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的想法,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两个各有所图,你恨红苏,我不恨,你如果伤害她的话,我也不会放过你。”那人站起身,日光印在他的脸上,原來是连熙亭,与他对话的那人自然是玄殷教大小姐凌芝,听完他的这番话,凌芝脸上自然是不好看,他们二人此时也不过是合作关系,沒必要为了一个梅红苏而放弃图谋多年的大业。
“那就让她自己抉择,我只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心软了就行。”凌芝冷冷道,她妖娆的面容浮现在从天窗洒下的白光上,看起來十分凌厉。
“你放心,大事面前,我肯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连熙亭背过身去,语气听起來是在笑,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自己面上一定普通一张白纸僵硬。
“我当然信你了,为了你的野心,连对养育自己多年的义父都可以下狠手,何况一个微不足道的梅红苏。”凌芝嘲讽道。
野心。自己做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他自己也分不清了。
“红苏是老头子指定的玄殷圣女,更何况她手上有圣物鸾舞索,若她能归顺我们,教徒们就更容易说服,所以尽量对她不要用强。”连熙亭面上浮现一丝怜惜。
“好好好,我听你的,不过你必须答应我提出的条件。”凌芝不耐烦道。
“当然,你不就是想要老头子么。他落在你手上,肯定会比死痛苦一千倍,我是很乐意见识女人的狠毒的。”连熙亭嘴上抹起一番嘲弄,好像很期望看到什么结果的。
“每个人,都会为他过去所做的事情和所说的话付上一定的代价的,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凌芝妩媚地笑起來,双手搭上连熙亭的肩,连熙亭惊讶地发现她一身锦缎罗裳下并沒有穿鞋,此时纤细的腰肢在怀,玉足纤纤缠绕上他的膝盖,一种不容拒绝感觉袭上來。
“你真的愿意。”连熙亭面上波澜不惊,抱起凌芝原地旋转一周。
凌芝双手缓缓抚上他的脸,“这一生我的情爱已无所寄托,若能给了你这即将成为一教之主的人,我接下來的生计也不用担心了。”
女子清浅的吻吻上连熙亭的眉毛上,淡淡的体香袭來,连熙亭口中戏弄道:“沒想到众人面前端庄大气的大小姐,也会有如此风|骚露骨的一面,我今日算是见识了,不过,英雄难过美人关,你这番盛情,我怎能轻易拒绝。”
于是两人相拥亲吻着走向床边,被**控制的身体止不住地交缠在一起,红纱拂地,春梦里醉。
“來人啊,來人啊,肚子痛死了,我拉肚子了。”梅红苏一边捂着肚子躺在床上咿咿呀呀地叫着,一边用眼瞅瞅门外看有什么动静沒有,沒想到,半天过去了,居然沒有人來理她这个名义上的圣女,她知道屋外有人侯着,可是那两个就像是木头一样,雷打不动,让梅红苏深刻的体会到了被人置之不理的滋味有多难受。
“唉呀妈呀,再不开门你们小姐就上吊死了,死了一定会跑你们这些见死不救的家伙的梦里,啊。”
屋外的两个侍卫耳边瞬间沒了动静,不由担心对望了一眼,若梅红苏真的出事了,他们责无旁贷,大公子一定会杀死自己的,若是这位圣女能够闹腾一些也好,起码证明她身体健康沒事,可是如今……
“大公子走的时候交待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和小姐说一句话,她诡计多端,一不小心就会逃了,现在这一定是她的诡计。”
一句话,不认账。
“可是……”另一侍卫有些担心,他可不想白白的做了陪葬鬼。
“别可是了,反正左右都是个死,还不如听大公子的话,他现在权势在握,若是违抗他的命令,恐怕会让你生不如死。”
另一名侍卫听完之后不由浑身打了个寒战,急忙闭上了嘴巴。
梅红苏在屋内听得愤恨,又是连熙亭,他现在权势究竟到了何种地步,难道他还真想杀了义父自己当教主。原來从前真的是看错了他,不管如何,她都不会助纣为虐的,只是现在,自己被困,冷寂言不知去向,该怎么办呢。
突然身后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梅红苏一惊准备张口就叫,沒想到嘴巴立马被紧紧捂住。
“你想惊动他们么。。”一男声轻轻在耳边细语,梅红苏听声音不禁大喜。
“他们不用惊动,打死都不会理我的,对了,衔月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啊。”轻轻挣脱开紧靠着他的身体,梅红苏转过身來,对上那张永远温润如玉的脸,用同样轻的语气说。
“那点儿**,还迷不死我,只是找你用了些时间。”冷寂言环顾了房间四周,不由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会用尽办法。”
梅红苏尴尬地笑了笑,的确,她用尽了办法,可是也沒能逃出这个房间,地上满是陶瓷碎片,都是她砸的价值连城的古董,可是那两个狠心的侍卫可是真的不给她机会留下这些她最爱的宝贝啊。
那……冷寂言是怎么进來的,梅红苏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題,于是用困惑到极致的眼神看着冷寂言。
“是……”他用手指指头顶,梅红苏心想难道你想说从天上掉下來吗,然后她抬头才意识到一个问題。
屋顶破开了一个大洞。。瞬间欲哭无泪,这是她的房间啊,她从小住到大的房间啊,冷寂言说也不说就把屋顶的瓦揭了,呜呜……
不过,总比一直落在这里的好,梅红苏两两比较了一下,心里总算分出了轻重,也就顺便原谅了冷寂言。
“红苏,我假装昏迷的过程中听到殷东青,也就是你义父已经被抓,他们把他关在一个所谓的地牢中,红苏,你是玄殷教的人,你应该知道地牢在什么地方吧。”
梅红苏听后心里突然凉了一节,玄殷教的地牢,是可进难出的地方啊,沒想到从前义父用來对付敌人的工具,如今会困住自己,难道这就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呢,梅红苏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玄殷教的地牢,是一个最可怕的地方,里面有重重机关,就算费尽心机进了去,也不可能出來,反正自我出生起,义父就不让我靠近那里。”梅红苏捂着头向后倒退了几步,那个地方,可以和地狱相媲美。
“沒关系红苏,只要你想做,我就会陪着你。”冷寂言上山去拉住她的手,给了她恐慌不安的心灵一点温暖与慰藉。
“既然能进去,就一定能出來,世界上沒有破解不了的机关,现在红苏你告诉我,你是站在你义父那边的对吧。”冷寂言关切问道。
“嗯,背情弃义的事情我做不來。”梅红苏忿忿地想。
“嗯,好,我会竭力帮你。”冷寂言笑笑,这一生,为她做足够多的事情,就算是死也无憾了。
面对他左夹右攻的关切,梅红苏不胜感激,现在玄殷教众大部分站在连熙亭这边,能帮助义父的人很少,若有冷寂言一个,自己也显得不那么孤独。
不过他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使自己永生永世地亏欠他,如果在遇上霍辰枫之前遇上冷寂言,她说不定会义无反顾地爱上他,然后比追求霍辰枫更强烈地去追求她,可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心,只有给出去一次的机会,如果这次真的能够大难不死,那么,自己与他之间会是怎么样的结果……
梅红苏有些不敢去想。
“冷公子,我们今晚试着去看义父好不。现在我势单力薄,他老人家一定有办法,而且我实在不信义父那么精明,怎么可能在短短数日之间被人擒住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梅红苏皱眉道,的确,这其中疑点重重。
“也可能是连熙亭用了些手段,这也不一定,总之,一切都有可能,得找殷教主问问,只要他还在,一切还有转机的机会。”
“嗯嗯。”
按照冷寂言进屋的方法,二人轻松在侍卫的眼皮子底下溜出了玉梅园,看着那两个侍卫守在门口一动不动,梅红苏很想笑,又想到他们是为连熙亭办事,梅红苏瞬间又有想踹他们的冲动。
夜深人静之时,梅红苏与冷寂言鬼鬼祟祟來到了后山,月光静悄悄铺在地面上,拂去了岭寂山蔓延的肃杀气氛,只有在静谧的夜里,梅红苏心里才能安静一点,可是想到义父如今的处境,她的心又揪起來。
“入口就在这里,顺着这条道一直下去就可以看见,只是……”梅红苏轻声说。
“只是什么。”冷寂言转身问道,突然他感觉后脑勺一疼,麻醉的感觉瞬间袭來,“红苏你……”
话还沒有说完,便咚地一声倒下去了。
“只是我不能让你陪我一起冒险,我欠你的,已经够多了,可能我这一辈子,都偿还不清了。”
她将冷寂言拖进一旁的草丛里,又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绿布盖在他身上,这样,就不容易被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