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族规只是族规,不合理的规定总有一天会被打破。只要你有一天告诉我你爱我,其他事你不要去想,你只需要等着我来迎娶你的那一天。我会尽我所有的能力和精力向族长抗争我们相爱和结婚的权力。甚至将不惜生命为代价!”
他是那么自信,那么霸道,他的决心不断腐蚀着我的心。
他抬起头,把手伸过来轻轻托着我的下巴,以使我的头可以转过来看着他如水清澈的眼睛,眼里都是坚定、自信和骄傲。
我依然被他的话感动着、麻醉着,也陶醉其中。我们相互凝视着,谁也不想动,直到他用干涩的声音对着我说了一句:“只求你爱我!”
心底最脆弱的地方被轻轻触碰到,似一条细细的丝线牵动到泪腺,眼眶里蓦然涌出了泪水,我飞快扭过头让泪水尽情流淌着。
他有点不知所措,好像做错事的孩子不安地揉着手。也许他想过很多可能——被拒绝、被接受、被咒骂,就是没有想到我听完只会默默地流泪。
朦胧中感觉还没有从梦境走出来,他的话真冗长,已经超过了我的理解能力,分泌过多的化学激素让我脑子变得感性和迟钝,哭泣,成了我唯一能回应他的唯一动作。
所有的情绪都随着眼泪流干后,才整顿一下情绪。我把这些匪夷所思的奇异事件堆积在脑海,却突然灵光闪过,自己被自己的想象力惊呆了:梦境,现实,梦境,还有现在的一切……
难道梦中的情景就是一种告诫?!“我”被关在禁魔室,而站在禁魔室外面的“他”,身影是那么孤寂,那么伤感、那么迷乱,又那么无可奈何。
我惊诧地擦干眼泪,定定地看着他,好让脑子里充斥中的梦境里的“他”和现实的他联系起来。
他被我的神态吓到,惊慌地看着我,表情犹如一个死囚等待着判决,痛苦而扭曲的俊脸,使人心底泛起一波又一波的怜惜。
我盯着他的脸,思绪又回到了自己梦境中——假如这一切会是真的,我何必让一切开始?我何必又让他痛不欲生?他看起来真的很爱我,我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到,能从他的情绪中感受到。
甚至,上午我们见面的场景也不适时宜地闯进我脑海,他纠结的一切情绪居然是为了我!困扰他情绪的,让他痛苦的,让他无法放下的,居然是我!
这个想法让我开心,又痛心难过。
他有很好的前途,年纪轻轻现在已经是族总了。等老一辈退下后,他的皇族血统优势,就推着他顺顺利利坐上族尊甚至族长的位置。为了我一个无名小卒毁掉他美好的前程?
这不是我应该做的!更不应该是他做的。
他的人生应该充满着光明,不应该为了地位卑微的我而有一点点瑕疵。
我强迫自己冷静去面对他的话,他的话真诚没有一丝隐藏,虽然一种强烈的认同感左右着我的理智。但如果我不冷静去拒绝,就会把他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我又想起梦中的情景,如果那就是真的,至少知道他不会有事。想着这个,我心中稍稍有点安慰。
我不爱他,我爱的是嬴宇浩!——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更加不能伤害到他!
我被强化的善良绝对不允许自己纵容他去走这条不归路!
读出了他期待的情绪,我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把绝情话说出口。
“你可以不用现在回答我,我愿意耐心等待的。”
我的犹豫又好像让他看到了希望。他提前把我即将到嘴边的话堵了回去。真是个聪明绝顶的男孩!
我真是个失败者!这就是读人情绪最大的弊端,狠心话实在说不出口。
悲哀的是,我自己心底里好像也不愿意把它说出来。
“来,我给你看样东西,你可能感兴趣的。”
他趁我犹疑不决之时,岔开了话题,旋即拿出一本发黄的古书,翻开折叠着的一页书,他递到我面前,说道:“你是不是担心这个?”
我定睛看时,书本上插着彩画,是一个上身****的强壮男人,脖子纹刻着和我们一样的项链,项链中间的心云石是黑色的,意味着他是婼羌族人,魔法级别已经到了天人顶级。他正立在空中,背上张开一对白色的翅膀。
很感激他的细心。他不像其他人一样充满着好奇,而是设身处地考虑着我的担忧和害怕。这与他的年龄多么地不相符!他是那么优秀,什么样的女子才能是他的伴侣呢?想到这里我微微有点吃醋,脸也红了。
这一念间脸红给了他误会的空间,他的情绪转瞬变成内疚和不安。他是担心揭了我隐私会伤害到我吗?或者这个话题会使我难堪?我越来越喜欢窥探他的情绪,和他一起感受着各种情绪的洗礼,痛,并快乐着。
“我就是想知道什么叫被选中——圣池里的农宫姑姑是这样告诉我的。”我打破了他的猜想,主动提了出来。
“古书上没有很多篇幅关于翅膀的记载,只言片语很难下定论。
“对先祖长翅膀的记载仅限于几本古书,我个人感觉你这次被选中有点意外。按照我理解,婼羌族群到了危难之时就会出现长翅膀的人,而且这个人一般都会在族群领袖中被遴选出来,承担力挽狂澜的重任。
“一则现在族群时局那么稳定,那么团结,外族也没有值得对抗的强势群体;
“二则你不属于族群领袖,为什么生命树偏偏会选中你呢?真是一个谜;
“三则以往的关于翅膀的传说,都是男性才会长出翅膀,几乎没有提到女性。你知道先祖姬蠡希变成天使的故事吗?”
我微微点头。他说的这个故事是有一段记载,是婼羌族群史必学的内容。
先祖姬蠡希存在的年代就是嬴利安掌政的年代。族祖嬴利安和谢池桥、姬蠡希是结拜三兄弟,感情很好。
嬴利安具有欧亚血统,继承着欧洲和亚洲人所有的优点,谢池桥长得像美俄混血相貌,而姬蠡希长得是典型英国人。
他们三兄弟一度共同执掌着我们婼羌族群事务,被统称“婼羌族群和平时期”。当然,那个时代只有与他们三个有血缘关系的人才能算得上皇族。
当时他们三大皇族间相互通婚,嬴利安娶了谢池桥的妹妹,谢池桥娶了姬蠡希的姐姐,而姬蠡希和嬴利安的非皇族血脉的妹妹嬴莉娜结了婚。
这样,只能皇族间通婚的风俗世世代代就这样写进了族规。为了加强合作,他们还收进了几个异姓人进入皇族,并相互通了婚。
皇族三兄弟各有所长,据说嬴利安的特长是让所有的人对其印象深刻且诚服于他,有“魅力圣者”之美誉;谢池桥的特长是具有勇猛的战斗力,让手下信服,占据着“战神”的位置;姬蠡希的特长却是严格的执法和刻板的性格,有“执法者”之称。
在他们的严格管理下,族群具有强大的凝聚力和战斗力。那个时候,地球上异族的存在还很不规范,到处都异族怪物制造事端,有巨龙、格里芬、吸血鬼、女巫、狼人、巨型食人怪、兽妖、食人花、雪人等等,对人类生存有很大的威胁;一些恶灵、黑暗精灵的存在,也是对人类的繁衍生息一种巨大的威胁。
那时,我们族人的足迹几乎走遍了地球的每一个角落,消灭了大部分威胁到人类生命的怪物,让人类生存环境恢复到在一片安宁祥和的环境中,人类的繁衍达到了鼎盛时期。
突然有一天,族群里发生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事:姬蠡希被生命树选中。经过长期痛苦的蜕变长出了天使一样的白色翅膀。
当时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征兆,都在猜测是否神对他们卓越建树的奖励——族里的大祭师长时间无法参透天机。
紧接着,族群发生了一件小事——世间所有的错误都是从一件小事开始——这个小错几乎毁灭我们族群,也让“天使翅膀”充满了神秘、神圣和使人敬畏的浓重宗教色彩。
嬴利安是一个富有人格魅力的领袖,族中很多女人都被其深深吸引。嬴利安被成绩冲昏了头脑,受到了族群最美的姑娘幽翋的****,与其通奸。幽翋很快怀上了嬴利安的血脉。
嬴利安的妻子受到了冷落,几乎被嬴利安抛弃,不甘心的她去找了兄长谢池桥,要求他主持公道。
结果可想而知,这件事引发了族内嬴利安支持者和谢池桥支持者两派的战争。两派势均力敌,战争非常惨烈,两派中大部分皇族都战死,最后,受伤的嬴利安和谢池桥也同归于尽。
姬蠡希不忍看到兄弟间和族人间自相残杀,每天劝架,最终都证实无济于事。
嬴利安和谢池桥死后,姬蠡希觉得自己没能保住族群的荣誉,罪孽深重,在疯狂和自责中自杀。
姬蠡希的妻子因为血缘关系,出面保住幽翋的孩子——她敬爱的兄长嬴利安剩下的唯一血脉,她看着幽翋生下嬴瑞尔后,亲眼看着幽翋被处决。
深爱丈夫姬蠡希的她,以自杀的方式跟随丈夫而去。临死前她留下一封遗书:“嬴瑞尔后的第三代将永远被赦免一切原罪,他和他的孙子后代恢复皇族的特权和荣耀。”
姬蠡希没有留下子嗣,其兄弟、姐姐和其家族也参与这次战乱,一起战死沙场,其弟弟只剩下一个重孙子姬华德,当时只有1族岁,不谙世事。
这场惨痛的战事,族群人只剩下包括皇族血脉的不到三千人生存了下来,有皇室血统的只剩下姬华德和嬴瑞尔。
嬴瑞尔因为母亲的原罪被禁闭,只有姬华德这个皇族血脉传承人。
由于族群的人数亟待增加,所以不知不觉中,只能皇族通婚的传统被时代的烙印磨平了,传到现在,只信守着“同辈指婚和不准近亲结婚”等的传统,以确保种族能够健康地繁衍生息。
而狼人、吸血鬼等异族被大规模清洗之后,学会了躲藏,它们的数量剧增,悄悄躲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窥探着、伺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