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棺椁炸裂的轰鸣还在崖间回荡。
那镜像体暴起,黑雾凝成利爪抓向林森咽喉。
ciel银锁光芒大盛,一道银芒如箭射向镜像体手腕,炸出刺鼻焦臭:“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镜像体怪笑,另一只手穿透玄清子设下的剑气屏障,指尖瞬间抵住林森眉心:
“我是你体内的暗,是血魔宫种下的……”
阿土断枪横砸,镜象体旋身避开,衣摆扫过之处岩石寸寸崩裂。
林森滚地翻身,混沌刃在手:“父亲留下的太初遗录里没提过你!”
镜像体舔了舔嘴角:“他当然不会提——当年他为了封印我,把自己的魂魄都搭进去了。”
ciel瞳孔骤缩。
他看见镜像体腕间蝠纹手环渗出黑血,血珠落地化作细小藤蔓,缠住玄清子脚踝。
老修士闷哼一声,本命剑差点脱手:
“森儿!这是血魔宫的‘寄生魂契’,他……”
“想夺舍哥哥?”
ciel突然扬手,银锁残片抛出嵌入镜像体胸口。
镜像体发出尖啸,黑雾从伤口喷涌而出,在触及林森玉简金纹时“滋滋”作响。
林森咬牙冲上前:“阿土师兄,帮我缠住他!”
断枪与利爪相撞迸出火星。
阿土怒吼:“小森你快走!这怪物越打越强!”
林森反身冲向中央棺椁——那里还残留着母亲云纹幡的气息。
镜像体见状舍弃阿土,黑雾裹着身形瞬间闪现在他身后:“晚了!第三把钥匙启动的条件……”
“是双生体的血与魂。”
玄清子喷出一口血,将太初遗录拍向林森。
“当年你父亲用命改了规则!”
遗录书页疯狂翻动,林森看见最后一页浮现新的字迹:“若镜像现,以心为剑,斩破虚妄。”
“以心为剑?”
林森握紧玉简,金纹流入双眼。他看见镜像体周身黑雾里藏着无数人脸——
正是被血魔宫害死的修士。
ciel似乎也有所察觉,银锁光芒化作锁链,缠住镜像体四肢:“哥哥,这些魂魄……”
“是我的养料!”
镜像体猛地膨胀,黑雾吞噬了周围棺椁。
林森在气浪中听见遥远的哭号,想起母亲纸条上的“光所至处,黑暗必散”。
他将玉简按在眉心,混沌光翼轰然展开:“那就让你看看,真正的光!”
光翼扫过之处,黑雾如沸汤泼雪。
镜像体发出刺耳尖叫,腕间蝠纹手环裂开,露出里面半枚熟悉的灵珠——
与母亲骸骨上的残片呼应。
林森瞳孔骤缩:“你拿母亲的灵珠……”
“没有这灵珠,我如何伪装成你的影子?”
镜像体的声音开始破碎。
“血魔宫早就算到,双生体必有一暗。”
它冲向ciel,利爪穿透其胸膛:“现在,该让你看看真相了!”
ciel闷哼跪地,银锁光芒黯淡。
林森只觉体内有什么东西被点燃,玉简金纹与银锁残片同时飞入镜像体体内。
下一刻,镜像体的身体透明——里面藏着个被锁链束缚的小人,模样与幼时的林森无二。
“这是……”
玄清子踉跄上前。
“当年血魔宫抽取森儿的一缕魂魄,造了这镜像体。”
林森望着那小人,忽觉识海剧痛,一段记忆浮现:血月之夜,宫主的手穿透母亲胸膛,另一只手抓向襁褓中的自己……
“原来你才是被抽走的那部分。”
林森走向镜像体,混沌光翼温柔包裹住它。
“现在,我要带你回家。”
镜像体剧烈颤抖:“不可能!我是黑暗,是……”
话未说完,林森的手已按上它的额头,玉简金纹如暖流注入。
当光芒散去,镜像体化作点点星光,中间悬浮着那半枚灵珠。
ciel喘息着站起来,银锁自动修复:“哥哥,他……”
“是我本该背负的业。”
林森将灵珠放入ciel掌心。
“现在,该去星陨海了。”
玄清子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将一幅残破舆图塞进林森怀里:“星陨海有上古禁制,若你们双生体齐心,或许能破。”
阿土扛着断枪走来,铜铃眼通红:“我也去!青岚宗不能让你们独自涉险。”
林森刚要开口,阿土已将两坛灵泉酒塞给他:“路上喝,壮胆!”
夕阳西下时,林森与ciel站在青岚宗山门前。
回头望去,玄清子站在洗剑池边,池中倒映着双子星。
ciel摸着银锁:“哥哥,母亲说我们是光,那星陨海的黑暗……”
“就由我们来照亮。”
林森展开舆图,上面星陨海的标记正泛着微光,与玉简共鸣。
远处,血魔宫宫主握紧拳头,看着手中碎裂的传讯玉简。
身旁左使小心翼翼:“宫主,双生体往星陨海去了……”
“让他们去。”
宫主冷笑。
“上古禁制里的十万魂魄,够他们喝一壶的。”
他望着天际血月,眼中闪过疯狂。
“混沌双生体的血,终究会成为我踏碎仙界的钥匙。”
林森不知道前方等待的是什么。
此刻,风从背后吹来,带着青岚宗的松涛。他与ciel相视一笑,踏上了前往星陨海的路。每一步都带着决绝,每一步都向着未知。
只要彼此在侧,光便不会灭——
哪怕前路是深渊,是禁制,是血魔宫布下的死局。
毕竟,他们已斩破镜像的虚妄,还有什么可怕的?
星陨海的浪涛,正在远方翻涌。属于双生体的传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