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红神色一僵，随即立马作状悲伤，假惺惺地抹了几滴眼泪：


    “警官，你看你这说的什么话，萍萍毕竟是我养了十几年的女儿，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只是日子总归要过下去，我这，我这也是努力让自己平静啊……”


    姜白似笑非笑，轻声反问：


    “刘女士，萍萍真的是从小被你收养的吗？”


    刘红神色顿变，脸色灰白，吞吞吐吐道：


    “怎么，怎么不是呢？萍萍当然是从小就被我收养的……”


    姜白语气快速而凌厉：


    “那么你是在哪个福利院领养的？什么时候办理的手续？和你交接的人又是谁？”


    刘红一下子手足无措，说出的话颠三倒四：


    “我，我是在…就我们老家一个不知道名字的福利院，啊不对，我是捡的！路上捡到的！办手续……这都是我一个亲戚帮忙的，我也，我也不清楚！”


    姜白继续逼问：“你的什么亲戚？叫什么名字？现在住在哪里？”


    刘红哽着脖子：


    “叫…叫……我忘记了，这么多年了，我们已经很久不联系了！”


    到这种情况下，跟明显可以看出刘红的不对劲。


    姜白突然缓了语气，说出的内容却让刘红心中一颤：


    “刘红，你还不知道吧，我们找到了你上天台的监控。”


    刘红脑子里的一根弦一下子就断了。


    陆闻瞬间懂了姜白的想法，心下了然，这位姜顾问先是让刘红露出马脚，在对方松懈的时候又抛出了一个文字陷阱——


    她只说监控拍到了刘红上天台，却没说到底拍到了什么。


    刘红心神恍惚，到底还是一个普通人，哪怕过了半辈子，被这么一刺激，也撑不住说了实话：


    “警、警官，如果我老实交代，有没有可能放过我……？”


    陆闻沉声：


    “你的所作所为皆由法律评判对错，但如果你现在坦白一切，我们会考虑为你减轻刑罚。”


    李建国泡茶回来，听到了这几句话，神色大惊，冲上去揪起刘红的领子大声吼道：


    “你疯了？！那些事情怎么能够说出来！你就不怕……”


    话还没说完，就被刘红狠狠打断了：


    “够了！你没听他们说吗！监控拍到了我！现在我交代了，也许还能拉他一起进去，不交代，我只有死路一条！”


    李建国沉默了。


    刘红长吸了一口气，终于开口：


    “李萍萍……是我故意偷来的。”


    陆闻眉头紧皱。


    只听刘红继续说道：


    “我当时，在姓秦的那个校长家的隔壁做钟点工，有人找到我，给了我十万，让我找个机会偷走那个姓秦的家里的女儿，并且向我保证，他会处理好善后，安排我到外地生活。”


    “我当时缺钱的很，家里的老人得了癌，住院，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找了个机会和当时姓秦的家里的钟点工换了个班，把秦媛，哦，也就是李萍萍，带了出来。”


    “后来……那个男人给我打了十万块后就联系不上了，我和李建国带着这个死丫头迁到了这里，东躲西藏了一阵，等风波平息了，才敢出去找工作。”