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一听有人能收拾张侗,赵国柱立马来了兴趣。
赵跃进看了眼里屋的房间,然后凑到赵国柱面前,用极小的声音说道:“我弟赵跃华!”
“什么?”
赵国柱一听,瞬间惊住了。
等反应过来以后,立马一巴掌拍到赵跃进脑袋上。
“你疯了,你弟弟下手没轻没重的,万一把张侗弄死了,你不是害了你弟弟吗?”
赵跃进捂着脑袋,咬牙道:“爹,我弟这人虽然喜欢打架斗狠,但不是没脑子,他还不至于蠢到杀人。”
“那可难说!”
赵国柱脸色不太好看。
赵跃华是赵国柱的小儿子,也是村里的混子,平时经常在村里跟人打架,把人打得头破血流。
但因为赵国柱是村长的关系,挨了打的人一般不敢找村长家麻烦。
赵国柱表面上对村民承诺一定会狠狠教育赵跃华,但实际上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大不了,就是给受了气的村民送点粮食过去,就把人给打发掉了。
赵国柱之所以这么干,也是想利用小儿子的横行霸道,在村里人面前树立自己村子的权威。
这也使得赵跃华更加肆无忌惮,经常在村里为非作歹不说,好几次还差点弄出了人命。
赵国柱也怕把事情闹大了,狠狠批评了赵跃华几次,赵跃华这才收敛了一些。
现在,听到大儿子赵跃进的提议,赵国柱就担心,赵跃华在山里没人看着,会把张侗弄死。
赵跃进知道赵国柱在担心什么,于是保证道:“爹,放心吧,我会提前给弟弟打声招呼,最多是把张侗弄断一条腿,绝对不会闹出人命的!”
“哼,希望如此!”
赵国柱最终同意了赵跃进的提议,决定把赵跃华安排进打狼队。
……
“如冰,我准备出门了。”
第二天一早。
张侗起床洗漱完毕,和岳如冰打了声招呼,便要准备跟着打狼队,继续上山巡山。
只不过他刚走到院子,就听到有人在敲门。
把门打开一看,是刘万全。
“哟,刘队长,你怎么来了?”
张侗有些意外刘万全的出现,并且注意到刘万全脸色不太好。
“张老四,我有句话说出来,你可别生气啊?”
“你这是怎么了?”
张侗皱眉盯着刘万全。
刘万全沉默了一下,难为情道:“昨晚我本来要把狼皮子给你三哥的,但半路被村长叫住。”
“村长把皮子收走了,说是他会……会把皮子分配好,但我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分配……”
刘万全越说越吞吞吐吐,说到最后,只是不断地摇头。
“张老四啊,我昨晚回去一晚上没睡好,就觉得答应你的事没有办妥,这不,今天一早我就来跟你说这件事……”
听到刘万全的话,张侗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猜到,村长赵国柱多半是看上了五张狼皮,毕竟这玩意儿值不少钱。
所谓分配,只不过是个借口。
现在五张狼皮在赵国柱手上,想要拿回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刘队长,这事不怪你,既然村长都说了他会分配,咱们就听村长的!”
张侗笑呵呵拍了拍刘万全的肩膀,以示安慰。
刘万全见张侗没有生气,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是一番连连给张侗道歉。
但张侗并不觉得是刘万全做错了什么。
这笔账肯定是算在赵国柱的头上。
“行啦,刘队长,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上山吧。”
张侗催促着打断了刘万全的道歉。
刘万全他本就是心眼板正的人,也没想到张侗这么通情达理,这心中对张侗更加愧疚。
“张老四,你放心,我一定要找机会,从村长那里帮你要回狼皮!”
出门的时候,刘万全拍着胸脯保证。
张侗听了只是笑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知道刘万全绝对要不回狼皮。
毕竟赵国柱可是连生产大队的粮食都敢贪污的,这种老蛀虫,可不是刘万全能对付的。
总之,这件事没完。
要想让赵国柱交出狼皮,张侗会另想办法。
……
“张老四的媳妇,你家男人又上山了吧?”
“是啊,他又跟着大伙上山打狼去了。”
岳如冰站在院子里,隔着院墙,和村里一个路过妇女闲聊了起来。
在村里人眼中,上山打狼是个光荣的工作,加上昨天打狼队打回了五头狼,不少路过的村民,都和岳如冰打起了招呼。
“张老四的媳妇,最近怎么没见你家男人出门打牌啊?”
那个妇女闲来无事,就开始打听起了八卦。
岳如冰不蠢,知道有些事能说,有些事不能说。
于是她捋了捋耳边的发丝,轻描淡写道:“没钱呗,家里能卖的都卖光了,他想打牌也打不了。”
“哟,不会吧,看你最近长胖了不少,你家男人好像天天都往山上跑,该不会是打猎去了吧?”
那妇女眼睛很毒,看出岳如冰最近气色好了起来,不像以前那样面黄肌瘦。
打猎这种事,村里也有人干过。
但你不能打到猎物,否则容易招人眼红。
岳如冰见那妇女死死盯着自己,心中有些不悦,但还是面不改色道:“他要是会打猎就好了,平时只会挖点野菜回来,吃了都没奶水。”
那妇女盯着岳如冰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想确定岳如冰说得是真是假。
可岳如冰早已不是当初才来牛角村的单纯小姑娘了,面对妇女的目光,只是很淡定问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没有……你家男人最近好像也不喝酒了?”
“他倒是想喝酒,但还是那句话,没钱。”
岳如冰看向那妇女,笑呵呵伸出一只手,问道:“要不你借我点钱,我给我家男人买点酒?”
那妇女一听借钱,立马拉下一张脸,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了。
望着妇女离开的背影,岳如冰惊讶现在的自己说起谎来,竟然也能脸不红心不跳。
难道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岳如冰失笑着摇了摇头,准备趁着天气好,回屋把冬天穿的几件破棉衣拿出来晒晒。
但她刚转身,院门突然被人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