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革委会的表彰大会上,沈默轩胸前别着“又红又专模范家庭”的奖章,坐在主席台中央。红宝书在他膝头微微颤动,封面下藏着用灵泉纸印制的发言稿——这种纸张遇水会显现密文,此刻却平整如新。他看着台下挥舞的红旗,目光扫过赵铁柱铁青的脸,后者被发配农村劳改半年后,刚调回革委会当干事,眼神里满是不甘。
“同志们,”沈默轩的声音通过灵泉增幅器传遍礼堂,“沈家能有今天,全靠党的培养和群众的支持。我们不过是做了些小事,比如……”他故意停顿,从口袋里掏出个布包,“给贫下中农送些自家种的草药。”
布包打开,灵泉草的清香混着伪造的泥土味弥漫开来。赵铁柱突然起身:“沈默轩!你这是变相炫耀资产阶级生活!”
会场哗然。沈默轩却不慌不忙,转向主持会议的李政委:“李政委,这草药是我家小兰在医院当护工时采的,她常说‘医者仁心’,我们只是把这点心意分享给乡亲们。”他适时露出袖口的补丁,“您看,我这衣服穿了三年,比革命干部还朴素。”
李政委咳嗽一声:“赵干事,沈老先生这是学雷锋做好事,你不要乱扣帽子。”他转向沈默轩,“沈老先生,听说你们基金会最近资助了三十名贫困学生?”
“是,”沈默轩展开名单,上面的“赵铁柱之女赵小花”赫然在列,“我们沈家始终记得,没有群众就没有我们的今天。”
赵铁柱脸色一变,他怎么也想不到,女儿的名字会出现在沈家的资助名单上。昨晚他还在教女儿写批判沈家的发言稿,此刻却如坐针毡。沈默轩看着他的表情,心中了然——早在三个月前,沈明兰就悄悄将赵小花的体检报告换成了“营养不良需特殊照顾”,为的就是今日的“政治攻心”。
表彰大会结束后,沈默轩被请到县武装部喝茶。李政委关上门,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份文件:“老沈,省里要树立‘工农兵技术革新’典型,你看……”
“我推荐红星纺织厂的沈默兰,”沈默轩立刻答道,“她改良的木织机连省轻工业厅都夸过,又是党员,根正苗红。”他故意忽略“灵泉动力”的核心,只提“传统工艺革新”,“不过,要是能给木材厂的沈明辉也评个‘生产标兵’,那就更全面了。”
李政委点头,在文件上批注。沈默轩注意到,文件夹里夹着一张西山的军用地图,等高线间用红笔标着“灵泉”字样——那是他故意泄露的假情报,用来混淆军方对西山异常磁场的调查。
政治资本的积累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好处。红星纺织厂获批扩建新车间,木材厂拿到了国防工事的木材供应订单,县医院的“特供药材”渠道也更加顺畅。沈默轩趁机将基金会升级为“县民生发展促进会”,表面是民间组织,实则是沈家秘密网络的枢纽——财务报表用灵泉墨水书写,审计时显示为普通账目,私下却记录着空间物资的流向。
然而,赵铁柱并未放弃。某天深夜,革委会收到匿名举报信,称“沈家基金会存在经济问题”。沈默轩早有准备,让沈明远将基金会的账目转移到空间的“时间流速区”,那里一天等于外界一年,账目早已泛黄成“历史文件”。当调查组进驻时,看到的是五十年代的旧账本,墨迹都已模糊。
“这账目怎么这么旧?”调查组组长皱眉。
“基金会成立于五十年代,”沈默轩递上伪造的成立文件,“这些年一直靠群众自发捐款,账目自然要妥善保存。”他指向账本里的“煤油灯捐款”“粮票捐赠”,“您看,都是些针头线脑的心意,哪来的经济问题?”
调查组无功而返,赵铁柱却不死心,转而在革委会内部散布“沈家与境外势力勾结”的谣言。沈默轩得知后,让沈明兰在县医院救治了革委会副主任的母亲,用灵泉药剂让老人起死回生。副主任亲自带队到沈家道歉,赵铁柱的谣言瞬间不攻自破。
政治资本的运用不仅在于应对危机,更在于主动布局。沈默轩以基金会名义在西山修建“红军烈士纪念碑”,实则是为空间入口盖上“红色保护罩”。纪念碑的基石用空间松木混着灵泉矿石浇筑,表面刻着“革命烈士永垂不朽”,底下却藏着沈家的族训:“隐秘行善,惠及桑梓”。
“二叔,”沈明辉看着纪念碑竣工,“这碑花了不少钱,值得吗?”
“当然值得,”沈默轩抚摸着碑身,“以后谁要是敢动西山,就是动革命先烈,谁担得起这个罪名?”他望向远处的空间入口,那里已经被伪装成纪念碑的附属林地,“政治资本就像灵泉,平时看不见,关键时刻能救命。”
深秋的某天,沈默轩收到李政委的密信:“上方有人查西山磁场异常,速撤。”他立刻启动应急预案,将空间的灵泉动力装置全部切换为手动模式,矿石干扰器开到最大。三天后,省军区的勘探队进驻西山,在纪念碑周围转了三天,最终以“地质构造复杂”结案。
赵铁柱看着勘探队撤离的车队,咬牙切齿。他不知道,沈家的政治资本早已渗透到每个环节——勘探队的队长曾是李政委的部下,炊事班用的是沈家供应的灵泉猪肉,就连勘探设备的机油里,都混有灵泉的中和剂。
政治资本的巅峰是沈默轩被选为县人大代表的那天。他在选举会上发言,手里拿着用灵泉纸写的讲稿,内容却是关于“如何发展公社副业”的套话。台下的代表们不知道,这张纸的纤维里藏着沈家三代人的秘密,就像他们不知道,这位看似普通的老人,正用政治的外衣,为灵泉的流淌编织最坚固的保护网。
散会后,赵铁柱拦住沈默轩:“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揭穿你!”
沈默轩看着对方通红的眼睛,叹了口气:“赵铁柱,你女儿小花的学费,我们基金会会一直资助到她毕业。有些事,别太执着。”
赵铁柱愣住了。远处,赵小花蹦跳着跑来,手里挥舞着沈家送的新书包。夕阳照在书包的麦穗纹上,那是“工农牌”的标志,也是沈家的暗号。他忽然想起女儿上次回家时说的话:“沈姐姐给我的糖果好甜,说是用西山的野果做的。”
沈默轩转身离开,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沉稳有力。他知道,政治资本的积累不是终点,而是新的起点。就像灵泉在地下流淌,终有一天会找到出口,而沈家要做的,就是在出口处建起闸门,让秘密之水,在阳光照耀下,成为滋养众生的甘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