼神,有轻蔑的,亦是有几分探究的。 不过她并不在乎。 只是没想到,今天晚上的宫宴竟然会变争对她的宴会。 白琴宣冷笑了一声,“你不说我都快忘了,你这位大姐从小就在乡下长大,能识字已经算不错的,又怎可能懂得琴棋书画呢,不过也是可惜,毕竟身为鄢王妃,哪怕不是很精通琴棋书画,最起码学还是得学一下的, 我听说鄢王妃开了家医馆,每天忙的昏天暗地的,银子没赚几个,大把的时间确实浪费了,不然定是可以学习不少知识的。” 她言下之意,就是身为鄢王妃的余琬兮不务正业,整天就知道在医馆鬼混,要是用这个时间来学习琴棋书画,还能提升自己的能力。 哪会在宴会上丢人现眼,众人闻言,顿时觉得白琴宣说的很有道理。 毕竟余琬兮是一国王妃,不是普通的后宅妇人,要是连基本的琴棋书画都不会,这样的人只会让人耻笑,如何能胜任王妃一职。 余清央嘴角勾起一抹好笑的弧度,“琴宣这么说未免太过了,我大姐姐从小酷爱医术,那只是她闲暇时,用来打发时间的,她对琴棋书画根本没有兴趣,总不能强迫自己去学吧。” 白琴宣嘴角一抽,“此言差矣,琴棋书画是用来陶冶情操的,是儒雅之事必备的,王妃身份如此尊贵,可不能总是混在一群乡野之人当中,要是别国派来使者,看到我们的王妃是这个样子的,怕是会惹人笑话, 毕竟咱们朝云国也不是什么三六的小国不是,王妃还是长点心吧,我也是为你着想,怕你被人看了笑话。” 她一口一个为你好,提醒大家王妃的身份尊贵,怕王妃不懂琴棋书画惹人笑话,口口声声是在为她好,其实就是想告诉大家,余琬兮不配。 一个乡野来的村姑,妄想做王妃,这样的人如何配得上高高在上的鄢王。 甚至还牵扯出别国来,他们自己关起门来笑话也就罢了,要是传出去,让别国笑话,那他们朝云国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听到这,很多人开始质疑,面前这位鄢王妃究竟配不配。 而高坐上的皇上始终保持沉默,没有要吱声的意思,他就是想让余琬兮听听大家的意见,好让她有点自知之明。 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下,余琬兮放下手中的茶盏,优雅的擦了擦嘴。 邓卓沨将手帕收了起来,担心落了灰。 随后便听到邓卓沨道:“一个只知道琴棋书画吃喝玩乐的人,也配说本王的王妃,白家的家教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本王的王妃每日治疗多少百姓,你知道吗? 那些看不起病的,抓不起的药的,甚至有些命不久矣的,你可知道他们有多惨,有多需要救助, 这些你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在你心里琴棋书画比百姓的性命还要重要,说的好听,叫陶冶情操,说的不好听,便是只知道吸附别人血汗的吸血虫。” 此话一出,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身为大臣自然是要以民生为主,百姓安居乐业才是根本,方才邓卓沨说的那些何其伟大。 他们这些大臣早就听说了不少有关余琬兮的传闻,她确实拯救了很多病患的困扰,她医馆里卖的药很便宜,没有剥削百姓,而那些看不起病的病患,可以赊账,每月只用还一点,这对于那些穷苦百姓来说,简直就是天一般的恩赐。 解决了看病难,吃药贵的问题。 白琴宣的格局太小,只知道歌舞升平,却从未考虑过百姓的苦楚。 同样都是女子,鄢王妃却一直都在替百姓着想,而白琴宣却只知道享受,方才竟然还大言不惭的笑话人家,这样的女子确实不行。 想到这,很多大臣附和道:“王妃真是大仁大义,心怀天下,堪称女子中的楷模,下官等佩服不已。” “是啊,下官也是听说过的,王妃每日早早的便到医馆给百姓看诊,到了晚上天黑才从医馆离开,每天起码都要给数百人看诊,很多百姓都称赞王妃心地善良,是女菩萨呢。” 众人纷纷点头,无不是开始夸赞余琬兮。 白琴宣跟余清央两人顿时低下头,一脸尴尬,她们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本想着让大家看清余琬兮这种村妇不配当王妃的,谁知画风变了,大家都开始夸赞起她来。 事情怎会变成这样··· 皇上看着大家都在说余琬兮的好话,心里很不舒服,但想到人家确实也没做错什么,甚至还做了不少好事,想着,他心里也好受多了,起码这样一来王妃之位也算是名正言顺了。 白丞相见此,扭头瞪了眼那个平时他十分宠爱的女儿,他一直以来的好名声全都毁在这一刻,这丫头到底是太年轻了。 白琴宣被她爹看的有些心虚,闭嘴什么话也不敢说,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感压低。 而她娘更是无奈的冲她摇头,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见那么多人在说她的不是,白母还是有些心疼的。 众人的说话声时不时的传来,皇上捏了捏眉心。 “王妃确实为民着想,来人朕要好好嘉奖她一番,将前段时间到了那批首饰拿来送给王妃。”为了堵住众人之口,皇上只好赏赐一番。 他的心亦是在滴血,这个丫头,最近赏赐不少好东西给她,没想到参加个宴会还得在赏赐。 皇上开了口,诸位大臣这才闭了嘴。 随后皇上便道:“几位王爷也老大不小了,朕也该替他们考虑一下了。” 他看了眼下面的大臣们,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六部尚书家的千金身上。 “柳芙芳你今年多大了?”皇上明知故问的道。 柳芙芳没想到皇上会跟她说话,顿时愣了一下,要不是她母亲用手肘戳了她一下,她兴许还没这么快反应过来。 她支支吾吾的道:“启禀···皇上,臣女···今年十六岁了。” 皇上闻言,满意的点点头道:“朕的老三还没有娶正妃,朕就做主,将你封为成王妃,你可愿意?” 柳芙芳迟疑了一下,点点头,不敢说不愿意啊,这可是金口玉言,她没有拒绝的资格。 见她点头,皇上立刻下旨,这桩婚事便成了。 众人看到这一幕,心里顿时升起了一丝希望,特别是那些想要嫁入皇家的女子,她们心思在明显不过了。 只要是皇上指婚,她们立刻点头,只要能成为王妃或者侧妃,对她们来说就是天大的恩赐。 当然这里面最抢手的便是鄢王侧妃这个位置。 谁都知道几个王爷里,最成器的便是鄢王,且现在鄢王的疯病好了,嫁进鄢王府只有好处。 第二百五十一章 自告奋勇 就在这时,白琴宣直接自告奋勇道:“皇上,臣女想要皇上赐婚。” 此话一出,众人都愣了。 这白琴宣莫不是疯了不成,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要皇上赐婚。 她的脸还要不要了。 特别是白丞相,他那张老脸十分精彩,一阵青一阵白的,就差没将桌子给掀了。 “琴宣不可说胡话。”白丞相压低了嗓音,警告她道。 白琴宣才不管,她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想要的男人被其他女人抢走。 她道:“臣女没有说胡话,请皇上做主。” 皇上眯了眯眼,显然是对白琴宣的自告奋勇不是很满意,虽然他早就想将她划分给邓卓沨,但是看到她如此不矜持的一面,皇上忽然打起了退堂鼓。 不过样子还是要做一做的。 “哦,你想要朕给你跟何人赐婚?” 白琴宣不顾白丞相的注视,大着胆子道:“臣女想要嫁入鄢王府。” 此话一出,场面一度尴尬,寂静的让人害怕。 原来方才白琴宣如此争对鄢王妃竟然是想要嫁给鄢王,这就难怪了,不过白琴宣也太自以为是了些,如此女子嫁入鄢王府怕是会搅的天翻地覆。 不过大家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毕竟这种事不常见。 皇上沉默了,他没有说话,思忖着要不要赐婚,毕竟丞相府的地位可谓是百官之首了,要是能娶到丞相府的千金,对邓卓沨来说是好事。 就在这时,邓卓沨道:“不好意思,本王拒绝,本王可不想娶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女子入府,你还是另选如意郎君吧。” 邓卓沨话音刚落,一片哗然,没想到他会如此不给人面子的拒绝了。 这让那些大臣惊讶不已。 就连白丞相都是没有想到的,之前皇上有隐晦的跟他提过,要让自家的闺女嫁入鄢王府的,只是没想到今日会有变故,更没想到那丫头惹的鄢王不快,当众拒婚。 他的老脸都丢尽了,恨不得挥袍离去。 白琴宣道:“王爷对臣女不是很了解,方才臣女确实说的过了,但并不代表臣女就是那种只懂得吃喝玩乐的女子,臣女有空也会去破庙施粥,也会给百姓送衣物之类的,虽然不及王妃那般懂得治病救人,但是臣女也不差的。” 面对她毛遂自荐的模样余琬兮不禁勾起嘴角,手指握紧了几分。 都说烈女怕缠男,那烈男呢,怕不怕缠女? 余琬兮可以否定这句话,她相信邓卓沨。 这个时候到她出场了。 “白姑娘还是自重的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莫要将自尊都丢了,女子还是要自爱一些的好。” 白琴宣闻言咬了咬牙,恶狠狠的瞪向余琬兮,她一字一句的道:“王妃莫不是害怕我进府会抢了你的东西?” 余琬兮笑道:“你有什么值得本妃怕的?是你的不要脸,还是你的脾气?” 噗嗤——! 有人没忍住直接笑喷了,谁能想到一直默默无闻的鄢王妃竟然嘴巴如此毒辣,甚至丝毫不给人面子,当众说人不要脸,实在是太牛逼了吧。 “你···”白琴宣亦是没想到余琬兮会来这么一出,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等她还击,余琬兮又道:“你要想进王府,就是王府的妾侍,一个妾侍,敢当这众人的面跟祖母顶嘴的,这样的人谁敢娶,娶进去不得将后宅弄得乌烟瘴气的,白姑娘还是端正你的态度再来说吧。” 白丞相再也忍不住了,怒道:“王妃,说话莫要太过分了,我家的女儿虽然娇惯了一些,但比不上王妃如此歹毒,竟然当这众人的面要毁了她的名声才肯罢休,老臣现在很怀疑,外面那些传你是女菩萨的事,是否是真实的。” 他的意思无非不是在告诉众人余琬兮并没有表面那般心善,一个要毁人名声的女子,怎可能是善良的。 毒,实在是毒。 果然不愧是老狐狸。 余琬兮眯了眯眼,淡淡的道:“白丞相的意思是,只准你女儿欺到本妃的头上来,而本妃只能忍受,不可还击?白丞相的家教果然名不虚传,本妃受教了。” 两人相视一眼,两道冰冷的光线炸开了花,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向他们二人。 那可是在朝堂威风凛凛的白丞相,没想到王妃竟然如此敢如此跟他说话,丝毫不怕被他暗地里捅刀子。 看来还是太年轻了。 随后,白丞相冰冷的目光陡然一变,眉眼弯了弯,变成一个和善的老人家。 “王妃理解错了,老臣可不是这个意思,罢了今日本就是老臣的女儿说话不经过大脑,王妃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件事就翻篇了吧。” 余琬兮又怎会看不出他眼底的警告之意,勾起嘴角笑了笑道:“无碍,不就是小孩子过家家,本妃不会跟一个小孩子计较的。” 余琬兮不愧是嘴巴毒辣之人,那白琴宣明明跟她差不多大,她竟然说人家是小孩子,真是羞辱性极强。 一时间场面一度尴尬。 皇上连忙转移话题,给其他王爷赐婚。 而邓卓沨这边,他亦是不想放过的,不过想到邓卓沨会当众拒绝,他的脸面可能会保不住,他有些犹豫了。 随后便看到邓卓沨朝他投来一个眼神,那眼神似乎在跟他抵抗什么。 皇上便收回了指婚的心思。 这才闹剧总算是结束了。 走的时候,余清央将余琬兮喊了过去。 “大姐姐可考虑过为王爷找一位合适的侧妃?” 余琬兮嘴角一张,还以为自己耳朵进水,听错了呢。 难道余清央也打起了邓卓沨的主意? 她难道忘记之前邓卓沨是如何折磨她的了?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好了伤疤忘了疼,难道这句话是专门为她创造的? “不考虑。”她当机立断的道。 有一瞬间,余清央的脸僵在了那。 随后她便道:“大姐姐还是考虑一下吧,皇上虽然今日没有给王爷选妃,但是后面一定会的,到时候要是几个跟大姐姐不对付的女人进了王府,大姐姐可是要吃苦的。” 余琬兮差点没被她给逗笑了。 “你想说什么?” 余清央道:“这个时候大姐姐不妨找一个贴心的,一来可以保住你的地位,二来可以帮你对付那些不要脸的女人。” 余琬兮笑道:“那你觉得谁跟我最贴心?” 她故意这么一说。 余清央立刻道:“自然是妹妹我,咱们可是亲姐妹,血浓于水,咱们一同对付那些贱人,自然是最有把握的。” 余琬兮沉默了。 余清央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随后只听到余琬兮道:“我看起来很傻,很好骗吗?” “什么?”余清央一脸懵逼。 余琬兮道:“你还是在学习几年在出来行走江湖吧,咱们从来都是敌人,你想做我的贴心小姐妹,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说着,余琬兮便转身离开。 余清央眼底闪过一抹暗芒,朝她走了过去,抓着她的胳膊就道:“大姐姐你别这样,妹妹知道错了,你就不要在说我的不是了,我方才不应该那般点出你是从乡下来的事的,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打我。” 余琬兮一脸错愕,什么情况? 没等她弄清楚,余清央突然就掉到了水池中。 余琬兮脑袋都是懵的,全然不知她究竟玩的什么把戏。 这时,娉婷公主走了过来,看到池子里有人呼救,立刻让自己身边会泅水的丫鬟跳下水去救人。 很快余清央便被捞了上来,她满身狼狈。 看到余琬兮第一件事就是跪下来求饶。 “大姐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揭你短的,你不要在将我推下水去好吗?” 娉婷公主闻言顿时眼睛眯成一条线,看了眼余琬兮,又看向余清央。 只见余琬兮丝毫没有心虚的样子,反而多了几分坦荡,一脸看傻子一般的看向跪在地上的余清央。 第二百五十二章 大结局 娉婷公主见惯了宫里的伎俩,余清央眼底的算计在加上一脸坦荡的余琬兮,她要是看不出来就是傻子了。 她冷冷的看向余清央,道:“来人给本公主狠狠的打这个贱人的脸。” 余清央以为她是要打余琬兮,心里还有些激动,只是很快她便笑不出来了。 娉婷公主身边的丫鬟直接上前就给了她一个耳光,直接将余清央打蒙了。 “公主你···” 娉婷公主冷哼了一声,“本公主的皇嫂岂是你能随意欺负的,下次再敢耍这些小聪明,本公主直接让人打掉你的牙,真是恶心,难怪之前做出叛国之事,父皇让人放了你,简直就是一大败笔。” 余清央懵了,她是怎么看出来是自己耍的心机? “公主明明是大姐姐将我推下水的。” 娉婷公主白了她一眼,“怎么你是嫌那一巴掌不够响?本宫在宫里混了多久,你算的这些小聪明,本宫早就见过一百回了,就你这点蠢招式,真入不得本宫的眼,拖下去。” 余清央挣扎了一下,她还要去找被下了药的邓卓沨,可不能这个时候离开啊。 不管她怎么挣扎,根本就不是面前这两个丫鬟的对手,她们的力气很大,抓的人也很疼,她觉得自己的胳膊就快要断了。 见余清央被拖走,余琬兮拱手道:“多谢公主帮忙。” 娉婷公主摆手笑了笑,“不必谢,我跟皇兄关系一向很好,帮你也是应该的,下次见到这种蠢女人,记得躲远点。” 余琬兮笑了笑,点了点头,这位公主还是挺有趣的嘛。 随后娉婷公主便潇洒的转身离去,走的时候还不忘提醒她一句,让她有空就来紫霞殿找她玩。 余琬兮看她走远,这才朝御书房走去。 没走几步路,便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正朝她快步走来。 是邓卓沨。 “怎么了?”余琬兮见他脸色不是很好,以为是皇上训斥了他。 邓卓沨拉着她的胳膊快步朝宫外走去。 “别问,赶紧出宫。” 回去的路上余琬兮才知道,原来有人给他下了药。 她从空间拿出解毒剂来,给他注射了一针,邓卓沨这才缓过来。 抱着余琬兮狠狠的在她的唇瓣上咬了一下。 “你可知道是谁给你下的药?” 邓卓沨道:“余清央。” “什么?”余琬兮深吸一口气,一脸不敢相信。 “她买通了宫里的丫鬟,那丫鬟将本王的衣服泼湿,想要本王到偏殿去换衣裳,谁知被本王识破,那丫鬟这才招认,不过没想到她身上带着药粉早就已经洒在了本王身上,本王还是中了招。” 余琬兮闻言很是震惊,将方才发生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邓卓沨目光阴冷了几分。 “真是死性不改。”看来此人留不得了。 一阵沉默,两人皆是没在说话,回到家中,邓卓沨命人去将余清央解决,他不会给一个人第三次机会。 这次她真是踩到了他的逆鳞。 第二日,便传出,静安侯府的二小姐,因为给下人偷情,被人家下人的妻子发现了,直接杀了。 尸体扔在了路边,众人一阵唏嘘,还以为是听错了,纷纷上去看她。 没想到还真看到了一个衣裳不整的女尸,且还是余清央。 周氏闻言,立刻跑到了巷子里,她不信,她的女儿昨日还是好好的,怎可能就这么死了。 周氏抱着余清央的尸体,呆坐在那,被人找到的时候,已经是疯疯癫癫的样子。 隔天,静安侯府就挂上了白布。 很多人前去悼念。 祖母将余琬兮喊到了后院。 “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祖母仿佛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府里的子嗣本就不多,没想到当初那个如此优秀的姑娘竟然就这么死了。 她有些无法接受。 余琬兮摇摇头,“祖母这件事跟我无关,我没有必要杀她。”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余琬兮知道,这件事可能跟邓卓沨有关系,但她不会说的。 祖母闻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罢了,老身也知道这件事不是你做的,回去吧,那丫头自作孽。” 余琬兮心口有些疼,亦是有些闷闷的,看到祖母如此难过的样子,她很想安慰什么,但这个时候,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离开。 回到府中,她也没有怪邓卓沨什么,只是觉得余清央活该,敢打她男人的主意,算计她,这就是她应得的报应。 ······ 医馆的生意,越来越好,空间竟然可以量产花露水跟清凉油,她跟京城最大的皇商合作, 也让她本就赚的少的医馆增添了不少收入。 余琬兮心情很好,最开心的莫过于穆太医了吧,他每日都跟在余琬兮身边,跟着她学习做手术。 三个月的时间,他已经学会了如何缝合伤口,处理一些简单的肿瘤。 堪称医学界的天才。 不过是个老天才。 余琬兮不知怎得今日有些昏昏沉沉的,一直打瞌睡。 穆太医在她面前晃了晃,“丫头,你今日状态不好,怕是这几日太累了,回去歇一歇,模样将身体熬坏了。” 余琬兮摇摇头,“没什么,我并没有很累,只是身体控制不住的要打瞌睡。” 她也很无奈啊,最近老是这样。 有时候甚至有些想吐。 随后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赶紧给自己做了个b超。 我滴个乖乖啊,她竟然怀孕了。 余琬兮拍了拍脑袋,最近太忙,她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给忽略了。 还好,发现的及时,她决定回家睡觉。 穆太医得知她有孕,笑得合不拢嘴,将她赶了回去。 还派人去通知邓卓沨回家。 余琬兮被他那紧张的样子给逗笑了。 刚回到家,就看到楚大将军府的官家,送来了一封信。 余琬兮眉头一挑,有些奇怪,楚沁沁竟然会给她写信,什么情况? 她直接打开了那封信,没想到竟然是一张请帖,白铭礼那家伙现在才上门提亲,两人的婚礼定在下月初八。 余琬兮心中一喜,收好请帖,让人拿了一份蛋糕送到楚大将军府去。 还在吏部查看最近的案子的邓卓沨,得知余琬兮怀孕的消息,他马不停蹄的赶了回去。 回到家,发现余琬兮已经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看着她一脸憔悴的模样,邓卓沨真是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最近她时而会吐,他本就应该发现问题的,竟会忽略了,实在是太粗心。 他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看着余琬兮的睡颜,深吸一口气,生怕吵醒她。 坐在床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伸出手将自己的手掌放在她的手背上,他的一生完整了,这只手握住就不会在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