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介小姐惊讶地合不拢嘴,周围的男同事则是一脸的诧异加羡慕。女孩儿衣着讲究,风格简约独特,一看就是富贵家庭出身,怎会同一个穷小子合租?他们想不明白,为何这种事会在大白天发生?
苏青抬眼看去,顿时有了一种惊艳的感觉。对面的女孩儿容貌极美,浑身上下洋溢着一种如梦似幻的青春朝气,无论脸蛋还是身材,任何一个细节都堪称完美,简直就是造物主最杰出的作品。他确信,即便是在美女遍地的修真界,这样的绝色也不多见,至少除了恩师之外,他再没见过比她更为出色的异性。
想起师父,苏青心中一痛。
她是整个境洲最美的女子,也是北境享负盛名的仙子之一,然而直到最终,他也没敢细细看她一眼。他一生对她敬若神明,从不会有半分的忤逆和亵渎,除了末了的那一瞬。
他抱着她,对她说,不!
被鲜血染红的面纱,逐渐黯淡下去的明眸,她躺在他的怀里,如同一朵凋零之花,美得让他心惊,令他心碎……
这是苏青对师父最后的印象,已在心中刻画成永恒。
唐婧从没见过如此悲伤孤寂的眼神,那股伤痛仿佛来自灵魂深处,动人心弦,令她不敢直视,因为从他眼神中流露出的伤感如同具有魔力,让她感同身受。
短短几秒,唐婧已然倍感不适,她有些不满地“喂”了一声,又问:“你愿意与我合租么?我可以承担所有房租。”
苏青的思绪被打断,蓦然惊醒,歉意地笑笑,道:“你好,我叫石宇,姑娘的提议在下求之不得。”他表面说的轻松,心下却是一惊,暗自警惕,唐婧的反应说明了一切,她显然从自己的失态中察觉到什么了。
苏青暗暗告诫自己,以后绝对不能随意流露出内心的真实感情,这对他未来要走的路来说很危险,一个不留神可能就会被敌人拿住要害,落到万劫不复的地步。前世的事,藏在心底就好,自己记着就好……
他现在资金有限,有人合租当然愿意,而且对方还愿意承担全部房租,真是再好不过了。只是天底下当真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旁人不知苏青心中所想,见他先是望美发呆,之后回答地如此迅速,瞬息间判若两人,对他的印象霎时一落千丈,统统将其归于****一类。上一刻还和颜悦色的中介小姐现在已是粉面微冷,热情全无,连她都觉得苏青有些做作,所谓忧郁无非是为了引起美女的注意和好奇。
唐婧却不甚在意,若无其事地松了口气,浅笑道:“看你年纪不大,说话怎么文绉绉的。对了,你有中意的房子吗?”方才后者的目光让她难以消受,如果他在盯着自己看上一会儿,说不定自己就得落荒而逃了。
“这些是后话。”苏青意味深长地看了唐婧一眼,道:“先谈谈你的要求吧。”
唐婧一怔,旋即反应过来,言词坦然地说道:“我没有什么要求,就是一个人住害怕,想找个男生壮胆。租金什么的我不在乎,只图个安心罢了。”
天降大运于小屌丝,而且还是桃花运,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苏青纵有疑虑,但人家既然都说的这么清楚了,他也不愿揪着不放,自己一个修真者,她一个小姑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即便要玩,也是自己玩她。
他指了指手中的资料,道:“地方我已经选好了,就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唐婧扫了一眼,笑道:“柳岸方圆么?我也觉得这地方环境不错。听说还是片凶宅,想想就有趣。”
“你都说是凶宅了,还有趣?这种地方平时去玩玩可以,并不适合入住。看你也不像什么有道高人,难道就不怕么?”苏青说的一本正经。
“怎么,你不敢?”唐婧反问,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挑衅。
苏青微感诧异,越发肯定她是刻意找上自己的。不过,这样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能对自己有什么企图?财或色都不可能。
难道……他霍然想了体内的隐患。
如果她真跟那件事有关,自己说不得也要辣手摧花了!
苏青心中杀念方起,再一想又觉不对:如果真是那些人欲对自己不利,何苦如此麻烦?毕竟他们根本不可能知道有个修真者穿越过来占了这具身体。
他自嘲一笑,暗道自己多虑了,随即对旁边的中介小姐说:“请问,柳岸方圆住户最少的是哪一栋楼?”
后者一听,立时露出鄙夷的神色。她翻开手中表格,从中抽出一张,看了看,刻意加重声调念道:“b10!目前只有三户住家,都在一单元,其他三个单元没有住户。”
苏青点点头,道:“就住三单元吧,要顶楼的房子。”
“入住人员过少,电梯是停用的。b10三单元的顶楼在十六层,你们上上下下会不太方便。”中介小姐说着,眼光看向了唐婧,像是提醒,又有些劝解的意味儿。
唐婧笑了笑,无所谓地说道:“无妨,就这么定了吧。请你帮我们拿一份合同,租期嘛,就一年好了。”
“年轻人不知厉害,顶楼能随便住人吗?万一出了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说话的还是那位曾经出言劝解苏青的中年男子,此时他已确信来租房的一男一女都是人生地不熟的外来小青年。
“大叔,你就别再遮遮掩掩的了,有什么话直接讲明白不好吗?”苏青不会放过任何一次机会,想要得到柳岸方圆的实情,没有比这个中介所再好的地方了。
“不是我不说,而是不敢说。”中年男子叹了口气,以过来人的口吻道:“现代社会发展太快,你们这些孩子大都不信鬼神那一套,要是我说了,你们不当回事,反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那就是害了你们。”
“大叔你就快说吧,好奇心都被你勾起来了。”唐婧也在一旁不失时机地催促着。
“好吧!”中年男子心下黯然,当年他倘若相信这些,又何来现在的凄惨落魄,他实在不想有人再受其害了,尤其是两个正处韶时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